第1章 楔子(上)求收藏 一月份,英-国伦-敦的天气不是很冷,但雾气很大,有些压抑。 斯厅顿小区位于一条不很热闹的柏油路旁,尤其傍晚,更是清冷。小区2号楼共六层,只有三层以下有住着人,孰不知五楼西单元已被人租住半个多月了。 砰!---防盗门开启的声音突兀响起,划破了楼道间的寂静。 十五岁的和悦,拎着大包小包挤进门来。 “累死我了。”和悦气喘吁吁,操着一口很地道的英式口语腔调自言自语。 她扔下东西,脱掉米色的毛呢长外套,跌在沙发里,拿起镜子照着自己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过敏引起的红斑有些像胎记,一片一片布满了额头、脸蛋,幸好没有殃及到身上,要不然,爱美如她,一定会伤心死。 浴室里,贺天躲在帘子后面耐心地等待同伴的救援,他身着黑色的皮衣皮裤,身形修长精壮,寸来长的黑发上沾染灰尘、血迹,连带左面颊上的血迹已干涸,右眼下一处青肿凸起,表面泛出新鲜的血渍,左手捂着胸口处的枪伤还在淌血,疼得他呼吸不稳,貌似俊朗的脸有些可怖。 连续三天不停歇的追击敌人,眼看成功却落入敌人的圈套,拼死才杀了出来。他二十五岁了,疯狂五年了,本打算玩这最后一出,然后回家做孝子去。结果身中一枪,差一点儿射中心脏,此刻他心力交瘁,累得没有一点儿力气。 当听到开门声时,几近晕厥的他,像打了鸡血一样,立马精神抖擞。 吱的一声,和悦推开了浴室的门。 贺天蓦地警惕,透过帘子,他看到了一抹娇小的身影,顿时松懈下来,原来只是一个小女人而已。 隔着帘子,和悦脱下了粉色的连衣裙,随着内/衣/内库的滑落,露出了白希瘦弱的腰身。 贺天有些不知所措,准备动手将她打晕,许是失血过多,他晕眩了几秒,再次清醒时,只见yi丝不gua的和悦背对着他站着。 花洒喷出的水珠形成条条线缕流到和悦白玉般的后背上,在昏黄的灯光下,氤氲的水雾中,不盈一握的腰肢,盈润挺翘的小臀,纤细笔直的长腿,被贺天一览无余。 她的个子小小的,只及贺天的腋下。 贺天看得心猿意马,腹部紧绷,似有一股火焰燃起一般。 “*!”贺天禁不住出声。 和悦闻声猛然转身。 这一刹那,和悦惊惧,贺天错愕。 贺天如同地狱来的噬血修罗,面目狰狞,吃人的腥红的眸子,令和悦毛骨悚然。 和悦童稚苍白的面容上一处处红色胎记,看得贺天触目惊心,她站在花洒下,眼睛瞪得大的没了神,水珠打湿了她微黄卷曲的长发,偏又遮住了一只眼睛,活像个女鬼,这是贺天见过的最丑陋的女人。 贺天迅猛反转过和悦并圈住她的脖子,他的动作并不利索。 “啊!”和悦吓得惊叫一声。 她的心脏漏跳了好几拍,脑子不忘运转,低头狠狠咬住贺天手臂的同时,胳膊肘卯足劲儿向后戳。 “唔!”贺天闷哼一声,松开了手,手臂上胸口前的疼痛接踵而至,一个踉跄,他倒向布满水气的墙上。 和悦趁机冲向浴室门口,啾的一声!消音手枪打出的子弹落在门锁旁的墙上,离她的手只有一公分。 和悦吓得又一声尖叫,捂着双耳,蜷缩在地上,赤/裸的身子瑟瑟发抖,她结结巴巴地说:“不要,不要杀我!” 贺天右手持着精致的黑色手枪,捂着伤口的手松开,伸向裤兜里探了一下,他掏出一根香烟,含到嘴里,嗒的一声,火苗跳出,一层淡淡的烟雾飘散开来。 “穿上衣服。”花洒喷出的咝咝的流水声,和着贺天美式英语的腔调,他的口气淡淡地透着几分嫌恶。 -本章完结- 第2章 楔子(下)求收藏,亲 和悦颤抖着起身,迅速地将内/衣,内/裤,一件一件重新穿着,可能是她受惊过度,裙子穿反了也没有发现。 贺天眯着眸子站在一旁,他看到和悦胸前左边那未发育的饱满上,有一片红豆般大小的胎记,和脸上的无二,长在这儿,不是美中不足,而像是神来之笔,虽隔了些距离,但他却在无意间,将这份独特刻在了心上。 “有急救箱么?”贺天语气冷硬地问道。 贺天胸前血肉模糊,翻出的皮肉上渗着鲜血,令和悦心悸难忍,“有。” “拿过来!”贺天隐忍着疼痛,走向客厅的沙发。 他们对话用的是英语,只是美英腔调不同。 和悦慌里慌张地翻出急救箱,搬到贺天身前的桌子上。 她一直绷着神经,这男人定是作歼犯科之辈,否则也不会身中枪伤,看样子,他要自己取子弹,有麻药竟然不用,他太可怕了,对自己都这么狠,那杀她,岂不是连眼睛也不会眨,他手上有枪,指不定会一枪打死她。 贺天撕掉了伤口上的衣物,看到脖子上穿着戒指的红绳子沾染了血渍,便剪断取了下来,将戒指连同绳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 他将医用镊子伸进胸前的血肉里,这颗子弹离心脏很近,他谨慎地操作着,稍有偏薄,他就一命呜呼了。 “住手!” 贺天低吼了一声,他的眸眼中冒着悚人的怒火,这个小女人居然趁着他取子弹,想要拿走他的手枪。 和悦急速地拿过手枪,条件反射似地将枪口对准贺天的头,一米多远的距离,如果开枪,他死定了。 “别动!”声音不大,却说得发狠。 她险些被贺天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她压抑内心的恐惧,双手握着手枪,那动作叫一标准。 贺天冷笑一声,“想杀了我吗?开枪啊!朝这儿打!”他指着自己的脑袋喝道,如果这是个普通的女人,一定会被他吓得把枪扔了。 “别逼我!”和悦见贺天站了起来,惊慌地开了一枪。 啾的一声,子弹擦肩而过,险些划破贺天胳膊上的皮,他身后二米远的墙上,一面装饰用的靶子被正中红心。 贺天向后瞟了一眼,充满考究的眸子对上和悦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他向来慧眼如炬,难道这回失策了? 他眸色一沉,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狠厉,“想从这里出去,你没那个本事!”他手中的镊子如箭在弦,若是这个女人再敢动一下,他定会让她悔之不及,先要了她的小命! “我只想离开这里,活着离开这里!”和悦潸然泪下,歇斯底里的哭喊道,“杀了你我会坐牢的,我不想坐牢,求你,别逼我开枪!” 贺天狐疑,她居然怕坐牢,这么好的枪法不是怕出来的吧,他把她逼得几近崩溃的边缘,她依然可以坚定地瞄准他,这又说明什么呢?胸前的疼痛又开始侵袭他的神经。 “你走吧。” 和悦怔了一秒,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迅速朝门口退去,脚步慌乱差点绊倒,拧了许久,才将门打开,她头也不回地扔掉手枪,跑了出去…… 贺天在和悦离开后,迅速取出胸腔内的子弹,包扎好伤口火速地离开了。 他走的急切,遗漏了他留在沙发上的东西。 -本章完结- 第3章 车祸 时间一晃,五年过去。 小雨淅沥笼罩着纽约市区,空气湿热,并不让人感到清爽,加之下雨的缘故,行人车辆并不太多。圣玛力医院门前的一处绿化带上正在施工,露出了一片泥泞的地皮。 远处黑色的劳斯莱斯豪车里,英俊的男人西装革履,车开得疾快,却很平稳。 “大哥,你真好,我爱死你了!”贺雯抱着贺天买给她的价值12万元的意大力名品香包,娇滴滴的说着, “mua!”-----一口亲在了贺天轮廓完美的侧脸上。 贺天抓狂地猛轰下油门,扭头瞪了一眼贺雯。 “哧--吱--”轮胎强烈摩擦地面发出了难听的声音,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同时响起。 五米外,挂着标签的银白色的崭新行礼箱,被撞得严重变形,和悦一动不动的躺在泥泞之中,似没了生命的气息。 贺天一把推开车门,狠狠甩上,向着泥泽走去。 他绷着阴森的脸,眸子冰冷到极点,盯着几乎已经死去的和悦。锃亮的皮鞋已经踩进了泥里,他的身体僵硬住了。 地上的女人微黄卷曲的长发披散开来,沾染了脏水,头发凌乱地遮在脸和脖子上,只露出尖尖的下巴。雨水大滴大滴的拍在地上,溅起的泥水,弄污了她身上的衣服和皮包,鞋子少了一只,纤小的赤脚上满是黄泥。 撞死个人不是什么事,他五年前杀过人,杀得都是国家通缉的亡命之徒,有时候一天不知道要杀多少个。他经营的医院里,每天都有人死去,可眼前的这一幕,他的心居然不能平静了。 “哥!”贺雯声音因害怕而带着哭腔,贺天有洁癖,她再清楚不过,如果不是她亲了贺天一下,也不会害得他走神,出车祸。 “老实待在车里,别出来!”贺天吼了贺雯一句。 掏出手机,拨通了刘军的电话。 “喂,贺总。” “圣玛力医院,带着支票过来。” 人死了,赔钱,他有的是钱。 再低下头时,感觉不对劲,撞飞出来这么远,身上该有伤才对,该流血才对。 贺天蹲下身来,拨开和悦脸上的头发,手伸到她并不高蜓的小鼻子下,雨还在下,虽然小了,却还是影响他的判断,感受不出有气息流淌。又很精确地摸到了和悦脖子的大动脉上,清晰地感触到一下接一下的跳动,虽然力量不是很强,但这足以证明,人还活着。 贺天横抱起已经冷却的身体,和悦的身上全是泥,沾在了贺天昂贵的西装上。 “救人!”贺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分明的五官俊朗而高贵,充满不耐和愤怒的语气,威慑人心。美式英语说得很标准,极像生活在美-国很久的人,这里的医生顿时觉得这个人不一般,不能得罪。 抢救室外,贺天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凝着和悦的包包良久后才拉开了拉链。 粉色的小钱包里,一些零钱和两张国际通用储蓄卡,一张中-国的,一张美-国的,居然没有身份证,绿卡之类的东西。银白的手机,背面磨砂,正面光亮如镜,手触了两下没有任何反应。精巧的十寸笔记本电脑二秒不到就启动成功,靠,还有密码。 刘军赶到,看到贺天特别订制的西装和皮鞋上都是脏兮兮的泥渍,微愣了一下。 这时,抢救室门被推开,一位微胖的中年男医生走了出来,两个护士一前一后推着chuang上的女人出来。 “她怎么样?”贺天并不是关心和悦的生死,而是怕人死了,会给妹妹留下心理阴影。 “只是身上有些擦伤,并无大碍。”中年男医生如实说道。 “她刚刚被我的车撞了。”贺天质疑,“如果无碍,为何不醒?” “您若不放心,可以给她做个全身检查。” “好,那就现在。” 现在?中年男医生有些无奈,但还是按照贺天说的做了。 先让高级护理给和悦洗了澡,换了病服,而后血检,B超,心电图,CT等等,光检查就做了两个小时,还是在和悦毫无知觉的情况下。 需要等待的检查项目,加钱,优先做。不能立马出结果的,加钱,当时就能出来。 结果一通检查下来发现,和悦之所以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完全是因为长时间不进食导致了严重的贫血。 贺天眸色深沉且平静地望着高级病房里chuang上躺着的和悦,这个女人真是命大,若不是先撞到行礼箱,行礼箱缓冲了汽车的撞击力,她必死无疑。 光是看这睡颜,就知道这女人很漂亮,十*岁的样子,一头自来卷式的大波浪,散在洁白的枕头上,长长的卷翘的睫毛下,一双眼睛紧紧的闭着,粉红的薄唇下鼻子不高,却生得精致。 漂亮的女人他贺天见过的不计其数,比她性/感妩媚的比比皆是。 “50万美元,解决清这件事。”贺天语气高冷平淡,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50万美元?”刘军疑惑,这在中-国三四百万呢,且不说没出人命,就是出了人命也不会是这个价。 “意大力名品香包,市价12万元,包内的东西均属订制。”贺天说完拖着一身已经干硬的泥巴,大步流星地走了。 -本章完结- 第4章 绯闻暴光 E市晟天集团顶层的豪华办公室里,玻璃通透明亮,地面墙壁是一成不变的白,办公设备是一尘不染的黑。黑白分明的色调让人无所适从,如同贺天本人一样。 “怎么回事?”贺天怒吼一声,一双阴鸷的眸子杀出一道冷冽的锋芒,凌迟着站在办公桌前的几个高管。 他万没想到,就在他出国的这几天,这群高薪聘请的饭桶,居然将历年来与他有过暧/昧关系的女人统统刊在了晟天娱乐的杂志上,他的绯闻本就多如牛毛,并不在乎这一次,但他不能容忍,有人在他背后搞小动作,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居然是自己的亲爷爷。 LEO刚要敲总裁办公室的门,贺天的怒喊便如雷贯耳,整个人愣怔了一下。他挺了挺胸膛,摸了下耳朵上金灿灿的耳钉,端起一副慷慨就义,舍我其谁的样子,屈着手指扣在门上,重重地敲了好几下。 “进!”贺天冷声冷气,他怒意未减,谁敢在这个时候进来,无非就是自寻死路。 LEO进来看见贺天正襟危坐,双手摊在桌面,一副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样子。他松了口气,总裁没有跳出来打人,就说明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LEO若无其事地坐在了办公桌前的椅子里,将一张A4纸摊放在贺天的面前。 贺天蹙着眉宇,眯垂着冰冷的眸子,审视了一眼LEO递来的纸张。 “你们先下去。”贺天的语气依就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众人狐疑,面面相觑,刚才还是惊涛骇浪,怎么一会儿就风平浪静了呢? “哎哟,今天你们是怎么了,都没事儿做了不成……我可是每天忙得人仰马翻。”LEO转身对着他们挤眉弄眼,还不忘夸赞自己劳苦功高。 众人领会,立即退下,偌大的办公室就只剩下贺天和LEO两个人。 “照他说的做。”贺天英俊的脸上浮起一抹讥嘲。 这张纸上写着一则奇葩的招聘信息,要求晟天集团为查尔招聘一个女助理,此人要会十几种外语,必须有一头长卷的头发,身高在160公分左右,年龄在20岁左右。 “这个招聘的原因,我问了,可那家伙,嘴巴紧的很,我套了半天话,结果是无功而返,总裁您可是运筹帷幄,而且前段日子您不是亲自去美国找的他吗?要不您问问他,毕竟要我们帮他招聘这样一个人,比登天还难。”LEO不怕别的,就怕请不到查尔这样的大腕级摄影师。 贺天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盒烟,先丢给LEO一根,而后抽出一根,刁在嘴上。LEO见状,马上掏出火机恭敬地给贺天点上,然后再点燃自己的。 贺天吐了个烟圏,从嘴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只是让刘军安排了个中间人找查尔洽谈合作的事宜。” 他本就没想过要亲自去找查尔,而是打算给妹妹买完香包后去看望杨云坤的,谁知半路杀出个不要命的女人……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 LEO看到刘军进来,便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他很会察言观色,不用等贺天开口,就知道要做什么。 “贺总,那50万美元确实被捐赠了。”刘军说完,恭敬地奉上一个U盘。 贺天靠在宽敞奢华的真皮坐椅里,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一段视频,纽约街头的募捐会现场,一个长卷头发的小女人,穿着波西米亚长裙,清丽媚人,随人群排着队走近募捐箱,她眼角的不屑表露无遗,扬起纤细的手腕,像扔垃圾一样,玉指轻弹出支票,然后华丽丽地摇曳着裙摆走开。 “这个女人在哪里?”他冷面问道,锐利的眸海中泛着一阵阵不明晦暗的光, “已经离开了纽约。” “把她给我找出来,送到暗夜去!” “是。”刘军得令,退了出去。 贺天不是慈善家,撞了她,赔她钱,天经地义,将他的钱分文不剩捐了出去,那便是自寻苦吃。 -本章完结- 第5章 招人稀罕求收藏 和悦身体恢复后,离开了圣玛力医院,从纽约坐飞机到了S市。 下了飞机,她直奔森豪商城3楼的丁记粥铺,过完嘴瘾后,买了几身行头,感觉身上的长裙太长太碍事,当场就换掉了。 下榻森豪酒店已经是晚上8点。 “你好,有楼层高一点的房间么,不要顶层。”和悦不喜欢住底层的,更不能是顶层,觉得不安全,五年前的那件事让她有了心理阴影。 “请稍等。”服务员查了一下说:“1903室。” “好的可以。”说着,拿出她自己的银行卡刷卡付费。 拿着房卡,拖着行礼箱,站在电梯门外看着那跳动的数字。以前有爸爸陪她过来住,如今孤身一人,心底凄凉一片。 贺天戴着超大墨镜,从进来酒店大厅的那一刻,嘴角就扬着,酷得掉渣的样子,引人侧目,尤其是女人。 他这次回S市就是要亲口问问爷爷,为什么要在背后黑他,得到的结果却是,想逼他相亲,为他找一个不在乎他糜/烂生活的女人,哼,亏他老人家一把年纪了想出这样的阴损招数。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和悦进去摁了【19】后低头翻看手机上的文件。 这森豪酒店的所有电梯,都有语音播报。 贺天是随后几秒进去的,自然而然地站到了和悦身后,他一进入大厅就盯上了和悦。 如此近距,女人背着双肩包,一席白裙加身,个子不高,头顶到他的下巴,微卷的头发束在一侧,搭在胸前,虽然瘦了些,但看得出来,发育得不错。只是那张映在镜墙上的脸有些熟悉,原来是她,那个拿50万美元不当钱的女人。 贺天眸色凛然,似在酝酿一场暴风雨,他又仔细地打量下和悦,漂亮归漂亮,似乎年龄小了点,不就是50万美元么,算了,放她一马,他还不想亵/渎未/成年。 和悦没有注意这电梯的与众不同,四壁亮如镜面,豪华至极,也没有察觉身后的男人像看物品似的端详着她。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贺天径直走了出去。 和悦听到声音抬头时,只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的高瘦背影。 没有听到语音播报啊,咦,看到VIP专用几个字时,她无奈地耸耸肩膀,原来乘错电梯了。 -------- 森豪集团顶层空旷的天台上,贺天皱着眉头,肆意地吐着烟圈。 贺天听说生产部的经理孙江协同蒙卡格贸易的人,搞定了来自新加坡萨罗国际的五个技师,并让对方颇为满意。父亲贺建国因此要嘉奖那个孙江,可据他所知,真正摆平那五个技师的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人,她叫和悦,正是昨天晚上与他同乘坐电梯的那个小女人…… 身后传来阵阵聒噪,贺天有些懊恼,集团内部的人是不会来这里的,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扰本少的清幽---- 和悦从包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扔给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这是500万美元,密码是卡号后6位。”和悦薄笑嫣然,话说的风轻云淡,“你爱信不信,马上走人,否则我反悔了,一口气败光它。” 女人屈身拿起卡片,厌恶地横了和悦一眼,悻悻然地走了。 和悦傻愣愣的站了好一会儿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咧着嘴巴,呜呜地哭了起来,泪水扑簌扑簌地掉到地上。 贺天站在门外,他那个位置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一举一动,听到她们的一言一语,而里面的人却不容易发现他。 里面的这个小女人一身职业套裙,让她多了一丝成熟的妩媚,只是身上的套裙大的不甚合身。 她可真大方,500万美元都能随随便便的送人,更何况是用命换来的50万美元。 看着她哀伤的样子,居然有种想把她揽入怀的冲动。 和悦的手机铃声传来,她摒住哭声,清了清嗓子,划开后摁了免提放在地上。 “学姐,要不是看你失恋伤心得不成人样,我才不会替你顶班,我一个人同时给五个人当翻译,累得我跟个哈巴狗似的。这也就算了,看看你给我弄的衣服,若不是我用别针别上,早掉地上了,还有这鞋子,从哪儿淘得便宜货,没走几步鞋跟就掉了,掉就都掉呗,却只掉了一只!”和悦噼哩叭啦一口气没说完,“所以,今天的工资你要分我一半!” “美的你,净想好事。”童丽丽没有理会和悦的满腹牢骚,没想到今天的工作会如此棘手,幸好她没去。 “我没功劳也有苦劳,你敢不分我!” 两人为了今天的工钱争论不休,最后童丽丽让步,说今天请和悦吃大餐。 和悦还坐在地上,抄起一只有跟的鞋子,咬着牙关,狠狠地朝地上磕去,连续好几下才成功毁坏了鞋跟。 重新穿上了自己DIY的无跟小皮鞋,跺了跺脚,自我感觉良好。 …… 贺天饶有兴味地望着和悦远去的背影,几百万美元她不要,却为了小钱斤斤计较,有点儿意思。尤其她那娇弱媚人的小模样,还真是招人稀罕。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刘军的电话。 “那个女人在蒙卡格贸易上班,就住在森豪酒店,今天晚上把她带到我房里来。” “是。”刘军领命。 -本章完结- 第6章 贺天本人 童丽丽说请和悦吃大餐,去的是不干不净的小饭馆,一杯饮料下肚,便把和悦喝进了医院。 和悦在医院住了整整两天,童丽丽也寸不不离地陪了和悦两天。 这两日,和悦没有闲着,在E市的租房网上租到了金领公寓的房子。 童丽丽通过她父亲的朋友帮和悦找了一份工作,说是在晟天娱乐上班,给一个外国人当翻译。 两日后和悦和童丽丽直接从医院坐着出租车离开了S市,去往E市。 E市与S市是两座相连的城市,其繁荣程度不亚于S市。 和悦坐上车后,打开笔记本电脑译文赚外快。 童丽丽无聊,看到车上有一本杂志,随意翻了起来。 “哇靠,悦妞,你快看!是贺晟天耶!”童丽丽兴奋地拉住和悦的手,迫使她放下工作。 “看什么?”和悦眯一眼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不就是些女明星的绯闻吗,有什么好看的。” 童丽丽看着和悦一副小白的样子,决定给她上堂扫盲课。 “晟天集团,你知道吧?” “你刚才说了,贺晟天的。”和悦胡乱说了一句,又开始敲打键盘。 “贺晟天本人是娱乐界的大腕,他创立的晟天集团垄断了S市和E市的所有传媒,是S市首富贺氏的长子嫡孙,是森豪集团的接班人。什么李霜霜,陈若欣,兰娜……都是晟天集团旗下晟天娱乐捧红的明星,就是你即将要去上班的那家娱乐公司。”童丽丽开始自我陶醉,“听说贺晟天25岁创立了晟天集团,还当过国际刑警,人长的超帅,我要是能见他一面,那怕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便是死而无憾了。” 和悦白了一眼童丽丽的花痴样,嘲弄着说:“别在这里单相思了,你爸爸是童氏外贸的老总,让他带你去看看那个贺晟天呗。” “哪有那么简单,别说我爸,就是比我爸更有钱有势的人想见他都难。”童丽丽伤感道:“有人把这S市E市近几年的杂志都翻了个遍,居然没有找到他一张照片!” 和悦搓了搓手,合上笔记本,以示大功告成,然后夺过童丽丽手中的杂志,一本正经地翻了翻。 看完之后,她讥讽地说:“这厚厚一本都是被贺晟天抛弃的女人,这个男人肯定是个生性风/流,朝三暮四,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嘁!”童丽丽弹了一下和悦的脑门,拿过和悦手中的杂志,“光他的身份地位和家世背景就足以让所有女人趋之若鹜,要是还能坐怀不乱,那就是有病,再说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 -------- 午夜,E市的鬼魅酒吧里,霓虹幽暗,音乐喧嚣劲爆,红男绿女,纸醉金迷。 豪华静谧的VIP包箱里,隔绝了外面的嘈杂。 “贺天,你神经啊。”莫世奇非常不满地说,“大半夜的,不在chuang上春风一度,跑这儿发什么疯。” 贺天挑着鹰眉,端着琥珀色的酒液,抿了一口,不咸不淡地说,“影响你了?又没有人拴着你来。” “嘿,我说,你一个电话把我呴来,就是要气我的吧。”莫世奇不似贺天那样品酒,解气似的干光了一杯。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贺天语气轻淡地话锋一转。 “……” 莫世奇惊愕不已,觉得一个晴天霹雳,把自己烤得是里焦外嫩。 他猛地脑洞大开,“你该不会是留恋花丛太久了,力不从心了吧,所以想着结婚。” “嗯,最近这种感觉很多。”贺天说得是一板一眼,想让莫世奇不当真都难,“以前,每天都可以,现在一个星期一次都困难。” “你丫的是报应不爽!”莫世奇咬着牙恶狠狠地说,“5年前你清心寡欲,还像个正人君子。这五年来,你整个一人/渣,要不是你身后的名声在,早被人唾弃死了。” “我有那么糟糕么?”贺天不以为然地横了他一眼,继续悠闲自在地品着酒。 “这要是在部队,你这就是彻底的生活与精神的双重腐/败。”莫世奇又补充道,“你还是赶快找个女人结婚算了,最好找个性冷淡的女人!” 贺天的脸抽了抽,还不忘记继续逗引着莫世奇,“现在我已经是臭名远昭,若是知道我是个不能尽人事的,估计这辈子都得打光棍。” “所以你以后得对我好点儿,不然小心我把你的事儿给抖搂出去。”莫世奇趾高气扬地说,他暗暗窃喜,能够捏住贺天的软肋简直是太爽了。 贺天勾起嘴角,满意地笑了笑,走到莫世奇身边,古里古怪地说:“看样子在你来之前,你的女人没能满足你嘛!”倏尔阴森森地冷笑一声:“不如现在就让我来满足你!” 莫世奇大惊失色地看着贺天:“你该不会是性取向变了吧。” “来,我们试试。”贺天一把揽腰抱起莫世奇,这个和自己一样人高马大的男人。 “贺天,你个臭流/氓,你敢动我下试试!”莫世奇被摔在沙发上,惊慌失措地嘶声大叫。 …… 翌日,莫世奇摸着自己被贺天差点毁容的脸,忍无可忍,决然地拿起电话,“散布一则谣言,贺家大少性-无能。”本来该是性-冷淡的,但他咽不下这口气,反正就是两个字的差别。 哼,贺天,别怪我不认你这个表哥,这都是你逼我的! 这则谣言,很快在E市与S市的上层社会中,成了不公开的秘密。 --------------------- 咣当!--一桌子的美味被推翻到地上,贺森勃然大怒,“谁这么大胆,敢这样诋毁我的孙子。” “爸!您保重身体啊。”贺建国急忙上前安慰,“估计阿天比您都着急,他更不会听之任之的。” 贺森知道自己的孙子是什么德行,更知道自己的孙子从来都是生龙活虎的,此时也不想再给他添堵,“这几日,就让阿天静静心,相亲的事,等风头过了再说。” -本章完结- 第7章 和悦被下药(上) 鬼魅酒吧的豪华包间里。 LEO示意两个助理轮番地给童丽丽灌酒。 童丽丽大大咧咧地回应着,帮和悦找到了工作她很开心。在和悦的同事们面前,她更不会掉份。 查尔端着鸡尾酒满面春风地陪和悦喝着果汁,他没想到晟天集团会采纳他的招聘信息,更没想到和悦会去应聘,圣玛力医院一别,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和悦了。 LEO一脸的纠结,世界很大无奇不有。 这看似柔弱的和悦滴酒不沾,却交了个女汉子一样的朋友,把酒当水喝。 这查尔明显对和悦有意思,却还在那里装君子。 眼看着两个助理相继倒了下来,LEO坐不住了,说自己失陪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再回来后,LEO手上多了一瓶红酒和一瓶苹果汁。 “来,尝尝。”LEO说着,把红酒启开递给了童丽丽,把苹果汁拧开给和悦倒了一杯。“我和这里的老板很熟,他赠我们的。” 和悦第一次在酒吧里喝苹果汁,觉得口感比外面的纯正,不由得多喝了几杯。没一会儿,便感觉有些头重脚轻,于是起身打招呼,说去下洗手间。 和悦没走几步,不适感就越来越强烈。身体里的火苗在乱蹿,像一阵阵麻麻的疼疼的电流,冲向她的四肢百骸,喉咙突然干涸了起来,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伸手捏了下嗓子,想喝水,想马上喝到水,她颤颤巍巍地走着,明明光滑平整的地面,好像多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坑,她只听到自己深重地喘息声,视线也模糊到了极点,以至于自己走到了男厕门口都浑然不知。 贺天洗完了手,欣赏着镜子里的男人,西装革履英俊帅气,尤其是唇角勾起的时候,痞气的样子,更加魅惑,如果没有他背后的光环,单是这副皮囊又能迷倒多少女人呢? 吱!---贺天刚拉开门,一具软玉温香,便栽进了他的怀里。 玩偶/遇,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烂把戏,早就被别的女人用了N次了,但在洗手间门口,绝对是第一次。 女人的双手紧紧地扒攥着贺天胸前的衣襟,头深深地埋进去,稀松的卷发散落在背上,嘴里泛着阵阵的低吟,娇小的身体,瑟瑟地抖动着,身上散发出一丝淡淡的果香。 贺天觉得自己和这个陌生的女人都不是善男信女。 他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圈起怀里的女人,几乎将女人双脚离地的贴在了自己的身上,步履稳重地走了出去。 LEO看着贺天如此光明磊落举止高雅地带走了和悦,忽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这查尔那边该怎么交待? 他咬了咬牙,又拿了瓶红酒回到了包间。 “和悦呢?”查尔不解,刚才LEO说也要去洗手间,那们他们应该一起回来才是。 “不就是女人的那点事儿吗?我让司机先送她回家了。”LEO敷衍着说,其实他也弄不太清女人能有什么事,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嗯?”查尔一脸的疑问。 LEO给了童丽丽一个无奈的表情。 不得不说这女人真能喝,下了药的酒,居然没能撂倒她。 既然和悦被贺天带走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连带查尔一起弄晕吧。 “该不是和悦来大姨妈了吧。”童丽丽笃定地说。 此时LEO真想给童丽丽做个揖。 “大姨妈?”查尔复述了一遍,像是明白了什么,便不再问了。 -本章完结- 第8章 和悦被下药(下) 一栋外观高大、庄重华丽、洋溢着中欧现代风的五层小型别墅,这就是尚苑,像一个地标建筑一样,屹立在亨通花园别墅群中,是那么的显眼。 这里的每栋别墅都是根据不同的地域风格建造的,它们都有自己独特的名字。 尚苑三楼的主卧里,贺天把女人扔到了床上。 他把她丢到车里的时候,本打算去酒店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开着车就回了家。 从浴室出来,贺天的腰间只系了条白色浴巾,赤-裸着上半身走向床边。 此时女人已经安静了很多,头发仍然遮着面容,只露出尖尖的小下巴,躺在床上俨然一副沉睡的样子,任哪个男人再是铁石心肠,也不愿打扰她此刻的清梦。 贺天却是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并未退去女人的衣物,狠狠地欺身上去,就怕她不醒来似得,手指粗鲁且快速地拨开她面颊上的头发,就在他的薄唇刚触上女人的樱唇时,他的动作僵住了。 是她,和悦,那个在S市消失的小女人。 怪不得这两天刘军把S市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她,原来她来到了E市,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如今,她就在他的身下。 贺天的神思开始游离,想着那些曾让他怦然心动的瞬间。 一股无名之火,悄悄地在他的身体里来回的钻着,似要刺-破他的身体。 现在就想要他,只是纯粹地,一个男人对女人的需要。 他霸道地略带惩罚地吻上她的唇,舌蔓野蛮地搅缠着她口中的甜软,隔着她薄薄的T恤,手指从她的颈上慢慢向下游移,任一个清醒的女人都会受不住他这样的挑逗,更何况是中了春药的和悦…… 贺天蓦地起身,浴巾滑落了,也丝毫不在意。 “喂,高远,限你五分钟内到尚苑。”贺天命令式的口吻,冷冷地有些急躁。 高远腹诽,贺天这丫的千里眼啊,他刚进门,连鞋子都没来得急脱。虽然尚苑和枫林苑都在亨通花园,但一南一北,差出好几百米远。“什么情况。”他还没忘记正事,他要知道自己该带些什么东西过去。 “春药过量。” 高远只觉得自己被雷直直地霹中了,难不成这贺天真如外面传言的那样,性-无能,居然还玩这样的重口味么?连春药都用上了。不对,他是给自己下药了?不像啊。 果然五分钟不到,高远拎着急救箱来了。此时贺天刚冲完冷水澡,已经换上了一身棕色的居家服。 高远看了看贺天,面色正常,呼吸均匀,很正常。 当眼睛扫到大床上的那抹身影后,高远是彻底地愣住了。 这贺天,不光性-无-能,还性-暴-力,有恶癖,糟蹋-未-成年,看着女孩穿着T恤牛仔裤,小脸清瘦的样子,他都觉得心疼,这贺天何时变得如此BT。 “你给她下了多少药,怎么连反应都没有了。”高远愤愤不平地吼了一句。 他的声调都变了,一直认为贺天只是有些风流不羁,但不曾想竟能对一个小女孩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高远从和悦的指腹上取了滴血,放在一个小型仪器上化验着。 “不是我下的药。”贺天冷冷地丢出一句话,对高远的态度不屑一顾。 他贺天别说不会做这事,就是做了,也不会蠢得连药量都掌握不准。 他走向阳台,点了根烟,不想再看床上的女人,因为看到她,他身体里已经扑灭的死灰就又复燃了。他并不缺女人,也不会在这方面刻意克制自己。但这种他不能掌控的感觉,很糟糕。 “送医院!”高远焦急地说着,并给和悦的手臂上注射了些东西。 贺天听闻,三步并两步,一把抱起和悦,冲到楼下,放在乔治巴顿上,一路风驰电掣。 晟仁医院的急救室外。 高远还是上班时的一身正挺的西装,贺天身上则是在别墅时的那身居家服。 “从哪里捡的?”高远问,在来的路上他就想问贺天了。 贺天说药不是他下的,那就是这女孩被人下了药后,让贺天撞上了。 “你说的对,我还以为捡了个便宜呢,结果是个麻烦。”贺天嗤笑一下说。 他挺拔的身姿慵懒地靠在墙上,冷俊的脸上,一双幽深的眸子里划过一缕让人觉察不到的凌厉的光。 他现在已经很冷静了,但想不通的是和悦为什么会在鬼魅被下药。 此时护士已经推着和悦出来了,贺天并未上前,反而是高远迎了上去。 “李医生,她没事儿吧。” “药量有些大,病人体质太虚弱,再晚些就不好说了。”李医生是晟天医院的元老,贺天是他的老板,他如实说着,其余的他不会过问。 “我先走了。这里交给你了。”贺天知道人没事了,说着转身就走。 “喂,你什么意思,我是被你叫来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高远气愤地说着,“你走我也走。反正我明天要出国实习。” 李医生看着贺天和高远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叮嘱护士说:“如果病人醒来问什么,就说不知道。记住啊,祸从口出,谁也别给我乱说话!” 翌日,晟天集团总裁办公室里。 贺天正聚精会神地处理着文件,手中的笔偶尔在纸上发出唰唰的声音。 LEO此时如坐针毡,已经坐了十几分钟了,他的意志力几乎枯竭。 按理说昨晚贺天抱得美人归,肯定会把和悦吃干抹净的,那么今天应该意气风发才是,怎么有一种狂风暴雨来临的感觉呢…… 他满脸疑惑地看着贺天。 “别装算,那个叫和悦的女人怎么会在鬼魅中春药。”贺天合上了文件,冷眼看着LEO说。 “是我下的药。”LEO坦白说道。 贺天说过,鬼魅酒吧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有客人自己服用也不行,这也是很多上层社会的人都愿意在鬼魅消费的原因,绝对的人身安全,是别的酒吧给不了的。 LEO非常苦恼,若是告诉老大,查尔并非真心实意来晟天娱乐做宣传,那依老大的脾气会不会一脚把查尔踹回美国呢? “和悦是你的人么?” LEO听到贺天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心脏咯噔了一下。 贺天锋利的眸子凌厉地睨着LEO,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否定的答案,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蛛丝马迹。 LEO再也按捺不住了,“贺总,其实查尔是为了和悦才来中国的。” 以贺天的精明睿智,查尔的事终就是纸包不住火,还不如全盘托出,最后再劝贺天以利益为重安抚查尔。 “查尔的父亲是美-国的军-械制造商,政-治背景更是不可小觑,他那样身份的人想做什么不可以。所以他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查尔给晟天娱乐发的招聘信息,是要求帮他找一个会十余种外语的年轻女助理,那时贺天就已经知道,他来中国是找人的,但没想到要找的人是和悦。 LEO终于茅塞顿开,原来贺天早就摸了查尔的底细,不但如此,连查尔来中国的目的,他都早已知晓,真是自愧不如。 -本章完结- 第9章 被相亲(上) 晟仁医院里,和悦醒来,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进的医院,只记得昨晚在鬼魅酒吧时,她要上卫生间。问护士,皆是一问三不知,最后一位姓李的医生说她贫血晕倒,被好心人送来了这里。 和悦出医院,童丽丽来接,将她载到了一间很普通的咖啡馆门口。 “我不去,你还是跟我绝交吧!”和悦坐在童丽丽的车子里,说什么也不肯下车,望着外面渐渐黑下的天空,心情滑落到了低谷,她欲哭无泪。童丽丽给她弄了个红色的假发,像个马蜂窝似的扣在了头上,还在她美美的酒窝旁边粘了一个红豆大小的黑痣,一眼看去,只能用【恶心】二字来形容。 “不就是让你扮个丑女么,有什么啊,就当姐求你了,姐的终身幸福都在你身上了。求你了!”童丽丽说着,双手合十,像个小狗仔似的可怜巴巴地望着和悦。那个聊了三年的网友她想见,可是对方说要求她带个小姐妹,无论美丑都行。 带别人去她怕网友被翘走了,带和悦去,倒是放心,但又怕网友相中了和悦,看不上她,只能委屈和悦了。 和悦哪里受得了童丽丽的软磨硬泡,最后也只能缴械投降了。 …… 贺天有生以来,第一次开出租车,而且还载着莫世奇。 两个一米八几的高大的男人坐在出租车里,简直是十分地憋屈。 “你好像很兴奋。”贺天冷扫莫世奇一眼。他现在的坐驾居然变成了一辆破旧的出租车,这让他很不爽。 为补偿那天对莫世奇的暴打,他答应扮一个超级*丝,给莫世奇当陪衬,所以他的发型被重新设计了下,正确地说已经被挠乱了,且被定了型。锃亮的皮鞋换成一双普通的运动鞋,上身是件T恤,西裤没有换下来,这样一身穿着十分不搭调。 “当然,这是我有史以来最兴奋的一天!”莫世奇满意地看着自己一身帅气的行头,终于可以在贺天面前扬眉吐气了。 他特别佩服贺天,天天流连花丛,还居然这么有精力,这E市都快成他的天下了,商场,医院,酒店,传媒,都让他搞了,这几年来绯闻漫天乱飞,还把自己包装得那么严实,外界大部分人连他的庐山真面目都未曾见过。 他没想到像贺天这样高高在上、狂傲不羁的人,居然会答应跟他一起来相亲。 而且贺天的脑袋肯定被门挤了,要不然怎么能容忍被这样恶搞。 …… 莫世奇一进咖啡店,就看到了坐在临近窗子旁边的童丽丽,原来在现实生活中也一样漂亮。 “你好,我叫莫非。你是小丽吧?”莫世奇彬彬有礼地说。 他是莫氏集团的大公子,父亲是E市的地产大亨,花边新闻不亚于贺天。 又与贺天是兄弟,所以贺天在隐匿自己的同时,也帮莫世奇处理了一大堆狗血绯闻,二人均未在荧屏暴光,就是有,最多也只是一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和那些女人的不雅照片。 “是的。”童丽丽看到莫世奇时,内心忍不住雀跃了下,虽然眼睛是小了点,但整张脸还是很迷人的,相比他身边那个十分邋遢的男人,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去下洗手间。”贺天横了一眼莫世奇,转身离开。一见面就你浓我浓的样子,当他不存在么,那个叫小丽的女人也就一般般,无非就是胸大了些而已。 卫生间在走廊尽头,贺天走过去时,看到了一个烫着烟花卷的红头发女人,面贴着墙,用日语与人通电话。 以前执行任务时,也在日本呆过一段时间,听着这样标准的日语腔调,贺天几乎认为那个女人是个日本人。 白色宽松的T恤下,大红色热裤若隐若现,一双又细又长的美腿,非常惹眼。 从卫生间出来时,那女人还在通电话,依然面对着墙壁,空出的左手在头上挠来挠去的,露出了一部分微黄的卷发。 贺天鄙夷地摇了下头,有自己头发,还弄个假发,这现在的小年轻还真潮流。 回到座位上。 “咳咳……”贺天故意咳了两声。他今天是来体验生活的,可不是来看别人卿卿我我的。 莫世奇见状,“小丽,你朋友呢?” “她去卫生间了”童丽丽说完,抬眸一扫,站了起来,举起手朝远处挥了一下,“这儿呢!” 见和悦躲闪的样子,她几步上前,搀着和悦往回走,扑通一下,将和悦推在了座位上。 “我的闺蜜,和悦。”童丽丽坏笑着得意地介绍。 “……” 莫世奇与贺天皆锷然。 莫世奇幸灾乐祸,见过丑女人,却没见过丑得这样没品味的,一头红毛像被电过似地炸了起来,嘴边那个黑痣,让人看了作呕,丫的贺天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吧。 贺天在听到和悦这两个字时,愣了一下。顿时他哭笑不得,如果查尔见到和悦这个鬼样子,会不会被逗死。 对两个男人大惊小怪的神情,和悦置若罔闻,童丽丽不就是要这样的效果么。 “我来介绍下。”莫世奇忍俊不禁,“这是我哥们,贺天,当然不是晟天集团的贺晟天。”他顿了下声音,接着说,“今年30岁,至今单身,有车有房,出租车,出租房。” 听到这些,贺天的脸黑了下来,但他依然安静地坐在那里。如果查尔喜欢和悦的话,那么和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只能证明查尔是一厢情愿的。 和悦郁闷,这不是相亲的节奏么?她恼喝一声,“学姐。你什么意思?” “没事,悦妞,你就老实地坐这儿就行。”童丽丽凑在和悦耳边低声说。 其实她倒不担心什么,和悦被她打扮得这么丑,是个男人见了都想逃。莫非身边的男人看似穿着没品味,但长得浓眉凤眼的还算英俊,更不会看上和悦。 “我要跟你绝交!”和悦无奈地瞪了一眼童丽丽,转过头看向窗外。说好了只是扮丑来烘托童丽丽的漂亮的,怎么成了相亲,严重腹诽童丽丽。 “贺先生,我们家和悦脾气不太好,你别介意啊。”童丽丽讪笑着安慰贺天,“她相亲一百多次了,回回都这样!” -本章完结- 第10章 被相亲(中) 贺天一听,眉头皱了一下,没有吱声。 听童丽丽这么一说,和悦算是明白了,看来学姐也不是真心让她相亲。 她想看看学姐经常挂在嘴边的网友,是不是真如她所说的帅气多金,又玉树临风。 只是这一转头…… “啊!”莫世奇鬼叫了一声。 咖啡店里的人闻声纷纷朝这边看来。 “悦妞,你的脸!”童丽丽大惊失色。 贺天倒镇静,但和悦那脸一时间红得让人不忍直视,他也是吃惊不小。 和悦从童丽丽的包里翻出镜子,只看了一眼。 “啊。”这回轮到和悦鬼叫了,“我要去医院。”说着推开童丽丽便往外跑。 贺天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 童丽丽要跟上去,莫世奇一把拉住她,意有所指地说,“不就是红个脸么,有人陪就行了,去那么多人,碍事。” 她虽担心和悦,但听莫世奇这样一说,似是明白了什么,也就作罢了。 和悦一边紧张地扯自己头上的假发,一边往医院跑。 贺天开着车跟了上来,“上车。”他冲和悦低吼了一声,打开了出租车副驾的门。 和悦跑得气喘吁吁,她迷茫地望了一眼前方的路,车水马龙,灯影闪烁,摇了摇头,最终坐进了贺天的车里。 贺天郁闷,让她坐他的车很难为情么,要犹豫那么久,还是嫌他的车太破。 座位里的和悦,抱着头一言不发,贺天谑笑着说,“不知道打车么,想跑去医院,你是真傻。” “我刚刚已经吓跑了两个出租车了……”和悦哽咽地说着,“呜呜……”随之大哭了起来。 那伤心的小模样像一根针,不轻不重地扎了贺天的心一下。 …… 晟仁医院里,李医生看到贺天带着一个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的女人,不由的怔了一下。 昨天晚上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今天这又是被用了什么药,还是同一个女人。 贺天给李医生使了个眼色,李医生马上会意,装作不认识贺天。 在来的路上,和悦的双手也跟着红了,到了医院她才发现。 医务室里,医生帮和悦清理了头发、脸部和双手,片刻后,脸和手奇迹般的恢复了正常。 李医生叫来了皮肤科的专家给和悦诊断,得出的结果是,化学用品过敏。 “医生,我以前有过敏史,但已经有四年没有复发过了,不会又……” 和悦一想到几年前脸红得一片一片的样子,就非常后怕,那时有爸爸的陪伴,她不是孑然一身,更后怕的是,在伦敦求医时,她差点儿死在出租房里。 “你的血检也很正常,这次只是纯粹的化学用品过敏。”专家如实相告。 和悦了悟,童丽丽给她弄的假发是罪魁祸首。 第11章被相亲(下) 医院门口,贺天抬腕看了看腕表。 “你该如何报答我。”贺天眸光淡然地看着和悦,脸上的表情却很严肃。 他的话平淡无澜,让人听不出什么意思。 他刚才看时间已经近十点了,本来想送和悦回去的,这是查尔钟情的女人,他贺天还不想染指,虽然也差点被迷惑,但相较之下,他更喜欢成熟妩媚的。 “那边有提款机,我取钱还你吧。”和悦双手摸了下自己的脸说。 在医院的费用,和悦本来要刷卡的,可贺天让医生划在了他的名下,具体费用多少,和悦也不知道。当时和悦就纳闷,看病也能记帐,这个人肯定和医院的人认识。适才又看到他腕上那款限量版的手表,和悦更加坚信,此人和她一样都是被骗来当陪衬的,再次腹诽童丽丽。 “我不缺钱。”贺天突然来了兴致想戏弄一下和悦。 这小女人确实漂亮可人,偶尔一个媚人的动作,都能让男人意乱情迷,也怪不得查尔为之情动。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和悦冲贺天莞尔一笑。 贺天心中狐疑,明白他的意思?他好像什么都没说。 冲他笑,想勾引他么! 和悦欢脱地跑到贺天的出租车前,回头看着贺天,又是婉约一笑,“傻愣着干嘛,过来开车啊!” 回眸一笑百媚生,在贺天看来,这又是一种挑逗。 贺天迈着沉稳带风的步子,走了过去。 然后用眼神讨伐了一下和悦,小女人,知不知道,这样的举动在男人面前意味着什么,这是在玩火…… 和悦看着贺天莫名其妙的眼神,抬起玉手摸了下自己的小嫩脸,努着嘴巴说,“我脸又红了么?” 贺天崩溃,他真想淋个冷水澡,这女人是妖精转世,真不能再多看她一眼。 贺天开着出租车载着和悦,一路上专心致志,俨然一个帅气的的哥。 他按着和悦的指示,一路开向E市最繁华的商业街。 “停!停那儿”和悦指着一家男装专卖店,颇有些嚣张地命令道。 贺天本来平静的眸子,瞬间冷冽了一下,小女人敢对他贺天大呼小叫的发号施令,只限于今天。 和悦像个高傲的公主一样走进了男装店,贺天跟在身后,真有那么几份男佣的感觉。 “真帅气,爱死你了!”田一梦夹着嗓子说完,给了纪铭宇一记香吻。 纪铭宇正试穿着一件很潮的男士衬衣,衣服恰到好处地包裹着他的上半身,显示着他男性的精健。 他正搂着田一梦要来个湿吻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了和悦,虽然他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在森豪商城不经意间扫到她的第一眼时,他就喜欢上了她,只因为她那一双迷人的眼睛,让他倍感熟悉。 和悦在店里很认真地转悠着,贺天依然跟在身后,他不知道这个和悦在搞什么名堂,想给查尔买衣服么? 田一梦嘟着嘴凑在纪铭宇的脸上等回应,纪铭宇却推开了田一梦,他像老虎看到猎物似的慢慢地走近和悦。 和悦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围着贺天转了一圈。 然后指着两件比较满意的男装,“店员,麻烦找合适的尺码让我朋友试试。” “好的,请稍等。”店员很礼貌地说道。 贺天的脸黑了下来,让他帮查尔试衣服么,不想试,他的衣服都是订制的,从来都没有在外面买过,小女人不自量力,难道没看出来查尔的衣服也是订制的?不忍心泼和悦冷水,便进了试衣间。 纪铭宇的脚步却僵住了,这个女人有男朋友啊,可她明明是……那有男朋友也正常,可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真是太挫了,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但头发乌七八糟,穿得不伦不类,一张没正经的脸阴晴不定,简直就是一痞子。 “铭宇,怎么了?”田一梦撒着娇问。 听到田一梦娇里娇气的声音,和悦皱着眉头看向纪铭宇那边。 但只一眼,和悦便回转了头,继续看贺天试衣间的方向。 -本章完结- 第11章 被相亲(下) 也只这一眼,纪铭宇的心碎了,他这么阳光帅气的男人是空气么,在森豪商城时,她也是这样,没多他看一眼! 他揽着田一梦,向另一旁的试衣间走去,准备脱下衣服走人。 贺天出来,白色的蜡笔小新卡通T恤配浅蓝色的牛仔裤,让和悦眼前一亮。 和悦蹦跳着上前,拍了一下贺天的胳膊,满意地说,“真帅!” 贺天抬眸,对上和悦一双迷人的泛着流光的秋波,一时间心神恍惚,就好像周围的人与事都不存在一样。 “嘿,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这样穿。”看着贺天呆傻的帅气表情,她呵呵地笑了起来。 贺天本来紧绷的脸,舒展出满意的笑,他不是第一次穿T恤,确实第一次穿卡通T恤。看着前胸后背的搞笑图案,贺天也笑出了声,这样俊朗的笑容,落在了和悦的眼里,只一瞬间,和悦便移开了双眼。 此时她有一种想谈恋爱的感觉,但面前的男人好像并不是自己的菜,他长得高大帅气,一脸的精明。而自己却是个初入社会的小女生,大学没毕业,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甚至连亲人都没有。 “我不准备脱下了。”贺天的脸瞬间又挂上了冰冷。他试完了很满意,他要买,但和悦想给查尔买,是她的事情。 “就这身,开票,结账。”和悦说着掏出钱包走向收银台。 “我没打算脱下来。”贺天跟过去,声音冷冷的,目光如炬,一瞬不瞬地看着和悦,心里在想,小女人,今天你敢让我把衣服脱下来,我就把你卖到暗夜的地下娱乐城去。(暗夜何其地方?后文中会有哦!) “你穿着好了。”和悦皱着眉头,把银行卡递了过去。“结账。” 她不解,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被他的眼神弄得发怵,真想快点离开。 这一切被纪铭宇看在眼里,原来这个小女人养了个小白脸啊,也真是,让你掏钱就掏钱,真是犯贱。 出了男装店的门,和悦朝马路边走去,她要打车回家。 贺天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和悦要说报答他,原来就是要给他买衣服。 “我送你回去。”贺天故意放低了声音说。他尽量使自己声音听起来温柔些,但说出的话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像是在斥责人。 “不用,谢谢!”和悦头也不抬,淡淡地回了一句,“咕咕……”刚说完,肚子就不争气地叫起来。 贺天二话没说,一把拎起和悦,像拎小鸡仔似的,塞进了出租车里。和悦被吓坏了,惊慌失色地看着贺天一张阴郁的脸,,顿然间感觉这个男人有暴力倾向,像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贺天绷着脸,一言不发地开着车,丝毫没有理会和悦的恐惧。在他的意识里,只有他拒绝女人,没有哪个女人敢拒绝他,显然这个小女人欠收拾。 贺天把车停到了【LOVE1314】门前,这是一间环境高雅的西餐厅。 打开副驾的门,又一把扯出了和悦,揽在了怀里,并把出租车钥匙交给了代泊,这时他发现怀里的女人在不停地打颤。 “你怎么了?”贺天拧眉看着和悦,他不就是对她凶点么,至于吓成这样么。 和悦被贺天禁锢在怀里,她推了一把贺天,没推开。 “贺天,放开我!”和悦大喊了一声。 被这莫名的一喊,他松开了手,他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要抱这个女人。 和悦蹲在地上,抽泣了起来,肩膀不停地抖动,看着让人心疼。虽然大晚上的,行人不多,但还是引来了过路人的侧目。大家看了一眼这对男女,白色T恤,显然是一对情侣,便又收回目光。 “你哭什么,我又没有怎么你!”贺天不悦,三个小时不到,这小女人哭了两次,上一次是脸过敏了,这一次又是为什么。 和悦噌地一下站起来,她个子不高,只及贺天的肩膀,眼角的泪水不停地滑落,令人揪心,“你要带我吃饭,不能直说啊,对我那么凶,我以为你要杀了我!” “真是笑话,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我杀你?看恐怖电影看多了吧。”贺天真想敲开和悦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听到贺天这样说,和悦的心忽地平静了,她觉得完全是因为五年前的那件事情在作祟。 和悦甩了甩头,抹了把泪水,换上一个尴尬的笑脸,看向贺天。 “不好意思,我不想吃牛排,想吃肯德基。” 贺天听闻后,直接打了的车,带着和悦找了家KFC店。 他也不知道今天为何会任由这个小女人折腾。 也许是因为在玩角色转换,看了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就12点了,那么今天的游戏就该结束了。 贺天第一次来肯德基,和悦点什么,他也点什么,于是每人一杯热饮,一个汉堡,一份土豆条。 “你别告诉我,你第一次来这里。”和悦勾着唇角,一脸笃定的看着贺天。 “今天是我第一次相亲,你信么?”他以前想要一个女人都是调查好了,然后直接带到酒店的。今天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相亲,而且还是扮*丝相亲。 和悦一边吸着热饮一边笑着说,“信,我们都是被相亲的。” “被相亲?”贺天不解,他可是*丝,奔着相亲来的。 “对,所以我们也算扯平了。我看医生的钱是你出的,你买衣服的钱是我出的,平了。刚打车的钱是你出的,这吃KFC的钱是我出的,也平了。”和悦说着,吸完了最后一口热饮。 倏尔冲着贺天甜甜一笑,竖起自己的右手,边说边摆了两下,“再也不见。” 转身,迈开她那细长的美腿,轻甩着自己一头稀松的大波浪,潇潇洒洒地走了。 贺天的眼角直抽抽,他怒火中烧,很想追上那个小女人,问问她【再也不见】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他贺天很不堪么,以至于她见都不想再见。 扯平了?呵呵,她是被相亲的,但他贺天可不是。 -本章完结- 第12章 娶她(上) 第一天来晟天娱乐上班,和悦感觉有些累,下班后她拒绝了查尔的邀请,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背着包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收到一个便条,上面写着:晟天集团地下车库,不见不散。 看着潦草地字迹,和悦好奇,这是谁啊,不见不散,呵呵,难道是童丽丽?这样想着,打听了一下晟天集团地下车库的位置,欢呼雀跃地去了。 霸气的乔治巴顿越野车里,贺天慵懒地靠在真皮坐椅里,他手上夹着烟卷,烟丝明明灭灭地燎绕着。 “爷爷,我不去,我现在不缺女人。” 贺天说话的语气完全没有一个晚辈对长辈的尊敬,让他相亲,什么董家,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爷爷我都是双脚快入土的人了,不指望有生之年抱上曾孙,能看着你结婚,我就死而无憾了” 贺森说得无奈凄凉,他没有言辞犀利地指责贺天的不孝,但卑微的语气,却让贺天觉得自己真浑蛋,那是他爷爷,七十多岁了,该有子孙承欢膝下,享天伦之乐才对。 “爷爷,再给我一些时日,到时,您说了算。” 贺天不想再违逆老人,他三十岁了,父亲三十岁的时候,妹妹都快要出世了。 “一个月,一个月后你不给我领个女人回家,那就给我老头子收尸!” 嘭的一声,只听见了那头老人说完狠话后扔电话的声音。 贺天夹过烟,大口大口吸了两下,然后肆意地吐出,烟雾充噬车箱后,顺着侧窗玻璃上手指宽的小缝隙飘了出去。 他很烦躁,等了快三年的女人不醒,找了近五年的东西没有找到,结婚?曾经想过,要结婚就要是一场盛世婚礼,这也是他多年来,高调做事,低调做人的原因。 和悦来到地下车库,便被各式各样的豪车给雷到了,这哪里是车库,简直就是车展。 “学姐,学姐……”和悦对此不屑一顾,她又不是没有坐过,曾几何时,她还开过呢。 “和悦!” “啊!——” 纪铭宇忽然从一根石柱后面跳了出来,一两步就跨到了和悦的面前,吓得和悦一声惊叫外加一个战颤。 “至于嘛,被我的帅气吓到了吧。” 纪铭宇偏头眯着和悦,红黄的头发长得遮住了一只眼睛,高蜓的鼻翼下,极薄的嘴唇弯角向上勾着,一身坠满闪亮金属的牛仔衣,包裹着他高瘦的身材。 若是平时,和悦至少会觉得这样的男人是有几分帅气的,但现在,只觉得自己遇到了蛊惑仔。 “这便条是你写给我的?”和悦觉得这个男人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 “不然还有谁?”纪铭宇拍着自己的胸膛,一脸张狂地说。“我叫纪铭宇,E市市长是我爹。 “哦,纪公子,你找我有事么?”和悦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古怪,真不想搭理这种人。 “我要包养你!”纪铭宇毫无忌讳地说。今天他陪同田一梦来晟天娱乐拍影集,恰巧看到了和悦,他觉得这是老天给他的机会,不想再错过这个小美人儿。 “……” 和悦顿觉自己被青天白日的一记响雷给霹了。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和悦脸上僵着笑说,说完转身就要走。 她甚至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能这样和颜悦色地说话,已经是最大极限。 “喂,你聋了?我说我要包养你!”纪铭宇气愤填膺地说。 他堂堂市长公子,想包养谁不是轻而易举么,有多少女人上赶着求他,他都不带正眼看的,这个和悦倒好,摆什么架子。 和悦闭着眼睛,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攥成拳,指节绷得发白。 须臾之后,轻吐一口气,她极力隐忍下来,强颜欢笑。 转身看向纪铭宇,“您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身份卑微,不值得您这么做,求放过。” 说完又双手合十,做了个诚心诚意乞求的动作。 “喂,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想包养你,是看得起你。” “不稀罕!” 和悦也恼了,她有人格,有尊言,不是谁想怎么样都可以的。 “小白脸都养了,你说你这么贱的女人,还在这儿装什么清高。”和悦真心觉得今天遇到疯子了,而且此人病得不轻。 “对,对,你说得太对了,养小白脸,我乐意,要你管么!” “你……”纪铭宇没有想到这小女人敢跟他叫板。 和悦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纪铭宇的鼻子,厉声说道,“你以为你穿成这样,就很帅么,满身累赘,就像个街头卖艺的,头发长得都赶上地老鼠了。” 和悦在骂他,却一个脏子都没有,这让纪铭宇有种想撕了她的冲动。 “你个贱女人,活得不耐烦了……” 纪铭宇一把抓住和悦的手,跨出一步,顺势推向柱子,反手一揽,将和悦按在石柱上的同时,也虎抱在了怀里。 “骂啊,怎么不继续骂了。” 他玩味似地看着这个在怀里张牙舞爪的小女人。 和悦气急,一口咬上了纪铭宇的手臂。 “啊!--” 纪铭宇吃痛地吼一声。 和悦趁机抬腿一脚直直地踢到他的裆/下。 “啊!--” 纪铭宇又哀嚎了一声,双手捂着下/体,痛得是面红耳赤。 和悦终于挣脱魔爪,转身欲逃。 纪铭宇气得暴跳如雷,扬手扼住和悦的手腕,将她娇小的身体狠狠地摔在了石柱上,不等和悦喊痛,大掌更是狠厉地甩在了和悦的面门上。 刹那间,和悦鼻血汹涌而出,顷刻胸前殷红一片,身体摇摇欲坠,瘫在了地上。 此时纪铭宇面若死灰,如惊弓之鸟,须臾后,他看一眼自己刚刚伤人的手,又看一眼血流满面的女人,片刻后,人如撒鹰的兔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贺天在车上看得是心惊肉跳,这个和悦真够泼辣的,踹人老二,竟能做得出来。若市长公子在晟天集团有个闪失,只怕是不好交待。不过还能够跑,那说明人没事。 他发动车子,扫一眼倒在石柱旁的女人,咬牙暗骂,死女人,还装,人都走了。 轰一脚油门,在和悦身边做了个漂亮的甩尾,便扬长而去。 几秒钟后,贺天的巴顿夹杂着厚重的尾气,又霸道地停在了和悦的身边。 他夺门而出,只见和悦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卷发散落地遮着苍白的脸,鼻子里的血还汩汩地涌着。 贺天一瞬的僵滞后,揽起和悦的上半身,“和悦,和悦,你醒醒。” 手掌轻轻拍打和悦的脸,羸弱如她,没有丝毫反应。 他一把横抱起和悦,放进了车里,轰足油门,一路狂飙。 -本章完结- 第13章 娶她(中) 贺天抱着和悦冲进晟仁医院,直接送进了抢救室。 李医生见状,内心万分纠结,这有钱人就是会玩,第一次下春药,第二次用化学物品,第三次直接要人命,好歹换个人啊,次次都是这个倒霉的小姑娘,也怪她长得太漂亮了,像个洋娃娃,活该被人这么折腾。 贺天在抢救室外焦急地等着,一个多小时后,医生终于出来。 “怎么样?”贺天语气里充满着担忧。 “鼻黏膜破裂严重,血已经止住。只是病人失血太多,需要静养些日子。”医生如实说,并让护士把和悦安排到了普通病房。 贺天听闻医生说和悦没事了,提着的心蓦然间放松了。 他很懊恼,怎么会如此紧张一个与他不相干的女人。 走到无烟区,抽出一根烟吸了起来。 在尼古丁的作用下,贺天感觉自己清醒了不少,他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件好人好事,虽然平时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但那是在晟天集团,他更不能袖手旁观。 夜已深沉,贺天吸完烟后,准备直接回去的,却又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和悦的病房外。 透过门上的玻璃,此时护工在为和悦清理身上的血渍。 恍然瞥见一个东西,在白炽灯下,闪着微弱的光圈。 深深地刺痛了贺天的眼睛,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看错了。 于是闭上眼睛,再次睁开重新来看。 是它,就是它,曾爷爷的戒指,贺家的戒指! 咣地一声,贺天一把推开病房的门。 “你们都出去。”他幽深锐利的眸子看着和悦胸前衣服上的那一抹微光,阴郁暗黑的脸上写着生人勿近。 两个护工顿时战战兢兢,一刻也不敢在此逗留。 贺天大步上前,抓起那个躺在干涸血渍里的戒指,想用力扯出来。 奈何戒指被一条粗壮的红绳穿着,还牢牢地套在和悦的脖子上。 贺天用力扯着,和悦纤细嫩白的颈子上被扯出一道深红的血印子,红绳也未曾断开。 贺天气急败坏,他看到一旁医药用品里的一把剪刀,抄起来,毫不犹豫地挑断了红绳,差一点划破和悦的脖子。 戒指终于安然无恙地回到了贺天的手中,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戒指,像看稀世珍宝一样。 紧紧地握在手心,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须臾之后,贺天的心平复了下来,他粗鲁地扒开和悦胸前的T恤,这一刻病房里亮如白昼,他的心却暗至深渊,女人浑圆上的那一片红豆般大小的胎记,他至死都不会忘。 霎时,贺天体内的怒火轰然而起,愈燃愈烈,他的眸光更是如火四射,激烈地焚烧着病床上不省人世的和悦。 铃铃铃…… 贺天看一眼手机,张合着嘴巴,深深呼吸了两下。 “贺老大,我……” “不用找了,从今以后,再也不用找了。”说完,贺天直接挂了电话。 他已经找到戒指,不需要杨云坤再找了。 杨云坤看着被贺天挂断的电话,思虑良久,不用找了,难道老大真的放下了…… 贺天推门离开的时候,目光锐利如刀地又在和悦身上凌迟了一遍,他再一次握紧了戒指。 这次谁也别想再拿走它,和悦,是你,是你让我白白寻了它五年。 如果不是你,我早已娶妻生子。 你是触怒我贺天底线的人,我会让你一辈子生不如死。 贺天封锁了和悦住院的消息,他让LEO告诉查尔,说和悦有急事,离开了E市。 查尔打和悦的电话,没有人接,最后成了关机,他亲自去找了童丽丽,结果童丽丽也不晓得和悦去了哪里,查尔失去了和悦的迅息,他心里十分懊恼。 贺天让刘军调查了和悦的所有信息,如今她在E市租住的是金领公寓,并无不妥。 她在S大上的是远程教育课,只参加每年的期末考试,例年来S市的行踪都被人刻意抹去,就连在其他国家也没有和悦的任何信息。和悦的个人简历里亲属栏是空白,一旁写得是孤儿,这便让贺天对和悦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 于是贺天找人破解了和悦的手机与笔记本的密码。 手机里除了存着童丽丽、查尔与LEO的电话,别无他人,也没有插SIM卡,这只能说明她用的是网络电话。 而笔记本里却是无数的翻译资料,很多国家,很多语种的,有优美的散文,有深奥的哲理,甚至有枯燥的社会报道。网页里连历史记录都没有,可见是每次关机刻意清除的。 最后调查了和悦的银行卡,里面除了几十万元的人民币外,就是一些欧元,日元,美元等,而这些钱来自不同国家的报社,杂志社……还有一些是网络外语辅导网站结算的薪资。这些又都是真实存在的。 这让贺天疑惑不解,难道和悦只是一个普通人。 最后他也不得不这么想,因为只有普通人才会被纪铭宇打得差点儿一命呜呼。 几日来,和悦中间醒来几次,却只是眨了两下眼睛就又昏迷了。 今天贺天刚开完会就接到了晟仁医院的电话,他便匆匆地赶了过来。 他刚推开门,就见和悦爬在地上疯了似的找东西,由于刚刚醒来她还很虚弱,浑身不停的颤抖着,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长卷的头发贴在脸上,整个人像被雨淋过的小鸡仔子。 护工见贺天来了,便悄悄退了出去,和悦并没有觉察到贺天的到来,手还伸在桌子下面摸索着,嘴里还嘀咕着,“在哪儿呢,不可能啊,怎么会丢呢?” “你们真的没有看见我的东西么?”和悦想问下护工的,转头就看到贺天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她还跪在地上,一双迷人的电眼里泛着雾朦朦的水汽,她扫了一下病房,又看向贺天,一时间无言以对。 -本章完结- 第14章 娶她(下) 她说【再也不见】的这个男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贺天犀利的眸光不屑地睨着和悦,只觉得眼前的小女人可恶至极,他勾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 走了过去,屈膝蹲在和悦的面前,由于他的身形高大,蹲在那里时,更是高出和悦一头。 他忽视掉和悦的病容,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一丝头绪来。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该如何折磨她。 和悦强撑着虚软无力的身体,此时,她的呼吸有些不顺畅,汗珠也开始大滴大滴地掉落。 “你是在找这个么?”贺天揶揄地说着,眼神里的讽刺好似要把和悦淹没掉。 虚弱不堪的她,根本没有留意到贺天一身笔挺的西装,奢华昂贵的袖扣,色调稳重的领带,黝黑锃亮的皮鞋,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当贺天的手掌慢慢摊开的时候,她几近恍惚的意识骤时清明,身体里的力量猛然间暴发,条件反射似的从贺天手上夺过了戒指,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和悦的举动让贺天毫无防备,片刻间他又失去了戒指,他本该恼羞成怒,本该再从她手上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他整个人却僵在了那里。 眼前的女人,双手紧紧地攥着,呈保护姿态地搂在自己的胸前,泪如泉涌,顺着脸颊滑落到手臂上,微张着嘴巴啃咬着自己的手指,似在惩罚自己的失职。 明明是你和悦拿了我贺天的东西,怎么现在反倒像是我贺天夺了你和悦的东西似的。 贺天的怒火居然没有暴发出来。 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问问和悦为什么要拿他的东西,然后开始残忍地折磨她,报复她,他有的是手断让她知道什么是痛不欲生,这是她应得的。 但是这一刻,他却什么也没问,就那样直直地看着她,看着眼前这个叫和悦的小女人。 曾几何时,她曾拿枪指着他,开枪的瞬间,让他猝不及防。 而今天,她夺他的东西,让他措手不及。 曾几何时,她一脸红斑,他也曾这样看着她,她泪流满面,她崩溃,当时她只为自己能活命。 而今天,他依然这样看着她,她痛苦悲泣,却是为了从他手中夺走的一枚戒指,那可是他的戒指。 贺天一时间搞不清楚到底是谁拿了谁的东西。 和悦始终没有再看贺天,最后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但她的手依然紧紧地攥着,不肯松开。 贺天也没有强行去掰开和悦的手。 翌日,贺天又来到了医院。 来之前他想了很多,他要跟和悦说清楚这件事,无论当初是什么情况,但是现在她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都要把戒指还给他。 他可以既往不咎,放她离开,如果她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贺天来到和悦的病房前,手搭在锁把上准备拧下去的时候,他看到里面…… 和悦已经醒来,小脸虽然有些苍白,但整个人的气色不错。 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盘腿在床上,笑靥缱绻如花地凝视着她无名指上带着的那枚戒指,窗外明媚的阳光洒了进来,这一幕是那样的柔美、真实。 转眼间,她取下戒指,拿起了身边的红绳,那个曾经被他剪断的红绳,把戒指穿了进去,绕过脖子,在胸前打了死结,最后还用牙齿咬着拽了好几下,确定非常坚实了,才放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贺天看着眼前的女人,想起了曾爷爷的话,“天儿,若是来日,有哪个女孩子不觉得这戒指丑,你就得娶她,亲自给她戴在手上!” …… 他转身向走廊的尽头走去,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喂,贺总。” “刘军,帮我印名片,晟天集团总裁助理,要快!” “给我弄辆10万元以下的车,也要快!” “挑一个机警的保镖,我要直线联系!” …… 刘军听贺天这么吩咐,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马上着手去做。 -本章完结- 第15章 想跟你合租(上) 贺天让医生直接把和悦转到了VIP豪华病房里,并请了两个高级护工全天24小时照顾她,她刚开始还不想去,一听说这钱由晟天集团出,不用花自己一分钱,就乖乖地住进去了。 以后的几天,和悦吃得好睡得好,也没有人打扰她,很快身体也恢复了健康。 “我想出院,我已经好了。”和悦说着要往外走。从她住进这所谓的VIP豪华病房后,除了接受过窗户外射进来的阳光,已经很久没有呼吸过外面的空气了。而且她还有工作要做,有兼职要做。 “您是不能随便出院的,除非院方认可。”其中一个护工说道。 “我自己感觉好多了,我认可就行了。这是医院,不是监狱吧,我有人身自由……”和悦不满,手机没电了,要不然她早就报警了。 最终也没能拗过护工,但她不甘心就这样被“软禁”下去,这是25楼,总不能跳下去吧。所以她决定绝食。 贺天正在开会,手机翁翁地震了起来,他皱着眉头看一眼,接通,一言不发地听完里面的话后, 抬眼冷冷地扫过会议室的几十号人。 “散会!” 众人哗然。 这可是有史以来头一次,贺总为了一个电话,放弃一个会议的,而且还是这个季度至关重要的会议。 晟仁医院的豪华病房里,生活设施齐全,光线充足,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 贺天推门而入,和悦有一瞬的惊讶后就恢复了平静。 他坐在和悦的对面,看着她蜷坐在沙发里,桌子上的饭菜没有被动过的迹象,正欲开口说话。 “那天谢谢你帮我找到东西。”和悦那清澈如水,透明见底的眼眸里充满了感激。 “……”贺天汗颜,他很想说,你想多了,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不用谢,帮助你,我很乐意。” 他扬着嘴角,笑意盈盈地说道,都能感觉自己说这话时有多虚伪,他可是有企图的。然而这些都是和悦察觉不到的。 和悦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护工已经离开了房间,脑袋探向贺天,压低声音说,“让我用下你手机。” “……?” 贺天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将手机解了锁,递了过去。 和悦玉手一挥,大义凛然地按下了【1】【1】【0】三个数字。 不等和悦拨出去,贺天眼疾手快夺过手机。 “你跟她们一伙的?”她的眼神里是幽怨,是无助。 贺天能说不是么,他明明就是,她们还是听他吩咐的! “你想出院?”他压抑心中的烦躁,不知道这小女人怎么想的,打110,这晟仁医院是牢笼么,前几天是有想过把她囚禁起来的,但绝对不会是在医院。 “是的,我想出去。”和悦嘟着小嘴,话说得有气无力的。 刚才要报警的时候,还是在贺天身上看到了希望,但此时此刻就知道贺天不会帮她。 “你感觉身体好了么?”贺天上下打量着和悦,她纷嫩欲滴的唇瓣微拢起,真想凑过去一亲芳泽。 “当然好了,你不知道我每天吃多少东西,就是为了能够早日出院。”和悦高兴地说着,跳着站在沙发上,她脸色忽又肃穆了下来,“你没来之前,我还在想要不要从这25楼跳下去呢” 贺天脸霎地黑了下来,你这小女人要敢寻死,我就把你分尸了喂鱼,心里虽这么想了一下,但也是一时气愤。 “你不怕死么?”他戏笑着说,“从这里跳下去,你会死的很难看。” “……”和悦想说什么,却闭口不再言语。 她安静地坐了下来,低下了头,她不怕难看,以前脸上红斑瘆人的时候,她想过死,但爸爸说,你死,我也不活了,最后她放弃了,为了爸爸,难看点有什么。她也不怕死,以前拿着碎盘子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她就没有犹豫过,最终哥哥妥协了。而今天,这都不是她最困难最不能容忍的时候,而且那些人也是一片好心。 贺天看着和悦黯然神伤的样子,心底有些疼,想伸手去抚摸下她的头,手却僵在了半空。在她的印象里,他们好像并没有那么熟悉。 “吃完了饭,我带你出院。” “真的?” 和悦听闻后掩不住激动的心情,她抬眸看着贺天,他幽深的眼眸中流转出温情,高蜓的鼻梁下,性感的唇微微勾起,这是一张俊朗帅气的脸,但凡哪个女人多看两眼都会为之着迷。 只是他的头发很凌乱,衬衣的扣子也系错了,两条袖子也只挽了一条,西装随意地搭在了肩上,却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流痞模样。 贺天在来之前故意丑化了自己,就是为了能让自己的形象和上次相亲吻合。他喜欢和悦俏皮媚人的小动作,尤其喜欢她偶尔张狂的小女人模样。 “我脸上有东西么?” 和悦羞赧地低下了头,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贺天看在眼里,他的唇角又张扬了几分,露出的痞意更加浓重。 贺天让护工把饭菜热了一下,说自己没有吃午饭,要与和悦一起用餐。 “一会儿吃完饭,你真的会带我出院么?” 和悦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她边问着边夹起一截青菜,放到了嘴里。 贺天夹起一块瘦肉放进了和悦的碗里,“吃了它,我告诉你。” 他眼角噙着笑意,唇角勾着,那样的神情,有些像个男流氓调戏女人一样,很想看看这个小女人,会不会嫌弃他的口水。 贺天邪魅的神情,让和悦总感觉这个男人不像他表面那样温和,但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威胁。于是,拿起自己用过的筷子夹了一截菜,放进了贺天的碗里。 谁知贺天毫不犹豫地将菜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一副嚼得很美味的样子。 她扯着嘴角苦哈哈地笑了下,把贺天夹的肉也吃掉了。 -本章完结- 第16章 想跟你合租(下) 两人的午餐吃了将近一个小时, 这顿饭和悦吃得很饱,她真想躺在床上睡上一觉,但一心想着离开医院,也不敢表现出来。 贺天愈发觉得这个小女人是上天安排给他的,他想要她,她的人,她的心。 和悦还以为出院也要办些手续的,谁知贺天拉着她的手,直接出了电梯,下了楼,走到了停车场。发现已经出了医院,她松了一口气,想抽回自己被贺天拉着的手,使了些力气却没抽出来,无奈地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拨了一下头发,只是这一个动作,露出了颈子上那道细红的绳印。 贺天蓦地揽过和悦贴到了他的身上,拨开她脖子上的头发,他皱起眉头,愣愣地看着,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白希纤细的脖子。那天晚上,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以至于过了这么多天,这血痕都没有消下去。 和悦僵在了贺天的怀里,曾几何时,她的哥哥也是这样粗鲁地搂过自己。直到贺天带她到皮肤科拿了最好的消於止痛的药膏,她才缓过神来。 车子上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和悦在想着,明天应该上班了,这份工作,她只做了一天,真心觉得不适合自己,但有始有终,她会坚持到查尔离开。 贺天却在想着如何让查尔远离和悦,他拿捏不准,查尔对和悦到底有多喜欢,是一见钟情,还是一时新鲜,想玩玩就甩开。 贺天直接把红旗车开到了和悦的公寓楼下。 “谢谢你送我回来。”和悦说着,微微颔首冲贺天点了头,然后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贺天却跟在了和悦的后面,见和悦的脚步停住,他马上补充了一句,“我口渴了,赏杯水喝吧。” 她总不能拒绝贺天,他今天帮她出医院,还把她送回了家呢,于情于理,不是喝杯水就能报答的。 和悦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家里更没有热水,只能临时烧水。 贺天足足在和悦的两室一厅里转了三圈。 最后他端着水坐到了沙发里,跷着二郎腿问和悦,“你这房子找合租么?” “……” 不等和悦说什么,贺天又说道,“我的房子到期了,想跟你合租,你可以先考虑一下。” “……” 和悦是要拒绝的,可贺天也没有说非要租她的房子,随即笑笑了事。 喝完了水,贺天转身走到门口,又退后两步到和悦身边。 “这是我的名片。”贺天双手递给了和悦。 “晟天集团总裁助理?”和悦看了一眼名片,复又狐疑地看着贺天。 “如果有人问你这几天去哪里了,你就说是生病住院了,这主要是在维护晟天集团的形象,如果你想要追究伤你的那个人的责任,晟天集团也会全力以赴的帮你。” 贺天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料定了和悦不会追究纪铭宇的责任。 “好的,我知道了。” 和悦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市长的公子么?呵,她有自己的打算。 -本章完结- 第17章 情侣照〔上〕 翌日,晟天娱乐地下影棚。 “哟,怎么没见你那位市长公子啊,你们不是形影不离的么?”兰娜阴阳怪气地说。 “死了!”田一梦气愤,本来两个人一起进了晟天娱乐的大楼,结果一个保安过来在纪铭宇耳边说了两句话,那丫的,屁都不放一个,转身就走了。 实际上贺天为了和悦不再受伤害,找人暗下威胁了纪铭宇,不允许他再踏进晟天娱乐。 “那个查尔的小秘书,你过来。”蒋雨涵看到和悦就来气,小小年纪就能进晟天娱乐上班,还能给鼎鼎大名的摄影师当助理,肯定是狐媚来的。 “雨涵姐,怎么了?”和悦打一进这影棚,脸上就一直舔着笑。 “给我们每个人倒杯水去。”将雨涵一手扫过十几个人,有艺人,有艺人的助理。 和悦微微愣了下,转身就要去倒水。 “和悦,你流感好些了吗?这么快就出院了?”查尔悠悠地来了这么一句中国话,不是特别流利。 “……” 和悦朝查尔飞了一个感激的媚眼。 谁也不再提倒水的事情,都像是躲瘟神一样躲着她。 晟天集团总裁办公室里,贺天坐在电脑旁边看着拍摄现场的情况。 这个小女人今天穿着宽大的衬衣和牛仔裤,衬衣的领子很高,完全遮住了脖子上的於痕,卷发被分开束在了头两侧,娇小孱弱的模样,更像个没发育的学生。查尔都40多岁了,居然对一个不满20岁的小女人萌动惷心,这若是站在一起,简直就像一对父女。 贺天不禁冷讽,老牛吃嫩草,也不看看自己还啃不啃得动。 --------- 下班的时候,LEO把和悦叫到了办公室,开了两万块钱工资给她,并告诉她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第一次找工作,只做了两天,一天一万元的薪水,这在E市,恐怕是找不出第二家。和悦抱着厚厚的两叠人民币还是很开心的,要不是因为查尔她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天。 刚出了大厦的门,查尔便追了出来。 “和悦,你刚去哪儿了?” 查尔一双蓝眼睛深情似水地凝视着和悦。只是和悦以为他看谁都是这个样子的。 “没什么,刚去了下洗手间。” 和悦没有告诉查尔她已经离职的事情,感觉像在晟天娱乐玩了一圈,也没有帮上查尔的忙。 “你欠我一顿饭,还记得么?” 查尔稳重帅气,他的脸上浮着淡淡的笑,一点儿也不像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 “记得,当然记得,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查尔不提,她恐怕就忘记这茬了,今天刚好发了薪水。 “地点我选,可以么” “嗯哼。” 于是和悦便坐着查尔的保姆车来到了【love1314】。 适才,和悦还愣了一下,这不是被相亲那天,贺天带她来过这里么,只是那天他们并没有进来。 环境非常优雅的西餐厅里,每张桌子上都铺着印有【丘比特之心】的台布,E市恋人们都喜欢来这个地方。 “糗了吧,周遭全是情侣。”和悦皱着眉头说道,若有所思地看了查尔一眼后便坐下了。 “我第一次来,没想到是这样的。”查尔无辜地摊了摊手。他可是打听好了,才带和悦来这里的。 餐厅里灯光柔美,分外映人,查尔一双含情的眸子泛着流光。 和悦一脸娇笑地努着嘴巴,她不喜欢吃西餐,手指无聊地轻点着粉红的菜谱。 路边一辆黑色的红旗里,贺天拿着望远镜,非常认真地观察着远处玻璃窗里的男女,他勾起的嘴角扬着一丝妒忌的弧光。 -本章完结- 第18章 情侣照〔下〕 这顿饭,和悦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查尔是第一个向她表白的男人,她拒绝了他,她一直拿他当朋友。最后查尔说他两天后要回美国,希望她能来送他,她也欣然同意了。 餐厅门口,和悦没有让查尔送她,她想自己一个人走走。查尔无奈地嘱咐了句“早点回家”便走了。 和悦一个人背着双肩包,一步一顿地走着,她看着夜明如昼的街巷,人流依旧穿梭不息,原来自己只不过是沧海一粟,渺如浮尘。 她使劲仰头,看向了无星辰的天空。她记得陆楠说过,当你想流泪的时候,仰起头,就可以把泪水倒回去。此时真想骂街:陆楠,你就是个大骗子,大骗子! 突然肩膀被某人温柔地拍了一下。 “贺天!” 和悦转身,惊讶的看着贺天,她眼窝里那些没有倒回去的泪水唰地涌出,顺着脸颊一路向下…… 她慌忙用双手胡乱地在脸上抹一把,只一瞬,再看向贺天时,则是一张迷人的笑脸。 “被人欺负了?” 贺天不解,这小女人为什么会如此伤心,因为查尔么,可是明明见她拒绝了查尔,虽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但是从她的举止中,他可以断定,她主动拒绝了查尔。 和悦冷哼一声,不服气地说,“谁敢欺负我啊,以后我都不会让人随意欺负!”她歪着脑袋,凶煞地绷着小嘴,一副斗志昂扬的小模样,可爱至极。 “那你刚才……” “沙子进眼里了。”和悦说着,伸手去揉眼睛。 “……”贺天心道,你这小女人是看韩剧看多了,想掩饰,其码换个台词啊。 “我来帮你吹……” 贺天说着拉下和悦的手,嘴巴凑到和悦眼睛的上方,手指轻抚着她的眼帘,鼓着腮帮子轻轻地吹了起来,他原本锐利的眼眸里此刻潋滟着深情,温柔似海般紧紧地包围着眼前的女人。 十秒,三十秒,也许有几分钟……,贺天才放开和悦。 她受宠若惊,娇羞地转身背对着贺天。“那个……谢谢。”声音小如蚊呐。 贺天没有作声,唇角上扬起的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蓦地小步上前,宽大的右掌握住和悦的细腕,左臂霸道地绕在她的柳腰间。此刻,她的后背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磅礴有力的心跳。他微低下头,“和悦”一句低沉而有磁性的呼喊,和悦不知所措,惊慌地侧头,却看到贺天一张俊美的脸。一副你侬我侬、柔情蜜意的画面被定格。 “拿来让我看看。” 和悦还未回神,贺天已经松开了她,走向前面几个朝气蓬勃的小年轻身边。 “拍得不错。” 贺天看着照相机里的图像,放大,再放大,他非常满意。 画面里,一对穿着着白色衬衣的男女,男人高出女人一头,正揽着背对他的女人。他们双双侧目相视,清纯娇美的女人含情脉脉地望着男人,英俊帅气的男人深情似水地看着女人。 “我们是S大摄影系的,可以用你们的照片参加影展么?”刚刚拍摄照片的小年轻说道,他的年龄看起来与和悦不相上下。 “这是我们的私人照片,我不想……”贺天当然不会同意,如若不然,E市S市的人有谁会不认识他贺天。 和悦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看着与贺天这张俨然情侣的照片,她双手死命地玩/弄着胸前的卷发,撅着嘴巴,不屑地说,“拿去用吧。” “不行!”贺天冷喝一声,却不失温柔。 “我那么清纯可爱,旁边站着一位蓬头垢面的大叔。”和悦说着,手指点了下贺天的胸口,“我都不觉得有什么?你应该高兴才是。” “……”贺天暗怒,要不是为了追你,我需要每天把自己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么。除了弄头发,他实在想不出其他自毁形象的招数。 “这张拍得不好,我与美丽的女主一点都不匹配。”贺天说着要删掉照片,其实他打心眼里不愿意这么做,照片里,他明明很帅气的好不,只是少了工作时的锋芒,这么平易近人的帅气,居然被说成是大叔,他是比和悦大,但仅仅10岁而已。 “男帅女靓,非常般配,我们拍了一天了,这是最出彩的一张。” “对,对,照片只在我们校系里展出,保证不会流出去。” “是啊,难得抓拍出这么好的画面,删掉太可惜。” …… 最后贺天同意留下那张照片,因为这帮小年轻一致认为照片里的他帅气逼人。 他还要了他们的联系方式,并要求他们把图片发给他一份,否则就会去S大找他们。 和悦没想到贺天居然会为了一张照片这么较真。 -本章完结- 第19章 小女人活芭比 红旗车上,贺天准备送和悦回家。 “饿么?” 贺天知道和悦在西餐厅里除了喝果汁,牛排压根就没吃几口。 “饿,可我想喝粥。” “……” 贺天一头黑线,大晚上的想喝粥,好吧,如你所愿。 他拿起手机拨通尚苑的座机。 “喂,你好。”李婶接起电话,平时里除了老主家来电话,这几年来就没有外人给尚苑打过电话。 “熬两份粥,我一会儿就回去。”贺天对着电话说完后直接挂了。 “……”李婶愣怔地望着电话,难道是自己听力有问题了?可刚才确实是少爷的声音,要她熬粥,还说一会儿要回来。她看一眼时间,晚上九点,马上就下了厨房。 此时和悦正用手机搜索着附近的饭店,“你刚给谁打电话啊?这么晚了,我要回家睡觉。” “你不是要喝粥么?” 和悦拿着手机在贺天眼前一晃,得意道,“丁记粥铺,前方路口左转500米。” 贺天的脸陡然间黑了下来,还以为今天晚上就能抱得美人归了,这个小女人,真是……狡猾! 和悦没想到丁记粥铺在E市也有分店,哈,这以后可以每天光顾了。 粥铺里,和悦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 和悦点了些甜点,给自己点了一份五谷杂粮粥,给贺天点了份皮蛋瘦肉粥。 贺天见和悦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你不怕消化不良么。” 和悦白了贺天一眼,一副说教的样子,“这是粥,已经很烂了,直接倒进肚子里也没关系。” 贺天细细端看眼前的粥,良久后,用匙子舀起一点儿放进嘴里,咂咂嘴,感觉还不错,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和悦见状,鄙夷地摇了摇头,这男人,肯定第一回喝粥,真不知道他之前是吃什么长大的。 贺天喝完粥后,双手绞着托起下巴,欣赏着和悦吃甜点,这小女人不喜欢吃西餐也不明说,看她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竟让他的心生出一丝疼来。 “你等我一下。”贺天说着起身向外走去。 和悦顺着贺天的方向看到一辆超级炫目的红色法拉利,车上坐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车头站着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男人一身时尚的豹纹黄,一副吊炸天的样子,让人讨厌,还是觉得眼前的食物比较诱人。 “我以为眼前是幻象呢!”莫世奇不可思义地看着已经站在他面前的贺天,他扒下墨镜,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没错,还真是贺天。” 贺天扫了一下车里妖媚的女人,嗤笑地说,“你不风流快活去,站在大街上抽什么风。” “这不是见某人神经错乱,想来看看笑话么。”莫世奇一脸邪恶的笑,他看一眼粥铺里的和悦,故意支支吾吾,“貌似长得还可以,不过……只是……” “只是什么?”贺天不明,但如果让莫世奇知道,和悦就是上次相亲的那个丑女人,定会惊得把眼睛瞪出来。 “这小女生最多刚成年吧,一头漂亮的卷发,那一脸的清纯劲儿,就像个活芭比,你贺天受得起么?”莫世奇呲着牙说道,就好像贺天在诱拐未成年似的。 “滚,别搅扰我的好事。”说完贺天转身要走,复又阴笑着说一句,“明天来我办公室一趟。” 莫世奇看着贺天远去的狂拽背影,没事停车做什么,明天去他办公室?大事不妙,招惹那个腹黑男,一准儿没好果子吃。 贺天回到座位,和悦已经准备离开了,她手上多了一份打包好的粥。 “宵夜?” “我又不是猪,这是明天早上的。”和悦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都快十点了,撇了一下小嘴,说,“你要送我回去么?” 贺天接过和悦手上的东西,不再看她,转身向外走,心里却在恼,这小女人,明知故问,这么晚了,难不成真让你自己回去啊。 和悦迈着轻快的步子,跟在贺天身后,打量着男人高颀帅气的背影,捂着嘴巴偷笑的时候,被贺天回头逮个正着。她立马“咳”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拉开车门跳了上去。 -本章完结- 第20章 防狼喷雾 一路上,贺天心情极好,他本想吹个口哨,和悦却把汽车收音机打开了。 “欢迎大家收听‘夜瑟情缘’,首先让我们来聆听一首刘可的【遇见】” “听见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 清宛的男音和着温凉的音乐,飘进了贺天与和悦的耳朵里。 和悦极少听音乐,然而听到这样有点凄恻的曲子,心头某处悄然被触动,她转头看向车窗外,眼前划过一道道飞速后退的阑珊夜色。 贺天听着这首歌,深邃的眸海里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浪,尤其听到那句“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的时候,他脚下的油门便不自主的深了下去。 “停车!”和悦猛然大叫一声。 贺天不假思索,一个大飘移就将车稳稳地滑到了路边。 后边的宝马车主,被贺天惊心动魄的开车方式震得不轻,也跟着停了下来。他就不信了一个开破红旗的居然这么拽,说停就停,当看到贺天一副流氓痞气的模样时,蹬时哑然失色,像大尾巴狼似的灰溜溜地开车跑了。 “给,拿着。”和悦关了收音机,把手机的录像功能打开,掰开贺天的手,塞了进去,“冲那儿!”她抬手指了一下路边不远处,正是鬼魅酒吧的门口。 她迅速将双肩包挂在了胸前,拎起粥,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贺天蹙起眉毛,看着和悦径直走向人群…… “纪铭宇!” 一群男女正凑在一起热闹烘烘地聊得起劲,听到和悦恼喝的一声,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啊!--” 纪铭宇倏尔回头的一瞬,就被和悦的防狼喷雾剂直命面门。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退后一步,徒留纪铭宇一人在原地鬼哭狼嚎。 “从哪来的疯子,找死啊,给我揍她!” 纪铭宇捂着双眼不敢睁开,因为不等他睁一下,和悦就会喷他的眼睛。 和悦眸光一凛,冷睨众人一眼,挑高嗓门,厉声道:“与你们无关,看热闹便是!” 说完后,和悦见纪铭宇伸手向她这边乱抓过来,扬起丁记的粥,直铺铺地砸过去。 “啊--” 纪铭宇的脸被黏糊发烫的粥烧到了,又一声哀嚎。 和悦怒目而视,双手握着防狼喷雾,时不时地喷一下眼前的男人,“说我养小白脸,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和悦的鼻子突然抽了一下,又道:“把我打伤,居然还溜了,你真不是个男人!” 纪铭宇忍着眼睛的刺痛,眯着眼前女人,只见她眸子里晶莹的泪珠欲落下来,感觉心里的疼痛远比脸上的疼痛来得厉害。 “你记住,这就是你的报应。你要是敢报复我,我就把你今天的窘态发到网上去!” 和悦说完,又朝纪铭宇喷了一下。 纪铭宇气恼地要喊【有完没完】的时候,和悦转身迈着款款玉步,走向一辆红旗轿车。 粥粘在他的鼻子孔处、唇角边,能闻出一丝丝的甜甜腻腻,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粥,脑子里居然全是和悦的绰绰身影。 -本章完结- 第21章 法式香吻 汽车上,和悦捂着胸口,蜷缩在座位里,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贺天哭笑不得,打人的是她,现在却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倒像是她被打了似的。 他送和悦到楼下,美其名曰“保护你”,愣是把和悦送回了房里。 “市长的儿子你也敢打。”贺天淡淡地说,像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他那个人游手好闲,你不怕被报复。”他想起地下车库的那惊险的一幕,要不是及时察觉她的不妥,估计这小女人真就玩完了。 “不怕,我把刚才那段视频发到你手机上,如果他敢报复我,你就把他今天的光辉形象公布于众。” 和悦把视频传到了贺天的手机上,并把自己的电话号码也存了进去。 看着1700开头的电话号码,贺天眸光一沉,这个小女人果然用的是网络电话,她是从何时开始信任他的?看来没有光环的他,照样可以俘获女人的芳心。 他谑笑地反问她,“你确定我会帮你?” 和悦愣神地看着贺天那双讳莫如深的黑眸。她一双美目光彩烨烨,倒映着他英俊的脸廓。 贺天一直以为女人只不过是男人寻求刺/激时的玩/物,然而却觉得眼前的娇小女人,时而清纯宛约,时而妩媚动人,仿佛时刻都能轻而易举地勾起他的欲-望之火。 他就坐在沙发上,双臂伸展在靠背上,只要他抬手一揽,和悦便会跌进他的怀中。 他一双魅惑的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和悦,正要付诸行动的时候,她抄起自己的笔记本放在腿上,开机,打开网页,均在瞬间完成,手机连接上笔记本的红外,视频瞬时被放在了E市晟天娱乐网站的后台,并设定了预发时间。 贺天顿生疑虑,这小女人玩电脑的熟练程度比起杨云坤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杨云坤是电脑精英,也没见他玩这么溜,难不成和悦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你可以把手机里的视频删了。”和悦仰着脑袋,睨一眼贺天,一脸坏笑地说,“若是哪天我遭遇不测,没有及时更新预发时间,就是市长来了也帮不了他的公子!” 贺天扶额,刚才燃起的欲-火被和悦的一系列小举动冲得烟消云散。 “你得回去了,已经很晚了。”和悦见贺天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起身拉着他的手臂往门口方向拽。 贺天顺势走到门口时,转身一个壁咚,一手支着墙,一手提起和悦下巴,俯身啄上她的唇。不经人事的她哪里招架得住贺天这样的情场老手。他温柔的法式香吻愰忽了和悦的意识,她大脑一片空白,周身无力…… 直到听见楼道间传来电梯门“叮”的一声,阖上的声音时,和悦才回过神。她手指摸着自己的嘴唇,上面还有属于贺天的味道…… 贺天从和悦的公寓出来,开车直接去了晟仁医院。 豪华的VIP病房里,睡颜柔美却面容苍白的女人安静地躺在床上,贺天坐在一旁,深情地看着女人,他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 良久后,他起身走到窗边,锋利的眸子笃定地望着氤氲夜色下光彩斑驳的城市。 午夜的钟声,悠然而来,他转身走向床边,在女人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而后离开。 -本章完结- 第22章 我的女朋友(上) 晟天集团黑白分明的总裁办公室。 贺天靠在宽大的老板椅里,拿着手机端看他与和悦的那张合影,男帅女靓,果真如此。 手指抚摸着屏幕就好像能真实的触摸到和悦白希水嫩的脸,想起与和悦近距离接触的瞬间,感到浑身有些燥热,烦闷地丢开手机,胡乱地扯下领带,撸起了袖子,从抽屉捞出一根烟点燃,走到落地窗前抽了起来,他深邃的眸光透过玻璃穿过城市的繁华,最终凝聚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今天查尔要从S市上飞机,听说S大正在举行摄影展,而且是第一次对外开放的。于是在和悦的陪同下,进了S大的校园展览中心。 穿梭在人群中,欣赏着那些来源于生活的作品,查尔比和悦要上心得多,他看每副作品,都会用心体会其中的韵味。和悦则走马观花一般,她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冒。 然而两人都在同一副作品前跓足了。 这副作品拍摄的是夜晚朦胧的路灯下,男人拥着背对他的女人,就好像为怀里的女人撑起了一片天,他们彼此双双侧目,深情相视。 查尔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和悦的“男友”,虽然和悦没有明确承认,但单看这副照片就知道,他们是那么的般配。 和悦没想到,那天的照片真被人当展品了。貌似在外人眼里,她与贺天就是对甜蜜的恋人,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他们什么都不是。 …… 下午,和悦送走了查尔,刚出机场大厅的门口,一辆黑色霸气的路虎疾驰而来,准确无误地停在和悦的身前。 当她转身要走时,车门打开的瞬间, “啊!--”和悦被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臂圈进了车里。 “被我的帅气吓到了吧!” 纪铭宇一张放大的阳光帅气的脸突兀在和悦眼前。 “纪铭宇?” 和悦的小心脏蹬时狂跳了起来。 此时她还坐在纪铭宇的腿上,伸手去够车门,却被纪铭宇反按在了车座上。 “老实点,否则我在车上歼了你!”纪铭宇瞪了一眼前面看热闹的管家,“刘伯,开车!”顺手把前座与后座之间的帘子拉了下来。 车里瞬时暗了下来,但黑色玻璃膜透出的光线,足以让和悦看清眼前的男人。纪铭宇的头发剪短了,浓郁的黑眉下一双炯亮的桃花眼,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自己。 和悦忽然想起那天在车库的情景,更是不寒而栗,脸刷地苍白一片,握成拳头的双手也跟着抖动了起来。 纪铭宇觉得和悦此时乖巧的像只小白兔,伸手想去摸下她的小脸。 “别碰我!别碰我!”和悦抽泣地喊着,胡乱地拍打着纪铭宇伸过来的手臂。 “少……少爷!”刘伯紧张地脱口喊道。 听着后面的动静以及女人的哭喊声,他以为纪铭宇正在对那女人做着不轨的事情。 “停车!”纪铭宇掀开帘子,冲着刘伯喊,“你下车。” 他从侧门下车,和悦见机,马上伸手去开车门,然而还是晚了一步,纪铭宇把车门锁死了。 豹子一边跟踪着纪铭宇的车,一边给贺天去了十几个电话,结果没有人接听,打刘军电话也没有人接听。 S市城东的郊外,是一片景色宜人的旅游圣地-----东城渡假村。 这里的酒店设施,娱乐场所,高档奢华,完全是为了迎合上层社会人士的需求。 纪铭宇把车停到了东城渡假村的停车场,他下了车后,和悦偏偏不下来。 他使劲地挠了挠头,一脚踢到车轱辘上,“咝咝”抽痛地抱着脚跳了两下。 “美女,我就是想请你吃个饭,真的只是吃个饭。” 纪铭宇觉得自己快疯了,他搞不懂,自己怎么喜欢上这么一个女人,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 和悦噌地从车里跳了出来,双脚并立于地,双臂展开,仰头望着绯红的天际,深深的吐一口气。 “我以为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呢!”甜糯的声音,似饱受了沧桑似的。 纪铭宇觉得头顶飞过一群聒噪的乌鸦…… 他拉着和悦的手向渡假村的酒店走去。 “放手,别拉我!” “不放,你咬我啊!” “你……” “亲爱的,我不会放手!” “……”和悦崩溃。 -本章完结- 第23章 我的女朋友(下) 房少华看着一对男女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那个女人……怎么在这儿? “少华,怎么了?”房擎顺着房少华望去的方向,那里什么也没有。 “没事,爸爸。”房少华忙应声,复而恭敬地看着房擎身边的人,“雷叔,已经不晚了,我和爸爸送您回去吧。” 雷木清拉着房少华的手拍了两下说道,“不用,照顾好你爸爸就行,司机已经在外面等我了。” “顺路,咱们就一起吧,”房擎移了下拐杖,给雷木清腾了腾路。 “房兄你太客气了,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不会食言,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雷木清说着,抹了一把老泪。二十年前,房擎为了救他,废了一条腿不说,还丢了爱妻,这样的恩情,他这辈子都还不清,别说让萨罗国际中国分公司设在E市,就是设在省会,他都会不遗余力。 房擎一时语噎后,说,“有你这样的挚友,实乃三生有幸……” 房少华看着两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心头浮起层层的伤感来。 “爸爸,你腿脚不好,我们还是上车吧。” 房少华搀着房擎,雷木清也扶着房擎,三个人相互扶持着走出东城渡假村的酒店。 ----- “铭宇哥!”苏雅甜激动地喊。没想到刚走出包间的门,就看到了纪铭宇,这是她暗恋多年的男人。 纪铭宇微一愣,“雅甜,是你啊。”他的大手依然紧紧握着和悦的手,和悦挣了两下,他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雅甜颇有些自豪地说,“昨晚,我姐夫去接的我。”她扫了一眼纪铭宇身边,站着一个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的漂亮女人,年龄不大,穿得倒是一身名牌,只是纪铭宇的手……她的手…… “你是谁?”她的声调高出了许多,更像是质问。 “我的女朋友。”纪铭宇不等和悦回答就抢了话,说完后,又忽视掉和悦的不满,“怎么样,长得漂亮吧。” “……”苏雅甜一个愣怔,看向和悦时,满眼刀光剑影,似要把和悦生吞活剥了。 和悦被苏雅甜看得浑身汗毛乍立,这个女人真是奇怪,刚才还那么友好,现在居然……哈,懂了…… 她小步靠近纪铭宇,空出的手捂着肚子,嘟起樱唇,缩着肩膀,撒娇道,“铭宇,我好饿哦。” “轰”的一声,纪铭宇的小宇宙爆炸了,马上伸出胳膊揽住和悦的腰枝,贴在自己的身上,“小宝贝,咱们马上去吃饭。” 和悦抓狂,竟没想到纪铭宇的脸皮会这么厚。 刚进入包间。 “啊……” 纪铭宇捂着自己的手臂,咬着牙瞪着和悦,“你个疯子,敢咬我!” 他搞不明白这小女人,前一秒乖顺可人,这一秒就张嘴咬人。 “来的时候,你让我咬的。”和悦挑着眉毛,理直气壮地说。 “……”纪铭宇脸色暗淡了一下,自己好像是这样说了。 他按自己的喜好,给和悦点了满满一桌子菜。 看着这些山珍海味,和悦索然无味,抢过菜单,瞭了一眼,叫了服务员过来。 “一份鲫鱼汤,一份南瓜烙。” 服务员看看纪铭宇与和悦,再看看一桌子菜,想说什么…… 纪铭宇不耐烦地说,“别磨蹭,快点去弄!” 服务员一听这话,便明白了什么,只字不说,就出去了。 “来,先吃点这些。”纪铭宇说着,拨动桌子上的转盘,等看着和悦喊停。 她托着下巴,蔫蔫地看了眼那些菜,摇了摇头。 纪铭宇冷哼一声,自顾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服务员端上了和悦点的菜。 和悦将头发绾在了脑后,脱了鞋子,整个人蹲在凳子上,下手抓起南瓜烙往嘴里送,像从饥荒乱世里逃出来的女人。 纪铭宇嘴里正唆着一截青蛙腿,看着和悦的吃相,不禁目瞪口呆。 吃过饭后,和悦被纪铭宇拉到假山上看星星。 渡假村的夜景分外迷人,空气也格外清爽。 尤其是夜深时,渡假村的照明灯会减少至四分之一,少了人工灯光的映衬,这里就像是世外桃源。 和悦仰望着满天的璀璨星辰,那些微弱的,强烈的光芒交替闪烁着,就好像有人在招唤自己一样。 突然间,浮现出爸爸一张慈爱和祥的脸庞,她伸手去摸,忽地,却变成了哥哥一张冷俊阴厉的面容,和悦揉了揉眼睛,再睁开后,则是贺天一张有些痞坏的俊颜。 纪铭宇看着柔美月光下的和悦,更觉得眼前的女人是一位天外来客,美得不可方物。 他伸手去搂和悦的腰,刚触碰到,却把和悦吓得跳出一米多远。 “大晚上的,你想干什么?”和悦紧抱着自己的背包,急促地呼吸了两下。 纪铭宇挠头,“快11点了,我们去睡觉吧。” “……”和悦咬着嘴唇,向假山边上走了两步。 “喂……喂……你别误会,我订了两个房间,两个!”纪铭宇说着,伸出两根手指晃着,他以为和悦要寻短见。 “走吧,睡觉去。”和悦轻吐一口气,松开了包里的防狼喷雾剂。 -本章完结- 第24章 投怀送抱(上) 贺天为了父亲的事,亲自接省长马文彬来到E市。 贺天、刘军、马文彬省长及其秘书,一行四人在晟世酒店用了晚餐。餐后去鬼魅酒吧嗨皮了一把,最后他又亲自把马文彬送回了省里。 再回到晟天集团已经是晚上11点多。 贺天倒靠在椅子里,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父亲为何非要萨罗国际中国分公司设在S市,利益?不对,父亲一定有事瞒着自己,可又是什么事,理不出一丝头绪。 “贺总!”刘军夺门而入。 他忘记了敲门,贺天没在意,在意的是他为何如此紧张。 “什么事?”贺天看着刘军握着手机,立刻明白了什么,“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他说完后拿起手机,掂起外套向外走,一边走,一边扯掉领带,松了几颗衬衣的扣子,将束在裤腰里的衬衣下摆拉出一边,撸起衣袖,还把自己一头整齐的黑发扒拉得东倒西歪。 乘电梯直达地下车库,一边发动红旗车子,一边给豹子打电话。 在得知和悦一切无恙时,他松了口气,轰足油门,一路追风逐电。 虽然只是几万块的红旗轿车,却让他开出了几百万跑车的时速。 渡假村酒店的豪华标间里,黑灯瞎火,和悦睡得香甜。 贺天坐在床边已经十分钟,和悦毫无察觉,他甚至觉得此时对这小女人做点什么也无可厚非。 他将和悦放在胸前的手机拿到一边,正欲欺身下去的时候,瞥见她手机屏幕上的三个小字:【贺天你】。 贺天拿起手机蹙着眉头看了许久,这是一条正在编辑的短信,【贺天你】,我贺天怎么了?她想说什么? “和悦,醒醒,快醒醒……”贺天轻揉着和悦的小脸,他本来想拍两下的,又怕弄疼她。 “唔……”和悦惊恐地还未喊出声,却被一个男人硕大的手掌捂住了嘴,她瞪大着双眼,脑海里浮想联翩,入室抢劫么,她还是有点小钱的,这是个男人,会不会劫色?不要,不要…… 贺天汗颜,扳正和悦猛烈摇摆的脑袋,迫使她正面自己,“看清,是我,贺!天!” “贺天?!”和悦看清黑暗中贺天的俊脸时,蓦地一愣,倏尔环住贺天的脖子,喃喃地说:“贺天,是你,太好了!真的是你……” 贺天忽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小女人竟主动搂自己,不过很受用。 “要不要离开这儿?嗯?”贺天亦是双手捧着和悦的脸,轻轻地擦着她脸上的泪珠。 和悦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恳求着贺天,“要,要,带我离开吧!” 贺天还俯着身子,他捞住和悦的手机,顺势横抱起她。 刚走到门口,和悦夹着嗓子轻喊,“我的包!” 贺天的脸黑了一下,抱着和悦的他,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抬脚一勾,包腾飞起,准确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和悦勾着贺天的脖子,埋头扎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他抱着和悦,昂首阔步地走出了渡假村酒店。 贺天把和悦放在红旗轿车的副驾上,并为她系了安全带。 他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开着车子一路狂飚,锐利的眸子里闪着狡黠的光,勾起的唇角张扬到了极点。 和悦感觉哪里不对,以为只要离开了纪铭宇便是安全的。 “贺天,你怎么出现在我房间里?”她质疑道。 贺天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这小女人也忒后知后觉了,以为她不提这茬了呢,还好向豹子了解了情况。 他不紧不慢地说,“我今天跟总裁过来见个客户。其实你和纪铭宇进大厅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看得出你是被他强迫带进来的。其实,我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你们在假山上看星星的时候,我就在不远处。” 和悦听到这个,心里踏实多了,怪不得看星星的时候,贺天的脸会闯进来,可是…… “你是怎么进我房间的?”和悦偏头看向贺天的侧脸,与平时无二。 贺天哧笑一声,“我爸爸是开锁匠,从小耳濡目染,这都是小技量。” 就在和悦似乎相信他的话时,他又幽幽地说,“你家的锁,对我来说也是小菜一碟。” 和悦的脸蓦地白了,顿觉贺天也是个危险人物。 “呵呵……”贺天轻笑两声,“逗你呢,我怎么会随便去开别人家的锁。今天也是逼不得已,你别怪我。”说完,伸手轻揉了下和悦的头。 他已经把车速放低到了30公里每小时,而和悦还沉浸在刚才的臆想中。 “贺天,我没穿鞋子。”和悦摸着冰凉的脚丫子说。 贺天汗颜,这小女人,真是太可爱了。没穿鞋子是对的,穿了才不好。 “要不,我们回去拿鞋子?” “不要!” 和悦整个人都瑟缩在座位上,她将头扎进了双膝之间,手臂紧紧地环抱住双腿。 贺天瞄了小女人一眼,心道,火候不到,再等等…… 半个多小时后…… “穿上。”贺天把自己的西装外套丢给了和悦。 和悦穿着贺天宽大的外套,还是冷得不行,一股一股冷风凛冽地刺着自己身体。 “贺天,你怎么不关车窗!”和悦埋怨地凶了贺天一句。 她看到贺天旁边的车窗开了一多半,而自己后面侧门的车窗连块玻璃都没有。 “唉!”贺天轻叹一声,“坏了,还没有来得急修。” 和悦语噎,他要不是为了救自己,也不至于大半夜的还在外面受这份罪吧。 “等我们回去了,我一定把车窗修好,绝不会再让你受冻!”贺天勾着唇角,笃定地说。 和悦看着贺天认真的样子,她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问道, “贺天,你冷么?” 贺天无语,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小女人的脑子一定是被冻坏了。 现在的车速如蜗牛行步,你这小女人就不能给点反应么? “你手机还有电没?” “有啊,怎么了……”和悦机灵了一下,从包包里翻出手机,以为贺天要打电话,“报号码。” “……”贺天咬牙,忍住想骂人的冲动,“搜下地图!” -本章完结- 第25章 投怀送抱(下) 和悦无奈地摇摇头,不屑地问,“你迷路啦?”她不信像贺天这么精明的人会迷路。 “停车,停车……”和悦喊着,伸手去拉贺天的手臂,贺天一把拉起手刹,车子憋灭。 和悦看着手机的指示,不可思议的说,“我们怎么在S市的最北边,这里是森林!” 她抬眸一看,黑漆漆一片,四下除了车灯外,没有任何光源,他们完全置身于丛林当中,树丛间偶尔传来的阴森怪异的声音,着实让人毛骨悚然。 贺天夺过和悦的手机,这里明明是信号屏蔽区,她的手机居然信号满格,这是在哪儿买的?回去后他也有必要弄一部。可是他现在只想毁掉这部手机,生怕和悦会打电话求救。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和悦夺回手机。 可她刚按了110,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手机没电了。”和悦焦急地喊着。 贺天暗自庆幸天助我也。 “贺天!”和悦大叫着扑到了贺天的怀里。 此时贺天已经成功地把车上的保险丝弄断,车灯一灭,果不其然,和悦乖乖地投怀送抱。 在这漆黑的夜晚,郊外的幽林中,来一场激烈的车/震该是多么销/魂。 贺天这样想着,欲放平车座时,却发现怀里的小女人哆嗦成了一团,这真是太扫兴了。 他的手轻抚着和悦的后背,“乖,别怕,让我下车看看怎么回事。” 他想下去抽口烟,然后弄好车子走人,还不如在渡假村,直接生米煮成熟饭,来得痛快。 “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和悦双臂紧紧地圈着贺天的脖子,像个无助的孩子般乞求着贺天,她的泪水决堤而出,顷刻间浸湿了他的衣襟。 不曾想到,会把她吓成这样,他安慰道,“我不走,我不会走的。” 贺天环抚着怀里软玉般的小女人,下巴轻蹭着她头顶上卷柔的头发,嗅着她身上特有的少女体香,换作平时,他一定会欲-火中烧,可是现在他只想抱着她。 车箱里相当促侠,座位上的两人,女上男下,紧紧相拥,和衣而眠……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玻璃洒进车厢里。 贺天用力睁开双眼,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下刺眼的光线。 他不适地动了动身体,浑身酸疼,不由发出“咝……”的一声。 和悦惊醒,一张放大的俊脸赫然入眼,眼神交汇的那一刻,她蓦地起身, “啊,好痛!” 后腰好巧的被方向盘硌了一下,一个吃痛,又跌进贺天宽阔的胸膛里。 “呵呵……你是爱上我了么?每次都这么主动?”贺天痞痞地笑了几声后说道,他伸手去帮和悦揉腰,却被她的小手拍到了一边。 和悦蹙起了眉头,咬牙轻哼了一声,当真被硌疼了,愠怒道,“你撞下试试!” “让我当了一夜的肉垫,咱们俩换换?” 听到贺天这么说,和悦的脸“噌”地红了,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这个姿势当真尴尬。 贺天勾着的唇角上扬了几分,他深邃的眸子里溢着宠溺的光,小女人不知道自己脸红的样子是多么的可爱迷人。 和悦挣扎着起身,她柔弱无骨的身体跟着扭动,简直就是致命的you惑。 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只是这个小女人却浑然不觉。 “起来!”贺天的喉咙干涩地滚动着,说出的话低沉而沙哑。 他推开车门,侧出被和悦压着的身体,一个箭步跨到了外面。走了没几步,又折回来,摸起车上的烟火,看都不看和悦一眼,重重地甩上了车门。 和悦斜靠在座椅里,身上还穿着贺天的外套,她刚才窝在他温暖的怀里,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感觉是那么真实,那么舒坦。而此时车外的他烦躁地吞云吐雾,她的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要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迷失在森林里,更不会一夜未归,他的家人应该担心坏了吧。 贺天起除认为和悦与他曾经的那些女人无疑,只要他一句话,她们都会随时来取阅他。可是潜移默化中已经开始在意和悦的感受,更不忍心对她用强。 连抽了两根烟后,他返回车上,和悦已经坐到了旁边的副驾上。 “这是什么意思?想生病么?”贺天掂起他的外套,扔到和悦身上,“穿好。” 早晨森林里的空气相对湿冷,这小女人竟然把他的外套脱了。 “对不起。”和悦轻咬着下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把衣服又还给了贺天,“是我连累了你。” “……” 贺天愣了一下,这小女人可真是太天真了,被耍得团团转,却把错归咎到自己身上。不过很好,我喜欢。 “你想多了,刚才我只是身体太麻木了而已。” 贺天温声说道,把衣服展开,盖在了和悦的身上。 撸起袖子,开始修车。 此时的森林没了夜晚时的阴森恐怖,林子葱郁,一眼望不到边,树下的小花争奇绽放。 贺天修好了车,和悦让他采了一堆小野花。 她编了两个花环,一个带在自己的头上,一个扣在贺天的头上。 汽车顺着林间的小路,蜿蜒而出,车上的男女笑容灿烂,像是野营而归的恋人。 -本章完结- 第26章 与老男人合租 中午时分,贺天把和悦送回了金领公寓后,直接去上班了。 和悦一觉睡得昏天暗地,再醒来已是天黑,闭着眼睛伸手去摸床头柜,摸索了一会儿。 猛然间清醒,手机一定丢在了贺天的车上。只知道贺天在晟天集团上班,别的一无所知,怎么找他啊。 跳下床,拿过来笔记本,登陆自己的网络电话,拨出贺天的手机号码。 拨出去,响了一会儿没人接听,于是连续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无奈,编辑一条信息发过去,“贺天,我的手机丢在你车上了。速回。” 五秒不到,叮咚一声,有短信回过来。 “手机丢了还能打电话发信息?” “我笔记本没丢!!!” 和悦气愤,这家伙真是的,手机在身边,为嘛不接电话。 于是又发了一条。“快点给我拿来,不然我拿喇叭去找你。” 发完之后倒头继续睡。 贺天看完这三条短信,脸上默然地挂上了笑意,这小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威胁自己。 会议室一众人等看着贺天,都以为自己眼花了,何时在公司见过贺总的笑容,而且还公然玩手机。 贺天抬头,众人不约而同低头,他轻咳一声,“继续。” 这是一场重要的财务总结会议,本来可以早早结束的,只是贺天一上午都没有在公司,现在也只能加班加点。 ---------- 咚咚咚…… 激烈的敲门声响着,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 和悦打开灯,看一眼墙上的时间,十点多了,以手指为梳,简单地梳了下头发。 打开房门的一瞬,噌地关上,然而动作还是慢了半拍。 “我一大活人,你怕什么?”纪铭宇低吼一声,膝盖抵在门上,只要他用力,完全可以进去。 和悦身体死死地抵在门上,可门完全没有要关上的意思,她满腔怒火,“昨天饭也吃了,星星也看了,你还想怎么样?” “做我女朋友!” “……”和悦愣了一下道,”你有女朋友,我不想当小三。”整个E市都知道他与田一梦是情侣关系。 “你说那个田一梦啊,我们随时可以分手。”纪铭宇无所谓地说道,反正他早看那个田一梦不顺眼了,每天浓妆艳抹的像个妖精。 “……”和悦无语,内心忐忑不安,生怕纪铭宇会破门而入。 贺天拎着丁记的粥刚好出了电梯,一眼就看到了纪铭宇正在推和悦的房门。 “你在干什么?” 和悦听到贺天的声音,一把松开门,跨过纪铭宇,寻求保护般地站到贺天的身边,双手紧紧地抓住贺天的衣袖。 “你来了。”她的声音发颤,但甜软至极。 贺天见和悦一副很怕纪铭宇的样子,鹰眉蹙了起来。 “和悦,你还养着这个小白脸呢!”纪铭宇指着贺天的鼻子疾言厉色地骂道。 这个男人,衣衫不整,一脸阴郁,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活脱脱一个不折不扣的地痞无赖。 “小白脸?” 贺天,和悦异口同声的说。 贺天不解,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和悦养的小白脸了? 和悦也纳闷,养贺天,这从何说起啊? “少装蒜,敢花女人的钱,还不敢承认自己是小白脸啊,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纪铭宇站在贺天面前,虽然个子没有贺天高,身材没有贺天健壮,但一脸阳光帅气,使得他非常自信。 贺天想起与和悦相亲的那天,曾经在男装店遇到过纪铭宇,那时候和悦的确给自己买了一身衣服,但是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和悦的? “对,我就养小白脸了,怎么样,我高兴,我乐意,要你管!”和悦不等贺天说什么,揽着贺天的窄腰往房里走,关门的那一刻,又对纪铭宇来了一句,“明天我们打算去领证呢。” 纪铭宇当场石化。 贺天的脸抽抽了一阵,这小女人竟拿自己做挡箭牌。 和悦从猫眼里看到纪铭宇走了后,耷拉着头,靠在门板上傻站着。 贺天把手机和粥放到桌上,去厨房拿了碗,将粥盛在碗里后,才回头去看和悦。 “过来吃点吧,丁记的,压压惊。” 和悦一听【压惊】,扑哧笑了一下,撅着嘴巴道,“我才不怕他。” 走过去,捧起碗,头也不抬,一阵狂唆啰,一碗下肚,摸了摸肚子,满意地说,“真好喝。” 贺天的脸又是一阵抽抽,这小女人的吃相太不雅,要改。 和悦喝完粥,贺天收了碗去厨房洗了起来,虽然只是一个碗,却洗了很久。 倒不是因为第一次洗碗,而是在想…… 和悦站在客厅费解地看着厨房里的贺天,手指玩弄着胸前的头发,这时贺天却走进了那个空着的卧室,还一把带上了门。 这是要合租的节奏么,她记得前几天,贺天说要与她合租房子。从来没有打算要与人合租,而且还是个大男人,不,他都30了,算是老男人了。 “贺天,出来,给我出来……” 和悦怒气冲冲地喊着,双手敲打着门板,力道不轻,能感到手掌上传来一丝丝的疼痛。 贺天在屋里听着和悦的喊叫声与敲门声,烦躁的很,扯掉了身上的衣服…… “啊--!”和悦一声尖叫。 贺天开门的一瞬,她没有反应过来,一头栽到一堵坚实的肉墙上,硌得她的脸生疼生疼的。 挣扎着站直身体时,却看到贺天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黑色的内内。 “啊--!”和悦又一声尖叫。 她忙捂住自己的双眼,转身背对着贺天,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完,急匆匆地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贺天锐利的眸子闪过一丝狡诈的光,勾着唇角,欣赏了一下自己精美健壮的身体,满意地笑了笑,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和悦回到房间后,直接跳进了被窝里,捂着自己狂跳的小心脏,不停地安慰自己: 穿衣服的时候抱都抱了,不就是没穿衣服么,反正是看到了,他要是想要赔偿,大不了给他钱就是…… 已经睡了大半天,被纪铭宇、贺天这么一闹,更是睡意全无。 抄起笔记本,还是老老实实地译文赚外快吧。 和悦也不知道自己昨晚奋战到几点,只记得太困了,就直接倒头睡了。 -本章完结- 第27章 民政局登记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下午1点。 她的房间是主卧,有卫生间和浴室。冲了澡,洗梳完,换上一件白粉色的无袖连衣裙,趿上一双银粉色的平跟小皮鞋。照着镜子自我陶醉的时候,镜子里却浮现一张男人的脸…… “贺天!”刚喊出口,就捂住了嘴巴。 和悦轻手轻脚地打开自己卧室的门,客厅里静悄悄地,没有发现异常…… 她猛地抬手拍一下脑门,这是自己的家,那个男人只是个外来客,怕个刁啊,。 于是大大方方地走出去,只看到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份丁记的粥,旁边有一张便条。 拿起来看,一行龙飞凤舞的字: 粥凉了一定要热一热。 落款:关心你的天! 肉麻的落款,让和悦生了一头黑线,可是心里却暖洋洋,没想到贺天这么关心自己。 热好粥,喝在嘴里,一份普通的红枣臆米粥却是分外香甜。 看着一边贺天睡过的卧室,不由自主地推开了门,和悦呆住,整个房间大变样,床、衣柜,小书桌都不是原来的那套了。床上的豆腐块棱角分明,像模具托出来的。 她要问问贺天,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拿起手机,贺天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五分钟内到楼下,我等你。” 和悦正要质问的时候,贺天就挂了电话。 她气得跺下脚,这算什么啊,五分钟么,呵,我偏不。 和悦走到楼下时,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她是翻译完一篇文章后才下楼的。 贺天站在红旗轿车前的副驾门旁,今天的他西装笔挺,头发油黑发亮,三七分开,俊朗帅气的脸,像是人工雕刻出来的。 这半小时的焦急等待,天知道他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和悦看到贺天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愣住了,天啊,眼前的男人帅的掉渣渣,这还是贺天么。 贺天不理会和悦的花痴表情。拉过来她,塞进车子里,系好安全带,直奔民政局。 “贺天,你这是做什么?”和悦下车后,看着【民政局】三个字,顿感不妙,这贺天不会把昨晚的玩笑话当真了吧。 她尴尬地笑了笑,转身要逃。 贺天的脸黑了一下,拉住和悦的手臂,揽住她的肩膀,一言不发地将她带进民政局。 整洁明亮地VIP接待室里,一个工作人员端着两杯咖啡进来,他将咖啡恭敬地放在贺天与和悦的面前。 贺天从公事包里拿出自己的证件与和悦的身份证。 和悦狐疑,自己的身份证什么时候跑到了贺天那里。 工作人员看着和悦的身份证,皱了下眉头。 “她只有身份证。”贺天的语气冷淡生硬,不容置疑。 “只有身份证,也可以办的。”工作人员很是礼貌,却有些难为情地说,“女方的年龄还不到。” 贺天命令似的说:“改了。” “你敢!”和悦怒喊道,她一听要改自己的身份证,当即不干了,她的身份证信息关联着很多网络信息,若是改了,以后出国玩都可能成问题。 工作人员有些不知所措,来回地看着贺天与和悦。 贺天拿过和悦的身份证仔细看了一眼,还差十天她就满20周岁了。 “先办手续吧,10天后出证就行。” 然后转头看着和悦,微笑地说,“我们去拍合影。” “贺天,你不要误会,昨天我只是说了句玩笑话而已。”和悦焦急地说着,甩开贺天的手,拿起身份证要走人。 贺天一把揽回了和悦,在她耳边轻轻嘀咕了下。 和悦马上高兴地说,“听你的!”,并双手奉还上自己的身份证。 工作人员在一旁看得发愣,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三言两语就能让女人服服贴贴的。 其实贺天只是对和悦说了一句话:纪铭宇在看着我们呢。 他们像普通登记的人一样,拍合影,填写资料,只是少了宣誓的环节,前前后后十分钟不到,就出了民政局,以至于和悦想当然地认为,这就是在给纪铭宇做戏。 贺天勾着唇角,看着和悦泛着秋波的电眼,问道,“今天你干嘛老偷看我。” 和悦关车门的手顿了一下,本来想说,你这男人可真自恋,结果却用相当花痴的表情看着贺天说,“贺天,你太帅了,没想到你拾掇一下会这么帅气!” “我一直都很帅的好不,不过看你这么喜欢,以后我会保持好这个形象的。” 言下之意,他以后不用再装了,只是他的身份还不能让和悦知道,免得吓跑她。 “……” 和悦别过头,不再看贺天,这男人属猴的,给根杆子就顺着爬上去了。 -本章完结- 第28章 贺天闹哪出?(上) 贺天开着车子行驶,他抬腕看下手表,突然把车停在路边,“下车。” “……”和悦诧异,车上没有别人,这男人在说给她听么? 不等和悦自己动手,贺天伸着长臂推开了和悦那边的车门,毫不怜惜地把和悦搡了出去。 “贺天,你不是男人。”和悦愤怒地喊道。 贺天挂铛的手顿了一下,而后轰着油门扬长而去。 E市的午后三点钟,烈日依就当空,强烈地炙烤着万物,和悦垂头丧气地蹲在马路边的小树荫下,拨打着童丽丽的电话,一遍又一遍…… 前方不远的地方,男男女女络绎不绝地走进一幢摩天大楼。 和悦目测了一下,据说晟世购物中心足足56层,这幢大楼差不多也是这个高度。 难道是新开的消费场所?但楼外光突突的连个标致都没有,心里好奇,跟着人流进去了。 进来后才发现,原来是萨罗国际中国分公司正在进行人才招聘。于是她抱着试试的心态进去面试,没想到轻而易举地应聘上了。 刚走出大楼,童丽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悦妞,你打我电话了?” 和悦故意冷哼一声,说道,“废话!”看了一眼大楼旁边的路标,“迎宾路88号,过来接我!” 十分钟不到童丽丽开着车来了。 “你不能打车过来找我啊。”童丽丽双手扶着方向盘,斜瞅一眼和悦,没好气的说道。 和悦耸了耸肩膀,叹口气,“没带钱。” “切,你就该找个男朋友养着你。” 童丽丽以为那个莫非不搭理自己了,谁知他突然跑到她的公司,说他不叫莫非,叫莫世奇,是地产大亨莫传松的长子,因为之前名声不好,怕找不到媳妇才骗她的,还说希望她能够不计前嫌接受他。于是这两天他便像块狗皮膏药似的总贴着她,被有钱有势的阔少这样黏着,她虽然不自在,但内心却是充满着小幸福。现在和悦还是单身一人,打心眼里希望和悦也能有个男人呵护着。 “我怎么样了,我养自己绰绰有余。”和悦觉得自己一不缺钱,二不缺心眼,更不需要男人养。 童丽丽思索了一会儿说,“今天晚上有个晏会,你陪我一起去吧。” “不去,送我回家!”和悦一想到上次扮丑被相亲的事情就来气。 童丽丽没应声,她悄悄地按下了车子的电锁,打开车里的摇滚音乐,声音放到最大,任和悦在那边咆哮暴跳,她都无动于衷。 晟天酒店的顶楼是完全打通的,中间二百多平米的椭圆空场,连根立柱都没有。四周错阶而上,十几张长方形桌子上摆放着各种高档的吃食与饮品,中间一张及膝的三角桌上摆放着两米高的香槟塔,旁边洁白的大理石餐桌依次排列开来。萨罗国际中国分公司的开业庆典就设在此处。 庆典两点就开始了,房少华依着父亲的要求,将这次庆典办得很低调,彩排结束后,直接送走了晟天娱乐的记者。他只是晏请了省长,市长,以及E市上层社会中的一些人士。 和悦随着童丽丽进来后,发现这灯壁辉煌、奢华大气的宴会大厅只有寥寥数人。 她白了一眼童丽丽,说道,“这算什么晏会,都没什么人。” “怎么没人,这不是人么么?”童丽丽的声音突然嗲了起来,和悦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世奇,对不起,我来晚了。”她微微低下头,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她和她爸爸童傅山是可以早些来的,但爸爸在来的路上突然有些不舒服,便先送去了医院。 “没关系,你来多晚,我都等你。” 莫世奇拉过童丽丽的手,将她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眯了一眼和悦,腹诽贺天,这丫的眼睛真毒,居然淘了个这么可人的尤物。 和悦又打了一个寒颤,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的,当她不存在么? 仔细看一眼搂着童丽丽的男人,他不是叫莫非么?怎么叫世奇,天啊,莫世奇,地产大亨的儿子,童丽丽你惨了,玩大了吧,小心被甩。 再仔细看一眼莫世奇,想起与贺天在丁记喝粥的那晚,马路上的那个男人不就是他么,香车美女,真想上前把童丽丽拉回来,这个男人就是火坑,绝不能看着学姐跳下去。 莫世奇被和悦一双犀利的大电眼看得浑身发麻,他四下看了看,松开童丽丽,“失陪一下,我去下洗手间。” “帅么?虽然眼睛小了点,不过小眼聚神,我喜欢。”童丽丽自言自语道。 和悦苦口佛心地说,“学姐,据我所知,他的绯闻,贺晟天排第一,他排第二。你是E市人,不可能不知道吧。” “知道,知道,我相信他会为我改变的。”和悦看着童丽丽脸上洋溢的幸福,心底一片凄凉,都说谈恋爱的女人智商是零,看来果真如此。 晏会一角的立柱旁有一处高位,在辉煌的灯光下,是那样的不起眼,但站在这里可以将整个会场一览无余。 “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萨罗国际一个外企,在中-央还有人。”马文彬端着酒杯,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贺天锐利的眸子向远处瞥了一下,迅速收回,蕴着笑看向马文彬,“萨罗国际在新加坡首屈一指,国-内总是会给面子的,我们不都是向上看齐的么。” 贺天的话说得相当含蓄,意思却很明白,花钱请您办事,办不成我也不怪您。但有一层意思是马文彬没有听出来的,那就是你这个省长当得有点儿无能。 “看来以后这E市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很快就能赶上S市的步阀了。” “那也是省长您功德无量。” “哈哈……”马文彬伸手拍了拍贺天的肩膀,越看这个年轻人越是喜欢。 贺天勾起嘴角,略显谦卑地笑了笑,但这笑却不达眼底。 和悦一手端着托盘,一手不停地戳着,里面仅有的一枚圣女果已经被捣得稀巴烂,她踱步在一堆美味旁边,皱着眉头,看似在挑食物,实则心里在暗骂,童丽丽重色轻友,这一会儿功夫又去跳火坑了! “哎呀!--” 蒋雨涵刚走到海鲜桌旁,和悦一个转身,不小心将烂咋咋的圣女果捣飞了出去,果子又不偏不倚地掉到了蒋雨涵高蜓的胸脯上,眨眼间在洁白的礼服上晕了一朵难看的小红花。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和悦上前,想去擦,手却僵在了半空,因为那个位置,太尴尬。 蒋雨涵瞪着眼珠子,喊道,“和悦,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本章完结- 第29章 贺天闹哪出?(下)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讨厌的女人会出现在这里。听说查尔并没有带她回美国,看来是真的。 听到对方叫自己的名字,和悦抬眸细看了一眼,“雨涵姐,是你啊,我刚才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以前使唤过你,你想报复吧,现在竟公然破坏我的形象。”蒋雨涵拔高嗓门,说这句话时,几乎是喊出口的,她双手托着自己地大/胸压近和悦,和悦被迫向后退了一步。 偌大奢华的会场里,人数少得可怜,分散在各个角落里,整个晏会也是非常的安静。 蒋雨涵洪亮的嗓门,成功地把一些好事的人吸引了过来,大家不约而同地看着和悦,这个气场不足,但长相清纯娇俏的小女人。 田一梦拉着纪铭宇凑了过来,她可是很想看这出好戏的,但又怕这戏演不下去,于是添油加醋地说,“人家和悦是查尔跟前的红人,跟我们这些戏子可是不一样的。” 她刚说完这句话,纪铭宇就狠狠瞪了她一眼,田一梦全然不明纪铭宇眼神的意思,也没有理会。 “不就是靠着自己的脸蛋吃饭的么?”蒋雨涵说着伸手要推和悦。 童丽丽一个箭步上前,扼住了她的手腕,“怎么,想动手啊,你还好意思说,我家悦妞的脸蛋比你的可好看多了。” “哪来的野女人,放手!”蒋雨涵吃痛地抽回自己的手。 和悦扶额,这学姐居然还煽风点火,她拉过来童丽丽,“学姐,让我自己处理吧,你看这么多人,注意形象哈。” 童丽丽微愣下,马上闭口不言,听到【野女人】这三个字的时候,她差一点就要跳起来骂人,为了在莫世奇面前保持淑女形象,她忍。 和悦收起自己刚才的低姿态,看来蒋雨涵也是成心要自己难看的,多说无益,成全她,“你想怎么样呢?” 蒋雨涵冷哼一声,臻首睨着和悦道,“给!我!道!歉!”这四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和悦微愣一下,“对不起!”说话的同时,弯腰向蒋雨涵鞠了一躬。 这么快就道歉了,可是她心有不甘,又趾高气扬地说,“这件衣服你得赔我。” “多少钱,你开个价。”和悦不焦不躁地说道,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童丽丽拉了和悦一下,悄悄地说,“悦妞,你钱多烧得慌啦,那衣服少说也得十几万呢。” 和悦拍拍童丽丽的手,以示安慰。 蒋雨涵气结,这和悦刚才还是卑微的样子,现在又傲给谁看!“我的衣服你赔得起么。” 和悦走到蒋雨涵身边,偏着脑袋定定地看着她身上的衣服。 “赔不起就明说,我可以给你打折。”蒋雨涵很得意地挺了挺自己的胸。 “不用打折,两三千块钱还是有的。”和悦淡淡地说,像在描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蒋雨涵顿时火冒三丈,“什么?两三千?你打发叫化子呢,这件衣服十几万呢!” “你身上的这款独属意大力fen-di系列,正品货的裙摆左右有那么一点点不对称,这是fen-di设计的一个特点,需要仔细看才能观察出来,而你身上这款仿品显然忽略了这点。市场价不会超过三千块。”和悦的话说得不疾不徐,旁观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蒋雨涵被戳中痛处,她怎能容忍,前段时间跟着贺晟天的时候,就希望他给自己买这款裙子,结果他却甩了自己几十万块钱,她拿着钱却又舍不得买真品,万般无奈,才托人代购了件仿品。 “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没钱赔就直说!” “我可以登陆fen-di官方论坛,让你看看,如果你真是几十万买的,那就是被骗了。”和悦说着,准备掏手机。 蒋雨涵着急了,无论说衣服是仿品也好,是被骗了也好,丢人的都是自己。怒火中烧的她,卯足蛮力,用肩膀撞向和悦。 和悦突感身体不稳,一个失足,“哗啦”一声,重重地摔到了香槟塔上。香槟塔高处的酒杯,在她倒过来的同时,纷纷倾斜,酒液顺着她的头,唰地流了下来。 四壁灯光亮如白昼,晏会低调却又奢华,和悦无力地瘫坐在一堆高脚杯里,头发、衣服被淡黄色的香槟浸了个湿透,俨然一只被人丢进水里,按了两下后又捞起的小鸡仔儿。 “悦妞,疼么?”童丽丽慌忙上前要扶起和悦,却见她的手捂着小腿,指缝里渗出了鲜红的血液。 蒋雨涵不屑地哼了一声,扭摆着屁股走了。 远处的房少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这一刻他多想走上前去,在他迈开脚步的一刹那,纪铭宇甩掉了田一梦的手,跨到了和悦的身边。 “铭宇,你?”田一梦惊愕地瞪着纪铭宇,她刚拉住他的手,却又被无情地甩掉。 “滚!--”纪铭宇吼她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她。因为他的眼睛正怜惜地看着和悦。 他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和悦的身上,打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会场,留下一众人等石化当场。 童丽丽适才还在怪自己,不该拉和悦过来参加这个晏会,却意外地发现,花花公子纪铭宇对和悦有意思。 田一梦像钉子一样钉在了那里,她咬牙切齿,恨不能掐死这对狗男女。 房少华看着远去男女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会场一角的高处,贺天手握着酒杯,只要再多用那么一点点力,酒杯就会暴毙而亡。 这个晏会他本来不想参加的,但下午的时候,刘军发信息告诉他省长来了,那么这个面子他是要给的。将和悦丢在马路边,赶时间是次要的,惩罚她中午的时候让自己等了半个小时才是真。在纪铭宇抱起和悦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苏雅甜愤恨地咬着下唇,亮晶晶的眸子里嫉恨一闪而过,倏尔,她嗤嗤地笑了…… 晟世酒店最顶层的天台,两个男人靠着天台的栏杆站着。 “哥,你这是闹哪出?” 莫世奇百思不得其解,上次在路边,不小心撞见贺天与和悦在丁记用餐,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果不其然,第二天贺天告诉他,和悦就是相亲时的那个丑女人,而且想要得到和悦,以贺天的性格,想要得到哪个女人从来都是霸王硬上弓,可这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贺天让他以真实的阔少身份追求童丽丽,打听和悦的兴趣爱好与生活习惯,贺天自己则隐藏真实身份继续扮*丝。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贺天嘴里的烟卷在迅速地自残着,他转过身,俯瞰着灯光辉煌的城市。 “我看你现在就是有病。”他莫世奇就奇怪了,你贺天占有欲那么强,竟眼睁睁地看着别的男人抱走自己的女人。 贺天一根烟抽完,又点燃了一根,刚才他也想直接站出来的,他也想给予她安慰,可是他不能。 “现在不是时候。”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天台。 剩下莫世奇一个人呆傻地站在那里,直到豆大般的雨猛烈地拍在脸上时,他才看了一眼四下无人的天台,嘲弄了一句,“什么神逻辑?”而后丢掉烟头,双手挡雨,捂着脑袋跑了下去。 -本章完结- 第30章 她强了他? 晟仁医院里,消毒水迷漫,却掩盖不住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关心。 “要不然你在医院住两天?”看着娇弱狼狈的和悦,纪铭宇的心在疼。 和悦撑着身体走了两步,只是小腿上有一点疼,“我没那么矜贵,我要回家!” 她说着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出去,身上依就穿着那件沾满香滨酒液的白粉裙子,外面还披着纪铭宇宽大的外套。 纪铭宇快速地跟了上去,他是抱着她来医院的,可是此时,他找不到再抱她的理由。明明来时还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现在却要逞强给他看。 走到医院的门口,和悦就看到大雨磅礴中巍然站着的一个身影,因为雨太大,根本分辨不清楚到底是谁,当她看到身影后面停着一辆红旗轿车时…… “贺天!”她脱口而出。 下一秒,她疾步冲进雨中,径直地扑到贺天的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许是今天晚上的事情让她心里太委屈,许是这几个月以来压在心底的痛楚在这一刻全部暴发了。 她在他的怀里,她悲痛欲绝的样子,像一把锋利的尖刀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医院门口的白炽灯下,纪铭宇的身影被拉长,他愣愣地站在雨帘外面,就在和悦冲出去的那一刻,他的外套从她的身上滑落,就像他的心被狠狠地摔在地上一样,片刻后,他默然地转身离开…… 贺天看到纪铭宇走了,嘴角勾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狡诈的笑意。纪铭宇,跟我贺天抢女人,你还嫩了点儿! ------ 鬼魅酒吧里的一间豪华包房里,劲暴聒耳的音乐声中夹杂着阵阵阴诡的笑声。 蒋雨涵寸丝不挂地躺在冰凉的钢化玻璃桌面上,她已经被喂了两回春药,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沙发上坐着三个彪悍体壮的牛郎,正在划着酒拳,他们赌得不是喝酒,而是谁赢了谁就可以与桌上的女人颠鸾倒凤。 ------ 大雨过后的早晨阳光明媚,床上的某个人睡得像只死猪,却正在做着一场惷梦。 一个痞子般的男人脱光了她的衣服,将yi丝不gua的她丢到了浴缸里,温热的水漫过她的头,没过她的鼻子,快要窒息的那一刻,她的脑袋被托着浮出水面,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前却模糊一片,伸手去摸,什么也没摸到,但却清晰地感受到,有一双大手温柔的抚触着她的身体……赤/裸/裸的她,突然间被扔在一张大床上,一个赤身露体的陌生男人,如豺狼般扑向她…… “不要!--” 和悦大叫一声,腾地坐起,急促地呼吸着空气,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原来是场梦,吓死我了”,看着熟悉的卧室,和悦轻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突然间,她的手抖动了一下,怎么没穿睡衣,低头一看,自己正裸着上半身坐着,貌似下身也没穿衣服…… “看不出来,你还是蛮有料的。”贺天低沉好听的男中音在她身旁响起。 和悦的小心脏漏跳了好几拍,猛然间扯过被子抱在胸前护住自己。 贺天颀长精壮、刚健性感的身材赤条条地呈现在和悦的眼前。 他丝毫不避讳地说,“昨天晚上你是没有看够么?” 和悦的脸霎时红得像苹果,看得贺天真想凑上前咬一口。 她双手紧攥着被子,声音有些颤抖地厉声质问道,“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贺天幽深的眸子冷冷地斜了和悦一眼,这个小女人太欠收拾,真后悔昨晚自己一时心软,没将她就地正法。 他现在懒得理她,坦荡荡地下了床,推开她卧室的门走了。 和悦抓狂,双手插进头发里,攥成了拳头,似要扯掉自己的一头卷发。 她没想到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与贺天发生了关系,她一点儿都不了解他,不知道他对自己是否真心,还是他把她当成了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 贺天回到他的房间穿了衣服,昂贵的深蓝色西装沉稳低调,紫色领带与紫色的闪亮袖扣完美搭配,衬托着他的英俊倜傥与狂傲不羁。 出了金领公寓的6号楼,走在阳光下,远处一对男女一前一后的走着,看样子像情侣在闹不愉快,男的跟在后面,“我的脾气是不好,但为了你,我愿意改。” 女的回头大声吼道,“等你改好了再来找我吧!”女的走了,男的愣在那儿一动不动。 贺天冷哼一声,真够蠢的,追上去一顿狂吻不就解决了。 倏尔他转身返回了1606室,从钱夹里掏出一把万能/钥匙,打开了门。 和悦的房门虚掩着,那是他离开她房间时故意没有关紧的。 贺天迈着脚步,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听起来很有节奏感,他知道和悦可以听得见。 “想闷死自己啊。”贺天皱着眉头说道,扯掉了和悦捂在头上的被子。 却见,枕头上湿了一大片,长卷的头发粘在脸上,隐约可以看到眼角清亮的泪珠一滴接着一滴地滑下来。 贺天抬手拂去和悦脸颊上的头发,清楚地看到她一双红彤彤的眼睛,他的心口像有硬物划过似的疼了一下。 昨夜淋过雨后,和悦突然发起了高烧,他给她吃了药,但烧却一时退不下去,于是给她洗了澡,之后便故意脱了衣服,跟她一起躺在了床上。这小女人是真傻,她也不想想,男欢女爱怎么可能不留下痕迹,居然真以为他们昨天晚上发生了关系。 “虽然昨天晚上是你强了我,吃亏的也是我,但我会对你负责的,因为我是男人。”贺天一脸无辜,无比忧伤地说道。 见和悦面无表情,贺天双手扳过和悦的脸,温柔地吻上她的唇,舌头更是巧妙地翘开她紧闭的贝齿,直到吻得她喘不过来气时,他才放开她。 和悦愣愣地看着贺天,眼神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幽怨。 贺天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很认真的说道,“以后我都会对你好,相信我。” 说完,他走了,这次他真走了。 躺在床上的和悦此刻像个毫无生气的洋娃娃,良久后,她的思维才开始运转,她强了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他说会对她好,这是真的么…… -本章完结- 第31章 贺天看上的女人 外面天气晴好,空气清新,和悦却在家里睡了一天。 早上喝的是丁记的粥,中午吃的是鲁菜。 和悦当然知道是贺天让人送的,他不是说会对她好么,那就拭目以待吧。 傍晚的时候给陆楠回了封邮件,自从上次通过电话后,还是陆楠主动联系的和悦,是什么原因,两人都心知肚明。 邮件里,陆楠要和悦的银行账号,说最近和悦帮她买的股票与基金都大赚了,要给她分红。 和悦回复说,现在不缺钱,可以给她先攒着,需要的时候会张口要的。 想着明天就要上班,连身职业装都没有,于是给童丽丽去了电话,相约一起去逛街。 晟世购物中心的七楼,整整一层都是职业装专卖店,能在这层买衣服的人,大多都是金领级别的。 “唉,我说悦妞,你这不吭不哈的,又找到工作了,居然是萨罗国际中国分公司耶。” 童丽丽坐在沙发里无聊地翻着报纸,头也不抬地跟和悦说着话。 和悦正穿着一身黑白配的职业套装,大小合身,恰如其分地包裹住她有些瘦小的身躯。 她记得萨罗国际里的职员无论男女,穿得都是西裤,那么这身应该就可以了。 “我工作是有了,行头还没有,看看这身怎么样啊?”和悦生气地撅起了小嘴,走到童丽丽的身边,夺过杂志,“看得那么入迷,至于么?” 她无意间扫了一眼杂志,“天啊!”有些惧怕地捂着了嘴巴,大眼睛瞪得更圆了。 这是晟天娱乐出版的娱乐报,首页头条,赫然地写着:明星蒋雨涵神质错乱,疯狂性/侵三名无辜男子。 “瞧你那点儿出息,她这是报应,谁让她昨天晚上欺负你。活该。”童丽丽一脸愤慨地说着,“神质错乱,就送精神病院啊,我看那是晟天娱乐诚心包庇她,她这种人就应该送进牢里。” 和悦怎么也没有想到,漂亮的蒋雨涵神质有问题,可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都是证据。 也没有心情再逛下去了,直接要了两身套装,店里有皮鞋,随便挑了两双低跟的,一并买下。 “你为什么不买套裙呢,套装一点儿都不好看。” 童丽丽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和悦进入了一家职业套裙专卖店。 “继来,这件漂亮。” 兰娜指着一件料子超好,款式超短的套裙跟身边的男人撒娇道。 她正要跟店员说要试这件的时候,童丽丽抢先一步拿了过来,递到了和悦的手上。 张继来在看到和悦那一刹,不禁怔住,立时紧张地去拉兰娜的胳膊。 兰娜冷嗤一声,挑着嗓门,一脸嫌弃地说。“哎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昨天晚上那个落汤鸡!”当时和悦倒在香槟塔上时,她也在场,只觉得那叫一个爽。 和悦不解,这晟天娱乐的女人怎么都一个个的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她有得罪过她们吗? 和悦将套裙塞给了兰娜,童丽丽不依又拿了回来。 “怎么,那个蒋雨涵落马了,你也想步后尘了?”童丽丽抬起下巴,睥视兰娜说道。 “你……”兰娜刚要张口谩骂,就被张继来捂住了嘴巴,生拉硬扯地往外弄。 “哼,这两个人真有意思。刚才那个女人叫什么?”童丽丽看着两个人扭曲的背影问和悦,总感觉那个女人面熟。 “兰娜。”和悦答道。 童丽丽深恶痛绝地说道,“对,就是那个兰娜,E市出了名的小三。” …… “姓张的,是不是看我不顺眼了。”兰娜挣扎了一下,异常恼火地说,“你要捂死我吗?” 张继来已经把兰娜扯进了电梯,电梯直通地下车库。 “你再在那里多呆一会,不用我动手,搞不好还不如那个蒋雨涵!” 张继来想起前几天在鬼魅酒吧门口,贺天的红旗车里坐着的就是这个卷头发的女人,昨天晚上萨罗国际的晏会上也看到了她,今天又发现她身后不远处有保镖跟着。 “你不喜欢我了是么?那我们分手好了。”兰娜哀伤地抽咽着说。 电梯门打开了,走到宝马车前,兰娜佯装往反方向走。 “回来,别闹了,我就是不要我老婆,也不能不要你。”张继来搂着兰娜的蛮腰就往宝马车里送。 “光知道哄骗我,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你了,你那样咒我。”兰娜背对着张继来,她今天穿得是超性感的露背装。 张继来垂涎欲滴地看着一大片光洁的后背,马上一五一十地说来,“刚才的女人叫和悦是吧,她可是贺晟天看上的女人,你以为蒋雨涵是真疯了?她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才落了个凄惨的下场。” 兰娜豁然明白了什么,又否认地甩甩头说,“不可能,那个和悦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我们贺总会喜欢她?切,鬼才信。” “我可是亲眼所见,他们交往不是一天两天了。” 兰娜看着张继来笃定的神情,整个人都惊呆了,要说这和悦长得也算漂亮,但被贺总看上,总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还不入跟着那个查尔,此刻居然同情起和悦来。 “这事儿外界没人知道,你可不能乱说啊,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张继来连哄带吓地说着,一脸淫亵地扑向兰娜。 “来,宝贝儿,让我们来点儿刺激的……” “讨厌……”兰娜身上的衣服慢慢地滑了下去……… -本章完结- 第32章 别碰我 金领公寓6栋1606室里,屋里漆黑一片,贺天双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自远处驶来的出租车,他冷若冰霜的黑眸忽然间浮出一抹流光来。 和悦刷开房门,关上后,没有开客厅的灯,直接进了自己的卧室。 她丢开手上的大包小包,直接进了浴室,冲完了澡却发现进来时没有带睡衣,便拿了条浴巾裹在了身上。 打开浴室门的一刹那, “啊!—” 和悦大叫一声,扶着浴巾的双手下意识地去捂嘴巴,浴巾掉落的瞬间,贺天把一件粉色的浴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贺天捏起和悦的下巴,饶有兴味地说,“你总是能带给我惊喜。” 眼前的小女人,湿哒哒的卷发垂在头两侧,嫩滑羞红的脸颊,让人忍不住…… 贺天突然出现在浴室的门口,已经把和悦吓得不轻,浴巾掉下的那一刻,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这些都不及贺天此时看她的眼神,曾几何时,哥哥也是这样看着她,那个时候,哥哥像只猛虎般,把她扑倒在床…… “不要,别碰我……别碰我!”和悦无比哀戚地喊着,惧怕地看着贺天,身体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和悦?”贺天不明就理,伸手想去抱她,她却一步退进了浴室里,死死地关上了门。 “你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贺天站在浴室外愠恼地喊道,没听见里面的动静,他转身走了出去。 他完全可以一脚踹开门,但怕吓坏她。 和悦已经清醒了,在刚才贺天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她就清醒了,这是在E市,不是在纽约…… 贺天站在和悦卧室的门前,从缝隙里看到和悦已经躺在了床上,他轻轻地吐了口气,要不是适才给豹子去了电话,他肯定会认为今天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去厨房倒了杯温水,端了进去。 “起来把水喝了。”贺天故意柔声说道,他都能感觉到自己说这话时有多么矫情。 看着眼前的一杯水,一杯被贺天端在手里的水,她的眼眶突然湿润了。 坐起来,伸手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地喝起来,泪水也跟着悄然淌了下来。 喝完之后,她又躺下,背对着一旁的贺天。 贺天把水杯放到一边,进了浴室,很快地找出了吹风机。 当和悦感到头上吹来热乎乎的风时,她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爸爸在的时候,每每洗完头,他都会帮她把头发吹干,如今也有这样一个男人,像父亲一样照顾自己,真的很感动。 往事随风而去,无论是痛苦的,还是快乐的,都将成为过去式,她和悦要迎接一个属于自己的美好明天。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和悦早早地醒来,睁开眼就看到身旁躺着的贺天,他正深情地凝视着自己。 一连好几个夜晚她都睡得很安心,因为贺天无论多晚下班,都会过来躺在她身边,静静地陪着她。 她冲贺天嫣然一笑,而后跳下床,她要去洗梳穿衣,当然这一切都会在浴室里进行。 和悦的笑是那样的甜美,以至于贺天傻傻地躺在床上,回味了许久。 两个人一起去丁记喝了粥,而后分道扬镳。贺天说要送和悦去萨罗国际上班,但和悦想自己打车过去,贺天心情很好,直接依了她。 -本章完结- 第33章 娶谁,他说了算 晟天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莫世奇与LEO坐在沙发上聊着天。 “哎呀,可惜了,贺老大就是雷厉风行,说要咔嚓了蒋雨涵,一点情面都不留,这下手还真够狠的。”LEO感慨万千地说着,他手持一面小镜子,挤着脸上的痘痘。 莫世奇看了看手表,有点不耐烦地说,“这都几点了,贺天每天都这么晚来?” “我跟你说话呢,你扯哪儿了。”LEO放下镜子,看着莫世奇那双极小的眼睛,夹着娘娘腔的嗓子说道。 “你们晟天娱乐的事儿,我怎么知道!”莫世奇气急,坐在这等贺天也就算了,可旁边偏偏坐着个不男不女的人。 “你是贺老大的表弟,你能不知道?” “我还知道他多久没跟女人上/床了,你信不?” “什么女人?”贺天推门而入,瞟了一眼沙发上的两个人,径直地走向办公椅旁坐下。 两人纷纷禁声。 LEO快速走过去,将资料放在贺天的面前,毕恭毕敬地说。“这是我搜集的几个有潜力的人的资料,就等贺总您拍板了。” 贺天并未看资料,而是严肃地注视着LEO,“是你开除的和悦?” 他早就想问LEO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 LEO愣了一下说道,“那女人说她不喜欢在晟天娱乐工作。”他根本没想到贺天会突然提起和悦这个小人物,当时他无非是想卖个人情给查尔,而且这也是查尔授意的,只是查尔那个老男人把没握住机会。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工作吧。”贺天说完,低头浏览着LEO送来的资料,没有去理会沙发上坐着的莫世奇。 莫世奇按纳不住,几步上前,“我说贺天,这……(都几点了?)” “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贺天截断了莫世奇的话。 莫世奇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个童丽丽压根什么都不知道。我问多了,她就说我对和悦有意思……我现在里外不是人。” “呵呵……”贺天很难得地轻笑了两声,“这说明和悦很清白。”他细长的手指灵活快速地转动着钢笔,莫世奇看得眼花缭乱。 “姨妈也在调查和悦。”莫世奇烦躁地按住了贺天的手,很认真地说道,“你这段时间连个绯闻都没有,姨妈还以为你身体真出问题了呢,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得知你正在跟个外国妞交往。” “外国妞?和悦是外国妞?”贺天疑惑地直视莫世奇的那双小狐狸眼。他把S市派来调查他的人,都挡在了E市外,没几个人知道他跟和悦的事。 “长得像个洋娃娃,不就是个外国妞么?”莫世奇脱口而出,却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不明摆着不打自招么。 贺天吁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你都说了些什么?”语气轻淡,不是质问,像是在聊天。 “我什么都没说,再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贺天有些失望,他其实是希望莫世奇能跟妈妈说点什么的,好让他们早点接受这个事实。 “这是我们的结婚证。”贺天从西装的衣袋里掏出两个红本本,丢到了莫世奇面前。刚才他就是去民政局拿结婚证了。 莫世奇不可思议的翻开看,这一刻,他的一双小眼睛都变大了。 半晌后,他当机的脑子才重启成功,“你是不是疯了,这种女人玩玩也就算了,你当真啊,E市S市的名媛千金比和悦漂亮的多的是,再不然别的城市也可以啊。”他的脑子纵是运转再快,也跟不上贺天的节奏,贺家是S市数一数二的豪门大户,当年他的爷爷、父亲都是联姻娶妻,贺天又是三代单传,那更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为妻。 “如今的贺氏今非昔比,不需要再拉笼任何人。”贺天语气笃定,不错,除了贺氏,他贺天如今的成就,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他想娶哪个女人,自己说了算。 -本章完结- 第34章 牛叉的和悦 今天萨罗国际中国分公司正式开业,所在的这幢摩天大楼也被命名为萨罗国际大厦,大家都以为公司会举办一个隆重的开业庆典,可是一上午过去了,没有任何动静,原因是前两天在晟天酒店举行过了。 和悦乘坐电梯去萨罗国际的最顶层,她的主管王文静交待说,集团高层要召开会议,需要她给一个外国客户做翻译。 出了电梯,发现这层的装修与其他楼层截然不同,低调大气彰显卓越,比起晟天娱乐毫不逊色。 刚推开会议室的门,就被眼前香艳的一幕震呆住了。 一个衣衫凌乱的性感女人,高抬着双腿,紧圈着男人的臀部,嘴里低吟着,“莫少……快点……再快点”。男人的双手正揉搓着豹纹下的浑圆,精瘦的腰部正有节奏地晃动着。 和悦推门而入的那一瞬,莫世奇停止了动作。 性感女人瞟一眼门口傻站着的和悦,不耐地说,“不长眼啊,出去。” 和悦猛然回神,尴尬地捂着双眼跑了出去。 “起来!”莫世奇冲着身下的女人恼喝一声,他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进来,更没想到是和悦。 莫世奇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出了会议室的门,看见那张写着【会议中,勿扰】的纸已经反扣在了地上。 走廊尽头,和悦咬着嘴唇,双手紧紧地绞在胸前,莫世奇不仅是个花心大萝卜,还是个行为不检点的男人。 莫世奇已经悄悄地走到了和悦的身后,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和悦!” 和悦惊慌地跳着转身,“你走路都没有声音啊?” 莫世奇一脸邪佞,轻佻地说道,“你男朋友知道你在这里上班么?” “什么?”和悦一脸疑惑地看着莫世奇。 “我说的是贺天,贺天不是你男朋友么?” “跟你没关系!”和悦不再搭理他,抬脚向会议室走去。贺天是自己的男朋友?是贺天告诉莫世奇的么?可贺天怎么能跟莫世奇这种人做朋友啊,贺天那么好,莫世奇那么坏! 这时会议室已经陆续进来了很多人,房少华、莫世奇与外国客户最后进来,当房少华看到和悦的时候微愣了一下,随后坐到了最中间的总裁位置。 “和悦,客户是葡萄牙人。”房少华郑重地说,并示意了一下外国客户身旁的空位。他多少怀疑和悦的能力,王文静只说帮他招聘了一个会多国语言的专职翻译,叫和悦。 萨罗国际是外贸公司,不论是公司高层之间,还是普通的会议,都是以英语做为交流的主要语言。接待外国客户,英语沟通困难的,都会安排翻译专员。 和悦看着房少华极为严肃的表情,更加紧张了,马上深呼吸两下,起身坐了过去, 这场会议进行的很顺利,和悦将外国客户的话译得很到位,甚至是一些比较专业的词语,她都翻译得清清楚楚。现场还有来自其他国家的客户,他们直接抛开了自己身旁的翻译员,指定和悦也为他们译话。 莫世奇太意外了,没想到这个女人精通这么多种外语,内心惊叹,和悦你这么牛叉,贺天知道么? 房少华向来不喜欢花瓶一样的女人,这次会议让他对和悦刮目相看。 -本章完结- 第35章 同居? 会议结束后,房少华与莫世奇送走了外国客户,他们返回到顶层后,看到两个女人正在舌战。 “你刚才就是故意的?”性感女人非常郁闷,好不容易勾搭上了莫世奇,还被个毛毛躁躁的小小翻译员坏了好事。 “都说我不是故意的,你想怎么样,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和悦郁闷,若是时间倒流,她才不会去推那扇门。 “对不起就完事了?马上给我消失,不想在E市看到你。”性感女人呲着牙,凶狠地说道。 “咳……”莫世奇吊着嗓子沉重有力地咳了下,瞪着性感女人,脸上明显挂着【我很生气】。 “莫少……我正帮你教训这个女人呢。”性感女人扭着性感的腰身走近莫世奇,她以为莫世奇在生那个小翻译的气。 莫世奇揽住贴过来的女人,眸光凌厉地睨着她,搭在女人的腰上的手狠狠地捏下去。“去车里等我!” 性感女人疼得一个哆嗦,有外人在场,她也不敢叫出声,立刻乖顺地走人。 “房总,让您见笑了。”莫世奇一脸歉意地说。 房少华脸上掬着笑,淡然地说,“萨罗国际能有和悦这样的精英加入,实属公司的荣幸,若她有什么让莫少不如意的地方,您要担待。” 他不清楚和悦与莫世奇这样的花心阔少有什么过节,但和悦现在是他的职员,他有责任维护自己的员工。 房少华的话让莫世奇的眼角猛抽了一下,“房总,您说笑了,和小姐要担待我才是。”复又舔着笑,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和悦说,“你说是吧,和小姐!” 莫世奇感觉自己的后背在冒冷汗,如果让贺天知道自己的女人为难他的女人,肯定会被暴揍一顿。 和悦白了莫世奇一眼,抬步走近房少华,“房总,还有事情么?” “我办公室有份日文合同,你拿去与业务部的李经理商定一下。” 房少华跟和悦说完话,伸手示意身旁的莫世奇,一起去自己的办公室。 “真是要谢谢莫少,如若有空,今天晚上一起用餐如何?”房少华笑着端起办公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房总客气,我只是个中间人,再说了,事成之后,我不也有股份可占么!”莫世奇应着房少华的话,眼角余光,却时不时地打量着和悦。 房少华见状,把一份文件递给和悦,“这是合同,你先去忙吧。” 和悦前脚出办公室的门,莫世奇立马对房少华说,“失陪一下。”抬脚就去追和悦。 他走得匆忙,没有关办公室的门,房少华虽在办公室的最里面,依然可以清楚地听见外面两人的谈话。 “喂,和悦,看不出你那么娇小的人,走起路来,还蛮快的么!”莫世奇打趣地说道,这个女人已经成为他的嫂子了,贺天那厮不好对付,但得巴结好他的女人。 “莫世奇!”和悦恼怒地喊一声。 “哎!--”莫世奇故意拉长音调,回了一句。 “你,你不该跟我学姐在一起么?”和悦觉得自己舌头打结了,本来不想掺和他们的事,但学姐待自己那么好,貌似还很喜欢这个花心的男人,可这个男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与别的女人做那种事情,被她撞见了,还毫无羞耻之心。 “我们闹别扭了。”莫世奇随便找了个借口,他现在已经好几天没打电话给童丽丽了,不是不想,而是感觉这个女人太黏人,黏着他,还不让他碰,这让他忍受不了。 “呵呵……太好了。”和悦轻谩地笑着说道。闹别扭了好啊,反正她不待见莫世奇这样的花花公子,学姐离开他,那就是脱离苦海了。 “你这个样子,你男朋友知道么?”莫世奇极不自在,这和悦取笑人的表情跟贺天的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什么男朋友?” “你们都同居了,还不敢承认么?他亲口告诉我的,他还说非你不娶。你学姐也知道了,说要他请吃饭。”贺天说和悦还不知道结婚证的事情,所以让莫世奇继续配合他演戏,直到和悦心甘情愿地爱上他。当时莫世奇觉得贺天的脑子秀逗了,想要一个女人,直接睡了得了,拐那么多弯干嘛。 “他真是这样说的?”和悦疑惑地看着莫世奇,虽然两人发生了关系,但是结婚,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她一直想找个性情内敛,踏实可靠的男人,两个人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目前来看,贺天并不符合自己的择偶标准。“我自己会跟学姐说的,不用你操心。” “今天晚上【love1314】见!”莫世奇眼睛眯着和悦说道,想看看这个小女人是什么反应。 “没空!”和悦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莫世奇的眼角又猛抽了一下,这是要挨打的节奏啊。他刚才还给贺天发了一条短信,“请好吧,今天晚上就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别的女人一听【love1314】那都神往得不行,和悦这个女人,太没情调了。 看着和悦消失的娇影,他灵光一闪,掏出手机很不情愿地给童丽丽打了个电话。 房少华听到【同居】这两个字的时候,心底蓦地怔了一下,他拿起手机拨通苏姗的电话。 “喂,房总。”苏姗是房少华的私人秘书,负责他的生活起居,帮他处理一些私人问题。 “翻译部的和悦,我要她的所有信息。” 挂了电话,犹豫一阵,又打了过去,“不用查了。” 这是怎么了,房少华感觉自己的行为很可笑,和悦,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走进了他的脑海?也许是在回S市的飞机上,他的临座上睡着一个身着波西米亚长裙的女人,貌似不到二十岁,一头自来卷长发披散,闭月羞花的睡颜,胸口起起伏伏,像个沉睡的公主。出了机场坐进汽车里,他还特地等了一会儿,只见飞机上的那个睡公主向他这边走来,长裙摆动着,漂亮的脸上,洋溢着清纯与妩媚,她走到的士旁,拉开门侧身坐了进去…… -本章完结- 第36章 速度与激情(上) 【love1314】华丽浪漫的大包间里,餐桌上的食物已经上齐。和悦与童丽丽并排坐着,相互依靠在一起,莫世奇刁着烟,优雅地吐着烟雾。 “那个贺天什么时候来啊,有没有时间观念!我们都等他快一个小时了。”童丽丽没好气的说。 莫世奇看下腕表,咧着嘴笑一下,说道,“再等等,说不定赌车了。”心里却在咒骂,你丫的贺天,我千辛万苦把人给你弄来,你居然玩迟到。 “悦妞,要不然我们走吧,最讨厌约会迟到的男人了。”说着,拉着和悦起身。 此时,贺天拎着一大袋打包好的食物推门而入。他一身笔挺的银灰西装,白色的衬衫扣子松了三颗,露出胸前性感结实的肌理线,脸上微漾着绅士的笑容,迈着款大有力的步子坐到了莫世奇身旁。 童丽丽满脸花痴,顿觉像贺天这样英俊倜傥的男人,在E市是找不出几个的,而莫世奇则相形见绌。 和悦瞟了贺天一眼,不知道这个男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矫情了,明明不是绅士,却非要穿成这个样子,不过这几天她已经看习惯了。 贺天看着和悦浅笑一下,说,“抱歉,我来晚了。”完全把莫世奇与童丽丽当成了空气。 说完后,他把从中餐馆带来的美味佳肴摆在了和悦的面前。 看着那些菜都是自己平时爱吃的,和悦给了贺天一个赞许的眼神。她不在乎贺天会不会迟到,不来更好。 “别说你迟到,就是为了弄这些!”莫世奇眨着一双小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贺天。 贺天笑而不答。 “你懂什么!”童丽丽橫一眼莫世奇,复又拉起和悦的手,啧啧赞叹,“贺天还蛮关心你的嘛,看这些菜,没一个放辣椒的。” 莫世奇得意地斜了贺天一眼,要不是我出卖色相潜在童丽丽身边,给你当卧底,你能知道这些? 和悦嫣然一笑,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她不是淑女,又饿了那么久,吃相自然更是不雅。 贺天与莫世奇被和悦粗俗的吃相震得不轻,他们的脸不约而同地一阵抽搐,须臾,两个人端起酒杯互碰了下后,开始切已经凉透的牛排。 童丽丽早就见怪不怪了,与和悦一起吃了起来,八个菜呢,和悦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还不如替她分担一下。 “喂,贺天,你怎么把这些东西带进来的?”与和悦吃了一半,童丽丽才后知后觉地问道。别的西餐厅她不知道,但【love1314】是高端消费场所,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外带东西进入。 贺天头也不抬地切着牛排,说道,“莫少是这里的常客。” 莫世奇真想咬贺天一口,你丫的杀人不见血,刚过了河就把桥拆了,想把我活活淹死么? 整个席间,和悦没有说话,她怕自己一时口快,把莫世奇下午的事情抖出来,她不想看到学姐再一次伤心。 餐后,童丽丽让和悦与莫世奇先出去一下,说有话要与贺天单独谈。 走廊上,和悦靠着墙壁,饱餐过后睡意来席,她想闭着眼睛眯会儿。 莫世奇心里憋闷,因为贺天的一句话,童丽丽立马对他没了好脸色。瞥见一旁的和悦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他扬起的唇角露出一抹邪佞…… 走廊尽头的拐角处,苏雅甜一双嫉愤的眼睛正盯着和悦,在和悦出包间门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她。 她想不到和悦如此水性杨花,一边霸占着纪铭宇,一边和花心阔少莫世奇在这儿幽会。 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男女亲密接吻的照片,发送了出去。 莫世奇双手插在裤兜里,偏着头,凑在和悦的耳边哈着热气,想逗醒眼前的女人。奈何和悦太困了,竟这样站着睡着了。 觉得很没意思,推开了包间的门,冲里面喊了一嗓子,“贺天,你女人睡着了!” 这会儿,童丽丽与贺天的谈话刚刚结束,两人双双走了出来。 和悦听到莫世奇的叫喊声,猛然间清醒了。 “困了?”贺天走近和悦,眼前的小女人正在揉着眼睛,他抬腕看一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嗯,现在有点口渴。”和悦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看得贺天心头麻酥酥的。 “走,我们先进去喝点儿水。”贺天温声说道,他轻揽着和悦的肩膀回了包间。 童丽丽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们,自始至终没看莫世奇一眼。 喝完水后,四人一起走出西餐厅,刚走到门口,贺天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松开揽着和悦的手,接通后,朝一边走去。 莫世奇无聊,童丽丽不搭理他,他也不愿意去贴她的冷屁股,于是自己去停车场开车。 “学姐,你跟贺天都说了些什么?”和悦好奇地问道。 “你问他。”童丽丽捋着头发说道,反正她是不会告诉和悦的。 就在这时,一辆霸气的路虎疾驰而来,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和悦还没来得及后退,就被一道孔武的力量带进了车里。 路虎车张狂而去,紧跟其后的是一辆普通的越野车,莫世奇开着车缓缓行驶过来,正陶醉在音乐声中的他,被贺天一下子拎了下去,他愤怒地刚要张口骂街,贺天开着他的车子飞一般消失了。 “哎,这怎么回事。”莫世奇烦躁地搓着后脑勺,转身看着惊魂未定的童丽丽,“和悦呢?”他在质问的同时,就已经了然某事----和悦被绑架了。 躲在暗处的苏雅甜憋愤,原本以为纪铭宇会当众羞辱那个叫和悦的女人,然后跟这个女人一刀两断,谁知却直接将人带走了,这只能说明纪铭宇太喜欢和悦,要不然也不会纵容她在外面勾三搭四。 明明该莫世奇追上去才对,怎么反倒姐夫去追人了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想着包间里高远还在等着她,便折身回去。 -本章完结- 第37章 速度与激情(下) 午夜时分的E市,夜幕低垂,霓虹缤纷交错闪烁,路灯炽亮交相辉映,比白昼更添绚丽多彩。宽阔的马路上,车辆稀少,十字路口,人影单薄。一场现实版的速度与激情正在轰轰烈烈地上演着… “和悦,看不出你还真有两下子,这才几天就跟莫世奇搞在一起了,你是不是已经被他吃干抹净了?也不想想,莫世奇是谁?他身后有两个家族呢,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跟他搞,你玩不起!”纪铭宇嗔目切齿,这女人,跟那个小白脸在一起就算了,居然不知死活地去招惹莫世奇,这E市谁不知道他跟贺家的关系非同一般。 和悦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紧攥着双拳,使劲地敲着车窗玻璃,她只要一坐进纪铭宇的车,就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烦死个人,这是防弹玻璃!”纪铭宇钳住和悦的双手,将她整个人拉进怀中,现在不管和悦愿不愿意,今天就想要了她,断了她对莫世奇的念想。 “少爷,后面有两辆车子跟着我们呢!”司机兼管家的刘伯焦急地说道。 纪铭宇回头,红色炫目的法拉利距离他的路虎不倒五百米。 贺天凛冽着深不见底的黑眸,驾驶着莫世奇的爱车,油门狂轰到底,如同脱缰的野马,疾速越过豹子的黑色越野后,马上锁定了前方狂奔的路虎。 路虎陡然一个急转弯,进入了一条崎岖的高速匝道,法拉利动作迅捷,步步紧逼。 和悦眼见车速越来越快,两侧明亮的路灯飞快地倒退着,她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此情此景,多么像三年前,她内心惶恐不已,嘶喝道,“纪铭宇快停车,快让你的人停车,有话我们好好说!” “闭嘴,不想死,就给我安静点儿!”纪铭宇狂躁之至,反手将和悦按在了坐位上,颇为不耐地又喊道:“刘伯,你他玛想下岗啊,后面的车都快追上来了!” 对于纪铭宇的谩骂,刘伯全然不介怀,“少爷,后面的是跑车!”他年轻时是全省出了名的赛车手,虽说现在一把年纪了,但车技仍就是炉火纯青。奈何现在,硬件太差,两三百万的路虎,怎能与一千多万的法拉利跑车相较。 “玛的,我的也是跑车!”纪铭宇不安地看着后面的法拉利,好似随时都会被超越。 两车呈争先恐后的架势,飞驰在宽阔地高速公路上。 最终,车速已至极限的路虎被炫酷的红色法拉利轻松完美地超越了。 贺天幽深的眸子溢出阵阵凌厉的光,勾起的唇角张扬出几分得意,踩下离合,右手迅速加档,油门一踏到底。他从后视镜中睨一眼被甩在车后的路虎,眼底的凌厉转换成笃定的精光,下一秒,迅猛拨动方向盘,眨眼间,车身急转,画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半圆,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吱响的同时,一股橡胶燃烧的黑色烟雾腾然而起。说时迟,那时快,倒转过来的法拉利电光般冲向与之相向而行的路虎。(补充下,法拉利跑车的档位在方向盘上) 嘣!---- 一声闷响,划破了E市寂静的夜色。 撞上路虎的一瞬,法拉利戛然而止,只见路虎车子直直地向后倒退了三米多远。贺天在打算反击纪铭宇的那一瞬,就已经计算好时间与冲击力了,既可以撞停路虎,又不会力量过猛将车撞翻。他抬腕看下时间,从开始追击到此刻,用了不到五分钟。 开了大半辈子车的刘伯,平生第一次见识到这样骇人的车技,直到被撞得安全气囊砰然而出,他才缓过神来。 砰砰砰…… 一声又一声重重的砸击车门的声音。 “救命……救命……” 和悦凄泣地尖叫着,又是一场车祸,活了20年了,经历了三次车祸,哪一次都是差点儿要了她的命,这次和上次一样,没有感觉到疼,她知道,她还活着。 被困在安全气囊中的纪铭宇全然不知怎么回事,他紧握着和悦的手腕。忽然间,他的小腿被一只力道强大的手掌钳住,紧接着整个人被硬生生地扯下了车,和悦随之也被带了出来。 看到贺天的那一刻,和悦的泪水簌簌掉落,一把拥进了他的怀抱,像受到惊吓的孩子一样失声大哭起来。贺天闭着深邃的鹰眼,底头轻吻着女人的发顶,双臂紧紧地环着她,真想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他恼恨,每当她最需要他的时刻,他都不在她身边,偏偏总在她伤心欲绝的时候,他才出现。 适才他还把与纪铭宇的这场角逐当成一场好玩刺激的飚车游戏,完全忽略了车上的小女人,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自己很浑蛋。 纪铭宇直愣愣地站着,他一头雾水,开法拉利的人不应该是莫世奇么,怎么变成了这个地痞无赖? 此时豹子开着车追了上来,停在了贺天的旁边,并为其打开了车门。 贺天打横抱起已经哭得虚脱的和悦,将她的脸轻按在自己胸前,缓步走近纪铭宇,锐利如刀的眸光凌厉地凝视着他,微扬的唇角露出一抹鄙夷的弧光,倏而抬腿飞起阴狠的一脚,直命纪铭宇的侧脸。 “啊……唔……唔” 这一次是纪铭宇凄婉的哀嚎声,划破了E市寂静的夜色。 他痛苦的捂着脸,像猴子一样跳着脚,前一秒,还觉得眼前的男人神情有些深不可测,下一秒,这个男人就将他踹得呼天抢地。 “他怎么了?”和悦听到纪铭宇哀叫的声音时,忍不住要探头,却被贺天的大掌按住了。 贺天抱着她坐进豹子的车,给豹子使了个眼色,豹子一言不发,驾驶着车子向金领公寓驰去。 车子上他依然横抱着和悦,按着她头的大掌已经松开,正在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卷发。 “刚才纪铭宇怎么了?”和悦觉得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可刚刚纪铭宇的惨叫,着实让她毛骨悚然。 “你在关心那个绑架你的男人么?”贺天淡然地问道,他幽深的双眼炯然地直视着前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呃……”这让和悦有些无语,貌似跟前的男人吃醋了。 片刻后,贺天又淡淡地问,“他为什么绑架你?” 和悦咬了下嘴唇,向贺天的怀里蹭了蹭,说道,“他说我不该跟莫世奇有一腿。”她已经记不太清纪铭宇的话了,但大致意思是说自己跟莫世奇有暧昧关系。 “……” 贺天纳闷,和悦跟莫世奇?这怎么可能,借莫世奇三个胆儿,他都不敢。 他低下头,看向怀里的女人时,眸光里多了些宠/溺,穿过秀发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挲上她的脸颊,身体里一股莫名的冲动随之而来,他告诫自己,这是在车里,她刚经历了车祸,不能趁人之危。 -本章完结- 第38章 翻云覆雨 回到金领公寓,和悦被贺天一路抱着回到房间,在他放下她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冷了一下,他宽阔温暖的怀抱带给她的熨帖,是她这辈子的向往。 她甚至希望这种感觉可以持续下去,或者说是希望贺天会一直守候在她的身边,像亲人一样。亲人?呵呵,几个月前,她就已经是没有亲人的人了,没有亲人的她会被别人瞧不起。如果贺天知道她连一个孤儿都不如,会不会笑话她?远离她? 贺天洗完澡后发现和悦还傻傻地坐在床边,他以为她还处在刚才的恐惧当中。 “是要我帮你洗澡么?”他戏笑着说道,轻捏起和悦的小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和悦水亮迷人的大眼睛对上贺天那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时,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她微微阖下眼帘,轻轻别过头,错开了贺天的手指,起身走向浴室。 贺天幽深的眸子锐利了起来,眯缝着双目,似要穿透浴室的门,刺/破水雾中女人的身体,看清她那颗让他琢磨不透的心。就在她刚才起身的一瞬,他就已经很不爽了,在车上的时候,她让他欲罢不能,回到了卧室,却突然冷得像块冰,这世上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淡漠他,无视他。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温热水雾下的和悦,像一朵被蹂躏过的芙蓉花,她瑟缩着身体,蜷蹲在地上。涔涔而下的水珠,顺着她的头发,流过她的脸颊,顺带冲走了那些咸涩,她嘤嘤地抽咽着,声音小的只有她自己可以听得到,耳边反复地响着从地狱里传来的声音,“和悦,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这就是证据……证据!!!” 她从浴室出来,看到贺天已经躺在床上了,沉稳安静的样子,像是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生怕打扰到熟睡的男人,慢慢地从他身侧拉起被子,帮他盖上,然后悄悄钻进自己的被窝。她只记得他们第一次睡在一起时,是共同盖一床被子,之后,两个人都是各盖各的。 “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和悦耳边突地响起贺天的柔声细语,一具强健的身体便移进了她的被子里,贴在了她的后背上,虽然是隔着睡衣,却依然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你还没睡着么?” 贺天的突然靠近,让和悦的小心脏乱乱地跳了起来。 “睡着了怎么跟你说话?”贺天反问道,他细长的手指温柔地抚摸她裸露在外的肩头。 和悦不适地动了动,却被贺天禁锢在了怀里,动弹不得!他的手臂已经搭在了她的胸前,温热的唇正湿滑着她白希的脖颈。 “贺天,你把莫世奇的豪车撞坏了!”和悦慌神了,这是贺天想要她的节奏么。心里很明白他们已经有过一次,但此时,还是有点儿害怕。 “他有的是钱,不会在乎的。”贺天有些不耐烦,小女人一点儿情趣都不懂。 “我学姐跟你说什么了?”和悦紧张不安地问道,她攥着小拳头,紧闭着双眼,缩着肩膀,忍受着脖子上阵阵电流般的酥痒。 “……” 贺天心中恼喊一声【靠】,真想撕了这小女人,在回来的路上他就一直隐忍着,此刻只想与她翻云覆雨,提什么不好,居然提那个童丽丽,他雄雄的欲/火,瞬间变成了腾腾的怒气。看着身边的小女人缩成了一团,他的心里更加窝火,凶她?以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强她?现在已然没了这个兴致。 “你问她。”贺天冷冷地回复和悦,在她的脸颊上轻啄一下,翻过身出去,盖上了自己的被子。 和悦伸手擦了下额头的薄汗,真怕刚才贺天会对她做什么。她很想知道学姐与贺天都说了些什么,可得到的结果都是【你问他(她)】。 听着身边女人均匀的呼吸声,贺天转头看过去,和悦背对着他睡着了,许是今天她太累了,入睡得很快,贺天伸手去拂了一下和悦柔软的头发,与她同床好几天了,发现她睡时是什么样子,醒来后也是什么样,中途连个翻身的动作都没有。 他突然觉得这个小女人并不像她表面这么单纯,尤其他问童丽丽,她家人的事情时,童丽丽却是这样说的。 “我不知道,悦妞从来不说,我也从来不问,这是我们打算做朋友起就约定好的。” 贺天皱起了眉宇,“你没有见过他的家人,或者她别的朋友?” “没有,她说她不想失去读S大的机会,所以有些事必须守口如瓶。” 他查过和悦的学籍资料,只有和悦本人的信息,凡是与她有关的统统没有显示。 最后两人结束谈话时,童丽丽又严肃认真地问了他一遍,“你到底喜欢和悦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她很善良。”他不得不又回答了一遍。 “贺天,和悦是我唯一最要好的朋友,如果让我发现你玩弄她的感情,我肯定会找人废了你!” 贺天的眼角抽了两下,只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个童丽丽真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说找人废他,殊不知,在E市,只有他废别人的份! -本章完结- 第39章 穷酸男友 这几天晟天集团正在开发一个新项目,如果项目落实,公司里,上至老板下到清洁工,都会获得年底分红,因此,大家毫无怨言地加班加点的工作。身为集团总裁的贺天素来利益至上,更是工作至深更半夜。可是无论多晚,他都会回金领公寓。 今天和悦跟往常一样醒来,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指节分明的大掌朝自己的脸上伸来,她马上抓住贺天的手,转过身去,迎上他一双深邃的黑眸,想问问他怎么还没有去上班,奈何此时自己的脸莫名地羞红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几天她醒来,他都已经离开了,怎么今天还在?难道自己睡过头了?正欲抬头看墙上的钟表时,却被贺天湿热的唇瓣堵住了嘴巴。 “唔……贺……” 她正想说什么,贺天的舌蔓趁机深入…… 明媚的阳光已经洒入卧室,温暖着床上两个亲密相拥的男女。这是一场绵长的湿吻,每当和悦喘不过气来时,贺天便松开她,只一瞬,她的气息还未平稳,再次被他攫住…… 贺天没有想到自己纯粹地吻了和悦半个多小时,他后悔,后悔没有进一步发展,话又说回来,如果真要来点什么,半个小时岂能让他满足? “贺天,我上班要迟到了。”车上,和悦撅着一张有些红肿的樱唇,不安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不要去丁记粥铺了,直接送我上班,开快点!” 贺天的脸蓦地黑了一下,不吃早饭,是在埋怨他么?当然他什么也没有说,深踏下油门,一路狂飚了起来。 和悦不安地抓着安全带,车速太快了,刚刚是自己要求贺天快点开的,现在也不能说什么,为了上班不迟到,她忍着。 “堂堂萨罗国际,居然不给职员提供早餐,也太失国际范了,改天,让我们总裁给你们公司提提宝贵意见。”贺天替和悦松了安全带后,顺带调侃了一句。 “你以为都跟你们晟天集团一样富得流油啊,再说你们公司下班时间还晚半个小时呢!”和悦白了贺天一眼,推开车门走了,走了一半,回头朝贺天做了个可爱呆萌的鬼脸,踏着轻快的步子进了公司。 贺天望着和悦消失的娇影,意味深长地搓了搓下巴,勾起唇角张扬出痞意的笑,驾着他的红旗车子走了。 电梯里,张亚娟好奇地问和悦,“刚才开红旗车的是你男友么?”她每次都是掐着点来上班的,今天比平时早了十分钟,终于亲眼所见,前几天都是听别人说的,开始她还不信,和悦可是总裁的翻译特助,又年轻又漂亮,怎么会找一个穷酸的男人呢。 “嗯,”和悦轻轻地嗯了一下,只这一声,电梯里就炸开了锅。 “你男友在那儿上班啊?” “他长得帅不帅?” “是不是E市人,有房么?” …… “咳咳……”李婷正拿着化妆镜补着妆,她是地地道道的E市人,家里靠着拆迁,得了些小钱。 “前几年不说,如今的E市都快赶上S市了,谁手上没有百八十万的呀,我看那辆红旗车也不过大几万块钱,若是个二手的,也就两三万。”她不屑地说道。 一群人等着和悦回复,在听到李婷尖酸的话时,都鸦雀无声了。 和悦绷着嘴巴,没有吭声,她脸上挂着淡淡的职业的微笑,这是在培训中学会的,当时主管还说和悦的微笑最标准,最不虚情假意。 和悦与白娟最后从电梯出来。 “别听李婷瞎说,现在真正的有钱人,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对你好才是最重要的。”白娟拍着和悦的肩膀安慰道。 “他对我是挺好的。”和悦白希的小脸上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着幸福的光芒。 白娟没有直接回座位,她找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把刚才的事情跟她的老板做了汇报,在得到下步指示后,她挂了电话,回到座位工作。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和悦收到了丁记送来的热粥,她知道是贺天让人送的,一口不剩都喝了。 --------- 晟天集团黑白分明的总裁办公室里,贺天靠在宽大的真皮坐椅里,看着电脑屏幕上他与和悦的那张深情相视的【情侣照】,食指与中指很有节奏地敲着桌沿。 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抬眸不屑地看一眼,傲慢如他,愣是在铃声响了三遍后才接起。 “喂,爸爸,找我有事么?”贺天语气冷淡,好像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人。 “今天晚上,我要在森豪酒店设宴,款待董长春,届时,他的女儿也会来,你回S市相相看。”贺建国开门见山说道。 他忽略贺天的语气,在他眼里,儿子一直都这样倨傲不羁。 “我不会去的。”贺天敲着桌沿的手指没有停下来。 “那个董家千金是国内小有名气的舞蹈家,不仅兰心蕙质,更是秀色可餐,今天刚从法国回来,S市的豪门不止我们贺氏,可有不少人排着队呢!”贺建国一直打着董家的主意,强强联合,是他最期盼的。 再说了,这件事,他请示过老爷子的意思,当时老爷子没有吭声,没吭声,那就是默认了。 “你儿子那么优秀,何时沦落到相亲的份上了!” 贺天直接挂了电话,上次爷爷提,他都没有去,更别说是父亲了,再者他已经结婚了,他的妻子是和悦,在和悦将那枚戒指戴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刻,他就认定了她。 -本章完结- 第40章 隐形富豪 午餐时,白娟与众同事起哄,非要和悦携同男友请大家吃饭。 和悦没有拒绝,给贺天去了电话,贺天欣然同意。 由于贺天这两天的工作有些忙,所以吃饭时间定在了晚上七点。 和悦与同事们下班后,先回家换衣服,然后再去西梁中餐馆。 其实和悦一直不太喜欢穿职业装,感觉很是束缚。回到家后,她换了件白色的雪纺连衣裙,脚上趿一双银色的无跟小皮鞋,一头自来卷长发的她,像个从英国皇室里走出来的公主。 她刚要出去,贺天就打开了房门。 和悦的打扮让贺天眼前一亮,他看得出神,忘记收回开门的万能/钥匙。 和悦上前抓过贺天手上的钥匙,撅着嘴,问道,“你就是靠这个登门入室的?” 他能说不是么,迅速夺过和悦手中的钥匙,放在了钱夹里,勾着唇角,一脸无赖相,反问道,“不然呢?” 无视和悦的不满,伸手揽她入怀,提起她的小下巴,就要吻上去。 和悦的脸上霎地泛起一圈红晕,她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贺天的嘴,羞答答地说,“同事们还在等我们呢!” “好,我换下衣服,等我。”说着,趁和悦不备,“吧唧”一声,一个响亮的吻落在她的侧脸上, 换完衣服的贺天,褪去了上班时的锋芒与冷俊,多了一份成熟与稳重。 和悦没有见过他上班时的样子,自然感觉不出他的变化。 西梁中餐馆里,和悦的同事们早就迫不及待地来了。 这儿是E市最高档的中餐厅,普普通通一个小凉菜都好几百。一个开红旗车的男人,居然请得起二十多个人来西梁吃饭,那很可能是隐形富豪,当然这只是他们的猜想。 贺天拥着和悦进入包间的刹那,众人差点惊呼,男的成熟帅气,女的清纯亮丽,简直就是一对才子佳人。 餐桌前,贺天很绅士地为和悦拉开椅子。 他颀长的身躯站在和悦身边,眯着深邃的眸子,扫过众人,彬彬有礼地说道: “各位帅男靓女,我叫贺天,是晟天集团总裁贺晟天的助理。身为和悦的未婚夫,我早就应该请大家吃这顿饭。所以今天谢谢各位赏光。餐后,我请大家去鬼魅酒吧嗨皮。” 一句未婚夫,足以让众人惊讶,谁又能想到才二十岁的和悦居然有未婚夫了呢,她的未婚夫还在晟天集团做总裁助理,那年薪至少得百万元呢。 能来西梁吃饭,已经让众人惊喜,去鬼魅酒吧嗨皮,足以让众人欢呼,因为鬼魅是E市最高档的酒吧,其昂贵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和悦在听到【未婚夫】这三个字后,脑子几乎卡带,想站起来打断贺天,刚要起身,贺天有力的大手就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深邃的眼神温柔地看着她,轻轻地摇着头,似在求她,不要戳穿他。 她轻咬着嘴唇,确实不忍心当众让他难堪,她选择了沉默。 她想不到贺天会这样说,更想不到,贺天一点儿也不尊重她,在她的同事面前开这样的玩笑,如果以后两人没能走到一起,她该如何自处。 贺天将和悦的小碟堆得像小山一样高,众人看在眼里,男的自愧不如,女的忌妒得要死。 “贺先生,我们和悦是萨罗国际总裁的翻译特助,这么高的职位,以后她的收入绝对不会比你少,再说她那么年轻,那么貌美,我们部门的男同胞喜欢她的更是多了去了,你可得好好看住了。”李婷故意挑拨离间地说道。 和悦蹙眉看着李婷,她的话让她很不舒服,整个翻译部统共就四个男职员,他们之间连话都没有说过,又何来喜欢。 “美女,你说得对,我家和悦太招人待见了,我肯定会看紧她的,”贺天勾着唇角,笑着说道,他看向李婷的眸光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精光。再看向和悦时,眼神中透着宠溺的光。 “你家在E市哪个小区啊?”李婷觉得这个贺天能在晟天集团上班,应该在E市有车有房。只是那辆红旗车真不敢让人恭维。这也是在坐的人想问,却又不好意思问的。 “亨通花园……” 整个包间里,四张桌子,二十多号人,顿时惊呆了,此时针落有声。 须臾之后,大家开始议论。 “亨通花园里都是独幢别墅耶!” “寸土寸金,随便一套都几千万块呢!” “……” 和悦扶着额头,不明所以地看着贺天,脑子有点乱,突然间觉得眼前的男人很陌生。 她没有问过贺天在E市有没有房子,甚至都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哪怕贺天一无所有,只要他对她好,她依然会跟他在一起。 “贺先生,你该不会是逗我们的吧,别说那红旗车子不是你的。”张亚娟的问题是贺天最想听到,也是他期待许久的,他早就不想开那辆破车了。 “你还真说对了,是我朋友的,他出国了,暂时放我那儿。” “那你的是什么车啊。”张亚娟又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贺天说完后把杯里剩下的白酒都喝了,其实他更喜欢喝洋酒,后劲大,够刺激。可是今天却挡不住白酒的香淳,连喝了好几杯。 和悦实在坐不住,起身去了洗手间。 她用凉水一遍遍地扑在脸上,也没有冲去心中的不安,贺天的话不像是假的,他能跟莫世奇做朋友,肯定也是非富即贵。她向来不追名逐利,钱财于她够花就行,安稳于市井之中,才是她向往的生活。 和悦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重新换上一张职业微笑的脸,走出卫生间。 房少华刚从卫生间出来,在看到和悦时,愣了一下,而后询问,“你在这里用餐么?” “嗯,和同事们一起的,没想到您也在,真巧。”和悦微笑地说。 房少华如是说道,“父亲非常喜欢这里的菜系,每隔几天,我都会陪父亲来。”想着自己的员工在这里吃饭,他又说道:“带我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吧。” “啊?”和悦有些惊讶,不曾想到房少华要去,但他是自己的上司。 “这边,6号包间。” 和悦带着房少华进入包间的一刹那,更是惊讶了所有人。 房少华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他没有去过翻译部,也不知道在坐的是否都是自己的员工,正欲开口问和悦时,贺天起身上前。 “你好,我是和悦的未婚夫,今天请她的同事在这里用餐。没想到房总会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说完后,贺天友好地伸出右手。 他说话的语气却是轻淡的,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贺天觉察出房少华看和悦,绝不是上司看下属那么简单。 “我们见过,晟世酒店。”房少华面带微笑与之握手。 两人目光交汇,瞬间万马奔腾,硝烟四起。 他的记忆里,萨罗国际庆典那天,晏会的高台处,与省长马文彬把酒言欢的就是这个男人。 房少华的一句话,让众人相信了贺天方才所说的,凡是能去晟世酒店的人都是社会名流。 贺天勾着唇角,浅笑了一下。 房少华狐疑地看向和悦,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未婚夫?” 和悦迟疑了一下,抿紧嘴唇,冲房少华点了点头。 她的不安已经被应验,贺天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她虽然没有想过一定要嫁给他,但是他们发生关系后,她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男朋友,所以童丽丽强烈要见他时,她没有推辞,今天同事们想见他,她更是毫不犹豫。 “恭喜。”房少华凝重地看着和悦说道,他的话说得有些无奈,本来想着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可如今她已经有未婚夫了,“记得给我发请帖。” 贺天立即替和悦说道,“那是一定。” 若之前是猜想,那么现在房少华的眼神,足以让他断定,姓房的对自己的女人有意思。 房少华也没有问和悦在坐的是不是自己的员工,打了个招呼后,直接走了。 他替和悦不值,那天在晟世酒店,她被推倒在地,出现在她身边的人是市长的儿子,而并非那个男人。他记得,那个男人就站在高处,无动于衷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 -本章完结- 第41章 贺天,不要骗我 餐后,众人涌到门口准备打车去鬼魅,看到贺天身旁那辆黑色闪亮、霸气外露的乔治巴顿时,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和悦,你男友的车得多少钱啊?”张亚娟一脸艳羡地问道。 李婷拧了自己一把,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这样的车,没想到现实中真有人开这么狂野的车,这就是一辆超豪华的装甲车。 和悦弯着唇角笑了一下,在众人羡慕忌妒恨的眼光中,迈着优雅的步子,向贺天的车子走去。 贺天站在副驾旁,他已经为和悦打开了车门。 此时和悦的神情让他有点拿捏不准,但凡一个女人看到他的爱车都会兴奋不已,可是她的态度却如此淡定。 一直以来怕自己的身份给她造成负担,毕竟自己的历史不怎么光荣。而且家里的人极其重视权势与财富,看来自己的打算是对的,公司的那个新项目必须早日敲定。 鬼魅酒吧的超大豪华包间里,因贺天一句“可以带‘家属’”,二十多人变成了近半百人。加之第二天是周末,众人玩得更是不亦乐乎。 和悦坐在角落里,她本来就不喜欢热闹,纵是躲在这儿也掩不住聒人的嘈杂声。 生平第一次喝红酒,感觉味道怪怪的难以下咽,还是强迫自己喝了一杯又一杯。 “贺天,你说,车子是莫世奇的……我们一起租房子……”和悦语无伦次地说道,她端着酒杯的手悬在空中晃动着,好像随时都会洒自己一身。 在酒精的刺激下,和悦的小脸白里透红,唇角弯弯向上勾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迷离地看着贺天。 贺天承认在和悦面前,他总是容易擦枪走火。 夺下和悦手中的酒杯,坐到她的身边,捧起她的小脸,拇指不停地摩挲着她纷嫩的唇。 他的喉结干涩地滚动了一下,脸凑了过去…… 和悦突然抬起双手,抚在贺天的脸上,“我现在所有的钱有一百多万,E市的二室一厅,我买得起。” 他的唇离和悦的樱唇只差那么一毫米,他却吻不下去了。 包间内微弱地七彩灯光闪烁着,他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睛红了,泪水盈眶,想掉又掉不下来。 她看他的眼神是真诚的,是恳切的,是痛苦的,也是无助的…… 贺天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也不管是不是和悦喝剩下的。 和悦捧起桌子上的红酒瓶子,皱着眉头,闭上眼睛,像喝中药一样,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他没有阻止和悦,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着她醉趴在桌子上。 他想,醉过以后,无论和悦是否接受他的一切,他都会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 尚苑灯火通明,无论贺天在与不在,按照他的要求,只要天色一黑,就会亮灯,一直到次日天明。 贺天抱着和悦经过一楼客厅直接上了三楼。 李婶见少爷回来,本来要招呼一声的,可看到他怀里那个卷发女孩时,她就愣住了,她记得清清楚楚,这三年以来,少爷从没带过女人回尚苑,可是这个女孩被少爷带回了两次。 回到卧室,贺天直接把和悦放进了浴缸里,放满热水后,他去对面的副卧洗澡。 在回来的路上,贺天快疯了,刚把和悦抱进车,她就毫无征照地吐了他一身,他是咬着牙忍着难闻的酸臭气味,将她载回这里的。 贺天洗完澡后,将和悦浑身上上下下冲了三遍,确定没有一丁点污渍,才将她抱到床上。 本来要用沐浴露的,想着她可能会过敏,就作罢了。 本来打算让李婶上来帮她洗的,心想是自己的女人,无论干净与否,她的身体都是他的,也作罢了。 他从衣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女士睡衣给她穿在身上,又为她盖上云丝被后才离开卧室。 第二天一早得出差,他要去书房准备好资料。 再回到卧室已是凌晨一点。 贺天躺在和悦身边,轻揽着醉得不省人世的女人,看着怀里她娇美的脸,闻着她身上散出的特有的少女体香,打算闭上眼睛睡觉的。可看到那个掉在睡衣外面的戒指时,他的身心就静不下来了。 刚才在浴室里,若不是一心只想为她洗去身上的呕吐物,他早就将她吃干抹净了。 而现在,他更不会在乎她有没有知觉,拂开睡衣,露出那片红豆般大小的胎记。他对她美好的记忆就是从这片胎记开始的。五年来,它始终美好如初。 他将草莓如数地种在这片胎记周围,也许是唇上的力道有些重了。 她的柳眉微微蹙起,一阵阵喃喃细语从她的樱唇里飘了出来,像是女人兴奋时的申银声。 “爸爸,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贺天,不要骗我……不要骗我……” 她的呓语声慢慢地变成痛苦无助的叫嚷声,这时口中说得最多的是【贺天,不要骗我】。 贺天的心蓦地一紧,捧起和悦的脸,“和悦,醒醒……醒醒!” 无论他怎么喊,和悦依就如沉在可怕的梦魇中一样,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插进头发里,大力地撕扯着,身体也跟着僵硬了起来。 贺天扯下睡衣上的腰带,绑住了和悦的双手,急忙拿手机给高远打了个电话。 这回,五分钟不到,高远就赶了过来。看到床上被绑着双手的女人时,他剜了贺天一眼。 高远给和悦做了初步检查,确定没有大碍,直接打了镇定剂,一分钟后,和悦就安静了下来。 “你不需要解释一下么?”高远没好气地看着贺天,“别说这一次也是捡的!” 贺天走向阳台,点着烟,吐了个烟圈,头也没有回,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床头柜,第二个抽屉,自己看。” 高远带着疑惑拉开了抽屉,在看到结婚证三个字时,整个人怔顿了一下,打开后,看到贺天这两个字时,感觉平地一声雷,把自己震傻了,须臾之后,又看向床上躺着的女人。 他这次打算刨根究底,于是非常认真地问道,“怎么回事?” 贺天走了过来,夺下他手上的证件,重新放回抽屉里。 然后勾着唇角,一脸阴险地说,“她还不知道,暂且保密,否则……”抬手在高远的脖子上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高远费解,结婚证都领了,女方还不知道?也是,贺天他有这个本事。 -本章完结- 第42章 照片里的女人 这个周末天气不太好,天空中阴云堆积,暗灰阴沉,空气有些湿冷,阻劝了人们出行的脚步。 和悦拍拍昏沉沉的脑袋,片刻后睁开酸胀的眼睛。 她蓦地坐了起来,这个房间宽敞明亮,却很陌生,身下的床又大又软,却感受不到温暖。 起身下床准备离开,发现身上只一件睡衣,无奈,只能在房间的柜子里找件衣服穿。 她发誓,这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感觉像小偷一样。 打开柜门的一瞬,她傻眼了。 那一件件都是崭新的衣服,胸衣、内库,应有尽有。标签还在上面挂着,而且都是她的尺码。 选了一身最低调的衣服,虽说低调价格却不菲,一件T恤和一条牛仔裤都好几千元。 换好衣服后,趿着拖鞋下楼。 一楼客厅,李婶看到和悦时,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您先坐,我给您端碗粥。”李婶说完去了厨房,将温在火上的粥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这是贺天的家么?”和悦已经猜到这里是贺天的家,可还是忍不住要确认一下。 “您喝粥吧,凉了就不好喝了。”李婶低下头,贺天临走时交待过她,无论这个女孩问什么,都不要回答。 和悦见状,不再追问,走到桌边,端起粥,喝了一半,突然感觉胃里翻滚得厉害。 李婶见状,忙扶着和悦去卫生间。 和悦干呕了两阵,用清水洗了把脸,才感觉好些。 她是要走的,刚出别墅的大门口,李婶拎着一双运动鞋追了上来。 “谢谢。”和悦感激地说道,她已经忘记自己穿的是拖鞋。 和悦顺着柏油路走了很久,中间经过好几栋别墅,她很郁闷,一路来没有发现行人,也没有发现物业人员。抬头看看天空,没有太阳,打算看下卫星地图,手机居然没电了。转身往回走吧,已经累得不行。 这时远处缓缓驶来一辆黑色的林肯商务车,和悦对车子不太了解,更没有多想,直接拦了上去。 “姑娘有事么?”房涛将车窗落下,轻蔑地问道,要不是这个女人挡在车身前,他就直接开过去了。 和悦从车头处跑过来,“麻烦您载我一程吧,我手机没电了。”说着,拿出没电的手机让房涛看。 “我们还有急……” 房涛的话还没有讲完,房擎截住了他的话,“让她上车吧。” 老爷发话了,他也不能再说什么。 车子驶出亨通花园后,房擎淡淡地开口,“姑娘,你要到哪儿下车?” 和悦上车前,他就闭着眼睛,此时说话,依然闭着眼睛。 和悦无所适从地说,“有出租车的地方就行。”她感觉身边坐着的老人气场太大,让她很压抑。 房擎抬眸瞄了和悦一眼,这一眼,就让他的心痛了万年,如果秀秀还活着,他们的女儿也该有这么大了。 放下和悦后,房涛开着车子驶进一处如同世外桃源一样的小型花园里,这是雷木清帮房擎买的,二十年如一日,都有人将此处打扫的一尘不染。 房擎下车,拄着拐杖,慢慢地走,脚步如同灌了铅,每一步都是沉重, 他走到一座墓碑旁,悲悼地看着墓身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正温柔的冲着他笑…… -本章完结- 第43章 全是心疼 和悦打车直接回到了金领公寓。 看着自己的小窝,虽然是租的,但觉得安心。 给手机充上电,开了机,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十多条短信息。 都是贺天的。 看了一下短信息的内容,回了四个字,“我已到家。” 她本不想回复的,在走出那栋别墅时,她就下定了决心,她与贺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无论自己的身世如何,她都配不上他。 可那么多短信都是在询问她是否遇到危险,就算是陌生人,她也该有回应。 身在海南的贺天,真想飞回去,在得知和悦离开尚苑后,他就让豹子守在了亨通花园的南门口,尚苑离南口只有500米,可是和悦却没有从这个方向出来。 又让豹子去调小区物业的视频,结果整个小区的摄像头都在升级维护中。 收到和悦这简单的四个字,贺天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 这两天,他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会给和悦发一条信息,或是打她的手机。 和悦挂掉他的电话,他又打过去…… 看着这一通又一通的电话,和悦终于接听,她狠下心对着电话那头的贺天喊道, “贺天,我们不合适,不要再联系了!”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伤心地望着窗外天幕上一轮皎洁的半弦月,她对自己说,不许哭,不许哭,可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溢出了眼眶。 接下来的几天,贺天没有再来电话,她以为,他们就此分手了。 ------- “和悦,今天你未婚夫怎么没来送你上班啊。”李婷此时看和悦就好像看到了富婆,巴不得跟她搞好关系,给自己也介绍一个。 “其实他不是我未婚夫。”和悦想澄清这件事,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正想着今天晚上要去住酒店,然后重新租个房子。所以今天早上离开时,她把笔记本、手机、身份证、银行卡都带了出来,而且中午她要去趟银行,将自己的身份证件放进保险柜里,与童丽丽来E市的那天,她就租了个保险柜,先将绿卡放了进去,留下身份证,也是为了找工作。以前她在别的国家都是这么做的,只是那个时候,她完全不需要考虑工作的事情。 “切,才不要听你瞎说……人家对你那么好,不会是闹别扭了?”李婷拉着和悦的胳膊问道。 和悦抿唇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还好今天的工作比较紧张,她一直跟着房少华开会,中午的饭也是在会议室吃的。同事们也没有机会追问她的事情。 房少华不是多事的人,更不会问她。 下班后,和悦去了晟世酒店。 晟世酒店15楼以下是餐饮,15楼以上是客房,这样的高度,和悦觉得安全,所以贵一点也无所谓,住不起豪间,她可以住标间。 翌日。 晟世酒店二楼,和悦一边戴着耳机看笔记本,一边吃着早点。 她没有想到昨晚睡得那样安稳,一夜无梦,今天的她,心情非常愉快。 贺天悄无声息地坐在了和悦的对面,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这小女人挺会享受,看来没他的日子,她过得倒是惬意。 和悦正看着一段精彩的股票讲解,手中的包子吃完了,头也没抬,伸手去抓盘子里的包子,却抓到一只男人的手。 “啊!---”和悦鬼叫一声。 她戴着耳机,自己听不出来,可是旁人,包括贺天,都被她这一声叫喊惊到了。 看到眼前的男人是贺天,自己正抓着他的手,和悦羞愧难当,脸霎时间就红了。 摘下耳机后,听到周围人的唏嘘声,她更是无地自容。 “见到我真有这么兴奋?”贺天戏谑地问道,他的声音很大,大得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到,尤其说到最后的两个字时,他刻意加重了尾音。 整个二楼都是早点区,在这里用餐的人,不乏贵胄,男人不是绅士,也会装得绅士,女人更是如此,吃饭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这对在公共场所喧哗的男女。 苏雅甜更是吃惊,在看到贺天的那一刻,她想到了莫世奇与姐夫可能都喜欢这个和悦,可是和悦长得并非貌若天仙。除非……她记得姐姐说过,姐夫在房事上有些恶趣味倾向,看来这个和悦果真是个烂女人。 和悦是捂着脸跑下二楼的,她没想到贺天会来,更没想到,他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 贺天紧跟其后,在和悦走出晟世酒店时,他大步上前,将和悦打横抱起,直接走向地下车库。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和悦在贺天怀里挣扎着,粉拳一记又一记的敲在贺天的胸前,这个力道,对于贺天来说,可以忽略不记,只要她不咬…… “咝……” 贺天顿感脸颊上一阵疼痛,和悦没有咬他,却挠了他的脸。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挠他贺天的脸,可是今天,这个和悦触怒了他。 贺天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地将和悦重重地扔到了座椅上。 摸一把被挠的脸,手上有些淡淡的血色,他蹙起了眉宇,阴郁的眸子里晦暗不明。 霸气的巴顿车子剧烈地晃动着,一声又一声女人哀求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车窗上是黑色的玻璃膜,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这儿又是贺天的专用车位,平时连个人影都没有。 ----- 晟仁医院里,和悦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吊在一旁的药水正缓慢地流入她的身体里。 “怎么样?”贺天担忧地问道。 他胸前一摊呕吐物,这次他没有像上次一样恶心难耐。 本来想惩罚下和悦的,他刚刚扯掉她的衣服,就被她吐了一身。 “慢性胃炎,不是一天两天了。”高远忍着大笑的冲动,又一本正经地说,“忌辛辣,尤其是酒。三餐守时,作息规律,会养好的。” “这么麻烦?” 贺天有些嫌弃地说道,似乎忘记了自己还穿着脏衣物。 “女人本来就很麻烦,你又不是不知道!” 高远憋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第一次见贺天这么窘,一身恶臭不说,还被女人挠花了脸!这丫的居然毫不在意! 看高远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贺天愠恼地出拳,高远一个躲闪,错开了贺天的袭击,绷住笑,抬腿一溜小跑离开了病房。 病床上的和悦轻颤着睫毛,脸色苍白,轻咬着下唇,空出的手按着自己的上腹,腰弯得像一只大虾米。 贺天看在眼里,全是心疼。 拉过和悦的手,将自己的大手放在她的腹部,轻轻地揉了起来…… -本章完结- 第44章 和悦的绯闻 和悦身体好点后直接出了医院,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贺天说要让她住进尚苑,她直接拒绝了,她以为与贺天分手了,至少可以成为朋友,但那天在车上他那样粗暴地对待她,已经伤透了她的心,她对他已经产生了一种惧怕,像怕哥哥一样,怕得她想逃离E市,逃离贺天。 中午时分,房少华与和悦陪客户用过餐后,返回了萨罗国际。 他们进入大厅,向着电梯走去,一个蜂乳肥臀的中年女人挡住了他们的路。 她走到和悦面前,恶狠狠地瞪着和悦,扬手一巴掌就要落在和悦的脸上。 房少华及时扼住了中年女人的手腕。 “唉,你干嘛,不要多管闲事,我教训她,干你什么事!”中年女人泼妇似地叫喊着,她身后的镁光灯闪烁了起来。 和悦不明所以,欲上前理论,房少华拉过她,将她护在了身后。 “保安,将这群人赶出去!”房少华怒喊道,这是他的公司,竟有人登门闹事,还带来了记者。 “别介,现在是中午时间,我们绝对不会影响你们工作的。”LEO怪里怪气地说道,他迈着小碎步,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到离房少华一米远的地方停住,“房总,您应该听听市长夫人要说的话。市长夫人是公私分明的人,不会欺负一个弱小女子。” 房少华不解地看向和悦,他不是在寻问她什么,而是在等她说话,哪怕是一个否定的表情,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赶走,包括这个想动手打她的市长夫人。 和悦初来E市,认识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她不相信自己会得罪什么人,以至于招来晟天娱乐的记者,萨罗国际是跨国公司,这传出去,更有损形象,所以,她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和悦没有意会房少华的意思,她跨过房少华,微昂起小下巴,问道,“这位阿姨,我们认识么?” “我是纪铭宇的妈妈,你前脚甩了我的儿子,后脚就去勾引地产大亨的儿子莫世奇,现在又媚惑自己上司,你这种女人,打你,都脏我的手!”中年女人双手叉腰,怒目橫眉地说道。 昨天苏雅甜告诉她,她的儿子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才被人打得差点破相。 大厅里,众人哗然。 和悦已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她镇定地走到前台,将自己的笔记本与大厅的荧屏连接上。 众人只见一堆英文代码乱跳,三秒后跳到晟天娱乐的官网,一秒不到,屏幕上浮现了一段让人暴笑的视频---纪铭宇被和悦喷防狼剂,又被她泼粥,场面颇为搞怪。 下面还附了几个字:纪铭宇,请远离我! “阿姨,有些事,不用我再解释,你应该很清楚了,请回吧。”和悦说着,示意大家散开。 中年女人岂能甘心,“践货,看看这些是什么!” 她随手一扔,一大堆照片散落在了大厅的地板上。 和悦捡起一张,看了一眼,心脏突地怔忡起来。 这是一张男女接吻的照片,男的被打了马赛克,女人侧着脸,但那一头卷发,与她的无异。 她费解,这是在love1314拍的照片,看着男人的衣服与身高,此人应该是莫世奇,可是他们之间怎么会有这样暧昧的照片…… 房少华不以为然,一张照片而已,又能说明什么,而且这几天和悦在他身边,从来都是只谈工作,不言其他,他更愿意相信和悦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女孩子。 一时间,和悦成了E市的风云人物,她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娱乐报,网上,都是她的绯闻报道,还赫然的贴着她的照片。 更有人挖出了她曾与著名国际摄影师查尔暧昧不清。 有的说她脚踏N只船,喜欢玩多P,是一只破鞋。 有的说她朝三暮四,红颜祸水,勾引跨国总裁,但愿房总Hold住。 …… ------ “海南新开了分公司,你明天就过去!”贺天恼怒地喝道,他一双锐利的眸子飞出无数的箭,似要将LEO万箭穿心。 他才出差一天,和悦就被自己的公司爆炒了。他已经是E市的绯闻先锋,不想自己的女人也被扯进来。 “贺总,不就是一个和……。” 贺天不等LEO说完,拎着他的领子,将他按在了自己的电脑屏幕前。 看到贺天与和悦的情侣照时,LEO后背的冷汗涔涔地冒着,真怕贺天一个气急就将他的脖子拧断。 当他得知贺天正在追求和悦时,他觉得自己得救了。 “老大,让我将功补过吧,我保证三天之内让您抱得美人归!”LEO眼中露出一丝狡猾,贺天知道,这是LEO计上心头的表现。 听完LEO的建议,他又叮嘱道,“将我绯闻炒起来,越震撼越好!” …… 和悦的绯闻才飞了三个小时,就被贺晟天与某某女星的床照,贺晟天与多个女人玩P,贺晟天男女通吃等等铺天盖地的绯闻淹沉了。有关她的一切都被消声灭迹,报纸,杂志,网络上,包括转载的都没有了。 这时,远在美国纽约的IP正询问着中国的大小网络,此人无功而返,但他绝不会就此罢手! -本章完结- 第45章 谢谢房总今天下午对我未婚妻的照顾 整个下午,和悦都呆在房少华的休息室里。 直到天黑,所有人都下班了,房少华才回到休息室。 “已经很晚了,你是要回家,还是住在这儿?”房少华看着恹恹的和悦问道。 她没有哭,看上去很淡定,但是她的神情却很紧张,很不安。 他知道有人在背后恶搞和悦,他已经跟晟天娱乐做了周旋。只是没有想到晟天娱乐的动作这么麻利,有关和悦的绯闻说没就没了。他想告诉她,可是现实中的舆论还在,说了也等于没说。 “我想回家。”和悦猛地站了起来。 她蹲在地上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刚站稳,就觉得眼前一黑,倏尔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 “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房少华看着怀里柔弱的女人问道,他记得前天,她请了病假,说自己胃疼,住了医院。 此时和悦已经清醒,她的头还有点晕,但在她承受的范围里。 她急忙推开了房少华,低着头,非常卑微地说道: “房总,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您不要误会,我没有要勾引您的意思,请你相信我!” 她多少受到那些绯闻的影响,有些杯弓蛇影了。 “我送你回家吧。”房少华好笑地说道。 当总裁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么可爱的员工,要不要勾引他,居然可以挂在嘴边上说,难道不知道,有些东西,解释等于掩饰么?当然,他的心里是很明白的。 房少华不用再问和悦要不要住在他的休息室,为了避嫌,她宁愿回家。 他们乘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还没走几步,一群记者便蜂涌而至,都是来自E市一些不知名的小娱乐公司、小杂志社的。 “请问和小姐,是否真如市长夫人所说的那样,您在勾引自己的上司?” “您还与莫先生保持着男女关系么?” “您现在有几个男人?” 和悦定定地站着,面无表情的她沉默不语。 “保安!保安!”房少华气结地大声吼道,都这个点了,还有人闯到萨罗国际的停车场兹事。 保安赶过来的同时,贺天突然出现,他凛然地站在了一群记者的面前。 “晟天娱乐的报道都是诬陷,他们已经将相关信息彻底清除,如果你们想吃官司的话,可以继续向我的未婚妻发难!” 贺天说得掷地有声,在场的记者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番后悻悻然地离开。 和悦依就面无表情,她应该感激贺天为她解围的,但是连句“谢谢”,她都说不出口。 他一定想不到,他认识的和悦会有这样糟糕的一面,实际上,她比他想象中的糟糕一百倍。今天这些绯闻,只是凭记者一张嘴,一句杜撰。而那些所谓的证据,才是她最不堪的。 “谢谢房总今天下午对我未婚妻的照顾!”贺天揽着和悦的肩膀,淡笑着说道,这种笑,只是男人对男人的客套,也是在宣示他对和悦的占有权。 随即,贺天横抱起和悦,转身离开,在黑夜中留下一抹颀长傲慢的身影。 站在原地的房少华,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少了一角,那是个缺憾,他想填,却怎么也填不上。 -本章完结- 第46章 吓吓她 贺天载着和悦回到了尚苑。 当霸气的巴顿停在明亮的灯光下时,和悦警醒地睁开了双眼。 是贺天在上车前给她的那个怀抱太温暖了,她才大意的睡着了,她要回的是金领公寓,抑或是晟世酒店,但绝不是这里。 “送我回去!我不要来这儿!”和悦怯弱地喊道。 她后怕的要命,那天就是在这个车子上,贺天不顾她的反抗,居然用皮带将她的双手反绑在了座椅上,凶悍如他,差点强了她。 贺天摸着自己那张贴了一片仿真人皮的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和悦。 片刻后,他拔下车钥匙,推开车门走了。 和悦看着贺天的身影消失后,她松了安全带,移到主驾上,鼓捣了好一阵,也没有将车的门打开。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抡起自己的小皮鞋,朝着玻璃上狠狠地砸下去,一下,一下,又一下,感觉自己每一下都使足了力气,可玻璃丝毫没有受损,反倒自己的鞋子,严重变形。 “救命啊……救命……”和悦拼命地呼喊着,她记得,这栋别墅里有位中年女人,她上次离开时,她还给她送过鞋子。 贺天从监视器里看着和悦在车里的一举一动,尤其她拿鞋子砸车玻璃时,他的眼角一阵抽抽。 画面没有声音,他却能感受到,她喊得很卖力,估计再喊下去,得把嗓子喊废。 和悦的嗓子已经沙哑了,她不甘心,调整了下呼吸,准备再喊…… 刹那间,外面的灯全灭了,漆黑得什么也看不到。 “啊!” 和悦惊叫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掀了起来,此时贺天已将她扛在了肩膀。 瞬间,她四肢失重,整个腹部隔在了一大块硬物上,隔得她想吐,但是一整个下午,她滴水未进,加之晚上没吃饭,肚子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东西可吐。 “贺天,放我下来……”她的声音已经哑了,因害怕,发颤得厉害。 李婶看着贺天将和悦扛上了楼,心里慌乱了,她知道少爷的行事作风,在E市就是地头蛇,想要哪个姑娘,简直是易如反掌。但那个姑娘好像有点烈,万一…… 不敢再往下想,给远在S市的老宅打了电话。 接听的人是张玉淑,一听儿子正在强一个女人,说了句,“李婶,回屋歇着吧”,就挂了电话。 “和悦,你今天再敢挠我一下,我就抽烂你的脸!”贺天厉声喝道,他一只手钳着和悦的两只细腕,反按在她的头顶上方,一手撕掉自己脸颊上的仿真人皮,露出一道已经结痂的抓痕。 和悦忽视贺天脸上的伤痕,只觉得他面目狰狞可怕,她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他那么重,她的腰快断了,想挣扎又使不出力气。 贺天见和悦安静了,起身为她盖好被子,离开了卧室。 他本没有打算对她做什么,只是想吓吓她而已。 一会儿,李婶给和悦端来了一碗粥。 粥是甜的,含在嘴里却是苦的,和悦的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明天自己该何去何从? -本章完结- 第47章 少夫人 “快点起来,要不然我们都会迟到的。” 贺天看和悦睁开了眼睛,直接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这一晚,和悦睡得像死猪一样,他抱了她一整夜。 和悦被贺天带到了衣柜前面,她发现柜子里的衣服,比上次来的时候多了一点,那是她在金领公寓的衣服。 她狐疑,想起他有一把万能/钥匙。 和悦换上了一身黑白配的职业套装,镜子里的她有些憔悴。 她告诉自己该面对的不能逃避,否则会落人口实。 贺天一身昂贵笔挺的西装,显得他沉稳内敛,又帅气逼人。 他走到和悦身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与和悦,觉得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扳过和悦的肩膀,深情的凝视和悦一双清澈的眼睛。 无比郑重地说道,“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和悦低下头,推开了贺天,一个人向卧室的门口走去。 李婶见和悦走下了楼,急忙迎上去, “小姐,早餐已经做好了,我马上给您端来。” “以后叫少夫人。” 贺天随后也下了楼,听到李婶对和悦的称呼,有些不满,便开口纠正。 李婶怔顿了一下,马上改口喊了一声,“少夫人!”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和悦蹙着柳眉愠怒地瞪着贺天说道。 “不想再住进医院,就过来吃饭。” 贺天故意错开了话题,不与和悦争辩。 为了自己的胃,和悦很不情愿地与贺天围在一张桌子旁吃饭。 李婶在一旁看着,没想到清纯漂亮的少夫人吃相这么糟糕,少爷一向讲究,怎么就接受了呢? 饭后,贺天不顾和悦的反对与不满,将和悦塞进了他的装甲车里。还威胁道,“你再反抗一下,我不保证下一秒会不会八光你的衣服!” 和悦被贺天成功地震住了,一路上安静的像只小猫。 贺天把车停在了萨罗国际公司的正门口,上了电锁,不让和悦下车。 这个点正是公司员工上班的时间,众人看到如此霸气外露的车子,不由地驻足观看。 有人艳羡地说道,“哇塞,好酷的车耶,能让我坐一下就好了!” 张亚娟吃惊地说,“那不是和悦未婚夫的车么?和悦都被暴出绯闻了,他们居然还没有分手。” “咳,别胡说,晟天娱乐都把人家的绯闻清了,难不成,你想被公司清了?”李婷肩膀轻撞了张亚娟一下,从上次在西梁中餐馆吃饭开始,她就知道这个和悦不简单,他的男朋友更不简单。 和悦怯懦地看着贺天,不悦地说道,“送都送到了,为什么不让我下车!” 忽然,贺天向和悦压了过来,他高蜓的鼻尖蹭着和悦的嫩滑的小脸,鼻腔中温热的气流喷在她的脸上。 和悦轻咬着嘴唇,小心脏不安地跳动着,感觉自己的脸倏地羞红了。 贺天知道和悦对于他的挑逗一直都很敏感,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和悦还是个雏,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验证一下。 “让你下车,亲一下先!” 贺天说着,霸道地吻上了和悦的唇,他的吻绵长而温柔,吻技更是高超。 将醉酒的和悦带回尚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将绅士的伪装全数卸了下来。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想吻一个女人的时候,不容她说不。 “嗯……唔……” 和悦想挣扎,身体却被贺天禁锢得死死的。想咬他的舌头,却被他巧妙地躲开。 这个吻持续了十多分钟,中间贺天没有给她换气的时间。 贺天松开她的一瞬,她就像鱼儿得到了水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不够么,我们再来!”贺天戏弄地说道。 “不要。”和悦捂住了红肿的嘴巴。 贺天从车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丢给了和悦,盯着和悦痞笑地说,“消肿的,三分钟见效。自己涂,还是……” 不等贺天说完,和悦迅速地拧开药瓶,自己涂了起来。 贺天亲自下车,在众多花痴的目光下为和悦打开车门,看着和悦进了公司后,他才驾车离去。 坐在车里的房少华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去的乔治巴顿,巴顿不是E市最贵的豪车,却是E市最张狂地汽车,车身几乎全部改装,堪比国际顶尖装甲车,能开这样车的人,怕只有晟天集团的贺晟天了。 总裁办公室里,一场视频外交会议结束,和悦将客户所提的要求整理好后,放到房少华面前。 “和悦,你未婚夫叫什么?” 房少华第一次与和悦谈论工作以外的事情,话问得有点不自然。 “……”和悦不解,房总不是与贺天见过面么,而且他们之间好像还很熟。 “我只知道他在晟天集团上班。”房少华随便蒙了一句。 和悦思索了一下说道,“他是晟天集团的总裁助理,叫贺天。” 她想解释一下自己与贺天的关系,但觉得在自己上司面前还是少说话多做事情的为好。 “总裁助理?贺天?”房少华费解。 和悦点着头说道,“嗯!” 房少华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一旁的和悦,到嘴边的话,想说却说不出来,最后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本章完结- 第48章 第一次后悔打女人 这一天,和悦也不知道是怎么渡过的。同事们似乎忘记了她昨天的绯闻事件,反而对今天送她来上班的贺天兴趣盎然。 “你未婚夫的车子多少钱?” “亨通花园的别墅你去过没?” “他月收入多少?” “他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面对众人的疑问,和悦只能摇头,她现在才发现,贺天的事情,她一无所知。 紧接着,便是七嘴八舌地猜测。 “他父母当然是经商的啊,要不然怎么能买得起那么贵的别墅。” “他肯定不只是晟天集团的总裁助理,搞不好还帮贺晟天打理地下钱庄呢。” “……” “我猜想啊,这贺天与贺晟天可能是一个人!”白娟说完捂着嘴巴溜走了。 顿时,众人惊诧地看着和悦,似乎在等她说“是”,但又怕她说“是”。 和悦被同事们看得浑身汗毛竖起,对于白娟的话,她全然不信。 堂堂的晟天集团总裁,不可能会看上她这样的小人物。 “他只是,贺!天!。”和悦坚定地说道。 众人像泻了气的气球,又一阵感叹。 “我怎么就没遇到个有钱的男人。” “我的男人怎么就那么窝囊,连个车都买不起。” “找男朋友一定要像和悦那样找个帅的,光是看看,就想流口水。” “……” ------- 和悦随着人流走到公司的门口。 “哇,好帅呀!”在一众女人的惊呼声中,她停下了脚步,抬头的一瞬,也被迷住了。 戴着超大墨镜的贺天,身披一件黑色的风衣,斜靠在他那辆招风的越野车上。他嘴里刁着香烟,一圈圈淡灰色的烟雾飘散开来,棱角分明的脸上冷若冰霜,冷得让人不敢靠近。 路过的女人们都被他英俊帅气的外表迷住,想上前搭讪,却被他强大的冷气场慑了回去。 贺天看到不远处的和悦,摘掉了眼镜,挂在胸前的口袋里,抬开脚步,向着她走去。 他的脚步沉稳有力,风衣随之摆动,无视众多女人花痴的目光。 此刻,他的眼里只有一个女人。 贺天站在和悦的面前,提起她的小下巴,得意地问道,“喜欢我这个样子?” 和悦晃过神来,拍开他的手,欲转身。 贺天长臂一挥,将和悦揽在了怀里,低头与她耳鬓厮磨,轻声说道,“你敢不给我面子,我就当众吻你!” 紧接着,他揽着和悦走到车前,将和悦塞进车后,他绕过车头,坐了进去。 贺天驾着车一路疾驰,他的手很不安分,不停地逗弄着和悦,一会儿摸一下她的脸,一会儿捏一下她的大腿。 “贺天,你流氓!” 和悦羞愤,没想到贺天人前人后的变化这么快。 贺天冷笑了一声,“小宝贝儿,生气了,睡都睡了,还介意这个,装纯是吧!” 说完话后,又在和悦的腰间拧了一把。 和悦疼得轻哼一声,泪水默默地流出,她别过头,不再看贺天。 若说之前贺天的富人身份让她觉得陌生,那么现在贺天的猥琐行为,让她后悔认识他。 贺天不停地抽着烟,车里呛人的味道可以熏死N只蚊子。 “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以后怎么做我的女人。” 贺天戏笑地说道,他瞟一眼和悦,眸色沉了沉,适才拧她的那一下力道或许有些重了,谁让她腰上没多余的肉呢。 “做你的女人,就要受你虐待么?” 和悦扬起脑袋,睨视贺天,一双泪眼里充满了幽怨。 “我一直都这个样子,你得学会接受我。” “贺天,你BT!”和悦紧握着双拳,肩膀由于愤怒而颤抖着。 “很高兴认识我,BT是我另一个名字。”贺天唇角勾起,露出一抹邪笑。 “停车!停车……”和悦气恼地大喊,贺天的车,她一刻也坐不下去。 吱!---- 贺天一脚刹车,车子戛然不动,他专注地目视前方,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笃定的光。 和悦不明所以地看着贺天的侧脸,小心脏砰砰地狂跳,她怕他突然间兽性大发,毕竟他有前科。 “后座有衣服,自己换上。”他看向和悦,脸上带着春风般的微笑。 和悦不明所以,贺天那张脸变得真快,快得她不敢相信,他在冲她笑。 “想让我帮你换么?” “不用!”和悦紧张地说道。 “那还不快点。”贺天看和悦还呆坐在那里,有点儿不满。 “你下去!” 砰!--- 贺天甩上了车门,背对着车子站着。 和悦看了看这件衣服,领子开得有点大,实在不愿意穿。 瞄一眼车子外面的贺天,和悦悄悄地推开了她这边的车门,跳下车后,拔腿就跑,边跑边喊道: “救……唔……” 救命二字没有喊出口,就被贺天的大手捂住了口鼻。 “敢跑,看我怎么收拾你!”贺天说着,将和悦拖进了车里。 车外,微风徐徐拂过路边的花花草草,路的一侧,乱石林立,荆棘丛生,多年以来无人问津。这里就是前不久晟天集团从省里拿下的新项目。 车子猛烈地晃动了几下后停了下来。只听见里面男女的对话。 “和悦你属狗的么,居然咬我!” “谁让你对我动手动脚的!” “那你让我动嘴?不过速度有点慢。” “你!我自己来,不要再碰我!” 贺天坐在和悦身边,颇有兴味地看着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扒得一干二净,然后再穿上他特意为她买的性感长裙。 和悦身材娇小,平时穿得都是宽松的衣服,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三围也很傲人。 尤其这件浅蓝色的长裙,完美地包裹着她的身体,衬托出她性感的S型曲线。 胸前惷光无限好,贺家的戒指露出来了,那一抹红色的小胎记也若隐若现。 贺天出神地看着和悦,眼神里泛起了浓浓的晴欲。 他干咽了一口唾沫,将自己的风衣披在了和悦的身上。 此时已近黄昏,西天边落日绯红,映红了周围的云彩,也映红了大地,更映红了山岗上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 “这块地是我为你买的,我要在这里建一个属于E市的机场,机场东侧,盖一座全省乃至全国最大的货运中心。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天悦货运’。” 和悦像石像一般站在贺天的怀里,目光悉数凝聚在他的脸上。 贺天的话着实让她震惊,须臾之后,她的心便平静得无波无澜。 “合同我已经拟好,只需签上你大名,你就是这块地的主人。” 贺天从风衣兜里拿出合同的最后一页,将其铺在自己的手上,他握起和悦的手呈写字状,把一支笔塞进了她的指间。 落笔的瞬间, “咝!……” 和悦又咬了贺天一口,虽然不是很疼,但足以让贺天松开她的手。 随之,和悦夺过贺天手中的合同。 刺啦一声, 合同被撕成了两半。 贺天怒火攻心,扬起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和悦的脸颊上。 他的力道很大,大得和悦招架不住倒在了石堆上。 和悦脑袋一阵眩晕,口腔里的腥热沿着嘴角溢出,脸上火辣辣地疼痛传来,屁股被石头隔得生疼,她都咬牙忍着,愣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贺天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和悦,打在和悦脸上的那一巴掌有多用力,他的心就有多痛。他闭起眼睛,倒抽一口气,再睁开后,弯腰将和悦抱起。 车上,贺天帮和悦擦拭了嘴角上的血渍,手指轻抚着和悦高高肿起的侧脸。 他要送她一笔巨大的财富,这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为了给她的身份镶这个金边,他在背后费了多大的劲,可这个女人却敬酒不吃吃罚酒,想都不想就撕毁了他的心意,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触怒他,他怎能不气。 贺天不是第一次打女人,却是第一次后悔打女人。 “还疼么?”贺天轻声问道。 和悦没有作声,转过身子,背对着贺天,她的心凉透了,长这么大,两次被人打脸,第一次是哥哥,第二次是贺天,这两个男人都让她又爱又怕。 见和悦不理睬他,贺天抬腕看了下手表,发动了车子。 -本章完结- 第49章 不要打他,我有钱 贺天驱车回了E市市中心。 这一路,无论贺天说什么,和悦都不吭声。 西梁中餐馆里,贺天为和悦点了她平时爱吃的菜。 贺天将剥好的热鸡蛋递给和悦,让她敷脸。 和悦看了一眼,拿到手里后直接掰成两半,丢在了一边。 贺天无奈地轻笑了一下,这小女人,耍起小性子的样子真可爱。 和悦捂着脸,喝了点清粥,她想多吃点的,可是不光脸疼,嘴也疼得张不开。 “我要回金领公寓,还有,你不要再跟着我,贺晟天先生!”即使嘴再疼,说出的话却字字珠玑。 他要给她地皮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想到,这个男人就是贺晟天。 贺天偏头看着和悦,眸色不明晦暗,失落地问,“你是要跟我分手?” “随便你怎么想,就当我们没有认识过好了。” 这话,和悦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那好,陪我逛逛街吧,就像我们相亲的那晚一样。” 贺天的声音顿了一下,从和悦的眼神中,他看出了她的迟疑,马上补充道,“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们各走各的,从此就是路人。” 和悦嗯了一声,先一步走出去。 和悦静静地坐在贺天的巴顿上,回忆着与贺天相亲的那晚,他们就是这样开着车子逛街的,她坐在他的出租车上,她说往哪儿,贺天就往哪儿开,那时的贺天头发蓬乱,穿着怪异,像个帅气的痞子…… 忽然间, 路上冒出一群手持木棍的男人,他们将贺天的车子逼停。 “下来,不然砸烂你的车!”为首的一个男人凶狠地说道。 “不要!”贺天正欲推开车门,和悦急忙拉住了他的胳膊。 贺天勾唇笑了笑,看向和悦时,他的眼睛里泛起温柔的光芒,拂开和悦额头的碎发,轻啄一口。 车外,贺天站在那群人面前。 车里,和悦为贺天提心吊胆。 他身形高颀,看上去有些瘦。那群人五大三粗,参差不齐,但手上有棍子。 “掏钱,五千块。”为首的男人嚷道。 “只有这些。”贺天掏出钱夹子,取出所有的现金。 男人抡起棍子,戳在贺天的胸前,嚷嚷道,“玛得,这还不够去暗夜玩一圈呢,耍我呢!” 和悦见状,想要报警,慌忙地摸索包包里的手机,奇怪,手机呢?怎么没有? 这会儿,外面的那群男人已经开始对贺天推推搡搡。 “我很少带现金,今天是你们走运。”贺天冷冷地说道。 “我们走运?我看你就是找打!兄弟们给我上,卸他一条腿!”男人说完后退一步,十几号人向贺天围上来。 “住手!住手!不要打他,我有钱!一百多万!”和悦从车子上一瘸一拐地跑了下来。她的屁股还很疼。 她冲上去,挡在了贺天的身前,递给为首男人一张银行卡。 为首男人看了看卡,扔回和悦身上,“当我是傻子啊。E市有这种银行卡?” “你别误会,这是国际通用银行卡,里面有六十多万人民币,外币折合起来也有六十多万,都可以取的,密码是192939。”和悦急忙解释,她身上还穿着贺天的黑色风衣,卷发散落在胸前,娇艳的样子,像黑夜里一朵盛开的玫瑰。 “哈哈……”一群男人大声地淫/笑了起来。 “等我们收拾完他,将你卖到E市的地下娱乐城去,说不定能买个好价钱!”为首男人色米米地看着和悦说道。 “你敢!谁敢碰她一下,我就跟他拼命!”贺天亦恶狠狠地吼道。 为首男人抬手示意,一个瘦小的男人立即将和悦拽到了一边。 E市市中心街道明亮如昼,人来人往,这条小巷里却灯光暗淡,空有匪徒。 贺天的巴顿车还未熄火,车头灯的强光照耀着扭打在一起的男人。 “不要打了,求你们,住手!快住手……”一旁的和悦大声地嘶喊着,她想上前阻止,奈何被瘦小男人钳制着。 五个男人围攻贺天一个人,只见贺天,抬腿一脚踢倒两个,身体站稳又弹跳起来,空中一个大翻滚,长腿一甩,脚尖直命又一个男人的脸,男人鸣呼倒地。两个持着木棍的男人欲对他前后夹击,他一个侧闪,左右开攻,按住两个男人的后脑壳,只听两声惨叫,那二人便脸对脸地狠撞在了一起。 “哟呵,挺能打啊,给我一起上。”为首男人一声令下,便与众人一起向贺天发起攻击。 和悦刚替贺天松了口气,一众人等十几个就都围住了贺天,眼看着他力不从心,挡住了身前,顾不上身后,一棍棍实打实地落在他的背上,胳膊上,胸前…… 和悦崩不住了,四下无人可以求助,她不忍心,也不想看到贺天被他们这样毒打,哭喊道,“贺天,不要管我了……你快跑……快跑吧……” 听到和悦的哭喊声,贺天皱了下眉头,眯一眼伤心哭泣的女人,继续与众人打斗。 -本章完结- 第50章 你没事就好 就在这时,又一群手持金属棒球棍的黑衣男人,由远及近,慢慢向这里靠近。 他们目露凶光,一脸戾气,袖口里锋利的匕首待势而出。 手持木棍的男人,见到如此阵势,一个个吓得狼狈溃逃。 和悦得了解脱,几步奔向贺天,身材娇小的她牢牢地熊抱住了贺天,这一刻,她知道,她有多爱这个男人。 贺天欲要带着和悦离开,却是为时晚矣,黑衣男人近二十人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走!”贺天看着怀里的和悦,怒吼道。 “贺天?”一声呼喊,有担忧,有惊恐,也有万分的不舍。 和悦满脸泪花,深情地看着贺天,坚定地摇了摇头,她是不会离开的。 贺天锐利的眸子里闪着凶煞的光,他不再看和悦,抬手握住和悦的脖子,拎起来,狠狠地推倒在身后。推倒和悦的一瞬间,他的心痛了一下,接下来的场面太血腥,不想让她看见。 下一秒,贺天如同游戏里满血的战士,他先发制人,箭步上前,抓住一个黑衣人的手臂,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此人关节脱臼,一声惨叫,贺天夺过他手上的金属棒球棍,臂腕将起,一个闷棍命其脑门,血花四溅。 黑衣男人们一涌而上,贺天紧闭双唇,毫不畏惧,横跨一步,一记重拳打在一个黑衣人的小腹,此人向后重倒在地,这一拳力道之大可以想象。他复又挥起一棒,击中迎面而来的黑衣人,瞬即他又转身,反手擒住其中一个黑衣人挡在身前,同伙见状,完全没有收回动作的意思,刀棍之下,此人毙命…… 豹子一直跟在暗处,他给刘军打完电话后,直接冲入人群中与贺天并肩作战。 这群人训练有素,金属棒球棍与匕首交叉使用,动作迅猛,下手狠毒。 几个回合下来,黑衣人倒下三分之一,贺天不幸挂彩,豹子后背受了一刀。 两人依就如同死士,与其激烈搏杀。 他们清楚,不战则死,战,就有活的机会。 倒在地上的和悦慢慢苏醒,头昏脑涨的她,只觉眼前影影绰绰,一声又一声惨烈的哀吼,骇得她心惊耳鸣。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头,眼前登时清朗。 车灯明亮,所及之处,一具具染满鲜血的身体,不知是死是活,地上血迹斑斑,匕首,棍棒零星散落,远处昏暗的路灯下,几个人正在厮杀,锋利的匕首闪出的冷光,令人浑身发寒。 在醒来的一瞬,和悦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人,心里也在呼喊这个人的名字----【贺天】。 她向那群人走去,身体疼的麻木,拖着腿移动着脚步,这段距离不远,却感觉自己走了好久。 豹子失血过多,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身负重伤的贺天,脸色铁青,一身血腥,如同地狱来的死神,顽强地战斗着。 然而这场激烈的厮杀已经消耗了他很大的体力,他的动作在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 贺天正面与四个黑衣人交锋,他的身后,一个被打得半死不活的黑衣人从地上站了起来,手持着金属棒球棍悄悄地向他靠近。 和悦走得离贺天很近了,路灯昏暗,她又穿着贺天的黑色风衣,这群人包括贺天,都没有察觉她的到来。 看到那个欲偷袭贺天的男人时,和悦摒住了呼吸,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为了心爱的男人,她蓄势待发。 神不知鬼不觉,偷袭的男人猝然倒地,他的腰间多了一把匕首,片刻后,他像个打不死的小强,又站了起来,持着金属棒球棍继续走向贺天。 和悦心急如焚,没想到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扔出去的匕首,竟没伤到这个偷袭的男人。 在金属棒球棍落在贺天后背上的前一刹那,和悦毅然决然地冲了上去。 与此同时,刘军与高远带着人来了,他们开枪击毙了剩余的黑衣人。 和悦后背承受了重重一击,嗓子里猛烈涌出腥热的液体, “噗----” 液体喷出。 搏斗中的贺天,突然感觉身后一个女人身体的撞击,倏尔背部一片湿热。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转身揽住了即将倒地的和悦。 奄奄一息的和悦满嘴鲜血,半眯的眼睛已然没了神韵,身体摇曳如风,好似随时都会被吹走。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抚上贺天布满血污的脸,虚弱地说,“你没事就好……。” 贺天感受着和悦指尖的冰凉,这是和悦第二次摸他的脸,上一次是在鬼魅,当时她喝醉了。 他想握住她的手,却眼睁睁地看着她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眼睛已然闭上,脑袋没有重心似的摆向了一侧。 …… -本章完结- 第51章 我从来不骗人,除了你 晟仁医院的急救室外。 贺天背靠着冰冷洁白的墙壁站着,他屡次将烟点燃,又迅速将其掐灭。 刘军在旁边看着,跟了贺总五年,第一次见贺总为一个女人心烦意乱。 “审出结果了么?”贺天终于开口问刘军,他幽深的眸色披了一层杀气。 “那两个人嘴硬得很,不肯招出幕后。” “交给高远,他有办法。” “是。” LEO战战兢兢地躲在走廊的拐角处,想上前,又不敢上前。他悔得肠子快青了,当时只为自己脱身,才给老大出了个下三滥的主意,结果老大是抱得美人归了,可却归到了医院。 贺天见高远出了急救室的门,马上询问道,“她怎么样?” 高远摘下口罩,打量了一下贺天,打趣地说道, “你的女人醒来见你满身是血,会不会又吓晕过去?” 贺天转身走了几步,又折回来。 “她到底怎么样?” “呵呵。”高远笑了两声,看着贺天严肃犀利的眼神,马上开口说,“肺裂。” “什么?”贺天的语调高升,有些不能置信。 “那一铁棒没伤到她的骨头,但是把她的肺震裂了,不过这女人命大,连手术也省了。” “以后叫嫂子!” 贺天说完,转身去外科处理身上的伤。 为了能够亲自照顾和悦,贺天吃住在医院,公司里需要处理的工作,全让秘书宋琳拿到了医院。 他在病房里设了张办公桌,这样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候着和悦,就是希望她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他。 晟仁医院的VIP病房里,窗外的阳光刚好照在和悦身上。 这一上午,她感觉很温暖,几次想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格外的沉重。 经过多次努力后,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眼前男人的那张脸,熟悉而又陌生。 “贺……贺先生”和悦嗓子有些沙哑,看到贺天后,她艰难地说了一句话。 这算是打招呼么?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他要送她地皮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她的贺天已经走了,而眼前这个男人是贺晟天。 贺天看着和悦苍白的小脸,心底有些混乱,和悦既然肯为他奋不顾身,那么就是爱他的,可现在为何又要疏远他?女人的心思真是难猜。 “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贺天眸色温和,他忽视和悦的冷淡,将自己的额头轻轻地触在和悦的额头上,感受着她的温度。 和悦摇了摇头,面对贺天这样亲昵的举动她想躲又躲不开。 “三天后,我会公布我们的婚讯。”贺天语气轻缓却很郑重。 “不要!”和悦伸手想推开贺天,奈何用力的同时,牵扯着胸腔剧烈地疼了一下,疼得她喘不过来气。 贺天急忙按了呼叫按钮。 扶起和悦,抚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一分钟不到,医生赶了过来,检查了下,没有大碍,就退了出去。 贺天重新回到床边,双手撑在和悦身体的两侧,呈包围态势,将和悦禁在床上,他俯视着她,一双深邃的眸子笃定地看着她。 “从今天起,你和悦就是我贺天的女人,你最好是心甘情愿,否则,呵呵,强迫人是我贺天这辈子最乐意做的事情。” 说完,贺天霸道地吻上和悦的唇,只吻了一下,便起身坐回办公桌前开始工作。 这几天,和悦度日如年。 她想下床走动,贺天不允许,威胁她说,“你若执意为之,我会让医生给你打一支镇定剂,保证让你大睡三天。” 她想译文,贺天夺走了她的笔记本电脑,“你信不信我摔碎它。”和悦不敢再轻举妄动。 无奈,她用绝食做抗议。 贺天居然嘴对嘴喂她,整整一碗香甜的粥,每一口全都从贺天的嘴里过了一遍后,又滑进了和悦的嘴里,她不下咽,贺天就吮着她的唇不松开。 一碗粥一滴不剩,和悦咽完了最后一口,就全数吐了出来。 贺天扶额,“我有那么恶心么?” 和悦蔫了吧唧地躺在床上,无力地说,“我也不想的。” “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会让你同事们过来探望你。” “真的?” “我从来不骗人。”贺天这句话只说了一半,还有三个字他没有说,那就是【除了你】。 接下来的几天,和悦在贺天面前表现得很乖顺,贺天让她睡,她就睡,贺天让她吃饭,只要胃不难受,她就吃。 -本章完结- 第52章 始终像个雏 今天和悦的病房里格外热闹,同事们三五成群地陆续来看她。 贺天特意交待守在门外的护工,今天无论谁来,均不允许敲门,直接进去便可。 “和悦,我早就想来看你了,可是这儿的医生说你需要静养。唉,你会不会怀孕了。” 因李婷的一句话,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和悦的肚子。 “别瞎说,和悦还没结婚呢。”张亚娟拉了拉李婷的手。 贺天推门进来,就听到一群女人的议论。 他走到床边坐下,将和悦揽入怀中,“我身强体健,我家和悦怀孕是迟早的事情。” 和悦本来要解释一下的,听完贺天的话,脸羞得红成了一酡。 这时,高远拿着一叠材料走了进来,他一看屋子里十几个女人,马上打招呼,“嗨,各位美女,听说萨罗国际美女如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一身白大褂,戴着一副黑边眼镜,文质彬彬,成熟帅气,看得这群女人犯起了花痴,纷纷向他贴近。 高远抬手做了个“嘘”的动作,众女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他径直走到和悦的床前,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和小姐,我是你的主治医生高远。这是你的病情资料,两天后,你就可以出院了,在走之前,你在这里签个字,院方就可以归档了。” 和悦大致翻了一下,全是些乱七八糟的肺部图片,以及一些解说,没有细看,拿起笔,在高远指定的地方签下了她的名字。 和悦永远也不会知道,贺天就是这样瞒天过海,骗取了她的签名。 她签得是一份【天悦项目】的公证合同,从此她就跻身在E市的富豪之列了。 高远收起资料,似笑非笑,冷不丁地说,“和小姐,觉得我帅,还是你男人贺天帅?” “……” 和悦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高远,他为什么这样问她,说他帅,贺天会吃醋,说贺天帅,又要得罪他。 “当然是高医生帅,不仅帅,而且很会办事情。”贺天意有所指地说道。 高远朝贺天挤了下眼睛,得瑟地笑了笑,他拿着资料拉开门走了。 “和悦,那个高医生的电话是多少,你知道么?”李婷狗腿地问道,众人也跟着附和。 “我家和悦不知道。” 贺天替和悦回复道,他抬腕看下时间,“这个点,高医生应该下班了。晟仁医院职工停车场A区,银灰色兰博基尼,仅此一辆,祝各位好运。” 贺天的话音刚落,屋里即刻安静了下来。 “高医生一个人怎么载得了她们那么多人?”和悦有些担忧地说。 “那得看你那些同事的本事了。” “你怎么能这样!” “哪样?”贺天说着,俯身吻上和悦的脖颈,在她嫩白的颈子上种下一个又一个粉红的草莓。 和悦想推开贺天,却感到浑身软弱无力,她的脸跟着潮红了起来,呼吸也急促了,嘴里不自住地发出来轻浅的申银声,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沦陷。 “贺天你流氓!……流氓”和悦的头被贺天按着不能动弹,身体被他掴住使不出力气,只能口头发泻。 这时候,房少华推开了病房的门,无意中看到这样一幕,马上退了出去。 贺天阅女无数,和悦是他遇到的最容易让他兴奋的女人,她青涩的动作,敏感的身体,就连她对他的抵抗,都让他欲罢不能。 “你还是个处?” 贺天虽然没有查到与和悦有关的异性,但以和悦的漂亮可人,在异国他乡有过男人是很正常的。 可是她给他的感觉,始终像个雏。 和悦咬着嘴唇,不知如何回答贺天的问题,她的脸更加红了,不是羞红,而是惭愧的脸红。 她的第一次早已被亲爱的哥哥夺去了,这是她永远的痛,不堪言说的痛。 贺天起身为和悦整理好头发,得意地看着她脖子上那几个鲜明的草莓印。 ---- 走廊尽头,贺天刁着烟,像个风流倜傥的痞子,房少华则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君子。 “贺总这是何必呢?既然那么在意和悦,就应该尊重她。” 房少华注视着贺天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面有很多他看不明的东西。 “房总是在教我怎么尊重自己的女人么?” 贺天口头上这么说,心里再清楚不过,让你看到我们恩爱缠绵,你很不爽,是吗? “岂敢,我一直对贺总的大名有疑问,是该叫贺晟天,还是贺天?” “贺天,晟字只是我的辈分。晟字属火,曾爷爷说我五行火旺,因此没有加进名字里。” “原来如此。我不是在中国长大的,父亲虽然原籍在中国,但他不讲究这些。” “我家里的老人不是一般的封建,喜欢延旧习,身为晚辈也不能说什么。” …… 两人就这样聊起了天,他们志同道合,无所不谈,除了与和悦有关的。 房少华比贺天大两岁,经过一番长谈阔论,他更加欣赏贺天。 仅用五年时间创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光是他的魄力就无人能及。 -本章完结- 第53章 死给你看 翌日上午。 “学姐帮帮我!求你,求你!” “贺天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走啊?” “莫世奇没有告诉你么?”和悦捉急,恨不能将贺天的事情全盘托出。 “告诉我什么?”童丽丽不解。 “算了,学姐你走吧!” 以前的贺天,她不怕,现在的贺天,她捉摸不透,也不想连累到童丽丽。 ------ “哥,你控制得了媒体,控制不了你家老爷子。贺老一句话,在S市就是圣旨。” 莫世奇没有想到,就在刚才,贺老爷子在S市召开了省级新闻发布会,公布了贺家长孙与董家千金订婚的消息。更没想到贺老没跟贺天商量就将他的婚事定了下来。 “这则新闻,你想办法给我拦下来,不能让和悦知道。” 若不是和悦受伤,不能过于激动,他早就将两人已婚的事实公布于众了,而现在显然不适合这样做。 贺天挂了莫世奇的电话后,拨通LEO的号码。 “启动E市、S市所有媒体,公布我与和悦订婚的消息,另外,一定要强调和悦是【天悦项目】的受益人。” 他不光要送和悦一块地皮,而且要送她一个永久的保障,只要【天悦项目】成功,她就会成为E市第二大富豪。 贺天安排好事宜,抽了一根香烟,回了病房。 他坐在办公桌前,一瞬不瞬地看着床上蒙头大睡的女人,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很久,今天终于可以如愿以尝了。 此刻,E市、S市的所有媒体正在播放一则惊天动地的新闻: 晟天集团的总裁贺晟天先生与【天悦项目】的受益人和悦小姐正式订婚,订婚仪式不日举行。 E市、S市的大街小巷凡是有电子屏幕,有电台广播的地方,就有这则文字。 咚咚----护工端着食物敲响了病房的门。 “进。”贺天皱眉,抬腕看了下手表,上午十点,不到午饭时间。 护工见床上没有动静,恭敬地小声说道,“贺总,早上少夫人吃完饭后吐了些,现在需要补充营养。” 贺天抬手示意了一下,护工将食物放到餐桌上,慢慢退了出去。 他几步走到床边,躺在和悦的身旁,隔着被子揽住她的腰,戏笑地说, “小宝贝儿,我知道你已经醒了,别装了,马上你就会成为我贺天名副其实的女人。” 童丽丽听到【贺总】两个字时,小心脏吓得都跳不动了,她不敢去分辨这个男人到低是贺天还是贺晟天,反正他们是一个人。此时,贺天就在她的身边,居然叫她小宝贝儿,在E市有人私下传言,贺天与黑道有交集,得罪他的人,男的不得好死,女的生不如死。 贺天察觉身边的女人与平时不太一样,她是有些怕他,但不会抖得如筛糠一般。 “哪里不舒服?” 贺天问话的同时,扯下了童丽丽头上的被子。 “啊!---” 童丽丽吓得大叫一声。 “和悦呢?她人呢?”贺天怒视着童丽丽,扼住她的腕子,若这个女人不是和悦的朋友,此时他会掐住她的脖子。 “我不知道,不知道,和悦说你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不仅蛮横BT还不尊重她,跟你在一起太有压力,她要离开E市。”童丽丽慌了,把和悦的话,一字不落地说给贺天听。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贺天,在love1314时,他对和悦,对她,是那样的温柔。 铃铃铃……贺天的手机响了。 他松开童丽丽,两步跨到办公桌前,瞄一眼手机,马上接听。 “你在哪儿?!” 贺天愤怒,这个女人居然还敢打他的电话。 “贺天,求求你,快点把新闻屏蔽了,把与我有关的新闻全部屏蔽掉,求你了,好吗?……” 和悦与童丽丽互换衣服后,迅速离开了晟仁医院,打车去银行取绿卡的路上,听到车里的广播,她就彻底崩溃了。 “你在哪儿?!想死么?!”贺天怒吼一声,心底仅存的一点理性消失殆尽。 “我是想死!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你不将新闻屏蔽掉,我就死给你看!” 嘟嘟嘟……看着和悦挂掉的电话,贺天怒不可遏,烦闷地扯开脖子前的衬衣扣。 蜷坐在床上的童丽丽两腿发软,大气不敢出,听着贺天在那里打了两三通电话,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是贺天说得她听清了,他让人以最快的速度清除他与和悦订婚的新闻,让人查和悦现在在哪个位置。 刘军根据贺天手机上的显示,查不到和悦打电话的位置,她的手机号是网络虚拟号,根本无法定位。 人不顺心的时候,老天爷也跟着添堵。今天的E市上午阳光明媚,下午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贺天脚下的烟蒂也越来越多…… 他站在晟仁医院的25楼,望着窗外昏暗的天空,豆大般的雨点拍在玻璃上,如同拍在他的心上。 他一心一意对她,换来的却是她绝情的离弃。 可是她为何要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那一铁棒,这样的勇气不是哪个女人都有的。 最后他告诉自己,找到和悦后,不仅要取回戒指,而且要将她囚禁起来,折磨她一辈子。他最初就是这样想的,一时鬼迷心窍才会想着让她做自己的女人。 贺天丢掉手上的烟头,又点燃了一根。 这一夜,很多人注定无眠…… -本章完结- 第54章 贺天不淡定了 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进。” “贺总,查到少夫人的消息了。” 刘军恭敬地递给贺天一份资料。 这是他派人调集全E市的监控录像,彻夜不眠所查到的结果。 “以后直接叫她的名字。”贺天语气森冷,锐利的眸子浮过一丝凛冽。 “是。”刘军狐疑,却不作他想。 贺天看一眼送来的资料,问道,“派人去了么?” “里里外外均有我们的人。”刘军了解贺天的做事风格,早已让人将那里监视了起来。 ------- 荣庄医院是E市一家资质最老的医院,医疗设备老旧,药品低廉,来这里看病的自然是低层收入的人群。 “和悦,你终于醒了。”纪铭宇握着和悦的手关切地说道。 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这一整夜他都没有合眼。 和悦有气无力地问,“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儿?” 想起身,头却晕晕沉沉的。 “你忘记了?昨天下大雨,我在路边碰到你,当时你烧得厉害,我说送你去晟仁医院,你说什么也不去。这不,就近把你送到了这儿。” 纪铭宇回忆着昨天的情形,如果不是心里一直在意这个女人,他也不会在离她那么远时,一眼就看到了她,那个行走在大雨中柔弱不堪的女人。 和悦看着纪铭宇红通通的眼睛,想说句谢谢,却难以启齿,与他母亲争执时,气愤地将他那段窘态视频发到网上,事后,她有后悔过,“对不起,那次,我真的不是有意让你出丑的。” “呵呵,你还记得那茬呢,我已经忘记了。”他纪铭宇是谁,有人敢笑话他不成,即便有,也不敢当他的面。 “咳……咳……”和悦咳嗽起来,脸憋得红红得,双手抓着胸前的衣服,有些喘不上来气。 “怎么了?你等着,我去帮你叫医生。” 纪铭宇焦急地往外冲,却看到贺天像尊雕像似得站在病房门口。 他一张阴郁冷俊的脸上没有其它表情,眸子似卷了火一样,盯着病床上那抹娇弱的身影。 纪铭宇被贺天这样冷冽的气场慑住了,本来不敢说什么的,可为了和悦,他鼓起了勇气, “贺先生,如果你做不到对和悦好,请放手!” 昨天看到晟天娱乐发出的新闻后,纪铭宇终于知道了,和悦养的小白脸是晟天集团的总裁。这也说明了为什么他被这个男人打了之后,有关那段高速公路上的视频被不明人士裁剪了,现场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即使知道这个男人手段非同一般,可在爱情面前,他是不会低头的。尤其昨天晚上,他想像不到年仅二十岁的和悦之前经历了什么,她发着高烧,却痛苦地挣扎在梦境当中,当时他真的想陪着她一起痛。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纪公子,你可以走了。 贺天完全不理会纪铭宇,一步跨过了他,走到床边,锐利如刀的眸光剜向和悦。 此时和悦,面色通红,已经昏迷了过去。 贺天的心骤然吃紧,他伸手摸了一下和悦的额头,滚烫的温度,烧得他的心蓦然地又揪到了一起。 抱起和悦,闪开纪铭宇的阻拦,跑出荣庄医院,将和悦安放在巴顿上。 他驾着车子,在E市的公路上,演绎了一场生死时速。 纪铭宇开车跟在贺天后面,他今天才发现,自己的车技也很精湛。 -------- 晟仁医院的急救室外,两个男人在等候。 纪铭宇紧张不安,在地上踱来踱去,他穿的是运动鞋,踩在地砖上,发出噌㘄噌㘄声音,甚是聒耳。 贺天背靠着墙壁站着,看似冷静的他,比上一次更加烦躁,他不停地看着腕上的时间,两个小时了还未出来,上一次仅用了二十分钟。 “别晃了,出去!”贺天忍无可忍。 “和悦是因你才病成这样的吧!该出去的人是你,不是我!”纪铭宇一改往日的纨绔作风,昂首睨视贺天。可是他的后背却冒着冷汗,生怕贺天会再给他一脚。 “这里是医院,禁止喧哗!” 高远从急救室走出来,他没摘口罩,因为只要不露全脸,贺天就不会看穿他的心思。 他是故意在里面呆了两个小时才出来的。 “高医生,和悦怎么样?”纪铭宇跑上前问道。 高远抬手给了纪铭宇一个响亮的暴粟,“你这小子不学好,想撬别人老婆啊。” 纪铭宇捂着脑门没有喊痛,他对和悦的关心,全写在了脸上。 看着贺天木头一样的杵在那儿,高远的眼角扬起,脸上的邪笑被遮在了口罩下,凑近纪铭宇,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纪铭宇听完,高高兴兴地走人了。 这时候,五个护士推着大号病床出来,有的手上举着吊瓶,有的手上拿着氧气袋,和悦的身侧放着心电图仪器,上面的曲线几乎成了直线。 “怎么回事?”贺天不淡定了。 “重症监护室,先住七天,再看情况。” …… -本章完结- 第55章 我就是傻 和悦在重症监护室里安安静静地度过了七天。这七天来,她被完完全全的隔离,除了睡觉就是吃饭,觉得自己真像得了不治之症一样。 “和小姐,你该怎么感谢我?” 如今和悦的身体已经恢复,高远打算明天让贺天接她出院。 “帮我离开E市,我会更感激你!” “不要得寸进尺,夫妻没有隔夜仇,贺天虽说脾气不太好,但他认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 和悦无语,这个高远说她与贺天是夫妻,真是莫名其妙。 高远见和悦不吭声,又苦口婆心地说,“顺着他点,就能少吃些苦头。” 刚开始,他一点儿也不看好和悦,觉得这种女人就像一无是处的花瓶,脆弱得经不起风浪,根本配不上贺天。但贺天遇袭的那一晚,这个女人豁出命来替贺天挡铁棒,幸亏他及时开枪打中那个黑衣人,要不然,蛮力的一击,绝不是肺裂那么简单。 第二天,贺天下班后来接和悦出院。他们并没有回尚苑,而是直接去了S市。 这一路上,和悦平心静气地给贺天摆道理,说他出身豪门,地位显赫,而自己只是一介平民,身份卑微,不仅配不上他,还会让他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资…… 贺天对和悦的话充耳不闻,但和悦一直喋喋不休,最终贺天不胜其烦,将车子停在了浱湖高架桥的停车带。 他伸手轻轻一按,和悦的座椅霍地从直角变成了平角。 “贺天你干嘛?”面对欺压上来的男人,和悦惊恐不已。 贺天拿出一截白色的长绳,三两下捆住了和悦的手脚,用毛巾堵住了她的嘴巴。 他捏住和悦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 “和悦,我的耐心有限,别再找虐!” 贺天说完,拿出一条毯子盖在了和悦的身上。 他忿然不已,本来不想再管她的死活,可是这七天,只要一空下来,他的脑子里全是这个女人的影子,她甜美的笑容,悲伤的眼神,愤怒的神情,尤其是她满嘴是血的倒在他怀里时的那一刻,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失去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甚至比五年前丢失的戒指还要珍贵。 今天他不计前嫌,好心接她出院,她居然要与他划清界限。 适才那样对她,无非是想让她安静下来,否则真会控制不了自己再次对她动手。 …… 临近傍晚十分,贺天载着和悦来到了S市的翠竹雅苑。 这是一座依山傍水,装修豪华典雅,充满古韵气息的大型府邸。 “等下进去,不要乱说话,按照我说的做,知道吗?” 贺天一边解着和悦身上的绳子,一边说道。 和悦点了点头,她真是怕了贺天,即使心里再委屈,也要忍着。 “少爷,您回来了!”刘老忠看到贺天时,激动不已。 贺天是很少回这个家的,即便回来,也从来不带女人,可如今他身边跟着一位小姑娘。 “忠叔,后备箱有礼品,你拿进去。”贺天吩咐道。 “哎,好!” 刘老忠应声,马上去拿东西。 刘老忠是刘军的父亲,他是贺森年轻时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他立过誓,终生愿在贺家为仆,为贺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贺天拉着和悦的手,朝前方的古楼走去。 园子里幽深静谧,每隔五米就有一盏高挂的灯笼,灯笼透着昏黄的光亮,照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路两旁是各色的树木与花卉,布满绿色藤蔓的假山,一座连着一座,如此秀美的景色,如同身处在古香古气的园林之中。 贺天的脚步很大,和悦被他拉着,走起来有些吃力,要连续迈两步,才能跟上贺天的步伐。 她急促地呼吸着微凉的空气,能闻出来,这之中有花香,有樟木香,还有一丝淡淡的水墨香气。 走到古楼外的青石台阶处,贺天停了下来。 回头看到和悦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脸黑了一下, “你傻啊,跟不上,不知道喊停么?” “我就是傻,傻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贺天轻笑两声,这和悦生气时张狂的样子蛮可爱的。 他抬手把和悦两鬓的头发别到了耳后,揽她入怀,任凭她在自己怀里挣扎,无论何时何地,他的吻每次都是那么霸道。 由于男女力量的悬殊,和悦根本推不开贺天,她推一下,贺天圈在她后背的手臂就会紧一分,几次下来,和悦觉得自己快被挤成了饼子。她的后脑勺被他的大掌锢得一动不动,嘴里被堵得满满的,呼吸很不顺畅。 刘老忠看到这一幕,马上捂着眼睛转身往回走。 -本章完结- 第56章 贺天把我绑来的 张玉淑与董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聊天,听到门外有男女斗嘴的声音,身为母亲,对儿子的声音再熟悉不过,“阿天回来了,我去开门!” 她高兴地对董萱说道,没有在意外面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伯母,我跟您一起去。”董萱跟着张玉淑起身。 她有些小兴奋,虽然见过自己的未婚夫,彼此说过话,可是贺天不知道她就是董萱。 两人打开客厅大门的一瞬,石化当场。 “妈,怎么能坏你儿子的好事呢?”贺天愠怒地说道。 这种事被人撞了个正着,和悦羞怯地躲在贺天的怀里,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青天白日的,你就不能收敛点儿么?” 张玉淑甚是尴尬,没想到让未来儿媳妇看到自己儿子跟别的女人亲热,只是这个卷头发女人,不是莫世奇说的那个外国妞么? “妈,什么青天白日,我看你眼神不好,现在天已经黑了!” “那有当儿子的这样说自己的妈。”贺天秉性随了他爷爷的,向来目中无人,不可一世,她这个妈在儿子面前更是没有架子。 “您像门神一样站在那里,不准备让我进这个门了么?” 贺天揽着扎在他怀里的和悦,黑色的眸子扫过张玉淑的脸,停在了董萱的身上,片刻后移开。 张玉淑一听,马上拉着董萱往一边站,给贺天腾出道来。 贺家室内的装修古典而张扬,名家墨宝裱于壁上,清一色红木家具,与外面的古香特色如出一辙。 “丑媳妇也要见公婆,何况你长得又不丑,害什么臊!”贺天将和悦从怀里扯出来,陪着她站在自己母亲的面前,“和悦,叫妈!” 和悦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沙发上,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绷紧嘴唇,低下了头。 这算哪门子事儿,被他五花大绑回来,就是让她来认婆婆的? 虽然他们发生了关系,但她不会嫁给他。 张玉淑不明所以地看着贺天,儿子要让这个和悦进贺家的门么?她看到这女人第一眼就不喜欢,虽然不是外国人,但身材娇小,瘦弱不堪,这样的女人不适合生育,而且老爷子也认定了董萱做贺家的孙媳妇。 董萱慌惶不安,前几天晟天娱乐发布的那则新闻,虽然播放了十几分钟就消失了,但其力度很强,以至于E市、S市的大部分人都知道贺天与一位叫和悦的女人订了婚。这么多天来没有任何动静,很多人以为那是则无稽的炒作。 贺老发布的省级新闻虽然没有播出来,但她与贺天订婚的消息,S市的上层社会中无人不知。 “阿天,你在外面怎么胡来,我不管,回到贺家,就得听我的。”贺森拄着拐杖下楼,身后跟着两个仆人。 他面色红润,鹤发童颜,一点儿不像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 “爷爷,我给您带回孙媳妇了,您应该高兴才是。” 贺天强拉着和悦走近贺森。 贺森在最后一个台阶上停住,他身后的人也停住。 “她?” 贺森抬起拐杖指着和悦,一双浑浊的老眼炯炯发光,透露着一抹嫌弃。 和悦胸前的拐杖,只差那么一点儿,就会戳到她。 她抬头看向贺森,弯起的唇角扬起一抹浅笑,“老人家,拐杖是用来拄的,不是用来指人的。” “在贺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教训我!” 贺森的语调高升,却不温不火,长满褶子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他手上握着的拐杖依就指着和悦。 “您说得对,我就是外人,是贺天把我绑来的!”和悦说得愤气填胸,撸起袖口让贺森看了下她手腕上的於痕,继续说道,“我看您上年纪了,管不住自己的孙子了吧,任由他胡作非为,强抢民女!” 贺森眸子沉敛,这个女人年龄不大,一头稀松的卷发,简单的穿着,像个邻家女孩,只是那一张东方人的脸与张玉淑口中的外国妞大相径庭。 “阿天的私生活,我从来不管,也不过问。” 贺森暼一眼一旁看热闹的孙子,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收回了拐杖,转身上楼。 和悦抓狂,没想到贺天的爷爷会是这个态度,看来离开贺天是遥遥无期了。 看着老爷子上了楼,张玉淑轻缓一口气。 老爷子对贺天的管教向来严苛,真担心他会听信和悦的话,而对贺天大发雷霆。 再看向和悦,不是不喜欢,而是很讨厌! 她拍了拍董萱的手,用两个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阿天的为人你也是有所耳闻的,在这个家里,他只听老爷子的话,你又是老爷子认可的孙媳,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 董萱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贺天是什么样的人,但她不在乎,这三年来,她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配得上他。 “让你失望了!”贺天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和悦,讥笑地说道。 他料到和悦会向爷爷告状,孰不知,他今天一早就派人把他们的结婚证拿给了爷爷。木已成舟,爷爷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和悦窝了一肚子的火,在来的路上他那么无情,把她当动物一样捆在车上,适才在房屋外,他又那么霸道,不由分说地吻她,而这个时候,她只觉得他就是个无赖,无法无天的无赖。 和悦怒急,抬腿就是一脚。 她这一脚又猛又狠,直冲贺天的双腿间。 贺天眼尖手快,微一侧身,抓住了和悦纤细的脚踝,顺势一拉,被贺天强行架在了他的身上,和悦单腿踮脚站着,羞赧至及。 张玉淑心惊胆跳,生怕那一脚踢到贺天的命根子,也不管贺天与和悦此时的姿势有多么不堪,直接冲了上去。 “姓和的,没有人逼你来我们贺家,这里也不欢迎你,马上给我滚!” 张玉淑是大家闺秀,又出身名门,五十几岁的她,多年来在贺家兢兢业业,夫唱妇随,儿子就是她的心头肉,怎么能容忍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说踢就踢。 “妈,你是不是得健忘症了,刚才和悦不是说了么,是我把她绑来的。” 和悦要反驳,贺天却抢了话,她气恼至极,水眸里潋滟着火花,“贺天,放开我,当着你妈妈的面,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那我们回房去!” 贺天说着,将和悦的另一只腿也跨在了腰上,得意地瞟一眼张玉淑,“我们去亲热会儿,饭好了叫我们。” 说完搂着和悦朝一旁的电梯走去。 “贺天,放我下来,信不信我咬你!”和悦气得失去了理智。 “原来你喜欢咬的啊,没关系,一会儿让你咬个够。” “……” 看着儿子进了电梯,张玉淑气得捶胸顿足,“我怎么生了个这样的儿子,家里乌烟瘴气的可怎么呆啊!” 她是个传统的女人,见不得男女公然调*情,觉得有伤风化,以前儿子再怎么风/流,也从来不会带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 “伯母,别生阿天的气。” 董萱拉着张玉淑坐回了沙发,倒了一杯茶,奉在了她的面前,“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张玉淑接过茶杯,端在手上,看着淡黄色的清茶,须臾之后,逐字逐句地说,“还是老爷子有眼光,看准了萱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孩子,懂礼节,明事理。我们家阿天肯定是一时被那个和悦狐媚住了,一会儿,我一定想办法把那个女人赶出去!” 董萱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电梯的方向,轻笑一下,点了点头。 一直以来,她一心想成为贺天身边的女人,成为他的妻子,哪怕他不喜欢她,她也无所谓,因为她知道,豪门与豪门之间的联姻非同儿戏,一纸婚书,可以带来无限的财富,但一张离婚协议也可以让一座豪门一夜凋零。所以豪门中的男人无论与外面的女人感情多么好,也不会随便与家里的妻子离婚。 -本章完结- 第57章 你很没有眼光 “贺天,你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好么……” 贺天的吻如雨后春笋般,强烈刺激着和悦青涩的身体,她低弱的哀求对贺天而言,无疑于抗奋剂。 明知他们发生过关系,但他这般粗鲁地对待她,让她的心寒如冰谷。 她渴望一个温柔的男人,渴望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些,贺天都曾给过她。 从与和悦相亲的那天开始,贺天就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从打算娶和悦的那天开始,他就没有想过其他的女人。他做了一个多月的苦行僧,这是打五年前退役到现在唯一一次禁/欲。 和悦的双手被贺天反按在了她的头顶,他扯光了她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条小内内,男人赤luo火热的身体俯在她娇小冰凉的桐体上,她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温度,她身体的颤抖不是他带给她的欢愉,而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抹光明,她行走在黑暗之中,她伤心地流泪,疲累得四肢无力,躺在黑暗之中不再动弹。 “贺天,你说的话算数么?” 身下的女人早已不再反抗,他还以为,她学乖了呢。 却只见她一脸泪花,樱唇微张,眼睛本来就大,此时却大的空洞,大得涣散无光。 他的心猛地抽搐一下,收回了触在她倍蕾上的手。 “小宝贝儿,怎么了?”贺天的欲/火灭了一半。 “你说过会对我好的,对我好点儿,可以吗?” 和悦闭上了眼睛,眼角全是泪水,在昏黄的chuang头灯下,闪着晶莹凄美的光,她已经不对贺天抱任何希望。 贺天的心被和悦紧紧地捏住了,紧得不能跳动,就在她闭上眼睛的瞬间,他看到了她的绝望。 贺天起身,找出一条加厚的云丝被,盖在和悦的身上,又为她捻好被角。 五楼的阳台上,卷烟发出的光亮明明灭灭,贺天双手撑着石栏,眺望着深蓝苍穹上的月朗星稀,他的脑海里回荡着一句话,“天儿,若是来日,有哪个女孩子不觉得这戒指丑,你就得娶她,亲自给她戴在手上!” …… 贺家的古楼六层高,六楼从来不住人,五楼是贺天的专属楼层,四楼是贺天父母与其妹妹的住所,三楼一直住着贺家最年长,最有威望的人,二楼是客房。古楼外有五座三层高的小别墅,从贺天的曾爷爷辈开始,贺家的所有人全住在主楼,所以那些小别墅就一直空着。 “萱萱姐,你真漂亮,你来纽约义演的时候,我特地跑去看了呢!” 贺雯挽着董萱的胳膊,崇拜地看着她,就像小粉丝看自己的偶相一样。 “是吗?以后不用来回跑了,再有演出,我让人接你过去看。” 董萱没想到贺天的妹妹会这么喜欢自己,感觉自己的把握又多了一重。 叮,---- 电梯门打开,贺天走了出来。 “大哥,原来你在家啊。”贺雯欢快地跑过去,亲昵地挽上贺天的胳膊,回头不满地对张玉淑说道,“妈,大哥回来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张玉淑看了看贺天的身后,没有看到那个她讨厌的女人,“那个和……” “她睡了,不用管她!”贺天截住张玉淑的话,他的语气有些生冷。 张玉淑以为他们两个人吵架了,心里着实高兴了一把,只是今天晚上没有机会赶走她了。 “贺天宠溺地看着身旁的妹妹,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问道,“你怎么回来了,课程跟不上了么?” 我才没有那么笨,我交了个外国男友,被爸爸知道了,他就把我弄了回来,还说不上我回纽约读书了,你说他多过分,我又不是小孩子,谈个恋爱他也管,真烦人。” 贺天一听是这么回事,抬手给了贺雯一个暴栗,“爸爸是为你好。” “哎哟,疼!”贺雯捂着头,“什么为我好,他就是重男轻女,你和雅琳姐十几岁就开始谈恋爱,他怎么不管!” “咳!----”贺建国重重地咳了一声。 “爸,您慢点。”贺建国扶着老爷子从楼上走下来,他瞪了贺雯一眼,然后很自豪地看着贺天。 有贺天这样的儿子,贺建国是发自内心自豪,他这辈子继承父业,坐享其成,儿子年纪轻轻却在E市独占鳌头,事业如日中天,胜过了老爷子年轻时的成就。 “爸,我来。” 贺天上前,从贺建国手里接过了贺森的胳膊,态度极其恭敬谦顺,与他刚才进家门时的傲慢无礼判若两人。 董萱见状也立即上前,扶住贺森的另一个胳膊,“爷爷,您慢点儿。”她乖巧的样子,俨然一个好孙媳。 贺森只是抬眸瞭了贺天一眼,便任由他们扶着走向餐桌。 贺家五口人井然有序地围坐在超大的红木转盘桌子旁,桌子上摆放着各种精致美味的菜肴。 贺森的左手边依次是贺建国、张玉淑与贺雯,右手边是贺天。 董萱已经在贺家住了三天,贺天与贺雯没回来之前,她是坐在张玉淑身边的,如今她想坐在贺天身边,但这话,她不能说。 “萱萱,坐,坐阿天旁边。” 贺建国一直在暗中拉笼董家,希望两家联姻,以求珠联璧合,巩固贺家在S市的地位,如今也算得偿所愿,现在只差一个订婚仪式。 “是,伯父!” 她朝贺建国深深地点了下头,恭顺的样子,像是给贺建国躹了一躬,看得贺建国更为满意她这个儿媳。 张玉淑坐立不安,自己的丈夫刚刚回国,自然不知道儿子带了个女人回来,老爷子又一字不提和悦的事情,她也只能三缄其口。 贺雯低头不语,老老实实的吃饭,自知刚才口不择言,不该当着董萱的面说苏雅琳的事情。 “董小姐有家不回,就那么喜欢住别人家?” 贺天说话的时候没有看董萱,他优雅地夹起一节牛肉段,放进了嘴里,就像在跟眼前的菜肴说话。 “怎么说话呢!萱萱是你的未婚妻,住在贺家天经地义!” 贺建国略带训斥的语气,但并不凝重。 贺天抬眸瞅了一眼主座上的贺森,他正悠然闲适地吃着饭,再看向沉默的张玉淑,心中已然明了,“贺家的客房很多,别委屈了董小姐。” 董萱没有说话,夹到嘴里的菜她都细嚼慢咽,她长得算是花容月貌,绝对胜过那个一脸病容的和悦,贺天是出了名的色坯,就不信他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 饭后,贺天直接随贺森去了书房。 贺森的书房水墨香气怡人,他用的墨都是纯植物淬花粉而合成,宣纸名贵,比起名家手里的纸张都高档。 “爷爷,您什么意思?” “离婚。” “开什么玩笑,这不可能!” 贺森手持大号狼毫,笔走龙蛇,下笔之初气势如洪,收笔之末雄健洒脱,四个大字跃然纸上: --【风起云涌】--- “你是贺家的子孙,是贺氏的继承人,娶这样一个女人,对你没有丝毫帮助。” 贺天双手拈起桌子上的纸张,对着那四个字吹了长长的一口气,待墨色干凝后,放到身后的橱窗里。 他深邃的眸眼笃定地看着贺森,慢慢启唇,嗓音低沉而坚定, “我贺天完全不需要一个女人的助益,这一点,来日方长,我会证明给您看。” 出了老爷子的书房,贺天没有下楼乘电梯,他一步一步向五楼走去。 退伍后,他直接去了E市,对S市的风吹草动,他从来都是不闻不问的,也实在想不通老爷子为何如此执著于联姻。 快到四楼的时候,他顿了一下脚步, “……原以为二十年前斩草除根了,没想到他还活着……我不怕别的,就怕那个人回来报复我们……老爷子?他一把年纪了,知道了不得被我活活气死啊……阿天?不行,不行,你我都清楚,这事不能让他知道,绝对不能……” 贺天费解,父亲在跟谁打电话,为何会如此惴惴不安,二十年前有什么事情不能让他和爷爷知道。 二十年前曾爷爷去逝,众所周知。 怕那个人回来报复,难道二十年前还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贺天回到五楼,怕打扰到和悦,他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昏黄微弱的灯光下,和悦靠在chuang头上,被子掩在胸前,纤弱的香肩露在外面,精致的锁骨上好几片可人的草莓印。她手上戴着一枚戒指,无论她是否摘下,戒指都是她的,因为戒指被她脖子上的红绳牢牢地穿着。 她的眼神清澈明媚,嘴角上挂着一抹婉约的笑意,她端详手上的戒指是如此的专心,以至于没有发觉他的到来。 “这么丑的东西,戴在手上也不嫌丢人。” 听到贺天的在说话,和悦猛地抬头,惊措地看着贺天,迅速取下手上的戒指,塞到了被子里,她没穿睡衣,身上的被子还是贺天出去时为她盖上的。 “你很没有眼光!”和悦敛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着。 “我怎么没有眼光了,愿闻其详。” 贺天也靠在了chuang头上,他的大手握住和悦冰凉的小手。 眉头轻皱一下,这个小女人的手总是那么冰。 -本章完结- 第58章 你是我小嫂子么? 他目视前方,不看她,是不想看到和悦怯怕他的表情。 “这枚戒指应该是清末小作坊打制的,起始应该很粗糙,是喜欢它的人经常戴,才磨去了那些棱刺,虽然是铜银合成的,但算起来也应该有百来年了吧。” 和悦边说边遐想,五年前父亲一再追问她这戒指是谁的,她都没有说,因为她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翻阅了很多关于制作银饰的书籍,多少知道这枚戒指是与众不同的。 “原来如此,那你为什么要圈在脖子上,戴在手上岂不更有意义。” 贺天拉起和悦的手,放在她的胸前,侧头看向她,一双魅惑的黑眸精光流转。 和悦第一次被贺天这样看,看得她险些跌进贺天魅人的眸海里。 她摒气,小心脏乱跳不已,想抽回自己的手,几次用力,终无果。 “我怕丢了!” 和悦脱口而出,但她说得是实话。 下一秒,贺天的吻,如同狂风暴雨般向她袭来,但他只是吻她的唇,霸道而又温柔…… ------ 贺家的早餐时间订在早上七点。昨天贺天与贺雯都回了家,为了照顾年轻人爱贪睡的习惯,今天的早餐时间推迟了一个小时。 “爷爷,大哥可以在国外上学,为什么我不可以,这太不公平了!”贺雯挽着贺森的胳膊,撒着娇说道。 贺森轻轻拍了拍孙女的手背,悠闲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到了嘴边。 贺雯不满爷爷的态度,挽着贺森的手臂,用力地摇了起来,贺森手中的茶杯一个不稳就要翻倒,董萱忙起身,急时地接了过来。 她坐到了贺雯身旁,拉起她的手,宛如一个嫂子一样安慰着贺雯, “好了小雯,国内有什么不好,况且我们S市的大学在全国都是出了名的,教学质量不比国外差。守家近了,父母照顾你也方便啊!再说了,你不是也想学舞蹈么,只要你不嫌我技拙,我随时都可以教你。”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贺建国与张玉淑,看董萱是越看越中意。 “爷爷,这都几点了,不吃早饭了么?” 贺天与和悦一前一后出了电梯,他看到一家子老少还坐在沙发上聊天,而餐桌上的饭菜被保温玻璃罩扣着。 “等着就是你啊,大哥!” 贺雯几步冲过来,却发现贺天身后站着个身高跟自己差不多的小女人,她很漂亮,尤其一头大波浪似的微黄卷发,简直像大型号的洋娃娃。 只是她身上的衣服…… “喂,你谁啊,怎么穿我衣服!”贺雯恼火,自己从纽约带回来的新衣服,标签都没来得及撕,居然被个不认识的人穿了,而且没有人跟她打过招呼。 和悦不明所以地看着贺天,这衣服是他帮她拿的,她以为是他帮她新买的。 “嚷什么,衣服是我去你房间拿的!” 贺天不屑地看贺雯一眼,转身揽着和悦向餐桌走去,不等老爷子与父亲落坐,自己先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指着身旁的座位,轻佻地对和悦说,“小宝贝儿,坐下。” 和悦白了一眼贺天,抬头看着走过来的贺森。 “你要站着吃饭么?”贺天语气明显不悦。 和悦不理会贺天的话,直到贺森坐定后,她才坐下来,只是她坐得比较远,隔了贺天两个座位。 董萱见状,心里得意了,贺天身旁的位置空着,她可以像昨天一样坐在那,而且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她还未走近,贺天霍地站了起来,扯开两个空位上的椅子,将和悦连人带着椅子,拉到了自己的座位旁。 众人有些错愕。 贺森本来对孙子昨天绑人的事情有所怀疑,可今天的一幕,应证了和悦所说不虚。 贺建国昨晚听了妻子的描述,觉得并非是这个叫和悦的女人勾引儿子,倒像是儿子强势非要赖着人家。 张玉淑脸上有些挂不住,一心撮合儿子与董萱,奈何儿子看都不看董萱一眼,现在可好,连近身的座位都没了。 “来,萱萱,坐伯母身边。”她把贺雯从座位上拉起来,示意她坐到一边。 董萱咬着牙关,压抑着心中的不满坐了过去。 一桌人吃饭的姿势优雅,任何声音都不带发出。 只有和悦,汤匙碰碗,叮当;喝一口粥,嘶喽;嚼个菜叶,吧唧吧唧;筷子落盘,哐; 贺雯觉得这个女人不拘小节,很有意思,怪不得哥喜欢,她也喜欢,她最不愿意恪守这些礼节。 把和悦穿了她衣服的事抛著脑后,端起碗坐到了和悦的身边。 “我叫贺雯,贺天的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和悦看着旁边这个比自己小些许的女孩子,抿唇一笑,“我叫和悦,和申的和,喜悦的悦。” “哦,萱萱姐是我大嫂子,你是我小嫂子么?” “……” 和悦弯了弯唇角,这事,她解释不来,索性低头吃饭。 最不淡定的是董萱,握着筷子的手,用力地紧握,紧得指节发白,什么大嫂子小嫂子,贺家的孙子有且只有一个,嫂子也只能有一个。 贺建国语气不善,“阿天,以后不要什么人都往家里领,容易闹误会!” “爸,爷爷难道没有告诉你么,我们已经……” “咳,咳……” 贺天的话尚未说完,和悦捂着嘴巴咳了起来。 “怎么了?”贺天担心地问道。 和悦捂着嘴巴张也不是,不张也不是,贺天煞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小雯,带和悦去洗手间。” 贺天本来要去的,但适才听闻父亲的话,他与和悦已领证的事情,老爷子压根就没有告诉父亲。 贺森适才也要咳一声的,很巧和悦先咳了起来,“阿天啊,我老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你父亲一个人没有帮衬,你又一直在隐匿自己,不肯在出现在公众视野,在S市,贺晟天也好,贺天也好,只是一个挂名而矣,有些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我想让你做的事情太多,又不能强迫你去做。但也要给我这老头子留几分薄面,总不能让我自己打自己的脸。” -本章完结- 第59章 得好好养着 贺天没有想到爷爷会对自己说这些,以前以为他逼自己早些娶媳妇是为了抱个曾孙,原来爷爷是为了逼自己心甘情愿地承担起贺家的责任。 “爷爷,有些事情我有分寸,您不用挂心。” 贺天往老爷子的碗里盛了些汤羹,以表诚意,贺森老怀安慰地与孙子相视一笑,算是达成了协议。 一旁的贺建国、张玉淑与董萱,看得一头雾水,谁也猜不透这爷孙俩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和悦,你怎么吐成这样了啊。看医生了么?”贺雯担忧地说道。 和悦昨晚就没有吃饭,今天又把早饭吐得一干二净,她摇摇晃晃的走出洗手间。 “怎么样?”贺天几步上前,揽着和悦回到座位上,看着她额头渗出的薄汗,直接用自己的衣袖擦了起来。“张妈,端杯温水过来,把粥加热一下,盛一碗过来。” “哎!”张妈急忙应声,来贺家20多年,少爷一向洁癖,居然用自己的衣袖当起了手帕!第一次见少爷如此细致温柔的一面。 众人也很惊讶,都怀疑眼前坐得还是不是那个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贺天。 董萱感受到了真正的危险,能融化一个男人冷硬的心,这个和悦不简单。 “还恶心么?” 贺天眼眸微敛,宠溺地看着和悦,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 和悦摇了摇头,她喝完水后,感觉自己很饿,拉过新端上来的粥,嘶喽嘶喽地喝了起来。 “和悦,我看你比我大不了多少,你大学毕业了么?”贺雯好奇地问到。 “和悦已经满二十周岁了,再过几个月就可以拿到S大中文系的毕业证,而且她精通十几种外语。” 众人都当贺天在逗贺雯玩,哪有人二十岁会十几种外语的。 “真的假的?和悦,你是不是间谍啊?” “噗!----” 和悦听到间谍二字,一个憋笑,成功喷饭,毁了一桌子饭菜。 没想到就这样出洋相了,她低着头,低得快扎到了桌子低下。 贺天眼角抽抽。 其他人是怒火满目,似要将和悦烧了。 贺雯不以为然,凑近和悦想要安慰,却见她领口内的肤色有些不一样。 “和悦,你胸前那些红得一片片是过敏了么?” 和悦一听过敏,着急忙慌地跑进了洗手间,这回张玉淑跟了进去。 “贺雯,给我离和悦远点儿!”贺天扶额,自己这个妹妹简直笨死了,什么也不懂。 “我偏不!” “找打是么?” “你打我一下试试!” “……” 砰!----- 贺森拍案而起,贺建国忙上前扶住,贺森冷扫了一眼贺天,压制住怒火,喟然长叹,“都三十岁的人了,就不知道让着点儿你妹妹!”语毕转身,在贺建国的搀扶下上了楼。 贺雯冷哼一声,也跟着上了楼,她怕贺天真对她动手,所以先闪了。 一时间,饭桌上只剩下了贺天与董萱二人。 贺天勾着唇角笑了笑,看向董萱的眸子晦暗不明。 董萱却因贺天这一眼惷心荡漾了起来,回之以温柔端庄的笑容。 洗手间里,张玉淑两眼放光地看着和悦的肚子,恶心、呕吐,怀孕的女人才是这个反应。 “最近有没有来月经?” “没有。”和悦搞不清贺天的妈妈为何突然间这么关心自己。 “看过医生没?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没事,好好养着就行。”和悦以为张玉淑说的是她的慢性胃炎。 “那就好好养着。一定得好好养着!” 张玉淑利用角度,侧头看了看和悦胸前那些触目惊心的吻痕,又语重心长的说道,“以后房事节制点,不能老依着阿天!” “……” 和悦的脸倏地红了,这事儿她说了算么,自从与同事聚过餐后,贺天就开始不尊重她了。 贺天驾着巴顿回E市,他的车上多了一个女人。 和悦躺在后座上与周公约会,董萱坐在副驾上与贺天谈天说地。 和悦被贺天直接送回了尚苑,而后贺天带着董萱离开。 一连好几天,贺天都没有回尚苑,和悦每天像猪一样生活的自由自在,饿了有李婶为她做可口的饭菜,累了可以倒在贺天的大chuang上睡觉,闲了就在网上译文挣外快。即便再不喜欢这里,她也强迫自己适应了,她想通了,也不想再躲来躲去了,只要贺天不把她搬到荧屏上,他想怎么样都行,反正她是不会嫁给他的,而他应该也不会娶她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因为她除了会几国外语,其它的,什么都不会。 今天天没有亮,和悦就起chuang了。 她穿了一身运动衣,把职业装与皮鞋放进了手提袋里。 一边向着别墅的门口走,一边开启谷歌地图,按着手机上的指示,在预定的时间里走到公交站台。 看着站台边上那个大大的【拆】字,再抬头望着大亮的天空,不敢相信自己能徒步行走一个半小时,还是觉得金领公寓好,出了小区的门就有的士。 亨通花园外的这条路名为通园大道,因为通向富人区,路上除了清洁工,就是一小部分做晨练的人。 嘀!---嘀!-----不远处汽车里的人狂按着喇叭。 和悦感觉很累,靠在公交停站台的坐椅上,闭着眼睛真想睡一觉,根本没有心思理会汽车的鸣笛。 “你在这儿做什么?”贺天气愤地吼道,声音很大,很低沉,吓得和悦一个激灵。 他跟踪和悦一路,就是想看看这个小女人又在搞什么名堂,结果却在大马路边上睡着了。 和悦不自在地拂了拂自己额头的碎发,看到贺天身后那辆巴顿,霸道的跟贺天本人一样。 她站到长椅上,抬起小下巴,居高临下地睨着贺天,义正词严地说,“你的尚苑离我上班的地方那么远,别墅门口没有车,小区门口也没车,走了一个半小时好不容易有个公交站台,居然停运了不通车!往回走,我没有力气,在这儿休息会儿,不行啊!不行啊!”和悦越想越气愤,站在长椅上的她,攥起了一双小拳头,好像准备着随时暴出武力。 贺天勾起唇角,恣肆地深凝和悦,这小女人生气的样子即张狂又可爱。 “是我不对,从今天开始,你上下班有我接送,另外,我会为你配一辆车,我忙的时候,你想去哪儿,都有专车接送你。” “我不需要这些。”和悦不屑地说道。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回金领公寓住。” 贺天抬头看了看已经高升的太阳,虽然是早上,但阳光很烈,晒得人浑身发热。 再看向和悦,他忍住打人的冲动,俯身将她扛在肩上。 “贺天,你流氓,放我下来!”和悦被迫头朝下耷着,话声愈说愈小,这个男人想对她怎么样的时候,从来都不分场合。 贺天抬手一巴掌拍在和悦的屁股上,这一力道不是很大,和悦立刻安静了下来。 “贺天,我要上班。”和悦蜷坐在座椅里,乖顺的模样,与刚才生气张狂的样子迥然不同。 “回去洗过澡,吃我早餐,我送你去。”贺天的语气亦是轻柔。 “我会迟到的。” “没关系,我会亲自跟你们房总解释这件事。” “……” -本章完结- 第60章 外面的情人 贺天光明正大地揽着和悦走进了萨罗国际,凡是他们经过的地方,便是一片热血沸腾。 “哇塞,好帅啊,那是贺天啊,帅呆了!他本人比电视上的更帅更酷!” “他搂着的那个女人是谁啊,天啊,是我们公司的翻译特助,你说他们是不是真的订婚了。” “公然秀恩爱,让我拿手机拍个照片,发到微博上。” “你想死啊,晟天娱乐不是发声明了么,谁私自发布贺天本人的照片,谁就得吃官司,不光要承担天价赔偿,还要将牢底坐穿!” “……” 走进电梯后,和悦终于忍不住,很是疑惑地问道,“你成名人了吗?他们好像很崇拜你!” “这几天没有看E市的娱乐新闻么?”贺天眯眼看着电梯内明亮反光的墙壁,上面倒映着自己与和悦的身影,小女人将头发全部绾在了脑后,那些曲卷的纹路,很别致,尤其一身黑白配的职业套装,让她整个人多了一丝成熟的媚态。 和悦摇摇头,她对新闻不感兴趣,觉得那些娱乐新闻更是肥皂泡。 “……”贺天汗颜,果真如李婶所说,这几天,这个女人除了睡就是吃。 到达萨罗国际的顶层后,贺天让和悦先在外面等,他自己直接去了房少华的办公室。 和悦在外面等得无聊,就用手机查看了一下E市的新闻,她没想到短短的几天,E市发生了这么多新奇轰动的事件。 晟天集团总裁贺晟天其真名为贺天,是S市首富贺森的独孙,身袭亿万家产,他正式接管S市贺家的所有产业,身兼晟天集团总裁的同时,也坐上了森豪集团的第一把交椅,其父贺建国退居二线,成为森豪集团的副总。 董萱成为晟天娱乐的第一形象代言人,与晟天娱乐签订了长达十年之久的【卖身契】,其身份也被暴光,是S市第二大富豪董南开之女,在法国舞蹈专修学院深造三年,传言与晟天集团总裁有口头婚约。 【天悦项目】正式启动,由晟天集团独力开发,其中【天悦项目】的土地所有人,成为了一个谜,有的说是贺天未婚妻董萱的,有的说是贺天的秘密情人的,更有的说是晟天娱乐星秀田一梦的,最后归结一处,全都是贺天本人的。 贺天与董萱的视频颇多,他们走红地毯的,同时出入晟世酒店的,参加两市上层社会的豪门宴会,等等,总之全都是贺天与董萱的。 和悦本以为自己毫不在乎贺天与哪些女人在一起,可是她错了,当是看到贺天与董萱手挽手走到红地毯尽头,深情相拥的画面时,她的心竟然会痛。 …… 良久之后,房少华亲自送贺天出来,又亲自送其出了萨罗国际。 他回到办公室后,让秘书为和悦单独安排了一间办公室,将处在试用阶段期的和悦正式转为总裁助理。 这让和悦受宠若惊,她何德何能受到这样高的待遇,论能力与学力,比她厉害的大有人在。 “房总,我来萨罗国际上班没几天就一直在请假,如今您这样照顾我,是不是因为贺天?”和悦并不想因为贺天的缘故而被特殊对待,况且她与贺天的关系,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今天之所以来上班,也是因为住院的时候,房少华说,等她身体好了,随时欢迎她回去。 “是的。”贺天的原因是一方面,实际上,将和悦转正是房少华存了私心。 “那,这份工作我不做了,辞职信稍后发到您邮箱里。” 因贺天而受照顾,她不乐意么?房少华觉出和悦与贺天之间的关系并非表面那样融洽。“这件事,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贺总本人的意思是不希望你来这里上班,他希望你能去晟天集团上班,但是晟天集团所涉及的均是本地产业,基本上不需要与外商合作,所以我建议他让你留在萨罗国际,做自己喜欢做的工作,当然,给予你私人空间与转正是贺总提出的,他只是不希望你受到太多的舆论影响。你知道的,在公司里,职位高的人,多少受敬重,少有人敢乱嚼舌根。” “……”和悦犹豫不决,这些全都不是她想要的,也没想要被迫接受,所以她还是决定辞职。 “和悦,这份工作于你而言,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像你这样可以身兼数职的人,在E市,我真找不到第二个了,这段时间你不在,我推了不少外商的单子。” 和悦有些惭愧,房总帮了她,她没有领情,却一心想着自己的感受。“房总,对不起,以后我一定好好工作,不再随便请假了。” “那最好不过了,先去准备一下吧,一会儿与印度商人有一个视频会议。” “好。” 和悦离开了办公室,房少华伸展后背,慵懒地闲靠在老板椅里,他回味着和悦的一颦一笑,原来喜欢一个女人,只要能时时刻刻看到她,也就心满意足了。方才真怕自己说服不了那个倔犟的小女人,没想到适当地认个怂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 “悦妞,这相个亲,就让你傍上了E市最有钱有势的人,今年你是走狗屎运了!”童丽丽搅着面前的卡布奇诺,看向和悦的眼神里说不清是羡慕,还是担忧。 和悦捧着大号的果汁杯,无精打采地垂着眸子,边吸着果汁,边说道,“你是在挖苦我么?我现在的处境这么艰难,身边连个说知心话的人也没有。” “这不是你自找么,你说你,贺天那么有钱,你非要去上班,他那么有本事,你非把自己的难处藏在心里。你不跟我说不要紧,你跟贺天说啊,你以前说没人能帮你,可别说像贺天这样的人也帮不了你。”童丽丽一直知道和悦有很多难言之隐,只是她从来不说。 和悦望着窗外黑下来的天空,抿了下嘴唇,内疚地看着童丽丽,“只要学姐和以前一样把我当朋友,我也就满足了,别的我已经不在乎了。”她担心贺天会因上次逃跑的事情而迁怒于童丽丽,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心里过意不去。 “切,就你矫情……”童丽丽看到门口的两个女人,顿时眼睛亮了,“快看快看,明星来了!” 和悦随着童丽丽的视线看过去,片刻后,继续低头吸果汁。 董萱拉着兰娜走到和悦的身边,像与和悦很相熟似的,直接坐到了她的身旁,兰娜也跟着坐了下来。 “原来和小姐也喜欢来【兰齐咖啡厅】。” 董萱还没走进兰齐咖啡厅,就从透明玻璃门外看到了一头卷发的和悦,不得不说,这一头卷发真是扎眼。 和悦旁若无人地吸了几口果汁之后,才淡淡地说,“我不喜欢这儿,我是陪朋友来的。” 董萱胸腔里燃起了小火苗,这和悦冷落人的表情与动作跟贺天的不相上下。 “娜娜,你知道么,和小姐不仅跟贺少出入贺家,还住进了贺少的尚苑。做为和小姐的朋友,我甘败下风,圈里说我与贺少关系暧/昧不明,其实啊,那些全是炒作,和小姐才是我们贺少养在外面的情人。” “是么!这是多少女人朝思暮想都盼不来的恩宠,和小姐真有福气。”兰娜终于相信张继来所说的话了,但她一点儿也不羡慕,贺天何其人也,吃人不吐骨头。 董萱对兰娜说完,拉起和悦的手,继续讥诮地说,“和小姐在E市,一无家世,二无背景,跟着贺少的这段日子一定得多要些钱,他之前睡一个女人,一夜最高一百万呢!你若是能跟贺少睡上十夜,就是千万富翁。” 哐!---- 和悦手中的杯子跺到桌子上,黄色的果汁在怀子里猛烈地晃了几圈后,飞了起来。 哗!--- 果汁好巧不巧地溅了董萱一脸, 和悦站起来,睨视着董萱,“董小姐,你是公众人物,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侮辱我这样的小人物不打紧,贺天可是你的未婚夫!” -本章完结- 第61章 贺天,我是真的爱你。 董萱气得五内俱焚,却无处发泻, 是和悦泼她了么?没有, 谁让她坐得离和悦那样的近,脸还贴到了和悦的跟前。 看着和悦离去的背影,兰娜眼角抽了一下,随后看向董萱,董萱脸颊上滴着黄色的液体,兰娜憋笑憋得嘴角一阵跳跃。 …… “悦妞,我真崇拜你,你没看见那个董萱,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亏我视她为偶相,看来娱乐圈里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童丽丽得意地开着车,载着和悦往通园大道行驶。 和悦侧着头漫不经心地看着身后闪烁的灯影,她的心在纠结, 情人,她是贺天的情人么?不,连情人都不是,他只是说过会对她好,可是他食言了…… 前几日与他回贺家,那个叫董萱的女人就在,贺天的妹妹说她是大嫂子,而今天看了E市新闻,她就全明白了,贺天与董萱有婚约,这是事实,并非传言。 “学姐,在前面放下我,我要打车回尚苑!” “怎么了?”童丽丽问着将车靠在路边。 和悦没有解释,下了车后随手拦了一辆的士。 “师傅,这是五百块,甩掉后面的车。”和悦上车后,直接掏了一叠钱,塞进了司机手里。 开车的是位老司机,一副精瘦的样子,他看了一眼反光镜,说道,“黑色桑塔纳,尾号89?” “是的,您行吗?”和悦有些担心,万一被后面的人逮到……不敢想象。 “小意思!” 老司机马上加裆提速,不一会儿与后面的桑塔纳拉开了距离,以为可以轻松甩掉后面的车,谁知接下来,无论老司机再怎么努力,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老司机慢,后面的车也跟着慢下来,老司机加快速度,后面的车也跟着加速。 就这样僵持地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好在E市够大,要不然只能围着城市绕圈。 和悦忐忑不安地看着手机,几次翻出贺天的号码,想打,又下不了决心。 实在昧不过自己的心,就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了贺天。 身后的桑塔纳依旧不远不近地跟着,和悦心乱不已。 看着一闪而过的街口,她脑子灵光一闪。 “师傅,进巷子。快,下一站路口!” 豹子开着桑塔纳这么跟了一路,贺天交待过,只要跟着和悦就行,没有特殊情况,不需要向他汇报。 出租车进了巷子,他也开车进了巷子,这条巷子有点长,加之刚才与出租车保持的距离有些远,以至于出租车拐出了巷子,桑塔纳才行驶了一半。 和悦躲在暗处的墙角里,看着桑塔纳从身边驶走,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看了看周围,这附近没有路标,也没有的车,而且这里的路灯相对昏暗,黄里透红,看上去怪怪的,路灯下三三两两地站着些人。 和悦向着路灯下的人走去,想问一下哪里可以打到车。 每近一步,就会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走得更近了,便听得更清了, “请问大哥……” 和悦惊恐地捂住了嘴巴,舌头已然木在了嘴里。 她看到一个男人的脸,眼窝深陷,目光阴森,包在脸部上的皮肤腊黄,瘦得没有一丁点儿脂肪,因为亢奋,嘴里发出了愉悦的申银声。 仔细一看,整个人瘦骨嶙峋的,他挽起袖子的小臂上插着脏兮兮的注射器。 ---吸毒!---- 这是和悦唯一能想到的。 虽然害怕,但理智告诉她,她要马上离开这里。 和悦绷紧小腿上的肌肉,抬脚就跑。 可没跑几步,感觉后腰间针扎似地疼了一下,手还没有来得急摸上去,脑袋一沉,眼前黑成了一片。 ------- 昏暗的路灯,黄里透红,泛着一丝瘆人的谲异。 ----噼啪……噼啪…… 皮鞭抽打的声音很有节奏地响着,空气里弥漫着浓臭的血腥味。 一群身着黑色职业装的保镖,戴着夜视墨镜围成了一堵人墙。 人墙里面七八个保镖高举起皮鞭,狠狠地落在几个柴瘦柴瘦的男人身上,每抽打一下,皆是皮开肉绽,他们的嘴上贴着胶带,即便疼得钻心,也发不出声音。 贺天穿着黑色风衣,倚靠在汽车上,他戴着超大的夜视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两片冷酷的薄唇之间刁着一根香烟。 “贺总,出租车司机说和小姐给了他五百块,让他甩掉我的车,别的他什么也不知道。我已经查了,此人没有可疑之处。”豹子颔首恭顺地站着,见贺天抽着烟不发话,他又说道,“和小姐出事,我有责任,甘愿领罚!” “让那个出租车司机离开E市。”话语从贺天刁着烟的嘴角流出,淡淡的,在豹子听来,没有第二层意思。 贺天转身,走近身后的人。 皮鞭停了下来,一个染着红头发的小年青被其中一个保镖拎了起来。 咝啦一声, 嘴上的胶带被撕下来,嘴皮子瞬间渗出了鲜血。 小年青顾不上喊疼,求饶地说道,“我刚才说得全是真的,我只是用气枪发了一针麻药,别的没有,真的没有,那个女人我交给蛇三了,我说得全是实话,真的全是实话,放过我吧……” 啪!-- 小青年受了一耳挂子,疼得他不敢喊疼。 随即,他又被封住了嘴巴。 欻啦两声,地上滚落了两只血淋淋的人手,一阵蚀骨之疼,疼得小青年晕死了过去。 这时候,刘军带着几个人赶了过来。 “这是和小姐的手机。”刘军将手机递给贺天,“远哥正在跟进,很快就会有和小姐的线索。” “高远人在哪里?” “在【暗夜】” …… 在去暗夜的路上,贺天看着和悦发给他的信息:----贺天,我是真的爱你。 他的心在疼,既然爱他,为什么要逃,一次又一次的逃…… 翻开和悦手机的发件箱,里面没有任何信息,呵呵,他差点忘了,她的手机不会留下任何操作过的痕迹,除了那些她特意存进去的东西。这个小女人一直都很神秘,他一次又一次放弃了查她的机会,这一次他不会再心软。 ------ 和悦昏昏沉沉地趴在一张大chuang上,大chuang很硬,不似尚苑里chuang的柔软,后背一阵一阵透心般的凉意刺激着她的神经,她纵着眉头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眼波所及之处皆是女人的小腿,抬着眸子向上移, 天啊,三点一式,这些女人穿得均是三点一式! “这是哪儿……这是哪儿”和悦大叫了起来,趴在chuang上的她摇头晃脑,赤/裸的身体不停的挣动。 “真是扫兴,刚画好!给她喂药,怎么也要完成这副作品。”李霜霜拿着纹身针,颐指气使地站在一旁。 她是晟天娱乐的一姐,现在虽说不是大红大紫,但她有靠山,S市的董少。 身旁的女人拿着药就往和悦的嘴里塞,和悦绷着嘴唇咬着牙关,拼命地摇着头。 “霜霜玩够了没,那边的客人等不及了,你们快点给她穿上衣服!”一个夹着香烟的中年女人走进了房间,她的左手上少了一根小拇指。 她叫于冬叶,是暗夜的老鸨,专门管理这群女人。 李霜霜斜一眼和悦,央求道,“冬姐,再给我半个小时吧,就半个小时。” “那边的客人可不是一般人。”于冬叶看着李霜霜似有不满,又道,“客人那边完事了,人我还交给你。” “算了,没兴致了,我要去陪董少爷了,你们玩吧。”李霜霜又鄙夷地斜了和悦一眼,扭着性感腰枝离开了房间。 和悦被一群三点一式的女人连拧带掐地拽了起来,还给她套了一身暴露的护士服。 “啊!……” 和悦吃痛地捂着被掐过的腰,哀切地看着身边的女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们看她,眼里具是嫉恨。 “别叫了,一会儿记得叫欢点儿就行。”于冬叶用少了小拇指的左手,捏起和悦的下巴,瞅了又瞅,“这双大眼睛真漂亮,像极了那个男人的,可惜了,他已经跟阎王爷做伴去了。” “放了我!”和悦惊怒交加,说出的话很有底气,然而她一张煞白的脸,无疑是出卖了她。 于冬叶不屑地哼一声,“凡是第一次进来暗夜的姑娘个个都这么说,不过,只要过了今晚,你肯定会求我留下你……319号包间,快点送去!” 和悦被两个三点一式拖进了一个很小的房间里,房间里光线微弱,透着古怪,空气中有种说不清的味道,说难闻吧,但吸进肺里感觉却很愉悦。 难道是毒品? 和悦的脑子卡滞了一下,下意识捂住了口鼻,扳起门把手,晃呀晃呀,没任何反应,四周看一下,均是墙壁,没有窗户。 “洋妞!真的是个洋妞啊!” -本章完结- 第62章 一只手换一条命 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扑向一头卷发的和悦,他未着寸缕,搂住和悦就上下其手,和悦终于明白刚才那个中年女人所说的话了,【一会儿记得叫欢点儿就行】,这是把她卖给这个男人了。 “不要碰我!……”和悦惊怕极了,用头顶,用指甲挠,奈何中年男人皮糙肉厚,这些都徒劳无功,身上的衣服已被撕得破烂不堪。 “咝!……”中年男人捂着胸前的红豆,倒抽一口凉气,“特玛的,臭-婊-子!敢咬我!” 抡起一只粗厚的咸猪手,抽在了和悦的脸上,又抬起一脚踹到和悦的肚子上。 和悦顿感脸上一阵火辣,接着小腹掣痛难忍,旋即歪倒在地上。 中年男人打开了房间里的灯,一把揪住和悦的头发向上拽。 和悦疼得头皮快被扯掉似的,她得缩着脖子,顺着中年男人用力的方向起身,这样她的疼痛会少一点儿。 “呸!”中年男人朝和悦身上啐了一口唾沫,“我以为是洋妞呢,原来还是个中国货,不过长得水嫩,老子将就一下吧。” 他用力一甩,和悦就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他扔在了chuang上。 和悦突然感觉身上多了一座山,压得她快要窒息,双手被情/趣手铐烤在了chuang头,空有力气使不出来。 “贺天救我,贺天救我!……”她的脑子里全是贺天,脑海像倒带一样,快速地闪过与贺天相处的点点滴滴。 中年男人一怔,“你说哪个贺天啊,晟天集团的贺天么?他见了我还得喊我声表叔呢!” “不要……贺天救我!贺天救我!”和悦绝望地呐喊也阻止不了中年男人粗莽的双手…… 砰!--- 贺天一脚踹开了门,和悦求救的声音便凄怆入耳,其chuang上不堪的一幕,令他怒火冲天。 他腾空跃起,飞起一脚,将中年男人直直地踢翻在地上,中年男人疼得哀嚎大叫,接着被保镖拖了出去。 “贺天!唔唔……” 和悦泫然泪下,适才中年男人打她踢她,纵是再疼,她也能忍住,可是这一刻她绷不住了。 她的双手被铐着,头发凌乱,脸颊红肿,身体上青肿累累,衣不蔽体,不停地颤抖着。 贺天解下和悦的双手,脱掉自己的风衣,披在和悦身上,他抱紧和悦,紧得想把她镶进自己的身体里。 在来的路上,他说服自己要将和悦放下,甚至打算亲自看着她被其他男人凌辱,因为这是她咎由自取。 可是他做不到置若罔闻,在门外,他已然无法控制想救她的冲动。 当听到她在绝望时喊的是他的名字,他内心坚硬的壁垒彻彻底底地坍塌了…… ------ 暗夜是一座打着地下娱乐城幌子的大型洗钱场所。位于E市市郊,无论白昼,灯火辉煌,这二十年来,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来这里赌博、嫖娼甚至磕药,丝毫不用担心警察上门打扰。 和悦情绪稳定后,贺天抱着她大摇大摆地走出暗夜,他身前有保镖开路,身后有保镖相随,这里的人见如此阵势,纷纷退避三舍。 暗夜门口,灯光亮如白昼,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躺在地上,他满是血渍的手紧攥着莫世奇的裤管,嘴巴被胶带封着,就是再痛苦,也叫不出声音。这个男人不是别人,他是莫世奇的亲叔叔--莫传江,也是贺天的表叔,但贺天并不认识他。 门外皆是贺天带来的人,闲杂人等全被【请】进了暗夜里面。 莫世奇烦闷地抽着香烟,看到贺天出来,他丢掉手上的烟,甩开莫传江的手,抬腿迎了上去。看到贺天怀里的和悦时,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和悦的两条长腿就露在外面,腿上青肿斑驳。 “放过我叔,我爸就这么一个弟弟,他无儿无女,平时视我为亲生儿子一般,我……。” 莫世奇顿了一下声音,因为贺天对他的话完全无动于衷,他看向一边的于冬叶,“冬姐,你过来!” 于冬叶上前,低头卑微地说,“莫少,是我的疏忽,不知道和小姐是贺少的人!” 话毕,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毫不迟疑地削掉了左手上的无名指。 她这一削,左手上便少了两个手指。 带血的指节落地,她抱着自己的左手,痛苦地跪到了地上。 贺天看着掉在地上的匕首,锐利的眸子里疑窦之光一闪而过。 和悦被贺天的风衣遮着头,听到有人发出痛苦的声音时,伸出胳膊去扒风衣,却被贺天温柔地制止住。 莫世奇的后背直冒冷汗,和悦的胳膊上也是青迹斑驳,真不知道他叔对和悦做了些什么。再看贺天一张铁青的脸,不要了他叔的命,肯定不会善罢罢休。 眼看贺天就要离开,莫世奇一咬牙,拿起地上的匕首,转身走到莫传江身边,闭上眼睛一刀下去,刹那间鲜血淋漓,一只人手飞到了一边,莫传江疼得翻起白眼,翻了几下后昏了过去。 “别让我再看到他!”贺天说完抱着和悦钻进了车里。 贺天的这一句话,于莫世奇而言,就是一颗定心丸,莫传江是赚到了,一只手,换回了他一条命。 ------- “你们都不要碰我,出去,出去!” 和悦还穿着贺天的风衣,身体上的青肿一片一片,她自己接受不了,更不想让那些护士看。 贺天从高远的办公室回来,看到和悦在发脾气,他的脸上沉了一层霜。走到和悦的病床边,揪起她脖子下的风衣领子,迫使她正面自己。他的眼眸里闪烁着怒火,仿佛随时会燃及和悦。 和悦跪在chuang上,贺天揪着她身上的衣领,她的双手搭在贺天手臂上,只是那样轻轻的搭着,未曾用一点儿力气。她不明贺天的怒意来自何处,但与在暗夜骇人的经历相比,这些皆是微不足道的。 “为什么要逃?” “什么?” 这小女人居然装蒜,他手上的力道大了一些,收紧了她脖子上的领口。 “今天晚上为什么要坐的士?” “我只是想要甩掉后面跟踪我的车。” 贺天真想直接掐住和悦的脖子,可是他突然觉得这件事情可疑,豹子行事谨慎,和悦又是怎么注意到他的呢? 他松开了和悦,声音柔和了起来,眼中的怒意也瞬间消失,他坐下来,扶着和悦肩膀靠在他的怀里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那辆车的?” “今天早上你到公交站台找我时,我就发现那辆桑塔纳停在不远处,当时没有多想,晚上学姐送我回家,我又发现了那辆车,所有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和悦想着当时的情况,不禁打了好几个哆嗦,她害怕,害怕那个人是哥哥派来的! “你在害怕什么?” “……”和悦绷着嘴唇,靠在贺天怀里的头,无助地摇摆着,她圈着贺天脖子的手臂,紧紧地圈着。 贺天不需要再追问和悦什么,他至少知道,这次,她没有要逃离他的意思,在关键时刻,她想的人是他。 和悦抱着贺天,靠在chuang头上睡着了。 后半夜,和悦醒来,起身去浴室淋澡。 “啊!---” 贺天听到和悦一声凄厉的尖叫,几步过去,踢开浴室的门。 他愣住,一条长蛇栩栩如生,爬在和悦雪白光洁的后背上,仿似随时会跑下来。 这条印在她身上的蛇并不可怕,反而将和悦变得更加妩媚动人,光是看一眼她的后背,就会忍不住的浴火丛生,他抬手抚摸上那条蛇,也抚摸上了和悦光洁的后背。和悦跳起来,脸上通红一片,双手慌促地捂住胸前的雪白,然而她的手小,捂与不捂,没什么差别。 “贺天,你快去帮我拿药,这个东西太可怕了,我、我要洗掉它。” 贺天想说不用洗掉,可看到和悦惶惶不安的样子,便知这事强求不得,再者,纹身不是她想洗就能洗掉的。 他扳过和悦的身体,仔细地看了一遍,勾起的唇角扬起了一抹玩味,“等我,一会儿就回来。” 贺天出去后,和悦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后背,浑身的鸡皮疙瘩又冒了出来。 一小会儿过去,贺天再次进来,他手上多了一个透明的小药瓶,令和悦羞臊的是贺天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三角裤。 看着贺天打开了淋浴阀门,和悦突然间紧张起来,她知道他的身材很棒,很坚实,可是从未仔细地看过,而此时,她无心看,只觉得贺天不怀好意。 和悦下意识地往外走,贺天长臂一伸将她揽到了水喷下,眨眼间,一股热流,从头顶喷泻而下,淋湿了她的头发,也淋湿了她的身体。 “贺天,快出去!”和悦愠声喊道。 她下身还穿着半截护士裙,此时也湿透了。 “傻瓜,我出去了,谁给你洗纹身。别多想,我不会趁人之危的。” -本章完结- 第63章 别让我动粗 贺天的大手轻轻地搓了起来,只是他脸上那抹得逞的笑,是和悦看不到的。 良久后,和悦问道,“洗掉了么?” “哪里有那么容易,这可是纹身!”贺天温柔地回答,其实和悦背上的那条蛇只是水彩样品,压根没被纹在身上,在水珠的冲淋下,那条妖艳的蛇早已香消玉殒。 “身上的伤还疼么?”细长的手指绕过她腰间的青肿,却绕不去他心头的疼惜。 在暗夜的经历,令和悦后怕,若不是贺天及时赶到,她一定逃脱不了中年男人的强辱。背部是男人指腹上的温柔,她的身体也跟着渐渐放松,“我没那么娇贵,已经没那么疼了。” “没那么疼,便是还疼,一会儿要听话,我给你擦药。”水珠打在两人身上,溅起的水花,迷乱了贺天的神志,他的脑子开始预想给和悦擦药时的情景。 “不用,那些药味太难闻,治标不治本,我不想擦。”和悦倔强地说道。 眼前,蝴蝶骨精致,诱着他身体里浮动的情.丝的躁动与不安。 与她同床多日,他始终未攻克她最后的防线,想到这里,贺天勾着唇角,无声地笑了,笑自己几乎坐实了性无能的传言。 和悦虽然身材娇小,但凡稍稍适当紧身的穿着,便不难发现她玲珑有型的身段,不是火辣的性感,却是婀娜妙曼。 往下,还是她在暗夜时穿的半截护士服。 都道暗夜的制服you惑花样极多,身在E市五年,由于某种原因他未曾踏进暗夜一步。 也从来没有想有一天,他会亲自去暗夜,还是为了身前的女人。 单是这制服you惑就足以使男人欲罢不能,腰间的衣服绳线极细, 只需轻轻一扯,女人就会yi丝不gua。 温热的水由淋在身上,和悦感觉自己像置身在温泉里一样,她自己也好似成了发热体,体内翻涌出的热浪一波一波,浑然不觉中,脸颊、脖子涨红成一片。 贺天笑得邪色,凑着身子贴了过去。 和悦促狭地转身,下意识地躲闪,脚下一滑,贺天急时箍住了她,才免得她滑倒在地。 双手抵在男人炙热坚实的胸肌上,手掌下是他身体的温度,还有他厚重有力的心跳,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接触,慌乱了和悦的心神,莫名地有些口干舌躁。 感觉到和悦的小臂在用力推他,贺天稍稍收紧了双臂,笑着温声说,“不愿意么?” “我身上有伤,你刚刚也说了,不会趁人之危。”两个人几乎贴在了一起,和悦使力地用手抵着,才保留了与他胸前的一丁点距离。 “可我现在想要你。”不容拒绝的语气。 他说话时,向上一拎,箍着她便往外走,和悦双脚离了地,条件反射般地勾住他的脖子。 与贺天跌在大床上的一瞬,和悦一激灵,双手再次撑在贺天胸前,“董萱是你的未婚妻,我不想做小三。” 和悦的脸红得像苹果,淌着晶莹的水珠,卷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搭在胸前,像极了水中舞动的白连花, 贺天的身体早已有了反应,让他在此时刹车是白日做梦,曾经多少次,在最后一刻,他都没有强迫她,而现在,他起了些对她用强的心思。 “那就做我的情人。”贺天的语气强硬起来。 “这不是我想要的!”和悦偏过头,撅起的小嘴诠释着她的怒意。 “你想要什么?” “普普通通的生活,开着红旗的贺天可以给我,身为豪门阔少的贺天却是无法给我的!”和悦依然偏着头,她的眼睛闭起,眼角一颗泪珠滑落,顺着她侧头的方向融进了湿湿的卷发里。 贺天以为和悦和其他女人一样,在财富面前也会心悦诚服地顺从于他,然而,和悦不仅没有接受他给的地皮,还在知道了他身份后欲逃之夭夭,虽然不知她为何惧怕成为荧屏焦点,但圣洁如她,钱财视如粪土,这样的女人,令他爱不忍释。 “不做荧屏人物,不被大众所识,这些我都可以满足你,只要你肯心甘情愿地做我的女人。”贺天说完又深情地补充了一句,“我爱你,爱得欲罢不能。” 和悦愣了一下,眼前的男人眸眼深邃有神,凝着她的这刻,泛着浓烈的晴欲,高蜓好看的鼻子分明了他脸部的轮廓,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与薄荷的清冽,唇瓣很薄,人都说唇薄的男人皆薄情…… 见和悦神色迷离,双手也松动了些,贺天趁机抓住她的腕子按在了两侧,不等她出声,便攫上了她的唇。唇瓣的温度火热霸道地辗转着,令她窒息…… 贺天觉得自己就像刚才的那条蛇,不再满足于浅尝她的青涩。 “疼----” 和悦猛地哆嗦一下,红扑扑的脸霎地苍白,在她的记忆里,她的初YE已经被哥哥剥夺。 她紧咬住了自己下唇,清澈的眸子里溢出了泪花,想要推开贺天,身体却像被抽干似的使不出一点劲儿。 夜色加深,温柔如水的缠绵悱恻还在继续升温。 不知道过了多久,和悦再也承受不住,累得晕了过去…… 贺天起身,为和悦盖好被子,去浴室淋了澡,穿好衣服,驾着一辆再普通不过的车子,离开了医院。 E市公安局的地下牢房,二十多个保镖日夜守在这里。 一间明亮的铁皮屋里,两个被吊着的男人瘦得皮包骨头,他们苟延残喘,想求一个痛快的死却比登天还难。 “我觉得没有什么可问的了,这么多天来,他们的口供没有变过。所以我断定,他们什么也不知道,而且,我查了那个派任务给他们的人,确实是车祸死亡,线索到这里是断了。”高远分析道,这几天他一直没有放弃,就是想从这两个人的身上查到些蛛丝马迹,好找出那群拿着金属棒球棍袭击贺天的幕后主谋。 “你的药有问题?” 贺天谩笑一声说道,眼里疑窦之光再次闪了一下。 “切,你怀疑我的药就等于怀疑我的智商!”高远作为贺天的好兄弟外兼晟仁医院的副院长,他背着贺天,专门研制了惑乱人神质的药以备不时之需,这些药不同于吗啡,不使人上瘾,注射之后人同样会处于亢奋状态,但却像是被催了眠似的,问什么,便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平时他是断然不会用在人身上的,他不晓得贺天是何时发现他的秘密的。然而这些黑衣人欲致贺天以死地,无论贺天允与不允,他定会将他们当小白鼠一样对待。为了得出实情,他不光对他们用了药,饥饿、酷刑,无所不用其极。 高远说着拿起两支红色的针剂走向两个男人,他想是该让他们先放松一下了。 “暗夜的老鸨,于冬叶,从她入手,定让你有意外的收获。”贺天思索了一会儿,终于开口。 “这事与莫世奇有关系?”高远质疑,莫世奇与贺天是光着屁股长大的,又是表兄弟,可莫世奇是暗夜的少东家,贺天让他查暗夜的人,那么这事多少与莫世奇脱不了干系。 贺天没有多作解释,“和悦被卖去暗夜是个意外,但被莫传江点了,绝非偶然。在于冬叶自削手指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她了,匕首应该是她事先准备好放在身上的,而且那把匕首与在小巷中袭击我的人手上所持的一模一样。” 贺天心思缜密,观察入微,是高远所不能及的,高远没有再追问别的,按照贺天的思路,事情很快会水落石出…… 明媚的阳光洒在床上,和悦睁开惺忪的双眼,抬手挡了一下光线,头痛欲裂,感觉身体像被压路机辗了一整夜似的,每一处皆是酸疼难耐。 一看墙上的时间,天啊,十点了, “上班迟了!”和悦顾不上浑身的酸疼,急忙起床,裹着被子冲进了卫生间。 贺天拎着和悦的衣服进了病房,发现床上没有人,然而洁白床单上的那一抹鲜红,深深地刺到了他的眼睛,也刺穿了他的心。 他想起昨晚和悦喊了一声疼,以为只是他动作粗鲁了些,原来这是她的第一次。 和悦从卫生间出来,身上仍旧裹着被子,床单焕然一新,她恹恹地走过去,一头栽到了床上。 适才洗了把脸,她就清醒了,今天是周六,昨天刚上班,今天就过周末,房少华一定认为她是故意的。 “小宝贝儿,你想住在这儿,还是回尚苑?”贺天温柔的语调响起,他站在玄关处,和悦从卫生间出来,没有发现他。 “尚苑,我不想住医院,我要出院,流年不利,我都记不清自己进了多少回医院了。”和悦听到是贺天的声音,趴在床上动也没动。 贺天走到床边,掏出袋子里的衣服,要给和悦穿上。 “贺天,你昨天折腾了我一夜,我都没有跟你计较,现在又要做什么?”和悦侧着头愠声喊道,贺天已然掀开了她身上的被子。 “一夜?一个小时也不到,你说一夜,改天让你见识下什么叫一夜!”贺天邪肆地笑了两声说道。 他熟稔地帮和悦穿上了胸衣,捏着一条女人的粉红小内,痞子似地邪笑着,话语里佯装出一丝火气, “抬腿,别让我动粗!” 和悦又羞又恼,不得不乖乖地配合贺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怯怕,变得越来越微秒。许是在暗夜,在她痛心绝望的时刻,他英雄般地出现救了她。也许是在昨晚,清醒的她与他融为一体,她才有机会做一次真正意义的女人。 贺天为和悦穿好衣服,纤腰软柔,又被他爱抚了一番,和悦忍了,贺天不是说了么,变.态是他的另一个名字,他没有像那天在车里一样对她又拧又掐,已经算是仁慈了。 -本章完结- 第64章 睹人思人 在S市,董萱曾被贺森指定为贺家未来孙媳,没几天便成为晟天娱乐的形象代言人,这不得不让众人捕风捉影,董萱指婚贺天是真。事关贺天个人“清誉”,他居然没有出面澄清,这更让大众怀疑,贺氏与董氏联姻属实。其中也有一部分人认为贺天本来就是臭名昭著的绯闻榜首,流言蜚语,多它不多少它不少。 董萱出身豪门,每天出入晟天娱乐,自然少不了巴结她的人,在众多燕燕莺莺中,她与兰娜走得最近,兰娜为人热络圆滑,能说会道,身高却不及她,年龄也长她些,这便是董萱交好兰娜的理由。比她漂亮、能干的女人,董萱避之不及,比如田一梦,虽然浓妆艳抹,但先天生得清纯婉约,经常被导演指定裸妆出镜。再如李霜霜,资历最深,是晟天娱乐的开朝元老,身材火辣,性感撩人,令其他女人自惭形秽。 身为晟天娱乐的形象代言人,董萱住在了晟世酒店,彰显她的身份尊贵的同时,也为晟世酒店做了广告宣传。 董萱拍完广告,坐着专车回到晟世酒店,路过大厅时,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苏雅琳? 下一秒,董萱便知道自己看错了,这个女人年轻漂亮,却不是苏雅琳,苏雅琳从来不穿职业装,只穿旗袍,因为贺天的妈妈说她有天生的淑女气质,适合穿旗袍,苏雅琳从来不扎马尾,只绾头发,而且发髻上一定会配戴一个白金的发钗,那个发钗是她15岁生日时,贺天找国内名匠特制的。 董萱跟在漂亮女人的身后,乘着电梯,到了9楼,电梯门打开,董萱又尾随着她出了电梯…… 9楼是晟世酒店的VIP餐饮层,能在这层用餐的人皆是富贵权胄。 宋琳扣响918号包间的门,敲了三声后,贺天打开了房门。 “贺总,这是您的合同。”宋琳递上合同,“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可以下班了。”贺天接过,瞥见了躲在电梯门旁的董萱,笑道,“请那位董小姐过来坐坐。” 楼道间只有两三个服务员,地上铺着毯子,脚踩上去悄静无声,贺天的声音虽然不算大,但董萱想不听见都难。 没等宋琳请,董萱自个儿走了过来,她瞅了一眼宋琳,再看向贺天时,她的眼里全是疑惑。 贺天抬手一摆,宋琳离去。 董萱跟着贺天进了包间,包间里坐着一胖一瘦的两个年轻男人,董萱不认识他们,他们却都认识董萱。 “贺总雷厉风行,情场、商场两得意,羡煞旁人啊。”胖男人说。 贺天不理会胖男人所说,低眸看了一眼腕表,“没成想会与你们签约,合同也是临时准备的,别负了我的期望。”若不是父亲贺建国打电话请他亲自出面,这种小事情,他大可以交由业务部处理。 瘦男人精明,“贺总放心,能接您的业务,是我们的荣幸。您日理万机,我们先告辞了。” “好,不送。” 贺天语气淡漠,就这样下了逐客令,胖瘦二人离开包间,董萱坐在贺天身旁的椅子上,突然紧张了起来。贺天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优雅地夹离嘴唇,略侧过头,轻轻一呼,浓厚的烟雾便喷在董萱的脸上。董萱布着粉的脸上顿时痒痒的,她轻吸一口渐淡的烟雾,愉悦地吐出,“贺少是*高手,隔着空气就能把我迷住。” “跟踪我的秘书,不是成心找调戏,就是皮痒了。”语气冷了下来。 贺天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她也是坦然接受了,贺天说,在E市只有贺总或是贺少,没有阿天。“贺总是明白人,我千金贵体,犯不着跟踪一个无名小辈。” 贺天吐着烟雾没有说话,烟雾飘散在他的正前方,笼罩着他的脸,董萱有些看不懂眼前的男人。白天与贺天共处一座大厦,却总见不着他的人。刚入晟天娱乐的前几天还好,偶尔还可以跟贺天一同出镜,现在呢,她觉得自己已经被贺天抛在了脑后,不闻也不问。本以为始作俑者是和悦那个小狐狸精,却不成想他身边有一个与苏雅琳长得形似的女人,而且还是他的秘书。 董萱试探地说,“我差点把你的秘书当成了雅琳姐,她们长得可真像,想必贺总一定把她当成雅琳姐了吧。”“雅琳永远都是不可替代的!”贺天语气坚定笃定,“宋琳只是我的秘书,我这个人怀旧,别人睹物思人,我睹人思人。” 董萱还想说什么,贺天又说了,“别来窥探我的事情,作为雅琳的好姐妹,我希望你弄明白一件事,觊觎她的男人,你是引火烧身。” “我不怕!”董萱忽地扒住贺天的手臂,身体也贴了过去,“雅琳姐已经无法再爱你,我愿意替她来爱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你喜欢我的那天。” 贺天轻讽,“如今我的身边有和悦,你要等到猴年马月?” “我不介意,哪怕你同时有好几个和悦,我都不介意,我只想做你的妻子。”董萱说完,觉得方才的话让贺天误解,于是补充道,“无关金钱与权势,我愿意将手上东城渡假村的股分全转给你。” “你这是要诱婚么?” “但愿这个you惑足以撼动你。” 贺天摁灭了烟,深邃的眸子静如海平面,“我很感动。”他抬手,用食指勾起董萱的下巴,“若不怕等白了头发,随你。” 贺天起身,离开了包间,留下董萱一个人萧条地坐着,很多人只知她爱慕了贺天三年,她苦笑,三年?那是三个三年的年华。她与苏雅琳是大学同学,比苏雅琳还年轻两岁,因为她家世的原因,她比别人早上两年学。九年前S大新生报到的那天,贺天送苏雅琳到她们的寝室,当她看到贺天那张洋溢着痞气的笑脸时,她就暗恋上了他,他真的很man,肩头背着超大的双肩包,单手拎着大号的行礼箱,空出的手搂着苏雅琳的腰,将苏雅琳悬空起并转了好几个圈。他走后,她才看到双肩包里装着满满的几十袋牛奶,因为苏雅琳爱喝牛奶,行礼箱真的很重,需要三个女人一起用力才能抬起来。 --------- 房少华、和悦、白娟,三人乘坐着豪华的阿斯顿·马丁驶往S市的东城渡假村。 “和助理,你为什么选我啊?”白娟小声地问着和悦,她没想到因为和悦的一句话,她就成了和悦的贴身助手。 和悦正看着房少华交给她的外商资料,听到白娟的话,抬头正视白娟,似有不满,“因为你一直叫我和悦,而不是和助理!” “是,和悦!”白娟不好意思地捂了一下嘴巴。 房少华驾驶着汽车,他不露声色地笑了一下,别人被转正,巴不得人尽皆知,可和悦倒好,偏偏如此低调。 “在公司,你们私下怎么称呼无所谓,在正式场合,礼节不能少。”房少华语气郑重。 “嗯,知道了!”白娟急忙应声,房少华的话是说给和悦听的,可是需要执行的人是她。 今天晚上,森豪集团要在东城度假村举办一场盛大的酒会,接待一位来自马来西亚的巨贾----Gaik。 Gaik早在来这儿之前,就已邀请了他的好友房少华做他的特约嘉宾。 广场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白娟随着房少华与和悦从马丁车上下来,她差点惊呼,“和悦,这E市的豪车应该到齐了吧?你拧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做梦!” 和悦拉过白娟,跟在房少华的身后,低声说道,“你这个样子还能工作么?不然回车里做会儿梦去吧?” “我是你选的人,怎么能丢你的人,待会看我表现!”白娟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 “噢,房,你来了,我可是等了一会儿了。”Gaik亲自迎上房少华,两人友好地相拥一下。 “这是我为你安排的翻译,和悦小姐,待会儿,你可以不用说那些令你讨厌的英文了。” 房少华示意一下和悦,和悦礼貌微笑,“Gaik先生,欢迎来到S市,接下来,由我做您的翻译,希望您能满意。” 和悦说的是马来语,房少华说Gaik只喜欢讲马来语,不喜欢说英语,是因为他英文很烂。 Gaik听着和悦一口标准的马来语,甚为满意,而且人长得漂亮,大波浪的卷发马尾,显得她很独特。 张玉淑看到一个卷发女孩子的身影,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仔细一看,果真是和悦,一身黑白配的职业套装,干练精致,与那天在贺家所见,判若两人。这段时间她一直让李婶留心照看着,就是怕瘦弱的和悦留不住贺天的种。 -本章完结- 第65章 尤物在傍 “和悦,你在做什么?” 和悦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有些错愕,倏尔开口,“伯、伯母好,我在工作。” 在这儿遇到张玉淑,和悦始料未及,如今她与贺天的关系当真是暧昧不清,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张玉淑。 “工作!阿天怎么搞的,都不知道关心你,你身体不舒服,还让你工作,他是怎么回事?”张玉淑一听工作,先是数落了贺天两句,而后拔高了声音,拉起和悦的手腕就要走,“听伯母的,回去歇着。” “玉淑,你干嘛呢?” 贺建国见妻子在Gaik面前拉扯一个女人,当场就恼了,他几步上前,“放手,做什么事要分清场合,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酒会结束后再说!” 听着丈夫的呵责,张玉淑也觉得自己的举动有失体面,她无奈地放开了和悦,看着贺建国,有些话憋在心里堵得慌,贺建国说过,贺天只能娶董萱,别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进贺家的门,如果哪个女人以怀孕要挟想嫁进贺家,他会亲手打掉那个孩子。虽然不知道丈夫为何如此决绝,但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和悦怀孕的事情,她更不敢说,说到底也是贺天的孩子,她的孙子。 对于张玉淑的作为,贺建国急忙给Gaik道歉,说自己夫人认错人了,希望他包涵。 和悦听着贺建国的话,皱了一下眉头后,如实翻译给Gaik听。 Gaik听闻后,表示不介意,反而觉得张玉淑是一个热情的中国女人。 和悦把Gaik的原意告知了贺建国,贺建国才发现张玉淑拉扯的这个卷发女人是和悦,是自己儿子在E市养的女人,看来这个女人很不知足,儿子养着她,还要出来抛头露面。 “刚才那位女士好像很关心你。”房少华似有不解地说道。 和悦伸手去摸胸前的头发,没摸着,马上抬手拂了拂额前的碎发,“贺天的妈妈。” 看着和悦很不自在的神情,房少华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是这样。” 酒会进入开场白阶段,贺建国陪同Gaik登台致词,Gaik身旁是和悦。 贺建国站在舞台上,朝人群中扫了一眼,没有发现贺天的踪影,硬着头皮拿起话筒说道, “Gaik先生身为马来第一大商贾,莅临S市,我们荣幸之至,在此我们热烈欢迎!” 随着台下几百人的掌声,贺建国把麦架移到了Gaik面前,“欢迎Gaik先生说两句话。” 见Gaik点头,他自己下了台。 麦架上有两支无线话筒,Gaik递给和悦一只,看了看台下的人,开始讲话。 “我一直很喜欢中国,喜欢中国的传统文化,喜欢中国那些具有民族特色的东西……” Gaik每说一句,和悦就帮他译一句,除了Gaik夸张的表情与动作,和悦译不出来,凡是Gaik说的话,和悦均是带着甜美的职业微笑翻译出来的。 贺天站在二楼的一角,俯视着大厅的一切,他幽深的眼眸微敛,目光归到一处,凝聚在了和悦的身上。 为了和悦,他与爷爷妥协公开自己的身份,成为一名彻头彻尾的公众人物,可是和悦似乎很排斥名人效应,尤其出现在媒体面前,而他恰好掌握着E市、S市的传媒,这样一来,他想做的事情更好办了些。 Gaik的一席长话没有成为大家的观注重点,反而和悦成为了焦点。 台下众多人对和悦的身份产生了兴趣,大家纷纷揣测起日前晟天娱乐放出的那则新闻。 酒会中场,Gaik与房少华去了舞池,和悦不会跳舞,她拉着白娟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休息。 “都说萨罗国际有位美女翻译,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董辰俊端着酒杯坐到和悦的对面,并示意侍者将一杯法国蓝菲放到和悦的面前。 “我们认识么?”和悦看着这个明眸皓齿,斯文儒雅的男人,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董辰俊,董萱的大哥,我们算是认识了。” 董辰俊优雅地举杯碰了下和悦的杯子,仰起头,满满一杯琥珀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他绅士地看着和悦,脸上的笑容温和友好,似乎在等着和悦将眼前的蓝菲喝掉。 “和小姐,不赏光么?”语气淡然,却让听的人产生了些许压力。 和悦心下不爽,这个人说话的语气跟贺天的有一拼。 别说她胃不舒服,就是好端端的,她也不会喝,哪有这样强迫人喝酒的。 “我们和助理胃不好,不能喝酒,我来替她喝!”白娟抓起和悦面前的酒杯,端在手里有些不稳。 “不许喝,刚才你已经替我挡了好几杯!” 和悦接过白娟手上的酒杯,看着董辰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忽然间有些发怵。 “想不想要你的胃了!”纪铭宇握住和悦拿着酒杯的手,凑在自己嘴边,几口喝光了杯子里的红酒。 喝完之后,他松开和悦的手,回味了一下口中的味道,对和悦说道,“口感很好,就是你不能喝!” 和悦感激地看着纪铭宇,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你以为E市就来了你们萨罗国际的人么?你看看这么多人,E市、S市的社会名流今天都聚集于此,怎么会少了我这个市长的儿子。” 纪铭宇凝视着和悦,若不是高远要他配合瞒着贺天,他也不会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和悦,而且高远说得对,做不成恋人,可以做蓝颜知己。 “还有我莫世奇。”莫世奇揽着童丽丽的肩膀走了过来。 和悦见状,上前将童丽丽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学姐,你怎么会来这里,怎么跟他在一起!” “跟我在一起怎么了?”莫世奇不明所以的摊了摊手。 “暗夜就是嫖娼的地方,别说你没有去过,像你这种坏男人,不要再来祸害我学姐。” 和悦义正辞严地说道,她想起那天晚上那个叫冬姐的女人与莫世奇的对话,她可以肯定,莫世奇是暗夜的常客。 “……”众人皆无语,包括童丽丽,他们全已知道了莫世奇的身份---暗夜的少东家。 贺天将自己的身份公布于众时,莫世奇的事情就不再是秘密了,虽然没有通过媒介,但E市的上层社会几乎无人不晓。 莫世奇似笑非笑地看着和悦,一把拉过童丽丽,揽住她的腰枝,“你学姐乐意!” 边往舞池走,边回头说道,“辰俊,贺天若是见你灌他的女人喝酒,非揍你不可!” 和悦气恼地看着莫世奇带走了童丽丽,撅起纷嫩的樱唇,跌坐在沙发上。 和悦生气时的模样落在董辰俊的眼里,却是一种摄魂的妩媚,他向侍者要了一瓶香槟与纪铭宇品了起来。 舞池中央,贺天与董萱跳着激情四射的桑巴舞,董萱一身红得火一样的露背长裙,扭转着灵活的身体,每个动作极具魅惑。贺天胸前松了三颗衬衣扣,撸起的袖子露出孔武有力的小臂,发丝因头部激烈的摇摆而稍稍凌乱,整个人如同一个粗犷的汉子。 和悦没想到贺天也来了,他搂着董萱跳得正嗨,董萱扭跳出去,瞬间被贺天拉回,董萱身体靠近贺天时,又被贺天一个反手按住后腰,董萱的上半身就完全地贴在了他的身上。 真是佩服贺天,连揩油的动作都那么优雅。 桑巴舞曲结束,另一段优美的旋律开始,董萱搂着贺天的窄腰不肯松开。 贺天见房少华就要从自己身边走过,眸子中精光一闪, “房兄,接人!” 董萱感觉自己的身体瞬间几个凌空转,转至房少华的怀里。 她看着眼前成熟稳重的温雅男人,为不使自己难堪,赧笑着说道,“房总,慢舞不是我的特长,您可要包涵。” 面对一个突如其来的女人,房少华温和地笑了一下,随后与之翩翩起舞,他眼角余光一扫,贺天正向着和悦走去,而和悦身边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是纪铭宇,另一个,他不认识。 白娟看到贺天走过来,起身去了洗手间。因与纪铭宇坐得很近,和悦便往边上移,刚一抬屁股,就坐到了男人坚实的大腿上。 “贺天你也来了?”和悦讪然一笑,装作不知贺天在此。 贺天不揭穿,嗅着和悦散着淡淡花香的卷发,享受似地深吸一口气,“Gaik是我请的,我这个东道主不来,岂不是驳了人家面子。” 跳舞的时候,他就留意着和悦,这女人见他与董萱跳舞还真吃醋了,以为她会不介意呢。 和悦的细腰被贺天的小臂野蛮地圈住,她不适地动了动,贺天圈得更紧,手掌居然在她的大腿上摩挲了起来,她恨恨地白了贺天两眼,贺天全当没看见。 “贺少如今有这样的尤物在傍,我那个妹妹怕要哭死。你们的婚事可是贺老亲自指定的,贺少想要悔婚么?这可不是明智之举!” 贺天眸光一沉,对上董辰俊的话语冷了几分,“辰俊回S市两月有余,该多上心事业,别人的家事,少管为妙。” “我是萱萱的大哥,我家萱萱爱慕贺少三年,不是哪个女人一个月就可以代替得了的。”董辰俊喝光杯里最后一口酒,咂了下嘴巴,“你说是么?”话是对着贺天说的,深讳的眸子却看向了和悦。 -本章完结- 第66章 注定是他的 和悦心下一紧,原来自己是个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她不安地交着双手,咬着下唇,好似再用些力就会咬破。 贺天的脸色跟眸光一并沉了下来,他揽着和悦的腰向自己身上靠紧,嘴角扬起一抹轻谩,“一厢情愿这种事情就不要拿到明面上说了,我是男人倒没什么。” “你们拐弯抹角地说什么呢?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别勉强,一厢情愿的那个人总是要受伤的,比如我。”纪铭宇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他指的是贺天在高速路上揍他的那一回。 贺天接过侍者托盘里的酒有所示意地与纪铭宇碰了下杯子,两人昂头饮尽后,相视一笑。 董辰俊闲淡地看着贺天与纪铭宇推杯换盏,眼角的余光却滞留在了和悦身上。 …… “白娟,你好点没?”和悦在洗手间找到了白娟,而白娟已经换上了一件米黄色的礼服。 “我好多了,给换上,快点。”白娟说着塞给和悦一个手提袋。 和悦拿出里面的衣服看了一眼后,放了进去,“谁给你的?” 白娟装聋作哑地往脸上扑着粉,看和悦放下袋子要走人,忙拦住,“你看整个酒会上,只有我们两个穿着职业装,多另类。” 和悦想了一会儿说道,“是房总给我们的衣服?” “……” 这让白娟该怎么说,这明明是贺总帮她订制的,算了误会就误会吧,总比不穿的好…… 和悦与白娟从洗手间出来,就被一群穿着各式漂亮礼服的女人围住了。 “哇,好漂亮啊,蓝钻石!真美!”兰娜惊呼一声。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草鸡飞上枝头了!”田一梦一直认为纪铭宇是为了这个和悦才跟自己分手的,结果他们没有走到一起,而这个和悦却跟贺天有了暧/昧,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不要乱说,和悦现在是我们贺总的女人,谁说她就是跟自己的前途过不去。”董萱挽上和悦的胳膊,跟着和悦一起走向酒会中心。 和悦被董萱突然间的热情弄蒙了,她记得前几天董萱看她还是一副眼里不揉沙的样子。 和悦被众多女人簇拥着走到舞池中央,而后她们各自退到了一边。 忽然间,所有灯光灭掉,下一秒,一缕强烈的探照灯束打在和悦的身上,在她站立的地方形成一个柔美的光圈。 和悦着实一惊,想走出这个光圈,可她迈动一步,灯束便随着她移动一下。 和悦身上穿着一件长及脚踝的蓝色礼服,礼服华贵漂亮,胸前镶着蓝色钻石,如群星点缀般闪闪发光,和悦皮肤白希,灯光下的她美艳动人,卷发散落披在裸露的香肩上,只是她脖上红绳穿戴的那枚戒指有些不般配。 “和悦!”贺天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他突然出现在另一束探照灯下,英俊潇洒如厮,很绅士地向和悦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是贺天在邀和悦与之共舞。 “我、我不会跳舞。”和悦吞吞吐吐地说道。 众人哄堂大笑。 贺天汗颜,温柔地说道,“踩在我脚上,我带着你!” “不行,转两圈,我就晕了。”和悦摇着头说道,她的小心脏狂乱地跳动着。 “没关系,我抱着你。”贺天依就做着请的动作,他几乎没了耐心,心道,和悦你是成心让我难堪么。 他知道和悦不会跳舞,但他就要做给众人看,让众人知道,他有多在乎她,可和悦似乎一点儿也不着他的道。 周围的人开始低声私语,和悦尴尬地看着贺天一沉再沉的脸渐变得暗淡阴郁。 “和小姐,慢四步应该会吧?”董萱诮笑道。 众人又是一阵嘲笑。 “贺天,我给你弹奏一首钢琴曲吧----《致爱丽丝》”和悦想起刚刚灭灯前,酒会上空飘扬着低柔的钢琴音。 贺天终于收回了动作,他烦乱地扯了扯胸前的衣服,抬手示意了一下,顿时华光四起,酒会上亮如白昼。 和悦才发现自己周围有那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出丑,盯着贺天下不来台。可她有先天性眩晕症,这辈子她都与跳舞无缘。 酒会工作人员将一架高雅闪亮的钢琴放到了舞台上。 和悦坐定在钢琴前,刚要抬手抚下黑白键,四周的灯灭了,和悦又被笼在了探照灯下,这次和悦很镇定。 抬起手腕,指尖落在黑白琴键上,她的眼睛随之闭上。 黑白琴键随着和悦灵动的手指快速跳动,流畅欢快的旋律悠扬流转,时而旋律密集,像少女发出的阵阵银铃般的笑声,时而旋律明晰,热情似火,诚至而坚定的,渐渐的,旋律变慢,回到了初始的轻柔与谧静…… 贺天望着台上沉迷在弹奏中的和悦,灯光下,她娇俏唯美,似她曲中的爱丽丝一样,温柔而又美好。起初只是因为那枚戒指,因为曾爷爷的那句话,他便要娶她。而现在他发现自己已经爱上这个女人了,第一次相信缘分这个东西,她就是上天赐于他的女人,五年前她就注定是他的。 董萱气忿地紧握着双拳,不是查过了么,这个和悦什么都不会,怎么还会弹钢琴,貌似还弹得很好,看来大哥提供给她的东西有误。 专注于弹琴的和悦,不知自己惊艳了多少男人,也不知道自己招惹了多少女人的忌妒。 旋律从指尖流走,她回忆着与哥哥在一起时的美好画面,这首曲子是哥哥手把手教她的,她也只会这一首,唯一的一首,心的某处是痛的,哥哥不再是哥哥,她也不再是她…… 和悦的弹奏结束,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贺天走到舞台上,他当着众人的面拉起和悦的手,环视台下几百号人---他们全是来自E市、S市的官宦权贵、豪门大户。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欢迎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参加森豪集团为马来巨贾Gaik先生举办的酒会,在此借Gaik先生的光,我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贺天顿一下声音,笃定地看着和悦,须臾之后,又看向众人,庄重严肃地说道,“今天,我向大家公布,和悦小姐是E市【天悦项目】地皮的拥有者,同时也是【天悦项目】的受益人” 众人一片哗然。 贺天没有说与和悦订婚的事情,但他当众公开和悦是天悦项目的受益人,也就默认了前段时间发布的那则新闻。 和悦费解,她一没签合同,二没按手印,贺天就在这里信口开河,不过随便他吧,她也不想为了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与他争辩。 董萱按纳不住,贺天这么做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否认贺老给他指定的婚事么?适才贺天还与她贴身热舞,这会儿却拉着和悦的手,她要上台问个清楚。 看着冲动的妹妹,董辰俊拉住董萱,“贺老一天不反口,你就是贺天的未婚妻。” 酒会接近尾声,贺天与Gaik同桌而餐,和悦是Gaik的翻译,自然坐在Gaik的身旁。在坐的还有房少华、贺建国、董辰俊与李霜霜。 “你父亲没有来么?”贺建国问董辰俊。 “父亲虽比伯父年少几岁,但他的身体一直没有您健强,日日药不离口,现在出趟门都困难。”董辰俊说得有些无奈,实则是想让贺建国亲自登门,毕竟撮合妹妹与贺天结婚的是贺建国,如今事情弄成这样,看他贺建国怎么向父亲解释。 “改天我去看看你父亲。”贺建国纳闷,董南开身体是不怎么好,前些日子还在一起喝茶,怎么现在病得连门也出不了呢。 董辰俊点头虚笑了两下,“好,我会告知父亲的,在此先谢过。” 贺天没想到和悦如此健谈,与Gaik聊得旁若无人,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于是他索性挤坐到了和悦与Gaik之间。 “告诉他,你是我的未婚妻。”贺天要让和悦给Gaik翻译这句话。 和悦汗颜地看着贺天,她不想翻译,明明就是没有的事,他的未婚妻是董萱。 房少华笑了笑,翻译给了Gaik听,但他说得却是,和悦是贺天的女朋友。 和悦见李霜霜起身出去了,她起身跟了过去。 “那天在暗夜往我背上绣纹身的女人是你么?”和悦直白地问道。那天她趴着,根本看不到身后的女人,只记得,那个叫冬姐的女人喊得是霜霜。 “什么?无凭无证的可不能乱说话,你会毁了我的。”李霜霜假装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这个和悦居然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这要是让贺天知道,她就完了,急忙哀切地说道,“你我无怨无仇,你干嘛要害我!” “害你?这从何说起?我只是想确认你当时在不在场。”李霜霜担惊受怕的神情令和悦困惑不解。 “你这就是想要害死我,我可不想像蒋雨涵一样,不明不白的疯了,然后又不明不白的死了。” 李霜霜说得凄惨瘆人,让和悦更加困惑,“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本章完结- 第67章 白金项链 她记得杂志上的那些照片,不是说蒋雨涵神质错乱么,不是送精神病院了么?怎么死了? “还不是因为蒋雨涵推了你一下么!” 和悦有些震惊。 看着和悦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李霜霜暗嘲,你连贺天的为人都不了解,竟然痴心妄想做他的女人。 酒会结束已经很晚了,大部分人留宿在了东城度假村的酒店,经过这一场酒会,和悦成了两市的名人,本来要住标间的,却被安排到了豪间。 和悦站在落地窗前,她没看窗外的夜景,而是在想李霜霜的话,她想不通这件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是贺天?贺天有钱有势,虽说是霸道了点,但不是手段狠辣之人,可能她不了解他吧,如果真是他做的,那么他太可怕了……和悦不敢再往下想,她要问一下童丽丽,或许她知道。 和悦拨通了童丽丽的电话,却听到了男女粗喘的声音,一时没反应过来,“学姐,你在干嘛?我有事情要问你。” “问什么问!让不让人愉快地做/爱了!”电话那头是莫世奇忿恼的吼声。 和悦顿觉耳膜鼓噪。 兴许是莫世奇忘记挂电话了,又听见他抱怨地说道,“我这个表哥以前喜欢的皆是性感妩媚的女人,可现在怎么就看了上了你那个学妹,除了一头卷发比较独特,身上没料不说,还没一点情趣。” 男女暧昧之声越来越大,和悦羞愤地挂了电话,原来贺天与莫世奇是表兄弟,怪不得那晚强她的那个男人说他是贺天的表叔。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头顶传来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贺天从背后拥住了和悦,从他进门和悦就站在窗前发呆,他淋完了澡,和悦也没挪地方。 “你怎么进来我房间的?”和悦自问自答,“是用的你那把万能/钥匙吧。” 她曲着手肘,想撑贺天的双臂,他倒没非拥着她不可,松开了她,反扳过来她的双肩,却拥住了她的腰,她切实地感受到他拥着的双臂在发紧,紧得她呼吸不稳,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去挣脱,进而有一种想溺死在他怀里的冲动。 “今天的你令我喜出望外,原先以为你只是个语言天才,没想到生活一塌糊涂的和悦还会优雅地弹钢琴,你还有什么本领是我不知道的?一并告诉我。”语气温柔,拨乱了和悦的心弦。 身体是紧绷的,心却是松弛的,和悦抬头,贺天一张俊朗的脸贴下来,几乎是与她鼻子贴着鼻子,他刚洗完澡,头发上滴着水珠,腰间只系了一条白色的浴巾,露出的上半身肌理分明,坚实性感,她的手指就触在他的胸前,忽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和悦心里像装了只欢乐的小鹿,撞得她有些发慌,说出的话沙沙的如同她敏感的身体一样带着娇娇的软与柔。 “我想告诉你,我只会弹那么一首曲子,绝无仅有的一首。” “会弹,且弹的好,惊喜了我,无关乎会的数量多少。” 和悦嫣笑,“主要也是不想让你没面子,便卖弄了。” “我能理解成你很在乎我吗?”不可置否女人的敏感最能生发男人开采的*,贺天拂掉了和悦肩上的裙带,后背的拉链也在毫无察觉下被滑开了。 “贺天,不要碰我,我有事情要问你!” 贺天弹开胸衣的手一滞,眸底滑过一缕不满,“说。” “你喜欢我什么?”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和悦已然理不通顺,就算是要沦落为贺天的情人,她也要知道,贺天看上了她哪一点。 贺天并不回答和悦的问题,他勾唇扬起一个魅惑的笑,像变魔术似的,手指捏着一条闪亮的白金项链,赫然出现在和悦眼前,只是项链上没有吊坠。 和悦对贺天手上的项链视而不见,撅起小嘴,抬手要推开贺天。 “别动,小心烫伤你。”贺天又不知从哪变出一只打火机,火苗跳出的刹那间,和悦脖子上的红绳被燃断。 眨眼间,戒指掉落,贺天接在了手中。 “你拿我的戒指干嘛?还给我!”一看贺天拿了她的戒指,和悦急红了眼,扳过贺天的手就狠狠地咬上去。 “咝……” 贺天吃痛,另一只伸到和悦脖子上的手欲掐却没掐下去,握着戒指的手猛一张开手掌,戒指掉在了地毯上。 和悦忙松开了贺天,趴在地上找起了戒指,贺天坐在chuang沿上,玩味地看着和悦,她后背衣衫大敞,敞到了腰间,她的腰很细,他每次搂她的腰时都不敢太用力,生怕给弄断了,她的后背很白很光滑…… “别找了,戒指在这儿!”贺天额示了一下chuang上。 方才他根本没有丢戒指,而是给和悦玩了个小把戏,其实戒指一直在他手里,他趁和悦找戒指的空档,将戒指穿在了白金项链上。 和悦看着chuang铺上被穿起来的戒指,一时兴奋,直直地扑了上去,如获至宝似捧起戒指看了许久,她伸手要扯掉那条白金项链,贺天欺身压了上来。 “这是我送你的东西,不喜欢么?”他的胸口紧紧地挨在和悦精致的蝴蝶骨上,他不敢将自己的重心全然放下,真心怕压坏了她。 贺天细长有力的双手握住了和悦的小手,和悦的手被他锢住,想扯,使不上劲儿。 “我只要我的戒指,不想要你的东西!”和悦愠恼。 贺天的脸黑了一下后又恢复正常,他直接夺过和悦手中的戒指与项链,“要么全要,要么一个也不许要!”戒指本来就是他的,他说了算,好意再送她个项链,她竟敢不领情。 和悦趴在chuang上,被贺天欺在身下,像握在屠夫手中的鱼一样,挣扎已是徒劳,无奈,她选择放弃,“你要记住,这条项链无论多贵,你送给我,就是我的,就不能再要回去了!” “为什么?”贺天不解,他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往回收过,何况和悦是他的女人,她的就是他的。 “你把项链拿走了,我的戒指怎么办,丢了你负责啊!”和悦气结地大声嚷嚷道。 贺天的心里乐了,原来和悦这么在乎这枚戒指,真不枉费他的良苦用心…… “我没有洗澡呢!” “我不嫌你脏。” “……” 和悦拗不过贺天,默默地承受着背上传来的阵阵酥麻,想起刚才电话里不小心听到童丽丽发出的声音,着实觉得很羞人,她轻咬着下唇呼吸紊乱。 贺天轻轻一揽,男上女下,眼前的女人紧闭着眼睛,没有什么反应,问道,“是不是今天太累了?” 和悦眼睛不带睁地摇了摇头,她缩着脖子,活像案板上待刀的肉。这女人的经验果然不丰富,不知道主动取阅男人。 “吻我!” 听着贺天命令似的口吻,和悦瞪大了眼睛看着贺天,他俊美的脸上挂着一丝不悦。 轻啄上贺天的薄唇,舌尖探出如蜻蜓点水,不痛不痒的挑.逗磨耗着,和悦没想到主动吻一个人会这么费劲,勾着男人脖子的双臂已然没了力气…… 真是磨人的小妖精,和悦的动作太过生涩,他猛烈地反吻回去,既霸道又贪婪地攫取她口中的甜软。 手下的动作劲力而又粗鲁不因她的娇弱而怜悯,和悦深刻地感受到今晚的贺天很不一样,那次在医院,他很温柔。 “贺天,你轻点好么!”和悦借着换气的机会开口说道。 “好。”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强悍如他,和悦只觉得一股又一股大负荷的电流流向她的四肢百骸…… 这一夜的暧昧持续了很久,以至于最后和悦彻底瘫软在chuang上,她实在想象不到贺天体力会这么好,折腾了她这么久,他却像没事人一样,除了额头的一层薄汗,没有任何异样。 翌日,在一阵阵欢快的闹铃声中,和悦很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身侧,已经没有了贺天的温度,想起昨晚缠绵的一夜,自己居然也很享受,一定是受了贺天的影响。 拍了拍自己羞红的脸颊,刚要起身,顿觉浑身酸疼难耐,于是又气忿地问候了贺天好几遍。 因为今天是工作日,所以和悦穿上了职业装,她捡起地上蓝色的长裙,装进袋子里,准备拿回去洗一下再还给房少华。 看了下时间,差几分钟就七点了,便拿出手机给房少华打了过去。 “房总,您在哪儿,我们一起回公司么?” “我在26楼,正要坐电梯,你在几楼,我们一起下去。” “我也在……唔……” 和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粗大的手掌捂住了口鼻,随之脖颈上受了重重一击,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和悦?”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房少华惶感不安,和悦说她也在,意思是她也在26楼? -本章完结- 第68章 和悦遭绑架 他焦急地顺着26层的每间,一间一间敲过去, “和悦!”一边敲一边喊。 “大早上的,神经病啊!” “找人去问前台啊……” …… 董萱的房门被敲响,她开门后,看到房少华正喊着和悦的名字,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房总,在找和悦么?她应该在2618室。”昨天晚上她清楚地记得贺天进了2618室后就没有出来。 房少华一听,冲到2618室房门口,准备抬脚踢门,刚碰到门板,房门就自己开了。 卧室里和悦的手机掉在chuang边的地毯上,他想起刚刚在敲别人房门的时候,好像有一个身形高大的外国男人抱着一个黑色的大袋子从他身边经过。 “房总啊,和悦没在屋里,她会不会跟贺总走了?”董萱好奇地跟了过来。 “快告诉你们贺总,和悦可能被人绑架了!” 房少华迅速捡起和悦的手机,忙对董萱说了一句话后,即刻便追了出去。 “和悦被人绑架了?哼,关我什么事情!”董萱自言自语的说道,转尔一想,为什么不告诉贺天呢,说不定还能卖给贺天两个人情呢,一个是她的,好心通知贺天。另一个就是房少华的,觊觎贺天的女人。 她拿起手机给贺天打了过去,调尖嗓子说道,“阿天,大事不好了,和悦、和悦遭绑架了!” “怎么回事,在哪?”贺天明显的紧张与焦虑。 “房少华,哦,就是那个房总已经追出去了。” 说完,董萱自鸣得意地挂了电话。 “哎,你走路不长眼啊!”田一梦走在去往停车场的路上,昨天晚上跟纪铭宇示好,纪铭宇竟然说她是垃圾女人,她郁闷了一夜没睡好,一大早的就遇到个横冲直撞的,差点儿把她撞到路基上。 “*!” 田一梦一听,这个人居然敢对她无礼,她转过头只看见一个外国男人的背影,很高,高出她三分之一。 “玛的,神经病!”她忿然地骂完,房少华跑了过来。 “小姐你好,你有见到一个很高的外国男人么?怀里抱着一个黑色的大袋子!” 这不是萨罗国际的房少华吗,田一梦立即展现自己优雅淑女的一面,“见了,朝那边走去了。”她指着外国男人消失的方向说道。 房少华听闻,连个谢字也没来得急说,抬脚追了过去。 田一梦气得跳了跳脚,难道自己变丑了么?这些男人全都不带看她一眼! 房少华追到停车场,看见一辆奔驰疾速而去,他急忙驾着自己的阿斯顿·马丁追了上去。 东城度假村的外围是环城高速,西行直通浱湖高架桥,浱湖是连接S市与E市的一大片淡水湖。 房少华的爱车*百万元,自然比几十万元的奔驰跑得快,但他平时开车稳缓,一百二以上的时速基本上没有达到过,这是他第一次拼命地追一辆疾驶的汽车。 两车在高速公路行驶了半多个小时后,房少华的马丁终于可以与奔驰并驾齐驱。 外国男人的车速已达到极限,眼看一旁的马丁车就要超过他,看着前方路标的指示,他打了一把方向盘,驶上了浱湖高架桥。 房少华的马丁紧随其后,他已经完全适应了如此快的车速,在奔驰驶上高架桥后,他猛踏下油门,转眼间超越了奔驰。他的车还未停稳,后面的奔驰先停了下来,只见一个外国男人抱着一个黑色的大袋子下了车,他走到高架桥的护栏旁,手一松,黑色袋子直直的向下掉去。 房少华的心蓦地提到了嗓子眼,他疯了一样的推开车门,跑过去,朝着袋子掉落的方向跳了下去。 虽然S市四季气温变化不大,但是这早晨的湖水冰凉透心。 “和悦!和悦!”房少华心中呼喊着和悦的名字,他睁大了眼睛,双手慌乱地划拨着湖水,快速地向下游。 在昏暗湛黑的湖底,他终于看到了那个黑色的袋子。 拼尽全速游过去,以最快的速度解开袋子上的绳子,露出和悦一张苍白的脸时,他的心差点碎了,眼看着和悦嘴里浮出一连串白色的气泡,他连忙揽着她向上游。 这个时间点,巡湖人员正在交接班。 房少华揽着和悦浮出了水面,怕和悦再呛到水,腾出一只手臂紧揽住她的腋下,看了一眼平静无人的湖面, 另一只手臂桨般地划着水波向二百多米以外的湖岸边游去。 游上岸边后,房少华马上为和悦做胸外挤压,嘴角的水一股股溢出,却不见和悦有丝毫反应,他伸手一试,和悦鼻孔处没有任何气息流淌,又马上给予她人工呼吸。 他深深吸足一口空气,捏住和悦的鼻子,他的嘴包住她的唇,将空气深深吹进她的胸腔里……一连好几个回合,和悦终于咳了一下,紧接着呼吸畅通了起来,只是她很虚弱,紧闭着双眼没有醒来。 房少华终于松了一口气,精疲力尽地仰躺在地上,从跳下湖救和悦,揽着她从湖心游到岸边,刚才为她做人工呼吸,这些,几乎消耗尽他所有的体力…… 晟仁医院的VIP病房里,贺天站在和悦的chuang前,他面色冷俊,眸底不明晦暗的光一阵阵闪出。他赶到浱湖边时,远远地就看到了房少华在为和悦做人工呼吸,真恨不得俯在她身上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房少华。 真让人头痛,纪铭宇还没有完全摆平,又冒出一个房少华,若是普通人,他大可以甩些票子或直接将人赶出E市,可一个是市长的儿子,一个是跨国总裁。 听到两声低浅的敲门声,贺天转身离开了病房。 “贺总,确实没有那个外国人的任何信息,要不我们请公安部通辑他?”刘军不信,一个大活人在S市能凭空消失,虽说S市不是贺天说了算,但有他爷爷在,谁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用,再给豹子安排两个得力的人。” “是。” “另外……我父亲那边查得怎么样?”自从无意中听了贺建国的电话,贺天的直觉告诉他,二十年前的事肯定另有隐情,要不然父亲不会那么紧张。 “贺副总与莫传松可能存在地下交易……目前没有足够的证据。”刘军的话有些闪烁。 地下交易?难道父亲参与了暗夜的经营?曾爷爷离世后,莫传松与父亲就再也没有往来,两家的关系因为莫世奇才没有完全淡化,而父亲一向安分克己,实在想不通。 贺天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坚定地说道,“查,全部查清楚,派人密切留意S市的风吹草动。” 与刘军说完话后,贺天便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 “和悦的身子怎么样?有没有出血啊?”张玉淑刚挂了董萱的电话,就急忙打给贺天。董萱说和悦遭绑架了,还住了院,那她的孙子怎么样? “她没有受伤,只是呛了些水。”贺天总感觉母亲的话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母亲不喜欢和悦,难道是因为做儿子喜欢,所以当母亲的也就跟着喜欢了? “那就好……那就好……”张玉淑一听孙子还在,她这颗心也就放回了肚子里。 和悦醒来之后,被贺天禁在了医院。 刚离开医院没几天又住进来,和悦真心觉得自己该去烧烧高香了。 贺天端着一碗热粥坐在chuang边,他舀起一匙,轻轻吹,直到吹得感觉不烫了,才递到和悦的嘴边。 和悦只需要张开嘴巴,就可以吃到温热合口的粥,她慢慢地嚼几下,然后慢慢地下咽,就是为了多享受一下此刻贺天的温柔细致。 “贺天,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一碗粥下肚,和悦忳忳然开口。 贺天将碗放到一边,抬眸看着和悦一张红润些点儿的脸,“什么事情?” “我穿的那件蓝色长裙你记得吧,是房总送我的,应该价值不菲,可我把它弄丢了。” 虽然白娟告诉他,和悦以为裙子是房少华送的,但听和悦亲口说出来,他的心里还是有点堵得慌。 “你们房总不是小心眼儿的人,他不会介意的。” 和悦身体好了后指定会去上班的,若告诉她实情,白娟就暴露了,好不容易将白娟安插到和悦身边,这个棋子暂时不能丢,尤其在这个多事之秋。 病房外,房少华面色憔悴,一脸病容,他为了救和悦,在冰凉的湖水里虚耗光了体力,贺天派人救起他时,他就已发起高烧,送到医院一检查才知道感染了严重的风寒。 他很想进去看看和悦,却发现自己在爱情面前很懦弱,病房门口的两座门神似的人物,就好像贺天对和悦的占有欲,不容外人觊觎分毫,他不是没有能力与贺天争,而是在和悦眼里,他只是她的老板。 “房总,你这是要进去看和悦么?”童丽丽挽着莫世奇的胳膊走了过来,她看得出来,房少华很担心和悦。 -本章完结- 第69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了,请不要告诉和悦我来过。谢谢!”房少华微笑地点了下头,略显忧伤的眸子扫过童丽丽与莫世奇后转身离开…… “悦妞,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知道么?”童丽丽坐在chuang边,心疼地看着和悦,自打骗和悦与贺天相亲后,和悦的生活就没有安定过。 “这次我没受伤,也幸亏贺天及时救了我。”和悦说着横了莫世奇一眼,她想起上次在暗夜的事情,那次贺天来的及时,她才没被他叔叔强了。 童丽丽纳闷,不是房少华救了和悦么,为了救和悦,房少华感染了风寒,童丽丽想要告诉和悦实情,莫世奇却给她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不要告诉和悦。 “以后好好跟贺天过日子,你看他,天悦项目的地皮,眼睛不眨一下就给你了,又当众公布你是天悦项目的受益人,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概念么?”莫世奇给贺天帮着腔,既然贺天那么在意和悦,那他为什么不成人之美呢,以后也可以少受些贺天的气。 “那些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稀罕。倒是你,莫少,你安得什么心,干嘛总缠着我家学姐!”和悦根本不吃莫世奇那一套,钱财于她就是身外之物,再说了她又不缺钱,反倒是学姐的事情,她一直不放心。 “好了和悦,不要管我的事情了,你能跟贺少好,我就不能跟莫少好了么?再说莫少对我也很好。”童丽丽脸上扬着笑,眼底漂过一丝苦涩,她拉着和悦的手有些发紧。 和悦没有注意到童丽丽的那一抹异样,她瞪着莫世奇,恶狠狠地说道,“如果让我知道你玩弄我学姐的感情,我肯定让贺天废了你!” 童丽丽感动得鼻头一酸,就在前不久,这说,她也跟贺天说过。 -------------- “来晟天集团上班吧,我要把S市森豪集团的外贸业务移到E市来,以后这一块由你负责。”贺天驾着巴顿,他说话的时候,目视着前方,语气看似不轻不淡,却透着一丝强势。 和悦是他贺天的女人,他不想自己的女人成天在别的男人跟前晃悠,而那个男人是房少华,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吃不准房少华对和悦的用意,如果房少华是一个伪君子,对和悦势在必得,那么他要早做准备,毕竟,和悦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 “贺天,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知道,我就适合做个小翻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另请高明吧。”和悦说这话时也没看贺天,她多少懂点儿贺天的用意。但她与贺天之间隔了太多的东西,身份、地位,还有那个爱慕了他三年的董萱。 贺天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俊眉微皱,黑眸精光流转,暼一下和悦,“这件事情我不是在跟你商量,给你三天的时间,交接清你的工作。” 他的话刚说完,霸气侧漏的巴顿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萨罗国际公司的门口。 和悦解开安全带,清澈的水眸看向贺天,轻笑一声,“贺天,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未婚妻,可你真正的未婚妻是董萱,在外人眼里,我只不过是你包养的情人,是情人也罢,不是情人也罢,我认了,但请你给我最其码的尊重!” “你是再向我要名分么?”贺天勾着唇角,话语似有些轻谩,可他巴不得和悦就是这个意思。 “这份工作我做得很开心,没有离职的打算。”和悦说完推开了车门,径直走进萨罗国际。 名分?她要不起,知道贺天真正身份的那一刻,她更不敢奢望他能给她名分。 “和助理,你现在已经是E市的富豪了,还会回公司上班,简直太意外了!”李婷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很多同事也一起围了上来。 他们谁也没有说她与贺天的事情,因为在E市,贺天这两个字几乎成了一种避讳,大家会私下说,但不会当着和悦的面说。 “看来大家对我的关心,胜过于关心自己的工作嘛。”和悦不屑地说道,她拉住站在一旁的白娟进了电梯。 大家愣愣地看着和悦用娇小的身躯挡在电梯门口,直到电梯阖上。 “东城度假村的事情是你告诉她们的?”和悦质问白娟。 “和悦你误会我了,不是我说的,再说我人微言轻,说了他们也不信呀。” 贺天没有让白娟说,而是让莫世奇把和悦的事情散播了,不仅如此,和悦是贺天的女人,在两市已经成了公开的事实,董萱被贺老指婚的事情被慢慢淹没。 “也是,E市去了那么多人,你不说,自有别人说。” 和悦看着电梯镜壁上的自己,出门时走得急,她的头发没有扎起来,卷卷的很凌乱,抬手将其绾在脑后,感觉自己精神了好多。 既然没能力堵上悠悠众口,那随他们好了,总不能让这些莫须有的事情,扰乱了自己的心情,反正有贺天在,这些事情不会被纳入媒体。 --------------- 和悦陪同房少华与几个高层开了一上午的视频会议,与之视频会议的是远在新加坡的总公司,会议上讲得是英语,不需要她做翻译,她便在一旁帮房少华整理会议资料。 中午吃饭的时候,和悦与房少华像往常一样留在了会议室,可是几个高层却离开了,和悦以为饭后房少华有私人视频会议要开,也没有多想什么。 “房总,您不舒服么?”这一上午,房少华老是时不时的咳两声,刚刚有其他人在,和悦不好意思问,现在只剩下两个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哦,没事,前几天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小病,过几天会好的。” 被和悦问及,房少华像得了糖蜜一样,突然觉得吃在嘴里的饭很甜,他尽量压抑着兴奋的心情,保持住脸上的表情不变。 和悦搅着食盒里的大米,动作一顿,大惊小怪地问道,“风寒?房总也会得风寒么?” “我是血肉之躯,得风寒很正常,”他不知道和悦为何会这样问,不过被她关心的感觉蛮好的。 “我以为您跟贺天一样,属于那种很少生病的男人,尤其像风寒这种小病。”和悦心想,贺天壮得像头牛,他要是能生场病,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房少华的脸暗了一下,他收起饭盒,站起来,“下午一起见一个外宾,三点钟出发。”说完拉开椅子离开了会议室。 和悦挠了挠头发,她刚刚说错话了么,房总好像有点儿不高兴了。 下午,房少华开着马丁载着和悦去了浱湖高尔夫球场。 浱湖很美,到处一片碧绿,怡情的美景与起伏舒缓的球场完美结合,是谈商论政的好地方。 和悦内心感叹,从浱湖高架上来往那么多次,竟没有留意到这里的美景,与贺天回贺家的那次,她是要看湖景的,然而贺天把她绑在了车上。 烦气地拍了拍头,贺天真是阴魂不散啊,怎么脑子里全是他! “怎么了?”房少华见状问道。 “没事,我们去见客户吧。”和悦忙说道。 房少华望一眼碧波微浮的湖水,看向和悦时,眼底浮过一片深情,“好。”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和悦像个傻子一样站在房少华身边,看着他与一个蓝眼睛的外国人打高尔夫,直到最后商洽业务的时候,终于有了和悦的用武之处。 合同敲定,房少华要送外国客户去S市登机,他让和悦留在球场会所等他。 原本打算让和悦一起去的,但他发觉他的客户看和悦时就像狼嗅到了食物似的,和悦也觉察到了,总是不由自主地向他身边靠拢。 和悦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译文了,有几家国外的杂志社一直发e-mail催她。 会所的环境即安静又优雅,不坐下来译文,当真是虚度了。 “和小姐真是好雅兴,这是跟谁网聊呢!”董萱坐在了和悦的对面,看着和悦双手不停地敲打在键盘上。 不是冤家不聚头,她与和悦就是这样。 和悦抬头一看,微愣了一下,低下头继续译文,“董小姐,有事么?我与网友聊得正带劲呢!” “贺天对你不够好么?”董萱心中忿然,没有表现出来。真被她猜中了,傍上了贺天还不知足! 不让她上班的是贺天,拥着董萱跳热舞的也是贺天,和悦觉得贺天就像法西斯,“真被你说对了,他对我非常非常的不好!不给我钱花,还不许我上班。再者他能左拥右抱,为什么我不能聊个网友呢?” 董萱摸着自己的手包,绵里藏针地说道,“我这儿有一千万,你拿着离开贺天吧,找你的网友,或是其他的男人都可以!” -本章完结- 第70章 现金支票 “……”童丽丽说得对,今年她是走狗屎运了,这么多人甩钱给她!先是哥哥,后是撞他的那个人,再是贺天,不对,贺天给的是地皮,她没要。 董萱从手包里拿出一张现金支票,放在和悦跟前,挂上一副诚恳的表情,“一千万,不够的话,你开个价,只要我能拿出来,决不吝啬!” “一千万足够了,一千万换一个贺天,对我来说,值了。”和悦拿起支票,故作吃惊状,“好多钱啊,够我下辈子花了!” “你真的肯离开贺天?”董萱激动难当,和悦果真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 和悦双眼一眯,弯起唇角,一声坏笑,“当然!我收起来了哦!” 下一秒, 呼!--- 和悦鼓着腮帮子吹了一大口气,将支票吹落到董萱的脸上。 抄起笔记本放进背包里,站起身来,鄙视董萱一眼,“有钱很了不起么,可惜本姐姐我不稀罕!” 眼看和悦就要走出会所,董萱赶紧追了上去,忧伤地看着和悦,她捂着胸口,心痛地说道,“我单恋了贺天九年,三年前他的未婚妻出了车祸,我以为我有机会了,可是贺天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知道我不够优秀,入不了他的法眼,可是我爱他,为了能够配得上他,为了让自己变得有气质,我半路出家,学习舞蹈,独自一人去法国深造了三年!万万没想到,从法国回来后,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你。” 董萱伤心地诉说着,泪水夺眶而出,她情难自禁地抱住和悦,“其实贺天真的不是个好男人,以前他未婚妻在的时候,他外面就有很多女人,后来他未婚妻出事了,他身边的女人就更多了,不过这些我不在乎,真的,我只爱他这个人,哪怕他心里没有我,只要能做他的妻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和悦愣住, 感觉自己肩膀上的衬衫湿了。 看来董萱真的深爱着贺天,她爱了他九年! 即便是单恋,九年,也该打动一个男人的心! 可是贺天无动于衷! “你在乎他跟你好的同时,还依然爱着别的女人么?”董萱松开和悦,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董萱故意说成“爱着别的女人”,因为这样说,才能刺激到和悦,让和悦觉得贺天只是跟她好,而不是爱她。 “我不在乎,或许他根本就没有爱过我。”他不爱她,她又何必去在乎他? 董萱的一番话,让和悦彻底清醒了,像贺天这样滥情的男人,又怎么会对她这样一个无名小卒付诸真心呢?她是一厢情愿地爱上了他,她爱得卑微,她的爱甚至是见不得光的,纵使这样,那又如何?他们也算是公平了,她不在乎他的风流韵事,他也无须给她名分地位。 和悦走出了会所,她不知道,就在刚刚,董萱抱她的时候,把那张一千万的现金支票塞进了她的背包里。 “哎哟----小姐您走路看着点儿,撞了我不要紧,伤了您可就不好了!”张继来站在路边给他的小心肝兰娜聊着电话,被耷拉着脑袋走路的和悦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要打车的,一时沉浸在董萱的话里没出来。 “没事,没事,您走路当心点。”和悦一抬头,张继来就认出了她,这不是那个和悦么?贺天的女人,真是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和悦歉意地笑笑,坐进一旁的的车里,随着的车离开了浱湖高尔夫球场。 看着和悦离去后,张继来捡起从和悦背包里掉出的纸条, 这一看不要紧,他的心脏差点儿跳出胸膛,一张一千万的现金支票! 咦?……董氏集团的,不应该是晟天集团的么,再不然也应该是森豪集团的啊。 如今贺天是晟天集团与森豪集团的总裁,和悦是他的女人,怎么会有董氏集团的支票呢,而且还是一千万…… 和悦坐上出租车后,接到了贺天的电话,让她去晟世酒店等他,她便去了。 进了晟世酒店的大厅,和悦才想起来没有问贺天去哪个包间,打贺天的电话他又没有接,只好去问前台。 “你好,请问贺天订的包间?” “不好意思啊,不知道。”前台小姐蔑视着和悦说道,她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呢,贺总的大名是她随便叫的?居然问贺总订的包间,贺总订的包间怎么会登记在案呢! “几楼?我自己找!”对于前台小姐的态度,和悦有些火了,就算是不知道,也无须用那样的眼神看她,若不是贺天说必须来,她才不要来这个地方呢。 “9楼,你敢去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个子这么小不说,就你那干瘪的身材,贺总看了只会倒胃口,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不然我叫保安把你轰出去!”她记得开会的时候,经理说过9楼是贵宾楼层,平时只有贺总和E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才可以去,而且均是内订的。 前台小姐的话把和悦彻底惹火了,“你……”和悦说了一个字后,立马将自己的火气强压了下去。 蒋雨涵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以及李霜霜说的话在她脑海里闪现,李霜霜虽没有明说,她也没有深想蒋雨涵的事情,可若真是贺天所为,那么与前台小姐争执,说不定真会害了人家。 和悦伸手去抓胸前的头发,想起来头发早已绾了起来,于是拂了拂额前的碎发,对着前台小姐莞尔一笑后走向了电梯。 到达9楼后,一眼望去,这么多包间,问了三个侍者,“贺天订的包间是哪个?”个个像哑巴一样,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孰不知,凡是在9楼工作的人员,皆是指定分配给各个包间的,除了本包间的人,外面的客人一律不准搭话,这是为了保护客人的*而专门规定的。 “出去,童傅山!要不是看在你女儿童丽丽的面子上,我早把你扔到浱湖里去了!”莫世奇说话的声音很大,他拽着童傅山往门外推,没注意到包间外的和悦,一把将童傅山推到了和悦身上。 童傅山没有倒,和悦却跌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在这儿?”莫世奇赶紧上前,轻一用力,扶起了和悦。他一度怀疑贺天虐待和悦,养了这么久还没把她养胖。 “莫世奇,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老人!而且他是我学姐的爸爸!”和悦看了一眼一旁猫着腰站着的老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好像很怕莫世奇。 “还不快滚!”莫世奇冲着童傅山一声怒喝,语调短沉,透着一丝狠厉。 童傅山听闻,立刻逃似地走了。 “你找贺天么?918,自己去,我有事,先走了。”莫世奇语气温和地说完,也逃似地走了。 和悦汗颜,这莫世奇翻脸的速度真快,快赶上贺天了…… 和悦在包间里等着贺天,等得昏昏欲睡,被房少华一通电话震机灵起来。 “喂,房总,不好意思,我忘记跟您说了……”因为董萱的事情,和悦竟然忘记跟房少华打招呼就先行离开了。 “没关系,我只是怕你遇到坏人,你现在在哪儿?我接你回家。”房少华站在浱湖高尔夫球会所的门口,望着暮色下的浱湖,和悦被丢入湖里的情景历历在目。 “我在晟世酒店,您……” 和悦的话没有讲完,贺天推门进来,看着和悦正在打电话,他的俊容冷了下来,抢过和悦的手机,直接挂断,而后森冷地说道,“跟谁打电话呢!” 从她的语气中,他听得出,电话那头是房少华,现在是下班时间,还骚扰他的女人。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你跟别的女人怎么样,我从来不介意,而我打个电话你也管!”和悦搞不懂,董萱是他的未婚妻,他不管,反而处处管束她。 此时房少华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和悦扒住贺天的胳膊去夺手机,贺天巍然不动地站着,让和悦夺。 “你敢接,我就摔了它!”他倒是要看看和悦会不会一再违忤他。 和悦嗤嗤一笑,水眸潋滟着明犀的波光,退离贺天几步,从容地接听起房少华的电话, “房总,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按错键了,我在晟世酒店,如果您方便,过来接我吧!” 下一秒, 贺天箭步上前,再一次抢过和悦的手机,这次,他没有挂断, 空出的手捂住和悦的嘴巴,将她按在墙壁上, “房总,和悦逗你玩呢,别当真,她的身边已经有我了!” 贺天讲完挂掉电话,眸眼深邃地看向和悦,脸上的阴沉显而易见。 松开和悦的刹那间,他抬腕狠猛地将手机掷到了墙上, 和悦的头靠在墙上,贺天掷的那个位置严好离和悦的脸有半公分,他使的腕力很大,若是偏那么一点儿,足以毁了和悦的脸。 手机撞到墙上后没散架,又弹掉到了地上,竟然完好无损。 和悦失色地仰视着贺天,她比贺天低很多,只及到他的肩膀。 -本章完结- 第71章 只关风月 片刻之后,和悦弯腰捡起手机,拉开背包上的拉链,把手机放了进去,她的双手因害怕而轻颤着,只有她自己感觉得到。放好了手机,和悦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以缓解此刻的惶恐不安,她的脸很冰,同她的心一样。 贺天的眸光阴沉下来,这个女人,他看不透,现在,他也不屑去看透她。 和悦刚要去拉包间的门,贺天便长臂一伸,只手扼住了她的脖子,他将她扯向他的身前,手臂抬高很多,她不得不踮起了脚尖,然而贺天的手臂还在向上用力,她的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 和悦的脸苍白失色,贺天的手越扼越紧。 “和悦,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明白么?” 听到贺天这句话,和悦的眸子陡然变大,瞳孔也瞬间放大,大得倒映不出贺天的脸。 这话,哥哥说过,这时,贺天也在说,她没想到逃离了哥哥的魔掌,却落入了贺天的桎梏,心痛得如同碎了千颗万粒的玻璃渣,即便是黏合在了一起,各个面儿的刺棱还在,嵌在胸腔中,扎得她疼得气滞,而且刚开始她是自愿的,这全是她自作自受。 在和悦窒息的一瞬,贺天猛然松开了和悦的脖子,和悦咳了两声后,瘫倒在地上…… 晟世酒店的豪华客房里,和悦躺在软绵绵的大chuang上,chuang很软,可是她没有感受到舒服。 “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贺天端着一杯温水走到chuang边,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魅惑,他的眸子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和悦摇了摇头,不是不饿,而是不想吃,因为只有胃疼了,她的心里才会好受些。 今天晚上贺天说好要与她一起共进晚餐,可是贺天差点掐死她。 她是爱他的,哪怕是做他的情人,或是只保持男女关系也可以, 呵呵,董萱说得对,贺天不是个好男人,他就是恶魔! 她爱上了贺天这个恶魔! “张嘴。”这两个字等于白说,贺天直接捏开和悦的下颌骨,塞了一片药丸到她嘴里。 “这是什么?”一杯温水淹没了和悦的声音,随着几声呛水的咳嗽声,她的脸憋红了起来。脖子,脸,头发,洁白的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贺天,我招惹你了么?你这样对我!”和悦挣着想坐起身子,适才胃疼,她只想躺着,现在也疼,她忍着。 “你心里清楚。”冷冰冰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和悦的身体躁热了起来,似有无数跳动的火苗一样,向她的四肢窜动着,嗓子很干,突然很想喝水,这有点儿像第一次在鬼魅酒吧喝过苹果汁后的感觉。 “贺天,你要做什么。”和悦的意识很清晰,她看到贺天解下了身上的衣服,又开始解她的衣服, 不, 是撕扯,粗暴地撕扯。 贺天的眼底滑过一缕阴厉的光,勾着唇角,扬出一抹痞气的邪笑,这样的笑,和悦觉得熟悉,这是他的招牌动作。 可是今天,看得她心里瘆的慌。 又好像有千万只小虫子在她的身体里爬呀爬呀,它们来来回回地得爬,时而快,时而慢,时而旋转,时而啃咬,痒,钻心的刺痒,麻,蚀骨的酥麻,和悦痛苦不堪,觉得自己快被那些该死的虫子折磨死了,若不是胃部隐隐作痛,她一定会失了理智疯子般在chuang上打滚。 贺天欺上她,“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脸上的邪笑变成了一种邪魅,他的话带着蛊惑,勾住和悦的三魂六魄,还有最后一魄被和悦的胃疼占据着,这种占据微乎其微,也开始慢慢瓦解…… 这是一场残忍的缠绵,和悦的身上青紫斑斑,没有一片完好之处,腰间、大腿上更甚,头发蓬乱地拍在脸上,露出的唇成了灰白色……如若不是胸脯微微地起伏着,贺天几乎认为她死了。 淋了澡,贺天的身心清静了下来,他穿上棉质的棕色睡衣,走到chuang前。 chuang上的女人像被强了八遍十遍似的,破烂的样子,看得贺天真想把她从28楼丢下去。 是她胸前那枚戒指,使得贺天对她保留了那么一丁点儿的怜悯之心。 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灯色阑珊的夜,贺天打开了手机,他再一次听这段音频,是为了告诫自己这个女人不值得他对她倾注真心。 -----“和小姐真是好雅兴,这是跟谁网聊呢!” -----“董小姐,有事么?我与网友聊得正带劲呢!” -----“贺天对你不够好么?” -----“真被你说对了,他对非常非常的不好!不给我钱花,还不许我上班。再者他能左拥右抱,为什么我不能聊个网友呢?” -----“我这儿有一千万,你拿着离开贺天吧,找你的网友,或是其他的男人都可以!一千万,不够的话,你开个价,只要我能拿出来,决不吝啬!” -----“一千万足够了,一千万换一个贺天,对我来说,值了,好多钱啊,够我下辈子花了!” -----“你真的肯离开贺天?” -----“当然!我收起来了哦!” 听完音频后,贺天踱回到chuang边,他的黑眸滋生着烈焰,双手拽住和悦脖子上的项链, 用力,再用力……他两手的手心,和悦的白颈,被拉出了一条深深的血痕。 这条白金项链是他找人特制的,坚硬无比,一旦戴上,就是永久,除非是脖子断了。 脖子断了?那就让她断了吧, 他攥住项链,将全部力量集中在腕上…… 身首分离……只在霎那间…… 在纽约,他撞了她,泥渍中娇弱的身躯扰乱了他平静的心;视频中,50万美元如同垃圾,被她嫌恶地丢弃,她就这样轻易地燃起了他的怒意;森豪集团的天台,500美元被她随便送人,他便对她有了浓厚的兴趣。无关戒指,只关风月…… 他终就是下不了手, 他输了,不是输给了和悦, 而是输给了自己的心,他爱上了和悦,义无反顾地爱上了这个性情凉薄的女人。他倾尽了在E市的所有,只为给她一个高贵富有的身份,他与爷爷暗中妥协,只为有一天让她光明正大地嫁进贺家。 他终是识人不淑, 他以为和悦是一个专情的女人,可她却背着她聊网友。 他以为和悦是一个视钱财如粪土的女人,可却收了董萱的一千万。 曾经的500万美元呢?那只不过是他的以为,鬼知道那张卡里有没有钱, 曾经的50万美元呢?或许只不过是用来钓他的鱼饵。 不得不承认,她成功地钓紧了他的胃口,他爱上了她。 纵然是她骗了他,或是背叛了他,他认了,统统地认了! …… 和悦感觉自己睡了漫长的一觉,这觉睡得很深沉,没有恶梦。 一旁的吊瓶正滴嗒嗒地流着,使尽全身力气,也没能抬起自己的手。 身体像被拆卸开的零件,七零八落地,正待组装。 她眯缝着眼睛,聚起瞳光,想看看液体是不是又流进了她的身体,是的,她看到了缠在手臂上的白纱布。 难道她又住院了? 扫一眼室内的环境,这是在尚苑,依稀记得自己在晟世酒店,怎么回了尚苑,难道是贺天带她回来的? 贺天?恶魔?头好痛,想伸手拍一下,只是徒劳,她没有一丝力气。 痛得她,本来空白的脑海突然黑了下来,凌乱不堪的画面像放电影似的,清晰地显现在脑海里。 贺天强迫她吃药,那,那应该是春药,在她药劲发作的时候,他疯狂地掠夺,似乎要将她置于死地,最后她是听着自己的粗喘声晕死过去的…… “已经七天了,为什么还不醒?”贺天语气轻淡,听不出来他对和悦的关心。 他站在房门口外,实在不想往屋里看一眼。 “那你得问自己,都说你有恶趣味,这之前也没见你把人弄得半死不活的。”高远推了推眼镜。他了解贺天,能被他折磨成这样的女人,肯定踩到了贺天的雷区。 “如果过了今天还不醒,就结束了她,我没耐心再多等一个植物人。” 听到这句话,和悦感觉周身的空气顿时凝结了,死亡般地凝结在一起。 而高远说了一个字,“好。” 只这一个字,催活了和悦身体里的所有细胞。 疼, 浑身如千百把钝刀生拉似地疼,疼得锥心刺骨! 张开嘴,大口地喘息,双手蓦地插进头发间,揪扯……揪扯…… 可以听到头发绷断的声音, 这才缓解了一些么儿疼痛。 手背上的针头因为用力的攥拳揪扯,豁破了血管,药液和着鲜血,洒落在她的发间、脸上、白色的枕头上,紧咬住的下唇被她咬破,那些血液流进了她的嘴里,染红了洁白的牙齿。 “怎么回事,快用药。”贺天焦灼地握住了和悦的手腕,皱眉看着女人指缝间的那些断掉的发丝,眉峰又拧到了一起。 高远拔掉了和悦手背上的针头,抓过纱布,慌乱地缠住了流血的手,“不能用药,她已经昏迷了七天,不能再睡了。” “她得疼多久?” “因人而异。” 这不是放了个空.屁么?贺天握着和悦的手不敢松开,否则他一定会揍高远。 和悦为什么会这样疼,贺天心里清楚,那晚,他下手太重,折腾得她太久。 一个小时后,和悦感觉身上没有那么疼了,与其这样说,不如说,还有一些疼,她可以忍受下来。 头发已然被汗液浸湿透,贴在头上脸颊上,眼睑因贺天的那句【不醒就结束了她】,像被支了火柴似的强硬的睁着,整个人像一只从河里打捞出来的小鸡仔,一只顽强的小鸡仔。 和悦醒来没多久,就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疼痛折磨得又昏睡了过去,她断然是不敢睡的,奈何体力不支。 贺天细心地包扎好和悦手上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擦拭和悦脸上、唇上的血渍,清理和悦从自己头上揪下来的头发。 高远心里道了句,这是何必呢?嘴上却说道,“如果你想她死就干脆点儿!。” -本章完结- 第72章 心底蹿升一丝恨 天悦项目进展的很顺利,比贺天预期的要好,他是个工作狂,一旦工作起来,任何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全然抛之脑后。可是和悦出现之后,他便无法聚精会神地工作。和悦没有跟他在一起时,他精心策划,步步为营,骗得她为妻,还使了些小手段,骗得她住到了尚苑。 这些皆是不足为道。 给她财富,给她社会地位, 他给她的这些,远比一张一千万元的现金支票来得诱人。 可是她却为了一千万,想要离开他, 难道在她的心里,他只值一千万元么? 这些他都不想与和悦计较,只要她肯做他的女人,他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对她好。 工作了一天,回到尚苑已经是晚上十点。 “哎,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李婶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张玉淑几乎每天打电话向李婶询问和悦的情况,作为儿子,婆婆关心儿媳,他很乐见。 “吃得怎么样?”贺天没有换拖鞋,穿着锃光黑亮的皮鞋,穿过客厅向着楼上走去。这句话从和悦醒来,他每天都会问,下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看看和悦。 李婶挂了张玉淑的电话,忙回复贺天,“还是吃得很少。”看向楼梯,早已没了贺天的人影,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 卧室里和悦在chuang上挺尸,饭吃得很少,也不让高远给她输营养液,虚弱的她,上个卫生间也要有人搀着。 “明天我送你回金领公寓,如何?”这件事,贺天想了好几天,觉得有必要分开一段时间,缓和二人的关系。 连着一个月,她看他就像陌生人,他碰她,吻她,她会躲,躲不过就默默承受着,她身体的颤栗,眼神中的恐惧,足以让他知道,她有多怕他。 和悦疑惑地看着贺天那双深邃的黑眸子,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贺天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想离开这里,又怕贺天不会放她走,如今她这个样子,能去哪儿?既然贺天肯放她走,又何必等到今天。 贺天伸手抚上和悦的脸,拇指轻轻刮过她清澈如水的眼睛,眼睛里本来就有一丝对他的戒备,经他这一刮,她闭起,再睁开时,眼里便成了对他的惧色。 吻,每每都不失霸道,不失温柔,这一个月以来,他为她放弃了太多自身的粗鲁因子,即使知道她惧怕他,今晚,他也要吻她。吻完之后,贺天是闭着眼睛起身离开的,他实在不想看和悦那张因他的吻而这这变得更加失色的脸。 ------- 第二天,贺天没有去送和悦,而是让豹子送的,为了照顾和悦的身体,李婶随着和悦一同住进了金领公寓。 和悦在李婶的精心照顾下,身体很快恢复,她给房少华发了辞职信,安安心心在家里译文。 译文的收入不比在萨罗国际的工资少,起始是为了多接触人群,多交些朋友,可人心叵测,她翰旋不了。再者,她觉得自己总是辜负房少华对她的信任与期望,所以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再回萨罗国际上班。 门铃响了,李婶从厨房出来去开了门。 照顾和悦的这些日子,李婶已经把和悦当成了真正的少夫人,没有架子,性情也很温顺,从来不把她当下人看。 和悦蜷坐在沙发里十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抡着,童丽丽一进门,她便放下了手上的工作。 “悦妞,一个多月不见,你怎么瘦成了这样”童丽丽强装笑颜说道。和悦本来就瘦,现在形容枯槁,下巴尖得都可以当钉子用了。 “学姐,来,这边做。”和悦拉着童丽丽坐到沙发上,扬着一脸婉约的笑意,“我没事,现在能吃能喝,胃口可好了。”离开了尚苑,离开了贺天,她的心情豁然开朗。看到童丽丽,她就想到了童傅山,那个在莫世奇面前唯唯诺诺的老人,“一个多月前,在晟世酒店,我无意中撞见了你爸爸和莫世奇在一起。” “你都知道了?”童丽丽愁容满面地叹口气,双手搓了搓脸,也没搓去脸上的愁容,她以为和悦知晓了父亲与莫世奇的谈话。“萨罗国际入跓E市以来,吸引了我们大部分客户,爸爸又经营不善,现在的童氏濒临破产。爸爸以为我傍上了莫世奇,所以才厚着脸皮向莫世奇借钱,其实莫世奇暗中帮童氏处理了很多诉讼纠纷,但是钱,他不会借给我。”这也是森豪集团在东城度假村举办酒会时,童丽丽为何会去参加的原因,莫世奇帮了她,她要用身体回报他。 “为什么不借给你钱?需要多少钱?”和悦不解,童丽丽说过,她只跟她想嫁的男人发生关系,莫世奇身为童丽丽的男人,出钱帮自己的女友理所应当啊。 童丽丽苦笑一声,“一千万,一千万对于莫世奇来说不多,也不少,他是商人,商人以利益为重,童氏有了这一千万也未必能起死回生,他当然不会借给我。”莫世奇不是省油的灯,为不使自己深陷,她已与他分手了。 和悦不懂所谓的经商之道,她只知道,再困难的事情,哪怕只有一丝成功的机会,都应该去尝试,去努力。 “好了,不说这个了,看看我给你带了些什么好吃的。”童丽丽叉开了话题,打开了购物袋。 “你是为你自己买的吧!那么多零食,不是酸的就是辣的,没几样是我可以吃的。” “你说对了,我准备让你看着我吃!” “……” 和悦离开尚苑到现在已经半月有余,这期间,贺天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也没有来找过她。 但他将李婶留在了金领公寓,应该是还想与她保持男女关系。 和悦觉得自己是一个可悲的女人,贺天那样暴虐她,她的心里居然还想着他。 为了能帮童丽丽一把,和悦给贺天打了电话。 贺天说下午有会议要开,让她到晟天集团找他。去他公司?好吧,谁让她主动给他打电话的呢。 和悦走进晟天集团的大厅,便有一位身着超短职业套裙的美丽女人迎了过来。 “你好,和小姐,我叫宋琳,是贺总的秘书,是他让我来接您的。”看到和悦,宋琳有些吃惊,她下来时,贺天让她看了一下和悦的照片,没想到和悦本人比照片上的要漂亮,只是和悦有些瘦弱娇小,而贺总之前的女人皆是高挑性感的。 和悦点了点头,随着宋琳一起乘坐直达顶层总裁办公室的电梯。 萨罗国际的装修已是够豪华大气,晟天集团的装修则是奢华中带着狂性,整个内部色彩略显深沉,透着一种骄矜与严谨。 宋琳把和悦领到了贺天的办公室,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后离开。 办公室里黑白分明的格调令人浑身发寒,封闭的空间里,冷气显得更加充沛,和悦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坐在办公桌前的皮椅里,双手捧着杯子,喝了好几口温水,才感觉到有了些暖意,她不知道自己为何非要来求助于贺天,或许只是从心里觉得贺天会帮她。 听到哒哒的皮鞋声,和悦回头,看到贺天从办公室的里屋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董萱,她穿着一件非常贴身的高开衩旗袍,将她性感火辣的身段尽显无遗,胸前的盘扣开了好几枚,汝沟侧漏引人遐想。 和悦下意识收回目光,低下了头,不去看那对男女。原来贺天还是跟董萱在一起了,他们门当户对,的确很般配。 “你先回去吧,晚上再来找我!”贺天温柔低沉的话语充满晴欲的意味,他挑逗性地捏了一把董萱的蛇腰,董萱不自主地娇吟了一声。 “好的贺少,我一定来!” 董萱的声音甜腻麻人,她胸前的盘扣也不系,勾着贺天的脖子又贴到了他的身上。刚才在内室,贺天解开了她胸前的盘扣,她以为贺天是想要她,结果贺天却走出了内室,原来外面来了和悦这个小践人。 “你可以走了。”语气转冷,透着几分不悦。不懂分寸,不会察言观色的女人,是不讨贺天喜的,面对挂在脖子上的董萱,他心底起了一丝厌恶。 “不嘛,我想陪着你。”董萱觉得现在正好可以向和悦证明,贺天喜欢她,她与贺天才是真正的一双壁人。 贺天俊颜忽地结了一层冰,他让董萱走,董萱非但不走,还缠住了他,这种女人简直笨得像猪。 “滚!”语气里的火药味浓烈。 “……”董萱被贺天吼得有些无措。 贺天脾气阴晴不定,她是知道的,但他居然让她滚,把她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是堂堂的董家千金!瞟一眼坐在一旁椅子里的和悦,董萱恍如梦初醒,原来刚刚是贺天在作戏给和悦看。胸前的衣襟开着,一阵阵冷气贯进来,凉彻心扉。 幽怨地看着贺天厌嫌她的眼神,董萱紧攥着双拳,心底蹿升一丝恨来,倏尔,她转身拉开磨砂玻璃门,走了出去。 董萱离开后,贺天径向走到和悦身边,双手刚搭到椅背上,和悦霍地站起来,立马退到了一边,退得离贺天远远的。 -本章完结- 第73章 我是有病 贺天郁结, 怕他? 对,他应该怕她。 隐忍着心头窜动的火气,贺天坐到了办公桌后的真皮坐椅里。他慵懒地靠着椅背,双臂搭在扶手上。 “你打算站着跟我说话么?” 和悦一听,又坐回椅子里,她很瘦,椅子很大,坐着那儿,显得她瘦得可怜。她一头微黄的卷发很漂亮,仔细察看,确实少了很多,是被她自己揪掉的。贺天搞不懂这个女人怎么有这么个坏习惯,不舒服了就揪自己的头发! “贺……”和悦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的男人,叫他贺天,觉得彼此之间已然生分,从他动手欲掐死她的那刻,她便怕极了这个男人。叫他贺总,又觉得别扭,她咬了咬唇,尽量让自己的脸挂上微笑,“你可以帮童氏渡过难关么?” “你是说童丽丽父亲的公司童氏贸易么?”贺天明知故问,在E市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和悦点点头。 “我可以帮,但是……”贺天坐正了身体,眸眼里浮着狡黠的光晕。 和悦的眼神里充满了希冀,然而贺天的话只说了一半。 “我有两个条件,你任选其一,只要你答应,你想让我怎么帮童氏,我就怎么帮。” “哪两个?”和悦急切地问道。 贺天悠然开口,“一,回尚苑:二,来晟天集团上班。你选一个。” 和悦思索了一会儿,扬起小下巴看向贺天,绷紧了的唇,倏而松开,“很抱歉,这两个条件我不能答应,如果可以,你能借我一笔钱么?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我定会还你。” 贺天的脸因和悦说不能答应,沉了下去,又因和悦说要借他的钱,恢复了正常。 “多少?你说!”贺天最不差的就是钱,和悦向他借钱,他求之不得。 “一千万。” 童丽丽说一千万就可以让童氏资债平衡,那就向贺天借一千万吧。 顿时,贺天的脸阴戾黯然, “滚!!”相比对董萱吼出的那一声,这一声更大,火药味更足! 贺天心下怒意横生,和悦,你是装傻还是真傻?你难道不知,因这一千万,我险些亲手结束了你么! 一千万,这是个令他恼怒的数字! 贺天的俊脸阴郁,语气愤怒而决然,眸底的犀利浮现出来,和悦费解,贺天的火气为什么这么大,没有征兆地说发火就发火,不想借就明说,也怪自己就不该来找他。她无所适从地拂了拂耳边头发,愣愣地看着贺天几秒后,站起身,怯声怯气,“打扰了。” ………… “和悦,你站住!”董萱急躁地喊道。和悦走到晟天集团的旋转门旁,董萱喊住了她,董萱的身边站着兰娜。 “有事么董小姐?”和悦转身,对上董萱一双冒着火焰的眼睛。 “你拿了我一千万,为什么还不离开E市?怎么,是嫌钱少么?”虽然董萱给和悦钱给的不光明,但是进了和悦的背包,就是她拿了。 “别说我没有拿,就是拿了,我也不会走!”和悦心里憋闷,我若是拿了你的钱,犯得着来找贺天么。 “真是不要脸,想出尔反尔是吧,那就把钱吐出来!”董萱几步上前钳住和悦的手腕不让她走。 晟天集团的大厅围了不少人,大家在一旁作壁上观,保安一看是晟天娱乐的形象代言人董萱,董氏的千金小姐,更是避而远之。 “放开我,我没有拿你的钱,不要诬赖我!”和悦本身没有董萱个子高,身材娇小的她及不上董萱的力气大。 董萱忍着火气,攥着和悦的腕子的手指用力攥紧,指甲掐着,似要在和悦的腕子上掐出几个洞,她厉声说道,“把钱给我,我就放你走,否则把你送进公安局,告你诈骗!一千万呢,这辈子你也别想出来!”身为名人,她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形象,然而一想到和悦拿了她的钱,不履行承诺,火气就乱蹿,加之刚刚在贺天的办公室受了委屈,此刻名媛的优雅已是不翼而飞。 和悦的手腕发疼,疼得她低头深吸一口气,再昂起,下巴扬得很高,唇角弯扬出一丝不屑,清澈的水眸鄙视着董萱,冷笑一声,“告我诈骗?我还要告你诽谤呢!” “践人,诓我董萱的钱,你活得不耐烦了!”董萱裂眦嚼齿地说道。 “董萱!放开和悦。”张玉淑还没走出旋转门就喊了起来,她来晟天集团就是要劝儿子把和悦接回尚苑,怀了贺家的骨肉,怎么能任其住在外面的公寓房。 “伯母,您怎么来了。”董萱钳着和悦的腕子没有松开,张玉淑上前,二话不说,扯开了董萱的手,像母亲护小鸡似的将和悦护在了身后。 “萱萱你好歹是名门闺秀,在阿天的公司里与人争执,这成何体统!”张玉淑厉声喝道。 “伯母,她……”董萱不解,张玉淑为何会突然护着和悦,她不是挺讨厌和悦的么? “给彼此留点颜面,不光为你自己,也为阿天。”张玉淑瞥了一眼和悦,打断了董萱话。 和悦肚子里不光有贺家的骨肉,她是天悦项目的受益人一点不假,丈夫贺建国查过了,说白纸黑字,有公证局出示的证明,那么说白了,她的儿子贺天都在为和悦打工。 眼瞅着张玉淑像揽着自己亲闺女似的揽着和悦的肩膀走了,气得董萱差点跳脚。 贺天坐在办公室里通过监控看着大厅里发生的一切,和悦的表情如此真诚,要么就是真没拿董萱的钱,要么就是伪装得太高明…… ------ “伯母,您这是干嘛,我又没病!”和悦被张玉淑带到了晟仁医院门口,她不想进去,三个月不到,她来了这里太多次。 “不检查一下怎么知道有没有病,跟我进去,乖,听话。”张玉淑拉着和悦纤细的手臂,悯爱地看着她的肚子,三个月了,依然是平平的,这段时间人变瘦了,真怕她一不小心把贺家的种掉了。 “我是这里的常客,您想知道什么,直接去问高远或是李医生都可以,反正我是不进去。”和悦难过地推开张玉淑的手,转身要走。 张玉淑连忙挡住和悦的去路,好心说道,“有些病你要是成心想瞒着,别人怎么知道?所以我们必须去做个全身检查!” “我是有病,先天性眩晕症,您满意了吧,我饿了,要去吃午饭!”面对张玉淑的过分关心,和悦百般地不适应。 张玉淑听和悦喊饿,急忙揽着和悦的肩膀往张老忠停车的方向走。 路边停着一辆林肯商务车,房少华陪着父亲房擎在晟仁医院里做检查,房涛半开着车窗等他们回来,张玉淑与和悦的谈话,他恰好听到了,听到【先天性眩晕症】这几个字时,他愣怔了一会儿,急忙滑下车窗,只看到一个中年女人揽着一个瘦小女人远去的背影,瘦小女人一头自来卷式的长发,蓬松稀疏,分外显眼,好像在哪见过。 ----- “铭宇哥,我们晚上去看电影好么?”苏雅甜拉着纪铭宇的手,嗲嗲地说道。 苏雅甜的母亲是国际名模,是E市地产大亨莫传松包养在外的情人,三年前苏雅琳出事,母亲毅然带着她去了国外。这次回国,她不走了,贺天给她安排了份晟天娱乐经纪人的工作,给她在E市买了套房子。 “让不让我吃饭了!”纪铭宇皱眉看着自己的右手,他捏着筷子,被苏雅甜拉的紧得夹不起菜。 “当然让你吃饭了,先答应我,晚上一起去看电影!”苏雅甜发现纪铭宇喜欢像和悦一样有点儿乖张的小女人,所以她收起了自己乖乖女的一面。 “今晚不行,明天晚上也不行,那后天晚上吧。”纪铭宇搪塞地说道。 “一言为定!”苏雅甜像小孩子一样伸出手勾了勾纪铭宇的小指,她拿起包包说道,“我去下洗手间。” 苏雅甜进了卫生间没多久便听到了隔门外一个中年女人说话的声音。 “建国,这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和悦怀得是我们贺家的骨肉,无论是男是女都是我们贺家的苗,你别想打掉他。阿天不管和悦,我可不能不管,我要守着和悦,等着她把孩子生下来!” “和悦怀了阿天的孩子?是男是女?”贺建国兴奋地问道,突然想起了什么,“多长时间了?” “快三个月了,那么小怎么能看出是男是女,先说好了,你不要,我要!”张玉淑想抱孙子,贺天已经30岁了,该有个孩子了。 快三个月了?贺建国蓦然一惊,心悸地说道,“要,我怎么能不要,天悦项目建成后,和悦就是E市继阿天之后的第二大富豪,资产胜过S市的董家,这样的身份与地位,配我们阿天正好。”这是贺建国的真实想法,而且贺天与有实力的女人结合,不仅能稳守贺家的地位,重要的是可以联合对抗萨罗国际背后的那个人。 -本章完结- 第74章 堕落的天使 张玉淑终于放心了,原来丈夫一心想儿子娶个财势雄厚的女人。 苏雅甜躲在卫生间里,悄悄地听着张玉淑的话,她捕捉到两个信息,和悦怀孕了,贺天不管她…… 和悦吃完饭,随着张玉淑下楼。 “和悦,你也在这里吃饭?”看到和悦的一瞬,纪铭宇心头一阵欣喜,一双色色的桃花眼深深地注视着和悦,她瘦了,瘦了好多。 和悦嗯了一声,消瘦的小脸上漾着迷人的微笑,“把你手机号给我,改天约你吃饭。” 纪铭宇一时语塞,脸颊忽然泛起了红晕,他慌忙从身上摸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和悦。 “这谁啊?眼珠子快掉地上了!”张玉淑不满地喝一句,这和悦也真是,笑得那么媚,没有一点女人该有的矜持,当着她的面公然跟其他男人要联系方式。最可恶的就是这个男人,长得有模有样的,见着漂亮的女人,色胚的本性立马原形毕露。 苏雅甜小跑上前,听到张玉淑的话,娇嗔地说,“姨妈,他是我男朋友。”她在包间没找到纪铭宇便追了出来。 纪铭宇听苏雅甜这么说,横了她一眼,即而重新看向和悦,“贺总是不是不让你吃饭,瞧你瘦的,以后想吃好的尽管找我!” “怎么会,贺天对我很好,是我自己的原因。”和悦弯了弯嘴角,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她玩弄着胸前的头发,头发绕在手指上,松开,再绕上去,反复着…… 和悦的小动作很明显,虽然与她接触得不多,但纪铭宇看得出,和悦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咳……雅甜,不是姨妈说你,你这个男朋友可得好好看着,别让他出来勾三搭四!”张玉淑轻谩地扫一眼苏雅甜与纪铭宇,拉着和悦的手离开。 “伯母,这是去哪儿呢?我不要去尚苑!”和悦看着车外的路线不对,不由得紧张起来。 “傻孩子,不去尚苑去哪儿?以后我来照顾你,准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张玉淑拉着和悦的手,拉得紧紧的,好像和悦长了翅膀会飞了似的。 “伯母,我不要去尚苑!不要去尚苑!”和悦惊慌不安地说道,声音颤抖起来,清澈的眸子浮了一层水雾。“停车,我要下车!”和悦挣开张玉淑的手,双手拍打着车窗。 “老忠,靠边停车。”张玉淑火火的吩咐道。 张老忠把车停在了路边,张玉淑吩咐他下车,他便下了车。 不一会儿,车里传来和悦惊叫的声音, “啊……伯母,您要做什么,不要……” 须臾之后,是和悦呜呜的哭声,声音不大,却很悲戚…… ------ “这位夫人,您不能进去,我们贺总在开会……”张玉淑说自己是贺天的妈妈,宋琳不敢怠慢。 张玉淑要撞进会议室找贺天,宋琳必须阻止,影响贺天开会,她自知担待不起,以贺天的脾气,她会被开除。 张玉淑愠怒,凶狠地甩出一耳挂子,“你一个小小的助理,也敢挡我的路,反了你了!” 宋琳泪眼迷茫地望着张玉淑,心里委屈,她只是没让张玉淑进会议室,至于这么打她么,打得还是她的脸! 贺天在会议室里听到外面的喧哗,推开会议室的门一探究竟,一开门便看到怒火昂扬的母亲与捂着脸哭泣的宋琳。 贺天的俊颜沉淀着不悦,周身散发出冷峻震慑的气场,他回头朝会议室的人说道,“散会。” 众人纷纷离座,路过张玉淑与宋琳时,皆是低着头走过去的。 “你先下去吧。”贺天对宋琳说道。 “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她不能走!”张玉淑愤懑不已。 “妈,您到底想干嘛!”贺天怒视着张玉淑,一字一顿间透着一丝心痛与无奈。 看贺天抬开脚步,张玉淑又凶狠地剜了宋琳一眼,随着贺天进了办公室。 “阿天,三年了,你还没有忘记那个女人么?”两个女人出奇地相象,张玉淑怎能不生疑虑,她以为儿子早就不在乎那个苏雅琳了。 “妈,三年了,我早已放下,若非如此,我为何会领和悦回贺家?”贺天烦闷地说道,他斜着身子,倚在办公桌前,食指重力地顶着自己的眉心,顶着揉转了几下,又说,“我只是把她当秘书,没有别的用意,这件事,您不要再瞎想了。” “不让我瞎想也可以,和悦的事情,你必须给我说清楚!”张玉淑上前拉开办公桌前的皮椅,歪坐在椅子上,她盯着贺天,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她是不会走的。 贺天凛着眸子,唇角扬出一丝不耐,他摸出一支香烟,叮得一声,火机着了,香烟也着了,火机灭掉,嘴里的烟雾缓缓地飘出来,“说什么,和悦的事我没什么好说的,爷爷一把年纪,您不在S市好好伺候着,跑来E市凑什么热闹。” “老爷子壮实得很,素来不需要我的照顾,反倒是和悦,你不喜欢她,把她赶出尚苑就不说了,如今她怀了你的孩子,你居然对她家暴,这是一个大男人做的事儿么!”适才在车上,张玉淑撩起和悦的衣服,她发现和悦腰间、腹部布满了一片一片的於青,看得出,这些伤应该有些日子了。 “怀了我的孩子?”贺天吐烟的动作一滞,烟雾吐了一半,另一半淹在了他的嘴里,差一点呛着他。 “她恶心呕吐了这么久,可不就是怀孕了么,难道你不知道?”张玉淑看着贺天一脸诧异,反问道。 “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爷爷、爸爸和您不是都不喜欢她么,我也没把她当回事。”贺天终于明白这段时间来母亲为何如此关心和悦,原来她把和悦慢性胃炎的不适当成了怀孕的反应,既然是这样,他何不将错就错。 “今时不同往日,你与和悦在一起,你爸爸也不反对,老爷子也默认了,至于董家的婚事,让董萱自己知难而退好了。”张玉淑说得这些,贺天已经做了安排,怎奈董萱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 为了童丽丽,求助贺天无果,和悦难为情地向远在韩国的陆楠开了口。 “我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接到和悦的电话,陆楠的心情是激动的,也是愧疚的,这份愧疚,她藏在了心底。 “我是向你借钱的。”和悦很艰难地开口,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 “傻瓜,我的股票与基金全是你打理的,需要多少钱,自己去转好了。” “一千万,我会还你的。” “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哪有自个还自个钱的。” “我……” 不等和悦往下说,陆楠截住了她的话,“等我做完最后一项手术,我就回国找你,你一定,一定不要嫌弃我好么?” “我从来没嫌弃过你,一直都没有。”和悦听到了电话那头嘤嘤抽泣的声音。 “有句话我憋在心中很久了,这次手术很危险,我怕有些话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陆楠的声音顿了一下,“和悦,我爱你,永远爱你。” 语毕,电话被陆楠挂断,和悦静静地凝着电话,在心里默了句,“我也爱你。” 和悦站在阳台上,双手握着手机,握在胸前,16楼不是很高,周边林立的高楼,挡住了远眺的视线,却挡不住E市夜幕下的绚丽美景。 “贺……”和悦才一转身,迎面便是贺天一张冷俊的脸,他猛然间攫住了她的唇,霸道的吻让她防不胜防。 这半月以来,她过着平静安稳的生活,没想到就这样被贺天打破, 不,是她招惹了他, 今天早上是她先去找的他。 啪得一声,和悦抬手去推贺天时,不料手机掉在地上,她的手机是钛合金的,其坚硬程度贺天是见识过的。 贺天与和悦的身高相差一头之多,他一支手臂轻轻地托起和悦的身子托至与他平行,另一支手,扣在和悦的脑后,扣得很紧,挤得两人的面部变了形状。 贺天的吻霸道地令和悦窒息,心脏狂乱的跳动着,她挣脱不掉,被迫接受,冰凉的小脸上泛起潮红,身体里的躁动开始喧嚣,双手因推开贺天而触在了他胸前,他胸膛上火热的温度,经她的手,传到她的身体里,勾着那些躁动,愈发的不安生。 贺天拥吻着和悦,从阳台,到客厅,移动的每一步,如同一个侵占的节拍,不放过女人檀口中的每一个角落,一遍之后,吮吸一番,再次侵占。 沙发一向是激情逍魂的战场。 “李婶,救我!救我!……”和悦扯着嗓子呼喊着,她屈辱在男人的火热之下,贺天已褪尽自己身上的衣衫,凶悍如他,不止是强她那么简单。 刺啦一声,棉质的睡衣被生生地分成两半,他俯身欺上,“不用喊了,李婶有事回老家了,现在我来陪你。” 和悦摇头如拨浪鼓,“不……我不需要你陪……”她朦胧的眸眼噙了泪水,双手被贺天反按在头顶,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没挣动。 手掌下是女人平坦的小腹,他忽视掉皮肤上的於青,“给我生个孩子吧。”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听得和悦一时愣神…… “嗯!”----女人的闷哼。 和悦承受不住似的微微颤抖几下身体,额头渗了一层薄汗,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汗。 贺天轻柔缓慢,移开唇,扬起痞意的嘴角,柔情蜜意地瞅着和悦,帮她拭去额头上的汗珠,“你刚刚不说话,我当你是默认了。” 和悦发懵,这是错觉吗?他温存的样子,如他们初见时一般无二…… 贺天的吻继续开来,霸道的吻,不失温柔,辗转回旋进她的檀口之中。 良久后,贺天移开唇,“接吻不换气,会被憋死的。”他看着和悦鱼儿得到水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又好笑地说道,“我现在教你,学着点儿……” 墙上的钟表不知疲倦地嘀嗒嘀嗒地跑着,每一个起步便是一个终点,脚下的每一步又不知反复了多少遍,却如同使命般地继续着,和悦觉得自己是钟表上的秒针,无论跑得快与慢,每一个周期都会遇到时针与分针,而贺天便是时针,她的心便是分针。 这一夜,像是时光倒流,倒回到了在医院的那个夜晚,男人一次又一次温柔地…… 和悦觉得自己是个堕落的天使,无怨无悔地承欢着…… -本章完结- 第75章 毁了他的女人 翌日, 和悦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了chuang上,肩膀紧贴在男人坚实的胸肌上,强有力的心跳,穿透皮肤震进了她的骨缝里,腰部暖暖的,被男人的手臂圈着,他的手掌严实地贴在她的小腹上。 “醒了?”贺天早就醒来了,软玉在怀,他舍不得起身。 “嗯。”和悦轻声回应。 她贪恋着贺天温暖的怀抱带给她的熨帖,转过身,头深深埋进贺天的怀里,她的额头贴在贺天的心口上。 砰!砰!砰!…… 男人的心跳声强劲而真实,一声又一声地感召着和悦脆弱的心灵,眼角已然湿润,双臂主动地圈住贺天的窄腰,两人便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贺天,抱我,抱紧我!……” 哥哥伤她,她介意,因为她对他只有亲情; 贺天伤她,纵是伤得她体无完肤,她也不介意,因为她爱上了他。 贺天汗颜,这抱得还不够紧么?他适当收紧自己的手臂,将和悦抱得更紧些,“这样可以么?” 和悦微点下头,她的身体有些发凉,贺天的身体发热,两人如同水火,均是yi丝不gua地搂抱在一起,都说水火不容,奈何现在火势有些大,大得想把身边的凉水烤热蒸干。 “我们活动活动好么?”昨晚,贺天为了照顾和悦的心情,爱爱草草了事,现在他想来场激烈的。 “你自己吧。”和悦想着自己没有晨练的习惯。 贺天顿生一头黑线,心想着,和悦,你是让我自尉吗? 他微一侧身,两人由侧位拥抱姿势变为男上女下。 凶悍如贺天,他的身体已然有了反应,抵着女人的倍蕾,随时候动。 然而侧身时,和悦眼角的一滴泪水滑落,像一根针,不轻不重地扎了一下他的心。 这个女人还在怪他么?也难怪,她差点儿死在他手里,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 贺天起身,为和悦捻好被子。 浴室里,贺天淋了三遍冷水澡,终于将全身的浴火彻底浇灭,这一回,他给和悦记着,以后,他会让她全数补偿回来…… 早上贺天离开后,和悦又睡着了,直到一阵门铃声响起,才把她从周公那里拉回来。 开门一看,是西梁中餐馆的外送,接过食物后和悦吃了几口,总觉得饭菜没有以前那么味美,索性不吃,推在了一边。 给童丽丽和纪铭宇各打了个电话,相约一会儿在兰齐碰面。 刚出了楼就被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挡了去路。 和悦记得,上次离开尚苑,是这个人送她回的这里。 不等和悦开口,豹子先开口自报门户,“您好,和小姐,我是贺总指派给您的司机。以后贺总不在的情况下,您想去哪里,由我来接送。” 指派司机,这不是明摆着监视人么!“我有腿有脚,想去哪里,自己可以打车。你们贺总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可以走了。” 和悦玩.弄着胸前的头发,绕在手指上一圈,松开,又绕上……抬开脚步就要走。 豹子一伸手臂,挡在和悦额头前,要不是和悦收脚快就撞上去了,这个叫豹子的男人貌似比贺天的个子还高些,“和小姐,您不要为难我,贺总让我走,我才能走,如果您不坐我的车,就请回吧。” 不坐他的车,就不能出门了是吧?和悦郁结,没好气地白一眼豹子,气急败坏地拨通贺天的电话。 “我回金领公寓,你派李婶过来,昨晚李婶回家,你居然摸进我房里,今天又弄个司机跟着我,干脆弄个笼子把我囚禁起来得了!”在与贺天的爱情里,和悦觉得自己越来越卑微,卑微得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和悦的话噎得贺天说不出话来,他是关心她才这样做的,怎么到她那里成了变相囚禁? 须臾之后,贺天温愠地说道,“和悦,不要这么自以为是,若不是你甩掉了豹子的桑塔纳,也不会被卖到暗夜!” “……”和悦哑然,原来贺天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她,是她太笨了,到现在都不知道,还误以为他在监视她。 ------- 兰齐咖啡馆的包间里,纪铭宇是最早来的,其次是童丽丽,和悦是最后一个来。 “悦妞,你从哪里弄得一千万,向贺天要的么?”童丽丽惊讶地合不拢嘴,和悦竟给了她一张一千万的现金支票,说是要帮童氏渡过难关。 “别管了,拿好钱就是!”和悦在来的路上,让豹子跟她去银行开了现金支票。 “这钱只够填补公司亏空,现在公司不营利,还是要倒闭的。”E市的外贸市场已经被萨罗国际占据了,童丽丽与父亲已经做好让公司破产的准备,大不了,她与家人从富人变成普通百姓。 “我知道,所以我请了纪公子过来。”和悦微微一笑。 童丽丽不解,这与纪铭宇有什么关系。 “哎,终于有我的事儿了,还以为你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在我面前炫富呢!”和悦昨天才收了他的名片,今天就约了他,这让他高兴了一把。 身为贺天的女人就是够拽,随手拿起支票就可以送人,这一点,他纪铭宇这辈子都及不过贺天,虽然贵为市长的儿子,权势确实是有点儿,经济方面却是拮据的。 和悦喝了几口果汁,在这个地方,她只能喝喝果汁,胃不好,过冰的东西不能吃,咖啡之类的东西不爱喝,这店里的小零食也不喜欢吃。“我想给请纪公子你帮些小忙,不知道纪公子可否纡尊降贵呢?” “咱们俩谁跟谁,童丽丽的事情是你的事情,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说帮忙,见外了!”纪铭宇心花怒放,能与和悦产生交集,这是他日思夜想的。 “就萨罗国际而言,外商,以及本地的大客户确实被他们吸走了,然而有不少小客户,他们是顾及不到的,据我所知,小于一百万元以下的,萨罗的业务员是不屑跟进的。所以学姐,你应该考虑一下,让纪公子加入,利用他的人脉,帮我们把本地的一些小客户聚集起来归为童氏的合作商。”和悦昨天就是这样考虑的,以她的那点脑子,自认为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听起来切实可行,只是纪公子应该以怎么样的身份加入童氏呢?”童丽丽被公司破产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如今听和悦这么一说,觉得让公司重新活过来是有希望的。 “那当然得是童氏副总了,而且我要和悦当我的秘书,反正你现在也不在萨罗国际上班了。”纪铭宇心里打起了如意算盘。 和悦的脸抽了一下。 就算她愿意当这个秘书,可是贺天,肯定不会同意的。 “和悦,纪公子的建议好,你来我这儿上班吧,你不知道,我们公司的翻译部已经是人去楼空了,只要你肯来,没事的时候,你在公司译文挣外快都没关系。”童丽丽亦是诚邀。 纪铭宇与童丽丽都眼巴巴地看着和悦,他们在等和悦说OK…… 主意是和悦出的,没想到把自己卷了进去,她没有同意给纪铭宇当秘书,不过她同意当童丽丽的秘书,而且是兼职的,有外商的时候,她才去。 事情决定好了,童丽丽拿着钱先回公司,她要先解决债务问题。 “纪公子,我也要回去了。”虽与纪铭宇说好了两个人只做朋友,但与他单独在一起,总有些别扭。 “你太不厚道了,总得陪我把咖啡喝掉吧,我可是出了钱的。”与女人在一起,纪铭宇没有让她们花过一分钱,更何况,今天这个女人是和悦。 “铭宇,原来你在这儿!”和悦的“好吧”二字还未出口,田一梦不知从哪飘了过来。 纪铭宇地脸黑了下来,他与田一梦交往,完全是为了利用田一梦甩开苏雅甜,没想到让和悦撞见了。 “和悦失陪了,我要陪一梦去逛街,到时候我们童氏见。”纪铭宇说着拉起田一梦出了包间。 和悦的脸又抽了一下, 纪铭宇昨天还与苏雅甜在一同吃饭,今天又换成陪田一梦逛街,那么明天呢?莫世奇够花心了吧,纪铭宇比之更配得上花花公子的大名,哦,差点忘记了,贺天才是最花心的,最滥情的,在E市,他是绯闻之最。 和悦独自一人喝了几口果汁,拎着背包刚站起身,一个少了一只手的中年男人冲进包间向她扑了过来。 和悦躲闪及时,移出坐位,转向桌子对面。 “是你!”和悦面如土色,这个人是那天在暗夜强她的男人。 这个男人瘦了很多,瘦得已经脱相,但对和悦来说,他那张可憎的脸,她永远不会忘记。 “是我,莫传江!”莫传江冷邪地笑了两声,一双深陷的双眼杀气腾腾地瞪着和悦,“贺天害我少了一只手,今天我要毁了他的女人!” -本章完结- 第76章 我只值一千万? 莫传江后跨一步,将包间的门碰死,掏出身上雪亮的匕首,他断了手的小臂漏出了的一截儿,顶端已经愈合成了奥凸不平的肉包,挥舞着,好似他的手还在一样,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匕首光冷刺眼,向着和悦渐近。 和悦栗栗危惧,嘶声喊着,“救命啊……救命……” 十秒,二十秒……她与莫传江围着一张桌子兜转迂回,却不曾唤来救援。 莫传江勃然发怒,他掀起桌子,推翻到墙角,两大步迈向和悦,和悦避之不急被揪住了头发,疼得她大叫一声,泪水潸潸倘出,随即又被莫传江一记猛力的揪甩,重重地仰倒在地上。 她身体骤然麻木,然而头疼欲裂,疼得她双手护在头上,“呜呜……救命……” 感觉匕首刺上她的胸口,疼,已然传来,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剧烈。 就在此刻,董辰俊破门而入的瞬间,徒手握住了刺在和悦胸口上的匕首锋刃。 鲜血顺着锋刃淌在和悦胸前,他抽痛地咬牙忍耐。 豹子也刚好赶到,一跃而上,扳住莫传江的脑袋,只听咔吧一声,是脖子拧断的声音…… …… 晟仁医院的豪华病房里, 莫传江用匕首刺向她的时候,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突然出现,用双手握住了匕首,她没有被莫传江杀死,可是莫传江却像被抽了魂魄似的倒在了她的身旁,他的一双眼睛死不瞑目地瞪着她…… 和悦从梦魇中惊醒,她蓦地坐起,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神。 “啊……”和悦尖叫一声,双手捂着头拼命地摇摆,似要将脑海中的东西甩出去。 “和悦,不怕……不怕!”贺天温声安慰,拥住病chuang上形似疯癫的和悦,俊眉微蹙,眼眸中的疑虑与担忧之色交叉闪过。 听见熟悉的声音,和悦逐渐清醒过来,轻摁了下胸前的伤口,像被蚂蚁夹了一下似的,用疼来形容就太过分了。坐在chuang上的她,头扎伏在贺天的腹部,双臂环上了贺天的腰,收紧的同时,两行泪水连珠似地幽怨地流出来。 “那个男人的手断了,是你做的么?” “不是。” “那个男人是不是已经……”和悦知道适才那不是梦,可她实在没有勇气说下去。 “他该死。”贺天的语气轻谩淡然,听不出其它感*彩。 那么蒋雨涵的死呢?和悦不用再问,除了他,这个她抱着的男人,没有别人。 伤害过她的人都死了,罪魁祸首正是她自己。 如果有一天,哥哥出现……不,哥哥不会出现,贺天终有一日会厌烦她,那个时候,她会离开E市。 咚咚咚----敲门声很有节奏地响了三下。 贺天松开了和悦的手臂,扶她躺下,为她捻好被角,欲转身离开。 和悦慌忙伸手勾拽住贺天腰间的皮带,她的水眸流转迷离,嫩白的小脸上泪珠连连,纷嫩欲滴的樱唇微微张着,这一勾拽的动作极具you惑,像一个美艳的弃妇在挽留一个绝情离去的男人,若非门外的事情紧要,贺天肯定会把持不住自己…… 无奈地掰开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轻吮一下她的樱唇,“等我,十分钟。” 晟仁医院顶楼的天台,夜景绚丽多彩,凉风吹拂,站在此处,可以看见与之隔空相对的晟世购物中心,那幢楼巍然屹立,比晟仁医院高出两倍之多。 高远一边嘬着贺天发给他的香烟,一边将近日所获,悉数说来, “于冬叶这个人不简单,她做莫传松的秘密情人已有十几年,这件事,莫少应该不知。在暗夜,除了莫少可以发号布令,其次便是她。而且这个女人吃住在暗夜,二十年来从未离开过。至于其它的事情,暂无线索可查。不过有一件事还是从莫世奇嘴里听到的,二十年前于冬叶曾深爱过一个男人,可那个男人心有所属,于冬叶因爱生恨,欲害死那个男人的心上人,却阴差阳错地将那个男人害死,据说她的小拇指就是被她爱的那个男人削断的。” 贺天从上来天台就一直凝眺着灯光耀眼的晟世购物中心,他双手环胸,手上夹着的香烟,只是在点燃时被贺天吸了一口,而后便在那里自我燃烬,他听着高远的话,冷凛的眸光里浮出一抹惊觉之色,“莫传江不是被莫世奇送出国了么?” “是他自己偷偷回来的,杨云坤从旁查证,暂时没有可疑之处。”高远让杨云坤以最快速度调查了莫传江在美国的一切,可是查无所获。 “莫传江只是被丢出的一枚棋子,这件事情才刚刚开始而矣。”贺天丢了手上的烟蒂,重新点燃一根,只吸了一口,便又被当成了摆设,“查一下董辰俊为何出现在兰齐。” “他与李霜霜在隔壁包间约会,早在两个月之前李霜霜就包下了那个包间,而且包了一年,不过钱是由董辰俊出的。”高远没有从董辰俊身上找出可疑之处,但不代表贺天会找不出,所以他将细节都说给了贺天听。 贺天淡笑了一声,“监督李霜霜,最好连她上厕所的细节也别放过。” 高远见气氛轻松些,随口找了些荤话,“李霜霜的身材是你们晟天娱乐的女艺人中最火辣的,她与董辰俊做.爱的场面应该很火暴吧!” “你可以自己留着。” “靠,看别人做,我没这个癖好。不过你与嫂子的嘛,我倒是可以牺牲一下。” “……” 贺天的脸上抽抽了几下,忍不住想劈人的冲动,高远早一溜烟儿地跑了。 回来病房,和悦没有在chuang上躺着,而是坐在了沙发上。 “半夜三更,不睡觉,在干什么?”看着和悦十指抡在键盘上,贺天心中未免有些不悦,要不是看她刚经历生死一劫,他定不会这么轻声细语地与她说话。 “睡不着,找点事情做。”和悦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回贺天话时,没有抬头,只是嘴巴张合了两下。 贺天离开病房后,和悦的理智让她慢慢镇静下来,无论贺天害人的行径缘自她,抑或是别人,在贺天眼里,人命如同草芥,这样的男人是可怕的。她爱他不假,但让她坦然地接受他的一切,她还做不到。 和悦冷淡的样子让贺天极不舒服,他沉默不言,走到她身边坐下,摊开双臂搭在沙发靠背上。 和悦敲打键盘的手指顿住,她偏头注视着贺天,他的脸熟悉而又陌生,令她迷恋,令她生畏。突然有一种想哭泣的冲动涌上了心头,“还记得你第二次去金领公寓么,你也是像今天这样坐在沙发上,我也是像今天这样坐在你身边。”和悦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拍‘情侣照’,在回去的路上,你报复纪铭宇,我还为你拍下那段视频。”贺天抬手触上了和悦软柔的秀发,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大卷儿,像纷繁的晕圈把他的心都晕了进去,“早在那之前,我就认定你是我的女人。” 和悦将身体也偏向了贺天,与他面面相看,“那之前是从什么时候?是相亲么?” 贺天眸光瞥过和悦脖子上的白金项链,延伸在她胸前的衣服里有那枚戒指,戒指的旁边有一块红豆般大小的胎记,那时的她那么丑,如今的她漂亮迷人,同为一个人,却怎么也看不透她,她就像一个神秘的存在。“是的,相亲,对你一见钟情!” 和悦吸了一下鼻子,许是刚才的回忆感动到了她,“当时我过敏了变得那么丑,居然没把你吓跑。” “我贺天是谁,火眼金晶,漂亮的女人全都逃不出我的法眼!”贺天朗朗一笑, “我漂亮?”和悦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漂亮的女人那么多,你看上我,是你眼睛有毛病了。” 贺天汗颜,“……” “董萱与你门当户对,你娶她吧,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小三也好,情人也罢,我无所谓,只要你……”和悦想说的是,“只要你做个好人”,可她觉得这话一出,定被贺天嘲笑,贺天对她一见钟情,真假与否,无谓轻重,只想着不要贺天再因她而去伤害别人。 贺天与和悦的思路完全不在一个节拍上,“我只值一千万?”贺天凝声质问,和悦这个女人真是财迷心窍,一千万就这样将他卖给了董萱,那么他给她的那些呢?岂能用千万来统计。 “你值一千万?谁说的?那个人要么是有眼无珠,要么就是个傻瓜!”和悦眨着迷人的大眼睛。 贺天听和悦这么说顿时心花怒放,看来和悦并不打算买董萱的账,很好,言而无信的女人,贺天毫不介意。 贺天勾起唇角,扬出一抹痞气的笑意,触在和悦秀发上的手,穿过发丝,抚上和悦纤白的脖颈,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两个人初识的美好,“你可知当时,我坐在沙发里想的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和悦反问道,从贺天深邃的眸底,她看到一抹淡淡的情.欲,迅速变浓,浓得化不开,似黑洞一般将她吸了进去。 刺啦刺啦---贺天只撕了两下。 和悦身上的T恤裤子全烂了,被他欺身压上,成了一件顺其自然的事情,“我胸前有伤!” “无碍,我不碰那儿便是……” 今晚的前戏时间很短,温柔霸道的爱抚之后,即刻切入了正题……病房间里不再安静,沙发上的香艳太过震撼,显得天花板的灯光都暗淡了几分。 “你能轻点儿么?”和悦感觉自己的骨头快散架了。 “不能!” 逍魂的块感正当旺时,向来只听从自我意识的主导。 轻点儿,意味着要慢下来,意味着不能深入, 这怎么能行…… -本章完结- 第77章 阻止搭讪 “昨天伤的严重么?怪我没有急时赶来救你!”董辰俊坐在病chuang旁的椅子上,他的十根手指上均缠着纱布,纱布缠得很厚,有些地方还渗出了浅淡的粉红色,看上去伤得不轻。 “咝……”和悦浑身酸痛,昨天晚上的战争太激烈了,贺天差点儿又把她拆了,还好只是纯粹的爱爱,没有对她施暴。 “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董辰俊满脸担忧之色,眸子里狡诈的弧光一闪而过,余下的便是怜爱。 “不用,我没事,就是躺得时间长了,手臂有些发麻。”和悦尴尬地笑笑,强撑着上身,靠在了chuang上,她瞟了一眼沙发,好像有点儿移位了,心里暗忖,贺天真不是人,折腾她那么久,她精疲力倦,他却愈发神采飞扬,一大早的便不见了人影。 董辰俊端起绅士的微笑,很中肯地说道,“贺总行事向来雷厉风行,那个要杀你的人已经死了,这也算是杀鸡儆猴,有贺总保护你,再不会有人敢伤害你!” 董辰俊想说的是狠辣无情,斟酌后便换成了雷厉风行,觉得给贺天用这个词,就是一种讽刺。 和悦弯着嘴角笑一下后倏尔放开,脸上的笑容还未舒展就消失了,缩一下肩膀,实则是感觉有点儿冷,因贺天的行为而发自内心的冷。然而对于这个救他的男人,怎么也生不出感激之情来,看着他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也许是跟着贺天的缘故,竟然学会察言观色了。 “昨天谢谢你!”和悦强迫自己说一句,主要是不想接他的话。 “客气了,换作旁人也不会见死不救的。”董辰俊一直观察着和悦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她看他,有那么一丝防备之心。 “哥,你果然在这儿啊,听说你救了和悦,看来这是真的啊,她是我的情敌,你救她,是不是喜欢上她了?”董萱推门进来,便发现董辰俊正深情地看着和悦。 “胡言乱语什么!我救她,跟喜欢她,这是两码事儿。”董辰俊对这个胸大无脑的妹妹向来疲于应付,可今天她却跑到这儿来闹。 “我胡说,对,我胡说。”董辰俊与贺天骨子里都有那么一股狠劲,发起飙来,董萱就有些怕了。 “哥,你不是跟我要那一千万现金支票么?就在她手里。”董萱指着病chuang上的和悦,冷眼看过去,恨不得飞出一把刀子,戳在和悦的身上。 和悦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准备蒙头大睡呢。 “董萱,请你出去,不要打扰我休息!”和悦抻了一下被子,身体滑了进去,随后将头蒙上。 董萱气得要上前掀人,被董辰俊一把拽住,急得她破口大骂,“和悦你这个践人,别以为有贺天庇护你,你就可以不认帐,早晚有一天你会沦落到连暗夜里的鸡都不如……” “够了!”董辰俊冷喝一声,董萱立即安静了下来。 董萱没有掀人,董辰俊却急得要发飙了,刚伸出手去掀和悦的被子,便听到身后一声厉喝。 “也不看看这晟仁医院是谁的地盘,二位若是想发疯,我给你们安排到精神病院即可。”贺天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倒要看看,这场戏里谁最冷静,谁破绽百出。 出乎他的意料,最不能冷静的应该是和悦,可她却像没事儿人一样,最该冷静的应该是董辰俊,可他却是最暴躁的,到底该谁露出破绽,贺天有些摸不着头脑。 今天一早,刘军调到了浱湖高尔夫会所的视频,视频中显示,和悦没有拿那张支票,是董萱趁机塞到她背包里的,而那段音频配合视频的显示,从和悦的表情中,可以看到出她在戏耍董萱。 安排这场戏,无非想看看董辰俊对和悦拿董萱的钱的事是否知情,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要么他是不知情的,要么就是深藏不露。 不是贺天非要揪着这事儿不放,而是昨天E市银行的两千万元被人转走了,其中有暗夜的一千万,据刘军所查,这钱是转给了父亲贺建国,还有董氏集团的一千万,转到了瑞士银行的一个私人帐户上。随后和悦便有了一张一千万元的私人现金支票,而这笔钱居然是从瑞士银行转到和悦户头上的,是否可以推测和悦的这一千万,就是董氏的呢?瑞士银行向来以严格的保密制度著称,不走司法程序便是查无可查。 绕来绕去,最可疑的还是和悦。 和悦听到贺天的声音,她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起身下chuang,趿着拖鞋后,站直身体,浑身的酸痛,加之没有吃早饭,饿得是前胸贴后背,“董萱,你的支票我没有拿,你应该比我清楚。若你是诚心陷害我,那么请你拿出证据来。还有,我没有跟你抢贺天,贺天喜欢不喜欢你,要不要娶你,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别总把我当成你的假想敌。” 说了一番话的时间,纾解了身体的不适。她一步一挨,走向病房门口,水眸氤氲地扫了一眼站在房门口的贺天,与他擦肩而过。 和悦心中苦闷,贺天为什么不帮她说句话,难道他也认为她拿了董萱的钱么? 一千万,呵!怪不得昨晚他问她,“我只值一千万?” -------- 晟仁医院的小花园里,和悦与房少华坐在长椅上,旁边的海堂树上开着红艳艳的花。 “慢点吃,小心咽到了。”房少华坐在和悦身边温柔体贴地叮嘱着,目光有些灼热的包围着她。 和悦讪讪一笑,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嗯,我太饿了。” 她脸上泛着淡淡的红,娇羞的小模样可以跟一旁的海棠花媲美了,这样的和悦,令房少华惷心萌动。 和悦吃了一些房少华保湿盒里的饭菜,感觉肚子舒服多了,很想再多吃点,可是自己有胃病,不易多吃,“房总,您怎么会来这儿?” “我父亲在这里住院。”看着和悦盖上了食盒,房少华心中了然,这个小女人还算有点儿自制力,没有暴饮暴食。 “这饭是您给伯父带的啊,真不好意思,被我吃过了,要不然……”和悦一脸歉意。 房少华轻笑一声,截住了和悦的话,“管家已为父亲重新准备了,你不用担心。” 和悦哦了一声,抬头看向天空,她想到了那个养育了自己二十年的男人,是爸爸,却又不是亲爸爸,如今,如今他已离开人世。 见和悦贝齿紧咬着朱唇,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房少华的心里突然有些疼,“怎么了?” “哦,没事,老人上了年纪容易生病,应该好好照顾的。”和悦挠了挠头,顺手玩起了胸前的头发,一圈一圈地绕在了手指上。 在大部分男人看来,这样的动作是女人的一种挑逗行为,但房少华发现和悦每每强装镇定的时候,才会有这个动作。 “我去看看父亲,要不要一起去。”话一出口,房少华便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唐突了。 和悦摇了摇头,“我想自己待会儿。” “好吧,别待太久,小心把你晒黑。”房少华幽默地说道。 他起身,恋恋不舍地抬开脚步。 “房总!”和悦急切地喊了一声。 “……”房少华心中激动一下,她想陪他一起去么? “辞呈发到您邮箱里了,收到了么?”和悦睁大了清澈的水眸望着即将离开的房少华。 和悦的一双眼睛真的很迷人,像极了父亲年轻时的那种清透与明亮,当时他觉得拥有这样眼睛的人是值得信赖与依靠的,是的,父亲将毕生的金钱与权势毫无保留的全都给了他,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想他的下半生也能出现这样一个人,一个女人,可以陪着他一起照顾年迈的父亲。 “照顾好自己。”房少华微笑地点了点头,表示收到。 语毕,他转身离开,一步一个脚印,地上的脚印不明显,但他心中的想法很明晰,他会等着她,等着贺天放开她…… 和悦在小花园里坐了大半天,远处嬉笑打闹的父子玩得不亦乐乎,勾起了她青涩的回忆。 “爸爸,林琴姨说我没有妈妈,说我是野种!呜呜……” “悦悦不哭,你还有爸爸啊,爸爸也可以当你的妈妈一样给你扎小辫,陪你读书。过几天,爸爸带着你离开这里,我们去周游世界,我家悦悦有语言天分,每到一个地方,我们就多请几个家教,让他们教你各种外语。爸爸还要教你扔飞镖,教你射击,你说好不好?” “噢,噢,太好了!” 爸爸说到做到,他真的带着她去了全球很多地方…… 房少华看望过父亲后,路过小花园,见和悦还坐在那里,想过去打个招呼,当看到她身后站着的贺天时,他便默默地离开了。 和悦没有发现贺天在她的身后,她独自离开小花园,独自乘电梯,独自回了病房。 贺天没跟着和悦,他只是来阻止房少华搭讪和悦的,房少华走了,他也离开了。 -本章完结- 第78章 当做好人好事 晟天集团顶楼贺天的办公室,中间是贺天的办公场所,西侧有卧室,东侧有健身室。 健身室里面的体育用品一应俱全,贺天对着沙袋挥汗如雨。 他的每一拳皆使出全身力气,一拳又一拳狠猛地打在沙袋上,肢体动作再敏捷,也不及人的思维活跃,可贺天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全是浆糊,正在被人不停地搅拌着------ 曾爷爷为了争夺暗夜而被人开枪打死,二十年了,真凶仍然逍遥法外,而父亲贺建国拍着胸脯跟他保证过绝不染指暗夜,可如今却…… 他只知道和悦会十几种外语,是个电脑高手,还可能是个射击高手。小巷遇袭时,高远亲眼见识到和悦掷出匕首,准确无误地命中黑衣人的腰部,她的动作与手法是训练出来的。在经历种种危险事件后,和悦从来不追问怎么回事,现在又冒出一个瑞士银行的账户给她转钱,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诡秘。 曾爷爷临终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天儿,若是来日,有哪个女孩子不觉得这戒指丑,你就得娶她……”难道他要娶这样一个女人? 他打算这几天公布他与和悦已婚的事实,而今他不考虑这么做了。 “贺天,你今天是不是抽风了,大白天的搞这么激烈的运动干嘛,是和悦满足不了你么?”莫世奇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好几个月没见贺天这么玩命地打拳击了。 “怎么不问问你叔叔的事情?”贺天击打着沙袋,他身上穿着一件运动短裤,短裤几乎被汗液浸透,贴在了他的身上。 “人都已经死了,再说了,你已经放过他一回,这回他是咎由自取,其实我们家也就我对叔叔有点儿感情。”莫世奇知道父亲莫传松早就想弄死他这个叔叔,也是碍着他这个儿子在,一直没动手。 “你把莫传江弄出国,你父亲知道么?”贺天侧头眯着眸子看着莫世奇,击打的动作依然狠烈。 “我爸爸以为你把我叔叔弄死了呢,要是知道叔叔还活着,估计得上去补一刀。”莫世奇挑着眉毛说着,好像他叔叔死了,没有什么大不了。 贺天知道莫传松与莫传江同父异母,二人不合,要不是莫传江庸人一个,也活不到现在。 “换衣服,我们练会儿散打。”贺天勾唇邪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莫世奇浑身一哆嗦,“你自己练,我有事,就不奉陪了。”他抬腿往外冲,跟贺天练散打,只有被揍的份儿。 只听见,叮一声,贺天按了遥控器,门锁上了。 “不许打脸!不许打老二!”莫世奇转身,激愤地说道,恨恨地甩一下头发,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莫世奇诚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贺天蔑笑一声,“好!” 接下来是一场惨烈的搏斗,贺天言出必践,除了莫世奇说的那两个地方,其它的地方他都打。 “贺天,以后我再来晟天集团,我就是你孙子” “我等着你当我孙子。” “……啊!咝咝……非逼我出绝招!” “咬人,信不信我打掉你的牙!” “不许打脸!” “没说不许打牙。” “……” --------贺建国与莫传松的秘密------- 森豪集团的地下停车场,两个男人同坐在一辆豪华黑的林肯轿车里。 莫传松油光满面,体态略显臃肿,贺建国比他大一岁,却是相貌堂堂,身形健壮。 “你胆子真是太大了,怎么能跑S市来找我!”贺建国不满,二十年前他们就说好了,两人之间只见利,不见人。 “我为什么不能来,嫌一千万少是吧,你我暗地里交易的黑账丢了,你可知道?”莫传松怀疑是贺建国派人偷的。 “什么!你把黑账丢了?你是成心找死,还是想害死我!”贺建国怒了,这要是落在儿子贺天手中,贺天得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贺天十岁那年,他的曾爷爷贺宏海为争夺暗夜的经营权在一场混战中被一枪打死,为了找到幕后真凶,他考了警校,当了国际刑警,他说过,绝不允许贺家的人染指暗夜,否则他会亲手把那个人送进监狱。后来退伍后从了商,商场上尔虞我诈,他也已习以为常,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排斥与痛恨暗夜那个地方。 “别在装了,你不是一直想从我这儿拿走那本黑账么?不就是想知道,这二十年来,我少分了你多少钱吗?”在莫传松眼里,贺建国就是个虚伪的小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莫传松虽说是E市的地产大亨,但谁不知道他头上还顶着暗夜这口黑锅。暗夜的经营都是他在明面上苦心打点着,贺建国只是在起初提供给他这个契机而已,便顺理成章地做起了暗夜的隐身东家。 “莫传松啊,莫传松,你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上次打电话我已经跟你说了,怕那个人回来报复我们,让你把黑帐交给我,你偏不听,现在可好,黑帐丢了,你赖到我头上!我实话告诉你吧,那个人就在萨罗国际,上次我想让萨罗国际中国分公司设在S市,以方便我随时留意其动向,于是让贺天找了省长马文彬,结果马文彬都没能左右得了。”贺建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大不了你跟贺天摊牌啊,让他帮你对付那人,你看,世奇与贺天关系不是一直挺好的么。”莫传松心想,儿子莫世奇是暗夜的少东家,这么多年来,贺天也没有因此而疏远他。 “你懂什么,你儿子莫世奇他姓莫,不是我们贺家的人!还有萨罗国际的那个人的事,不能让阿天知道,他若是知道了,不但不会帮我,连你也会跟我遭殃,信不信!”贺建国的唾沫腥子喷了莫传松一脸!“回去找,凡是有可疑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找到了马上将黑帐毁了。” “那个人怎么办?”莫传松岂能不担心,听说萨罗国际的老板是新加坡首富的儿子,如果那个人找这么大一个靠山,想要报复贺建国不是一如反掌么,贺建国遭殃了,莫家也就不远了。 “我会想办法把那个人找出来的。”这话,贺建国说得没底气,E市与S市再怎么说也是两个城市,虽然挨着,但有些心余力绌。 ------------ 卡嗒一声,房门被打开。 和悦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是贺天用万能.钥匙开了门。 “你怎么出医院了!”贺天的口气有些冲,正与莫世奇打得过瘾,便接到了护工的电话,说和悦非要出院,不让出院就从25楼跳下去。 “什么?”和悦蜷坐在沙发上,她戴着耳麦听着股票解析讲座,没听清贺天说什么,看着贺天怒气汹汹地向她走过来,她急忙摘掉了耳麦,“我一没病,二没伤,不想住院了。” 好吧,这算是理由,贺天压制住怒意,坐在和悦身侧,眼睛瞟了一下和悦的笔记本电脑。 “童丽丽说你给她的钱是从我这儿拿的,可我记得我没给过你钱。”留和悦在身边,她可以谎话连篇,但不能对他也是如此,她可以不承认拿了董家的钱,但不能将这笔钱转嫁到他的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给学姐钱了?”和悦质问一声后恍然明白,有豹子跟着她,还有什么事是贺天不知道的,“是学姐自己那么以为了。” “打电话,跟童丽丽说清楚。”贺天将和悦的手机递到了她面前,略带探究的眸子看着和悦,想从和悦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为什么?不用你出钱,也不用你出力,就当做了个好人好事,不可以吗?”和悦不解,贺天为何与她计较。 “不可以,跟她解释清楚。” 贺天脸色一沉,探究的眸子闪过一缕犀利的锋芒,这一锋芒恰巧被和悦捕捉到,着实令她浑身发冷。 和悦不适地撮了撮手,落在贺天眼里,是她心虚的表现,随即她玩起胸前的头发,将发丝绕在了手指上…… 好想制止住她的手,头发本来就少,还在那里扯!但贺天只是这样想,并未付诸行动。 “你让我怎么说?说你根本没拿钱给我!在学姐眼里,我是你贺天的女人,从你那里拿钱出来理所应当。”和悦手指上缠绕的头发,被她攥到了手心,她心痛地闭一下眼睛,再睁开,眸子里浮了层雾气,“在E市,我没有别的朋友,学姐有困难,我只想帮帮她,即使这钱学姐还不了也没关系,我有能力可以慢慢还,我不想让她知道这钱是我向别人借的,我怕她用得不安心,所以这个电话,我不会打。” 和悦从贺天手里拿过自己的手机,拍在了桌子上,手指迅速地在键盘上抡起来,她用的是快捷键,画面切换的很快,看得贺天眼花缭乱。 和悦说了那么多,在贺天听来,有一句是值得推敲的,她说这钱是向别人借的。 -本章完结- 第79章 要一一验证 “向别人借的?在我面前不用说得这么含蓄,你可以大方地承认是董萱给你的那张支票?”见和悦脸上浮起了怒色,贺天继续说道,“能将董氏兄妹二人气得团团转,也是你的本事,我很欣赏。” “贺天,若真是我拿的,我为何不承认,还是那句话,我没拿!你非要这么认为,随便你!”和悦愠色,心里不舒服,在贺天心里她是个贪财的女人么? “向别人借的?有这样的人可以借钱给你,为何还要来求我?”贺天犀利地反问。 和悦心里一阵酸涩,她看着贺天,眸子里的雾气凝结成泪珠,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泪珠融在了眼眶里,贺天不懂,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大委屈,他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和悦拿过笔记本,打开了瑞士银行的电脑端,登陆一个个人账户后,她有些难过地咽了一口唾沫,指着屏幕说,“我帮一个朋友代理了几支股票与基金,收益都还不错,为给学姐凑钱,我只好向她开口借钱,她身体不好,一直在花钱,基本没有经济收入,有一分能耐我也不想从她那里借钱……”和悦顿了一下声音,陆楠要照顾父亲,还要时刻承受身体上的疼痛,那些都是常人所不能及的,她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女人。 贺天在思索,如果和悦说的是真的,那么之前,他对她的所作所为,真是禽兽不如。 和悦接着说,“我把她的股票卖了些,卖了好几支才凑够了一千万。这是出入帐明细,你看好,这一千万,是我从朋友的账户上转过来的,不要再说我拿了董萱的钱!” 贺天心底疑云顿开,他仔细看着账户上的出入,确实如她所说。 贺天揽过和悦的肩膀靠在怀里,他心里的自责与愧疚无以言表。 因这一千万,他差点杀了她。 甚至怀疑她以前的种种,怀疑她起初是有目的地接近他。 他大错特错,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信任过她,没有去了解过她。 贺天抚着和悦头上的曲卷秀发,那些曾经被她扯掉的发丝,全部是他对她的伤害。 贺天的眼眸瞥向和悦的笔记本屏幕,他想知道,借钱给和悦的是什么人,竟然将账户与密码告知了和悦,如果对方是个男的……,不,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和悦都是他贺天的女人,谁也别想抢走。 铃铃……和悦的手机响了, 和悦从贺天怀里挣出来,拂一下额前的碎发,强装笑脸,拿起手机走向阳台。 贺天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小女人总是让他心疼,明明情绪低落,却要装成我很好的样子。 贺天趁机查看和悦的笔记本,谁料已经自动关机了。 “谁打的电话?要背着我接。”见和悦从阳台回来,贺天质问道。 “学姐啊,我怕你跟她说钱的事情,反正我告诉你实情了,你得替我保密。”和悦央求地说道,她坐在贺天的腿上,撩了一下头发,眯起眼睛狗腿地冲贺天笑。 贺天顺势将和悦压在了身下,勾着痞笑,刮了一下和悦的鼻子,“你在勾引我么?” 和悦的眼角抽了一下,急忙解释,“贺天,你不要会错意,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求你保密而已!” 贺天谑笑一声,深邃的眸海里泛起温柔的浪潮,“你是我的谁?我凭什么替你保密?” “……”和悦不明所以地眨巴着大眼睛,脑瓜一转,秃噜了一句,“凭我是你的女人,你不是说你早就认定了么!” “很好,孺子可教也!”贺天满意地轻啄一下和悦的樱唇,“既然你承认是我的女人了,那么一切都得听我的。” 贺天的十指穿过和悦的卷发,触上她的头皮,轻轻揉着,他手指上的温度如同带蛊的游丝,从和悦的头部游进了她的身体里,贺天的手指动一下,游丝牵动,蛊惑便加深一分,以至于和悦忽略了贺天话里的意思。 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凝白的肌肤上便盛开了一朵又一朵殷粉的小花。 “你要我怎么听你的?”喘息之间,和悦傻傻地问道。 他的手松开她的头,感觉身体的某种渴望一并被贺天抽了去。 女人的身体柔弱无骨,贺天无心回答。 而和悦的心里好难受,直到男人的双手再度抚上她的背,才感觉到安心。 “贺天,你干嘛……”和悦惊喊一声, “不舒服么?”贺天的手指已经探入…… “我,我不习惯……”和悦羞涩地红了脸,贺天手上的动作还算温柔,只是她不适应。 “那我们还像昨晚一样……” 和悦能说不要么,可是来不及了…… 在男人与女人的战争中,女人总是弱势的一方。 这一夜,和悦浑身上下,里里外外,被贺天蹂躏了好几遍…… ------------ “贺天,我们这是去哪儿?”和悦坐在副驾上,没精打采地看着外面陌生的道路,禁不住发问,被折腾一夜,还要这么早出门,实在是累。 贺天伸手抚一下和悦的头发,“马上就到。” 他温柔的眸子里滑过一缕精光,他想知道的事情今天要一一验证,然后他会带和悦回尚苑,无论她是否心甘情愿。 霸气侧漏的巴顿车子停在一家无招牌的会所门口,贺天下车,将车钥匙交给了代泊,揽着和悦走了进去。 一进门,和悦便听到了“砰砰”的声音,如她所想,这是一家室内靶场。 和悦与贺天进了一间射击厅。 贺天戴上了防护耳套,拿起一把小口径手枪,冲着35米开外的靶子欲射击,他扣扳机的手指顿了一下,眼角余光扫向和悦。 只见和悦连忙拿起防护耳套戴在了耳朵上,她没看贺天,而是若无其事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在室内靶场里不戴防护耳套,得把耳朵震坏,这一点,凡是受过射击培训的人都知道。 防护耳套有内置耳机,彼此说话,不用摘耳套。 贺天左手持过手枪,砰砰砰,连开三枪,枪枪命中靶心。 “打得真准!贺天你是左撇子吗?”和悦跳起来,拍着手掌说道。 贺天顿生一头黑线,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他是故意用左手的好不,“你来试试?” 和悦摇摇头,扯着嘴角牵强地笑了笑。来到这里,已然令她想起了与爸爸在一起练习射击的场景,触摸手枪,只会令她伤怀。 贺天没有理会和悦,继续射击,半个小时过去了,贺天站在原地,依就保持着标准的射击的姿势,且每一枪都命中靶心,无一落空。 初来E市时,童丽丽对和悦说过,贺天以前当过刑警,当过刑警的人枪技精湛,不足为奇。 又过去半个小时。 和悦坐在沙发上,变换了好几个坐姿,终于忍不住,“贺天你是铁打的么?早饭没吃,你不饿么?” “饿,当然饿,你来打一枪,我们就去吃饭。”贺天等得花儿都谢了,他不想事事强迫和悦,射击这种事情,还得让她自愿才行。 “为什么?”和悦置问。 “身为我贺天的女人,你自然要学些防身技能。”贺天说谎脸不红心不跳,和悦还就信了。 和悦上前接过贺天手中的枪,“好,打一枪,去吃饭。” “命中靶心。”贺天悠悠地说了四个字。 “你成心的是吧,我做不到!”和悦有些恼了,贺天让她命中靶心,开什么玩笑。 贺天后退两步,倚在一边的墙上,双手环着胸,姿态慵懒地看着和悦,风轻云淡地道,“没关系,慢慢来,我陪着你一起饿肚子。” 和悦抓狂,真想朝贺天的脑袋开一枪,可里面是实弹。 赶鸭子上架,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和悦双手做瞄准射击动作,扣了扳机,没听到枪响。 看一眼贺天,贺天摊摊手,表示不知。 和悦使劲地弹了好几下,将弹匣弹出,膛里果真没有子弹。 装了子弹后,重新开始做瞄准射击动作,砰!一枪放出,子弹没打到靶子上,砰!又一枪放出,子弹又没打到靶子上…… 连续半个多小时,只有一枪是打到靶子上的,且是3环,这样的结果,不是贺天想要的。 “你给我点动力好么?”和悦泄气,想走又拗不过贺天,他想让她做的事情,哪一次不都得随了他的意。 “动力?打中了给你一千万!”贺天不解。 和悦摇了摇头,“这对我没用!” “打中了请你吃大餐。”一千万变一顿饭,贺天也是服了,谁让和悦不爱财呢。 和悦又摇了摇头,“能够激发我斗志的!” “斗志?”贺天计上心头,勾唇邪佞地笑道,“三枪内,打不中,你脖子上的戒指归我所有。”他故意拔高声音,补充道,“我,说到做到!” -本章完结- 第80章 不许碰和悦 看着贺天严肃的脸,和悦知道,这不是玩笑话,她摸了摸胸前的戒指,咬了咬牙,盯着远处的靶子,有一种上战场的感觉。 砰!一枪放出,5环。 再一枪放出,9环。 和悦心中欣喜,最后一枪放出,5环。 一看此种结果,和悦丢了手枪,摘了耳套往外冲,她才不要贺天将戒指拿走,那是她的东西,抵死不从。 贺天若有所思的搓了搓下巴,能命中9环,已经不错了,或许五年前,她开的那一枪是潜力所至。 贺天追出去,和悦竟然跑到了会所外面的大马路上,他高喊一声,“站住!” 和悦回了下头,继续跑,贺天扶额,五分钟后,他追了上去。 这条马路笔直,和悦跑了五分钟,全在贺天的视线里。 和悦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额头上渗出了汗水,浸湿了额前的头发。 “挺能跑啊,看来,我们昨晚的运动强度不够。”贺天调侃地说道,他与和悦并跑着。 “戒指是我的,我们交换个条件吧。”和悦累得迈不动脚步,脑子却很灵光。 随着一声“好!”字落音,贺天打橫抱起了和悦,“看你累得跟哈巴狗一样,我有些小心疼,依你了,交换条件!” 听到一个【狗】字,和悦想跳起来与贺天理论,奈何,累得不想动,能被他抱着走回去,倒不失为一种补偿。 会所里有餐厅,贺天为和悦点了些清淡的食物。 和悦吃了没几口,说道,“我吃不下了。” “不好吃么?”贺天自认为点的食物还算可口。 “胃不舒服,你晓得,再吃我要吐了。”和悦皱着柳眉,捂着腹部揉了起来。 贺天瞅着和悦的肚子,心里犯起了嘀咕,每次爱爱都没有做过措施,该有动静了啊,再怀不上,母亲那边要露馅了。 饭后,贺天强拉着和悦,将她带到一个掷飞镖的单间,说是单间,更像一间休息室,沙发、茶几、液晶电视都有,服务员还端来了茶水。 “我不要再玩了,没意思,我想回去。”和悦心生不快。 贺天将一个推车推到了和悦跟前,里面有软镖和脱手镖,“刚才是你说要交换条件的,来吧,镖盘红心。” 和悦弯起唇角漾起一抹苦笑,贺天这是带她来追忆过去了么,射击,掷飞镖,这些都是父亲亲授的,但她比较笨拙没学到精华。“我可以近一点儿么?” “多近?” “二米。” 贺天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二米若能正中红心,未尝不可。 和悦拿起了脱手镖,她的动作优雅标准,明显的腕力不够,掷投十几次,离红心总是差一两环。 “好了,停下吧。”贺天呷了一口茶,给和悦倒了一杯,示意他身旁的位置,“过来歇会儿。” 和悦低着头,坐了过去,失落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我跟爸爸学了三年,在标准的范围内均没有命中过红心,射击还好些,大概是我运气好,有过几次正中靶心。” 第一次听和悦谈及她家人的事情,综合以往,贺天猜测,和悦的父亲不是普通人,否则他早应该查清和悦所有信息了,于是他连着说道,“你父亲教你的?我们交往这么久,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看望他,何时带我回你家?” 和悦的心中万般酸楚,没有了爸爸的地方,何以为家。 和悦拭了拭眼角的湿润,强颜欢笑,她跳过贺天的话,“送我回去吧。” 和悦避而不说,贺天也知道探不出什么了,谁心中没有一些难以启齿的往事呢。 ---- “我要回金领公寓,不是尚苑!”和悦坐着贺天的车,一觉醒来,居然到了尚苑。 贺天松了和悦的安全带,捏过和悦的下巴,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交换的条件你一个也没有做到,所以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不乐意,戒指留下,我立刻送你回金领公寓。” “你故意的吧,刚刚在会所,是你让我停下的!”和悦气愤,推开车门,回头睃看车里的贺天,“戒指是我的,金领公寓,我也要回去,这个地方是你的家,我待着不舒服!” 和悦走了没两步,便听见贺天傲慢的声音,“金领公寓的房子,我让人退了,你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儿,还有,从今天开始,在E市不会有任何一家酒店、旅馆收容你。” “啊……”和悦憋不住怒气,锤形顿足歇斯底里地嚎叫起来。 李婶听到和悦的叫声,以为出了什么事,匆忙跑出来,便看到气得跳脚的和悦,而贺天看好戏似的在一旁站着,上前抚着和悦的后背顺气,劝说道,“少夫人,怎么了,气坏了身体可不好。” 和悦压了压心中的火气,“李婶,请以后别叫我少夫人!” “这……”李婶为难地看着和悦。 “李婶,你在外面站着,女主什么时候让你称呼少夫人了,你再进去。”语毕,贺天进了别墅。 和悦瞪着贺天的背影,眼眸中皆是雄烈的火焰,恨不得烧死贺天。 傍晚,和悦与贺天围着餐桌用餐。 “明天我要去学姐的公司上班,你不许拦我!”和悦口气笃定。 贺天举止优雅的用着餐,眉宇微蹙了下,便放松下来,“我会亲自送你去的。” 和悦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没想到贺天这么爽快的同意了,心中不免雀跃,“李婶,再给我盛碗鸡汤吧。” “好勒,少夫人!”李婶应声。 “不可以喝了。”贺天抬手制止。 和悦将筷子往桌上一撂,捉急地说道,“这鸡汤好喝,我想多喝点你也管,李婶给我盛汤!” “一会儿要睡觉了,你喝那么多汤干嘛。” 和悦欲与贺天争执,话音还没发出来,张玉淑便进了客厅接过了话茬,“阿天,你就这么对和悦的?怪不得和悦这么久也不见长肉!” “妈……”贺天见张玉淑眼神殷切地盯着和悦,欲言又止。 张玉淑坐在和悦身旁,和悦第二碗还没喝完,她就亲自去厨房又盛了一碗。“来,再喝一碗!” 和悦伸手将碗推到张玉淑跟前,“不能再喝了,我很饱了,您喝点吧。” “我不饿,你先喝,快!”张玉淑干脆端起碗喂和悦。 “伯母,我真的饱了。”刚刚已属贪喝,再喝怕是又要住进医院了,和悦不得已地推开了碗。 你推我搡间,一碗鸡汤散在了张玉淑的旗袍上。 “哎呀!”和悦与张玉淑异口同声地喊出声。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不就是让你喝个鸡汤么?”张玉淑略微发怒,和悦身上有贺家的骨肉,她忍着不去责骂和悦。 “咳……”和悦猛烈地咳起来,捂着嘴巴冲进了洗手间,扒着面池吐得昏天暗地,最后连胆汁也吐了出来。 张玉淑在和悦背上轻轻地拍着,心里在想,她怀贺天的时候,跟和悦一样,害喜严重,而怀着贺雯的时候就不怎么吐,和悦这肚子里肯定是个男孩儿。 “吐完了,我们再吃点儿饭去。” 张玉淑的话如同催吐剂,和悦听完后,又吐了一阵。 吐完之后,洗了把脸,刚抬脚,便觉得眼前一黑,张玉淑搀得及时,没让和悦倒在地上。 “阿天,快,送和悦去医院!”张玉淑担心坏了。 贺天走过来,瞭了一眼张玉淑,打横抱着和悦向楼上走去。 张玉淑追在后面,“送医院啊,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妈,你去休息吧,她天天如此,死不了。”和悦若真是有孕在身,吐成这样,他早送医院了。 “那今天晚上我陪和悦睡觉。”张玉淑说着,钻进了贺天的卧室。 贺天的脸当即黑了下来,一把将和悦扔到了chuang上,张玉淑心肝颤动,生怕和悦被贺天扔出个好歹来。 “妈,和悦是我的女人,我知道怎么照顾她,这儿没您什么事,您要么回房休息,要么我找人送您回S市!” “好好好,我回房休息,你照顾好和悦啊,还有,今天晚上,你不许碰和悦!”张玉淑听李婶说和悦回了尚苑,还没进门就被贺天气得不轻,这么晚她特地赶过来,一是要盯着她这个脾气火暴的儿子,二是要照顾好和悦的身子。 和悦不无疲顿地躺在chuang上,没有心思理会贺天母子的争论,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张玉淑离开后,贺天给和悦倒了杯水,“喝点温水,去泡个澡再睡。” 和悦在贺天的搀扶下坐起身,她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我太累了,不想洗澡了,你要是觉得我身上有汗臭味,去别的房间睡吧。” 贺天接过和悦手中的杯子,抚弄着她的卷发,温声说,“我帮你洗。” -本章完结- 第81章 土鸡变凤凰 和悦紧搂着被子在胸前,怯生生地说道,“不要,我不想洗。” “那好吧,我先去洗,你休息吧。”贺天说完后起身。 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的流水声,和悦暗自窃喜,相处这几个月下来,和悦发现贺天有洁癖,今天在靶场待了大半天,出了一身臭汗,贺天定会受不了而去别的房间。 浴室里,贺天淋完了澡,对着镜子刮着胡子,脑子却在思考着事情,越思考越是捋不清---- 他为何会被黑衣人袭击,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和悦为何会被卖到暗夜,又被何人丢入浱湖, 父亲为何参与暗夜的经营,到底在怕什么,又在隐瞒什么…… 出来浴室,和悦已经熟睡,贺天躺在和悦的身边,触摸着和悦的卷发,纵然别的事情再错综复杂,他也没有完全了解她的过往,但还是看清了她,这个小女人一如往初的单纯、圣洁。 ------ “少夫人,夫人让您下去吃晚饭。”李婶敲了两下门,在卧室外面说道。 “知道了。”和悦赶快合上笔记本,塞进了被子里,她怕李婶进来,看到她玩电脑向张玉淑打小报告。 张玉淑说她在尚苑一天,和悦就不能接触电子产品,打电话也不行,否则就让贺天没收她的东西。 和悦与张玉淑吃过晚饭,张玉淑硬拉着和悦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张玉淑换台的时候,她们看到了一则正在播放的娱乐新闻, 贺天陪董萱参加董氏东城度假村的15周年庆典, 庆典上,他们二人郞才女貌犹如一对壁人,贺天在发言台上亲吻董萱的一幕,刺痛了和悦的眼睛。 回了尚苑他与她同床共枕,在外却跟着别的女人亲昵,也只有他贺天这样风.流的男人才做得出。 呵,名惯两市的第一风.流阔少,贺天当之无愧! 看着和悦的脸上浮起一丝不悦,张玉淑拉过和悦的手安慰道,“哎呀,男人左拥右抱,这很正常,尤其在我们这种富贵人家,你要适应,昂。” 和悦尴尬地笑了笑…… -------------- 在和悦的一再要求下,贺天同意她去童氏上班。 一个月不到,和悦帮着童丽丽谈定了十几个外商,纪铭宇凭着市长儿子的身份,与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成功签约了E市的大部分小型外贸公司。 一时间,和悦与纪铭宇成了童氏贸易的金童玉女。 贺天公开董萱是他的女朋友,两人一起参加各种公众活动,他们高调秀恩爱,晟天娱乐还发布了一张他们同榻晟世酒店的图片。 莫世奇让人私下传播【天悦项目】的受益人和悦与贺天同居,而且已经登记领证的事实,当然这全是贺天授意的,只可口传,不允许任何一家媒体的介入。 贺天把和悦为童丽丽筹钱的实情告诉了童丽丽,希望童丽丽拿着他给的一千万交给和悦,好让和悦还清借项。 童丽丽拒绝了,如果和悦肯接受贺天这一千万,又何必多此一举,经她的手呢?再者,和悦知道她根本拿不出一千万,最后肯定会追根求源,把钱还给贺天。 为表示对和悦的感激,童丽丽将童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转给了和悦,把剩余的百分这五十与纪铭宇平分。 “和悦,按股份来说你现在是童氏的最大股东,是不是应该请我和你学姐去吃顿饭,庆祝一下啊。”说话的时间,纪铭宇绕过童丽丽,凑到和悦的身旁。 和悦撩了一下脖颈间的头发,弯着唇角,点了下头,“要去的,要不我们今天晚上去好了。” “好,我没有问题。”童丽丽在一旁附和。 他们走出童氏集团,张玉淑已在门外等侯多时。 “和悦,阿天今晚要加班,所以由我来陪你。”看着和悦身上穿着职业装,脚上蹬着小皮鞋,张玉淑拉过和悦的腕子搀住,“吃完了饭,我们去逛街,买几件衣服。” “伯母,和悦还没进你们贺家的门呢,您就开始扮演婆婆的角色了,再说了别人当的是恶婆婆,看儿媳不顺眼的那种。”纪铭宇嘲谑地说道。 童丽丽橫了纪铭宇一眼,“伯母,别听这男人瞎说,他就不能见别人好,我们一起去吃。” 张玉淑轻视傲物地说,“我们家和悦不是随便哪个地方都去的,要去也只能去晟天酒店,当然,这没你们的份!” 和悦一头黑线,这贺天的妈妈最近对她是各种约束,吃饭睡觉上厕所,她均得言听计从,否则便会强制她去做,真不愧为贺天的妈妈。 童丽丽与纪铭宇呆愣地站着,只见和悦被张玉淑虎揽着肩膀塞进了林肯车里。 进了晟世酒店的大厅,与和悦争执过的前台小姐,一眼便看到了和悦,因和悦一头大波浪,张扬漂亮,在E市找不出几个。 她看到和悦身旁跟着一贵妇人,心里犯起了嘀咕,前几天见贺总带这位贵妇人来这里用餐,她有亲耳听到贺总称呼那位贵妇人为妈妈。天啊,土鸡变凤凰了,卷发小女人居然勾搭上了贺总,连贺总的妈妈也搞定了。 在E市,人人皆知贺天与【天悦项目】的受益人有暧昧关系,可能已订婚,但却不知,这个人就是和悦。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贺天新宠是一位其貌不扬的外来女,继董萱、和悦之后,使尽浑身解数成功上位,挤进了贺氏豪门。 用过晚餐后,张玉淑带着和悦来到了晟世购物中心。 张玉淑酷爱高贵的绫罗绸缎,不由自主地拉着和悦去了丝织品专区。 她心想,和悦的肚子还没显怀,给她买衣服不急在这一时。 “这件真漂亮!”张玉淑伫立在一件青色的旗袍前,由衷地赞叹。 “女士您好,这件旗袍是M号,出自国内名匠之手,是他本人的收山之作,仅此一件。”服务员迎上来说道。 这样的款式买给女儿穿,女儿还小,不适合,她看着一旁打着哈欠的和悦,“和悦,去试试。” “我试?”和悦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这几天贺天工作忙,回到尚苑已是后半夜,她便利用这个时间清清静静地译文赚钱。 “快点儿试,别磨迹,试完了我们好回家。” “哦。”和悦接过服务员手中的旗袍,进了试衣间。 她小腹酸涨得厉害,是从没有过的感觉,因此她也想早些回去休息。 远处两个女人各怀鬼胎,小声争吵着。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现在你信我了,晚了!早让你提防着和悦,你偏不,我姐夫对你那都是逢场作戏,你还真以为,他搂搂你,抱抱你,就把你当他的女人了?太不了解我姐夫了!最新小道消息说我姐夫又找了个女人,这也正好说明,和悦怀孕是真。”苏雅甜挑唆道。 “贺天找女人跟和悦怀孕有什么关系,就你没事胡编乱造。”这些危言耸听地话,令董萱心中有疑,不论是出席新闻活动,还是在晟天集团,她与贺天形影不离,她与他的亲密接触,只限于拥吻,她问贺天为什么不要她,贺天说要留到新婚之夜,她以为这段日子贺天主动接近她,是喜欢上了她,想娶她。 “董大小姐,我真是高看了你,这点儿常识都不知道,怀孕了,自然要减少房事,我姐夫要别的女人也不要你,可见你是蠢得不一般!” “你很聪明么,纪铭宇心里照样没你!”董萱反讥道。 “铭宇多少忌惮我姐夫,只要姐夫与和悦在一起一天,他就会与和悦保持一天的距离。”苏雅甜冷笑一声,“在E市,和悦的身价不比你这个董家千金差多少,她身后还有姐夫的【天悦项目】,现在又有了贺家的种,就算姐夫不要她,贺家的人也不会不管她。” 董萱瞭看到和悦走出了试衣间,没有华贵的衣衫妆扮,和悦便是一杯清水,于男人而言,可有可无,有了绫罗修身,和悦则成了一杯烈酒,单是看着也会让男人挪不开眼。 “不错,真是漂亮,这女人就该穿旗袍!”和悦旗袍加身,清丽脱俗,俨如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让张玉淑一个中年女人都觉得眼前一亮,“服务员,就这件,开票。” 见张玉淑满意,和悦准备进试衣间将衣服换下来。 “干嘛?穿着好了,不用脱。”张玉淑想着,这样穿着的和悦,保证让贺天惊艳。 她从搬来尚苑,每天晚上做曹操,贺天下班一回尚苑,她便去贺天的卧室门口偷听,只要贺天碰和悦,她就敲门阻止,女人怀孕前三个月至关重要,贺天生龙活虎,这个时候让他欺负和悦,她可是不依的,也是奇了怪了,贺天居然憋得住,这便说明贺天在外面有女人。到现在算起来,也有四个月了,也该让和悦泻泻火了,要不心情郁闷了,对怀孕不利。 -本章完结- 第82章 孩子没保住 和悦默然顺从,就算她反对也是无效的,况且,这件旗袍,她穿着很合身,就算现在脱了,回去她也会穿在身上,自拍两张照片,传给陆楠看看。 和悦随着张玉淑走了没几步,张玉淑说要上卫生间,于是让和悦在原地等她。 小腹酸涨难耐,伴着一丝丝抽痛,和悦的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她撑着疲软无力的双腿,向着一边的自动扶梯走去,那儿有几张供客人休息的椅子。 和悦捂着腹部刚坐定,便听到了阴阳怪气的腔调。 “哎哟,我说这是谁啊,原来是和小姐,哦,不对,是和总,就是搞不清,您到底是哪家公司的和总,童氏?天悦项目?呵呵……”苏雅甜挽着董萱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 和悦对于挑衅素来爱搭不理,但自从跟了贺天,她便渐渐强势起来,不是因贺天而有底气,实在是不愿跟贺天的金钱与权势扯上关系,“你不用叫我和总,在童氏,我只是个助理,还有天悦项目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看不出来,和总是个谦虚的人,你说是吧,董小姐。”苏雅甜没想到董萱这么镇静,刚刚不是说要给和悦难堪的么,怎么这会儿装起了淑女。 董萱越是走近和悦,心里就越堵塞,她凝着和悦的肚子,恨得牙根痒痒,要不是和悦的出现,她与贺天,说不定就是夫妻了,甚至也有孩子了。 董萱轻笑一声,“和小姐不是谦虚的人,谦虚的人脸皮薄,又怎么会做出不要脸的事情呢?” 和悦想站起来走人,她可没有精力听这两个女人挖苦她,奈何小腹疼得又抽又绞。 “哟,你说和总不要脸,这从何说起啊?”苏雅甜与董萱一唱一和。 “没脸没皮才能天下无敌,诓骗钱财,假孕争宠!这哪一件不是霍出脸来做的。”董萱倒想看看她把话说得如此难听了,和悦还能坐得住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打扰二位畅聊,请让开。”和悦如董萱所料,捂着肚子要走。 董萱猛拉住和悦的手腕,跨到和悦的身前,她站得位置正好在自动扶梯的电梯口。 “还我们董氏的一千万,否则今天你别想离开!” 董萱紧抓着和悦的手腕,说话的同时,狠狠地掐下去,和悦吃痛,挣甩开董萱的手,董萱重心不稳,向后倒去,苏雅甜见状,一步冲上前,她一把拉住了董萱,却撞了一下和悦。 自动扶梯的每个台阶棱角分明,凸起的金属直角不亚于一把钝刀,和悦猝不及防,倒趴向自动扶梯的台阶,小腹生生地硌在棱角上面。 “啊!--” 和悦痛得尖叫一声。 张玉淑从洗手间走出来,便看到和悦趴倒的一幕,“快来人啊,救人啊,救人啊……”她惊慌失措地大喊起来。 整个楼层的人顿时一片慌乱。 下一楼层是男士唐装区,房少华陪着父亲房擎看唐装。 房少华听到喊声,抬眸的一瞬,看到了趴在电梯上的女人,旗袍包裹着她的娇弱,他的心脏漏跳了好几拍。 微卷长发,正是和悦! 房少华飞奔向和悦,他慌措焦急,忘记了身边的父亲。 保安人员已将电梯停了下来,和悦一动不动地趴在坚硬的棱角上。 房少华扶起和悦,只见她脸色惨白如雪,嘴唇也褪去了血色,小腹下晕出的血液鲜红刺目,他的心像被剜似的疼。 “直梯,调直梯!”房少华冲着保安喊道。一分钟不到保安便控制了一部电梯作急救专用。 在众目睽睽之下,保安的护送之下,房少华横抱着和悦进了电梯…… 房擎拄着拐杖站在原地,望着房少华消失的身影,皱纹满颊的脸上浮出一丝欣慰,儿子有了心仪的女人了,这是好事。 和悦倒下的地方,一滩血水惊心怵目,骇得张玉淑一口气上不来,眩晕了几秒…… 晟仁医院的急救室外。 张玉淑怒不可遏,她抡着拳头敲在苏雅甜的身上,“说你不是故意的,我看你是诚心的,你姐姐没有福气,嫁不来我们贺家,你就报复我们是吧,亏得阿天像疼亲妹妹一样疼你,你良心让狗吃了,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害死他的孩子……” 董萱躲在一旁,她遮着半边脸伤心地抽咽哭泣着,眼里流出的是泪水,嘴角溢出的是得意。 房少华洁白的衬衣上沾染了和悦身体里流出的血渍,他焦急地看着急救室的门,听到张玉淑口中的【孩子】两个字时,剑眉微皱了一下,他的满目心疼全然落在了贺天的眼里。 “妈,闹够没?”贺天冷喝一声,张玉淑停止了对苏雅甜的殴打。 张玉淑烦乱,怒指着苏雅甜与董萱,“滚!给我滚!还有你!” 董萱一听,马上拉着苏雅甜离开。 急救室的门被高远从里面打开。 “孩子还在么?”张玉淑焦急地问。 “和悦怎么样?”贺天,房少华同时发问。 孩子?高远看着贺天的眼神立刻会意,安慰张玉淑说,“伯母,您节哀,孩子没保住,不过贺天跟和悦都年轻,孩子还会再有的。”他看了看贺天与房少华急切的神色,又道,“和悦无大碍,失血过多,只需好好调养些日子。” 房少华听闻后,松了口气,“麻烦贺总好好照顾和悦,我先走了。”和悦的孩子在与否,他不关心,他只关心和悦本人,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留下来照顾和悦。 “我是她的男人知道该怎么做,不送!”和悦是他贺天的女人,还伦不到房少华在这里指手画脚,但该有的风度还是要维持。 房少华进电梯时,贺建国与之擦肩而过,贺建国的眸色沉了一下。 不是因为房少华身上的血污显眼,而是他这个人,贺建国让Ryan查了很多资料,均无法证明新加坡首富与他的真正关系,而且也查不出他们父子与雷木清的关系。 “玉淑,你不是来看着和悦的么,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贺建国责备地问道,想起独自在家的贺森,心里难受起来,“咱爸听说孩子没了,觉都睡不着了。” 张玉淑欲解释,贺天先开口言道,“不关我妈的事,是我们贺家与这孩子无缘,您先带我妈回S市,等和悦身体好些了,我领她回翠竹雅苑小住几天可好?” 小住?这让贺建国心感安慰,十几年了,贺天回S市,大多住在酒店,回家过夜的次数五根手指头就能数清。 昏迷的和悦被推出急救室,送到了VIP病房,张玉淑跟着贺建国逗留了一会后,便离开了。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流那么多血?”贺天按捺不住。 “看把你紧张的,和悦就是来个月经,至于么?”高远回答道,他顿了顿声音,又说,“这是和悦初次来潮,经痛较严重。”。 “初次?”,与和悦在一起四个多月,贺天从来没有留意过她的生理问题。 高远点了点头,“子宫先天性发育不全。” 贺天蹙额沉思了一会儿,“影响受孕么?” 高远掏出兜里的B超单递给了贺天,贺天看了一眼后将单子撕成了碎片。 和悦醒来后,听说自己来例假了,伤心了好一会儿,知道这是女人的正常生理现象,但是双腿间要夹块面包,甚感不舒服。 “贺天,我不想住院。”和悦靠在床头,吊架上的药液通过透明的输液器,流到了她的身体里。 和悦这次住院,贺天又将工作带到了医院里,他放下手中的钢笔,起身坐到chuang边,调慢了药液流动的速度。 “坚持几天,否则下一次,你会很痛。” 贺天温暖的大手抚在和悦的小腹上,眉宇间流露出的温柔,恍惚了和悦的神志,她乖顺地点了点头,因药物的缘故,和悦的脸颊白里透红,眸眼清澈如水,娇羞的模样不似媚惑,却勾住了贺天的心。 “唔……”贺天突如其来的吻让和悦措手不及,和悦没有反抗,被动地承受贺天织热缠绵的湿吻,渐渐地,和悦感到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条件反射似的回吻着贺天,她的吻青涩磨人,但贺天还是享受般地放慢了吻的节奏…… 调教和悦的情趣,便从这个吻开始了。 ----------- 晟天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两个男人的谈话,被休息室里的董萱听得一清二楚。 “贺家与董家是世交,到我们这一代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你真要为了一个和悦与我们董家撕破脸皮吗?”董辰俊这两日被贺天的小动作弄的急火攻心,可是他必须耐着性子与贺天理论,希望贺天能念及旧情,“再者,和悦的事情本身就是个意外,你不能把责任全推到萱萱头上,萱萱对你有情,你又不是不知。不看僧面看佛面,二十年前贺家遇到麻烦,若不是我爸爸出手相帮,怕也没有你们贺家的今天。” -本章完结- 第83章 就是作死 贺天倚靠在椅背上,嘴角上扬起的一抹似是而非的笑,随着烟雾的喷出,他淡淡启口,“董萱陷害和悦拿走董氏一千万的事情,我已经放了她一马,是她自己不知收敛,和悦流产,她是有心也好,无意也罢,刻意接近和悦便是早有预谋。” 董辰俊双拳紧攥,青筋骨暴起,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看来你是不打算放过董氏。” “呵呵……”贺天冷邪地笑出声,“放不放过董氏,得看令妹的意思。” “别再打萱萱的主意,她真是有眼无珠,喜欢上了你,更亏得我父亲当年念及你们贺家!” 董辰俊甩门而去,贺天斜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拨通刘军的电话。 “加大力度收购董氏东城度假村的散股,并放话,若有股东出让,一律加价收购。” 他的声音很大,像是故意说给董萱听的。 贺天挂了电话后,离开了办公室。 休息室里,董萱绷不住瘫坐在地上,她一念之恶,竟然招致贺天的公然报复。 她是太爱贺天了,才会去伤害和悦,她不介意贺天与哪个女人在一起,但她不能容忍其他女人有贺天的孩子。 刚刚他说,放不放过董氏,要看她的意思,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 房少华下班前接到了贺天的电话,说和悦在西梁中餐馆设宴想当面感谢他出手相救,明知是场鸿门宴,房少华还是欣然前往。 VIP包间里,贺天将和悦揽坐在他的腿上,如此坐着,和悦的额头及到贺天嘴唇处,“董萱你该明白,现在我喜欢的人是和悦,不要再为了我做不值当的努力。”他说话时,轻啄了一下和悦的额头。和悦无所适从地挣了下,却又被贺天啄了一口。 这顿饭宴请的是房少华,和悦不明白贺天为什么把董萱叫来,她们彼此不喜欢对方,坐在一起吃饭,估计饭菜再可口,也会失了美味。 “贺总,您说的我都懂,所以一会儿还得烦请贺总创造点私人空间给我跟房总。”董萱妩媚一笑。 “这个当然!”贺天勾唇浅笑。 董萱对房少华有意思?和悦从刚才他们二人中的话语得出的结果是肯定的。房少华温文尔雅,又是青年才俊,身为跨国集团的大BOSS,令董萱倾心,无可非议。 见房少华推门而入,贺天顺势松开了对和悦的束缚,他瞄了一眼腕表说道,“房总真是迫不及待啊,比我预计的早了一刻钟。” “贺总已经来了,再晚些岂不让贺总久等。”房少华从一进门,脸上便掬着绅士的笑。他了然了贺天的用意,这是要把董萱塞给他,只是他不解,他并非与贺天争抢过和悦,贺天何必多此一举。 “房总,坐。”董萱打开自己身旁的椅子,恭敬地请房少华坐下。 房少华谦逊点头,坐了过去,他的眼波扫过董萱,停在了对面的贺天与和悦身上。 “贺总怕我寂寞,特地为我找了美女作陪,这份用心良苦,房某不胜感激。”房少华语气平和,脸上的笑始终如一,眸光却是略微沉了一下。 “神女有心,但愿襄王有意。”贺天端起一杯酒,他笑着,笑得飘忽。 房少华也端起一杯,“我这人相信缘分始然,该是谁的躲不掉,不该是谁的强求不得。” 贺天瞅了一眼和悦,“我与你的观点刚好相悖,我信人定胜天,一切皆掌握在自己手中。” 说话间杯壁相碰,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两人均饮了个杯底朝天,随之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如房总这样的翩翩君子,饮这80多度的伏特加,居然面不改色,佩服,佩服!” “许久不饮酒了,让贺总见笑了。” 贺天给自己又倒满了一杯,房少华的酒杯则是董萱倒满的。 和悦坐在贺天身旁,被董萱当怪物一般异样地看着已是不安,不过这个她能忍受,可是明明说好请房少华是为了表达谢意的,谢字一个也没有说,菜一个也没有点,一来就让人家喝这么高浓度的酒。虽然在萨罗国际上班的时日不多,但从来没见过房少华喝酒。 和悦一把抓过贺天的酒杯,皱着眉头看向贺天,眼里的不满显而易见,“很好喝么?那这杯我干了。” “别闹,男人喝酒,女人看着就好。”贺天握住了和悦拿着高角杯的手,轻轻一抽,高角杯回到了他手中。 这几个月来,和悦多少了解了点儿贺天的脾性,来硬的拗不过贺天,那就来软的,她嗔怒道,“今晚你还让不让我好好吃饭!” “这话说的,来这儿,当然是让你吃好喝好。” “可这个酒的酒精味太浓,闻得我反胃。” “那我们换红酒,红酒味香甜。” 贺天果真让侍者拿来了一瓶红酒,度数很低,他特意让和悦看了一眼。 董萱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不由得握紧,手指甲似要插进肉里,贺天看和悦,是那种极致的温柔与宠.溺,于她都是没有过的。 贺天对她说,要想放过董氏很容易,他只需要一张房少华的绯闻艳照即可,她问贺天问什么,贺天说事情由她起,当然要由她结束。董萱脑补了一下事情的前后,才明白贺天的意思,那天和悦栽倒在电梯上,是房少华救了和悦,所以贺天把事情都归咎在了她身上。她又问他,不是说要娶她么,为什么还要她亲自去做这可能*的事情,贺天居然说,“董萱你真是傻得可爱,我贺天说出的话你也信,猪是怎么死的,你知道么?”贺天讽笑着,“被杀死是它的命,笨死如同作死。”听完贺天的话,她便笑了,贺天说她笨如猪,他说得对,她就是作死。 她恨,恨贺天玩弄她的感情,说好了会娶她,却是一句戏言。 她更恨,恨那天没有直接将和悦从楼上推下去,若是推下去了,早就一了百了了。 侍者上了菜,全是和悦平时爱吃的口味,其实只要不放辣,和悦都爱吃。 一桌四人,只有和悦没有喝红酒,董萱要给和悦倒上一杯的,被贺天一个眼神杀了回去。 两个男人绅士地品着红酒,笑意均不达眼底,虛情假意的样子让人有些猜不透。 房少华温文而雅,对于董萱殷勤地倒酒,他不拒绝,她倒,他便喝,他的酒量是被父亲房擎给练出来的,至少在E市,没有人知道他是千杯不醉。 贺天则像个风流的痞子,眼神一直凝在和悦的身上,仿佛这包间里,就他与和悦二人,和悦的头发快要沾到食物,他立马抬手帮她撩一下,但也只是撩一下,不再像从前那样,当着众多人的面,对她动手动脚。 和悦偏头回贺天一个淡淡的笑,她心里清楚,这全是表象。 看着和悦的笑容,房少华内心的膈应无法言语,从跳入浱湖救和悦的那刻,他就知道,他爱上了和悦,他曾试图将和悦从心里拔除,可是无论他多么用力地拔,和悦没离开,他的心反而更痛。 饭菜吃了一半,贺天接了个电话后,便带着和悦先行离开。 “看得出房总喜欢贺总的女人。”“贺总的女人”,董萱将这几个字咬得很重,就是想激一激房少华的醋意。她想贺天不会只是纯粹地想要一张房少华绯闻艳照,除非房少华对和悦有意思,而且还被贺天察觉了。 董萱的小心思房少华一听便知,“喜欢谈不上,欣赏倒是真的,和小姐工作能力极强。” 董萱多少相信自己的直觉,“是啊,和小姐年轻漂亮,一来E市便吸引了不少异性的爱慕,如今她身份高贵,又是童氏的大股东,如果没有贺总,那美人在怀的会不会是您房总呢?” 房少华笑了,觉得董萱的“阿甘精神”实在难得,“不会,和小姐身材娇小,不在我的择偶标准里。”这理由他觉得差强人意。 董萱不由得笑了几声,不再追问。 透明的琉璃瓶里所剩的红酒不多,另一个满瓶董萱找不出启开塞子的理由,而房少华杯子里的酒液从贺天离开后就没有动过,她的心发起慌来。 董萱将未启塞的琉璃瓶轻放在房少华跟前,“房总,帮我启开这瓶吧。” “不好意思,我已经喝多了。”和悦离开后,房少华就待不下去了,出于绅士他没有留董萱一个人在此。 “那好吧,随便你,只是这个瓶子里还有些,不喝浪费,我们分了它。”董萱说着,托起琉璃瓶先往自己的杯子里添酒。“我是豪爽之人,我多喝点儿,房总您少来点。” 董萱都这样说了,房少华身为男人能说不喝么? 董萱往房少华的高角杯里添酒的时候,食指微动,从她的指缝里错出一粒白色的小药片,小药片掉进红色的酒液里,不发白,也不冒细泡,溶解迅速。 -本章完结- 第84章 换你一命,可好? 房少华纵横商场多年,董萱的小伎俩被他一眼识破。 董萱的酒还没倒完,房少华便拿起满酒的琉璃瓶,将开瓶器插入木塞,优雅而快速的转动,砰!几秒钟,软木塞被拔出,“酒桌上怎么能让女人多喝酒,这样吧,我两杯你一杯。” “好。”董萱高兴,起身去包间角落的杂物桌上拿了一个空杯子,她刚刚还紧张得要死,不知道该怎么哄房少华喝了那杯被她放了药的酒。 回到座位,董萱欣然地喝了自己跟前的红酒,房少华看着董萱,眉头轻蹙一下,继尔连喝了两杯…… 酒后,董萱恳求房少华送她一程。 董萱是S市人,签约了晟天娱乐,自然住在晟世酒店,房少华本着送董萱到酒店门口的心态,同意了。他没多想刚才那杯被董萱下了药的酒,适才趁董萱去拿空杯子,房少华将二人的酒杯互换了,半个小时过去了,不见董萱有异样。 房少华的坐驾是阿斯顿·马丁车,低调奢华尽衬托出他主人高贵沉稳的气质。这样的男人就是钻石级单身汉,如果没有贺天,董萱想,她也会被这样的男人迷住,只可惜没有如果。 房少华驾着车子行驶了一段路程,坐在副驾上的董萱急促地喘起气来,于是他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董小姐,你哪里不舒服么?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董萱面色潮红,看向房少华眼神迷离朦胧,她并拢着双腿,双手不自觉地抚摸起自己的身体。 “贺天,要我!”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赤.裸.裸地邀爱,喊得却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房少华困顿地扶额,贺天怕他不上勾,居然给他安排了个车内you惑?当真是煞费苦心。 这时董萱弹开了安全带,扑到了房少华身上。 马丁车内的空间很大,足够一对男女折腾,但是房少华不是一般的洁身自好,他空窗多年,定然不会为了一个没有好感的女人随意开荤。 董萱已完全丧失了理智,她的眼前是贺天俊美无双的脸,她扯下自己衣服的同时,骑坐了上去。 “起来!”房少华恼喝一声,无疑是对牛弹琴。 衬衣再结实,也耐不住一个疯女人的撕扯,房少华怒气冲冠,推开车门,扳住董萱的肩膀,将她推翻了出去。 路旁绿化带里长着一层厚厚的青草,董萱滚落上去的一瞬,房少华驾车疾速离去…… 刘根生开着路虎缓慢地行驶着,纪铭宇说让他去晟世酒店接田一梦,走了一半,又说不用他去了。 看到一个女人向他招手,他把车停在了女人身旁。 他刚一打开车门,女人便一个侧身钻进了他的车里,确切地说,是挤进了他主驾的座位上。 董萱辨不出身下的男人是多么的老丑,似找到了解药般,又磨又蹭,“贺天!要我!要我……” 面对突如而至的艳福,刘根生兴奋不已,听到贺天这两个字时,蓦地惊了一下。这个女人中了春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跟谁在一起,她这些撩人的动作是不受控制的…… “啊……”女人吃痛过后,卖力地发泻蹭入,着实让刘根生吃不消。 推她,不舍,不推,怕要被她吸干。 刘根生豁出去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贺天的巴顿驶上通往E市的高速公路,和悦才后知后觉,“这么晚了,不回尚苑,要去哪啊?” “翠竹雅苑。” “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明天我还要上班!” “傻瓜,明天周末!”贺天笑了笑。 和悦白了贺天一眼,别过头,不理他,这个男人不尊重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周末怎么了,童氏的情况刚刚好转,周末也是要上班的,于是拿起手机给童丽丽打了个电话,说明天有事不去上班了。 贺天载着和悦,他的车速不是很快,将要驶离浱湖高架时,突然间,前方亮起一排刺眼的疝气灯光。 贺天一个急刹车,将巴顿停稳。 “怎么了?”和悦大惊失色,她看到灯光后站着一排黑衣人,他们手持金属棒球棍,那些人不是在小巷袭击过贺天的人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时,巴顿车后,四辆汽车并排着疾速冲过来,在离他们五六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每辆车上,走下来四个黑衣人。 强光下,贺天脸色黯然,这群人很会选地方,浱湖高架桥下是湖水,他们不在那儿截车,却在下高架时截车,桥两边杂木丛生,他想先救和悦脱险已是枉然。 “害怕?”贺天问和悦。 和悦瞪目结舌,身体抖如筛糠,她很想说,贺天你说的不是废话嘛! 贺天抚摸着和悦的头,深情注视着和悦,“身为我贺天的女人,没让你过上一天安稳日子,没给你一场盛世婚礼,是我有愧于你,如果可以,真想拿我的命换你一条活路。” 语毕,他攫上和悦的唇,深吮和悦口中的甘甜,短暂的几秒后,很不情愿地离开,他从车上摸出一把精致的黑色手枪,塞到和悦手中,推开车门,徒手走了下去。 和悦握着黑色手枪,那种手感,好像以前摸过它,但此时惧怕占据了大脑,由不得她思考别的事情。 车前,贺天与黑衣人打成一团,他一个旋风脚,踢得好几个黑衣人翻然倒地,一勾拳擂下去,擂得黑衣人眼冒金星,他手中夺来的铁棒,棒棒击下去狠戾决绝,皆致人于死地…… 在上次遇袭后,他晚上天天恶补格斗之术,终于将五年来的缺失练了回来,这也是为何最近他总是到后半夜才回去尚苑。 车里,和悦胆战心惊地看着外面的血腥搏杀,贺天能打,她知道,却不知贺天也有这阴狠暴戾的一面,他到底是怎么一个人,为何接二连三遭人刺杀。 巴顿车后的黑衣人,亦群起而攻,他们露出了袖里泛着冷光的匕首,贺天再是勇猛,一个人也敌不过二三十人…… 和悦握着手枪,她瞄准了一个,食指却顿在那里,怎么也扣不下扳机。 杀人?不,她做不来, 眼看贺天背上受了一棒,和悦一惊,放了一枪,子弹打在车玻璃上,掉落下来。 玻璃是防弹玻璃?枪是消音手枪? 她记得,她用皮鞋砸过车玻璃,也没有砸坏它分毫, 她觉得自己用过这把枪,五年前,那个身中枪伤的男人,曾经持过这样一把手枪, 这是怎么回事? 啾……啾……啾…… 急促低分贝的枪声响起,刘军、豹子与高远带着保镖赶到,将这儿里里外外团团围住。 和悦惊耸,天啊,枪,这是中国,贺天有枪,他以前当过刑警,应该有持枪证。 那么这些人呢?这些来救贺天的人呢?难不成是黑社会? 见情势不妙,几个黑衣人围住了巴顿车,他们扒不开车门,因为车门已被贺天锁死。 一个黑衣人用专业的开车锁工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打开了车门,骇得和悦放开了一枪,打伤了一个黑衣人的胳膊,还没来得急开第二枪,便被他们擒住。 汽车强光刺眼,浱湖高架上一阵阴森森的风吹过。 和悦被黑衣人反手锁住了脖子,黑色精致的手枪顶着和悦的太阳穴。 “放了她,我便放你们走,否则……”贺天冷哼一声,“你们插翅难逃。”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之中没有贪生怕死之辈!要想我们放她,贺少请自我了结!” 贺天凛着犀利的眸子沉默数秒后,他看向和悦,“我的一命换你一命,可好?” “……”和悦张了张嘴巴,没说出话来,她凝视着贺天的脸, 她爱他?是的! 她不知从何时,便不能自拔地爱上了他。 可他是五年前那个男人么?那个曾想杀了她的男人么?她不能确定,也不敢确定…… 贺天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坚定,和悦想起贺天适才在车里的话,“如果可以,真想拿我的命换你一条活路。”“贺天,开枪吧,枪里已经没子弹……” 和悦的话音未落, “不要!”贺天惊喊出声的同时,啾的一声,和悦身后的男人被正中额心,开枪的不是别人,是高远。 紧接着一阵枪淋弹雨,与和悦擦肩而过, 和悦吓得捂着耳朵蜷缩在地上,她身边的黑衣人相继倒下。 保镖的枪是特制的,枪声很小,像击掌的声音,子弹也是特制的,打进人的身体里,会伤,会死,但不会流血。 “咝……”高远吃痛,他的侧脸吃了贺天一拳。 高远不解地望着贺天一双燃着怒火的眸子,只见贺天走到和悦跟前,捡起那把消音手枪,朝地上开了一枪, 无声无息, 但地上多了一个洞。 -本章完结- 第85章 强辞夺理 高远顿悟,贺天这是怪他没有早些开枪,啐了一口嘴里的血,苦笑,“和悦,你真行!差点被你玩死!” 刚刚若是他的动作慢那么一点儿,那么和悦的小命将不保,那么他的命,搞不好要被贺天拿去。 同时他庆幸,庆幸贺天身边能有和悦这样的女人,够胆色。 豹子开着车带着保镖护送贺天与和悦回翠竹雅苑。 刘军见贺天的车离去后,从人群中站出来,与高远收拾残局,有四五个黑衣人还有气,这让高远兴奋了一把。 “你刚才躲什么躲,怕和悦认出你?”高远问刘军,前不久贺天把偶遇和悦的前前后后告诉他时,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刘军嗯了一声,贺天说过,若无紧迫的事情,不要出现在和悦面前。 高远小声说,“看来你的贺总要为和悦从良喽……” 从良?刘军满脑子问号后,笃定地点了点头。 ----------- 豹子的车子停在了翠竹雅苑的大门口,贺天横抱着和悦从车上下来。 刘老忠迎接了贺天后,着手安排贺天带来的保镖,他只听儿子刘军说过,贺天培养了一批保镖,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光是这些人的气势,就盖过了贺森的心腹。 夜色已经加深, 嗒嗒----皮鞋踩在鹅卵石子上,发出的声响,清脆悦耳。 昏黄的灯光下,和悦一张白希迷人的小脸扬在贺天的胸前, “贺天,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你敢自己走么?不怕刚刚的那些鬼魂找你复仇?” “少来吓唬我,要找也是先找你!”和悦气恼。 贺天放和悦下来,和悦的脚刚着地,便被贺天按在了路旁的木头柱子上,木柱粗壮,贺天的双臂撑在和悦的两侧。 “你真的不怕死吗?”贺天微蹙眉,眸光温和,却流露出一丝不悦。 高远开的那一枪,在他的脑海里回响,他后怕,真的后怕,那一刻,若是和悦死了,他会发疯的。 “怕死,哪有人不怕死的,我不是神仙,是人,手无缚鸡之力,又胆小如鼠,没吓死已经不错了。” 和悦瞪了贺天一眼,偏过头,看向前面那盏灯笼,灯笼里的灯光应该是很明亮的,偏被黄色的灯皮罩住,一辈子只能这么暗淡。 当时她只是不想贺天受黑衣人的威胁,贺天问她一命换一命可好,她怎么能回答上来这个问题,于这个世界而言,她只是一个小人物,朋友无多,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一定是前世造孽太多,今生要被贺天遇到,然后找虐似地爱上了他。 看着和悦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贺天抬手,用虎口轻钳住和悦的下颚,扳正,“怕死还说谎,那人若是试枪,你还能站在这儿跟我贫嘴吗?” 分明是责备话语,可他的心却在发疼。 因爱着和悦,他才不去深究她的过往。 他以为只要他爱和悦,哪怕看不透她,她的人是他的,他也算知足了。 但他现在改变想法了,他要挖掘她的过去,否则,以他对她的不了解,迟早会搭上她的小命。 “我这不是又没死吗,你现在揪着这件事有意思么?”和悦不屑地说道, “这是跟我说话应有的态度吗?”贺天的虎口收紧了些。 他伸手捞起女人的腿,和悦便被架了起来。 和悦背靠着柱子怕掉下去,双腿不得动弹,双手条件反射般地抵在贺天的胸前,咬着下唇,瞪着贺天,“你要干什么?” 贺天噗嗤笑出声,笑得异常邪色,“你真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人,你说我要干什么?就当是对你的惩戒,记住以后要对我掏心掏肺,一心一意。” “贺天,你就是个流.氓!我当时是傻了,才会为你着想,真该让你一枪嘣了自己。” 刺啦一声,裤子撕破,腰以下被褪了个精光,鞋子飞出去多远。 她害怕,呜呜地哭了,害怕贺天会在这个地方要了她,“……早知道爱上你,会被你这样虐待,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原来这样的“逼供”方式对和悦有用,虽然残忍了点儿,但只要能套出和悦的心声,贺天愿意多尝试。 “你爱上了我?” 和悦点点头,又摇摇头,爱他,她现在好后悔。 “不乖,说实话,我就放开你。” 他箍住了和悦的腰枝,勾起了唇角,扬着一丝威胁,顶撞隔了衣服,只那么一下,和悦的身体跟着颤了那么一下。 和悦恨不得将脑袋向后一磕,把自己磕晕。 “爱上你又怎么样,我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我早应该看清你的为人,不然也不会被小三,还莫名其妙地招致杀身之祸,这些我都不怕,也都不在乎,只希望你不要让我活得太卑微,我有自己的尊严!” 扬着倔犟的小脑袋睥睨着贺天,她的卷发被吹乱,沾了脸上的泪水,拂上贺天的脸颊。 浱湖高架上,黑衣人持枪指着她,她没有落一滴眼泪,现在,却被他几句玩戏的话,几个挑逗的动作,吓哭了。 腿,是细长白玉,腰,是纤柔枝蔓,容颜,是妩媚神态,紧窄与纷嫩只在臆想之间。 贺天佩服死自己的自制力,他放下和悦,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衬衣,抻着两只衣袖,寄在了和悦腰间。 和悦有了衣物遮羞,慌忙弯身去寻找自己的鞋子,鹅卵石圆圆的,赤脚踩得脚下,很硌,和悦咬牙,她能忍得住,因为这总比抬头看贺天赤膊光背的强。 贺天锁眉扫了一圈周围,和悦的鞋子应该被他扔到假山那边去了,她这样找,找到天亮,也找不到。 “别找了,穿我的。”贺天左脚尖抵着右脚跟,一提,脱掉一只,双脚倒过来,脱掉另一只,拎起来,扔到和悦跟前。 “穿你的?”和悦抬眸眨着水亮的眼睛。 “不穿也行,我抱你回主楼。” “我穿!”和悦急忙说道,她挠了挠头,踩进两只轮船里。 见和悦挠头,贺天的心里泛起一丝疼痛,她之前掉落的头发,因他而起,而他的心魔,因董萱的陷害而起,那段录音,他本该听出来,是和悦的揶揄之词,到底还是该怪他自己…… “以后不许挠头发!” “我自己的头发,不要你管。”和悦说着,不光是又挠了两下,还扯了扯,好像掉了几根。 “嫌头发不够少么,还敢扯!”贺天扼住和悦的腕子,话说得凶,眸眼里的波光却是温柔的。 腕子被贺天扼得紧,和悦一着急,咬了上去。 “唔……”贺天闷哼一声,手臂传来的疼痛,不是很重,他没有甩开和悦,让她咬,然而,柔体上这微不足道的痛感,丝毫没有减轻他内心的愧疚之感。 和悦觉得自己咬得够久了,可是贺天没有挣开的意思,他是傻了么,让她这样咬。 松开贺天,趿着超大的男士皮鞋向前跑去。 没了鞋子的贺天,走路仍然脚下生风,几步赶上了和悦,和悦故意放慢脚步,与贺天拉开两米的距离。 贺天回头看,这小女人还在生他的气,算了不与她计较,反正是跑不掉了…… 和悦嗤一下鼻子,看向旁边,他以为自己裸露的上身很壮实么,那些纹理分明的肌肉看得和悦心慌。 主楼外,贺天停下了脚步,他等和悦走过来,拉着她,一起进了主楼。 “阿天,你回来了。”说话的人是贺森,他听说孙子在来的路上出事了,挂心的难以入眠。 可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时,老垂的眼皮子抽了两下,贺天光着上身,脚上只穿着袜子,白色的袜子染了尘土,有些发黄,贺天洁癖,这若换作平时,定会暴跳如雷。而和悦卷发凌乱,腰间系着贺天的上衣,脚上穿着贺天的鞋子,这样的一对男女当真让人误会。 “爷爷,您先回房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贺天揽过和悦,又对贺建国说道,“爸,我没事,先扶爷爷去休息吧。” 贺森听贺天这么说,也算是放了心,他瞥一眼贺天与和悦,“小月子已过,我等着抱孙子。”语毕,便由贺建国扶着上了楼。 贺天当即说道,“定不辜负您老厚望!” 和悦跟着贺天乘电梯去了五楼,打进来主楼,她的头便一直是低着的,她在琢磨贺森说的小月子是什么意思,听着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词。 门被贺天关上的同时,和悦又被他架了个手足无措,埋怨道,“贺天,我的话,你是不是没听进去!” 她靠着门板,双手撑着贺天的肩膀,向上移了移身体,她力气不大,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在外面是不尊重你,回房了,还要强辞夺理么?”贺天伸手去拧门锁,“那还不如在外面。” “不要!”和悦去拉贺天拧门锁的手,身体不小心滑了下去。 “嗯……”。 女人娇羞的一声,如勾魂的蛊虫,瞬间刺激了贺天的大脑皮层,他只是抵上了她的潮湿,她脸蛋上的红晕随之散开,灯光下娇媚的容颜,就在他的唇下。 “小宝贝,你很迷人,知道么?”贺天俊朗的脸压过来。 -本章完结- 第86章 还要隐瞒 和悦感觉到脸上一片片湿热,舌蔓如羽,扫过她的眼睛后,舔住了她的唇。 贺天急切的有些耐不住,迅速地解开了腰以下的束缚。 和悦双手用力,又移了上去,凝着俊脸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弃,“你有别的女人就不能碰我!” 贺天察觉出和悦眼中的厌弃,故意说道,“碰她们,我都有带套的,当然接吻是没有舌套可戴的,你将就一下。” “放我下来!”厌弃更浓,这个男人太恶心了。 贺天抬手,压着女人的肩膀一按,这一回,他单刀直入。 忍不住地颤栗一下,“刺刺”的两声后,衣衫掉落,后背传来一片木质的凉,他嘶磨上她的耳垂,呵气如兰,“从与你相亲开始,我那话就没碰过其他的女人,至于董萱,我保证,以后绝不再跟她有任何肢体接触。” 董萱是个例外,他是为了查清楚董辰俊跟于冬叶之间的关系,才不惜出卖了自己的色相。 蜜软的酥麻与难耐,是贺天手力的结果。 吻在脖颈,如同释放出的电流,令她四肢无力,一股股的全聚集到了小腹。 男人迟迟没有动作,都说女妖精磨人,孰不知,男妖精磨女人,也是要命的很。 “我不信你,你总是骗我!”略略沙哑的语调,带着一丝渴望,温湿的气流喷在贺天的额头,透出了求爱的信号。 吻还在继续,脖颈,肩膀,锁骨,蜜软…… 良久后,双手抚着女人的蝴蝶骨,“*上,我言行如一。” 那其他事呢?和悦思维已经混乱,翕动的唇瓣闪着透人的红嫩,她环住男人的脖子,“贺天,我热得不行……” “吻我……”这是他第二次向和悦邀吻。 和悦舔了舔发干的唇瓣,闭着眼睛,啄了上去。 贺天汗颜,吻就吻吧,干嘛要挑逗他。 女人的吻青涩不尽兴,贺天霸道地吻回去。 温柔的深入开始持续升温。 怕女人的后背受伤,他辗转到了大床旁。 很少关灯,他更愿意在欢爱时看清她反应,这是与他之前那些女人不一样的。 灯光亮如白昼,打在女人玉白光滑的肌肤上。 轻荡着的娇弱的身体,因陶醉而涨红的脸,证明她此刻的身心愉悦…… 贺天也是如此,气息越来越不稳,身体的细胞越是活跃, 活跃得膨胀,像被禁住一般,既然是被禁住了,那便禁得持久些。 直到女人吃不消要昏过去时,终于在最后一次深入中爆发。 他俯在和悦身上,并未压下去,在她耳边温柔道,“舒服么?” 和悦点点头,闭着的眼睛因疲累,沉得睁不开。 贺天将和悦向上拖,把她的头放在枕头上,拿起一只枕头垫在和悦的屁股下,觉得不够高,又从柜子里找了一只,垫了下去,为和悦盖好云丝被后,他才进去浴室…… -----------董辰俊与于冬叶---- 暗夜的VIP包间里,李霜霜与董辰俊芸雨过后,昏睡了过去,董辰俊拿起茶几上李霜霜用过的酒杯,倒掉里面的残余酒液,他每次与李霜霜欢爱前,都会饮些红酒,酒是他亲自倒的,药是他亲自放的,一颗速溶的安眠药,可以让李霜霜沉睡一夜。 他静静地等,香烟缭绕,遮不住他脸上的焦虑。深夜整两点,有一个女人推开了他包间的门,门是他在李霜霜沉睡后留好的。 推得开,便是有事要谈,推不开,便是请离开。 “怎么样,成功了么?”于冬叶只想听到结果。 “没有。”董辰俊淡然说道,心内早已慌了阵脚,“这群人简直就是饭桶,两次了,没一个活着回来的,不过这次,他算是明白了,贺天到底是实力惊人,早就听说他有自己的人马,没想到个个都配着装备,枪,这在中国大陆不是谁想持有便可以持有的。”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于冬叶人到中年,虽然是一介女流,遇事却是少有的镇定,这也是二十年来在暗夜摸爬滚打出来的。 “你不是说贺天会追究贺建国与莫传松勾伙的事情么?为什么他迟迟没有动作?”董辰俊冷哼一声,“莫传松骗了你吧,人老珠黄,不受男人待见了。”他利用妹妹董萱给和悦的一千万做饵,还搭给张继来五百万元的封口费,换来的却是石子打水泡,反响平平。 董辰俊的话没能刺激到于冬叶,二十年前的事情犹如昨日,清晰地回放在她的脑海里,刁着女士香烟的艳红唇瓣微启,一股香冽的烟雾哈出,“贺天我们无法近身,他身边的女人我们却……” “不行,我说过,和悦必须留下!”如果初见和悦是一见钟情,那么她在台上弹奏《致爱丽丝》的时候,他便迷恋上了她,贺天可以拥有的女人,他也要拥有。 那次诱导莫传江伤害和悦,也是无奈之举,为的是制造贺、莫两家的纷争,谁知死了个大活人,居然无人问浸。 “破鞋你也要?” 于冬叶的这句话戳痛了董辰俊的心,“谁能保证哪个女人在跟另一个男人好之前,没被穿过,可喜欢就是喜欢!” 可喜欢就是喜欢!可喜欢就是喜欢……这句话像无数根钢钉楔进了于冬叶的脑袋,二十年前,那个男人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为的是拒绝她,“我说的,你考虑下。我有点儿不舒服,先失陪了……” 说罢,她收起自己刚掉落的烟灰与烟蒂,离开了包间…… ---------- 拂晓,空气湿润,翠鸟早忙,绿油油的青毯生得极稠密,是人工栽种而成,假山林立中的花圃里,灌丛中的绿叶上,水珠交映着两个人的身影,一老一少正打着太极。 贺森轻柔慢匀,交在贺天的腕处,反推回去,力量中正安舒,“昨晚的事情可查到一二?” 贺天极不喜这种缓慢的动作,十几岁时曾陪着爷爷练,有些动作想忘也忘不掉。“没有,但他们此次的形动在我意料之中。”他肩力推出,柔中带刚,迎合着贺森的虚慢,爷爷人上了年纪,总要他这个做孙子的将就。 “哦?”贺森的老眸里黠光一闪而过,在下一个侧身粘走中,逃过了贺天的火眼金晶。 “若第一次遇袭,是试探,那么这一次,是来真的,这件事与董家脱不了干系。”贺天让高远派人打入暗夜内部,发现于冬叶与董辰俊暗往密切,而李霜霜只不过是用来打掩护的,五个月前董辰俊从新加坡回来,便带回了一批黑衣人。在小巷袭击他时,全军覆没,几天前又有一批进入E市,数量多少无从核实,也不能断定这批人是否还是来自新加坡。 贺森惊讶,“董家?”推掌的动作顿了下,且不说董南开与贺建国的交情,二十年前董家在贺家最困难的时候出手援助,单是这份雪中送碳的情谊,贺森也难以相信,再有便是两家利益上的交情,这份情是董家沾了贺家的光,董南开心知肚明。 “我说的不是董叔。” “辰俊?”贺森若有所思,脸上的表情复杂起来,若儿子能保住,失一个董家,正好扬了贺家在S市的千古名声,他嗟叹一声,心内自话,老了老了,还得再做回恶人,也罢了,这两次都是为了儿子。 “爷爷?”贺天止住动作,贺森的肘部摆在半空,看不出他准备向哪个方向用力。 贺森是个心思极重的人,身为他的孙子,从他的举动中可以看出老爷子有心事。 贺森回神,“你与和悦的事情准备怎么处理?”他叉开话题,错让贺天以为自己刚刚想多了。 “这次回来就是要解决这件事情的,爷爷,您没意见了吧。”贺森掸了掸袖子,他的晨练已结束。 “有。”贺森拉长语调,转尔语气不悦,“【天悦项目】的坑是你挖的吧,差点躲过我这个老头子的慧眼。” “生米已成熟饭,爷爷,您认了吧。”贺天两层意思,结婚证,他们领了;金钱财富,他给和悦了。如果可以暴光在媒体面前,他根本无须征求家人的意见。 “想让我认也简单。” “?” “一年之内,我要抱曾孙子!否则一切扯淡!” 贺森阔步向前,贺天双臂环胸站在原地,一年之内?难不成还要隐瞒一年? 在S市,老爷子一言九鼎,贺天不能来硬的,冲撞了老爷子,吃苦头的是和悦…… 张玉淑躲在假山后面,看着儿子和公公离开后,她才出来,若不是有翠鸟啼叫的掩饰,她早被贺天揪出来了。 丈夫让她来听墙角,她便来了,虽然听不明白这爷孙俩说的话,但她会一字不落地说给贺建国听。 …… -本章完结- 第87章 不好的榜样 客厅里。 “和悦,你怎么这么笨,白比我大几岁,还上班了呢,连个系统都不会装!”贺雯穿着碎花小裙,叉着腰站在桌子旁。 桌子上,一边是和悦的十寸笔记本,一边是贺雯的手提电脑,和悦趴在桌子上,按着笔记本屏幕上提示的步骤,在手提电脑上操作着。来了这个家她是客,只是她这个客人的身份不高,面对主家人的叫嚣,她还不能随便甩手走人。 “你拿去找贺天吧。”和悦起身,撩了一下头发,感觉S市的早晨有点儿热,穿牛仔裤和T恤有些不合时宜。 “大哥要是给我弄,我还找你啊!”贺雯急了,这等小事,贺天从来不管她,烦了他,非得把她的手提扔进垃圾桶不可。 “……”和悦方才觉得热,现在只觉得胸闷,这一家子人全是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么?她玩.弄起胸前的头发,绕在指尖,揪了一下。 贺天跟着贺森一起走进客厅,刚一进门,便看到和悦在那里扯头发,火气噌得一下上来了。 “小雯,大早上找抽是吧!”和悦不会平白无故地扯头发,贺天首先想到是贺雯为难和悦了,他几步上前,将贺雯推到了一边。 “我就让她帮我装个系统怎么了,我是你亲妹妹,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贺雯挤出两行清泪,本来对和悦印象不差,可哥哥如此维护她,贺雯心里不舒服。“你以后要娶她,我就离家出走!” 贺天横了贺雯一眼,丢出三个字,“我等着!” 他揽着和悦坐在沙发上,“帮小雯弄一下,吃过饭后,你可以陪她一起去S大玩玩,暑假过后,她就要去那里上学了。” 和悦为难,去不去玩是次要的,“应该不是系统坏了,我不知道怎么修!” “你修修看,万一你能修好呢。”贺天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了解和悦的机会。 和悦硬着头皮,她的十指抡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可以用飞快形容,触在手提电脑上,像个初学者。 贺天很有耐心地看着,和悦笨拙的动作,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他注意到,和悦笔记本键盘的排序与其他键盘迥异,他可以断定,是他的潜意识一次又一次地误导了他。 “很抱歉,我只是对自己的电脑熟悉,小雯的手提应该是硬盘坏了。”和悦耸肩道。 “没关系,我们先去吃饭,我买个新的就是了。”一听贺天让她去玩,贺雯心里的小疚疚全跑啦。 “走,过去吃饭!”张玉淑拉起女儿向饭厅走去。 贺天揽着和悦,他额头冒出一层黑线,母亲这一前一后的反差真大,和悦没有了“身孕”就被弃如敝履。 饭桌上,和悦粗俗的吃相,贺家人已经见识过了。 贺天两边夹菜,一边给贺森,一边给和悦。 贺森闲适地吃着饭菜,心里却在感叹,贺天给他夹菜也是沾了和悦的光,可这个和悦来历不明,令他忧心。 “和悦,这以后要嫁入我们贺家,你得去学学礼仪。”张玉淑早年便没了婆婆,对于儿子喜欢的女人,她自然要端出个做婆婆的样子,儿子不羁,握住了儿媳的人,就等于抓住了儿子的心,她说这话时,贺建国在桌下轻踢了她一下。 “你脚痒痒了?”张玉淑回了贺建国一句。 贺建国拉下脸来,听闻张玉淑转述儿子与父亲的谈话,他知道背后搞小动作的是董辰俊那个小子,说不定,黑账也在他手里。他还知道,儿子为了包装和悦这个女人,将晟天集团的大部分流动资金投到了【天悦项目】上,这不出事还好,万一出了事情,足以毁了儿子拥有的一切,亏得他还偷着乐,以为儿子找了个有钱有势的女人。 “妇人之见!”贺建国随口说了一句,他明白当下不是将事情挑明的好时机, 张玉淑不屑,让未来儿媳学礼仪可是长远的事情,有些事情真不能跟男人说道。 ———— 早餐一结束,贺雯背起手提电脑,拉着和悦往外跑。 翠竹雅苑的大门口,两辆商务车停在那里,司机分别是豹子与刘老忠,豹子开的车靠近门些。 贺雯与和悦刚出门口,便被豹子拦住了去路,车子另一侧站着三个高大的保镖。 “你谁啊,给我让开!”贺雯的公主脾气上来了,说着话就要推豹子,豹子一个侧身,贺雯扑了个空,差点儿栽到汽车上,好在豹子伸手拽住了贺雯的背包。 贺雯站直身体后,要踢豹子,被和悦拉住, “贺雯,你不能冷静点么,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动手,像个女生的样子么?”和悦打开了车门,“坐进去!” 贺雯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男人是送她们去玩的司机啊,她还以为刘老忠送她呢。 “和悦!” 和悦身后传来贺天的声音,和悦回头,那厮笑得邪魅。 门外不远处,一个急刹车,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住,从车上跑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他跑近贺天身前,将一个小盒子恭敬地奉给了贺天。贺天从盒子里面取出一个东西,攥在了手心,他动作极快,贺雯坐在车里盯着,愣没看清是什么东西。 和悦对此事不感兴趣,但下一秒…… 贺雯被拽出车来,和悦被贺天一把塞了进去。 “转身。”贺天对保镖们说道。 保镖们转过了身,背对着车子,贺雯呆呆地站着,看着贺天也钻进了车里。 “贺天,你干嘛,贺雯在呢!……有没有点人性……放开我……啊” 和悦在车里喊叫,车子在摇晃,车膜较黑,依稀可见,和悦趴在车座上,贺天趴在她的背上…… 贺雯有些负气,他这个大哥总是给她树不好的榜样,完事了总该出来吧,却又面对面吻上了,不过就五分钟,大哥也够快的。 贺天下了车,抬手一个弹指神通,贺雯捂着脑门叫起来,“疼死了,我要跟你决裂!” 贺天坐着刘老忠的林肯车去森豪集团,和悦与贺雯去往S大。 “哎,被我大哥强的感觉怎么样?”贺雯好奇害死猫。 “……”和悦想找块豆腐将自己撞死,这车里除了她们,还坐着四个男人呢! 贺雯不依不饶,“他每次都这么迅速么?你不嫌弃他么?” 和悦气毛了,攥紧的拳头,恨不得挥在贺雯的脸上,“你大哥只是给我戴了个头筋!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和悦指着脑袋瓜后面被贺天绾起来的发髻,因她是卷发,显得有些凌乱,发髻上一颗黄粉色的大星星,不怎么起眼。 “哎呀,看到了,你那么激动干嘛?”贺雯拉住和悦的手,无害的小脸挂着一抹邪笑,“那我刚才还见大哥搂着你吻来着,别说只是吻,没做别的哦,那个姿势我还是能判断出来的。” “豹子,调头!”和悦甩开贺雯的手,这小妮子口无遮拦,与她待在一起要被气吐血。 听到和悦的吩咐,豹子先将车停在了路边,他注意到车上的三个同伴,都在绷着笑,他也想笑,但得绷住。 “好了嘛,好了嘛,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贺雯知错就改的模样哄住了和悦,她忙对豹子喊道,“快快快,S大,出发。” …… 阳历六月的初夏,S大校园绿荫密布,蝉鸣声轻快而不沙哑,红砖砌成的小路,微风吹拂着和悦额前的碎发。 贺雯打量着身边的和悦,散着长卷头发的她,笑靥间总有那么一点媚态,生气时,是那种娇媚的怒,所以母亲说,和悦把大哥狐媚住了,绾起头发的她,精致的脸上多了一些少女的清纯,看似柔弱的她,不失圣洁的气质。贺雯觉得自己看言情小说太多了,才会这么去想大哥喜欢的女人,然而这样的女人真的招人喜欢。 “学妹,是S大的学生么,怎么没见过你。”一阳光男孩忽视了一旁的贺雯。 “我……” 和悦一个字刚吐口,贺雯直接打断和悦,气愤地说道,“请记住,她是我的嫂子。我才是你的学妹,Doyouknow?” 说完,她拉着和悦向前走,一道风景线上徒有两个柔美的背影。 S大的校园里,承载着和悦一些记忆片断,之前的三年里,爸爸都会陪着她来参加考试,一年两回…… ——-“爸爸,我想光明正大的在S大上学!”和悦嘟着小嘴,她已经反感了这种来去无踪的生活,除了爸爸,她连个朋友也没有。 “是爸爸对不起悦悦,不能让悦悦过着普通人一样的生活。”爸爸拉着她的手,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和悦何尝不知爸爸的难处,他那样的身份一旦暴光,将有多少人跟着遭殃,爸爸正在努力,努力地洗白自己,他说,他要给他爱的人一片干净的天地。和悦一直不知道爸爸所谓的爱的人是谁,她的生母么?可是从没有听他提过。 …… -本章完结- 第88章 都得活 “爸爸,你在那个世界还好么?”和悦望着小路尽头的两颗法国梧桐,一大一小,初来S大校时,她与爸爸就注意上了它们,爸爸说,那是一对父女,像他们一样的父女。 S大的校园很大,和悦陪着贺雯走了好几个小时,她们走得很慢,看到有趣的事物,便会停下来,尤其在篮球场时,贺雯硬拽着和悦观看了三个多小时。与父亲来时,她从来不奢望能参观这个校园,几个月前,与查尔来,也只是奔着影展去的,今天算是圆了她的梦。 她们走的每一步路,后面都有便衣保镖跟着。 教务科里。 “被人取走了?不是我本人也可以随便领取我的毕业证么?”和悦顺便来取毕业证,教务科的老职员说她的毕业证在几天前就被人取走了。 “是我们校长亲自来拿的,说来领你毕来证的是你的丈夫。”老职员在教务科工作二十几年,第一次见校长为了一个毕业证亲自跑来他们教务科,所以这事他记得清楚。 和悦了然,除了贺天,没有别人。 从教务科出来,已经是下午,没有吃午饭,二人皆是饥肠辘辘。 学校外的小吃街上,形形色色的小吃,味美价廉,吸引着S大的男男女女,当然少不了贺雯。这里人来人往,基本上都是学生光顾,小摊位前,一排排矮桌子,桌前是四方方的小板凳,做生意的摊主系着大白围裙,招呼着一张张年轻的脸,和悦正值青春年华,却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她不喜欢去太热闹的地方,这也是多年以来跟着爸爸生活养成的习惯。后面有保镖,暗中保护了她们大半天已是不易,再扎人堆儿里让他们好找一番,多少有些不厚道。贺雯是不知道这些的,告诉她,和悦怕吓着她,无奈,只好随了她的意。 “我们去吃酸辣粉吧,那个味道可爽了,回国后,除了上学就是回家,一直没机会在外面吃饭。”贺雯馋得快流出了口水。 “随便。”饿了吃什么都可以,和悦也没多想。 贺雯拉着和悦往里挤,走了十几分钟后,寻到一处小摊位旁坐了下来,和悦瞅了一眼临桌刚端上来的小吃,碗里飘着一层红乎乎的辣椒油,胃里灼似地疼了一下。 贺雯已经向摊主要了两碗,推给了和悦一碗。 和悦皱下眉头,“我不……”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突感脖子上针扎似的疼了一下,眼前的贺雯变成了重影,依稀可见,一个穿着黑色运动衣的男人扶起了贺雯……接着,她的眼前黑成了一片…… ——- 贺天接到豹子的电话后,立刻组织了人马,并按着GPS追踪系统上的定位指示,很快找到了和悦所处的位置——S市城北的森林。 几个月前,贺天为使和悦就犯,带她来过这里,如今,他又来了,傍晚初升的皎白月光下,树叶黑绿,倒着影子在地上,有风吹过,哗哗作响间,扰乱了人的心神。 黑色的越野车里,贺天嘴上衔着烟,香烟自顾燃成灰烬,他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沮丧,早上送给和悦的头筋,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头筋上的饰品星星里装着反屏蔽信号的定位芯片,这完全是受了和悦的手机的启示,因为她的手机中就安着这种反屏蔽信号的装置。 手机震动,贺天瞥了一眼,接起。 “贺少,两个女人在我们手中,你想哪一个活命?”电话那头是陌生的男音,操着特殊口吻,贺天能判断出此人来自国外。 这个人中文名叫王勇,是黑衣人的头目。 “都得活!” “一,往指定的瑞士银行帐号上打五亿人民币,二,公布贺建国洗黑钱的事实。” “五亿?你异想天开吧,哪个公司可以拨出5亿的流动资金?再者我父亲是正经生意人,定不会知法犯法,你说他洗黑钱,当真是无稽之谈!”贺天抱着与之周旋的心理。 “少费话,钱必须在一个小时内到位。还有,15分钟内,畅通媒体渠道,证据,我帮你公开!” 电话那头传来盲音,贺天抬腕看下时间,心理盘算着,攻其不备,15分钟足矣。 …… 深林间一处农家小四合院,房屋均由土坯堆砌而成,一间昏暗的小黑屋里,四徒除了被锁实的铁门板,就是三面光秃秃的墙壁,靠近房顶的地方,有一个不规则的小窗户,一缕淡淡的光线从窗户外射进。 和悦觉得自己睡了沉沉的一觉,再醒来,发现自己与贺雯躺在潮湿的地面上,她想起在小吃街的情景,小心脏跳得无了规律,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她与贺雯被人绑架了。 “贺雯,贺雯……”和悦轻轻地喊了两声,贺雯没有反应。 这时,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 “不是只让你们绑一个么!怎么连那个女人也绑来了!”男人的声音很熟悉,和悦有些心慌,一时回想不起来在哪儿听到过。 “她们形影不离,只抓一个定会惊动旁人。”王勇言道。 此人一开口,和悦便听出来,地地道道的新加坡口音。 “饭桶!一点儿小事也办不好,白瞎我的钱!”男人不悦,又高喊一声。“开门!” 和悦闻言,心蹿到了嗓子眼,马上躺下继续装晕,并扯下头筋,扯开发髻,用头发遮住了眼睛。 门从外面打开,董辰俊走了进来,踱步走到和悦身边,蹲下,屋里的光线不足,但他看得清楚,和悦身着牛仔裤、小T恤,一截性感的小蛮腰露了出来,她小脸白希,比初见时少了些血色,抬手想拂开她眼睛上的头发,手指却触在她微凉的脸颊上不舍得移开,向下滑去经脖颈、锁骨,停在饱满的蜜软上。 男人喜欢女人,最终想得到的是女人的身体。 他起身横抱起和悦,刚抬开脚,手机铃声响起,无奈之下,将和悦放回地上。接听几分钟后,挂断了电话,再看向和悦,他咽了咽口水,走出小黑屋。 听着门销插上的声音,和悦睁开眼睛,手心里攥着贺天早上送给她的头筋,刚刚她吓得差点跳起来,眼睫毛在头发下高频率地颤着,男人的手在碰她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吃了一只死苍蝇,恶心得要命。 “贺雯,贺雯……”见贺雯还是没反应,和悦伸手掐上贺雯的人中,这招真有效,贺雯立马醒来。 “唔……” 贺雯瞪着一双恐惧的眼珠子,欲喊出声,被和悦捂住了嘴巴。 “别叫,别叫,我们被绑架了,他们就在门外。”和悦小声说道,她抬眸看了看那扇门,怕门外的人随时进来。 贺雯被吓得不轻,绑架?她居然被绑架了,看着跟她一样惊慌的和悦,再看看周围的环境,跟电影里的情境一模一样。 “他们是不是已经给家里打电话了?大哥是不是一会儿就来赎我们?” 贺雯的两个疑问,令和悦想到适才门外男人的对话,他们要绑的人是她们俩其中的一个,而且刚刚她差点被抱走,那么很有可能,他们的目标是她,而不是贺雯,那贺雯,会不会直接被撕票呢…… 和悦贴着墙壁转了一圈,最后盯上了那扇小窗户, “不管怎么样,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和悦伸臂够了够,窗子不算很高,将能够得着。 “离开?怎么离开?爬窗户么?”贺雯仰看高处的窗子,“窗子这么小,若是小孩子,或许能钻出去,还是安心地等大哥来赎我们吧。” “这是唯一的出路,实话告诉你吧,刚才门外的人说了,等我们醒了,他们就先歼后杀。”和悦吓唬她,说得相当逼真。 贺雯果然吓得瞠目结舌。 “快,踩我肩膀上,我驮你,从上面爬出去。”和悦靠墙蹲着。 贺雯慌乱,按住和悦的肩膀,刚踩上去,两个人趔趄在了地上。 “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撑得住么?”贺雯有点心疼,她比和悦还高些壮些。 “撑得住,再来,你必须先出去。”和悦忍着疼,再次蹲好。 接连试了好几次,贺雯终于扶着墙踩上了和悦的肩膀,可是和悦力气不足,怎么也站不起来,一着急,一用力,两人双双倒下,和悦觉得肩头脱了层皮,火辣辣得疼。 “要不我们别逃了,让他们加价,别伤害我们就行。”贺雯灰心了。 “你要跟绑匪谈条件么?别傻了,他们不光要钱,还惦记着你这如花似玉的大活人呢!”和悦捉急,“算了,你来驮我。” 这一次贺雯蹲下,和悦身轻如燕,扶着墙,轻松地踩上贺雯的肩膀,窗户边上的木条朽烂,和悦轻轻一推,掉了出去,没有了木架的窗户口大了许多。 和悦扒住外墙,“贺雯,可以往起站么?” -本章完结- 第89章 都是我不好 “当然,就你那几两肉,妹妹我驮得动。” 随着贺雯背贴着墙往起站,和悦身子过了窗户,栽了出去。 墙外,月光透过枝叶洒在地上,地上长着杂草,和悦头着地,险些扭伤脖子,她的手臂上戴着贺天送给她的头筋,头筋上的大星星,在月光下微闪了一下。 她忙脱了牛仔裤递进窗户内,在外头紧拽着一条裤腿,贺雯顺着另一条裤腿从里面攀爬了出来。 看着下身只穿着小内内的和悦,贺雯哭笑不得,她是出来了,和悦的牛仔裤从裤裆处裂开了。 “和悦,你真聪明,我还以为你得去找什么绳子之类的呢,刚刚我还在想,这个鬼地方,能有绳子么?你的裤子就搭进来了。” “别幸灾乐祸了,快离开这儿。”和悦就那样穿上了破裂的裤子,拉起贺雯,可是没走几步,扑通一声…… ——-- 贺天带着人冲进了四合院,守在这里的黑衣人只有十来个,他们的手上只有匕首与棒球棍,这样的装配贺天更不放在眼里。 “全要活的!” 贺天口令一下,“砰砰”的枪声响起,枪声急促,栖鸟惊醒,扑棱乱飞,深林里顿时乱成一片。这些枪支刚由猎枪改造出来,子弹是麻药弹,没有穿透力,只能将人射伤,但一颗麻弹可以麻晕一头牛。 一会儿功夫,贺天的保镖便解决了这些人。 “贺总,十分钟之前有辆车开走了,我们的人已经跟了上去。”刘军早就在外围布置了人,出入这里的人一个也逃不出他们的包围。 “盯紧,不要打草惊蛇。”铲除董辰俊不在话下,他背后的黑衣人团伙——申龙帮,才是真正的危险。 昨晚,高远连夜审讯,终于从残活的黑衣人口中得知,他们来自新加坡申龙帮,董辰俊出钱不假,但并不直接受雇于董辰俊。这些人装备差,却是训练有素,而且个个都是硬骨头,若不是高远用药物干预,他们不会吐露只言半语。 “全都找了,屋子里没发现其他人。”豹子向贺天汇报。 “再找!”贺天不淡定了,回到车上,打开追踪系统,上面清清楚楚显示的是这个位置,怪只怪他的东西不够精确,不能进行定标追踪,只能显示二百米内的范围。 干枯的深井里,两人女人坐井观天,她们又冷又怕,和悦揽着贺雯,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像在安抚一个受了惊的孩子。 “和悦,刚刚是什么在响,好害怕呀。” “好像是枪声。”和悦没想到是贺天,因为贺天的人使用的枪的噪音没有这么大。 “是那些绑匪的么?” “我不知道,或许是吧。那些绑匪的目标应该是我,我怕他们会伤害你,所以我才想着逃离,没想到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和悦抚了抚贺雯的头,“别怕,我们一起等你大哥来救我们。”其实,她比贺雯还害怕,也许是比贺雯大些,激发了她的保护欲。 “是你?你又不是我们贺家的人,没钱没势,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 “是啊,他们绑我做什么?”和悦也想不通,虽然在童氏占了股,但童氏刚刚复苏,盈利不多。 “要我说啊,他们要绑的是我,一定是我爸爸得罪了什么人,所以他们才会绑架我。”贺雯想当然。 “伯父一看就是光明磊落的人,能得罪什么人啊?就是有,也一定是些小人。”和悦感觉贺家的三个男人里,也就贺建国貌似是一个中正的人。 “我爸爸得罪是萨罗国际的人,我亲耳听到的。”贺雯偶尔在电视上看到有关萨罗国际财经报道,对萨罗国际总裁房少华温和儒雅的样子印象深刻。 她想起前些日子深更半夜的,有一个外国男人溜进了他爸爸的书房,她便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房擎是土生土长的新加坡人,在孤儿院长大,十五年前创立萨罗国际,并且收了房少华做义子,但对外声称房少华是他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萨罗国际入驻E市,是京城纪委雷木清走关系,直接从中央拿的红头文件。”一个外国口音的男人说道。 “他们父子二人与雷木清一定有猫腻,再查得深入些,将这三个人的信息追溯到二十年前,一定要揪出藏身在萨罗国际的那个人,否则贺家将大祸临头。还有尽快安排你那个手下离开S市,阿天为了那个小女人,布下了天落地网。”贺建国有些急躁。 …… 和悦轻笑两声,“傻丫头,一定是你听错了,我认识萨罗国际的房总,他人很好的。我们昨天晚上还在一起吃饭来着。” “我骗你干嘛,我爸爸亲口说的,而且他还让人调查那个房少华父子,哦对,还有一个人叫雷木清。”贺雯回忆道。 “或许伯父想跟他们有生意来往吧,我初来S市时在蒙卡格贸易帮我学姐顶过一天班,当时森豪集团与蒙卡格还一同接待了萨罗国际的技师。” “爱信不信,反正我爸爸说萨罗国际有一个人要致我们贺家于死地。”贺雯笃定地说道。 没有人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和悦半信半疑,想追问贺雯所听的详情。 此时,从井口射下几束强光。 保镖发现枯井旁边的杂草有被人踩过的痕迹,推测到可能是她们两个掉进了井里。 “和悦,贺雯,你们在下面么?”贺天喊道。 “在,在!”一听贺天的声音,和悦与贺雯立时激灵了。 “系绳子。”贺天吩咐道。 贺天随着绳子滑进井里,井底距井口有七八米,这个距离不算高,贺天一个人轻轻松松便能爬上去,但对于娇滴滴的两个女人来说,难如登天。他下来后,让原本不大的空间促狭了起来。 “有没有受伤?”黑暗中,贺天打着手电筒先照向和悦的脸。 光线刺眼,和悦下意识闭眼,将头偏向了一侧,她的脸上沾了尘土,卷发上沾着杂草,洁白的T恤成了土黄色,往下看去,她的裤裆处?贺天怒火蹿升,有一种被戴了绿帽子的感觉,那群畜生居然敢碰他贺天的女人! 贺雯突然哭起来,“呜呜……哥,你终于来救我们了,你再来晚一会儿,我们就被那群绑匪先歼后杀了。” “哭什么?吵死了。”贺天吼了贺雯一嗓子,贺雯立即安静下来。 “和悦,我先送你上去。”贺天说着就去揽和悦。 “先送贺雯吧,她还小,别让她自己待在这里。”和悦向后退,半步不到,后背抵上了井壁。 贺天没再说话,抱起贺雯,双脚蹬着井壁,在保镖的拖拽下,向上跳跃。 和悦蹲在地上,环着双腿,头扎在两膝间,眼角的泪水悄然滴落,她何尝不怕自己待在这个空间,这几个月以来,黑暗之光笼罩着她的人,她的心。贺天闯入她的生活,本以为是一束光明,却不曾想,这样的光明也有黑暗的一面,她无处可逃,只能被迫接受。如果有机会,她还是想离开,她向往一个温暖的怀抱,向往普普通通的人生…… 贺天回到井底,看到蜷缩在地上的人儿,内心万般懊恨,他明明可以早些营救她的,却为了弄明白敌方的动机而一拖再拖,无论是董辰俊也好,还是申龙帮也好,他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和悦。”贺天轻声唤道,拉起和悦,拥在怀里,调暗手电筒的光线,柔光下的女人我见犹怜。“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我没事儿,真的,你来了就好。” 和悦脸上的一抹浅笑,刺痛了贺天的心,他不需要女人太要强,尤其是被别的男人强了的情况下,她若是伤心的哭,他的心里才会好受些。 “我们上去。”贺天脱了外套,系在和悦的腰间,手臂揽紧她的腰枝,借着绳子的力量攀了上去。 …… 贺天抱着和悦,钻进车里,深林里的道路有些颠簸,汽车摇摇晃晃地行驶着,没过一会儿,和悦便进入了梦周。 “悦悦,你真漂亮,哥哥喜欢你。” “哥哥长得英俊,我也喜欢哥哥。” “这么说,你没意见了?” “什么……哥哥,不要,放开我,求求你!”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煽在和悦的脸上,“爸爸走了,就让我来照顾你,不好么,你放心我会明媒正娶,让你当我的夫人!哈哈……让你当我的夫人!” “我不当!” 和悦大喊出声,恶梦惊醒,额头的汗珠和着水珠,滴落进浴缸里,温热清澈的水,透明地裹着她yi丝不gua的身体。贺天穿着睡衣倚坐在浴缸沿上,眸眼深邃,浓眉微皱,凝神看着她。 -本章完结- 第90章 有证驾驶 和悦含羞不语,白希地脸上晕现一片红,她的心底却慌乱如麻。 “还疼么?”贺天轻触着和悦肩头上的深红,这是贺雯踩她肩膀时留下的,面积很小,像是一片吻痕。在贺天看来,分明是她被强时所留下的。 和悦摇摇头,对上贺天似水似火的眼神后,马上避开,她觉得自己的处境有些尴尬,“你、你先出去,我要出来。”说出的话,和悦总觉得别扭,好像有些词不达意。 贺天轻笑,“我已经给你洗了半个小时的澡了,难道你不需要犒劳犒劳我吗?”反问的语气,是肯定,贺天可不会乖乖离开。 男人的眸子里浮起一层浴火,一丝阴厉的光一闪而过,和悦蓦地一哆嗦,两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他曾用这样阴厉的眼神看过她,那晚,她差点没了小命。 “我……” 和悦刚想说什么,贺天转下开关,瞬间水珠从硕大的花洒下喷泻而出,她被贺天一把捞起翻了个身,男人睡衣滑落在浴缸外。 “贺天,快松开我……嗯、” 一场欢爱开始,没有霸道的湿吻,没有温柔的抚摸与揉捏,有的只是生猛的横冲直撞。 和悦弯着腰,双手无力地扶着池边,男人及后的进发突然又猛烈,和悦双腿还没站稳,便被箍住腰枝,双脚离开了池底,身后的男人是火热的,和悦的身心俱是冰冷的,冰冷得她喃喃哼哼。 水珠温暖急促,拍在背上,头发上,和悦才感觉没有那么冷,头是低着的,卷发垂下,刚触着水面,被贺天冲撞的一荡一荡的,沿着发丝滴下的水珠,连成了线,哩哩啦啦地掉进水里,她眼睛一闭,一颗泪珠掉落,她听得真真的,“嘀嗒”一声,融进了水里,似掉进她的玻璃心房里。 贺天想要她的时候,她挣不开,逃不离,也许这就是贺天给予她的爱,带有那么一丝残忍。 黑发湿透,垛的在了头顶,水珠迷了眼睛,顺着脸颊溅落在女人的光洁的背上,一次次激昂的奋起迅猛而深入,像是在宣泄他心中的不满。 他以为和悦被别的男人碰了,他会不屑再要她,可事实证明,他已将她爱进了骨子里,然而,他无法像之前那样温柔地对待她,或许这是男人的私欲在作祟。 双手不自主的收紧,第二次不怕掐坏女人的腰,他一直认为男人做.爱发出声音是体力不支的表现,今天才发现,愉悦过头了,便会不受控制。 上一次是他下了药,这一次,像是和悦给他下了药,他要她不够,翻转过来,与她跌进浴缸里,共渡爱河…… ——-- 贺天在E市的腹黑与狠厉是出了名的,早在五年前成立晟天集团的初期,但凡他想收购的公司、酒店、娱乐场所,他都会事必躬亲,酒桌饭桌上谈不拢的,便会釜底抽薪,暗地里派人威逼利诱,没有哪一个人不是拖家带口的,最后都得妥协。 五年以来贺天所向披靡,他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却是睚眦必报之人。 晟天集团顶层,黑白分明的总裁办公室里。贺天面窗傲世而立,鹰眼犀利冷凝,双臂环于胸前,高冷颀长的背影凛然生威。 “东城度假村的股份我司已经占据37%,董辰俊、董萱各占33%、5%,剩下的是董南开、贺副总持有,分别是15%、10%。”刘军陈述道。 “董辰俊动作倒是不慢,他本来持20%,几天便持升到33%,这钱来自何处?”贺天未回头,脑子在计算一组滑稽简单的数字,他所持有的股份加上父亲贺建国的是47%,董辰俊所持有的加董南开的是48%,那么谁先拥有董萱手中5%的股份,谁就将成为东城度假村的大股东。 “他在新加坡成立了一家皮包公司,专门用来诈骗大陆投资商,只是我们尚无证据。”刘军想详细调查,奈何山高水远,触手不及。 “这件事情暂且放一放,暗中监视好我父亲的举动。” 贺天转身,坐回老板椅,拿起电话正要拨,刘军又言道, “贺副总又集结了不少人,名义上保护翠竹雅苑,实则是不断派人来E市,由于每次来的人数较少,行踪不定,所以很难查清其动向。” 贺天拨号码的手一滞,思索几秒,“都是些什么人?” “有四五个英国人,中国人占大部分。” 刘军一说道英国人,贺天首先想到的是Ryan,爷爷年轻时曾救过一个外国人,名叫Ryan,是英国皇.家雇佣兵头目,Ryan与父亲很投契,便依照中国的风俗,做了结拜兄弟,并认爷爷为义父,贺天早年些见过Ryan,是一个很讲义气的外国人。除非最近有大事要发生,否则,爷爷也好,父亲也好,谁也不会去麻烦Ryan来中国。 “继续监视,有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是。” 刘军欲退出去,抬脚便又顿住了,“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贺总您有必要知道。” 贺天不解,“何事?” “我查到三十年前东城度假村是一座私人别苑,别苑的主人姓和,是S市的隐形富豪,不知何种原因突然销声匿迹。”浱湖高架遭遇袭击之后,贺天让他暗中查与和悦有关联的事情,这则信息是他在查东城度假村时机缘巧合下得出的。 三十年前,似乎有些久远,但若想深入了解,得费些周章。贺天沉思良久,挥手示意刘军退下。 他重新拨出电话,这是一通远洋电话——美国纽约。 “贺老大,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怎么,想兄弟我了?”电话那头是杨云坤。 贺天向后倚靠,背部舒展在椅背上,“少贫,找你有事相求。” “哎哟,我地妈,别又让我帮你找戒指,这种殚精竭虑的事儿,给钱也不干,想这五年来,为了找你那个宝贝疙瘩,我从220斤瘦到了160斤,瘦得几乎脱相,还好我没爹没妈,要不然,他们得不认我这个儿子。”杨云坤最头疼的就是贺天让他找戒指的事。 杨云坤突瘦是爱情失意,贺天不戳穿,因为这事跟他有间接的关系,“此事不难办,只需要你带些兄弟去趟新加坡,一切花销,全由我出。” 杨云坤啧啧出声,“打泡的钱报销么?兄弟们都好这口。” 贺天阴恻恻地笑两声,“打得若是人妖,不论多少,我都出!” “……”杨云坤的脸绿了。 “跟你说个正经事。”贺天语气沉稳。 “娶媳妇,生孩子算正经事,结新欢啦,搞定哪个性感小妞啦,就别跟这儿显摆了昂。” 贺天朗笑出声,“我的历史太不光荣,这辈子是改写不了,不过有一点被你猜中了。”他将一张照片发到了杨云坤的邮箱里。 “未婚生子啦。”杨云坤突发奇想。 “太不给力,亏我把你当兄弟!” 看到电脑屏幕右下角弹出的新邮件提示,杨云坤点开,“哇靠,老牛吃嫩草,你这是要摧毁祖国花朵么?你何时有这恶癖的?不对,这女孩子是不是混血儿啊?” 一连三问,令贺天恼火,“她是我媳妇,你嫂子,今年刚好20周岁。你最好一辈子待在国外,若是回国,保不齐我会毙了你!” “口说无凭,领证了?” “名副其实的有证驾驶!”贺天一字一顿道。 …… 翠竹雅苑所处的位置极好,方园十里,只这一处府邸,依山傍水,古韵生息。在这地产开展迅猛的时代,能保留住这片宅子,必得是政要或是权贵,而贺家则属后者。 和悦与贺天回贺家住着已有半月有余,贺天说好的回来小住,却也只每天晚上回来睡几个时辰,第二天天一亮便回E市。 主楼三楼的书房里,水墨香气怡人,红木书桌,刨光闪亮,红木椅子宽大舒适,百年樟木书架,雕纹浮刻,鲤跃龙门,活灵活现。墙壁上挂满了名家真迹,有十几幅,大大小小的,独显其中一副临摹之作——八骏全图,粗糙不堪,奇怪的是,还有落款——敬方岁捌。 和悦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她的面前放着一张宣纸,宣纸上的字正对着她,“知进退,明得失。”字迹苍劲有力,铿锵绰然。 和悦对笔墨字画略知一二,爸爸生前闲暇时,便会舞文弄墨,和悦耳濡目染,知了些皮毛。 贺森让她到书房等他,她便来了,这一等一个小时过去了。 和悦由坐姿变成站姿,倚在窗边,看向远处几幢小别墅,那里无人居住,贺家老少全都住在主楼,她猜想贺家人丁少,住在一起方显热闹。 “让你久等了。” 贺森拄着拐杖无声地推门进来,和悦猛地惊了一下。 “没有,我闲着也是无事,正好可以参观下您的书房。”和悦靠窗站着,表情明显是惊到了,说出的话却工整流利。 -本章完结- 第91章 目的不纯 贺森虎步矫健,拐杖于他像是摆设,和悦不解,他可以不借助拐杖走路的,为什么还要天天拄着呢? 然而贺森对此有自己独特的见地,一方面,他认为自己老了,到了拄拐的年纪,那便要拄着。另一方面,拐杖从祖上传下来,到了他这儿已经三代了,所以这把拐杖就成了贺家的权威,一处家宅至高的权威聚结于此。用贺天的话说,他是倚老卖老,装模作样。 “过来坐。”贺森正襟危坐在书桌后面,他示意和悦坐与他对面。 来贺家这么多天,和悦从来没有称呼过贺森,许是第一次来贺家时,贺森对她并不友善,和悦喊了一句老人家,自此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贺天让她叫爷爷,她当真是叫不出口,总感觉这位老人家很凶,没有爷爷范儿。 “您找我有事么?”和悦坐定后,等着贺森开口,贺森却铺上了宣纸,提起了毛笔,但毛尖没有蘸墨。 “闲来无事,找你随便聊聊。”贺森老眼昏黄,定睛看着和悦,“这以前啊,有纸有笔,想要写字,须得研墨,想要研墨呢,须得有砚台、墨石。不像现在,墨是现成的,倒出来便可直接蘸用。” “写毛笔字怡情,若不嫌麻烦,也可以像以前一样,慢工研磨,静心书写。”和悦只以为贺森找她是来闲聊的。 “老了,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扰乱了我老头子的心啊。”贺森长叹一声,“这心是静不下来了。” 贺森体形微胖,面色红润有光,手指宽厚肥实,他往砚台里倒了些墨,自顾磨了起来。 与老人说话是要有些个心性的,和悦算不得有耐心的人。 “我来帮您研磨吧。” “虽然老了,手还算灵便。”贺森抬眸,瞭一眼和悦,“会写毛笔字么?” 和悦点点头。 “写来我看。” 贺森将一张宣纸铺在和悦面前,又将中号狼毫双手递在了和悦的眼前。 这便是,不写也得写。 和悦心思简单,没有多想,接过狼毫,“写什么字?” “就写这六个字。”贺森指着一张写有【知进退,明得失】的宣纸。 和悦许久未写,笔法自然生涩,好在之前基本功扎实,楷书也流顺,挑笔便一气呵成。 “嗯,不错,比阿天的字好多了,阿天最不喜文墨,你与他,算是互补。”贺森看着和悦写的字,满意地搓了一下下巴,“字体中规中距,清秀隽雅,落笔时顿挫有力。 “您过奖了。”适才握笔的一瞬,和悦有想到爸爸,心还轻轻地抽痛了一下。 “这样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不是一年两年就可以练就的,是你父亲亲授的吧?”贺森问得漫不经心。 和悦哑然无语,脸色苍白起来。 “看来我猜对了,你的父亲现在何处?改日好让我们切磋切磋”,见和悦脸色不好,贺森狐疑,“一般做子女的提起自己的父亲都是满怀自豪,难道你的父亲待你不好?” “不是!”对上贺森的双目,和悦的眼神坚定,不容置疑,情绪有些激动,“我爸爸待我很好,他是最好的父亲!”此生她只有父亲一个亲人,她不允许,也不能容忍别人说她的父亲不好。 “既然如此,阿天对你倾尽所有,真心待你,为何不让他见见你父亲?”贺森语气淡然,昏黄的眸子里疑光炯矩。 和悦不明,说贺天真心待她不假,说贺天对她倾尽所有,此话言之过虚。而面对贺森的质问,和悦缄口不言。 “为什么不让阿天见你父亲?”贺森语气加重。 和悦不能说,她永远都铭记父亲的话,“悦悦,无论谁问你,你的父亲是谁,叫什么,你都不能说,哪怕是我死了,你也不能说,记住,一定要记住!” 须臾之后,贺森又言, “包瞒自己的身世背景,多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除非你的父亲从事的是黑帮、毒枭、走私军火等等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是的,我爸爸不是!”和悦挑高了嗓门,她深知不能承认,她必须争辩! 贺森愣住。他怎么也没想到和悦会冲他这个老头子大喊。 “爸爸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也不想提。”和悦黯然神伤,眼角有泪滑下,抬手一拭,脸上强挂出一抹笑,“我还有事,先走了。”语毕,起身要离开书房。 “慢着。”贺森命令的语气。 和悦转动门把手的手顿住,疑惑地看着贺森。 “无论你的父亲是生是死,我都要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您这么拐弯抹角的就是想了解我的身世吗?”和悦苦笑,“这真有失您的身份。” “我的孙子喜欢上了来历不明的女人,单凭我是他的爷爷这个身份,我定然是要过问的!贺天不过问,不代表他不想知道,而你最好能如实相告。”贺森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是非要逼你说出实情,如今贺家的地位显赫,这么多年来树敌不少,保不齐哪些人会揪着你的身世问题造谣生事,而让阿天陷入困境,阿天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你应该为他多作考虑。” 和悦在犹豫。 “你告诉我,我也定当会帮你保守秘密,若是以后遇到棘手的事情,我们可以共同面对,你要清楚,我不是为了帮你,而是为了帮我的阿天。” 贺森老谋深算,三言两语,便切中和悦的要害。 和悦何曾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她与贺天的爱情来得太突然,她真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让贺天面对她的身世问题,可是她的身世很复杂,复杂得她自己都说不清。 “我的爸爸是冯榭。”和悦的心里绞痛了一下。 贺森惊愕。 贺森的反应在和悦的意料之中,她没有说自己是冯榭的养女,因为这二十年来,冯榭视她如亲生,甚至比待亲生女儿还要好上百倍,千倍。她有多么想冯榭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啊! 冯榭,贩毒、走私军火……这个人年轻的时候什么没干过,他是S市乃至全国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帮头目,只是三十年前他带着他的团伙出国了。贺森感觉后背渗出了冷汗,没想到和悦是冯榭的女儿,孰不知招惹了黑帮,贺家将永无宁日,好在冯榭已经死了,对贺家来说,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贺森从身后的书柜里拿出一份文件,“签了它吧。贺天是贺天,你还是你。你的身世我会替你保密,但我希望你也能守口如瓶。” 和悦走回桌前,拆开文件袋,看到一份【天悦项目】的转让协议,“您这是什么意思?” “贺天的东西本不属于你!”贺森闭目不想多费口舌,“最后一页,签上你的名字。” 和悦从笔筒里捞出一支钢笔,拔掉笔帽,抖着腕子甩两下,两滴墨黑的钢笔水,蹦到了和悦刚刚书写过的宣纸上。她翻开协议最后一页,抬手挥洒,“沙沙”,笔尖刮过纸张的声音。 和悦签完名字,扣上笔帽,将钢笔放回原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贺森睁开眼睛瞟上和悦写的那六个字——【知进退,明得失】,他本来想用这六个字告诫和悦,不要妄想攀龙附凤,他会给她一笔可观的钱,you惑她放弃【天悦项目】,【天悦项目】建成便是一辈子的金山银山,而和悦却毫不迟疑地在转让协议上签了她的名字,这般视钱财为无物的胸怀,不愧为冯榭之女,可惜贺家庙太小,供奉不起她这尊大佛。 ——————- 晟世酒店VIP包间里,柔光暧昧,洁白的羊毛地毯踩在脚下软乎乎的,窗外暗黑的世界闪着霓虹,窗子开了半扇,夜凉的风吹进,白色床帐轻轻飘动。 董萱穿着红色薄如羽翼的睡衣坐在床榻上,她设想过无数个与贺天共处一室的场景,然而这一刻到了,她心乱如麻。 透过磨砂玻璃,可以看到贺天高颀精壮的身影,里面传来的哗哗地水声,淋了贺天的身体,却冲刷着她的心。白天,贺天打电话给她,说,“我想要你,纯粹的想要你,晟世酒店2810室,来与不来你自己决定。”她反应过来时,贺天已经挂了电话。 明知是贺天目的不纯,她还是来了,或许这是她求贺天放过董氏唯一的一次机会。 “在想什么?”浴室门打开,贺天的声音飘了过来。 贺天出来,腰间只系了一条白色的浴巾,他擦拭着头发,手臂上,胸前绷起的肌肉坚实性感,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贺天,魅惑迷人,俊脸棱角分明,唇角扬起坏痞的弧度。 -本章完结- 第92章 真心话 “为什么?”董萱想贺天应该明白她要问的话,她觉得自己在贺天面前一个女人该有的尊言还是要有的。 贺天上前,倚在窗台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边的董萱,“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所盼望的么?成为我的女人。” 成为贺天的女人,这是董萱做了多少年的梦,真的会在这一刻实现么,“你是真心的么?” 贺天轻笑出声,“你很在乎我是否真心的么?” 贺天问住了她,她以前是想嫁给他,哪怕他不喜欢她,而现在,她知道贺天不会娶她。“如果没有和悦的出现,你会娶我吗?” 贺天想起了和悦,他曾认为和悦是有过男人的,可当她把第一次给了他时,他便知道,她圣洁的身心是属于他的,而他却没有保护好她。 “会。”语气里敷衍的成分是董萱觉察不出的。 “真的会娶我吗?”董萱又问了一遍。 “会。”贺天俊脸明目,吐出的声音,浑厚好听,然而他的眼底黠光一闪,是董萱觉察不出的。 董萱站起身,扑进贺天怀里,“阿天,我还以为,我没有为你取得房少华的绯闻艳照,你就再也不会理睬我了。我更没有想到,你还肯要我,”董萱的心突突乱跳,她知道自己说这话时有多心虚,房少华她没设计成,却害了自己,被一个糟老头子破了身。 贺天扳起董萱的肩膀,勾唇痞笑,掩起眸底的阴暗,正视她,“我要给你一次机会,一个可以救董家又可以成为我的女人的机会,你愿意么?” 董萱没有说话,抬手滑落了睡衣,媚眼嫣然地看着贺天,贺天瞅了一眼董萱赤luo裸的桐体,眼底没有任何晴欲,有的只是嫌恶,他猛然揽过女人的身体,推到了床上,欺过去,“你知道的,我有恶癖,可以接受的话,我们就开始,接受不了,现在走,还来得及。” 董萱紧张了一把,和悦那个病态的女人能接受的,她也能接受的,“我来了就不会走。” “很好。”贺天语音一落,一块黑布蒙上了她的头。 透过黑密的线丝,可以看到天花板上的灯光,灯光应该是很明亮的,穿过黑布落在董萱的眼里,便多一层神秘与诡异,不由得心里腾起一丝不安。 双手双脚呈大字形摆开,被贺天固定在四角,“你也是这样对待和悦的么?”董萱知道这样问很扫兴,可还是忍不住要问。 “你想尝试一下我是怎么对她的么,怕会要了你的命。”贺天站起身,拳头不自主地攥紧。 董萱不解,但她听出贺天的语气有些不善。 “就为了你发给我的一段录音,我很气愤,所以性.虐了她。”贺天邪笑几声,“如果你想体会一下,我会满足你。” “不,阿天,我怕我吃不消。”董萱怕了起来,“钱是我偷偷塞给她的,而且钱不是被人取走了么,取钱的人肯定是和悦。” 在董萱面前,贺天不屑解释,“你可以问你的好哥哥,这钱倒底被谁取走了。” 此时,包间内的暗门被无声地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强壮魁梧的男人…… “你是谁!”董萱惊叫出声,感觉身上伏着的男人不是贺天。 “他是我为你请的牛郎!”窗台边,传来贺天冷冷的声音。 “为什么?我一心想做你的女人,为什么这样对我!”董萱歇斯底里,顿时泪珠连连,牛郎进入了她的身体,她却欢愉不起来。 “陷害和悦一千万的事情,我给了你机会,但不会给你第二次。本来我也不想这么对你,要怨就怨你的好哥哥吧,他千不该万不该有与我贺天为敌的心思,最不应该的是他居然耍心机想动我的家人。”高远无意间查到莫传松丢了一本洗黑钱的分脏帐本,名为黑帐,结合贺雯与和悦出事的那晚,对方说会亲自公布父亲洗黑钱的证据,那么他推测,那本黑帐,有可能在董辰俊手中。 贺天系住最后一粒衬衣扣,“完事了记得把合同签了,你不是一直要诱婚我么,我成全你,你放心,该给你的钱,一分也不会少。” “贺天你这样对我,就不怕遭报应么?是我瞎了眼,才喜欢上你这样卑鄙无耻、心狠手辣的男人!”董萱痛彻心扉,几分钟不到,感觉自己快被撞散架了。 “骂得好,这世上若有因果报应,恶人早就死光了,你也不会活到现在,三年前若不是你的一通电话,雅琳不会出车祸,这几年来,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说我卑鄙无耻,我承认,若说我心狠手辣,你还真没见识过,但愿不会有那么一天。”贺天丢下这句话后离开。 ————-- 贺天驾车回到翠竹雅苑,已经是凌晨一点。 在卧室里,没有看见到和悦的影子,他慌神了,难道又出什么事了,准备给刘军拨电话,手指刚拨出号码,立时恍然大悟,这是在翠竹雅苑,如今里三层外三层均有保镖暗中保护,飞出一只苍蝇都难,何况一个大活人。 他问了张妈后得知,和悦去了贺雯的卧室。 贺雯的卧室与贺建国夫妇的都处在四楼。 贺天来到贺雯的卧室外,准备敲门,却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来两个女人的声音清晰入耳。 “愿赌服输,你的牌点已经连续小了我三回了,不可以再累积了!”贺雯捂着扑克牌不松,不许和悦去抽牌。 “好,不累积,你问吧,真心话大冒险,除了刚才约定好的,其它的,随便问。”玩抽牌点之前,和悦立了个条件,不许过问她父母亲人的事。 贺雯歼笑两声,“除了我大哥以外,你还交过别的男朋友么?真心话,说假话的人喝水呛死!” “那我以后不喝水了,改喝茶!”和悦盘腿坐在床上,咯咯地笑着,“听好了哦,”她清了清嗓子,“没!有!” “不好玩,不好玩,换一个,让我好好想想。”贺雯闭着眼睛做冥想状。 “不就是三个问题么,快点!” “有了。” “除了我大哥以外,你还觉得什么样的男人是你喜欢的类型?” “都是关于你哥的,就不能换个啊,问了一晚上了!”和悦不耐烦。 “快答,下个问题再换!”贺雯迫不及待。 “喜欢的类型是吧?”和悦眨着眼睛,幻想着,“性情温文而雅,心思细腻,看上去成熟稳重,最重要的一点,能够救我于危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句“救我于危急”,房少华便被贺天对号入座了。 “现实中有这样的男人么?”贺雯好奇。 “这算第三个问题么?” “不算不算,别想耍滑头。”贺雯笑得更歼,“那次我们遇险,你的牛仔裤破了,我大哥有没有问你怎么破的?” “令你失望了。”和悦得意地摇着头,卷发跟着一起晃动,“没有哦。” “骗人,裤子坏得地方那么尴尬,我大哥怎么可能不过问。”贺雯不相信。 “我骗你干嘛,你大哥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我是为了救你才把裤子拽破的。” 贺天怔在门外,他回忆那晚的事情,破旧的窗架掉在了屋外,窗沿的残棱里有些线头,当时他就在想肯定是和悦与贺雯翻窗户时,剐坏了衣服所留下的。他总以为是有人强了她,贺天觉得自己好笑极了,居然还让高远烤问那些申龙帮的人,怪不得烤问了这么久,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和悦终于抽了个大牌老K,轮到贺雯乖乖受询。 “除了上次我们遭遇绑架的事,还有什么事是令你惊怕?”和悦打了个哈欠,问道。 贺雯不假思索,“在纽约,我跟我大哥差点……” “都几点了还不睡觉!”贺天低喝一嗓子,打断了贺雯的话。 和悦与贺雯吃了一惊。 “哥,让和悦陪我一起睡吧。”贺雯反应迅速。 “和悦,你要留下?还是跟我回去?”贺天重咬“回去”二字。 “当然跟你回去。”和悦放下扑克牌,下床,趿着拖鞋,几步跑到贺天跟前。 “和悦,你重色轻友!”贺雯不悦。 和悦讪讪地看着贺雯,扯着嘴角挤出一抹苦哈哈的笑。 “贺雯,你要有自知之明,别什么事都拿出来秀,我还不想在爸妈面前翻你的旧帐!”贺天赤luo的威胁道。 语毕,揽着和悦离开。 贺雯独自坐在床上,负气地将扑克牌散了一地,小声嘀咕道,“臭贺天,不就是害你撞了个人么,凶,就知道凶我,哼!” ——--- 五楼是贺天的专属楼层,他睡觉从来不喜欢拉住窗帘,所以他喜欢住高层,即可满足习惯,又可保全*。 月光透光玻璃洒到床上,两个教缠的男女融为一体,男人极致的温柔,带给女人极致的愉悦。 贺天拂开和悦额前的碎发,薄唇微凉触在她渗着细汗的额头上。“小宝贝儿,对不起。” 和悦娇喘着,荡动的身体哆嗦了一下,贺天神经搭错线了么,居然对她说对不起。 -本章完结- 第93章 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 “怎么不说话?”贺天问道,他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对女人最温柔的一回。 “你想让我说什么?”和悦呼吸急促,艰难反问。 “说什么都行,或者问我问题也行,就像你跟小雯的交谈一样,随心所欲。” “嗯!”和悦轻吟一声。 贺天等了和悦良久,她也没有吱声,他想,许是和悦做不到在这种情况下三心二意,他便破天荒地草草结束了对她的索要。以前每次结束后,他一定会去淋个澡,可是今晚,软玉在怀,他不想动弹一下。 每次欢爱的结束,和悦都是累晕的,今晚没感觉到累,反而身心舒爽,脑子清醒得有些睡不着。 “为什么事后你要给我垫两个枕头。”和悦不适地动了一下,滑去屁股下的枕头,却被贺天伸臂一揽,抬脚轻轻一压,彻底箍住了。 贺天轻抚着和悦的腹部,“自然是有原因的,你忍些日子。” “贺家有做违法乱纪的事吗?”和悦轻声问道,刚刚贺天说她可以随心所欲地问他话,她便当真了。 贺天笑问,“你很在乎这个问题么?” 和悦在贺天的怀里点了点头,卷发蹭着他的胸肌,顿觉得痒痒的。 “我只能告诉你,法.律的擦边球打好了,都不叫违法。” 和悦哦了一声,随即又说,“这几次出事,也没有警察参与,我怀疑自己掉进黑社会的地盘了。”她想自己已经有一个黑社会的爸爸了,难不成又有了一个黑社会的男友? 贺天暗自欣喜,这么久以来和悦终于开窍了,终于肯主动关心他的事情了。 清了清嗓子,“这几次出事,均有警察参与,只是有些事情当地警察也处理不了,就比如这次绑架你跟贺雯的事件,他们是来自新加坡一个黑色帮派的,并且涉及国际上的一些案件,我已经移交给国际刑事犯罪科了。” “可你们私自持枪,还杀人了,为什么没人管。”贺天居然不烦感她的问题,她的胆子便大了起来。 “要持枪当然得有持枪证,在国内谁敢私自持枪。”贺天低头,月光下和悦一双瞪大的眼睛水汪汪的,他轻轻的吹了一下,和悦条件反射似的闭上眼睛,他笑道,“更不会随便杀人,就好像我吹风,你会闭眼一样,我们那叫正当防卫。” “那蒋雨涵的事情跟你有关么?”和悦刨根究底,这件事她早就想问了。 贺天不语,他在思考,须臾之后,吐口,“你想知道实情吗?有点残忍,我怕吓着你。” “她疯了,她死了,都跟你有关对么?”虽是疑问的话,但语气是肯定的。 原来在和悦的印象中,他贺天不是什么好人。“当晚在鬼魅酒吧,蒋雨涵得罪了一个外商,那人便给蒋雨涵请了三个牛朗。第二天,那个外商找了市长马文彬要求见我,他说蒋雨涵骂他是性无能,就是出钱也要蒋雨涵声名狼藉,否则就跟我们晟天娱乐死磕到底,我便答应他了。” “蒋雨涵是晟天娱乐的艺人,她的名誉扫地了,肯定会影响到晟天娱乐的,这你也答应?”和悦质问道。 “她在萨罗国际的庆典会上推你,我就已经很不高兴了,有人出钱整她,我何乐而不为?而且她的丑闻由晟天娱乐暴光,所以晟天娱乐自然不会受到舆论指摘。” “包括让她死?”和悦有些心寒,有钱便可以胡作非为么? “她的死是个意外,跟我无关。”若别人问他,他肯定懒得解释,但对和悦,贺天不想她误会。 和悦冷哼一声,“反正你是坏人一枚!” “我从没说过我是好人。”贺天笑了。 和悦鄙夷,“当地的公.安厅一定收受了你的贿.赂,才会纵容你这样的人存在!” “这你都知道,不愧是我贺天的女人。”语毕,贺天揽着和悦躺平身体,和悦便趴在了贺天身上。 “还让不让睡觉了?”和悦不满。 “让。”贺天双臂圈着和悦,大有不让她下来的意思,“该轮到我问你问题了。” “我不回答!”月色下,贺天的眸光浴火缭绕,和悦急忙说,“就一个!我回答完了,必须睡觉。” “好,就一个。”贺天一个翻身,俯在和悦身上,“愿意嫁给我吗?” 和悦一怔。 贺天的唇瓣凑上前,鼻息温热,呼在和悦的脸上。“愿意,或是不愿意?有这么难回答?” “我不知道。”和悦娇嗔。 “不知道?”贺天拔高声调,似是有些怒了般,“愿意,或是不愿意,二选其一。” 和悦已然羞红了脸,处于劣势,明哲保身,她还是懂的,不情不愿地说,“愿意。” “为了这两个字,我会疼你一辈子。”贺天的吻不由分说地落了下去。 喘气的空档,“反悔了,不愿意。” “早干嘛了,晚了。”贺天一个挺身而入,和悦猛一个颤抖,“叫你宝贝儿不够肉麻,以后叫你美人儿。” “我有名字!”和悦咬牙。 “不适合在床上叫。” “……” 温柔激昂的刺激,令和悦憋红了脸,主动地勾住了贺天的脖子…… ————--- 和悦不在童氏上班的这些日子,她没闲着,每天过得充实,上午与童丽丽开远程视频会议,人不用到童氏贸易便把翻译该干的活给干了,童丽丽说她是小才女,一点也不过分,十几种外语信口拈来,小嘴嘚啵嘚啵,轻松搞定一份合同,童丽丽也是后悔,可该早早把和悦招进童氏来。下午和悦安心译文,她译文时,会把卧室的门反锁上,因为贺雯活泼过头,每天都会来她卧室里转一圈,然后便是黏上了和悦,撵也撵不走。 童氏运转正常,纪铭宇尽心尽力,一方面这是他人生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在找事情做,二来,工作忙了,可以躲开不想见的人,一个田一梦,一个苏雅甜。本来想着利用田一梦赶走苏雅田,谁料,一失足成千骨恨,一次不小心多喝了些酒,又把田一梦给睡了。这下好了,只觉得两边脸上各贴了块狗皮膏药,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撕哪个也够他喝一壶。 最震动E市S市的是一则贺天的新闻发布会。发布会上贺天声明,他已成为东城度假村的第一大股东,并有意向将东城度假村全部纳入囊中。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便是豪门的暗潮风涌,谁也想不到,S市屈居第二大豪门的董氏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少了半壁江山。 董家乱成了一团。 哐! 董南开气得发晕,抄起一杯茶水砸到了董萱的身上。 董萱感觉胸前一疼,是木质茶杯砸出的疼痛,这一丁点疼,根本清醒不了她的头脑。 好在杯水是放温了才端上来的,要不然得烫伤了董萱的千金之躯,她木头人一要的傻杵在那儿,自己被迫*已是悲伤欲绝,贺天找牛郞羞辱她,她是咎由自取,说贺天强买了她的股份,怕是无人相信。 佣人吓破了胆似的哈腰站着,没一个敢上前的,董母向来惧怕丈夫,更不敢替女儿说情。 “祖上失德,董家怎么养了你这个败家女!你倒是说说,贺天给了你什么好了!”董南开金刚怒目,董萱从小优秀,怎么今天为了一个男人沦落至此,他痛心疾首,这还是他的女儿么。 “他什么好处也没给我,市价是多少,他便给了我多少。”对贺天,董萱心如死灰。 若有别的情感,那应该是恨,可她居然恨不起来贺天。 “你把股份卖给他了!”董南开声调拔高的回肠九转,“你堂堂的董家小姐,何时少过钱花!” 父亲身体不好,却被她气得半只脚快悬进了棺材里,她也是苦不堪言,“我是被贺天胁迫的,您信么?因为哥哥得罪了他。”她把责任都推给了董辰俊,因为她觉得陷害和悦,以及她多年前歪打正着地祸害了苏雅琳,这都不是个事儿。 董南开顿时平静了下来,说董辰俊得罪贺天这个理由他深信不疑。 董辰俊自小争强好胜,心胸狭隘,什么事情都要跟贺天一较长短,偏偏贺天从来不把他当回事。后来贺天当了兵,退役之后去了E市经商。而董辰俊去了新加坡留学,毕业后便在当地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这五年来的事业顺风顺水,小有所成,也挣了不少财富。 如今董辰俊却意气用事,招惹了贺天,殊不知,他这个当老子的也要让贺天三分薄面。 “贺天是怎么威胁你的?”董南开怕女儿在贺天那里受了委屈。 “爸,您别问了,总之这事儿是我不对,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董萱捡起地上的木质茶杯,放回桌子,“您去找贺伯父,或许事情还有转机,毕竟现在东城度假村还姓董。” 找贺建国?董南开不是没有想过,之前贺建国求着他嫁女儿给贺天,如今却要反过来低三下四地求贺建国,他拉不下这张老脸。 “打电话告诉你大哥,让他在新加坡好好待着,暂时不要回来。”这个电话该董南开打的,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训斥儿子。 ——--- 凌晨一点,翠竹雅苑五楼主卧的灯还亮着。 贺天进了卧室,他还是上班时的一身正挺笔直的西装,外套敞了怀,脖子上少了领带,衬衣扣子也松了四五颗,这全是他刚刚在电梯里的杰作。 下班回家陪和悦,他要的是随性惬意的感觉。 卧室里,和悦窝在沙发上,笔记本躺在和悦的腿上,她的十指快速地敲打着键盘。 “这么晚了,在等我吗?”头顶上是贺天低沉好听的声音。 “亲,你真自恋,我在工作好不!”和悦没抬头,眼睛直盯着屏幕不眨一下。贺天有时候怀疑和悦的眼睛是鱼眼,特别是在看电脑屏幕的时候,极少眨。 “哦,是么?”贺天绕过沙发坐在和悦身边,“我可不信,自从来到翠竹雅苑,你哪有熬夜加过班。” 和悦身上穿着粉红的棉质睡裙,睡裙宽大,肩头的带子滑落下来,光洁嫩白的裸露恰如其分。 脸凑过去,是和悦身上独一份的体香,她洗澡只用清水,不用沐浴露,也不擦香。 诱人的光滑,真想咬上一口。 肩头有温热气的流淌过,和悦知道,贺天又发.情了。 扭头,便是男人猥琐的表情。 眼睛直勾勾地瞅着她,太过深邃,情.欲饱满,俊脸上的笑痞痞的,邪邪的。 肩膀一暖,是他温柔抚弄的大手, 揉搓着,悄悄地钻进睡衣里。 “你,你的手好脏。”伸手去按,却按在了自己的蜜软上。小手下是棉质的布料,布料下是男人宽大的手,他的手总是有些粗鲁,揉捏得她有些疼。 贺天轻笑,“嫌弃我了,没关系,等会儿我们一起来个鸳鸯浴。” “才不要!”脸上的红晕躲不过男人的眼。 “又不是没一起洗过!”他知道,她害羞了,他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 笔记本被推开,男人欺了过来, 和悦双手推在贺天的下巴上,别着头,“今天不行。” “为什么?”嘴巴被女人的手挤歪了,声音从唇缝里流出。 今天不行?他可是有反应了。 不行也得行,这事不能由着和悦。 只手握着两只纤细的腕子便按在了和悦的头顶,吻,霸道地落下。 不是唇上,而是肩头,他刚才就想这么做了。 她也不想拒绝贺天,可是…… “贺天,我说了不行!” 和悦的抗议无果,双腿蹬了起来,却被贺天轻松跻身了进来。 睡裙被高高推起,及到腋下,身上忽然有些冷。 肩膀的吻变成了肆意的啃,咬…… 就连解下他自己的衣服时,也没有离开她的肌肤, 直到他未着寸缕, “这是什么?” 贺天愣住,心里大抵有了数。 她来了例假了。 适才和悦的腿一直在挣扎,他还以为她欲拒还迎。 她的眸子红通通的,似要哭。 “小美人,怎么了?” “你变.态!” 他关心她,她却冲他吼。 她躺在沙发上,愤怒的样子像是被他强过了一样, 可是他好像没做什么, 扯好和悦的睡衣,他起身去浴室。 淋完澡,出了浴室,床上没有和悦的人。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和悦睡在了沙发上,她似乎很喜欢睡沙发。 轻踱着步子走过去一看,贺天心疼了。 和悦还躺在沙发上,位置没变,姿势没变,唯一变得是她眼角多了两行泪,连线似地淌进两鬓的卷发里。 她没有抽泣,只是泪水默默地流着, 可越是这样,越是令贺天的心被人揪扯着一样的疼。 贺天抱起她,抱回了床上,为她盖上了云丝被,就好像给和悦身上多了一层保护的屏障。 他在她的身边躺下,手臂轻轻地搭在她的腹上。 “是我不好,不该对你用强,可是,我也没攻占你最后的防线,不是么?”贺天发誓,和悦是第一个让他忍气吞声的女人,还是在*上。 “你咬疼我了,你知道么?”头别向了另一侧。 她的肩膀有些发红,还有他浅浅的牙印, 的确,他咬疼了她。 强制地扳过和悦的头,她的眼角还有泪痕, “你不想出去转转么,明天我带你一起去。”为了能出去这事,和悦央求了他好几天。 和悦的眼珠子转了转,好看的像滚动的流光玻璃球。 “你的话不可信。”贺天骗她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贺天那张嘴。 “人在做,天在看,我们天明见。” 咔咔咔,贺天按着遥控器,天花板上的灯,台灯,床头灯,全被他关了,连窗帘子也被他用遥控阖上。 屋里瞬间黑了, 身侧的男人,只闻其呼吸声,却看不见其人。 他说天明见,看来真的是要等到天明才能看见他了。 ——-- 晟天集团的地下停车场,和悦看着一辆辆豪车,忽然生了一种仇富心理,这些车,随便一辆都在百万以上,而自己所有的钱加起来也才抵晟天集团一名员工的车价。 自来到E市,她就听说了,能入晟天集团上班,便离富人的日子不远了。 “想要哪一辆?”贺天问得风轻云淡,这些车也不全是他的。 “你的巴顿!你舍得么?” 和悦故意这么说,若真给她一辆车,她也没那个胆开啊,三年,她已经有三年没踩过油门了,已经忘记踩油门是何种感觉。 “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舍得。等有空,我带你去练车,考了驾照,我的坐驾随便你开。” “没有驾照也可以开。” “当然可以开,在练车场内开。”贺天笑了。 -本章完结- 第94章 我说它有,它就有 和悦嗔怒,撅起了嘴巴。 贺天拉着和悦的手,温暖的大手包裹着凉冰冰的小手,一前一后进了总裁电梯。 地下停车场的角落里,张继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电梯阖上,隔绝了一男一女靓丽的背影,心道,怪怪,贺天跟着女人好了快半年了,如今公然带到了晟天集团,两人的举动不外乎是一对情侣,董萱终是入不了贺天的眼,看来董家的气数将尽。 之前他捡了和悦遗失的董氏的一千万现金支票,而后董辰俊为了堵他的嘴,给了他500万,三个月过去了,这钱他始终不敢拿出来花…… 觉得后背被某人戳了一下,“妈呀!”张继来惊喊出声,扭转身子一看,是LEO。 LEO一双鹰眼正灼灼地看着他,“窥探贺总的私生活,我看你是不想在晟天集团混了。” “哪有啊,我无意中看到的,贺总的女人真漂亮。”张继来心虚,言语胡乱遮掩,怕LEO在贺天面前乱说一气,那他的饭碗可就不保了,“您说是不是啊,LEO总监。” “别打马虎眼,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虽然你跟贺总有些亲戚关系,但从来不过分关注贺总的事情,老实交待,是不是做贼心虚啊。” LEO的眼睛太毒,张继来是张玉淑小叔的儿子,当时能进晟天集团也是凭的这层裙带关系,他工作认真,从晟天集团成立至今,一向循规蹈矩。 “总监,您误会,今天只是刚好碰到了,你这捕风捉影的不是要害我嘛。”张继来后悔,刚刚合该直接去工作岗位上。 “别,可别这么说,害你,我也没有这个能耐,不过我可告诉你,咱们的贺总是什么人,你心里明镜似的。”语毕,LEO走了。 张继来如芒在背,500万不是小数目,董辰俊用这么多钱贿赂他,这背后必定有猫腻。 和悦在这黑白分明的总裁办公室里一待便是一个上午,贺天去开会,留下她一个人。 这是和悦第二次来贺天的办公室,没有第一次时的寂寥与寒冷,也没有董萱的身影。和悦推开西侧休息室的门,里面茶几、沙发、衣柜一应俱全,尤其中间一张超级大榻格外晃眼,这让她联想到贺天曾与多少女人在此滚过床单,而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会沦落到这里来? 午餐是由秘书宋琳亲自送来的,放下后就走了。 不吃会饿,吃,无滋无味。 贺天是过了饭点回到办公室的,他还没有吃午餐。 “骗子,名副其实的骗子,说好了带我出来转转,让我在你办公室转圈么?”坐在沙发区的和悦颇为不满,她跟前的饭菜没动。“做不到就别带我出来,或者你让豹子带我去玩也行。” “好了,不许生气,小心脸上长皱纹。我们先吃饭,一会儿我一定带你出去。”贺天温声说道,将外套搭在一旁的沙发帮上。会议上出现了其他的问题,要不然也不会开到现在。 原来他还没吃饭,和悦顿觉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如果你有事情要忙,不去也没关系,我只是心里不平衡。”一个多月以来,她就没出过贺家的门,感觉自己就是困在笼子里的麻雀,麻雀最不需要的就是笼子,它的世界虽然不大,却是自由的鸟。 贺天笑了,“别矫情了,知道你最近憋坏了。” 说罢贺天坐下来,与和悦一起用餐,饭菜均盛在保温食盒里,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依然是热乎的。 “我不要吃海带,嚼不动!”贺天夹了一截海带往和悦嘴里塞。 “你老了没牙了么,海带含的微量元素最多,懂么?”他说着,将海带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张嘴!”贺天命令道,嘴里咀嚼着,凑向和悦。 和悦的头摇成了拨浪鼓,贺天大手一箍,空出的手轻轻捏着和悦的下巴, “你要是敢吐,我就在这儿要了你!” 男人湿热的唇覆盖上,紧接着一坨碎烂海带沫子涌进了和悦的嘴里。 和悦的脸色像吃了一坨屎一样难看,“你是我见过最恶心的男人。” “我看你是吃饱了,要不我们活动活动。”邪肆的笑,魅惑的脸,一双泛着晴欲的眼。 筷子无声落在地毯上,蜜软被挤在了一起。 “贺天,这是在办公室!”和悦慌神了,对她做这种事情,也不分个场合。 “这是我的地盘。” 手上的力道带着电,一揉,娇弱的身躯便轻颤一下。 女人的脸潮红起来,看得贺天口干舌燥,在她面前,他总是容易冲动,以前,他不喜欢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现在,他宁愿尽情地享受性.福。 及膝的裙摆推高,手指即将探入。 “你要浴血奋站吗?”已经不需要面包了,只是怕万一,和悦又多用了一天。 贺天长指一顿,他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愿意尝试。”贺天笑声浅浅,却格外邪恶。 隔着衣物,男人的手掌挤摁着纷嫩, 她娇吟着,磕巴地说道,“我介意的很。”和悦的小心脏跳得快要彭出胸膛,若此时有人推门而入,她会立马心肌梗塞。 空出的手拉开了他的裤链,他握着她的手伸入。 “帮我!”命令的语气,恳求的表情,这样的贺天有一点脆弱,让和悦不忍心拒绝。 手下是滚烫的温度被迫握住,很粗…… “我,我……”和悦羞涩至极,声音小如蚊呐,身下的磨蹭感越来越强烈……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Shit。”贺天不禁嚷了一句,松开和悦,整理好衣衫,拎过外套,展开,盖在和悦的身上。 黑色的西装外套下,和悦怔住,刚刚贺天随口的一个词,悠远地回荡在耳畔,这语调,口气,像极了五年前那个闯入她出租房的男人。下意识地抓住胸前的戒指,她努力地回想,记忆有些遥远,画面已然不清晰…… 贺天坐到办公椅子上,说道“进”,宋琳推门进来。 “贺总,董氏的董老先生来了,已经上来了。您若不打算见,我便打发他走。”宋琳说话干吧脆,做事利落,贺天一直很欣赏她。 贺天瞥了一眼沙发上的和悦,说道,“五分钟后,让他进来。” “是。” 五分钟?宋琳不解,贺总向来雷厉风行,见便见,不见便不见,哪怕是一秒,也不会在时间上作托辞。 她转身离开,无意中看到了沙发上露出的两条细长白希的美腿,顿然了解,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贺总真不愧于风.流阔少这个“雅号”,风流无处不在。 五分钟后,宋琳请董南开进了贺天的办公室。 “宋琳,带和悦参观一下晟天集团。” 参观晟天集团,和悦可是开天辟地第一人啊,以前的人回避都来不及,更别提这样的殊荣。 “是。”宋琳应声,颔首做出邀请之姿,“和小姐,请。” 董南开被凉在一边,直愣愣地看着和悦出了办公室的门。 “董叔,请坐。” 贺天对刚刚的怠慢不以为然,而董南开身为长辈纵然心中不悦,也不便开口指责,眼下今非昔比,他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尤其在贺家人面前。 “阿天,我们开门见山。你既然肯见我,就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董南开坐正身体,平视贺天,“我希望你高抬贵手放董氏一马。” 上午,董南开去找贺建国,贺建国对他十分客气,接待他如宾上客,可一提让贺天放弃收购东城度假村的计划,便说这事不归他管,要么就说贺天那边他插不上话,万般的借口,万般的托辞,可怜他五十几岁的人要低眉顺眼求一个晚生小辈。 “董叔,我想您是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打算蒋董氏怎么样,董氏,还是董氏,我只想接管度假村而已。”贺天笑道,唇角微扬,眸光暗沉不明。 董南开喟叹一声,“董氏没有了度假村就是一具空壳,你这是要我的老命!” “董叔何必执念,拿回属于贺家的东西,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贺天直截了当。 贺家的东西,理所当然?难道贺天知道什么?董南开欠了欠身子,闪烁其词,“阿天说笑了,你父亲占了东城度假村一点股份不假,但它是属于我们董家的。” “哦?” 一个字,是疑问?是肯定? 听得董南开全身的老骨头一紧,确实是老了,不光气场大不过年轻人,心理承受力也被岁月削弱了,有些事太过久远,差不多已经被遗忘了,现如今不过是过眼烟云,贺天说得对,东城度假村是属于贺家的,可他从来没想过要还回去。 “阿天,如何才能让你放弃度假村?” “董叔果真是聪明人,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贺天向后一倚,姿态懒散,“让您的宝贝儿子回国,我要见他,有些事情我要知道原委,我便可以把我父亲的股份还回去,那本来是他的,您也是知道的。” “那萱萱股份?”董南开的老眼一亮,心想没白跑来E市。 “那要看您?”贺天声音一顿。 “看我?”董南开迷惑了。 “我要知道关于东城度假村的一切,它之前归何人所有?这件事情除了我爷爷,便是您知晓得的最清了,对吧。”贺天大费周章,逼董辰俊出面是一方面,他最想见的人是董南开,其实这件事情他也可以去问贺森,因为他查到,三十年前,东城度假村是贺森以董南开的名义买断的土地所有权,身为贺森的孙子,贺天最了解了,他这个爷爷老歼巨滑,定不会对他坦诚相见。 “这跟你放弃收购度假村有关系吗?”董南开问道。 “我说它有,它就有。”贺天语气冷硬。 董南开心里打着鼓,说,他答应过贺森,绝口不提当年的事;不说,怕以贺天的性子,势必将度假村夺了去。 “阿天,其实以这个条件换回萱萱的股份,我怕你会觉得亏啊。”董南开刻意提醒,怕贺天事后不认账。 贺天笑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董叔不必担心我事后小人,除非您有意弄虚作假!” 董南开将自己所闻所见所知如竹筒倒豆子一样,悉数倒出。 话说三十年前,S市城东郊,有一大户和姓人家,家中极其富有,光是家丁便有百余人,和家占地百顷,居住在东来别苑,也就是现在的东城度假村。 和家对外特别低调,家主出门做生意,很少以真面目示人,东来别苑里的人基本是自力更生,自给自足,从不与外人交往,也不需求外面的东西。 据说当时和家家主和颂是一脉单传,到他那一代只生了个闺女,名曰和秀秀。三十年前,正是和秀秀长大成人之季,和颂为其招了门亲,大婚当日,被S市黑帮头目冯榭抢了婚,愣是关在东来别苑的婚房里三天三夜,三日后冯榭从婚房里出来,扬言非和秀秀不娶,甘愿做和家的上门女婿。和秀秀听闻,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从婚房里奔出来,愣是用凤冠上的金钗子刺伤了冯榭,这一刺不要紧,伤了冯榭一只肾。 冯榭卧床不起一个月,他派手下将东来别苑禁闭起来,和颂用调虎离山之计帮助和秀秀成功出逃,和秀秀逃走之后,冯榭雷霆之怒下活埋了和颂,东来别苑的所有人也被枪毙。冯榭伤天害理,杀人如麻,被省级政aa府公开捉拿,但还是逃脱了法网,他带着团伙跑路逃出了中国。 和秀秀自此消失无踪,和家几代荣昌,毁于一旦,家宅、土地被充了公。贺森见东来雅苑那片地方山水相间,风景宜人,适合休闲赏游,有心买下来,但当是贺宏海也就是贺森的父亲忌讳这片死过人的土地,坚决不允许贺森触手。贺森心痒难耐,茶饭无味,最终想了个暗度陈仓的办法,他出钱以董南开的名义买下了东来雅苑这块宝地,紧接着改革开放,旅游业兴起,便有了今天的东城度假村。 贺天听董南开讲完这个故事已经是下午四点。 虽然不知道贺天为什么对这段三十年前的旧事感兴趣,但事实确实如此。 “阿天,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因为我之前有一个远亲在和家做工,他每年回家两次,便会把和家的事情讲来我听,和家遭遇灭顶之灾时,他刚好回家探亲。世人皆不知和家家主的名字,更没有人晓得和家小姐的名字,只知冯榭杀了东来别苑的百十余口人。”董南开补充道。 “你那远亲还在世么?”贺天马上问道。 “病死了,有十多年了。”董南开如实说。 “感谢董叔给我讲的精彩故事,董萱的股份会在辰俊回来后,一并勾销。”贺天低头瞄了一眼腕表。 他的意思很明显,是要撵人了。 董南山以为贺天会起身送他,谁料贺天是这个态度,长满老茧的手刚拉开门,贺天又悠悠地来了句,“七天之内让您儿子见我,否则我们的约定就作废。” 董南开心下炸毛,贺天不尊敬他这个长辈就算了,居然还设了期限,这不是成心为难他么。 他这一来,注定是要被贺天牵着鼻子走,为了儿子,为了度假村,他认命了。 ——--- 晟天集团的员工咖啡厅里,宋琳正当着一颗高亮度的电灯泡。 和悦身边的宋琳,被纪铭宇当成了空气,可宋琳本人却不是空气的存在,刚刚纪铭宇赶她走,她是厚着脸皮坐下来的。 和悦一头卷发披散着,脸色红润,气色尚佳,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大得有神,大得迷人,而且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纪铭宇不止一次有这种感觉了。 “日子过得滋润,你有没有发现你胖了些。”纪铭宇眨着桃花眼一往情深地看着和悦。 胖,哪个女人不怕胖?和悦更不例外。 “真的么?”她向着一边的玻璃上照了照自己的影子,“我没感觉自己胖,跟以前一样。” 说她胖,她还挺在意的,他倒希望她长胖点,那样贺天就不喜欢她了,然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她。 可望眼欲穿,他想她的时候,见她的面儿都是难上加难。 她不回S市,被贺天关在了贺家那座天牢里。 他无能为力,思念成疾,还要被童丽丽那个女人嘲笑是单身狗、单恋狂。 “我骗你干嘛,脸上都有肉肉了!”纪铭宇伸手在和悦的小脸上轻轻地捏了一把。 -本章完结- 第95章 晚上好好补偿你 他触上她脸的瞬间,似乎是洪水泛滥、苍海桑田,千般不舍,万般留恋,最终还得移开手。 他捏这一下和悦没觉得有什么,可宋琳拍桌子了,“纪公子,你动手干嘛,还想不想愉快地聊天了。”贺天的女人姓纪的也敢碰,想被剁手么? 愉快地聊天?他来这儿可不是为了聊天的,他来这儿是解相思之苦的,若不是刚刚童丽丽告知他和悦在晟天集团,他还在文件堆里埋头苦干呢! 他现在只想愉快地盯着和悦看,貌似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盯着和悦看。 纪铭宇的桃花眼一凛,不屑道,“哎哟喂,你这个贺天的爪牙,有本事去找贺天来揍我呀,我怕他不成!” 他异想天开,宋琳一走,他肯定会拉着和悦跑掉。 “你,你……”宋琳被气得面红耳赤,她也算是个美人了,莫名地被男人无视就算了,居然被说成是爪牙。 “好了,你们冤家么?要不,你们继续,我走。”和悦揶揄地说道。 “别!”两个冤家异口同声。 纪铭宇是挽留和悦,而宋琳则是想跟和悦一起离开。 和悦坐正,小脸严肃认真,“童氏这些日子运转正常么?” 童丽丽突然把一半的股份转给她时,她就知道,贺天没有帮她保守秘密。她现在是董氏公司的大股东,却躲在贺家养尊处优,上个月底童氏发薪,她的卡里多了好几万,这让她受之有愧。 纪铭宇胸有成竹,“有我纪大公子在,童氏前景不可限量!” 宋琳冷哼一声,“吹吧,前景再好,能好过萨罗国际!同为贸易公司,人家可是全亚洲之最!” “你还别说,就是这亚洲之最,让给我们好几单生意,还说童氏若有什么难处,人家愿意鼎力相助!”纪铭宇百思不解,房少华放着好好的钱不挣,为何分羹给童氏,还与童丽丽商拟了一份企划案,这份企划案他看过,等于是向童氏砸钱。 “你说房总分生意给童氏?”和悦不可思议地发问。 她当过房少华的助理,了解房少华在生意上是个泾渭分明的人,他是商人,在商言商时也是浑身散发着铜臭,这样的人她司空见惯,因为父亲、哥哥都是这样的人,他们宁可将挣来的钱扔了,也不会把自己的利益分享出来。 “当然了,不信你问童丽丽,我们已经大挣了两笔,还有一单生意在谈。”纪铭宇谈及此,便异常兴奋,都说经商发家快,他也算尝了个中甜头,所以他准备当个地地道道的商人。 和悦拿出手机给童丽丽打电话,响了一遍没人接,准备拨办公室的坐机,身后便传来贺天唤她的声音。 “和悦!”贺天步履稳健急促上前,“纪公子也在,特意赶来的么?” 不等纪铭宇开口,宋琳先说道,“贺总,是这样的,纪公子有一个朋友在晟天集团上班,他过来看朋友,无意中便见到和小姐在此。”见贺天点了点头,又道,“我先去忙了,和悦交还给您。” 语毕,她转身离开,抬脚前特意横了纪铭宇一眼。 “我就是来看看和悦的,却被您得秘书说得好像见不得人似的。这有什么,你未娶,和悦未嫁,还没有交友的权利了?”纪铭宇不领情,他是不请自来,许是当了两天商人,与人打交道多了,便有了自己的气场。 贺天笑了,交友的权利?他若是不同意,和悦便没这份权利。 俊美的脸侧向和悦,长臂一伸,轻轻一揽,美人入怀,看着纪铭宇,满眸子挑衅的刀子。 “我不介意我的女人有异性朋友,多有几个最好,这样只能证明我的女人很有魅力。” 一口一个,“我的女人”,纪铭宇最讨厌听到这个词,这个词儿从贺天嘴里说出来,总感觉像个冷笑话。 他越来越觉得和悦跟贺天在一起,没有幸福可言,这样的男人,目中无人,自傲自大,而且还始乱终弃。 他纪铭宇虽花心,但对和悦可谓一心一意,从见她的第一眼至今,他就没有对别的女人动过心。 “贺总是真男人,能大方地允许自己女友交男性朋友的人还真是不多。”纪铭宇一顿声,佯装不解,“和悦是你的女朋友么?贺总好像没向外界承认过吧。” 一听向外界承认,和悦惊慌地抖了一下,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只言片语。 怀里的女人反应这么明显,贺天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她一直都很怕,很怕他将她公布于众。 贺天提起和悦的下巴,与之深情相视,笑着柔声道,“和悦喜欢低调,我随她,她什么时候想陪我站在荧屏上,我便随时陪在她身旁。” 这像贺天许下的一个天荒地老的诺言,和悦将贺天的话刻在了心上。 她也企盼有那么一天可以站在他身边受众人注视,接受众人的祝福,但现在有他这句话便足够了。 贺天的眼中是深深的温情,和悦的眸子里是涨潮的春水,柔情似水应该就是他们这样的。 “你们要在我面前作秀么?这也太假了,要不亲一个!”纪铭宇嘴里的火药味飘了出来。 “差点忘记跟前还有个大活人,真不好意思。”贺天嘲讽地说道。 纪铭宇的鼻子直冒烟,敢情贺天是把他当死人了,再一看和悦,亦是对他的不满。 “纪公子,你好清闲,都不用回去上班了么?”和悦在轰他走人。 他们竟然同仇敌忾,好,随了他们的意。 “和悦,做为你的朋友,我愿为你甘脑涂地,有何难事,指望不上贺天,记住,你还有我。”纪铭宇当着和悦的面儿给贺天下了战书。 语毕,他起身就走,不再看贺天怀里的女人惊讶的表情,他知道,她一定听懂了他的意思。 和悦望了望贺天阴沉晦暗的脸,欲言又止,终于体会到解释就等于掩饰的这种感觉了。 扭过头,玻璃外是纪铭宇高帅的背影,他很瘦,却瘦得有型,正面,他的脸很俊俏,如果不是他拥有纯正的小麦色皮肤,会让人误会他生了一张女人的脸。 ————--- 晟天娱乐地下停车场,和悦坐进副驾,贺天绕过车头,刚推开了车门,张继来便从角落里跑了出来。 “贺总,我有话跟您说。”即便是与贺天的妈妈同辈同宗,他也不敢在贺天面前放肆。 贺天关上车门,按了中控锁,巴顿车的门锁死了,没有插车钥匙,电窗也是滑不下来的。 车外的两个男人,互侧着头窃窃私语。 “……我捡了和小姐遗失的一千万,一时财迷心窍想据为己有,后来从兰娜那里得知和小姐并不知道自己丢了这张支票,于是便放心大胆的去取这笔钱,谁知被董辰俊逮了个正着,心想着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他定会把这件事情抖落了出去,那晟天集团的饭碗肯定保不住,可他居然说会给我500万元,但需要我帮他做件事。” 张继来惶惶不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欲继续说,贺天却截了他的话,“他让你去新加坡开一个私人账户,然后将一千万转进你的账户。” “对、对,贺总您英明,他就是让我这么做的。”张继来马上狗腿起来,“事关和小姐,这钱我一分也没动,怕的就是董辰俊用什么阴谋诡计陷害和小姐。”他这话说的违心,他最怕的是这事有一天被贺天翻出来,他会死得很难堪。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董氏现在岌岌可危,和悦现在身处E市富豪之列,又备受贺天宠爱,张继来是墙头草,随风倒。 贺天从衣兜里摸出香烟,示意张继来来一根,张继来被宠若惊连连摇头,香烟点然,尼古丁沁人肺腑,烟雾缭绕升起,“这事我知道了,钱你可以尽情花,但管好你的嘴巴,尤其在兰娜跟前。” 张继来如释重负,他以为贺天会大发雷霆或是将500万没收。 “还有事么?”语气有些不耐烦。 “没、没,贺总那我先告辞了。”说罢,张继来快步离去。 一根香烟抽完,贺天又点上一根,大口的吞云吐雾,很快的,一根又燃尽,这一千万的来龙去脉总算理清了,董辰俊不是用这一千万陷害和悦,而是通过和悦,诱他去查证这一千万,也恰恰是在那天,父亲贺建国与莫传松交易的那天,董氏的一千万转进了瑞士银行。董氏一千万的去向成了迷,但父亲与莫传松的不正当交易却引起了他的关注。 董家与贺家是世交,董家自然知晓贺天不允许父亲染指暗夜的原因,董辰俊一定以为他深恶痛绝父亲贺建国的所作所为,定会将父亲送进监狱。孰不知血肉至亲,送父亲进监狱只是他年轻气盛时的一句气言。 和悦与贺雯遭遇绑架,董辰俊勒令绑匪不光要赎金,还要公布父亲洗黑钱的事实,看来是想父亲身败名裂。单凭他董辰俊一个人么?哼,对,他身后还有一个所谓的申龙帮。 看着贺天已经抽了三根香烟,又要拿出第四根,和悦气闷地拍打起车窗,贺天闻声,将香烟塞回盒里,摁开中控锁,坐进主驾。 “怎么了?”贺天笑问。 在车外还是一副愁山闷海的样子,进了车马上就神采焕发,这样的男人真让人难以琢磨。 不过,像贺天这样地位显赫的人秘辛自然多如牛毛,和悦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对于贺天的事也不感兴趣。但有一件事,她憋在心里好久了,当真是不吐不快。 “有一件事,我想了好久了,今天必须告诉你,信不信由你。”和悦有些支吾其词。 伸手摸胸前的头发,一把被贺天拉住,他温暖的大手握着她的纤手。 “以后不许玩头发!”倏尔又温和地说,“说吧,什么事?” 贺天的温和,像是给了她勇气,“我与贺雯掉进枯井里时,贺雯跟我讲了些事情,是关于你爸爸的,不过是贺雯偷听门角得来的。” 贺天握着和悦的手紧了一下,立刻松开,摸索旋转按钮,将靠背向后调了调。 “贺雯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语气轻淡,内心却是波涛滚滚,他并不想让和悦知道贺家太多的秘密,因为见不得人的事情太多。 “她说你爸爸让人调查房总父子以及一个叫雷木清的人。而且你爸爸说萨罗国际藏了一个人,那个人要致贺家于死地。”见贺天的脸沉了下来,和悦补充道,“我只是听贺雯这么说的,事情往往不尽然如此。” 萨罗国际,原来父亲派到E市的人是来暗中调查萨罗国际的,刘军的人跟踪了那么久都没查到那些人的动向,最后竟然被妹妹听了去,又从和悦嘴里说了出来。 伸手拉过和悦靠在怀里,抚上她的脸颊,“这件事你谁也别说,就当作不知道。”语气温缓,却不容违拗。 “我又不是大嘴巴,莫须有的事情不会拿来当号外的。” 说完,和悦推开贺天的手,坐正,不高兴地说,“在晟天集团待了一天,也算是转转了?” 贺天扬着唇角,痞痞地笑几声,轻戳一下和悦的头,“小美人儿,晚上好好补偿你!我们先回家。” 和悦没听出话中的暧昧之意,“回S市么?” “不然呢?”贺天笑得有些邪,转尔一想,“那回尚苑,还近些。” “好。”和悦想着身在E市,明天便可以找房少华问清楚帮童氏的原因。 贺天给和悦系好安全带,启动着车子,迫不急待地载着和悦往通园大道行驶。 ——————--- 人生何其欢,豪赌胜千愁。暗夜的地下赌场里,人声嘈杂鼎沸。百家乐、梭哈、转盘、赢三张等等各种娱乐项目前围满了各色人物。刁着高级香烟的往往是真正的赌徒,他们志在一夜暴富,手持顶级雪茄的要么小赌怡情,要么就是来洗白自己手中的银子。 刘根生坐在一处斗地主的牌桌旁,犹豫着要出哪一张。在暗夜,像他这样不入围的赌徒多得是。 下家不耐烦,“玛蛋,下猪仔儿都比你快,不行,认输滚蛋,别在这儿浪费我们时间!” “叫什么叫,老子输了也少不了你的钱。”张根生没好气地叫嚷,“三带一。” 这一轮他坐庄,已经是输得捉襟见肘,却还侥幸着能搬回一局。 “三带一。” “三带一。” 两个下家都比他大,他犹豫着手中炸子要不要出。 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到他身边,红艳的旗袍裹身,裙叉开得很高,步姿摇曳间,侧跨骨裸露,让人怀疑她没穿蒂裤。 刘根生撩起眸子看一眼,似曾见过,只听女人嗓音绕梁,“出炸。”说着伸手抽出他的炸子扔到了桌子上。 一个下家激动不已,“我也炸!”扔出手上的对王后,“顺子。”手上的牌一扫而空。 刘根气急,明明可以完胜的一局,让一个女人给搅黄了,而身旁的女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出钱呀!”长着落腮胡的下家吼道。 他是庄家,还下了炸子,输了翻倍,浑身上下左捞右摸,不过十几块。 “哎,我说,没钱你装什么爷,不知道暗夜的规矩么?嫖娼赖账的屁股烫花,赌钱赖账的剁脚趾。”那下家又说了,“这可不是吓唬你,一看你来这儿的次数就不多,赶紧打电话让你家人送钱赎人!” 刘根生确实来得次数不多,前几天他的老友胡三得了笔不义之财,非拉着他一起到这儿赌钱,说他在一旁看着便可,胡三把把都赢,他看得眼馋,于是也跟着下了赌注,结果是大赢,别人十赌九输,他与胡三是十赌九赢,胡三说他是财神,他若是上个厕所离开那么一小会儿,看吧,胡三这局准输。今天胡三没来,白天他是赢了不少,可一到晚上了,不知怎地,输得稀里哗啦的。 刘根生掏出手机,拨了胡三的电话,结果没人接,给纪铭宇打吧,怕保不住在纪家的饭碗。 穿旗袍的女人拉开红色的皮夹子,捏出一叠钱,往桌子上一扔,“不用找了。” 语毕,转身扭着性感的腰枝走开,刘根生看着那抹迷人的背影,越看越熟悉,便跟了上去。 赌场的电梯口,女人停下脚步,回转身姿,媚笑,“刘先生还没有想起我是谁么?” 刘根生摸着后脑勺,冥思苦想。 -本章完结- 第96章 只不过是一时新鲜 女人娇叹一声,哀怨道,“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没想到天下男人皆薄情。” “哦,原来是你!”刘根生恍然,这个女人经常跟着贺天一同出现在荧屏上,而且他们还有过逍魂的一.夜情,那是在车上。 今天一身妖艳的打扮,他居然没认出她来。 “董萱,董小姐。”刘根生的眼神猥琐起来。 “呵呵……”董萱笑得勾魂,“刘哥!”声音更勾魂,扯着刘根生的腰带进了电梯。 电梯里,刘根撩起了旗袍,其实他刚才也想知道这衣服里是不是真空的。 腰间一根黑线,极细,好像一扯便断, 结果,弹性很大,没断,弹了回去。 “猴急什么,电梯里有摄像头。”董萱瞭一眼头顶亮着的红点。 刘根生惷心动荡,慾火难耐,觉得上天待他不薄,老了老了,还能给他春风一度再度的机会。 电梯到五楼停下,出了电梯,像走进另一个世界,天花板上一排粉红色的吊灯,光线暧昧,让人不禁生情、生欲,空气中飘着令人愉悦舒爽的香味,犹如摄心摄魂的迷情香。 醉生梦死,刘根生便有一种梦死般的感觉,而身前性感的女人则是让他醉在了此情此景中。 505包间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董萱拽着刘根生走进去。 男人当真是下半身思索的动物,刘根生关上了房门便性急地扒掉了裤子。 “刘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董萱开口了。 “我们、不是要来那个的么?”刘根生有些口吃地说道。 董萱眨着无辜的媚眼,檀口轻启,“哪个?” 哪个?刘根生一头雾水,孤男寡女能哪个。 “呵呵……”董萱勾魂的笑,刘根生的魂魄已离了身体,“咱们得来点情调,不是么?” 情调?刘根生四下一看,桌上有酒。 “对、对,情调,*,你们女人真特么事多。”刘根生拉着董萱跌进了又软又大的沙发里,他自顾倒了一杯红酒,咕咚几口下肚,“酸不拉几的,这有什么好喝的!” 那可是法国蓝菲,他当啤酒了么,没品味的男人给他再奢侈优雅的东西,他也绅士不起来。 “刘哥,这可是好东西,美容、养颜、滋补。”玉手游握,男人老迈的二当家蓦地膨胀。 “滋补,懂么?”董萱再次强调,声音软濡,手下猛一发紧。 刘根生顿时激情四射,抢过琉璃瓶,如牛饮水,一分钟不到,瓶口朝下,一滴不剩。 “这酒特么这么容易上头,我喝三斤白的也没头晕过。”他甩甩着头,脸红脖子粗,意识却很清醒,“你酒里下春药了?”他记得那夜董萱之所以跟他激情一夜,就是中了春药的缘故。 春药?她下的可是蒙汗药!可这老男人为什么还不倒下! “刘哥,要是有春药,我肯定会自己先来一颗。”董萱心底发慌,脸上保持从容,“红酒是最容易上头的,而且你又喝那么快。” 刘根生不想听女人费话,明目张胆地掀开裙叉,黑字丁字如同雪白玉肌上的点缀, 碍事,扯下。 董萱情何以堪,她虽然两次*,但骨子里是个保守的女人。 贺天送她的牛郎身形健硕,比眼前的老男人年轻力壮。 他不止是粗鄙下流,她见他,她便是恶心干呕,如今身不由己,又要屈辱跨下。 沙发上搭着的钰腿,撑开,粗鲁地深入, 没几下,刘根生居然早衰了。 “刘哥?”似是欲求不满。 刘根生觉得头发沉、发懵,视线也愈来愈模糊,慢慢地,他没了知觉。 董萱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打开墙体暗格,按了一下里面的红钮。 一小会儿后,“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冬姐,你可来了,刚才吓死我了。”董萱拍着胸脯缓解紧张感。 于冬叶嗤笑一声,“瞧你那点儿胆,你们董家没有一个是胆量过人的,这怎么成的了气候!” “冬姐说极是。”董萱附和,“不过我胸无大志,只想让他帮我弄死那个和悦!” 少了两根手指的手异常骇人,于冬叶拎在眼前观看着自己的左手,眼波平静,心中却仇恨顿起,那便是惊天巨浪。 冷哼一声,“动手。” 董萱愣住了。 “想要借刀杀人,你也得有这个胆啊,区区小事都做不来,你可以走了。”于冬叶说罢,欲抬脚离开。 “那可是毒品!”董萱尖声说道,许是感觉出自己有些少见多怪了,“冬姐,教我。” 于冬叶白她一眼,“我真不想说你笨!” 董萱咬了咬嘴唇,于冬叶不是第一个说她笨的人,她想不通,她哪里笨了! 桌上是于冬叶准备好的海洛因注射剂,董萱颤抖着双手拿起注射器,针头尖细,针头下是男人老皴的胳膊,她扎不下去,心中一正一邪的两个小人打起了架,“你没那么坏,别那么做!”“扎他,他夺了你的第一次!”对,他拿走了她的第一次,就得为她卖命! 闭上眼,一针下去,按下注射器的活塞,毒品成功进入男人的身体里。 于冬叶走过去假惺惺地拍拍董萱的肩头,说道,“他会大睡三天,每天我会派人来给他输营养液。而你,每隔12个小时,就要给他注射一次海洛因,明白吗?” 董萱不解。 “毒瘾不深,他不会乖乖地受你摆布的。”于冬叶解释完,拉开房门离开。 董萱瘫坐在沙发里,启开没有放蒙汗药的琉璃瓶,像刘根生那样,对着瓶子吹了起来,眼角的泪水无奈地流出,她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曾经的她很善良,只是遇到贺天后,什么都变了,三年前,她编造谎言,害苏雅琳成了植物人,她以为自己有了去爱贺天的机会,可现在贺天的心里只有和悦,有时她就想,如果苏雅琳突然间醒来,那么贺天会选和悦,还是苏雅琳呢,呵呵,反正不会是她。 ————小插曲—————— 童氏集团步入正轨,由于职工岗位空缺繁多,便招聘了很多美女帅男。 纪铭宇谈完业务回来刚进大厅,苏雅甜便从外头闯了进来。 “纪铭宇你什么意思,我送你的东西,你送给了田一梦,我找你吃饭,你说你要陪田一梦,晚上我给你打个电话,你说你要陪田一梦睡觉!你真跟田一梦好了也就算了,可田一梦说你把她睡了一次后就再也没理过她!”苏雅甜气得跳脚,她本来不算淑女,此时俨然一泼妇。 纪铭宇抬手拂一下额前的碎发,那动作把童氏大厅的美女们迷倒了一片,“我早就说过了,我对你不感兴趣,你看看你,从头到脚,除了长得像个女人,其它的哪有一点女人样!” “我怎么没有女人样了?你说!我可以改!”苏雅甜拽了拽下身的超短裙,刚才跑的时候,感觉裙子向上走了些。 “首先,你有些胖,得减二十多斤;其次,你眼睛不够大,得去开个眼角;最后吧,你遗传不好,没个卷头发的妈。”纪铭宇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和悦,单是想想和悦,他心里便美滋滋的。 “你怎么不直接说,你感兴趣的是和悦!”苏雅甜咬牙切齿。 “诶,这回你变聪明了,既然知道我有心上人,那干嘛老缠着我!”纪铭宇有些烦躁,抄着文件袋当扇子用。 “和悦跟我姐夫好着呢,你这辈子都没戏!” “啊对,贺天是你姐夫,你姐姐呢?” “……”苏雅甜指着纪铭宇的鼻子,气得哑口无声,若不是她姐姐成了植物人,她也不会被人看不起。 “走吧,别纠缠我了,我对你没感觉。”纪铭宇说着迈开了脚步。 “和悦与别的男人恩爱缠绵,你也照样喜欢她么?你难道不介意?”苏雅甜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我不介意,只要她过得好,过得幸福,我便开心。”语毕,纪铭宇转身,留下一道帅气高冷的背影。 苏雅甜呆呆地站在原地,周围是对她的冷嘲热讽。 “听说她有一个姐姐,是晟天集团总裁的未婚妻,三年前出车祸了,不知是死是活。” “那还用说,都三年了,八成是死了。” “你们不知道,她是地产大亨莫传松的私生女,人家都不认她的。” “这种倒贴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我们的纪副总!” “……” ————- 七月的天躁热苦闷,像人的脸,说变就变,中午烈日当空,两个小时不到,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和悦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正与周公聊着天,忽然一声响雷贯入梦周。 和悦惊醒,摸着床头的手机一看,下午两点! 昨晚贺天一直说要好好补偿她,原来就是在床上补偿她。 回想起来和悦就气恼,那个野蛮人居然翻旧帐,因为她曾经说过他不是男人,他就要让她领略一下什么是男人,结果折腾了她一夜! 浑身酸痛不说,吻痕遍布,就连走路都觉得姿势不对,可怜她现在又累又饿,为了下楼吃口饭去,她费力地踱到衣柜旁,找了一条浅蓝的牛仔裤和一件高领的T恤穿在身上,纪铭宇说她胖了,她不得不承认了,她记得之前穿这件T恤,显得很宽松,而现在总感觉胸部有些紧。 楼下,李婶在清洗皮质沙发,她终日忙碌,这么一大栋别墅,只有一个佣人,贺天又不缺钱,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多请几个人来。 “李婶,有电子秤么?”和悦问道。 “有,少夫人您要用?”李婶应声,她看着和悦时总是很慈爱。 和悦微笑点头。 李婶停下手中的活去厨房找出一台台秤,她好像知道和悦要做何用,直接放在了和悦的跟前。 和悦踩上去,46公斤,她165公分的身高,一般都是48公斤,明显瘦了两公斤,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胖了还是瘦了。 李婶撤了台秤后,给和悦端上了饭菜,都是热乎的,和悦觉得李婶很贴心,嘴里吃着香喷喷的饭,不时地看着一旁忙碌的身影,感觉李婶有点像妈妈,对妈妈的感觉,她都是在书中体会的,心中的酸涩油然而生。 铃……客厅巴台角上的座机响了。 见李婶起身,和悦说,“李婶,您忙,我来接吧。” 说完,和悦起身接起电话。 “喂,你好,哪位?”和悦问道。 苏雅甜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接电话的是和悦,不过正好,她要找的人就是和悦。 “和悦,是我,苏雅甜,我找你有事情,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只听着便可,如果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是做推销的。” 和悦淡淡地哦了一声。 “贺天是我姐夫,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别人说过,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姐姐是贺天的未婚妻,他们五年前就订婚了,三年前姐姐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现在就躺在尚苑的五楼。这次回国,我还求着姐夫去看过姐姐一回,她还是那样睡着,安静地睡着。” 和悦惊愕,感觉后背冷涔涔的。 她记得董萱说过贺天有个未婚妻,而且董萱说是出事了,她还以为是离开人世了。 “其实你不必感到惊讶,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只不想你不明不白地做我姐夫的女人,我想姐夫应该从没跟你提过他跟我姐姐的事情,不过也难怪,姐姐跟姐夫自小就认识,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亲情、爱情他们之间都有,姐姐在的时候,他们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当然口说无凭,你可以去五楼看看,那里还有他们的照片,很多很多,好几个屋子都是。” “你、” “嘘——-,听我说。”和悦想问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却被她打断。 “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姐夫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爱你,他对你只不过是一时新鲜,如果我姐姐醒了,他还会回到我姐姐身边,你明白么?姐夫现在看我不顺眼,不想我留在国内,从小到大我都听姐夫的,这次也不例外,所以明天我就要离开E市出国了,这就是我在走之前给你的忠告,提醒你灰姑娘变公主只是童话故事!” 苏雅甜说完挂了电话,电话里的盲音响不停,和悦讷讷地站着,抬眸望着楼道间,好像一眼就能看到五楼似的……顿觉得尚苑是个诡秘的地方。 “少夫人,谁的电话?”李婶问。 “S市打来的。”和悦一机灵,忙放下电话,以贺天的身份,谁敢往这儿打推销电话呢! “肯定是夫人想念少夫人了。”李婶也是猜测,只是她看和悦的脸色不太好,便多了个心眼。 和悦吃完饭上楼,李婶翻了电话记录,一看,果然不是S市打来的。 于是她打电话给贺天,把这个陌生的号码报给了贺天,并告知他,和悦接过电话后神情有些不对。 ——————- 车窗外雨滴渐小,华灯初上,水汽下的斑斓绚丽,别俱一番风情。车内不需要开冷气,滑开些玻璃窗,贯入的空气清新湿润,少了些平日里的尾气、尘嚣的味道。 从尚苑到E市中心需要半个小时,然而阴天下雨路面湿滑,天色也跟着早早暗了下来,适逢下班高峰期,道路上的车子多得堵起了长龙。 驶了半个小时,才只有三分之二的路程。 和悦坐在副驾,看着倒车镜后的车辆,其中有一辆车跟她所坐的一模一样,那里面坐着四个男人,在她离开尚苑时,他们便随着豹子一起来保护她,身为贺天的女人,和悦感觉自己越来越没自由可言。 贺天的女人?现在连她自己都这么承认了。 她一下午都在犹豫要不要去5楼看看那个沉睡的女人,可是想了一下午也没有下定决心。 “豹子,你跟着贺总几年了?”和悦问道。 “和小姐,我只是您的司机兼保镖,别的事情无可奉告。”豹子一板一眼。 和悦汗颜。 这个豹子看上去挺温和,实则是个呆板无趣的人。 反镜中一辆马丁车让和悦眼前一亮,和悦没有征询豹子,直接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不等豹子开口,和悦急忙说,“房总的车就在后面,我跟他坐一辆车,你在一旁跟着吧。” 说完,向后跑去。 豹子下车紧追上去,就算和悦坐房少华的车,他也必须看着和悦坐进去才放心。 房少华看着急匆匆向他跑来的和悦,又见她身后跟着一个男人,那人他见过,是贺天的保镖,不由得一阵好笑,给和悦开了车门,随后探出头跟豹子打了照面儿。 -本章完结- 第97章 两个情敌 “一个月不见,贺总当真是越来越紧张你。”房少华侧看着和悦,笑着说道。 她越来越有女人味了,高领的白色T恤,大小适中,她刚刚跑步的时候,胸前的晃动很明显,以前只觉得她瘦弱,今天才发现,她的身材玲珑有致。 “房总在取笑我,这跟监视我有什么区别。”和悦撅着小嘴,似是不满。 “现在在E市,几乎没人不知道贺总身边有一位卷发美女,身家过亿,富贵之躯,他当然得保护好你。”房少华话语中肯,他虽不赞成这种法西斯的独裁方式,但贺天日理万机,分身乏术,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和悦身边,护她周全。 其实房少华一直认为天悦项目的地皮是贺天买给和悦的,只是贺天不曾对外承认,反而一口咬定出钱买地皮的人是和悦,而和悦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受益人。口口相传,众说纷纭,房少华唯一疑惑的是贺天脑回路与众人不同,明明只需一则新闻发布会,便可真相大白于天下,便可坐实和悦的富贵身份,可他为何不呢? 和悦笑得天真无邪,“房总刚取笑完我,又跟我开玩笑,若真是身家过亿,我就不用天天译文赚外快,也不用跟着学姐经营童氏,每天躺在家里数钱就可以了。” “天悦项目的受益人是你,那块从省里花巨款买下来的地皮归你所有,你不知道么?”问这话时,房少华已断定,和悦并不知道此事,莫非是贺天一个人在那里自导自演,那贺天图什么,和悦的人? 和悦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说的这些都是莫须有的,以为贺天在跟我开玩笑。” “和悦,你真是傻得可爱,天悦项目建成,三年便可收回本息,之后每年的利益用千万来计算都不为过。”房少华据实所说。 “少了我的钱,我会据理力争,不属于我的,我分文不要。”和悦话语坚定,“如果房总所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些,在我签下贺天爷爷给我的天悦项目的转让协议时,就已经全数交还给了贺天,所以,我没收贺天一分钱。” 房少华用心地凝着和悦,眼前的女人很美,尤其一双清澈的眼睛,在城市绚丽的光影下,透着纯洁、纯真。这样的女人又是多么难得,在他解释清楚这无穷的财富时,她似乎没半点心动,当她把财富全数放弃时,她的语气中没有半点留恋,她的话跟她的人一样,不为所动,不为金钱财富所动,贺天何德何能拥有这样的女人? 马丁车随着车流缓缓行驶,和悦安静地坐着,头发被绾起,被一根装饰着黄粉色星星的头筋固定,星星的颜色发暗,和她头发的颜色相近,低调不夸张,发髻有些偏左歪,鬓前几缕发丝垂下,清丽活泼中透着一丝妩媚。 淅雨已停,岁月静好,美人如玉,房少华多想留住这一刻。前方就是西梁中餐馆,车如老牛慢走,最终还是到达目的地。 “我们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二十多分钟,学姐一定等急了。”和悦弹开了安全带。 房少华愣了一下,“童小姐也要过来么?”他以为只有他与和悦两个人。 和悦笑着点头。 房少华也笑了,这小女人心眼见长了,在他面前何须如此。 西梁中餐馆里一楼大堂暴满,山珍海味,飘香四溢,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童小姐,像你这样不堪的女人,在暗夜一抓一大把,为了钱就能出卖自己的身体,爬上莫少的床,你还有什么做不来的呢!”李霜霜言语恶毒中伤着童丽丽。 童丽丽没有反驳,而是默不作声地傻站着,从她爬到莫世奇床上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已经失去了为自己辩驳的权利,暗夜的小姐都是光明正大的,而她像个小贼,如今被人当街棒喝,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 莫世奇如同路人甲,刁着香烟,站在一旁玩味地看着,童丽丽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这个女人本该恼,本该反唇相讥,可她没有。 “好了,我也不想得理不饶人,脏了我的鞋子帮我擦干净便是。”李霜霜伸出了脚,等着童丽丽蹲下为她擦鞋子。 就在刚才,童丽丽一边擦口红一边上楼,不小心撞到了从楼上走下来的李霜霜,当她抬头看到一旁的莫世奇时,心里一慌,握着口红的手哆嗦了一下,口红掉在了李霜霜的白色皮鞋上。 赔钱可以,让她为李霜霜擦鞋,这比言语的羞辱更让她难堪。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童丽丽未动丝毫,李霜霜白了一眼看戏的莫世奇,她从一旁看热闹的人手中夺过一瓶开了塞的红酒,一小步上前,举起琉璃瓶,朝着童丽丽的头顶浇下。 众人哗然。 七月的天很闷热,大雨过后似乎清爽了不少,但童丽丽觉得下再大的雨,也改变不了闷热的实质,热被纡解了不假,明朝的烈阳还不得照样升起。 红酒淋下,真是畅快淋漓,瞬间爽得透顶,在莫世奇面前,她就是这样一个,没了尊严,没了傲骨的女人。 和悦与房少华进来大厅,他们站在人群外围,想上楼,却不能前行。 房少华个子高,他一眼便看到了童丽丽正遭受羞辱,欲拉着和悦挤进去,但和悦总跟他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若主动拉她的手,未免刻意。 “童丽丽,承认吧,你就是个下贱的女人!” 李霜霜侮辱的话语响亮,和悦听闻,急慌慌地挤进人群,在看到李霜霜用红酒淋童丽丽时,怒火中烧,抢过李霜霜手中的琉璃瓶,冲着李霜霜的头便砸了上去。 “啊!” 李霜霜疼得鬼嚎一声,额头上的血顿时流了出来,量虽不多,但那是人血,着实吓人得很。 周围的人惊吓的四散,有人蓄意伤人,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摊边。 童丽丽也是目瞪口僵,她想不到娇弱的和悦,平时连只鸡都没杀过,竟为了她砸伤了李霜霜,还把对方砸出了血,而和悦眼中的怒意似乎未减。 房少华一时怔住,和悦人小胆子大,伤了人居然没有懊悔之意,若是对方起诉她,她不但要赔偿钱财,搞不好还得吃几天牢饭呢。不过想想和悦护友心切,这样的肝胆义气,在男人之间也不多见。 李霜霜捂着头,疼得娇容扭曲,软在了莫世奇的怀里,哀切泣涕,“莫少为我作主。” “你疯了,用酒瓶子伤人,会出人命的!”莫世奇冲和悦咆哮。 “我是疯了不假,总好过你薄情寡义!”和悦扬着下巴,睨着人高马大的莫世奇,厉声说,“你以为帮学姐处理了几个案子,学姐就该对你感恩戴德么?她若不是对你有情,又不想亏欠你的,才不会跟你这种渣男发生关系。” 莫世奇冷笑两声,松开怀里的李霜霜,走近和悦,他一米八几的身高,与贺天不相上下,和悦的身高本就处于劣势,男人高高在上、气势凌人的声音便从头顶压了下来。“贺天是我表哥,我的私生活,他都没权利过问。你身为他的女人,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别人的事情轮得到你管么,你以为你是谁!” 莫世奇的态度与身高令和悦压力山大,使劲地推了莫世奇一把,没推动,自己便退后了一步,“学姐的事情就轮得到我管,今天我不但要管,而且还要管到底!” “莫世奇,我说过,你若欺负我学姐,我一定会让贺天揍你,今天他不在,我自己上。”说罢,和悦脱掉了厚厚的松糕鞋,双手拎起,抡在了莫世奇的身上。 和悦的战斗力上来,松糕鞋如同棍棒,被和悦捣药似的挥舞。 被一双破鞋砸两下如同隔靴搔痒,莫世奇适才也是不服和悦说话时傲慢的语气,但耐不住和悦抡每一下都落在同一个地方,还是他胸前最敏感的地方。 童丽丽想去拉架,却挪不动脚步,其实她也很想像和悦一样,暴打莫世奇一顿。 房少华觉得自己插不上话,这好像是他们的“家事”一样,而他,像个外人。 “住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莫世奇愠恼。 和悦听而不闻。 他一个大男人,堂堂的莫氏大少被一个小泼妇这般对待,实在是忍无可忍,那便无须再忍,抬手扼住和悦的手腕,紧攥一下,鞋子掉落。 “唔!”和悦痛呼一声,痛得泪水都涌了出来。 莫世奇不想近距离地接触贺天的女人,轻轻一推,和悦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她赤着足,脚下是红酒液、玻璃渣,莫世奇那一推,她没有倒,一只脚却踩在了玻璃渣上。 “啊,好痛!”和悦扳起脚丫一看,足底血红一片,血涌的速度比刚刚和悦砸李霜霜那一下可要猛,两三秒的时间,血水滴成了线。 童丽丽、莫世奇傻眼了。 房少华几步上前,揽住单脚站着的和悦,他每次抱着她的时候都是在她没意识的情况下,而今天,她很清醒。 “可能扎到动脉了,得去医院!”房少华说着,打横抱起和悦,紧紧得搂在身前,抬脚往外走,快到门口时,回头朝里喊了一嗓子,“莫世奇,快来开车!” 莫世奇正处在被贺天暴打的情景之中,被房少华这一喊,这才回了神。 莫世奇的爱车上。 “房总,你别碰,好疼的。”和悦疼得泪水染花了小脸。 和悦血淋淋的脚丫搭在房少华的大腿上,血液迅速染湿了他的西裤,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女人血液的温湿黏糊。 “刺啦”一声。 莫世奇吓了一跳,以为房少华对和悦欲行不轨,马上看后视镜。 房少华撕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衬衣袖,缠在和悦的脚上,打结固定好。轻抚着和悦发白的脸颊,嫩滑的脸颊微微发凉,令他忍不住的想要多摩挲几下,房少华觉得自己是个伪君子,他确实也这么做了。而和悦只顾着脚丫上的疼痛,无心在意他的委琐行为。 “失血过多是会死人的,你坚持一下。”房少华对和悦怜声道,复又催促莫世奇,“莫少,开快点!” 莫世奇听闻,脚下的油门又加深了些。 后视镜里房少华一往情深地看着和悦,莫世奇腹嘲,贺天啊贺天,领了证又如何?不敢公开承认,就是怂人一个!一个纪铭宇,一个房少华,两个情敌,前着阳光帅气,后者成熟稳重,看你丫的再得瑟。 ————--- 晟天集团总裁办公室里,贺天正与杨云坤视频通话。 “申龙帮是新加坡当地的黑道组织,其背后的势力相当庞大,据说有一个人一直在资助他们这个帮会,也有人说,那个人就是这个帮会的老大,申龙帮不配枪支,为的就是在当地的合法性,所以又名申龙社团。流入E市的那批人属申龙帮的最下层,也就是没有完全加入帮会的。”杨云坤带着弟兄昼伏夜出,终于有所收获。 他、高远与贺天一同退伍去了E市,他开了侦探社,贺天从了商,高远当了晟仁医院的二把手。贺天的事业风声水起,如日中天,他的侦探社却门可罗雀。贺天说国内请私人侦探的人少之又少,而他的侦探社又没有名望,要想名声大躁,得先去国外镶个金边。他本来不想去,但是三年前,心爱的女人出事后,他在E市待不下去,便在贺天的帮助下去了纽约。贺天高瞻远瞩,如今他的侦探社全球知名,国内的案子,他都懒得接。 “没有加入帮会的最下层?”贺天质疑,“训练有素,不惧生死,这样的人居然在申龙帮最下层,那他们上层的人岂不个个武艺惊人,技能精湛!”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我给你查了,那批人是董辰俊花钱买的雇佣兵,他选的都是亚洲人,以申龙帮的名义存在于新加坡,人家申龙帮根本就不承认这些人的存在,再者,申龙帮有帮规,没有老大吩咐,绝不会出新加坡。”杨云坤把调查资料摆在摄像头端口,让贺天看了几眼,随后便收了起来。 贺天又问,“那他们离开过新加坡么?” “申龙帮成立近百年,没踏出过新加坡一步。” 贺天一听成立近百年,这样的帮会可真是不得了,“那帮会发展至今得有多少成员?” “不多,四万多人。”杨云坤说得风轻云淡。 “贺老大,这些人不会去E市,对你构不成危险,倒是董辰俊那小子。”他看着贺天的表情有些沉重,转移开了话题。 “董辰俊的事情我自有打算,关于申龙帮的事情你再详细说一下。” “查到的这些已经很多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申龙帮的头目以及重要成员的详细资料。” “实话告诉你吧,我和弟兄们穷尽能力也没有找到申龙帮成员的资料,新加坡当地的政aa府、公安都很维护申龙帮的权益,那些人的资料弄得跟国家机密似的。”杨云坤想到此就郁闷至极。 贺天了解杨云坤,他做事缜密,事无巨细,说查不到,那便是真的查不到。 “董辰俊的那家公司存在违法经营么?” “证据确凿,就等你发话,咱们随时就能搞那小子。” 贺天向后倚靠,背部舒展,笑着说,“你倒是迫不急待啊,不过,我还真不想赶尽杀绝,好歹是世交,总得给董家留一条活路。这样,让你的人把证据送来E市。” “要不,我亲自去送?”杨云坤揶揄地问。 “那我亲自去接你。”贺天由衷地说道,但他知道杨云坤是在开玩笑,三年了,三年根本抹不去一个人的伤痛。 刚刚结束与杨云坤的通话,豹子的电话打了进来。 当豹子说和悦蓄意伤人时,贺天觉得伤了别人没什么大不了。 可豹子说和悦受了伤被送去了晟仁医院,贺天的心咯噔了一下,他噌地起身,扯起外套往外走。 ——-- 晟仁医院的外伤急救室,三个大男人和两个女护士围在病床边,他们对病床上负隅顽抗的和悦束手无策。 “高远,把你的镊子拿远点!我看着害怕!”和悦惊恐地嚷道,高远要用镊子伸进她脚下的血肉里,这又让她想到了五年前那个闯进她出租房里的男人。 “不用镊子,用刀子么?高远是这晟仁医院里骨科、神经科的一把手,你要相信他。”莫世奇的心已经突突到了嗓子眼,他盼望着高远将和悦脚底板里的玻璃渣取出来,伤口一清洗,纱布一包,干干净净,总比现在血迹斑驳、血肉模糊的强,那样在贺天面前,他也好为自己开脱。 -本章完结- 第98章 贺天,你够狠 “让我用镊子扎你试试!”和悦吼了莫世奇一声,她现在有些克服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自己脚上那么多血,鲜红夺目,仿佛架空了这五年,总感觉那张恐怖的脸,一直在她眼前晃,赶也赶不走,更甚的是,昨天在贺天的办公室,贺天不耐烦时喊的那一声“*”,就好像是那个男人发出的声音。 房少华看出和悦的情绪极不稳定,安慰道,“和悦,局部已经打了麻药,让高医生帮你取出滞留物吧,他医术精湛,肯定不会疼的。” 和悦直摇头,她不知道,自己失血过多,大脑已经不受控制,开始胡思乱想了。 高远手握着镊子在身后,对待贺天的女人,他当真无力招架。和悦的脚上局部用了止血药,但不及时取出血肉里的异物,很容易感染败血症。 “莫少,房总,按好和悦的肩膀,小孔,小崔按住两只脚。”高远不能任由和悦这么折腾。 “放开!谁也别碰我!我要离开这儿……”和悦边喊边拼命挣扎,天花板上的无影灯模糊了她的意识,父亲、哥哥、那个男人都在向她招手。 “悦悦来,来爸爸着,爸爸带你环游世界。” “和悦,哥哥喜欢你,做哥哥的夫人好么?” “想从这里出去,你没那个本事!” 娇弱的和悦被四个大活人按得蚊丝不动,挣扎变成了颤栗,这样轻微的颤栗还是影响了高远的操作。 贺天推门而入,他的女人正遭受着非人道的待遇。 有一秒的震惊, “你们干嘛?都给我让开。” 贺天一声高呐,众人纷纷松开和悦。 和悦听到熟悉的声音,失声痛哭,泣不成声,“贺、贺天。”说着便伸手去够。 贺天几步上前,握住冰凉的小手,空出的手掌轻抚女人的后背,轻声安慰,“别怕,别怕,我在这儿。” 眼前是和悦一只血渍干涸的脚丫,正前方是没精打彩的高远跟他的两个助手,身侧是两个六尺高的汉子。在来的路上,他多少听豹子说了,和悦脚底扎进了玻璃。 “高远,你今天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贺天讽刺的语气,高远又怎么会听不出来,“是你这的女人太强悍了,我们五个人都控制不了她,你来得正好。” “我看你这副院长当到头了。”贺天愠恼,“这样的小事情都做不好,还在那里油腔滑调。” “高医生也是想早点给和悦处理好伤口,时间托久了,对和悦的伤不好。”在贺天面前,房少华觉得自己始终是个暗恋者,他从来没有像贺天这样大方地抱过和悦。 贺天没有搭理房少华,房少华上衣少只衣袖,大腿上全是血渍,这是在邀功给他看么。 他记得和悦与贺雯玩真心话大冒险时,和悦有说过她喜欢的类型是能够救她于危急。 和悦两次流血受伤,都被这姓房的遇上了,这是想明着抢他的女人吗? “和悦,让高远给你处理伤口好么?” 和悦在贺天怀里摇头,贺天的到来,让她清醒了不少。 “不可以耍小孩子脾气,难道不怕脚废掉么,成了瘸子就没人要了。”贺天吓唬和悦。 高远与莫世奇忍俊不禁,想看看一向目中无人的贺天是如何完败给一个小女人的。 房少华面无表情,内心对贺天的妒忌在不知不觉中滋生。 和悦探头白了高远一眼。“我对镊子有不好的记忆,尤其是医用镊子。” 贺天怔顿,五年前的事情,和悦记得还真清楚。 “我们捂着眼睛就看不到了。”贺天哄劝道。 “我能感觉得到!那种剥皮抽筋的感觉!”和悦愤怒的话语吼得贺天一愣一愣的。 莫世奇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看见没,一物降一物!”他在房少华耳边小声嘀咕。 房少华却觉得莫世奇的话格外刺耳,他扯着嘴角无奈地笑了一下。 “用麻药了么?”贺天问高远。 “不用麻药,她早疼得打滚了。”高远答。 贺天细看着和悦肿胀的脚掌,“上全麻。” “什么?”高远挠着耳朵以为自己耳聩了,虽说扎破了动脉,但血已止住,就剩下拨刺,简单的连手术都称不上,居然上全麻。 莫世奇与房少华不懂医,不明高远为何大惊小怪。 “不可以么?”贺天反问。 “可以,我的贺总,时间托得越久,得败血症的风险越大,这后果你自己承担。”高远将镊子放回托盘,对身边的两个护士说道,“术前准备,全身体检,异丙酚(全麻药品)抗敏测试,麻醉科VIP加号,去安排。” “那需要等多久?”房少华担忧地问了一句。 “上全麻前必须全身体检,所以得两个小时。”高远解释道,他觉得房少华很关心、怜惜和悦,至少他看出来了。 一听要等两个小时,房少华不淡定了,他皱眉看向贺天。 “贺总,和悦任性,我们不能由着她,给高医生十分钟时间总比冒着风险全麻好。” 这个道理他当然知道,贺天与房少华四目相对,眼波平静无风,内里却刀枪剑雨。 贺天扳过和悦的肩膀,提起女人的下巴,注视她,“和悦,我问你最后一次,让不让高远处理伤口。” “只要不用镊子就行。”和悦语气坚定。 “和小姐,你让我用手指抠么?”高远哑然失笑。 贺天扭头甩了高远一记阴鸷的眼神,高远立马绷住笑,一脸正经。 “和悦,你的手过敏了么?怎么红成这样!。”贺天故意转移和悦的注意力。 “哪红了?哪红了?”和悦上当,低头焦急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贺天眸光一沉,抬手便是猛力一击,和悦脖子一酸,头昏眼花,像是大脑供血不足,还没来得急反应,便倒在了床上。 众人愕然。 “贺天,你够狠,你还真下得去手啊。”莫世奇风中凌乱,刚才贺天还含情脉脉,前后几分钟不到,一掌便把人打得晕死过去。” 贺天没心情与莫世奇论说,“动作快点,另外让护士准备好葡萄糖注射液,她脸色不好,许是失血过多。” 高远点头,马上着手给和悦处理脚上的伤。 贺天出去通风口处抽烟,莫世奇跟了上去。 房少华留在急救室,看着高远给和悦处理伤口,短短的五分钟,三大块玻璃渣取了出来,护士清洗好伤口,作了包扎。 “其实贺天打晕和悦,这招很有效,不是么?”高远弯腰,边给和悦手臂上扎针,边说道。 房少华笑了,“我也赞同。” 他轻抚了一下和悦的头发,也许是高远在,他并不想让人觉得,他在亵渎和悦,所以才在她的发丝上找属于她的温度。 贺天这样的男人,在关键时刻,懂得取舍,懂得忍痛割爱,他适才从贺天的眼神看得出来他的心疼与无奈,伤和悦,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这样的男人,于和悦而言,幸与不幸皆有,幸则是,他爱她,爱得霸道、强势,他有他的权势与地位,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只要和悦愿意,贺天可以给她独一无二的爱。不幸则是,贺天心胸并不宽广,占有欲极强,他树敌太多,他的世界不安稳,而和悦则是一个向往自由生活的女人,这是他们之间的鸿沟。 贺天可以给和悦的,他房少华也能给,贺天不能给的,他房少华也能给,只是和悦对他没有情。 “你干嘛?”看着高远剪掉了一缕和悦的头发,房少华很不解。 高远嘿嘿一笑,“我看你这么恋恋不舍得,给你留个念想。”他把和悦的头发装进塑料袋里,“拿回去做个福袋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省得你天天朝思暮想、魂牵梦绕。” “你这是在警告我要离她远点吗?”房少华哂笑,接过塑料袋。 “是,也不是。”高远调慢药液速度,接着说道,也是在解释刚才的话,“做朋友,我想贺总不介意,但若房总要插足别人的婚姻,似乎忒损了点。” “高医生在开玩笑么?婚姻?和悦与贺天的婚姻么?和悦从来没有说过她结婚了。”房少华笑着问道,心中起了疑,生怕高远说得是真的。 “和悦是不知道,不过他们确实领证了,房总来E市的时间不短了,可以托人去民政局查查我说的是否属实。” 看着高远笃定的表情,房少华觉得好似有人在他心上剜了一刀,然后又告诉他,你是自作自受,这真的很残忍。 他俯身,轻轻地拂开和悦额前的碎发,深深地落下一吻,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想去深爱一个女人,可爱情刚萌芽,就被现实无情地扼杀了。 吻过起身,他抬脚离开。 房少华一走,高远立即扒在急救室门口东张西望,确定刚刚没有人发现房少华的举动,他后背渗了些汗,暗咒,房少华啊房少华,不想在E市混了么! 晟仁医院外科的通风口。 夜静无声,微凉的轻风卷过,带走飘游的烟雾,站在这里,E市的灯火辉煌可尽收眼底。 贺天嘴上衔着香烟,眼神漫无目的地眺望着远处,轻风一吹,他的头发一荡一荡的,俊眉深锁,似在思索。 他正面向着外面的世界,留给莫世奇的是半张阴沉冷戾的脸。 莫世奇斟酌了许久,“我陪你去练拳击吧?” 身为贺天的表弟,他这辈子活得悲催,自小到大,办了错事,或是得罪了贺天,唯一等待他的就是一顿暴揍,贺天说,你要是能打得过我,我随你打,倘若有一天我连打你的机会都不给你,那么我们的兄弟情义就算到头了。 小时候挨揍很多,越是长大,却越是少了。 像他们这种生活在社会顶端的人,友谊、亲情、爱情对他们而言就是扯淡。可是他与贺天前两者都有,这也是他心甘情愿被他打的原因。 “世奇,我在你眼里一直都这么暴力么?”贺天侧头,看着莫世奇淡淡地询问道。 “我这不是习惯成自然了么,再说和悦因为我才伤成那样,你揍我几下出出气,别这么对我爱搭不理。”莫世奇刁着一根烟未点燃,嬉笑着说道,他表面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实际上都是在掩饰内心的寂寞与空虚,父亲的生活糜烂不堪,六亲不认,两个轮落在外的妹妹,从来没有管过。他从父亲那里找不到父爱,父亲给他的除了金钱还是金钱,他没贺天那么好的心理素质,他没有安全感,贺天就像一颗大树,他倚着贺天,才有了种归属感。 “和悦的事情不全怪你,今天是她无理取闹。”贺天伸拳轻捶一下莫世奇的肩膀,这是他们兄弟间久违的问候,“你已经不是毛头小子了,我都三十了,你也二十八了,我们不再是小孩子,我不能揍你一辈子。” “表哥,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莫世奇感觉贺天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因为贺天很少跟他说这么多话。 “何以见得?” “那你这么煽情干嘛,这一时半刻,我还真受不了。” 贺天轻哼,“神经,谁跟你煽情。”复衔上一根香烟,先点燃莫世奇的,再点燃自己的,烟雾吐出,悠然自得,“你对你父亲经营的暗夜有何看法?” 莫世奇也怡然自得地吐了一口烟雾,直爽道,“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没一天不出事的,我爸爸就不是经营娱乐场所的料,还不及一个少了两根手指的女人。” “哦?那你是干嘛吃的,为何让一个女人出面打点。”高远说莫世奇根本不关心暗夜的事情,在暗夜他只是挂衔的少东家。 “让我玩还行,让我管理,饶了我吧,还不如去泡会妞。”莫世奇一提暗夜就头大,“加上地下赌博共六层,一层一个花样,要全是咱们E市的人也就算了,这不还有省外甚至国外的么,个个都是爷,让我特么当孙子,受不了那个气。”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听说暗夜一个月所得的毛利润,比晟天集团运营三个月还要多,身为地产大亨莫传松的儿子,却一无所成,让一个女人指手画脚,你不觉得做人很失败么?” 贺天素来不关心暗夜的事情,甚至对暗夜有嫉恨的情愫,今天为何关心起暗夜来了。 贺天看出莫世奇眼中的疑惑,将香烟扔在地上,碾碎。 “我们是表兄弟,有些事情我不想瞒你。暗夜的经营,我父亲也有份,我不想他再掺和,所以希望你执掌暗夜,将他踢出局。”语气淡漠,透着一丝无奈。 不错,让莫世奇去执掌暗夜是无奈之举,贺天不想趟这浑水,又想把父亲捞出来,他只能求助于莫世奇。 “姨夫?姨夫那么中规中矩的人会参与暗夜的经营?开什么玩笑。”在莫世奇的眼里,贺建国是个循规蹈矩、恪守本分的生意人,这样的长辈令他崇敬、膜拜,他甚至希望自己的父亲也能如此。 想贺天知道自己的父亲参与这些不法勾当的时候,心里应该很痛吧。 贺天转身,正对着,凝着莫世奇,“给个痛快话!” “我不懂经营,有困难了,你得支招。”莫世奇坦然,投机取巧他在行,商场上明枪暗箭尔虞我诈,他那点本事只怕是应接不暇。 “好,一言为定。”贺天伸出右手,莫世奇见状,一把与之紧紧握住。兄弟二人相视一笑。 ———— 和悦在晟仁医院住了好几天,脚上有伤,又无心译文。 打童丽丽电话让她来医院,她却说忙得走不开。 算了,那便睡个午觉吧。 刚一闭眼,便有人推门进来了。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像是贺天来了。 和悦佯装睡觉,声音越来越近,在她的床边停下。 有轻轻拉椅子的声音,很小,要仔细听,才能听出来。 杨云坤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床上的女人,许是职业原因,便推测了起来,一头稀松的卷发,其纹理与颜色应该是天生的,而非后天烫染;小脸白希干净,但是太过苍白,要么是贫血,要么是失血过多所致;额头虽被碎发掩着,但光洁与饱满却是掩不住的,加之眉宇之间宽阔,如果不受后天影响,应该是一个豁达大度的女人。 呵呵,这女人的眼睑很长,眼睛应该很大,睫毛很长,很密,很翘,绝对有一双电眼。 只是这睫毛未免颤动得太夸张了吧,装睡也得逼真点啊。 “贺天,抱抱!”和悦闭着眼睛没有睁,笑脸嫣然,酒窝浅浅的,可爱迷人。她猜贺天一定看出她在装睡。 杨云坤愣了一下,敢情把他当贺天了。 看着床上女人幸福洋溢的神情,便生了恶作剧的心思。 -本章完结- 第99章 “娶”字不恰当(加一更) “小美人,我来了……”说着,将一个枕头塞到了和悦的怀里。 听着有些龌龊、恶心的声音,和悦腾地坐直身子,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抄着枕头朝发声的男人砸过去。 男人安静地坐在椅子里,堪堪受了枕头一击,头发凌乱了些,他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他的笑很阳光,很爽朗。 “小嫂子,你好,我叫杨云坤,贺天的好兄弟。”杨云坤说着,友好地伸出右手。 和悦瞪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原来他在戏弄她,他说她是贺天的兄弟,鬼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可除了贺天与高远,没人能进这个房间。 见和悦不搭理他,杨云坤又是轻轻一笑,“小嫂子,您大度,刚才跟您开个玩笑,别当真。要不你打我两下解解气。” 杨云坤摊开手掌,等着和悦赏他几下。 和悦思索了片刻,看到床边的拖鞋,暗自得意,“把拖鞋拿给我。”管他是谁呢,揍完了再说。 杨云坤脸色一黑,迟疑了一会,最终弯腰捡起拖鞋递给了和悦…… 高远破门而入,便看到和悦正抡着拖鞋敲打在一个男人的胸脯上,男人没还手,只是这个背影,很熟悉。 杨云坤扭头,一看高远,顿时觉得救星来了,而高远在看到杨云坤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时,又惊又喜。 两个大男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彼此捶打着后背。 “回来了,回来了,做梦也想不到,你还肯回来。”高远激动的泪珠子滚了下来。 “我回来就是为了想让你体会下白日做梦的感觉。”杨云坤揶揄着说道,眼眶已然湿润。 和悦被雷到了,两个大男人动作如此亲昵,怎么看怎么像gay。 贺天出了电梯,只见和悦所在的病房门口,两个保镖倒在地上,便立马冲了过去。 病房门敞开着,他先是看到和悦安然无恙地坐在床上,只是手里拿着拖鞋。 而后才注意到两个拥抱着的男人,高远也是魔怔,居然在搂男人。 杨云坤抬头,贺天怔住。 “我回来了你不欢迎?”杨云坤走近贺天,笑问。 贺天百感交集,没想到杨云坤一句戏言,十几个小时,竟从新加坡飞回了E市,“我就是不欢迎你,你不是也回来了么。” 两个男人几乎是同时出拳的,双双击在对方的胸前,不轻不重,却是中肯有力,千言万语,尽在这一拳之中。 “几年不见,功夫见长,一个人能撂倒我两个保镖,改天我们比划比划。”贺天走到和悦身边,从她手中拿过拖鞋,丢到了地上,揽着和悦的肩膀坐了下来。 “主要想先目睹一下小嫂子的真容。”杨云坤看着贺天对和悦的亲密举动,心里头有些莫名的羡慕。 “现在你见到了,是不是很失望。”和悦生气,撅着小嘴高声喊道。她可是记着仇呢。 “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当真是又泼又辣。”杨云坤揉着胸脯,见和悦的柳眉皱了起来,便又说道,“你是天使下凡啊,贺老大能娶到像你这样年轻貌美的女人,是他几辈子修来的艳福!” “澄清两点。”和悦一脸认真,伸出了一根纤细的食指,“有听说过断臂的折翼天使,没听说过脚残的天使。”复又伸出一根,“我跟贺天没有结婚,所以你用那个“娶”字不恰当。” 杨云坤讶然,不是说领证了么? 贺天的眸子沉了一下,俊眉微皱,抬起和悦的下巴,深情注视和悦一双清澈的眼睛,“一年之内。” 老爷子说,一年之内,他要抱上孙子才让和悦正式进贺家的门,就是抱不到孙子,肚子里有种也行。 老爷子的威严他何时畏惧过?其实只要和悦肯与他出席一场新闻发布会,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那怕只有短短的几分钟,给他时间向媒体、向大众亮出他与和悦的红本本就行。 和悦茫然不解。 杨云坤正欲究根问底。 高远急忙说道,“老大对和悦一见钟情,都同居了几个月了。” 这话是冲着杨云坤说的,杨云坤当即明白,贺天是骗婚,女方还蒙在鼓里。 “你哪一天想跟老大登记,我便哪一天把E市所有的记者给你请来,让他们做现场报道,如何?” 高远问和悦,也是在替贺天试探和悦。二人领证,贺天不对外公布,但暗地里让莫世奇把二人已婚的事实传得沸沸扬扬,那有可能是和悦不愿意嫁给贺天。 和悦柔肠千结,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她抬眸内疚地看看贺天,便又给了贺天一个发顶。 杨云坤与高远统一战线,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贺天所谓的婚姻是场独角戏。 ————- 鬼魅酒吧的豪华大包间里。 三个男人围着一张桌子传杯弄盏。 “云坤,你不知道,这三年来你不在,贺老大变成了贺总,我都不能衷心地喊他一声老大。因为我喊他一声老大,就会想到你。”高远喝多了,有些语无论次,“以前我们三个走到哪都在一起,贺天与你年龄不相上下,我最小,我们是强大的三人行,在部队,谁敢小瞧我们,可退役后一切都变了。” 杨云坤给高远满了一杯,“看把你委屈的,跟个小媳妇似的。我们三个里头,我最佩服的就是你,说要当军医就考上军医了,不像我跟老大就是个玩命的傻大兵。” 高远将眼镜一摘,扔到了桌子上,喝完一杯后,“那得谢贺老大的爷爷,是他托人把我弄进去的,因为我根本就没考进去。”他看杨云坤不可置信的表情,傻呵呵地笑了,“云坤,我们都是孤儿,是贺爷爷将我们养大的,我们沾了贺天的光才有今天,你心里最清楚。当年你走,我就想跟你说这些,是贺天不让说,他说人各有志。”说罢,便又一杯下肚。 贺天白了高远一眼,“废话太多,自罚一杯!” 说着,便往高远的杯子里倒酒,杨云坤忙劝说,“老大,别让他喝了,已经醉了。” 贺天也满了自己的杯子,他们三个人当中属他的酒量好,他很少喝醉,可今晚他想大醉一场,“说好了不醉不归,我们俩也不例外。” “你女人还在这儿呢。”杨云坤瞟了一眼沙发上的人说道。 “不用管她,兄弟如手足。”贺天举杯碰了一下杨云坤的杯子后,仰首饮完。 包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嘈杂声被彻底隔绝,包间内安静,他们三人的对话与酒杯相碰的声音清晰入耳。 和悦坐着的沙发离贺天的位置有五六米远,那句“兄弟如手足”,和悦听得是清清楚楚。 他是不是还想说女人如衣服呢?他虽没有明说,但心里肯定是这样想的。 她就不该死乞白赖地跟着贺天来,他们兄弟齐聚,他便把她忘了,她还受着伤呢! “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喝酒?”和悦问LEO。 “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LEO挑着不男不女的嗓音说道。 若不是贺天让他来陪和悦,他也不会跟个女人似的坐在这儿喝果汁、酸奶。 “你去入伙不就好了。”和悦想一个人坐会儿,她不想LEO在她旁边。 他哪敢入贺天的伙啊,他充其量不过一小弟,是贺天抬举他,才让他做了晟天娱乐的总监。 “和小姐不用管我,今天照顾好你是我的职责。”LEO开了一瓶椰奶,“来来,喝这个,有营养。” 和悦一头卷发散开,清纯俏丽的样子别提多迷人,她蜷在沙发上,虽然一只脚上裹着纱布,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娇美。 LEO觉得很烦躁,打陪和悦坐在这儿,他的眼皮子就一直在跳,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酒吧里的饭菜不如西梁中餐馆的好吃,和悦吃了没几口便吃不下去了。 桌子上好几个空易拉罐,都是她喝空的。现在又喝,有点喝不下,只觉得小腹发胀,想解手。 “贺天,我要上卫生间。”和悦吼了一嗓子,她脚疼不方便走路,来的时候是贺天抱她上的车,抱她进的包间。 贺天一听,脸色暗了一下,随即起身,LEO忙招呼,“贺老大您喝着,您进女厕也不方便。我去找女服务员过来伺候和小姐入厕。” “让服务员动作轻点,别弄疼她。”贺天嘱咐了一句,坐下继续与杨云坤酣畅淋漓,他身旁,高远已经醉得趴下了。 LEO找来两个女服务员搀着和悦出了包间,他紧随其后。 卫生间在走廊尽头。 和悦进了卫生间,LEO便守在了门口,也奇了怪了,这会儿眼皮子竟然不跳了,难道是他不能看和悦的缘故?他被自己这个想法逗乐了。 “嘿,LEO,你傻笑什么?”和悦被搀出卫生间。 LEO不禁一怔,紧接着心脏突突乱跳,该死的,眼皮子又跳了起来,直觉告诉他,今晚肯定要出事儿。 “你去叫十个保安过来。”LEO对其中一个服务员说道,服务员应声,转身离开。 和悦不解地看着LEO。 LEO接过和悦空出的手臂,“和小姐,走,我们先回包间。” 扶着和悦刚转身,LEO便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是还没来得急回头,后背上结实地挨了一刀,那一刀又猛又深,捅进去,瞬间拔出。 “啊!”两个女人鬼叫一声。 -本章完结- 第100章 可我不想两清 仅剩下的一个女服务员吓得拔腿就跑。 和悦惊悚地看着滴血的匕首,身体僵住。 “快跑啊!”LEO焦急地喊道,他捂着后腰,疼得浑身涔涔地冒着冷汗。 伤口处的血顺着他的指缝涌出,在腰间晕染了一大片血红,他有些站不稳,但还是挪着步子挡在了和悦身前。 和悦想动,奈何腿脚不听使唤。她觉得持着匕首的年迈男人很面熟,像纪铭宇的老司机,但此时他眼窝陷得厉害,肤色黯淡无光,眼神阴森恐怖,像嗜血的戾鬼。 刘根生握着匕首上前,他的目的是劫走和悦,挡他的人都得死。 LEO伺机而动,一刀戳来,捂着后背的手立时腾出,双手猛然扼住了刘根生持刀的手臂。 “和悦,快跑!”LEO又大吼一声,实则是这个年迈的男人是个练家子,LEO受了伤,吃力地抵挡着。 和悦惊回了神,忍着脚底的疼痛,急忙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咚得一声,LEO被刘根生撂倒在地,匕首锋利,抵在他的胸前。 和悦回头,只见刘根生双手握着匕首,快要刺进LEO的胸膛,而LEO反力推着刘根生的手,似乎已经用尽了力气。 她几步折回,拼尽力气撞了刘根生一个侧翻。 和悦拉LEO起身时,刘根生一跃而起,拽住和悦,一掌击晕,将她拦腰扛起,疾步冲向安全出口…… 包间里的贺天与杨云坤喝得醉熏熏的,依然把酒当歌,回忆着酸甜苦辣的军旅生活。 听到和悦被劫走,LEO身受重伤,两人登时精神抖擞。 他们顺着安全出口追出去,已然没了任何踪迹…… 鬼魅酒吧的监控室。 贺天调出了监控录像,只见和悦被塞进了一辆无牌照的黑色奥迪车里。 而那个劫走和悦的人,贺天一眼就认出来是纪铭宇的司机,此人曾经在高速路上与他飚过车。 贺天给刘军打了电话,他让刘军即刻排查E市所有监控路口,并监视纪铭宇的一举一动。 他懊悔,懊悔离开医院时没有给和悦绾头发,没有亲自给她戴上定位器,那颗星星就放在床头柜上,他居然忘记了。 “你的女人义薄云天。”杨云坤指着和悦救LEO的画面说道。 “义薄云天?”贺天似笑非笑,他盯着显示屏,凝着画面上的和悦,和悦小脸苍白失色,眼神中充满恐惧,她咬着朱唇,应该是在隐忍脚伤的疼痛。包间与卫生间不足二十米,她若跑回来求救只需一两分钟时间,她与LEO皆可脱险,可她却选择了先救人,硬是把自己搭了进去。“她很蠢,是不是?” 杨云坤掏出香烟扔给贺天一根,自顾将香烟点燃,烟雾轻轻吐在屏幕上,模糊了画面上的女人,他想起了陆楠,那个曾经与他同甘共苦七天七夜的女人。“如果是你受伤了,她也不会丢下你的。” “我不需要!”贺天不认可,他认为这是愚蠢至极的行径,他只需要她懂得保护自己就行。 “你都已经跟人领证了,难道不知她秉性如此?反应这么大干嘛,我都怀疑你们是闪婚。”职业的敏感,杨云坤猜对了。 “闪婚不假,可是半年了,我根本摸不透她的性情。她为我挡过铁棒,一棒下去,可打得人肝胆俱裂的那种;她会射击、掷飞镖,但不精通;她遇事如惊弓之鸟,却骗申龙帮的杀手说枪里没子弹,那把枪就抵在她的头上!”贺天说得激愤不已,那次真的是千钧一发。他觉得自己做人有些失败,他张口闭口我的女人,却不知自己的女人倒底是怎样一个人。 杨云坤惊讶。 “这次救出和悦后,我会把所知道的信息告诉你,到时你帮我查清和悦的底细。”贺天点着烟,极不耐烦地抽了起来。 接二连三的出事,有些事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比如这次,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看来敌人要向他身边的人动手了,和悦首当其冲,他不能用美丽的牢笼圈禁和悦,也不能把她时刻带在身边,所以,他要彻底地了解她的过往,以便于更好的保护好她。 “她的身世,家庭背景,你一概不知?”杨云坤诧异地问道,其实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他认为贺天这婚闪得太草率。 ————- 董辰俊从新加坡回来,直接去了晟天集团找贺天。贺天说七天之内,他是一天也不敢再托。贺天是独断专行之人,拖延,只会令他恼羞成怒,所以,只有尽早面谈,他才能取得与之周旋的机会。 贺天端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后,握着鼠标的手,手指细长有力,急速地翻阅着刘军发给他的监控资料,昨夜E市出现了五六辆无牌照的黑色奥迪,车子绕着E市的大街小巷转了一圈后,回到了4S店,初步断定这些车均从外地引进E市,车辆、司机,一一排查,均无可疑之处。 和悦失踪了两天,他全身的神经也跟着紧绷了两天。 在宋琳说董辰俊来了时,他压抑着焦躁,勉强接见了他。 董辰俊进了贺天的办公室,坐在贺天对面,十几分钟过去了,贺天一言不发。 深邃的鹰眸犀利晦暗,脸色冷峻黯然无色,他进来时,贺天便是这副模样。 这个办公室的冷气开得很大,大得令他觉得这里简直不是人呆的地儿。 成王败寇,他的套路刚出,就被贺天识破,被回击了个落花流水,家快破了,东城度假村被夺走了半壁江山。 “要如何才能放过董家,放弃收购东城度假村的计划?”董辰俊按捺不住。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贺天懒散地向后倚靠,脑子里都是和悦的音容笑貌,无奈,只能先狠了心屏蔽掉。 “我勾结外人,只不过想削弱你们贺家的力量,而我做了什么,想必你比我都清楚。但我敢做敢当,和悦与贺雯是我派人绑架的,你在高架桥上遇险也是我做的,还有你在小巷遇袭,这些都是我做的。”董辰俊坦然道。 “莫传江的死也与你有关?”贺天问道。据豹子所说,那天的事情非常凶险,若董辰俊晚救和悦一秒钟,和悦必定命丧黄泉。 董辰俊冷笑,“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莫传江是你的人杀的,我当时是见义勇为。” “咵”的一声,贺天将一叠资料甩在了董辰俊身上。 “就凭你教唆杀人,我也可以将你送进监狱。”贺天怒了,他对董家念着旧情,可董辰俊并不领情。 董辰俊漠不在意地翻看资料,上面清楚地记载了他在新加坡的一切,以及他派人去美国接莫传江回E市的详细过程。 董辰俊狂妄地冷笑,“贺天,算你厉害,这么快就把我的老底掀出来了。不过,你别得意得太早,你们贺家坏事做尽,恶事做绝,离遭天谴的日子不远了。” 只要贺天一句话,董家便会家财散尽,无立锥之地,董辰俊凭什么这么狂妄,居然诅咒贺家。 单凭他手里攥着父亲与莫传江洗钱来往的黑账么? 贺天依然神色平静地倚在椅子上,内心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时刻准备着溺毙董辰俊。 “贺家家世清白,只是到了我这一代名声不大好,何来坏事做尽,恶事做绝之说?” “家世清白?呵呵,没有强取豪夺,哪有今日的贺氏?!”董辰俊反问,冷哧一声,“翠竹雅苑是你们贺家的祖宅吗?你那死去的曾爷爷为何要去争夺暗夜?还有,你的父亲假仁假义,表面上高风亮节,暗地里却与莫传松私相受授,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呵呵……”贺天不怒反笑,“那又如何,与你有何干系?” “你说得对,确实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董辰俊探着身子上前倾,隔着桌子,言语玩味,“前不久省长马文彬被暴贪污受贿已经成了阶下囚,新上任的省长公正无私,疾恶如仇,上任没几天便查处了好几家黄赌毒场所。” 见贺天神情微有些焦虑,董辰俊继续说,“我手里有一本账目,是一本关于暗夜分脏的明细。” 贺天等得就是董辰俊亲口承认黑帐在他自己的手里。忽地坐直身体,双肘撑着办公桌,托着下巴藐视着董辰俊,勾唇一笑,笑的似是而非,“辰俊,不如这样,我们做个交易,你把黑帐交出来,我们两清。东城度假村还是你们董家的,你之前所做的,我可以既往不咎,如何?” “可我不想两清,东城度假村我也要,黑账,我也不想给你!”董辰俊口气强硬,心里却是惴惴不安。这是他第一次与贺天正面交锋,他着实吃不准贺天的心思。 贺天犀利的眸子里滑过一丝阴戾之色,倨傲凛冽的气势震慑逼人。董辰俊底气有些不足,他是来要挟贺天的,不能就这么败下阵来。 “我知道,单凭一本黑账威胁不了你贺天,因为S市、E市的传媒掌控在你的手里,若我把黑账的明细印成册子,附上解说,挨家挨户地发,市里发,省里发,全国发,你说会不会很轰动?再者,全国那么多传媒,随便找一家发布,绝对可以让贺伯父‘名震天下’”董辰俊逐字逐句地说道。 -本章完结- 第101章 想活着的坚忍 他向后靠了靠,撇开贺天犀利的视线,见贺天的脸子一沉再沉,董辰俊心里有了些许得意。 暗夜名义上是座奢靡的娱乐城,私下经营着洗黑钱的不法勾当,不少高官权贵都与之有染,逢年过节少不了他们的好,所以他们可以对暗夜的活动睁一只闭一只眼,但是暗夜一旦被暴光,他们便会立即撇清关系,甚至会落井下石拿莫传松与父亲开刀。 “你难道想鱼死网破?”贺天没想董辰俊会反过来要挟他,但他不会轻易妥协,这不是他的个性。 董辰俊冷笑,笃定道,“对,鱼死网破,你敢跟我拼一把么?” 这S市、E市要变天了么?在S市,贺老爷子只手遮天,在E市,他贺天一字千钧,何时轮到董辰俊气焰万丈、目中无人。 敢,怎么不敢拼,但是贺天不能与董辰俊硬拼。 董辰俊狡黠一笑,“三天,三天对你来说足够了。”他起身,无视贺天阴沉黯黑的脸,边往门口走,边说道,“我若有三长两短,自然有人替我把黑账交到新任的省长手里。”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贺天恨不得即刻将董辰俊挫骨扬灰。 “和悦失踪是你派人所为么?”贺天不得已问道。董辰俊虽然刚回国,但不排除是他指使。 “和悦失踪了?”董辰俊不可置信,他已经拉开了办公室的门,脚步却顿住了。 回转身子,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贺天一看董辰俊的神色便知这事与他无关,虽然董辰俊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但他并不善于伪装。 ————--- 距离和悦失踪,已经三天。 这三天,贺天寝食难安,他实在想不出是何人劫走了和悦,三天了,没有人打电话要赎金,也没有和悦的任何消息。杨云坤说,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他苦笑,那纯粹是自我安慰。 以前和悦一次次的逃离他,他也没有感到如此悸动,因为他觉得,和悦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如今,和悦失踪,就好像有人生生地从他心脏挖走一块肉似的,连呼吸都是疼痛的。 除了贺天在寻找和悦,还有两拨人也在寻找和悦。一拨是纪铭宇的,一拨是房少华的。纪铭宇调了家丁在E市市中心悄悄地展开了搜查。房少华则从新加坡调了一批人马过来,专门在E市周边暗暗查找和悦的踪迹。 贺天找人的方式是遵循线索,他的手下找到了刘根生的老友胡三,却在来的路上出了车祸,连带贺天的手下一起车毁人亡,线索到这儿又断了。杨云坤怀疑这起车祸是有人故意为之,便着手调查起来。 这三股找人的力量如同深海内的汹涌,不可小觑,但都为了和悦的安危不谋而合地潜踪隐迹。 傍晚,皎月初升起,因着城市人工灯光的绚丽,几乎无人在意昼夜交替时,夜空中的美景。烈日炙晒了一天,闷热的空气不因夜的到来而凉爽,反而更加闷,闷得人透不过来气。 翠竹雅苑主楼的门敞开着。 饭厅的红木转盘桌上,各种山珍菜肴陈列其上,饭菜上扣着保温玻璃罩。转盘中间一盆色泽鲜美的枸杞牛肉汤,令贺雯馋涎欲滴。 “爷爷,我快饿死了。大哥不回来,我们是不是就不吃晚餐了。”贺雯抱怨。 “你爷爷说你大哥回来,就一定回来,再等等。”张玉淑安慰女儿。 贺森瞥了一眼墙壁上的古钟,钟摆规律地摇晃着,跟他的心律差不多快,“8点了,先给小雯起出一盘菜,让她先吃上。”然后看了儿子贺建国一眼,“我们继续等。” “不用了等了,我回来了。”贺森话音未落,贺天便已走进客厅,冷冰冰地扔出了一句话。 “和悦呢,哥怎么没带她回来!”相较于饿肚子,和悦没来,她更失落些。 贺天没理会贺雯,走到贺森身旁,掇拾起一把椅子,落地时,只听“咣”的一声,椅脚击在地砖上发出的声音,似在叫嚣着不满。 贺天坐下,向后一靠,胡乱地扯开胸前的衬衣扣,撸起衣袖,露出坚实的小臂,一手支在椅子的扶手上,曲着食指,顶着自己的太阳穴,空出的另一只手,曲指敲打着一边的扶手。他扫一眼桌上的饭菜,目光收回,又落在了贺森身上。 和悦了无音讯,这已经够贺天烦乱了,谁知老爷子竟将董辰俊给绑了,万一他的爪牙狗急跳墙,那父亲名誉扫地事小,身陷囹圄事大。 贺森悠然地夹着菜,不给贺天一个眼神,像无视他的存在一样。 “阿天,先吃饭。”贺建国高兴地说。他每次见儿子,心里总抑不住地自豪。 “没胃口。”贺天冷然说道。 “是不是跟和悦吵架了?”贺雯咬着汤匙,歪着头,开始啰嗦起来,“身为男人就应该有心胸有肚量,你看看你,和悦跟着你就像个受气包似的,你说东她不往西,你让她站着,她绝不敢坐着。” 贺天横了贺雯一眼,怒喝,“不说话能憋死你么?” 火起十足,吓得贺雯打了一冷颤。 “多少天不回家,一回家就对你妹妹吼,吃错药了么?”张玉淑嚷了一句。 自和悦“流产”后,张玉淑便对和悦不闻不问,如今贺天独自一人回家,全家人除了贺雯没一个提及和悦。豪门权贵纵是显赫,却终是个世态炎凉,人情淡薄之地。 贺天噌地站起,“爷爷,我去书房等您。”说罢,转身离开。 儿子粒米未进,张玉淑有些心疼,便要喊贺天,贺建国却抬肘戳了一下她的手臂,“有点眼色好么,儿子正不高兴呢。” 张玉淑作罢,看一眼专注用餐的贺森,从贺天进门起,他一句话也没说过。 ——-和悦的处境--- 一间封闭的房间里,白炽的灯光打在粉红色的墙壁上,折射着粉红的暧昧意味。屋里飘散着淡淡的香水味,清新幽若,贺天说这种香水味极好闻,像少女的体香,所以董萱只擦这一种香,但她也最讨厌擦这种香,因为这款香是她最先发现的,却成了苏雅琳的最爱。三年前苏雅琳出事后,贺天便不许她再碰这款香。而今她重新用起,带着对苏雅琳的妒火,祭奠她成为虽生犹死的植物人。 洁白柔软的大床上,和悦的双手双脚四角吊着,被绑成供男人享用的撩人姿势。所幸的是,她衣衫完整,未被一旁站着的老朽男人襁爆凌辱。 一旁的刘根生,像空气,甚至比空气还多余。 董萱臻首高昂,睥睨着床上的人,嘴唇涂得鲜红,像刚刚吃过死孩子似的。她赤着脚,一脚踏下,床上便是一个深陷的坑,脚步抬起,坑便消失,她扭腰,扭得性感,扭得放荡,走到和悦身边。 她掀起艳丽高叉的旗袍裙摆,高得露出黑色的丁字内内,她抬腿,狠狠地重力地跨坐下去。 “嗯!” 和悦痛苦地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腰快折了,她瘦弱的身体哪里承受得住董萱的重量。 “啧啧……”董萱拧着和悦青肿的小脸,和悦脸上的肉本就不多,董萱要用力才能拧起她的脸皮,“下贱的胚子当真会狐媚人,这痛苦的叫声从你这嘴里发出来,听得我都心痒难耐,何况是血气方刚的男人。” 说着,空出的手,蛮力地拧在和悦的腰间,她的手拧一下,唇角便随之挑起,用得力道越大,唇角便会挑得更高,一下又一下,不停地拧着,似将和悦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拧掉。 “嗯、嗯、唔……”疼得和悦申银着,疼得已经青肿的小脸扭曲,忍受不住地扭颤身体。 从她醒来,董萱便这样施虐于她。刚开始,和悦会哭,会流泪,耐不住每隔一两个小时,董萱就会卷土重来。 “叫得浪点啊,这么作干嘛?”董萱恶狠狠地掴了和悦一耳光,她抬头,蔑视刘根生,“你不心痒么?不难耐么?还是你的老二已经是中看不中用了!上啊,我会给你想要的东西!” 刘根生低头杵在那儿,像年久失修的雕像,和悦是纪铭宇喜欢的女人,他决对是不会动她分毫的,而且于冬叶每天都会给他足够的毒品,他来这儿,不过是遵了于冬叶的意思,看着董萱,必要的时候,阻止她对和悦下毒手。 “废物!”董萱谩骂一声。 再看向和悦,双眼里充满了不屑、嫉恨、厌恶,她给自己的双手下了咒,魔爪周而复始地肆虐在和悦盈弱的腰间。 和悦不知道这样无道的暴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虚弱不堪的身体还能承受多久,更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贺天何时会来救她。是因为贺天,她强撑过了这三天,也是因为贺天,她便有了一线想活着的坚忍。 二十岁的年华才刚刚开始,沦为贺天情人的日子虽是不光明的,却有着真实的幸福瞬间,她觉得自己还没有看够贺天那张俊朗坏痞的脸,还没有享受够贺天温暖宽阔的胸膛。 -本章完结- 第102章 别用这种方式勾引我 看着昏厥过去的和悦,董萱的心中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快慰。 她一直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这一点,她觉得自己跟苏雅琳很像,如果贺天因为苏雅琳,把她交给一个牛郎凌辱,她便也认了,可她没想到,贺天会为了和悦,把她推到另一个男人的身下。 她恨,恨自己对贺天爱恨交织,所以便把所有的恨加诸在了和悦身上。 她多想去晟天集团看看,看看贺天此时此刻是为和悦的失踪而焦虑万分呢?还是无谓于心呢? 但她又怕,怕两者都不是,怕贺天的心中还装着苏雅琳,那个永远无法替代的女人,若真是如此,她比和悦更可悲,和悦好歹算是贺天的女人,而她,什么都不是,甚至连被贺天丢弃的资格都没有。 泪水晕花了董萱脸上精致的妆容,无声的哭泣,是她隐忍着的万般悲痛。 ————-- 贺森用过晚餐后,贺建国搀扶着他去了书房。 其实他虽已年逾古稀,但走起路来脚步生风,根本无须旁人助力,无须拐杖助力,但是他偏偏要拄着拐杖,偏偏要在儿孙面前倚老卖老。 书房里,贺天坐在红木书桌旁,表面看似平平静静,心底却乱作一团。 “建国,你先出去吧,有些话,我要与阿天单独谈。”贺森对儿子贺建国说道。 贺建国迟疑一下,点头道,“好。” 贺建国往外走,贺天起身,亲自送父亲离开,他看着父亲在走廊尽头拐了弯后,才关上了书房的门。 “你父亲不会来偷听墙角的。”看着孙子小心谨慎的样子,贺森悠悠一笑,一脸慈祥。 面对老爷子的慈祥表情,贺天也不好再拉着苦瓜脸,他尽力微笑,但表情极不自然。 五年来,在E市,他飞扬跋扈、叱咤风云,众多人对他是俯首帖耳,而他现在却身不由已,竟然要被董辰俊牵着鼻子走。 “放了董辰俊。”贺天开门见山。 “你何时正式收购度假村?”收购度假村他贺森是势在必行,而贺天开了这个头,那么就该有始有终。 “爷爷,这是我的事情,您就不要掺和了。” 贺天坐回了位置,与贺森四目相望。若董南开说老爷子出钱买东城度假村的事情是真,那么老爷子绝不会轻易罢手度假村,那么父亲的事情就有可能暴光。直觉告诉他,董辰俊的背后一定有人帮他,只是现下和悦失踪,他无暇顾及到董辰俊,所以,父亲的事能拖延一时是一时。 “阿天,你向来雷厉风行,为何在此事上优柔寡断?”贺森不解,以贺天的性格,既然有心收购东城度假村,那么早该收入囊中。 贺天扶额,长叹一声,“爷爷我不瞒您,您孙子正处在瓶颈期,有些事情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您今天必须放了董辰俊。”他顿一声后,又说,“日后我会向你解释的。”解释么?洗黑钱这样不法的勾当,以贺森封建老朽的思想,怎么能接受得了呢,所以等时过境迁,他会让这件事成为永远的秘辛。 贺森不知,其实贺天已经知晓贺建国染指暗夜,更不知董辰俊拿黑账要挟了贺天。 “我若不放呢?”贺森的语气似在询问,但眼神坚定,不容违逆。 他让人绑了董辰俊,一是为了让东城度假村物归原主,二是逼董辰俊交出黑账,维护儿子的一世清誉,免受牢狱之苦。他不敢告诉贺天黑账的事情,怕贺天一时气愤,把贺建国送进牢里。 “爷爷,别逼我!”贺天口气强硬,大有你不放人,我就会去抢的架势。 贺森神色自若,心下已是不悦,贺天与他一向心意相通,同仇敌忾,如今贺天却与他背道而驰。 正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贺天的手机响了,是豹子打来的。 贺天接听,豹子说了四个字,“贺总,妥了。” 他挂掉电话,看着慈眉善目老人,笑说,“爷爷,您早点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语毕,贺天便离开了。 贺森不解,孙子向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今天怎么半途而废呢? 他恍然大悟,马上给刘老忠去了电话,结果不出他所料,董辰俊被贺天的人救走了。 贺森倚在红木椅子上,怒也不是,笑也不是。贺天的这手声东击西玩得好啊,把他这个老头子都给算计了,不愧是贺家的子孙。 ————-- 浱湖高架上。 “滚下去!”贺天连推带搡地将董辰俊赶下了车。 “我被你家老爷子打得浑身是伤,你就把我扔在这儿?”董辰俊躬腰捂着疼痛的肚子,双腿疼得打颤,要扶着路边的栏杆才能勉强站稳。 刚才在贺家地牢里,贺家的家丁人手一副拳套,四五个人一涌而上,拳击了他半个多小时。因带着拳套的缘故,他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却真真切切地被打了一身内伤。 “辰俊真是说笑了,我家老爷子七十多岁,上.床都费劲,怎么可能打得过你!”贺天此话一出,站在他身边的几个保镖不由得一阵发笑。 董辰俊郁结,气得他伸出手指指向贺天,“你!” 贺天抬脚上前,一把攥住董辰俊的手指,攥紧,仔细聆听,可以听到骨节可啪可啪的响声。 “男人的手指的确没有女人的手指柔软,所以拜托你,别用这种方式勾引我。”贺天冷邪地笑着,“我救了你,你便欠了我的人情,所以为了公平起见……” 贺天话音未落,握着董辰俊的手指,朝起一掰。 “啊!” 既而便是男人鬼嚎的声音。 “贺天,你不怕我现在就把你父亲的陋行散播出去么?”董辰俊咬牙切齿,适才贺天掰他的那一下,他的食指已经脱臼了。 “我知道你不会!”说完,贺天转身坐回车里。 豹子扔了一个蓝屏手机给董辰俊,“董少,您需要急时救医,否则您那手指就成摆设了。” 说完,他与贺天一同离开这里。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景美之地,浱湖水静,弦月倒映,微风拂面,闷热怨愤消静了不少。 贺天自作聪明,居然留了个手机给他。 他先是拨了120,里面传来提示音,说他所拨号段有误,他又拨了110,结果还是一样。 董辰俊歪坐在地面上,无奈苦笑。 贺天是逼着他联系旁人救助,家里电话他不能打,怕父亲担心。 他想起了李霜霜,拨了过去,对方关机。 刚按了王勇的号码,差最后一位时,他马上清除掉,王勇是他最后的棋子,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能拿出来。 于是,他拨了于冬叶的电话…… ———— 和悦失踪的第五天。 晟天集团的总裁办公室成了集团高层敬而远之的地方。这几天,凡是进去贺天办公室的人,女的都不可避免地被贺天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被贺天口训是轻的,因为男的进去,无一不是被贺天砸出来的。 高层经理手上的文件需要贺天审核签字的,能拖则拖,不能拖的,便交给了宋琳,让宋琳代为转交。因为宋琳是全集团上下唯一一个进贺天办公室出来后安然无恙的人。 被同事们抬举,他们的请求宋琳又不好推脱,只能诚惶诚恐地一次又一次进出贺天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如纱如缦,贺天如坐云端,似怪力乱神里的凶神恶煞。 宋琳放下文件后一秒也不敢多逗留,立马抬脚要走。 “慢着。” 贺天冷冰冰地说了两个字,骇得宋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把我办公桌收拾一下。”贺天扔下一句话,转身走到落地窗前。 宋琳提着的心终于复位,贺天背对着她,双手插在裤兜里,粗犷巍然的背影,差点令她迷乱了心神,她来晟天集团上班的第一天,贺天就对她说过,他需要的是一个精明能干的秘书,而不是一个只会犯花痴的女人。 杨云坤夺门而入。 “靠,贺老大,为了一个女人,你至于把自己弄得这么颓废么?”杨云坤也算是个老烟枪,却被这满屋子的烟雾惊到了。 贺天转身,看到的是杨云坤兴高彩烈的神情,以及两只夸张的熊猫眼。 “宋琳,你先出去。”贺天命令道。 宋琳听闻后,马上离开,她离开时,打量了一下闯进来了男人,琢磨着刚刚男人的话,猜想贺天是因为和悦才变得如此暴躁的。 见宋琳离开,杨云坤踱到贺天跟前,“功夫不负有心人,我顺藤摸瓜,查探出胡三生前曾与董萱有过接触,胡三为人歼滑,却从不嗜赌,从与董萱接触后,便带着刘根生频频出入暗夜的地下赌场,逢赌必赢,而刘根生十几年前坐过牢,从牢里出来后就一直在纪家为管家,也从不赌博。” -本章完结- 第103再生之德 杨云坤一脸得意之色,贺天摸了根烟“赏”给了杨云坤,杨云坤接过犒赏将其别在了耳朵上,“我买通了暗夜的几个赌徒,从他们嘴里得知,刘根生一个人去赌场时赌钱赌输了,是一个长得性感漂亮的女人帮他出的赌资,而后,刘根生便跟着这个女人走了。之前我们一直没有怀疑到董萱头上,一方面是因为刘根生是纪家的人,另一方面,是因为董家人说董萱出国了,我让刘军查了,S市根本没有董萱的出入境记录。初步推测,董萱与胡三合伙给刘根生下了套,诱引刘根生去了暗夜赌博,之后,刘根生便从纪家消失。所以,纪铭宇说的是实话,他确实不知刘根生的下落。所以,刘根生劫走和悦,是董萱指使的。” 见贺天脸色凝重,杨云坤补充了一句,“虽然都是推测,但我的推测有据可依。” 贺天双臂环胸,看似沉着冷静,心底却已为和悦的处境感到堪忧,“那么和悦现在在哪儿?” 咚咚咚,这时有人扣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贺天心烦意乱,开门的若不是宋琳,贺天肯定会暴怒。现在有什么比知道和悦的下落更让他挂心的呢。 “贺总,萨罗国际的房总着急见您,他说您一定会见他的。”宋琳恭敬地说道。 “要我出去么?”杨云坤耸耸肩说道。 贺天偏头看一下杨云坤,“不用。”转尔对宋琳说,“让他进来。” 房少华进来,直截了当地说,“和悦应该在暗夜,希望贺总立即去营救她。”他语气急切,似是在请求。 他胡子拉茬的,已有好几天没有处理过,西装褶皱,灰尘布满,这几天他与手下一同奔波寻找,在排除了E市周边所有的地方后,他把目标锁定在了暗夜,这个最不被怀疑,却是最有嫌疑的地方。这个地方,龙蛇混杂、耳目众多,谁也不会傻到把人藏到这里,可是往往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劫和悦的人很可能会敝人耳目,利用这里人多的优势藏匿和悦。 杨云坤连忙说道,“这也是刚才我要回答你的。” 贺天眉宇紧蹙,出神地站在原地,一分钟,两分钟……时间悄然流走,他在思索,如果和悦被劫不是一件单纯的事件,而是利用和悦来探清他的实力,这样的人何止是心机深沉,而是深谋远虑。 棋逢敌手,看来,将来要打的是场硬杖。 “贺……” 房少华刚吐了一字,贺天便抬手打断,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拨通高远的电话,“集结你的人包围暗夜。” ——--- 暗夜的粉色包间里,和悦死鱼一般地躺在床上,她的躺姿很撩人,却是毫无生气可言。这两天,若不是刘根生偷偷摸摸地喂她水喝,喂她食物吃,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董萱推门进来,她手上拎着黑色的小袋子,她瞭一眼床旁边站着的刘根生,阴阳怪气地说,“你说我不在的时候,你碰过她没?怎么说你们也同处一室好几天了,你若说没有,我不信,你若说有,她身上的衣服却还在,莫非是完事了,你又给她穿上的?” 听着董萱自话自说,刘根生不言语,抬眼看着和悦,她凌乱的样子,跟被强过没什么区别。 董萱没有像前几次那样跨坐在和悦的腰上,而是坐在了床边,她优雅的坐姿,美丽的妆容,任谁也看不出她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她抬手抚在和悦高肿的脸上,看着和悦又惊又怕地打了一个哆嗦,她轻轻一笑,“前几日,真是我不好,不该那样虐待你,你别介意哈。”她边说边轻轻地来回地抚揉,疼惜的表情异常逼真,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底发寒,“都饿了五天了,你说你怎么还不死?” 被她活生生地折磨了五天,再有意志力的人也会崩溃,和悦仅有的那么一丝求生的*,只有两个字,“贺天”。在这个世上,她无父无母,没有一个亲人,有的只是贺天,她记得贺天问过她,愿不愿意嫁给他,她当时犹豫不定,不是不愿意嫁给他,她是太愿意了,可是她知道,她高攀不起,高攀不起贺天这样高高在上、身份显赫的男人。 和悦张了张嘴巴,她想说,给我个痛快吧,因为她已经受不了,她现在跟活死人有什么区别,她不想再继续被折磨下去,她怕自己死后会变成讨命的厉鬼,成天地纠缠害过她的人。 董萱凑近了耳朵听,也没听到和悦要说什么,“我今天是来给你个痛快的。”她邪恶地笑着,“让你死前做一回神仙。” 她从黑色袋子里拿出一支注射器,注射器里混浊的液体,锋利的针尖,在董萱那一汪精光乍现的眼睛下,透着诡异的阴戾。 “董小姐,你要做什么?给她注射毒品么?”刘根生说得牙根恨痒,只手扼住了董萱的手臂。他便是被这个疯女人害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拿开你的脏手,你现在想怜香惜玉么,早干什么去了,我让你强她,你偏不,既然如此,我留着她也没什么用了,还不如让她死了干净。”董萱甩开刘根生的手,“你最好识趣点,纪铭宇可是在E市发了通缉令,500万悬赏你,啧啧,没想你个糟老头子居然这么值钱,不过我听说,出钱的是萨罗国际的房少华。” 说到此,董萱看了看和悦的表情,可惜和悦的脸是肿的,眼神是涣散的,根本没有表情可言,但她还是要详说一番她的见地,“你说纪铭宇喜欢你吧,他却惧怕贺天,说贺天喜欢你吧,他心里却装着另一个女人,最后我发现房少华喜欢你,可贺天不允许房少华以刘根生劫持人的罪名做通缉令,于是房少华便给刘根生杜撰了个偷盗的罪名。你被人丢入浱湖,房少华跳入湖中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将你救起,居然没能感动你,你说说,你得多铁石心肠,才能无视一个跨国总裁对你的爱意。你若当初跟了房少华,你我也不会发生今天难以挽回的局面。” 和悦的心蓦地揪了一下,她一直都以为那次在东城度假村被绑架,是贺天救了她,是贺天把她从浱湖里救起的,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是旁人,而这个人会是房少华。 “别恨我,要恨就恨贺天吧,如果不是贺天,我也不会因爱生恨,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董萱抄起注射器,刺进了和悦的小臂,她没有急着推药,而是看着和悦,笑得阴险,“你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人世了,死了之后,你去天堂吧,我会请牧师为你祷告的。” 这一针扎在了和悦的骨缝里,尖锐蚀骨的疼痛振奋了和悦的神经,倏尔她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失真,“毒品会令我亢奋,令我活得更久。”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这一点,她的父亲冯榭曾是美.国的头号大毒枭,毒品的药理,她早已耳熟能详。 董萱显然不知道这一点,她半信半疑,“你骗我,你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对么?”她冷笑,“过量的毒品可是会致命的。” 面对董萱的置疑,和悦不屑解释,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董萱对她实施“再生之德”。她的身体已经极度疲惫,过量的毒品如同给她的身体做心肺复苏,亢奋的同时,她也会染上毒瘾。 董萱摁住注射器的助推柄,然而怎么也推不进药液。 她气愤地拔出,重新换了片皮肤刺了进去,推药的刹那间,董辰俊破门而入。 当他看到董萱迫害和悦时,立马箭步上前,一把将董萱推倒在地,拔出和悦手臂上的注射器,眉眼处皆是疼惜,“和悦,你没事吧?”他问着,解开了和悦手脚上的束缚。 “哥!”董萱恼喝一声,从地上爬起,揪住董辰俊的衣服便拉扯,她看不下去自己的哥哥对和悦举止暧昧,“这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女人你也喜欢么?” 董辰俊甩手一耳光,打得董萱脑袋翁翁作响,“我看你是被妒忌心冲昏了头脑!” “你打我!”董萱拔高了嗓门。 董辰俊不理会妹妹的无理取闹,随他进来的还有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魁梧男人,“把他们两个都带下去。” 刘根生一听,推开了董辰俊的手下,蹿了出去。 魁梧男人欲追,董辰俊阻止说,“外面是天罗地网,随他去吧。” 魁梧男人退下,董萱被强行带了下去,房门被董辰俊关上,屋里静了下来。 粉色的光线透着暧昧的韵味,光线折在女人的身上,像给女人皮肤上镀了一层粉色的光晕,淡淡的颜色,透着一丝妖媚。 董辰俊望着眼前娇弱凌乱的女人,她脸颊肿起,眼神没了平日的光彩,白粉的唇瓣干涩地起了皮,“那个老东西碰你了么?” 他这样问着,便掀起了和悦的T恤。 盈腰上青紫斑斑,便是最好的答案,他忽然有些恶心,想不到如此美好的和悦,居然被一个龌龊不堪的老男人欺凌了好几天。 他忽然又笑了,如果贺天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这样糟蹋,会不会也如他一样恶心难耐? -本章完结- 第104章 吃得什么药? 和悦软瘫在床上,一动不动,任凭董辰俊粗鲁地褪去她身上的衣服,她身心疲惫,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离死只差那么一口气而已。 眼前的女人yi丝不gua,除了腰间的狼藉,身上没有一个吻痕,他怀疑自己刚刚的判断是不是错了,然而在看到和悦干净的内内时,他便确信,这个女人,没被那个老男人碰过。 大手的油走,换不来和悦一丝反应,一声娇吟。 董辰俊懊恼地吻上和悦的唇,他大口的吸吮、汲取,如同在榨一颗没有任何水份的草莓。 片刻后,一股腥热的液体被他吸入口中,他抬头的一瞬,无意中咽了下去,咽人血,这是件多么恶心的事情,可是董辰俊没有感觉恶心。 和悦嘴唇肿肿的,冲了血,嘴角边淌出一丝血液,凄惨的样子,愈发的诱人。 他抬腕看了下手表,急忙地拭掉和悦嘴角的血渍。 扯过白色的单子盖在了她的身上,不舍地,离开。 —— 莫世奇勒令五楼的坐台小姐集合了起来,撤出了这层所有的嫖客,他一间间找过去,找了十几间,都没有发现和悦的踪迹。 刚才有一个自称是贺天手下的人给他打了电话,说和悦在暗夜五楼的一个包间里,望他马上救人。和悦是贺天的女人,且是领了证的,便是他名副其实的嫂子。 和悦失踪后,贺天也让他密切留意暗夜的风吹草动,以防被人趁机钻了空子。 在他失望的时候,他推开了538包间的房门。 洁白的大床上,微微拢起人的躯体的形状,莫世奇的心揪在了一起,和悦已死的念头在他心底一闪而过。 他要一探究竟,不能枉下结论。 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慌乱颤抖着伸出右手,捏起白色单子的一角,慢慢地,轻轻地掀起,像不忍亵渎似的。 当他看到和悦眨巴着水雾迷离的双眼时,他差点高兴死,然而,乐极生悲。 “砰”的一声,后脑勺上受了重重一击,疼痛席卷的同时,手臂上又是一疼,似被注射进了某种液体。 当贺天陪练多年,他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承受疼痛的能力自然超越常人。 回转身子,发现屋里有几个陌生的男人,正欲反击,忽感身子软麻无力,他挥舞两下拳头,无拳风,无攻击力,似女人的粉拳。这才意识到,是刚刚被扎的那一针所致,又想拼力挥舞两下,身体却已失重似的,像被扔进了太空,眼前瞬时黑了下来…… ——————--- 暗夜门庭若市,无论白昼。 天一擦黑,刘根生溜了出来,没走几步便被房少华的人发现,紧接着便是穷追不舍,正在他无路可逃的时候,高远的人也追了过来,两路人马合围,他更是插翅难逃。 贺天与房少华、杨云坤赶到暗夜门口时,高远接到了手下的电话,说刘根生已经交待了和悦被关的房间楼层——暗夜五楼538室。 贺天疾步向暗夜里面冲去,他平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莫名的局促不安,似乎每迈开的一步,都是伴随着心脏怦出胸腔的惴恐,可以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明明虎步急速生风,却如同慢帧的画面,被设定成了慢节奏。 五天不见,和悦是生是死? 她若活着,活得可安然? 她若是遭受了残暴的凌辱,他是否可以坦然处之,爱她如初…… 从一楼至5楼,只不过是乘电梯三分钟的功夫,贺天却感觉自己走了漫长的一个世纪,他身旁紧跟着房少华。 房少华本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男人,他的脸上总挂着春风般和煦的微笑,此刻,笑容不见,脸色冷沉得如同千年寒冰,在他踏入暗夜的第一步时,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杨云坤一到5楼,便同高远部署保镖。 两个男人在538室门口驻足。 贺天在前,房少华在后。 贺天推门的手滞在半空,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似冲破麦色的皮肤,俊眉紧皱,脸色亦是暗沉,倏尔手攥紧成拳,搭在身侧,脚下力量骤生,抬起一脚, “砰!” 门板比想象中的脆弱,从踢褶处断裂。 他大步往里迈,眼波扫过之处, 是两具叠在一起的赤身果体! 怒火中烧! 他上前一脚踢开昏厥过去的莫世奇,莫世奇便如同一滩烂泥,翻到了地上。 慌乱地扯过床单,遮住了和悦娇弱的身体,眼神在她青肿斑斑的腰间作了片刻停留,卷发凌乱的脑袋露在洁白的床单之外。 女人的脸是肿的,肿得有些丑陋不堪,唇瓣是肿胀的,泛着殷红的娇嫩,这分明是吻得太生猛。 和悦静静躺着,一动不动,怔怔地看着他,眼神冷漠,比看一个陌生人还要淡然、凉薄。 他身体里的怒火噌噌地跳动着,仿佛随时可以大火燎原,燃尽尘世中的一切,深邃的眸眼阴戾到了极点,红通通的火焰从眼底溢出,这样的眼神杀人与无形,让看得人胆色尽失,生畏,犯怵,却没有触动和悦半分。 贺天生吞下怒意,声音清冷,“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女人眼睑轻缓地垂下,余光扫了一下贺天后,又轻缓地抬起,机械的动作,透露出一丝疏离、不屑一顾。 她没有吱声。 贺天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和悦,他的眸光里不曾有一丁点往日的温存与爱怜。 房少华静默地站在一旁,从贺天踢门而入,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在看到莫世奇欺在和悦身上的那一刻时,他也震惊了。而莫世奇被贺天狠厉地踢了一脚后,仍然不醒人世,他便知,莫世奇被人设计了。他不相信,贺天连这么简单的局都看不出来,难道是当局者迷,旁观着清? 和悦迟迟没有回答贺天的问题,她甚至没再给他一个表情,连平时最泛滥的泪水也没有流一滴。 贺天转身,闭起双眼,深深地吐呐一口气, 空气中有他熟悉的香水味,是苏雅琳曾经最爱擦的, 睁开后,脸上的怒意消散,弯唇,扬起一抹浅浅的痞气,冷笑一声,抬脚离开。 ————--- E市七月的天像婴孩的脸,说变就变,狂风暴雨大作之下,晟天集团这座摩天大厦巍然砌身于风雨飘摇之中。 雨水猛烈地砸击着落地窗,似在砸破这又薄又透明的钢化玻璃上。 玻璃上覆着一层水帘,有些浑浊,浑浊得让人看不清凄风苦雨的世界。 顶楼办公层的健身室堪比健身房,精彩的自由搏击正在上演。 贺天与杨云坤打得旁若无人,他们的头发上皆滴着汗水,浑身湿透的样子,像刚刚穿着衣物淋了个澡。 连续两个小时激烈的高强度的运动,杨云坤已经吃不消。 他的脸肿了好几处,此刻又坚实地挨了贺天一拳。 他与贺天的博弈还算光明,贺天至少没有下狠手,没有袭击他的“要害”,否则,他肯定不能与之抗衡两个小时之久。 莫世奇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发狂的男人,他的脸抽了一下,手不自主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膝盖窝,因为刚刚杨云坤的膝盖又受了贺天生猛的一撞击。 他的身边,高远站立着,倚在沙发帮上。 高远面无表情,却不停在抬手扶眼镜,莫世奇知道,高远的眼睛根本没有度数,只是一副高档的黑框加两块奢华的玻璃片。 “停、停,”杨云坤喘着粗气,双手交叉,作遮挡脸部的姿势,“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战死!” 贺天当即停下攻击的动作,俊眉微皱一下,脸上浮现一丝鄙夷,抬脚走向浴室。 他的步履还算轻快,带着风,一点也不像做过激烈运动的样子。 “他这五年来频繁往返花丛,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体魄,你给他吃得什么药?”杨云坤不可思议地问高远。 “药?贺天敢吃,我也不敢给啊。”高远摊手笑笑,“他本来与你不相上下,然而前两个月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发奋图强,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杨云坤抹掉眉毛上滑落下的汗珠,心想,这还得了,比在部队的时候还要强悍。 莫世奇来这儿才不到一个小时,他身上的黄咖T恤衫在来时淋了雨,本来是湿的,现在已经干透了。 只是淋湿过的头发,没有了平日里的精整。 他心理有那么一丝BT的渴望,渴望刚刚与贺天肉搏的是自己而非杨云坤,想想也是笑了,就自己这两下,简直是自不量力。 贺天从浴室出来,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冷峻的脸上扬着淡淡的痞气,西装革履加身,黑色的皮鞋锃亮泛光,若刚才像个斗志昂扬的勇士,那么现在更像个俊美威严的王者。 “我要工作了,大家各自散了吧。”他薄唇微启,两天来,终于开口说话。 -本章完结- 第105章 咬死他们 莫世奇急忙起身,想要追上去,高远直接拽住了他,冲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眼看贺天就那么走了出去,莫世奇急了, “和悦的事情,我必须跟表哥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说你没碰和悦?”高远反问,又慢条斯理的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既然洗不清,又何必来给贺天添堵,回去做好自己手上的事情便可。而且贺天现在根本不需要你的解释,你明白么?” 莫世奇自诩情商、智商都不低,却没弄明白高远话中的意思。 “你解释一千一万句,也不及和悦说一句话。”杨云坤在一旁听得着急,干脆一语中的。 ————--- 亨通花园内风格各异的独栋别墅很多,几乎没有一栋是相像的。 昔苑位于亨通花园内最北部,是一座非常低调的三层独别,庭院不大,停十几辆轿车倒是不在话下。 一条青石铺成的人行小路,从大门口笔直地通向两株海棠花旁。 台阶上,深红的木板门关着。 昔苑的后亭院还有篱笆大门,此大门离亨通花园的北门出口最近,房少华每次回昔苑,便是从这个后门回来的,自和悦住进来后,他便将车开到了南门口,因为那个位置,可以看到窗台边那抹娇弱的身影。 三楼,房少华的主卧里,白色的缦子垂下,轻掩着窗台上坐着的可人儿。 雨已经停下,雨水滋润过的天空洗尽铅华,几片柔白的云飘着,无风不动,静伫在那儿,看得和悦觉得自己就是那其中的一片。 夕阳一半埋进了云层里,绯红的光芒露在外面的,燃得壮观,烧红了半边天,隐在云里的,往外涌烧,似乎要燃了那一层薄薄的云彩,这样的景,倘若没有一道彩虹,当真是美中不足。 和悦漫无目的地看着天空、大地万物,最终视线落在了朝南方向的一处建筑物上——尚苑。 那天在暗夜,她有多想为自己辩驳一句,奈何嗓子像着了火,她说不出一句话。 她有多想扑进他的怀里,然后痛哭一场,奈何身子虚弱不堪,没有一丝力气。 在他绝情离去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曾经多少次,她想过远离他, 可是,她发现,她已经不舍得离开他了, 曾想着等他厌弃她, 这一天,终是来了, 来得太快,似没有防备一样,像她的心,忽然间被人掏走。 没了心的人不是该死掉么?可是,她还活着,活得如同行尸走肉。 苏姗默默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这两个白天,她一直替房少华照看着和悦。 她不敢有一点疏忽,因为从房少华把和悦抱进昔苑里的那一刻,她从这个小女人脸上看到了生无可恋的神情。 夕阳的余辉打在小女人苍白的小脸上,有那么一丝妩媚,许是卷发的缘故,这样的小女人本该是活泼可爱的,清丽脱俗的。 她看一下腕表,到了给小女人补充营养的时间了。 她不用下楼吩咐,厨师会把食物端上来的。 果然, 门被推开, 进来的不是厨师,而是房少华端着托盘入内。 苏姗上前,小声说,“房总,您回来了。” 房少华点头,示意苏姗下去休息。 苏姗恭敬离开,每每关门的时候,她都会多看一眼房少华那抹落寞的背影,做房少华私人助理多年,就不曾见他对一个女人动过心,以前在新加坡,房少华也有过其他女人,然而皆只是短短的几天交往,房少华便不胜其烦,他说,女人很麻烦,他没心思去哄女人。 房少华端着托盘走到和悦跟前,靠着窗子坐下。 他还穿着笔挺的订制西装,趿着昂贵手工制式的皮鞋,这样闲散地坐着,显得有些失意的样子, 对,他确实失意,情场失意。 眼前的女人病态柔美,肤色白希胜雪,眼波如水清澈,却透着哀伤,精巧鼻子下,粉红的樱唇鲜嫩如莓,下巴又尖了,不似他在飞机上见她第一眼时那样圆润润的。 身上的睡衣有些大,是他让苏姗临时买的。 领口有些大,精致的锁骨,浅显的汝沟, 引发着男人的犯罪*, 犯罪*? 哦,不,这是男人的正当生理需求, 任何女人都可以来满足他,可他为何偏偏只对和悦才有这种情动? 呵呵,这或许就是喜欢,一个男人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房少华从砂锅里舀了一碗参汤,偏了表层的油。 吹了吹汤匙里的汤羹,递到和悦唇边,“来,喝点。” 和悦这两天只喝了汤、粥,吃别的,她总是吐。 这个男人是她见过的最绅士的男人,他身上的成熟稳重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他脸上的笑容,总是那样如沐春风般和煦,他看看她,温暖了她周围的空气,却温暖不了她的心,因为她,已无心。 “房总,我自己来。”和悦抬手,接过碗和汤匙。她的声音有些嘶哑,难听。 他不止一次强调,希望带她去看医生,可她不愿意,甚至异常抗拒。 今天她主动进食,着实令他宽慰了不少。 “我们已经不是上下级关系,你以后,可以叫我少华。”房少华语气淡淡的,温和的眸子里透着一丝炙热。 和悦抬起清澈的眸子,半晌儿才说道,“房先生。” 房少华扶额,不由得好笑一声,“好生分。” “房大哥。”和悦心里一紧张,脱口而出。 抬手很自然抚上和悦柔软的卷发,笑着说,“好吧,我算是多了一个妹妹了。” 和悦由衷地笑笑,低头继续喝汤。 女人拿碗的手有些抖,那是她太虚弱了,他只是看着,不去言语,不去拿她手中的碗,但他会在她支撑不住,将碗掉下的那一刻,去接住碗。 他想多了,她把汤喝完了,碗也没掉下来。 “再来点?” 女人摇摇头,轻抿着唇瓣,偏头又看向窗外,小脸冷漠如霜,似拒人于千里,唇角的弧度却微微地向上弯了那么一点。 房少华顺势望去,向着南去的方向,几百米外,有一座五层楼高的别墅,傲世独立。 ————--- E市、S市的一则新闻发布会又轰动了两市,贺天携董南开之子董辰俊共同出席,声称前些日子收购东城度假村实属炒作,为的就是增加其知名度。 董辰俊亲自向媒体及大众道歉,说这个主意是自己出的,与晟天集团无关,与贺天无关。 他说着道歉的话,说得是咬牙切齿,说好的三天,贺天居然拖了一个月。 最后贺天又加了条件,说自己从来没有在媒体面前食言,没了利益可图,那便要做个诚实可信的商人,所以言而无信这事,他不会做,除非有人出来顶包。 董辰俊不能再由贺天胡来,以免再生变故,这个包,他便顶了。 发布会上,贺天再度公开承认董萱为女友,并向公众展示了一枚闪亮刺眼的鸽子蛋,在媒体面前向其求婚,“萱萱,我就站在儿,晟天娱乐的播放大厅,我等你来!我的未婚妻!” 董萱震惊、惊喜,不顾董南开阻拦,独自驾着车从S市赶往E市。 贺天没有食言,从他说出那句,我等你来,他便一直等着董萱。 当董萱赶到现场时,竟然失声痛哭起来。 泪水湿花了妆容,伤心抽泣的样子令人动容,贺天抬手温柔地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就连一旁的董辰俊都感觉不可思议,以为贺天性情大变了。 当他反应过来,这是贺天为董萱下了一个套时,一切都晚了,他不能在众怒睽睽之下与贺天公然翻脸。 镁光灯四起,闪耀在董萱与贺天身上。 在董辰俊以及大众的见证之下,贺天亲手为董萱戴上了梦寐以求的求婚戒指。 “就知道这个贺天与莫世奇一样,不是个好东西,果不其然!”童丽丽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男女,恨不得上前咬死他们。 和悦倒是淡然,瞭一眼电视屏幕,继续译文。 这些日子来,她接了很多译文工作,每天置身在各国文字之中自得其乐。 不去想,也不去理会自己与贺天的事情,她想早些攒够一千万,还了陆楠之后,好安心的离开E市。 “学姐,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什么事情?”童丽丽一拍脑袋,“看我把这事儿给忘记了,不好意思啊,房子还没找到,你先在房总这里‘委屈’几天吧。” 和悦让她帮租一套房子,她哪里是忘记了,是压根就没去做。 和悦住在房少华这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过得生活跟豪门阔太太没两样,她才不舍和悦再去外面吃苦。 而且房少华貌似对和悦情有独钟,说不定,就是想和悦留在这儿呢。 -本章完结- 第106章 你在勾引我么?(加一更) 和悦写了两处租赁信息,递给了童丽丽, “指望不上你。”她白一眼童丽丽,“这两处地方,你帮我去看看环境怎么样,合适的话,以你的名义订一处。” “哦。”童丽丽应了一声,八卦地问,“你住人家房总的主卧那么久,你们有没有那个?” 和悦敲打键盘的手顿住,抬起白希泛起红晕的小脸,嗔怒,“学姐!男女在一起就一定要做那么龌龊的事情么?你的思想真是越来越……” “肮脏!”童丽丽笑着把和悦想说却没有说的两个字说了出来,又纠正道,“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房总人那么好,对你也那么好,你为何不考虑一下呢?再说了,人家凭什么对你好,还不是对你有点意思么?” 和悦轻扶额头,耸着双肩长叹一声,没再吱声。 看似专心译文,心却跑出去了十万八千里。 ————- 房少华下了班回来,没在主卧看到和悦的身影,焦急地喊和悦的名字时,和悦从一旁的副卧探出头来。 “你怎么去那个房间了?”房少华质问,又马上解释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间房子你住得不舒服么?” 和悦脸上写着歉意,“我不知道那是你的主卧室,霸占了那么久,不好意思。” 房少华笑了,“我拿你当朋友,你非这么见外么?” 朋友? 看着房少华真挚的眼神,和悦信了房少华的话,他当她是朋友。 “身为朋友,我更不能得寸进尺,主卧还给你,在我搬出去之前,我住这个房间就好。”和悦依然坚持。 不但不住主卧,还要搬出去,他还没有想过和悦会这么快离开昔苑。 难道是因为今天贺天当众宣布了自己与董萱关系的事么? 她与贺天在一起少说也有半年之久,这段情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吧。 “你还爱着贺天吗?”房少华问得赤luo裸的。 他平淡好看的声音,却似一把尖刀刺进了她的胸口,闷疼! 她多么努力地想将贺天从自己的情感里剔出,然而却是徒劳无功,那是剥皮抽筋的痛,多少个夜晚,她都不曾入眠,而靠着译文把自己累睡的。 爱贺天?是的,她还爱着。 但贺天先抛弃了她,然后他的身边有了别的女人,那个囚禁她,折磨得她死去活来的女人。 和悦站在客房门口,门半掩着,天花板上的灯光直直地打在和悦的身上,美轮美奂的样子,令房少华心湖荡漾。 樱唇张了张,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想离开E市。” 离开这里意味着她想重新开始,那是属于他的机会。 他走近和悦,和她保持着一米的距离,好听的声音如同天籁,真挚诚恳,“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么?” “我想卖给你30%的童氏股份,剩下的20%,我想退还给学姐。所以……”和悦边说边思索,房少华是商人,如今的童氏商机不断,盈利稳定,她相信房少华不会拒绝。 “我懂,童氏依然是童丽丽的,即便你全数卖给我,童氏,还是童氏。”房少华诚然。 听到房少华的答复,和悦由衷地笑了。 片刻后,她又道,“另外,我想去看望一下刘根生。” 房少华思量了一下,点头同意。 ——————- E市的戒毒所门口,马丁车缓缓停下。 房少华下车后,为和悦打开了车门,和悦从车上下来。 她走路的样子不是很自然,脚上的伤因在被董萱囚禁的那几天复发了,以至于现在刚刚愈合。 伤疤是避免不了,好在是长在脚底板上。 此时,纪铭宇驾着他的法拉利刚好过来,与他一同下车的还有莫世奇。 这两个男人看到和悦的一瞬,皆是一愣。 最尴尬的莫过于莫世奇。 据杨云坤说,在暗夜538包间里,他寸缕未着地压在yi丝不gua的和悦身上,是贺天把他从和悦身上踢下去的。 他虽肯定他们之间没有芸雨之欢,但肌肤相亲却是事实。 “最、最近过得好么?”纪铭宇先开口,他眼中的深情,眉间的疼惜,统统都是掩不住的。 他多少次开车到昔苑的北门,终是鼓不起勇气进去找和悦。 对于和悦的遭遇,他自责、难过,无能为力。 怕和悦见到他,会想起刘根生, 刘根生,可是他纪家的人。 和悦牵强一笑,“我来看看刘伯伯。” 刘伯伯?三个男人都愣了,因为这个称呼。 在他们的意识中,刘根生侮辱过和悦,是个该死的人。 是贺天说,要留着他,说不定日后有用。 戒毒所的接待室里。 “您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和悦笑着说,眉宇间是感激。 “我的毒瘾有些大,不好戒,能有现在的状态,我知足了。”刘根生哽咽,“没想到是你来看我。” 再看到和悦,有种说不清的亲切感,他这辈子无子无女,以前拿纪铭宇当半个儿子,可官宦之家,他就是个下人。 “好人有好报,若不是您,我活不过五天。”和悦眼含泪花,握住刘根生老朽手指感恩地说道。 “早知道和小姐是个心肠如此慈善的人,说什么我也不会去害你。”他老泪纵横,内心痛恨不已,奈何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 “听说您膝下无子女,我刚好无父无母,等您成功戒了毒,期满释放了,我们做父女怎么样?”和悦真诚地说道。 刘根生惊喜,随之马上摇头,“使不得,使不得,我此生造孽太多,我杀人放火,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 门外的三个男人听着里面的对话,面面相觑。 “和悦在暗夜的经历她一直不肯说,一会儿,劳烦莫少与纪少问清楚刘根生,我觉得这其中有误会。”房少华嘱托。 “那是一定,我们也想知道这其中的隐情。”莫世奇若有所思。 和悦与房少华离开后,纪铭宇与莫世奇进去盘问了有关于冬叶事情,而后又了解了和悦被囚禁的那五天是如何地度日如年。 这段时间,和悦二字成了贺天的禁忌。 大家闭口不敢提,更没有人主动关心和悦的遭遇。 ————- 和悦坐着房少华的商务直接到了晟天集团的地下停车场。 房少华上班,便给她配了专职司机与车子。 这一点让她觉得有钱人就是躁,说配车就配了,而且还是加长林肯,连车型都跟贺天家的一样。 她本可以大大方方地走正门,却不想成为这里的人口中的谈资,因此绕道进来,坐着电梯直接去找贺天。 顶楼,贺天的办公室外,宋琳拦住了她的去路。 宋琳通报了贺天,得了许可,才放和悦进去。 贺天坐在办公桌前,微低着头,迅速地翻阅着案上的文件,钢笔时不时作响,沙沙…… 他那张英俊的脸,是众多女人为之疯狂迷恋的。 整张办公桌黑亮黑亮的,倒映着桌子昂贵奢侈的摆件, 一尊20厘米见方的黑玉石笔筒极为罕见,和悦之所以认得是黑玉的,因为父亲曾经有一个,在她小的时候,她顽皮,不小心摔碎了,她还记得管家说了一句,“小姐啊,几千万,就这样没了!” 和悦的到来没有影响到他,更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办公室里的冷气开有得些低,在这黑白分明的空间里,仿佛更低了。 和悦坐在贺天的对面,由于冷,她缩着脖子。 她来时是扎着头发的,这会儿,她扯开了头发,头发散开,搭在脖子上、胸前,好像暖和了些。 “你在勾引我么?”贺天淡淡开口,眼睛似乎没有从文件上离开。 “……”和悦愣了几秒,实话实说,“我有些冷。” 贺天空出一只手,握起桌上的遥控器,关掉了冷气。 和悦顿感周围少了冷风,但空气依然很凉。 贺天还在继续工作,旁若无人。 良久后,和悦按捺不住,“把绿卡还给我。” 她去银行取绿卡,打开保险柜的门一看,绿卡没了,却多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绿卡在我这儿,贺天。 她怀疑那家银行是贺天开的。 “要跟你的新加坡男人回他的老家么?”声音有些冷,透着几分嘲谑。 “这不关你的事。”脸上起了怒,因为贺天的说话方式,但她不想跟他起争执。 贺天将手中的钢笔扔进了黑玉笔筒里,敛着深邃的眸子凝着和悦,口吻似命令,“回到我身边。” 和悦的身体猛地僵了一下,倏尔,她笑着说,“我们已经有了各自的生活,还是好好珍惜吧。我只是来拿回绿卡的,不是来纠缠你的。”他有董萱。 “可我想纠缠你。”俊朗的脸上荡起了一抹邪恶,唇角扬起了痞痞的弧度,只那么眨眼的功夫,眼神里便迸出了浴火炽焰。 她感觉到了来自他的危险气息,并不想与名草有主的贺天再度发生关系,这是她的底线。 “我会再补办的,告辞。”和悦起身。 -本章完结- 第107章 用同样的方式伤害她 “呵呵……”身后是贺天的笑,有些阴风阵阵的感觉,“逗你呢,绿卡在这儿,过来拿。” 和悦回头,贺天将绿卡放到了办公桌上。 一时兴奋,几小步上前,去拿桌子上的绿卡。 就在她的手触碰到绿卡的那一瞬,贺天宽大细长的大手抓住她纤小的手,朝他的方向轻轻一带,她便趴在了办公桌上。 他抓着她的手摁在了桌上,感觉自己的指节有些发麻,男人的力气真的好大。 “贺天,你放开我。” 贺天的俊脸在和悦的眼前放大了几秒后,绕过桌子,站在了她的身后。 背上男人的大手按着,她无法起身。 身下是冰凉的触感,凉到了她的骨子里。 “敢来这儿,就该知道来到这儿的下场。”耳畔,男人低沉的声音贯进来。 整个人被禁锢在男人的怀里,被.压在桌上的感觉令和悦窒息、惶恐。 和悦清楚的感觉到男人的身体有了变化。 “你已经有了董萱了,放了我吧!”乞求,声带在颤。 贺天冷笑两声,“给予你的东西,我不会索回,前提是我永远不会放任你跟了别的男人。” 无穷的财富给了她,她此生只能是他的女人,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本结婚证。 脖子上的戒指成了最次要的。 女人身体的柔软与紧.致,曾是他感触最深的,他永远也忘不掉,还有她如花的笑靥,已经深深地烙进了他的脑海里。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放心,我不会嫌弃你被别的男人碰过。”他指的是房少华。 T恤被扯下,白玉凝脂般的肌肤跟冰凉的桌面亲密接触。 “贺天,你个禽兽!”第一次这样骂他,失落中带着绝望。 想不到他竟然在办公室里厚颜无耻地要了她,受凌辱的不光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尊严也被他践踏的一穷二白。 身,似跌进万里冰封的湖底,不停地打着寒颤,低浅的娇喘伴着无助的抽泣声,泪水不争气地碎落在黑亮的桌面上,一颗一颗的,如同她玻璃般脆弱的心,好不容易粘合,却再次被击得粉碎…… ————- 晟仁医院的急救室外。 贺天倚着墙壁站着,掏香烟的动作都显得不利索。 将香烟衔在嘴上,点燃后,大口地嘬了几下,才感觉自己镇定了许多。 刚刚在办公室强行索要和悦的时候,她突然喊肚子疼,小脸颖白无血色,几秒不到竟就痛得晕死了过去。 那一刻,他才深深地知晓了自己的心思,原来,他不怕她疏远他,不怕她跟了别的男人,却怕她会从这个世界消失,死亡抑或是失踪。 高远从急救室出来,只要是关于贺天的事,无论什么样的手术,大小与否,他都会亲自监督。 无影灯下的高大男人面露担忧之色,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这是在和悦出现之后,贺天最明显的变化。 相较于贺天的严肃与冷沉,高远嬉皮的样子,倒有一种春风满面溢于言表。 “你此很欠揍!”贺天口气不耐,等高远汇报和悦的情况,已是心焦。 欠揍?贺天生气的样子,有时候的确大快人心。 “打算怎么处理你的三角恋关系?”高远忽尔变得认真起来。 贺天眉宇轻蹙,幽深的眸子漠然一片,“和悦怎么样?”对于董萱的事,他认为暂时没必要向高远解释。 “你不说,我就不告诉你和悦的病情?”尾音上调,高远也是觉得自己今日胆大妄为了,可这是他千载难逢的机会。 贺天猛然间作擒拿之姿,高远早有防备,一脚跳开。 他没有再追问高远,而是大步上前,推开了急救室的门。 高远见状,连忙趋奉地阻止,“我的贺总,我的贺老大,你这都要当爹的人了,就不能改改这暴躁的脾性么!” 刁在嘴上的烟陡然落地,贺天激动不已,心内更是惊喜万分,“多久了?” “你该不会怀疑不是你的吧。”高远随嘴乱秃噜了句,马上抬手甩了自己一耳光,弱弱地说道,“两个月。” 贺天眸子里闪过一缕淡淡的黠光,“暂时保密!”想了一下,又补充道,“给她用最好的安胎药。” 高远一脸的茫然与不解,但还是点头应从。 和悦从急救室出来后,没过多久便清醒了。 房少华听说和悦住进了医院,便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病房外,欲抬手敲门,只听到里面“砰”的一声响。 随之,他顾不得绅士风度,一脚踹开了房门。 奢华贵重的男士手机被摔得四分五裂,零件蹦落在洁白冰冷的地板上,可见摔得力气不小。 贺天似冰山一样屹立在病床前,冰冷的眸子里冒着嗜血的戾气,笼罩着站立在床榻上的和悦。 和悦嫩白的脸颊过于苍白,穿着病服的身子又过于单薄,令人不由的生怜生爱。 两人如仇敌一般盯着对方。 和悦愤怒的火焰并没有因为房少华的到来而减弱分毫。小脸上是不屈服与怨怼的神情,眼底都是雾气,浓得正在凝聚成水气,她抬着玉手无力、无奈地指着贺天,“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话语中的失落感强烈。 贺天冷冷笑出声,“那是你识人不淑,不过,现在认清我这个人也不晚。” 他微微侧头扫了身后的房少华一眼,收回目光后,又落到和悦身上,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识实务者为俊杰,别作无谓的挣扎。” 和悦眸子里的泪水滚落,凉凉地在温热的脸皮上划下去,紧接着感觉喉咙越来越堵。 贺天勾唇,一抹痞气的笑意便扬在了脸上,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怜悯后又被冷漠覆盖。 转身迈开笔直有力的长腿,踢开了脚步下的阻碍,走到房少华身边时,他顿了一下,淡薄地看了一眼后离开了病房。 房少华全然忽略了贺天的看他的眼神,至少现在他没有心情理会贺天这个人,他的心里眼里只有和悦。 他不用问也看得出,和悦摔了贺天的手机。 上前扶和悦坐下,这个女人才离开昔苑一天,就又虚弱得不成人形。 “我父亲刚刚从新加坡回来,这次他乘坐的是私人飞机。所以你想离开E市,随时都可以。” 和悦哀伤地吸了吸鼻子,扬起带着泪花的笑脸,唇角微微弯起,凄恻的样子令房少华更加心疼。 “房大哥,我暂时走不了,绿卡丢了。” 房少华看出和悦在撒谎,虽然她的脸没有红,但说话时,眼睫毛不自然地眨了好几下。 “这个简单,你可以冒名出国,有时间了再去补办绿卡。”他没有揭穿她,而是顺着她的话,想知道她撒谎的原因。 不过他心里已经有数,因为贺天。 阳光强烈明快,刚好洒在女人卷曲的大波浪上,然而她的眼里再一次聚起了雾气,肩膀轻轻颤抖着,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 “房大哥。”这一声喊得悲怆、无助。泪水翻涌,瞬间,她成了泪人儿。 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进了房少华的怀里,嘤嘤的抽泣起来。 “贺天怎么你了?告诉我!”语气有些激愤。 怀里的和悦不住地摇着头,哀伤的样子刀子般剜着房少华的心。 她难以启齿,只能将苦水生生咽下,而后独自舔舐伤口。 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无心的人了,不会再爱再恨了,然而贺天再一次把她破碎的心硬塞进了她的身体里。 可贺天他怎能? 他居然拍了她的裸照,若她执意要离开他,他便会将这些照片发布到网上。 他居然用这样的方式留她在身边。 哥哥就曾用这种卑鄙的方式威胁过她,如今贺天又用同样的方式伤害她。 身心皆是千疮百孔…… ———— 半个月后,和悦才被允许出医院。 医院门口,两辆车子在等侯和悦。 房少华站在马丁车旁,豪车奢华内敛,男人绅士,成熟稳重的他,吸引了不少过往的女人的眼神。 和悦瞅了一眼一旁等侯她的豹子,缓缓走近房少华。 娇弱憔悴的模样我见犹怜,那玉碎的步子,轻飘飘的,越来越近,清晨的阳光不似晌午时分炽烈,却好像都洒在了和悦的身上,周围的一切都暗淡成灰色。 “房大哥,谢谢你。”声音清脆好听如空谷中的百灵鸟歌唱,带着淡淡的别离的意味。 房少华的心弦被拨动,带着那么一丝不舍,“我尊重你的选择,别委屈了自己就好。” 和悦的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笑容永远都是那么美好,冲房少华轻轻地点点头。 “让房大哥抱一下好么?”房少华说着,揽过和悦的肩膀,与之相拥。 -本章完结- 第108章 那你是谁?小三? 这个拥抱很纯粹,和悦没有感觉任何压力,眼前的男人真的好像自己的亲大哥一样,双臂稍稍攀上男人的后背,小小的身体埋在男人的怀里,像找到一处安谧的避风港一样踏实。 路对面的普通黑色轿车里,纪铭宇望着相拥的男女,抓过香烟,笨拙地点燃,猛吸了两口后,呛得咳嗽起来。 心里酸酸的,却嫉妒不起来,他觉得自己从来都是敢爱敢恨的,而今却像一只缩头乌龟,只会偶尔逞强耍赖。 看着和悦头也不回去钻进豹子的车里,房少华的手掌悄然握成了拳。 片刻之后,他绕过车头,坐进自己的车里。 副驾的座位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一个鸡蛋大小的水晶球泛着清亮柔和的光芒,中间一撮女人卷曲的微黄的秀发被放大好多倍。 水晶球置在手心里,表面光滑的像女人的肌肤,令人忍不住的想要多抚摸几遍…… ——— 尚苑门口,李婶恭候多时。 见和悦从车上下来,马上迎了上去。 “少夫人,您回来了。”李婶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神情,在看到和悦的一瞬,有那么一丝不安。 “李婶,我有点、饿了。”和悦不好意思开口,嫩白的小脸上红润有光泽。 在回来的路上就感觉自己的胃在闹饥荒,也不知怎么的,这些日子她很能吃,她想可能是自己心情不好的缘故,不是说吃东西可以发泻抑郁的情绪么? “正好,灶上煲着汤,我给您盛一碗。”李婶说着便扶着和悦往客厅走。 嘴边的骨头汤很浓,很鲜,和悦一边持着匙子大口地嘶喽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这座房子。 回想起来,几乎每次都是贺天强行把她带回这里的,这次贺天更是变本加厉。 呵,自己有什么好,值得他这么费尽心机, 难道是喜欢自己? 不,他的女人那么多,而且,他已经向董萱求婚了。 楼上传来女人尖叫的声音,然后楼梯间便传来了几声呼救。 “救命、救命啊,我要离开这儿……” 和悦起身循声望去,有一秒的诧异。 那个恶毒的女人竟然在尚苑,她怎么就傻得没想到这一点呢,他们是未婚夫妻,那么董萱理所应当在这儿! 只是, 只是董萱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不堪,虽然她的脸还算精致漂亮,但不施粉黛,脸部显得暗黄无光。 最重要的是,她显得好狼狈…… 董萱惊慌失色地从楼上冲下来,看到和悦时就好像看到了急流湍急中的救命菩提。 “和悦,求求你救我,贺天要杀了我!”她慌乱地拽住和悦的细腕,惊恐的美眸红通通的像哭过一样。 就在和悦开口说话的时候,两个黑衣保镖追了下来。 他们冷冰冰的脸有些骇人,阴森的样子如同黑白无常,一左一右钳住董萱的腕子,像拖着没生机的麻袋一样,往楼上拖,更不等董萱再度张口说话,一块毛巾硬是堵住了她的嘴巴。 董萱素面朝上,双脚乱蹬,后背、臀部一下一下地磕在阶梯棱角上,那副乞哀告怜的模样令和悦震颤。 于是茫然不解地看着一旁站在着的李婶,“怎么回事?” “您就当没看见,快去喝汤吧,凉了就不好喝了。”李婶颔首说完,马上转身进了厨房。 ————-- 童氏集团,童丽丽的办公室。 和悦窝在沙发上专心地译文,童丽丽如今已经是堂堂的童氏总裁,视频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结束。 “悦妞,要不然你还回来给我当助理好了,我给你开三倍的薪资。” 童丽丽起身从老板椅上几步跃到了和悦身边,挽着和悦纤玉脂白的细胳膊央求道。 “你打消这个念头吧,我可不想过着天天旷工的生活。” 和悦合上笔记本,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样子像只可爱的波斯猫,尤其那一头散落的卷发,格外漂亮,衬托着嫩白的小脸更加的清丽媚人。 童丽丽瞄了一眼办公室的门口,那里有四个保镖如同门神般杵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办公室里有位黑大佬呢。“你得有自己的工作,需要自力更生。”童丽丽压低了声音,有点同情和悦,“贺天把你当情人养,你也甘心?我认识的和悦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和悦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是无助的,无奈的,“这由不得我,别替我c心了。童氏能有今天的成绩真的不容易,所以你一定要把童氏打理好,这比什么都强。” 她自己都是一位泥菩萨了,却还想着普渡旁人,童丽丽越来越自责,人的命运多舛,当初没有她的撺掇,也不会有和悦现在的遭际。 瞄了一眼茶几底层的红色邀请贴,问道, “过几天晟天集团要在晟世酒店举办5周年庆典,贺天让你去么?” “我不喜欢热闹,你知道的,还不如睡会儿觉呢!”和悦说着,竟然是打了个哈欠。 “你上辈子肯定是头猪,又能吃又能睡!”童丽丽有意无意地戳了一下和悦的额头。 “童总,童总,你门口的那几个人好帅啊!”小芳抱着一沓子资料一步三回头地走进来,花痴地说道。 她是童丽丽的新助理,刚刚大学毕业,为人活泼,无拘无束的性情与童丽丽很相似。 “你想去扫楼道吗?进我办公室也不敲门!”童丽丽假意发威。 “怎么敲,门都没关。”神气的小样反驳道。 白了童丽丽一眼后,眼前一亮,“哇靠,美女耶!” 说着便上前,扎在和悦身边,“你是晟天娱乐的新秀么?怎么没见过你。” 和悦讪然一笑,没吱声。 “我们拍张照片吧,发微博,让我炫炫,我相信将来你一定大红大紫!”小芳掏出手机要与和悦拍合照。 和悦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蓦地苍白如雪。 “咔嚓”一声,照片被拍下,那是她与小芳的大头照。 “不要!”看着小芳就要将照片发出去,和悦惊喊出声。 这时豹子走了进来,不由分说,一把抢过小芳的手机,删掉了照片,又将手机扔到了茶几上。 “你这是侵犯和悦小姐的肖像权,下不为例!”警告的口气淡淡的,却很强势。 说完,转身大步走回办公室门口继续当门神。 小芳傻眼了,头一次见这么帅气又野蛮的男人,嘴角花痴的笑,无限放大。 童丽丽忍不住啧啧出声,“看来这贺天对你还是很上心的么,当初你一句话,他便撤了与你订婚的新闻,知道你抗拒媒体暴光,连派在你身边的保镖都知晓你的心思。” 和悦撇了一下嘴巴,没作解释。 一旁听着的小芳,惊得眸子又大又圆,突然不合适宜地来了句,“晟天集团的贺天不是有未婚妻么?她是董萱,那你是谁?小三?” 童丽丽与和悦愣怔。 片刻之后,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童丽丽气得跳了起来,她怎么招了个这么蠢笨不懂事的助理,她都舍不得这样指摘和悦,何时轮得到一个小蹄子如此放肆。 小芳又是她的手下,这很难不被和悦以为是她教唆的。 小芳被童丽丽突如其来的愤怒吓得愣住了,倏尔伤心委屈地跑了出去。 “学姐,我先走了,改天我们一起吃饭。”和悦莞尔轻笑,将笔记本放进了双肩包里。 限量版的意大利名品包包,棉质纯白的短袖T恤,水钻镶嵌的破洞牛仔裤,乳白的厚底松糕鞋,这样随意简单的搭配,令和悦看起来像个清纯的大学生,只是稍了解些奢侈品的人都会被她这一身价格不菲的装扮惊讶到,这样年轻娇弱的美丽女孩,不是富二代,便是被人包养了。 “和悦,刚才,那个小芳……”童丽丽发现自己的解释有些苍白无力。 “那个女孩挺有意思的,记得安慰一下她。”和悦笑着说,抬手撩了一下脖颈间的头发,为的是掩饰她不自然的表情。 和悦离开后,童丽丽又窝回沙发上,脑子里全是刚刚和悦无助、无奈的神情。 悦妞本来要离开E市了,要开始新的生活,可却不知为何原因走不了了。 对,她一定是被迫留下来的,看那些个走狗保镖就知道是贺天所为。 多想帮悦妞一把,可是自己势单力薄,怎能与强大的晟天集团抗衡呢? ————- 和悦独自一人吃过晚饭后,没有回三楼主卧,而是悄悄地上了五楼。 这是一个充满秘辛的楼层,苏雅甜临出国前给她打过一个电话,那时,她就在想一定要上来窥探一番。 后来经历了受伤、绑架,就在她准备远离贺天,远离这里的秘密时,她又被迫回来了这里。 一栋豪华的别墅里,住着贺天的三个女人,一个前未婚妻在五楼,一个现任的在四楼, 还有一个她在三楼,小三,对,小三嘛,当然在三楼。 感觉真可笑。 -本章完结- 第109章 男人都是禽兽 和悦躲在五楼的拐角处,用一面小镜子偷偷看着廊间的情景。 走廊间很安静,天花板上的灯亮得有些刺眼,洁白晶亮的地板干净得一尘不染,墙壁也是纯白的,白得泛着冷冰冰的光,一间一间紧闭的房门, 天啊,房门居然也是白色的。 和悦深吸了一口气,有一种入了太平间的感觉,四周都是阴森冷栗的空气。手刚扶着墙壁,指尖便传来冰一样的温度,心里一惊,打了一个寒颤。 收回镜子放回睡衣兜里,双脚从拖鞋里退出来,踩上地板的那一瞬,寒意突袭脚底板,差点令和悦尖叫。 没有了拖鞋的束缚,走起路来基本没有声音,和悦跟随父亲生活了将近二十年,胆子虽然不大,但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 在这样冰谷一般的地方,和悦感受不到生命的气息,她停在一扇房门前,咽了口唾沫,伸手握住发凉的门锁,摇晃了两下,转不动,原来门被上了锁。 可惜她没贺天的万能.钥匙,否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门打开。 接着,去开下一扇门,结果也是被上了锁的,只好一间间试过去,统共五间,每一间的距离差不多,和悦判断,这五间大小应该是一样的。 在试开完最里间,也是最后一间时,和悦失望极了,甚至怀疑这里面是否真藏了一个植物人。 她从来没有见过李婶上过这层楼,也没有见贺天上来过,可是这层走廊干净得像被人经常打扫似的,难道他们是背着她来这层的?可是为什么要背着她呢? 正在和悦冥思苦想的时候,一条蟒蛇一样的东西攀上了和悦的腰枝, “啊!——” 和悦凄绝的鬼叫声响彻楼层,还没散尽恐惧,又一张大手捂住了和悦的嘴巴。 “发什么神经!”贺天蹙着眉,眸中有些许淡淡的不悦,只手扳过和悦的削肩,另一手箍着柔软的腰肢不舍得松开。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看到贺天那张俊朗的脸时,和悦松了一口气,瘫在了贺天的怀里,她刚刚以为自己遇到了鬼。 “你来这儿干嘛?”声音低沉磁性,从和悦的头顶传来。 男人已经换了睡衣,胸襟开得大大的,和悦的小脸就贴在稳沉有力的跳动上,那砰动的心跳声,似一声声强悍的闷鼓,震进了和悦的耳膜后,冲向她的脚趾尖。 这一刻,和悦好贪恋这个男人的胸膛。 可面对男人的质问,和悦扬起了纷嫩迷人的小脸。 “我来看看董萱。”和悦的眼睫毛眨得厉害,又补充道,“早上回来时,我有见到过她。” 后一句,贺天是相信的,因为保镖向他作了汇报。 “撒谎是要受到惩罚的,嗯?”贺天的脸色沉下来,语气却是淡然平和。 和悦没有听出贺天话里的危险讯息,又倔强地说了句,“我没必要骗你。” “不乖,我的小美人儿。” 说罢,捞起了女人修长的白玉般的美腿,和悦一惊,怕掉下去似的圈住了男人的脖子。 “你、你要干什么?”舌头打了结,对上男人浴火翻涌的眸子。 分明健硕的肌理性感撩人,光是看几眼就令女人忍不住的抓狂,滚烫的温度来自贴在男人胸前的手臂上,滚动的喉结是最好的回答,腹下坚硬的骚.动,目的性极强,似有一种势不可当的生猛。 灯光澈亮打在和悦凝玉白希的肌肤上,似刚刚去了皮的新鲜荔枝水嫩般诱人舔尝,一抹淡淡的绯红,慢慢地爬上女人的脸颊,粉面桃腮,明眸善睐,媚惑人心啊。 脖颈上的白金项链搭在胸前,深深的沟壑引人遐想, 贺天对眼前女人的身体再熟悉不过,当下最多的垂涎。 “你这个样子,真是——令男人迫不及待地想吃了你。” 温柔的情话,透骨的结局。 “不要!” 女人的声音淹没在男人霸道的湿吻中。 衣衫褪尽,后背一片冰凉突忽而至,恰有冰火两重天之感。 “我会轻一点儿。”男人蛊惑的声音,似罂粟般腐蚀着和悦的神志。 和悦承认自己深深中了贺天的情毒, 他吻她,她会不由得迎合,不需要贺天再给喘息的空档,她已经学会了在舌蔓交织中换气。 他掠夺她,纵是疲累,身体也是在颤栗中尽情地愉悦着…… 四楼的客房门前,门缝里传来女人粗亢的娇.喘。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两个高大硕壮如牛的男人,摆玩着女人,像摆玩一件物什一样,女人面娇体芙,似痛苦不堪,似享乐其中…… 一股靡靡暧昧的气息流淌出来,立时恶心到了和悦,忙抬手捂着胸口,扭转身子,羞于再看,深呼吸两下,才没将晚餐倾口而出。 敛眸看向贺天,他双臂环在胸前,高颀的身体慵懒地倚靠在墙壁上,听着门内的糜烂之声,脸上的神情,似满意,似享受般。 “男人都是禽兽!”和悦心里骂了这么一句。 女人的眸子里全是嫌恶流转的光,连带表情都有那么一丝憎恨之色。 “可怜她?”贺天冷冷地问道,似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提起女人尖尖的小下巴,勾着唇角,又问,“想去替她?” 语气不轻不重的,却令和悦身心一颤。 思忖了会儿,和悦揪着自己的领口问贺天,“你会这样对我么?” 清澈的大眼睛里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水雾之后还有一抹怯弱与惊骇。 贺天的心似有人拿着翎羽划了一下似的微疼,揽过和悦,安慰道,“你是我心爱的女人,我不会让别的男人侮辱你。”顿了顿声,补充道,“不许去勾搭其他男人,否则……” 贺天没再说下去,因为和悦的脸色愈来愈苍白。 胃内一阵恶心酸水涌上来,酸臭腐败的烂浆如上涌的猛流,冲开了和悦的嘴巴。 和悦心急火燎地推了贺天两下,没能推开,结果…… 糜烂的气息被腐臭味覆盖,和悦颤抖着娇弱的身体,双手握着垂在身侧,紧咬着下唇,小脑袋别着,紧闭着双目,等待男人的雷霆怒火。 贺天看着自己胸前的呕吐物,阴沉的脸难看得像吃了屎般。 再瞅着和悦睡衣上的一坨污秽,勾唇痞笑,拉起和悦因害怕而格外冰凉的小手。 “我们去洗澡。”语气轻柔,没有怒,没有躁。 和悦诧异,回了卧室才反应过来,急忙道,“我自己可以洗。” “鸳鸯浴,必须的!”面对女人的不解风情,贺天的口吻强硬得暧昧。 …… ———— 欧式风情的水晶灯像星子般,从天花板上垂下来,光线穿过灯棱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晟世酒店顶楼的大型会场。豪华大气的装修与精美绝伦的布局,令人叹为观止。会场中间是椭圆形的舞池,洁白晶亮的大理石地砖,倒影着身着华丽、低奢服饰的形男形女。 乳白的意大利制造的大理石餐桌与钢化水晶椅,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四周的错层上,闪亮的银制匙、叉、牛排刀、筷子,翡翠白玉一样的瓷盘、瓷碗出自景德镇上等瓷窑,光是餐具就昂贵到奢侈的地步。 男女侍者一律是黑色西裤洁白衬衣外加黑色小领夹,他们托着金属闪亮的托盘优雅灵敏地穿梭在人群当中,托盘上清一色的拉菲红酒盛在通透的水晶杯里,在灯光的辉映下泛着醉人的红。 这是一场空前盛大的酒会。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晚上好,欢迎大家在百忙之中参加晟天集团五周年年庆,在此,我表示由衷的感谢!”随着LEO夹着嗓子高语的开场白,热烈的掌声纷纷四起。 和悦坐在会场最偏僻的角落里,她身着浅紫色单肩带礼服,礼服上围,浅紫色的施华洛世奇宝石点缀在低胸的心型上,这种巧妙的设计,恰当地包裹着胸前的丰满,性感的沟壑若隐若现,白金项链上一枚普通的戒指轻轻的搭在精致的锁骨下方,再普通的饰品,也会被美丽梦幻紫衬托得金贵。腰部轻拢收起,因为再紧一点,会显得和悦过于单薄,波浪式的裙摆散开,正好及到脚踝处,连带无跟小皮鞋都是浅紧色的。可见服装师多么的匠心独运。 和悦虽生得不是最漂亮的,但玉般白希的肌肤,大圈的自来卷长发,与生俱来的清纯的五官与妩媚的气质,是旁的女人不能比拟的。 “悦妞,你今天真漂亮!”童丽丽艳羡地说道,她一身玫瑰红礼服,抹胸包臀,胸部丰满雪白呼之欲出,翘臀圆润更加突显了她火辣的S型曲线。 和悦旁若无人地抱着一盘南极大虾,吃得浸浸有味,粗鲁的吃相与美丽的外表令人侧目。 “人家和悦何时不漂亮了?”看着和悦的吃相,李霜霜咯咯地笑出了声,她一身深咖色的曳地式长裙,像一条性感的美人鱼。 -本章完结- 第110章 爱上你,情由天定 上次在西梁中餐馆,莫世奇载着房少华与和悦离开后,是童丽丽开车送她去医院包扎的伤口,她言语中伤了童丽丽,而童丽丽却不计前嫌。经此事,她重新认识了童丽丽,与之成了好友。和悦为了童丽丽打抱不平,这样仗义的女人,也让她对和悦另眼相看。 “漂亮不可以当饭吃,还是先填饱肚子吧!”说罢,和悦两手各捏着一只南极大虾,堵住了两个漂亮女人的嘴巴。 讲台上,LEO不男不女的形象被壮志凌云的浑厚嗓音所颠覆,“我们晟天集团自成立至今,旗下最早的是晟天娱乐,大家也都知道,晟天娱乐是我们贺总亲自创建的,它涵盖了E市、S市的所有传媒,是全国的最大的集传媒、娱乐为一体的公司。然后是已经建立了三年的晟世酒店与晟世购物中心,晟世酒店,毋庸置疑全中国六星级酒店排名前十。至于晟世购物中心,我想在坐的都无一没有在里面消费过,这一点,我可以打包票,为何如此肯定呢,因为有口皆碑,晟世购物中心,是咱们E市,大众的、高端的一体化消费综合型商场。统统的这些,不是身为晟天人的我自卖自夸,确确实实的我们晟天集团在E市是NO.1……” 又一阵热烈的掌声后,LEO志满意得,继续说,“今年最重要的就是我们晟天集团拿下了【天悦项目】的合作案,这件事呢,外界的猜疑很多,在此我替我们贺总特别重申,天悦项目的总投资商是和悦和小姐,受益人是和小姐……” “贺总为了一个女人可以一掷亿金,真乃是性情中人。”董辰俊笑意只达眉梢,别人可能不知贺天花巨款为博红颜一笑,他可是查得一清二楚。举着水晶杯要敬贺天一杯,言语只间尽是轻谩之意,“都道你是风流阔少,我看应该是痴情多金男才对,这让同为男人的我们无地自容啊。” 贺天扫一眼同桌而坐的房少华、莫世奇、莫传松,纪铭宇与其父纪鹏飞,市长离他坐得最近,最后睐着董辰俊一张令人厌恶的脸,笑道,“你是不请自来,我也就勉勉强强接待了你,谁让我是个乐善好施的人呢?” 在坐的一阵嘲笑。 贺天暗指董辰俊是来讨饭的乞丐,旁人焉能不笑? 贺天举杯与纪鹏飞杯盏相碰,“市长随意。”二人皆浅啜一口。 在E市,纪鹏飞人微权轻,还不及他的儿子纪铭宇,然而,他的头衔在这儿放着,贺天多少给他些薄面。 董辰俊被贺天嘲弄,举着酒杯的手难堪地收回,仰头一饮而尽。红酒是用来慢慢品的,若是一口喝光,真是有失风雅。 听着台上LEO的重申,房少华皱起了眉头,显然贺天还不知道和悦已经签了天悦项目的转让协议,他抬头,不动声色地寻找了一下和悦的身影,在最远处的角落里,今天这个小女人就像带着一束光环一样,美丽得如同仙女下凡, 不对,纯天然的自来卷长头发,应该像天使才对,清丽妩媚的天使! “听说房总在中央有人?”莫传江油光满面,狡狯的嘴脸,一看就不是个正经的生意人。 房少华微皱了下眉头,笑着说,“莫总当真是关心我们萨罗国际,这不知的人,以为莫总长目飞耳,对萨罗国际别有用心呢。” “雷木清叔叔是父亲年轻时的挚交,萨罗国际能够成功坐落在E市这块宝地,全凭雷叔叔一人之力。”这是事实,他无需隐瞒此事。 最近他发现有人在窥探萨罗国际内部高层职员的私密信息,他们公司的高层,基本上都是从新加坡总公司调遣过来的,多日来他派人调查,一直也摸不清对方的真正意图。 听莫传松这样一问,他倒是有了怀疑的方向。 “想你们新加坡人在这中国中.央有人,这不简单呢!”莫传松浮夸两句,接着说,“我记得当时,你们这个跨国公司可是通过了省批,可以在S市落址,为何一定要落址在E市呢?” “树大招风,新加坡萨罗国际贸易在全亚洲排名第一,在中央有人不稀罕,是吧?”纪铭宇所在的童氏依附于萨罗国际,就像其子公司一样,所以他自然维护萨罗国际的利益,更不满莫传松的质问,心想,关他鸟事? 贺天握着水晶杯与身旁的纪鹏飞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他眼底暗波涌动,倒是想听听房少华的回答。 没想到纪鹏飞向纪铭宇发话了,“铭宇啊,你才做了几天商人,莫总与房总的谈话,何时轮得到你插嘴了。” 他在宦海沉浮了多年,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莫世奇默然地坐着品酒,在收到贺天的眼神之后便和起了稀泥,“哎,市长大人,话不能这么说,纪公子在童氏的作为我们是有目共睹,后起之秀,我们都佩服的不得了。”顿了顿声又道,“我也很想知道鼎鼎大名的跨国公司怎么会看上我们E市这块不起眼的穷僻之地呢?” 房少话脸上掬着清风般的笑,笑容背后是他缜密的思维,“S市贸易公司云集,房价高得令人退缩,蒙卡格贸易又是我们的合作商,我们不想去同伴的碗里争食,E市经济发展刚刚起步,地产价格普遍偏低,萨罗国际的摩天大楼,只花销区区几亿便可买断,这在S市是近乎不能的事情,所以天时地利之下,我们当然还要作长远打算。”父亲房擎为了圆年轻时的梦才把萨罗国际设在了E市,这一点,他是不会说的。 “各位聊,我失陪一下。”对于房少华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贺天勾唇一笑,不置一词,起身离席。 年庆全程,贺天并未做登台致词的打算,而是全权交由LEO主持。 整个酒会不允许现场报道,凡是与和悦有关的,统统会被裁剪掉。 晟天娱乐有自己的艺人,为酒会增光喝彩,他们自然是争先恐后。 “下面由请我们晟天娱乐的当家花旦李霜霜小姐,为大家演唱一曲《情由天定》!”LEO慢慢退下舞台。 整个舞台倏然变成了海天一色,背投屏幕上一bobo海浪轻轻击打着礁沿岸石,掀起一层又一层美丽的浪花,李霜霜如从水天相间处走出的妙曼的美人鱼。 背景音乐缓缓响起,一首听似激昂的情歌却是字字柔情似水。 ——那黑色潇寂的傍晚, ——你和我相识在遥远的海岸, ——爱上你,只需一眼便是万年, ——天注定,我的至宝属于你的爱恋! ——多年后,我们在冥冥之中相见, ——容颜美丽,落在我的心田, ——不忘怀,午夜梦回的情澜, ——从来不信你我前世有缘, ——却信今生情由天定, ——我愿为你摘星摘月, ——我愿为你倾覆相献, ——只换身边有你相伴, ——因为爱上你,情由天定。 …… 只有LEO知道,这首《情由天定》由贺天亲自监制,亲自填词的,通过李霜霜的歌喉,最终是唱给和悦听的。当贺天作词的时候,他是大跌眼镜,谁能想到腹黑狠厉的男人还有这样文雅抒情的一面呢,不过说真的,连音乐人都说这首词填得优美婉转,配上这略微激昂的背景音乐,简直是美妙得无与伦比。 “这是李霜霜新发行的单曲,听说作词人还是个神秘人物呢!”童丽丽对和悦说道,她的八卦细胞永远都是最旺盛的,“你说这首歌作为年庆的开场曲是不是有点闷骚!” 和悦已经完全沉浸在歌词大意中,她的母语不是汉语,但生来就有语言天分,她完全可以体会到,一对恋人的相爱,男人在追爱的路上艰难重阻,至情至性!此时此刻,真的有些羡慕女主。 “学姐,你好煞风景,不喜欢听可以捂上耳朵。”和悦白了一眼童丽丽,看着舞台上深情演唱的李霜霜,她的嗓音很纯美,将这首歌唱得可谓是淋漓尽致。 会场的包间里,贺森坐在沙发上,白色大理石茶几上一壶清茶,玉白景瓷茶杯倒上淡黄色的茶水后,还可以清透见底,他通过电子屏幕观看着整个酒会的现场,当听到孙子又在提【天悦项目】时,不由得有些烦乱不安,天悦项目倾注了晟天集团的巨额资金,加之前不久收购东城度假村失败,他甚至怀疑晟天集团的资金流转已呈赤字,当然,和悦已经签了转让协议,只需要贺天再签上自己的名字,便可生效。 “建国,东城度假村还有望再度收购么?”贺森看着一旁的儿子,悠闲地品了一小口热茶,他深知儿子这些年从暗夜赚了不少的黑钱,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没有人跟钱过不去,只要儿子肯,再度收购东城度假村是指日可待。 -本章完结- 第111章 四男争一女 贺建国往贺森的杯里续了些茶水,慎重开口,“爸,当然有望,只是现在时局不稳,国家政策多变,世界金融动荡,眼下我们需要强强联合,才能巩固贺家的地位。再者儿子没有阿天的魄力。” 他手上的资金收购两个东城度假村都没问题,但现在他畏惧萨罗国际背后的人,所以当下养精蓄锐是重中之重。 贺森何尝不知儿子的心思,他也只是不甘心的随口一问,想来老死之前,还能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物归原主吧。 贺天敲门进来。 “爷爷,爸爸,在这儿还适应吧。”老爷子说来就来,总有无事不登三宝殿之感,他只能临时安排在了这里,毕竟,爷爷一把年岁了,不好再抛头露面。 “想阿天来E市创业,我是第一次过来,你能有今天的成就,我老怀安慰啊。”贺森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浑浊的老眼里透着精光,补充道,“照顾好客人就行。” 贺天坐在老爷子的对面,自顾倒了一杯清茶,品上一口,上好的雨前龙井,是从老宅带来的,“孙子在E市的一切,爷爷不是了如指掌么?何故一路颠簸来此?您这是凭白地害孙子担心。”语气里一丝埋怨之意,仔细斟酌,话里有话。 “建国,你出去帮阿天招呼一下。”贺森吩咐道。 贺建国马上放下茶杯,拉开门离开。这爷孙两素来神神秘秘的,这几年来他习以为常,虽有心思窥探,但毕竟儿子太过精明,被撞破了,终归不好。 孙子聪明睿智看出了他来的目的不纯,贺森也就有话直说。亲自给孙子续了些茶水,语重心长道,“一山不容二虎,一宅不容二主,何况是两个女主人。” 贺天优雅端着茶杯,啜了一大口,含在口中,香郁中苒,苦中带涩,涩涩之意分外沁人心脾,咽下,神清气爽。 他轻蹙眉宇,问道,“以爷爷之见呢?” 贺森执起杯子,闻着那一股股清苦的茶香之气,“让我带走一个。” 看着老爷子一脸的决意之色,贺天毫不犹豫,“那就带走董萱吧。”观察了一下老爷子有些愕然的神情后,补充道,“我要她疯,这是前提。” 贺天最近的行为有些古怪,他参不透原因,三年后的现在,贺天除了带和悦入住尚苑,董萱是第二个,两个女人一同入住在尚苑,外面流言蜚语四起,贺天又是公众人物,虽然媒体上不曾有任何报道,但舆论哗然,开始严重地诋毁贺天的形象。 让董萱回老宅,无疑是对外承认了董萱身为贺家孙媳的身份,但让她疯,着实惊了他老头子。可想而知,董萱做了什么事情令贺天恼羞成怒。 本来想试一下贺天是不是对和悦变心了,看来是事与愿违,他低估了和悦媚惑人心的本事,可这样的女人留在贺天身边就是一枚定时炸弹,据他所知,冯榭死了,可冯榭还有个野心勃勃的儿子,若是未来与黑帮沾染关系,几辈子也休想洗白自己的家世,这比儿子贺建国参与不法经营要严重数百倍,甚至还会带来家族灭顶之灾,所以和悦不能留在贺天身边。 “需要我怎么做?”贺森准备先遂了贺天的意。 贺天嘴角勾起一抹阴厉,“药物干预,爷爷不必做什么,将人看好就行。” 贺天一句药物干预令他这个老头子脊背发凉,这跟谋杀有何区别。 随着董萱一支性感优雅的孔雀舞——彩云之南,酒会进入高峰,这时宾客们进食得差不多,只待节目结束后,能够拥着美丽的女人滑入舞池。 “啧啧,这董萱不枉在法国学了三年的舞蹈,跳民族舞蹈都能跳出一股狐臊味来。”李霜霜虽然做了一段时间董辰俊的女人,但对董萱一直都是厌恶的,她认为这个女人太作太假。 “她长得又不是天香国色,要再不骚点,怎么会让贺总青睐有加呢?”田一梦刚刚表演完一段小品,想起在小品里她演得就是一村姑,心里就堵得慌,凭什么别人可以风姿绰约地大展性感,而她却要裸妆出镜。 “人家和悦和小姐就不是。”李霜霜说话时刻意拔高了些声音,“我听童丽丽说和悦会十几种外语,貌似还会炒股玩期货,天悦项目傍身,身价更是过了百亿,这样的女人比我们这些花瓶中看多了。” 她扭头看着不远处,清丽脱俗的和悦身边坐着两个优秀的男人,一个纪铭宇,一个房少华,他们看和悦的眼神,一个赛似一个情意绵长。 田一梦也顺势望去,在看到纪铭宇一双色米米的桃花眼时,心里有些难过,“贺总财大气粗,会在乎一个女人挣得九牛一毛?她不也是凭借着好看的皮囊上位的么?” “好看的皮囊固然重要,可青春不再,容貌不负从前美丽,金钱就是女人唯一的回报。”兰娜端着高角杯晃悠过来。 她身着性感的亮片露背装,低及腰椎骨,几乎到了豚沟,大胆地外露令男人见之发狂,恨不能剥去她身前闪闪发光的亮片。 她也望了望远处的两男一女,若有所指地轻声说道,“三男争一女,好戏码。”又见董辰俊也走了过去,立马纠正,“四男争一女,可惜贺总没赶过来。” 李霜霜与田一梦诧异地看着和悦面对三个男人的热情奔放,顿有一种狼多肉少的感觉。 见和悦与房少华、纪铭宇谈笑风声,董辰俊心里极不舒服,“不少人说和小姐水性杨花,我看言之有理。” 这个男人曾经八光她的衣服,不但强吻了她,还陷害了她与莫世奇,而且从他似曾熟悉的声音中,她可以肯定,绑架她与贺雯的那个主谋就是这个男人,奈何她无凭无据。 看着和悦脸上的笑容僵住,不安地揪着胸前的卷发,愤怒的眼眸里浮现的是哀伤无助的水波,纪铭宇油然地心疼,“董少真不愧为披着人皮的畜生,连叫唤的声音都那么逼真!” 莫世奇说自己与和悦被全果陷害,与董辰俊脱不了干系,他就想不通了,和悦这么美好的女孩子,董辰俊这个畜生怎么就能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情来。 董辰俊冷嗤一声,“逞一时口舌之快,那是匹夫之勇,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然后头稍侧向纪铭宇,眼眸里是轻蔑之意,“全当你放了个屁!” 纪铭宇又要反讥,房少华举着杯子与纪铭宇的碰了一下,抢过话,绅士地说,“贺总说董少是不请自来,酒会这么大,我们让个座位给董少。” 纪铭宇会意,贺天说董辰俊是讨饭的,他跟一个要饭的争辩不是有失身份么,“对对,房总不说我都忘记了。”说着,拉和悦起身,“咱们给董少腾个地儿。” 和悦站直身体,星子般的水晶灯光打在白希的小脸上,淡淡的哀伤浮现,冷漠的语气透着一丝哽咽,“如果你要利用我一个女人来打击贺天,那你真是卑鄙龌龊至极。这杯酒我敬你,谢谢你让我重新认识了贺天。” 她优雅地端起桌子上一杯盛满红酒的高脚杯,酒液鲜红清透,泛起的红光好似要晕红了女人的脸颊,媚人的笑容,让董辰俊看得失神。 下一秒, “唰”的一声,红酒从董辰俊洋溢着虚情假义的微笑的脸上滴落,洒在胸前蓝色的高级衬衣上。 此时,他的笑,比哭还难看。 红酒应该是从冰窖里拿出来的,冰凉的袭击差点让他面瘫,双拳紧握,控制不住想撕了眼前的女人。 而女人眼里那一抹无辜的弧光,令他自甘受辱还要舔笑回应,“你敬的酒,口感果然与众不同。” 看到这一幕的人多少有些错愕,不认识和悦的人怀疑她要砸贺天的场子。 房少华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娇弱却满身是刺的小女人,她即嚣张又无辜的样子,有些令男人欲罢不能。 他多希望给和悦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收起浑身的刺,因为这些刺在刺伤别人的同时,她自己何尝不是疼痛的。 纪铭宇不以为然,他又不是没被和悦报复过,他当时的下场貌似比董辰俊的要惨烈些。 “唷,辰俊这是怎么了。”贺建国走过来,见到董辰俊衣衫上的狼藉,假惺惺地问道。 “没事!”董辰俊脸色沉得有些发绿,没好气的吼了一声,扫过那些冷眼旁观的人,转身怏怏地离开了酒会现场。 “大家散开,好好享受今晚的美好时光吧。”贺建国招呼刚刚看热闹的宾客,他没有责备和悦,而是轻轻拍了拍和悦的肩膀,“董辰俊那小子我早看他不顺眼了,刚才做得好,解气。”那幸灾乐祸的神情没有一点长辈的沉稳肃穆。 -本章完结- 第112章 二位,矜持一点可好? 舞池中央,交谊舞曲悠扬缓慢,一对对红男绿女,轻摇慢舞,沉浸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下。 “你真像一只美丽的孔雀,尤其翩翩起舞的样子,简直迷死个人。”贺天温柔的情话魅惑如蛊,如兰的气息哈在董萱的耳窝里,像低负荷的电流麻木着她的神经。 衬衣扣松了三颗,性感坚实的胸膛露出一片大好的天地,分明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袖口整齐的挽起,有力的小臂圈着她的腰枝,她扬着头,贪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在他怀里的这刻心虽是惊恐不安的,却竭尽全力地想自己嵌进男人的身体里,与他融为一体,而今已是痴人说梦,他不但不会再要她,还会千方百计地折磨她。 他就是魔鬼,冷血的魔鬼! 牛郎疯狂地驰骋在她身上时,他居然可以冷笑出声。 “董萱,用了那款香就是触碰了我的禁忌,所以我不会让你好过!” 听到贺天这句似从万丈冰川里冒出来的话,她笑了, 三年了,贺天依然爱着那个半死不活的女人。 她活该被如此对待! 像一滩注水的烂肉般,逐渐的发臭腐败。 他就是魔鬼,嗜血的魔鬼! 他持着枪无情地指着她,“今天我要你跳支舞,你可以选择不跳,那么这枪里的子弹我会喂给你,还有你的父亲!” 为了自己的命还有父亲的命,她跳了, 他让她跳《彩云之南》,她深知其中的含义, 他要告别往事芳华,他要重新开始, 瞥见角落里坐着的身席梦幻紫的女人,她绝望地笑了, 终还是那个女人,九年不敌短短的几个月,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会毫不留情地杀了那个女人——和悦! “你喜欢那个小女人什么?她小你十岁呢!”董萱幽怨地问道,精致的妆容掩不住她的憔悴。 贺天勾唇,嘴角冷凛的弧度变得柔和,俊美的脸上洋溢着餍足,“情由天定!” “一起去跳支舞吧。”房少华绅士地邀请和悦。 一旁的纪铭宇不知把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多少次,最终都没有说出口。 和悦摇摇头,“房大哥不好意思,我也想跳,可是我有先天性眩晕症,不能跳舞。” “先天性眩晕症?”房少华重复了一句,满目狐疑地又打量了和悦一番,这世上怎么回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不过除了眉眼以上的相像,其他的别无相像之处。 只是他记得在戒毒所,她对刘根生说过,她无父无母。 “遗传了你父亲还是你母亲的?”房少华好奇地问道。 和悦眨着清澈的眸子,想了想,“我也不知道。” 纪铭宇听的乐了,“你是我见过最令人懵逼的女孩,自己长随爹随妈都不知道——”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也想起来和悦对刘根生说得话。 和悦低头不语,咬着下唇,回忆像泛滥的洪水,将她整个人淹没。 “爸爸,我的妈妈长什么样?”天真稚嫩的童音带着一丝企盼。 “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很俊俏。”父亲冯榭的回忆是美好的,因为一提到母亲他的笑容总是很灿烂。 “我长得像妈妈么?” 父亲抚摸着她一头曲曲卷卷的头发,眼里多了一丝惋惜,“我也希望你长得像妈妈……” “和悦,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啊。”纪铭宇的话打断了和悦美好而又苦涩的回忆。 和悦抬头,莞尔一笑,脸上的愁容尽扫,“田一梦一直在看你,跟人家跳支舞吧。” “你想让我们两个跳舞?”纪铭宇问道,心底莫名地腾起一丝被漠视的痛,这个和悦不喜欢他也就算了,还把他往别的女人怀里推。 和悦冲田一梦招了招手,田一梦莲步生花,款款地走了过来。 只见和悦在纪铭宇耳边嘶语了两句后,纪铭宇马上绅士地邀请田一梦滑入了舞池。 偌大的圆型餐桌房少华与和悦坐得不近不远,女人的一颦一笑,全然落在房少华的眼里,他对这个和悦的兴趣越来越多,尤其她的身世,但是他不会去询问她,他会找人去查,因为他不想看到她刚刚失魂落魄的样子。 “你适才跟纪铭宇说了什么?”房少华春风般温柔的笑容,让和悦看着舒心安逸,叫他一声房大哥,真的有哥哥般的感觉。 和悦轻耸肩膀,笑逐颜开,“我跟他说田一梦为了能和他共舞,拒绝了五个男人的邀请,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不能辜负人家的芳心。” “你只是这样说的?”房少华置疑,思索片刻后又笑道,“纪铭宇有些大男子主义,自然接受不了你对他的否定。” 和悦对纪铭宇说这话时并没有想那么多。 “房大哥,我想自己呆会儿。” 和悦的话刚说完,李霜霜飘然而至, “房总,可否赏光?”许是有些喝多了,她粉面桃腮的样子格外诱人,但她很清醒,身为晟天娱乐的一姐,举止优雅地放低姿态去邀请一个男人,她恐怕是这个酒会的第一人。 房少华已经猜到,打发走了纪铭宇,下一个便会是自己,于是冲和悦微微一笑,起身绅士地拉过李霜霜,轻拥着女人飘进了舞池。 和悦瞭了一眼舞池中贺天与董萱的身影,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也不知道这贺天给董萱下了什么迷魂药,贺天让人那样糟蹋她,她居然一点也不怨恨贺天。 爱到深处无怨尤,即便是贺天用最残忍的方式伤她么? 呵,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如果有一天自己沦落风尘,被那么多男人糟践的话,一定会选择自尽。 而不是苟延残喘地活着。 收回目光时,无意中看到田一梦热情似火,勾着纪铭宇的脖子,嘴对嘴地喂男人喝红酒,又不禁起了一身鸡皮,那么多人看着呢,二位,矜持一点可好? 晟世酒店28楼的VIP豪包里,暧昧的气息愈来愈浓。 从门口玄关处,女人的高跟鞋、裙子、内库,还有胸贴,男人的西装、衬衣,内衣等,散落在洁白的羊毛地毯上。 超大床榻上的活春宫糜烂的让人不忍直视,男女的娇喘之声很大,若不是酒店的隔音效果好,怕是要回荡在外面的廊道间。 “莫少,过了、今夜,希望、您、您不要再纠缠、我。”说话的声音被男人冲撞的断断续续的。 酒会上她内急,上卫生间的功夫便被两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绑架进了这间屋里。 她没想到是莫世奇,更没有想到他会无休止地折腾了她一个多小时。 “纠缠你?”莫世奇大掌一翻,女人趴在了床上,“做我的女友,如何?” 从背后的进入彰显了男人最原始的征服欲,欲仙欲死的感觉贯穿了两个人的身体。 在她把自己的初.夜给他时,他便铁了心思要对这个女人好,可是在这个女人的心里,只是为了报恩才跟他发生关系的。 她是一个要强的女人,要强得令男人有压力,甚至是反感,但也是唯一一个令他心动的女人。 “不,我们不合适!”她没有屈从在男人的淫威之下,理智告诉她,莫世奇只是一时兴起玩玩她而已。 她可不想像和悦一样沦为贺天手中的玩偶,至少她没有从和悦的脸上看到该有的青春烂漫的笑容,因为贺天带给和悦的全是无尽的伤害与痛苦。 女人香汗淋漓,凑近看,可以看到细致的毛孔,细小的茸毛,白瑕的美背如玉般光滑,她的体态稍有那么一点丰腴,正因如此,才格外的性感,触感也格外的柔软。 “我们结合得多完美,怎么能说不合适?感觉到了么?你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你!” 莫世奇像山林间凶猛饥渴的兽般,尽情地享受着逍魂的时刻…… 酒会接近尾声,形男形女们依然留恋在霓虹流转的斑驳之下,男的无非是贪恋怀里的美人儿,西装革履下的欲望如同蛰伏的恶狼,耐心的等待诱人的食物乖乖地跑进自己的嘴里。在晟世酒店这个地方,没几个人敢胆大包天地去强迫一个女子与之交.欢,所以只能静待。 李霜霜拥着房少华,两人除了跳舞,没有多余的举动,她不敢造次,毕竟这样一个过分绅士的男人是不喜欢热情奔放的女人的,她猜,他应该喜欢和悦那样的,娇滴滴的,小鸟依人的模样?可是和悦是贺天的女人,房少华只能觊觎。 手机翁翁作响,房少华礼貌地松开李霜霜的腰肢,掏出手机,说了句抱歉的话,便一边接电话一边向着和悦走去,李霜霜眼巴巴地望着快到嘴里的肉就这么飞走了。 角落里的和悦坐在椅子上专心地玩着手机,房少华走到她的身后,她丝毫没有察觉。 长长的卷发搭在凝脂玉般的香肩上,精致的蝴蝶骨一半隐在紫色的梦幻中,还有一半暴露在空气当中,像刚刚破茧的蝶,纤弱的娇美楚楚动人,女人的纤腰好细啊,男人的手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尽数地握在掌心之中,美丽的女人如同满天星斗,羸弱娇柔的美却令男人发自身心的想要狠狠地爱抚她。 -本章完结- 第113章 我打烂你的嘴 眼睛一瞟,和悦竟在看股票讲解,她可真会打发时间,在这盛大的酒会上,别人可都在尽情享乐呢! 弯下腰,凑在她的耳边,轻柔道,“和小姐可真是无聊的主。” 温热的气流穿透发丝,散在敏感的耳廓上,令和悦打了一个哆嗦。她蓦地起身,嫩滑的肩膀磕住男人的下巴。 房少华没想到自己狎昵的举动惊吓到和悦,慌忙站直身体道歉,“对、对不起。”发现自己竟有些结巴了。 看着房少华有些泛起红晕的脸,和悦笑得花枝乱颤,肩头、胸前的卷发轻轻荡动起来。 “房大哥,你才无聊,都多大的人了,还玩吓唬人的游戏。” 游戏?的确,方才他们两个就像哥哥跟妹妹之间玩的游戏。 女人的娇笑,美人令房少华错不开眼,可想着房涛的电话,“家里来电话了,说父亲身子不适,我得回去看看。” “我送你。”和悦收住笑,似乎比房少华还心急。 “好。” 他们向着出口走去,两人如同刚刚建立关系的恋人,表情有一些亲昵,举止有一些疏远。 养眼缱绻的背影,深深刺痛了贺天的双眼。 他送走了父亲与老爷子,将董萱交由刘军随后送往S市,便迫不及待地来找和悦,看到的却是这样令他心痛的一幕。 他对她说过,不许勾搭别的男人,否则…… 双拳紧攥,血脉似要暴破般绷起,深邃的眸子闪着一抹狠戾的光。 地下停车场,顶灯很亮,亮如白昼。 和悦送走了房少华,转身回去乘电梯。 靠在凉冰冰的白色墙壁上,看着那些跳动的红色数字,嘴里跟着默念,“12、11、10、9……” 一旁是一辆辆整齐划一停放着的奢贵豪车,而靠在墙壁上的女人,像洁白宣纸上一朵绽开的紫色花苞一样,美得有些迷情。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董萱站在一个高大的陌生男人身旁,她的身后,一左一右,各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威猛男人,那两个男人戴着墨镜。 董萱与和悦四目相对,各自愣了一下。 他们从电梯里缓缓走出,待和悦看清董萱身边站着的男人时,惊讶之余便是狐疑。 刘军看到和悦后有一瞬惊艳的神情,马上不动声色地掩在那张冷漠的表情之下。 他抬手,示意两个手下钳住董萱,这个时候,不能发生意外。 “和悦,救……”董萱失控地挣扎叫喊起来,苍白憔悴的脸上尽是惊恐。 不等董萱喊出一句完整的话,墨镜男人的手便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男人的力道之大的几乎要将她的嘴脸捏碎,要将她的胳膊攥烂。 “站住!”和悦几步上前,挡在刘军身前,这个男人跟贺天一样高,身材之魁梧挺拔不亚于贺天,他那张严肃的国字脸,和悦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位小姐,请不要妨碍我。”刘军顿住脚步,多少有些心虚,言语之间无不透露着恭敬,表情也是毕恭毕敬的。 当初在纽约帮贺天处理车祸时,他将支票甩到了这个女人的脸上,还警告她,见好就收。毕竟给她50万美元,他替贺天感到不值得。 “刘先生贵人多忘事,甩钱给我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尊容。”那时他高高在上的样子看她就像看一只卑微的蝼蚁,如今想来,这多少是受了主子的熏陶,但她希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这位小姐,您认错人了。”他再一次强调这位小姐。 和悦慢慢靠近刘军,刘军慌乱之下,向后退了一步,踩在董萱的脚趾上,差点疼晕她,奈何嘴巴被严实地捂着,只能不停地扭动性感的身体。 “你是贺天什么人?是贺天开车撞了我么?他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有意图地接近我了?”和悦将自己的疑问都抛了出来。 她感觉自己身陷在一个骗局之中,从一开始就被当作小丑一样被人耍得团团转,而自己却还自得其乐,以为这就是爱情, 可悲的爱情,狗屁爱情! 女人嫩白的小脸沉下来,清澈的水眸里雾气蔼蔼,激动的语气透着绝望,胸脯因激动一起一伏的,刘军知道自己惹祸上身了。 “这位小姐,您真的认错人了。”和悦现在是贺天的女人,也就是他的女主人,在贺天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他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 和悦自谑地笑一声,“没关系,你什么都不用说,因为事实摆在眼前。你的出现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处境,还是要谢谢你。” 和悦倍感伤怀,双手无助地捂起自己苍白的小脸,将那些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揉进了手心里。 拂开双手后,便是一张明媚的笑脸,只是这笑容有几分苦涩。 刘军铁骨柔肠,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能用“尤物”二字来形容,如果当初贺天留在纽约,挑明身份直接抱得美人归,也不至于有后来这些麻烦的琐事。 和悦识趣地退到一边,落魄失神的样子令人心疼。 刘军见状,马上领着身后的人朝远处的商务车走去。 望着被两个男人钳制住的董萱,拼命挣扎的样子令和悦突然间想到回尚苑的那天,她说贺天要杀她,难道是真的? “慢着,等等!”和悦急跑上前, 就在刘军将董萱塞进车里的那一瞬,她使尽了浑身力气,推开了刘军,然后把董萱从车里拉了出来,挡在身后。 “你们要对她做什么?”和悦低喝一声。 和悦一米六五的身高站在一米七几的董萱身前,这样的保护状,相当不和谐。 “和小姐,贺总知道您这么做会不高兴的。”刘军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原来此人真是贺天的爪牙,原来在纽约她就已经成了贺天猎.艳的对象! “放她走,你们不能伤害她,这是违法的!”和悦中气不足,明显的紧张,话说得也很无力,贺天身边的人各个能打,而且还有枪。 他们要是硬抢董萱,就凭她,人家一巴掌就能将她拍死。 站在和悦身边的董萱眼底滑过一丝感动,随之便泛起了浓浓的杀气,她嘴角一斜,从大腿根的丝袜里摸出一把牛排刀,揽住和悦瘦弱的肩膀,将人箍进自己怀里的同时,牛排刀卡在了和悦纤白的颈子上。 “和小姐!”刘军惊喊一声,拔出手枪,连同他身后的两个人也都拔出了手枪,齐齐地瞄准了董萱。 董萱冷笑几声,在暗夜,她跟着于冬叶也算是学了这么一手,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场。 三寸来长牛排刀,不是很锋利,但却在和悦白希的颈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和悦,你不认识这位爷么?他可是鼎鼎大名的刘军——贺天的私人助理,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她故意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夸大其词,她喜欢看和悦一双带着疏离的眸子漠然地看着贺天,还有贺天身边这些狠厉的狗腿,感觉怀里的女人身体微微的颤动,她言之凿凿补充道,“刘军可是条忠心的狗,贺天要哪个人三更死,刘军绝不会让其活过三更。还有那个高远,替贺天贩卖人体器官,双手沾满了血腥。哦,还有一个杨云坤,带着一帮人专门帮贺天走私毒品。” “你再胡说,我打烂你的嘴!”刘军急躁地怒呵,他握着枪的手渗出了汗,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毙了董萱。 “刘助理,我有说错么?还是你坏事做得太多,心虚了?”看着刘军提了一下手枪重新将她瞄准,她有些怕了,“这么着急要杀人灭口么?我就是死,也会拉上和悦这个垫背的!” 脖子上的血痕慢慢地浸出血来,刀子再深那么一点,就会割破和悦的颈动脉。 哀莫大于心死,这点疼也成了一种自我麻痹,“刘军,是吧,她说得是真的么?”和悦茫然地叹了一口气,“算了,问了你也不会回答。” 多么可悲,她从一个黑帮窝逃出来,居然又跌进一个黑帮穴里。 最可笑的是,这一切缘于一场车祸,如果当时贺天撞死了她,那该多好。 顺着刀尖滴出的血落在精致的锁骨上,她只是轻蹙着柳眉。 “给我大哥打电话,让他来接我,快,不然我现在就结束了她!”董萱吼道,她紧箍着和悦的脖子,手上的刀子不敢松动分毫。 对于董萱的要求刘军置之不理,他定了定心神,见和悦一副临畏不惧的样子,心想,和悦与贺天枪淋弹雨患难与共过,这点小场面自然不在话下。 他扣动扳机,准备枪毙董萱。 此时,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贺天从电梯里走出来,如不可冒犯的王者般倨傲不羁。 身后是豹子和几个黑衣保镖。 -本章完结- 第114章 10亿,换回您的黑帐 “董萱,我有心给你一条活路,你偏偏往刀尖上撞!”他的声音如同从地狱里传出来般,森冷蚀骨直慑人心。 从出电梯的那一刻,他的双眸就深沉了下来,白希嫩肌上的血红如同绽在和悦身上的罂粟花,复活了他嗜血的本性,然而在和悦面前,他只能尽量压抑着。 董萱的震颤了一下,箍紧和悦的身子,握着刀子的手有些发抖,却还是顽强地抵在和悦的颈子上,“让你的人打电话给我大哥,我要回家!” 贺天像听了一个笑话一样,冷笑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尚苑或者翠竹雅苑才是你的家!” “不,你说过,那是假的,是在作戏!”董萱骇然争辩。 贺天一步步逼近董萱,董萱拖着和悦一步步后退,最后抵在汽车上,无路可退。 “贺天,别逼我——”她好想一刀割了和悦的脖子,可在看到和悦脖子上的血滴时,她彻底慌神了,她没有杀过人,她不敢下手。 和悦漠然地望着这个她深爱的男人,他恶魔般凛然生威的样子,让她看到了两个男人的战争,如同修罗与恶魔的厮杀! 修罗嗜血狷狂是她的哥哥。 “放了和悦,我让你走。”贺天的话带着一丝丝邪恶的蛊惑,幽深的眼眸里却暗藏杀机。 他与和悦之间只有半米远的距离,只要他一伸手,和悦便可安然地回到他的怀里,但他要的是万无一失。 董萱高出和悦半头,危险的气息滚滚扑面,不可置信地开口,“你没有骗我!”她的意志已经被惊骇所瓦解。 “不骗你。”贺天淡淡说来,脸上浮现出真诚,蛊惑随之加深。 落在和悦的眼里,就是鬼话连篇! 董萱心神迷惑,因贺天温柔的话语,阴狠的神情,她分不清,辨不明。握着刀子的手开始不自觉地松动…… 贺天当机立断,迅猛地抬手,捏住了刀刃,一把将和悦拽入怀中。 揽着和悦的身子转向一边, 只听,砰! 一声闷响,和悦听得出,那是枪声! 侧头望向董萱的刹那间,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董萱倒在黑色汽车的前箱盖上,胸前殷红一片,一双眼睛紧紧地闭着,苍白憔悴的脸上死亡般的寂静。 董萱死了,被枪杀了! “没事了,和悦!”背上是男人温柔的大手,耳畔是男人温柔的话语。 埋在贺天的怀里,却同身处在三九寒天的冰雪中一样。 男人身上的寒气笼罩着她,冰封了她身体里的每一粒细胞。 “我的枪法还算准吧?”高远的声音在回荡,他手里拿着麻.醉枪,打出的弹头由红色色素液体包裹着,以假乱真,只伤及表皮,伤不了人的性命。 “靠,说好的打肚子,你怎么打胸,你个色胚子!”这是杨云坤的声音,她不会听错。 “那我再往肚子上补一枪。”高远笑着说。 “该我过瘾了!”杨云坤争让。 一群魔鬼!和悦的灵魂在颤抖! 杀人如同儿戏,连死尸也不放过吗?他们是一群恶魔! 寒彻心骨,令人窒息,眼前一片冰冷的白,蓦然变成一片黑暗…… 感觉怀里的身体柔软的如同春水般无骨,贺天下意识低头看, 只见和悦的脸煞白得像没有生机的白纸,呼吸都是微弱的…… “和悦,醒醒——你不能有事!” 贺天六神无主,急忙横抱着女人钻进巴顿车里,高远立马坐进了主驾,轰下油门飚向晟仁医院…… ——--- 翌日,S市。 贺建国开完会回到了副总办公室。 他闲散地靠在宽大的老板椅里闭目养神,昨天参加完晟天集团5周年庆典回到S市已是后半夜,想着儿子如今卓越的成就,在贺家的族谱记载里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自己承袭了父亲贺森的事业——森豪集团,在原有的规模上,他建造了森豪酒店,森豪购物中心,当然这一切少不了父亲的帮衬,现在虽然说坐着副总的位置,但仍然做的是总裁的工作,儿子很少来森豪集团,这里的大小事情还是由他处理。 年迈的父亲身强体建,儿子在E市呼风唤雨,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那个男人生死未卜,如果还活着,为什么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呢,还有二十年前跟着他的那批人是不是已经死绝了呢?他追查了二十年,仅有的一条漏网之鱼也是无影无踪,可不可以判定那人已经死了呢?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两件如同悬在刀刃上的事情绝不能武断地下结论…… 助理敲门进来,放了一封私人信件在办公桌上,便恭敬地离开了。 看着鼓鼓的信件,贺建国坐正身体,将信件正反面看了一遍,只有收件地址,没有寄件人地址,真是奇怪,会是谁寄给他的呢?这样想着,便撕开了信封,当他看到信封里的一张张复印件时,心脏蓦然停止了跳动! 紧紧攥在手心的信封袋子,似要将其攥成碎沫似的。 就连他的牙齿都在颤栗! 这是黑账的部分复印件,他与莫传江洗黑钱的罪证! 良久后,他才压抑下心中的惶恐与不安,逐渐冷静下来。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来,又是蓦然一惊! 看着陌生的来电号码,平静了心绪后,接起, “贺副总,东西收到了吧。”陌生的青年男音,像是长年生活在国外的人。 听到对方这么说,贺建国刚刚放松下来的心绪倏尔乱成了一团麻丝,不安,甚至是恐惧! “你是谁?要做什么?”他活了大半辈子,也算是经历大风大雨的人了,在对方的恐吓之下,他必须镇定从容。 “贺副总无须知晓我是谁,我只想跟您做笔交易,如何?”对方语气平淡如水,听不出恐吓之意。 可贺建国的心律已经飙升到了140,如同刚刚结束剧烈的奔跑般,前所未有的紧张感遍布每一根神经。 “有话直说。” “贺副总爽快!”男子顿了顿声音,语气冷了下来,“10亿,换回您的黑帐——” “你说什么!”不等对方说完,贺建国噌得一下从座位上站直起来,10亿!对方肯定是个疯子! “您先别激动,我的话还没说完。”像是料定了贺建国会有此反应,补充道,“如果您拿不出10亿,用一副画也可以代替。” 贺建国聆听不言语,他要看看对方耍什么花样! “一幅八骏全图,落款是敬方岁捌。” “如何交易?” “三天后等我电话。” 对方挂了电话,他却像被人抽了筋似的瘫在了座位上。 ————- 深夜,翠竹雅苑的停车场,贺天亲自驾着巴顿驶过去。 这么多年来,他是不屑亲自泊车的,从来都是驶进了门口后将车钥匙丢给忠叔或是其他佣人。 副驾上的女人一席淡紫色的无袖雪纺裙,这是由意大利著名华裔设计师设计的夏秋之作,本来还有一件精美雪柔的双料披肩,但天气依然处在苦热阶段,披肩是用不上的。头发被星星头筋拢成蓬松的发髻,鬓前滑下了一丝细卷,尽显妩媚与风情。 圆形的鸡心领,露出精致的锁骨与性感的沟壑,这女人身上没长一点肉,好似比之前还骨感了些,但胸部却越来越丰满养眼了。腰肢纤柔,安全带的束勒如同凌虐的绳索般扣在女人的腰间,让人忍不住的想去拂开,然后抚上自己温柔邪恶的爪子。 膝盖以下裸露在空气之中,在寂寥黑夜的促狭车箱里,纤细洁白,诱发着男人的罪恶感。 “你打算跟我冷战到何时?”贺天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字里字间却透着不满与无奈。 和悦醒来两天了,像变了个人似的,冷漠的表情,疏离的眼神,抗拒的举止,好似他是一个多么危险可憎的人物一样。刘军向他秉明了原因,面对和悦,他却无从解释,她的世界应该是简单而又美好的,而不是因自己的介入,被阴谋与诡计所主宰。 车窗外是无穷尽的漆黑世界,近处,只有零星的几盏泛着昏黄的亮光的灯笼。车箱内充噬了男人身上清冽的薄荷味夹着淡淡的烟草气息,侧头,看一眼男人灼热的目光,顿时如同置在燋火之上,然而她的心却被凝冻成了冰。 “我要拿回绿卡。” 女人甜柔的嗓音,在贺天听来,如同在诉说着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忘记了那些照片。”真心不想提自己那些龌龊的手段,但,是她逼他的。 “你可以杀了我,或者——”和悦两眼无神地看着正前方的挡风玻璃,语气笃定,“我自杀。”贺天拍得那些裸照会随着她的死而烟消云散! -本章完结- 第115章 一份绝密文件(加一更) 下一秒,安全带被弹开,坐椅被放平成直角。 和悦没有惊诧,没有大叫,面对男人的欺身而上,她漠然地闭上了双眼。 唇瓣被炙热霸道所辗转,略带惩罚的意味令和悦窒息。 他应该早想跟她在车里野战了吧,刚刚他那一双充满兽欲的眼,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这样的男人就如同从地狱里放逐出的恶魔,是她不小心招惹了他,活该成为饕餮之食供他享用、肆虐! 可她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 这辈子无父无母,孤苦伶仃! 她多么想简单快乐地活着,找一个相爱的男人,结婚生子,平淡一生,相安一生。 衣裙尽褪之时,寒意袭上心头。 脑海里全是与贺天相识相处的画面。 相亲,成为她的男友,住进他的大宅,他救她于危难,给予她温柔, 他差点杀了她……他让她知道,什么是女人,就好像此刻。 泪水在眼睑里抑制不住地往外冲,她是一个脆弱的女人。 冲撞在身体里扩散,愉悦如同变相的惩罚,像毒瘾般,腐蚀人心。 夜深,人静,微风似带着苦涩, 阴云遮了半边月,胜似羞涩。 巴顿车子有节奏地晃动着,暧昧的温度还在持续升高…… 贺天抱着昏睡的和悦走进主宅客厅时,贺建国坐在沙发上烦躁地抽着香烟。 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里全是烟蒂! 明天就是第三天了,父亲贺森每天都去书房,一呆就是几个小时,那幅八骏全图虽粗糙不起眼,但从他记事起,那副画就挂在那里,少说也有五十年了…… “爸,您怎么还不休息。”贺天望了一眼镶在墙壁上的古钟,蹙眉问道。已是凌辰两点。 贺建国急忙摁灭了香烟,神情疲惫,略显不安。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这都几点了?”他反问贺天,掩饰方才烦躁不安的情绪。 看着儿子怀里凌乱的女人,外露的肩头梅花点点,两条纤白的腿柔软无力地垂耷着,盈嫩的小脚丫赤luo着,他尴尬地挪开了眼。 “我十点就回来了,月色太美,忍不住欣赏了一会儿。”贺天勾起唇角,低眸瞄了一眼水做的女人,微笑回复,那痞气的脸上,还有一丝欲求不满。 他转身走向电梯,“爸,早些休息,有什么问题交给我来解决。” 贺建国脸皮抽了又抽,这儿子的秉性随了谁?父亲贺森么?可母亲死后,父亲鳏寡这么多年也没再续弦,爷爷贺宏海么,貌似是的,他记得儿时有人传言爷爷年轻时有八个妻妾。 可和悦这个女人哪一点吸引了阿天,竟蛊惑阿天买下天悦项目为其提抬身价。如今这个女人若跟了别的男人,阿天岂不是要鸡飞蛋打?老爷子也知晓此事,怎么就任由阿天胡来? 算了,儿子本就不受他的管束,他也懒得管,今晚那副画必须到手,还要想一个万全的由头。 五楼的主卧里,窗外月光幽暗,光线忽略不计,窗里,chuang头灯泛着微弱的光。 贺天揽着和悦躺在超大的chuang榻上。 抬手将和悦脸上的发丝别在耳后,便在她白希的脸上摩挲起来。 在车里帮她穿好的衣服,再次剥得yi丝不gua。 许是贺天动作粗鲁了些,和悦惊醒,慌扯过云丝被搂在胸前,看向他的水眸里多了一丝戒备。 “你不是想死么?我成全你。”声音冷得令人发毛。 扯开女人身上的阻碍,骇得她惊呼一声,他毫无吝惜之意地再次欺上。 “做死你,可好?” 感觉有人朝她心尖上放了一枪似的,疼,惊天的疼! 他是邪恶的化身! 眼睛瞪圆如两片死湖一样澄净,却倒映不清男人的脸, 唇辨颤栗,适才被男人辗得红肿,此刻也失了血红,成了灰白色。 无助地轻摇着脑袋,绝望至极,便没了那些伤怀的泪。 贺天冷笑,如同从深山老林传来般带着死亡的信号。 他起身躺到一边,顺手将云丝被盖回在和悦打着冷颤的桐体上。 “我不会放你走,因为你是我贺天的女人,我也不会允许你离开我,因为你怀了我的骨肉,我更不会让你死去,因为我爱你!”他是闭着眼睛,发自内心地说出这句肺腑之言的,他不用看,也可以想象到和悦那张动容迷人的脸,这个女人是感性的,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泪如决堤的洪水,顺着眼角涌成了线,流进了头发里,浸湿了枕头。 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面有一个与她息息相关的生命在孕育,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在这个世界上,她终于有了亲人。 ——-- 和悦醒来,已经是次日的中午。 窗帘被拉住了,整个房间的色调很暗。 和悦裹着云丝被起身,没有头重脚轻、浑身酸疼的感觉。回想一下,昨晚在车里,他虽然要了她很多次,但每次都不失温柔,可能,他把伤了他的孩子吧,对,肯定是这样的。早上贺天离开之前,强行灌了她一杯牛奶,当时她困得迷迷糊糊的记得不真切,但嘴里残留的牛奶味却是真的。 拉开窗帘,强烈的阳光骤然洒进卧室,刺眼的光线,灼得人睁不开眼,过了许久,和悦才适应来自烈日的强光,打在皮肤上那些热乎乎的温度,温暖了她的心房。 水眸里尽是温情,脸上的幸福与美满慢慢浮现,摒弃那些骇人的,可悲的经历,她告诉自己,未来不再孤单,值得她用生命去期待。 打开衣柜,找了宽松的运动衣换上,再趿上一双舒适的运动鞋,镜子里的自己像一枚大学生,也是哦,她才二十岁,她这个年龄段的人应该在美丽的校园里享受着快乐的时光。 弯起的嘴角平缓下来,一抹失落涌现在脸上。 chuang头的手机铃声响起,和悦走过去拿起一看,是贺天的电话。 犹豫再三,划开接听键。 “醒了?”恶魔男人的声音熟悉而温柔。 “嗯。”像蚊子哼了一声。 “戴上我送你的头筋再下去吃饭。”男人温柔地命令道。 “哦。” “乖乖等我回去好好伺候你!”伺候二字被男人说得意味深长,暧昧不明。 可和悦还是傻乎乎地嗯了一声。 电话被贺天挂掉,和悦望着一旁的头筋出神了好一会儿,最后拿起来绾在了头发上。 乘电梯至一楼,和悦走出来,张妈迎上前。 “和小姐,饭菜已备好,请用餐吧。”张妈恭敬地说道。能被少爷多次带回老宅的女人将来很可能会成为这里的女主人,所以她丝毫不敢怠慢。 望着半桌子的美味被保温罩扣着,和悦说句谢谢,便坐过去吃起来。 餐匙筷碗叮当作响,还吧唧着嘴巴。 未来女主人真的有必要去学习礼仪,否则怎么配得起如此高贵的身份——贺家少夫人。 坐机铃声才响了一声,张妈立即接听,对那头连道了几声好。 然后对和悦说要出门买些食材,请她务必要吃好喝好。 和悦点点头,现在不用别人说,她也会把吃饭当成重要的事情来做。 张妈走了没十分钟,电话铃声又响了,三声后,和悦拿起来接听,因为这一楼,就只有她一人。 “喂,你好?” “是和悦啊,张妈呢?” “她刚刚出去,您有什么事么?我帮您转告她。”一听那语气,和悦便听出来打电话的人是贺建国,好像有什么急切的事情。 “这样啊,那你方便么?帮我个忙,我有份重要的文件落在书房的办公桌上了,那是一份绝密文件,我现在急用!”贺建国说得相当焦急,好像天塌下来似的。 “给您送到那里?” “浱湖高尔夫会馆311包房,你打车过来。” “好。” …… 翠竹雅苑门口,和悦顶着烈焰站着,贺天的爸爸让她打车,可方圆几里地哪有出租车的影子,向着门里的停车场望去,空荡荡地没有一辆汽车,她记得昨晚可是停满了车辆的。 算了,向前走会儿吧。 幸好是穿着运动鞋,走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有感觉到疲累和脚疼。 阳光有些过于强烈,和悦举着牛皮纸文件袋遮在头顶上,头发是绾起的,走快些,可以感受到微风拂过颈子带来的阵阵舒坦,不自主地摸了一下被董萱划伤的口子,虽然已经结痂了,却还有隐隐作痛之感,心里莫名地咯噔了一下,眼前突然浮现董萱倒在汽车上的死寂模样。 拍了拍胸口,这大白天的,怎么会想到董萱? 停住脚步,抚摸着小腹,好似里面的小生命可以听到她的话一样,“宝宝不怕,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妈妈不会再胡思乱想了,妈妈等着你快快长大哦!” 正在她自言自语的时候,一辆出租车从她身后驶过去, 她急忙抬脚边追边喊,“司机师傅停一下!停一下!” 老天待她不薄,出租车在她前方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本章完结- 第116章 死亡方式 她跑上前,打开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呼哧带喘地说,“浱湖高尔夫球场。谢谢。” 出租车司机听闻,马上轰下了油门。 车箱里响着激奋动感的英文摇滚乐,和悦听此类歌不多,更叫不上来名字。 打量一眼驾驶位,和悦怔住了,这司机师傅竟是一位外国人,轮廓刚毅的侧脸,长满络腮胡的腮帮子刮得干净利落,深邃的蓝眼睛高深莫测,年龄应该在五十岁上下。 外国人来中国当出租车司机,这令人不可思议! 出现在这个地方,令和悦感觉很不安! “请问您来自伦敦么?”和悦用地道地英格兰腔调问道,心里的小兔子却在乱跳。 许久没有听到故土乡音的Ryan愣了一下,马上否认,“我来自新加坡。” 他去过的国家很多,呆过的地方也很多,英语的口吻早就没了乡土气息。 “土生土长的新加坡人么?”和悦怀疑这个人在撒谎。 Ryan眉头轻皱,没想到这个小女人的心思这么细腻,“不是,我去过很多国家,也在那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但相比之下,我最喜欢中国。”他用中文回答道。 虽然对方这么说,但和悦还是无法打消心中的疑惑,她不动声色地仔细打量这个外国男人。 “可以换一首舒缓的中国歌曲么?”口口声声说喜欢中国,听得却是不名一文的外语摇滚乐,这说明他在说谎。 Ryan抬手去切换音乐,他右手手掌与手指上粗粝的老茧被和悦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长久持枪的结果! 和悦如坐针毡,恐慌在身体里沸腾,忽尔她灵机一动,落落大方地从上衣兜里拿出手机。 Ryan眸光一沉腾起一抹阴狠之色,以为和悦察觉了什么要打电话求教,然而看到和悦将手机当镜子用时,眼波即刻恢复了平静。 这是一条空旷的公路,除了来往急速的车辆,根本没有人影。 和悦漫不经心地滑下车窗,看似无意地将手机掉了出去。 “呀,师傅,快停车,我的手机掉出去了。”天知道这一刻,她有多紧张,她甚至不确定这个外国男人会不会停车。 出乎意料,出租车停了下来。 和悦急忙打开车门向后跑去,捡起手机后,以最快的速度拨出了贺天的电话,然后切换成休眠模式,只保持通话程序在后台悄无声息地运行着。 “天啊,我的手机坏了,几万块没有了,我怎么这么悲催,昨天刚换的新手机啊!”她伤心地大叫出声。 她向后跑的同时,出租车也跟着倒退了过来。 Ryan下车,走到和悦身前,如同一座高山挡住了照在和悦身上的所有光线,这个人足足有两米高! 和悦看得更清了,男人刚毅严俊的脸不苟言笑,但深邃的眸海里却暗藏杀机。董萱死的前一刻,贺天便是这个眼神! 恐惧占据了整个身体,感觉自己要窒息! Ryan拿过和悦手上的手机看了看,略略思量了下,笑道,“好像是坏了,黑屏了,不过手机很坚实,屏幕没碎,问题应该不大。” 说罢将手机还给了和悦,语气冷冷道,“上车吧,我先送你去目的地。” 森豪集团总裁办公室,贺天正在审阅季度报表,和悦打来电话后,他直接摁了接听键。 在听到和悦说自己手机坏了的时候,他还在纳闷,可当陌生的男子声音响起时,他顿觉大事不妙。 那个男人说要送她去目的地,是要送她去哪里? 慌乱之下,他依然保持着理智,打开电脑追踪系统——和悦正在去往浱湖的外环路上。 两人的手机仍旧保持着清晰的通话,和悦这样的机警令贺天钦佩的同时,更甚担忧! 和悦再坐回出租车里,心绪更加不宁,这个外国男人浑身充满着危险的气息,却没有任何举动。 车速很快,时速达到了120公里,以这个速度行驶,十分钟后便可到达浱湖高尔夫球场。 “和小姐,你看似很紧张?” Ryan冷不丁开口称呼她,令她惊悚! “你、你认识我?” “你的命很大,丢入浱湖竟没能溺死你。” 语气冷凛的如霜似要将她冻死,脸色煞白如雪。 “……”和悦如鲠在喉,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紧握着安全带,绷直了双腿,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死亡方式。 砰!一声巨响,出租车撞在了路边的大树上。 只见车身向后倒退,副驾门被推开,一具娇弱的身子如同鸿雁般坠落在地上,接着一份黄色的文件袋砸下来。 和悦卷发散乱,遮住了苍白的小脸,额头温热的血液染红了半边脸颊,她呼吸越来越微弱,想伸手去够自己的小腹,却如同隔了千里远般,怎么够都够不到…… 破烂的出租车疾速地开走了,一辆黑色的无牌奥迪车停在了和悦身边,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下来,将和悦抱进了车里…… ————-- 弦月上升,挂在东方湛蓝的苍穹上,孤冷傲世的光辉,终就是洒不满漆黑的夜晚,辰星忽明忽暗,卷进一片阴云之中,眨眼的功夫,弦月被没,黑夜瞬间变得诡异! 翠竹雅苑的主楼外,集合了贺家所有的家丁、保镖,客厅里,除了贺天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其他的人都围着桌子站着。 “那幅敬方岁捌的八骏全图呢!啊?---”贺森吹胡子瞪眼,拐杖一遍遍地跺在地板上,几乎要被他跺弯! 他万万没想到,一早去了趟东城度假村,回来后会发生令他愤怒至极、愕然至极的事情,什么东西都可以丢,就是那幅八骏全图不能丢! “只有和小姐是可疑的,今天下午,她独自一人出了门。”刘老忠躬腰站在一旁,撇眼看了看贺天那张变得黯沉阴厉的脸,还想再说什么,只能硬生生地打住。 贺建国长叹一口气,“我看了小区门口的监控,她手上拿着的东西是一个文件袋。” 刘老忠抬眸看了一眼贺建国,这正是他要说的。 “爸,和悦不可能拿爷爷的东西,她不是那种人!”贺雯挺着身板替和悦争辩。 “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张玉淑忙制止,拉过女儿掩在了身后。 她嫁进贺家这么多年,深知公公脾气不好,但也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火气,那双猩红的眸子就好像两团雄雄的烈焰般,分分钟能将人活活烧死! 贺天的掌心里攥着那颗染了鲜血的星星,这是在车祸地点找到的,现场除了和悦的血迹,就是杂草被踩蹋过的痕迹,一辆无牌照的奥迪车成了唯一的线索。 如果能将追踪芯片与窃听器相结合做成项链,像那枚戒指一样戴在和悦的脖子上,那么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和悦失踪,一切都是凭空猜测。”贺天看着老爷子,有替和悦洗嫌之意。 刘老忠奉上一杯茶水,贺森摆摆手,示意其放下,他又重重跺下拐杖,坐回椅子上,老眼浑浊少了些戾气,语气也变得沉稳了些,“她去过我的书房。” “何时?”贺天抬眸,对上老爷子的双眼,空气瞬间冷凝下来。 “上次你们回来。” “爷爷,您有事情瞒我!”贺天双眸犀利,思维敏捷的他马上便捕捉到了贺森眼神中的闪烁。 “我只是帮你询问了她的身世与家世,她什么也没说,我也没有强迫她说。”被孙子这样瞅着,他浑身不自在,于是又强调一遍,“她去过我的书房!” 和悦没有跟他提及过此事,可想而知,在爷爷强硬的态势下,和悦有多么的无助与神伤,在他面前,她可以逃避,但面对长辈的质问,她能做的恐怕只有沉默不语! 他攥着星星的手陡然收紧,犀利的眸子变得笃定,“我相信她,她没有偷您东西的理由。” “就是,就是,我也相信她!”贺雯从张玉淑身后探出脑袋附和,刚说完,便被母亲抬手摁了回去。 “我要的只是八骏全图,是不是她偷得不重要!”这才是贺森最真切的想法,言外之意,和悦的死活他漠不关心。 听到老爷子如此不近人情的话,贺天的心蓦然发疼,5周年庆典那晚,解决了董萱后,和悦昏迷不醒,他特意让高远安排给她做了个四维彩超,当看到屏幕上那个好动的小生命时,他差点喜极而泣,而且经医师确认,是个男婴。 他扫了一圈屋里的人,将目光落回到贺森的眸子里,冷笑一声,语气中尽是凄凉,“您的曾孙子顽皮得很,才三个月大,就会踢自己母亲的肚子了。” 说罢,他起身离开了客厅。 “建国,你听到没,阿天说和悦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张玉淑五十几岁的人,像个小姑娘似的扒住贺建国的胳膊,激动地摇晃着自己的丈夫。 -本章完结- 第117章 令他们惧怕的眼睛 “当着爸的面,还有点儿规矩么?”贺建国责备道,挣开妻子的手。 他感觉有人在放他的血,担惊受怕、坐立不安,如芒在背!各种情绪在折磨他。 昨晚,他去老爷子书房里偷画,无意中看到了儿子与和悦的结婚证,没想到这两个人结婚已经半年多了! 他想不通儿子为什么瞒他,老爷子为什么也瞒他! 他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在看到【天悦项目】的转让协议时,他便豁然开朗了。 因为老爷子打一开始,就不认可和悦这个孙媳,所以那纸结婚证才被束之高阁。 老爷子是何其精明之人,绕过阿天让和悦签了转让协议,而阿天还毫不知情。 这样一来,和悦与贺天的财产便再无瓜葛,那他何不顺水推舟?帮老爷子解决了和悦? 唉,人算不如天算,和悦在这个时候有了阿天的孩子! 不知Ryan下手轻重,和悦是生是死? 如果她活着,势必将他抖出来, 如果她死了,他就是又造孽了! 时隔二十年,他永生无法忘却那个月高风黑的夜晚! 贺森听闻贺天这么说,喜极之余便是悲愤,从贺天退伍起,他便一直盼望着有一个曾孙,上次和悦怀孕被董萱、苏雅甜那两个小蹄子给害没了,这次又出这档子事,真是天不佑贺家! “老忠。” “哎,老主人您吩咐。”刘老忠恭敬上前一步。 “抽出宅里三分之二的保镖交由阿天调遣,务必要找到和悦!”贺森有些躁闷不安,用只有他与刘老忠两人才能听见的悄悄话补充道,“你亲自去,一定要拿回我的画!” “好,我一定尽力!”贺森交由他的事,他向来是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刘老忠退出客厅,着手安排人马。 “爸,我扶您回房休息吧。”贺建国关心道。 “不用扶我,还没到老得不能动的地步。”贺森起身,拐杖拎在手上,瞥一眼儿子,“这两天管理好公司,让阿天专心找人。” “是,爸!”贺建国应声。 ————--- 翠竹雅苑的保安室里,几个男人围着一部手机静静地等待着。 两个专业监听人员负责录音扩音,还有两个人一直在追踪来自和悦手机上的信号,七大洲五大洋,和悦的手机IP在整个地球上跳动,这两个人已经崩溃了。 杨云坤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两天两夜,他都没有阖眼,不为别的,只为贺天对他说得一句话,你有大侄子了。 和悦的手机一直保持着通话状态,两天来,除了听到旁人说话的声音,没有和悦的任何动静。但可以确定的是,和悦没有死,刚开始那头有医务人员说话的声音,说和悦伤得不严重,只是暂时昏迷不醒。 电话那头有一段熟悉的男音,令贺天想到了这事与董辰俊有关系,因为在和悦与贺雯遭绑架的那晚,就是这个男人打电话勒索他的。于是他派人严密监视董辰俊的举动,但两天过去了并没发现可疑之处。 贺天不知和悦的手机可以坚持多久,他希望她快点醒来,哪怕是听听她的声音也能令他宽慰些。 他每次离开保安室时都是失落的,一次比一次感到无望。 “有情况及时通知我。”贺天衔着香烟,从嘴缝里哼出一句话,拉开房门,又一次迈开了无望的脚步。 “贺天,有动静。”杨云坤激动不已,差点跳跃起来。 电话那头是和悦微弱的声音—— “这是哪儿?”和悦头脑欲裂,似有人掀开她的头盖骨似的痛疼难耐。 抚在缠着纱布的额头上,轻摁一下,这种疼痛居然没什么感触。 眼睛如缺了水般干涩,在亮晃晃的顶灯下有些睁不开。 “轻微脑震荡,老老实实躺着吧,否则会落下病根的。” 身旁,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叮嘱,有些熟悉。 “是你!”和悦怔住,在看到女人左手上又少了一根手指后,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记性真好。”于冬叶撩了一下和悦柔软的卷发,像个男人一样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温柔的眷恋,倏尔又变得阴厉,“可惜命不久矣。” “你要杀了我?又何必救我!”和悦拧着眉宇质问道,下意识地抚住自己的小腹,心底蒙生一股必须活着的执念。 于冬叶呵呵一笑,左手上仅剩的三根手指浮过和悦苍白的脸颊,那鲜红的指甲油在灯光下泛着血一样的幽光。空出的手端起一只小小的瓷碗,略显疼惜的神情让人琢磨不透,“我怎么会杀你,相反,我要你好好活着,来,喝点汤。”说着,三根手指如同三条缠绕在一起的毒蛇般捏着匙子喂和悦。 和悦虚弱无力地躺着,任由于冬叶喂她。 这汤好难喝,令人难以下咽,和悦自认为不是挑食的人,可这是她喝过最难喝的汤。 “将就点吧,我二十年没下过厨了,若换作别的女人,恐怕还无福消受我的照顾呢。”于冬叶喃喃自语,把一小碗汤都灌进了和悦的肚子里。 许是和悦两天未进食,居然没把这难喝的汤吐出来。 放下瓷碗,于冬叶摸起一根女士香烟刁在嘴里,点燃后,似调戏般对着和悦大呼了一口烟雾,呛得和悦咳嗽了好几声。她发出几声谑笑,精致的妆容掩饰不去岁月的痕迹,提起和悦尖尖的小下巴,细细端详起来。 头很疼,也正因为疼,和悦才更加清醒、理智,“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说不会杀我,却又说我命不长久。”浓浓刺鼻的香水味和着浓烈的烟味,散开在她的脸上,被迫吸进肺里。 那双熟悉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才是于冬叶眷恋的所在,松开和悦的下巴,忽然高声讥讽地说,“贺森那个老东西能留你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 和悦的眉头拧成了八字,一脸的不置信与茫然。 “他留着你,就不怕有一天逼疯自己的宝贝儿子么?”于冬叶又道了一句。 “你在说什么?我出生在美国,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和悦狐疑,自己与贺家会有什么渊源?就是有,充其量也只是贺天的女人。 于冬叶抬手温柔邪意地拂过和悦的眼睛,“你有一双令他们惧怕的眼睛,这足以让他们寝食难安,恶梦缠身!” “你,咳、咳……”几声剧烈的咳嗽声,和悦再度陷入昏迷…… 与此同时,手机的信号断了。 “哎,我说这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杨云坤拿起手机看了又看,长时间的聚精会神造成了疲劳过度,他的思维都迟钝了。 “和悦的手机没电了。”贺天感觉自己的世界如同丢了魂魄似的虚无缥缈,尽是迷茫无措、困惑不解……———— 暗夜的五楼是大众淫.乐窝,粉色的格调,十五平米的促狭淫.屋,除了chuang就是沙发与茶几,时间久了,一对一的服务会变得枯燥无味。三楼就不一样了,金钱可以满足客人的一切需求,全方位的,BT的,多人的…… 三楼的一间包间里。 Ryan不吸毒,身位英国皇.家雇佣兵头目,毒品会毁了他的一切! 来到中国,面对这些身材娇小、不够火辣的女人,他就像只困笼中的野兽,无法尽情驰骋放纵。 暗夜这个地儿,他今天算是来对了,性感火辣、体形丰盈的外国小姐,他直接点了三位。 面对这样一体型健硕魁梧性感的男人,三个女人迫不及待扯下自己的三点一式,将完美的身段一览无遗地暴在男人眼前,搔首弄姿一番,如饥渴的母狼般扑上去。 一瓶高度数的鸡尾酒下肚,双臂一抻,三个女人尽揽入怀,体内的躁动瞬间爆表,长久蛰伏的欲望轰然升起。 “来吧,宝贝们,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来。”双眸深邃而又猥琐,连语气都带着淫.荡之意。 躁动、暧昧的空气糜烂至极,激烈的娇憨声、低吼声嘈杂纷乱。 吱的一声,房门被推开,声音很小的让人忽略。 三个女人还在卖命地取悦着,Ryan以迅捷之速,抄过手枪,瞄准了推门而入的人——贺天。 身体浴火刹那间被千年寒冰所覆盖,欲望被瞬间抽离的感觉难受得他想死的心都有,扯过女人的头发一个个甩到一边,“都滚出去!” 女人们显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当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时,纷纷落荒而逃。 这个男人是贺天,集风流、狠戾于一身的腹黑男人,曾经两次带人闯入暗夜,据说,是为了同一个女人。 第一次来,他们的大姐大于冬叶为此断了一根手指,莫少的叔叔也为此断了一只手。 第二次来,全暗夜的小姐集体歇业,被逐个清查整肃了三天。 -本章完结- 第118章 俨然一对父女 “Uncle,多年不见,别来无恙。”贺天瞄了一眼Ryan裸露的身体,拎起沙发上的衣物,扔了过去。 Ryan不慌不忙的穿起衣服,勒腰带的时候,双手不由的攥紧,深邃的蓝眸里闪过一丝阴狠。 “小阿天都长这么大了,雷厉风行之姿胜过义父。”他边说,边向着门口走去,每走一步都带着隐约的戾气。 “及不上您,以一敌三,老当益壮!”贺天环在胸前的双手紧握着,在Ryan去拉门把手时,扔出了这句嘲讽的话。 Ryan一听这个“老”字,蓦然转身向贺天发起攻击。 贺天一个错身,避开Ryan阴狠的一拳,在几个避让的回合之后,贺天猛然反攻。 十几招之后,Ryan嘴角破了,老腰差点被贺天打断,而贺天没伤到分毫。 没想到鼎鼎大名的皇室佣兵头目,被一个年轻人打得落花流水,他倍感颜面无存。 情急之下,拔出手枪抵在了贺天的胸口。 “阿天,别逼Uncle开枪。” 贺天凛然无畏的眸子凝着Ryan,“您要服老才对。” Ryan不与贺天争论,持着手枪退到门口,拉开房门的一刹,他整个人都傻了。 三个人,六把手枪瞄准了他! 枪淋弹雨、殊死搏斗,他什么没经历过,如今竟败给一个后生晚辈! 看来阿天是有备而来,他是插翅难飞了! 关上房门,将枪收回,坐到沙发上,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倒了一杯鸡尾酒,悠闲地呷了一大口,“告诉Uncle,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贺天微勾了下唇角,冷冷的弧度浮现后,迅速消失,坐在Ryan对面,衔上了香烟,点着后,一个烟圈缓缓吐出,慢慢散淡在空气里。 “和悦捡手机时,您下车了,那一段路刚好有监控。”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派人找了Ryan两天,最终Ryan落到了莫世奇的耳目手里,也是父亲大意,没有告知Ryan他与暗夜少东家的关系。 Ryan回想了一下,无奈的轻摇脑袋,叹口气,“老了,是我疏忽了。” “父亲为什么要谋害和悦?”贺天探究的眼神犀利起来,质问道。 “我做事向来不问原因,除非老哥自己告诉我。”Ryan坦然。 “浱湖高架上,是您将和悦丢进浱湖的,您能不知道原因?”质问的口气有些激愤。 “是我的手下,那时我还在英国执行任务。”Ryan思考了一下,不可置信地问,“那件事做得滴水不漏,我的手下也离开了中国,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想到和悦,贺天的心神就愈发的不安,他烦躁地摁灭了才吸了一半的烟,“是您亲口向和悦承认的。” “好狡猾的女人,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对手机做了手脚。”Ryan的口吻有些惋惜的意味。 那个女孩长得漂亮,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如同迷人的春水般波光粼粼,那天生的自来卷头发也很独特。 “Uncle,上次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但是这件事情,您最好如实相告,包括文件袋里的东西,是不是父亲栽赃给和悦的?” “我一无所知,老哥只说制造一起车祸即可。最好是能要了她的命。” 空气相对冷了下来,贺天的眼里泛起杀伐,他至亲的人一次又一次伤害他最爱的女人。 到底是为什么? 脑子回放着那句话,“你有一双令他们惧怕的眼睛,这足以让他们寝食难安,恶梦缠身!” 解铃还须系铃人!Ryan终是个外人。 “Uncle,我会派人送您回英国,贺家的事情您莫要再插手了。”语势强硬,不容抗拒。 良久后,Ryan妥协。 临走时,他告诉了贺天一件令人即惊骇又兴奋的事情。 “阿天,老哥说,当年杀害你曾爷爷的凶手没有死,很可能就藏身在萨罗国际!据老哥分析,那人深藏不露,目的就是要伺机灭掉贺家!” ———— 翠竹雅苑三楼的书房里,气氛十分不融洽! “爸,您要帮帮我,阿天一定知道真相了!我也是被逼的,我没有办法,他们拿黑帐逼我!”贺建国向贺森忏悔着,表情相当痛苦与无奈。 但他心里暗自庆幸,终于把黑账换回来了。 可是他不得不向父亲坦白多年来参与暗夜经营的不法勾当,现在儿子阿天已经从Ryan口中探得了真相,两次欲杀死和悦,儿子一定恨死他了。 “拿黑账逼你,你就把阿天的女人推出去么?你这就是要弄死她!”贺森痛心疾首,一把推翻了书桌上的毛笔架。 他这个儿子,二十年前已经错了一回,怎么就不知悔改,非得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他可怜的曾孙啊,不知还在不在。 贺建国捡起地上散落的毛笔,一根一根摆好,重新放回到红木桌上。 明知自己的老子这么护着和悦,无非就是她肚子里有了贺天的种,他也有些懊悔,但和悦怀孕这件事他并不知情,否则他肯定不会嫁祸给和悦。 可是事情败露,他希望父亲帮他,而不是责备他。 “爸,您不是也有此心思么?和悦活着一天,阿天就不会签字,【天悦项目】的转让协议就是几张废纸!”他的话一针见血,而且有弦外之音,“那份协议,阿天应该还不知道吧。” 孙子阿天目中无人,不可一世,但眼里还有他这个老头子。可是他的好儿子啊,竟然反过来威胁他这个老子,莫名的心痛之感丝丝缕缕地油然而升。 血脉至亲,他岂会不帮! 看着贺森怒忿不语,眼眸里却是暗潮汹涌的光景,贺建国又添了把火,“和悦与萨罗国际的房少华暧昧不清,这孩子是不是阿天的还——” “砰”的一声! 百年红松的木门撞在墙壁上,门把手磕在上面,磕出好大一个坑! 贺天浑身凛然怒气,站在门口的身影都是寒气逼人的。 他冷笑,“爷爷,你相信爸爸所说的么?” “我的阿天是谁,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怀上别人的孩子呢,你爸爸是在开玩笑。”贺森急忙圆场。 贺天抬脚进来,走过父亲时是视而不见般的冷漠。 拉开红木椅子,坐在了贺森的对面。 贺建国受不了贺天这冰冷死人的气场,迈开腿要走。 “爸,为什么要陷害和悦!您与她有何深仇大恨?”他目光如炬,峻冷中带着探查之色,一瞬不瞬盯着老爷子,话却是说给身后的父亲听的。 贺建国顿住脚步回头看父亲,可父亲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他望着儿子凛然生威的背影,一时间忐忑不安! 难道要向儿子坦白么? 坦白他与莫传松的不法勾当, 坦白他从看到和悦的第一眼时就有一种死神归来的感觉么? 那双眼睛熟悉的,骇人的,令他窒息! “阿天,事情是——” “阿天,你父亲是受了我的指使!”贺森一开口,直接打断了儿子的话,并回答了孙子的问题。 时间在这一刻定住,空气在这一刻凝住,贺天的心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 良久后,贺天曲起手臂,食指顶着眉心,使劲地顶着,揉啊揉啊…… 却怎么也化不开笼罩着他的阴云密布般的谜团。 “爷爷,为什么?”他倚靠在红木椅子上,伟岸挺拔的身躯松垮了些,眸子里犀利冷漠的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审视。 贺森瞥了一眼桌角上的宣纸,那张曾被和悦提字的宣纸——“知进退,明得失”,字体隽秀工整,落笔有力,真不像个女子写出来的字。 这样秀外慧中的女人适合贺天,可她的身世却真真的是骇人听闻啊。 他的决定不能变,就算是有了贺天的骨肉,也不能公然嫁进贺家的门,绝对不能! 所以,今时今日只能将她雪藏起来,既然见不得光,那么多一重莫须有的身份有何不可,反正二人长得如此相像,这也能令贺天渐渐疏远她。 “当年杀死你曾爷爷的凶手至今逍遥法外,而和悦的眼睛与此人的眼睛毫无二致,我质疑她的身份,可她却只字不说,我担心和悦是那个凶手的后人,所以起了杀念。包括这次车祸也是我设计的,你爸爸不过是按着我的意思行事而已。” 贺建国与贺天皆怔住了。 贺建国没想到父亲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几句话就将他撇得一干二净。 看着父亲,感激之余,便是羞愧难当,觉得自己枉为人子。 贺天一直对和悦的身份有疑问,至今没有查到与和悦有关的任何信息。如今老爷子这么说,他更疑惑了,这种可能性,不能排除。 “那爷爷现在是什么意思?”贺天淡然问道,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心底却是一片波澜。 “毕竟是我武断的猜测,在贺家的基业面前,我不容许有任何闪失。她虽然有了你的骨肉,但身世不清不楚,所以只要我这个老头子在一天,就不会认她这个孙媳。” 贺森义正词严,不容悖逆,从抽屉里拿出贺天与和悦的结婚证,递给了贺天。 放低了一个长辈该有的高姿态,语重心长地说,“等找回和悦,就去办理离婚手续吧,她仍然是你的女人,可以随便出入贺家。” 贺天拿过结婚证,看着红色背景上笑意盈盈的女人,她已经是他贺天的妻子了,这半年多,她浑然不知。 盯着她那双清澈的水眸,他的心“咯噔”了一下,如果,和悦真是那个凶手的后人,他该怎么办? 老爷子不是武断的人,他做事,向来是有根有据的,这样的推测十之八九。 果然,贺森从身后的书架里翻出一张青年男子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人二十岁出头,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与和悦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就连那光洁饱满的额头也是十分相似的。 照片的右下角写着申敬方。 此人与和悦,俨然一对父女! 捏着结婚证的手指在用力,似要捏出一个洞似的。 他真心实意地待她,给她金钱与地位。 为了她,他收起了自己的风.流本性,甚至改变了自己一贯暴躁阴狠的行事作风…… 如果这是事实,那么五年前,就是一场阴谋的开始, 纽约的车祸就是故意为之…… ————- 这四四方方的小屋,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长明灯,没有窗户,只有洁白的墙壁,洁白的天花板,一扇油着白漆的铁门,是唯一通向外面世界的出口,冷冷的触感,没有一丝温度,从手指尖凉到脚趾尖。 和悦在这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了几百遍,从刚开始的焦虑不安,到现在的麻木不仁。 一面墙壁上挂着一幅临摹的粗糙的八骏全图,落款是敬方岁捌,于冬叶说这幅画是她的物品,可在贺天爷爷的书房里也有同样一幅八骏全图,而那幅才是真正意义的临摹之作,于冬叶的这幅,只不过是个复印件。 在这儿,没有虐待,也没有山珍海味,只有普普通通的一日三餐。 小腹有一点点微微地隆起,算起来日子,她被关在这里已有一个月了。 这段时间,贺天会不会结交了新欢?会不会把她忘记了? 房门从外面打开,接着又被外面的黑衣男子锁住,于冬叶拎着食盒走进来。 “开饭了,今天给你炖了只鸡。” 她打开了保温桶,香喷喷的鸡肉味扑鼻而来。 和悦坐过去,看着这个烫着卷发的中年女人,精致的粉黛遮住了她脸上的雀斑,紫红色的口红娇艳欲滴,闪亮的耳钉每天都不重套,不算昂贵的包臀连体裙贴在她性感的身体上。这样的女人可谓是优雅风情的。 呷了一口汤,和悦皱起了眉头,“你没放盐。” “是吗?”于冬叶尝了一口,无所谓地说,“吃不死人,将就一下吧。” 和悦已经不止一次吃到这样淡而无味的食物了,若是放了盐,倒令她感到奇怪了。 于冬叶每次来,都是将饭菜放下后就离开了。 这次她却没有离开,而是定睛看着和悦用完了晚餐。 “我的三根手指好看么?”于冬叶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和悦怔了一下,凝着她的左手,摇了摇头。 于冬叶吐了口烟雾,风轻云淡地说,“这小拇指,是我爱的男人亲手剁掉的!” 看着和悦不敢置信的表情,她却笑得像朵妩媚的花一样,提起和悦的小下巴,盯着和悦的眼睛好像要钻进那汪清澈的湖水里似的。 和悦被于冬叶看得起了一身鸡皮,挣脱她的手,哼了一句,“你一定做了什么坏事,否则一个男人何故要伤害一个柔弱的女人?” “贺天为你伤害过别的女人么?” 于冬叶的话令和悦陷入了沉思,董萱算么?贺天让高远枪杀了她…… 可和悦不希望贺天如此嗜血! 片刻后,和悦苦涩地笑了一下,“我不希望他因为我而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情。” 于冬叶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嘲弄地说,“我的无名指就是因为你而被削掉的。” 和悦又怔住了,柳眉深锁,想到了被卖到暗夜的那一回,她当时被贺天蒙着头,那些血腥的场面,她没有看到。 她伸手触上于冬叶那半截手指,愈合的伤口处的肤色,明显比别处深些,好像能感受到手指掉落的瞬间钻心刺骨的疼! “好了,不扯淡了,我该送你上路了。”于冬叶抽回手,站起身,看了眼奢华炫彩的腕表。 “你现在要杀了我么?”和悦惊喊一声,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细,白希的小脸更加苍白,心脏突突地跳动失了原有的节奏。 她冲到门口,使劲地拍打着门板, 她不能死,她已经是个准妈妈了,为了孩子,她必须活着! 身后,于冬叶像个男人一样用身体抵着和悦的后背,扯过和悦曲卷的头发,凝着她煞白失色的脸,声音阴恻恻的凄然入骨,“不想死么?可惜,那鸡汤里,我放了毒药!” 来自头皮揪扯的疼痛慢慢麻木,身体轻如鸿毛飘向了云端,漆黑的夜空中了无星辰,贺天一张痞气魅惑的脸在冲着她笑,他的薄唇缓缓地动着,似在喊——和悦!和悦…… ————--- 微弱的chuang头灯打在女人白希而又红润的脸上,那丝丝滑滑触觉传进男人的感官里,如同品尝着罂粟般愉悦人心,樱红的唇瓣如绽放在黑夜里的粉红玫瑰花般,诱人、诛心。 拂过女人紧闭的眉眼,那黑密卷翘的睫毛下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清澈澄净的眸底望眼欲穿却又匪夷所思。 傍晚十分一辆无牌照的车,将中了秘药的和悦丢在了晟天集团的大楼前。 他将她带回了尚院,他守在chuang头三个多小时,就是为了等她苏醒。 她失踪了一个月,他努力寻找了一个月,他一直对自己说,她还活着…… 苦苦的等待与煎熬折煞人心,他今生今世都不想重蹈覆辙! 可是一想到那个叫申敬方的男人,他就有一种掏她心的冲动,多想看一看里面的血是不是纯净的! “贺天!贺天!---”昏迷的和悦似处在恶梦中一样,红润的小脸突然苍白一片,一双纤手不住地抓捞着…… 贺天的心蓦然一紧,捧起女人苍白的脸,唤道,“和悦,我在这儿,在这儿……” 听到熟悉而又低沉的声音,闻到熟悉而又清凛的气息,和悦一双纤白的玉腕猛然环住了贺天的脖子,眼睛倏然睁开,在看到那张熟悉的俊脸时,扎猛子似的,扎进了男人的怀里。 “贺天,告诉我,我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怎么如此不真实。”耳朵贴在男人的心口上,听着怦怦的心跳声,如同在梦里一般,她记得,她喝了有毒的鸡汤。 胸前不安分的蹭动,像着了电般酥麻了贺天的身心。 这个女人总是令他欲罢不能! 再次捧起女人的脸,鼻尖相互触碰,鼻翼下,两个人的呼吸喷洒在对方的脸上,“我一直在人间等着你!” 和悦轻咬了下自己的唇瓣,“咝---”疼,这证明她还活着。 “我的孩子还在么?” “他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和悦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没想到自己还能够活下来,更没想到,再见贺天,竟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结——那是爱,蚀骨的爱! 双臂环得更紧了,好害怕这一刻的温存会荡然无存! 樱唇点点,舌蔓勾勒出热情似火的画面,吻他,变得热切。 温柔的回应,霸道地加深,这是贺天的作风。 甘柴猎火,痴缠缱绻,须臾后,两人衣衫尽落。 和悦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主动勾引一个男人,然而今晚她这么做了。 情到深处时,她双手抵住了贺天压下的窄腰,皱着眉头,担心地问,“会不会伤害我的孩子?” 一把抓起女人的细腕,按在她的头顶,魅笑一声,微微愠色,“那也是我的孩子!” 窗外,皎洁的弦月高挂于空,突然羞赧地没进了云中,着实是窗里的画面太旖旎了。 微弱的灯光摇晃,照在一旁男人的影子如同强悍凶猛的兽。 和悦低声娇呻,遍身漫上了一层淡粉的芙蓉之色,此刻,只有她才能深深体会到男人有多么的温柔…… -本章完结- 第119章 有贼心没贼胆 恩爱缠绵过后,贺天揽着软玉般的女人不肯入睡。 “累么?”手掌下,女人的小腹有了些变化,这让他欣喜。 “有一点儿。”脑袋向男人的胸前蹭了蹭,脸颊贴着男人炙热的皮肤,像一只寻求保护的波斯猫一样,温顺的样子令人发自内心的想要好好呵护。 “这两天我要去趟新加坡,跟我一起,好么?”贺天说得有意无意的,手指抚弄着女人的卷发,别有用心地感受着女人细微的变化。 “我晕机,不想去。” 除了她的话,她没有任何异样。 他继续试探, “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你!” 和悦扬起脑袋,看着贺天魅惑丛生的脸,还有那双真挚而深情的眸子。 “好吧。”说完,又温顺地贴进了贺天的怀里。 而贺天抚弄和悦头发的手已然滞住,真挚的眸子蒙了一层阴冷的光,唇角的弧度放平,脸上的温和慢慢散去,变得冷峻、讳莫如深…… ———— 微风拂过,夜凉如水,E市的秋天已经来临。 脚下灯光如昼,一片繁华,暗夜如同一座笼罩在漆黑之下的金山,令人趋之如骛,又如同一片you惑人心的罂粟花海,令人留恋往返。 暗夜的天台上,于冬叶倚栏而立,烟雾刚刚滑出红艳欲滴的唇,便被无情的夜风带走了。 她暗藏锋芒,委屈求全于此二十年之久,等的就是替心上人报仇雪恨的一天,她要让贺家彻底破败,让贺家的每一人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她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董辰俊就是个废物,有勇无谋,要不是她频频支招,他早完蛋了。 棋子无论好与坏,不到最后一刻都是有用的,就好比她发现了和悦这枚棋子,利用好了,可以杀人于无形。 身旁英俊高大的青年男子是她从董辰俊那边挖过来的,女人的第六感很灵,这个男子跟着董辰俊,绝对不会是为了金钱那么简单。他来自新加坡,绅士的举止一看就知道出身不一般,他脸上那抹不达眼底的笑意,令她很不爽。 “王勇,我要你一句真话,你到底在替谁卖命?”如果不是看在此人与她目标一致的份上,她早与他一拍两散了。 “于小姐一定要知道么,我们可是有言在先,只论如何搞垮贺家,别的一概不论!”夹杂新加坡当地口吻的男人说出的中国话还是挺流利的。 “我已经有更好的计划了,不需要像你这样神秘莫测的搭档。”于冬叶品尝着香烟带来的愉悦之感,抬头瞭望着湛蓝的天幕,那一轮弦月正好遮进了云层里,就如同她此刻的处境一般。 “没有我的帮助,你的计划很难实施。”王勇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目光一直打量着她,中年女人也是别有一番风情的,于冬叶站在这寂寥的夜空之下,孤独鳏寡的样子,令人怜惜。 “你太小看我了,这是在E市,在暗夜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苟且了二十年,自然有我自己的生存法则。”她侧头看向王勇,媚笑着吐一口淡淡的青雾,“识相的话早点自报门户,否则,滚回董辰俊身边。” 王勇嗤笑着摇头,装成一副惊讶的表情后,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于小姐舍不得赶我走。” “你可以不说,那么明天你就休想再踏进暗夜一步,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于冬叶摁灭了香烟,烟头辗转在栏杆上,灰烬里的零星之光不复生息,一如她的话语一样坚定不移。 “于小姐太执著了。”王勇淡然地凝着于冬叶,脸上的表情依然绅士有度。 “少废话!好话不说二遍。”相比男人的冷静与淡定,她一个女人就应该暴躁些。 “二十年前,于小姐若是懂得收敛心性,也不至于被义父削去一根手指。” 这句话如同一杯毒酒,令于冬叶惊骇得连连倒退好几步,但酒液散发出的诱人的香醇,令她恨不能豪饮而尽,那怕是死,也死而无悔! “敬方还活着?他在哪?他、他还恨我吗?”抑制不住激动的心绪,悲喜交加的脸上竟滑落出一滴二十年来不曾有过的眼泪。 王勇走近于冬叶,高大的身躯遮住了他身后明亮刺眼的灯光,于冬叶则像一棵凋零在寒冷夜色下的玫瑰花。 “义父大难不死,后半生为仇恨而活,贺家湮灭之日,就是义父见你之时。” 淡淡的口吻,字字契阔,如同转述的旦旦誓言,令于冬叶看到了久违的英俊潇洒的男人。 ————-- 新加坡是一座美丽的花园国渡,由于高温多雨,一年当中气候变化不大,花植四季繁茂,到处都是绿叶怡人、花色缤纷的景致。 这样风景秀美的岛国以旅游业最为繁盛,萨罗集团旗下,萨罗国际贸易问鼎世界商业榜外,其新办的旅游公司在东南亚地区那是声誉鹊起。 新加坡樟宜国际机场,由S市发往此处的班机安全抵达。 此时是上午十点整。 贺天抱着不省人世的和悦从飞机的豪华舱走出来,女人头发凌乱遮住了苍白的小脸,软绵绵地身子瘫软在贺天的怀里,纤白玉凝的脚踝外露着,整个人虚弱无力,像被男人狠狠地强过一样。 他身后跟着杨云坤、刘军等人。 “刚刚在飞机上,你们贺总是不是对和悦做什么了?”杨云坤纳闷地意有所指地问刘军。 上飞机的时候和悦欢快得跟只鸟似的,下了飞机竟晕菜了。 他没跟贺天一个包舱,所以只能询问刘军,若是问贺天,估计得将他踹回美国。 听到杨云坤有些猥琐的话语,刘军瞟了眼贺天冷凛高颀的背影,凑在杨云坤耳边低声说道,“本来是想做什么的,后来和悦小姐晕机了,吐得昏天暗地的,最后晕厥了。” 在飞机上,贺总让他跟保镖们去门外守着,刚开始还能听到和悦反抗娇嚷的声音,没过一会儿,便成了贺总担惊受怕的呼唤声,他们冲进去一看,那沙发上一滩呕吐物赫然在目,酸臭发酵的气息令人作呕。 贺天大步流星,机场外,两辆黑色商务车恭候大架。 贺天抱着和悦坐进车里,刘军带着人随后上来,这辆车开往了机场医院。 杨云坤坐着另一辆车消失在车水马龙之中。 和悦醒来,已经深夜。 闻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看着洁白而又豪华的屋子,扫一眼后,盯着头顶上方的输液器,心里突然难受起来,想要时时刻刻在贺天身边,这就是代价! 自从在纽约出了车祸,她与贺天结缘的同时,也跟医院杠上了。 再次回到贺天身边,她变得更加堕落了,有孕在身,还不忘夜夜承欢于他。 回想着与他恩爱缠绵的愉悦瞬间,心中的小鹿开始乱撞,嫩白的小脸有些发烫。 真是中了情.欲的毒,中了贺天的毒! 病房门被打开,刘军礼貌地迎进一个穿着白大褂头顶着医帽戴着口罩的青年男医生。 “和小姐,您醒了,医生来给您拔针。”刘军恭敬地说道。贺天说,既然和悦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那么,他也不必要继续躲在暗处了。 和悦哦了一声,稍稍坐起身子,无力地靠在chuang头,见别无他人进来,便问道,“贺天呢?” “贺总有事情出去了。” 和悦略显失落地点了点头,“我有点渴。” “和小姐稍等。” 青年男医生给和悦拔针,刘军踱到一旁的茶几处给和悦倒水。 这间病房比之晟仁医院更加豪华、温馨,因为木地板是暖色的咖黄,无影灯虽然大得占满了天花板,但发出的光不是那种刺眼亮度。chuang单、被褥,包括身上的病号服也是浅粉色的。 窗台上还摆放着两株墨绿色的盆植,这样优雅怡人的环境,有一种家的感觉。 家?她怎么会想到了这个字眼。 父亲离世,她已没了家! 目光从墨绿的盆植上收回,无意中捕捉到青年男医生眼底的戾色,和悦的心神不安起来。 “啊!你弄疼我了!”和悦突然尖锐地大叫一声,细腕从男医生手中挣开。 刘军闻声几步跨过去,盯着青年男医生,右手探在腰间的手枪上。 “怎么回事?”问面前的男医生。 “拔针头是有些疼,病号娇贵了。”男医生回答道,说得是新加坡当地的英语。 和悦手臂上的针头已经拔掉,输液器中残留着粉红的血液,这是回血的迹象,但是她的脸色却白得吓人,像见了鬼一样! 这个声音,她听到过——她与贺雯遭遇绑架的那回,与董辰俊搭话的正是此人! 刘军瞅着和悦正困惑时,男医生像变戏法似的,手上多了把锋利的匕首,寒光无情地反射,突然刺向他。 “小心!”和悦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推了刘军一把,竟将他推向了一边。 匕首天生嗜血,刀刃锋利地扎向和悦的肚子——那是她小腹的位置。 心中一亿个“不要”在呐喊! 然而在刺破被褥的刹那间,停顿。 男医生迅速收回匕首,冷漠地睃了刘军一眼,以电闪雷鸣的神速逃离了病房。 “追,别让他跑了。”守在门口的保镖听到刘军的口令,疾速追去。 和悦惊得如灵魂出窍般瘫在chuang上,卷发凌乱地遮着面目,露出尖尖的白嫩的下巴,双手紧捂着小腹,远远看去,像被人刚刚捅了一刀似的,已经毙命! 贺天回到医院,发现病房门口没有了守卫,如同疯牛一般冲了进去,当看到病chuang上和悦一动不动地躺着,而刘军愣神地站在一旁时,像有一个晴天霹雳从他头顶无情地劈下来,毫不留情地将他一分为二。 “和悦!”发自内心的留恋与不舍!他的声音都在打颤。 这比她消失一个月还要令人痛彻饬心! 他的女人竟然被人刺杀了! 还有他未出世的儿子! “快,把水拿给我,压、压惊——”卷发下,娇颤的声音传出来。 急忙拂开女人脸上的头发,一双明亮清澈的水眸流光潋滟甚是迷人。 心底坍塌的堡垒瞬间崛起! “刘军,倒杯水,快!”贺天欣忭地吩咐道。 手掌下,女人嫩滑的小脸苍白失色,唇辨颤栗如同浸泡在清水中的樱桃,惊魂未定的神情令人心疼。 揽着她重新靠在自己的怀里,失而复得的感觉折磨了他好几回,他快疯了! 刘军恭敬地将水杯递给贺天,一瞬不瞬地看着贺天拿着杯子亲自喂水,和悦垂着眸子,“咕咚咕咚”的喝水声将他本来就混乱的思维砸得更乱了。 刘军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但此时的表现令贺天不满,他现在很想用行动来安慰怀里的女人,却碍于身前杵着一根高大晃眼的灯棍。 将水杯递还给刘军,四目相对的一瞬,贺天从他的眼底看到了重重疑云。 “你先下去。”贺天命令道。 刘军迟疑了一下,“是。” 房门关上的同时,吻,火热地落下。 “贺天,我害怕——”女人软绵绵的声音被吞入腹中。 和悦抚着小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男医生的脸、声音,还有那把匕首像锤子一样,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她时而强大时而脆弱的心灵。 湿热的唇瓣像来势凶猛的雨一样挥洒在凝白蜜柔之上,慢慢融化了她身心的惴栗。 温柔的吸吮如同盛了麻药的注射器,所到之处侵蚀了神经。 “不要杀我的孩子!” 贺天握着和悦的细腕刚放在枕头两侧,竟换来和悦一声惊喊。 望着身下已经凌乱的女人,扼回原始的欲望,胸前蜜柔上梅花蔟开,再是诱人,也别开了眼。 和悦抽回的双手捂着腹部,正好抵在他的腰间。 他侧开身子,覆上自己宽大的手掌,给她力量,陪她共同守护。 “没有人再伤害他,你还有我!” 低沉好听的声音总是那样蛊惑人心,和悦靠进贺天的怀里, 这一刻,她像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避风港一样。 从此,受到伤害后,她可以安安心心地躲进来。 ……… 病房外,走廊的尽头。 新加坡的夜美得辉煌富丽,一切自然的风景在夜的烘托下透着神秘的色彩。 夜晚的温度不及白日苦闷的热,而是带着一丝海水的咸咸的味道。 夜风温热地拂面,像少女的唇般滋润至心房。 贺天听完刘军的陈述后,烦躁地扯开了胸前的衬衫,性感坚实的肌肉布局分明,从胸膛直到小腹。 城市的夜景再是绚美至极,此时也入不进他的眼。 烟雾缭绕,驱不尽心中的困惑,解不开心中的疑团。 一地烟蒂之后,他折回病房。 望着chuang上熟睡的娇美的像花儿一样的女人,目光如鞭,一鞭鞭狠狠地抽了下去,边抽边质问。 “你跟那个人认识么?演戏也要演全套,不是么?” “申敬方是谁?你跟他什么关系?” “是不是有意勾引我?怀上我的孩子是不是居心叵测……” chuang上的女人突然难受似的低吟了一声,眉头紧蹙,就好像贺天真的在鞭打她一样,表情都是痛苦无助的。 贺天怔了一下,眼底浮现一丝疼惜,他走过去,伸手抚在那巴掌大的小脸上,轻轻抚揉着两眉之间的几道深沉,须臾之后,痛苦从弯弯的柳眉间散去…… 望着自己深爱的女人,在心底,他艰难地问道,“和悦,你在心虚么?” ——--- 新加坡卡尔登酒店。 都说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是女人最理想最惬意的生活,可往往能睡到自然醒的女人都是穷光蛋,比如,和悦。 睁开眼的一瞬她差点兴奋死,一整面墙通透无阻,只一层落地玻璃窗隔绝了外面的天地,裹着chuang单欢乐的如鸟儿般冲向露天阳台,脚下是错落有致的锦簇花坛,红色琉璃瓦的房顶,行驶中的各式汽车如蚂蚁般快速地移动着,小小的人儿可以忽略不计。 远处高楼林立,天空澄净,站在此处,只可用四个字形容——心旷神怡! 想伸臂拥抱蓝天,刚松了的手蓦然收回,差点忘记了,她里面可是真空的! 在医院住了两天,昨晚还在睡梦中的她被贺天带到了这所酒店。 在漆黑的房间里,他温柔地要了她一宿,以至于她睡到了日上三竿。 以最快速度换上白色的水裤和针织吊带,将头发高高的绾起,趿上一双人字拖。不怪她要穿得这么凉爽,谁要这个地方处在赤道上呢! 拉开房门的瞬间,笑容在脸上僵住, 门口,两个门神般的人物屹立不动,面无表情的僵尸脸,黑色西裤下是锃亮的皮鞋,不怕捂痱子么?这两个人还不算傻,衬衣至少是短袖的,只是那小臂比之贺天的还粗壮了好几圈,甚至比她的大腿还粗! 和悦垂头丧气地靠在门板上,耷拉着脑袋在低声抗议,变相囚禁,不服,不服! “和小姐,您醒了。”刘军的声音从另一个房间门口传来。 和悦这才发现,这是三室两厅的豪华套间。心想,贺天你也太谨慎了,怕她被偷走么? 有些同情地看看两位门神,心中问候,二位,一夜不眠的滋味可爽? 心,忽然“咯噔”了一下,昨夜她有叫chuang耶,会不会被他们听到了,简直糗死了! “嗯。”和悦的小脸泛起一抹羞红,低着头,对自己高耸的胸脯吐了一个字。 刘军走过来,他的装扮跟门神的一模一样,声音低缓而恭敬,“贺总说和小姐是自由的,可以随便出去玩耍。” “真的?”和悦掏了掏耳朵,有些不置信。 “前提是在我们的保护下。”语气依然恭敬,却透着一丝强势。 出了电梯后,强大的阵容摆开。 身材娇小穿着简单随意的和悦,怎么看都像一个来旅游的中学生。 不过,这个中学生好漂亮啊,精致的小脸不施粉黛,凝脂玉般白净的肌肤光洁无瑕,那吊带下傲人的上围令人垂涎,谁会知道,这是个有了四个月身孕的准妈妈呢! 不过,这个中学生来头不小啊,身旁退后一步的距离跟着一个身材高大却是面冷如霜的男人,这还不止,身后有两个带着墨镜的保镖呢,魁梧壮硕的身形像两座高大的冰山。 那些想上前搭讪的色男们一看这阵势,便是徒有贼心没贼胆。 酒店门外,黑色的商务车恭候着。 和悦坐上车后,发现车内还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是司机,刚好,这加长版的商务车乘得下七个人! 手机震动了一下,划开,查看了贺天发来的短信——“小美人儿,玩得愉快!” 下意识地扭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四个墨镜保镖,觉得他们就是贺天给安的实时摄像头,无时无刻不在监控她! 车子向着海洋馆行驶,这是和悦在电梯里时对刘军提出的第一站。 海洋馆门口人头攒动,车子在人群中停下。 和悦下车,刘军带着两人跟在其后,保持五米,这是和悦争取来的最大距离。 肤色迥异的人穿梭不停,不同的英语口吻,在和悦听来都是熟悉的。 身影纤瘦、单薄,如苍海一粟,心情有些低落,别人都是成双结队,只是她,伴在身后的都是些千年僵尸。 -本章完结- 第120章 J5酒吧奇遇 蓦然回首,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夺入眼帘,同样是高大挺拔的身形却如同春日和煦的阳光,一眼,便是温柔备至。 和悦蹑手蹑脚走过去,人群中,那抹身影很专注地与一旁人比划着,看似高高在上,却是平易近人的。 走到男人身后,直接跳上他的后背,用当地的新加坡口音说道,“猜猜我是谁?”甜美的声音嗲嗲的透着一丝欣喜。 萨罗旅游公司成立三年,今年夏末秋初推行了新的服务标准,房少华昨天刚回国,今天特地来视察旅游团的工作。 这时,他正与下属们商讨旅游安全保障问题,突然被一双冰冰凉凉的小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身后应该是个娇小的女人,她跳上他后背时,他便条件反射似地托住了她的双腿。 正在聆听房少华宝贵意见的三个人怔住了。 他们的房总近两年来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之前倒是有过女人,但都是短短的几天便不再交往,所以大家都揣测他性取向变了。 他们的房总高高在上,在新加坡,更没哪个女人敢这样公然调戏。 “小姐,身为女人应该矜持,您这样的搭讪方式,只会令人反感。”温和礼貌的口吻却透着一股子嫌恶之意。 和悦在听到房少华的话时,那张乐得开花的小脸,立时羞赧。 识趣地撤开自己的手,跳下了男人的背。 房少华转身,看到是和悦像挨了批评的孩子一样,头埋得低低的,只留给了他一团凌乱的发髻。 顿时,愣了。 “你怎么在这儿?”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和悦垂着头没吱声,转身,抬脚。 见和悦要走,一把拉过她纤细玉白的腕子,将她轻轻带到身前,顺手挑起了她尖尖的小下巴。 嘟起的樱唇如同待采食的樱桃般分外诱人,她生气了。 “我是不矜持的女人。”和悦郁闷地拂开男人的手,头侧向一边。 白希的小脸有些泛红,房少华想,应该是阳光太强烈给晒的。 他笑了,笑声灿烂像大提琴发出的中低音般低沉富有磁性。 再次挑起女人的小下巴,直视她,像个诚心认错的孩子般说道,“我为刚才的话向你道歉。”说完,他松开了手。 “不接受!”脸上得意的笑绽开如花,却是口不由心。 “Chow,把你的伞借我。”话是说给身后的下属听的。 Chow与两位同事面面相觑,须臾之后,跑去停车场取伞。 阳光炙烈被一把花伞挡住,一高一低的背影格外养眼。 “他们好般配啊,那个女孩真漂亮,像个混血儿,皮肤白的像玉一样。”Eros羡慕地说道,接着又发出一句感慨,“萨罗国际的男神名草有主了,有多少女人要伤心死。” Sen认可地点点头,嘴巴咧得很大。他是个正宗的黑人,他喜欢笑,喜欢露出洁白的牙齿。 Chow凝望着那抹小鸟依人的背影若有所思道,“我们房总还没得手。” “你怎么知道?”Eros与Sen异口同声,两人一脸好奇。 “看他们的手。”Chow回答。 Eros与Sen仔细一看,同时唏嘘,“还真是如此。” 房少华右手撑着伞,伞身偏向和悦许多,他的左手垂在身侧,两人在行走过程中,手背不免发生摩擦。 他很想拉住她的手,或者揽过她的肩膀,触碰她肌肤的光滑。 “房大哥,这里窗口那么多,去哪买门票啊?”和悦左右环顾。 “不用买票。” “啊?”檀口微张,疑惑的小脸白里透红,楚楚动人。 他不在犹豫,握住了她柔软无骨的手,快速地向前走去。 “房大哥,等等——” 他回头,冲她温和地笑笑,脚步没有停下,手,握得更紧了,拉着她直接进入了VIP通道。 “和小姐。”两人身后,刘军焦急地喊道,他和手下被保安拦住了。 “他们是谁?贺天的人?”房少华的语气由疑问变成了肯定。 停下脚步的和悦气喘吁吁,脸上的红晕消失,有些苍白,无奈的耸耸肩膀,“让他们进来吧,否则我会失去自由的。” 听着和悦的话,房少华的心里莫名地有些疼惜,感觉眼前的女人如同带着枷锁的金丝雀。 拂开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指腹滑过弯弯的柳眉时,她不自然地躲了一下。 “你喜欢这样么?” “……” 和悦被房少华一句没由来的话问得住了。 四目在空中交汇,各自带着疑惑与不解,如果时间可以静止在这副画面上,房少华会将属于贺天的那部分抹去。 朝保安挥手示意放行,刘军带着手下,跟在了和悦五米远的身后。 顺着电梯下去,走进一条玻璃管道里,脚下,身侧,头顶全是深蓝的海水,红的绿的珊瑚,可爱的小海豚,奇形怪状的鱼五彩斑斓,尤其是脚下,好像踩在那些小鱼的身上一样。 “这个展区是新建的,一次性最多进入两人,所以还请三位在此等候。”房少华神情郑重,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刘军看着和悦已经走出了十几米远,完全一副身临其境陶醉其中的样子,似乎把身后的人遗忘了。 “和小姐有身孕,请保证她的安全。”刘军嘱托道。 听之,绅士的微笑差点从脸上滑下来。 “一定。”他笑着转身,看着远处的和悦那一抹娇弱的身影,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 新加坡的另一处地方,十几台计算机快速地运行着,屏幕前的人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呼晃而过的头像。 贺天买通了当地安全局的人,拿到了进入公安档案系统的用户名与密码,他们只有48小时,这48小时内必须把新加坡现有的人口清查一遍,距离最后时间,还有6个小时。 可疑人员的资料有一百多份了,但不过滤完所有的信息,他是不会停下来的。 这才是工作的开始,清查新加坡6个月以来飞往中国的班机的所有名单才是一项庞大的工程,这里面包括私人班机的人员明细。 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用这最原始、最笨拙的方式。 前不久,杨云坤就用这种笨办法查到和悦与房少华曾经乘坐同一趟班机飞到了S市,而后查证了很多线索,证明和悦与房少华之前并不认识。杨云坤提醒了他,来中国还可以坐轮船,所以要想查与和悦有关的信息成了海底捞针,如今当务之急,他只能先将和悦的事情放一放。 “晚上去酒吧消遣一下如何?”杨云坤一边盯着屏幕,一边嗑着瓜子。 在十几个手下面前,他没一点当头儿的威严,倒是贺天一来,这群人突然干劲十足,一上午没人抱怨一句话。 薄唇轻启,听不出问话的语气,“有什么特色?” 杨云坤了解贺天,风流使然,无关乎国渡,他越是这样淡然,就越是想寻求些刺激的东西。想来要当爹的人了,和悦有着身孕,总归有些束手束脚吧。 “堪比暗夜。” “你去过?” “没有没有,我猜的。国外嘛?比较开放,你懂的。” 贺天白了一眼杨云坤,这家伙在国外呆久了,什么新鲜事务没接触过,但骨子里是特别保守的,拿得起放不下,这是他的硬伤。说去消遣也不过是为了照顾他的手下。 ———— 通往深海的玻璃管道里,和悦觉得自己进入了另一个奇妙的世界。 从记事起,爸爸带着她走遍了五湖四海,她有先天性眩晕症,却从来不晕船。 海面上,奇观与惊险并存,爸爸说,海,惊天骇浪是它的本性,风平浪静是它死神的一面。 后来,她多少有些领悟,出港的船只驶上平静的海面,最终彻底消失在浪淘之下,再也不回来。 其实她是害怕坐轮船的,但有爸爸陪着,她便什么也不怕了。 房少华跟在和悦的身后,眸眼深邃得如同这海水一般,温情地包裹着她。 纤细的食指触在玻璃上,一只五彩的小鱼游过来,隔着玻璃好似吸住了她的手指般逼真。 只是她此刻的神情有些恍惚。 “手指快掉了!”他突然间喊了一声。 和悦回神,惊愕地看着眼前那条比她的脑袋还大的鱼,慌乱地抽回手指,握在了手心,担忧的神色,滑稽的动作,令房少华笑得前仰后合。 少顷,和悦小跑向房少华,脚上一只鞋子掉了也不管不顾。 “你真坏!”话音落,一通粉拳如挠痒痒般落在房少华的胸前。 房少华是个很会掌控自己情绪的人,在和悦转身跑向他时,他便收起了自己的情深似海。 一个女人要面对两个男人的情感,最受伤的会是这个女人,所以他不与贺天争她,不想贺天伤她,也不想她伤害自己。 “这个力道捶背甚好。”房少华嬉笑着说道。 和悦愠色哼一声,倒退着走,她抻开了双臂,细细的白色肩带搭在肩头,米粒大小的粉色珍珠带点缀着极白的皮肤,那应该是胸衣的带子吧。 小小的胸膛,海纳百川! 却容不下一个他。 “不用买票就能观看海底世界,真好?”她像占了便宜的孩子一样。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天天带你来。”房少华平静的眼波里,有压抑不住的汹涌。 “你们男人都爱骗人。贺天骗我,房大哥也骗我。”灯光下,和悦清秀的脸上多了一丝忧伤。“于男人而言,金钱与权势之下,女人就是附属物品。” 房少华笑了,“谁说的?” “学姐。” “观念先入为主,童小姐把自己当成了附属物品,你也是如此么?” 和悦摇了摇头,也许贺天把她当成了附属物品,但她自己却从没有过这种观念。 ——- 从海洋馆里出来天色已黑,房少华载着和悦去了当地最高档的餐厅用餐。 餐后,房少华开车送和悦回卡尔登酒店,而和悦却吵着要去J5酒吧。 “那个地方不适合你去。”和悦提出去J5酒吧,他差点把油门当刹车踩。 “我要看人妖。”副驾驶座上的女人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我想贺总不希望你去。” “贺天说了,这几天我可以随便去玩耍。” 房少华无语。 “算了,我让刘军载我去。” “……” 车子在下一个路口调头,驶向J5酒吧。 J5酒吧是新加坡最负盛名的高档酒吧,24小时营业,这里“相对正规”。 为何如此说呢? 首先,J5酒吧有东南亚地区最美的人妖,男同女同不受歧视。 其次,就是其“性”服.务,没有你想不到的,只有你做不到的,听说过妓.女注册登计制度么?柔体交易被合.法化,当然你要有足够的票子。 最后,就是“SEE.LOVE”,顾名思义,在客人自愿的情况下,激情场面可以拿来分享。 然而这些是和悦不知道的。 房少华因和悦说出的“玩耍”二字,以为她向贺天了解了情况,也没有多想。 J5酒吧门口人流量不大,但只见人进,未见人出。 大堂奢华辉煌,像座宫殿,没有一点酒吧的喧嚣与嘈杂。 房少华主动付了五个人的费用,和悦嘀咕了一句,“真便宜!” 扫一眼身后的刘军等三人,房少华调高了些声音,“小费高,我只负责你的。” 说完,扯开了和悦的发髻,补充道,“这样才像个女人。” 和悦不解,进了电梯后,对着光亮的镜面,把头发绾了起来,须臾之后又散开。 “扎起头发像个学生。” 房少华故作宠溺地拂了拂和悦肩膀的卷发,“你知道就好。” 站在一旁的刘军一连“咳”了好几声。 绅士微笑的背后带着一丝挑衅,令人察觉不出,房少华站正身体,“刘先生一定要跟紧我们!” “那不行,说好了五米。”和悦不乐意了。 “和小姐,我会遵守的。”刘军承诺道。 听闻刘军的话,房少华嘴角的笑意拉长了。 电梯门打开,世界都变得疯狂。 聒噪的重金属摇滚乐震耳欲聋,没有壁灯、顶灯,只有微弱的霓虹在飞快地闪烁,眼花瞭乱的感觉令人头晕目眩,舞池内的人肩摩踵接,舞动的身体火花碰擦,随着音乐嗨至巅峰。 房少华拉着和悦跳进了舞池,刘军和手下跟上去,没多久便被冲散了。 由于人太多,和悦被房少华带进了怀里,他拨杂草似的拨开前面的人,揽着和悦挤出了舞池。 “刘军呢?”和悦凑在房少华的耳边大声喊。 “什么?”他探耳过去。 “刘!军!呢?!”又大喊一声,感觉自己的分贝足够高了。 “你说什么?!”房少华还是听不见。 和悦一头黑线,“我要看人妖!” 房少华拂开和悦耳旁的头发,嘴巴凑上,“好!我带你去。”差几毫米就要吻上去了。 “……”和悦怀疑房少华刚刚在装聋,却又觉得他不屑于做这种低级趣味的事情。 男人脸上绅士的笑在霓虹灯下看不清楚,但唇角勾起的弧度弯弯的很有男人味,真没想到她的房大哥也有这么性感的时候。 揽在和悦肩膀上的手不自觉地向怀里收紧,头放低,下巴触碰到女人的发顶柔软至极令人想来回地蹭触。适才眼角余光收到了她有些炙热的目光,好想将她整个人都拥在怀里。 脚下的甬道不宽,过两三个人不成问题,来回走动的各种肤色的男男女女,越往前走,灯光也逐渐亮起来。 拐角处,两个女人在拥吻,其中一个女人上衣已然褪去,亢奋的娇喘声有些肆无忌惮。 在J5,随时随地都可以分享人生乐趣,所以过往的人对这样的一幕屡见不鲜。 “亲爱的,我给你带了礼物,你想试试么。”另一个穿着中性的女人说道。 “还不快点!”催促的声音如饥似渴。 和悦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变得大胆起来,挣脱了房少华自个向前走,看着头顶的指示牌,自然而然地拐了弯。 “啊!” 和悦的叫声十分尖锐。 房少华箭步上前,看到两个女人衣衫不整,其中一个女人手上持着一个黑色的震动棒,立马将和悦拉进了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没事——” “大叔,拜托,下次来,别带小朋友好么!”穿着中性的女人鄙夷地说道,然后勾着另一个女人的腰肢离开。 包房里,一众男人围着两个性感的女人观看脱衣舞。 “怎么样,身材不错吧。”杨云坤打趣道。 他与贺天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饥渴地凑上前去。 但其他男人都很自觉,留了最好的视线给他们。 “腰上肉太多。”贺天呷了一口红酒,睃了一眼,又说,“大腿太粗。” “得、得,你的三观全被和悦毁了。”杨云坤很是同情的样子。 “和悦!”贺天自语一声,噌得坐起来,几步跨到门口,拉开门向着走廊望去,只见一个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方才他真切地听到了和悦的叫喊声,难道是这两天太累了,出现幻听了? “神经病,你的小清纯怎么会来这里,还是说,想人家了?”杨云坤跟过来,顺着贺天的视线看了看。 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脱衣女郎的影响,贺天不适地将束在腰间的衬衣下摆扯了起来。 “给你点一个?”杨云坤笑得邪肆。 贺天从皮夹里拿出一张金卡,丢给杨云坤的手下——小虎手中,“十二个,一人一个,记得带套!” 他的话掷地有声,挥金如土的豪迈令人咋舌。 “喂!没我的吗?”杨云坤急忙问一声,脸上却没有任何期待。 “十三个,去吧。” 贺天没看他一眼,一屁股跌到沙发上,往水晶杯里倒满了酒。 杨云坤坐到贺天对面,风轻云淡地说,“开玩笑呢,我未老先衰,玩不起。” 他的手下对这句话已经有免疫力了,这三年,他们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倒是那两个脱衣女郎,眼眸里的鄙夷与不屑可以淹死人。 人妖展览区。 拥有闭月羞花之貌风姿绰约之态的“女人”——Ween,惊讶了和悦。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秋波泛滥,一眨不眨地盯着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性感人妖,噙着手指一副色米米的猥琐样。 房少华靠着墙壁扶额,原来和悦花痴起来这么可爱,不过女人看“女人”这样的表情总觉得怪怪的。 上前,拉住她,扳正她的肩膀,“他漂亮么?” “简直是惊艳好不好。”和悦的视线还留恋在Ween身上。 Ween很高兴,向来都是男人用这样热切的目光打量他,今天竟被一个漂亮的小女生看得有些害羞了。他挺着胸脯,摆了一个性感诱人的POSE。 “你穿着成他这个样子也很惊艳!”房少华的目光从和悦脸颊上一路下移,停在高耸的丰满上,针织吊带下深深的沟壑显而易见。他承认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和悦转过头,忽尔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得了吧,我身材不好。” 在看到房少华一双灼热的眸子盯她着的胸部时,马上抬手挡在自己胸前,“房大哥--”声音有些幽怨。 “对、对不起。”房少华忙收回自己的目光,舌头有些打结。 -本章完结- 第121章 装得跟个雏似的 一时间空气有些凝结。 身为人妖的Ween美艳至极,瞥了一眼小女生与她身旁目露尴尬之色的男人。 “小妹妹,女人的胸脯就是用来被男人看的。你这样,可不对。”丢下一句话,他扭腰走开。 和悦被一口纯正的男音惊到了,呆呆地望着Ween离去的背影。 “不早了,我送你回酒店吧。”最终,房少华打破了沉静。 和悦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不能把刘军丢在这里。” “你还记得他啊!”房少华笑了,眼波恢复了平静,不再那么灼热,只是这样的情绪一旦显露头角,便如同洪荒,再也无法挽回了。 J5酒吧监控室,贺天看着屏幕上和悦扑进了房少华的怀里,深邃的眸子猩红得如同淬了火的炼狱。 “吊带,露肩,清纯外加小性感,你眼光真不错,唷,穿得还是人字拖耶。”杨云坤饶有意味地盯着屏幕。 贺天没好气地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杨云坤,对一旁的刘军吩咐道,“去SEE.LOVE的下一个出口截住他们。” “你要捉歼么?”说完这句话,杨云坤抢在刘军前头溜了出去。 身为新加坡人的房少华来J5酒吧的次数少之又少,所以对这里的环境不太熟悉。 欲拉着和悦走捷径的,却误入了SEE.LOVE。 画面之劲爆程度远比和悦在拐角处看到的还要震撼。 路过的每间包间的墙壁上,皆挂着一个超大的液晶屏,将房间里的活春宫无死角地全方位地播放了出来。 SEE.LOVE的过道里,客人坦然地观看着。 和悦深深地扎在房少华的怀里,糜烂的画面,刺耳的亢奋之声,令她羞臊至极。 房少华进退维艰地看着那些震撼人心的画面,顿在空中的手想将她抱起,却迟迟不敢动,最原始的欲.望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 “和悦!”耳边传来熟悉却十分愤怒的叫喊声。 和悦刚探出头,身体便不受控制地被一个非常大的力道带进熟悉的怀抱中。 “贺天。”和悦的语气里有说不清的惊讶、疑惑、凌乱! 只见他一张冷峻的脸像刚刚从冰窟窿里拿出来的,深邃的眸子里怒火潋滟,阴狠的戾气忽明忽暗。 房少华愣了一下, 下一秒,一记狠厉的拳头砸到他的脸上。 鼻血流出。 “贺天!”和悦大声喝止,使劲地拽着男人的手臂,担心他再一次出手打人。 “心疼了?”此时此刻,最心痛的人应该是他! 和悦无力地摇头。 “说,是他把你骗来到这里的!”贺天指着房少华,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 和悦回头狐疑地看着房少华,只见他抹了一把外溢的鼻血,脸上那抹春风般和煦的笑容依然如故。 他骗她来这里的?可来J5酒吧是她提出的。 然而房少华的头顶上是SEE.LOVE的指示牌,她的心忽然疼得像被人揪了一把似的。 再对上贺天那双怒得好像要吃人的眸眼时,她弱弱地说了句,“我想回酒店。” “说,是他把你骗来这里的!”贺天重复道,语气加重了些,语调也高了些,说出的每一字都腾着火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侧液晶屏上震撼未减弱半分,和悦依在贺天怀里,身体逐渐颤栗起来,不再因为那些不堪的画面,而是因为贺天愤怒的眼神里多了一些疏离与厌弃。 再多的耐心在煎熬的等待中消耗殆尽,贺天猛然扳过和悦的肩膀,用力推搡出去。 贺天身旁,杨云坤怔住了。 贺天对面,房少华的心倏然蹿到嗓子眼,他疾速地迈了一步出去,接住了将要倒在地上的和悦,怀里娇弱的身体颤抖着,苍白失色的小脸上划了两道泪痕,他的心快要疼碎了。 贺天漠然地转身,大步离去。 “贺天,你等等我!”和悦挣开房少华的怀抱,追逐着贺天的脚步。 而贺天,没有回头,他给了她机会,是她不珍惜。 “贺天,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和悦哭着,追逐着,清脆的哭声淹在嘈杂的音乐声中。 脚上的人字拖掉了一只,追逐中差点栽到地上。 房少华跟在和悦身后,无能为力地看着她那抹伤心欲绝的背影,好几次想冲上去,然后紧紧地抱住她,抱紧, 告诉她,你有我! 杨云坤费解,贺天吃错药了么,和悦可是怀着孩子呢! 贺天的背影冷冽绝然,脚步无情地向前迈动着。 “贺天,你不要抛弃我,不要抛弃我——”哭声越来越无助,乞求,卑微的乞求,换不来男人一丝留恋。 爸爸抛弃了她,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个世上。 贺天抛弃过她一回,她好不容易想重新开始,却发现自己原来这么爱这个男人,不想再与他分开。 可是他却又要抛弃她! 颀长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口,就连他关电梯时,面向她的仍就是冰冷的背。 电梯门口,和悦愣愣地站着,捂着小腹的手不敢松开,她刚刚觉得肚子里的小家伙在动,动得好激烈,好像在向她抗议一样。 房少华站在和悦身后,不远不近的是距离,眼眸里的深情似水却超越了空间向前方那抹娇弱的身影延伸。他手上拎着和悦的一只拖鞋。 杨云坤走过来,看着和悦,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吐出口,贺天应该是很爱这个女人的,为了她,他一改风.流的本性,变得洁身自好,为了她,一次又一次跟自家老爷子对着干。 ——-- J5酒店的停车场。 汽车里的两个男人争论起来。 “你疯了,和悦怀着你的骨肉,你居然这么折腾她!” “我有分寸。” “那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 “那用什么方式?暴力?” 杨云坤沉默了一会,“你真够狠的,就不怕和悦投到房少华的怀抱里吗?” “她不会,她怀着我的孩子。”烟雾顺着车窗玻璃的缝隙飘出去,贺天深蹙着眉宇,凝着酒吧门口。 酒吧门口,和悦顿住脚步。 “房大哥,我替贺天向你道歉,对不起。”说罢,和悦向房少华鞠了一躬。 “你也相信是我把你带到SEE.LOVE的么?”脸上的笑容不再,质问之声很是无力。 和悦没有吭声,扫一眼华丽绚烂却兀自寂寥的夜景,一股寒意钻进她的身体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叫了一声房大哥,她便把他当成了亲哥哥般,可是好景不长,贺天似乎非常讨厌房少华,这又是她不能左右的事情。 所以,无论房少华是否有心为之,她都不能再和他走那么近了。 远处的一辆摩托车上坐着两个人,前座的人不停地轰着油门,后座上的人眼睛如同淬了毒般阴险地凝着酒吧门口的身影。 和悦与房少华向着马路走去,她要打车回酒店,房少华不好强求她,准备先送她上车。 一辆飞速行驶的摩托车向他们冲来,后座上的人手持着一把冰冷闪光的匕首。 “小心!” 房少华揽过和悦,摩托车与他们擦身而过时,他及时用身体挡在了和悦的身前,精致短小的匕首插在了他的背上。 “房大哥!房大哥!”和悦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但身前的男人踉跄在她的身上,令她顿生不安。 男人很重,她有些招架不住蹲在了地上。 手下意识地捂上男人的后背,那黏黏湿湿的温热液体,湿了她的掌心。 “血!”和悦惊喊一声,张望四下,焦急地大喊,“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贺天与杨云坤在摩托车驶向和悦时,便从车上跳了出来。 “和悦,你没事吧?”贺天上前,一把扶起和悦,搂在了怀里,看着受惊过度的女人,脸色白的像纸一样,浑身的颤栗比在酒吧时更甚,他的世界跟着凌乱。 “快、快救房大哥!”和悦扒着贺天的衣领,急切的语气,恳求的意味。 刘军带着手下赶过来与杨云坤一起将受伤的房少华扶进了车里,和悦也钻了进去。 车在路上快速行驶。 “房大哥,你坚持一下,我们快要到医院了。”清澈的水眸里尽是担忧。 房少华靠在和悦怀里,气息混乱,他背上还顶着匕首,因为不确定是否扎到动脉,不能冒然将匕首拔下。 他的脸色惨白,绅士沉稳的样子被此刻的伤痛弄得有些狼狈,再是铮铮铁汉也是有血有肉的,何况是他这样温文尔雅的男人。 “放心吧,死不了。”房少华咝咝地抽痛着,抬手拂了一下和悦白希的脸颊,看着她满目的担忧,心里有那么一丝宽慰,“我不是故意将你带到SEE.LOVE的,请你相信我。” 和悦努力地点点头,心绪有些激动,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之感,“我相信你,保持好体力,不要说话了好么?” 小手轻轻地拍在房少华的肩头,像在哄一个孩子一样,温柔的模样恍惚了两个男人的心。 房少华闭起了眼睛,将这一时刻定格在了心底。 副驾驶座上的贺天,看着反光镜里的两个人,恨不得将房少华从车里扔出去。 本来想着来场冷暴力,让和悦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该到处招峰引蝶,不该与房少华走得太近,更不该与房少华举止暧昧。 谁料弄巧成拙,给了房少华英雄救美的机会,倒成全了他在和悦心中的地位。 ——--- E市、S市,风云变幻。 贺建国登上两市的财经专访,而且是晟天娱乐到森豪集团作的现场直播。 专访中,他讲述了六七十年代,父辈们从一个小作坊开始运营,经过十几年的努力,逐渐创立了森豪集团,而自己在接手森豪集团后,广纳贤才,逐步将其业务扩至大众生活领域,便有了现在的森豪酒店与森豪商城。 在专访最后,他郑重其事地强调,收购东城度假村,再次提上日程,三个月之内东城度假村将以崭新的面貌向大众全面开放。 这一新闻令人热血沸腾,从东城度假村开业至今,只对上层社会人士开放,平头百姓踏上度假村前的公路都是不允许的,因为在那条公路上,一百万以下的汽车是禁止通行的,除非有度假村发放的特别通行证。 贺建国在放出这句话时,攥在手里的股份已经达到三分之二,这次他是联合了莫传松共同收购的,贺天已经知道了黑账的事情,所以他不用再藏着掖着,儿子对此事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以为儿子会不认他这个老子,会将他送进监狱。 不但没有,儿子出国之前,还支了他狠绝的一招,彻底颠覆东城度假村的经营理念,引起舆论共鸣,这样一来,就成了关乎社计民生的问题,连带省里的官宦们也一同算计了进去,没哪个当官的傻到顶着大众的不满当出头鸟。 暗夜的经营本就不正当,赚来的钱如同铁水,握在手里烫破人胆,放凉了又分外硌手,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慢慢漂白,当然这也是儿子的提议,只是没想到莫传松这只狡猾的狐狸居然也拍手叫好,“投资有风险。”儿子可一直强调呢,那厮乐呵呵地说“总不及房地产的泡沫挥发得快。”是啊,这两年房地产开发确实不景气。 董南开借着找女儿的理由拜访贺森,结果吃了闭门羹,回到家里一病不起,董辰俊心急如焚,打贺天的电话提示不在服务区,他手上残存了些黑账的复印件,时至今日却都变成了一堆垃圾。 暗夜的小包间里。 董辰俊抽了好几根香烟后,忍不住开口,“王勇,你他妈的收了老子的钱,不给老子办事,跑来给个老女人当狗! 王勇皱了下眉头,眸子里的怒意一闪而过,友好而恭敬地向董辰俊奉了一杯酒。 都说三个臭皮匠,塞过诸葛亮,义父不能出面,他也只能集合众之力,以蝼蚁之势,决贺家的堤坝。 “董少,您有吩咐尽管说,只要计划得当,我随时为您侯命。” “少说这冠冕堂皇的话,前几天我找你,你怎么回新加坡了?”董辰俊不满地质问。 王勇脸色沉一下,倏尔挂上一抹淡然地笑,“老家来朋友,自然要去招待一下。” 他握了一下拳头,小臂上隐隐作痛,贺天的手下真不是吃素的,守门的保镖枪法都那么准,枪是消音手枪,子弹都是特制的,打伤了他,居然没有留血。而他的手下全是些只要钱不要命的低级雇佣兵,而且也没有武器装备,着实跟贺天这样的危险人物没法比。 义父说,大象生前越是凶猛,死得就越壮烈。他到现在也参悟不透这句话的意思。 目前,他只看到了贺天的凶猛,贺家的强势。 “东城度假村马上就没了,我们董家要完了!”董辰俊闷了一口酒。 “董家家底在那儿呢,怎么会轻易地败下阵呢?”王勇语气平平,字里行间却是高深莫测。 “我们董家能有什么家底?”董辰俊随意反问了声,他突然觉得王勇不简单,之前,这个家伙可没有用这种高深的口气跟他说过话。 “贺家与董家世代交好,董家敛财不外露,至今依然居住在一座普通的小区别墅里。而贺家人历来张扬跋扈,居住的翠竹雅苑更是全省数一数二的贵胄府邸。” 听着王勇意有所指的话,董辰俊计上心头,脸上浮现一丝邪恶的笑意来。 “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任何事情,只要利用得当,就是一把利刃!” 杯盏互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包房里,酒液下肚,如同一颗带毒的种子在体内萌生了嫩芽。 ——-- 申龙医院是新加坡一所高档的私人医院,位于城郊一片长满西府海棠树的小湖边。 这所医院很少接纳申龙帮以外的病患,进来这里就医的人全部是免费的,因为医院所有的开销都由申龙基金会负责。 贺天送房少华进来这所医院时,便被门口上四个大字吸引了——申龙医院。之前杨云坤提供给他的资料并没有这家医院的存在,当然,谁也不会把一个大帮派与一家救死扶伤的医院联系起来。 房少华住院的这几天,和悦一直在这里做陪护,贺天没有阻止,相反,每天无论忙到多晚,他都会过来陪着她。 其实房少华的伤势无大碍,但毕竟是刀伤,必须留院休养一些时日。 在这片远离尘嚣的静谧之地,没有了五彩耀眼的人工灯光,夜空显得更加澄明,群星点缀如同一群天真的孩子不停地眨着眼睛,圆月高悬,皎洁的月光柔和地洒向这片海棠。那簇开的花儿,红艳的似火般炙热,纷嫩的似少女羞涩的脸。 晟仁医院的小花园里,也有一片海棠树,与之相比,相形出绌。 海棠树下,白色的长椅上,男人坐着,倚靠在长椅上,宽阔的胸脯,撑开的双臂,如雄鹰展翅般气势威凛。女人躺在长椅上,头枕着男人的腿,纤细的双臂环在男人的腰上。 和悦心里在盘算着时间,五天了, 已经五天了,贺天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而她,也不敢主动跟他说话, 好怕,真的好怕自己说错话,他一个转身,决然地将她再次抛弃。 肚子里的小家伙时不时踢她两下,那种生命的活力是那样真实。 她不想做单亲妈妈,不想自己的孩子将来像她一样,生活在一个不圆满的家庭里。 一阵微风和着浓浓的花香拂过,长长卷卷的头发,遮住了她白希嫩滑的脸。 低头,伸手拂开,那一双清澈如水的眸眼如同黑曜石般闪着晶亮的光芒,手指触碰上她的脸,凉凉的玉石柔滑的感觉,熟悉而又陌生。 他要找的弑亲仇人到现在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和悦的身世问题更是个谜,胸前衬衫口袋里的照片像把火红的烙铁,烫得他窒息。没有证据,他查,查不出,他只能来问她。 却不知,要以怎么样的方式开口。 她是他心爱的女人,他不想逼她。 脸上传来熟悉的温度,望着男人那双深邃冷漠的眸子,心里有些许失落。 伸出手,轻轻覆在男人的手背上,手心下的温度是温热的,摁在自己脸上,那大掌便包裹住了她的小脸,转着脑袋贪恋地蹭动着。 “想要取悦我吗?”冷冷的声音如一桶从冰窖里拿出的冰水,“唰”的一下,将她淋了个透彻。 条件反射般地松开地他的手,蓦然起身。 幽怨地看向他。 提起她的下巴,顺势一带,让她重新躺回了他的腿上。 “男女之间无非就是那点儿事,而你,却装得跟个雏似的。”那种傲慢的口吻,像在教育一个未谙世事的少女。 她轻咬着唇,没有吱声。 “你越是这样,男人越是喜欢!”他补充了一句。 贺天说话时没有看她,而是目光幽深地眺望着远方,沉沉冰冷的样子,令人看不透。 微风轻摇着绽放的花朵,偶尔,几片花瓣舞动着飘落在地上。刚好有一片落在了和悦的卷发上,她没有察觉。 “你喜欢么?”她问他,眼睛一眨一眨地,像星子般迷人。 眺望的目光收回,打量她,粉红的花瓣装饰着她的清丽脱俗,像红烛暖帐下娇羞的新娘。 “今晚,我更想你主动。”男人暧昧的声音魅惑人心。 和悦沉默了良久后,才攀上贺天的身。 -本章完结- 第122章 还可寻欢作乐 樱唇点点落下,不似几个月前的青涩,却依然磨人心志。 与贺天几个月的交往,她不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她懂得了什么是爱,灵魂深处的依恋与不舍,需要与寄托。 她懂得了什么是情,柔体的交融与愉悦是爱的升华。 女人太过娇弱,“卖力的讨好”着,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 她有点傻,别的女人取.悦男人会袒胸露乳地勾引男人,而她衣衫整齐。 她还有点笨拙,真该让她去学学舞蹈,灵活一下生硬的腰肢。 他随她,摊开双臂依然搭在椅子上,任凭她折磨他。 这一刻,他快要疯了,内心深处却很受用。 深夜,风起,房少华穿着病号服,手里拎了一件外套,踏入海棠树林里,寻找那抹娇弱的身影。 白天,和悦陪着他的时候,总喜欢向着这片盛开海棠花的林里张望。 他问她,“喜欢那片海棠花?” 她点点头,说,“我妈妈喜欢。”那眼神里的憧憬浓烈,好像花海会走出一个女人,然后,唤她一声,女儿。 他是孤儿,无父无母,却有一个待他如己出的父亲。 同病相怜,他不由自主地想去疼惜她,这次遇到危急,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他爱上了她,深深地爱上了她。 “好了么?”和悦喘着大气,身体很疲软。 “继续。”贺天的语气淡淡透着一丝强硬。 房少华站在远处的海棠树下,手上拎着的外套掉在了地上,心底的酸痛不断地膨胀。 双拳紧握压抑着对和悦的怜惜,手臂上青筋暴起,怒火似要蔓延到贺天身上。 和悦是多么清纯美好的女子,却被贺天当妓.女一样摆布。 贺天,你不配拥有她,不配! 忍着身心的疼痛弯腰捡起衣服,向回走去。 他不忍再看和悦这朵娇美的海棠花在风中摇曳凋零、坠落湮灭。 “贺天,我、我不行了。”和悦如泥般软在贺天的怀里。 贺天起身,就那样架着和悦,朝住院楼走去。 “喂,放我下来,被人看见了多不好。”坐在他腰上的女人在抗议。 “你在害羞?刚才的你很放荡!”男人嘴角的弧度冷冷的透着一丝讥讽。 和悦不再嚷着下来,扎进他的怀里,一滴泪水滑落。 她居然傻到用这种方式挽回男人的心, 她当真是自甘堕落了吗? 回到病房里,缠绵悱恻继续升温,贺天没有再要求和悦主动。 衣衫褪落,赤luo相对,在心底深处,和悦依然麻痹自己,就是当是为孩子吧,贺天想要她怎么样都行,只要不再离弃她。 房少华住在和悦隔壁,适才,他听到了房门开启的声音。 想出去看一眼和悦,又怕令她难堪。 成熟绅士的他靠在墙壁上有些脆弱,手上拎着的外套,不曾放下。 欢.爱过后,贺天与和悦相拥着,空气中暧.昧的气息浓得有些散不开。 “你还生我气吗?”甜柔的声音缓缓地从胸前传来。 “我一直没消气。”触在纤腰上的手惩罚似地轻轻地捏了一下,力道虽然不大,却还是令女人不自主地低吟了一声。 “那你还来这里?”女人的小嘴撅起,像在他的胸前落了一个吻似的。 “你要陪着你的房大哥,我当然要陪着我的女人。”接着,提起女人的下巴,“不要在挑逗我,你是孕妇,吃不消。” 和悦不悦地在贺天怀里转身,给了男人一个白玉般的后背。 心里在抱怨,你有把我当孕妇吗?现在装起了正人君子,刚刚呢?一遍又一遍! 贺天贴向和悦,虎抱般紧紧地拥着她,下巴颏儿蹭着她柔软的发顶。 “以前来过新加坡么?”他想,和悦的新加坡口吻随口说来,连当地人也听不出来,那么她一定来过新加坡。 和悦嗯了一声,她在回想,她上次来还是在她儿时。轮船只在港口停了两天,爸爸为她请了几名当地的外语教员,就离开了,她甚至没有下轮船。 “认识申敬方么?”那双一模一样的眼睛,那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额头,他虽然不愿往这里想,可照片摆在哪儿! “申龙医院的人吗?不认识。”和悦的眼皮沉得睁不开,耳朵却直着,仔细地听着男人的话。 她想陪着他聊天,想找回属于自己的存在感,然而,她太累了。 从和悦平淡如水的口吻里,他能肯定,和悦没有撒谎,她确实不认识此人。 但和悦的话,却给了她启示。 申龙帮,申龙医院,申敬方,还有一个萨罗国际,四者之间到底有怎么样的关系呢? 申龙帮无从下手,申敬方无迹可查,那么申龙医院应该是个突破口,至少这里有一个人是条很好的线索——房少华。 “小美人儿,接下来的几天我在这里陪你好么?” 来回地蹭着她的发顶,毛茸茸、柔柔软软的感觉,令人爱不忍释。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和悦回话的声音,他这才发现,她睡了。 聆听着她平缓的呼吸声,抚摸着她有些突起的小腹,他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踏实! —— 住院楼的底层,海棠林的入口处,男人敏锐地扫一圈周边的环境后,拨出一个电话。 他的声音很小,不走近听,很难听清他说的话。 “房少华的信息不难查,给你24小时。”贺天从裤兜里摸出一根香烟,夹在了手上。 “靠,小看我,12小时,保证完成任务!”电话那头是杨云坤。 “你的那帮手下从什么时候开始做事效率提高了?” “十二个,一个人一个……” 贺天将香烟衔在了嘴里,掏出了火机准备点燃,听到杨云坤的话,嘴角勾起了一抹痞痞的坏笑。 “嗯,这种奖励还会有的。” “什么时候啊?”杨云坤猴急道。 贺天知道他的为人,外表看似不三不四,说话也轻浮狂躁,骨子里却是忠贞不二的人。 “所有任务完成。” “你的话,我一定带到,好好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享受生活吧!” 看着被杨云坤挂断的电话,贺天的脸抽搐了好几下,他与杨云坤、高远包括莫世奇在内,只有杨云坤敢这么跟他说话,戳他的痛点,往他的伤口上撒盐,甚至是不计后果地嘲弄他。 眺望了下远处,看到了好几十只碧绿色的鸟儿欢快地跳跃在海棠树枝上,心道,鸟语花香,景色怡人,美人相伴,听闻熟悉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嘴角那抹痞笑更加肆意了,还可寻欢作乐! 火机点着了香烟,一双细腕从身后环在了他的胸前。 摩挲着女人软软的手背,感受着身后女人娇小的怀抱,这一刻,画面定格。 房少华站在六楼的窗台上,看着和悦悄悄地向贺天靠近,然后忽然抱住贺天。 他联想到了几天前,在海洋馆门口,她看到她,应该是很兴奋的吧,否则怎么会跳到他的背上,只是这样的场景不会再有了。如果当时知道是她,他一定不会放她下来。 “和悦,你很爱贺天么?你心里有没有我?那怕是一丝一毫!”他在心底问着和悦。 一根香烟燃完,贺天温柔地开口。 “抱够了么?” “没有!”和悦餍足地贴在贺天背上,双臂越发收紧了。 她入睡的时候好像听到贺天说了一句话,“小美人儿,接下来的几天我在这里陪你好么?”她还以为是做梦呢。 当一觉醒来,趴在窗台上看到贺天的身影时,她便迫不及待地跑下来了。 贺天微躬身躯,拉起和悦的双手搭在肩上,背起她向着海棠林里跑去。 “贺天,你快点……驾——驾——” “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你不舍得!” 贺天不舍得,真的不舍得。 背着她穿过红粉相间的花海,沿着林间蜿蜒的小路,跑到了水波潋滟的湖边。 “累么?”娇小的她踮起脚尖,勾着他的脖子,柔情蜜意地凝视着他。 她的眸,一如这潋滟的湖水般,清亮,通透! 唇瓣微张,如樱桃般诱人采撷,微风拂过,一缕发丝钻进了唇瓣之间。 拂开那缕入侵的头发,捧起女人白希如玉的脸。 贺天庄重严肃地说道,“我爱你!” 三个字,如漂进和悦心湖里的一叶扁舟,慢慢地驶向湖心,船桨划开的一瞬,心湖开始荡漾。 她希望,永远不要停下。 这是他第三次对和悦表白,他想,三次够了,三次,应该是一辈子! 有人对他说过,永远不说第四次,因为不吉利! 没有热烈霸道的吻,只有温情的四目相对, 没有海枯石烂、天荒地老的誓言,只有贺天对她的承诺。 没有亲朋好友的见证,只有一座湖泊为他们佑证。 “这儿真美,蓝天碧水,鸟语花香,像世外桃源。”两人坐在湖边,和悦依偎在贺天的怀里。 “可惜,湖是人工湖,海棠树也是后天栽种的。我们E市却有处天然的世外桃源。”贺天拂着怀里女人的秀发,似有些惋惜地说道。 “真的吗,回国后,带我去看看吧。”和悦一脸欣奇。 “墓园你也要进去看么?”说及此,贺天的脸色稍稍沉了一下。 那座世外桃源虽面积不大,却以风景秀丽著称,名叫秀园,是京城纪委雷木清的产业,秀园幽闭多年,从不对外开放,在E市甚至全省都没几个人知道。若不是Ryan临走之前把调查资料给了他,他也不会知道的。 “墓园?”和悦思量了一下,“要去!我要去看看那里的景致!” 贺天无奈地摇了摇头,嬉笑着说,“趁晚上去!顺便可以见见墓园的主人。” 和悦的小脸青白一片,冷哼了一声,别过了头,看向了湖心。 和悦是个极具语言天分的人,对文字有着不解的情缘,虽不是生长在中国,却对中国汉字很感兴趣。这主要也是因为养育她二十多年的爸爸是美籍华裔人。 湖心一座巨大的椭圆形人工石漂浮着,上面刻着非常醒目的两个字——合湖。 “贺天,和悦,合湖……”和悦一字一顿道。重复了三遍。 贺天若有所思地听着和悦的话,笑道,“你想说,我们与这湖泊很有缘,是么?” “不解之缘!”和悦又一字一顿道。 贺天有些疑惑了,能有什么不解之缘——他们二人与这座破人工湖。 “你‘贺天’,我‘和悦’,天作之‘合’,谁也解不开我们的缘份!”和悦指过贺天,指过自己,最后指向合湖。 和悦那张白希的小脸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灿烂如花! “对,谁也解不开我们的缘份!”贺天望着湖心“合湖”二字,逐字说道。 掏出手机,划开,播放出一首听似激昂却是字字柔情似水的情歌——情由天定。 ——那黑色潇寂的傍晚, ——你和我相识在遥远的海岸, ——爱上你,只需一眼便是万年, ——天注定,我的至宝属于你的爱恋! ——多年后,我们在冥冥之中相见, ——容颜美丽,落在我的心田, ——不忘怀,午夜梦回的情澜, ——从来不信你我前世有缘, ——却信今生情由天定, ——我愿为你摘星摘月, ——我愿为你倾覆相献, ——只换身边有你相伴, ——因为爱上你,情由天定。 ———— E市萨罗国际中国分公司的工作由公司高层代理,新加坡的工作是最烦多的,由于想陪着父亲房擎,这边的工作大多是通过视频完成的,如今他身在新加坡,又住了院,所以病房成了他的办公室。 房少华住院,和悦当陪护,贺天陪和悦。 这里的病房全是酒店式的,面积不算很大。两男一女,外加两个护理,显得房少华的病房有些狭小,所以他只好吩咐两个护理下去。 房少华靠在病chuang上,chuang上的移动桌,成了他的办公桌。 和悦窝在一旁的沙发上,搂着自己的笔记本译文,贺天坐在她的身旁,玩着手机里的游戏,他跟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沓报纸,从早晨放到午后,一张也没翻过。 门铃响了。 和悦合上电脑,跑过去开门,看到了门外有些熟悉的面孔,笑着请对方进来。 Chow看到和悦时,有些惊讶。 自从上次在海洋馆门口见过一回,他就对这个卷发的小女人有了很深的印象,要知道,她是第一个爬上房总后背的女人。这个女人算不得性感漂亮,但清纯的小模样最能勾起男人保护欲。 “房总,有些文件需要您亲自过目。”Chow站在门口恭敬地说道。 “进来吧。顺便汇报一下旅游公司的近况。”房少华伏着头,手上的笔未停止工作。 Chow礼貌地越过和悦,拿着文件朝房少华走了过去,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时,不禁有些狐疑。 卷发女人与沙发上的男人的穿着俨然就是情侣装——白色裤子,天蓝色T恤,T恤上还印着相同的英文字母“LOVE。” 贺天瞥了一眼Chow,浅笑着对房少华说,“需要我回避么?房总。” “不必,不是商业秘密。”房少华绅士地回了一句,语气淡然。 收起桌子上的文件,放到了一边,接过Chow手上的文件,看向和悦,温和地说,“和悦,麻烦帮Chow倒杯水。” 从小到大,向来都是别人伺候和悦,端茶倒水这种事情更没有做过。 “哦。”和悦应了一声,慌忙去倒水。 贺天皱了一下眉头,起身走到和悦身边,夺过她手中的杯子,“我来。” 和悦愣在了原地,看着贺天倒了两杯水,端到了房少华跟前,递给了房少华与Chow。 “房总,和悦冷热水不分,水杯都端不稳,让她给你端水,估计你得换chuang铺。”贺天的话说得有些宠溺。 房少华听闻,看了和悦一眼,笑了,好像确实是这样,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别人在照顾她,以前做为他的下属,她也没主动给他倒过一杯水。 “那真是麻烦贺总大架了。” “不麻烦,和悦是我的女人,我并不乐见她伺候你。若不是你为她挡了一刀,我也不会对你这么客气。”说罢,转身坐回沙发里,那倨傲不羁的气势,不因他穿了一身休闲装而有所收敛。 “贺天,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多伤人。”和悦在一旁愠恼道。这家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能将人噎死。 相较于贺天,房少华总是温文尔雅的,“没关系,贺总是直爽人,我不介意,你先去午睡吧,注意身体。” 和悦杵在地上没动,一则想继续照顾房少华,二则,怕自己一走,两个男人大打出手。 “都快当妈的人了,还要别人教你怎么合理作息么?”贺天盯着手机,没好气地扔出一句话。 和悦一听,抚了抚自己的小腹,朝房少华歉意一笑,然后离开了。 Chow大跌眼镜,原来卷发女人名花有主了,还结果了,那女人叫和悦,而且房总是因为护花心切才受了伤。 这怀孕的女人也值得男人争抢么? -本章完结- 第123章 怎么还不滚? 和悦离开后,贺天拿着报纸踱到了阳台,有意无意地翻看着。 房间里,房少华与Chow的话可以听的清清楚楚,将阳台的门关上,依然可以听到。 杨云坤查到房少华竟是申龙帮的高层人物,具体是什么职位,一时间查不出来,让人费解的是,申龙帮属于当地的黑社会组织,那么身居高层的房少华至少应该是个会武的人,可替和悦挡了那小小的一刀居然疼得他半死不活的。 和悦跟着他来到新加坡,三天被刺杀了两次,第一次有猫腻,第二次却是奔着取人性命目的来的,在申龙医院的这几天倒是风平浪静。但他总不能让和悦一直住在这里,送她回国,他更不放心。 ———————— E市暗夜,午夜。 莫世奇喝得酩酊大醉,在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的搀扶下走出了暗夜。 自从在晟天集团5周年庆的当晚他强行与童丽丽发生了关系后,童丽丽便如同躲鬼一样躲着他。 他即多金又帅气,不知多少女人心甘情愿想要承欢在他身下,而他却只钟情这个女人,这个外表强悍,内心柔弱的女人。 “童丽丽,说,你爱我!”他搂着身旁的性感女人,眼前是童丽丽那张美丽的脸。 性感女人愣了下,她叫红英,不叫童丽丽,但这是暗夜的少东家,他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全心全意地满足他。 “莫少,我爱你。” 一声甜得掉牙的声音,令莫世奇清醒了三分,眼前一张陌生的脸,浓厚的眼影像被人揍成了乌眼青似的。 “妈的,滚!”低吼一声,带着怒气。 说罢,便独自向前走去。 红英跺了跺脚,她没有去追,她可不敢招惹这个莫少。暗夜的小费那么高,客人给得又多,能在这里长久工作才是硬道理。 莫世奇走了没几步,回头看着红英,“怎么还不滚?” 红英一听,抬脚就走。 莫世奇没想到她还真要滚,遇到这样的事,女人不是应该跟他撒娇么? “等等。”他的身子也没转向红英,而是侧着上身,侧着脑袋,“过来。”勾着食指,像在唤自己的宠物似的,眉眼间都是轻谩。 红英兴奋得像只哈巴狗似的跑到莫世奇身边,贴身过去,勾住男人的脖子,谄媚地笑着。 暧昧地拧一下怀里性感女人的腰肢,那低吟婉转惑人身心,“本少今晚太寂寞,你有什么拿手好戏?” “好戏怎么能说出口呢?您要体会!”那最后二字说的挑逗人心,令人浮想联翩。 莫世奇箍着女人的身子往停车场走。 “莫少,暗夜有规定,我们是不能出去的,否则会被开除的。”红英急忙解说道。 “我有说带你出去么?”头顶上,男人的声音有些不悦。 看着前方那辆火红的法拉利,红英心肝一颤,妈的,要车震啊,这有钱的男人就是会玩。 挺着丰满的高耸,在男人身前蹭了蹭。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从嘴角挤出一句话。 法拉利越来越近,六米、五米…… 莫世奇带着七分醉意,揽着女人,两人暧昧地笑着…… “先生小心!” 一个男人惊吼了一声。 几步冲向莫世奇,将他扑倒在一旁的汽车夹缝里。 “砰——” 一声巨响,划破了暗夜白昼般的沉寂。 莫世奇的法拉利被炸得只剩下了冒着火光的残骸,红英躺在好几米开外的地面上,她面目全非,身体燋烂露出了带着肉丝的骨头。 莫世奇醉意全无,惊魂未定地看着死去的女人,适才,她还在他怀里卖弄风情呢。 “先生您没事吧。很抱歉,那位小姐我——”刚刚扑到莫世奇的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莫世奇起身。 “你叫什么名字。”不等男人说完,莫世奇打断了他的话。 “王勇,咝……”王勇捂着手臂抽痛。 “你受伤啦?” “无碍,小伤,小伤。”王勇躲闪将身体转向一边。 这个叫王勇的刚才救了他,正所谓大恩不言谢,但关心他的伤势是应该的。 掀起男人的衣袖一看,“怎么是枪伤?”他皱眉疑惑地问道。 “我、我在新加坡杀了人,这是逃亡的时候,不小心被打伤的。”王勇惭愧地说道。 看着莫世奇将信将疑的表情,又乞求道,“先生,我是偷渡来中国的,看在我刚刚救了你的份上,您可别报警啊,我这就走,绝对不会连累您的。” “连累我?”莫世奇笑了,“我不会报警的,但有个条件。” “先生,我身无分文,您……”王勇紧张了。 莫世奇的笑意加深了,打断王勇的话,“我给你钱,高薪聘请你给我当保镖,你考虑一下。” ——--- 贺天陪着和悦在房少华的病房里呆了五天,没有任何发现,两天后,房少华就要出院了,再没有新发现,这线索就会断掉。 而杨云坤那边,也没有任何进展,仍旧守着那些繁琐的班机名单排查。 他甚至怀疑自己侦察的方向错了。 晚餐过后,和悦早早地爬上了chuang,这几日,她像得了嗜睡症,基本上都是贺天在替她“照顾”房大哥。 他们偶尔拌拌嘴,每次都是贺天占上风,同样身为事业有成的男人,和悦觉得贺天很没风度。 也是,本就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来,我给你按摩下头。”贺天躺在了和悦身侧,手掌伸在了和悦的头上,就要按下去。 和悦一把托住,“不要,我还要多活两天。”他手劲那么大,她无福消受。 “促进睡眠质量的,我今天特地学的,就是想让你感受一下。”尾音上挑,有些许暧昧的意味。 “不要,不要,你给自己按摩吧。”和悦的小手挥舞在自己头顶,阻止着贺天双力大无穷的手靠近她的脑袋。 贺天伺机逗弄和悦,趁其不备按住了她的头顶,惹来和悦一声尖叫。 “嘘!——”贺天轻捂住和悦的嘴巴,“叫得这么大声,不怕你的房大哥听到?” “贺天,你故意的!” 看着和悦那张因羞愤而红透的小脸,忍不住轻啄了好几下。 “给我按摩头好么?我教你。”身旁的男人温柔地乞求道。 和悦撇了撇嘴巴,“好吧。” 方才她睡意正浓,现在被贺天扰没了。 坐起身,靠在chuang头,“怎么做?教我!” 谁知贺天二话没说,甩给她一张报纸,脑袋一伸,将她的大腿当成了柔软的枕头。 “C版,自己看。”低头,便是男人深邃的眼眸,声音轻淡从他的薄唇里溢出来。 和悦汗颜,好笑地呼一口气。 “您真是位好老师,学生都是自学成才的。” “多谢夸奖,看报,快点学。”本来是催促她的字眼,却被他说得毫无心急之意。 抓起报纸,翻了一下,一眼就看到了C版的几个大字,和悦念出声来——养生之道,三步轻松好眠。 短篇讲解不算太长,和悦逐字逐句地念起来。 贺天头枕在和悦的腿上,从报纸与她身前的缝隙里注视着女人的脸,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甚至连她的眼睑眨了几下,他都不放过。 可是和悦的眼里只有文字,她一边读一边按在自己的头上寻找着穴位。 难道他又错了?那几个大字上的照片那么显眼,她没注意到么。 直到和悦读完将报纸丢在了一边,贺天还是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 “挺简单的。”和悦弯着唇角,一副学有所成的样子,说罢,便伸手在贺天的头上按了起来。 她手上的力道虽不大,但穴位摸得很准,酸酸胀胀麻麻的感觉很舒服。 享受了良久后,他注视着她,深邃的眼里晦暗起来。 捏过报纸,将报纸折叠,只露出照片部分,放在她的眼前。 “你看这个人。” 和悦看着报纸上的照片,手指仍按在贺天脑袋的穴位上。“嗯,这套手法是这个小伙子发明的?他挺帅的,只是这年头,还搞个黑白照贴上去,真土!” 贺天顿感头顶乌鸦过境。 小伙子?呵呵,这个人如果活着,应该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了! 抄过报纸,扔掉,闭眼,他快烦死了,或许让和悦给他按摩一会,今晚就不会失眠了。 杨云坤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都有些讶然,鼻子以上完全吻合,只是性别不同而已,于是让他排版了一张报纸,百般试探之下又是一无所获。 其实,贺天很害怕和悦与申敬方扯上关系,毕竟在深仇大恨面前,爱情会变得不堪一击。 深夜,chuang头灯昏暗,和悦熟睡的样子如一个睡美人,贺天拂着她那些曲卷的头发,回忆着两人的过往。他倒底还是失眠了。 -本章完结- 第124章 骗婚的感觉如何? 贺天十八岁便加入了美国海外国际刑警组,一直到25岁才退伍转业,花天酒地地过了五年,但这五年,他并没荒废,那些在部队学习总结的技能,他可一点儿也没忘记,他的性子也由于成熟变得更加理智了。 门外,有碎碎的脚步声,像是刻意放缓速度,放低声音一样。 起身,耳朵贴着墙壁聆听——房少华的房门开了。 他赤着脚走到阳台,看着房少华病房的阳台,唇角勾了一下。 这之间的距离有两米长,他毫不犹豫地跨过两米的空间,跳了过去。 深夜,阳台上,一抹人影蹲在角落里,探听着里面的对话内容。 “房执事,最近有人在调查我们社团,但不太密切。”哈科恭敬地汇报。 他是申龙帮里除了执事、帮主之外,最有名望的一个人。 房少华蹙了蹙眉头,靠在chuang头的身体挺正,“调查我们的人天天有,所以不必理会。” “前不久,房老回国,却是避不见客,帮中事务,也没有过问,没几天又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帮会人事本就复杂纷乱,不能横生枝节啊!”哈科非常担心此事,从十多年前房擎上位,他与房涛一同侍奉左右,如今房擎这个样子,他有些心寒。 “往事忧心,可能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安抚好帮中的人,一切按部就班。”房少华最懂父亲,也明白哈科的担忧。 “那房执事您?”哈科顿了顿声音,观察着房少华的神情,最后还是说出了口,“——有没有做些打算呢?” 房少华扶额,笑得爽朗,“哈科叔叔,你真逗,父亲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偶尔心悸,他身体并无大碍,我们现在讨论这个问题,是不是为时尚早?” 面对房少华的反问,哈科只能保持沉默。 他也料到了房少华会避开这个问题,这个年轻人啊,虽不如房老年轻时文武双全,却是非常有头脑的人,而且遇事冷静沉稳,他若是做了申龙帮的掌事,那么申龙帮,必定会更加昌盛壮大。 “看看这是什么?”房少华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匕首。 哈科接到手中,仔细地看了一遍,忽尔面色一惊。 这匕首把柄上有一个小得不容易发现的圆形凹面,因为在手柄处,不会引人注意,在申龙帮,知道并能认出这个标志的仅有五个人,房老、房少华,还有三个分舵主,而他就是大舵主。 “房执事,难道我们内部有人要叛乱?不行,我得给您配几个保镖,您的安全很重要!” 房少华摆摆手,表示不需要,“他们要伤的人是我的一个朋友。” “他们是不是明修栈道啊,其目标还是您?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执事,出了事情申龙帮的未来就完了。”哈科更担心了。 “我的安全问题你不用管。凶手将要入网,到时,你来审讯吧,务必弄清楚他们的真实意图。” 身为萨罗国际的总裁,他有自己的保镖,一旦遇到棘手之事,他的人会倾巢出动。 “是,我明白。您多保重。”哈科将匕首还回去,恭敬地退身出去。 ————————————-- 新加坡飞往S市的飞机上。 杨云坤以及他的手下,被贺天邀请到了E市。贺天承诺,回去后,要给杨云坤注册一家侦探社,而且会帮他做营销宣传,他只需要安心接单便可。还不等他同意,他的手下已经全部反水了。 国外的生活枯燥无味,他又无亲无故,其实早想回国了。 这次任务结束这么快,全只懒贺天偷听墙角,短短的几分钟,居然听到了好几个秘密。 房少华的父亲是申龙帮的老大,房少华很可能是其接班人,但资料显示这二人并无直接的血缘关系。 试探与伤害和悦的居然是申龙帮的人,却被房少华的人抢先一步逮了去。 这是新加坡,不是E市,贺天势单力薄,也不能明着去抢人。 “我怀疑房总您故意跟我们挤一趟班机。”贺天举着水晶杯,轻摇着杯子里的腥红的酒液,转头看着身脸色发白的和悦,“你说是不是?” 事实上,房少华的确让人查了贺天的班机,还订了一张同包舱的机票,但他不会承认。 他没有理会贺天,而是非常担忧地看着和悦,“你看上去很不舒服,是眩晕症犯了么?” 和悦没吱声,无力地点了点头,身子一歪,靠进了贺天的怀里。 贺天抚慰地轻轻拍着和悦的后背,心中不解,眩晕症?他怎么不知道? “你没药么?”有这种病的人坐飞机都会备药,而且是根据人的体质特制的,他记得第一次在飞机上看到和悦时,她就一直睡着,想来,是服了药物的缘故。 和悦还是没吭声,苍白的小脸有些扭曲,似乎是难受到了极点。 她的药,在半年前来S市时就用完了,那是最后一粒,爸爸生前留给她的。 在上飞机前,她就没有敢吃东西,可是坐上飞机没多久,便开始呕吐,吐不出东西就开始干呕。 最焦躁的莫过于贺天,他不知道她晕机,不知道她得了眩晕症这种怪病。 来时就在后悔,现在,他是即后悔又心疼。 “贺总,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和悦这么痛苦么?”房少华的心随着和悦难受的样子,疼得如同被人一刀一刀地拉着。 “?”贺天敛着深邃的眸子疑惑不解,看着房少华似在问,否则呢? 房少华示意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贺天会意,毫不犹豫地在和悦纤滑的脖梗处击了一下,他拿捏着力道,怕下手太重,她一时半刻无法苏醒,又怕用力轻了,她很快醒来,还要继续受罪。 将昏迷的和悦放到了旁边的大沙发上,拿了两条毯子盖上,因为房少华总是不停地朝这边打量,他干脆将和悦的脑袋偏向了里面。 飞机凌驾于云端,厚重的玻璃、舱板阻隔了外面螺旋桨与引擎发出的巨大噪音,飘浮的白云近在咫尺却又如隔万里远,云深高处的天空,那么蓝,如同被雨水荡涤过般明澈。 贺天侧着头望着窗外,黑色聚精的瞳孔里千万朵白云飘过,手中的水晶杯里腥红的酒液一直未动。 回国后要面对的事情诸多复杂,这也是他you惑杨云坤留下的原因,他需要帮手。 房少华瞅着沙发那抹娇小的身躯,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是儿女情长之人,却是个专情长情的人。 他每次看着和悦那汪如合湖一样清澈明亮的眼睛,都会情不自禁的深陷进去, 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父亲房擎给了他希望,在他最孤独的时候,和悦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贺总,骗婚的感觉如何?”房少华问贺天,目光却汇在和悦的身上。 贺天眸色一沉,偏头瞄了房少华一眼,继续看向窗外,玻璃窗上倒映着昏迷的和悦。 “多谢房总关心,无可奉告。” 房少华绅士地笑笑,“E市、S市的人皆知和小姐坐拥【天悦项目】,而她却以为你在跟她玩过家家,可想而知贺老将天悦项目的转让协议放在她面前的场景,她一定不假思索地签了自己的大名。” 贺天将水晶杯放回身前的茶几上,凝看着房少华那张似有讥嘲之色的脸,许久后,字字如珠,“没有我的签名,一样不成立。” 房少华笑声朗朗如弦上跳动的音符,回绕在包间里,在贺天听来,却如敲在心上带着刺的锤子,“贺总真是自信,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转让协议的受益人一定得是你么?” 舱内的空气瞬间变得躁热,贺天烦闷地去扯胸前的衣物,却发现穿得是情侣T恤。 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家老爷子会来这一出,老爷子一开始就不待见和悦,而他却忽略了这一点,以为老爷子的目的就是要他娶妻生子,那他娶谁不都一样么? 如果天悦项目被转走,不是他,就是爷爷自己或者父亲,父亲性情软弱,所以爷爷一定转到了他自己的名下。 端起酒杯,呷了一口,入口甘甜,咽下,苦涩令人回味,睨向房少华,“房总蛮关心我们贺家的事情嘛,这不知情的人,以为你别有用心呢!”语气变得冷硬。 “我只关心和悦,如果你们贺家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定不会袖手旁观。”房少华的脸上掬着绅士的笑容,说出的话如同心中所想,坚定不移! 贺天没有再搭话,起身横抱起和悦,向隔壁包间走去。 不一会儿,杨云坤和他的手下全数过来。 “能和房总同处一室,是我今生之福分。听闻房总千杯不醉,不知今日可否赏光,陪兄弟我喝几杯。” 杨云坤坐在贺天所坐的位置上,如此说着,小虎便将几瓶白兰地放到了房少华面前。 “好,贺总的面子,我给了。” 言外之意,你杨云坤若不是贺天的人,岂配跟他坐在一起凭杯对饮? 隔壁包间里,贺天轻揽着和悦,下巴轻蹭着女人柔软的发顶,轻声呢喃, “小傻瓜,你到底有怎样的过往?发生了那么多事,为什么不跟我讲?我可是你的男人,你的男人,明白吗?”。 —————— -本章完结- 第125章 贺天,你不能杀人 回翠竹雅苑的林肯商务车里。 “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早干什么去了?一群饭桶!” “啪”的一声,手机被贺天摔到车门上,弹回来,砸到了和悦的腿上。 这一力道不小,和悦的小腿上迅速肿起了一个包。 捡起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是正在通话中,而那头的人是豹子。 瞥了瞥贺天,小声对豹子说道,“我们正在往回赶,挂了。” 贺天微闭着双目,脸色阴沉黯然,冰冷的薄唇没有一丝弧度,双拳紧攥着搭在腿上,整个人如同罩在一层冰凌里,寒气逼人。 和悦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人要拆掉翠竹雅苑那座依山傍水古韵生息的府邸,试想在S市有谁敢如此胆大妄为呢? “贺天?”忍着小腿上的疼痛,怯怯地喊了一声。 贺天睁开眼,那眸底淬生的烈焰轰然涌动,似要翻滚而出,令和悦身心颤栗。 她爱的这个男人一直是个可怕的角色,狠戾起来如嗜血的魔,这是她最想规避,却又规避不了的。 “喝了它。”贺天侧过头,拿起一盒温热的牛奶递给了和悦,他现在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所以不想与她四目交汇。 车子高速平稳地行驶着,开车的人是杨云坤,瞄了一眼后视镜里呆愣的女人,十几个小时没进餐了,一副病态的样子倒也挺媚人的,“快喝吧,别让贺天为你担心。” 高远、刘军对和悦一致好评,说她是个有胆色、聪明的女人,有胆色他认可,至少是那种仗义的女人。说她聪明,他没发现,反而觉得这个女人有些水性杨花,不停地周旋在贺天与房少华之间。 和悦喝了两口后,便放下了,她现在没有心情吃东西。 翠竹雅苑门前的公路上,停满了工程车,一辆辆铲车、钩机围着篱笆墙鸣着轰隆隆的低粗的号子似在叫嚣。篱笆墙前,贺天的保镖在豹子的率领下,手拉着手,以血肉之躯抵挡着庞然大物的机器,没有一人退缩! 虽是入秋,但中午的烈日依然炙热燎烤。 翠竹雅苑的正门口,贺家的家丁围成了一堵人墙。 贺森正襟危坐在老式红木椅子上,一旁站着的刘老忠撑着伞为其遮阳。 烈日下,贺建国顶着一头汗珠凛然地站着,与身前骄狂无知的董辰俊对峙着。 杨云坤的车技不错,开着加长林肯,挤到了门口。 贺天推开车门下去,刘军跟在贺天身后。 杨云坤指挥他的手下与贺家的家人一起保卫翠竹雅苑,这座宅子里的人对他有恩,滴水之恩,他定会涌泉相报。 “贺总,属下——”豹子迎上。 贺天挥手打断豹子的话,径直跃过董辰俊,走到贺建国面前, “爸,扶老爷子回主楼,这里交给我。” 极为平淡的一句话,却给了贺建国莫大的安慰,他的心早就绷得像根皮筋了,已经到了极点。 贺森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他始终是镇静自若的,贺天能在这个时候回来,他倍感欣慰,望了一眼商务车里探出的脑袋,眸子微敛了一下,一看到和悦他就不安,比董辰俊要拆他的宅子还令他惴心。 老爷子一走,贺天坐到了红木椅子上,豹子马上为他撑起了遮阳伞。 人虽坐着,却是气势如宏,俨然一副未来家主的威严,直慑人心。 “看到没,这才是真正的贺天!”倚靠在车身上的杨云坤对和悦说道。 和悦没吱声,这样的场面令她想到了爸爸去世后,哥哥独自支撑大局的情景,面对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必须要学会临畏不惧! “失了东城度假村,就来打贺家老宅的主意,谁借给你的胆儿?” 贺天双臂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指来回地摩挲着红木,那肆意的姿态令董辰俊十分不爽。 贺建国一句收购东城度假村,几天不到,他与父亲手上的股分就全部挥发了,现如今东城度假村冠上了贺氏的名号,他心有不甘。 “贺天,你们家世代抢匪!翠竹雅苑本就不属于你们贺家的祖产,这片山,这片水,这片宅子,它姓申,是你们贺家祖上强取豪夺来的。” 董辰俊大手一挥,包罗了他身前身后左右两边的土地,东边是长年茂密葱郁的树林,北边是青山绿水,一条天然的溪涧沿着翠竹雅苑的篱笆墙向东流去,翠竹雅苑的南侧、西侧,是一片密植,一年四季都是绿油油的。 贺天蹙了下眉头,眸子里闪过一丝狐疑,“是么,你在诓人,还是随口胡诌?不如这样,你把申姓人士找来,让我们对质一下,那人若说这片地是他的,我们贺家举家搬迁,如何?” 董辰俊拭了拭额头的汗水,骂了一句,“鬼天气”,之前两天都是阴天,貌似要下雨的样子,今天却突然放晴,面对强势的贺天,他定了定神。 “你可以不信我说得话,但你家老爷子最清楚,申氏的人早就被你们贺家的人害死了,这片土地是你那死去的曾爷爷贺宏海抢来的,你父亲,你家老子都是抢匪!”他将“抢匪”二字说得极重! 他说的声音极大,似是故意挑高嗓门喊出来的,字字令人骇然,在这片躁热的空气里传播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S市的人都知贺氏名望极高,家底丰厚,世代富豪,但有谁知道贺家的祖辈是杀人越货的抢匪? “啧啧……编、继续编,我洗耳恭听。”贺天神色平稳沉着,贺家祖上曾有不光彩的事情,他也听到过,但家丑不可外扬,他越是风轻云淡,董辰俊的话就越是无力的讹诈之词。 “你!”董辰俊有些耐不住心性地抬手指着贺天。 看着贺天那张无风无浪的脸,他拍了拍胳肢窝里的文件夹,“你别得意的太早,我这儿证据确凿!” 刘军接过,恭敬地递给了贺天。 贺天打开文件夹——《S市翠竹雅苑及其周边方圆一公里规划通知书》。看到这一标题时,不屑地笑了一声,抬手随意地翻看起来。 “你信董辰俊的话么?”和悦好奇地问杨云坤,董萱的死令她相信,贺天就是E市S市的黑帮老大,但是她不相信这一家人祖祖辈辈都是黑道上的。 在场的人都有和悦这样的疑问,这将是茶余饭后的又一谈资。 “不知道。”杨云坤摇头道,接着又说,“就算是真的又怎样?那个年代本就混乱,弱肉强食,为了金钱地位相互厮杀、玩弄权术的不计其数,现在的人不也是如此么,只不过文明社会,手段也高明了。” 和悦想了一下,又问,“你们的帮会叫什么名字?” “?” 杨云坤满脸疑惑,和悦补充,“以贺天为首的黑帮啊。” “女人,你小说看多了,贺天是正经商人。”杨云坤好笑道。 “我从来不看小说,快告诉我。” 杨云坤扶额,望了望坐在红木椅子上有几分黑帮老大气势的贺天,说,“你去问他。” 贺天快速地翻看完文件,抬眸,以坐姿,睥睨董辰俊,深邃的黑眸,静如海平面,眸底却是巨浪淘天,脸上那抹讥讽的笑,讳莫如深,令人看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伸出拿着文件夹的手,松开,文件夹连着里面的文件掉到了地上。 “刘军,汽油。”薄唇轻启,语气淡然如水。 “贺天,你要做什么?省里的文件你也敢烧么?”董辰俊恼了,却没有去捡地上的文件,在贺天面前捡东西显得他低人一等。 贺天没有说话,起身,豹子奉上了手枪。 一看手枪,贺家老宅里的人以及董辰俊带来的作业人员纷纷错愕,他们之中没有人见过贺天拿枪,但看贺天这架势,似乎是要杀人。 贺天的保镖们习以为常。 而和悦,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想杀了董辰俊么,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被淋了汽油的文件夹,“轰”的一下,蹿起了火焰,刺鼻的塑料焦糊味与纸张燃烧的味道,四散开来。 贺天站在椅子前持着手枪,瞄向董辰俊,威严的气势,冰冷眸子里阴森一片,嘴角上扬的弧度似笑非笑。 董辰俊凛然地站着望着那一摊燃灭的灰烬,他不信,贺天敢公然地朝他开枪,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伤了他,贺天下半辈子得在大狱里度过,同时他怕得要命,贺天的暴戾他也是心中有数,若真要杀他,必是一枪毙命。 和悦开了车门冲了过来,高声喝道,“贺天,你不能杀人,这是犯法的!”她抻着双臂,呈保护姿态地挡在了董辰俊的身前。 董辰俊盯着眼前一头曲卷的秀发,她娇弱的身子差那一点要靠进他的怀里,这真是贺天的好女人,太良善了,不是吗?心里如同打翻了调色板一样,乱,乱透了。 贺天蹙眉,瞭了一眼杨云坤。 杨云坤忙上前将和悦往车里拽。 挣不开杨云坤力大的手掌,和悦只能三步一回头,喊着,劝阻道。 “贺天,求你,别杀人好么?” -本章完结- 第126章 身世不干净 “为我们孩子积点儿德吧!” 和悦的声音在关上车门的刹那间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拍打玻璃的声音。 贺天一头黑线,他有说要杀了董辰俊么?再者,他不喜欢蹲大狱。 “砰!”枪响,打在董辰俊的鞋尖前,骇得他向后退了一步。 接着又是两声,董辰俊又往后退了两步,且一步比一步大,几乎退到了柏油路中间的黄色分界线上。 一旁的家丁,保镖冷眼旁观,却也着实为董辰俊提心吊胆,而真正了解贺天为人的刘军、豹子以及杨云坤却不以为然。 “很好,就这个距离。”贺天满意地高声说道,将手枪递还给了豹子。 他转身,声音再度放大,高亢、有力、不容置疑,“听令,三分钟之内,凡是还在这条黄线以内的东西,包括人,全都给我打烂!” 说罢,贺天的保镖齐刷刷地掏出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一致对外。 贺天走回林肯车旁,拉开车门,将和悦从里面捞出来,打横抱起。 路过董辰俊时,贺天阴狠地蔑视了一眼,抬脚往宅子里走去。 ———— 假山后,翠鸟唧唧喳喳地拌着嘴,一人多高的绿柳林立相间生得枝繁叶茂的,挡住了外面的视线,也挡住了炽热的艳阳,形成一大片凉爽的树荫,绿油油的厚实的青草地如毯子般柔软舒适。 青草地上躺着的女人卷发散开着,白希的小脸在绿草的衬托下透着玉一样的柔美。唇辨教缠吮吸着带有一丝惩罚,探进发隙中的大手紧箍着,似要把她所有的美好吃进自己的嘴里。 胸前,女人纤柔的手在推他,扼起,按在了她的头顶。 和悦站在董辰俊身前那一刻,贺天就恼了, 她忘记那个男人是如何陷害她与莫世奇了么? 不吃些苦头,她永远不会长记性。 唇下的“战场”下移,顺着嫩滑的脖颈油走。 “你、你真的要在这里么?”和悦的声音有些哽咽,身体的颤栗,是愉悦的,也是无助的。 蜜软上的啃噬带着电,迅速地冲向四肢,一阵阵地摧毁着她的意识。 “又不是没有过野战,这么快就忘了,那次可是你主动的。”男人邪恶的声音从胸前传来。 T恤被扯掉,赤luo的身体挨着青草的那一刻,她打了一个冷颤。 脑海里忽然浮现一张脸,狰狞的面孔如修罗般可怕,蛊惑的声音带着毒,钻进她的神经里,折磨、腐蚀着…… “从了我吧,我不想强迫你。”男人的手大力地捏着她的下巴。 “不要,你是我哥哥!我的哥哥!”她歇斯底里。 她的哥哥怒了,像一头狮子一样,低吼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上衣被无情地扯掉,她被推倒在一片草地上…… “不要!”和悦突然痛苦呐喊了一声。 贺天褪下她内内的手顿住。 泪花泛滥成灾,沾湿了整张苍白失色的脸,额头豆大的汗珠流淌进微黄的头发里,眼睛亮得如天边的星子般美丽,瞳孔却是涣散的。 “和悦?”他担忧地唤她。 和悦的樱唇变得灰白,微微地张开,却是无声,扶着她裸露的身体靠进他的怀里。 “哪里不舒服。”伸手探上她的额头,凉得像冰。 慌忙给她穿好裤子、T恤,抱着她往主楼跑。 边跑边观察她苍白的小脸,只见她慢慢地阖上的双眼。 ———— 5楼的主卧里,家庭医生给和悦扎上营养液吊瓶后离开。 张玉淑瞅着chuang上凌乱的女人碎碎念起来。 “你怎么能虐待她呢?你多久没有让她吃东西了,竟然是饿晕的。低血糖,你知道低血糖多危险么,会影响胎儿发育,尤其是大脑发育,你懂么?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她,瞧瞧这些痕迹——”说着撩开了和悦的上衣。 贺天拍开张玉淑的手,不满地开口,“说归说,动什么手?”那眼神带着一丝鄙夷与嫌恶,就好像自己的母亲是女同似的。 他现在脑子有些乱,太多棘手的事情纷至沓来,不知该先处理哪一件。 “晟天集团五周年年庆的转播我看了,我发现你们晟天娱乐的李霜霜蛮漂亮的,她的歌喉也好听,还有那个田一梦,长得真清纯!要不你随便选一个。”张玉淑意有所指。 贺天郁闷地说,“妈,和悦是我的女人,我谁也不要,您先出去吧。” 说着往卧室的门口走,拉开了房门,请张玉淑离开。 张玉淑往chuang边一坐,一副撒泼的模样,“从今儿起,我24小时看着她,直到她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她想留在这里,我还不乐意呢。” 贺天心下一紧,“我们贺家只要孩子?” “当然,这可是老爷——”张玉淑捂着嘴巴不敢再说下去了,丈夫让她在儿子面前保密的,她怎么就说秃噜嘴了呢? 想要解释什么,却见儿子那张脸阴沉像雨打雷鸣般骇人。 贺天走向母亲,居高临下的气势像个暴戾的君主,质问道,“爷爷怎么说的,嗯?” 张玉淑虽是贺天的母亲,但是贺天打一生下来就跟着贺宏海生活,贺宏海出事后,就出国上了寄宿学校,一年到头回家的次数少之又少,更别提在家里过夜。她只知儿子脾气不好,风流好色,却不知儿子有这般阴狠气势的一面。 “你爷爷说和悦的身世不干净,是黑社会出身,会给我们贺家招惹祸端的,要不是这胎是个男孩,说什么也不会留的。”说完后,她补充了一句,“你爸爸告诉我的。” 贺天的心如同被人狠揪了一把,老爷子一面对父亲说和悦的身世不干净,一面骗他说和悦可能是申敬方的后人,这就是在迷惑他,说不定那张照片也是伪造的!若不是男孩就要流掉么?无论男女,都是他贺天的种,老爷子是癔症了么? “爸爸还说什么了?”他又问,这次,语气平缓不少,但威严的气势还在。 张玉淑想了一下,“说她好像还有个哥哥,而且此人作恶多端,丧心病狂,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叫什么名字?” “你爸爸也想知道,可老爷子不松口。” 贺天踱到chuang边,抚着和悦的脸颊,陷入了沉思,他终于知道了她为什么不愿意提自己的过去了,没有哪个人愿意生活在充满杀戮的家庭里,所以她很害怕他做伤天害理、触犯法律的事情。她出身黑帮,所以会打枪,会掷飞镖。她偶尔的仗义,偶尔的胆色,跟她的生活环境有关。 ———— 一楼客厅。 贺森、贺建国与杨云坤正在聊天。 贺天从电梯里出来,叫上杨云坤一起出了主楼。 “干嘛这么神秘?”杨云坤踢蹋着小径上的鹅卵石。 他小的时候经常在这里玩耍,如今三年没来过这里了,再回来,有一种重归故里的感觉。 “你美国那边还有人么?”贺天靠着木头柱子,嘴上衔着香烟。 “有啊,怎么了?” 贺天从杨云坤衣兜里掏出了手机,“打给你的人,让他以最快的速度筛查出美国所有和姓的人。” 杨云坤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你比我适合当侦探。”语毕,从贺天手里接过手机,拨了出去。 对电话那头交待完事情后,一回头,不见了贺天的影子,暗忖了句,有你这样求人办事的么? 转身的时候瞥见柱子上贴着一张便签条,拈下来一看,他乐不可支——迎宾路87号。 那不是萨罗国际对面新建好的大厦么? 这厮太土豪了!居然把整栋大厦买下来给他当侦探社! ———— 晚饭后,杨云坤离开。 贺天回5楼看了看昏睡中的和悦,为她捻了捻被角,起身去了三楼。 贺森的书房里,三个人围着红木书桌坐着。 贺天一再追问那张黑白照的真实性,根据白天张玉淑的话,他严重怀疑照片的真伪。 “爷爷,这张照片是近几个月新翻洗过的,而且不超过半年。”贺天已经让杨云坤鉴别过了,是否人工合成无法看出来,除非找到底片。 “你在怀疑我这个老头子忽悠你么?”贺森不知孙子为何要怀疑这张照片,难道是因为和悦? 他为了让儿子疏远和悦,才编织了个谎话,没想到会适得其返。 贺建国当初暗害和悦就是因为她与申敬方长得那半张一模一样的脸,所以老爷子替他揽责任时,说和悦是申敬方的后人,他没有反驳,“阿天,老爷子没必要诓骗你,就是这个人,他化成烣,我都能把他认出来。” 贺森长叹一声,“罢了,罢了。陈年旧事,每翻出来一回就会让人心痛一回。” 他起身从身后书架的最底层抽出了一个土黄色的大相框,相框是松木制成的,松木坚硬,年代久了也不会变形。相框中间镶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面有六个人,因年代久远,那上面人物的脸变得模糊不清。 贺建国见之,心脏差点从胸腔里膨出来,脸色也有些发白了,幸好他坐在贺天身后。 若他这个样子被贺天瞧见,肯定会被怀疑心里有鬼,但真真实实,他心里住着一个魔鬼呢。 “这上面是谁?”贺天蹙着眉宇,仔细地分辨着。 贺森没有应答,坐回椅子上,瞟了一眼儿子,心道,就这种心理素质,迟早要出大事!为了缓解儿子的紧张,他开口,“建国,去给我泡壶茶。” 贺建国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心想不妙,他这副模样没被儿子看到,更不能被老子看到!当年的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还有那个失踪的人。唉,想到此,他就焦急万分。 “哎,好的。”他不记得自己给父亲泡过茶,他也不懂茶道啊,这父亲是怎么了,为了避开儿子的火眼金晶,他还是捧着茶壶出了书房。 贺天只顾着分辨照片,父亲的异样,他没有察觉。 “是这个人!”似有了重大发现般,他一手指着桌子上的黑白照,一手指着相框里六个头像中的一个。 “你终于看出来了。”贺森的语气有些说不清的意味,似是有些忧伤。 如果照片上面没有那些熟悉的人,他想贺天应该一眼就能看到申敬方的头像。 “这上面还有曾爷爷和您。”贺天狐疑。 “还有你父亲。贺家,申家三代家主。”贺森喟然长叹一声,那些久远的事情萦绕在他的心头,像一把尖刀,随时都会刺向他。 贺天凝着照片上的六张脸,照片上的父亲,大概有七八岁的样子。 半晌后,从嘴缝里艰难地溢出几个字,“所以,谋夺申家家产是真的?” 他烧掉了董辰俊的文件夹,但里面有记载着一桩旧事,他看得清清楚楚!记得清清楚楚! ——五十年前,申家老主与贺家老主贺宏海是姨娘弟兄。申敬方的父亲、爷爷在同一年相继去世,申敬方坐上家主之位,经营起S市的地下钱庄,但由于年轻气盛,曾经与贺宏海在生意上发生摩擦,久而久之,矛盾日益俱增。 贺宏海早就觊觎翠竹雅苑,也就是当时的翠竹庄园。翠竹庄园坐北朝南,庄园后依靠山川滋养,门前万里青翠,而且又是清末保留下来的古建筑,所处的地方是块风水宝地。 于是设计陷害,夺了他的地契,将他赶出了E市。 贺森微阖着双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他从眼缝中看着贺天那张冷毅的脸,看了好一会,也没看懂贺天脸上的神情。 这时贺建国端着新沏好的茶水进来。 他的脸色已然恢复了正常,却见贺天看老爷子的双眸有些晦暗不明。 -本章完结- 第127章 温柔乡,英雄冢 他给父亲和儿子各倒了一杯茶,“桔花茶,清目养神,平心静气。” 贺森没动,端坐着,手上的拐杖如仪杖般拄在手掌下,枯皱的老脸严肃而又庄重,双眼浑黄得如同泥潭,似要将人吞噬一样。 吵架了?这是贺森所能想到的,但他不敢问出声,怕自己被绕进去。 贺天端起茶杯,享受似地闻了闻,呷上一口,脸上的表情变得悠然自得,这下令贺森更看不明。 “爷爷,让你承认宅子是抢来的,你会妥协么?” “当然不会。”不懂孙子要表达什么意思,贺森先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这宅子他住五十年了,他早就认定这宅子就是他贺家的。 贺天唇角一勾露出一抹痞子般的神情,带着一丝邪佞,“试想当年申家技不如人,才丢了这片宅地,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了就是输了。” “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敌当前,无论是活着的申敬方也好,还是其他人也好,我们必须团结一致,齐力方可断金!”贺天如威严的王者般,气势磅礴,说出的话,凝心凝力! 贺森悬空的心放了下来,贺家的子孙,终是向着贺家利益的。当年,父亲说要夺申家家宅与生意时,气势也是如此。 “可省里要将这片地方重新规划,也就是说国家要收回这块风水宝地!”贺建国焦虑地说道。 茶香四溢,不由得喝了一大口,这种入口苦涩味蕾的东西,还有一个作用——提神醒脑,贺天想,他以后要把红酒戒掉,改喝茶,“那我们就跟国家打一场官司?” 跟国家打官司?贺建国与贺森都有些费解。 “这场官司,我们一定不会赢,但也一定不会输。我们不起诉政aa府,我们起诉的是人,一块土地的重新规划文书,层层审核下来,小到水、电利局,大到省级中央,少说也得有二三十人过目签字。凡是在规划通知书上签字的人,一个也不漏,全部起诉。这场官司打下来,没有个三五年是完不成的,再制造些有利于我们贺家的大众舆论,最后,国家会向我们妥协。”贺天言词铿锵有力,思维逻辑缜密。好像早就盘算好了该如何做一般。看着桌子上的松木相框,又道,“董辰俊杜撰故事,构陷贺家,诋毁贺家名声,以恶意中伤罪或诽谤罪起诉他。” “这主意妙啊。近日,大众对我们贺家是评头论足,这样一来,人们会把矛头指向董辰俊的。”贺建国兴奋道。 贺森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欣慰地端详着贺天,他老了,若是将贺家交给儿子,他是真的不放心,但若交给贺天打理,他便可安心地颐养天年了。 正当贺森与贺建国高兴得不亦乐乎时,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天悦项目】在你的名下么?爷爷。”贺天冷冷地问道。 贺森怔了一下,瞄了一眼贺建国,贺建国连连摇头,他就是把这件事烂到肚子,也不会说的。 “是和悦告诉你的吧?终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贺建国一字一顿,忿然地说道。 “回答我的问题,爷爷。”逼问的语气。 贺森不好再隐瞒,把天悦项目的转让协议拿给了贺天。 贺天翻开协议,在落款处只看到了和悦的签名。 扫一眼父亲与老爷子,“刺啦”一声,将协议撕成了两半,接着又是急促的几声,协议成了一堆碎沫。 贺森被孙子的举动惊到了,从他刚才的举止看得出来,他对和悦不是一般的在乎。 可现在是法制社会,尤其在中国,一旦沾染了黑社会,必定成为国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阿天,【天悦项目】是你费尽心力争取来的,几乎将你在E市的钱花空,你怎么能拱手让给一个女人,她若是跟了别人——” 贺天打断了父亲的话,“爸,您儿子比你想象中的要富有,天悦项目花不空我的腰包。而且和悦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 “可是你了解和悦么?她的身世、家庭背景。” 贺建国的话令贺天忖测,“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要想让我离开她也行,给我个恰当的理由。”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这就是理由!”贺建国与贺天争了起来,像两个小孩子在斗嘴。 “这个理由不成立!” “……” “好啦!”贺森跺了一下拐杖,站起身,斜看着贺建国,“还有没有个当父亲的样子啦?昂?” 看着父亲被老爷子训,贺天像个坏孩子般得意地冷嗤了一下鼻子。 贺森摇头,孙子在大是大非面前确实精明睿智过人,可却是个情种,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当断不断,必受其难,所以他得为贺天铺好路子。 “将【天悦项目】转到你自己的名下,否则,和悦肚子里的孩子,我们贺家不认。” “爷爷!”贺天也噌得站起身,不解地唤了一声,蹙起的眉宇拧成了一座山。 贺森的脸色发沉发暗,连跺了好几下拐杖,每一下都用很大的力,似在将地板跺出个坑来,“别逼我这老头子做坏事,怀胎四个月不容易,想要流掉却是一息之间。” 贺天没想到老爷子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他不是一直想抱孙子么? 凝着老爷子那双浑浊的眸子,无力地质问,“为什么?” “温柔乡,英雄冢,希望你记住。你可以给和悦金银手饰、名牌香包,甚至是现金、支票。但是【天悦项目】必须收回,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语毕,贺森拄着拐杖独自离开了书房。 贺天紧握着的拳头搭在身体两侧,手臂上暴起了青筋,抬手,一拳抡下去。 “阿天!”贺建国急急地掴住贺天粗壮坚实的手臂,儿子这一拳下去,红木桌子毁了不说,手也会受伤的。 “别怪老爷子,他也是为了你好。不计后果地给和悦财富与地位,你以为是对她好,实则是害了她啊。” 贺天坐回椅子里,曲指顶着眉心揉了揉,头也没抬,“爸,我想自己呆会儿。” 拍了拍儿子的后背,觉得有些无可奈何,生在富贵显赫之家,注定身不由己,“你也早点休息。” 父亲离开后,贺天掏出身上的烟盒,盯着烟盒上的一排小字——吸烟有害健康,不自主的一阵好笑,明明知道有害,却还是瘾一般地无法抗拒。 火机嗒的一响,青色的薄烟一圈一圈地升起,邪恶地聚集在他的头顶上方,俊朗的脸严肃起来的时候像罩了一层千年寒冰,暗沉的眼眸里潋滟出的光芒似冰箭一般,嘴角没有一丝弧度。 这样的贺天,如同一个从黑暗里走出的天使,天使般的外表,魔鬼般的内在,正义与邪恶的共生体,却终是个困在人间无法大展宏图的兽。 他以自己的方式爱着令他无法自拔的女人,给她无尽的财富、地位,换她的真心相伴,在他人眼里却成了一种潜在的危险与伤害,没有人认可他的做法,包括自己最敬重的老爷子,努力了半年之久,最后还化为一片乌有,只能被一颗精.子所替代。 可笑,可笑,真是肤浅至极! —————— 半夜,和悦醒来,伸手触摸身旁是否有人,刚一抬腕,手臂酸疼,就着昏黄的chuang头灯,看到手臂上贴着一条胶带,侧头,发现身旁空空荡荡的,不禁心头一阵失落。 在新加坡的时候,只要睡下,便是漫长的一觉,与贺天回了S市,竟失眠了,或许是白天睡太久了。 拖着有些虚弱的身子踱到阳台,感受着初秋微风的凉意,呼吸着青草芬芳的空气,倍感惬意舒适。 远处的几栋三层小别墅,在黑夜的笼罩之下,隐约可见。深夜微风带过,细细聆听,好像听到一个女人悲凄的幽咽之声,断断续续的,亦幻亦真。 用心地聆听了好一会儿,和悦确定,那幽咽之声来自离主楼最近的一栋别墅里。 她是个胆小之人,在旁人看来她一惊一乍的样子更像只胆小的兔子,但好奇心促使她想去看看究竟。 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手电筒,无果,只能拿着手机下楼,手机自带手电筒,其光源也是很强大的。 身上的睡衣是长袖的,可这深更半夜的,凉风吹透了身上单薄的衣物,冷得她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这点冷意微乎其微。 三楼书房里。 贺天抽了好几根香烟,好端端一间墨染书香的屋子,被弄得乌烟瘴气。 打开窗,微风进来,消散了一些屋里的烟味。 无意间,见一抹白色的影子如同漂浮的鬼魂般正在接近远处的别墅,他不信鬼神之说,那是个人! -本章完结- 第128章 鬼啊 和悦几乎是跑着接近这幢三层小别墅的,因为她发现,越是走近,声音就越清晰,而且好似非常的痛苦,就好像董萱曾经虐待她一样,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痛苦申银之声。 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一把古老的长方形的大铜锁锁在红色失修的两扇木门上,门板高大超过了两米,因受风吹日晒,倒起了漆皮。 铜锁上刻有动物图案,应该可以做藏品了,然而此时,和悦没有心思想它的价值。 近在耳边的悲凄声音,再次响了一声,和悦晃动了两下冰凉的铜块,纹丝不动。又检查了一下两侧的窗子,全是由厚厚的木板给封住了。 瞅着铜锁,打起了退堂鼓,她不会穿墙术,根本进不去。瞅了几秒后,脑里的灵光一闪, 她可以来个穿门术! 铜锁又大又长,错开两扇门板,一条窄缝出现了。 换作旁人,定是挤不过去的,但和悦,愣是从这个窄窄的缝隙之间穿了过去。 挤进别墅里面的一瞬,门板自动阖上,急忙再次错开门板,才意识到那窄缝真是窄得可怜,顿有一种进来容易,出去难的感觉。 心下突然慌乱起来,马上拨打贺天的电话,响了好几声后,无人接听。 “放我出去!”一声尖锐沙哑的声音凄凉悠远,回荡在这幢别墅里。 这下,和悦倒是不怕了,相对于无声无息的诡谲之地,有女人喊话的声音,令她心安了些。 灯光调到最亮,圆圆的大大的光圈,顺着四壁一一照过去。 她趿着拖鞋,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在这黑暗阴森的空间里,这样的声音,有些诡异! 灯光所及之外,却是很漂亮精致的浮雕,整块镶在墙壁上有那种,雕刻的动物、鸟兽,栩栩如生,只是看起来有些脏旧。 和悦对中国古风建筑,古风装饰了解不多,但在世界各地,分布着不少中国古老建筑风的地方,比如美国的唐人街,她随父亲冯榭去过的地方数不胜数,而父亲对古代装修颇有见地,偶尔会讲与她听,只是她不感兴趣。从这些图案的风格来看,应该是清末时期的。 当看到光亮下一双深邃有神的大眼睛正凝视着自己时,吓得她差点魂不附体。 那是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穿着一身墨色的中山装,他左手托着右臂肘处,右手手掌弯曲,指背顶着自己的下巴,那一张脸好俊美,轮廓朗逸,却不失女性的柔美。那一双漂亮的双眼皮眸子即深邃又清透。 只是,这个人的脸怎么如此熟悉,和悦回想了一下,那张报纸,在申龙医院时,贺天让她看的报纸上就有这个人的照片,只是姿态不一样罢了。 这是怎么回事? 和悦脑子里乱轰轰的,对上那双男人深邃的眼睛,好像自己灵魂要被他召唤去似的。 “砰砰——”从楼上传来的声音,将她灵魂震回了自己的身体里。 轻缓一口气,走到照片旁边,一把扯下了墙上的照片,狠狠地跺了几脚,“不要装神弄鬼,我不怕你!踩死你!踩死你!” 发泻了一会儿,才发现灯光照射的空气里,荡起了一层厚厚的纤尘。 顺着脚下一看,好厚的尘土啊,白色的拖鞋变成了土黄色,睡裙边上也覆了一层尘埃,这里得多久没人来了。 不对,难道这里没有人?有的只是——鬼? 她被自己这个猜想惊到了,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砰砰——”声音再次从楼上传来。 “啊!”低呼一声,她马上捂住了嘴巴,同时手机掉到了踩烂的照片上。 光线正好打在一旁的楼梯上。 “呵!”自嘲了一声,真是庸人自扰,自己吓唬自己,楼梯的台阶干干净净的,明显是被人打扫过的。 捡起手机顺着楼梯口向着厅里照过去,大厅的地面上有一条一米多宽的清扫干净的过道,正好通向了门口。而自己所站的位置是没有被打扫过的。 不再瞎想,她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门外。 贺天看着锁得坚实的铜锁,心里泛起了狐疑。 他不至于头昏眼花,连个人影都看不清。 虽然生在翠竹雅苑,但这栋别墅他从未进去过。 他记得儿时贪玩来撬这把铜锁,被曾爷爷用藤条抽了三十多下,那是记忆中第一次被他打,也是最痛的一次。 沿着干净的地面一直走,“砰砰”的声音时不时的响一下,越来越接近,和悦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走到三楼后,干净的地面直达走廊尽头。 和悦走过去,看到了一扇紧闭着的小木门,木门上同样横着一把铜锁,只不过,木门是单扇的,铜锁也很小。 “里面有人吗?”隔着木门,和悦轻轻地喊。 没有听到回应,却能听到,里面有轻浅的脚步声向着她的方向移动。 灯光下,和悦一直照着眼前的这扇门,她相信里面是有人的。 夜,很静,这楼道间,更静。 是什么样的人被关在了里面?从那女人的凄恻的叫喊声,可以感觉到她渴望自由。 被哥哥囚禁,被董萱囚禁的时候,她都有这种感觉,还好,她被囚禁的时间不久,否则,她会疯掉,或者,死去。 “砰!”好似一记重物砸到门板上,门板与门框之间,错出了一条狭小的缝隙。 吓得和悦倒退了一步。 光线打进狭小的缝隙里的一瞬间。 “鬼啊!——”和悦惊悚地叫了一声, 手机掉落在了地上,和悦瘫倒在了地上,晕死过去。 ———— 和悦醒来已是两天之后。 她迫不及待地将那夜的所见所闻告知了贺天,告诉他,她那晚在那栋三层小别墅里看到了一个长发披面,露出的下巴苍白的如雪一样的“女鬼”。 但贺天非说她是底血糖引起的神经衰弱,长时间昏迷不醒,所以这只是她做了一场噩梦。 可她坚决不相信只是一场梦那么简单,贺天为了消除她的心魔,带着她把翠竹雅苑所有的别墅都转了一圈。 与她在梦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所有别墅装修的风格大同小异。 没有漆皮卷起的木门,而是清一色的钢化玻璃磨砂门,玻璃上还刻有大朵的荷花纹路,简单而优雅。 没有冰凉的方形铜锁,而是语音锁带着指纹识别功能。 厅内,没有古风的浮雕,咯吱作响的地板,而是洁白的壁纸,洁白的地砖,地砖亮得能清晰地倒映出人的影子。 就连那夜被木板封起来的窗子也是不存在的,透明的玻璃窗,白色的曳动的纱缦自上而下拖到地面上。 在对比了所有的别墅后,和悦去了那晚关“女鬼”的楼层。 三楼的走廊上,和悦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一层,没有带着小铜锁的单扇木门,而是有三间屋子,房门全是乳白色的欧风木门。 “好了,和悦,看够了么?累的话就去里休息一下。”头顶上,贺天低沉好听的声音钻进了她耳朵里。 他从身后环着她,宽大的手掌抚着她显怀的肚子。 听到贺天的话,和悦怔了一下。 “我‘梦里’那个‘女鬼’就在这层,说不定就在那间屋子里。”和悦指着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说道。 蹭着女人柔软的发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温柔的眸子变得深沉,看来记忆力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扳过女人的身体,提起她尖尖的小下巴,“我们在现实,不在梦里,这儿什么鬼也没有,你让我说多少次。” “可是贺天,那晚,真的很真实,还有那张照片,跟报纸上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和悦的眉骨蹙成了小山。 贺天扶额,“你的想像力太好了,适合写惊悚故事。” 说罢,拉着和悦往走廊尽头走去。 “干嘛?”和悦有些惊慌,打着倒退,然而力气太小,还是被他强行拉到了门前。 “开。”贺天手指着房门上的锁子,眼睛却盯着和悦有些失色的小脸。 走廊的尽头,再一次想起那张不见五官只见长发的脸,脚底腾升一股强大的寒意,瞬时僵住了她。 片刻后,贺天摇头,叹气,拧开了门锁。 房门打开,一阵通透的微风从房间里的窗户外吹到了走廊上,欢快的风铃声从房间里传出来,清脆悦耳。 房间光线充足,明亮如厮,一张超大的chuang榻摆在中间。 窗台边,从天花板上垂泻下来的风铃,像舞动的精灵。 和悦先一步冲进了房间,跑到窗台边,欣赏那些紫色水晶与铂金片制成的风铃。 阳光下的女人如同渡了一层光般柔美的样子像个美丽的天使,微黄的卷发散在肩头,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荡漾,白色的棉麻裙带着蕾丝边,包着女人娇柔的身体,令男人忍不住地想去好好呵护。 “我们今晚在这里睡好么?”贺天走了过来,从身后,环住了她。 -本章完结- 第129章 有流氓,抓流氓 和悦触碰紫色水晶的纤细手指微顿了一下,“你要陪我,明天醒来的时候,我要看到你。” 甜糯好听的声音带着命令式的口吻,仔细感受之,她是在撒娇。 “好,不过,我们现在该午睡了。”拥着她往chuang边移。 “我睡了两天,不想再睡了。”她在他怀里抗议。 最后一个字落音,小腿抵在了chuang边,无路可退。 “唔!——” 嘴巴被霸道地堵住,她跌进了柔软的大chuang上。 “小美人儿,要你不够。”薄唇划到嫩滑的颈子上,他急切地吟了一句暧昧的话。 环着他脖子,手指不自主地伸进他乌黑浓密的头发里。 轻咬着下唇,轻蹙着柳眉,红润的小脸白里透红,呼吸声越来越大,变得急促。 入秋午后的阳光,不似夏日般炙热,从窗棱进来洒在男人赤luo的麦色的肌肤上。 健美的腰身,精壮的身体,不知疲倦。 “不舒服了吭声。”温柔的低沉的声音是那样的体贴。 和悦偏着脑袋,若有若无地点点头,微微眯起的眼睛,迷离地看着窗台的风铃,紫色的水晶梦幻般的美,令人分不清真实与梦境,就算是梦,这也是一场逍魂的惷梦。 看着女人额头渗出的越来越多的薄汗,他恋恋不舍地结束了对她的索要。 傍晚时分,贺天一个电话打到主楼,不一会儿,张妈带着佣人将饭菜送到了这里。 鲜美的红枣乌鸡汤,红嫩的酱牛肉,青绿的蔬菜…… 光是看着,就足以令和悦垂涎三尺。 一阵大快朵颐之后,和悦抚着凸起的小腹,躺回了chuang上。 贺天依然动作优雅地吃着饭,他的吃饭时间向来在二十分钟左右,不像和悦五分钟就能填饱肚子。 之前有想过要和悦改掉这个坏习惯,却发现让她慢点吃也是五分钟就结束了进餐,不想强迫她,也就随了她,所以,凡是给她准备的饭菜,全都是细软可口、容易消化的。 “贺天,我想上班。”和悦独占大chuang,大字摆开,瞅着天花板,哼了一句。 贺天的脸色沉了一下,瞭一眼女人,没理她。都说饱暖思yin欲,可和悦吃饱喝足了就会想外面的世界,想着脱离他的掌控。 没得到贺天的回应,她偏过头,看向了窗台边的风铃,此时它静得出奇,不似一下午都在那儿欢快地叮铃作响,紫色的水晶映着窗外夜的幽暗在白炽的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芒,突然一张俊美朗逸的脸浮现,他那双深邃的清透的眼眸如梦如幻般瞅着她,似要将她的灵魂从身体里抽走。 “走开,走开。”和悦挥舞动纤细的双臂,好像在驱散着什么。 “和悦!和悦!是我贺天。”贺天捧着女人已经泛白失色的脸,眉宇间尽是担忧与心痛。 被贺天唤回了神思,“我、我想回尚苑。”和悦清澈的眸子有些涣散无光。双手紧紧地扒着他的手臂,怯懦地声音,似在恳求。 贺天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脸颊,温柔的询问,“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和悦樱红的唇瓣微微轻颤,“那、那个年轻男人的、脸。” 贺天愣了一下,将女人紧紧地揽入怀里,他的心在痛,似有人用手揪着一样的痛,那人正是他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现在就回去。” ———— E市,丁记粥铺外,一辆黑色的超级悍马停在公路对面。 正午时分的太阳陷入了云层里,天气有些阴沉。 “莫少,到了。”王勇恭敬地说道。 莫世奇望着路对面的小餐馆,冷哼一声,“来这种地方吃饭,真不嫌丢人。” 丁记粥铺的角落里。 和悦与童丽丽面对面地坐着。 这个时间点,正是人们午餐的时间,丁记粥铺有特色午餐推出,中低消费,客人络绎不绝。 童丽丽一身黑色的运动衣,头上顶着一副超大的黑色墨镜,光滑的脸上露出了几颗雀斑,素颜的她是那种天然恬静的漂亮。 “学姐,你怎么穿成这样?这不像你的风格。” “躲人。” 童丽丽漫不经心地朝外面看了几眼。 和悦也随着童丽丽的视线张望了一番,“狗仔?” 童丽丽苦笑了一下,“算是。” 和悦挠了挠长长的卷发,还是很费解。 “好了,不说我了,这些日子你蒸发到哪儿去啦?一个转身居然怀了贺天的孩子,你行啊!”童丽丽搅着碗里的粥,盯着和悦那张红润有光泽的小脸。 “新加坡、S市,还有——”和悦顿了一下声,她不知该如何形容那场噩梦。 童丽丽端起碗,喝了一大口,“还有哪儿啊?” “阴曹地府。”和悦故意挑高嗓门,逐字说来。 “咳咳……”听闻这四个字,童丽丽一惊,喝呛了,“谋杀啊,大白天的,说鬼话。” “胆小鬼!”白了童丽丽一眼,和悦埋头喝起自己碗里的粥。 童丽丽轻拍着胸脯咳嗽着,忽然瞥见一个令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悦妞,快跟我走!” 童丽丽不由分说地拉起和悦往外走,却被两个男人截住了去路。 王勇看到和悦时,微愣了一下。 “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莫世奇低喝了一嗓子。 “莫少,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吧!”童丽丽抓着和悦的细腕,好怕莫世奇将自己拽走,她可不想再被他凌辱。 莫世奇冷冷地笑了两声,“那也得等我玩腻了!”说罢,便要去拉童丽丽。 和悦一把拍开了莫世奇的手,前移一步,将童丽丽护在了身后,仰头怒视他,“莫世奇,我不许你欺负学姐,快点滚,否则我喊人了。” 莫世奇的身高与贺天不相上下,像一座山似的逼向和悦,“让我滚?你没这个分量。” 面对和悦,他的心里总有一丝尴尬,不过事情总要翻篇,他自然也要泰然处之。 和悦像颗顽强的小树苗似的站着,神色凛然,一双愤怒的大眼睛死死地凝着莫世奇,令他发毛,看来这个小女人是要跟他杠上了。 眯了一眼和悦身后的童丽丽,他吩咐一旁的王勇,“动手。” 王勇点头道,“是。” 字音刚落,长臂一伸,扼住了和悦的细腕,将她拽到了一边。 而莫世奇迅速一步上前,拦腰抱着董丽丽往外走。 “莫世奇,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 莫世奇的怀里,童丽丽恐慌地喊着,抡着双手拍打着他的胸膛,力道不小,还有些疼。 “来人啊,有流氓,抓流氓……”和悦大叫起来,使劲地挣脱男人的手,却没有成功,对方的手力虽大,却没有弄疼她。 人们朝着这两男两女望了一眼,无动于衷,继续吃饭。 在E市,除了贺天威名远扬,无人不晓之外,其次便是莫世奇,所以,没有人敢去招惹是非。 听见和悦骂他“流氓。”莫世奇踏到门外的脚收回,顶着一头黑线朝和悦望了一眼,心道,又是一个欠管教的女人,看来有必要打个报告,让贺天晚上收拾她!哼! 王勇看到莫世奇载着童丽丽走了后,松开了和悦。 “你站住。”见男人要走,和悦踱到了他的身前,注视着他那张陌生的脸,仔细看,那双眼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刚才就已经发现了,只不过为了阻止莫世奇对学姐不利,她没时间证实。 “和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王勇颔首,淡淡地说道。 和悦怔神了, 是他?那个装扮成医生,差点杀死她与她腹中孩子的青年男人。 这个男人的声音,她不会辨听错! 面对如此危险的男人,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却控制不住自己那张已经失了血色的脸。 “和小姐,你脸色不好,需要送你去医院么?”看着和悦突然间苍白失色的脸,他淡淡地询问到,莫世奇说和悦怀孕了,让他注意分寸,别伤了他,所以扼她手腕的时候,他没有用很大力。 “你是不是新加坡人,我们是否见过面?还有——” 和悦问不下去了,没有哪个杀人犯会主动承认自己杀过人,他更不会承认刺杀过她。 可是她却是大错特错了,这个男人竟主动回答她的疑问。 “我确实是新加坡人,叫王勇,不过,我们应该没有见过。”他做的事有纰漏了么?她居然怀疑他的身份,她又是因何原因怀疑他的? 男人的说话的声音依就淡淡如湖水般无澜,脸上的从容与淡定,眼里的真诚与坦然,令她怀疑自己是疑身疑鬼了。 “你去过新加坡机场医院么?”和悦看他,凝着他脸上的细微的变化。 王勇的心里不平静了,这个女人还真是不一般,他那天装扮的那么严实,她居然能从新加坡怀疑到E市来。 -本章完结- 第130章 神女无心 “那所医院是新加坡最昂贵的,像我这样的人住不起。”王勇继续强装镇定,现在打的是心理战术,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和悦凝着王勇看了好久,男人的神情没有起波起澜。或许自己真的想多了吧,定是受了那场噩梦的影响。 “不好意思,或许真的是我认错人了,不过你们说话的声音,真的是如出一辙。” 说完后,她离开了粥铺。 王勇惊讶地愣在原地好一会儿,原来是凭借声音怀疑他的,这个女人不简单。 ———— 商务车上,豹子坐在副驾驶。和悦坐在二排,三排四排各坐了两个保镖,司机算在其中,这就是她的出门阵势。 “贺天,学姐被莫世奇带走了,你救她出来。”和悦对着电话那头央求着。 “别人的事少管,照顾好自己。”贺天的语气沉淀着不悦。 “童丽丽不是别人,她是我学姐!” “好了,我很忙,晚上再说。” 电话被贺天挂掉,和悦极不高兴,靠在车座上,烦闷地揪扯着头发。 “去萨罗国际。” 豹子听闻,微愣了一下后,对司机吩咐了一声,车子便向着萨罗国际的方向行驶而去。 和悦来萨罗国际惊讶了不少人,尤其是翻译部。 “和悦,你怀孕了?几个月了?”李婷眼尖得很,远远地盯着和悦隆起的小腹。 “快五个月了。”和悦白希的小脸上泛着红润的光彩。 “你要做妈妈了,恭喜啊。”张亚娟挽着和悦的细腕由衷地说道。 和悦看着张亚娟那已经发福的小身板,不忍心打击她,女人还是稍微苗条点好看。 “白娟呢?”和悦没有在人群中看到她。 “离职了,你走后没多久,人家就离职了。”李婷忽然阴阳怪气起来,如果那个时候,和悦选她当助手,她早就做上这翻译部的主管了。 “哦,这样啊。”和悦叹气道,其实和白娟做同事的时候,她感觉蛮轻松的,总觉得白娟跟她之前的样子很像,是一个心思澄明的人。 把一大包零食拿了出来,那是童丽丽给她买的,现在她拿来借花献佛了。 “来看大家也没拿什么东西,这点儿零食,大家随意尝尝。我去看望一下,房、房总。”和悦想说一声房大哥的,却怕这群人想歪了。 “看房总啊,房总这几日可忙了,恐怕没空见你吧。”李婷的声调挑高了些,说出的话令人揣测。 和悦没说话,只是笑笑。礼貌地欠一下身,抬脚离开,电梯处在正冲着翻译部门口的地方。 电梯打开,一个熟悉的中年女人的声音传来,“和小姐,您来了,一起去见房总吧,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和悦走进去,电梯随之阖上。 “里面那个女人不是苏姗吗,房总的私人秘书耶,她居然称呼和悦‘您’!”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 “这说明房总与和悦关系不一般,你们说,会不会有一腿?”李婷的声音变小了。 “别胡说,和悦是贺天的女人,而且他们都有宝宝了。”张亚娟不满李婷这么编排和悦。 “切,和悦刚进公司的时候,不是与我们房总传出过绯闻么,整个公司有谁不知,说不定,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贺天的呢!” 众人面面相觑,这茶余饭后又多了一条谈资。 电梯通往最顶层,房少华的总裁办公室就在那一层。 “谢谢苏姗姐,在昔苑一直都没有机会当面跟你说声谢谢。”和悦怀着感恩的心,非常感激地说道。 “和小姐客气了,您应该谢谢房总才对,是他让我照顾您的,他非常关心您,而且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苏姗的语气中透着撮合之意,她觉得自己意思表达得足够明显了。 “嗯,我感觉得出来,房大哥人挺好的。”和悦脸上的那抹微笑,纯洁而又美好,却,没有一丝男女之情的成分。 握在手里的文件袋,总觉得扎手,苏姗的心里矛盾起来,看着一旁清纯漂亮的小女人,眼里多了一丝怜惜。 “可惜房总那么好的人,还是个没人要的单身汉。”她诙谐地说道。 和悦思索一下,“你是她的私人秘书,可以为他报个相亲节目啊。” 苏姗无语,这就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与和悦热络地聊着天,她悄悄地将文件夹最下方的封口弄开了。 电梯门打开,苏姗并未走出去,而是对和悦说, “和小姐,这个时间点房总在开会,你直接去他办公室等吧,这是房总要的文件,麻烦您帮我转交给他,我还有事情要忙,先走了。” 和悦接过,“好的。再见。” 拿着文件夹往房少华的办公室走,推开厚重的玻璃门,跨进这间装修奢华的办公室。 刚来E市时,在这里上了一段时间的班,所以对这里的环境,她很熟悉。 向着办公桌迈了四五步,文件袋里东西突然漏了出去,散落在了地上。 捏着底端已经完全破开的文件袋,和悦无声地笑了一下,苏姗姐真是粗心,还好没让房大哥看到,否则要挨批评喽。 蹲下身,去捡地上的文件、照片。 手指在触上照片的一瞬,一股强大的、慑人心神的寒意猛烈地从指尖侵袭进了她的身体,漫向四肢,将她彻彻底底的冰冻住。 呼吸滞塞,心脏的跳动蓦地停止,眼睛失去了眨巴的功能,像鱼眼似的一动不动地锁定着照片上面的两个男人。 S市机场大厅,他们友好地拥抱在一起,似在惜别,俨然是莫逆之交——那个要置她于死地的外国人与贺天的父亲贺建国。 会议室里,房少华做了最后总结,结束了两个多小时的跨国视频会议。 他是第一个离开会议室的,以前和悦在公司任职的时候,他多少会留恋这个地方,如今,没有伊人的影子,没了留恋,空有回忆。 昂首阔步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刚一推开门,便看到了令他怦然心动的背影。 只是那抹娇弱的背影蜷缩在地上,卷发散在背上,脖颈间,她的样子萧条落漠,凄凉无比。 “和悦?”不自主的担忧的唤她一声。 女人没回应,也没起身。 他疾步走过去,然而在靠近她身边时,顿住了脚步, 他看清了地上散落的东西,那是他让苏姗采集的贺建国意图伤害和悦的证据。 蹲下身,捡起散落一地的资料、照片,往文件袋里塞。 看着已经破底的文件袋,眼底划过一缕慧黠的光,整个事件,他了然于心。 “和悦先起来,好么?”揽着她纤弱的肩膀起身,却发现娇弱的女人浑身僵硬冰凉,已经无力站立。 于是横抱起她,去了自己的休息室。 窗外飘起稀疏零星的雨点,大颗大颗的,和着风,幽怨回转在阴沉暗寂的空中,最后赴死一般地撞在玻璃上。 没有乌云压顶的沉闷,却有心浮气躁,难以纡解的苦闷! 房少华坐在办公桌前,把办公桌所有的抽屉翻了个遍,也没找出一根香烟,甚至连个打火机的影子都没有。他已经戒烟好几年了,今天竟犯起了烟瘾。 一口喝光了桌子上放凉的咖啡,向后一仰,倚在办公椅里,凝着天花板,发呆。 窗外的雨下得猛烈了,肆意了,霍乱了他的心。 休息室的门打开,和悦走了出来。 房少华皱着眉看着她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每一步都是脆弱的,无助的。 和悦的脸很白希,浮着一层淡淡的芙蓉之色,然而却是笼罩在一层寒霜之下。 她走到办公室前,坐到了房少华对面,拿起桌子上破了的文件袋,将里面的照片、资料一一抖搂出来。 俯着头,一张一张,仔细看起来。 “房大哥,这是真的么?”和悦的声音淡然的,不夹带任何情绪。她的心里有多痛,多迷茫,多困惑,她自己都无法形容。 房少华坐正了身体,凝着对方女人双手轻握着拳,搭在办公桌上,似有一种包罗万象的气势。 “证据确凿。” “贺天的爸爸为什么要找人杀我。”语气如平缓的水,那个令人心悸的“杀”字说得风轻云淡的。 “不知道。” “新加坡行凶的人也是贺天的爸爸派去的么?” “不能确定。”房少华是黑白分明的人,这可能是他们申龙帮内部出了乱子,也可能不是,虽说抓住了行凶的人,却没从他们口嘴里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目前只知他们并非申龙帮的人,可为何会拥有申龙帮的匕首,无从知道,更没有办法查明是何人操纵,但也无法排除贺建国勾结远在新加坡的人来杀害和悦。 “贺天他知道么?”问这句话时,她抬起了头,白希的小脸上依然是冰冷的。 “你可以问问他。” “我问你!房大哥。” 她的柳眉轻蹙了起来,可以看出她在压抑着心底的忐忑与惆怅。 -本章完结- 第131章 哑巴吃黄莲 房少华没有回答她,只是凝着她,眸色深沉地凝视着她的脸。 他若说贺天知道,便成了那个挑拨离间的人。 他若说贺天不知,就是欺骗她。 时间分分秒秒地流过,窗外的雨越来越大,砸在玻璃上发出的声音,如同砸破心房一般,那每一声都是悲凉的,痛切的! 良久之后, “房大哥,你为什么要调查这些。”她的小手握着照片的一角,紧紧地攥着,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多了些探究的意味。 房少华的眼中有一丝闪烁,随之平静下来,“只是好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人为何接连受人迫害,仅此而已。” 他说了违心的话,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告诉她,他是喜欢她,才去做这些的,那样只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 和悦沉默了一会儿,“可以以你的名义帮我租套房子么?” 房少华有些不解,为什么要以他的名义呢?看着女人希冀的目光,便也不想深究个中因由。 “在哪儿?” “哪都行。” “不安全,住昔苑吧。” “……”和悦有些不知所措,再住回昔苑,她从来没有想过。 “呵呵,我是你房大哥,我们之间无须这么见外,而且看在你是孕妇的份儿上,就不让你睡客厅了,住客房吧。” 气氛不再死寂一般的冰冷,和悦白希的小脸终于变得柔和了。 “我、我觉得还是不方便。”虽说是叫他一声房大哥,可毕竟不是亲大哥。 “你一个孕妇,怕我对你做什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和悦急忙解释,脸上泛起了羞愧的红晕。 “看把你紧张的,逗你呢,家中有老父,还怕你嫌弃不愿意来叨扰呢!” 房少华的宛转的说辞,温和无害的笑容,君子坦荡荡的姿态,呈现在了和悦面前。 和悦点头同意,“谢谢你,房大哥。” “好妹妹,以后不要说谢谢,兄妹之间不应如此。” 房少华纵横商场多年,揣测人心,见微知著,岂能不知和悦心中的顾忌。 ———— 萨罗国际的地下停车场,贺天倚在霸气侧露的巴顿旁,青浓的烟雾萦绕着他阴沉冷峻的脸,深邃的眸子晦暗不明。 叮的一声, 电梯门打开,贺天看到一男子先走出了电梯,一女人微微低着头,乖顺地跟在男人身后,他暗自发笑,和悦,好,很好,终是我小觑了你。 房少华一出电梯便看到了贺天,插在裤兜里的双手不由得攥紧,倏尔松开。 和悦跟在身房少华身后,她的脑子乱哄哄的,太多的为什么在她脑子里翻涌着,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以至于房少华停下脚步时,她没发觉,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对、对不起。”这一下午,和悦总是这样神情恍惚。 “你没事吧?”房少华回身,扶着女人纤弱的双肩,关切的问。 和悦摇头。 “发展挺快的嘛,怎么不亲一个?” 贺天讥嘲的声音如洪钟般回荡在地下停车场里,更似一根离弦的箭,刺进了和悦已经破裂的心房。 娇弱的身体轻颤了一下,蓦然抬头望着贺天那张英俊却又寒若冰霜的脸,心痛,迷茫,困惑都变得麻木。 收回目光时,瞥见了他脚下的一地烟蒂,万念俱灰的心又抽痛了一下。 “我们走吧。”和悦无力的声音,带有一丝诀别之意,声音不是很大,却足以让贺天听得清楚。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因为你躲不掉。”房少华皱着眉宇凝着和悦苍白的小脸,她忧伤的神情,折磨着他的心。 他也是在提醒她,贺天不放她走,她便不能走。 和悦没吭声,迟疑地看着房少华,她想向贺天求证,却又害怕自己承受不起事情的真相。 “我去车里等你。”说罢,房少华便松开了和悦的肩膀朝着自己的马丁车走去。 这个男人要多心狠,才会把自己心爱的女人丢给另一个男人,可他不得不这样做,只有和悦对贺天绝望了,他,才有希望。 贺天几步上前,扼住连连后退的女人的细腕,不顾她的反抗,生生地将她拖进了巴顿里。 “放开我,贺天,你没权利这样对我,放开……” 巴顿车门关上的一刹那,和悦哀求的声音骤然消失,房少华慌乱的心骤然收紧,贺天的阴狠暴戾他没有见到过,却是早有耳闻的,那么贺天会不会对和悦…… 不会,不会,和悦怀着贺天的孩子呢,虎毒不食子。 巴顿车里,女人的樱唇如同沾了罂粟的肉般被男人霸道残忍地吮吸着、撕咬着。 丝丝的血腥味变得浓重,蔓延在胶合着的双口之中。 疼痛从嘴扩散至四肢,抵在男人胸前的双手用力地抗拒,十指上短短的指甲隔着衣服深深地扎进男人的皮肉里。 没有愉悦的申银之声,只有痛苦的沉吟低喃着,却依然令人亢奋! 突然,和悦的双手从他的胸前抽走,抚在她自己隆起的小腹上。 贺天停下对她的惩罚,只见她面色惨白地仰在真皮坐椅上,痛苦的小脸有些扭曲。 “你还会痛?”他笑着,笑得阴森幽怨,愤怒的猩红的眸子浮起一层冷漠。 和悦一手捂着阵痛的小腹,一手扒着皮椅,将自己的下半身从男人的身下移出,靠紧又凉又硬的车门,与他拉开了可有可无的距离。 “放我走,我要结束我们的关系!”她鼓起勇气,毅然决然地说出了口。 贺天抽出一根香烟,嗒得一声,火苗跳起,青浓的烟雾环着圈,从男人凉薄的唇里缓缓涌出。 “做不了天悦项目的受益人,没有利益可图,这么快就要找下家了?”贺天冷嘲热讽。 和悦深锁着柳眉,疑惑地凝着贺天,嘴唇动了动,欲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贺天深深地凝着这个女人。 又在装,她很擅长装无辜,咬着下唇隐忍不发的样子,不知迷惑了他多少次! “践人!”贺天愤怒地朝和悦低吼一句,深邃的眸子敛着深深的嫌恶。 和悦身心震颤,他嫌恶的眼神似一把离弦的箭,无情地将她的心射穿了。 那“践人”二字更似一把盐,撒在她伤痕累累的心上。 “我要离开你。”她痛心地,决然地说道。 “如若不然呢?”冰冷的几个字从他的齿缝里挤出,他真想一把撕烂她的嘴。 “我死。”和悦笃定地说道,离开他,她或许能活,如果他强行留下她,她还是会被贺建国害死,说不定会死得不明不白。 贺天说他是爱她的,所以她断定贺天不知道此事。 但贺建国是贺天的爸爸,她若是把那些证据拿给贺天看,定会毁了他们的父子亲情。 她自己已经是一个无家可归、无依无靠的人,不想贺天变得跟她一样可悲又可怜。 车箱里的烟雾越来越浓厚,呛人,和悦捂着腹部浅咳了好几声。 “我给不了你巨大的金钱财富,你就要离开我,是吗?”贺天唇边,青浓的烟雾吐出,话也随之无力地溢出。 和悦愣了一下,马上故作坚定地说,“是。” 贺天双拳收紧,烟头攥进手掌心。 那种烧灼手心的感觉是钻心的疼吧,和悦想着,眉宇刚要皱起,却迎来贺天一记凶狠、冷冽的目光,骇得她心中的疼惜被恐惧所代替。 “滚!”贺天按开中控锁。 和悦没有一丝迟疑,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孩子我要留下,你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不配做他的母亲!” 身后男人冷冰冰的声音似又一把箭,她的心再也无法凝聚,“哗啦”一声,被射得稀碎。 巴顿车子扬长而去,她一步一步沉痛而又艰难地走向房少华的马丁车。 忆起今天早晨的事情,似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早晨醒来,贺天让她签一份【天悦项目】的转让协议。 “我已经签过了。” “我知道,我没签自己的落款,当着爷爷的面把它撕了。” 她狐疑地看着贺天。 “我向老爷子据理力争,说你不是爱财的女人,更不知道自己是天悦项目的受益人。老爷子不信,非要你重新签下转让协议将财产转回我的名下,以证明你不是为了金钱财富才与我在一起的。否则,不准你再踏进贺家的门,不许我们交往,也不认我们的孩子。” 贺天没有告诉和悦老爷子拿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挟他,不想让和悦觉得他的家人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 “好,我签。”看着贺天有些愧疚于她的神情,她执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贺天为了她差点跟贺老爷子撕破脸,她若不从中调和,便是红颜祸水的行径。 -本章完结- 第132章 光能看不能吃 于是签完协议之后,她勾着他的脖子,娓娓地说,“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天悦项目的受益人,知道你为我所做的一切,第一次签转让协议的时候,我就犹豫不决,但我知道,你不签名,这份协议就不作数,而且呀,我知道你不会签的。”她踮脚轻啄一下贺天的唇,将脑袋埋进他宽阔的胸膛,悠悠地补充道,“我没你想得那么高尚,没了天悦项目,我还有你,你就是我取之不完用之不竭的财富!” 她以为自己用了自损情操的谎言抚平了贺天对她的愧疚之心,孰不知,她说这些话时,贺天深邃的眸子已然变得阴森、犀利。 房少华没有下车,他等着和悦主动坐进他的车里,就好像她会主动接受他一样。 和悦坐进了车里,房少华从反光镜看了女人一眼,那因撕咬而红肿破皮的唇瓣刺激了他的神经,换作是他,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以这样残忍的方式折辱她。 驾着低调奢华的马丁车驶进雨幕里,纵然车窗外风雨交加,他却觉得车里温馨无限,与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他的心里就像藏了只快乐的小兔子,每一下跳动都是欢快的。 “你还好么?”和悦的脸越发的苍白如雪,从上车就一直捂着腹部,这令他担忧起来。 “送我去医院,快、快点……”她红肿的唇瓣翕动着,呼吸因腹部强烈的阵痛急促起来。 ———— 晟仁医院一间极致奢华的病房里。 贺天坐在chuang边,摩挲着女人白希无瑕的脸,深邃的眼神变得深情款款。 女人安静地沉睡着,已经睡了三年之多!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看她了,应该有半年多了。 从与和悦交往后,他便把她忘怀了。 “女人都是天生的谎言专家,说好的对我不离不弃,为什么撇下我一人三年之久?嗯?”贺天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似要弄疼女人,将她扰醒。 他冷笑,“情由天定,自欺欺人!” 许是意识到不该对一个植物人发泻自己不满的情绪,他收回了自己的手。 起身,拉开房门。 “贺天你真的在这儿。”高远正好在推病房的门,神情有些焦急。 贺天侧身出去,带上了门,“什么事?” 高远凝着贺天那张写满“失意”的脸,“房少华送和悦进了妇产科。” “她怎么了?”贺天的眉宇倏然蹙起,声调也拔高了一些。 “她(他)?孩子?大人?” “当然是大人。”贺天脱口而出。 高远蔑视了贺天一眼,转身离开,贺天的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才把自己喜欢的女人往别的男人怀里推。房少华是谁,跨国总裁,相貌堂堂,成熟多金,多少女人趋之若鹜,对和悦的觊觎之心不是一天两天了。 贺天在新加坡所调查的一切,杨云坤已经告知了他,试问,申龙帮的执事,未来的掌舵人,地位如此显赫,却偏偏钟情贺天的女人,而贺天居然没有一点儿危机意识,非要选择在和悦大着肚子的时候将她推开,岂不知,女人在怀孕期间,是最脆弱,最敏感的。 —— 妇产科。 无影灯照在洁白的病榻上,一层薄薄的被子盖在和悦娇弱的身体上,虽是躺着,身型的线条却依然有致,胸前的丰满高高地耸起,小腹微微的隆起像一座小山丘。 昏迷的她,脸色还是很苍白,紧闭的双眼,睫毛卷翘是性感的,可爱的,令人忍不住想轻轻抚触一下,逗弄一下。 吊在一旁的液体渗杂着房少华的关心与爱护,缓缓地流入她的身体里。 房少华坐在chuang边的椅子上,拿着蘸了温水的棉签,帮和悦清理红肿的唇瓣,他的动作很温柔,怕弄疼女人似的。 一位中年女医生给和悦做完了检查,正在病历上做记录。 “医生,她多久会醒来?”房少华问道。 “明天应该能醒,看病人的情况。”中年女医生瞟了一眼外表成熟稳重的房少华,又说,“像你这个年龄的男人生理需求多很正常,但要懂得克制。女人怀孕期间,尽量使用背入式,以免压迫腹部。还有啊,你不能性.虐孕妇,看你把她咬得,至少需要两天才能正常张嘴吃饭。不过这以后,你们夫妻之间只限于拥吻了。” 听之,房少华的额前冒了一层黑线,而且对女医生的最后一句话有些不解。 病房外,贺天刚刚走了过来,他环胸靠在墙壁上,他非常矛盾,一点也不想看到和悦那张带着虚荣的脸,却想听医生亲口告诉他,大人没事,孩子也没事。 中年女医生做完记录,走到房少华跟前,正言厉色的说,“病人先天性子宫发育不良,能怀上这胎实属老天眷顾,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孩子出生,不能再有性生活,否则大人和孩子都不保。” 房少华愣了一下,怜惜地注视着和悦苍白的病容,“谢谢医生的提醒。” 贺天听到病房里医生的话,无声嗤笑,房少华,光能看不能吃的感觉应该是很憋屈的,接下来,你好好享受吧! —————————— E市、S市,绯闻奇事,层见迭出。 贺天发表声明,成功并购【天悦项目】,正式接管天悦项目的一切运营,其受益只他一人呈纳。他没在声明中提及【天悦项目】的原受益人与地皮原产权人和悦,但E市、S市上层社会人士是知道和悦的存在的,他们暗自揣测和悦只是【天悦项目】运营初期放出的烟雾弹,为的就是避免晟天集团在省市竟标【天悦项目】那块地皮时太过张扬,引起其他地区商人的不满,所以用外来商人和悦的名义买下那块土地,最后偷梁换柱,撤掉伪装,露出庐山真面目。 大众对贺家宅子的出处众说纷芸,有人说贺家在S市声名显赫,威望崇高,其祖辈应该是品行高尚的大贾或者民国时期的财阀。也有人说,追溯半个世纪之前的事情要么是闲得蛋疼,要么是与贺家结了梁子,胡编乱造一番,借机打击贺家。 舆论哗然之下,贺家迟迟没有动静,就在大众认为贺家几乎坐实祖辈乃欺名盗世的抢匪时。两纸诉讼掀起了轩然大波,贺家将董氏长子董辰俊告上了法庭,原因是董辰俊杜撰故事,诋毁了贺家的名声。同时,也将S市政aa府以及省政aa府的23名官员推到了被告席上。 还有一则新闻令人大跌眼镜,与晟天娱乐签约十年之久的董氏千金——董萱,消失在公众视线中一个月之久,日前,由于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人们对董萱突然患上精神病的原因,猜测最多的是其兄长与贺家关系不合,致使她与贺氏长子嫡孙未能早日成婚而患上了严重的臆想症。 李倩是董宣交好的大学同学兼闺蜜,向记者暴料时是这样说的—— “我的好友董萱大一时就开始暗恋贺天先生,大学四年,毕业后两年,她时时刻刻都盼望贺天先生成为她的男友,后来她向贺天先生表白遭拒,一度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她认为自己可能是气质不够高贵,配不上贺天先生,所以去法国进修了三年的舞蹈,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贺天先生终被她痴痴的爱恋所感动,可是好景不长,她大哥的所作所为彻底伤透了她的心,令她终日郁郁寡欢……” 坐在电视机前的董母老泪纵横,伤心欲绝,哀恸道,“我的萱萱啊,我的萱萱啊……我可怜的女儿……” “哭够没!没哭够滚回屋里去!”董南开拍案怒吼。 董母被董南开的吼声震住,哭声戛然而止。 过了一会,她吸着鼻子说,“姓董的,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到现在才看清你居然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要不是你挑唆儿子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们董家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萱萱她也不会……”说着又哭了起来。 董南开气愤地推翻了桌子,精致名贵的茶具碎了一地,茶水散了一地,“你以为是我挑唆儿子的?” 那布满皱纹的苍桑的老脸上尽是愁怨,他忽然抬手捂着心口,“我一向本着以和为贵的宗旨待人接物,怎乃天不遂人愿,儿子不自量力,伤人终伤己啊!” 枯朽屹立的老树终经不住狂风骤雨,倾然倒下。 董母和家仆慌忙上前扶住,“老爷,老爷……” —— 暗夜的包间里,董辰俊局促不安地抽着香烟,不停地看着腕表。 敲门声响起,他连忙起身打开了房门。 “你怎么才来!”董辰俊坐回沙发,靠着,不满的喝道。 王勇说要见他,竟让他久等了半个小时。 “我在为董少谋划下一招,所以耽搁了。”王勇亦坐下,与他面面相对,看似卑微的姿态,却有高人一等的气势。 -本章完结- 第133章 我真是看错了你 “呸!出得什么馊主意,提供的什么狗屁信息,五十年前?我他妈臆症了,听信你的谗言,你出去看看,看看那些人异样的眼神,我他.妈恨不得穿上隐身衣。东城度假村没了,怪我;妹妹疯了,怪我;老爹病了,他.妈的也怪我!”董辰俊无处发泻心中的怨气,只能在王勇面前抱怨。 “发生这些事,谁也没料到不是,这也不能完全怪我们,是贺家的人太狡猾了。”王勇看着董辰俊淡淡地说道。 烟蒂被摁入烟灰缸,沾到缸底的水份时,发出浅浅的“呲”的一声,董辰俊忿忿地说,“少在这儿事后炮,我若再信你,就他.妈是头猪!” “听董少的意思,您是山人自有妙计了?”王勇眼底浮现一抹狐疑。 “当然,只不过——”董辰俊探着身子看着王勇,唇角勾起一抹邪恶。 王勇也探身上前,笑得诚然,“明白明白,需要我如何配合,董少尽管吩咐!” 两人耳语了许久。 “最后还是王勇你的计划好,一石二鸟。”董辰俊靠回在沙发里。 “哪里,哪里,董少的提议,才是画龙点睛。”王勇奉承。 董辰俊注视着王勇那双越来越毒辣的眼睛,取笑道,“到底没白搭上莫世奇这条线,连眼光都变得久远了。” 王勇嗤鼻冷笑,“用身家性命换来的信任,岂能不奏效?” 董辰俊费解地思索了一会,“你与贺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能令你豁出身家性命,还不惜牺牲他人?” 王勇眸光一沉,语气转冷,“董少您坐收渔翁之利便可,其他的少管,否则——” 董辰俊看着这个男人。 这个王勇起初就是他呼来喝去的狗,现在竟敢用这种威胁人的语调同他说话,这让他很是不悦。 “否则怎么样?”董辰俊高声问道。 “想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下场只有一个,死!” 王勇冰冷阴森的话,令董辰俊不寒而栗。 ———————— 和悦住在医院的这几天阴雨连绵,空气也格外的湿冷,据气象报道,说这几日打破了E市近十年来的最低气温。 然而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灿烂而又温暖。她站在窗台前眺望着澄净的天空,阳光洒在她娇弱的身上,暖得了身,暖不了心。 今天她说要出院,房少华没再跟她苦口婆心地劝导,直接去给她办出院手续。之前的两天,房少华总是说,身体没有恢复好不可以出院,胎儿不稳定,这么急着出院是对孩子的不负责。她反驳他,说自己身体很好,没有那么娇贵,他便搬出一本孕妇指南,按着上面的知识,加上他自己的理解,对她长篇大论个没完没了。她一直以为堂堂的萨罗国际总裁只是在与客户谈合作案时才会这么雄辩滔滔,没想到在生活中也是如此,只是少了利益纷争,少了针锋相对,多了些宜室宜家的温存。她想,谁若嫁给房少华,一定会特别幸福。 “和悦?”纪铭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已经推开了房门。 和悦回转身子,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我来做产检,不是、不是,我是陪一梦来做产检的。”纪铭宇挠着头,有些难为情,“刚刚我碰见了房总,他告诉我你在这儿住院。” “噢,这样啊。恭喜你要做爸爸了。”和悦抚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嫣然一笑,清澈的大电眼,总是令纪铭宇的心沉沦深陷。 纪铭宇的眸底变得深情炙热,问出的话却有些凄凉落寞,“外面有人传言你为了金钱财势甩了贺天,榜上了房总,是真的么?”他把那些玷污耳听的词,什么水性杨花、生性浪荡、人尽可夫,等等都规避掉了。 “我甩了贺天?”和悦一脸疑惑,须臾之后,点点头,“算是吧,不过我跟房大哥是清白的。我们视彼此为兄妹。” “你太天真了,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之间不会有纯粹的友谊之情,更何况是兄妹之情!”纪铭宇的声调有所提高,像是在指责和悦,旁人都说和悦勾搭房少华,他现在也狐疑,她竟找这个所谓的“兄妹之情”做托辞,还真是不高明。 和悦抿嘴笑笑,她相信房少华的为人,也相信自己的情感立场。旁人如何想,她左右不了,自己心安便可。 房大哥说要当她腹中孩子的干爸爸,还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安排她出国,为她更名改姓,彻底消失在贺天的视野中。 和悦的一颦一笑,如同穿越了时空般每每令纪铭宇不能忘怀,他一直觉得自己与和悦前世有缘,才会在第一次见她时有种倍感熟悉的情愫。 他忽然几步上前,拉起她,扳着她的肩膀说,“为什么不能是我,我可以不介意你的过去,不介意你曾经有多少个男人,只要你打掉腹中的孩子,我现在就娶你!” 和悦愣怔。 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纪铭宇一双迷人的桃花眼,片刻后,她挣扎,“纪公子请自重,田一梦是个好女孩,又有了你的孩子,你别辜负她。” “田一梦怀的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呢!她就是一个十足的浪货,她到底是不是好女孩我比你清楚,可是你是不是好女孩,我却没有看清,你来告诉我好不好?”纪铭宇的手力更大了,强势的语气透着一丝暧昧。 和悦的肩膀被纪铭宇捏得生疼,挣扎的双臂变得无力。 “纪铭宇,你弄疼我了!” “我知道我的权势不及贺天,财富不及房少华,但我对你的心是真的!”纪铭宇有些激动,“打掉孩子,嫁给我!” “啪!”——和悦朝纪铭宇的脸上挥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力气不大,却惹怒了纪铭宇。 竟然被女人煽耳挂子,捏在和悦双肩上的双手又发劲了。 “你说我现在要了你,房少华进来看见后,会怎么想?” 纪铭宇的双眼猥亵地打量着和悦的身子,似乎正有此打算。 和悦不安地愠怒地喊,“纪铭宇,我真是看错了你!” 她清澈的水眸里水汽翻滚,顺着眼角线一般地淌出来,经白希红润的脸颊滑落在胸前的卷发上,几颗泪滴在阳光折射下透出七彩的凄美的光。 纪铭宇松开和悦,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因为她那张写满幽怨与哀伤的脸,亦真亦假,却令他怜惜得心碎。 “和悦,我办好手续了,可以出院了。”房少华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看着浓眉紧锁的纪铭宇双目含情,却浮着怒意,泪留满面的和悦,无助而又神伤,他的嘴角扬起一丝不满。淡淡地对纪铭宇说,“纪副总,田小姐在找你,我没跟她说你来看望和悦了。” “谢谢。”纪铭宇丢下二个字,转身离开。 “他怎么你了?”房少华的双眼里全是关切。 和悦低头抹了一把眼泪,再抬起时,便是一脸像窗外的阳光般灿烂的笑。 摇摇头,“他没怎么我,只是回忆旧事,有些伤感。” 房少华抬手,像大哥哥宠溺小妹妹般,轻刮了一下和悦的鼻子,“走,我们回昔苑。” 他想说成,“我们‘回家’”,却怕敏感的和悦对这两个字眼有想法。 晟仁医院路旁的路虎车里,纪铭宇眼看着房少华驾着低调内敛却又豪华至极的马丁车载着和悦离去。 “纪铭宇,如果你现在后悔的话,我可以去打掉孩子,这样你可以无所顾忌地去追求和悦。”田一梦坐在副驾驶上,因怀孕,她没有浓妆艳抹,只是用了一些孕妇专用的化妆品,淡淡的妆容,令她清纯的脸精致明艳。 纪铭宇瞟了一眼漂亮的女人,没吭声,回过头继续盯着马丁车消失的方向出神。 “实话告诉你吧,晟天集团五周年年庆的当晚,我喂你喝的那杯红酒下了春药。受贺总指使是一方面,我自己也很乐意,所以提前服用了促进排卵的药,做.爱的时候,也没给你戴套,所以,你不用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我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在暗嘲和悦。 “什么?受贺天指使?”田一梦说了一堆话,纪铭宇只在意这一句。 田一梦巧笑嫣然,“不然你以为我从哪里弄的春药。在E市,春药这种东西控制得很严格。” 纪铭宇一把拉住田一梦的手,急切地问,“贺天为什么指使你?” 田一梦顺势勾住纪铭宇的脖子,嗲嗲地说,“切,你傻啊,你垂涎他的女人,没废了你就不错了。还好你是市长的儿子,若不然,能顺顺当当地活到今日。” “这样说来,贺天是非常在意和悦喽。”纪铭宇凝着田一梦精致的脸问道,心中已是一团疑惑。 “当然在意,当初蒋雨涵‘被’疯,不就是因为她推了和悦一把。如今董萱又疯了,你说事情巧不巧?” -本章完结- 第134章 纪铭宇似乎明白了什么,上次和悦失踪被刘伯劫走,是董萱在背后指使的,以贺天的腹黑狠厉,董萱早该被封杀,可是中间隔了那么长时间,应该是碍于董萱是董氏千金的身份,才拖了这么久。现在董氏没落破败,所以董萱在这个时候疯得正当其时。 “贺天既然这么在意和悦,设计蒋雨涵、董萱,又设计我,他为什么还要把和悦拱手相让?” “良禽择木而栖,贺总收回了【天悦项目】,和悦无利可图,换作我,也会弃掉生性凉薄的贺总,另择他人。而且,有人看到在萨罗国际地下停车场,和悦主动从贺总的车里下来,离弃了贺总,奔向了房少华的豪车里。” “谁?” “萨罗国际的小职员,李婷,她可是亲眼所见。” 纪铭宇扯掉了田一梦勾在他脖子上的双臂,又望了一眼马丁车消失的方向,心中愁闷,“和悦,应该是我看错了你才对!” ———————— 昔苑。 房擎的主卧室与书房均在二楼。 来到E市,除了必须出门,他从不下楼,睡觉的时候回卧室,其余的所有时间,包括吃饭,他只在书房。 当初买这座别墅的时候,儿子房少华并不赞同他买,说昔有往事,买昔苑,买来的只不过是一场回忆。他明白儿子的意思,是不希望他活在过去的回忆中,但他坚持要买昔苑,儿子也顺从了他,其实与儿子相处的日子里,儿子从没有违背过他的意思,总是说,“我的父亲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做事情公道合理,我以您为荣。”他能回应儿子的总是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房擎没有午睡的习惯,但是他现在的身体不好,医生又建议要午休,所以用过午餐后,总要喝一杯密制的花茶增进睡眠。 马丁车停稳,房少华先下了车,绕过车头,为和悦打开了副驾的门。 和悦下车,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一时怯步。 脑子里突然响起了纪铭宇的话,“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之间不会有纯粹的友谊之情,更何况是兄妹之情!” 马丁车是房少华的最爱,无论在新加坡,还是在E市,他的车都是这个品牌的,型号、内饰、装置一模一样。和悦是他心尖上的人,她一席纯白的衣裙清丽得像个天使,站在他的奢华黑的爱车旁,美女香车,令人疯狂。 很想上前亲吻她红润白希的脸颊,但他抑制着,于是伸手拂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 和悦被房少华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张后退了一步,身子抵在了车上。 “怎么了?”房少华皱起了眉头,他想自己的举动算不上暧昧。 看着房少华那双真挚的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神,和悦有些羞愧,随口问了一句,“你的父亲会不会很凶?” “呵呵……”房少华笑声朗然,“你不要拘束,父亲一般不下楼,他的一切由管家负责,家里的佣人没有变,还是之前的几个。” 和悦微颔着头,轻轻地点了点。 房少华拉起和悦的纤细的腕子,往别墅里面走。 没拉她的手,因为拉手,举止显得暧昧,在所谓的“兄妹”交往中,这些细节,他很留意。 房涛端着新沏的花茶走出厨房,看到房少华拉着一个卷发的女人进了客厅,微愣了一下。 “少爷,您回来了。”房涛恭敬地招呼。 “涛叔,正好你在,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和悦,她会在昔苑住些日子。”拉着身旁的和悦上前了一步。 一听和悦这个名字,房涛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是个老江湖了,纵是心里慌了一下,却是不形于色,“我们见过,是吧,和小姐。” 听着耳熟的声音,看着似曾相识的面孔,和悦脑子里的场景一闪,突然想起来,“我坐过您的车。” “年轻人的记忆力就是好,不过当街拦车的本事,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房涛平平淡淡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歧视。 和悦尴尬地笑笑,低下了头,紧咬着下唇,不松。 房少华察觉房涛话里的讽刺,以及和悦的无以回应,不悦地嘱咐了一句,“涛叔,花茶凉了就不好了。” “是,我马上去。”房涛恭敬回应,端着茶上楼。 房少华很好奇,拦了房涛的车就等于拦了父亲的车,但他不会问和悦何时拦过父亲的车,又为何当街拦车,因为问和悦,和悦未必会说,还不如亲自去问父亲。 松开和悦的细腕,轻揽住她纤弱的肩膀,往东边的客房走,“涛叔其实人挺好的,只是脾气不太好,你别介意,还有,你的一日三餐可以在卧室里的餐桌上吃,不必出来。你放心,他不会去打扰你的。” “哦。”客房门口,和悦驻足,很认真地说,“那用不用我向你父亲问个安,毕竟我是客。” “父亲说过,我领到他面前的女人必须是我认可和想要迎娶的女人,莫非你想做我的女人?”问这话时,房少华是笑着的。 和悦笑了,笑得娇美,她咧着嘴巴轻轻地摇头,樱红的唇瓣上还有几个浅浅的牙印。 男人想要一个女人的时候,通常还会说,“我想吃了你。”房少华此时就有一种想吃了和悦的冲动。 二楼书房。 书房是房擎最看重的地方,整个室内是简单而又奢华的欧风装修,说它简单,是因为室内除了北墙一面樟木书架,一张黄花梨书桌,和两把黄花梨靠背椅之外,没有其他家具。说他奢华,是因为每一块木地板,每一寸壁贴,都是从新加坡空运过来的世界顶级的环保材料,就连天花板上的顶灯也是医院专用的,它结合特殊柔光设计,光线打在物体折射出的光芒明亮,却不晃眼。 一双红松拐杖静静地靠在书架旁。 房擎喝完了密制的花茶。 喝完花茶,睡意袭来,要二三十分种左右。 “老爷,少爷领着那个女人回了昔苑。”房涛接过茶杯,淡淡地说道。 房擎阖目轻轻吐纳一口气,倏尔睁开那双血丝纵横交错的昏花老眼。 但凡有人看到他这双瘆人的眼睛时都会认为他是瞎子,就算知道他不是个瞎子,也会认为他识物不清。 而实际上,他只是老花眼。 房擎布满老茧的手拿起书桌上的远视眼镜,翻开书桌上一本卷了书角的老三国,“怀了贺天的孩子了对吧。” 房擎的话在旁人听来没有任何意味,可在房涛听来却带着一丝萧杀之意,他恭敬谨慎地说,“我会找个机会除掉的。” “只除了胎儿便可,否则少华会伤心的。”翻开149页后,房擎端坐好身体,目光扫落到书页的文字上。 房涛站在书桌前,满脸的不解,这么好的一枚棋子要丢了不成? “通知阿勇,放弃和悦,就说是我的意思。”房擎没抬头。 房少华视房擎如亲父,房擎视房少华如亲生,也怪不得老爷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是可惜了和悦这枚棋子。 “和悦似乎对少爷并无意,可怜咱们少爷是一厢情愿。”房涛还是有点不甘心。 “少华有自己的行事手段,不必杞人忧天。” 房涛摇了摇头,他的心思永远逃不过房擎的慧眼,甚至不需要用眼睛看,房擎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就是他的主子,伺候了十几年的主子。 房擎一句话,和悦的事情就是板上钉钉,多说无益。 思量了一会儿,又说,“阿勇说于小姐吵着要见您。” “阿勇是个好孩子,却没有少华持稳有度。”房擎翻了下一页,这本书他不知自己看了多少遍,有的纸张已经从装订线处脱落,十几年了,闲暇的时候,他只拿这本书做消遣,有的章节他可以一字不落地背下来。 老爷虽没明说,却也是在怪阿勇口不择言,说了不该说的话。他缄口不提于小姐,实则是不想见那个女人。 这样想着,房涛说道,“我会让阿勇自己处理好这件事的,不会再烦扰老爷。” 房擎“嗯”了一声,眼睛里装满的不只是文字,还有那些暗藏在文字里的阴谋诡计。 书房的门被敲响,房涛前去开门。 “少爷。”房涛礼貌地喊道。 “嗯。”房少华进门,应了房涛一声,看着书桌前端坐着的老人,亲切地唤了一声,“爸。” 房擎抬头,眼神从老花镜上方眺出去,瞅着房少华,那搞怪的样子像个精明古怪的老顽童,只是这个老顽童很消瘦,而且还是个瘸子。 “少华,过来。”房擎招招手。 房少华微笑地走到房擎身边,双手自然而然地搭在老人瘦弱的双肩上,按摩起来。 他这样亲近的举动,俨然房擎的亲子一般。 房擎与房涛都知道,房少华虽然也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偶尔算计施诈,但也只限于商场,他待房擎表里如一。 -本章完结- 第135章 你留下 “爸,前几日我跟您说会接一个朋友来家住些日子,今天我把她接来了,她叫和悦。您放心,她是个很安静的人,不会打扰您的。”房少华一边给老人按摩着一边说道。 “放心,我们互不干扰。”房擎知道房少华在担心什么,儿子没有与那女人确定关系,所以不想他这个做父亲的前去干预。 “谢谢爸。”房少华高兴地说道,随之皱眉看向房涛,“涛叔,和悦何时当街拦截过你和爸爸的车子。” 房涛愣住了,这个点少爷不去上班,跑来书房,原来是向他兴师问罪来了。 “和悦拦截过我的车子,我怎么不知道。”房擎疑惑。 “爸,您不知道?” 房少华费解,除了在晟世购物中心购买唐装的那一回,父亲与房涛几乎是形影不离,房涛又不是说谎之人,从和悦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和悦确实拦过父亲的车。 此事,房涛心里最清楚,那天老爷心情不好,怎么可能还记得和悦拦车的事情,说,还是不说,他犹豫不决。 看出房涛眼神中的闪烁,房擎严肃的问,“有什么事情不好明说的,说!”语气略显凝重。 房涛轻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他怕说完之后,再看到老爷那张愁容满面的脸,十几年来,他第一次看到老爷脆弱不堪的一面,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一个伟岸的人就那样在一个已逝女人的孤坟前瘫坐了一整天! “老爷,您去秀园的那天。” 房擎的身子明显一颤。 “爸,您没事吧。”感受到父亲的异常,房少华立时弯腰关切地询问。 房擎的有些心思向来是对房少华深藏不露的,他的仇恨全埋在秀园,所以房涛提到秀园时,他的心蓦然疼痛。同时,他是一个将个人恩仇与社团大局、萨罗国际的利益划分的清楚分明的人。 拍拍儿子的手,“没事,没事,我得去午睡了。” 说罢,麻利地合了老三国,迅速摘下了老花镜,侧着身子,去够一旁的拐杖。 房少华忙替父亲递上拐杖,父亲虽然年迈,腿脚不便,却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甚至还灵敏地组装.枪械。 “爸,有那回事么?” 房擎拄起拐杖,他的背有些躬,消瘦的身子比房少华低了半头,看着房少华眼中的热切,“有,那是半年之前的事情了,当时她好像手机没电了。别多想,一切随心,我相信你的眼光。” 其实和悦长什么样子他早就忘记了,只记得她有一头漂亮的卷发,其次就是对她这个名字比较感兴趣。 有了房擎这句话,房少华安心了,父亲与和悦都是他在意的人,所以他怕和悦与父亲之间存在误会。 房少华扶着父亲回了卧室,亲自为他脱去鞋子,又搀扶着他躺下,为他盖好毛毯。 “爸,您好好休息,我先去上班了。” “嗯,去吧。” 房擎欣慰的看着房少华离去的背影,心里酸酸的,不似亲生,却胜似亲生。 可是人只要活着就是有欲望的生命体,他本来有自己的亲生骨肉,却销迹在了茫茫大海之中。 看着房涛准备离去,房擎开口,“老涛,少华聪明,有些事我不想让他知道,蛛丝马迹都不行。” 房涛比房擎小,年轻时房擎叫他“涛子”,但人老了,再叫涛子有失辈份,所以改叫了“老涛。” 房涛明白房擎之意,秀园的事只有他与老爷,雷木清三人知道,无意中让少爷听了去,不知会不会多想。 “我知道了老爷,您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嗯,你也睡会儿去吧,我们都老了。” 语毕,房擎侧了个身,背着光线,闭眼。 ——-—— E市环城公路高速上,莫世奇驾着超级悍马已经不停地狂飚了两个小时。 如今他软硬兼施,终于搞定了董丽丽,心情大好,否则定不会在大半夜的跟个傻子似的载着另一个傻冒做这种无聊的要死的事儿。 贺天说自己头疼,他说,“我又不是医生,看病找高远。” 可贺天说,“我的头疼高远治不了,需要吹吹风。” 于是他便载贺天来高速上飚车,天窗大开,车窗统统落下,入秋的风明显比夏天凉了几分,吹得他脑仁发麻,可贺天这厮居然说不带劲。 他心里一横,档位拨到最高,油门踩到底,扯着嗓子喊,“够劲了吧!” 车内的穿堂风又疾又大,声音呼啸而过,话一出口,便被风吹散了。 “这还差不多。”贺天也喊了一嗓子。 车疾风更疾,吹得贺天的头发一律向后倒去。 “我们他妈的是一对疯子,一个失意的疯子,一个得意的疯子!”莫世奇吼了一嗓子。 他从反光镜里看贺天的神情,天太黑,看不到。 失意,贺天确实失意,没有了和悦的人,只能终日思念,都说思念成疾,果真如此,只要脑子静下来,脑海里全是和悦的音容笑貌,离开她,因一个可笑的理由,到底是对还是错? 看着前方的匝道指示,贺天的声音在风中响起,“带我去暗夜。” “好!”莫世奇打一把方向,一个急转弯拐进了匝道。 暗夜灯光通明,自上次爆炸事件后,除了比较隐私的包房,里里外外均安装了摄像头,这是贺天的提议。 贺天主动要求来暗夜,莫世奇亲自挑选了暗夜最漂亮的女人供贺天“消遣”。 包间里,贺天靠在沙发上,慵懒地眯缝着眼睛,看着十多个浓妆艳抹的穿着三点一式的女人。 “五分钟,把妆卸了,换平底鞋。”贺天冷冷地说了句话。 搔首弄姿的女人们面面相觑,小声低语, “谁有平底鞋啊,我们穿得都是七公分以上的高跟鞋。” “是啊,不化妆我们还能见人么?” “我们都有黑眼圈……” “愣着干嘛,没平底鞋的换拖鞋,快去!”莫世奇喝了一声。 他觉得贺天中和悦的情毒太深,现在看女人全是以和悦为标准来衡量的,和悦不化妆,和悦不穿高跟鞋。 女人们离开了,包间里安静下来。 贺天抬手在鼻子前嫌弃地呼扇了两下,“你这儿通风效果不好。” “我的亲哥,您有毛病吧,这里只有女人的香味,还有其他的味道么?哦,对,还有酒味,浓郁醇香的酒味。”莫世奇品了一大口,含在嘴里,一脸爽翻了的猥琐神情。 贺天的表情都是嫌恶的,曲指在鼻孔处蹭了蹭,“还有一股子骚味。” “噗。”——莫世奇刚才的那口酒,全喷了出去,幸好他与贺天并排坐着。 女人们卸完了妆,穿着拖鞋返回了包间,她们的脸蛋洗得干干净净的,甚至连脖子上的粉液都洗掉了。 “一个一个上前,报姓名,身高,体重,爱好。”莫世奇弄得跟选美大赛似的。 站在最左边的女人立马站了出来,刚要开口,贺天先声夺人。 “你留下。”气势凛然生威,如同一个王者一般指着中间的一个女人说道。 莫世奇瞅一眼长相清纯娇好的女子,二十岁出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膀上,个子不算低,一米七左右,身材还算标准,只是胸部是这全部女人里最小的一个,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女人的胸比和悦的略大些。 “只一个?”莫世奇问。 “你叫什么名字。”贺天没回应莫世奇的话,看着他指的那个女人问道。 “我、我叫杜小纯。”女人有些慌张,却是昂着脑袋回答的,她没有想到自己第一天上班,就被点到了,这里的老鸨冬姐今天特地强调,刚开始做这一行的,都会有紧张感,当自己紧张的时候,就要仰着头,那样才会显得自信,才会更招男人待见。 旁的女人们妒忌地看着杜小纯,各个眼睛像两支火把般全数投向了她。 “杜小纯留下,其余的下去。”莫世奇不悦地嚷了一声,他最烦的就是女人争风吃醋。 其余的九个女人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 杜小纯不安地站着,觉得面前的两个男人的目光都是火热的,似要透过她身上的比基尼,看到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心里怕极了,他们不会一起吧?她,她还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同时满足两个男人的需求。 贺天泼了杯子里的红酒,重新倒满了一杯,垂眸,姿态肆意地品尝。 直到将杯里的红酒喝完,才抬眸瞄一眼紧张不安的杜小纯,那样的神情多少与和悦有些相似。 凝视着女人问莫世奇,“她们两个谁漂亮?” “啊?”莫世奇不解,忽又恍然间明白了贺天的意思,看着杜小纯,眨了眨眼睛,脸上浮现一丝茫然,“没有可比性。” 贺天的脾气阴晴不定,和悦在他心中又是根深蒂固,他若说和悦漂亮,那杜小纯很可能会被轰走。若说杜小纯漂亮,贺天指不定要与他争辩一夜。 -本章完结- 第136章 确实有了反应 “为什么没有可比性。”贺天的双眼一直凝在杜小纯的身上,似乎非要弄清楚这个问题一样。 莫世奇扶额。 杜小纯不知两个男人在说什么,依然昂着脑袋,挺胸吸腹站着。 “快说。”贺天不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却没喝。 莫世奇斜了一眼贺天,这厮成心给自己找不痛快,还要拉上他,真后悔今天下午去晟天集团。 他清了清嗓子,“头发,一个卷,一个直;身高,一个、、” 贺天摆了摆手,不再听莫世奇的搪塞之词,抄起桌子上超级悍马的钥匙,起身。 杜小纯看着这个高大英俊带着一身痞气的男人向她走来,心里彻底慌乱了。 “嗯。”她轻喃一声,高耸突然被握.住,感觉被揉.捏得有些疼。 女人紧张至极,不安地眨巴着双眼,脸上浮着一层淡淡的羞红。 莫世奇讽笑贺天,“这么急不可耐?” 起身去捞贺天手里的车钥匙。 “我要带走她。”贺天避开手,揽着杜小纯的肩膀带入怀中,拉开包间的门,往外走。 莫世奇跟在贺天身后走了没几步,停住,贺天带女人去逍魂,他去凑什么热闹。 “带走可以,不许在我车里玩车震,否则,给我买辆新车!” 贺天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杜小纯身上,抬手向身后的莫世奇做了一个“OK”的手势,他头也没有回,留下一道高颀潇洒的背影。 —— 贺天驾着莫世奇的超级悍马去了晟世酒店。 揽着杜小纯路过2816室时,贺天瞥了一眼,迟疑了一会儿,用手上的通用房卡划开了包间的门。 他本来要去2819室的,想着他与和悦曾经在这房间里欢.爱过,便情不自禁地进来了。 包间的门关上,杜小纯怔住,被房间里豪华奢侈的装修所吸引,她身上的外套被贺天扯掉了也没发觉。 “洗澡,不可以用沐浴露,只能用清水洗。”贺天指着一旁的浴室冷冷地吩咐道。 被强硬冰冷的口吻唤回了神,杜小纯点了点头,迅速跑进浴室里。 贺天脱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去了另一间浴室。 包间里灯光明亮,洁白的大号chuang榻引人遐想,纯白的羊毛地毯踩在脚下舒适宜人。如无特殊要求,28层所有豪华包间的装修都是大同小异的。 贺天洗过澡安静慵懒地躺在chuang上,耐心地等待着杜小纯,就好像他当初追求和悦时一样,耐心十足。 就在他身下的chuang铺上,他曾经用残忍的方式性.虐了和悦,那时,他怀疑和悦接近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钱,如今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如果和悦没有怀孕,他会不会再一次无情地折磨她…… 杜小纯从浴室出来,直接爬上了chuang,躺在了贺天的身旁,闭上了眼睛。 冬姐说,不知道如何取悦男人那么就乖顺地躺着,不许发出任何声音,那样会更令男人抓狂。 身上的浴巾被男人粗鲁地扯掉,一阵凉意而至。 “第一次?”贺天问着,欺身上去。 滚烫的温度透过她的肌肤瞬间点燃她体内的躁动,她的脸噌地红透了。 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都是有劣根性的。 杜小纯紧紧地绷着嘴唇,双手不自由地揪住枕头的边角。 她没有回答,只是闭着眼,点了点头。 “嗯、唔……”杜小纯轻嘤出声,终于忍不住那些粗重的力道,带电的强烈的感觉类似折磨却又蚀人心骨。 没有熟悉的女人的体香,没有触在下巴下卷曲柔软的长发,没有令他亢奋的愉悦的申银声。 他没有吻身下的女人,因为唇形不是他印象中的那样。 有的只是身体里压抑许久的欲.望。 生猛的进.入,令女人身体颤抖一下,痛苦的高声的申银了一声。 忍着撕裂般的痛,杜小纯没有喊疼,她是一个坚忍的女孩,从她决定出来做“肉.体.交.易”,她就把疼放在了心里面。 “和悦,和悦……”男人猛烈地荡.动着身体,喊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餍足。 一个男人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喊得却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她猛地睁开了双眼,却只见一双深邃的眸子无限深情地凝着她的脸。 像是幻觉一般,令她的身心皆深陷了进去。 不顾身体的疼痛,她学着黄片里的那些女尤的样子极力配合起来。 “别动,闭眼。”一声男人的冷吼,喝住了她的动作。 她很乖,不让动,便如死鱼一般不敢再动一下。 眼睛闭着,阻隔那双令她深陷的眸子。 身体随之在chuang上荡漾,她像一个被控制起来的提线木偶。 可她的心,却是活的。 这是个漫长的夜,当初,贺天折磨了和悦多久,现在,他便要了杜小纯多久,无关情爱,只有兽.欲。 更甚至,他没有在杜小纯肌肤上留下任何暧昧的痕迹。 ———— 和悦住在昔苑,白天闭门不出,专心译文,一日三餐皆在卧室里解决。晚上,房少华下班回来,会陪她聊会儿天。 她住的虽是客房,却是客厅、卧室分开的。卧室内超大柔软的chuang榻,从太阳升起至日落,都可以接受到阳光的洗礼。客厅沙发、茶几、大壁挂液晶等配置齐全,她细心留意一下,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是世界顶级品牌的,其昂贵程度令人咋舌,恐怕她译文一辈子最多也只能赚一把遥控器的钱。 这样的客房像一个家中“家”。她从佣人嘴里得知,这个房间本来是给房少华的父亲住的,但老人喜欢安静,嫌一楼吵,就搬去了二楼。 角落阳光充足的地板上还有一株盆栽的四季海棠花,只是那花儿已经残败了,枯萎的花瓣紧紧包裹在花梗上不肯离去。四季海棠,只开花不结果,就好像人,繁华一世,末了,却是一场空寂。 “和悦?”房少华敲了两声房门,无人回应,便推门进来,却发现和悦娇弱的身子蜷坐在角落里,专注地看着已经过了花期的海棠花,木地板虽然不凉,却是硬邦邦的。 “嗯?”听到房少华的声音,和悦偏头看向门口,今天他好像下班早了。 男人一身正挺的西装革履,迎着光,像一棵伟岸屹立的松柏,颀长的身姿绰然英朗,温文尔雅的气质浑然天成。这样的男人绅士风度中带有一丝高贵的气质。 房少华几步上前,扶着和悦起身。 “你怎么坐地上,对身体不好,身为孕妇,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生病了可就不好了。”略微责备的语气,透着无限的关怀、宠溺,却不失“兄妹”的身份。 “啊……咝……” 和悦还没站稳身体,腹部便传来了一阵酸胀的疼,红润的小脸蓦地白了。 “怎么了?”房少华急忙打横抱起和悦往外走,“我们去医院。” “不用房大哥,放我下来。”和悦一听医院,脑子里就乱得像团面疙瘩,觉得自己的十根手指都是数不过来的。 “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房少华抱着和悦出了外面的客厅,往马丁车的方向走去。 “胎动,刚刚只是胎动!”被房少华这样抱着,和悦有些慌乱无措。 “胎动?”房少华顿住了脚步,狐疑地望着怀里的娇美的像花一样的女人,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光彩熠熠,纷嫩的樱唇似浸洗的樱桃,长长的微黄的卷发搭在他黑色的西装衣袖上,露光滑白嫩的脖颈,或许是怕自己掉下去,她侧着身子,双手紧扒着他的肩膀,她胸前一侧丰盈的高耸,切切实实地贴在他的胸前,虽是隔着衣物,却能感受到它柔软的弧度。 喉咙突然有些干涸,不自觉地涌动了一下,身体似乎有了反应,不,不是似乎,是确实有了反应。 “房大哥,先放我下来好么?”和悦轻咬着下唇,被房少华这样抱着有些不适应,她光顾着想刚刚的胎动,完全没有看到男人眼底滑过的一丝火热的情.欲。 房少华没有说话,稳妥地放和悦下来,忽又扳过女人的纤柔的肩膀,凝视着她,极力地压抑着眼底那些猛烈翻滚的暗涌,凝视着她, 粉艳欲滴的樱唇近在咫尺,如果他吻下去,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医生说拥吻是可以的。 “房大哥,你不用担心。”和悦努了努樱唇,说道。轻轻向前挪动了一下身体,她隆起的小腹竟碰撞在房少华的跨间。 房少华的脸色倏地一沉,松开和悦的双肩,迅速后退一步,“你故意的?这很危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一丝抱怨。 和悦皱着柳眉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 想要再解释一遍,房少华却冷冷地转身,向着别墅里走去。 她做错什么了么?房大哥为什么会生气,胎动而已,她已经解释了啊…… -本章完结- 第137章 说明他爱你 夕阳西下,绯红的霞光照耀在和悦娇弱的身子上,似为她披上了一层柔美的薄纱,缱绻的模样像从画里走出的一般,令人挪不开眼。她有着清丽脱俗的外表,虽不是最美的,却是独特的,因那一头天生的自来卷,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 “和小姐,你站了很久了,回房吧。”房涛推开客厅的门,朝院子里唤了一声。 从楼上来为老爷取餐,便看到傻站在客厅外的和悦,一顿饭功夫过去了,她也没挪动一下。 被房涛唤回思绪,和悦刚一迈脚,却发现自己的腿脚不听使唤了。 “涛叔,快来帮我!”和悦拧着眉毛,向站在门口的房涛呼唤。 房涛一眼便看出和悦的异样,匆忙唤了两个佣人,一起搀扶着和悦回了客房。 客房的小厅里,房涛看到本来摆在中间位置的西府海棠已然被移到了东边。 和悦被扶坐在沙发上,佣人为她倒了杯温水后离去,捧着水杯在手心里,温暖的感觉自手掌向全身蔓去。 “谢谢您。”和悦礼貌的开口,这是住进昔苑来,她与房涛第二次说话。与上次不同的是,她没有从老人眼里看到一丝歧视人的意味。 “为什么要摆在东边?”房涛望着那些开败的了海棠花问道。 和悦微愣一下,看着那些被自己移动过地海棠,深感不安,涛叔是不是在怪她不该私自动昔苑里的东西?“四季海棠名为断肠花,一世繁花艳丽,终了花榭无果。我觉得它太孤单了,所以晨起置于西侧让它感受到第一缕阳光的温暖,下午置于东侧可以眺望最后一片灿烂的霞光。”和悦说完自己的心中所想,又歉意地补充,“我会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原来的位置就是正中间。 二楼的书房里也有一株盆栽海棠,也有人日复一日地移动它,晨西,晚东。 房涛侧头,注视这个名叫和悦的卷发女人,严肃的眸光变得温和,变得复杂。 女人的眼角眉梢像极了老爷,层叠漂亮的双眼皮,细长卷翘的睫毛,眼角的走向,眉毛的形状。 像,真的太像了。 然而,他心里知道,这个女人跟老爷没有一点关系,甚至和秀园里葬着的那个女人也没有丝毫关系。 因为这个和悦,是冯榭的小女儿,美国潞帮负有争议的继承人。 “和小姐误会了,您既然住了这间屋子,屋里的一切自然由您支配。”房涛恭敬地说完,向着房门口退去。 看着房涛即将离去,和悦马上说道,“还是要谢谢您,涛叔。” 门口处,房涛恭敬地点头,随即带上了门。 天色黑了下来,和悦用过了晚餐。 窝在沙发上译文是她打发时间的唯一方式,今晚也不例外。 只是她的心不静,适才房少华开着车出去了,若不然,她会去三楼找他,解释一下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向房少华解释什么,也不知道房少华因何生气。 电话铃声响起,瞄了一眼,是童丽丽的,划开,接听。 “悦妞?你电脑开着吗?快打开看看,E市娱乐新闻。”电话那头是童丽丽急切的声音。 童丽丽的话音落下,和悦已打开了晟天娱乐的官网。E市所有的娱乐新闻,全是由晟天娱乐发布的。 一张刺人眼球的照片映入眼帘,男人俊朗的容颜上挂着春风得意的微笑,帅气的模样令女人神魂颠倒。一旁的女人以优美之姿、娇媚之态,依偎在男人的怀里。 一行红色的宋体大字是最露骨的诠释——晟天集团总裁贺天携女友杜小纯公开亮相,在晟世机场外共同筹备庆功会,为【天悦项目】一期工程圆满结束喝彩! “看到没,有钱的男人想要什么女人没有,这个杜小纯看似是一个清纯美女,结果被人翻出了老底,就是一名暗夜的坐台小姐。这个贺天也真是,找什么样的女人不好,非找一个出来“卖”的,也不怕染了性.病。”那头的童丽丽说得有些气愤。 和悦默然地听着童丽丽的话,眼睛凝着屏幕页面上方播放着的一段视频。 贺天揽着这个名叫杜小纯的女人,在晟世机场外扎气球,五彩的气球再美,也美不过一张女人精致漂亮的脸蛋,乌黑的长发及腰,风,轻轻一吹,长发飘逸,妩媚旖旎的样子,如同从画卷里走出来的女人。女人高挑,站在贺天身边,是那样的般配。 童丽丽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通,没有听到和悦的任何回应。 “喂,你听着我说话没?” “在听啊,学姐。” 和悦合上了笔记本,丢在了一旁。躺在沙发上,将手机声音调到最大,放在耳边。 “还有,我不关心是你甩了贺天,还是贺天甩了你,总而言之,你做房总的女人,我举双手赞同。” “学姐!说什么呢?!”和悦嗔怒。 “傻瓜,做房少华的女人啊,在E市,贺天最大,再大不过是条地头蛇。房少华可是条真龙,新加坡的萨罗国际可是闻名全世界!我让助理调查了,萨罗国际不光做贸易,旅游、货运各个领域都承揽。”似乎成为房少华的女人,童丽丽比和悦还热切。 和悦顶着一头黑线,望着天花板上的无影灯,缓缓开口,“学姐,你的助理当真是误人,我想房大哥听了后会笑死的,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萨罗国际何时承揽了货运业务。旅游业倒是真的,是近几年开展的。萨罗国际的经营项目是国际贸易,进出口货物,是他们的主营业务。你也是开贸易公司的,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吗?” “别跟我错开话题,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跟好房少华,做他的女人是不会有错的!”童丽丽有些急了,她觉得和悦是一个不开窍的女人,多少女人没有机会接近房少华,而和悦却住在房少华的家里。 和悦很想挂断童丽丽的电话,转念想,在E市,除了房少华,她也就只有童丽丽这个朋友了。 “我拿他当大哥,他拿我当妹妹。” 童丽丽不屑地哼了一声,“他含情脉脉地盯着你看过么?” 和悦想了一下,在J5酒吧看人妖时有过一次。 “一次。” “他有亲过你么?” 和悦肯定地说,“没有。”在晟仁医院里,房少华当着高远的面亲过她一次,她是不知道的。 “他有抱过你么?” 和悦扯了扯头发,“我挺着肚子快摔倒的时候,他抱过我。” “不会吧!?你还没打掉贺天的孩子呢!”童丽丽嗓门拔高了,“应该五个月了吧,你准备把孩子生下来吗?天下怎么有你这么傻的女人,你信不信,如果是个女孩,贺家不会要,如果是个男孩,贺家一定会把你的孩子抢走。” 和悦没有反驳,因为房少华说会想办法送她出国。 她咬了咬下唇,问,“别人都说我是为钱抛弃贺天的,学姐,你信么?” “说那些话的统统该死,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说你贪钱,我宁愿相信公猪会生仔儿。”童丽丽说得愤然。 “谢谢,还好有你信我。”说罢,和悦挂了电话。 眼泪顺着眼角流进发丝里,和悦的心像被人揪着似的疼起来。 多少天来,她都不敢面对这个话题,当贺天说她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时,她百口莫辩,也许用这种低级而又真实的谎言离开贺天,她才能苟活于世。 组一个家庭不容易,贺天三世同堂,令她羡慕,不想因她,毁了他幸福美满的家庭。 手机的短信声音响了,和悦拿起来看,是童丽丽发来的。 “悦妞,真是被你搞乱了。我问房少华有没有亲过你,抱过你,就是想替你分析一下,房少华是不是喜欢你。而你怀了贺天的孩子他居然还那么关心你,这更能说明一个问题,房少华爱你,深爱着你。小傻瓜,自己去体会吧。” 和悦马上回了四个字,“怎么体会?” 童丽丽很快回复,“给你支招,假装晕倒在他怀里,如果他偷偷亲了你,就说明他爱你,记得一定要逼真点。” ———— 晟世酒店2816室。 女人的娇喘声似带着蛊毒的虫,钻进男人的鼓膜里,侵蚀着男人的错乱的神经线。 可女人无论怎么努力,都达不到男人想要的效果。 “声音小一点儿。”贺天不悦,生猛的动作却一次比一次深入。 杜小纯用力地抿着嘴唇,她的眼睛不敢睁开,因为贺天不允,身体有些承受不住,“贺总,轻、、” “闭嘴!” 贺天的声音冷冷落下,一只大手捂上了她的嘴。 chuang上的洁白的床单皱成了一团,杜小纯的手不适从地紧攥着枕头的一角,双腿不断地抽搐着,脚趾使劲地前探着。 贺天的索要于她是残忍的,可她偏偏愿意飞蛾扑火,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去满足这个在情感中失意的男人。 “和悦……和悦……要你不够。”爱到深处时,贺天总是喃喃这个女人的名字。 她听说过这个女人,为了钱,跟另一个男人好了。 她在网上查了又查,却没找到关于这个和悦一星半点的信息。 只是听旁人说,卷发、大眼睛、凝玉般白净的肌肤,美得像个洋娃娃。 ———— -本章完结- 第138疯女人 十一点,房少华驾着车从外面回来。 看了一眼一楼客房的方向,和悦的卧室里通明的灯光还亮着。 她还没睡?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自嘲,真是在鬼魅酒吧喝多了,这个女人有开灯睡觉的习惯。 回了三楼卧室,摸出chuang头柜里的水晶球,握在手心里,没有脱去身上沾了酒渍的衣服,一个仰身,躺在柔软的大chuang上。 水晶球光滑的像和悦的肌肤,而冰冷的温度像和悦的心。 中间那一撮放大的卷发,倒映出和悦那张白希红润的小脸,嫣然的笑容,哀伤的神情。 今天下午她是不是故意的?她有没有感受到他的不一样?经历过男欢女爱的女人应该在这方面很敏感才对,可是和悦却…… 房门被敲响。 房少华将水晶球放到枕下,拖着三分醉意的身体去开门。 “房大哥。”和悦穿着一件保守的白色睡裙,她面带着笑容,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眨巴了一下。 房少华不语,直勾勾地看着和悦。 清纯却不失妩媚的样子真勾人,都说酒后容易乱性,果真如此。 看着房少华那双迷离的眼睛,闻到他身上那股呛人的酒味,和悦皱了下眉头,“房大哥,你喝酒了?” 房少华侧了一下身子靠在门板上,身体顺着门板向下滑坐到地上,如果和悦进来扶她,他至少会对她做点什么。 不出意料,和悦迈进房少华的卧室里。 她蹲在房少华的跟前,锁着柳眉,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绅士的风度不再,脸上写满了失意。 “是工作上遇到问题了么?” 房少华半眯着双眼冲她笑笑,不语,他期待着她伸手扶他,可她没有, 居然与他肩并肩一起坐在了地上。 “房大哥,我知道,你肯定是工作上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我也知道,我帮不上你的忙,但我可以陪你一起坐会儿,等你想起身的时候告诉我,我扶你。” 房少华头靠着门板,侧向女人白希红润的脸,眯着眼,打量着她。 这个女人真可爱,最后把主动权抛给了他。 醉酒、情动时,男人都是危险的,现在这两样他都占了,可和悦浑然不觉。 眼波扫下,是她隆起的腹部,他不能对她做什么,该有的欲望最终被他强忍了回去。 和悦凝着房少华那张醉意朦胧的俊脸,看来童丽丽给她出的主意要泡汤了。 “我要睡觉,扶我起来。”房少华的话语间无不透着醉意。 和悦起身,用力去扶房少华。 房少华慢慢站直身体,她却被房少华禁锢在了房板上, 男人低头抵着门板,他的身子紧紧的伏在她娇小的身躯上,那双粗壮有力的小臂撑在她的身侧,从他嘴里呼出的掺杂着酒精的气息热呼呼地洒在她的脖颈间。 推了推房少华的身子,没动,她顿感不安,“房大哥?”凝声喊了他一声。 房少华没有出声,身体里的躁动被他压抑着,此刻,他只想与她近距离的接触,甚至拥吻。 胸前是她一双抗拒的柔软的小手,她的脸很红,不是羞红,而是紧张错乱的红。她仰头看着自己,清澈的眼底泛起层层幽怨。 房少华呵呵一笑,笑得无害,“好妹妹,你这么晚不睡觉对身体不好。” 说罢,横抱起和悦。 “房大哥,这不是我卧室。”和悦在房少华的怀里挣扎了一下,怕掉下去,又忙勾住了他的脖子。 “瞎说,这是你的卧室,不过、不过今天,我会在这里陪、陪你。” 房少华结结巴巴的声音温柔好听,却令和悦身心震颤了一下。 “不,不要——” 和悦惊恐不安的喊出声,她被置在了柔软的大chuang下,接着房少华躺在了她的身侧,他的腿脚搭在了她娇弱的身体上,死死地压住了她,令她动弹不得。 chuang头灯灭了,卧室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一缕微弱的光线。 “乖,睡觉。”耳边,房少华的声音低沉温柔。 和悦太困了,太累了,挣扎了半个多小时,也没将自己从男人身边抽开。 听着男人粗重稳缓的呼吸声,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还是没有推开房少华。 眼睑沉下,睡去。 翌日,阳光明媚。 和悦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睁开眼的一瞬,她蓦地坐了起来。 抬眼扫一圈,装修都差不多,却,不是她的卧室。 侧头看一下身旁的位置,回想一下昨晚,确定自己与房少华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她做了个大喘气,放松了肩膀,又躺了回去。 总觉得枕头下有些硌人,伸手一摸,摸出一个鸡蛋大小的水晶球,阳光下,它折射出的光线很柔和,也很清透,触在指尖的手感好舒服,光滑的像人的皮肤。 皮肤?和悦微愣了一下,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像房少华这样富有的人,拥有的东西自然是最极致的,做工自然是最独特的。 观赏着水晶球中间那抹类似于人的头发的卷圈,狐疑,怎么越看越像人的头发。 和悦挑着眉毛看了许久,嘀咕了一声,“审美观真不敢苟同,如果是我一定不会要这样的设计,真诡异。” 将水晶球放回原位,离开时看到chuang头柜上留有一张便签。 铿锵有力的字迹,起笔落笔都是向上扬的,一看便知,是经常写英文留下的书写习惯。 ——和悦,房大哥昨晚喝多了,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今天一早看到你身上的痕迹,我才知道自己酒后乱性,不过你放心,我会用心爱你,用心爱孩子的。 便签纸飘落到地上,和悦后知后觉,自己的下身已然没了小内内。 慌张地跑到梳妆台,扯开睡衣领一看,她彻底凌乱了,胸前、肩头的几颗草莓印像一团又一团的火焰般,燃及了她的神经,那样高热的温度令人窒息。 “咚”的一声,柔体摔在木地板上发出的沉闷的声音,和悦意识渐失, 依稀觉得有人在挪动她的身体,依稀听见,“房总,我是家庭医生安平,和小姐发起了高烧,她晕倒了……” —————————— 夜深,人静,暗夜天台。 一男一女争论不休。 “我要见敬方,否则你们的计划我退出。”于冬叶夹着香烟的手因激动而有些颤抖,她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只能不停地抽烟。自从知道申敬方还活在这个世上,她每天都兴奋得不能自已。 “于小姐,没必要耍这种小孩子的脾气,对我没用的。你等待了二十年,又何必在乎这几天?”背光站着的王勇脸的表情掩在黑暗里,眼底泛起的寒光,更是于冬叶所不觉查的。 “二十年,你知道这二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像没有生命力的腐肉,任莫传松那个老东西践踏,挤炸。我活着的唯一动力就是为敬方报仇雪恨,如今我知道他还活着,见他,就成了我活着的动力,我、我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我怕我会突然间精神崩溃。”一根香烟燃尽,于冬叶又点燃了一根。 王勇在心中耻笑,女人天生为情而活,为情而死,这就是宿命,所以,这一统天下的事情当然要由男人来完成,女人只是棋子,该舍则舍。可是人老了终归是不中用的,感情用事,居然为了房少华那小子要保住和悦这枚最有杀伤力的棋子。 “于小姐,既然你那么爱义父,就应该把他的仇恨当成你自己的仇恨,而不是以这种要挟的方式,破坏义父的计划。”见于冬叶不为所动,王勇又言,“义父的余年也不多了,你也不想他在有生之年连自己的家仇都报不了吧。” 于冬叶抑制着心中的相思之苦,冷冷地说,“他的仇恨何止是家仇,还有那个女人的。” “哪个女人?”王勇狐疑,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说了你也不知道,别问了。”于冬叶瞅着自己左手小拇指上的断截儿处,心里明镜似的,他的家仇报完,下一个该死的就是她自己。 白了一眼好奇宝宝般的王勇,于冬叶讥笑,“知道太多了不好,我的下场是少根手指,你的下场,是少一颗头颅,敬方他,做得出来。” 王勇心中一惊,“少来吓唬我,我是他的儿子,他不会伤害我的。” 于冬叶冷笑两声,“不逗你了,跟你斗会儿嘴皮子,我这心里舒坦多了,一切照旧,昂。该去伺候那个老东西了。” 说罢,扭着性感的腰肢走了。 “他妈的,疯女人,敢拿我逗乐!” 王勇嘴上虽这么谩骂着于冬叶,心里却是悸动的,申龙帮一个四万多人大型的社团,没有严苛的帮规,没有铁血的执行者,又怎么会走到今天,申敬方,他的义父,不光铁血,还是个无情的人,几年前说杀掉三舵主,一枪,便给毙了,另外两个舵主居然大气都不敢出,这件事,是他偷看到的。 —————— -本章完结- 第139章 等你出来 和悦醒来是两天以后。 睁开眼睛环视一圈,她发现自己还在房少华的房间里。 手臂上贴了块胶带,应该是输液时留下的。 昏迷之前的事情在脑里重复了一遍,心里酸涩了起来,没有应了纪铭宇的话,也没有应了童丽丽的话,她与房少华之间没有爱情,有的只是所谓的“兄妹之情”,却被她自己生生地断送掉了,因为那晚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她好傻,竟对一个醉酒的男人不设防,这不怪房少华,怪她自己! 怪她自己! 房少华推门进来,看到和悦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流光打转,几步上前,摸了摸和悦额头上的温度,“不烧了,人也醒了。你昏迷了两天,再不醒来,我都要送你去医院了。” 看着房少华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神,体贴如兄长般的举止,和悦的心里更加内疚了。 “房大哥,对不起,那晚,我不该来你的房间,我明知道你喝醉了,还招惹你。”她的声音有些抽咽。 房少华蹙着眉,眉宇间是化不开的疼惜,那晚是他施了些小手段,可她却把过错归咎到了自己身上,这样的女人怎能不让男人怜爱。 他要娶她,把她从贺天那里抢过来! 扶和悦坐起身,揽她入怀,手掌轻轻抚在那些长卷柔软的头发上,在她耳畔轻声说道, “让那晚的事情过去吧,我愿以恋人的方式与你重新开始,好么?” 和悦扬头,与之四目相对,房少华的眼睛是真挚深情的光芒,他那张带着春风般和煦笑容的脸总是令和悦感到温暖、心安。 她是一枝残花败柳,又怎么配得上房少华这样富有高贵的人呢? 挣开房少华的怀抱,独自靠在chuang头,“房大哥,你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如果有机会,你还是送我出国吧。” 房少华拉住和悦柔软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我已经遇到了,你就是最适合我的人,我愿意与你共同抚养孩子,给他优越的环境,给他美满的家庭生活。” 手掌下是男人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砰砰……”强劲的跳动声,感染着她脆弱的心灵。可是她已经被伤过一回了,不想自己的孩子如她一样,生活在充满纷争的家庭里,她宁愿自己来带这个孩子! 不适地抽了下手,没抽回,语气有些升高,“可你不是我腹中孩子的亲生父亲,又怎么保证会对他好一辈子!” 房少华的心蓦然收紧了一下,对于“亲生”这两个字眼,他是敏感的,可父亲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提过,一次也没有。 和悦自己无父无母,所以对自己的孩子会有特别深的情结。 忍着心中那份难以释怀的痛,房少华笑着说,“这不需要保证,我是父亲收养的孩子,他从来没有跟我保证过什么,但他却视我为己出。” 和悦愕然,堂堂的萨罗国际总裁居然是养子,说出去谁会信! “你不信?”房少华又笑了笑,“我的亲生父亲也是孤儿,二十年前我随父母坐轮船从中国返回新加坡,归途中轮船爆炸,父母双亡。当时养父也痛失了亲人,我们惺惺相惜,便做了父子。他将我养大成人,还把自己奋斗多年的事业全权交给我打理,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我是他的养子,当然,他也不希望我告诉别人这件事情,你是第一个。” 明明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忆起往事却还能说得风轻云淡,这种不言而喻的痛,和悦感触良深。 “对不起。”这三个字说出来是最无力的,但是除了这三个字,和悦不知还能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 房少华抬手拂过和悦脸颊上的头发将其别在耳后,深情地注视着她,“我不需要你说抱歉的话,我需要你相信我,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还接受不了我,但我可以慢慢等。” “贺天说孩子生下后,他会要回去,可我想自己养。所以我想出国,想离开这儿,不想再跟他有交集。”这是和悦所担心的。 房少华重新将和悦揽入怀中,紧紧地拥着她,看来他没有白白吐露自己的身世,至少与她有了共鸣,而她也愿意将自己的困境说来他听。 他安慰道,“等我们结了婚,我就是孩子的父亲,是他的监护人,他便不再是贺天的孩子,所以不用多想,安心地生下孩子。” 结婚?为了孩子而结婚?和悦有些头疼,觉得自己与房少华的角色转换得太快,而自己还不能转过来弯。 前几天还是“兄妹”,今日却因一场醉酒的欢.爱,他们居然要谈婚论嫁! ———— E市迎宾路87号,萨罗国际大厦正对面。 轰动全省的乾坤私家侦探社正式开业。 这是一家综合型的侦探社,承接海内外业务,其服务内容主要有财产调查取证、人员行踪调查、婚外情调查等,凡开业当天登计的案件服务费均减免20%。 公司的真正股东是贺天,杨云坤认为整栋大厦都是贺天买下给他做侦探社用的,而他只是出了些人力、物力,所以他必须让贺天也从中受益,这是他为人处事的原则。 侦探社对面的萨罗国际大厦脚下,一辆马丁车低调奢华。 “和悦,一定要去吗,会非常危险的。”房少华很不放心,他的调查结果一直没有进展,和悦几次三番被迫害的原因到现在也不明了。 这次乾坤私家侦探社开业仪式,他被贺天列入了黑名单,所以那栋大厦,他根本进不去。 “我决定好了,既然打算跟你谈恋爱,那么,我就得把之前的事情弄明白,我不想连累到你。”和悦的语气很坚定。 房少华抬手宠溺地拂了拂和悦一头长卷的秀发,很怕她一去不返,又会离开她。 “傻瓜,我怎么会怕你连累?等这边公司的运营稳定下来,我带你回新加坡。” 和悦点了点头,这个男人待她很温柔,自从前几日醉酒后,晚上,他只是轻搂着她入睡,偶尔还会帮她揉揉发胀的小腹。 房少华凑脸过去,在和悦白希红润的脸颊落下浅浅的一个吻,“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等你出来。” “嗯。”和悦推开了车门,向着路对面走去。 侦探社开业当天,这段路只许进不许出,可见贺天极度重视。 房少华看着和悦的背影,拨出了电话。 “喂,房总,您给我打电话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那头是纪铭宇的声音。 “好了纪副总,别贫了,有事请你帮忙。”房少华极不情愿开这个口,但这是在E市,贺天的地盘,他想做什么总是要有所顾忌的。 此时和悦已经进入了侦探社。 “你尽管说,帮不帮,看我心情。” “有人欲对和悦不利,请你务必——” 他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纪铭宇挂了,房少华无奈的笑笑,和悦的爱慕者不止有他,还有纪铭宇。 漂亮的女人多个男人爱也是件好事,比如在危急关头,总有人肯为她挺身而出。 和悦进入侦探社,便引来了众多目光,大多数是嫌恶的,嫉恨的。 这里聚集的大多是E市的上层社会的人,他们几乎没有不认识和悦的。 和悦是来找贺建国的,自然不会理会别人异样的眼光。 “啧啧,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和悦。”兰娜拉着杜小纯朝和悦走过来。 这两个女人穿得优雅得体,脚上蹬着恨天高,本来就性感的身段被瞬间拉长,柳腰、长腿,步履生姿。 不像和悦,只是简单地穿了一件及踝的长袖棉麻裙子,脚上穿得白色的松糕鞋。 杜小纯听到“和悦”二字时,就好像贺天正在拆她的身子,多少个逍魂的夜晚,她都是听着这两个字昏睡过去的。 只那眸光侧过去,便挪不开了眼,和悦的确很美,冰清玉洁的美,玉般白希的肌肤,长长的自来卷,清新高贵的样子像从皇室里走出来的小女人,说她小,是因为她的穿衣打扮,像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 那凸起的小腹,让人联想到她就是一个朝三暮四的坏女人,为了钱,可以挺着肚子出卖柔体。 “你好,我叫杜小纯,你可以叫我小纯,贺天是这么叫我的。”杜小纯友好地伸出右手,说出的话却酸味十足,脸上带着一抹鄙夷。 众人如临观戏,这前任与现任撞面了,会不会撕架? 和悦微笑,点头回应,却并不作声,也没打算与其握手。 她唇角那抹不达眼底的笑意弯弯扬起的弧度很柔美,疏离人世的样子显得冷艳绝美,令男人错不开眼,令女人惊羡。 “刘军。”和悦看到熟悉的人影,便唤了一声,向着男人走过去。 居然连个招呼也不打,就那样走了,兰娜觉得很没面子。 “装什么装,人尽可夫的践人!”兰娜呲牙咧嘴地冷哼了一句。 -本章完结- 第140章 是来送死的么? 张继来走过来,拧了一下她的蛮腰,“说了多少回,别往风口浪尖上撞,就是不听,那和悦肚子里还有贺总的种呢,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 杜小纯本来就有些自惭形秽,听闻张继来的话,心里越发的没底了。 贺天忘不了和悦,如果和悦以孩子的名义回到贺天的身边,那自己岂不是惷梦一场! 看着那抹娇小的背影,她的双拳紧紧攥起。 刘军愣了一下,没想到和悦会来参加侦探社的开业仪式,怕是贺总也不知道她会来吧。 现在和悦的身份很敏感,包括她的名字,这些日子没人敢在贺总耳边提及。 “和小姐能来,荣幸之至。”刘军恭敬地说道。 “我要见贺天的爸爸,你带我去。”和悦开门见山。 “贺副总与贺总在一起,要一起见么?”刘军虽是这样问,但若和悦说要一起见,那便是再借他三个胆,他也不敢领她去。 和悦在那样特别的家庭中长大,又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她不屑玩弄阴谋权术,但跟贺天在一起半年之久,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她的心思也越来越敏捷了,只是她在贺天面前表现的很弱势罢了。 “我不为难你,你帮我传句话给贺天的爸爸,说我知道‘敬方岁捌’的下落,他定会单独见我。” 刘军略作思考,“好,和小姐请跟我来。” 和悦跟着刘军走到二楼的一处会议厅,会议厅的墙壁上有面很大的液晶屏,开业仪式的过程可以通过这个屏幕播放出来,而此时显现的是一楼大厅的场景。 “和小姐耐心等待,我这就去找贺副总。”刘军恭敬地说完后离开了。 会议厅很大,二三十把黑色皮椅围着一张十多米长的纯黑色会议桌,和悦猜想这样的风格是贺天才有的,说不定,这套桌椅就是贺天看中的。 和悦甩了甩头,提醒自己不要再去想贺天,既然各自都有了新欢就应该忘记对方。 扭头看向液晶屏,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 跑出会议厅,向着那人所在的位置跑去。 一楼大厅,莫传松与一个美艳的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口,吸睛率绝对高过和悦来时。 美艳的女人挽着莫传松的手臂,绾着高高的发髻,穿着一件华贵的旗袍,裙叉偏高了一些,看得男人口水直流,看得女人愤恨老天不公,没给自己一个好身材,浓妆淡抹总相宜,没有一丝厚重多余的感觉,只是女人双手上戴着一副黑色的丝制手套。 “哟——莫总艳福不浅啊,都这把岁数了,还有红颜相伴,羡煞旁人,羡煞旁人!”纪鹏飞上前奉迎道。 他的老婆是一个蜂乳肥臀的凶悍胖子,因无意中触怒了贺天,被贺天勒令不许出家门,这都已经有半年之久了。 “多谢纪市长夸奖,不过您有一句说得不好,传松他岁数不大,而且是宝刀未老。”于冬叶的最后四个字说得是抑扬顿挫、令人想入非非。 她正在向身旁的男人抛媚眼的时候,和悦冲到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在这儿。”和悦扒着于冬叶的胳膊皱着柳眉质问。 于冬叶突然热情地揽住和悦的纤柔的肩膀,面色稍有些尴尬,“传松,失陪一下,我跟小姐妹说几句话。” 莫传松摆了摆手,瞟了和悦一眼。 只这一眼,他惊愕! 以前只是远远地见过和悦的样子,现在如此近距离,那眉眼,令他想到了一个人,申敬方,他没有见过申敬方本人,可申敬方的照片,他忘不了。他所经营的暗夜,在二十年前可是申家名下的产业。 于冬叶揽着和悦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如果你是来说谢谢的,那就不必了,我很忙。”于冬叶从名贵的包包里摸出香烟与打火机,点着了烟,避开和悦吐着青薄的烟圈。 “我不是来说谢谢的,我想与你交换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悦回想着那幅八骏全图,想尽力一试。 于冬叶冷笑几声,吐出的烟圈都跟着打颤,“回家安胎去吧。”说着便要走。 “敬方岁捌的那幅临摹之作、、”和悦轻蹙着柳眉,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截在了于冬叶身前。 这样的眼神是熟悉也是陌生的,于冬叶有些动容,很想伸手去抚平那两条远山黛。可眼前的人是和悦,不是她的敬方。 “说吧。” “贺天的爸爸为什么要杀我!”和悦正了正身体,凝着于冬叶,一字一顿道。 “我不知道。”于冬叶冷冷地吐了四个字。 “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这回和悦转身欲走。 于冬叶急忙拉住和悦的细腕,轻声笑笑,“许久没见,脾气见长了。说了就怕你不信。” “你说便是。” “因你长得像一个人,确切地说,鼻子以上长得都很像,所以他才会杀你,想要取你性命。”见和悦柳眉深锁,于冬叶轻叹了口气,连疑虑的神情都是一样的,连她都觉得像,何况是那个丧尽天良的贺建国。接着又道,“贺家二十年前杀人越货,霸占申家家产,而你,恰巧长得像贺建国要追杀的那个人。” 和悦骇然,因为一张脸的相像,就要致她于死地么?这真是荒谬! 远处的大厅人头攒动,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而她的胸腔里却似塞了千万团棉花,堵得她心慌。 “我的画有什么问题?”于冬叶有些不耐烦。 “你那幅画被人掉包了,只是个复印件。”和悦丢下一句话,抬脚离开。 “复、复印件!”于冬叶气得美颜都扭曲了,心里诅骂,王勇,敢他妈耍我! 回到会议厅,看到贺建国坐在会议桌前时,和悦微怔了一下。 关上房门,坐到他的对面。 “贺伯父。”出于礼貌,和悦冷冷开口。 贺建国等得心焦,看到和悦微隆的肚子,心里有一丝安慰,但眼底却泛起一缕杀机,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更何况还是黑社会出身的女人,孩子生下之时,就是和悦的死期。 他虚情假意地笑道,“那幅画在哪儿?” 父亲贺森一直没有放弃找这副画,他越来越觉得这副画绝不是一副简单的八骏全图。 和悦从背包里把房少华收集的资料与照片翻出来,扔到了贺建国面前。 贺建国低头看着,只见他的脸色青白一片,一会儿愤怒,一会错愕,那变幻无穷的光景,甚是精彩。 和悦抚了抚肚子,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弯弯的弧度很迷人,却带着一丝幽怨与哀凄,“我不知道那幅画儿在那儿,只是随便找了个诓您见我的由头,看来那幅画另有玄机呀,不过,与我无关。” 贺建国脸变得阴沉起来。 和悦淡然视之,“贺伯父被仇恨迷晕了头脑,仅凭一张几分相似的脸,便要定我的生死?三番五次的找人取我的性命。” “既然你都知道了,今天是来送死的么?”贺建国的眼里腾着杀气,阴狠的面目终于露了出来。 和悦冷静凛然地看着贺建国,一字一句,不卑不亢,“不,来找您,是因为我想活着。我不想破坏您与贺天的父子亲情,所以我退出,也希望您还我一方安宁。我会嫁给房少华,从此不再介入贺家。” “哈哈……”贺建国的冷笑令和悦毛骨悚然,他的言语间尽是嘲讽,“和悦,怪不得阿天那么喜欢你,你真是一个天真的女人,如此天真的女人会令男人爱不释手,但是天真就意味着——蠢!我的所作所为阿天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是我的儿子,自然会帮我,不光是儿子,连我们家老爷子都不反对我取你的性命!” 整个世界彻底阴暗下来,眼前的贺建国慢慢变成灰白色,最后化身为阴戾的魔鬼,他的身后站着一票人,有贺天,有贺家的老爷子……他们统统持着黑色的手枪,统统瞄准了她。 腹部忽然抽痛了一下,和悦急忙做了个深呼吸,她已然无法冷静,双肩都在颤抖,“你们之所以容我活到现在,是因为我腹中的孩子么?” 旁人都说和悦甩了贺天,可贺建国更加相信是他的儿子甩了和悦,对于儿子不喜欢的女人,无须再有所顾忌,“算你有自知之明。” 这真是如豺狼虎豹般的一家人,他们要杀母夺子,但她不会束手待毙。 和悦从容地从背包里掏出了手机,操作了几秒,冷眼看着贺建国,“感谢贺伯父的配合,我们的对话将会被妥善保存,当然,这取决于您。” 说罢,和悦起身,不再看贺建国那张像吃了屎一般难看的脸,抬脚离开会议厅。 走廊是圆弧形的,廊间回荡着从一楼传来的清晰嘹亮却又诙谐幽默的声音,越往楼梯口走,那声音就越大。 ——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参加乾坤私家侦探社的开幕仪式, -本章完结- 第141章 回以,血腥 如果您需要调查他人的财产,调查他人的行迹,调查他人的感情生活,包括私情,那就来我们乾坤私家侦探社吧,只要是法律范围内允许的,我们将查无巨细,包您满意…… 她听得出那是LEO的声音,再夹着嗓子说话,透着一丝娘娘腔。 她暗嘲,他们都是道貌岸然的小人,明知杀人犯法,却一次次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最让她心痛的是贺天,这个在心底怎么也抹不去的男人,他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心,才会把她推到无尽黑暗的水深火热之中。 突然想起爸爸冯榭的话,他说,他要给他爱的人一片干净的天地,她现在终于明白了,爸爸所爱的人正是她。 她低头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对着腹中的孩子说道,“妈妈要好好地活着,给你光明的世界,干净的天地!” 还没走到楼梯口,却看到一双修长笔直的腿挡住她的去路。 抬头,惊讶! “贺天”两个字从心底唤出,却没从嘴里喊出声音来。 男人伟岸挺拔的身形如同一座千年雪山,周身寒气逼人,英俊的脸透着阳光之气,却是面若寒霜,冷薄的唇没有一丝一毫的弧度,一双犀利深邃的眼似要将她看穿一般,灼然的火,冷冽的冰,煎熬着她。 在贺天面前,她竟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贺天的身旁站着刘军,刘军歉意地冲和悦颔首一下,转身,顺着楼梯离去。 和悦侧身,欲跨过贺天下楼。 贺天粗壮的臂腕一伸,和悦被带入了他宽阔的怀中。 搂着她一个转身,“咔嗒”一声,一间房门打开,两人错身而入,房门又瞬间关上,前后一秒不到。 纪铭宇摇晃着发酸的手臂从会议厅出来,寻找着和悦的踪影。 他是等着贺建国离开后,才敢出来的。 适才为了暗中保护和悦躲在了办公桌下,汗流浃背地听着和悦与贺建国的对话。 他没想到和悦是为了活命才离开贺天的,而不是为了金钱财富。 他更没想到,贺家一家子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而和悦很可能会随时惨死在他们的獠牙之下。 纪铭宇站在楼梯口,向廊间观望了一会儿,才疾步向楼下走去。 他不知道,和悦就在他身后的屋子里。 白色是柔软的衣裙被撩到腰间,男人曲膝将娇弱的女人顶起。 背后是冷冰坚硬的墙壁,身前是热烈似火般的胸膛。 男人的吻,是霸道的,深入的,肆虐的,也是无穷尽的。 和悦的意识在错乱,神经却是愉悦的,她知道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纵然身体瘫软无力,却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摁着她纤柔的双肩紧贴着墙壁。 她骑坐在男人的又圆又硬的膝盖上,双脚只能无助的重力下垂。 时间滴滴嗒嗒地流走,除了亲吻还是亲吻,只不过战场转移到了她的身体上。 光滑的颈子,精致的锁骨,盈润的雪白上…… 侦探社对面的马丁车里,房少华变得有些不安。 手机一响,来不及看,便接起。 急切地问,“和悦怎么样?” “她不见了。”电话那头的纪铭宇很是自责。 “你去调一下监控!”房少华相信贺建国不会选择在侦探社里将和悦杀害或是劫走。 房少华的话音刚落,纪铭宇便挂断了电话。 二楼楼梯口的房间里,暧昧还在继续。 女人衣裙尽褪,只一片白色的小内遮着身下的羞。 依然双脚离地,跨间男人的膝盖像一块坚硬的石头,硌得她无所适从。 背部不再是冰冷的墙,而是男人火热的吻。 吮、吸、啃、咬,兽一般男人的嘴下似是一块鲜美多汁的肉。 欲.望一旦滋生,便如同狂风骤雨般势不可挡,不肆虐了怀里的女人,便不罢休。 有多少个日夜,不曾闻见她特有的芬芳体香, 有多少个日夜,不曾触摸她光滑如玉的肌肤, 有多少个日夜,不曾与她缠绵逍魂…… “你有孕在身,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背部,男人低沉的声音冷得似从地狱里飘出来般,寒透她的心。 不会对她怎么样? 和悦身前赤luo祼地贴在冷冰冰的墙壁上,苍白的脸颊侧在洁白的墙上,像被粘上去似的,泪水如线,无声的滑落,湿了墙,留了痕。蜜软似要被捏爆! 她像什么?像被在强.歼,无情的,残忍的! “砰!”—— 纪铭宇一脚踹开了房门。 只见一具殷红斑驳的娇躯瞬间一闪,便被贺天纳入了怀中。而眼前只剩下一道贺天的高冷的背影,担忧地喊,“和悦!” “出去!”贺天语气充满的怒意,他未回头,未转身,搂着女人瑟瑟发抖的身子,似要将她塞进自己的身体里。 纪铭宇站在原地未动,换作以前,贺天若让他滚,他滚便是,可是如今,他知道,贺家各个是人面兽心,暴殄之下,和悦岂能安然? 他虽然配不上和悦,但贺天更不配拥有和悦! “出去吧,求你。” 和悦幽怨地凄泣的声音,从贺天身前传到纪铭宇的耳朵里,像一根根针,扎着他的心。 “和悦,我在门外等你,三分钟后你不出来,我就冲进来救你!”纪铭宇无可奈何的关上了门。 贺天猛然捏起和悦尖尖的小下巴,瞅着她那张苍白的泪痕交错的脸,讽刺地说,“践人,我就这样把你扔出去会怎样?” 和悦惊措地颤抖! “求我!”二字从贺天牙缝里迸出。 “我求你!” “嗯?”贺天的手在发力,她的下巴被捏得生疼。 和悦疑惑地看着贺天那张阴沉的脸,那唇角勾起的痞痞的弧度,带着一丝玩味。 她踮着脚尖,努力地踮起,轻颤的双手轻轻地扒着男人的肩膀。 那红肿的樱唇似带着情毒般啄上男人凉薄的唇。 辗转,深入,教缠…… 女人的吻总是那样青涩不尽兴,他没有回以热烈,而是回以,血腥! 只撕咬了那么一下,便松开。 “穿上衣服,滚蛋!”贺天背过身,不再看她。 和悦抬手捂了一下被咬破的发疼的唇瓣,手心里粉红的血迹一片! 急忙随便拭了拭嘴巴,连忙穿上衣裙,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贺天望着和悦消失的楼梯,一阶阶的下去,空荡的,好似他心脏里的血被放空了。 将唇边和悦留下的血渍舔回口中,甜,而苦! 甜,是它原有的味道,苦,来自他的内心。 三个小时过去了,马丁车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房少华忐忑不安,欲给纪铭宇打电话,却看到马路对面,和悦坐进了纪铭宇的车里。 心,顿时安了, 却又极度的不舒服起来,像有人往里面塞沙子!膈应! 调头,驶回萨罗国际的地下停车场。 路虎车里。 “房总走了。”纪铭宇看着车窗外说道。 和悦点着头,用洁白的面巾纸不断地擦拭着嘴巴,擦完了嘴巴,又擦自己胸前皮肤上的殷红。 她大力的擦着,似要将那些一块一块殷红的印迹从自己的身上揭下来! “够了!和悦。”纪铭宇实在不忍心看下去,扼住了和悦的细腕。 和悦眨了一下清澈的水眸,轻轻地吸了口气,浅浅呼出,胸前的高耸便一起一伏,清纯的模样,媚人的动作,分外勾人! “你不是想要了我吗?现在是个好时机,别错过!”和悦的声音清亮,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纪铭宇懵逼。 “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人尽可夫,见钱眼开。是你们瞎了眼,看不懂我,怪我吗!为什么要怪我!为什么要折磨我!”和悦歇斯底里地吼道。 泪水,总是那样不睁气地涌出来,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一点不假。 纪铭宇松开了和悦,他没有说话,看着和悦激动、哭泣、发泻。 “我不追名逐利,我可以挣钱养活自己,我只要安安稳稳的生活,为什么这样难?”和悦伤心地靠在座位上,眼睑垂下,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泪水打湿了脸,卷发沾在脸上,凌乱的样子令人心疼。 她抽咽着,纤柔的双肩不停地颤抖。 车窗外的阳光金灿灿的,透过敷了膜的玻璃,柔和地洒在女人娇弱的身子上。 “贺天,我上辈子欠你的么?放我走好么……放我走……” 和悦的呓语声无助极了。 纪铭宇拿起手机,给房少华编辑了一条短信——她怕你看到她狼狈的样子,怕你嫌弃她。两分钟,你公司的地下停车场见,和悦,交给你,守护好她。 这一刻,纪铭宇下定了决心,既然喜欢和悦,那么就希望她过得好,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安稳的生活,因为他斗不过贺天,可是房少华未必不是贺天的对手。 —— -本章完结- 第142章 你还活着? 乾坤私家侦探社的开业仪式圆满结束,贺建国把重要的宾客安排至晟世酒店用午餐。 仪式开始的时候,儿子便消失不见了,杨云坤又不擅长此类应酬,这个担子便跑到了他的身上,杨云坤也好,高远也好,都是与贺天一同长大的,只要他们共同辅佐好贺天,让他做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无所谓。况且,这个侦探社,儿子是股东。 送完宾客上电梯,贺建国成了最后一个,留在了一楼。 他在大厅里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落下宾客。 等着电梯再次落下来,他走了进去。 “爸,等等我。”大厅进口处,贺天在喊。 他领着杜小纯走了过来,却让杜小纯乘另一部电梯。而他则与父亲同乘一部。 电梯门阖上,父子二人的身影倒映在镜面一样的墙壁上。 “去哪了?一到关键的时刻就玩消失!还好云坤大度。”贺建国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他向来不敢大声呵责儿子。 贺天却没有应父亲的话,而是问,“和悦告诉你那幅八骏全图的下落了?” 贺建国愣了一下,“没有,她诓我的。” “您对她说了些什么?”他在侦探社二楼楼梯口见到和悦时,和悦的神情有些不对头。 “能说什么,我跟她之间没话可说。”贺建国的眼神有些躲闪。 “那间会议厅装有窃听器,您是想我去听录音呢,还是您亲口告诉我?”贺天侧头看着父亲,深邃的眸光犀利凛然。 其实会议厅里根本没有装窃听器,但是心虚的人往往会中招。 儿子一直都认为他是受了老爷子的指示才去杀和悦的,而且老爷子说了,只要和悦肚子里的孩子,不允许和悦进贺家的门,如今【天悦项目】已在儿子的名下,所以,他没有什么可忌惮的。 他叹了口气,将和悦在会议厅里的话转述给了贺天,并告诉贺天,和悦手上有他与Ryan的照片。 包括和悦录了他们谈话的音频以作要挟。 晟世酒店顶楼。 一顿普通的午晏,却安排在了顶楼的豪华大厅,这让很多人意想不到。 “云坤啊,看来贺天很重视你的侦探社,好好干!”莫传松搂着于冬叶的腰肢,向杨云坤敬酒。 今天带了于冬叶这个美人出来,他觉的倍有面子。 漂亮的中年女人,解风情,会言语,不害羞,比那些年轻的小女人还让人受用。 杨云坤笑而不语,与之碰杯,一饮而尽。 侦探社姓贺,贺天当然重视了,但他不与旁人解释,因为贺天说了,这事要保密,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莫传松见贺建国与贺天从电梯里出来,揽着于冬叶迎了上去。 “建国,贺天,就等你们了。”莫传松油光满面,体态臃肿,满口喷着酒精的气息。 贺天睐了一眼莫传松,朝里面走去,他犀利地眼眸扫过于冬叶时,眼底的黠光一闪而过。 莫传松郁闷地望着贺天的背影,好歹,他也算是个长辈,这个贺天,太目中无人了。 贺建国凝神看着莫传松身边美艳的中年女人,眉头紧皱,心底疑云团团,“你是?” “贺副总,我们认识,我叫于冬叶。”于冬叶颔首巧笑。 轰!—— 贺建国感觉忽有一记闷雷从天而降,没有将他劈死,却将他烤得遍体鳞伤,如置在炭火之上! “你还活着?”拔高的声调不知在嘴里拧了多少圈,才艰难地说出口。 知道他秘密的人居然又多了一个,而且还是这个女人! “呵呵……”于冬叶笑声浅浅却很妩媚,她没有回答贺建国的问题,而是勾着莫传松的脖子,撒着娇问,“传松,传松,我死过么?” “Mua!——”莫传松张着大嘴巴子朝女人布满粉底的脸上亲了一大口,开着玩笑说,“二十年前你死过,不是被我救了么!然后成了我身下的‘荡.妇’!” “好坏,有旁人在你也调戏我,不理你了。”说着,于冬叶背过了身子。 背过身子之后,她的脸上浮现一抹阴冷,二十年前,她确实死过一回,就死在贺建国的枪下! 贺建国只觉天旋地转,眼昏耳聩,似是他的爷爷贺宏海持着手枪朝着他的胸口放了一枪——嘣! “建国?建国?”莫传松扶住了即将倒地的贺建国,紧张的喊了起来…… ———————— 昔苑三楼,房少华的卧室。 贺天赤身裸.体,化身为黑夜深林里冲出来的凶猛野兽,他用带刺的舌头舔舐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舔一下,她都会掉一层皮,那种灼热的,蚀骨的疼痛,削磨着她想活下来的勇气。一个生猛拆骨的进入—— 啊!——和悦尖叫一声。 “看着我,我是房少华!”房少华一脸担忧地摇晃着和悦纤柔的香肩,她胸前肩头的吻痕似是被人撕咬出来,有的都破了皮儿。 和悦瞪圆着水眸看着男人熟悉而温柔的脸,意识清醒了些,身体也放松了些,“我刚才做噩梦了,好可怕。” “只是噩梦,不怕,我一直陪着你呢。”房少华的眼底是一片深情的海,是那样的渴望这个女人可以投身进来。 温热的手掌下是她冰凉嫩滑的肌肤,摩挲着,想游遍她身上的每一寸。 房少华的眼眸里浮现了一层浓浓的情.欲,她肩膀上温暖的大手有些不安分,似揉,似捏,那种来自男人欲.望的危险讯息令和悦警醒。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yi丝不gua! “房大哥!”和悦惊喊一声,挣开了男人的手,搂着被子往chuang头靠。 被子下的身体,是真空的。 房少华恍回了神,双臂撑在和悦的身体两侧,探身逼近,禁锢在身前的是女人娇弱的身体,似是禁在怀里,却,没有拥抱。温热的气息打在和悦白希如玉的脸上,他之前的女人不多,但男人天生是情场高手,知道如何令女人不自持。 和悦紧咬着自己的下唇,脑袋向后抵着,似是逃避开男人呼出的带着暧昧意味的气息,苍白的小脸在灯光下没一丝血色,垂下的睫毛高频率地抖动着,她的神情是慌乱的。 “不想我碰你?”房少华笑得有些苦涩。 “对不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我没有心里准备。”她不是怕,而是不想带着贺天留下的痕迹去玷污房少华对她纯洁的爱意。 和悦的心思,房少华一眼便看透了。 “和悦,我不会嫌弃你,你的孩子我都可以去接受他,更何况是这些东西。”房少华抬手触摸着和悦身上的狼藉,眼里的怜惜之意更浓,“你这样,只会更令我心痛!你明白吗?” 和悦抬眸,看着房少华那双似海般深情的眼睛,仰起下巴,凑上男人性感的唇。 在唇瓣相碰的一刹那,房少华抬手止住了和悦的动作,凝着她红肿、结痂的唇,温和的笑笑,“真傻,应该是我主动吻你才对。” 说罢,亲吻和悦白希的脸颊,只一下,便移开了。 女人的脸上蓦地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更显得诱人。 他咽了咽口水,起身,踱到窗台边,拉开垂在地上厚重的落地窗的帘子,打开一扇透明的窗子。 一阵阵清风徐徐吹来,凉凉的感觉沁着人的心神,那些在身体里暴走的欲.望慢慢地消退。 就算她没有身孕,他也不会在她刚刚被男人欺凌了之后而乘人之危。 纪铭宇告诉他,说贺家的人势必会要回孩子,而且还会杀害和悦,所以他的时间不多。 “和悦,怎么了?”房少华再度回到chuang边,却发现和悦缩在被子里。 和悦听到唤她的声音,探头出来,“没事,房大哥,就是刚刚有些冷。” “抱歉,窗子已经关上了。我再给你拿chuang被子。” 房少华从柜子里扯出一条加厚的被子盖在了和悦的身上,“侧过身去,我帮你上药。” “这是什么?”和悦不解地看着房少华从chuang头柜上拿起了一个药瓶。 “消於止痛,很灵的,你的身前已经帮你涂好了,现在来涂背上的,好么?”他的语气很温柔,像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 和悦似是明白了什么,“所以你脱了我的衣服?” 房少华扶了一下额头,笑声朗朗,“不要以己度人,我没你想象得那么坏!” 和悦也笑了,笑得天真烂漫,似是将今天不开心的事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 侧过身子,自己掀开了被子, 那背上传来的清清凉凉的感觉,释然了和悦身心的伤痛,渗进了房少华无限的爱恋。 ———仇恨— 二楼,房擎的书房里。 “老爷,这是和小姐在晟仁医院最早的体检报告。”房涛将一叠纸放到了黄花梨书桌上。 房擎翻阅了几下,仿似瞎了的老眼无所事事地望向了窗外。 窗外,庭院,和悦送房少华上班。 -本章完结- 第143章 护她周全 男的成熟稳重,女的清纯亮丽。 房少华在和悦额头落下轻轻一吻,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而和悦,站在原地,目送着房少华的车离去。 “和小姐平时不离开昔苑,就算是出去也是跟着少爷一起,所以一直没机会下手。”弄掉一个女人的孩子是件多么简单的事情,可是他竟拖了半个月,房擎虽然没责备他,但是他自己却生起了闷气。 房擎回了眼,瞄一眼房涛,“肚子都那么大了,流了孩子也得去半条命,算了,留着吧。” “可是那孩子流得是贺家的血。”房涛刻意强调。老爷那颗难以揣度的心,他永远猜不透。 房擎够过身后的拐杖,握住,掌心用尽了全力握紧,倏然慢慢泻力。 他的心是狠毒的,狠辣的,但他可以为了房少华喜欢与在乎的所有事情,隐忍、退让,除了复仇。 而且和悦再孕的机率很小,一个女人若不能给爱她的男人生儿育女,早晚会被弃之如敝履,所以贺天的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除掉。 “月底让少华带着和悦一起回新加坡吧,别让他们回来了,另外,是时候把申龙帮的大权交给少华了。” 房擎拄着拐杖起身,消瘦的身形,孤单落寞,二十年来,是仇恨支撑着他走到了今天。 —————— 晟仁医院的豪华病房里,贺建国已经在病chuang上躺了三天。 天气晴好,阳光普照,洒进的是病房,却寒了一颗老人的心。 “爸,您什么时候来的?”贺建国一睁眼,便看到坐着chuang边的满脸沧桑的老人。 贺森喟叹一声,枯井般的双眼还是在二十年前的那一天,掉过一次眼泪,今天,却再一次湿润了。 以前儿子也有病倒过,却没有像现在这般令他揪心。许是老了,老了。 “想儿子了,就来了。” 贺建国撑着双臂要起身。 贺森见状,忙吩咐,“老忠,把chuang铺摇起来。” “谢谢爸。”贺建国坐平了,感觉身子舒服了一点。 “我是你爹,需要这么客气么?”贺建国佯装怒意,又对身旁的刘老忠说,“老忠,去门外守着,有人来,一定要通报。” “是。”刘老忠出去,带上了房门。 贺建国意识到老爷子有话要跟他说,便坐正了身体。“爸,有什么事,要这么神神秘秘。” 贺森靠在椅子上,眯着晦暗不清的眸子,看了儿子几秒,质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爸,您多虑了,我能有什么,无非就是上了年龄了,有一些小病小灾的,很正常。”贺建国说话时尽量躲开了贺森那两束犀利的眸光。 “知子莫若父,少在我这儿打哈哈。” “爸,真的没有。我就是身——” 贺森直接打断了儿子的话,“能让你这样大病一场的,除了二十年前的事情,还能有什么事情?你准备要瞒我到何年何月?”见儿子又要说话,再打断,“弑亲的悸痛折磨了你二十年,也该是个头了。” “爸,您?——”贺建国眼睛瞪得炯圆,心,突突到了嗓子眼,脸,蓦地白了。 “开枪打死了自己的亲爷爷,我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但你是我的亲儿子,亲儿子,你懂吗?我等了你二十年向我坦白从宽,可你却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参与暗夜地下经营,伤害我的曾孙,弄丢我的八骏全图,你还准备再做什么荒唐的事情掩饰你的罪行?” 贺建国惊愕失色,踉跄起身,忽然跪到chuang上,扒着老人的手臂,“二十年前,我不是有意打死爷爷的,我失手了,失手了。”五十多岁的人居然声泪俱下,“爸,是申敬方使诈呀爸,你要相信我。二十年了,我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夜夜都被噩梦吓醒!我真的不敢告诉您,我怕您会一枪崩了我,我怕阿天知道了会不认我这个父亲,我、我怕众叛亲离!” 贺森又喟叹一声,这一声是惆怅万分,虽然二十年前就已经知道了真想,可如今听儿子亲口道来,心中仍是悲痛不已。 儿子何过?申敬方何过?自己的父亲又何过?只能说是利欲熏心,造化弄人,二十年前的仇恨殃及了一代又一代! 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递上几张面巾纸,又扶儿子坐好,“天塌了,老子顶着。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贺建国看着年逾古稀的老父亲,这个从二十年前就包庇着他的父亲,心里难过极了。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他最愧对的人就是父亲,不,不会,事情都过去了二十年,父亲庇护了他二十年,所以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他自己犯的错要自己弥补,不能再连累父亲! “爸,我的事情您就别管了。回家颐养天年吧。” “有些事情你若能自己摆平,我定不会插手,而且你也不希望阿天对你的事情有所察觉吧!” “不能让阿天知道!”贺建国紧张地说道。 “那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贺建国咬了咬牙,“申敬方的那个小姘头还活着。竟然以莫传松情妇的名义暗藏在暗夜二十年之久!” 贺森老眼一眯,陷入了沉思,良久后才睁开,“背后有人,静观其变。” “万一她把我的事告诉了阿天怎么办?”贺建国忧心忡忡。 贺森无奈地摇头,“唉,让我说你什么好?有阿天一半的聪明,你也不至于落到这一步!那女人要是成心想告诉阿天,早就说了。” “那还不是受了您的遗传么?” “贫嘴!” …… —————— 傍晚,夜色沉下。 和悦在三楼的卧室里译文,这几天她赚了好几万美元。虽然译文辛苦些,可却集了她的兴趣爱好、专业特长为一体。房少华夸她是个语言天才,貌似贺天也这样夸过她。 抬手,使劲地拍打自己的脑袋,责骂自己,真该死,怎么又去想贺天?! 楼下忽然响起躁喊声,似在叫她的名字。 跑到窗边,望下去, 她,错愕! “和悦,你给我出来,给我滚出来!……”贺天站在楼下吼着,市进泼妇般的作风,帝世王者般的姿态。 他后退两步,微臻首,目光如矩,锁住了站在三楼窗台边的娇小身影。 抬手,以手掌化作一把枪支,朝着和悦作瞄准射击动作。 他嘴唇微动,似发出“嘣”的一声枪响。那声音便穿过夜色,透过了玻璃,在和悦的心房上开了花。 和悦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心口,转身朝楼下走去。 房少华说要开一个跨国会议,要晚点才能回来。 别墅里住着房少华的父亲,和悦不想贺天打扰到老人家安静的生活。 门外,贺天在叫嚣。路过二楼,房涛叫住了她。 “老爷说要见你。”房涛恭敬地说。 和悦微愣一下,随着房涛进了房擎的书房。 虽然在昔苑住了这么些日子,却从没来二楼拜见过房擎,对老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几个月前。她是个记忆力很好的人,第一次见房擎时,两人只说了一句话。 这一次见房擎,觉得他有些瘦弱,眼睛里的红血丝多得有些瘆人,但面容带着一丝温和,算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 “需要我为你出面么?”端坐在黄花梨书桌前的房擎缓缓地开口,看似昏花的眸子却是一副鹰眼,将和悦脸上的表情尽数纳入眼底。 “很抱歉,扰了您的安宁。”和悦扯了扯胸前的头发,说出的话没有底气,“我想,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房擎戴上老花镜,翻开老三国,淡淡的地说,“老涛,随和悦一起见外面的人,护她周全。” “是。”房涛应声。 和悦的心中顿生一丝暖意,因房擎一句“护她周全。” 楼下,庭院。 深秋的夜风轻轻吹过,微凉却入骨,和悦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我还以为你要当缩头乌龟呢!”贺天冷冷的声音比这凉风还入骨。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和悦省略了称呼,对这个男人,她的心,已凉。 贺天斜了一眼和悦身边的那个与自己父亲不相上下的老人,讽笑道,“房少华也真是,居然安排个年迈的老头给你当保镖。” “找我有什么事情?”和悦又问了一遍。不想听他说话,更不想见他的人,只想他,快点走。 和悦对他如此的冷漠与疏离,令贺天很不舒服,“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孩子的母亲,而且,前两天我们还亲热了,这么快就忘记了我的好?还是觉得我不够热情,没有彻底令你满足?” 那突然间充满情.欲的眼,猥琐的脸,暧昧却又露骨的措辞,蓦然惊到了和悦,她抓着胸前的睡衣领子,收紧,那些他遗留在她身上的粉红的痕迹似一团团火重新复燃,灼热发疼。 -本章完结- 第144章 把录音给我 看着身前娇弱的身子在抖,房涛不安的唤了一声,“和小姐,没事吧?”房涛虽然一辈子没有结婚,但是贺天刚刚的话,说明和悦与贺天之间的关系藕断丝连、暧昧不清,他替房少华的情感感到堪忧。 和悦回头,嘴角挂着一抹牵强的笑,“没事,涛叔。” 贺天环着胸站着,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痞笑,肆意地欣赏着女人的慌乱与无措,像在看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他突然伸手一捞,钳住了她纤细的腕子,像逮到了自己的猎物一般,唇角勾起一丝满意。 和悦惊愕,身体瞬间僵住。 “贺总,请自重,这是在昔苑,不是尚苑!”房涛一把抓住了贺天的手臂,五十多岁的他,手劲却是大的惊人,他之前可是房擎的贴身保镖,现在也只是挂了个管家的名号。 贺天的眉宇微皱了一下,深邃的眼底,暗涌翻滚,他没有理会来自手臂上那记惊人的力量,而是凝视和悦,“知道了真相,是不是很心痛?”自己的亲人接二连三地要杀死自己心爱的女人,他的心才是最痛的,痛得是万般无奈。 和悦的手腕似要被男人钳断,感觉自己的骨头都酥了,“现在谈论这个没有任何意义,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要与你单独谈!”贺天一字一顿。语气霸道、强势。 放在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话,和悦只想说一个字,“不”,怕被他再一次凌辱,或者攻陷。 须臾之后,和悦才开口,“放开我!”她的神情有些怯懦。 “怕我!”他竟然松开了她。 和悦被猛然间松开,不由得向后倾了下身子,房涛连忙扶住。 贺天冷笑几声,掏出手机,抬手,食指轻轻地扣了扣屏幕,发出清脆的“喯儿喯儿”的声音,冷冷地说,“我在车里等你,来不来随你。” 说罢,忽视和悦那张苍白的如同鬼面一样的脸,转身,高冷颀长的背影散着逼人的寒气。 “涛叔,不用跟着我,我去去就回……”和悦的声音打着颤,清澈的水眸里流露出的惊慌与恐惧,令房涛生疑。 说完,她抬脚去追那抹消失在夜色下的背影。 房涛呆站在原地,难道贺天手里攥着和悦什么把柄? 庭院外,和悦慌里慌张地钻进了贺天的车里。 中控锁落下,车门锁死,贺天亲自为和悦系上了安全带。 霸气外露的巴顿在夜色下疾驰。 车窗外,E市斑斓的夜景匆匆向后滑去,直到路灯变得稀少,没了人迹。 “贺天,你载我去哪儿?”和悦不安地抓着车架上的扶手,空出的手护着自己隆起的小腹。 贺天深邃的眸子划过一缕流光溢彩,唇角勾起,少却了冰冷,多了一丝温柔。 “你刚才唤我什么?”他的眼睛依然注视着前方,语气是温和的。 和悦不解,心中惶恐不安的,他的手机里有她的裸照,好几十张,他以照片相要挟,却只字不提,还载着她来这荒郊野外。 “我刚唤你贺天。”她答。 “我只想听后两个字。” 和悦怔顿一下,“贺天。” “再唤!”贺天的唇角扬得更高了,脸上浮起一抹兴奋。 和悦扶额,“贺天。” “不尽兴,大点声,多唤几声,我爱听。”说着,伸手拧了一把和悦嫩滑的小脸,好像在调戏自己的小媳妇似的。 和悦怒了,“贺天,贺天,贺天……你到底想干什么?”几乎是怒喊! 贺天郁闷,差一点一脚踩到刹车上。 车子在宽阔的公路上行驶,这里是郊外,没有路灯,但皎月高悬,光洒大地,公路上的斑马线,路两边丛生的杂草,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前方一公里左右,一片灯火辉煌,几天前,和悦从晟天娱乐的官网上看到过这个地方,【天悦项目】的所在地。而且几个月前贺天还带她来过这里,只是那个时候,这里是一片荒芜。 E市机场初具规模,航站楼统共有八层高,包括地下的三层,一共十一层。四层至地下三层,是供旅客人登机与休息的交通出入口。五层至八层有单独的楼外直梯,可供旅客临时住宿。 周边的娱乐设施正在施建,夜以继日,不复停歇,机场的东边,一副超大的广告牌上矗立着,上面印的几个大字非常醒目——天悦货运一建承包。一建是E市地产大亨莫传松的建筑公司。 机器的轰鸣声、翁翁声,工人作业的敲打声、呼喝声,震透了这里的半边天。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和悦望着车窗外嘈乱的工地问道。 货站与机场建设成后,所带来的财富是多少人遥不可及的,他给了和悦,又从和悦手中夺回,她那样大义凛然,是因为在她眼里,他才是财富的象征。 贺天合上了车窗,车箱里安静下来,“后悔么?” 工地的灯光反进车里,照在和悦那张白希迷人的小脸上,如湖水般清澈的水眸泛着波光,眉宇微微皱起,“什么?” “我很想撕掉你的伪装。总作这无辜的扮相,你不累么?”贺天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悦,他的脾气总是那样阴晴不定。 话不投机半句多,和悦不再说话。 “我把手机的照片删掉,你把录音给我。”这才是贺天的目的,他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件事情,所以将她载了出来,可是来这里,却是不由自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和悦困惑。 贺天深邃的眸光变得犀利,伸手,一把握住了和悦纤滑的后颈,五指穿透曲卷的秀发,摩挲着玉般的肌肤,“把录音给我。”声音变得阴冷起来。 脖子上,男人的手似带着电,电流强大,似一根根针,从颈间扎进她的身体里,那种莫名其妙的疼,令和悦不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录音?”和悦愠恼,这个贺天又在抽什么风。她有得罪他么?她现在好想逃离他。 贺天承认,他对她是有情的,每次看到她,都想狠狠地要她,上次是,这次也是,但他又怕伤了她。 既然她知道他的家人曾迫害过她,那么现在何必装腔作势? 她可以跟他对着干,他不介意,就算她跟了房少华,他也会力保她的周全,而且爷爷已经向他保证了,绝不会再伤她。 “和悦,别逼我,再说最后一遍,把录音给我。”声音依然阴冷,多了一丝火药味。 大手在用力地摩挲,似将她的脖子搓烂!疼意加深。 和悦像一只被捏住脖子的可怜小鸡仔,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贺天在说什么。 “什么录……啊!”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自己一声凄惨的尖叫声所代替。 她才说了三个字,贺天有力的大手便猛地探到她的后脑勺上,攥住她的头发,揪! 她的额头,蒙了一层细汗。 贺天的手没有松,将她的脑袋揪到自己的胸前,低头,俯视她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苍白的脸。 都说贺天腹黑狠厉,触怒了他,男人不得好死,女人生不如死。 和悦真真地体会到了,这样的男人太恐怖! 脸上呼来的男人的气息是温热的,洒在她的脸上却令她寒意袭遍了全身,那种头皮脱落的疼,令她窒息。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求你……放开我。” “当真是死鸭子嘴硬!你与我父亲谈话的录音,可别跟我说你是寻他开心胡诌的。” 他说着,空出的手拍在和悦苍白的脸颊上,发出的清脆的“啪啪”的声音,听之,竟令人亢奋! 和悦恍然大悟,随即闭上了眼,她想告诉贺天,她就是胡诌的,所谓的录音根本不存在,可眼前的贺天阴戾的样子像头失了理智的野兽,又岂会相信她的话。 她的头,疼得发晕。 “和悦?”他松开了施虐的手,语气带有一丝询问。 对她施虐,他又于心何忍,只要她交出录音,他定不会伤她,可是她怎么这样倔! 捧起她发白的脸,霸道而不失温柔地吻下去,这才是他最想做的。 撬开贝齿,深入,吮吸……似要将她裹入腹中! “唔……嗯……”单是一场接吻,也是令人愉悦的。有男人的低吟,也有女人的浅呻。 车窗外的光线照进车里,变得柔和,和悦的脸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绯红, 贺天近距离地瞅着和悦娇美的容颜,久久的,舍不得错开口…… 昔苑,二楼书房。 “爸,涛叔,你们怎么能让和悦一个人出去!”房少华一手叉着腰,一手扶着额,慌乱与担忧纠结在他的脸上。 “是我不好,和小姐说去去就回,我也没成想她一走就是三个小时。”房涛自责。 房擎没吱声,当年他的女人丢的时候,他何尝不是如此。 和悦没有拿手机,房少华让苏姗调查到了贺天的手机号码,他没有犹豫,直接拨了过去。 -本章完结- 第145章 共赴生死 贺天开着车往回行驶,凌乱的和悦如同一个破败的布娃娃一样坐在副驾上。 “不想交出来就保管好,若将录音流出去,你的裸照将会贴满E市的大街小巷。”贺天口不由心的威胁道。 和悦瞥了一眼贺天,眸子,无力地垂下。 手机响起,贺天瞄了一眼,将车靠在了路边,接听。 他故意开了免提。 “贺总,你把和悦弄哪了?她有身孕,别伤害她!”房少华的声音很急切,还带有一丝卑微。 贺天凝视着和悦,宽大的手掌抚在她的小脸上,拇指腹肆意地揉着有些红肿的樱唇,口吻似谑似嘲,“房总,急什么,玩完了,自然会还回去!” 房少华走向父亲的书房,他还不想在父亲面前失态,边踩着通往三楼的阶梯边低声说道,“贺天你还有没有人性,医生千叮咛万嘱咐和悦怀孕期间不能再——” 楼梯拐角处,房少华的一拳挥在墙壁上,他没练过武,所以这样的疼,很难忍受,但总好过他的心在滴血一样的疼,他低吼,“你不需要那个孩子,和悦需要!” 听着房少华对他的指责,贺天笑了,坏坏地笑了,手掌滑下,握着一边的高耸,捏! “不能做.爱是吧?但不影响口.交。” 女人不自由地痛苦地高吟一声。 电话那头,和悦惨叫的声音,令房少华炸毛。 “贺——”他刚张口,贺天便挂了他的电话。 房少华气愤地扔掉了手机,双手狠狠地揉搓着自己的脑袋,那是一种发泻不出来的窝囊气! 汽车发动,贺天踩下油门,他喜欢开快车,但载着和悦,他把车速压低到一百公里每小时。 看着贺天张狂得意的样子,和悦真想给他几个响亮的耳挂子。 “我不要回昔苑!”她觉得自己已经没脸再回到房少华身边了。 贺天蹙了下眉,唇角弯起,“回尚苑。” “不,我要住酒店。”和悦立马驳回。 看了一眼反光镜里和悦愤怒的小脸,贺天冷哼一声,“你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住我的酒店会脏了那里洁白的chuang单,还是尚苑适合你,你可以随意放.荡形骸!” “停车!”和悦怒了,大喊一声。 “哧——吱!”贺天一个急刹车,巴顿猝然停住。 若不是贺天给她系了安全带,若不是车子突停时,他伸手摁住了她的肩膀,她会从座位上飞出去。 和悦没有抱怨贺天,因为是前方的车子将贺天的车逼停的,这段路是全路段中最窄的一段,又是急转弯,前方的车子横在马路中央,任谁看到了,也会第一时间急刹车。 贺天敛着眸子坐在车里,按开了车顶上的一排户外灯光。 强灯通明,照亮了前方的车子,但看起来有些诡异。 突然车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躬着腰的男人,他捂着肚子,摇摇晃晃地朝巴顿车走来。 “贺天,我们返回去找别的路吧,我好怕!”和悦瞅着那个男人,心里有些发慌。 “返回去?至少要多走一个小时!”贺天顿了顿声,瞥了一眼和悦惊慌失色的小脸,“如果你没怀孕,我会撞开那辆车。” 撞车时会很颠簸,如同坐过山车,和悦有孕在身,肯定是吃不消。 贺天要下车,和悦一把拉住,“你干嘛去?” “让那个人把车开走。”贺天解释了一下。 外面的男人依然躬腰站着,只是站在两车之间,不动了,却伸出一只手向巴顿这边摆。 “那男人很不正常,你没发觉吗?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万一他手上拿着枪怎么办?”和悦的疑问像连炮珠,打在贺天的心头,像中了丘比特的爱情箭。 抬手宠溺地揉女人的头,“咝——”和悦的后脑勺抽痛了一下,捂着头向后靠了靠。 贺天浓黑的眉宇纵起,眉心间,化不开的是那骤然而升的心疼。 “好好呆着,别出来。” 车门重重地甩上,贺天向着那个男人走去。 此时,和悦从反光镜中看到有两辆车打着近光灯朝这边驶来,凝神仔细一看,两辆车是并排着行驶的,两辆车后,还有好几辆。 正在她狐疑之际, “啾!”的一声,是枪响,从贺天的位置传来。 只见贺天狠绝的一拳,将男人擂到在路沟里。 和悦惊愕! 贺天奔回车里,带上车门的同时,发动了车子,“快坐好,这里不安全,我们马上离开。” 他瞭了一眼反光镜中两辆疾速驶来的汽车,踩下离合,挂档。 和悦回了神,马上坐好,却见贺天的右手顿在了档把上,他右肩上渗出了一片殷红的血! “你这是怎么了?”和悦即担忧又害怕! “我中了麻醉弹,看来今天我们要葬身于此了。”贺天瞅着后面的几辆车子,越来越近。“对不起,不该带你出来。”想去摸下和悦的小腹,却是有心无力。 巴顿车后,黑色的车子两两并排停着,马达的声音轰轰作响,似好几只蓄势待发的凶猛狮子。 和悦在犹豫,思绪在徘徊。 十五岁那年,父亲手把手地教会了她开车,她的车技虽不怎么精湛,但也是名师出高徒,因为在美国,父亲的车技是无双的。那三年前的一场车祸如同巫山上的阴云,深深地潜伏在她的记忆中,她克服过,努力过,可始终越不过那道坎。 和悦不由的皱了下眉头,下意识抚着小腹,里面的小家伙竟然在踢她,那力道好足,踢得她好难受。 咬了咬牙,坐过去,坐到贺天的双腿间,迅速系上安全带。 她挂了倒档,轰着油门向后退,逼近身后的两辆车子。 贺天蹙眉看着怀里女人的发顶,她要自取灭亡吗?不过,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精神可嘉。他现在周身无力,舌头已然麻木,否则一定会告诉她,将油门踩到底。 打头的两辆车子上的人见形势不妙,纷纷跳下了车。 然而和悦在快要撞上那两辆车时,挂上了前进档,巴顿车离前方那辆横在马路中央的车子拉开了距离,低档位高转速前进冲击力更大。 她没有时间一点一点的撞开前方的车子,因为身后的车上的人不会留活路给她,更不会留时间给她。 夜空中皎洁的月光愈发的明亮,微风吹拂,路两边的树叶哗哗作响,似在为壮观的一幕喝彩。 “嘣!”一声巨响, 和悦成功撞开了挡在马路中央的车子。 贺天也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抱住了和悦前倾的身子,避免了她的腹部撞在方向盘上。 夜色下,霸气外露的巴顿稳速地行驶着,后面的车没有追来。 车头严重变形,像个受伤的老兵。 和悦的背挺得很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前方,靠在贺天怀里的身子有些僵硬,她,很紧张。 鼻翼下,和悦特有的少女体香,令贺天如痴如醉。 他无法用言语安慰她,只能从身后紧紧的抱着她,替她护着肚子里的孩子。 脑子里一千个,一万个疑问,他全部抹掉。 天下没有几个女人愿意和男人共赴生死,而她却愿意带着他死里逃生。 她很聪明,也很笨。 聪明的是,距离控制得很好,撞击力度很完美,竟没将自己的车逼停,撞开了那辆车子后,还能平稳地将车开走。 笨的是,可怜他的巴顿就此报废了,开了一路,手刹还没放下,后车轮已经冒烟了。 ——— 晟仁医院。 高远给贺天用了药,恢复了机体功能,帮他处理了伤口,伤口不深,只伤及了表皮。 贺天从中了麻醉弹到现在竟保持着清醒的意识,令人高远、杨云坤惊讶,看来练就一副强硬的身体可谓是一举两得,即可安邦定国扫匪患,又可春风得意须尽欢。 和悦做完B超检查后,医生告诉她有滑胎的迹象,希望她留院观察,一直到生。 窗台边,伊人憔悴。 房少华悄悄地放下衣物,去往妇产科的医生办公室。 贺天从电梯出来,看到房少华的背影,便跟了过去。 “她之前挺好的,怎么会有滑胎迹象?”房少华拿着和悦的检查报告,质问医生。 给和悦看病是妇产科的老中医,病人是高远亲自送来的,所以他格外重视。 “从脉象上来看,病人心力压力太大,忧心则伤神,伤神则伤脾,伤脾就动了气血,气血不足,胎盘供血不足,功能早衰,则易滑胎。” “什么意思?”房少华在新加坡长大,汉语学得并非炉火纯青,所以对老中医的话一知半解。 老中医定睛看了看这个有些焦急的男人,“现在胎儿25周,脱离了母体很难存活,只要孕妇坚持一个月,胎儿存活下来的希望就越大。” “怎么才能让她坚持一个月!”房少华急了,老中医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 -本章完结- 第146章 惊天秘密 “保持愉快的心情,积极配合我的治疗,不难实现。” 老中医缓缓道了半句话,还有半句他没说,那就是和悦的病情并不严重。 房少华将检查报告放回原处,抚平那被他捏皱的边角,诚恳地躹了一躬,“有劳医生多费心。” 秋风吹来,凉,吹透了单薄娇弱的身体,吹凉了支离破碎的心。 看到门口放着的袋子,和悦知道,房少华来过了。 迈着细碎虚弱的步子走过去,翻出了手机,再踱回窗台边,眼眸里湿润的雾气,散去了。 瞭望湛蓝夜空中那看似光辉四射,却又孤寒冷寂的明月,她唇角弯扬起一抹强颜的笑。 拨通至韩国的电话号码。 “小宝贝,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想我了?”刚做完手术的陆楠开心得不得了,觉得身体上的疼痛瞬间消失了。 听着那头欢快的声音,和悦有些哽咽,前几天她收到陆楠的邮件,陆楠说自己的父亲终于脱离苦海,升到了天堂。 她没有勇气给陆楠打电话,她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一个痛失了亲人的人,那种痛彻心扉,无法形容。 想了好几天,她终于想通了,成全她,也成全自己。 “妈妈——!” “哎——!” 陆楠盼望了三年多,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躺在病chuang上的她,想跳下chuang欢呼雀跃,奈何身上缠满了绷带。 一声呼唤,一声回应,将天各一方的两颗脆弱的心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今天你认了我,就一辈子是我女儿!”陆楠激动之余竟有些怕和悦变卦。 和悦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任凭凉凉的秋风袭在自己的颈间,她终于能体会三年前陆楠的心了,因为失去了,便想着找寄托,所以陆楠选择了她,那怕是遥遥无期的等待,陆楠也没有改变自己的信念,张开着怀抱等着她回归,如今,她来了。 如果她没了孩子,至少,她还有一个陆楠。陆楠就是她的亲人。 “妈妈,从今以后,这就是我对你的称呼,一辈子。”和悦吸了吸鼻子,将那眼眸里蒙起的雾气压回去,“我等着你养好身体,等着你来E市接我走,好么?” “你在E市?”陆楠有些意外。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来这个城市的。”和悦很愧疚,E市,是陆楠的伤心地,她是知道的。 “妈妈不怪你,乖乖等我两个月好么?”陆楠计算着自己的恢复期。 三年来,陆楠不知经历了多少大大小小的手术,身上不知动了多少刀子,如今最后一场大手术终于完结,要想恢复好身体,没有一年半载是不行的。 “不要,太仓促了,我要一个崭新的妈妈,健康的妈妈,明年,春暖花开,一言为定。” “E市一年四季都是春暖花开好不!” “别跟我讨价还价,小心我不认你这个妈!” “坏东西,这么快就学会威胁老娘了!” “……” 杨云坤站在门外听着和悦的话,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的感觉,他是来找贺天的,却意外发现和悦还有个神秘的妈。 晟仁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海棠花已经开败了。夜色下,枯萎的粉红花瓣经风一吹,摇摇欲坠。 绅士如房少华,在贺天面前,已经无法维持所谓的风度,他挥起拳头,狠狠地击在贺天的侧脸上。 贺天完全可以躲开,但他没有躲,堪堪地挨了。 房少华打了他两拳,他挨了两拳。 “这第一拳,是为和悦打的,打你不但抛弃了她,还诋毁她的名声。这第二拳,是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打的,没有尽到即为人父的责任。”房少华揉着手指节,贺天的脸硬得像铁,硌得他的骨节都快断了。 贺天啐了一口嘴里的血,身子一斜,一屁股坐在长椅上,后倚着,跷着二郎腿,仰头望着高悬的明月,低语了两个字,“真美。” 房少华定定地看着这个男人。 “你说什么?” 贺天没应声,黑色的瞳仁里倒映着一轮明月,心上,却在勾画着和悦的娇美的容颜。 房少华有些受不了贺天这种傲慢不羁的样子,索性站到贺天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医生的话,贺总也听到了,请不要再来骚扰和悦。” “你挡了我的风景。”贺天坐着,敛着幽深的眸子,唇角扬起一丝不满。 房少华咬牙切齿,隐忍着胸中腾起的怒气,抬手搓了搓额头,抬脚,离开。 只是走了没几步,便又折了回来。 他坐到长椅的另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和悦病房的位置。 目光扫向贺天,那个阴厉狂傲、没人情味的人。 轻叹一口气,言语有些愤慨,“那天,和悦从我这儿无意中知晓了你父亲迫害她的秘密,她几乎崩溃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在车上跟她说了什么,或者是对她做了什么,但既然你选择了放手,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地纠缠她,她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拜你所赐!她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孩子是她的希望,活着的希望!” 贺天偏头看向房少华,笑了,笑得似是而非,“和悦是我的妻子,我们有结婚证。而且我从来没说过要放手,只是看她心情不好,允许她出去,玩一玩,疯一疯。即便她没有孩子,她依然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 听之,房少华啼笑皆非,眼泪差点夺出眼眶,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没有笑料的笑话,“贺总真是自欺欺人,真是太不高明了,你的话骗骗和悦还行,骗我,得了吧。”镇定了一下嘲讽的情绪,“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妻子,却又将【天悦项目】收回,你是怕她带着财产跑了么?你给过她什么?洋房?豪车?还是现金支票?你给她的只有猜忌与伤害!” 贺天深邃的眼眸似海般风平浪静,眼底却是暗涌一片,凝着房少华,仿佛要将他吞噬。房少华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将他整个人剥得鲜血淋漓。 “我真是替你感到可悲,骗得她为妻又怎么样?你爱她么?你不爱,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亲爹要杀自己的妻子,亲爷爷不让大肚子的孙媳进家门,你们贺家还真是独树一帜!” 房少华说完,起身,拈下肩膀上一片枯萎的花瓣,丢到贺天身上,转身离去。 今天的月光甚好,风,却格外的凉。 贺天蹙眉凝着那片干枯薄瓣,就好像看到了和悦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 晟天集团地下停车场,贺天驾着新改装好的巴顿车停在了他的专用车位上。 杨云坤从一旁的车上跳下来,钻进了巴顿的副驾上,看着贺天那张颇为满意的神情,打趣道,“有钱就是不一样,换辆豪车就如同换一件衣服一样简单。 “那辆车我已经开了五年,是该换辆新的了。”贺天抽看着购车时自带的一叠CD,看一张,扔一张给杨云坤。 杨云坤像接飞盘一样,自觉地接着,“要不是和悦把你的车开废了,你肯定不会买新的吧。” 贺天的脸色沉了一下,口吻变得不悦,“有屁快放,没事滚蛋!” “嘚!”杨云坤正坐了身体,看着前方,双手抱在脑后,撇了撇嘴说,“突然间,没了放屁的兴致,你说该怎么办?” 贺天不再抽看那些无聊的CD,而是直接塞到了杨云坤的怀里。 “你就用这个打发我啊。”杨云坤不满足地捧着一堆光叠,“好歹也是堂堂的晟天集团总裁,就不能大方点。” 贺天抽出一根香烟,点燃,面朝车窗,滑下玻璃后,呼出青色的烟雾,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在车里抽过烟了。 “这个月侦探社的分成我可以不要。”他淡淡地说。 “这还差不多。”杨云坤收好CD,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你前不久要的资料,不过我的人没有在美国发现和姓人士,却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贺天眉宇一蹙,看着杨云坤那极其严肃的表情,掐灭烟,丢掉,接过文件袋,打开,却只见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一个卷发女孩挽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的手臂,那亲密无间的样子,像父女。只是那个男人的脸有些面熟,五年前当国际刑警的时候好像见过。 再翻了一下文件袋,除了照片,没有任何资料。 “这个男人是谁?和悦的父亲?”贺天指着照片上的男人问。 杨云坤点点头,吐了两个字,“冯榭。” 贺天的心为之一震! 怪不得这个人面熟,原来是他,冯榭,潞帮的冯老大,欧美头号大毒枭,甚至还走私军火。曾被列为国际头号通缉犯,后来不知为何原因,开始慢慢洗白自己的生意,甚至还搞起了慈善事业。但是人性的黑暗终就是洗不白的,他的双手又沾满了血腥,纵然是国际刑侦解除了对他的缉拿,也逃不过仇家的暗中追杀,所以此人一直藏迹隐踪。 -本章完结- 第147章 为了夺孩子 “和悦是冯榭的私生女,也是最小的女儿,美国户籍网上显示的是冯和悦,但奇怪的年龄是25岁,而和悦在中国领事馆登计的是中国户籍,年龄是20岁。早在十五年前,冯榭就离异了。而他的一双儿女则由前妻照顾,因他的前妻是美国要员的女儿,所以他们母子三人受到了庇护。哦,对了,蒙卡格贸易就是冯榭的儿子在中国开的分公司。” 贺天思索了许久,“20岁是和悦的真实年龄,为她建立中国户籍,是为了保护她,在美国那边建立假户籍只是个障眼法。” “只能这么推测。”杨云坤点头。 “那么冯榭死了,潞帮谁是老大?他的生意由谁打点?难道和悦是继承人?”贺天一堆疑问。 “冯榭有立遗嘱,他的一切由儿子继承。但是冯榭手下的几个帮派不服,非说老大之位该由和悦继承,还说那个遗嘱是假的,所以潞帮到现在还处在内乱之中。” 贺天凝着照片,看着上面一对父女,男人侧头看着身旁的女儿,虽然只一张黑白照片,也能看得出来,他的眼里全是溺爱的光。 “让你的人做好保密工作。”贺天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照片。 “死了,死人是不泄密的。”杨云坤说得有些忧伤。 “死了!”贺天狐疑,声调拔得很高。 “吓死我了,叫这么大声干嘛。”杨云坤捂着心口说道,“他有肺癌,前几天在医院过世的,OK,死得不蹊跷!” 贺天放平了座椅,躺下去,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杨云坤瞅了瞅那照片燃完留下的小堆灰烬,想着要不要把和悦还有一个神秘母亲的事情告诉他,但看现在的局面已经够复杂了,也就作罢了。 看着贺天那张没有表情的脸,酝酿了一下措词,“你现在知道了,和悦身为冯榭的女儿,有些特殊的技能也属正常,这开个巴顿,撞个车什么的,也就不稀奇了。主要是她的身份,若冯榭活着,你娶和悦为妻,那还行。可如今冯榭死了,他的帮会还在,冯老大的位置一直悬空着,谁在这个时候娶了和悦,那便会卷入了潞帮的腥风血雨!”顿住声音,长叹一声,“听老爷子的话,赶紧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半晌后, “让我想想。”贺天薄唇轻启,几个字,淡如水。 杨云坤摇了摇头,推开车门走了。 ———————— 晟天集团会议室。 一场关于【天悦项目】一期工程竣工的总结会议正在进行。 财务部经理上报了一期工程的财务报表,每一项支出都是一个非常旁大的数据,在坐的全是公司高层,他们听着这些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在暗暗惊叹的同时,也在暗自估算晟天集团还有多少流动资金。【天悦项目】建成了,晟天集团会不会破产呢? 手机震动声响起,是贺天的。 拿起手机,扫一眼屏幕上面的号码,递给宋琳,示意她放回总裁办公室。 宋琳将贺天的手机放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进口咖啡豆给贺天现磨了一杯咖啡。 再经过总裁办公室时,听到里面的座机在响。 想了想,推开门进去,接起电话。 “喂,贺天,你他妈快点来医院,你女人就要生孩子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又急又怒。 还没等宋琳张口说话,“啪”的一声,那头将电话挂了。 宋琳愣了一下,咖啡也忘了端,立即冲向会议室,推开门,结结巴巴地说,“贺、贺总,你女人要、要生孩子了!” 贺天一听,“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拨开宋琳便没了人影。 贺天这一走,会议室炸开了锅。 “宋琳,谁要生孩子了?” “贺总的女人是谁?杜小纯?” “胡说,那杜小纯又没怀孕,怎么生孩子?” “……” 宋琳懵了,她只是转述的,她也不知道贺总的女人是谁,若是以前,她可以说是和悦,但现在,她可不敢乱说。 “咳、咳……问她不如问我!”坐在角落里的张继来将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吸引了过去,只见他起身,走到会议室的投影屏幕旁,指着上面的四个大字——【天悦项目】,说了四个字,“原受益人。” 然后无视所有人诧异的神情,大步流星地离开。 晟仁医院。 高远安排的老中医医术高明,几副中药下肚便帮她护住了宝宝,可以平平安安的一直到自然生产。其实以和悦现在的情况是不必住在医院的,但和悦哪都不想去。 房少华与贺天都为和悦订了间豪华病房,和悦没有去住。 只是住在了妇产科的普通病房,十五平米的小间里摆着两张chuang,和悦睡在靠窗户的那张chuang上,另一张chuang上的病号因高远一句话,给挪到了别的病房。 病房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和悦躲在病chuang下,蜷缩着,捂着耳朵,摒弃着那些聒耳的噪音。 “这位女士,你讲不讲理,和小姐不需要你的照顾,有我照顾就可以了!”苏姗尽量保持着中年女人该有的高雅气质,说出的话,也是温声温气的。 “你算哪根葱?你要来照顾她?她肚子怀得是我们贺家的种,自然该有我照顾!”张玉淑叉着腰,喊话的声音大的可以传到走廊最尽头的医生办公室里。 高远握着刚挂掉的电话,真想再往贺天的办公室里拨一通。 “高副院长,快点去制止吧,这严重影响了病号的心情。”老中医坐在椅子上,捶着桌子说道,为争着照看一个孕妇而吵得不可开交,还真是百年不遇。 “你看我能耐大的,能拉得开两个中年女人?”高远烦闷地推了电话一把,差点将电话从桌子上推到地上。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引来了别的楼层的人。 “和小姐已经与贺天先生分手了,她住进了昔苑,就是我们房总的女朋友,我受房总委托。”苏姗焦躁地扶额。 “还房总,狗屁房总,他勾引有身孕的女人,就不是个好鸟!让你来照顾她,我怕你往饭里投毒!”张玉淑怒视着苏姗,好像苏姗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请注意您的措辞!女士。”苏姗忍不住,想要骂街了。 张玉淑向前跨一步,逼近苏姗,“我的措辞怎么啦?今天我把话撂这,从现在一直到和悦生下孩子,我都住在这里,等孩子生下来,你们爱干嘛就干嘛,我才懒得管呢!” 苏姗也向前挺身,她的个子比张玉淑高半头,“原来为了夺孩子才来照顾孕妇呢,你还是不是人,孩子是和小姐的!” 张玉淑冷哼,“没我们贺天,她能怀孕么?也不看看自己长得那个样子,又瘦又小,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我们贺天那得费多大力才能让她怀个孩子,出身又不好,还想当孩子的母亲,下辈子吧!” “啊!——”从chuang下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喊声。 贺天赶到,人群外围的他听到和悦的尖叫声,愤怒得像头发疯的狮子,“都给我滚开。” 看热闹的人被贺天一声狮吼震得不轻,马上灰溜溜地散开。 贺天怒气冲冲地走进房间,跨过母亲与苏姗,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躲在病chuang下娇弱可怜的身影。 走过去,蹲下身,眼中的怒意消失,目光变得柔和。 和悦的身体颤抖得厉害,苍白的小脸上是以泪洗面的斑驳,卷发凌乱地贴在脸上,那捂着耳朵的双手,似在抠着自己的头皮。 扯过和悦娇弱的身子,横抱在怀里。 “阿天,你爷爷让我来的,不信你给他打电话。”张玉淑截住了儿子的去路。 “妈!让开!”贺天大喝一声。 吓得张玉淑愣了一下,立马退到了一边。 看着贺天将和悦抱走了,苏姗白一眼泼妇般的张玉淑,冷讽道,“你们贺家的人真有意思!” 贺天抱着和悦,乘着电梯下了楼,往医院外走去。 “放我下去。”和悦惊喊了一声,嗓子有些沙哑。 贺天垂眸瞄了一眼怀里的女人,喉咙滚动了两下,“老实点。”声音很温柔。 安生没几天,便被贺天的妈妈骚扰,又被贺天骚扰,明知不可以生气,可她压抑不住。 伸出手指,狠狠挠向贺天的脖子,她的指甲已经很久没修剪了,尖尖的指甲又细又长。 “咝……”贺天抽痛,脖子的皮肉痛得跳了两下,无论男女,脖子上的皮肤都是比较柔嫩的。 巴顿车前,贺天停住了脚步,将和悦放在了引擎盖上。 抚紧她纤盈的蝴蝶骨,站在纤细的双腿间。 抹了一把被和悦挠过的地方,指腹上一片粉红。 “真狠!要不要再挠一下?” -本章完结- 第148章 手掌中的物件 贺天勾着唇角,那抹痞气的笑意,令和悦浑身发冷。他大掌微一用力,和悦的小腹贴在了男人跨间,硬物的骚动,和悦羞红了脸。这种经历好像有过一次,在昔苑,夕阳西下的庭院,她与房少华,那时,她像个傻子般浑然不觉。想到此,和悦的脸,更红了,埋在胸前,头顶抵在贺天坚实的胸肌上。 双手用力地推着贺天的腰…… 停车场外,人来车往,霸气侧漏的巴顿车令人侧目,引擎盖上,男女的姿势让人跌破了三观。 路边的黑色林肯车里,房擎朝巴顿车这边望了一眼,便阖了双目。 他今天特地来医院看和悦,不成想,撞见了如此不堪的一幕。 “老爷,或许和小姐是被迫的。”房涛看了一眼,直接拉下车窗上的黑帘。 “少华看到了会怎么想?”房擎问道。 “这——”房涛答不上来。 “懂得洁身自好的女人才是好女人,这样的女人配不上我的儿子。” 房擎的一句话,便是要否定了和悦。 “可是少爷喜欢她。” “阿勇不是有个计划么?那就给和悦一个选择的机会,她若是选择了少华,那便是我房擎的儿媳妇,潞帮也好,贺家也好,我替她摆平。如果她选择了贺天,那么就是我房擎不共戴天的仇人。”看似昏花的老眸子里阴诈的光一闪而过,他那张慈眉善目的面具后是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 房擎的心口处在痛!捂在心口的手,在抖! “老爷。”房涛担忧的喊一声,“我送您去医院。” “不用。”房擎忍着痛,低喝道,“回昔苑。” 贺天感觉腰间的那双手变得柔弱无力了,才松开和悦纤盈的蝴蝶骨,抱起她,坐到车里。 拉过安全带,将自己与和悦一同系在了主驾座位上。 和悦的手无意中触上方向盘,不安起来,“你要让我开车吗?” 从身后环着女人的腰,手臂下,小生命就在那高高隆起的肚腹里。柔若无骨的娇弱身躯,紧紧的禁在怀里,这一刻,好真实。 下巴轻蹭着女人柔软的发顶,低沉好听的声音似从大提琴的中低音阶上发出来一般。 “你已经开废了一辆车,如果你想开,我就让人把手刹重新改装一下,或者你想这样开也行,大不了我多买几辆。” 从贺天身上传来的那种酥麻的电流不期而至地涌进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和悦不适从地挣动一下身子,男人拥得更紧了。不想一次又一次地沉沦深陷,咬着下唇,用力。疼,侵占了神经。 “宝宝是我的。” “是你的。” “他要跟我姓。” “随你。” “把绿卡还我,我要离开E市。” “那不行!” 贺天猛然间扳过和悦尖尖的小下巴,蹙眉,凝视着那张白希无瑕的脸。 这两天,他已经想通了,无论老爷子是否同意,孩子是否存活下来,她都是她的妻子。那怕是为了她加入潞帮,抑或是与潞帮为敌,当然,他还是有第三条路可选,只是时机还不够成熟。 和悦的眉间纵起了小山,幽怨,慢慢了爬上脸颊。 贺天的指腹轻轻抚过,却没能抚去她柳眉间的愁怨。 “你不是有眩晕症么,不适合坐飞机。” “高远已经帮我配好了药。” “吃药对孩子不好。” “高远说无碍。” 一股恼怒的火在贺天胸腔里蹿来蹿去,高远,看我怎么收拾你! 松开和悦的下巴,将她娇弱的身体向怀里靠了靠,发动汽车,驶上公路。 目光注视着前方,想着,只要她现在开开心心的,一切,随她。 “好吧,想去哪个国家,我帮你安排医院。” 后背贴在贺天坚实滚烫的胸前,想坐正身体,却被安全带勒得紧紧的,脖子梗了许久,有些酸痛,只好将头也靠了上去,“房大哥已经帮我安排好了。” 贺天满意地勾唇,心想,这才乖。转尔又想,既然是房少华安排的,那就是去新加坡,“我会安排刘军、高远与你一同前去。” “不需要!”和悦几乎用的是抢答的速度。 贺天那勾起的薄唇,放平,成了一条冷冷的直线。缓慢踩下刹车,车子停在了路边。 “我问过医生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好。”高耸双双被握。 和悦的脸顿时绯红一片,那脖颈间像盛开的芙蓉花般红粉诱人。 她闭起眼睛,像被玩亵在男人手掌中的物件一样,没有再动弹一下。 “你想要我吗?动作轻点,别伤我的孩子。” 贺天愣了一下。 将和悦抱到副驾驶座上,系好了安全带,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他是想要她不假,但只是想告诉她,要听他的话,不要事事与他对抗。 —————— 鬼魅酒吧。 杜小纯独自一人坐在吧台上,孤独聊赖地喝着红酒,那些前来搭讪的男人全被她凶跑了。 贺天将她从暗夜带出,给了她锦衣玉食的生活,光芒四射的身份,不,她要站在贺天身边才是光芒四射的,没了贺天,便是黯淡无光。 她夜夜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曾悄悄地将性感的红唇覆上,却被他嫌恶避开,他阴冷地说,做我的女人,只需要受着即可。她记住了,从那儿开始,她不敢再多亵渎这个凶悍的男人一分。 他每次都要戴两个超大的套子,不给她一点雨露恩惠。他对她,没有前戏,她也从来没有享受过他一丝的温柔,只有狠猛的进.入,只有肆意的碰撞。 可她依然臣服在这个男人的威武之下,因为她把自己美好的第一次,奉献给了他。 酒杯空了,一只修长的男人的手递来一只满酒的杯子,又是哪个死男人想趁机占她的便宜? 没有接杯子,偏过头看那个男人的脸。 男人并未看她,留给她的是一张帅气轮廓的侧脸。 接过杯子,“你谁呀,我是贺天的女人,别打我的注意!”话里带着几分醉意,杜小纯的意识很清醒。 男人没看她,而是饮了一口自己杯里绿得像深海颜色一样的酒液。 划开硕大的手机屏幕,推到了她的面前。 一张唯美的照片上,似梦幻般美丽的湖景旁站着一对似恋人般亲昵的男女。 虽然只是侧脸,但可以分辨出来,男的是贺天,那个女的?那一头卷发很熟悉,难道是?和悦! 对,是她。 在侦探社,杜小纯见过这个女人。 一头卷发,很独特。她真的很娇美,她的五官很精致,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又大又亮,她的薄唇红嫩饱满。 贺天捧着和悦的脸,低头,吻在女人的额头上,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在亲吻一件稀世珍宝! 翻开下一张,还是一张吻照,不同的是,和悦主动勾着贺天脖子覆上了她自己的唇。贺天不是讨厌女人主动么,为什么还搂着和悦的腰,他不是应该推开她么? 再翻开一张,便是男女深情相拥的激吻。再翻,没了。 “他们现在在哪?”杜小纯问那个没有给她正脸的男人。 “浱湖高尔夫,美丽的浱湖旁。” 男人的声音在嘈杂的音乐声中淹没,可她却听得一清二楚。 “你给我看这些干嘛?”杜小纯问。 男人收走手机的同时,回了头,俊美的脸上挂着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今晚贺总有和悦作陪,我,是来陪你的。” 几口喝光男人刚刚递上的酒,没喝出是什么酒,只觉得这酒好烈! 抬手,指向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董辰俊。” “哦——我听说过你,贺天的手下败将!”杜小纯嘲笑道。 董辰俊的脸色沉了一下,“一会儿,你将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杜小纯冷哼一声,“莫非你要吃了我?” 白了一眼董辰俊,向着迪厅里狂热摇摆的男男女女走去。 舞池里,她甩掉了身上的小披肩,随着震奋人心的劲爆舞曲,舞动着高瘦性感的身躯。 身旁的男人似一群饿狼般围着这个看似醉了的女人。 那七彩霓虹耀动之下,邪恶的手,似有似无地触.摸着女人的身体。 这里是鬼魅酒吧,没有哪个男人敢大肆地调戏女人,所以猎.艳就成了你情我愿的事情。 董辰俊端着酒杯,晃动着杯底所剩无几的酒液,盯着舞池里那抹高瘦放.荡的身影。 瞄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放下杯子,向着杜小纯走去。 舞池中央,拨开那些如饥似渴的“狼”,揽住女人的肩膀,带进怀里,“亲爱的,我们该回家了!”他高喊了一声。 杜小纯眼前人影重叠,霓虹忽明忽暗,听到的声音嘈杂纷复,像隔了几重山一样遥远。 她觉得浑身由内而外的发热,热得她呼吸紊乱,口干舌燥。她扒着身前的人,贴在自己身上,散热…… 董辰俊将杜小纯带出了酒吧,下榻到永辉宾馆,这是一家四星级宾馆。 -本章完结- 第149章 重婚? 将杜小纯扔到chuang榻上,直接褪光了身上的衣服。 “贺天,你爱我还是爱和悦?”女人喃南自语。 董辰俊欺上,“傻女人,今天晚上,我爱你。” 说罢,便攫上了女人的唇。 那檀口里是醉人的酒香,还有春药的残留成份。 那泛着红晕的妖躯似火般燃烧着,令人忍不住的想将其扑灭。 一个翻身,被女人反欺上。 “你不是不喜欢主动的女人么,今天让我主动一回好么?”杜小纯完全丧失了意识,把眼前这个长得与贺天差不多身形的男人当成了贺天。 面对反扑,董辰俊欣然接受。 贺天的眼光真不错,和悦长得尤物般迷人,杜小纯浪得尤物般勾人。 今晚,他就要好好地享受贺天的女人。 他毫不吝啬地做足了前戏,等待着女人的肆虐。 在春药的作用下,女人似夜伏的母狼般不知情为何物,在男人身上挥汗如雨一夜。 ———— 翌日,尚苑,日上三竿。 和悦睡得香甜,像一只嗜睡的小白猪,嫩白的脖颈间那一颗浅浅的草莓印点缀着女人的娇美。 她yi丝不gua,纤柔的香肩暴露在空气里,一丝卷发搭在玉般白希的肌肤上,缱绻柔美的样子非常媚人。 贺天上班之前,握着那枚传家宝戒指,在那红豆大小的胎记上吮吸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和悦,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让我爱你一辈子。” “不管你有怎么样的身份与家世,我爱的只是你。” “小美人儿,你不能嫁给房少华,除非你想重婚。” 重婚?!和悦从梦中惊醒,看着再熟悉不过的屋子,才知道,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那是贺天昨晚对她说的情话。 游完浱湖,贺天说会送她回医院,可她却在车上睡着了,结果被他带回了尚苑。 她是什么时候躺在chuang上的,她被八光后,贺天又对她做了什么,她全然不记得了。 只记得贺天俯在她耳边说得那些情话,他像复读机一样,说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她记不住似的。 “重婚,什么意思?”和悦自言自语。 坐起身,拿起chuang头柜上一件粉色的棉质睡衣,往身上套。 刚套过头,便瞥见了chuang头柜上放着一个红色的小本本。 下意识地凝视了一会儿,冲着那小本本眨了眨眼睛,继续穿衣服。 下chuang,趿着拖鞋,踱到衣柜旁,拉开柜子的门。 一件件崭新的孕妇装,夺入了和悦的眼眸。 和悦愣神地看了一会儿,挑了一身最低调的衣裤,浅兰色水裤加白色中长T恤,换在了身上。 蹬上一双银色的平底小皮鞋,离开了房间,关门时,她还瞅了瞅那个小红本,却始终没有想着去翻开看一看。 晟仁医院的普通病房里,房少华坐在空荡荡的chuang边,笔直魁梧的背经过一夜的漫长等待弯成了一张弓形。 他的手里握着和悦的手机,手机屏幕上倒映着一张略显疲态的脸。 他与和悦这段恋情的开端就是不光明的,或者说是畸形的,她拿他当哥哥,而他,拿她当女人。 是她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迷了他,还是在飞机上看到她美丽的睡颜而惷心萌动。 他琢磨了一夜,缘起,心动。 他认为和悦与自己是有缘份的,只是上天给他创造了机会,他没有及时把握住。 因那双迷人的眼,因那张美丽的脸,他才慢慢地向她靠近,但是,晚了,贺天强行入跓进了她的心房,带着一身的棱刺来来去去,去而复返,伤她,一次又一次地伤她,可她呢? 明知是痛苦的,是煎熬的,却不肯躲进他温暖的臂弯里,享受片刻的宁静! “房大哥?”门口传来和悦一声甜糥的呼唤。 房少华微微地蹙了下眉,忍着浑身的酸疼,站起身。 站在门口的和悦红润白希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她脖颈间的吻痕,像一团炽烈的火光,瞬间灼伤了他的眼睛。 拖着有些麻木的双腿,走到她身边,抬手,将她“吃”到嘴里的几根卷发轻轻扯出来,别在了耳后,拂了拂她一头漂亮的秀发,不着痕迹顺了一下卷卷的发稍,将那片吻痕掩盖。 “吃早餐了么?” 和悦愣了一下。 房少华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有些惺忪,下巴上冒出一层青色的胡渣,他,等了她一夜? “我没吃饱。”和悦已经在尚苑吃过了,但心想房少华肯定没有吃早餐,所以故意这样说。 房少华宠溺地刮一下她的鼻子,揽过那纤柔的肩膀,拥着她向外走,“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丁记,那里的粥特别好喝。” “好,喝粥。” 谁也没有提昨天的事情,房少华也没有问她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罪恶的小插曲—— 更深露重,暗夜,天台。 王勇与于冬叶各自吐着烟圈,今夜无风,淡青色烟雾环在他们的脸上,人面模糊,像午夜索命的戾鬼。 他们的眼里却洋溢着胜利的曙光,那曙光之下将是一片血腥。 王勇掐灭了香烟,开始算计人心,“这次的计划还需要加入一个人。” 房涛说要让和悦自已选择,可他,就是要把和悦算计进去,那样这场游戏才会更精彩,人性有弱点,他相信,和悦就是贺天的弱点,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听从房涛的吩咐,就算是义父的意思他也要违背一回。 “你与董辰俊的计划我又不参与,告诉我做什么?”于冬叶的分工意识很明确,她只负责做好莫传松的情人便好,然后一步步地能将贺建国逼上绝路。而且王勇给她一张假的敬方岁捌的八骏全图,她一直耿耿于怀,虽然知道那张图回到了申敬方的手里,可她就是不甘心,觉得自己又被心爱的人给耍了。 “董辰俊若是知道了会坏了我们的好事,所以我只能找你商量。” 于冬叶嘬了一口香烟,想了一下,“和悦?” “对,就是她。”王勇双手扶着天台边上的栏杆,将自己脑子里的阴谋诡计筹划了一遍。 “萨罗国际的房少华稳重多金,又那么喜欢和悦,说不定和悦早就动心了。”于冬叶一直不知道房擎就是申敬方,直到死也不知。 “你有所不知,几日前我还为和悦与贺天策划了一场亡命驾驶,你没见,那两个人双双赴死的心都有,就是没看出来,这个柔柔弱弱的和悦车技那么好。”他查看了被撞车辆的行车记录仪,发现驾驶巴顿车的人竟是和悦。 “就算如此,和悦与贺天的感情不稳定,她还是枚可有可无的棋子。”于冬叶分析道。 “所以,这次大爆炸和悦必须到场,来个美女救英雄。”他非常笃定贺天对和悦的情感,就是凭董辰俊让他看的那些温情脉脉的照片,浱湖景美,璧人相拥。 于冬叶白了一眼这个歹毒的男人,冷嗤一声,“搞不好会直接挂掉的。” “若是挂掉了,那就是她的命。” “……” 天台的角落里,董辰俊屈身藏着,耳朵虽然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却在想着,如何让和悦远离贺天,远离这场纷争,跟谁,都好过贺天。跟了贺天,就是万劫不复! —————— E市乃至全省风云变幻。 新上任的省长因贺家地产纠纷的诉讼案被撤职,贺家的诉讼案也在两个月内被省检察院厅驳回,这个案子算是不了了之,但状告董辰俊的案子省检察院却给了书面回应,判定董辰俊诽谤罪名成立,赔偿贺氏名誉损失费两千万元,这两千万只是贺家要求赔偿金额的十分之一。 贺天没有选择上诉而是向法院提出,要求董辰俊在媒体面前向贺家人道歉。 晟天集团旗下【天悦项目】一期工程通过省政aa府考核,E市机场正式诞生。 省公关会议上,一建开发商莫传松将拟定好的机场的名字作了上报,什么,海通机场、晟荣机场、天祥机场……全被贺天一句话给否定了,贺天说,E市机场面向的是国际,E市的经济发展离不开E市人的共同努力,建造机场是次要的,打响E市在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名号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话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热烈共鸣。 由中央指派的新任省长兼E市市委书记雷鑫,指定在七日后。也就是十一月底的最后一天为E市机场剪彩。 从贺天五年前来E市经商,E市市委书记的位置就一直空着,原因是E市太穷,如今晟天集团、萨罗国际给E市带来巨大税收的同时,也加速了E市的经济发展。人们都喜欢往肥沃的土地上扎堆,因为可富人富己。 -本章完结- 第150章 她一定会来 晟仁医院的病房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没有贺天的骚扰,没有张玉淑的无理取闹,和悦的小日子过得格外舒坦。 她每天沉浸在各国的文字当中,好几家国外的杂志社向她发来了稿件,排着队等着她来翻译。和悦对翻译的精确度把握得特别好,尤其情感的描述,情景的渲染,她的用词都非常的恰当到位。这跟和悦从小游历世界各地有一定的关系,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和悦没读书万卷,只是读了很多个国家很多个语种的词典而已。 和悦盘坐在chuang上,一张迷你的小桌子支在chuang上,就是她的小小工作台。苏姗说这桌子是房大哥给她买的,而房大哥说,这桌子是贺天让豹子捎过来的。 相较于两个人的说法,和悦更相信房少华的,房大哥没有骗她的理由,苏姗大抵是受了张玉淑的气吧。 敲门声响了,和悦应了一声“进”。 这个时间房少华应该在上班,苏姗应该在昔苑监督佣人煲汤。 门外的人进来,关上了房门。和悦抬头看了一眼,低头,继续译文。 杜小纯走向和悦,坐在了窗台旁边的椅子上。她手握着意大利名品手包,身着法国著名设计师设计的华丽衣裙,脚上趿着一双金色闪亮的无跟小皮鞋,那高高扎起的乌黑亮丽的秀发,显得她整个人是那样的高贵、美丽。 这些物质上的东西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她以为自己拥有的这些东西是别人不能比拟的,今天看到和悦,她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和悦也扎着马尾,但由于一头卷发,看上去乱糟糟的。 身上穿的是宽大的孕妇装,看不出女人该有的玲珑曲线。 “和小姐似乎不欢迎我。”杜小纯笑靥如花地问。 “来者是客,没有不欢迎的道理。”和悦依然低着头,纤细的十指分秒必争的抡着,像在与键盘打仗。 瞅了一眼和悦身后的双肩包,出自意大利名品,市价12万,而她的手包是5万。 “你的包包是贺天给你买的?”杜小纯问。 当着贺天的面时,她不敢越矩,只能称他为贺总。而在和悦面前,她偏不。 和悦的手顿了一下,抬眸看向杜小纯那张不施粉黛的脸,精致漂亮。可却觉得她问得话,很可笑。 “女人想拥有的东西一定要靠男人么?我自己有能力。” 撇过杜小纯的脸,看着窗外明媚灿烂的阳光,视线所及之处,高楼林立,远处的晟世购物中心巍然屹立。 贺天,E市的财富象征。 除了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有血缘关系外,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就连她那天从尚苑回来时穿的衣服鞋子,她都让苏姗还了回去! 事实证明,没有贺天的生活,她活得很好。 “和小姐跟了贺天那么久,没捞到些好处?这可没人信的哟。”杜小纯那张精致的脸上浮上了一层嘲谑之意。 和悦撤回目光,重新盯着电脑屏,手指又开始忙碌起来。 “有事快说,没事走人,别打扰我赚钱糊口。”和悦讨厌眼前的女人,总感觉她说话夹枪带棒的。 看着和悦对她不屑一顾的样子,杜小纯仿似看到了贺天傲慢的姿态,大概是半个多月不见贺天的缘故吧,想他了。 “哎哟,没想到你在E市还有别的朋友啊!”高远推门而入,调侃了一句。他瞄了一眼窗台边坐着的女人,觉得眼熟。 “有事么?”和悦没有向高远作介绍。 高远也是光顾着乐了,没多想,也没问,踱到和悦chuang边,坐下,甩出一张支票,200万人民币。 “拿着,你的。”很阔绰的样子。 “这是干嘛?你欠我钱吗?”和悦捏着支票,曲指弹了弹。 “这是你的分成,感谢你帮我在股市里赚取第一桶金,以后咱们合作愉快,赔了算我的,赚了我八你二。” “你才二!” “对对,我二,给你加一成,行了吧。”高远也是被钱迷得没了节操,没想到生财之道这么简单。 和悦耸了一下肩膀,“我是空手套白狼,无所谓,别到时候赔得你呼天抢地就行。支票先拿走,攒成整数再给我。” “200万元还不是整数么?”高远的嗓门高了些,他的年低分红也就这个数。 “等再加一个零的时候,我再接收。”其实和悦根本没想着要接受高远这笔钱,这只是她推拒的借口。 可是高远当真了。 在一旁空气一般存在的杜小纯也当真了,那可是200万,贺天给她的支票也就100万。 “贺天说你是真正的财大气粗,今天见识了!”高远拿起支票,扔下一句话,走了。 没几秒钟,他又推开了门,探着头,看向窗台边,“杜小纯,杜小姐是吧,我想贺总知道你在这里打扰和小姐会非常非常地不高兴的。” 杜小纯怔了一下,马上站起身,脸上惊慌一片,“我、我这就走。” 高远带上门走了,病房里安静的只听到轻轻的“嘚嘚”的声音,是和悦的手指敲打在键盘上所发出的。 杜小纯抻了抻身上的华丽衣裙,想着今天来的目的,又坐回了椅子上。 “我确实有事情要跟你说。” 和悦低着头没有吱声,她想,高远都已下了逐客令,杜小纯找话题赖在这儿有意思么? 杜小纯咬了咬牙,“和小姐大可不必对我爱搭不理,我是好心,才来告诉你的,董氏千金,董萱,她是被贺家的人逼疯的,她有今天的下场,全是由你而起!” 和悦双手一滞,心中骇然生浪,她一直以为晟天集团五周年庆的当晚董萱死在了高远的枪下,直到前段日子从晟天娱乐官网看到她因精神失常,住进了精神病院,后来才从高远嘴里得知枪里的子弹是麻醉弹。可说是贺家的人将董萱逼疯的又是怎么一回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和小姐是聪明人,去精神病院看了便知。”杜小纯拿着手包起身,“我先走一步,我们一会儿在精神病院门口相见。” —— 精神病院门口的一辆黑色轿车里,一男一女已经等待了半个小时。 “她不会来了吧。”杜小纯朝着后面的公路上望着。 “她一定会来!” 董辰俊烦躁地抽着香烟,两个月前,翠竹雅苑门口,是和悦用自己娇弱的身子替他挡着贺天的枪口,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很善良。 若是知道妹妹因她而疯,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精神病院的门口,和悦从车上走下来。在来的路上,她换乘了六辆出租车,才成功地将豹子的车甩开。她没想到,她信在医院的这些日子,贺天一直让豹子监视着她。 看到董辰俊,和悦微愣了一下。 “董萱在哪儿,快带我去。”和悦问向杜小纯。 “她不知道,我带你去。”董辰俊说着,拉起和悦的细腕向精神病医院里走。 杜小纯跟在其后,眸眼里淬着怒火,燃烧着男人手掌里的腕子,似要将那抹纤白烧成黑炭。 “没你什么事,回车里!”董辰俊回头喝了一声。 杜小纯负气地顿住了脚步,心里谩骂,要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没我什么事! 来自手腕上的力道并不大,但有些紧,和悦皱起了柳眉,喝道,“董少,放手!” 董辰俊看一眼身旁女人白希愠怒的脸,松了手,“你走快点,我妹妹她等不及了。” 和悦狐疑,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 省级公关会议结束后,贺天去了海南的晟天集团分公司,这是半年前他在国内设立的唯一一家分公司。这件事情贺天做的极其隐蔽,知道详情的也只有LEO,贺天要求LEO保密,所以LEO认为,在海南晟天集团没有壮大起来前,贺天应该不会将它公开。 贺天正在开会,瞥了一眼会议桌上震动的手机,屏幕显示的是豹子的电话。 朝正在陈述报告的职员摆一下手,划开接听键,放到了耳边。 “贺总,和小姐甩开了我的跟踪,现在找不到她的人了。”那头是豹子焦急的声音。 贺天的脸上浮了一层阴云,和悦这是要做什么,他把结婚证放在了chuang头柜上,难道她没有看到么?还是看到了也不想与他重修于好? 他让豹子来保护好她的周全,这做得还不够明显么? 他给她自由的空间,这是在向她低头,向她示好! 真是枉费他一片良苦用心。 “去乾坤侦探社等消息。” 刘军跟着他来到了海南,现在能在E市迅速找一个人出来,只有靠杨云坤。 挂了豹子的电话,马上给杨云坤去了电话。 杨云坤知道和悦的真实身份,又与老爷子统一战线,一致希望他离开和悦,肯定不会真心实意地帮他找人,所以他给杨云坤下了死命令, 和悦在,侦探社在。 —— -本章完结- 第151章 我来替她 和悦跟在董辰俊身后,上了四楼。 脚下是灰黑色的地砖,看上去很不干净。楼道间左右两排皆是一间间上了锁的小铁门,铁门上有一小扇探视窗口,一根根坚硬冰凉比筷子还粗的小铁棍树在探视窗上,形成一道道铁窗棱,左右两排过去,无一不是如此! 从铁门里发出的期期艾艾的声音,似哭,似笑,似呓语,像是从地狱流出的孤魂野鬼发出的凄厉叫声。 “啊。——”和悦惊悚地喊叫了一声。 一只从铁窗棱里突然间伸出的爪子抓住了她的肩膀。 董辰俊一把揪开那五根枯瘦变形的皮包骨的手指,那五根手指上的指甲长得快弯成了勾子。 楼道顿时哗声四起,数不清的双手从铁窗棱里伸出,似要把走廊上的男女掐死一般凶戾地挥舞着。一张张狰狞的脸从窗棱里往外挤,有的双眼涣散无光,有的目露凶光。 和悦的小脸苍白一片,惊恐不安的样子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董辰俊想着受苦受难的妹妹,他的心里全是恨,那曾有的一丝对和悦的感激之情,全然被恨意代替。 箍起她的脖子像拎小鸡仔似地向前走,在一处安静的铁门处停住。 “萱萱,我是大哥,大哥来看你了!”董辰俊通过窗棱向里喊着,扒着窗棱向里看,却没有看到人。 铁门最下方,一双女人白如面粉的腕子伸出,突然握住了和悦纤细的脚踝。 “啊……”和悦又惊悚地叫喊起来,双脚不停地踩呀踩呀…… 董辰俊见状,伸臂一个用力,和悦被推倒在了冷硬的地面上。 和悦的腹部一阵疼痛袭来,她紧蹙着秀眉,做深呼吸动作,身为冯榭的女儿,撇开自己不是亲生的,她虽胆小如鼠,但心理承受能力还是不错的。 处在这样一个环境里,竟然没被吓得晕死过去,也或许是因为身边有一个正常的人,董辰俊。 “萱萱疼么?” 董辰俊蹲着身子,心疼地揉搓着那两只从铁门下方碗口大小的小洞里伸出的手腕,手腕红肿一片,看来被和悦踩得不轻。 铁门里的董萱没有说话,抽回了腕子。铁门隔着,里面的人不站起来,外面的人看不到。 董辰俊站直身体,睨着倒在地板上的和悦,那一字一词间,都是怒,都是怨,“因为你,贺天才要报复我们董家,报复萱萱的。如果不是因为你,萱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贺天呢,到最后,还把所有的罪责推到我身上来。” “一个巴掌拍不响。”和悦别过了头,错开董辰俊那张怒人不可理喻的脸。 她虽没有听贺天说过贺董两家的事情,可次次都就董辰俊挑事在先,甚至欲置贺天死地,贺天所做的只不过就以牙还牙罢了。她虽然排斥贺天过激的行为,但像他们这类人,以恶制恶是最有效的办法。 地上的女人仰坐着,娇弱的身子蜷缩在了一起,撑在身体两侧的腕子看似有些支撑不住上半身的重量。 董辰俊拽起和悦,眼底的怒意消退,但眼神依然淡漠,冷冷地笑了几声,“我无意中从人贩子手里买到了你,将你到了暗夜。贺天一怒之下,逼莫世奇废了自己亲叔叔的手,因一段你在浱湖高尔夫会馆里的录音,萱萱的离间之计未遂,却被贺天玩弄了感情,还因萱萱虐待你五天,贺天便要毁了她的一生。如今他的目的达到了,萱萱疯了。” 和悦的身体僵住了,欲说什么,却是张合着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 “你知道萱萱消失的一个月被关在哪里吗?就关在贺家久无人住的别墅里,她像动物一样被关着,吃喝拉撒都在同一间屋子里!” 这时,铁窗棱里,一张长发披面的脸飘上来,露出的下巴像雪一样白。 和悦的心,蓦然地停跳了几秒! 她没有像上次一样吓得晕死过去。 现在是白天,不是黑夜,天花板上是白炽灯光,不是手电筒的光芒,女鬼也不是女鬼,而是活生生的人。 原来那晚的事情是真的,可那些装修的现代风的别墅呢,最合理的解释是,贺天为了隐瞒事情的真相,竟将所有别墅重新装修了! “萱萱,你不是每天都喊和悦的名字么?今天我把她给你找来了,你想说什么,快说吧,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董辰俊的声音有些呜咽。 董萱长长的发隙下,脸苍白得像蜡纸一般,端在眼前的十跟手指好像不是自己的。两只新伤旧痕的手又扳又拧,像一对势不两立的敌人在搏杀。 她痴傻地笑着,“和悦,和悦,我叫和悦,贺天不爱和悦,杀了我,杀了我……”两只手搏杀的更猛烈了。 和悦的心在纠结,问董辰俊,“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没有机会了?” 董辰俊看着疯癫的妹妹,那股对贺天的仇恨之意越来越深,他压抑着,压抑着…… “萱萱被囚禁在贺家的时候中了毒,她活不了多久了,所以这是你最后一次见她。” “什么毒?”和悦的心揪在了一起。 凝着和悦那双清澈像湖水一样的美目,他煞有其事地一字一顿道,“吃了之后,人会变疯,不多久,便会死去的毒,就像半年前的蒋雨涵一样!” 和悦不由得向后踉跄了一步,攥紧的手心里全是汗水,冷冷的汗水! 看着那个濒临死亡的女人,她的心,阵阵抽痛。 原来一切,都是贺天在骗她! 贺天,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这样阴戾、狠毒! 杀人于无形,做得滴水不漏,这就是她深爱着的男人! 和悦从身上掏出一把万能.钥匙插进了锁眼里,打开了铁门,“快带她走!我来替她呆在这里。” 这把钥匙是贺天中麻醉弹那天,和悦从贺天的钱夹子里翻出来的,为了不让他发觉,她把贺天的衣服和钱夹子都扔了,里面还有现金和金卡。 董辰俊惊讶地看着和悦麻流地打开了铁门上的锁子,一步跨进了屋子里,将董萱从里面推了出来,推到了他的怀里,并把铁门碰上,将自己完全置身在了疯子呆的狭小空间里。 “快带她走!”铁门的窗棱处,和悦扒着脑袋在催促。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令董辰俊应接不暇。 他今天来的目的,不是要救走这个已经痴傻的妹妹,而是要和悦知道,贺天是一个狠戾无情,卑鄙无耻的人。是想告诉和悦,离开贺天,不要再与贺天纠缠不清。他不想善良的和悦被王勇利用,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也恨贺天,但他却恨不起和悦来。 以前,因她是贺天的女人,他想要占有她。可是短短的几次接触,他竟不忍心再去伤她。 “快带董萱走啊!被发现了你们就走不了了。”和悦焦急起来。她可不想自己的努力白费,她在来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如果能救出董萱,她绝对不会犹豫。 如果和悦因救出了萱萱而触怒了贺天,倒不失为一个挑拨关系的好方法。可是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那你怎么办?” 和悦扒着窗棱,深锁着眉宇望着那些疯乱的,张牙舞爪的手,久呆在这里的人,不是疯子,也会变疯。 “送董萱离开后,帮我给房少华打个电话,让他来救我。” “好,你一定要坚持住。” 董辰俊趁和悦不注意,拔掉铁门上的万能.钥匙,带着董萱离开。 —— 海南的气温比e市要高十度左右,每到傍晚时分,空气会变的清爽些,可对贺天来说依然沉闷。 贺天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直接扯掉了领带,挽高了衣袖,本来有些痞气的人,此刻像个充满暴力的悍匪,那唇角勾起的弧度,又冷又邪。 拿起手机刚要给杨云坤打过去,杨云坤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和悦去了精神病院,我已经派人过去了。”杨云坤的办事效率很高,几个小时,便把e市的道路监控查了个遍。 好啊,胆子真不小,居然敢去精神病院,还真符合潞帮冯老大女儿的身份,总是不断给他惊喜,可这一次只有惊,没有喜。 贺天松了一口气,“让她在里面呆一晚,派人暗中保护好就行。” 杨云坤无语。 着急找人的是贺天,现在找到人了,竟然是这个态度,白瞎他刚刚那么努力地分秒必争地寻人。 “精神病院门口的监控显示,董辰俊将董萱带走了,还有杜小纯与董辰俊是一起出现的。”杜小纯现在是贺天公认的女友,她与董辰俊一同出现,这很不正常。 “你的消息滞后了,他们两个现在有关系。”当杜小纯与董辰俊在永辉宾馆滚g单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也许是保护和悦成为了一种习惯,所以他把杜小纯当和悦对待的时候,便给她安排了保镖,她的一举一动,没有他不知道的。 “什么关系?” “性.关系。” “……”杨云坤感觉自己的世界好凌乱。 ———— -本章完结- 第152章 房大哥,抱我 &nb和悦一觉醒来,没有听到任何凄厉的哗喊之声,还以为自己回了医院,凝神四下一看,还是这间狭小的屋子,三面冷冰冰的墙,没有窗子,而一旁的这扇铁门,则兼了窗子的职责。br>&nb屁股上的肉肉本就不多,硌在又平又硬的水泥地上,麻木的快要与她的上半身分家了。 &nb好在,肚子里的宝宝是坚强的,虽然饿了大半天,却也只是动了动,没有造反一样地踢她。 &nb身旁多了些东西,一碗粥,一份糕点。 &nb端起碗,扒着粥往嘴里, &nb嗯,好吃,正宗的丁记的味道。 &nb可喝了没几口,和悦便抠着嗓子眼催吐,一定是自己饿过头了,才会想着丁记的粥,这精神病院的东西不能吃,万一放了毒药,她和宝宝不都得变成疯子么? &nb成功将喝进去的几口粥都吐了出来,这种难受的滋味不亚于眩晕症发作的时候将军的盛宠。 &nb饿,有吃的东西,却不能吃。 &nb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那颗圆形的灯,忽有一种,画饼充饥的感觉。 &nb她饿得出现了幻觉。 &nb思绪在飘,飘到了几个月前的晚上,晟世酒店918包间里,贺天掐着她的脖子,似要将她掐死,后来在包间里,他喂她吃了春药,差点将她折磨至死。 &nb到今天才知道,是董萱陷害了她,如果董辰俊不告诉她,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象。在与贺天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她一直以卑微的姿态存在,而贺天从来没有信任过她。 &nb那些被埋在过去的事情再翻出来,心,有些疼,但都没当时那种苦苦挣扎在垂死边缘的煎熬令人痛彻! &nb她一点也不怪董萱,至少她现在活得很好。 &nb凌辰两点。 &nb精神病门口两路人马集结,交通堵塞,似有一种打群架的节奏。 &nb“房总,不要为难我们,您真的不能进去,请回吧。” &nb豹子礼貌的说,他颔首站在精神病院门口,身后,是一群魁梧高大的保镖。 &nb仔细看,他们各个腰里别着枪。 &nb房少华虽是一介优雅男人,但他的身后,保镖近半百人,比豹子的多出许多。 &nb“和悦有身孕,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她三餐未进,精神病院里又吵又乱,根本不是她呆的地方!”房少华就不懂了,贺天既然知道了和悦的下落,为什么不把人救出来,也不许别人救。 &nb对待房少华这样绅士的人,豹子尽量表现的恭敬,“里面不吵,很安静,晚饭也为和小姐准备好了,这点请房总放心。您请回吧。” &nb晚餐是按照贺天的指示,特地跑去丁记买的。 &nb为了和悦好眠,整个四层的疯子全被注射了安定。他快郁闷死了,身为保镖,职责之内的事情,他可以豁出命来做,但替贺总挡情敌,他真的不拿手,隐约听到身后兄弟们的笑声,回头,斜一眼,顿时安静了下来。 &nb房少华烦闷地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看了一眼腕表,“看来你们贺总是不打算放人出来了,那么就不要怪我不给他面子。” &nb要打架么?豹子警惕了起来,他身后的人无一不攥起拳头,但谁都没有动枪的心思,毕竟,这是在市区,也没有到拔枪的那一步。 &nb房少华拿出身上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喂,e市公安局么……我是萨罗国际的房少华,有一位孕妇被当作精神病患者关进了精神病院,正遭受着身心的摧残……对,对,请速来解救。”说罢,将身后的人全遣散了。 &nb豹子的脸黑了下来,他不是贺天,没有那么好的颜值,也没那么好的知名度,公安局来了人,他得乖乖让路,贺天一再强调过,不许与吃公家饭的人为敌,否则就是与政.府为敌。 &nb“有烟么?来一根入婚随俗。”房少华问豹子。漫长的等待是很难挨的,那蛰伏在身体里的烟瘾开始犯上作乱。 &nb豹子将一根香烟与火机递了过去。 &nb接过的一瞬,房少华便将香烟衔在嘴唇间靠近嘴角的地方,“叮”的一声,火苗一着,烟卷燃着了,眨眼间,火灭了,青浓的烟雾大口地吐出,飘进这清爽凉意的空气里。 &nb抽烟的男人是性感的,房少华身上便多出一种成熟气息之外的性感,有点拽拽的,轻浮的。 &nb可他做出的事情却是持稳有度。 &nb道路两头的几辆车子停子同时停住。 &nb贺天与警察一同赶到。 &nb贺天走到精神病院门口,瞟了一眼叼着香烟的房少华,向走过来的警察打招呼,“李局,误会一场,我与房总可以单独解决,劳架您大半夜的跑来。” &nb他一只手夹着香烟,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傲慢的样子带着十足的冷凛气场。 &nb李局看到贺天时,不由得怔了下,又看贺天这边摆了阵仗,他猛然打了一个哆嗦,这摊上谁的事,也不能摊上贺天的事情,那警局里的车,一辆一辆的,都是贺天赞助的。 &nb他没想到贺天与房少华发生冲突,很可能只是为了一个女人,早知道,装睡,也不接这个电话。 &nb但想着电话是萨罗国际的房少华打的,那就是要走也得征求下他的意见,不是不怕得罪贺天,反正来到了这里,就已经把贺天给得罪了,“房总,你的意思呢?” &nb房少华呼出了一口烟雾,话语从唇缝里挤出来,“既然贺总说是场误会,那便是场误会吧。很抱歉,打扰了你的美梦。” &nb“那二位慢慢聊,有事打电话,我先走一步。” &nb李局恭敬地说完,转身,带着手下,闪人。 &nb豹子示意,身后的人向两边站开,腾了一条路。 &nb两个男人一起走进了精神病院,那个灯光昏暗的幽森之地。 &nb“想不到房总还是个老烟民。”贺天看惯了房少华谦谦君子般的外表,那一脸深沉,大口吐烟的样子当真是陌生,像变了一个人。 &nb房少华呼了呼嘴里带着尼古丁的气息,神情有些厌恶,“三年了未碰过,今天,身不由己。” &nb董萱的c得被人睡过的c她精神抖擞的像只磕了药的小老鼠,好想把铁门咬开,偷溜出去。 &nb走廊间传来“哒哒”的皮鞋落地的声音,不止是一个人。 &nb是房少华带着人来救自己了?一定是他。 &nb“房大哥!”和悦高喊了一声,想起身,却下肢发麻,不能动弹。 &nb房少华听到和悦唤他的声音,直接冲了过去。 &nb而贺天,听到“房大哥”这三个字时,脚步顿了一下古旅记。 &nb凝视房少华的身影,深邃的眼底里浮出一抹嫉恨的光,心中笃信,房少华,和悦是我贺天的女人,你,抢不走。! &nb“房大哥,快点救我出去……”铁门里,是和悦期待的声音,她还是坐在地上,无法起身。 &nb房少华做事一向持稳有序,可是对眼前的铁门一筹莫展。 &nb贺天递上一把钥匙,这把钥匙是从走廊尽头的墙上取下来的。铁门旁写着27,他便拿了对应的27号钥匙。 &nb房少华摇头苦笑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傻头傻脑了呢? &nb拿过钥匙,打开了铁门。 &nb两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一同深情地凝望着歪坐在地上的娇弱的女人。 &nb他们都想冲上前将她抱起,却又都杵在了门口。 &nb和悦低着头,揉着发麻的双腿,等待着有人将她扶起,或是抱起。 &nb可是揉了好一会儿,也没人上前。 &nb轻咬着下唇,白希的脸上扬起一抹幽怨,抬头,看到了房少华身旁站的贺天,她愣住了。 &nb须臾之后,她将自己的目光全投到了房少华的身上。 &nb“房大哥,抱我。” &nb房少华压抑着心中的兴奋,上前横抱着和悦,出了屋子。 &nb贺天仍旧杵在门口, &nb心爱的女人走了,没有了熟悉的身影,没有了美丽的小脸,空气中,独属她的气息也慢慢消散。他心里的血液全变凉了。 &nb看着地上,只有散落的糕点,打翻的粥。 &nb他冷笑,浱湖之吻,告别之吻,她是认真的。 &nb浱湖旁,夕阳下,她说,贺天,今天我把吻都还给你,请你还我自由! &nb她主动吻了他,吻了许久,热情似火地开始,泪流满面地结束。 &nb———— &nb地产大亨莫传松之子莫世奇要与童氏女总裁童丽丽订婚,这一则消息轰动了e市,这消息不知伤了多少女人的心,也有很多人认为,童丽丽收了莫世奇,e市便少了一个祸害。 &nb昔苑,三楼。 &nb白缦飘动的窗台旁,和悦倚着墙壁安静地坐在超大柔软的垫子上,看着手中烫金的请帖,和悦犹豫着去,还是不去。 &nb房少华下班回来,看到和悦又坐到了窗台边,无奈地摇了摇头,还好他有先见之明,特地为她准备了垫子,要不然她一准坐在地上。 &nb走过去,坐到她的身旁,轻轻揽她入怀,拂着她曲卷的秀发,“即使你不去,你的学姐也不会生气的。” &nb-本章完结- < 第153章 订婚仪式 房少华懂得她的心思,去,会见贺天,那是她不想见到的人。 和悦将请帖丢到了一边,闭着眼睛叹气, “可她是我在E市唯一的朋友。” “我已经替你为童丽丽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什么礼物?”和悦仰着白希的小脸问道。 从精神病院回来,她一直是愁眉苦脸的。房少华抬手刮一下女人小巧的鼻子,“笑一个,我就告诉你。” 和悦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便爬上了她红润的小脸,牵强,却很美,很迷人。 房少华的心弦被轻易地拨动,手掌覆上女人嫩滑的脸颊,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和悦清澈的水眸倏尔瞪大了几秒,房大哥居然逗她,撇了撇嘴,表示不满。 “嗯——” 男人的吻,突如其来。很温柔,温柔得令人无法抗拒。 夕阳西下,绯红的霞光透过玻璃洒在窗台旁的男女身上,貌似是女人微仰望着脑袋主动迎接着男人的吻。 其实和悦本能地想避开,却被男人的手轻轻地箍住了脑袋。 房少华吮吸着女人樱红的唇瓣,似是熟透的樱桃,那丝丝的甘甜之意,令他不由得想要加深这个吻。 “你怎么咬人?” 被吻得昏呼呼的和悦,听到房少华莫名的一句话,懵了。 “啊?” 唇,被再度攫上,舌,趁机深入。 和悦这才知,自己“中计”了。 此刻吻她的是房少华,可是脑子里却是贺天一张痞气的俊脸,他冲着她笑,笑得魅惑人心! 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想这个腹黑狠厉的男人,不应该这样! 她还爱着他么?从对他一无所知,到彻底了解他的为人,她失望了,贺天看似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可他们的心里却是暗藏着杀机,那友善的、谦和的嘴脸背后,不知掩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样的男人不适合她,这样的男人给不了她想要的安安稳稳的生活,这样的家庭,是她一辈子都排斥的,就像父亲离开人世后,她排斥那个“家”一样。 和悦的呼吸变得急促,本来红润的小脸红得通透,身体越来越软,似一滩春水般融化在了房少华的心田。房少华箍着和悦后脑勺的手收紧了些,鼻子紧贴着她嫩滑的脸,呼吸的空气竟如女人身上的味道一样甜美。 空出的手,抚上她纤滑如玉的小腿,慢慢向上游去。 和悦的身体轻颤了一下,他的手顿在了她的膝盖上。 她是紧张?还是想抗拒? 手,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吻,继续着…… —————— 晟世酒店顶楼的豪华会场,E市所有的重要晏会、重要庆典都会在此举办。 莫世奇与童丽丽的订婚仪式全程安排在了这里,并由晟天娱乐记者现场直播。虽然只是一场订婚仪式,但其盛大程度一点也不亚于一场婚礼。 错层之上,席无虚座,一张张整齐排列的红布桌子,桌上是丰盛奢贵的菜肴,法国蓝菲与白兰地是奢侈的点缀。但凡E市稍有头脸的人物,今天全聚于此。 超大的椭圆形舞池中央,一条红地毯铺到了尽头的T台前,T台上,999朵红玫瑰围成的心型图案前,一男一女洋溢着幸福的笑脸。 男人一身银灰色的意大利订制西装,显得他风度偏偏、成熟庄重。女人身着深红色绸缎连衣裙,裹胸的设计完美地衬托着她傲人丰满的上围,她的脖子上,一条意大利彩金项链光彩耀人、价格不菲。 “铭宇,我听说那条项链比莫少的法拉利还贵,是真的么?”田一梦靠着纪铭宇坐着,抚着自己三个月大的小腹,娇滴滴地问道。 “你想要?”纪铭宇睨了一眼身边的女人。 “那当然,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穿金戴银?”田一梦巴望着T台上童丽丽胸前那抹耀眼的金光,没来由地又说道,“就连你朝思暮想的和悦也不免俗,她脖子上那条白金项链可是贺天请名匠订制的,虽比不上莫少的彩金项链的贵重,却是独一无二的,据说一旦戴上去,便摘不下来了。” 纪铭宇皱着眉头,口气不悦,“我没钱满足你的虚荣心,你可以找莫世奇或者贺天,反正他们没有结婚。” “纪铭宇!我有说让你买给我吗,说两句好听的话会死人么?” “会!” “你!”田一梦火了,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又不好发泻怒气,拎起包包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纪铭宇朝四周望了望,没有看到那个娇弱美丽的身影,心中有些失落。 莫世奇没有请牧师,而是亲自主持了这场订婚仪式。 他激动地拉着童丽丽的手站在麦架前,那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望着台下的几百号人,“很感谢各位亲朋好友来参加我与童丽丽的订婚仪式,你们的到来,就是对我们最好的祝福。在这里,我还要感谢童爸爸、童妈妈,谢谢你们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女儿,也谢谢你们支持我与丽丽在一起。” 热烈的掌声四起,又有多少人是随波逐流? 台下首排位置的童傅山如坐针毡,看一眼临座的春风满面的亲家莫传松,尴尬地笑了笑。他的女儿可不是心甘情愿的,是这对父子软硬兼施,逼他说服女儿,女儿才同意了这桩婚事,要不是女儿一再坚持,今天举行的就是一场婚礼。 T台上童丽丽笑容可掬,心里却奔腾着千万头“草泥马”。 她答应了莫世奇做他的地下情人,还不到一个月,居然又要逼她嫁给他,一入豪门深似海,虽然她的家境在E市也是富豪之列,可从来没想过攀这么高的枝。 一对小花童各捧着幸福之爱(玫瑰),迈着轻缓的小步子,向着莫世奇与童丽丽走去。 全场灯光忽然灭了,只有一束探照灯聚成了一个明亮的光圈,笼罩着T台上的一对俊男靓女。 莫世奇从一个花童的捧花中取出一枚晶亮的36K钻石戒指,单膝跪下,拉过童丽丽的手,为她戴在了无名指上,落下轻轻一吻后起身。 童丽丽像个只会笑的木头人一样,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这样的男人惹不起,躲不过,她只能麻木自己,看淡一切,由着他。 莫世奇取下麦架上的话筒置在嘴边,深情地注视着童丽丽,“丽丽,从与你网恋开始,我就一直关注着你,三年来,我知道你在大学里交了男朋友,知道你为了那个男人留在了S市,也知道你怕自己的父亲不同意,所以向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我也知道那个男人跟你的闺蜜好了,原因是他嫌你穷,嫌你不愿与他发生婚前性.行为。丽丽,是那个男人有眼无珠,是老天让你遇到了我,我才是你的真命天子,请你相信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童丽丽羞涩地无地自容,她没想到莫世奇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而且对她的过去了解得一清二楚。心中坚实的垒壁上,一砖一瓦一块块被这个男人悄然无声地撤去。 昔苑三楼,和悦窝在舒适的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看着童丽丽与莫世奇订婚仪式的现场直播,被莫世奇的话逗得“咯咯”地笑了,但那些事情确实是真的。 她很高兴童丽遇到了一个真正爱自己的男人。 昨天童丽丽还给她打电话,说自己是被逼订婚的,看了这段视频后,和悦更加愿意相信莫世奇是认真的,他能在这么人面前表白真心,许下诺言,那便是真的爱着那个女人。 “莫少的表白真幽默,值得借鉴。” 房少华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和悦一个仰头,额头便抵在了房少华性感的下巴颏上。 “你这邀吻的姿势一般人学不来。”房少华笑着,就要吻上那纷嫩的樱唇。 和悦摇着头,抬手抵着房少华的脸,才幸免于吻。 “你送的礼物呢?”和悦的小脸很认真。 房少华绕过沙发,挤在和悦身旁,揽她入怀,动作是那样的自然,似是一对熟悉的恋人,没有激情却平淡真实。 惩罚般的揉乱了女人卷曲的头发,“辐射很大,懂么?”说罢,拽出女人怀里的笔记本电脑,端放在茶几上,“不是我的,是我们的礼物,快看,马上就要出场了。” 会场灯光齐亮,台下的掌声再一次响起,比之上一次,更加响亮了。 没有感动是假的,感动不深也是假的,童丽丽想哭,已是泪水盈眶。 莫世奇拥抱着心爱的女人,吸了吸鼻子,自嘲了一句,我他妈今天才发现自己是个煽情高手。 想着再漂亮的女人若是哭花了妆容,那简直就是一张鬼画符的脸。 “别哭哈,不然明天让你下不去chuang。”他小声在童丽丽耳边嘀咕了一声。 “咝……” -本章完结- 第154章 全是汗水 莫世奇抽痛,死女人竟敢掐他的老腰,他决定今晚要身体力行,实践刚才的话。 此时苏姗从红地毯的另一头走了过来,她手上拿着一个文件袋。 走上T台,她双手奉给了童丽丽,并无言语,直接退了下去。 童丽丽打开一看,那是一份由马来巨贾Gaik发来的合作案,乙方是童氏集团,这份合作案,她追了两个月之久。 扯过麦架,对着摄像机高兴地挥动合作案,“谢谢房总,谢谢悦妞,你们的礼物,我收到了!” 只要是不涉及“和悦”二字,视频照常播放。 贺天坐在会场的高台处,冷眼观望着台下的温馨场景。桌子上,两个白兰地的琉璃瓶空空如也,他不是酗酒之人,今天却想喝得酩酊大醉,甚至发一场酒疯,将和悦从房少华身边抢回来,或者“威逼”她回到他身边,他有的是办法! 这“悦妞”二字更像一把发红的烙铁烫得贺天的心骤然发疼,他对着空明的酒杯发问,“和悦,你现在就这样讨厌我么?宁可不来参加童丽丽的婚礼,也要避开我,是么?” —————— 昔苑,二楼,书房。 房擎坐靠在黄花梨椅子上,他很少有这慵懒的姿态,上了年纪,人又瘦弱成病态,这样一靠,显得人又苍老了几分。 桌子上,一张粗糙不堪的八骏全图平平整整地铺开,图上,从左至右,依次标着三个点,这三个点一看便知是后来加上去的。三个点未在一条直线上,而是形成了一个三角形,三点聚焦的中心之处,是一个小圆圈。 一阵夜凉的秋风吹进了书房,桌子旁站着的房涛,将窗户关上。 “送走了少华之后,我便没有了后顾之忧。”房擎瞅着那个小圆圈,昏花的老眼精亮了许多。 房涛也瞅着那个圈,自去过秀园后,他的心与房擎的心便死死地连在了一起,房擎要做的事情,他会义不容辞,人想做的事情是可以控制的,但人的情感往往是不可控的,“就怕少爷太孝顺,不放心您一人留在E市。” “少华一旦接管了申龙帮,能在两年内完全操控帮中的人马,那便是他的能耐,否则做了掌事之位也是个傀儡,若是当了傀儡,还有自由可言么?他想做什么都由不得他,包括尽孝、婚娶。”房擎就是用了五年多的时间,才彻底掌握了申龙帮。所以,以房少华的聪明才智加上他现在在帮中的地位,至少也需要两年的时间。 窗外,楼下,房少华的巴顿停进了院落。 房擎坐正了身体,将八骏全图折叠起来,递给了房涛,“老涛,把宝藏图收起来,它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是。” 房涛接过,走到北墙的书架旁,从第二层的位置上拿出了几本书,扣动手指,暗格打开,将图放了进去,再扣动手指,暗格阖上,将书摆好后,一切恢复原状。 房门敲响,房涛为房少华开了门。 “爸,明天上午的飞机,您应该早些休息。” 房少华几步走到房擎手边,帮他拿过拐杖,准备扶他回房休息。 “不急,有一件事,你有必要了解。”房擎接过了拐杖,郑重其事地看着儿子说道。 房少华不解,有什么事情不早点说,非要等到离开的最后一天说呢,这不像父亲的处事风格。 房涛已将一份资料放到了桌子上,房擎额示了一下门口,房涛便打开房门退了出去。 “爸爸,有什么事情是涛叔不能知道的?”房少华走到桌子对面,与房擎相对而坐,瞅着眼前的资料,第一页只是一张白纸,他没有伸手翻开。 “你涛叔他知道。事关和悦,看看吧。” 房少华一听与和悦有关,马上翻开了资料。 资料不多,一张照片,一张说明,房少华看完之后,是惊讶,是不置信,还有万分的疑惑。 “爸爸,这——” “千真万确。”知道儿子的反应会如此,房擎将拐杖放回身后,微蹙起花白的眉宇,言辞恳切道,“现在放弃和悦也不晚,但若你非要带和悦回新加坡,她的身份信息也必将公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申龙帮能不能容下她,潞帮能不能给她一条活路,只能听天由命。” 房少华终于明白为什么让人调查了那么久,也没能查到和悦的身份与家世,原来她的身份如此特殊,原来是见光死。 “潞帮的掌事人是她的亲大哥,虽不为一胞兄妹,但也是血肉至亲,难不成要杀了她?” 他认为自己问出这样的问题简直是幼稚可笑,历代多少人为争上位,杀兄弑父,缕见不鲜。更何况是一个真正意义上刀口舔血的黑社会组织,潞帮与申龙帮不同,申龙帮是新加坡公认的正当意义的社会组织,不涉黑,不涉毒,盘距在新加坡,更不会出国。而潞帮近一年可谓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无一天太平之日。 和悦竟然是潞帮已故冯老大之女,可她身上没有半分污浊之气,眼里没有一丝戾气,心地良善,纯洁得像一张白纸。 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柔柔弱弱的,惹得他好生怜惜,惹得他生了爱慕之心,他想替她挡风遮雨,但潞帮是一场浩劫的海啸,他能否替她挡得住? “爸爸,你有办法?”父亲既然告诉他了,肯定会有解决之道。 “女人是男人的坎,过去了,爱一辈子,过不去,伤一辈子。”房擎叹了一口气,他自己也是如此,但却是后者,“等你继承了掌事之位,公布和悦肚子里的骨肉是你的,申龙帮便不会再为难和悦,至于潞帮,让和悦做一份公开声明,主动脱离、放弃与潞帮有关的一切,加之我亲自出面维护她,应该可以保命,但也要看冯榭生前是不是真的立了一份传位于和悦的遗嘱,如果有,那要替和悦杀了她的大哥取而代之现任潞帮老大之位,否则,她会不停地遭遇暗杀,直到死。” 房少华愕然。 “少华,回去考虑一下,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爸爸都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你,与你同舟共济!” 往好听了说,房擎是个明理的老人。往难听了说,他就是一只千年老狐狸,明知有些事不可为,但他还是会说与儿子听,让儿子自己斟酌抉择,若儿子执意为之,他定会与儿子同心同德。事情还没有发生,便让房少华体会到了他的父爱无疆,任哪个做儿女的不会被这样的父亲所感动? 房少华早已感动得无体投地了,此人不似亲父,胜似亲父! 他对和悦的爱恋,因和悦不可见光的身世,也因房擎的慈父大爱,而被撼动了几分。 放下了资料,才发现纸张的一角被他捏湿了,搓一下手心,全是汗水! “明早,我给您答复。我先扶您去休息。” 说罢,他起身扶自己年迈瘦弱的父亲回卧室。 三楼,卧室。 和悦盘腿坐在沙发上译文,茶几上,意大利双肩包里装有高远为她备好的治疗眩晕症的药物,旁边的皮质手提旅行包里装着两身衣服,这就是她明天出国准备的东西,简单得一点都不像是出远门。 房门打开,和悦扭头看向略显疲惫的房少华,弯唇,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恬静而美好, “房大哥,你这个样子像被人打劫过一样。” 房少华让她改口叫少华,可她叫不出来,感觉有些不亲切,便一直推,说到了新加坡再改也不迟。 “是吗?或许今天工作太累了,睡一觉就会好的。”房少华掬起笑容回应。 走到和悦身边,抬手揉乱了女人卷曲的头发,不等娇弱的女人回以粉拳,马上转身几步溜进了浴室。 “房少华,有种你别出来!”和悦高声娇嗔了一句,脸上是嫣然的笑。 以手指为梳,拢了拢凌乱的长发,将笔记本合上,塞进了双肩包里。 浴室里,半平方米大小的花洒喷洒着温热的水珠,淋在房少华麦黄色的肌肤上,他拥有西方模特一样健壮的身材,他是爱好运动的人,跑步、健身等有氧运动,但他不喜欢过于激烈的运动。在新加坡的时候,他没有一天间断过,来到E市,因为忙碌,一心扑在稳定萨罗国际中国分公司的事情上,锻炼的机会也少了。 脑子里回荡着和悦喊得“房少华”三个字,似是喊到了他的心里,他盼了好久,终于听到和悦这样无所顾忌的唤了他一回。 出了浴室,腰里只系了一条白色的浴巾,腹肌、胸肌条理清晰健硕,头发已在浴室里吹的半干。 这样的男人不再是绅士的,而是性感的,透着一丝西方人的狂野。 -本章完结- 第155章 离婚协议 和悦像头小白猪似的,躺在chuang上迷糊了起来,她很困,睡意朦胧中,依稀感觉到房少华躺在她的身边。 从精神病院出来后,她便与房少华同chuang共枕了,但是两人的亲密接触也只限于拥吻。 身侧,陷了一个大坑,她被带入了男人温暖的怀抱中。 腰间,睡衣带子被解开,她蓦地睁眼的同时,唇瓣被男人深深地吮住。 手掌下,是男人火热坚实的胸膛,没有摸到睡衣,她慌了,以前他都是穿得整整齐齐的睡衣陪她睡觉的。 想推,却又不敢推。 都说,想要彻底地忘记一段情,那便要重新寻觅一份爱情。 房少华是喜欢她的,她也正在尝试着去爱他,所以,她怕,怕自己拒绝了他,他会转身离开,再也不理她。 可她却没有准备好与他水汝胶融。 纠结着,沉溺在男人的湿吻当中,她缴械投降,不欲反抗。 轻揉着她敏.感的蜜软,他问,“愿意做我的女人?” 眼前是女人白希红润的脸,那双清澈的水眸像申龙医院前的合湖一样清透。 她曼妙的身子似花一般掌握在他的手中,只等她一个浅浅的肯定的回应,他便会让它绽放得更美。 老中医说和悦的身体无碍了,可以有正常的夫妻生活,只要不压迫胎儿就行。他本来想等她分娩以后,可是今天他等不及了。 和悦在犹豫,樱红的唇瓣被她咬出一排深深的牙印。 贺天阴魂不散般地闯进了她的脑海里,房少华吻她,她却想到了贺天霸道的吻得她透不过气来。房少华触碰她的身体,她却想到了贺天曾一次次地粗鲁地对待她……她想驱逐开贺天,怎么努力都不行,甚至那些与贺天缠绵交.欢的感觉也在折磨着她的神志,她中了贺天的毒,太深了。 终是没等到和悦的回应,拒绝的,愿意的,都没有。 当她是默认了,房少华自我安慰着,吻回女人。 和悦没有抗拒他,像等着他采食一般,讷讷地接受着他的热情似火。 这一刻,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明天,他会告诉父亲,他要带和悦回新加坡,他要为心爱的女人搏一把。 拂开女人的腿,侧位,欲进.入…… “啊!”——和悦搂着肚子痛苦地申银了一声。 这种功亏一篑的感觉真是折煞了人心,他没有进入,膨起的欲.望瞬间偃旗息鼓。 “怎么了?”他担忧地问,扶着和悦起身。 和悦的小脸苍白一片,眉宇蹙成了小川。 低喘着说,“宝宝在动,踢得我好疼。” 房少华急忙给家庭医生安平打了电话,不一会儿安平上了楼,一副好梦被扰的样子,作了一番检查,没有发现问题。 送安平出了卧室,再躺回和悦身边,轻抚着和悦的小腹,“你太紧张了,影响了宝宝,也影响了我,下回不许这样。” 和悦皱着柳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房少华话里的意思。 讪笑着,勾着男人的脖子,献上一个香吻。 倏尔,扎进他温暖的怀里,道一句“晚安。” 房少华笑了,揽着女人身子的手臂紧了紧,歉意地回了一句,“今天是我第一次正式想要你,上次是骗你的。” 和悦没有作声,再度吻了一下男人的侧脸。 ———————— 翌日,锣鼓喧天。 由晟天集团通往【天悦项目】一期工程的公路上实施了交通管制,每隔五米便有交警站岗维护秩序。奢华名车不胜枚举,一辆辆排开,占据了晟天集团门前的整条公路,名式豪车里载着E市机场的剪彩嘉宾,他们是省市领导以及中央政要。前方有军用卡车开道,卡车上配着专业的音响播放设备,名气大作的网络音乐四人组分别弹着其他,吹着萨克斯,打着架子骨,玩着口技,如同跳梁小丑般倾情奉献着所谓的艺术。后方由E市公安局李局带队维护治安,本来没他什么事,是他求着莫传松才有机会跟着车队做这有可有无的扫尾工作。 晟天集团总裁办公室,贺天凛然端坐在老板椅上,贺建国与莫传松如同他的职员般站在桌子对面。只是两个人,一人站得如松柏般威风,一人站得如虾米般弯了腰。 “莫传松啊莫传松,叫你一声姨父,真是白瞎了你这长辈的范。你以为这是过六十大寿么?是不是还要在大马路上支上桌子摆上酒席?真是服了,也不动动脑子,看看今天来得都是些什么人,你他妈这么躁,纯粹是找刺激!”贺天气得七窍生烟,他怎么贪上这门亲戚,怪不得莫世奇都说他这个老子不是块做生意的料,堂堂的E市地产大亨是大吃二喝出来的么?光长肥肉不长脑子。 莫传松躬着腰,心里不屑地哼哼着,贺天你不是喜欢高调做事么,今天这么人五人六干嘛,我花钱为你买吆喝,你倒摆起了臭架子。 “阿天,你姨父他——”贺建国在一旁难为情地圆场。 “我没这样猪脑子的姨父!” 贺建国也是头大,不知该如何灭儿子的火气,楼下那么多人等着,在这儿杵着终不是个事。 “好好,是莫总,他只是想为这场剪彩添点喜气,好心办错事、、” “自作主张!”贺天冲着莫传松恼喝了一句,“把那些耍猴的全弄走,把参加剪彩的重要政客请到晟天集团一楼咖啡厅,还有那些扎眼的车全撤了,取消交通管制。” “可那些人怎么去E市机场啊。”莫传松早在儿子订婚前就开始调集全省的名贵豪车了,今天居然派不上用场! 贺天敛着怒火横生的眸子,似要将莫传松火葬。 “晟天集团有自己的商务车,还怕坐不下那几个人。”贺建国拉起不开化的莫传松往外走,“咸吃萝卜淡操心。” 贺天摸出一根香烟,点燃,吸了一口,吐出一股青淡的烟雾,没有规则,没有形状,就那样散进了空气里。 不由自主地凝着电脑屏幕上他与和悦的“情侣照”,心,如被掏空一般。 他的女人要走了,这半年多来,貌似除了伤害,他什么都没给过她,最后还塞了一个拖油瓶给她。 他是真的爱上了她,爱得令他忘记了苏雅琳,爱,前所未有的感觉,令他神魂颠倒的感觉。 手指触上硬硬的屏幕,似穿越了空间,抚着了女人白希玉滑的脸,那微凉之意,透过他的指腹,深深地刺激着他的神经,痛,因得不到而痛,因护不了她的周全而痛。 如果房少华可以保她平安,他,甘心割爱。 昔苑。 和悦一早便被这E市通天的噪音聒醒了。 与房少华一起吃过早饭,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行礼,便坐进马丁车里等房少华请他年迈的父亲下楼。 聪明的女人会选择与房少华一起去接房擎下楼,和悦不是不聪明,而是聪明过人,她不想还没与房少华确定关系就去惹老人厌烦。 房少华扶着父亲坐进了林肯车里,替父亲关上车门,转身便看到有一辆轿车停在昔苑的正门口。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难道是贺天?不过,今天这个日子不太可能。 看到豹子从车里出来,他稍松了一口气。 他主动向豹子走去,无论豹子来的目的为何,他都不想和悦受到影响。 而豹子好像知道房少华会向他走来一样,站在车前未挪动步子。 “这是贺总赠予和小姐的礼物,请房总笑纳。”豹子恭敬地递上两份文件。 豹子的话很有意思,给和悦的东西,却要房少华笑纳。 房少华未深究,接过文件。 一份海南晟天集团的转让协议,甲方是贺天,他已经签好了名字,乙方是和悦,只等和悦签名,便可归和悦所有。 豹子说,“这是贺总送给孩子的,希望房总劝和小姐收下。” 房少华没吭声,看了另一份文件,是一份离婚协议,协议中声明,他放弃孩子的抚养权,而那第一份文件,便是对和悦的补偿,协议最后,贺天已签了自己的名字。 没想到贺天肯放开和悦了,他还准备回到新加坡稳定申龙帮后,与贺天打一场国际离婚官司呢。 他猜想贺天已经知道了和悦的真实身份,否则以晟天娱乐狂轰乱炸的炒作方式,和悦想不成名都难。 其实贺天对和悦的爱并不比他少,只是方式不同。 “替我谢谢贺总,离婚协议,我收下了。至于海南晟天集团的转让协议就免了,我想和悦是不会要的。” 还回第一份文件,房少华折回马丁车。 “怎么不问问豹子找我什么事儿?”房少华没有将离婚协议拿给和悦看,而是直接放进了公事包里。 和悦看着车窗外豹子的车离去,心里突然乱乱的,“我不想知道,你也别告诉我。” 明媚的阳光贯入车窗,洒在女人白希红润的脸上,一头漂亮的自来卷束在脑后,该是一副俏皮的模样,可她的脸上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本章完结- 第156章 11点整,爆 房少华皱了一下眉头,轻轻捏过和悦尖尖的小下巴,温和地说,“我会对你好,相信我。” 然则,他的心情沉重得如同顶着巨大的磐石,回到新加坡后,面对那些不可预见的事情,他也没有把握,但是他对和悦的情不会变。 耳畔,遥远的声音熟悉而又温柔,“以后我都会对你好,相信我。”这是几个月前贺天对她说过的话。 她竟然还记得!她应该忘掉才是! 和悦点点头,“房大哥,我们去机场吧。” 房少华发动车子,绕过昔苑的南门从亨通花园的北门直接驶上了北外环,避开E市市中心的热闹纷乱,驶到S市机场,只需半个多小时。 省市领导以及中央政要坐着晟天集团的商务车,抵达了E市机场。 现在时刻,10点整。 航站楼前,三米多高的拱形气球上印着——欢迎各位领导莅临E市机场,两边飘在半空的五彩氢气球托着两条巨大的彩带,彩带上印有晟天集团与E市一建的LOGO,红色的地毯足足铺了五百平米那么大,贺天一看便知,这又是莫传松的杰作。 除却E市S市的记者之外,各省台记者几乎到齐,他们架着摄像机恭候了多时,见贺天与各位领导坐着如此低调的黑色商务车过来,不禁唏嘘了一番。 “听说贺总是个非常高调的人,今天是不是刻意为之?” “刚才我见晟天集团门前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现在是几个意思?” “这还不简单,国家正在打击贪污腐败,低调做人,低调做事才是明智之举,谁愿意顶风作浪!” “……” 贺建国、莫传松组建了临时观光小组,带着一众领导参观航站楼的内部设施。 身兼二职的雷鑫是剪彩者,他与市长纪鹏飞留在了航站楼外参加记者招待会。 贺天坐在一边除了接受拍照,他一言不发,关于E市机场的详细资料,他全丢给了纪鹏飞,记者的问题,全被纪鹏飞拾了去。 没有人提及【天悦项目】原投资人与【天悦项目】原受益人的事,E市S市的记者不敢提,外来的记者不知内情。 纪鹏飞回答着记者的提问,雷鑫与贺天窃窃私语。 雷鑫一来E市便觉得自己小看贺天的能力。今天才知,这个人手段很不一般,而且心思极为缜密,他看到那些豪车的时候,还觉得贺天是一个只懂得炫耀金钱的无脑商人,可眨眼的功夫,晟天集团门前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他听说【天悦项目】之前的受益人与投资商是一个叫和悦的小女人,而今,所有的记者竟缄口不提。 “贺总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佩服!” “雷书记过奖了,您现在是E市的一员,但愿我们休戚与共。”贺天没有称呼雷鑫为省长,而是称他为书记,就是要强调E市的兴衰荣辱与他雷鑫密不可分。 “那是自然。”雷鑫附和,可心却在掂量着贺天到底有几斤几两,可以说出这夜郎自大的话来。 S市机场大厅。 10点30分。 房少华搀扶着房擎往私人登机口走去,房涛拎着行礼拿着房少华的公事包跟在一旁。 和悦紧跟着房涛,她身着白色的棉麻长裙,背着黑色的双肩包,吊在脑袋后的长卷马尾一晃一晃的,即俏皮又可爱。若不是她高高隆起的小腹,很容易被人看作是一位清纯的大学生。 迎面走来一位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份地图。 许是看和悦手中的东西最少,便径直走向了和悦。 “你好,可以帮我指出E市机场的位置么?”中年男子用英语问道。 和悦愣了一下,礼貌性地笑笑,抬手指出了地图上E市机场的位置。 中年男人走了,和悦却僵在了原地。 房少华走到和悦身边,见她一脸惨白,清澈的水眸失神似地盯着眼前的某个地方,皱起了眉宇,“和悦?” 和悦回神,“房大哥,把你车钥匙给我。” 说着,便夺去了房涛手中的公事包,慌张地拉开链子,摸索里面的车钥匙。 “和悦,你要做什么?”房少华扳过和悦纤柔的肩膀,满脸狐疑地看着她,他的内心很彷徨。 “房大哥,你快放开我,我有急事,人命关天的急事。” 和悦手心里握着车钥匙,歉疚地看着房少华,使劲地挣脱着他有力的大手。挣动了好一会儿,男人也没有松手,于是着急地拍打着他坚实粗壮的手臂,每一下都是硌手的生疼。她差点就要哭出来了,不是因为手疼,是因为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有什么急事,比你跟我去新加坡还要急切?”房少华在吼,手下的力道加重了。 他在害怕,害怕和悦是为了贺天,才要在这时候离开他,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带她回新加坡,任凭前路是刀山火海,他都想陪着她一起奔赴! 和悦心急如火,万般无奈之下,低头狠狠地撞在房少华的胸膛。 房少华松开了和悦,连连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他的心,碎了。 和悦抬脚向机场出口跑去,跑了几米,停住,回头,她的心在痛,她不是故意的,可是她没时间解释。 “房大哥,在新加坡等我好吗,我一定去找你!”她朝房少华高声承诺,语毕,双手搂着自己的小腹,快速向外跑去。 “不必了!” 身后,男人冷冰冰的声音如同一把离了弦的冰箭将她的身心射穿了。 10点35分,她跑出了机场大厅。 10点40分,她开着房少华的马丁,驶上了机场路。 八九百万的豪车轻轰下油门,车速便提到了120公里/每时,和悦也是疯了,竟然将车速轰到了160公里/每时。 身后,飞机升到蓝蓝的天空,她从反光镜中瞥了一眼,紧咬着下唇似在惩罚自己,牙印下已经浸出了殷红的血。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房大哥,对不起!” 10点55分,E市机场。 几百人齐聚在红地毯上,虽然阳光有些过于灿烂,灿烂得令人感觉到燥热,却丝毫不影响人们企盼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 航站楼前,省市领导、中央领导等剪彩嘉宾一字排开,他们手持着红色的缎带,那缎带火一样的红,似晕红了一张张春风满面的笑脸,落在了记者手中的摄像机里。 人群中,鬼鬼祟祟的两个人在私语,声音小的只有他们自己可听见。 “什么时候爆炸?”董辰俊问。 “11点整,不过要少一场好戏了。”王勇答,因为房擎的私人飞机比预计的晚了半个小时,所以和悦怕是赶不过来了。 董辰俊虽然离间了和悦与贺天的关系,但他不能确定那个傻女人会不会为了贺天犯险,听到王勇这么说,心里也松了口气。 “威力大么?会不会把我们也炸伤?” “听说这炸药威力不小,走,我们回车里去。11点整,会自己爆的。”王勇瞅着站在缎带旁的贺天,脸上邪恶的笑容无限放大。 和悦驶到这段无人的公路上,车速达到了180公里/每时,望着前方不远处的E市机场,仿佛就在眼前,机场上空飘舞着彩色的气球,机场的航站楼前的空地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堵得是水泄不通。 她的脑子里全是地图上那行小字——贺天的脚下有炸药,11点整,爆! 现在时刻10点58分32秒。 和悦略作思考,准备从二期工程的空场直接穿插到航站楼前,正好可以冲到贺天所在的位置。 10点59分40秒。 LEO端着托盘恭敬地奉上崭新的小剪刀,雷鑫接过握在了手中。 “嘀!……嘀!——”汽车喇叭的声音,急促刺耳,如排山倒海的浪般从不远处袭来。 顿时,人群骚乱一片。 眼看着那汽车似一头发怒的狮子般就要冲到航站楼前。 人们手慌脚乱,纷纷后退。 贺天狐疑地看了一眼那辆高速驶来的马丁车,貌似那辆车子正在减速。 他来不及思索,护着一众人等退进了航站楼里。 前后十几秒左右,航站楼前空了下来。 和悦脚踩着刹车到底,似哭似笑,悲喜交加。 右打方向盘会撞到人群,左打方向盘会冲进航站楼里。 她松开了方向盘,深情地爱抚着自己的小腹,闭眼,静待死神的安排。 59秒—— 只见狮子一般疾驰的马丁车,跃到航站楼前的那一刻, 轰隆!——一声轰天震地的巨响,航站楼前发生了大爆炸! 浪烟四起,地面崩裂,疾驰的马丁车腾空飞起,在空中翻转了两圈后, 砰!——车顶朝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车门瞬间被挤出了车架,飞出了好几米远。四个朝天的车轱辘上,三个轮胎不翼而飞,还有一个冒着烟儿,燃着刺鼻的橡胶味。 红色的地毯被炸烧成碎片,五彩缤纷的汽球飞上了天,拱形的汽球被炸得灰飞烟灭,那两条巨大的彩带变成了无数彩色的星子从天而降,洒在了马丁车上。 一辆马丁车与死神争分夺秒,阻止了一场浩大的血光之灾。 车门飞出的一瞬,贺天看到了车里那抹娇弱的身影。 他像个疯子一般,冲出航站楼,奔向马丁车,从车箱拉扯出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 -本章完结- 第157章 可惜了 鬼魅酒吧,安静的包间里。 杨云坤往贺天的杯子里斟满了酒,然后把自己的杯子也斟满,举起杯子先自饮了一杯,酒液下肚,吐了口气,那神情就一个字,爽! 可他心里不爽,查了好几天,也没有查出到底是谁在剪彩那天动了手脚。 和悦及时出现,把那些个政aa府高官都救了。 虽然没有出人命,但是【天悦项目】所有的工程搁置了,贺天这半年多投入的资金、人力、物力全打了水漂。 “贺天,是不是我们查得方向又错了?”杨云坤非常烦恼,回到E市后,他一件事也没替贺天捋通顺过。 贺天端着盛满酒液的水晶杯,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一点也不像损失了几百亿资金的潦倒商人。瞄一眼一旁玩手机的高远,又看向杨云坤那张惆怅的尊容,“继续盯着,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 高远抓过杨云坤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酒,继续看手机屏幕,他突然说了一句,令贺天整件事有了新的看法,“唉,你们俩别愁了,查不到线索可以暂停一下,首先照看好和悦的身子才是大事,如果没有和悦挺身而出,那死得可是二十几个高官,晟天集团也好,晟天娱乐也好,早关门大吉了。” “原来如此。”贺天勾了勾唇角,笑得似是而非。 高远与杨云坤不解。 贺天喝光了水晶杯里的酒,咂咂嘴巴,解释说,“背后的人想要整垮我们贺家,如果我没有推算错,在我购买【天悦项目】那块地皮时,就已经被算计上了。那个人利用董辰俊试探我的实力,无非就是想一举击垮贺家,翠竹雅苑是他们开的第一枪,我们赢了,捣毁【天悦项目】,那个人赢了。如果此人欲卷土重来,那么下一个目标可能还会是翠竹雅苑,如果此人改变了方向,那便是森豪集团。” “这个人会是谁呢,我们总这样防着也不是个办法。”杨云坤很快明白了贺天的意思。 “此人藏得太深,除非我们有机会将他吊出来。否则只能被牵着鼻子走。这也是我让你继续盯着董辰俊的原因。”贺天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豹子的电话,马上接听,听完那头的话后,说了句,“我马上过去。” 拿起车钥匙往外走,又回头给高远扔了一句话,“让你的手下盯紧暗夜的于冬叶,另外该白娟上场了。” 看着贺天离开,高远给自己倒了杯酒,与杨云坤杯盏互碰,“贺天这辈子注定要栽到和悦手里,前几天居然问我人工受精的事。” “哎,这事我们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让贺爷爷知道!”因为和悦身份的缘故,杨云坤并不赞成和悦留在贺天身边,但经过这次爆炸事件,他是发自内心的佩服这个小女人的胆识与智慧。 晟仁医院。 和悦面容苍白,虚弱无力地靠在chuang头,被子下,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小腹上的皮肉。 她醒来后,有多不想去承认自己就这样失掉了已经七个月大的胎儿,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在撕扯她的伤疤,还不断往上面撒着盐粒。 “没想到七个月大就这样没了,还是个男胎,你说你既然知道了那里会发生爆炸,打个电话给贺天不就行了么,为什么偏偏自个跑过去呢?我看你是故意的,故意弄掉了孩子,好让阿天同情你,怜爱你。” 贺建国是替老爷子来看和悦的,老爷子说既然没了孩子,就应该想办法让和悦离开贺天,所以他把话说得很难听。尤其他看到和悦那双眼睛就会想到那个男人,如心魔一般折磨着他,令他嗜血,令他忍不住想要掐死眼前的人。 和悦的脸惨白得像纸,指甲已然插进了腹部的皮肉里,身体的疼痛完全不及她的心疼! 一场灾难,她失去了一个爱着她的男人,失去了生命中唯一的至亲,她宁愿自己随着孩子一起死去。 贺建国继续添油加醋。 “不瞒你,阿天也不确定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孩子的尸体还在,要不你劝劝阿天做个亲字鉴定。” 和悦彻底震惊了。 “滚!——”和悦歇斯底里地怒喊。 尖锐的声音,呕心抽肠! “爸,你出去!”贺天刚拉开房门,便听到和悦凄恻无助的呐喊,扯着贺森往门外推。 贺森怔了一下,没想到让儿子撞了个正着。 可是哪有儿子对老子推推搡搡的,“我是你亲爹,你要为了一个出身不干不净的女人对我动手么?” 贺天将父亲推出了病房,一把甩上了门。 “出身不干不净?”贺天反问道,冷笑一声,“爸,如果是爷爷授意你来的,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回去交差了,不过,麻烦你替我给爷爷稍句话,别再费心机赶走和悦,否则,我时刻准备着公布我与和悦已婚的事实,其后果,爷爷心中有数。” “阿天,这么久了难道你还没有与和悦办理离婚手续?我可是听说她与房少华同居了一个多月呢!”贺建国非常不置信,以贺天的脾气怎么可能纵容和悦勾三搭四呢? “爸,我的话麻烦你转告爷爷。”贺天不再与父亲多费口舌,“豹子,送我父亲下楼!” 走廊的拐角处,杜小纯靠着墙壁站着。 她十分惊讶,贺天与和悦已经结婚了?那么她是什么?贺天包养的情人?可贺天不是对外公布她是他的女朋友么? 想着贺天肆意地驰骋在她身上时,喊得却是和悦的名字,她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个替身,是贺天发泻兽欲的工具! 贺天送走了贺建国,踱到通风口,点燃一根香烟,抽了起来。 从和悦醒来到现在,和悦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和悦没了孩子,她没有哭。面无表情的苍白小脸如同罩上一层冰霜般疏离、冷漠,她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神情,却没有像现在这般带着无限的绝望。她只是机械般进食一日三餐,除了睡觉,就是发呆。这样的和悦就像易碎的水晶,美丽,却让人不敢触碰。 病房里,和悦掀开辈子,看着自己已然平坦空无的腹部,她的心再次跌进万丈的冰渊里, 爸爸离开了,她的世界没了阳光,贺天来了,却是一团浓浓的黑云,令她想逃之夭夭,房少华的出现便是那缕温暖的阳光,而腹中的孩子是她活着的希望。 而今,终不过是南柯一梦,曲终人散。 她栽到了地上,头,好疼,她的心,更疼。 她向着窗台匍匐过去,每爬一下,便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不是说死很容易么?可是于她怎么如此不易!像在历尽千山万水般艰难。 贺天推开病房门的一刹那,他的心蓦地蹿到了嗓子眼。 一抹娇小羸弱的身子向窗台外跌去,这里可是28楼,掉跌下去,会变成肉泥! “和悦,不要!”贺天在心底呐喊! 箭步冲向窗台前,抓住女人纤细的脚踝,若再晚那么一秒,动作慢那么一点,这女人便与他阴阳两隔了! 抓着女人的脚踝不敢松动半分,紧紧地握着! 一点一点拽过女人的腿,腰,将她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将她娇弱的身子扔到chuang上的一刻,他,变得疯魔! 骑.上女人盈细的腰肢,揪起女人宽松的睡衣领, 抬手,“啪”的一声,便是狠狠的一耳光。 那白希如玉的脸颊上赫然落着五根手指印,樱红的唇瓣破裂浸出了血。唇角,血液,淌了出来。 贺天腥红的眸子里是吃人的狠戾,那置在半空中的紧握着拳头的手,松开,合上,似乎抽得不尽兴。 女人的上半身被他拽得离了chuang面,长乱的卷发垂在脑后,小脸无力地向上仰着,那嫩白光滑的脖颈,看得人想好好舔尝一番。 “就这样死了,可惜了这貌美如花的容颜。” 那握拳的手箍起女人的后脑勺,迫使她直视他冷涔涔的脸,他唇角勾起那一丝无情的冷笑,低沉的声音如同从地狱里传来般阴森,“不如我送你去暗夜,可好?被玩死,总好过被摔得面目全非。” 和悦娇弱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回答我,好?还是不好?”他逼问她。 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她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或许这样的贺天才是真正的贺天,阴狠、无情! “嗯?” 和悦使劲地摇头,她突然好害怕,害怕贺天把她丢到暗夜那种地方任人糟蹋。 “说话!”他再次逼她。 和悦张合着颤动的唇瓣,许久,才发出沙哑的声音,“不要,求你,不要送我去暗夜。” 贺天松开了和悦的衣领,抚摸着她脸上那五根手指印。他在心疼的同时,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他一再地逼她,只是为了激发她活下去的勇气。 -本章完结- 第158章 疯了? 暗夜,五楼。 一间安静的包间里,两个男人各自吐着烟雾。 董辰俊靠在沙发上,神情有些焦虑,“最近发现有人跟踪我,你说是不是贺天开始怀疑我了?” “炸药包是我安放的,他拿什么怀疑你?”王勇不甘心,这么好的一次机会就这样被和悦那个死女人破坏掉了。 董辰俊觉得自己的初衷变了,他只是想赢贺天一次,那怕是不择手段,可他现在输得一败涂地。 嫉妒心变成了一颗仇恨的心,父亲总是劝他罢手,还说东城度假村本来就是贺家的,贺家只不过是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这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踏上了就很难回头,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又是为了什么? “主意是我们一起想的,如果你被抓住了,会不会出卖我?” “出卖你?你有什么可值得我出卖的。”王勇睐着董辰俊,“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从一开始你就在想这个问题,对吧?今天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 董辰俊竖起了耳朵。 “我的父亲是贺建国的手下,二十年前,贺建国的爷爷贺宏海追杀暗夜的大东家申擎方,不幸中了圈套,贺建国带着人营救,我父亲就是其中一个,他亲眼目睹了贺建国一枪打死了贺宏海,贺建国为了隐瞒事情真相将追随他的人全都枪杀了,还嫁祸给了申敬方。我父亲的一个哥们死里逃生跑到我家将这一切告诉了我的母亲,当年我八岁。谁知贺森带人血洗了我们全家十几口人,而将我从贺森枪口下救走的是申敬方的人。”王勇嘬了一口烟,吐出淡淡的烟圈,那脸上憎恨的神情一如他的话,“贺家的人都是禽兽,他们全都该死。” 董辰俊听父亲董南开说过这件事情,贺天当年考警校就是为了能够找出当年杀害他曾爷爷的凶手,他一定没想到,真凶会是自己的父亲,这将是多么精彩的一场戏啊。 只是这王勇的话,不能够尽信。 “谁知你说得是真是假,万一是杜撰的呢?” “于冬叶是当年整件事的目击证人,不信,你去问问她。” 董辰俊想了想,又问,“你不会只想找个听众吧?” “董少是聪明人,自然懂得如何利用资源。” 房擎召他回新加坡帮房少华,所以在离开之前,他必须将这里的污水搅得再浑浊些。 见董辰俊两眼精光乍现,他冷哼了一声,“董少慢慢想,我先失陪了。” 五楼的服务是一对一的,三楼的服务是令人意想不到的。 但是三楼的一间屋子被王勇包了下来,服务一对一。 用钥匙打开门,进来后,沙发上的漂亮女人立刻吸引了他的视线。 她穿着薄如羽翼的丝质吊带裙,蜷着身子往脚指甲上涂着满天星,一头乌黑的长发倾泻在白希的玉背上。 这个女人叫白娟,以前就是一名妓女,是被人贩子转卖到暗夜的。她因为殴打嫖客,对男人使用性.暴力,不知被于冬叶教训了多少回。 他进了门便解下身上所有束缚,夺去她手中的指甲油,丢到了一边,推翻她,欺身而上。 白娟挥起一拳,王勇躲闪及时,那记粉拳便擦着他侧脸而过。 女人曲腿,抵着他的跨间,那种欲罢不能的感觉,折磨的他要死要活。 她的细腕被他摁在了头顶,那不屑一顾的神情,真不像一个承欢的女人该有的,“我要主攻!” 这女人他妈的说出的话都不嫌臊的,不过他很受用。 “好。” 空出的手狠捏着蜜软,语音刚落,被女人趁势翻在身下。 沙发垫下,女人摸出一根麻绳,虐般地抽打几下他胸前的肌肉,不疼,格外刺激。 手被反绑在了身后,一条白色的毛巾硬塞进了他的嘴里。她竟然堵他的嘴,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会玩了。 “嗯!——”嘴被堵着,没发出声来。 那种被倒插的一瞬,欲仙欲死。 他后悔被束住了双手。 曼妙的身姿在眼前激昂的舞动,却,摸不着…… —————— 尚苑,贺天的卧室。 “悦妞,总这样躺着会捂出蛆来的,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去逛街吧。”童丽丽趴在chuang边,拉着和悦软柔的小手,望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说着瞎话,愁,白了少年头。 今天一早,贺天跑到莫家大宅,一把将她从莫世奇的chuang上扯了下来,还好她穿着睡衣。 贺天说,今天要看到他的女人下chuang活动,否则,她就要住在尚苑。 那厮的莫世奇居然说,只要不陪睡,住尚苑也不错。 可怜她现在还穿着一身睡衣,和悦的衣服尺寸又小,她穿不进去。 “学姐,我想哭,却哭不出来。”和悦仰躺在chuang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精美的水晶灯,那清澈的眸子没了往日的流光溢彩。 童丽丽坐到chuang边,扶起瘦弱的和悦,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像个大姐姐般轻轻拂着和悦的卷发。 “悦妞,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我不会说安慰人的话,孩子没有了可以再有,如果你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知道除了我之外,你还有一个好朋友,那个借你一千万的好朋友,想想那个人,想想我,你不孤独。” 是啊,答应了陆楠妈妈春暖花开时见面的,她怎么能食言呢? 可是贺天,贺天的家人,那是一头头披着羊皮的恶狼。 她好害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她觉得只有不死不活地躺在chuang上才是最安全的。 窗外,雷声作响,响彻天际。 和悦起身,光着脚丫走向阳台。 高远每天会亲自过来给她输营养液,她的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童丽丽忙拿着云丝被追过去。 和悦打开阳台所有的窗子,风,猛烈肆意地吹进来,凉凉的,透人心骨。 长卷的头发胡乱地飘舞,身子轻得,好想随着风一起飘向遥远。 一道金色的闪电划破滚滚云雾,似一把无情长剑向着和悦的心劈去,没有心痛的感觉,她,笑了。 她从小都不像别的女孩子那样害怕这些壮观却又骇人的自然现象。因为爸爸说她出生的时候正是海上巨浪滔天、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时刻,她又从小与爸爸在海上过活,那些奇异骇人的景观见得太多了。 “和悦,快披上,会生病的。”童丽丽抻着被子往和悦身上裹。 雨,来了,倾盆而下! 和悦转身冲出了屋子,被子滑落在阳台上。 “和悦,你去哪儿……” 童丽丽从三楼追至一楼,见和悦一头栽进了漂泊的大雨中。 “李审,快给贺天打电话!” 童丽丽朝厨房喊了一声,抄起雨伞追了出去。 尚苑的院落很大,像个小型机场,只是地上生了一层绿油油的草皮,雨水打湿了青草,像吸了水的海绵般柔软。 和悦像只脱了缰的小野马,伸展双臂,展开胸膛,不停地跑呀,跑呀…… 娇弱的身子接受着风雨的洗礼,长长的卷发贴在头皮上,脖颈上,胸前,和那枚戒指缠绕在一起。 身上淡粉色的睡衣早已湿透,玲珑纤弱的身子像披了一层纱,那盈白的蜜软随着她轻快的步阀,有力地荡动。 一脚一个小水坑,那溅起的水花,还未绽放,便被豆大般急促的雨水覆盖。 “和悦,停下,停下……”童丽丽撑着伞,追在和悦的身后,她身上的衣服湿得通透。 客厅里,李婶拨通了贺天的电话,慌张地大喊,“疯了,疯了,少夫人疯了!” —— 和悦醒来,已是两天之后。 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舒服的令她不想醒来。 但感觉自己睡了好漫长的一觉,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 光线有些亮堂,眼睛眨巴了几下,终于睁开。 “醒了?” 贺天一张俊朗的脸放大在她的眼前,那唇角上勾起的弧度痞痞的带着一丝温柔,这个样子的男人熟悉得令她想亲近。然,他的心是黑暗的,他的手上沾着血腥。 “扶我起来。”和悦的声音有些沙哑,清澈见底的眸子里蕴藏着一丝戒备,白希的小脸上带着淡淡的疏离之意。 贺天轻皱了下眉头,扶起女人娇弱的小身板,没了孩子后,她的腰更细了,比之前还轻瘦了一圈,下巴更尖了,那小脸几乎捏不起来一丝肉。 和悦趿上拖鞋,拂开贺天的大手,自个走到衣柜前,撩起睡衣向上一抻,过了头,甩在身侧。 贺天的脸抽搐一下,发烧两天两夜,这女人的脑子不会被烧坏了吧。 不过烧坏了他也要,这“落落大方”的动作,看着都逍魂。 -本章完结- 第159章 作祟 那玲珑消瘦的身子yi丝不gua地背对他,想上前爱抚一番,却没挪动脚步,环胸观看着女人,像在观看一场“脱衣、穿衣”的表演。 和悦旁若无人地穿好衣服,向房门口走去。 “慢着。” 贺天两个字出口,和悦像站军姿似地原地立定。 贺天端起chuang头柜上的水杯,捏起一粒药片走向和悦。 “吃了它。”似在命令。药片已经置在了和悦的唇边。 和悦低垂着眸子不看贺天,抬手捏过药片,放进了自己的嘴里,接过水杯,浅浅地喝了一口,药片下肚。 那动作很利索,一点也没有触碰到贺天的手,那药片很苦,她只是轻蹙了下柳眉。 “你怎么不问一下是什么药。”贺天接过和悦手中的水杯,却依然挡在她的身前。 和悦没有抬眸,没有说话。 那刚刚沾了水的唇瓣像红嫩的樱桃,令人忍不住地想要采食。 “春药。”贺天俯下头,将温热的气息洒在女人额头。 和悦那一双水眸蓦然瞪大,柳眉快要拧成了八字,她,很惶恐。 贺天的心像有人拿着针噌噌地刺了好几下,不是很疼,却疼得难耐。 “逗你呢,退烧药而已。”他笑着说。 和悦的眉宇舒展,仰头凝视着贺天,几秒后,又垂下了眼睑,跨过他,下了楼。 贺天苦笑一声,这眼神不对,怎么感觉和悦看他就看像陌生人一样。 楼下,和悦大快朵颐地用餐,贺天像个侍从一样在一旁看着。 李婶从厨房门口探头看了一眼,少夫人终于醒了,想两天前少爷将她从雨地里抱起来,那真是急得红了眼,差一点就要动手打那姓童的小姐。 和悦吃完了饭要上楼休息,贺天不由分说,将她拦腰抱起。 “放我下来!” 和悦愠恼,反正她没了孩子,更不怕掉下来,细长的腿连蹬带踹,可惜踹得是空气,一只鞋子向往自由般飞了出去。挥着粉拳连捶带打,打在贺天满是坚实肌肉的胸前,硌得小手生疼生疼的。贺天无动于衷,伸出穿着锃亮的皮鞋的脚,轻松勾起和悦踢飞出去的白色松糕鞋,脚部向上一扬,鞋子飞起,抱着和悦的手,食指一勾,鞋子被稳稳地拎住,那动作,腰不弯,腿不曲,一气呵成。 贺天一言不发,抱着和悦向霸气外露的巴顿车走去。 怀里的女人又惊又怒,手上动作变成了扯、抓、挠。扯松了贺天昂贵奢华的领带,抓着那洁白平整的衣襟,曲着手指,狠狠挠向贺天的侧脸颊。 “咝——” 贺天抽痛,俊眉微皱了下,眸眼一沉,瞅着怀里娇弱的暴力女人,她像一只吊住脖子的公鸡一样垂死挣扎着,忍了忍,就当被鸡爪子挠了。 和悦被贺天扔进了副驾驶座上,不等她去推开车门,中控锁锁死了。 “要么老实坐着,要么我绑住你,自己选!” 贺天提起副驾座位上的安全带,悬在半空,等待着和悦的选择。他那双深邃的眸眼中透着一缕怒意,凉薄的唇勾起似是而非的笑,鼻翼里呼出的湿热的气息打在和悦的脖颈上,痒痒的感觉令和悦很不适从。 扯过男人手中的安全带,“嗒”的一声,落进锁扣,侧着脑袋看向车窗外。 贺天从反光镜中瞄了一眼脸颊上的三道血痕,邪佞地笑了笑,“招惹我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他的话语平淡,连问句的语气都没有,却令和悦的身子骤然发冷。 她知道这个男人的手段,他若是送她去暗夜,或是给她找牛郎,她绝不苟活! 贺天发动车子,一路狂飚到晟天集团大楼前。 一路上,二人皆是沉默无声。 反光镜中,女人依然侧头看着窗外,冷漠的样子像座小型冰山。 “有意思么?”贺天语气不悦。 和悦抿了抿唇,没有吱声。她想告诉他,她想离开E市,逃离他的怪圈,可那近乎是痴心妄想。 他在变向地折磨着她的心神,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招致他和他的家人一次又一次残忍的对待。 她没有反抗的能力,如同刀俎下的鱼肉,任人宰割。 贺天烦闷地扯掉了脖子上的领带,深邃的眸子晦暗不明。他不是不了解这个女人,她失了孩子,她心痛,所以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想抚慰她那颗受伤的心。 扳过女人尖尖的下巴,凝着她那张白希的脸,“你到底想怎样?” 和悦双手握成了拳头,抑制着内心的慌张,她无力争取自由,但若想好好地活着,全要看这个男人的意思。伸出手,玉指抚上那张俊朗却冰冷的脸,“疼么?” 关切的话语仅限于语言的表达,她的眼神中并未有一丝关切之意。 贺天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能在他面前委曲求全,总好过对他冷若冰霜。 “不疼,我不介意你再多挠几下,但是要换个位置。” 和悦还没来得及思索贺天话中的意思,唇,便被霸道地攫住了。 猛烈的辗转不失温柔,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她的贝齿。 深入,吮吸,汲取她口中的甘甜,那藏蓄在身体的欲.望里似久旱逢甘霖般得到了缓释。 他以前一直认为女人是男人发泻欲望的工具,所以,离了和悦,他找了杜小纯。 可每每缠绵之时,他就愈发渴望身下之人是和悦,她清澈如水的眼睛,白希玉滑的脸,妖弱无骨的身子,还有那紧致狭窄的纷嫩。 弹开了安全带,放平了座椅,欺身禁锢住女人。 那洁白T恤下,盈细的腰肢好似轻轻一掐,便会断掉,如此,却更引人要大肆揉弄一番。 指腹触过一根一根的肋骨,及上那蜜软,他的手掌足够宽大,充实掌心的感觉,不大不小,刚好握得严严实实。 那抵在他胸前的小手,使力地推拒着。撩起衬衫,扯过那双充满暴力的小手,让其抚在他的皮肤上,她挠他,拧他,都令他亢奋! “贺天,不要……”男人的吻滑到嫩滑的颈子上,被松开的嘴,终于有了抗议的机会,她粗喘着气息,胸部一起一伏,“别、别再碰我,我要叫人了!” 敢威胁他,这儿可是他贺天的地盘,就是将她拖到车外光明正大地强了,看见的人也会装成瞎子。 他一脸邪佞的笑意,“叫吧,越大声越好!” 摁、捏、挤,似惩罚般惹来一阵阵低浅的娇吟。 女人轻咬着唇,比之刚才,安静多了。她很聪明,知道自己越是反抗,强他的男人便会越兴奋。 推起T恤,过头,扯出,扔掉。 解开裤扣,滑下,过脚,甩开。 他还是觉得女人穿裙子好,至少爱爱的时候很方便。 两人的衣衫褪了个精光,粗长狠猛的深.入,却没了下文。 许是适才动作有些粗鲁了,惹疼了她,那小脸突然苍白一片,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头侧向了一边,樱唇翕动着,像缺氧的鱼儿般呼吸着。 体芙态媚,惹人爱怜。 “房少华的活好,还是我的活儿好?” 明知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却还要问。 和悦正过脑袋,瞪向贺天那张有些阴厉的脸,唇角弯起一抹苦涩,“房大哥是正人君子,不及你这卑鄙小人!” 贺天没到这个时候和悦还有心思与他谈论房少华的人品,难道房少华没碰过她? “啧啧……再是正人君子,也受不了你这女人的you惑!” “我们没有!”这一声,和悦是扯着嗓子喊的。 贺天满意地笑了。 粗长的律.动,迅速升温,如燎原的火般袭卷着痴缠在一起的身躯。 贺天感觉自己像扑火的蛾,心甘情愿的赴死,在浴火中挣扎,在浴火中破茧重生。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永远都不会,你生是我的人,死,我陪你。”情到深处,贺天捧着和悦的小脸郑重地立下了此生的誓言。 晟世集团一楼大厅,男男女女扎堆似的望着广场上停放的巴顿汽车。 自重四五吨的巴顿摇晃个不停,可见里面男女运动的强度之大。 有位员工偷偷地拿出了望远镜,LEO眼尖,直接没收。 “看什么看,一个个都想下岗么?贺总的隐私就凭你们也想偷窥?”说罢,自个拿着望远镜朝着巴顿车看了又看,车膜太黑,什么也没看着。 一旁的员工们,好奇心满满。 “总监,贺总很少把车停到这里,是不是又要给哪个女星炒作啊?” “都过去一个小时了,就算是炒作也没必要搞得精疲力尽吧。” “肯定是那女人够骚够浪,惹得贺总欲罢不能。” “……” 这边正议论着,只见贺天下了车,从副驾驶座上拉出一位卷头发的小女人,揽在了怀里。众人立刻三缄其口,回到了工作岗位上,LEO也蹿得没了人影。 -本章完结- 第160章 拒绝雷鑫 大厅里也立时悄静无声。 和悦,晟天集团人人皆知,原【天悦项目】的投资商兼受益人,与贺天关系暧.昧,却是唯一一个被贺天禁令不许暴光的女人。此女不简单,E市机场剪彩那天,开着大几百万的马丁车阻止了一场爆炸伤人事件,就连省长雷鑫都亲自对外下了封令,禁止所有媒体传播与和悦有关的事情,所以那些外省市的记者连和悦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也不知道。 “走得动吗?要不我抱你。”大厅里,贺天的声音在回荡,温柔至极,带着宠溺之意。 “不需要!”和悦不悦,低喝了一声。 众人对这一情况大跌眼镜,他们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贺总,什么时候低三下四地说过话,还是对一个矮他一头多的小女人。 贺天揽着和悦进了电梯后,大厅里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议。 “看见没,贺总的脸花了,衬衫都皱了,这个和悦还真有两下子。” “何止,据说萨罗国际的房少华要带着她回新加坡呢,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贺总的。” “不会吧,这个女人的手段这么高明啊,如果当了我们晟天集团的老板娘那还得了。” “咳……”杜小纯佯装咳了一声。 自从贺天不再“宠.幸”她,她便成了这晟天集团里的透明人。 “她已经是你们的老板娘了,都小心伺候着吧。”杜小纯扔下一句话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只以为杜小纯说了一句酸不溜秋的醋话。 顶楼,总裁办公室门口,雷鑫等侯着贺天的到来。见贺天揽着一个卷头发的小女人时,他蹙了下眉头。 “贺总不好意思,雷省长说今天一定要见到您,所以——”宋琳先迎了上去。 贺天松开了和悦,径直走向雷鑫,伸手与之友好相握,“不知省长造访,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贺总客气了,是我这个人性子太急。”雷鑫意有所指。 贺天早就料到雷鑫会亲自来找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一点时间也不给他。 回头,对着身后的和悦说,“去办公室里等我一会儿。” 和悦白了贺天一眼,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 贺天脸色一沉,几步追上,扯着和悦塞进了总裁办公室,并下了锁。 “贺天,放我出去,你这是变向囚禁,犯法的……”磨砂玻璃门里,和悦怒喊道,她的双手使劲地拍打着门板。 “和悦,在车里没满足你吗,还那么有精神!”贺天高语了一声,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他的话说得含蓄,但稍微揣测便知其义。 雷鑫的脸抽了一下,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和悦,人虽娇瘦了些,但不失是位小美人儿,胆识又过人,怪不得房少华会喜欢她。 “雷省长,让您见笑了。我们会议室谈,请。”贺天礼貌地伸手示意。 “请。”雷鑫点头。 会议室里,宋琳将冲好的两杯咖啡放到贺天与雷鑫面前。 贺天抬手示意了一下,宋琳恭敬地退了出去,并关好了门。 贺天端起咖啡品了起来,半晌,才说了句,“没有茶好喝。”他不想开这个头,或者说,他想婉拒政.府的提议。 雷鑫兼任E市的市委书记,又是一省之长,亲自跑来见贺天,已经是自降身份,然而贺天并不买他的帐,也不给他这个面子。政.府提出重新规划E市机场是对E市的重视,但这需要商人的参与,需要大量的资金作为流转。这本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他想不通贺天为什么一再推脱。 既然贺天揣着明白装湖涂,那么他只好先开尊口,“我不怀疑贺家的经济实力,为何不试一试呢?” 贺天挑了下眉毛,但笑不语。 如果说经商的人都是歼商,那么政.府就是不劳而获的抢匪,抢钱都抢得有据可依,理直气壮。【天悦项目】本在他的名下,地皮的所有人也是他,因为一场没有造成人身伤亡的爆炸事件,便被政.府收了回去,航站楼,他花钱建好了,机场,他花钱铺平了,二期工程正在开工,结果没他什么事儿了。他不甘心,但也认栽了,谁知,政.府居然要他花钱再买回去,是几千万么?是几个亿么?都不是,是一千亿!这是明摆着要打劫他。 “贺总斥巨资建设【天悦项目】,遇到小小的挫折就打了退堂鼓,这与你初建【天悦项目】时的气魄有着天地之差,背后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贺总你的笑话呢!”雷鑫就差用武力逼迫贺天就犯了。全省及至全国那么多商人,比贺天有实力的人不是没有,而是别的商人来收买【天悦项目】,会给政.府造成很大的舆论压力,因为【天悦项目】开展至今晟天集团已经是名声在外。 贺天喝光了杯子里的咖啡,这时好想喝一杯老爷子沏的雨前龙井,清清神,醒醒脑。政.府打得什么主意,他心知肚明,举着复兴E市经济发展的旗帜,一方面想平息舆论,一方面想借此机会榨光他的钱。只是这雷鑫竟用上了激将法这么小儿科的手段,殊不知,这些都是他儿时玩剩下的。 “政.府可以采用集资的方法。”他给雷鑫支了招,以表示他拒绝了政.府的提议。 “不再考虑一下?”雷鑫问道。他一开始就应该想到贺天已经放弃了【天悦项目】,终是他高看了贺天。 贺天摇了摇头。 “如此,那便告辞了。”雷鑫起身拉开会议室的门,走了。 会议桌上,雷鑫的位置前,那杯咖啡未动一口。 贺天看着自己的空杯子,笑着自语,“雷鑫,我等着你将【天悦项目】主动给我奉到碗里来。” 总裁办公室里,和悦脱了鞋子,蜷坐在贺天的老板椅里,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张满屏的“情侣照”发呆,他们的眼神,他们的举止,多么像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啊。 从纽约那场车祸后,她便卷进了贺天的世界里,这是上天的安排么?无意中摸到胸前的那枚戒指,她的心竟莫名其妙地“咯噔”了一下。 贺天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娇弱的女人倚在超大的皮椅里,以前一直觉得那把椅子不够大。 走上前,抱起女人往西边的卧室里走。 超大的床前。 “贺天,我不睡这儿!”和悦勾着贺天的脖子不肯下来。 贺天跟多少女人在这上面滚过床单,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吧。她嫌这张床脏,以前是,现在也是。 “为什么?”贺天不解。他松开了和悦的身子,可和悦还死死地勾着他的脖子,她贴着他,能真切地感受到那两团蜜软的形状,是可以千变万化的。 和悦冷哼了一声,问道,“我跟你这前的那些女人一样么?你要让我睡她们睡过的地方!” 原来和悦在意的是这个,不过他不喜欢和悦拿自己与他之前的女人做比较。他只对和悦有情,这样的情,拿来对比是一种亵渎。 双手不费吹灰之力,便握住女人盈细的腰肢,是自己的手太大,还是女人的腰太细,这两天,他总纠结这个问题。 轻轻的揉搓一番,见和悦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他才缓缓开口,“你跟她们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女人。” 和悦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揪了一把。 “只可惜,你太幸运了。晟天集团成立5年来,你是第一个睡在这里的女人。”说着,将女人扔到了床上,朗笑几声,“我又饿了,你说怎么办?” 和悦被贺天扔得有些头晕,随口回道,“吃饭呀。我也饿了。” 女人的话如天雷勾地火,贺天瞬间暴发了。 带和悦在身边真是失算了,他忘记了在她面前,他的抑制力几乎是零,坦白地说,他根本不想抑制自己。 不顾女人的反抗,撤光了两人的衣服,好好地观赏了一番千变万化的视觉效果。 只是几个揉、捏的动作,女人便受不了。 “你是禽兽么?刚才在车里对我那样,现在又要……”和悦推搡着欺上来的男人,气急之下,狠狠在挠破了贺天的胸膛,贺天一声没吭,故意甩出一记阴狠的眼神杀了回去。 他那凶狠的样子似要动手打她,她突然怕极了,小心脏“砰砰”乱跳起来,一动也没也不敢动。 贺天满意的勾唇,上下其手,口不赋闲,似要将之前的缺失一一地补偿回来。 这次回到他身边,他发现和悦的忍受力比之前大了许多,他不需要和悦这么“委屈”自己。 “叫出声来,你会好受一点儿。”贺天的声音带着蛊惑。 和悦睁开清澈的美眸,冷眼看着男人俊朗的脸,抬手拭一下额前的薄汗,偏过头,不再看他。 刚刚是什么表情,冷漠?嫌恶?男性的自尊深受打击,好吧,随她,只要她在他身边,他有的是机会改变她对他的态度…… -本章完结- 第161章 贺建国被算计 华灯初上,夜色斑驳陆离。 和悦驾驶着贺天的巴顿穿梭在城市的大马路上。 仪表台上,有一本和悦的驾驶证,是贺天帮她办理的,没有练车,也没有考试,只需贺天一句话,她便有了两年的驾龄。 和悦要想自由,得遵从他三个条件:一,开巴顿车;二,不许甩掉豹子的保护;三,随叫随到。 在E市,霸气外露的巴顿车只此一辆,有巴顿车的地方就有贺天的存在。贺天这是变着法地让E市人民知道她和悦是他贺天的女人。所以她开着车子瞎转悠,只在人少的地方或者有地下停车场的地方停车。 每次出门,贺天都叮嘱她,起步的时候记得放手刹,搞不懂他为什么这样婆婆妈妈,不是说她的车技比他的还要好么,干嘛还要知会这么细小的事情。 反光镜里,豹子的车跟在后面,那车里包括豹子统共坐着四个男人,他们拳脚功夫厉害,还持有手枪。 贺天让她七点钟赶到西梁中餐馆陪他吃饭,现在已经七点了,车辆密集,交通堵塞,她也没办法。 靠在全皮坐椅里向着车窗外乱瞅,车膜颜色厚重,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但是从里面看外面的事物,一清二楚。贺天说,她单独开车的时候不许落窗子,不安全,她谨记这一点,再度成为贺天的女人,她的世界注定无法平静。 咦?是贺雯!她怎么在旁边的奥迪汽车里。 贺雯的身上绑着绳子,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嘴巴还被毛巾堵上了!她的身旁坐着一个凶煞的男子,那驾驶坐上的男人更是陌生。 贺雯被绑了?! 和悦拿起手机拨通豹子的电话。 “豹子,别跟得我太近,贺雯被绑架了,我要救她!” 说完挂了电话。 豹子无语地看着被挂掉的电话,这和小姐不会太无聊了,要拿他开涮吧。 道路刚通畅,那辆奥迪车便加速行驶了起来。 和悦开着巴顿,跟在其后,她想自己一定暴露了,谁让这辆巴顿这么显眼呢。 奥迪驶上了外环,朝郊外行驶,和悦按捺不住,又拨了豹子的电话,“豹子你在哪儿,快跟过来,我要超车救人,需要你的配合!” “和小姐,我的车胎被人放了气,搁置在了市中心。你别轻举妄动,小心有诈!”豹子焦急,他刚给贺天打了电话,刘军的人马应该已经出洞了。 “关键时刻掉链子!”和悦气忿地吼了一句。 豹子的嘴角抽了抽,这语气,跟贺总的如出一辙。 和悦踩着油门紧跟着奥迪车,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追过前方的车子。 她郁闷了,这车子好像限了速似的,像马丁车那样一脚油门飚到140都费劲得很。 无奈,只能这么跟着。 奥迪车驶进一座废弃的工厂,和悦开着巴顿跟了进去。 拐了两个弯后,和悦成功地跟丢了奥迪车。 正在她郁闷之际,一个黑色的人影从车灯前晃过。 她忙从仪表台的抽屉里摸出了手电筒,手指触到那把冰冷的手枪时,犹豫了一下,拎起,握在了手心里。 这把枪精致小巧,这是和悦记忆中第二次手持着它,可总感觉,不止这两次。 到底什么时候还碰过它?六年前?好像是,却又无法肯定。 现在的贺天与那人倒是有几分相像之处,但只限于在杀人的时候,还有口吐“shit”的时候。 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有力,不是贺雯的声音,像是—— 于冬叶! 和悦没敢开手电筒,而是循着声音向着深处走去。 四周幽深黑暗,仅凭着人的眼睛适应黑暗中微弱的光线,看清路,看清身边杂乱的木箱子,不至于一脚踩下去或者拌倒。 前方的小木屋没有门,黄色的灯光昏暗地洒在门口处,和悦靠在木墙上,双手握着手枪,那姿势很标准。 实际上,她很紧张,紧绷着双腿上的肌肉,才没软瘫到地上,使劲地咬着牙关,自我安慰着“不怕,不怕,你是最勇敢的!”以前爸爸在的时候就是这么安慰她的。 于冬叶说话的声音从门口内传来,是那样的清晰,一个字一个字,像蹦豆子似的。 “……那女人与敬方长得很像,像父女,你一定想象不到吧,他们就是父女,她就是来替父报仇,替父毁了你们贺家,夺回属于申家的一切!这二十年来,你一定是恶梦缠身吧,看到那个女人是不是像见到了鬼!呵呵,不过,你别怕,贺家的好日子就快走到尽头了。五十年前贺宏海杀人越货,霸占申家房产,二十年前追杀申家唯一的独子,争夺暗夜经营权,他作恶多端丧尽天良,本该天打雷霹不得好死,结果却死在你这个亲孙子的枪口下!贺建国啊贺建国,这真是天意,天意啊!” 和悦惊呼了一声! “谁,滚出来!”贺建国穷凶极恶地怒吼,周身腾着阴厉的杀气,抬起一脚踩扁了地上的播放器。 这个鬼东西重复了三遍,他快疯了。 贺雯被绑了,绑匪指定他一人前来,否则就将他二十年前的秘密公开,他知道背后指使的一定是于冬叶那个该死的贱女人,可谁知,她竟用一份录音打发了他。女儿没救成,还招来一个听墙角的,该死,全都该死! 和悦定了定神,想跑,双腿却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地迈不开。 “哐!——”贺建国又一脚踢过去,整面木板墙坍塌在地。 和悦怛然失色,在木板墙坍塌的一瞬终于挪开了身子。 灰尘扬起,昏黄的灯光下,贺建国看到了那双与申敬方一模一样的眼睛。 “……你一定想不到吧,他们就是父女……”那段录音在他脑子里回放。 他想到了二十年前,申敬方一双精光有神却暗藏杀机的眼睛,在一旁看着他开枪打死了自己的亲爷爷! 他懊恼悔恨二十年,夜夜被那一幕折磨得不能安眠,他恪守不渝这个秘密二十年,原本一切都是有条不紊,风平浪静,全然在他的掌控之中,却因和悦这个女人的到来而要大白于天下。她该死,早该死了。 抬枪,瞄准,“砰!——” 和悦却先他半秒开了枪,那是把消音手枪,子弹穿进了他持着枪的手腕,蓦然一疼,他放的一枪打在了地面上。 和悦双手端着枪,站姿标准。她小脸苍白如雪,浑身的血液似凝结成冰。脑子迅速地转着,也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贺建国为什么要开枪杀她。 出于自卫,她朝他放了一枪。 贺建国的手受伤了,他该呼疼的啊,可他却对自己的伤势漠然视之,那双腥红嗜血的眸子含射出千万把刀子,似要将她乱刀砍死。 他一步步向她逼近,如求死般。 “开枪,替你死去的父亲开枪啊!”贺建国神质大乱,他此时更加相信于冬叶的话,这个和悦就是来替父报仇的。“今天你不杀了我,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活剥了你!” 和悦震愕!骇然惊悚的她根本没有心思分析贺建国话中的意思。 扣着扳机的食指在用力…… “和悦,住手!”贺天闻着枪声赶来,看到的却是这样令人震惊一幕,父亲受了伤,而和悦却冲着父亲做着瞄准射击的动作。 和悦的食指松动下来,双手却依然握着枪,不松。 贺天虽然来了,她却不知是喜,还是悲。他们是父子,他们会不会联手杀了她? 女人处在极度恐慌之下,脸上的神情虽然被怯懦覆盖,但清澈如水的眸子里却漾着几分戾气。贺天第一次见她这样矛盾的眼神,是无辜的,也是嗜血的。 “放轻松,放轻松……”他示意身后的人退下,然后慢慢靠近和悦,满含温柔的双眼地深情地凝视着她,“乖,宝贝儿放松……把枪给我。” 和悦感觉身体里那似结成冰的血液在慢慢融化,好像有一缕阳光洒进了她的心田。贺天投以她温柔的目光是真还是假,她无从分辨,也不想分辨。 贺天终于靠近到和悦身边,迅速却不失温柔地握住了和悦那双握着手枪的冰凉的小手,错开了对父亲的瞄准。掰开那一根根白希柔软的手指,每一下,他的心都在痛,她的心里该有多害怕,握着手枪的手指居然这么紧。 适才,他在靠近她时,他便把现场扫了一遍。 他推测,是父亲先向她开的枪,她反应快,才开枪打伤了父亲,她得有多心善,才没朝父亲的胸口开上一枪。而父亲却还在步步紧逼地刺激着她。 为什么?难道仅因为一双长得相似的眉眼? 真是荒谬至极! 见儿子夺去了和悦手中的枪,贺建国眸子闪过一丝狡诈的光,拾起地上的手枪,再一次瞄准了和悦。 “小心。”不远的一旁,刘军在喊。 “砰!”这一枪好险,好凄厉! “啊!”和悦吓得尖叫了一声,抬手马上抚上贺天的后背,又黏又稠的温热之感,血! -本章完结- 第162章 贺妈发泼 贺天蹙眉,闭着眼睛呈保护姿势般俯在她的身前,那伟岸颀长的身躯,猛然摇晃一下。 “贺天!你别吓我!别下我……”和悦急哭了,这是她失去孩子后第一次哭。 她以为自己讨厌死了这个腹黑狠厉阴险恶毒的男人,可是这一刻,她才发现,尽管经历了那么多骇人、惊悚、伤感的事情,她对他的爱一直都没有走!! 贺建国彻底崩溃了,二十年前,他开枪打死了自己的亲爷爷,二十年后,他又向儿子开了一枪,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丢了枪,奔到儿子跟前,“阿天,爸爸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说着,便要去扯开那个令他误伤儿子的罪魁祸首。 贺天将和悦箍紧在怀里,睁开眼恼喝了一声,“爸,别打扰我们调.情,行嘛!” 贺建国惊魂未定,老脸皮子狂抽,还没看清儿子的伤势,便被刘军拖走了。 和悦紧紧地抚着贺天背上的伤口不敢松手,那娇弱颤栗的小身板都快被男人挤进了他那精壮的身体里。 “我、我们去医院吧!”和悦的声音打着颤,她心疼身前的男人。 “不想去。”贺天的下巴蹭着女人柔软的发顶,像个孩子般说着负气的话。 “你在流血,会死掉的!” “我就是死了也不松开你,因为有你作陪。” “可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 “那就别再独自涉险!嗯?”贺天忍着背部的疼痛,再一次收紧了双臂,只有这样,才感觉这娇弱的女人属于他,她的身,还有她的心! 和悦埋在男人胸前的小脑袋蹭了又蹭,扎得更深,泪水,无声地流淌着。 “我答应你,我们都好好的。” —————— 晟仁医院。 走廊上,和悦靠着冰冷的墙壁站着,她穿着一身及踝的白色棉布双料裙,蓬蓬肩袖设计,不显得肩膀过分地纤柔,但却显得腰枝更加的不盈一握,卷发马尾扎起,吊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清纯俏丽令人挪不开眼。 贺天的家人从S市老宅过来了,她一个外人不方便留在病房,便自觉地退了出来。 五六米远的地方,豹子率着四个手下,像守护国宝一样守护着她,起初,她很不习惯,这两天完全适应了。 就像回到了一年以前,那个时候,爸爸还在人世,爸爸身边的那些保镖就是这样守护她的。 时光荏苒,爸爸已经去世快一年了。 不想去回忆,那个人还是会偶尔跑进她的脑海里,那充满浴火的眸子肆意地焚烧着她,那一张张照片上赤luo裸的身子布满了殷红狼藉的吻痕,还有白色床单上那绽开的艳丽凄婉的小红花,她的初.夜,就是被这个男人夺去了,他说过,“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哥哥,现任的潞帮老大,也是由于这样的身份,她不敢在媒体面前曝光,她怕哥哥抓她回去,也怕连累了贺天。 病房里,贺天靠在床头,老式的手枪,近距离射击,伤口不深,他完全可以出院,却跌在温柔乡里不舍得出来。 今天家人一来,打乱了平静安逸的生活。 贺森坐在一旁,深沉昏黄的老眼在儿子与孙子身上来回打转,他一把年岁了,活得真累,既要保全儿子清誉,替他守护二十年前的秘密,又要不停地与精明睿智的孙子斡旋。 和悦是前任潞帮老大冯榭之女,这事不能告诉儿子,怕儿子走歪门邪道,想利用潞帮的实力对抗二十年前的那股力量。不过和悦的身份,他想孙子肯定是知道了,总算是轻松了点,但孙子是深明大义之人,不可能见前面是火坑还往里跳,可见是对和悦动了真情,所以这一点极为不妙,随时会引火烧身,搞不好要毁了贺家的一切。真是应对乏力。 “哥,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救了我,我肯定死了。”贺雯拉着贺天的手臂,撒娇似的摇着。 “谢错人了,你该去感谢你小嫂子,是她在犄角旮旯里发现了你。”贺天如实说。 刘军带着一帮人将那片废弃的工厂里里外外找了三遍,也不及和悦一出山,就将昏迷的贺雯从下水管道里找了出来。 “你光说和悦是我小嫂子,你什么时候娶她过门啊?”贺雯一提和悦便来了劲,可不知怎么的,现在她的家人都有点讨厌和悦,这令她想不通。 “咳!——”贺建国不悦,“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插嘴!” 一想到那段录音他就恨不能马上将和悦粉身碎骨,长得那么像,他早该想到和悦是申敬方的女儿,二十年前申敬方还有一个怀孕的太太呢! “哼,我去找和悦玩。”贺雯不高兴了,转身要出去。 张玉淑拽住了女儿,“不许去,哪都不许去,老实在这儿呆着,一会儿回S市。”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娶一个黑帮出身的毛丫头作儿媳,自己的女儿更不能跟出身不干净的女人玩耍。 “前几日,省长雷鑫来拜访过我。”贺森思量了一番后,才开口言道。 “爷爷是怎么回绝他的?”贺天双手环在胸前,那凛然深沉的样子没有一点儿病号的模样。 贺森愣了一下,他这孙子越来越精了,一开口便知他这个老头子想说什么,中间不问,直接跳到了结尾。 “我告诉他,【天悦项目】是晟天集团的案子,与贺家无关。” 贺天唇角一勾,满意地说,“爷爷说得好,总算没有老糊涂。” 贺森的老脸抽了一下,哪有晚辈这样“夸”自己长辈的,幸好没有外人,要不然丢脸丢大发了。 和悦等得无聊,便去了高远的办公室。 高远在做手术,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和小姐,我是杜小纯。”杜小纯被豹子拦在办公室外面。 她听小道消息说贺天生病住院了,所以今天特地跑来看望贺天,怕贺天不想见她,便想着随高远探房的时候一起进去。 “让她进来。”和悦望了一眼门口站着的漂亮女人,高高瘦瘦的,蹬着高跟鞋,很有气质。 虽然与贺天和好了,却不知贺天对杜小纯是什么样的情感,毕竟,他们一起在媒体前亮过相,而且贺天也对外公开过杜小纯是他的女朋友。 杜小纯坐在和悦旁边,两个人离得很近。 杜小纯一身时尚装扮,乌黑亮丽的头发垂到腰际,手腕上的镯子,手中的名牌包包,无一不是奢贵的。 而和悦一身休闲的装扮,卷发可爱,皮肤白希,身上的饰品,除了脖子上的白金项链,就是不名一文的戒指。与之画风截然不同。 “和小姐怎么没陪贺总。”杜小纯盯着和悦那双灵活的手,那翻书的动作很优美。 和悦合上了那本浩瀚的神经学科医书,推到了一边,她看了好几页,压根没看懂。 “贺天的家人在,不需要我。”和悦眨了一下水汪汪的眸子,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那脸上淡淡的笑意很恬美。 上次在医院看到她,杜小纯觉得身为孕妇的和悦完全就是一副病态的样子,没有美感可言,而今天着实让人眼前发亮,外界都传言和悦有钱有才又有手段。在和悦这个正牌妻面前,自己就像是贺天的小妾,甚至连妾都不如。 可她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贺天抛弃了。 想想自己做了贺天一个多月的女人,贺天从不曾亲吻过她,甚至要她的时候,连前戏都很少有。 她轻声笑笑,“我跟贺总一个多月,发现他在那方面的需求很大,而且近似有些变相,不过还好,我都能满足他,不知和小姐这么娇弱的女人,能不能受得起呢?” 和悦怔了一下,忽有一层黑线蒙在了额头。 杜小纯是要炫耀她有多厉害么?有炫富,炫美,炫吃喝,炫自己性.能力的大多数男人,女人真不多见。 “贺天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是不是有迫想症?”和悦违心地弱弱地回了一句。 只见杜小纯的脸黑了下来。 和悦只用了三个字“迫想症”,便把问题甩回她的身上,令她无言以对。 本想着膈应和悦,却被和悦倒打一钯。 “原来你躲这儿了!”张玉淑气呼呼地冲进了办公室,指着和悦的鼻子便骂,“你这个狐狸精,给阿天下了什么迷.魂药,竟媚惑得他为你挡枪子儿。阿天是我们贺家的独苗,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怎么活!今天我非撕烂了你的嘴脸不可,看你拿什么迷惑阿天!” 豹子心惊胆站急忙上前,一把扼住了张玉淑的手腕,她的手差一点就抓伤了和悦的脸。 张玉淑拳脚相加,豹子似一面肉墙屹然不动地挡在和悦的身前。 -本章完结- 第163章 反扑 “夫人,和小姐是贺总心尖上的人,您不能伤她。”豹子抽抽着脸说。 “屁!你给我滚开,不然我让阿天辞了你。”张玉淑的一只腕子被扼着,另一只也不闲着,向豹子身后捞摸。 和悦错开身子,站到了一旁,柳眉深锁,这就是她的未来婆婆,太可怕了,她宁愿与贺天做一辈子的情人也不要结婚。 既然贺天全家人都看她不顺眼,那么她更不需要逆来顺受。 “拖出去!”和悦咬了咬牙,从唇边蹦出三个字来,声音之大,令豹子一惊。 豹子的脸抽得更厉害了,一个是贺总的亲妈,一个是贺总心爱的女人,他夹在中间像个受气包,孰轻孰重,他该如何掂量? “豹子,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么?”和悦口气不悦,语气中夹着火药味。 贺总能为和悦挡枪子儿,自然会为了和悦跟老妈子对着干,他也是男人,这一点无可置疑。 摆了摆手,两个保镖上前,左右两边,架起张玉淑往外拖。 “和悦你这个小狐狸精,敢这样对我,一辈子都别想进我们贺家的门……”张玉淑的谩骂声音在走廊里渐渐消失。 杜小纯愣在一旁,良久后才反应过来。 贺天没有病,而是为和悦挡了一枪受伤了。 而且贺天与和悦已婚的事实,外界不清楚也就算了,贺妈妈居然也不知情。 豪门里的生活怎么这样混乱! —————— 暗夜的包间里,糜烂的活春宫跌宕得令人不忍直视。 “嗯……唔……”于冬叶低浅地申银着,喘息着粗气,还不忘记夸赞身上的男人,“传松,你真威猛……” 她终于独立实施了一次计划,很成功,她相信贺建国一定会越来越魔障,最好是能疯掉!她的身份暴了光,贺建国视她如眼中钉,而她身上这个浑身肥肉的男人就是她的护身符,取悦他,对她来说,是件多么容易的事。 他那千篇一律的俯卧撑运动早令于冬叶厌恶之极了,卖力地逗.弄他,无非是想他换个新鲜的姿势。 “都说女人四十豆腐渣,我看你是朵开不败的鲜花。”莫传松淫.荡地笑着,满脸的油光看得让人恶心。 肥肉拼力地动.荡着,冲击着女人白希却不怎么光滑的身体。 岁月不饶人,于冬叶终是老了。 董辰俊躲在莫传松的房门外,耐心已经在等待中消耗尽了。 于冬叶衣衫不整地出了房门,他便跟了过去。 避开了摄像头,一把将其摁在了墙壁上。 “姓于的,说好了不把和悦扯进来,你怎么食言了呢?!”董辰俊气愤,他出的主意被于冬叶抢先一步实施,现在整盘棋都乱了,最不能忍受的是,这个老女人竟然算计了和悦,将和悦变成了一把伤贺建国的利箭。 于冬叶扯了扯自己没系暗扣的领口,冷笑一声,“你心疼了?你放心,贺建国越是要伤和悦,贺天就越护着和悦,这场游戏我们才是最大的赢家。看罢,贺建国定不会罢休的,和悦不死,他迟早会疯!” “我看你才是疯子!为了一个二十年没见过的男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就不怕被人耍了么?”董辰俊现在才发现自己竟跟着一群疯子为伍! 于冬叶抬起自己少了两根手指的左手,在董辰俊眼前晃来晃去,笑得阴森,“这是我活着的意义,被他耍了我也愿意!” ———— 和悦窝在沙发上专心地译文,一篇结束,一抬头,便对上贺天那双充满浓浓浴火的眸子。 抬手,挡住他的眼睛,佯装呵责,“11点了还不睡,不是说明天一早要出院么!” 和悦的肌肤白希如玉,在天花板的无影灯下,细致的连毛孔都看不到。这个女人算不得最美,却生得最精致。这几天有伤在身,浅尝辄止不能令他满足。 握住和悦的手,放在那隐藏在衣服里的躁动之上,“睡不着,你陪我。” 和悦白希的小脸蓦地晕上了一层绯色,柳眉轻微一皱,那樱红的唇瓣抿了好几下,才羞涩地开口,“你身上有伤,我们改天——” 杜小纯说贺天需求很大,她不否认,可受了伤还想着男女之事,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和悦的话,贺天这两天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 “就今天。” “不行你有伤,不能剧烈运动。” “我不动,你动。” “……” 和悦眼皮子抽了好几下,急忙起身,却晚了一步。 贺天大手一捞,她的身子便像团棉花似的被扯了过去,趴坐在了他身上。 “贺、贺天,我不行。”和悦结巴了,身下,坚硬硌得慌,感觉自己的脸蛋烫得像着了火。 眼前的男人却一脸的兴趣盎然,勾起的唇角上那抹痞笑变得越发的暧.昧。 蜜软被宽大的手掌迅速囊括,想躲,除非是不想要那两物件了。 嘶咬自己的唇瓣,隐忍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那樱红的唇似涂了罂粟般令人忍不住要采食。 “我教你,首先这样就很好。”贺天笑着,手掌大力了一下,惹出女人一声闷哼。推起那白色布料,过了头,扔掉。 和悦感觉自己羞爆了,想起曾经在新加坡的海棠林里她也没有被扒得这么光。而眼前的男人还穿着整整齐齐的病号服。 “你有伤不许动,我帮你!”说罢,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地解下去…… 似享受般抚着那柔美的蝴蝶骨,她那笨拙的动作,却折磨着他的意志。 她的手竟顿住了,确切地说,她被那庞然大物骇住了。 “继续。”贺天的口吻有那么一丝不悦,他还以为她会一直主动下去。 和悦抬头,扯着嘴角尴尬地笑笑,欲起身,那来自后背上的力量却压得她起不来。 看穿了她的心思,贺天的话也说得露骨,“别跟这儿装蒜,你很清楚之前是怎么过来的,你,‘装’得下。” 和悦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厚着脸皮要拒绝。 “可不可以改——” “不可以!”箭已在弦,不得不发,这个女人挑逗了他,却又要拒绝他。 提起她尖尖的小下巴,吻上那可口的樱桃,辗转而入,攫取那檀口中的甘甜。 说好的她动呢?还得他拖着她,引领着她…… 良久后,和悦才掌握了“要领”,撑着贺天的肩膀晃动着娇弱的身体,每一次都是那么得吃力。 “不可以再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 “好。” “你发誓,再碰别的女人就变性.无能。” 贺天挑了一下眉毛,双手引领,加快了些,过了好一会,才说,“我发誓,不再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除了你!” 夜色加深,和悦最终体力不支,贺天不得已,只好反扑,暧昧,持续。 —————— 中午,西梁中餐馆。 和悦拎着三份丁记的粥进了包间,看到在坐的三个女人时微愣了一下。 “让你们久等了。”和悦笑着歉意地说。 “半个小时!悦妞,买个粥需要半个小时么?等会儿自罚一杯。”童丽丽指着自己昂贵的腕表说道。 和悦坐到位置上,看一眼门口方向,四个保镖像一尊尊门神似的站在那儿,撇了下嘴巴,小声说,“我中间还去了趟洗车行,悄悄地把贺天车子的限速装置给拆了。” 说及此,和悦就郁闷,说好巴顿车让她开,贺天却让人动了手脚,无论她怎么踩油门,车速都无法超越120公里/每时。 “你不怕贺总生气收回车子,不让你出门么?”李霜霜也放低了声音。 和悦甜甜一笑,“不怕。” 最近她发现只要自己稍稍撒个娇,这个男人就会顺了她的意。 “切,没事闲得慌,有司机不用是傻瓜。”童丽丽现在出门那是豪车接送,司机兼保镖保驾护航。 和悦哼了一声,“小心你脑子生锈!” 说罢,将带来的粥分别推到了童丽丽、李霜霜和田一梦面前。 和悦不知道田一梦会来,只好将自己的那一份倾情奉献了。 “我是不请自来,你不介意吧?”田一梦讪讪一笑,她那张脸红润有光泽,因怀孕的缘故还有些婴儿肥。 和悦猜想那埋藏在桌子下的腹部应该已经隆得很高了吧,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腹部,心底一片凄凉。如果她的孩子还在,现在也该出世了。 看着和悦没应田一梦的话,李霜霜将自己面前的粥推回给和悦,“我不吃甜的,怕胖,你这么瘦,就多加些热量吧。” 和悦收起自己低落的情绪,回给田一梦淡淡一笑,眼睛瞟向李霜霜那张精致妆容的脸上,“看我们吃,别眼馋。” 童丽丽已经吃了起来,她的性情向来都是大大咧咧的。 -本章完结- 第164章 天崩地裂 吃着粥,点着菜,一会儿餐桌上摆满了各色美味的菜肴。 这顿饭吃得很纯粹,不谈男人,不谈感情,只谈论哪个品牌服饰又出新款啦,哪个意大利珠宝设计师又设计了新品。 不过大多数是田一梦与童丽丽在畅谈。李霜霜是自给自足,和悦买东西只花自己的钱,当然除了巴顿车的油钱。 餐后。 “悦妞,载我们去兜兜风!让我们体会一下坐乔治·巴顿的感觉。”童丽丽挡在霸气外露的巴顿车前。 和悦摁开了中控锁,“我的车技不好,你们敢坐么?” “姐妹们,敢不敢?”童丽丽号令一声,第一个钻进了副驾驶座。 李霜霜白了一眼身边大肚子的女人,“一梦,要不你回去吧。” 纪铭宇这两天总说自己忙,一天到晚不见个人影,要不是偶尔去晟天娱乐接个广告什么的,她早就憋得发霉了。 “我可没有那么娇贵,能坐贺天的车,这可是我之前的梦想。”她自潮地说道。 是啊,有多少女人巴不得坐进贺天的巴顿车里,那就像是得了无尚的荣耀一般令人兴奋。不过现在驾车的人不是贺天,而是贺天的女人,和悦。 中控锁再次按下,车门锁死,和悦悠悠地说了句,“放心吧,巴顿车最高时速180,我不会超过这个速度的。” 在坐的三位美女刚系好安全带,听和悦这么一说,不禁后背直冒冷汗。 豹子坐在后面的吉普车里,按着贺天的吩咐时刻保护着和悦。 他看着一群女人坐进了巴顿车里,眼皮子跳了几下。 E市的一月份,中午的阳光不算强烈,二十几度是人们感觉最舒适的温度。 和悦从城市公路驶上高速,油门直接给到了140。 童丽丽觉得不够爽,想要打开车窗享受一下过堂风的滋味,和悦一句,车上有孕妇,打消了她那个念想。 “和悦,你不是说你对开车有心理阴影么?什么时候克服的?”童丽丽以前让和悦开车,和悦是万万不敢的。现在这车速都飚到160了,还是一副沉稳的样子,这哪像她认识的和悦。 后座的两个女人直喊再快点,这就是两个女神经病,尤其那个田一梦,似乎已经忘记自己是个孕妇了。 和悦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看了一眼甩在后面的吉普车,没有加速,反而松了松油门。 高速公路上,车身暴在阳光下,那涂在黑色金属上的车蜡反射出的光明晃晃的格外刺眼。 豹子驾车紧跟在巴顿车后,向着浱湖高架桥驶去,500米的距离不算远,一脚油门的事情。 盯着前方反着异样光芒的车身,总感觉哪里不对头。 “豹哥,那是什么牌的车蜡?回头给咱们的坐驾也打上一层。” 手下的一句话,令豹子心中一惊。 “快,给和小姐打电话,让她停——!” 豹子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前方的巴顿车瞬间燃成了一团雄雄的火焰。 “天啊,怎么着火啦……”车里的女人惊慌错乱地大喊起来。 最惊慌失措的是和悦,她的小脸蓦地苍白失色,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停地抖动。 想着车子里四个女人,五条人命,使劲咬破了下唇,疼痛从嘴唇处蔓延,才迫使自己镇静了些。 踩下刹车,刹车失灵,拉起手刹,没有反应。按下中控锁,总算还有一样管用的。但在一百多公里的时速下跳车就等于自杀! 焦急万分,万分焦急。 望着浱湖高架上的护栏,她毫不犹豫地将油门踩到底。 巴顿车撞开了桥边缘的护栏,急速冲进了浱湖,那一片清凉的湖水里…… —— 乾坤侦探社,杨云坤的办公室里。 贺天听着一段前没头,后没尾的录音, “——像父女,你一定相像不到吧,他们就是父女,她就是来替父报仇,替父毁了你们贺家,夺回属于申家的一切!这二十年来,你一定是恶梦缠身吧,看到那个女人是不是像见到了鬼!呵呵,不过,你别怕,贺家的好日子就快走到尽头了。五十年前贺宏海杀人越货,霸占申家房产,二十年前追杀申家唯一独子,争夺暗夜经营权,他作恶多端丧尽天良本该天打雷霹不得好死,结果却死——” 这段录音播放了好几遍,杨云坤实在听不下去,抬手关了。 “谁知道会不会又是杜撰的呢?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全编进去了,编这个故事的女人想象力真好。” 贺天抽着香烟,那脸色在烟雾下沉了又沉,“前半部分是杜撰,但后半部分是真的。” 和悦是冯榭的女儿,这一点已经得到了求证,关于翠竹雅苑的事情老爷子亲口向他承认过,那就是当年曾爷爷从申家人手里抢来的。 杨云坤对贺家祖上的事情漠不关心,他认为,人活着,便要重视当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是有人故意针对贺家。以前着急没有线索,现在线索纷乱复杂又连不到一起,真是愁人。 以这段录音来看,对方是想向贺天透露一些信息。 思索了许久,他说,“贺雯被绑,贺伯父居然只身前往救人,看来有人攥着贺伯父的把柄,引诱和悦过去无非是在抛砖引玉。” 贺天不置可否,“如果对方想要向我暗示什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录音的前半部分虽没有明说,但指的就是和悦,那背后之人的目的是想利用和悦刺激父亲,显然他们的目的达到了,父亲与和悦差点死在对方的枪口下。” 杨云坤真心觉得贺天不当侦探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情,他的推理能力令人惊叹。 “你的想象力比这杜撰故事的人还要好。不过你有没有问过和悦,她是否听到了这段录音。” 贺天吐了一口淡淡的烟雾,“没有。” 杨云坤要推翻自己刚才所想,“你傻X啊,如果和悦听到了完整的录音,还用我们在这儿费力地旁敲侧推绞尽脑汁么?” 录音的最后内容涉及曾爷爷之死,贺天岂能不想知晓里面的说辞,可是问和悦,又怕她想起那晚的事情心里不舒服。 手机响了,贺天接听。 听完豹子的话,他的脸瞬间黑到了谷底,惊、愕、担忧,皆涌在了脸上。 浱湖,湖水清澈,四个女人抱成一团浮在水面上。 “真他妈刺激!活了快三十年了,都没这么刺激过。”李霜霜似哭似笑,那精致的妆容花了,脸颊上不知是湖水还是泪水。 田一梦打着冷颤,很显然没有从刚才的事故中回过神来。 童丽丽本来是要大哭一场的,可看见和悦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般,四肢僵在水里,便用力拖着她,怕她一不小心沉进湖里。 那种劫后重生的感觉,每个人都有。 贺天与杨云坤赶到浱湖高架,豹子正好带着巡湖的人员营救飘在湖面上的女人。 “去查我父亲,我要证据!”贺天扔给杨云坤一句话,丢掉指缝里的半截香烟,奔向正在靠岸的搜救船。 湖岸边,豹子刚刚将四个落汤鸡似的女人扶下了船。 贺天一把从童丽丽怀里扯过浑身湿透的和悦,将她娇柔羸弱的身子拥进自己的怀里,双臂紧紧地环在女人身后,一紧再紧。 他刚毅性感的下巴蹭在女人湿沥的发顶上,似是抚慰般来回地蹭着,那深邃的眼底尽是无限的温柔。 “不怕,和悦,我来了……”心里却在责备自己又来晚了一步。 轻轻捏起怀里女人尖尖的小下巴,拂开那沾在面颊上的曲曲卷卷的发丝。 和悦的小脸白的没了血色,指腹下丝丝凉意渗进他沸腾的血液里。 她低垂着眸子,那卷翘的眼睫毛上,还沾着一颗晶莹的水珠。 眉宇不蹙,唇瓣不动,这一副呆滞冷冰的表情。 他的心在疼,像有人拿着锋利的三棱刀,狠刺进去,又猛然拔出,血,喷涌而出,最后,竟疼得无力。 温热的湿吻落在和悦冰凉的脸上,密密麻麻的,每一寸都不错过,似在暖化女人冰冷的身子,冷漠的心。 他嘴里喃喃着,“别这样折磨自己,想哭就哭……” 纪铭宇来了,横抱着田一梦离开,他瞥了一眼贺天怀里那娇弱的身子,心莫名地疼得厉害,和悦最终还是属于贺天的,是幸?还是不幸? 豹子的车里。 李霜霜忍不住对童丽丽说,“贺总吻起和悦来那温柔的样子怎么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童丽丽擦着头发,睐着李霜霜那张大花脸,“你缺男人了吧?是不是也想体会一下。” “你才缺男人!” “我有莫世奇,你有谁?” “我……”李霜霜。 “咳……”豹子。 李霜霜与豹子同时发音,倏尔,车箱里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本章完结- 第165章 贺森妥协 傍晚,翠竹雅苑。 贺森端坐于餐桌正中间,他的左手边,儿子、儿媳、孙女。右手边,却是几把空荡荡的红木椅子。 从贺天退伍的那一天开始,他就盼望着贺天能够早日成婚,四年前,准孙媳苏雅琳出了车祸事故成了植物人,如今贺天喜欢的和悦竟是国外黑帮大佬之女,那潞帮的人随便扔几颗手雷,贺家就完了! 客厅的门被人推开,四个黑衣保镖鱼贯而入,整齐地站在两侧。 “想让我继续扛着你么?”贺天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和悦打着退堂鼓,说什么也不肯进去,她是硬生生地被贺天从大门口扛到这里的。 贺雯一听是大哥的声音,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再一看来人,惊奇地喊道,“小嫂子!”上次在晟仁医院,贺天说了句小嫂子,她便记住这个称呼了。 正在用餐的贺森微皱了下苍白的眉宇,该来的总是要来,他不动声色,继续闲适地用餐。 贺建国垂在桌子下的手攥成了拳,骨节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那枪伤还没完全愈合,微微用力,真疼。申敬方,当年没能亲手杀了你,现在我要亲手杀了你的女儿! 张玉淑气得嘴巴都歪到了一边,和悦这个狐狸精就是个祸害,自打她出现,贺家就没有过一天安生的日子,在晟仁医院没撕了她的嘴脸,来贺家,就是找撕! “快来快来,你好长一段时间没来了,我都想死你了。”贺雯拉起和悦空出的手,与贺天一起将和悦拽到了餐桌前。 贺雯替和悦拉开椅子,贺天一把将和悦摁在了椅子上。 贺天坐定,瞭了一眼对面的父亲,随后看向了老爷子,“爷爷,今天我回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如何迎娶和悦。” “贺天,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和悦不淡定了,来时与贺天说好了,是来向贺建国摊牌来了,怎么变成了要娶她? “你不嫁我,想嫁谁?”贺天勾着唇角问。 “……”和悦咬着下唇,愠色地瞪着贺天,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焦虑,嫁他,他的家人不容她,不想嫁他,是假的。可即便是他的家人容她,她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嫁给他。 “阿天,先吃饭。”贺森面无表情,但那双浑浊的老眸里却是晦暗不明,吩咐儿媳时,更是加重了口吻,“玉淑,给阿天与和悦各盛碗米饭。” 张玉淑心里一紧,这是怎么一情况,风向标这么快就变了? 揣摩不透公公的心思,顶着千万个不愿意,盛了两碗米饭,递给儿子时笑得慈母温和,递给和悦时,她故意在和悦接之前松了手。想看和悦出丑,谁料儿子眼疾手快,堪堪接住了。 “妈,您最好现在对和悦好点,不然老了没有人伺候您。”贺天横了母亲一眼。这刚一进门就刀枪箭雨,明里暗里的,他要步步为营才好。 “哼,要她伺候?我养女儿干嘛。”张玉淑不满儿子这么护着和悦。 “我会把贺雯嫁得很远。” “哥哥最好了,我要嫁到纽约,我想嫁给汤森。”贺雯欢呼着,汤森是她在纽约的初恋,虽然天各一方,但两人依然保持着联系。 全家人的脸色都黑了,除了和悦脸色发白,一提到纽约她的心肝都颤了好几下。 “啊,疼!” 隔着和悦,贺天狠狠地给了贺雯一记暴栗。 这顿饭吃得真诡谲,对面时不时投过来的四道目光像四把锋刃的剑,不是剜就是挑,和悦觉得自己疼得快窒息了。 什么时候自己的处境变得这么窘迫了,尤其是贺妈妈,曾有一段时间待她像亲生女儿一样好,而今却对她恨之入骨。 晚饭后。 贺建国悄悄地踱到五楼,看到贺天的卧室门口站着四个保镖,便又悄悄地退了下去。 回到四楼,他去了女儿的房间,那迈开的每一步都生着阴毒的风,他无法接近和悦,但女儿可以。 三楼,贺森的书房。 贺天品着老爷子沏的龙井茶,没有茶香四溢之感,只有苦涩渗喉之意。 “爷爷,您最好想个万全之策,即可不外泄和悦的身份,又可以阻止爸爸的荒唐行为。” 贺森坐在刨光闪亮的书桌前,翻阅着贺天调查的儿子谋害和悦的证据,儿子派人在车蜡上动了手脚,差一点又害了四条人命。 上次贺雯被绑,他推测和悦可能撞破了儿子的秘密,否则,儿子不应该这么着急杀害和悦。如果真撞破了,那么孙子怎么还不知道? “和悦对你父亲谋害她的事情怎么看?”贺森在试探,他希望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老爷子老歼巨猾,与之谈话,总需要深思熟虑,看来想了解那晚事件详情的人不只他一个,老爷子也很好奇,这事绝对有蹊跷。 “和悦说得很简单,如果我给不了她安稳的生活,她情愿离开我。”贺天顿住声音,敛着深沉的眸子看向贺森,呷了一口茶,“我不会让她离开,我会不遗余力地护她周全。” 看着孙子笃定的眸光,贺森明白,孙子这是向他摆明了立场。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儿子与孙子为了个女人而闹得剑拔弩张。 不能坐视不管,不能! “给我三天时间。”贺森妥协。 “一天。”贺天凝着老爷子那双狡黠的双眼。 贺森叹口气,“好,一天就一天。” 五楼,贺雯端着一杯牛奶进了贺天的卧室。 她刚进门,豹子便夺走了她手中的杯子,扔到了垃圾桶里。 “死豹子,信不信我把你轰出去。”贺雯双手叉着腰大喊,那小泼妇的样子与张玉淑很像。 豹子不语,颔首退了出去。 和悦窝在沙发上译文,看了门口一眼,便又继续手上的工作。 贺雯走过去坐在和悦身边,气呼呼的说,“大哥的手下怎么越来越没礼貌了!” “是啊,我也这样觉得,习惯了就好了。” 和悦看着屏幕随口回了一句,她那敲在键盘上的手指像十只舞动的小精灵,白细灵活,贺雯不自由的摊开自己的十根棍子,心里哼了句,真是丑死了。 “可瞎了那杯牛奶了,那是爸爸亲自为你倒的,没想到爸爸还是挺关心你的么。”贺雯撇着嘴说。 她以为这家里的人,除了她与大哥,父母爷爷都是不待见和悦的。 她更没有想到,爸爸会亲自给和悦倒牛奶,然后让她送了上来,还强调说,一定要和悦喝下。 和悦听之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庆幸,还好豹子把牛奶扔了。 合上笔记本电脑,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掏出一盒盒装的牛奶,“我们喝这个。” 这是出门时贺天塞进她背包里的,说渴了可以在车上喝,结果她却睡了一路。 拿起两个玻璃杯,给贺雯与自己各倒了一杯,纸盒空了,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这两只杯子与贺雯刚刚端来的牛奶杯子一模一样,高长的小圆柱形,白净透明,盛满了奶液,像女人细滑的手腕。 和悦端起杯子,咕咚几口,一杯牛奶便下了肚。 “小嫂子,你的喝东西样子真难看,大哥不嫌弃你么?”贺雯说着,端起杯子慢慢品,动作优雅,俨然一位大家闺秀。 和悦耸着纤柔的双肩,笑着摇头,“我也想知道。” “小雯!不要喝!” 贺建国大声惊喊,推开了豹子的阻拦,冲到了贺雯跟前,抢过她手中的半杯牛奶,摔在了地上,那腥红的眼珠子瞪得快要膨出了眼眶,双手紧箍住女儿的肩膀摇晃着,一脸的惊慌担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不、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他自言自语,似疯癫般扯起贺雯便往外走,“不会有事的,我们去医院。” 和悦错愕。 “爸,你干嘛,呜呜……”贺雯挣扎着,爸爸这副模样吓坏了她。 贺森与贺天闻声赶来。 “爸,发生了什么事?”贺天见妹妹哭成了泪人儿,便上前扯开了父亲的手,将贺雯护在了身后。 贺建国慌乱地看着摔在地上的奶液,脑子里尽是刚进门时女儿笑着喝牛奶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口吐鲜血而死,再看看贺天身后探出脑袋的女儿,心里更慌了,“小雯,跟爸爸去医院。” 说着,便扑到贺天身前,抢夺贺雯。 贺森气忿地跺着拐杖,那张布满褶子的脸皮纠结到了一块,喝止着,“建国,冷静!冷静……” 贺建国拽着贺雯的手臂不肯松开,“跟爸爸去医院,再晚就来不及了!” 贺雯害怕地大声哭泣着,贺天用力地钳制着中了邪似的父亲,却又不敢下重手,“爸,松手,你吓坏小雯了。”保镖们纷纷退避到一旁,谁也不敢掺和主子的家事。 屋里乱作一团! -本章完结- 第166章 成全? “小雯没有喝那杯有毒的牛奶!”和悦木然地站在沙发旁,高喊了一声。 屋里的一切嘈杂之声,戛然而止。 贺建国像回了魂似的,恢复了一往的沉稳庄重,松开了女儿的手,静静地看着一屋子的人。 女儿像受了惊吓的猫似的躲在儿子的身后。 儿子满目怒火瞅着自己,恨不能揍自己一顿似的。 还有风烛残年的父亲,一脸的惊讶、愤怒、失望。 “爸,您累了,需要回房休息。”贺天示意豹子将父亲“请”了下去,愧疚地瞅了一眼一旁的和悦,她面色苍白,神色漠然。他的心被人狠揪似的疼,疼得他觉得呼吸都困难。 看向老爷子,他一阵摇头叹气,须臾之后,开口,“今晚,不能拖!”口气强硬的很,似在布令一般。 贺森老态龙钟的身子颤了一下,瞬间苍老了许多,无奈地点点头,拄着拐杖转身,往外走。 看着贺森那蓦然苍老的神情,和悦想起了去逝的父亲,迟疑了一下,便追上前,扶着贺森下楼。 贺天抬手阻止,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望着那一年迈一娇弱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和悦送贺森回了书房,瞥见墙壁上少了张【敬方岁捌】的八骏全图,虽然知道怎么回事,但心中余悸未消。 她没有说话,转身欲走。 “和悦。”贺森喊住了和悦,“我有话跟你说,来坐。”他示意和悦坐在自己的对面。 和悦正坐在红木椅子上,低着头,瞅着自己的一双手,那瘦弱的身子只占了三分之一的位置。 “你的身世阿天已经知道了。” 贺森淡淡地说道,可却令和悦身心震颤! 抬起头,深锁着柳眉,敛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疑惑地盯着贺森,只见贺森笃定地点了点头。 “阿天的爸爸谋害你,是我助纣为虐,令他误认为你是仇家的女儿,在此,我这个老头子,对你说声,对不起。希望你看在阿天的面子上,不要与我们计较。”贺森诚恳地说道,完全一副低姿态,没了以往傲慢、肃穆的长辈之姿。 和悦微微一笑,但那笑容非常浅,唇角还没弯起,便不见了,“我们长得像,贺天也是这么说的,他还说,贺家的世仇与我无关。” 贺天这次带她回来就是帮她解决这件事情的,解除贺家人对自己的误会与仇怨。 “怎么能说与你无关呢?” 和悦不解贺森的意思。 “成了阿天的女人,贺家的仇就是你的仇!” “可——”和悦欲言又止,心想,贺天寻了二十年的弑亲仇人,到最后竟是他的父亲?那份录音就算是诓骗人,但也足以掀起贺家的轩然大波,到底要不要告诉贺爷爷呢? 贺森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来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阿天爸爸的事情,你知道了?” 和悦微愣了一下,点头,“只是一段录音,不能说明什么。” 贺森急忙问,“你告诉阿天了?” “没有。” “那就让这段录音烂在肚子里,一辈子别说!” 和悦顿觉天上砸下一记响雷,将她劈懵了。 难道说,贺伯父杀自己的亲爷爷是真的?这是大逆不道、天理不容的罪恶! 那贺天知道会怎么样?杀了自己的父亲?还是…… 贺森站起身,拄着拐杖,走到离和悦两米远的地方,跪了下去,“难为你了,算我求你。” “贺爷爷,别这样!快起来!”和悦一把推开椅子,上前拉扯着贺森起来。 “答应我!”贺森沉着身子不起。 “贺爷爷,我——” “答应我,也是成全了建国与阿天的父子亲情!” 和悦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将那段录音的内容说与贺天听,可是她怕这个秘密不是她想守就能守得住的,“我答应!可是,就算我不说,还有别人!” “只要你不说,其他的人不会有机会说。” 贺森缓缓起身,那双浑浊的老眼泛着阴狠的杀戮之光,他抬手遮掩了一下,似是在擦拭眼角。 和悦回到五楼,推开了卧室的门。 见贺天坐在chuang边,轻轻拍着熟睡的贺雯,嘴里还呢喃着什么,仔细一听,是安徒生的童话故事。 这个腹黑阴狠的男人还会讲童话故事,真是要跌出了和悦的眼珠子。 看着看着,竟失神了,他知道了她是冯榭的女儿,没有嫌弃她的出身,甚至没有畏惧潞帮而选择与她在一起。不管将来哥哥会不会出现,也不在乎可不可以正式公开地嫁给他,她只想着,从今以后,要做他身边的女人,不需要名分…… 贺天抬头,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和悦,那一脸的傻笑,清纯的小模样,妩媚的神态。 将贺雯的双手放进被子里,捻好被角。 走近傻笑着的女人,捏起她尖尖的小下巴,“你在犯花痴?” 和悦勾住男人的脖子,轻轻一跳,便坐到男人坚实的窄腰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男人敏感的脖颈上,“不可以么?还是——”和悦笑得魅人,“你想我对着别的男人犯花痴。” “你敢!”tun下的手,似是惩罚般,轻轻捏了一下。 话语刚落,便被和悦薄薄的樱唇堵住嘴巴。 他迎合着,容她探.入,容她绞缠舌蔓,甚至容她生涩地嘶咬…… 一手托着女人娇弱柔软的身子,一手带上了房门,旁边就是贺天的书房。 保镖自觉地背过了身子,虽看不见,却被那粗细不匀的喘息声骚乱了神经。 贺天的书房很现代化,书桌,沙发,茶几,还有临时作休息之用的单人chuang。 他很少回翠竹雅苑,这间书房更是未踏入过半步。 和悦趴在chuang上,软得像一滩春水。 如玉般白希光滑的美背,细而曲线柔美,盈腰一握,重力了,怕折了,轻力了,却又不带劲。 精致的肩胛骨,对称出一只美丽的蝴蝶,压在坚实的胸肌下,生怕一不留神伤了她脆弱的羽翼。 “以后都要像今天这样主动,好么?”贺天的呼吸有些急促。 “嗯?”和悦低吟,刚出了声,便被撞散成了暧昧的娇.喘。 掌心中的蜜柔千变万变一秒钟也不曾停歇! 嘴巴也没有闲着,那后颈上的梅花开得越来越多,蔓到了蝴蝶羽翼上。 翌日和悦醒来,刚一起身便瘫在了chuang上,浑身酸疼得厉害,像被人摔打了一夜似的。 心里暗骂,臭贺天,说好的温柔点,却一阵比一阵霸道生猛,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入睡的! 赖了会儿chuang,拖着酸软无力的身子回卧室。 奇怪,门口的保镖呢? 推开卧室的门,贺雯也没在,瞅了一眼墙上的钟表,三点!早饭,午饭都错过了,怪不得没有力气。 淋了澡,换好了衣服,却犹豫着要不要下楼。 昨晚,贺爷爷跟她讲了二十年前的事,并向她保证,以后在贺家没有人会再害她,只要她守住贺伯父的秘密就好,至于其他的人,他自有打算,是什么打算?杀了他们?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子而杀害别人?可是那些个与贺家为敌的人也绝非善类,浱湖高架上袭击她与贺天,在S大外绑架她与贺雯,在新加坡时两次欲伤她性命,半路拦截欲撞死她与贺天,甚至还制造了爆炸事件,这些种种,令人不寒而栗。 二十年前的那个叫申敬方的男人带着仇恨归来,一定不会就此罢手。 可冤冤相报何时了…… 房门被敲响了两声,和悦坐在梳妆台前沉思,没有听见。 “和悦?”贺建国温声地唤道。 “啊?”和悦从镜子里看到门口处一脸友善的贺建国,心突突地狂跳着乱了节拍,不安地站起来,回转身子,“伯、伯父。” 贺建国的神色有些尴尬不自然,不由自主地转了转受了枪伤的手腕,想着昨天父亲在书房里的训话,他就后背发冷,他的宝贝儿子怎么就招惹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冯榭之女呢,这个女人说不定就是潞帮的继承人呢?再不济,他也是现任潞帮老大的亲妹妹,可是老爷子说,和悦在潞帮的处境险象环生,潞帮内乱,就是由她而起,有一半的人支持她回去主持潞帮大局,而另一半人支持现任的潞帮老大,所以这个和悦就是枚定时炸弹,如果她在贺家遭遇不策,万一有一天被潞帮的人知道,那么将来贺家就会有灭顶之灾。 老爷子还说,和悦的身份必须保密,如果现在被潞帮的人知晓和悦成了阿天的女人,那么贺家当即就会卷入潞帮的内斗,这绝对不是贺家可以承受起的。现在阿天喜欢她,非要把她留在贺家,那么不能杀她,不能赶她走,只能来日慢慢离间她与阿天的感情。 可是他却不这样想,如果支持和悦的潞帮人来到E市,那个申敬方又有何惧?当然这是一步险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 -本章完结- 第167章 不后悔 还好老爷子说已经证实,和悦并没有听到那段录音的内容,否则他的心还得悬着,不过和悦与申敬方长得太像了,他差点被于冬叶的歼计逼疯! “走,下去吃饭,你伯母炖了只乌鸡,说要给你补补身子,压压惊。” 和悦深吸一口气后,才镇定了些,扯着嘴角笑了笑,应了一声,“好。” 乘电梯到了一楼,电梯门一打开,张玉淑便舔着笑迎了上来,“和悦啊,来来来,以前都是我不好,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们翻篇了啊。从今天起,你就安安心心地住在这儿,你的一日三餐,我亲自给你做!” 昨天晚饭后,她回了趟老家,今天早晨才回来,老爷子便召集了家里上上下下的府丁佣人,一再强调,说和悦就是贺家的孙媳,她没想到,这一夜的时间,和悦就转正了。而且老爷子还特地跟她交待,让她善待和悦,要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 老爷子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她得严格遵行。 和悦对这夫妇二人的大转变受宠若惊,贺老爷子真不愧为这个家的老主,一夜之间贺建国对她杀之而后快的心思没了,张玉淑恨不能将她轰出贺家的强硬态度也变成了慈母般的样子。 不会是将她的身世透露给贺天父母了吧?应该不会,自己的身世骇人听闻,贺家的人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凶险。 直到鸡汤喝完,和悦也没有尝出是什么味道。 —————— 爆竹声声辞旧岁,张灯结彩迎新春。 除夕夜,翠竹雅苑热闹非凡。 “贺爷爷,我们敬您,祝您来年身体康健,万事如意。”高远与杨云坤端着杯子向贺森敬酒。 贺森喜气洋洋,这么多年来,贺家的人头一次聚得这么齐,孙子终于回来过年了,连带贺天两个外姓兄弟也都到齐了,他高兴!“好好,我干了它。” “爷爷,您随意,一把年纪了,别跟他们比拼!”贺天在一旁劝导着。从曾爷爷去世至今,这是他第一次回来过除夕,往年都是除一给老爷子磕个头,便走了。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太不孝顺了,这二十年,他亏欠这个家太多,曾爷爷的大仇没有报,没有娶妻生子延续香火,更没有在老人跟前尽过孝。 “小嫂子,我们俩喝一杯。” 贺雯举着酒杯站了起来,张玉淑又将女儿摁了下去,训诫道,“酒桌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只管吃菜,不许插话!” 和悦朝贺雯挤了下眼睛,端着自己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真辣!” 贺雯会意,捧着杯子咕咚下去一半儿,“啊,辣死了我,菜,菜,快给我夹菜!”她像只小哈巴狗儿似的吐着舌头,小脸涨得通红,双手不停地呼扇着脸颊。 一桌人被贺雯逗得哈哈大笑。 老爷子喜欢喝白酒,所以每人的酒杯里都是货真价实的飞天茅台酒液。 “想喝么?可以来点红酒。”贺天凑到和悦的耳边,轻声说着,故意将重重的温热气息哈在和悦的颈窝里,那声音暧昧、温柔、甜蜜,令旁人狂冒了一身鸡皮疙瘩。 和悦缩了一下脖子,脸颊霎时红了。 “我胃不好,不能喝酒。”娇羞地回了一句。 “和悦,你的胃病早好了,来点红酒不成问题,今晚高兴,来嘛,一杯不会醉的。”高远已经看穿了贺天的心思,今晚有心想把和悦灌醉。 “张妈,拿一瓶法国蓝菲!”贺雯激动地朝书房里喊了一声。 贺建国一听,双目瞪圆,“你一个小孩子家喝什么蓝菲,喝甘红就行了!”贺雯在他眼里是个乖乖女,从纽约回来,什么喝酒泡吧从来没有发生在贺雯身上。 其实贺雯什么没干过,只是保密工作做得好罢了,而且还有一个大哥替她兜着。 “爸,你大惊小怪个啥,我都——” “一杯,你不许多喝。”贺天打断了贺雯的话,还狠狠地白了她一眼,似在说,口无遮拦,小心被扁。 贺天亲自给和悦、贺雯倒了红酒。很明显的一杯多一杯少。 贺雯有意见不敢说,怕贺天抖搂她的老底。 “我要是喝晕了怎么办?”和悦眯着眼前满满的一杯腥红的酒液,咽了咽口水,她那嫩滑的脸颊红粉红粉的,格外诱人。 贺天自斟自饮了一杯白酒,那辣辣的感觉像一团火翻滚在口腔中,胸腔里。凑过头,轻含上和悦嫩嫩的耳垂,低语,“照办!” 贺天动作很快,一桌人只有贺森看到贺天这个小小的暧昧的举动。 贺森心内感慨,要想和悦离开阿天,得让阿天主动放手,目前,不太可能,等吧,总有机会的。 “嗯——”和悦不自觉地轻吟了一声,马上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脸,红到了脖子根。 “和悦,还没喝酒呢!脸都红成这样了?”杨云坤调侃道。 和悦摸了摸脸,好烫!讪笑着说,“许是屋里太热了,我去外面透透风。”说完,捂着脸飞快地跑了出去。 贺雯有些不满,“哥,小嫂子跑了,你陪我喝!” “会不会说话,什么叫‘跑了’!”贺天喝斥了一句。 一桌人又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声中,贺森冷了场。 主楼外,一处假山旁。 和悦倚靠在嶙峋、冰冷的石头上默默地落泪。 夜空被五彩斑斓的焰火炫得多彩而亮丽,一朵朵上升的烟花慢慢地绽放成美丽的图案,似盛开的花朵,似潾潾的水波,似高悬的明灯。争奇斗艳一番,渐渐地暗淡、消失,无了痕迹。像是那辉煌的一瞬间不曾发生过一样寂静,若不是那相继而升的一簇簇烟花再度漫天放彩,真要凉了观者的心。 “爸爸,我们又不是中国人,为什么要过除夕?过春节?”冯榭每年都会与和悦一起过新年,只他们两人。 “谁说啦,小悦悦是中国户籍,当然就是中国人,爸爸来自中国的S市,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能忘记中国的传统!” “中国的传统,过年要给父亲拜大年,我给爸爸磕个头。” “嗯!好,好!” 那时的和悦才十二岁,一个响头下去,令冯榭好生心疼。 她揉了揉额头说,“爸爸,压岁钱,不能少哦!” “怎么躲在这儿?让我好找。”贺天拎着一瓶法国蓝菲从假山后面绕了过来,他的口气有些不悦,可看到和悦那张闪着晶莹泪花的脸时,立马温柔了起来,“想你父亲了?” 和悦拭了一把泪水,望着那满天如昙花一现般此起彼伏的美丽焰火,“以前都有爸爸陪我过新年,很幸福。” 唯独去年过新年时她是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度过的。 满天的烟花绽放五光十色的光芒,洒在和悦那张白希的小脸上,明明暗暗,看得人眼晕,贺天与和悦并肩站着,只是那两人肩膀的高度,差了一大截儿,伸臂揽住和悦纤柔的肩,对着琉璃瓶,饮了一大口,咽下后,才缓缓地说,“有我,以后你不会再孤单,我会替冯榭好好照顾你。” “……”和悦觉得自己的嗓子里像堵了团棉花,心里是煎熬的,却发不出声音。贺天已经知道她的身世,却是第一次正式与她谈及。 她瞒了贺天好久,就是怕给他造成负担,毕竟潞帮不是随便一个人敢沾染的,可是他知道了真相,并没有远离她,避嫌她。 见和悦的眼中又要涌出泪水,贺天凝着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美眸,勾起她尖尖的小下巴,“我曾经认为有了杜小纯,就可以忘记你,不去想你,可是我错了,每当碰她的时候,我就愈发的思念你,像是毒瘾发作般,无法控制。后来我知道你的身世真相,很彷徨,怕自己势单力薄,保护不了你,所以我放弃了你,允许房少华带你走,我认为他的实力可以与潞帮抗衡。E市机场剪彩的那天,我没想到你会来,还为了我铤而走险,在马丁车翻然在地时,我看到了你,当时,我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被洪荒淹没了,从车里拉出你的身体,看着你满身是血,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若你死了,我便今生不娶。”吻去和悦脸上那被满天焰火映得色彩剔透的泪珠,又道,“我相信天意,相信你是我今生的挚爱。” 和悦勾住贺天的脖子,头埋在他那宽阔的胸膛上,“我也是认定了你,无论你之前做了什么事情,我都不在乎了,只要能与你在一起,那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都不怕!” “如此痴情不后悔?” “不后悔。” “呵呵,”贺天邪色地笑两声,拎了拎手里的酒瓶,“我一口你一口,咱们喝光它。” 和悦柳眉皱起,喝酒嘛?还不如拿刀子杀了她。 贺天勾唇痞笑着,大手紧贴在女人盈软的腰间,两人的身子紧挨着,好像她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那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甚至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本章完结- 第168章 彻底删除 等和悦明白了,也晚了,贺天说,我一口你一口,竟是他含了一口红酒后,吻着她,强过给了她。 “你好恶心。”和悦抬手拭着嘴角。 “那换你来恶心我。” “好,这可是你说的。” 和悦坏笑着,那笑容灿烂的好像是天空绽开的绚烂的烟花。她含了好大的一口红酒,踮着脚尖,仰着小脑袋,绷着唇瓣,向贺天性感的唇凑过去。 “等不急了,快——” “噗!——” 贺天俊朗的脸上,洁白的衬衣上,红色的液体斑驳一片,那性感的下巴颏还挂着好几滴晶莹透红的水珠。 和悦缩着肩膀,低着脑袋,不敢看此时男人脸上那似笑似嗔阴晴恍惚的精彩变换的表情。 “你是不是该给我舔了?”贺天假意愠怒。 “不要!” “我舔你!” 贺天突然捏起和悦的小下巴。 “唔!” 夜空,烟花绽放得绚丽,那光彩似乎全聚集到了和悦的身上,那甜蜜的口感,那美好的身子,激起了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吻,不够。 爱抚,不够。 “不,贺天,我不想在这儿?”和悦慌忙握住了贺天探入了手指。贺天一只手托着她,好怕自己会掉下去。 明知怀里的可人儿在拒绝他,可躁动难忍,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一点也不想控制自己,只想随心所.欲。“不想我用手,可以明说,不用这么含蓄。”贺天笑得邪魅,拉开了裤链。 伴随着娇弱身躯的轻颤,那股原始的冲动,开始爆发…… ———— 晚餐后,贺森与贺建国夫妇上了楼,将客厅留给了年轻人。 坐在沙发上看春节晚会的除了高远、杨云坤与贺雯外,刘军也在。 “大哥一起守——”贺雯的话刚喊了一半,那俏皮的小脸上便浮起了一抹鄙夷。 杨云坤、高远与刘军顺势望去,只一眼,立时别过了头。 那两人像与人殊死搏斗而归,和悦白色的衣裙几乎被红红的“血”晕透。白细的腕子上,搭在男人腰间的细长钰腿上全是斑驳的深红色。贺天白色衬衣的肩头红透了!若不是被和悦娇弱的小身板遮挡着,真不知是怎么样的光景。 和悦勾着贺天的脖子像挂在树上的小猴子一般埋在他的结实的胸膛上,她简直羞于见人,身上衣服湿透了,浸满了红酒液体,想来就一肚子火,适才贺天将红酒洒了她一身,说什么要体验一下“人.体盛”!酒没盛住,衣服全湿透了。这个变.态的贺天拥着她,活该沾了一身红艳艳的狼藉! “咳……等我们洗澡下来一起守岁。”贺天略作尴尬地回了一句,迈着大长腿走向电梯,那皮带的一头还甩在身侧。 听到电梯门“叮”的一声关上的声音,杨云坤诡笑着抓起一把瓜子扬到了刘军身上。 “哎,贺天的私人助理,你的贺总是不是一见到和悦就成了疯狂的原始人?” 疯狂的原始人?刘军脸皮一阵抽搐,“私人助理不贴身,不清楚。” “和悦是在世狐妖,给贺天施了咒。”高远看着电视屏幕上跳舞的女人说道。 “哼!小嫂子长得漂亮,这要是在S大,准是校花!”贺雯不满,夺去了高远手中的遥控器摁灭了电视,站起来反驳三个男人,“你们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高远回头朝电梯看了一眼,“小孩子不会说话别瞎说,怎么能乱作比喻呢,还有你小嫂子是你大哥的女人,跟我们没半毛钱关系。”说他们“吃”,这要让贺天听见了,还不得打翻醋坛子啊,抢过贺雯手中的遥控器,“回屋看你电脑去,别跟这儿凑热闹。” 贺雯嘟着嘴巴,一屁股歪回沙发上,她,就不走。 五楼,硕大的双人浴缸里清澈的水波不停地荡漾,男女天人合一,情深旖旎。 “贺、贺天,说好、洗、澡,你怎么又——”和悦的身子荡在浴缸里,抱怨之声被撞得似在申银。 她觉得自己的体力严重透支了,双手已经扒不住浴缸边沿了,漫身芙色,虽浸在水里,却还是浑身躁热如同置在烈日当空的大沙漠里一样,苦热、饥渴。 六年来,贺天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这样失控。情人眼里出西施,和悦不是他见过的脸蛋最漂亮身材最性感chuang技最棒的女人,却是他唯一为之疯狂的女人。 白金项链圈着和悦嫩滑的玉颈,那枚贺家的戒指像魔咒一样圈住了贺天的心,六年前遇到和悦是上天的安排,纽约的车祸像是命中注定,爱上她,深入骨髓,今生今世,白首不相离。 一楼客厅,杨云坤看了下腕表,靠,一个小时过去了。 他摊了摊手,“马上要倒计时,咱们不等了,估计下不来chuang了,走,准备放烟花,咱们去贺岁!” “我去叫他们。”贺雯刚迈开腿,便被高远一张大手扣住了头顶,像转篮球似的,转回了沙发上。 “人家夫妻恩爱,你去打扰,那叫缺德!” 看着贺雯的小嘴撅得高的可以挂二吊钱,高远又哄道,“一会儿最大的烟花让你来点燃。” “好!”贺雯高兴地拍着手冲了出去。 离新年只差几分钟,窗外的夜空万籁俱寂,此起彼伏的烟花爆竹之声与漫天绽放的焰火如同顿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不曾来过。 和悦趴在chuang上,凝着手机上房少华发来的三个字“新年好”,那些被抹去的记忆又泛滥成灾。 眼睛不知不觉地湿润了,心里酸酸的,似有一团棉花堵在了嗓子眼,咽不下,上不来。 贺天支着脑袋躺在和悦身边,浓黑的眉宇轻蹙一下,淡然地说,“想回就回复一条。” 和悦点了点头,贺天的眉宇却蹙得更深了,直到看见和悦编辑了新年祝福回复了童丽丽、纪铭宇、李霜霜、田一梦,最后将房少华的电话号码拉进了黑名单,他才舒展了容颜。 “你现在是我的男人,我不会再去想别的男人。”和悦把手机丢在了一边,纤小的鼻尖蹭着贺天的俊脸说道。 “纪铭宇呢?”贺天问。那是她电话簿里除了他以外仅剩的一个男人。 和悦愣了一下,嗤了嗤鼻子,似在抱怨贺天专制,“你的通迅录里就没女性么?” “除了你,那些异性,不算是女人。” “除了你,纪铭宇,不算是男人!” 贺天被和悦的话逗笑了,棱角分明的俊脸似是鬼斧神工的雕刻般隽朗,那深邃的眸子里洋溢着温情脉脉,唇角勾起的弧度不再是痞气的笑意,而是柔情肆意。仿佛以往的狠戾、暴力与他毫不相干。 “噼里啪啦,嘣……”一声巨响后,窗外的世界又陷入一片欢腾之中。 和悦起身,光着脚丫奔向了阳台。 绚丽夺目的焰花似绽开在和悦的头顶一般,近得触手可及,那五彩缤纷的光芒映在和悦白希如玉的小脸上,如同灿烂的春花。 和悦的手机响了,是短信的声音,贺天瞥一眼窗边缱绻的娇影,划开了屏幕。 “悦悦小宝贝,新年快乐,我爱你!勿回啦,晚安。”来信人,L.N,韩国。 贺天狐疑,翻查了好一会,发现这个号码竟然不是手机通迅录里的,而像是网络通讯录的。 难道是那个借给和悦一千万的神秘人? 眸子里像淬了火般死死地盯着“我爱你”三个字,似要将手机灼出一个洞来,片刻后,将那条短信彻底删除! —————— 年后,E市气象更新。 身在新加坡的房少华通过远洋视频会议,诚邀纪铭宇为中国萨罗国际分公司的副总裁。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纪铭宇倍感荣幸。同时房少华提议童氏贸易入并萨罗国际,给予童丽丽百分之四十的干股,月薪、年底分红一样不少,仅次于纪铭宇,童丽丽欣然同意,不用上班,就有工资可拿,谁不乐意,她与纪铭宇含辛茹苦地经营童氏,所得的钱财也是比之不及。 这场视频会议是在萨罗国际的公议室召开的,会议一开始,萨罗国际的高层职员就准备好了合同与收购协议,他们坐在一旁,会议最后,直接将文件摊在了纪铭宇与童丽丽面前。 纪铭宇与房少华打过交道,对他这种有备而来的作事风格倒是有些心理准备,而童丽丽多少有些不安,感觉自己被房少华算计了,但是适才已经说定了,也不好反悔。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萨罗国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总了,恭喜!”童丽丽伸手向纪铭宇致贺。 “嘁,纠正一下,是中国萨罗国际,而且是千人之上。”纪铭宇得瑟。 童丽丽不屑地哼了一声,“夸夸你还顺杆爬了,别忘记了月初让财务先给我打钱。” “有莫少养着还缺钱花?” “诶,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我要向和悦学习,做个独立自主的女人。” -本章完结- 第169章 善良纯情 纪铭宇沉思了一下,“你说房总怎么说走就走,这边的公司也不管了,而且,他一字也不提及和悦。” “人新加坡的公司比这个大上十几倍,在这儿扎稳了脚跟,自然是要回去的。至于和悦,少操闲心吧。” 贺天与和悦领结婚证快一年了,因为是骗婚和悦的,贺家的老爷子又不同意,所以贺天一直隐瞒着和悦。 莫世奇将这个秘密告诉她时,她惊觉,世间难得有情郎,莫过于贺天也。 虽然手段不怎么高明,但对和悦也算是一枉情深。 萨罗国际地下停车场,童丽丽从电梯里走出来。 今天来这儿开会,她是自己开着车过来的。 “别动,否则要了你的命!” 童丽丽刚坐上车,碰住了车门,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便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啊……唔!” 见童丽丽要大声尖叫,董辰俊又一把捂住了童丽丽的嘴。 “刀剑无情,你最好给我安静点!”董辰俊气急败坏,那双阴鸷的眸子闪着嗜血的光芒,他胡子拉渣衣衫褴褛,极像从一个从监狱里逃出的亡命之徒。 童丽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过了许久才稍稍镇定。 “你、你要干什么?” “给和悦打电话,我要见她,让她自己过来!” “你又要祸害和悦!” “少他妈废话!打不打?” “咝……好疼!” 那匕首真锋利,刀刃轻轻触在童丽丽的脖子上,便是一条又细又长的血痕,还好只是破了层皮。 童丽丽惊恐万状,哆嗦着双手从包包里摸出手机,拨出了和悦的电话。 “学姐,怎么了?”电话那头,和悦在问。 不安地看一眼董辰俊那张骇人的脸,脖子上疼得好像有好多只黄蚁在嘶咬她的伤口。 压抑着恐惧,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 “我在萨罗国际地下停车场,你给买包卫生.巾过来,记得要亲自来啊,别让我出丑。” “呵呵,我以为什么事呢,看把你紧张的话都说不顺溜了。马上来,等我。” 和悦挂了电话,董辰俊夺过了童丽丽的手机,猛地一掌下去,童丽丽头一耷,晕死了过去。 将匕首藏回身上,摸了摸身上的万能.钥匙,没有它,今天也进不来这辆悍马车里,他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衣衫,在车里翻了一圈终于找到一把电动剃须刀,一番修整之后,终于感觉自己有些人样。 他从年前开始逃亡,快一个月了,没吃过一顿饱饭,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藏身之处没有水,更别说有电了。看着车抽屉里散落的几个避.孕套,不由得好笑,男女欢.爱的愉悦之感像一种奢望,以前日日晨起男性雄发,现在时刻疲软。 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定不会与贺家为敌,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和悦驾着贺天买的第三辆巴顿车来到萨罗国际的地下停车场,拿出黑色的小包装袋向莫世奇那辆超级悍马走过去。 她身后,豹子的车停在不远处。 拉开车门,看到昏迷的童丽丽时,和悦心中蓦地腾起一丝不祥。 “学姐?” 正疑惑着,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拽进了车里,从副驾驶座被生生地扯到二排座位上。 盈细的腰肢硌在男人坚硬的腿上,一阵酸疼! 她抬头,柳眉蹙起,“董辰俊?” 她没有惊叫,只有不解。 这个男人怎么如此狼狈? 董辰俊扶和悦坐好,看着那张清纯白希的脸,心里说不清的五味杂陈。 他对她做了不少的坏事,明里暗里,直接间接。 “你怎么我学姐了?”和悦担忧地摇晃着主驾上的女人,“学姐?学姐?” 董辰俊抬手去拂和悦嫩滑的脸颊,“她没事,只是晕了。” 和悦慌忙躲了一下,看着董辰俊那双晦暗不明的眸子,小心脏突突地乱跳起来。 “贺家的人在追杀我。”董辰俊突然想抽烟,摸着衣兜才想起来自己身上一无所有。 “……”和悦猜,应该是贺老爷子派人所为,为了掩饰二十年前的真相,不惜草菅人命。 如果贺天知道了自己父亲的作为,是不是可以少死些人呢?若是那样,贺天是不是恨死了自己的父亲。 好纷乱,其结果,不是和悦这样思维简单的人可以预测的。 “我想离开E市,但我没有钱。你——”董辰俊艰难地开口,这是他有生以来做得最窝囊的一件事,向女人要钱。 和悦不假思索,从背包里摸出钱夹子,里面连一张红票子都没有,索性抽出了自己的银行卡,递给了董辰俊,“密码是192939,需要多少你自己取吧。” “你?”董辰俊有些错愕。 “打黑的士去S市渡口坐私人游轮走吧,乘坐私人轮船多塞点钱没有证件也可登船,再不济,摸黑潜上船也是可以的。”和悦提醒他。 “我——”董辰俊一时语噎。 “我会帮你照看家中的老父亲,我想,贺家的人应该不会为难他。” 一抹浅浅的笑容挂在和悦白希的小脸上,她的话,令董辰俊少了后顾之忧。实际上,贺家的人确实没有为难董家的老弱病残,还有他那个疯癫的妹妹,贺天也没有强行把她关进疯人院里去。 “我如何把卡还给你?”董辰俊想在临行前再见和悦一面,却不知如何开口。 “这张卡是国际通行银行卡,不用还我,里面的钱你可以随便花。”和悦转念一想,尴尬地笑笑,“但愿够你花。”董辰俊要是去一趟拉思维加斯,赢钱还好,输了,估计是不够他造的。 董辰俊握着这张扁扁的卡片,就好像拿着一块烫手的山芋,扔,舍不得,不扔,尊严扫地,他苦笑了一声,“和悦,你为什么不问问贺家的人为什么追杀我?” 和悦望了望远处豹子的车,应了一声,“我知道。” 她知道?笑话,她若是知道,以贺森狠辣的手段,她还能活到现在?“你不知道,贺家就是匪窝!贺天的父亲杀……” “我知道,我都知道!”和悦握着双拳,愠恼地制止了董辰俊的话。 “和悦你……”董辰俊觉得不可思议,她若是知道了真相,贺森绝不会容她,但是贺森向来宠溺贺天,凡是贺天喜欢的人,喜欢做的事情,贺森从来都不反对,他恍然大悟,“你是在收买我保守秘密吗?” 和悦咬了咬唇,点头。 “呵呵……”董辰俊的笑声比哭声还难听,和悦这个傻女人居然天真的想用钱来打发他,想让他守住那个惊为天人的秘密,是不想见贺天对自己父亲绝望至极,不想见贺天痛苦纠结的肝肠寸断么?“贺天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对他!” 和悦没有回答他,而是说,“希望你以后改过自新,不要再做坏事了,顺便把万能.钥匙还给我。” 董辰俊微愣了一下,掏出了身上的万能.钥匙,递给了和悦,这把钥匙本来就是和悦的。 和悦接过,推开门下车,从主驾驶座上费力地扶着童丽丽坐到巴顿车上。 她没有再看董辰俊一眼,发动车子,轰着油门离去。 那车子转弯时漂亮的甩尾动作比贺天的还要帅气霸道。 董辰俊从后视镜中看着巴顿绝然离去的背影,嘴角那一抹难看的笑意变得深沉, 于冬叶说和悦是潞帮前任老大冯榭的爱女,看似弱不禁风,实则身怀绝技,可他却只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善良纯情的女人。 尚苑三楼。 和悦坐在沙发上译文,她把银行卡给了董辰俊,自己却变成穷光蛋,所以当务之急是挣钱,挣钱! 十一点多,贺天下班回来,见和悦抡着小爪子奋斗,在路上那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火气又蹿到了心头。 走上前,抢过笔记本,扔到了地毯上,知道和悦的这些东西非同一般,从窗户扔出去也未必会摔坏,他扔的时候便也没了顾忌。 反手一按,顺势一剥,圆润的翘臀暴露在空气中,雪白柔滑,令男人邪恶地覆上了自己的一双咸猪手。 “贺天你发什么疯?放开我!” 和悦趴着,像只被按住了壳的乌龟,小脑袋左右摇摆,四肢不停地挣扎,只是双腿蹬了没几下,便被贺天左右分开了。 “贺天拿出你的手,你弄疼我了。”和悦绷直了双腿嚷着,她怕了他了,这个男人阴晴不定的坏脾气上来了,如同带着毁灭性一般令她承受不住。 “疼么?哪疼?心疼,还是这儿疼。”贺天的口气不悦,手指越来越邪恶。 “嗯、唔……”和悦痛苦地低吟着,双手抠着沙发表面的皮料,可那皮质太好,无论怎么抠都不坏。 “库次库次”,那十指摩擦皮料的声音,再难听刺耳,也不及身下的难耐来得猛烈地让人忍不住地抽搐。 -本章完结- 第170章 见于冬叶 偏着头,想看又看不到贺天的脸,“别、别这样对、我,我怕……”和悦的声音有些呜咽。 贺天的手顿住,抽.出,真是要疯了,说好的镇静呢?一看到和悦全他.妈飞了。 扯下棉质的裙摆盖回女人的圆tun,抚.摸了几下,去浴室降火。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抬手,拭在掌心里,搓了两下,便没了。 她与贺天相爱,无论怎么努力,她的处境总是那样卑微,她不反感他用手,却讨厌他用强。 眨巴眼睛无奈地叹气,瞥见茶几上一张卡片时,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董辰俊被抓了? 捏过卡片,像拎起千斤重的石头一样,手有些抖。 好怕这张银行卡上沾了血腥之气! 贺天淋过澡,躺到了chuang上,第一次按灭了卧室里所有的灯。 答应了他不再去犯险,还一个人去接触董辰俊。童丽丽说是她把和悦骗去的,这一点有情可原。 若不是童丽丽告诉他,他肯定不会知道这个傻女人又干了一件蠢事,居然把自己辛辛苦苦攒得两千多万送人,送谁不好,送董辰俊!想到此,便气得他想吐血! 黑暗里,和悦借窗外弦月的光线,摸到了chuang边,攀上了贺天的身子。 求.爱的吻落在男人坚实健硕的肌肉上,青涩的、赎罪的。 贺天推开和悦的小脸,低喝一声,“犯贱!” 俯在他身上的娇弱的身子很明显地颤栗了一下,他感受真切,忽然感觉自己过分了。 在她面前,他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拖着和悦的腋窝,与他平行。 轻抚着她白希的脸颊,月光下,隐约可见她那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泪珠在打转。 他的心就好像被她揪住了,她松手,他不舍,她不松,却疼得他浑身难耐。 “你的银行卡是我从董辰俊手里夺回来的。”他之所以这么晚回来就是去处理董辰俊的事情,他都没有花过和悦的钱,更轮不到董辰俊花和悦的钱。 和悦咬了咬唇,盯着贺天那双在黑夜里深不见底的眼,却,什么也看不清,“你、你杀了他?” “你想我杀他?” “不想!” 和悦有些激动,她想,贺天一定将董辰俊杀了,就是贺天不动手,贺老爷子也不会罢手。 贺天抚在和悦脸上的手拿开了,这个女人是不是太博爱了,他只希望和悦的心里只有他! “少一份杀戮,多一份安宁,我不想每天都活得惴惴不安。”和悦说罢,侧下身子,躺到了一边,与贺天之间足足隔了半米远。 不对啊,明明是和悦做错了事情,他不想搭理她才对,怎么反倒成了和悦冷落了他,他有做错什么吗? 贺天对着空气呼了好几下,才纡解了些心中的烦闷,“我把董辰俊放走了,还给了他路费。” 见和悦不为所动,又说,“我不骗你,真的,我是背着老爷子做的。” 和悦还是不为所动,贺天火了,吼道,“过来继续,不然今晚用手拆分了你!” 这一招真灵,和悦急忙连翻带滚两圈伏在了贺天身上,主动地谄媚,挑.逗。 “什么东西?黏糊糊的。”贺天将要进入时,感觉环境不对。 “呀,不好啦!学姐把大姨妈传给我了!”和悦后知后觉地惊喊。 贺天开了灯,也差点惊叫起来,这场面惊悚,震憾,好像他捅了和悦一刀子似的,chuang单、睡衣片片殷红,两人下身血迹斑驳,这换作心理承受力小的男人,怕是这辈子都不能雄起勃发了。 看着和悦吓得脸色苍白晕了过去,他发誓,一定要记牢她的生理周期。 ——————罪恶的小插曲———— 新加坡申龙医院的主楼旁有一座浅灰色的小楼,小楼不高,四层,名为凨居。 大多数人都不会留意这座四层小楼,因它依着医院的主楼而建,颜色低调很容易被误认为是工事房、仓库或者是停尸间。 只要这幢楼里的灯亮起来,所有申龙帮的人见之都会肃然起敬。 它外表看似普通,里面却如同金银打造出来的。 地上的每块木地板均是稀缺的香樟实木,木质终年挥发着清郁的香气,除臭、驱虫,配上室内的香叶天竺葵,尤其在新加坡这种蚊虫繁多的地方更是相得益彰。 浮雕镌刻的金丝楠木镶满了所有的墙壁,那图案与手法秉承了清末晚期的艺术风格,低奢大气的古风家具,彰显着王室贵胄之态,垂宫灯吊顶,灯明,泛着微黄,置身于此,好似走进了清宫别苑。 房擎拄着拐杖,站在巨大的相架前,凝着那相框里女人的肖像,女人乌黑的长发飘逸,一双美丽的杏眼格外俏丽。 “敬方,我想给你生个孩子,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他轻抚着女人的脸说,“女儿,最好是能像你一样漂亮!” 不久后, “敬方,我有喜了,我问了好几个老郎中,他们都说是个女儿。”女人兴高彩烈。 他却微愣了一下,“好,好,只要是秀秀生的我都喜欢。” 那年,他四十有三,那是他第一个孩子,称得上是老来得子,而怀上他骨肉的女人三十出头,美艳绝代……“老爷,那贺家的老主开始反扑了,要不要搭救于小姐一把。”房涛上前打断了房擎苦涩的回忆。 房擎扯过黑布盖住了相架,小心翼翼地将其抚平,淡淡地说,“不用,她死有余辜。” 房涛不解,于冬叶一死,E市就没有了复仇的人手,难道老爷要亲自上阵? “明天让阿勇回趟E市,将宝藏图通过于冬叶透给莫传松。” 房涛愕然,“那可是座地下金库,就这样白白拱手奉出?” “你老?还是我老?”房擎叹了口气。 房涛费解了好一阵,才领悟其中的真谛,“老爷老,但我却先糊涂了。” 老爷现在的财富比翠竹雅苑地下金库里的金子都多得番出了好几倍,而那个宝藏图在莫传松手里,也就等于到了贺建国的手里,两个利益熏心的人走到了一起,做得最多的就是鸡鸣狗盗之事。 ———— 莫家大宅在E市市中心的富人巷,富人巷四周皆是被保护起来的文化遗迹,大部分是清末时期或民国时期保存下来的,能在这里有一处宅子,其身份与地位也是不一般的。 莫传松是E市地产大亨,买一处古宅做居住之所,更显得他家财万贯,身价显赫。 巴顿停在莫家大宅门口,豹子的车随后停下。 “贺天,我载着你是不是很爽?”和悦见贺天一副弥勒佛的神态,悠闲自得的样子快要睡着了。 贺天抬手抚在女人那细滑的大腿上,来回摩挲,勾起唇,笑得邪佞,“还可以更爽!” “……”和悦白希的脸暗沉了一下,推开车门先一步下车。 “学姐,我来了,快来迎接!”和悦拎着两个礼品盒进了大厅后便喊了起来。 “咳——”莫传松见到和悦时不由得咳了一声,虽不是第一次见和悦,但听贺建国说和悦与申敬方长得有五分相似,他的心里便有些不自然,“在二楼。” 和悦讪笑一声,“谢谢。”向二楼跑去。 她问过贺天怎么称呼莫传松,贺天居然说可以叫名字,这么没礼貌的事情她做不出来,既然不知如何称呼,那便不要称呼了。 “哟,阿天也来了,真是稀客,稀客!”莫传松迎接上去,比对和悦要热情多了。 “我是来见于冬叶的。”贺天开门见山。 和悦说童丽丽病了要来看看,他厚着脸皮跟来,就是为了要见于冬叶一面。 老爷子要抓于冬叶,于冬叶却被莫传松囚禁了,这令他疑惑董传松有袒护于冬叶之嫌。 毕竟这个女人跟了莫传松二十年,莫传松不愿意交人,他便亲自来“取”。 莫传松这只千年老狐狸看到贺天时便想到了这一点,贺天倨傲不羁,他不敢与之共事,但贺建国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得很,如今他只是拥有那张藏宝图,别的什么都还没有做,所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让他们见面又有何妨? “请跟我来。” 地下储物室里,于冬叶被吊在半空,她的双手被绑到头顶上方,地上散落了一堆成人用品。 贺森放出话来说要抓她,她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但没想到莫传松竟大义灭亲,将她囚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小屋里。她想起关和悦的时候就是这个境况,不过她没有绑和悦,也没有对和悦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莫传松不给她饭吃,在她饿得不行的时候,他就会往她的嘴里塞一块压缩饼干。 她天天承受莫传松的残忍虐待,身子也越来越破败,长久不曾洗澡,感觉自己都腐臭了。 -本章完结- 第171章 底线 她离死亡不远了,就缺一个痛快。 “就在这儿。”莫传松推开了房门,一股腥臭糜烂的气味刺鼻而来。 贺天嫌恶地抬手扇了两下,走到屋子里,看到地上那些东西时,轻蔑地哼了一声,“姨父还真会玩,不是说您宝刀未老么?” 莫传松的脸抽了一下,于冬叶说他是头蛮牛,就只会乱撞,他气愤不过,便给这个死女人准备了这些。他天天来折磨她,就连那跳蛋,他塞进去都没有取出来,整整五天,开着机。 “于小姐,这每天的生活应该十分性.福充实吧,欲仙欲死,真适合你这样的蛇蝎毒妇。”贺天瞅着这个当年制造冲突的始作俑者。 爷爷说,二十年前,正是因为这个女人口蜜腹剑,来回游说加深了贺申两家的是非恩怨,最后引发了那场枪战。户籍信息上显示,二十年前她就是个已亡人。 “贺少是来看我笑话的?”于冬叶那张没有妆容的脸上暗黄无光,而且还有些脏,“再怎么说我对和悦也有不杀之恩,看在她的面子上,给我个痛快吧。” 于冬叶求死心切,莫传松的折磨令她身心崩溃,她一刻也不想多承受。王勇将标记好宝藏位置的八骏全图给她的时候,她就知道,她的死期到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快到她深爱的敬方连看她最后一眼的机会都不给她。敬方恨她,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见她,只是骗她而已。 “姨父,我有话单独与于小姐说,你回避下。”贺天命令道,有些喧宾夺主。 莫传松脸上蕴着不悦,转身离开,关上了房门。 贺天踢开了地上那些令人恶心的东西,一脚扁烂了跳蛋的遥控器。 于冬叶的身子终于得到了安宁,有气无力地说,“你问吧。” 贺天站正了身体,眯着深邃的眸子看着眼前这个将死的女人。 她那左手畸形的很,仅有的三根手指像死蛇似的,勾着绑在腕子上的麻绳,整个人离地半米多高,烫卷的黑发乱蓬蓬的,一张暗黄顶着雀斑的脸勉强入眼,身上的衣服被撕得衣不蔽体,不得不说,莫传松够变.态,这几天可是省了不少请牛郎的钱。 “三个问题,希望于小姐如实相告,你想要的痛快,我定会给你。”看穿了于冬叶的心理,贺天无须诱话,别开了眼,这样的女人玷污他的眼球。“一,申敬方还活着么?” “活着。” “二,你们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和悦的身世?” “是的。” “三,我要听二十年前的真相。” 和悦始终不肯说出那段录音的前后内容,后来杨云坤亲自跑到国外找了专业人员恢复了里面的数据,他将完整的录音听完,只觉是于冬叶胡诌八扯了一个故事,用这个故事,伤害父亲,伤害和悦。 “真相就是你二十年来找的凶手不是别人,就是贺建国,你的父亲。” 贺天猛然捏住于冬叶的喉咙,眸子里一片阴戾之色,“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倒是够阴毒,死也要拉上我父亲,是吧?嗯?” 于冬叶还没来得及摇头,贺天的手指便用足了力气。 “贺天,不要。”和悦惊慌地喊一声,她冲开了房门,脚步却顿在了门口,她的身体似被冻住一般,无法向前挪动半分,贺天杀人了,这一回,她亲眼所见。 贺天松开了手,于冬叶耷拉着的脑袋一沉再沉,毫无生机。 她还是来晚了一步,没能阻止了贺天杀人。 这个女人曾救过她一命。 莫传松一直跟在和悦身后跑,他希望和悦可以阻止贺天对于冬叶下毒手。 他上了年纪,又满身肥肉,看到死人模样的于冬叶,心中暗骂了一句,妈的,贺家的人各个都是悍匪,这是在莫宅,竟然不给他一点面子,他还没玩够呢! 贺天回转身子走近和悦,揽着她纤柔的肩膀将她的脑袋强摁在怀里,很是不满地剜了莫传松一眼。 那一张冰得如同僵尸的脸寒气逼慑人心,深邃的眸子里淬着阵阵狂暴的怒火,看得莫传松心神不宁,他抬脚便跑了出去。 贺天拥着和悦走出储物室,明媚的阳光洒着女人娇弱的身子上,似是给了她一丝温暖,僵硬的身体有些发抖。提起她尖尖的下巴,那一张小脸惨白得吓人。 他没想到自己杀人的一幕竟让和悦撞见了,他该如何向和悦解释这件事呢? 算了,说了她也不会懂。 低下头亲吻和悦的眉眼,她却突然侧过了脑袋,吻,落在了她鬓角的卷发上,他的手还伸在半空,指腹上女人的下巴错开了,似在提一堆空气。 无奈地吐一口气,松开了对她的束缚,“总因为他人与我赌气,有意思吗?” 和悦正视贺天,蹙着柳眉,声调都提高了,“贺天你杀人啦,杀人啦!能放董辰俊一马,为什么不能放了她?” “她污蔑我的父亲,就该死!” 贺天恼怒地回了一声,这有些事情一旦让女人掺和进来就会变得复杂,解释,无力;不解释,误会加深,真是烦人,看着和悦那不可思议的表情,他觉得好笑,不是说和悦很聪明么,怎么一到关键的时刻就变笨呢?“那段录音你也听了,别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无法知晓全部内容,姓于的构陷谁都可以,我的家人与你是我的底线。” 和悦的眉宇蹙得更深了,清澈的眸子里潋滟着浓浓的疼惜之意。 贺天还是知道了他父亲的事,幸好他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他是那样地维护自己的亲人,真的好希望这个秘密随着于冬叶的死而被彻底埋藏! 有什么比成全贺天父子的亲情更重要的呢? 抬手,触在贺天俊朗的脸上,和悦的手指很冰,男人的脸更冰,她爱的男人负重前行,她愿意绵尽全力为他分担一切。 “贺天,对不起,我们翻篇吧,好么?”和悦轻颤着粉滴滴的樱唇乞求道。 贺天以为自己还要再费一番唇舌呢,没想到和悦的反应这么快,不但不生气了,还“特意讨好”他。 反扣着和悦纤小的手摩挲在自己有些冰冷的脸上,他也抬手抚摸女人白希的脸颊、嫩滑的脖颈,不一会儿,便觉得自己有些躁热。 “咻……咻” 莫世奇的口哨声打破一对男女的痴情相对。 “能不能矜持点啊,想做,去屋里啊,这里空房子多,一个小时换一个,也得换两天。”莫世奇调侃道。 “诶!贺天——” 和悦被贺天一个公主抱弄得害了羞,谁知贺天又说了一句,“走,我们去莫世奇的屋里。” 她的脸瞬间红得像着了火般,恨不得地上马上现出一个洞,然后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去。 二楼卧室里,董丽丽躺在chuang上,多日不见,她胖了不少。 “小产?你们也太猛了,怀了孕居然搞掉了,也算是为社会节约了医疗资源。”贺天仰在沙发上,瞥了一眼越发圆润的童丽丽,还是觉得他的和悦漂亮,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他就是爱上了这颗小青菜。 莫世奇端着汤羹一匙一匙地喂童丽丽喝大补汤,只想着女人身子好了可以再怀一个,他要赶在贺天之前有个娃,最好是个男娃,那样他也有了得瑟的资本。 “这回是我们没有常识,下回我们一定会注意的。”莫世奇对贺天说完,转头看向自己的心上人,语气有些暧昧,“是吧,丽丽。” “想要孩子你自己怀呗,女人生完孩子身材会走样的,我不生。”童丽丽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肉肉好多。 “有多少女人想替你生,介时,我可以考虑一下。” “姓莫的,你去死!” “……” 和悦坐在贺天对面,呆呆地看着一旁打闹的男女,双手紧紧攥着小腹上的衣物,指节绷得发白,如果她的孩子还在,那该多好。 “和悦,我们回吧。”贺天长臂一伸,大掌包裹了两只纤细的腕子。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和悦那张苍白冰冷的小脸上,她眼底满满的希冀是他心底满满的伤痛。 “哎,怎么说走就走?不送了啊!”莫世奇朝门口喊了一嗓子。 ————————欲壑难填———— 森豪酒店的一间包间里,两个男人神神秘秘。 贺建国双手持着敬方岁捌的八骏全图,不可思议地看着图上的几个点圈之处。 原来这图上暗藏玄机,经人勾勒一番,竟是一副藏宝图。 怪不得父亲千方百计要寻到这副图,父亲心思深沉,这么多年来不曾透出过一丝风声,想必他肯定是日思夜想这副图的高深所在,可惜这么多年来也没能悟出其中的奥秘。 “莫传松,这个东西从哪弄到的?” “这是从于冬叶那女人手里得来的,而且她亲口承认这里就是一座金库,里面全是金子。”莫传松迫切的神情,巴不得金库就在他眼前,触手便是金子。 -本章完结- 第172章 泡泡浴 凝着图上的标记,贺建国的脸上慢慢浮出一丝顾虑。 宝藏所处的位置在翠竹雅苑主楼与那条自西向东的溪涧之间,深挖地下十几米,至少得作业三天以上。 “开采是个大问题,如何在老爷子的眼皮子底下打开宝藏呢?” 莫传松思索了一下,满眼的精光,“简单,搞点小破坏。” “你这只老狐狸。”贺建国心领神会。 “彼此彼此啦。” 贺建国将宝藏图收到了自己身上,莫传松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他料定姓贺的不会吃独食。 半晌后,贺建国又问,“你说阿天亲自动手掐死了于冬叶?”适才光顾着高兴,差点把此事抛在脑后。 “你那儿子真他妈狠,杀人不眨眼。” 想起那天,莫传松就后怕的浑身颤抖,那可是生生地将人的喉咙掐断了,而且血都含在死人嘴里,不动还好,一动便大口大口的溢出,死人口吐鲜血,差点吓死他。 “于冬叶对阿天说什么了?”贺建国怕于冬叶揭穿他的恶行,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每一根神经都绷直了。 莫传松有些不想再提此事,应付说,“没有,不过我想那个和悦应该听到了一二。” “和悦?”贺建国的心“咯噔”了一下,那双相似的眼睛总是惑乱他的心神,申敬方,你到底死没死?没死给老子出来,别他妈的阴魂不散,装神弄鬼。 —————— 尚苑。 前一天晚上和悦译文译到很晚,恰逢贺天下班,两人芸雨缠绵了很久,到最后就好像进入了一场激烈的惷梦里。 惷梦未醒,感觉鼻尖痒痒的,她哼了一句,“贺天,别闹。” “嘻嘻……”贺雯不再用和悦的卷发搔她的鼻子,她想到了更坏的招。 从浴室里拿来稀释好的沐浴露与泡泡巾,扯掉和悦上身的云丝被。 沐浴露是用温水稀释的,挤到身上一点都不凉,和悦的脖子、胸前、腹部,敏感的部位一处也不落。 没有除夕夜“人.体盛”盛红酒时的刺激,但绝对是温柔的爱抚。 泡泡巾所到之处,便是一片五光十色的泡泡,浸透了和悦的睡衣,滑动的泡泡巾像一只男人的手,温温凉凉的。 “贺天……”和悦又轻哼了一声,脸颊有些潮红,柳眉时而轻蹙,时而舒展,就连那樱红的唇瓣也在轻轻地翕动。 贺雯拿过手机,准备把和悦脸上那“逍魂”的表情录下来。 “贺雯,找死吗?!”贺天的吼声如震雷彻响,从卧室门口传来。 “啊!——”两个女人同时惊叫一声。 贺雯的手机抖到了地上,摄像头朝上,正好录上了她悚惧的表情。 和悦从梦中惊醒,“噌”得坐直,瞪大了双眼看着贺天那双冒着无名之火的眸子,下意识扯了扯身上湿乎乎的睡衣,手一伸,竟伸到了一堆泡泡里。 “这、这怎么回事。”和悦有些不知所措,瞅了一眼一旁暗自发笑的贺雯,一切不言而明。 贺天几步上前将和悦扯进怀里,拥着她进了浴室。 “砰!——”浴室门关上。 “贺天,我自己可以脱,啊!好凉。” 贺天剥光了和悦身上的衣服,打开淋浴,不料洒下的竟是凉水,淋了和悦一个机灵。 “别动,想起一身红斑么?让我给你洗干净。” “轻点,轻点,哎,你搓哪儿呢?”和悦护得住胸,护不住屁股。 “再动一下我强了你!” “喂,你脱裤子干嘛……” 贺雯捡起地上的手机,挠了挠头,心想,男欢女爱,不过如此。 和悦与贺天下了楼,她被这一屋子的人惊到了。 S市老宅的人全到尚苑了! 向张妈探问得知,老宅主楼后墙体塌方,需要整修,暂时不能住人。 “爸爸,需要我派人去主宅那边看看吗?”贺天走到沙发区,坐到老爷子旁边。看向对面的父亲,他觉得奇怪,一家人都因为翠竹雅苑不能住人而有些沮丧,唯独父亲乐滋滋的,难道住儿子这里,值得他这么高兴? “不用,我已经安排人了,少则三天,多则四五天就可以修葺好后墙。”贺建国连忙摇头拒绝,抿了一口从老宅带来的雨前龙井,茶香清冽润喉,微微收起脸上的笑,他可不能太得意了,万一被儿子看出端倪就前功尽弃了。 “好吧,我去上班了,下班有些晚不用等我。房间安排好了,您的卧室在二楼,爸妈与小雯的在四楼。”贺天说完,抚了抚老爷子的鸡皮鹤发的手背,“爷爷,大家挤在一起多少有些不方便,您忍耐两天。” 贺森点了点头,“不用管我,哪都能住。” 话虽如此,可他总感觉自己的心里装了块巨石似的,沉重而又惶惶不可终日。 贺天拉着和悦往外走。 “阿天,让和悦留下。”贺森忽然开口,看着孙子脸上浮起了一抹狐疑,又说,“和悦的书法不错,让她陪我练练毛笔字。” “你会写毛笔字?我怎么不知道?”贺天掩不住心头的欣喜,自己是不是得了个宝贝,这女人除了不会洗衣做饭,几乎快成全能的了,大至飙车、玩枪,小至多国语言,今天又多出一个中国书法。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坐在椅子上写毛笔字,那简直是一种致命的精神煎熬! 和悦耸耸肩,“你也没问过我啊。”复又用唇语表示,“我不要留在这儿。” “……”贺天看向孤独年迈的老爷子,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与他有共同话题,甚至连共同爱好也没有,平时只会秉着以老为尊的想法敷衍地陪他做些事情。“替我陪陪爷爷吧,他老人家脾气很好的。” 后一句话说得很大声,似在对老爷子说,不许凶和悦。 贺森掬着一张慈祥的笑脸朝和悦摆摆手,“来,和悦,过来坐这儿。”他示意和悦坐在贺天刚刚坐过的地方。 贺天松开和悦的细腕,将她娇弱的身子往老爷子的方向推了两步,便转身走了。 吃过早饭,贺建国驱车回S市,张玉淑跟女儿去逛晟世购物中心。 贺森没有让和悦陪他写毛笔字,而是让佣人在庭院的草坪上搭建了一处荫凉,摆了两把竹椅,一张圆形小木桌。 E市一年四季温热,这转春的阳光也是暖烫的,晒久了皮肤疼。 和悦与贺森面南而坐,抬高眸子便是刺眼的阳光,平视前方,绿油油的一片直达尚苑门口。 和悦给贺森的杯子里续了些茶水,与贺老爷子坐在一起她感觉分外的拘束,尤其是老人家向她下跪的那一回,她觉得老天肯定会折她的寿命。 “贺天他、他听说了当年的真相,但是他不相信。”和悦觉得这事情挺严重的,必须让贺森知道,否则出现意外,他就白跪了。 “这事我知道了。”贺森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微抬眸子瞅了和悦一眼,儿子的事情可以放一放了,但阿天的事情,必须早做打算,这也是断了儿子以后借力潞帮的念头。 此女不及苏雅琳有气质,也没有苏雅琳的天生丽质,但孙子专情于她,超出了理智的范围。 潞帮,贺家惹不起! “你父亲临终前将潞帮交给了你,还是你的哥哥冯泽凯?” 和悦惊愕。 贺老爷子为什么要过问她的事情,而且还是有关潞帮大统的事情。 思来想去,决定如实相告,贺老爷子与贺天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世,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 除了冯榭不是她亲爹的这件事情,其他的,赴到纽约一查便知,只是那样很可能会惊动到哥哥,得不偿失,还不如她自已合盘而出。 “交给了我哥哥。” 原来潞帮内乱是有人打着和悦的幌子,看来和悦更不能留在阿天身边。“你与你哥哥的关系不好?”贺森又问。 和悦绷起了唇线,点了点头。 “可是他一直在找你,不是杀令,而是保令。”这是贺森托Ryan查到的结果。 和悦抬头,眯眼看着晴朗的天空,阳光刺眼,如刚出炉的铁箭般刺向了心头,“呲呲”地疼得想要晕死过去。哥哥的身上散着瘆人的血腥之气,回到她身边,便如同自我毁灭。 脑子飞快转动着,突然想到一句高深的话,“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 “也是,真假难辨。”贺森非常认可和悦的话,若不是想着逃命,身为潞帮老大的女儿也是风光无限的。 和悦端起杯子,品了一口茶,那苦涩的感觉滞在喉咙处,久久散不去。 她与父亲一样,渴了喝清水,不喜欢品茶。 看到贺森,她认为父亲常说的一句话非常有道理,喜欢喝茶的人多是心思极其缜密的人。 回去客厅端了杯温水,拿了几颗独立包装的蜜饯。 -本章完结- 第173章 还给你 “您要不要来一颗。”和悦递一颗到贺森面前,她脸上的笑容如春花灿烂,纯真甜美。 这一刻,贺森似乎感受到了贺天为什么喜欢和悦,和悦是一个清丽脱尘的女子,虽身在黑帮,却不曾沾染半分浊气,心真,人亦真。 “老了,吃不下甜的。”贺森详和地笑笑,心中的那份笃定在动摇。 和悦收回手,剥开蜜饯的包装外衣,捏出粉红的果脯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并将包装蜜饯的小纸团放在了小木桌上。 女人都喜欢吃甜食,和悦也不例外,嘴里的还没嚼完,便去剥下一颗。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桌子上的小纸团飘在了地上,和悦弯腰捡起,那脖子上的戒指从T恤里跌到了T恤外。 贺森正端茶壶往杯子里续茶,瞥到那枚戒指时,提着茶壶的手,不由得滞在半空。 这枚戒指是父亲贺宏海亲自给阿天戴到脖子上的,因戒指只是清末小作坊炼出的银铜合成的工艺品,谁也没有仔细留意。但这枚戒指是母亲在世时的心爱之物,所以他记得最清,这颜色、光泽、大小,绝对不会错! “贺爷爷,满了,溢出来了。”和悦匆忙接过茶壶放好,拿过一旁的毛巾将溢在桌子上的茶水擦拭干净。 见贺森皱纹纵横的脸黑一阵白一阵的,昏黄的眸光有些不聚精,和悦担心地问,“您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贺森回过神。 端起满的外溢的茶杯,凑到嘴边吸了两口,液位下去了些,心底也平静了些。 和悦继续吃蜜饯,没有察觉贺森那双暗晦不明的眼睛一直盯在她的脖子上。 “你脖子上的东西很特别。”贺森淡然开口。 “你说这项链么?贺天送我的。”和悦端着玻璃杯咕咚了一口水,“他很讨厌,送我的项链连个接口都没有,想摘也摘不掉。” “哦?”贺森眯着眼睛细看了一下那条白金链子,倒像是为戒指刻意打造的。“那枚戒指有些不搭调,是贺天送你的么?他也太抠了,上好的项链当然要配上好的吊坠。”他猜测和悦对这枚戒指不知情,六年前,阿天无意中把戒指弄丢了,发誓要找回来才肯结婚,否则也不会拖了苏雅琳两年的婚期,而知道阿天真正拖延婚期原因的人只有他们爷孙俩。 “这戒指是我的。”和悦端详着脖子上的戒指,伸出无名指套上去,又拿下来。 当年她那么害怕那个男人,却对他落下的戒指情有独钟。 和悦的回答证实了他的想法,于是又假意问,“你的?你父亲的遗物?” “不是。”和悦弯了弯唇角,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是我捡的,我觉得它挺好看的,便据为己有了。” 的确,当年从沙发上拿起这枚戒指的时候,她就觉得这银圈很有魅力,丢了可惜,何况她的想法是对的,现在,这戒指的市价应该涨到十几万人民币了。 “你拿了别人的东西,不担心人家找你要回去么?”贺森缓缓开口,语气中透着一丝阴冷。 他终于明白阿天为什么如此钟爱这个女人,不是因她清丽脱俗的外表,也不是因她真挚的心境,而是因为这枚戒指,他的父亲临终前对阿天说过,“若是来日,有哪个女孩子不觉得这戒指丑,你就得娶她……” “刚开始担心,时间久了也就不担心了,只是一枚戒指而已。” 和悦将戒指握在了手心,如果那个男人向她要回戒指,她会把自己所有的积蓄拿出来砸到他身上,并要告诉他,“这戒指是我的。” 和悦握戒指这一小小的举动落在了贺森的眼里,贺森摇了摇头,心道,孽缘! 接下来这茶水,贺森喝得是没滋没味。 夜晚,十点多。 贺天下班回来,被贺森唤去了二楼。 二楼,贺森的卧室,他坐在正对门口的沙发上,翻看着今天的报纸。 “爷爷,找我有事么?”贺天见房门没关,随手就要关上。 “开着吧,你这屋子许久不住人,透透空气。”贺森睐了贺天一眼,低垂着眸子说道。 听之,贺天将关上的房门推开,走到老爷子对面坐下,“爷爷,您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哼!我倒是想高兴,但哪件事儿能让我这个半截儿身子埋在黄土里的人高兴?”贺森口吻非常不悦,似喊般拔高了嗓门,他的声音从屋里飘到了走廊上。 和悦双手端着檀木托盘顿住了脚步,托盘上放着一壶新沏好的茶水与一只白玉瓷杯。适才张妈说贺老爷子要喝茶,要她亲自送来,她便来了。 屋里,爷孙二人起了争执,她还是等会再来吧,想着,便轻迈着脚步要离开。 “爷爷,怎么了?发这么大火!”贺天郁闷,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贺森再次拔高了嗓门,吼道,“阿天呀,阿天,你不能为了一枚戒指就要娶和悦,这是置贺家的安危于不顾,置贺家的基业于枉然!” “哐!——” 檀木托盘掉在了地上,茶壶碎了,和着茶叶的茶水洒了一地,白玉瓷杯也碎成了好几片。 就像和悦脆弱不堪的心,彻彻底底地碎了! 贺天箭步冲到门口,只看见一地狼藉。 他回头,狐疑地看着老爷子,“爷爷,你是存心这样做的?” 贺森摊开眼前的报纸翻阅起来,对贺天的疑问不置可否。 “呵呵……”贺天不禁自我嘲笑,自己的爷爷将“两面三刀”这个词诠释的可真是淋漓尽致。 是他太傻,还是爷爷太狡猾了?老人家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机会将和悦逐出他的生活,他竟然天真的没设一丝防备。 “砰!——”贺天甩门离去。 贺森的老手一抖,报纸的一角扯掉了,那一角纸片攥在手心里,却怎么也攥不烂。 三楼,贺天的卧室,房门紧闭。 “和悦,你把门打开,听我解释好么……” 贺天喊了好几声,和悦始终没有吭声。这次和悦没有离家出走,这令他还有那么些许欣慰,收了她的车?监视她?囚禁她?如果和悦敢走,他肯定会这么做。高颀的身躯靠在门板上,这么一比,他伟岸的身姿变得颓废。 掏出烟点燃,大口地抽起来,强大尼的古丁麻痹了神经,却无法麻痹他的心志。曾经想着跟和悦解释一下六年前发生的事情,但对她日久生情,那枚戒指逐渐变得不重要,她的人,她的心,才是他最在乎的。 房间里,和悦收拾了简单的行礼,她要离开,她不要留在这个充满谎言的丑陋之地,从与贺天相识,她所经历的每一件事都笼罩在谎言之下。 浴室里的玻璃镜前,她用力地拉扯着脖子上的项链,手指都勒红了,勒疼了,也没有弄断。这个东西好像是按照她头的尺寸做的,只要大那么一分,她就可以过了头取下来,可偏偏只差那么一丁点。 和悦绞尽脑汁思索了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个笨办法,为了取掉属于贺天的东西,就算是过敏她也认了。 拎起洗发露,挤在自己的头发上,用了多半瓶,才将全部曲卷的发丝拍在了头上,然后提着脖子上的白金项链,一毫一厘地搓转了下来。 拧开水龙头,冲洗干净项链与戒指,将戒指套在无名指上,端看了好久,眼睛湿润了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戒指,六年前的那个人与现在的贺天,才是最令她看不清,看不透的。 可这并不重要!贺爷爷说得对,她只会连累贺家。 和悦拉开了房门,贺天像一座千年冰山一样堵在门口。 她没有畏惧他浑身冷冽的寒气,坚决地向前迈一步,然而一条粗壮有力的手臂横在了她的眼前。 手心里攥着那枚戒指,戒指还穿在白金项链上,用力地搓了搓,摒住心中的不舍,搭在贺天的长臂上。 “还给你!” 低头,从贺天的手臂下钻过去,拖着行礼箱,离开。这一瞬,泪水,无声滴落,她不再渴望贺天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独自抬手,抹去。 贺天捏起白金项链,凝着那泛着微光的银圈,好像他的心被和悦掏了出来,又重重摔到了地上…… 夜深,月色朦胧,淡淡地月光如轻纱般洒在通园大道上。 这是她第二次徒步走这条路。 那次,她想重返工作岗位。这次,她想重新开始生活。 她通过E市城市服务热线叫了一辆出租车,所以没过多久,一辆出租车朝她开了过来。 刚打开车门,霸道的巴顿车风一般的速度开来,稳稳地停在了出租车前。 车门打开,一条修长的腿先迈了下来。贺天身着一件银灰色的风衣,帅气逼人,俊朗的模样堪比时尚杂志封面上的男星,那高颀的身影被月光拉长。 -本章完结- 第174章 小惩大诫 黑夜,隐约可见贺天唇角勾起一抹痞气的笑意,狂傲不羁,又凛然生威。 出租车司机是位女性,此时竟犯起了花痴。 “好帅啊。”那口水将要流出来。 贺天食指与中指夹着一张百元红票,丢进了出租车的窗缝里,冷冷道, “滚,现在!” 出租车司机连个惊讶的反应都没有,踩着油门离去。 “贺天,你到底想做什么?”和悦咆哮了一声。 “跟我回去,我们重新开始。”贺天的声音温柔似水。 “这不可能,我讨厌你,请放手!” “如果我不呢?” 两人僵持着,中间隔了两米远的距离,不远,远得只是心与心的距离。 强拉和悦回去是下下策,贺天思索了一番,这条路行不通,只会令她更加疏远她。他相信,他们之间是有感情基础的。 “和悦,听我给你解释一下好么?如果听完你还是要走,我绝不拦你。” 夜凉,微风吹过,有些冷,和悦打了一个冷颤,握着行礼箱拉杆的手,松开,揣进了衣兜里。 她迎光而立,那淡淡的月光洒在她白希的小脸上,五官清晰可见。 “你说吧。” “起初是因为这枚戒指,是它把我们两人牵扯在一起的。”贺天攥着白金项链的手掌摊开,伸到和悦眼前,凝着她脸上那抹淡淡的忧伤,水汪汪的眸子里泛起了雾气,她,动容了。 “但是现在,不再因为这枚戒指,而是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你!” 贺天收回手掌,用力地朝远处一扬,掌心再度摊开的刹那间,项链与戒指不见了。 “你把它扔哪了,不要了还给我!”和悦气愤地吼道,那高耸的胸脯一起一伏的。可见是真生气。 她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顺着贺天扔出戒指的方向一点一点的探腰找过去,手还偶尔往地上摸一把,生怕自己错过了戒指的踪迹。 贺天斜着身子坐在巴顿车头上,好整以暇地观看着和悦像个拾荒的老者般,忙活了一圈,什么也没有捡到。不自主地摸出香烟,点燃后没再吸一口,夹在手指上,任其残了。 香烟自燃成了一小截儿烟蒂,和悦还在找,她的腰弯得更低了,比给人鞠90度的躬,还要弯曲。 丢掉烟蒂,抬脚狠狠地辗转,走到和悦身后,他冷冷地笑了,“你可真是在乎那枚戒指,我曾爷爷在天之灵定会倍感安慰。” 和悦撑着酸疼的腰肢起身,许是弯腰太久,后背佝偻着。 “现在该你滚了,滚吧,凉薄之人!” 呵,小脾气磨了这么久,不消但长了?叫嚷时,一缕头发沾到了她的樱唇上,令人想替她拂去,忍住,又道, “那戒指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想扔就扔,与你何干?” “六年前是你把它扔了,如今你又把他扔了,我找到就是我的,它与你再无瓜葛!” 和悦烦躁地向四周照着灯光,她并不是个极其念旧的人,但这戒指跟了她五年,她已经认为是自己的物品。 “你说得对,它确实跟我没关系。” 贺天忽然从胸前的风衣兜里捏出白金项链,将那坠着戒指的一端在和悦眼前晃了一下后又放回了兜里,“你的?来拿。” 和悦毫不犹豫地扑向了贺天,从他兜里掏出戒指的同时,也被贺天紧箍住了身子。和悦愰然,自己又中计了。 “我、我不要了,放开我。”挣扎无果,反而被箍得更紧了。 “为时已晚,我的天才小美人儿。” 贺天横抱起和悦回到巴顿车里,车门关上,中控锁落下。 淡淡的月光洒进车窗里,正好洒在和悦所处的位置,她抱着自己的身子蜷缩在副驾驶座上,那娇美的样子虽非貌若天仙,却也是明眸善睐、花容月貌。 贺天摸出一根香烟,准备点燃,瞅了一眼和悦后,便灭了火机,折断了香烟扔进了车内的垃圾袋里。 之前他都是随手丢这些垃圾的,车里也没有垃圾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一开始我就在乎你的身世,我们也不会走到现在。你是爱我的,你骗不了自己的心。” 和悦抬眸,淡然地看着贺天,“可是你爷爷说得对,以前是我没有去深想这个问题,但后果真的不是你我可以承受的,我的哥哥他——”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哥哥,哥哥对她的占有欲那么强,若是知道她跟了别的男人,会怎么样对她呢?即便是自己无所谓,可贺天呢? “什么都还没发生,不要庸人自扰,好么?” 贺天抬手轻抚着和悦卷卷的秀发,深情地凝视着她,“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我会尽全力护你平安,给我点时间,好么?在此之前,别再离开我。” “贺天!”和悦有些哽咽。 看着和悦如此伤感,贺天转移了话题,“戒指怎么办?” “……”和悦也很愁,真不该负气将戒指取了下来。 “怎么取下来的,就怎么戴上去。”贺天佯装一丝不悦。 和悦看着垃圾袋,又想到了一招,只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拿出一只崭新的垃圾袋套在了自己的头上。 “不想活了,捂死你!”贺天怒喝了一声,扯掉了和悦头上的塑料袋,他已经看出来和悦要做什么了。只是当不成项链,当手链也行啊。 “我可以在水下憋十分钟呢,戴这个只需一分钟,你帮我。”和悦央求着贺天。 “好吧,试一次,不行就算了。” 再次将袋子套在头上,几秒钟的时间,白金项链顺着光滑的塑料袋滑回到了和悦的脖子上。 “以后不许再摘下来。” “不摘了。” “闭眼,小惩大诫。” 贺天欺身过来,和悦只以为他要吻她一下。 舌蔓交织,呼吸变得急促,空气越来越暧昧。 贺天熟悉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敏感,他正在给予她极致的温柔。 “贺天,我累了,改天好么?”和悦有些腰酸背疼,适才找项链时累到了。 “不行。” 猛然贯穿的瞬间,怎么能收放自如,他可是正常的男人。 月光下,和悦白希的小脸变得成了粉红色。 车箱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女人的娇.喘之声,慢慢放大……再放大。 男人却只是有些呼吸不稳,额头上连一滴汗珠都没有。 握着她盈细的腰肢,揉.捏着,缓解了她身体上的酸疼,也过了把手瘾。 若平时他这样揉弄,她早大叫起来了。 夜色浓重,停在通园大道旁的巴顿车还在有规律地晃动着,车的前后灯亮堂堂的,车内却昏黑一片。 “贺天,我的腰快断了。” 他已经一心二用十分卖力地揉了,她还是喊腰疼,他只能加快速度。 “再坚持十分钟。” “又酸又胀又麻,快没知觉了。” 和悦抬手使劲地推着他的跨。 “是这儿么?”拂开和悦的手,贺天摁着她的小腹问道。 和悦紧喘着大气闭着双眼连连点头,“对,快给我揉揉。” 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立即抽.出。 连忙擦拭着和悦额头上的薄汗问道,“大姨妈来迟了半个月了,对吗?” 和悦的身心得到了放松,眯缝着眼看贺天,“不记得了,好累。” 虽然和悦再次受孕的机率很小,但不代表不会怀上,他要确诊一下才安心,若真有了绝对不能像莫世奇那个傻X一样搞掉。 贺天拿过风衣搭在和悦的身上,发动车子,开往晟仁医院。 ———————— 晟天集团顶楼,贺天金屋藏娇,白天衣冠楚楚,雷厉风行。夜晚化身为狼,纵情肆欲。 他要给和悦的肚子里塞一个宝宝,看到和悦抚着小腹发呆的样子,就好似有人拿着刀子削他的肉一样疼。机率渺茫,但他不放弃。 和悦住在贺天的休息室里,不及在尚苑下了楼就有饭吃。 贺天一句话,照顾好我的女人,宋琳差点从职业丽人变成超级大妈,幸好和悦的一日三餐全都是由豹子送来的,她只需要加热后送到休息室里即可。 “和小姐,这是您的午餐。”宋琳将饭菜摆在茶几上。 “贺天呢?”和悦没抬头,眼睛专注地盯着笔记本电脑,十指灵活快速地敲打着键盘。 “贺总陪客户在外面用餐,之后还要谈一个项目,不确定何时回来。”宋琳如是说,这是贺总的原话,这是她来晟天集团工作三年多以来见贺总如此有耐心地对待一个女人。 之前,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个个妖艳至极性感火辣,几乎每一个都比和悦姿色撩人,当然主要是身材,因为脸部妆粉太厚,不识真面目。而贺总对她们从来是金口寡言,更别说交待自己的行踪了。 -本章完结- 第175章 栽赃陷害 “哦,”和悦合了笔记本,看向宋琳,嫣然一笑,“那你陪我一起吃。” “不行,不行,再说我已经吃过了。”宋琳拒绝,与贺总的女人一起吃饭?怎么感觉有些诡异呢。 和悦没精打彩地纵着眉宇,眉尾下垂,形成一个好看的正八字,可怜巴巴的样子呆萌极了。 “那你陪我说说话,总可以吧!” 贺老爷子住着尚苑,贺天将她“关”在这里,她严重地感觉自己失去了人身自由。 还有言论自由,除了贺天,她能讲话的只有宋琳。 “好,您吃过饭来我办公室,谈天侃地,我奉陪。”宋琳被和悦可爱的表情蛊惑了,她想,或许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与说话方式,她就会有男朋友了。 “OK。” 和悦打了个手势,执起筷子大快朵颐。 宋琳的脸抽了一下,和小姐的吃相真毁人。 “和小姐。”雷鑫从电梯出来,一眼便看到了和悦,一头天然的大波浪,很漂亮,除却五官,一点也不像一个东方女子。 和悦用过了午餐去找宋琳聊天,听到有人唤她,顿住脚步,侧头看向电梯,这个男人见过一回。 “你好,雷省长,找贺天么?他不在。” “和小姐记性真好。”雷鑫绅士的笑笑,“贺总一会儿就回来。” “哦,”和悦亦礼貌地笑笑,“你喝茶还是咖啡?” “?”雷鑫不解 “你去会议室等贺天要干坐着么?” 雷鑫“呵呵”地笑出了声,“白水,谢谢,麻烦和小姐亲自为我端来。” 和悦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我不是晟天集团的职员。” “只听少华说和小姐是个温柔的女人,没想到也有这个性的一面。” 雷鑫风轻云淡地说完,和悦脸上的笑容荡然无余,听到“少华”二字,她的心忽然不平静了,“请你去会议室稍作等待。” 整个顶层的室内气温有些偏低,和悦闲暇的时候去过会议室,就是一个封闭的空间,隔了一扇厚重的玻璃门,里面很冷,比外面要低七八度,谁若是犯困了去里面转上一圈肯定立时精神百倍。 和悦坐在了正对会议桌的位置,在晟天集团,这个位置只有贺天可以坐,她觉得这个位置离门口挺近的,进出方便,没作他想。 她穿着及膝的韩版牛仔裙,深蓝色的布料衬托着雪白的肌肤,盈细的腰间系着一只漂亮的蝴蝶结如同男人的手掌般贴在腹部,脚上趿着一双室内拖鞋,仔细一看,还穿反了。身上披着贺天的西装外套,两条小腿却暴在冷空气中,那小腿好细哟,与雷鑫手心里握着的玻璃杯粗细差不多。 雷鑫倚坐在和悦的斜对面,两人隔了两把椅子,这个角度将和悦娇瘦的身子尽收眼底。 他喝了一口温热的白开水,缓缓开口,“和小姐是不是想问,少华过得好不好。” 和悦扯了扯嘴角,思索了好一会儿,起身,“我打个电话给贺天,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少华知道你的态度一定会很失望的。” 和悦推着玻璃门,却没有用力,听到雷鑫的话,也没有回头,对着冰凉的玻璃说道,“是我对不住房大哥,麻烦你——”咬了一下唇瓣,“麻烦你替我转达歉意。” “你们两个真逗,少华口口声声说是他对你有愧疚,而你却说对不住他。” 和悦状似惊讶地回头看雷鑫,雷鑫也偏头瞅向着和悦。 “房大哥是个好男人,他以后肯定会遇到真正爱他的人。” 雷鑫浅笑一声,“你看这是什么?”他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个小方盒子,递向了和悦。 和悦狐疑地接过,打开盒子一看,愣住了,一个鸡蛋大小的水晶球,曾经在房少华的枕头底下见过这个貌似镶着人的卷发的水晶球。 拿在手心,指腹触着那光滑似肌肤的球面,盯着那中间被放大数倍的发丝,怎么看,怎么像是? 拂过自己一丝卷发,对比一下,这,这不是她的头发么? “少华从不轻易向女人示爱,他说,这颗水晶球就是他的心,即便是你不爱他,他的心里依然装着你。除非他的心‘碎’了。”雷鑫顿了顿声,“他还说、、” “啊,——好疼。”和悦瘫在地上,捂着肩膀,疼得小脸都白了,两行清泪潸然而出,“贺天,你要谋杀么?” 贺天从外面推玻璃门,用力太大,将站在门口处的和悦撞飞出去两米多远。 他立马上前,蹲下身检查和悦身上的伤势,担心地问,“伤哪儿了?” “肩膀、膝盖都好疼。”和悦紧皱着眉头,小脸上挂着泪珠,摸了摸脚踝,“咝……好像扭伤了。” 贺天一把抱起和悦往外走。 “球、球,我的球。”和悦扒着贺天胳膊盯着滚到墙角的水晶球。 水晶球二八分,分成了不均匀的两半。 贺天瞥了一眼,“等会儿让宋琳拿去修复,我们先去医院。” 雷鑫来见贺天,从早上约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现在,最后没了人影。 他望了望窗外,阳光明媚,可怎么觉得自己头顶着一片黑云呢? 捡起那碎成两半的水晶球,自言自语,“少华呀,你的‘心’碎得好乌龙,等你有机会了,还是自己跟她说吧。” 宋琳进来,雷鑫将一份文件放在了桌子上,“麻烦交给贺总,很急。” 不等宋琳回应,转身走了。 宋琳收好破碎的水晶球,拿起文件一看,目瞪口呆—— 《批捕逮捕决定书》 贺建国涉嫌盗采国家金矿! 这一消息如五雷轰顶,很快传到了贺森耳朵里,年近八十岁的老人身子骨再硬朗也经受不起这种晴天霹雳,中风住了院。二十一年来他如履薄冰地守护儿子,最后却被人算计了。 贺建国的罪名不止是盗采国家金矿,他与莫传松非法经营暗夜,非法获取不正当收入也被有心人挖了出来。洗黑钱、盗采国家矿产两项大罪,哪一项坐实了,这辈子也得在监狱里度过。 “阿天啊,这可怎么办?”张玉淑一把鼻涕一把泪,丈夫被捕入狱,公公卧病在chuang,儿子全力压制满城的飞短流长,却不能封了众人的嘴,他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淹死,连平时与她交好的那些太太们都对她避而远之。 贺天看着病chuang上面黄肌瘦的老人,童颜鹤发不复昨日,病来如山倒,他的爷爷终归是老了。 “妈,您与小雯先去英国吧,UncleRyan已经联系好了那边的大学,等风声过了你们再回来。” “我走了你爸爸怎么办,老爷子怎么办,我不能走。” 张玉淑嫁来贺家三十余年,公公脾气不好,却从没为难过她。她与贺建国虽说不是感情笃深,但贺建国从来没有招惹过花边新闻,待她一心一意,如今有难,却要劳燕分飞,她说什么也做不到。 贺天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拿起和悦用过的水杯,凑到嘴边,扬了一下,才发现杯子里没水了,空了。 人不顺心的时候,当真是事事不如意。 和悦立即拿过杯子,倒了一杯温水,递回给贺天。贺天没接,曲指顶着眉心揉了两下,“放下吧,你先回房休息。” 和悦“哦”了一声,拖着扭伤的脚拉开房门离去。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小雯在S大肯定呆不下去,她现在的学业很重要,让您跟去英国,是让您督促她好好学习。”贺天对贺雯的了解比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详细,她最喜欢泡吧,小小年纪就结交很多异性朋友,就差没跟人睡一起,身边没人管教,早晚要出事。 “我怕你爸爸会怪我。”张玉淑抽咽着,又从手里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柔软的面纸,抹完了眼泪抹鼻子,那纸巾盒眼看就要被扯空了,身旁的垃圾楼里全是纸团。 “我会跟他解释的,您不用多想。” “我想走之前见你爸爸一面。” “明天九点钟的机票,我会让刘军护送你们登机。”贺天驳回了母亲的想法,想见父亲?如果能见到人,取保候审不成问题,可是有人从中作梗,连委托律师都见不到父亲的人。 老爷子向他承认那副敬方岁捌的八骏全图是一张藏宝图,是五十年前曾爷爷霸占翠竹雅苑时搜罗出来的,这么多年,没有人参透其中的玄机,就一直将图挂在书房里,想等自己百年之后,再把这个秘密传给他。 曾爷爷临终前说那只是一座地下金库,而并非金矿,但父亲与莫传松开采出来的,不止是大堆金灿灿的金条,偏向主楼地基处竟是一座小型金矿! 翠竹雅苑建在一座地下金矿上!这惹红了多少人的眼球! 是天意?还是有人栽赃陷害?父亲百口莫辩。 -本章完结- 第176章 父亲吞铁 贺天与莫世奇想尽办法终于将莫传松从大狱里捞了出来,却始终没有贺建国的任何消息。 晚餐后,和悦为贺森的病chuang上支好移动小桌,往砚台里倒了些墨汁,陪着他一起写毛笔字。 贺老爷子中风送院就诊及时,没有留下后遗症。只是他心情不好,贺天又很忙,每次回来医院皆是三更半夜,爷孙两人总是打不了照面。 伤筋动骨一百天,和悦扭到了脚筋,走路都成问题,只能乖乖留在医院。望着窗外皎洁的满月,深深地感慨,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看我这副字写得怎么样?”贺森放下毛笔,满意地看着自己写得字,瞥见和悦正对着窗户发呆。他对和悦有歉疚,他一直怕和悦毁了贺家的基业,却不成想会是自己的儿子。 “啊?噢。”和悦回神,探身看着书桌上那一行笔墨横姿的字体,拂了拂卷曲的头发,“我不懂狂草。” “差点儿忘记了,和悦写得是行云流楷。”贺森拈起这张写过字的宣纸放在一边,重新铺上一张,“露一手,让我看看。” 和悦谦卑地笑笑,站起身,挪着脚靠向贺森的chuang边,持起笔,写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那一笔一画流畅自然,字体中规中距,清秀隽雅。 贺森几日来难得眉开眼笑,“小丫头,别有用心啊!” 贺天站在门外看着病房里的一老一少,眼睛竟湿润了。 “这女人多才多艺就是好,几个字就能讨得贺爷爷欢心。”杨云坤下巴搭在贺天的肩膀上,挑眉弄眼的样子像是贺天肩膀上扛着一颗猴头。 “拿开你的脑袋,真恶心。”贺天不悦,低语道。 贺天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找了和悦这么个一米六多的小女人,和悦若是穿上高跟鞋还好点,可从来没见那女人穿过。那两人站在一起,好似贺天拐带了一中学生。 “是和悦就不恶心啦,她也够不着啊。” 杨云坤说完,抬着大长腿向走廊尽头的通风口走去。 贺天不计较杨云坤的话,仍旧看着病房里,但是他的视线全聚在了和悦身上,笑靥如花,肤若芙蓉,娇弱之姿,令人垂爱。 通风口处,杨云坤吞云吐雾,贺天却将烟卷别在了耳朵上。 因贺建国涉嫌洗黑钱,贺家在E市、S市的所有产业,所括贺天的晟天集团统统被列入了清查范围内,省纪委派遣近二十余人的核查小组,专门负责核实监察贺氏五年来的财务报表。 表面上,晟天集团与森豪集团正常运转,可每一笔钱的过往都要经过核查小组的审核,说白了,贺家的钱如同被银行冻结一般,只差一道手续罢了。 乾坤侦探社的法人是杨云坤,晟仁医院的法人是高远,这两处产业总算是没受到牵连。 “下一步怎么办?贺伯父没有音讯,我们也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啊。”杨云坤调查了几天几夜也没发现到底是谁给贺家穿了小鞋,或者可以猜测这个人就是当年与贺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申敬方,可是他人在哪儿,又是如何步步为营设计陷害贺伯父的呢?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贺伯父与莫传松利令智昏,也不会中了别人的圈套。 贺天觉得现在的贺家如同站在雷区里,牵一发则动全身,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这么久以来,他只是道听途说,并没有实质地接触到申敬方的一丝一毫,他想,这中间肯定是遗落了什么。 “舆论哗然,他们不会关父亲太久,公安机关提起诉讼时,我们自然就有机会,只是父亲的牢狱之灾怕是免不了。” 杨云坤丢了烟蒂,看着双手环胸而立的贺天,那眸子凝着远处的晟世购物中心,似在思索什么。 “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可不可以不这么被动?” 贺天侧头看向杨云坤,“你有这份心我很感激,该让你和高远做的事情我不会客气,不该做的,你们最好打住。” 贺天转过身子走了,杨云坤冲着他高颀的背影喊了一声,“我们是兄弟,贺家的难就是我们难,我们等着你发号施令!” 贺天听见,却只是微皱了下眉头。 和悦从贺森的病房里出来,向着走廊尽头深深地望去,有些失落,适才她探头出来,还看见了两个男人高大的背影,一个是贺天,一个是杨云坤,这么快就走了? 刚推开她所在病房,便被一记强大的力量带到了一个宽阔的胸膛里。 和悦定睛看着这个男人,他深邃的眼神散发着兽.欲的光芒,令她心头一紧。 “贺天,我以为你离开了。” 贺天低沉好听的声音带着蛊惑,抚着和悦白希的脸颊,看着她清澈眸子里闪现的一丝不安,那神情如同处.女般羞涩又迷人,男人都喜欢她这样的。 “我的女人在这儿,我能去哪儿?” 和悦娇弱的身子被贺天挤在墙壁上,自他胸膛散发的炙热像火炉般烤着她的脸,一抹淡淡的绯红悄然地爬上来,心脏砰砰地乱跳。 这个男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让她陶醉,想抗拒却又欲罢不能。 欲罢不能?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去看看贺爷爷吧,他应该还没睡着。”她强装出一脸平静,缩着双肩低声地说,着实贺天鼻翼里喷出的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脖颈上好痒。 “我已经看过了,他很好。”贺天轻吻了一下和悦柔软的发顶,工作上的事情无论多么棘手,只要看见怀里的女人,他便轻松了许多。 和悦狐疑地抬头看向贺天,樱唇被贺天霸道地攫住。她勾着贺天的脖子,踮脚迎合自己心爱的男人。 贺天轻轻用力一捞,扶着两只细长钰腿架到了坚实的腰部。 宽大的手掌,经裙摆探到蜜柔,揉.弄得千变万化。 欢.爱前戏大同小异,贺天总是带着她不一样的感觉,那双手似带着魔法般将她每一寸凉冰冰的肌肤点燃出欲.火。和悦的手臂圈得更紧了,任他埋在她的胸前舔舐轻啃。他忽然抬起了头,尖庭性感的鼻尖抵着她嫩滑的侧脸,舌尖探出,偶尔扫一下她柔美的脸廓。 “脚伤好点了么?” 和悦的呼吸有些急促,自己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肩头,双眼有些迷离,从贺天的角度看,那微微地颤着的睫毛又长又密又卷又翘,令他忍不住想要去拂弄一下,然而双手正奋战在她光滑的玉背与圆润的tun部,一时,竟希望自己多生出一只手来。 “好多了,已经不疼了。”和悦的话软得像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这姿势不会碰到它。” 和悦被那双大手刺激得嘤嘤咛咛,那脸颊红得滚烫,双臂勾得太久,有些无力,不由得一松,一声惊呼,伴随着男人庞然大物的顶撞,似ci破内衣,贯穿而入。她轻咬着唇瓣,等待着那蜇伏下的暴动。 “咚咚咚咚”,敲门声好急促。 被人扰了好事,贺天很不爽地隔着门板喊了一声,“什么事?” “贺、贺副总他出事了!”刘军焦急地回应一声。 贺天猛然间松开了和悦美好而又娇弱的身体,听闻父亲出事,他几乎忘记了刚才他们还在谈论她的脚伤。和悦的双脚落地太快,脚底触到地面时一股子抽筋的感觉袭了她神经。 “咝……”和悦抽痛得一哆嗦。 贺天刚转了身子欲开门,急忙伸臂以最快的速度揽住她倾倒的娇躯。 一把抱起,放在chuang铺上,急急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欲求不满地离开。 一则贺建国在狱中自杀未遂的消息传遍了两市,贺天三令五申,谁若是不小心让老爷子听去了,便废了那人。 晟仁医院22楼肠胃科。 贺天揪着雷鑫的衣领,仿佛要将他一米八几、八十多公斤的人提起来,衣领处收得太紧令人窒息。雷鑫的脸憋得有些红,他没有还手,他也有父亲,理解贺天此时的心情。 “我要看监控,我要知道父亲为什么吞铁!”贺天在咆哮,他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22楼的走廊。 雷鑫转了转脖子,感觉自己离窒息不远了,但还是态度强硬的说,“公检法的事情不归我管,不过我会从旁协助。” 贺天一把松开了他,顺力推搡出去,那力道极大,差点踉跄在地,站在他身后的杨云坤扶了一把,毕竟,堂堂省长大人被推翻在地,是一件极其没面子的事。 “少跟我官官相护,你们已经挑战了我的极限!” 贺天怒意未减,说话的分贝降低了些。凝着那急救室的门,父亲吞铁后半死不活生不如死的样子刀绞着他的心。 -本章完结- 第177章 不会说的 从退伍至今,他本着与政.府友好相处的态度,不去做枉顾法纪的事情。虽说会为了某项利益用些卑鄙的手段,但也只是处在法律与道德之间,算不得违法。以他现在的能力,他完全可以与政.府相互掣肘,可他没有,他秉承了老爷子的意愿,在政.府的庇护下安安稳稳地经商,并依法纳税。 家落中道,他心里一惯的信念与坚持,松动了。 贺天招了下手,示意杨云坤过来。他沉着脸与杨云坤嘀咕了几句话。 杨云坤走向贺天时,还是一脸的惆怅,离开时却是一脸的欣然。 “贺总,你别乱来。”雷鑫心道,到底还是触怒了这头沉睡的狮子。 “乱来?乱来什么?” 贺天反问了一句,令雷鑫的心更加忐忑了。 贺天正对着急救室的方向,雷鑫与之相对而立。 瞥见拐角处一抹娇小的身影,雷鑫整理了下衬衣,深深地看了贺天一眼,向着那抹身影走去。 “和小姐这么晚还不休息?”雷鑫提起手腕看了一眼铂金腕表,四点了,窗棱外,天际泛起了鱼肚白。 和悦望着贺天高颀的背影,那背影显得孤独而冷漠,她没理会雷鑫的话,而是淡淡地问,“是有人要害贺伯父么?” 雷鑫愣了一下。 看着和悦那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就好像看到了二十一年前房伯伯那双明澈的眼睛。 像,真像,怪不得房少华会如此钟情这个女人。 想了想,才回答和悦,“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谁没有做过错事呢?不是所有的知错能改都会被原谅,是吗?”和悦突然好有深意地问道,她多少体会到贺伯父自杀的意图,那两桩罪名不至于会让一个经历了大半辈子风雨的男人轻生,是道德的枷锁逼他走出这样亲者痛仇者快的一步。 雷鑫只理解了和悦字面上的意思,“要想被原谅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和悦扯了扯嘴角,终是没有扯出一丝笑容,看着雷鑫,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良久后,跃过雷鑫一瘸一瘸地踱步到贺天身后,贴着男人冰冷的身子,双臂紧紧地环在他的胸前,小手下是男人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怦怦怦……透过了贺天的背震动了她的鼓膜,都说站在高处的男人是孤独的,她愿化身为一团燃烧炽烈的篝火,温暖他。 贺天捂着自己胸口上的小手,似有一阵暖意流进了他的血液。 雷鑫看着那重叠在一起的背影,不禁又替房少华感到惋惜,多好的一女孩,怎么就错过了呢? 贺建国出了急救室,胃里的铁块是拿了出来,却因铁块置留在胃里时间太久,造成了严重的胃出血。暂时不能进食,只能靠营养液补充身体的能量。 白天,贺天去上班,和悦照顾贺森,陪他写毛笔字,听他论茶道,谈论中国历史,偶尔也会听他讲到贺申两家的渊源,那段不光彩的历史已经殃及了三代人,他很害怕贺天再卷进去,而现在怕也来不及了。 晚上贺天回来看过老爷子后,便去22楼照看他的父亲,和悦也会一起跟过去。 贺建国从醒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看他那张绝望的脸,若不是房里有保镖与医护人员24小时轮班守着,恐怕还会轻生。 贺天看了监狱里的监控录像,父亲在招供的当晚选择了吞铁自杀,与他人无关。可他实在想不通父亲会为了这两桩罪名而轻生。 父亲也不动脑子想想,名声地位一文不值,只要活着,想出监狱并不难。 “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贺天看着窝在沙发上的女人,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那眼皮沉重地眨着,还要极力看他。 和悦的眼睛蓦然瞪大,努力驱走困意,摇了摇头。 “阿天跟和悦去休息吧,我也困了。”贺建国终于开口,实在不愿意看到贺天这么整宿整宿地守着他,还有和悦那双死神一样的眼睛看得他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爸,”贺天欲言又止,想了想,不愿意逼父亲太紧,便转过身,揽着和悦离开了病房。 贺天与和悦走后没多久,病房门又打开了。贺建国背着身子躺着,轻咳了一声,“阿天,屋里那么多人还看不过我来一个大活人吗?” 贺森冷哼了一声,“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大活人?” “爸?”贺建国吓了一跳,忙转过身,看着自己的老父亲坐在轮椅上,容颜消瘦! 身旁站着刘老忠。 “这、这、您的腿怎么了?” 贺森挥挥手,示意屋里的人全部退出去。 “没病没瘸,不想走路,我这身骨头比你的争气多了?”他的语气有些气忿,这不争气的儿子竟想用自杀的方式湮没二十一年前的事情,太天真了。 当他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背死过去。 “我、我,”贺建国哑口无言,愧疚之感油然而升。 “建国,你现在想通了么?”贺森问道,昏黄的老眼瞪大,希望儿子经历这生死一劫,可以彻悟。 “什么?”贺建国一头雾水。 “唉!——”贺森摇头,同样流着贺家的血,儿子与孙子的差距怎么那样大,蠢笨、糊涂!“想死,没有人拦着你,自便吧。” “爸,您这、是儿子不对,不该一时财迷心窍,可我当时是为了帮阿天才那样做的,我想帮他向政.府买回【天悦项目】,我知道是我当年一时糊涂,才连累了阿天的事业发展,我想弥补,可我手里的钱不够。我真是没想到申敬方比当还阴损,竟不惜毁了翠竹雅苑,竟不惜……”他说着说着,好后怕。 “竟不惜甩出一座金矿报复贺家,对不对?”贺森替儿子说道,那神情说不清是悔恨还是懊恼。一味的隐瞒只会给在躲在暗处的人伺机报复贺家的机会,先解除内部矛盾,才能让阿天无后顾之忧。 他握着轮椅的金属扶手,用尽了力气,只盼儿子可以翻然悔悟,可以跟阿天坦白当年的事情,那怕是没有争得阿天的愿谅,最其码可以问心无愧。可儿子却还在找他人的原因,还在推脱! 他大失所望! 贺建国语噎地看着父亲,读不懂父亲此刻的表情,只觉得后背的寒意在上升,渐渐得令他清醒,他突然明白了。 摇头道,“不,阿天会不认我这个父亲的,我就是死也不会说的,不会说的。” “你不说,我不说,自有人说!”贺森急了。 “和悦那个死女人?!” “啪!——”贺森抽了儿子一耳光,心竟然不疼,是麻木的,凝着他,深深地凝着他,“和悦早就知道了,她一直替你隐瞒着,你的心胸还不及一个柔弱的女人!” 贺建国不作声,他的心也凉了,父亲竟会为了一个外人打自己。 “顽固不化!你自己想想清楚吧。” 贺森扔下一句话,转着轮椅走了,那背影,萧条、没落! ———— 兰齐咖啡馆,三个女人一台戏。 “田一梦那死女人怎么还不来?”童丽丽搅拌了一下跟前的卡布奇诺,那中间好端端的一个桃心搅成了不成形的恶心状。 “人家现在可是孕妇,堂堂萨罗国际副总裁的女人,日里万机,能跟我们一样这么闲在吗?”李霜霜嫌恶的看了一眼童丽丽,这女人太没品味,也就胸大,配得上莫世奇那种花花公子。 “嘁,我们家悦妞可是晟天集团贺天的女人,不比纪铭宇一个副总威望大?”童丽丽瞅着对面坐着娇小的美人儿,一头卷发束在脑后,乱七八糟,像被猫爪子挠过似的。貌似这段日子憔悴了许多,想关切一下,又怕惹她不开心。 李霜霜正欲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接起, “喂,一梦,别跟我说堵车了啊,烂掉牙的借口!” “什么?我滴个神啊,掉了没?” “哦,好好,那你照顾好自己,改天我们去看你。” 和悦与童丽丽俩人四只眼盯着李霜霜那精致妆容的面孔,见她挂了电话,马上同声发问, “怎么了?” 李霜霜挑了挑右眉,那个表情有点像厌世祖,阴阳怪气地说,“明天一上班我就告诉LEO,让LEO带记者去黑那个渣男。”看着眼前四只探求真相的眼睛,厌恶地吐口气又说,“纪铭宇真他妈不是男人,喝多了竟然打女人,害得一梦差点流产!一梦跟着他算什么?没车没房不说,连个名分都没有,就给他生孩子。一梦也真是够傻的。” “咳”,童丽丽重咳了一声,转着眼球瞄了瞄和悦。 李霜霜马上闭嘴,讪讪地笑笑,看着和悦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我不是说你啊,你有巴顿车,近千万呢!” “不在我的名下。”和悦悠悠地说。 “你不是住着大别墅么?” “不是我的房产。”和悦故意跟李霜霜杠上了。 李霜霜左思右想,“贺家老爷子不是认你当孙媳妇么?” “我们没领证。” -本章完结- 第178章 不是故意 童丽丽脱口而出,“嘿,悦妞,你傻啊,你们的结婚证就在chuang——头柜。”最后二字没了音。 “在哪儿?”和悦与李霜霜诧异地看着童丽丽同声问道。 “啊?哈哈。逗、逗乐,冷笑话。”童丽丽连忙摆手,小脸变得青一阵白一阵的。去年和悦没了孩子后,她前去尚苑照顾,还见过贺天与和悦结婚证的庐山真面目了呢,就放在chuang头柜里!和悦在那里居住了那么久,居然没发现,这谁要请和悦去看大门那真是棒棒哒,不用怕引狼入室。 “学姐?你有事瞒我?”和悦觉察出童丽丽眼中的闪烁之光,略作微词地说,“学姐,有什么事情,谁瞒我都行,就是你不能瞒我,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而且我跟贺天一路走来很坎坷,因为我们之前有太多的误会没能急时解开。现在呢,有些事,贺天愿意跟我说,可有些事,他想独自处理,所以莫世奇跟你说了什么,你一定要急时告诉我,别让我的心悬着,好难受的,好痛苦的!” 和悦说完,忧伤地纵着柳眉,左手抓着胸口处的衣襟,好像此时她已经是痛苦不堪。 李霜霜心里忖了句,这女人适合去演煽情大戏。 童丽丽被和悦感染了,开始竹筒倒豆子,“我、我也是听世奇说贺天跟你认识一个月的时候就骗你领了结婚证,还是借助了纪铭宇的一臂之力。当时贺天的家人反对,贺天就公开了与你订婚的消息,还把【天悦项目】公正到了你的名下。通过媒体宣传这本来是一件挺简单的事,可贺天放着捷径不走,而是让世奇私下在这E市S市传播你跟他已婚的事实。” 和悦的眼睛一热,鼻头有些发酸。 “我知道的就这些。”童丽丽也有些感动,眼泪汪汪的,“哦,还有,晟天集团在海南有个分公司,据说在你准备跟房少华回新加坡的那天,贺天让豹子把转让协议与离婚协议给了房少华,不过不知为何原因房少华只替你收了离婚协议,而没有收转让协议。” 和悦回想那天,豹子确实来过昔苑,此刻好想趴在贺天怀里大哭一场。 她老是认为自己爱贺天爱得很卑微,可是今天才发现,贺天给她的爱也是一样,他们都害怕彼此见光死,都小心翼翼地守候着对方,呵护着对方! 一直都是她不懂这个男人。 李霜霜看着和悦与童丽丽一个比一个伤感,开玩笑地说,“你们说得这些不是禁秘吧,我还想多活两天呢。” 和悦破涕一笑,“这都是过去式了,你可以帮我们免费传播哦。” “去死吧,我每天都要上班下班,累得跟哈巴狗似的,哪有那个空。”李霜霜幽怨地撑着脑袋,那寂寞的样子,好失意哦。 童丽丽喝着咖啡,和悦啜饮着果汁,李霜霜无意中望见玻璃橱窗外的高大身影,好帅气,比贺天身边的那个国字脸刘军长得帅气。 豹子抽完香烟,走到一旁的垃圾桶,食指与中指夹着烟蒂辗灭,扔了进去。下意识地往和悦所坐的位置看,却看到了一双炽热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花痴?对,是花痴的表情。 李霜霜忙捂眼。 童丽丽见状,好有深意地看了豹子一眼,又看向和悦,“悦妞,去把豹子叫进来。” “啊?叫他干嘛?”和悦不解。 “快去,请他过来喝咖啡。”童丽丽催促。 李霜霜已经心花怒放,却不吭声。 和悦边摇头边说,“我不出状况他是不会进来的,更别说喝咖啡啦。” 童丽丽灵机一动,起身,抄起包包往和悦身上砸,高高的举起,狠狠地砸下去,轻轻地落在和悦身上。动作好逼真。 “叫啊,喊疼!” 童丽丽刚说完,豹子飞一般冲了进来,随后进入的还有三个高大威猛的男人。 童丽丽怔了一下,高举的包包落下,砸到和悦脑袋瓜的一瞬,豹子妥妥地接住。 和悦在笑,了然于心。 李霜霜傻眼了,这男人接包的一瞬间,酷毙了。 “豹子,你是坐下,还是站我后面?”和悦问。如果直接让豹子坐下,他肯定转身就走,所以和悦给豹子A、B选项。这是人惯有的思维,二选一。 显然豹子中招了,他选择了后者。 咖啡厅里那么多人看着这几男几女,豹子扫了一眼,为避免众人热议便让手下先回车里。 “豹子,我听莫世奇说,你当过兵?”童丽丽瞅一眼李霜霜那张装“纯”的模样,然后才问豹子。 豹子一愣,低头看身旁的和悦,和悦一边叼着吸管,一边仰着白希的小脸浅笑着看自己,那纯真的样子像个高中生,这是贺总的菜!耳濡目染久了,他的审美标准受到贺总的影响,对长相清纯的女人会不由得多看两眼。 “哎,问你呢,豹子!你当过兵?”童丽丽重复了一遍。 “是。”豹子抬眸,看着童丽丽,冷冷地回了一个字。 李霜霜心想,当过兵好啊,当过兵的男人很man,更重要的是体魄好。 “你有对象么?”童丽丽又问。 “快有了。”冷冷的三个字。 和悦与童丽丽一脸好奇,李霜霜也凝看着豹子,眼神竟有些哀怨。 “谁,我怎么不知道?”这回,和悦发问了。 “忠伯说这两天要给我介绍一个。”豹子如实说,说话的语气都变了,恭顺极了。 “刘军都没有女朋友呢,会轮到你?不会是挑剩下的吧?”和悦不太相信豹子的话。 “刘军有心怡的人,不想去相亲,所以这个名额就落到了我的身上。”豹子又如实说。 哎哟,这样的男人好实诚哦。 “哈,”和悦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她还以为贺天身边的这些人会像贺天一样到三十岁了还不成家。 李霜霜轻叹了口气,瞭了豹子一眼,发现这个男人始终都没看向她这边。 童丽丽一拍桌子,桌子上的咖啡杯颤了两颤,“相亲呀!你也太怂了吧,长得人高马大又帅气逼人还需要去相亲么?就没姑娘暗恋你?” 豹子的脸色沉一下,深看一眼童丽丽身旁的李霜霜,妆容精致,乌黑长发全数搭在双肩,又瞥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和悦,只见和悦乱蓬蓬的发髻,又想到了适才李霜霜看自己的眼神,心里笑了一下,晟天娱乐的一姐不会看上自己了吧。 “我没时间被人暗恋。”豹子的语气又变冷了。 “听见没和悦,回去向贺天反应反应,保镖也是人,需要情感生活,贺天这样是扼杀人的七情六欲。”这最后一个字的声调顿得太狠了,再配上童丽丽严肃的表情,好像灭绝师太穿越了。 “噗!——”和悦喷了一口果汁,毁了两个女人的淑女形象,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和悦!”童丽丽与李霜霜异口同声的高喊。 和悦捧着果汁拔腿就跑,童丽丽动作快些,追了出去。 李霜霜正要追,刚迈步,豹子向前挪了一下身子。 “哎,你故意的?”李霜霜精致的面容撞到豹子坚硬的胸膛。她捂着发疼的脸蛋,嘴角有些抽搐,那胸肌真硬,像石头! 豹子看着橱窗外和悦已经安然地钻进了巴顿车里,而喷怒的童丽丽被架到了一边,她再次试图接近巴顿时,直接扔进了她自己的坐驾里。 李霜霜也顺着豹子的视线看去,嘴角抽得更厉害了,这帮男人太粗鲁了! “我是故意的,不然,怎么挡住你的去路?”豹子看完后,才回复李霜霜的话。 李霜霜强扯着笑容,违心地说,“我没打算追和悦,我要回家,OK?” 豹子侧身给李霜霜让开了路。 “哎!——小姐别走!”咖啡店老板拉着长音小跑过来,拦住了李霜霜的去路。 “这位小姐,您的朋友拿走了我们店里的果汁杯子。”这老板有四十来岁的样子,是个身材不算高大的中年男人。 “多少钱?”不等李霜霜开口,豹子边问边掏钱夹子。 咖啡店老板看一眼年轻人的气势,也不敢漫天要价,“五十。” 豹子递给咖啡店老板一张红票子,“不用找了。”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原因是和悦驾着车子离去了,尾随保护和悦是他的工作。 “找钱啊,五十。”李霜霜喝了一声。 咖啡店老板看着李霜霜,这女人精心打扮了,挺漂亮,就是头发沾着几颗黄色的果肉,脸颊上还有些掉粉。摇摇头,去前台拿了五十元给了她,还很有深意地说道,“有喜欢的男人就大胆追。” 李霜霜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豹子开着吉普车载着另外三名保镖追了出去。 行驶了十五分钟左右,和悦将车子停在路边,下车焦急地四处张望。 豹子驾着车过来,停在巴顿车后。 -本章完结- 第179章 雷木清 这一片是E市闹市区,前方五百米的交通港右侧是雄伟的晟世购物中心,左边是商住两用的小高层酒店式公寓,最低层是装潢大气的沿街铺面。而和悦所站的位置两面是高档的住宅区,三四十层的样子,都不及晟世购物中心的楼层高。 公路上车水马龙,在这一段限速60公里/每时。由于不到下班高峰期,人头不算太多,仔细看,可以看清每一张脸。 “和小姐,您在找谁?”豹子迎上前问。 “我找一个叫白娟的女孩,刚才明明见她上了出租车,我一直跟着,不可能会跟丢啊。”和悦纳闷地挠着脑袋,将扎得不算整齐的卷发挠得更加的凌乱。 豹子听到“白娟”二字,眸色稍暗了一些,随后马上恢复。“和小姐,人有相似,许是您看错了,不如我们早些回尚苑吧,老爷子不是说今天要教您下象棋么?早些回去学,晚上可以早点休息。” 和悦一听下象棋就头大,她在网上搜了一些关于下象棋的教程,让她翻译了不成问题,可是要让她记住里面的行期规则与对弈技巧,好想熊猫烧香,顺便把那百年棋盘也烧了。 “你急着去相亲么?”和悦不想回去,想找个地方转悠会儿。 “不,不是,不是今天。”不知为什么,豹子有些结巴了。 “嘀……嘀。”李霜霜驾驶着粉红色的菲亚特迷你轿车停在了豹子的吉普车后,她滑下车窗问,“和悦,逛晟世购物中心去啊!” “好!”和悦高兴的应一声,向着李霜霜的爱车跑去,边拉车门,连忙巴顿车的车钥匙扔给了豹子。 李霜霜偷瞄了一眼车窗外的豹子,马上对着反光镜整理一下头发,才发现自己的秀发上竟然沾着黄色的果肉,顿时没好气地看着和悦。 边发动车子边说,“看你干得好事!我们贺总怎么看上你这个毛手毛脚的女人!” 和悦吐了吐舌头,扒着眼皮做了个超级可爱又好笑的鬼脸!很快又恢复一脸清纯样,“我学姐呢?” “回童家了,说回去看看父母。有爸妈在同一个城市真好,见一面真方便,不像我,父母都不在这个城市。”李霜霜专注盯着前方的道路,驾证早就有了,可是一直没买车,这爱车才开了没几天,驾驭起来有些生熟。 “霜霜快靠边,换我开吧,你一会儿要追尾了,今天我们就逛不成街了!”和悦坐在副驾驶坐上异常担忧地说。 这段通往晟世购物中心的路虽然不长,但是车好多,李霜霜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渗出了汗,开车技术太差,还是让贤吧。打着方向盘往路边靠,快到路边时感觉车身太靠路边,便朝相反方向狠打一把,总之是有些小紧张啦,可这一紧张却坏事了! “嘣!——”她把油门当刹车踩了,而且踩得很深。 粉红迷你的菲亚特狠狠地撞上了前方停放着的黑金闪亮的豪华宾利。 “快松油门啊!”和悦急了,一把打起手刹,见李霜霜吓得还踩着油门,又一把拔了车钥匙。 两人惊魂未定,还好和悦有系安全带的习惯,而李霜霜惨了,撞车的那一瞬,一脑门磕在挡风玻璃上,挡风玻璃没碎,她额头起了好大一疙瘩,红红的,像个烧红的铁核桃! 粉红的迷你菲亚特紧紧地舔着豪华宾利车的屁股。 宾利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叫小五,一米七左右的个子,长得精瘦精瘦的,一看就不是善类!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往车尾走来,缓缓而恭顺地说,“喂,少爷,我们的车被撞了,吓得老爷差点犯心脏病……” 挂了电话后盯着菲亚特主驾驶座上的女人怒喝,“下来!撞车了就不敢下来了是吧,碰瓷也不是这个方式,撞上了还不松油门,想把宾利顶出去,也得看看你这小破车有没有那个马力!” 和悦一听,此人是开车高手,连李霜霜没有松油门都知道。看着李霜霜,俨然一副缩头乌龟的样子,誓有任你骂破喉咙,我也不理你的架势。 和悦松了安全带,推开副驾的门下了车,脸上赔着笑,“小哥,对不起啊,我朋友今天失恋了,心情不好,才出了如此状况,你说赔多少钱,我们赔就是。” 小五看着和悦巧笑嫣然的样子,认错态度良好,火气也消了些,耍酷似的甩了一头发,冷冷地说,“我们少爷马上就过来了,最好让你朋友准备个四五百万,我们少爷向来不开出过事故的车,尤其是别人故意撞的!” 李霜霜在车里差点失声痛哭,四五百万?她的菲亚特才十来万,她把E市的公寓房卖掉,也买不起! 豹子驾着巴顿车终于挤了过来,一看这过错方是菲亚特车,怕和悦受了伤,连忙下车寻问,“和小姐您没事吧?” “我很好。我系了安全带。” 和悦看着车里受惊过度的女人,打起了小算盘,“霜霜受伤了,你送她去医院。” “我?”豹子抬手指自己,“我不能擅离职守,何况还出了事故!” 这时,李霜霜很适时地晕了过去。 “霜霜,霜霜?”和悦拉开了车门,扶了扶晕过去的女人,没扶动,着急地大喊,“豹子,快送她去医院啊,出人命了怎么办?!” 豹子微愣了一下,抱起李霜霜放到后面跟来的吉普车里,将三个保镖留给和悦,而后开着吉普车疾速离去。 小五一直盯着巴顿车,哇,真霸气,眼睛都挪不开了,直到来人将肇事者带走了才反应过来。 “哎,你朋友走了,你当冤大头啊!” “嗯!”和悦点点头,这下午阳光有些晃眼,和悦打开了巴顿的车门,坐了进去,三个保镖立军姿似地站在了巴顿车旁。 小五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柔柔弱弱的女人什么来历,看了一眼腕表,心道,少爷也真是的,怎么还不来! 贺天听闻雷鑫说爱车被撞了,年迈的老父亲雷木清也在车里,说什么也要跟过去看看。 当他看到自己的爱车停在宾利车旁时,心不由得收紧了一下。 “和悦!” 贺天急促的声音响起,昏昏欲睡的和悦打了个机灵。 马上跳下车,蹦进了贺天的怀里,闭着眼睛,紧环着他的脖子不松开,双脚已然离地半尺! 贺天双手握着女人的细腰,不敢太用力,生怕断了。 “和悦,头一次见你这么热情,但也要分场合。”明明是该有些责备的意思,却透着无限的宠溺。 “啊?”和悦想起这是在大马路上,忽然睁开眼睛,她还攀在贺天的脖子上,眼前的杜小纯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嫉妒?鄙夷?嫌恶?是,又不是,总之好复杂。 再往一旁是雷鑫,居然是面无表情,不过他的嘴角在抽搐。 “冲动是魔鬼,好丢人!”和悦小声嘀咕着,慢慢从贺天身上下来,靠在他怀里,低下了头,她的脸,好烫! “怎么回事?”贺天口吻不悦,问向一旁的保镖,忽然又蹙起了眉宇,“豹子呢!” “是这样的。”和悦稍稍站直身体,红着脸,看了贺天一眼,又底下了头。“我坐着李霜霜的车,她不小心追尾了,又没系安全带,结果磕晕死过去了,我怕出人命,所以让豹子先送她去医院。” “你有没有受伤?”贺天双手齐下,检查着和悦头与身子,那动作,好暧昧,像在揩油。 “没有没有,”和悦被瘙得一阵痒痒。 “咳!……”雷鑫抬手握着拳放在嘴边,重重地咳了一声。 雷木清从车里走出来,年过六十的他华发苍颜,但面色红润精神焕发。 “爸,惊吓到您没?”雷鑫迎了上去,关切地问父亲。 “没事,就是刚才困得不行,想在车里小憩一下,这不,已经补回来了。”雷木清说着转身看儿子的车,那辆粉红色的小轿车车头严重变形,心里这才生起一丝不安,“这车主没事吧。”他指的是粉色菲亚特的车主。 和悦松开贺天的怀抱,几步走到雷木清身边,抱歉地深躹一躬,看着老人和蔼可亲的面容,一字一顿地说,“老人家,对不起,是我朋友开车撞了您的车,她不是故意的,您看怎么理赔呢?找保险公司也好,私了也好,或者让我们买下您的车,都行!” 雷木清老花镜后的眸光逐渐深沉,凝着和悦的眉眼,越看越像,越看越像,“姑娘,叫什么名字?” 和悦笑着说,“我叫和悦。” “你的母亲叫和秀秀么?” 和悦、贺天、雷鑫还有贺天身后的杜小纯,都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须臾后,和悦才疑惑的反问,“和秀秀是谁?” -本章完结- 第180章 认识申敬方么? 贺天一听“和秀秀”三个字,猛然间想到冯榭,三十年前和秀秀与冯榭还有那么一段故事呢!怕和悦的身世暴光,贺天上前轻轻揽住和悦的肩膀,轻轻地用力捏了捏,提醒她,不要乱说话。 “雷老纪委,她不认识您说的那个人,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她今年才二十一。” 和悦仰头看了看贺天刚毅的脸,她懂他的意思,可是突然冒出一个与自己姓氏一样的人,她真的很好奇。想问什么,贺天却捏疼了她。忍着痛,没再发出声。 二十一,不刚刚好么?雷木清依然盯着和悦的眉眼,他觉得自己不会看错,可这小姑娘似乎对和秀秀一概不知,他便看着儿子雷鑫。 “爸,您真的认错人了,她不是!”雷鑫解释说。 “不是?”雷木清还是不相信。 “真的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雷鑫轻拍着自己父亲的肩膀,看着老人失落的神色,他的心跟着一起失落。 贺天狐疑地看着这对父子,尤其是雷木清,似乎对和悦的长相很熟识,难道他认识申敬方? “雷省长,李霜霜是晟天娱乐的员工,她既然撞了你的车子,我们公司赔给你一辆新的,你看如何?” “听贺总安排,但这辆出事故的车就麻烦晟天娱乐收回,这样一来,也不算是你贿赂我。”雷鑫开着玩笑说道,那眸眼里尽是小心谨慎。 “呵呵……”贺天笑声朗朗,眼底泛起几不可查的精光。“这样,今晚我们一起去晟世酒店用餐,一来为雷老纪委压压惊,二来让贺某人尽尽地主之宜。” “那倒不必,长途跋涉,父亲需要早些休息。而且我的妻儿也在等我们团聚,共进晚餐。”雷鑫一口拒绝,且拒绝得很彻底。 贺天唇角勾起,瞥过雷木清那双审视和悦的眼睛,看着和悦,笑得又痞又温柔,,“看来今晚只有我们两个了。” 和悦嘴巴一撇,扭过脸,“还有贺爷爷跟杜小姐。” 吃杜小纯的醋啦?到底是领了证的女人,虽然她不知,但骨子里已经认定了自己是贺家的一员,居然把老爷子搬出来与她一起对抗小三。 “叫爷爷,说了多少回了把‘贺’字去掉,就是不听!”贺天想拧了一把和悦的小脸,奈何肉太少没捏起来。 雷木清看着一旁调情的男女,又过了一年,二十一年了!那女孩眼神里流露出的光芒都出奇的像,看得他仿佛回到二十一年前,仿佛回了那艘轮船上…… “我听说西梁中餐馆的菜式不错,不如我们就去那里吧。就我们几个人好了,我这个人不喜欢太热闹。”雷鑫看着贺天说道。 “好,听雷老纪委的。请!”贺天笑容谦逊,示意雷木清坐巴顿车。 巴顿车旁,保镖为雷木清打开了车门。雷鑫狐疑地看着父亲迈上了执着的脚步,也跟了上去。 看着雷氏父子上了车,贺天才凑在和悦耳边低语,“一会儿千万别乱说话,你想知道和秀秀的事情,晚上我一定告诉你。” “你知道?”和悦狐疑地看着贺天,贺天笃定地点点头。 贺天开着巴顿载着雷木清与雷鑫驶往西梁中餐馆。和悦与杜小纯共坐着贺天的商务车紧随其后。 车内的气氛很沉静,杜小纯的心里有些慌乱,本来不想与贺天一起用餐的,但是又不敢拒绝。 “和小姐似乎不太高兴。” “撞车了你会高兴么?”和悦一直看着车窗外,冷冷的丢出一句话。 杜小纯轻咳了一声,没再言语。在和悦面前,总感觉自己像个偷男人的小三,可她什么也没做,是贺天打电话让她来陪雷鑫的。 车子驶到西梁中餐馆,还没有停稳,和悦便冲了下去,小跑到巴顿车前,不等雷鑫过来扶自己的父亲,先一步扶住了刚下车的雷木清。 “雷老先生您慢点。”和悦轻轻搀扶着雷木清的手臂,她面带微笑,恭敬有礼,跟刚才在大马路上与贺天公然调情的样子,盼若两人。 雷木清看着和悦这双熟悉的眼睛,这张陌生的小脸,心想她二十一了,这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凑巧的事情,除非是真有缘分! “和小姐来过这里用餐么?”雷木清任由和悦扶着一起往中餐馆里面走去。 “我经常来,这里的菜系很全,风味独特,一定有适合您的口味,哈!不如点京菜吧,尝尝跟您家乡的口味有什么不一样。”和悦热情洋溢,好似身边的老人跟自己很亲近。 “真看不出来和小姐对老人如此贴心。”雷鑫深深地凝着父亲身边的娇小身影,以为这个女人只是靠着七分清纯样三分可怜样博取男人怜爱的,今天才发现这个小女人身上的发光点真多。 “光是贴心有什么用?与老人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才最难能可贵。”贺天说及此,脸上浮起一抹自豪。 “哦?比如?” “书法,茶道,博古论今。”这些都是贺天讨厌的。 雷鑫笑了,看着那抹身影,更有深意了。 包间里,酒菜上齐。 和悦坐在雷木清身旁,端茶递水夹菜,像个殷勤的小丫头,贺天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生怕和悦一个不小心洒人家一身。 “贺总,这杯我敬你。”雷鑫端着酒杯等待贺天的回应。 “敬我?无功不受禄,怎么敢当?”贺天并未举杯,而是淡然地看着雷鑫。 雷鑫未露尴尬之色,贺天傲慢无礼的态度他早就见识了,“敬贺总守得云开见月明。” 贺天笑了,原来意旨在此,他成立了直属自己管辖的社会团体,在背后使了些小手段,迫使政.府放弃对晟天集团与森豪集团的监管。重新执掌公司,他把两大集团的资金终端调往了瑞士银行,这样一来,政.府便不敢再拿他的公司开刀,惹毛了他,公司他不要了,所有流动资金挪走,余下几百万失业人口,E市S市就会彻底跨掉,甚至会引起民众暴动。 “此话不对,一切皆是我努力的结果。” 贺天说着,举起杯子,与雷鑫杯盏互碰,仰头,豪爽地喝光。 见贺天喝光,雷鑫只能奉陪,他不胜酒力,一口闷干后,便有些晕晕乎乎的。 贺天给杜小纯使了个眼色,杜小纯会意,执起飞天茅台的酒瓶又给雷鑫倒了一杯。 雷木清瞥见儿子已有几分醉意,没说什么,而是继续与和悦低声聊天。 “和悦,生长在E市么?”两个人畅谈,如忘年交一般,雷木清便也不再称和悦为“和小姐。”显得生分。 和悦摇摇头,“我出生在美国,长在五湖四海。” “哦?”雷木清不解。 “我父亲是做海运生意的,父亲带着我在身边,他去哪儿,我便跟着去哪儿。”和悦时刻谨记着贺天的叮嘱,她不想扯谎,所以有些话,她避重就轻。有心想问问和秀秀是谁,却又怕惹祸上身,暴露了自己的身世。 “来,咱们俩以茶代酒喝一个。”雷木清心底又失落了几分,难道只是长得像而已。 “好。”和悦很豪爽,好像自己手里握着的是一杯醇烈的白酒。 贺天竖着耳朵聆听着雷木清与和悦的谈话,却没听出一句有用的,思虑再三,他开口问, “雷老纪委认识申敬方么?” 雷木清正与和悦谈笑着,听见贺天问他的话,随口回了句,“我初来E市,这里有名望的人不认得。” 贺天仔细观察着雷木清的面目表情,不似在说谎。 和悦听到“申敬方”三个字,狐疑地看向贺天。 “别光喝一肚子茶水,吃些饭菜。” 贺天勾唇痞笑浅浅,忽略和悦的质问眼神,宠溺地拂了拂和悦的卷发,并将贴在脸上的一缕别到了耳后,和悦不满地一甩头,星星头筋松了,长卷的头发像瀑布一样泻在她的前胸后背,清纯中透着妩媚,令人惊艳。 “都怪你,给我扎好。”和悦生气地嘟起嘴巴,嘟得好高,可以挂三吊钱,脑袋偏向贺天,递上了头筋。 贺天笑着,摇了摇头,拿过头筋,三两下将和悦的一头卷发重新扎起,打了几个圈,绾成一个髻,顺带戏谑了一句,“你这一头天生的自来卷像一团乱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故意烫成这样的呢!” 和悦哼了一声,不搭理贺天。 看向杜小纯,“小纯,陪我去洗手间。” “啊?好。”杜小纯回了神,她被贺天宠溺和悦的举动给迷住了,那样一高高在上的男人为女人扎头发,动作是那样娴熟!这样的男人令女人迷恋! 和悦与杜小纯离开后,雷鑫忍不住调侃,“没想到贺总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实在令人大跌眼镜。” “过誉了,更温柔的时候不能让外人见。” 贺天笑得好不纯粹,雷鑫脑子转了好几圈,才了然贺天的意思。 雷木清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慈祥的笑容,在看到和悦一头长卷秀发飘逸时,心里浪淘翻滚,执起和悦为他斟好的茶水,喝进嘴里,没有茗茶的清苦,只有甜,透心的甜! -本章完结- 第181章 失眠了 ——两位老友通电话—— E市市中心的峰尚小区,是省规划的政aa府机关职员居住的小区,这里聚集了E市大部分的高官要员。 雷鑫来E市后,按市委书记等级分了一座三层联体别墅,最边的D单元便是他的住宅,门牌一旁挂着标记——市委书记,雷宅。 窗外皎月高悬,稀星点缀,在这凝重的深夜,苍老的人更显孤独。 雷木清不是孤独的,他儿孙满堂,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均已成家立业。 他站在窗边,思量许久,决定给他孤独的老友去个电话,电话拨通,新加坡的凨居。 “喂,我是雷木清。” “哦,雷纪委啊,您稍等。”接电话的房涛,显然他有些激动,忙将手机递给了房擎,“雷纪委的电话。” 房擎正在看着那本破旧的老三国,连忙合上书,接过电话,“雷老弟,真没想到这么晚了你会给我打电话。” 新加坡与中国没有时差。 “怎么,打扰房兄你休息了?”雷木清笑着说。 “怎么会,我就怕你不打扰!”房擎握着电话,拄着拐杖,踱到身后的墙壁前,一面金丝楠木相框中间镶了一张照片,是去年他与雷木清在东城度假村酒店用餐时儿子拿手机拍摄的。 “房兄啊,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是有事情要跟你说。”雷木清语气严肃起来。 “我已经猜到了,你说吧,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我定会竭尽所能。”房擎凝着这张照片,仿佛雷木清近在眼前。 “唉,我们之间就这点交情?”雷木清笑问,复严肃地说,“你在E市时可认识一位叫和悦的女孩?” 房擎微皱下眉头,“认识,不光认识,她与少华交往了一段时间,还在昔苑小住了些日子。” “哦?”雷木清惊讶,“那你不觉得她——” 房擎截了他的话,“她不是,我之前也怀疑过,后来查得她的亲生父亲是冯榭。” “冯、冯榭,潞帮老大冯榭?你确定?”雷木清有些震惊,感觉自己像坐了一天的过山车,时而兴奋,时而惊悚。 “确定,这件事不会有错。”房擎重重地叹了口气,凝着照片上的老友,忧伤地说,“雷老弟啊,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二十多年了,我的秀秀已经离开了人世,否则她一定会来找我,一定会带着我的孩子来找我。” “房兄啊,和悦那孩子不光与你眉眼相像,还有头发,天生的自来卷,你不也是么,想当年我们在船上相遇,我还笑话你来着,是我亲自帮你剪的头发,剪完之后我还说,又卷又柔像是女人的头发。”雷木清不死心。“有一两处想象不足为奇,那头发的颜色也像,你与她可做过亲子鉴定?” 房擎愣了一下。 “不,不,这不可能,她有父亲,那个人是冯榭。”房擎难以置信,但心里却莫名地忐忑起来。 “或许不是冯榭亲生的呢?”雷木清回想起当年的事情细节,“想当年我们乘坐的轮船出事后的第三天,冯榭的油轮也经过了那片海域,只是碍于他是黑帮中人,中间又没有人为我们牵线搭桥,所以你的秀秀是否被他的油轮救起,至今都没有得到证实。” 自房擎得知和悦是冯榭的女儿后,就没再深究和悦的相貌问题,他每天照镜子时,看到的是现在这副皱纹横生的脸,双眼布满血丝,瞪大了更加瘆人,眉毛也花白了,不似二十多年前剑眉浓黑。若不是初到新加坡时身负二职,为申龙帮为萨罗国际呕心沥血熬坏了眼,累弯了腰,忙垮了身子,否则也不是现在这副老朽模样,不负当年一丝一毫的气质与神韵。 “这件事让我调查一下。”房擎缓缓说道。世代仇恨掩了他良善的心,和悦现在又是他棋盘上的一粒重要的棋子,他更愿意相信和悦就是冯榭的女儿。 “还要再调查什么?你让老涛送来你几根头发,我帮你做这个亲子鉴定。”雷木清是铁了心了,不撞南墙不回头,哪怕结果是令人失望的! “等过些时日,少华在帮会中站稳了脚,我会回E市的,到时我们再详谈。”房擎坐回了椅子上,他的心很平静。 “房兄你,唉!都老骨头一把怎么还这样倔!”雷木清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不勉强你,我会在E市等着你来。” “好,等我,一定要等我,我很快会回去的。”房擎又重新翻开了老三国,只一下便翻到了刚才看的那一页。 ———— 夜,已深。昏黄的灯光下。 和悦失眠了,以前她偶尔会被噩梦惊醒,今夜却失眠了。 她想着一旁chuang头柜的抽屉里躺着她与贺天的结婚证,如假包换的结婚证,曾经这个小红本就在自己眼前,看着它,竟没做他想。差两个多月就满一年了,她已经为人妇这么久了!这一切,她竟然浑然不知。 她更没想到,爱她,呵护她的父亲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悍匪,曾经是S市的黑帮头目,三十年前血洗和家,残害了一百多条人命!父亲养育了她二十年,倒是听到听过不少抨击父亲的恶言,但她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父亲杀人。父亲身边的人除了不苟言笑外,对她皆是毕恭毕敬的,她从他们身上看不到一丝杀阀的狠戾。她偶尔会捣蛋往他们的身上贴乌龟,往他们屁股上黏口香糖……可这一切都终结在父亲去逝的那天,杀戮、血腥填满了她所有的纯真年代,父亲身边的人全死了,连烧菜的老厨也没有幸免于难…… “失眠了?”贺天半夜醒来,发现怀里的女人大睁着俩澄明的眼珠子瞅着天花板发呆。 和悦嗯了一声,向贺天怀里紧靠了些,喃喃了一句,“突然好冷。” 贺天将和悦娇弱的身子抱得更紧了,亲吻一下她柔软的发顶,狠狠地在她的翘tun上捏了一把。 “好疼,你干嘛!”和悦生气地撅着嘴巴,瞅着贺天那张俊朗却可恶的脸。 “答应了我不乱想,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贺天说着又要捏,和悦忙伸手握住了贺天的两根手指,提起来,将他整个手臂放进自己的怀里,抱紧。 “我没有想那个和秀秀,我在想爸爸。”和悦仰头,只看到了贺天性感的下巴。 感觉和悦说话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脖颈间,贺天轻轻低下头,与和悦四目相视。 “你说,冯榭那样一个作恶多端的人怎么会养出你这样善良的女儿。” “不许你这样说我的爸爸!” 贺天笑了,“抱歉,当我刚才说错话,你来惩罚我一下。” 和悦那一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像流光溢彩的水晶一样明亮动人,食指轻扣着自己的唇瓣,像在邀吻,“让我想想怎么惩罚你。” 贺天心猿意马地凝着那樱红的嫩唇,空出手捏住她的棉质睡衣的底边悄悄地,向上推。 “你说和秀秀会是我的母亲么?”和悦突然蹙眉问贺天。 贺天的大手顿在和悦盈细的腰肢上,有些不耐,“首先,你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叫什么吗?其次,和秀秀会穿越么,穿越十年,从中国穿越到美国?” 和悦松开怀里坚实的小臂,抬腕勾住贺天的脖子借力上移,与贺天平行躺着。 “我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叫什么名字,我出生的那天,她就去逝了。父亲常年在轮船上度过,遇到和秀秀也不是不可能啊。” “你没问过你的父亲么?”贺天突然间有些疑惑。 “问了,爸爸不想说,也从来不说。”和悦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多年,连自己的亲生母亲叫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好难过。 贺天思索了一会儿,“就算和秀秀穿越了,但冯榭杀害了她的父母亲人,她对冯榭肯定是恨之入骨,更不可能给冯榭生孩子。至于你的生母叫什么名字,也只能是个谜,毕竟二十多年过去了,如果追随你父亲的人还在,或许他们知道。” 和悦难过地咬着下唇,直到唇瓣上多了一排深深的牙印,才说,“他们都死了,而且爸爸说我、说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这几个字,和悦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不想承认自己是个没爹没妈的孩子,妈死了,爹不是亲爹,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贺天没有在意和悦要说的话,而是在意她此刻的情绪,安慰并叮嘱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总之和秀秀不是你的母亲,或许她三十年前就死了。还有,无论对谁也不能承认你跟冯榭的关系,”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我现在还没有这个力量与潞帮抗衡,护你周全。” 和悦努力地点了点头。 -本章完结- 第182章 竞标会一 下一秒。 “啊!”和悦低呼了一声。 贺天握着她的大腿往下一拉,那如西方男模般健壮性感的身躯便禁锢了她娇弱的身子。 身上的睡衣也被瞬间扯去,yi丝不gua。 “来吧,惩罚我,随便掐,随便拧,随便咬!”贺天邪恶地勾着唇角,说出的话蛊惑,暧.昧。 和悦蓦然紧张起来,双手抵着贺天压下的胸膛,弱弱地说,“你不动可以么?” “不动?”贺天不解,凝着和悦一眨一眨的大眼睛,倏尔笑了,笑得邪魅,“你用嘴,我便不动。” “这可是你说的。”和悦重复了一遍,怕贺天赖账。 “我向来说话算数。”贺天躺回自己的位置,双手抱着脑后,等待和悦用嘴。 和悦冷哼一声,抱着胸脯坐起来,看着睡衣大开,惷光大泻的贺天,坏坏地笑了,可无意中看到那雄壮昂扬挺立,不禁打了个哆嗦。 “真磨蹭!”贺天早就耐不住了,大手一挥,扣着和悦的后脑勺往身下摁去。 “唔——”如同棍棒一样的东西戳进和悦的口腔里,顶到了嗓子眼,恶心得她想吐。想抗议,想挣扎,却像一只被箍住脑袋的乌龟一样趴着,双脚蹬着chuang单与空气,双手抓着贺天身上的皮肉,掐、拧,换不来贺天停下的动作,一上一下的被迫地动作令和悦的脸都麻了,猛冲到嗓子眼的每一下,刺激了泪腺,那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掉。 贺天皱了下眉头,不悦地开口,“我动?你动?” 和悦立马用食指指着贺天坚实的胸肌,用力地点了两下。 与和悦在一起后,第一次有这样美妙的享受,真不想这么中断,贺天箍着和悦的脑袋运动了一会后才十分不舍地松开。 和悦紧捂着嘴巴,跳下chuang,风一样飞进了洗手间。 贺天的脸抽了一下,幸好地板上铺着羊毛地毯,否则和悦那么快的速度从chuang上跳下去,不定是崴脚还是擦倒呢! 听着洗手间里传来的流水声,贺天静静地等待着。 十分钟,二十分钟,贺天顿感不妙,冲进了洗手间。 水龙头里的水哗哗地流着。 浴池的一角,和悦像受了惊的兔子似的蜷缩在地上,赤luo的身子瑟瑟发抖,这一幕与六年前在英国伦敦的一幕重合。 贺天的眼睛一热,担忧地唤一声女人的名字,“和悦?” 和悦没应声,她浑身发冷,心里更寒!她刚刚,刚刚觉得自己像个妓女,被贺天摆弄的妓女,毫无尊严! 贺天向前靠近一步。 “别过来!”和悦低吼了一声,那声音打着颤,仰起的小脸上全是泪水,一丝丝卷发贴在脸上,凄苦哀怨的模样令贺天揪心。 贺天不解地凝着和悦。 “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和悦握了握粉拳,眼睛无意中又瞥见贺天两腿间那令人恶心的“物件”,胃里像着了火似的腾起一股酸水。 冲到马桶边,又是一阵狂吐。 贺天一看和悦这反应,便也了然了。 回到卧室穿好了睡衣后再进来洗手间,将吐得软弱无力的和悦摁在浴池里淋洗一遍,捞起,扔回大chuang上。 看着和悦娇柔美好的胴.体,压抑着体内翻滚的yu望,为她盖上云丝被,自己才折回浴室里用冷水降火。 ———— 贺建国与莫传松因涉嫌洗黑钱、盗采国家矿产两项大罪被公安机关起诉,两人均已判刑,但碍于贺天的压制,省级法院并未对外公布。 贺建国与莫传松共同经营的东城度假村被政aa府收回,以竞标的方式重新落回商人手里。 翠竹雅苑也被政.府收回,至于黄金的开采工作,由政aa府直接负责,并不借助于商人。 暗夜被封,等待莫世奇提交新的合法的项目规划案后,才能在政aa府的监管下重见光明。这是贺天尽最大努力争取来的。 东城度假村酒店前,一场声势浩大的露天招标会正在进行。 临时搭建的一米高台上是两排红布铺就的长桌,长桌后坐着此次招标会的主持人,负责人,公证人,监督小组,综合评估小组以及银行派遣的财务分析小组。 他们的身后,一条印有“东城度假村竞标会”的大型条副悬挂在东城度假村酒店的楼体上。 主持这场招标会的是省长雷鑫,负责人是S市市长胡树杰。 台下几千人,位于最前方的是此次参加竞标的投标人,约有一百多人,他们有的来自外市,外省,甚至还有几个国外的投资客。 他们的两侧是摄像机,身后是媒体,E市晟天娱乐的十几名记者及摄影师站在最前方,LEO派出保安化妆成晟天娱乐的记者围成了一堵人墙,将其他市级媒体及省级媒体阻在了后面。 胡树杰介绍了东城度假村竞标会的基本事宜后,宣布竞标会正式开始。 雷鑫执着话筒起身,对着台下人讲话,“欢迎各位投标商参加此次东城度假村竞标会,起标价5亿人民币。” 台下的投标商从5.5亿开始叫价。 莫传松与贺天两人紧挨坐着,肩并肩靠在一起,听着周围的人踊跃地叫价。 “哥,听说你成立了自己的社团,算我一个呗。”莫世奇高兴的时候,或求贺天办事的时候,嘴巴就变甜了。 他玩弄着手里打火机,这该死的招标会竟不让人抽烟。 贺天一边观察身旁竞标的人,一边对莫世奇说,“晟天集团与森豪集团经省纪委核查小组核实公司资金流向正常,但政.府一直捏着我这两大公司不撒手,我是迫于无奈才走这一步的。”其实他还有一层原因,为了和悦。 “这不挺好吗,以后这些官宦们要仰你鼻息了,再不用看他们脸色行事。”莫世奇搓着下巴,观着贺天那张冷冽着生人勿近的脸。 贺天看到前方坐着的纪铭宇,微蹙了下眉峰。 “哎,贺天!我说的话你听见没。”莫世奇不悦,用胳膊肘戳了贺天的手臂一下。 贺天转过头,郑重地看向莫世奇,那小眼睛里一片希冀,“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不想托你下水,老老实实经商。” “还经什么商,去哪儿经商?”莫世奇一想到暗夜就郁闷,那时真该多捞点钱,不至于现在要坐吃山空。 贺天抬手掸着中指给了莫世奇脑门一记狠狠的爆栗,“别让我小看了你,有了新项目后,先让我过目。” 听着上家叫价65亿,莫世奇哼了一声,举起手忿然高喊“70亿!” 贺天的脸抽了一下,看着莫世奇得意的样子,心想,没钱凑什么热闹! 东城度假村停车场,巴顿车威风凛凛地停在中间,一辆车占了二个车位。车子的两侧各站着两个神像级人物,黑衣保镖,除了豹子,另外三个都戴着黑色眼镜。 汽车内的仪表台上,和悦的笔记本电脑播放着竞标会现场的实时情况。 除了和悦认真的看着,其他两个女人对此漠不关心。 “等会我们帮你教训一下纪铭宇,怎么样?他不就是当了个萨罗国际的副总裁么,敢打女人,反了他了!”童丽丽想着田一梦差点流产的事情,觉得一定要给妇女同胞争口气,好好批斗纪铭宇一番。 “打我?他没有打过我啊。”田一梦不解,心想纪铭宇就是偶尔会冷落她,她知道,他最近很忙。 “上次你跟霜霜说的不能来兰齐赴约,因为纪铭宇打得你差点流产。”童丽丽觉得自己不会听错,当时和悦也在场,她摇了摇和悦的肩膀,“是吧,和悦,霜霜是说一梦差点流产吧?” 和悦回头看了一眼田一梦高高隆起的肚子,有些羡慕,“是,我们还说改天去看你呢。” 田一梦捂着嘴呵呵地笑了,“误会,误会,那天铭宇喝多了,一回家就倒在了地上,我扶他的时候不小心抻了肚子一下,当时疼得厉害,把铭宇给吓坏了,猛然间就清醒了,他以为自己醉酒打了我,所以非要送我去医院检查检查。” “原来是这样,一梦你好幸福啊。”童丽丽搂着田一梦的肩膀一脸艳羡,复又问了一句,“孩子都快生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田一梦看着眼屏幕上帅气迷人西装革履的纪铭宇叫价105亿,她惷心荡漾的同时,一丝失落感涌上心头,“铭宇说他暂时不想结婚。” “什么?”童丽丽的声调拔高了,似有一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气势,“他不想结婚就想睡女人抱大胖儿子,你是脑子进水了,这你也干。” 田一梦没吭声,继续盯着屏幕。 童丽丽不觉得田一梦是一个闷葫芦,可今天感觉这女人真像。自己虽然与莫世奇订了婚,但没有领证也没有办婚宴,等于被人白睡。深深地看向和悦,心想,还好悦妞与贺天领了证,要不然,这天下的傻女人都聚在了一起。 -本章完结- 第183章 竞标会二 竞标会进入白热化。 “超过三百亿就不要再叫价。”贺天侧着身子靠近莫世奇低语。 “为什么?”莫世奇不解。 “你有那么多钱嘛?” “我没有,你有啊,几百亿,又不多。” “这不是钱的问题!”贺天低沉着嗓音说道,“到手的东西等日后再被人撬走,何必现在费尽心思来争。” 莫世奇不解地看着贺天。 贺天合上了桌子上的竞标书,此刻,他已打算退出。 此时,投标人叫价的只有纪铭宇与一位国外的投资客。 投资客叫价313亿,纪铭宇加价两亿最终获得东城度假村的经营权。 “下面有请纪铭宇先生上台发表感言,并签字。”雷鑫执着话筒说道。 纪铭宇起身走上高台,将竞标资料与代理公证书交给了评估小组与公证人,右手曲着小拇指与无名指抬到自己额头的高度,优雅地向前挥了一下,那帅气的样子差点迷晕了现场的、看直播的花痴女人。然后才执起话筒,悠悠地说,“各位朋友,很荣幸今天有此机会站在这里,感谢各位朋友的支持,也感谢我的上司房少华——房总,还有老房总,给我机会,耍、酷。”耍酷二字他故意顿开来说,令听者觉得他很幽默,接着变得严肃起来,“我是代表新加坡萨罗国际公司老总裁房擎参加的竞标会,所以获得东城度假村经营权的是我敬爱的房总的父亲,房擎,老房总。谢谢。” 说罢,放下话筒,去公证人那里签字。 台下的人听得稀里糊涂的。 “哎,贺天,这是怎么回事?房少华一个开贸易公司的,要插手S市的酒店业与旅游业?还什么老房总,是哪儿根葱啊?”莫世奇看着贺天,一脑子问号。 贺天看着台上的纪铭宇,蹙眉思索了一会儿,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我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我怎么知道。” “说走就走,你倒是等等我啊。”见贺天抬起屁股走了,莫世奇起身去追。 雷鑫瞅了一眼纪铭宇,认真地翻阅了公证资料,有些不解,房伯伯一把年纪了要来S市经商?怎么没听父亲提过,或许父亲也不知道,那么房伯伯应该是想给父亲一个惊喜。 贺天疾步走到停车场,见巴顿车旁空无一人,心脏跳动的节拍,顿时,乱了! 箭步上前,一把拉开车门,急慌慌地高声唤,“和悦!” 后排车坐上,童丽丽与田一梦正在梦周里游玩,被贺天一声高喊吓醒了,两个人傻愣愣地魂不附体地看着贺天。 “和悦人呢!”贺天又喊了一声,两条浓黑的鹰眉拧在了一起,俊脸都变得阴沉沉的。 童丽丽最先反应过来,立即说,“跟一个姓雷的老头去玩了。”看着贺天不太相信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叫雷,叫雷什么清,豹子带着保镖也跟去了。” 东城度假村是一座天然的旅游胜地,假山外围有一条天然的清澈的溪涧,这条小溪就是从翠竹雅苑后面的山上流过来的。小溪一旁数以百记的参天白杨茂盛葱郁,每两树之间,树枝教缠的浓荫下,置着一台小石桌,围着小石桌的是四个石凳,这是贺建国与莫传松收购东城度假村后,给这溪边添得新设施,方便游人休息,聊天。 和悦坐在小石凳上,总感觉自己脚下踩着的这块土地怪怪的,说不定就踩在百人尸坑上呢。 雷木清的贴身保保镖小五与和悦的保镖守候在树林里,不仔细观察还真是难以发现他们。 “你不舒服么?”雷木清看着和悦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有些担心。 今天,这女孩一头卷发飘散开来,头发颜色微黄,发质柔软,发量稀松,与他心中的笃定越来越接近。 “没有啊,雷叔叔,我觉得这里太美了,像一副景色秀丽的山水画。”和悦牵强笑笑,望着水光潋滟的溪涧说道。 雷木清让和悦称呼他为叔叔,和悦心想,这位老人肯定是不服老才让别人这么称呼的。 “听说你与少华交往过一段时间?”雷木清缓缓地开口,简单的一句话,却令和悦愣了一下。 “您怎么知道?”和悦不解,心想雷鑫认识房少华,雷鑫知道的事,他的父亲或许也知道吧。可是她与房少华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这位雷叔叔为何又要提起呢? 雷木清笑笑,“我与房擎是过命的交情,他的事,我当然知道。” 语毕,捡起石桌上掉落的杨树叶子,那片叶子有些泛黄,看似营养不良,端看了几秒后,将叶子放在了身旁的树根处,心道,落叶应归根。 和悦没有作声,莫名其妙地看着老人的一举一动。 雷木清掏出身上的手机,放在了和悦的面前,深深地看着和悦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说,“你认识这个女人么?” 和悦低头看,手机屏幕上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有一张女人的肖像,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双美丽的杏眼,光看着,便觉得这是一个很恬静的女人。 和悦摇头,“不认识,她是谁?” “这个女人是——” 雷木清才说了几个字,和悦的手机便响了起来,“雷叔叔,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和悦拿起自己的手机一看,是陆楠的电话,马上接听, “喂,妈妈,你身体好了么?”和悦好激动,看着四周,现在算不算春暖花开呢?可是看不出来,S市与E市一样,四季花开不败,绿树常青。 “这么迫不及待啊,早知道我就不做那个小手术了。”那头的陆楠有些懊悔。 “什么?你、你又做什么手术了?”和悦从石凳上“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质问陆楠。 “哎呀,吼什么,宝贝,我为了跟你有些母女像,就拉了个双眼皮。”陆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这副双眼皮可不是拉了两刀那么简单,开了眼角,削了些眉骨,眼尾也动了刀子,原本是想照着和悦那张脸整的,无奈年龄大了,眼部本来就有疤,脸上动的手术次数也不少了,基本上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已经不适合做大的整动,只能在眼睛上下了些小功夫,就这,医生说像不像也不能确定,反正基本形状会像点。 “你就作贱自己吧,小心哪一天挂在手术台上。”和悦气呼呼地说道,踱到一颗杨树旁,脚尖重重地踢着树杆,一下,两下……像个负气的小孩子。陆楠为了美容遭得罪已经够多了,最后连自己唯一真实的脸也不放过,唉,原来美容手术真的会让人上瘾。 “咒我是吗?我是妈坚强,四年前没死成,现在更死不了,乖乖在E市等我。”陆楠巴不得自己的伤口马上愈合,然后飞到和悦身边。 “还要多久?” “一个月。” “不急,两个月,养好身体再来,否则不认你这个妈妈。”和悦娇小的身子又靠在树杆上,仰头望着茂密的枝芽叶子,那澄明的眸子里水波明艳,想了一下,补充道,“安生点,别再没事找事,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好妈妈。” “……” 雷木清听着和悦一口一个妈妈,叫得真响亮,一会儿撒个娇,一会儿佯装生气,言语间无不透露着母女亲情。他收回手机,不再作无谓的探求。 向和悦示意了一下临时有事,便转身离开。 ———————— 翠竹雅苑的篱笆墙有两米多高,篱笆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倒挂金钟。倒挂金钟本是金贵的花儿,没有了人为的悉心呵护,花期便不容易到来,但是S市的气候温润,今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些,花儿也格外的争气,一朵一朵的零星地点缀在绿色的藤蔓上,那浅粉色的花瓣绽开了向下垂着,微风轻轻一吹,随着层层绿叶轻轻荡漾,真像一口一口小小的钟般被人敲动了似的,只是静静的没有任何声响。 霸气的巴顿车停在大门前,车里的人透过大门上的铁栏杆望着苑子里的一切,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路两侧是假山灌木,灌木旁矗立着一根根高挂着牛皮灯笼的木柱,像整齐划一站立的卫兵一直通向主楼。 “一场繁华落尽,终了物是人非!”贺森感慨,居住了五十年的古香古色的别苑就这么被充公了,儿子身陷囹圄,孙女与儿媳远在他国,如今这个家四分五裂! 和悦默默地看着这个久经苍桑的老人,心里浮起一丝丝酸涩,世代的仇怨太沉重了,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要承担,要掩盖,要忘却,可这仇怨不是单方面的。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舍了也心安,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和悦的话,贺森明白,可这就像给不死心的人摆大道理,又怎么能听进去。 -本章完结- 第184章 隔壁包间 &nb这丫头比他这个老头子看得开,儿子三番两次害得她差点儿丢了性命,她竟能做到以德报怨。儿子入狱,她每个星期都去探监,吃的用的,备得齐全给儿子送去。对他更是没得挑,陪着他养花种草,弄文舞墨,跟他半个孙女似的,敬孝尽义。 &nb“你还恨建国么?”贺森问坐在主驾上的和悦。贺天不允许他来强迫和悦载着他过来。 &nb和悦浅浅地笑笑,很真诚,“说没恨过那是骗您的,但现在,我已经不恨了,恨不起来了。”至少她是自由的,活得好好的,而且还可以陪在贺天身边,陪在贺老爷子身边。 &nb贺森喟叹一声,“你是个好孩子,以前是我这个老头子对不住你,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哪怕是潞帮的人来了,我也会拼了这把老骨头护你。” &nb“贺爷爷!”和悦眼里噙了泪水。她终于又有了家,又有了亲人,虽然不完整,总好过她一人孤孤单单。 &nb“阿天说了多少遍,把‘贺’字去掉,叫爷爷!”贺森笑着,佯装不悦。 &nb“爷爷!”和悦高兴的泪水止不住掉了下来,滴在贺森的手背上,融化了他一颗慈善的心。人性本善,是后天权欲熏心,才改变了人的善根。 &nb“哎!”贺森高兴的应声,拍了拍和悦的手说道,“等过段时间阿天不忙了,咱把婚礼办了,不能亏待了你,可能会简单低调点儿,但该有的一样不会少。”贺家无法给和悦举行盛大隆重的婚礼,毕竟她的身世在那儿摆着。 &nb和悦连忙摇头,神情有些不安,“爷爷不用,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不想给贺家惹来祸事,而且我知道我跟贺天已经领了结婚证,至于婚礼就免了吧。”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哪个女人不愿意当新娘子风风光光的嫁人呢?浪漫的婚礼是每个女人心中的梦想,可和悦连幻想的勇气都没有。 &nb和悦这孩子真叫人心疼,贺森这心里啊,全是对和悦的疼惜,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疼惜。 &nb“听你的,再不济,度蜜月可以有吧,现在不是流行这个嘛。”看着和悦,似乎那些仇啊,怨啊,都不存在了。 &nb“这个可以有。”和悦点点头,笑靥如花。 &nb贺森还想说“争取明年让我抱上大孙子。”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口。上次和悦为救贺天与那些个高官而失去了孩子,他不但没有安慰她,还一心想着如何赶她走,哎,当时是良心让狗吃了。 &nb———— &nb和悦载着贺森回到e市已经是傍晚时分,贺森想尝尝外面的饭菜,和悦便驾着巴顿来到了西梁中餐馆。 &nb“爷爷您随便点,今天我请您吃饭,您就当是我做的。”和悦将菜单递给了贺森。 &nb这人不可能什么都会,以前的苏雅琳长得漂亮,会烧一手好菜,但只会花男人的钱,靠男人养。现在的和悦会十几种语言,股票期货样样精通,还能陪着他这个老头子玩耍,可就是不会做饭。 &nb“好,我专挑贵的点!”贺森用心地看着菜谱,含辣的,口味重的菜直接忽视,因为他知道和悦不爱吃辣的。 &nb贺森点好了菜,交给了侍者。侍者离开后,和悦为贺森斟了一杯茶,说出了这几天的担忧,“爷爷,贺天跟你说过荣天社团的事情么?会不会被政.府当作异己来排斥。”这几日她出去逛街的时候,多少听到些关于贺天成立黑社会团体的以讹传讹的言论。正所谓流言可畏,颠倒是非黑白,最终对贺天,对贺家,对晟天集团与森豪集团都是不利的。 &nb和悦的身世很敏感,她本人对黑帮也很敏感,而贺天走上这一步也是迫不得已,可这个社会本就是恃强凌弱,政.府也是专挑软柿子捏,你不去钳制他,他便会主动来钳制你,经历了【天悦项目】与儿子入狱这两件事,贺森也明白了,没有所谓的公正合法,都是由人来定性的。 &nb“被排斥在所难免,所以要不断的强大自己,当初我跟建国都没有这份胆色,只想着当正儿八经的商人,所以森豪集团20年的发展不及晟天集团5年便登峰造极。这都不可或缺阿天的运筹帷幄,他早已经是一呼百应了,成立荣天社团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堂而皇之地公开了而已。”贺森解释说。 &nb“不打家劫舍,不杀人放火就好。”和悦托着下巴,笑着说。 &nb贺森呷了口茶,很有深意地说道,“文明社会,斗智斗勇不斗狠。” &nb隔壁包间。 &nb“铭宇哥哥,这杯我敬你,谢谢你在百忙之中去一下纪铭宇的酒杯,仰头一饮,又一杯拉菲红酒下肚,精致的小脸马上浮起了红晕。 &nb“你怎么突然回国了,贺天不是不让你回来吗?”纪铭宇瞥了一眼这个穿着吊带长裙的女人,她的个头没有田一梦高,穿这样露肩露背的性感长裙,至少要配双高跟鞋吧,可她穿得却是平底小皮鞋,如果再矮一点,像和悦一样娇小些,长裙正好及到脚踝处,那么这样穿来,方显清纯可爱。可惜了这条裙子。 &nb“我哪儿知道,姐夫突然让我回国的,回就回呗,反正我早想回国了。”苏雅甜深情地凝着纪铭宇的侧脸,刚才已经喝了好几杯,现在酒劲上来,头重脚轻,身体躁热,恨不能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扒了。在国外,她总是时不时的想起纪铭宇,想起这个她暗恋的男人,去年表白遭拒,但她不死心,贺天让她回国,她便有了再爱这个男人的权利。 &nb苏雅甜闭着眼睛,想象着纪铭宇的英俊与帅气,嘟着嘴巴,慢慢凑近他的脸颊…… &nb“我去下洗手间。”纪铭宇一边说,一边扭过头看向苏雅甜…… &nb两人的唇,就那样好巧不巧地碰到了一起。 &nb“纪铭宇!”田一梦一脚踹开了包间的门,正巧撞见了令她崩溃的一幕! &nb一对男女嘴对着嘴接吻,苏雅甜的脸上是一抹餍足的笑,让人想一把撕烂她的脸! &nb“一梦,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纪铭宇“噌”的从椅子上起身,想拉住田一梦的手臂解释。 &nb“别碰我!”田一梦躲了一下,怒视着纪铭宇,咬牙切齿地说,“我说你怎么不对和悦死缠烂打了,原来是另结新欢了。” &nb纪铭宇默不作声,狠狠地剜了苏雅甜一眼。 &nb苏雅甜本来想幸灾乐祸地讥讽田一梦一番,却在看到田一梦的大肚子时,愣住了。 &nb“你不想娶我是不是也是因为她!”田一梦恼怒地指着苏雅甜,她的肚子月份大了,有胎膜早破的现象,医生告诫不可有**,她没想到纪铭宇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nb纪铭宇看着这个女人,不悦地道了句,“你更年期了么,一天到晚疑神疑鬼,都说了现在不想结婚,不是因为任何一个人,而是我自己不想!” &nb田一梦冷哼一声,“我疑神疑鬼?你四天没有回家,我不该有疑么?我昨天做产检,你没来陪我,又没在公司,又去哪了?喔,啧啧,去浱湖高尔夫了,那个小妞长得可真俊,那么近距离给你擦汗水,是不是想当场扑倒啊!”好多天前就约定好的昨天陪她做产检,可纪铭宇却以见客户为由,跑到浱湖高尔夫球场泡妞去了。 &nb“你跟踪我!”纪铭宇的嗓门抬高了,包间的门开着,他与田一梦的争吵声,回荡在走廊里。 &nb“我倒是想一天24小时跟踪着你,掐死你身边的那些花红柳绿!”田一梦请了乾坤侦探社的私家侦探24小时监视着纪铭宇。 &nb纪铭宇气得五内翻滚着怒火,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可理喻,怒喝,“闹够了没,给我滚回家去!” &nb苏雅甜一直死死地盯着田一梦的肚子,恨不能从眼里投出一把剑来,直接刺穿。她突然起身,挽住纪铭宇的手臂,挑拨离间道,“铭宇哥哥,你让田小姐住你家了?这不是要毁了田小姐的名声么?人家田小姐可是晟天娱乐的清纯佳人,追求她的男人趋之若鹜,我在晟天娱乐当经纪人的那会儿,人家田小姐可是一天换一个男友。” &nb这一点,纪铭宇有所耳闻,但不知是炒作还是真的。 &nb“你,你胡说什么!”田一梦气得肝疼,指向苏雅甜的手指在颤抖! &nb“我说,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八成是你跟其他男人的野种,看我的铭宇哥好糊弄,就拿他当冤大头是吧。”苏雅甜挑着眉毛说得漫不经心的,却字字都像一根根带着毒的针,扎得田一梦脑仁生疼。 &nb“苏雅甜,我撕烂你的嘴!”田一梦怒喝着,冲上前一把抓花了苏雅甜的脸。 &nb“啊!——” &nb苏雅甜小脸上蓦然现出五道深深的血痕,痛得她大声尖叫。 &nb-本章完结- 第185章 苏雅琳醒了 &nb纪铭宇见田一梦疯子般的举动,一把将田一梦推到了门外。br>&nb“一梦!”和悦一声惊喊,抱住了身子后倾的田一梦。 &nb“咚”的一声,和悦一屁股蹲在了地上,那声音清脆的啊,令听者的心跟着一起拍在了地上一吻成疾。 &nb纪铭宇僵住了,殴打孕妇,在和悦心目中,他形象从此一落千丈了! &nb苏雅甜恨恨地看着和悦,这个女人怎么还在e市,晟天娱乐官网上不是说杜小纯是姐夫的现任女友么? &nb“一梦你没事吧,哎哟,我的屁股,我的大腿……”和悦失色的小脸因疼痛而扭曲,她几乎躺在了地上,田一梦稳稳地坐在了她的跨上。 &nb豹子急忙赶过来扶起了田一梦,又马上扶起了站都站不稳的和悦。 &nb“快快,送医院,检查一下,别摔出了毛病。”贺森从包间出来看到这惊心动魄的场景,心里庆幸,这要是搂个大胖子不死也得压残废喽。 &nb和悦跨骨痛得不能走路,使劲地扒着豹子的肩膀维持身体平衡,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却没有人帮她一把,好想贺天在身边啊,想念他的公主抱。 &nb纪铭宇见豹子没有动作,上前欲抱起和悦,却被和悦抬手制止,忍着痛说,“纪铭宇,别让我白受这份疼,送一梦去医院!” &nb纪铭宇一听,立马抱起一旁惊魂未定的田一梦,抬脚先冲了出去。 &nb“豹子!”和悦爬在豹子胸前痛苦的抱怨,“你要让爷爷抱我?还是要你的手下抱我?你有霜霜呢,还怕我玷污了你不成!” &nb抱贺天的女人?向天借他仨胆也不敢啊,豹子悠悠地看一眼贺森,贺森早就想发作了,着急地跺着那可有可无的拐杖说,“都什么时候了,救人要紧!” &nb苏雅甜捂着刺痛发烫的半边脸,傻愣愣地站在走廊上,望着贺森步履蹒跚的背影,这才走了几个月啊,和悦就上位了?贺老爷子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跟和悦这样低贱的人共进晚餐呢? &nb——— &nb晟仁医院的豪华病房里,一个略显憔悴的女人靠在c,她的脸很白,是那种病态的苍白,眉眼如画,脸上没施任何粉黛,唇瓣是淡淡的浅粉色,虽不是纷嫩玉滴,却似两片盛开的花瓣一样粉静,她乌黑的秀发高高地绾起,绾成一个好看的圆圆的发髻,发髻上簪着一支白金发簪。她美得芙蓉出尘,超凡脱俗。 &nb她就是苏雅琳,一个因车祸沉睡了四年之久的女人。 &nb她是贺天的未婚妻,贺天退伍的那年,两人曾在&nb她与贺天青梅竹马,她十几岁的时候,便知道自己将来要嫁的人是贺天。 &nb贺天是她唯一的男人,她十五岁生日那天就已成了贺天名副其实的女人,那一年,贺天十八岁。 &nb“阿天……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已经受够了这个地方。”苏雅琳很虚弱,说一句话也要用很大的力气,她的双拳握着,却有些不受控制似的,根本无法握紧。 &nb因为醒来没几天,她需要恢复体力,需要做复健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nb“要有耐心,我会在这儿一直陪着你,等着你慢慢康复。”贺天轻轻握着苏雅琳纤细柔软的玉手,深邃的眸子里看似是一片深情的海,殊不知,却是一片死海穿越之渣尽反派。 &nb在去年以前,他天天盼望着苏雅琳醒来,可如今她醒了,他却欢喜不起来。 &nb“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一定不要离弃我,否则我宁愿一辈子静静地,无知无觉地躺在这儿。”苏雅林拉了一下贺天的手,希望他离自己近些,她想靠在他的怀里,想他紧紧地抱着她,可是自从醒来,他总是离她不远不近的,这令她很不安。 &nb贺天抬手轻抚着苏雅琳苍白如雪的脸颊,那指腹上的触感冰冰凉凉的,如同之前沉睡时的温度,他的心微微收紧了一下,“不许瞎想,我会生气的。” &nb苏雅琳笑了,笑得倾国倾城,“等我身体好了,我要——” &nb“要做你的新娘”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贺天的手机响了。 &nb贺天的手机在一旁的书桌上,他松开苏雅琳的手,拿走抚在她脸上的手,起身走过去接电话。 &nb看了一眼,是豹子的电话,轻皱一下眉头,划开接听。 &nb“什么?人在哪儿?”贺天的语气有些焦躁。 &nb挂了电话后,他拎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往外走。 &nb“阿天?”苏雅琳虚弱地唤了他一声,简短的两个字,渗透出无比幽怨的情愫。 &nb贺天回头,看着苏雅琳那两眼泪莹莹的光芒,转回身子,踱回病榻边,抱着女人病弱的身子重新放在病榻上,躺平,捻好被角,在女人额头上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nb“我有事情要处理一下,去去就回,等我。”贺天轻抚了一下苏雅琳的眼睛,她条件反射地眨了一下,那眼里的泪光便消失了。 &nb贺天走了,苏雅琳望着天花板上的无影灯,手指触在额头上,那片留有贺天唇瓣余温的位置,回忆着刚才的那个吻,她餍足地笑了,醒来四天,贺天终于吻了她,这个吻令她的心,安了。 &nb九楼,骨科。 &nb贺天出了电梯,看到骨科门诊的门敞开着,心跳的速度不由得加快。 &nb“和悦怎么样?”贺天几步走到门诊室里,冷冽地环视一圈围在这里的人。 &nb老爷子坐在椅子上,似一尊佛般闭目养神,贺天来了,只懒懒地抬眸瞄了一眼。他这孙子最近神出鬼没,已经有好几日没回尚苑过夜。 &nb豹子及其手下低着头等待着贺天的狂风暴雨,每次和悦出状况,他们都要被罚做俯卧撑五百下,做不完不许起来,想要起来可以,结果只有一个,卷铺盖卷,滚蛋。 &nb纪铭宇抱胸站着,侧着头,斜眼瞅着贺天,完全一副欠k的表情。 &nb高远坐在老爷子对面,执着笔在药单上写着字,旁边的一位老医生站着,念着绕口的药名。还有两个年轻的男医生靠墙站着,低头不语。 &nb“贺天,我在里面,我没事。”和悦的声音从最里面的屏风处传来。 &nb贺天急忙转到屏风的另一面。 &nb“喂,快出去。”田一梦惊喊了一声,挺着肚子慌张地转身,挡在了贺天的面前,怯怯地看着这个如同神祇一样的男人,正是自己的老板,“贺、贺总,我正给和悦上药呢,您先回避一下[暮光]灿烂阳光。” &nb贺天冷眼看了一眼田一梦,将目光聚集到趴在推c影灯下,红通通的样子像被人狠狠地拍红似的,田一梦忙提上和悦的牛仔裤,低声低气的又说道,“贺总,麻烦您先回避一下。” &nb贺天正要开口,和悦先一秒开口说,“一梦,你跟纪铭宇先回家吧,不用管我。” &nb“可……”田一梦不放心。 &nb“哦,对了,豹子,帮我把爷爷送回尚苑,这么晚了,他需要休息!”和悦高声喊了一嗓子,又继续喊,“高远,给我找两个女护工,送我回病房。”最后偏过头看向贺天,“我没事,你去忙吧。” &nb语毕,和悦闭上了一双清澈的眼睛,那眼睑沉沉地垂下去,好像很累的样子。 &nb“和悦,今天谢谢你,明天一早我给你送吃的。”田一梦摘下了手上的一次性手套,看着和悦,她的心里除了感激之外,还有深深的内疚,因为纪铭宇喜欢和悦,所以她一直把和悦当情敌对待,只是表面上没那么针锋相对罢了。 &nb“好,丁记的粥。”和悦没有睁眼睛,可见是真累。其实她是不想见到贺天。 &nb“和悦好好养伤,爷爷明天来找你下棋。”贺森隔着屏风说道。 &nb“嗯,爷爷记得帮我把笔记本电脑带来!”和悦的声音越来越小。 &nb贺森应了一声好后,与众人一起离去。 &nb护工推着和悦回了病房。 &nb“和悦的伤势严重么?”贺天担忧地问高远身旁的老医生。 &nb“只是皮外伤,擦了药,不出三天就可以正常走路。”老医生答道。 &nb“按药方再备一份药送到和小姐的病房里。”高远将药单给了身后的一位医生,并示意其他的人离开。 &nb“哎!哎……”见贺天欲离开,高远急忙唤住,定定地看着贺天的背影,“你会跟和悦离婚么?” &nb贺天拉开了房门又将其关上,笃定地说,“不会。” &nb“那雅琳怎么办?”高远替贺天愁断了肠,一个前任未婚妻,一个妻子,该如何抉择呢? &nb“等她身体好点了,我会告诉她的。”说罢,贺天拉开房门,向和悦的病房走去。 &nb病房里,和悦鬼叫着。 &nb“轻、轻点,哎哟、哟……咝”和悦趴在c两条细长的美腿绷的直直的,咬牙隐忍着来自屁股上的疼痛。 &nb“和小姐,您得坚持,用力小了药物渗透不进去,会延长您的卧c势。”其中一个女护工劝说着,双手擦了药液,大力地在和悦圆润通红的屁股上揉.摁。一个女人揉另一个女人的屁股,不是女同,就是bt,可对于她来说,这就是她的工作。 &nb-本章完结- < 第186章 满怀仇恨 另一个女护工摁着和悦的细腰,怕病人扭来扭去的,影响她们的工作,这都十二点多了,她们好困呀。 三个女人,其中一个打哈欠,打哈欠是会传染的,然后,轮着哈欠连天。 贺天直接推门进来,吓得两个护工忙给和悦遮羞,病人的下身可是yi丝不gua的。 “还需要多久?”贺天问手上蘸了药的护工。 “十五分钟,揉得不红了就可以了。”这个护工回答着,怎么感觉自己的话说得有些别扭呢,还是对一个英俊的男人,晟天集团的老板。揉得不红?女人的臀部不是应该越揉越红么?可是用了药就不一样了,越揉越不红! “出去。” 听到贺天冷冷的两个字,两个护工面面相觑,须臾之后,飞快地离开了房间。 “贺天,你成心的么?我还想早点离开医院呢!让她们回来。”和悦不满贺天将护工赶走,现在没有人给她抹药,这伤尴尬的,要自己动手么? 贺天没有说话,进去洗手间洗手,洗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走到病榻前,先将双手用消毒水消毒,然后再将药膏挤到手心里,双手消毒了,也全蘸了药了,再碰和悦身上的chuang单会弄脏手,想了一下,低下头,咬着chuang单的一角,甩头扯开…… “啊!——”和悦这一声叫得空前凄厉。 chuang单扯去的同时,贺天的双手也摁到了她疼痛的圆润上,那宽大的手掌大力的一抓,差点疼晕她,适才她可是快睡着了呀! “弄疼你了?”贺天蹙眉担忧地问道,他不觉得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 “贺天?”和悦低沉着嗓子唤了一声,她的小脸疼得蓦然发白,颤着音儿小声说,“你要是想报复我,你已经成功了,但我不会屈服的,我依然拒绝口.交。” 自上次她没能满足他的需求,他便再也没碰她,甚至晚上都很少回尚苑,她想,他在跟她置气,等着她妥协。 贺天愣住,定定地看着女人通红通红的屁.股。 “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现在我、我一看到那个形状相似地东西就恶心。你别为难我,好么?”和悦轻声央求着,因tun部的疼痛,也因对贺天的几分痛心的期许,而双手用力地紧紧攥着白色的chuang单,这样的动作令男人想入非非,就好像此时正在激烈地、令她难耐地索要着她似的。 这样想着,贺天的身体竟莫名的躁热起来,顾不了那么多,他现在只想她的双手更加紧张地攥着这张白色的单子。 指尖扣开腰间的白金铁扣,裤链下滑,一切开始变得暧昧…… “傻瓜,我有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么?”贺天的双手温柔地抚揉在那片通红之上。 疼痛与愉悦交织,和悦的双手果然更加紧张,张开,握拳,反复着,将床单攥得更紧。 “你、你现在不是强迫、我么?”她的话断断续续的。 贺天“呵呵”地笑出声,笑声中透着一丝淫意,“错,我现在,在‘强’你。” “……”如果可以翻身正面这个男人,她一定会咬他的脖子。 贺天做.爱、擦药两不误,无论他手上的力道大与小,和悦回应的都是“嗯”或者“哦”,声音或大或小…… ———满怀仇恨的老人—— 房少华回了新加坡,房擎将申龙帮掌事之位传给了他,帮中的一切大小事物,房擎都不再插手。 房少华身为萨罗国际的总裁,又刚刚接任四万多人的掌事之职,少不了有人制造冲突、矛盾,一些暗杀事件也接踵而至,加上他不能完全号令帮会里的人,仿佛成了一个傀儡掌事,众人指东,他便得往东,众人指西,他便不能逆道行之。越来越觉得自己分身乏术,想回趟E市,更是难上加难。 “爸爸,儿子无能,没能替您管理好帮会。”房少华深深地望着房森枯老的背影,深深的自责爬上心头。 “你后悔了?”房擎站在窗前,没有回身,俯视着楼下的海棠林,枝芽满地,却不到花期。西方天空中最后一缕霞光洒在他的身上,映红他孤独苍桑的老脸,他眼里的红血丝比之前在E市时少多了,眼底少了阴谋算计,多了一份老人该有的祥和。 房少华只是觉得身心疲惫,又无法排遣心中的苦闷,同时,他希望房擎能给他指条明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踏出的一步都是身不由己的。“不,儿子不后悔,相反,这是我的荣幸。” “我不能永远站在你身边,路,要由你自己开拓。”从房少华走进这书房的门,心里想的什么,又为可而来,房擎一清二楚,但是他不会帮房少华,就像当初没人帮他一样,人只有绝处逢生,才能蜕变得强悍。 房少华听得出来,父亲是下了决心不会帮他,他只能靠自己,“是,爸爸。” 转身推开了书房的门,又回头深深地望一眼老人的背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迟疑了一会儿,才说,“爸爸,当初,我乘坐的轮船爆炸,您乘坐的轮船沉海,您在港口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说要收我做儿子,我当时凝着您看了好久,我不敢相信,在失去亲人后,我还能有您这样一位伟大的父亲,您是我的骄傲!您不能守着仇恨过一辈子,该释然了。” 房少华的最后一句话,令房擎的心倏然收紧,“你什么意思?” “您明白我的意思,爸爸。”最后的称谓,自房少华的心灵深处经声带再唤出,重叠的二字,是亲情的召唤。 房擎拄着拐杖,转回身子,望着房少华高大却有点凄凉的背影问道,“你、你都知道什么?” 房少华关了房门,高大的身子靠在门板上,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去年,去中国之前,我无意中听到了您跟涛叔的谈话,起初真以为您是去圆年轻时的梦想,想在中国的富商榜上争一席之地。但是王勇暴露了,他不该让刺杀和悦的人出现在我面前,当然,或许他没有料到和悦会跟我在一起,而那两个杀手又恰好不认得我。这是一步错棋,露出一丝麻脚,真相便昭然若揭,可是我知道的有些晚。” 他是昨天才知道的真相,他震愕,不愿,也不敢相信,这是他多年来敬仰的父亲的所作所为。他从来没有把杀戮与血腥跟这个善良的老人联系到一起,可当上了申龙帮的掌事才知道,他一直都不懂自己的父亲。 房擎曾经预想过这一天的来临,他果然没有看错人,房少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睿智,“否则呢?” “我会阻止您回中国,回E市。”房少华毅然地说道。 “晚了。” “不晚,爸爸,您收手吧。” “不可能,除非你有能力阻止我。” 房少华站直了身体,剑眉深蹙,拔高了嗓音,“爸爸!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非要如此不可!” 房擎摆了一下手,轻叹道,“走吧,在你羽翼未丰之前,不要再来凨居见我。”执着拐杖,又一步三晃地踱步到书桌前,拨通内线,“老涛,送少华!” ———————— 晟仁医院的海棠花园。 “悦妞,你的伤已经好了,为什么不出院,我想让你陪我去逛街。”童丽丽挺胸收腹,如女模特的站姿一般,站在长椅旁,折着海棠树新吐出的嫩芽,她现在是能站着不坐着,能坐着不躺着,原因是莫世奇竟然嫌弃她胖。 “出院去哪儿?去你家住?” 和悦抄着手上未开封的薯片,狠狠地投到童丽丽身上,气得童丽丽不再“残害”树木,而是转过了身子,瞪着坐在长椅上的和悦。 “不行,尚苑那么大一栋别墅容不下你么?”童丽丽轻喝了一句。 和悦冷哼一声,偏头看着左手边的田一梦,扯着嘴角,笑得好假,“要不,我去你那里?” “不,不,我怕铭宇半夜爬到你的chuang上。”田一梦吓得连忙拒绝。 和悦唉叹一声,又拉过李霜霜的手…… “哎,什么都别说,听我说。”李霜霜笑着,先和悦说道,“我年龄也不小了,豹子也老大不小了,我们准备赶时髦,未婚先孕,所以要夜夜——你懂的,我那经济适用房隔音效果不好,怕你晚上浴火焚身睡不着。” 和悦的脸倏地红了,甩开了李霜霜的手,心想,这都是些什么女人。站起身,走到童丽丽身旁,伸伸臂,踢踢腿,扭扭腰,转转脖子,做完之后,再来一遍…… 三个女人一同看着和悦搞笑又可爱的动作,呵呵地笑了起来。 “和悦,贺总是不是恋上了小学生,要你学这简单的广播体操啊。”李霜霜笑喷了。 还好和悦的病服兜里有一颗超大的棒棒糖。 “哎哟,”猝不及防,李霜霜被和悦砸过来的棒棒糖正中额头,抬手揉了两下,真疼。 她站起来追和悦,边跑边说,“你这小妞子怎么这样暴力!给我站住……” 和悦往医院大楼里跑去,童丽丽与田一梦两人相视笑笑,抬脚跟了过去。 -本章完结- 第187章 撞脸 海棠林的一隅。 一位绾着发髻的漂亮女人安静地坐在轮椅上,望着远处那些消失不见的倩影。握拳、张手这两个动作她练习了好几天,今天终于可以握成拳头,并且可以紧紧地握着。 “姐姐,我们应当未雨绸缪,和悦那个女人可不简单呢?她去年一来E市,好几个男人都围着她转,连我爱慕的铭宇哥都对她一见钟情,还搪塞我说几年前好像见过她,简直是鬼话!”苏雅甜摸着自己的脸,上面还有几道浅浅的印痕。 “她以前来过E市?”苏雅琳问道。她是个心细如尘的女子,同时也是一个心如针尖的女人。 “铭宇哥说的,他也不确定。”苏雅甜不解姐姐为何关心这个问题。 苏雅琳转移目光,看向医院门口那些攒动不停的身影。她在贺天身边缺失了四年,这四年算起来就是一千四百六十多天,听起来好像不怎么长,于她,就是胜过一个漫长的世纪,她对贺天的爱,还停留在四年前,可是贺天对她的爱呢?或许一直没有停留过吧! “阿天喜欢哪个女人,想要哪个女人,我都不会干涉,但我不允许她们怀上阿天的孩子!”苏雅琳厉色地缓缓道出,一如四年前一样坚定。 苏雅甜转到苏雅琳身前,蹲身上前,凝着她那张凝脂玉般白净光滑的脸说道,“那真是老天爷帮姐姐,和悦曾两次怀上姐夫的孩子,第一次是被董萱那个践货弄掉了,第二次听说是出了车祸没保住。” “是么?一年流产两次是很伤身的。”苏雅琳想着妹妹的话,思索了一下,又说,“你偷偷去妇产科,帮我搞到和悦的病历。” “找她的病历干嘛?” 苏雅琳抬手轻轻戳戳妹妹的头,笑得倾国倾城,“当然是未雨绸缪喽。” ———— 宋琳出了电梯,便看到了和悦的病房,门口站着四个门神一样的人物,想认错都不行。 房门半开着,豹子见到宋琳来了,这可是他未来的嫂子,刘军的女人,于是很礼貌地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和悦穿戴得整齐,上身洁白T恤,下身九分水裤,光着脚丫,趴在沙发上译文,听到轻快的脚步声,没好气地说,“学姐,这几个人当中就数你最闲,每天都来烦我!我不是说了么,今天会出院的吗,你怎么还来!” “呵呵……” 和悦听到清脆的陌生的笑声,猛然翻了个身,幸好沙发够大,也幸好和悦的身材娇小,要不然,定得翻到地上。 “宋琳?”和悦感觉很意外,“是贺天让你来的么?”这段时间,只在深夜的时候,贺天才会来到她身边,而且是为了满足男人膨胀的私.欲。 “是贺总让我来的,他让我来给你送一样东西。”宋琳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粉色小盒子。 和悦一听,马上从沙发跳了起来,喜笑颜开地接过小盒子,双手捧着小盒子像捧着稀世之宝似的,怕掉下去摔坏,便盘腿坐在沙发上,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 打开小盒子的一瞬,和悦的脸蓦地沉了下来,心,砰砰地狂跳。 瞅着眼前的水晶球,她突然回想起在昔苑,房少华醉酒的那一次,那一晚,房少华酒后乱性,后来房少华又说是骗她的……上次在晟天集团的会议室里,她就告诫自己不要去想房少华,可是今天,竟不受控制地又想了起来。 看着和悦不太高兴的样子,宋琳职业地微笑着,说,“这是我送到国外,找了最顶尖的珠宝大师修复的,基本上看不到裂缝,可如果放在太阳底下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出来一条细如发丝的线,要想恢复到原来的初样,除非制作一个新的,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它的市值。” 和悦拉开背包的拉链,拿起水晶球扔了进去,抬头对宋琳嫣然一笑,“修复得很好,我很满意,花了多少钱?”既然是请大师做的修复,那么这个钱她是一定要出的。至于它的市值,和悦没有在意。 宋琳觉得和悦挺逗,居然会问钱的事情,她是心疼贺总的钱么?“十来万吧,具体是多少我不太清楚。” “把你卡号给我,我转给你。”和悦抄过笔记本,直接进入了E市银行的网上营业厅,那动作迅速的,快赶上电脑黑客了。 “啊?”宋琳的眼睛还停在和悦的笔记本屏幕上,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和悦是怎么操作的呢,“不,不,你误会了,这钱是贺总出的,走的是公司的帐户。” 和悦点了点头,从晟天集团的官网上调出了一个公共银行账号,划了二十万进去。 宋琳呆呆地看着那个“2”以及后面的好几个“0”,又看着和悦那风轻云淡的表情,好像这钱不是她自己的一样,说划出去,几秒钟,二十万就转进了晟天集团的银行账号里,有听过杀人不眨眼的,却第一次见花钱不眨眼的女人,而且花得是她自己的钱。 良久后,对和悦的那份崇拜之意才平静下来,“和小姐,你不把水晶球装进盒子里么?直接放在包里会刮花球面的。” “它很贵重么?”和悦不以为然,因为是房少华的东西,她才没有丢掉。 “那当然,这个水晶球的造价两个亿呢!市值更高!是澳洲mieke大师的杰作,世界最昂贵的施华洛世奇白宝石。”宋琳看着和悦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顿了顿声,又说“贺总送的东西,你当然得好好保存了,对不对?” 和悦听到前半句,“造价两个亿!市值更高!”惊的嘴巴张成了鸡蛋那么大,对于后一句话,只是笑了笑,没作解释。马上从背包里掏出“两个亿”,重新放回盒子里,盖好,盖严实后,才再一次放进背包。 看着自己的背包,想哭,因为觉得它太沉重,重得她背不起来。 “豹子,给我拿包,我要回尚苑。”无奈之下,和悦朝门口喊了一句。 和悦与宋琳坐电梯往一楼去,她忽然想到有些事情要问高远,于是又乘电梯去往高远的办公室。 “你见过高远、杨云坤么?”和悦挽着宋琳的胳膊走在长长的廊道上,两人亲昵得像一对姐妹。 “见过。”身为贺天的秘书,凡是去过贺天办公室的人,宋琳都记得清楚,这是工作需要。 “你觉得他们两个谁帅?” “……”她可以说刘军帅么? 她们二人走到高远办公室门口,见一个坐着轮椅的女人正与高远谈笑风声。 那个女人一侧头,首先惊讶了和悦。 其次是那个女人自己也非常吃惊。 “撞脸了。”和悦扯了扯宋琳的手臂轻轻嘀咕了一句,宋琳没有觉出自己的相貌与面前的女人的是那样的相似,更没明白和悦话里的意思。 宋琳与苏雅琳的脸有七八分相像,却没有苏雅琳的肤质好,仔细视之,两人的眉眼处也不尽相同,宋琳的眉毛生得有些粗重,而苏雅琳的眉则如柳叶般,有种柔柔的媚态。宋琳的眼睛更大些,因为她的脸庞比较宽阔。苏雅琳则有一张巴掌大小的脸,所以眼睛相对来说,稍小那么一点。两个女人同样属于美女级别,可苏雅琳是与生俱来外加后天培养出的优雅内敛的淑女气质,是旁的女人不可企及的。 “这两位是?”苏雅琳微笑着问高远,目光却汇在这个跟自己长得相似的女人身上,这个女人吊着马尾,看起来好年轻。 高远也非常惊讶,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好小。由于紧张了一把,说出的话不够连贯,“这位是宋琳,贺天的秘书,那位是——”他该怎么介绍和悦呢?贺天的妻子?把苏雅琳刺激成原来的样子,他这个副院长就不用当了,“那位是和悦。” 宋琳见坐在轮椅上的女人一直盯着自己看,便礼貌性点了点头,她也没有多想,毕竟,身为贺天的秘书,她早就练就了一副无敌厚脸皮。 “诶,和悦,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啊?”不等苏雅琳做自我介绍,高远抢了话。 “妇科的老中医为什么不让我看自己的病历,我找了他好几回,最后他竟然跟我说丢了!”和悦轻皱了下眉头,她总觉得那个老中医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啊,呵—呵—”高远苦笑,贺天若是知道他把这些女人聚在了办公室,来了个面碰面,又将和悦不孕的事情说了出去,其下场,唉……怎么有种想跳楼的冲动呢。 “美女啊,你做复健的时间到了,我先送你过去。”说罢,高远不由分说地推着苏雅琳的轮椅溜之大吉。他故意不喊苏雅琳的名字,是怕和悦起疑心。 “高远,把我的病历给我拿过来。”和悦朝着高远迅速消失的身影,不悦地高喊了一声。 “你等着吧……”电梯门阖上,高远的声音消失。 -本章完结- 第188章 搞冷战? 和悦坐在高远的座位上,食指与中指轮流交换轻扣着木质办公桌的桌面,微仰着头,好有深意地看着宋琳,“你不觉得刚才的那个女人跟你长得很像么?” “跟我像?”宋琳指着自己的鼻子否定道,“那位美女多有气质,瓷肌一般白净的肤质,说句你不爱听的,你呢,因为年轻,所以皮肤好,长得清纯漂亮,人家可是天生丽质!” 和悦轻扣着桌面,重重地叹了口气后,撇了撇嘴巴,心想,贺天的秘书脑子怎么慢半拍呢?“你好俗,我说得不是这个,我说得是你们面目相像,像姐妹。”说罢,和悦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宋琳的照片。“诺,你自己看。” 宋琳接过手机一看,终于惊讶了,片刻后才道,“就是耶,我说刚才她怎么老盯着我看。” “你想不想知道她是谁?”和悦随口问了句,出于好奇,她也想知道,而且美丽的女人不光吸引男人眼球,同时也吸引女人的目光。 宋琳叹了口气,看着照片里美丽的容颜,“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看她的穿衣打扮,再看我的,我们完全是两类人,我要仰望才能看到那位美女的高度。所以回去后,我要把所有的钱拿出来买衣服,做美容。” 和悦的脸皮抽了一下,思索了一会儿,“你没看到那位美女做着轮椅么?她肯定想仰望你才对。” “也是啊,那么漂亮,居然坐着轮椅,不会是残疾人吧?”宋琳忽然替那个女人感到惋惜。 “想要知道这个问题还不简单么?”和悦得意地笑着,笑得高深莫测。 “……” 和悦从包包掏出万能.钥匙,走到宋琳的身后,打开了放置病历的橱柜,“她来的是神经科室,一定是高远的病人,今天又有复健要做,那么只需要翻看前几本就能找到,给你看这几本。”说着,拿出六本档案放在了宋琳面前。 “这样不好吧。”宋琳觉得这是在偷窥别人的隐私。 “为了解除你的好奇心,看不看随你。”和悦刚要做回椅子上,童丽丽的电话打了进来。 划开了手机,只听那头在喊,“死悦妞,说好陪我去逛街的,人在哪儿呢?” 和悦将手机拿得离耳朵远远的,那头的咆哮之声落下后,才放在嘴边说了一句,“我还在医院,这就回。”然后又拿远。 “不用了,害我在尚苑等你一个多小时,现在去晟世购物中心等我。”童丽丽又咆哮了一声。 挂了电话,和悦揉了揉被震得不轻的耳朵。瞄了一眼宋琳,“我要先走一步了。” “去吧,路上慢点。”宋琳已经找到了苏雅琳的病历,正专注地看着。 忽然想到今天下午要陪贺天去见一个客户,她来不及合上病历,拔开腿就去追和悦,上气不接下气地追到医院门口,却只见和悦驾着巴顿消失在几百米开外的地方,暗忖了一句,小妞子开那么猛,超速了不怕罚款,不怕扣分吗? 无奈,打车,“回銮”。 —————— 傍晚,尚苑,一楼,灯光明亮。 李婶在厨房准备饭菜,今天和悦出院,老爷子吩咐要做几道好菜,而且特别强调不许放辣椒。 沙发区的一老一少面对面坐着,茶几上,楚河汉界各执一边,战况胶着,谁也不肯退让。 巴顿车停在庭院里,这是近一个月以来,贺天唯一一次这么早回尚苑。 “爷爷。”贺天唤了贺森一声。贺森抬眸淡淡瞅了他一眼,并未应声。 他站在玄关处,一边换着拖鞋,一边凝着坐在沙发上快要扎进棋盘里的女人。 张妈迎了出来,接过贺天脱下来的西装外套与车钥匙,将西装抖擞一下,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又将车钥匙放在储物台上。如今,这个家里的佣人,被遣散的遣散,被调职的调职,留在尚苑伺候的,只有她与李婶,就连张老忠也被调去了晟天集团的保卫科。 贺天松了三颗衬衣扣,恰到好处地露出坚实的胸膛,条理明晰的肌理线,加之他特有勾唇一笑,痞气生靥,怎么看,怎么像个英朗俊逸的土匪。 一楼没有铺地毯,即便是穿着软底的拖鞋,走起路来,也会发出“趿拉趿拉”的声音,贺天走向沙发区,故意加重了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可和悦就是不回头看他一眼。 生气了?搞冷战?知道了雅琳的事情,她应该伤心地恸哭才是,她是他的妻,她可以大哭大闹,他能容忍。 她越是表现得平静,他的心就愈发的不安。 “不许悔棋,你自己说这都第几次了。”贺森按着和悦要悔动的“小卒子”,佯装不悦地说道。 和悦的食指与拇指使劲地抠着棋子的圆弧边,与贺森僵持着,小脸气鼓鼓的。 两人如同一对争夺玩具的孩童,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让谁。 “爷爷,是您说我可以悔棋三次的,怎么能反悔呢?”和悦怒瞪着贺森,没有一点儿晚辈的谦卑。 贺森脸上虽不悦,但眸眼里却是无限的祥和,“三次就是三次,我二话没说,可你这是第四次了。” “我只记得这是第三次。”和悦生气地撅着嘴,依旧不屈。 “耍赖!” “诶,随便您怎么说,让不让悔这一步棋吧。” “不让。” “好,我认输,站斗结束。” “这丫头,继续。”贺森掀起那枚“小卒子”,拍在了茶几上,让和悦重新来过。 和悦高兴地呵一声,拿起“小卒子”摆到原位,她没再走卒,而是“马”跳日,跳到了汉界内的战乱后方。 贺森犹豫,看着自己的汉界里全是和悦的兵马,不知下一招该如何走,和悦的“马”再跳,要吃了他长驱直入的“炮”,楚河那边,他的“马”就要被飞“象”踩在脚底下。 贺天站在和悦身后,双手撑着沙发帮子,勾唇笑着,轻语了一声,“自寻死路。” 贺森一听,来了路数,和悦只顾着长驱直入,忘记了后方已是兵力空虚,他看出了一招险棋,汉界里的“炮”与“马”反正要二舍一,看准和悦的“将军”,挪动了楚河里另一辆“炮”。 和悦眼瞅着自己的“将军”陷入了进退维艰的地步,跳起来,冲着贺天大喊,“观棋不语真君子!” 贺天莫名地愣了一下,看着和悦清澈的水眸里腾着缕缕怒火,好似只是为了这盘棋,而非其他。难道高远在跟他开玩笑? 借高远个胆,他也不敢啊。 “老太爷,少爷,少夫人,开饭啦。”李婶吆喝了一声。 贺森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贺天,提着拐杖往饭桌那边走。 和悦甩了一下卷曲大波浪的马尾,也朝着饭桌那边跑,跑了没几步,一只拖鞋飞了出去,连忙曲起没了鞋子的小脚丫,单腿站着,一蹦一蹦地跳过去…… 贺天被和悦逗乐,不由得笑了几声,坐在饭桌旁的贺森也开怀地笑了…… 以前在翠竹雅苑的时候,贺森的书房与卧室皆在三楼。来到尚苑后,贺天将老人安排在了二楼,前不久,刚刚改装了一间屋子作为老人的书房,虽然用得都是环保材料,但贺天担心装修材料里含有甲醛影响老人健康,所以愣是通风透气一个多月,才让贺森使用。 饭后。 和悦回卧室译文,她似乎很热衷晚上工作,晚睡晚起,最好是一觉睡到午后。 贺天扶着贺森回了书房,关上门,打开了书房门口处的暗格,暗格启开,里面一面监控屏,这监控可以看到整个走廊的影像,包括楼梯拐角处是否躲着人,皆可以观察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贺森内疚地叹口气,他不怪孙子这么小心谨慎,是他有错在先。 贺天扶贺森坐在了红木书桌前,自己与之对坐,淡淡地说,“爷爷,您别介意,我不是为了防谁,整栋别墅里里外外我都安装了,且是独立的电路。” 贺森定定看着孙子几秒,忽然笑了,“我一把年纪了无所谓,别让你的女人暴光了就行。” “卧室里没装。”贺天的脸沉了一下,不几乎老爷子还有这闲情开玩笑。 贺森抖着老朽的手抚摸着红木书桌,看着他与贺天身下坐的这两把椅子,这全是从翠竹雅苑那边搬过来的。 “我托雷鑫带出来的,想您用了这么多年肯定是习惯了。”贺天靠在椅背上,看着有些激动的老人,老人昏黄浑浊的双眼有些湿润。 看着这些东西,贺森便想到了这二十多年了辛酸与不易,起初他为了替儿子掩盖事情真相,背负了好几条命债,那时没有法律可依,若换作现在,他不定得死多少回。儿子入狱,仍然冥顽不灵,他多次劝解,都没能打开儿子的心结,若是儿子到了他这把年纪,就会体会到心安理得是多么的重要。许是老了没了锋芒,更许是老了,老了,经历了一场家变,他把一切都看淡了…… -本章完结- 第189章 e市监狱 &nb“爷爷,雅琳醒了。&nb”没有欣喜,贺天淡淡地说道。 &nb贺森的思绪被贺天冷不丁的几个字拉回,看着贺天,愣了足有一分钟。 &nb“和悦知道你与雅琳的事情么?”贺森很是忐忑,他看不明朗贺天此时的态度,两个女人在贺天心目当中,哪个分量重些? &nb“和悦对我跟雅琳的事情多少听说过些吧,她与雅琳今天见过了。”贺天顿一声,看着老爷子不太置信的表情,继续道,“她还看了雅琳的病历,这一点高远可以肯定,但是她的表现很反常。” &nb“你说和悦知道了?”贺森不信。 &nb贺天笃定地点点头。 &nb贺森左思右想道,“和悦从晟世购物中心回来,兴高采烈的,除了刚开始下象棋时忘记了走棋规则有些烦闷,其他的没有异常。而且我了解这丫头,她没这样的心机。” &nb“她的身世,她不一直掩藏得挺好么?”贺天说这话时犹豫了一下。 &nb“她是一个心思澄明的女子,她的身世一直都写在她的脸上,只是她不说,我们也没深究。”贺森这话是真切的,每每一谈及身世问题,和悦总是很纠结。 &nb贺天没有作声,他自认为很了解和悦,可是每次都会不由得去怀疑她。他努力克制着,告诫自己一定要相信和悦,可是雅琳一醒,一切,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猜疑又横在了他与和悦之间,想推都推不开。 &nb贺森让张妈沏一壶桔花茶,放在了红木书桌上。 &nb他亲自给贺天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慢慢地品着,也是在慢慢地思索着。 &nb良久后,问了一句,“雅琳知道你与和悦的事情么?” &nb贺天握着茶杯,想着苏雅琳刚刚苏醒的前几天,一杯水都拿不稳,甚至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她绝望了好几天。“她不知道,我没告诉她,我让苏雅甜回国照顾雅琳,也勒令禁止苏雅甜乱嚼舌根。” &nb“雅甜那个小鬼头,说不定早把你与和悦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了雅琳。”贺森不信苏雅甜会安分守己,在西梁中餐馆的那一回,这丫头挑拨离间的本事,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nb贺天吹了吹杯里的茶水,微黄的颜色,一吹,便泛起浅浅的波纹,呷了一口,一丝清苦,一丝甘甜,回留在喉咙处,“如果能借她的口说给雅琳听,倒省了我的心思了。” &nb贺森算是听明白了,原来阿天更加在意和悦一些,只是现在,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和悦。 &nb三楼,主卧室。 &nb和悦译文完毕,将译好的文传给了远在新加坡的客户,不一会儿,酬金便入账了。这个客户名叫iney,iney每天都会传给她一些长短不一的文章,基本上在一个小时内可以译完,最后按照字节的多少付酬金。 &nbiney是最近找上她的,说是日本版井杂志社的松下美子小姐介绍过来的,松下美子是她合作了四年的编辑部长,所以她接手了iney的译文工作。 &nb新加坡?想到这个地方,和悦便想到了房少华,然后就是她背包里的那“两个亿”的球。 &nb这东西这么金贵,放在哪儿比较安全呢?在卧室里转了一圈,和悦选中了uang头柜的最下面一层抽屉。 &nb将水晶球放好,看到结婚证,便拿了出来。 &nb翻开看,是两个人貌似亲切的合影,想想那时自己扯着嘴角,真是笑得好假。如今再看,竟是那么自然,握着脖子上的戒指,情起,缘它…… &nb贺天进来卧室,看见uang榻上的女人已经睡着,便直接去了浴室。 &nb淋完澡,走近uang边,只见和悦手指轻轻地捏着结婚证,闭着双眼,眼角还淌着泪,看来她是知道他与雅琳之间的事了,否则,怎么会拿出结婚证来警告他,他已经是有妻子的人呢? &nb贺天将结婚证放回抽屉里,凝着和悦那张白希如玉的睡颜,轻轻的唤了一声,“和悦?” &nb和悦听到贺天熟悉的声音,离自己好近好近,于是向贺天的怀里靠了靠,嘤咛了一声,“贺天。”感觉衣衫被褪去,娇弱的身子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之下,不由得打了一冷颤,随即,是男人热火朝天的怀抱。 &nb贺天深深地吻向那樱红的唇瓣,软柔而又甘甜,轻轻地翘开女人紧闭的贝齿,吞噬,深入,舌尖教缠,慢慢跳着“双人舞”。 &nb和悦缓缓眨了下眼睛,又闭上,那一瞬,眼前是一张俊朗的脸廓,那双眼眸微眯着,深邃而又迷离。 &nb“嗯……我、想给你、生、生个宝宝。”和悦娇呻着,简短的一句话被贺天冲撞得断断续续。 &nb贺天微愣一下,敛眸看着女人羞红的脸,那醉人的,勾魂的样子,令男人想狠狠的要…… &nb温柔地索要了良久后依然不舍得停下,这几日,和悦住在医院,他白天工作,下了班陪着苏雅琳,深夜便来品尝她的美好,明明知道这样对和悦是不公平的,却两个女人都有些放不下,新欢与旧爱,最让男人伤神…… &nb良久后,贺天才回应了一句,“好,我努力……” &nb————监狱里的风波—— &nbe市监狱。 &nb监狱操场上,众多囚犯在篮球场地上拍打着篮球,监狱长王海偶尔吹一个响亮的口哨,不由得令人振奋一下。 &nb刘根生与两三个狱友坐在篮球场外的绿草地上,他坐在最后的位置。服刑期间表现良好,可以提前三个月出狱,今天是他呆在这里的最后一天。 &nb入狱这半年多,纪铭宇来看过他一次,和悦几乎每半个月来一次,即便来不了,也会托人来看他,给他送营养品,后来贺建国入了狱,和悦每个星期都会来探监,现在羁押他的小警,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但他们大部分人不认识和悦,所以有人开玩笑说,他养了一个好女儿,出狱后一定不能再吸毒、干犯法乱纪的事儿了…… &nb“唔……” &nb一把铁錾子戳进了他的胸膛,钻心刺骨的疼刺激着他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想大叫,却被一双肥厚有力的大手捂住了嘴巴,那戳进他的胸膛的錾子还在往里钻,誓要将他戳穿! &nb在光天化日、劳教改化的监狱里,他被人捅了…… &nb几近晕厥的他,只看到两个身影,其中一个人,化成灰烬,他也认得出! &nb昨天说好的会放他一马,今天却出尔反尔,要杀他灭口! &nb痛并清醒着,人尤其处在将死的最后一刻,求生欲.望最强烈,手,猛然间伸向前去,扼住贺建国裆中的一物,便大力地攥下去…… &nb“啊!”只听见一声凄绝的吼叫声…… &nb——— &nb复健室里。 &nb贺天耐心地搀扶着苏雅琳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行走。 &nb从早晨到现在,苏雅琳做了多项运动,举哑铃,扩胸运动,还有几个简单的仰卧起坐,但她最想恢复的是像正常人一样,徒步行走。 &nb“阿天,耽误了你的工作,我很抱歉。”苏雅琳一只手扶一米多高的支撑栏,一手紧紧地紧握着贺天的手,贺天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扶在她的腰际,她站不稳的时候,那只手的力量便会加大,紧扣住她腰上的柔软无骨之处,给予她平衡。 &nb“今天的工作不多,我是特意来陪你的,不用有心理负担。”贺天瞥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苏雅琳努力步行了半个小时,她的额头渗了一层细密的薄汗,便显得那块瓷肌潮潮的,如嫩滑的豆腐一般,这女人很美,他一直都知道,以前看到她这般模样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扑倒,而今,竟没了那份冲动。 &nb“雅甜,热毛巾。”贺天朝着站在一旁的苏雅甜吩咐道。 &nb“啊?马上。”苏雅甜出神地看着眼前的这对亲密无间的男女,正幻想着自己病了,软在纪铭宇怀里…… &nb听到贺天的吩咐,马上倒上温热一些的水,将洁白柔软的毛巾浸在水中,捞出,拧去一些水分,恭敬地奉给贺天,故意说,“姐夫,还有点烫哦。” &nb贺天满意地勾唇,接过,“用心了,很好。” &nb“我来吧。”苏雅琳抬手去拿贺天手中的毛巾,她的容颜略显疲态,却依然是端庄的淑女。 &nb贺天握着毛巾没有松开,空出的手握着苏雅琳细白的手腕,挪到一边,然后又握着她柔弱的肩膀,擦拭着她额头的汗水,擦拭一遍,折叠一下毛巾,又细细擦拭她精致白希的脸。 &nb苏雅琳朝苏雅甜不着痕迹地挥了一下手,苏雅甜便识趣地离开了复健室。 &nb她的母亲是国际名模,她遗传了母亲的优秀基因,不仅长得漂亮,还拥有女模特儿一样的身高,一米七七。 &nb她的额头只要向前倾那么一点,就会触上贺天性感的唇,眼前,男人的衬衣松了两粒扣子,那高高耸起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nb双手自然而然地扶着贺天坚实的窄腰,隔着质感细致柔软的衬衣料子,一寸一寸游上他的背,十指似那琴魔的手指,深深地挑拨着贺天的肌肤,慢慢点燃了男人体内的欲.火,这个男人的敏感没有变。 &nb-本章完结- 第190章 急救室外 她化身为一块人形的冰,贴在男人火热的胸膛,轻踮起脚尖,仰头吮上凉薄的唇瓣,一心为他驱逐体内浴火焚烧的难耐。 贺天丢掉了手中的毛巾,热烈地回应着,女人的吻成熟而妖绕,两人的呼吸促烈不稳,却节律一致,这是他们曾经在一起十几年所培养出的默契。 这个炽烈的吻在等待中跨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再一次回归,竟是那样的急不可耐! 贺天双臂紧拥着女人,似要将她深深地镶嵌进自己的身体里,紧扣着女人圆润的tun贴向他的跨间,双掌摊开,钳着女人柔软的腰肢,两手的虎口欲合成一个圈…… “阿天?!”苏雅琳看着这个男人,幽怨地唤了一声,眼眸中浮出一层浓浓的水雾。 他,竟然推开了她。 贺天蹙着眉宇,眸光淡漠地敛着眼前的女人,双手的虎口下不是他想要的柔软与纤细,不是那种圈在掌心里的不盈一握的触感。 苏雅琳强撑着身后的栏杆,站直了身体,深深地凝着她的未婚夫,身前这半米远的距离,似是巨大的太平洋,她,被他推向了彼岸。 贺天,却要在她苏醒后变心吗?那她还不如一直沉睡着。 “阿天?你,你不再爱我了吗?”她不敢相信,这个等待了她四年的男人,会不要她。她不相信他会变心,在高远的办公室里近距离地看过那个卷发的小女人之后,她更不信妹妹那些危言耸听的话,其貌不扬,不修边幅,这是她对那个矮冬瓜的评价。 贺天勾唇笑笑,没有一丝痞气,却很邪佞,“你这样勾引我,是对自己身体的不负责,难道你想在chuang上瘫半年?”他避开了苏雅琳的问题。 “讨厌!”苏雅琳的脸,唰地红了,嗔怒地低下了头。 贺天走上前,拂起一缕松散在鬓角的发丝,顺着发髻的方向,别好。他唇边的笑已然僵硬。 刘军破门而入,那不锈钢门“哐当”一声砸到了墙体上,磨砂玻璃颤了三颤,“贺副总,他、他……。” 急救室内,医生正在抢救两个中年男人。 一个是刘根生,一个是贺建国。 “到底怎么回事,要逼着我造反吗?”贺天愤怒地嘶吼,对身后的【禁止吸烟】与【请保持安静】的标志视而不见,也不管这是不是医院,不管眼前的雷鑫是不是省长,更不管这纪鹏飞是不是市长。他现在想杀人! “王海,你他妈缩在那儿干嘛,过来回话!”纪鹏飞将监狱长揪了过来。 王海战战兢兢,看见贺天一张怒火喷发的脸,更是畏惧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贺总,这是监狱操场上的视频。”雷鑫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贺天,他相信,一切自有公道,而不是因为贺天现在庞大的社团势力,就要敬畏他,犯不着。 贺天接过手机,静静地看了两分钟。 须臾之后, “砰!”——雷鑫的手机与墙壁“撞”得太猛烈,立时粉身碎骨。 “你、”雷鑫攥着双拳,隐忍着怒火,一字一顿道,“是贺建国伤人在先,刘根生是正当自卫!” 贺天冷“呵”一声,蕴着火焰的眸子,似要焚了眼前的三个人:雷鑫、纪鹏飞、王海,“这么说,我父亲是咎由自取?” 雷鑫怒怒地横了贺天一眼,那表情,似在说,是。 “政.府是吃干饭的?拿着纳税人的钱成天花天酒地,怎么?出了事情,要推卸责任!?”贺天咆哮着,怒不可遏。 “没有人要推卸责任,我们有自己的纪律,该有的惩处谁也逃不掉,至于贺建国,他伤了人照样要承担刑事责任!”雷鑫义正辞严。 贺天森冷地笑笑,“好,很好,我们的政.府果然公正无私。”当初他之所以要当国际刑警,就是不愿意受中国.法.律的约束,遵从一些他认为不可理喻的法律法规,执行者的权力太大,往往不受管束,这是弊端! “你们,”贺天指着站在急救室门口的三个男医生说,“进去告诉5号手术台的医生,将那个死人原封不动地给我推出来!” “贺天!你这是知法犯法!”雷鑫火了,深深地瞪着贺天,他看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怎么这样狠! “知法犯法?有哪一条规定见死不救是犯法,顶多是受舆论谴责,不过像刘根生这样的人,不会有人同情他的。我的晟天娱乐,只会抹黑他,”放重语气又道,“还有抹黑,你们!” “推人。”贺天的怒气震慑着,漫向急救室门口,三个男医生欲拉开门…… “慢着!”雷鑫跑到急救室门口,慌忙制止住医生的荒唐行径,“贺天,你到底想怎么样?” 贺天衔上一根香烟,刘军忙上前替贺天点燃,烟雾从冷薄的唇角溢出,淡淡地说,“不想怎么样,他死,这事,就算完了。” 雷鑫愕然,死守着急救室的门,“除非从我身上踩过去!”他是一省之长,看谁有这个胆。 众人看着雷鑫这个人。 雷鑫咽了口唾沫,想那万夫所指也不过如此,何况,他是正义的一方。 “踩你?太硌脚了。”贺天冷冷地笑起来,朝身后的人挥动手指,“这里消毒水的味道太重,请雷省长离开晟仁医院。” 两个保镖随即上前,向着雷鑫走去。 “贺天,贺伯伯跟刘伯伯怎么样?!”和悦出了电梯,边向急救室跑边喊道。 刘伯伯?听到和悦这么称呼刘根生,贺天的脸黑沉下来,看着和悦一脸的担忧与急切,定了定情绪,脸色又恢复到刚才的冰山脸,“爷爷知道了?” 和悦点点头。 两个保镖架着雷鑫,欲将他拖走,“和小姐,刘根、、” “你们两个先退下。”贺天截住了雷鑫的话,吩咐两个保镖退下去,并狠狠的睨了雷鑫一眼。 雷鑫松了一口气,贺天顾忌和悦,所以不想将自己丑恶的一面呈现给这个女人。 贺天将和悦拉到一边,锢着她娇弱的身子,令她不得不紧靠着冷冰冰的墙壁,他一手握着女人盈细的腰肢,一手提起女人尖尖的小下巴,俯着头,凉薄的唇瓣轻贴着和悦的樱桃般的嫩唇,却,没有吻下去,他没心情,只想这样近距离地靠近她,呼吸着来自她身上的不掺杂任何香水化妆液的味道,淡淡的芬芳,是她特有的女人香。成了他的女人人,她不再是少女。 “你先回去照顾爷爷,这里有我。”贺天轻掀着唇瓣,一股温热的气流冲到和悦纷嫩的樱唇上。 和悦下意识地推了一下贺天,下巴挣开了男人的手指,别过了脸,低下了头,留给贺天一个发顶,从侧面看去,像是贺天正在安慰怀里伤心的女人。 “爷爷不放心才让我来的,还说,要我亲眼看着贺伯伯醒来,否则他会亲自过来。”和悦的声音从贺天的胸膛里缓缓地散开,传进男人的耳朵里。 “小美人儿,你不适合留在这里。”头顶上,贺天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为什么?”和悦抬头,凝着贺天。 “爸爸伤的是吓体,性命无忧,从此以后不能尽人事。”贺天如实相告,另一只手也握着和悦的腰,虎口相合,她盈细的腰便掌握在了手心里,他已经不再纠结是和悦的腰太细,还是自己的手太大这个问题,总之,这个女人的身上,每一处,都是他的最爱,尤其握着她腰肢的时候,完完全全的掌控之感,无论是感官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是刘伯伯伤了贺伯伯?”和悦不可思议地问道。 贺天凝视着和悦白希的小脸,眨了下眼睛,表示,肯定。 “是贺伯伯先动的手么?”和悦自问自答,“上次我去看刘伯伯,他说贺伯伯总看他不顺眼,他好像很害怕贺伯伯,但又说自己练过武术,不怕贺伯伯?他们两人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刘根生还跟你说什么了?”贺天深邃的眼眸里浮出一丝狐疑,不怪他敏感,他也想不通父亲为什么要对一个无名小卒痛下杀手,他想吃一辈子的牢饭,或者枪毙吗? “别的没说,刘伯伯也是可怜之人。和悦唉叹一声,自责道,“如果我昨天去探监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怪我太贪睡了!” “不关你的事。”贺天拥和悦入怀,双臂紧紧地圈着女人娇小的身躯,只有这样,他那颗冷硬的心才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又叮的一声,关上,前后只隔了几秒钟而已。 “姐,我服了你了,你可真大度,竟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夫搂着别的女人!”苏雅甜靠在电梯内壁,气愤地喘着大气,胸脯一起一伏,像刚刚结束长跑似的。 “你不懂。”苏雅琳坐在轮椅上,她神态自若,适才见自己的未婚夫抱着那个不起眼的小女人时,她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姐,你不用自卑,高远说你可以恢复如初的,只是时间问题。”苏雅甜与姐姐一条心,爹不管,妈不疼,她们从小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下长大,姐妹情深,胜过旁人。 苏雅琳巧笑一下,那倾城的笑靥,连女人看了都陶醉,“我从来都不自卑,只是我现在的身体不好,不能给予阿天想要的安慰,只能先便宜和悦那个小丫头。” 苏雅甜想了一会儿,终于想明白了姐姐的话,又补充了一句,“一块寸草不生的荒地,播散再多的种子,也开不了花,结不了果。” “这可不一定,受孕机率小与不孕不育是两个概念。”语毕,苏雅琳的眼底泛起了一抹凌厉。 -本章完结- 第191章 心情不好 一 </> 深夜,贺建国的病房。 高远为贺建国拔了手臂上的针头,测了一下心率与血压,看着一旁端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她的头一下一下地点着像在敲木鱼,忍不住开口,“和悦,去休息。这儿有护工在。” 和悦立马精神,闭着眼睛寻找声源,使劲揉了揉惺忪的双眸,才费力地睁开,眨着眼帘,看着高远,认真地说,“我答应了爷爷,一定要代替他亲自看着贺伯伯醒来。” 高远心内感叹,贺天那厮从贺伯伯出了急救室就不见了人影,可怜了他的娇妻,为他尽孝,“怎么这样倔,贺伯伯醒了,护工告诉你不一样么?” “不一样。”和悦丢下三个字,去洗手间洗脸,她既然答应了爷爷就不会食言。 和悦再出来后,额前的卷发湿了几缕,马尾盘在了脑后,精神焕发,还拿出来一块湿毛巾。 “这是干嘛?”高远指着和悦手里的毛巾问。 “困了擦脸。”和悦坐回椅子上,将毛巾搭在了扶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昏迷中的贺建国。 “你耗着,我会让贺天为你颁发敬业证书的。”高远转身要走,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回头看向和悦,“你是怎么打开了我办公室的橱柜?” 和悦看着高远,弯了弯唇角,似笑非笑,“保!密!” 高远转回了身子,有些拿捏着人地说,“不是,跟我这儿保什么密,我的卡里可还有你几百万人民币呢!” “本来就没打算要,不过就当我送给你了。”和悦笑着说。 高远好笑地摇摇头,“几百万呢,和小姐,你的心可真大,怪不得不会为了苏雅琳的事情而跟贺天哭闹。” 他最后的语速有些快,但苏雅琳三个字,和悦听得很清楚。 “苏雅琳?是苏雅甜的姐姐么?”和悦随口一问,好似这个女人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她问高远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着他,而是盯着贺建国。 “当然,苏雅琳她、、”看着和悦有些无所谓的神情,高远没再继续说下去,他觉得自己的判断可能失误了,和悦没看病历?看病历的也有可能是宋琳。 “你知道她还有一个身份么?”高远试探地问道。 “我听苏雅甜说,苏雅琳是贺天的未婚妻,还说她因车祸变成植物人了,就在尚苑的五楼里住着。”和悦说得风轻云淡,她现在已经不再相信苏雅甜的鬼话。 高远听得脸皮抽了两下,尚苑五楼,从苏雅琳成了植物人后,五楼的房间都被贺天锁死,里面连个鬼影也没有,有的只是贺天与苏雅琳的记忆。看来,和悦对于苏雅琳醒来的这件事还不知情。 —— e市监狱,独立“单监”。 “爸,哥已经作好了安排,这几天就有人愿意顶你和贺姨父的包,我不就是没有提前告诉你么,结果你就在牢里惹这么大的事,呵,杀人未遂!那刘根生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呢!他醒了,起诉你,你就得加刑,不醒,死了,你就等着将牢底坐穿!”莫世奇烦闷地扯了扯领口,瞅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贺天,这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将他齁来监狱,莫非只是想听他怎么训斥老爸么? 贺天站在铁皮门旁,叼着香烟,没嘬一口,任其自生自灭,他沉着眸子,冷凛地盯着一身横肉的莫传松,半晌后,才缓缓地开口,“小姨虽然走了二十年,贺家与莫家的关系也沉寂了二十年,但亲戚关系还在,您终归是我姨父,这贺家出了事情,你依然是两肋插刀!” 两肋插刀,这四个字,贺天故意加重语气,以莫传松的狡猾,定能听出其中的讽刺之意来。 但是莫传松依就装糊涂,就算贺天跟儿子不捞他,远在英国的一个叫ryan的外国佬,也会派人来捞他离开这个鬼地方,这是贺建国承诺他的。 莫世奇一头雾水,贺天要矫情也得找间咖啡屋,点两杯咖啡,一边享受一边矫情。在这五平米不到的逼仄之地,跟卫生间的大小差不多,灯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他与贺天站着,老爸蹲在墙角,这算个什么情况,真是急死他了。 “爸,您倒是说话啊,您跟贺姨父为什么要杀刘根生?” 莫传松抬眸扫了一眼儿子,低头,继续装哑巴。 “世奇,哥恐怕要对不住你了。”贺天很有深意地说道,莫世奇一听,就知道他这个哥哥,又要开始玩游戏了。 贺天猛抽了几口香烟,待烟丝变得通红,猛然间啐出,准准地啐到莫传松的胸前,烫得他,噌地一下跳了起来,囚服上烧出了一个洞来,洞口的皮肤蓦地变红,冒出一个黄豆大的小水疱,仔细瞧瞧,透明的。 “咦——”莫世奇脸皮抽了一下,那个疱长在老爸的红豆旁,感觉好恶心,“哥,我这个爸爸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随便,当我不存在好了。” “莫世奇!你这个不孝子,就知道你靠不住,咝……”莫传松捂着胸口抽痛地吼叫,想扑向儿子狠揍一顿,可又惧怕一旁的贺天。 “姨父,你也别怪他,是我逼他的,不过我答应他,会给你留个——全尸。”贺天每称呼一个“你”字,都会刻意加重声调,可刚刚明明称呼的是“您”,这也是在提醒莫传松,贺天心情好的时候,他是个长辈,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是。 莫传松这只老猾头,审时度势,精明的很,在听到“全尸”二字时,不禁哆嗦了一下。 “爸,您听见了,千万别怪儿子,这么多年,你受制于贺建国,我受制于贺天,这辈子就这样了,你到了那边,替我给妈问个好,说儿子不孝,这么多年来也没给她烧个纸钱……”莫世奇竟然抹起了眼泪,看得贺天嘴角直抽抽。 “我的时间有限,耐心有限。”贺天抬腕,睐了一眼白金手表,淡然地看向莫世奇,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不留给莫传松,“你自己动手,还是让我的人动手。” “我、我晕血,我没杀过人……我做不来。”莫世奇十分怯懦地说道,恋恋不舍地望一眼老父亲,像阵风一样,拉开铁门就不见了影,好像这个空间,他从没来过一样。 看着贺天垂着眸子,无情的样子,像一座冰山一样,冷冷地转身,伸手去拉开了门……莫传松彻底慌了神,若是就这样死在贺天手里,那贺建国答应他的条件,就变成了空头支票。 “我说,我说,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 ——— 深夜,和悦已经困得不行,又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才得以精神些。 再踱回病榻前,只听见贺建国发出的呓语声,声音太小,听不太清楚。 “杀……杀……杀了他……” 和悦以为贺建国口渴,要水喝,连忙吩咐护工去倒温水。 “贺伯伯,您睁开眼,我是和悦,水马上就来。” 和悦俯身在边,伸手探在贺建国的额头,没有发热的现象。高远说贺建国受伤的地方比较敏感,最容易引发高热,所以让她密切留意。 “杀……杀死你……”贺建国还在呓语。 和悦从护工手上接过水杯,捧在手里,想等着病榻上的人清醒些,再喂他水喝。 “和小姐,我、我想去换块卫生、、巾。”其中一个小护工说道。 和悦忍着笑,看了护工一眼,“这是你的权利,快去。” 看着贺建国脸色开始发青,和悦慌忙吩咐另一个护工去找高远。 “贺伯伯,您怎么了?”和悦探着身子观察着贺建国的反应,他好像很痛苦,很纠结,那眉毛拧成了八字,腮帮子两侧各绷出了一排牙印来。 贺建国骤然瞪大双眼,膨出的眼珠子腥红而嗜血,额头上的青脉瞬间暴突,他震愕,只见眼前一张申敬方的脸,那一双精光有神却暗藏杀机的眼睛,在一旁看着他开枪打死了自己的亲爷爷! “啊!——贺、、”不等和悦惊恐地喊出声,一双充满戾气的大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猛烈间将她娇小的身子扑倒在地,手中的水杯,“哗”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碎了,碎成了渣。 “申敬方,你不得好死……”贺建国掐着和悦的脖子,不断地发力,二十年积怨的切骨之仇肆意在血液里排山倒海,他冲血的眸子里,只有申敬方一张苍白的脸,渐渐的没了血色…… “啊——”小护工回到病房,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住了,贺建国匍匐在地上,膝盖下是惊心怵目的一片血红,晕染了他的整条裤腿,晕染了和悦洁白的裙子,他疯子一般双手地掐着和悦的脖子,似捏着一只没有生命力的小兔子,恶狠狠地死命地摇晃…… “申敬方,是你害我杀死了自己的亲爷爷,害我二十多年来没睡过一天安稳觉,害我背负了二十年的弑亲之仇,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贺建国失了理智一般嚼穿龈血,释放着二十年来的苦大仇深,他反复地高声吼着,在掐死申敬方的这一刻,以怨报怨地救赎着自己罪念深重的心。 -本章完结- 第192章 心情不好二 快要的断气和悦听到贺建国的话,如注射了大麻般,立马精神抖擞,她拼尽力气,也没能说出那几个字,“别说了,不能让贺天知道”。抬手去捂贺建国的嘴巴,抬了一半,便被贺建国又一阵凶恶的发力掐得她彻底窒息……脑袋完全失了重力,毫无生机地垂到一边。 “哈哈……”看着申敬方死去,贺建国疯魔般地大笑,“申敬方,我终于取了你的狗命,我杀死了自己的亲爷爷又怎么样,现在有谁可以证明?没有人了,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 贺建国踩到了地面上的玻璃渣,扑倒和悦的时候,膝盖又跪在了玻璃渣上,玻璃渣损伤了骨膜,一小块玻璃嵌进了骨缝里,玻璃取了出来,腿却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行走,说白了,他残了,变成了瘸子。脚底的动脉被刺破好几处,血液喷射而出,失血过多,最后晕厥。和悦体质较弱,虽说被掐得窒息,脉搏却很正常,贺建国松开她的一瞬,她便恢复了呼吸,怎奈当时,没一丝力气,还是晕了过去…… “贺伯伯快别说了……别说了……” “不能让贺天知道……” “快住口……!” 和悦在梦境中大喊着,伸出手,一把捂住了贺天建国的嘴巴,睁开眼睛的一瞬,她怔住了。 贺天坐在chuang边,撑着双臂支在和悦的肩膀两侧,他深深地凝着和悦那张苍白的小脸,眼波平静如海平面,淡漠的脸,似被冰封了千年,唇角没有一丁点弧度,洒在她脸上的气息似寒冬腊月的冷气流。 “贺天?”和悦轻蹙着柳眉,虚弱地唤了一声,她的嗓子疼痛而嘶哑,发出的声音小得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贺天轻抚着和悦白希脖颈上几道的掐痕,足见当时父亲下手多重,多狠。他收回手臂,坐正了身体,留给和悦一个没有温度的侧脸,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气,他的心,一次又一次地沉入万年寒潭,直至潭底! “父亲曾两次派人取你性命,还有一次欲枪杀你,你不恨他么?你还与爷爷合起伙来包庇他,欺骗我!你伪装的真好,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嗯?”贺天偏头冷冷地斜了和悦一眼,失声冷笑了好几声。 “我寻找杀死曾爷爷的真凶,寻了二十多年,最后一家子人欲盖弥彰,只瞒我一个人,你知道这二十年来我的心里有多苦么?我为报仇而历尽艰辛当上国际刑警,看似很风光,却是我拿命换来的,与狼共舞,随时会丢了身家性命,我踏遍欧美豁出命来寻找真凶的线索,一次次的希冀,一次次地失望……我终于将目标锁定在了新加坡,还无法确定是不是那个人……现在呢?真是天大的笑话!” 贺天捂着心口,佝偻着背,意气风发不在,徒有痛彻心扉,只是他的痛,好无力…… 和悦的眼睛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她心疼这个受伤的男人,她的心痛不比他少,天知道,让她来守护这个惊天的秘密时,她有多怕,怕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怕贺天有所察觉,怕自己没有勇气这样一直守护下去,更怕有一天贺天知道真相…… 用了好几次力气,终于坐起来,伸出颤抖的双臂,从侧面环抱着男人的肩膀,可是她的手臂软弱无力,她只能够圈在他的脖子上。 欲说无声, 才知道,人活着拥有说话的能力是一件多么多么珍贵的技能。 “父亲掩盖真相二十多年,爷爷包庇了他二十多年,最后,连你也与他们同流合污,谁给你的权利?” 听到贺天的质问,和悦泪眼婆娑地看凝着男人的英俊而冰冷的侧脸,眉宇深锁成一座小山,沟沟壑壑里,皆是疼惜,“我怕你知道真相了会伤心。”她在心底默默诉说着。 贺天捏起和悦尖尖的下巴,敛着晦暗不明的眸光,勾起的唇角,扬起一抹阴恻的笑,“就凭爷爷认可了你为贺家的孙媳么?你还真是抬举自己!” 和悦身心震颤! 贺天倏然起身,冷凛如冰峰的背影拒人于千里之外。和悦持着刚刚姿势,似环了一坨空气。 “收起你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别让我厌恶了你。” “砰!——”病房的门被大力甩上。 良久后,和悦才放下双手,呆呆地凝着那扇门,她告诉自己,贺天只是心情不好,只是心情不好…… —————— 晟天集团,总裁办公室。贺天坐在老板椅上,翻看着杨云坤收集的资料。 他怀疑房擎就是二十年前的申敬方,但是杨云坤给他的资料只证明了他就是房擎,而并非申敬方。 那么申敬方与申龙帮真的毫无瓜葛么? “我说这样的推测根本就不成立,简直是天方夜谭。先从这两个人的长相来判断,虽然二十年前的照片我们收集不到,但十几年前的房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驼背的瘸子,人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年就改头换面,变成另一个人吧?还是一个形态丑陋的人。”杨云坤坐在贺天的对面,姿态肆意地玩转着贺天的钢笔,一脸严肃地分析道。 “怎么不可能?”贺天不认同杨云坤的观点,没有证据推翻他的观点,他依然坚持己见。 “对,有可能,可以整容,就算是房擎整容失败了。”杨云坤冷哼一声,好笑地说,“那个时候也得有整形机构啊,让他整啊。” “可是种种迹象已经证明他在故意搞垮贺家,从【天悦项目】到金矿,再到东城度假村,他双管齐下,利用董辰俊作掩护,小心谨慎地按着他自己的套路走,甚至不管不顾董辰俊与于冬叶的死活,其目的就是扰乱我们的视听,令我们无暇分身去探究他的真实意图,如今这两个烟雾弹散了,他的麻脚也就暴露了出来。” 这时贺天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接起,听着那头说完,他才说,“好,我让刘军接你上来。” 挂了电话,又拨通了刘军的电话,吩咐,“接苏小姐上来。” 见贺天打完了电话,杨云坤说了一句,“你这还是推测,无凭无据。”身为侦探,他觉得还是真凭实据令人信服。 贺天合上了资料,抱着胸靠在椅背上,慵懒地看着杨云坤,“有时我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和悦在新加坡遇袭跟房擎的脱不了干系,所以我让你去找房少华,你见到他了吗?” “别提了,他现在身为申龙帮的掌事,无论是在萨罗国际上班,还是在帮会中处理事物,皆是前呼后拥,我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杨云坤压低了声音,又道,“申龙帮的那些人只配匕首,但他的近身保镖却都配着手枪呢!” 贺天显然有些惊讶,想房少华那样低调一个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显赫”的待遇呢? 杨云坤转玩着钢笔觉得无聊的很,于是将钢笔放进了黑玉石笔筒里,双臂搭在桌子上,托着脸颊说,“再说了,就算接近了房少华,可房擎是他老子,他会把他老子卖了?” “所以我才让你拿着水晶球,以和悦的名义问他,可惜你啊,你太让我失望。”贺天笑着说道。 杨云坤“呵”一声,“以房少华今时今日的地位,想得到和悦、、” 办公室的门被扣响,贺天抬手打断了杨云坤的话,应了一声,“进。” “阿天,我来这儿,没打扰到你工作吧?”苏雅琳甜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坐在轮椅上,苏雅甜推着她。 “看看这是谁。”贺天的话是冲着杨云坤说的,亦是对着苏雅琳说的。 杨云坤回头,看到门口处的美丽女人,讶然地说,“苏雅琳?” “杨云坤?”苏雅琳也很惊讶。 四年未见,两个人彼此熟悉而又陌生。 四年前,杨云坤总爱开玩笑叫苏雅琳“嫂子。”谁也没有想到,一场车祸改变了两个女人的命运,一个尸骨无存,一个变成了植物人。 “过来这边坐。”贺天走上前,推着轮椅走到沙发区,扶着苏雅琳起身,坐在沙发上。 苏雅甜说自己想去晟天娱乐看看,便先行离开。 宋琳端上咖啡,看到苏雅琳时愣了一下,心想,这个女人怎么在这里?她跟贺总看似好亲密,不会是贺总的新欢吧,那和悦呢? 苏雅琳挑起眉梢,冲宋琳淡淡一笑,便错开了目光,她没想到,贺天竟然找了一个跟自己长得相似的女人当秘书,真不知是该欣喜呢,还是该悲哀,贺天肯定是在意她才会这样做的,可她现在醒了,贺天的身边,便不再需要这么多碍眼的女人! 苏雅琳向着坐在一旁的贺天靠了一下,轻轻地挽上贺天的手臂,笑容浅浅,却分外妩媚,看着杨云坤说,“云坤现在好有男人味,我记得你有一个神秘的女朋友,还说从美国回来就结婚的,现在应该做父亲了吧?” -本章完结- 第193章 人心不古 &nb杨云坤的脸明显有些难看,压抑着心中翻滚的痛意,语气很平淡,“她也出了车祸,没有雅琳你幸运。” &nb叫她“雅琳”?刚刚叫她名字也就算了,为可现在还喊她名字,她是贺天的未婚妻,叫她一声“嫂子”不是理所当然么?这不是四年前就铁定的事情么? &nb“呃,”苏雅琳尴尬地笑了一下,歉意地说,“对不起云坤,我刚醒来没多久,好多事情都还不知道。” &nb贺天没作声,端起咖啡,慢慢品尝着,他不用看,也能感觉到杨云坤那双探测仪般奇特的目光。 &nb“不知者不怪,你应该让贺天多给你讲讲这四年来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这近一年。”杨云坤深深地看着贺天,这“近一年”他说得好有深意。 &nb“贺天他太忙了。妹妹雅甜刚从国外回来,对e市的一切也不太了解,不如这样,有机会,你讲给我听,好么?”苏雅琳打算重新拉近她与贺天身边的这些人的距离,重新走近贺天生活圈里。 &nb看着苏雅琳斜着身子贴在贺天的身上,杨云坤的笑容渐渐收住,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不着急,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nb他也端起来咖啡,一大口,喝去一半,看着贺天,他的脑海里出现和悦驾着巴顿车冲到航站楼的那一瞬,车毁了,搭上了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唯一庆幸的是,和悦还活着。 &nb也是从那一刻,他就认定了和悦是他的嫂子,而且和悦与贺天已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nb这气氛有些不对,可是苏雅琳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她偏头看着贺天冷俊的侧脸,想从男人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该有的温存,“阿天,等我的身体好了,我想再举行一次订婚仪式可以么?” &nb她想说结婚,却有些拿捏不准贺天对她的情感是否如四年前一般。那时的贺天在外面有女人,甚至很多,但她笃定,贺天要娶的只有她。 &nb贺天往桌子上放咖啡杯的手明显一滞,偏过头,看着靠在他肩膀的女人精致美丽的脸,无言以对。 &nb“雅琳,你看这是什么?”要不说杨云坤是贺天的好兄弟么,关键时刻,替贺天解了围,却又把贺天推到了悬崖边,逼他作抉择。 &nb苏雅琳脸上带着淡淡的失落,杨云坤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粉色小盒子,贺天的脸立时就沉了,重重地“咳”了一声,杨云坤挑眉看贺天一眼,竟将小盒子递给了苏雅琳。 &nb“这是什么?”苏雅琳双手捏着小盒子,光这迷你的包装,用的就是上好的兔皮头层,手感柔软,价格不菲,这一个小小的盒子值好几千呢! &nb四年前的她,对饰品、服装类等奢侈品的了解比那些专业做推广的人还要精准、详细,当然这全都赖贺天的能力,她想要了解的奢侈品,只需要一句话,所有一手信息就会放在她的面前。 &nb“还给杨云坤,不许拿他的东西。”贺天不悦,伸手去夺粉色的小盒子,却被苏雅琳揣在了胸前。 &nb“这是贺天让我从国外捎回来的。”杨云坤很不合适宜地抛出一句话,贺天深邃的眸子一敛,似刀子般剜向杨云坤。 &nb杨云坤自知这样做很不厚道,为了避开贺天那一双透着锋芒的眼,端着咖啡杯很自然地站起身,朝办公室的落地窗走去。 &nb苏雅琳笑得花枝乱颤,天地失色,“我就说嘛,还搞这么神秘,阿天,你好坏,给我买礼物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娇嗔的责备之语,透着小女人的惊奇与兴奋。 &nb贺天眼睁睁地看着苏雅琳打开了小盒子,那是房少华花了两个亿打造的水晶球,只为放大一撮曲卷的头发。虽然他不想承认,却无法掩盖房少华对和悦的觊觎之心。 &nb“哇,好美,澳洲的白宝石制成的,这,这造价至少得两三个亿吧!”苏雅琳独俱慧眼,一眼便识出了这宝贝造价菲然。 &nb杨云坤回头看了一眼,他猜测和悦知道这个球值两个亿的时候,肯定不是苏雅琳这般惊喜若狂、财迷心窍的样子。 &nb“阿天,它的喻义是什么?”苏雅琳如痴如醉地凝着球体中间一缕似人的头发一样的东西,有些好奇。 &nb贺天不冷不热地扫了苏雅琳一眼,蹙眉看着那颗水晶球,这是房少华送和悦的东西,他怎么知道!真想抢过来,一把摔成碎渣,再一想到和悦用二十万元划分了他与这个球的关系,他的心更是隐隐作痛,到底她还是在意房少华的。 &nb“思念。”不等贺天编织谎言,杨云坤先杜撰了一个词,这个词恰到好处地刺激了贺天。 &nb贺天夺过苏雅琳手中的水晶球,放回小盒子里,盖好,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要尊重和悦,所以他没气急败坏地摔了这东西。 &nb“这不是我的,也不是买给你的,如果你喜欢,我会重新送一个给你。” &nb苏雅琳被贺天突如其来的怒意吓的愣了一下,幽怨地看着他,良久后,才说,“它的创意很独特,令人难以揣度,它的喻义是‘思念’,深深地打动了我,我要它!” &nb贺天定睛看了苏雅琳几秒,拿起盒子走到办公桌前,拉开一个带指纹锁的抽屉,将盒子扔了进去。 &nb杨云坤的目的达到,不忘记再重重地加上一笔,他了解贺天,就像了解他自己一样,放下咖啡杯,拿起公事包夹在胳肢窝里,笑着说,“听说和悦被贺伯伯伤得不轻,我替水晶球的主人去关心关心她。” &nb说完,优雅而快速地转身开门,溜之大吉。 &nb贺天的脸绿了,绿到了脖梗处。 &nb水晶球的主人?那不是贺天么?这价值两亿的白宝石是贺天送和悦的?思念?贺天对和悦的思之念想? &nb苏雅琳被自己的一大串疑问弄懵了,深深地凝视着贺天,她的心,乱了,彻底地乱了。 &nb贺天让刘军将苏雅琳送回了医院,而他,坐在办公桌前,却怎么也无法专注地工作。 &nb———————— &nbe市监狱外。 &nb贺建国身负镣铐,从囚车里走出来,他的身旁,四名武装警察持着自动步枪,那黑洞洞的枪口瞄着贺建国一瘸一拐的高大身躯,他瘦了好多。 &nb刘根生躺在重症监护里昏迷不醒,谋杀罪名成立与否有待定夺,但情节恶劣,贺天对此又没做任何干预,而贺森又手无大权,四处求人折腾下来,效果甚微。 &nb刘根生来日若能醒来,贺建国则会被判无期徒刑,若死了,则是一命还一命。 &nb豹子疏通关系,在入监狱前,为贺建国争取了十分钟的谈话时间。 &nb“爸,阿天他、、”贺建国看着巴顿车里,贺天没来,来得只有和悦,他瞄了一眼这个与申敬方长得相似的小女人,多少有一丝愧疚感,却并不深。 &nb据说潞帮大局已稳,有关和悦是潞帮老大之位的后继人的流言止于利刃之下,这个小女人没了利用的价值,于贺家来说,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nb儿子贺天知道了二十年前的真相,如他想的一样,父子关系怕是要就此决裂,只是没想到儿子的心这么狠,从他醒来到现在,都不曾来看一眼。 &nb“记得保重自己和身体,不要再做傻事。玉淑那边,我会替你瞒着。”贺森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那伤痛全搁在了心里,痛得已经无能为力,却还在忍。 &nb“爸!”贺建国扑通一声跪在了贺森面前,一双戴着铁烤的手扒着贺森颤抖的手臂,“孩儿死不足惜,玉淑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贺家,担心申敬方报复不爽,他肯定,肯定躲在暗处看着我们贺家一步一步走向万劫不复!一定要让阿天找到他,一定要杀了他!” &nb和悦愣愣地看着贺建国,仇恨,原来这样可怕,令人人心不古,令人丧心病狂! &nb贺森重重地唉叹一声,“儿啊,该躲的躲不掉,该死的人活不了,因果报应,我已看淡,他申敬方要来,冲着我就好了。你的报应就是在这儿安稳地度过余年,进去吧。” &nb岂不知,在这与世隔绝的监狱里比在外面要容易安身立命的多。 &nb“爸,爸,我不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活一辈子,您让阿天救我,以他现在的能力,他可以的……” &nb贺森的身子一颤,愕然地盯着自己的儿子。他责怪自己教子无方,儿子这辈子是没得救了,朝着警察摆摆手,武装警察便上前架走了贺建国,这一刻,不想再多看这个不孝子一秒。 &nb“爸、爸……救我出去,一定要救我出去!” &nb贺建国的声音随着监狱大门关上,渐渐小了,渐渐消失。 &nb“爷爷?”和悦轻轻唤一声苍桑憔悴的老人,她的嗓音还有些沙哑。 &nb“没事,扛得住。”贺森望着监狱的大门,他脸上的皱纹貌似更多了,那双颤抖的老手紧紧地握着拐杖,老朽的身体颤颤巍巍,颤颤巍巍…… &nb突然倒下…… &nb“爷爷?!”和悦惊喊一声…… &nb-本章完结- 第194章 共侍一夫? &nb黑色的奥迪车里。 &nb“啧啧……老子亲自送儿子入狱,这场面,好不温馨。”王勇拿着望远镜观戏。 &nb白娟拿着化妆镜观看着自己一张浓妆艳抹的脸,漠然的眼眸里滑过一丝怅然。 &nb七年前她是缅甸边镜一家妓院里的坐.台小姐,贩卖毒品是她的第二营生。 &nb贺天绞杀一批劫匪时,她被劫匪头子当成了人肉盾牌,贺天没有朝她开枪,反而呼吁同伴救了她。为了报恩,她追随了贺天,贺天说她文化水平太低,便送她出国上了大学。 &nb她本是一枝残花败柳,承蒙贺天不嫌弃,才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之前帮贺天搞定和悦,虽然不是很乐意,但想着是贺天所喜欢的,她便强迫自己留在了萨罗国际。如今贺家有难,她除了能帮贺天传达一些信息外,也是一愁莫展。 &nb“好歹人家贺建国有老子,我连自己的老子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白娟自嘲着,笑得那叫个悲凉,令王勇看着都觉得疼惜。 &nb“你有我就够了,你想让我怎么疼你,我就怎么疼你!”王勇放下了望远镜,抚着白娟那张妖艳的脸,这女人偶尔让他有些看不透,可人的身体不会说谎,两人共覆巫山之时,他简直爱死了这个女人。 &nb“得了吧,你心里想的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对于你来说,我也就是——”白娟抬手勾着王勇腰间的皮带,指尖往跨间下移……笑得凄凉,“这点儿作用”,又抬手指着王勇的胸口,“你的心里可没我的位置。” &nb“看,你又想多了吧,我的心里要是没有你,怎么会时刻带你在身边。”王勇扯过白娟的身子,软玉在怀,大手变得不安分。 &nb“你成天做得都是什么事啊,一天到晚鬼鬼祟祟的,没一点安全感。”白娟婉转娇吟,蹭动着xing感的娇躯,柔软的双手似蛇般探.入,赤luo祼的挑逗,令男人浑身躁动难耐。 &nb王勇递上了绳子,看着白娟将他五花大绑,沉着嗓音说,“贺建国的事情告一段落,下一个该贺森那个老不死的偿命了!” &nb“咝、、哦……”被女人紧紧裹住的一瞬,让他死一回也甘心。 &nb—— &nb和悦从医务室出来,回到贺森的病房,发现c秀发高高盘起,发髻上别了一支闪亮的白金簪子,她的背影像刚刚出茧的蝴蝶般纤弱柔美。 &nb“请问你是?”和悦手上拿着贺森的体检报告,相对于陌生人来访,她更加担心病c些,输两瓶药液便可以控制住。 &nb轮椅上的女人转着轮椅回转身子,面向和悦,微微浅笑,笑得倾国倾城,和悦认出了她,高远办公室的那位,与宋琳面貌相似的美丽女人。 &nb“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走错病房了?”和悦也是微微一笑,只是她的笑容要清浅的多,只是唇角一弯,大眼睛便亮晶晶的,像一泊湖水,静静的泛着友好的流光,如她的心思般澄明。 &nb苏雅琳向前转动了几下轮椅,拉着和悦走到一旁的沙发区,指着沙发说, &nb“可以扶我坐下么?成天坐这个硬邦邦的东西,好累。” &nb和悦二话没说,扶着苏雅琳起身,用尽一身力气,支撑着这个比自己高半头多的女人的身子。扶她坐定后,自己深深地吐了口气,还好没将人摔倒。 &nb“我有那么重么?”苏雅琳笑问,眼底已是不悦。 &nb“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我还没吃午饭。”和悦确实没吃午饭,不过这女人重也是真的,但总不好承认吧,思索了一下又想起刚刚的问题,“你是不是走了错病房?” &nb苏雅琳掩嘴又笑了,“你好逗,我这个样子像是走错病房的人么?” &nb和悦挠了挠头,是自己饿得脑子不够用了,还是眼前的美丽女人太无聊了? &nb敲门声响起,和悦讪笑一下,接过了豹子为她买的粥与糕点,便又关上了房门,豹子没朝里面看,不知道病房里还有其他人。 &nb和悦将食物放在茶几上,坐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粗鲁的吃相,看得苏雅琳一愣一愣的。她的贺天对人对事严苛到洁癖,怎么能受得了这个不文雅的女人呢? &nb“要不要来一块?”和悦嘴里塞着满满的食物,边嚼边捏起一块绿豆糕递向苏雅琳。 &nb苏雅琳嘴角抽了一下,连忙摆手,“不,不,我不饿……” &nb和悦收回手,不作强求,将绿豆糕硬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nb五分钟,她的午餐战斗结束,丢了垃圾,洗了手脸,再坐回沙发上,安静乖巧的样子像只小白兔,任谁能想象到她刚才粗俗的吃相呢? &nb“请问你是谁?”和悦还是有点耐心的,毕竟对面坐着的女人很养眼,美好的事物,无论男人女人,皆是喜欢多看几眼。 &nb苏雅琳不再吊和悦的胃口,她还以为和悦是多么聪明的女人呢,现在来看,顶多算个比较次的花瓶,这样的人怎么配拥有价值两三亿的“思念”。 &nb“我是谁,阿天没有告诉你么?你的事情他都跟我说了。” &nb“……”和悦眨巴的眼睛看着这个女人。阿天?她跟贺天很熟么?只有贺天的家人才这么称呼贺天。 &nb“苏雅琳,你怎么在这儿?”杨云坤推门进来,首先看到的是那把闪亮的白金簪子,其次是空荡荡的轮椅。他上次来看和悦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和悦有关苏雅琳的事情,想必贺天去海南之前也没有说与和悦听。 &nb苏雅琳讨厌杨云坤这么称呼自己,可谁让自己缺失了四年呢! &nb“我跟和悦聊聊天,反正以后要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彼此熟悉一下,很有必要。” &nb“……”杨云坤看向和悦,只见和悦一脸盲然不解,那唇角的一抹笑意,僵住了。 &nb须臾之后,和悦起身,抓起自己的背包,扯着嘴角,笑得很难看,“杨云坤你来的正好,帮我照看下爷爷,我回尚苑拿些饭菜过来,医院里的饭菜爷爷吃不惯。” &nb抬脚便走,没有看苏雅琳一眼,而是深深地瞥视了一眼病榻上躺着的老人。 &nb见和悦失魂落魄地走了,苏雅琳脸上那抹得逞的笑意逐渐加深…… &nb“苏雅琳你是故意的?”杨云坤凝声质问,虽然苏雅琳背对他,但是这个女人四年前狠厉的手腕他是知道的,她不介意贺天身边美人环伺,可若有哪个女人呆在贺天身边超过七天,她会毫不犹豫不择手段地替贺天掐掉。 &nb“云坤,我与四年前不一样了,我现在等同一个废人,留在贺天身边是我唯一的奢望,我想跟和悦和平共处,一起陪伴贺天。”苏雅琳说着,抽咽起来。 &nb“你想要二女共侍一夫?”杨云坤很震惊地问道。 &nb苏雅琳转过头定定地看着杨云坤,泪水打湿了她淡淡的妆容,“有何不可么?” &nb“真是可笑,你甘心当那个‘妾’?”杨云坤无奈地吐口气,鄙夷地白了一眼苏雅琳,转身离开。 &nb苏雅琳气愤不过地大喘气,突然思忖起杨云坤的话,什么叫甘心当那个“妾”?难道贺天与和悦他们结婚了…… &nb和悦没有回尚苑,而是驾着巴顿车来到晟天集团的大楼下。 &nb车门开关了好几回,她都没有勇气下去。 &nb见宋琳抱着一个超大的纸箱子出来,她便按响了车喇叭。 &nb“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你这是要去哪儿?”和悦滑下车窗问道。 &nb“我、我、我辞职了。”宋琳结结巴巴地说。 &nb宋琳看着和悦,这是一个美丽的小女人,卷发俏皮可爱,白净如玉的肌肤,活像芭芘娃娃的真人版。但对贺总来说,新欢与旧爱,哪个重要呢?以前她是万万不敢偷窥贺总的**,但是现在,唉…… &nb“辞职?”和悦不可置信地看着宋琳,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上来说,晒黑了,还要劳烦刘军为你买防晒霜呢!” &nb刘军,她还有机会与刘军在一起么?忍着心中的苦涩,宋琳坐上了和悦的车。 &nb“去哪儿?”和悦发动了车子。 &nb“金领公寓。”宋琳低着头,看着纸箱子里一支白瓷杯子,那是刘军买给她的生日礼物。 &nb和悦握着档杆的手推了好几下,才挂上档位。她几乎把金领公寓这个地方忘记了,如今回想起来,印象中最深的是贺天耍无赖入住她家的那一晚,从那天开始,贺天就将她的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一把万能.钥匙随便出入。 &nb和悦的车技很娴熟,驾着霸气侧漏的巴顿,穿梭在车水马龙中,沉稳安静的样子,令宋琳不由得佩服这样一个仅二十一岁的女孩,她开车的样子好拽,好性感,可是她却被小三了。 &nb晟天集团的大楼在视线中消失,和悦才缓缓开口,“贺天他同意你离职吗?” &nb宋琳无声地吐了口气,皱了一下眉头说,“贺总从海南回来后会知道的。” &nb-本章完结- 第195章 和悦买醉 &nb“贺天去了海南?”自从贺建国的事情败露,和悦只见过贺天一次,还被他甩了门子。 &nb“嗯,跟刘军一起去的。” &nb“你是自动离职的?为什么?”和悦将车子停在了金领公寓小区的门口,她不想将开车进去。 &nb宋琳的老家在高薪的工作,可惜,好景不长…… &nb“因为我和一个人长得很像,你见过的,是苏雅琳,刚才她的妹妹苏雅甜来找我,说如果我不辞职,她便会找人去‘关照’我的家人。” &nb“苏雅琳!” &nb“你知道她?” &nb和悦点头,扯着嘴角笑了,“刚刚才知道。” &nb“其实四年前,比我优秀的面试人有好几个,但贺总选中了我,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只不过是因为一张长得相似的脸。”宋琳拍了一下心口,缓缓吐一口气又说,“幸好贺总不吃窝边草。要不是苏雅甜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呢,所以我现在要及时抽身,苏雅琳回来了,我可不想当人家的影子被指指点点。” &nb“所以,你也放弃了刘军?”和悦的话问到了宋琳的痛处。 &nb“只能对不起他了,试想,被贺总当了四年的苏雅琳看,多可怕,我一想到贺总那双盯着我看的眼睛,就毛骨悚然。”宋琳拍拍和悦的手臂,安慰道,“劝你也离开贺总吧,我听苏雅甜说,贺总与苏雅琳六年前就订婚了,在e市,我向公司的老职员求证过,这是真事。” &nb和悦静默了良久,才说,“可是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我爱贺天,我也相信,贺天也是爱我的。所以,我不会逃避。” &nb宋琳像听到了天下奇闻,瞪圆了眼睛瞅着这个严肃的小女人,“什么?原来你不是小三!你们领证了!” &nb—— &nb傍晚,鬼魅酒吧。 &nb自从暗夜关门大吉后,鬼魅酒吧变成了e市鱼龙混杂的地方,接待的客人越来越多,生意每况日上,但是风气却一天不如一天。贺天不加以节制,而是任由其发展。毕竟暗夜三教九流的客人流入到鬼魅不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 &nb贺天把这个责任推给了雷鑫,还说,想要查封鬼魅,随时欢迎。 &nb雷鑫是明白人,查封了鬼魅,这么一大批嫖客、赌徒流入e市的大街小巷,那得引起多大的骚乱。他只能派人盯着这个场子,偶尔还会亲自上阵。 &nb和悦将巴顿车扔在了大马路上,换成了两辆出租车,又成功地将豹子的车给甩了。 &nb和悦想去鬼魅酒吧放松一下,可自己又不敢去,于是叫来了leo作陪。 &nb两人一进酒吧,便迎来了众多目光。 &nbleo一身嘻哈装,和悦一身公主裙,两人站在一起,压根不搭调。 &nb“哟,leo总监,您从哪弄这么个清淡的货色。”鬼魅的李经理一见leo便来迎逢,leo是晟天娱乐的一把手,贺天身边的得力干将,这圈里的人都卖他面子。 &nbleo一直盯着和悦,生怕把贺天的女人弄丢了,“废话少说,给我开一间安静的包房,要带摄像头的那种。”之所以找带摄像头的,是怕被人说了闲话,毕竟人言可畏。 &nb李经理听闻,狐疑地朝着leo视线的方向望了望,那小腰真纤细,握在手心里肯定又软又绵,露出的小腿细白细白的,缠在腰间是何等的销.魂,心里感叹,这么个可人儿自己怎么没碰上,可惜了,明天直接去晟天娱乐的官网看裸照吧,但愿这小妞受得起,想了一下,马上问了句,“要几个牛郎?不如算我一个。” &nbleo的脸狂抽,“找死是吧,贺总的女人你也想碰?” &nb李经理吓得差点趔趄在地,连忙说,“总监稍等,马上安排。” &nb酒吧角落里,纪铭宇搂着一位穿着暴露的美女,姿态肆意地喝着小酒,与雷鑫高谈阔论着e市未来的发展方向。 &nb和悦气呼呼地朝这边走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起桌子上的桶装冰块,扯了一下男人胸前的衬衣,那满满的一桶冰,滑进了纪铭宇的腰腹处。 &nb“呜、呜,噢……” &nb但凡一个正常的男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爽翻了天的刺激,纪铭宇上蹿下跳,扯开衣襟,任冰块“哗啦”一声,冲到了地上。 &nbleo跟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脸又开始狂抽,开始后悔陪和悦来鬼魅,看向对面一脸惊讶的雷鑫,马上陪了个笑,“雷省长,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 &nb纪铭宇的衬衣湿透了,西裤也湿了,隐约感觉内库贴在了身上,潮呼呼的真难受,那装冰的桶里一半可都是化开的水。“和悦,你这个疯女人!”他的脸青白一片,好生精彩,打和悦下不去手,不打,窝火死了。 &nb“你,一边去。”和悦指着那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说道。 &nb穿着暴露的女人扫一眼和悦,不屑地冷哼一声,凝着纪铭宇,谄媚地说,“纪副总,这个女人是谁呀,好凶。” &nb“滚,滚,快点滚,烦死了。”纪铭宇摆着手,轰这个造作的女人走。 &nb穿着暴露的女人不死心地还要说什么,被李经理一把扯到了一边。 &nb“雷省长、纪副总、leo总监、和小姐,今天四位大驾光临,是我招待不周,既然四位都认识,楼上包间请,请——”李经理轻拭着额头的汗,贺总的女人戏弄了市长的公子,被省长大人看到了,这、这,怎么这样乱,得罪哪头他都吃不消,还是让他们自己闹去吧。 &nb二楼,包间里。 &nb纪铭宇坐在皮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环着胸,低着头,轻晃着身体,俨然一个办了错事的纨绔公子般,忍受着和悦披头盖脸的训斥, &nb“纪铭宇,田一梦辛苦地挺着肚子在家,你在这里风.流快活,你心里过意得去么?还是你觉得自己当了萨罗国际的副总就了不起了?房大哥若是知道自己重用了你这样一个作风不良的下属,一定会后悔死。” &nb和悦站在茶几旁,居高临下地看着纪铭宇,“你以前不这样,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nb她心情不好,有些话她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可怜了纪铭宇被当成了炮灰。 &nb纪铭宇抬头看了看和悦白希得过分的小脸,她眼眸里那抹光亮逐渐变得暗淡,被雾气所掩盖。 &nb“这不也是唯一的一次么,还被你撞见了。”纪铭宇此时又像个受气的小男人。 &nb“还不快回去陪一梦。”和悦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nb纪铭宇将西装外套搭在了跨间,低低地说一句,“你总得让我把裤子暖干吧。” &nb“……” &nb和悦的脸红了,坐到leo身边,捧起水晶杯,仰头,“咳……”辛辣的酒液入喉了一半,便被咳了出来。“怎么会是酒,我的饮料呢?” &nbleo察言观色,早看出了和悦今天很不爽,“一醉解千愁,和小姐不妨试试。” &nb“试试?”和悦捧回杯子,若有所思地看着leo。 &nbleo挑了下眉毛,“我送和悦小姐回家,尽管放心。” &nb回家?和悦想着这两个字,忍着辛辣刺激的味道,艰难地灌了自己一杯红酒。 &nb雷鑫不解,看样子和悦并不擅长喝酒,可leo为什么要哄她喝酒呢?有企图?贺天的女人,应该不敢吧。这几日房少华总是向他打探和悦的近况,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了解些情况。 &nb纪铭宇暖裤子是假,想多看和悦两眼是真,握着红酒杯子,喝了好多口也不见底,眼热地看着这个买醉的女人。那个娘娘腔leo坐得离和悦那么近,令他看着很不舒服,身旁的雷鑫也是饶有意味地瞅着和悦,他们皆是居心不良! &nb和悦无视身旁三个男人的存在,捧着水晶杯,回想着第一次与贺天在鬼魅酒吧喝酒时的感觉,却发现那片记忆是空白的,那次她醉了,所以忘得一干二净。如果可以,她宁愿忘记自己来e市的所有经历,那样,便不会有心痛…… &nb半瓶红酒下肚,和悦喝得很猛,有些醉醺醺的,环视了一圈身边的男人,唯独没有贺天,心,酸痛酸痛的,又捧起一杯,咕咚几口,灌进胃里,不一会儿,酒精开始发挥作用,和悦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扯过leo胸前的衣服,语无论次地说,“高远,你跟贺天一伙的,你们都骗我,你们就是一群骗……我跟贺天是合法夫妻,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用得着那个女人在我面前含沙射影么?我在你们眼里就这么卑微么?” &nb和悦傻傻地笑着,眼前是贺天一张俊美的脸,“在这个世上,我是没有亲人,可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不需要男人的怜悯,我自己有手有脚,我可以挣钱,自己养活自己……所以,呵呵,贺天啊,这世上谁离了谁也能活得好好的,你不能一心一意地待我,就给我滚开……” &nbleo脸皮一抽再抽,求救似地看向沙发对面的两个观戏的男人。 &nb雷鑫耸耸肩,纪铭宇摊摊手,两人表示爱莫能助。 &nb-本章完结- 第196章 傻孩子 夜深,尚苑一楼,客厅,灯光通明。 苏雅琳坐在轮椅上,看着端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老人,“爷爷,您身体不好,医生建议您早睡早起。”她言语关切,无不透露着对贺森的敬重。 贺森抬眸睐了一眼苏雅琳,还有她那个妹妹苏雅甜,唉,这下尚苑可有得热闹了,“休息去吧,不用管我。” 他要等和悦回尚苑,他相信,和悦不会夜不归宿,除非又出了什么事,所以他更加不放心,是什么让他一个孤寡老人对和悦如此关心呢?大概就是这段时间和悦真挚地陪伴着他的缘故吧。 和悦是个善良的女人,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女! “和悦这么晚了还不回来,耽误大家不能睡觉,真是不懂事!”苏雅甜不满地说道,却被苏雅琳重重地拍了下手背,于是又不甘心地道了句,“姐,我说得不对么?” “少说两句话吧,不想留在这里,没有人强求你。”苏雅琳愠色地道了句。 苏雅甜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庭院里,好几辆豪华轿车停了进来。 乌泱泱地走进来一群人…… “卧室在哪?”雷鑫抱着醉得不省人世的和悦进了客厅后,便喊了一句。 他的身旁,一左一右是纪铭宇与leo,身后是豹子与杨云坤以及三个保镖。 “和悦她怎么了?”贺森迎上前,看着雷鑫怀里那抹熟悉的娇小身影,担忧地问了句。 “只是喝多了。”雷鑫答道,没想到和悦只喝了半瓶红酒就醉得七荤八素,醉话连篇。leo不敢碰贺天的女人,纪铭宇说自己身上的衣服湿了,怕他人闲言碎语,最后只能劳他这个省长的大驾。 “三楼,请跟我来。”李婶引着雷鑫上了楼,张妈也跟了过去,其他的人全滞留在了客厅。 “云坤,到底怎么回事?”这帮人众里,贺森只相信杨云坤。 杨云坤深深地看了眼一旁的苏雅琳,才对上贺森的目光,“贺爷爷放心吧,和悦没事,leo说她只是心情不好,贪杯了。” 贺森点了点头,不再纠结和悦醉酒的问题,而是说,“都回吧。” 送走了雷鑫,贺森也回二楼休息,客厅里,只剩下苏雅甜与苏雅琳二人。 “姐,没有人管我们了么?”苏雅甜蹲下身,看着苏雅琳,她们像一对无家可归的孩子。 苏雅琳的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好妹妹,今晚我们睡沙发,明天便会苦尽甘来。” 翌日,和悦醒来。 拍了拍头痛欲裂的脑袋,才看清自己已经回了尚苑。看了一眼时间,差几分就十二点了,这酒果然是个好东西,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穿好衣服,趿上拖鞋,向楼下跑去,她好饿,饥肠辘辘,肚子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向她抗议。 一楼楼梯的拐角处,和悦顿住了轻快的脚步。 “阿天,这红烧桂花鱼是我让李婶按照我的方法做的,尝尝和四年前的味道有什么不同?”苏雅琳靠在贺天臂膀上,双手挽着男人的胳膊,侧着脑袋看着男人俊朗刚毅的脸。她所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瞥见楼梯间的那身穿着牛仔、t恤的身影。 贺天今天一早回的e市,回到尚苑时,天色还不太亮,他看到苏雅琳与苏雅甜竟窝在沙发上睡觉,当时就气炸了,先不说贺家有没有客房,光是苏雅琳的身子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漫不经心地尝了一口,淡淡一笑,“没你亲手做的味道鲜美。” “等我腿好了,我天天做给你吃,好吗?” “好。” 听到贺天果断的回答,苏雅琳低头,浅浅地笑了,“阿天,你真好,你待我的心,与四年前一样矢志不渝,我这辈子都认定你是我的男人。” 贺天轻轻掰开苏雅琳的手,神情有些不悦,语气却是温柔的,“好了,吃饭,吃过饭,我送你去医院做复健。” “你不会又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吧?”苏雅琳放下了筷子,负气地不肯就餐。 贺天的大手温柔拍了拍苏雅琳的后背,似疼惜般地说,“瞎想什么呢,既然来了,以后就住这里。” 和悦回转身子向楼上悄悄折回去,贺天听到了和悦的脚步声,俊眉微蹙了一下。 整顿午餐,贺森一言不发,他搞不懂,孙子又在玩什么花样,想左拥右抱么? 苏雅甜听了姐姐的话,低头吃饭,少说话,多做事,尤其在狡黠精明的贺森面前。 直到贺天的车子离开了庭院,和悦才重新下来。 “李婶,还有饭么?”和悦第一件事是要填饱肚子。 李婶脸色有些尴尬,“有是有,但不是少夫人喜欢吃的,除了白饭,汤、菜里都有辣椒或芥末。” “算了,给我热杯牛奶,烤两片面包。” 和悦坐在了餐桌前,她坐的位置是贺森坐过的,一家之主之位,虽然是在尚苑,但贺天敬自己的爷爷,只是贺建国的事情暴露后,贺天对老爷子便没了以往的恭敬,甚至有些爱搭不理。她对这些礼节并不讲究,与贺森一起吃饭时,逮着哪儿就坐哪儿。 贺森回到书房后,从监视屏上看见和悦从二楼的楼道间走过,便跟了下来。 “爷爷,您不午休吗?”和悦礼貌地唤了一声。 看着和悦的午餐如此简单,心下叹了口气,他若是不出来帮和悦,怕是要被苏雅琳取而代之。 “饭后要出去?” “嗯,去逛街买点东西,爷爷有什么需要的,一起买给您。”和悦边啃着面包,边想贺森可能缺少的东西。 “我什么都不缺,只缺人说话聊天而已。”贺森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开了,他很孤独,来自精神上的。 和悦抿唇望着贺森一张慈祥的脸,心里酸酸的,“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过了这两天我一定好好陪您!” 贺森的眼里有些湿润,轻叹一声,“喝酒伤身,是自作自受,你只要不作践自己就好。” “爷爷,对不起,我不会了。”和悦的眼睛也温润了。 “傻孩子。” ————— 简单用过午餐后,和悦约李霜霜陪她逛晟世购物中心。 “和悦,你这两天气色不太好,是因为苏雅琳么?”李霜霜挽着和悦的手臂,两个人一步一停,路过好几家女装店,两个女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心思进去转转。 “你认识苏雅琳?”和悦淡然地问道,杨云坤说苏雅琳经常去晟天集团,还叮嘱说,让她也多去走动走动。可她不屑于做这样无聊的事情。要与苏雅琳争抢贺天么?切,虽然是夫妻,但贺天喜欢谁,对谁动了心,关她什么事?若是心不在了,那便离婚! 苏雅琳三番五次出入晟世集团,甚至公然去晟天娱乐找leo叙旧,这个女人心机深沉。“我不光认识她,刚进晟天娱乐的那会儿,我还挨过她一耳光,那女人装清高装淑女,骨子里可是个毒物!”李霜霜回忆起来,依然气愤不已。 每个人都有两面,在特定的条件下才会爆发,近日来,贺天对自己真的很冷漠,她甚至怀疑贺天变心了。 “她是贺天的未婚妻,他们的感情好么?”走到一家旗袍专卖店门口,和悦驻足不前,转正身子,看着李霜霜的眼睛问道。 李霜霜躲闪过和悦的眼神,左右环顾一下,“啊,这个、、”要回答么?五六年前的贺天风.流成性,身边花团锦簇,花开不败,贺天又是她的老板,在背后议论自己老板的过去,传到贺天的耳朵里,自己的饭碗怕是不保。“你还是别问我了,总之,一定要提防苏雅琳。” “看把你紧张的,这又不是什么严肃的问题,至于么?”没有得到李霜霜的回复,和悦有些失望。 豹子和三个保镖一直跟在和悦身后。 和悦朝豹子招招手,豹子上前。 和悦不怀好意地看看豹子,看看李霜霜,说道,“你们同居了,leo知道么?” 豹子不明所以,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包括他的老板,贺天。 可李霜霜认为她与豹子还是地下恋情呢,扯着和悦的手臂,躲到一边,咬了咬着牙,小声说,“臭丫头,你威胁我!” “嗯哼。”和悦得意地弯弯唇角,“贺天与苏雅琳的感情到底有多好?” “反正、、”和悦的手机响了,李霜霜话峰一转,“亲爱的,先接电话呀,万一找你有急事呢?” 和悦从包包里掏出手机,一看是高远的,马上接听,不等那边说完话,急忙挂了电话,“今天算你走运,我有事,先走了。” …… -本章完结- 第197章 离婚,配合 &nb刘根生的病房里,贺天站在病榻前凝着这个终于苏醒的枯瘦男人。 &nb血,浓于水,再怎么痛恨,自己的亲生父亲杀了自己的亲曾爷爷也成了不争的事实,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无论过去发生什么事情,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虽然放不下对父亲的憎恨,但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忍父亲在监狱里呆一辈子。 &nb“请e市最好的律师,准备上诉,替父亲争取减刑。”贺天对身后的刘军说道。 &nb“是,我现在就去安排。”刘军说完,转身,看到和悦站在房门口,立即应声,“和小姐。” &nb和悦本来想走开,等贺天离开后再进来,没想到就这样撞上了,“高远打电话告诉我,说刘伯伯已经醒了,我过来看看。” &nb“他刚才醒来了一会儿,现下又睡了。”贺天转身,眸光深沉、晦暗、热烈地看向和悦。 &nb刘军朝和悦颔首一下,跃过她,离去。 &nb和悦被贺天复杂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低着头说,“哦,那等他醒了我再来吧,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nb抬脚就走,没走几步,一双坚实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了她娇小的身躯,轻轻的一带,后背便紧贴在温暖而又宽阔的胸膛上。 &nb走廊上,几个护士看到这一幕,低下头,匆匆忙忙地躲开。 &nb和悦的心突突地狂跳着,无力地挣扎了一下,贺天的手臂圈得更紧了,于是低喝了一句,“放开我,贺天,苏雅琳还病着,你该去多陪陪她!” &nb贺天下巴轻蹭着和悦柔软的发顶,这种久违的熟悉的感觉,悄悄地点燃着他身体里的激.情,“吃醋了?” &nb“你想多了,我真的有事情,放开我,好吗?”和悦语气变得温柔。这个男人很强势,放低姿态,或许能令他心一软,放了自己。 &nb事与愿违,和悦失算了。 &nb贺天推开了一间病房的门,箍着和悦的腰肢,强拖她进去。 &nb房门下锁的一瞬,和悦慌了。 &nb刺啦一声,被架起的同时,牛仔裤,烂了。 &nb“这么久了,难道你不想我么?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nb吻上和悦嫩滑白希的脖颈,小心翼翼地舔舐品尝…… &nb与和悦在一起后,他懂得了什么是珍惜,所以在处理苏雅琳这件事上,他很是纠结,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想与和悦好好地过日子,却又怕伤了苏雅琳,四年前的车祸,杨云坤失去了陆楠,他失去了苏雅琳,如果不是他那日说了气话,苏雅琳也不会一气之下驱车离开,结果,遭遇了那场车祸。苏雅琳醒来的一刻,他觉得是老天给他机会弥补过去的愧疚……他分得清,这绝对不是爱! &nb他爱的是和悦…… &nb娇弱的身子,已经软瘫在贺天的怀里,裤门拉锁的声音,令和悦绷紧了身体,强撑着贺天的肩膀上移,躲过了生猛的进ru,清澈的水眸睨着男人那张俊脸,一字一顿道,“我们虽然是夫妻,但在我不愿意的情况下,你对我用强,算不算是婚内强.歼?” &nb“什么?”贺天眉头一皱,又低吼了一句,“强完了,你可以去告我,我绝对供认不讳!” &nb大手往和悦纤柔的肩头一摁……“嗯、、”和悦轻吟了一声,一场久违的激.情澎湃就这样开始了…… &nb贺天心疼地轻啄着和悦樱红的唇瓣,两人紧拥着,像连体婴似的,一上一下跌在柔软洁白的c人儿不乖,要学会讨为夫的欢心。” &nb恤被一把扯下,如白玉般细腻美好的妙曼娇躯……吻再一次落下,极致温柔! &nb在他的浅意识里,苏雅琳成了过去式,真正令他不能自已的便是身下的女人。 &nb她胸前的戒指提醒了他,这个女人是今生要娶的,不能离弃的。 &nb那片红豆大小的记,又像一记烙印深深地烙在他的心上,不舍得抹去,更是抹不去。 &nb这就是缘份,不可违抗的缘份。 &nb温柔的大手轻抚过娇躯每一处敏感,一遍遍地tiao逗……深浅不一的lu动,时而猛烈,时而缓慢,真是折磨人…… &nb和悦低呻婉吟,勾着贺天的脖子主动献吻,“我,受、不了了……” &nb夜幕落下,皎洁的月光洒在c;&nb着,贺天用指腹轻刮着卷翘细密的长睫毛,那睫毛轻颤着,眼帘迟迟不肯睁开。贺天唇角一勾,无声地痞笑着,经那湿漉漉的温热的舌头一舔,顿时,一双清澈见底的水眸映着月光像两颗光彩夺目的黑宝石。 &nb“等雅琳身体恢复了,我一定安排她离开。”贺天双臂紧锢,凝着这双漂亮的眼睛,她那美眸中透出一丝疏离来。 &nb看着贺天那张蕴含怒气的脸,和悦垂了眸子,“这是你的事情,不必要向我汇报。” &nb贺天重呼了一口气,提起和悦的下巴,迫使和悦看着他。 &nb“她醒来后,与在复健室,我情不自禁地吻过她,两次。”贺天定睛地瞅着和悦,“经过这几日的冷静,我终于知道我想要的是谁,那就是——你!”顿了顿声音,回忆萦上心头,“我对雅琳是有愧疚的。四年前,也就是我们订婚两周年,她突然间说要与我领结婚证,我坚决不同意,她赌气地开着车出门。当时环城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随后油罐车发生了爆炸,雅琳在那次事故中成了植物人。” &nb和悦的心被揪似的地疼了一下,她与陆楠妈妈也被卷入那场事故中,后来经过父亲的调查,证实那次事故是人为的,其目标就是陆楠。陆楠的命是保住了,腹中的孩子却没了,浑身上下包括头部、脸部均是二度烧伤,伤口愈合了也是遍体疤痕,头发也不会再生,奥凸不平似月球表面,一辈子只能戴假发…… &nb“怎么了,不相信我说的?”看着和悦皱起了柳眉,似是有些走神,贺天的手指轻捏了一下…… &nb思绪被来自下巴一丝麻木唤回,和悦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不同意结婚?” &nb“因为我要找回曾爷爷留给我的传家宝。”贺天提起和悦脖子上被白金项链串起来的戒指,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平静的心湖起了涟漪,去年的此时,因为这枚戒指,他开始了骗婚和悦的旅程。 &nb和悦怔怔地看着贺天,良久后,背过身子,手掌紧紧地攥着胸前的戒指,红唇微颤,泪水浸了眼眶。原来是自己六年前拿了贺天的戒指,才导致贺天与苏雅琳没能尽早完婚,害苏雅琳成为植物人的始作俑者,是自己…… &nb“对不起。”和悦陷入一片深深的自责当中。 &nb把这些都说与和悦听,贺天觉得自己的心舒坦多了,只是不想和悦为此引咎。 &nb“这不关你的事儿,在伦敦,是我大意丢了戒指。而且四年前,处理雅琳的事情时,我有些偏激,我说了气话,是我的话伤了她。” &nb四年前,晟天集团的办公室。苏雅琳气急败坏地朝他吼,“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不肯娶我么?还是你真的有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还怀了你的孩子,所以,你不娶我,你要娶她!” &nb“简直不可理喻!”贺天扯过苏雅琳的胳膊,一把将她推出了办公室,“我很忙,别来烦我,还有,这几天我不想看到你!” &nb“贺天,你变心了,变心了!”苏雅琳无理取闹地哭嚷着,而他,却无动于衷,埋头工作。 &nb半晌后,苏雅琳离开,短短的几个小时,活生生的人变成了死寂沉静的植物人…… &nb和悦思索了好一会儿,笃定道,“如果你想办理离婚手续,我一定全力配合,决不纠缠你。” &nb贺天对和悦说了这些话,不成想,和悦会有这样的消极态度,真是适得其反。 &nb扳过和悦的肩膀,盯着她白希淌过泪痕的脸,欺上她娇弱的身躯,“拿了我贺家的戒指,就注定是我的妻子,我要定了你,一辈子,不离不弃。所以,我要求你对我也是一样!” &nb借着柔美的月光,和悦深情地看着贺天,抬手摩挲着他俊美刚毅的脸,她不曾怀疑过自已的情感,“我不想你作难,两情相悦,才会天长地久,你记着今天对我说的话。” &nb“我发誓,从今往后,我贺天只属于和悦一个人。”贺天一手支在c &nb“你今天好煽情,真有些不适应!”和悦扯过被单掩在胸前,突然娇嗔地说道。 &nb“煽情?好吧,再来些激.情点缀。” &nb贺天说着,趁其不备,钻进了被单里,一场霸道而温柔的缠.绵,又持续到深夜…… &nb—— &nb尚苑,贺森支开了苏雅甜与两个佣人。客厅里,只剩下他与苏雅琳。 &nb“雅琳,你是聪明的孩子,不要再做那些无谓的事情,带着你妹妹出国吧。”贺森有事直说,开门见山道。 &nb这样绝情的话,贺天还没说呢,这个老头子竟然先开了口。 &nb“爷爷,我的身世您是知道的,父亲一直当我这个女儿可有可无,他又身在大狱,从小母亲就嫌弃我,现在,我的腿脚又不方便,您让我去哪里?”苏雅琳说着说着,抽泣起来,肩膀一颤一颤的,令人心疼。 &nb-本章完结- 第198章 幕后恶人? 贺森为苏雅琳斟了一杯茶水,放在她的面前,话不改初衷,“我会给足钱,让你们去异国安家,请佣,这点你不用担心。” “爷爷,我是爱贺天的,我不介意和悦是他的正妻,只要守在贺天身边,当他的情人,我也心满意足。”隔着茶几,苏雅琳扒住了贺森的胳膊,苦苦地央求着,茶杯翻了,茶水洒在了桌子上,顺着桌沿流到她的脚上。 贺森喟叹一声,推开苏雅琳的双手,“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拖累贺天,不是么?” 拖不拖累贺天只是个借口,男人应以事业为重,不想贺天将时间浪费在两个女人的身上。 呵,这个老家伙嫌她坐着轮椅,是个残废。若她是个正常人,这老家伙就没理由嫌弃她了吧,抑或是知道了和悦的事情,会不会像赶她一样,赶和悦走呢? “爷爷,这是暂时的,我现在正在努力地做复健,很快就能正常的行走了,而且,我的身体各项指标正常,与和悦是不一样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贺森疑惑不解。 苏雅琳故作惊讶,“爷爷,您不知道么?和悦不能生育。” “你胡说,她去年还怀过阿天的孩子。”想起那一胎,贺森深感扼腕。 “爷爷,我没必要骗您,她的身体已经不具备再孕的条件了,不信,您可以问她,阿天也是知道这件事的。”看着贺森那张不尽然信的脸,苏雅琳的心里不知有多欢欣。快入黄土的人了,不颐养天年,还来多管闲事,真是活够了。 自从丢了翠竹雅苑,贺森的身边便没了心腹,苏雅琳的话,他将信将疑。 扫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快要到了凌晨。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也回房休息吧。” “爷爷,我不想离开阿天,没有他,我活不下去。”苏雅琳继续哀求。 “不早了,改天再说。”贺森起身,拄着拐杖向楼上走去。 “爷爷……”苏雅琳哀怨地喊一声,望着那老朽的身影,唇边的笑意变得邪肆。 苏雅琳转着轮椅,看着这里的一切,还是她四年前所熟悉的样子,家具的购置,房子的装饰装潢,都是贺天初来e市时,她亲自挑选,亲自找家装公司设计的。 听妹妹说,除了二楼贺森的书房,其他的,一切如故,好想走上去一层层地查阅一翻,好想走上三楼,那属于她与贺天的卧室里,躺在那张超大的榻上,那张c是她找人用香樟木订制的,稀缺、昂贵,在e市,绝无仅有。 ———— 翌日,晟仁医院高远的办公室。 贺森从妇产科索要了和悦的病历,上面赫然地写着,子宫先天性发育不良,导致无法正常受孕,或受孕机率为零。 “高远,我当你是自已的亲孙子,这样重大的事情,你怎么能跟阿天一起瞒我呢!” “贺爷爷,医学给出的结论虽然是这样,但奇迹再现也是有可能的。和悦的上一胎不正好诠释了这一点么?”高远耐心地跟贺森解释,希望贺森不要太介怀这件事情,“毕竟,想要个孩子,代孕也是可以的,而且和悦分泌的卵子是正常的。” “你说什么?代孕?”贺森虽是个开明的人,但对于传宗接代这件事,他固守着传统的观念,“身为一个女人,不能为自已的丈夫生儿育女,还要借助别的女人的肚子,这要是传出去,阿天的脸往哪儿搁?” 重重地跺几下拐杖,拉开虚掩的门,睐了一眼傻站在门口的和悦,欲言又止,绕过去,拄着拐杖,独自离开。 她不能为贺天生育儿女了?这怎么可能,她的月经虽然量少,但老中医告诉她是正常的,还说,只要她保持良好的心情,怀上宝宝是迟早的事情。 和悦踱到办公桌前,拿起自已的病历,摒着呼吸,面无表情地一页页的翻过去…… “贺爷爷刚才说得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再说了,贺天一点也不介意,所以你、、”高远词穷,想不通会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他烦躁地挠着后脑勺,这晟仁医院的保密工作真该重整加强。 和悦放下病历,抬头看着高远,牵强地笑笑,“不用安慰我,真的,不用。”抿了抿唇,转移了话题,“我刚看过刘伯伯,他呼吸的时候,总感觉伤口处疼得厉害,你去给他检查一下吧。” “好,我、我这就去。” 和悦那双雾气蒙蒙的水眸,看得人揪心!高远拿起医药箱,马上逃离办公室。 坚强是装给别人看的,在无人的情况下,心中脆弱的壁垒立时坍塌,她使劲地抓起小腹上的皮肉,想把它狠狠的扯下来。 为什么所有的不幸全发生在自已身上?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她已经不再纠结自已的身世,不再纠结自已的生身父母是谁。她是多么想给贺天生一个孩子呀,可是,这小小的愿望变成了奢望。 泪水无声地落下,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打湿了桌子上的病历本,“为什么?为什么?”和悦不停地质问着自己,扯不下小腹上的肉,双手便探进了长长卷卷的秀发里,使劲地揪扯着,疼痛麻木了头皮,却无法麻木她痛悸的心扉。 唯一的孩子没了,这辈子,她可能不会再做妈妈了,谁来告诉她,剥夺她唯一做母亲的权力的元凶巨恶是谁? 和悦哭着,冷笑着,现在反过来才去恨别人,真的是好傻啊……那个驾着马丁车狂飚到航站楼前的人可是她自己! 是她自己害死了自已的孩子? 不,是那个制造爆炸事件的幕后恶人! 一丝仇恨,像雨后的笋,破土而出,扎跓心田,抄起病历本,噌噌几下,撕了个粉碎。 —— 和悦驾着巴顿,来到乾坤侦探社。 她冲进会议室,将正在开会的杨云坤从座位上扯起来,“我有事要问你!” 娇小的身子快要贴在了他的怀里,这若是被贺天看到,那还得了。杨云坤脸皮抽抽了一下,扫了一眼在坐的同事,才低下头看着怒意喷发的和悦,“小嫂子,男女授受不亲,你先松开我的衣领,我们有话好好说。松开,昂、、” 一根一根地掰开那纤细柔骨的手指,没敢用太大的力气,女人终是女人,没多大的力气。 “散会!”杨云坤无奈地吼了一声,同事们一轰而散。 会议室里有监控、监听设备,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所以杨云坤没有带和悦去办公室。 和悦关上会议室的门,坐在杨云坤的斜对面,定睛看着杨云坤,逐字逐句道,“制造航站楼前爆炸的幕后元凶是谁?” 杨云坤不由得愣住。 和悦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难道她察觉了什么?不可能啊,房擎远在新加坡,连他与贺天都查不出来的线索,和悦更不可能想到那一层。 “你一定查到了,对么?告诉我,是谁?!”和悦的嗓音拔高,带着一丝愤怒。 杨云坤理了理思绪,突然笑了,起身为和悦倒了杯温水,放在她的面前,自嘲道,“我也很想知道,可一直查不到真凶。”所有猜测已经指向了萨罗国际的前任总裁房擎,奈何没有证据证明。 “你骗我,这么久了,怎么可能找不到真凶,或者是你们私自处理了?”在e市,以荣天社团的实力,贺天狠戾的行事作风,私下杀了那个人,也不会有人追究责任。 “私自处理?你倒是挺会异想天开,这是在中国,不是在国外。”杨云坤觉得和悦今天有些不对劲,“你是不是受了刺激,还是你那个哥哥冯泽凯来找你了。” 听到杨云坤突如其来的话,和悦的心“咯噔”了一下,重重地咬了咬唇瓣,惶恐不安的心才得以平静,“真凶到底是谁?”再一次发问,语气变得凝重,声音有些颤抖。 “没有谁?我不骗你,若不相信,你大可以去问贺天,他的回答也是一样的。”杨云坤相信贺天不会告诉和悦,房少华的父亲有嫌疑。 和悦捧着水杯,喝了一大口,轻轻地长吁一口气,倚靠在椅背上,两眼无神地盯着透明的玻璃杯,杨云坤疑惑地看着和悦失落无助的样子,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要开口,和悦的手机响了。 和悦掏出手机,冷眼看着陌生的号码,挂断了。 二秒不到,那个号码又打了进来,和悦又挂断。 直到第三次,和悦的手机一响,杨云坤夺了过来,“不高兴也不能不接电话啊,或许是贺天找你呢?” 看了看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的是s市,狐疑一下,划开接听键,顺便开了免提。 “死丫头,敢挂老娘的电话,活得不耐烦了!”杨云坤被这泼妇般咆哮之声惊得差点儿把和悦手机扔出去。 和悦一听是陆楠的声音,抢回手机,激动不已地喊道,“妈妈,你回来了,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刚下了飞机,就急忙买了张电话卡,我还在s市机场,你来接我,快点!”电话那头,陆南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 “不要乱走,我这就去接你,很快的,一定要等我。”和悦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那双眸眼里的水雾蒙了厚厚一层,快要聚成了泪珠。 -本章完结- 第199章 岳母?陆楠? &nb和悦有个神秘的妈,杨云坤去年就知道了,只是不曾见真人真面目,今天有此机会,便厚着脸皮,坐着和悦的巴顿,一起前往b陆楠拎着行礼箱,站在人来人往的人流中间,手举着一个超大的寻人牌,上边写着,“我是陆楠。” &nb快奔四张的她,皮肤白希,带着一副超大的墨镜,虽然遮住了大半边脸,但柔美的唇线,粉红色的嫩唇,精致的脸蛋,丝豪不掩她的美丽。 &nb她一头曲卷的泛着树叶黄的秀发垂在肩膀上,上身穿着束腰长衫,衣领很高,遮住了她脖子上的一片疤痕,那快疤,经历了三次美容手术,也没能消除,虽然颜色淡了不少,却依然触目惊心。 &nb看了眼腕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死丫头,怎么还不来? &nb“妈妈。” &nb一声甜糯的声音响起,陆楠被和悦生生地扑了,寻人牌掉在了地上,她紧拥着怀里矮她一截的娇小身躯,热泪盈眶,从大墨镜下淌出来,滴在和悦的肩膀上。 &nb“悦悦,妈妈来了,以后,让妈妈陪着你,好么?” &nb“好,以后的日子有你陪伴,我不再是孤单一人。”和悦的泪水湿了陆楠的衣襟,这一刻,陆楠就像是她的生母。 &nb寻人牌上的“陆楠”二字,似一抹强光,深深地刺痛了杨云坤的双眼,埋藏在心底地那抹痛历经四年的光阴,再一次涌上心头,痛得他快要窒息。 &nb深深的打量着那个女人,回忆的片段从遥远的地方蹿出来。 &nb他拥着身穿一席长裙的女人,这个女人离过婚,大他十岁,他们跨跃了年龄的界限,深爱着对方。 &nb“云坤,我有了你的孩子,我们的恋情可以公开么?”女人红着脸,娇羞地低着头,一直以来,都是她不想将恋情公开,怕家里人受不了她找一个小自己这么多的“小男人”结婚。 &nb杨云坤除了年龄小些,个头高出穿着高跟鞋的陆楠半头之多,身材魁梧挺拔,比贺天的西方模特身材丝毫不逊色。 &nb“我早就盼望着这一天呢,不过,等我从美国视察完回来可以吗?那些流言蜚语,我不想你独自一人面对。” &nb“我听你的。” &nb“你当然要听我的,我就是你的天,是你跟孩子的天,只属于你们。” &nb浱湖边上,他抱着陆楠,转着圈儿,蓝天碧湖,美人如玉…… &nb美好的爱情,却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随着一场车祸,荡然远去…… &nb陆楠将黑色的大眼镜推到了发顶,捧着和悦白希如玉的小脸问,“像么?” &nb和悦眼前一亮,由衷地佩服韩国的整形技术,伸手摸了摸陆楠的眼睫毛,那双眼睛眨了眨,又大又亮,加上美瞳的效果,与和悦的那双眼像极了,“太像了,简直就像是我的亲妈。” &nb陆楠轻轻地拧了一下和悦的胳膊,佯装生气地说,“又瞎说,我就是你的亲妈!” &nb“好好好,亲妈,亲妈。”和悦像个孩子般在陆楠怀里蹭了蹭。 &nb杨云坤这才看清,此陆楠非彼陆楠,只是同名同姓,身高体型差不多而已,而且这个陆楠,看上去很年轻漂亮。 &nb“你好,我叫杨云坤,和悦老公的铁哥们。”杨云坤上前,友好地伸出右手。 &nb看着眼前着的男人,陆楠的身体僵住了,往昔蚀骨的疼痛从心口处撕开,浑身的血液瞬间上涌…… &nb“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nb和悦没能扶住,陆楠就要后倾在地上,杨云坤急忙上前扶住陆楠,怀里女人的身体是那样的熟悉,一度令他产生错觉,陆楠,是你么?当年你尸骨无存,如今你回来找我了,是吗? &nb“杨云坤,快送我妈妈去医院啊。”和悦焦急地喊道,今天杨云坤是不是有些神经衰弱啊,怎么老是愣神。 &nb“哦、哦,好的。”杨云坤一把横抱着陆楠向外冲。 &nb巴顿车上,陆楠醒来。 &nb她瞥了一眼开车的杨云坤,对和悦说,“悦悦,妈妈没事,刚才只是饿晕的,不必大惊小怪。” &nb陆楠浑身上下没一处不是动过刀子的,突然间晕倒,怎能让人放心呢。 &nb“不行,没见刚才你的脸有多惨白,一定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才放心。”和悦坚持去医院。 &nb知道和悦关心她,可一旦去了医院,她整形美容的事情保不齐会被杨云坤知道,所以就算是去,也要避开这个男人。 &nb“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妈妈真的不想去医院,真的不想。”陆楠拉着拉着和悦的手,神情哀伤。 &nb和悦心疼陆楠,在医院里生活了四年女人,该是多么害怕再回到那个飘着消毒水味道的地方啊,“好,那我带你回尚苑,介绍我男人的家人给你认识。” &nb尚苑,贺天居住的地方,难道和悦是贺天的妻子?再瞄一眼杨云坤,她确信应该是这样的,这个世界可真小,再回e市,故人如故。 &nb“不急,慢慢会认识的,妈妈想单独跟你聊聊天。” &nb和悦也想与陆楠秉烛夜谈,得知自己不能再孕,她的心里要多苦涩,就有多苦涩。 &nb“杨云坤,送我们下榻晟世酒店。” &nb杨云坤应了一声“好”。 &nb他驾着车,目视着前方,这个名叫陆楠的女人,前后偷偷地瞄了他两眼,那个眼神,有着说不清的熟悉感,但是这双眼,这张脸,完全是陌生的。 &nb不对,仔细比较,她们母女二人只是眉眼有些像,下巴、脸颊、唇形、鼻子,跟他的陆楠最接近了。一向不相信无证据推理他,脑子里浮现一系列猜测。 &nb送和悦与陆楠下榻到晟世酒店后,杨云坤直奔晟天集团,找贺天。 &nb—— &nb傍晚,晟世酒店9楼的包间,918包房里。 &nb贺天看着对面落座的两个俨然“母女”的女人。 &nb高远说和悦得知了自己不能有孕的事实,本以为和悦会为此伤心欲绝一段时间。而她这个“天降母亲”来得太及时了,和悦脸上尽是得见母亲的欢喜雀跃。 &nb可和悦明明是没有母亲的,而且和悦也说过,自己的生母在出生她后就离开了人世,那么这个女人是……冯榭的情人?有这个可能,况且,这个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和悦已经二十一岁了。 &nb听到“陆楠”这个名字,贺天首先想到的四年前出车祸的陆楠,当时的事故中,有两个人是尸骨无存的,一个就是陆楠,另一个,身份成谜,至今悬着。 &nb“妈妈,这是贺天,我刚才跟你提过的。”和悦看向自己对面坐着贺天介绍道。 &nb陆楠先是定睛打量了一会儿贺天,才开口,“我只是悦悦的干妈,我们的关系赛过亲生母女,你不必多疑。”陆楠与和悦商量好,绝口不提四年前的事情,绝口不提她在韩国整形的事情,两人一致咬定,干妈与干女儿的关系。 &nb这个女人倒是蛮精明的,一句话想要直接打消了他的疑虑,他明面上不作多想,暗地里还是会让杨云坤去查她的底细,相信杨云坤也是会一查到底的。 &nb“真的很想称呼您岳母大人,但是您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所以,称呼您为陆女士,不介意吧。”贺天笑着,礼貌地说道。 &nb哈,四年一晃,她的辈份一下子提升了。四年前,贺天总是调侃她是坨臭粪,非要杨云坤那颗鲜草插上去不可,虽然并不看好她与杨云坤在一起,但至少没有设过屏障,所以,对于风.流的贺天,她也是持中立态度的,像贺天这样阴戾腹黑的男人,能娶到善良的和悦,定是祖上积了大德。 &nb“只是一个称谓而已,无所谓,也不用总是‘您您您’的叫,太拘谨了,不是么?”陆楠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贺天身边的杨云坤,笑着回复贺天。 &nb贺天“呵呵”地笑出声,面对和悦这个“天降母亲”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为其斟了一杯茶水,“你可以与和悦一起住到尚苑去,她的家,就是你的家。” &nb陆楠唇角一扬,脸上只是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不敢笑得肆意,因为杨云坤对她的笑容再熟悉不过,“我肯定是要与悦悦住在一起的,只是初来e市,我想跟女儿独处些日子,你也不介意吧。” &nb独处,那他岂不是独守空房了?好不容易与和悦和好如初,此时却要分隔两地,也罢,反正人在e市。“当然不会,尚苑的门随时为你敞开。” &nb杨云坤像木头一样坐在贺天的旁边,一言不语,死死地盯着陆楠那张脸,那双x光眼,扫了一遍又一遍,也没有解析出心中的疑团。 &nb陆楠已经做好这样的心里准备,但被杨云坤这样盯着也不是个事,“杨先生,我脸上有东西么?” &nb杨云坤这才觉察出自己刚刚有多失态,马上歉意地说,“哦,不,是陆、陆女士长得太像我一个朋友了。”想称呼“陆小姐”,可此女人是和悦的干妈,贺天的“岳母”。 &nb-本章完结- 第200章 女人的战争 &nb杨云坤这才觉察出自己刚刚有多失态,马上歉意地说,“哦,不,是陆、陆女士长得太像我一个朋友了。”想称呼“陆小姐”,可此女人是和悦的干妈,贺天的“岳母”。 &nb心弦,被不轻不重地拨动了一下,说真的,她面对这个男人多少有些心虚,然而回到e市的第一天,成为和悦母亲生活的开始,也彻底与过去纠结到了一起。 &nb她现在不再奢求什么,只希望在有限的时光里,好好陪着和悦,陪着这个给予她二次生命的苦命女孩。 &nb与过去的坎坷经历相比,和悦的经历才真正地牵动她的心,养育了自己二十年的父亲在临死之前才知道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明明有个哥哥,却觊觎自己,有家不能回,好不容易有了心上人,想重新开始,却一再遭人迫害,孩子没了,又没了生育能力。得知和悦的一切,所遭的罪,比她在手术台上挨刀子时,还令她心疼。 &nb面对杨云坤的话,陆楠一笑了之,抬手拂了拂了和悦卷卷的秀发,“但愿我能抚慰悦悦受伤的心灵。” &nb“妈!——”和悦噙着眼泪,扎在陆楠的怀里抽咽起来。 &nb贺天的心像被人戳了一刀,和悦所吃的苦,所受的罪,到底还是因他而起。 &nb这一桌子菜,清清淡淡的,和悦与陆楠吃得浸浸有味。 &nb和悦本来就喜欢食些口味清淡些的菜肴,而陆楠,纯粹是要听医生的话,需要忌口辣,才要吃得清淡。 &nb贺天与杨云坤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杯盏互碰,时不时地瞥一眼对面的母女,虽然口味一样,但从年龄与相貌来看,更像是姐妹。 &nb席间,和悦陪陆楠去卫生间,洗手的时候,听到隔板里有两个女人肆无忌惮地聊着天。 &nb“姐,你既然可以正常行走了,为什么不告诉姐夫啊,这样天天坐在轮椅上,也不嫌累。”苏雅甜越来越看不懂她这个姐姐,尚苑的女主人就应该是她的姐姐,可姐姐偏要过着低三下四,寄人篱下的日子,直接将贺天抢过来,将和悦扫地出门,不就得了么。 &nb“你懂什么,如今的贺天已经不是四年前的贺天,我若不扮柔弱,他早就将我赶出了尚苑。”苏雅琳已经想好了如何对付和悦,然而和悦出现在她视线里的机会少之又少。 &nb陆楠与和悦相视一笑,和悦准备离开,陆楠却拉住了和悦的手腕,大声道,“听说贺天已经是有妇之夫了,还有女人为他争风吃醋啊,可见,那个女人不是一般的下作。” &nb苏雅琳一听,火了,长这么大,四年前就被某死女人骂过自己“下作”,今天又是哪个死女人撞她枪口上,一把推开隔板门,看到和悦时,微愣了一下,方才的声源来自和悦身边这个三十多岁,年老色衰的女人,“给、我、道、歉!” &nb苏雅甜也推开了隔板门,看到和悦,握着拳的双手,蠢蠢欲动。 &nb呦呵,还真是苏雅琳,真是冤家路窄,四年前,这个女人就经常骚扰她,现如今,又来骚扰她的女儿,说什么也是不依的,还道歉,门都没有! &nb“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有妈生,没爹养的苏大小姐,您的风格还真是不减当年呀,失敬了。” &nb苏雅琳顿时恼羞成怒,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别人指摘她的身世,这个女人是和悦身边的人,定是和悦嚼舌根,现在和悦又主动送上门,机会难得。 &nb“和悦,不要得意的太早,阿天再喜欢你,也抵不过贺爷爷对你的成见,不能生育的女人,迟早是要被男人抛弃的。” &nb如果贺天因她不能生育就要抛弃她,早就这样做了,这么长时间以来,贺天瞒着她,不就是怕她伤心么?想通了这一点,和悦的心情豁达了不少。 &nb“承你吉言,我等着。”和悦冷冷回了一声,拉着陆楠向外走。 &nb“慢着!”苏雅琳一箭步上前,挡在和悦与陆楠身前,冷笑一声,双眼毒毒地瞅着两个卷发的女人,有些疑惑,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人的眉眼很像,是和悦的姐姐么?不管她们什么关系,今天绝不能让和悦一走了之。 &nb从得知和悦与贺天有一纸婚书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打算矫柔造作装小白了,当然,除了面对贺天。 &nb“想走可以,给我道歉。” &nb陆楠勾起唇角,好笑地,“呵”一声,偏头看了看和悦,拉近到自己的身边,“护”起来,才鄙夷地看向苏雅琳,“我刚才有指名道姓么?还是你觉得自己就是那样的人。” &nb从哪个地缝里钻出一个伶牙俐齿的老女人,气得苏雅琳气不打一处来!“别以为你们口头上占了上风,我就会饶过你们,今天不道歉,谁也别想出这个门!” &nb“哟,哟……” &nb陆楠开口说了两个字,和悦打断了她,厌恶地看着苏雅琳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 &nb“苏小姐,你要对号入座,不关我们的事情,贺天还在包间等着我们,如果他等得心急,找过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会不会今天晚上就让你睡大马路上呢?” &nb这个下贱的小女人有人撑腰了,反了她了。她不是一直很娇弱,很懦弱么? &nb那天,在贺老爷子的病房时,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时,她不是落荒而逃了吗? &nb“你竟敢威胁我!”苏雅琳咬了咬着牙槽子说道。 &nb“我向来不喜欢威胁人,相反,我陈述的是实情。”和悦语气淡漠,敛着眸光,又不悦低喝了一声,“让开!” &nb看着和悦令人生畏的冷冽表情,苏雅琳怔了一下,是她低估了这个小女人,她看似弱不禁风,实则竟还有些贺天的范儿。 &nb“实情?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实情!”苏雅琳说着,举着手掌朝和悦的小脸挥去…… &nb“啪”一声,陆楠给苏雅琳来了个措手不及,先发制人,赏了她一记耳挂子。 &nb竟然打她,从来没有人动手打过她,苏雅琳“啊、啊”地大叫起来。 &nb苏雅甜一看姐姐被打了,上前便撕扯陆楠身上的衣服,很快,两个女人扭打到一边。 &nb和悦要去帮陆楠,却被苏雅琳拽住了手臂,和悦一着急,抄起洗舆台边上的洗手液,挤了苏雅琳一脸。 &nb顿时,洗手间里,女人与女人的战争一发不可收拾…… &nb—— &nb和悦与陆楠刚一离开918包房的门,杨云坤立即向贺天抛出了自己的疑问,低声问道,“那个陆楠与和悦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还以为她是和悦的生母呢!” &nb“陆楠”?l.n?除夕夜给和悦发“暧.昧”短信的可能就是这个女人,他当时竟为此吃醋了。借给和悦一千万的人,可能也是这个女人,这个叫陆楠的女人还真是疼爱和悦。 &nb“你一早就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贺天问道。 &nb“去年你让我查证和悦身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还以为冯榭死了,她的亲妈还活着,当时没有多想,也没有跟你提此事。”杨云坤脑子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nb“你太大意了,在查证和悦身世的时候,你应该留意到才对。”贺天品着红酒,琢磨着和悦与陆楠的相似之处,那双眼十分相似,还有一个人,就是申敬方。他们三个人的眼部,有着惊人的相似,这是巧合么? &nb杨云坤烦躁不安,又有那么一丝笃信的怀疑,“她是不是我的陆楠,是不是?” &nb现在的陆楠与四年前的陆楠有几分相似,确切地说,现在的陆楠,更加年轻漂亮,“我给不了你切实的答案,你应该亲自去问她,最好是派人查一查。”贺天说。 &nb杨云坤承认自己在面对陆楠时很懦弱,他没有勇气面对过去,曾经他还把陆楠的死归咎到贺天身上,并认为是贺天没有替他照顾好陆楠,三年多没有回e市,他也渐渐明白,无论是天灾还是**,不是贺天可以左右的,要怪,只怪红颜薄命,他无福拥有。 &nb“看得出来她与和悦的关系不一般,和悦一定知道内情。”杨云坤想了想,说道。 &nb“和悦不想说的事情,你很难撬开她的嘴巴,就连我,她也不会说的。”与和悦相处一年多,和悦“金口难开”的秉性,贺天是太知道了,也正因为如此,他这个作丈夫的要具备洞察秋毫的本事。 &nb杨云坤呵呵一笑,“跟和悦过日子,你累不累。” &nb“首先,我们两个之间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其次,别人的事情,我们无须庸人自扰。” &nb“去,我是别人吗?竟不拿我当自己人!” &nb贺天无所事事地摇晃着水晶杯里的酒液,勾着唇角,痞痞地笑了。 &nb想着今天和悦下午突然问及去年的爆炸案,杨云坤费解地看向贺天,想一问究竟,“和悦是、、” &nb还没问出口,贺天瞅了一眼腕表,“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nb杨云坤忽然担忧起来,两人起身,快步流星地向卫生间走去…… &nb“啊,好痛,好痛!”刚走到女士卫生间的门口,只听里面传来凄惨的叫声…… &nb贺天一脚踹开了卫生间的门,眼前的一幕惨烈景观令人倒吸一口冷气。 &nb-本章完结- 第201章 抱打不平 &nb贺天一脚踹开了卫生间的门,眼前的一幕惨烈景观令人倒吸一口冷气。 &nb苏雅琳抱着头瘫倒在地上,鲜血淋漓,顺着她纤白的手指流到手臂上,整齐的发髻像被人抓挠乱了一样成了一团乱麻。发丝上淌着类似鼻涕一样的粘液,看着令人作呕。 &nb苏雅甜趴倒在地上,四肢挣扎着,陆楠骑在她的背上,正揪扯她的头发,衣服破了,一半香肩暴露在外。那tun部的半截裙被扯到了小腿肚上,如女小受般,被强上了似的。 &nb而和悦,双手握着一瓶洗手液,像握着一把手枪似的,瞄着苏雅琳。小脸苍白,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nb莫世奇在包间里等着两位妹妹的到来,二十多分钟过去了,他等得不耐烦,起身准备离开,在路过卫生间时,无意中看到贺天与杨云坤钻进了女厕,跟过来一看,惊呆了…… &nb男人打架比得是拳脚功夫,女人打架比得是泼辣狠毒,今个,真让人大开眼界。 &nb人员齐聚,好戏开演。 &nb苏雅琳跪趴在地上,艰难地,一点一点挪到和悦的身前,抱着和悦的双腿,担惊受怕地哀求,“我不敢了,我再不敢与你争抢贺天了,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回吧,求求你了。” &nb鲜红的血染在和悦浅蓝色的牛仔裤上,那双抱着和悦双腿的手臂,像绳子一般紧紧环着。 &nb其实和悦吓坏了,苏雅琳一头磕在洗手台的棱角上,头破血流,面目狰狞的样子像个厉鬼。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nb为了报复么?苏雅琳,你成功了。 &nb双手软弱无力,洗手液掉了下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苏雅琳的背上。 &nb贺天蹙起眉宇,一把拉起苏雅琳,横抱在了怀里,他不解地凝着和悦,“为什么伤她?” &nb和悦心中冷冷发笑,眨了眨美眸,唇瓣不由自主地翕动了几下,才说,“我看她碍眼,从她入住尚苑的那一刻,我就想这样做了。” &nb陆楠一听和悦负气地说着口不应心的话,松开了苏雅甜,起身,拉过和悦揽在了怀里,一边抚着和悦的后背一边大声呵责贺天,“和悦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你这样质疑她,不配当她的男人!” &nb她脖子上的衣扣没了,高高的领子侧到了一边,脖颈下方,一片狼藉的深褐色疤痕刺人眼球,周边是淡褐色的斑迹,贺天的眉宇蹙得更深,深深地看着这对母女,然后,淡淡地扫了杨云坤一眼,杨云坤也凝着那片疤,莫名的,心绪纷乱了。 &nb陆楠重叹一口气,揽着和悦往外走,推开了贺天、莫世奇,与杨云坤擦肩而过。和悦低着头,小脸贴在陆楠的怀里,垂着眸子,只是淡淡地瞥了贺天一眼。 &nb—————————计划落空,白娟被疑—— &nb新加坡凨居。 &nb王勇带着白娟回来这里,刚进门,便被房涛叫去训话,白娟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 &nb除了航站楼爆炸案的那一回,王勇几乎没有独自地成功地做好过一件事,每次需要房擎做很大的铺垫。 &nb“你义父是不会责备你的,可我不是他,你能不能动动脑子,一味的莽撞行事,你与你义父的仇何时能报?”房涛恨铁不成钢地言道。 &nb尚苑里除了贺森,就是两个上了年经的老妈子,和悦与姓苏的姐妹离开尚苑后,没再回来居住。王勇瞅准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派出三名顶尖杀手前往尚苑暗杀贺森,刚一接近尚苑,便毙命在了枪下,他完全没想到贺天早有准备,竟等着他入瓮。这次任务他是打算亲自率人前去的,若不是白娟灌醉了他,他早成了孤魂野鬼。 &nb“涛叔,贺天太狡猾了,我派人盯稍整整五天,都没有发现尚苑周围还有人在暗中保护,怎么可能我一行动,他的人就出现了呢?”王勇百思不得其解,“看来暗杀不行,我们来明的吧。” &nb“胡闹,难道你想亡命天涯?【天悦项目】已然引起了公愤,我们不光要报血海深仇,夺回属于老爷的东西一样重要。”房涛拍了拍王勇的肩膀,思量了几秒钟,又说,“杀人报仇是件简单的事儿,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与前途便是得不偿失,老爷还指望着将来由你接手e市的所有产业呢?” &nb“这是义父的意思吗?”王勇难掩兴奋,有些不敢置信,“我、我以为义父偏心,将申龙帮和萨罗国际都给了房少华,不给我分毫,原来义父有这个打算,真是太好了,是我错怪了义父,我真该死。”哼,等报了仇,贺家的一切,就是他的了,哈哈,他也是义父的儿子,就应该这样分配。 &nb“不要高兴的太早,小心你身边那个叫白娟的女人,她是贺天的人。”房涛不带拐弯抹角,直接道出。 &nb“不可能,这次若不是白娟,我早做了枪下鬼,她绝对不会是卧底。”王勇断然不信。 &nb王勇被白娟这个女人迷得团团转,现在说什么也是听不进去的,房涛无奈,“再回e市,你佯装不让她跟你一同去,若她千方百计的央求你,你小子就要留心了,我可是提醒你了,别再大意,否则丢得可不光是你的小命,还有你日后人上人的生活。” &nb白娟躲在房门外,小心环视着周围的情况,耳朵贴着墙壁聆听着里面的对话,可是这门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她什么也听不清。 &nb—————————— &nb杨云坤来到晟天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前,正打算推门而入,身后便响起了甜美的声音, &nb“这位先生有何贵干?我先帮你通报一声。” &nb转过身子一看,吓了一跳,声音真好听,人长得奇丑无比,个子真低,还没有和悦高,胖也就罢了,至少胖得匀称些啊,脚上蹬着高跟鞋,活生生的锥体,好在大饼脸白里透红,凑合能入眼,黑框大眼镜架在塌塌鼻上,好似随时会滑下来。 &nb“麻烦您帮我通报,说乾坤侦探社的杨云坤来访。” &nb胖女人微笑一下,敲门进入贺天的办公室,不一会儿出来,请杨云坤入内。 &nb“喂,喂……贺天你换秘书啦?怎么越换越丑!”杨云坤关上厚重的磨砂玻璃门,边向贺天办公桌前走,边不可思议地说道。 &nb贺天正阅览着【天悦项目】的重整方案,这是雷鑫派人送过来的,看来是有心将这个“烂摊子”再塞还给他。雷鑫顶着的压力肯定不小,不然怎么会找了规划局的工作人员做了一套完整的方案给他呢,嗯,还是依着以前【天悦项目】的规划书作出来的。 &nb听闻杨云坤抨击自己的秘书,贺天也不恼,笑着说,“我本来打算让和悦来当我秘书,可她不干,所以就接受了苏雅琳的安排。” &nb“你脑子有病吧,每天面对就样丑的女人,难道不会心情糟糕,不会长吁短叹么?这不严重影响你工作嘛!”杨云坤觉得贺天肯定被苏雅琳施了咒了,居然能允许自己的办公场所出现又胖又丑的女人。 &nb“她只负责接待工作,所以我基本不用抬头看她。”贺天没有抬头,目光凝在手里的资料上,边与杨云坤说话,边思索着方案上的内容。 &nb这时,丑秘书端着一杯咖啡进来,杨云坤忙抓起黑玉石笔筒里的一支钢笔,端在眼前,仔细地看起来。不美好的事物,能错开眼就错开眼吧。 &nb靠,一不小心抓了只金笔! &nb丑秘书离开后,杨云坤将笔重新放好,将一个u盘丢到贺天面前,“看看,精彩绝伦的视频。” &nb“黄片?女人的身材怎么样?性感的?还是干瘪的?杀过毒没,我可不想全公司的电脑瘫痪掉。”贺天拿起u盘,边往电脑上插,边碎碎念。 &nb杨云坤嗤笑一声,“4p,视觉效果不是一般的震撼!” &nb贺天yin荡的笑脸,在看到视频内容时,变成了一张僵尸脸,视频真的很精彩,是五天前和悦母女与苏雅琳姐妹在卫生间掐架的片段。 &nb贺天面无表情地冷眼看着,没有一丝愤怒,通过这件事,很明显,贺天是有些偏袒苏雅琳的。但将苏雅琳送进医院后,他却没有再去探望过一回。 &nb“我知道你可以第一时间去看这段视频,但你没有,我是犹豫再三,才将这段视频截下来的。说真的,我不敢相信苏雅琳会变成这样,以自残的方式陷害和悦,四年前,她的手段,你比我清楚,当然,那些女人伤的伤,残的残,被她送去暗夜,你也无所谓,可是和悦不同,和悦是你的妻子。”杨云坤抒着自己的观点。 &nb贺天差点被苏雅琳蒙蔽,多亏陆楠一句呵责的话,“和悦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你这样质疑她,不配当她的男人!”须臾之间,他已然明白了怎么回事。 &nb“我是相信和悦的,现在不找她回来,是因为苏雅琳的事情,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nb“这还不简单,送她们姐妹俩出国啊。” &nb如果送她们离开就能了结一段情的话,贺天何乐而不为呢?“要不怎么说你情商低。” &nb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别往我身上扯事昂,我是看你好不容易遇到和悦这样的好女人。” &nb“哦?”贺天质疑,“怎么感觉像在为和悦这个‘天降母亲’抱打不平呢?” &nb-本章完结- 第202章 我们是母女 &nb“那和悦不是她的女儿嘛。”杨云坤一不小心,承认了。拿这段视频给贺天看,多少也是因为陆楠的缘故,陆楠疼和悦跟疼自己的孩子似的。虽然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可他内心也没有反感她们的“母女亲情”。 &nb贺天倚在老板椅上,认认真真地看完了视频,画面是无声的,陆楠与苏雅甜在一旁激烈地扭打,苏雅琳冲上前殴打和悦的一瞬,和悦拿一瓶洗手液自卫,像放枪似的,喷了苏雅琳一脸。气急败坏的苏雅琳一头撞向了洗手抬的棱角上,为的就是在他面前导演这样一出苦肉计,事情就这么简单。 &nb“小虎去韩国前,我给他办了一本国际刑警的证件,相信陆楠的真实身份很快会水落石出。”贺天说道。 &nb陆楠所乘坐的飞机来自韩国,高远听闻贺天对陆楠脖颈上的伤疤的描述后,认为是美容手术的结果。没有一张有效证件去查案的话,是很难令整形机构信服的,有了这张证件,他们会非常配合地拿出客户的资料。 &nb“谢了。”杨云坤喝了一口咖啡,苦涩之感远不及内心深处的苦楚来得厉害,忽然想起了什么,马上询问贺天,“哎,对了,前几天和悦突然问我制造爆炸案的幕后元凶是谁,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nb贺天定定地看着杨云坤,良久后,才开口,“不会的。你的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到位,我不想和悦再次卷进来。” &nb“明白。”杨云坤点点头。 &nb—————— &nb晟仁医院,刘根生的病房。 &nb“真的是你,你还活着?”苏雅琳从高远的嘴里听到“刘根生”这个名字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凝着病榻上躺着的中年男人,她,惶恐不安。 &nb“阎王爷不收我,我也没办法,总算是留着我这条贱命,等着苏大小姐来看我。”刘根生瞄了一眼苏雅琳,便闭上了双眼,这个女人看人的眼神,跟四年前一模一样,透着一丝阴厉。 &nb苏雅琳阴森地笑笑,转着轮椅,靠近病榻边,低声细语道,“我们真是有缘,我今天来看你,希望你早日养好身体,我们好再次合作,各取所需。” &nb刘根生蓦然睁开眼,盯着眼前二十多岁的美丽端庄的女人,“你是嫌自己报应不爽吗?” &nb苏雅琳冷“呵”一声,她已经为四年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四年的植物人!可一朝醒来,贺天还是贺天,贺天的心却被另一个女人占有了。她不想去害人,可她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和悦离开贺天呢,她没想到贺天会那么在意和悦,和悦将她伤得头破血流,贺天居然丝毫不在意,将她扔在医院,便不管了,这么多天过去了,不来看她,也不准她回尚苑,连医院也不让她出,这是要将她“囚禁”在这里吗? &nb“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除非、、” &nb“除非怎么样?” &nb“你还想回到那监狱里?贺建国与莫传松可在那里等着你呢!”苏雅琳威胁道。 &nb半空悬着的药瓶里,药液全数流进了身体里,拔掉输液器,刘根生轻叹一声,“我老了,早该死了,到哪儿都一样,再回监狱我也不怕,你,另觅他人吧。” &nb“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真的将生死看淡了么?”苏雅琳打量着这个四年不见的中年男人,她相信,钱,最能迷惑人心,“这次的事情非常简单,事后的酬劳,我给你五十万,怎么样?” &nb四年前,他制造了外环路上的车祸,随后又引燃了油罐车,那车轰然爆炸,多少辆私家汽车瞬间跟着爆燃,有的飞出十几米远,有的当场灰飞烟灭只剩下残骸,哭喊声,呼救声呼天抢地,事故后,据统计,死21人,伤13人,失踪2人。这是他这辈子为了十几万块钱儿犯下的滔天大罪,之前,他跟苏雅琳一样,从来没有罪恶感,是和悦,感化了他,人,应以善为本。 &nb“谢苏大小姐这么抬举我,是我不识好歹,请回吧。” &nb这个男人转性了么,五十万呢,至少该犹豫一下啊。“好吧,我不为难你,那以前的事、、” &nb“以前?以前我们不认识。”刘根生当机回复。 &nb“很好。”苏雅琳的话音刚落,和悦推开了病房的门,与她一起前来的,还有一个彪悍的老女人,陆楠。 &nb苏雅琳瞅着陆楠,眸光中闪过一丝狡诈,随即喊了一声,“陆、楠!” &nb果然,刘根生抬眸凝望着挽着和悦胳膊的三十多岁的卷发女人,这个女人与和悦像姐妹,也像四年前的消失在火海里的尸骨无存的女人。 &nb和悦白了苏雅琳一眼,与陆楠一起来到病榻前,笑容浅浅地说,“刘伯伯,这是我的母亲陆楠。” &nb“你、你、你的母亲?”刘根生不可置信的结巴地问。 &nb“我们不像么?”和悦笑着反问。 &nb刘根生看着眼前的两张脸,眉眼处很像,“像,像,很像。”但心中依旧狐疑。 &nb和悦看着刘根生时是微笑着的,看向苏雅琳,脸色便沉了下来,不悦地喝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这儿不欢迎你!” &nb苏雅琳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么?我只不过想看看害贺伯伯加刑的是何许人也。朽夫一个!” &nb转着轮椅离开,还不忘回头深意地瞅刘根生一眼。 &nb陆楠踱向门口,朝走廊里鄙夷了一眼,甩上房门,“啧啧……这个女人太能装了,明明能走路,还天天坐着个轮椅,也不怕真的坐成残废。” &nb“那是人家的自由,不关我们的事儿。” &nb和悦收拾了一下c刘根生手里,刘根生颤抖着双手接过来,眼角泛红。 &nb“对、对,我们呀,只管好自己便可。” &nb陆楠将移动小桌支到刘根生的榻上,摆上刚刚从丁记买来的甜粥与包子,就好像与刘根生是很熟识的人一样,然后看着这个中年男人语重心肠地说道,“我们悦悦的心肠可好了,当然,她也不是爱心泛滥成灾的人,你以前伤过她,也救过她,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从今往后,你要改过自新,做个好人,别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nb“是,您放心,绝对不会了。”一把年纪的刘根生内疚地低下了头。 &nb—— &nb从刘根生的病房出来,陆楠陪着和悦去妇产科做一套全面检查。 &nb老中医不再隐瞒,直言不讳地说,“和小姐想要一个孩子,可以考虑体外人工受精,找代孕子宫孕育胎儿。” &nb“我只是来做检查的,怀孕生子的事情以后再考虑。”不想要孩子是假的,和悦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nb“傻丫头,什么以后再考虑,不就是需要一个健康的肚子么?我呀,现成的!”陆楠在得知和悦不具备受孕条件时,就有这个想法,她能给和悦的,会毫无保留的全部拿出来。 &nb老中医眼睛一亮,瞅着和悦身边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立马言道,“让医生给您做b超看看是否适合孕育胎儿,如何?” &nb“好,现在,立刻,马上……”陆楠应声,随着老中医前往b超室。 &nb和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晕头转向,妈妈要替女儿怀孩子?这有违伦常! &nb一通检查下来,陆楠的子宫一切正常,完全符合孕育条件。 &nb不等老中医开腔,和悦拉着陆楠离开了诊室。 &nb医院的海棠园里,海棠花成簇成簇地盛开,又是一年花好时期,这场竞相开放的美景将会持续好几个月。 &nb“你疯了,我们是母女!”和悦锁着柳眉定睛看着陆楠,一时有些搞不懂她的心思。 &nb陆楠轻抚着一朵粉红粉红的海棠花,眼神忽然幽暗,“这花开得再美,败的时候,也没人会记得它盛开时的美好。” &nb摘下那朵花,别在和悦卷卷的微黄的秀发上,苦涩地笑笑,“人生在世,何必过分在意那些世俗的东西,任何事物没有定数,人为地做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nb陆楠的神情逐渐变得哀伤,和悦拉过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妈妈,你说的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nb“你要是听得懂了,我还怎么当你妈妈!”陆楠抽回手,掩面咯咯地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后,轻轻地扳着和悦的肩膀,“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若是想……我高兴还来不及。” &nb和悦挣开陆楠的双手,大大地后退一步,扯着嘴角,似笑非笑,“还是找个男人好好爱你吧,我可不想祸害你。” &nb说完,和悦转身便跑,陆楠追逐着,笑着,嚷着,“死丫头,敢嘲笑我没男人爱,看我不收拾你!” &nb海棠园的另一头,杨云坤看着穿梭在花丛间嬉笑打闹的母女,心口微疼。 &nb小虎的调查结果出来了,陆楠,四年前,也就是油罐车爆炸后的第二天,到达的韩国,浑身二级烧伤,在一家高级整形医院里住了四年,从来没有离开过。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人工改造过的,据查,她的头发也是假的。他见了她脸部整形前的照片,那张脸上布满了褐色的伤疤,但脸型与他的陆楠完全相符。 &nb可她为什么摇身一变,成了和悦的干妈?四年前的车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再回e市,她竟视他为陌路人,四年前,他们是多么地相爱。 &nb动听悦耳的笑声随着风,飘进他的耳朵里,他的心更疼了,多想上前问问她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可又怕再度揭开往日的伤疤,伤了他死而复生的爱人。 &nb-本章完结- 第203章 906的杀人一 &nb纪铭宇与田一梦的女儿出世了,由于二人未婚生子,纪铭宇的事业蒸蒸日上,忙得不可开交,没有时间顾及田一梦跟孩子,所以,孩子的满月酒搁置了。 &nb纪府,一群女人相约而来,拿着礼物与红包前来道贺。 &nb“怪不得和悦长得如此漂亮,原来有个漂亮妈妈呀。”田一梦躺在cnb和悦抱着田一梦的女儿,用指腹轻轻抚着那粉嘟嘟的小脸蛋,小宝贝酣睡的小模样真可爱,“啊?”她没听清田一梦说了什么。 &nb“悦妞继承了她妈妈的美貌,唯独这身高——唉,有基因突变的可能。” &nb童丽丽的话一出,李霜霜接茬,“陆姨,哎呀,这样称呼您,真别扭,和悦她父亲是不是个子特别低呀。” &nb和悦的养父个子很高,一看便知,年轻时,是个非常凶悍的男人,但终归是养父,至于和悦的生父,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得见真容了。 &nb看着和悦的笑容僵在了嘴边,陆楠讪然一笑,“今天,我们是来给田小姐的女儿贺满月来了,其他的事情,大家不好妄加揣测的,对吧,但有一点,我跟大家言明,我是悦悦的干妈。” &nb在e市,谁不知道贺天将和悦的真实身世、背景当机密一样保护,如今多出一个干妈来,与和悦关系相好的人自然不多想,但传出去,不乏有人搬弄是非。 &nb“原来是这样啊,是我们想多了,和悦独自一人在e市,总希望她身边多个人关心她。”童丽丽有些失望地说,她还以为这个陆楠是和悦的亲妈呢,长得那么相似,多像亲生母女呀! &nb陆楠拍拍童丽丽的肩膀,笑着说,“和悦姝有你们这样的好朋友,我替她感到高兴。” &nb杜小纯是随着李霜霜来的,她现在是晟天娱乐的艺人,名气不怎么响亮,为人低调含蓄,完全没了与贺天在一起时的光环,娱乐圈里,像她这样经历的人不胜列举,所以没有人看不起她。她站在李霜霜身后,瞥了一眼和悦,心中有些不忿,为什么同样是女人,和悦却可以拥有贺天的爱,就连贺天的未婚妻苏雅琳那样漂亮的女人也及不上。 &nb现在又多了个风情万种的干妈,又疼爱她,又维护她,太惹人嫉妒了。 &nb田一梦接过孩子,轻轻地放在自己身侧,握起那双小小的,肉肉的手,亲吻了一下,和悦的眼角湿润了,不由得挪开了眼,陆楠见状,握住了和悦的手,轻轻的抚摸着,给予安慰。 &nb“一会儿大家想去哪里用餐?”田一梦问道。 &nb“一梦,你太不厚道了,哪有让客人自己选地方的,拿出你的诚意来。”李霜霜带头起哄。 &nb“就是,就是,我们早就定了今天来看你的。”童丽丽佯装不满。 &nb因是母乳喂养,田一梦的上围愈发丰满傲人,扯了扯孕妇装的领子,那深壑的沟沟,令在场的女人羡慕,“就知道你们会这样,晟世酒店906。” &nb童丽丽抬起剪刀手,“欧耶!纪铭宇当了萨罗国际的副总就是不一样了哈,我们一定替你多吃点。” &nb田一梦看了看时间,开始赶人,“去吧,去吧,一群吃货!” &nb—— &nb和悦开着霸气侧露的巴顿,载着陆楠、李霜霜与杜小纯,向晟世酒店飚去,童丽丽开着车紧跟在后面,再后面,是豹子的车。 &nb和悦能够克服心理障碍驾驶车辆,陆楠感到宽慰,她自己是没那个勇气再开车了。四年前的车祸事件对她与和悦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在韩国时,她坐出租车也会有恐惧感,这种恐惧,在来到和悦身边后,减轻了很多,现在,坐和悦的车,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nb“和悦,我一坐你的车,就会想到你把车开进浱湖里的那一回,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后怕。”李霜霜不禁打了个哆嗦。 &nb和悦从反光镜中睐了李霜霜一眼,鄙夷地摇了摇头,“你撞雷省长的宾利车时,我才后怕呢,要不是我把车钥匙给拔了,你还踩着油门拱人家车屁股呢,真不知你怎么考的驾驶证!” &nb陆楠与杜小纯不由得笑起来。 &nb“不许笑!”和悦一提此事,李霜霜蔫吧了,贺天赔了一辆全新的宾利给雷鑫,四百多万呢,还好没人追究她的责任,要不然她这辈子老死在晟天娱乐,也赔不起这个钱! &nb巴顿车很快停在了晟世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童丽丽车技不佳,将车停在了外面。 &nb和悦率着众人乘电梯到一楼大厅等待童丽丽。 &nb大厅的角落里,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朝和悦这边张望。 &nb和悦看到刘根生,走了过去,担忧地打量了一番,“刘伯伯,你身体好了么?在这儿做什么?” &nb“我已经好了,现在出院了。”刘根生站了起来,绞着双手,有些局促不安。 &nb刘根生没有儿女,当初想认他为义父,如今出了这档子事,贺天能让他安然地活着,已是天大的仁慈。 &nb和悦掏出钱包,抽出钱夹里所有的现金,塞给了他,“你先找个旅馆住下,明天的这个时候,我给你两百万,你拿着那个钱离开e市,去别的城市安享晚年吧。” &nb刘根生诚惶诚恐,将钱塞回给和悦,低着头,不敢正视眼前的人,“和小姐,我不是来向你要钱的,在监狱的时候,我就发誓,出来后一定给你当牛做马,我可以伺候你,保护你,别看我现在老态龙钟,我年轻的时候可是练过拳脚功夫的,跟您身边的那些保镖的功夫不能比,但对付地痞流氓绝不在话下,而且我会开车,车技也不错。只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一分钱也不要,给我口吃的就行。” &nb和悦愣了愣,想不到刘根生会有这样的想法,即便是她无所谓,贺天定是容不下他的。“刘伯伯,你这又是何必呢?” &nb“我知道和小姐有顾虑,你不必担心,贺总要的是护你周全的人,我能做到这一点,相信贺总是不会为难我的。”刘根生是铁了心要为和悦卖命。如果不是那个苏雅琳醒了,他可能会接受和悦的建议,拿着钱离开。 &nb和悦抬头眯了眯眼睛,再一次无可奈何地拒绝,“你不了解贺天,他若是要杀你,我根本阻止不了,懂么?你还是走吧。”说罢,直接将钱塞到刘根生的衣袋里,转身离开。 &nb“我会亲自找贺总谈的,直到他同意。” &nb身后,刘根生仍不放弃,郑重地喊道,和悦没回头,微笑着朝着等待自己的女人们走去。 &nb“悦妞,那个男人是谁,怎么看着这么面熟?”童丽丽问道。 &nb“刘根生。”和悦淡淡地回复。 &nb童丽丽一惊,不安地说,“天啊,他出狱了?!他不会对你不利吧?” &nb其他人也惊讶地看向刘根生,嫌恶的神情,好似在看一个恶贯满盈的人。 &nb“人家没那么坏,走,906,吃大餐去。”和悦带头进了电梯。 &nb—— &nb918包间里。 &nb雷鑫将【天悦项目】归还给了贺天,并且以政aa府的名义投资给晟天集团两百亿作为该项目的启动资金,这笔钱,单方面以补偿的方式发向给晟天集团。 &nb【天悦项目】自爆炸案后被搁置了半年之久,舆论普遍认为是政aa府无能,不但没有揪出爆炸案的始作俑者,还将e市机场的运营耽误了,关于e市,有不少外省市的记者,他们竟然联合起来抨击e市领导班子无能,殊不知,这是贺天在背后搞得鬼,他要的就是雷鑫主动将【天悦项目】奉还,只是没有想到政aa府会这么大方,给他两百亿启动资金,白给的,不用还。 &nb这次e市政aa府以退为进,花钱主动拉拢贺天,一方面受舆论影响,一方面要安抚荣天社团。近几个月来,荣天社团发展得太迅速了,以乾坤侦探社杨云坤为首,登记在案的已经有近万人,人员数量之庞大,令人咋舌,这群人若是起来闹事,e市的地面都会跟着颤动! &nb雷鑫将支票与【天悦项目】公证协议放在了贺天的面前,扫了一眼贺天身旁的莫世奇,才看向贺天,“贺总重新拥有【天悦项目】,但是暗夜严重影响了e市的文明发展,必须重整规划!” &nb贺天执起琉璃瓶,亲自为雷鑫斟了一杯红酒,端起杯子与之互碰,缓缓放下酒杯后说,“雷省长多虑了,从政aa府封了暗夜的那一刻开始,e市,便再无暗夜。只是可惜了那片地方,那幢楼。” &nb雷鑫掂量着自己的话,真怕一不小心,被贺天套进去,看了看贺天,才看向莫世奇,“也是,那幢楼的建筑风格,在e市,甚至全省也找不出第二家。政aa府一时也很为难,不知莫少想好规划方案没?” &nb莫世奇自斟自饮,贺天跟他说,今天来见雷鑫,会有好事,可到目前为止,这些好事跟自己沾不上边,“作为娱乐场所,没人嫌它远,反而认为远有远的好处,但除了不作娱乐场所,我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用项给e市创造点财富出来。” &nb-本章完结- 第204章 906杀人二 &nb雷鑫叹了口气,从他上任e市省长之职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老父身为纪委,他也算后台强硬,没有人敢公然弹劾他。 &nb“贺总对那块偏僻的地方有什么打算。”他想,既然贺天邀了莫世奇,那么贺天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nb“围着它,建一座大型的世外桃源,与东城度假村遥相呼应。” &nb贺天漫不经心地话,令雷鑫与莫世奇两眼放出震惊的光芒。 &nb“据我所知,暗夜的北侧有座天然的小型世外桃源,名为秀园,我们以秀园为中心,向周边扩建。暗夜西侧是一处死湖,死湖表面虽死,但地下水源丰富,死湖变活,轻而易举。”贺天拿过莫世奇与雷鑫手中的杯子,以自己的酒杯为中心,摆在桌子上,指着一盘白灼吓说道,“这是五年后的暗夜。”指着雷鑫的酒杯说,“这是e市机场及天悦货运。修一条直线公路,打通两地,开车,只需要十分钟。”比划着自己的杯子与白灼虾说道,“这是e市市中心,修通环城公路,只需要加修三公里左右,从这里,到这里,只需要十五分钟。”又指了指莫世奇的酒杯,“另外,全省正在规划高铁,这个出口完全可以设在暗夜与市中心之间。”最后补充道,“这样一来,五至十年之间,e市将赶超想法。” &nb不得不说,贺天的这个想法,前所未有,撼动人心! &nb咚咚咚——包间的门响了。 &nb贺天扫一眼餐桌上的酒菜,已经齐了,而且没有人叫服务,“世奇,你去开门。” &nb莫世奇起身,拉开门一看,惊讶道,“和悦?” &nb“见到鬼了么?小眼睛瞪那么大。”和悦笑着说。 &nb“不,不是,没想到你会来这儿。”莫世奇定了定有些慌乱的心绪,至于为什么发慌,他心里明镜儿似的。前几天苏雅琳找他借人,分明是要对付和悦的,他居然答应了,无非是有那么一丁点血缘关系在。 &nb和悦挤进来,冲贺天笑笑后,看向雷鑫,“雷省长好。” &nb雷鑫微笑点头,“和小姐幸会。” &nb贺天朝和悦招了招手,和悦走了过去,刚走到他的身边,纤腰被男人的大手一揽,便坐到了他旁边的椅子上。 &nb“找我?”和悦已经很久没有回尚苑了,说真的,想她。 &nb“嗯,我刚才见侍者往这里端菜,猜想你可能在这里,所以就来碰碰运气。”和悦端过贺天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小口,琢磨着刘根生的事情该怎么开口。 &nb“你运气不错,一会儿跟我回尚苑。”贺天揽在和悦腰上的大手紧紧地箍着,若不是碍于有两个大男人在场,他会直接将和悦揽在怀里。 &nb和悦偏头看着贺天一双晦暗的眸眼里透着那么一丝暧.昧的意味,“妈妈跟几个小姐妹在906包间等我,吃过午餐后,我们还要去逛街呢。”她不想回尚苑,不知该如何面对贺森,那天,老人的话语是那样的犀利。 &nb查了不少关于陆楠的信息,贺天与杨云坤一致认为,现在的陆楠就是四年前的陆楠。 &nb“陆楠只不过比你大十多岁而已,你却认她当了干妈,还成天挂在嘴边,你们俩个的关系有那么亲密么?作姐妹,总比做母女要合适吧。” &nb“我们的关系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这也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就不要过问了。”和悦有些焦急,跑题了,跑题了,这不是来此的目的。 &nb雷鑫正思索着贺天刚刚提出的方案,听到贺天的话,他突然想起父亲的揣测,父亲说和悦有母亲,没想到原来只是认了个干妈,父亲与少华一直让他留意和悦,越来越发现这个女人的生活乱遭遭的。看来必须跟他们说清楚才对,他可不想再浪费心神。 &nb莫世奇听着陆楠这个名字感觉怎么这样熟悉?不会是……“贺天,哪个陆楠,是杨云坤的相好吗?她还活着?” &nb和悦错愕,妈妈是杨云坤的相好? &nb“别瞎说,不是同一个人。”贺天立马矢口否认。在事情没有彻底查清楚之前,他答应了杨云坤暂时保密。 &nb“哎呀,贺天,我有事求你!你必须先答应我!”和悦不作他想,只想快点解决刘根生的事情。 &nb贺天凑脸过去,勾着唇角,痞气地笑笑,看着这个就差跟他撒娇的小女人,“有什么事,说。” &nb“你先答应我。”和悦正面贺天,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了一起,顾不上一旁两个男人异样的眼神,央求道。 &nb莫世奇与雷鑫想避开这暧昧的场景,却无处可避,刚才的谈话才进行了一半,谁也不想放弃那个被贺天构勒的宏伟的蓝图。 &nb贺天点点头。 &nb“我要收留刘根生当我的司机。”和悦直接开口。贺伯伯伤他性命,他将贺伯伯伤得终生不能尽人事,留在尚苑做家佣,恐被爷爷刁难,还是留在自己身边吧。 &nb“我考虑一下。”贺天并没有当场拒绝,刘根生伤了父亲,虽然双方都有过错,但他不会留这样的人在和悦身边。 &nb“他救过我的命,我相信他一定会做个好人的,你给他这个机会好吗?而且他说,他要保护我,难道多一个人替你护我周全不好么?”和悦摇晃着贺天的胳膊,热烈地恳切地看着贺天。 &nb贺天思索了一会儿,神情略显严肃,“除非你今天晚上跟我回尚苑。” &nb和悦眨了眨清澈见底的美眸,眉宇轻蹙一下后舒展开,妥协道,“好吧。” &nb回到906包间,和悦的身后跟着一个侍者,侍者将一盘白灼虾放在了餐桌上。 &nb“哟,堂堂的贺总,晟世酒店的大老板也太抠门了吧,就给了一小盘虾米啊。”李霜霜笑盈盈地调侃。 &nb和悦看着超大的盘子里盛着比拇指还要粗上两三倍的大个基围虾,笑嘻嘻地说,“这是贺天特意给我的菜,没你们的份。” &nb众女人一听,除了陆楠,纷纷下手,几秒钟抢光了盘子里的大虾。 &nb“咦!”和悦咧着嘴,嫌恶地看着三个没素质的女人,“你们、你们简直太那个……啥啦!” &nb“啥?”李霜霜、童丽丽、杜小纯异口同声。 &nb和悦扶额,一字一顿,“没节操!” &nb陆楠笑了,看着这一群年轻漂亮的女人,心里浮起那么一缕酸楚,要是自己还是这样年轻该多好。按了服务语音,帮和悦点了一盘白灼虾。 &nb“妈妈,今天晚上我们要回尚苑住,你没意见吧?”和悦稍有些顾虑,生怕陆楠不愿意。 &nb与和悦一起住在晟世酒店已有一段日子,和悦与贺天又是名副其实的夫妻,迟早是要回尚苑的。 &nb“傻丫头,我怎么会有意见,要是贺家那个老头子欺负你,我一定骂得他狗血淋头。”陆楠煞有其事地说。 &nb和悦的小脸抽搐了一下。 &nb五个女人围着一桌山珍海味,和悦与陆楠喝着果汁,另外三个人喝着低酒精度数的法国蓝菲。 &nb杯盏互碰,管他果汁还是红酒,一口闷光,这女人喝起酒来的豪爽一点也不比男人差,但是喝得太猛了,除了杜小纯,李霜霜与童丽丽有些微醉。 &nb和悦是最后一个进包间的,她坐在了离门口最近的位置。 &nb杜小纯起身去洗手间,此时,有人在外面敲门,和悦想,一定是白灼虾做好了,应了一声“进”。 &nb侍者端着白灼虾向餐桌走去,杜小纯与他擦身过去,走到门口时,无意中向回瞥了一眼。 &nb那个侍者手托着托盘,眼看要走到和悦的身后,托盘底下藏着一把雪亮森冷的匕首…… &nb“小心!”杜小纯惊喊一声,一箭步冲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护在和悦的身后,匕首生生地刺进她的后腰。 &nb顿时,屋里的女人惊叫起来,“啊!——杀人啦。” &nb侍者一把扯开杜小纯的身子,又要朝和悦的身上刺去,陆楠抄起盘子猛摔向他的脸,豹子也及时冲了进来,三两拳制服了行凶的人。 &nb“杜小纯!你醒醒,醒醒” &nb和悦扶着晕死在地上的杜小纯,她的后腰处鲜血直流,惊恐担忧地大喊,“快送她去医院!” &nb———— &nb傍晚时分,尚苑灯光明亮,贺森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下了一半的象棋。 &nb看到巴顿车停进尚苑,他浑浊的老眼亮了一下,心道,总算回来了。 &nb主驾驶座上,贺天没有着急下车,而是安慰和悦,“一只肾也可以正常的生活,你不必太过担心。” &nb下午在晟仁医院,医生告诉她,杜小纯的肾严重受损,需要立即摘除,否则会感染另一只肾。她懊恼极了,是为了救她,杜小纯才会少一只肾的,为什么受伤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无辜的人! &nb和悦陷在深深的自责中不能自拔,这么久以来,她一直戴着有色眼镜看待这个与贺天有过关系的女人,她讨厌过杜小纯,嫌弃过杜小纯,甚至没拿正眼瞧过这个女人…… &nb-本章完结- 第205章 绝不掺和 “悦悦,这件事不怪你,我相信贺天一定会抓到幕后指使的人,还小纯一个公道的。”陆楠轻揽着和悦纤柔的肩膀,再多的安慰于事无补。她心疼和悦,真不知道冯榭死后,这一年多的时间,和悦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不曾与人结怨,不曾伤人性命,到底是什么人要致她于死地!三番五次的想要取她的性命! “一定要那个人血债血偿,还有害我失去孩子的那个人,他们都该死!”和悦的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里,那双小拳与娇弱的身子颤抖着,一向以善待人的她,这一刻被仇恨蚀了心。 贺天与陆楠皆怔住了。 “悦悦不要这样,你吓坏妈妈了,我善良的悦悦怎么能这样想呢?”陆楠心疼地捧着和悦苍白的小脸,“一切是非自有公断,该谁偿还的债,谁也逃不掉。但人活着不应有恨,明白么?”陆楠是个善良的女人,一直都是,四年前,她也曾恨过,是和悦的存在,令她忘却了恨,令她有活着的信念。 “呜呜……”和悦失声痛哭,这哭泣是那样的久违,从失去孩子到现在,她告诫自己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开心快乐的活着,她披着坚强的外衣,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支离破碎的心。 凄绝的哭泣声震碎了贺天的心,这一切都怨自己,是自己没有守护好和悦,以前是,现在也是,房少华说得对,他带给和悦的只是无尽的悲痛,他不甘心,他对和悦的爱不应该是这样,一定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客厅里,贺森依旧耐心地等着,他觉得,那天在医院里有些过分了,抛开自己的辈分,他想跟和悦低个头,认个错。毕竟,他一把年岁了,还有什么不能看开的呢? 见和悦与贺天进了客厅,他拄着拐杖走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看着和悦哭得通红通红的双眼,贺森忍不住发问。 不等贺天开口,和悦强颜欢笑地先声言道,“爷爷我没事,这么久没有陪您是我不好。”转尔拉过陆楠,介绍说,“她是我的干妈,以后我们就生活在一起了,希望爷爷您能接纳她。” 贺森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陆楠,又凝神看向和悦,“说这么见外的话干嘛,你还在生爷爷的气么?” “没有,没有。”和悦连忙摇头。 “先坐下,爷爷正好有话要跟你说。”贺森拉着和悦往沙发区走,贺天与陆楠相视一看,跟了过去。 张妈端上了茶水,看着和悦说道,“少夫人呀,老太爷天天盼着您回来呢。” “多嘴!”贺森不悦地冲张妈喝了一声。 “爷爷,张妈不是外人。”和悦忙打圆场,笑着对张妈说,“看样子爷爷还没吃晚饭,快去准备。” 不知道老爷子又要唱哪一出,贺天坐在贺森对面,一瞬不瞬地看着。 陆楠品着茶水,酝酿着滔滔不绝的说辞,贺森要是敢再指责和悦不孕的事情,她就大闹尚苑,想欺负和悦没娘家人照着么?没门! 贺森拉着和悦的手,十分歉疚地说,“是我这个老头子思想落后了,对于有些事情太较真,有些话呢,说得太重,你别往心里去,这段日子我也想通了,只要你跟贺天平平安安的,以什么样的方式要孩子,何时要,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绝不掺和。” 和悦感动得又要哭出来,她还以为爷爷会撵她离开这个家呢。 夜色朦胧,尚苑的餐桌前是其乐融融的景象。 晟仁医院的一间病房里,却是另一番场景。 “苏雅琳,你就这么急不可待么?做坏事之前可不可以先动脑子把后果想想清楚。”莫世奇训斥道。他这个妹妹沉睡了四年,智商变得低下了,换作以前,想赶走贺天身边的红花绿柳,那手段,不知道有多高明呢!后悔借人给她,搞不好会惹祸上身。 “你要我怎么样?和悦是贺天的妻子,妻子!我现在算什么,被丢弃在医院里,连个弃妇都不如!我势单力孤,又没人帮我。”苏雅琳靠着墙壁上,睐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这个有着一半血缘关系的哥哥,同样是莫传松的子女,她却是别人眼里的笑柄,之前有贺天护着她,现在,呵呵,“不成功便成仁,反正我现在一无所有,贺天要是想拿我开刀,他有一千一万个理由!” “愚不可及。”莫世奇恼喝一声。 起身走到窗台,眺望着外面霓虹斑斓的e市夜景,良久后,关上了窗子,瞅着苏雅甜说,“你,出去,我有话跟你姐姐说。” “有什么话是我不能知道的!”苏雅甜不满地撅着嘴巴,看了看姐姐,一屁股歪在c榻上,不动了。 “拜托你长点心好么?他是我们的哥哥,有些事情不对你说,自然是为了你好!”苏雅琳连拉带扯地将妹妹推出房间。 莫世奇坐回椅子上,苏雅琳从饮水机处倒了一杯温水,奉到所谓的哥哥的手里。 莫世奇接过,喝了几口,将杯子放在一旁的小桌上,才抬眸看着漂亮的妹妹说,“你最好主动跟贺天坦白,求他原谅你,求和悦原谅你。” 苏雅琳非常不解,高声道,“凭什么?”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激烈,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又低声说,“我不明白哥的意思。” 老爹莫传松从贺建国的嘴里得知了和悦真正的身份,老爹告诉他时,他惊觉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更令他震惊的是,贺天,贺家老爷子都知晓和悦的身份,他想了一整夜,终于明白贺天不敢暴光和悦的原因,和悦是潞帮现任老大的亲妹妹,在中国,但凡与黑帮沾上边,便很难洗白,而且会成为政aa府对付的头号公敌。贺天成立了荣天社团,荣天社团没有案底,其存在的合法性被省长雷鑫拿捏着。和悦的身份一旦暴光,结局只有两个,和悦被带走,因为贺天根本没有能力阻止,或者,贺天被冠上“涉黑”的罪名,荣天社团被迫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黑帮。在贺家的百年基业面前,他相信,贺天不会轻易涉黑。 “和悦离开贺天是早晚的事情,你根本无须急在这一时。” 苏雅琳狐疑,思索好一会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莫世奇与和悦没仇,不会去戳穿她的身世。更巴不得贺天的事业一帆风顺,那样他也能跟着沾光,但是,贺家有一个强大的仇家至今躲在暗处,和悦的身份很可能会为对方所利用。 “这个你就别管了,总之,听我的没错,别再做这样愚蠢的事情,耐心等待,最后贺天还是属于你的。” ———— 晚餐后,陆楠说今天太累,想早点休息,便去了客房,老爷子心情大好,也早早地休息。 夜幕更深,三楼的阳台,和悦倚着护栏发呆,贺天从身后环着她娇弱的身子,两人一同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 “那是谁的车?”和悦看到庭院外,有一个辆银灰的轿车突然停了下来。 贺天掏出手机,调出监控画面,扫了一眼,“杨云坤的车。” “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干嘛?是找你的么?还是伤人的幕后凶手找到了?”和悦挣脱了贺天的怀抱欲下楼。 “哎,你给我过来。”贺天又将和悦拉回了怀里,拥着她,踱到卧室。边说边往c边的移动,“杨云坤深夜来访,不是为了你我的事情,而是为了陆楠。” “妈妈?”和悦轻咬着樱红的唇瓣,表示不解。 “你日夜陪着陆楠,脑子里想着陆楠,我都吃醋了,回了尚苑,不许想她了好么?”靠近c沿的瞬间,贺天将和悦剥了个yi丝不gua。 “喂,你精虫入脑?”和悦的话还没说完,贺天赤条条的健壮的身躯压了下来。 “有一句话叫小别胜新婚,你老公我一个人独守空房,精虫入髓,再不释放,马上要一命呜呼了。”贺天嫌自己废话太多,立时展开了行动,首先,堵住了那张会抗议的甜甜软软的小嘴…… 一楼的客房里,灯已经熄灭,陆楠蜷坐在c上,抱着枕头默默地流着眼泪,每当黑夜来临,她便会想起四年前,那个活在无助而绝望世界里的自己。 手机的屏幕闪了一下,拿起来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短信内容竟是:我是杨云坤,就在庭院外的车里,五分钟内,你出来见我,过了时间,我便进去找你。 犹豫了两分钟,换下睡衣,上身特意穿了一件高领的浅紫色衬衣,才出房门。 离银灰色的轿车越来越近,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 短短的五分钟不到,杨云坤抽了两根香烟,第三根刚点燃,便看到陆楠向这边走来,立即掐灭香烟,拉开车门走下去。 “我还以为陆小姐不肯赏光,等着我亲自去请呢!”杨云坤边笑着说道,边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不敢劳驾杨大侦探。”陆楠驻足在离杨云坤两米远的地方,“找我有什么事?” -本章完结- 第206章 不平静的早晨 夜色下,杨云坤凝着陆楠一头曲卷的假发,四年前的陆楠,直发垂腰,她最不喜欢乱糟糟的卷发,如今却……“我们之间一定要这么生分吗?既然敢回来e市,为什么不敢面对我?”杨云坤难受地顿了顿声音,沉着嗓子,低低地柔柔地,发自内心地唤了一声,“陆楠。” 心口疼得似有人提着刀子,一刀又一刀,不间断地剜着,每一刀都是那样的撕心裂肺,陆楠捂着自己的心口,颤着嗓音,艰难地说,“对不起,你认识的陆楠四年前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和悦的干妈,请你不要打扰她平静的生活,她会非常感激你的。” 转身,泪水轰然淌下,深深地吸一口气,抬起沉重的双腿,向别墅走去。 她竟然没有否认自己是陆楠,他该高兴的,他心爱的女人还活着,可她却漠视了四年前他与她的轰轰烈烈的爱情!为什么?这又是为什么?难道他们的爱情如此经不起时间的洗涤,这样淡了?湮灭了?杨云坤百般纠结着,望着那抹熟悉的身影隐在夜色中,他对自己说,“陆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哪怕浑身疤痕满布,我也不会在乎,我一定会把你追回来的!” ———— 翌日清晨,贺天与贺老爷子打完太极拳回到客厅,一桌丰盛的早餐已摆上了餐桌。 陆楠在厨房加热牛奶,看到贺天走过来,笑着说,“贺大少爷,我这个岳母伺候的可还算周到?” “很不错。”贺天环着胸,靠在琉璃台边,打量着杨云坤的“老情人”,他纳闷,昨天晚上杨云坤就那样败兴而归了? 陆楠盛好牛奶,放入托盘,百无聊懒地瞅了一眼贺天那双精光乍现的眼睛说,“拜托,去请你的小甜心下楼吃饭可以么?” “遵命!”贺天举手打了个敬礼的手势,迈着大长腿朝楼梯走去。 贺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和悦回到这里,能令他高兴地没了正形?人都是会变的,或因时间的流走,或因某个人。 陆楠吩咐李婶将牛奶端到餐桌上,自己先回房换身衣服。 四个人围着偌大的餐桌吃饭,贺森显得心事重重。 “爷爷,你怎么了?”和悦为贺森夹了一块他最爱吃的茶花糕。 “要是玉淑跟小雯在,那该多好。”贺家经历了那么多波折,他现在不指望将来的贺家还能多么多么地显赫,只要一家人聚在一起,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就好。 贺天轻轻拍拍老人皮肤发皱的手,安慰说,“等放暑假了,我派人接小雯回来陪您。” “好,好。”贺森点点头。 这时,小虎捧着一厅。 “哇,谁的?”和悦被那漂亮的红得似火的玫瑰花吸引了,放下筷子,凑到小虎身边,欲抢过来 。 小虎吓了一跳,将玫瑰花掩在身后,“和小姐,君子不夺人所爱,这是我们杨老大送给陆楠女士的。” “送给我妈妈的?”和悦狐疑地看向陆楠,陆楠正端着杯子喝牛奶,没有任何表情。 小虎想了想说,“这儿有三十朵,我特地问过花店老板,花语是‘请接受我的爱。’” “咳、咳……”陆楠一听,不知怎么的,喝呛了,咳得是面红耳赤,“拿、拿走,我不认识什么杨老大。” 贺天起身接过了鲜花,让和悦闻了闻,“香么?” “香。”和悦微笑着回复道,白希的小脸被那火红的花儿瞬间映红了。 “那我就借花献佛,送给我的妻子。”贺天将花塞到和悦的手里,顺便拂开女人额前的碎发,俯身,轻吻了一下。 “贺总,这、、”小虎觉得自己的差事办砸了,竟遇到贺天这样脸皮够厚的大人物,要送女人花,自己去买啊。 “鲜花送不出去可是要被训的,反正都是在尚苑,我会让佣人把花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杨云坤的心意也不算白白浪费。”贺天笑着说。 和悦与张妈将象征着“接受我的爱”的玫瑰花插入了一个漂亮的花瓶里,按着贺天的意思,摆在了高高的巴台上,那位置,绝对显眼,因那巴台后的架子上摆放着的是价格昂贵至惊人的各式酒水,衬托着花儿的身价也跟着提升了。 贺森吃过了饭,直接回了书房,关于陆楠的事情,今天一早,贺天已经跟他说了,年轻人的事,他一个老头子也不好掺和。 小虎哪敢说什么啊,只能在心里替他的杨老大抗议抗议。心着还有事情要跟相告,便朝贺天挤了下眼睛。 贺天跟着小虎出了客厅,小虎才凑到贺天耳边小声说,“杨老大让我告诉您,今天一早,房擎坐私人飞机回到了s市。” 贺天轻蹙着眉宇,眯起眼睛看向已经高升的太阳,那光线不是一般的刺眼,一场硬仗要开始了。 小虎刚一走,苏雅琳与苏雅甜来了,这个早晨注定不平静。 苏雅琳一进客厅,便跪在了和悦的身边,不由分说地拉住和悦纤细的腕子,抹着眼泪忏悔道,“和悦,昨天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该找人伤害你,你打我,骂我,都行,求你别报警,我不想蹲监狱……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昨天一夜我都无法安然入睡,我的良心深深地受到了谴责……” 和悦的身心一颤,惊恐地看着跪在自己身旁的泪流满面的女人,片刻后,便使劲挣脱那双死死缠在自己腕子上的手…… 贺天坐在和悦的身边,他没好气地重重地吐一口气,“雅琳,先松开和悦,你弄疼她了。”他没有亲自掰开苏雅琳的手,嫌恶她,不想跟她有任何肢体接触。 苏雅琳还跪在地上,听闻贺天如此凉薄的话,心中一阵发笑,她没有松开手,而是握得更紧了。 “雅甜,愣着干嘛,快点拉开你姐姐。”贺天愠恼地喝了一声。 苏雅甜忙上前扶着苏雅琳起身,苏雅琳睐了一眼贺天嫌恶的眼神,心寒到了谷底,此时此刻,开始质疑莫世奇跟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 和悦攥着双拳,压抑着心中的愤怒,深深地吐纳了几口气,站起来,以娇小的身姿,仰着头睨着这个心肠坏透的女人,“苏雅琳,我不管你今天来此的真实目的何在,我现在好端端的,可杜小纯少了一只肾,就算你今天不来自首,改日查出原凶是你,我一样不会心慈手软。” 苏雅琳愣住了,几日不见,和悦像变了一个人,她看人的眼神变得犀利,姿态也与以往大不相同,漠然而冷傲! “我不想听你废话,你去医院做肾源配对吧,如果合适,你摘一只肾给杜小纯,这件事就算了结了,如果你的肾脏不匹配,那么你最好在三个月内帮小纯找到合适的肾脏,否则,我照样送你去蹲大狱!” 和悦的话,彻底吓傻了苏雅琳姐妹。 贺天与陆楠不以为然,他们知道,和悦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她已不再是逆来顺受的小绵羊,她早就应该学会保护自己,学会反击。 和悦说完,又大声唤道,“张妈、李婶,把她们两个赶出去,我不想再看到她们。” “慢着。”贺天起身拉和悦入怀,“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五楼的房间里藏着怎样的秘密么?今天,我便满足你的好奇心。”说着,拥着和悦上楼,“雅琳,你也过来。” 听到贺天冷冷的不掺杂任何感情意味的话,苏雅琳忍着心头的慌措与不安,跟在贺天与和悦的身后上楼…… ——— 刘根生驾驶着巴顿前往晟仁医院,副驾上坐着豹子,这是贺天的意思,要密切留意刘根生的一举一动,这主要是贺天不信任这个人。 和悦与陆楠在后排坐着,和悦搂着保温桶,从上了车就一直发呆。 “悦悦,怎么了?五楼有什么东西能令苏雅琳像被人放过血一样,那脸色惨白的像纸一样,我还替你高兴呢,你现在这个表情,又是为什么?”陆楠想着适才苏雅琳离开时落魄的样子,对尚苑五楼也生出一丝好奇心来。 “妈妈,你想知道么?”和悦靠在陆楠的肩膀上,轻声地问道。 “当然。” “五楼的几间房屋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苏雅琳看过后,差点疯掉,她差一点从五楼的窗户跳下去。”和悦想象不到苏雅琳内心到底有多痛苦,竟然会在瞬间变成那样—— “阿天,我们的照片呢?你把我们的照片弄哪儿了?不是一直放在这个房间的么?”苏雅琳发疯似的,将六个空空如也的房间看了一遍又一遍。 “不用找了,半年前我就把这里所有的照片全烧了,你穿的衣服,看过的书,隔壁房间里的古筝,包括四年前你用的所有东西,全都清空了。”贺天的话,绝情的,没有一丝留恋。 “不,你骗我,你一定是放在了别的地方了是么?曾经这个地方挂着我们的订婚照,超大的,精美的!”苏雅琳颤抖着身躯伸出双臂抚着那空白的墙壁,那个位置,没有任何往日的痕迹,像被重新粉刷过一样。 -本章完结- 第207章 薅头发? “雅琳,趁现在我对你还念着那么一丁点旧情,你跟雅甜走吧,别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贺天的大手握着和悦的小手,微闭着双眼说道,那冷冷的唇角没有一丝弧度。 和悦愣愣地瞅着这个男人,陌生?熟悉?绝情?冷漠?更甚至,透着一丝阴戾,这些,她都一一体会过,曾经用自己脆弱的生命,尝透了这个男人的各种情殇。 “阿天,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十五岁那年,我就认定,这辈子,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苏雅琳忽然扑到贺天的怀里,双臂紧紧地环着贺天屹立不动的身躯。 贺天只是轻皱了下眉头,然后,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滚!”这一满含怒意的声音从男人的丹田处升起,似一把霜寒的箭穿透了苏雅琳的心。 “阿天,你让我死心,也得让我死得透彻明白,半年前?是哪一天?又是因为什么?”苏雅琳哀伤地凝着眼前居高临下的男人,眼前的一大一小的手,深深地凌迟着她。他的大手绞握和悦的手,是那样的紧,他是在向她秀他有多爱这个女人吗? 贺天将和悦扯进了怀里,双手摩挲着女人白希冰冷的脸,一双深邃的眸子似一片温情的海,“11月30号,她拿自己跟孩子的命换回了我的命。”他凝看着和悦,一字一字地回复了苏雅琳的话。 11月30日,e市机场剪彩的那天,航站楼前爆炸的那一天,她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才捡回一条命。 “她可以为你去死,我也可以的,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苏雅琳从地上爬起来,冲到窗台边,推开了窗户,就要跳下去。 “我不会替你收尸的。”贺天扔下一句话,拉着和悦出了房间。 苏雅琳瘫在了窗台边,原本对贺天的爱恋还抱着一丝希望,现在,彻底破灭!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晟仁医院的停车场,刘根生先下车为和悦拉开了车门,这次能跟在和悦的身边伺候,他格外地上心,接过和悦手中的保温桶,自然而然地跟在和悦的身后,豹子则跟在刘根生身后,三个保镖从吉普车上下来,井然有序地站在了豹子的身旁。 躲在停车场角落的三个鬼鬼祟祟的人皆穿着休闲衣裤,他们一看这阵仗,纷纷头大。 “近身都困难,更别说要薅那女人的头发。” “这算什么任务,那女人可是贺天的女人,我们不会不抓吧?” “别抱怨了,进医院,见机行事!” “……” 电梯门打开,和悦与陆楠走进去,刘根生与豹子等也跟了进去 。 电梯门刚要阖上,不远处一个男人急急忙忙地喊道,“等一等,我朋友急性胃炎。”此人扶着一个捂着肚子的男人挤进了电梯,“22楼肠胃科,谢谢。” 豹子微皱了一下眉宇,上前,摁下电梯的关闭按钮,并为其按下金属键“22”。 其他保镖也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将和悦与陆楠护在了身后。 今天早晨出门之前,贺天特地交待,这几天不太平,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还特意嘱咐,一日三餐不准在外面食用,必须回尚苑,而且,下午六点以前必须赶回来,不可以在外面逗留,如果和悦不配合,就是绑也要给绑回来。 和悦急着给杜小纯送饭,也没来得及问贺天原因。 “哎哟、哎哟……”捂着肚子的男人疼得直哼哼,慢慢地向后移动着身体,抵住电梯箱壁,便一屁股跌在了地上,扶着他的男人因没有机会靠近和悦而急得满头大汗,两人将这一幕演得是活灵活现。 22楼到了,电梯打开,扶着的男人难为情地开口,“麻烦帮我扶一把,我得去尿尿,快把我憋死了。”电梯里开着冷气,他跟他的朋友却淌着汗珠,殊不知,两个人有多着急。不过,这正好成就他们的精彩演绎。 “你们两个去。”豹子指派了两个手下,自己挡在了和悦与陆楠的身前。 两个手下扶着那个肚子疼的人去急诊室,另一个人去往卫生间……地上,多了一个钱包。豹子捡起钱包,打开,一沓百元大钞,看来真是来看病的。 “一定是刚才他们落下的,他们急着看病,没有钱怎么行?”和悦率先出了电梯。 一个拎着一包药品的男人从电梯口呼啸而过…… “啊——咝”和悦捂着头抽痛。 “对不起,对不起啊,我急着给太太送药。”那个男人回头歉意地说了一句话,马上抬脚跑了。 豹子怕是调虎离山之记,便没有派身边的仅剩的一个保镖去追。 “和小姐,伤到哪里了?”豹子担忧地问。 “没事,就感觉刚刚的那个人薅了我几根头发。”和悦郁闷地将头发挽了起来,挽得乱七八糟的。 “薅头发?”豹子不解地自言自语,朝着那个男人消失的方向望了望。 两个手下回来,又还回了钱包,上了26楼,送和悦与陆楠进了杜小纯的病房,豹子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 通过竞标,东城度假村成为新加坡第一富商房擎名下的私有财产,他回到s市后,花高价向市政aa府买断东城度假村的地皮以及周边五百公顷的土地。 远在新加坡的房少华知道父亲此次一意孤行,不灭贺家,誓不罢休,申龙帮事物缠身,他分身乏术,无力劝导,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房擎的这一举动,彻底断了贺森的念想,任凭他的孙子再奋斗十年,有能力再买回东城度假村,他也是看不到了。 东城度假村的原经营模式不变,在此基础上新增了几项娱乐设施,新购卖的五百公顷土地则规划成一片超大的西府海棠林,所栽种的海棠树是已经生长了三四年的可以开花的成树 。 人们对于富人烧钱的行为司空见惯,只有房擎自己心里清楚,海棠林郁葱起来,他要把秀秀的坟迁过来,待他百年归西之后,他要将自己的坟墓建在秀秀的坟旁。 杨树下,溪涧旁,房擎坐在石桌旁,水声潺潺,像谱唱着一首好听的曲子,令人心情舒畅。 房涛带着十几个保镖站在几米外,时刻留意着房擎身边的动静,他们这次回s市,发现暗处有人盯稍,以防不测,房涛便挑选了些身手矫健的人随时侯着。 前方的工人正在倒栽着海棠树,这些树木栽下去后是否成活,需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分晓。 “房兄!”雷木清大步流星地走来,他只比房擎小那么几岁而已,但房擎看上去却苍老十几岁之多。 “雷老弟你来了。”房擎递上一个军用水壶,“坐下,喝口水吧。” 雷木清接过,喝了一口水,仔细地端详着水壶,笑着说,“这么多年了,你这习惯还在?想当年我们的船沉了,我们两人漂在茫茫大海上,我当时渴得不行,你也让我喝过你的口水。” “这你也记得?”房擎昏花的眸子里尽是苍桑,二十年来他忍受了常人所不能忍的痛,成就常人所不能及的辉煌事业。 “我还记得,你为了救我,被倒下的桅杆砸断了腿,如果不是你的腿断了,疼得你没法子游泳,你的秀秀也不会被袭来的大浪卷走。”雷木清回忆着,一把岁数的人,竟落泪了。 “雷老弟,没想到你比我还伤感,这个现实,我已经接受了,这儿,早不痛了。”房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道,突然间,转了话锋,“但有一件事,我瞒了你二十多年。” 雷木清放下水壶,望着过命的兄弟,想了一会儿才说,“你可别告诉我说,秀秀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为了给房擎找孩子,这么多年来,他没少忙活,自从见到和悦后,他像害了疑心病一样,一会儿认为和悦就是房擎的孩子,一会又找出一堆理由推翻,一直这么反反复复,直到听闻房擎回了s市,他才觉得这件事儿有了盼头。 房擎好笑地“啧”一声,“你这是什么话,二十多年前,虽不是明媒正娶,但我与秀秀拜过天地,私定了终生,我们有夫妻之实,她又是洁身自爱的女人,只有我房擎一个男人,怀得当然是我的孩子啦。”提起他的秀秀,他的脸上浮现了难得的笑容。 “那又是什么事儿?”雷木清不解。 房擎的脸骤然变得严肃,端起水壶抿了一口水,缓缓开口,“我们所乘的船之所以会沉,是*,而非天灾。” “这、这怎么可能?”雷木清拔高的嗓门问道。 房涛以为出了状况,忙带着人上前,一下子冒出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把雷木清吓了一跳。 “这、这又是……”雷木清更加疑惑了。 房擎抬手示意,房涛带着人退下。 -本章完结- 第208章 二十年前 &nb“抱歉,老涛说头,房擎又说,“当时我们乘坐的船被人暗中动了手脚,在海啸来临前,已经开始漏水,船长本来要发警报呼救的,结果被那歹人捅死了,我赶到控制室时,行凶的人放走了所有的救生艇,随后逃走了,想必,海啸无情,也一并葬身在了大海,航海公司经过详察,也确定了这件事,估计是怕承担责任,便将这次事故定性成了自然海难。其实他要杀的人只是我,奈何你我走得比较近,你身边又有卫兵,他无从下手,所以……”房擎风轻云淡地说来,这件事搁在心里二十年之久,他只告诉过房涛。 &nb雷木清从来没去查过那次海难的真正原因,曾经慰问海难家属的时候,也因一些道听途说而怀疑过,后来为了赴京,那些年的事儿就这样完全搁置了…… &nb—— &nb房擎此次回国,王勇也跟着回来了。 &nb度假村酒店26楼的豪华包间里,王勇与白娟在cnb“啪!”——白娟红肿的脸蛋上又挨了一巴掌。 &nb她瞪着眼珠子怒视着肆掠她身子的男人,冷笑着说,“你就这点本事么?听风就是雨,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nb“我会让你死得明明白白,不过在此之前当然要物尽其用。”王勇终于可以翻身做主攻了,这个令她欲罢不能的女人居然是贺天眼线,怪不得他刺杀贺森会失败,全赖这个女人出卖了他,给贺天通风报信。 &nb他的身体里全是这个女人播下的毒,虽然翻了身,却没了往日受虐的刺激与快.感。 &nb不尽兴地抽身而出,翻遍了衣兜,也没摸出一根香烟,跟客房服务要香烟,居然被告知要自己去楼下的超市购买…… &nb“哥,我不想住在这里,我想去住晟世酒店。”苏雅琳推着购物车,莫世奇看着货架上的东西,觉得两个妹妹用得到的,便一样两份,丢进了小推车里。 &nb“现在的贺天跟四年前的贺天可不一样,你现在躲着他是自保,往他跟前凑,就是找死。”莫世奇拿起一包卫生巾,左看右看,最终,放回了货架上。 &nb“雅甜正好用得着,她痛经一天了,等会给她拿盒止疼片。”苏雅琳往车里丢了两个大包的昼夜两用套装,复又看向莫世奇,“你让我等,总得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吧。” &nb时机不成熟,有些事情是不能乱说的,正想着找托词搪塞,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nb“你在这儿等我,别乱走。”莫世奇丢下一句话,朝着那人影走去。 &nb王勇站在性保健品专区,胳肢窝里夹着一条名贵香烟,看着一盒带刺套套,拿了一盒,又拿了一盒。 &nb“哟呵,迷你的唷!”莫世奇伸手往王勇的裆部掏了一把。 &nb骇得王勇如惊弓之鸟地跳到一边,两盒套套飞了出去,看到莫世奇的脸,又是惊魂未定,“莫、莫少,您怎么在这儿?” &nb莫世奇哭笑不得,挑了两盒加大号的递给王勇,“一看就知道你平时不怎么用这玩意,追求刺激没错,但不能‘委屈’了你兄弟,小心给你罢工!” &nb王勇看着上面标记的尺寸,微愣了一下,拔脚欲开遛,被莫世奇一个飞快的转身,挡住了去路。 &nb“半年前你说要回新加坡看望你的义父,现在却出现在了这里,能给我解释一下么?”莫世奇眯眼看着这个神出鬼没的男人,杨云坤说这个名叫王勇的男人不简单,让他多加小心,他想不通,一个用身体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会害他不成。 &nb王勇瞥见房涛的手下买了一盒香烟后离开,看向莫世奇的眼神中一时也没了躲闪之色,“我的义父是东城度假村的主人,老人家上了年纪,需要帮手,所以,暂时不能给莫少当保镖了。” &nb“房擎?”莫世奇诧异。 &nb“看来义父已经是屑,想当除跟着莫世奇,也就是为了掩护自己的真实目的,如今他要跟义父光明正大地对付贺家,“莫少,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晃了晃手中的两盒套套,皮笑肉不笑,“谢了。” &nb莫世奇纳闷地搓了搓后脑勺,嘿,几个月不见,成了房擎的义子,这小子,看来真的是不简单啊。 &nb向苏雅琳的方向走了两步,又退回来,也拿了两盒加大号的带刺的套套,夹在了胳肢窝。 &nb—— &nb保镖将买来的香烟与火柴恭敬地奉上。 &nb房擎不抽烟,不喝酒,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当初培养房少华喝酒,也是为了弥补自己在酒桌上的“不足”。 &nb接过香烟,从封口处撕开,抽出一根,递给了雷木清,并擦着一根火柴。 &nb雷木清衔着香烟,凑头过去,火柴点燃烟丝的瞬间,猛嘬了一口,那青淡的烟雾缓缓地从口腔里吐了出来。 &nb房擎甩灭了火柴,将死梗放在了石桌上。 &nb这里尽是树木,一不小心就会酿成火灾,要不是见雷木清的情绪有些不镇定,定不会让他在这儿抽烟。 &nb“那丧心病狂之人是谁?”雷木清抽了几口后,便把烟掐灭了,还用水壶里的水浇了一下烟头。 &nb是贺家的人!不是贺建国派出的,就是贺森派出的。贺宏海五十年前夺他的家产,贺森父子二十年前夺他的暗夜,还要杀之而后快……房擎摇了摇头。 &nb雷木清现在这副模样,怕是不能跟他一起分担这个秘密,所以,他选择了继续隐瞒。 &nb远处的挖掘机不停地作业,掘着一个又一个树坑,一辆大卡车又拉来了一车海棠树,工人们来不及休息,搬树、栽树,紧张而有秩序。 &nb雷木清凝着那边的作业人员,半晌后,才想起此次前来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便把房涛也喊了过来。 &nb从胸前的内兜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子,放在了石桌上,推到房擎面前。 &nb“这是谁的?”房涛站在房擎身后,看到袋子里有一缕泛黄的女人的头发问道。 &nb“是和悦的?”房擎问雷木清。 &nb“对。”雷木清点点头,“我以为和悦有母亲,为了这件事,我纠结了很久,前几天听儿子说,和悦的那个母亲不是她的生母,而是认了个干妈,因此,我依然坚持最初的看法,和悦,有可能就是你的女儿。” &nb“她的父亲是冯榭。”房擎扫了一眼透明袋子里的头发,抬眸定定地看着雷木清,一字一顿道,“你一直在为我找秀秀,找孩子,这么多年来,我谢谢你。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不会为此而失了理智,将一个黑帮头头的女儿当成自己的孩子,更不屑做这样无聊的事情。”将透明袋子推回到雷木清面前,“拿走吧。” &nb“你怎么能这样固执!如今你已经六十多岁了,还有什么看不开呢,二十年前也算得上老来得子,这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万一她是呢?她的眉眼跟你年轻时的眉眼一模一样,你见过那孩子笑起来的样子么?有两个小酒窝呢!你年轻时,笑起来也有酒窝,还有那一头的自来卷,与你年轻时的一般无二,你现在是老了,理了头发看不出来。最重要的一点,她姓和,你的秀秀也姓和!” &nb他的秀秀有一段痛苦不堪的过去,或许是那冯榭后来良心发现,为了悼念和家死去的一百多口人而让自己的女儿随了和姓。 &nb他坚信,他的秀秀就是死也不会将自己的孩子交给杀父仇人抚养! &nb见房擎没一丝妥协之意,雷木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和悦与冯榭的关系我是听你口述的,具体是怎样的,我也不清楚,撇开这些不说,这孩子跟你真的很像。”捡起袋子,隔着那塑料布,轻轻搓了搓里面的头发,眼角微红,“烈日炎炎,我们两个漂在大海上,抱着那唯一的浮木,我又渴又饿,几乎没有任何力气扒紧浮木,是你将我的双手用衣服捆在浮木上,你说,只要有一丝活的希望,就绝不能放弃。” &nb雷木清的声音有些颤抖,“求生时,尚抱着那样的希望,更何况是寻找自己的亲生骨肉二十多年,二十多年来,我们没有一丝线索,甚至连一个相像的人也没有遇到过,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和悦,你的勇气呢?你的希望呢?给自己一个机会吧,那怕是失望,也算是对得起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付出!” &nb“老爷,雷纪委说得也有道理,我们不妨试一试,只一个简单的亲子鉴定而已。”房涛在一旁附合,雷木清说得那些,有很多,他是不晓得的,但他相信,雷木清定是为房擎好,否则也不能如此苦口相劝。 &nb房擎的心开始动摇。 &nb或许,他早该去做这个亲子鉴定,让雷木清死了心,也让自己彻底摆脱和悦为何会姓“和”,这个疑惑。 &nb“老爷,和小姐好像也患有先天性眩晕症。”房涛突然想到去年在晟仁医院门口等房擎时,和悦跟一个中年女人说过自己患有此病…… &nb-本章完结- 第209章 杨大侦探 &nb黎明时分,尚苑三楼的卧室。 &nb碧水蓝天,微风拂面,浪花一层层地涌向海滩,贺天紧紧地拥抱着她,两人赤着脚丫站在沙滩上,脚下的海水刚漫过脚踝,便迅速地退去了。男人热烈地吻着她光滑的脸,那湿热的舌蔓横扫而过,顺着脸颊向下滑去,一双温柔的大手隔着衣服油走在她的背上,一会儿,又悄悄地探入她的衣裙…… &nb“天啊,我的内衣呢?”和悦蓦然睁大双眼,贺天一张英俊的脸上挂着一丝痞气的暧昧不明的笑。 &nb惷梦,刚刚只不过是一场惷梦,不对,贺天这是在做什么?他什么时候进入了她?梦里?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真是羞爆了! &nb身下,女人体芙态媚yi丝不gua,红豆大小的胎记旁是一朵朵盛开的梅花,“昨天晚上你穿内衣了?我怎么不记得。” &nb贺天一边乐此不疲地恣情纵欲,一边气定神闲地与她聊天。她被冲击的除了吟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nb在她累得精疲力尽的时候,贺天平地一声低吼,将她抛向了云端,那种瞬间被释放的感觉,舒服得难以言喻,可是…… &nb“你要谋杀么,放我下来!” &nb和悦像一朵倒挂金钟,头朝下,脚朝上,两只脚踝被贺天的一只大手钳着,卧室里的一切全部倒转了过来,只觉得血液一下子涌向到头部,晕晕沉沉的。 &nb“十分钟,坚持一下。”贺天站在床铺上,扫了一眼墙下的时间,继续欣赏女人曼妙的胴.体,真是看不够,也要不够。 &nb自己就这么一览无余地显现在贺天眼前,还是这个高难度的姿势,和悦扯了两下云丝被,搂在了自己的胸前,“我、我冷。” &nb“……”贺天捏着被子从脚到头,将和悦裹了起来,没得欣赏了,只能看眼前这两只白希的玉足…… &nb每个清晨,三十朵玫瑰花自陆楠住进尚苑,便没有间断过,总赶在大家吃饭的那个点准时送来。 &nb起初,小虎是送花使者,而今天,杨云坤亲自上阵。 &nb陆楠找了超大的黑色垃圾袋,将客厅里所有插在花瓶里的玫瑰花塞进了袋子里,最后,抢过杨云坤怀里的花,也一把塞了进去,封住袋子,丢到了院子里。 &nb“杨大侦探,你是吃饱撑了没事做么?还是钱太多了没处花?” &nb杨云坤没有生气,也没有搭理陆楠,坐到餐桌旁,看着贺老爷子,“贺爷爷,我还没吃饭,您不介意我蹭顿饭吧?” &nb贺森瞭了一眼杨云坤,吩咐张妈给杨云坤上了副碗筷,端了一杯豆浆。 &nb和悦抬起手肘轻轻戳了戳贺天的胳膊,凑到贺天的耳边,低声说,“杨云坤的脸皮好厚。” &nb“脸皮不厚怎么能追到心爱的女人。”贺天偏过头,在和悦耳边厮磨了一句。 &nb杨云坤竟然坐到了她的位置旁,陆楠一气之下,端着食物,挪到了对面,坐在了贺天的身侧。 &nb为了缓解尴尬气氛,贺天与杨云坤,边吃边谈起了公事。 &nb“我要的资料你收集好了么?”贺天指得是房擎来p;&nb一会儿我命小虎给你送过去,有个情况,他需要跟你陈述一下。”杨云坤大快朵颐地用餐,那不雅的吃相,快赶超了和悦。 &nb“快到月末了,从我分成里提出二十万犒赏侦探社的兄弟们。”贺天边说,边大手一伸,扳过了和悦的小脸,凑脸过去,快速吐出舌头一舔,舔走了那溢在嘴角外的奶液。 &nb只见和悦嫌恶地推开贺天的脸,拿着餐巾纸使劲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nb餐桌上,贺天与和悦暧昧的举动已是家常便饭,贺森从刚开始的老脸抽搐,上升成了见怪不怪,反而觉得,若哪顿饭贺天循规蹈矩的吃完,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nb陆楠也从几天前的不能接受到现在的视而不见。 &nb“噼、噼、噼……”杨云坤抖着一身鸡皮疙瘩,用筷子敲了敲碗沿,暗示贺天行为要检点。 &nb贺天挑了挑眉毛,勾起痞笑,一副欠揍的表情,说出的话,却令杨云坤的神情变得有些猥琐,“鬼魅,一人一个,你懂得。” &nb—— &nb晟天集团,总裁办公室,贺天坐在办公桌后,翻看着小虎拿来的调查资料。 &nb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房擎就是申敬方,但直觉告诉贺天,对这个人,绝不能掉以轻心。 &nb“贺总,房擎身边的贴身管家房涛昨天夜里突然乘坐私人飞机回了新加坡。”小虎将这一情况报告给贺天听。 &nb“有没有查到他为什么回新加坡?”贺天合上资料问道。 &nb“暂时没有。”小虎摇摇头,又急忙说,“前天下午雷老纪委雷木清亲自去东城度假村找过房擎,他们的交情应该很深,两人从下午一直聊到天黑。” &nb贺天倚靠在真皮坐椅上,45度仰望着天花板,略作思索,“好,我知道了,继续盯着。另外,安排几个人作内应,密切观察白娟与王勇的动向,今天晚上的营救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nb小虎欠身,准备退下,这时,宋琳敲门进来,将一张烫金红的请柬恭敬地放在了办公桌上。 &nb宋琳被苏雅甜威逼离开晟世集团后,刘军打听到她在裁秘书。她一再拒绝,结果刘军直接把她给“办”了,强行掳回了e市,现在她住在晟天集团的职工公寓。再次回来上班,贺天只说了一句话,“你若态度不端正,也不适合给我当秘书。”为了证明自己的态度有多么多么地端正,她毅然决然地留了下来。 &nb“贺总,这是东城度假村的开业庆典的请柬,邀请您与和小姐一同前往。” &nb“小虎等等,”贺天唤住了小虎,示意宋琳先退下。 &nb“改为两天后。”贺天拿着请柬像扔飞镖似的扔给小虎,小虎利索地接住。 &nb小虎看了看请柬上的时间,了然道,“我会与杨老大提前布暑的,保证万无一失。” &nb—————————— &nb雷鑫很看好贺天提出的关于暗夜及周边地区的规划方案,硬拉着贺天去视察,贺天心想着在新加坡时,答应过和悦要带她去游玩秀园,于是带上了和悦以及一出门便与和悦寸步不离的陆楠。 &nb雷鑫亲自驾驶着豪华宾利,副驾驶座上坐着贺天,后座上是贺天的家眷。这有点像四五十年代,达官贵人携家眷赴酒宴的意味,雷鑫觉得自己就像个家丁兼司机。 &nb宾利车后,是贺天的商务坐驾,商务车后,刘根生驾着霸气的巴顿,巴顿车后,豹子驾驶着吉普车,这一行浩浩荡荡,在这郊区,所过之地皆是尘土飞扬。 &nb这一带是坑坑洼洼的土路,车子行驶的速度很慢,和悦开启手机导航仪,定标了现在的位置,“这么远啊,还有多久才能到?” &nb贺天与雷鑫只是听闻有秀园这么一处天然的世外桃源,却都没有去过。雷鑫向父亲雷木清询问后,才得知秀园竟是雷家多年前买下的地皮,了解大致方向后,便这么前往。 &nb“别担心,雷书记一个人拐卖不了我们这么多人。”贺天风趣地说道。 &nb身后的两个女人笑了,雷鑫也被逗笑了。 &nb贺天看着前方的道路好像有被汽车轮胎压过的痕迹,狐疑之际,手机响了。 &nb划开,接听,听完那头的话,贺天的脸倏然沉了下去,嗓门嘹亮,蕴着怒意,“这个时候跟我说环保材料出了问题,早干什么了,我花钱养了你们一群饭桶!” &nb挂了电话,“啪”的一声,贺天将手机拍在仪表台上,烦躁地曲指顶着眉心,沉着嗓子说,“雷书记,航站楼的进口装修材料出了问题,现在我要去e市机场,改天再去秀园。” &nb航站楼早在去年竣工的时候已经装修到位,提出航站楼重装的是他雷鑫,如今出了问题,他多少也有一部分责任,“一起去。” &nb说着,将汽车调了头。 &nb“我不要去!”和悦急忙大喊,探着身子,伸手拽住贺天肩膀上的衬衣,她的手,在抖。 &nb雷鑫踩住了刹车。 &nb对于这个女人来说,那个地方,充满了恐怖与血腥! &nb贺天侧过身子,扭过头,看着和悦那张白希的没有血色的脸,大手紧握着她发凉的小手,很想拥她入怀,给她安慰。 &nb“你跟陆女士回尚苑。” &nb许是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和悦不自然地挤出一抹笑容,“我想去秀园,马上就要到了,你看,就在这个位置。”拿起手机,让贺天看屏幕上面卫星云图的显示。 &nb贺天扫了一眼,脑子急速反应,2.5公里,车慢行,5至10分钟便可到达。 &nb取下和悦手腕上的星星头筋,大手一拢,熟稔地扎了个歪歪的马尾,顿时,卷发女郎变成了俏皮可爱的小女生。 &nb看向陆楠,“陆女士,照顾好她。” &nb陆楠微笑点头。 &nb贺天下了车,郑重其事地交待豹子,“必须做到形影不离,乱跑的话,马上给我绑回尚苑!” &nb-本章完结- 第210章 偶见衣冠冢 &nb不等贺天向她唠叨,和悦驾着巴顿车,载着陆楠与刘根生扬长而去,越野车就是强悍,甩下一屁股狼烟与飞尘笼罩着贺天,笼罩着蒙了尘由豪华黑变成土黄灰的豪华宾利。 &nb贺天掸了掸胸前的尘埃,没好气地瞪了豹子一眼,豹子猛然间反应过来,驾着吉普车,轰着油门去追。 &nb贺天拉开车门钻进车里,雷鑫瞟了一眼贺天,他的头发上全是灰尘,忍不住打趣道,“下辈子我也娶一个小自己十岁的小妻子,感受一下这异乎寻常的婚姻生活。” &nb“那你可得打着灯笼用心找,不是所有男人都有幸找到和悦这样的‘天才’小女人。”贺天嘚瑟地回复。 &nb—— &nb巴顿车沿着小土路行驶到尽头,用了不到十分钟,前方靠近海棠树林的地方停放着一辆加长林肯,那个车牌号很熟悉,一时被这秀美的景色吸引,和悦便没去想那辆车的主人是谁。 &nb豹子将吉普车停在巴顿车尾,车上四个人一轰而下,两前两后围住了和悦。 &nb“喂,豹子,你这样做严重地影响了我的心情!”和悦跺着脚,抗议。 &nb豹子掠了一眼前边的林肯车,“和小姐,这里不光有我们,还有别人,我得保证您的人身安全。” &nb和悦以迅捷之速从豹子腰间摸出手枪,握在了自己的手里,那动作之快,令旁人惊讶。 &nb“傻眼了吧?”和悦得意地笑笑,一本正经地说,“这几天,你们的贺总一闲下来就教我这些歪门斜道的下三烂招数,什么猴子偷桃啦,抠眼珠啦,插鼻孔啦,攻、下、盘、、” &nb虚抬脚的同时,用枪把戳了一下豹子的胸口,“又中计了吧。” &nb豹子脸皮抽搐,捂着胸口,他有些怒了,平生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戏弄,愣愣地看着这个低自己一头多的小女人,这是贺天的女人,他不能凶她。一旁的手下隐忍着笑意,看豹子如何发威。 &nb“所以,我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一无是处,我也可以保护自己,出门在外,我不想成为你们的负担。”和悦用枪口指着林肯车停放的位置,眼睛却看着豹子,“没有哪个歹徒开着几百万的商务林肯来行凶或绑架人的,你说对吗?” &nb将枪塞回豹子的手里,拉着陆楠朝蜿蜒的小石子路跑去…… &nb和悦的话令豹子心生敬仰,和悦的分析是对的,是他草木皆兵了。 &nb“都给我严肃点,和小姐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弱不禁风的和小姐了,不想丢了饭碗,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nb小石子路两旁是及膝高的花花草草,成片成片的品种不一,生长得密集茂盛,极像是人工栽种的。 &nb“悦悦,贺天真的教你那些了么?我们白天在医院陪小纯,晚上回来吃过饭,你又要译文,贺天有时间教,你也没时间学呀。”陆楠不解。 &nb“全是骗他的啦,我译完文偶尔看了些防身术的教程,虽然招数很烂,但值得一学。”和悦嬉皮地笑着,小声说道。 &nb陆楠回头瞅了一眼豹子,“死丫头,你看豹子那表情,人家都当真了。” &nb“要的就是这效果,要不然,怎么开心地玩耍呢。”和悦笑出声来,清脆好听的笑声,感染着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nb几步路,便走到了海棠林的入口,右手边的树杆上吊着一支木牌,上面用红色的漆写着“秀园”。 &nb抬眼望去,和悦怔住了,笑容滞在了小脸上。 &nb陆楠与刘根生有些愕然。 &nb豹子及其手下随即警惕起来…… &nb所谓的世外桃源就这么丁点大,因为这里人迹罕至,周边围种着一圈海棠树,中间却是一座坟墓! &nb房擎站在坟墓旁,他的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高大威猛的黑衣保镖,是外国人,那体形那身高,完全盖过了豹子一个半! &nb而他的另外几个手下正在掘坟! &nb忽闻有人前来,还带着欢声笑语,房擎便回头瞅过去,看到和悦,微愣了一下。 &nb走,不礼貌,不走,看人刨坟,这也忒惊悚了。 &nb朝房擎歉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nb“和悦,慢着。”房擎突然出声唤住了她,且拄着拐杖一步三晃地朝她走了过来,那两个外国保镖也跟了过来。 &nb“和小姐,此地不易逗留,快走。”豹子担忧地小声说道。 &nb和悦坦然地笑笑,示意豹子不必担心,出于礼貌,转回身子,目光迎向走来的老人。 &nb豹子一看这情况,抬手做了个暗示,他与手下,马上进入高度警戒状态。 &nb再见这位老者,总感觉气氛不一样了,老人的气场也不一样了,没有了往日的和善与慈祥,现在的样子,令人生畏。 &nb“房伯伯,您好。”和悦微颔首一下,笑着恭敬地称呼道。 &nb房擎看似昏花的老眼淡淡地扫了一眼和悦身后的人,侧头向身后的保镖说了一句马来语,“退到五米外。” &nb瞥了一眼和悦的肚子,眸光凝向和悦的眉眼处,儿子房少华,好友雷木清都说和悦的眉眼与他年轻时的很像,可他怎么就看不出来,她一头微黄的自来卷,肤质白希的过分,他情愿相信,这个小丫头是冯榭与一个外国女人生的混血儿。可她身材娇小纤弱,没有沿袭一丝西方女人的虎背熊腰,而是跟他的秀秀身高差不多。唉,现在又何必纠结这个问题,很快答案就会揭晓,介时,谁也不会再说她像他,她是他的女儿。 &nb“好久不见,和悦看我,眼神变得生分了。” &nb瞥了一眼房擎身后的坟墓,贺天曾跟她说过,这里有座坟,今日得见,好生惊悚,那挖出的泥土越来越多,堆在一边,形成另一座坟。今晚肯定会失眠的。 &nb“额?”看着房擎那张皱纹肆意横生的脸,心里竟发起慌来,不由得打一个寒颤,“没、没想到,在这儿遇到您。” &nb房擎快速地观察了一下和悦身旁的三十多岁的女人,与和悦还真有些母女像,才问和悦,“你怎么会来这里?” &nb“是雷鑫雷省长要带我们来的,我们行驶了一半的路,他与贺天临时有事,先离开了。我好奇e市有这样景色秀丽的地方,所以,所以就来了。”和悦无所隐瞒地说道。 &nb今天,他要带着他的秀秀迁新居,不料竟有外人前来打扰,这个外人,竟还是冯榭的女儿!二十多年前,他的秀秀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座坟还是他经营暗夜的时候,她成为他女人的那天,她为自己挖的衣冠冢,她说,既然选择做他的女人,她就要告别过去,重新开始,那个被冯榭糟蹋过的秀秀就埋在这里。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相信他的秀秀就那样葬身在大海了,所以他只能悼念这个已故的灵魂。多想自己可以早些遇到她,不至于让她独自一人承受着那样痛苦的过去。 &nb“可令你满意?”房擎这话里透着一丝责备之意。 &nb“……”和悦轻蹙着柳眉,看着房擎那满目血丝的双眼,一时语塞。 &nb“这里葬着的是我的妻子,你,不该来的。”房擎沉痛地说出口,闭上了双眼,静静地听着身边一声一声掘土、扔土的声音。 &nb那贺森对和悦跟对待自己的亲孙女似的,今天却被一个糟老头的几句话噎得无话可说,陆楠毫不客气的反驳,“这位老先生,你以为我们愿意来么?这园子口也没写着‘私人领地,外人勿入’,你现在这么盛气凌人责难我的女儿,是不是该先反省反省自己的不是呢?” &nb房擎顿然睁大了眼睛看着这母女二人。 &nb陆楠冷哼一声。“不用这么瞪着我们,我们家悦悦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会被你一个眼神吓得哭鼻子。” &nb“我的妈妈呀,能不能打住。”和悦歉意的看一眼房擎,拉着陆楠的手,向她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nb“怕什么?没亲爹亲妈也不能任人无缘无故的欺负。咱这么多人怕他不成,我用唾沫腥子就能淹死他。”陆楠口无遮挡地肆意秃噜道,还狠狠地白了一眼房擎。 &nb没亲爹亲妈?旁人都以为陆楠是随口乱说的,和悦看着房擎的脸有些挂不住,便也没有细想陆楠的话,可房擎却将这几个字用心地听了去。 &nb他希望自己不会听错,却又怕自己没有听错。 &nb“老爷,找到衣冠冢了。”掘墓的人喊道。 &nb和悦等人惊愕。 &nb衣冠冢?里面葬得不是装人的尸体的棺材么?!这大白天的,太瘆人了! &nb和悦拉着陆楠撒腿就跑…… &nb“和悦!”却又被房擎唤住。 &nb和悦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再次转身,向房擎深深地鞠了一躬,“房伯伯,真的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冲撞您夫人的,还有,我妈妈的话,也不是有意针对您。” &nb陆楠还要说什么,看到和悦哀求的眼神,也就此打住。 &nb“你误会了,我不是向你发难的。”房擎抬手揉了揉自己干涩的眼睛,凝眸看向和悦,“我的心情非常糟糕,载我一程,可以么?” &nb和悦点了点头,同时,豹子大喊,“不可以。” &nb-本章完结- 第211章 富可敌国的人 &nb和悦瞅着房擎变得忧伤的神情,斜了豹子一眼,“豹子,你多虑了,我只载房伯伯而已。”如果房擎那两个外国保镖也要她载的话,她肯定是会拒绝的。 &nb豹子十分为难,可这女主人要做的事情,他也改变不了,心想,一会儿,他要亲自监督房擎。 &nb“傻丫头,刚才他凶你。”陆楠忿忿不平。 &nb“没关系,以前房伯伯对我还算不错的。”和悦耸了一下肩膀,作不介意状。说房擎对自己不错,是言之过实了,答应载他,因他是房少华的父亲。 &nb挖坟的人取出衣冠冢,将坟坑填平。房擎取下墓碑上的照片,放进了衣兜里。 &nb房擎的随从抱着衣冠冢从和悦的身边走过,和悦不自觉地多瞅了两眼,四四方方的木头匣子,只有a4纸张的大小,里面或许只有一件或两件衣服。 &nb刘根生折了一枝海棠花,放在和悦的脚前,“和小姐,您踩两脚。” &nb“为什么?”和悦不解。 &nb“避邪的。这里就属你年龄最小,以防戾鬼缠上你。”刘根生小声说道。 &nb“你真迷信。哎——”和悦笑着说道,被一旁的陆楠推了一把,双脚正好踩在海棠花上。 &nb巴顿车上,和悦驾驶着车辆,房擎与豹子坐在后座,另一名保镖坐在副驾上。后面是吉普车,房擎的车排在最后。 &nb房擎从反光镜里看着和悦的眉眼,心里反复地琢磨着那五个字“没亲爹亲妈”。一番心思费尽,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耐心地等待亲子鉴定的结果。 &nb拿出手机给远在新加坡申龙医院的房涛去了个电话,“老涛,结果出来了吗?” &nb“老爷,今天早上一下飞机,我就直奔医院,头发样本至少需要两天。”房涛回复。 &nb“好,第一时间通知我。” &nb房擎挂了电话,再看向反光镜,心,静了许多。 &nb“和悦会的技能不少,都是你父亲教的?”房擎漫不经心地问。 &nb“啊?”不意会房擎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和悦甩了甩马尾,顾作轻松的表情,笑着说,“开车是爸爸手把手教的,其他的,是请的专业教员教的。”打枪啊,掷飞镖啊,这些是不能说与旁人听的。 &nb“你父亲让你学了这么多东西,看来是真心疼爱你。”和悦会哪些东西,房擎一清二楚,但在他看来,冯榭这个父亲做得不称职,太过溺爱小女儿,反倒给了心术不正之人有隙可乘的机会。 &nb一想到父亲,和悦这心里就不是滋味,他怎么会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呢?可那是他亲口承认的,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当时,林琴姨派人抽了她的血与父亲的血做了生物鉴定,证明她就是个异类、野种! &nb和悦强扯着嘴角笑着点了点头,“嗯,他很疼我。” &nb看到房擎,便想到了房少华,便想到了那个造价两个亿的球,于是驾着车子驶向了通园大道。 &nb后车的保镖向房擎打来了电话,他用马来语回复说,“没事,跟着就行。” &nb“我不回昔苑。”看着反应镜里专注的清澈的双眸,房擎慢条斯理的说道。 &nb“很抱歉,没跟您商量就载您来这边。是因为我有重要的东西还给您。”和悦已经摁下了中控锁,这一招是跟贺天学的,今天她一定要把那个球还给房少华的父亲。 &nb房擎没在问什么,倚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nb巴顿车很快停在尚苑门外,和悦弹开安全带,拔了车钥匙,跳下车,又将中控锁落下,飞快地跑回楼里。 &nb豹子的嘴角一阵抽搐,和悦将新加坡第一富商锁进了车里,这种囚人的方式真特别,若是告诉贺总,他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呢?笑喷了? &nb“不好意思,老房总,和小姐她绝对没有恶意。”豹子忍笑说道。 &nb“我知道。”房擎依旧闭目养神,他料定这个小丫头也玩不出什么花招来。 &nb贺森在二楼书房里看书,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便看向庭院外,只见巴顿车停在了门口,最后还有一辆陌生的林肯车。 &nb贺天说这段时间,无论外面出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出这座宅子,他知道孙子说这话不是空穴来风。 &nb和悦很快折回巴顿车里,递给房擎一个精致的兔皮小盒子。 &nb解释说,“这是房大哥托雷省长带给我的,当时我不小心把它弄坏了,现在已经修复妥当,麻烦您还给房大哥。” &nb房擎打开盒子瞅了一眼那价格不菲的水晶球,水晶球晶莹剔透,中间嵌着一缕曲卷的头发。“你的?”指着那一缕头发问和悦。 &nb“应该是吧。”和悦也不确定。 &nb“送出的东西就没有再拿回去的道理,这是你跟少华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干预。”房擎扣上盖子,将小粉盒还给和悦。将水晶球拿回给儿子,不但不会断了儿子对和悦念想,反而会进一步加深儿子对她的思念之情,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更何况是曾经拥有过。 &nb“您、、”和悦像个气恼的孩子一样撅着嘴巴,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您不拿回这个东西,我今天就不让您下车!死者为大,您考虑清楚哦。” &nb哈,这个和悦竟然用他的秀秀威胁他,启了旧坟不及时入殓是对死者的不敬。抬眸看着这张认真的小脸,他竟也生不起气来。 &nb“拿来。”房擎摊开手掌。 &nb和悦忙将盒子放到房擎的手心里。 &nb“开门。”房擎冷沉着语气开口。 &nb和悦摁开中控锁,并跳下车,亲自为房擎打开了车门。 &nb房擎拿着小盒子,拄着拐杖坐进林肯车里,从车窗里仔细瞭看和悦的那张脸,她得逞地笑着,小脸上,一边一个小酒窝,倏然一张他年轻时的面容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真像。他急忙从反光镜中看自己的脸,满脸褶子,眉宇灰白,尤其是那双眼,眼白处的红血丝,连他自己看着都瘆人,怎么可能像! &nb和悦将车钥匙丢给豹子,拉起刚走下车的陆楠往别墅里走。 &nb豹子摇了摇头,心想,这女人胆子太大了,居然胁迫房擎,是不是还敢拿着手枪指着人家脑袋呢?马上抬手摸了摸腰间手枪,幸好,还在。 &nb和悦刚进客厅,贺森便唤她到二楼书房。 &nb“那个拄拐杖的男人是谁?”适才,贺森眺看到那个男人时,心脏莫名的乱跳起来。 &nb“东城度假村的老板,房擎。”和悦回复,走到红木书桌前,翻看着贺森写的毛笔字,外面的世界那么美好,不明白老人为什么喜欢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nb“新加坡萨罗国际的创始人?”贺森惊讶地问,明明是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却不由得想要再确认一下。 &nb和悦点了点头,微皱着眉宇看着贺森有些异样的神情,“您认识他?” &nb“那样富可敌国的人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贺森笑着说道。 &nb藏身萨罗国际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这段日子以来倒是风平浪静,可越是如此,他心里就越慌乱。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对付贺家的手段令他不寒而栗,一年不到,贺家经历了太多的变数,虽说孙子成立了荣天社团,但毕竟现在势单力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黑色帮派。 &nb知道和悦与房少华曾经交往过一段时间,所以贺森也就没有问和悦,房擎为什么会坐在巴顿的车里。 &nb和悦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贺天的,便马上接听。 &nb“嗯”了两声后,高兴地挂了电话,对贺森说,“爷爷,贺天让我和妈妈陪他出去用餐,晚上你一个人在家,要吃好,喝好啊。” &nb贺森摆着手,脸色慈爱,“去吧,去吧,你们年轻人很久没在外面玩过了,有阿天在,我也放心。” &nb和悦上楼换了件及膝的白色棉麻短裙,将马尾束好,扎在后脑勺中间,再趿上无根小皮鞋,美丽而俏皮可爱的气质有增无减。 &nb背着双肩包,跑到一楼陆楠的房间里,进门便喊,“妈妈诶,贺天请我们去鬼魅酒吧嗨皮,快收拾一下。” &nb陆楠捂着腹部抽痛地靠在沙发上,一副病态的样子,见和悦来了,立马精神抖擞,起身,走到和悦身边,拂了拂和悦扎得不算整齐的卷发,脸色有些难看,却被一脸笑容冲没了。 &nb“我不去了,今天有些累,想躺一躺,你就自己去吧,好好玩。”扭转和悦的身子,双手扶着她纤柔的肩膀,边往外推边说道。 &nb和悦被推到了门口,猛然一转身,扒着那将要关上的门,嬉皮笑脸地看着陆楠异常疲惫的样子地说,“鬼魅酒吧哦,不去,可别后悔。” &nb“去玩吧,死丫头。老妈子给你放假啦。”语毕,陆楠抬起手,用食指顶着和悦的额头,将那小脑袋顶到门外边,房门,瞬间关上。 &nb-本章完结- 第212章 做这个主? &nb过了一会儿,听到和悦“蹭蹭”的脚步离去的声音,陆楠捂着腹部,身子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板上…… &nb腹部的疼痛加剧,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大口的喘息着,似乎用力的呼吸,可以稍微缓解她的疼痛。 &nb扯了扯头上的假发,胶水的质量够硬,沾在头上这么久了也不掉,真好。她艰难地匍匐着身子,一点点爬向床的位置,这段距离不算长,她爬了好久好久……她怕有人进来会看到她这副模样,所以她要躲到被子下面…… &nb—— &nb临近傍晚。 &nb鬼魅酒吧门口,和悦驾驶着霸气的巴顿停了下来,她没有像上次一样甩了豹子的车。 &nb门口站着的那些女人们见到如此豪华霸气的越野车,不由得投来热切的目光,车里的男人一定英俊帅气又多金吧,正在臆想之际,主驾驶的车门打开了,一条纤细的象牙白的美腿先伸了出来,紧接着,一个个头不高,长得清纯俏皮的小女人从这豪车走了下来,她一把甩上了车门,将车钥匙扔到了代泊的手上。 &nb这下,站在门口的男人们个个眼睛亮了起来,正欲大肆地观赏一下这娇美的可人儿,却被突然涌上来的四个高大的黑衣人两前两后,挡住了视线。 &nb“这女人什么来头,那些个保镖像守护国宝一样。”一个贼眉鼠眼的色男随口哼了一句。 &nb有眼尖的人认出是贺天的爱车,女人是贺天的女人。 &nb“别看这些豪门里的女人人前风风光光的,背地里不知遭了多少罪。”说这话是刚从鬼魅里买醉出来的张继来。 &nb几个女人凑了上来, &nb“让我遭一回罪,过一回富贵生活,我也愿意。” &nb“就是,就是,有付出才有回报嘛。” &nb“再说了,那女人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像是能吃苦受罪的人。” &nb张继来醉醺醺地傻笑几声,“要不怎么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呢,那女人是中看不中用,是一只只会叫,不会下蛋的‘鸡’。” &nb不会下蛋?就是无法怀孕!这几个女人替刚刚进去的漂亮小女人感到惋惜。 &nb“张继来你这烂人,也不等等我!”兰娜气冲冲地从鬼魅酒吧里走出来,揪着张继来的耳朵将他从女人堆里往外拽。 &nb“哎哟你轻点,我正跟她们谈论贺大总裁的如花美眷呢,就是那个小你好几岁的和悦。”张继来完全醉了。 &nb在旁人听来是醉话连篇,更是酒后真言。 &nb兰娜一听这个死男人拿她跟和悦作比较,顿时没了好气,将男人塞进一旁的出租车里,自己打着另一个出租车走了。 &nb一夜之间,关于和悦不孕不育的蜚短流长迅速传遍了e市的街街角角。 &nb和悦在侍者的引领下到达贺天所在的包间。 &nb进来一看,偌大的包间包括自己,才五个人。 &nb“陆楠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杨云坤站起来,皱着眉头问和悦。 &nb陆楠比杨云坤大整整八岁,已经是一个快四十岁的女人,杨云坤天天送花表爱心,是真的要追求陆楠吗?还是他们之前就认识?陆楠是e市人,她的过去她不想提,和悦也不好问。 &nb“今天妈妈累了,想早点休息。”和悦笑着如实说。 &nb走过去,坐到贺天的身边,带着笑意冲纪铭宇与田一梦点了点头。 &nb“你们今天不是去秀园了么?还是坐着车去的,怎么会累?听说那个地方不怎么大的,怎么会玩累?”杨云坤坐回到位置上,连炮珠似的问和悦。 &nb和悦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 &nb“累了就是累了,哪儿有那么多理由,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看看,妈妈她明明很累!”和悦说完,不悦地嗤了下鼻子,抢过贺天手中的酒杯,仰头,咕咚…… &nb“咳,咳……”一半似一团火一样顺着食道蹿到胃里,一半顺着嘴角滴落在胸前,洁白的棉麻衣料上,红色的液体晕成大大小小的几抹浅红色的花朵,仔细看之,那花儿盛开的地方就在那高高隆起之上。 &nb和悦低头看了一眼,羞答答地抱着胸脯背过了身子。 &nb贺天两眼发热地深深的看着和悦娇羞的模样,扯过搭在沙发帮上的西装外套,前襟朝后,反穿在了和悦的身上,并系上了纽扣。 &nb和悦这才讪讪地笑了笑,敢正面身旁的人。 &nb纪铭宇眼热地看着和悦,从她进门,说话,喝酒,喝呛,羞涩地环胸,到贺天为她穿外套,每一个细节。 &nb田一梦一瞅纪铭宇这双桃花眼又在隔空蓄情,暗暗地抬起胳膊肘狠狠戳向男人的腰间,那块敏感无骨的地方。 &nb“噢!”——包间里很安静,没有一丝外面的嘈杂之声,纪铭宇这一声叫得很大,很婉转,像男人愉.悦时的吟叫声,对面的贺天、和悦与一旁的杨云坤齐齐地向他投来怪异的眼神。 &nb纪铭宇小麦色的脸说不清是黑了还是红了,总之,颜色瞬间变深了。 &nb田一梦拿起一只锡罐装的椰奶,“喯儿”一声,拉开拉环,递给和悦,“来,和悦,我为你点了这个。” &nb“谢谢。”和悦呵呵地笑笑,接过来,咕咚了好几口。 &nb不怎么优雅的喝相,总是令田一梦小跌眼镜,在坐的男人们却是对此屡见不鲜。 &nb“你给陆楠打个电话,问问她睡了没?”杨云坤有些不放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放心,陆楠身在尚苑,周边是天罗地网的保护。 &nb和悦白了杨云坤一眼,看向贺天,贺天点点头,竟与杨云坤站在一条船上,一时有些搞不清楚这里面的状况。 &nb从包包里掏出手机,翻开网络通迅录,找到l.n拨了出去,贺天用眼角余光看着和悦的手机屏幕,原来l.n真的是陆楠,勾着唇角自斟了一杯红酒与纪铭宇杯壁相碰,抬头饮光。 &nb和悦拨打了两次,均无人接听,给客厅的座机打过去,接电话的是李婶,说老爷子一个人在客厅吃晚餐,陆楠还在睡觉。 &nb“我去看看,你们玩。”杨云坤抓起外套搭在肩膀上,起身,说走就走。 &nb杨云坤离开了,和悦才反应过来,“他要去尚苑么?我妈妈会不高兴的。” &nb听着和悦一口一声妈妈,真让人窝火得慌,杨云坤为什么不早些求证四年前的事情呢?懦弱! &nb“如果他们两个好了,你要叫杨云坤爸爸吗?”贺天愠色地说道。 &nb“……”和悦眨巴着眼睛不解地看着贺天,贺天却没有往下说。 &nb贺天说有生意要谈,但需要带着自己的女人赴约,应贺天的要求,他带着田一梦来了,可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这生意有还是没有? &nb“贺总,今天请我来,不会是让我听你们的家长里短吧?”纪铭宇笑着问。 &nb“纪副总这点儿耐心都没有,以后的合作岂不成了一锤子买卖?”贺天斟一杯酒,呷了一口说道。 &nb身旁的女人完全成了摆设,她们自顾地在一边玩骰子,似乎斟酒倒水这事儿就该男人们自己做。 &nb“合作?”纪铭宇握着酒瓶子思索着贺天的话。 &nb“提供e市机场内部装修材料的海外供货商出了问题,五批次的环保材料所含甲醛等多种化学物质含量超标,为了顾客的身体健康,我决定撤出此次所有的装修材料。”e市快会暴光此事,所以贺天直接开门见山。 &nb“所有的?你疯了吧?那得浪费好几十亿资金。”纪铭宇挑高了嗓门说道。新加坡萨罗国际名下的一个工厂正好是生产这种装修材料的,当时,他就想吃掉e市机场这块肥肉,可计划书递上去,房少华那边迟迟没有批复,后来房擎老总裁向他下达了接管e市中国萨罗国际分公司的通知,老总裁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气馁之下,放弃了。 &nb“政aa府补贴给你两百亿不假,也不能这样花,不是么?”纪铭宇补充了一句。 &nb贺天执着红酒杯子淡然地笑笑,无所谓地说,“这是我的事情,我想跟萨罗国际合作,价钱在合理的范围内可以取最高,只是,你能不能做这个主?” &nb“不瞒你,现在房老总裁是我的直隶上司,我做不了主。”纪铭宇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又说,“给我三天时间,容我再试试。” &nb贺天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水晶杯,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暗,他果然没有猜错,只是没料到房擎没有踏进中国就已开始行动,不,应该称呼他为申敬方才对。 &nb“好,我等你消息。”贺天的笑意淡薄的很。 &nb两个女人掷骰子,和悦头两局输了两把,随后,一直坐在庄上不下来,要几来几,输得田一梦喝了一肚子温水,她坚持母乳喂养,所以不敢喝凉的,冰的。 &nb“不玩了不玩了,你是不是作弊呀。”田一梦打着饱嗝说道。 &nb与纪铭宇谈话时,贺天也发现了和悦只赢不输的现象,凑着身子过去,环住女人纤细的腰肢问,“你还拿手这个?” &nb-本章完结- 第213章 不敢与君绝 和悦撇了撇嘴,看着贺天,小声回复,“爸爸教的,小儿科罢了。” 难道和悦还有更拿手的? “会玩轮.盘么?”贺天突然有了兴致。 和悦开了一罐椰奶,边喝,边点了点头。 “负一楼赌场,二位去么?”贺天问向对面的两人。 以前的负一楼是地下停车场,暗夜被封后,便改成了地下赌场。 纪铭宇与田一梦四只大眼睛瞪着对方看了几秒后,一同看向贺天,使劲地摇了摇头。 贺天箍着和悦的细腰起身,“咱们去玩。”和悦娇弱的身子便紧紧地贴在了男人身上,动作幅度太大,手中的椰奶罐掉在了地上。 “我的奶,我的奶……”被男人带着往外走,和悦来不及捡。 “啊!——”随着和悦一声清亮的尖叫,贺天悠悠地说了句,“你的奶在这儿呢。”隔了厚厚的衣服,竟摁在她的胸脯上。 “放手,这里是公共场所。”和悦挣不开这个男人大力的手。 “怕什么,又没人。” “有摄像头!” “放心,只有背影,照不到前边。” “你还摸,看我怎么咬你!” “……” 门就那样开着,两人吵闹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上,清晰地传到纪铭宇与田一梦的耳朵里。 纪铭宇脸皮抽搐了几下,想和悦这样一朵娇美的花儿被贺天这样不懂得爱护的男人蹂躏,真是暴殄天物。换作他,肯定会将和悦当作私有藏品一样百般呵护、爱怜。 田一梦用肩膀撞了撞发愣的男人,挑着柳眉笑了,很有深意地说,“像和悦这种看似小鸟依人的女子,绝对不是成天依偎在男人怀里等着来爱的那种女人,她喜欢自由自在的飞,抓住她的人,不算有本事,能抓住她的心的男人,才能得到她的爱。” “谁说的?”纪铭宇偏过头,看着田一梦,那表情怪怪的,只见是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 田一梦掩着嘴发笑,弱弱地说,“陆楠,和悦的干妈。” “嘁,又是陆楠,她知道什么?贺天就是流氓强盗。”纪铭宇还看着田一梦。 田一梦冷哼一声,“和悦收复了强盗,蛊惑着强盗去抢地下赌场了,你敢么?” 说完,抄起包包,扭着腰肢,先一步走人。 夜深了。 贺天拥着和悦从地下赌场里走出来,和悦的身上还反穿着贺天的西装外套,她的手上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那个人真可恶,居然不让我走。”和悦被气得不轻,脚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不自觉地加重,就好像在踩那人的嘴脸。 她靠运气与自己的计算方式赢了不少的钱,赌场经理竟然不让她走,还污蔑她给轮.盘动了手脚。若不是贺天声名显赫,当那么多人的面,说她是他的妻子,她今天就要被扣在那里了。 贺天当众承认她是他的妻子? “贺天,你刚刚——?”巴顿车旁,和悦转正身子,抬头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鬼魅酒吧门前,灯光亮如白昼,贺天逆光而立,颀长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和悦娇小的身板,他英俊的脸上,唇角勾起,痞笑魅惑的招牌动作是那样的迷人。 贺天的双手握着女人盈细的蛮腰,深深看着怀里的女人,美目清澈,肤白如玉,一头卷发是那样的与众不同,还好,她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中国女人。 “你是我的妻子,e市一半多的人都知道,他们只是没有见过你的真容。今天借这个机会,就当跟大家见个面。”他与和悦领证的事实,已经让莫世奇散播出去了,但效果微乎其微,大抵是以前听得传闻太多, 以为又是狼来了。 贺天忽然扯着嘴角苦笑了一下,“今天在这种场合确实是委屈了你,所以,后天东城度假村的开业庆典,我要你跟我一起去,你放心,我会把所有的媒体挡在外面的。” 一塑料袋钱,“咵”一声,掉在了地上,和悦踮着脚尖,双手抚在男人轮廓清晰的脸颊上,她的小手有些凉,可以感受到男人脸上的温热。 她的美眸里浮起了一层水雾,小脸上漾着幸福满足的微笑,吸了吸鼻子说,“我不需要你那样做,被不被公开,我一点都不在乎,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就像那些普普通通的夫妻一样,他们之中,没有婚宴,没有充满鲜花与掌声的婚礼的比比皆是,他们的生活简单而快乐,这才是我想要的。” “傻女人!” 贺天双手松开和悦的蛮腰,双臂有力地紧紧地环住女人柔软的身子,下巴轻轻地蹭着,蹭乱了那曲曲卷卷的头发。身为他的女人,怎么可能过简单的生活呢?或许以后可以,但是现在,他给不了她,甚至不敢轻易向她许下承诺。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我,好么?” 贺天低沉好听声音从头顶缓缓涌进和悦的耳窝里,带着一丝恳切与乞求。 这一刻,和悦幸福得好想哭,左右转着脑袋在男人的胸前蹭了又蹭,蹭得贺天一阵痒痒难耐,倏尔松开了和悦。 看着一手叉腰,一手捂着胸口,似怒非怒,似笑非笑的男人……和悦异常严肃认真地说,“山无棱,天地合,也不敢与君绝!” 说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巴顿车里。 贺天动作虽然慢了半拍,却摁住了最重要的东西——车门。 和悦拉着扶手,贺天摁着门沿不动,一场力量悬殊的单人拉锯战,随着贺天高大的身躯挤进驾驶座上而结束……和悦被迫退到了副驾驶座位。 “想自己开溜?”贺天侧过脸问和悦,那嘴角勾起的笑意,痞气中带着深深的魅惑,虽背着光,却能明显地看清他那双暧昧不明的双眼,死死地凝着她的小脸。 和悦轻咬着下唇,摇头,悄悄抬手挡在座椅的旋转按钮上。 可是这个动作被贺天误会了。 贺天欺身过来的同时,大手摁在她的手指上,那健硕有力的身子压下,她的身子与座椅被压成了直角。 女人身上的外套没扯下来,伸手探到那娇弱的身子后去解纽扣。 豹子跟他的手下就在后面的吉普车里,当着他们的面搂搂抱抱也就算了,光明正大地玩车震,这也太丢人了! 外套被扯走了,棉质裙子被推到了腋下,湿热的吻落在了她深深的沟渠里,蜜软被握,似要挤进他的嘴里。“贺天,我们回家可以么?我不想在这里。” 双手用力地推着男人的头,在贺天看来,这是欲拒还迎。双腿无力地蹬了一下……男人居然直接给分开了。 吻,带着舔舐,似在品尝一道上好的菜般落在她平坦的腹部。 和悦急中生智,双臂放松,垂在了两侧,眨着清澈明亮的眸子,望着那车窗外明亮的光亮,有气无力地说, “今天晚上,我总感觉恶心。” 贺天拉裤链的手顿住,蹙了一下眉,“喝椰奶喝太多了。”说完,拉链滑到底端。 “不是,这个月大姨妈没来。”和悦闭起双眼,轻声说道。 是啊,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这段时间他忙得晕头转向的,居然忘记了和悦的生理周期,她会不会……? 提起女人的小内,撂下裙摆,抓过西装外套重新搭在和悦身上。 发动车子,开往晟仁医院。 豹子的吉普车跟在后面,捡起了和悦掉在地上的黑色塑料袋,手下们打开一看,傻眼了,十几沓百元红票子。 “我们的和小姐真牛,一会儿功夫赢了这么多钱。”其中一个保镖随口说了一句。 “说话不经大脑吗?那是贺总的女人,我们的女主人,不是‘我们的和小姐’,以后注意用词。”豹子纠正道。 “是、是、是……” 和悦躺在座位上,背过贺天,偏头向另一侧,得逞地笑笑,笑着笑着,眼角的泪水哗哗地流了出来…… “贺天,我要回家,我要回尚苑。”和悦哭着说道。 “你不是恶心么,检查一下,万一、、”贺天双手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前方的道路,道路两边的灯再明,车灯头再亮,也不如白天那样,一眼可以望到很远,就像此时,他也不敢抱多大的希望。 和悦哭得更凶了,哭哭咧咧地说,“……我想回家。” 听着和悦哭,贺天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是他太无能,让无辜的和悦卷入那场爆炸中,害她没了第一个也可能是她今生唯一一个由自己孕育的孩子。 房擎,别让我拿到证据证明你就是申敬方! 贺天扫一眼后方,方向盘一打,驶向通远大道的方向。 巴顿车停进尚苑。 和悦裹着贺天的外套下车,看着门口停放着的车说,“杨云坤怎么还没走?他不会……” 抬脚向楼里跑,却被贺天一把拉住。 “这是陆楠与杨云坤之间的事情,你不要管。” “他们之前真的认识?”和悦望向一楼那间亮着昏暗灯光的房间,心想杨云坤会不会欺负陆楠,毕竟一个男人想对女人做什么,是很容易的,他们天生的力气大过女人。 -本章完结-(www.. )</dd> 第214章 传言是真的 贺天没直接回答她的疑问,而是扳过她的肩膀,凝着她的双眼,低沉着嗓音说,“他们俩是对苦命鸳鸯,如果你肯把四年前的事情说出来,那么,我想杨云坤会非常感激你的。” 和悦摇了摇头。她答应过陆楠,对四年前的事情只字不许提。 “好吧,我们回房继续未完的事儿。”有些事情强求不来,贺天不再追问,强拉着和悦回三楼卧室。 一进卧室,贺天便下了锁。 “我不放心,你让我下去看一眼好么?就一眼。”贺天在床头柜翻找东西,和悦在他身后央求。 贺天拿出一只验孕棒,递到和悦面前,“先去试试。” 和悦眉宇微微动了一下,以前她在医院里用过这个东西,白了贺天一眼,接过来,转身进了卫生间。 进去时,没有抱任何希望,出来时,也不显得有多失落。 将带着一杠红的结果递到贺天眼前,贺天瞄了一眼,将其丢进了垃圾桶。 “我可以,下去——看一看了吧?”和悦舔着笑脸问贺天。 “你不要洗个澡么,身上有味道了。”贺天的语气,跟他的脸一样,平静无奇。 “什么味?很呛么?我怎么闻不到。”和悦闻了闻自己的腋下、胸前,除了一股子红酒的甜涩味,没闻到其他。 “那么呛人的味道你闻不到?” 贺天迈一小步,走近和悦,唇角勾起,淡然地看着和悦,忽然提起她身上的裙摆向上一抻…… 和悦低低地惊呼一声,瞬间,身上只剩下了内衣。 “你身上尽是我的口水味!”贺天邪色地笑了笑,一手搂着和悦曼妙的娇躯,一手扒自己身上的衣服…… 明知难逃一劫,总好过在外面,在巴顿车上被人揣想…… 天花板上的灯开始晃来晃去,和悦感觉脸越来越红,抬手拂去沾在脸上的发丝,才发现自己竟出了一身汗,原来自己的体力也可以这么旺盛,可以配合男人这么久,这全是被这个男人给“锻炼”出来的! 微眯起的视线从天花板上移到贺天俊毅的脸上,他的额头也蒙了一层薄薄的细细的汗珠,他的喉结滚动一下,深邃的眸光泛起了亮光,凝着她,伏向她嫩滑的颈窝…… 半夜,陆楠醒来。 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到杨云坤趴在床沿边上,浓黑的眉宇下,双眼紧紧地闭着,他睡着了。 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还在。她是在疼痛折磨下入睡的,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憔悴,不用照镜子也能感受出来。 爱有多深,分开的时候,心就会有多痛。她花了整整四年的时间也没有忘掉这个男人,所以在s市机场再见到他的时候,她心痛地晕了过去。 她已经没了再爱他的资格,伤过他一次,不能再伤他第二次,绝对不能! 十指为梳,拢了拢凌乱的假卷发,佯装出一副异常不悦的神情,大声喊,“杨云坤,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杨云坤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噌地坐直了身体,只见陆楠恼怒地瞪着他。 “我、、你、、”他犯起了口痴,好似自己是一个半夜闯入女人闺房的猥琐男。 他来到她房间时,她拧着眉毛,深阖着双目,痛苦地蜷缩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嘴里喃喃着,“坚持,坚持,你一定行的……”他想送她去医院,却又怕她清醒后怨恨他干涉她的生活。他静静地陪着她,看着她痛苦不堪地申银,坚忍不拔地自我慰藉。他的心是揪疼揪疼的,因为分担她的痛楚而疼,因不知晓她的痛源而疼……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你在偷窥我吗?你趁我睡着了,是不是占了我便宜?”陆楠发飙了,怒指着这个男人。 “……”杨云坤瞅着眼前脸色有些苍白的女人,竟哑口无言!或许他在犯贱,被她骂骂是件挺爽的事儿。 “滚!”陆楠怒喝一声,抄着枕头砸向似水泥雕像一样坐在她床边的男人。 杨云坤终有了些反应,站起了身体,抬手挡了挡砸过来的软绵绵的东西。陆楠从床上跳下来,光脚踩在木地板上,边走边砸着男人,将他逼到了门口,然后打开房门,连人带枕头,推到了门外。 “砰”一声,关上房门,她的屋里顿时安静了。捂着心口,她无声苦笑。 杨云坤抱着枕头呆呆地站在门外,里面没有动静,他推测,陆楠还站在门口,为了让她返回床上休息,他大踏着脚步,发出很大的响声,朝客厅走去…… 果然,陆楠听到脚步离去的声音,躺回到了床上,只是这次,她不是带着病痛入睡的,而是在泪水的陪伴下入睡的。 天就那么亮了。 早晨,客厅的餐桌前,坐着三个男人,一老二少。 “和悦呢?”贺森不着急用餐,想等和悦下来一起。 贺天已经优雅地吃上,“爷爷不用等她,她这一觉要睡到中午了。” “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贺森瞥了一眼楼梯的方向,欲吩咐李婶去请和悦下楼,他是真关心和悦。 “偶尔一顿不吃也没关系,和悦是后半夜才入睡的,您就当她在补觉。”贺天吃着煎蛋,头也没抬地说道。 “干嘛那么晚才睡,又译文挣钱啦?你也不制止她。”贺森这话明显是指责贺天不爱护和悦的身子。 “没有,是她非要玩倒立。”昨晚爱爱过后,为了增加受孕机会,和悦主动提出倒立,难得她积极,他毫不犹豫地拎起她的两只脚踝,站起了军姿,结果他睡着了,和悦竟也睡着了,两人差一点儿从床上栽下去。 “玩倒立?”贺森虽不解,但也没多问,看向吃饭心不在焉的杨云坤,“陆楠怎么也没过来吃饭?也玩倒立了?” 杨云坤愣了一下,适才他在想昨天夜里的事情,贺森爷孙的对话,他听得胡里胡涂的,听闻贺森问他的话,他傻乎乎地点了点头。 贺天端着牛奶杯子,很有深意的瞅了杨云坤一眼。搞到手了?这一大早的从沙发上合衣而起,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 正午时分,暖暖洋的阳光透过大窗棱上的白纱蔓洒在和悦的脸上,处在酣睡状态下的和悦保持着早晨贺天离开时给她摆的撩人姿势,一只手腕搭在头顶,一手腕放在胸前,似在自摸。她睡觉,往往是一个姿势到醒,许是被这阳光晒的,和悦很难得地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 手机铃声响了,一阵又一阵,似催命符一般催着和悦接听。 和悦没有睁眼,伸手在床头柜上捞摸了一会儿,刚摸到手机,手机便不响了。和悦松了手机,侧过头,继续睡。 几秒不到,手机又响了。 和悦一下子摸到了手机,看也没看,手指像长了眼似地,触上屏幕,划开了接听键。 “谁呀,我——” “很困”二字没说出口,便被童丽丽的大嗓门给淹没了。 “悦悦,你不孕不育的事贺天知道么?现在全e市人都知道了!” “什么?”和悦蓦然一个翻身坐起,愕然失色,“学、学姐,你听谁说的?”她没有否认,自己怀不上孩子可不就是不孕不育么。 听着和悦的语气,童丽丽觉得自己从做饭阿姨嘴里听来的话*不离十,反问道,“这么说是真的?” 和悦握着手机没有作声,这是事实,由不得她不承认。 童丽丽重重地叹了好几口气,拔高嗓门道,“你怎么能这样大意,到处跟别人乱说呢。你知不知道流言可畏,别人会怎么看你,贺天会怎么看你,那些吃饱了撑没事干的女人最喜欢罗织八卦,然后添彩加色地大肆宣扬,到时你会被她们的口水淹死。还有你的贺天,他要是知道你不能给他生孩子,肯定会一脚把你踹开的!” 和悦的小心肝颤了一下,贺天虽然口头上没有给她施加任何压力,可从他的眼神中她看得出,他对她的肚子一直抱着一丝希冀。否则,何必次次都那么卖力! “贺天他是知道的。”和悦缓缓说完,挂了电话。 没过一会儿,手机又响了,是李霜霜的电话。 和悦划开,开了免提放在一边。 “和悦,现在外面很多人都在传贺天的女人是只不会下蛋的‘鸡’,还有好多言论简直不堪入耳,她们这是在恶意中伤你,你快让贺天召开记者招待会替你澄清,狠狠抨击那些造谣生事的人!”李霜霜到底是晟天娱乐的一姐,她首先想到的是和悦的形象问题,其次是解决渠道。 外面的阳光太过温暖,洒在和悦的背上,她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扯着云丝被裹住自己赤luo发冷的身子。一字一字对说,“没有人造谣,那些传言是真的。” “什么?”李霜霜吃惊不小,在她的观念里,传言永远是传言,不足信。“真、真的?”她实在不敢相信。 “传言是真的。”和悦重复道。 良久后,李霜霜才担忧地说道,“那你可要小心啦,贺总向来吃人不吐骨头,你骗了他,他是不会让你好过的。蒋雨涵、董萱,这两个女人可是活生生的例子!” -本章完结- 第215章 一直在笑? 和悦苦笑一声,没底气地说,“我没有骗贺天,他比我先知道,他说他不介意。” 挂了李霜霜的电话,她将手机调成静音,扯过被子捂住了头。 怀不怀得上孩子是她跟贺天两个人的事,怎么现在上升成了社会问题?她不怕旁人的指指点点,不怕旁人的冷嘲热讽,只怕贺天因为她而成为众人奚落的对象,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尊言何等的重要! 晟天集团总裁办公室里怒火连天,办公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宋琳及时抱走了黑玉石笔筒,才保住了这件稀世珍品。 贺天靠在老板椅里,紧握在手里的手机随时有被他攥烂掉的可能,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竟敢将他的女人推到风口浪尖上? “贺总,您放心,我已抽调出一组网络精英专门负责此事,网络上不会有关于和小姐的任何言论。”和悦不孕不育的第一条言论发布在晟天娱乐的官网上时,不等他人转载,他就派人及时给删了。 “查到源头没?”枪打出头鸟,贺天指的是发布第一则言论的人。 “是移动ip,锁定在了东城度假村,具体是谁,不能确定。”leo动作神速,知道这是必做的,所以不用贺天吩咐。 “东城度假村?”贺天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几个字,是房擎?倏然,他坐正了身体,握着手机的手松开,手机“咵噔”一声掉在了地板上。如果此人连和悦不孕这样隐私的事情都知道,那么和悦的身世……不敢想象那将是一场多么大的浩劫,转念一想,如果房擎早知道了和悦的身世,那么早就应该利用起来,所以,他不能这样妄下定论,或许,房擎还不知道和悦的身世,再或许,堂堂的新加坡第一富商不可能卑鄙到,要利用一个女人整垮贺家…… 第一次,贺天对不能确定的事情抱起了侥幸心理,因为被牵连的人是和悦,他的爱人,他的妻子。 “贺总?贺老大?”leo不解地唤道。他从贺天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恐慌,他跟了贺天五年,从没见过贺天今天这般模样,狂傲不羁凛然生威的态势被一丝莫名的恐慌所替代。 听到leo的娘娘腔的声音,贺天微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深邃的眸子里浮现往日的锋芒,脸上的恐慌瞬间不见,又仿佛这样的神情没有出现过。 “做得很好。另外,以我的名义在各大网站发表一条声明,‘言论自由,杜绝网传,否则我请他来晟天集团总裁室喝咖啡。’”只要不提及“和悦”二字,随便那些人去猜想。既然他与和悦的隐私被公开,那么他就光明正大的承认,那些人不就是想看他的女人成为笑柄吗?他偏偏不如他们所愿,他要与和悦高调地无视那些流言蜚语。 “我马上去办。”leo应声说完,退了出去。 贺天捡起地上的手机,钛合金的,跟和悦的手机一样,是订制的,很难摔坏,关键时刻,这个东西能当砖头一样将人的脑袋砸出个洞来。 拨打和悦的手机号码,头两遍是通话中,第三遍是无人接听,于是拨打了尚苑客厅的座机。 和悦与陆楠陪着贺老爷子用午餐。 这顿午饭开动的比较晚,六菜一汤一点心,全是陆楠亲自下厨做的,和悦从楼上晃下来的时候,陆楠正在炖鲫鱼汤,于是她便在一旁看着,还找了个本子记录了部分菜肴的做法。贺森下楼后,坐在餐桌前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吃上这丰盛可口的饭菜。 座机响了,李婶前去接听。 “喂,你好。” 听到李婶的声音,贺天问道,“我是贺天,和悦在家?还是出门了?” “正在吃饭,我去叫少夫人过来。”李婶忙回复。 “不用!”贺天马上出声制止,复又问,“少夫人此时心情怎么样?”本来想问“心情好么?”可一想,谁摊上这样的事情,心情能好! 李婶不解少爷为什么会这样问,搓了搓身上的围裙,看向餐桌前笑脸嫣然的和悦,“少夫人一直在笑,刚才还跟她的干妈学做饭来着。” “一直在笑?”贺天不尽信。 “是啊,今天少夫人可开心啦。” “……” 贺天烦躁地执着手机,手机边沿轻轻磕打在黑色钢化桌面上,“嗒、嗒”的声音,听起来挺有节奏感,但他的心,早已跳乱了节拍…… 他忽地抬手扶额,自嘲地笑了,他是脑子短路了吗?他的手机里装有尚苑里的监控,看一看便知和悦此时的状态。 打开监控,将独属和悦的画面放大,她真的在笑,恬静淡然的笑,纯粹的笑,看着屏幕里女人的笑容,贺天勾起嘴角,也由衷地笑了。 —— s市政aa府的矿采工人将翠竹雅苑主楼下的金矿彻底打开,只需要每天往外“搬”金子便可。矿产资源有现,这么“搬”下去,用不了一个月,便会空。 矿产空了,翠竹雅苑这片地方对于政aa府来说,意义就不大了,是建厂还是盖楼,还是当作住宅?一个标,向外一投,就会有看中商机的人将它买走。但是,一座地下金矿坏了整块地的风水,没有人会住在随时会坍塌的危楼里,也没人傻到花大价钱买一处杵着好几幢零零星星的小别墅的地皮,金矿上的主楼定是保不住的,那几幢小别墅又没什么价值,拆,费财费力,不拆,像个摆设。所以,这块地只能随便卖出去。 “房伯父,您随便看看,千万不要在主楼里停留太久,虽说地下矿基很坚实,但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雷鑫嘱咐道。房擎有心消化了这片地皮,身为一省之长,他求之不得,而且,长辈们的关系在那里放着,他相信,房擎不是随口说说的。 “好,你放心,去忙吧。”房擎慈祥地冲这位晚辈笑了笑,从身后的保镖手里接过黄色的安全帽,戴在了头上,拄着拐杖,向主楼一步一步地走去。 身为新加坡第一巨商,巨富,房擎没有一丝商人的铜臭,没一丝高人一等的架子,二十年前与父亲到新加坡见房擎的第一眼,小小年经的他就觉得这个人很不一般,后来,他在新加坡留学的时候,他与房少华交好,偶见过几回房擎,没想到,几年不见,整个人都变了,相貌、神韵与他少年时初见截然不同,房少华说,父亲殚精竭虑,给累成了这样。 雷鑫目送房擎进了翠竹雅苑的主楼,才坐着工程车去主楼后的矿区。 翠竹雅苑客厅里,一层灰尘像一层黄纱蔓似的蒙在各个角落,各个物件上。那镶在墙上的百年老式钟表,钟摆左右摇摆,“咔哒咔哒”地响着,静静地回荡着,看来是久无人居,室内空荡,竟产生了回音。 一步步向前走,一排脚印,一排极细的拐杖印,可见这地面上尘土有多厚。 曾经,他的爷爷就住在这栋楼里,爷爷过世后,父亲住了进来,他则住在离这栋楼最近的三层小别墅里。时光如梭,转眼间,五十年过去,他已经到了爷爷那把年纪,可以说,离死,也就是那么几年的光景。大仇未报,家产未归,这些含恨的欲念支撑着他,一定要活得更久。 客厅的装修透着一股现代风,看来贺森住进来后,没少在这房子上下功夫,贺森也算是怀旧的人,墙壁上还保留着五十年前的嵌雕图案,还有那些壁画,全装裱了起来。 “义父,您果然在这里。”王勇风风火火地赶来,一进来,便被屋里的装修所吸引了,虽说比上不新加坡的凨居低奢华丽,可新加坡的一切,于他,是望尘莫及的,贺家的东西,才有他的份,对于这一点,他很有自知之明。 房擎抬手示意了一下,两个保镖便退到了门口。 “你怎么来了?手上的事情可安排妥当?”房擎看着楼梯旁的红木扶手还是五十年前的老样子,意有所指地说道。 王勇志满意得地注视着房擎略显佝偻的背影,“义父放心就是,这次,天助我也。” “哦?”房擎疑惑。王勇做事,向来不够踏实,他不太放心。以前有房涛在,他懒得管,如今,成败在此一举,房涛又刚好回了新加坡,他要亲自掌控大局,王勇在明里部署,他便派人在暗中加固。 “义父有所不知,有人放消息出去,说和悦患有不孕不育症,今天,这个女人不能生养的话题已成为了e市s市人茶前饭后的大谈资,贺天在网上发表了言论,竟然没有否认,那么以他历来的行事做风以及对和悦的在乎程度,明天东城度假村的庆典,定会带着和悦一同参加。所以,我们不需要再费周章绑架和悦到庆典现场。”王勇分析道。 房擎的老眸子里闪过一丝黠光,握着拐杖转过身子,看向王勇,“放消息出去的是什么人?是敌是友?你可查了?” 面对房擎的一连串疑问,王勇低下头,摇了摇。 “放消息之人针对的是和悦,而非贺天,你要搞清楚状况。”房擎的口吻带着一丝训责。 “是,我明白了义父,我会做两手准备的。”王勇抬头畏怯地看着这个精明过人的义父,义父的心思缜密、复杂,他总是猜不透,还是面对涛叔的时候,感觉轻松些。 “还有事么?”看着王勇没有离开的意思,房擎问道。 “明天的庆典,涛叔不回来帮忙吗?”王勇很想知道房涛为何会突然回新加坡,却又不好直接问。 “你涛叔有自己的事情,他不可能事事指点你,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房擎淡淡地说道。 王勇深知,他们主仆二人的秘密太多,不是可以随便参透的,颔首道了声“是”,退身出去。 -本章完结- 第216章 别暴露了 s市的人皆知东城度假村是董家董南开一手经营起来的,后来因经营不善被贺氏、莫氏两家共同收购,又因贺、莫两大股东涉嫌洗黑钱,收购东城度假村的钱,更是来源不正当,而被政aa府勒令收回,现如今,东城度假村三转新主,成为新加坡富商房擎的私人财产。 公路两旁,土地肥沃,水源充足,新栽的海棠树很快适应了这片土地,花开正艳,粉得像天空中漂浮的云,红得燃烧正旺的火,花香四溢,微风吹过,淡淡的芳香缕缕袭人。 公路上,一辆辆豪车依次向东城度假村行驶。 霸气的巴顿汽车,车窗全数落下,天窗大开,和悦坐在副驾驶坐上,欣赏着灿烂的花开盛景。来看“东城度假村竞标会”的时候,路两边还是参差不齐的小树,杂草丛生的荆棘。短短的不到两个月,竟成了一座海棠园林,这让和悦想起来新加坡申龙医院旁的海棠林,相比之下s市的这个大多了。 巴顿车前是刘军以及他手下的三辆车,巴顿车后是豹子的车。 贺天一边驾着巴顿车,一边用眼角余光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和悦的面部表情,从昨晚到现在,他没有看到和悦任何的不良情绪,她好像吃了蜜糖似的,脸上一直带着甜美的笑。 今天,将会是很不一般的一天,所以,贺天让陆楠留在了尚苑。 巴顿车随着车流停入大型的停车场。 前方的三辆车门同时打开,十几个黑衣保镖同时下车,那场面,真壮观,像是要迎接黑社会老大似的。 刘军用隐型耳麦说了两句话后,朝贺天打了手势。 贺天从后座上拿过来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打开,里面竟是一副眼镜。 “戴上这个。”他将眼镜递给了和悦。 “我不近视也不老花眼,干嘛要戴这个?”和悦不解地看着这个白色边框,透明镜片的大眼镜。 “你打开手机里的录像功能照我的脸。”贺天将眼睛架在自己的眼部。 和悦照做,看到手机屏幕上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到贺天的脸,她吓了一跳。 知道和悦会有此反应,贺天耐心地说,“小美人儿,今天来参加东城度假村庆典的人除了社会名流,就是潜伏在人群中的记者,我不想你就这样暴光在媒体前。”伸手摩挲着和悦白希的小脸,顿了一下声音,接着说,“以我现在的实力,是无法与潞帮抗衡的。” 和悦拿过贺天手上的白框眼镜,仔细地看了又看,除了样式不怎么好看外,跟普通眼镜没什么区别,架到贺天的脸上,用肉眼看,一切正常,可置在录像机下却能反出强光。 “高科技?”和悦撑开镜腿,将眼镜架在了自己小小的鼻梁上,尾端的脚套正好勾在耳朵上,不大不小,正合适。 “谈不上,只是两块反光学原理的玻璃片而已。”贺天说得风轻云淡,实则他可是费了多番唇舌说通了ryan那个英国佬,ryan才答应按和悦的头的大小,制作了一副跟普通眼镜一样的反光镜。 和悦与贺天下了巴顿车,贺天再三叮嘱,不许摘掉眼镜,还特别吩咐豹子,不许任何人碰和悦的眼镜,认识的人也不行。 听到贺天这样安排,和悦的心莫名地忐忑起来。 “贺总,杨云坤那边已经部署妥当,时间一到,便会展开行动。”刘军走近贺天,凑在贺天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才可以听见的声音说起了悄悄话。 贺天点了点头,“leo那边呢?” “记者已搞定,只是暗处的、、怕是揪不出来。”刘军如实说。 “嗯,告诉他,让他的人一定要控制好镜头。”贺天准备让和悦与他一起出镜,将和悦带入公众视野,向大众宣布,他已有妻,且宠爱有加,当然这得他授意了才行。 只是难为了leo,这种“不许露脸”的镜头,要刻意“摆”出来,他为此琢磨了好几天,终于替贺天想到了两全其美的方式。 “是。”刘军退到了一边。 和悦疑惑挑了挑柳眉,站在一旁看着神神秘秘的贺天与刘军。 好一会儿过去,贺天才拉着和悦,率着刘军、豹子等一众十几个保镖向东城度假村的酒店里走。 想当初萨罗国际中国分公司成立时,在晟天酒店举行的庆典可谓是低调至极。 现在房擎走马上任东城度假村的总裁,尽是风光无限、声名远扬。然而e市的萨罗国际只是一纸通知书,便易主了。 度假村酒店一楼经过重新布置,成了一处可容纳上千的大型酒会,四周的单间、包厢全部开放。人员之多,场面之大,是s市有史以来空前的一次。这更彰显了房擎的富有与财势。 以前s市首富是谁?贺氏。现在呢?外来商甲,房氏。 身着黑色马甲的侍者举着托盘穿梭在人群中,他们有的托着一盘盛满腥红的葡萄酒液的水晶杯,有的托着一盘盛满盛着甘醇的香槟的水晶杯。 最边上,一整排铺着洁白桌布的长桌由东排到西,长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西餐食物,样式繁多的自助餐,光看着便令人口水连连。 自助餐桌前的人寥寥无几,来这里的皆是上层社会的人,对各种吃食自然不感兴趣,无论男女,结交权贵、谈商论政才是他们的兴趣所在。 “s市变天了,我看e市呀,也快了。”e市市长纪鹏飞端着金色透明的香槟酒杯,对s市市长胡树杰小声说道。 “房擎来者不善。”胡树杰靠在椅子上看着攒动的人影,似在寻人,低声回复了一句。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纪鹏飞双眼一眯,露出一丝精光来,挪着椅子靠近胡树杰。 “你应该比我清楚,你们e市机场的装修工程不是又搁置了么?”胡树杰瞥了纪鹏飞一眼,继续看向人群。 “这跟房擎有什么关系?”纪鹏飞心想房擎的胳膊再长,也是一把年纪了,想伸,也得掂掂自己的精力。 “能轻而易举地吞掉东城度假村这么个大西瓜,【天悦项目】还不如同探囊取物。”胡树杰根据房擎来到s市后的一系列举动,猜测此人绝对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 纪鹏飞摇了摇头,表示不认可胡树杰的话,“我看未必,贺天重掌【天悦项目】有政aa府扶持,舆论帮衬,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 胡树杰看到了雷鑫,说了声“失陪”,然后去找雷鑫,纪鹏飞也看到雷鑫,便也跟了过去。 王勇站在二楼,将酒会现场尽收眼底,他低头看了眼腕表,心想,该来了。 一个穿着侍者服饰的男人举着托盘走到他的身后,轻声说,“刚才不知从哪里来了一波人,把酒会现场的省台记者全请走了,现在只剩下了晟天娱乐的记者。” 王勇瞭望着看似平静的千人酒会,他一直在这里盯着,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如此猖獗,他竟然没看出来。将自己的空杯子放到托盘上,顺便拿了一杯香槟。 “去告诉那些海外记者,让他们隐藏好,别暴露了。” “是。”侍者举着托盘退下。 贺天与和悦一前一后进入酒会现场,顿时,吸睛率达到百分之一百。 和悦戴着超大的白色眼镜,衬托着那小脸更加的小了。卷发高高盘起,镶着耀眼奢华的宝石发夹,夹在发髻上,额前的一缕卷发垂向一边,是形象设计师故意留出来的,俏丽中带着一丝妩媚的神韵。白色的蕾丝镂空及踝礼服,恰如其分地包裹在和悦娇弱的身体上,因内里还有一层白色的薄纱,所以即使是镂空设计,也看不到面料下洁白如玉的肌肤,反倒多出一种若隐若现的意味来。肤白如雪,盈腰纤弱,清纯又不失妩媚,这样动人的和悦,令女人嫉妒、恨,令男人不舍得收回目光。 贺天一身笔挺的订制西装,深蓝色的奢贵领带,领带上是铂金闪亮的领带夹,那领带夹简单而大气,做工极精致,识货的人一看便知,意大利新品领夹首发的那款,独一无二的设计款式,是爱美男士都想拥有的,就好像想拥有漂亮女人一样。耀眼奢华的宝石袖扣,与和悦头上的发夹上的宝石颜色、亮度、做工等一模一样。皮鞋锃亮得可以倒映出人的脸,那踩在地上发出的“嗒嗒”的声音,听起来,便是气势如虹。 十几个保镖,分布在和悦与贺天的身后以及左右。 这些,是贺天故意显摆给有心人看的,告诉他们,他有多重视身旁的女人。 “这女人真狐媚,都不能生了,贺总还给她这么极致的东西,真是浪费。”新晋晟天娱乐“清纯佳人”顾莹儿说道。 “狐媚自然要有狐媚人的本事,得空了你好好学着点吧。”兰娜望着贺天身边那抹倩影,那女人的腰盈细犹握,下意识要摸了摸自己的腰,天啊,有游泳圈了! “贺总也是看花了眼,看上了她那样长相普通的女人,今天也就打扮了,平时还不知道什么鬼样儿呢!”顾莹儿冷哼一声,玉手托着自己的脸颊,做娇羞状。 -本章完结- 第217章 庆典上的风波一 苏雅甜端着盛着红酒的水晶杯,手掌不断地发力,她巴不得所有女人都看和悦不顺眼,“你的眼光真不错,这女人长得确实不咋地,长了一头自来卷,像个金毛狮王。” “天啊,贺总什么眼光。”顾莹儿又摆出一副“我好吃惊”的表情,呆萌中带着一丝造作。 李霜霜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什么都不知道就别跟着瞎起哄,小心被人当枪使。”她在向顾莹儿含射苏雅甜。以前,她也说过和悦的坏话,甚至瞧不起和悦,但自从渐渐了解和悦后,她才知道,这个女人非常不简单,是那种不需要男人养就可以活得很好的女人。 偏偏顾莹儿这个女人听不出好赖话。 “前辈,我说得有什么不对么?噢,对了,听说你跟那个和悦走得很近哦,你怎么没有近水楼台呢?”顾莹儿装出来的天真表情真欠扁,李霜霜有些齁不住想揍人。 “我这就去‘近水楼台’,你们给我好好看着啊。”没好气地扔下一句话,走向和悦。 雷鑫见贺天进入会场,领着他身边的一群“小官官”迎接贺天的到来。 “贺总,还以为你不给面子呢。”雷鑫笑着与贺天握手。 怕贺天不来,雷鑫一大早特意给贺天去了电话,诚邀贺天来参加东城度假村的庆典。只是没想到,贺天竟以如此隆重的姿态入场,这令他喜出望外。 “以后还要雷省长照着我呢。”贺天笑着说道。在e市,他称雷鑫为雷书记,为的是提醒雷鑫在e市的立场,出了e市,雷鑫就是雷省长,这个人是以全省的利益为重。 接着是一群人跟贺天握手,贺天将和悦挡在了身后。 晟天娱乐的记者利用角度,很好地将和悦撇在了镜头之外,一幕官商融洽的镜头被记录。 房擎拄着拐杖一步一晃地朝贺天走过来,他瘦弱、残疾,平日里就像个病殃子,今日的他意气风发、惷光满面。 这个老头子就是伺机潜伏在水下的鳄鱼,随时会蹿出来将人拖入水中,不等溺亡,便会被活吞。 “房老总裁,幸会,幸会。”贺天主动地热情地向房擎伸出手,与刚刚对雷鑫等人的态度明显不同。 “贺总年轻有为,能来参加这小小庆典,我倍感荣幸。” 房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伸手与贺天友好相握,两人同时看向镜头,记者赶紧上前,给这一幕来了个特写。 和悦站在贺天的身后,特写镜头下,和悦的身影被挡,只露出了部分蕾丝裙摆。 人群里的海外记者利用袖口里微型录相机记录着贺天与和悦的所有细节。 “来,年轻人,这边请,今天你是我的座上宾。”房擎伸手臂,与贺天像是对忘年交似的,轻抚上着贺天后背,在他的引领下,迫使贺天向一边的嘉宾席走。 这种亲切友好的举动,更像是一个长辈对待一个晚辈。 嘉宾席的位置极好,角度极好,360度无死角,只能干等着记者来偷拍,和悦跟在贺天的身后,无疑也是要坐过去的。 房擎以为贺天要拒绝的,可是贺天没有……没有最好,他需要的是一张和悦与贺天亲密举动的照片,然而两人总是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 贺天落坐,和悦刚要坐下去,李霜霜走了过来。 “没想到今天你会来。”李霜霜拉着和悦的手说。白了一眼远处看热闹的女人,她所谓的近水楼台,无非是坐在和悦身边,与之聊聊天,看来今天是要丢脸了,这儿可是嘉宾席,不是她这样身份的人可以入坐的。 “只要天塌不下来,就是下刀子我也是要见人的,不是么?”和悦笑着说,仿佛她不是那些流言蜚语里的女主角。 “你真是坚强得让人心疼。”李霜霜看着这个女人,抬手去摸她的小脸,却被豹子一把钳住了手腕。 豹子怕李霜霜碰和悦的眼镜,只能如此,为了不使女人生气,他随口胡扯一句,“霜霜,你是‘女同’吗,要在这种场合做这样的举动?” 李霜霜好气又好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竟说不出话来反驳。 贺天起身坐在一旁,将他自己的座位空了出来。“李小姐,你过来坐这儿。”语气中透着一丝命令。 李霜霜看了看和悦,又看了看贺天,再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在此近水楼台啊,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有“月”了,就是豹子,可不敢再高攀贺天这样的男人。 “让你坐就坐吧,这是酒会,等会你可以替和小姐挡酒。”豹子明白贺天的用意,不等贺天言明,主动诱导自己的女人坐下来。 李霜霜眨着眼睛看豹子,一时有些找不到北。她那个样子像在给豹子放电。 和悦伸手轻轻地戳了一下李霜霜的腰,李霜霜向后一躲,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就是那个贺天刚刚坐过的位子。 房擎那看似昏花的老眸子里浮现一片晦暗,这贺天,在玩什么把戏,容自己身边坐别的女人,这不是在放纵那些流言对和悦的抨击么?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众人面前与和悦大秀夫妻情深才是。 就在这幢楼的26楼,一间豪华包间里。 白娟上身穿着一件男士衬衣,里面呈真空状态,下身赤luo着。衬衣够长够大,正好可以遮羞。露在外面的洁白的腿上尽是青红的高高肿起的狼藉,地板上散落着几颗用过的带刺避.孕套,属于男人的液体从边底端溢了些出来。 她的嘴巴被胶带死死地封住了,双手双脚均被胶带缠得紧紧的,若是绳子,她完全可以自救。 房门在响,像有人用钥匙从外面打开。这间屋子被王勇换了锁,酒店的房卡是刷不开的。 白娟紧张地提了一口气,这两日王勇跟个疯子一样随时会发情,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想要她的时候,简直是往死里折磨她。几年前,都是她折磨男人,给他们用大麻,用迷情药,绑起来,虐打!风水轮流转,这是她的报应。 房门开了,几个侍者装扮的男人一涌而入,其中有一个她认识,是杨云坤! “我靠,你遇上‘性虐狂’啦。”杨云坤示意兄弟们背过身去,扯了床单盖在白娟的腿上。 白娟感激地朝杨云坤眨眼,她就知道,贺天不会扔下她不管。 “别费心思了,你的秋波我接收不到。”杨云坤笑着,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一边划开女人身上的胶带一边说,“贺天一再强调,不可以跟王勇回新加坡,你偏不听,现在吃苦头了吧。看看你把自己搞的,将来还有哪个男人敢要你。” 脚上的胶带最先被划开,其次是手腕上的。 手一空下来,不等杨云坤帮她撕嘴上的胶带,她猛然,“刺啦”一声,撕掉。 杨云坤看着这个女人,她嘴角裂了,淌出了一滴血,她怎么对自己这样狠? “我从来没指望哪个男人要我。我的命是贺天给的,我不能像你们一样跟他称兄道弟,但我可以躲在暗处帮他做事。”白娟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说道。 “好啦,好啦,当我说错话,先离开这儿,贺天等着干正事儿呢。”杨云坤从衣柜里找出一条女士裤子扔给了白娟,然后背过了身子。 白娟想大喝一声,“你他妈里面都不穿内库么?”想了想,作罢,提起裤子跟着杨云坤离开这个鬼地方。 一楼女士卫生间门口。 豹子拦住和悦与李霜霜,不让她们入内。 “里面有人吗?全都给我出来!”豹子的一个手下朝里面大喊。 一会儿,几个女人从里面跑了出来。 “还有人么?没人进去了!”豹子的手下又喊了一声。 没有听到声音,豹子朝身后的人摆手示意他们进去,却谁也没动。 “我说豹子,就算和悦是国宝也用不着这样小心谨慎吧。”李霜霜捂着小腹说道,她着急大便。 “这是我的工作,说了你也不懂。”豹子跃过李霜霜进了女卫生间。 “啊!——”里面传来一女人的尖叫。 和悦与李霜霜进去一看,一个女人像炸毛的斗鸡似的,愤怒地举着拖把顶着豹子的胸膛,豹子的脸上,全是女人用的香粉,香味又浓又重,刺激着豹子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李霜霜“哈”一声,上前一把夺过女人手中的拖把,怪笑着说,“顾莹儿,你刚才聋了吗?没听到门口有人在喊么?” “这是女厕,我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凭什么听你们的。” 顾莹儿拍了拍连绵起伏的胸口,瞥了一眼李霜霜身边的小女人,那双眼睛长得倒是挺漂亮,睫毛那么长,谁知道是不是假的,而且还戴了一副白色眼镜,真是丑到了家。 “你……”李霜霜又要张口还击,和悦打断了她的话。 “豹子,你快点。” 豹子厌恶地抄了抄脸上的粉,马上检查四周的情况,凡是有可以藏针孔摄像机的地方,一处也不放过。检查了好大一会儿,才看向和悦,并有意无意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实则是示意和悦,别摘眼镜。 和悦了然地点了点头,豹子退了出去。 “诶,豹子刚才在找什么?”李霜霜问和悦,她觉得豹子的行为怪怪的。 “可能在找老鼠吧。”随着和悦的脚一踩,“唰”一股流水声,她的话说完了,李霜霜什么也没听见。 顾莹儿鄙夷地看着镜子里身后的隔板门,心想,身材也就一般啦,或许皮肤好点,不过是仗着年轻,那份柔弱的气质,定是装出来的,惹男人同情罢了。 和悦站在洗舆台前,拧开水龙头洗手,静静地,没有看身旁的女人,她总感觉今天会有事情发生。 “你就是贺总养在家里的女人么?听说你跟贺总扯了证,真的假的?”顾莹儿正过身来瞅着比她矮几公分的女人说道。 “我不认识你,也不想跟你说话。”和悦扭头睐了顾莹儿一眼,踱到烘手机前风干手。 “切,有什么好拽的。不就是伺候人的功夫好,会叫么,又不能生,秋后的蚂蚱,能蹦哒几天。”顾莹儿白了和悦几眼,扭着性感的腰从和悦身边走过。 李霜霜推开了隔板门,气冲冲地说,“真是气人,你就该掴她两耳光。” 和悦扯着嘴角一笑,“这样的人到处都有,那我不得气死呀。” 卫生间外,顾莹儿瞅着这个闯入卫生间,吓她一跳,却没有给她道歉的男人。 李霜霜与和悦出来,看到顾莹儿正盯着豹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当场就不干了。 “顾莹儿,你这样眼巴巴地瞅一个男人,可有损你‘清纯佳人’的形象,你不顾及自己,也得顾及公司吧。”李霜霜挡在豹子身前说道。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关你什么事。”顾莹儿新进公司,愣头青一个,又被leo众星捧月地“捧”着,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不远处,两个男侍者抬着一个大垃圾袋朝这边走来,谁也没有注意他们。 “他是我男朋友,你说关不关我事儿!”李霜霜睨着顾莹儿一字一顿地说道。 “保镖?呵呵……”顾莹儿要笑掉了大牙,“前辈,你人老珠黄了么?怎么什么男人都要?” 和悦看着互掐的两个女人,抿了抿唇,不耐烦地摇了摇头。 这时两个抬着垃圾袋的男侍者走到了她的身侧,其中一个人,手持一把水果刀,露出了锋刃,朝和悦的肚子刺去…… “小心!”豹子高喊一声撞开了那个欲行凶的侍者,同时,另一个侍者也拔出了刀子,豹子来不及反应,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挡在和悦的身前。 那刀子,眼看就要刺上豹子的背部…… “啾!”——一声非常低沉的枪声。 和悦条件反射地摸出豹子腰间的消音手枪,瞄向歹人的身子,当即开了一枪。 -本章完结- 第218章 庆典上的风波二 &nb和悦条件反射地摸出豹子腰间的消音手枪,瞄向歹人的身子,当即开了一枪。 &nb刀棱擦着豹子的西装外套滑到了地上,此人晃动了两下身体,眼皮眨了又眨,才倒在地上。与此同时,第一个拔刀的侍者被豹子的手下摁在了地上。 &nb和悦单手握着手枪,面色苍白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那人的腹部鲜红一片……她的手剧烈地抖了一下,手枪“啪”一声,掉在了地面上,嘴巴张合好几下,才不敢置信地说,“我、我杀人了……” &nb李霜霜与顾莹儿看得口瞪目呆、心惊肉跳,这个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敢朝人放枪! &nb尤其是顾莹儿,她亲眼看到和悦从豹子腰间掏枪、开枪的动作,快、狠、准……这样的女人太可怕! &nb豹子捡起手枪,安慰道,“和小姐,你没有杀人,刚才你是自卫,你是为了救我。” &nb和悦不敢正视自己的所作所为,摇着头后退,一个踉跄,小身板砸到了墙上,看着地上躺着的男人,她想到了马丁车在空中翻滚的瞬间,她的腹部撞到方向盘上,双腿间的血,像水一样往外流…… &nb女人就是女人,脆弱的代名词!豹子深深叹了口气,“和小姐,枪里装的是麻醉弹,皮外伤,不致命,那些红的全是色素。” &nb说完,摸出领带下的麦,准备向贺天报告这一情况。 &nb“别告诉贺天。”和悦忽然扒住了豹子的胳膊,“我不想让他担心,晚些我会自己告诉他的。” &nb此时,她的神情镇定了许多。 &nb豹子将麦重新隐藏好,“好吧,现在我不说,离开度假村后,我会亲自向贺总汇报的。”他工作范围内的事情必须做到位。和悦说不说,是她自己的事情。 &nb酒会上,酒杯互碰之声,人与人的谈笑声,一刻也不间断。 &nb嘉宾桌旁,除却和悦与李霜霜的位置,其余位置无一空座。 &nb贺天与纪铭宇挨座着,他们聊着装修材料的事宜。 &nb“我们老房总就在这里,你亲自向他提出来,相信他不会回绝的。”纪铭宇一边给贺天倒着香槟,一边说道,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传到对面房擎的耳朵里,不难。 &nb房擎只是掀起眸子,淡淡地看了纪铭宇一眼。 &nb贺天深邃的眸光与房擎投过来的眼神相撞的一瞬,便错开了。 &nb他勾起唇角,笑着,用在坐都可以听到的声音说,“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这事儿,我不急。” &nb莫世奇一拍桌子,大声说,“哥,怎么能不急?那e市多少人等着从自己的城市乘坐飞机出行呢!”略作思索,看向房擎身边坐着的雷鑫,又说,“那家提供装修材料的公司是雷省长亲自找的吧,你放着e市堂堂的萨罗国际公司的产品不用,非得舍近求远,这下好了,出事了吧。”莫世奇大大咧咧,漫不经心的几句话,把全部责任推给了雷鑫。 &nb雷鑫也是有苦难言,房少华处理申龙帮事务联系不上,房擎称身体不舒服,他一时无奈才与晟天集团选择了别家。 &nb“好啦,责任在我,没有派人调查清楚对方的底细。”贺天打着圆场。 &nb“哥,你忘记了?人雷省长与房老总裁以前是认识的,几十亿的装修材料还不是跟拿自己家锅里的馒头似的简单。” &nb“工作是工作,怎么能靠私交呢?”贺天握着水晶杯,刚要呷上一口,听到莫世奇的话,便随意说了一句。 &nb“新加坡有厂子专门生产这种材料,萨罗国际中国分公司就在e市,互惠互利的事情,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萨罗国际要年年向政aa府交税的。”莫世奇看了看雷鑫,又看了看房擎,“对吧,二位。” &nb雷鑫笑着,点了点头。 &nb房擎淡笑着,一语不发,心想,小子,我不想做的事情,不是靠你们三言两语就能撼动的。 &nb贺天勾起唇角,看向莫世奇,端起香槟,仰头干光。 &nb莫世奇会意,也干光了一杯香槟。 &nb王勇走过来,俯身凑到房擎耳边,轻声说,“失败了,要不要实施下一步。” &nb“稍安勿躁。”房擎睐了贺天一眼后,说了四个字 。 &nb和悦与李霜霜回到座位。 &nb和悦冲桌旁的人恬淡地笑了笑,双手捧着果汁杯,微颔首,凝看着杯里漂浮的果粒。 &nb李霜霜像木头一样坐在贺天与和悦中间,刚才的事情,她的脑子还没有完全消化,抚着水晶杯的手指,不停地搓着杯壁以缓解内心的恐惧。 &nb贺天发觉这两个女人的不一样,回头看向豹子,豹子的眸色深沉,微点了下头,贺天凝着深深的目光看向和悦那故作坚强的小模样,眉宇深深蹙起。 &nb这场酒会是专门为贺天与和悦举行的。 &nb房擎想要一举搞垮贺家,还要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今天的任务难度不大,只要弄到和悦与贺天的双人照片,近距离的,暧昧的,便可。为等这一天,他布置了很久。 &nb在e市,搜罗不到一张和悦与贺天的照片。如果只是单单地把和悦的身世公布出去,潞帮的人很可能会只带走和悦,那么,借刀杀人的计划就会落空。 &nb扫一眼跟自己年轻时有着几分相像的女人,他抬手,朝身后王勇做了“去”的手势。 &nb王勇那带着仇恨的眸光瞥了贺天一眼,转身离开。 &nb房擎侧过头对雷鑫小声嘀咕两句话,向众人道了声“失陪”,便也走了。 &nb“房伯伯他有点不舒服,所以先失陪了,我替他老人家做东,如何?”雷鑫起身,笑着环视一圈桌上的人,说道。 &nb“好与不好,都让你雷省长一人说了。”贺天笑着回应。 &nb雷鑫爽笑几声,“既然如此,二楼请,有中餐,招待各位。” &nb“可以带家属么?”和悦突然说了一句话。 &nb雷鑫看看和悦,又看看贺天,一时没弄明白和悦的意思,随口说道,“当然。” &nb“去找一梦跟我学姐。”和悦对身旁神情有些呆滞的李霜霜说道。 &nb雷鑫愣了一下,原来和悦要替别的男人带家属。 &nb二楼的豪华包间里。 &nb男男女女围着一桌中式野味大餐吃得津津有味。 &nb贺天眺了一眼墙角处,通气孔里的针孔录像机,勾唇淡淡地笑了。 &nb“和小姐,不合你胃口么?”旁人直夸口味不错,只有和悦没动筷子,雷鑫好奇地问了一句。 &nb和悦执起筷子越过眼前的‘土鳖汤’,指着一盘金黄色的貌似很有食欲的寸段,皱眉问,“这是什么?” &nb“油焙黄鳝!特香,你快尝尝。”纪铭宇介绍完,夹了一段,一口塞进了嘴里。 &nb和悦嫌恶地纵着柳眉,好像看到一件超级恶心的事情,纪铭宇吞了一个活的、滚来滚去的黄鳝。她除了不吃辣的,确实不怎么挑食,但是不代表她能接受得了某些野味。 &nb贺天起身按下服务铃,说道,“四份燕窝!”包间里有四个女人。 &nb那头一个女声回复,“先生稍等,我们马上报给大厨。” &nb“是不是还缺一个菜?”莫世奇问看着一桌子上的菜问道,他以前吃过这里的野味,这众多野味中独独少了一道山羊肉。 &nb“莫少说的是沸山羊肉吧,那道野味是重头戏,现杀,现切,现涮,想必正在备着。”贺天看了眼腕表,拉着和悦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很有深意地扫一眼众人,“那就等会再吃,趁外面人多,我有事情要宣布。” &nb众人面面相看后,狐疑地看着贺天与和悦…… &nb贺天拉着和悦下楼,将她带到一楼大厅正中央。 &nb“你要做什么?”和悦紧张不安地扫一眼四周,楼上楼下上千双眼睛。 &nb“宣布你是我的妻子。”贺天大手一伸揽住和悦的腰枝,带入怀中。 &nb眼镜下,和悦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像两颗澄明的水晶一样,流转着动人的光彩,仰头凝着贺天那张俊朗的脸。片刻后,才缓缓地说,“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不用宣布。” &nb语毕,便要挣脱男人的怀抱。 &nb贺天的双臂拥的更紧,此时,leo握着话筒伸到贺天与和悦两人的面前,贺天的唇边。 &nb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自那话筒扩大数分贝,清晰嘹亮,在这偌大的空间里,传进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里。 &nb“我贺天已有妻子,她就是我怀里的女人,去年e市机场的爆炸事件中,她为了救我,救更多的人,失去了我们第一个孩子,我怪自己没能保护好她。如今外面盛传我贺天的妻子不能生育,在此我不想多作解释,但有一点我要声明,无论将来我们有没有孩子,我爱我的妻子,此情不变。” &nb水雾迷离,浸润了和悦明亮动人的双眼。 &nb“这首由我亲自填词的歌,代表我对她的爱,光明正大地献给她!” &nb酒会现场霎时响起了略显激昂却字字柔情的音乐——《情由天定》。 &nb——那黑色潇寂的傍晚, &nb——你和我相识在遥远的海岸, &nb——爱上你,只需一眼便是万年, &nb——天注定,我的至宝属于你的爱恋! &nb——多年后,我们在冥冥之中相见, &nb…… &nb和悦泪水滑下,贺天温柔的吻,落在那樱红的唇瓣上,他伸出手臂用红色的小本本,挡在和悦的侧脸前……小本本上赫然三个字“结婚证。” &nb晟天娱乐的记者连忙捕捉这一镜头,贺天的女人终于暴光了,只是贺天的手臂挡住了怀里女人的身影,只露出了三分之一,那一纸结婚证更是将女人的脸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抹发髻与发髻上耀眼的宝石发夹。 &nb那些隐藏在人群里的海外记者以为用微型相机拍到了全部,从贺天拉着和悦下楼,到他们拥抱在一起接吻,既便吻照脸露得不够全面,但有这段他们亲密接触的录像,已经足够了。 &nb五楼的柱子旁,房擎看着楼下精彩的一幕,费尽心机,都不及贺天主动来得淋漓尽致。 &nb“义父,要送往包间里的东西用不用撤走。”王勇问道。 &nb“不用。”房擎凛然决然地回复,语气中戾气凝重。 &nb王勇沉着眸子凝着那拥在一起的身影,脸上浮现阴森冰冷的笑意。 &nb“勇哥,不好了,不好了……” &nb一个手下急急忙忙地向他跑了过来,他皱着眉毛不悦地说, &nb“什么不好了,说清楚。” &nb“您刚才让我去送饭,可是,屋里没人。”手下将锁白娟的那间屋子的钥匙奉给了王勇。 &nb王勇一把将钥匙拍在了地上,怒不可遏,“该死,一定是贺天,今天我一定不让他活着走出去。” &nb见王勇如此冲动,房擎沉着嗓子怒喝,“你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他吗?”拄着拐杖踱到王勇身前,看着他,“小不忍则乱大谋,贺天救白娟是迟早的事,他一旦得手,警戒自然也就放松了,你现在急什么?” &nb王勇不解地看着房擎,须臾之后,才说,“谢谢义父提醒,我陪您观戏。” &nb“这就对了。”房擎抬手拍了拍王勇的肩膀。 &nb一楼大厅的偏僻角落里,一个女人紧攥着双拳,那玉指绷得发白,骨印清晰,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被妒火吞噬,“那个和悦有什么好?会说几种外语,会开个车,就把他迷成了那样,我也可以学的。” &nb“姐,你别这样了,哥哥说了,你最好别露面,我们快走吧。”苏雅甜看了一眼人群中大秀恩爱的男女,拉着苏雅琳的手,想她马上回房间。 &nb“你以为莫世奇是在帮我吗?说不定他是帮贺天轰我走而已,他们是兄弟,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苏雅琳逐渐冷静了下来,她觉得自己一觉醒来,所有关心她,爱她的人,统统不见了。 &nb“姐,这结了婚,感情不好了,也是可以离婚的,那个和悦本身就是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姐夫喜欢追求新鲜刺激,说不定哪天玩腻了,就丢开了。到时,他肯定会记起你的好的。”苏雅甜拉着姐姐的手安慰道。 &nb“你刚刚说什么?”苏雅琳觉得自己醒来以后太情绪化了,居然忽略了重要的事情。 &nb“姐夫会记起你的好的。” &nb“不是这句,前一句。” &nb“前一句、、姐夫喜欢追求新鲜……” &nb“不是。你刚刚说和悦来路不明?”苏雅琳看着妹妹,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 &nb苏雅甜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nb苏雅琳“呵呵”地干笑了两声,那笑,绵里藏针,“哥哥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却又不方便告诉我。” &nb-本章完结- 第219章 庆典上的风波三 二楼,豪华包间里,众人重新落座。 从楼下到楼上,到现在座位上,贺天紧箍着和悦的腰贴在他的身上没松开过。 “哟哟哟,哥,还没抱够呢!要不弟弟我为你开间房,你们可以抱得更加肆无忌惮……”莫世奇忍不住当众调侃贺天。可是他的心里却是万分疑惑,贺天今天是疯了么?万一远在美国潞帮老大知道自己妹子结婚了要来e市怎么办?棒打鸳鸯,灭了贺家?或是,不闻不问?不太可能。 其后果有多严重,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那还不快去。”贺天当众接过了荤色的话茬。 和悦听到贺天的话,白希透红的小脸又红了几分。 包厢的门打开,一个侍者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摆着四份燕窝,豹子检查了一遍,才让侍者将燕窝放下。重头菜沸山羊肉也备了上来,随之而来是一个老厨师与两个助厨,助厨推着一个简易的小餐车,餐车台面上,有一块肌理红嫩的山羊肉,一锅秘制清汤,一个酒精炉及一些厨房必备的工具。 豹子上前检查,台面上的金属器具教人当心。小餐车车体上,有一面对开门,在豹子的示意下,其中一个助厨将门拉开,一股浓浓的鲜香的味道飘了出来,豹子蹲下身子查看,几袋调料,与三个小坛子。 “诶,先生,坛子里装的是最难制作的蘸料,我来拿,千万别翻了。” 助厨端出一坛,放在了台面上,豹子打开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像酱一样的东西,鲜香极了,闻两下,香气竟涌到了嘴里。 等豹子合上盖子,端着放进去,再抱第二坛,查完第二坛,放进去,再抱出第三坛…… 三坛子里,全是“酱”无可疑,只是这种查看方式,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沸山羊肉这道菜与其他菜不同,需要现场开切,切成透明的像纸一样极薄的肉片,待清汤开锅翻滚,在那滚头一过,瞬间一捞,入餐盘,蘸料,方可食用。 这道菜是这附近久负盛名的特色菜,一般的家庭,缝年过节才吃沸山羊肉。 这道菜也是东城度假村酒店开业以来的特色,听上去做法倒也简单,但准备工序特别讲究,山羊是这东城度假村后,农户放养在山林的小山羊,不超过五月大,不小于三个月大,且是那种活泼好动的小公羊。客人点餐时,便现抓一只送进度假村的后厨房,现杀现去毛,取下羊腿上的肉,待血空半干,最后送到客人面前现加工,吃得就是“新”与“鲜”。 “各位老板,可以开始了嘛?”主刀的老厨问道。 “嗯,就等着它呢,开始吧。”贺天说完,看向雷鑫,“雷省长应该是第一次品尝这道菜吧,这切肉、过沸水,也是一门绝活,不妨好好欣赏一下。” 雷鑫不否认,他只是个政aa府官员,并非大富大贵,今天这一桌极致的野味也是头一次品尝道。 “看来贺总是这里的常客。” 贺天摇了摇头,“说来惭愧,长这么大,第二次。” “哦?”雷鑫不太相信。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吧,别看贺总他是土生土长的s市人,那没经商之前连家都很少回,从商之后,更一直稳扎在e市,他哪里有空闲来吃这沸山羊肉啊。我经常来是真的。”莫世奇一张嘴便是与贺天搭台唱戏。 说的是贺天没吃山羊肉,暗指的s市已无贺天的家,雷鑫自然也听得出来,于是向贺天透了个底。 “因矿产的缘故,翠竹雅苑成了一块没有商业价值的荒地,目前房伯伯对这块地有几分意向,贺总若有这方面的心思,可以竞争一下,我保证会持公平、公正的态度。” “好,我考虑一下。”贺天的眸光深沉地一敛,倏尔勾起唇角,淡淡地笑了。 凡是与贺家有关系的东西,房擎都在插上一脚,他越来越笃定,房擎就是申敬方。 应对此人,贺天感到吃力,唯有早些撕开房擎的假面具,才能化解这场危机。 厨助点燃酒精炉,将盛有秘制清汤的砂锅置于炉上加热汤汁。 主厨将红嫩的山羊肉放到砧板上,清汤起了水滚,他才执起切刀,将山羊肉切成手指般粗,十公分长的长方体,再把长方体置在小钢板上,左手托起,右手执上锋利的月牙形状的刀,快速地从钢板上一掠,一条透明的像塑料布一样的肉片,飞在了汤汁的滚头上,又瞬时被一旁的助厨捞出,放入餐盘里。主厨再削下一片肉,助厨再捞起,这一削一捞间,肉就那么熟了,那餐盘里的一条条羊肉像卷边面条一样,淡红色中泛一点点白,冒着热腾腾的气…… 另一个助厨端出坛子,走到客人身边,为其斟蘸料。 大家都被主厨精彩的制食过程吸引了,两分钟过去,已涮了半盘山羊肉,就等着满盘了,盛到大家面前。 和悦一边吃着燕窝,一边观看老厨的刀功,父亲在世时,家里也有这么一位老厨,涮山羊肉是他的拿手菜,在美国,在海上时,用得是普通的羊肉,而非山羊肉,但味道很鲜,因父亲爱吃,她隔三差五地便能吃到这道菜。 父亲吃这道菜,不用蘸料,说是会影响口感…… “我不要蘸料,谢谢。”和悦对斟蘸料的助厨说道。 助厨掏了掏坛子,正好也空了,“好的,我再端一坛给这位先生盛。” 全桌只差贺天与李霜霜没有蘸料。 进入包间后,和悦与李霜霜坐在贺天的左右两侧。 贺天右手的中指与食指托着水晶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呷着淡雅的香槟酒液,瞅着沸山羊肉的制作过程。他第一次吃沸山羊肉,还是苏雅琳十五岁生日的那天,就在东城度假村酒店,那天,她成了他的女人,他承诺,以后会娶她为妻……如今他有了和悦,一向不信命运的他,听从了命运安排,听从了自己的意识,他不能自拔地爱上了和悦,这个善良的小女人。 助厨又端了一坛蘸料过来,掀开盖子为贺天盛…… 和悦喝完了满满一碗燕窝,松开汤匙落进碗里,发出“叮”一声脆响,在人听来,那声音是好听的,但与冷血动物来说,是一种刺激、激怒…… 助厨握着大勺子伸进坛子里,正要抓起里面的活物,却被咬了一口,情急之下,他将坛子里的东西倒往贺天的身上…… “啊,蛇!”和悦惊恐万状。 那条满身花纹的细蛇眼看就要落到贺天的脖子上,和悦以电闪之速伸手抓住了它,甩在一边。 “咵”一声,坛子落地,“咚”一声,助厨向后仰倒在地,开始抽搐。 众人慌了,女人们被吓得尖叫……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蛇!竟是一条罕见的花纹蛇! 贺天扫了一眼地上的人以及被豹子开枪打烂的毒蛇,慌乱地抓起和悦的手,深邃的双眸刹那间被恐惧覆盖,“有没有被咬到,有没有,有没有……” 当看到和悦指腹上的细小血孔时,当即含在自己的口腔里,用门牙撕破那被毒蛇咬过的细小伤口,使劲地吸,吸……吐一口带血的唾液,继续吸…… 听到贺天的话,和悦只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张着嘴巴发不出一丝声音,手指上钻心的疼痛迅速变得麻木,身子很轻,又很沉,眼前贺天的脸,好似离她很远,又很近,伸出手去够,去摸,眼前却黑了…… “啐!”贺天吐出口中的毒血,继续含住和悦的手指,吸…… 和悦瘫在椅子上,娇弱的身子抽搐了几下,头沉向一侧,便再也不动…… “和悦,醒醒,醒醒……”贺天双手用力拍打她发青的小脸,每一下很重,很重,想要将她打醒。他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好像突然间失重了,头,却越来越沉,他一下子捧住和悦的脸,深深地看着,看着…… “喂,哥?……” “贺总?……” ——— 傍晚,夜幕落下,度假村的海棠林最深处,房擎拄着拐杖站在一座女人的坟墓前。这一片的海棠树栽得最密,四周栽种了一圈藤蔓植物,由于刚刚栽种不久,藤蔓只是发了芽,正在努力地迅速地成长,好早日形成一堵篱笆墙。 受启坟那天的骚扰,他在入口处挂了个很大的木牌,上面刻着字,用红漆涂刷的——私人领地,他人勿入。 看着墓碑上的黑白肖像,他低声质问,“秀秀,你怎么可以将咱们的女儿交给冯榭抚养,他可是你的杀父仇人呀。你知道么,当我知道她是我女儿的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我甚至想恨你,恨你令我们父女分离了二十多年!恨你令我们相见不相识!” 他的声音变得呜咽,惆怅,还带着一丝嘲讽,“你说这世界多可笑,我们的女儿,竟与我仇人的儿子结了婚,我亲手毁了他们的孩子,那也是我的外孙,今天,我还亲手设计谋害他们,我们的女儿可能已经死了,死了,你知道么?哈哈……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二十多年前就该带着女儿回到我的身边!” -本章完结- 第220章 余波 他踱到墓碑前,手抚着那冰凉的石板身,忽然自责不已,“对不起,对不起,秀秀,我不该怪你,冯榭是什么样的人,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匪,是他囚禁了你,对不对?你说过,他是你这辈子最恨的人,所以,你是被迫留在他身边的,一定是这样……” 扑通一声,房擎跪到了地上,抱着那墓碑,嚎啕痛哭起来…… 他埋怨上苍,为什么不让他早几分钟知道真相,为什么?!当他听到王勇说和悦为了救贺天而被蛇咬了,贺天为了给和悦吸出毒液,也中毒了,这样的结果,超乎意料,他高兴得不行,可紧接着房涛打来电话,说和悦是他的亲生女儿,两轮亲子鉴定同时进行的,结论一致,他们是父女关系! 他顿时懵了、傻了,支撑着他走到现在的深仇大恨,好似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复仇的执念,如同狂风暴雨下的铁塔般被从天而降的雷所击中,瞬间倾覆,可那残缺不全的塔身还在,正经历着风雨的洗虐,就好像此时此刻的他,世代的仇恨未报,却被另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颠覆得罔知所措…… “老爷,老爷!”房涛一下飞机就赶回了东城度假村,他找了一圈,才找到房擎。 “您快起来,快起来,地上那么潮,您的腿会吃不消的。”房涛拉着房擎起身。 半晌儿,房擎才缓缓起身,房涛递上了拐杖,房擎却没有接,他颤微着身子,扶着房涛的手臂站着。 “老涛啊,你终于来了,我快支撑不住了……”他看着自己一双沾了血腥的手,这跟二十年前贺建国杀死自己的亲爷爷有什么差别,没有,一样的罪恶,一样的罪不可恕! “老爷,我已经订了蛇毒血清,明天便会送来,到时,我亲自送去晟仁医院,相信和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既然让您遇到了她,定会让您与她父女相认的。”房涛不知该喜该怨,只能怪造化弄人! 房擎凝看着墓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匿名送去。等她醒了,你陪我一起去看她。” 自己种的果子,无论苦甜,都要自己尝! —— 听说房涛回来了,王勇急得是到处找他。 通往房擎卧室的走廊上,两个保镖架着瘦弱颓废的老人,房涛拿着拐杖唉声叹气地跟在后边。 “涛叔,义父这是怎么了?”王勇跟上前来担忧地询问,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房涛做了个手势,让王勇在门外等着,王勇便没跟着房擎进屋。 房擎躺在床上,昏花的老眼突然变得有些模糊,他拉住房涛的手,恳切地说,“这事,先不要告诉阿勇,还有就是、、”他想说的是,“暂停一切计划”,可在深仇大恨面前,他还是拿不定主意。 说到底,和悦是冯榭抚养长大的,潞帮的现任老大对和悦的态度是怎么样的,谁也不能肯定,灭不灭贺家,可以先放在一边,保住自己的女儿才是头等要事。 最懂房擎的就是房涛,“我明白您的意思,咱们走一步看一步。我会从阿勇手里将视频先截下来。” “快去吧。”房擎摆了摆手,闭上了眼睛,他身心俱疲,这一天,是他二十多年来最难熬的一天。 房涛关好房门,与王勇去了隔壁的书房,这是房擎来到度假村后,命人临时装修出的书房,用的皆是上等的装修材料,环保,昂贵。 王勇将文件袋里的tf卡“哗啦”一下,悉数倒在楠木办公桌上,一屁股歪在坐椅上,烦闷地抓耳挠腮。 “这是什么?还有我们安排的那些记者呢?”房涛拨了拨桌上的小卡片,他猜想这些应该是贺天与和悦的录影,只是不解王勇为何垂头丧气,“你又是怎么了?” “义父没告诉你吗?”王勇“呵呵”地笑出声,笑声中满是嘲讽,“我们被贺天耍了,这里面每一个画面都看不到和悦的脸,除了一抹光圈,就只是个身子。” “真是万万想不到,贺天会来这一手,他太狡猾了,义父定是因为计划失败了,才成了刚才那样子。”王勇想当然的认为。 房涛抽出一个tf卡,插到手机里看了看,果如王勇说的那样,其他人的脸是正常的,只有和悦的脸被强光代替。他轻叹一口气,下一步计划是向潞帮透出这些录像,现在看来,已经没了可利用的价值。 王勇看着房涛,娓娓地说,“涛叔,我们别玩这些虚的了,贺天以前是国际刑警,他身边又有智囊团,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何况义父老了。义父费尽心机,精心布局,就是为了灭贺家。那潞帮老大是和悦的亲哥哥,这把刀子借不好,可能会变成贺天的助力,到时我们再想灭贺家,将是难上加难,不如直截了当,用一包炸药炸了了事。” “胡说,还没跟你翻旧帐呢,在暗夜,你炸莫世奇的车,差一点就搭上了你自己的小命,你不后怕,不怕死么?e市机场之事是钻了莫传松铺张的空子,否则你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炸药放到贺天的脚下?”房涛气忿地呵责王勇,“不是每一次都那么走运,经过此事,贺天会更加小心谨慎的,你给我安生一段时间!” “可是涛叔、、”王勇报仇心切,也觊觎贺家的财产,贺家虽然没了翠竹雅苑,但s市e市两大集团,旗下又有那么多分公司,酒店、酒吧、商场等等。换作谁,不想早日拥有这一切? “别再打炸药的主意,那样的方式用一次就不能再用,被人查到,你这辈子就完了。”房涛告诫完,又吩咐道,“打发那些记者离开,越快越好。” ———————— 贺天将他与和悦已婚的信息公布,整个过程只字不提“和悦”二字。晟天娱乐官网公布的只是一张男女相拥的照片,男主人贺天只露了个侧脸,而女主人则是露了一小部分身影,头,上身,全被优雅地挡住了,金色的“结婚证”三个字,彻底而明确地结束了贺天的单身汉生活,从此,e市s市,风流阔少贺天被冠上了已婚的身份。 贺天与和悦二人中毒只有当场的几个人与杨云坤的人知道,雷鑫将此事压了下来,一方面是为了维护东城度假村的形象,另一方面,他认为这是私怨,冲着贺天来的。 贺天醒来之后,没有追究这件事,不是为了给雷鑫面子,而是投毒蛇的人死了,死无对证,无从可查。 豪华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浓重,空气好似随时会凝结一样,冷得令人的心又寒又冷。 呼吸机下,氧气罩罩在和悦又青又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上,那双紧闭的双眼从昨天入院至今天,没有睁开过一下。贺天及时帮她吸走了大部分蛇毒,可残余在和悦体内的毒素,也足够致命,她坚持不了多久,也无法预测她还能坚持多久。 药液输了一瓶又一瓶,不到一天的时间,她的身子都有些水肿了。 陆楠守在和悦的床前,她握着和悦冰凉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从和悦进医院她就一直守着,像四年前,和悦守护她一样。 四年前,她的孩子没了,她浑身高度烧伤,摆在她前面的路,只有死。是和悦,一直守着她,给她安慰,给她活下来的勇气。还让冯榭将她得了癌症的父亲从e市接到了韩国,最后为了和悦,为了父亲,她选择好好地活着。 旁边的一张病榻上,贺天靠在床头,他的手背上贴着胶带,他中毒不深,只是血液里还残存着一些毒素,一时很难清除。 要想彻底清除蛇毒,需要fis3-3蛇毒血清,这种血清极为罕见。高远已经联系上了美国的一家医院,他们有这样的血清,空运过来,至少得一天。 深深地望着和悦那张小脸,她胆子可真大,敢抓蛇,那红红绿绿的冷血东西,她居然敢徒手去抓,她想都没想,扼住了毒蛇的蛇头,却在扔出去的一瞬,被那该死的东西咬到了手指。 从醒来,他就没有再阖眼,他要等着和悦苏醒,只要和悦的眉毛眨一下,那怕只有一下,他的心也能稍稍安定。 他无法想象没有和悦的日子,他该怎么过。如果和悦死了,他也不想独活,第一次,第一次产生这轻生的念头,为了一个女人,一个他深爱的女人。 多少次命悬一线,多少次死里逃生,这么多苦难都过来了,和悦定不会撇下他的……一定不会…… 高远推门进来,扫了贺天一眼,直接走到和悦的病榻前,执起注射器,将一管腥红的液体推进了注射器的滴斗里。 贺天淡淡的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诶,我说,能不能别这样,和悦的情况没有那么悲观。”见贺天看都不看他一眼,高远绕过和悦的病床,站过去,挡住了贺天的视线,“知道我刚才给你女人用的什么药么?”他自问自答,“修复人体神经元的,一旦进入人体,会迅速形成一道自我修复系统,对和悦有百利而无一害。” 贺天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我没心情知道这些,你给我让开。” -本章完结- 第221章 醒了 高远从兜里又掏出一只注射器,同样装着腥红的液体,拔掉针帽,撸起贺天的衣袖,“噌”的一下,扎到他健硕的三角肌上,缓慢将液体推入。 扎完之后,得意地说,“你们就一起见证下我的研究成果吧!” 听之,贺天抬手揪住了高远的衣领,“你敢拿她做实验?” “还有你。”看着贺天愠怒的脸,高远无奈地笑着说,“你及时帮和悦吸出大部分蛇毒,她算是幸运的,如果现在有血清,她绝对能够活下来,可是24小时之后,我不能保证还给你一个正常的和悦,她可能会痴会傻,也可能成为植物人。相信我,我是为她好。” 知道高远是那种对医学很严谨的人,贺天没再说什么,松开了高远,这个时候只能期待奇迹的发生。 高远的手机响了,拿起来接听,听完电话后,他喜极而泣,“和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贺天,你就等着把她捧到手心里吧!” 一位匿名人士送来一份fis3-3蛇毒血清,为保险起见,高远抽了和悦的血,做了实验,结果正是fis3-3。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上给和悦注射。 ——— 幕色降临,整个E市被通明的人工灯光笼罩,贺天站在窗前眺望着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的天空,他的双拳慢慢地收紧,脸色随之冷沉下来…… 病房的门开了,杨云坤进来,看到和悦榻前的女人,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你这样下去,不等和悦醒来,你就会累倒的。” 陆楠抬眸瞅了杨云坤一眼,继续给和悦喂葡萄糖水,宝贝女儿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很快就会醒来。 见陆楠不搭理他,杨云坤有些失落。 贺天转过身子,看向陆楠,脸上的冷沉不见,勾起唇角,一抹温和的痞痞的笑意浮现,“你去找高远,让他带你去做个全身体检吧。” “我为什么要体检,我的身体很好。”像是秘密被撞破了一样,陆楠有些激动,声音忽高忽低的。 “你的脸色不好,暗黄无光,指甲颜色也不正常,他怀疑你——” “我就是这两天有些累了,我马上回去休息!你、你照顾好和悦。”陆楠连忙打断贺天的话,抓起包包,逃一样,离开了病房。 看着紧闭的房门,前一秒,屋里还是四个人,这一秒,就变成了三个,两个男人,还有一个沉睡未醒的女人。 “她怎么了?高远说了什么?”杨云坤非常担忧,想到前几日陆楠在床上痛苦的申银,他早就应该想到,她的身体可能出现了问题。 贺天踱到沙发旁,坐下,他的血清还没到,或许是高远的药起了作用,身上乏力的感觉不知不觉中没了。 “我刚才瞎说的,不过,看她的神色,像是被我说中了,你最好多留个心眼,实在不行,拍晕了,拖到医院做个检查。” “你以为我是你啊,一掌将和悦打晕,我可没你那么狠。” 杨云坤倒了两杯温水,端过去,放到茶几上。 贺天端起水杯,喝了两口,深邃而温和的眸光扫向和悦,深深地看了一会儿后,才看着杨云坤那张“假忧郁”的脸,问,“查到什么了?” “庆典当天,人群里混着很多海外记者,我推测,房擎应该知道了和悦的身世,他定是想利用这次机会,向潞帮暴光和悦。” “想吃到肉,手上又不想沾荤腥。”贺天勾唇冷冷一笑。“房擎这只鳄鱼终于浮出了水面,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还有一件好事,而且是今天刚刚发生的,我可是一手消息,相信明天这则消息会登上纽约时报。”杨云坤很有深意地看着床榻上的女人说道。 杨云坤满脸笑意,贺天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哦?何事?关于和悦的?” “潞帮老大悬赏五百万美元,天价寻亲,冯和悦,东方人面孔,大眼睛双眼皮,微黄卷发及腰,身高165,偏瘦,肤白。”杨云坤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贺天,“这是冯和悦之前的照片,与你的和悦一模一样哦,貌似那个时候还胖些,你看那小脸,有点圆嘟嘟的,不过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贺天扫了一眼,将手机还给了杨云坤,与和悦相处这一年多,他看得出来,那照片里的和悦神情呆讷,双眼里透着一丝恐惧,这个表情像是抓拍出来的。她身后的背景很黑,像是仓库。 “如何能阻止这条信息的发布?” “你开玩笑吧,除非那潞帮老大自己收回,要不然,谁敢驳他的面子。”杨云坤不明白,既然贺天敢成立荣天社团,难道就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定性为黑帮性质么?这是早早晚晚的事儿。“多一个黑帮的大舅哥,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儿啊,以后你在中国就可以横着走了。” “杨云坤,我看你是在美国呆太久了,荣天社团,不涉黑,政aa府可以视而不见,一旦涉黑,便是腹背受敌,政aa府不容,其他黑帮团体想灭掉你,到时每天面临的将是打打杀杀,无一日安稳。”贺天一字一顿地说道。 拿起手机,给刘军拨了个电话,“帮我查询一下查尔的电话号码……对……就是那个摄影师。” 查尔在美国的政治背景不可小觑,他与和悦曾有过那么几分交情,如今,只能冒昧地试一试。 与查尔一番叙旧之后,贺天向查尔透露了和悦的身世背景,查尔犹豫了一会儿后答应尽力一试,挂了查尔的电话,不一会儿,查尔回了过来,说是已经有人给纽约时报施加了压力,潞帮老大的寻人启事不会被登出,而那些小报社,更不敢冒着被查封的危险收潞帮的钱,给潞帮做事。 ——— 一艘超大豪华的油轮行驶在太平洋上,甲板上,两侧整齐划一地站着两排保镖,他们好像天生不会笑,用痒痒挠挠他们,也不动一下。 “悦悦,你又在欺负他们。”冯榭从船舱里出来,看到自己小女儿便高兴的合不拢嘴,舍不得责备,更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我好无聊呀,爸爸,我们的船什么时候靠岸?”小小的和悦嘟着嘴巴问道。 “这船还要行驶好几天才能靠岸。”看着女儿巴望企盼的眼神,冯榭心疼地哄道,“我教悦悦打枪好么?” 小和悦一听,高兴地跳了起来。 靶子摆放好,冯榭与女儿站在十米外,握着女儿的手教她开枪,“砰!”一声枪响…… 贺天捂着胸口站在她的面前,鲜血涌出,很快,胸前的白衬衣变成了一片殷红…… 哥哥拿着枪,指着贺天的太阳穴,威胁逼问她,“跟我走?还是跟他走?” 不等和悦抉择,“砰”的一声,贺天倒在血泊之中,她的心如被撕碎了似的,痛得她嘶喊,“贺天,你不能死,不能死……” 深夜,贺天揽着未苏醒的和悦睡在同一张病榻上,突然间,怀里的女人大叫起来,她的声音沙哑,颤抖。他听得真真切切,她说,“贺天,你不能死……” 摁了下呼叫键,捧起女人过分苍白的脸,“和悦?你醒醒?我在这儿,你睁开眼睛,快睁开眼睛……” 高远赶了过来,和悦没醒的这两天,他便把办公室当成了家。 和悦紧闭着双眼不肯醒来,柳眉蹙成了深深的川壑,恐惧的叫喊声逐渐变成阵阵呢喃,攥起的粉拳不停地颤抖,眼看那小脸越来越苍白,越来越苍白…… “她怎么了?”贺天心疼地握着和悦纤细的腕子,脸紧紧地贴着她紧攥起的拳头,她很痛苦,他感受得到,却不知她因何痛苦成这样。 “在做梦,不用担心。”高远掀开和悦的眼睑,用笔式手电筒观察了一下,说道。 贺天触摸着和悦冰冷的小脸,指腹轻轻抚摸她眉宇间的愁云,却怎么也抚散不去,她痛苦的模样令人揪心,无能为力的揪心。 他一直守在她身边,等着她醒来,等她凝着清澈的眸子看着他,然后唤他一声“贺天。” “再过一个多小时你的血清就到了,你们两个人谁也不会有事。”高远看着贺天说道。 “谢谢。”贺天欣慰地笑着说。 “哎哟,我耳朵没背吧。你说什么?能再说一遍么?”高远抠着耳朵,探着脑袋凑向贺天。 “我说‘快滚’,听清了吧。”贺天嫌恶地推开高远的脑袋。 高远打着哈欠起身,边往门口走,边说,“你让我滚,我滚了,你让我回来,对不起,我滚远了。” 贺天白了高远一眼,便看向和悦,和悦的双眼正慢慢睁开。 “高远,你给我回来。她醒了……” 无影灯下,贺天的俊脸略显憔悴,下巴冒出一层星星点点的青色胡渣,深邃的双眸柔情似海,一眨不眨地凝着和悦,生怕错过和悦醒来的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和悦攥起的拳头张开,刚好抚在贺天的脸颊上,睁开眼的瞬间,贺天忙伸手为和悦挡住了刺眼的强光,一秒,两秒,三秒,等和悦适应这屋里的光线,才慢慢抬起手。和悦的眼睛很大,很清澈,如湖水般澄净,就那样瞅着贺天。 -本章完结- 第222章 贺天咬的 良久后,才说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好可怕,我以为你死了,耳边却传来你跟高远争吵的声音,好聒噪呀!” 贺天眼睛一热,居然噙上了泪水,倚在和悦身边,揽着她纤柔的双肩,紧紧地揽着,欣喜失笑,“老天待我不薄,终于将你还给了我,以后不管是谁,休想再拆开我们,生死不渝!” “滚”回来的高远,静静地驻足在门口,看着里面格外温馨的一幕,忍不住拭了一下湿润的眼角,悄悄地将房门关上。 —————————— 翌日,病房里挤满了人! 和悦盘腿坐在病床上,一只手握着精致的零食袋子,一只手一下又一下地往嘴里送椒盐花生米,嬉笑嫣然的样子哪里像一个刚从鬼门关捡了条命回来的人。 贺天当着众女人的面,亲自为和悦束起一头卷发,套上星星头筋,绾成一个乱蓬蓬的发髻,发髻没绾在正中间,而是特意歪到一边,显得女人俏皮可爱极了。 李霜霜看着贺天与一群男人坐到沙发区,才小声说,“和悦,你老公好温柔啊,我们是羡慕妒忌恨!”贺天当众布了与和悦已婚的事实,所以贺总,变成了和悦的老公。 “送给你,要不要。”和悦笑着,捏着一颗花生米送到了嘴里。和悦醒来后没力气,嘴里苦了吧唧的,高远便把自己的零食奉献给了和悦。 李霜霜脸皮抽了一下,瞥了贺天一眼,那男人的脸上的温柔已经不见了,变成了一副冷凛漠然的表情,典型的翻脸比翻书还快,“你留着吧,我有豹子,虽然他不怎么爱笑,好歹表里如一。” 和悦从人头缝隙里看了看贺天的脸,笑了笑,没有作声。 “悦妞,我们昨天就想来看你了,呀的贺天非不让,还派人把我们挡在了外面。”童丽丽受莫世奇影响,从来都是直呼其名,当然,她不敢直面贺天这样喊。 “幸亏你们昨天没来,贺天说我的脸是绿的,可吓人啦。”和悦瞪起大眼睛,故作惊悚的表情。 “天啊,太可怕了。那个投毒蛇的人可是当场毙命的,我们和悦当真是命大。”田一梦回忆起庆典那天还是后怕的很。 和悦左手松开零食袋子,伸出食指,那食指顶端缠着厚厚的白纱布,“是贺天反应及时,咬破我的手指,将毒素吸了出来,否则,今天你们面对的将是我冷冰冰的尸体。” “呸呸呸!净瞎说,我家悦悦是福大命大之人,心地善良,老天是舍不得收的。”陆楠拿开零食袋,递给和悦一杯温水。 和悦讪笑着,将温水一口气喝光。 杜小纯坐在和悦的病榻边,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虽然少了颗肾,但不影响生活。和悦喝杯水竟能像男人豪饮一样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不禁说道,“和悦,你现在是贺总的妻子,以后可不可以稍稍注意点形象。” 听之,和悦不以为然,撇了撇嘴角说,“这些与生俱来的气质,可不是谁想有就有的。” “咦!——真自恋!”众女人哗然发笑。 沙发区。 纪铭宇将一份合作案递交到贺天手上,贺天翻开第一页,便不由得蹙起了眉头,直到大致翻阅完,他没说一句话,而是看向了雷鑫。 “合作案我看过,价格合理,最重要的是,新加坡工厂那边生产的装修材料至今没有出现过问题,萨罗国际的信誉度在那摆着,这份合作案是由房伯伯亲自批复的,E市机场的装修又迫在眉睫,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再去寻找其他的合作商。”雷鑫论述了自己的意见。 听完雷鑫的话,贺天淡淡地笑了,“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当提不当提。” 纪铭宇掏出笔,递向贺天,只要贺天在甲方处签上名字,这单生意必定是互惠互利,可观的利润是一方面,向E市城建提供装修材料,将会使中国萨罗国际分公司彻底在E市扎下根基。 “拐弯抹角可不是贺总的作风,尽管提出来。”贺天没接笔,纪铭宇便将笔放在了贺天面前。 “贺总尽管提,虽说这钱是政aa府提供的,可支配权是晟天集团。”这么好的机会,雷鑫不知贺天在犹豫什么。 “我的要求很简单,合同拿回去重做,乙方中国萨罗国际分公司的负责人换成老房总的名字,最后由他亲自落款即可。”贺天指着合同上负责人“纪铭宇”的名字说道。若这次合作是房擎设得局,那么装修材料出现问题的话,纪铭宇首当其冲会成为替罪羊。 “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我这就拿回去改。”纪铭宇收起合同,看着贺天那双讳莫如深的眸子补充说,“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别再让我遛圈圈,我可是堂堂中国萨罗国际的副总。按理说,需要装修材料的是你们,该你们求着我才对。” 莫世奇翻看着晟天娱乐的娱乐报,目光停留在贺天与和悦那个拥吻的照片上,听到纪铭宇的嘚瑟,不冷不热地替贺天回了一句,“我哥一没找你,二没求你,今天这可是你亲自送上门的!” 纪铭宇高深地笑了,“算晟天集团走运,这次,是我们老房总耳提面命的,我不得不亲力亲为!” 贺天狐疑地看着纪铭宇,眼眸微微敛起,眸色沉了下来,“你们老房总有心了,替我谢谢他,但愿我小小的要求,他会满足。”如果这是场阴谋,房擎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更不会蠢到答应他将负责人换成自己的名字。 “好了,合同的事宜让纪副总拿去处理便是。”雷鑫扫了一眼病榻边嬉笑打闹的女人们,问贺天,“不知贺总暗中调查的结果如何?可查到是何人所为?” 贺天摇了摇头,笑着说,“哪儿那么容易,没查到。” “很明显,行凶的人是冲着贺总你去的,所以这件事情必须查清楚,否则你的处境将会很危险。”雷鑫关切地说道,想了一下,又说,“去公安局立案吧,两边同时查,料那背后之人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多谢雷书记挂怀,立案会影响到东城度假村的声誉,对S市的经济发展不利,还是让我自己查吧。”贺天微笑着回应,深邃的眸底里却是一片阴森。 “喂,这里是医院,全都给我保持安静!”高远扶着贺森进来,冲一屋子乱轰轰的人吼了一声。整条走廊,就数这间屋子里最热闹,快赶上菜市场里菜贩子的吆喝声了。 “爷爷,您来了!”和悦跳下床,趿着拖鞋迎了上去。 贺森愣了一下,昨天他可是听陆楠说和悦躺在病床奄奄一息,可今天一见,似乎言过其实,转头看着身旁的高远,不悦地说,“我来看和悦,你怕我伤心,是不是给和悦注射了兴奋剂?” “……”高远脸皮一阵狂抽,他哪有那个胆子啊。 “爷爷,没有,您可别损了人家高医生的高尚名节。”和悦“呵呵”地笑着,从高远手里扶过贺森的手臂,扶老人坐到椅子上。 “我跟和悦可以出院么?”贺天起身,走到贺森的身边,看着高远问道。 “当然可以,随时。”高远答道。 “去给我办理出院手续。”贺天吩咐了一声。 “OK!”高远打了响指,转身走了。 “阿天,我一来,你们就要出院,是嫌弃我这个老头来看你吗?”贺森不高兴了。他听说和悦为救贺天差点丢了命,而今天看这一屋子的人,可以想象到,定是发生了大事。 “爷爷,你想多了。我跟和悦本来就没什么事,就是想早点回去陪您老人家。”贺天对贺森说完,看向和悦,“是吧?” “嗯。”和悦拉起贺森的手臂,边摇边说,“两天多没见您,都想您了,还有我们的棋局。”赴庆典前,和悦与贺森的棋下了一半,说好的,参加完庆典后回来继续。 贺森拍了拍和悦的手背,笑意忽然滞在脸上,“你的手指怎么回事?” “贺天咬的。”和悦脱口而出。 “臭小子,娶媳妇回来是让你疼的,不是让你虐待的!”贺森一怒,抄起拐杖,抡到了贺天的身上。 众人就那么看着。 随之,一则“贺家老主宠爱孙媳,将自己的亲孙子给打了”的消息流传了出去。 —— 晟仁医院停车场对面,一辆普通的黑色奥迪车里,房擎坐在里面,他望着不远处的人群,看到和悦的一瞬,他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欣喜,渐渐地又变成了失落与惆怅。 和悦扶着贺森一步一步走到巴顿车前,两人坐了进去,便看不到了和悦的身影。 巴顿车子从停车场行驶出来,与他的车子擦肩而过,扬长而去…… “老爷,纽约时报那边,少爷已经请人压下了潞帮冯泽凯的寻人启事,您就放心吧。”房涛从反光镜里看着渐渐消失的巴顿车说道。昨天一得知潞帮老大要寻回和悦,房擎便让房少华联系美国政要,将此事压了下来。 -本章完结- 第223章 太太别生 房擎打开精致的兔皮盒子,取出里面鸡蛋大小的水晶球置在手心,细细欣赏那中间被放大的卷发,“你说,当初少华跟和悦走到一起,事情会不会变得简单?”他轻叹一声,“这都怪我,是我老糊涂了,少华找人打造这个水晶球的时候,我是知道的,一心想着复仇,对他的事情不闻不问,如果早点关心一下少华的终身大事,那么现在站在我身边的将会是和悦,说不定,我们父女已经相认了。” “是少爷没那个福气。”房涛安慰。 “我想认回我的女儿,现在就想。”房擎双手扣住了水晶球,掩住了它发出的美丽的光芒,感受着球体表面冰冰凉凉的温度,想捂热它,捂热这块宝石。 “老爷,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冯泽凯是真心实意寻亲,还是另有所图,我们不得而知,少爷才当上申龙帮的掌事,未能掌控大局。您与小姐父女相认,必定会引起潞帮的关注,若他们居心不良,我们恐怕招架不住啊。就目前来说,小姐跟着贺天是安全的。” “是啊,潞帮是黑帮,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房擎倚靠在坐椅上,阖上了双眼,猛然间又睁开,“二十年前的杀身之仇,五十年前的霸占家产之仇,我该怎么报?” “老爷,这、这、、”房涛转过身子看着后座的房擎,“若小姐对贺天没有情意,报仇与认女,这两件事不冲突,可是现在,唉!小姐是无辜的。” “容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房擎再一次阖上了双眼,抚着水晶球,他的心渐渐泛起一阵阵剧痛。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看着房擎瘦弱的身子滑倒在座椅上,房涛慌了神,急忙发动车子朝对面开去。 —————一丘之貉———— 一间普通的咖啡厅,苏雅甜不耐烦地等待着将要出现的那个人,刘根生。 刘根生好不容易甩掉了贺天的眼线,进门时,发现还有一路人跟踪着他,心想,出来混,早晚要还回去的,便也不躲了。 “你怎么才来?”苏雅甜不悦地说道。 “我现在是贺家的仆人,出来见你,自然要避开旁人。”刘根生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跟进来的人,坐在了苏雅甜对面,又问道,“你姐姐让你来的?” “这是二十万。”苏雅甜将一牛皮袋钱推到了刘根生面前,“我要做的事情跟我姐姐没关系。不过你的事情,我姐姐可都告诉我了,所以,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做。” “你想让我替你做什么?”刘根生淡淡地扫了一眼厚鼓鼓的文件袋,并未伸手去拿。 “帮我弄死田一梦。”苏雅甜恶狠狠地说道,复补充说,“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三十万。” 刘根生笑了,将钱推回到苏雅甜面前,低声说,“怕我是没那个命花苏二小姐的钱,你还是用这些钱去请职业杀手吧。” “我要是知道去哪里请杀手,还用找你吗?”苏雅甜睃看着刘根生的老脸,低声怒喝,“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你的事情捅出去,看看和悦那小践人知道了你过去的事情,会不会把你赶出贺家!” “你想怎么做,我无所谓,我早就活够了,现在只不过是活一天赚一天。”刘根生起身,大声说,“你们姐妹二人最好离和小姐远点,否则,我也不会客气!” 说罢转身离开,跟踪他的人,也随他而去。 咖啡厅里的人不多,听到一个老者朝一个女人喊,只是朝这边淡淡地看了几眼。 苏雅甜气得想掀桌子,愤恨地咕哝了句,“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老东西!” “啧啧,勇气可嘉。你的钱,我收下了。”王勇突然从苏雅甜身后的位置冒出来,吓了她一跳。 看着对面的白面男人落落大方地将她的钱揣进了衣兜里,苏雅甜挑着眉毛说,“拿了我的钱就得替我办事,你行么?书生。” 书生?他看起来很弱么?王勇朝侍者要了杯咖啡,慢慢地品了起来。 “这谋财害命的事,你好歹找个僻静的地方谈,选这儿,你要么是活够了,要么就是头猪。” “你骂我!”苏雅甜压低了声音怒道。 “你自己承认的,我可什么都没说。”王勇瞅着这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心中暗自发笑,真是蠢得可以。 “把钱给我,我不认识你!”苏雅甜急了。 “你现在不就认识我了,我们的目标可是一致的,放风出去说和悦不孕不育,是你们姐妹二人在幕后操纵的吧。”王勇探着身子凑近苏雅甜说道。 苏雅甜愣愣地看了这个男人几秒,试探地问,“你也要对付和悦?” 王勇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先帮我解决了田一梦,我就相信你。” “杀人不干,给她点教训倒是可以,比如……”王勇食指与中指并拢,意有所指地擦着自己的脸颊滑下。 “也行,要彻底,二十万就是你的了。”苏雅甜发狠地说道。 …… —————— 和悦窝在沙发里译文。这几日的工作量不大,Finey说自己有事出差了几天,而今天发来的是小篇幅的文章,其他报志与杂志社的是预约文,她什么时候空闲了,找他们要任务就行。 左手食指上的伤还没好全,打起字来,稍慢了些。用了半个多小时,才将一篇葡萄牙语抒情文译成了英文发给了Finey,两分钟不到,工资到账。 和悦正准备合上电脑,听到系统发来的新邮件声音。 点开一看是Finey发来的一句简短的英语,意思是说:今天的译文时间长了,和小姐是哪里不舒服么? 两人平时只是工作往来邮件,从没交谈过。 和悦看了看自己受伤的食指,手指上还缠着两层白纱布,指腹的伤口已愈合,回复了一条,“手指受了点小伤,所以速度慢了些。” “嗯,放心,这两天的文章都不会太长,如果不能接工作,可以告诉我一声。”一条新邮件回了过来。 “我可以的。”和悦回了四个字。 以为Finey不会回复了,谁知又发来几个字。“你身为女人不需要太坚强。” 和悦深深地凝着那几个字,总感觉这句话怪怪的,便回了一条,“Finey,你不也是女人么?女人应该自强自立。” 很快,Finey发来一个龇牙咧嘴的歼笑表情,附带了一句话,“亲爱的和小姐,让你失望了,我是六尺高的堂堂男儿,补充,身心健全的男人,非人妖。” 不知不觉,和悦被Finey的话逗得发出“咯咯”的笑声,她顺手回复过去,“好吧,晚安,非人妖先生。” 贺天从隔壁书房回来,听到和悦清脆欢快的笑声,一边走过去,一边问,“什么事情把你乐成这样?” 和悦已经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站在沙发上,冲贺天嫣然地笑着。 “一个给我发工作任务的编辑,他叫Finey,我一直以为他是位女性,今天才知人家竟然是个男人,他说话好风趣。” 贺天勾起唇角,痞痞地笑了,仰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半头多的小女人,握着她盈细的腰肢,说,“是吗?你老公我也很风趣,发现没?” 和悦低头凝视着贺天英俊帅气的脸,双手抚在那青丝浓密的后脑勺上,一时美眸里流光旋转,黑色的瞳仁越来越亮,动人得好像黑宝石发出的奇异光彩。 她发出低低的笑声,一对浅浅的酒窝便嵌在了白希的小脸上,她只有笑得舒展时,脸上才会浮现出可爱的酒窝。 她摇了摇头,“风趣没有,倒是有、、”故意顿住了声音。 “有什么?”贺天近距离地抬首欣赏着和悦精致漂亮的脸蛋,掌心下,女人的纤腰,又柔又软,令人想掐上一把。 和悦坏坏地笑了,用鼻音轻声哼哼了两个字,“风、流”。 贺天竖着耳朵听完,脸色沉一下,握着那纤腰向上一用力,将和悦扛在肩头,手掌下,是女人圆润的臀。 屁股被不重不轻的拍打了两下,和悦生气地伸手朝贺天的窄腰上拧了一把,“放我下来,我现在是病人,忘记前两天爷爷是怎么教训你了么?想再挨顿打么?” 贺天皱了皱眉头,没哼一声,好似和悦拧得不是他的腰。一边往chuang边走,一边说,“唉呀,你不提醒,我都忘记了,爷爷说娶媳妇是用来疼的,对吧?” “知道你还不快放我下来,小心我给你穿小鞋。”和悦像只麻袋似的,趴在贺天的肩膀上,赤白的脚蹬了两下空气。 “太太别生气,我这就放你放下来……好好疼你。” 暧.昧的话音一落,将女人扔到了chuang上,然后生猛地扑了上去…… 衣衫尽数除去,芙肌如玉,呈现在男人身旁,和悦轻咬着下唇低浅轻嘤,红着小脸急促地喘息着。 “小美人儿,放松,别那么紧张。” 贺天欣赏着和悦脸上娇美、迷人的变化,柳眉时而轻蹙,时而舒展,长密而卷翘的睫毛轻颤着,令人忍不住拂了一下又一下,最后,覆上自己贪婪的唇。 手指邪恶,和悦终忍不住那翻搅与蹭磨,央求地喊出声,“你、你这是变向性.虐!” 顿时,贺天觉得自己额头上起了一层黑线,隐忍着身体内蛰伏的躁动,耐心地解说,“这是男欢女爱的前戏,你要学会放松身心享受,今天尝试一根,明天尝试两根,我可是憋着呢。”后面几个字的气息全数哈进了和悦耳朵里,像是奉献了一只毛毛虫,一阵瘙痒而过,难耐得和悦一头扎进贺天的胸膛。 含住贺天的红豆咬下去,听到男人“咝丝”的抽痛声,才松开牙齿。 贺天怒了,空出的手提起和悦尖尖的下巴,看着她惊恐愕然的小脸,绷紧的心弦松了那么几分,“你想现在就尝试两根?” 下巴被箍住,和悦摇不动头,怯弱地看着贺天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嘴巴里发出一个字,“不!” 转瞬间,贺天脸上的冷霜散去,他温柔地冲和悦笑了,“傻女人,你怎么不继续凶我,我的命可是你的,我稍稍一变脸你就怕了么?假的,逗你呢!” “……”和悦垂着眉尾,无辜地瞅着贺天翻书似的翻过来的温柔面孔,她差点儿哭了,方才,她以为贺天会动手打她。 “好了,好了,不用手指了,我们直接吃又粗又大的香蕉。”手指出来,贺天挺身而入…… ———————— 晟世购物中心男装区。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和悦拉着陆楠朝田一梦走来。和悦的身后,总是跟着一群人,豹子等四个年轻力壮的保镖,外加刘根生一个瘦弱的老头。 田一梦瞅见和悦将陆楠也带来了,心里有些不痛快,其实她想单独见和悦,也怪自己打电话时没有跟和悦说清楚。 “没关系,你能来就好。”田一梦笑着,看着和悦那张漂亮白希的脸,自己的相貌并不亚于她,可纪铭宇却对这个有夫之妇念念不忘。尤其是昨天晚上喝醉了酒,非说在四年前见过和悦。 这一层全是名品男装以及男士饰品,晟世购物中心的男装店提供订制服务,全是由意大利著名设计师设计剪裁而缝制的。男士饰品精美奢华,国外的知名品牌,在这里一样可以看得到。 和悦挽着陆楠的手臂,跟随田一梦走进一家饰品店。 “要给你家纪铭宇买袖扣么?我可是外行。”和悦淡淡扫了一眼这个店,全是卖袖扣的。 “东城度假村庆典那天,贺总所佩戴的领带夹与袖扣很是与众不同哦。” 田一梦看着橱窗下一对格外精致的袖扣,与贺天所佩戴的无论从色泽、款式还是价格上都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那些全是他自己看上的,我说不丑,他就买下了。”和悦站在一边,大眼珠子转来转去,她对男性奢侈品不感兴趣,对女人的服装饰品还是略知一二的。 “打扮男人可是女人的职责,你倒是挺省心。”田一梦笑着对和悦说完,转头看向店员说,“这两款袖扣,拿出来我看看。” “还有这一款。”陆楠指着另一边橱窗里的一副墨绿色的宝石袖扣说道。 “好的,稍等。”店员将三款袖扣拿出来,放到台面上。 和悦狐疑地看着陆楠,问,“妈妈你买给谁?杨云坤?”这句话吸引了田一梦,也看向了陆楠。 “咳!……”陆楠被两个女人怪异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我去上个卫生间,你们先看吧。” 和悦与田一梦看着陆楠快速转身远去的背影…… “姐弟恋?”田一梦若有所思地小声问和悦, “不知道耶,不过听贺天的意思,好像是那么回事。”和悦拿起陆楠选的那一款袖扣,正方形,圆弧边,置在灯光下,看了又看,点头说,“墨绿色,光泽偏深,深沉又大气,适合杨云坤。” “你要买么?”田一梦看着和悦掏出了钱包。 “嗯,我替妈妈买下来。”和悦将卡递给了店员,指着墨绿色的那款说,“包起来,动作快点,如果刚刚那位女士问的话,就说店里只此一款,被预订的人买走了。” “小姐您真有眼光,这款袖扣在国内确实是仅此一款。”店员微笑地说完,像对待上帝一样,包装好袖扣放入了和悦的背包里。 田一梦一看标签,惊讶地说道,“10.2万买两块小石头,和悦你有钱烧得慌吧。”她自己看的袖扣是那种大几千元的还算高档的样式,超过万元的,她没有考虑。 和悦拿出手机,在屏幕点了几下,便出现了这款袖扣的介绍,意大利名匠设计的新款,限量出售十副。田一梦看着上面的介绍,顿觉得纪铭宇肯定是看不上自己选的那些,自从生过孩子后她就变了,她以前买东西,全是挑好的贵的限量版的买,可是现在…… 刷卡付款后,田一梦与和悦坐到一边供客人休息的沙发上,等陆楠回来。 和悦将刚刚买的袖扣截图发到杨云坤的手机上,并附了一句,“杨大侦探,是你喜欢的款式么?” “和悦,你四年前是不是来过E市,是不是那个时候就认识了纪铭宇?”田一梦将话语酝酿了好几遍,拉过和悦的手腕,看着她,直接言道。 “……”和悦被田一梦的话问住了,她四年前每年会去S大参加两次考试,而来E市,确有一次,但事关陆楠,她不能说。 “你为什么这样问?我跟你家纪铭宇之前并不认识,你应该知道。” “不,我不知道,纪铭宇说,之所以跟我交往,是因为我身上有你几分清纯的样子。他说,早在四年前,他就喜欢上了你,去年在森豪商城偶见过你一次,后来跟丢了,就一直找你,只是没想到你来到了S市,成为了贺天的女人。”田一梦想着纪铭宇的醉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和悦。 和悦听得云里雾里,思索了一会儿,看着田一梦,“就算是我来过,但纪铭宇确实是我后来才认识的,也就是去年,我初来E市时。而且,我与贺天已经结婚,你跟纪铭宇已经有了孩子,为什么还要纠结之前的事情?” 是啊,为什么呢?她也不想的,可是太多次了,太多次纪铭宇醉酒后,喊得都是和悦的名字,她已经为他生下了孩子,那又怎么样呢?还是拴不住纪铭宇的心。她看得出来,和悦不喜欢她的铭宇,所以,她忍了这么久,直到昨天晚上,铭宇居然说和悦在他的心里已经住了四年! 她疑惑,她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到和悦的话,她又开始质疑纪铭宇的醉话…… “我、我、、对不起和悦,最近,我总是患得患失。”田一梦结结巴巴地说完,很不适从地捂着脸,吸了吸鼻子后,才放开手,那表情极其惆怅不安。 “好了好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和悦抬手安慰性地拍拍田一梦的肩膀,“呵呵”一笑后又说,“我看你是产后忧郁症,比别人来得晚了好多。” “才不是呢,我正常的很,一会儿陪我去买衣服。”田一梦哼了一声,扯了扯自己身上过时的长裙,瞬间神采飞扬,眼神中恢复了一丝往日的高傲。 “给纪铭宇买?”和悦小手摊开,手腕一摆,手指指过身旁那些高档的男士西装说道。 田一梦一拍手中的红色真皮包包,傲然地说,“凭什么给他买,我要给我自己买!我要包装自己。” 和悦侧过头,打量着这个像刚刚打了一针抗奋剂一样的女人?摇了摇头,肩膀一耸,笑了。 陆楠从卫生间出来,走到橱窗前想要再看看那副袖扣,却被告知,刚被人买走,她失落地叹口一气。 此时,杨云坤回了和悦一条短信,“是我钟爱的款式与颜色,是陆楠看中的么?”这家伙是千里眼么?和悦朝四周看了一下,确定没有杨云坤的影子。 “妈妈,你很喜欢那副袖扣么?”和悦微眯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陆楠。 “一般般吧。”陆楠脸上扯过一点笑,带着难掩的失落。 田一梦不揭穿和悦的小把戏,扯着和悦从沙发上起身,左拥右抱着这对母女往电梯那边走…… 和悦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平静地扫了陆楠一眼,将屏幕贴在胸口,才说,“你们等我,我接个电话。” 田一梦与陆楠,看着金属闪光的电梯打开又阖上,谁也没进去。 -本章完结- 第224章 与我有关 田一梦与陆楠,看着金属闪光的电梯打开又阖上,谁也没进去。 和悦拿着手机,边往一旁走,边划开接听键,不满地小声说,“喂,杨云坤,干嘛打我电话,你应该打我妈妈的电话!” 豹子等人跟在她的身后,他们离陆楠与田一梦拉开了很长的距离。 杨云坤正开着会,接到和悦发来的图片,兴奋了好一会儿,四年前,他与陆楠热恋的时候,两人一起逛商场,他看中了一款墨绿色的方形袖扣,正打算买下来……她接了的父亲因胃癌住院的电话,便急匆匆的去了医院…… 他喜欢那款袖扣,她还记得,虽然时过境迁,可她依然记得。 于是开完了会,便马上给和悦去了电话。 “陆楠她买了那款袖扣没?”杨云坤很急切地问。 “妈妈上了个厕所的功夫便被人买走了,所以她现在很失落,不过看样子,也没有再看看别的款式的意思哦。”和悦看着电梯门口站着的两个女人,她们正在笑着聊天。 杨云坤轻轻地“哦”了一声,想着四年前两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他去美国之前,陆楠已有五个月的身孕,他说两个月回来之后,就娶她……可他离开E市没几天,陆楠便香消玉殒,连同尸体也人间蒸发了……“我要单独见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别让陆楠知道,也别让贺天知道,可以么?” 和悦淡然地扫了一眼身边跟着的五个男人,对着电话说,“我妈妈那边可以,贺天不行,我摆脱不了这几位‘神尊’。” “好吧,那我们一个小时候后约、、” 办公室的门开了,小虎拎着公事包风风火火地进来,他手下的人,进来他办公室不敲门,已经成了习惯,杨云坤一看小虎那焦急的神色,话说了一半,便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的声音,和悦嗤了一下鼻子,“挂我电话是吧,拉你进黑名单。”想了一下,最终没有将杨云坤的电话号码拉进黑名单,而是单独做了来电静音处理…… 和悦与杨云坤正通电话时,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拎着两个精质的手提袋经过和悦与豹子等人的身边,向电梯处走去…… “看和悦那神秘的样子,她在跟谁通电话?”田一梦亲密地挽着陆楠的手臂,问道。 “还能有谁,除了贺天,还是贺天。”陆楠用柔柔的眼神深深地看着和悦,这辈子能让她遇到和悦,是上天对她的眷恋,没有和悦,她早死了。 “和悦爱贺总么?还是贺总那样高不可攀的男人是女人拒绝不了的?”田一梦看着和悦那娇弱纯洁的模样,不由得问了一句。 陆楠看着田一梦,总觉得这个女人今天的神色不对,“你跟纪铭宇、、” 拎着手提袋的男人走到了电梯旁,他按了一下功能区的金属键,眼里的凶光外溢,瞅准身侧的田一梦,猛然间伸手扯过女人的头发,狠摔倒地上的那一刻,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一闪…… “啊!——”田一梦疼得哀嚎起来。 田一梦倒地的同时陆楠也随之倒在地上,见男人握着匕首又要朝田一梦的脸上划去,一把握住了男人的手臂…… “妈妈,田一梦?!!”和悦刚将手机放回背包里,看到前方惊悚的一幕,顿时吓坏了,风一般朝电梯的口奔去…… 豹子拔出了手枪,瞄准行凶的人……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男人穷凶极恶,将那把匕首生生的插进了陆楠的胸膛…… 凶手被豹子射出的麻醉弹打晕。 陆楠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那样,闭着眼睛,头侧向了一边,“妈妈!!……”和悦大声呼唤着,扑到陆楠身边,双手触碰到那片殷红的鲜血时,她浑身颤栗……一年多以前,爸爸颤颤微微地闭上双眼,她就再也没有唤醒他…… ———————— 外科门诊室。 田一梦毁了半边脸,一道又深又长的刀口顺着她的颧骨划下来,口腔与脸皮竟然划通透了,简直是将她的半边脸拉了个一分为二!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歇斯底里的吼叫,疯子一般地挣扎。 “啊!……我变成丑八怪了,我不活了……铭宇他不会再要我了,他一定会嫌弃我!” “上镇定快,必须先缝合伤口!”主治医生看着田一梦那半边触目惊心,惨不忍睹的脸,无奈的吩咐道。 三名医生强锢着田一梦的手脚,待一只镇定剂推入她的手臂,她才渐渐安静下来。 纪铭宇怔怔地站在着门诊室外,瞅着里面满脸是血的女人,医生为她清理好脸部,做了消毒处理后,用缝合针在那道长长的伤口上穿来穿去,一条好大的蜈蚣便狰狞了女人漂亮的脸上,好生瘆人…… 匕首深入陆楠胸腔,歪向心脏大动脉的位置,她生命垂危,抢救时,竟然发现她患了胃癌,竟还是晚期。 晟仁医院急救室外。 和悦瑟缩在墙角,她抱着自己的双腿,大颗大颗的泪滴滚落,她没了父亲,好不容易下定决定接受陆楠当自己的妈妈,这才不到一个月,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当初没答应陆楠,那么现在,陆楠该在韩国做着治疗,好好地活着,是她害了陆楠…… 纪铭宇出了电梯,大步大步朝和悦走来,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可看到和悦这般凄楚可怜的样子,他一时竟不知该质问谁了! 掏出香烟衔到唇边,拿出火机“叮”一声,打着火点燃,再瞅向和悦,才将嘴里的烟雾吐出,愤然地咽了咽口水后,问豹子,“你们一群大老爷们保护不过来三个女人么?!” “抱歉,我们只负责贺少夫人的安全。”豹子淡淡地开口。 “你!”纪铭宇跳起来要揍豹子,豹子的手下伸臂挡在了他的面前,他毫不畏惧地看着这几个身手矫健的男人,他打不过他们,可豹子刚刚的那句话,实在是太气人!就是被他们揍,他今天也认了,这样想着,便要出拳…… 刘根生一把拽住纪铭宇狠狠挥出的手臂,恭敬地说,“纪少,当时田小姐跟陆女士在一起,和小姐在不远处打电话,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人要向田一梦行凶,陆女士也是深受其害呀。” 纪铭宇听之,摇着脑袋,觉得刘根生的话好笑极了,“呵呵……有人向一梦行凶?开什么玩笑,自从和悦跟了贺天,和悦走到哪儿,危险就跟到哪儿,是有人冲着贺天来的,才会打贺天女人的主意,害得旁人无故受害,先是杜小纯,再是一梦,下一个会是谁?哦,对对对,是陆楠,那么再下一个呢?” “嗯?”纪铭宇冷冷地笑着,扫过刘根生、豹子等人的嘴脸,深深地看着蜷在地上,无声抽泣的可怜女人。 杨云坤赶到,看到纪铭宇与豹子似要动手的阵杖,冷冷的扫一眼,跃过他们,捏着和悦的后脖梗,像拎小鸡仔似的,将和悦整个人拎了起来,便要将人拎走…… 纪铭宇与豹子一看,急忙上前喝止。 豹子扼住了杨云坤的手腕,使暗劲压低,好让和悦的双脚着地……“杨先生,您这样对待贺总的女人,怕是很不妥。” “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包括你们贺总都无权干预!”杨云坤紧紧地捏着和悦的脖子,和悦一声不吭,咬着唇瓣强忍着来自杨云坤手掌下的痛疼,泪水不停地滚落。 “杨大侦探,有人受伤了,你应该去揪出凶手,却在这里揪着一个女人不放,算什么男人。”纪铭宇直接掰开了杨云坤的手指,扯过和悦,拉进自己的怀里。 “案子我会去查,但我们之间的私事,与你们无关。”杨云坤猛然又拉住和悦的手腕,今天,他一定要知道四年前的事情,他真后悔起初的优柔寡断,他想慢慢等,等来的却是陆楠生命垂危,胃癌晚期的噩耗。 “与我有关。”贺天高冷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他走到杨云坤身前,沉敛着眸子与之四目相对,“当初你把陆楠交给我照顾,我却没有照顾好她,所以四年前的事情,我,难辞其咎。”瞅了一眼被纪铭宇护在怀里的泪人,看着杨云坤那张痛苦纠结的脸又说,“我们把事情说开,别吓坏了她。那里面是她的干妈,她的痛,不比你少。” 说着,从纪铭宇怀里扯过来和悦,轻轻地揽在了自己怀里,才拭去女人脸上的泪水,又一层淌了出来。 贺天重重地叹了口气,扶着和悦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杨云坤定了定自己的情绪,坐在和悦身侧,双手无奈地搓了搓自己的头,缓缓开口,“和悦,事到如今,我不想骗你,我相信,你也感觉得出来,陆楠与我是旧相识,我们四年前很相爱,她还怀了我的孩子,我要当爸爸了,你知道么?后来因为一起车祸引起的大爆炸,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跟贺天都以为她死了,直到陆楠以你干妈的身份出现……”杨云坤哽咽了几秒,“我很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当年车祸后,她怎么会到了韩国……还有这四年来,她为什么要接受那多么多整形手术……和悦,你告诉我,你知道的对吗?” -本章完结- 第225章 炫耀? 和悦含泪点头,又拼命地摇头,“我不知道妈妈患了胃癌,我不知道……她是为了我才放弃治疗的。” 流不尽的泪水,道不完的悔恨,和悦放声泪崩,孤身只影的她是多么地渴望,拥有亲人的关爱,可他们却一个接一个离开了,一出生,便没了母亲,二十岁,才知自己竟然是个孤儿,成为陆楠的女儿,她觉得是幸福的,可这幸福,好短暂。 “告诉我四年前的事情,我不想如果陆楠就这样走了,我却像个傻子一样被往事蒙在鼓里。”看着和悦哭,杨云坤一个大男人竟也流泪了,泪水顺着他的脸,滴在手臂上。 和悦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急救室那扇紧闭的门,片刻后,拿过背包,掏出里面精致的饰品盒,打开来给杨云坤看。 杨云坤深深的凝着躺在盒子里的那副墨绿的袖扣,抬手掩着面,泪水流得更凶了。 “四年前,六月份的一天,天气很热,参加过S大的考试,我想留在S市玩两天,可是爸爸不允许,我便偷偷开着车子遛了出去,想也没想直接去了E市,很不巧,当时E市的外环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后来有人将拉汽油的油罐车点燃了,当时,我驾驶着车子,轰着130的时速从外环路的高架桥上经过,车窗开着,一股由油罐车爆喷出来的火焰钻进了车里,紧接着是一个人重重地砸了过来,顿时,像有人直接端着一盆血洒在了碎成碴,却还连在一起的玻璃上……父亲的人及时赶到,扑灭了车里的火,救了我,顺便也救了那砸过来的人,她就是陆楠。”和悦捧着袖扣盒子说道。 “你说有人点燃了油罐车?”贺天震惊,狐疑地问。 “那你们怎么会去韩国?”杨云坤更关心这个问题。 刘根生站在人群后头,听得是心脏砰砰乱跳,快要蹿了出来,他的双拳紧紧地握着,不由得颤抖,在这空气冷冷的急救室外,额头生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油罐车爆炸乃人为是我爸爸派人查得的结果,他还查到,目标就是陆楠。”和悦一双泪眼看着贺天说道。 贺天瞄了杨云坤一眼,抬手曲指揉了揉太阳穴,心口处开始泛堵,四年前杨云坤出国,将陆楠交给了他,他派了保镖全天保护,不成想却一起葬身在火海里。 和悦接着说,“我的右手手臂烧伤了,父亲怕留疤,便安排我与陆楠乘坐油轮上的私人飞机飞往了韩国。我身上的烧伤没有什么大碍。可陆楠她,全身二级烧伤,失血过多,胎儿死在了腹中,飞机上,父亲的私人医生为她做了引产,才及时保住了性命。在韩国,我陪着她渡过了她认为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日子,有一天,她突然说要认我当女儿,我拒绝了,我说我有父亲就够了,她却认为我嫌弃她是丑八怪,才不愿意认她这个妈妈的,所以她选择了做整形手术,她说要将自己整得漂漂亮亮的再当我的妈妈,我以为她只是说了句戏言,没想到她真的那样做了,为了不给我增加心理负担,她还改口说是为了自己好看。” 几滴泪水滚落,和悦站起来,走到急救室门口,双手握着冰冰凉凉的金属把手,额头抵在冷硬的磨砂玻璃上,继续颤着嗓音说,“我一直都不认可她的行为,甚至觉得是她爱美的虚荣心在作祟,直到我自己失去了孩子,我才明白她的心情,她宁可放弃治疗胃癌的机会,也要变得漂亮认我这个女儿,因为从她知道自己失去孩子的那一刻,她就将那份母爱转嫁到了我的身上……呜呜……如果一开始,我就认她当妈妈的话,她就不会那样折磨自己,忍受那些非常人不能忍的痛苦。” 和悦抖动着双肩哭泣着,泪水沿着玻璃线一般地划下,她在心中深深地乞求上苍,再给陆楠一次生的机会,她一定好好的守在她身边,好好做她的乖女儿…… 纪铭宇给贺天使了个眼色,转身向尽头的通风口走去,贺天跟了过去。 “来一根?”纪铭宇掏出一根香烟递给了贺天。 贺天望着窗外有些阴沉的天空,似有一场大雨将要来临,站在这儿,简直压抑,看着纪铭宇递来的烟,摆了摆手,“不抽。” “戒了?”纪铭宇收回香烟,点着自己的香烟,自从当上萨罗国际的副总,他慢慢变成了一个烟鬼加酒鬼。 “越抽越烦,说吧,什么事儿?”贺天侧脸瞅了纪铭宇一眼,又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看不见一朵白色的云。 “四年前,还有一件事儿,和悦没有说。”纪铭宇吐了口大大的烟圈说道。 “哦?”贺天转过身子,看着纪铭宇脸上那无法形容的神情,嘚瑟?挑衅?不甘? 纪铭宇见贺天的表情有些严肃,眼神中有那么几分敌对,便无聊地笑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或许,在和悦眼里,那芝麻绿豆的事,她早就忘记了。” “我没心情陪你在这儿耗,要说快说,别拐弯抹角。”贺天口气不悦。 “你、我、房总,我们三个,是我最先遇到和悦的,外环路车祸的那一天,我在浱湖等管家来接我,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人,我便上了高架桥上拦车,结果你猜怎么着?” “你拦住了和悦的车?”贺天揣测道。 “嗯哼,我不光拦住了,我还坐在副驾驶座上吹风了,车玻璃就是我打开的,可能后来她忘记关上。她当时可能心情不太好,嫌我一路碎嘴,就拿着手枪顶着我的太阳穴,当时差点吓死我,手枪!我哪儿见过那个玩意,随后她将我轰下了车,还把手枪也扔给了我,还说,我可以拿着这把枪继续拦车,结果我一看那手枪,是把仿真玩具枪。就那样,我记住了她的脸,还有她那双清澈动人的眼睛。” 纪铭宇回忆着当时与和悦处在一个车厢里和感觉,他们之间离得很近,她下身穿了一件很短的热裤,雪白的大腿,很细很细。纯白的T恤及腰,动作幅度大那么一点,就会露出一截小蛮腰,白希玉润的小脸,高高吊起的卷发马尾,纤细的手臂,双手握着方向盘的样子很是性感迷人。 “你现在告诉这些有什么目的?炫耀?拜托,和悦现在是我妻子。”贺天嗤笑一声。 “炫耀谈不上,而是想告诫你,如果你敢不真心待和悦,我是没有那个能力,但有一个人绝对有能力从你身边抢走她。”纪铭宇将手中的烟蒂扔在了地上,脚踩上去用力地辗转了几下,见贺天听到他的话,脸上一丝担忧的表情都没有,马上补充了一句,“老房总的儿子就要从新加坡回E市了,你可得有危机意识哦。” 贺天冷“呵”一声,大手一扬,迈开长腿向前走,讽笑着扔下两个字,“无聊”! 轻迈着脚步慢慢地走向和悦,他的整张脸上,慢慢地沉上一层冷霜,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焦虑…… —————— 晟天集团总裁室。 贺天翻阅着小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冒险深入申龙帮内部调查出来的结果。由于房少华上位没多久,没能完全掌控大局,才让小虎有隙可钻,调查出来的结果证实了他的推测,房擎就是申敬方。 原申龙帮掌事人申四海是他的亲叔叔,他的亲叔叔与申敬方的父亲是孪生兄弟,一出生就被送到了新加坡抚养,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亲叔叔的存在。申四海无儿无女,想把帮会交给前来新加坡避难的申敬方。申敬方不想靠叔侄关系走这条捷径,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毅然更名改姓成房擎,两年之内创建了萨罗国际,用萨罗国际的财富提供庞大经费的方式操控申龙帮,两年不到的时间彻底接手成功。 如今的申龙帮有自己的产业,但帮中经费开销主要还是来源于萨罗国际。 “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杨云坤把玩着从黑玉石笔筒里拿出来的金笔,在手上快速地旋转着。 贺天合上了资料,倚靠在椅背上,盯着天花板几秒,双眼一闭,抬手捏揉起了眉心。他没有回答杨云坤的问题,而是问,“这次的伤人事件,可查到了幕后是谁?” “高远给那硬骨头用了药,他吃不消,老老实实地全招了,他说自己受命于人,只知道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别的一概不知,对方说毁了田一梦的脸,就给他二十万,还直接把钱给了他,给他办了出镜手续。”杨云坤放下手中的金笔,坐正了身体,异常认真地看着贺天,又说,“那个人说无意伤陆楠,是陆楠不要命地要夺他手中的刀子,他才下了毒手,这样的说辞,你信么?反正我是不信!” -本章完结- 第226章 不是个怯懦的人 贺天边捏揉着眉心,边说,“这次明显针对的是田一梦,不要感情用事过了头,那只会影响我们理智的判断。想出毁脸这样阴毒招数的是女人而非男人,很有可能是纪铭宇惹得风.流债。” “还是推测,我不认同。”杨云坤双手一搭,扶在了桌沿上,看着贺天漫不经心的态度,有些气忿。 贺天睁开了眼,严肃地看向杨云坤,“想验证我的推测很简单,查查现在纪铭宇跟谁在厮混,那个正给他吹枕边风的女人最有嫌疑。” 杨云坤思索了一会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实际行为比在这里胡乱猜测最有效果。瞅着那厚厚一沓调查资料,担忧地问,“那申敬方??” “最近他们有什么动静么?” “暂时没有。” “多难得,让我消停两天。”贺天嘴角一扬,一抹帅气的痞笑挂在了脸上,拨通内线,“宋琳,订一间西梁中餐馆的豪华包间,给我约雷鑫与莫世奇吃晚饭。” “喂,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吃饭,你的仇人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不先想想应敌之策吗?”杨云坤不解贺天此刻的淡定。 看着杨云坤一脸的茫然不解,贺天笑着说,“我已经想好了,潞帮对和悦的态度不光是我们,就连房擎也拿捏不准,所以现在不用担心有人往我的后院放火,我要一心一意地给他下套。” “什么套?”杨云坤好奇地问。 “套!套!” 贺天好有深意地回了两个叠词,听得杨云坤更加费解,不会跟避孕.套有关系吧? 见杨云坤脸上浮起一丝猥琐的表情,贺天鄙夷地摇了摇头,鄙夷地哼了一句,“不正经,就知道你小子会想歪!” —————————— “嗯……哦……”低浅的申银是和悦在睡梦中自己发出来的,她蓦然瞪大了双眼……“贺天,你干嘛,你、你、你这是强.歼!” 瞅着身下满脸羞红的女人,贺天律动着,笑得邪色,“我强自己的妻子,看谁多管闲事。” 和悦忿然地抬头重重顶撞到贺天的胸膛上,男人只是轻轻地闷哼了一声,她却疼得几近晕厥,抬手捂着额头,呼呼地倒抽着空气。 “呵呵……”贺天乐出声,“傻瓜,下次我往胸前支一块大大的海绵让你撞。” 和悦撩起眼帘白了一眼这个臭男人,现在可是白天,她还在医院,正在睡午觉! 凝着女人娇美似芙的容颜,握起她纤细的双手,与之十指交叉,置在那凌乱的卷发两侧,低头深深地吻上额前泛红的光洁肌肤……渐渐地,小chuang发出声声异响,好像随时会散架似的…… 田一梦的病房外,和悦深深吐纳好几次,都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你陪我进去。”和悦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瞅着贺天。 “首先,我又不是他的男人。其次,劝你不要进去,免得晚上睡不着觉!”贺天拉着和悦要离开,田一梦现在这个样子,像鬼一样,他不想和悦看过后,吓得夜夜噩梦缠身。 和悦打着倒退,边拍打着贺天的手臂,边说,“你的心怎么那么狠,刚刚你还陪着我看妈妈来着,现在陪我看看一梦,不可以么?” “那是因为杨云坤也在,陆楠又是你的干妈。” 贺天一把松开了和悦,松得太快,和悦差点仰倒在地上,又被贺天猛然一个虎扑,抱在了怀里,贺天撑着弯曲九十度的膝盖,深深地凝着怀里的女人,和悦的后背就支在贺天的膝盖上,两个人的姿势,像拉丁舞里的某段暧昧舞步,高难度的,优美的。 拉着和悦站直身体,一边心疼地揉着她的玉背,一边非常不悦地说,“关心别人没有错,但你要先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胸怀接受一些你接受不了的东西,尤其是视觉上的,看到高远用麻醉.枪打晕董萱的时候,你不害怕么?如果那是枚致命的子弹,你还能坦然地面对我吗?还有我掐死了于冬叶,你敢说你没因她从噩梦中惊醒过?在东城度假村庆典那天,自卫地放了一枪,你就怕成了那样,要是豹子告诉你,你真的杀人了,你该怎么办?瘫在地上还站得起来么?你现在的心足够强大么?”贺天伸出手指轻轻地点到她胸前的软柔处。 和悦红着脸推开贺天的手,为自己争辩,“你了解我的,我不是个怯懦的人!”。 “我没说你怯懦,偶尔的勇气可嘉完全是因为冯榭教会了你一些技能,可他身为黑帮头目,将你保护得太好,根本没有教会你如何面对残酷的现实!” 贺天深深看着这个娇弱的女人,她的脆弱与坚忍并存着,因为善良,她包容了很多伤害过她的人,父亲,爷爷,刘根生,还有他,还有一些死了的人,她的眼睛里一直是纯净的,他不想她再看到一些不干净或是不美好的东西。 “你去忙吧,我想自己想想清楚。”和悦靠在冷硬的墙壁上,看着那房门上的被白布遮住的小玻璃窗,医生护士都说,那里面的女人疯了,在她的一再要求下,高远才允许留田一梦在医院。 贺天朝豹子打了个手势,豹子带着保镖与刘根生等五人齐步走过来。 “如果我想进去看她,可不可以不让豹子干预。”和悦看着贺天转过身去的颀长冷漠的背影说道。 贺天没回头,命令道,“保护好夫人的安全,她去哪儿,随她,但要做到寸步不离!” “是。”豹子应声。 —— 田一梦躺在chuang上,大睁着双眼无神地瞪着天花板,她的双手双脚及身体像木乃伊一样被白色的绷带捆在了一起,只留着一个可以晃动的脑袋,可是她的头动也不动,就那样静静地,像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在这个死人的脸上,还爬着一只超级大的恶心的蜈蚣! “一梦?”和悦害怕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惧怕与怜悯交加,泪水滚滚而落……那样一个美丽女人就像殒落的辰星般,从此只能活在黑暗与恐惧当中。 杨云坤说这件事与她无关,可这样可怕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她想逃避,却受不住那良心的谴责。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帮田一梦一把,就像她当初帮助陆楠一样。 和悦的脸映在了田一梦的瞳仁上……田一梦的眼珠子动了一下。 看着和悦解田一梦身上的绷带,豹子上前制止,“这样做很危险。” “你站在一旁就行。”和悦冷冷的回一句,扯着绷带的手没有停,一圈一圈解开那一条又一条,一层又一层的束缚,边解边哭了起来,“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难道你真的疯了么?今天上午我去看了你的女儿,她好可爱,纷嫩嫩的小家伙躺在婴儿chuang里,嘴里发出‘伊伊呀呀’的声音,像在哼着自己的小曲子,我听保姆说,她不喜欢喝奶粉,饿得厉害了,才勉强喝两口,而且一到晚上就哭得好凶,她在想妈妈,你知道么?” 解开了田一梦身上的绷带,和悦俯在chuang边,颤抖着两手抚在田一梦那张又苍白又瘆人的脸上…… 田一梦惊悚地瞪着双眼,一把握住了和悦的手腕,紧紧地扼住,她扯着和悦的手腕向两边用力,她在抖,浑身在抖,她怕极了别人碰她的脸! 和悦用尽力气捧着田一梦的脸,瞅着那脸上一道上着绷线的大疤,眼睛一眨不眨,满眼的狰狞,满心的恐惧,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丑最恐怖的画面,她的整颗心都在颤栗,如果自己变成这副模样,是不是也会疯……可她看得出来,田一梦没有疯,就像陆楠当初不敢正视自己一身的伤疤是一样的,她能抱着陆楠求一个一心想死的人活下去,今天她一样可以唤回田一梦的心…… 和悦的拇指抚过那条条嶙峋的突起,偶尔触碰到血痂上……看着这个女人,与她暗暗地较着力气,缓缓地开口,“一梦,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可怕,觉得自己最悲惨?不,你不是最可怕的,你见过满头爬满蜈蚣的人么?她没有自己的头发,永远都不会再生头发。浑身长满了比蜈蚣还可怕的东西,像癣一样,还浸着血液,修复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止住那些血,她没有了自己的孩子,只剩下一张空空的肚皮……这个女人就在你我的身边,她就是我的陆楠妈妈,她为了救你,怕你脸上再挨一刀子,愣是要从行凶人的手里夺匕首,结果被那人刺破了胸膛,她活了下来,却活不了多久……医生说她只剩下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她拿自己的命救了你,懂么?你该珍惜才是,你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去除脸上的疤,就算无法彻底去除也没关系,真正爱你,关心你的人,是不会在意你外表的美与丑……” 田一梦慢慢放松了力气,最后松开了和悦的手腕,任由和悦捧着她的刀疤脸,看着和悦瞳仁里的自己,原来活着的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可怕…… -本章完结-(www.. ) 第227章 就凭你? ——————疯子—————— 王勇从监控里看到房擎与房涛离开东城度假村,便大摇大摆进了房擎的书房。 他的手下告诉他,房涛此次是提着一个公事包回来的,那个公事包进了房擎的书房后,就再也没出来。 从房擎认他当义子开始,他就知道,他跟房少华只不过是房擎复仇的棋子,然而,房擎却没有让房少华参与复仇计划,渐渐的,他开始发现,房擎把好的东西都给了房少华,申龙帮、萨罗国际,将房少华一步步地捧到了万人之上,他就不明白了,同样是义子,为什么房擎对他的态度会截然不同,除了复仇,他与这个义父之间没有任何交集。 他不甘心,害怕到了最后,房擎偏心,将E市S市的一切也一并给了房少华。 他还有一个疑惑想不通,义父命人收买了给E市机场提供装修材料的海外商家,暗中调包了合格的装修材料,为什么又亲自签署与贺天的合作合同,价格还那么低。 更费解的是,和悦中了蛇毒,义父竟然命人连夜将血清从新加坡空运过来。 他断定,他这个精明的义父有事情瞒着他…… 书架上空荡荡的,一本书也没有。王勇拉开最下层的抽屉,确实有一个黑色的公事包,打开来一看,里面是空的。 转身回到书桌前,书桌上的东西一目了然,一本破旧的老三国摆在书桌正中间,旁边一只铂金钢笔与一瓶钢笔水,拉开桌身侧面的第一个抽屉,便看见一个绿色的塑料文件袋,文件袋上有个标志,是申龙医院的院徽,拆开文件袋,里面有一张亲子鉴定书,与两个装了几根头发的透明袋子,一个上面写着房擎,一个上面写着和悦…… 苏雅琳一个午觉便睡到了天黑,这段日子她快憋疯了,为了日子过的快点,她每天要服用两次安眠药,用增加睡觉时间的方式让每天过得快一点,否则,她真怕自己会冲动……莫世奇说了,耐心地等待吧,有人很快会把和悦从贺天身边带走,而且贺天只能认命。 她不知道莫世奇为何那样笃定,但她信了…… 淋完澡,看着镜子里曼妙的身子,肤白似雪,玲珑有致,不曾被其他的男人碰过,一直属于贺天,她也不允许其他男人玷污她的美好。 披上睡衣,在腰间打了个蝴蝶结,一边擦拭着湿沥的长发,一边往外走…… “你是谁?!怎么进了我的房间!”一个男人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着着实实,吓了她一跳! “四年前花钱收买刘根生制造车祸,炸死了一个姓陆的女人,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个孩子是贺天的,对么?”王勇抬眸,玩味似地看着眼前一脸惶恐的女人,这女人真他妈漂亮,比那个变tai女白娟漂亮多了。 苏雅琳的心突突地狂跳,差一点从胸口处砰出来,冷静,冷静,她强压住内心的恐慌,“这位先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王勇“呵呵”地冷笑两声,盯着苏雅琳胸前的深沟,那沟儿两侧的丰满呼之欲出,他一口喝光杯子里的红酒,起身站起来,一边走向女人,一边说,“你那好妹妹可是把什么事儿都告诉我了,跟我这儿装蒜,有什么意思呢?” 死丫头,她这个妹妹不知天高地厚,将她的事情到处宣扬! “你、、你别过来。”苏雅琳怕极了,这个男人好高大,一点儿也不逊于贺天。他一步一步向她走来,那玩亵的嘴脸像是猫儿遇到腥般贪婪。 他步步前进,她便步步后退,直到身子抵到门板上,慌忙拧下门把手,却怎么也拉不开这扇门。 王勇又“呵呵”地笑了,“真有意思,我可是来帮你的,你就这么怕我,你不是想回到贺天身边么,我就是来成全你的。” 男人站在离自己一米远的地方便顿住了脚步,两人四目相视,听他提及回到贺天身边,心里头竟没那么害怕了,“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又为何要帮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另有企图?” 王勇拔高了声调,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和悦的养父是谁么?是潞帮已死的头目冯榭,而和悦的生父是我的义父房擎,我的义父要杀了贺天,又怎么会让自己的亲生女儿跟不共戴天的仇人的儿子在一起呢?!”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要杀了贺天?!”苏雅琳震惊了! 王勇一步上前捏起苏雅琳的下巴,笑得阴森诡异,“只要你乖乖听我吩咐,我留贺天的命给你。” “我信不过你。” “一报还一报,当年贺森派人杀了我全家,我只取他的狗命,其他的人,我可以放过。信不信由你,可若你不答应我,明天你就等着给贺天收尸!” 苏雅琳冷哼一声,“就凭你,想杀贺天,别做梦了!” 王勇一把掀开自己的衣服,让苏雅琳看……腰上环着一圈炸药!“你说我冲到贺天跟前,摁下引爆器他怎么样?” “你他妈是个疯子!”看着男人腰间的东西,苏雅琳惊得浑身直冒冷汗! “我就是疯子,我亲爱的义父骗我!他给E市机场提供装修材料,做得那么明显,当我是傻子吗!他说要替我报仇,可是他却要为了一个二十年没见过的女儿放弃了,我恨,恨不能将他们全部都炸死!”王勇嘶吼着,腥红的眸子阴戾嗜血! —————————— 鬼魅的包间里,一个穿着紧身漂亮的包臀衣的性感女人,不停地给纪铭宇的杯子里倒着酒,纪铭宇的眼前,一会儿是化着淡妆的美丽女人田一梦,一会儿是清纯俏丽的小女人和悦,两个女人像打架似的,飘过来飘过去…… “一梦,孩子她妈,你女儿饿了,喂奶……”纪铭宇说着醉话,端起一水晶杯白兰地,一大口咽了下去,“啊,辣,真他妈够劲,再来一杯!” 苏雅甜弯起唇角微微一笑,又往杯子里倒满,顺便加了一块小小的冰,将酒杯递到男人的唇边,性感的身子也跟着贴了过去,挺着罩杯不怎么大的胸脯,蹭了蹭男人火热的胸膛,“铭宇哥,今天晚上,我陪你,好么?” 纪铭宇将杯子里的酒饮进了胃里,看着眼前影影绰绰的倩影,拉着苏雅甜的手,来回地摩挲,傻笑着说,“和悦,是你啊,你放心,你可以安心地陪我,我不碰你……等房少华回国了,你就跟他走,别留在那个贺天的身边……你有没有听说过,‘江山易改,本性难易’,贺天不是那种会专心一意待你到老的男人……他以前不知一天要睡多少个女人,那个男人凉薄的很,离开他,听我的……” 苏雅甜的脸一黑再黑,这个醉醺醺的男人,一会儿喊田一梦,一会儿喊和悦,就是没有她的名字,真是要气死了。 看着男人的身子歪倒在沙发上,她坏坏地笑了,探着身子过去,轻轻地吻了一下男人阳光帅气的脸,然后,开始扒他身上的衣服…… “砰”的一声,豹子踹开了包间的门,和悦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爬在纪铭宇身上的苏雅甜一看屋里走进来好几个大男人,吓得“啊”地大叫一声,连内库也来不及穿,忙捏着包臀衣的裙边向下拽。 和悦无意中瞥见沙发上赤luo的男人,急侧过身子,含羞地捂住了双眼,“豹子,去给纪铭宇穿上衣服。” 豹子看着赤条条的纪铭宇,愣了一下,指着刘根生说,“你去,他以前是你的主子。” 刘根生没说什么,上前,不一会儿,便为纪铭宇穿得一毛整齐。 苏雅甜想趁机离开,怎奈豹子的两个手下正好堵在了门口。 和悦转过身子,先看了看抱肩站在一旁的苏雅甜,她看自己的眼神似是带着满腔怒火般,她从一开始就非常地讨厌与憎恨自己。不理会她,径直走到纪铭宇身前,抄起钢化玻璃桌上盛冰的桶,提一下纪铭宇胸前的衬衫,“哗啦”一声,连水带冰,一股脑儿,全倒了进去…… “啊!”纪铭宇被胸前突忽的冰凉刺激得爽翻了天,立时精神焕发,一下子跳了起来,“咝……哦、哦……”冰与水又瞬间滑到了腹部,那冰凉的水就那样往下流……裤子、内库全湿了。 旁的人都看呆了,这个恶作剧的女人简直太有才了。 苏雅琳看着纪铭宇,紧握着自己的小内库,不禁打了个寒颤。 和悦已经退后好几步,躲到了豹子身后,探头瞅着他洋相尽出的窘样子。 纪铭宇一边扯开衣襟,一边扯着嘴角苦笑,“第二次了,和悦,你就不能换个方式么?还好我有了女儿,要不然我兄弟冻死了,纪家的香火可就断了!”又是“哗啦”一声,冰块从衬衫里全滑到了地上。 -本章完结- 第228章 觉得我卑鄙? 第二句话,和悦没听明白,只是挑着柳眉,深深地盯着纪铭宇这个人。 旁的人却在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笑了,和悦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倏地红了。 过了一会儿,和悦才慢慢站出来,看着纪铭宇,指着苏雅甜问道,“纪铭宇,你要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么?” 纪铭宇拍了拍身上湿沥的衣服,越拍越往身上贴,头也没抬,没好气地说,“我跟谁在一起,关你吊事?” 和悦白了苏雅甜一眼,又深深地看着纪铭宇那纨绔的样子,重重叹了一口气,左手一伸,豹子递上一份文件,她攥住文件的一角,猛然甩到纪铭宇脸上…… 纪铭宇瞅着这个女人,气不打一处来,想动手打她,却又畏惧她身后高大健壮的保镖。 “田一梦的脸是毁了,但她还活着,还有一颗坚强勇敢的心,为了女儿,她会活得很精彩。”和悦瞅着纪铭宇,一字一顿地说道。 纪铭宇一边捡地上半湿的文件,一边问,“你什么意思?” 他蓦然看到文件上的几个大字,快速扫读文件上的内容,看完之后,冷笑起来,“就凭她也想跟我争夺女儿的抚养权,做梦!” 和悦也冷笑着说,“田一梦也不想这样做,她说她的脸毁了,变成了世上最丑的女人,她不愿在你面前晃来晃去惹你厌弃,你想要女儿儿子,有很多女人愿意为你生,你可以有很多,但她的女儿只有一个,所以,她要夺回女儿,再者,你妈妈非常不喜欢她的孩子,将她的孩子交给了保姆便不理不睬了,而你今天又在这里花天酒地,完全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义务……我跟贺天会帮她打这场官司,你好自为之吧!” 和悦说完转身要走,纪铭宇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看着女人冷漠白希的侧脸,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你想让我跟她在一起么?” 和悦甩开纪铭宇的手,压抑着将要爆发的怨愤,高声喝道,“你真可笑,跟不跟田一梦在一起,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当初若不是想跟田一梦在一起,为什么还要人家给你生孩子!” “那还不是因、、” “哟,小嫂子也在。”杨云坤带着两个手下走了进来,打断了纪铭宇的话(因为贺天使阴招,让田一梦给他下了药)。 “你不在医院陪妈妈,来这儿做什么?”和悦看着杨云坤问道。 杨云坤慢慢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看向苏雅甜时,目光顿了那么一下,苏雅甜的脸煞时白了,最后才看向和悦,这个与陆楠生死与共过的女人,“田一梦与陆楠的刀子不能白挨,当然是要找到幕后真凶。” 杨云坤的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中,有三个人再也无法淡定了。 看着好几个人将门口堵住了,苏雅甜萌生了跳窗户的心思,可这是四楼,跳下去,她会变成残废…… 刘根生略微闭起眼睛,这一天来得好快,他还没有在和悦身边伺候够呢。 “你知道是谁伤了一梦?”纪铭宇一步迈到了杨云坤面前,问道。 杨云坤淡然地看了纪铭宇一眼,没理他,给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小虎便关了房门,下了锁,靠在了门边,小周便走到窗边,关紧窗户,摞下了百叶帘。 苏雅甜一看这场面,不由得打起了哆嗦,定了定神后,柔声说,“我尿急,想去卫生间。” 杨云坤将垃圾桶踢了过去,所有男人背过了身,除了纪铭宇没反应过来,傻蛋似的看了苏雅甜好一会儿,才了然地转过了身子。 “我尿不出来,我憋着!”苏雅甜瞅着跟前的垃圾桶,气愤地喊道。 “早说嘛,浪费时间。”杨云坤先坐到了沙发上,然后伸出手像个主人似地示意,“坐坐坐,都这么拘束干嘛。” 豹子为和悦搬了把椅子,和悦坐好后,便与手下整齐地站在椅子两侧,刘根生老仆似的站在一旁,杨云坤看着和悦那威风凛然的小模样,真有那么几分贺天的架势,转念一想,和悦可是冯榭的小女儿,有些气质是天生的。 纪铭宇与苏雅甜面对面坐着,苏雅甜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纪铭宇却侧着脸看杨云坤。 “刘根生,看这照片上的人是你么?”杨云坤从衣兜里掏出一沓照片扔到了桌子上,直接问道。 所有人,狐疑地看向刘根生。 刘根生走到桌前,蹲下身,翻开照片看了看,那是他与苏雅甜在咖啡馆见面时的照片,一张一张,每个镜头都有,右下角还有具体的时间,这个角度正是当天跟踪他的另一波人拍的。 “是。”他点了点头。 “给你个机会解释一下。”杨云坤瞅了和悦一眼,才对刘根生说道。 和悦所坐的椅子有些高度,她清楚地看到桌子上,刘根生翻过的每一张照片,她相信这件事跟刘根生没有关系,可是苏雅甜为什么找他呢? 刘根生不露声色地用眼角余光瞥了苏雅甜一眼,这个女人知道他的秘密,她若是敢说出,他就敢承认,然后把她们姐妹俩全抖出来!但是今天这一关,他该怎么过呢? “刘伯伯,我真心希望你有什么说什么。田一梦与妈妈被人捅伤时你也在场,如果受伤的人是我,你会心疼我么?”和悦说完偏过了头,捂着湿润的双眼,不让泪水流下来,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她做不到像贺天那样云淡风轻,就如贺天所说,她的心不够强大。 面对和悦,刘根生有理不清的愧疚,四年前的,现在的……他低下了头,一五一十的说,“苏二小姐给我二十万,让我弄花田小姐的脸。” “你血口喷人!”苏雅甜一听,立马跳了起来,冲上前就要动手打刘根生……豹子一箭步上前,扼住她的手腕,微甩一个劲力,将她甩回了沙发上。 杨云坤打了响指,小周走到沙发边上,一掌击下去,打晕了苏雅甜,扶着晕死过去的女人与小虎一起离开了房间。 “刘根生,你没有收苏雅甜的钱,算你是良心发现,但有一点,希望你记住,你本是将死之人,贺总是看着和悦的面子才没有收了你的命,希望你不要做忘恩负义的事情。”杨云坤义正词严地说完,收了照片,放回了衣兜里。 “真的是苏雅甜找人毁了田一梦的脸么?”纪铭宇扯住杨云坤的衣袖焦急地问道。 杨云坤看着扯着自己衣袖的大手问,“你是女人么?这动作是不是有点暧.昧不明。”纪铭宇不好意思地收回手。 “她的嫌疑很大,当然,也可能不是她。”语毕,杨云坤冲和悦点了下头,拉开门,走了。 和悦扶着刘根生起身,走到问口,又顿住脚步,回头看向狼狈的男人,“如果你变成了丑男人或者穷光蛋,我想,田一梦是不会抛弃你的。” 纪铭宇跌坐回沙发上,耳边回绕着和悦留给他的话,望着那半开的门,门外传来一阵阵聒噪的音乐,他笑了,笑得苍凉,无奈! —— “老爷,您要除刘根生这样的小人物,何必多此一举。”房涛不解地问。 房擎坐在后座上,望着鬼魅酒吧的门口,看似昏花的老眸子微微敛起,“刘根生从贺建国的魔爪下死里逃生,贺天能留着他的命完全是因为和悦,无论此人是否真心投诚,贺天不拔他,我们来替贺天拔。刘根生与那姓苏的姐妹认识,我料定他们之间藏着猫腻,拔除一根杂草要用力,连锅端起,永绝后患才是最终目的。” “如果小姐跟您相认了,那该多好,有您羽翼的庇护,总好过我们现在如履薄冰。” 听着房涛的话,房擎没有作声。 房涛也留意着鬼魅门口的动静,只见杨云坤跟他的手下,带着一个女人钻进了车里,随后,扬长而去。接着是豹子打头阵,领着和悦从门口走了出来…… “和小姐?”房涛的双手像是捧着东西,恭敬地迎上来。 和悦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惊讶地喊,“涛叔?” “您还记得我,真是荣幸。”房涛毕恭毕敬地站到和悦跟前,面目慈爱极了,双眼放出淡淡的光芒。 和悦朝四周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房擎常坐的林肯车,看着房涛,问,“涛叔找我有事么?” 房涛轻轻地咳了一声,有些难为情地说,“和小姐可否赏光,陪老爷一起吃个饭?” 和悦愣住了。 赏光?自己的面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而且房涛说话的态度,真的好奇怪。 “您折煞我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抱歉。”说罢,和悦迈开脚步…… “您看这是什么?”和悦从房涛身边走过时,房涛摊开了双手,他的手掌上赫然出现一个精致的兔皮盒子,那里面,有个两亿的球。 “房伯伯要食言么?”和悦凝着那个盒子,深深地蹙起了柳眉。 “您别误会,只一顿饭而已。而且求人办事,不都得意思一下么?”房涛无可奈何地说道。老爷说和悦不会凭他一句话,而应这个饭局,所以只好用这逼人就犯的办法,唉,跟自己的亲生女儿吃顿饭也要思量个计谋,想着都令人心碎。 “西梁中餐馆,让你家老爷来吧。”和悦没好气地说道。 “和小姐这边请。”房涛恭敬地欠身,朝着路边的奥迪车,做了个请的手示,他空出的手托着小盒子,正好伸到和悦跟前。 和悦忿忿地瞪了房涛两眼,拿过小盒子,几步走到奥迪车旁,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豹子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上前拉开驾驶座的门,也钻了进去,坐进去后,才发现只有房擎一个人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让你的人开车吧,不是说,要去西梁中餐馆么?”房擎缓缓地睁开了昏花浑浊的双眼,眸光落到和悦身上时,心,莫名的抽痛,这孩子看自己的眼神竟是那样的冷漠! 和悦将手中的盒子放到了车座上,正好在她与房擎两人之间,淡淡地看了年迈苍老的房擎一眼,冷冷地命令豹子,“开车。” 豹子发动了车子,驶入车流中。 华灯初上,城市的灯光总是那么亮。人的心,却被禁在了黑暗的屋隅里。 房擎打开精致的小盒子,里面竟是空的,只见他摊开手掌,将那掌心里散发着动人光晕的水晶球,重新放置了进去。 “您?”和悦疑惑,这位老人,为何要用一个空盒子骗自己,难道只是为了吃一顿饭这么简单? “觉得我卑鄙?”窗棱外的灯光明明暗暗呼啸闪过,房擎深深地看着眼前被光映得忽明忽暗的小脸,那双眸子明亮动人,是那样的澄静! 他的女儿近在咫尺,曾经,他们在一幢别墅里生活过,她开着巴顿车载着他……他却浑然不知,她就是自己的女儿! “我、、不好意思。”和悦不否认,适才确实觉得房擎的举动非君子所为,“我实在想不出您要跟我一起吃饭的理由,当然,我没觉得您卑鄙,只是有些气愤不过,觉得您言而无信。” “呵呵……”房擎笑了,满脸的褶子聚到了一起,他到今天才发现,这孩子是那样的纯真,“当时可是你硬把水晶球塞给我的,我记得当时并没答应过你什么,对么?” 和悦扯着嘴角笑了,点了点头,认真地说,“当时您拿走了,就是默认了,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陪我这个糟老头子吃顿饭,我就为你做事情,就这么简单。”房擎和蔼温煦地看着和悦,可这话,听起来真不让人舒服。 -本章完结- 第229章 我知道错了 和悦的小脸暗了一下,心里忿忿地嘀咕,这不是卑鄙,又是什么! 房擎好像看透了和悦心中所想,笑着轻声说,“我不否认自己卑鄙。” 车子很快到了西梁中餐馆,和悦随着房擎走进一间预订好的包间。 偌大的餐桌,只坐着房擎和悦两个人,其他的人,就那么站着,看着。 房擎点了一大桌子菜,没有一个放辣的,实则,他自己也不喜欢吃辣的。龙须牛肉、清蒸基围虾、锅塌豆腐等等,还有两道可口的小凉菜,叠山峰藕,凉拌银耳。尤其一道金针蕃茄汤看得和悦好有食欲。 “别客气,来。”见和悦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盯着那色香味美的汤一眨不眨的,房擎亲自为和悦斟了一碗。 “谢谢,我自己可以的。”和悦有些不好意思,挡不住美食的you惑,一张嘴,便是大快朵颐。 和悦狼吞虎咽,动作极不优雅,像是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房擎定定地看着,心,莫名浮出一股酸楚,“孩子,你慢点,没人跟你抢,要慢嚼细咽。” 和悦只是笑笑,吃饭的速度慢了些……动作却依然粗鲁。 除了喝饮料吃零食,和悦吃主餐的时间一般都是五分钟,“好了,我吃饱了。”说话间,撕开一次性手巾的塑料包装,拿出里面洁白的毛巾擦了一下嘴巴,丢到桌边上,后倾着身板往椅背上一靠,看向房擎。 “……”这才几分钟,桌子上大部分的菜,动都没动,对上和悦投过来的目光,房擎不知该用哪种语气跟和悦说话,只能轻声细语地问,“你在敷衍我?” “房伯伯你不要误会,我爸爸从来不喜欢在吃饭上浪费时间,他向来是吃过了就起身走了,我的习惯随了他,但我不会吃完就拍屁股走人的,我会在一旁陪着您,直到您吃饱喝足。”和悦的双脚也放到了椅子上,抱着双腿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蜷在那里。 房擎的心像被人一揪一揪似的疼,深深地疼惜地看了和悦几秒,执起筷子,慢悠悠地吃起来。 食不知味,甚至是,苦…… “我怀的是女儿,你是不是不喜欢?” “还没生出来呢,出生以后才作数。”他骨子里喜欢男孩儿,但从不对秀秀表露过。 “好几个郎中都看了,肯定是个女孩,女儿是贴心小棉袄,长大了知道心疼父母。” “还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吗,我喜欢秀秀,也喜欢秀秀为我生的孩子,无论男女。” 秀秀喜欢女儿,她说,等自己的女儿长大,要给她幸福美满的生活,绝不要像自己一样,命运悲惨,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如今自己的女儿,却……真不知道贺天若知晓真相后,会怎么做,利用他的女儿报复他,消灭他……换作是他的话,绝对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所以,他让房少华回来了,仇,要报,女儿,要认! 仅一墙之隔的另一包间里。 “贺总所提的方案不错,我会找房少华还有房伯伯谈谈的,相信他们一定会对这个投资感兴趣。”雷鑫有些醉了,脑子却清醒的很,贺天提出暗夜的规划案终于初具模型。重新规划暗夜及其周边几百公里将是一个五年计划,如今晟天集团要独立支撑【天悦项目】,没有这个能力再承纳别的项目,萨罗国际则成了他考虑的重点。 “雷省长,这就不对了,你要拿出你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要说通姓房的父子做这项目,我还等着暗夜那幢破楼卖几个钱呢!”莫世奇又给雷鑫的杯子里添满了白酒,一旁便是贺天命人草拟的规划方案,他好生佩服贺天,目前莫氏的一建工程队正在建天悦货运,若这规划案一落实,莫氏二建、三建便有了工程可做,到时,他可就财源滚滚喽。 贺天论述完自己的观点后,便坐在那安静的喝酒吃菜。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相信房擎一定会拿下这个规划项目,首先,暗夜是他的老巢,其次,风险与利益并存,这个项目一旦建成,堪比第二个东城度假村,那日后的收益,定是非常可观的。 他摆这么大一道菜可不是为了便宜房擎,房擎钱再多,也就是一个外来投资客,引他过来e市安营扎寨,便有机会慢慢离间他与申龙帮的关系,若房少华也过来,那最好不过了,申龙帮一旦内乱,大权旁落,他们父子便是有来无回。 这是他给房擎下的“套”,只要房擎参与e市的开发案,另一个“套”便会顺势而来…… “我去趟卫生间,世奇,一定要让雷省长喝好。” 贺天嘱咐了一句,起身出去。 走到隔壁包间门口,侍者正端着水果盘敲门…… “进来!”一个女人甜糯的声音响起,很熟悉。 眸光一瞥,果不其然,是和悦。 “你们怎么在一起吃饭?”贺天推开房门,发现房擎也在,不禁狐疑。 房擎迎上贺天那非常不友好的眼神,坦然地说,“我们偶然遇到,也算是老相识了,一起吃个饭,就当是为上次在东城度假村的突发事件,赔个礼。” 贺天看向豹子,豹子微微点头。 贺天拉开椅子,坐到了和悦身旁,长臂一伸,便揽住了和悦纤柔的肩膀,捏起樱桃梗,递到和悦樱红的唇边。 和悦白了贺天一眼,咬住红红的樱桃,轻轻一扯,梗子空了,贺天满意地笑了,才看着房擎似笑非笑地说,“老房总有心了,和悦的吃相不好,怕是捣了你的胃口吧?” 房擎看着自己的女儿亲昵地依偎在贺天身上,心里有说不出的膈应,扯着笑,意有所指地说,“少华惦记和悦,总是嘱托我多加照顾。” 和悦愣了一下,微皱着柳眉,瞅着房擎。 贺天伸手去盘子里捏柳橙瓣,听着房擎的话,不由得顿了一下动作,眸光淡然地瞥了一下房擎那张老谋深算的脸,然后温柔地看着身边的女人,将柳橙瓣递到和悦的嘴边,一边细心地喂她吃,一边讽刺地说,“房老总裁,您儿子喜欢上了有夫之妇,您就是要纵容儿子,也要顾忌一下自己的老脸,您觉得呢?” 房擎的老脸阴沉下来,房涛忙将一次性手巾袋撕开,奉到房擎手边,看着自家老爷子,轻道了声,“息怒!”房擎拿出冰冰凉凉带着薄荷味道的手巾,轻轻擦拭沾了油渍的嘴巴,昏花的老眼一直瞅着和悦,而和悦却垂着眸子不再看他一眼。 “少华喜欢谁,是他自己的事情,他想得到的女人,我这个做老子的定然是要帮他的。”迎上贺天眸眼迸发过来的怒意,房擎字字铿锵。 贺天怀里的娇弱的身子微颤栗一下,不解,幽怨,愤怒,随着复杂眸光顿时投向了房擎。 房擎没看她,而是紧紧盯着贺天。 贺天的心下不由得一紧,眸光微敛,深不见底,冷沉的脸倏然挂起一抹笑,像是听到笑话似的笑了,撇开房擎阴谲的脸,低头,捏起和悦的小下巴,谆谆告诫,“听见没,人心难测,以后多长个心眼,别被人卖了还在那里傻傻地替人家数钱。” 和悦努了努嘴,低下了头,“我困了,我想回家睡觉。” “好,我们走。”贺天揽着和悦起身,豹子为他们拉开房门,二人率着保镖离去。 “老爷,您还好吧?”房涛将房门关上,看着房擎颓然地倚在椅子上,担忧地问道。 卸下仇恨的外衣,房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苍桑,孤单,落漠。 “我现在要是告诉她,我是她的亲爸爸,她会认我么?” 房涛作难,没有应声。 好一会儿后,房擎重重在叹了口气,“老涛啊,我还没有吃饱,陪我一起用餐吧。” “那我不客气了。”房涛坐下,拧开盛满了白酒的琉璃瓶,给房擎的杯子倒满…… ———————— 贺天驾着巴顿车载着和悦回到尚苑,停稳车子,一把推开车门,下了车,大步朝别墅里走。 和悦三步并两步跟在贺天身后,紧追慢赶……“贺天,你慢点,等等我嘛。” 贺天不理她,走到客厅,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沙发区,抬脚一阶梯一阶梯地去三楼。 和悦疑惑地看一眼墙上钟表,才不到九点,爷爷这么早就睡了?他一般不到十点,是不会上楼睡觉的,或许在书房吧,见贺天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马上飞快地追上去。 “可逮到你了!”贺天刚一推开卧室的门,和悦便从身后紧环住了他。 他一言不发地拖着身后的女人进屋,边走,边解了衬衫扣子,松了皮带……“给我脱衣服。” 和悦的双手就缠在贺天六块腹肌上,不着痕迹地快速摸了一把,转身往浴室冲……后腰带被男人食指轻轻一勾,轻轻用力一扯,整个小身板滑进了男人炙热坚实的怀里。 贺天看着她,面无表情。 “我知道错了,以后我离房擎远远的可以了吧,我再也不跟他一起吃饭了。” 贺天还是面无表情,和悦站直了身子向男人怀里靠了靠,舔着笑,双手按住男人冰冷的嘴角,向上一推,一个笑脸便形成了,然后踮着脚尖轻轻地啄一下男人刚毅的下巴。 左右手的食指一松,那笑容便会垮下来,所以和悦继续推着贺天嘴两边的脸皮,“我在路上已经跟你解释了,真的是偶然,而且,而且我跟房少华已经结束了,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你的太太,你的女人!” -本章完结- 第230章 找错了人 贺天大手用力扣紧女人纤细的后腰,令她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另一手扳紧她的下巴,高高抬起,低眸直视这张白希迷人的小脸。 “嗯、、”和悦的下巴被贺天粗鲁的动作捏疼了,紧张地哼了一声。 看着那双深邃的眸海里翻起汹涌的怒浪,和悦也生气了,推又推不动,于是不悦地说,“我是你的妻子,你应该尊重我,而不是这样、这样、、” “怎么样?”贺天冷冷地问。 和悦不知自己是气愤还是怕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跟房少华是不了了之,他马上就要回来了,你现在是不是有些心潮澎湃?” “……” “他要是硬抢你回到他的身边,你会怎么办?” 和悦彻底怒了,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喂,这就是你跟我生气的原因么?你是贺天耶,你那么自信的男人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房伯伯是怎么的样人我不清楚,房大哥绝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 “你就那么了解房少华?”贺天的声音拔高了几分贝,手下的力道收紧,紧得和悦的腹部像被拍在一大块坚硬的石头上,硌得肋骨都生疼,下巴疼得都麻了…… “我、”和悦忽然觉得自己好委屈,不就是一顿饭么,怎么招致这么多烦恼? 清澈的眸子浮起了水雾,眼神也变得哀怨,垂下眸子,睫毛瞬间温润了…… 贺天松开和悦,转身往浴室走……“贺天,你今天是怎么了?”和悦哭着喊道。 灯光下,男人赤luo颀长的身子透着麦子的黝黄的色彩,精壮诱人的身材堪比男模,其实贺天是有那么一点瘦的,瘦得恰到好处,不至于令女人望而生畏。 听到和悦的哭声,没回头,他淡淡地说了一句,“给我搓背。” 浴室里,刚开始很安静,不一会儿,便传来拌嘴的声音。 “不是说好给你搓背的么?怎么反了,唉、唉,你的力道太大了,皮都要被你搓掉了。”和悦抓着墙上的浴巾架子,维持着站姿,不至于被男人大力地搓一下后,身子贴到墙上去。 “力道小了,皴能出来么?”贺天邪色地笑着,一只腿微微曲着,叉到女人的双腿间,等待着女人一不小心坐上来。 “你身上才有皴!” 娇弱美好的身子在眼前荡来荡去,看着,就是一场精神折磨…… “怎么办?起火了。” “哪儿?”和悦吓得转过了身子,粗长就那样抵进了漩涡里……羞死了…… “今晚的服务不周到!” “哪里不周到?” “太紧了……” “出去……嗯!”和悦喊完,当即就后悔了,蜜柔险些被捏爆。 …… —————— “爷爷,和悦是冯榭的养女……不光如此,她还是房擎的亲生女儿,房擎跟贺家是不是有仇啊……” “和悦的身世那么复杂,您怎么能让她嫁进贺家呢,她会毁了阿天的……” “爷爷,您真是老糊涂了,您被和悦那个女人蒙蔽了双眼……” 二楼书房,贺森坐在红木桌子前,握着狼毫的手在颤抖,正前方的宣纸上写着“申敬方”三个字,这三个字像万丈深潭一样,令他整个灵魂都跌了进去……他不敢置信苏雅琳的话,可又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真真假假,没有人告诉他…… 将毛笔放到毛笔架上,拿起书房里的移动电话,给杨云坤拨过去……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贺天,你有病啊,都几点了还打我电话!”杨云坤在医院里陪陆楠,陆楠刚刚睡下,电话一响,他马上调成了静音,跑到病房外面接听。 “云坤,是我。”贺森的嗓音苍白而低沉。 “哦,哦,贺爷爷啊,不好意思,我以为是贺天呢。”杨云坤尴尬地笑了两声,一边往通风口走,一边恭顺地说,“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云坤是个明事理的人,自从阿天他爸爸出了事,在贺家,我便没了实权,被阿天架空了。”他深深地瞅着宣纸上的字,空出的手,轻轻地抚了上去,掌心一摊,捂住了中间的敬字。 “贺爷爷,你怎么能这样想呢?贺天是心疼你,不想您一把岁数了还这么操劳。” “是不想我c劳呢?还是要将我蒙在鼓里?成天让我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杨云坤走到了通风口,摸了摸衣兜,竟然没香烟了,于是原地转了两个圈,才想通老爷子为什么这样不高兴,“让你留在家里不让您出门,真的是为您好,您想知道什么,贺天不说的,我知无不言,这样您满意了吧。” “还是云坤懂我,我c心了大半辈子,最受不了浑浑噩噩度日,活着,就得明明白白,痛痛快快地过每一天,有解决不了的困难,要一起面对,这才是一家人,你说是不是?”贺森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合理地将自己的威严摆了出来,这招对付孙子不行,但对付杨云坤、高远,立竿见影。 “贺爷爷说得是。”杨云坤笑着附和。 贺森立马追击,“我问你,房擎是不是申敬方?” 杨云坤愣了一下,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没有吭声。 “不说,那便是肯定了。”贺森捂着“敬”字的手,展开的五指慢慢弯曲,将宣纸攥进了手心。 “房擎的实力太宠大,不过贺天已经想到了对策,您就不要……不要管了,要相信贺天。”杨云坤将手机倒到另一只手上,伸到另外一只耳边,聆听里面传来的呼吸声,仔细判断贺爷爷心绪是否平稳,老人心理有所准备呢?还是被惊到了? 那边的呼吸极其平和,也没有过激的情绪反应,看来自己过虑了,贺爷爷早就知道了真相。 “和悦并非冯榭的养女,你跟贺天是不是一早调查清楚了?甚至她还是、、”贺森双手紧攥,移动电话被箍得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好似随时会被攥烂,若和悦真是申敬方的女儿,第一个不能承受的人就是他自己!他可是将和悦当亲孙女一样对待! 与那不共戴天的申敬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凡是与之有关系的人都必须死,那样贺家才能高枕无忧。 “您说和悦不是冯榭的亲生女儿?您听谁说的?您确定么?”杨云坤是真真地被惊到了,职业的敏感,他的脑子产生一系列联想,不禁又问,“那和悦的生父是谁?不会是……” 不会是申敬方吧?他被自己的想法骇住! “看来和悦的身世有待核实,云坤,你心里是不是有了怀疑的对象,但愿这不是真的。这事先不要知会阿天,你要暗中查,不论和悦的亲生父亲是谁,查到的结果一定要先告诉我!你可明白我的意思?”贺森叮嘱道,那双浑浊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小心使得万年船,为了贺家,为了贺天,在和悦这件事上,他必须重新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我明白,您放心。”杨云坤挂了电话,呼了好几口空气,才使自己冷静下来,若和悦真不是冯榭的女儿,那么……太骇人了,不敢想。 潞帮那边查不出来,问和悦,她又未必会说,看来只能问一问陆楠,兴许,她知道…… ———— 贺天开着普通的商务车驶进晟天集团地下车库,他熄灭了车子,正要开车门,有人已经从车外将车门拉开。 迈开腿,一边向电梯走,一边说,“如果你是来替你妹妹求情的,那么你找错了人。” “阿天,你怎么能这样绝情,看在我们过去在一起多年的份上,你难道不应该帮我一把,帮我妹妹一把么?她还年轻,她不能坐牢。”苏雅琳扯着贺天整齐的衣袖,跟上那快速如飞的步伐进了电梯。 “我已经放过她一马,是她自己不知悔改,而且,这一次伤的是田一梦,纪铭宇的女人,我爱莫能助。”贺天抬眸,淡淡地瞥了一眼苏雅琳,短短的半月不到,她瘦了许多,精神状态也很差。 “阿天,我就这一个妹妹,你已经不要我了,她便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无论她做错了什么,我都会替她承担,我求你帮我这一次,那怕是让我去顶罪也可以!求你了阿天,你可以救我妹妹的……你完全可以救她的!”苏雅琳哭了起来,泪水哗哗地往外泻,精致的装容花了,泪水滑过施了粉的脸颊,形容一道道小水渠,哭声从电梯里,一直飘进了总裁室。 贺天坐进老板椅,摁了电脑的开机键,没有理会对面哭哭啼啼的女人,翻开面前的文件,阅览起来。 宋琳端着两杯咖啡进来,看到哭成泪人的苏雅琳时,微愣了一下,将咖啡放到贺天与苏雅琳面前,便退了出去。苏雅琳不解宋琳这个女人怎么又回到了这里,现下救妹妹要紧,别的,无暇去想。 贺天喝完了一杯咖啡后,才说,“让我帮忙也可以,老实交待,昨天傍晚去尚苑见我爷爷,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本章完结-(www.. ) 第231章 不深查了 平时和悦赖chuang,爷爷总会问一问,或是让佣人去请,可是今天早上,却对和悦不闻不问,坐到位置上,竟自顾吃起了饭菜。 “你真的想听吗?”苏雅琳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眨着美丽的眸子看着贺天,心下一片吃紧,王勇说和悦是房擎女儿的事情只告诉贺森便可,其他的人,暂时不要说,可是她,今天偏要说与贺天听。 “不想听你废话,一字一句的说给我听!”贺天语气不善,直接命令道。 苏雅琳坐正身体,挺着胸脯,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好,希望你听了后能够冷静……” 超大洁白的chuang上,和悦醒来,双手艰难撑着chuang面往起坐,还没直起腰板,“啊,好痛!”一种被腰斩的疼痛自腰部袭向全身……昨晚在浴室里,贺天向她展示了多种**姿势,她差点被累死,他却越来越勇猛,说这比练拳击轻松多了,她郁闷,她是沙包么……最后还要被拎着双脚打了十分钟的倒立…… 痛苦挣扎了许久,终于从chuang上,挪到了沙发上,给一楼去了个电话,不一会儿,李婶端着热乎乎的牛奶上来。 “光喝牛奶怎么能饱,现在已经过了午餐时间,不如我给您煮碗面条吧。”李婶将牛奶放到了茶几上,看着双手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敲打打的和悦,关切地说道。 美丽善良的少夫人不能生育,贺老爷子虽然没说什么,少爷也不在意,可身为下人的她,是亲眼看着和悦从尚苑几进几出,如今少爷对外公布了自己已婚的事实,和悦成了名副其实的贺家少夫人,这一年来有多么的不易,她是看在了眼里。 屏幕右下角的新邮件提醒突然闪起来,和悦点开的同时,看向李婶,眯起美眸笑得很可爱地说,“我想喝粥,甜的。哦,一定要多煮点,待会儿我要给妈妈送点儿。” “哎,好,我这给少夫人您煮粥去。”李婶高兴地应下,退身出了卧室。 和悦这才低头去看邮件,是finey发来的,他说,“我要来e市,明天下午三点到达e市机场。” “欢迎你来中国。”和悦迅速回复,然后端起牛奶,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我在e市没有朋友,你来接我可以么?” “咳……”看到这句话,和悦喝呛了,放下杯子,在键盘上输入,“不好意思,我们之间好像没有这么熟悉。”思索了一下没有点击发送,重新输入,“不好意思,明天下午我有事情。”发送了过去。 “我很开心,我会在e市工作一段时间,那个城市,有我喜欢的人。”finey又发来一封邮件。 “不是说没有朋友么?” “喜欢的人与朋友是不一样的。” “那你可以让你喜欢的人去接你呀。” 五分钟过去,finey没有再回复和悦,和悦也没有刻意等他回复,向澳洲的一家编辑社要了份稿子,认真的翻译起来。 手机突然响了,来电人是贺天,响了一会儿后,和悦才接听,“喂,贺大总裁,好意外啊,日理万机的您,怎么有空在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 “想你了。”贺天握着手机,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那女人的嘴脸可恶极了,真想一把将她从这顶楼扔下去。 “可是我不想你,我恨你,我浑身都痛死了。”和悦揉了揉自己的小纤腰,不由得抱怨道。 “今晚继续,我会温柔点的。”贺天挂了电话,可想而知,和悦一定是气歪了小鼻子。 听着贺天的话,以及手机免提下和悦的话,苏雅琳讥讽地笑了,高声道,“你是在跟我秀你有多威猛么,你别忘记了,她不能生!既便她不是房擎的女儿,她也不能生!” “啪!”贺天抄起一沓文件甩到了苏雅琳脸上,怒喝,“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说长道短,散播和悦不孕的传言,我可以不与你计较,趁现在,我对你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容忍,马上给我滚!” 苏雅琳捂着自己通红发烫的脸,愣了足有半分钟,她没有从坐椅上起身,依然不屈不挠地看着贺天,“你为什么就不肯信我呢?你就那么相信那个在黑帮里长大的女人?哈哈……”她冷冷地放声大笑,“你会后悔的,贺天!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是多么地幼稚、可笑!在我面前秀恩爱,殊不知,在四年前,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贺天愤怒地瞅着这个女人,恨不能将攥着的手机扔过去,砸到这个女人的头上,砸晕她!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拨通安保内线,“总裁室,将这个女人给我扔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这个女人踏入晟天集团半步!” —————— 晟仁医院里,杨云坤稍有空闲,便会来看陆楠。 陆楠知道和悦将自己的事情全盘抖了出来,如此一来,她也可以坦然地面对杨云坤。胸部本来就有很多整形过的痕迹,挨了一刀,又是一块奇丑无比的疤,反正在身上,没在脸上,也是无所谓了。 杨云坤坐在chuang边的椅子上削苹果,陆楠醒来后,他只字不提过去的事,不想陆楠回忆起过去的痛,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安静地陪着她,两人的话很少,说得最多的就是吃东西呀,喝水吧。想着和悦的事情,也不知如何跟陆楠张口。 陆楠穿着宽松的病号服靠在chuang头,手里捧着水杯,她已经捧了很久,杯里的水凉了,“有心事?” “啊?看得出来?”听到陆楠问他话,他忽然抬头。 “全写在脸上。” 杨云坤笑笑,接过陆楠手中的水杯,递上削好的苹果,漫不经心地开口,“难得在你这里轻松一点儿,还被你说穿了。” “既然如此,方便说与我听听么?”陆楠咬了一口苹果,嚼了两下,皱起了眉头,“酸死我了,我的牙都快掉了!” 杨云坤夺过陆楠手上的苹果咬了一口,还真是酸的不行……“那你还咽下去!” “不想浪费你的心意。”陆楠“咯咯”地笑了,笑声清脆爽朗,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陆楠很爱笑,谈过几次恋爱的她,因为男友一个个地劈腿,最后,她选择了不恋不婚,直到遇见杨云坤…… 杨云坤出神地看着女人那过分熟悉的笑脸,不由自主的说了句,“为什么要整形成和悦的样子,我差点认不出你。” 陆楠的笑容慢慢变淡,淡到只挂了一抹在嘴角,定睛地看了杨云坤几秒后,才说,“四年前的我,没了孩子,没了人样,本不该活下来,是悦悦给了我活着的希望,她不光是我女儿,还是我的命!” 杨云坤有些愕然……不想去揭开陆楠往日的伤痛,却不得不揭,于是顺着话茬说,“对于孩子我没有太多的概念,还停留在你大着肚子的模样,所以……对不起,我不能理解你当时的感受,可是和悦她有自己的父母,你这样想是不是有些偏执。” 陆楠凄楚地笑了两声,眸子湿润了,“你当然不能理解,起初,我知道悦悦一出生,她母亲便离她而去,我只是单纯的想做她的母亲,给她母爱,后来知道,养育她二十年的冯榭竟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因此自卑了很久,你能体会她当时的心情吗?养育疼爱自己,像亲生父亲一样的父亲,有一天忽然告诉你,‘孩子,我其实不是你的亲爸爸,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痛苦么?我当时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要守护她,像守护自己的孩子一样!” 冯榭不是和悦的亲生父亲?这真是晴天霹雳,杨云坤觉得自己被雷劈傻了,这是他最害怕,最震惊的结果……如果和悦不是冯榭的女儿,那么很有可能……“冯榭不是她的亲父,你确定?” “是悦悦亲口说的,前年冯榭去逝后,悦悦打电话告诉我的,没人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当时悦悦崩溃极了,我让她来韩国找我,她不肯……”陆楠说着,说着,泪流满面,她心疼和悦,当时自己刚刚做完手术…… 杨云坤处在震惊中,一时缓不过来神…… “妈妈,你怎么了?”和悦高高兴兴地拎着保温桶推门而入,却看到陆楠在哭,踱到chuang边,没好气地瞪着杨云坤,喝责道,“你惹我妈妈了?她现在可是病人!” 杨云坤看着和悦那张脸,那眉眼,联想到贺天给他看过的那张申敬方的黑白照片……贺天最初的怀疑是对的,贺伯父的直觉也是对的……和悦有可能就是申敬方的女儿…… 可是,证据呢?这只是推测,万一不是呢? “没有,悦悦。”陆楠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水,拉过和悦的小手,握在手心里,安慰道,“适才我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不由得,就……呵呵,看到你,什么都烟消云散了。” 和悦看着杨云坤有些傻愣傻愣的,便不再看他,坐在chuang边,笑着说,“妈妈哭起来的样子好丑,以后不许哭了,我给你带来了粥,李婶煮得,很甜得哦。” 说罢,便拧开了保温桶,取出内胆,执着匙子,舀起热乎乎的粥,轻轻吹过后,递到陆楠的嘴边,“张嘴,啊——” 陆楠微愣了一下,马上张开嘴巴,“啊。”一匙子甜甜的粥便入了口,一直甜到了心里。 俨然的“母女情深”,杨云坤的眼角红了,无论和悦的生父是不是冯榭,这一刻,他不打算再深查下去,他会告诉贺爷爷,和悦就是冯榭的女儿。 -本章完结-(www.. ) 第232章 跟你没完 天下起了蒙蒙细雨。 和悦从医院出来,驱车去往晟天集团,十字路口,车速减慢,她看到了一个不算熟悉的人,那人没有打伞,淋着淅沥的小雨,孤单落寞地行走,被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路人擦倒在地上…… 她握着方向盘一打,将车停在路边。 苏雅琳瘫坐在肮脏湿沥的水泥地面上,细密的小雨打湿了她乌黑盘起的头发,那发髻上别着的白金簪子明亮耀眼。 雨势渐渐变大,雨滴“啪啪”地落下。 一个身穿旗袍的美丽女子像个傻子一样坐在地上,不免引来路人好奇的目光,鄙夷的,怜悯的,无动于衷的…… 一把雨伞伸了过来,挡住了拍打在她脸上的雨点,“快起来!”和悦握着透明的雨伞,搀扶着苏雅琳起身。 适才雨水浸湿了苏雅琳的双眼,妆花了,她像哭过一样,的确,她哭过。 “用不着在这里惺惺作态!”苏雅琳一把推开了和悦。 和悦身心不稳,倒退了好几步,豹子急时扶住,才没有跌在雨地上。她深蹙着柳眉,看着这个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女人,故意讽刺地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如此落魄的你,算不算是冤家路窄呢,你现在的样子,好可笑。” 语毕,递上了雨伞,与豹子共用一把。 “呵呵……”苏雅琳果然被刺激到了,接过雨伞撑在头上,抹去了脸上的雨水,恨恨地瞅着和悦说,“我不会让你看我笑话的,因为你,才是天大的笑话!” 她截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后,将雨伞丢在了路边,车门关上,挡住了那双满是憎恨的眼神。 刘根生将雨伞捡了起来,安慰说,“和小姐,对待她那样的人不必心慈,因为那女人的心是恶毒的。” “人性本善,不是生来就是恶毒的,对吧?”和悦感慨地问完,不等刘根生回答,便钻进了车里,继续向晟天集团行驶。 宋琳从会议室出来,竟看到自己秘书室的门开了,心想,这白天的晟天集团有贼了不成,她的桌子可有好几份机密文件呢! 抄起清洁工阿姨身旁的拖把,冲进办公室便喊,“小贼,不许动!” “咳,咳……”和悦坐在宋琳的座椅上,正吃着话梅,被举着拖把欲对自己施暴的人吓了一跳,话梅核卡在了嗓子眼。 宋琳一看是和悦,马上扔了拖把,“哎哟,总裁夫人,您可吓死我了。” 和悦的脸憋得通红,捏着自己的喉咙,吐不出,又咽不下,大张着嘴巴指着桌子上被她吐出的话梅核,干着急。 宋琳疑惑了几秒,猛然了悟,微曲着手指,一个大力的空心拍,朝着和悦后背拍了上去……和悦深咳了一声,好大一话梅核,从嘴里飞了出来。 端起宋琳的水杯,大口地喝了两口水,脸色才稍稍恢复,微喘着气说,“我今天要是被你吓出个好歹来,你跟刘军就都失业了!” “总裁夫人大人有大量,我马上给您倒杯水,给你赔不是。” 宋琳拿过和悦手中的白瓷杯放到一边,为和悦重新倒了杯温水,这白瓷杯可是刘军送给她的,没想到今天让和悦给“吻”了。 “贺天呢?他办公室没人,是不是在会议室?”和悦撕开了另一包无核话梅,将刚刚开封吃了没几颗的有核话梅扔给了宋琳。 宋琳眼巴巴地看着刘军给她买的零食,就那么被和悦掠夺了。 “有个重要会议正在进行,【e市五年计划】听贺总提过么?”宋琳一边猛嚼话梅一边说。 和悦摇摇头,怎么感觉这话梅一点都不酸呢,刚才那一包也不酸,严重怀疑宋琳的零食过期了,仔细看看生产日期,保质期18个月呢。 “看来身为贺总的夫人,也不是事事都能先知的哦,据说是个开发案,是贺总一手设计规划的,晟天集团一分钱也不用投,建成后就能占10%的干股!”宋琳颇为自豪地说,再回晟天集团上班,看自己的老板不由得多了几分崇拜。 “你是在向我泄露公司机密,小心被当成商业间谍!”和悦几分钟吃光了袋子里话梅。 宋琳被话梅酸得满口酸水直流,实在吃不下,便放在了一边。 “酸得要命,你怎么都不怕?”宋琳含了块薄荷糖。 “还好吧,刚刚在晟仁医院,杨云坤削了一个大苹果,他尝了一小块说很酸,可我吃着,没觉得有多酸。”和悦放下空袋子,捧着水杯,喝了几口。 宋琳瞅了和悦几秒,又看看被和悦解决的零食,不禁惊奇地问,“你是不是有了?” “什么有了?” “怀孕了呀!” “……”和悦扯着嘴角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自我嘲弄,“怀孕于我来说就像公鸡下蛋,没指望的事,我从来不抱什么希望。” “对不起啊。”宋琳觉得很抱歉。 “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和悦指着一旁的话梅,命令道,“给我拿来。” “不行,这是刘军给我买的。”宋琳将话梅袋子搂在了怀里。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吃!”和悦从椅子上跳下来,直接上手去夺…… 一场会议,敲定了以暗夜旧址为中心的【e市五年计划】,萨罗国际房擎为总投资人,莫世奇为工程承包商,晟天集团为项目规划智囊。 会议一直持续到天黑,才圆满结束。 “我做东,晟世酒店918包房,望各位赏光。”最为受益的是晟天集团,而且会议进行这么久,又到了饭点,出于交际需要,贺天淡然开口。 雷鑫看了眼腕表,诚意地说,“房伯伯,贺总盛情难却,吃过饭再回东城度假村吧。”贺天是不是盛情,他无所谓,他的工作是协调好合作商之间的关系。 “今天晚上要回昔苑住,佣人厨子都还没来,总之是要在外面用餐的,不如就去吧。”房涛小声对房擎说。 房擎点点头,“好。” 房涛的话音虽然不大,贺天却在无意中听得清清楚楚,这只狡猾的鳄鱼居然要住回亨通花园,看来尚苑的铜墙铁壁势必需要再加固。 出了会议室,宋琳迎上前,恭敬的低声说,“贺总,您夫人在我办公室睡着了,您看、” “和悦也来了,让我去叫醒她。”纪铭宇是兔子耳朵,完全将贺天当成了透明人,直接冲进了秘书室。 房擎有些喜出望外,非常期待能与和悦再次共进晚餐。 经过昨天一夜的深思熟虑,他将和悦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房少华,并决定让房少华明天回e市,房少华不假思索,答应了。不管儿子是抱着怎样的目的回来,只要能将和悦带离贺天的身边,他愿意将复仇的计划往后推。 “啊!”秘书室传来和悦尖锐的叫声,随后是纪铭宇的哀嚎声,“疼疼疼死我了,快放手!” 贺天冲到门口,只见和悦揪着纪铭宇的耳朵,疼得纪铭宇整个高大的身子拱成了个大虾米,紧接着和悦又抄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夹,狠狠地拍纪铭宇的嘴巴…… “住手!”贺天几步上前,轻轻钳住和悦的手腕,夺过她手上的东西,温声呵责。 “贺天,他偷偷亲我!”和悦愠怒道,白希的小脸红粉一片。 贺天敛着眸子,瞪向纪铭宇…… “喂喂喂,和悦,你可不能瞎说啊,我只是用手指碰了碰你的嘴巴,怎么能算作亲呢?”纪铭宇捂着发疼的耳朵,委屈地解释。 和悦一听,更是来气,用纸巾狠狠地嫌恶地擦拭嘴唇,那唇瓣是越发地红嫩了。 “纪铭宇,你最好是乖乖过来让我揍一顿,否则,今天跟你没完!” 纪铭宇后退一步,欲开溜……他刚一出门,和悦抄起文件夹砸了过去…… 贺天没来急截住…… “咝……”雷鑫捂着脸抽痛。他跟房擎、莫世奇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吵闹声挺凶,于是便进来劝说,没想到当场中镖。 “对不起啊,雷省长,我不是有意的。”和悦躲在贺天身后,探头看着脸色黑到脖子的雷鑫,弱弱地道歉。 雷鑫揉了揉脸,他对女人从来都是没脾气的,“贺夫人也饿了吧,一起去吃饭吧,贺总可是东家。” “我不去了,我想回尚苑陪爷爷。”和悦拒绝,跟一群大男人吃饭,不用想,就知道有多无聊。 爷爷可能受了苏雅琳挑拨才对和悦态度冷淡,不想因此影响到和悦的情绪,贺天扯过身后的女人,轻揽到身侧,勾着唇角,笑着小声说,“看我怎么把纪铭宇灌晕,然后往他脸上画个大王八。” “一言为定。”和悦清澈的美眸倏然亮了几分,拿过桌里。 雷鑫汗颜,这都是些什么人! 贺天驾驶着巴顿车,雷鑫与房擎坐在后面。 和悦坐在副驾上,想用贺天的笔记本电脑翻译finey发来的文章。 “回去再弄吧,这么费劲,会把眼睛看坏的。”贺天瞥了一眼认真工作的女人,她那十根灵活的手指,触在标准的88键盘上,显得格外的生疏,看来有必要将自己的笔记本也换成和悦那样的,方便她随时使用。 “你开你的车,我琢磨一会儿就好。”和悦撅着嘴巴抗议,她不想整顿饭吃得太无聊,才带上贺天的笔记本的。 -本章完结- 第233章 真是笑话 “到了酒店你再琢磨!”贺天伸手一下子将笔记本合上,向后一扔,扔到了雷鑫的怀里,“唔……”砸得他胸口一阵闷疼。[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和悦怒怒瞅着霸道的贺天! “雷书记帮我保管会儿。”贺天双手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不看和悦一眼,也不理会雷鑫。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令你们夫妻不和睦?”雷鑫以敏锐的洞察力判断,瞅着前面闹别扭的两人。 “没有!”贺天与和悦异口同声地高声否定。 此地无银三百两,雷鑫心想,绝对有事儿。 房擎安静地看着车窗外绚丽斑斓的夜色,眼角的余光时不时地掠过和悦的侧脸,活了二十多年,一直在寻找女儿,如今找到了,去又不敢与她相认……多么想告诉她,冯榭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我才是! 包间里,和悦紧挨着贺天坐着,贺天另一旁是雷鑫,莫世奇故意坐在纪铭宇与房擎中间,房擎不怎么喝酒,纪铭宇便充分发挥了副总的职能,来者不拒,莫世奇倒,他就喝。 “预祝【e市的计划】启动顺利。”雷鑫起身举着杯子向众人敬酒。 贺天没有动作,抬眸,淡淡地看向房擎,这个人才是这台戏的主角。 房擎朝雷鑫摆摆手,示意雷鑫坐下,缓缓地说,“明天早上资金就会到位,晟天集团调出他们的精英团队便可,后天我这边会派人正式接管所有规划方案。” 贺天自然猜得到房擎所派的人是谁,他也不点破,端起酒杯,看着就要盘踞在e市的这条巨鳄,言不由衷地说,“老房总雷厉风行,令人敬仰。” 仰头,便把那杯酒饮了。 其他人见状,纷纷喝空了自己手中的酒杯。 房擎呷了一小口,酒这种东西,是他所不喜欢的,昨晚和悦随着贺天就那样走了,他喝光了房涛为他倒的满满一杯酒,胃里便难受起来,简直是自我糟践! 雷鑫不胜酒力,共举一杯后,便与贺天聊起了荣天社团的事情,他希望贺天将荣天社团的人组织起来,成立一家安保公 贺天敷衍,“考虑考虑。”雷鑫打得什么主意,他还不知道么?无非是想分解了荣天社团的势力。 期间,贺天的手机响了两声,他看了一眼,回了一条信息,“稍等”,调成静音。随之开始一边喝着红酒,一边不露声色地窥看房擎的目光,当房擎第三次将目光聚到和悦身上时,他的心渐渐地惶恐起来…… 和悦吃了几口菜,喝光了贺天为她特意点的黑米粥,便坐在一旁译文,用着不熟悉的电脑,慢虽慢了点,但不失为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她偶尔瞥一眼纪铭宇,看来不用等贺天出马,纪铭宇也得醉在莫世奇的酒风下。 半个小时一晃而过,纪铭宇彻底醉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感激地握了握房擎的双手,“老房总,谢谢您和房总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当萨罗国际的副总裁,着实让我觉得风光无限。明天我就要去韩国了,您跟房总说,不用刻意将副总的位置给我留着,他有合适的人选,只要是对公司好的,谁当都一样,是吧。呵呵。” 和悦狐疑地看着醉醺醺的纪铭宇,明天他要去韩国?这么快? 田一梦说纪铭宇要带她到韩国做整形手术,没想到这是真的。 纪铭宇跟房擎说完醉话,便踱到和悦的身旁,歪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夺过和悦手中的笔记本电脑,看着她,眼前的卷发女人很漂亮,却没了四年前的洒脱,那时的自己,在她的眼里,就是个路人甲。 “和悦,你知道么?从你去年来e市,我一点一点地了解你,我就越来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跟我认识的那些女人不一样,你从来没有因我是市长公子就对我百般谄媚。如果没有贺天,没有房少华,我肯定会娶你。”睐了贺天一眼,继续瞅着和悦,并向前凑了凑身子,眯着桃花眼,似是神质不清地笑笑,“呵呵……你要当心贺天,他这人,心机太深,要不是他,田一梦也不可能怀上我的孩子。” 咧着嘴,又是几声苦涩笑,仰头,闷光杯子里的酒,“倒酒,倒酒……”将空酒杯伸到莫世奇面前。 和悦扭过头,疑惑地看了看贺天优雅地持着水晶杯啜饮,好像并不否定纪铭宇的话,而是掀起眸子白了那醉汉一眼,才勾着唇角笑笑。 “我纪铭宇是个男人,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男人,所以和悦,你以后别总是看不起我……”纪铭宇扳过和悦的双肩,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深深地迷离地看了几秒,接着醉趴在了桌子上,嘴里依然呓语着,“贺天,别以为你娶了和悦就万事大吉了,你要是敢负和悦,房总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因为纪铭宇的醉话,一众人陷入莫名的沉默当中…… 良久后,莫世奇起身,打趣地说,“哥,看来你的情敌不少,还好这家伙有自知之明,我这就送他回家。” 贺天点了点头,没作声。 莫世奇搀扶着纪铭宇离席。 “纪副总喝得太快了,我们慢慢吃,慢慢喝。”雷鑫笑着想打破这过于沉闷的气氛,却发现自己缺乏莫世奇那份活跃氛围的能力。 “房伯伯,贺天,你们吃好了么?”这一桌子菜基本上没动,和悦故意问道。 贺天喝了一肚子酒,还没怎么吃东西。 房擎看着一大桌没怎么动过的菜肴,缓缓地说,“没有。”他自己并不饿,能在这里多坐一会,也是为了多看和悦几眼。 “那还不快吃!”和悦催促道。 三个男人谁也没再说什么,乖乖地吃起了饭菜。 外面下起了大雨,雷鑫与房擎坚持要离开,贺天没有挽留,将他们送走后,回到包间将已经睡着的和悦抱进了怀里。 晟世酒店2818室,贺天横抱着熟睡的和悦进来,用脚关上了门。 放到g榻上,盖好被子,才踱到阳台。窗外,稀稀落落的雨争先先恐后地撞在玻璃上,这玻璃是双层隔音玻璃,几乎听不到外面纷乱噪扰的雨声,雨势渐大…… 回头看了一眼g榻上的女人,她蜷在薄被下,小脸贴着洁白的枕头,灯光映衬的那张脸愈发的白,这是他爱了一年多的女人,经历生与死,经历家变,他爱她,已爱得刻骨铭心! 迟疑再三,他拨通了ryan的电话,将声音压得很低,用英语与ryan交流。 “uncle刚才不太方便接电话。” “我以为阿天不打算付我酬金了。” “uncle真会开玩笑,除非您是一无所获。” “长话短说,第一,和悦非冯榭亲生,附加给你一个信息,她的哥哥冯泽凯曾在冯榭死后要娶和悦为妻,是冯榭的前妻林琴破坏了她儿子的好事。第二,蛇毒血清是房擎的贴身管家房涛亲自命人运送的,在此之前,他回申龙医院呆了两天,据查,为的是等一份亲子鉴定的结果。”ryan将自己的调查结果如实说来。 “可否搞到那份亲子鉴定?”贺天问ryan。 “已经发送到了你的私人邮箱里。” 坚忍着被刀剐心窝的疼痛,紧攥着手机,秉持一丝理智,贺天才说完这一通电话。 高大颀长的身子靠在玻璃上,微微可以感受到窗外的雨势,一阵比一阵猛烈,然,他的心,一阵比一阵疼,不单单是疼,还有纠结,懊恼,怨恨,就那么交织着,每一下跳动都疼得他挠心抓肺! 唯有那一丝理智支撑着,他还是打开了自己的私人邮箱,点开那份亲子鉴定的图片…… 从和悦被薅头发开始,他就已经怀疑被后之人的动机,直到和悦中了蛇毒,房擎开始有意接近和悦……这些都令他生疑,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妄加揣测,他甚至不敢往那一方面去想,可现在,铁证如山! 贺天颓然地踱回g边,蹲下身,深蹙着眉峰,看着沉睡着的女人,抚摸着那白希透红的小脸,冰冰凉凉的手感,一年多了,都没捂热她的脸,她的身子,她的心……他对她掏心掏肺,她却总是对他留一手。 呵呵,稀里糊涂地娶了仇人的女儿,真是笑话! 因为爱?更他妈可笑! “和悦,我们结婚一年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冯榭非你的亲生父亲?为什么要隐瞒我?你故意的?还是不信任我……我在你的心中到底占据怎样的位置?嗯?告诉我!……” 深邃的眸子里怒火漫开,袭卷向和悦,他大力地捏着她的下巴问她,却见她疼的紧皱起了柳眉,紧闭着双眼,睫毛轻颤得厉害……不忍,还是不忍,他蓦地,又松开了手。 和悦的下巴在被边轻轻蹭了好几下,柳眉才舒展开来,仿佛听到了贺天的声音,想睁开双眼,眼皮子好沉,怎么也睁不开。伸手捞摸了一下,握着贺天的手臂扯到了胸前,紧紧地抱住,唇角微微漾起一抹淡淡的甜甜的笑意…… 鬼魅酒吧,贺天姗姗来迟,他浑身的衣服湿透了。 -本章完结- 第234章 肚子疼 失恋了?还是破产了?这副鬼样子!“靠,你淋着大雨走过来的?”高远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问道。 贺天没有搭理高远,径自走到杨云坤身边,一把揪着他的领子,将这个跟自己身高体重差不多的男人从沙发上拎了起来。 高远见状,好生困惑不解,飞跨过茶几,握住了贺天的手臂,“我的贺老大哎,你抽什么疯!他可是你的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贺天冷笑一声,看向杨云坤,“兄弟?真是好笑,你有把我当兄弟么?”又看向高远,“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陆楠!” 高远一头雾水,不知如何劝解。杨云坤眨了眨眼睛,无视贺天此刻的怒意,掰开他的手指,重新坐下,抄过茶几上刚刚启开的红酒,对着瓶口,一口气,喝去了一半。 “我一直拿你当大哥,没变过,和悦的事情,我也是今天下午才从陆楠口中套出来的。之前我没有怀疑过她是否冯榭亲生,真的,从来没有。” 他非常的无奈,他想替陆楠瞒着贺天,瞒着贺老爷子,可老话说得好,纸包不住火啊! 贺天居高临下地看着杨云坤的头顶,面冷如霜,深邃的眸子里一片晦暗,在家族仇恨面前,他下意识地将仇恨放在第一位,可这心房似有人给挖了个小洞,一丝丝疼痛伴着那些遥远的深仇大恨一点一点地被放逐着…… “陆楠说,‘和悦因为自己的身世很自卑,她觉得自己是个无父无母孤苦伶仃,连孤儿都不如的孩子,所以她不敢对任何人提起,怕别人笑话她。’你理解么?我是理解不了,可陆楠她理解,她说只有为人父母的人,才能理解没有亲情的人生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杨云坤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对着瓶子大口大口在喝,陆楠对待和悦的态度与心情,他真的体会不了,陆楠命不长久的事实,才真正地令他痛彻心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的生命一点一滴地流逝,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陪着陆楠时候,陆楠从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陆楠只有见到和悦的时候,脸上才会带着美好的笑容,似来自心田间的,就好像四年前他与她热恋时那种由衷的,自然而然的笑意。( 高远算是听出了些头绪,不禁也跟着摇头叹气。摁着贺天双肩,令他坐到沙发上,启开红酒瓶的木塞,推到他面前,“喝吧,没见你喝醉过,今天让我开开眼,看看我们贺大总裁酩酊大醉是怎么一窘态。” 贺天握起琉璃瓶,像杨云坤一样,对着瓶口吹,几口下肚,便将瓶子跺到了桌面上,敛着深沉的眸子看向高远,不尽兴地说,“换成伏特加。” —— 炙热的阳光洒在g榻上,和悦动了动身子,g铺柔软的过分,不似尚苑三楼的那张……噌地坐起身,看着陌生的房间,豪华整洁,原来是在晟世酒店。 再一动,又发现自己yi丝不gua,低呼一口气,心里埋怨贺天,昨天下午才要了,晚上又要,你是精气十足了,害我浑身跟车辗似的,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哼…… 手机响了,是贺天打来的,真是背后不能说人坏话,想也不行。 和悦先生地鼓了鼓腮帮子,等着手机响了十几秒,才接听。 “昨晚睡得好么?”贺天站在晟天集团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晴好的天气,艳阳高悬,仿佛昨夜的大雨,不曾洗涤过这座城市。心里终是放不下,听着那边平缓的呼吸声,感觉好近,却又好远,不光是空间上的,还有与她的心之间,悄悄的拉远了距离。 “不好,还能重新来过么?”和悦瞅着自己胸前,腿上的斑驳痕迹,昨夜,这个男人就差将她吃入腹中。她怎么呼求,他都无动于衷,用那么大的力,似要咬碎了她,捏碎了她,撞碎了她,回想起来,真有些后怕,她还记得她疼哭了。 重新来过?如果可以,他真的想重新来过,从六年前在纽约的那一刻开始,躲到别家,不曾丢了戒指……去年在纽约也不曾开车撞过她…… “和悦,我问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和悦愣了一下,贺天的口气听起来异常的严肃,甚至是冷。 贺天的一句话,令和悦心底深处的痛开始漫延……哥哥手里攥着的那些东西,还有她非冯榭亲生,还有陆楠的事情,这些,都是她刻意隐瞒的,与贺天在一起一年多,她已渐渐地忘却了那些令她惧怕的声音,令她羞愧至死的“证据”……她不能说,也不敢说,哪个男人会受得了一个女人那样的过去,贺天更受不了,她怕贺天嫌弃她,或是一怒之下丢弃她,至于陆楠的事情,她不能失信于人。 “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不开心?”和悦故作轻松地反问。 “回答我。” 这声音低沉似吼,震得和悦耳膜疼,手机一下子从手里脱落,砸到了贺天送她的星星头筋上,发出浅浅的“啪嗒”一声,贺天听到那边细微的动静,躁动的心立时冷静下来。“对不起,吓坏了你吧,我不是故意的。公司的项目上出了些问题,我的心情非常不好,” 真是吓死个人,吓得她小腹刺痛刺痛的,边揉平坦的腹部,边抓起手机,不悦地回敬这个男人,“贺天,公司项目出了问题,冲你的手下发火呀,干嘛冲我,我这儿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现在,我的心都跟着疼了。”准备挂断电话,想了一下,又说,“一个月内,不许碰我,昨天晚上的当是你预支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贺天哑然失笑,兀自说了一句,“这由不得你,我的太太。” 和悦拖着酸疼酸疼的身体穿好衣服,去洗手间洗漱,瞅着镜子里自己一身的狼藉,真是欲哭无泪,这若是在以前,她那有这么好的体力被贺天这么折腾。不行,改天得跟贺天好好谈谈,这样下去,她迟早下不来g。 洗漱完毕,把头发扎了起来,一看脖子上青紫的吻痕还露在外面,便一把扯掉头筋,将头发散开,又将长长的卷发往胸前拨了拨。好在贺天有心,给她准备了高领的衣服,否则她怎么见人呢。 抓起手机往双肩包里塞,听到短信铃声响了一下,便又掏出来看,是贺天发来的——你自由了,没人再全天监视你,至于刘根生,他是你的人,你看着办。 “欧耶!”和悦兴奋地伸出两只剪刀手,“咝,好痛。”小腹的酸疼袭来,又骂了句,“死贺天!” 和悦离开房间,乘电梯去二楼的餐厅,因为过了午饭时间,食欲也不怎么好,只简单地要了两个菜。田一梦一个电话打来,说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要飞往韩国,希望和悦前来相送,而且她只通知了和悦。 和悦看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还算充裕,扒了两口饭,要了一杯酸奶,便去停车场。 和悦的小腹有点儿疼,于是让刘根生开车。巴顿车后一时少了豹子的吉普车跟随,觉得分外自由,如果能把这辆巴顿车换成普通的轿车,那更好不过了。 和悦的脸色苍白的很,捂着腹部,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刘根生有些担忧,“和小姐,你脸色不太好。” 一觉醒来,和悦总感觉小腹酸胀,偶尔还会刺痛一下,要来月经了么?也有可能,可自从没了孩子后,她已经没有了痛经的毛病,也可能是昨天晚上给累着了。 “没事。咝……”和悦换了坐姿,刺痛感觉更加厉害了。 “肚子疼,不是小事,我这就送您去医院!” 巴顿车已驶入把方向,便向医院驶去。 刘根生挂号排队,和悦在一旁坐着等,此刻肚子又没那么疼了,看了一眼时间,心想,来都来了,检查一下吧,反正误不了去机场送行。 三点钟,啊哈,finey的飞机也是三点钟到,还真是好巧,要不要见见这个发薪金及时的编辑呢?算了,贺天知道会吃醋的,而且人家在这里有喜欢的人,万一冲撞了人家的好事,多不好意思呀。 “和小姐,该咱们了。”刘根生拿过背包,扶和悦去做检查。 抽了点血,做了b超,几分钟后出了结果,然后拿着化验单给门诊医生看。 门诊医生是位中年妇女,看着化验单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以前怀过孕?流过产?” 和悦忽然有些小紧张,又听医生这样问,心绪不由自主地低落,“是的。” 女医生又不吭声了,拿着笔在纸上写起了常人难看懂的甲古文,写了一会儿,看向刘根生,“要,还是不要?” 刘根生被医生问得晕头转向。 -本章完结- 第235章 孕三周 “已经三周多了,不要的话,可以预约流产手术。”看着刘根生,女医生的眼神非常嫌厌。 刘根生茫然无措地看向和悦,这医生为何对自己这般态度?而且医生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说话呀,这位姑娘还年轻,别耽误了人家。”女医生显然没有耐心了。 “您说我怀孕三周多了?”和悦惊讶地问道,她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女医生的话。 “B超与血检都是这么显示的,怎么会有错,不要的话就预约流产手术。”女医生铁了心是想把和悦肚子的孩子给打掉,这小姑娘也是傻,长得那么漂亮,非得跟个老头搞不正当关系。 “要,我当然要,这个孩子我是不会打掉的,我盼了好久了。”和悦快兴奋死了,双手捂着小腹,像捂着个宝贝似的,激动的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转。 女医生直摇头,边开药单,边说,“有先兆流产迹象,不过不严重,吃几天药就会好,这期间避免房事,三个月内避免剧烈运动,这是开好的药单,去药房拿,一天两顿,注意多吃补品,你太瘦了。” 医者父母心,既然人家要留下孩子,该叮嘱的,都得叮嘱到位。 刘根生接过药单,和悦还是有些不置信,不是受孕机率基本为零么,真是太意外了,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医生,我真的怀孕了,会不会检查错了?” “姑娘,我是医生,不会跟你开玩笑,要是有人逼你要这孩子,你就告诉我。”看着这姑娘又哭又笑的样子,女医生觉得奇怪,这女人脑子不正常,或许是的。 “就怕老天跟我开玩笑,我是多么盼望自己可以怀一个宝宝,做梦都想。”和悦哭了,高兴地哭了,泪水哗啦哗地往下掉。 “和小姐,别哭了,您怀孕了更是哭不得,我们马上回E市,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贺老爷子与贺总。”刘根生恭敬地扶和悦起身。 女医生脸抽了一下,敢情,这老头不是孩子的爸爸呀,人总算走了,没跟她计较,要不然,少不了被人投诉。 刘根生按药单拿药,又买了一瓶水,和悦就着水服了药,头一次,觉得这大药片子这么好咽,混着中药味的冲剂这么好喝。 和悦惊喜不已,难以置信,非常害怕空欢喜一场,决定送走田一梦,回晟仁医院重新检查一下。 想着医生的话,摸着自己的肚子,觉得像是在做梦。拿出手机,点开贺天的号码,响了一遍,没有人接,心想他可能在忙,便没有再拨过去。 而贺天,确实在忙,手机就放在他办公桌上,他敛着眸子注视着那一串号码,任由手机嗡嗡地振动,直到静止,低头再看手上的文件,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屏幕朝下放置,掏出抽屉里的香烟,踱到落地窗前,点燃,烦闷地抽起来……他想送和悦去英国,思来想去,觉得这对和悦不平公。支走豹子,他在给房擎认回女儿的机会……在他与房擎之间,他让和悦自己抉择,这是和悦的权利,她该知道自己生身父亲是谁,但他不会为了和悦放过房擎,她或许会恨他,也或许会恨房擎,但是房擎是她的生父,早晚有一天,她会知道真相…… S市机场,田一梦与纪铭宇在侯机厅等待着和悦的到来。 “以为和悦不会来了。”纪铭宇看到和悦,目光便无法错开她的脸,她的眼…… 和悦嫣然一笑,清澈动人的眸光扫过纪铭宇,落在田一梦身上,田一梦戴着遮面帽,帽沿一圈黑色的纱,抬手,探入,轻轻抚上,田一梦特别害怕别人碰她的脸,她自己都不敢碰,但对和悦的接触,她并没有躲闪。 “一定会恢复如初的。” “我不指望,只要不是那么吓人就好,主要是不想吓到我的女儿。”田一梦侧头看向保姆怀里的婴儿,女儿已经睡着了,在这嚣杂的侯机大厅,她睡得香甜,“到底是个小孩子,可以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想,无忧无虑,多好。” “你很坚强,跟陆楠妈妈一样坚强。”水雾浸湿了眼眶,想到陆楠,和悦总觉上天待自己真好,给了自己一个迟来的妈妈,享受了那份迟来的母爱。 “谢谢你来送我们。”纪铭宇揽着田一梦的双肩,看着和悦,阳光帅气的脸上,多了份成熟的韵味。 “我是来送一梦的,不是你。” “真不给面子。” 两人相视笑笑,好似时光倒流,和悦送走查尔,刚一出机场大厅,便被纪铭宇截进了车里,被他强拉去东城度假村吃饭,被他强称为是他的女友……有些情感,就这样,放在了心底,那些美好的记忆,就这样,锁进了脑海里。 田一梦与纪铭宇抱着的孩子过了安检,他们的身影慢慢消失……和悦呆呆地伫立在原地,身旁人来人往,好像都打扰不到她一样。 房少华站在和悦身后,想着昨天晚上和悦的那句话——“你可以让你喜欢的人去接你呀”。此刻,他喜欢的人就在他的眼前,是天意吗?他笑了,人在不确定的时候或自我安慰的时候,总喜欢将所有事情归功为“天意”,自欺欺人罢了。 他等着和悦回头,等了很久…… 和悦凝着安检口,直到下一波人排队走过去,才从回忆中挣脱出来,适才,真是想太多了,上次来这里,是要与房少华一起回新加坡的,结果那天……不想了,太伤感……上天垂爱她,让贺天给她的肚子塞了个宝宝,说不定是真的呢! 乐滋滋地转身……眼前的男人令她脸上的笑,僵住了…… 房少华拎着公事包,一身西装正挺,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样子一如既往,只是半年未见,比之前瘦了些,显得脸部的轮廓更加分明,机场过往的女人们,偶尔会投来“花痴”的目光,却见这男人温柔的目光凝聚在一个漂亮的卷发女人身上,便也没了搭讪的心思。 “这么不想见到我?还是我从天而降吓坏了你?”看着和悦脸上那抹僵硬的笑容竟透出一丝震惊之意来,房少华是一点也笑不出来,至多是像以前一样维持好温煦文雅的模样。 和悦的笑容重新扬起,平添些许尴尬,“我是来送纪铭宇的,他与田一梦要去韩国,刚登机。” 半年没见,两个人都没有陌生感,因为谁也没有公式化地说,“好久不见。”其实和悦心里想这么说的,却不由自主地先解释了自己的行为。 “纪副总没跟我说他是今天的飞机,否则我定会坐早一班飞机飞回来,与你一起送他。” 对于这样的相遇,和悦很无措,而房少华很是欣喜,察觉和悦的不自然,温和一笑,才又说,“搭你的顺风车,可以么?” 和悦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可以。” “之前你一直都称呼我为房大哥,可以继续这样称呼我,你习惯,我也习惯。”房少华寻找着半年前的感觉,同时也令和悦拘谨的心放松了不少。 重要的是,在和悦的真实身世面前,他确实配得起“大哥”二字。 和悦掩着嘴巴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说了句,“房大哥,请。” 和悦大致的生活状况,房少华都是从雷鑫那里听来的,如今在E市,开霸气巴顿的不是贺天,而是和悦,男人爱车胜过爱女人,贺天对和悦的宠爱可见一斑。 和悦没有拒绝,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便自己驾着巴顿车充当司机,让刘根生坐到了副驾,房少华坐在了后面。因为要专心地开车,便可与房少华少说些话。 和悦的小心思,房少华一笑视之,安静地坐在后座,从公事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查看公司的文件,一路上,车厢里相对沉寂。 巴顿车行驶进E市环城路,房少华才合上笔记本,从后视镜中看和悦专注开车的样子,从雷鑫口里得知和悦开着他的马丁车以一百多公里的时速冲到S市航站楼前,又遭遇了爆炸,他担惊极了,这个小女人身上隐藏的潜力还是蛮惊人的,可以说是吓人。想想也是,她是父亲的亲生女儿,父亲年轻时的雷厉之姿是多少人望尘不及的。 此次,父亲让他回E市,一是想要早些认回和悦这个女儿,二是让他带和悦心甘情愿地回新加坡。实在不行,哪怕是采取强硬的手法。他想,这恐怕只是父亲的借口,父亲的真正目的,应该是想让他回来助一臂之力,早战早捷,他口头上应允了。帮他们父女相认,不难,对付贺家,他不想,也不会帮。他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说父亲放弃心中的仇恨。 往公事包里装手提电脑,无意中看到塑料袋里装了几盒药,其中一盒是安胎药,不禁疑惑地问,“你怀孕了?” -本章完结- 第236章 不宁静的下午 </script>巴顿车正好停到了晟仁医院对面。 和悦踩住了刹车,从后视镜中看到房少华那异常惊讶的表情,她的唇角弯起,浅笑着说,“刚刚在一家小医院里检查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和悦不孕的事情在s市e市传得沸沸扬扬,雷鑫自然也将这告诉了他,实则,他也知道,和悦失去了那一胎孩子,再想做母亲,几乎是不可能的。 “没有医生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把你的体检单给我。”房少华向和悦伸手要,见和悦迟迟未动,又笑着补充说,“你上次怀孕的时候,我恶补过关于妇产母婴的知识,实践经验没有,专业知识绝对比得过医生。” 听闻房少华的话,和悦的心头一阵泛酸,房少华是个好男人,当初自己残忍地负了他,连一句抱歉的话,她都未曾说过。 从包里拿出b超单与血检单附带医生的书面诊断单给他看,房少华接过,认真地翻看,目光在医生的诊断单上停留了一下,上面一行字吸引了他,“服药期间禁止性.生活,三个月内避免剧烈运动。”这写医生也是好笑,既然避免剧烈运动,当然性.生活也在其列,但愿贺天能理解。十几秒钟后,房少华将单子还回,“不用去检查了,你怀孕是真的,短时间内总照b超对胎儿不好。”复又叮嘱,“这诊断单一定要给贺总看,明白么?” 虽然已经做了上天跟她开玩笑的心理准备,虽然已经激动过了,但这心里还是无比的喜悦,自己真的要当妈妈了,好幸福哦。 看着和悦捂着腹部餍足的点了点头,房少华也替她高兴,“恭喜你。” “谢谢。” “这么快乐的事情,请我喝杯咖啡吧。”怕和悦拒绝,便补充了一句,“喝完咖啡,我坐出租车去萨罗国际,你可以拿着体检单给晟仁医院里的老中医看看,把脉也是很准的,说不定会告诉你是男孩女孩。” “最好是双胞胎。”和悦发动车子,停到泊车位上,旁边就是一家咖啡厅。 “这个惊喜是没了,已经确定是单胎。” 下了车,两人一边往咖啡厅里走,一边笑着聊天…… “那我想要男孩。” “为什么?” “等他长大了,我要教会他如何疼女人,因为贺天太不会疼人了。” “呵呵……你算了吧,贺总不疼你,会舍得让你开他的乔治·巴顿?” “他那是为了显摆!” “……” 刘根生跟在和悦身后,一起进入了咖啡厅。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缓缓驶过巴顿车,只见那辆车车窗迅速滑下,一个手臂伸出,将一个黑色硬物抛出,俨好落在巴顿车下。 和悦与房少华面对面坐着,刘根生坐到一旁的位置,现在和悦身边没了豹子的保护,他更加得万心谨慎。 “真该给你介绍一个人认识。”和悦吸着酸酸甜甜的柳橙汁说道。那finey肯定是被他喜欢的人接走了,如果昨天应了他,说不定现在是四个人一起喝咖啡呢。 “要是女性就算了,我疲于应付,男性,我不介意。” “你是基么?还女性男性?”刚含在嘴里的那口果汁已咽下,否则保不齐喷房少华一脸。 半年过去,眼前的女人性格开朗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时不时出现一对可爱的小酒窝,换作以前,是很少见的。 “和悦你变了。” 房少华的表情稍稍严肃,这一句莫名的话,令和悦不知如何接下去,只能瞪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你变得更加动人了。” “呵呵。”和悦笑出了声,白希红润的脸上泛着动人的光晕,“你才变了呢,以前可是很少听房大总裁夸人呢。” 两人笑着笑着,便沉默了……和悦有想到过房少华会回e市,以为机场的那次离别后会成了路人,如今,两人坐在一起愉快地聊天喝咖啡,像好友一样,真的很开心。而房少华却觉得自己不该回e市,将那份思念放在心底就好,再回来,忽有一种罪恶感,怕破坏了和悦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幸福生活。 “你想将谁介绍给我认识?我这个人可不是什么样的朋友都交的。”喝了一句杯里的咖啡才回到正题。 “他是新加坡人,跟你应该是同一班飞机,他叫finey,我的客户。” 房少华一听,便笑了,笑得好不透彻,眼神似在说,“你好傻”,定定地看向和悦,让她读懂自己的意思。和悦被房少华看得有些无措,吸了几口果汁,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你就是finey?” 房少华没否认,笑得诚然。 和悦脑子一转,finey口中的喜欢的女人,大概就是自己了,译文这么久,从没想过房少华是finey,每天发文给她译,译完了便马上打酬金给她,这么久以来,这算什么?“那些酬金我会统计好转到你们公司的账上,或者你现在告诉我你的银行卡号也行,请房大哥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真的不好玩。” 房少华微愣了一下,和悦已经起身,向外走…… 咖啡厅门口,房少华急匆匆上前一把拉住和悦的手,“我只是想让你的生活变得充实些而已,想每天能收到你的邮件,证明你每天过得都安好……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房大哥,你放手。”和悦用力挣脱男人的手,却是徒劳,房少华的心中无法释然对和悦的情意,这半年来,他非常思念这个女人。 “对不起……”他再一次说。 “想让我原谅你,把你的银行卡号给我,我不想再欠你的。” 房少华又愣了一下,心想:欠我?傻瓜,一直以来都是我欠你好不好,是我对不住你,如果早一点知道父亲要那么做,我定不会回新加坡,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开着车去救人,是我欠你太多…… 咖啡厅对面的黑色轿车里,一个男人拿着照相机将那对男女拉拉扯扯的镜头捕捉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bt扭曲的心理令人骇然——房少华呀房少华,就知道义父偏心,让你回来跟我争夺财产,去死吧……还有你,可爱的和悦,到死,你也不会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了,呵呵,不知道最好,免得你受不了这个打击,做父亲的亲手毁了自己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哎呀呀,还想父女相认!做梦去吧,那可是反目成仇,哼,义父你当真是老糊涂了,就让我这个义子帮帮你吧。 刘根生走到房少华身旁,甚是不满地替和悦说,“房总,和小姐是已婚人士,您这样拉扯她,要是给有心人看到了,对她非常不好。” 是自己太激动,没有考虑那么多,房少华立时松开和悦的手,“抱歉,是我失态了,我送你上车。” 和悦深深地瞅了房少华几秒,那一对怨怼的眸子里水雾氤氲,没再说什么,转身向巴顿车走去…… 刘根生小跑上前,为和悦打开车门,然而开门的一瞬,他忽然想到刚刚跑过来时,车子底下多了一个黑色的东西,长方形的,包装的很严实,很诡异…… “退后,退后……”刘根生恐惧地朝身后走来的和悦与房少华疯子般地大喊大叫…… “嘭!——”e市市中心,一个不宁静的下午,因为这一声惊天巨响,顿时死般沉寂了三秒! 巴顿车腾空三米多高,砰然落地,车轱辘被炸飞了,车身“哐”一声拍在地上…… **的威力很大,爆炸的瞬间,刘根生被炸飞出去好几米远,只见那上半身血肉模糊,跨以下的双腿,不见了,像被生生截断了似的,鲜血汩汩地淌着。 爆炸的刹那,房少华用身体挡在了和悦身前,紧紧地环她在怀里,一声巨响,一阵飓风似的力量,将他与和悦推翻在地,后背一阵生撕生裂的疼,令他快要窒息。 瞥见一旁刘根生那惨不忍睹的,残缺不全的身体,马上捂住了和悦的双眼,“别看!别看!……” 和悦后脑勺传来一阵刺痛,眼前又是被大手覆得漆黑一片,身上的男人压得她透不过气来,渐渐地没了意识…… 晟仁医院门口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唯独少了晟天娱乐的记者,就在这医院对面发生了巨大的伤人的爆炸事件,令人惊愕,那些外省市的记者都想得到第一手信息。 接到消息的雷鑫匆匆赶来医院,看到那些拿着话筒举着照相机的乌泱泱的人群,一怒之下,全请到了政aa府大院喝晚餐茶,并派了李局的人盯着,让他们喝上一夜! 和悦无碍,只是后脑勺受了些撞击,躺在病榻上昏迷不醒,不醒是最好的,贺天也不想让她看到刘根生的样子,他很感谢房少华在最后那一刻捂住了和悦的眼睛,没让她看那样血腥惨烈的画面,但凡一个正常的人都是接受不了的!没了下肢,没了左手,上身重度烧伤,这还不止,脸也毁了,一只眼球子都膨了出来! 贺天从和悦的病房里出来,乘坐电梯到达15楼,出了电梯,径直向急救室走…… -本章完结- 第237章 保护和悦 急救室外,医生步履紧张而急切,急救室内两个男人正在被抢救。( 刘根生奄奄一息,大量失血,甚至是面目全非,贺天下令救他,为的是,此人救了和悦一命。 房少华的后背皮肉里全是碎玻璃渣,玻璃渣嵌在脊骨缝隙里,加之大面积烧伤,已是不省人世,醒来很有瘫痪的可能。 贺天那深沉的眸子渗着隐忍不发的暴怒,驻足在房擎身旁,房擎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手紧握着拐杖,皱巴巴的手背绷得展平展平的,青脉暴起,手心里全是汗水,今天,他差点失去两个孩子!见贺天站在自己面前,抬头看了一眼,便阖上了昏花的眸子,想问一问和悦的状况,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申敬方。”贺天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蹙眉闭目的老人,异乎淡然地开腔,吐了这三个字。 房涛愣怔住了,看看贺天那张阴厉冷凛的脸,再看看房敬那稳若泰山的表情,一时间,最慌乱的,是他自己,他为老爷狂捏一把冷汗,仇人的儿子攥着老爷女儿的小命,只要贺天想,弄死和悦就如同辗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那还不等于要了老爷的命! “是我。”房擎未睁眼,眉宇花白,皱纹褶路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我本来想给你认回女儿的机会,但是没想到,你的心这么狠辣,既然如此贺家与申家的仇怨我们两人博弈便可,和悦是我的妻子,冯榭的女儿,与你无关,不要再痴心妄想认回她,否则我会将她囚禁起来一辈子,让你永远也找不到!看不到!”贺天的手里攥着一沓照片,恨不能将其攥成碎沫!仇恨掩了人性,虎毒不识子,这个申敬方,果然没有人性。是他太天真了!为了和悦,他竟心软了,真他妈的可笑死了! 这个男人二十年前设局诱骗父亲枪杀曾爷爷的时候,怕是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吧!制造爆炸案的时候,怕是当旁人的命都是草芥吧!种种设计贺家,也祸害了自己的女儿,怕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罪恶感吧! 这样冷血的,连畜生都不如的人,不配当和悦的父亲。 “你要强行认回和悦,我就毁了她!”威胁这个人,面对这样强大的冷酷无情的对手,贺天庆幸自己攥着他的把柄,和悦。不到万不得已,他怎么舍得再去伤害她,可是他有家人,爷爷,父亲,母亲,妹妹。 房擎睁开了眼,布满血丝貌似瞎了的双眼,目光都凝聚不到一起,就那样看着贺天,仇人的子孙,他扛着家族的血海深仇,拖着妻离子散的恸痛之心,苟活了二十年,誓要灭了贺家,夺回属于申家的一切,可最终…… 听闻e市机场爆炸,他并不感到快乐,贺建国踉跄入狱,他并不感到爽快,站在东城度假村的那片土地上,他没有一丝一毫复仇成功的块感,反而觉得心更加的沉重,因为他不知除了报仇,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直到知道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一个女儿时,他才感觉到自己活着还有另一层价值,想女儿承欢膝下,是件多么另人神往的生活,他企盼着…… 房擎昏花的眸子微敛一下,怒由心生,字字都透着愤懑,“你敢。” 贺天“呵呵呵”地冷笑几声,轻蔑、嘲谑地睨着这个冷血的人,抬手将照片一张一张地洒在房擎身上,像是一种施舍,又像是一种挑衅!那样子冷傲不羁的姿态,令人受不住想毙了他。 房涛怎么能让房擎受这样侮辱,一个眼神示意向房擎另一侧的两个保镖……两支黑洞的枪口,抵在了贺天的太阳**上…… “放肆,退下!”房擎用马来语喝退两个保镖,继续承受着贺天给他的羞辱。 “很好,很好,怕我的人不抢救你的儿子么?放心,这里是医院,我不会让房少华死在这里的,相反,我会请最好最权威的医生治好他。”贺天撒完了最后一张照片,见房擎的眼睑动了一下,继续说,“我只是不想让和悦觉得自己又欠了房少华一回,所以,你也不用多想。但是我要警告你,刚才的话,我是认真的,我接受你光明正大的商业挑战,你要是敢在背后给我玩阴的,我就八光了她的衣服,让她游街示众!哼,别触怒我的底线!” 语毕,转身大踏步地离开,那高颀傲慢的背影拽得让人恨,恨得牙根痒痒。 房涛捡起那些被贺天“天女散花”般散下的照片,递到房擎手里,照片上,是和悦与房少华出事前,以及出事的整个过程的照片,一张张加在一起,足有四五十张。 房擎气极了,“给我把阿勇找出来!” “是,马上!”房涛看着那些照片是直摇头,阿勇啊,和悦要是出事了,就是要了你义父的命,你怎么能这样以怨报德! 经过一番抢救,刘根生只剩下了一口气,临终前,他要求见杨云坤一面。 杨云坤看着手术台上,只露出一个被白纱布包裹着的脑袋,一时有些不忍,便移开了眼,与贺天当国际刑警的时候,什么样血腥的场面没见过,这一刻,竟接受不了了,许是因为过惯了现在安逸的生活,更许是因为陆楠,一个他爱的生命将要渐渐的逝去…… 刘根生能活着,凭的是他坚强的意志,在死之前,他必须帮和悦除去那个后患,否则死不瞑目! 尝试了好几次,终于发出了低低的声音,太小了,几乎听不到,他气愤地咳了一声,一股热血从嗓子眼涌到口腔里,顺着嘴角外溢。杨云坤再不忍,还是凑上前,耳朵贴向刘根生的唇边,静静地听。 “我,我就是四年前制造车祸的罪魁祸首,是我引燃了油罐车,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 杨云坤转过脸,看着这个将死之人,握着白色布单的手,不由得收紧。 刘根生觉得自己快不行了,仅剩的一只眼睛已是呈现一片灰白,“我该死,那苏雅琳更该死,是他指使我的,那个恶毒的女人就是为了毁掉陆女士肚子里的孩子。” 杨云坤不可思议地看着缠满白纱的脸,只见那瞳仁越来越暗…… “帮我,帮我、”刘根生突然伸出仅剩的一只手抓住杨云坤的衣襟,“帮我,保护好和、和、、” 死不瞑目就是刘根生这个样子,最后一个字,费尽了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也没能说出来,他大瞪着的一只空洞的眼睛,倒映不出任何东西来。 “我帮你,我一定帮你保护和悦,这也是陆楠的使命。”手覆上,将那只眼睛闭合,杨云坤口中才狠狠地啐出了三个字,“苏、雅、琳!” 此时的苏雅琳正在尚苑陪贺森下象棋,莫世奇说一有机会,便会帮她把妹妹从狱里捞出来,让她在东城度假村老实呆着,老实呆着?哼,呆到黄花菜都凉了么?她才不要呢。 “爷爷,我跟您说的事,您证实了么?”试探地问老爷子,能让她来这儿,便也是对和悦起了疑。 贺森掀起老眸子瞅了苏雅琳一眼,跟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下象棋太没劲了,不像与和悦,偶尔毁个棋,偶尔从书上搬个新招数,不矫揉造作,感觉特别的真实。 “云坤正在查,相信很快会有结果。”本来想让ryan帮他的,可一连去了好几个电话,不是关机就是通话中,想毕是在执行任务,也不好再打搅。 岂不知是贺天授意ryan保密的,ryan可是收了贺天好处的,不能食言。 “爷爷,您说,若是阿天知道了,还会跟和悦在一起么?”想起那天贺天命保全将她扔出晟天集团就来气,贺天居然不信她,简直气死了。 “你想知道?”贺森执起“小卒”向前移动了一下。 苏雅琳轻轻地点了点头。 “以我对阿天的了解,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对和悦怎样的,以他的性子,会强行留和悦在身边。” “为什么?”这声调又高又惊诧。 “一,阿天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认定的事情不会随意改变。”这主要是因为贺宏海留给贺天的戒指,有些东西,是注定的。贺森拨乱的棋盘,两人走的棋步数,还没这废话多,“二,阿天的命是和悦拿自己的命换来的。所以,你不要在我这样一个快入棺材的人身上白费心机了……走吧,不要再来了。” 苏雅琳被贺森赶出尚苑,她憋屈了一肚子的怒气——贺天,你等着,看我怎么弄死那个和悦! 三天就那样过去了,和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回到了儿时与父亲冯榭在一起的快乐时光,随着他乘着油轮周游世界,那些美好的快乐的记忆令人流连忘返……可是忽然有一只大手,用力那么一扯,将她从梦里扯回了残酷的现实当中。 -本章完结- 第238章 我不敢 “你醒了?”贺天紧握着和悦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啄着。深蹙的眉宇终于放松下来,真的好害怕她这样一直睡下去。 和悦空出的手摸向自己平坦的小腹,不疼不痒,她的孩子还在么?贺天握住和悦的另一只手,也放在唇边亲了亲,然后一下子全握到自己的手掌里,情深意浓地看着她这张白希苍白的小脸,安慰道,“放心,还在,我们的孩子还在。” 当他看到和悦背包里的诊断单时,他差点激动死,和悦再孕的希望是多么的渺茫,现在竟然怀上了他的孩子……他守在她的c边三天三夜,只为与她共同分享这份快乐,还有将要承受的痛苦,刘根生死了,虽然不知道和悦与刘根生之间是怎样的感情,但从这段时日的观察,刘根生对和悦不是一般的忠心,而是死忠! “唔……”覆上她微凉的樱唇,轻轻吻进去,慢慢加深,那甜甜软软的感觉令他想要好好安抚一下这个女人,他是兴奋的,她的身体里终于又有了他的骨肉……他要爱护好她。 和悦刚醒来,贺天这一吻下去,觉得自己好像去了半条命,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压得她透不过来气,耳边好像响起了房少华的声音,“别看!别看!……” 一把推开贺天,她惊喊,“房大哥。” 贺天眸光一冽,沉冷了几分,从和悦身上起来,重新坐回椅子上,手,还是拉着和悦的小手,只是他掌心的温度凉了下来。 “房大哥怎么样?刘伯伯怎么样?他们还好么?”和悦努力回想着爆炸时的情境,最多的是房少华身子一闪,将她环在了怀里,挡住了瞬间的火光四射,只是她记得清清楚楚,刘根生在向她喊,“退后……”而他的身旁,腾地而起的火光似要将他包围住,巴顿车似是离开了地面…… “先答应我,一定要冷静,好么?”不忍看和悦变得惊悚煞白的脸,贺天坐过去,将和悦娇弱的身子紧紧地揽在了怀里。 和悦已经猜到了什么,侧过脸,看着贺天俊毅的侧脸,问,“刘伯伯是不是?”离那么近,想不死都难…… 贺天没有作声,紧紧地搂住她,紧紧地圈在怀里,有些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是他大意忽略了,低估了自己的对手。刘根生的死,不知又会令和悦难过多久。 和悦闭着眼睛,不敢去想呈现在眼前的死亡画面,曾经在美国冯家的水榭古堡,遍地都是尸体,血迹四溢,溅得她满脸都是,她当时已经吓傻了……父亲还没有入殓,棺材就摆在大厅,哥哥说,就当是为父亲陪葬,谁不服,跟他的枪说话。那些人的尸体是完整的,可刘伯伯的呢?是不是已经身首异处? “我已经将刘根生下葬了,改天,我带你去他的墓地看看,别想了,他肯定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般难过的样子,九泉之下,他会不安心的。” 女人又在胡思乱想了吧,她的身体颤抖的那样厉害。安慰人的话,从贺天嘴里说出来,有些冷。还有房少华的事情,和悦现在不问,说不定一会儿会自己跑去看房少华,“房少华背部受伤有些严重,已经脱离了威胁,现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过了今天的观察期,他就安全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叫过了今天就安全了,为什么还在重症监护室呢? “我抱你去看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会内疚,真不乐见。 “不,不,我现在不想去,我、我不敢。”爆炸是件多么恐怖的事情,曾经的陆楠伤成那样,因为有父亲在,她才敢接近那个二度烧伤,不成人形的女人,可是,现在……她胆子小了,确切地说,她害怕失去……失去那些关爱她的人。 “呜呜呜……”和悦依偎在贺天怀里轻轻哭泣,泪水轰然滚落,一边哭一边说,“为什么我的生活会是这样的,爸爸死后,一切都变了,变得充满了血腥,充满了杀戮,我以为逃离了哥哥,就会远离那些令人心骇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我像陷入一个怪圈里,越来越害怕失去任何人,怕哥哥有一天会把我带走,怕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我,怕你不再爱我,此刻……更怕我没有能力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我好害怕……贺天,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房擎半推着房门的手顿在门把手上,门离了个缝儿,女儿的无助,女儿的哭泣,女儿的害怕,全然落进了耳里……女儿没醒来这三天,他每天都会来看一眼,贺天没有让一旁的保镖阻止,他也没有久逗留,只一眼,便离开了。 这次离开,觉得脚步好沉重,好沉重…… 贺天回头淡然冷漠地看了一眼已经关闭的房门,环着怀里的泪人儿,任她哭,只有哭得痛快了,心也就没有那么痛了。直到和悦哭累了,哭睡了,他才将和悦放平在病榻上,盖好被子,在那深锁的眉宇处,落下轻轻一吻。 走到窗台前,伫立了许久,回头再看一眼泪痕交错的容颜,无奈地轻叹一口气,拿出手机,给远在新加坡的小虎发了条信息,只两个字,蕴藏阴谋与算计的两个字——“动手”。 翌日中午,没有阳光,天气阴沉,天空中漂着细细的雨丝,和悦再次醒来,身旁空无一人。 几日不吃不喝,除了胃里空得难受,身体却不乏力气,下了c,趿上拖鞋,踱到窗台边,望着外面的天气,简直跟自己的心情一样糟糕。 想给窗户错条小缝,用力推了好几下,也推不动,是怕她寻短见?好吧,她承认,去年失去孩子时,她所住的病房就是这间,当时,她确实不想活了,不过现在,她要好好地活着,为了那些拿命救过自己的人,为了自己的孩子,说什么也要努力地活下去,活得好好的。 病房的门轰然打开,只听见“砰”一声,房间里立时金星璀璨,五颜六色的满天星飞得那儿那儿都是,她的头发上,身上,脸上…… 正愣之际,一群人涌了进来,随之便是天花乱坠的祝词,“生日快乐”,“恭喜你要做妈妈啦”,不知谁还说了句,“打倒流言蜚语!” 又引发一片轰堂笑声! “开心吗?我的孩子。”陆楠从人群中走来,走到和悦身前,两人幸福的泪水同时滑落。 杨云坤看着相拥在一起的女人,总感觉有些扎眼,和悦叫陆楠妈妈,那他算什么?刘根生临终托孤,他可不可以当爸爸,算了,贺天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会把他揍死的。 “唉呀,陆女士,别霸占着和悦不放,让我们也抱抱呀,亲亲呀。”李霜霜跟着众女人开始起哄。 “不行,悦悦现在是孕妇,你们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太呛人了,会熏着肚子里的小宝宝的。”陆楠气势凛然地挡住这群想飞过去采蜜的花蝴蝶。 “小气,不给亲算了!大家放下礼物呀,红包呀,就走了哈,别扰总裁夫人休息,知道了吗?”李霜霜像个大姐大似的张罗着,回头不忘记冲和悦甜甜一笑。 和悦感激地挤了下眼睛,心情顿时好多了。 童丽丽帮和悦打包了丁记的粥,和悦拆开来就吃,却被杨云坤制止了,“你刚吃了药,医生说过半个小时才能吃东西。嗯?!” 和悦一头迷雾,陆楠又道了句,“听话,要做个好孩子。” 一层黑线厚厚地蒙了上额头,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失忆了,还是在梦里吃了药? 顾莹儿随着李霜霜过来,放下礼物后,朝和悦望了一眼,一想起和悦开枪伤人的那个狠劲,她就后背直冒冷汗,她听李霜霜说和悦不光会打枪,更是通晓十几个国家的语言,而且开车技术一流的棒。她还梦想着嫁入豪门呢,看到和悦这样的,再看看一无是处的自己,怕是这辈子都无望了,所以只能试着巴结巴结和悦,没想到,被要求放下东西走人,唉……伤心。 人都散了,一群穿着白大褂,像医生,又不像医生的人进了房间,将散在c上的礼物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还有个人舀了匙甜粥放在一个小仪器上检查,过了一会儿,才说,“没毒。” 陆楠与杨云坤都心安了,和悦的小心肝却颤了几颤! “这是什么情况,杨大侦探,能给解释下么?”和悦太饿了,搂着粥,边往嘴扒拉边问。 “这还需要解释么,看也看得出来,你被特殊保护了起来。”杨云坤坐到和悦的对面,那笑脸好生令人琢磨不透,而陆楠帮和悦收拾c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对,好像哪里出问题了,她需要被如此对待么?“是谁的意思?贺天的?” -本章完结- 第239章 认义妹 “不,是我的意思。从今天开始,贺天不在的时候,我是你的贴身保镖。” “那陆楠妈妈呢?你该保护她!而不是我。”和悦噌地站了起来,她不接受这样的安排,陆楠的时日无多,她需要爱人的陪伴。 陆楠走过来扶着和悦的肩膀,安慰说,“我有其他人保护,听话,只是暂时的。” “是又出了什么事吗?”和悦忽然担忧起来。 杨云坤与陆楠相视一笑说,“没有,我跟陆楠不想你再有任何的意外,贺天他也支持我这样做。” 看着眼前两人暗送秋波的暧.昧笑容,和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莹儿随人群出了晟仁医院,没有与她们一起去逛街,而是待人都走了后,坐进了对面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里。 “怎么样,顾美女,和悦及你漂亮么?”苏雅琳勾着顾莹儿的玉肩问道。 “没想到她不化妆又病态的样子还是蛮清纯的,不像我,不化妆,连门儿都不敢出。”顾莹儿说着,掏出化妆镜补妆。 “病态?她病得厉害么?身上有伤么?”如果像田一梦一样毁了脸,那该多好。贺天对女人的容貌是相当在意的,定不会留个丑八怪在身边,若是如此,她可得好好感谢一下王勇…… 正这么想着,谁知顾莹儿来了句,“以后那些个流言蜚语可不能相信了,说人家不会‘下蛋’,可人家偏偏怀上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你、你说什么——她怀孕了?”苏雅琳龇着后牙槽不可置信地问。 “嗯,这已经不是秘密了,我们晟天娱乐都传开了!” 补完妆,顾莹儿推开车门跳下去,边向一旁的出租车走,边腹诽苏雅琳,都人老珠黄了,还妄想着回到贺总身边么?哼,气死你。想利用我么,本美女可不是傻子,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主儿! 晟天集团总裁室。 贺天开完与海南分公司的视频会议,又处理【e市五年计划】这个项目,房少华为救和悦被炸伤,躺在医院里,至少得休养一个月。雷鑫心急,想早日实施此项目,对贺天软磨硬泡,无奈,贺天只好暂时接下这项繁重的工作,前提是雷鑫充当监理,他有必要防着房擎,所以拉了雷鑫下水。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贺天应了声“进”。 刘军进来站在办公桌前,贺天摆了摆手让他坐,可他没有坐下,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可以说是不悦,他甚少在贺天面前有这副表情,贺天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刘军跟了贺天这么多年,主仆关系一直都很稳定,能让刘军拿出这表情的,除了他爹刘老忠,就是他新交的女朋友宋琳了。 “说吧。”贺天没抬头,一边阅读着文件,一边说话。 “宋琳老家的房子被人烧了,她父母弟弟差点死在里面,我私下调查,是苏雅琳派人干的,而那些人,是莫少的手下。”说及此,刘军有些气愤,他认为莫少跟贺天关系那么要好,不至于,也不敢跟贺天对着干,可事实就是如此,是他的贺总看走了眼。 贺天的眸色暗沉一下,签完字,扣好笔帽,合上文件,将文件夹推到一边,执着笔端在桌面上轻轻顿了两下,忽然笑了,“把那些人抓起来,随便你处置,然后丢回给莫世奇。” “就这样?”刘军是想问问,如何处置苏雅琳,毕竟那才是始作俑者。 “没有爪子的老虎不可怕,可怕是挑逗老虎咬人的那个人。” “钓鱼?”刘军了然,苏雅琳背后有人。 贺天点了点头,看了眼腕表,起身,拎起西装外套搭在肩头,边往外走边说,“动作麻利点,你老大不小了。” 刘军跟在贺天的身后,嘴角抽了抽,心底呐喊,老大,你小看我了,宋琳已经是我的女人,要不苏雅琳来这一出,我们都要去领结婚证了。 到达地下停车场,贺天坐上巴顿车,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已经是第四辆了,第一辆让和悦给开废了,第二辆开进浱湖里了,第三辆让人给爆了……那这第四辆当生日礼物送给她么?还是算了,这车太引人注目,可以考虑给她买十辆低价位的,每天换着开……于是给高远打了电话。 高远在病房检查房少华的脊神经受损情况,初步检查没有问题,部分受损神经需要修复,他又想起了他的研究成果,是不是该投入临chuang了,上一次给和悦与贺天试用,还是很成功的,也没有副作用。 看到贺天的电话,瞄了一眼房少华,便放在肩头上,用耳朵夹着接听,这样,不影响他作病历记录。 “何事?”他没在房少华面前提贺天,毕竟他是医生,要照顾病人的感受,他的医德还是很不错的啦。 “听说你交了个女朋友是卖汽车的?”贺天打趣道。 “嗯,鬼魅认识的,宏达汽贸老总的女儿,怎么啦?” “一百万左右的轿车,要豪华配置的,给我弄十辆。”很久没有回尚苑了,贺天想回去看看老爷子,便朝通园大道驶去。 “十辆!一百万?”高远拔高了嗓音,惊讶地一喊,身子跟着颤动,总算是眼急手快,没让手机差点掉地上,他这一喊,惊吓了端着玻璃杯喝水的房少华,只见房少华的手猛一哆嗦,那水杯掉到了地上,“咵”一声,碎了。 高远连忙抱歉地摆手,护工忙上前重新递上水杯,收拾地上的玻璃渣。 “叫那么大声,思春呢?给你嫂子买的,她隔三差五报废我一辆巴顿,我肉疼,不如多给她买几辆,这事卖你个面子,不乐意么?”贺天驾着巴顿车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 “求之不得,包在我身上,虽然你不缺钱,但我还是保证让他们按最低价给你。”高远扶着眼镜说道,看见门口处,和悦推开门进来,马上迎上去,声音高出几分贝,“哟,小嫂子来看房总呀,快进来坐。” 贺天听着那头高远的话,眸光一沉,也不管前方是不是红灯,此路口能不能调头,油门一轰,方向盘一打,向晟仁医院驶去……一旁的两辆小轿车正依次拐着弯呢,差点来了个亲密接触,一看前方霸气侧漏的越野车,再一看那车牌号,6688,谁也没有敢骂出声,一擦这虚惊一场的薄汗,继续行驶。 和悦有些局促地坐在房少华的病榻前,她的旁边坐着陆楠,陆楠无所事事地磕着瓜子,杨云坤与高远站在一边的窗户前,两个人嘀嘀咕咕。 “你、”和悦与房少华同时开口,顿时尴尬无比。 “你先说。”房少华靠在chuang头,温和地笑着,咖啡厅门口,他抱和悦入怀的那一瞬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久违,好像回到去年,在昔苑的三楼卧室里,夜深,他搂着和悦娇弱的身子入睡……他以为,他这辈子会拥有这个女人,然而……还是可惜了。 和悦抿了抿唇,一双清澈的眸子深深地看着这个两次用自己的身子全力保护她的男人,以前两个人曾经在一起过,也不知是因为爱,还是因为什么,总之,觉得很安心。心中有愧疚,也有对过去的怀念,再见面,不能视彼此为路人,她有了贺天,又有了贺天的孩子,两人更不可能成为情人,可以成为朋友么?童丽丽与纪铭宇都说过,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谊,都是暧.昧的托辞,都是暧.昧的借口。 沉闷了半晌,才憋出三个字,“谢谢你。” 那熟悉的小脸,澄明的眸子,真让人舍不得错开眼,听见和悦这过分见外的话,房少华假意不悦,“一句谢谢就想打发我,我的命就那么不值钱?” 和悦的美眸迅速地眨了眨,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一时哑口无言,她想来看看房少华,想知道他是健全的,她怕房少华成为高远口中所说的,可能会瘫痪,那样,她一辈子都会于心不安的。 本来想逗弄一下和悦的,没想到会让她如此纠结,那柳眉快要拧成了麻花,令房少华感觉到有人在揪他的心。 “诚心想谢谢我,就不要这么见外,以前我是你的房大哥,现在也是,今后也是,可以么?” “当然可以!”不等和悦回答,贺天高亢嘹亮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然后是他的人,踱了进来,“和悦多了一个大哥疼,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等房总身体好了,我主办一个简单的仪式,你正式认和悦为义妹,怎么样?” “那就一言为定!”迎上贺天挑衅嘲弄的目光,房少华不甘示弱,虽然他的四肢暂时不怎么灵活,可他的脑子没有坏掉,“认义妹”,这是多好的噱头,他仿佛看到了帮助父亲认回女儿的希望。 房少华如此痛快,倒在贺天的意料之外,脑子飞快地活跃一番,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令人无从察觉的精光。想与他斗志斗勇,那便奉陪到底!看向和悦,眸光瞬间温柔,温声道,“我的好太太,爷爷想我们了,今天又是你的生日,他老人家给你准备了酒席,正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本章完结- 第240章 远离我 被贺天突如其来的温柔话语弄得浑身发冷,太阳要打东边落下了么?不对,今天阴天,没太阳。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看向他,附合地说,“是家庭聚餐么?我妈妈呢?”和悦挽起陆楠的手臂,有些撒娇的小模样。 “还有我呢?”杨云坤凑了过来。 “一起去。”和悦把房少华晾到一边,这令他颇为满意。 “我呢?”高远自认为,他也是贺家的一员。 贺天揽起和悦走人,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话,“办正事!三天内给我到位。” 杨云坤拉着陆楠,跟着一起离开。 一时间,病房里只剩下了房少华跟高远,还有两个仿似不会笑的女护工。 房少华摇了摇头,笑道,“没想到贺总还有这样感性的一面。” “那是因为有和悦,我的小嫂子。” 高远不忘提醒房少华,不要觊觎人妇,看着挂在上方的药液瓶子快空了,便走到病榻前,干起护工做的事儿来。撕开胶带,捏住针头,“噌”一下拔出…… “咝……”房少华手背上的针眼处冒出了点儿血,有些疼,马上自己用药棉按住。 “不好意思,许久不做护理工作,手生疏了。”高远将针头丢到一边,看一眼房少华小小悻然的样子,脚底抹油,蹿了。 房少华不禁失笑,头一次发现贺天身边的人都这么有意思。想着适才贺天说今天是和悦的生日,便给父亲拨了个电话。 儿子受伤了,【e市五年计划】又要按时启动,所以房擎有些忙,项目规划,工程款落实,他是步步跟进,曾经创办萨罗国际,他就是亲自操刀的,如今重回故里,贺天又知道他的身份,那么,他也就没什么顾忌了,无非就是商场上的暗战,他拿手的很。 电话响了,房涛接起,一听是房少华的声音,马上将话筒递给了房擎,“少爷的电话。” 房擎接过,直接开口,“爸爸一会儿过去看你。”这多么年来,他已经把房少华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是王勇不能比拟的,具体因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或许是因为房少华性情刚正不阿,也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 “不用,爸!我知道您很忙,我现在也不能为您分担,是我不好,让您受累了。您心脏不太好,忙完了,就早些休息吧。”再是房擎被仇恨蒙心,做了些十恶不赦的事情,他也是自己的父亲,养育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父亲。 听见电话那头,房擎重重的叹气声,房少华又道,“我是想告诉您,今天是和悦的生日。” “和悦的生日?”房擎重复一遍,扳着手指默数,一二三……,数到七、八时,花白的眉宇间蹙成了小山峰,这孩子竟早产了将近两个月…… 尚苑一楼,刚开始还是一片灯火通明,欢声笑语,此时,却悄静无声,幽暗得只剩下几根细蜡的光芒…… 和悦闭着噙着泪水的眸子,双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轻轻地放在胸前,在心里默默地许愿——我有三个愿望,希望老天帮我实现,第一个,但愿我的孩子平安出世;第二个,但愿我的哥哥永远不要来找我;第三个,如果我的生父还在世,请让我遇到他吧。 许完心愿,鼓起腮帮子,一口气吹灭了二十一根蜡烛,所有烛火熄灭的一瞬,天花板上的顶灯放明。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陆楠与杨云坤打着拍子对着和悦祝福轻唱,贺天也轻轻拍着双手,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幸福的小样儿,连日来的愁云一消而散。 “谢谢,谢谢……呜呜……”和悦说着说着,双手掩面哭了起来,双肩不停地轻颤,好似受了很大很大的委屈,看着令人心疼极了。 “怎么了和悦,是不是阿天他欺负你了?”贺森横了贺天一眼,拍着和悦的肩头,担忧地问道。 和悦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先不说她是不是房擎的女儿,如今怀了贺天的骨肉,就足以令他想放下过去的那些仇恨,为了他的重孙,他真的有必要去找房擎谈谈。 “我没事,我是太高兴了……真的,我太高兴了。”和悦低声抽泣着,泪水一颗颗地滚落,划过白希的小脸,滴在衣襟上……“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过生日,父亲说我出生的那天,母亲便去逝了……所以,这一天,也是我妈妈的忌日,以前每年的这一天,我的心里都是苦的,只有今天,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快乐,我有了爷爷,有了爱我的老公,还有一个非常疼我的妈妈,而我也即将做妈妈……这辈子,我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还可以这样圆满……”【写到这里,我哭了】 陆楠也无声落泪,依偎在杨云坤怀里,自己的生命不多了,在这有限的日子里,做和悦的妈妈,是她唯一的信念……母亲走了,留下孩子在这世上孤苦无依,是件让人多么痛心的事情,其心理影响是一辈子的,她疼和悦,同时她也悼念自己的孩子…… “好了不哭了,都要做妈妈的人了,已经是大人了,可不能再像小孩儿一样哭鼻子。”贺天边揉着和悦的发顶,边伤怀地安慰,看着和悦哭,他的心都碎了。 “以后每年的今天都会是快乐的,爷爷亲自为你主持生日宴会。”贺森也掩了把老泪,要是儿子儿媳还有小雯在,该是更加的圆满。 “好,我记着爷爷的话。”和悦拭掉脸上的泪水,换上一个开心的笑脸,“就让我这个寿星为大家切蛋糕吧……” 和悦执着塑料刀切着蛋糕……忽有人按响了庭院外铁门栅栏上的门铃。 李婶从显示屏上看到是快递公司的,便去了门口一趟,再回来,手上多了一个包裹,“老太爷,这是苏雅琳苏小姐为您买的新象棋。” 老爷子没有说话,示意李婶放到一边的茶几上。 餐桌前的人都沉浸在当下的快乐中,谁也没有注意被送来的快件。 倒是杨云坤调侃了句,“这快递公司的人真敬业,这么晚了还不下班。” “没钱的劳苦大众多的是,你以为都跟你杨大侦探一样,抓抓小三,搞搞情报,就能来钱啦!”陆楠笑着甩回他一句话。 “我发现你有职业歧视。”不得不说跟女人贫嘴也是件愉快的事,杨云坤就这么没节操地与陆楠杠了整整一顿饭的功夫。 和悦靠在贺天的肩头,时不时地给老爷子夹些菜,时不时看一旁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个人,偶尔傻乎乎地笑几声…… 贺天见自己的老婆总这么孝敬关心爷爷,似乎忽略了他,心里感觉很不爽,于是便喂和悦吃饭,以体现自己的存在感…… 餐后,贺森想让和悦陪他下象棋。上次与苏雅琳下过一场象棋后,棋子莫名其妙地少了两颗,今天苏雅琳主动给贺森买了副新的,心里虽舍不得他那副桃木象棋,可也无奈只能将就用这副新的。 贺天用过晚餐说有个文件要处理一下,便上楼去了书房。陆楠今天高兴,吃得有点儿多,胃不舒服,杨云坤陪她回房休息。 贺森坐在沙发上瞅着长方形的快递盒子,盒子外部由黑色的塑料袋包装得严严实实,撕了一下,没有撕开,只好拿起水果刀,准备划开…… 和悦去卧室换了一身舒服的居家服,趿上棉质拖鞋,才下楼。 贺森爱喝茶,李婶与张妈正在收拾餐桌,便亲自去厨房沏了壶桔花茶,以前都是李婶或张妈沏好了拿给她,现在自己沏茶觉得挺有意思的,但她不知道沏茶不能用滚烫的沸水……拿过超大的茶盘,用毛巾包着盛满滚烫开水的陶瓷茶壶放上去,她很少做这样的事情,所以非常小心,再放上白瓷茶杯,然后端着茶盘往沙发区走…… 茶几上,贺森已经划开了快递盒子的塑料包装,正要划开纸盒包装…… “住手,住手……”,“哐当”一声,和悦惊恐地大喊着,由于害怕,双手不由得哆嗦,茶盘掉在了地上,滚烫的开水溅到小腿上,她顾不得疼痛,几步奔到茶几跟前,抱起纸盒冲出客厅……边跑边喊,“谁也不要过来,远离我,远离我……” 和悦庆幸自己终于跑到了庭院,远离了别墅楼,一把将纸盒抛出去,然后,趴在地上,双手捂住了耳朵,静静地等待着…… 纸盒就这么被和悦抢走了,贺森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出大事。拐杖也来不及拄,小跑着去追和悦,他到底是老了,腿脚不便了,刚出了客厅门,一脚踩空,摔倒在台阶上…… 尚苑的一楼,无论客厅还是庭院,一到天黑,皆是灯火通明,明亮的灯光洒满院落的各个角落,每一处全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贺天,杨云坤与陆楠闻声赶来,却看到了眼前的这样一幕,老爷子仰躺在台阶上疼得直哼哼,和悦趴在院子中央的草坪上一动不动,一旁五米多远的地上,有一个长方形的纸盒子。 杨云坤搀扶贺森起身,贺天跑到和悦跟前,一边扶她起来,一边非常不解地问,“你这在做什么?” -本章完结- 第241章 生日礼物 和悦没有回答,慌忙拉着贺天颠颠颤颤地向楼里跑。 一进客厅,和悦虚脱地瘫在地上,回头望着院子里的纸盒,惨白的小脸毫无血色,异常惊悚地说,“怎么还不爆炸?” 所有人怔住了。 不可置信,却也无可否认。 贺天请来专业的拆弹人员,当身穿排爆服的拆弹人员打开纸盒子的刹那间,当场惊骇失色…… 里面是吐着信子的蛇,不是一条,而是满满一盒,十好几条,粗得细的,长的短的,五颜六色地缠绕在一起,有一条筷子细的小蛇,飞蹿起来咬住了拆弹人员的手臂,若不是排爆服密度大,定会被咬穿了。 经过确认,那些蛇,无一不是巨毒无比。 贺森扭伤了脚踝,还好不算严重。 开水烫伤了和悦的小腿,起了好大一片明当当的小水泡,她半躺在沙发上,由着贺天帮她处理伤口。 “咝……贺天,好疼,还是送我去医院吧。”贺天黑着一张脸,压着和悦的小腿,执着医用挑针,一针挑破一个,动作迅速的不得了。 “医生绝对不会因为你喊疼,而将就你,忍着!” 对于刚才的事件还心有余悸,再看看贺天那万年冰山的脸,眸子都啐着火苗呢,恨不能吃了和悦似的,这个女人太不让人省心了,如果那真是炸药呢? 杨云坤为贺森揉捏着脚踝,看到贺天的那样,再看看陆楠,贺天的担惊后怕,他何尝没有过。陆楠心疼和悦,想说什么,却见杨云坤示意性地摇了摇头。 “你真的弄疼我了,我要妈妈帮我处理伤口。”和悦忍不住嚷了起来,她感觉贺天像在报复她似的,一点也不顾及她的感受,动作更是粗鲁。 贺天噌地站了起来,一把将手中的消毒水甩到了茶几的医药箱上,消毒水的瓶子是塑料的,没碎,弹到了地上。“你还知道疼吗?都已经是要做母亲的人,做事情前能不能先过过大脑。” “我怎么没过大脑了,我第一时间想到将那东西丢出去,你还想我怎么样?”和悦几乎是要哭了,即便那不是炸药,但也是一盒子毒蛇,她也是救了爷爷一命。 “你、、”贺天气恼地扯住头上的短发,狠狠地揪了揪,一阵疼麻过后,他才冷静了些,侧着身子,居高临下地瞅着这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遇到危险的事情,你可不可以躲,可不可以不那样不要命地往前冲,嗯?可不可以?” “那个人是爷爷呀,贺天,我怎么可以视若无睹呢?”贺天的火气真是莫名其妙,她现在还后怕的很,不安慰她就算了,却还来指责她,她哪里做错了吗? “当我对牛弹琴,陆楠,给她包扎伤口。” 真是再费一句唇舌,他就会暴怒得不可收拾!贺天一步跨离和悦的位置,转身欲上楼……铁栅栏上的门铃又响了。 没让李婶去看显示屏,他亲自去看,门口处站着一个人,此人是房擎的贴身管家房涛,他手上举着一叠文件,文件标题上隐约看到几个大字,《东城度假村股份赠与协议》。 摁开电门远控锁,放房涛进来。 房涛进来客厅,瞥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人,人倒是挺齐呼,然后才跟贺天打招呼,“贺总您好,这么晚了还来打搅,真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你也来了,敢问老房总有何指教,公事的话免谈,现在是下班时间。”贺天抱肩站着,没一丝待客之道的样子。 “私事,给贺总夫人送份生日礼物,还请笑纳。”房涛完全不介意,双手恭敬地将文件奉给贺天。 贺天接过来看文件,贺森身为老主,总算是说了句客套话,“贺家简陋,若不嫌弃,过来坐吧。” 房涛忽略贺森的客套,厚着脸皮走到沙发区……刚才站得有点远,走过来一看,发现状况不对,贺森的脚好像受伤了,陆楠正在给和悦包扎小腿,不由得好奇,于是打趣地说,“贺少夫人跟贺老爷子打架了么?弄得两败俱伤?” 多逗的笑话,和悦疼得额头蒙了一层薄汗,粉红的唇瓣有些发白,她笑不出来。 贺森淡淡地笑笑,没作声。 杨云坤一边给贺森揉着脚踝,一边说,“我倒是希望贺爷爷跟和悦打了一架,不至于我们被一盒毒蛇吓得半死,伤的伤,瘸的瘸。” “毒蛇?”房涛甚是不解,迅速打量和悦,担忧看着那双缠好纱布的腿问,“您被蛇咬了?” “你希望她被蛇咬么?我贺天的女人不会总这么‘倒霉’。”贺天走过来,不等和悦开口解释,先声言道。 “不好意思,是我失言了。”房涛歉意含首,眼角的余光仔细观察着和悦,想问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却找不到问话的由头。 贺天将文件放到茶几上,坐在和悦的身边,看向对面那略显困惑与不安的房涛,“房老总既然这么大方,为何不全部转了,只赠40%,实在是没有诚意。”他刚刚还在想那堆毒蛇是房擎的杰作,然则这第二份礼物竟是东城度假村40%的赠与,他便知道,要对付贺家的,除了房擎,还有其他人。房擎是真心示好,还是假意作势,都有待考究,他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或许,这又是个局。 房涛笑笑,“贺总的胃口还真大。”瞄一眼皱着眉头,依靠在陆楠怀里的和悦,欲擒故纵地说,“贺总既然不领我家老爷的心意,那我还是先把协议收回好了。” 伸手去茶几上拿协议,贺天竟然不吃他这一套,往沙发上一靠,不理他了。伸在茶几上的手,抽回不是,不抽回也不是,他要自己打自己的脸么?唉……不管贺天是不是不拿老爷当回事,今天这事儿,他总不能办砸喽。 房涛一咬牙,将手抽回,赔着一老脸笑,“让贺少夫人签了协议,也好让她早点休息不是。” 和悦一听与自己有关,拿起桌上的协议看了看,不解地问,“涛叔,房伯伯是什么意思,他脑子坏了么?要赠股份给我?” 房涛的老脸抽搐一下,哪有做女儿的这么说自己亲爹的呢。 “傻瓜,老房总是看着我的面子才送你股份的,让你摇身一变,成为亿万富翁,多好的事儿。”贺天说着拿起笔塞到和悦手里,握着她的小手,往落款处签字…… “那你自己签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和悦坚决不签这种东西,搞不好又跟【天悦项目】似的,把她给卖了。 “乖,为了让你配得上我,签了它。” “不签,我不稀罕!”和悦使劲往回抽手,想把这协议撕了,另一只手却被贺天摁在了身后。 “可我稀罕。” “松开我,信不信我咬你!” “信不信我把那堆毒蛇拿来洒你身上,签,快点!” “……” 威逼利诱,连哄带吓,和悦战战兢兢地签了两份赠与协议,从此她真成亿万富翁了,只是和悦这富翁当得令贺天心神忐忑,本想让和悦置身事外,却不能否定和悦是申敬方的女儿这一事实。 贺天亲自送房涛到庭院门口。 点燃一根香烟,抽上一口,才不悦地问,“申敬方是铁了心要认回女儿么?” “暂切抛开其他的,老爷确实是有这个想法,还望贺总成全。” “抛开其他的?真是好笑,申敬方会抛开对贺家的恨?还是贺家能够不追究申敬方当年诱我父亲杀害自己亲爷爷的罪孽?”烟火明明灭灭,被夹在贺天的食指与中指间,已然快被分尸成两截儿,无端承受上一代的恩怨,他失去了与和悦的第一个孩子,父亲身陷牢狱,母亲妹妹远在他国…… “过去的仇怨不能全算在我们老爷一人身上,我们老爷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妻离子散二十多年。”房涛替房擎辩驳道。 贺天丢掉了手上只吸了一口的香烟,抬脚碾灭,冷笑一声,“别跟我这儿打感情牌,没用,不就是要复仇么?我奉陪,但我还是那句话,别触怒我的底线,我能把和悦捧到手心里疼惜着,自然也能将她摔得粉身碎骨,让她生不如死。” 说罢,转身…… “贺总何必说这样绝情的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您是真心待和小姐。”房涛猜不透这年轻人心里怎么想的,一开始,他与房擎认为贺天言出必行,会真的对和悦不利,但通过几日的观察,发现贺天待和悦如珠如宝。 贺天的脚步顿住,看着三楼阳台上娇小盈弱的身影,丢给房涛一句话,“你告诉房擎,和悦从来没有恨过任何一个人,除了夺走她第一个孩子的罪魁祸首。” 是的,他对和悦的爱已经深入骨髓,又怎么可能真的去伤害她呢,护她还来不及,当初给房擎认回女儿的机会时,他就非常的矛盾、纠结。他不想和悦再受伤害,试问,有谁会接受一个杀死自己骨肉的父亲呢?和悦不是神仙,她只是柔体凡胎,这样的真相,她承受不起…… -本章完结- 第242章 我就阉了你 贺天回到三楼卧室,扯着和悦去浴室擦洗身子,今天他的抑制力出奇的好,一寸寸擦过那凝脂白玉的肌肤,竟没擦枪走火,小腿上的伤,不能碰,其他的部位擦洗了两遍,然后,抱着光溜嫩滑的女人到c上,盖好云丝被,贺天起身…… 和悦立即拉住了他坚实的手臂,“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呀?” 怒气确实没消,于是乎故意逗弄道,“你想我碰你解气?” 和悦马上把被子往身上箍紧,抱臂在胸前,提醒贺天,“医生说我这段时间要清心寡欲,否则……你知道的,我怀个宝宝不容易。[$>>>_._.小_._.說_._.網<<<$ 贺天伸手将和悦头顶乱轰轰的卷发揉得乱糟糟的,像个小型鸡窝,才笑着罢手,“是我清心寡欲好不好,你有什么损失?” 损失?这词儿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亲了亲女人纤细的双手,又说,“为了以后我们性福美好的生活,这段时间要委屈你的小手了。” 听着贺天的话,和悦不明所以,但看贺天那一脸邪色的笑容,方觉得他的话有问题。 “乖,先睡,我去看看爷爷,然后我们梦里见。” 和悦睐起眼睛笑笑,以前没怀孕,他才敢在她熟睡的时候进入她,而现在,她觉得自己好安全,下意识地摸摸小腹,道了声“晚安”,便闭上了双眼。 贺天毫不犹豫地捧住和悦的小脸,咬了好几口才松开……瞅着那气鼓鼓的小脸,关上了卧室里的灯。 “好黑呀,你不是不喜欢关灯睡觉的么?” “医生说不关灯睡觉影响睡眠,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这个习惯,我改了。” 红木书桌前,贺森握着小号狼毫,在宣纸上写着毛笔字,和悦说他总写大字达不到修身养性的效果,建议他写一纸小字,最好是写上一首词。每当心情极度不好时,他便按和悦说的,在那么丁点大的宣纸上写上一首密密麻麻的词。待写完之后,手酸脖子酸,什么坏心情全都被肢体上的不适弄没了,久而久之,他发现,心情不好,无非就是无病申银,车到山前必有路,愁那么多干嘛。( 贺天敲门进来,见贺森正在专心致志地写着袖珍豆腐块,静静地坐下,没有打扰,如果让他执起毛笔如此平心静气地书写,那得再投一回胎。 贺森终于写完,放好狼毫笔,朝宣纸上吹一口气,晾到一边,才抬眸看向贺天,“有事?” “爷爷真是好雅致,什么时候这胸怀也变得这么宽广了?”自从父亲出事后,越发得看不透自家老爷子,贺家的老主以前可是一个杀阀果断、心狠手辣的人,这舞文弄墨真能改变人的心智? 怎么能听不出孙子话里的讽刺之意呢,是笑他老了,不中用了,他是老了不假,但并不是不中用,而是把一切都看淡了,名利,权势。 “你来是不是想问我对和悦与申敬方的关系怎么看?” “嗯。爷爷不是糊涂人,杨云坤虽然没跟您说实话,但今天晚上的情景,爷爷应该看得透。”贺天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样子,对所讨论的事情似乎并不在意,可若这搁在以前,谁也不会如此淡定。 “听雅琳那么说时,确实很震惊,也蒙生了利用和悦还击申敬方的心思,可是心平静下来后,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和悦现在跟我们在一起,而申敬方他除了钱,什么都没有,无儿无女,孤老终生,比他,我们幸运得多,他要复仇就随他来,我们奉陪便是。”贺森微顿下声音,又说,“这些仇恨与你们年轻人无关,是上一代人造的孽,不应由你们来承受。” 看来老爷子想冰释前嫌,可申敬方未必会为了和悦放弃复仇,“爷爷,虽然今天晚上的毒蛇不是房擎派人送来的,但肯定与他多多少少有关系,所以不管您怎么想,我还是要谨加防范的,这段时间,仍然希望您留在尚苑,哪儿都别去。” “好,听你的。”贺森点了点头,可他并不会老实呆着,躲在这里太久,有些事该他亲自面对。 —————— 夜深了,心怀鬼胎的人,却难成眠。 永辉宾馆,一个男人将女人扑倒在c。 “放开我,你敢碰我一下,我就阉了你。”面对兽性大发的男人,苏雅琳一口咬下去…… “啊,咝……”王勇捂着脖子吃痛,抹了抹脖子,摊开手掌一看,血! “啪”一巴掌甩过去,打得苏雅琳眼冒金星,脸颊火辣辣地刺痛。 “臭表子,立什么桢洁牌坊,老子不嫌弃你是被贺天玩剩下的是给你面子,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雅琳恨恨瞪着这个猥琐不堪的男人,恨不啐死他,“我的身子只属于贺天的,任何男人都没资格碰我,起来,从我身上起来!” 苏雅琳摸起自己发髻上的白金簪子,瞬间拔出,抵在男人的喉结上,王勇惊慌失措,没想到这女人来真的,这一簪子下去,他就死定了,慌乱地系好腰带,慢慢起身,生怕这个疯女人一个不小心,戳破他的喉咙。看着男人惶恐不安的样子,她放声大笑,微一用力刺下去,只是划破了点皮,便拿开了,“你这种男人,有人给你撑着,你胆大包天,没人给你撑着,你胆小如鼠,真是没用!” 王勇摸着自己的脖子坐在c沿边,咬牙切齿地看着苏雅琳整理身上的衣服,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漂亮极了,是个男人在她面前也恐难把持住,尤其是在夜里。而且她说得对,没了房擎可以依附,他现在举步维艰,现在,他手上还有一部分为他卖命的人,他就不信这个邪,弄不死贺森! 手机响了,接通听完里面的话,更是又气又恼,一把将手机扔到了地上。 上次炸巴顿汽车,用完了最后一包炸药,他报仇心切,就将毒蛇送进了尚苑,眼看就要复仇成功,却又被和悦那个女人给破坏了,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坏事,真他妈该先解决了她! “怎么,失败了?”苏雅琳坐在沙发上,玩着从尚苑顺出来的两颗象棋字,一颗卒子,一颗炮,“你就是太心急,我都说了,这招未必行得通,让你等等,你偏不,这下打草惊蛇,再想送包炸药进去,可就难上加难了。” “今天晚上贺天跟和悦也回尚苑了。” 王勇不疾不徐地说道,但却令苏雅琳心口一紧,“你说什么?那阿天他?” “你还真是痴情,贺天烧了几辈子高香,能遇到像你这样痴心不改的女人,可惜,人家眼里没你,只有和悦,我义父的亲生女儿。”王勇的话里尽是嘲讽之意。 “我迟早会弄死她的。”苏雅琳攥着棋子入手心,似要将那桃木攥成粉,咬着牙根说道。是和悦抢走了她的贺天,偷走了贺天的心,否则,贺天也不会对她那样绝情。 “你还真未必是和悦的对手。”王勇笑得似是而非,“那个小女人发起狠来,比大老爷们都有魄力,你,也就玩玩头上的簪子,对付对付我这种怜香惜玉的人。” “少油嘴滑舌,帮我弄死和悦,我陪你一夜。”苏雅琳豁出去了。 “啧啧啧,真不好意思,我要先灭贺森。”王勇往后一仰,摆出“等你主动来上”的姿势。 苏雅琳再次攥了攥拳头,拭去眼角滑落的泪水,心里默念,贺天,我是为了你,不要怪我……起身走过去,弹开男人的腰带,坐上去…… ———— 杨云坤起c后,发现陆楠房里没人,心想陆楠肯定闲不住,在厨房为这一家子人准备早餐呢。 走到楼梯口,他跟和悦打了个招呼“早,腿还疼么?”,可和悦没搭理他,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随之从楼梯走下来的是贺天。 “小嫂子怎么了?好像不高兴。” “没睡好。”贺天扔下三个字,朝餐桌走去。 没睡好还起这么早?职业的敏感告诉杨云坤,两人之间有猫腻。 今天早上陆楠熬了红豆粥,摊了几张葱花饼,还特意为贺森与和悦各蒸了份蛋羹。 “为什么没我跟贺天的?”杨云坤坐到餐桌前便开始抱怨,首先他是故意的,其次,他不动声色地盯着和悦看,只看到脸颊微红,贺天打她了?没可能啊。 “有什么吃什么,就你话多,向贺天学学,人家那吃饭的样子多优雅,再看看你,可别说你也是从贺家走出来的孩子,丢人!”一大早的陆楠便炮轰杨云坤,原因是这家伙昨天晚上占她便宜,竟想对她攻城掠地,他不嫌她一身假皮,她自己还嫌呢。 “嘿,你怎么不说和悦,她吃相还不如我。”杨云坤心想,这女人吃呛药了。 “和悦是我女儿,谁敢嫌弃她。”陆楠瞪向贺天,“你敢吗?” “不敢。”贺天挑着眉毛,边吃饭边看着对面两个吵嘴的人,他们四年前就这副德行,陆楠那女人看似牙尖嘴利,其实刀子嘴豆腐心,四年过去,这女人的脾气收敛了不少。 -本章完结- 第243章 贺天脸绿了 </script>“咳——”贺森忍不住轻咳一声,“葱花饼凉了就不好吃了,大家趁热。”瞥了瞥陆楠,这女人嘴皮子真厉害,嗓门也大,耳膜震得翁翁作响,还好贺天娶的女人没这么躁。好在饭比较可口,又夸道,“蛋羹真嫩,手艺真不错。” “那是。”得贺老爷子夸赞,陆楠高兴,看向和悦,“别搅了,烂咋咋地你还怎么吃呀。” 和悦微微抬了点头,点了一下,执着匙子往嘴里送蛋羹,可那手臂啊,又酸又麻,不自主地可劲地抖。只好趴在桌子上,探着脑袋凑到碗跟前,跟只小哈巴狗似的,往嘴里扒拉,速度还很慢,扒拉一下,停一下,她现在想骂街……如果不是爷爷在,她肯定会站到桌子上,指着贺天的鼻子骂! 杨云坤汗颜地看着和悦超丑没形的吃相,想嘲讽两句,被陆楠一记白过来的眼神压了下去。 对面的两人以及自家爷爷,三个人六只眼,就那么抽着嘴角看自己的女人这般吃饭的样子,真让人受不了,也不管和悦还跟不跟他置气,扶起她的肩膀靠在椅子上,端起碗,凑到她的唇边,喂她吃,“张嘴。” 和悦垂着眸子,撅着嘴巴,不理贺天。 “听话,别闹,你现在是一个吃,两个人消耗,不能饿了自己,也饿了咱们的孩子。”贺天的语气非常之温柔,听得陆楠与杨云坤直打冷颤,听得贺森浑身不自在。 和悦搓搓自己通红的手掌,这个男人说委屈她的小手,居然是让她的手做那种事情,她不做竟威胁她要口.交。后来她妥协了,可这男人却变本加厉,她的双手双臂又麻又疼,她是哭着求他停下来,他才松开她的手。早上起g后,他说昨天晚上不尽兴,从今晚开始,换用嘴巴,做不来也得做……这个男人真是超级bt,之前怎么就没看清他的真面目呢! 见和悦还是不张嘴,水汪汪的大眸子,一会儿闪过一缕嫌恶,一会儿飘过一缕愤怒,他也是无语了。他是一个多么正常的男人,在她的意识里竟变得不正常了,既然不正常,那就索性不正常到底吧。 将那一匙子蛋羹含到嘴里,扳住和悦的下巴,将自己的嘴凑过去…… “唔!——”直至和悦咽下去,贺天才松开和悦的粉唇。 旁边那三位看得都惊呆了,几秒后,低头若无其事地吃饭,那个速度好快啊,一分钟不到,全闪人了。 和悦的脸红得能滴下血来,脸颊滚烫滚烫的,看着身旁无人了,想发作,却被贺天锢在了椅子上,她的双腿被贺天的腿夹得死死的…… “你张嘴,还是我张嘴。”贺天又舀了一匙。 和悦没好气地睐他一眼,乖乖地张了嘴,贺天就将蛋羹送到和悦的嘴里……喂完了蛋羹,喂红豆粥…… 边喂,不忘边说教,“你说我们睡在一起时,夜夜都行fang事,如今你怀孕了,为你的身子考虑,我总不能勉强你,但你要为我考虑考虑……我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想对你始终如一,总不能为了解决生理需要去找别的女人,你说是不是?” 和悦凝着水眸瞅着贺天,没有作声,乖乖地咽着粥。 “你说是不是?”贺天拔高嗓门又问了一句,假意蕴怒。 “是!”和悦一愣,马上吐出一字应付。 “那你说怎么办?今天晚上?” 贺天觉得自己像在诱骗未.成年,小女人终是没有成**人那般一点就通,他一直都认为和悦以前的情感空得像一张白纸,所以他很有耐心一点一点开发,按着他自己的喜好。 和悦琢磨了好久,又不能找别的女人,那只能……“我给你买个充气.娃.娃吧。” “哈哈……”通往客房的拐角处,陆楠与杨云坤捧腹大笑,而贺天的脸,绿到了极点…… ———— 尚苑外有监控,暗处还有保镖隐藏着,若冒然走出去,不出两分钟,贺天就会知道,贺森思虑再三,给刘老忠打了个电话……一刻钟左右,刘老忠开着一辆车膜很深的轿车来到了门口,贺森打开了庭院的铁栅栏门,刘老忠将车停到院子的车库里。 刘老忠从车上下来,戴着一顶黑边帽子,贺森迎他到客厅,二人一起进了书房。 “老爷,这样怕是不妥,万一您有个……呸呸,看我这乌鸦嘴,老爷,您不能冒这个险!”刘老忠跟了贺森大半辈子,贺森让他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的服务执行,可这一次,他实在恒不下这颗心。 贺森也不想这样铤而走险,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以申敬方现在的实力要想碾死贺家易如反掌,申敬方却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申敬方的最终目的是要贺家身败名裂,其实这一点,他早看出来了,如今的e市也好,s市也好,都是他申敬方出尽了风头,已经没有人知道贺家是s市的首富了,若不是阿天独撑大局,贺家还不知会落寞成什么样!和悦难得怀了阿天的孩子,他真心地希望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希望贺天这一代,不要再受上代仇恨的累及。 “老忠,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你,这次算是我求你啦,我快八十了,已经活够了,这回,你就当成全我吧,……我实在想不出身边还会有谁会帮我。”贺森拉着刘老忠的双手,乞求道。 “老爷,不是我不帮你,我是真的担心你,您只有待在这里才是安全的。”刘老忠太为难。 “你是要我给你跪下么?”贺森说道,双腿就要跪到地上…… 刘老忠使劲扶住,“我帮,我帮,但是我告诉您,如果这次您出事了,我便是没脸见少爷,我定给您陪葬去!” 贺森犹豫了一下,点头应下。 两人迅速互换了身上的衣服,贺森戴着刘老忠的帽子,丢掉拐杖,拿过车钥匙,头也不回地下楼…… 刘老忠站在书房的窗台边,望着贺森驱车离去,心底呼唤,老爷啊,您可一定要完好无损地回来呀…… 晟仁医院里,陆楠做化疗,和悦与杨云坤在走廊里等。 包包里的手机不停地震动,和悦掏出来接听,一个即陌生又熟悉的男音响起,“和小姐,别问我是谁,也不要说话,安静地听我说话便可,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个惊天秘密——房擎就是贺家不共戴天的仇人,e市机场的爆炸事件,害贺建国踉跄入狱,害翠竹雅苑充公,指使手下用毒蛇毒你与贺天,等等都是他做的,包括刘根生的死……是不是很惊诧啊,还有更令你惊诧的呢,东城度假村的海棠林深处,贺森就要被当成祭奠二十年前那些冤死的亡魂的祭品!” 和悦像掉了魂儿似的站在通风口处,眼前的白色天空瞬间变暗,变黑……夹杂着血腥铺天盖地的漫过来,电话里传来一声惊耳的枪声,接着是一声男人痛彻心扉的哀嚎,“你一个人来,否则我不止打断贺森的腿,我还会打爆他的头,记住啊,一个人,呵呵……” 和悦害怕极了,朝胳膊上大力地掐了好几下,终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搓了搓苍白的脸,走到放疗室门口。 “我昨天晚上没睡好,想上楼休息会儿。” 杨云坤坐在椅子上,双手无奈而绝望地捂着脑袋,他等得心焦,他想延长陆楠的生命,所以强烈建议陆楠做化疗,听说化疗是极其痛苦的,一般人都难以承受,此时,他又后悔了。 抬头看一眼和悦,她的脸色非常不好,想毕她也非常担心陆楠,“我送你回病房,豹子以及他的手下还在病房门口守着呢,有他们在,我放心。” 电梯门前,和悦扯出一脸笑,拍了拍杨云坤的肩膀,安慰道,“妈妈多少苦痛都吃过,小小的化疗,吓不倒她,但她同时也是一个脆弱的女人,出了化疗室,看到你在等她,她一定会非常开心的,所以……你留下吧,我自己一个人上去就可以,三层楼的高度,电梯只三秒,不用担心我。” “好吧。”杨云坤果然没送和悦上楼,他确实想在这里等陆楠出来。 26楼,电梯门开了,和悦的人却还留在电梯里,电梯再次阖上,她按下最底层的金属键,电梯降至一楼,慌慌张张地跑出晟仁医院。 医院门口,兰娜捂着腹部,忍着不适等出租车,她一个人刚做完流产手术,张继来没来陪她,她郁闷得想死。刚拦下一辆出租车,开门的瞬间,和悦风一般抢先挤了进去,“砰”一下关上门,“师傅,以最快的速度去东城度假村,我给你三倍的价钱!” 出租车绝尘而去,兰娜没好气地骂了句,“赶着去投胎啊!”咦,刚刚那不是和悦,贺总的夫人吗?已经是怀孕的女人了,怎么跑那么猛?脑子有病!为了她的饭碗,也只敢在心里这么骂。 出租车到达东城度假村,和悦掏出包里的一沓红票子,没有数,全塞给了出租车司机,推开车门,便向海棠林里跑…… -本章完结- 第244章 怕我毒死你? 繁花似锦,红粉相间,争奇斗艳的开放,真是好不热闹,可和悦竟从这扑鼻的花香里闻出一缕血腥味来。 这么大的海棠林哪里才是深处?爷爷?你还好么?你在哪儿?从小到大她对“爷爷”二字只限于书本上的理解,白发老翁,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看上去一本正经,却是非常宠溺自己的孙子孙女…… 起初贺森待她并不好,后来慢慢相处下来,她已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个老人家,喜欢跟他斗嘴,喜欢与他一起玩弄笔墨,喜欢开车拉着他到处转悠…… “和小姐真是神速,贺森要是知道你如此关心他的安危,他就是死,也该瞑目了!” 和悦被这不知从哪个方向飘来的阴冷的声音惊得心脏都停跳了几秒,踩着飘落在地上的花瓣,转一圈,没人!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王勇,对不对?”在来的路上,她就在反复琢磨那个男人的声音,从董辰俊伙同此人绑架她与贺雯,到此人出现在莫世奇身边,又出现在东城度假村的庆典现场,她早该怀疑的,可是现在,似乎晚了…… 贺天说,这个人丧心病狂放**炸了巴顿车,炸死了刘根生,又差一点炸死她与房少华,他是受房擎的指使么?可是贺天说不是,不管是与不是,都与房擎脱不了关系!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做了那么多恶事还不够么?贺家已是支离破碎,贺建国也得了应有的惩罚,他这辈子都很难走出监狱了,你们心中的怨气也该平了!” “该平了?说得轻松!”王勇突然从一颗海棠树后跳出来,那张脸上带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格外的阴森恐怖,倏尔面孔狰狞起来,滋怒咆哮,“贺建国杀了自己的亲爷爷,又杀了那么多人,贺森为了掩盖事实真相竟杀了我全家,你说这帐该怎么平?啊!” 对于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和悦听贺森说了不少,她一个外人,一个旁听者,没有任何权利发表自己的意见,但她听得出,贺森言语间尽是忏悔之意,贺森说,当年之事,是贺家人心生恶念,觊觎申家的家财万贯…… “放了贺森,我给你当人质!”和悦凛然地说道。 王勇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和悦,就像恶狼慢慢地接近自己的猎物一般,和悦就站在原地,毫不畏惧眼前这个充满暴力的男人,她的心里有多害怕,掌心里的指甲印就有多深,深到浸出了血! “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的目标不是我,所以,我不怕。”和悦微敛着眸子,瞅着王勇变得平静的脸色,他那眼里的一抹狡黠之光令和悦心生疑惑,接下来,王勇的话,应验了和悦的疑惑。 “你很聪明,同时也蠢得可爱,因为我的目标是——贺森。” 贺森独自驾着车驶往东城度假村,他已让刘老忠帮他调查好了,房擎今天一早就来到了这里,他想,此时房擎应该请了公证处的人公证那份赠与协议。 虽然不确定房擎对和悦是怎样一个心态,会不会看到和悦的面子上放贺家一马,但是可以肯定,房擎在乎和悦这个女儿,因为这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拿过手机,拨出手机上仅有的一串电话号码,这也是刘老忠帮他搞到的。 “喂,我是贺森……” 房涛接到贺森的电话,按照房擎的指示,下楼迎贺森去书房。房擎办好公证手续后,才回书房。 二十多年没见,物是人非,空花蓄柳,相视之,好似看着路人。 金丝楠木书桌旁,房擎落坐,将拐杖靠在空荡荡的书架上,抚着桌上的老三国,等着贺森开口。贺森亲自来找他,意料之外。 “论辈分,你还得叫我声‘叔’。”贺森坐在房擎对面,先开口打破了现下的沉寂。 “申敬方有你这个叔,但房擎,没有。”房擎那抚在老三国上的枯朽的手,握成了拳,虽然五十年前,贺森没有直接参与贺宏海的阴谋,但他却是心安理得地坐享其成,十年后,贺宏海再度实施诡计,贺森便是最凶残的帮凶,掩盖儿子弑亲,包庇儿子残杀手下…… 眼前的房擎似乎比自己还要老迈,算起来申敬方应该有六十多岁了,记得二十多年前,此人是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仇恨毁人啊,毁了一代又一代。 房涛敲门进来,奉上一壶茶水,放好两只茶杯,斟满后,退身出去。 贺森抬手,碰了碰茶杯,没有喝,房擎端起跟前的杯子,浅呷了一口,“怕我毒死你?” 贺森轻声笑笑,也随之呷上一口浓深的红茶,倒不是怕茶里有毒,而是最近喝惯了清淡的桔花茶,再者,就算是这茶里有毒,今天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放过我的孙子阿天,我便成全你。” “嗯?听不懂贺老的意思。”贺森今天为何亲自前来,他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这个人没利用和悦威胁他,就已经算是善心大发了。 “该拿到手的,你已经拿到了,现在无非是想要我儿子的命。”翠竹雅苑,东城度假村,包括【e市五年计划】里的暗夜,这些统统属于他房擎了,杀了他的儿子,他的复仇大计就应该圆满了吧。 贺建国在监狱里的生活可谓是精彩,因为瘸了,贺天又不管他的死活,但凡是个杂碎都敢欺辱他,这比让他死,令人痛快多了。房擎默不作声,倒想听听,贺森的葫芦里又想卖什么药。 “我可以替儿子死,满足你的复仇欲.望。”贺森决然地道出了来此的目的,他想,这应该够了吧,“当年建国中了你的计谋,枪杀了自己的亲爷爷,这就当作是我父亲五十年前霸占你们申家家产的报应,如今建国在监狱过着生不如死暗无天日的生活,就当还了你二十年前的债,去往新加坡的轮船沉海,是建国派人暗中动的手脚,害得你妻离子散,就拿我这一条老命赔给你,如何?” 房擎沉着昏花的血丝满目的双眼,听着贺森的话,那双眼渐渐地瞪大,渗着怒,蕴着火……不禁哑然失笑,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个笑话让人悲催得无语。 握着手中的茶杯,狠狠地跺在楠木桌面上,茶水四溅,溅了自己一脸,也溅了贺森一脸,他噌地站起来,朝贺森怒吼道,“这二十年来你父慈子孝,含饴弄孙,我呢?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 贺森愕然怔住,更是无言以对! “不过话说回来,贺森,你那个孙子可比你足智多谋,他弄得那个【e市五年计划】把我活生生地圈了进去,又让人在我申龙帮里兴风作浪,制造分歧,此等手法,可谓是想将我釜底抽薪。不得不承认,我已经被他搞得进退维谷,这些,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嗯?”房擎无所谓地笑笑,二十年来,能遇到这样难得的对手,真是极具挑战性。 贺森确实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贺天让他呆在尚苑,他便好好地待着,手上没有得力的人帮他调查,他只知道他的孙子阿天不是申敬方的对手……听着房擎的话,有些半信半疑。 一只本该驰骋在森林里的老虎,却被囚在了牢笼里,活活扼杀了它的锋芒,用来比喻贺森现在的生活再恰当不过,所以也不妨告诉他自己的决定,“你的孙子可是有足够的把握,要与我一战到底,所以,我也定会与他一决胜负!”房擎单手撑着桌子,慢慢地,重新坐回椅子上,继续嘲笑,“你来这儿跟我负荆请罪,贺天知道么?可惜了,害你白白的上演一场‘廉颇’的角色,而我,也不是‘蔺相如’。” “非要再拼个你死我活吗?”贺森也噌地站了起来,凝声质问道。是他抬举了所谓的“父女亲情”,他忘记了,房擎与和悦徒有血缘关系,却不曾有任何的亲情存在,也许,贺森压根就没有站在和悦的立场上考虑过。 “我与你那孙子有言在先,只打商战,不使阴招,可他却食言了,也罢,看在他是后生晚辈,不与他计较,你回去告诉他,仅此一回,否则,我也不会手软。”贺森垂下眸子,摆摆手,那不屑的样子,似在撵一个乞丐,“留着你的老命回去颐养天年吧,我,看不上。” 看着房擎丝毫没有妥协之意,贺森唉声叹气,就当是自己抽自己的老脸吧,扯开凳子,想要离开…… 房涛连门也没有敲,冲了进来,着急忙慌地说,“阿勇绑架了和小姐,他、他让我把这个给您听。” 贺森一听和悦被绑架了,说什么也不肯这样走掉。 房涛打开手机上的音频,给房擎听——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做了那么恶事还不够么?贺家已是支离破碎,贺建国也得了应有的惩罚,他这辈子都很难走出监狱,你们心中的怨气也该平了!” -本章完结- 第245章 天大的笑话 </script>“义父,听听,您听听,这就是您亲生骨肉的话,她三言两语的就想我们放弃那血海深仇,您说这可能吗?我做不到,义父,相信您也做不到,对吧?哈哈……” “放了贺森,我给你当人质!” “她居然要拿自己的命换贺森的命,义父,你该死心了吧,纵然她身上流着你的血,她也不可能认你这个父亲!你在她心里应该比仇人还令她恨上一百倍,别忘记了,是你,给我的**,弄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义父啊义父,你不仁,我不义,说好了给我贺家的财产,却把房少华叫来e市,这真的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您太偏心,不过今天您要感谢我,因为我让您看到了事实真相,与其掏心挖肝地认女儿,不如痛痛快快地先灭了贺家,杀了贺森,这样,说不定,我一高兴,还能留她一条小命。” 听完,房擎又怒又惊,连忙回拨王勇的电话,响了好几声,王勇才慢吞吞地接听。 “阿勇,你要是敢动和悦一根汗毛,我剥了你的皮!”房擎震怒! 王勇差点被房擎的话吓得经脉尽断,他这个义父比他想象的要残忍多了,否则当初也不会拿**给他……e市机场那可是上百号的人命,他都不曾叮嘱过一句话,还让房涛转告他,不成功,便成仁…… 贺森一把从房擎耳边夺过手机,对着那头讲,“我就是贺森,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么,等你来取,说个地点。” 静静地听上几秒,贺森将手机扔在了桌子上,这才看向房擎,“这场仇恨里,阿天与和悦是无辜的,我的小孙子也是无辜的。” 说罢,凛然转身离开去。 “那也是我的小外孙。”房擎瘦弱的身子就那样凄然地歪倒在坐椅上,双手捂着心口,不知这心里头,是疼痛、酸涩还是仇怨,总之,难受得死,他这了无生机的模样,似是一株参天大树瞬间枯死了…… “老爷,您得坚持住啊。” 房涛忙给家庭医生打电话,房擎忽然抬手阻止,神色恢复如初,精气神振作,双手也从心口处拿开了,这样的房擎令房涛一惊。 “给贺天打电话,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他,另外,派人跟踪保护贺森。” 房涛愣住,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房擎见房涛那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叹一口气道,“老涛,让我再重复一遍么?” —— 贺天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刚坐定,杨云坤一个电话打来,说和悦失踪了,这边的电话还没挂,座机又响了,是房涛的电话,他说和悦被王勇绑架了,爷爷前去找王勇,他的人跟到半道,结果被爷爷给甩了……这是要天下大乱么? 贺天立马发动荣天社团的人,明里暗里,将e市s市控制了起来,并且让杨云坤向市郊进行扩搜。为了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贺天亲自到东城度假村了解情况。听完房擎的叙述,他严重觉得自己将老爷子给保护成了一名“冲动的傻子”。 再回到e市已经是傍晚时间,通常这个点,他不是在加班,就是与和悦一起陪着爷爷用晚餐……他没有回尚苑,也没有回公司,而是去往莫宅。 “砰!——”方圆几里内的一声巨响,足以令四邻不安,人心惶惶……贺天驾着巴顿撞烂了莫宅的百年木门,直接开进了莫家大院,下了车便开始咆哮。 “莫世奇,你给我滚出来……” 从他知道和悦失踪至现在已经五个多小时,每一秒钟都是万般的煎熬,加上老爷子失踪,他早已经无法做到镇定自诺,他需要发泻。 莫世奇正在客厅吃饭,一声巨响传进耳朵里的同时忽觉餐桌震动一下,他边往外冲,边喊, “叫鬼啊!”刚一喊出口,便看到了贺天,狂傲的气焰瞬间熄灭。 昨天深夜,他借给苏雅琳的那些个人,被刘军的手下暴打之后,全丢进了他的莫家大院,他以为贺天算是对他兴师问罪完毕了,可现在这又是撞门,又是发怒的,中邪了? “哥,还没吃晚饭吧,我让厨房多烧俩菜,我们哥俩喝一盅。”莫世奇屁颠屁颠地迎上前,眯着小眼,赔着笑说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贺天忍着怒,但眼角眉梢的怒意可没减少半分,“少吃点,少喝点,省得饭后吐。” 只要贺天不再动怒,一切都依贺天的,所以莫世奇没去思索贺天话里的意思,马上迎逢,“你说了算。” 餐桌前,两个长相丑陋的女佣伺候着,以前莫宅里的女佣可是各个貌美如花,如今全变成了“石榴姐” “童丽丽呢?”贺天吃不下饭,空腹饮了两杯白酒,看着瓶子里的人参,想着药酒的度数定高不到哪里去。今晚要是能醉得一塌糊涂该多好,可他不敢,和悦下落不明,他寝食难安。 “回娘家了,他爸爸身体不太好,回家尽孝去了。” “你怎么不去?” “他爸看我不顺眼,何必去跟前惹人烦。” 莫世奇难得殷勤,用公筷往贺天的餐碟里夹了些肉与菜,“你怎么了哥,怎么舍得将和悦丢下一个人过来我这里?” “她失踪了,被人绑架了。”又一杯药酒下肚,一点辣的感觉都没有。豹子在海棠林里找到了和悦的背包与手机,还有那条带有追踪器的头筋。因为满地都是花瓣,所以现场是否有挣扎反抗的痕迹,已然是无法查证。 “不会吧,谁敢绑你贺天的女人?”莫世奇惊讶地一拍桌子,脸色忽然凝重,“难道是雅琳?” “不排除与她有关。” 贺天说得含蓄,但语气透出的意思很明显,和悦失踪与苏雅琳脱不了干系。 “雅琳就是作死,想跟她那个妹妹去做伴!”莫世奇眦目愤怒的表情很夸张。 以莫世奇丰富的面部表情,简直可以签约晟天娱乐拍个电影什么的,最合适了。而贺天跟本不理会莫世奇的装腔作势。 贺天先起身,怕莫世奇逃,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我看你吃饱了,陪我去你的健身房。” 莫宅哪有健身房啊,那是贺天让人在莫宅装修出的一间拳击室,那间屋子里装得全是莫世奇挨揍的记忆…… “许久没打扫,脏得不能下脚。” “那便跟我去晟天集团,反正你今晚不用交公粮,不如陪我一夜。”贺天扯着莫世奇往外走,像扯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似的,偏偏这“女人”不敢说个“不”字。 晟天集团顶楼,办公室里东侧的健身室里。 莫世奇再能扛打,也受不了贺天一拳又击在他的肚子上,今晚吃的饭全吐了。 “哥,和悦不是从我这儿失踪的,你不能拿我当出气桶啊。我家丽丽看到你这样揍我会心疼死的。”莫世奇受不了,开始说软话。 这才几分钟,贺天刚刚做完预热运动,汗也没一滴,更不会顺了莫世奇的意。 “要么陪我练下去,要么去市郊顶杨云坤的工作,你选一样。”贺天一边在脚下做着轻快的跳跃,酝酿着出拳的动作,一边威胁莫世奇。 莫世奇正犹豫着顶杨云坤的工作…… “我不是功过不分的人,你的手下已经付出了代价,而你,绝不能独善其身。”借人给苏雅琳,贺天不说,不代表就会这样风平浪静地过去。 “命舍了也要陪你练拳,来吧,正好可以强身健体。”难逃一劫,不如早些面对。 “放心,我不会打你的脸,也不会扁你的老二。” 语毕,贺天一记猛拳过去,正要脸抽的莫世奇仰躺在地。 莫世奇一咬牙,踢腿一挥,腰部离地,整个人在地上飞快地旋转一圈后,腾空而起,接着向贺天发起攻击……贺天要的就是这个状态。 这次和悦出事,他总是冷静不下来,更别提理智地分析事情的前因后果,现在他脑子一团浆糊!只有这样,才能激起他的斗志,唤起他敏锐的思维…… ——因为你,才是天大的笑话———— 暗夜,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地下赌场再往下,是一片超大的地下室,地下室有十几个房间组合而成,曾经,这里是暗夜的地下钱庄,赌场上洗黑钱,赌场下出黑钱,这些钱积攒一个月后,便会进入莫传松与贺建国的腰包。 一间无窗的小黑屋里,灯光幽暗,说这是间小黑屋,倒是言重了,其实墙壁很白,屋里很整洁,还铺着羊毛地毡,g铺很大,g垫也超级软。 和悦蜷坐在g头靠着,身上裹着毛毯,微闭着眼睛,睡睡醒醒…… “吱”一声,门从外面打开,和悦立时心神警惕。 “苏雅琳?”和悦费解地望着向她走过来的漂亮女人,旗袍包裹的身段玲珑有致,姿态优雅,跟在雨天见到的模样似是另外一个人。 苏雅琳睐了几眼屋里的环境,吃味地说,“王勇当你是老佛爷吗?简直要把你供起来了,为什么你遇到的每个男人都对你那么好,我真的想不通,你哪里长得招男人待见?” -本章完结- 第246章 不知死活的女人 </script>苏雅琳怎么会与王勇一起?难道她是因爱生恨,要对付贺家不成?“王勇要害爷爷,你是跟他狼狈为歼了吗?贺天若是知道会怨恨你的!” “闭嘴!”苏雅琳怒喝一声,扳起和悦的下巴,用力地捏……“我反倒希望阿天会恨我,可是他连这样的情感都不肯给我。”另一手顺着和悦的胸前滑下,到小腹时,又一把狠狠地抓下去…… “啊!”和悦吃痛,条件反射似的一脚蹬出,将苏雅琳整个人蹬翻在地,这多亏她近日来看得那些个视频,什么防身术,格斗术……贺天告诉她,神马都是浮云,出其不意,才有机会打败对方,今天她正好用在苏雅琳身上了,刚刚下巴疼,她就在忍着,敢抓她的肚子,那就别怪她了。 这一脚,又猛又狠,力气也不小,苏雅琳搂着肚子疼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躺在地上,一时,还起不来,记忆中,第一次被人这样打,“你已是阶下囚,还敢这么横,看来你柔弱的一面,全是装出来的。” 和悦定睛瞅了地上的女人几秒,想下去扶她,思索了一下,又作罢,“爷爷的棋子是你故意拿走的?” “不错!你是不是还想问,那些蛇是不是我放进去的?”苏雅琳冷哼一声,自我作答,“虽然不是我放的,但主意是我出的,我想那个老不死的早些死,他居然那么偏袒你,维护你,我想不通,你给他下了什么蛊!” 和悦微愣一下,唇角一弯,笑了,“得知爷爷纵容他儿子杀我的时候,我也没有像你一样,骂过他一声老不死的。” 一句话,堵得苏雅琳理屈词穷。 她撑着腰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腹部,她觉得,自己被和悦蹬了一脚,也没什么大不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掏出手机,瞅一眼和悦,笑的阴风恻恻……一段她从王勇手上偷偷截下来的录音回荡在房间里,一遍两遍…… “她居然要拿自己的命换贺森的命,义父,你该死心了吧,纵然她身上流着你的血,她也不可能认你这个父亲!你在她心里应该比仇人还令她恨上一百倍,别忘记了,是你,给我的**,弄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苏雅琳看着和悦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那双小手紧紧地绞在一起,好似在生撕硬掰般,要折断自己的手指,她才关了那段录音,这一段录音是她精挑细选为和悦准备的,就是要看和悦痛苦,痛苦得想要死去的样子,那样,她的心才能平衡。相比她失去贺天的爱的痛彻,这远远不够,所以,她还为和悦准备了后续…… “和小姐那么聪明,用不用我提醒你啊,呵呵……”苏雅琳开心地笑,这种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开心,太有成就感了,“就是房擎,新加坡第一富商的那个房擎,他可是你的亲爹,如假包换的耶,哦,糟糕了,他是贺家的仇人,他来中国就是要报复贺家的,弄死贺森,夺贺家的财产……听起来是不是不像真的呀,嗯?可我要告诉你,这就是真的!” 和悦是该哭还是该笑?这段录音是真还是假?内心纠结着,头疼得要命…… “悦悦,对不起,爸爸骗了你二十年,我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父亲死了,她从此陷入了万丈深渊。 “你这个野种,霸占婷婷的爸爸二十年,害得她没有享受过一天的父爱,你怎么不去死!”父亲的前妻恨不得掐死她,因为她,父亲没给过亲生女儿一天的父爱。 她与贺天、房擎围着餐桌吃饭,房擎时不时地盯着她看几秒,那眼神里的异样,令人困惑……骤然,房擎拿着一炸包药扔向了贺天,“嘣”一声,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散碎的肢体…… 双手插入头发里,狠狠地揪扯着,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苏雅琳在骗她,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而房擎也不可能是自己的生父,更不是贺家的仇人,房少华人那么好,他的父亲自然也是好人…… “你骗我,少在我面前搬弄是非,无济于事!”和悦超乎寻常地冷静下来,冲苏雅琳大吼。 苏雅琳被和悦吼得傻愣了几秒。 “你、、呵呵,”苏雅琳扯着嘴角,忽然笑不出来了,“还记得我前几天说过的话么,‘因为你,才是天大的笑话’,今天就是见证这个笑话的日子。”顿了片刻后,眼神变得邪恶,“你不相信我,没关系,没关系,你只要记住眼下发生的事情就行。” 苏雅琳打开房门,进来三个身形参差不一的男人,两个精瘦的,可再怎么瘦,也比和悦壮实,另一个壮如牛,那手臂,绝对比和悦的大腿粗。 房门再一次关上,和悦顿时惶然。 “你们三个,给我一起上,往死里弄。”苏雅琳安坐在椅子上,颐指气使地说道。 “谁敢碰我一下,贺天定会让那人死得难看!”和悦惊悚地大叫起来,颤抖着身子往g头上缩呀缩呀,恨不得自己会变身术,一下子变没…… 苏雅琳在一旁怡然地观戏,美丽的脸蛋上,没一丝动容,已经没有人知道她的心肠有多狠多坏了,唯一一个刘根生,也向阎王爷报道去了。 三个猥亵的男人靠过来,两个精瘦的一左一右扯住了和悦的手臂,往前一拉,她便趴在了g上,他们摁着她的双臂,像在扯一个布偶,“放开我,救命啊,贺天救我,呜呜……贺天救我,救我们的孩子……呜呜……” 三个男人兴奋地笑着,似乎,眼前的女人哭叫得越欢,他们就越觉得兴奋……两个瘦子男人的手,顺着和悦纤白的玉腕,一点一点顺着摸过去……壮如牛男人跪坐在那双拼命蹬来蹬去的大腿上,一把推起和悦身上的t恤,白希如玉的美背,盈细的腰肢,太诱人了……那大手就那样握了上去……“啊!——”和悦羞辱至极,惊慌地大叫…… “砰”的一声,王勇用身体撞开了房门。 g上的男人停下对和悦的蹂躏动作。 “起来,都他.妈的给我起来,一个个想死么?”王勇火冒三丈,几步上前,将三个男人从g上扯了下来,又一扯和悦的t恤,盖住了那裸露在外的盈腰玉背。 和悦嘤嘤地哭着,好似她真被那三个人给怎么了似的。弄不清苏雅琳的话有几分是真,也后怕刚才那些男**行不轨。 王勇逮住其中一个精瘦的男人就是一顿猛踢,还没好气地朝壮如牛的男人胸前挥了一拳,此人皮糙肉厚骨头硬,只听王勇的拳头“嗑咔”一声,显些硌得骨碎!他“咝咝”地叫疼,那右手抖了好一会儿。 “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吩咐,谁要是敢私自进来,老子我毙了他。”王勇恶狠狠地吼道,不由得摸了摸腰间的手枪。 三个男人低头退了出去,苏雅琳没看成精彩的后续,当即发火。 “姓王的,说好先帮我弄死她,怎么上完我就反悔了么?还是你看上了这个女人!”苏雅琳怒指着和悦,见王勇正深深地盯着和悦看,她又放缓了语气,“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啊,害我白白张罗了一场。”一边解着王勇的衬衫扣子,一边邪笑,“和悦可是个尤物,她的身子比我的年轻鲜活多了。” “是吗?这样说来,我还真得好好尝尝。”王勇一把握住苏雅琳的双手,拉她入怀,说得好有深意。 男人的一脸**邪,瞅着她,就好像老虎看到了美味的腥气的肉一样,苏雅琳慌了。 “放开我,和悦在那儿呢!”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但今天晚上,我要好好提醒提醒你,不听我的话,就是这样的后果。” 猛然间将苏雅琳推倒在地,欺身而上的同时,刺啦一声,旗袍丝料从裙叉处直裂到腋窝…… “王勇你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被强是女人的耻辱,力气太弱搏不过男人,只能像待宰的羊一样,任屠夫手中的刀俎剐杀,苏雅琳闭上了眼,身上的男人解开了皮带,裤链滑开来…… “起来!”和悦从g上翻身下来,捡起地上的手枪,双手握着,抵住王勇的后脑勺,“枪里装得应该是实弹吧,就算是麻醉弹,你的脑袋也不了要破个洞!” “差一点忘记你这个女人,我刚刚可是救了你,狗咬吕洞宾,你要救苏雅琳么?也不看看这个女人会不会领你的情!”王勇的话冷凄凄的,他依然骑坐在苏雅琳的身上。 “不用你操心,放她走!否则我现在就毙了你!”和悦握着枪的双手用力抵着,王勇的头被迫地前倾。 “不知死活的女人。” 王勇起身,提好裤子,系好腰带,苏雅琳抓起g单裹在自己的身上,看向和悦的眼神变得复杂…… 和悦要救她,还要让王勇放她走?这一刻,她竟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天大的笑话”! “拿好枪,离开这里,快!” -本章完结- 第247章 是我抬举了你 和悦移到苏雅琳身旁,迅速将手枪塞进她的手里,苏雅琳骇得浑身一抖,手臂一抽搐,手枪飞到王勇脚下,一切,就这么完了…… 王勇脚尖一勾,手枪飞起来,稳稳定地回到他的手里,两个女人彻底傻了! “和悦啊,和悦,你真是太可爱了,我tmd的快要爱上你了,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跟你一样会玩手枪么?啊?哈哈……”王勇笑得肚子都疼了,他再一次将苏雅琳扯进怀里,然后拿枪口戳进女人的嘴巴里,“我们玩点刺激的吧,贺天身边有一个叫白娟的女人就特tmd很会玩,定会令你欲仙欲死。” 王勇拖着苏雅琳往门口走,边走边回头警告和悦,“你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最好给我放老实点,不然,下一个就是你!” 这一晚上,房门开开关关,屋里终于安静下来,和悦瘫坐在c边,她的脑子乱轰轰的,头,又开始疼了……血腥的场面,可怕的记忆折磨得她快要窒息,一张温柔俊美又阴戾邪魅的脸闯入她脑海里—— “悦悦,明天你就要做我的新娘了,开心么?”冯泽凯用手钳着和悦的下巴,凝视着女人泪迹纵横的小脸,眼神骤然间变得阴戾,虎口渐渐收紧,“笑,你笑啊,给我笑啊!” “哥哥,求你放过我吧,你可是我的哥哥呀!”和悦忍着下巴上那被捏碎般的疼,哭求着。 “住口,你只是父亲养得没爹没妈的野种!” “不是,我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亲生的!”和悦歇斯底里。 “啪”一声,一记又狠又大力耳挂子扇得和悦晕了过去,隐约听到冯泽凯愤怒的话语,“再叫他一声爸爸,我弄死你!” 和悦挣扎在可怕的梦魇中,抽泣着睡着了…… —— 夜色破晓,贺天率着人马冲进暗夜赌场的地下室,搜遍了所有的屋子也没有找到和悦的影子,一间铺满羊毛毡子的房间里,细心的杨云坤发现了c铺上几根曲卷柔软的发丝。 王勇掳着和悦撤离了这里,只留下了被蹂躏的不成人形的苏雅琳。在离开前,王勇为了犒劳此次参加敢死任务的手下,将她当成了祭军酒,二十几个男人一哄而上,似扯面团般地撕扯她…… 她没有死,却生不如死! 贺天淡淡地瞅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破败不堪的女人,紧攥着掌心里的几根发丝,深邃的眸光里渗着阴鸷的锋芒,没再看她,眸光空远,没有焦点,语气冷冽无情,“四年前,为什么要设计那场车祸?” 苏雅琳蓬面朝天,身上连块遮羞的布都没有,贺天那么多的手下看着狼藉斑驳的胴.体,像看一具yi丝不gua的女人的尸体一般,没有一个男人的眼神有所波动,她觉得,这些人像无欲的太监,可转念一想,自己已是人尽可夫,落得这般的田地,换作哪一个男人都懒得多看她一眼吧。 她吃力地抬起手臂,抓起身旁的破烂的旗袍,费力地遮住腰以下,头微微侧着,看着贺天俊逸的脸,无情冷漠,连个眼角的余光都不给她。 嘴巴里全是那些畜生留下的气味浓烈又粘又稠的液体,吐了几下,也没吐干净,有些就那样顺着她的喉咙流进了胃里,身心麻木,此刻的她,已不知恶心是何种感觉了,苦笑一下,扯咧嘴角的样子丑得令人脸抽…… 她努力地发音,嗓子刺痛,声音沙哑,“陆楠那个老女人怀了你的孩子,她就该死!” “啾”一声,杨云坤失了理智,一枪打在苏雅琳的手臂上。 “啊!——” 苏雅琳痛苦的尖叫一声,她疼得抱住手臂,缩成了一团,浑身不停地颤栗! “你个丧心病狂的疯女人,谁告诉你陆楠怀了贺天的孩子,嗯?!她怀得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杨云坤举着枪,扣动板机,当刘根生告诉他四年前的实情时,他就想要了这个女人的命! 翻遍了e市、s市,也没找到这个女人,今天让他遇到,杀了她也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莫世奇惊慌地跳出来,扒住杨云坤的手臂,向下扯了一把,苏雅琳脑袋前的地面上,赫然一个枪洞。 “她都这个样子了,活着比死了痛苦,这就是她最好的报应,你又何必让自己的手上多一条烂命,多脏啊。”莫世奇顶着一对乌青眼,脸颊肿得像两个大包子,贺天说好的不打他的脸,结果却……唉,怪他替苏雅琳说了句好话,“再怎么说,她之前也是你的未婚妻。” 激怒了贺天,是他咎由自取,幸好贺天有人性,没扁他的老二。 杨云坤冷冷一笑,忽略莫世奇的嘴脸,看向贺天,“老大,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贺天再淡淡地瞥一眼疼得呻.吟的女人,深沉的眸子里没一丝波澜,“你随便。” 说罢,转身…… “铃铃铃……”在沉静的地下室,一阵电话铃声响得诡异突兀。 这声源来自苏雅琳的身下,莫世奇几步过去,迅速拿起一部正在叫嚣的老式手机,扔给了贺天,顺便脱了自己的外套搭在苏雅琳身上,将她抱到角落里。 小虎拿着电脑上前,打开定位系统,输入屏幕上的一串号码,展开定位查询…… 贺天这才立即摁下接听键—— “终于肯接听电话了,我以为你不管这女人跟她肚子里孩子的死活了呢!”王勇一手揪着和悦的头发,一手握着手机,“喊啊,喊疼,让你的男人听听,我对你是多么多么地好!” 和悦死咬着下唇,一声不发,感觉自己的头发要被这男人生生地揪下来,头皮似要离了天灵盖,疼得她面色苍白,呼吸都不顺畅。 “和悦要是受一丁点伤,我剁碎你的骨头喂狗!”贺天嘲着话筒怒喊,他不是要有意激怒王勇,而是在拖延时间,显然,他的话一出口,王勇便怒了,一下子将和悦摔在壮如牛的男人身上。 和悦柔弱的肩膀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握得很紧,再稍大力一点,肩骨就会碎掉。 “唉哟,我好怕,哈哈……”王勇笑得张狂,“看到苏雅琳那个女人了么?要不要我的手下也这样招待招待你的女人?” “你要什么?我全给你,只求你,放了和悦。”贺天忽然放低了姿态,缓缓的乞求的声音令王勇忘乎所以。 王勇用力地拍打和悦苍白的小脸,发出“啪啪啪”的声音,然后猛然间朝着和悦的盈腰上一拧,“嗯——”一声貌似痛苦的愉悦的呻.吟声,格外的令人兴奋。 “贺天,你爽么?是不是令你联想到了什么?”贺天的双拳倏然攥紧,怒气隐忍不发,好像一团火聚在他的胸腔里,灼得他生死难耐,却听王勇又说,“你说这个卷毛的女人哪里长得漂亮,眼睛?鼻子?脸?还是身材?房少华居然能豁出命来保护她,倒是你贺天,你是不是也能做到如此,呵呵,我想你不会,对女人薄情的男人都是自私的,否则苏雅琳也不会那么恨你,帮我算计贺森那个老东西,啧啧,看我这嘴,是你的亲爷爷,不是东西。哼呵!” 小虎那边正奋力地搜索着王勇的坐标……没有出e市,但对方似乎有所警惕,手机上装有屏蔽信号的装置,一番努力下来,没有锁定目标位置。 “我薄情不薄情似乎跟你没关系,现在,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要钱?还是要人命?只要你说出来,我定会满足你。”贺天只能试着从王勇嘴里套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王勇的手下用望远镜看到地面上,一辆银灰的面包车驶了过来,马上小声说,“勇哥,人来了。” 王勇捂住话筒,亦小声说,“接他上来。”然后又对着手机话筒说,“我都要,不过这些东西不需要你给我,因为有人比你更想给我,而且是心甘情愿的!” 贺天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的爷爷。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十三个小时,查不到爷爷任何踪迹,王勇口中的那个人,是爷爷无疑。房擎说,二十年前,爷爷曾派人枪杀王勇全家,所以王勇一定不会放过爷爷的,会杀了他。 “我可以给你更多,帮你灭了房少华,让你坐上申龙帮的掌舵之位,新加坡萨罗国际的总裁之位。”贺天思索一下说道。 “就凭你?”这真是笑话,以义父的实力,怎么可能由着贺天胡来。 “你或许还不知道,申龙帮内部大乱,而萨罗国际因为房少华面临瘫痪的可能,股价大跌,在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功劳’是我的,当然,你要是感兴趣,申龙帮也好,萨罗国际也好,还可以像以前一样辉煌。”贺天笃信,王勇会动摇,但是他忽略了一点,房擎养育王勇十几年,王勇骨子里是个孝子。 “这个you惑对我来说还真是不小,可惜我胸无大志,没有统领万人的能力,也没有运筹帷幄的商业头脑。” “是我抬举了你。” -本章完结- 第248章 我做你的人质 “那我谢谢贺总抬举,麻烦你转告我义父,就说,这一次我靠自己的能力报仇雪恨,为了报答他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我会送他一个震惊e市,哦不,震惊全国的礼物。|哈哈……”王勇阴森狷狂地笑出声,不忘嘲弄一句,“贺天你再能耐,也终将是众矢之的!” 电话被王勇挂断,贺天绞尽脑汁思考王勇最后两句话的意思,“震惊全国”,“众矢之的”…… e市机场?不,e市机场里全天24小时施工,保安、作业人员上百人,而且还设有门禁,那么是【天悦货运】? “不好!”贺天惊喊一声,惶恐不安道,“杨云坤,马上给房擎去电话,让他派直升飞机去天悦货运!一定要快!” 天悦货运,完工半月有余,地理位置极好,与e市机场毗邻,南50公里是黄海沿岸,雷鑫已向中央申请建一座与天悦货运匹及的大型港口,早在天悦货运规划初期,贺天就曾想到这一点,他不用提,自然有人会替他的天悦货运考虑周详,而雷鑫不负所望。这样一来,天悦货运将会成为全国的货运中心,集团空运、海运、陆运为一体,目前天悦货运备受中.央关注,还未出师运营,便已闻名于世。 天色虽然大亮,但天空阴云密布,沉闷的要死。细密的小雨很快浸湿了所有人身上的衣服,众人里,只有和悦一人穿着肥大的雨衣,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天悦货运主体楼,共二十层高,站于楼顶天台,俯瞰周边,颇有一览众山小之感,若非e市机场的航站楼建造得奢华无比,真要被这唯一的高楼给比下去。 贺森拎着一个不算很大的黑色金属箱子,身后两人,一人一把手枪,枪口瞄着他的后背,三人,从电梯出来,步行十几步阶梯,来到天台。 “爷爷,你不该来!” 看到贺森的一瞬,和悦这心里说不清是怎么样的感情,王勇跟她讲了五十年前的,二十年前的,比历史还曲折的可以说是令人愤恨的一段家族上位史,五十年前的贺宏海可谓是真正的悍匪,十恶不赦,心狠手辣至令人发指的地步。他的孙子贺建国亦是如此,十年后,爷孙俩狼狈为歼,强占暗夜,屠杀了与申敬方有关的所有人,然则恶有恶报,贺宏海死在了自己亲孙子的枪下,而一直置身事外的贺森,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子,也大开杀戒…… 不报此仇,世不为人,这样的血海深仇令活着的申敬方背负了二十多年…… 为了查证和悦是否是房擎亲生,王勇把三十年前冯榭血洗和的家的事情翻了出来。(的生母和秀秀,正是三十年前从和家逃走的那个千金。当年冯榭强.歼了和秀秀,杀了和秀秀的未婚夫,血洗和家上百口人,更是罪大恶极。 这也是为什么和秀秀在海上失踪后,房擎没有从冯榭处查询和秀秀下落的原因,和秀秀是断然不会再回冯榭身边的,可造化弄人,抵不过冯榭强留…… “闭嘴!”“啪”一耳光甩过去,五根深红的手指印印在和悦白希的脸上,她的嘴角溢出了血,王勇一边擦拭和悦的嘴角,一边非常不悦的责骂,“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当我刚才的话是给你说了段评书么?” 扳起和悦的下巴,怒指贺森,“要不是他,要不是他的好父亲,他的好儿子,你也用不着认贼作父二十年,更不会与义父骨肉分离!” 和悦敛着水雾朦胧的眸子,听着王勇一再强调的那些话,她有多么多么地不想承认那些丑恶的事实!冯榭对她那么好,从小到大百般宠爱,手把手地教她射击,教她开车,请外教教她学习各国语言……她想要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长了翅膀飞上天摘给她。她过敏起了一脸红斑,父亲带她看遍了全球那么多医生,寻遍了全世界的偏方,为了她,父亲几乎不再沾染帮派事务……难道这些只是出于对妈妈的愧疚,所以才对她这样好? 至于房擎,她的生父,又好得到哪里去?同样是一个歼诈的恶人,单单是去年e市机场的爆炸事件,就足以说明,此人的心有多么地狠,多么地无情,多么地冷血……几百号人呢?为了炸死贺天,毁了贺家的名誉,要拉上几百号人陪葬么? 和悦觉得苏雅琳说得对极了,她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淅沥的小雨,拼命地飘下来,雨虽小,势却猛,连它们都在笑话她! “你要的钱,我给你带来了,放了和悦,我做你的人质。”贺森将手中的箱子扔在了地上,举着双手慢慢走向和悦这边…… “老东西,活了快八十年了,活腻歪了吧,告诉你,我反悔了!”王勇松开和悦,持起枪,瞄向贺森的下身,“嘣”一声,贺森的一只膝盖被射中,鲜血直流,一只腿跪在了地上,他没有吭一声! “爷爷!”和悦怕极了,刚刚王勇跟她说了那么多令她痛苦的事情,她都没有掉一滴眼泪,看到贺森轰然倒下,泪水泫然而出,急中生智地怒喊,“你们这群疯子,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你们以为杀了他,你们可以全身而退么?贺天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一个也走不了,为了这丁点儿少得可怜的钱,你们有几条命活着去花!” 和悦说得是“你们”,恰到好处地动摇了胆小怕事之人的意志。 “该死的女人!”王勇又挥了和悦一耳光,这一力道真是不轻,和悦的鼻血都涌了出来,滴滴嗒嗒地往胸前的雨衣里掉…… “有种就开枪打死我,动手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配披着一身男人的皮囊!”贺森单腿跪在地上,忍着膝盖的疼痛,在枪口下,面不改色。 王勇阴森地笑着,又朝贺森放了一枪,这一枪,令贺森的双膝全着了地,完完全全地跪在了王勇面前,鲜红的血液和着雨水,染红了贺森身下一大片湿沥的地面。 可怜的老人跪在血泊里……雷打不动的上身依就傲然,再疼,他都咬紧牙关,忍着! 世代的仇恨若能在他这代了结,不连累贺天,不连累和悦,那该多好。 他老了,还能活几年?早几年死也是一样,只恨,恨自己不能救下和悦,还有和悦肚子里的孩子,贺家的骨肉。 “拿着钱,你们可以走了!”王勇一把扯过和悦,摁在自己的身前,对随着他卖命的手下说道。 壮如牛的男人拿起了钱箱子带头要走,这时,拿着望远镜望风的人道了句,“不好了,下面来了好多!” 天悦货运楼下,上千号人马将整幢楼迅速围住,豹子命人准备的气囊隐在人群中,五米一个,五米一个,依次环着大楼,以防不测。王勇说“震惊全国”,贺天推测的结果有两个,一是将爷爷从天悦货运的楼顶扔下来摔死,二是制造一起像去年一样的惊天动地的爆炸事件,无论是哪一个,都足以让天悦货运的运营搁置,引起全国性的轰动。贺天推算前者居多,否则王勇难以抽身。 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癫狂之人,又岂会按常理出牌? 贺天做了最坏的打算,老爷子不顾生死来换和悦的活路,他会满足王勇的复仇心理。 小雨停了下来,湿润的空气里迷漫着血腥味,贺森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贺天乘电梯来到天台,瞥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老人,敛着深邃的眸子,眸光阴鸷,直射向王勇。 “贺天,快带爷爷走,快啊!”和悦虚弱地惊喊一声,从鼻子里流出的血顺着下巴滴进肥肥大大的雨衣里,下巴下血红一片,触目惊心。一头卷发湿沥沥地贴在头上、小脸上,凄楚的模样令贺天揪心。 贺天阴鸷的眸色暗了暗,没有言语。 王勇紧箍着和悦的身子贴在自己身前,持着枪抵着和悦的太阳穴,他从未与贺天正面交锋过,贺天的眼神令他心里发毛,和悦的小命,和悦腹里的小东西,全在他的手上,贺天凭什么这么狂妄! “你还真敢来,不怕被我的人打成筛子么?” 贺天冷冷地扫一眼王勇身边的人,他们执着枪,姿势不正确地瞄着他,纯粹的三教九流,除了那个拎着箱子的人像那么回事,其余的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他们手中的枪全是摆设,高级仿真玩具而已,只有王勇手里的枪是真的。 “只要不与我贺天为敌的人,统统可以活命,放下手里的武器,高举起双手,走出去便可。”人家要演戏,自己当然配合得真真的。 此话一出,一半多的人扔了手中的“玩具枪”,纷纷离开,还有一小部分,犹豫了一下,也随之离开。王勇没有谩骂他们叛变,本来就打算让他们走的。 壮如牛的男人叫兵子,他舍不得手里的钱箱子,选择与王勇并肩作战。 “小子,你会后悔的。”贺天冷哼一句,兵子无动于衷。 -本章完结- 第249章 放了我的女儿 </script>“贺天,带爷爷走,求你了!”和悦瞅着倒在地上的老人,他身下的血液,越流越多,再一次恳求贺天。“爷爷他没想活着离开!” 还有四个字,“我也一样”,贺天在心里说给了和悦听,无论她听不听得到,这就是他一个人上来的目的,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 王勇将枪口抵在和悦的小腹,看着贺天,笑得邪恶无比,“把这个老东西给我扔下去,除非,你想让我打穿她的肚子,让她生不出你的儿子!” “我这样做,你可以放了和悦么?”贺天略作思索,难割难舍的说道。 王勇从贺天的表情里看到了犹豫不定。 “你把他扔下去,我就放了你的女人,放了你的孩子。” 贺天瞅一眼虚弱的女人,握紧双拳,犹豫了片刻,上前扶起晕死的老人,艰难地痛苦地说,“爷爷,对不起,你一把年纪了,也活够了,就成全孙子我吧。” 说罢,抱起贺森往天台边上走…… “不,贺天,你不能,你不能那样做,他是你亲爷爷,是你亲爷爷……不!贺天!”和悦彻底软瘫在王勇的身上,身心抽痛,令她不能自已…… 老人的身子荡然而下,贺天向下望了几秒,唇角微微勾起,再看向王勇,便是一脸的痛苦纠结。 王勇终于得报家仇,他“哈哈哈”地得意忘形笑着,嘲弄道,“你真是个孝顺的孙子,为了一个女人,可以亲手弄死自己的亲爷爷,你跟你那个没人性的父亲一样!”转尔收住笑,“我以为堂堂贺大总裁有多聪明绝顶,原来也是蠢材一个!” “你简直泯灭人性,我不想看到你!你滚,你滚……”和悦朝贺天怒喝,她失血不少,身子没了力气,呼吸变得紊乱,鼻子里的血还往外滴,她能坚持到现在,已超出了身体的极限。 “不要说话,保持体力!”贺天极为担忧地说道。 王勇觉得贺天的样子好笑极了,冷呵一声,“啧啧……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那么我就成全贺总你的痴情。”再一次抵住和悦的太阳**,威胁贺天,“你,跳下去!” 贺天敛着冷鸷的眸子定定地瞅着王勇几秒,嗤笑一声,才瞅了瞅和悦,复又看向王勇说,“你跟我的女人一样,好骗极了,我刚才只不过是顺了你的意,及时地送我爷爷下去就医。” 兵子马上跑到天台边往下看,貌似黑压压的人群里有黑色的安全气垫,人群后面,还有三辆救护车。 王勇的脸色顿时变了,又怒又惊,还有一丝惧色!只听贺天又道了句,“蠢人,你的枪里没子弹了吧。” 王勇急于证明自己的枪里还有子弹,不假思索地朝贺天开枪,“砰”一枪打出,贺天一个侧身,子弹擦着胸前的衣服而过,露出了内里穿着的黑色防弹衣。 “被你发现了,不好意思。”贺天故意摸了摸皮夹克上被子弹擦出的裂口,冷凛地笑,令人脚底生寒。 兵子气愤地夺过王勇手里的枪,朝贺天又放了一枪,贺天没躲闪,那一枪正好打在心脏的位置,只是皮夹克冒了些烟,破了个洞,再扣下扳机,只传来一声弹堂里空转的声音…… “你个晕蛋,那是最后一颗子弹!”王勇想跳起来揍人…… 贺天与体形剽悍的兵子激烈地搏斗着,兵子是练家子出身,又当了几年的雇佣兵,拳脚功夫非常了得,贺天的爆力数值一向偏高,今天棋逢敌手,招招狠绝到了极点,那双拳头似铁锤一般,一勾拳过去,又猛又准,打得兵子满嘴喷血,还喷出好几颗带血的牙齿。兵子愤然而起,飞起一脚,踢在贺天的腰间,贺天连退几步才站稳,两人功夫不分伯仲,不知吃了对方多少拳脚,脸上挂了彩,嘴边淌了血,身上所受的伤,所承受的疼,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有数,这场殊死搏斗,有些看不到尽头…… 轰隆隆…… 飞机螺旋桨的声音由远及近,一架小型私人飞机落在天台上,房擎从飞机上走下来,两个保镖一左一右保护着他,房涛跟在他的身后,眩晕症发作的不适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变成了满心的恐惧与担忧…… 王勇一手箍着和悦,一边握着匕首架在和悦的脖子上,在一旁兴奋地给兵子助威,看到房擎拄着拐杖一步步向他走来,他忽然紧张了起来,“义父,你怎么了来,离开这里……今天我杀不了贺森,就一定得杀了贺天,谁也阻止不了我,包括您!” 房擎一步步靠近王勇,王勇怀里的和悦虚弱不堪,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垂下了眼睑。他高声吼道,“放了我的女儿!” “义父,我要报仇,我今天一定要报了我们王家的仇,您不要报仇了么?还是您放下了……您不要自欺欺人,您是为了仇恨才活到了现在,别跟我说,您要为了这个跟您不是一条心的死女人,而放弃您的深仇大恨!”王勇用匕首柄子,重重地敲打和悦的头,疼痛,令几乎晕厥的和悦清醒了不少。 和悦的目光再次淡然而快速地扫过房擎,落在一旁互殴的两人身上,兵子被贺天一脚踢翻在地,贺天又要一脚直击兵子的脸,被兵子双手猛然一截,顺力一拉,倒地的刹那,兵子掏了藏在鞋底的尖锥,扑到贺天身上,刺向贺天的胸膛…… 尖锥正慢慢向胸膛刺下去,贺天反方向托住兵子的手臂! 和悦那双充满希冀的眸光看回房擎,低声苦求,“求你救他!” 女儿两侧的脸颊上全是青红的五指印痕,鼻子、下巴的血迹干涸在皮肤上,这一张小脸可怜得令人心疼,面对女儿的苦求,房擎没有犹豫,转过手指上的超级迷你的指环式手枪,向一旁瞄了一眼,抬手的一瞬,兵子后脑勺蓦然出现一个血窟窿…… 王勇看着倒地上的一动不动的兵子,深深体会到房擎这是在以儆效尤。他即骇然又不甘心,策划了这么久,眼看贺森被贺天从二十层的高楼上扔下去,却成了贺天营救贺森的计谋,眼看兵子就要刺死贺天,却被自己的义父救下了,“义父!你真的不要报仇了么?他们贺家把你害得这么惨!害得你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还害你成了一个跛腿的残废,这些你都能释怀吗?” 敬语都不用,王勇箍紧和悦,朝着房擎一口一个“你你”的喊! 贺天捂着被尖锥刺伤的胸口,伤口细小并不深,却格外的疼,因那锥顶端是三棱形的,这要是插进他的心脏里,再拔出,便会血涌如注而死。听着王勇的话,微敛着晦暗的眸子,深深地看向房擎。 和悦也深深地看着房擎,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生身父亲,身子单薄瘦弱,后背佝偻,拄着拐杖走路,一步三晃,看似文文弱弱,却是个阴冷狠辣的老人。 房擎没有回答王勇,抬起手臂,指环手枪的枪口指向了王勇的头,王勇比和悦高出一头之多,他再一次冷硬地说道,“放了我的女儿!你就还是我的义子,我不会追究你任何过错。” 王勇听闻,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说得轻松,贺森那个老东西没有死!我们王家的仇,十几口人的命债,我找谁讨?看来义父你是不打算报仇了,可你确定这个女人会认你这个父亲么?别忘记了,她肚子里那七个月大的孩子就死在我的手上,是你,是你提点我去炸e市机场的!是你提供给我**,你可是那爆炸事件的幕后元凶!” 和悦定定地看着房擎,水光潋滟的眸子渗出一丝恨意来,心底萌生的恨意早已发芽破土,见光,便会疯狂的生长,她恨透了那个制造爆炸案的人……在血缘关系面对,她不敢正视自己,也不敢正视房擎,唯有这恨意,是个例外! 逝者不可追,是当下房擎的心境,他没指望和悦认他这个父亲,他会慢慢地补偿她便是,以后的日子里,远远地守护好她便是。 面对房擎的枪口,王勇心下一片惊慌,忽然间,他冷冷的高声大笑,紧箍着和悦身子的手掌一摊,一支掌心摇控器勃然在手,手掌一攥,拇指按在鲜明的红按扭上,他扔了匕首,空出的手捏住和悦身上的雨衣拉链向下拉——和悦的胸前的白色t恤鲜红一片,往下是黑色的胶带缠了一圈一圈又一圈,只露出定时炸弹一小块显示屏,显示屏上绿色的数字“00:00:00”处于静止不动的状态…… 所有人全下意识地,惶恐地盯着王勇握着遥控器的手! 王勇扯下和悦身上的雨衣,一把将和悦推在房擎身上,房擎松下手臂,堪堪接过虚弱无力的女儿,揽入怀中,便开始撕和悦腰间的胶带…… “住手!”王勇喝止一声,“是你拆弹的速度快,还是我松开手指的速度快!” 房擎的老手顿住,扶着女儿的身子,看着王勇。 王勇抻开双臂,呈怀抱万物之姿,房擎也好,贺天也好,他们有多么的担惊受怕,他的心里就有多么的畅快得意。 他讥讽地说,“只要我的手指一松,和悦就会‘轰’的一声,变成血腥的空气,碎得连碴都不剩,你们信么?” -本章完结- 第250章 千钧一发之际 贺天眸光一凛,慢慢走向房擎身边,伸手抚了抚和悦湿透了的头发,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心里道了句,“傻女人,都烧成了这样,还真能挺!” 和悦撑着沉重的眼皮子,深深地看着贺天那张青肿渗着血丝的脸,这比六年前在纽约时看到的清爽多了,至少可以看得清五官。 “阿勇,你不要胡来!你连义父都要炸死不成。”房擎质问道。 “您是我的义父,您对我有养育之恩,再造之德,我怎么可能让您死呢?”王勇顿了顿声音,一手握着遥控器,一手指着贺天,看着房擎,恶狠狠地说,“开枪打爆贺天的头,我给您拆下炸弹的时间!” “不要!”和悦用尽全力挣脱房擎的双手,冲到贺天的怀里,用娇弱瘦小的身体挡在贺天身前,看着房擎,一字一顿,笃然道,“贺天死了,我绝不独活!” 房擎本没打算依着王勇的话来,看到女儿如此紧张贺天,不禁笑了。他不动声色地打量贺天那张沉着冷静的脸,从王勇按下遥控器的那一秒开始,他没有从此人脸上看到一丝担忧与不安,贺天对女儿的爱是假的?不,贺天完全有机会离开,可却这么不要命地凑过来…… “开枪啊,义父!您可别逼我做这大逆不道的事情!”王勇急了,眸子猩红猩红的! 房擎定定地看着贺天,终于从这个年轻人眼里察出一丝狡黠的弧光,他垂着双臂,带着指环手枪的手臂,猛然间抬起,握拳,枪口瞄向贺天的头。 “很好,义父,开枪,开枪吧,你我的大仇马上要得报了,那些冤魂将要安息……”王勇忽有些神质不清,许是太兴奋了! 和悦害怕极了,紧紧地护着贺天,贺天一只手轻握着和悦的腰间胶带,另一只手轻扶着和悦的腋下,其实和悦的身子早就站不稳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那扶在女人腋下的大手一松,从袖里滑出那把细长的尖锥,擦着和悦的t恤向下一挑,胶带全断开了,同时,一把扯下和悦身上的定时炸弹,用出全力,向又高又远的天空中抛去,这一系列动作,就在眨眼的功夫间完成,快得惊人。 房擎迅速将枪口瞄向王勇的那握着遥控器的手,一枪放出,掌心连带摇控器被子弹贯穿…… “轰——”惊天动地的声响。 天悦货运的楼顶上空,爆出一朵巨大的火红的蘑菇云,蘑菇云由红色变成灰白色,刮出一阵强猛炽烈的风,似要将这楼顶上的人掀到楼下去,贺天紧抱着和悦娇弱的身子,替她挡住这阵爆烈的风,房涛以及两个保镖上前护着房擎…… 天悦货运的大楼跟着颤了那么几下! 房擎又朝王勇的膝盖骨放出两枪,王勇跪倒在地,疼得嗷嗷直叫!贺天按着和悦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不让她再看眼前这血淋淋的画面……房擎见状,示意身后的保镖将王勇抬进了直升飞机里。 被王勇请来的那些躲在e市机场前的绿化带里的外省市记者,将天悦货运上方的蘑菇云拍得真清晰,从贺森从天台摔下来,到一架私人飞机降落在楼顶,再到这朵蘑菇云,虽然看不到楼顶天台发生的事情,但只凭着这些精彩的镜头,就可以杜撰一篇多么惊心动魄的文章,而且只需要一张蘑菇云的照片,天悦货运,包括一旁的e市机场便会彻底玩完!那么过了今天,贺氏的股票将会全部崩盘…… 贺天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没再看房擎,横抱起和悦,转身向天台的出口走,边走边开玩笑地说,“小美人儿,你老公我一年多的心血就这么付诸东流了,明天贺氏倒闭了,我变成了穷光蛋,你可要养我。” 和悦环着贺天的脖子,扎在贺天的怀里,一时惊魂未定,她虚弱得睁不开眼。 “好,我养你。”和悦轻轻地低声道。 “不许睡,睁开眼,否则我像扔爷爷一样,将你从这二十层的高度扔下去。” 和悦没再吭声,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出口处传来…… 房擎呆呆地杵在天台上,望着天台的出口,直到听不到任何声音,他也没有挪动身体… ,风,掺杂着爆炸后硫化物的气味刮来,雨,漫天野地拍下来,大颗大颗的连成线……房涛撑着雨伞站在房擎的身后…… ———— 三个小时后,一则爆炸性的新闻,在全国省台市台争先恐后的竞相报导,网络上更是狂轰乱炸,这其中大部分是晟天娱乐网络水军的杰作。 这则新闻,涵盖的只是一则豪门内的家事——贺氏老主为庆祝孙媳妇怀孕,躲开众人的保护登上天货运玩起了惊险刺激的蹦极,并命人燃了一支超级烟花以示普天同庆。 有图有字有真相,此新闻一出,人们吐槽最多的是: ——有钱人,就是躁! ——为了扬名天悦货运,要不要这么拼老命,贺家老主简直是太给力了! 还有人吐槽贺氏老主童心未泯,人老心不老,值得年轻人敬佩,另有一部分真实网友吐槽,身为贺家孙媳的女人应该站出来跟大众见个面,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当然,这样的言论被水军的贴子迅速压得石沉大海,随之被悄悄地删除。 因这则新闻,天悦货运的运营时间被提上了日程,沿黄海建港口的批文通过了审批。 房少华在笔记本电脑上看到这则新闻,不禁”呵呵”地笑起来,看着坐在椅子上削苹果的房擎,“爸,在这世上,恐怕只有贺天能想到这样的点子保全天悦货运,看来,天悦货运已是举世闻名了。” 房擎抬眸看了看靠在病c上笑意盎然的儿子,低下头继续削苹果,水果刀擦着果皮一圈圈转过去,动作连贯细致,这可是一双能文能武的手。 “你怎么看贺天这个人。” 从和悦失踪到获救,以及贺天对天悦货运事件的善后处理,房擎深有一种危机感,这种危机感主要来自他想为人父的心,原先以为贺天只不过是比普通人稍厉害的角色,现在才发现,和悦被贺天吃得紧紧的,怕是以后想见女儿一面,都难了。 “贺天这个人……真不好说,此人亦正亦邪,脾气也有些阴晴不定。”房少华没有同贺天共事过,据他的观察以及来e市后的耳闻,在商场上,确实是个狠厉的角色,“在利益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看着房擎的脸色沉了下来,房少华又补充道,“这都是别人的评价,我只是转述的。不过,他对和悦是真心的,您应该看得出来。” 房擎思忖了一会儿,无奈地点了点头,才苦笑着说,“我这辈子唯一的愿望,怕是不能实现了。也罢,只要贺天待和悦始终如一,我在一旁看着也是心满意足的。” 房少华愣住,父亲真的愿意放弃仇恨了?也对,王勇绑架和悦,以和悦性命做要挟,经历了这么一场生死存亡的浩劫,父亲大抵是看透了……眼下,有什么比认回和悦这个女儿更重要呢? “我愿意帮您,爸爸。” “你有把握吗?”房擎昏花的老眼一亮。 房少华点了点头,“我有个条件。” 房擎眸色沉了一下,“说。” “留阿勇一条命。”从登上申龙帮掌事之位,房少华才重新了解自己的父亲,善良只是这个老人的伪装,狠辣无情才成就了现在的房擎。 房擎好一番唉声叹气,将削了一半儿的苹果往桌子上一丢,不悦道,“你是我儿子吗?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近人情?” 房少华眨了眨眼睛,心下困惑,但没言语。 “我打残了他的双腿不假,但他终归是我收的义子。”拄着拐杖起身,扔下一句话给房少华,“我已经送他回新加坡了,这辈子,他会在申龙医院安度一生的。” “爸!我替阿勇谢谢您。”房少华高兴地朝着门口喊,老人的身影已离去。 和悦的病房里,贺森坐着轮椅看着c上昏迷的苍白容颜,那目光比看着自己的亲孙女还深切。 以为这此必死无疑,没想到只是断了两条腿,这下好了,越过了拄拐,直接升级成坐轮椅,他没有死成,这颗心就这么悬着,悬得更高了。 房擎说阿天掣肘着萨罗国际与申龙社团,他猜测孙子是走了偏锋,以房擎的财力、实力,想要打击晟天集团、森豪集团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也许是看在和悦面子上迟迟未动手。 他若不死,房擎的仇恨未消,可已经吃了一回瘪,他要怎么办才好? 门口的保镖抬手阻止房擎探望和悦,房擎明白这是贺天的意思,他便站在门口朝里面望了望,只见贺森坐着轮椅守在和悦的病c前,他这心里又酸又涩,多么希望此刻自己能守在女儿身边,看着她醒来…… 贺森从病房出来,见房擎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回头朝里看了一眼病床,才说,“我们聊聊。” 房擎点点头,随着贺森的轮椅往通风口走…… -本章完结- 第251章 抬到总裁室 窗外的天空依然阴沉,房擎推了推不锈钢窗子,错出一条细小的缝儿来,一股湿凉的风吹进来,令他沉闷的心格外舒爽。 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属晟世购物中心最为宏伟,曾经的申敬方也有问鼎e市商业榜首的宏伟目标,然而他今天的成就,全拜这二十年的仇恨所赐,这仇恨,在得知和悦是自己亲生女儿的那一刻,就开始潜移默化的变淡,只是他不肯坦然面对这样的变化而已。 “我放下了,劝你的孙子收手吧。”良久后,房擎才看着贺森缓缓开口。 实则贺天已经停止了在新加坡的一切小动作,可贺天的人并没有撤出。贺天跟他胶着着,所以他要看看贺森的态度,要让贺森探探贺天的态度,他才安心。 “你不要以命偿命了?”贺建国不死,贺家不见血腥,这仇说放下就放下,贺森有些不敢置信。 “想当年你也是护子心切,不然,我也不会对你有恨意。一直以来,我最恨的是你的父亲贺宏海跟你的儿子贺建国。贺宏海死有应得,贺建国也注定要在狱中过余下的光阴,现在,你的双腿也残废了,我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呢?钱财乃身外之物,否则当年,你父亲夺我申家家产,我为什么不拼了命去夺回来,因为我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再创造!事实证明,我确实有这个能力,二十年前的暗夜,二十年后的萨罗国际。”房擎回忆着自己辉煌的过去,同时也是一把辛酸史。 “你真的肯这样放弃这么多年来的仇恨?”贺森再一次不敢相信地问。 房擎将拐杖向前移了移,身子也靠向了些窗边,呼吸着从窗缝里流入的新鲜空气,不以仇恨为目的活着的人生,就好像这新鲜的空气吸入肺中,也能感觉出一丝丝的沁人。 重重地唉叹一声,“你孙子手里可是握着我的命脉呢!” 贺森略作思量。 “房老总裁说得太对了。”贺天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接着,他慢慢走近贺森,才似笑非笑地对房擎说,“人贵有自知之明,房老总裁如此,我贺天亦是如此。但你找我家晕头晕脑的老爷子聊这等大事,真是有些不明智。” 贺森一听孙子这么说自己,心想,贺天定是为他前去找房擎的事情耿耿于怀,然而这次,也是他主动找人家聊天的。 房擎侧头,仔细看着儿子口中所说的亦正亦邪的贺天,放在以前,他可没有这样的闲心了解贺天。 贺天的唇角勾起一抹冷意,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口气略显倨傲,态度却很认真,“你跟和悦的血缘关系不可磨灭,她认不认你这个父亲,要看她的心情。你若想认回女儿,只要不影响我们家庭和睦,随便你怎么蹦跶。” 他很明确地跟房擎言明了自己的态度与立场,他不会使绊子,但却是有前提条件的。 说完,推着轮椅带自家老爷子离开,不再理睬房擎,能心平气和地跟房擎说话,他可是下了好大的决心。 房擎听着从贺天嘴里吐出的话,浑身的不自在,这贺天脾气阴晴不定,倒也名副其实了,只是女儿是怎么忍受贺天这样的人呢? 转过头,再看向窗外,明明阴沉沉的天,他似看到了太阳,阳光灿烂,普照大地…… —— 和悦做了一场梦,梦见自己死在了贺天的怀里,出奇的是,这场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醒来以后…… “不,不,哥哥,我已经结婚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贺天凝着和悦空洞瞪大的双眼,她的小脸上无不是惊恐不安之状,马上捧着冰凉苍白的小脸,担忧地唤,“和悦,你看清楚,我是贺天,我是贺天……” 无济于事,和悦娇弱的身子颤栗起来……贺天猛烈地吻上和悦浅粉色的唇,轻捏着她的下巴,用力加深,紧抱着她的身子,动作有些粗鲁。 过了好大一会儿,和悦才回过神,执着力道不大的粉拳气忿地拍打贺天的后背,她感觉自己的嘴巴快被贺天咬烂了! 贺天又温柔地亲吻了会儿,才放开和悦,手指摩挲着那被吻得鲜红鲜红的唇瓣,淡然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和悦抬手,一把拍开嘴巴上那不安分的手指,舒展了一下被贺天搂得酸麻的双肩说,“我饿了。” 贺天深邃柔和的眸子沉了一下,猛然翻在病榻上,撑着双臂在和悦身上做了起俯卧撑……和悦满头黑线,无语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的运动。 “还饿么?”贺天悠悠地问道,单身撑着运动,另一只手扯下了脖子上的领带,顺便松了两颗衬衣扣,眸子里的暧昧之色,越来越厚重。身体俯下去时,四片唇几乎又贴到一起。 和悦偏过头,一个吻落在发烫的脸颊上。 “你有病啊,我说‘我饿了’,你这是做什么?”和悦又羞又恼。 营养液输得再多,嗓子眼有甜甜的感觉,葡萄糖的味道,可胃里却是空的。 “我很想喂饱你,但你现在的身体不行,不能吃,所以只能在视觉上满足你。来小美人儿,继续!”轻轻扳过和悦的下巴,“来,继续看过来……有没有觉得很愉快。” 和悦的小脸抽了一下,原来贺天想得是那种事情,恼怒地喊,“我是肚子饿,不是你想的那样!” 贺天又猛然翻下病榻,坐回椅子上,一边人模人样地系着领带,一边不满地说,“不早说,害得我浴火焚身!” 和悦咬着牙,握了握双拳,用力挪了挪身体,坐起来,瞪着贺天,“你刚刚是故意的?!” “这都被你猜到了,真聪明。”见和悦小嘴嘟得那么高,抬手,捏了一下,复笑着说,“现在心情好点了么?还害怕么?”贺天是为了缓解和悦的恐惧感才这么逗弄她的。 和悦回想着适才醒来发生的情景,哥哥的脸在脑子里闪了那么一下后消失了,最近她总是会想到这个令她骇然的男人。 扯过一丝笑挂在脸上,冲贺天摇了摇头,轻声说,“我是真的‘肚子饿了’。”强调一下后面的四个字,怕贺天又乱来。 贺天给尚苑去了个电话,吩咐李婶熬粥,张妈炖鸡汤,想了一下,又吩咐豹子先去丁记粥铺给和悦打包一份小米粥,然后进了洗手间,端了一盆温水出来,肩头还搭了一块白色毛巾,走到榻边,又嫌碍事似地将领带扯了下来。 毛巾沾了温热的水,拧得半干,糊在和悦的脸上…… “啊,你干嘛?”和悦被热乎乎的感觉吓了一跳,伸手去抓,被贺天的大手握住了。 “别动。”贺天又握住和悦另一只手,这才说,“是不是很舒服?这几天来,我都是这么为你敷脸、敷身子的,只不过,你没醒来的时候,我会给你露个出气的孔。你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么?上班时间,我不肯让自己空闲下来,让自己很忙很忙,忙得忘记了你的存在,下班了,我会守在你的c边,一刻也不离开,眼里只剩下你睡着的样子。” 拿开毛巾,和悦一脸的泪水,哭着,有些无理取闹地说,“为什么你的上班时间我就不能存在?”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煽情了,话说得那么平平淡淡,却听得她难受的要死! 她还活着,没有死,天悦货运天台上的爆炸声,就在她头顶上震耳欲聋,仿佛这一声就炸在她的心里,血沫横飞,像一场梦。 吓坏了她,也吓坏了贺天! 贺天微一愣,用毛巾拭去和悦脸上的泪水,点着她的额头说,“明天上班,我就把你的病c抬到总裁室里去,这样可以了吧。” 和悦破涕为笑,伸开双臂向贺天求抱抱,贺天又怎么会只得一个抱这么简单,倾身过去,一把抱住,然后,从和悦额头开始,温柔地亲吻……白希的脸,敏感的耳垂,嫩滑的颈窝…… 这样吻着,双手有些不受控制,探进被单里…… 豹子从丁记粥铺回来,拎着热腾腾的米粥轻轻扣响病房的门,敲了两声,没人应,便问一旁的手下,“贺总还在里面么?” “没出来,一直都在。”其中一个手下回答。 房门上探窗玻璃上的帘子是贺天进病房时拉上的,这是贺天的习惯。豹子眯起一只眼睛,单眼瞅着隔着玻璃的帘子,左瞅瞅,右瞅瞅,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景。 两个手下暗自发笑。 豹子抬手,又开始敲门,顺带小声喊,“贺总,你要的、、” “粥”字还未出口,“砰”一声,一记重物砸在门板上的声音,隐约听见里面传来贺天极度不悦的几个字,声音大得很,隔着门,分贝小了许多,“别搅我好事!” -本章完结- 第252章 盼着能抱大孙子 豹子一听,马上示意两个手下站在对面的墙壁前,他也站过去,三个人,目不斜视地看着那扇房门。 情动之人,总是那么地忘乎所以,外面青天白日,艳阳高照,伏在病榻上的男人在女人身上做上了最原始的俯卧撑运动,真枪实弹,蓄势待发。 豹子第二次敲门时,他抄起地上的手工皮鞋砸了过去,吼了一句,便覆上和悦的唇。 c榻忽然“吱吱”地叫起来,和悦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小脸由粉红色变成一片苍白,忽然想起了什么,嘴巴却被堵得严实,一个字也哼不出来。 心里想着,完了,完了,这下要步学姐的后尘了! 蜜软被挤得奇形怪状,自己都能感觉得出来……这场欢爱对和悦来说,着实惊悚…… 贺天满足的起身,边系着衬衣的扣子,边瞅着香汗淋漓的女人,这张小脸似是有些不对劲,该红粉若芙才是,怎么这样惨白? “怎么了?” 和悦澄明动人的眼球转了两下,有气无力地说,“你刚刚不是说,我不能吃么?” 听之,贺天身心一惊,差点从榻上滚下来,用被单胡乱地包裹住和悦的身子,一把打横抱起,先趿了一只皮鞋,另一只脚步赤着,冲到门口趿上另一只皮鞋,拧开房门,以风一样的速度往电梯的方向跑。 豹子见贺天风风火火地往前冲,拎着粥,带着手下,紧随其后。 一群高大帅气的男人在楼道间穿梭,好不威风! 妇产科,贺天指派两个医生给和悦做检查,高远刚做完一台手术,听说贺天这边出了事情,也赶了过来。 重新做了b超,血检,最后请来妇产科最权威的老中医给和悦把脉,诊断结果为和悦除了有些血气不足,别的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先兆流产的迹象,之前在s市的诊断为误诊。 “可是之前,我确实有肚子疼。”和悦裹着被单蜷在椅子上,看着老中医说道。 “头三个月剧烈运动导致流产的人很多,你回忆一下你肚子疼之前是不是提重物了?”老中医说得比较委婉。 和悦回忆了一下,瞪向贺天,前一个晚上,这个男人差点将她拆吃入腹! “贺总跟他的夫人能有正常的夫妻生活么?”见贺天的面色略显尴尬,高远替贺天问道。 老中医看着高远与贺天,一个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神经科、骨科的精英,一个是这医院的幕后大老板,思索了一下,厚着老脸说教,“可以有,但时间要缩短,动作要温柔,次数要减少,姿势要简单,最好是女上男下,或背入式。” 和悦羞红了脸,撩着被单捂住,贺天听着那四个“要”,脸色一沉再沉…… 高远在一旁低声偷笑。 老中医为和悦开了几剂补血气的中药,让助理医生拿了件崭新的病号服与拖鞋给和悦,和悦在诊室的屏风后换好宽松的病号服,趿着拖鞋,才抱着被单出来见人。 一群高大帅气的男人护着一个娇小的女人,在副院长高远的带领下,回了病房。 贺天命护工将豹子买的米粥加热,刚要喂和悦吃,陆楠拎着李婶做好的红豆甜粥来了。 于是,陆楠与贺天争抢着喂和悦吃饭,高远端过那份丁记的粥,边吃边观看“岳母与女婿”的唇枪舌战。 “贺总,你一个大男人,做不来这伺候人的事儿!” “做不来才要学,你该把这个机会让给我。” “我说你脸皮怎么这么厚,非要跟我争吗?” “身为和悦的男人,脸皮不厚,不足以平天下!” 陆楠不甘势弱,“现在你不让我喂和悦吃饭,今晚我让你独守空房!” “尚苑是我家,晟仁医院是我开的,所有的地方,我都来去自如,包括你的房间。”贺天勾着唇角,痞痞地笑着。 “……” 和悦捧着保温桶,趁着贺天与陆楠吵架的功夫,将桶里的粥喝了个精光,几天不进食,一次性又喝得太多,放下保温桶后,刚要躺下去,一股子甜腻腻的红豆味,便冲到了嗓子眼儿,跳下c,光着脚丫子,往洗手间里冲…… 贺天与陆楠也冲进了洗手间,干眼看着和悦扒着马桶,吐了个天翻地覆。 “去倒杯温水呀,没看你女人这么难受。”陆楠端起了岳母的架子,使唤贺天。 贺天颠儿颠儿地去倒了杯温水,端给了陆楠,这些,他之前都有做过一些。此时,却被陆楠吼得晕头转向的。 —— 临近傍晚,天色渐黑,高远驾驶着贺天那霸气逼人的巴顿,开往尚苑。 “哎,这巴顿车就是不错,我都想换车了。”高远对副驾驶座上的陆楠说道。他优越感十足,越野车跟家庭轿车真是没法比,马力大,空间大,关键是够拽,他都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羡慕妒忌的眼神。 “你那兰博基尼也不错,不想要了送给我们家云坤。”陆楠调侃道。 “哟,哟,还‘我们家云坤’!我的鸡皮疙瘩掉一地!”高远推了推装饰脸部用的无度数玻璃眼镜,又说,“杨云坤那家伙比我有钱,他对汽车不感兴趣是真的,只要你说出想要的那个车的型号,明天天一亮,他绝对会买给你。” “我对汽车也不感兴趣。”陆楠不想搭理高远,唧歪起来没完没了。 “所以啊、、”高远一张嘴,和悦出言打断,毫不留情,“高远,你开车技术怎么这么烂,搞得车身晃来晃去的,你抽风,别让汽车也跟着抽风!” 抽风?这词形容得真好,高远油门、离合器操作的不协调,车身偶尔抖动得厉害。 陆楠绷着笑,侧头看高远那张苦瓜脸,被一个女人指责的滋味不好受吧! 贺天在后座揽着和悦坐着,对于和悦的话,他非常认同,轻揉着和悦的腹部,帮腔了一句,“握好方向盘,别跟玩龙似的。” 高远脸色一沉,立即专心驾驶,对于巴顿车的驾驶,他的确不怎么得心应手,但绝对没有那么糟糕,瞥了一眼后视镜里一脸病容的和悦,腹诽,“也就贺天宠着你!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车技!”脚下油门一踩到底,车速顺时提升,达到了140公里/时,陆楠紧抓着安全带,吓得面色苍白,一声不吭。 和悦却在座位翻了个身,枕着贺天的腿,躺在了皮椅上……高远瞥了一眼,真是服了,贺天娶了个什么女人啊,有时胆小如鼠,有时胆大如斗! 巴顿车停进尚苑,从别墅里走出来两个人,和悦看到其中一个微愣了一下,再看到另一个,马上推开车门,跳下去,边跑边喊,“小雯,小雯,好想你呀。” “我也是,我可想念小嫂子了!”贺雯一把抱住和悦低声哭泣道。这一走就好几个月,临走前,连个招呼都没有打。 “这次回来还走么?”和悦擦拭着贺雯脸上的泪水问道。 贺雯激动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掉,和悦擦都擦不及,她以为从英国回来可以与家人团聚了,没想到,父亲入了狱,爷爷瘸了腿,离开了翠竹雅苑,就再也回不去了。 “爷爷说不用走了,还去s大上学。” “好,以后,我送你上学。”和悦很认真地说道。 “不行,你怀孕了,老老实实在家呆着,我会安排小雯住校。”贺天连忙阻止和悦的想法。 和悦与贺雯一同冲贺天做了鬼脸,吐了吐舌头,手拉着手往客厅里走。 ryan见和悦连个招呼都没跟自己打,摇着头笑了笑,“阿天看中的女人很有个性,用中国话来说,是——爱憎分明。” 贺天笑着与ryan握手,“uncle就不要取笑我了,别人都说我老牛吃嫩草。” “说这话的人一定是嫉妒你拥有一个美娇妻。”ryan与贺天说话,却时不时地打量贺天身后的陆楠,这个与和悦有几分相像的女人。 贺天也注意到了ryan的眼神,介绍道,“这位是陆楠,我妻子的干妈。” “噢!——”这一声调拉得好长,好有意味,ryan拉过陆楠的手,在人家手背上亲吻了一下。 “这位是高远,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应该见过。”贺天指着陆楠身旁的高远介绍道。 “见过,你们小时候,我都见过,还有一个人叫杨云坤。”ryan看了高远一眼,又将透着一丝炯色的目光汇在陆楠身上。 贺天心里道了句,“色佬!”抬手作出礼貌的“请”的姿势,“uncle里面请。”然后与ryan一同进客厅。复回头给高远使了个眼色,高远会意,给杨云坤发了条短信——陆楠被英国佬盯上了,你丫的速来尚苑。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张玉淑冷冷看着坐在沙发对面的和悦,贺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她问公公是何人所为,公公只说,因果报应,别的,便绝口不提了,可她有眼睛可以看,有脑子可以想,自从儿子跟和悦这个女人摊上关系后,贺家便没有过上一天太平的日子,儿子的机场被炸,老公招惹牢狱之灾,翠竹雅苑充公,公公一把年纪了瘸了双腿,她与女儿流离英国…… 看着母亲的眼里浮现一抹阴冷之意来,贺天坐到母亲身边,拉过母亲的手,“妈,您刚从英国回来,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晚点,我跟您说说,也包括父亲的事情,所以您现在不要胡思乱想。”贺天用柔和的目光看了看和悦,又道,“和悦怀了我的孩子,您在这一方面是有经验的,帮着和悦的干妈一起照顾好她。” “没问题,妈妈早盼着能抱上大孙子呢!”张玉淑深深地瞅向和悦的肚子,这一胎生不生得下来,又是个未知数。 “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呢,我倒希望悦悦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儿。”重男轻女,豪门婆婆的通病!陆楠很不客气地替和悦回敬。 “要女儿顶什么用,贺家家大业大,头一胎,必须得是个儿子!”张玉淑认为自己的肚子就很争气,想要什么来什么!他的儿子贺天是长子嫡孙,那么她的孙子也必须如此。 陆楠瞄了一眼和悦身旁的贺雯,做母亲的都不在乎自己女儿的感受,她一个外人,更无须在意,回击说,“搞得你好像不待见女儿一样,那你干嘛还要生!” “你、”张玉淑被这个与和悦有几分相似的女人气得鼻孔冒烟,理直气壮地说,“我有了儿子当然再想要个女儿,有本事,你让和悦生对龙凤胎出来,我就把她当祖宗供着。” “诶呦,呸呸呸,祖宗都是死人,有你这么咒自己儿媳妇的么!人家那婆婆一听自己的儿媳妇怀孕了,那是伺候的周周道道、贴贴心心的,哪儿像你,上来先要孙子,那也得你儿子争气,播对种,还得你有这个福命才行!”陆楠那嘴啊,向来是得理不饶人,连带贺天一并卷了进去,当然,也分对谁,像对张玉淑这种家风不正、心术不正的女人,她是不会客气的! 夹在中间最难做的就是和悦了,本来张玉淑就是畏惧爷爷的威严才没有难为自己,这下可好了,好几个月没见,一见面就刀枪剑雨。 贺天在一旁给张玉淑使眼色,张玉淑压根不理,反正这个儿子从来都没把她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把她跟女儿流放到英国,今天她是有气没地撒,全要撒在和悦母女身上,“嘿,你就和悦一干妈,管得了和悦,还管得了我们贺家么?我还就明确告诉你,头一胎就得是儿子,要是个女儿,别怪我没把丑话说在前头、、、” “说什么?!”贺森怒喝一声! 贺森坐着轮椅,刘老忠推着他从客厅西侧的客房出来,他腿瘸了,住二楼很是不方便,贺天说要往尚苑内部建一部小型电梯,他不想这么麻烦,便果断地拒绝,现在暂时住在客房,贺天没有追究刘老忠的责任,而是将刘老忠调回了尚苑将功补过。 贺森听到儿媳出言不逊,不悦地训诫,“和悦生儿生女都是她与阿天的事情,你一个做婆婆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张玉淑有火不敢发,在尚苑,真不如在翠竹雅苑,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外人,连说话的权利也要受到限制。这全是因为和悦,所有人都向着她,儿子是,老爷子是,还有她的女儿,现在又多了一个姓陆的女人! -本章完结- 第253章 真正的目? 餐桌前。 ryan曾拜贺森为义父,贺天腾出了自己的座位给ryan坐,可ryan偏坐在和悦与陆楠中间,并拉着椅子向陆楠靠了靠。 贺天微敛着眸子看向高远,高远撇了撇嘴巴,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腕表,表示时间仓促,杨云坤在路上。 “ryan,不要客气,我们多年未聚,在英国,你又颇为照顾玉淑母女,今天略备薄酒,明天让阿天在晟世酒店设晏好好款待你。”贺森执着酒杯说道。 ryan执起酒杯点下头,一口闷光,舒爽地哈口气,“义父您见外了,按着中国的传统文化,我应该多来看看您的,孝敬您的,由于我的身份特殊,只能将这份孝心放在心上。” “你有这份心,我老怀安慰。”贺森浅啜一小口,腿上有伤,他得悠着点。 ryan还想提一下贺建国的事情,想着这件事情多少有些隐晦,便没当场说出来,而是看着身旁的和悦,笑着说,“聪明的小女人,给我一个笑脸好么?” 和悦低头喝了两口粥,斜了ryan一眼,“好久不见的出租车司机退化成了真正的鬼佬,我倒是想笑一笑呢。”然后抬起头冲ryan,唇角一扬,眼一眯,一秒钟完事,继续吃饭。 ryan琢磨着和悦话里的“退化”“鬼佬”的意思,开口又问,“你是在夸我么?” 和悦忍了忍笑,“你喜欢这么理解也可以。” “对于之前事情的我很抱歉,不过我会补偿你的,请你相信。”ryan非常聪明,其码他没有看到和悦称赞人时该有的友好态度,所以他断定,和悦的话,并不是什么好话。 一丁点的好话,都会令和悦的小石头心变软,和悦侧过头,扯着唇角淡淡地笑了一下。 ryan满意一笑,歪着身子靠向陆楠,拿起琉璃瓶给陆楠的空杯子里斟满拉菲红酒,然后拿起自己满杯的白酒碰了碰陆楠的杯子,又是一口,便喝光了。 中国女人不是都喜欢很man,很能喝酒的男人么?ryan是这样想的。 陆楠脸抽地看着ryan这个酒鬼,一杯二两,这么一小会儿,喝了得有四两了,当真是酒鬼,外加色鬼。 “你对我有意思?”陆楠不遮不掩地直接问。 “哦,当然,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男人在说这句话时,基本不考虑别的女人杀人的目光,以及别的男人的审美观。 在贺天眼里,陆楠是个老女人。在贺雯眼里,她的小嫂嫂即漂亮又可爱。 “我哪儿漂亮?”陆楠拨弄一下胸前散落的卷发,将自己的红酒杯推到了ryan面前,ryan想都不想,执起来,又一口气,杯底朝天。 ryan眯着色色的双眼,将坐着的陆楠从上至下打量了两遍,才非常惊叹地说,“你的脸很漂亮,五官特别的美,你的身材也是我见过最性感的,还有你的身高连我们英国的女人都自叹不如。” 外国人向来开放,又见识过自己孙子嘴对嘴地喂和悦吃饭,贺森对ryan赤luo裸的示爱的话,也并不感冒。 其他人对这对ryan调侃的有些嫌恶,和悦想要阻止,却见贺天勾起唇角,暗示性地摇了摇头。 “呵呵……”陆楠妩媚地笑出声,挑着媚眼看ryan,慢条斯理地说,“你的眼光可真好,我的脸倒是天生丽质,可这眉眼是按和悦的样子整的。” ryan回头看和悦,怪不得这么像,原来是整形的。 陆楠一拍ryan的肩膀,ryan猛然又回头,看向陆楠一张半真不假的脸,“我的胸呢,也是花钱隆的,里面全是硅胶,不过你还别说,真的很柔软,像真的一样。”ryan的脸色暗沉下来,陆楠继续说,“不穿十几公分的高根鞋,我是不会出门的,否则我只有和悦那么高。”说罢,跺了跺的高根鞋,被裤腿围着也只有五公分而已,她现在说五十公分,搞不好ryan也会相信的。 ryan又打量一下身旁的人造美女,他虽好色,但对人工改造的女人非常讨厌。向另一边侧头,深深地看向和悦,还是这个女人漂亮,虽然说娇小了些,可是这个吃相……严重影响他的食欲。 杨云坤风风火火地赶来,进来客厅便扯着陆楠的椅子往一边拉,再扯过一把椅子坐到ryan与陆楠中间。 “呀,不错,还有这么多菜没吃呢,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杨云坤冲一桌子人笑笑,目当扫到ryan身上时,冷了几分。 “饭菜是有,好段子刚刚结束。”高远白了杨云坤一眼,又不屑地哼道,“赶明儿,把你的破车换了,简直比窝牛还慢!” 危机已经解除了?杨云坤看了看面色平静专注吃饭的陆楠,才说,“换,换,明天肯定换。” 和悦早就吃饱了,不能失礼地走开,又不想被ryan那个鬼佬瞅出一身洞来,她只好跟贺天换了换位置,让贺天挨着ryan坐。 餐后,一桌子人又挪回了沙发区。 贺森与高远、杨云坤聊天,偶尔会提及房擎,和悦全当没听见,只是怀有心事地与贺雯聊些有趣的所见所闻,贺雯对于父亲的事情也略知一二,心里面接受不了父亲入狱的事实,她故作不在意,是不想母亲为此伤心。 出于为和悦考虑,陆楠主动跟张玉淑示好,一说起麻将,两人一拍即合。 三楼,贺天的书房里。 贺天拿出一盒昂贵的古巴k.one雪茄,亲自为ryan奉火点燃了一支。 “没想到阿天这里还有这样的好东西。”ryan靠在沙发上,慵懒地吞云吐雾。 贺天则自己点了一根上好的香烟,缓缓地吐着青薄的烟雾,淡然地看着对面的外国男人,这个男人比自己的父亲小几岁,爱财,好色,身为英国皇家雇佣兵的头目,全国各地的机密信息,只要他肯,便可轻轻松松地搞到手。 “uncle说要补偿和悦,不知想如何补偿?” ryan眯着蓝眸子,呵呵地笑笑,“不怕我敲诈你么?” “我相信是你口中所说的补偿是无条件的。”夹在手指间的香烟慢慢地自燃着,不知从何时起,他对烟草的嗜好已经没那么强烈了,虽然抽烟很多,却不上瘾,唯有对一个人上足了瘾,那便是和悦。 “阿天你真自信。”ryan确实没打算用金钱换这个信息给贺天,一是,他从贺天那里得到钱确实不少,二是,贺天知道这件事是早早晚晚的,倒不如现在卖个人情。坐正身体,抽了口雪茄,一边轻吐着淡淡地烟云,一边说,“是关于和悦的哥哥冯泽凯的。” ryan从手机上找出一张男人的照片给贺天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男人一张东方人的面孔,剑眉鹰眼,单看着,便是一个狠戾的角色。 “这个人就是冯泽凯,他的野心很大,冯榭在位时极其疼爱幼女,他怕大权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身上,便暗派人手劫持了和悦,并秘密囚禁,注射安定,令和悦昏睡半月之久,后来被冯榭的人给救了。冯榭为了不使自己的儿子这么仇视和悦,在临死前,将和悦并非亲生的事实说了出来,谁料冯泽凯遂萌生了娶和悦为妻的念头,而且非常疯狂。和悦也算是机警,趁着冯泽凯之母大闹婚礼现场,便从婚房里逃了出来,随后潞帮内乱,冯泽凯一时无暇分心,便将和悦的事情搁在了一边。” 贺天蹙着眉宇思索了一会儿,“他现在空闲了,查到和悦在中国,在e市,要来夺回和悦?” ryan又笑了,“只有阿天你将和悦当成了宝,冯泽凯欲在纽约时报重金寻人的计划,被房少华托联邦政aa府的人明令禁止了以后,便没再继续寻人。而是投身到商海中,搞起了正当营生,很快,他便会来s市,因为s市的蒙卡格贸易是冯榭留下的遗产。” “他为什么不找和悦了呢?又为什么做起了正当生意,正当生意所得的钱财远不及他一单走私来得容易,且数额庞大。”贺天有些不解冯泽凯的行为,同时心中滋生了一些前所未有的想法,险些惊吓了自己——做正当是生意只不过是为了麻痹人心,真正的目的还是和悦! ryan耸耸双肩,抄起了桌上一盒精包装的古巴k.one塞进了衣兜里,“我只查得了这些,想得知别的,你得亲自去问冯泽凯,不过我想,你们很快会见面的。” 两人聊天到深夜,最后ryan要去鬼魅酒吧放松,贺天给了他一张鬼魅的vip金卡。 “免费随便玩?包括女人?”ryan看着金光闪亮的卡片问道。 贺天脸抽搐了一下,指着卡片上的“豪间”二字说,“这是一张豪华包间的房卡,房间是免费的,如果你不想掏钱找乐子,那么可以免费在里面睡觉,想睡多久睡多久,绝对没人打扰。”想了想,又掏一张银行卡递给ryan,“喝最贵的酒,玩最漂亮的女人,足够糜烂一段时间。” -本章完结- 第254章 不要命的好男人 ryan闻了闻银行卡,贪婪的样子好似闻到了金钱的味道,复将银行卡还给了贺天,“我这人还是很有原则的,说好无条件补偿就不会收你的钱,而且我是你的长辈,更不能让你看矬了我。” 凡是进了鬼魅豪间的人,服务人员所提供的酒水以及特殊.服务均是上等的,价格也是最昂贵的,一般的人肯定是玩不起的。 贺天笑得好不深意,“好吧,随便你。” 贺天命豹子送ryan去鬼魅,回到三楼书房,打电话给刘军,交待他详查蒙卡格贸易的一切信息。 略坐了一会儿后,才回卧室。 推开卧室的房门,看向灯光昏暗的c铺……顷刻间,贺天的脑子轰燃炸开,马上按开了卧室的顶灯…… 三个女人躺在他的c铺上,和悦躺在中间,一边是自己的妹妹,另一边是陆楠。 灯都亮了,谁也没有睁开眼,尤其是妹妹小雯,揉了揉眼,腿一抬,搭在了和悦身上,陆楠更可恶,竟半揽和悦的身子,还让和悦枕着她的胳膊! “醒醒……”贺天怒吼着上前,一把将陆楠扯到了地毯上,又将小雯从另一边推下了c。 三个女人全醒了……看着目眦欲裂的贺天,吓得一动不动。陆楠大气不敢出,定神了几秒,从地上趴起来,拉着小雯往外逃,连鞋子也没来的及穿。 贺天将和悦抱到沙发上,吩咐李婶、张妈上来将c单、薄被全换了,屋里的地毯用吸尘器清理一番,并用消毒水,将所有朝上的平面,茶几、c头柜、梳妆台、沙发统统擦洗了一遍,这才作罢。 佣人离开后,贺天强拉着困得东倒西歪的和悦洗了个鸳鸯浴。 用一米五宽的浴巾,像裹粽子似的,裹在和悦身上,抱起她,让她平趴在c上,找来吹风机,开着最小的热风给她吹头发。 洗过澡,和悦精神了许多,偏过脑袋看贺天,良久后,怯怯地说,“我以后不敢了,你别生气啊。” 贺天只是沉下眸子与和悦那清波潋滟的水眸对视一下,便移开了,脸上的表情依然很冷。 和悦眨了下眼睛,从浴巾里费力地将手臂伸出来,伸着纤白如玉的藕臂,探向贺天,手指轻触男人刚毅的脸颊,抚了抚。她雪白的肩头暴在空气中,圆圆柔柔的好生惹人垂涎。 “你刚才的样子真的很吓人。” “不是针对你的。” 贺天一手执着吹风机,一边抚弄和悦稀薄的卷发,指腹偶尔划过那雪白的肌肤,一丝原始的躁动,变得极不安分起来。 “以后别这样了好么?吓傻了我倒没什么,万一吓坏了肚子里的宝宝,你就是哭都来不及!” 和悦软绵绵的声音,令贺天的心里痒痒的,将那两个女人吓走之后,他就已经不生气了,想着为和悦吹干头发后就睡觉的,可是小女人却在不知不觉中搔乱了他的心神。 贺天没应和悦的话,摸着已经半干的头发,关了吹风机,放到一边c头柜上,拂开肩膀上的卷发,落下一个香吻…… “你弄疼我了。”香吻变成了撕咬,和悦有些受不了,瑟缩着双肩抗议。 “我轻点。” 和悦是想着贺天停下来,而不是继续,“我们白天已经那个了……而且医生说要减少次数……我的孩子要是掉了,我会恨死你的!嗯……贺天,我讨厌你……” 贺天说了会轻点,就一定会轻点,他有分寸,不会因为和悦的话而改变,浴巾扯下,整个光洁的玉背柔美极了,毫不吝啬地抚摸与湿吻极致地行动起来…… 曲膝将那双象牙白的细腿分开……听取医生的建议,采取背入式,这种最原始的姿势,负有一定的征服欲,只是他不敢过于生猛。 天蒙蒙亮,和悦才睡熟,这一夜,贺天被折腾得不轻,一场欢愉换来的是整夜的不眠不休。每隔一刻钟左右,和悦便会大吐特吐,吐光昨晚的吃的粥,倒光了胃里的酸水……他孕期反应,正常得很,吐完了喝些温水,压压便好,于是又开始吐喝下去的水……不让她喝水,怕人脱了水,让她喝,喝完了又吐……这样恶性循环着。 大概是吐得太累了,和悦终于睡着,贺天轻抚着和悦的后背,瞅着这张憔悴苍白的小脸,吐了口气,闭起眼睛小憩。 天大亮,高远拎着医药箱过来给和悦输营养液,再是身体强壮的人也使不得吐成那样,药液里含有老中医的独家止呕配方,对胎儿毫无影响,输这一次,至少可以顶七天,也就是说,和悦要是一直害喜的话,那么整个孕期,每隔一个星期就要输一回药液。 餐桌前,两个女人对和悦害喜这一情况,各抒感慨。 “想当初,我怀阿天的时候,也跟和悦一样,从早吐到晚,从晚吐到早,那时哪有什么止呕的独家配方啊,全是偏方,吃不好,吐得要死要活的。”张玉淑回忆着自己艰难的过往,为人妻子,尤其当年高攀贺家这样的豪门,她的生活并不好过,唯一庆幸的是,她没有婆婆,虽然少了人照顾,但也不用受人白眼。 “所以啊,我们得照顾好和悦,趁着她能吃的时候,多弄些又营养,又开胃的可口饭菜,吃得好了,才有力气吐。”陆楠的脑子全是和悦,至于和悦肚子里的那位,有人比她更上心。 张玉淑对和悦的偏见不是一星半点,而是非常强烈,虽然她与陆楠聊的来,但不代表她会按陆楠说得做,更不用说亲自给和悦煮东西吃了。 “我做饭并不拿手,你是和悦的干妈,你应该知道和悦爱吃什么,你只管伺候她好就行了,以后这一日三餐,有张妈跟李婶做。”今早的早餐就是陆楠早早起来做的,不想在尚苑白吃白喝,也用不着这么劳心劳力,早起一个多小时为这么多人准备早餐。 “那你做什么?”陆楠看着和悦这个婆婆,好似是铁定了心不想照顾和悦。 “等和悦生了,我亲自带孙子呀。”张玉淑认为尚苑有两个老妈子照顾和悦,现在又多了个陆楠,所以她不打算照顾和悦,但和悦的肚子里的孩子,她是不会不管的,她绝对会掏心掏肺的爱。 陆楠冷哼一声,“孙子,孙子,你满脑子都是孙子,悦悦就算是生了女儿,你们贺家不养,也有人巴不得替她养呢!” “谁?”贺森、贺天,还有贺雯,异口同声,声音洪亮,震得陆楠一愣。 “房少华啊,我看这人就不错,为了和悦,可以连命都不要,这样的好男人,世上可是不多见……”看着贺天愈来愈黑沉的脸,愈来愈冷的眸光,能冻死个人,陆楠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闭嘴,端着碗闪进厨房…… —— e市机场正式开业,没有铺张地搞剪彩仪式、庆典仪式,而是直接迎来首趟商业航班,通往新加坡,英国伦敦,以及美国纽约的三架客机同时起飞。 航站楼外,s市市长胡树杰、e市市长纪鹏飞,在雷鑫的父亲雷木清纪委的带领下,迎接来自中央领导的视察,飞机升天后,雷鑫又领着人去观光天悦货运,这一遭走下来,黄海沿岸建港口的事宜就这样敲定了。 贺天任由雷鑫他们鼓弄,雷鑫这个人,他算是看透了,挺公正无私的一个官,眼里除了城市建设,就是城市的经济发展,比之前的那个马文彬有能力,背景强大,又肯为纳税人办实事,他完全放心。 和悦来到e市机场,便躲到航站楼的会议室不肯出来。她站在窗前,望着天空中渐渐消失的三个白点……去年那令人惊恐的一幕,回荡在脑海里……马丁车腾空,她的双腿间都是血,热乎乎的血,到现在,她还能感觉到那血的温度! 杨云坤站在会议室门口,见和悦身体颤抖个不停,他不敢上前,马上给贺天发了条短信,让贺天快速过来。 房少华应房擎的意愿,前来参观e市机场,看到飞往新加坡的班机起飞后,便想找处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毕竟他在医院休养了一个月,虽说在高远精湛的医术下,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但是站久了,会感觉很累,高远说这种情况属于正常,过些日子会自行消失的。 会议室门口,看到了面色颇为焦虑的杨云坤。 “杨侦探,出了什么事?”房少华边问杨云坤,边向会议室里边看去,女人可怜的样子,令他的心蓦然揪成了一团,又疼又酸! 和悦蜷缩在窗台前,浑身抖如筛糠,面色苍白如雪,她双臂紧紧的护在小腹上,像是遇到极大的令人恐慌、害怕的事情一样,不停地胡乱地摇着头,嘴里断断续续地呢喃着,“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会保护好你,你一定要坚强,你一定陪妈妈度过这一关……是妈妈对不住你……别离开妈妈……” “和悦?和悦……”房少华担忧地喊着,猛然推开杨云坤,几步跨到和悦跟前,一把抱起和悦放在会议桌上,捧着和悦的小脸,令她直视他的眼睛。 -本章完结- 第255章 百思不解其意 “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你的孩子又回来,你感觉一下,他就在你的肚子里,他正茁壮地成长着……你这样会吓坏他的!”见和悦的神色稍稍恢复,房少华又说,“你那么坚强,一定会克服心中的恐惧感,不要再害怕,相信自己,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从此,不会再有人伤害你,相信我,再也没有了。” 和悦眨了眨水波潾潾的双眼,眼角的泪水,线一般滑落,流进房少华的指缝里,这颗泪也狠狠地砸到了房少华的泛着波纹的心湖里,溅起的涟漪,令他心痛的想要窒息。 刚刚和悦不自觉地想到去年11月30号航站楼前的大爆炸,那个在马丁车里血流不止的自己…… 她拂开房少华温暖的双手,抚了抚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吸着鼻子,淌着泪水,哀求道,“我求你,房大哥,求你转告你的父亲,别再伤害我的孩子,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可以怀上自己的孩子,请他别剥夺我唯一做母亲的机会。” 听着和悦的话,房少华的眼角立时湿润了,告诉她,父亲现在有多么悔恨自己当初的行为么?告诉她,父亲现在有多么地想认她这个女儿么?再告诉她,父亲已经为了她放弃心中负重二十多年之久的仇恨么?她会相信么? “我向你保证,父亲再也不会伤害你,不管你信不信,他真的、、” “房擎以前伤害你,是因为他不知道你是她的女儿,现在他知道了真相,如果还像以前一样伤害你,他就是畜生!我定不会饶他!” 贺天冷厉的声音截住了房少华的话,低沉却有力地回荡在会议室,几步走到会议桌的另一侧,伸着长臂一扯,和悦的身子像滑冰似的,从房少华身前,滑进贺天的怀里,霸道地轻箍着和悦的脑袋,贴到自己胸前,另一只手握着女人的盈腰……强势而别扭的宣示自己的主权。 他刚刚送ryan坐飞往伦敦的班机,没想到回到会议室会看到房少华!这个陆楠口中的“好男人”。 和悦轻靠在贺天怀里,淡淡地瞥了房少华一眼,便垂下眸子,她没完全从恐惧中挣脱,房少华的话,自是听不进去的,靠在贺天的怀里,惶惶不安的心才得以平复…… 房少华眼热地瞅了和悦那么几秒,温和的笑脸,透着几丝淡漠,凝眸对贺天那双冷鸷的眼,“不知贺总的话,还算数么?” 说过的话太多了,这个房少华卖什么关子?贺天思索片刻,非常没风度地说,“那要看我说的是什么话,若只是玩笑话,被人自作多情地当真,千万别算在我头上。” 不确定贺天会不会同意自己认和悦为义妹这件事,还是在医院时说的一句气话,不妨激一激。 房少华敛下笑,唉叹一声,“这年头想认个义妹真难?看来,我还是老老实实做个候补的吧,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又有机会了呢。” 挑了挑眉毛,跃过贺天身旁,故意放慢了脚步,果然——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贺天侧过头深深地瞥视房少华一眼,补充说,“晟世酒店顶层宴会厅,带好你的礼物,没有拿出手的东西,就别来丢人现眼。” 说罢,横抱起和悦,与房少华擦肩而过,先行离开会议室…… 房少华看着贺天颀高的背影,右侧是和悦一双穿着白色运动鞋的双脚与一截纤白的脚踝,然后是一只环在贺天脖梗上的细白的玉腕…… 心中那一丝难以抑制的嫉妒随着贺天远去的身影,变得浓重,然而却也只是嫉妒,而无其它。 良久后,才去细想着贺天的话,百思不解其意…… —— 房少华身体恢复,便承接了【e市五年计划】的所有项目,他住在昔苑,而父亲房擎住在东城度假村。 从e市机场出来,开着新买的阿斯顿·马丁前往东城度假村,他的车前车后,均有保镖驱车保驾护航。这就是现在的房少华,身为萨罗国际总裁,兼申龙帮帮主,不动声色地回e市当天出了事,这一消息被申龙帮内部的有心人探了去,现在帮中动荡不安,为了防止申龙帮内部有人暗害,房擎不敢掉易轻心,遂给房少华配了保镖。 到了东城度假村,在办公室里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房少华便开着电动观光车率着八个保镖向海棠园进发。 海棠园里,房擎坐在和秀秀的坟前,烧着那些历尽周折调查来的资料。资料上显示,二十一年前,和秀秀早产,生下仅七个多月大的和悦,后因大出血,抢救无效死亡。和秀秀死后,冯榭应秀秀临终前的遗愿将其海葬。 海葬,房擎心叹,秀秀,你是不是以为我葬身大海了,所以就算是死,也要来找我,跟我死在一起,是么? “敬方,敬方,答应我,等我们死后,我们的坟要建在一起。”拜完了天地,要入洞房,秀秀死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一定要他亲口答应她,否则不让他碰。 “好,我答应你,你不是喜欢海棠花么?我们就把坟建在海棠盛开的园林里。”他一边解着秀秀身上的衣服扣子,一边幻想着说,“我的坟,建在前头,后来的你要老老实实呆在我身后,好让我生生世世罩着你。” “那不行,我要罩着你,我要死在你前头!”和秀秀不服气地说。 “呸!净瞎说,你得给我好好活着,躺下……”他一把将她推倒,欺身上去,知道秀秀曾被人襁坚过,他不介意,他喜欢的是她这个人。 房涛见房少华开着观光车急速地冲了过来,吓得他急忙朝边上躲避。 房少华猛踩观光车的制动器,依就控制不住车子,差一点撞了房涛,眼看要撞到篱笆墙,一旁的保镖迅速关了电源,好几个人跳下去,用人力硬生生拖住了超大的车子。 房擎拄着拐杖从墓园里出来,看到他为房少华配的精英保镖干起了这样的苦力,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少华,你这是为了博父亲开怀一笑?” 房少华顶了一头黑线,不好意思地说,“您就当是吧。” 第一次开这电动车,一心想着贺天的话,便没有来得及琢磨这车的驾驶方式,而且,他认为自己适才踩得正是刹车,可为什么车子不停下来呢,难道有人动了手脚? 房涛心思细密,在房少华疑惑之际,他上前检查了刹车,刹车确实失灵了,以防不测,这事又得查上一查。 房少华随着房擎进了海棠墓园里面,将贺天的话原封不动陈述给房擎。 房擎沉思须臾,由衷而开怀地笑了,抚着墓碑上女人的照片,笑着说,“秀秀啊,改天我带女儿来看看你好不好?她跟我年轻时长得很像,卷头发,大眼睛,那眼睛亮得像湖水一样清澈……” 浑浊的老泪顺着房擎发褶的脸颊悄悄滑落,老迈瘦弱的身子因激动而颤抖,他发自肺腑地感谢上苍的垂怜,感谢贺天再给他一次做父亲的机会…… —— 晟世酒店顶楼宴会厅,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酒会,e市s市所有上层社会的人物皆到齐了,豪门权贵,政员要客。晟天娱乐的记者,各个省台的记者,纷纷到达现场,但是,这些记者全应贺天的要求,只能用袖珍摄相机,记录现场的每一个细节。 房擎与房少华到达这里时,贺家除了贺天与和悦,其他的人都到齐了。 雷木清看到房擎着一身隆重的唐装,一副嫁女儿般神采奕奕的模样,便迎了上去。 “我儿子说少华要收和悦为义妹,特举办了这场酒会,不知是真是假,看到你跟少华,我才相信自己被没年轻人忽悠。”雷木清淡淡看向三五攀交的人群,这种太过热闹的场合,他不太喜欢,顿了顿声音又问,“那亲子鉴定你做了没?” 房擎笑了笑,“我要谢谢你。” 语音刚落,贺天扯着和悦进了宴会厅,显然和悦是不想来参加这种宴会的,而且,认不认房少华为名义上的哥哥真的有那么重要么?还是贺天吃房少华的醋,非要搞得人尽皆知,令房少华退而却步? 出了电梯,一看这宴会厅里成千上百的人,和悦懵了。 宴会厅另一头,有处t台,经过一番装饰,t台上集合了所有耀眼的灯光,纯白的地面,天蓝色的背景……贺天强拉着混沌晕懵的和悦登上t台,强光刺得和悦睁不开眼,适应了好一会,才看到下面乌乌泱泱的人,只几个别熟悉的面孔,人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和悦感觉自己柔弱的肩膀被贺天用力地扶着,身子无力地贴在他的身侧,她不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然而此时,她却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万一这人群中有记者,万一偷拍了张照片传到网上,被哥哥发现她在e市怎么办?她会害了贺天,她会连累贺家的…… -本章完结-( 就爱网) 第256章 真实身份 觉察出身边的女人格外的紧张,贺天微微低头轻声说,“也许你会恨我,但是今天我必须这么做!” 和悦抬眸,不解地看着贺天,却被贺天揽着腰肢,被迫地移向话筒,紧接发生的事情,令和悦浑身的血都在倒流、沸腾、叫嚣!似要冲出自己的身体,流干而死,痛得难以言喻,跳动无力的心脏,每一下,都是前所未有的恐惧之感—— “感谢各位亲朋好友的到来,在此我长话短说。请新加坡第一富商房擎与其长子房擎上台,有请!”贺天轻挑下眉宇,台下便有人带头鼓起热烈的掌声。 房少华扶着房擎上台,站在另一旁的话筒前,微颔首向台下示意,掌声猛烈,似是有人带着头,起劲的鼓着。 为什么要让房擎上台?和悦意识到了什么,贺天要让她认房擎这个父亲么,不行,说什么她也不会认这个害死自己孩子的刽子手为父亲的…… 想要冲向房擎,将他赶下台去,贺天却在她耳边轻声说,“小美儿,老实配合,你跟冯泽凯的事情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似有一记惊天骇地的闪电直击中和悦,整个人一怔,被击傻了…… 贺天抬手一挥,掌声落下,随之扳过话筒,沉着有力地开腔,“我与我的妻子,也就是我身旁的女人结婚一年多,大家都觉对我私藏的爱妻兴趣满满,今天就彻底满足大家的好奇心。我的妻子和悦,乃是新加坡巨贾房擎之女,萨罗国际现任年轻总裁房少华的亲妹妹……” 贺天让刘军调查了蒙卡格贸易,冯泽凯近几日便会从纽约赶往s市,介时,会在s市小住一段时间,那么和悦的事情很可能会被冯泽凯发掘出来,倒不如自己先将和悦的身世亮明,让和悦光明正大在地站在自己身边。 台下一片惊诧…… “怪不得贺总要雪藏自己的女人,新加坡第一富商的女儿,那身价千亿不止呢,一准儿是怕别的男人觊觎。” “换我,我也藏着掖着,高攀那么富有的女人,男人都不会有安全感,时时刻刻盯着,一不小心被扣了绿帽子,丢脸就丢大了。” “我见过这个女人好几回,开着霸气的巴顿,到哪都是一群保镖跟着,一看就非池中之物,果不其然!” “……” “天啊,悦妞竟是房擎的女儿,太不可思议了,以后,定没人敢说悦妞配不上贺天了!”童丽丽扎在女人堆里发出感叹。 “和小姐深藏不露,真是令我好生敬佩,可是我以前对她出言无状,她不会记我仇吧,那么以后可怎么在晟天娱乐混下去。”顾莹儿懊悔得想撞墙。 “放心吧,和悦不是心胸狭隘的人,所以,你以后可别再狗眼看人低啦,不是所有人都跟和悦一样宽宏大度的。”李霜霜不禁嘲笑顾莹儿。 贺天的话讲完,房擎微向前一步,先深深地看了一眼处于虚无状态的和悦,才看向台下的人,对着话筒说,“我的女儿贪玩,非要自己选丈夫,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要由着她,如今见她觅得贺天这样一表人才家世优渥的良人,她的眼光真的不错,我替女儿感到高兴。现对我外宣布,将e市萨罗国际及【e市五年计划】所有股权转给我的女儿,另外还有新加坡萨罗国际40%的股分也一并转给我的女儿,s市的东城度假村由我的女儿继承。” 房擎明白贺天这么做的用意,贺天妥协,是为了护女儿周全,所以,他更是将倾世的财富全数奉献,无论和悦认不认他这个父亲,他都要这么做,是尽全力补偿,也是尽全力保护,只有给予女儿万众瞩目的身世背景,才能令潞帮那个觊觎女儿的人有所忌惮。 他相信,这个礼物够大,够贵重,也是和悦应得的! 台下之人一个个口瞪目呆,新加坡第一富商这是在提前立遗嘱么,事实上,房擎确实此意…… 房少华拿着财产归属合同走向贺天与和悦,附带一份翠竹雅苑的土地证。翠竹雅苑主楼下的金矿空虚后,房擎将其整个府邸买下,一早就更成了和悦的名字,还请了国外著名的地质专家,将金矿用特殊材料填充,保证主楼楼体的稳固性,再住上一百多年不成问题。 “不眼红么?”贺天替和悦翻看着那些继承合同,头也不抬地用只可二人听见的声音问房少华,而和悦此时靠在贺天身侧,被动地承受这一切,她的意识似被全部被放空了。 “这些本来就属于和悦的,还有新加坡的一切,父亲给我一部分也是对我青睐。”父亲找到了女儿,按理说,父亲的所有财产中国的,新加坡的,包括申龙帮都应该由和悦继承,但是父亲请求他依然继承新加坡的一切,一方面,申龙帮交给一个女人掌舵多有不便,另一方面,在未来可起到制约贺天的目的。 “成为名义的哥哥,心里不好受吧。” “有那么一点点。”房少华也不避讳,“能成为哥哥,那么照顾和悦岂不更加的天经地义。” 贺天冷哼一声,笑得高深莫测,握着和悦的手,在和悦完全懵傻的情况下,签署了好几份文件。 e市乃至全省首富,非和悦莫属,其身份,因为金钱的烘托,变得格外金贵。身为贺天的妻子,她身系着两个显赫家族,还有令人敬而远之的申龙帮与荣天社团,虽然这两个帮派不涉黑,但人员之众多,势力之强大,令人不敢随意造次。 台下的掌声有多少是趋炎附势的,在和悦听来,全是一片讽刺,财富、权势,她何时在意过?为什么将那些她最讨厌的东西强塞给她……她像一具土坯雕像,忽然间被迫被了一身渡金外衣,在外人眼里,她金光闪亮、高贵无比,其实她早被风化得不成人形了,她现在只想安安稳稳地活下去,而不是触碰那些不可遇知的东西,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强大的恐惧…… 和悦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晏会厅的,只记得贺天一直拉着她,拨开了人群,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下离去。 贺家老主与房擎父子留在了晏会现场招呼客人,记者离去,将这一爆炸性新闻迅速传播到媒体上,连标题都是统一的——e市晟天集团贺天之妻身份之谜揭开,千亿身价,尊贵无比,其父为新加坡巨贾房擎。 贺天开着巴顿车载着和悦回尚苑,车子还没有停稳,和悦便要去推车门…… “不要命了!”贺天手快,摁下了中控锁。 “我要下车!”气恼、恐惧已经折磨得和悦快要疯掉了,她小心翼翼守护着对贺天的那份爱,虽见不得光,却自我感觉良好,她认为完全可以这样平淡地生活下去,可是贺天为什么要这么做! 和悦此时像只急红了眼的小兔子,简直想跳起来咬人,庭院的灯光透过玻璃迎面洒在和悦的小脸上,水眸氤氲,隐忍着泪水的样子,格外的楚楚动人。 贺天伸手触摸和悦那白希气得涨红的小脸,和悦向车门靠过去,嫌恶地躲开。他收回手,放在方向盘上,右手呈现夹烟的动作,瞟了一眼放香烟的抽屉,忍了忍,没去拿。 恨也罢,原谅也罢,他都认了,没看她的脸,而是盯着正前方的挡风玻璃,思量了许久,才说,“我知道你心中一直藏着一个令你惧怕的人,你怕那个人对我,对贺家不利,这也是你不愿意在人前暴光的原因。” 听见和悦吸引急促了些,贺天盯着前方的眸子微敛了一下,“再给我两年的时间,我相信,我的势力与财力一定可以超越那个人,可是眼下那个人即将来到s市,用不了多久,他就有可能找到你。” 和悦惊悚地看着贺天的侧脸,不安地问,“你还知道什么?” “他曾想娶你。” 等着贺天往下说,他却没再说别的了。 她最怕就是那照片……若被贺天看到,她情愿自己去死! 偏头盯着贺天的侧脸,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些许蛛丝马迹,或许贺天没有查到那些东西……那些东西是哥哥与她最*的事情,除了惧怕之外,还有深深的耻辱! 她怕极了,害怕贺天有一天会看到那些东西,心脏早已跳动得极不规律,她努力抑制着不让自己的身体跟着颤抖。 “今天晚上可不可以让我自己静一静。” “对不起。”贺天也侧过头深深看着和悦,女人的清澈的眸波里全是怨念。如果没有冯泽凯,他一定不会以这样强制的方式令和悦认房擎这个父亲。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房擎,说真的,我也恨他,贺家的今天全拜他所赐,我甚至开始利用海南的晟天集团搞垮他的申龙帮,破坏新加坡萨罗国际的股势平衡,后因王勇绑架了你,他愿意与贺家冰释前嫌,我才收手的。追根求源,也是我们贺家有错在先,而且之前,他并不知道你是他的女儿……” “够了,我不要听,不要听……” -本章完结-( 就爱网) 第257章 让她怎么释怀 和悦捂着耳朵,拼命地摇着头,她抗拒贺天所说的话,抗拒自己是房擎之女的事实,若换作旁人与贺家化解旧仇,而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的心里倒好受些,可为什么偏偏是最企盼的亲生父亲呢? 不久前的生日宴上,她曾许愿望,她的第三个愿望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有缘遇到父亲,可老天却对她如此残忍,得知养育自己二十年的养父是杀害亲生母亲家一百多口人命的恶人,而自己的亲父竟是害死自己腹中孩子的幕后黑手,她怎么能接受得了! 不但接受不了,还有恨,发自肺腹地恨房擎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断、心狠手辣的人! 一边是所谓的哥哥,一边是所谓的父亲,她快要疯了…… 这个女人又在揪扯自己的头发,她这般痛苦,贺天又能好受到哪里去?恨不得替她痛! 长臂一伸,微用力拽着女人的身子,从副驾上拽到主驾上,五指扣着她的后脑勺,攫上那颤动厉害的樱唇,由浅至深地吻着,想吻去女人心中的不安与纠结…… 吻最终停下,贺天被和悦汩汩不止的泪水搅得心神不安,任那泪水浸湿了胸前大片的衣襟,抱着娇弱颤抖的身子,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直到和悦哭得睡着,贺天才抱着和悦回三楼的卧室里,用温热的毛巾为和悦擦了擦脸,换上睡衣,便离开了,他怕自己把持不住,也不忍在这个时候要她…… —— 等待最是煎熬,十几天过去,冯泽凯一直没有露面,和悦时不时地被害喜折磨一下,由于要听医生的话,尽量让自己心情平和,她甚至天真地想,在贺天与房擎的“联合”下,她的哥哥应该知难而退了吧…… 房擎偶尔来尚苑坐客,说是偶尔,可一坐便是大半天,与贺老爷子聊天,下象棋,贺老爷子一高兴,两人还比划起了书法,仿佛那往日的深仇大恨不曾在两家上演过。 午饭时间,贺森客套地留房擎在尚苑用午餐,房擎厚着脸皮应声留下,这可是等待了这么多天终于等来的机会。 和悦下楼,看到餐桌前坐着的房擎,澄明的眸子沉了沉,走到陆楠的身侧与房擎相对而坐。 这段时间虽然没出门,可有关自己的网上言论海内外的皆是轰轰烈烈,都在讨论她的身世问题,晟天娱乐的网络水军又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压制那些不利的言论同时,更是将房擎是如何疼爱在意她这个女儿的话题炒得沸沸扬扬。 和悦从起初的不能接受,到现在麻木不仁,她每天躲在房里,除了吃饭时间下楼,连贺森也没有多陪,她现在怀着孕,心情总这么低落,陆楠看都跟着心焦得要命,想劝解和悦,却不知如何捅破这层纸。 张玉淑听公公讲述了贺家与房擎也就是申家这两家的仇怨被惊的不轻,消化了好几天,又跟女儿跑到监狱看过丈夫,用了一个星期时间,才接受了这一现实,想通了之后,她反而觉得贺家到最后是赚到了,虽说丈夫入了狱,但最后贺家从申家手里夺了东西从房擎手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贺家人手里。 房擎把那些财产都给了和悦,和悦又嫁给了贺天,房擎将来一死,那还不全是贺家的么?现在又怀了贺家的种,怎么说,贺家也是沾了光的。 “和悦,你这身孕快三个月了吧?” 没等和悦或他人回答,张玉淑又说,“这段时间,你又瘦了,我和你干妈为了你能吃好喝好,是变着法子给你做营养餐,不为别,就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的,你也要多吃点!” “我知道。”和悦低头吃饭,不去看对面的老人。 这人心情不好,吃什么都是没胃口的,和悦不像那些心情不好就大吃特吃的女人,看着张玉淑夹来的酱香小排,道了声,“谢谢。” 勉强将两块小排全吃掉,并用很快的速度吃了些菜和米饭,陆楠又给和悦盛了一碗鱼汤,上午高远才给她输完药液,药劲正足,想着再喝掉这碗汤也不会吐,便端起来喝光。 房擎看着和悦食欲不错,心里宽慰了些,对于和悦那些忽略的目光,只在心里暗暗的叹息,她这个女儿跟他年轻时一样,对金钱财富没多大*,相信自己的双手可以创造,和悦也确实有一笔让旁人都羡煞的小财富,那些都是靠她自己译文挣来的,而对他给她的那些惊人的财富,她没有一丝动容与惊喜,好像与自己无关。 他对自己以前做的事相当悔恨,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和悦恨他,不肯认他,他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等待与守护,二十多年前,他没有保护好秀秀,二十多年后,他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护住和悦。 所以他让房少华迅速回了新加坡,稳定萨罗国际,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整饬申龙帮。 以和悦现在的身份,潞帮的人不敢动她,房擎有这个把握,只是贺天一再强调不可掉以轻心…… 客厅的座机响了,李婶接听的。 “让少夫人接电话。” “哎,好。”李婶一听是贺天的声音,便回头喊和悦过来接电话。 “吃饭了么?”和悦知道是贺天的电话,仰着头看天花板上顶灯旁的小红点,那里有个摄像头。 视频中的女人小脸过于白希,眼泡有些肿肿的,仿若上午又哭过了,和悦没有他想像中的坚强,却自那次在车里哭过后,便没当着他的面再哭过。 她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哭,更令他的心无能为力地疼得憋屈! 他看到房擎在餐桌前吃饭,才给尚苑去这个电话的。 “变聪明了,一猜就知道是我的电话。”贺天尽量表现得很轻松,这个时候,不想再给和悦任何压力。 和悦弯着唇角,浅浅地笑给贺天看,“做你的女人想不聪明都不行。” “小傻瓜,我会让你变得越来越聪明的!” “我本来也很聪明的好吧,而且还美丽动人。”眼睛一眯,唇角弯得更高,强装快乐的成分有,也想让贺天看到她现在的状态很好。 贺天抚着电脑屏幕上那双睫毛弯弯颤颤的眼睛,就好像触到真实的眼睛一样,眸光变得沉没了几分,宠溺地说,“自恋!”接着又试探地说,“如果你不喜欢房擎在这里吃饭,我会跟爷爷说的。” “不用。” 和悦脱口的话,让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回头看看房擎佝偻的脊背,坐在宽大的椅子里,松松垮垮的酱紫色唐装包着瘦弱老迈的身子,头上的短发一看就是那种人工焗油的黑,去年在昔苑,她见过他的短发,几乎白光了…… 房擎抿了一口汤,心口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疼痛来得猝不及防,手蓦地一抖,一碗汤洒在了身前,整个人从椅子上往下滑…… “房擎!”贺森情急之下,没能扶住房擎。 “爸爸!”和悦的心登时慌乱了,话筒从手中滑落,奔向房擎…… 晟仁医院急救室外,和悦刚刚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房擎突发心脏病,生命垂危,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几…… 她深深地埋在贺天的怀里寻求慰籍,那怕是一丝,都没有寻到。 她恨房擎,贺爷爷说过,冤冤相报何时了,她自己也说过,可房擎害了她的孩子是事实,她的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她每天都说服自己,不要再去想了,不要再去恨了,贺老爷子都可以不计较房擎的所做所为,贺天也可以不计较,她为什么做不到,因为那是自己的亲爹,她的亲爹害死了她未出世的孩子,这种畸形到骨子里的恨意,让她怎么释怀?! 从小没有母亲,父亲冯榭就是她的天,蔚蓝蔚蓝的天,没有任何的杂质!直到父亲离开,那怕知道了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她也始终认为,那曾经的蔚蓝不变……是现实太不堪,还是她上辈子作恶多端,要令她今生遭遇这样的事情,养育她二十多年的父亲不是亲生就算了,还是与自己亲生母亲有着血海深仇! 多么渴望有一个父亲好好地疼爱自己呀,偏偏两个父亲的丑恶与罪孽都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接受不了,她不是如来佛祖可以包罗世间万象,更不是宰相心胸宽大! 从王勇口中再次确认房擎是自己亲生父亲的那一刻,她的第一反应是欢喜,然后才是恨,只是那欢喜太过短暂,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房擎与贺老爷子在客厅下棋,她便在屋里调出客厅的视频看,每每房擎离开,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丝失落的,她下意识中将这种失落感也归结成了恨。 恨一个人,恨不得想让那个人去死,不是么?可她却从来没想到过房擎会死……直至刚才,从急救室里奔跑出来的医生迫切地让她签字,并告知这样那样的风险存在,心里恨的壁垒轰然倒了,她希望房擎活着,那是她的亲生父亲,唯一与她有血缘关系,也是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本章完结- 第258章 别露馅就好 贺天只能紧紧地搂着怀里呜咽痛哭颤栗的人儿,他是最没资格去安慰和悦的人,是他把和悦推到了万丈悬崖边上,他努力地想让和悦飞到对面去,却心急地将和悦推了下去,那绝壁上的乱石,就那样生生地砸向了和悦,砸得她粉身碎骨…… 他该是多么的无能,只为了对付一个见所未见的黑帮中人? 他备战了这么久,却不见那人有任何的动静,莫非就是一个缩头乌龟么? 他这一步,是不是又错了,不该这么未雨绸缪! 房涛给远在新加坡的房少华打了电话,没敢将房擎的病情说这么严重。经过贺天秘密制造的动乱,那些个有异心的人终于暴露了出来,除之以正视听,申龙帮算是彻底稳定了。 房少华要与和悦通话,房涛捂着话筒走向和悦,恳求和悦接电话,和悦直摇头,不是她不接,而是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难过得嗓子都哑了。 贺天伸手接电话,房涛犹豫了下,递过去。 听着和悦的哭声,却是贺天在说话,“房总,我不想瞒你,你父亲的手术风险很大,如果他能活过来,便是命不该绝,我跟和悦会好好孝顺他的,如果他就这么走了,就当为我跟和悦之前的那个孩子偿命吧。” 和悦蓦地停止了哭声,推开贺天,跌跌撞撞地后退到墙上,嘲着贺天大吼,“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他怎么可以死呢,他不是要认我这个女儿么?害死了我的孩子就应该好好补偿我,一死了之么,不能这么便宜他!什么度假村萨罗国际,还有什么五年计划,我不稀罕,我只想要一个父亲,一个疼爱我的父亲,活生生的父亲……呜呜……” 和悦的话像一阵乱锤,砸得他心壁破裂,疼,却是欣然的,贺天就知道这个女人心地善良,又一把揽过她,安慰道,“傻女人,相信我,他一定会没事的,他一定会好好地活着的,做一个好父亲,一个疼爱和悦的好父亲,相信我……” 房涛拿过了手机,看着电话没有挂断,忙叮嘱说,“少爷,您可一定要坐镇好申龙帮,这个时候太敏感,千万不能出岔子!” 父亲一倒,潞帮那边必会有所行动,只有稳固新加坡的势力,才能联合贺天与之相抗,这一点,房少华心里很清楚。 以冯泽凯拿五百万美元悬赏和悦的下落来看,此人对和悦绝对是势在必得的。 然而此人,让人摸不清套路,比贺天还难搞。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涛叔,我会尽好一个做哥哥的义务,替父亲保护好和悦。”微叹一口气又说,“父亲脱离危险,第一时间通知我!” “一定!”房涛挂了电话,心中苦痛不已。 这个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之久,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焦急等待的人,一秒也是长得不行。 房擎的病榻前,房涛守在一旁,他身侧的仪器“嘀嘀”地叫着,忽高忽低的走线看着让人心安,生怕下一秒,会出现异常。 贺天轻拭着和悦的泪水,“我说对了吧,不许再哭了。” 和悦坐在榻边,轻握着房擎皮包骨的手,一根根蚯蚓似的青脉凸在又黄又皱的皮肤表面,骨骼一节一节的明晰可见,握在手心里都硌得慌。 她的父亲活过来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握着父亲的大手背,蹭蹭自己的小脸,冰冰凉凉的,却很真实,眼前榻上阖目的老人正是她的父亲。在尚苑,他倒下的那一瞬,她急急地唤了他一声,“爸爸。” 那么他醒了,她是否还叫得出口? “让你叫他爸爸,你叫得出来么?”和悦将目光移到贺天的脸上,口吻有点支吾。 和悦一双明亮的眼睛像两潭澄澈的湖水,静静地微流动着频频的水波,似一抹骄阳普照,阴霾全无,波纹柔光似锦,一片美好。 贺天的眼里只有和悦,瞥一眼没有反应的房擎,唇角扬起,痞笑着说,“我会称呼他‘岳父’,若你希望我喊他‘爸爸’,便依你,反正对我来说都一样。” “你不恨他?”贺家这一年多来被折腾得家不成家四分裂的,贺老爷子说可以放下,是忍让,是保全下一代人不再被殃及,可是贺天,不是一个可以甘心退让的人,他走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性的。 “恨,怎么能不恨,可我愿为了你放弃对他的恨。” 贺天虔诚的话话,令和悦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她沉吟了半晌,才对努力地说出“谢谢你”三个字。 “傻瓜!”贺天的眼睛竟也湿润了!吸了吸鼻子,不忍心再看女人伤感落泪的模样,一小步上前,再次搂紧怀里的女人。 和悦紧握着房擎老朽的手,像抓着魂魄似的不敢松开。她的脸贴在贺天腹部,泪水浸湿了好料子的衬衣……夕阳西下,绯红的余晖洒进病房,晕着淡淡的粉红色,似真似梦。 拥有自己的爱人与自己的亲人,对她来说,是一件最最奢侈的事情,然而这一刻,她都拥有了。 —— 深夜,和悦在隔壁病房睡着了,杨云坤在走廊里视查了一圈,回到房门口,靠着墙与豹子大眼瞪小眼。这二位眼睛大小不相上下,豹子的眼睛狭长些,杨云坤的眼睛圆些。 “杨侦探,这儿有我,你去休息会儿吧。”熬夜、盯梢对豹子来说是常事,他想堂堂的侦探必是鲜少像他这样。 而杨云坤回来e市,又在贺天帮助下办起乾坤侦探社,这种蹲班蹲点的熬人事自然干得少之又少。 这两日夜里惦记着与陆楠睡在一起,那种只能空想,不能实践的煎熬,令他夜夜不成寐。说白了是失眠,严重点儿,是害了相思病。 故意打了个盹,故作精神说,“和悦离开了尚苑,我的心里总是不踏实,就是想睡,也是睡不着的,不如陪你在这儿呆会儿。等贺天过来进了病房,我再回去睡。” 他还是很乐意害相思病的,最其码可以躺在病上舒舒服服的,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陆楠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房擎的麻药劲终于过了,醒来后,看到贺天,神色颇为激动。 “和悦呢?我记得在尚苑里,她喊我‘爸爸’,我进手术室,她哭得那样伤心,她不恨我了对吗?” “老爷,您刚醒,可别这么激动,对心脏不好。”房涛担心房擎的身体,老爷的身体一直不错,虽说心脏不太好,确切地说是心率不齐,偶尔心绞痛,但并不严重。 贺天忽然笑了……房涛很纳闷,这笑,看起来有些诡异,没有对病患的那种关爱,有些轻嘲。 “你应该让房涛好好给你讲讲今天下午的情形,我想就算你真的得了急症,真的死在了手术台上,也知足了。正所谓父女情深,血缘这种东西有着让人费解的微妙之处。”贺天这句话里倒是没有轻嘲之意,敬畏得很,但不是对房擎。 房涛恍然了悟,原来是场戏,是贺天与老爷一同导演的一场戏,真是瞒骗过了很多人,幸好老爷没跟他透露半分,否则,他可没这个演技。 只是贺天配合老爷演戏,实属难得。 “谢谢你。”房擎感激道,想再亲昵地加上“阿天”二字,却怕贺天会反感。 “我是不想和悦这么痛苦下去。”和悦有孕在身,再这么下去,孩子怕不保,就算保住了,营养不良的孩子,定聪明不到哪里去。 “还是要谢谢你。”与贺天为敌是一场旗鼓相当的战争,但有贺天这样的女婿,房擎绝技是十万分的满意! “接下来的几天,别露馅就好。” 贺天还是提醒一下的,毕竟得意忘形不分年龄。 与此同时,隔壁病房,正在上演“偷人”特技。 晟仁医院共计二十九层高,顶层是高远的实验室,除了高远自己很少有人上去。再往上是天台,天台上到处都是洗晒的被单与褥子,当然,下午下班之前,各科室的护士就将这洁白的东西收走了。 一架比小型私人飞机落在了天台上,因飞机做了特殊的技术处理,引擎发出一噪音非常的之小。 一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从飞机上跳下来,快速的跑向天台边,拽着身上与飞机相连接的钢丝绳往下滑翔,这个位置正好与和悦所在病房的窗户是一条线上的。 到达灯光透亮的窗户前,他双脚轻巧地蹬着窗沿,双眼一敛,深深锁住屋里床榻上的娇弱身影,微黄的长发卷曲,稀薄如浅滩的浪,凝脂的肌肤白如雪,着眼看去,嫩滑如宝玉。 轻推窗扇不动,便掏出身上的割玻璃工具,尖利的顶端划在玻璃上,从上至下画出一个超大的长方形,另一端倒过来,吸上去一推,玻璃启开,轻轻地发出一些细碎的声音……“该死的,居然是双层的!” -本章完结- 第259章 心之将死 将那块玻璃置在窗台外,用随身的强力胶沾在一旁的玻璃外层,再来处理这边的玻璃,三秒钟,二层玻璃也割开了。 一阵凉凉的夜风吹进来,床上的那抹身影一动不动,猪都没她睡得死! 托着玻璃跳进屋里,将其快速地放置在一边,急步上前,提起那熟悉迷人的小脸往人中上掐下去…… 和悦迷迷瞪瞪看清眼前那张只露了一双眼睛的人,那双眼精亮有神却是一双看惯了血腥,噬喜上的血腥的眸子……骇得她正要大叫,后脖梗突然一疼,眼前顿时黑了下来,要发出的声音卡在了嗓子眼。 黑衣人扛起和悦轻盈的身子,顺便扔一沓照片在床上。轻快地跳出窗户,只见那钢丝绳匀速的往飞机的方向收缩…… 贺天出了房擎的病房,迫不及待地想搂着和悦好好睡上一觉,看到走廊里,除了杨云坤,其他人都有些打盹儿,“云坤,你这么敬业,改天我要弄个敬业证书颁给你!” “做成金的啊,否则别来寒碜我。”杨云坤说罢,往另一边的病房走,相思病害人难受,他却是乐在.其中的。 贺天推开和悦的房门,一阵过堂风吹来,一点也不凉,却令人寒彻骨髓,箭步飞奔到窗台边,探着身子往楼顶看…… 一拳砸在一旁完全的窗户上,整整四层玻璃,“哗啦”一声,屋里被启下来的单层碎了一地,其他的三层,全飞了出去。 贺天的拳头上全是血! 他的女人就这样被冯泽凯劫走了! 简直就是一头蠢猪!贺天在心里骂死了自己!恨死了自己! 杨云坤看到空荡荡的床铺上只一沓照片,也是一拳挥在了墙壁上。 十几秒的逗留与追悔莫及更是浪费时间,贺天抄起床上的照片攥紧在手指间,步伐飞速爬过楼梯,到达天台,已经是空无一人。 这一秒,想从天台跳下去的心都有! —— 从s市飞往美国纽约的私人客机上,冯泽凯坐榻榻米旁,眼睁睁地看着和悦吐的昏天暗地,污秽物里的血丝越来越多…… 从小到大没听说过父亲与和悦出门做过飞机,原来和悦有这种怪病,晕机?骗鬼,这哪里像晕机,再这么吐下去,非吐死不可。 揽过虚弱不堪的和悦,令她趴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手掌下女人的骨头都软了。 四个小时前,和悦醒来,喊出的第一句话是,“贺天,救我。” 他愤怒地扑到她身上,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她的第二句话是,“哥哥,放过我吧。” 一年多未见,这个女人越发的娇俏漂亮,她居然还同别的男人结婚了,够胆!不过没关系,他会让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冯泽凯才是真正的爱她,哪怕她不再是处,哪怕她怀了别人的孩子…… 这个不知道珍惜自己的女人,居然把第一次给了贺天那样风.流不羁的男人,眼光真tmd糟透了,为什么不能是他,他守身如玉二十八年,就是为了寻觅真爱,他爱上了她,可她却把他当成十足的恶魔! 若不是她呕吐不止,他定会狠狠地要她,十遍八遍,狠狠地要…… 接过女仆手中的水杯,含一口,提出那尖细的下巴颏儿,度进她的檀口之中,“呕……”这一口水,和悦还没来得咽下,竟又吐了,鲜红的血丝与水沾湿了冯泽凯的裤腿。 “我养你们这群白痴干嘛,再想不出办法,我把你们从飞机上扔下去!”冯泽凯怒火缭绕,声音大的似要把机箱顶盖掀飞。 两个美国佬医生吓得后退一步,微抬着眸子看着吐得半死不活的女人,久久之后,其中一个年龄略大些的医生开口,“打一支安定让和小姐睡了吧,比忍受呕吐要舒服。” “不可以,和小姐有孕,不能乱用药。”另一个年轻的医生反驳。 胃里一股翻江倒海的急浪上涌冲破喉咙,“噗”一口血,不再是恶心干呕,胃里火烧火燎得疼得和悦唇色蓦然发白……眩晕症加上孕期反应,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用药,快!”冯泽凯慌了。 一年多前,多少人拿枪顶着他的脑袋,他都不曾慌乱,如今却为一个女人慌神了。他寻了她一年多,本打算放弃了,却从妹妹那里中得知了和悦的下落。 他曾给过和悦一张五百美元的银行卡,只要和悦拿来消费,他更可以得知和悦的身在何处,却在一年多以前,妹妹去s市时,和悦将这张卡给了妹妹,妹妹胆子小,揣在身上愣是不敢动里一分钱,直到前段日子,要给她所谓的文艺男友出唱片,才动用了里面的钱,说来也是滑稽,女人都是贪慕金钱的东西,和悦却是个例外。 哈,新加坡第一富商房擎之女,那又怎么样,劫来关上个十几年,生一堆娃娃,就不信那贺天还会要她。 和悦没有一丝力气反抗,任由人将针头刺进臂膀处,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疼,只感受到针头刺进肌肉里一阵阵发麻…… 这药劲可真快,和悦的眼皮子越来越沉,从眼缝里,和悦看到冯泽凯唇角那抹得意的阴戾的笑,她的心里不再是一年多前的恐惧,骨子里决然的勇气已经滋生,随着她闭眼,稍作调息……她相信自己可以的。 冯泽凯命女仆将和悦移到榻榻米中间,盖上薄毯,他在一旁静看了许久,才命人全部退下,然后去浴室冲洗身上的污渍。 和悦再次苏醒,身下是一片柔软,像置在漂动的浪端似的,身上粉色的丝被轻得像一朵云,明媚的阳光洒进来,俨好洒在床上,暖暖的感觉,像极了尚苑那射进三楼卧室里的阳光。 费力掀开眼睑,只一眼一瞬的功夫,和悦才看得清,这里不是尚苑,奢华的欧风装潢,陌生而又熟悉,像冯家的水榭古堡…… 想坐起来,奈何身子没有一丁点的力气,手臂有些疼,余光扫过,是输液后留下的创可贴。身上是穿着睡衣的,是那种光滑的丝料感,挣扎用力起身,出了一身薄汗,丝料不似棉质衣物那般吸汗,贴在身上,瘙痒不适。 屋里太过安静,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望着那扇窗,她还是要确定一下的,不然怎么能安心,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冤魂…… “嘭”的一声,门被人踹开,一个女人气急败坏地冲进来,还不待和悦看清是何人,那女人一把揪住和悦的头发,便往床下扯,“咚”一声,身体砸在坚硬实木地板上,疼得她的身子都快散架了。 “二十年前你母亲勾引了我丈夫,你现在又来勾引我儿子,你们母女都是水性扬花的践人,今天我非要把你喂了狗不可。”泼妇般咆哮的女人正是林琴,冯榭的前妻,她一直将自己不幸的婚姻归结到和悦的母亲身上。 她尖酸刻薄的样子,任哪个男人都想躲得远远的。 和悦也听出林琴的声音来,这下,不用再确定了,生死有命,能死在狗嘴里,也比苟活着强,护在头上的手垂下来,闭上眼,不再挣扎,一副就死的模样。 孩子嘛,才三个月大,流出来,也是一滩血水,贺天没了她和悦,一样有数不清的女人愿意为他生孩子,不是她消极面对人生,而是被冯泽凯掐着人中弄醒的时候,她就知道,她逃不掉了,她美好的生活,美好的梦就此结束了,她爱过,也恨过,一年多时间里,拥有了自己爱的男人,还遇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对她来说,这一切就够了,她不再奢求多余的人生,昙花一现的美,才最动人,最令人难以忘怀,不是么? 冯泽凯在书房里听着医生的话,眉宇慢慢蹙起,冷沉的眸光渐暗,先天性子宫发育不良,受孕机率几乎为零,能怀上孩子已属奇迹……怀了贺天的孩子,他正准备为和悦打掉这个孩子呢,现在,他却犹豫了,和悦畏惧他,他可以用时间证明他的好,令和悦慢慢接受他。可是和悦一旦恨了他,这条鸿沟怕会是一辈子都难以逾越…… 董辰俊慌里慌张地推门而入,“冯先生,和小姐她被老夫人弄去獒舍了。” 冯泽凯睐一眼董辰俊,眸底闪过一缕晦暗,拎起书桌上的手枪,往獒舍冲…… 和悦被两个魁梧的外面男人架到了獒舍,巨大的铁笼里,没了赤狮的影子,想来是前年的大洗劫里,赤狮成了陪葬品,也好,也好,父亲冯榭有赤狮陪着,九泉之下必不会孤单。 “打开笼子,把这个女人给我丢进去。”林琴朝一旁的犬司大呼小喝,看着那笼子里堪比老虎还凶残的藏獒,她也是怕极了,曾跟着儿子看这畜生跟一只成年野虎撕杀,居然一嘴撕烂了野虎的脖子,那血喷射而出,众人惊悚愕然,她却被那一幕惊骇了好几个月! 藏獒刚刚食过大量的肥肉,正趴在笼子里憩盹,对于丢进来的人形食物索然无味,习惯于捕猎,只要一钻这笼子里,它只吃生肉,泛着血腥味的生肉。 -本章完结- 第260章 贺天迟迟不动? </script>和悦蜷在角落里盯着这个猛兽,它不是赤狮,赤狮之所以叫“赤狮”,是因为它一身红色的长毛,高贵的藏獒,体型大得像头公狮。赤狮曾调皮地将她扑倒过一回,舔了舔她的脸便跑了,被父亲严厉地教训后,它见了她,只敢趴在地上“呜呜”地叫唤,等待她上前抚摸。 这只藏獒是纯黑色的,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凶戾的目光凝在和悦身上,和悦马上闭上了眼睛,怕,怎能不怕,是个人都怕死,但回到这里,她偏没有一丝求生的欲念,若贺天在,肯定会狠狠地掴她两耳光,令她清醒,可惜……今天或许该她死,一了百了。 “咬她啊,你个畜生!”林琴着急地在一旁尖叫怒喝,抄起靠在笼子上挑肉的长勾子戳向和悦的肚子…… “妈,你疯了,这个女人死了,下一个进笼子的就是你!”冯婷婷冲过一推了林琴一把。 听闻和悦回来了,便迫不及待地来看,没想到母亲比自己还傻,哥哥是什么样的性情啊,这水榭古堡能有她们母女二人的容身之处,就已是念着一丝亲情,触了哥哥的怒须,定会被赶出去的。 勾子偏下去,戳到和悦的大腿上,勾子一端极锋利,不亚于一把切肉的钢刀,血一下子冒出来,“啊!”和悦吃痛地大叫一声,硬咬着唇瓣,抱着自己的腿缩成一团,太疼了,她只想对面的猛兽快点结束她的生命,她没有自杀的勇气,因为她怀了贺天的孩子,只能懦弱地等死! 站在一旁的家仆个个骇然,眼看着藏獒闻着血腥味,脖子上的毛都竖了起来,这是捕猎的前兆,它把和悦当成了鲜活的美味,只是美味太扫兴,不跑也不挣扎,可这人血的味道过于鲜美……它垂着脑袋靠近和悦,眦着獠牙咬向和悦的脖子…… “砰砰”两声枪响。 一枪是冯泽凯放出的,一枪爆进藏獒的脑袋。一枪是董辰俊放出的,一枪打穿了藏獒的面腮。 冯泽凯再略睐一下董辰俊,董辰俊低下头,没敢让冯泽凯觉察他神色的慌张。 “射杀这个畜生!”冯泽凯一声令下,身后的十几个随从集体掏出手枪,活活地将藏獒打成了筛子。 枪声密集,和悦不敢睁眼,死死地闭着…… “把这两个女人扔出水榭古堡,不准她们再踏入半步!”若不是他的亲母与亲妹,下一个打成筛子的就是她们! 犬司慌忙打开了铁笼,冯泽凯抱出和悦,凝着那雪白大腿上的血,于他来说是触目惊心,惊慌地大喊,“叫医生!” ————贺天迟迟不动?—— 偌大的晟天集团总裁室集满了人,方显得有些小了。 杨云坤瞍一眼端坐在老板椅里颓废的男人,胡子拉渣,一头浓密整齐的黑发被挠得像个乞丐头,又乱又恶心! 桌子上十好几张艳照,尺度之大令人震憾,不仅门户大开各种姿势,关键是与一个男人一起搞!前几天他不敢细看,毕竟是和悦是贺天的妻子,今天在陆楠的鼓励下,他拿起来一张一张仔细的琢磨,因为是照片,镜头下的光线控制的极好,没有电子版,很难看出是被ps过的。 “贺天,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因为这些照片才按兵不动的,不去救和悦的!”陆楠真想把这些照片全撕了,“我全身都是烧伤,那些做手术的医生全是男的,我都不知被他们看了多少遍了,又是一身的假皮,云坤他都不舍得嫌弃我!你却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嫌弃和悦,你真tmd的令人失望!”不怪她忍不住暴粗口,无论这些照片是真是假,她都认为和悦是被迫的。 高远也忍不住抽出一张不太劲爆的照片来看,宿兄丰润露点,盈腰纤细,平时真看不出和悦的身材这样好。 “可看出什么名堂?”他问莫世奇。 莫世奇的两眼却盯在女人雪白的大腿间,被高远一问,目光乱扫,瞅过丰润上一抹小红点,才说,“哥,和悦身上有胎记么?” 贺天懒得说话,他都不知道,即使将和悦救回来,他是不是还能一如以前一样待和悦。 杨云坤听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将所有照片摆在桌子上,一一对比,从脸到脚,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对比,饶是平时,看着这些火艳艳的图片,他早控制不住自己了。 果然在其中一张吻胸的照片上看出破绽,胸前的那抹红点,比其他照片都淡些,不是光线问题,是绝对的颜色淡了,这样的颜色似是被吻淡了,指给贺天看,“能分辨的清么?” 贺天眯缝着眸子瞅了半天,他与和悦的第一次是见了红的,从和悦娇羞的动作与状态来看,绝不是补了膜的,而是雏样的羞涩。和悦将第一次给了他,不可否认。至于这些照片,他起先怀疑是有人给和悦用了药拍下来的,所以,他并没有非常纠结,只是身为一个男人应有的尊严深受打击。 想要救出和悦,也未曾迟疑过。 重新将这些照片过目一遍,这次,他非常用心,这才发现,腰、胳膊、大腿、小腿不够细,和悦的胸没这么丰润,**也没这么圆润,除了一张脸,一头卷发是真的,其他的部位,不是和悦的! 连那抹胎记也是假的! 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他真瞎了眼,狗屁男人尊严,只不过被人拿住了心理!还在那里给自己找不去怀疑和悦的借口,他根本就是在意的。 现在才看出来,讽刺! 深吸一口气,声音缓缓的,没有底气,“合成的,我确定。” “哇靠,什么人ps水平如此高超,蒙骗了哥你一双慧眼这么久?”莫世奇好死不死地调侃一句,马上闪到一边。 “我呸!还慧眼,根本就是瞎子!夜夜搂着和悦睡,连是不是和悦的身子都分不清!”陆楠胸口憋着的气总算顺了出来,男人最在意的就是女人给他戴绿帽子,无谓心胸大小,前任的也算,口头上不说,心里头却介意得很。 手机刚响一声,贺天立时划开接听。 “冯泽凯在s市的蒙卡格贸易我已开始暗中收购,令外,他在美国的部分公司,我已经暗中做了手脚,下一步就看你的水平了。” 房少华在得知和悦被冯泽凯劫走后,差一点坐不住,父亲打电话与他,安抚说,只能智取,万不可乱来。如今冯泽凯沿袭了冯榭的路线,掌控了潞帮大权,便开始洗白潞帮,欲使手中的经营合法化,暗地里的不法勾当只能藏得更深,或是摒弃,利用正当合法的经营掩盖潞帮的不法行径。 和悦突然被劫,贺天有些乱了阵脚不假,却一秒钟都没闲着,他问房少华,“你值得我信任么?” “信任不信任你都要搏一把的,又何必多此一问。”房少华没有直接回答。 “我要带人去美国,如果这个时候房擎想吞并我贺家的资产,莫不是个好机会。” “钱财乃身外之物,父亲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些东西,但是、、”房少华故意顿下声音又说,“你若救不出和悦,我会建议父亲那样做。” “这个激将法真蹩脚!”贺天轻声笑笑,唇角的笑有些晦涩,说话的语气并不透出半分不妥。 冯泽凯向房擎挑明,他要娶和悦为妻,绝不会伤害和悦,只要房擎点头认可,便称房擎一声岳父,房擎没有明确回复冯泽凯,但这不代表房擎不会动摇,可以为女儿放弃对贺家的仇恨,亦可为了女儿的安危作出让步。 在房擎没有做出抉择前,贺天要赴美正面冯泽凯……将和悦夺回来。 ———————— 和悦腿上受伤,伤了动脉失血过多,一度昏迷不醒三天,单靠营养液支撑,身子有些水肿。醒来之后,更是滴水不进。 “想死是么?信不信我先做掉你的孩子!”冯泽凯气愤得威胁和悦。 一年多不见,这个女人的脾气倒是见长了,以前她可是怕死的很,见他开枪杀人,她躲在一旁喊救命,喊不要杀我!现在那份求生的欲念呢? “你为刀俎,我为鱼肉,随便。”和悦虚弱至极,声音轻似蚊呐,却决然的很,生无可恋似的。 “想痛快的死么?我不会成全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已是生不如死,你可以再残忍些,我绝不求饶。” 苍白小脸上那似有若无的笑,令冯泽凯暴跳如雷,“你等着。” “砰”的一声,房门被大力地甩上,和悦才放松下来,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召唤。 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她赤.裸身子,与冯泽凯纠缠在一起不堪入目的画面。那些照片,她想,贺天应该已经看到了吧,他一定厌弃死了她,嫌她脏,嫌她恶心……曾因这些照片,她差一点朝自己崩一枪,自小到大,父亲冯榭便教育她,人只有活着,才能看到希望。所以她没舍得死,她努力地活着,努力忘记那些不堪的过去,与贺天相爱,她渐渐地忘记了过去肮脏丑陋的自己。 -本章完结- 第261章 贺天,我疼一 她不相信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场充满悲情的南柯梦,到现在,却不得不承认,也该了了。 几分钟后,冯泽凯拿着手机又回到屋里,并将手机置在和悦耳边。 “和悦,我是爸爸,冯泽凯说你不吃不喝,怎么可以这样糟践自己,好歹为了腹中的孩子也要吃些东西,还有贺天已经过去了,你要坚持、、” 房擎的话还没有说完,冯泽凯便挂了电话,提起和悦的小脸,狠狠亲吻一下,才说,“你刚认了父亲就舍得丢下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么?好好地活着,我们一起孝顺他,好么?” 冯泽凯往和悦背后支了两个大枕头,令她斜靠在床头,含一口乌鸡汤,度进那紧闭的嘴里,待和悦咽下才松开…… 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与房擎之间徒有血缘关系,亲情更是无从谈起,她试着慢慢释下对房擎的恨,想去接受,想去拥有真正的父爱,然,这一切都还来不及…… 和悦没有抗拒,她思索着房擎的话,贺天来美国了么?贺天是来救她的么?贺天不嫌弃她……泪水潸然而下,她不相信贺天只是为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来的,或许贺天是真的不舍她…… 一阵呕吐,白费了冯泽凯的努力,吐得比喝进胃里的还多,呕吐物里还有淡淡的血丝,冯泽凯急得摔了汤碗,他揪起和悦宽松的睡衣领子,忿忿地说,“真不想活了,想尝尝人尽可夫的滋味?那么我就送你去纽约最低端的club!” 和悦的双手无力搭在冯泽凯的小臂上,虚弱的轻咳了两声,“我想喝红豆粥,甜的。” 想明白了?肯吃东西了?他刚刚也是气得口不择言,听到和悦想喝甜粥,冯泽凯高兴的连连应好,“好好好,你等着,我马上命人去做。” 一份红豆粥竟然熬了一个小时之久,冯泽凯等得有些不耐烦,他是吃着简单易做的西餐长大的,十分不理解中餐的制作方式。尝了一口,除了甜,并不觉得有多好喝。 和悦喝着冯泽凯端来的粥,自己捧着碗往嘴里吸喽着喝,甜甜软软的,没有陆楠妈妈做得稠,没有李婶做出来的甜,勉强入口,一口气喝了半碗多,才将碗还给冯泽凯,然后靠在床头,闭眼小憩。 “再喝点?” “我怕吐。” 冯泽凯不再说什么,将碗放在一边,抻着薄丝被重新为和悦盖好。 不过短短的几日,和悦瘦得有些脱相,下巴变得更尖了,枯槁的样子,像经历了一场大病。他的手机里还有几张和悦之前的照片,小脸红润有光,圆嘟嘟的非常可爱。那时,他想这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若不是见她有几分姿色,他定会一枪毙了她。 在得知和悦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时,他便萌生了娶她为妻的想法,他采取用强的方式欲生米煮成熟饭,她摔碎了瓷盘,抓着破盘棱以死相逼,求他放过她。他转身就走,接着命仆人往饭菜里下了春药,他命人拍摄了她春药发作时求爱的照片,他强忍着没去碰她,想着留到新婚之夜…… 他命人ps了别的女人的身子,洗出照片给她看,她以为照片里的女人就是她,她不再反抗,却在结婚的当天偷偷的逃了,毫无征兆。 潞帮内乱,他平息叛乱怕她身陷危险,便没把她绑回来,而是命人还了父亲生前为她定制的手机与电脑,还送了她一张五百万美元的银行卡,放她自由安稳地生活一段时间,没想她竟留有一手,突然从纽约消失了。 外面的敲门声有些急促,冯泽凯起身出去。 “冯先生,下面的人探到贺天带着十多人来到了纽约。”董辰俊颔首说道。 冯泽凯冷沉的眸光里一抹阴戾的光芒一闪,“来得好,暗中做了他们。” 在中国山高水远的他触手不及,来到美国,可是他说了算的! “贺天现下在查尔的府上做客,我们的人不好动手。”董辰俊如实说。 其实和悦与查尔是有些交情的,董辰俊听妹妹提起过,查尔钟情和悦才去中国寻人,恰巧当时和悦在晟天娱乐工作,查尔在e市逗留了一段日子,中间也追求过和悦,却没有带和悦一起回美国。这一情况,他没向冯泽凯交待。 表面上查尔一心只爱好摄影,并且从事摄影工作,但实际上他一直在默默地打理家族事业,他的父亲是美国的军械制造商,几乎垄断了美国所有的军火物资。 只是贺天怎么会与查尔结识? 冯泽凯走私军火正是从查尔那里拿的货,所以对待与查尔相识的人,他必须慎重。 “安排一下,我要宴请查尔。” 董辰俊颔首道“是”,转身时,眸光热切扫过紧闭着的房门…… 投靠潞帮后,他便知道冯泽凯要找的人就是和悦,他暗中阻止,却还是被冯泽凯发现和悦曾出现在s市,一张五百万美元的银行卡,和悦送还给了冯婷婷,冯婷婷在这一年多里都不敢花,却为了给外面的小白脸出唱片,动了里面的钱,结果被冯泽凯发现了,在冯泽凯的一再逼问下,道出了和悦在s市。当初,和悦可真该扔了那张卡! 所以贺天公布和悦的身份,对冯泽凯来说,毫无意义。 冯泽凯早就从s市察觉到e市,并派人暗中盯上了和悦! ———— 董辰俊替冯泽凯约查尔遭拒,冯泽凯只好亲自约见,然而查尔提出要他带和悦一起赴宴。 这让冯泽凯觉得查尔跟贺天的交情匪浅,这样明目张胆地提出见和悦,他若说和悦不在他这里便是欺瞒。 他以为查尔会带着贺天一起赴宴,然而前来的只有查尔一人。 这个季节,纽约的天气很是闷热。 甫一进酒店,空调的冷气令和悦打了一个冷颤,冯泽凯揽着和悦,娇小的身子贴在他的身侧,感受到和悦这个细微动作,眉头微微一皱,“冷?” 和悦身子虚弱得很,腿上的伤很严重,伤口牵扯,每走一步路都格外疼,后背已是冷汗涔涔,对冯泽凯的关心更是排斥,澄净的眸子不似从前明亮,却蕴着恼恼的怒。 白愣一眼身旁的男人,偏过了头,不说话。 冯泽凯只当是和悦闹起了小孩子脾气,手臂的力道收紧,半箍半拖扶着和悦进包间,绷直的唇角微勾起宠溺的意味,口气却冷冽冷硬逼人,“一会要见的人是查尔,你最好给我闭紧嘴巴,什么都不要说,别以为你身上有伤我就不会碰你!” 汽车在驶来的路上,和悦只问了一句话,“这是要去哪儿?”冯泽凯没有回答她,而是坐在一旁处理手上的文件,她便也静坐阖目,不再多问一句话,这时他要带她见查尔。 查尔?是那个大摄影师查尔么?去年曾签约晟天娱乐,为晟天娱乐旗下艺人拍摄系列影集的查尔么?想想便觉得不太可能,查尔虽是美国人,但却一直游历世界,为他的摄像梦寻找最真实的最令人感触的画面,他应该不会在美国。 冯泽凯也不会浪费时间去结交查尔那样文艺的人。 进了包间,才惊奇地看着站在窗台前,似乎是等待已久的男人,一向潮流装扮个性得不能令人接受的大摄影师,已是一身充满商人铜臭气息的兰格子衬衣、黑色西裤与锃亮皮鞋。流光柔亮的蓝眸子沉淀着精明的底蕴,活脱脱一个稳重有持的中年男子,哪里还有半点过去洒脱不羁的影子。 查尔变了,和悦脑补,这个人是不是查尔的双胞胎兄弟。 “不认识我了,和悦?”查尔故意用阿拉伯语问道。 “没想到你从商了,好可惜。”和悦亦用阿拉伯语回答。 “迫不得已,但也没什么可惜的。” “从此世界上少了一位天才摄影师,但并不缺少财大气粗的商人。” “呵,你对我的作品似乎不感兴趣。” “有几幅还是很喜欢的。” “……” 听着和悦与查尔叽里呱啦的鸟语,冯泽凯这才知,原来和悦与查尔是认识的,两人说的又不知是哪国语言,看来他对和悦的了解太少了。从知道和悦的存在,冯泽凯就只见过和悦几面,只晓得父亲不愿意留在美国看母亲那张一见就会来气的脸,所以才带着和悦天南地北的瞎玩,这二十年来只是听闻父亲如何如何地疼爱和悦,和悦性情刚烈,也是在父亲去逝后才有所目睹。 虽然不礼貌,但还是直接打断他们的对话,“既然认识,那就坐吧。” 吩咐随从将一张柔软的垫子放在椅子上,才让和悦坐下。 简单的一顿饭,查尔避口不提贺天的事情,冯泽凯自然也不好主动问,若有若无地观察着查尔,却不慎发现查尔看和悦时眼底闪过一丝别有意味的光芒,如他自己看和悦时,一种想要占为己有的私欲。 查尔对汉语还是很感兴趣的,这个时候也不忘记用汉语与和悦交流,并向冯泽凯露迹,自己是因为和悦才去发奋学习汉语的。 和悦克制腿上的疼痛与身体的不适,与查尔相谈甚欢,甜美的笑脸,软糯的笑声,刺激着身旁的男人,她是故意的。 -本章完结- 第262章 贺天,我疼二 在没被冯泽凯抓回来之前,她一直都在害怕,包括被抓回纽约,初醒之时,她都是消积应对的,大不了一死。 冯泽凯没有像一年多以前那样用强硬的态度对她,没有打她,也没有虐待她,她不会为此而感激涕零,房擎的电话提醒了她,冯泽凯忌惮她现在的身份——新加坡富商房擎的女儿,还有,她是贺天的妻子。 她借着见查尔的机会拾起自己应有的架势,贺天曾说过,她要学会保护自己才是。 想想自己竟产生轻生的念头,真是太不争气了。 一咬牙,拉过查尔的手,谈笑间,急速地在查尔的掌心用指尖写下“sos”。 查尔微不可查的皱下眉,执过和悦的手背亲了亲。 若是出于礼貌,刚刚见面时,查尔对和悦这个举动,便是没什么不妥的,那现在这个举动,冯泽凯认为查尔在揩和悦的油,显然和悦很欢喜查尔这样的行为。 冯泽凯心下忿闷,面上已是不悦,拉过和悦还在查尔手心里的小手,“听说查尔先生要与罗斯公爵的女儿订婚。” 查尔四十多岁,与罗斯公爵二十多岁的小女儿订婚,这样类似“父女”的年龄之差已成为美国脍炙人口的谈资,冯泽凯说“听说”,意有提醒查尔要检点的意思。 查尔又怎会听不出来,可他就是要装一回糊涂。 挪着椅子向和悦身边凑了凑,干脆又说了阿拉伯语,和悦确定冯泽凯听不懂阿拉伯语,便立即向查尔道明了现在的处境。查尔直接言明贺天在他的府上,让她保护好自己,定会想办法救她离开。 查尔佩戴的手表里装有微型摄像头,和悦柳眉微锁,颦笑展愁全落进贺天的眼里,就好像坐在他的面前,明明担心受怕,却佯装我很好的样子。 一墙之隔,贺天握紧的拳头发疯一般想要捶烂这堵墙,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揽在怀里,已经不单单是吃醋那么简单了,他想揍人,杀人!尤其察觉到镜头下和悦浅粉色的唇瓣有些发白,他便想到了和悦此时应该是强撑着身体来赴宴的,她害喜,她有严重的先天性眩晕症,坐将近十个小时的飞机,等于是去她半条命,他想杀了冯泽凯的心都有! 和悦简单吃了些饭菜,两个小时的饭局,和悦吐了两次,两次都是由冯泽凯陪着去女士卫生间的。第一次命手下将卫生间的女人赶了出来,第二次是抱和悦着进去的,和悦腿上的伤口浸出了血,疼得迈不开步子,他只能如此,这次也没管卫生间里是否有其他女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从卫生间的单间里出来,看到舆洗台前站着一男一女,稳重绅士的男人从镜子里瞅了她一眼,那目光过于凶戾骇人,手也没来得及洗,便跑了。 “和悦,一年多没见,你当真令我刮目相看。”一个怀了孕的女人,居然被查尔看成了珠宝似的,又是夹菜,又是盛汤的,当他是什么?摆设么?那查尔也真是的,似是要跟他抢女人,却又不像,为了贺天而来,却又没有任何破绽,最后他也只能认为查尔的所作所为是因为贺天。 他与查尔是铁一般的合作伙伴,私底下那些暗中的交易两人虽无直接参与,却都是心知肚明暗中掌控的,单凭这层利益关系,在美国,查尔是找不出第二家的。就算他美国的生意不能继续,还有英国、法国、意大利…… 所以查尔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放着唾手可得的钱不赚,而跟他撕破脸。 冯泽凯话里的讽刺之意是那么显而易见。 “令人刮目相看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垂涎有夫之妇,还是个怀了孕的,这女人还是自己的妹妹,这样的癖好简直令人贻笑大方,就是*!”和悦反驳冯泽凯的勇气在想清楚自己身份时,便是这么底气十足,一直压抑,不代表她要一直隐忍。 从知道和悦不是自己亲妹妹的那一刻,他就想得到这个女人,起初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却在多看了她几眼后,铁了心,心下立誓要娶到她。 现在跟他说,他在*,他又不是心理bt,有违人伦的事他冯泽凯不会做! “我看你是活够了!” 想一把掐住这女人的脖子,捏碎她的喉咙……“呕——”和悦吐得脸色煞白,撑在光滑台面的手臂弯了下去,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冯泽凯连忙扶住女人羸弱的身子,手掌紧紧贴在和悦的侧腰,五内气结,他居然会对这么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动了心思,一年多都对她念念不忘,魂牵梦绕! 和悦眯着眸子瞅镜子里的自己,苏雅琳质疑过她,为什么每个男人都对她这么好?她也好奇得很,为什么?她长得并非天香国色,个子不高,一张东方人的脸,却生着一头的卷发,说白了,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就算自己真的那么有男人缘,她也只希望招贺天一个人待见就好了。 冯泽凯俯着身子为她清洗嘴边的**,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勾起的唇角略带一抹痞气,从镜子里一闪过去…… “贺天!!”和悦猛地推开冯泽凯,趔趄地跑到门口,朝走廊里东张西望,几近哭喊,“贺天,我的腿受伤了,好疼好疼,我多么希望你能抱抱我。” 就在贺天忍不住想要冲到和悦跟前一把抱住喊疼的女人时,杨云坤大力地拉住了他,压低声音说,“冷静,这不是在中国!” 和悦的声音没有停顿,继续哭喊,“但我又不希望你出现在我面前,我怕哥哥会杀了你,那样我也活不下去了,只要想着你还活得好好的,我才有勇气活下去……”一阵低低的哭泣,和悦吸了吸鼻子,声线发颤,“无论你看到了什么,请你相信我,那些不是我自愿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傻女人,那些都是假的,贺天多么想冲到和悦跟前,告诉她,“你是清清白白的,一直都是,就算你的过去很不堪,我的心给了你,已经注定是一辈子了。” 可这话,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念! 冯泽凯摸出腰间的手枪,手枪小巧极了,握在掌心里,只比房擎的指环枪大那么一点点,然而用指环式手枪不是他的范。 锐利的眸子左右一扫过道,左手的拐弯处是个藏人的好地方,他迅捷的脚步几下便冲了过去,此时已是人去影无。 此刻让他看到贺天,他会一枪崩了那个人,方一想和悦的话,难不成贺天死了,和悦会活不下去,因为一个男人活不下去?时间会抹平一切,贺天可以为和悦做的,他也可以,弄辆巴顿让她开,再配上几个保镖,而且他身边没有那么多莺肥燕瘦,他洁身自好,而且还是一处男,这么好的条件,和悦为什么就不能跟他? 回头看和悦泪眼婆娑地瘫坐在地上,竟有那么一丝庆幸贺天逃了。 ———— 夜深,和悦睡得很浅,在水榭古堡醒来后每一天,她没睡过一个安稳、安心的觉。 房门轻轻地“卡嗒”一声,从外面被人打开,和悦偏头看,蓦地瞪大了双眼,月光微弱,却看得清,并不是冯泽凯的身影,提着的心才敢放下,除了冯泽凯,在这个古堡里,她谁都不怕。 于是平静淡然出声问,“谁?” 董辰俊被床上躺着的女人顿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边轻轻掩上房门,边说,“我,董辰俊。” 对于董辰俊跟在冯泽凯身边做事,和悦不感到稀奇,臭味相投嘛,可在她的印象里,董辰俊不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冷血之人,跟在冯泽凯身边,手上少不了要多几条人命,他开枪射杀藏獒的那种冷决,只会是杀人杀习惯了的结果。 在林琴抓她去犬舍时,他没有视而不见,及时找来冯泽凯救了她。 “那天谢谢你。” 董辰俊微一愣,这个节骨眼,和悦还有心思跟他道谢,不怕他对她不轨么?还是善良地觉得他不会对她做什么。他拿着她的银行卡欲逃离s市时,只有那么一丁点的愧疚,当贺天告诉他,那张卡里有两千多万,是和悦全部的家当时,便不再是一星半星的愧疚,而是嗤笑自己的幸运,这世上还有这么善良的人么?可谓是傻得天真可爱,他几次三番地害她,她居然不怪他,劝他离开这是非之地,给他钱,所有的她的钱……自嘲过后,他告诉自己,若能活着,再让他遇到和悦,他会拿自己的命保护她。 老天开眼,给了他这个机会。 “穿好衣服,快,我救你出去。” 和悦干干地眨了两下眼睛,想都来不及想,披上了外套,光着脚丫趿进冯泽凯命人为她新买的白色运动鞋里,才迈开一步,大腿上的伤,生疼。月色下,眸光水水的不是很亮,有些迷离,声音带着浅浅的乞怜似的,“抱我,可以么?”怕被误会,又急急地补充了句,“我腿疼。” 董辰俊又微愣一下,马上上前打横抱起和悦,抱着这个曾让他有些心动的女人,心里头没一丝杂欲,只想救她离开。 -本章完结- 第263章 一命换一命 </script>抄后花园的小路通往后门,后门有他为和悦准备的车子。 将和悦放进驾驶座,语气极为凝重地说,“再疼也要坚持,我为你开了导航,朝这个目的地走,贺天在那里等着你。” 指了一下仪表台的导航仪,为和悦发动了车子,甩上车门的同时,又重重地道了声,“快走!” 和悦没有犹豫,立时放下手刹,挂了前进档,油门一轰,几秒中消失在董辰俊的视线中,董辰俊这才慢悠悠地驾着一旁的另一辆车子开了出去,速度故意放慢,果不其然,几辆黑色的汽车出现在后视镜中,他深踩下油门…… 和悦驾着汽车快速地向导航仪上的显示的位置驶去,中国的汽车驾驶座是在左边,她能非常熟稔地驾驶。美国的汽车驾驶座在右边,四年未在这个方向驾驶过车子,左右位置的对调有些生熟,她专注而用心,可这思维怎么也聚不到一起。 董辰俊私自放走和悦令冯泽凯错愕,他原只怀疑董辰俊认识和悦,可能对和悦还有那么一点儿男女之情,他没戳穿,也是惜董辰俊这种肯为他卖命的人才。 敢背叛他,董辰俊是吃了熊胆了! 他待手下功过分明,奖罚分明,凡是效力他的,小到吃香的喝辣的玩女人,大到可为他们办喜酒,孝敬老人,但是,凡背叛他的,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董辰俊很快被连人带车地逮了回来,冯泽凯带着人就在这后花园的门里等着他。 说是后门,厚重的铁门展开,可以并排着驶进两辆轿车。 缉着董辰俊的轿车堪堪地驶了进来,车一停下,车门打开,便有人上前将他揪到冯泽凯面前,。 他低头站着,一副我犯了错任你处置的样子,不争辩,也不抬头,听到冯泽凯对他说话,“给我个理由,好让我明明白白地杀了你。” 取人性命,定是要那人死得清楚明白,冯泽凯却要杀得明白,他向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一年以前,他杀人不需要理由,不会听别人解释,不解释给别人听,也懒得解释,这一年以来,他手上的血腥也是不断,却都是间接的,许久不开枪杀人,起了恻隐之心? 他有些懊恼现在的行为,却还是要这么做。 “冯先生,您不适合和悦。”董辰俊抬起头回话,是对冯泽凯的尊重,淡然无畏的几个字,令冯泽凯顿时脑羞成怒。 不适合?适不适合他说了算,不需要一个外人,还是一个男人来说三道四。 还直接称呼和悦的名字,他们之间比他与和悦的关系还相熟么? 找死的家伙,再听董辰俊多说一个字,他会被气炸。 已是过了凌晨,空气中的温度相对凉了些,后花园里的灯光比送和悦离开时明亮了很多,除了湛蓝的苍穹,地面上通亮得像白天。 冯泽凯抬手在半空顿了一下,再一放下,微侧过了身子,他的心腹大卫便持起手枪,枪洞直直指向董辰俊的头,眉心的位置……膛线已上,扳机将要被扣下…… 笛……笛…… 一阵大过了一阵的汽车鸣笛声,由远及近,只那么几秒钟便冲了进来,一个急刹车,停在董辰俊的身侧,这群人对各种惊悚惊险的场面司空见惯,和悦若是不能急时刹车,就是撞到了人,估计也不会有人挪动半分吧。 和悦从车上走下来,一颗忐忑的心生出一丝莫名的对人性的恐惧,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将这群人变成这样漠视生死的,就是他们的首领,冯泽凯。 和悦用自己娇弱的风一吹好似便会被吹走的身体,又一次挡在董辰俊的身前,凛然的气势中少了怯懦,比在翠竹雅苑门口挡贺天的枪子儿更加的绝决。 董辰俊的心一次又一次地被和悦的行为触动,第一次是为了贺天不吃官司,那么这一次,是为了他吧, 就算现在被大卫毙了,他的心里也是开了花一般地乐。 “放了他。” 这个女人的气势绝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个男人。 一个女人将车技玩转到如此娴熟的地步,令在场的男人们微微惊讶,又是这般比他们的冯先生还盛气凌人,替她捏一把冷汗之余,才是钦佩,因为能活着的人才令人钦佩,死了就是可惜了点儿。 冯泽凯早已转过身来,微敛着双眸审度地看着和悦几秒,笑了,发现和悦跟他想象的真的很不一样,温柔漂亮,胆小怕事,娇声嗲气……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性情在和悦身上几乎看不到。 一年多,竟变得如此令他觉得陌生,除了那张脸! 她在飞机上一直吐,来到水榭又一直睡,醒来后,当肉一样被丢在藏獒嘴边,连个怕字都没有,腿上的伤那么重,她都能忍着,坚强像一点都不像个女人。 以至于他怀疑在酒店时,她的眼泪与无助都是假的。 他不喜欢这样要强到逞强地步的女人,但也不觉得讨厌。 “你替他死么?”有人做错了事,自然要有人付出代价。 死?放了她,就要董辰俊去死么? 和悦想救董辰俊,可不想搭上自己的命。灯光那么亮,光线打在冯泽凯冷冽至无情的脸上,冷沉的黑眸里静得能淌出一些冰来,她有些怕了,强压着心里头的惧意不让人察觉出来。 她若是死了,冯泽凯将她从e市劫到美国图什么?一具冰凉会腐烂的尸体? 向前走了好几步,才走到大卫的跟前,抬手拉下大卫持枪的手臂,让那枪口一下子抵在自己的眉心,双眼一闭,一双好看的大眼睛闭成了一条缝,丝毫不犹豫,一如她说话的语气,“开枪吧,一命换一命。” 大卫触在扳机上食指可没敢往下摁,水榭古堡里的人无一人不知冯先生亲自跑到中国弄了个女人回来,为了这个女人开枪打死了自己心爱的藏獒,还将自己的生母与亲妹扔了出去。 只是这个女人除了长得像个女人,做出的事情堪比个男人,还是个不要命的种,简直令男人敬而远之。 董辰俊感动得要死,说不需要也不值得和悦为他这样么,都觉得自己煽情,上前拉一把护在身后么?脑子一热,冲动地想要这么做…… 冯泽凯忽然一枪放过来,子弹吃进他手臂的血肉里,登时疼得低吭一声,五官都往一起皱,顿在嘴里的话,想说也说不出来,温热的血液捂都捂不住,顺着衣袖往下流……疼痛唤起他的死亡意识,死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怕死,不想死! 一声枪响,声音不太大,却惊得和悦猛一转身,看到董辰俊只是伤了手臂,心底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一下子又提了上来,不上不下的半口气,能憋死人! 冯泽凯的枪还未放下,还要再放一枪么?是要每一枪都不致命,活活放干董辰俊的血,疼死他,还是下一枪会朝着他的脑袋放,不得而知。 她眼中的冯泽凯杀人如麻,冷血无情。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送他去医务处。” 冯泽凯揶揄地吹了吹不冒烟的枪口,话一说完,便将手枪重新放回到腰间的枪匣子里,然后一把扯住和悦的细腕,将她整个身体都拽了过来,拽进自己的怀里,双掌卡着和悦的腋下,扛在了肩头。 和悦“啊啊”地大叫,又喊,“我的肚子,我的孩子……” 冯泽凯的脸瞬间暗沉下来,一巴掌拍在和悦的臀上,“住口,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孕妇么?不自爱的死女人!” 将和悦扔到卧室的大床上,他顺势扑了上去,他要撕开了她的衣服,撕掉她的皮,好好地看清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一年多没见,变得他都不认识了,哪个只会以泪洗面的小女人,躲在墙角默默地哭,他见一次,他的心就跟着疼一回,爱而不得,也不敢用强。 吃不到,只能睁眼看着,他的心被哭软了,所以他费尽心机的弄那些艳照,骗她已经是他的女人,想要她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她却跑了,在大婚的当天,莫不是他的身份在这儿,不是要被他人笑死? “放开我,放开我……冯泽凯。” 和悦惊恐地大喊大叫,抵挡不住男人双手的撕扯,外套的扣子掉了下来,里面穿着的睡衣是棉质的两件套,上身是套头的,破烂地不成样子,“刺”一声,身前没了遮挡,她曲着双臂紧抱住自己,喊叫声变成了“呜呜”的哭泣声。 枪抵在头上连死都不怕,却怕极了冯泽凯突发的兽欲,她曾被冯泽凯玷污,已然是个不洁的女人,但她绝不是个滥到人尽可夫的女人,贺天是她的丈夫,她的身体从她笃定自己爱上那个男人时,就不允许别的男人再染指。 即使是死也不允许,那怕是一尸两命! 冯泽凯亲吻着和悦翻转过去的身体,唇不住地、也不受控制地落在玉般白净的背上,女人的哭泣声有些恼人,他不是想她哭么,怎么会恼?不自觉地放温柔了动作,掌心里光滑与柔嫩无骨真实地令他觉得这才像个女人。 -本章完结- 第264章 倒底想怎样? 冷眸里贪婪的光芒散开,颤抖的躯体微凉,虽然只是上半身的背,视线下移,并不急于扯下她的裤子,而是将双手向她的身前探…… “对不起,贺天,忘了我吧……” 和悦像交待后事一样,重复这句话,男人那双邪恶的手就要向她的胸前包裹过来,心底一寒,紧攥的手伸到嘴边,张嘴,便吞进了与五角钱硬币大小一样的纽扣,金属的,两粒。 床头灯微亮,将女人柔美的背明晰的显现在眼前,和悦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冯泽凯的眼,艰难的吞咽动作,证明他心中一闪即逝的猜测。 扳起和悦的脑袋,扼住她的下颌骨,用力捏下去,那张紧闭的小嘴被迫地张开,他的食指立马伸了进去,捞摸了几下,只有女人口腔里分泌的唾液,这个女人真的是不要命了,他不就是碰碰她么?又不会少根头发,掉块肉,而且他又这么温柔。 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为了取悦她,这么温柔地吻她,她居然连命都不要地吞钮扣! 能耐了她了,想死,他绝不允许! 冯泽凯气愤的心一横,将要拿出的食指又伸入,直捣和悦的嗓子眼…… ———— 贺天带着人在董辰俊指定的地方等待和悦的到来,一直到天大亮,他才坐进车里,由着杨云坤载着他离开这个地方。 杨云坤也尚报一丝希望,仍然留了两个人在原地接应。 贺天没有对董辰俊计划抱有多大的希望,然而只是那么些许的希望也令他失望至极。 查尔帮他目睹了和悦还算安好的样子,她的伤啊,疼啊,他只能放进心里面抚慰。明抢,以他现在的实力,又是山高路远,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等待机会,不如自己先来创造机会! 回到查尔府上,他便联系了房擎,慎重再三,才又将自己蓄谋已久的计划告知了查尔,他做了两手准备,只要房擎与查尔任何一方采纳他的计划,他就有可能成功,将冯泽凯推到和悦身后去。 《长兄如父,潞帮冯榭之女回归》这则消息于翌日登上了纽-约时报头条,不是某某重要人物的桃色绯闻,也不是关乎世界和平的惊天事件。 一则简简单单的关于黑帮大佬冯榭生前的故事,主要叙述他与女儿和悦二十年来如何地相依为命,父女情深…… 冯泽凯不曾料到贺天会来这一招,居然还是查尔与房擎联合起来刊登的这则新闻。 查尔的意思是仍对和悦旧情难忘,希望他能成人之美,可以考虑与潞帮联姻,冯泽凯愤怒地驳回,明知查尔暗中帮助贺天才说这样的话,却不能拿查尔怎么样,心里咽不下这口气,然而利益至上,他只能当查尔说了句玩笑话。 可气的是房擎,大方地在媒体面前感谢冯榭这么多年来对和悦的照拂,感谢潞帮现任掌舵人对和悦这个妹妹的关爱。 这是将他这个哥哥的身份放在了大庭广众之下,逼得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和悦的哥哥,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哥哥就是哥哥,将他想娶和悦为妻的计划全打乱了。 道德伦理面前不可以娶,更不能冒众人之大不违强娶和悦,潞帮上上下下也全知道了,他才坐稳这把交椅,这群人中巴不得他做出有违身份的事情呢。 他气,他怒,最令他震怒的是三家上市公司被不明人士暗度陈仓地给收购了,毫无征兆! 冯泽凯一把将报纸扔到和悦身上。 “这个男人的手段倒是高明,”和悦将报纸翻开看着,他又说道,“我要是以哥哥的身份霸着你不放,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你说是不是?” 口吻平淡的连最后问的语气都没有,眸光冷沉怒色聚拢的光射向和悦,震怒之余的冷静是她再一次见识的,一年多以前,冯榭的棂前,冯泽凯也是这样看着那些对他有二心的人,接着,便是无情的杀戮。 和悦仿佛又看到了遍地的血! 吞下钮扣,胃里像有人用铁勾子勾着胃壁生扯绞痛,终于体会到了贺建国吞铁后的痛不欲生,冯泽凯愣扣着她的嗓子眼,愣是令她将两粒扣子吐了出来。 对他没有半分的感激,如果他再碰她,她还是会选择死,很自私,很冷血是么?连孩子都不要!可她没得选。 有时候会联想到自己的母亲,或许就是因为冯榭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所以才在生下她后,选择去死。虽然只是猜测,虽然冯榭说母亲是大出血抢救不及时死的,可心中却不知不觉地有些笃信母亲是自杀。 冯泽凯也确实没再那样强硬地对待她。 “我不介意以前你对我做了什么?哪怕是、、哪怕是你强歼了我。”和悦靠在床头,一阵疼,不是来自胃里,而是从心房处翻滚着向四肢流窜,泪水不争气地大滴大滴地往报纸上落,晕花了黑黑的字迹,湿了一大片,一双又大又美丽的眸子水雾模糊,却眨着一丝希冀的光,“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哥哥,亲哥哥!” “你闭嘴!”冯泽凯最不能听到就是从和悦嘴里说出来的“哥哥”二字,像一大把针一样,直扎他的头皮,穿过颅骨,扎进脑子里,疼得浑身难以抑制的想要抽搐。 努力地劝说自己不可以再像一年前一样用残忍的方式对待和悦,他本是一个温柔儒雅的男人,有些一根筋,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向来是舍得付出代价来换取,恰逢父亲去世,那么多跟随父亲出生入死的人聚众闹事…… 他自小的教育不是由父亲完成的,而是由父亲指定的齐谭,一个阴狠至极的老迈男人来完成的,他学到最多的就是——狠,以暴力服众,然后才是以德服众。 所以在面对暴发的动乱时,他选择以血腥的方式结束这场争斗,齐谭不知所踪,没有人帮他,只能靠自己,心中也深藏着畏惧,但是没办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和悦面前杀人,也是逼不得已,那时他根本没有能力救她,没死在枪淋弹雨中,是和悦命大。 不想强迫和悦,却做了令和悦羞愤的想死的事情,方式不对,但是已经做了,照片里的女人根本不是和悦,照片是合成的,他现在告诉她,她能信么? 既然她当真了,那就当真吧,现在她却又要以死相挟,不让他碰! 这次从中国掳她回美国,他想温柔地待他,并不想急功近利,伤她的心,令她生畏,可这女人的心已经给了另一个男人,在求死的最后一刻还喊着那男人的名字,还声声地喊对不起。 他恨透了这个男人的名字,“贺天”,更恨透了贺天这个人。 泪水挤满了眼眶,啪嗒嗒地往下掉,和悦看着冯泽凯,像隔了层浑浊的玻璃,男人的脸廓模模糊糊,那沉眸里阴狠的戾气毫不掩饰地向外冒,死亡的阴气从男人身体里汹涌泛出…… “你倒底想怎样?”和悦无所畏惧,却怕极了冯泽凯对贺天起杀念。 冯泽凯“呵呵”地笑了两声,笑声阴森怪异,眸光深不可测,“你猜?” …… —— 贺天没指望房擎真的帮他,上辈的仇怨那么深,就算他与和悦是夫妻,可若贺家没了,他消失了或是死了,和悦也可以是别的男人的妻子,所以房擎没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已经上仁至义尽了。 仇恨滔天,一年多的时间,房擎几乎步步为营地欲置贺家于死地,一朝放下,亲情,竟伟大至此! 查尔帮他,在情理之中,无非是牵扯些金钱的利益,还有一点儿查尔对和悦的情意,查尔欲盖弥彰,只道是“忘年交”,贺天心里膈应,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自己远在异国,又有求与人呢。 “你们中国有句话,叫作‘狗急了也会跳墙’,总觉得这样做不太妥当。”查尔看着纽约时.报的头版头条,潞帮刚稳定,怕又要动荡不定了。 这明面上,贺天用道德人伦束缚冯泽凯,实际上是给潞帮制造了一场无形的内乱。 一年以前,从中国E市回到纽约,他亲眼见证了潞帮的动乱,一半人众推举冯榭的小女儿冯和悦来坐潞帮的大交椅,他特地调查了一下,冯和悦的年龄比和悦大出好几岁,所以当时,在没有见到照片或者本人的情况下,便没有怀疑过和悦就是冯和悦。 冯泽凯为人谨慎,杀伐决断,否则也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控潞帮。但哪锅粥里,也总有那么一两块臭肉,无伤大雅,却实打实地能坏了满锅汤。 “他若是急了,我才有机会。” 贺天坐在查尔对面,欧式的沙发很软,身子完全陷在海绵里,舒服得令人想要靠在沙发靠背上,可是贺天的身子像上了发条一样,绷得紧紧的,握着手机一秒也不敢松下来,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至关重要的电话。 潞帮里已经传出些风吹草动,现在需要的就是将冯泽凯激怒,人在冲动的时候才容易出错,而他才有机可乘。 手机响了一下,贺天立马划开接听,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他“噌”地站了起来,紧绷的发条几乎要断裂开来,眸子似淬了火,却要强压着自己熄灭,那火苗子就回到了体内,五内俱焚! -本章完结- 第266章 贺天,对不起 他以为他做得很完美,和悦喊房擎一声爸爸,也是和悦自己主动的,他不想看她那么痛苦,只是暗地里做了些小动作,添了些催化剂而已。 失算了么?原来和悦早已千疮百孔,容不下一个房擎,连他的位置都被残酷的现实挤兑没了么? “……不想再与你们贺家有任何的瓜葛!”和悦的话,久久地贺天耳边回旋。 和悦一定是被逼迫的,才狠心地跟他说那些话,可她却又笑着对他说,“我在美国有新的户籍,美籍华人,中国户籍已经通过大使馆取消了,所以,那结婚证,无效。 我会跟冯泽凯在一起,光明正大!无视一切舆论!” 结婚证无效?贺天觉得自己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结婚一年多了,跟他说结婚证无效,当他是傻子么?不可信地摇头间,桌子上一张流产的医学证明赫然放大,他们的孩子真的被和悦打掉了!! 这个女人居然做得出来! 和悦笑靥嫣然,如惷光般明媚,清澈的眸子流光四溢,在说出“冯泽凯”三个字的时候,唇角弯扬出一抹淡淡的明艳,深深地刺痛贺天的双眼,刺痛他的心,清晰却又决然地刻进他的脑子里。 她移情别恋了?短短几天? 和悦起身,将白金项链连同穿在链子上的戒指扔到了钢化茶几上,“叮灵”一声,似从天而落的陨石,砸在了水晶玻璃一般的海平面上,掀起的巨浪,血一般的巨浪,疼得无力,疼得令人想即刻死去。毅然决然的动作,一如她美丽的笑脸般,无情! 转身,泪水轰然滑落,瞬间泪流满面,无声滴落在胸前,弯扬起的唇角是盈盈的笑意,内心已经苦痛连绵,她步阀坚定地往外走,迅速,似逃非逃,好害怕贺天上前一把转过她的身子直视她,心中却莫名地有一丝期待他会这么做…… 人活着,不该这么自私,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意的人就那样失去生命,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贺申两家的恩怨情仇,因一个她,再在贺天与冯泽凯之间上演一遍,她别无选择。 “贺天,对不起!”她每迈一步,便会在心中默念一句。 强忍着想要抽泣的声音,再默念,“贺天,对不起!” 强压着想要回转的身子,再一次默念,“贺天,对不起!” ……不求他原谅,就恨她一辈子吧,也或许,过几年就会忘了彼此。 齐谭说的对,她没有能力阻止冯泽凯的觊觎,更没有能力阻止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不想红颜祸水,那么就让爱她的男人死了心吧。 没了爱的奢望,便没了因爱而生的争夺与战争,包括,死亡与血腥。 “不想与我们贺家再有瓜葛,就告诉房擎,让他滚回新加坡!” 贺天低沉暗哑的声音陡然响起,悲怆之声划破了幕色,透着阴狠,一字一顿间渐渐苍凉,单是一张流产证明,他的心只是痛了那么一下,那砸下来的曾爷爷留给他的戒指,令他浑身血气倒流。 这个女人的心居然这样狠,这样绝情,放下了,放弃了,流掉他的孩子,抛弃他给的爱! 他正调集荣天社团的人马往纽约赶来,只需要再等几个小时,他就有了与冯泽凯一较高下的资本。 冯泽凯涉黑,他也可以,他贺天早已具备这样的能力! 可和悦却先放弃了,将他所有的希望扼杀了! 她是被逼的么?一点也不像,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个女人向来不善于伪装,他看到的是,她,心甘情愿! 和悦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殷红的血流出来,才松开,唇瓣颤抖,脸颊也在颤抖,却扬起坚决清亮的嗓音,淡然道,“不用你提醒。” 她不要再在这里逗留,一秒也不要,娇弱的身影落在贺天深邃晦暗的眸子里,决然而又残忍,那步履,是他从来未见过的决绝,毫无眷恋! “和悦!”深情的呼喊,莫名地透着一丝恨,竟想以此挽留住女人远去的倩影,换来的却是她微一昂首,趾高气扬的离去,敦不知,是女人痛彻心扉的身体抽搐了一下。 “这辈子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握着戒指的拳头劲力地砸在茶几上,哗啦一声,稀碎一地,被人抛弃的滋味,伤的不再是尊严,而是心! 心伤得比这一地玻璃还要碎!恸悸空前绝后! —— 贺天始终认为和悦是为了杨云坤才受了冯泽凯的威胁,被迫打掉了孩子,跟他说出那些绝情的话,直到小虎带人调查了两天两夜,将所得知的事实告诉了他—— “和小姐以冯和悦的身份与冯泽凯领了结婚证。” “冯泽凯在水榭古堡办了小型酒会,招待当地有头有脸的人,低调地公布了婚讯,房擎赶过来参加……”看到贺天的脸色逐渐铁青阴沉,唇角隐约在抽搐,小虎低着头不敢往下说。 如果是受到了要挟,最起码该给他点暗示,他等待好几天,等来的却是他白痴般的一厢情愿,人家父女团聚,举行婚宴,他何必再继续自取其辱,可是他不甘心…… “接着说!”这一声几乎是吼的,那眼神能把人活活杀死。 “流、流产证明是真的。”小虎结结巴巴地说完,脚底生烟,欲逃离这个空间。 却听贺天话锋一转,淡然地说,“你们老大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无碍。” “订回国机票,越快越好。” 小虎一愣,马上道,“是。” —— 酒宴结束,宾客离去,水榭古堡宁静一片。 冯泽凯的主卧,和悦一席白纱迤地,长长的卷发搭在雪白的肩头,水晶皇冠点缀,凝肌白似雪,宛如皇室走出来的公主。 举行完毕仪式后,她没有换下服饰与宾客致酒,冯泽凯关照她的身体,允她先行休息。 房门打开,和悦抬头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去。 房擎拄拐杖着缓缓走进来,看着坐在床边的女儿,整颗心像被人狠狠地揪着一般,疼的无力。 他没有向前走得很近,保持了两米的距离,即可以看清女儿苍白憔悴的脸,又不至于完全看清女儿眼中的疏离,贺天设局令他们父女打消隔阂相认,也只是在倒下的那一瞬听到了“爸爸”二字,等他醒来,还没待和悦再亲口唤他一声爸爸,便被硬生生地分开了,他痛恨冯泽凯强取豪夺,更痛恨自己没能守护好女儿。 他已经答应贺天要助他一臂之力,为何女儿选择在这个时候嫁给冯泽凯呢? 被逼迫的?! “跟我走,我带你去找贺天,我不信那小子敢负你!”房擎大踏一步,抓起女儿的手腕,。 “不!”和悦坐在床边一动不动,清澈的水眸不似往日那么亮,含着水汽,楚楚动人,她一口否定,并深深看着岁月苍老的脸与经年压驼背的老人,摇头一笑,苦涩却淡然,似看淡了一切,无望了所有,“爸爸,我累了,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安安稳稳,往后的每一天都安安稳稳的。” 一声“爸爸”算不得久违,却软化了房擎所有的执著,过去的仇恨,现在的执念,女儿想要一份平淡而已,仅一份平淡而已,他自己何尝不是,决定放下仇恨的那一刻,他也是此等心态,累了,想着有了女儿,只要女儿平安快乐,他可以看淡一切,放下一切。 俯下身,揽女儿入怀,轻轻抚着她的背,已是老泪纵横。 “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支持你,只求我的宝贝别委屈了自己。” “爸爸……”和悦埋首在父亲的怀里,低低的哭泣声回荡在偌大的房间里,倍显凄凉。 廊道处,冯泽凯浑身散发着酒气,却毫无醉意,靠着墙壁静静地聆听着从卧室传来的凄泣之声,浓眉间,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久久后,向书房走去。 “老师?”推开门,便看到齐谭坐在他的书桌旁,背对着他,扭头看他一眼,“欸”了一声。 齐谭没有起身,看着冯泽凯坐下后,笑着问,“怎么没入洞房?” “你故意放房擎进去,是要让我当着他的面跟他的女儿行周公之礼?”冯泽凯对齐谭的揶揄之语,甚感好笑,对他的做法,已然不悦。 齐谭摇头一笑,令人费解的很。 冯泽凯往椅背上一靠,蹙着鹰眉说,“我答应她的三件事都完成了,放杨云坤,给她办假的流产证明,包括她想要的婚礼,哪一点是我做得不好的么?” “你做得很好,至少,比你父亲成功的多。” “哦?” 齐谭语气骤然变冷,“你父亲爱了死人二十年,而你,却注定要爱一个活死人一辈子。” 冯泽凯双拳倏然一攥,眸底的戾气陡然迸出,“何意?” 齐谭笑了,给冯泽凯讲述了一个二十年前的故事。 -本章完结- 结局篇一,二十年前,和秀秀之死 海啸过后,海面上风平浪静,仿佛两天前沉没在南海的轮船没有发生事故一样。 冯榭的私人游轮驶进这片海域,丝毫没有放慢速度。国际海运部希望他协助搜救两天前海上遇难的人,呵,关他什么事,且不说那船上有没有他认识的人,就是有,他这样冷血的人也没有闲情逸致理会。 在这世上,没几个人值得他在意。 齐谭拿着望眼镜朝海面四处查看,航海部有求于人,若真能救上一两个人,对冯榭的名声便是有益无害,像他们这种拿人命当儿戏的人,偶尔做做善事,也算是给自己的子孙积点德吧。 远处一抹橘红色的东西飘在海上,顺着海水的流向,向东南方向飘,冯榭的轮船是径直向东的。 “冯哥,那边有东西,应该是个人,我们的船驶过去三五分钟便可,要不,浪费点柴油?”知道冯榭不屑于做这样的事,他还是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漂了两天之久,是死是活尚且不论,冯榭救与不救,得看那人的造化。 冯榭躺在竹质摇椅上阖着双目享受着两个瞎子按摩,放晴的天空,阳光虽不是那样强烈,但在海上,折射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更别说一个在海上被晒了两天之久的人,定是死透了,晒成了干! 心里这么想着,却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开过去,捞个尸体,也算是我做了件胜造七级浮屠的事,否则不也是便宜了这海里的鲨鱼。” 轮船驶了过去,确实打捞起一个人来,而且还是一个大肚子的女人,上身穿着救生服,腋下还卡着救生圈,想那将两件救生物品全套在这个女人身上的人,必是格外在意这个女人的死活。 女人一死,一尸两命,这样做的人,必是她的丈夫或者亲人。 女人的脸和脖子被阳光炙烤成了棕红色,赛过了关公的脸,头发乌黑如海藻,又脏又乱,闭着的眼睑细长细长的,睫毛很长,应该是一张美人的脸。 船上没一个女人,全是如饥似渴的大老爷们,船上的老医生过来给女人做了初步检查,略叹口气才说,“还活着。” 活着,活着上了这个船的女人,统统都是死了才被丢下船的,无一例外。 眼前的女人又是孕妇,可孕妇也是女人,照样逃脱不掉被这船上的男人糟蹋的命运,这肚子这么大,少说也有六个月,可惜啊,还不如死在海上干净。 女人被抬进了医务室,由于目前是张半死不活的关公脸,一时,还没有人打她的主意。 齐谭一看是个女人,便无奈的地摇了摇头,目光无意瞥视那隆起的腹部,一时竟生了恻隐之心,许是他多年求子无果,好不容易得了个女儿,却又是个病殃子,生来就没有离过医院一步,如今两岁,只知道还活着,具体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男人胸怀天下,偏偏他又是匪,所以不会主动回大陆看自己的女儿。(齐谭,下一篇里的老霸王,在此,允许明玉神秘一下,嘻嘻!) 冯榭依然躺在摇椅上,似乎没什么天大的事可以打搅到他。斜睐一眼齐谭,悠悠地问,“死了?” “还活着。” “女人?” “孕妇。” 孕妇不也是女人么?这样的回答显然多余,冯榭轻嗤了声鼻子,再看一眼齐谭,眸光似有几分深意,思量片刻,才说,“传命下去,好生安顿,若有违者,自个跳海喂鱼。” 齐谭先是一愣,马上欣然地说,“我替那妇人先谢过冯哥”。 冯榭深谙人心,这一点,齐谭自叹不如。 几日后,和秀秀醒来,发现自己被救了,肚子的孩子也保住了,高兴的热泪盈眶,老医生让她呆在医务室,哪都不要去,说是外面很危险,她很想当面感谢一下救命恩人,老医生却说,“没人要救你,是你命不该绝。” 老医生口气不善,和秀秀没再自讨没趣,乖乖地躲在医务室旁的小仓里,五平米大小,放一张不到一米宽的床,下脚活动的地方还是有的,还带有**卫浴,这样的环境于她来说,已经不错了。 漂在海面上,晚上冷得要命,白天太阳晒得要死,没有水,没有食物,上苍可怜她,让她保住了这条命,保住了与申敬方的孩子。 一想到申敬方,她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暖洋洋的,没拜天地前,他至多是抱抱她,从来不做越矩的行为,正人君子,是的,这个男人就是个正人君子,成了亲也是如此,她不舒服,或是不想的时候,也从没对她用过强。 她这不洁之身,这辈子遇到这样一个男人,定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不!是和家一百多条人命给她换来的! 想到此,她便嘤嘤地哭了起来,十年前,父亲使计救了她,却触怒了冯榭那个十恶不赦的人。 冯榭竟命人活埋了父亲,还残杀了东来别苑一百多条人命,这个残酷冷血的畜生,再让她遇到这个人,她要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饮他的血! “咝……”肚子里宝贝抗议她现在情绪太激动,采用连环踢,踢得她肚子一阵发紧。 顽强的小家伙,好想在自己肚子上亲几下,可她不是长颈鹿,想那长颈鹿亲自己的肚子也是够不着的吧…… 自从得知怀孕,她的敬方总在入睡前都会亲亲她的肚子,从平坦到隆起,一天也不落,可最近一个月以来,他们接二连三遭人迫害,敬方说,到了新加坡就安全了,就不会有人追杀他们了。 可是……她被人救起,敬方是死是活呢? 她抱着肚子呜呜地抽泣,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感知到自己的母亲非常难过似的,安安生生的不再调皮。 “嘎吱嘎吱……”仓门上的阀门锁正被人往开拧着…… 老医生过来的时候都会礼貌的敲下门,她拉开仓门玻璃上的小帘子看一眼,才会开门,这也是老医生千叮万嘱她这么做的。 而此刻,显然不会是老医生,和秀秀一慌,冲到仓门前,朝反方向拧阀门锁,老医生说,她在里面把阀门拧到底,保险会自动闭合,外面的人想要进来,除非有钥匙。 心“嘭咚嘭咚”地跳着,速度快得她想压都压不住,她在担心什么,在害怕什么?为什么会如此紧张,想起老医生的警告,“不许出去,否则你想死都求告无门!” 她上了贼船了么?一把拉开仓门上的小帘子……廊道里空无一人,阀门锁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 长长吁一口气,原来是自己吓自己。 两步踱回小床边,躺下,扯过不算很干净的毛毯搭在自己身上,不一会,便睡着了。 “啊!救、、” 似是在梦中,一个力大无穷的男人撕扯她身上的衣服,惊叫一声,蓦地一睁眼,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粗莽男人骑坐在她的身上。 不是梦!是现实。 “命”字未出口,嘴巴便被一块又臭又腥的脏布塞住,双手被锢在头顶,被男人粗糙的大手死死地锢着,泪水如倾泻的洪,冲出眼眶。 上衣烂了,露出两团雪白,球形的肚皮也是白得诱人,不看女人的脸,光看这具身子,虽是个孕妇,也是美不胜收的。 直到裤子被扒下……和秀秀又一次感受到了绝望,一如十年前冯榭强歼她的那个白天! “住手!” 浑厚高亢的男音自仓门口传来,喝得吴虎浑身一颤,抬眸一看,本来就黑的脸,突然有些苍白,神情透出一丝惊措。 马上起身,提好裤子,颔首恭敬道,“齐先生。” 齐谭,冯榭的军师,年长冯榭十多岁,在这艘船上,仅一人之下,甚至连冯榭平时都是礼让三分的,此人睿智,却是个阴狠的角色。 可他吴虎也不是善茬,他是冯先生的贴身保镖,身上十几处枪伤,全是为冯榭挡得枪子。比这个半路杀来的只能文不能武的军师,要战功显赫! “齐先生,我、、” 齐谭很是不悦地打断吴虎的话,“我下的令,不比冯先生的管用?” “……”吴虎不言,心里极不服气。 齐谭瞄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上身一丝未着的女人,目光扫过那雪白的肚皮时,不自觉得缩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给灼了一下似的,上前扯过毯子搭在女人身上。 眼波微凉地看着吴虎那张略显狂妄的脸,心想,今天这样的事,阻止得了初一,阻止不了十五,于是朝床上的女人说,“如果你还想活着,十分钟后,随江老医生上甲板。”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风和日丽,艳阳不骄,被稀薄的云彩遮了些,洒下的阳光,不似平时那么炽烈。金属船栏上,每隔一两米便绑着一个人形靶子,人形靶子很小,不足正常人形的二分之一,却五脏齐全,人形的头,人形的上身,还简单做了彩绘,嗜血成性的人,看着这样的设计,眼神会大放异彩,兴奋至极。 这私人游轮很大,大得足可以让冯榭站在二十多米以外射击枪靶,很刺激,也很有挑战性。 老式的气枪,不容易瞄准,子弹抛出去的弧线也不好控制,越是不容易把控的东西,冯榭越是兴趣盎然。 “嘣!”一枪放出,这噪音大得震耳欲聋,像小钢炮炸了个山头似的。 齐谭先一步来到甲板,站在冯榭的身后,并未吱声,冯榭连放两枪,两枪准确地命中人形靶子的额心,回头看一眼,接着瞄准目标,开枪前,先问了句,“什么风,又把你吹上来了?” “骚风。” 子弹飞出去随着很大的噪音,也没有盖住齐谭吐字的声音。 冯榭自然知道齐谭指的是什么,这船上的男人个个闻骚而动,骚味是遮不住的,除非这船上没女人……。 十几个人依次涌上甲板,这些个人全是他的贴身保镖,或是得力干将。 再回头看一眼,齐谭这只笑面狐狸冲他挑了挑眉,好吧,既然是他说要放那个女人一马,那就勉为其难地替那个女人做一回主。 只是要憋坏了他饥渴的手下。 和秀秀随着医生登上甲板,迎面的风温和的像申敬方的怀抱一样,令人舒坦,天知道她这些天躲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小仓里,有多么的难熬,她生怕肚子里的小宝贝儿会缺钙,所以,医生端来的鱼,她总是嚼一些松软些的骨刺,然后艰难地咽下去。 登上甲板,看到一个个彪悍如牛的男人时,她确定自己上了贼船,这些人很可能是海盗! “嘣”一声,枪响,她更加笃定了。 此刻想逃,双腿却软得不听使唤,她自诩胆子没这么小,可能是被枪声给吓的,连肚子里的小宝贝儿都哆嗦了一下,她感觉到了,真真实实地。 女人披头散发,本来是扎在一起,束在脑后的,就在刚刚,在吴虎身下挣扎时散开了,没来得及再扎起来。 面颊、脖子的颜色由棕红色,变成了暗黄色,像一个经常在太阳底下务农的年轻妇人,瞪圆的眼睛很大,也很美,与脸是不相称的流光动人。 这个怀孕的妇人挺漂亮的,一旁的十几个男人皆有一种想上去掐她一把的冲动,听她叫,叫得人心花怒放! 今天,冯榭难得有这样的雅兴,在打了十几枪后,也不觉得烦厌,要知道,他的枪法之高,已属天外之人,很多狙击手都是望尘莫及的。 和秀秀定睛瞅着散发血腥之气的高大背影,三米的样子,不远,她却感觉四周全是肃杀的冰冷,寒气里透着血腥味,令人恶心。 曾经就有这样一个人,即使站的离她很远,她也能感觉出来。 十年了,不光是恶心,还有深深的憎恨,想手刃之的憎恨! “齐先生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们不给他面子,就是打我的脸。” 冯榭未回头,将枪口瞄向人形靶子的心脏处,放了一枪,中了,唇角勾起一抹得意,才这样徐徐地说了一句。没有明指吴虎,却令吴虎脊背生寒。 “冯先生,卑职一时情难自已,甘愿领罚,但还请先生手下留情,我只想死在厮杀中,伤在子弹下。”吴虎可以在齐谭面前蛮横三分,却不敢在冯榭面前无礼,冯榭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不服从他命令的,不是死就是残,但他不甘心冯榭为了一个女人弄死他,或弄残他。 和秀秀听闻“冯”字,暗黄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头颅的血液急速下蹿,蹿至心口,涨得心房的薄壁快撑不住,快破了……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她像一根木头一样僵在那儿,深深瞅着那道背影,眸光像激光线束一样,想要剖开那个人的背影,直面那个人的脸,却又是怕的,从心底,从潜意识里生出的骇! 那背影发出凉薄的声音,像,又不像,十年,太多的物是人非,太多的苍桑变故,容颜易老,就算冯榭现在站在面前,她恐怕也认不出了吧。 只听那背影又说,“江老头,去后厨拿块猪肉,钻个洞,消毒注水,送给吴虎。顺便多做些,最好一人一个。” 吴虎的脸色顿时又窘又青,身旁的人都在笑他,包括站在女人身边的齐谭。 老医生忍着笑说,“我马上去弄。” “嗯,记得用防腐剂浸浸,这天太热,免得臭了,浪费了。”冯榭又补充了一句,声音比上一句冷了许多。 没有人再笑,没有人再敢笑,老医生也没敢应声。 他们的老大怒了,生气了,虽然不形于色,可是他们都感觉到了危险气息,掺着雄雄怒意。 怕浪费?冯榭会为几块猪肉说浪费?他在乎的是这个么?不是,从陆地上搞来的女人,他哪一回说过不许兄弟们碰,唯独这一回,他让齐谭传了个话,却被当成耳旁风,这才是他在乎的,生气的! “冯榭。” 一片肃静下,突响起女人绵绵淡淡的声音,淡如水的语气,就好像她发出的声音,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的读音,并无其他。 所有男人都怔住了,在这艘船上,连齐谭都没有直呼过冯先生的名字,而这个女人却……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找死? 从这些男人惊诧的表情中,和秀秀笃信,眼前的这道背影正是冯榭无疑,他举着枪的手迟迟没有扣下扳机,是在心虚么?当年杀了那么多人,以为逃到国外就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做得那些泯灭人性的事了么? 杀人偿命?冯榭,你死一千次,死一万次,也无法偿还那些命债。 冯榭听到身后的女人唤他的名字,这声音,很熟悉又很冷漠,一瞬间,往事如烟,萦绕在他心头,十年来他都不曾忘记那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还有那个女人的脸…… 回头,想去分辨,身子机械般地向后转…… 和秀秀像着了魔似的扑到男人身上,正好撞到男人怀里,她巴不得自己就是一枚子弹,超大的子弹,将这个男人洞穿!双手死紧地掐住男人的脖子,在看清男人面目的刹那间,她用尽全身的力气! 她一声不吭,却在心底嘶喊,“冯榭,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这张脸除了颜色不相符外,和十年前的一模一样,眸中的恨似一把利剑,深刺向他的双眼,对,是她,当初为了逼她出来,他杀了她的父亲,杀了和家所有人,包括家丁。 她该恨他,可这恨却晚来了十年! “冯先生?”属下们掏出了手枪,齐刷刷对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冯榭大手一扬,所有人退了下去。一个女人伤不了冯先生分毫,还是个看上去被风一吹就会刮走的女人。 齐谭瞥一眼冯榭怀里满身长着刺的女人,几不可闻的叹一口气,摇头离开。 怀里的女人眸色变得猩红,瑟瑟发抖的身子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在聚集力量,这股子力气全涌向双手,冯榭被这双看似软柔的手掐得喘不上气,他憋着气,憋得俊颜通红,好一会儿后,才去拂开和秀秀的手。 双手无力的垂到一边,像被人抽尽了所有的力气,和秀秀大喘着气息,好似刚刚被掐的人,是她自己。仇人就在眼前,她却无力杀之。 眼睛突然一亮,夺过冯榭手中的气枪,又恨又准地抵在他的心口,扣下扳机的动作也是一气呵成,一点也没手生,敬方教过她用枪,这样抵在人的身上,还是第一次。 她没有因为将要杀了这个人而害怕,反而,笑了,笑若一缕游丝,轻飘飘落进冯榭的眼中。 冯榭眸色晦暗,透着一丝狠厉,低眼,瞅着胸前的手枪,凉飕飕的冷笑出声。 “呵呵……” “卡嗒。”扳机空响一声。 没有子弹!和秀秀吓得后退,冯榭却手臂一伸,再次令她跌进他的怀里。阴森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暖暖的阳光,她的世界完全被无尽的黑暗深深笼罩。 这个男人好可怕,他明明知道,她会夺他的枪,毙了他,他却退出了子弹,看她演绎一场空。她愤怒得不能自已,目眦欲裂道,“杀了我,否则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亲手杀了你。” 虽然怀里的女人失散了十年之久,他却感觉这十年,自己并没有离开她半步,瞧瞧,她多恨他,应该是无时无刻恨着他吧。 若不然,怎么能连他的正脸都不看,就可以辨认出他来。 “为了我心爱的女人能够亲手杀了我,我愿意等,一辈子。”钳住女人的下巴,抬起,命她直视他,拇指摩挲着暗黄却倍感细腻的脸,眼底一丝异样在涌动,这个女人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是那么地勾魂。 “你个丧尽天良的无耻之徒!” 和秀秀摇摆着脑袋挣脱那只邪恶的大手时,一口咬住男人的手指,这一秒,她就在想,死也不会松口! “咝……”冯榭疼得轻吟一声,却皱着眉头,兴味十足的观赏,伸在檀口中的手指细细感触着那湿湿软软的舌,眸色一沉,异样的涌动强烈了几分,体内仿佛有一股力量沉积十年之久,猛然复苏似的,不是前所未有,而是久违,一个男人渴望一个女人的那种久违。 另一只摁在女人的腰背上的大手,隔着衣服,向和秀秀臀下探去,和秀秀屈辱地双眼紧闭,牙关绷咬的发颤!血,顺着冯榭的手指流下来,温热的。 不疼么?这女人的狗牙快要将他的骨头咬断了,十指连心,他疼得早想将和秀秀一掌拍死,丢进海里喂鲨鱼,或者先让手下轮歼几遍再丢。 探在腿根处的手,陡然一提,摁在女人的小腹,这里像揣了一个皮球,硬硬得,有一点点弹性,他微微用力摁,似要抓起,并不用全力,却骇得和悦秀秀立时松了那张嘴,弹跳出去半米多远。 “呵呵……”冯榭勾着嘴角笑得阴冷,目光更是阴鸷,就那样锁在和秀秀的腹部。 和秀秀这才真正的害怕起来,她不怕死,从刚才想要掐死冯榭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忘记了“死”字怎么写。 可是肚子里的小宝贝是无辜的,她还没看这个世界一眼,就要夭折在腹中? 不可以,一定不可以,这是敬方的孩子! 那个和秀秀深爱着的男人,一样深爱着她,她不能这么自私,敬方说过,这辈子只要她,只爱她,她若是不在了,他便会孤老一生。 他只要她为他生的孩子,无论男女! “怕了?怎么不继续咬?”冯榭挪着步子逼向和秀秀,他讨厌她在意肚子的神情,这个小东西,他迟早要捏死。 不是他的种,却霸占着秀秀的肚子,就得死。 “啊!”和秀秀突然双手扶着肚子,弯了腰,本来狰狞的小脸,变得痛苦不已。 “怎么了?”他担心地问,在看到她一双满是防备的眸子时,顿住了踏出的脚步。 “我肚子疼,好疼……” 和秀秀似一片飘飘摇摇的秋叶,无助地向后倒去,冯榭一箭步上前,横抱起女人柔软的身子,冲进船仓,一路大喊,“江老头,你个死庸医,给我出来……” * 冯榭的轮船几次靠岸,卸下货物后,又装上新的货物,游轮上只有部分人上岸,采购食物、纯净水和药品,由于和秀秀肚子的月份大了,江老头按着冯榭的吩咐提早准备了待产包和接生的医疗器械,还请了几个医生与两个中年保姆。 现在的冯榭,和秀秀几乎认不出来了,他对她很温柔,她不想看他,他便离她远远的,他甚至不强碰她,他说,“你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碰你,会让我觉得恶心,我要你生完孩子后干干净净的伺候我。” 她每每都是回之一抹苦笑,却从他越来越冷的眸光里日益地觉察出一丝狠鸷,尤其是那眸光落在她日渐变大的肚子上时,透出的死亡气息越发的一天比一天浓重! 几乎是锦衣玉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她像被冯榭豢养在笼中的鸟儿,具有飞翔能力的翅膀正在退化,她忘了抗拒,忘了怨恨,忘记了他是她的杀父仇人,任他摆布,像只没有生机的布娃娃。 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会面临死亡,就千方百计的想要逃离。 是这座被轮船隔出来的笼子太牢固,还是自己太没用,她看不到一丝机会,找不出一条出路,她身后的人像狗皮膏药似的,无时无刻不粘着她,就连上厕所,也有人寸步不离地跟进去…… 渐渐地,她感到了绝望,绝望得想死。 可再一想肚子里的孩子,她与敬方的骨肉,她便告诫自己,必须活着。 冯榭敢杀她的孩子,她便让那天也成为自己的祭日! 烈日西落,遥远的天际余辉微红。 甲板上,和秀秀倚在栏杆旁,双臂捧在腹上,静如处子,平静的海面蕴藏着巨大的力量似的,好像下一秒就会将她吞噬,雨洗纤尘,泪洗面,她朝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张望……心底的声音,始终在呼喊—— “敬方,你还在这人世间么?我还活着,你快来救我,救我们的孩子吧! 敬方,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好怕! 敬方,你听到没有?我快坚持不住了。” 海风轻拂,舞动和秀秀的长发,如雨蝶般荏弱的身影被夕阳拉得斜长,凄凉无助。 冯榭的眸波一瞬不瞬地洒向那道纤弱的好似随时会凋零的花儿一样的女人,他好几回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揪回船仓里,可她却倔强地一次又一次地穿着单薄的衣服,偷偷地跑到甲板上,扒着船栏默默地哭泣,不分昼夜。 将十年前的事情告诉齐谭,却换来齐谭一脸惊愕,外加一番劝阻,他不想听。 “无论她意愿如何,必须留在我身边,直到,我看烦了她。” “你爱上了她?” 齐谭一下子看穿了他的心思,只是他从来没想过,这就是爱?于他来说,是纯粹地想要占有,柔体上的占有。 “如果她抵死不从,你怎么办?”齐谭又问了。 “我会拿她肚子的小东西做为要挟的筹码。”凝着那女人的身影,冯榭的话,如他的眼神般阴狠,对一个未出世的婴儿,没有一丝心软。 旁观者清,却体会不到局中人爱而不得的心焦与煎熬,齐谭无力劝阻,却还是说一句,“就知道你会这么做,希望你不要后悔。” * 狂风大作,惊涛骇浪,又是大雨滂沱,游轮似一片树叶般飘摇在苍茫的大海上。 这样不平静的风暴,冯榭司空见惯,平时,便披上救生衣与属下登上甲板,迎风破浪,或准备弃船而逃。可是和秀秀却在这个时候破了羊水,在这天灾来临之际要生孩子,不是还差两个月么?他本想着再靠岸,就把她留在陆地上,让她平安产子。 “轰隆!” 天际一声巨响,划过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船仓外的风雨飘摇的世界,像是末日最后的光束。 船仓内,女人尖叫痛苦的嘶喊声如雷贯耳,“啊,好疼,敬方,帮帮我……” 和秀秀失了理智般疼得大喊大叫,这一刻,她依就思念着她深爱的男人,或许已经在海难中丧生,令她坚忍着活到现在的信念就是她腹中的孩子。 如果上天连一个做母亲的机会都不给她,那么,她便没有活着的勇气,她会死掉。 难产?这个女人不但早产,还难产,冯榭心乱如麻,完全没心情听和秀秀嘴里喊了些什么东西,他只想她活着,她必须活。 十年后相遇,非人力可为,乃是命中注定?虽然他不相信缘分这种东西,却早在十年前,他的心就被这个女人偷走了,偷了他心的人,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不可以死! “保大人!”一把推开房门,他朝里面冷声喝令。 “不,保我的孩子,否则我情愿死!”几度昏迷的和秀秀虚弱得使不上一丝力气,在听到冯榭的话后,用尽力气反驳,登时,身体也充满了力量,可以这么说,她不敢再昏过去。 怕再一醒来,肚子是平的,孩子死了! “胎位不正,孩子和大人恐难保住!”老医生急得如热锅里的蚂蚁,船上不具备剖腹产的条件,他已是束手无策。 “……”冯榭看着那被血浸湿了一半的床褥,着实身心震颤,他不知道女人个生孩子会这么地惨烈,虽然他自己也有儿子、女儿,可林琴生产的时候,他压根就没在她身边。 “只能试试土办法。”众人眼睛一亮,只听一个老保姆说,“快把产妇背起来,不停地走,或许还能保住一个。” 冯榭立马上前,屈下身体,拉扯起面如白蜡的女人,放在背上,扶紧她的双腿在两侧,在二十多平的小屋里,不停地踱来踱去…… 轮船,随时面临沉海的可能,冯榭的属下全聚在甲板上,等待着死亡之神的意旨,没有人畏惧。这是一艘走私军火的船,凡是登上这艘船的人,便把脑袋别在了自己的裤腰上,时刻准备面临死亡,虽然不甘心是这种方式,却没有人抱怨。 被“请”上船的医生,全然没有经历过生与死的赌博,他们吓坏了,却在齐谭的枪口下,维持着一丝做人的理智,内心再是恐慌,也不敢出声。 女人身体里的血像拧不紧的水龙头似的,滴滴嗒嗒地往下流,湿了冯榭的两条裤腿,走过的地面,拖着两条带血的脚印,因为船仓狭小,只能来来回回地走,浑然不觉中,形成一条鲜红的血河。 没人敢吱声,似是被吓傻了。 齐谭看到这一地的血,握枪的手,不由得轻颤。 和秀秀趴在男人宽阔温暖的脊背上,感觉自己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她只听得见自己说话的声音—— “冯榭,我这辈子注定做不了你的女人,因为我,太恨你。下辈子可以么?” 冯榭看着脚下的血迹,感受着裤腿上血液的温热,弥漫在空气的血腥味,令他前所未有地体会到了一种怕,因将要失去,而留不住的怕。 听不到冯榭的回应,和秀秀苦笑着,气若游丝,虚无缥缈,“保住我的孩子,送到一个叫申敬方的男人身边,我答应你,下辈子,一定做你的新娘,好吗?” 和秀秀之意是要放弃生的念头,他不允,绝不允,于是怒喝道,“不好,你死了,我就掐死这个孽种!” “也罢,也罢,这也算是一种成全。” 冯榭彻底恼了,恨不得亲手掐死背上的女人,“你休想,我要让你们母子阴阳两隔!” “你已经把我害得很惨了,求你别在伤害我的孩子,如果……如果你做不到,就请,成全我。” 女人低咽的话语一激起千丈怒焰,从男人胸膛处扩散,似把淬了毒的箭,直逼和秀秀的心房,然而这一刻掀天巨浪砸向轮船,船身猛烈一晃,船里的人失了重力般砸向仓板,和秀秀的身子也被甩在墙壁上,随之,“嘭咚”一声着地,顽强如她,没有疼的晕过去,而是使尽浑身力气涌向腹部…… “哇哇……” 伴随着阵阵低低的婴儿的哭声,和秀秀颤颤的伸出手臂,虎口卡在满身是血的婴儿的纤脖处,闭上了眼睛,苍白的唇角勾起,恬淡地,安详地,笑了……想用最后一丝力气亲手结束了亲生骨肉的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注定是要受苦受难的,不如,跟她一起重新投胎,再结血缘。 在这电闪雷鸣、风雨大作之时,呱呱坠地之声,突兀而又嘹亮地**在船仓里,犹如春暖花开、微风和煦下鸟巢里破壳而出的百灵雏啼,灵动之声令人心碎,令人动容!摔倒在地上的冯榭,着了魔似的疾爬了过去,扼住了女人正在用力的手腕…… * 和秀秀说,“我喜欢大海,死后,我希望可以葬身在海里,哪怕腐烂的柔体被鱼儿分食入腹,我也心甘情愿!” 冯榭救下她后,这句话,她每天会重复好几遍,生怕冯榭会记不住似的。冯榭遂了她的心愿,将她火化,骨灰撒向大海,撒在救起她的那片海域。 冯榭寻找了两年多,也没寻到一个叫申敬方的男人,最后他放弃,为已经两周岁的女娃取名——和悦,“和”,延和秀秀之姓,承和家之香火,“悦”,开开心心。 他没从和秀秀的脸上看到过一个女人该有的笑靥,那么就让她的女儿开心一辈子吧。 小女娃一听自己的名字叫“和悦”,便咯咯地笑了,许是人如其名,从有了名字的往后的每一天,都是开开心心的。 ...( 就爱网) 结局篇三,五年后,和悦又添财 贪恨爱痴 贪毁几门半百年, 恨亘如山心已癫。 爱由天定人定天! 痴情鸳鸯终不见? 【我读这首诗的最后“终于见?”五岁的女儿说,“见!”哈哈……】 ———————————————— 英国伦敦,斯厅顿小区,(斯厅顿开篇处有提到,男女主相遇之地)五年前,还是一座老式的居民楼,虽然离闹区不远,却在五环外,算得上冷清。曾被不知名的富商购买,用一年的时间建成了一座大型的私人别墅群——Garden.Kingdom,为了保证业主的**,这座小区并没有设立会所。 据说里面住得全是隐形富豪,门禁格外的严谨,没有通行证的人,是不会被放行进来的。 Garden.Kingdom隐富区,绿华率达到78%,花团锦簇,绿草如毯,清一色欧式独别,四层高,底层是架空的车库,别墅之间相隔很远,足有一公里的样子,互不干扰,住在这里的人比较低调,皆是车进车出,属老死不相往来的生活模式。 其中有栋别墅,四周种满了海棠盆植,可别墅的主人比较懒,冬天雪花飞舞,夏季风雨交加,任其自生自灭,不管不顾。海棠花儿被养得好生坚韧,夏天来临,正是花开锦簇,绯红一片,似一大片被霞光映红的云般环绕着白色的欧风建筑。 一辆奢华无比的劳斯莱斯沿着仅通过一辆汽车宽度的沥青小路,缓缓驶向别墅主楼,从这庭院里种了海棠花开始,再是名贵的车,也是前进而来,后退而出,园子周围根本就没有调头的空间,当然,也包括别墅主人的车。 主驾车门打开,一条包裹着手工订制西裤的长腿伸了出来,又一声皮鞋着地的声音,一个伟岸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轻轻一甩,“嘭”一声,车门关上,亲自驾车而来,可见与别墅主人关系匪浅。 不但关系匪浅,而且渊源颇深。 他就是冯泽凯,五年前,和悦非要来这个鬼地方居住,无奈,他只好将这块地买了下来,建成别墅区。和悦生产后,便带着儿子来到了这里,一住就是四年,今年,已经是第五个年头。 沿着外楼梯向上走,看到独自一人坐在阶梯上玩摇控飞机的小男孩,他嘴角不自然地一扯,温柔地,笑着开口,“小赫赫?” 小男孩胖乎乎的小手指灵活玩转着手里的遥控器,啪嗒啪嗒地按着,专注的遥控着飞翔在海棠花丛中的玩具飞机,听到熟悉的声音,小粗脖子一转,又是这个男人,月月光顾这里,妈咪不烦,他都烦了,撇了撇小嘴,心里不太欢迎,却还是出于礼貌的回应,“冯叔叔好。” “你妈咪呢?” “在楼上。” “译文?” “是的。” 赫赫从会说话后,这样的对白持续了三年。 冯泽凯是一个不太会讨小孩子欢喜的人,虽然如此,却次次不空手过来,将手中的车钥匙丢给面前的小鬼头,“后背箱里有一辆独轮车,送你。”语毕,转身上了楼。 独轮车,新的么?上一辆独轮车他给拆了,组装了起来却不工作,一直吵着让妈咪买个新的给他,可妈咪总是嫌他乱跑而推三阻四,没想到上次他只说了一遍,冯叔叔就记住了,望着那急匆匆上楼的背影,赫赫再一次撇了撇小嘴,不满地暗忖:重色轻友!当我是小大人么?之前都要佣人来帮忙才能将玩具拿到手,哼,还好我现在长高了,可以自己取玩具!就你这副甩手掌柜的样子,诅咒你,妈咪忙,没空搭理你! 收起摇控飞机交到女佣Mel手里,跑到汽车旁,摁下摇控器,劳斯莱斯的后箱盖一开,一个印有儿童独轮车图片的箱子吸引了赫赫的眼球,探着一米多高的身子将箱子抱出,聪明如他,简单看了看说明书的示意图,跟上一量的工作原理大同小异,便摁下独轮车开关,跳上去,朝Mel打了个招呼,沿着光滑的柏油路朝另一幢别墅驶去。 自从上一辆独轮车罢工,赫赫已经有两个月不曾去过邻居家里,那里不光有两位和蔼可亲的爷爷,还有中国厨师,他特别喜欢中国菜,各式各样,美味可口,比Mel弄得那些捣胃口的西餐好吃几百倍…… 小孩子无意的诅咒,灵验了。 和悦译完一篇文章,紧接着接到另一家翻译社发来的稿件,对方着急翻译出来,越快越好。双手刻不容缓敲打在键盘上,篇幅稍长,最快也要四十分钟。 冯泽凯上来三楼书房,方一走到门口,便看到了背对着他异常忙碌的背影,薄款的运动卫衣,背部的加菲猫图案印在纯白之上,显得有些搞笑、童趣,一定是赫赫给她选的。麻黄色的卷发马尾歪束在脑后,纤柔的小脊背挺得板直。 生活一团糟的她,做起事来一板一眼,从不含糊,除了周末的最后一天,她每天都要坐在电脑前工作十几个小时,没报怨过译文辛苦,薪金到帐时,她会从心底欣然一笑,然后抱着赫赫吧唧吧唧亲两口,满足于现状,却看不出她对未来的一丝憧憬,这样的女人有点像——一台机器。 五年前的新婚夜,他听完齐谭陈述的关于父亲与和悦母亲的事情,突然有些不敢再去碰和悦,今后的五年,他也确实没碰她一下,想默默地等着她主动爱上他。 所以,他很认真、很大度的告诉她,“你可以寻觅别的男人,若是有情,我可以成全你,除了贺天,因为你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而他却是一个油走在花丛间的风.流男人!这样的男人不配拥有你。” 和悦只是一笑,并没有反驳的言语。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搬来伦敦的斯厅顿小区,只查到父亲曾经带她来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父亲为了避人耳目,在这座小区里为和悦单独租了房子。后来出了事情,具体什么事情,不得而知。 以他人名义将这片土地买下,规划成美丽的庄园别墅,并将共中一处房产给了和悦,这样一来,也不显得太过招摇。 这五年,和悦没有爱上他,也没有对别的男人动情,而他却喜欢上了别的女人,还生了两个儿子。 顶着婚姻的名义,她没有向他声讨,也不曾过问他的生活,他月月来看她,没有间断过,两个人一起吃两三顿饭,有时在家里,有时在外面,然后他在客房睡上一晚,天一亮便离开。 想着这五年来的生活,心里隐隐有那一丝痛,不轻不重,时不时抽痛一下,就好像心房上缠了一根皮筋,时松时紧,想弄下来,却要开膛破肚。 “但愿你有一天能放下,成全别人就是成全自己。”这是两年前齐谭离开时对他说得一句话。 他从一开始认为齐谭设了一个局,想帮和悦逃脱,这么多年过去,他才幡然醒悟,恩师谁也没有向着谁,而是将伤害减到了最轻,阻止了潞帮与荣天社团之间的一场战争,斩断了贺天对和悦的爱,也渐渐消磨了他对和悦的占有欲。 爱不是占有,爱是成全,成全爱自己的人,成全自己爱的人。 大功告成,和悦将译好的文章传了过去,合上电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靠着椅背想小憩一下,却看到不锈钢水杯上的人影。 “哥哥,你来了,怎么不进来?”一边起身,一边问道。 “怕打扰你。”冯泽凯长腿迈进来,站到书桌旁,屁股一斜,好似坐在了书桌上,这就是高个子的好处。 五年的光阴,几乎没有在和悦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那双眼睛看向他的时候,越来越暗,她只有看向赫赫的时候,眸光才会变得流转动人。 和悦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居高临下俯视她的男人,笑靥如花,水暗的眸光却透着一丝漠然,“中午我想去外面吃,想吃中餐。” 其实她吃不吃无所谓,是宝贝儿子馋得要命。 “好,你指路就行。”这女人的小脸百看不厌,山黛般的秀眉,湖水般动人的大眼睛,樱红的唇像淬了罂粟般诱人,凝滑的小脸透着些粉粉的芙色,让他就这样放弃,真心舍不得。 和悦没看出冯泽凯眼神中的晦暗,垂下蝶翼般美丽的眼睑,瞅了一眼手腕上的亲子腕表,“我们现在就出发吧,那个地方有点儿远。” 冯泽凯大手一伸,按着和悦将要站起的身子,五指不由的揉了揉女人削柔的肩,俯身而下的同时,含住那张樱红娇艳的唇,并未深入,而是紧紧的包裹住,像含了块蜜甜的糖在两唇之间,舌尖轻舔慢扫,细细品尝这诱人的甜美。 五年来,和悦都没像今天这般不知所措,面对冯泽凯的索吻,居然忘记了反抗,任由男人温柔地舔着她的唇,内心没有一丝骚动,好似自己没有任何的**一样,鼻翼下是男人略显粗重的呼吸。 虽然无爱,虽然心如死灰,但他们是夫妻,丈夫吻妻子,天经地义,她不反抗也是对的。 大手不由自主的抚摸着女人光滑的脖颈,试图点燃女人身体里冰封已久的欲.火,可这女人却像一块冷冰冰的雕像,紧闭的牙关,僵硬的身体,心中一恼,大手从衣领处滑进去…… “不要,哥哥不要?”和悦猛然偏开头,翕动的唇瓣像浸在水中的樱桃,却颤动的楚楚可怜,她慌张地按住那只游弋在胸前的大手,小脸不再平静,眸底是一抹拒绝的光芒,小表情还挺坚决的。 和悦的举动逗的冯泽凯低低一笑,很自然地抽出那只作乱的大手,拿出刚刚带进屋里来的男士皮包,掏出一叠装订好的文件,递到和悦眼前,“看一下,可有异议?。” 和悦被冯泽凯搞有些错乱,水雾迷雾的美目眨巴了好几下,颤动的睫影一垂,看到几个大字——离婚协议。 手指不自控地颤了一下。 “我最小的儿子都快两岁了,家里那死女人又怀了第三胎,经常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再不跟她结婚,四个月的小女儿会被她偷偷拿掉的。” 冯泽凯以少有的幽默方式轻描淡写了自己的生活,引来和悦一脸愕然。 男人一个个都是大色鬼,都要跟她离婚了,还要占她便宜。见和悦眼神里闪过的嫌恶,冯泽凯故意将离婚协议背到了身后。 “舍不得我就算了,大不了,我给自己再弄个身份,二女侍一夫,也蛮不错的。” “不正经!拿来。” 和悦站起来夺冯泽凯手中的文件,不小心撞进了男人的怀里,双手探在男人后背,两具身子就那么严合地贴在了一起,虽隔了衣料,可这衣料太薄了,冯泽凯清楚地感受到了那娇小身躯的轮廓,自控力异常地干咳了一声。 和悦小脸蓦地红了,立马直起身体,后腰磕在椅子的扶手上,哐当一声,椅子横在了地上。 Mel是个微胖的黑人女佣,三十多岁,干起活来麻利的很,听闻楼上的声音,抬起火箭腿几秒便从楼下冲到了楼上,只见冯泽凯正扶地上的椅子,和悦捂着后腰满脸羞红地站在一边,不禁问,“Elisha,出什么事儿了?” Elisha是和悦在英国的名字,用中文交流的时候,冯泽凯会称呼和悦真实名字,而Mel不懂中文。 “没事,今天中午不用做饭。”冯泽凯替和悦回复。 “OK。” Mel离去,冯泽凯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都这么大的人了,真不让人省心,还好你有我这样一个亦兄亦父亦丈夫的哥哥。” “别自作多情,你不来的时候,我哪里出过这样的丑。” “是我不该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 和悦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可她是无心的,握着离婚协议的手迟迟没有翻开。 冯泽凯又是一笑,“签了吧,签了你就自由了,还、、”还可以去找贺天,将自己喜欢过的女人再往她的前夫身边推,这样的话,他始终说不出来。 “怎么还有房产和股份?”和悦看着上百亿的房产与N多上市公司的四分之一的股份,惊讶的小嘴可以生吞一个大鸡蛋。 “虽然不比房擎给你的多,但我们好歹兄妹一场,你就吃点亏,让哥哥我占大头。” “我只是个养女,甚至连养女都不如,你不用发善心。” “父亲可是拿你当亲生女儿,再说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父亲留给你的。你母亲若泉下有知,也不会再痛恨父亲。” “我不想要。”和悦冷静下来,冯家的东西她不能接受,执起笔,准备将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划去。 冯泽凯手一伸,轻轻钳住和悦将要划下去的腕力,“想要离婚,就得接受我的补偿,否则,我不介意将我们的婚姻变成事实婚姻。” 做不成夫妻,兄妹也做不成吗?那岂不是连靠近她、关心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再者,这也是他有意放下身段,拉近与房擎的关系,生意场上,少一个敌人,多条财路,他就不信房擎不买他的帐。 还有就是,贺天的荣天社团已经不是五年前的小帮小派,如果和悦有机会回到贺天身边,那么看在这些金钱的份上,贺天必不会与他针锋相对,说不定还可分一杯黄海沿岸货运港口的羹,那个港口可是专门针对天悦货运而建的大型海运港口,他眼红已久。 和悦不知冯泽凯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将她算计了个精光,忿忿地冷哼一声,签下自己的大名,白给的财富,不要白不要! 结局篇四,五年后,我叫赫赫 与和悦住所相邻的另一幢别墅里,气氛异常。 “小娴,叫爷爷!” 莫世奇示意两岁多的女儿莫娴称呼父亲莫传松,莫娴眨巴着一双漂亮动人的桃花眼,愣愣地看了几秒,才奶声奶气地喊出声,“爷爷。” “欸,来,爷爷抱。”莫传松噙着老泪,张开手臂,莫娴最喜欢别人抱她了,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反正爸比在这里,她才不怕眼前的两个陌生老头。 贺建国眼角微湿,沙发对面,儿子贺天对眼前令人感动的一幕,漠然视之,他侧过头轻拭了一下,再看向儿子,欲言又止。 原本以为儿子不认他这个老子,要让他受尽凌辱,老死狱中。 许是血浓于水,父子亲情割不断。 两年前,儿子从e市监狱里将他与莫传松捞了出来,安顿在英国,雇了私人医生,又雇了佣人,配了保镖,让他重新享受这人间的富贵生活。 监狱里非人的生活折磨的他丧失的恨人的能力,丧失了爱人的能力,那个时候,只想着,能活下来就好,儿子顾念亲情救他脱离苦海,却始终不愿开口喊他一声爸爸,他这心里顿痛无比,尤其两年后再见儿子,更是企盼着儿子能原谅他当年的所作所为。 他已经不恨了,一点都不恨了,心里只剩下了无尽的忏悔。 许久后,贺天面无表情地冷冷开口,冷冽的眸光直直射向莫传松,“听说姨父想出去转转?” “啊?”莫传松抱着宝贝孙女,听闻贺天的话,忽然一惊,马上否认,“哪有,我一点都不想出去,就连晒太阳,都不出客厅的。” “最好。不过、”贺天冷冰冰的语气一顿,莫传松又是一惊,只听贺天接着说道,“你们就当还是住在监狱里,少了些殴打,少了些奴役,少了些被人按着脑袋塞到马桶里吃屎的机会。” 莫传松用余光瞥了一下贺建国,相比起来,贺建国吃的屎最多,而自己,确实有那么三四回,不过一回也够令人终生难忘的!想一想都觉得自己嗓子眼又泛起了恶心的味道。 莫传松的脸色极为难看,贺建国倒是没什么反应。 “想要玩女人?”贺天倏然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又是一问。 莫世奇一愣,难道贺天要给自己的老爹安排一个?可贺姨父怎么办? 贺姨父早就不能尽人事了。 莫传松眼睛一亮,觉得自己又要枯木逢春了,冲贺天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 “呵呵。” 贺天冷嗤嗤地笑了两声,莫传松立马打消自己的念头,“阿天,只要别让我回那个不是人呆的地方,没有女人也是可以的!” “不囔着换成女佣了?” “不了!” “不囔着换异性家庭医生了?” “不了!” “不半夜偷偷遛出去,飞奔一千米,窥看隔壁的黑人女佣了?”贺天虽然人不在这里,但对父亲与姨父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莫世奇瞪着好看的桃花眼死盯着色心不改的父亲,心下感叹,还好自己娶了童丽丽那个母夜叉,否则没人管,到老了,就会是父亲这副德行。 莫传松老脸没处放,只好逗弄怀里的孙女。 “贺爷爷!莫爷爷!”清亮好听的童音从客厅门口处传来,保镖一看是两个月未见的小鬼头,便没有阻拦。 门口有台阶,赫赫从独轮车上跳下来,关上电源,抱起来,一摇一晃地往客厅走,像回自己家似的。 米色短袖小衫,七分牛仔小裤,七彩炫风鞋,寸来长的乌黑短发,身子有些婴儿肥,一张东方人的小面孔却是格外的帅气,逆着阳光而立,俨然一位酷毙的小童星。 “欸,是你呀,快进来!”贺建国像是找到自己阵营似的,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迎上去,接过了赫赫怀里颇有些份量的独轮车,拉着他,往沙发区走。 “贺爷爷,你家来客人了?”看到陌生人,赫赫的心立时警惕起来,从小,冯叔叔就教育他,见到陌生人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还跟他说,“你妈妈非常在乎你,如果你丢了,她会伤心死的。” 他一直都记得!所以在garden.kingdom,除了这里,他从来不往别的地方乱跑。 “是爷爷的儿子来了,还有爷爷的外甥与重外甥女。” 听着贺建国将客厅里的生面孔一一介绍完,赫赫放松了警惕,坐在沙发上,紧挨着莫传松,他一眼就瞅到了莫爷爷腿上坐着的小美女,与自己一样,有张东方面孔,非常漂亮,尤其那双眼睛,又大又迷人,比妈妈的眼睛还要漂亮好多。 贺建国瞅着赫赫,就像瞅着自己亲孙子似的,从赫赫进门,就一直开心得合不拢嘴。 这两年来,只要是周末,这个小家伙都会来他这里窜门子,给他枯燥无味的生活带来了不少乐趣。 贺天轻瞄一眼父亲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慈和的样子,眸光软了那么几分,心里猛地疼了一下,脑子里闪过和悦的样子,平坦的小腹忽然隆起,忽然又平了,脚下一片殷红的血迹! 莫世奇打量着小男孩,然后看看贺天的那张脸,凑在贺天耳边小声说,“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你儿子呢。” “无聊!”贺天白了莫世奇一眼,端起茶杯喝茶。 赫赫忽然站了起来,十分礼貌地看着沙发对面的两个大男人,自我介绍说,“你们好,我叫赫赫,赫赫有名的‘赫赫’。” “小朋友真有教养,我姓莫,你可以叫我莫叔叔。呃……”莫世奇见贺天没有打算开口,便一并介绍,一指身旁的贺天,“这是你贺爷爷的儿子,你可以叫他贺叔叔。” “贺叔叔,我们的名字同音哦。”赫赫高兴地说道。 贺天却只是看着他,一副金口难开的样子。 莫世奇无奈的小声补充了一句,“你贺叔叔不爱笑,也不爱说话。” “哦,原来如此,没关系,我妈咪说,‘笑一笑十年少。’虽然她总是强颜欢笑,但我一般都不戳穿她。”赫赫一挑秀气的眉宇,小肩膀缩一下,那样子可爱的很。 小孩子都爱拼爹拼妈,偶尔揭了爹妈的短也不知道。 赫赫没打算坐下,侧过小脑袋瞅向莫传松怀里的小美女,唇角一勾,帅气迷人的小脸看得莫娴犯起了花痴。 莫娴想自我介绍,却又怕出丑。 因为莫娴长得太招人喜爱,所以童丽丽将女儿送去了邻省的女子学校,女老师,女校长,女保育员,甚至女厨师,没一个男人的影子。 “hi,你叫什么名字?”赫赫抬起小肉手打招呼。 孩子之间的对话,大人不许插话,这是童丽丽每天都跟莫世奇唠叨的,莫传松见孙女扭扭捏捏,刚要张嘴,便被莫世奇打断,“爸,让她自己说。” 赫赫见莫娴直愣愣地瞅着他,却不说话,晶黑的眼球一转,诱导说,“你长得这么漂亮,说话的声音一定特别好听。” “嗯!”莫娴甜甜地嗯了一声。 “你的名字一定很好听。” “嗯!” “你叫什么名字?” “嗯!” 赫赫头上冒起了黑线,原来是一个字的终结者啊,干脆坐了下来,像贺天一样,小身板往沙发上一靠,背后靠枕支着,上半身才没躺下去。 瞅着一旁小美女,继续耐心十足的诱导,“你见过海棠花么?” 莫娴摇摇头,其实她是见过的,但她并不认识。 “我带你去看吧,就在我家,不远。” 莫娴点点头,这下莫世奇急了,这小子安得什么心?想把他的女儿拐骗了么。 贺天倒是看出了点苗头,不笑也不语。 “你下来,我带你去看。”赫赫又说了。 这次,莫娴却怯怯地摇了摇头,幼儿园里的老师说了,不可以跟陌生人走,虽然对方是个好帅好帅的小帅哥。 “站在窗台边也可以看到的。”赫赫指了指东墙的大窗户。 莫娴慢慢从莫传松身上爬下来,任由赫赫拉着她的小手往窗台走。 “这小子,哄小女孩,真有一手。”莫世奇瞅着那两只拉在一起的小手,心里有些膈应,但又不好说什么,小孩子嘛,拉拉手而已。 贺天漫不经心地瞅着名叫赫赫的小男孩,唇角慢慢勾了起来,果然—— 赫赫刚拉着莫娴走到窗台前,突然捧起小美女的脸,“吧唧”,大大地亲了一口。 “哎,臭小子,你怎么占我女儿的便宜!”莫世奇冲了过去,要命的是,莫娴拽着赫赫的衣襟,傻稀稀地笑着,没一点女孩子该有的矜持。 刚扬起大巴掌要打小色男,却把莫娴给吓哭了,“哇……哇……” 莫世奇哪里会哄孩子呀,顾不得揍一旁的臭小子,蹲下身来边给女儿擦眼泪,边说,“不许哭了啊,再哭,下次不带你来了。” 莫娴的哭声更甚了,莫传松也跑了过去,想抱着孙女哄,莫娴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撒起了泼。 “不许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赫赫一把拉住莫娴的小手,仰着高贵的脑瓜,说出一句令在场人都惊讶的话,“你是不是想亲回来啊。” 莫娴一听这话,马上爬起来,小手将脸上的泪水胡乱地抹掉,小身子一扭,扑到赫赫的怀里,同样说了句令人大跌眼睛的话,“哥哥帅,只许我亲亲。” “那不行,我不能拒绝我的妈咪。”赫赫后退一步,莫娴差点栽倒,却毫不在意,眨了眨亮晶晶的大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没给小美女亲亲的机会,其实心里好想让她吧唧两下,然而,瞅着莫世奇一双冒火的眸子,他微微怵了一下,成功地转回了最初的问题。 “莫娴!”莫娴这回不扭捏了。 “真乖,哥哥给你剥瓜子吃。” 结局篇五,五年后,漂亮妈咪 赫赫再度光明正大地拉上莫娴的手走回沙发区,莫世奇握着拳头的手没好气地松开,强忍着自己不在孩子面前发火,心里却在咒骂,“小色坯,别让我撞到你爹,否则,我打掉他的牙,肯定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贺天打了一个好大的喷嚏,惊的赫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瞅了好一会儿。 赫赫的到来,活跃了这里的气氛,莫娴终于学会了自己剥瓜子吃,还学会了剥葡萄皮,然而学会这些是有代价的,莫娴每包两颗葡萄,其中有一颗便入了赫赫的嘴里。 看的莫世奇现下就生出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 贺天也像贺建国似的一瞬不瞬地瞅着赫赫,如果和悦没有打掉孩子,没有离开他,他们的孩子也该这么大了,如果是男孩子,肯定会跟赫赫一样聪明,说不定还要聪明许多吧。 贺建国想留赫赫在这里吃饭,赫赫没有当即答应,而是按了几下小手腕上的可通话亲子腕表,拨了个电话给妈咪。 电话刚一接通,赫赫抢先开口,“妈咪,你跟叔叔过二人世界吧,我要在隔壁的爷爷家吃中餐,有虾饺哦。晚点我会自己回去的,祝你们愉快。” 不等那头回应,马上挂断了电话。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孩子,小小年纪主观意识就这么强烈,长大了还得了。 而且,一句话,不但摆明了自己的意愿,还霸道地将午餐定了性,中餐。还点了虾饺。 —— 和悦看着被儿子挂掉的电话,最终压下腾腾蹿起的怒火,对于儿子,她多少是有些愧疚的,周一到周六,她给儿子安排满满的课程,到了周日,她要么带着他出去玩,要么就让孩子自己在家里玩一天,然而,后者居多,幸好有Mel照看着。 “Mel,将做好的红豆粥端到隔壁邻居那里吧。”想了一下,又叮嘱,“记得帮人家收拾下餐桌,洗一下碗。” Mel点点头,钻进了厨房里,即使过去了,她也是不需要干活的,那家的佣人一大堆,虽然个个都是上了年纪的男人,但干起家务来一点不比女人差。 “好了,别生气了,怪我还不行嘛,我不该周末来,破坏了你们母子逛鬼屋的计划。”冯泽凯双手按在和悦的肩头,像哥哥宠溺妹妹一样,抬手轻刮了一下和悦的小鼻子。 离婚协议一签,恢复了正常的兄妹关系,感觉整个人轻得飘了起来,心里不免气愤他的恩师齐谭,人都走了,摆的棋还按着原定的套路走着,活像只万年老狐狸。 想必一开始,齐谭点破了天机,他也不会相信吧,毕竟,他一直觉得自己非和悦不可,时间是最好的证明,谁离开谁,地球照样转,只不过,五年了,终是苦了和悦。 他能给的补偿,也只有物质。 恩师说,“人定天。”他想搏一把,就当他这个哥哥唯一为妹妹做的吧。 “哥哥,你误会了,我没有生谁得气。”和悦轻轻一笑,终于敢正视冯泽凯这双眼睛,里面的男女情.欲之气,总算被亲情的温暖取而代之。 “那你气急败坏的,为何?” “我觉得自己对孩子的思想教育把控不了,你看他现在,小小年纪就这么独断,长大了可如何是好。”儿子越来越会拿捏人了,她倍感忧心。 “儿子就该放养,你就是管太宽。” “……”管得宽?她压根就没管过。 “走吧,仍然去吃中餐,我们边走边讲孩子的教育问题。” 和悦走到劳斯莱斯的主驾驶座,冯泽凯将车钥匙给了她。车库里,也有一辆劳斯莱斯,冯泽凯送她的,旁边还停了辆阿斯顿·马丁,房少华送的。 和悦每天要开车接送儿子上下学,从这里到市区,五年来,车技又是更上一层楼,这令冯泽凯有些惊讶,一个女人的某项技能如果到了令男人自叹不如的地步,那得多优秀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车子经过贺建国所在的别墅时,和悦指了一下,“赫赫就在里面,等回来的时候,我们来接他。” 冯泽凯顺势深深地瞥了一眼,一向冷沉的眸光变的高深莫测,像隔了一层又一层玻璃似的,令人看不透。 和悦正驾驶着车子,自然没有注意到冯泽凯眸光的变化。 —— “那是叔叔的车,叔叔终于跟妈咪去约会了,不过我想,应该是妈咪载着叔叔。”赫赫看着疾速离去的车,不由得发出感叹,冯叔叔可真长情。 再冷硬的心也被孩子们天真的笑脸感化了,联想到自己的孩子,贺天意外地跟赫赫聊起了天。 “你说话真逗,叔叔跟妈咪约会,你爸爸会同意?” “我没有爸比,只有妈咪。” “……”贺天觉得出师不利,上来便戳了小家伙的泪点,可这小家伙并没有哭,像个没事人一样。 “那你爸比去哪里了?”莫娴吐字不清,平时说话,甚少超过五个字,今天说了这么一长串,令莫世奇高兴极了。 “妈咪说爸比太花心,被她一脚踹到太空了。”爸比花心,妈咪说过,后面的一句是赫赫自己添上去的。 众人震撼于赫赫过于现实的一句话,因为男人的不负责任,小孩子注定失去了父爱。 “你妈咪不漂亮?”莫娴想表达的意思是你妈咪不漂亮,不足吸引你爸爸,所以你爸爸要找别的女人,可是她不会表达。 赫赫一听莫娴的话,嗓门变大了,“我妈咪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公主,等我长大了,我要娶妈咪。” 在小孩子心中,自己的妈妈永远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不容质疑。 “可你妈咪有叔叔,你刚才还说他们去约会了,你还怎么娶她?”莫世奇报复地性挑逗一句。 “是叔叔一厢情愿的,妈咪爱的是爸比,一直都是。”赫赫小嘴一撇,一副笃定的小样子,怪逗人的。 见臭小子情绪十分激动,莫世奇心里爽歪歪的,刚要再调侃一句,贺天突然开了口,“妈咪爱的是爸比?” “嗯,很爱很爱!妈咪亲口说的。” 和悦没有在孩子面前掩藏过自己的情感,觉得对孩子不公平。她经常对儿子说,“即使爸比花心,妈妈的爱也不会变。” “既然还有爱,为什么还要踹开你的爸比?” 贺天一句话,令所有人都有些愣怔,除了莫娴。 五年过去,贺天没有从一段阴霾的恋情中走出来,他从来不主动去了解和悦现在的生活,不许别人查,也不许别人提起,否则他会暴怒,如此,便没人敢去查探。现在的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独独过起了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生活。 曾经有个胆大的女人扑到他的怀里,竟被扯光了衣服,yi丝不gua地扔在了大马路上。 “爱、情”二字,是他字典里的禁词,女人于他来说,就是厌恶至极的绝缘体。 莫世奇不可思议地看着贺天,这厮不会又要钻牛角尖了吧,那么考究小孩子的话干嘛,不对,莫非对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不感兴趣,而中意带着拖油瓶的离异妇女?这口味偏重了吧…… 赫赫被贺天的话问住了,小小的他根本不懂大人的世界,也不会探索大人的情感,黑晶晶的眼球一转,叉开了话,“我妈咪很漂亮,贺叔叔要不要做我妈咪的男朋友。” 贺天低低一笑,唇角勾起的弧度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出来,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故作很认真地说,“叔叔喜欢大眼睛的女人。” “我妈咪的眼睛就很大的哦!” “叔叔喜欢卷头发的女人。” “我妈咪是卷头发。” “叔叔不喜欢烫出来的卷发,喜欢蓬松松的自来卷。”贺天不敢想象,五年了,和悦的影子深深扎在他脑子里,即便他不去想,却依然刻骨铭心。他这样说出来后,自己都惊了一下。 小赫赫不懂什么是自来卷,反正是卷发,“哦,妈妈的卷发不是烫的,是、是天生的。” 看着小家伙那么认真的样子,好似非要将自己的妈妈推销出去,贺天嘴角有些抽搐,手机适时响起,便站起来,向一边走…… “赫赫?”Mel拎着保温桶被保镖挡在了门外。 莫传松老眼一亮,忙令保镖放行,Mel说明了来意,并将保温桶递给了一名男佣,男佣拿着保温桶进了厨房,她不知,她每每送来的吃食都要经历严格的检查才能上餐桌,其中就有一项,化验是否有毒。 莫世奇眼抽地看一眼进门的黑人女佣,除了牙齿洁白无比,哪儿哪儿都是黝黑瓦亮的,深深地鄙视了父亲一眼,饥不择食! 琢磨着贺天跟臭小子的对话,除了工作,这大概是贺天话最多的一回,不如……于是问贺建国。 “贺姨夫,赫赫的妈咪长得怎么样?是华人还是英国人?”看赫赫的长相,他觉得是华人多一点。 “没见过。”三个字,浇灭了莫世奇所有的幻想。 虽说是邻居,却隔了两里地,没见过也不稀奇。 “我妈咪长得可漂亮了,是美籍华裔哦。”赫赫很自豪地说道。 美籍华裔是冯泽凯曾对他说过的,虽然不懂什么意思,却觉得这四个字很神秘。 得,美国华人住在英国,一听就是个有来头的,一个女人家家能住在GardenKingdom隐富区,不是被包养,就是个富婆。 -本章完结- 结局篇六,五年后,情由天定 “有我妈咪漂亮么?”莫娴翻开莫世奇的手机相册给赫赫看童丽丽的照片。 “比你妈咪年轻漂亮哦!”赫赫自信满满,又问向Mel,“你觉得呢?” 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华人,但看着两个小孩子不甘示弱的小样子,便弯下腰拍拍赫赫的小肩膀,“Elisha不仅漂亮,也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人。” “照片。”莫娴非要看看赫赫的妈咪长什么样子。 赫赫小脸一抬,撇一下嘴巴,冷哼一声,傲慢的样子可爱极了,“这么*的东西怎么能随便让人看!” “我约了Ryan,午餐就不一起了。”贺天挂了电话走过来,冷冰冰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揉了揉赫赫的小脑袋便往外走…… 把老子扔在这里两年不闻不问,吃顿午饭都不给老人面子,真是令人生气,莫世奇刚“喂”了一声,贺建国抬手打断,“算了,让他去吧。”看着儿子的背影,又苍凉地说了一句,“吃晚饭也是可以的。” “就怕他晚上不回来!”莫世奇真想打烂自己嘴,嘟噜那么快干嘛! “别那么多愁善感,贺天心里还是在意你这个老子的,否则当初也不会捞我们出来。”莫传松安慰道。 莫传松从Mel手中拉过赫赫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蹭了一下女人肉腾腾的手臂,不好意思点下头,才将赫赫推到贺建国怀里,“快给你贺爷爷背首诗,你贺爷爷最爱听了。” 赫赫看着眉头紧皱的贺建国,小小的双手握着他的大手,清了清小嗓子,老夫子似的摇头晃脑—— “对酒当歌, 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 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 忧思难忘……” ——————————— 唐人居,伦敦市中心非常有名的中餐馆,经营者是一对华人夫妻,为了营造出彰显中国特色的美食环境,唐人居里的服务者包括厨师全是中国面孔,餐厅的设计沿袭清末时期的装修风格,处处浮雕镌刻,是那种简单自然的具象图案,容易识别,餐桌椅皆为木质,倒是简单大方,没那么多故事。 和悦与冯泽凯寻了处靠窗的位置,窗台上摆着两盆金菊,花开正旺,黄灿灿的三四朵,溢出一股清淡的花香,沁人心脾,女人似花,却不及花,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这里环境不错,不带赫赫来是明智的。”冯泽凯边为和悦倒着茶水,边说道。一纸离婚协议,心中巨石终于落下,竟有些悔不当初,这也许是他跟和悦的“散伙饭。” “你,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儿子?” 和悦端着茶杯,小口浅啜,如湖水般清澈的眸子总是那么迷人。冯泽凯终于明白自己不是沉迷在和悦外在的美丽,而是她那一双永远都干净清透的眼睛。 “你儿子也不喜欢我,还是你觉得我有必要巴结他?”冯泽凯抿了一口茶水便放下了,靠在椅子上的样子有些散漫。 和悦轻声笑笑,“现在这么问,晚了。” 离婚协议都签了,感觉自己说话多了些底气,这次是冯泽凯主动放过她的,谢天谢地! “有考虑以后的生活么?你可以回到贺、、” “哥哥!”和悦低喝一声,截住冯泽凯状似无意,却刻意要说的话。 轻抚一下盛开的桔花,眸子里全是金黄的颜色,花开时这么耀眼,花败时却凋零一片,就好像人这一辈子,有起有伏,但不是所有人都经历得起这样起伏不定的人生,或许在某一刻就沉船了,没了。五年来平淡宁静的生活于她,很知足。 缄默了一会儿,淡然道,“我现在过得很好,赫赫很懂事,这样的生活,我很知足。” 他既然放开了和悦,那么必然要将和悦再度推到贺天身边,其一,是因为赫赫的存在,其二,是和悦从没有忘记这个男人,甚至他断定和悦依然爱贺天如初。 这五年来,他一直关注着贺天的私生活,虽然讨厌这个有风.流史的男人,然而从离开和悦后,竟没有碰过任何女人,这真是令他大跌眼镜。 这五年来,他一直在赌,赌贺天会娶别的女人,那么和悦必然死心,可是和悦却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不主动、也不听关于贺天的任何信息。 这五年来,他非常不甘心成为齐谭棋局上的棋子,到头来,还是逃不掉。这一盘棋,一开始,他一举定乾坤,最后,两败俱伤。 世上没有后悔药,怕是父亲到死也没原谅自己对和秀秀的所作所为吧,所以在死的最后一刻,才死不瞑目! 而他这五年,好似也在重蹈着父亲的覆辙,与和悦成婚一年多,他便看清了内心,因为不甘心,才生生将这覆辙延长了五年之久。 他是懊悔,却梗着脖子不能低头认错,因为他是冯泽凯,有着血腥凌驾而起的自尊与傲然。 “这对赫赫不公平。”冯泽凯只能将自己定义成局外人,还有一重身份,是哥哥,抓住和悦在意的,又说,“他现在小,或许不会在意,可当他长大了,问你,他的爸爸是谁,在哪儿?你怎么回答。” 和悦局促不安,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说她逃避,不敢面对,她认了。 唐人居的生意太红火了,点了餐这么久,只上了一壶茶水,也罢,是她载冯泽凯来的这里的。 “我、我去下洗手间。”起身,小步子蹬蹬蹬地、逃似地向洗手间的方向走。 冯泽凯摇头一笑,自作孽不可活,若不是还惦记着和悦,若不是为了能够心安……狗屁心安,齐谭你个死老头,若不是你吃饱撑没事干给我讲父亲的事情,我至于这么妇人之仁么?早把和悦关进密室,强她百遍也是理所当然! —— “Uncle我们换家餐厅,这里人太多。”贺天有些不满,有名的唐人居没有独立包间,邻桌的距离那么近,一点*都没有,靠窗的餐桌显得宽松点,但已经满座了。他不喜欢这样的环境。 “NONONO,再来晚点,就没有座位了,堂堂的贺大总裁,为了你的饮食习惯,我才选择吃中餐的。”Ryan一把年纪了,穿得很潮流,戴着一只耳机,听着劲爆的音乐,身子又摇又晃的,说他是皇家雇佣兵头目估计没一个人会信。 “你是自己嘴馋吧。”贺天更喜欢吃西餐。 “NO,为了你。”打死也不能承认,多掉份。 “既然这样,换地方。”贺天站了起来。 “好吧,我承认!”Ryan抬手,压着贺天肩膀坐下。 平时他可没空品尝中国菜,今天正好闲在,必得解解肚子里的馋虫。 “还要多久上菜?”贺天看着腕表问。 “有点耐心,年轻人。”Ryan将另一只无线耳机递给贺天,“打发时间。” 聒耳躁动的音乐细细低低地从空气中侵入贺天的耳膜,对他来说,无疑于菜市场的吆喝声。莫名地想起他为和悦谱写的曲子——《情由天定》,是一首曲风激昂的情歌,字里行间却是柔情似水。 不由得掏出手机,触摸屏幕,一张六年多前与和悦相拥的照片,女人纤瘦的脊背靠在他的胸前,他一只手环着她的身子,一只手握着她的纤纤玉手,两人侧着脸,深情相视,他高大,她娇小,他是她的天。 他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却在这一刻,突然对这张看了无数遍的照片,悸动了。 《情由天定》这首歌还存在他手机里,五年间,像被封印了似的。 “给我连线。”贺天漫不经心地将手机丢到Ryan面前,好似单纯只是不想听那劲爆的音乐而已。 Ryan挑下眉毛,在手机上操作了几秒后,将手机与耳机一并推回给贺天。 贺天戴上耳机,直接点开了那首五年多不曾听过的歌,曾经承载了多少他对和悦的爱。 如今,歌还在,爱人却不在了,却还是很认真地听着。 好不讽刺! ——那黑色潇寂的傍晚, ——你和我相识在遥远的海岸, ——爱上你,只需一眼便是万年…… —— 舆洗台前,和悦捂着自己冰凉苍白的脸,好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不敢直视镜中的自己,她这是怎么了? 在离婚协议上写下自己名字时,她该激动的哭泣的,曾经多少个日夜盼望着这么一天,今天,终于如愿,她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兴奋,而是更加的慌乱无措。 冯泽凯一语点透她心中那层薄薄的明纸,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何去何从,却不能不在乎赫赫,他还那么小,不谙世事,却又是那样的懂事,他从不主动提及自己的父亲是谁。 她偶尔讲,他只静静的听,看着她落泪,便马上跟个懵懂的大男孩子似的揩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抱着她的头,安慰一句,“妈咪不哭,赫赫永远爱你。” 孩子的隐忍与坚强,令她心疼! 她自小没有母亲,唯一对母爱的感觉还是从陆楠那儿得来的,她好想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予赫赫,但又不敢过分宠爱他,怕宠得他不知天高地厚,怕他不懂得厚德载人。 儿子很优秀,可终就是个没有父亲的可怜孩子,就像她儿时渴望有一个母亲一样。 该怎么办? 贺天?是她硬生生从心底剜去的人,当初是她主动放弃了他,现在,他应该再婚了吧,应该有孩子了吧,或许一个,也或许两个,贺爷爷是那么地盼望抱上曾孙! 松开双手,抬眸看向镜子,才发现自己泪流不止,马上掬一捧冷水扑在脸上,凉意令她清醒,她疯了么,才会去想贺天! -本章完结- 结局篇 七,五年后,恨的掠夺 要想平平静静的生活一辈子,她必须远离贺天,他说过,再见面,会亲手杀了她的,她相信这男人说得出,做得到……五年前,她虽没回头看,却深深地感受到了他的恨,前所未有,因她而起。 久久后,和悦扬起笑脸,尽量让这笑变得自然再自然,她告诉自己,她有赫赫,赫赫有她,足够了! 出了女士洗手间向回走,突然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想要发出声呼救,为时已晚,接着后背撞到铁一般生硬的肉墙上,疼得她直皱眉头,喘息不过的同时,腰间又是一紧,双脚离了地,被带进了男厕单间里。 她,遇到了强.歼犯,力大无穷、bt至极的强.歼犯! 那张捂在她嘴上的大掌像一大块胶似的越糊越紧,身后的男人没想着捂死她,留了鼻孔,就像猫抓住了老鼠并不急着一口咬死,而是要玩亵一番。 身上的卫衣被粗鲁的扯去,女人赤luo的身子像只伤了翅膀的蝴蝶,却仍旧有着动人的美丽,标本似的被拍在墙上,身前的肌肤与墙壁的冰冷相贴,那瓷面像从冰窟里取出的冰一样凉,沁冰的刺激,顿时令她战栗不止。 因为是趴在墙上的,双手根本派不上用场,张牙舞爪的挥舞,只会令男人更加兴奋。 身后的男人像是惯犯,阴鸷的眸光充满另一层邪恶——情.欲!膝盖直接顶着女人的粉软,将那娇弱雪白的身躯托高。 耻辱!和悦恨不能拿枪自尽! 泪水轰然夺眶,洪水一般地淌下来。 “冯泽凯,不,哥哥,救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无奈她出不了声,呐喊之声只能在心中一遍遍扩大,却没人应她。 “贺天!贺天!”脑子里白光一闪,无一不是贺天救她于危难,救她免于被莫传江襁爆,为她挡住贺建国的子弹,从炸弹下解救她的生命……她拼命地抡着双拳拍打墙壁。 却听见皮带卡扣弹开的声音,下一秒,腰间蓦然被勒紧,连同她的双手全被束了起来…… 又闻裤链滑落的声音,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却绝堤不止。 “和悦?和悦……”终于传来冯泽凯的声音,和悦瞪大了猩红的水眸,眼前尽是冷白的颜色,墙。后背传来啃来咬去的疼楚,似一头狮子正在撕碎她的身子,疼,除了颤抖,便是惧怕。 冯泽凯的声音渐渐远去,绝望的尽头,便是一心求死,却不遂不得人愿。 身后的男人腰身一挺,生猛的侵入,令贴在墙上的可怜人一阵抽搐,肆无忌惮的掠夺在和悦身体里炸开,紧致,令施暴的男人低呼一声,接着传来他低沉粗重、略显愉悦的喘息声。 慢慢的,兽般狠烈的撕咬变为激烈的吻落在和悦嫩滑的后颈与侧颈,好似舍不得离去,一遍又一遍勾勒着这处柔细的线条,孰不知,那柔软卷曲的秀发骚动在男人的脸颊上,早已融化了他眼底的冰霜与阴狠。 此刻,他眸光柔和的似一潭春水,包裹着女人过于美好诱人的身体,撞击的动作也变得规律而轻柔。 “……多年后,我们在冥冥之中相见, ——容颜美丽,落在我的心田, ——不忘怀,午夜梦回的情澜, ——从来不信你我前世有缘, ——却信今生情由天定……” 如果说和悦感受不到男人肢体上的轻柔动作,那么这首低柔的不绝于耳的歌曲,是她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 这一切,不言而喻。 如此之低的音符掺和着男人隐忍亢奋的呼吸声,传进和悦的耳窝里,震荡进大脑,掀起的一幕幕往事如烟,如幻如梦,真实地发生过—— 晟天集团五周年年庆上,第一次听到这首歌,吸引她的仅仅是这首歌词,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眷恋,情起,情浓。 新加坡合湖旁,第二次听着这首从贺天手机里响起的歌,她说,“不解之缘。”贺天说,“谁也解不开我们的缘份!” 第三次听到这首歌,是在东城度假村的酒会上,贺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开她是他的妻子,他当众吻了她,亮出他们的结婚证。 而今,她依然听到了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是贺天为她谱写的,只属于她…… 怀里女人的身子不再僵硬,似飘在空中的云一样软,好像不一会儿就会飞走,贺天松开她的嘴,松开了紧勒在女人盈腰上的皮带,紧紧地,紧紧地圈住和悦绵软的身体。 女人似将要化开的冰,男人似炽烈的火焰,非要这么痛苦相煎,她不言,他不语…… 饭菜上齐,冯泽凯拎着和悦的包包,从女士卫生间寻过一圈后,又回到了座位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想要查看唐人居的监控,是不行的,在英国,谁认识他冯泽凯啊。于是给潞帮所在英国的地下势力去了电话,让属下派人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贺天才扳过和悦,凝着如花儿般娇艳的小脸,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女人胸前的胎记上,小小的殷红,似一滴血般落在她身上,却滴进了他的心里,苦涩荡进遥远的回忆里,像有人拿刀子凌迟着他的心…… 十一年,五年的素不相识,一年的情深似海,又五年的爱别离苦! 重新吻上樱红如蕊的唇,轻轻的蹂躏,轻轻的占有檀口中甘甜的空间,舌蔓如蛇,教缠在一起。 男士卫生间里,男女欢爱激烈进行,愉悦的申银之声毫无遮掩,尤其是男人的粗喘之声,伴着深入的撞击之声,令人面红耳赤,持续了好久好久…… 一场芸雨,时隔五年,男人太尽情了,又是站着进行的,一时间累得汗水淋漓。和悦苍白的小脸美若芙蓉,低着头稍作喘息后,背过身子,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玉背上的狼藉殷红,令贺天瞳孔一缩,心中泛起一丝疼。 就在这个女人出现他视线里的一瞬,连他自己都不敢确信是否看错了人,将她圈进怀里,感受着那熟悉的娇弱,嗅着她身上不夹杂任何化妆品香薰的清甜,他一下魔怔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她。 他像狮子般失了理智啃咬,想将她的身子完完全全一丝不留地吞进他的腹,就是死,也要死在他的怀里,这一刻,因这具熟悉的身子,他真的神经了。 “疼么?”贺天赤着身子,靠着墙,轻抚着一块已经破了皮的伤痕问道。 和悦已经穿好了裤子,听闻贺天的话,轻轻地摇摇头,将上衣一抻披在背上,双臂很快钻进袖筒里,拉链一提,恢复了一身整洁,任人想不到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无比激烈的男欢女爱。 察觉身后之人是贺天时,她竟丧失了一切反抗的力气,一颗正在滴血的心好似被一只温暖神奇的大手握住,奇迹般恢复了鲜活,她任他在她久未耕耘的身体里横冲直撞,任他一双大掌拨动她敏感神经上所有的弦,律出美妙绝伦的音符,飞舞跳动。 沉沦,一如五年前,双双带着欲求不满,给予对方极致you惑,然后深深沦陷在情海,愉悦缠绵。 情.欲过后,和悦超乎寻常地恢复理智,这五年太过平静的生活沦丧了勇往直前的心,不敢,也不敢再去改变,她再也承受不起无法预知的变故! 她一步向前,离贺天远了一点,深深呼一口气,“你就当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什么?” 贺天不由得低怒一声,站直了身体,却见和悦推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说,“就当我,求你了。” “你,今天必须跟我走!” 又一声低喝,怒意显而易见,霸道的不容抗拒!和悦的泪水再度滑落,掩面而去。 她走得那样急,比五年前还急切。她的身体不会说谎,她明明对他有着很深的情,却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弃他而去! 贺天慌忙穿衣,生怕追不上和悦远去的步伐。 这一次,他说什么也不会放手,再婚了又如何?冯泽凯又如何?他说过,再让他见到她,他会亲手杀了她,可他下不去手,不忍,舍不得,那么,他只有霸道掠夺,强势占有! 她若再弃他,他便要撕碎了她! 冯泽凯在监控室,倒着看视频画面,当他从监控中看到贺天冲出来时,便了然于心了…… 贺天从餐厅追到大马路上,看着身旁的车水马龙、人头涌动,阴鸷到极点的眸光在扫过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后,他怒不可遏地大吼,“和悦,你给我出来!” 身后,陌生的声音透着丝丝担忧,“贺天,你要杀她么?你不能这么做!” 贺天如此凶戾地追着和悦出来,定是对五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现在又是这副吃人的模样,冯泽凯不得不认为,贺天要对和悦不利。 贺天转过身子,看到那男人的脸,在心里愤恨地啐出三个字,“冯泽凯!”五年前就该见上一见的,之前他未必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可是现在,他们势均力敌! 怪不得和悦会这么落荒而逃,怕被现任丈夫捉歼么? 倏尔他一大步逼近冯泽凯,四眸相对,已是刀光剑影,若眸光真是把刀子,周围早已死伤无数。 冯泽凯岿然不动地与发了怒的贺天对视,他的手下准备掏枪……他及时大手一扬,压住了即将发生在伦敦街头的暴力事件。 -本章完结- 结局篇 八,五年后,风浪再起 冯泽凯输了,最后被贺天一拳打晕了过去,他的属下及时上来将他搀走,才幸免于贺天又恶狠的一脚。 ryan用微型望远镜在唐人居楼顶观看了一场犹为精彩的互殴,贺天用的是格斗之术,冯泽凯用的是跆拳道,两人路数不一,却不相上下,这一场较量到最后成了体力的博弈,所以只能算作互殴,谁也没有占上风。 冯泽凯的人走了后,ryan将伤痕累累的贺天塞进了车里,送他回gardenkingdom。 傍晚,赫赫没有理由再留在贺建国这里,因为和悦不许他很晚回家。 “赫赫,给你妈咪打个电话,留在这里用晚餐吧。”贺建国轻抚着赫赫小小的脑袋,他有时候觉得这孩子跟贺天小时候一模一样。大概是真的老了吧,才会产生一些不太现实的幻觉。 “妈咪会生气的。” 赫赫恋恋不舍地瞅着莫娴,好想再亲一口啊,可他的爸比不让他们亲密接触,说是男女授受不亲。 准备一会儿回去问问妈咪“授受不亲”是何意。 “mel,你打个电话请示一下,赫赫有两个月不来这里玩了,我们十分舍不得。”莫传松一双眼色米米的盯着mel,儿子孙女都在,他只能故作斯文。 赫赫抱着侥幸心理拨通妈咪的电话。 赫赫与和悦的腕表是一对,具有通话、追踪等功能,每一通电话,会自动录下来。是冯泽凯为他们母子订制的。 “妈咪!妈咪……”电话通了,赫赫小手托着自己的腕表兴奋地呼喊。 电话那头却没有如期响起和悦甜美的声音,而是听见两个陌生女人的争吵声,凶狠邪恶,令人发指。 “妈妈,夺回了属于我们的财产就放了她吧。” “傻女儿,放了她,难道要等着你那个痴情的大哥将所有的财富都给她么?” “那、那您想怎么样?杀了她?” “不,比杀了她要有意思的多,她不就是有张漂亮的小脸蛋么,那么,我就给她准备一大瓶硫酸!” “哥哥要是知道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血浓于水,你哥哥他不会,最多也是将我们赶出家门。况且现在我们已经流落街头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好吧,我们就不要亲自动手了,交给那伙恶棍吧。” “妈咪!呜呜……我妈咪被绑架了……他们要伤害妈咪……”赫赫虽然才五岁,可是语言天份好的不得了,从那二人的对话中,听到前所未有的危险之意。 mel用莫传松的手机给主人家里去了电话,没有人接,心陡然提了起来,想要报警却被莫世奇制止了,“在我们家里报警不太合适,请回吧。” 贺建国欲说什么,一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出逃要犯,虽不是国际通缉重犯,却也见不得天日!只能微叹口气。 mel倍感世态炎凉,抿着厚厚的嘴唇没说什么,拉着赫赫准备离去…… 就在这个时候ryan扶着贺天进了客厅,所有人因为赫赫腕表上的录音而惊措,看到浑身是伤的贺天时,更是惊愕失色。 “阿天,这是怎么了?”贺建国一瘸一拐快速上前,想要扶儿子一把,却被反推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只是皮外伤,建国老哥不用担心。”ryan无奈地一摇头,好心解释了一句后,扶贺天坐在沙发上。 贺天的脸红肿不堪,嘴角渗着血,格外的瘆人,赫赫不由得联想到妈咪被人伤害成这个样子,于是张着小嘴呜呜哇哇大哭起来,受情绪感染,莫娴也抽着小肩膀轻泣。 “妈咪被坏人抓走了,救救妈咪……”赫赫可怜巴巴地哭诉着,在他小小的认知里,这儿这么多高大威武的男人,他们就像电影里的超人,可以拯救世界! 他很无助,故意将录音循环播放,想要博取同情……盼望着现实中有一个超人可以救妈咪。 “这个小孩子真烦人,让他走。”贺天极度不悦,冷喝之声冲破喉咙喊了出来,小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此时此刻,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呆会儿,虽然他听出来大概发生了一起绑架事件,但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而,这段录音再度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大家的心又跟着紧张起来。 贺天无意地听着听着,俊眉倏然蹙起,深邃的眸光猛然向赫赫探去,直白而坦荡,一如他要问的话,“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我的主人叫elisha。”贺天是用英语询问的,mel便替泣不成声的赫赫回答。 贺天想要再问中文名字叫什么,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敛下眸子瞄了一眼陌生的号码,ip地址显示的是美国纽约,他想到了一人,冯泽凯,冷嗤下鼻子,待电话响应好几遍后,挂掉,两秒不到,铃声又顽强地响起,可见打电话之人的耐心几近到顽固的边缘。 最后,慢悠悠地划开接听键…… “贺天,你到底把和悦弄哪里去了,你儿子就站在你面前,难道你想让他失去母亲?!”冯泽凯上来便劈头盖脸地咆哮,他的属下告诉他,和悦没有回gardenkingdom,别墅里空无一人,赫赫还在邻居家里,他当然知道属下口中的邻居是谁。 贺天的心骤然“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抬眸看着不远处站着胖乎乎的小家伙,帅气的小脸上泪水连连,隐忍着,不敢哭出声音。 他的儿子? 和悦是这孩子的母亲? 赫赫?与他的姓氏同音…… 耳边是回荡在客厅里的录音,脑子里蓦然浮现和悦被人泼了一脸硫酸……下一秒,贺天恢复惯有的平静与凌厉,如一头可以洞察一切,睥睨一切的雄鹰,“绑架和悦的人,你应该认识,他们不光要和悦手上的财产,还有她、、” “赫赫的腕表可以追踪和悦的位置、、” 一阵盲音…… 不等贺天说完话,冯泽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和悦的具体位置,便打断了贺天的话,可贺天不等他说完一把将电话挂了! “什么人?我倒要看看谁先救出和悦!”冯泽凯摸一把将近毁容的脸,咝咝抽痛两声,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电脑,和悦与赫赫腕表上的追踪系统是他亲自设计的,又怎么可能脱离他的掌控? 贺天将赫赫的腕表拆下来丢给了ryan,ryan不是吃素的,接过了东西便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一边定位和悦的位置,一边调集了人马。 “你,过来。”贺天用下巴示意躲在mel身后的赫赫,颐指气使地说了这么一句。 血缘,这东西简直妙不可言,他压抑心中莫名的悸动,似滚滚浪潮般一bobo激荡着最脆弱的神经,儿子居然这么大了,这是他与和悦的结晶! 从冯泽凯口中说出来,有那么一瞬的不置信,然而看着这个跟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孩子,他又是那么地笃信,心在这一刻完全软化! 小家伙一步步向他走来,却又是带着一丝戒备的疏离感,他的心,又是莫名的沉重一下。 这小家伙口中的叔叔就是冯泽凯无疑了吧,他说和悦不喜欢冯泽凯,还爱着他的爸爸,还说冯泽凯一直在追求和悦,如此说来,和悦与冯泽凯定是“纸上夫妻”。 这小家伙说因为爸爸花心,爸爸和妈咪才分开的,这个和悦,居然这样在孩子面前诋毁他!好吧,他也承认,不过那是没遇到和悦之前的事情了。 这小家伙还在把他的妈妈推销给他,殊不知,他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赫赫看着贺天不太情愿地往前走,有些惊悚地看着这个男人的脸,中午的时候还是完好无损、帅气逼人,现在,看得他的心有些毛毛的,还有刚才那吼叫的一声,惊的他打了个战栗呢,亏得他还想把自己的妈咪介绍给他认识,哼,走眼了!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贺天一把抱住了赫赫。 直接告诉这小家伙,他是他的爸爸,会不会吓到他?在孩子的眼里,他现在这副样子应该很吓人吧?如果他问他这五年去哪儿了,他要怎么回答他? 贺天突然丧失了勇气,突然不知该跟他说什么了。 只能这么搂着这小小软软的身体,像搂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似的,他那疏离的眼神真的伤到了他。 让他知道他是他的父亲么?他不敢急在一时! 贺天的粗鲁搂抱的举动吓得赫赫本能地想哭,刚咧开嘴,还没发出声,便听到这个男人说,“我帮你找回妈咪,你做我儿子好么?” “一言为定!”赫赫忽然不怕了,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超人!仰起小脑袋迎视这张惨稀稀的猪头大脸。然后很男子汉地朝贺天胸膛上拍了一掌。 “咝……”胸口的位置不知被冯泽凯击了多少拳,此时被赫赫一拍,痛感十足地传来!引得贺天一阵抽痛。 “你这个样子吹牛的吧!虽然我妈妈很有钱,但她绝不会包养柔柔弱弱的小白脸。”这个弱不禁风的高大男人,居然承受不起轻轻一掌,一点也不像超人,而且超人从来不受伤。 小白脸?贺天自尊心严重受挫,阴阳怪气地回一句,“你妈咪包养不起我,只有被包养的份!” 众人一头雾水,这俨然父子的二人唱得哪一出? “阿天,英雄救美要被人抢先一步了。”ryan很散漫地说道。 贺天放开赫赫,“噌”的一下站起来,浑身的痛感瞬间消失,一双锋利如刀的眸子熠熠生辉,“出发!” —— -本章完结- 结局篇九,五年后,两军对垒 K&Bee,伦敦市中心一家小型赌场,幕后的小老板Wine是伦敦有名的地痞无赖。 几乎每家赌场都有地下密室,K&Bee场地虽小,却也不例外。 一间无比狭小的暗室里,和悦蜷缩在角落,头顶上是喧闹聒噪的声音,隔了层水泥顶,却依然可以听到喊牌点,或者投注的声音,赌场!这是她首先想到的。 从唐人居跑出来,在光天化日之下,她被人捂了嘴,伴着浓浓的乙醚气味,塞进了车里,再醒来,便到了这里。 从冯榭父亲去逝前一年,记忆至今,她好似跟这种幽暗的空间结了缘似的,五年前,每隔一段日子,便会被别有用心,或者说是恶人更直接些,关到这种不见天日的鬼地方,每一次都充满着阴暗与算计,令她想忘也忘不掉。 与贺天分开这五年,她才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虽然顶了张有名无实的婚纸,却没有对她的生活产生任何不好的影响,一开始是不情愿的,渐渐变的麻木,就像温水煮青蛙似的,不想着再有挣脱,也不想着未来的不可预知,只想活在当下这种令人舒坦、麻痹人意识的环境里。 真是意想不到,五年后与贺天相遇,她再一次身陷这种绝境中,是人为,还是她与贺天在一起本就是一场注定的浩劫? 手脚被胶带缠得死死的,嘴巴也被胶带封住,看来绑架她的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会用绳子,甚少会考虑到用胶带,就算是个力大的男人单凭腕力也是不可能撑开束缚的,更不用说多缠几圈。 瓦斯灯泡又黄又暗,和悦紧张地寻求自救的方式,突然双眼一亮——凸出的门把手,一端的螺丝松了! 立马费力地扭动着身子靠墙站了起来,靠着腰力与被束在一起并拢双脚,快速跳向那扇门,眼看就要接近,却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其中高跟鞋踏地的声音尤为响亮…… 门被打开,外面一束强光射进来,光线有些刺眼,和悦不由的双眼闭了两秒,再睁开来,清澈的水眸蓦然瞪圆,眼底的恐惧渐渐放大,掩不住地溢出来。 林琴,这个早就想致她于死地的女人,怎么会来到英国! 突然想起她与冯泽凯的离婚协议……原来是为了冯家的财产。 “撕开她的嘴!” 林琴睨着靠在墙角的女人,虽然她没有见过那个叫和秀秀的女人长什么样子,可一看到和悦,她便联想到了冯榭被媚惑住的嘴脸,深深地折磨着她的神志。想他们离婚的时候,冯榭连面都没露,只派了个律师便结束与他们之间长达十年的婚姻,那时,他们的女儿才三岁。 林琴身后,一个染着金黄头发的小青年上前,不紧不慢地撕了和悦嘴上的胶带,没有想象中的疼,大概是这小青年手生,所以撕得有点慢,自然,和悦不会因为猛撕胶带而裂了嘴角。 林琴有些不满,可一看身边一个个流氓混混装扮的男人,只好收敛了火气。 “林琴姨在罗芙特公寓住得不好么,要跑来英国住?”和悦抓住先机,她想,既然是林琴找人绑了她,那么,冯泽凯定会及时救她出去的。 前提是,她还有命活着。 而且,她也必须活着,她还有赫赫要照顾,不能死。 “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处?”刻薄的嘴脸,看什么都是不顺眼的,林琴地眸光像一把刑针,早就狠狠地刺进了和悦的身体,可偏偏和悦不叫疼,不求饶,这令她肝胆生火。 “如果我跟冯泽凯说,让你们母女二人住到北极去,他会以最最快的速度将你们扔到那冰天雪地里。”让林琴母女住到罗芙特,是和悦求董辰俊暗中安排的,冯泽凯根本就不想管这两个女人的死活。 “你、、”林琴气的不轻,愤怒地指着和悦,她的手指不自控地发颤。 “林琴姨,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们母女流落街头,托人给你们安排了住处,冯泽凯给我的那些东西我会想办法还给他,我向你保证,所以希望你,放我一马。”通过昏暗的灯光,和悦没有从林琴眼里看到该有的动容,这个刻薄到骨子里的女人,非得要了她的命不可么? “呵,笑话,我林琴需要你这个下贱的野种可怜么?” “五年前,在冯泽凯的干预下,你已经被家族除名了,不用我再提醒了吧。”不等林琴再次发出谩骂之声,和悦冷冷一笑,“被除名的原因,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琴大吼一声,试图用这洪亮的声音掩盖住心虚。 手腕上的胶带终于划开了,和悦几不可闻的松一口气,想要划开脚上的束缚,得把林琴气走才行。 “你好会装啊,林琴姨!你自己做了些什么,难道要我道明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认为是自己的母亲破坏了你跟父亲的婚姻,你口口声声骂我的母亲水性杨花,而真正不堪的是你自己。你竟然能将自己如此丑陋的一面,伪装二十多年,可真是个演技派。” “您,好演技!”和悦又冷冷地补充一句。 林琴拍了拍皮包里的硫酸瓶,轻狂地笑出声,“呵……那又怎么样,冯榭死了,他到死也不知道我曾为他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现在就算你知道了,泽凯知道了,不认婷婷这个妹妹又如何?” “妈!”冯婷婷尾随母亲而来,却无意中听到了震惊到令她难以接受的事情。 女儿悲凄的一声呼喊,惊得林琴趔趄转身,在看到女儿绝望而愤怒的神情时,心,蓦地一疼,马上上前抱住女儿……“婷婷,你听妈妈说……” “我不要听!”冯婷婷歇斯底里地喊,一抬手便推倒了林琴,第一次排斥自己的母亲,排斥她的靠近! 林琴像只斗败了母鸡,耷拉着肩膀,瘫坐在地上。 和悦一时愕然,她并不想让冯婷婷知道这件事,她是无心的,想要解释什么,却见冯婷婷冲到她面前,扯着她的卫衣领往起拽。 “谁告诉你,我不是爸爸的女儿!” 和悦领口收紧,勒得脖子生疼,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隐瞒,“冯泽凯。” “父亲都下葬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冯泽凯说是父亲临终前告诉他的。” 随着和悦的话音落下,林琴身子一颤,差一点躺下去,原来冯榭一直都知道,却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怪不得从她怀上女儿到女儿三岁,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看着女儿靠在墙上颤着双肩痛苦哭泣的样子,林琴恨极了,同样都不是冯榭的孩子,冯榭却拿和悦当亲生的对待,她恨!这些人不让她跟女儿好过,她必不会让他们好过。冯榭不是很疼和悦么?那么就让已做鬼魂的冯榭好好地疼吧! 悄悄拉开包包的拉链,拿出里面的玻璃瓶,拧开,蹬得起身,握着瓶身以迅雷不及之速,朝和悦洒去…… “啊……” 一声凄惨无比的尖叫,骇得林琴双手一抖,“哗啦一声”玻璃瓶应声而碎,硫酸洒了一地,踩着玻璃碴便冲了过去,“婷婷……” ———— 夜色深沉,K&Bee门前的马路上,两路人马严阵以待,一路是潞帮的地下势力,西装革履,各个腰间别着家伙,另一路是以Ryan为首的雇佣兵,也是各个全副武装,枪口齐齐对着冯泽凯的人,真枪实弹。 虽然冯泽凯的人先到一步,但K&Bee的小老板Wine故意拖延了时间,Ryan的手下一来,即刻将冯泽凯逼出了赌场。 “民”不与官斗,冯泽凯并非“良民”,在英国与Ryan对着干,绝对是找死。 所以就这样,让贺天“捷足先登”了。 Wine是Ryan的小友,在市中心这一带全依仗着Ryan这颗大树混饭吃,要不然他这小小的赌场早被人吞了。 当Ryan打电话问Wine是否绑了一个东方面孔的卷发女人时,他毫不犹豫地将一切告知了Ryan,连带背后花重金雇他的林琴母女也抛了出来。开赌场的人虽然在利益面前无原则,但Wine是个狡猾的人,Ryan既然能直接问到他,便是掌握了一定的线索,与Ryan对着干,便是活够了。 “贺天,你有没有人性,我要你送她去医院!” 和悦怨愤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绑架的人居然跟Ryan是认识的,那么为什么不让那些绑匪提早放了她,或者直接将林琴母女抓起来,却要让他们那群绑匪作壁上观,酿了一场惨剧。 贺天钳着和悦的细腕,一路拉扯着和悦往外走,他真想一把抱起她,可她却夺了绑匪腰间的手枪,用枪口瞄着他的头。 他知道,她不会朝他开枪,却怕极了枪走火,她伤了自己。 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他清清楚楚,没直接毙了两个女人,不是他宽宏大量,而是他不想让和悦觉得他比五年前还残忍。 “够了和悦!”贺天愠恼低喝,重重叹一口气,将胸腔中的怒火释放,凝着这个镌刻在心房上的女人,放轻自己充满火药味的声音,“跟我回去,自会有人救她们。” 手腕上的大掌不松不紧,没有握疼和悦,也没有给她挣脱的松动,雪白与古铜色的缠绕,是阴柔与阳刚的结合,绝对是种视觉刺激,然而这一刻两人的胶着,没有任何暧昧可言。 和悦咬着下唇,将信将疑地瞅着贺天那张红肿淤青的脸,真没心情关心他为何成了这副狼狈的样子,“真的?” 贺天没有回答她,跨一步欺近和悦,张着嘴巴,似要说什么,却长臂一伸,猛然握住和悦另一只持着枪的手,只听“嗒”一声,退出了弹膛,给和悦留了个没有子弹的空壳子。 随手一扔弹膛,才勾起唇角,漾起一抹痞痞的笑,一如五年前那般,有些魅惑人心。 这一笑恍若隔世,看得和悦一时错不开眼,直到身后林琴的哀痛之声再度响起,“求求你们,放了我们,我女儿需要就医……” 和悦扔了手中的空摆设,先一步迈开脚,贺天硬拉着和悦的腕子,跟在她身后,这样子,像极了生气的小妻子强拉着死皮赖脸犯了错的丈夫,急着回家跪搓衣板似的。 门口的一幕,骇得和悦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脚跟扁在贺天穿着手工皮鞋的脚面上却浑然不觉。 “硌得慌么?”贺天疼得微微皱眉,宽大的手掌扶住女人软柔的腰。他给Ryan使个眼色,Ryan才让下属收起家伙什儿。 这很像两军对垒,其中一方已呈剑拔弩张之势,冯泽凯那边明显弱势,没有拔枪,好似在束手待毙等着对方围歼。Ryan的人收了枪,和悦松一口气,才感觉自己脚上的地面极为不平,一脚高一脚低。 低头一看,马上抬脚,“对、对不起,我不是故、、” 贺天泰然大方的移动手臂圈和悦在怀里,微俯下身,脸颊贴着和悦歪在一边的卷发,这举止好似亲密无间的恋人,和悦只觉得耳后被一阵高温熨烫似的热轰轰的,下一秒,是一片微凉。男人湿润的唇泛着阵阵凉气撕磨着她的耳骨,却听他的声音倍加温柔,带着明显的宠溺。 “我又没说疼,你喜欢这么踩着,我乐意享用。” “你放开我!” 这么暧昧的姿势令和悦有些羞愤,且不说这么多男人看着,单是中午贺天对她的凌辱,已是懊恼不已。不想再跟这男人有任何交集,一点儿都不想,平静的生活再次打破,猝不及防。 贺天没有松开,和悦急得抬起手肘卯足了劲儿向后戳。 这一力道可谓是狠,贺天的腹部本就有伤,他疼得咬着牙关隐忍了下来,只觉怀里的女人身子猛地抽搐一下,另一只手捂住了手肘,像是刚才戳在了一块石头上,疼得她不由得一阵轻吟。 贺天松了手,真不忍心她再弄疼自己。 和悦顾不得其他,抬脚便跑向冯泽凯,“冯婷婷被硫酸灼伤了脸,快派人进去呀。” 冯泽凯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闻听和悦的话,心里一紧,一把握着和悦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打量,素日不苟言笑的脸尽是担忧之色,“伤到你了么?有没有哪里疼?” “冯泽凯!”和悦的声音有所提高,“冯泽凯”三个字唤得软甜软甜的,此刻在旁人眼里,仿佛女人的眼前只有这个男人,“我没事,救你妹妹。” 冯泽凯眯眼深深地锁着和悦,莞尔地说了一句,“你没事就好。”然后派人进去救人,和悦则拉着冯泽凯坐进了车里,两人都坐在了后排。 Ryan略带揶揄之色,大手一扬,他身后的人全撤了,才悠悠地踱到贺天身前,“你令我想到了汉语中很有意思的两个字。” 贺天望着远去的汽车,懒得看Ryan一眼,问,“哪两个?” “孬种。” 几个小时不到,两次被人说“孬种”,贺天感觉整个人非常不好,若不是身上有伤,他非得跟Ryan打一架。 “我不是。” 明亮的路灯下,贺天的脸看不清有多阴沉,可那双眸子里的恼意已经完完全全地流露出来,Ryan耸耸肩,不再说什么。 拉开车门,送贺天回去。 “哥哥。” “嗯?” “给婷婷姐找家好点的医院,别让她脸上留疤,否则她会很痛苦的。”和悦也没想到当时那个情况,冯婷婷会冲过来挡了泼过来的硫酸,林琴差点疯了,好在硫酸的纯度不算高,冯婷婷的脸没有烧灼到脱皮脱肉的地步。 在她的记忆中,冯婷婷是非常讨厌她的,两从人小到大见面的次数不多,一见面就是争吵不休,争着抢着要爸爸。冯榭的天平不是一般地向她这边倾斜,而是严重地厚此薄彼。 即使不是亲生的,冯榭父亲也应该给身为孩子的婷婷一个笑脸,可他没有,甚至不屑。 和悦一直觉得冯婷婷是个可怜之人。 “你痛苦么?” “啊?”和悦被冯泽凯这句话问得有点懵。 冯泽凯靠在皮椅上,身体的伤虽不是什么严重的大伤,却没一处不疼的,贺天出手可真狠! 听见和悦装糊涂地“啊”了一声,他有些不悦地撑开了闭合的眼皮子,“我说你刚刚冲到我身前喊我名字的时候痛苦么?” 她明明想喊的是哥哥,他看到她的唇形,将要喊出来时,竟变了。 和悦环着双臂,手掌下的肘部微疼,用力戳疼了贺天,她不光肘部疼,心也跟着莫名的疼,她实在想不通,中午的时候怎么会跟他再次发生关系……她一遍遍地说服自己,是贺天强歼了她! “明天我想跟你一起回美国。” “啊?”这回该冯泽凯懵了。 “我不想见到那个人,我们的离婚协议作废吧,或者你重给我换个身份,我给你当情人也行。” 冯泽凯抬手摸了摸和悦的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头,觉得不是和悦烧糊涂了,就是自己在做梦,可这梦他做了五年,虽然喜欢和悦,但那不是爱,是占有欲在作祟。现在跟在他身边的女人,这个女人愿意为他生孩子,他喜欢她,虽然不爱她,却在占有她的时候没有一丝罪恶感,可是他碰和悦的时候会有,被齐谭设入局中后,那种罪恶感犹为强烈,他觉得整个冯家对不住和悦,想方设法地弥补,已是亡羊补牢。 是对贺天的报复心理,让他有借口蹉跎了和悦五年。 冯泽凯拉下车内驾驶座后的帘子,视线黑了几秒后,车内顶灯一亮,他睨向和悦,眸光变得清冷,“把你裤子脱了。” -本章完结- 结局篇十,难道是天意? “……” “坐过来。”冯泽凯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不忘催促,“快点。” “……”和悦紧张,心彭咚咚地锤,一阵猛过一阵,看着冯泽凯时,清澈如水的眸子眨巴个不停。 “你不是要做我的情人么?现在过来服务我,技术不好的话,我是不收的。”说着伸手去扯神若迷鹿的女人…… “不要,不要……别碰我……” 和悦吓得双眼一闭,挥舞着秀拳乱砸,全砸在了空气里,只听冯泽凯哈哈大笑的声音…… Ryan驾着车紧跟在冯泽凯的后面,他非常讨厌这种追踪人的活计,还非得做得这么明显,这有损他的英明神武。他决定在贺天离开之前,必须躲几天。 曾经因为和悦,贺建国把贺家闹的鸡犬不宁,他把该补偿的补偿清了,现在就是一局外人,更没必要再淌这趟浑水。 “两年前,我在GardenKingdom买了两套别墅,其中一套父亲跟姨父住着,你是知道的。”贺天抽着烟,鹰隼般的双眸盯着前方的汽车,那眸光不温不火透着一丝仇视,令人极不舒服,他对Ryan的话倒是平淡认真的很。 贺天此时说这个干嘛,难道想邀请他去另一套里住住,享受一下隐富区的物业服务,体验一下身为富人的优越感?又或者,要送他? 可不能接受,跟贺建国住一个小区里,那以后出事儿,贺天不得找他说事么? “想当作礼物送给Uncle。”贺天淡瞄了一眼Ryan。 “无功不受禄。”Ryan有些心动,其实住隐富区于他的身份有好处,可以令他更神秘些,这个地方可是有三股力量保护好着呢,其中两股力量就是贺天与冯泽凯,只是他们互不知情罢了,另外一股也是来自美国,却是来自洛杉矶的,这股力量最为神秘,目前查探不出来,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都是要暗中保护这座大型的隐富区,不是牵制,也非竞争。 “我想让你帮我留心父亲的安危而已,还望Uncle收下。”贺天说得极诚恳,好像你不接爱,我便会硬塞。 只是这样么?那这别墅是不是来得太容易了,Ryan一得意,状似勉为其难地说了句,“算了吧,我跟你父亲好歹也是拜把兄弟,别墅就不要了。” 贺天暗骂Ryan得了便宜还卖乖。 “还是要收下的,Uncle的人力物力非同一般,真有什么事,你不得先替我担起来么!” “那倒是,那我就收下好了。” Ryan心里乐滋滋的,却听贺天语气转冷,态度很决然地要求,“明天我要掌握和悦住处的监控与监听,全方位的,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包括厨房与浴室。然后我们签下房产转让合同,你安安心心入住。” 果然不止暗中保护贺建国这么简单,Ryan为了这套别墅要花费一番心思了。 “明天一天,过期不候。” Ryan脸一沉,今晚不用睡了。 海棠花开,芳香四溢,冯泽凯的车子停住,Ryan的车也在几米外停了下来。 “下车!”和悦推开车门下去,冯泽凯却坐在车里一动不动。 “已在酒店订了房间,你上楼吧,赫赫在等你。”和悦这处的灯光幽亮,近距离才可以看清人的脸,冯泽凯在暗处,红肿破皮的脸显得有些可怖,却不难看出唇角扬起的弧度,温存中渗着疏离,一如他的语气。 和悦挡在车门内侧,一副你不下车,我不移开的模样,死皮赖脸这种事情,她很少做,抬眸瞅一眼不远处亮着近光灯的车子,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再看回冯泽凯时,牵强一笑,“说真的,我也不想留你,可是,我更不想贺天过来打扰我,你不带我回美国,留我在这里自生自灭,总得给我一夜的时间想想办法吧,这是你欠我的。” “不怕半夜我摸进你的房间?” 冯泽凯若有似无的笑透着几分邪佞,口吻不似在开玩笑,好像他现在是一个夜场猎.艳的狼,攻势温柔,却处处透着危险的原始欲.望,这令和悦感到不安。 上午那个逗弄的吻可真是吓坏了她,探在她胸前的大手差点捏得她轻喃出声,离婚协议虽然签了,可他轻薄的行为实在是不堪! 和悦移开身子,“你走吧。” “冯叔叔!”赫赫从楼上一路小跑下来,扒着没关上的车门便跳上了车,发挥他从未有过的热情,看到冯泽凯的脸时,怔忡一下,马上又冷静下来,冯叔叔难道与那个贺叔叔也就是贺爷爷口中的爸爸打架了?为了妈咪?人小鬼大,直接联想到男女之情。 一边是追求了妈咪三年的叔叔,一边是刚见了一面的亲爸爸,他希望前者做他的爸爸,人虽然冷了点,但毕竟熟悉,虽然他的记忆只有三年,可妈妈说他今年五岁,冯叔叔来了这里五年。 “男子汉大丈夫,以后遇事不可以再哭鼻子,会被人耻笑的。”冯泽凯揉揉赫赫的小脑袋,微微一笑说道。对孩子的行为倍感受宠若惊,别看和悦身为亲生母亲,却没他了解这个孩子多,他想,不会这小鬼头又想到了什么馊主意吧。 “嗯,我记住了。这次谢谢冯叔叔救了妈咪。” 冯泽凯心下一阵烦躁,是贺天抢先一步救了和悦,但这个功,他不能抢,虽然是他的人先到的。 “不,救你妈***另有其人。” “贺叔叔?” 冯泽凯点头,“你见过了?” 赫赫沉默片刻,高冷帅气的小脸看得出,很不高兴,却是贼笑着说,“冯叔叔今天晚上陪我睡吧。” “……”冯泽凯眉头一皱,同床而眠,那么再挤他一脸钢笔水,岂不防不胜防! “哥哥,答应赫赫吧,你可是他的舅舅。”和悦再次开口邀请,有赫赫缠着冯泽凯,她还怕什么。 冯泽凯深呼吸一口气,瞅着和悦一脸的天真,心道,你是不是装的,你不知道你儿子多可恶么?不同房时,就经常恶作剧,何况是同榻!最后微不可闻叹口气,跟赫赫一起下车。 丝丝缕缕的薄烟如人类的情感中最脆弱的因子般从车窗飘出,中和进夜色,似远去,似停留,就像贺天此刻的心情,脆弱的不堪一击,一个哈气便会让他魄散魂飞。 揉着那具熟悉的身体,好似手心里的一株罂粟花般诱人,娇艳之姿,令他想轻轻呵护,却在肆意而忘情的冲撞中,被她的紧致包裹,竟好像山洪爆发,一发不可收拾,汲取她身体中所有的毒素,那毒素吸在嘴里,甜得令他沉沦,也不知是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还是想把自己所有的精气度给女人…… 他该一把掐死她的,这五年里,他时时刻刻想着,今生再见,一定不会让她活着,火化了她,她的骨灰也只能属于他,那样,她便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是怨恨淡了,还是他不介意这样一个下贱女人,就算她曾经主动抛弃他,放弃他们之间的爱情,也无所谓了…… 矛盾! 看着那“一家三口”的背影,竟然无恨,竟然是羡慕与嫉妒…… —— “阿天?”贺建国急忙上前迎上自己的儿子,跛子一般低微的样子像个知错悔改的罪人,却没得到最在意之人的原谅。 贺天顿住脚步,睥睨自己的父亲。Ryan没进厅来,否则看到这一幕,不知得作何感想。 贺建国摊开宽大却枯瘦的手,掌心有两根带着毛囊的细发,“这是赫赫的头发,去做个亲子鉴定吧。”贺天面若罩霜,一言不发,低眸,眯一眼那两根头发,只听贺建国又说,“赫赫说他的母亲叫和悦,今年五岁,出生日期跟五年前和悦那一胎的时间不差几天,他会不会是你的……” “你跟赫赫说什么了?”贺天打断。 “我告诉他,你是他的爸爸。” “嗯!”贺天一点头,跃过贺建国时,丢下一句让人琢磨不透的话,“是你的孙子,没想到吧,这是天意。”天意?这什么意思?贺家的子孙不该认祖归宗么?阿天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贺建国心里极不爽,子嗣非同儿戏,不能不重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莫世奇揽抱着女儿,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带女儿出远门了,一天到晚不消停,快累成狗了! “怎么讲?” “五年不见,您得让他消化消化。首先,GardenKingdom在建时,贺天十分留意这个地方,听说他们俩十几年前就是在这儿相遇,现在和悦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肯定自责不已;再者,我们都知道五年前,和悦把孩子打了,如今又冒出来了,换谁,谁能适应?这最后嘛,贺天的脾气以及他现在的能力,若要将和悦夺回来,那必定是气壮山河!” “什么气壮山河?” “与冯泽凯血刃相向,斗得气壮山河,” 贺建国惊的后退一步,深思许久,浓眉纠结在了一起,一阵抽搐,“五年前避开了这场争斗,五年后再因和悦而起,难道是天意?” 结局篇十一,心情不好,别碰我 夜深,人难成眠。 和悦不停地翻译一篇又一篇稿件,直到零晨三点,依然毫无睡意,她不敢停下自己的双手,努力地集中精神。 贺天的出现,令她心神错乱,好像一直悠哉悠哉地漂浮在死海上,突然被人丢到了水流湍急的河里,不用力挣扎,便会溺毙而死,用力挣扎了,却又精疲力竭而死…… 静谧的房间里,除了敲打键盘的声音,便是沉重急促的呼吸声,感觉这夜像处在酷热封闭的玻璃房里,外面骄阳似火,玻璃房里的温度愈来愈高,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意令她受不了,氧气被她耗尽,只有急促的呼吸,每一下,都那么深,那么沉,一旁床头柜上的手机蓦地震动了起来,充满诡异,却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和悦一时愣神,十指僵住似地搭在键盘上,干巴巴望着手机屏幕上的一串数字,+86开头的,来自中国。 震动声停下,她才找回属于自己呼吸与心跳的频率。 从浴室出来,和悦的头发已经吹得半干,这几年,她学会照顾自己,不让自己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生病,因为有了赫赫,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些,再强大些,才能让孩子觉得,她所撑起的一片天空是美好的。 躺到床上,双手一抻薄被,一片浅浅的天蓝色铺满整个大床,像天空干净的颜色,薄被下,瘦弱的身子显得更加的娇小,陷在柔软的榻上,好像躺在海绵般柔软的云朵上。 手机的震动声再次传进耳朵里,没有像适才那样犯愣,伸出藕臂从床头柜上拿过来,还是那串数字。 闭上双眼犹豫两秒,决定挂掉,然后关机,却—— 不小心划了一下接听键…… “和悦,别挂我电话!”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显得局促不安,隐隐透着几分忧伤,令人哀怜不忍,和悦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理这通电话,挂断,抑或是听听他说什么? 从贺天再次进入她的身体,点燃她沉睡已久的情.欲时,心中的那杆秤便已不再平衡,只是她自己浑然不觉…… 平静的生活,和谐了她所有的凌厉,没有爱情的人生,还有亲情…… 我想你,想了你五年,我恨你,恨得想杀了你,将你的灵魂锁进我的世界里,这是贺天当下的心境。 可他却压抑住内心的波澜,缓和语气,温柔之声通过话筒像避之不及的游丝般,从和悦的耳膜一直钻到她的心房,然后急不可耐地一缠,随着语调的高低如拨动了琴弦,折磨人心。 “你真是个坏透的女人,那么狠心地离开五年,却又如鬼魅般夜夜入梦,那梦好像是真的一样,有时候,我自己都无从分辩,感觉自己像得了精神分裂症,白天夜晚判若两人,或许是在梦里吧,我已经记不清了,你落泪,我的心像被刀子剜似地疼,你快乐,我的心像被蜜糖灌溉了一样。以前我那么多女人,现在,就当你报复我了,回到我身边好吗?我们重新开始。”虽然知道冯泽凯与和悦并没什么,却还要如此说,哪怕只是搏一些愧疚感来。 贺天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表达过自己的情感,若说话中有几分假的成分,他承认,他本就不是多么磊落的人,若是用几句话就能将一个女人拐到身边来,那会是一件多么划算的事情。 和悦一言不发,依旧平静的呼吸声,令贺天有些受挫,她对贺天的爱,并不比他的少,但她没有过贺天所形容的那种感觉,或许是有孩子吧,寄托了她的所有感情,伤痛也转化成了爱,若让她做到选择题,她会选儿子,而非贺天。 “你在听么?” “在。” “冯泽凯没有碰你,为什么要强留你在他身边,还是你有什么把柄被人攥着?还有那些照片是假的,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明知和悦极有可能不会回答,却还是要问,他可以从她平静的呼吸声中判别。 然而,他错了。 “我已经知道了,我跟冯泽凯很好,相敬如宾,他待我儿子也很好。”平缓的心跳,一如和悦语气般,令人辨不出她任何的情绪波动,可是她的樱唇已经颤动不止。 贺天一咬牙,说了一句未经大脑思考的话,半真半假,他都没意会到自己会这样说,不由得自己都当真了,“和悦,你何必自欺欺人,你对冯泽凯根本就没有感情,别把他人当成傻子。我五年未娶,更未碰过其他女人,将来也是,你若仍像五年前一样躲我弃我,我便终身不娶!” “我困了!”和悦直接按了关机键。 此刻起伏的胸膛已经将她彻底出卖,没有情动是假的,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住,“我便终身不娶!”这几个字,像郑重的誓言般,令人激动不已。 不可以这样,不可以! 和悦一把掀开被子,打开笔记本电脑,开了机…… 贺天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唇角一扬,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只是他的笑比五年前还要邪肆。 翌日清晨,银白色的马丁车像穿梭红色海藻间倒游的鱼儿,退行出大片盛开似海的海棠花间。 车子疾速驶出隐富区后,绕上环城路向伦敦市中心前行。 “妈咪,后面有车跟着我们,那车出了GardenKingdom,这车就一直着我们。”赫赫眼睛尖的很,重复说着话,心里涌出一丝不安。昨天妈咪被坏人绑架,虽然冯叔叔说只是普通的劫匪,要钱而已,可这事,多少在他幼小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孩子稚嫩的语气,透着显而易见的担惊与害怕,冯泽凯抬眸瞅一眼前方驾驶座上专注开车的女人,她紧抿着红唇绷出一丝淡淡的不屑,水般清亮的眸子泛着些许血红的丝,朝反光镜一扫,便收回视线,专注地盯着前方,一言不发,似乎不准备给孩子解释。 冯泽凯轻轻一摇头,拍拍赫赫的小肩膀,笑的很不真挚,“赫赫不怕,是保护你妈咪的人。” “哥哥!这样有意思么?” 和悦有些恼了,轻轻吐一口气,这样的口气大概是这几年来,第一次这么大声地跟冯泽凯说话,和悦称呼他为哥哥,而赫赫称呼他为冯叔叔,三个人谁也没有认为这的有何不妥。 “你为什么不告诉赫赫,后面是他的亲生父亲。孩子的接受能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差!”冯泽凯昨天晚足足为赫赫上了两个小时的洗脑课程,才将这个事实强加给一个五岁的孩子。 当然,他没有诓骗孩子,而是将他与和悦的关系,和悦与贺天的关系用孩子能听懂的话,讲叙给孩子听——五年前,叔叔喜欢你妈咪,用了不光明的手段将你妈咪与你的亲生爸爸分开,你是否怨恨叔叔,叔叔无所谓,最重要的事,他们的感情并不牢固,否则我的诡计怎么会得逞。 他还解释了和悦为什么称呼他为哥哥。 最后,冯泽凯卑鄙地将责任推到了贺天与和悦身上。 赫赫信了,也认为他们是不够相亲相爱才分开的。 “你在胡说什么!”和悦低喝一声,不明白冯泽凯都要离开了,而且还不准备再回来,那么为何要给她制造麻烦呢!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断收紧,昨晚一夜无眠,当困意来袭时,天已经大亮,她现在驾着高速行驶的汽车,听着冯泽凯的话,气愤不已,脚下油门深了下去……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不该刺激你,车上还有孩子呢!赫赫那么懂事……”冯泽凯放柔语态,这个时候跟和悦说这些,真有些不明智,他可不想出车祸死掉。 车子基本上没有减速,一路狂飙到卡士幼儿园,整个伦敦市最贵,也是硬件条件最好的一所私立幼儿园。园长是为中年英国女人,每次看到和悦开着豪车送儿子上学,便一脸的艳羡,她一直都认为有几分姿色的东方美女和悦是靠男人过活的。 见和悦以风一样的速度将车停在路边时,她还以为速度与激Qing要在英国上演了,她头一次见鱼游般的马丁车这样疾速而平稳地停泊,还以为开车之人另有其人。 冯泽凯拉着赫赫从后座下车,送赫赫进园,跟园长打过招呼后,转身回到汽车旁将和悦从驾驶座扯了下来。 “冯泽凯,你干嘛?”和悦扒着车门不松,满大街的送孩子上学的人都被路边十分养眼的一幕吸引了——豪车美女与一脸肿伤的男人。 因为讲的英文,对话的内容,听着十分不符当下的情景,像是男人死缠着女人似的。 “你说我干嘛,当然是开车啦。” “这辆车是房大哥送我的,你的车在GardenKingdom,要开,开你自己的车去!” “我今天就要开开这限量版的马丁车是什么感觉。” “我偏不让你开,这是我的私有车!” “我是你哥哥,妹妹的车就是哥哥的车。” 说着,将和悦塞进了后座,驾着马丁车愤然离去。 众人唏嘘,不是情人之间或丈夫与小三之间闹分歧,居然是兄妹,当真浪费八卦细胞。 “冯泽凯这个人越来越有意思,你能猜得透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吗?”Ryan驾着车,铙有意味地问副驾上的贺天。 Ryan给了贺天治疗瘀伤的特效药,一晚上,他的脸消肿了不少,一双鹰隼般深邃的眸子死死锁着前方的马丁车,对于Ryan问的话,想了想才说,“知难而退,哦不,确切地说,他的嫉妒之火灭了。” “嫉妒之火?”Ryan十分费解,又困惑的说了句,“这火着了五年,太可怕了。” 温暖的阳光斜洒进窗棱,一扫车厢里的阴霾。 五年!贺天突然间不敢正视这没有和悦的五年,他像什么?行尸走肉?他像机器一样不眠不休,直到累得精疲力尽了才无意识地睡那么一小会儿。 现在想想,好像五年前,他被人莫名其妙地摆了一道似的,有苦难言。 肯尼迪国际机场。 和悦与冯泽凯进了侯机厅,贺天下车后让Ryan先行离开,正要进入机场时,一位个子不高的商务男向他走了过来。 “你好。我叫杰克,是冯先生的助理。”杰克伸出手,大方地做自我介绍。 贺天微愣一下,才象征性一伸手,“不知冯先生有何指教。” “指教倒不敢,您先看看这个。”杰克也不管这里是不是人来人往的机场进出口,将一叠文件递给了贺天。 侯机厅,络绎不绝的嘈杂伴随着安静等待航班的人。 冯泽凯朝四周望了望,看回和悦时,不由得笑了,“在找贺天?” “哪有!” “那你看什么?” “你看什么,我就看什么喽。” “我在看贺天有没有跟来。” “你、”和悦生气时的样子像个小孩子,樱红的小嘴努着,看到冯泽凯眼中一闪而过的揶揄时,偏过头,不理他。 冯泽凯大手一伸,轻轻扳过和悦的小脸,冷沉的眸子因为眼前的这双净如湖水的美目而暗了暗,“和悦,如果贺天负你,不管是何种原因,我一定会将你抢过来,不遗余力。” 和悦怔怔地望着冯泽凯,竟一时忘记了拍开捏着自己下巴的大掌,半晌,才问了句,“什么意思?” 头顶传来提醒旅客登机的语音,冯泽凯俯身在和悦唇上落一个绵长的湿吻,和悦想要反抗,却被男人搂进了怀里,在他人眼里,这个吻多少透着别离的深情。 松开和悦,他的表情陡然变得严肃,“意思是,我已经把你卖了。” —— 冯泽凯跟他的助理消失在登机口,和悦一边擦拭着湿溚溚的嘴唇,一边琢磨着刚刚那句话。 刚一转身—— “啊!” 接着是唇上一阵沁凉,面对贺天突如其来的动作,和悦的心狂跳不已。男人滚烫的胸膛隔着衣料严实地贴着和悦的身子,腰间那道坚实的手臂箍着她的背,不由的昂首挺胸。鼻尖是男人喷洒着带着淡淡烟草气息的温热感,似乎正在蛊惑人心。 “放心,从今天起,他再也不会肆无忌惮的吻你!”贺天全方位擦着和悦的唇瓣,用得力气着实不小,樱红的颜色越发的鲜艳,透着无限诱人的气息。 “你跟踪我!”和悦被贺天桎梏的有些窒息,短短的四个字,竟随着丝丝轻喘之声出口,不禁羞愤的想咬破自己的嘴唇。 薄荷精油的湿巾被贺天攥进了手心,男人粗砺的拇指摩挲着女人柔软的樱唇,他压抑着想一采撷的冲动,“你撕咬自己唇瓣的动作,像是在勾引我。” 和悦的脸蓦地红了,像夕阳瞬间染红的绯云,下一秒,只觉得臀部被一张大掌托起,身子后倾的同时,被贺天架在了身上,“勾住我脖子。” 被凌空架起的感觉极像处在无重力的空间一样没有安全感,和悦条件反射般地马上用双臂环住了男人傲然的脖梗。 “真乖。”贺天满意在女人的翘臀上戏虐地一拍,一双充满**的深眸深锁着怀里的可人,只见和悦将脑袋深深地扎在贺天的胸前。 一切好像变得不是和悦预想的那样…… 马丁车在驶回GardenKingdom的路上,贺天拨了Ryan的手机,让他停止在和悦的别墅里装监控,房产照给,Ryan无奈地摇了摇头后,给手下下了命令,然后心里咒了贺天一句,“神经病。” “唔……”和悦愤恨地瞪着前方开车的人,一双如水的眸子快迸出了火星子。 此刻的她,双手双脚被反绑在了身后,前身贴着真皮座椅,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更可恶的是嘴巴也被塞住了,这让她想到了六年前,去翠竹雅苑的那一回,她就是被贺天五花大绑着去的。 不过,那一次是在半路上,而这一次,他将她抱上车后,便结结实实地给她绑了。 安全带勒着她的身子,再怎么翻滚也掉不下去。 六年前,是她不懂自爱,而今,他竟然敢这样无视她的人格,她一定不会原谅他! 贺天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和悦,一抹痞痞的笑意渗着几分魅惑的意味,看着仍不放弃挣扎扭动身体的女人,晦暗的眸光又深沉了几分,不再看身后的女人,他握好方向盘,一边驾车,一边自话自说—— “五年前的事情,我不想追究谁对谁错,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你那样对我,我居然当真了,也是,你做得滴水不漏,流产证明、婚礼,尤其还让房擎来参加你与冯泽凯的婚礼,我想不当真都难……”贺天忽然笑了,“就在刚刚,你送冯泽凯登机的时候,你知道我与他达成了什么协议吗?我签署了一份文件,一份冯氏与天悦货运的合作案,期限为30年,所以说,冯泽凯将你卖给我了。” 和悦心头陡然一阵疼,原来冯泽凯早就预谋好了,以她的自由从贺天那里换得利益,女人在男人眼里到底意味着什么? 贺天似猜出了和悦此时的心理,略显阴恻的笑声好像从天边压过来云般,令和悦顿觉呼吸不畅,似乌云压顶,“其实,不怪冯泽凯趁机敲诈,吃不到肉,自然也是要占点儿荤腥的。还有,他将你在美国的户籍注销了,而且真正注销的是冯和悦这三个字,换句话说,你一直都有两个身份,在美国与冯泽凯登记结婚的是冯和悦,而非和悦。而你在中国的婚姻也算是有效的,当然,没有人揭发你伪造户籍证明,我不会,冯泽凯也不会,如今冯和悦不存在了,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和悦,就是你,我的妻子。 你一定想不到吧,我们的婚姻关系依然存续。” 空气中慢慢浮动一丝异样的感觉,仿佛开了较低的冷气,思绪被寒冷刺激的格外清晰…… “再见到你,我确实很想掐死你。”贺天的这句话是带着浓浓恨意的,眼底迸发出的光芒有一瞬冷鸷骇人,只是那么几秒后便起了变化,神情如他的口气,温存蛊惑,“这五年,你是否也像我思念你一样思念我?” 和悦没有再挣扎,趴在后面静静的,像是在聆听贺天的话一样。天知道她有多么想屏蔽掉贺天的话,男人低沉的声音缓缓地像水波一样荡进她心灵深处…… 车子在飘散着海棠馥郁苏香的路中间停下,贺天坐到后座,将和悦手脚的束缚解开,消肿的俊脸上,仔细看有几片清紫,淡然的眸光没有一丝波澜,可他冷薄的双唇间逸出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 “冯泽凯送了我一艘游轮,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送我,另外,他让我转告你,他送出的东西不想再想着还给他,他不会接受的。”这些都是冯泽凯的助理转告贺天的,身为房擎的女儿,和悦身系的财富只能用数字表示,他不介意冯泽凯的散财行为,和悦的,就是他儿子的,他儿子的,就是他的,贺天是这么想的。 “这一路,你跟我说这么多,又是什么意思呢?我们分居已经超过两年了,我要起诉离婚,轻而易举。”和悦再一次提醒贺天,即便婚姻关系在,这个婚,也是可以离的。 如果说贺天带给她身体上的欢愉使她丧失理智,那么现在,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怎么样的生活。 昨天晚上,她已经联系了父亲房擎,无论她做什么决定,父亲说,都会义无反顾地站在她这一边,支持她。 像个普通人一样平平淡淡地生活,不受金钱、权势等光环带来的世故人情,有一颗平常心,知足心就好。 贺天扬起唇角笑得讳莫如深,一直蔓延到眼底,面色冷凝的脸上,有那么几分狂狷之气,“你现在的身价富可敌国,我肯定是不会放手的。你不跟我,我便先将儿子抢过来,接着就是你,如果房擎敢阻止,那么,五年前你不想看到的兵刃相向,将会在贺、房两家上演,同样是为了你。” “你,疯子!”适才和悦趴在座位上,血气上涌,粉红浅浅的脸颊上像抹了胭脂,此时被贺天的话气得小脸又红了,指着贺天的手指微微颤动…… “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就这么简单。”贺天的话一如他变得邪魅的表情,字字崩落在和悦平静的心湖,激出的涟漪,一圈一圈漾开,好似Chun风吹过! 可这前后矛盾的心理令和悦抓狂,她并不认为自己无法抗拒这个男人,没有了冯泽凯的庇护,却不得不屈服他目前的权势,然则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贺天有可能为了她做出格的事情,五年前若不是齐谭使计,房、贺争斗在劫难逃,那么现在?贺天应该更加成熟理智才对,对对,他应该在恐吓她…… 见和悦轻蹙着柳眉沉思,那清澈的眸子精光乍现,贺天不意会和悦想了这么多,握着和悦削薄的双肩压了下去,骇得和悦惊喘一声,接着,男人性感火热的唇覆了上来,毫不防备。 “贺天,你这是****衣衫被扯去,她一个柔弱的女人根本抵挡不了贺天的凶猛与强健。 “昨天已经强了一回,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五年前就是这么过来的,五年后,照样!”这样赤Luo的话,令和悦心底一寒。 贺天攫住两只纤细的皓腕摁在女人的头顶,火辣辣的吻比昨天温柔,却热情似火,四处盛开,所到之处必是汲取所有的甘甜,留下片片殷粉。 “你的身子还跟五年前一样青涩,真后悔昨天在那个污秽的地方要你。” “别……” “这就受不了了?” 水雾氤氲了迷人的眸子,和悦双眼无力的闭上,用力地点了点头。不敢再看自己现在有多么地狼狈,在贺天身下,她总觉得自己像摆弄的布偶,稍一反抗,便会引来男人更生猛的虐待,不分时间、地点,不顾她的感受,这种境况,跟六年前有什么区别! 身为男人,或许永远不会体会女人在***时那种复杂的心情,她们并不反对追求新鲜刺激,只是希望平等对待。而贺天,一个向来喜欢掌控的男人,更喜欢随心所欲,所以在喜欢的女人面前,他会更加地强势,甚至霸道。 “和悦,你总是那么敏感。” “你不尊重我。” 手指一顿,被情.欲熏染的深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和悦的粉面桃腮,“你想让我怎么尊重你?” 问出这样的话来,贺天觉得此时此刻被女人娇憨的模样给迷惑了。 “我不想在车里。” 贺天看着和悦眼眶里的水珠好似随时会滚落的珍珠闪着晶亮的光,心底一软,“还有呢?一次性说完,我改。” “我不想你用手,我想你对我温柔一点,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请尊重我的意愿。” “你心情不好时的意愿是什么?”贺天好奇一问。 “别碰我!” 贺天眸色一沉,扯过搭在座椅上的外套往和悦身上一裹,抱起来,便别墅楼里走…… 卧室里,和悦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腾空,然后,被摔在了大床上,继而,男人火热的身躯压了下来…… 缠绵情深,刻骨不离,这一场欢爱久久激昂。 结局篇十二,求包养,完结 天水相接,蔚蓝一色,一艘大型游轮遨游于平静的海面,海鸟滑过天际,留下条条完美的弧线。 一间豪华的舱室里,和悦毫无生气地靠着圆形的玻璃窗边,只能看见远处的海波嶙嶙,偶尔间,鱼儿调皮地冒出海面,接着便又迅速地钻了进去,怕被人瞧见似的。 唉!和悦心下喟叹,天下的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的,包括自己的亲爹,就在刚刚,房擎还过来劝说她,希望她与贺天复合,这也是他五年前就希望看到的。 房擎说缘分来了,就应该珍惜,而不应该瞻前顾后,免得日后懊悔。 这个道理,和悦当然也知道,可是—— 冯泽凯肯放开她,却把她当作了换取商业利益的筹码,这也就算了,可气的是贺天居然欣然接受,冯泽凯卖,他就买,五年平静的生活,被这种不堪的勾合打破,让她情何以堪…… 复合吗?贺天说他们的结婚证还是有效的,何谈复合?只不过是做给他人看而已! 舱门打开,一个穿着时尚前卫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妈咪!”赫赫一边往和悦身前走,一边状似委屈地唤着和悦的名字。 和悦心里头十分生气地啐了句“小叛徒”,儿子也不知道受了贺天什么蛊惑,居然叫他爸爸,只是连名带姓地一起喊,贺天爸爸。 在看到赫赫晶亮的黑眸闪烁着泪花时,母爱泛滥成灾,一下子张开了双臂。 “赫赫,来,妈妈抱。”抱住孩子的上瞬,又追问,“谁欺负你了?” 赫赫一阵抽泣,小肩膀一颤一颤地,“我以为妈咪再也不要我了,以前别的小朋友笑话我没有爸爸,现在又有小朋友笑话我没有妈妈,呜呜……” 孩子伤心委屈的话,揪动了和悦内心深处的松软,似有什么要一下子扯开似的,眼睛胀胀的,泪水有些不争气,一仰头,流进了发隙里,良久后,才发出正常的声音, “谁说的?” “我女儿说的!”舱门再次打开,纪铭宇拉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女孩站在门口,小女孩看上去比赫赫大不了多少,扎着两个乌黑柔顺的马尾,高高地吊着,眼睛像极了纪铭宇的,而那张小脸,刚像极了田一梦的。 “纪铭宇,田一梦?”看了小女孩好一会儿后,才注意到两个大人。 纪铭宇好像还是老样子,只不过,身上多了些成熟的气息,看人的时候,眼睛不似从前那样瞟来瞟去了。田一梦的模样倒是令和悦惊讶极了,不,应该说是惊艳。 曾经被毁的半边脸上,没有了令人一看就惊心动魄的大蜈蚣,而是两朵盛开的丁香花,淡淡的紫色,显得她的皮肤更加的白皙,令她整个人有一种千娇百媚的妖冶美。 田一梦见和悦瞅自己的眼神都快赶上一个男人垂涎女人美色的那种痴迷了,挣开纪铭宇的大手,害羞似地捂住自己的脸,娇嗔道, “要不要这样迷恋我?” 和悦欣喜地拉着赫赫上前,再仔细打量一遍,啧啧一笑,“要的,不光如此,我还要效仿你,在脸上纹一朵海棠花。” “可别,贺总要知道你因为我而纹身的话,非得收了我在晟天娱乐的饭碗不可,那可是断了我的经济来源呢。” 和悦阴霾的心情因田一梦的到来,纡解了不少,嫣然动人的笑容浓浓地蔓延进眸底,刚刚孩子的话,也抛诸在了脑后。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眼前的人或事变得美好时,阴郁的心情也会豁然开朗。 “你们怎么来了?”和悦淡淡地扫一眼纪铭宇,将所有目光全投到了田一梦的脸上。 “贺总将我们接来的,陆续还会有人过来,都是你认识的。” 田一梦拉着和悦坐到床边,纪铭宇自然而然地照看起了两个孩子。 和悦点点头,这几天,她一直被关在这个地方,除了每天见见儿子外,就是夜夜要满足那个男人膨胀的私.欲,现在又找来这么多人,不知道又想搞什么把戏,是不是让所有人知道她是被他买回来的,就甘心了? “你比以前更漂亮了。”田一梦摸了摸自己丁香绣纹下的肌肤,由衷言道。 在田一梦看来,经过粉饰的美丽远不及自然的美丽,和悦的美丽不比田一梦来得妖艳,是那种自然洁净的美,两潭纯净的美眸,有着与世无争的静谧色彩,再加之天生的稀薄卷发,微微偏黄,稍稍凌乱的束在一起,又透出一种超越年龄的妩媚。 下意识看了纪铭宇,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刚刚,纪铭宇看到和悦时,竟微愣了一下,他的那双眼睛突然亮了一瞬。 “听说你在跟贺总闹别扭?”见和悦只是盯着她看,不作言语,田一梦先开了口。 和悦眉头微微一皱,神色中带着些许排斥,语言也变得冷了几分,然而并没松开田一梦与她相握的手,“你要是来当说客的,我可是不欢迎的。” 田一梦呵呵一笑,揽过和悦的肩头,两个同样美丽的女人便依偎在了一起,真有那么几分姐妹相。她没有理会和悦的不悦,而是改变刚刚的说话语气, “我呀,才不要做贺总的说客呢,一想到他有多变态,我就来气,哼。” 这一句夹杂着不满与火气的话,没有引来和悦的反感,田一梦见机将刚才的话延续了下去,“三年前,我回到的晟天娱乐,以为你走了,贺总会像之前那样往返花丛,却没想到,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自己发神经,搞得别人也跟着变成了神经病,全集团上下包括S市的森豪集团各个人心惶惶的。” “发生了什么事?”和悦不由得问出口。 田一梦不动声色地朝纪铭宇使了个眼色,一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的得意表情,趁热打铁地继续道,“反是跟他同处一个空间的女人,全部要卸妆,而且,身上不能有任何香水气息,全公司上下,只有宋琳做到了,因为她怀孕了,贺天这么要求,她连买孕妇专用化妆品的钱都省了。” 和悦不可思议地看着田一梦…… “还有更离谱的呢,有一次,铭宇陪贺总吃饭,那天,我正好也跟着去了,贺总居然说,脸上胡涂乱抹的女人严重影响他的食欲,要我赶紧离开,否则,他会当着铭宇的面掐死我,差点吓傻我,你说可气不可气。”田一梦义愤填膺,拉着和悦的手攥得紧紧的,好像又回到了当时的情景,“我再次回到晟天娱乐,一个月所创造的财富比我之前一年得都多,有多少投资商就是冲着我脸上的两朵丁香而来,他竟然不能看我,气得我真想毁约,可是违约金是一笔不菲的数目,就算铭宇赔得起,我也不能那样做,只好忍气吞声。” “贺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和悦秀眉一蹙,眉宇间腾起一丝隐隐的担忧。 贺天虽然对她没有什么要求,但对他身边工作的女人,绝对是到了严苛的地步,仪容仪表,不仅要端庄大方,而且必得精致才行。曾经宋琳说过,她入职不到一天,被贺天强行要求学习化妆与礼仪。所以可见田一梦所形容的情况,要么是假的,要么,就是贺天受刺激了。 田一梦又一句话,将和悦的推测应证了—— “因为你不化妆,身上也没有化妆品成份的气味,若不是因为公司形象的需要,他会让所有女员工把高跟鞋换成平底鞋,你信么?” 和悦愣愣地看着田一梦,莫名地深信不已…… “妈咪,今天中午,我问贺天爸爸之前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女人不要妈咪了,他磨叽了好一会才说了声‘是’,然后哭了。”赫赫正与纪铭宇的女儿坐在地上玩拼图,突然抬于天真无邪的小脸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当着很多人的面哭了,当时,他正在餐桌上捡你爱吃的菜,嘴里还一直叨念着,‘和悦不爱吃辣椒,她受不了这么辣,她以前胃不好。’。”纪铭宇很诚恳地补充一句。 五年前与贺天在一起一年多,没有见过贺天哭过,但是她见过杨云坤哭,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掉泪,不是自己的母亲,就是自己的至爱。 和悦很难想象贺天哭泣的模样,他还记得她不爱吃辣椒,他还记得她胃不好……泪水滑落,静悄悄地,带着深深地感动。 “嘣——吱……” 礼炮的声音,像从天际突然传来的闷雷声贯入和悦的耳朵里,隐隐听来,还有婚礼进行曲的钢琴声,悠扬而深长,缓缓地,声音越来越清晰…… 舱门展开,钢琴声顿时嘹亮,陆楠扶着房擎走进来…… “妈妈!”和悦两步扑到陆楠怀里,泪声随着声音连成了线,这几年和悦一直从房少华那里打探陆楠的病情,父亲为她联系了国际知名的教授,虽然不能完全拯救陆楠的生命,却通过独特的治疗方式,为她延长了生命,她可以活过这一个五年,下一个五年,却不知在哪儿。 “妈妈能再见你一面已经心满意足了,现在什么都别说,我都知道,知道你委屈……”陆楠流着幸福的泪水,她能再抱一抱和悦,是她这一生的愿望,因为她的病,不适合要孩子,杨云坤也不允许她冒着生命危险生儿育女。和悦,是她决定重新活过来、重新面对人生的动力之源,比亲生女儿还要亲。 房擎拄着拐杖站在一旁,拉过赫赫的小手握进手心里,看着小外孙,再看看女儿,一时间,老泪模糊了双眼。 在第二声礼炮响起时,陆楠将和悦轻轻拉开,抹一把泪水后,找回了嗓音,略显凝重地说,“五年前你没有错,贺天也没有错,要怪就怪那个冯泽凯,非要第三者插足,现在小三缴械投降了,你就不能再当鸵鸟,算是为了赫赫,你就委屈自己一下吧。” 说着,忽略和悦一脸的不解与困惑,拉着她往外走。 海风中带着咸咸腥气的味道,轻轻地拂过每一个人的脸,太阳西落,映红了的半边天,此时此刻,天空一分为二,一半蔚蓝如海,一半绯红如霞,似梦幻般令人惊叹。海平面,如同一面无边无际的镜子,倒映着美丽的天空,一同被分隔成了两半。 游轮,像画卷中的小帆,载着满满的爱驶入梦幻世界。 绯红之色像洒下一地的纱幔晕染了人的脸、身子,琴键起伏,一串串音符像带着幸福的因子般流动…… 和悦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思索陆楠的话,便被强拉上了甲板,耳朵里窜动不安的音符,眼前是一张张熟悉的脸—— 童丽丽、莫世奇、白娟、高远、杨云坤、刘军、宋琳、豹子、李霜霜……还有张玉淑、贺雯、房少华与贺爷爷…… 她多想上前一一问声好,可双脚像粘在地上一样,挪动不了半分,泪水再次泉涌,原来,她的世界不光有赫赫,还有这么多关心她的亲人与朋友。 婚礼进行曲戛然而止,只听见游轮破浪的唰唰之声与脚下传来的稳稳的机械运转之声,头一次,和悦觉得这声音混合在一起,似一股幸福的旋律在进行…… 众人自动站到两侧,穿着白色礼服的男人像王室里走出来的王子,高贵而优雅,颀长的身躯,过分俊毅的外表,使得他更加鹤立鸡群,此刻男人从容内敛,一点也不像田一梦说得那样,会做出那样荒唐的事情来,还是他蛊惑众生的外表,又一次欺骗了她? 而和悦身上则是一件白色的棉麻群,披着粉色霞光的她,像一位纯洁而恬静的邻家女孩,好像在静静地等待着心爱之人的到来,充满希冀的眸光,逸出一丝叫做“深情”的意味来…… 贺天走上前,看着和悦眼中转瞬即逝的深情,略显失落,然而下一秒,他单膝跪在了地面,在和悦错愕神情的注视下,握住了她的手。 和悦明显感到手心里的东西,一条细细的链子,还一个圆圆的圈,她太知道这是什么了,下意识地看向款款望着她的男人。 接着,只听见贺天说了一句令在场所有人都跌破眼镜的话—— “求你包养我吧,我现在,除了你,一无所有!” 和悦美眸一瞪,不应该是“求你嫁给我”么?正疑惑不解时,刘军迈步上前,在贺天身后停住,将手中的文件朝向和悦,一页页翻了过去…… 这段时间不算长,可贺天一直是单膝跪着的,严重怀疑刘军是不是在打击报复他不让宋琳休假,微转过头,瞅了一眼刘军那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刘军面色严肃,依然不慌不忙地翻着,心却已经跳着得逞的节拍。 “五年前?”和悦吃惊地看着贺天问。 “对,五年前,五年前贺家的所有产业已经转到了你的名下。”贺天言辞郑重。 一旁的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贺天是傻了么?要将贺家的东西拱手相让,就算是让,顶多也只能是一部分。 最为震惊的房擎与房少华,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贺天爱和悦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着实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如果五年前贺天真的与冯泽凯争夺和悦,那将是一场无法预知的惨烈争斗! 相比旁人的神情,和悦淡泊多了,话语亦平静,“我什么时候签得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总算是见识到这个男人腹黑的一面了,他要是想把她卖了,绝对比冯泽凯手段高明。 “你父亲公开你们父女关系的那个酒会上。”贺天如实说。 和悦想起来,那晚,贺天握着她的手稀里糊涂地签了好几份文件,她记性虽好,可那次完全像稻草人一样被贺天Cao控着,还有最早的【天悦项目】,那些签名又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在想,有一天,我会再骗取你的签名,将所有的东西骗回来?”贺天见和悦蹙眉沉思,微微一笑后打断。 和悦一愣,是她脑子运转慢了么?她还没有想到那一层呢。 这时候,贺天的又一举动,将所有人给震了一遍,随,换上艳羡和悦的神情—— 他示意刘军将转财产让文件交给了房少华,紧接着,看向房少华说,“转让书上有重点强调,此转让合同生效起五十年内不得更改,你替和悦收好。” 和悦已经张口结舌了,不是因为那些只能用数字估算的财富,而是因为贺天毫无保留的给予,令她感动,同时也觉得压抑无比。 她是爱他的,却真的不需要贺天以这种方式表达爱意! “和悦,求你包养我吧,你不忍心看着我从头再来吧?”贺天又一次发动伏底作小的攻势,膝盖已经麻木了,和悦再不应下,他是否要考虑换个膝盖,否则会影响夜夜笙歌。 “答应吧……包养他……”众人感动的情绪一过,便开始起哄。 和悦觉得自己再不答应贺天,良心上都会受到谴责的,刚要开口,赫赫跑了过来,从贺天的大手里将和悦的小手夺过来,双手握紧,像守护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你再次花心不要妈咪了怎么办?” 为了照顾孩子幼小的心灵,有些事情贺天与和悦觉得没必要跟孩子说得太清,所以,五年前贺天抛弃了和悦,在赫赫心里定了形。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贺天抬手想去拍一下赫赫的肩膀,赫赫却警觉地后退了一小步。 “那你就净身吧。” “什么?”贺天眸子一敛,愠怒地目锁赫赫,一股子火苗,由胸腔蹿升至眸底,迅速地迸出来。 赫赫意识到贺天的怒气膨胀,松开和悦手臂,拔腿就跑向贺森的怀里。 扒着贺森的胳膊,十分不解外加十足委屈,小嘴瘪下去,带着颤颤的哭音,却大声地问,“太爷爷,贺天爸爸好凶,出轨了净身,我有说错么?” 如果说刚才那一句话是孩子无心之失的话,那么这一句,足够令人哄堂大笑。 只见贺天的脸,绿到了极致…… 和悦捂着脑门尴尬地偷瞄四周,恨不得甲板上多出一个小洞,可以让她钻进去,太丢人了,她发誓,这话不是她教赫赫的。躲闪的眼神与贺天那利剑般怒目擦了火花,不难见铁青的僵尸脸像刚从冰棺里拿出来似的,觉得这海风活像凉飕飕的阴风一样,令人心神一怔,小腿发软…… “嘣!”礼炮的响声似一颗**在和悦心里炸开,慌乱之下,跌进男人的怀里,贺天单膝支撑不住,两个人双双跪到了地面,像是在“夫妻对拜”。 和悦的主动正中贺天下怀,方才的怒火被喜悦覆灭,他低低的笑声从唇边逸出—— “你包养我吧,这辈子不离不弃。” 夕阳被男人的真情诚恳感动得醉红炽盛,半边天像经过染料涂画过似的洒出着粉红的柔情。 和悦勾着贺天的脖子,红透的脸上洋溢浓浓的幸福,一双黑晶石般发亮的瞳仁,倒映着男人英俊逸郞的脸—— “我包养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掌声、欢呼声,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