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卑劣可憎的男人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刺破黑夜。 面不改色狠掴了一个巴掌,女人心口的怒意却没得到丝毫平息,漂亮的脸蛋怒极反笑的盯着眼前发丝凌乱却丝毫不显狼狈的男人,此时此刻,他斜倚在车前,整个人模人样的包裹在笔挺的西装里,甚至在被掌嘴之后舔了舔嘴角点,笑得一脸邪魅。 乔晚心紧了紧拳头,美目湛湛发冷,耳边尽是他如同浸染夜色暗沉的低笑,额前发丝垂落遮住眼睛,她难以分辨他此时的神色。 不过,不难猜测的是他此刻的心情必是极为快悦的! 男人兀自笑了一阵,抬眸,目光锁住眼前娇俏的小脸,神色自然的凑过去想要亲一亲她的眉眼,女人几乎是忍无可忍的狠推了他一把,末了甚至素手一转又抽了他一个巴掌,一脸的厌恶:“萧祈渊你他妈别碰我!” 她脸上笼了层怒气,男人一而再被打,脸色却依旧清寡,脸上五指青红的程度足见她刚才有多用力,他笑了笑,这得是有多狠哪!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他低头闲散的弹了下衣摆,几秒后又倾身将她逮在怀里,紧紧地,容不得一丝挣扎,耳鬓厮磨般唇角贴在她耳边低笑:“瞧你难受的样子,那我们以后怎么办呢?难道要我一辈子不碰你么?” 乔晚心忍不了,紧咬着下唇崩出几个字:“萧祈渊,你混蛋!” “嗯,是挺混蛋的。”他跟着点头,陈诉事实般声线平淡:“吞并乔氏,赶走你爱的男人,逼迫你嫁给我,这么听起来,我也觉着混蛋。”顿了两秒,他喃喃低语:“可晚心,谁让你这么不听话呢?” 他们的姿势在外人看来是多麽的亲密,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耳蜗里,漾起连绵不觉得痒意,乔晚心浑身颤抖,觉得胸腔里缓缓升腾起的怒气遏制不住的随呼吸勃发而出,舌尖尝到点点腥甜,她才恍然惊觉唇瓣已被牙齿咬出一条口子。 “萧祈渊,你让我一无所有,凭什么还要我对你言听计从!难道我乔晚心就非要嫁给你才叫听话?”半饷,她终于松了贝齿,抿唇将血色敛净,尽可能让自己心平气和:“我们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男人将头埋在她颈窝里,极其贪恋的拱了拱,闻言眯了下眼,细密的吻浅嘬而上,敏感的嗅到一丝血气,浓眉微皱,停下,低头瞧着她:“这么恨我?” 他松开禁锢,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压着她的唇瓣,指尖微微带了些力道,乔晚心有些吃痛,偏头躲开,往后退了几步:“萧祈渊,你这话说的不对,是我才要问你,扳倒乔家还不够?就那么恨?” 他垂眸:“我不恨乔家,至于娶你么?”他眼中笑意星星点点:“或许是觉得没有人比你更合适,或许是你本来就是我的,晚心,你说呢?” “萧祈渊,你别给我打哑谜!我告诉你,一开始我没有答应你,现在更不会答应,以后也绝对不会嫁给你!” 浓稠的黑夜有片刻的安静,突兀而沉谧,乔晚心缓了缓胸口起伏不平的气息,男人低沉的笑声已在夜色中染开,携了丝薄怒,威胁性极强的开口:“两个月的时间对我而言已经太久了,晚心,我怕是没什么耐心了,下次,说不定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借着路灯,她这个角度似乎能很好的看清他的面目,他慵懒漫不经心的样子能轻易蛊惑人心,还有周身浑然天成的矜贵气质,都不自觉想曲膝膜拜! 可她透过皮囊看到的是他卑劣可憎的本质! 他上前几步,动作娴熟的将西装脱下来披到她身上,替她笼好:“女孩子的身体矜贵,尤其是你这样的,从小娇生惯养,受不得寒。” 她没拒绝,入夜寒气重容易生病,爷爷还在医院,还有很多事要做,她不能生病。 “我看不懂你。”明明前一秒动了怒气,下一秒却还能装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她双手抓住衣角,话到嘴边还是那句:“我不会嫁给你的!” 2.2就当做你怠慢我的惩罚 车子停在乔家别墅,乔晚心拿起手包就推开车门钻了出来,多年的教养,她本该是礼貌道谢的,可却没有这么做,反倒头也不回的向前走,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甚至显得急促。 女人步子小,没走上几步,一道的身影便盖过了她的头顶,臂腕被人从身后牢牢制住,男人霸道强势的逼迫她转身看着他,眼中像染了薄薄的愠色。 他身姿健硕高大,白皙修长的两指还掐着她的下颌,乔晚心被迫仰着头,这姿势让她不舒服的挣了几下,才一动,男人的吻便落了下来,温温凉凉的,卷着她的唇细细品啄。 长达半分钟的时间里,乔晚心挣脱不得,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来气,两眼愤怒的瞪他,像要冒出火来。 “乖女孩,要跟我说晚安。”他松开束缚,出言提醒,瞧见女人不肯妥协的模样,笑了笑,像个相识已久的情人般与她亲密的交颈相缠,声音温柔魅惑“乖,听话,亲亲我,说声晚安我就放你进去。” 乔晚心觉得从小到大的良好修养瞬间遁地无踪了,冷冷质问道:“那刚才的算什么!” 男人愉悦的低嗓笑开:“就当做你怠慢我的惩罚,或者感谢我送你回来的报答,嗯?” 话音才落就见女人颇有点气势汹汹的扑过来,明眸怒意不减,下嘴快很准一口咬住了他的唇角,萧祈渊一怔,类似疼痛的感觉传来,眼前她眉开眼笑,吐词清晰:“晚安!” 说完蹬蹬跑进了大门。 男人黑眸微眯,直到眼中倩丽身影消失,他方才垂眸抚过已然被咬破的唇角,兀自低笑了下,驱车离开。 车行半路有电话进来,他没管,铃声一声接一声的叫嚣,仿佛跟他较劲一般,吵得烦了只好拿起,电话一接通那边叫骂声便传了过来:“萧祈渊,你他妈在哪?原医师都打了好几遍电话了,今天要去看病知不知道?你想作死劳资是不是?” 男人耐心听他发泄完,语气清淡回了句:“忘了。” 不说还好,一说陆淮之更恼火了,被自己一口气呛嗓眼好半天没缓过来:“你是不是又去找她了?”他猜着八.九不离十,火气上来,大有咆哮之势:“萧祈渊,你特么脑子有病么,我就不该让你去看心理医生,直接送你去精神病院才对!你不是心理有病,你是脑子有病!” “就算有病,她也是我的药,淮之,我找到她了!” 听他这话,陆淮之就知道他偏执的无可救药,无奈的叹息:“祈渊,那不是她,这世上再像也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就像你以前遇到的那些,虽然像但都不是她,你以前心里都分得清楚,这一次怎么……祈渊,你听我说,可能是你这两个月都没接受治疗,这样,原医师还在等着你,你现在就过去,不然要出事的!” “我分的清,那不是幻觉!” 收断通话,男人漆黑的眼眸并发出一丝亮光,他记得很清楚,从满天火光逃离出来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那张脸,绝不会错! 3.3巧合的让人无语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餐,晚心一边换鞋一边接过佣人递过来的保温瓶,那是她昨天吩咐给爷爷炖的补品,虽说是温城医疗条件最好的私立医院,到底是不如家里做的。 电子门守岗处是不允许计程车进去的,只能靠路边停下,晚心付过车资提着东西急急忙忙下车,双脚刚一落地,眼前不知从哪突然蹿出一辆黑色加长车,那车速度极快,从身侧飞驰而过,她吓的脸色一白,连连后退几步扶住身后的一颗绿化树才不至于摔倒! 短短的数秒,再抬头,那车早已没了影子。 定了定神,晚心走进医院大厅,转身刚入电梯,一抬头便看见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的男人,身后跟了三四个黑衣打扮的,看上去像是保镖。 晚安翻了个白眼,那个男人,最近走哪哪都能遇见他,就连来这医院看爷爷坐个电梯都能撞见,这也真是巧合的让人无语了! 男人似乎也没想到会遇见她,眼中明显闪过一丝诧异,脚下名贵的皮鞋一动改变了原来的方向直直向她迈过来。 他身姿挺拔,一身裁剪得体的深灰色西装,气质儒雅高贵不容忽视,惹了不少人驻足观看,晚心莫名的紧张,越是看到男人嘴角噙着笑大步而来,心里越是慌乱,条件反射般慌慌张张的在按钮上乱按一通。 不过好在男人伸手的前一秒,电梯对门终于完全合闭。 晚心靠着冰凉的铁墙,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心里终于缓了口气。 住院部在16楼,和普通病房是分开的,每楼层一个专家科室,剩下的房间全都是贵宾病房。 乔老正要用餐,见她来了满眼的高兴,直伸手招她坐到身边来,仔仔细细瞅了一遍,又是心疼怪她:“乖孙女,又廋了。” 晚心看他精神状态都不错,挽着他的手臂娇笑:“就差昨儿一天没来看您,爷爷哪里就瞧见瘦了?哪有人瘦这么快的?” “那可不是,都瘦成什么样了?”乔老看着她削尖的下巴,满眼心疼的紧:“这都成皮包骨了。” 晚心一边跟着撒娇说以后补回来一边拧开保温盒,将里面炖的汤拿出来,看着他慢慢喝完又陪着说了一会话,正巧身边伺候的李叔回来,乔老便催她回去。 晚心没像往常一样撒娇耍赖陪在医院里,其实这些方法也没什么作用,乔老在时间上把拿的很准,每次来医院都是半个小时左右,一准是要赶人的,死赖也不行。 她知道那都是爷爷心疼她,小时候因为亲眼目睹父亲的死,她就特别讨厌来医院,呆的时间长了,心底就会衍生出害怕,烦躁的情绪。爷爷自从发现后就在没让她来过医院,生病都是请的家庭医生。 李叔把她送到门外,晚心原本有些问题一直困在心底一直想问的,比如萧乔两家,还有萧祈渊这个人,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这些可以等以后再说,眼下最重要的是爷爷的病。 医院里下过通知了,因为院长与乔家有旧交,院长亲自找她谈的,爷爷的病不能再等了,要尽快找到合适的肾源进行手术。 爷爷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无论怎样她绝不能让爷爷有事! 猛地,手臂被人扭住,一阵头昏目眩,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扣住腰身几个旋转抵在墙角。 这是离电梯较远拐角处的楼梯,大白天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高大的身躯骤然压紧,阴郁压迫感随之而来,乔晚心一惊,失声尖叫出来:“谁!” 4.4就凭我是这温城最有钱最有权势的男人 那人没有说话,除却衣服摩擦和男人鼻孔发出的沉重呼吸声,一切都静的可怕。 身子严丝合缝的贴着那人宽广炙热的胸膛,又是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和记忆力某些碎片重合,她吓得绷紧了神经,几乎可以听见胸腔里那颗心脏扑通扑通,剧烈的几乎难以承受,唇瓣磕磕绊绊许久说不出话来。 “怎么,害怕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男人察觉到怀里的身子不住瑟缩颤抖,没有再刻意吓她,寻到她的唇瓣含住细细允吸了一番才道:“刚才还敢躲着我,这会儿怎么吓成这样,嗯?”敢躲他,胆不是挺大,还会害怕? 熟悉的气息钻入鼻端,晚心像是终于恢复了直觉,身子一寸寸软下去,若不是被他揽着怕是要一屁股坐到地上,脸色惨白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涌了出来,她狠推了男人一把,嗓音带惊悸后着哭腔:“萧祈渊,你吓死我了,混蛋!你混蛋!” 脑袋靠在他怀里,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胸口,衣衫被染湿一大片,冰冰凉凉的,萧祈渊一惊,忙的把她抱出来:“是,我就是混蛋,你不是一直都这么觉着的,不哭了,听话。” 原本是他是因为刚才在电梯里她刻意躲着他有些不高兴,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她怎么每次都像见了鬼一样恨不能躲他远远地,也就是没出声没想到还真把人儿给吓哭了, 那手足无措的模样分明就是没哄过人,也是,向来都是被女人倒贴讨好的萧公子哪里需要哄别人呢。 见到光亮,晚心就安心了,咬唇哽咽许久了才抬头泪眼迷离瞪着他:“萧祈渊,你是不是把欺负我当乐趣?” “乖。”男人低醇的嗓音特别好听,一只手还抱着她另一只慢慢攀上她娇俏的小脸指尖在眼睑下轻轻按压,随带纠正她:“我从不欺负女人,更何况是我的女人,我只会疼她宠她不会欺负她的。” 晚心拍开他的手:“萧祈渊,我不是你的女人。” 她嗓音闷闷的,脑袋不由自主的耷拉着,眼睛像是看着脚下又像是什么都没能入眼。 男人眯眼,垂眸等着她的脑袋,嘴角漾起浅浅的笑意,颇有几分意味不明:“这是拒绝我了?”捧起她的脸与他视线平行:“晚心,我记得更你说过,我耐心不足,你就非得招惹我?” 他手劲大,晚心挣不开,干脆就与他对视,又免不了怒气冲冲,说道招惹,到底是谁在招惹谁? “萧祈渊,是你一到温城就使尽手段非逼着我嫁给你的,若说招惹,分明就是你招惹我,我不过是不想嫁一个不爱的人难道有错?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就凭我想娶你,就凭我是这温城难最有钱最有权势的男人?”他霸道的宣扬,完全没把她的控诉当回事反倒似乎觉得她怒视的模样可爱的紧,眉眼上挑,语调轻松:“以前你是乔家千金,以后你就是人人羡慕的萧太太,而我,很宠太太的。”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不爱你,我们不相爱,即使结婚也不可能长久?”两个人要相处一辈子,没有爱情要靠什么维系呢? 男人拧眉,似有不悦:“讲道理你就能嫁给我了,你那个相爱的青梅竹马就能长久了,现在还不是被困在国外回不来?”他循循善诱:“乖女孩,除却爱情,有利可图的婚姻亦能长久,显然我能给你的比任何男人都多。” 他说的理所当然,乔晚心一愣:“那你图我什么?” 萧祈渊被她傻愣愣的呆样逗乐了,捏了捏她的鼻头,笑道:“我不图你,是你图我,好了现在送你回去,晚上陪我吃饭。” 5.5我很想你,想见你 回到乔家已经快十一点半了,佣人做好了午餐正等人回来,晚心自打进门就没搭理他,自然更不会留他吃饭,萧祈渊也没生气捞着她一记深吻做补偿才满意。 中途他接了个电话,晚心乘机离他远远地,不知道那端说了什么,只看见他脸色突然的变了,隐隐窥出几丝陌生的戾气,然后扭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嘴里一边吩咐着:“找到他!”一边往外走。 晚心还在想他临走前那个眼神,那一眼,晦暗不明,像是审度这什么,莫名其妙看得人很不舒服! 吃过饭,晚安接到电话,是时尚周刊的,那是家不大的杂志社,说收到她的简历觉得很适合担任副主编。 约了面试时间,晚安提着包去了,面试的是个中年女性,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话很多,絮絮叨叨的谈完细节问题已经是下午快四点了。 去了下洗手间回来刚好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是个陌生号,以为是烧扰电话什么的没打算接,不料被经过的服务生不小心撞了一下,手指滑到了接通,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震! 服务生还端着盘子弯腰一个劲道歉,却见眼前的女人呆站着一动不动,半分钟后突然推开他一把抓住自己的包就冲了出去。 那通电话虽然仓促却像是在她心底掀起了汹涌的波浪,急忙拦了辆车坐进去,晚安就低着头一遍遍的回拨电话,应答的依旧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司机看她很着急的样子也加快了车速,晚安手里紧捏着手机将头靠在窗上,目光呆滞的看着道路两边飞快闪过法国梧桐一下子陷入了回忆。 其实电话里只有两句话,声音丫的很低很小,可她还是听清楚了,那是,我很想你,想见你。 从小到大,只有一个人,总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为此她还总笑他,明明两个人都面对面坐着一起,他还不停地说我想你,想见你。 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几乎是屏幕一亮晚安就抱起来按了通话键,焦急问道:“你在哪?在哪里?梓……” “这么迫不及待问我在哪,是想我了么?”话被截断,立在巨大落地窗前的男人身形动了动,黑色短发下紧盯着楼下某处的黑眸倏地一凛,唇畔漾起似有若无的笑:“还是你在等什么人的电话?嗯?” 尾端那个字像从喉骨深处发出来的,拖着绵长性感的尾音,由无线电波传入耳朵,说不出的低沉魅惑,晚安下意识的揪住了衣角:“没,没有…….我没有等什么人。” “那就好,晚餐我已经订好了,忙完就去接你。”顿了顿又意有所指道:“乖乖在家等我,哪也不要去。” 通话结束,男人嗤笑一声把电话随手一扔,哼!乖乖在家等他?她要真这么听话他还用得着使手段! 英气的眉宇越拧越深,片刻后他转身对着整齐站列的保镖冷声吩咐道:“跟着她,再抓不到人你们也不用滚回来了!” 6.6心里像被人拿利刃狠狠扎了一下 车子绕过环城路到繁华的闹市,乔晚心下车的时候就看到人工河的桥面上被围得水泄不通了,人头攒动,还有不少的路人相继跑过去,黑压压的围城一大团,喧沸声此起彼伏,偶尔还能听见惊恐尖叫:“撞死人了!有人被撞倒河里了!” 大约是出了车祸,因为围观好事的人越来越多,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过了一会儿,喧闹声突然停了下来,自觉的让开一条路,像是有人从里面出来了,不久,骚动的人群又像炸开了锅,直到保安和警察赶来维护秩序人群才逐渐散开。 晚心一颗心惴惴不安,跳的七上八下,她不是好事的人,等人散的差不多了才上桥,经过事发地是看了一眼,入目的除了被撞坏的栏杆和地面上残留的一滩殷红血水,什么也没有。 身旁不是有人经过,手上比划的,嘴里讨论的大多都是刚才的事故,兴奋激动的描述中好像是看了一场激愤人心的热闹而不是一场事故。 忽然身后尖细的女声大喊起来:“就是那辆车,快看!就是那车把人撞到河里又捞起来带走了,快看哪!就是那辆车!” 被她这一喊,许多人都不由自主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隔着一条人工河和热闹的街市,距离太远看不清楚,远远的只能看出是辆加长的车形,晚心脑子里恍然就想起早上在医院路边差点撞到自己的那辆,隐隐有些相似。 桥面连接的另一端是家街角咖啡店,每次她都会去那里等他来接她回家,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见面约会之地。 那个号码她查过是温城的,而他说想她,想见她,当时她脑子最先闪过的就是这个地方,他会在这里等她。 进了店晚心习惯性的往后面靠窗的位置走。 店里今天格外安静,没有客人,就连接待的服务生也不见。 她还奇怪呢,这是一家高档咖啡店,除却东西不错之外,服务也是一流的,怎么会一个人也没有? 到了后面隔间,才发现,满眼的狼藉,装饰的物件和书架全被推到了,桌椅餐具更是砸碎了一地,到处是瓷片玻璃渣子,几个服务生正低头忙着打扫。 这个场面怎么看上去都像打架闹事后残留下来战场,看样子当时战况还异常惨烈。 晚心小心抬脚走到一张刚收拾好的小桌边坐下,经理看见她急忙跑过来,急切叫起来:“乔小姐,楚少爷被撞到河里了!” 乔晚心一震,脸上刷地一白,血色顿失:“你说什么?谁被撞到河里了?” “楚梓明,楚少爷啊,刚才来了几个人和楚少爷打起来了,哎哟哟,把这里都砸了,楚少爷受伤刚跑到桥上就被车给撞了下去,乔小姐,你。” 晚心没听她说完就已经跑了出去,想起来时地上那一滩的血迹,触目惊心! 脚下一软,脚踝正好磕在桥上的石墩上,疼的她低呼一声,扶着栏杆瘫坐到地上。 她曾经是乔家大小姐,温城数一数二的名媛千金,多少人追捧效仿的对象,人生中从没像今天这样脸色惨白,发丝凌乱的狼狈跌倒。 天色渐晚,行人络绎不绝,来往匆忙,不忘投来异样的眼神,还有些大概是在娱乐杂志报纸的八卦页面见过她这张脸的,或嘲讽鄙夷或幸灾乐祸她没心思也懒得探究,怔怔的的盯着水面,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那个人不一定是他,他在部队呆过三年,身手她是见过的,三五个壮汉都不是他对手,怎么能是他呢? 可是,眼睛触及水面那一捧鲜红的玫瑰,她胸口一窒,心里像被人拿利刃狠狠扎了一下,疼的睁不开眼! 7.7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信么? 五点到七点之间仅仅隔了两个个小时,乔晚心坐在冰凉的石板上,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界那么长。 刺耳刹车声后,男人沉稳从容的脚步踩踏在石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 直到眼底映出一双干净名贵的皮鞋,乔晚心才回神,抬头,仰起脸,目无焦距的看着他,嗓音干涩沙哑的开口:“萧祈渊,你把他弄哪去了?” 男人没出声,居高临下的斜睨了她一眼,英气的眉峰微蹙,长臂一伸探到她腋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抱回怀里。 晚心坐久了,手脚早就麻木的没知觉了,被他一拉瞬间感到浑身如同万千蚂蚁噬咬般细细密密的酸痛,难受的小脸直拧巴,男人也只是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支声。 酸麻感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带有男人体温的外套,温热的气息包裹,她才惊觉浑身冷的厉害,猛地打个寒颤。 察觉女人的瑟缩,萧祈渊拧眉轻嗤了声却是将她又圈紧贴着自己的胸膛,过了半分钟才抱着她往桥下走:“先带你去吃饭。” “萧祈渊!”晚心却抓着他的衬衫不依,急起来:“我知道人是你抓了,他呢?我要见他!” 原本她猜测,也有可能是楚家父母把人带走了,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们不会忍心让他受一点伤害,而现在萧祈渊找到这里就足够说明了一切。 闻言,笔挺西装裤下男人的脚步一顿,往怀里瞥了一眼,随即把她往护栏旁放下来,骨节分明的两指掐着她的下巴,夜幕下,他不紧不慢的垂首逼近,双眸深不见底,嘴角勾着浅笑,凉薄而晦暗:“妄图勾引我老婆的男人,你确定要和我谈他?” 似乎故事从一开始起,她就被眼前这个一手遮天的男人打上了萧祈渊太太的烙印而不自知,所以每一次见面甚至说的每句话中,他都无时无刻在提醒她,她,乔晚心是他萧祈渊的老婆! 她呢,被剥夺了所有权利,不能抗议,也无力抗议,唯一的选择就只剩下被迫承受! 有时会想,遇上一个萧祈渊,她究竟是撞上了怎样的一个无妄之灾? “我不是你老婆。”乔晚心觉得已经无力解释,关于类似的对白,她给他讲过道理,生过气,闹过脾气,完全行不通,这个问题真的可以暂时保存了! “你到底把他弄哪去了?”这个才是她最关心的,虽然知道是被他抓走了,不会再出什么事,可人终究是受伤了,她很担心,不知道伤势如何,刚听到被撞的消息,联想到那一滩血迹的时候,她真是吓的腿都软了! “口口声声都在质问我,就这么确定是我抓了他?”话落,他黑眸紧盯着她的眼睛,迫人的目光像是要看到她心里般声线低沉:“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信么?” 他离得极近,炙热的气息喷洒到脸上,皮肤立刻泛了红,晚心不自然向外倾了一点,不去看他,抿唇冷笑:“萧祈渊,我一点也不信,如果不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早就知道梓明从国外逃回来,还派人跟着我对不对?哪有那么巧,我一到他就被人抓走了,除了你还会有谁对他下手?” “你既认定是我,我认了又有何不可?”目光从女人脸上收回,萧祈渊面上恢复一贯的清冷,斜倚着栏杆,双眸像是看着远方的某处又像是什么也没看间,声调慵懒低沉:“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晚心,惹了我对你没什么好处,还有你那个青梅竹马,万一我不高兴做出点什么就不好了,你说呢,嗯?” 8.8这一看,她怔了下,那人竟是萧祈渊 “萧祈渊,你无耻!” 巴掌没落下,脸上满是气愤的女人手臂被男人宽大的手掌截在半空牢牢扣住,骤然阴冷的气息从头顶倾盖,男人黑眸凌厉,阴鸷的盯着她冷笑:“乔晚心,是不是我太宠着你,你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为了别的男人敢一而再得罪我萧祈渊女人,你是真不怕我对你赶尽杀绝!” “你早就对我赶尽杀绝了!”他气场强大的几乎不可抗衡,戾气从他眼里隐隐可窥,乔晚心咬了下唇仰脸不甘示弱的与他对峙:“萧祈渊,你除了威胁我还能干什么!” 男人甩开她的手,眯眼,薄唇间气息寒冽:“我能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冷冷说完,男人转身大步离开。 晚风徐徐,女人靠着栏杆,被风一吹,才逐渐恢复理智,偏头看过去,高大颀长的身躯正钻进车内,前灯一亮,连人带车很快就没了踪影。 乔晚心盯着消失在夜色中的两个光点狠瞪了一眼,那个一贯儒雅高贵风度不凡,对待任何女人都温和甚至温柔的男人竟然一气之下抛下她自己走了! 晚上本来就不好打车,更何况她脚上还有伤,忍痛等半个多小时,直到全身冷的快没温度才打到车回家。 在温城得罪萧祈渊是万万不能的,那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脚踩财神爷的主儿。 他是能让所有女人趋之若鹜的温雅贵公子,更是业内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对待对手杀伐果决从不手软! 得罪他是件很可怕的事! 乔晚心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稍微有点晚。 从一大早被铃声吵醒开始,手机电话就没消停过,先是先前谈好工作的杂志社委婉拒绝,然后是答应借钱给她的城建老总突发债务危机,自身难保,更别说借钱的事了,最后一个是医院打来的,老院长因作风问题连夜罢免职务,新院长走马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催缴乔老医药费,否则就要停止治疗。 这手段完全和某个人收购乔氏,驱走她身边一切援助的手段如出一辙! 晚心坐在床上呆愣的捏着手机,还未完全清醒的思维运转缓慢,半饷突然记起昨晚萧祈渊说的话和走前他阴郁的脸色,看来是真的动怒了啊? 佣人按时上来敲门问她今天去不去医院,早餐给乔老准备什么食物。 晚心掀开被子看了看肿起来的脚踝,她不想被爷爷看见担心,就回了一句说不用准备了,可是医院还是要去的,昨天太晚她没去医院,直接回家洗了个澡就睡了连药也忘了抹,一夜过后扭伤的地方那些青紫的伤痕更加清晰了! 上车的时候李叔打电话给她,语气里非常着急,大约就是早上医院电话里说的要停止乔老的日常治疗的事。 晚心安抚她的情绪让他先别告诉爷爷她会想办法,李叔欲言又止的挂了电话。 通话结束后,她拧眉想了一会,还是吩咐司机改道去爷爷疗养的那家私立医院,李叔是个耿直脸上藏不住事的人,挂电话的时候他焦虑的口气还是让她有点不放心,爷爷身体不好,近来虽然精神看上去很好,可病症伴随的心衰却越来越严重,再小的忧虑也会增加身体的负荷,她不能冒一丝的风险。 门口小护士看她不方便很热心的上前扶她,晚心没有拒绝跟着她往科室的方向走的极慢。 拐角迎面走来三个人,一男一女一左一右,中间架着个昏睡过去男人,左边的身前挂着个名牌看样子是个女医生,右边的那个穿的花枝招展,跟只花孔雀似的好不风烧,晚心不由多看了几眼反倒忽略了中间的男人,这一看,她怔了下,那人竟是萧祈渊! 9.9我让你拿的东西带来了没? 擦肩而过的一刻,乔晚心听到花枝招展的男人问道:“做完检查他什么时候能醒?” 显然话是对另一侧医生说的,晚心没有听到回答却一下想起昨天早上在医院遇见萧祈渊,当时他脚步的方向好像与刚才三人去的一致,不过那天是因为看见了她所以才扭身朝电梯去了,她只当是个巧合。 可听刚才那人的语气,她一顿,心头疑惑,难不成萧祈渊是有什么病? “小姐,怎么不走了?有什么事吗?”小护士看她停下来于是小声问了句。 晚心笑着摇摇头,半搭着她的手臂继续往外伤科室走去。 病人不多,医生很快给她做了检查,伤处搁在她白皙的脚踝扎眼看上去挺吓人,不过好在伤的不重,只是轻微的扭伤,医生开了些伤药涂抹又叮嘱她尽量少走动,休息几天就好了。 从科室出来,晚心去校长办公室之前给李叔打了个电话。 新提拔的院长四十多岁大肚偏偏的男人,看见她,满脸的横肉笑得堆成褶子:“乔小姐,快请进。” 桥晚心走到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下,抬头,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我是来求院长同意继续让我爷爷留院治疗的。” “这……”新院长为难的看着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乔小姐…….这……” 这事轮不上他做主,现在谁不知道,昨晚萧公子放了话,谁也不得沾眼前这姑奶奶。 更何况,他今早才从一个小主任调升为院长,屁股还没坐热呢,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违逆温城萧大公子啊! 晚心看他的样子,心里大约能猜到他忌讳着谁,也不再多说什么,理了理头发起身,笑道:“院长,你也不必为难,我爷爷的医药费我会如数缴纳,不过是想院长宽限几天,毕竟是笔不小的数目,筹钱也要花些时间的,这样总不算得罪了谁吧?” 院长也赶紧的站起来,脑门一个劲直冒冷汗,一个是温城的财神爷,另一个虽说是个落魄千金却是财神爷指明要娶的女人,他是谁也开罪不起啊! “如此,我就当院长答应了。” 晚心在没做停留,在院长满脸抽蓄虚伪的笑中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李叔已经等着了,看见她走起路来姿势有些不对,忙上前扶住,关切道:“小姐,你的脚怎么了?” 晚心笑了笑:“没事,不小心扭伤了,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我扶你那边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晚心回道:“不用了李叔,我一会回去再休息,我让你拿的东西带来了没?” “小姐……”李叔看着她,眼有不忍:“这个东西……是你爸爸生前交给老爷的,老爷害怕睹物思人就一直由我保管着……?” 那两个字— “小丫头喜不喜欢这里啊?”高大的男人强劲有力的臂膀托起粉红裙子的小女孩一边转圈一边问。 “喜欢。”小女孩嗓音软软的:“爸爸,以后我也要住在这么漂亮的城堡里。” “好,那爸爸就把这买下来给我的小丫头当嫁妆。” “爸爸,嫁妆是什么呀?” “……” 后来,他果然把那儿买了下来…… 晚心心尖一痛,她捏了捏手心,偏过头,喉咙有些发涩:“我知道,可现在没什么比爷爷的身体更重要了。” 李叔重重叹了口气,手伸进衣领将脖子上挂着的东西取下来交给她,又是一声叹息:“老爷要是知道了…….” 晚心垂下眼睑,把钥匙攥在手心看了一会,才叮嘱道:“李叔,您先瞒着什么都别让爷爷知道,以后再想办法。” 10.10您是来找萧总的吗? 从医院回来,乔晚心觉得心力疲惫,一路回来,手里的东西她一路紧紧握着没撒手,沉甸甸的让她心尖酸酸软软的泛着疼。 佣人从外面回来,见她在家就问了一句:“乔小姐,我一会儿就去买菜,晚上您想吃点什么?” 晚心摇摇头道:“我没什么胃口,你看着做吧,我上去休息一会儿。” 佣人走过来:“那我扶您上去吧,晚饭做好了我再叫您。” 晚心从沙发里起身扶着她小心翼翼的上了楼走到卧室的床上坐下,佣人替她盖还被子又送了杯水放到床头才关上门出去。 也许是近来都没怎睡好,她这一觉睡得很沉却依旧不是很安稳,梦里像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熟悉的陌生的,那些人和景物交织在一起,她伸手想触碰,却什么也没抓住。 人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额头上凉凉的的很不舒服,她伸手摸了摸,这才发现额头上早已是湿冷一片。 起身在床上坐着发呆了一会儿,她去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正好佣人上来叫她,说是楼下有人电话找她。 晚心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他说了自己是谁吗?” 用人道:“没说,上来就说找你,说您手机怎么不接电话,就打家里来了,语气听上去很不善,像个妇人的声音。” “哦,知道了。”晚心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号码看着不像是国内的,她脚上不便就没下楼,用手机原号拨了回去。 通话的是楚梓明的母亲,一上来话还没说就哭天抢地哭叫的没完没了。 晚心温温静静的举着电话等她发泄完所有情绪,哭哭啼啼的开口。 “你把我儿子还给我!”一边哭一边嘶喊:“我的儿子啊,你快把他还给我!” 晚心吸了口气,浅笑道:“伯母,梓明他不在我这。” “就是你!害的我儿子,我听梓明他爸的朋友说了,梓明叫车给撞了呀!都是你这个女人给害的呀,当初就是因为你,萧祈渊差点整垮我们楚家逼的我们只能移居国外,这一次又害的我们梓明生死不明,你跟你那个妈一样,就是个害人精,喜欢你的男人多的是,你为什偏偏抓着我的儿子不放啊?” “伯母!”晚心的脸上瞬间冷了下去:“您再生气何必殃及父母!” 电话另一端,楚母仿佛被她冰冷的语气震了一下,许久说不出一句话,半饷恶狠狠道:“乔晚心,我告诉,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伯母放心,找到梓明我会劝他尽快回去的。” “最好是这样!” 结束通话,晚心拨了萧祈渊的电话,几遍过后依旧没人接,犹豫了许久,她换了套衣服下楼。 佣人在厨房里看见她下来忙解掉围裙要去扶她,刚一出来就看到门外她已上了车离去。 车停在顾氏大楼,乔晚心付了车资,一步步踩着台阶进了大厅,走到前台问道:“萧公子在吗?我有事找他。” 值班的是个小姑娘,礼貌十足的笑问:“请问这位女士您有预约吗?” 晚安摇摇头。 “那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您恐怕不能……” “乔小姐!”一道女音传来。 听到有人叫她,乔晚心转身,女人是杨琦,萧祈渊的秘书,她曾见过一次,遂笑道:“杨秘书。” “乔小姐记忆真好,您是来找萧总的吗?” 乔晚心抿唇笑道“是啊,有点事,他电话打不通。” “原来是这样啊,我们萧总刚回来在和陆总谈事呢,要不我去通报一下,请乔小姐先在会客室休息一下?” “谢谢”晚心礼貌道谢:“那就麻烦你了!” 11.11你想当孙子,我不介意 总裁办公室里,陆淮之喋喋不休的说了大半个小时,心里还在嘀咕,这事也难怪的他吧? 他完全没想到那药力那么强,手底下的人嘿嘿呲嘴把药交给他的时候也没说明白,他还担心量小了放不到他呢,就在杯子里多加了点,谁知道他喝下去便一睡不醒,人拖到医院只做了个常规检查,心理治疗还是没做成,害他费了那么大力结果却是白瞎一场! 现在更是得不偿失惹恼了眼前这男人,差点连办公室的门都没进来! 男人气定神闲的坐在办公桌前,仿佛没看见他这个人似的,对耳边的聒噪丝毫不受影响,垂头,目光落在手里的文件上,看得极为认真,除了偶尔皱下眉头,手里钢笔滑动写划之外,没有丝毫要理会他的意思。 说的累了没见回应,陆淮之气馁的一蹬脚躺回沙发里,他也不是故意的不是,谁让这家伙整天装闷烧来的,每回让他去医院他不是忘了就是没空,他为想方设法把他弄进医院而操碎了心,这样掏心掏肺还不讨好,他特么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思来想去,该生气的得是他! 半饷,他看了看依旧埋头工作的男人,愈加烦躁起来,这是几个意思啊?好歹说句话呀! 肚子有气又不得发作,他一拍桌子,逮着进来送文件的秘书撒气:“你这秘书怎么当的?我都来半天连杯茶都没有!” 她这是平白无故躺着也中枪? 秘书一愣,笑道:“陆总,您跟老板生气可不能拿我一个小秘书撒气吧?” 心思被个秘书看穿,陆淮之恼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跟上司顶嘴,小心我开了你!” “解雇了她,你就滚回来给我当秘书!”扔了手里的钢笔,男人抬头冷冷来了一句,顿了顿目光转向秘书:“什么事?” 秘书恭敬道:“萧总,乔小姐来了,说有事找您。” 闻言,萧祈渊瞳眸动了下,顿了几秒说道:“我知道了,出去吧。” “是!”秘书应道,走了了几步又扭头瞄了眼窝在沙发上的男人这才捂嘴偷笑着退了出去。 明目张胆的嘲笑让陆淮之一下子泄了气,两眼幽怨的盯着萧祈渊,语气颇有些恼火:“萧祈渊,我特么是上辈子把你坑成什么样这辈子劳心劳力的给你使唤!” 萧祈渊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不屑的轻嗤:“怎么,你还有理了?” “下药这事是我做的有欠考虑,但这也不全是我的错。”陆淮之不服:“还不是你作的?昨天我派了几个保镖跟着你人还能不见了,这回不下药你还真让我绑着你去?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那边一天几个电话的催,她怎么不打给你,到底你是她孙子还是我是?” 男人挑眉,轻描淡写:“你想当孙子,我不介意。” “呸!”听懂他话里的促狭之意,陆淮之啐了他一口,怒道:“谁想当孙子!” 男人不可知否的笑了下,起身从衣架取下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里往外走。 陆淮之一屁股爬起来拦住他问道:“你去哪?” “吃饭!”淡淡丢出两个字,男人拉开门走了出去。 12.12说起扇耳光,萧公子比我更胜一筹 总裁办右边紧挨着的是一间小型会客室,秘书杨琦见萧祈渊出来,走过会客室却没有丝毫要听留的意思,以为他是忘记了,忙小跑着跟了过去,好心的在他身后小声提醒道:“萧总,乔小姐在里面等您。” 为方便起见,楼下大厅也有专门会客的地方,平日来会的客人都是在下面等候,通报后得到同意再被请到上面的私人会客室,她作为秘书,被萧氏招进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察言观色这些基本的东西还是懂的一些的,作为温城最炙手可热的商界新贵,身边的女人更是多如过江之鲫,她从没见自家总裁却从没对谁另眼相看过,除了这个乔小姐,所以她就擅自做主带乔小姐来的便是楼上这间。 话才出口就见前面男人突然停了下来,转头,清寒的眼梢极为寡淡的轻扫了她一眼,薄唇掠过寒意:“我看陆总提的建议不错,你确实不适合做秘书。” 杨琦被他的眼神吓的一怔,下意识抬头两眼仰视着头顶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嘴里哆哆嗦嗦,话也说不上来一句:“萧…...萧总,我……” 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男人转身迈开脚步,凉薄的声音徐徐响起:“公司雇你来不是为了让你揣测老板的心思,还是你认为我萧祈渊很闲,什么阿猫阿狗都要见的?” 身后,杨琦的身子慢慢软下去…… 而门内,乔晚心脸色一白,正要握住门把的手渐渐垂了下去,他最后的那句话就像当众扇来的一记耳光,无情的打在她脸上,却原来,失去了乔家大小身份的护佑,在他眼里或者对他来说她不过就是路边的阿猫阿狗? 而他,分明就就知道她在里面,却故意要说给她听! 自嘲的低笑了声,晚心稍微整理下心情,即使再难听的话也要听,她没资格没立场生气啊,她本来就是来求他的。 低头打开门,她叫道:“萧祈渊!” 一抬头,西装笔挺的男人斜倚在长廊尽头的电梯旁,眉眼含笑,抱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隔着好几米的距离,乔晚心甚至能看到他瞳眸中星星点点的笑意和嘴角浅溢出的笑弧。 “乔小姐?”他动了动身形,眉角上翘,语气里满是诧异。 察觉被耍了,乔晚心胸腔升腾起一股屈辱,脸上顿时难堪起来,她掐了下手心,很快恢复下来,迎着他笑道:“萧公子。” “原来还真是乔小姐。”男人笑道:“我还以为看错了。” 抬手,他看了看腕表:“这个时间,怎么,乔小姐是来陪我吃饭的?” “不是。”乔晚心咬唇忍着脚踝的痛楚尽可能保持正常的姿势走过去,垂头,一副求人的姿态:“萧公子,我有事要求你” “哦?”他轻笑:“那萧某还真是荣幸,能让乔小姐来求我而不是耳光。” 男人垂眸,饶有兴致的盯着她低眉顺眼的乖顺的摸样,假的让人一眼都能识破,脑中不自觉想起她炸毛打他耳光的样子,生动娇俏的紧,比这一脸的假笑瞧着舒服,为了那个男人,她还真能抛下自尊来求他! 早知道卑劣脾气的男人大多小气,没想到还记仇。 晚心弯唇浅笑,意有所指道:“说起扇耳光,萧公子比我更胜一筹。” 他表面一副谦谦君子的假相,实则薄唇凌厉如刀,字字诛心,让人毫无反抗之力! 她话里的意思是指刚才他说的那句话比她打耳光更甚,他怎么会听不出来? 13.13除了你,我想不出谁还有理由抓他 萧祈渊就那样站着,瞳眸里戏谑的笑意渐渐消散,修长白皙的两指掐着女人削尖的下巴,出声低低徐徐的开口:“我记得乔小姐说是来求我的?还是我听错了,难道乔小姐就是这样求人的?” “当然不是。”乔晚心温婉的笑着,嗓音也软了下去,态度诚恳:“萧公子,我是带十二分的诚意来求您的。” “哦?”男人拉长了尾音,斜了她一眼,不屑:“那我还真是没看出来!” 说完,男人收回手,有意的撇了她一眼,转身按了电梯,门一开抬脚便走了进去。 看着对门缓缓合上,乔晚心果断伸手,在对门即将完全闭合的一瞬间将手指从缝隙中间挤了进去。 这次谈不拢,下次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的见到他人? 叮咚一声,电梯门重新打开,她也顾不得脚上的疼,一个大步跨了进去,一点点挪到男人身侧。 萧祈渊挑眉玩味的看着激到身边女人,勾唇笑了笑,西服下摆一紧,就见女人细白如葱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萧祈渊。”女人低头,温温柔柔的开口:“你放了楚梓明吧,我会劝他回美国,不再回来。” “晚心”她粗粝的指腹慢慢爬上女人娇俏的小脸,眯起眼细细摩挲她滑腻的皮肤,嗓音低沉:“我怎么知道你是劝他回美国还是你们旧情复燃呢?” “我会劝他回美国,他车祸受伤了,他父母很担心他。” 她说的是实话,楚梓明的母亲都打电话找她要人了。 男人盯着她的脸看了一阵,浅浅笑起来:“难道你不担心他?” “担心。”女人抬头,诚实坦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出了事,我不可能不担心他。” 男人的声音忽然冷了:“我没兴趣听你讲青梅竹马和你对他余情未了的故事。” 晚心撇嘴,她什么时候给他讲故事了?是他自己要问,她不过是如实回答,他却胡搅蛮缠说的这么难听! 咬了下唇,她微闹的叫道:“萧祈渊,你不讲理!” 男人轻哼了下,没理她。 讲理没用他讲什么理? 沉默了几秒,眼看电梯到达底层,女人的手指动了动,扯住他的胳膊低叫道:“萧祈渊,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了他?” “我没抓他!”淡淡回了一句,他看着女人明显不相信的俏脸,嗤笑一声,眼神却有些发冷,他说的话她不信,今晚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副小女人的姿态频频示弱,为了谁还用他说明? “不对,是你,我知道是你,不然那天你怎知道我在哪里?除了你,我想不出谁还有理由抓他?” 听清女人浅声的自语,男人忽然扣住她的手将她逼近墙角,强健炽烈的身体紧紧压着她,晚心被他突然地袭击吓了一跳惊呼出声,男人没给她多余出声的机会,低头吻了上去将她的呼叫尽数咽下。 平仄的空间,男人炙热的胸膛压的她喘不过来,晚心难受的挣扎起来却被束缚的更紧。 感觉胸口的空气都被挤压殆尽,乔晚心一狠心张嘴使劲咬了下男人的唇角,男人只是皱了下眉,像不知道疼似的,发疯般一记深吻。 14.14强吻窒息而死的,她恐怕真要成为第一人了吧? 医院高级病房内 医生为她做完检查出去很久之后,乔晚心把手慢慢放到胸口仍然有种惊魂未定心跳急剧加速的感觉。 她不敢想,差点,只差一点点…… 原来快要窒息和已经窒息是有很大区别的,前者或许是一种夸张修饰的说法,可后者就是真真实实贴近生与死的触感了! 她当时是真的觉得自己已经要被活活憋死了! 男人与女人力量悬殊太大,突然发起狠来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什么也不管不顾了,野兽般扑上去压着她,强势掠夺他的呼吸,连一丝喘息的空隙也不给。 电梯叮咚声提示后打开又关上,胸腔里极度缺氧的闷胀感促使血液快速流动,晕眩感一波bō直冲脑门,男人沉重的喘息一声声却清晰有力的震动着耳膜,她拼了命的挣扎却被男人挤压的更紧,吻的更加猛烈! 由于过度缺氧的脑袋昏昏沉沉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她缓缓睁眼,瞳眸无力的瞪了男人一眼,被强吻窒息而死的,她恐怕真要成为第一人了吧? 身体瘫软滑落的瞬间,耳边似乎听到又是叮咚的一声,眼前光明乍现,身上沉重的束缚随之而去,大新鲜空气立刻涌进鼻息喉管立刻引起剧烈的咳嗽,她难受的动了动,脑子一黑昏了过去。 ...... 醒来之后便在这里,医生拿着病历表查看她脚上的伤势,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难受的皱了皱眉头,刚要说话,唇齿间一阵撕扯的刺痛让她低低呜咽了一声,下意识的伸手去摸。 “不要动!”医生听到响声扭头看到她的动作立刻出声阻止了她:“小姐,您嘴唇上有几处裂口,会有疼痛感,我们为刚您做了清洁,等会会给您上药,请不要用手触摸,以免感染上口。” 晚心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把萧祈渊骂了千百遍! 那种男人就是个混蛋!疯子!禽兽! 门从外面打开,护士推着药车进来,走到她身边拿出棉签和药开始给她唇上抹药。 从护士小心翼翼和紧张的表情上,乔晚心完全能猜到唇瓣上差不忍睹的伤状。 混蛋萧祈渊,他上辈子一定是属狗的! 药棉一触到唇肉,都疼得猛吸一口气,唇瓣柔嫩,那痛意经久不散,晚心捂着心口细细喘息慢慢减缓疼痛,护士看她紧紧蹙眉,疼的脸都拧巴一起,不住安慰她,手下动作愈加小心。 终于等到上好药,她嘴唇都疼得麻木了。 脚伤处理后,医生悉心嘱咐她注意换药和休息,说了声不打扰了就带着着护士出去了。 晚心靠坐在床上,缓缓闭上眼休息…… 不到半个小时,房门再次被人大力推开,她还没来得及睁眼,身子一轻,就被抱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晚心睁眼看清头顶熟悉的脸,猛地一个激灵,立刻挣扎起来:“萧祈渊,你放开我,嘶~” 忘了伤势,刚一张嘴,唇上撕拉疼的她脸上一白,眼泪差点掉下来。 男人满脸阴沉密布,嘴角紧紧抿着,一言不发的抱起她转身就往外走,晚心不能开口说话,两眼红彤彤瞪着他,恨不能冒出火来烧死他,手脚不停的用力拍打踢他,表达无声的抗议。 男人任由她踢打,却没有停下,大步跨出病房,穿过长廊。 “祈渊,你不能走!” 15.15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萧总并不适合治疗 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按住了男人的肩膀,成功挡住了男人的步子。 萧祈渊顿住,清贵的俊容像是凝聚了黑压压的乌云,黑眸半阖盯着前面,却是冲着后面冷冷吐出两个字:“走开!” 陆淮之同样脸色不愉,手下牢牢抓住男人的肩头不放:“萧祈渊,你特么的现在不能走,跟我回去继续治疗!” 萧祈渊动了动,臂膀收紧,将怀中极其不安分的女人按回胸前才转身,深眸阴郁,沉声道:“放开!” “不放!”陆淮之看了一眼他怀里被男人手臂遮住脸还在奋力挣扎的女人,脸上神色变了变,继而抬头与他对视:“祈渊,这次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你走!” 男人低头双眸看着怀里的女人,没开口,冷冷睨了他一眼后转身继续往前走,脚下刚踏出一步,陆淮之立刻从后面冲上来,拦住他的路,伸手指着他怀里的女人,气道:“萧祈渊,你看看她,你特么知道你在干什么?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当时他车库取车,发现他那辆宾利还在,还奇怪他比他先走怎么车还在,,于是出门的时候就问保安,保安却说没看见萧总出来,他就觉得不对劲,一路上下来也没看见他,急忙掉头往回转,正准备坐专属电梯上去看看,结果门一打开吓了他一大跳! 衣冠楚楚的男人正粗暴的压着一个女人! 他当机立断,冲上去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利落的一个刀手从后颈劈下,顺势将他拖了出来,而那女人则直接晕倒在地上,长发凌乱的遮住了脸,他没来得及看,自己拖着男人又叫人把女人带上直接开车送到了医院。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男人清冷道:“更不需要那些所谓的治疗!” “你不知道”陆淮之跳脚的叫起来:“你这样会出事的!” “淮之。”男人绕开他,声音里温怒明显:“别逼我!” “是你逼我!”陆淮之听到男人的话。顿时气的脸上一阵通红,一甩手怒道:“就算逼又怎么着?我就不信这么多年兄弟,你难道还想跟我动手?” 吼完,心里使劲啐了一口,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特么都反过来了! 萧祈渊不可真的出手,陆淮之就两眼怒火的盯着他拦在身前不让,两人陷入僵持不下。 “让他走!” 一道清丽女声从后方传来:“让他走。” 晚心的脸被遮住什么也看不到,只能依据听到高跟鞋踩在地板伤的声音来判断,女人似乎走到了萧祈渊的身边。 “陆总,萧总”女人打完招呼后开口:“两位可否先听我。” 陆淮之点点头。 女人看了看身侧的男人,露出职业微笑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萧总并不适合治疗。” “原医生……”好不容易人给弄来了,还是醒着的,怎么又不适合治疗了? 陆淮之刚开口被女人微笑制止:“陆总,我知道您很关心萧总的身体状况,作为医生,请您相信,我也和您一样,但任何治疗都是要在患者配合下才能有效进行的,如果患者不能积极配合,这种治疗是没有太大作用的。” 16.16什么病能让他讳疾忌医极度排斥呢? 陆淮之最终还是退步,别开眼把让路开垂头丧气的站在一边。 萧祈渊面无表情的朝原医生点头:“谢谢,不过我的确不需要任何治疗!” 说完又看了眼怀里的女人,他早说过,就算有病,她也会是他的药! 乔晚心一直被他按在怀里,唇上还火辣辣的疼痛,男人胸膛炙热,他的脸紧紧贴在上面,像被一把火烤着,不一会就热烫的满脸通红,身上也有些许汗意,她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 萧祈渊大概也察觉把她捂的太紧,慢慢放松了手臂,晚心乘机把手挣出来抵着他结实的胸膛狠推了一把,把头从他怀钻出来,瞠大美目恼怒的瞪他! “怎么?憋坏了?”男人低头看着她绯红漂亮的脸蛋,扯唇笑了笑,将下巴抵在她头顶亲你的蹭了又蹭。 晚心斜了他一眼,干脆闭上眼,鼻孔轻哼一声,谁被捂住脸不得憋坏啊! “祈渊,这就是你闹得满城风雨要娶的那个女人?”看着两人的亲昵,陆淮之瞬间就忘了两人之前的不快,好奇的伸长脖子看过去,却在见到女人的一瞬间猛然怔住了! 闻言,晚心睁眼,入目却是他一脸像是见了鬼的惊异恐表情死死盯着她的脸。 “你,你,你…...” 陆淮之嘴巴张的老大,伸手指着她的脸,惊愕的说不出话。 “祈渊,她,她……” 才看到她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身形样貌会有些像,可没想到竟会如此的相像! 晚心摸了摸自己的脸,将目光转向萧祈渊,无声询问,她的脸有什么问题吗? 谁知,男人再次将她抱紧,遮住脸,大步往出口走。 身后陆淮之暴怒的一脚狠狠踹飞了医院供休息的塑胶椅子上:“疯了!疯了!真特么是疯了!” 下楼的时候,晚心听到他打电话叫司机把车开来,果然,出了医院大门,没过多久,司机准确无误的把车停到他面前,弯腰恭恭敬敬的把钥匙交给他后就自动消失了。 萧祈渊把她放到副驾驶自己绕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室,女人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说话,他笑了笑,他凑上去避开她的唇只在嘴角亲了一下,坐正,发动车子。 在她偶尔不吵不闹的时候,粉嫩漂亮的脸蛋儿看上去温婉优雅,更贴近传言中名媛的模样。 虽然大多数时候,他看到的和传言不同,可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她,实打实的自小娇养出来没沾染过俗气的,无论从气质还是样貌,都是十分养眼。 当然也十分吸引异性目光! 车子一路平稳行驶,萧祈渊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察觉她时不时扭头看他,可等他稍微一动她就立刻惊慌的收回目光,低头,装作没看他。 次数多了,萧祈渊干脆把车停在路边,双手捧起她的脸,黑眸深深看进她眼里,问道:“在看什么?” 晚心摇头,目光闪躲的撇向一边,她没办法说话,可就算能说话,她也说不出口啊! 在医院里,谈话中,她听到他好像有病,可又不愿医治,试问,对于一个长相出众,事业有成的男人来说,什么病能让他讳疾忌医极度排斥呢? 她总不能问他那儿是不是有隐疾吧? 17.17你到底在怕我什么? 萧祈渊知道她不能开口说话倒也没逼着她,淡淡收回目光,重新发动车子。 乔晚心暗自松了口气,她还担心他会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不然她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任何男人那方面有问题都是很伤自尊的,听说很多男人因此会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扭曲成心理变态。 尤其是他这样各方面堪称完美又被人万千女人瞻仰膜拜的男人,心理落差可想而知,之前在电梯他明明一切还好好的,突然之间就像变成了野兽一般…… 这样看来,他心里扭曲的程度无疑是极为严重的! 一想到身边的男人有可能是个心理变态,乔晚心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瘦弱的身体就忍不住害怕的颤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偷瞄了男人一眼,见他正神情专注的看着前方开车,仍不敢放松,双手牢牢的抓住胸前的安全带,身体一点点悄悄往外面挪。 夜深,一切寂静无声,而这条路也不是她熟悉的,除却三三两两的路灯还亮着,一路上连车都很少见,更别说人了,她心里愈加慌乱起来,选择走这么僻静的路,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 狭小的空间无端透露出一股森冷的死寂。 晚心两眼紧紧注视着前方,脑子里乱哄哄不停地冒出以前看过的那些恐怖电影。 一般都是发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英俊帅气却心理变态的男人把女人带到人烟稀少的地方,然后施以暴行…… 萧……萧祈渊,他不会是要…… 她完全要被自己脑补的场面吓懵了! “要掉下去了。” 男人眼角瞥了她一眼,突然出声。 他伸出一只手想把她拉回来,手指才触到她的衣服,乔晚心竟不由吓的一大跳,尖叫道:“不要!” 萧祈渊的手停在半空,几秒后,他收回手再次将车子停下,扭头脸色极为难看,深邃的瞳眸漆黑如夜看着瑟缩在座椅上的女人:“你害怕我?” 她偷偷看他的眼神都是颤巍巍又充满满警惕的,还有她的小动作,就快从座椅上掉下去了,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身体僵硬,完全是一副警戒状态,似乎只要他稍微一动,她立刻就会推开车门义无反顾的从车上跳下去! 这些,他不是没察觉,只是想着可能是之前他的粗暴把她吓住了,想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 她来找他是意料的事,不管是为了她爷爷还是别的什么,可她开口闭口割舍不下的全是那个青梅竹马,他心里暴躁气恼,一时没忍住才会想要堵住她的嘴,让她不能再说出一个他不想听的字! 女人紧抵着脑袋,下巴抵在胸前,头发披散下来遮住她的小脸,还在萧祈渊动手解了身上的安全带,身子倾斜,慢慢向她凑近,黑眸里透露出逼视:“说说,为什么怕我?” 他替她把长发撩到耳后,看到女人精致的五官紧紧拧巴在一起的小脸,心情不舒,低哑着嗓子不耐的问道:“你到底在怕我什么?” 强吻她的时候他虽说没控制好情绪激烈粗鲁了一些,但也不至于把她吓成这样吧? 18.18这男人又发疯了 乔晚心埋首摇头,生怕一个不小心露出鄙视的目光刺激到男人而遭受虐待。 没得到女人的回答,萧祈渊沉着一张脸,几秒过后,他单手穿过腋下将她往座椅上挪正,这过程中女人不挣不闹,甚至在他抱起她的时候乖巧的松开安全带双臂圈住他的脖子。 萧祈渊不可思议的盯着她看了好一阵,阴沉的脸也终于好看了一些。 “晚心”他叫她,薄唇贴在她的耳边,顺着白皙嫩滑的曲颈一路向下细细密密热吻,满意的感受女人遏制不住的轻微颤抖,温柔的低声呢喃:“再抱抱我,像刚才那样,乖,抱抱我。” 晚心抬头看着他此时迷醉魅惑众生的模样发呆,他是那样一个人,总是阴晴不定,她一直都看不懂他,经过今天她大概了解了一点点。 怪不得所有女人对他趋之若鹜,却从来没听到关于他的一丁点绯闻,怪不得他总是对她又抱又亲,她却从来没从他眼里看到一丝情yù。 说起来他也是情有可原,敛了敛思绪,她心里竟衍生出一丝同情,其实他这样的男人也蛮可怜的。 等了几秒见她没动静,男人哑着桑催促道:“乖,再抱抱我!” 悄悄舒了口气,晚心慢慢伸开双臂圈住他的脖子,男人却像是受到很大的鼓舞,情绪波动很大,连晚心都感受到了,不过也只有短暂的一秒很快被他压制下去了,两人贴的很近,他强健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震动她的胸口,晚心不由得脸上一热,忙松手抵住他的胸膛推他。 不得不说他的肌肉结实坚硬,她的那点力道根本不起半点作用,被男人臂膀一托一举轻轻松松抱到了大腿上坐着。 他两条臂膀强缠在她纤细的腰枝上,晚心被勒的骨头都有些疼了,心里敢怒不敢言,这男人又发疯了!先前没憋死她,现在又想勒死她! “萧,萧祈渊。”她呼着气低声叫道,娇俏的脸蛋布满痛苦:“我疼~” 闻言,男人睁眼,黑眸如梦初醒般渐渐恢复清明,手臂松开一些扯唇歉意道:“抱歉,弄疼你了。” 晚心有些后怕挣扎着要下去,也许是从来没有呆在一起这么久,总之她觉得他今天太不正常了,相比之下,她还是认为坐回副驾离他远一点更安全些! 低头亲了下他的腮帮,萧祈渊放她回去坐着,重新系好安全带,低声询问道:“跟我说说,怎么突然间害怕我了?嗯?” 晚心怯怯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她发誓真的没胆量说,可他半眯起眸,目光难以忽视的落在她脸上,她好死不死的在这种逼视下,视线似有若无的在他身上逡巡了一圈,最后偏偏落在那处。 男人英俊的脸瞬间垮下来,黑的乌云密布般阴气沉沉,这该死的小女人一脸纠结用的什么眼神? 嘲弄,鄙视还有同情? 男人漆黑的阴鸷的盯着她,空气中像徒然结了冰,森冷可怖! 晚心下意识的闭眼抱紧自己,叫道:“我不知道你有病,你别虐我!” 19.19心里的委屈咕噜噜冒出来 指纹输入后,一身阴沉气息难以掩盖的男人极没有耐心的一脚踹开门,鞋都没换直接跨了进去,走到沙发直接把怀里身体快蜷缩成一团的女人重重扔到上面。 名贵奢华的沙发上铺着上好的软垫,乔晚心手上捏着个抱枕继续鸵鸟状不敢抬头看头顶的男人,恨不能把脸都埋到枕头里去。 惊慌中叫出那句话后,她特别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一霎那,男人好看的五官几度扭曲,有些狰狞,浑身像冒着浓郁的的恐怖气息,咬牙切齿像要撕了她:“你信不信我现在扒了你!” 她吓得一个轻颤,手指摸到车门准备只要他一动她就跳车,可过了许久,男人没有任何动静。 四周的空气像被冻住了一样,漫长难熬的时间后,头顶的沉郁的压迫感终于移开,耳边发动机的声音响起,车子立刻离弦的箭般呼一声窜了出去。 他把车开得飞起来似的,到了地方,阴冷着脸一语不发的把她从车上抱下来,动作粗鲁的像拖拽东西,还弄疼了她,这时候,她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去招他 “抬起头来!” 萧祈渊看着她不讨喜的模样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把外套脱下来扔到一边,她以为他有那儿有问题,还觉得他心里有问题,一路上迫害妄想症的吓成那样唯恐他会虐她。 照她所想,他就应该……而不是轻易放了她自己生闷气! 来回踱了几步,待心头怒火慢慢消散后,他狠瞪了一眼女人,转身进了厨房。 脚步声消失,晚心慢慢抬起头抚着心口长长吁了口气! 身体放松下来,她靠着柔软的沙发,透过玻璃门正好看到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影。 眼睛在屋内扫视了一圈,一般像他这样的商人,有钱有势,为了方便在一个地方通常会有好几处住所,这所房子的装修风格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低调而不失奢华,家具物品一应俱全,应该是他常住的一套别墅。 十几分钟过后,饭菜的香味传入鼻端,晚心瞪大双眼错愕的看着端着一只大碗从厨房出来的男人。 他竟然会做饭? 大碗放在面前的茶桌上,晚心看着那一大碗色泽鲜亮汤底浓稠的面条,才发现肚子已经饿得在抗议了! 男人装作没听见她肚子的饥叫声,转身回厨房取了餐具,弯身坐到沙发上,提起筷子缓缓搅动面条。 晚心看着男人的举动,心里的委屈咕噜噜冒出来。 这品质低劣的男人竟然只拿了一套餐具,摆明了就是不给饭吃! 这也算是虐待的一种吧? 动作优雅的挑起面条,萧祈渊慢慢喂入口中,眼角瞥了一下两眼盯着面碗,表情略显可怜兮兮的女人,轻轻一挑眉:“饿了?” 他问的时候心里还是听不高兴的,不过是一碗面条,她都能露出这种表情,以往为了和她吃餐饭,他都是挑选了最好最贵她最喜欢的,可她不是不屑就是厌恶的拒绝,时至今日,没想到,两人同席却只是一碗面条。 晚心知道他是明知故问,可她也没必要饿着肚子啊,于是点点头。 20.20我带未来的萧太太来认认家门 好在萧祈渊打算不给她饭吃,弯身把她抱到腿上坐下,冷着脸没好气的噎了她一句:“活该!” 本来打算陪他吃顿饭,没想到她一路瞎想把他当…… 气都气饱了,还有什么胃口吃饭! 晚心一只小手搭在男人腰上坐好,她唇上有伤,吃东西不方便,男人舀了一勺汤汁放在唇间吹了吹才喂给她。 他手法娴熟,像是以前常做的,晚心泛了下眼差点就想问他是不是这样体贴的照顾过谁,不过看了看男人明显缓和许多的侧脸轮廓,她识趣的乖乖喝汤。 好不容易吃完饭已是一个多小时后了。 收拾完碗筷,萧祈渊抱她去休息,上了二楼,晚心看着他脚步的方向,急忙拽了拽他的衣服,指着相对方向最角落的一间,道:“那间。” 她想,还是离得远些好,比较安心。 “想睡那间?”看出她心里的想法,男人停下脚步,眯起狭长的眸子瞧着她,薄唇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那是我为未来萧太太准备的,你确定要睡?” 这一层大约有四五个房间,根据布局她挑了离主卧最远的那间,偏偏就是他为以后太太准备的? 萧公子是打算她睡哪间哪间就是萧太太的专属?还是他是故意的? 晚心眼皮动了动,唇角一撇,不温不凉的笑道:“萧公子真爱说笑,您这是打算以后和萧太太分居还是宣示以后夫妻生后不和谐?” “我夫妻生活和不和谐,你很想知道?”男人慵淡的回来她一句,果然吃饱又有力气呛声了,顿了顿,他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低低的笑:“等你做了萧太太后亲自体验不就知道了。” 乔晚心心里不大愉快了,嗔了他一眼抿唇不说话了,再说下去她就真入了他的圈套了。 男人轻笑了下,低醇的笑嗓悦耳,问道:“现在还要睡那间吗?” “不睡!”乔晚心一口拒绝,,伸手理了理额前飘落的碎发笑道:“萧太太的房间我自是没资格睡的,萧公子还是给我间客房睡吧。” “客房也是我为萧太太准备的。” 果然...... “萧祈渊!”乔晚心恼了:“你逗我呢?”她的脾气不是顶好的可也还说的过去,可每次面对他,什么修养性情的早晚都得化成浮云飘得无影无踪了! 今天一整天,她来回奔波,又是受伤又是担惊受怕的,还要应付他没完没了的纠缠,真心就疲累的不行了,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舒舒服服洗个澡倒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他就非得把她弄到这来连张床都不愿意给? “没逗你。”他贴她着眉眼细长的调笑:“以后连我我都是萧太太的,这房子又是我买的,说来,这里所有的东西自然也都是属于萧太太的。” 晚心想起他说的那句,我不图你,是你图我,之后他贴着她耳朵小声补充说图他的钱还图他的人。 简直是不要脸! 抬眸又好气又好笑的看他:“那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哦!”他垂眸似是思忖了两秒,唇角忽的展开漂亮的弧度,笑道:“我带未来的萧太太来认认家门,怕她以后找不到走错地方可就不好了。” 21.21类似迷茫的情绪从他俊颜上一闪而过 他还是一脸正经,笑意涔涔的,让人挑不出什么理由反驳他,反倒自己憋了一肚子气。 可萧太太么…… 她偏头看了看男人。 她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他,做他的太太。 至少,现在还没有…… 从小到大,她以为她要嫁的那个人会是楚梓明,理所当然的也会是他。 他品貌出众,亦如兄如父般陪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她觉得以后无论是恋爱还是结婚都是水到渠成。 他们之间符合所有女人对童话里爱情的幻想和憧憬,比如两小无猜,金童玉女,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等等。 一直被这些赞赏,艳羡乃至嫉妒的眼光包围,她也觉得这本身就是对的,他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 可现在,似乎这些都因为萧祈渊的出现而发生了变化,可要说改变了什么她却一点也说不上来。 萧祈渊黑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娇俏脸蛋上不停变化的表情,一时吃瘪的微微努嘴,一时偏着脑袋不知道在纠结些什么。 柔和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上像是笼罩了层薄薄的细纱,有种迷迷蒙蒙的飘渺,也许是她此时的乖顺,也许是看的太久,他一个恍神,突然间有种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感觉。 很快,他紧了紧手臂,从她脸上淡淡收回目光,问道“怎么?选好要睡哪间了么?” 他低着头,眼眸里漆黑一片,不知道在看哪里,晚心心头无端冒出某种怪异,敛眸的瞬间,她抬头,毫无预兆的撞ru他的深眸,看到类似迷茫的情绪从他俊颜上一闪而过。 “没选好?要不要我帮……” “不用!”怕他再说什么讨厌的话,她没心思应付,晚心立刻笑道:“不敢劳烦萧公子,我还是睡那间吧?” 她指的是主卧旁边的房间,看到男人挑眉的表情,她觉得终于选对了房间可以好好睡个觉了。 “哦~”他牵唇意味深长的笑:“原来乔小姐是想睡我。” 睡……他? “萧祈渊?” 晚心不甘心的睁大眼看他抬腿迈过她指的房间推开主卧的门,把她放到那张一看就是男人睡的深蓝色大床上。 第一次睡男人的房间,坐男人的床,她有点不自在的用手指绞着身下的床单,唇瓣磕碰:“我,我想洗澡。” 她爱干净,不洗澡肯定睡不好的。 男人低头瞧着她局促的模样,好听的嗓音低低笑了下,单手熟练的挽起袖子去了浴室。 晚心听到里面哗哗的水声,几分钟后他又回来,俯身把她抱到浴室放下,倚着门眯眼低笑:“要不要我帮你洗?” 他勾唇坏坏的笑,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虽然衣物完整,没露没透,可他那样痞痞的盯着她,仿佛她什么没穿一样,晚心脸一红连忙抱住自己,羞恼:“萧祈渊你出去!” “呵呵~”男人嘴角溢出愉快的笑声,倾身捉住她的下巴亲了亲才满意的舔着唇角走了出去。 22.22晚心,嫁给我有这么难 走至门外,萧祈渊停了下,黑眸往门里扫了眼摸出手机拨通电话提醒:“淮之,今天你看到的事先不要跟奶奶提起。” 里面的小女人还没有松口,他不想奶奶知道多生枝节。 陆淮之正剪着指甲,肩膀耳朵夹着电话,听他特意电话嘱咐,没好气:“我有那么八卦?” 男人淡淡嗯了声,电话那端又接着传来声音:“不过这事我不说,老太太早晚也会知道,毕竟这个女人,她” “尤其是她”话没说完就被打断,萧祈渊目光投注远方某处,微微皱眉:“她的事一个字也不要提,我自己会处理好,奶奶那边,结婚前我会带着她回去拜访她老人家,到时候再亲口告诉她。” “结婚!”陆淮之猛地瞪大了眼:“萧祈渊你来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萧祈渊抿唇不悦:“满城都知道我萧祈渊要娶她,难道有假?” “我以为你脑子不正常!” “……”他脑子不正常? 陆淮之嗤了他一鼻子,把别人家整垮然后死皮赖脸的要娶人家姑娘,正常人能干出这种事? “我压根就没当真,以为你闹呢。” 萧祈渊勾了勾嘴角:“我有这么闲?” “你是大忙人儿~”幽幽的来了一句,大忙人都没他忙,顿了两秒,换了只耳朵,陆淮之拿着电话,一脸苦相:“老太太要是知道我瞒着她帮你这么胡来肯定饶不了我!” 听着他的哀嚎,萧祈渊冷嗤:“你要是让老太太知道我也饶不了你!” 重新把电话丢进口袋,萧祈渊推开旁边的房间,进去冲了个澡很快出来。 女人还没有洗完,他坐在沙发上抬眸朝浴室看了看,里面传来细微的动静。 浴室内,洗完澡起身,晚心才突然发现没有课欢喜的衣服,昨天的脏衣服她肯定是没办法再穿的,眼睛巡视了一周,能用来蔽身的只有架子上挂着的那件白色浴袍,犹豫了几秒,她伸手将浴袍扯下裹住自己,又在里面磨蹭了好大一会才慢腾腾推门出去。 一抬眼便看到半倚在沙发上的男人,他微微低着头,神情专注而认真。 她愣了下,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能让人心动,这话一点不假,而他,生得一副好皮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生就有让女人心动的本事,无需刻意,无需姿态,只消懒懒散散的往那一坐便是一副颠倒众生的模样。 男人的浴袍穿在女人身上总有那么点不合身,腰带系的紧,该遮的地方一点没露,他抬起眼皮,看着尚抵着水珠的头发,鼻端隐隐嗅到女人浴后身上的香气,在这安静的房间内似有如无的散发出别样的蛊惑气息。 他喉咙动了动,眼眶微微发热,放下手里的平板起身向他走来,漂亮的薄唇扯开:“洗好了?”晚心在他走进的时候下意识后退,可身后就是门,眼前男人轻而易举得逞,瞳眸漆黑的看着她,唇角浅浅的笑着:“嫁给我,嗯?” 晚心两手抵在她胸前抗拒着,这态度很明确,一如既往的果断拒绝,不留余地,男人的眸色深了深,微微抿唇:“晚心,嫁给我有这么难?” 23.23我跟它生气,岂不是闲自己活的太长? 一早,乔晚心醒来,迷茫的对着头顶天花板上华贵的水晶灯看了几秒,迟缓的神经清醒过来,昨晚,她睡在了萧祈渊的家里。 洗漱完下楼的时候她特意看了看,很明显萧祈渊已经走了。 客厅里站着的是他的秘书,仍旧是一身职业装的杨琦,见她下来,脸上挂着礼貌得体的笑容:“乔小姐,早上好,这是萧总特意吩咐我为您挑选的衣服,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我。” 她把手里一直提着的印着某某品牌的购物袋双手奉上。 她昨天因为帮过她而被萧祈渊训斥过,晚心对她印象较深,接过袋子颔首露出微笑:“谢谢。” “不客气,乔小姐,这是我的分内之事,您的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我就不打扰您先告辞了!” 晚心一边对着她点头一边将手里的东西放到身边的沙发上,在她转身之际,不经大脑的突然问了句:“萧祈渊在哪?” 问完,她自己都愣了下,这个点正是上班的时间,他当然是在办公室啊! “抱歉乔小姐”杨琦礼貌地一笑:“老板的行踪我作为秘书不便透露,请见谅。” 这点,是老板亲自训导的,秘书的职业生涯中她会永远谨记。 送来的早餐是香浓的红豆糯米粥,晚心打开保温盒,粥香弥漫,温度稍稍有点烫。 静坐了一会儿,她低头拾起勺子轻轻搅动,动作显得有点漫不经心,貌似昨天晚上,她又惹得萧公子心情不爽了。 萧公子问她嫁给他很难,她当时就应该委婉些,说实话,嫁给他一点也不难,但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对她来说却很难。 分明她是想来巴结他求他的,怎么就不能再耐心点,而偏偏把他得罪的不能再得罪了呢? 慢慢喝完粥,晚心拎着袋子上楼换衣服,打开,里是一整套衣装,裙子,内衣.....一样不缺,都是当季最新上市的名品,款式和风格无一不适合她。 还有尺寸,脸上羞红了下,萧祈渊他......只靠看的就知道? 眼光真毒! 整理好自己,晚心去了趟医院,李叔正推着爷爷在花园里散步,她没上前,远远地看了一眼。 花坛旁边有供人休息的椅子,她找了隐蔽的一处坐下打电话和爷爷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医院。 刚回到乔家,包里的电话就响了,她拿出来看了下,没存名字的,但号码她记得是萧祈渊,怔了下,没想到他还会给她打电话,他昨晚不是很生气? 铃声响了一阵,乔晚心才回神,捧着电话连忙接通,笑道:“萧公子” “这么久才接。”男人的声线拉长,轻笑道:“我还以为乔小姐不敢接电话里呢?” 乔晚心笑着解释:“我以为萧公子在生气,不愿意搭理我,没想到会打电话给我,所以慢了点。” “知道野猫么?”萧祈渊颀长矜贵的身形立在办公室偌大的玻璃窗前,一双黑眸眯起,唇畔噙着笑:“就是那种时不时乖巧可人,但一惹到了就会怒目炸毛的小东西,你说,我跟它生气,岂不是闲自己活的太长?” 晚心还疑惑他怎么突然说起猫来,可越听到后面越觉得不对劲。 所以,萧公子实际的意思是,她像野猫? 24.24那送东西人在她心里分量该有多重 晚心挽了挽唇角,不温不火的笑道:“萧公子真是好兴致!” 所以特意打个电话来消遣她 “嗯。”男人回应的像模像样:“兴致是不错,所以想请乔小姐中午一起吃饭。” 晚心凉凉的回了句:“跟只野猫毛吃饭,萧公子有胃口吃得下!” “呵。”男人笑了下,弧度漂亮的嘴角微微上扬:“放心,我胃口好得很!” 晚心掀了下眼皮不想搭理他,突然间想到什么,美目一亮,软声细语的问道:“那萧公子你现在是不是心情特别好?” 如果心情好他能大发善心的放了梓明,那早上被让他消遣一下也算值得了。 “现在是不错。”萧祈渊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瞳眸微眯,唇角抿出清冷的弧度:“不过恐怕乔小姐再说下去,我觉得心情就很难会好了。” 乔晚心“……” “好了,就这样,,中午我有空去接你。”末了,他加重语气:“我希望这一次你是真的乖乖在家里等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晚心去厨房倒了杯水上楼准备休息一下。 她认床的毛病很严重,昨晚虽然觉得累,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可一沾上萧祈渊的床,被子上,呼吸里全是男人身上的清冽的气息,熟悉又陌生,根本就睡不着,她又不敢乱动吵了另一侧的男人,睁眼直到天快亮了眼皮才终于忍不住合上了。 床头放着一个粉色的盒子,晚心打开看了许久,把里面的东西捏在手心里才掀开被子上床休息。 一觉睡得很饱,所以睁眼看到伫立在床边清俊矜贵的男人,她一下就吓醒了:“萧,萧祈渊,你怎么上来?” 男人居高临下的低睨着她,笑得风轻云淡:“吓成这样,怎么?还没有男人进过你的闺房?” 晚心慢慢坐起来,理了理凌乱的长发,抬眸对他淡淡的笑:“是没有。” 除了爷爷和家里的佣人,还真没有他说的什么所谓的男人进过他的房间,也正因如此,他刚才才吓了一大跳。 男人听到这个答案显然十分满意,修长的身形动了动,晚心听到耳边衣服摩擦的声音,就见男人已经俯身神情悠然的坐到了她的床上,还离她特别近,手一勾,指尖掐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他浅浅密密的嘬着,直到晚心皱眉抗议才意犹未尽的放开。 “萧祈渊,你坐远点!” 她伸手抵在两人之间,禁止他不时的侵犯,熟不知手一伸,一个金属制东西被带了出来,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又弹到了桌子下面。 萧祈渊起身走过去刚要捡起来,就看见女人一把掀开被子,鞋也没穿的的冲过来,在他将要触到那个东西的时候一把将他推开,捡起东西小心翼翼的握在手心。 他脸一沉,黑眸冷锐的盯着她紧握的手:“那是什么?” 晚心看着他俊容上隐隐显露的不悦气息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于激动了,抿唇道:“没什么,只是个吊坠而已。” 李叔把它串在链子上一直带着脖子上,也算是个吊坠,不过是形状是把钥匙。 一个吊坠,她都能紧张成这样子,那送东西人在她心里分量该有多重! 25.25想到以后结婚了养只野猫的日子还是挺不错的 房间里陷入一种奇怪的安静的气氛,萧祈渊薄唇抿出清冷的弧度,双眸晦暗不明的看着她,那样子,晚心觉得他像是在等着她开口。 可开口说什么? 除却她差点把他推到之外,这本身就没关他什么事? 可看他脸上的表情,不太像因为被推而恼羞成怒的样子。 纠结了好一会,晚心主动牵过男人宽厚的大手,慢慢将手心的钥匙放到他手里,闷声道:“喏,给你看,就是这个东西。” 有些事她不想说更不轻易向别人提及,只能选择最直接的方式,什么也不解释,把东西交给他看。 萧祈渊目光淡淡转向手掌一把轻巧的钥匙,除了做工精致看出来是特意花了些功夫做的之外,没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上面串了条有些年头也算不上贵重的链子,看上去的确像只吊坠。 他嗤鼻轻笑:“这样一个东西,值得你宝贝成那样?” 睡觉都要握在手里东西,既然不值钱,那应该对她有特殊意义才对。 他嘴角的轻笑和语气里明显的不屑让乔晚心心里刺痛了下,喉咙里像被塞了团棉花般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 萧公子是精明的商人,任何东西都可以用价值衡量,可有些东西,它或许贫贱,却是你一辈子的珍宝,只因为那是这世上最爱你的那个人留给你最后的念想。 可她,连着这点念想也快留不住了….. 抬头,晚心理了理头发掩饰好情绪,从他手里拿走钥匙重新放到盒子里收藏好,然后转身走到他身边:“不是来接我去吃饭吗?我们走吧。” 萧祈渊双手插兜,冷冷睨了她一眼,没出声。 晚心轻轻摇了摇他的袖子,软声道:“走吧,我饿了。” 萧公子这才被哄的舒服了点,笔挺西装裤下的皮鞋慢慢动了动,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了出去。 虽然没有刻意,但他步履的确是用缓慢形容,晚心觉得他似乎在等她追上他的脚步,顿了下,她识趣的跟上男人。 门口停着他的黑色宾利慕尚,晚心打开车门坐上去,偏头看着身侧沉默无声专心开车的男人,突然间有点迷茫。 他那样自然而然的登堂入室,有时候,她都分不清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好看么?”男人突然低笑着出声。 思绪被打断,晚心怔了下,抬眸疑惑道:“什么?” “好看么?”他嗓音里含着笑又着重重复了下:“我,好看么?” 虽然男人容貌不需要太好,可被她如此着赤果果的目光看着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晚心没摸懂他的意思,傻里傻气的被蛊惑了似的点头:“好,好看啊!” 他长了一张让女人都嫉妒发狂的俊美无双的脸,这是有目共睹的事,他问这个干什么? 他,不会以为她看他是因为……? 晚心撇了下嘴角,萧公子,你这样自恋真的好吗? 反正男人被愉悦了,唇嘴角笑意加深,想到以后结婚了养只野猫的日子还是挺不错的,至少他还算享受! 正好赶上路口红灯,他停了车,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下。 晚心边推他都囔句:“你干什么,还开车呢?萧” 话还没说完,她忽的变了脸,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焦急叫道:“开车!开车!快开车!” 26.26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这样屈辱的方式 眼中黑色车影一闪而过,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乔晚心着急的想也没想伸手解开安全带,朝着车辆消失的方向跑去。 绿灯未亮,没想到她会忽然跑下车,萧祈渊一下子脸色大变! 英俊的脸冷冷紧绷着,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弧度,强压住心头想把她捉住暴打一顿的冲动,红灯一亮脚下油门到底冲到对面停车的地方。 哧拉!尖锐刺耳的紧急刹车声如同他此时焦躁暴怒的情绪,大力的摔上车门,萧祈渊怒气冲天的拔腿追了过去。 他是看见了什么鬼东西,脚不想要,命也不想要了! 这时段正是下班高峰期,往来行人车辆川流不息。 他眼眸危险的眯成一条细线,准确无误的盯住在车流中快速穿梭的女人瘦小的身影,道路中央因被她阻挡前路的的尖刺鸣笛声此起彼伏。他 惊得血气翻涌,额头青筋突突跳的厉害。 有两次轿车前盖险险抵住他的膝盖停下,车主从车窗伸出头气愤的对她破口大骂,她似乎也被吓着了,一边手足无措的低着头连声道歉一边还不忘迅速穿行。 好不容易穿过了马路,他还没松口气,倏地瞳孔一缩,神经再次紧绷! 她脚下穿的是一双五六公分的细跟鞋! 那样细的跟,根本不顾及脚上的伤,跑的飞快。 他顿时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头顶! “乔晚心,站住!快站住!”看了一样即将再次变换的指示灯,他脸上越发的冷而着阴沉沉,冲着前面拼命奔跑的女人较小的身影,连名带姓的,前所未有的勃然大怒:“乔晚心,你听到没有,快给我站住!” 女人像是听到了暴怒的吼声,一分神,迎面被同样行色匆匆的妇人撞了一下,毫无防备的,竟然没稳身形踉跄着连连被撞退了几步,最后尖细的水晶鞋跟卡在下水道的缝隙里狼狈摔倒! 他紧握着拳头,浑身散发出阴寒的气息却再不敢吼她,脚下步子迈的又急又快! 乔晚心瘫坐在地上,低头捂着脚踝,俏丽的小脸上精致的五官就痛苦的拧巴着,一片沉郁的阴影骤然从头顶覆盖,周围阴寒的空气瞬间席卷而来,她不自觉哆嗦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粗暴的扯了起来,夹杂着怒气的手掌毫不怜惜的落在她的臀bu。 啪啪的几下巴掌声,屁股顿时火辣辣的疼痛,乔晚心猛地瞪大了眼睛一怔,扭头看着额头青筋暴起,俊脸罩着无法形容的阴鸷气息的男人,吓得一颤:“萧,萧祈渊?”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已经不少人注意到他们了,但被男人身上强大到能冻死人的冰寒气场所震慑,不敢明目张胆的停下来观看,却还是忍不住频频侧目伸长了脖子去看。 乔晚心鼻头一酸,满脸涨的血红! 他,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这样屈辱的方式毫不留情的暴打她的,他的……屁股! 27.27那辆车和带走梓明的那辆一样 乔晚心脸上像被烧着似的,连着雪白的脖颈也跟着火辣辣的烫红,不是道是疼的还是心里屈辱的,她万分委屈的一瘪嘴,眼泪就掉下来了:“萧祈渊,你凭什么……凭什么打我?” 越想越委屈难受,长这么大还没被谁打过屁股呢,连爷爷都没舍得动过她一下! 凭什么他就……凭什么! “哭,你还有脸哭!”男人阴森冷冽的眸光死死盯住她,余怒未消的脸上黑的能滴出水,说罢,遏制不住怒火又是一巴掌重重拍在她的臀上:“还敢问我凭什么?知不知道多危险你就敢往马路中间冲?看见了什么东西这么不要命的追?嗯!” 他气势汹汹的接连发问,乔晚心哽咽着说不出话,耳边不时传来路人窃窃私语的笑声,她也顾不得其他,脑袋一个劲往他怀里钻盖住自己的脸,手底下又羞又恼的揪着他腰上的衬衫使劲拧,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还敢哭?”他薄唇紧抿着清冷的弧度,大掌托起她的臀象征性的拍了一下,沉声警告:“不许再哭了!” 女人的眼泪哪是说止住就能止住的,还委屈的不得了,一会儿胸口就被打湿了一大片,他抱着她站在路边不动,好一会,怀里的脑袋蹭了蹭,女人没再哭,削瘦的肩膀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搭着,萧祈渊看着这一会儿尚算乖顺的女人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语气也没那么冷漠,沉声命令道:“抬起头,不许再哭了!” 闻言乔晚心非但没听他的摇了摇头还使劲往他怀里钻,扯住他的外套把自己遮得严严实。 那么多人看着,太丢人了! 她捂在他怀里的脸已经羞红的烫人了,现在整个人面对面的呆在他身上,他的手强而有力地托着她,这样的姿势像极了抱孩子,委屈都哭了出来,她现在只觉得青天白日下叫人瞧了热闹,好尴尬,好丢脸! 说什么也不肯抬头露脸出来! “萧祈渊”她扯了扯他的衣服叫他,闷声嗡里嗡气的:“不要在这里,我们回车上。” 萧祈渊冷着脸没好气:“知道丢脸了?”他垂眸瞥了眼恨不能躲到他怀里一辈子不出来的女人,嗤鼻轻哼了声:“命都不要了还要脸干什么!” 嘴上这样说,男人还是拢了拢外套把她裹紧大步迈向自己的座驾。 腾出一只手拉开车门,男人将她放进车里又绕到另一端坐进驾驶座。 晚心从置物格里抽出面巾擦了擦因泪渍干后而有些不舒服的脸,抬头一眼看到男人胸前被她弄湿的一大片地方,蓦地脸又一烧,红的像熟透的虾子,回想刚才她对他满心委屈又哭又抱,特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男人眼皮也没抬的哼了声,双手看似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似乎没有发动车子的迹象。 “说说”屈指敲了敲方向盘,他淡漠出声:“看见了什么?” 默了一会儿,晚心闷声回道:“看见了一辆车。” 话音一落,她看到男人一下子睁开眼,指尖掐着他的下巴,瞳眸里怒气隐隐可见:“一辆车?你他妈的就敢不要命的追?” 他手指力道不小,被捏的地方泛着红,晚心缩了缩脖子,小声道:“那辆车和带走梓明的那辆一样,我…...”她说着还小心的瞄了一眼男人,思量着怎么往下说。 28.28你这样我会觉得你爱上了我 “怎么不说了?”男人冷笑着嘲讽:“就这么爱他?也是……命都不要了,果然是真爱啊!” “可是怎么办呢?晚心”他盯着她的脸,眼神里流露出一种人看不懂的冷冽决绝,:“真爱又怎样?我就是要拆散你们,你是我的!知不知道,你是我的!” 他突来的怒气深深映在眸底,手指毫无自觉地加重,力道大的像要把她下巴卸下来,乔晚心吃痛的叫起来,挣了几下狠狠一把拍开他的手:“萧祈渊,你有病!” “我从来不是谁的,我是我自己的!我喜欢谁爱谁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有些恼火,从昨天到现在,她被他弄全身是伤,都快成三级残废了! 有求于他又怎么样?处处讨好她也不代表就一定要忍受他! 正常人谁能忍受一个有隐疾的病患! 男人收回手,淡漠的瞧着她爆发的小模样,自顾自的笑:“怎么没关系?你不是一直认为是我抓了他么?” 乔晚心心底一怔,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我,我……” 她心里确实是那样想的,本来就是他逼走了乔梓明,而他偷跑回来应该是第一时间联系的她,结果她赶到地方两人连面都没见上就被抓走了。 一定是他派人跟踪提前下手! 他确实不止一次说过不是他做的,可她压根就没信过,因为除了他,她真的想不出会有什么人第一时间知道楚梓明回国并派人抓了他。 可刚刚,她看到那辆加长的黑色轿车,竟然不顾危险的跑去追…… 摇了摇脑袋,乔晚心一脸迷茫,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难道……不!那不可能! 萧祈渊瞅着她,一语道破的姿态:“其实你心里是相信我说的,晚心。” “不不不,萧祈渊你说的不对,我没有,”乔晚心连忙摇头否决:“我知道你到温城是早就计划好的,你是有预谋的,虽然我还不清楚你的目的,但我绝不会糊里糊涂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更何况他整垮了乔家,现在又差点逼的她走投无路,她是打心底不会信任他的! “是么?”萧祈渊扯了扯唇,笃定的低笑道:“我可不那么认为,更何况,我没有什么预谋,我的目的从来都是明确而清晰,那就是让你成为我萧祈渊的女人!” 虽然过程比想象中曲折了那么点,可他有时也乐在其中还不算介意,手指有意识似的慢慢爬上她的脸,细细而温柔地抚摸着:“我会疼你宠溺,给你想要的一切,这难道不好么?” 这种感觉很不好,他的嗓音温柔低醇,带着些魅惑的味道,指尖像点了火,暖暖的,漾起丝丝痒意,晚心表情极不自然的挥开他:出声道:“萧祈渊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觉得你爱上了我。” 加之刚才他因她闯红灯冒险而怒不可遏和现在类似情人间的低喃细雨,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可事实上,她心里比谁都明白,萧公子就算说的再怎么深情款款,也不可能是因为爱。 偏偏,这是她无比在意的因素! 29.29你刚说什么照片?” 一番闹腾下来,约定好的午餐终究还是没吃上。 顾公子捉住她亲了又亲,俯耳不甘心的叹息:“晚心,和你吃餐饭真难!” 晚心偏着头没说话,心里有点乱乱的哪还有心思吃饭,只想他赶紧开车送自己回家。 萧祈渊眼角瞟了一眼她又肿起来的脚踝,发动车子往医院的方向。 察觉到他的意图,乔晚心坐直身体对他道:“我不去医院,我要回家。” 医生都说过她的脚没什么大碍,只要擦点药多休息就好了,而且她刚才摔倒只不过是不小心牵动了原来的伤处,没有必要再去医院。 “乖,看完医生再回家”男人勾唇笑了笑,意有所指:“我可舍不得未来的太太烙下什么病根。” “可我不想医院。”晚心语气恹恹的:“家里有药,我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还是去医院看看我比较放心。” 男人对她的话不予置喙,平稳加速,驱车很快找到最近的医院。 没看到他打电话通知任何人,前脚刚被他抱进病房,后脚就有医生急匆匆的赶过来,不经意瞥到医生的职牌上的职位写的竟然是院长! 她有些无语,知道他财大气粗,可也没必要把院长招来吧? 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事又抹了药萧祈渊这才把她送回家。 只不过这个家不是她的家,而是他直接把她抱回了他的地盘。 直到屁股坐上柔软的沙发,晚心还有点缓不过来神:“萧祈渊,我要回家,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男人低眉笑了笑:“陪我吃饭!” 晚心抿唇好笑的看他:“你一个人不能吃饭。” “能”男人简单明了回答:“可我想和你吃顿饭。” 说完,他脱掉外套,修长漂亮的手指一边慢慢卷起袖口一边走进厨房开始在冰箱里挑选食材,准备洗手作羹汤。 已经见过他下厨,晚心也不觉得惊奇了,伸手拿了个枕头正准备闭目养神包里电话就响了。 屏幕上闪动着名字,她看了一眼还在厨房有条不紊忙碌着的男人,拿着电话走到一楼的洗手间才接通。 是乔梓明的母亲,一开口就哭得撕心裂肺又喊又叫的。 晚心虽然知道她有多心疼儿子,但还是有点不太习惯她每次一打电话什么都不说就悲天呼地的哭。 “阿姨。”她扶了扶额头,等她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才出声安慰了一下:“梓明他不会有事的。” 他一定是没事的,只要找到人就好了。 “什么没事!”电话里女人哭着大吼大叫:“梓明真是瞎了眼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我都听他爸说了,梓明受伤了如果不及时救治腿就废了!你还想骗我,照片我都看见了,我的梓明,我的儿子呀…….” 电话里只剩泣不成声的嚎啕大哭,晚心脑子里一阵混乱。 照片,她说照片,她一怔,回想到重点急忙大声打断她:“照片,什么照片?你刚说什么照片?” 电话里哭停了一下:“他,他爸收到一封信,里面都是梓明受伤的照片,上面说叫我们打电话给你。”女人急忙抓紧电话哭声哀求:“晚心,晚心,你要救救我的梓明啊,以前都是我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你一定要救救我的梓明啊……” 30.30这意味着你根本不确定,你犹豫了,动摇了” “阿姨,我会想办法,梓明他不会有事的!” 乔晚心一边安慰着已经哭的没力气的女人,一边在想她说的话。 那些照片,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她? 直白又彻头彻尾隐藏起来的威胁? 结束通话,晚心握着手机靠着墙静了一会儿,每次说他没事的时候心里其实一点底气也没有,仿佛只有那样对自己说,她也就会相信他是真的没事。 整理好情绪,她抬手缓缓拉开门。 男人的慵淡低沉的声音入耳:“晚心,如今你还认为是我么?” 显然,他听到了通话。 晚心一愣,抬眸看着冒然出现的男人,脚步停住。 逆着光,男人长身如玉的静静伫立着,英俊的脸上懒懒散散的笑,垂首,狭长的眼微微眯起,那眼神像一道光一样缓缓淌进她的眼底。 他立着不动,笑意深深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像个安静的美男子。 不是没见过他魅惑众生的模样,这一刻,她却觉得心脏的地方像是突然跳漏了一拍! 微妙的气氛自两人之间来回流动,气温好像微不可查的渐渐上升。 她竟有种不能动的感觉! “啪!”手机掉落的声音格外的清晰而响亮。 那一下,像摔落在心里似的,晚心抬手理了理头发,甚至觉得连弯腰去捡手机的动作显得不那么镇定。 慌乱了? 男人眯眸,笑意又深了几分,稍稍一弯身,轻而易举把女人掉在地上摸了两次都没能碰到的手机捡起来。 “给你。” 皙白而骨节分明的大掌上静静放着一只粉色的手机,像烫手似的乔晚心一把抓住,不经意间看到男人挑眉的表情,她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在他眼里有些怪异了,抬头讪讪的冲他笑道:“谢谢。” 男人挑眉的动作更明显,随即勾唇笑了笑,他好像还是头一次听她说谢谢,对他。 她笑了下:“我,我们出去吧?” 这里是卫生间,两个站在这里说话,终归是…….不太合适吧? “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男人抬脚走进来顺势把她困在胸膛和墙壁之间 背后凉凉的的,晚心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迷惑的看着他:“什么?什么回答?” 他刚才问她什么问题了么? 男人不介意的笑笑,大掌捧起她的脸轻啄了下,低声徐徐道:“现在,你还认为是我抓了乔梓明么?” 他离得太近,他还一直看着她,仿佛只要一低头,他就会再次亲下来把吻落在她的唇瓣,她表情有点不太自然的推了推他,可男人力气实在太大,她只好两手撑在他胸前尽力拉开两人的距离,低声道:“我,我不知道,也许是你……我真的不知道 “晚心,你的想法改变了!”男人盯着她的脸,吐词清晰,察觉女人挣扎了一下,下意识的开口要反驳,他迅速低头,深长而炙热的问真真切切落在娇嫩的唇瓣上,顺便堵住了女人将要说的话,唇齿相抵久久舍不得离开。 “别急着反对。”他揽着她的腰,蛮横的不许她说话,挑眉不紧不慢的分析给她听:“在此之前,你信誓旦旦的认定了是我,可现在呢?你说不知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低声询问却没要她回答:“这意味着你根本不确定,你犹豫了,动摇了!” 31.31这样说非她不娶的男人是真实存在的么? 这其实并不能代表什么,他似乎有点认真的意味。 乔晚心沉默一会儿,温温和和的开口:“我说不知道,但并没有说你没有嫌疑,我仍是怀疑你,因为除了你没有人会那么做。” 如果说是简单的绑架勒索财物什么的,绑匪就应该直接要赎金,可信中除了说要梓明父母打电话给她之外没有留下别的讯息,连给她打电话威胁她做什么都没说。 这手段和萧祈渊当初利用乔氏威胁她的方式虽然有许多共同之处,但他不会隐藏起来而是会采用最直接有效的方式警告胁迫她。 她说不知道,是不像以前那样确定了,可正因为如此,她更加确定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关系! 说来,他所介意叙述的那些根本没有发生本质的变化,她心底也从来没有相信过他! 看到漂亮精致的脸蛋儿上迷迷茫茫的表情像拨开的迷雾般渐渐清晰,萧祈渊也没再说什么,风淡云轻的扯唇一笑,将她打横一抱走到餐桌放下。 他所介意的是她对他的态度,不过就现在看来,想要真正让她对他少些防备和敌意着实是件挺麻烦的事。 不过,好在他还有点耐心陪她消磨。 厨房里传来滴滴的提示声,大概是他煮了饭或是汤之类的。 “先吃饭,我去把菜端出来。” 倒了杯水给她,萧祈渊抬腿正要转身,手腕处袖口一紧。 女人像是忍耐着什么情绪淡淡开口“萧祈渊,让他回国外治疗,我不见他。” 她低着头,语气里掩饰不了的萎靡恹恹和眼神里流露出的不舍都让他觉得刺眼。 他瞧着心里很不舒服,拨开她的手指,向前迈了一步,嗓音微凉的道:“先吃饭,别的事以后再说。” 乔晚心抬眸看向身前背对着他的身形高大的男人,轻抿了下唇瓣不死心的再次拉住他要站起来:“萧祈渊” 才叫出他名字,男人一听到椅子摩擦的声音手臂不轻不重甩了一下,刚动了下的女人便跌回椅子里。 他没回头,沉声加重了语气:“我说先吃饭,别的事以后再说。” 晚心看着他,动了动唇瓣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男人低沉的声线勾带起些微的凉意再次开口:“晚心,趁现在,不要说些什么让我不高兴的话。” 他不想现在的好心情在吃饭之前都因她为别男人低头求情而破坏殆尽! 如果她够聪明就该知道怎么做怎么说对她才是最有好处的。 果然,她还算聪明识趣,没再说下去,乖乖坐自身后好问他:“要不要我帮忙。” 萧祈渊回头睨了她一眼:“不用” 笔挺西装裤下长腿一迈进了厨房。 很快,两菜一汤端上餐桌,男人抬手又盛了半碗香浓的乳白色骨汤放到她手边:“先喝点汤。” 晚心拾起勺子慢慢喂进嘴里,入口的鲜美让人食欲大增。 连着喂了几勺,晚心才放下勺子,一抬头,才发现男人没动筷子,撑着额静靠在椅背上无声无息的凝望着她。 此刻,阳光透过窗户洋洋洒洒落在他身上,像镀了层光影,他脸上绽着浅浅而舒心的笑,明明不是黑夜,她却似乎看到黑眸中像撒满了星光,璀璨而熠熠闪亮,恍然间有种迷惑人心惊心动魄的美! 脑中霎时间一片空白! 乔晚心像被蛊惑了似的偏头呆呆的凝视着他...... 会挣钱,会做饭,会照顾人又帅的一塌糊涂,这样说非她不娶的男人是真实存在的么? 32.32淮之,奶奶恐怕早就回国了 黑色宾利慕尚平稳停在乔家大门,乔晚心迫不及待的抓起推开车门走了出来。 “晚心,不跟我说声谢谢?”男人抬脚几步身影便盖过了她 晚心被他挡在身前,停了下来,弯唇笑道:“萧公子需要一句虚无的谢谢?” 她话里的意思告诉他,即使说了她也不会对他心存感激? 萧祈渊挑眉,低低的笑:“当然!我是商人,做任何事都要有所回报,虽然大多数男人送女人回家都希望能得到一个香吻作为回报,但我要求很低的,只要你一句句谢谢就能满足。” 他一派贵公子的模样,说的好像真的一样,可语气却欢快轻佻,眼里戏谑显而易见。 有些人不**的时候像个人,**起来不是人! 心里骂了一句,晚心温婉笑着仰起脸:“谢谢萧公子送我回来。” 话音一落,眼前一张俊脸骤然扩大数倍,她惊呆的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的薄唇便落了下来。 一记绵长炙热的深吻,萧祈渊餍足的舔了舔唇角,笑道:“我还是觉得这样回报来的更实在。” 晚心有些恼的瞪他,她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好了,进去吧!”忽略她脸上的不满,萧祈渊勾唇调笑道:“还是你希望我抱你进去?” 说罢,作势要去抱她,晚心立刻往后闪躲了一下,低叫着拒绝:“不用!” 萧祈渊垂眸低笑,看着女人略显慌乱的身影走进去的瞬间脸上的笑容跟着冷漠了下来,抬腿一边弯身钻进车里一边从口袋里摸出电话,拨了个号出去。 一接通,他便问道:“淮之,奶奶在哪?” 那端回答的很快:“不知道,大约是去哪旅游了吧?”说罢,又小声嘟囔:“我又不是老太太的秘书,想知道她在哪,你怎么不自己打电话给她?” “你不会还因为那件事跟老太太生气吧?”这爷孙两赌气,有事就把他当便宜中间人使唤,幼不幼稚? 闻言,萧祈渊脸上一寒,嗓音冷漠“别提那件事!跟那无关!” 一听男人声音不对,陆淮之努努嘴:“不提就不提,那你说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淡漠的掀了掀眼皮,萧祈渊凝视着远处的目光渐渐眯成一条线:“老太太最近联系你是什么时候?” “前天!”陆淮之想也没想的回答:“前天还催着我让你去医院看病呢,你怎么突然打听起老太太来了?” 萧祈渊皱眉:“我打听自己的奶奶很奇怪?” “不奇怪!”陆淮翻了个白眼,心里补了一句。打听关心自己的奶奶没什么奇怪,只是这从别人嘴里打听方式太奇怪! “淮之,奶奶恐怕早就回国了!” “回就…….”忽然反应过来他说的话,陆淮之怔了下:早就回来了?” “你去查查奶奶的行踪,还有乔梓明在哪?” 淡漠的吩咐完,萧祈渊把电话扔到置物格里,发动车子离开。 陆淮之还架着电话更不上节奏,说老太太的事,怎么突然又扯上了什么乔梓明? “喂,祈渊,谁是乔梓明?这跟老太太有什么关系…….喂,喂,萧祈渊?” 没有任何回音,他拿起电话一看,脸立刻垮了下来。 特么,叫人办事还挂人电话! 33.33他像一道看不见摸不着也不应该靠近的深渊 昨晚没怎么睡好,乔晚心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太阳的光芒透过纱窗照进来,扬扬洒洒的一大片照亮了整个房间。 起床走到窗前,迎着温暖的光线伸了个懒腰,不急不忙的洗漱下楼。 早餐已经做好了,热气腾腾的一小碗红豆粥摆放在餐桌上。 佣人见她下来,忙从厨房又端了杯热牛奶给她。 晚心道了声谢接过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见她还站着,两手揪着身上的围裙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偏头问道:“有什么事吗?” 佣人想着刚才买菜回来看到的女人,还犹豫着要不要说,听她主动问起,想想还是说一声比较合适,无论是好人坏人,多小心提防着点总是没错,于是张了张嘴道:“小姐,早上我从外面回来,看见有个女人在门口来来回回一直不停地朝别墅里张望,看到我回来就匆匆的走了,行为举止都很奇怪。” 晚心放下杯子,想了一下,又问:“看清样子了吗?” “没有,她用手遮住了脸,一看见我回来扭头就急忙忙走了,不过看身形和一身名贵的妆扮应该是位四十多岁的贵妇人,小姐,要不要去保卫处要他们多留意一下?” 她当时也生疑,那女人像是在门口徘徊了许久,却没按门,看到有人立刻就低头捂住脸慌慌张张的走了。 “嗯!”她点点头:“报备一下也好。” 乔家败落后,以前那些保镖自然雇不起了,整个别墅里现在只剩她们两个人女人,虽然照她描述的是位贵妇人,她认识的人中没有这一类的,更何况现在,是个有钱人对她都唯恐避之而不及哪还会上门,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有必要谨慎些。 “那我这就去!” 安静吃完早餐,搁在一旁的手机便响了,屏幕一亮,萧祈渊三个字便映入眼帘,乔晚心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接,任由屏幕光芒渐渐暗下去。 他的号码原本是没有名字的,是昨天吃完饭他看到她的手机自己存进去的,本来他存进去的名字是那两个字,很……亲密。 她看了肯定是不愿意的,可他没完没了的弄得她也烦了,最后两人各自退让妥协改成他了的名字。 很快,屏幕再次亮起,不是电话,晚心拿起来,还没解锁就看见最上面流动着的信息:不敢接我电话? 他问这话的时候肯定是微微挑起眉梢,唇畔似有若无的笑着,眼里含着几分玩味。 脑海里翻腾的全是他那张英气的脸上蛊惑人心的深笑,她紧盯着屏幕上的这条讯息看了好几秒,心中恍然生出一种恐惧,忽然觉得萧祈渊是个很可怕的男人。 他像一道看不见摸不着也不应该靠近的深渊,时时刻刻诱导迷惑着她,稍稍的一个不小心,随时随地都可能掉下去。 心底渐渐衍生出不安和彷徨,而她对他的排斥抵触和警惕像是一道时灵时不灵的符咒,正一点一点被他慢慢击破然后焚烧,只待湮灭成灰纵身堕入深渊而不可自拔! 34.34放心,磨没拉完,我还不会杀驴 总裁办公室里,萧祈渊坐在办公桌前薄唇微勾,笑意盎然,修长的两指间夹着一支手机,心情难得的好。 信息从指间发出去,女人那边没有回应。 几秒后,陆淮之打了声哈欠换了个舒服姿势仰躺在沙发上,歪头瞅了他一眼,不满的抱怨:“你一大早把我叫起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淫~荡的笑脸?” 淫~荡? 萧祈渊一挑眉,他笑得有这么明显? 放下手机,从椅子里站起来顺手端起刚泡好的咖啡喝了一口,他朝四仰八叉躺着的男人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陆淮之不爽的甩了他一句,一大早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电话里不能说还是怎么着的,没睡醒他起床气很严重的! 男人没说话,身高影长的单手插袋立在窗前,浑身散发着不可忽视的冷贵矜持的气息。 受不了这静谧的气氛,陆淮之讪讪的从沙发里爬起来:“手底下的人还没消息,再说,你特么也给我点时间,昨天忙的要死没顾上,早上才派人去办,还没收到消息就被你叫到公司来了。” 闻言,男人掀眸,眼角浅淡的斜瞥了他一眼,冷言嘲讽:“就这么点效率?” 他一脸的轻视不遮不掩,映着这大好的阳光明晃晃摆给他看,陆淮之心里很不爽:“有本事别找我帮忙自己查!” 帮忙遭嫌弃,他还不想管了呢?老太太回来就回来呗,有什么好查的,这爷孙两个怎么跟小孩躲猫猫似的,整什么幺蛾子? 萧祈渊没被他呛住,反倒动作优雅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唇畔似笑非笑:“我怎么记得陆叔叔让我送你回美国完婚来着。”他撑了额,煞有其事的问他:“难道是我记错了?” 几乎是话音一落,陆淮之就气的跳脚了:“萧祈渊,你特么的卸磨杀驴啊!” “哦?”声线上扬,男人弯了弯唇角,眯眸笑道:“放心,磨没拉完,我还不会杀驴。” 他脸上一派闲适悠然,陆淮之颇有些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撕破他坦然淡定的假笑,心海一片哀嚎,这就是十几年的兄弟? 绝交!必须绝交! “今天之前我要知道确切地址,还有,把乔梓明找到带来!” 吩咐完,一杯咖啡黑浓的见底,萧祈渊转身坐回椅子里,垂眸从眼前堆积的文件里抽出一本翻开。 陆淮之耷拉着脑袋认命的叹了口气,跟到他面前,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瓶放到他面前:“喏,这是原医生让我带给你的药,记得吃!” 很小的一个乳白色塑料瓶子,上面贴着一张标贴,全英文标注,他眯眼看了下伸手嫌弃的将瓶子丢开:“我不需要!” “需不需要医生说了算,你不去医院治疗,原医生给你开的药,你一定要吃!” “我有药。”男人抬眸,嗓音偏冷的道:“不需要再吃什么药。” 陆淮之看着他:“祈渊,别固执,这药只是辅助作用不会伤身,你忘了上次情绪失控差点把那个女人吻的窒息,你这样根本不行,万一出事怎么办?” 35.35李某又何必冒着得罪萧祈渊的风险帮你呢?” 晚饭前,乔晚心约了城建的李总,换好衣服化了个淡妆,她提着包站在玄关一边换鞋一边交代佣人晚上不必为她准备晚饭。 佣人连忙点头应着,替她开门。 约定的地方是夜景。 那是整个温城最大的高档娱乐场所,出入者非富即贵。 里面管理森严,服务体贴周到,服务人员都是经过严格培训的,从大堂经理到看门的小弟都能把整个城市里上得台面有头有脸的人物倒背如流,当然,这样一个销金窟也不可能像表面那样做的是简简单单的生意,暗地里的权~色交易大家心照不宣! 以前她还是乔家千金的时候也曾好奇过,不过楚梓明从不带她来这种地方。 车子在门口停下,晚心推门下车付了车钱,抬头看了一眼灯光交汇霓虹闪耀的中心。 金碧辉煌的建筑,在夜晚俨然就是这座城市的地标。 报了包厢房号,经理低头客客气气的一路把她领到房间门口,笑着道:“乔小姐,李总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吩咐,我就不打扰您了!” 乔晚心点点头,捏着手包在门口站了几秒才缓缓伸手推开门。 里面烟气缭绕,混合着浓烈的酒味特别难闻,晚心一进去差点被熏得晕过去,呼吸困难的紧蹙着眉头,几乎是强忍着胸腔里的难受走了进去,几只酒瓶凌乱的摆放在桌上,沙发上半躺着个中年男人,两眼微微闭着,嘴里还叼着一支烟。 晚心打了个招呼:“李总。” 身型略显臃肿的男人睁开眼,看清眼前的女人,立刻满脸堆笑:“呦,乔小姐来了,快坐!”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眯着一双笑得几乎只剩两条细缝的小眼,目光时不时在她身上窜来窜去。 男人都是这副德行! 晚心嗤笑了一声,抓着手包的手指紧了几分,被他看得不舒服,没忍住轻咳了下,走过去在一边坐下与他保持距离。 “李总,关于兰庭别墅,照我们之前协商好的,我已经把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李总什么时候方便开张支票给我?”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能救爷爷命的钱和一颗脏器。 “不急!”男人吸了口烟,笑眯眯的端起桌上的红酒递给她:“来,乔小姐,先喝一杯!” 这种地方虽然没来过但在圈内却也总能听到些传闻,暗地里在酒水里加料什么的也不算不得稀奇的事。 晚心笑着接了过来,放到手里端着却没打算要喝,熟话说小心使得万年船,处在这种条件下,她不得不绷紧神经,谨慎处事。 毕竟,眼前的这位曾经可是在温城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不是什么善茬,她道行尚浅,与他交易本来就算的上是与虎谋皮。 更是半分大意不得! 本来她还一直犹豫要不要赴约,但听说他在黑市的脏器交易有路,她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乔小姐这是不给面子?” “哪里?”他的语气明显冷下来,晚心抿了抿唇,把手里的酒杯双手奉上赔笑道:“李总,我酒精过敏,医生说过不能饮酒,这杯就当我敬您!” 这么个蹩脚的理由,一杯酒又推回来,李总脸上挂不住,看着眼前的女人冷笑:“乔小姐这么没诚意,李某又何必冒着得罪萧祈渊的风险帮你呢?” 36.36是么,绿了我让李总觉得很兴奋? 乔晚心讪笑了下,收回手,酒杯搁置在原处,浅笑着奉承道:“李总坐的可是温城的一把交椅,难道还会怕了萧祈渊?” 这话不假,但也是曾经,自从萧祈渊来了,他便被踩在脚下处处受到掣肘,心里想必也积压了不少的愤恨怨气,若说还有谁敢和萧祈渊分庭作对,非他莫属! “乔小姐倒是个聪明人。”李总脸色灰沉难看的笑着,冰冷的声音里透露着一股切齿的狠劲:“上次答应借钱给你,萧祈渊一连斩断我在国外的几个上亿合作案,差点搞得我财务危机,这笔账我早晚要跟他算!” 乔晚心垂眸,她这是一不小心起到了煽风点火的作用吗? 脊背忽然凉了下,要是萧祈渊知道她来求一直把他视为死对头的男人还一不小心挑唆了一下,会不会一怒之下捏死她? 回想他疯起来那股子狠劲,都不够他两根手指捏死的! 担忧的蹙起眉头,一边他笑呵呵的声音又响起,已经完全不见刚才的那股子怨恨,笑眯眯的道:“不过话说回来,谁都知道你是萧祈渊点名寄在名下的女人,如果没有足够的好处,我又何必提早与他作对。”他一边说着,扭着屁股往外挪了一点,眼光精光的盯着她,意有所指:“乔小姐这么聪明长得又漂亮,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话的字面上的意思浅显易懂,可潜在的台词搁谁身上也只能心知肚明,不能真懂。 晚心脸上不自然的笑了下,看着他又挪了几下,两只眼睛开始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瞄来瞄去,手臂也慢慢伸到她背后沙发的靠背上身体几乎就要贴上来了! 神经一下子紧紧绷住了! 她心中强烈的不安,不该来的,至少也不该是在晚上,在这种地方! 往沙发边上挪了下,晚心伸手理了理头发掩饰心里的紧张,面上努力故作镇定的笑着:“李总,照之前电话里你说的,我只要五百万,兰庭别墅和旗下的庄园全部归您所有,这笔买卖您可不算亏!” 当初买那座庄园的时候的花费远远不止这个数,她挣扎犹豫了好几天才决定卖掉,毕竟,没什么比活着的人更重要了! “乔小姐大概是没听懂我的意思,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冷笑,反正人都来了他也不怕明白告诉她:“实话告诉你吧,什么庄园别墅的我根本不感兴趣!我真正感兴趣的是你这个女人,只要你跟了我,别说房子别墅,萧祈渊舍不得给你的,只要你想要我都给你,只要你…….” 几句话后他就露出本来的面目,眯着一双细小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的盯着她的胸前,笑得满脸狰狞而让人心惊。 “李……李总…..啊!” 他的手突然摸到腿上,晚心吓得浑身一颤,尖叫起来,条件反射的用力狠推了他一把拔腿跑到桌边:“李,李总…..你别……” 臃肿的男人猝不及防竟被她推到,扭曲着一张阴森的脸恼怒的爬起来,眼里却掩饰不住兴奋刺激的光芒,粗鄙的话狰狞不堪入耳:“还装什么贞洁烈女!能把萧祈渊都迷得神魂颠倒非娶不可,我今儿倒是也要尝尝滋味!”他一把扑上去抓住明显惊吓过度的扭头要跑的女人:“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你说要是萧祈渊知道我给他戴了这么大一定绿帽子会怎样?想想浑身都觉得兴奋!” “是么?绿了我让李总觉得很兴奋?” 阴寒像淬了冰的声音低低沉沉传来。 37.37敢动我,小心老子弄死你 同时,包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身铁灰西装矜贵无比的男人步履从容的走了进来,目光在触及倒在地上明显被肥胖男人死死压住,衣服凌乱的女人时,眸光一寒,空气瞬间冻到冰点,阴寒沉郁的气息压的人心尖颤抖! “萧……萧祈渊!”李总浑身一哆嗦,在男人强大浓烈的阴沉气势震慑下话都说不利索了,极度睁大的眼睛猛地收缩了一下,扭着脖子张嘴道:“你,你怎……啊!” 没给多余他说话的机会,两个保镖上前一脚狠狠踹在他心口,把他拖到一边。 乔晚心抬眸,看着男人高贵优雅的身影一步步靠近,心里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如此渴望庆幸见到他!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英雄救美的桥段都那么惊心动魄让人心动的。 难能可贵的是他,恰好在某年某月某一天的某个时刻,不早不晚,她念着一个人,想着一个人,而他就在那一刻—— 那样的英俊如斯,神祗般,从天而降…… 经年之后,乔晚心再回想起这一幕,仍能清晰记得当时他给她的感觉 像陷入黑暗的一道光,直直射入她的心口……. 身上一暖,男人将外套脱下来扔到她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低沉的嗓音冷漠的响起:“还不起来,是想在地板上睡一晚?” “哦!”晚心攥着他的外套慢慢爬起来,她是脑残了,怎么会觉得他这样态度卑劣的男人英俊如斯,像一道光芒! 在男人紧皱眉头,眯眼冷锐又恼怒的目光一路逼视下,晚心一言不发的走到沙发的角落里抱成一团乖乖坐好。 萧祈渊狠瞪了一眼缩在角落里身形狼狈的女人:“我等会再收拾你!” 晚心浑身一寒,不敢抬头看他怒气勃发的俊脸,立马紧紧抱住自己往角落里缩了缩。 男人收回目光,一脚踢开脚边碍眼的椅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竟敢背着他…….要不是他在这谈事,上厕所时无意间听到几个服务员围在一起八卦刚好说道她来这里幽会谁谁,又及时赶来,她连怎么被人啃得骨头渣都不剩都不知道! 这回,他饶不了她! 当然,还有这个老男人!竟敢试图染指他要的女人,还想绿了他? 眯光一凛,他斜勾起唇角,沉声冷笑着吩咐:“来人,去叫经理带点东西过来,让李总好好兴奋一下!” 不是想兴奋吗?那他就成全他! “是!” 一个保镖扭住李总的手臂,另一个推开门出去了。 “萧祈渊,你敢对我动手!”李总心口一脚被踢的差点缓不上来气晕死过去,这会儿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恶狠狠道:“你个毛崽子,才来温城多久?敢动我,小心老子弄死你!” “呵~”男人轻笑了声,菲薄的唇勾起嘲弄的弧度:“你认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 闻言,李总一怔,眼里闪过一丝害怕,不过很快,他大笑起来:“萧祈渊,老子在温城盘根几十年,你想对付我没那么容易!” “嗯,是不太容易。”男人气势不减的坐在沙发上,单手撑额似是思忖了下:“像你这种城市毒瘤动起手来是挺麻烦。” 38.38绘声绘色的说她到这里来幽会有钱男人 听他这样说,李总以为他是怕了,得意的呲牙警告道:“告诉你,最好赶快放了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萧祈渊没说话,很快门再次被外面推开,脚步声踢踏匆忙像是几个人快跑过来的。 “萧总,人带来了!” 听到有人说话,晚心想看一眼,才刚一抬头就被男人眼稍淡淡扫了一眼,赶紧缩回脑袋把头埋在胸前。 她可没忘记男人说要收拾她! 那经理一进来,像是里面的气氛冻住了似的,看着端坐着不威自怒的男人,身体战战兢兢许久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萧,萧公子…….您要的东西……送来…...” 萧祈渊双腿交叠坐着,面上一派惯有的清寡,语气不耐的冷声道:“东西都放下,滚出去!” “是是是!”经理立刻连声回道,不敢再耽搁,和身后的服务员把端着酒水统统放下,急忙委身退了出去。 几秒的安静过后,晚心听到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接着是剧烈的挣扎呜咽和类似呛水的咳嗽声,她没敢再抬头,大概也猜到萧祈渊是如何折磨他的。 过了一会儿,咳嗽声和呼吸声越来越重,然后是男人撕破喉咙杀猪般的吼叫声,晚心听的脸色发白,被虐的这么惨,不知道萧祈渊等会儿要怎么收拾她? 她不能坐以待。 “萧……萧祈渊。”她埋着脑袋,嗓音闷闷的小声的叫他:“那个,我要……去厕所…..” 她不能再呆在这里,不然等会儿他非得撕了她不可! “想跑?”她那点心思男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没有!”乔晚心连忙否认,一抬头,眼角触到墙角里,连出气力气都没有全身战栗如抖筛痛苦扭成一坨的男人,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急切道:“我要上厕所,我真的要上厕所!” 男人一个眼神让她安静下来,对着保镖冷声吩咐:“把他拖出去!” 这下,要轮到她了,轮到她了...... 眼看着人被拖了出去,,保镖恭敬的把门关好,男人这才抿唇看向她,冷声道:“给我过来!” 晚心咬着唇瓣,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摇头:“不…..不要……” 男人眉目一拧,似乎也没多大耐心,长臂一勾把一直后退却退无可退的女人提起来,扔到腿上,抬手就是几个巴掌! 上次闯红灯他气炸了都没下这么狠的手! 屁股的部位疼的火辣辣的一片,眼泪在眼眶里一个劲打转,乔晚心忍着愣是没让它掉下来。打屁股,又是这样屈辱的姿势,她不是没长大的孩子,他就不能换个方式? “不说话?”半饷不见她有一点动静,男人挑眉,又气又恼的看她:“上回打你还又哭又闹的,这回怎么老实了?” 把她翻个身,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她脸上憋的涨红,眼眶也红红的,衬着漂亮精致的小脸,无端生出几分怜爱,惹得人心里痒痒的于心不忍,他伸手想碰碰她娇嫩的皮肤,可一想到那些服务声嘴里绘声绘色的说她到这里幽会有钱男人怎样怎样的,心里又升起一团火! 下次再敢到这种鱼龙混杂的风月场所来,他非得打断她的腿不可! 他生气,没想到女人完全不在状态,红着一双眼没底气却硬扬起脖子壮胆似的的冲他小声叫:“萧祈渊,你下次能换个方式吗?我又不是你女儿,这也太侮辱人了!” 现在小孩子都不打那个地方了好吧? 听明白她说的侮辱,萧祈渊一愣,随即低低徐徐的笑出声:“我要是有女儿也没你这么闹腾!” 39.39我不过是在提早行使我的权利而已 直到舒舒服服躺倒床上,乔晚心还有点不敢相信萧祈渊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她,明明之前他都很生气的,可一下子心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像是被她说的什么逗乐了似的,唇角都溢着笑,只抱着她亲了几下就把她送回来了。 神经质的男人! 在床上翻了几滚,晚心钻回被窝里安安心心的睡去。 大概是昨晚睡得太沉,一觉苏醒懵懵懂懂睁开眼看着眼前一张放大数倍的英俊脸庞,乔晚心有好几秒思维迟钝的都反应不过来。 “萧祈渊,你怎么来了?” 男人弯唇看着她呆萌的模样低低的笑声像从喉骨伸出溢出般愉悦:“想见你,就来了!” 她初初醒来,净透白皙的脸蛋上染了胭脂般嫣红,加上她娇软的语气,无端衍生出几丝小女人的娇~媚。 萧祈渊低笑出声,紧盯着她的眸色几度变化,低头寻着她的唇瓣吻了下。 “萧祈渊!”她生气却没有发火,推了推他没推动,翻了个白眼干脆从被子里钻了出去,站在床边脸色不好的看着躺在自己床上深蓝色西装的男人,低低道:“这是我的房间,你以后不要想进就进!” 给他讲道理他不见得会听,不过还是有必要讲下先。 她是想说不要把别人家当自己的一样大摇大摆的进出,最好是再也不要来,他一个男人,动不动就跑到自己房间像什么样子! “宝贝儿,这大概是不行。”萧祈渊神色自然的起身,她一口气提了两个条件,无论哪个他都不能应。 “为什么?” 男人清朗的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低低沈沈的响起:“宝贝儿,我不过是在提早行使我的权利而已。” 他要娶她,那她就注定了会成为萧太太,既然如此,他不如不提早享受他的权力? 他叫宝贝儿的时候嗓音绵长醇厚,像是在舌底几经缱绻从喉骨深处呢喃浅溢,她想,那大概就是传说中让人为之疯狂爱而不能的声音吧? 她还懵了下,不明白他所谓的权力是什么意思,半饷,她迟迟反应过来,闷闷的低头垂眸,盯着脚下地板的纹路,闷声道:“萧祈渊,我从没想过和你扯上什么关系,所以也不会存在你提早行使权力这回事。” 其实,她心底一直害怕与他扯上什么关系,可越是这样他们好像越来越牵扯不清了,这其实真的很矛盾,很纠结! “没关系。”男人碰了碰她的脸,英俊的脸上笑容依旧:“还有时间,你现在想还来得及。” 还有时间? 乔晚心不懂:“什么还有时间?” 男人眸光闪了下,很快恢复如常,抱住她笑:“宝贝儿,听话要听重点!” 萧太太这不在状态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40.40你是在跟我发脾气? 乔晚心没问他一大早来干什么,可等待吃了早餐,她般了张椅子坐在阳台上看了好一会儿书,他还赖着不走,她就有点烦了。 “萧祈渊你怎么还不走?”现在都已经是上班时间了,他堂堂一个萧氏总裁,掌管整个公司的运作命脉,难道不应该很忙吗? “不走!”男人黑眸瞧着她,吐字干脆清晰:“跟工作比起来,我还觉得陪太太更重要!” 有的时候,你对着一个总想占你便宜的**只能表现出深深的无力,就如她现在! “那你是打算一直赖在这不走吗?” “不是!” 他本来是有事找她的,不过来得早,看她睡得香甜没忍心打扰,醒了后又被她蠢萌娇媚的模样给撩拨得忘了正事。 昨晚送她回家后,他曾派人查过,底下人回报说她是自己主动去夜景找的城建老总谈一笔交易,结果被骗过去,差点着了人家的道! 他问过什么交易,手下人说也不知道,还没来得及细问交易的内容,那个李总就已经昏死过去了。 乔氏被他并纳后,除了特地交代留下老宅之外别的早已被查封了,若是交易,他还真是想不出她手里能有什么有价值的筹码。 “晚心”男人身姿高大的挡在她前面,遮住了阳光,在她周围留下一大片阴影:“跟我说说,你昨天去夜景要做什么交易?” 闻言,乔晚心握着书本的手指不禁一滞,怕什么来什么。 漫不经心的翻开一页,她平静答道:“没有什么交易。” 她低头继续看她的书,长发垂落下来随着微风凌乱飞舞偶尔阻挡视线,她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紧张起来,眼也不敢眨一下。 男人蹙了下眉,薄唇微抿凝视着她的发心没说话,可身上的气息已然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有些清冷。 头顶的目光过于强烈迫人,像道无形的压力,沉重的压的人心底发慌承受不住,她很烦他不说话寂静无声看她的样子,那目光像是能通晓并拆穿所有谎言,让她无所遁形! 当真是可恶至极!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乔晚心是在受不了了的低叫道:“萧祈渊,我做什么交易关你什么事!” 若非他纠纠缠缠,他们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你是在跟我发脾气?”男人扯唇,语气算不得好:“我不过就是问问,你就这么生气?” 他可没忘听到的那些话,说她没了乔家大小姐的身份,自甘堕落,为了钱去陪老男人睡…… 他自是不信的,如果是为了钱,嫁给他难道不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没有生气!”晚心抬头,声音抑制不住的提高了几个分贝:“我只是不明白,我自己不想说的事你为什非得逼着我!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就一定要告诉你!” 时刻不忘与他划分界限,萧祈渊脸色沉了下来:“你这是在提醒我你想要坐实我们的关系?” “萧祈渊!”乔晚心提音怒叫了声:“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的脾气也被无端惹了出来:“那就说说,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我问一下都让你这么生气?” 她不善掩饰,脸上的愤怒更告诉他,绝不是什么普通交易! 41.41下次不要再跟我闹了,知道么? 怀疑是正常的,萧祈渊的话没什么不对,语气和清朗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嘲讽,可他说见不人三个字的时候突然间就像刺中了她的某根神经,让她压制不住一直告诫自己不要惹怒他的念头,脸色微白的站起来,冷声相对:“我就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又怎么样?” “怎么?”意料之中看到男人脸色沉了沉,她扯唇,脸上温温凉凉的笑,几近刻薄:“很生气?你有资格么?” 她此刻的模样就像一只浑身竖起尖毛的刺猬,你跟她较劲呛声只会刺伤自己,萧祈渊垂眸淡漠疏离的瞧着她青白交错的脸:“晚心,我没有生气也不是来和你吵架的,你愿不愿意说我都会去查,结果没什么不同,我不过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而已。” 顿了几秒,他伸出手想碰碰她的脸却被女人一脸厌恶的挥开,女人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后退了几步,转身绕过他就要走。 身后特属男人低沉清冷的嗓音淡漠的响起:“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晚心转身,看着他缓缓展看手掌露出里面躺着躺着的一枚金属物件,脚步一顿。 是那枚钥匙! “我记得上次你睡觉手里都握着它,怎么昨晚没发现它丢了?” 昨晚从夜景抱她出去的时候,她还不忘手里的包,不过当时好像没拿稳掉到了地上,东西滚落了出来,他双手不方便,保镖跟在后面捡的。 之后他送完她回家没多久,夜景的经理就急匆匆的送来一个小盒子。 那个盒子他确实见过,粉红色的,曾放在她的床头上,打开,里面果然静静放着那把钥匙。 他拿起来仔细看过,总觉得一条项链做成钥匙的形状很奇怪,最后还是淮之无意间提醒了他问他又买房子干什么,他才恍然那其实就是一把钥匙,现在门上用的都是指纹密码,加上她有意误导,他一时间竟忽略了事物的本质! “晚心”他走过去,低声叫她,绵长的透露着蛊惑的嗓音落在她耳边:“告诉我,这房子谁送的?” 乔晚心两眼一直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听他这么一问,下意识的就摇头否认,慌张的有些语无伦次:“不是,没有.......没有谁” “别告诉我不是!”男人打断她,清隽的眉目慵懒而冷的瞧着她,出声警告:“不要再试图误导碾压我的智商,否则它明天很可能就是一堆废墟,还有送你房子的人,最好别让我查出来!” 他危险眯起的眼神告诉她他的话不是在开玩笑,而他,狠起来,是真的绝不会手软的狠! 就像他曾经对待乔氏那样,一句话下去就真的不存在了! 可庄园不可以,卖了还有赎回的一天,可毁了,最爱她的那个人里给她唯一的东西就再不会有了! “不要!”晚心一把抓住她他的手臂,急切叫道:“不要!不要!萧祈渊,求你。” 他凝眸:“楚梓明送的?” “不是!"晚心立刻否认,急迫叫道:‘’不是他,是我爸爸留给我的!" “哦?”他低哦一声,似乎在考虑她话里的可信度,半响,他从容淡然的牵起她的手,把东西交给她,低魅的声线带着些许宠溺的笑意,扬眉轻描淡写:‘’你看,都是你不乖,非要我吓唬你才肯听话,下次不要再跟我闹了,知道么?" 42.42他一直在悄无声息的攻破她的心防 萧祈渊走后,乔晚心去了趟医院,看完乔老回来等车的路上遇见一个人。 楚梓明的父亲楚向东。 对此,她很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 儿子出事,楚母不可能只是打电话找她要人就放任不管,她只是有点意外,来找她的不是楚母而是楚向东。 那是个严厉但思想开明的父亲,和楚母泼辣的性格全然不同。 古香古色的茶楼里,服务员送完茶点后,楚向东端起茶盏压了一口上好的龙井才开口:“我没让他母亲跟过来,想过来亲自找你谈谈。” 楚母向来不喜欢她,来了只怕又要跟她大哭大闹一场徒增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楚向东大概也是顾忌这些所以不让她跟来。 对于这点,晚心很感激,伸手替他加满茶水,敛唇笑道:“是,伯父,您有话请说!” “那我也就直说了,你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原本是希望你能顺顺利利的和梓明结婚做我楚家的儿媳妇,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伯父没有怪你的意思,如今你和萧祈渊之间闹的满城风雨,我和他母亲在国外也有所耳闻。” 乔晚心听他说完面上僵了下,唇角笑容渐渐消散,垂眸盯着眼前的还冒着热气腾腾的茶盏,低声道:“伯父的意思我明白了。” 乔家没落连累楚家全家迁居国外的时候,她也曾想过,她和乔梓明大约是不能再在一起了。 “晚心,你误会了,伯父没有要拆散你们的意思。” 楚向东看她明显误会的表情,听到他解释后又一脸错愕的女孩,笑道:“梓明他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他打小喜欢你也是我喜闻乐见的,而对于他的感情,我不会也无权干涉,只是…….”他说着脸色渐渐凝重:“这次,看到梓明受伤的照片,我们都很担心,为此他母亲还晕过去几次,我这次回国就是希望能带他回去治疗,至于以后的事就在于你们自己了。” 晚心是真的打心眼里感激他给与的理解与包容,可同时也加重了心里的那份愧疚感。 “对不起,伯父,连累梓明受伤,我很抱歉。” 楚向东摆摆手:“这也不全能怪你,是他母亲在国外看上了一个朋友的女儿,逼着梓明娶她,梓明不愿意又担心萧祈渊对你不利就急的跑回来找你,没想到.....” 晚心恍然,原来其中还有这段,不过,照着楚母的性子和对她的厌恶,做这种事也算不得奇怪,只是,话里,楚向东也怀疑是萧祈渊带走了楚梓明…… 然而,萧祈渊不止一次的说过不是他做的。 她到底该不该信呢? 脑中刚冒出这个想法,乔晚心像被什么蜇了下似的,手一抖杯子里的水差点洒出来。 那天萧祈渊有些喜悦而小得意的说她改变了,动摇了。 她那时还不太明白,现在好像忽然有点明白了点。 从茶楼里出来,顶头阳光刺眼灼热,站在炎炎烈日下,乔晚心仍有种冰冰凉凉的冷意。 萧祈渊那个人,心机手段当真可怕! 他一直在悄无声息的攻破她的心防,试图掌控她,而她,正傻傻的在不知不觉中朝着那个方向靠近。 “晚心~”温和柔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的同时,一双白皙的女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43.43林女士还是不要乱认亲戚的好 看清来人,乔晚心的脸霎时血色褪尽,惨白一片。 有生之年,她从没想过这个女人会肯再见她一面! 更准确来说,自十岁以后,她从来都没想过要见她。 女人很激动,说话嗓音都在颤抖:“晚心……我,我是……” 晚心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句话说不完整就已经泣不成声的女人,抿唇截住她要呜咽出口的那两个字,冷冷道:“我不认识你!,请你放开!” 她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示意她放开,女人却一把抓的更紧,摇头痛哭道:“不,晚心,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不能不认我啊!” “是你弄错了,林晚女士!”乔晚心看着她的保养得当的面容,眼稍嘴角都是冷冷的嘲弄:“我记得当初是你不肯认我,如今却反过来说我不认你是何用意?” 女人脸色一白,连忙抓住她心急的解释:“晚心,不是那样的,你那时还小根本不知道,妈妈不是故意的!” 晚心自嘲的冷嗤了声,如果什么事都用一句不是故意的为借口,那岂不是这世上所有的生离死别都能被原谅了? 恰好有车子在她面前停下,晚心甩开她的手走了两步拉开车门正要进去,女人极快的一把再次抓住她,低声哭泣:“晚心,妈妈。” 她情绪像是很激动,抓她的手指都在用力,晚心微微有些的疼的蹙起眉头,扶着车门,双眸极淡极冷的看了她一眼,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扯唇嗓音里都透着冷意:“林女士还是不要乱认亲戚的好!” 说罢,关上车门沉静的吩咐司机开车。 后视镜里,女人白色的身影毫无形象的坐倒地上,渐行渐远……. 车行至中心街,萧祈渊的打来电话,乔晚心很不想接,但又不得不接。 “楚向东去找你了?”男人轻声问。 晚心点点头,突然想到他看不见,于是抿唇轻轻嗯了一下,顿了顿,她不高兴的低声叫道声:“萧祈渊,你能不能不要闲着没事还派人监视楚家?” 男人只轻笑了下,答非所问的道:“你们说了什么?” 晚心没好气:“还能说什么,他听说梓明受伤,想带他回去治疗。” 等了两秒不见男人接话,晚心无奈的换了个语气,软声道:“萧祈渊,无论是不是你,我都拜托你让他回去治疗好不好?他在部队当兵,要是腿出问题了前途就毁了!” 他无论在哪从来都是出类拔萃的优秀,刚进部队就崭露头角立下几次功勋,还受了军衔,前途一片光明,她真不敢想,如果留下腿伤他会怎样? “晚心,怎么办?”默了一会,他的声音透过话机低低徐徐的传来:“你句句不离他,我不太高兴。” “我哪有?” 咦,不对,她怎么从男人语气里听出一丝丝傲娇的意味? 乔晚心挽唇笑了下,打着商量:“那我晚上陪你吃饭,你放他回去?” “哼~”男人勾唇嗤笑,挑眉问道:“一顿饭换一个大活人,有这样的好事?” 听话里的语气,晚心心底终于舒了一大口气。 尘埃落定,她嗓音也不由得染上几分轻快:“那我先回家,你下班了来接我。” 44.44你们认识? 回家路上乔晚心顺道去了商场挑选了一些适合乔老的补品,今天去医院的时候,他虽然很高兴但神情却显的疲惫,气色也差了点,还没到半个小时就笑着撵她回去。 她死赖不成,只好作罢。 也许是上次他的话又或者是她最近把有萧公子伺候的心情好了点,连院长跟在她身后满脸谄笑的说好话儿决口不提催缴医药费用的事,给爷爷做检查亲自请的专家,即使如此,李叔送她出来的时候还是不放心,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沧桑和深深的担忧。 乔晚心看着心里酸酸的,没敢告诉他兰庭别墅可能卖不出去的事。 萧祈渊放心把钥匙还给她,就说明他一点都不担心她会找下家,因为他警告过她也决计不可能让给她那个的机会。 反而是她,有可能没了那座庄园。 乔老的医药和手术费,她恐怕要另想办法才行。 她掐着时间,到家的时候正是日近黄昏,把买的东西交给佣人顺便告诉她不用准备晚饭后,便上了二楼准备洗个澡换件干净的衣服。 正好,那个时候萧祈渊正好忙完来接她。 洗完澡,她一手拿着毛巾站在阳台上擦拭着湿润的头发。 过了几分钟,外面传来平稳的汽车刹车声,她站在玻璃前向下看了一眼,门口停着的果然是萧祈渊那辆黑色宾利。 她正要收回目光,却突然看见被树干遮住只露出半边身子的一个白色身影! 无声轻笑了下,晚心有些无力的扯唇,都找到这里了,过了十二年之久,她终于想起她了么? “小姐。”佣人推开门进来:“我好像有个女人站在咱家门口,都好一会了还没走,看着身形和那天的那个女人挺像的,我们现在要不要通知保卫处?” 原来是她! 晚心敛眉,面无表情的放下手的毛巾,朝下面看了一眼,萧祈渊已经从车里出来走到了门口,转身她淡淡的对佣人道:“不用了,你下去忙吧。” 佣人踟蹰着:“那要不要下去问问,说不定是有什么事呢?” “不用了。”反正她们之间也没什关系了,有什么好问的! 只是有些头疼,等会她和萧祈渊出去撞见了会有点麻烦。 换好衣服下楼,萧祈渊已经站在大厅里等着了,仍旧是一身纯手工的意大利名贵西装,深蓝色衣料挺括熨帖的包裹着他挺拔颀长的身姿,让他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沉稳而内敛的清贵气质。 见她下来主动走到自己身边,萧祈渊勾唇笑了笑,神情自若的牵起她手放到唇边亲了亲,笑道:“想去哪吃?中餐还是西餐?你来选。” “嗯。”晚心点头,想了一下道:“西餐吧?” 他在国外生活应该更偏向吃西餐吧? 男人今天似乎真的心情好,一脸的的笑容都没消散过,牵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低笑着决定了:“还是十楼居去吧,我已经定好了位置。” 那是一家远近闻名的私房菜馆,做的是地地道道的中餐。 晚心瞥了他一眼,这是让她选择?明明自己都决定好了。 天色渐暗,萧祈渊揽着她慢慢走向座驾,前脚一出大门,果不其然,一直等在树后的女人就急忙走了出来。 “晚心,晚” 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晚心拧眉看着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又看了看她瞬间变得惊愕的脸。 晚心从她的她的眼睛里看到他和萧祈渊的倒映,可明显,女人一脸的震惊说不出的表情是在看到她身侧的男人时瞬间露出来的。 而男人一直俯首低笑着看着她,仿佛完全不在乎也没有察觉有人看他一样,揽着她不紧不慢的继续往前走。 “萧祈渊。”晚心拽了一下他的衣服,开口问道:“你们认识?” 45.45你都主动叫她奶奶了,我能不接吗? “不认识!” 男人薄唇淡淡吐出一句,伸手替她打开车门,却见女人一动不动的站着,仰起小脸满眼不信的看着她,干脆的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强行塞进车里。 晚心被他突然地举动惊了下,偏头微恼的瞪他,瞪了几秒男人也没发动引擎磐石般岿然不动的坐着,凝眸,好笑的看着她。 眼角掠过玻璃窗上,女人的身影一直保持这原来的动作很久没动一下,晚心撇过头有些意兴阑珊的垂下眼帘,一边从包里拿出手机一边状似很随意的口气问道:“你们真的不认识吗?” 男人还是那副闲适自得的样子,一只大掌落在头顶抚了抚她的发心笑着道:“不认识!” 这话,她一个字也不信! 沉默了一会儿,乔晚心有有些懊恼,认识不认识的管她什么事啊!真是! “乖,我们去吃饭?” “嗯。”晚心点头,系好安全带才低声道:“那走吧。” 男人收起笑容,扳过他的脑袋看着她,低而轻的道:“乖,我不想每次和你吃顿饭都要发生一起不愉快的事。” “没有不愉快,萧祈渊,我真的只是随便问问,你认不认识的跟我也没关系。”说完,她自己也觉得太刻意,急忙解释道:“真的,我不在意,我……” 瞧瞧,她这说的什么,越解释越糟糕,好像她……干脆咬死舌头算了! “真的没有么?”男人听她急的语无伦次,盯着她的眼眸忽然笑了下:“我怎么听出的全是在意?” 开始在意他的人,在意他身边的人和事。 “没有,没有。”晚心低头有些恼羞的去推他,叫道:“开车,开车,快开车,我要饿死了!萧祈渊,你是不是又想不给我饭吃!” “呵~”男人愉悦的笑声从喉骨低低沉沉的溢出,发动车子的同时还不忘扭头笑她:“我什么时候不给你饭吃了?” 晚心眼皮翻了翻,是没有,如果面汤也算饭的话,他吃面,喂她喝汤。 车子进入市区有点堵,前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故,车辆行驶的缓慢而紧张,不是有车主着急的按喇叭催促着。 晚心看着他面上一派轻轻松松便绕过几辆车子上桥转过堵塞的道路。 男人多半喜欢刺激过瘾的飙车竞赛,晚心看他娴熟精湛的车技大概空闲时也会飚上一把。 正要过绿灯,他的电话响了,晚心想他车技那么好几个电话应该没问题,没想到男人两眼一直注视前方,头也没转的叫她:“晚心,帮我接个电话。” 那电话他放在裤袋里,她气恼的瞪着眼,他就是故意的! 可…….毕竟是开车,安不安全的她还坐在上面,撇了撇嘴,她才不情不愿的伸出手。 “是奶奶,你要接吗?”晚心把手机给他看。 他一本正经的回答:“当然要接,你都主动叫她奶奶了,我能不接吗?” “萧祈渊!” 上面名字写的就是奶奶两个字,她好心念给他听,他都胡说哪去了! “怎么?”他看了下她红扑扑的脸蛋,煞是可爱,忍不住又想逗一逗她:“我说的可是字面意思,你要是想多了,我和奶奶也是不会介意的。” “萧祈渊!”晚心咬唇,声音拔高了一点:“你到底听不听电话!” 46.46您,要不要下去见她一面 萧祈渊近来的心情特别好,这是经过验证的,接连着几天,他连笑都不是像以前那样风淡云轻的而是每次都能笑出声,就连她偶尔做错什么事说错什么话惹怒了他,他都没有生气发火,反倒是越来越有粘人的倾向了。 用他的原话来说就是,就像养宠物,它平常总是温驯乖巧有什么意思,你偶尔逗逗它看她跳脚炸毛的模样反倒会觉得格外生动可爱让人爱不释手。 想起他以前说阿猫阿狗,还说她是野猫。 乔晚心郁闷了,所以,一直以来她就是那样一个存在? 这点,除了让人不可思议的瞪瞎眼睛之外,着实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而她,心底的不安也慢慢冒出来,发芽,逐渐趋于生长之势,可她又到底说不清也描绘不出这种怪异的感觉。 还有楚梓明…… 自那晚他接了电话后就没了消息,楚向东还留在国内等消息,她也很着急的跟萧祈渊提过几次,可一说楚梓明的名字他就不太高兴了,冷着脸丢下一句:“医生在他死不了!” 请了医生已经算是他萧公子大发慈悲了,晚心识时务的不再问,唯恐他再一个不高兴原本答应好的事翻脸不认了。 佣人上来说:“乔小姐,那位贵妇人又来了,再门口等着呢,您……要不要下去见她一面?” 晚心提了手包往外走:“不见!” 这几天她出出进进萧祈渊都赖着,那个女人每天都来,可一见他们两走在一起就只远远地站着,不靠近。 她能感觉她对萧祈渊的敬而远之不像别人一样是畏惧他,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也立场也没那个心思去深究。 她停了一下,转身吩咐道:“你打电话给保卫处叫他们把人带走!” 等会儿要出门遇上了又要纠纠缠缠的,着实烦人! 更重要的,一看到她,她就忍不住又想起以前那些往事。 “好的小姐,我现在就去。” 佣人下去打电话,晚心走到阳台往下看,没一会儿保卫处就来了两位保安,大概是劝说花了一点时间,最后人还是很快就被带走了。 晚心眉目轻嘲的嗤笑了声,真是脱了萧祈渊的福,连保安办事都不敢故意拖延怠慢了! 招了辆车报了地址,今天萧祈渊没来烦她,她答应了陪爷爷吃饭,就打算早点去医院先找爷爷的主治医师谈谈他的病情然后再去看病房陪他吃饭。 人到医院,主治医师正好出去了,助理给她倒了杯水让她等一会儿。 她坐着等了快有十分钟,医生还没回来,助理看着她等的着急,又去换了杯水给她,笑道:“林医生应该快回来了,请您再等一会儿。” 晚心颔首回以微笑,正好电话响了,她看见上面的名字就接了。 是楚向东,祥和的声音里极少有的不镇定和着急:“晚心,梓明又不见了!” 47.47你不能走 晚心一怔,没明白他的意思,急忙问道:“伯父,您别急慢慢说,什么叫又不见了?” 等了两秒,晚心听到电话里楚向东似乎叹了口气。 “梓明那孩子,唉!”他又重重叹了口气,接着道:“萧祈渊今天突然通知我去机场带他回去,可刚才来的保镖却说压送去机场的路上,他乘机逃跑了!” “他为什要跑?难道派去的人没说清楚?” 他既答应放他就应该会说清楚才对,若是梓明误会了是完全有可能寻找时机逃跑的。 “派来的人只是通知,别的什么也没说,晚心,梓明很有可能是去找你去了,我现在也先请人帮忙到处找找,你要是见到梓明一定要尽快通知我!” “嗯,我知道了,伯父。” 挂了电话,晚心心里着急,他伤没好不知道会躲在哪? 医生还没回来,她只好先去病房。 电梯到达16楼,晚心站在病房门前拍了拍脸,努力沉定下心绪方才推门而入。 李叔不在,乔老正在躺在病床上休息,看见她慈祥的笑起来,满脸的皱纹又深又长,晚心在他床前坐下,脑袋扑在他怀里,撒娇的叫他:“爷爷。” 乔老满是沧桑的脸上皱纹加深,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顶,打笑她:“这么大的人了,还跟爷爷撒娇。” “那是!”晚心抬头,两手捧着他的一只手,挽唇笑道:“我要跟爷爷撒一辈子娇,爷爷可不要烦我。” “不烦,不烦!”乔老笑着:“我的乖孙女,爷爷不烦。” 正赶上李叔提着饭菜回来,晚心急忙起来要从他手里接过去,笑道:“李叔,我来吧。” “小姐,不用,你陪老爷说话吧。” 晚心没有坚持,抚着乔老起身洗手,听他一边将饭菜取出来一边笑着叨念:“老爷还特的交代要买小姐爱喝的浓汤,好不容易买找了进门的时候一不小心被打翻了,真是的,一大群医生急急忙忙的也不知道干什么……小姐,害你喝不上汤了” 晚心扶着乔老坐下扭头关心道:“没事的,李叔,你有没有别撞到?” “没有,就是不知道院长领那么多医生突然跑出来站在大厅里不知道干什么。” “可能是要迎接什么大人物吧?”晚心浅笑着道,想起那个大腹便便的院长,能力不怎么样,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本事倒是不小,搞出这么大排场大约是又想讨好什么人吧。 看她没坐下,李叔急忙道:“小姐,你快坐,咱们吃饭吧。” “嗯!”晚心点头,挨着乔老坐下:“李叔,你也别忙了快坐下吃饭吧。” 她吃的少,乔老又不让她在病房久待,一顿饭不到二十分钟就结束了,晚心刚觉得心里不舒服的皱了下眉乔老就开始赶人。 晚心提着包从电梯出来,别眼前的阵仗喝了一下。 整整齐齐的白衣白卦的两排医生,她都怀疑院长是不是把整个医院的医生都找来列阵了。 晚心踩着高跟鞋正要走过去,门口突然一阵骚动,大约有四五个保镖开路护着中间背上有人的保镖疾跑着。 最后面还气喘吁吁的跟了个男人,院长正追着他说什么,可他完全顾不上搭理,大步从她身侧跑了过去。 晚心正觉得他有点眼熟,猛地一下子被人从身后扯了一把。 “你不能走!” 48.48就好像在说他脑子有病一样 乔晚心倒是想起来了,这个男人是萧祈渊的朋友,她曾见过两次,都是在医院里,第一次他花哨的着装很惹眼,第二次他差点和萧祈渊吵起来,加上这次已经算是第三次了。 他在这里……那刚才被人簇拥着送进医院的人…… 难道是萧祈渊? 她还想着是什么大人物连上个医院都那么大排场? 也是,放眼整个温城,还有比萧公子更大的人物么? “我为什么不能走?”晚心抿唇问道,就算里送进去的是萧祈渊,他也没道理不让她走吧。 “嗯……那个,快跟我过去!”他很急,一边说着一边就拉着她往回走。 说拉是委婉的,他这种行为应该是拖,不管愿不愿意拽着人就走,手腕被他抓住的皮肤已是淡淡的泛着一圈青白色。 晚心有些心疼自己的手,果然能做朋友的在某些性质特征上总会有相似的地方,比如野蛮的行为和骄横的态度! 一路被强行带到病房,医生正在给床上的人做检查,院长和两个护士站在一旁,看到有人进来,连忙堆着笑脸迎上来,正开口打招呼却被陆淮之制止了,只的讪讪的退回去不敢再出声了。 被推到病床前,晚心看到那张清贵俊美的脸,果然就是萧祈渊。 他双眼虽然紧紧闭着却难掩一身清冷的气息,医生拿着听诊器放在他胸口的动作都显得畏手畏脚。 “你是不是医生?他还没死呢,听什么心跳!” 突然,陆淮之吼了一嗓子,本来就安静地病房,此时更是鸦雀无声了。 被吼的医生也赶紧收回听诊器,却还是缩头小声建议道:“陆总,我们还是先给萧总做个全身扫描的好。” 陆淮之一眼瞪过去:“我不知道车祸的人要做扫描?” 原来是出了车祸,不过……. 晚心翻了下眼皮,人家秉承医职医德好心好意的提醒反倒挨骂,这是什么道理? 院长乘机上来讨好:“陆总,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为萧总检查!” 见陆淮之点点头,几人连忙推着萧祈渊就要出去,冷不丁他又开口,特意加重语气道:“一定要仔细检查,尤其是脑子多扫描几次!” “是,是,陆总!”几人立刻应道,合力将人推了出去。 晚心不知道是不是听得不对,总觉得,他说脑子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尤重,就好像在说他脑子有病一样。 “我可以走了吧?” 说是车祸,但人看样子没受伤也送去检查了,她没必要留在这里吧。 “你……”陆淮之疑惑的看着她:“你怎么一点也不关心他?” 祈渊上车前跟他说想见她,他还以为他们难舍难分了,所以在大厅看到她的时候想也没想的就把他带了上来,而她也没说什么,可现在看来,好像完全不是萧祈渊表现出来的那回儿事啊? 晚心挽唇笑了下,好笑的问道:“我为什么要关心他?” 顿了几秒,她接着笑道:“陆总,如果萧公子愿意温城关心他的大有人在,我关不关心的又有什么关系,难道,陆总是为了让我表达一下我对萧公子的关心才拉着我来着的吗?” 陆淮之看着这个女人,她温温静静地笑着,语气也浅浅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可说出的话却像是表达对他的不满和轻嘲般丝毫不退让。 他竟一时无言以对! 他没说话,晚心抬眸低声道:““如果陆总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 她没想怎么样,只是被他强行拖来,今天在医院呆的时间着实久了点,她心底有点莫名的烦躁罢了! 49.49萧祈渊,你属狗的吧? 从医院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乔晚心瞬间觉得舒服多了。 可也没多久,上了车准备回家,行驶了还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就在红灯被后面一辆车急速超上来拦住,下来两个保镖又把她请回了医院。 原因是萧祈渊做检查的时候突然醒了,要见她。 乔晚心记挂着楚梓明的事,对这种一天之内两次被强行带走的行为颇为恼火,一路上脸色都不太好看。 保镖护送她到病房门口便一左一右的站立守岗。 里面说话都声音很大,像是在吵架,大多数都是陆淮之咆哮的吼声,间或听见萧祈渊淡漠简短的回一句两句。 谈话内容像是陆淮之在询问车祸原因,萧祈渊一直没怎么回答。 晚心在门口站了几秒等里面安静下来,才极不情愿地推开门走进去。 看到她进来,陆淮之一脸的烦躁的稍稍收敛了下,半饷,谁也没说话,这气氛晚心自然不可能开口,冷眼瞧着。 陆淮之像是气的不轻,腾的一下就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抬腿狠踹了一脚萧祈渊躺在的病床气冲冲的就走了。 反倒是萧祈渊,半靠着枕头抬眸一脸懒散,笑意盎然的看着她。 晚心咬唇睨了他一眼,他那个样子,怎么看都觉得笑得一脸贱样儿! 心里虽然不大高兴,她面上却也没怎么表露,仍是弯唇笑了下:“萧公子找我什么事?” 高级病房里的摆设陈列布置简洁而舒适,墙角柜子上的花盆里养着绿植鲜花,空气里也并没有消毒水和药物混合的味道。 即使这样,也仍是叫人不舒服,晚心拎着包站在一边,既没有走近也没有坐下,意思很明显她没打算久呆。 一句问话,萧祈渊淡笑着眯眼足足看了她十几秒,薄唇一掀,反问道:“一定要有什么事,我才能见你?” “不是”晚心嗓音淡淡的:“看来萧公子来是没事,那我就不打扰了!” 见她要走萧祈渊抬手掀开被子起身,在她转身之际一把从身后揽住她,惩罚性的在她脖颈咬了下,低笑着轻骂一句:“没良心的女人!” 晚心被咬的疼,挣了下没睁开,扭头微恼的看着他:“萧祈渊,你属狗的吧?” 动不动就咬人! “还有,谁是没良心的女人?” “还能有谁?”萧祈渊挑眉,骂他也不恼,就势强行让她转身往床边走:“亏我想着你这张脸分神差点出车祸,你倒好,连来看我一眼都不情不愿!” 也幸亏他反应快,撞上护栏的前一秒及时踩住了刹车。 乔晚心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可这也太扯了,他的车技她是见过的,而且他也说差点车祸,那就是没撞伤,没祸没伤的,他是……吓晕了? 还好意思在医院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于是,你是……吓得晕倒了?” 她也不想这样的问的,可谁知道心里的话没经脑子过滤就这么溜出来了,偏偏那语气,满满的沾染着不屑和鄙夷。 果然,男人俊容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凝住了。 50.50,晚心,不要嫁给他 晚心看着他黑眸渐深,立刻缩回脑袋,慌忙摇头解释道:“不是,萧祈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也许是有什么隐疾,不一定是吓的…….” 隐疾?男人黑眸一眯,阴森森的盯着她的脑袋冷笑,这么一说,他倒是记得有回他的“隐疾”把她从野猫变成了乖巧听话的小白兔! “不是不是!我不知道你有隐疾。”怕他不信似的,她又急忙摆手:“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说,你有别的病,你…….” 她慌不择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身后男人气息越来越阴郁,呼吸落到脖子里都是冰凉的,手下的力道也越来越重,几乎勒的她骨骼发疼,不由得缩进脑袋,嗓音也跟着越来越小,直到没音…… 萧祈渊沉脸盯着她,菲薄的唇几乎紧绷成一条细线:“怎么不说了?继续说下去,我还有什么病,怎么不说下去?” 他有病? 该死的女人!她心里一直就是这么想的吧? 瞧她缩头缩手的小摸样,他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他就是没病,早晚也得被她气出病来! 后脑勺都快被他目光戳出两个窟窿来,乔晚心哪还敢说话,两片唇瓣紧紧闭着,唯恐一个不小心再说出什么,他的眼神分分钟就得撕了她! 半饷,除了微微有些重的呼吸声,不见背后抱着她的男人有什么动静,乔晚心试着的开口小声叫他:“萧…….萧祈渊?” 话音一落,男人埋头又咬了她一口,厉声道:“不许说话!” “可…...我想回家了?”被咬的地方有点痛,发丝落在上面痒痒的,她双手被束缚着没办法伸去抓,况且,今天在医院呆的实在太久了,她心里很不舒服。 等了几秒,萧祈渊依旧没说话,晚心有些急了:“萧祈渊,我真的想回家,你快放开我!” 她说着嗓音不由自主的渐渐拔高,身子也挣扎起来。 萧祈俯在她肩头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微无奈的低骂了声:“没良心的女人!” 一醒来就想见她,原本还指望她关心一下他呢,现在看来,只要她别乱说话气他就不错了! 手臂渐渐松开,没想到一解除禁锢女人扭头就往外跑,萧祈渊低咒一声连忙抬腿追了上去。 “乔晚心!”他皱眉低叫了声,脚下加快了步子。 乔晚心似是没听道般,跟随人群上了电梯,将他隔绝在外。 看着逐渐减退的数字,萧祈渊眉头拧的更深了。 下来电梯,一口气跑出医院,晚心方才觉得心口郁结的一团气体胀的不那么难受了,可一抬眼,眼前的女人又让她觉得不舒服了。 “晚心!”看着眉眼瞬间清冷起来的女孩,林晚急忙叫住了她。 “林晚女士!”乔晚心停下脚步,看着她,冷冷开口:“我希望,你遵守誓言,不要再来找我,更不要再跟着我,你这样会给我带来很大困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都想见见你,可你不愿意……” 她哽咽了一下:“我,明天就要走了,这几天听很多人都在议论说祈渊要娶你。”激动处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晚心,不要嫁给他,他不是。” 话音未落,男人异常阴冷低沉的嗓音截断:“她为什不能嫁给我?” 51.51他每次生气都要虐一虐她,这习惯真是可恶 这感觉好像反转剧,乔家没落后,人人都眼红嫉妒她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才遇上萧祈渊这种男人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说,你不能嫁给他。 时至今日,乔晚心虽没有想过要嫁给萧祈渊,可当下的状况真的如绕云端,她迷在云雾里傻傻分不清了。 萧祈渊明明说过不认识,可祈渊两个字分明就昭示两人关系不一般。 能是什么关系? 晚心想了一路,总觉得林女士今晚没说完的话原本会是一些关键的所在,可那时萧祈渊已经追上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恰好给截住了。 送她回家后,萧祈渊照旧赖在她房间里不走,晚心推开他拿了衣服去浴室,洗到一半,隐约听见手机铃声。 之后,她猛然想起什么,急忙裹了条浴巾就跑了出来。 听到响声,男人缓缓转身冷冷看着她的黑眸里已酝酿一片风雨欲来之势。 毫无疑问,电话是楚向东打来的,大约是没找到人来询问消息的。 萧祈渊入院,她想着正好趁萧祈渊还没收到消息尽快找到楚梓明,可反倒一直被困在医院,根本就没来的及去找。 晚心看着他大掌里被捏的几乎要变形的那支雅白色手机觉得甚为可怜。 他生气是在意料之中,可手机没找他惹他啊! “楚梓明又逃跑了?” 他嗓音清冷的问她,可显然,这不是个疑问句。 乔晚心蹙了下眉,走过去掰开他的手拿回属于自己的手机:“萧祈渊,你不要随便接我的电话。” “晚心!”他忽的走近,手指用力的掐住她的下巴,眯眼出声警告:“不要试图转移话题,你敢说你不知道他在哪?” 他每次生气都要虐一虐她,这习惯真是可恶! 乔晚心皱眉直视着他低声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薄唇掀起凉薄的弧度,似笑非笑的凝眸看进她的眼里,嗓音冷漠而嘲讽:“你怎么会不知道,青梅竹马,幽会的地方应该很多吧,说不定跟上次一样他正捧着玫瑰等你呢?” “萧祈渊!”乔晚心嗓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叫了他一声:“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说她幽会,那么难听的字眼! 两人对视着僵持了几秒,萧祈渊浑身都透着一股冷意,手指尖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掐的她下巴一片红印子,晚心吃痛的拧巴着小脸,两手拍打着去掰他的手指叫起来:“萧祈渊,你发什么疯?弄痛我了!” 男人置若罔闻,瞳眸漆黑的看着她,冷笑:“看来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晚心,我得提醒你,不要见他,不然我真的会废了他!” 话尾他加重了语气,赤果果的威胁。 “我不见他。”乔晚心说道,顿了顿,男人手上丝毫不见松懈,她垂眸低叫道:“萧祈渊,你快放开,真的很疼。” 听到想听的话,男人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松开手指,看到她白嫩的下巴两道醒目的青紫印子,眼眸闪了下似有不忍,俯身亲了亲却不忘再次警告:“晚心,记住你说的,绝对不许见他!” 52.52完全没住到身测越靠越近的黑色身影 打发萧祈渊离开不是件容易的事,晚心站在阳台看他的车灯亮起驱车离开后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有真的生气,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讨好他了,毕竟讨好他也是件蛮累的事。 睡前,他给楚向东回了个电话,大致说明情况,又说了一些楚梓明有可能会去的地方。 他答应萧祈渊不再见他,如果再去找人被他知道,依他的脾气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现在,她能做的也只是尽可能把想到的地方告诉楚向东让他去找,然后平平安安的把人带回去。 这样,她就算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剩下的只剩爷爷的病……. 脑子里想的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夜也没能睡着,床头的手机震动,她拿起来的时候顺便瞄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恰好十二点整。 打电话的不用猜,除了萧祈渊没别人。 从他驱车离开乔家,乔晚心粗粗算了一下,不过三四个小时。 这个点打电话,若非有事就是他失眠想打电话消遣她来着,她想了想觉得后者可能性比较大,按了关机键,把头埋到被子里强迫自己睡觉。 熟不知此时,萧祈渊正正乔家大门外的车子里坐着,保镖恭恭敬敬的立在一侧的车窗边弯腰低头汇报收到的最新消息,等待指示。 “萧总,楚梓明就乔家潜伏,我们的人已经确定了具体位置,他从后方正准备潜入二楼,现在抓捕可能会惊动乔小姐,要不要等…….” “不用!”光线昏暗的的车厢内男人吐出清晰,等不等都会惊动,他爬到二楼的意图显而易见。,顿了下,清冷的声线低低缓缓问起:“已经爬上二楼了?” “是的,萧总,看样子像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身手很敏捷。” “哦?”男人嘴角漾起玩味的笑意,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去开门,我要亲自上去瞧瞧,大半夜的,萧太太受了惊吓可就不好了。” 保镖立刻躬身道:“是!” 起风了,刮的窗帘飘起来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晚心翻了几下仍是睡不着,开了床头的灯,从被窝里爬起来走到阳台的小桌边倒了杯水,一边小口小口的喝着,一边靠着阳台外看,借着微弱的路灯,眼角忽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车型,她猛地站起来扒着阳台想看清楚,完全没住到身测越靠越近的黑色身影—— “啊!” 身子徒然被人从背后紧紧抱住,晚心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尖叫了一声,男人想捂住她的嘴却是来不及,低咒了声,刚要说话,女人已经惊恐的剧烈挣扎起来。 “是我,晚心!” 女人扭打的手猛然怔住,扭头,他带着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看不清脸,即使如此,他的声音,他身上的气息,都无比熟悉,那个名字缠绕在舌尖即将脱口而出—— 53.53窗户都没关好,黑猫自然要迫不及待爬进来了 吱—— 不轻不重的开门声,刹那间明亮的光线骤然从门廊外照射进来。 晚心蓦地心尖一跳,整栋别墅里只有她和佣人两个,可能是是佣人上来,可这样的出场方式却像突然袭击般吓了她一大跳! 她惊魂未定,身后的拥抱却突然间迅速撤离,晚心只看到黑色身影一闪,瞬间从阳台消失不见。 这里是二楼,跳下去会摔伤的! 她满脸急切的想趴过去看看,房门已经完全被推开,门口踩踏在地板上沉稳缓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循声望去,一怔,满眼惊愕的看着那张俊美无俦仿若天人的容颜。 深夜来坊,竟然是萧祈渊! 他眉目间一派慵淡,双手悠闲随意的插在西装裤袋里,低头缓缓掀起眼皮瞧着她的脸,嗓音温润而低沉的问她:“在看什么?” 晚心侧身站着,一只手还抓着阳台上的雕花石栏上,被他一看就莫名的心慌,手指慢慢别到身后不自觉搓起衣角,舌尖打结:“没,没看什么。” 说完,她颇为气恼的垂眸狠咬了下唇,在某些时候,真是烦透了这样面对他会心虚害怕的自己,又没卖给他,心虚害怕个什么劲啊! 定了定心神,她抬眸看向他,嗓音稳稳的再次回道:“没看什么。” 她的神色由心虚到恢复镇定不过短短数秒,他毫无遗漏的尽收眼底。 对于这个回答,萧祈渊显然是不满意不信的,不过他也没指望她会老实告诉他,笔挺西装下长腿一迈,走过去把她揽在怀里,什么不说,低头凑过去就想要亲她,女人下意识的偏过头,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推搡试图拉开距离。 抗拒? 男人黑眸一眯,目光冷厉的扫了一眼被风刮的飘起的窗帘,扯唇轻笑,意味不明道:“怕被什么人看到?” 晚心推拒的动作猛地一滞。 他却像是没注意到似的,手指勾起抬高她的下巴,以便于更加清晰的观察她脸上的表情:“那你说刚才叫什么?”亲了下她眉心,他低低凝着她的漂亮的脸蛋,嗓音性感绵长的重复:“嗯~说说,你叫什么?” 他的神色让人看得不舒服,眯起的眼中晦暗不明,英俊的脸庞仿佛覆了层浅薄的寒色又好像没有,她怔怔看着却读不懂他的情绪。 “这次别说没有,那么大声的尖叫,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腰间力道加重,男人有意提醒她回答问题,晚心收回目光,偏头小声道:“看见一只黑猫,吓着了。” “嗯。”他松开她,若有所思的挑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下,目光停留在阳台上那两扇打开的玻璃窗上,扯唇凉笑:“窗户都没关好,黑猫自然要迫不及待爬进来了” 说完,他看着她突然勾唇低笑道:“不如搬过去和我一起,就不会再有野猫吓着你了?你说呢?” 54.54能不能我说了算,愿不愿意你说了算 事实证明,萧祈渊简直闲的无聊透顶! 大半夜他有话不明说,一点一点跟你绕着圈子,轻而易举掌控局面还能不动声色的达到目的。 乔晚心很肯定他早知道楚梓明来过,却从头到尾神色自如甚至是带着恶意玩弄的跟她消磨时间,这本身就很奇怪,她早该察觉的,依着他以往的性子,她提一下楚梓明他都莫名显得很生气,更何况这次是见他! 萧祈渊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一直笑得不温不火,却原来目的在这。 那语气里除了笃定完完全全没有询问的意思。 乔晚心看着他英俊的脸庞,一下子就惊慌了,搬过去和他一起,是…….同居的意思? 不!那是万万不能的! “怎么?,不愿意?”他略显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白皙滑腻的皮肤,嘴角斜勾,轻笑:“我可不想萧太太在嫁给我之前又被黑猫给吓着了,那样,我会心疼的。” 他低头缓缓凑近,鼻息间温热的气息尽数扑散在她脸上,晚心看着他一时间心跳紊乱,竟忘记了推开他,直到炙热的吻在脖颈间落下,她像被烙铁烫了下似的猛然惊醒。 “萧……萧祈渊……”她又慌乱了,咬唇狠推了他一把:“我不能!” 男人一把抱起她,低笑着往外走:“不能不代表不愿意,能不能我说了算,愿不愿意你说了算。” “我不”当然是不愿意。 “晚心。”他停了下继而大步迈开:“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再告诉我愿不愿意。” 语气里没有警告,没有威胁,晚心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手指扯着他名贵衣衫一路挣扎抗议。 很快男人将她塞进车里,关好门。 晚心看着他动作优雅高贵的整理了下被她弄乱的衣服,眼神由愤怒瞬间转变成惊异的看他眉目舒展,嘴角含笑,竟是一副心情极为愉悦的表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萧祈渊!”她瞪大眼眸,恼火的叫他:“你说愿不愿意我说了算的!” 他这种行为,野蛮,霸道,难道是给了她选择? “嗯。”男人轻嗯一声,不急着开车,手指一按打开中控给她开了车门,笑道:“你说了算,留在车上还是下车给你选择。” 他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乔晚心疑惑的看了一眼,手扶上车门推开,一只脚还没落地却猛然看见一米外被两个保镖压制在地的男人。 他被紧紧地压制住手脚,却不甘心般垂死挣扎,浑身衣物在地上磨得脏而凌乱,嘴角还有血渍,身边不远处遗落着他戴的鸭舌帽,还有…… 一小束玫瑰花。 晚心瞳眸猛地剧烈的收缩起来,满眼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身侧笑意深深的男人:“萧祈渊,你什么意思?” 难怪他说劝她想好在回答,却原来早就意有所指! 萧祈渊没给她回到,什么意思想必她早不言而明,勾唇笑了笑,他倒是满意的看她收回了脚,然后发动车子,直奔住宅。 55.55她是怒的冲昏了头,竟然送上门给他欺负 夜深人静,月色下光影绰绰。 乔晚心一眼就认出来这里还是上次萧祈渊带她来过的那栋住处。 揽着她进了门,男人让她坐在沙发上,脱了外套又出去了。 晚心脸上温温静静的可心里却像是烈火上煮开了的水似的翻腾不息,她捏着手心不住提醒自己要冷静,乔梓明在他手上一定要冷静。 很快他又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支红酒,看样子是去了趟酒窖选酒去了。 圈内许多精英人士都喜欢收藏名酒珠宝之类的东西,烧钱在住的地方专门弄个酒窖的也不再少数。 晚心脸上白了下,心底的火气直要冲出来,她掐了下自己,强迫自己镇静。 她倚着沙发靠背,抬眸看了眼他手里的红酒,唇角漾起笑容好笑瞧着他:“萧祈渊,你是打算庆祝一下胜利吗?” 她语气里浓浓的讽刺丝毫不加隐藏,萧祈渊只淡淡瞧了她一眼没搭理,神色自若的走到酒架伸手取了两个高脚杯,倒了酒。 晚心跟在他身后,低低的笑出声,眉眼冰冷而不屑的咬牙笑道:“萧祈渊,威胁一个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晚心。”他没有转身,提醒她:“我给过你选择的。” “呵呵~” 乔晚心觉得除了笑她无话可说,他是给了,可却只给了她一个选择。 “萧祈渊。”她缓缓伸手自身后缠住他精实的腰,脸颊隔着薄薄的衬衫贴着他的脊背,脸上,嗓音里满满都是嘲弄的笑意:“就那么喜欢我?” 她这样娇软几近魅~惑的语气,还主动亲近抱他,尽管知道是怒极而表现出来,他仍是充满期待和喜欢的,心底甚至还些压抑不住的激动兴奋。 她从没有这样过! “喜欢,很喜欢!”眸色深了深,他敛眸看着腰间根根白皙如玉的女人的小手,嗓音像别砂砾打磨了似的沙哑低沉:“晚心,和我一起,我希望想你的时候就能立刻见到你,我想时时刻刻都能看见你,晚心,知道么?看不到你的脸,我想的快要疯了!” 他的声音一直很轻很温柔,带着某种情绪不明的迷醉,说道最后竟像是压抑着从喉咙里低吼出来的,连着身体都跟着轻颤。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了,情绪转变太快,晚心跟不上他的节奏,尚未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转身掌控主权,捧着她的脸垂首吻了下去。 晚心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如同染了深沉夜色般,几度变化后竟有些猩红炽烈的眼眸,一时间竟忘记了挣扎。 一记深长热烈的法式热吻,男人缓缓放开她,薄唇抵着她的眉心笑得一脸餍足。 若不是还未天亮,乔晚心丝毫不怀疑他一整晚的心情都会是极好的。 反应过来,她气急的狠推了他一把,她是怒的冲昏了头,竟然送上门给他欺负! 56.56淮之,我看见两个她 男人懒懒散散的靠着酒架,唇畔噙着笑,垂眸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因怒气而涨红的小脸,低笑:“说了句喜欢你就气成这样,还是你不喜欢我吻你?” “我都不喜欢!萧祈渊,我为什么生气你很清楚,咱们开门见山吧,你这样我今晚就不用睡觉了!” 夜深不给睡觉,尽管他兴致盎然,可乔晚心却有些无力懒得陪他秉烛夜谈绕圈子打太极。 好累! 萧祈渊挑眉,一笑:“我不介意。” “我介意!” “那我陪你睡,你陪我睡二选一。” 乔晚心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萧祈渊,这是选择题?” 萧祈渊只笑不语,是不是选择题他不知道也不关心,他只知道好不容易把她的人拐来他可不想再独守空房。 看到他伸手的动作,晚心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萧祈渊你别碰我!” “不碰你怎么抱你去睡觉?” 说完一把抱起她,快步上楼进了卧室。 那张深色的大床着实很显眼,晚心无意识的舔了下嘴角,跟第一次进他房间一样莫名的有些许紧张。 萧祈渊看出来了,本来还打算让她洗洗再睡的却看她眼睑已有淡淡的青影,便转了方向直接把她放到床上:“你先睡。” 晚心脱了鞋子,正盖被子,听他说,顿了下:“萧祈渊,你去哪?” 她话里没别的意思,完全是字面,可萧祈渊却不这么想,勾唇看着她,喉骨溢出阵阵笑声。 “怎么?舍不得我?”他带着几分宠溺的俯身摸了摸她的脸,低声浅笑:“乖,我睡不着,下去喝杯酒,看在你今晚还没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的份上,等会上来陪你睡。” **!心里暗骂了句,晚心噌的钻进被子里,恼道:“谁要你陪我睡!” 萧祈渊替她拨了拨被子,抿唇一笑,走了出去。 直到耳边细微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乔晚心才慢慢掀起被角露出脑袋缓缓舒了口气。 他说不该说的话,大概说的就是她只字没提楚梓明。 她倒是想提来着,可他给她机会了么? 嗯......还有,她好像误会了他,喝酒原来是睡不着,她还以为…… 清晨,晚心被一阵急促暴躁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昨晚睡得晚,咚咚的像是踹门的声音震得她头疼,娇生惯养的起床气正要发作,响声消失了。 她抱着被子,拧巴着小脸痛苦的在床上翻腾了大半个小时,脑袋昏昏沉沉难受死了,却是再也睡不着了,只好爬起来。 睡得不安稳,所以她知道萧祈渊昨晚没进卧室,走到楼梯处,她一眼看见了酒柜吧台处的两个男人。 萧祈渊斜倚着吧台手里还端着酒,另一个只有一个背影,晚心认得出来是陆淮之。 两人正在谈论这什么,陆淮之的语气算不得好:“祈渊,别再敷衍,告诉我车祸真正的原因,我不信你没伤没撞着的就能晕过去!” 萧祈渊很久都没有回答,晚心从没见过他那样的痛苦不堪的神色,连目光都寸寸透露着受伤和无力,嗓音因宿醉而沙哑干涩的低喃着:“淮之,我看见两个她,一左一右就在我眼前,可我却哪个都没抓住……” 57.57这么听话,有事求我? 萧祈渊醉意朦胧的脸上清晰无比的刻着痛楚,那是乔晚心从没见过的样子,很陌生,很飘渺。 那句话里,晚心只听懂了一半,懂的部分如萧祈渊告诉她的那样,因为分心所致,他还骂过她是没良心的女人,不懂的是他说的两个她和他眼里流露出的伤痛。 大厅现在的状况,她贸然下去显然不太合适,站在楼梯口晚心正考虑着要不要回到卧房里,萧祈渊就已经发现了她,笼了层般飘渺模糊的黑眸刹那间倏地一亮。 可很快,晚心清晰看到他的眸光渐渐暗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迷蒙模糊的笑意。 “晚心。”他笑着叫她,冲她伸手:“过来,乖,到我身边来。” 乔晚心站着没动。 陆淮之好像还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以为他酒醉幻觉呢,一把夺了他手里的酒杯啪的一声重重拍在吧台上,烦躁问道:“萧祈渊,你发什么疯,给你的药你是不是没吃?” 萧祈渊撇了他一眼,不在意道:“没吃,扔了!” “扔了?”陆淮之一下子暴跳起来:“萧祈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状态,上次在电梯把人弄晕,这次差点车祸,你把药扔了,下次真出事怎么办?” 一通吼完,陆淮之见他没听见似的一直含笑看着身后,泄了气无奈道:“祈渊,你能不能听我一次劝?” 话音刚落,就见眼前的男人突然走了两步,冲他身后温声笑道:“还不下来,要我去抱你么?” 那样温柔肉麻的笑,百分百不是对他,陆淮之转身,看着楼上的女人,指着她一脸惊讶:“你,你怎么在这里?” 晚心只好下去,冲他颔首微笑,正想说她也不想在这里就被萧祈渊一把拉过,按住脑袋紧紧抱在怀里,头顶男人的笑嗓得意的替她回答了:“她是我的萧太太当然要在这里!” 晚心都能想象出他说这话是洋洋得意的样子,绝对笑得够贱! “还有,你可以走了,一大早来妨碍我们培养感情!” “唔,萧祈渊!”晚心一下子红了脸,在他怀里挣了几下,这话说的…….多暧昧。 还要不要脸了?她手指狠扯着他的衬衫横的的一口咬死他! “好,我走!”特么!陆淮之看他一脸荡漾的看着怀里的女人眼都不眨一下,心里狠啐了他一口,不是担心他,谁特么一大早不躺在别窝里抱女人跑他这来糟心遭嫌弃的! 耳边开门关门声后,很久都没有声音,晚心猜陆淮之应该已经走了,伸手推了推萧祈渊,低声叫道:“萧祈渊,你快放开我!” “不放!”男人义正言辞的耍**:“抱着你好舒服,舍不得放!” 晚心有些烦的手脚并用的踢他:“萧祈渊,你身上难闻死了,难闻死了!你快放开我!” “哦?”闻言,萧祈渊这才放开她,自己闻了闻,点头笑道:“嗯,是有点难闻,熏着你了么?” 晚心瞪眼,一身的酒味,他还好意思问? “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去洗澡?” 他打着商量,晚心何尝不知道没得商量,看着他叹口气,踮起脚尖在他嘴角亲了下后立刻后退与他隔开几步。 伸出的手还停留在半空。想捞着她再回吻一番的意图落空,萧祈渊淡笑着收回手,垂眸,漂亮的薄唇扬起:“这么听话,有事求我?” 58.58抬手一杯红酒泼了过去 萧祈渊上楼去洗澡。 乔晚心坐在吧台边看着眼前的杯子里暗红色的液体出神。 她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说,很担心她一提梓明萧祈渊就变脸,反倒会坏了事,可她不能再等了,必须尽早解决。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不到十分钟萧祈渊已经洗完换了身家居服一身清爽的走了过来,看她蹙眉发呆的模样便出声问了一句。 其实她想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 晚心回神,抬眸看了看他又继续盯着眼前的红酒杯,小声温软道:“萧祈渊,你答应过我的,放了梓明,虽然逃跑是他不对,可他不是故意的,我替他说对不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了他好不好?” 低眉顺眼,轻声细语还有乞求的语气,求人该有的姿态她一点不差,萧祈渊看着却有些扎眼,他敛眸,早知道她求来求去一直就是为了那个男人,却仍然不大高兴。 “晚心,你知道我不喜欢从萧太太嘴里说出别的男人的名字,乖,别犯傻。” 晚心抬头看他,认真道:“萧祈渊,我不是犯傻,我们因为梓明的事纠缠了这么久都挺累的,今天干脆一次说清。” “晚心”男人垂眸睨着她的脸,无声轻笑,语气嘲弄:“你这架势,是要和我谈判么?只可惜,你没有任何筹码跟我谈?” “我知道,所以我是在求你!” 因为她的求字,男人脸色已是微沉了些,嗓音清冷的提醒她:“晚心,我是个商人,如果每个人求我办事都能得到满足,那我岂不是成了慈善家?”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想要什么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不然区区一个乔梓明,对我又有什么用,我已经给过他机会,是他不珍惜跑去吓了你,晚心,你要知道,除了你,我不是对谁都有耐心的。” 有一句话,晚心知道不该在这时说出来以免激怒他,可她还是很想说给他听。 “萧祈渊,你真的很卑鄙!” 她脸上没有笑,没有怒,一双美目看着他很平静的说出来却让人觉得格外的冷。 萧祈渊总认为这种表情是不适合她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低声徐徐的笑:“宝贝儿,你骂我的词太多,我就当是赞赏了,以前,总想要给你时间让你慢慢接受我,可现在,我像是没了耐心,越来越想得到你,你说的对,是很卑鄙,其实…….”他故意拉长了嗓音,扯唇,瞳眸波澜不惊的看着她:“我还可以更卑鄙一点,比如让你那个青梅竹马废了腿,还有医院那边…….我听说照顾的不太周到” 乔晚心看他面带笑容,轻描淡写的主宰别人的生死,指甲狠狠掐着掌心才勉强撑着,他的每句话都像从他的神经碾压而过,燃气熊熊怒火,正一点一点焚烧着她的理智。 终于,在男人勾唇嗤笑的瞬间,彻底崩溃了! 她怒不可遏的,浑身颤抖的,抬手一杯红酒泼了过去! 59.59谁让你每次发脾气,我都舍不得真生气呢 愤怒的神色几度变化,胸口气血一个劲沸腾上涌,乔晚心看着他被泼了红酒却丝毫不显狼狈仍旧一副矜贵儒雅的模样,握着空酒杯的手颤抖的厉害,咬牙恨不得就这么砸下去! 而紧紧萧祈渊拧眉的表情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他阴鸷的黑眸像淬了冰,薄唇扯出一道冷锐的弧度冷冷的笑。 一切都是无声的安静,萧祈渊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低低徐徐的冷笑,他没发出声音,可晚心看着他恍然间觉得他的笑如魔音一般一直就在耳边盘旋回绕,冷冽冰寒经久不散。 他总这样擅长心理战,不费一兵一卒就让敌人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理智真是种可怕的东西,乔晚心此时完全丧失了自控力,手使劲一甩,酒杯啪的砸在他脚下,顿时炸开无数玻璃花,她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几乎是崩溃的尖叫:“萧祈渊,你别笑了!别笑了!我让你别笑了!” 她非常厌恶甚至是恨他用这种方式来碾压她的理智! 萧祈渊任她发狠般的扯着他摇着他却仍旧岿然不动,垂眸冷笑着看她发疯发狂。 如此失控的局面,这大概是她最生气的一次,不顾身份,不顾形象。 可为了谁呢?乔老,还是那个男人? 晚心闭着眼,手指抓着他的领口狠狠地拉扯着,指甲几次碰到他的脖子抓出几道血丝她也没察觉,拔尖了嗓音一个劲冲他尖叫:“别笑了!别笑了!别笑了……” 折腾了很久,嗓子也快叫的哑了,她终于像是没了力气似的捂着耳朵趴倒在萧祈渊身上:“萧祈渊…….求求你,别笑了,求你了……” 发泄完,她像个疲累的孩子般靠着他的肩膀休息,萧祈渊的眼神终于一寸寸被她融化,强有力的手臂在背后轻轻一托抱着她上楼,转身进了卧房。 晚心紧闭着眼眸,安静的趴在他宽阔温暖的肩头,一时间竟没有察觉两人此刻的姿势看上去是多麽让人浮想联翩。 直到萧祈渊埋头在她脖颈间亲昵的蹭了蹭,她才猛然清醒,抬头推了他一下要下来,男人却没打算轻易放过她,深眸盯着她雪白的脖颈邪佞一笑,凑上去咬了一口,解气道:“以后你每对我发一次脾气,我就咬一口当做偿还。” 属狗的!暗骂了句,晚心挣脱他坐到床上皱眉摸了摸脖子撇嘴。 他下嘴够狠,都咬出血了! 见状,他勾唇嗓音含笑的轻责:“这都怪你,谁让你每次发脾气,我都舍不得真生气呢?只好略施小惩了。” 说完,他又想凑过来,晚心推他烦道:“脏死了,去洗澡!” 她算是听懂了,无论怎样,都是她的错就对了! 不让亲近,萧祈渊讪讪的收回手,拿了衣服进浴室冲洗。 短短几分钟完事,他正推门出来,听到啪地东西掉落声,抬头就看到正对着他的女人突然脸色一白血色顿失,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上,他急忙几步走到她身边抱起她,关心道:“晚心,怎么了?” 乔晚心却在这时突然发疯般挣扎起来,扯着他的衣服又踢又叫:“放开我,快放开我!我要去看爷爷,去看我爷爷!” 60.60那个她? 雅白色手机落在她脚边,坠落时摔开了电板,萧祈渊抱着她困住她的手脚,她的眼神渐渐开始涣散,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一个劲踢开他。 萧祈渊捧着她的脸,低声道:“晚心,冷静一点,我送你过去,很快就可以见到你爷爷了。” 乔老的病他知道,暂时还能拖着,而这一次她慌乱无措成这样子,他想这次发病应该是突发状态。 还好她还能听进他的话,很快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恢复理智,萧祈渊捡起手机和电池重新装好交给她,拍了拍她的脸,轻哄道:“乖,先去车库等我,换件衣服就送你过去。” 他还穿着浴袍,要先换下来。 晚心连忙点头应着,急急慌慌的就往外跑。 萧祈渊行动很快,晚心才找到他的车他就已经出现了,一边走一边还在打着电话。晚心没注意。只看他表情像是在认真的询问着什么。 上了车,萧祈渊抄的近路直奔医院,晚心全身神经似乎都紧绷着,手指紧紧抓着胸前的安全带,两只眼急切盯着前面的路一动不动,只希望他开的快一点,再快一点。 萧祈渊看她坐立不安满脸担忧的样子,一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拉住她的,低声安慰道:“我已经打电话去医院问过了,你爷爷是受刺激导致心衰晕过去了,抢救及时就不会有事的。” 晚心一转头,不确定的的看着他,急切追问:“不会有事吗?真的不会有事吗?” 她紧张的手指都在用力,李叔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只听到他焦急的说了句爷爷晕过去了就直接吓懵了,后来手机滑落她什么也没听到。 看到他确切的点了点头,乔晚心稍稍松了口气,低头小声道:“萧祈渊,你今天才用爷爷威胁我…….刚才,我……特别害怕……” 她眼中无意流露出的脆弱让人怜惜心疼,萧祈渊抚了抚她的头发,嗓音暗哑低沉:“乖,以后听话一点,我就不会吓你了。” 晚心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回想着他之前说的,垂眸咬了下唇瓣问:“萧祈渊,你刚才说,我爷爷受刺激?” “嗯!”萧祈渊点头:“没细问,到医院就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车子直接开进了医院,院长看到萧祈渊也不敢多废话,只说了一句:“乔老抢救及时已经送回病房了。” 这一刻,晚心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了下来,坐上电梯,直奔16楼。 走廊口,李叔正和医生说完话,见她过来了急忙迎了上去,晚心仔细询问了状况,问道:“李叔,爷爷怎么会受刺激呢?” “小姐。”李叔看了看她,支支吾吾的道:“那个,她…….来了,说要带你走,老爷不愿意,就,就…….” 晚心听得不明不白的:“那个她?” 走到病房,她看到门口塑胶椅子上坐着的女人,才明白李叔口中他是谁。 61.61祈渊,你这么着急把我弄走为的什么你心里清楚 走到病房,看到门口塑胶椅子上坐着的女人,晚心才明白李叔口中她是谁。 林晚看见她急忙站了起来,捏紧了手包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她,嘴唇磕碰好久才叫出她的名字:“晚…….晚心~” 晚心面色微寒的从她眼前走过,听到她叫她握着门柄的手一顿,却是头也没回,嗓音清冷道:“林女士,我想您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免得我等会忍不住说出些什么刻薄难听的话,那样会显得我很没有礼貌!” 今天失控太多,在医院,她不太想那个样子。 林晚走过来怯懦的伸手想碰碰她的肩膀,:“对不起,晚心,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爷爷的病……” “够了!”晚心厉声打断她:“我不是来听你解释的,现在,我要去看我爷爷了,请你离开!” 说完,晚心拂开她的手就要推门而入,不想她却不肯放开,急忙又拉住她焦急道:“晚心你听我说,你跟我一起去美国吧,让我照顾你,还有爷爷的病,那边的医疗条件更好,只要你跟妈妈走,妈妈一定会好好弥补你的…….” 晚心听着她的话特别好笑,可她却笑不出来,垂眸嗓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以前我也总幻想着你说要带我走,可结果呢?林女士,你既然选择了断绝一切,就请信守承诺,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和爷爷面前!” “可我后悔了!”她拉着她,声音里断断续续的哽咽:“晚心,你相信我,我真的很后悔说那些话,这十几年来,我每天都在想你,想要你回到妈妈身边来!” 晚心挣脱她的手,声线冰冷,吐字清晰:“不可能!” 她身体一下子就软了下去,晚心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和李叔推门而入,将她隔绝在外。 进了门,李叔还有于心不忍的叹息:“小姐……她毕竟是您的……” “李叔......”她何尝不知道,可心里那一关她始终过不了。 “哎!”李叔怜爱的看着她摇头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默默走到柜子边将手里的药品分类放好。 乔老还没醒,晚心坐在床边陪着。 李叔都整理了好了,才想起忘了把化验单给医生。 “我去吧。”晚心道,正好她要和医生谈谈爷爷的病况。 李叔没和她争,晚心出来时林晚已经不在了,关门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猛然发现萧祈渊没跟上来,她拍了下脑袋才一下子想起上电梯前,他原本是走在她身后,被院长缠着,当时她心里揣着事没注意,直接按了关门。 隐约间她好像还听到拍门声还有男人的愤怒的咒骂。 完了,完了,她竟然把萧祈渊给忘了! 想到他那个一生气就要折腾她的脾气,晚心就觉得头皮发麻,快步穿过走廊,正准本乘电梯下去找他,却听到转角传来林晚的声音:“祈渊,你这么着急的把我弄走为的什么你心里清楚。” 62.62刚好被萧祈渊逮了个正着 萧祈渊唇畔噙着笑,眼神晦暗不明盯着远方某处开口:“伯母,让您尽快回美国的是伯父,与我无关。”等了几秒见她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低声道:“伯母,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还要去找晚心了就告辞了!” “祈渊”林晚叫住他:“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几天你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晚心就是防止我接近她,如今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我支开,我就知道你是怕我对她再说什么,可祈渊,你不了解她,她是不会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低头她声音有些沉闷还有几丝肯求的意味:“祈渊,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不能娶晚心,她是我的女儿,我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据我所知事情好像不是这样,晚心她并没有想认您。”萧祈渊敛眸看着地上一片阴影,忽的薄唇一弯勾出漂亮的弧度,一改冷漠的语气低笑道:“伯母,您想多了,我并没有防着您也不知道您要对她说什么,可我萧祈渊非她不娶是众所周知的事,我会疼她宠她却唯独不会伤害她!” 晚心手里捏着化验单站在那里,她是一不小心听到了什么惊天的大密谋么?怎么恍然间有种种趴墙根偷听才有的心跳不正常和忐忑心情。 可事实上她是无意的。 转角,林晚脸色苍白的扶着墙:“无论晚心认不认我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说不会伤害她,可你不知道,不爱本身就是最严重的伤害,我不想哪一天你和她后悔!” “那抱歉了,您可能永远也看不到那一天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嗓音淡淡的,冷漠的,估计脸色又变了。 晚心脑子里还在整理听到的信息,后面他们又说了什么她没怎么听清,等到回神听到有脚步声她急忙转身已是来不及了。 刚好被萧祈渊逮了个正着! 晚心回头,脸皮是怎么也撑不住了,唰的通红,她低头讪讪的笑道:“好巧啊!” “不巧!”萧祈渊毫不留情的戳穿她:“说说,偷听的还爽吗?” 他又是那样一副凝眸俯视她的样子,唇畔还噙着浅淡的笑,说话时嗓音低低徐徐的,性感的像从喉骨中咕哝出来的。 晚心抬了一点头,底气不足的小声反驳:“我可没有偷听!” “是,你没有偷听,你是光明正大的听。”萧祈渊清俊的面容难得笑得眉开眼笑,抬手卷起指尖放在薄唇上轻笑了声,装模作样:“乖,偷听多不好,以后想听什么告诉我,我都说给你听。” 他还准备多说点呢,没想到她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游太虚去了,后来说的肯定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也就懒得浪费那口舌了! “萧祈渊!”乔晚心羞恼了一下,他话里的戏谑她是脑子坏掉了才听不出来:“我是无意的,本来是要去找你的…….谁知道会听见。” “你还好意思说?把我忘了?嗯?”抬手轻轻掐了下她的脸萧祈渊还不解气,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下,敛唇低笑着警告道:“下不为例!” 63.63条件反射般拔腿就朝大门里跑 在医院等到乔老醒来,乔晚心撒娇赖了好一会儿,直到乔老都板起脸赶人她才离开医院。 乔老脱离危险,她也放心下来,回家的路上,想了很多事,可想着想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其实,一整个下午思维都没有停过。 电话响起,乔晚心看着上面萧祈渊三个字才想起她忽略了哪,哪有不对劲! 是在医院里,她听到他们的话,除却最开始林晚说的那一句,后面萧祈渊说的话好像都很刻意,尤其到了最后,什么疼她宠她的,跟告白似的,以前他总放在嘴边诱惑她嫁给她,但那也只是面对她的时候。 可......脑中忽的灵光一闪,晚心咬唇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心里恨恨的,该死的萧祈渊!肯定是早就发现了她而故意说的! 气恼的同时她又想起林晚说的那些话。 她和萧祈渊的关系好像非同一般,不然不会一直亲切的叫他祈渊。 她说是萧祈渊要她回去,还说他故意阻隔不让她们有见面的机会,照这样说…….这几天,萧祈渊的确是天天缠着她,唯一的一次他没来找她,林晚就出现了,可也只顾的上说让她不要嫁给萧祈渊,第二句还没说出口,他就来了。 想来,这的确是有点太巧合了! 最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今天在医院,他的回答中每字每句都看似没有任何不妥,可又给人一种字字句句答非所问的感觉。 她当时脑子里有很多疑惑想要问他,可后来被他一番捉弄就给忘了,接着是爷爷醒了,她更是无暇多想其他……. 却原来他,萧祈渊他这是…….转移重点,故意把话题转移到她偷听上好借以混乱她的思维? 实在是太狡诈了! 电话还在响,晚心点了接通,将手机放在耳边,老大不高兴的冷哼了一声。 等的电话快自动挂断终于传来女人的声音,萧祈渊微皱的眉头才慢慢舒展开来,听她语气不快,弯唇笑了下:“怎么?谁惹你生气了?” “没有!” 萧祈渊一愣,她那语气像是没有? “乖~” 他才说了一个字,就被晚心不耐烦地截断:“萧祈渊,你有没有事,没事我就挂了!” 她说拿下手机当真要挂,电话里萧祈渊的嗓音传来:“不许挂!不许挂!”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晚心对着电话低吼了一句,伸手重重点了挂断! 凭什么他说不许挂她就不能挂,她偏要挂他能怎么着! 十分钟后,车子到达乔家,晚心付了车资正下车,扭头的瞬间远远地便瞧见马路尽头一亮黑色车影飞似的直奔而来。 那个速度叫一个快,眨眼的功夫便能看清车型,晚心还扶着车门的手一抖,那仿若气势汹汹而来的车里坐着的男人是...... 看着越开越近的宾利,脚尖磕碰了一下,晚心迅速下车,条件反射般拔腿就朝大门里跑,连包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捡。 64.65不仅牵了,还抱了,亲了,以后还要滚了 她脚还没进大厅就被男人从背后揪着领子给逮住了。 “你跑什么?”揽着她摆正她的身子面对面站着,萧祈渊沉声问道:“我有那么可怕?” 他就是受不得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这段时间虽然还是不太待见他,可也没有以前那样了,怎么今天又…….见着是她转身就跑! 他油门一脚踩到底,车门都没顾上关好就打不追了过来。 等了许久没见她动一下,低头,,闭着眼睛,一副你爱怎样就怎样的表情也不知道闹的的什么脾气,萧祈渊有些不耐了:“怎么不说话,为什么要跑?” 他手两指掐着他的下巴强行太高,脸色微沉:“你倒是给我说清楚,谁惹你了?” 电话里她就阴阳怪气的,现在更是爱答不理。 晚心被他指尖的力道掐的实在不舒服,抬手推了他一下,垂眸冷笑道:“说什么?萧祈渊,我现在都不敢和你说话,你太狡诈心机太深,而我对你一点也不了解!” 男人黑眸如晦的看着她,很快找到重点:“晚心,是不是因为今天那些话?” 他并没有耍什么心机,不过是有些事不想她知道,后来看她出神的模样呆萌可爱的紧,就故意戏弄了她一下。 “是!”乔晚心也不否认,吐词清晰。 “原来是生我的气。“萧祈渊捧起她的脸,弯唇笑了笑,认真道:“晚心,我对你没什么心机。” “不,你有!”乔晚心别过眼不去看他:“如果没有,你不会刻意转移我的注意力,如果没有,你能不能告诉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担心她告诉我什么,你明明说过不认识,可为什么她叫你祈渊?萧祈渊,有好多好多的不明白缠绕着我,你能不能认认真真的回答我一次?” 一口气发泄般说完,乔晚心觉得自己的情绪又有些失控了,脑袋猛一下疼的厉害。 面对她一连串的质问,萧祈渊始终平平静静听她说完,凝眸看了她许久却仍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心底徒然而生出一种无力感,晚心整个人瞬间疲软下来,拂开他的手掌扶着额角转身慢慢往里面走,声音轻细而疲惫:“就这样吧,萧祈渊。” 男人跟了上来,按住她单薄的肩膀,力气大的她快承受不住。 “就这样是什么意思?”他瞳眸漆黑的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质问:“你要跟我分手?” 晚心闻言掀眸好笑的瞧了他一眼,眉眼尽是嘲弄:“我们从来都没牵过手何来分手?” 多麽庸俗的桥段,以前从书上看到类似的对话,她都觉得狗血无聊,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说出这种话。 “谁说没有牵手。”他忽的抬手一只大掌牢牢握住她伸到两人面前:“这不是牵手么?不仅牵了,还抱了,亲了,以后还要滚了。” 要是以往听到他这么**的话,乔晚心肯定恼怒的,可这次她却没有,紧皱着眉头,整个恹恹的看着他,连眼神都没变一下。 “累,萧祈渊,真的累!”他还在试图曲解她的意思:“纠缠了这么久,我认输了,放过我吧。” 65.65乖,吃了那碗面我就走 乔晚心觉得心力交瘁,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像在迷雾深林里行走,渐渐站在悬崖边上而不自知。 站在萧祈渊的面前,她一直是被动牵制的那一个,显得卑小而可笑。 可即使这样,她却还不能违逆甚至于去讨好他。 萧祈渊终是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心道:“晚心,你是不是病了?” 她小脸苍白额头慢慢沁出细密的汗珠,有气无力的看着他,整个人看上去好像是真的很累。 晚心看着他清隽英俊的面容,无力的扯唇冷笑了下:“萧祈渊,我是真的很想病了,可有病的那一个从来不是我,而是你! 她是在骂他,萧祈渊听得懂,淡淡的垂眸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宽厚的大掌仍放在额头探了一会儿才拿开,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没发烧,看来是真的累了。” 晚心对他的结论只是嗤鼻哼了哼,身累心也累,这两天天心情跌宕起伏,而爷爷突然病发着实把她吓得不轻,神经一直紧绷着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猛地一放松下来,方觉浑身像被抽取气力似的。 “萧祈渊,我要回去睡了,你没什么事就走吧。”她下了逐客令。 “不走!”他一把拦腰抱起她往里走:“昨晚你答应了要和我一起住,我可不想有女人放着不睡独守空房。” 昨晚算是个意外,今天他怎么也要补回来。 对着化身成**的男人,乔晚心还能说什么,慢慢合上眼由他抱着熟门熟路的送到她卧室的床上,可他却没让她睡,薄唇抵着她的额头蹭来蹭去,晚心快被他闹的烦死了,皱巴着脸烦躁的一巴掌差点挥到他脸上,刚好被他一只手捉住又放在嘴边亲个没完没了。 “萧祈渊!”乔晚心实在是恼了,睁眼伸手就狠推了他一把,叫道:“你亲够了没有?” “乖,先别睡。”他半眯着这双眸,嗓音里丝丝沙哑而低沉:“先吃点东西再睡。” 她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晚上饿醒了更难受。 “不吃不吃!”她叫着,翻了个身手指捏着被角往身上拉:“我不想吃。” “我去做,你吃完了再睡。”他小声哄着,看她一脸不耐烦的捂着耳朵偏过头干脆又把她抱起来放到大厅的沙发上,目光在她脸上凝视许久,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挽起袖子转身去了厨房。 越来越发现想跟她吃顿饭是件很难的事,少有的几次里除却意外频频就是他亲自下厨了。 今晚也没例外。 撒上翠绿的香菜,一大碗汤浓味美的面条新鲜出锅,萧祈渊端着面条出来时,晚心已经抱着抱枕睡了过去。 即使在沙发上,她的睡姿仍很淑女,只是不太安稳,漂亮的脸蛋上黛眉微蹙贝齿轻咬。 萧祈渊紧盯着她的黑眸深了深,将手里的面条放下,走过去坐到沙发上捞起她放到自己膝盖上,又给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尽管他动作很轻,可乔晚心还是闭着眼极不舒服的哼了几声。 萧祈渊笑了笑,这样的她看上去可爱娇俏的紧,他也不忍心弄醒她,可一想到半夜她被饿醒可怜兮兮的模样,他还是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耐心的叫醒她。 睡梦中,晚心一直听到有什么东西蚊子似的在他耳边嗡嗡的叫个不停,叫的人心烦,她伸手挥了挥继续睡脑袋却被固定住了,紧接着嘴也被堵住了,触感软软的热热好像一颗糯米糍,她咕哝了一声,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萧祈渊的身躯猛然震了下,深沉的瞳眸漆黑的盯着熟睡的女人,眸色几度变化,隐约间可见点点猩红乍隐乍现,低头精准确无误的衔住女人晶莹粉嫩的唇瓣。 呼吸受阻,乔晚心难受的扭了扭身体缓缓掀开眼皮……. 入眼的是一颗黑漆漆的脑袋,男人鼻息间呼吸沉重,薄唇离开她的渐渐下移牙齿不轻不重的咬着她的下巴。 晚心一惊,睡意全无,猛地剧烈挣扎起来,拍打着他的背部失声低叫:“不要!不要!萧祈渊……唔~” 男人皱了下眉头不满的堵住她的唇,手臂随着她挣扎越发用力按着她的细腰一个劲往怀里挤压。 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像失控的野兽般勒住她的身体,晚心仿佛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疼的一张小脸痛苦的扭曲着。 他像陷入了魔怔般,浑身散发着浓郁的可怕的气息,那天被吻窒息的情景涌现,晚心又惊又怕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拳头死命的拍打着男人却没起到丝毫作用,唇上他越来越粗暴,晚心想也没想的眼一闭,张口狠狠咬住了男人的唇腹! “嘶~”萧祈渊吃痛,低吟了一声。 趁着他松口的空档,晚心使出浑身力气推了他一把,迅速从他腿上下来,捂着胸口惊吓过度般频频后退…… “晚心~”半阖的眼眸中情~潮未退,他嗓音粗噶沙哑像被砂子打磨过似的,性感的不像话。 晚心靠着冰凉的墙壁双眸瞪大警惕的的盯着他,只要一动她就吓得立刻后退,手指颤抖的指着门口,冲他大声叫:“萧祈渊,你出去,你快出去!” 萧祈渊看着她靠在沙发靠背上,眯眸慢慢缓匀气息,半饷,修长的指尖按了按额角,睁眼淡淡道:“抱歉,失控了。” 晚心看着他黑眸中红光渐渐散去恢复清明,捂住胸口的手才松了一点慢慢瘫软坐到地上。 “乖,别坐地上,凉~” 他说着起身正要走过来,晚心连忙撑着地板后退:“萧祈渊,你别过来!” 萧祈渊波澜不惊的眸子盯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妥协:“好,我不过去,那你先起来,别坐地上。” 晚心看他没再动才慢慢起身,眼睛却不敢有一丝放懈,慌乱中脚下打滑差点摔倒。 她那样子显然别吓的不轻,萧祈渊看着她梨花带雨又惊怕的脸无奈又心疼,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乖,吃了那碗面我就走。” 66.66我曾试图让自己耐心的培养,小心的经营着 一大碗面条,乔晚心无论如何也是吃不完的,尽管萧祈渊的厨艺好的让人想吞胃,可在他从头到尾的监视下,晚心还是抱着撑死的决心很给面子的吃了大半。 放下筷子好久了,萧祈渊却没有要走的预兆,晚心低头摸着撑圆的肚子,出言:“萧祈渊,我已经吃饱了,你可以走了。” 她两眼还时不时的偷瞄他一眼,心里好担心他耍赖反悔。 加上今晚,这已经是第二次他突然间发疯般的吻她了,于她而言,他现在是危险人物,留在这里,万一还有第三次怎么办? 萧祈渊双腿交叠坐着,一只手放在大腿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扣着,闻言扯唇哼了哼,大手一伸把她面前的面完挪到自己面前,拾起筷子挑起几根面条淡定从容的的吃起来。 乔晚心一下子瞠大了双眼:“萧…….萧祈渊,你还没吃饭?” 没吃,怎么不早说啊! 男人头也没抬,鼻端却是极为不满的冷哼了一声。 本来想约她一起吃晚餐的,可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还敢冲他发脾气挂电话,哪还顾上吃饭,他取了车就直追到乔家了。 看着他着吃相优雅而不输速度的将剩下的面条吃完,晚心惊讶不已,指着面碗忍了半天的话终于憋不住了:“那……那是我吃剩下的……” 萧祈渊伸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这才抬眸看她,语气不悦道:“你还知道是剩下的?” 他堂堂萧氏总裁,在温城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为了能和一个女人吃顿饭竟然沦落到吃剩下的,让别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可该死的是,他竟没有一丝嫌弃,却蓦然想起她无意识时舌尖碰到他唇腹的美妙滋味,反倒觉面条更加鲜美可口,想了想,他又不甘心,抿唇目光恶狠狠的道:“来日方长,我早晚要讨回来!” 连本带利的! 晚心被他的眼神惊了下,说话舌尖打结:“讨……讨什么?” 她可没欠他什么啊! “饭是我做的,你去把碗洗了!” 他态度恶劣的把碗一推,筷子从碗里跳起来落到桌子上,几滴汤汁溅出来尽数洒在手背上,乔晚心皱眉看了看,又看了一眼一副大爷姿态般斜靠着椅背的男人,嘟着嘴收拾碗筷去了厨房。 一个碗而已,他这是干嘛呀! 洗好餐具她放到一旁的消毒碗架里摆好,还没转身,背后一堵肉墙贴了上来,腰上也被缠住了。 晚心猛地一惊,下意识的就要挣扎,男人出声阻止了她,薄唇贴着她的耳蜗低喃:“抱一会儿,晚心乖,就一会儿。” 晚心害怕他像刚才一样粗暴对她,浑身僵直着不敢动。 不过足足过了有三分钟,他还抱着不放,乔晚心不愿意了,抿唇低声叫他:“萧祈渊~” “嗯”男人声线低沉绵长,眯着眼贪恋的在他脖颈里拱了拱。 “你……是不是想耍赖?不想走了?” 他有故意磨蹭时间的嫌疑。 “嗯,不想走!” 晚心一听急了。拿手肘抵他:“不行,萧祈渊,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他不为所动,因偏头埋在她曲颈里而嗓音飘渺模糊:“晚心,我突然后悔没有听奶奶的话早早娶了你,不然你早就是我的了,想抱就抱想亲就亲想干什就干什么,再也不用等着忍着了…….” “萧祈渊”乔晚心疑惑,他这话里是几个意思啊? “好了”他松开手臂,扳正她的身子,垂头眼眸低低的看着她嗓音沙哑性感:“我走了!” 说是走了,他却仍拿额头抵着她的厮磨了好大一会儿才离开。 晚心听到门口车子启动的声音才转身上楼。 时针指向十点,其实还不算太晚,只是从她回来到现在,不知不觉中和萧祈渊竟折腾了好几个小时,重点是这好几个小时里他绝口不提,她一无所获! 晚心坐在妆台前失神的看着镜子里不笑不言面无表情的自己,很久,她嘲弄的扯唇轻笑声才起身拿了睡衣去洗澡。 十几分钟后,从浴室里出来,萧祈渊精壮的腰上松松垮垮的只系了条浴巾。 陆淮之看着他裸露在外完美的八块腹肌和中间那条深凹线条,忍不住频频咋舌,咧嘴话还没说出来,萧祈渊随手捞起一件衣服扔到他脸上,遮住他恨不得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陆淮之一把把衣服从脸上扯下来扔到地上还不解恨又踩在上面跺了几脚:“特么的,你叫我就是来羞辱我的?” 呸呸呸!还是件穿过的脏衣服,臭死了! 话虽夸张了点但在理,那些个女人平素嘴里不总是臭男人臭男人的叫着,那臭男人的衣服可不就是臭死了? 可他却忘了,温城的萧祈渊,叱咤风云执掌生死命脉,是个女人都想占为己有的香饽饽,臭男人这个词从产生就把他排除在外了。 “我要结婚了!” 这句话的威力在陆淮之心里不亚于一颗炸弹,滚滚浓烟中弹片飞溅的同时,他极为震惊的眼珠子快从眼眶里跳出来:“你来真的!” 尽管原话他问过一遍,萧祈渊也回答过,可他却没见他如此慎重认真的时候。 脑中断片了几秒,陆淮之突然大笑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祈渊,别逗!” “我没逗你。”萧祈渊拿开他的手,侧立在一旁,目光似有若无的盯着外面霓虹闪烁的黑夜,声线如云烟般低沉飘渺:“我好像等不了,以前她总说感情需要慢慢经营培养而我不懂,对晚心,我曾试图让自己耐心的培养,小心的经营着,可淮之,越是这样我就越想把她困在身边……” 67.67不要脸的追女人也是门技术活啊 “祈渊”陆淮之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他的眼眸从迷茫到渐渐清晰,陆淮之看着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却又似乎没有。 对他说不懂爱的那个人,已经有很久没人敢提起她了,这还是两年多来他第一次听他主动提及。 这是一种病症,原医生说过,人在受过重创后,会选择性的忘记那些伤痛的记忆。 可他们都知道,,其实不选择性忘记,而是强迫自己不去触及。 “怎么?”萧祈渊挑了下眉,抿唇低低的笑:“我这么迫不及待的告诉你,你作为我最好的兄弟,难道不应该恭喜我吗?” “我恭喜不起来!”陆淮之堵了他一句:“人家同意了吗你就恭喜!” 据他所知好像还没有吧?他一个人跟唱独角戏似的宣布要娶人家要结婚,还闹得人尽皆知的,可人家根本没搭理,今儿晚上还不是被人家赶出来了? “同不同意她都是我的!” 他早就势在必得,不过想起那天在医院林晚对他说的话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晚心不会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而却如所言,乔晚心对待这点极为谨慎认真,从始至终都没有过一丝动摇。 他所有的威逼利诱都显得软弱无力而起不到该有的作用。 也难怪她一边讨好他一边还敢对他发脾气动手。 听听,这笃定的语气,陆淮之白了他一眼,哼道:“是啊,你又抓住了人家前男友还把人家亲妈也赶走了,不要脸修炼到这个境界也是登峰造极了,想逼个婚什么的又有什么难的。” 可恼的是,他还不得不时不时做个帮凶! 萧祈渊听他冷冷的嘲讽。千年不变的脸终于渐渐皲裂开来。 不要脸么? 无奈的叹了口气,被她骂的快没脸了,还打了,泼了红酒,也没见有什么用。 以前没觉得,现在回想起来,不要脸的追女人也是门技术活啊! 轻咳了一下,萧祈渊迅速掩饰好心底的想法,要是被陆淮之知道他这么想,肯定笑的滚在地上爬不起来! 末了,萧祈渊抬眸瞥了他一眼,抿唇:“知道的还挺多!” “那是!”陆淮之回道:“时刻关注着!” “不过话说回来,我挺好奇的,你都答应放人了怎么又把人给抓回来了?”鄙视的看了男人一眼:“你不会出尔反尔后悔了吧?” 萧祈渊抿唇呛了一句:“你不是时刻关注着,怎么不知道?” 那个女人还答应了不见楚梓明呢?不还是见了?他也不算出尔反尔,是他自己不知死活给了机会不珍惜! “我只知道你从老太太那带走人惹恼了她,害我挨了顿骂,这几天连电话也没打过,难得清闲,劳资才懒得管你!”这别别扭扭的祖孙俩,不是手下的人偶尔汇报,他是吃饱了撑得去管那糟心事? 偏头想了一会儿,他问道:“你上次跟老太太提要娶老婆的事没,老太太同意了没有?” “什么事能真正瞒住她老人家?”萧祈渊自嘲般轻笑了声:“同意又不同意。” 让他回国一心催着他娶乔家小姐的是她,可很难想象如果真的见了晚心,她还会不会同意。 陆淮之十分不解:“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什么叫同意又不同意?” “我说了你能懂?” “谁管你!不过是兄弟的才提醒你,结婚这事你可想清楚了,再像的脸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虽然我也看出来你对那个乔小姐与众不同,但人家愿不愿意是一回事,你是不是认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除却公事,少见他脸上认真凝重的样子,褪去了吊儿郎当的浮躁挺不习惯的。 萧祈渊静默的听着,回想到第一次遇见乔晚心的时候,眉目间又像笼了层烟雾般,黑眸影影绰绰不变神色。 难以形容当时心底的震惊!他就坐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唇瓣翻飞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直到黄昏悄至,他鬼使神差的起身走到她面前突然开口要她嫁给他。 那时的她像是惊吓了一下,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一个神经病却还是很有礼貌的拒绝了。 “你在想什么呢?”陆淮之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没什么。”萧祈渊敛眸,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说了。走,下去陪我喝一杯!” 闻言陆淮之眼前一亮,这家伙在别墅里弄了个酒窖,里面可是存着不少的好酒,对于最近才拍下的那两支价值不菲的顶级红酒,早就觊觎已久了。 可看着男人下楼的身影,陆淮之泄了气似的神情瞬间萎靡了,快步跟上去拦住他,语气阑珊:“算了,劳资不喝了,你昨天一宿没睡还是好好休息吧。” “怎么?”萧祈渊转身,脸上一派轻松自如,轻笑:“怕我喝死?” 陆淮之嗤鼻:“还真是怕你喝死!”说完他有些烦躁的踢了脚腿边的椅子:“说不喝就是不喝了!” 他的酒量他知道,喝个一天一夜的也没什么问题,可这不要命的酒量是如何练出来,他想也不敢再想。 “接着!”摸了摸裤袋,陆淮之从里面掏出一个白色药瓶,扔给身侧的男人,表情不太自然:“你特么再给我扔了,劳资就真不管你了!” 萧祈渊伸手接住,蹙眉一副很嫌弃的表情看了看,最终还是收回放到置物架上。 看他一系列的表情动作,陆淮之惊讶不已,原本还以为会直接给扔了,没想到他竟然什么没说的留下了。 见男人抬头看他,陆淮之立刻收住张大了的嘴巴,摆手假咳了两声掩饰尴尬:“那什么,不用每天吃,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吃一粒就行。” 萧祈渊淡淡瞥了他一眼,伸手从桌上捡起一把钥匙扔给他,语气不耐:“拿了酒赶紧滚!” 说完,转身准备上楼休息。 陆淮之接了钥匙,喜的乐滋滋的嘴角还没咧开听到他的话脸瞬间垮下来,整个人都不好了:“特么的,萧祈渊劳资就这么招之则来挥之即去啊!” 他好歹也不比他差哪,怎么就甘愿被他使唤啊? 呸!啐了口,他恼狠自己,真是贱,太贱了! 68.68萧公子在,我想不学聪明都难 陪乔老吃完早饭从医院出来等车的时间,乔晚心才突然想起要给楚向东打电话,昨天忙忘了和他通消息。 接到电话的时候,楚向东大概也猜到了楚梓明的处境,毕竟他也找了一天一夜却没得到任何消息。 尽管楚向东从没怪过她,可乔晚心心里却难免自责,毕竟楚梓明的事从始至终都是由她引起。 偏偏萧祈渊在这件事上又别扭又认真。 结束通话,晚心看着渐渐灰暗的屏幕出神,连黑色宾利停在面前很久都没有察觉。 早上这个地方的车辆往来不是很多,可一直停在马路边上也是违规的,司机转身,着急的询问:“萧总,要不要……” “不用!” 萧祈渊随意的靠着椅背,透过车窗双眸饶有兴致的紧盯着路边发呆的女人。 早上阳光特别温和,,照在她身上像镀了层光芒般,她低着头,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淡淡的阴影,哦!嘴唇还不自觉的嘟着,他勾了勾唇角喉咙溢出几丝浅笑,一大早心情很不错。 他的萧太太真是呆萌又可爱! 手指扶在门柄上轻轻敲着,萧祈渊垂眸兀自笑了一会,两分钟又过去了,女人仍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发呆。 像石化了一般,也不嫌站的脚麻,萧祈渊屈指敲了敲车窗。 突然发出的响声,乔晚心吓了一跳,手里的手机险些掉落,,她慌忙捏紧和循声抬头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萧祈渊隔着车窗被她的动作和表情逗乐了,失声轻笑了下,不等他吩示意,司机立刻车窗控制键。 车窗下降,缓缓露出的男人英俊无比的脸,晚心微愣了下,疑惑道:“萧祈渊,你怎在这里?” 萧祈渊抿唇低笑着反问:“我怎么不能来这里?” 他看见女人一副恍然的样子,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果然,女人学着他挑眉的动作,学着他调笑的语气,头一偏,笑眯眯的道:“哦,你是来看病的吧?有什么病千万别藏着掖着,一定要好好配合治疗!” 萧祈渊:“......” 藏着掖着的是什么病,说的再隐晦也没用,只要是个男人都听得出来她话里的意思。 司机极力保持眼不观耳不闻的正襟直视前方,闻言,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萧祈渊一个凌厉眼神扫过去:“很好笑?” 司机后背一寒,立刻闭嘴眼观鼻,鼻观心。 “萧公子还有什么事吗?”晚心弯唇极快接着道:“要是没什么事,萧公子就赶快去看病吧,以免贻误病情误了终身幸福呐!” 她问话却根本不给他回答的机会,漂亮的的脸蛋上眉开眼笑,戏笑的同时还不忘意有所指的加重幸福两个字。 他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薄唇几乎快抿成了一条细线,萧祈渊沉了下脸,沉声低叫道:“乔晚心!” “怎么啦,萧公子,还有事吗?” 明知故问! 萧祈渊皱了下眉头,推开车门,看着她,咬牙:“你给我进来!” “不进!”干脆的两个字,眼角瞥到宾利前面一辆刚下乘客的空车,晚心伸手啪地一声替他甩上车门,笑道:“看病这种事我就不陪着顾公子了!” 说完,她小跑着钻进空车里催促师傅开车。 萧祈渊下车极快的追了上去去还是慢了一步。 “下车!” 萧祈渊冷声吩咐道。 司机一下车他立刻坐进去发动车车子,两眼紧盯着红色的计程车,皱眉。 躲他成习惯了她还! 车里晚心眼皮猛跳了下,她她扭头,果然看见身后的黑色宾利慕尚在车流中快速而自如的追了上来。 那车怒气冲冲的气势跟昨晚如出一辙。 昨晚,昨天的事还没说清呢! 心里老大不高兴,她催促道:“师傅,您开快点!别让后面的车追上我们。” “好嘞!”师傅轻快地应了一声加油门,看她一个年轻姑娘,关心道:“姑娘,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晚心想了想,点头,她连着几天没睡好,计划着看完爷爷就回家补眠的,遇上萧祈渊,肯定就别想睡了,这样说来,也算的上是麻烦吧? “那姑娘你可坐好了,追你的是哪辆车,我把它甩掉!” “哦。”晚心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听他又问,眼也没抬的道:“那辆黑色的!” ”好咧!”师傅自信满满,一边踩油门一边抬头瞄了一眼后视镜,可这一看,瞬间泄了气,哭笑不得:“姑娘,您跟我开玩笑呢吧?那辆车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定制车,我一出租车,你让我…….” 是啊!晚心睁眼恍然大悟,不仅是车没得比,车技更没法比了,她怎么忽略了这点。 再者,就算追不上他还不是会找到乔家? “那算了,师傅,追上就追上吧,找个停车的地方把我放下来。”与其被逮还不如她主动下车。 男人的车超过了她的,晚心从车里下来,男人正双腿交叠斜倚着车门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晚心笑着走过去,叫道:“萧公子” 男人垂眸盯着温静的脸蛋,勾唇轻笑:“这回学聪明了,不跑了?” 晚心仰头看他,堆笑:“萧公子在,我想不学聪明都难。” 萧祈渊拧眉,看着她一脸的假笑,凑上去惩罚似的咬了她一下:“我怎么听着这话像不像是在夸我?” “萧祈渊,你怎在哪都……” 晚心一下子羞红了脸,瞪眼恼他,大庭广众的,丢死人了! 萧祈渊看着她嫣红娇俏的脸蛋不自觉浅笑出声,没忍住趴在她脸上又咬了下才把她塞进车里。 69.69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 系好安全带,晚心就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一是不想和他说话,二是避免和他说话,说着说着就亲了上来,吃亏的永远是她! 车子平稳行驶了十几分钟,晚心才发觉不对劲,猛地睁开眼一看,果然不是熟悉的路,偏头疑惑道:“萧祈渊,你要带我去哪?” “领证,结婚。” 平平淡淡却又清清楚楚入耳的两个词,嗓音还带着一股轻快的语气。 晚心看着清贵儒雅的模样,他深邃的眼眸像一汪潭水般波澜不惊。 晚心瞪大了眼睛,很难相信这几个字刚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萧祈渊……你是不是…….” 有病啊,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哪有人说结婚就结婚的,还是单方面宣布? 车子竟然真的开到了民政局门口,晚心已经正经的说不出话来了。 男人停稳车子解下安全带,又俯身去弄她的,晚心掐了下自己才突然间找回真实感。 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行政大楼,她一下子慌了,如果他要强行拖着她领证,她恐怕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晚心~”男人捧起她的脸,英俊立体的轮廓很清晰,鼻尖几乎就要贴上她的,神情专注而深情:“我们领证吧?” 他的嗓音沙哑低性~感,带着丝丝缠绻和蛊惑从喉骨深处喃喃而出。 依照以往的经验,晚心知道这肯定不会是个疑问句,可她差点被他脸上的表情和绵长低醇的嗓音而迷惑。 半饷,她看着他的脸,恶由心生,眨眨眼睛调皮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唇角,意料之中看到男人猛缩了下眼,深沉如同化不开的黑夜般眸底深处点点红光若隐若现。 弯唇噗嗤一笑,晚心的手指慢慢爬上他俊美的脸庞,偏头轻笑:“你看,不只是你,我也会。” 英俊的男人会蛊惑人心,漂亮的女人同样也会! 萧祈渊眸子里的猩红猝然浇灭,手臂僵硬的垂了下去,两眼死死的盯着她,眉目间一团戾气时隐时现。 晚心心底轻笑,不过是学他玩弄一下而已,他该是有多生气,脸色难看成那样。 男人目光凌厉的审视着她的每一寸表情,声线冷冽:“你是在报复我?” 晚心僵直的脊背慢慢软下去,脑袋舒服的靠着,睁着眸,笑眯眯的:“萧公子说笑了,您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报复您呢?还是说您自认为对我做了什么事觉得我需要报复您?” 这么难看的假笑挂在她脸上格外刺眼! “晚心,这样的表情不适合你!” 他眸光冷锐的紧盯着她的眼,像道无形的压力。 晚心睫毛轻颤了下,却见他忽的勾唇一笑,挑起她尖细的下巴,覆在上面低低徐徐的笑:“不想领证,所以变着花样激怒我?这可不是什么好办法,讨好我不是更能达到目的?” “你知道,比起这副样子,我更喜欢你讨好我的模样,偶尔温言软语,偶尔对我发发脾气,闹闹情绪,总让人爱不释手,格外享受…….” 他脸上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沉醉,让人看不懂。 “讨好了这么久,萧公子也没给我什么好处,累了!”晚心没有任何被揭穿的难堪,仍是眯着眼懒懒的笑:“如果你要强行领证我也反抗不了。” 说完,她一副随便你的表情闭上眼睛便不再说话了。 ……. 车子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乔晚心已经沉沉睡过去了,萧祈渊轻手轻脚的把她抱了出来送到自己的卧室,盯着看了好一会,才转身去了隔壁的书房处理公事。 一觉睡到自然醒,晚心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又抱着被子滚了两圈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不是熟悉的坏境。 深沉色系主题的格调,也不算陌生了,是萧祈渊的卧室。 心里有一丝一样,他又把她弄这来了。 房间的窗帘都拉着,下楼她才发现已经是霞光绚丽的傍晚。 “睡饱了?” 毫无悬念,这道男声是属于萧祈渊的。 晚心踩着柔软的拖鞋走进餐厅。 萧祈渊正坐在餐桌边,看报纸,大概是财经版块。 她猜的,作为成功商人,爷爷曾经也喜欢一边看报纸一边等她吃饭,这点很相像。 桌子上四菜一汤,香气四溢,还冒着热气,看样子是才做好端上来的。 摸着饥饿的肚子,晚心慢慢踱过去坐好,才看向他问道:“你做的?” 萧祈渊这才从报纸上缓缓抬眸,瞧了她一眼,抿唇淡淡嗯了一声然后接着看报纸。 爷爷从小就把她教养的很好,别人家里,主人不动筷子,她也只能先饿着。 可那男人就跟她做对似,眼睛黏在了报纸上,晚心看他许久没有翻动页面,秀眉轻蹙微微有些恼。 他就是故意的!一面报纸除却版画能有多少字,他老眼昏发也瞅完了吧? “萧祈渊!”她低叫了声:“你还让不让人吃饭!我饿了!” 萧祈渊嘴角勾了勾,放下手里的报纸,黑眸含笑的看着她因不满而微微撅起的嘴角,很满意:“没有那层假笑,果然是赏心悦目多了。” 乔晚心瞪他一眼,小声咕哝:“谁喜欢,还不是跟你学的,说个话都跟斗智斗勇似的!” 要是天天都像他那样桩桩件件算计谋,还不得累死!她才不愿意那样呢! 不过好在最终没领成证,她也算躲过一劫。 声音不大,却刚好够萧祈渊听见,看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放松和释然,他抿唇低笑了声:“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 说完,他拾起筷子给她夹菜:“不是说饿了,快吃吧!” 晚心头疼的扶了下额角,干脆不理他埋头吃饭。 萧祈渊大多时候都是给她夹菜看她吃。 饭菜很合她胃口,只是她不喜欢姜丝和蒜片,每夹一次菜都要皱着眉头挑干净才喂进嘴里,吃的欢实又痛苦,萧祈渊只好重新捡起筷子替她一点点挑出来。 直到多年后,他仍不能忘记这个习惯,只可惜,那个陪他吃饭的身影却再也没回来过。 70.70乔小姐受伤了……好像是被人打了 这顿饭吃的很和谐,主要是因为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晚心心安理得享受他周到的服务,吃饱喝足摸着肚皮眯着眼。 活脱脱就像一只慵懒娇气又诱~人的小猫咪。 萧祈渊看的眉骨一跳,黑眸炙热难掩,坐过去,掌着她的后脑勺俯身便吻了上去。 很深很长的一个吻。 强势而温柔,卷着她的唇,浅嘬细品,人也被他抱起来放到餐桌上,掐着她的腰她往怀里带,紧紧地,严丝合缝的贴着他滚烫的胸膛。 他总是先困住手臂,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忽地背后一凉,男人的大掌拨开拉链贴着肌肤钻了进来。 没有情~欲的味道,乔晚心却吓得浑身一僵,差点忘记反抗,直到男人的手一路向下……. 她猛地挣扎起来,脑海反复闪现昨晚的画面。 察觉她反抗剧烈,萧祈渊就立刻放开了她,两手撑在桌子上形成包围之势,下巴抵着她的发心喘息,足足的两分钟,他才收回手臂,薄唇贴着她的耳蜗,眯眼颇有些凶狠的意味:“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勾~引我!” 晚心瑟缩了下,却还是壮起胆子瞪他:“谁,谁勾~引你了!” 说完,她伸手推了他一把,然后跑到桌子另一边,一手抱着肩部防止衣服滑落,一手伸到背后重新拉好拉链。 她警惕的眼神像看待一个敌人,萧祈渊无奈的摊了摊手,勾唇嗓音沙哑低沉的笑道:“抱歉,我情难自禁。” 轻飘飘的四个字掩盖他的恶行。 “禽~兽”乔晚心不甘心的骂了句,转身往门外走:“萧祈渊,我要回家!” 萧祈渊自然是不可能让她走的,几步上前就把女人捉了回来,低声笑问:“现在才想起回家,是不是太晚了?” “今晚,留下来陪我,嗯?”他贴着她的耳朵,低沉的笑嗓像从喉骨缓缓溢出。 头顶奢华的吊灯把室内照的一片通明,晚心笑了笑,突然有种冲动,想提醒他,此时此景要配昏暗的光线才更能衬托情话的暧~昧。 偏头,她踮起脚尖透过他的肩膀看了看外面星空璀璨的黑夜,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八点而已,不晚?” 她黑白分明的眸睁着,萧祈渊一下就失了神,华丽绚烂的水晶灯光芒四射,都不如她眼眸明亮耀眼。 乔晚心趁着他失神的空档,转身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 楚向东来电话说,楚梓明的母亲李美华今天一早回国了。 那时,她正被萧祈渊拉着在外面吃早餐,通话结束后,晚心看着面前连一碗馄饨都吃出优雅斯文范儿的男人,头都大了! 萧祈渊还没打发走,李美华又回国了,楚向东大概也是猜到她头一个会来找她麻烦,特意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 这真是麻烦一件接着一件,片刻都不得消停。 吃完早餐好不容易送走了萧祈渊,等车的空档,她低头捏着手机想着要不要主动打个电话约一下李美华。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叫:“乔晚心!” 晚心转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量猛推了一下。 手机从掌心抛飞落到马路中间四散开来,她踉跄了几步堪堪站稳就被人揪住了头发。 晚心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愣了下:“伯……” “谁是你伯母!” 女人像要扯掉她头皮似的揪着头发的手往上狠狠一拉,晚心的神经立刻传来一阵尖锐的麻痛,疼的小脸顿时脸色发白。 “害人精!都是你这个害人精!你说,你和姓萧的把我儿子弄哪去了?” 她面目狰狞着,嗓音夹扎着怒气大声的喊叫怒骂。 早上这条路上的行人不算多,可不一会儿,便停了不少人看热闹,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好事者瞧热闹般沸腾,有声有色的谈论,各种猜测不堪入耳,有的甚至拿出手机拍照录像。 晚心嘲弄的勾了下唇角,细数来,她不是第一次被围观了,唯有这次,被人指指点点,狼狈的无地自容。 “伯母,有什么事我们换个地方说。” 话音才落,耳边啪地一声,脸上被狠狠甩了一巴掌,顿时火辣辣的疼,晚心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上。 她皮肤细嫩,手臂掌心摩擦在地面上,破了皮,血珠霎时沁了出来。 “乔小姐?”一道疑惑的女声响起。 一身职装的陈琦踩着高跟鞋快速跑了过来,急忙扶住她,关心道:“乔小姐,您没事吧,我先扶您起来。” 晚心朝她点头道谢,扶着她的手缓缓站起来。 “不用客气,您的手臂流血了。”陈琦看了看她的手臂的伤:“要不要给萧总打个电话来接您?他没去公司就在附近让我给他送文件,应该很快就能赶到!” 晚心还没来得及拒绝,李美华已经叫了起来:“乔晚心,你还想把姓萧的叫来对付我!” 晚心凉凉的看了她一眼,转头对陈琦道:“不用了,他经回去上班了,你把东西送到公司吧。” “可您……”陈琦担心道:“我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晚心拒绝,顿了下,她抿唇道:“陈秘书,今天的事先不要跟萧祈渊说。” 陈琦见她态度坚决,仍有些不放心,便想着还赶紧给自家老板汇报一下,说了句小心就急忙走了。 走到几米外的树旁,她回头看了看,围观的人好像也慢慢散开了,乔小姐被中年妇人扯着手臂,她连忙拿出手机拨了电话出去:“萧总,乔小姐受伤了……好像是被人打了!” 71.71有个大姐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此章节未予显示。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我首先推荐的就是“支付宝”,它不仅1元可以兑换100乐文币,用网银充值和支付宝余额就可以直接支付,没有网银的亲也可以通过快捷支付的方式支付呦!真正是各大银行通吃,有无网银皆宜。其次推荐“手机银联快速充值”,它的兑换比例是1元兑换80乐文币,不用卡便可直接充值。如果觉得这两种都很麻烦的话,我还推荐一种最懒人充值方法“绑定手机自动充值”,只要绑定手机号,就会每个月自动为你充值700乐文币,每月只需15元,而且退订也很方便。如果手机充值让你实在头疼的话,那亲们还是回到网页充值吧,甩个链接: 就啰嗦这么多,最后感谢亲们收藏、送花、给月票哦!谢谢亲们的支持!爬走码字去鸟~~~BYE~~~~ 72.72以前他说,嫁给我,现在他说,我们结婚吧 重新回医院上药包扎好后,萧祈渊开车送她回乔家。 乔晚心一路极力掩饰内心的情绪,可不时的失神还是暴露了她的心神不宁。 那辆黑色的加长车不停地闪现在眼前,无端透露着一股子很奇怪的感觉。 乔梓明第一次被抓撞到河里的时候,那辆车出现过,第二次她曾不要命的追过那辆车,这一次更奇怪了,车主停在她视线正前放的马路上,好像为了故意让她看见似的,她刚要追就立刻开走了。 车子很久没有晃动的感觉,晚心抬头猛然,发现萧祈渊凝眸盯着她看了很久的同时发现已经到达乔家了。 晚心提着包一边推开车门一边开口向他道谢:“萧祈渊,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回去了,你快回公司班去吧!茶” 男人一言不发的抿着唇,漆黑的瞳眸带着几丝审视的意味一寸寸掠过她的脸,晚心被他讳莫不明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一时间不好推门下车。 缄默良久,她快没了耐心,男人终于开口了:“十二点了,下班了。” 晚心闻言看眼车载显示屏,果然已经十二点过几分了,她想了想,问道:“那你要去吃饭吗?” “晚心,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她从来不关心他吃不吃饭的问题,今天却一反常态,不,应该说从医院开始就不对劲,她说出去透气,不过转身接个电话的时间,她就站着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看什么,还有手里…….捏着一个薄薄的袋子。 他记得,她拉他出来的时候很急,连包也没拿,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袋子? “我有什么话要跟你说?”晚心抿唇反问,看到他眼角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她手里的包,晚心下意识的捏了一下:“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一定要告诉你。” 里面的内容她还没看,不确定要不要跟他说,因为送东西给她的那个人很会挑时间,仿佛给她一种他有意避开萧祈渊的错觉。 或许是她多心了,可她还是决定看完之后在考虑告不告诉他。 “嗯”萧祈渊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的轻嗯了一声。 英俊的脸庞上不是那种淡然的面无表情,下巴线条削薄冷峻,浑身都透露着情绪不佳,晚心没说什么,下了车往别墅里走。 车里,萧祈渊顺手搭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的轻扣着,黑眸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他推门跟了上去。 果然,大厅里没人,佣人正将饭菜端进餐厅,看见他进来,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慌忙道:“萧少爷,您来了!” 萧祈渊抬眸淡淡吩咐:“加双筷子!” 佣人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听他吩咐,忙应道:“是,我这就去。” 萧祈渊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摆好饭菜然后跑进厨房,微微皱了下眉头,抬脚上楼,轻车熟路的找到乔晚心的卧室走了进去。 她不在卧室,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他看了一眼床上放着的包,里面的东西都被倒了出来,纸巾,钥匙,小饰物什么的,都是一些女生常用的东西,凌乱散落成一片,他目光落在已然被拆开的牛皮袋子上,里面露出一角,像是张照片,他伸手拿出来垂眸一看,忽的就低声笑了出来,心情瞬间大好。 晚心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男人正懒懒散散的双腿交叠,半躺在她床上,眉目舒展,低垂的深眸半眯着,薄唇挽起低低徐徐的笑声像从喉骨溢出。 那副姿态,慵淡闲适,若是唇边再衔上一根野草,倒是完全不像个儒雅的贵公子,活脱脱的一个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 看到床上明显被动过的牛皮袋子,她垂眸目光闪了下,又极快的抬起,皱着眉头一边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一边走到过去,问道:“萧祈渊,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进来了?” 那语气是多不高兴,粉嫩的唇瓣不自觉的嘟着,水珠落在上面晶莹玉润的,萧祈渊看着她的眸子深了几度。 晚心一看他眼神不对转身就想跑,可才一动,男人的臂膀就从身后圈住了她的腰,轻轻往后一带,晚心猝不及防的跌在他身上。 男人衔住她的唇,饥渴般在上面吮了几下,放开。 或许是考虑他手上有伤,男人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连带束缚住她的手臂,晚心拍他的胳膊低叫:“萧祈渊,你有病啊,快放开我!” 男人贴着她后背,漆黑的脑袋埋在她脖颈里蹭来蹭去,抿唇吐字简洁清晰:“不放!” 不走!不放!乔晚心每次听他惜字如金的表达拒绝是的语气都带着一股子傲娇任性。 格外招人厌! 乔晚心推了推他:“萧祈渊,我觉得你是真的有病,这病得治!你……啊!” 她话没说完,男人薄唇贴着她的耳后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低笑着轻嗯了一句,嗓音低醇性感而模糊不清的道:“嗯,是有病,都快病入膏肓了,只有你能治……” 耳后的地方皮肤娇嫩,神经也最为敏~感,他故意挑那处下嘴,虽然没怎么用力可还是很疼的,肯定都被咬青了,想起上次被他咬破皮的地方,现在印子还清晰可见,害的她一直披散着头发遮掩,现在又多了一枚印子。 这属狗动不动就咬人的性子! 乔晚心恼了,咬牙道:“萧祈渊,你这是狂犬病,我治不了!” 萧祈渊抬起下巴抵着她的颈窝,偏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泛红的脸颊:低声笑道:“这么狗胆包天,你是在骂我?” 手肘不能用力,不然乔晚心发誓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狠狠给他一拳。 轻轻地敲门声响起,佣人躬身站在门外没听到里面有回应,又伸手犹犹豫豫的轻敲了两下:“小姐,萧少爷,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给您送上来?” 何止是准备好了,应该是快凉了才对,回来的时候,她看见佣人最后一个菜已经出锅装盘了。 身后男人抱着她没说话,一动不动的,除了气息时不时轻扫着她的后颈痒痒的,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扑着她睡着了。 “萧祈渊”晚心扭了扭肩膀叫他:“我们下去吃饭吧?” “嗯~” 他嗓眼儿里轻喃了一声,又抱了一会儿才慢慢松开拉着她的手下楼。 起身的时候,晚心看着他笑眯眯的顺手从床上拿了什么东西然后塞进裤兜里,她侧目偷瞄了一眼他脸上的神色没说话,心里如释重负般重重舒了一口气。 餐厅里佣人不在,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也不像回锅加热过的倒像是重新换的菜式。 萧祈渊牵着她的手神色自然的走到主位坐下,挽了挽袖子准备用餐。 晚心看着他不紧不慢的拿起手边的睡抿了一口,然后拾起筷子给她夹菜,心里恍然生出一种异样,出声提醒他:“萧祈渊,这里是我家,乔宅。” 她特意加重了乔宅两个字,餐桌的主位应该是一家之主或是房子的主人才能坐的,以往用餐时爷爷总是坐在那个位置一边看报纸一边等她吃饭。 可现在…...萧祈渊他自小便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这些基本的礼仪教养不会不知道。 男人闻言抬眸,波澜不惊的看着她,手下依旧不往给她夹菜,像是没听懂她话外的意思般,漫不经心的点头:“嗯,是你家。” 晚心清晰扑捉道他眼底掠过的一丝促狭,百分之百确定他是故意的,心里有些不舒服,瘪嘴不满道:“那是我爷爷的位置!” 说完推开椅子转身便要走。 萧祈渊起身拉着她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心,抿唇低笑:“占了你一个位子就不高兴了,那以后家里的主位都给你坐好不好?” 他英俊的脸上神情愈发的温柔,晚心怔了下,怀疑是自己的错觉,竟然从他低沉的嗓音里听出一丝两丝宠溺的味道来。 他刻意用的占而不是坐字,咬文嚼字斗智斗勇她不是他对手。 重点其实也能不在她高不高兴,她介意的是他总是看似随意却霸道强势的占据不该属于他的东西,这感觉就像一开始,他简洁明了的对她说嫁给我,之后就恣意妄为的强行挤进她的生活。 昨天,他还在突然地跟她说领证结婚,今天就像主人般姿态从容般入住乔家。 他说风就是雨,这其中的角色转变让她措手不及的同时真正开始惶恐。 就像他俯耳自喃的那样,他是真的等不及了…… 耳边他低低浅浅的笑声像被扩大了似的,一声一声都像是在碾压着她的神经,让她不得不时刻紧绷着。 …… 一顿饭拖拖拉拉吃了快两个小时才终于结束。 晚心看着佣人收拾下吃剩的餐食,又去厨房泡了茶水送过来。 一杯白水是她的,另一杯汤色澄清碧绿,透过玻璃还能看见飘舞舒展的茶叶,晚心接了水杯,顺道把茶水也端到自己面前。 佣人看他的动作有些惊讶,小声道:“小姐,这茶是给萧少爷的,我记得您是不喝茶水的…..” “萧公子要上班,恐怕没时间喝茶。”说完,她偏头看着萧祈渊笑眯眯的问道:“你说,是吧,萧公子?” 萧祈渊看她贼笑的小模样,瞳眸闪过一丝玩味,抿唇轻笑着点头道:“嗯,我没时间喝茶,撤下去吧!” 晚心把茶水重新放到托盘上让佣人端走,便听身侧男人嗓音淡淡的响起:“煮杯咖啡送过来,杯小,我有时间喝。” 晚心:“…….”煮咖啡难道不要时间么? “萧祈渊,饭也吃完了,你到底走不走?” 哪有这么厚脸皮的人赖在别人家里赶都赶不走! “哦?”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想赶我走?” 晚心瞪他他,这不是很明显的事? 萧祈渊看着她生动可爱的模样,挑眉,抿唇低笑着建议:“不如,萧太太亲我一下我就走?” 乔晚心恼怒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走。 他话里明晃晃的陷阱,不亲他有理由赖着不走,亲了就表示她承认了萧太太这个称号。 走到宾利车旁,晚心靠着车身等了不带两秒,男人的身影果然跟了出来。 晚心看着他一边走过来一边伸手从裤袋里摸出钥匙解锁。 他的标准动作,扑上来就要抱她,晚心神色淡然的看着他伸手的动作,急忙往旁边闪了一下,连连后退,与他拉开半米的距离。 萧祈渊看着扑空的手,愣了下,随即低低笑了出来,转身看着眼前的温静淡然的小女人,眯了下眼,不甘心的大掌一探将人捞回怀里,抿唇轻笑:“你倒是知道怎么打发我?” 晚心凉凉的瞥眼:“是你自己要跟上来的,我可没打发你!” 他又笑,仿佛多开心似的,弯唇扬眉,配上他英俊清贵的脸庞,倒有点眉飞色舞的味道。 从他进卧室开始,一直到现在,几个小时过去了,他脸上的笑容就没间断过。 晚心忽然有点后悔把那张照片留在牛皮袋子里了! 推了下他,晚心烦道:“你快去上班吧,总翘班……” 不好! 这两个字破了音,晚心唇瓣蠕动了半天嗓子里却发不出声音。 因为萧祈渊突然出声说:“晚心,我们结婚吧!” 毫无预兆的,晚心一下子怔住了!转身看他的动作显得机械而呆滞,目光也是,直愣愣看着他的脸,眼前却是迷茫一片。 这是通知,预示着预示着结婚这件事正式提上日程。 晚心看不清他的表情,以前他说,嫁给我,现在他说,我们结婚吧! 这种急剧的转变,任何没有心理准备的人都很难接受! 何况,她一直排斥的就是无爱的婚姻。 说实话,萧祈渊这种极品男人很容易让人爱而痴迷,他儒雅高贵,俊美多金,霸道且温柔,会像个情人般极尽所有疼你宠溺,给你想要的一切。 可唯有一样,她想得到,他不能给。 所以她时刻不能忘紧筑心防,以待他侵袭时仍能保证全身而退。 “萧祈渊”晚心低头,垂眸黯然的盯着脚下的一颗石子若有所失,嗓音怅然低喃:“你知道的……我……不能!” “晚心”男人额心抵着她的,哑声徐徐道:“能不能在你,这一次,我仍给你选择,可你要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他没有任何威胁,嗓音低哑温柔的像喃喃轻语。 “除却爱情,我能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一切,晚心,过于憧憬得到一份爱情也许只是饮鸩止渴的毒,它并不能保证一段婚姻的长久,而我能保证的是,即使我不能爱你却也不会爱别人,或许是这样,我们的婚姻才能白首相携,长久一生!” 晚心神色恍惚,但他的话一字一句她都听得很认真清楚,他心思敏锐,知道她对于婚姻介意和惶恐的因素,挑了那些话耐心的陈诉分析给她听,可他的逻辑是不对的! 她摇头:“萧祈渊,若是无爱,你说的那些又怎么能成立?你说即使不爱我也不会爱别人,可感情的事从来没有谁能保证,万一哪天你看上了别人的女人,又或者我爱上别的男人,你要我婚外情还是给你戴绿帽子?” 绿帽子? 这个词可不好听!萧祈渊眯眼,偏头亲了下她的唇角,喉骨深处笑声低低溢出:“我认为,你爱上别的男人的可能性不存在,至于我会爱上别的女人这个假设……萧太太是在质疑我的眼光么?” 晚心挽唇笑了下:“萧公子,你的眼光是不太好,多的是门当户对的名媛千金要死要活的挤破了头想嫁给你,你却非得逼着不要你的女人结婚!”这眼光还好意思得意?分明是瞎了好么? “那你就当我没你要死要活好了!”他装模作样的郑重其事道:“萧太太要对自己有信心,不要担心我会爱上别人,比起其他女人我爱自己老婆的可能性更大!” 晚心都能听出他胸膛里的按耐不住的震动和话里隐忍的笑意。 伸手推了他一把,晚心抬眸嗔他:“萧祈渊,你怎么总是没个正行!” 多严肃的事,他说着说着又不正经了! “哦~”他性~感的深喉拉长了尾音:“原来萧太太更喜欢我正经的样子?” 看到女人羞恼的要走,他连忙拉住,笑道:“好了,不逗你了,真要努力上班挣钱养老婆了!” 晚心挣扎了下,这叫不逗她了? 什么努力上班挣钱养老婆,说的更多穷似的,谁不知道他财大气粗富可敌国? 还有…… “萧祈渊,谁是你老婆!”张口闭口老婆太太的,要不要脸! “好好,你不是,她是!”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的女人给她看:“他是我老婆!” 晚心真是无语了,那上面的女人不还是她吗? 眼前他一手拉着她一手还拿着照片挑眉邀她一起慢慢欣赏。 那样子……自夸自雷,一张照片乐的癫狂了不成? 晚心扯了扯他的袖子,无奈道:“萧祈渊,你到底还走不走,要不要上班?” 男人好像没听到她的话,忽的问道:“这是谁拍的?还送到医院去了?” 晚心一怔,拉着他袖子的手忽的僵直。 萧祈渊也是随口一问,察觉到她的异常,便问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晚心放下手:“照片是一个朋友拍的,正好在医院碰到就给我了。” “晚心”萧祈渊盯着她的眸:“你确定没有骗我?一张照片他随身带着,男人还是女人?” “女的,女的!她家就在附近,联系后顺道给我的!回答的够清楚了吧!”有没有搞错,男的女的也要问? “我不过随口问问,你还发脾气了?” “随口问问,你眼神跟审犯人似的!”谁受得了他眼神的逼供 萧祈渊:“……”他有么? “那你到底走不走,烦死人了!” 她也不想发脾气的,可不知怎么的心里一慌,脾气就上来了! 不过最终萧祈渊还是离开了,只是走前看她的那一眼,疑惑探究,让人很不舒服。 晚心站在卧室的阳台上,眼都没眨一下的看着他驱车离开,许久,确定他不会再回来,晚心才拍着胸口坐到椅子里。 经过这些日子,她对萧祈渊多少有了点认识,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气氛一直缄默而沉郁,到家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他似乎比她还惦记袋子里的装的什么东西,所以让他回去是不可能的。 果然,她站在阳台的时候果然看见他走了进来,所以只好赶紧把袋子拆开,里面是几张照片,刚好第一张是她们的合照,她想了想,故意留下了那张,迅速收拾好剩下的和包里李美华带来的那些进了浴室放进柜子放好,才一打开淋浴,萧祈渊就进来。 她也不算骗她,毕竟那照片本身就在袋子里,只不过她自己心虚一直就想让他赶紧走,可又害怕露出端倪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毕竟他的心思缜密程度让人无所遁形。 可,没想到,一张照片,他乐了几个小时,注意力也没放在她的话上。 袋子离的照片,她没来的及,只是在打开袋子的时候匆匆扫了一眼,有一张是在一栋房子门口楚梓明被保镖架着。 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些照片可能是再向她指明楚梓明被困住的地方,她下意识地的跟做贼似的把照片藏了起来,怕被萧祈渊看到。 锁好门,晚心从浴室的柜子取出照片,放在床上,准备仔细看看。 两碟照片混在一起了,她一张张看过,最上面的应该是李美华的,足足有十几张,前几张上面只有楚梓明一个人,腿部受伤的地方特意放大了,看上去触目惊心,她猜这应该就是第先前被抓的情景,还有几张都近来新拍的,因为画面昏暗模糊应该是夜晚,楚梓明被保镖捂住鼻口按在地上,她和萧祈渊在车上,虽然画质差了许多但上面的人却依然可辨。 最后的就是袋子里的照片了,很少的几张,加上萧祈渊拿走的那一张一共五张,有三张拍的全是楚梓明,拍摄与之不同的是重点放在了建筑上,和她猜的一致,在告诉她楚梓明困压的地方。 还有两张,是她和萧祈渊的合影,她手上的这张拍的是背影,漆黑的夜晚,昏暗的路灯,黑色的宾利慕尚,萧祈渊揽着她的腰,俯首贴在耳边温柔缠绻,相对相亲相爱的恋人。 看得出来这些照片的拍的很有技术性,每一张都拍的恰到好处,应该是个专业的摄影师。 可让她奇怪的是,这些照片拍摄的角度,没有一张是正面和近景拍摄,反倒更像是躲在某处***的。 说道***,若非这两次照片混在一起,又被她挑拣出来对比,还不容易发现所有的照片都出自一人之手。 可她拍这些照片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仅仅是要帮她? 好像也不太符合逻辑,从这些照片的内容看,显然跟拍有一段时间了,还有最后为什么有两张她和萧祈渊的合影? 晚心拍拍脑袋,真是很想不明白,不过,还是先和楚向东通下消息才好,让他查查照片指示的地方在哪里,还有李美华……唉,也不知道他收到消息没有。 手包床上翻了一遍,晚心才突然记起,上午被李美华推了一下,手机掉到马路上摔坏了……后来忘了捡。 收拾好东西,晚心换了件衣服,下楼出门准备先去补张卡,爷爷在医院,要随时保持联络,李叔要是联系不上她,肯定会担心的。 佣人正挂断客厅的电话,见她下来,忙迎上来道:“乔小姐,萧少爷说您手机打不通,让我跟您说晚上要来接您吃饭。” 晚心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走到玄关换鞋。 置物架上的时间显示现在是五点十分,也就说距离萧祈渊离开最多不过一个小时,他走的时候并没有说要和她吃晚饭的事,现在却又打电话来。 回想来,她最近一段日子的时间好像都被他给占满了,从那天他说要和她一起住之后尤甚。 简直就达到了无处不在的境地! 补完卡,又挑了支新手机,导购帮她装好,才一开机就有电话进来,以前的号码信息完全丢失了,电话上只显示了熟悉的号码。 楚向东打来的,语气里很焦急说李美华也不见了,又问她见过李美华没有? 晚心跟他说了情况,然后才说照片的事,她猜测李美华可现在能是和楚梓明在同一个地方。 回到家里,晚心就进了卧室把藏在柜子里的照片取了出来,手机拍好给楚向东发了过去,她不能自己去找,容易被萧祈渊发现,而且她一个人找起来困难,不如楚向东找人帮忙找来的快。 最好是,他直接能带走楚梓明和李美华,这样萧祈渊再生气总不至于专程到国外抓人吧。 弄好后,她把照片收起来放好,走到阳台的椅子上坐下等萧祈渊来接她,顺便梳理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 二十分钟后,她听到车子驶进的声音,是萧祈渊来了,晚心站在阳台上朝下看,他正弯身从车里出来。 嗯……手里还捧着一束花,红艳艳的一大捧,晚心看他一手拿花别在身后的动作,怔愣了几秒,噗嗤一声差点笑出来。 人家年轻小伙追姑娘玩的这一套,他一大年纪,倒是学的有模有样! 脚步声很快响起,听到开门的声音,晚心迅速抿唇掩饰好情绪,扭头看他神色自如的走进来。 萧祈渊把身后的花递给她,笑着问道:“喜欢么?” 大多数男人送花的时候官方标配的话就是问喜欢么? 晚心憋着笑接过玫瑰放在身前的小桌上,笑道:“喜欢!” 玫瑰是所有花里她最喜欢的,不是因为它所表达的寓意。 兰庭庄园里有一大片玫瑰花圃,她小时候经常跟爸爸一起照料那些花,看它们开出鲜艳妖冶的颜色。 她和楚梓明第一次相识的地方就在那片花圃,他钻进里面偷摘了很多玫瑰花,被她抓了现行,她那时还小,看着他把花圃弄得一团糟,抓着他的胳膊一边哭一边要他赔他的花,大约是哭的厉害把他唬住了,然他把手里的花都给了她,看她还在哭,就说以后会赔给她很多很多的玫瑰花。 事实上,他做到了,以后的每一次他都会赔给她一束花,有时候是买的,有时候没有零用钱就跑去公园之类的地方偷采的,弄得脏兮兮的捧来给她。 渐渐的,仿佛成了一个约定,久而久之,又演变成了一个习惯。 “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下巴突然被掐住抬起,男人的目光发冷的落在她脸上。 这姿势仰着脖子特别难受,晚心扭了扭头,冲他低叫:“萧祈渊,你干什么?” 一会还好好的,一会儿说变脸就变脸,冷着一张脸什么意思啊? “我问你话,怎么不回答?嗯~”指尖用力,他嗓音清冷的重复问题:“刚才想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那样的不自觉的笑容自唇角缓缓扩展,蔓延整张脸都是明媚娇艳的笑意,他一下就猜到她在想谁笑得那么开心。 他其实不知道她喜欢的花,但记得抓那个男人的时候,他手里握着的是玫瑰,买花的时候,老板问他要那种,他犹豫了下,想着她喜欢最终才选了玫瑰。 现在看来,他倒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看着喜欢的花,心里想着喜欢的男人,所以才笑得那样舒心自然。 指间不自知加重了力道,萧祈渊低睨着女人的脸庞,声线愈发的冷:“你说,你是不是在想你那个青梅竹马?我送的东西,你竟敢想别的男人!” 晚心吃痛的拧着眉:“萧祈渊,花是你自己要送的,我想谁你管的着吗!你给我放开!” 嘶~真是想骂他,一生气虐起她来就没轻没重的,下巴都快要被卸掉了! “你的意思还是我自找的?” “就是你自找的!我要你送了吗?”晚心一边使劲掰他的手指,一边恼怒的抬眸嘲他:“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人家送花,送不起你就不要送!” 他脸色倏地一变,阴郁的黑眸要滴出水来,菲薄的唇冷硬的抿起,勃然大怒:“你他妈还敢说我一大把年纪!” 他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提了起来,好死不死就是受伤的那条,力气大的惊人,晚心疼的额头直冒冷汗,恨不得伸腿一脚踢死他! 她是疼的气的恼怒急了,冲昏了头,冲他叫嚣:“你不仅一大把年纪,你是老的掉渣的老男人,不!你连男人都不算,你就是个变态!神经病!疯子!啊!” 卡蹦一声,晚心感觉下巴像是被人卸了下来似的疼,额头冷汗一下子沁了出来,密密麻麻的贴在脸上,加之手臂上发狠似的力气,又麻又疼的只有呼气没有进气的力气了! 男人的眼神阴鸷的像要吃人,冰泠泠的的嗓音怒不可遏:“我他妈老的掉渣不是男人,谁给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今天我这个老男人就让你知道我究竟是不是男人!” 晚心手臂被他拉扯着,麻木的一点也使不上力,另一只手掰着他的胳膊又抓又打,脚下也没闲着,胡乱的踢踩他的脚尖叫:“你放开我,你个混蛋,王八蛋!” 她扑腾的厉害,男人招架不住,提着她的手往阳台上一甩。 晚心撞的头昏眼花差点跌倒,视线还未清晰,男人强壮的身体极快的覆了上来,一只大掌捉住她的两只扣在头顶上。 晚心抬眸忽然看到他猩红的眸子,吓得浑身一抖,立刻挣扎起来,两只脚才一动,立刻被男人死死压住。 晚心后怕的缩着身体浑身颤抖,男人暴怒的气息愈发浓郁,黑眸直直盯着她的侧颈,那眼神仿佛只要她再敢说一句话,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咬断她的动脉! 晚心紧闭着双眼,不敢再动一下。 扣着她两手伤的力道越来越用力,许久,除了耳边他呼吸声沉重急促,眼前男人再没任何动静,晚心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却看见他五官紧皱,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他怒火冲顶,这时候发起疯般,非得把她折磨个半死。 她被吓懵了,下意识的想法就是想逃跑离他远远地,手上用力挣了几下,惊异的发觉力道有松动的迹象,当下使出浑身力气身体猛地向前狠狠撞了他一下。 萧祈渊粹不及防的被她一撞,身躯一晃,脚下猛然踉跄连连后退的几步,小腿撞到椅腿稳了住了身形。 晚心自己摔倒在地上,也顾上疼爬起来就立刻往阳台的角落里后退,满眼戒备的盯着他。 眼前的桌上,一大捧玫瑰娇艳欲滴,那颜色妖娆鲜艳强烈刺激他的眼球,浑身血液像是烧开了似的沸腾起来,他一步上前,怒不可遏的一把抓住狠狠仍到地上。 晚心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面,看他离开阳台入口站在桌边,拔腿就往卧室里面跑。 可惜,男人反应迅速,脚还没踏出入口就从萧祈渊从背后扭住肩膀给来了回来。 紧紧扣住她的肩膀,男人森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薄唇扯出阴冷的弧度:“还想跑,刚才不是壮着狗胆骂的痛快的要死,怎么这会儿吓破胆了。 这回浑身疼痛,晚心记住了教训,低头再不敢说一句话去惹怒他。 “怎么不说话,骂的爽吗?” 她紧紧低着头,一副很委屈的模样,看的他无名火在胸口乱窜,猛地提高了声音,嗓音冷厉道:“我问你话呢?骂爽了没有?” 他逼着她,扣着她肩膀的手掌又开始发力,晚心疼的发狠的想他不如干脆把她大卸八块算了! 后脑被掌住,脑袋被迫抬起,眼前一片阴影覆盖,男人冰凉的薄唇落在她侧脸,一寸寸发泄般啃咬…… 晚心身体麻木的一动不动,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眼泪屈辱的涌出来。 总是在这种时候,像个女支般,被他恣意妄为,屈辱难受的心里发恨! 男人还扑在她身上,薄唇渐渐向下,贴着她的耳根喘气。 “乖,以后前往不要骂我不是男人,万一我控制不住,后悔的是你……” 晚心目光呆滞的扯唇冷冷发笑:“控制不住自己的那是禽~兽!” “乔晚心!”男人扣住她猛摇了一下,危险的眯眼:“你他妈是想激怒我,还是想让我就地办了你!” 晚心嘲弄鄙夷的低笑不语,她倒是忘了,根本就没什好怕的,他有病啊,除了搂搂抱抱,他什么也做不了。 “你他妈的,我叫你别激怒我!” 刺啦的破裂声,晚心肩头一凉,眼看男人凑了上来,神经一下子绷住了,慌乱中摸到桌上的水杯,抬手朝他砸了下去…… 73.73我怪自己对你,太仁慈 萧祈渊送到医院去了。 她惊慌中闭着眼一把砸中的是他的额头,霎时间温热的液体流出来染了一手。 直到现在,她一夜没合眼,手上的血渍已经洗掉,却好像仍能感受到当时指间温热粘稠的触感。 她也不知道好好地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还好医生说她力气不大,没闹出人命茶! 她是真的没想砸他,是情急之中的本能防伪。 佣人悄然叹了口气,将早餐送到她面前,安慰道:“小姐,别想了,您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别的。逆” 说完又转身从厨房提了个保温盒出来放到桌上:“小姐,这是给萧少爷的,你等会儿还是去看看他吧!” 昨晚萧少爷满脸是血的拖着小姐从楼上下来的的情景真是笑得人心惊肉跳! 若不是小姐朝她大喊让她去打电话,她还扶着栏杆吓得腿软无力不知作何反应。 “我…...不想去……” 紧急是送到医院包扎后推回病房,萧祈渊用力攥着她的手就没松过,后来陆淮之赶来了,让医生给他注射了一针,她才抽回手。 昏睡前,他咬牙切齿,脸色森冷阴鸷的摄得人毛骨悚然..... 她,不敢去…… “小姐,您还是去看看吧?毕竟是您砸伤了他,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 晚心低头正犹豫着,门外有人按铃。 “我去开门!”佣人说着就急忙去开门了, 晚心拾起筷子垂眸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碗里浓稠的红豆粥,内心挣扎着要不要去医院。 “哎,你们是谁啊?怎么往别人家里闯……快出去!” 几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停下,晚心抬眸看着身后跟着两个保镖,却明显一脸烦躁的男人,愣了下:“陆公子?” “我说你们什么人!怎么私闯民宅?”佣人没拦住人跟着跑了过来,看他们像认识,转头对着乔晚心疑惑:“小姐,他们……你们认识?” 晚心点点头:“你先下去吧,我们有事要谈。” 佣人看这阵势,不放心一边回头一边往厨房走。 “乔小姐,我们没什么好谈的,祈渊要见你!”他转头冲身后冷声吩咐:“把人带走!” “陆公子!”晚心急忙叫住他:“等一下!” 陆淮之回头,一脸不耐的看着她,嘲道:“别说你不去,我可不是萧祈渊,差点让人给砸死还舔着脸要见人家,你要不去,就别怪我不客气!” 晚心无语,带着人就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动手抓人,也没见他客气在哪啊! “那个……我没说不去。”晚心伸手拿起桌上的保温盒:“拿个东西而已,你不用让保镖压着我,我自己会走。” 陆淮之瞅了她一眼,自顾转身往外走:“那就好!” 车子一路直开到医院,下了车,乔晚心提着保温盒站在病房前,保镖替她推开门,她动了动脚尖,踟蹰着。 “来都来了,还磨蹭什么!” 手臂被陆淮之一拉拖了进去,晚心踉跄了好几步,手里的保温盒差点随贯力甩了出去。 陆淮之冷哼了两声自顾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大咧咧躺下。 略显狼狈的站好,晚心心里不满了下,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人粗鲁野蛮到一块去了! 低着头看了一眼病床上额头贴着白色绷带的男人,晚心慢慢挪过去,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里面是什么?” 晚心听到男人淡淡的的嗓音,愣了一秒,随即意识到他在问她,急忙打开保温盒,抿唇道:“哦……嗯,是肉粥。”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佣人给她的时候没说。 “哦”男人淡淡发出一个单音节。 晚心不知道他这是在表达什么意思,抬头偷瞄了他一眼,男人手里捏这份报纸,目光却似有若无的落在保温盒上,她恍然,小声试探的问道:“萧祈渊,你……是不是没吃早餐啊?” 这里是高级病房,还有陆淮之照顾,再不济还有保镖,不会没人给他送早饭吃吧? “嗯!”加重了语气的单音节,眼也没抬一下的继续看报纸。 晚心惊讶了一下:“这里可是……“VIP病房啊,单凭萧祈渊三个字,也没人敢饿着他啊! 突然嘭的一声,晚心循声看去,却是陆淮之一脸暴躁的对着脚边的桌子踹了一脚,站起来,目光嘲弄的看着他们这边,准确来说应该是床上目无表情的男人,恼道:“你特么的没吃饭?劳资买的东西喂狗了?” 说完又踢了一脚:“劳资懒得看你这副不要脸的样子!” 晚心看他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然后使劲甩上门。 “碍眼!” 萧祈渊收了报纸,淡淡瞥了一眼门口。 晚心看着他:“你说我碍眼还是他碍眼?” 萧祈渊冷哼了一声,没回答,看着盒里的肉粥,语气不悦:“你带它来是给我看的?” “你不是吃过了?”看到他拧眉抿唇,晚心识相的闭嘴,把粥取出来又放把小勺递给他:“喏,快吃吧。” 他只是抬眸不悦的看着她不接,英俊的脸上透露出一股子清贵的傲娇,这表情,放在一个三十三岁男人的脸上……嗯,怎么说,不仅不会觉得不和谐,反倒添了几分别样的美感。 和他生气发怒的时候,判若两人! 这意思表达明确,晚心倍感无奈的坐到床边,舀了一勺喂紧进他嘴里。 谁让她把他砸伤的,他平平静静的没生气她就谢天谢地了,喂饭就喂饭吧! 大半个小时,保温盒里的肉粥见底,萧祈渊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唇角,看她:“明天还煮这个。” 晚心收拾完东西,转身看着他:“萧祈渊,这粥不是我煮的,我不会煮饭。”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以后结婚了要我伺候你?” 晚心:“……” 她什么时候表达过这意思? …… 刚过中午的点,萧祈渊电话就打来了,质问她怎么还没来。 晚心一边帮着佣人把饭菜装好,一边对着电话说,快了快了。 上午去了医院就走不了了,她实在是呆的难受了,就说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然后他放她回来了,这是用中午给他送饭这个条件换来的。 装好补血的猪肝汤,她提着两个饭盒,佣人帮着她提着两个送她上车。 从电梯下来,晚心踩着细跟高跟鞋推门走了进去,把饭放在柜子上。 萧祈渊这才从文件上抬眸看她:“怎么来这么晚?” 晚心懒得理他,把三菜一汤摆好,才叫他:“萧祈渊,吃饭了!” 正好有电话进来,晚心把饭递到他手里,便捏着电话出去了,电话号码显示的是楚向东,她不敢留在病房里,一边接通电话一边快步走到楼层的公用洗手间。 楚向东说,已经找到照片上的地方了,不过好像被保镖发现了,又多加了两个人,他这边没办法把人带走。 晚心也想着不会太顺利,即使他现在能把人带走,可只要萧祈渊在,恐怕他们还上不了飞机就被抓住了。 所以重点还停留在萧祈渊,怎么把他支走,还有保镖很快就会向他汇报情况,万一转移了地方…... 接完电话回来,萧祈渊已经起身正站在床边接电话,桌上的饭菜还没动。 晚心看他一边接着电话,眼睛一直看着她,心里就咯噔了一下,眼皮突突的跳,总觉得今天有种要惊心动魄度过的感觉。 果然,她眼皮一跳,男人收了电话,走到她身边俯身吻了下她脸颊,低笑着问她:“知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 不等她回答,他又抿唇笑起来,有点冷:“刚才楚向东给你打的电话?倒是还有几分本事,这么快就找了老婆儿子。” 他的目光审视性太强,仿佛什么都能看破,晚心抿唇恩了一声,说道:“吃饭吧!” “这可不像你,怎么不说让我放了他们?” 晚心无奈的撇了撇嘴:“我说让你放你就会放了?明知道不会,我还不如省点力气。” “嗯。”萧祈渊满意的点点头:“知道就好!” 他揽住她的腰:“你说,既然他们一家三口都来了,不如就一起留下来参加完我们的婚礼再走是不是更好?” 他垂眸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问她是不是更好,是威胁还是强迫?她觉得都有。 “你随便吧!不要问我…….主动权捏在你手里,我回答不了!”晚心说完推了他一下:“再不吃饭就要冷掉了!” …… 结婚这个词的意思,这两天随时随地都能从他嘴里表达出来,可经过昨天,晚心好像都有些惧怕告诉他,她的拒绝! 吃完饭,萧祈渊说要出院,她去问了医生确保他不会出现什么症状才同意,其实萧公子开口要出院,谁也不敢拦着。 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晚心一眼间看到了房间正中央的墙壁上那副巨大的相框。 画幅面积真是大的她都震惊了! 占了几乎半面墙壁的距离,照片是上次他拿走的那张,放大了挂在墙上,画面上黄昏已近,温煦柔和的落日余晖下,男人身姿挺拔颀长长的怀着她的腰,额头抵着她的,眉眼笑意深深地亲昵交缠。 表情动作拍的清晰到位,甚至连她脸上的一抹红都清晰可见。 晚心被他揽着走进去,有些不解道:“萧祈渊,你弄这么大幅照片放这干什么?” 男人松开她,走过去,抿唇低笑道:“照片么?当然是用来看的!” 昨天他特的找人弄得,办事的人很得力,照片的尺寸让他很满意,跟真人一样的比例! 他眯眼摸着照片上面的女人的脸,对她说:“以后,我就可以每天见着你了。” 这话说的一点也不煽情,晚心心里快恶寒死了,谁会把那么大一幅照片挂在墙上天天看?想吓死人啊? 晚心皱眉提醒他:“萧祈渊,我还没死呢,你要不要把我的照片挂在墙上日日祭奠?” 萧祈渊闻言回头揽着她,轻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萧太太,听话要听重点!” “这就是重点!”反正她是看着照片不舒服,晚心抬头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干脆把照片画在墙上!” 他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是个好办法!当给你的奖励,你喜欢我明天就让人去弄。” “当我没说!” 把自己画在墙上,想想都觉得恐怖! “好,听你的!”他大掌摸了摸她的长发:“乖,在房间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洗个澡。” 晚心点点头,看着他进了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然后又给李叔打了个电话,说她这几天有事不能去医院看爷爷了,李叔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便结束了通话。 昨晚和萧祈渊一番折腾下来,她浑身是伤,手臂上的擦伤,脖子上还还有好几处咬伤,一直都用头发遮着,去医院万一被爷爷瞧见了,她还不知道怎么解释。 交代好,晚心靠着沙发闭着眼想休息一下么不知不觉将睡着了, 萧祈渊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女人偏头温静的睡颜,沙发在柔软毕竟没有床舒服,还有她睡着的姿势拧巴着,像是坐着坐着睡着的。 娇俏的脸蛋上,微微皱着眉头,带着点可怜巴巴的表情,像是受了委屈。 萧祈渊走过去,蹲在她眼前蹭了蹭她的额头,听她嘴里不满的咕哝了一声,轻笑着把她抱回床上,换了件衣服去了书房。 ……. 还没睡好,晚心是被脸上扫弄得痒意给折磨醒的,她有起床气,惺忪的眯着眼看着眼前英俊面容上笑意难掩的男人。 他指腹还缠着一缕黑发,勾着发尾时不时扫下她的脸,她一下子就恼了,伸手盖在脸上狠推了一把:“烦死了,烦死了!萧祈渊,你干什么,让不让人睡觉!” “不让睡了!”男人言笑晏晏的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摆正,坐好:“乖,睡多了,晚上睡不着。” 晚心迷迷糊糊地眯着眸,随他摆弄,嗓音带着初醒的娇软沙哑:“我晚上不睡了!反正也睡不好!” “那现在也不能睡了,等会要吃饭了。”看她仍迷蒙着眼,干脆掀开被子抱她抱到床下,圈住腰让她双脚站地,低沉的嗓音有些诱哄的轻软:“乖,先去吃饭,晚上睡不着我陪你睡。” 晚心站不稳的扒着他,摇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闻言,撅嘴:“谁要你陪!不要脸!” 萧祈渊掐了下她的腰,能骂的,不能骂的。她全都骂了,昨天被她气昏了头,收拾了一顿,可受伤生气,想捏死她有不舍的人还是自己,一早上想让她来医院的还是自己! 他是越来越觉得拿她没办法。 嗯,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挑了挑眉梢,他笑道:“那你陪我!” 晚心慢慢站好,撇了他一眼,不理,他这种人,装深沉,装暧~昧,你跟他胡搅蛮缠吃亏的只能是自己,他还放聪明点,不接他话茬为好。 “不说去吃饭吗?”半天不见他动一下,晚心急了:“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去吃饭?” “嗯”萧祈渊松手,将手腕上的表给她看,低笑道:“现在还早,为了以后让萧太太有照顾我的机会,我决定亲自教授萧太太厨艺。”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给你做饭?”晚心抬眸,有些难以置信:“这就是你把我弄醒的目的?” 不给睡觉让她去做饭?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就因为她在医院说了一句她不会做饭粥不她煮的? “嗯”萧祈渊点点头,听她主动承认萧太太的名号,眼里戏谑的笑意更深:“放心,我厨艺好的好,即使你天资愚钝我也能教好!” “不去!”吐词清晰干脆的拒绝,她天资愚钝,“你厨艺好自己做,我才不要你教!” “那可不行!”他说着挟着她下楼直奔厨房,上次给她下面条的时候,他就说过,早晚要讨回来,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晚心看他开始挑选食材,不情愿道:“你要吃饭可以自己做也可以出去吃,凭什么非得要我做?” 操持家务,甘愿为一个男人洗手作羹汤,那是夫妻间的事,他是角色扮演入戏太深了么? 萧祈渊转身拧眉看着她:“我还是决定你陪我在家吃饭!” 每次他心情好兴致高约她出去吃饭,都是饭没吃成就气饱了! 乔晚心瞧着他那说话神色自然,仿佛顺理成章似的语气,都有点怀疑他们真的结了婚领了证,以后都要黏在一起的夫妻了。 “过来!”萧祈渊冲她招招手,拿出一根黄瓜放到菜板上:“先从切菜开始。” 乔晚心握着刀,小心翼翼的按着黄瓜刚切了一片,门铃就响了,萧祈渊皱了下眉头,晚心放下刀:“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萧祈渊的秘书陈琦,抱着几个文件夹,看样子是来送东西的,晚心打开门。 陈琦站在门口躬身打招呼:“乔小姐,您好……萧总!” 晚心扭头看了一眼,萧祈渊跟了出来。 “什么事?” “萧总,你这两天没怎么去公司,有些文件急等着你处理,陆总说你这两天也不去公司让我给您过来。” “嗯,知道了。”萧祈渊接过文件,吩咐道:“这几天有事找陆总解决,紧急文件就送过来。” “是!萧总,还有,乔小姐…..” 晚心看她低头从包里翻出一个盒子递给自己,不解道:“这是什么?” “是您的手机!”陈琦解释道:“昨天早上我我给萧总打过电话后不放心就又回来了,看到路边的这个手机,听有人说是您的就捡回来了,还没坏损严重,我给您拿去修过了。” 晚心接过,点头道了谢,看她离开才关门。 晚心拿着盒子一转身差点撞上萧祈渊 那目光深长而犀利,又在审视她。 额角的一根神经今天一直在跳,现在被他黑眸盯着,更是突突跳的厉害。 “萧祈渊,你干什么呀!” “没干什么,就是在想事。”萧祈渊抿唇淡淡道,一边转身往厨房走一边随口问道:“手机什么时候坏的,怎么没说?” “这有什么可说的,坏了就坏了啊!真是!” 萧祈渊闻言顿了一下,笑道:“说了给你买新的,还有以后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说,不要瞒着我!”他忽的转身,眸光晦暗不明的盯着她,语含警告:“更不要有什么事欺骗我,背叛我!” 晚心抬眸看到黑色短发下,一双瞳眸幽深漆黑,眸底光影隐隐绰绰,夹杂着一种看不明的情绪。 她弯唇轻笑,有点不可思议:“一个手机而已,你想的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什么隐瞒,欺骗,还背叛,要不要这么严重! …… 最终晚饭又毫无悬念的落到萧祈渊的身上。 晚心切菜的时候一个出神切到了手指,萧祈渊还老大不高兴的说她:“原以为你是天资愚钝,可待后天培养的,没想到是孺子不可教也。” 然后给她贴了个创可贴,把她赶了出来。 乔晚心正好了乐的自在,拿着平板在沙发上玩游戏,时不时抬眸透过玻璃门瞅一眼洗手作羹汤的男人忙碌的身形。 想到洗手作羹汤这几个字,她微微有些失神。 爸爸说为自己喜欢的人下厨是件很幸福的事,所以在小的时候,他一有空总会亲自下厨,做很多她爱吃的…… 那时,他是因为想获得幸福,她是因为觉得幸福。 萧祈渊他……下厨的原因是什么? “在想什么?” 额头落下一个吻,晚心才恍然回神,,敛眸淡淡道:“没想什么。” “我一直在看我,我就当你是在想我好了!” 他牵着她的手把她拉起来走到餐厅坐下,拾起筷子给她夹菜。 晚心看他每次夹菜的时候都会先把姜丝和蒜片挑净了才夹到她碗里,那种细心体贴极致入微,晚心看着他,忽然就开口问道:“萧祈渊,你做菜的时候在想什?” 男人微微一愣,抬手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挑眉笑道:“如果说我说想你,你信么?” 乔晚心撇了他一眼,夹了他挑好的菜喂给自己。 “瞧你!”萧祈渊笑了下:“说了你也不信,还问我,做菜的时候当然是要想你,你没发现都是你爱吃的么?” 末了,他低头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下,低声笑:“我这么辛苦伺候你,还给我摆脸子,这一下算是惩罚!” 乔晚心已经见怪不怪了,亲就亲了,又不会掉块皮。 “都是我爱吃的?”她抬头筷子挑着青菜里的蒜蓉反问:“这蒜也是我爱吃的?” “鸡蛋里挑骨头!”萧祈渊一挑眉:“不是你爱吃的,但用这些煸炒过后猜的味道才会更好。” “就你懂!”晚心撇撇嘴,忽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酒架上,于是便问道:“你别墅里是不是有个酒窖啊?” “嗯,是有。”萧祈渊点头,放下筷子,眯眼看着她:“想喝点酒?” 晚心笑着点点头:“嗯,听说很多人喜欢收藏名酒,你还特地建个酒窖,肯定拍了不少藏品。” 萧祈渊弯唇看着低笑:“是有不少,要喝么?” 晚心又点了点头:“想喝一点。” 闻言,萧祈渊起身,拿了两个高脚杯又取了凭红酒放到桌上,低头看着她,眸色深沉,不怀好意的笑道:“喝醉了我可不负责。” “不会,我就喝一点。”晚心抬手给自己倒了一点,又给他倒了一大杯放到他面前:“这杯是你的!” 萧祈渊盯着快满口的深红色液体,眼底意味不明的笑:“晚心,我怎么觉得你其实想灌醉我?” 晚心神经紧绷了下,挽唇笑道:“你想太多了,上次你喝了一夜都没醉,我能把你灌醉?” 他说的是实话,上次,他喝了一晚上,虽然脸上看着像陷入迷醉,可脑子却清醒的狠。 “你知道就好!”萧祈渊极深的看了她一眼,加重语气道:“记着我跟你说的!” 乔晚心放下筷子:“萧祈渊,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听着难受!” “难道你不是在想方设法把我灌醉,然后让楚向东带走楚梓明?”萧祈渊盯着她的眸,向猜进她心里似的:“如果不是这样,你会耐着性子陪了我一整天,晚心,你知道我完全可以把人转移,可我偏偏不这样做,就是想看你会怎么做?” 晚心垂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碗眼,无话可说 一餐晚饭最终不欢而散,送她回来的路上萧祈渊清冷的抿着唇一言不发,车厢里的气流像被凝住了似的,迫人的难受。 下车了,乔晚心站在车窗旁跟他道谢,萧祈渊冷着一张脸,里也没理,车子一呼而过开的飞速。 她拍着胸口蹲在地上静静喘息了一会才站起来,萧祈渊的防备心太强了,她任何一点的不对劲他一眼就能识破。 又是一夜没睡好,晚心一醒来就抱着被子盯着手机看,没有未接没有未读短信。 直到快中午了,手机终于响了一下,提示信息:安全抵达! 短短四个字却让她浑身一轻。 可一想到萧祈渊…... 还不知道他醒了会不会直接冲过来捏死她? 不过这可能性绝对很大! 她还犹豫了一天要不要这么做,可他却威胁她说让梓明一家留下来等婚礼过后再走,明知道,没有什么所谓的婚礼,他却说的理所当然。 还说什么,这一次仍给她选择,可他的选择题向来只有一个选项,还是只有肯定,没有否定的那种。 从头到尾他竟用一道选这题截断她所有后路! 喝酒其实只是个幌子而已,她酒量差而他酒量惊人的好,她是见过的,想把他灌醉简直难上加难! …… 晚上,乔晚心从外面回来,正要上楼,佣人急忙拦住了她,一脸的诚惶诚恐说,萧祈渊来了。 晚心脚步停了一下,早猜到他要是醒了第一个就要来找她。 不过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她算过药效,至少要明早才能醒的。 看这佣人吓成这样就能想到他究竟是有多生气,晚心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去休息,然后上楼推开卧室的门。 里面没开灯,晚心伸手按了开光,房间内立刻明亮一片,以至于,晚心一眼就能看见床边坐着的男人。 她想着他该是很生气的,至少整个房间里该是被他身上的阴沉和冷所融合,变得暗沉压抑的,可事实上,没有。 他很平静,恍然让人觉得把佣人吓惶恐的男人不是他。 “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男人没抬头,喉咙里像被粗粝的沙石摩挲过,嗓音都是哑的。 那样子是真的不像他,透露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挫败。 晚心走过去,蹲在他脚边,双手捧起他的脸,只说了五个字:“不是我的错。” 其实近距离看他的机会很多,难得一次她仔细的看过,他的温润,他的儒雅,他的倨傲,都能从他脸上找到。 “说说,怎么做到的?”平平淡淡的问句。 有种人,他们善于伪装,常年带着面具,喜怒不形于色,越是淡然越是冷漠。 这和她第一次见他模样毫无差别,尽管那个时候,他嘴里说着的是,嫁给我。 “你不知道吗?”晚心笑了笑:“知道还要我说一遍。” 她一边说,一边拿额头蹭他的,却被男人偏头避开。 “药涂在额头上,你喜欢亲那里,水杯里,习惯吃饭前喝水,卧室的咖啡壶里,据说,工作的男人都喜欢喝咖啡提神,嗯,酒里可没有,偏偏你不喝。” 男人终于低低笑出声:“准备的挺充足,怕放不到我?” 晚心松开手,干脆坐到地上:“也算怕,怕镇定效果太好,你和出什么后遗症,我每个东西里都只放了一点点,还可以大大减缓发作时间。” 昨晚,她看到陆淮之让医生给他注射的时候,只有很少的一点,他就睡了过去。 于是她去帮他问出院的时候问一声只要了一点点,还特意问了医生减缓发作的方法。 “其实,萧祈渊,你要生我的气也没事。”晚心吸了口气:“毕竟你生气的时候我也算见过了,你总不至于真的掐死我吧?” “呵呵…..”男人喉咙里发出沙哑的笑声:“这么有恃无恐,你是真的觉得我不舍得拿你怎么样?” 顿了顿,他起身,背对着她:“晚心,我能忍到现在不是想和你浪费时间的,我给的选择,你想好给我答案了吗?” “我不愿意!” “嗯”闻言男人也没说什么,转身往外走。 晚心追上去,拉住他,脸上不再是先前的浅淡,有些急:“萧祈渊,不是我的错,你不能怪我!” “嗯”萧祈渊摸了摸她的脸:“我不怪你,我怪自己对你,太仁慈!” 太仁慈!她分明听到从他骨缝里挤出来的三个字,像冬天刺骨的寒风,无比冷漠。 …… 远处一辆黑色车里,光线昏暗一片,黑色西装的男人看着一道男人身影乔家别墅出来,转身道:“他已经走了。” 后座女人的声音响起:“咱们也走吧。” 男人启动车子,一边平速行驶,一边问道:“小姐,你为什么要帮她?” 女人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些笑:“阿良,你以为我在帮她,其实我是在帮我自己。” “我不太明白。” “慢慢就明白了!” 回到家里,萧祈渊推门进去,便看到大大咧咧躺在沙发上的男人,脱了外套往他脸上一扔,萧祈渊烦躁的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拎起一瓶酒就往嘴里灌。 陆淮之扯下脸上的衣服,脸上都带着嘲笑:“被个女人甩了,找我泄气来了?你他妈的是活该!” 萧祈渊瞪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被甩了?” “特么的,你该不会….”陆淮之一脸不争气的看着他:“没脸没皮的,你还非得她不可了!” “有什么不可以?” 萧祈渊挑眉,脸上不见一丝阴沉和怒气,反倒让陆淮之惊了:“你去找她算账,竟然没生气!” “我能生什么气?”萧祈渊倚在酒架,抬手又往嘴里灌了一口,破烂必经的道:“没了姓楚的,不还有姓乔的,来日方长,那天她哭着求着嫁给我,我还不愿意呢,还生什么气,难道让那只小野猫再砸我一回?” 陆淮之盯着他看:“破天荒的头一回看见你理智的时候,是我给的药起了作用还是你装的?” “我又不是神经病,什么叫头一回理智!”萧祈渊拿了一只杯子走过来递给他:“有件事要你去查。” 陆总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瞪他,半饷又垂下头,认命道:“你说,你说什么事?” 萧祈渊给他倒了一杯,凝眸,想了会才道:“去查查,楚向东才回来没几天,以前的人脉早就断了,他能这么快找到关人的地方,我怀疑是乔晚心告诉他的,你去查查,是谁在背后帮她?” 陆淮之皱眉:“你怎么知道是有人帮她?” “叫你查就查,哪那么多废话!” 其实,他也是猜的,重点还是那个牛皮袋子里的东西,乔晚心跟他说,是朋送来的,可那天早上他的手机就已经摔坏了,她和朋友怎么联系的,就算之前联系好的,也不可能提前预测到会受伤会去哪家医院吧,所以,她是说谎了,或许不是全部,但至少隐藏了什么,比如牛皮袋子里的东西,比如里面的东西告诉她关人的地方,他要知道,帮她的这个人是谁! 74.74祈渊他这样根本不是要放开你,他对楚家下手了 那天之后,萧祈渊再没来过,像是一下子消失在她的生活里,乔晚心甚至很少能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偶尔听到外界传言纷纷,猜测萧公子抛弃她另觅新欢的传闻,晚心也只是扯唇淡淡一笑置之,事实上,这些话题,即使她不想从报纸杂志上知道,看到,也有的是好事者带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让她知道。 她被甩了,被温城最炙手可热的贵公子萧祈渊给甩了! 有时候,看着那些八挂信息,心里时常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逆。 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一个人无端的挤入你的生活之后又彻彻底底的剥离? 也不应该算是彻彻底底,至少同一座城市下,而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物,想要完完全全避开关于他的一切,终究是不太可能的! 其实,这没什么不好的,他们本来就不是同一种人,现在不过是各自归位回到自己的生活里而已。 只是去医院看爷爷的时候,李叔说她时常走神,叫了半天也听不见茶。 她自己倒是没察觉,仍旧是医院乔家两点一线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又好像是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几天唯一让人欣慰值得高兴地是,爷爷的病况控制的很好,寻找脏器的事也终于有了眉目。 摆脱了萧祈渊,爷爷也有了希望,仿佛所有的事情都照着心里日日祈祷的那样,发展进行的平和顺利。 医院里来电话说关于爷爷手术的是要和她面谈。 乔晚心一手拎包,一手握着电话前脚刚走进乔家大门,闻言一顿,她是刚从医院回来,路上还遇见了院长,当时他也什么,现在却说要面谈。 晚心捏了捏手包,怎么回事她心里大概也明白了一点。 这世上从来不少那些趋炎附势见高踩低的人,她算是屡见不鲜,见怪不怪了! 默了默,晚心弯唇笑着道:“好!” 结束通话,晚心上楼去卧室的床头拿了粉色的盒子放进包里又打车返回医院。 院长助理拦在门口说:“里面没人,院长出去了!” 话里话外,待人处事态度全然不似以前。 至于人在不在的,晚心不去猜测,只抿唇淡淡笑了笑,表示理解道:“那我在门口等他。” 院长室门口没有可坐的地方,晚心只好站着,她脚下是一双5厘米的水晶细跟鞋,虽说平时穿一整天也不会觉得累,但从来医院时的两点一直等到现在快要下班的六点半,腿脚都已经疼得酸麻了。 助理收拾好东西拿着几个文件袋推门进了院长室,很快便空着手出来了,经过身边只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脱下院服下班去了。 晚心动了动麻痛如蚂蚁咬噬般的腿脚,伸手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有回答的声音才推门走了进去。 果然,他在里面。 “院长。”晚心笑着跟他打了招呼。 足足两分钟的时间,没有任何声音,脸上的笑几乎要挂不住了,晚心捏了捏手心努力维持着,抬脚刚想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办公桌后身材臃肿,脑大面宽正伏身睡觉的男人抬了头,才发现她似的,语气惊讶道:“原来是乔小姐,不好意思睡着了,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晚心听出他话里的清明和故意成分,却也只是浅笑了下,道:“没关系。” 然后,她从包里取出一个盒子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嗓音清浅的开口直切主题的问道:“院长,既然您说脏器有了眉目,我想知道我爷爷的手术什么时候能进行?” “乔小姐,您这是……”院长看了一眼面前的盒子,咧嘴道:“医院里只说可能有了适配的脏器,患者需要很大一笔钱才同意捐献,要动员起来并不容易,还有,您也知道,我们医院经费短缺,资金周转困难,乔老欠了那么大的一笔医药费用,这手术…….我作为院长很为难!” 晚心听他说完轻笑了下,伸手打开眼前盒子,笑道:“这是温城鹿城区的一座别墅庄园的钥匙,我想你更知道,我爷爷所有的医药费住院费,加上这次的手术费用,恐怕也不及这栋别墅的十分之一,我只要贵院用最好的师资团队保证我爷爷的身体安然无恙。”把盒子往他面前一推,晚心笑道:“那它,就是你的了!” “你说的……”院长看了看钥匙,肉感十足的脸上明显心动而兴奋:“你说的可是鹿城那座兰庭庄园?” 晚心点了点头:“想必它的价值就不用我明说了,我要求不高,这笔交易你是稳赚不赔!” 院长犹豫了一会儿,很快接过东西,谄媚的小眼眯起呵呵的笑:“乔小姐尽管放心,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们做一生的职责,我们一定会用最好的师资力量尽心尽力去照顾乔老!” 晚心轻嘲的扯了扯唇:“那我爷爷就拜托院长的照顾了!” “一定一定!”院长笑眯眯加重语气保证道:“乔小姐,你尽管放心,我们一定对乔老尽心尽力!” 晚心转身:“那我就不打扰院长,先告辞了!” “好好,我送乔小姐!”院长说完起了身。 晚心敛眉无声轻嗤了下,不理会他自顾往门口走。 “乔小姐!”身后院长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晚心停住了脚步,正准本拉门的手放下来,转身,淡淡问道:“院长还有什么事吗?” 满脸肥肉看不到脖子的中年男人,伸了伸脖子,犹豫了许久,才支支吾吾的开口问道:“您和……萧总…...真的分了吧?” 晚心闻言眉眼嘲弄的扬了下眉角,抿唇讥道:“你是想问我是不是被萧公子玩腻了抛弃了吧?院长也喜欢八卦别人的流言传闻?” “乔小姐误会了!”院长急忙摆手:“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得罪萧总啊,我就是担心如果萧总知道了…...” 他这是担心萧祈渊会迁怒他才有此一问。可实际上他今天的态度完全说明了一切,若是她和萧祈渊还如以前,他怕是巴结都来不及呢怎么还敢如此怠慢她? 落井下石,贪娈却又胆小如鼠! 晚心没说话,伸手握住门柄轻轻一拉,抬脚正要出去,突然看到眼前一双黑色出手工定制皮鞋和特属女人的鲜红色水晶高跟鞋。 她微微一怔,抬眸,看到面容清俊却显冷漠的男人。 深蓝色的西装,熨帖挺括的包裹着他颀长的身体,他凝着一双黑眸,目光淡淡落在室内的某处,抿着唇的动作又显清冷,臂膀拦着怀里女人的腰,靠的很近很近。 晚心看着那一双仿若无骨般圈着着男人的细白胳膊和留在男人脖颈处的涂着鲜红指甲油的十指,眼睛像是被那颜色闪了下,又是一怔,一时间站在那竟忘了要走。 “你谁啊!没看到我们要进去吗,还挡着路!” 尖瘦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处处透露着一股子嚣张的女人说着推了她一把,晚心猝不及防差点被推到,幸好她反应快及时掌住了门,稳好脚步,晚心侧身从男人身侧走了出去。 身后还传来女人略带不满的撒娇的声音 “祈渊,她先当着我们的,你怎不让她给我让路啊?” 晚心踩着高跟鞋尽可能走的更快,可男人的声音却还是钻进了耳朵。 “晚晚,乖,下次我让她给你让路。” 那声音,低沉绵长,她曾听过无数遍,只是那嗓音里的宠溺……真是让人想忽视都难! 还有那一声,晚晚。 胃里一阵翻滚,晚心拍了拍胸口,弯唇心底阵阵发笑,原来萧公子的口味还真特别,竟还喜欢这种款式的? 说话声音娇嗲嗲的,听着浑身鸡皮疙瘩都上来了,真是,要不要这么恶心呐! 快步出了医院门口,包里的手机正好响了,晚心拿出来眯眼看了一下,接通。 “晚心~” 女人柔柔弱弱的声音,带着点试探又小心。 这个声音,让人觉得陌生有熟悉,晚心一边往外走一边牵唇微冷道:“什么事?” “晚心,我看了那些报道,上面说,祈渊他……” “我知道!”晚心没等她把话说完:“你打电话就是要跟我说这些的吗?抱歉,我没时间听!” 她急着坐车回去带给爷爷住的汤,答应了要一起吃晚饭的。 “不是,晚心你别挂!”女人怕她挂电话急忙道:“我怕你受伤害,晚心,祈渊他这样根本不是要放开你,他对楚家下手了!” 75.75我怎么看是你哭着喊着人家都不要你呢? 这个消息让乔晚心很震惊,她知道设计从萧祈渊手里放走了梓明他们,他会很生气,甚至发怒,可那次他们却是平平静静的谈完的,她一直以为他只是生气,也许还会像传言猜测的那样,是一他怒之下抛弃她,虽然这也是她一直希望的,可从没想过,他还是不动声色的整垮了楚家。 “祈渊在国外的势力很大,楚家刚来不久根基薄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晚心无奈的笑了下,别说国外了,即使在国内,势力盘踞几十年如乔家不也照样被他给整垮了,楚家根本不用他动手,也许一句话的事就解决了。 怪只怪,她当初和楚向东都没有思虑到这一点。 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是于事无补,晚心默了会,道“我知道了!茶” “晚心,我知道我没资格,说这些也不是想干扰你的生活,我只是担心你,你不了解祈渊的性格,他最不能忍受别人欺骗他算计他,妈妈是真的很担心你,晚心,来国外跟妈妈一起好不好?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不用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把萧祈渊说的那么可怕,就好像一定会伤害她一样,晚心还是声线清冷而清晰的拒绝:“我会好好保护自己!逆” 更何况在这个节骨眼上,爷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手术,她不可能离开。 再说,人人都知道萧祈渊已经另觅新欢了,忙的很,总不至于还有时间转过手要对付她吧? “晚心,你不要跟他在一起,也不要去招惹他。” 嗯了一声,晚心收了电话,低头打开手包把电话放进去,冷不防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晚心转头,看着男人搂着怀里娇笑的女人擦肩而过,还有门口,这么宽的路,女人却偏偏往她这边撞,故意的? 她是招谁惹谁了? “乖,下次看到不长眼的挡路,你可要离远点~” 晚心看着男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脸上挂着邪佞的笑,俯身捉住女人的脸吻了下去。 一吻作罢,女人满脸娇羞的扑进他怀里。 晚心看的有点恶心,偏偏那两人挡在她是视线的正前方,慢慢的走不了两步就被男人挑起下巴亲一下。 不过,她可没心思看,急着要回去取晚餐,不然要误了爷爷吃饭了。 抬步,没走上两步,一辆耀眼的红色小跑直接冲了进来,晚心眯眼看着那烧包颜色的跑车停在前方,瞬间就明白来的人是谁了。 果然,急促刺耳的刹车声还未完全消失,陆淮之就从车里钻了出来,啪一声甩上车门,那力气大的让人觉得似乎要把车门给震断。 他似乎很生气,晚心见过他几次,脾气性格很容易暴跳的一个人,现在实实在在的是一脸的怒气,走上去一把拧住萧祈渊怀里女人的胳膊把她,应该是扔了出来。 女被甩在地上,娇~吟一声,看着萧祈渊梨花带雨的:“祈渊~” 陆淮之猛地回头:“你他妈是什么东西,祈渊也是你叫的!”说着指着她,转头对着萧祈渊怒气冲冲:“你他妈也给我看看,这都是什么鬼!脸上抹得跟个鬼一样你也下的去嘴,恶不恶心!” 男人垂眸看着地上的女人嘴角噙着笑,站着没动也没说话。 陆淮之瞧见他那样子气都不打一处来:“萧祈渊,我跟你说,你想怎么玩,随你便,可你别给我太过分,妈的,劳资累的跟条狗似的在公司替你上班,你他妈的找了这么个不入流的女支女还给我跑到医院来恶心人,你要是真的病的不轻,就给劳资滚回去住院!” 乔晚心看着这人物一个个出场跟演戏似的,突然觉得有意思。 陆淮之骂完了,像是仍不解气似的叉腰站在原地转圈,抬头,一下子发现了侧立着的面容寡淡的男人身后的乔晚心,愣了下,指着她:“你……你怎么在这?” 乔晚心“......”她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 看见了,不打声招呼也不太好,晚心挽了挽唇角,笑道:“陆总。” “你,你!你还好意思笑!竟会给劳资招事!” 晚心一愣,不知道他怎么平白无故的把怒火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扬唇笑了笑:“陆总,我好像没得罪您吧?” 他的话招来陆淮之一声冷嗤,转身又看着萧祈渊,嘴角明晃晃的嗤笑:“我他妈说,你怎没事跑到医院来了,原来是人在这呢?人家不要你还舔着脸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还跟劳资说什人家哭着求着要嫁给你,你还不愿意,现在,我怎么看是你哭着喊着人家都不要你呢?” 晚心听着他的话,怎么听都觉得有点怪呢? 萧祈渊这才笑了笑,伸手递给仍旧倒在地上只敢哭不敢出声的女人,嗓音温柔道:“乖,起来。” 女人身形明显的一怔,不敢相信的抬起头,轻颤道:“祈渊~” 一出声,陆淮之刚灭下一点怒火噌一下又上来了:“那他妈再给我叫一个?我叫人封了你的嘴你信不信!” 女人吓得一抖,紧闭着嘴再不敢发出声音。 “还不把你的手给我伸回去,也不怕得病,真是恶心死了!” 晚心看萧祈渊面不改色的把手收回裤袋里,从始至终,他的眼眸都没动一下,只是抿唇看着眼前的女人的脸,好像对身边的一切浑然不知,包括陆淮之的怒火和大骂,包括她…… 时间很晚了,也为了避免还在怒火中的陆淮之再次殃及她,晚心掩唇尴尬的轻咳了一声,笑道:“陆总,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三位了,再见!” “你不许走!” 晚心被喝住了,陆淮之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萧祈渊身边使劲一推:“妈的,你看看他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还想往哪走?” 晚心被他一推,撞到萧祈渊身上,他倒是岿然不动,身硬如石,晚心撞得骨头都疼,蓦地问道他身上的香水味,下意识皱起鼻子往一边退开。 感觉空气好了点,晚心才理了理凌乱的几缕长发,笑道:“陆总,你说的这些好像跟我也没多大关系吧,再说萧公子向来温文尔雅,不至于像您说的那样吧?” 陆淮之瞥了她一眼,嘲讽的笑道:“他温文尔雅,你离他那么远干什么?” “萧公子女朋友在这,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合适。”顿了顿,晚心抿唇低声道:“那个…..陆总,你确定你们要在这继续……那个,影响不太好?” 虽然人不算多,可也总有那么几个走来走去看着呢? “影响早就不好了,还在乎这一回?” 这话说的晚心也是无奈了,她可不愿意陪他们在这丢人! 还有萧祈渊,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清俊的脸上一直维持着一个表情,晚心都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僵硬面瘫。 “那陆总,你们随意!” 说完,晚心抬步就要走,却再次被叫住。 “把他带走!” 晚心一时间还没搞清他说的他是谁,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本来还觉得跟看戏似的有点意思,可这会儿,她真的有点烦了,语气也不太好:“陆总别开玩笑了,我可没有资格把萧公子带走,能带走萧公子的是地上这位小姐,我帮不了您!” 说完,乔晚心看了看萧祈渊,再没做停留。 陆淮之捏着脑袋原地走了几步,看到还坐在地上的女人,两眼一瞪:“你还不给我滚,等劳资送你啊!” 女人吓得立刻爬起来就往外跑。 “你把她赶走了,自己找一个赔给我!” 冷漠的声线听不出一丝情绪。 陆淮之一下子气乐了:“我他妈还以为你哑巴了呢?想找女人,可以啊,劳资就给你找的乔晚心,你有本事你就让她哭着求着嫁给你啊?” 闻言,萧祈渊一双黑眸透着精光,抿唇笑了笑:“不急,有她哭着求着要嫁给我的时候!” “别到最后,反过来就不错了!”陆淮之嗤笑,随后脸色又认真起来:“祈渊,以前我虽然觉得你对她特别了些,可现在如果你非得那张脸不可,还是她吧,只要最后你不后悔就行!” 男人凝眸,英俊的面庞闪过一丝挣扎,却还是启唇认真道:“淮之,你知道的,我既认定是她,就从没想过后悔!” “随你!”说完他狠瞪了一眼:“只是你记住,再给劳资找那些女人胡来,我非得把你弄到精神病院不可!” 76.77你要我像刚才的女人一样跪在地上? 隔天一早醒来,手机便来了一条新信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我回来了! 陌生的号码,晚心看不懂什么意思,吃了早餐照例去医院看爷爷。 病房里没有人,连李叔也不在,晚心看了下手机的时间,这个时间应该护士要来给爷爷做常规检测的时候。 翻开手机,指尖刚点到李叔的电话号码,病房的门就推开了。 “李叔早”晚心收了电话,打完招呼,便问道:“爷爷去哪了,已经测完体温血压了吗?逆” 李叔一边走进来,一边笑着道:“小姐也早,老爷去散步了,我刚推他下去,他不让我跟着,我就上来了,体温血压可以晚点量。” 晚心点了点头,笑道:“那我去医院公园找爷爷!茶” “哎!去吧,在绿树林那呢,你去那边找!” 晚心一边应着一边拉开门往外走,乘电梯到了底层直接去了医院后面的小公园。 早上在空地上晨练散步的人很多,有穿着医院病号服的病人,也还有不少是外面的人。 高跟鞋穿过鹅暖石铺就而成的小径,晚心抬头在树林里寻望了一圈没看到乔老的影子,走进林子里面又找了找,只在一颗大松树下的木椅边反现了乔老坐的轮椅,晚心心里正奇怪怎么不见人呢,走近了两步才发现被树干遮视线的椅子的另一头坐着个男人。 熨帖没有一丝褶皱的浅灰色西装,背对着她,那一身远远站着都让人不可忽视的矜贵气质,晚心一眼就看出来是谁。 想了想,晚心觉得还是没有必要见面打招呼的必要,脚下刻意放轻了动作慢慢往后退。 熟知才退了一步,身后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 “晚心,你躲这干什么呢?” 乔晚心下了一跳,猛一转身看见身后的乔老,夸张的拍了下胸口,嘟了下嘴:“爷爷,你吓死我了!” “你这丫头!”乔老敲了下拐杖,两眼浑浊的看着她笑骂:“躲这儿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晚心这才发现自己的不对劲,连忙直起身子,俏脸闪过一丝尴尬的红晕,走上去抱住乔老的胳膊,撒娇:“我哪有啊?” 刚才后退的时候,她竟然不自觉地微微弯着腰,难怪乔老说她鬼鬼祟祟呢。 乔老笑了她两声,一边慢慢往前走眼睛还一边往周围看。 晚心看他想找什么东西一样,便开口问道:“爷爷,你是不是在找什么啊?” “没有。”乔老慈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爷爷没有找什么。” “哦!那我们回去吧,您要做检查了。” 晚心说着一抬眼,蓦然发现前面树下的灰色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再了。 “好!那回去吧!”说完,乔老看她不动,关心道:“晚心,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晚心极快的回神,垂眸敛下心绪,扶着乔老坐到轮椅上,转到身后推住轮椅,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俯身笑道:“那我们走了。” “晚心“乔老却突然拍了拍她的手,叹息般道:“爷爷想回家了!” 晚心看着他苍老如枯树般的手背,心里阵阵发酸,走到他身前蹲下,将脑袋趴在他腿上,低声道:“爷爷,您别着急,等您做完手术病一好,我们就回家!” 乔老一下下摸着她的脑袋,满布沧桑的眼里满是心疼和不忍,叹息道:“晚心,爷爷老了,治不治都活不了几年了。” “才不会!”晚心抬头跟他撒娇:“爷爷您说过要看着我结婚生子的,您可不能食言,要长命百岁!” “是啊,爷爷说的,还要陪着我的乖孙女呢,可爷爷就怕……晚心,你还年轻,应该找自己的想法生活,爷爷不能拖累你。” “什么拖累,我要生气了!”她说着装着气恼的一抬头,却发现乔老眼里的浓浓的怜爱和不忍,联想到刚才他似乎在找什么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急忙问道:“爷爷,是不是萧祈渊…..是不是刚才他对您说了什么?” 爷爷的轮椅在那,萧祈渊就坐在椅子上,他们刚才肯定见过,一定是他说了什么,爷爷才会这样,不然爷爷怎么会突然说什么拖累她的话? “是不是?爷爷,一定是他说了什么对不对,您不要听他的,已经找到了适配的器官,我也跟院长说好了,钱的事您也不用操心,只要安心等着做手术,什么都不要管。”她说的很急,嗓音不可遏制的有点慌,握住乔老的手贴在脸上:“爷爷,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都会处理好的,只要您平平安安的就好。” “晚心!医院被买走了!”乔老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个粉色的盒子放到她手里:“你这样,爷爷怎么能安心?” 乔晚心看着手里的盒子,呆愣了一下,却很快挑到重点:“您说医院被买走了,是谁?” 问完,她握着盒子扯唇轻嘲了笑,还能有谁啊,昨天把东西给院长的时候没有第三个人在,偏偏一开门的就遇见了萧祈渊,哪那么巧? “是萧祈渊,我去找他!” 说完,晚心站起来就要往医院内跑。 “晚心!”乔老突然严厉的叫了她一声,脸色凝重起来:“这是你爸爸留给你的唯一的东西,我答应过他要护你一生平安幸福,你要让爷爷食言吗?” “就因为爸爸已经离开我了,我才跟不能让爷爷也离开我!”晚心没有转身,脸色苍白的捏紧了手心,瞳眸里晕染着一层水雾,良久,她仰头把眼泪憋回去,低声道:“不管怎么样,没有什么比爷爷在我身边更重要的了,我相信总会有办法的,我先去找他!” …… 院长办公室里。 萧祈渊躺在发沙上,眯眼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半跪在身侧的女人,抬腕看了看表上的指针,手指慢慢爬上女人的脸,有一下没一下的的摩挲着。 女人笑着仰起脸,娇软的嗓音还没发出一丝声音,就见男人唇角一弯,似笑非笑的抬眸盯着门口的方向。 几乎是立刻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像是很生气,用了很大的力气,对门拍在墙上来回反弹震颤。 乔晚心觉得自己真的要很用力很用力的才能克住心底的怒火不爆发!她站在门口,手指使劲掐了一下自己,艰难地挽着唇角,笑着一步步走了进去,站在他面前:“萧公子” 萧祈渊没说话,手指放在女人脸上一下一下的弹钢琴般轻点着,抬眸,唇角噙着笑看她。 他眼底的清冷被一层看不懂的迷雾覆盖着,那上面模糊映着她的脸。 这样的眼神,像在看她,又像是没有,晚心见过很多次,有时候迷蒙的,有时候渐渐清晰的,还有清清楚楚透着一丝光亮的。 无论哪种,他既没失神,也没发呆,别人跟他打招呼啊他就应该听见,晚心抿唇又叫了声:“萧公子” 男人这才抿唇,忽的一笑。 他似乎是心情特别好,喉骨,胸膛处的起伏都清晰可见,足足几十秒那么久,他又垂首,目光淡淡的落在女人脸上低低的笑。 晚心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却觉得他的笑一声声每一下都像是在拨动她磨出的神经,魔音般让她心底压制的那股怒气越烧越烈,一点点膨胀上升,挤压着理智….. “别笑了,别笑了!”晚心闭眼捂着耳朵:“萧祈渊,我叫你别笑了!别笑了!” 她不知道她现在的声音,尖细刺耳! 他最冷漠的时候平静的一言不发,最让人控制不住怒火的时候就是笑,突兀的,低低沉沉的,魔咒般让人心底发恨! 很快,他不笑了,晚心也慢慢拿开手,看他拍了拍手下女人的脸,轻声道:“乖,出去等我!” 女人听话的笑着不发出一点声音的走了出去。 晚心想着昨天陆淮之说他胡闹,现在这种状况看来,确实是在胡闹,准备一天换一个女人么? “找我有事?”男人躺在沙发上看她,脸上一直挂着邪佞的笑,沉思了下,他抿唇接着道:“可你这么跟我说话,我不舒服!” 说实在,纨绔子弟的模样跟他一点也不搭。 晚心听他的语气,脸色倏地一白,嗓音都染着不可思议:“你要我像刚才的女人一样跪在地上?” 77.77什么非你不可,一个落魄千金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他的意思是要她像刚才的女人那样,屈辱的跪在地上? 乔晚心拍着因震撼而剧烈起伏的胸口,瞪大了眼眸,不确定的再次重复:“萧祈渊,你是要我跪在地上跟你说话?” 男人轻笑了声,嗓音低醇而宠溺:“你也可以不用,你知道我一向很疼你会舍不得的!” “可萧祈渊,我从来没感受到过。”晚心看着他,认真道:“我知道你生气,可我跟你说过,不是我的错,你不能怪我!” 林晚说,萧祈渊最恨欺骗和背叛,而她一点也不了解萧祈渊,那话说得没错。 她想的太简单了,如她所说,萧祈渊这样子,果然不是要放过她茶! “嗯”萧祈渊笑道:“有人跟我说,想要得到一个女人就要对她好,我就说我一直宠着你疼着你,你都无动于衷,原来是没感受到,看来那个人说得不对!”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说她说得不对,对一个女人好,她也许不会记得你的好,甚至还感受不到,可要是你对一个女人不好,她也许就会记得你,想着你,甚至来求你。” “萧祈渊,你是在说我?” 乔晚心看着他慵淡的模样,慢条斯理的一句一句像是在低喃,可那话总结成四个字分明就是再说她不识好歹! “萧祈渊,你说的不对!”这句熟悉的反驳,乔晚心觉得说过很多次,每次都是用来分析他话里的逻辑关系:“没感受到你的好,也许是因为你在压制她,也许是你的好不是她想要的。可你如对一个人不好,她是会记得你,求你,就算想你那也是因为怨你恨,根本就没有意义,萧祈渊,这两者是相对矛盾的,你不能想的这么极端!” “呵呵…...”男人不屑的挑眉:“你是打算说服我?你确定你有这个本事?” “我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本事,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没做错什么,也不想恨你!”晚心挽了下唇角,声线平和而温凉:“你买走医院,无非就是要我来求你,但我们之间的事,请你不要去打扰我爷爷,他经受不住……那样我真的会恨你!” 晚心说完却见萧祈渊已经闭上了眼睛,英俊的面容上没有笑,淡淡的,闭目养神般不再出声。 偌大的空间里一时间陷入莫名的沉寂。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乔晚心都以为他是睡着了,可是她心里清楚,不过是因为她说的都并不是他想听的,所以他不想听便闭眼不说话了。 慢慢走到他身边蹲下来,晚心伸手摇了摇他,低声道:“萧祈渊,我知道你没睡着,刚来的时候,我确实很生气,因为你总是要挟别人,以前,你虽恶劣却也只是是对梓明下手,不会真的动我爷爷,可现在呢,再不会有哪个人恶劣如你一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晚心接着道:“我不知道为什你非得我不可,也请你永远不要让我知道,现在我只求你我爷爷平平安安!” “唔~”男人这才睁眸,看着她,唇角掠过一丝戏谑,笑道:“你还是这样的姿势说话听着才不累!” 晚心脸色白了白,掐着手心,努力牵起嘴角,笑着道:“那好,我就这样跟你说话,只要你能保证我爷爷平安!” “听着不像表白,倒是像交易!”他偏头看着她似是想了下,才又继续道:“不过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 晚心看着他缓缓起身,顺便整理了下衣服上的褶皱,脸色僵白的沉声问道:“萧祈渊,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和他没关系了? “字面的意思!”男人走到办公桌前,转身看她,扬眉笑着道:“怎么?你算计我的时候不是挺聪明,怎么这么直白的话反倒听不懂了?” “你在报复我?” “算不上,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可你一次都没选对,机会就这么多,用完就没有了!”看着血色渐褪,脸色霎时间惨白的女人,男人冷嗤一声:“什么非你不可,一个落魄千金还真是看得起自己!你难道没看到那些女人?比你听话,比你漂亮的,还比你懂的讨男人欢心,我萧祈渊要什么女人没有?” 晚心一下子瘫坐到地上,抬眸嗓音遏制不住的颤抖:“那你是故意羞辱我还是让我自取其辱?” “晚心,如果这是屈辱,那之前呢,你对我的那些是什么?”他一个男人忍着她,惯着她对自己任意打骂,算是什么? ……. 乔晚心不知道最后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只是地很凉,她抬头的时候,整个屋子里都很黑很静,她吓得抱着自己不停的发抖,然后灯光忽明,她慌慌忙忙的跑了出来。 最后有辆车停在她面前把她送了回来。 佣人给她煮了杯安神茶送上来,晚心喝了立下床头的水晶灯躺在床上仍是睡不着。 萧祈渊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 他说,晚心你是没做错什么,你只是不懂珍惜,明知道执拗不过我,却在我追着你的时候你不要,现在又回头求我,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你若觉得屈辱大可不必来求我! 他的话很温淡,但却处处透着冷漠和无情,像是他一贯给人的感觉。 晚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不过,有一点很清楚,爷爷的命等于握在他手里。 掀开被子,给自己倒了杯水,晚心走到阳台上一边吹着风把水一边小口喝着水。 外面很不强不弱的两道光闪过,像是车前灯。 家里早就没有车了,怎么还会有车进来,晚心扶着栏杆往下看,车灯已经熄灭了,那车型看着很熟悉,是黑色的宾利慕尚。 很快,晚心眼眸一眯,看着佣人从屋内出来,靠着车场的位置弯腰说着什么,那态度很恭敬,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佣人又转身进屋,宾利停了一会才离开。 晚心目光跟着那辆缓缓驶出大门的车子上了马路。她正收回目光,眼角却蓦然发现马路对面似乎有一个闪烁的红点,等她在仔细去看的时候除了一辆车开过去,什么也没有。 不过,无意中发现家里佣人和萧祈渊似乎认识这件事足够她惊讶的了。 手机上的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小雨。 起床的时候,果然是天气阴沉,乌云密布,不像是小雨,倒有点大雨瓢泼的气势。 吃完早餐,她要去医院看爷爷,佣人从厨房出来,将一把伞递给她。 晚心看了她一眼,笑着道了声谢接过。 刚坐上车,雨就开始下了,细细密密的雨,开始很小,慢慢的就越来越大。 失神的看着车窗外哗哗醉落的雨点,晚心觉得心情就像今天的天气一般,渐渐陷入沉闷。 一回神,车子正好停下,晚心猛然发现不是医院,急忙问道:“师傅,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不要要来吃饭的!” 停下的地方正好是一家餐厅,这里提供早餐,以前她喜欢这里的清汤瑶柱粥,但因为只有早餐才有,所以不是常来。 “小姐,是这里没错。”司机转头对她道:“有位先生电话订的车,要我在您家门口等您,然后把您带到这来。” “那是谁,他有没有说?”晚心抿唇问道,怪不得,要下雨的天,她一出门就看见有车,原来有人安排的。 “他说是您男朋友,不然我也不敢随便把您拉这来啊,你快下车吧,你别让您男朋友就等了!” 晚心下了车,踩着高跟鞋一边往里走一边在想这个自称她男朋友的人。 萧祈渊都是叫她萧太太,更何况现在他们……他应该不会这么做的,还有就剩楚梓明了,从小到大,她的男朋友就只有他,可是他去了美国,李美华是不可能让他在出家破产这个节骨眼上回来的。 除此之外,她身边好像也没什么异性朋友了。 猛地,她想起昨天早上收到的陌生信息:我回来了! 晚心加快步伐往里走,她怎么没想到,那是楚梓明,他回来了! 最角落的桌子上引路般高高的插着一枝红色玫瑰。 晚心看着那鲜红的颜色,加快步伐正绕过第一排最后的一张桌子手,腕徒然别人握住,晚心扭头一下,舌头打结般,唇瓣磕磕盼盼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萧……萧祈渊?” 78.78人都晕过去了,还给你睡个毛啊 手腕上抓住的是一双细嫩白净的女人手,指甲修剪的很整齐。 “乔小姐怎么只看到萧公子,没看到我呢?”女人笑着,拉了下身侧的男人,仰头对着他笑道:“你说是不是,萧公子,乔小姐怎么只看到您了呢?” 乔晚心垂眸看着女人脸上温婉的笑容,觉得异常刺眼。 今天又换了一个,萧祈渊这完全是打算一天换一个的节奏,上次的娇媚动人,昨天的乖巧听话,今天又换了个温婉可人的,更演戏似的,他是在用事实说明他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么? 晚心转了转手腕,扭开她的手,声线平淡的问道:“有事吗?” 女人愣了下,看着眼前这位据说让身侧男人全城通告要娶差点成为萧太太的这位乔家千金,眼里漫过掩饰不住的嫉妒茶。 命好的人就是命好,生来就是乔家的大小姐,乔家没了,又有萧祈渊这样的男人赶着要娶,就好像老天爷要把所有的好运气全都降临给她似的! 这种眼神,晚心大小就沉浸在这种发红发热的嫉妒中度过的,仿佛她的存在是多麽的不可饶恕,只是一个女人对着她出神,她倒是头一次见。 顿了顿,她看了下手里擎着杯红酒,一副置若罔闻双腿交叠坐着的男人,嗓音清而淡的道:“这位小姐,如果你看够了,我可以走了吗?” 听到她清冷的声音,女人这才回神,笑道:“既然遇见了,不如就请乔小姐赏个光,一起用个餐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身侧的这个男人一早冒着雨带她来这家餐厅吃饭,但能走进他身边她早就兴奋的要尖叫了,只是到了之后他就只点了一杯红酒,然后眼睛就一直看着门口的方向,直到那个据说落魄的连爷爷医药费都交不起却拒嫁温城第一新贵的乔家千金出现….. 他脸上开始浮现笑意,突然转身拍了拍她的脸,低声道:“宝贝儿,遇见熟人,不如你请她一起吃个饭?” 她一下就明白了,他口里那个她指的是谁。 而她跟乔晚心甚至都没见过面,他却说熟人让请她吃饭而不是他们。 所以她才拉住女人邀她用餐,不过眼前这个乔家千金好像很不愿意,皱着眉头看了看餐厅角落的地方,才又扭头,娇俏的脸上温温凉凉的笑着:“有什么理由是我一定要留下来和你吃饭的吗?” 淡淡瞥了一眼女人,晚心对着沉默静坐的男人,开口问道:“萧祈渊,你为什会在这?” 吃饭什么的她不会相信,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 男人终于动了动,调整了个姿势靠着卡座柔软的背垫,抬眸,清隽的眸子看着她扯唇轻笑:“有什么理由是我一定要回答你的么?” 他的声线很轻很淡,有点漫不经心的味道,晚心建模的看着他,发现这个气质出尘的男人越发的清贵而冷漠。 “楚梓明回来了!”晚心看了一眼因等的着急而向这边走来的男人,垂眸看着萧祈渊再次开口重复道:“楚梓明回来了!” 一早就该猜到,这件事瞒不住他,只不过连她自己也没想到楚梓明又回来了! 闻言,萧祈渊扯唇吃嗤笑了下,扯唇清冷道:“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乔晚心捏了下手心,咬唇笑道:“萧祈渊,你挡在这如果是为了看一场手撕戏码,我如你所愿!” 说完,她转走向对这边毫无察觉,满脸洋溢着温柔笑容将手里手里玫瑰递给她男人,闭眼,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那一巴掌,她是带着怒意的,恨他的明知不可为,却一次又一次的回国! 楚梓明一脸不敢相信的保持着被打的姿势很久没动,半饷,他方才如梦初醒般缓缓转过头看着她:“晚…..晚心…..” “别叫我!楚梓明,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就不应该再回来!” “可我想你,想见你!”楚梓明上前拉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捧着,柔声问道:“晚心,你怎么了?” 晚心一把甩开他,冷声道:“可我不想再见你!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说这话的时候本该是很伤心,可晚心说晚心说完之后除了感伤之外还有种说不出来的如释重负。 看她转身要走,楚梓明急切的从背后抱住她:“不!晚心,我从没答应过要分手,你不能总是一个人决定分手,决定不要我了,晚心,我好爱你,好想你~” “梓明!”晚心掰开他的手,转身面对着他,冷静而平淡的吐词:“我喜欢上萧祈渊了!” 楚梓明身躯一震,瞳眸紧缩,脸色苍白“我不相信!你是骗我的!是不是萧祈渊他威胁你?”他按着她的肩膀,灰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低头问她:“一定是他对不对?你不会喜欢一个逼迫你的人是不是?” “没有人逼迫我!总之我现在只想嫁给他!” 看着她平静温和的脸,楚梓明眸子的光亮骤然熄灭,一脸灰败的垂下手臂,踉跄后退了几步,扶着身旁的桌子才堪堪稳住身形。 晚心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到萧祈渊的前面的椅子坐下,抬眸,波澜不惊的看着他:“这样可以了么,萧公子?” “可以不可以的与我又有什么关系?”萧祈渊缓缓起身,揽着女人的腰,一边往外走,一边嗓音轻嘲的笑道:“爷很忙,医院里一大堆不交医药费的等着处理呢,哪还有空在这看你浓我浓依依不舍的手撕戏码!” 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乔晚心立刻就追了上去,从后面拉着他的衣角,咬唇低声叫道:“萧祈渊,你究竟还要怎样?” 他拦在餐厅,不就是知道楚梓明在那,等着看她会如何做选择吗?她已经按照他希望的去做了,他到底还想怎样? 这么大的雨,晚心站在雨幕下,任凭雨水打湿全身,可萧祈渊揽着女人的腰肢由司机打着伞,看也没看她一眼,上了车,淡声吩咐司机开车。 车轮溅起的污水落在身上,晚心也不顾不上拍着车窗要追上去,可车子最终也没停下,很快消失在大雨中。 晚心站在那后知后觉的急忙拦了辆车奔向医院。 萧祈渊的车停在医院,人却不在医院,她去院长室找过后,又在医院找了很久都没见人。 在走廊遇到李叔,晚心只听他自言言自语了一句:“检测的护士怎么还没来?” 她停了下脚步,然后拔腿就朝外面跑,李叔在后面叫她,说了些什么也没听见。 …… 时间其实挺好过,至少在这一刻晚心是这么觉得的,医院找不到人,她又不知道萧祈渊回去哪,只好跑到他住的地方等他了。 以前来过两次,他家里没有保姆,只有固定时间来打扫卫生的钟点工,没人给开门,她只好蹲在门口的地方避雨,身上又是又冷,抱着自己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刺耳的鸣笛声响起时,她立刻就惊醒了,抬头眼睛才一睁开,两束明亮耀眼的强光就照在她脸上,条件反射的抬手遮住刺目的光线,晚心缓缓侧目看向商务车内走出来的男人。 他身子颀长,狭长又冷的眸子微微眯起,唇畔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居高临下的瞧着她,嗓音散淡:“怎么,乔小姐还是真喜欢上我,追人都追到家里来了?” 晚心扶着墙站了起来,结果不知道是因为炖的太久腿麻还是脑袋昏沉,整个人一下子狼狈的摔倒在地上,缓了好几秒,撑着手臂用尽力气也没能爬起来。 萧祈渊眯了眯清冷的眸子,目光幽幽的看着耷拉着脑袋似乎很难受女人的身影,伸手按了指纹,从她身侧走了进去。 “萧…..萧祈渊….” 晚心拉住了他的裤子,男人的步子因她突然的动作而停了下来,垂眸徐徐的笑着:“喜欢我喜欢的舍不得我走了还是你想留在我家里?” 看了看女人没动,萧祈渊抿唇似是考虑了下,轻笑道:“留下就要陪我睡,你想好要给我睡了么?” 晚心脑袋昏昏沉沉的,重的抬不起来,手指无力的拉了拉男人的裤口,声音微弱的几不可闻:“萧…..萧祈渊……我……好难受…..” 雨声太大,萧祈渊半眯着眼眸,看她动了动,根本听不清她说的什么,脚下一收甩开她的手,扯唇语气冷冷的道:“给睡就留下,不给睡就滚!” 哗啦! 两束白光照进的同时,红色跑车一个急刹车,陆淮之伞也没打的从车里跑出来,冲着他大声吼道:“萧祈渊,你特么的这两天跑哪去了?公司还要不要了?” 猛看到地上浑身湿透一身狼狈倒着的女人,他一愣,抬头指着乔晚心问道:“她,她怎么在这?你…..她,怎么倒地上了?” “哦”萧祈渊挑眉,语气淡淡的道:“她说喜欢我,还要死要活追过来陪我睡!” “她?”还要死要活给他睡? 陆淮之不确定的看着萧祈渊,又看了看一眼地上的女人,忽然发现不对劲,凑近一看,他张嘴就大骂:“萧祈渊,你他妈的,人都晕过去了,还给你睡个毛啊!” 79.79女人有很多,可萧太太却只有你一个,从始至终 萧祈渊抱起乔晚心查看的时候,她已然昏迷了过去,意识浅薄,难受的拧巴着一张脸,手指还在颤动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萧祈渊抱着她一边快步上楼,一边俯首将额头抵着她她的测温度,身上很烫,脸也很烫,烧的很重。 陆淮之跟在后面进了门,看他放水,试温,动作一气呵成的抱着女人一起坐进浴池,然后倚着门边咧嘴嘲笑:“萧祈渊,现在睡她的感觉怎么样?逆” 看那脸上死憋也憋不住的几分担忧和懊恼,心里肯定烧的慌吧? 活该!都把人折磨的晕过去了,还好意思说人家要死要活来陪睡的,现在可不就是要死要活了吗? 萧祈渊一手揽着女人柔软的腰肢防止她滑落,一手正要去解她的衣服,闻言,手指一顿,狭长的眸子眯起,扯唇淡定的讥唇反问:“还不滚,你是想看她脱衣服?” 陆淮之眼一瞪,特么还跟他耍起流氓来了! “看!你敢脱我就敢看!” 萧祈渊抬眸,黑眸一冷,薄唇吐出一个字:“滚!茶” 陆淮之一脸的看好戏表情顿时跨了下去:“劳资是要滚,不过公司你爱去不去,劳资是不管了!” 一连几天不见人影,天天顶着副总的头衔,一群人围着,一堆事等着处理,他都要累死了!说什么也不干了! “嗯,滚吧!” 陆淮之冷哼了一声,转身暴走,有了女人忘了兄弟,哼!只要不去公司卖命,滚就滚,有什么大不了的! 走到门口,他不解气的回头,恼恨的朝浴室方向瞪了一眼,吼道:“就特么就折腾吧,最好把人也折磨死了才好!” 室内,萧祈渊修长的手指慢慢爬上女人因发烧和水汽熏染而异常嫣红的脸颊,闻言,轻声低喃:“晚心,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 可…...若不吃些苦头,你又怎么会学的乖呢? 脱了衣服抱着她又泡了十分钟,萧祈渊起身将她从水里捞出来过好浴巾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回浴室换下湿衣服后,才又折身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倒床上,脸埋在她肩颈处蹭了一会儿,才满足的喟叹一声,抱着她渐渐睡去。 沉沉的一觉醒来,酸软而麻的感官从四肢百骸传来,晚心难受的扭了下却发现身体被锁住动弹不得,眨巴眨巴眼睛,她偏头,看着眼前放大数倍的俊美脸庞,思维缓了好久秒,噌的一下猛瞪大了眼睛,唇瓣磕碰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萧祈渊,你怎么会在这?” “嗯~” 听到动静,男人懒懒的轻嗯了一声,缓缓掀起眼皮,薄唇微微的翘起漂亮的弧度,刚刚苏醒的沙哑低沉的嗓音绵长性~感的要命! 晚心看着他惺忪慵懒的脸,脑中断片了好几秒,猛然想到昨天她蹲在门口等他,然后他回来了,再然后….她好像….晕倒了! 她急忙扭头往四周一看,果然不是熟悉的摆设。 “想起来了么?”他嗓音带着早晨独特的沙哑和粗噶,手脚松开她,往上坐起了一点,支头懒懒散散靠在枕头上,露出大半个胸膛和延伸向下肌理分明的腹肌。 晚心思维迟缓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的脸上一烫热,急忙闭眼,偏过头:“萧祈渊,你不要脸啊!” 时间像是一下子回归到了以前的日子。 萧祈渊眉眼深深,挽唇乍然一笑,喉骨发出轻微的震动,甚是愉悦,手臂一捞将她揽到怀里锁住,低头寻到她的嫩唇就是一记深吻,辗转流连,许久,舍不得放开般,薄唇抵着她的下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 良久,他方才给她喘息的时间,愉快的嗓音像从深喉溢出来似的:“乖女孩,你自己送上门给我睡,怎么就不要脸了呢?。” 晚心一愣,忽的想起昨晚昏迷前。 他说,给睡就留下不给睡就滚。 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所以,她就这样留下来? “那你别抱我,我…”晚心不自在的扭了扭,他没穿衣服呢? 头顶男人的笑声低低传来,萧祈渊微微弯起唇叫,眯眼,眸底笑意深深,蹭了蹭她的发心,磁性绵长嗓音性感:“嗯,你抱着舒服,吻起来很甜~” 乔晚心:“……” 男人捧起她尖细的下巴,骨节分明的指尖来来回回细细摩挲着,低低诱惑着她:“乖晚心,你也亲我一下?” 晚心看着他,视线像是被什么模糊了,看得不真切,被子里面的手掐了下自己,抿唇,眼底漫过一丝妥协:“萧祈渊,我这样做,你是不是就不会再停我爷爷的药了?”“一个吻也要讲条件?”萧祈渊笑了声,继而抱着她在她白皙的颈间狠吸了一下,呢喃道:“好香~” “萧祈渊,我拜托你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他说的一本正经:“你确实很香。”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间,漾起连绵不绝的痒意,薄唇像燃了火似的一下一下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晚心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两手不自觉的摸上他的脑袋,想要把他拉开,可手臂却丝毫使不上力气,瘫软的落在他漆黑的短发上,她半眯着眸,从后面反倒像是双手抱住了他的头。 随着他唇瓣的游走,他轻喘的呼吸一下下好像都打在他的心尖,颤抖着,愈发难受…. 她不是十几岁的纯情少女,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缓缓闭了下眼,任由眼角湿意模糊了视线,她扬起头,嗓子里梗塞了许久,她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轻颤带着心冷:“这样….你是不是….不会再停我爷爷的治疗了?” “嗯~”男人沉迷其中,并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沉重呼吸间被她牵引着顺着她的话,喃喃重复着:“不会,不会,不会….” “那就好!”晚心吸了下鼻子,扯唇无声笑了笑:“萧祈渊,你要记得说过的话!” “记得什么?”男人忽的抬了下头:“我说了……你哭过了?” “没有”晚心偏过头,脸深深埋进枕头里,嗓音显得闷闷的:“萧祈渊,我没有,只要你别为难我爷爷,我愿意……” 她那样子可怜兮兮的,活像被谁给欺负狠了似的,说是没哭,那她细薄的肩膀一抽一抖的是在干什么? 萧祈渊坐起来,凝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几秒后,他轻叹了声,伸手搬正她的脑袋,目光看进她眸底,嗓音染了丝无奈:“晚心,我没打算为难你爷爷,也没有停他的药!” “我不信!”她明明听到李叔说爷爷做例检的护士没来,不是他授意又怎么会……? “我说了你不信可以打个电话问问。” 晚心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就要去找手机,萧祈渊却一把拉住了她,从床头摸出一只手机递给她:“用这个打!” 黑色机身,是他使用的,晚心接过,经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出去。 铃声响了一会儿才有人接:“喂,哪位啊?” 听出是李叔的声音,晚心抿了抿唇,回道“李叔,是我,爷爷还好吗?” “是小姐啊,老爷很好,做完检查去散步了,小姐,你要和老爷通话吗?我这就去找他!” “那昨天......” “昨天护士有事耽误了,我看你着急还给你打电话来着,你关机了!” “哦,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晚心低着头把手机递给萧祈渊,抿唇小声道:“谢谢。” “相信了?”萧祈渊双手按着她的双肩,让她抬头看着自己,嗓音温柔轻柔的像是叹息:“晚心,我们以后不折腾了,好么?” 对她,他既生气又舍不得,到最后反倒折腾了自己不快。 “我们再也不闹了,你也要学乖一点,就算喜欢跟我闹也要适可而止,别像上次惹恼我,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好么?” 晚心有一时间的错愕,他脸上的认真,真真切切告诉她,他就是这样想的。 “可你……不是很生气的么……就这样放过我了?”连林晚都说他最恨欺骗和背叛,不会轻易让过她的。 “我什么时候真正对你生气过?”男人轻轻揽他入怀,下巴抵着她的,徐徐低笑:“哪次不是我妥协,轻易便宜了你?”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嗓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越发的低沉而轻柔,让人听不真切:“晚心,我不能没有你~” 晚心抵着他的胸膛,喉咙里闷闷的:“你不说想要多少女人没有,不一定” 话没说完,男人好听的笑声便从头顶传来,垂眸看着她笑问:“这算是秋后算账?你没发现那些女人都像你么?” 晚心沉默了,她是发现了所以才觉得她们很扎眼,才确定了他就是非她不可! 失神间一个吻落在她耳边,晚心听到他柔声低喃:“女人有很多,可萧太太却只有你一个,从始至终!” 80.80什么都不要想,乖乖等我娶你就好 事态一下子有了大逆转。 乔晚心很久很久都没能反应过来,她和萧祈渊之间最终改变一种关系,跳跃成另一种关系。 吃早餐的时候,她问过他一个问题,以前也很想问的。 如果不爱一个人,是怎样做到对她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的? 他说,那就像爱人一样,像情人一样,只要想,总能做到茶。 他还很委屈的说,你没试着让我爱上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不会爱上? 他还说,萧太太,你要努力一点,让我爱上你逆。 可她听得出来他语气里的笑意和委屈都是装出来的。 吃完早餐,萧祈渊送她去医院,然后去上班。 他代入角色的速度很快,走前一定要吻一下才肯走。 晚心踮起脚尖亲了他,好像两个人从现在开始真的变成夫妻了! 萧氏总裁今天来上班的心情特别好,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连公司新晋的小职员都知道。 开会的时候,几个经理因为一个案子争得面红耳赤,陈琦看得都心焦着急,没想到自家总裁却一脸笑容的等着他们吵完方才拍案裁定。 还有财务部送上来的报表,他一眼就看出少了个零,却没像往常一样批评,还特意拿笔加了上去。 从会议室出来,陈琦跟着他进了总裁办,看他坐在办公桌前,一直在笑,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萧总,您心情很好啊?” 没想到他竟然回了她,虽然抿唇很轻很淡的只有一个嗯字,但她瞬间吓呆的感觉。 “陈秘书!” “是!萧总!”听到声音,陈琦立刻回神,恭敬道:“您有什么事?” 萧祈渊抬眸淡淡瞥了她一眼,吩咐道“你去看看陆总在哪个部门,叫他上来一下!” “是!”陈琦下意识的应道,转身走了几步,忽然想起陆淮之没来上班,于是急忙转声道:“萧总,陆总今天没来上班!” 萧祈渊抿唇把玩着手里的钢笔,淡声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昨天陆淮之跑到家里跟他说过不来上班的,他倒是忘了! 摸出手机,拨了号出去,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喜悦。 “淮之,我要结婚了!” 另一端,陆淮之躺在被窝里闭着眼把手机放到耳边,听他说结婚脸上没有一丝变化:“上次你跟我说你要结婚是什么时候,没结成吧?” “这次是真的!”萧祈渊加重了语气:“我要结婚了!”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第二遍了!”陆淮之闭着眼睛撇嘴:“有好事第一个告诉我这个好兄弟是不是?” 特么,他什么时候把他当做好兄弟的? “你的喜事我已经知道了,恭喜恭喜,你终于把人搞到手了!” 萧祈渊:“……”什么叫搞到手? 看来他得提醒一下,想及此处,萧祈渊得意道:“她是自愿的,是她自己承认喜欢我!” 反正,昨天在餐厅,她对楚梓明就是那么承认的! “喜欢你?”陆淮之睁眼,嘲讽般笑了一声:“祈渊,你是不是臆想症犯了,有空等原医生回来好好看看!” 还人家说喜欢他,做梦了吧?他怎么看着像是他喜欢人家而不自知呢? 萧祈渊直接按了挂断,他添堵是自找的! 真是没一句好话,白瞎了他特地打电话通知他! 耳边终于没了声音,陆淮之看着渐渐熄灭的屏幕,心里有种终于扳回一局的痛快! 特么,总是在人睡觉的时候打电话,再不挂,他就诅咒他结不了婚! 而此刻的萧祈渊盯着手机兀自低笑了一阵,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等了很久自动挂断也没人接,连着拨了两边后那边关机了,原本挺高兴的脸顿时垮了下去。 拿起外套,萧祈渊起身来开办公室门大步走了出去。 医院里,乔晚心坐在乔老身边拉着他的一条胳膊一边轻摇,一边小声叫着:“爷爷……” 撒娇的意味很明显,乔老却一直板着脸,面上十分严厉,没开口! 耍赖了好大会不见有用,晚心只好把脸转向一边的李叔,求救似的看着他。 李叔慈爱的看着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老爷” “老李!”李叔刚说话,就被乔老厉声打断:“你不要帮着她!这丫头如今是真的长大了,我的话都不听了!咳咳!” 晚心立刻站起来一面替他拍着后背顺气,一面又急又慌的道:“爷爷,你别生气啊,小心身体,爷爷……” 乔老沉着脸,沟壑纵横的脸上严肃起来,威严不减:“要我保重身体,你就和他保持距离,别说什么结婚的事来气我!” “爷爷。”乔晚心为难的看着乔老,要是她敢说取消结婚,萧祈渊还不定要对他们怎么着呢? “晚心,我当初既然答应过你爸爸要让你幸福的过一生,你就不能让爷爷对你爸爸最后的话食言,更不要因为爷爷的病而选择一个你不喜欢的男人结婚!” “他很容易招人喜欢,爷爷,你不是一直都很欣赏萧祈渊的吗?您欣赏的男人,我和他结婚也没什么不好的。” “招人喜欢不代表我的孙女喜欢!你呀!”乔老恨不得拿拐杖敲她:“你想重蹈你爸爸的覆辙吗?” 乔老说完,布满沧桑的眼睛痛心疾首的看着她:“你要像他一样,一辈子等一个没心的女人,丢了性命,还苦了你了吗?” 心尖像被利刃一刀刀划过,顿挫的疼痛从心口蔓延到身体各处,眼眶酸疼的泪水流不停,晚心摇着头,咬唇哽咽的说不出。 “不想…..不想…..“她也不想的,可是爷爷,她不能再失去了! “老爷!”李叔也跟着抹泪,走上前一边拿袖子给晚心查验,一边伤心道:“小姐也够伤心了,您又何必提这些旧事让大家心里都难受!” “老李,你说我们这么大岁数,还能活几个年头?搭上她一辈子幸福,我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他爸爸!” “不要……爷爷”晚心伏在乔老身上摇头:“没有配上我一辈子,我想了很久,爷爷,我开始喜欢他了,他也说过会对我很好,我会很幸福!” “晚心!”乔老厉声叫她:“你从小到大,爷爷从来没教过你说谎!你要是喜欢他,怎么没把钥匙交给他!爷爷是老了,不是老糊涂了!” 门口,男人手指握着门柄拧门的动作一顿,脑中闪过那把钥匙的形状。 她总跟宝贝似的放在床头,那把钥匙,听上去应该有很特别的含义。 他正想的出神,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女人满脸泪痕的从里面出来,看见他在门口,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又低下头,一句话没说的从他身侧走到走廊的胶椅坐下,然后蜷起腿脚抱住自己。 那样子失魂落魄,伤心抽泣的模样让人看着心头发软。 萧祈渊走过去坐到她身边,把她抱回怀里圈住,亲了亲她红肿的眼睛,低声问道:“怎么了?你爷爷不同意你嫁给我?” 里面说的很大声,他过来的时候听了一两句,大致了解情况。 这种状态下,也难怪她不接电话。 晚心看着他点点头:“爷爷把我赶出来了,他说我不想好就不要我去看他了,萧祈渊,我该怎么办?” 她脸上有点慌,抓着他的衣服的小手发白:“爷爷很生气,他不要我看他,我不知道怎办,不知道怎么?” “傻瓜!”萧祈渊额头亲昵的抵着她的:“不哭了,放心,结婚的事我会去和爷爷说的,你别担心了,只要安心等着做萧太太就好,其他的是都交给我,明白了?” “可是,我爷爷他”晚心擦了擦眼睛,哽咽着继续道:“他不愿意见我了!” “乖,你在这坐着,那也不要去,等我回来带你去吃饭,嗯?” 晚心不知道他要去哪,去还是点点头,任由在额头亲了一下然后转身。 她偏头看着他大步几下走到病房门口推门进去,放下脚,害怕他刺激到爷爷,晚心立刻起身要追,猛一想到爷爷的话,她又缩了回来,坐回椅子上。 不一会,男人便出来了,晚心已经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抓住他的手臂,急忙问道:“ 爷爷没生气吗?他愿意见我了吗?他怎么说的?” 萧祈渊略显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你一下问了三个问题,我先回答那个?”顿了顿,他捧起她的小脸,眼眸盯着她的,一一作答:“爷爷没生气,说不见你也是气话,至于我怎么说的,你不必知道,只要知道,他同意了我们的婚事,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乖乖等我娶你就好!” 他一直称乔老爷爷,她却没注意到。 81.81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怎么甩了我,好跟他双宿双飞 吃完饭从餐厅出来,晚心要去医院,虽然萧祈渊说爷爷同意了婚事也不生她气了,可她心里惶惶不安,一顿饭只是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萧祈渊这两天的委屈和不满越发严重了,说想跟她好好吃顿饭真难。 原本他是心情很好的,一口气点了十几个菜,桌子上摆不下了,他非得让人给换张大桌子,把服务员都惊呆了逆! 回过神,她也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宴请什么人呢。 后来未免浪费她只好请了餐厅的工作人员吃午餐,然后重新换了个餐位点餐。 可到底她也没怎么吃,难怪萧祈渊一副故作委屈的模样。 细数下来,从认识到现在都要结婚了,她和他还是第一次在外面吃饭,以往他也邀请过很多次,可每次都要出点状况,要不就是他生气走了,要不就是他亲自下厨在家里简单做点,怪不得他那次非要把她弄醒要教她做饭,还说以后都跟她在家吃不去外面了。 那时候弄不明白,现在倒是有点理解了。 萧祈渊要去公司上班,她要先去医院看爷爷,不顺路茶。 萧祈渊要送她过去,晚心看了看时间,拒绝说:“打车很方便,你上班要迟到了!” 萧祈渊还很不乐意,牵着她的手就往车里塞:“迟到也要先送你过去!” 晚心靠着车门不肯进去,站在门口僵持了很久,晚心瞪了他一眼才坐进车里。 爱送就送!反正他是老板有资格够任性,谁也不敢说什么! 只是以前她看爷爷和李叔每天都很准时认真的去打理公司,而像萧祈渊这样动不动就翘班的老板,真的不担心公司因他的闲散随性而倒闭吗? 车子一路开到医院楼下,晚心下了车正要跟他说谢谢,他却也跟着下了车,牵着她的手不肯走。 晚心甩了下手臂没甩掉他的手,抬头疑惑的看着他:“萧祈渊,你什么意思啊?” 拉着不放,不是想翘班的吧? “乖,我不翘班。”他的心思像写在了脸上,萧祈渊凝视着她的脸,唇角浅浅的牵起笑弧,嗓音异常温柔低沉:“你亲我一下,我就去上班!” 晚心不得不震惊了一下,眉眼微微扬起的一张俊脸凑到眼前,他那语气里是带着撒娇意味的吧?她没听错吧? 晚心一下子瞠大了眼睛,思维迟缓了好几秒,才想起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着他问:“萧祈渊,你是在跟我……撒娇……吗?” 他一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了,撒娇这种姑娘家家做的事他竟然好意思? “撒娇你亲吗?” “不亲!”简介干脆的吐出两个字,晚心都替他羞的慌,还要不要脸了?这种话也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那我亲!” 说着他的唇就凑了过来,晚心看着那张渐渐扩大的俊脸,伸手推了他一把,面上红了下,低声羞恼叫道:“萧祈渊!”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的,他想表演,她可不像给人看见,丢死人了! 还有,凭什么要亲啊!早上上班要吻一下,可没听说中午上班还要吻一下啊? 每次他的想法和说的话,都有很大的逻辑漏洞! 上不上班的又关她什么事,爱去不去! 萧祈渊凝眸看着她羞红的脸颊,薄唇挽起漂亮的弧度,喉骨处抻长了嗓音低声徐徐诱~惑她:“乖,亲一下我就走,你早亲了就没人看我们了,是不是?” 他耍无赖的本事若算的上第二,那就绝对没人敢称第一! 可这会儿他好像过于执着了,以前她不亲,他就直接扑过来了,可现在扭持着不走,那意思分明就是说你不主动我就不走! 晚心看着他一副淡定从容却不肯罢休的表情,最终还是败给了他的执着和不要脸,无奈的瞥了他一眼,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亲了一下。 “这个不算!” 没等她唇瓣离开下巴,萧祈渊迅速伸手掌住了她的后脑,薄唇精准寻到她的唇瓣紧紧衔住。 晚心被迫踮着脚尖,抬着头,仰脸,这姿势像是在邀人品尝一样。 很长很深的一个热吻,晚心被他堵住呼吸,脸颊很快就涨红了起来,伸手挣扎着去推他。 足足十几秒的时间,萧祈渊才缓缓放开她,捧着他的脸,垂眸,目光落在她娇红欲滴的小脸上,没忍住,趴在上面,用牙齿轻咬了下,贴在她脸上低低的笑,嗓音里像似很满足一般浅溢出声。 晚心吃痛的猛推了他一把,微微蹙眉,有些恼:“萧祈渊,说了就亲一下的!” 她生气的模样最是娇俏诱~人,萧祈渊紧盯着她的黑眸缓缓眯起,眸底炙热如同烈焰般若隐若现,半饷,他垂眸敛下情绪,嗓音沙哑低沉道:“抱歉,我是情难自禁~” 这理由,晚心听过,可亲都亲了,她又不能咬回来,不甘心的瞪他:“萧祈渊,你以后不许再亲我了!” 尤其是大庭广众之下! “那可不行!”萧祈渊松开她,唇角漾起轻笑:“亲一下你都不要,以后结婚了怎么办?你要我一辈子不碰你么?” 还没结呢,就想以后,真够深远的! 晚心白了他一眼,瘪嘴:“萧祈渊,都迟到了,你还不走!” “的确不想走~”故意停了下,意料之中看到女人恼怒的瞪眼,萧祈渊笑了笑,接着道:“可萧太太都给了送别吻,不走也不行啊!” 早说了他不要脸了,谁愿意亲他! “走之前,提醒一下我的萧太太。”萧祈渊俯身贴着她的耳蜗,眯眸低笑:“以后心里不许叫我老男人!” 他的话让晚心一愣,他竟然连她心里刚才怎么骂都看得出来? 说完,萧祈渊贴着她的脖颈,又有些无奈:“晚心,以后不要叫我老男人好么?” 他三十几岁,一个男人成熟稳重,最具魅力的年纪,可对她来说,却是老男人! 他,很介意! “不说不说!”晚心推了他一下:“萧祈渊,你真是烦死了!还不快走!” 跟牛皮糖一样粘着,怕别人不知道他秀恩爱似的,给谁看! 可给谁看,她抬头推他进车的时候,看到花坛大树下的一捧鲜红,一下子就明白! 瞳眸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还捏着他外套的衣服不自觉的用力,晚心缓缓地低下头。 身后忽然没了动静,萧祈渊正准备转身,特属女人的嗓音闷闷怏怏的自背后缓缓传来:“萧祈渊,你这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萧祈渊没回头,声线清晰有力的回答了她:“晚心,抓他只能让你更心疼他,排斥我,这一次,我不再动他,可我也不能给你们任何旧情复燃的机会!” “萧祈渊!”晚心手下用力扯了下他的衣服,凉凉道:“没有什么旧情复燃!也根本没有什么机会!我没想过排斥你,是你!都是你!总是算计我,让人太讨厌!” “那就不要为了他跟我发脾气!”萧祈渊转身,垂眸看着她:“晚心,既然明知不可能了,就不要为了他发脾气,和我吵架!” “萧祈渊,我想对你发脾气,想和你吵架吗?”晚心掀眸,眉眼间笼着浓浓的嘲弄:“这些都是你造成的!你不想我见他可以直说,为什么要这样?” “直说没有用,晚心,上次你也答应我不见他,可结果呢?还是见了,我能挡得住你吗?” “那你就一定要这样吗?”看着她英俊的脸庞渐渐浮起一层浅薄的冷意,乔晚心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萧祈渊,你又在耍诈转移话题,我们现在说的重点不在我,在于你!你不知道我们要结婚了吗?现在还要算计我,如果是这样的结果,那我们还结什么婚!” “乔晚心!”话到最后一句,男人连名带姓的叫她,黑眸忽的一沉,清俊的面容怒气阴沉可见,几乎是咬牙低吼出来的:“你给我闭嘴!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要给我说出来!” 他像是被气着了,一巴掌拍在车门上:“结婚是你说不结了就不结的?你他妈为了他还想要跟我解除婚约?” “你无理取闹!我没有为了谁!” “我无理取闹?”萧祈渊冷笑了下:“你是我太太,不过亲热一下,这么多人看你没生气,偏偏他看见了你就这么大反应,还他妈说什么不是为了他,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怎么甩了我,好跟他双宿双飞!” 82.82爷爷,我想和晚心结婚 他这样说,他竟然这样说! 乔晚心被气昏了头:“是!我早就想甩了你!萧祈渊,你每天装的跟个情圣一样你累不累?不喜欢还装作一副深情的样子,你不累我看得都累!” 控制他的人,还想控了他的心,若不是知道他骨子里的冷,她还真以为他是多爱她,爱的非她不娶了呢? “乔晚心!”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连名带姓的厉声叫她,黑眸倏地一眯,狭长幽冷,目光像淬了寒冰般冷锐的看着她,勃然大怒:“我他妈叫你不该说的不要说!” 他忽的抬手高高扬起,眼看一个巴掌就要劈下来,晚心吓得神经一绷,下意识就闭了眼睛,却不甘示弱的扬起脸,冲他叫道:“萧祈渊,你打!有本事你就给我打!茶” 半饷,巴掌没落下来,晚心睁眼,猛地听到耳边一声巨响和爆裂声。 他一个拳头狠狠砸在车窗玻璃声,劲力大的竟把玻璃砸裂碎开,尖锐的玻璃刺进皮肉,瞬间整个拳头就被鲜血染红了。 晚心看着他手指上殷红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吓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指着他的手,一脸惊恐:“萧,萧祈渊……你的手…..” 时间像一下子定住了一样,晚心觉得眼前模糊的什么也看不见,唯有他手上鲜血坠落的声音,啪嗒啪嗒…… 每一声都像是掷地有声敲击震动着她的耳膜….. 晚心不知道怎么会演变成这样,记忆中,他们争吵的次数很多,这不算是最凶最激烈的一次,可他怒火难忍的伤了自己。 和以往一生气就虐她不同,他伤了自己,就好像是被她的那句话刺激到了一样! 半分钟后,萧祈渊慢慢收回拳头垂在身侧,深眸漆黑的瞥了她一眼,转身一言不发的钻进车里,关门,发动引擎。 他修养好,即使很生气也不会把门甩的很响。 晚心呆呆站着,什么也不能思考,脑中翻来覆去都是他那只鲜血淋漓,异常可怖的手。 他的手受伤了,那玻璃碎片还嵌在他的皮肉里! 车轮转动,晚心也不知道怎么了,忘了躲避倒车反而上前一步,伸手从车窗里一把抓住男人的衣服:“萧祈渊!” 反应过来,她也吓得一愣,攥着他衣服的手却没有松开,定了定心神,晚心看着他落在方向盘上血迹斑斑的手,抿唇道:“萧祈渊,你的手在流血,不能走!” 萧祈渊你了她一眼,薄唇掀起凉薄的弧度,低沉的声线难掩嘲讽:“不走还留在这和你吵架,让你有更好的理由甩了我?” 明知他话里带刺,可这时候晚心也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下来。 以前她总说她听话不听重点,可现在呢?他就听重点了? 她说的重点在他受伤而他却只侧重走不走的问题。 叹了口气,晚心无奈的出声:“萧祈渊,你的手要去医院包扎一下,快点下车!” 萧祈渊垂眸淡淡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扯唇哼了一声:“死不了!” 晚心撇了撇嘴,刚才气的砸玻璃,这会怎么还矫情上了? “你不给我开门,我怎么下去?” 晚心:“……”说他矫情,他还真就喘上了! 心里翻了个白眼,晚心伸手给他拉开车门,撇嘴道:“下车吧,萧公子!” 萧祈渊这才抬腿慢条斯理的从车里钻了出来。 晚心看他一改之前的阴郁,一脸儒雅高贵的模样,像电影慢动作似的徐徐起身,牙根直痒痒,真恨不得他血尽人亡算了! 胳膊揽上女人纤细的腰肢,萧祈渊眉梢一挑,抿唇笑了笑,嗓音都透露着一丝欢喜:“晚心,你关心我!” 乔晚心抬头瞅了他一眼:“我关心你,你很开心?” 活脱脱学着他的语调,萧祈渊抿唇,嘴角漾起一道漂亮的弧度,刚想说开心,炔烃身侧女人温温凉凉的嗓音淡淡响起, “就算是看到阿猫阿狗受伤,我也会关心的!” 萧祈渊:“……”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怎么能一样?”萧祈渊弯唇,得意的挑了挑眉梢,贴着她的耳朵,像被别人听见了似的低声徐徐道:“晚心,你关心我,我很开心是因为你已经慢慢喜欢我了!” 就像她对楚梓明说的,她喜欢上了他,一直以为她是故意说的气话,现在看来,还是有一点真实的嘛! 闻言,晚心脚下一顿,目光有些惊愕的缓缓转身看着他,实在不能理解一个外表看起来正常实际隐疾严重的男人的心理和思维模式。 对于一个从一开始就不能给于爱情的男人来说,他竟然一直幻想着别人喜欢上他爱上他? “萧祈渊,若自己不能给予就不要强迫别人爱你!” 说完这句话,晚心掰开他缠在腰上的手,也不管他跟没跟的上来自顾往外科诊室走去。 身后,萧祈渊看着空荡荡的怀抱,垂眸薄唇微扯无声笑了下,抬步追了上去。 …… 诊室里,萧祈渊神色淡然的坐在病床上,医生正蹲在他脚下,小心清理伤口,用镊子把细碎的玻璃渣子挑出来。 整个过程,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晚心看着托盘里挑出来几片带着血渍的玻璃,又看了看已经满头大汗的医生,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翻滚。 敛了下眸,晚心想着他这边上药包扎大概还需要一会儿时间,于是抿唇对萧祈渊道:“我先去看爷爷!” “那二十分钟!你看完了爷爷就下来陪我!” “嗯!” 淡声回了他一句,晚心提着包走出去,直接乘电梯上了16楼去爷爷的病房。 推开门,李叔和爷爷都在里面,两人正在说着什么,像是很高心。 可一见她进来,乔老还笑着的脸立刻就板了起来不再说话。 晚心站在门口,想进去又怕他生气,低着头,软软叫了声:“爷爷~” 乔老哼了一句,没瞅她,李叔急忙过来拉她进门,笑道:“小姐,你来了!” 晚心被他拉着走到乔老身边坐下,低着头接过李叔给她倒的水,不敢再像往常一样扑倒乔老身上撒娇。 “老爷。”李叔看着祖孙俩,摸了摸晚心的头顶,笑道:“小姐,你别看老爷吹胡子瞪眼的,他早就不生气了,把你撵出去他后悔着呢,刚才我们还说起你小时候调皮的事,你看,从小到大,老爷心疼你都来不及,哪里舍得真生你的气?” 晚心这才敢抬头,抱着乔老的手臂不撒手:“爷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你就别生我的气了,爷爷~” “你呀!”乔老点了下她的脑袋,笑得皱纹满脸,语气宠溺的笑她:“这么大人了还撒娇,也不知道害羞!” “我长大了也是爷爷的孙女,当然要懒着您撒娇了!”晚心摇了摇手臂,转身笑着对李叔问道:“你说,是不是,李叔?” 看他们其乐融融的,李叔也跟着笑,看了她一眼连忙回道:“是是是!你长大了也还是老爷最疼的孙女,谁也抢不走!” 陪着说了好一会儿话,晚心才突然响起萧祈渊,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了,乔老看她低头瞧时间,以为她有什么事,就出声赶人。 晚心想了想萧祈渊那性格,如果她没下去,他肯定要找上来的,就没敢多留拉着跟乔老的手说再见。 李叔送她出来,晚心他送到走廊,才忽的转身犹豫着问他:“李叔,你上午也再病房里,知道萧祈渊跟爷爷说了什么吗?” 李叔看着她,笑道:“小姐,你怎么不问姑爷?” 姑爷? 晚心瞠了下眸子,脸一红,瘪嘴道:“李叔,什么姑爷?他才不是!” 李叔还笑她:“都要结婚的人了,他可不就是姑爷吗?” “李叔!”晚心羞恼了下:“问您萧祈渊说什么了,您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 吃饭的时候,他也问过萧祈渊,可他不说,她又不敢去问爷爷,只能问李叔了。 爷爷很反对她和萧祈渊结婚,可他进去了不到两分钟,爷爷就不生气,她是真的很好奇,萧祈渊究竟说了什么让爷爷一下子就改变了态度。 “姑爷只说了一句。” “一句?”晚心愣了下:“一句话据让爷爷改变了注意?” “是啊!就一句。”李叔学着萧祈渊的语气道:“姑爷说,爷爷,我想和晚心结婚!” 李叔学的不像,但那语气里的认真晚心能想象的到。 不是霸道强势的通知他们结婚,而是带着征求的想,一字之差所包含意义全然都不同了。 晚心一边往前面走,脑中突然想起,似乎今天萧祈渊好像都在跟着她叫乔老爷爷。 83.83作为老朋友,我更要送他一份大礼才是 萧祈渊果然找了上来,晚心低头心不在焉的一头撞进了他怀里。 头顶响起男人爽朗愉悦的笑声,晚心才猛然回过神来。 萧祈渊顺势揽住她腰,笑声像从喉骨深处浅溢而出,晚心靠着她的胸膛都能清晰感受到那里的震动。 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眉梢一挑,漆黑的眸子里笑意星星点点的闪烁着,勾唇嗓音带着绵长低沉的蛊~惑:“这么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想我了么?” 瞧他那痞痞的模样!晚心抬头瞪了他一眼,弯唇嘲弄的轻笑道:“萧祈渊,若非知道,我真以为你爱我爱的片刻不能离呢?” “那可不是!”萧祈渊像是没听出她语气里的轻嘲,抵着她的额头,声线轻快愉悦道:“那可不,我爱你爱的不可自拨,一刻也不能分开!茶” 晚心扯唇无声笑了下,倒是忘了,斗嘴调~情这种事是他的强项。 掰开他的手,晚心一边上上电梯,一边回头对身后跟上来的男人挽唇低声笑道:“说的不够深情,重来!” “哦~”萧祈渊拉长了尾音,眉眼含笑的看着她,低笑道:“原来萧太太喜欢听我说情~话。” 晚心瞥了他一眼:“萧公子不知道女人都喜欢男人哄吗?”话末,她撇嘴嗤笑道:“萧公子这情圣当的可真不怎么样!” 萧祈渊伸手一把将她捞到怀里,垂眸贴着她的脸低低徐徐的笑着:“乖,比起说,我还是更喜欢做!” 最后一个字,他咬词很重,晚心还没反应过来,细细密密的吻便在脸颊白皙的皮肤上铺散开来。 “萧祈渊!”晚心压低嗓音的叫他:“还在电梯呢!” 万一电梯突然开了,被外面的人看到他们在里面…...她还要不要活了? 闻言,萧祈渊眸光一亮,捧着她的脸又轻啄了下,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不在电梯就可以?” 不等晚心回答,他又接着道:“那我们回家!” 正好电梯到达,对门一开,他拉着她的手就大步往医院外面走。 那着急的样子,晚心都有点想笑,不过男人步子大,她跟在后面踩着细跟鞋小跑一般,没一会就跟不上了,被他拖着,脚下歪歪扭扭,步子都走不稳了。 “萧祈渊!”差点一个踉跄崴住脚,乔晚心恼了,扭了扭手腕,一把甩开他,叫道:“我走不了了!” 萧祈渊这才停下脚步,转身看她皱着眉头,俯身曲起一条腿揉着脚腕,抿唇道:“抱歉,我太着急!” 太着急?晚心慢慢直起身子,撇嘴眯眼的看着他,又做不了什么,他着的什么急? 未免一不小心露出什么鄙夷,不屑的眼神,晚心推了下他,抿唇语气不耐烦的道:“萧祈渊,你赶紧着急去上班吧!” 腻腻歪歪,说不定等人家下班了,他还没去上班呢! “不去!” 又是这两个任性的字,晚心皱眉看着他。 “我现在受伤了,需要休息,不能上班了!” 乔晚心嘴角不由得抽了下,没他说的那么严重吧?受伤的是手,又不是别的地方,怎么还不能上班了? 萧祈渊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我的手要签字,现在这样确实太严重了!” 乔晚心也是无语了,淡淡瞥了一眼:“你顺便,我要回家了!” 一句哪能打发的掉萧祈渊,两手一探抱着她塞进车里就发动车子,晚心干脆闭着眼不再理他。 二十分钟后到达目得地,晚心下车也不管他跟在后面自顾进了门。 佣人买菜刚回来,看到他们进来,叫道:“小姐,萧少爷!” 晚心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就看到身后男人像进自己家一般已经大摇大摆的坐到了沙发上。 看他气定神闲的端着佣人送来的咖啡,晚心忽然抬头问了一句:“你喝咖啡不加糖?” 刚才她看了一眼,佣人泡咖啡的时候没加糖和奶。 闻言,男人眸光闪了下,很快目光落在杯子浓黑的液体上,低声笑了下:“不加!” 晚心哦了一声,上楼就进了卧室。 靠着阳台的栏杆,想了许久,除了不可思议之外,就是很多的想不通。 家里她和爷爷都是不喝咖啡的,一般招待客人用的都是茶叶之类的,咖啡机几乎没怎么用过,上次萧祈渊说不喝茶要喝咖啡,到最后因为没有咖啡了就没喝成。 她原本还只是怀疑,今天确实确定了,萧祈渊他和家里的这个佣人显然是认识的,不然又怎么会连他和咖啡不加糖都知道? “在想什么?” 特属男人低醇嗓音想起的同时,一双臂膀从身后抱住了她,紧接着他的下巴也轻轻搁在她肩窝里蹭着。 熟悉清冽的气息,温暖的怀抱,有时候觉得陌生只是一瞬间的事。 “没想什么。”晚心转身淡淡的看着他,眼前像是别什么遮住了,他的脸看不真切了,白皙的手指不由的慢慢爬上他的脸,一寸一寸摸索着。 她的眼神是迷茫的,手指勾勒着他的脸部轮廓,萧祈渊一只大掌按住她的:“没想什么发什么呆?” 顿了几秒,晚心从他手下抽回自己的,白皙的指尖细细描绘着他的眉眼,嗓音模糊飘渺:“萧祈渊,突然发现你有一张好陌生的脸。” “都要结婚了,说什么胡话!”亲了亲她的眼睛,他轻笑道:“你这是婚前忧郁的表现,不要多想,你要是觉得陌生,我以后每天都给你看,直到你对我里里外外都熟悉,好么?” “算了!”晚心推了下他:“你爱装糊涂就装吧,我先去洗澡,你出去吧!” 萧祈渊又亲了下慢慢放开她:“那我等你洗完一起下去!” “随你!” 留下两个字,晚心拿了衣服进浴室,关好门上了锁。 萧祈渊对她的防备抿唇无声轻笑了下,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拿起床头的一本书翻了起来。 书面干净整洁,没有一丝褶皱,里面也没有做标记的地方,不像是她常看的书。 翻到中间,露出一张照片,萧祈渊一挑眉,指间捻起照片看了看,是张小女孩的照片,大约五六岁的样子,粉嫩嫩的小女孩穿着公主裙漂亮的像个瓷娃娃,背面还有一行字:爸爸永远的小宝贝,挽心! 挽心而不是晚心, 挽心,挽心,那是挽谁的心呢? 他唇舌间无声绕着着这两个字,心头一片奇异的感觉渐渐晕染开。 把照片夹回书里放到原处,他靠着床头,手臂无意间碰到一个硬硬的的东西。 伸手摸了摸果然是那个盒子,突然想起在病房门口乔老的话。 你要是喜欢他,怎么没把钥匙交给他? 她曾说过这把钥匙是她爸爸留给她的,还要交给喜欢的人…… 忽的眼前一亮,萧祈渊低低笑起来,那不就是…...她的……嫁妆! 晚心从浴室出来,看到他又坐在自己床上很不舒服,还有他脸上淡淡的笑意,也不舒服。 “萧祈渊,你能不能不要坐我的床!”房间里有椅子,干嘛每次都要坐她床上? “不能!”简单明了的回答后,萧祈渊看她气恼的模样笑了下:“坐一下都要介意,那以后我还要睡上面怎么办?你难道还要跟我分居?” “没正经!”晚心瞪了他一眼,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叫他:“萧祈渊,下来吃饭了!” 这一次,他倒是直接坐了客位,晚心撅嘴哼了两声,没想到把他逗乐了,一餐饭下来都在笑。 晚心吃完放下筷子对他说了句吃完赶紧走,离开餐桌像怕他赖着似的急忙上了楼关好卧室的门。 大约过了十分钟,院中车子发动的声音响起,晚心从阳台看下去,黑色宾利已经缓缓驶出门外。 忽的,又看见远处的一个红点,晚心睁眸仔细看了下,上次那个红点一闪就不见了,她以为是错觉,这次是看清了,确实有个很小红点。 不一会儿,红点消失了,晚心撑着栏杆向远处看,萧祈渊的车也行驶的不见踪影了。 马路边上,黑色加长车内沉默了一会儿,黑衣黑裤的男人收了手里的记机器,汇报到:“小姐,乔晚心好像发现了异常,一直往我们这看。” 后座女人轻笑了两声,开口道:“不用管她!” “那…...”男人犹豫着开口:“陆淮之那边呢,上次若不是我找一个小记者顶包,他说不定已经查到我们了,咱们要不要……” “不用!按计划进行!”说完,女人忽的一笑:“再说他都要结婚了,作为老朋友,我更要送他一份大礼才是!” 84.84可萧祈渊,我把自己困在你身边了 半夜,晚心刚入睡不久,电话铃声响了,半梦半醒之间被吵醒,一双秀眉蹙的很深,闭着眼睛从被子里伸出手从床头摸到手机,她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就接通了,嗓音含糊不清的恩了一声。 电话那端静默了几秒的时间,才听到同样模糊不清的声音:“晚心……我想你…..想你…..” 声音像是喃喃自语般,很轻很小的传入耳朵,晚心却一下子就醒了,猛地睁开眼,抓住手机急忙叫道:“梓明!” “嗯~晚心……好想你…….想见你…….” 他像是喝醉了,嘴里来来回回就只说这一句,晚心一边掀开被子起身一边对着手机问道:“梓明,你在哪?” “呵呵~我给我的晚心送花来了……她不要我了…..嗯~送了花她就不会离开我了我……” 他说送花来了,晚心想也没想的跑到阳台往外看。 果然,大门外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一个人,一手捧着一大把花,一手拿着电话放在耳边,身形不怎么稳。 晚心急忙拿了条毯子就下楼往门口跑,没注意到一楼房间的门悄悄推开。 佣人随即走了出来,跟在后面看到女人把毯子披在男人身上,急忙返回房间打了个电话,一接通便道:“萧少爷,楚梓明来找小姐了!”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淡漠传来:“嗯,我知道了!” 佣人收了电话,伸手关了床头的灯继续睡觉搀。 大门外,晚心再次伸手将毯子披到男人身上,入夜以后,温度下降,不算冷却也算不上暖,他还是一直穿白色衬衫,显得干净俊朗的模样。 不过是现在醉着,神智不清醒,一向爱干净整洁的他衣衫凌乱,还占了污渍,手里抱着一大捧红玫瑰,不是买的,像是从哪个田野里采来的,也像是马路边上的绿化带里一路走一路摘的,花梗上带着尖锐的长刺。 其实,说不上玫瑰,是这个季节路边田野随处可见的刺玫,花朵很小,颜色没那么鲜艳,枝干像刺条一样,他摘的时候肯定没注意,手上,身上,但凡接触的地方都被刺破了,露着斑斑血迹,他却像宝贝一样抱在怀里不撒手。 晚心看的鼻头一酸,心头像被那花梗上的刺扎过似的,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吸了吸鼻子,晚心将眼眶里的泪逼了回去,上前拉了拉他,嗓音沙哑轻柔道:“梓明,别站在在这,我带你进去!” 他低着头,眼皮因酒醉而半阖着,迷迷茫茫的盯着手里的一堆刺玫,弯起嘴角兀自傻笑:“我不回去,我好想我的晚心,好想要见她……” “梓明!”晚心摇了摇他:“你喝醉了,外面凉,我先带你回去!” “我没有喝醉!我知道她不要我了……她生气了,因为我偷了她最喜欢的玫瑰花~” 他声音很轻很淡的自言自语着,说着说着就笑了,像想到什么美好的事情,笑的干净透彻而温暖。 乔晚心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摇头哽咽的一句话也不出来话。 时光流转,有些事,有些人早已演变成一种习惯,经年不能改变。 擦了擦眼泪,晚心扶住他的胳膊,要从他手里拿出那捧刺玫,他却一把抱的更紧,直叫着这是给晚心的不给她。 乔晚心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才醉成这样,看着他手臂和胸口又被刺出几条血痕,眼眸不由得缩了下,拉着他就往屋里走。 他这会儿估计是被夜风吹的头疼了起来,俊朗的五官难受的紧拧着,却很配合的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 把他牵到沙发坐下,拿了条湿毛巾给他擦完脸,他就已经慢慢睡过去,盖好毯子后,乔晚心坐着看了几秒,起身去厨房煮了杯醒酒茶。 出来的时候,她端着杯子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男人吓了一大跳,杯子里热汤的开水荡出来,溅到手上,立刻通红一片,疼得直皱眉头。 走过去把杯子放下乔晚心才转身看他,问道:“萧祈渊,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萧祈渊脸上不大高兴,哼了哼:“他能来我就不能来了?” 顿了顿,他瞥了一眼睡在沙发上碍眼的男人,阴阳怪调道:“你也知道大半夜的,萧太太大半夜收留一只黑猫进家门,我可不放心!” 就知道他嘴里没好话,还记着黑猫的茬,不过好在他看到楚梓明没生气也没发怒,晚心已经谢天谢地了! “那你随便!” 对他的登堂入室从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习惯,晚心也不觉惊奇了,反正这乔家他是想进随时都能进来的! 说完乔晚心端起杯子走到沙发扶起楚梓明将醒酒茶喂到他嘴边。 还一口没喂进去,身后男人阴阳怪调的嗓音又凉凉的响起:“叫你下个厨都不情不愿,我受伤了也没见你舍得照顾的,他醉个酒你就心疼,还给他煮茶,乔晚心,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这语气……酸溜溜的,乔晚心嘴角一抽,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一个老男人了竟然还学人家嫉妒? “萧祈渊,你这语气……是在嫉妒?” 这感觉怎么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我说了不许骂我老男人!”萧祈渊不满的的皱眉,上前也不管她手里还端着杯子还扶着人,一把将她捞起来,掐住她纤细的腰肢往怀里带,下巴抵着她的肩窝,语气还有些委屈:“我就比你大十岁,晚心,就大十岁,在你眼里就老了么?” 他边说着边收紧双臂,让怀里女人贴的更近更紧。 晚心弯唇轻笑了笑,他这是装委屈的技术是越发的炉火纯青,都上起瘾来了! 再说了,大十岁不是大吗? “那个,萧祈渊。”晚心弯腰把杯子放下,推了推他,嗓音含笑道:“你不老,十岁而已,我出生的时候,你也才十岁,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没成年呢,不算老!” “乔晚心!”男人惩罚般狠掐了下她的细腰,压低嗓音咬牙道:“以后不许再说了!不然我这个老男人就让你知道惹怒老男人的后果!” 妈的,怎么觉得她话里说的跟个恋~童癖的老变态一样? 晚心靠着他低头笑了会儿,直到他的手慢慢下移就要落到臀部,晚心急忙阻止他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你快点放开我,醒酒茶要凉了!” 萧祈渊眉骨一跳,狭长的眸子危险的眯起:“乔晚心,在我怀里还敢想着其他男人,你信不信我动动手指捏死他!” “信!”晚心抿了抿嘴角,淡声道:“萧祈渊,我信!但你不会那么做的!” “你知道?”萧祈渊瞳眸漆黑的眯着,勾唇轻笑:“未来萧太太深夜私会情人,若不是来的及时,说不定都带绿帽子了,一怒之下弄死他也不是没可能!” 绿帽子? 乔晚心瞪他:“萧祈渊,你就这么喜欢绿帽子?要是弄死你也会先弄死我吧?” 毕竟他那个脾气,还有什么来的及时,家里放这着个人工监视器,想不及时都难吧?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萧祈渊抱着她,喉骨溢出低低的笑:“说说,你还知道什么?” “知道你对我们很放心就足够了!” 看到他从进门到现在都是一副慵懒淡然的表情,她就知道了。 他不仅不担心,心情还不错! 至于原因…… “还不够,晚心,我想听你说~” 他的唇又凑了过来,晚心闪躲的推了他一下:“萧祈渊,我不想说,你别逼我!” “呵呵~”萧祈渊一把将她托起来,脚尖离地,额头抵着她的,喉骨溢出一串低低浅浅的笑声,说话嗓音都染着笑道:“晚心,你喜欢我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萧祈渊!”乔晚心红着脸低叫了他一声,低头小声恼道:“谁喜欢你了!” 声音小小的,软软的,带着些娇嗔的味道,萧祈渊眉眼含笑的低凝着她,薄唇覆辙她的唇瓣伸出舌头轻扫了下,低笑道:“晚心,以前我总觉得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很好,现在才发现,能被萧太太喜欢的感觉也很不错!” 何止不错,知道她心意的那一刻,他有种很强烈的欣喜,强烈到胸口都有种抑制不住的冲动! 可萧祈渊,我把自己困在你身边了,晚心看着他英俊的眉眼,一丝伤感萦绕心头,怕因为这份喜欢弥足深陷,也怕自己困在里面永远出不来了! 85.85短短的几分钟,她从乔小姐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萧太太 楚梓明醉的不省人事了,醒酒茶需要有人喂。 萧祈渊一直拉着乔晚心故意不让她动手。 好不容易煮的醒酒茶,渐渐没了热气,晚心瞪着眼恼了,把杯子往桌上一掷,对着萧祈渊道:“那你喂!” 萧公子向来是被人伺候的,哪能伺候被人,更何况那是想抢他老婆的男人,当下就皱着眉头拒绝了。 没办法,晚心只好把佣人叫起来帮忙。 一整杯醒酒茶灌下去后,萧祈渊拉着她就要上二楼,晚心一手抓着扶栏不肯,目光淡淡瞥了他一眼,掀唇问道:“萧祈渊,你还不回去?搀” “不回!”简洁吐出这两个字,他伸手去掰她的,然后拦腰抱起,还特有理由:“家里留只黑猫,我不放心!” 乔晚心被他抱着放到床上,还有些不解,怎么刚才还是一副很放心的嘴脸,现在又说不放心了? 萧祈渊自顾脱下外套,又抬手开始解衬衫的口子,晚心不经意抬眸,猛地神经都绷了下,一下子瞠大了眼睛看着他,唇瓣磕磕盼盼着叫道:“萧,萧祈渊,你…..你干什么!” 她也是猛然间紧张了,嗓音不由的拔高了几个分贝。 萧祈渊看她一副惊慌的模样,漆黑瞳眸染上几分玩味,嘴角一勾,盯着她笑的一脸无害:“脱衣啊,你说能干什么?” “哦~”晚心暗自吁了口气,没一秒的时间,她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指着他,结巴道:“你,你,你脱衣服干什么!” 差点一下没反应过来,这是她的房间,他脱衣干什么? 心一慌,乔晚心急忙道:“萧祈渊,我们还没有合法关系,你不能.....” 男人抿唇不屑道:“什么能不能的,谁都睡过了,还有什么不能的!” 他指的是那天晚上在他家门口晕倒,被他抱着睡了一整晚的事。 “那,那也不行!”那晚,她是晕过去了,现在清醒着,晚心拽这被角生怕他跳上来似的,指着对面的小沙发道:“这是我的床,你要睡就睡那边!” 说完脚上的鞋子一踢,快速钻进被子,裹的紧紧地。全身只露一颗脑袋,眼睛还警惕的瞪着他,低声道:“你不许脱衣服!” 她卧室的摆设,萧祈渊了若指掌,看了看她指的方向,垂眸无奈的叹了口气,与其说是张沙发还不如说是张大点的椅子平常也就挤得下两个人坐,他这么大个子的男人,她竟然让他睡那上面? 小没良心的!她是想让他在那坐到天亮吧? 心里笑骂了她一句,萧祈渊将解开的扣子重新扣好,随手拉了把椅子放到床头,坐下,伸手摸了摸女人的脸,低笑道:“那你睡吧,我看着你睡~” 最近他总用这样的声音,低沉的,轻柔的,带着点无奈的宠溺,晚心挺不适应的,不自在的拱了拱身子。 再说了,大半夜的,睡着觉,黑暗里还有双眼睛一直看着你,难道不觉得恐怖吗? 能睡的着吗? 抿了抿唇角,晚心果断地拒绝:“萧祈渊,你看着我,我睡不着!” “那我陪你说会话,等你困得时候再睡!” 萧祈渊说着把她连人带被子的往上提了点,让她靠着床头,顺势把那的盒子拿在手里递到她眼前:“跟我说说这个。” 晚心看着他掌心的盒子,瞳眸缩了下,半饷才想起从他手里拿回来,捏在自己手里,敛眸道:“这有什么好说的,不是都跟你说过了,这是我爸爸留给我的。” “我想问的也不是这个。”萧祈渊拉着她的手放到唇轻啄下:“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把它交给我?” 他凝眸,加重了语气重复道“晚心,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把它交给我?” “我……”晚心捏着东西的手紧了下,身体也跟着一僵,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她缓缓抽回自己的手,温淡道:“萧祈渊,我想睡了。” 说完,她就要往下滑钻回被窝里,萧祈渊坐到床上,一把拦住了她,盯着她的脸,许久,忽然开口问道:“晚心你知道我为什突然对你和楚梓明放心了么?” 晚心听他话里的意思也不是要她回答,但她其实还是有点不太明白,于是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晚饭前我看到这个盒子的时候就在想,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为什么没把这个交给他,后来突然就明白了” 晚心疑惑的抬眸:“你明白什么?” “乖,这个我就不告诉你,要你自己解答!”萧祈渊拍了拍她的脸,笑道:“自己慢慢想!” 晚心哼了声,裹着被子往下滑,一把钥匙,想明白什么?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萧祈渊,我真的要睡了,你别呆在这,要休息就去客房!” “我哪也不去,在这陪你!” “晚心捂在被子里闷声哼道:“萧祈渊,我是要睡觉,不需要人陪!” 况且都说了,有人看着她睡不着。 “嗯,你不需要人陪,我需要,你陪着我好了!” 晚心:“……” 怎么跟这男人就说不通呢? 没办法的时候,晚心只好不管他,反正她盖着脸就当眼不见心不烦吧! 他嘴上说着不睡,就坐这陪着,可早上一醒来一睁眼,看见那张放大的俊脸,她就有种想把他踹下去的冲动! 说好的不睡呢? 不仅睡了,还爬到她床上来了! “萧祈渊!”晚心恼怒的皱眉,用脚蹬了下他,低叫道:“谁让你上我床上来的?快点下去!” 男人被她一蹬这才睁开眼,笑道:“早啊!” 早个头!晚心心里恼了一句,思维迟缓了几秒,才猛然反应过来:“萧祈渊,你早就醒了?” 他嗓音清朗清晰,完全没有出行的沙哑和慵懒,身上还有淡淡的花草清香,那是她常用沐浴露的味道,连澡也洗过了,嗯……衣服也换了。 不过……浅粉色的衬衫,还是头一次见他穿颜色这么出挑的衣服。 “乖~”萧祈渊趴在她脸上亲了下,提醒道:“不是早醒了,是没睡,你也快起来,今天有很重要的事!” 晚心掀开被子下床,一边往浴室走一边问道:“什么重要的是事啊?” “领证!” 抿唇淡淡的两个字,一大早,对于思维行动迟缓的人还是很有杀伤力的,晚心踩着拖鞋的鞋头猛地磕了下,差点摔倒,扶着浴室的门框,她扭头以为自己没听清:“萧祈渊,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今天领证!” 为防止她再次磕碰,萧祈渊干脆走过去,半揽着她的腰把她带进浴室面盆前,顺便替她挤好牙膏,递给她。 晚心呆愣愣的接过,半饷才知道眨巴下眼睛问道:“怎么这么突然?” “一点也不突然!”萧祈渊看了她一眼:“想和你结婚说了两个多月了,领证的事也早就提过,是你一直不愿意!” 说完,他停了下,忽的伸手捧着她的脸,深眸漆黑的看进她眼里,表情凝重认真:“晚心,不领证把你名字写在我的户口本上,我不放心!” 晚心有些莫名的心慌,抿唇磕盼着道:“再等等…..我想等爷爷好起来……等我。” 话还没说完就别男人打断:“我对你片刻不能离,等不了了!” “快点刷牙洗脸,吃完饭我们就去民政局!” 他催促着,把牙刷送进她嘴里,晚心迷迷糊糊在他的监视下洗漱完毕,然后关门换衣服,下楼。 目光扫过沙发的时候,她才忽然想起楚梓明昨晚在这,现在却没人了,走到餐桌,她抬眸看着吃相优雅的男人,问道:“梓明呢?” 萧祈渊抬了下头,吐出两个字:“走了!” 准确来说,是扔了!昨晚她一睡着,他立刻就叫人把他抬出去,就是不知道办事的把他扔哪的马路边了! “哦!走了就走了吧,本来就不该再回来的!” 晚心叹了一句,开始坐下来吃早餐。 萧祈渊把好像把时间弄得很着急,吃完了连多一秒时间也不给,拉着她塞进车里直奔民政局。 他提前安排的,有专人接待,晚心捧着鲜红的小本本,站在门口,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早上晕晕乎乎的,从进门到出门,短短的几分钟,她从乔小姐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萧太太! 86.86你害怕,你惶恐,都只是因为你心底清楚,她根本不爱你 领完证出来,萧祈渊驱车要他回家收拾东西然后搬去他的别墅,乔晚心一直觉得他太着急,不肯,最后,车停在路边大半个小时,两人僵持不下悦。 萧祈渊两手搭在方向盘上一边轻扣着,一边面含微笑的跟她耗时间,那副好整以暇的慵懒模样,盯着她,明摆了就是没商量。 最终,乔晚心拜倒在他温温淡淡却逼人的眼神里,妥协了。 他去上班,她回乔家整理东西,晚上他来接她。 这一次是真的要和他住在一起了! 车子开到乔家大门,晚心心情一片沉重的下了车,站在车窗旁弯腰跟他说再见,冷不防被他一把捧住了脸,还没来得及挣扎,温热的吻落在唇瓣,温热的薄唇裹着她的吮吸了很长时间,末了,又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才缓缓放开。 他故意露出舌尖勾了下她的,极具色~情的味道,晚心听着他唇吸间微微的轻喘,一张小脸霎时通红,嗔目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转身往大门内走。 看着女人的身影进了大门,萧祈渊满意的摸了摸嘴角,低头兀自笑了好一阵,这才重新发动车子,掉头,飞快驶上马路。 后视镜中白色衬衫的男人身影在树后渐行渐远,萧祈渊挑眉轻笑了下,随即加大油门,车子很快便没了影子。 二楼卧室里,乔晚心简单收拾了一些随身和常用的东西,衣服鞋子什么的她还要回来就不用带,再说了,萧祈渊也打了电话给秘书,让她把这一季的新款全都卖下来,送到他别墅去了。 还有就是床头几本她睡前爱看的书,还有那个盒子,晚心伸手打开,从里面取出那把钥匙看着的时候失了会儿神搀。 想起昨天晚上萧祈渊拿着它问她什么时候把东西给他的情景,深沉的笑中带着很笃定的语气,就像第一次见面他冒失无礼的说,嫁给我,不是问句,不是肯定,而是笃定的。 以前他想要的是一段婚姻,现在想要的是一份……感情。 她的,感情。 他还说,因为这把钥匙,他对梓明放心了,至于原因却不告诉她要她自己去想。 这个原因是…… “嗡嗡嗡……”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思绪,晚心回过神,从床上捡起手机,本来调振动是为了萧祈渊打电话烦她,没想到拿起来竟然是另外一个号码,楚梓明的。 早上萧祈渊说他不告而别,现在打来电话,正好她也有事要和他说。 “晚心~” 在听到这温润的声音恍然间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明明昨晚,他们还见过,他还说要送花给她。 他没变,变的是她领证结婚,冠上了萧太太的名号。 “我们见一面吧,那家咖啡店。” 默了好几秒,那端才传来声音,嗓音沙哑的像说不出来的一个字:“好!” 晚心捏了捏手心,低声道:“梓明,这一次我不要花了~” 又是长长的一段沉默,晚心知道他没挂,一直等到他几不可闻的说了一个好字才放下手机。 大门外,楚梓明拿着手机的手无力的垂下,整个人像一下被抽干了力气般颓废的靠着身后的树干才能支撑住身体。 不要花了,要说些什么,他其实心里早就明白了,不过是想再见见她,看看她…… 那个男人什么也没做,电话里淡然的一句我们结婚了,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幻想,让他连自欺欺人也不能! 呵~心口再也不用担心,再也不用忐忑不安了。 因为那里已经空了…… …… 乔晚心打车赶到街角咖啡店的时候,楚梓明已经在那了。 常坐的位置,她喜欢的咖啡,一匙奶两个糖,偏甜。 刚端上来的,精致的杯口萦绕着咖啡特有的浓香气息。 只是低头坐着的搅拌咖啡的男人,显得神情飘忽,没发现到她已经来了。 晚心走到他对面坐下,低声叫了句:“梓明!” 听到他的声音,楚梓明猛地一抬头,手下差点打翻了咖啡,几滴褐色液体渐到干净的袖口,他也没在意,笑道:“来了啊!” 他们之间从没有这般客气过,晚心握着勺子慢慢搅着杯子里的咖啡缓解一时陷入尴尬的气氛。 两人谁也没先开口,晚心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沉的,闷的难受,直到杯子的液体渐渐失去了温度,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饷,晚心放下勺子,端起咖啡,嗓音沉重的开口打破沉郁的气氛说了第一句话:“梓明,我结婚了!” 这句话说出来,气氛愈显沉郁了,端着杯子放到唇边,晚心才突然想起咖啡已经凉了,就放下搁到手边握着。 “嗯。”楚梓明点了下头,抬眸看着她:“我知道!” “那就回去吧,梓明,不要伯父他们担心你!” 乔晚心话音才落,就听眼前他声音沙哑干涩的开口:“晚心,你爱上他了是吗?” 他声线里的颤抖就像他此时握着勺子的手指一样,颤抖的几乎要握不住,勺子碰到杯壁发出细微儿清脆的响声。 “晚心,你知不知道我跟你求婚求了多少年?”他低着头,俊朗的脸上渐渐漾开一层笑容,轻声笑道:“整整十八年,你五岁我第一次见你,你干净漂亮的像个公主,我一身脏乱抱着一大把偷来的玫瑰花,那一年花开的季节,我牵着你的手跟你说,你长大了以后一定要嫁给我,等到我们都长大了,我还是牵你的手跟你说你一定要嫁给我,从五岁到现在,你二十三岁,时间跨越了十八年,只有这一年,我还没来的及求婚,你最终还是嫁给了别人!” “他不过用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晚心,十八年抵不过的两个月!”他说着说着嗓音里已经哽咽沙哑的不像样子了,眼泪落在杯子里,染了浓浓的心伤,看着她:“就不能等等我吗,晚心,就等一等我,我会回来,一定会回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晚心看着他伤心流泪的样子,心尖像被什么东西划过,蔓延起无尽的钝钝的疼痛。 一直一直以来,她都在怪他一次次跑回国内,一次次劝他回去,却原来,他的执着是为了…..向她求婚….. “我很害怕,心里一直都很害怕,怕我不够好,你会喜欢上别人,所以一直努力,很努力的想要变成那个能照顾你一辈子能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可现在,我还是失去了你!” 听着他说,晚心心底深深震惊了,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我不知道,你原来…..”吸了吸鼻子,晚心垂眸嗓音低哑道:“梓明,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没有人会希望努力的去变成别人喜欢的样子,你是你自己的样子,不应该也不能那样去做。” “晚心”楚梓明垂眸凉凉一笑:“那是因为没有遇上深爱的人,直到遇见你才会知道,你会一心只想变成她喜欢的模样,晚心,只要遇到了,就会知道。” 爱一个人失去自我,那样的深爱…… “从遇见的那一刻起,我就守护在你身边,看你哭,看你笑,看你慢慢长成我爱的姑娘,每天再更加小心的保护你,守着你,不能离开你半步,唯恐一个不小心有人把你抢走,有时候,你觉得我烦了,我也不敢离开,远远的跟着你,看着你,别人都说我们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有多惶恐。” “为什么?”晚心捂着嘴摇头:“为什么,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 “我不知道,晚心,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小心,你还会离开我,晚心!楚梓明一把抓住她的手,痛苦道:“我真的不知道,晚心你告诉我,为什会这样?” 他是真的很痛苦,声音里,脸上都弥漫着痛楚,晚心心尖一痛,还没出声,就听他身后,男人熟悉的声音浅淡而冷漠的响起。 “你不知道,就让我来告诉你,你害怕,你惶恐,都只是因为你心底清楚,她根本不爱你!” 乔晚心一怔,看着眼前男人缓缓起身,一派从容淡定的走了过来,身长如玉的侧立在她身边,眉眼间清寡淡漠,唇畔却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晚心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目光呆滞的看着他:“萧,萧祈渊,你怎么在这?” “乖~”男人俯身,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嗓音低醇魅~惑的提醒:“都领证了,要该口叫老公!” 87.87我也喜欢更刺激一点的 连拖带抱的被塞进副驾驶,乔晚心都没来的及反抗,萧祈渊就一把关了车门,然后上了中控锁。 晚心一边伸手推着门,一边冲他叫嚷:“萧祈渊,你给我开门,给我开门!” 男人扬着眉毛兴致饶好的看她恼怒的模样,不紧不慢吐出两个字:“不开!” 最讨厌的就是他装出这副样子说话两个字的时候,乔晚心气恼的瞪着她,恨不能把他脸上的笑意一把火给烧了悦。 “萧祈渊,你到底要把弄哪去?” 一出场就说了两句话,他就让保镖把梓明带走了,然后拉着她像夹东西似的把她推进车里,既野蛮又粗鲁! “放心,只是让他不能出现在温城诱~拐我老婆而已。” “诱~拐?”晚心被他的用词惊住了,都忘记了还在生气,疑惑的道:“他什么时候诱~拐我了?搀” 她难道是小孩子吗?梓明是人贩子吗?万千词不用,他竟然无比精准的挑到诱~拐这两个字? 男人瞥了她一眼:“手都摸上了还不是诱~拐?我再晚来一会儿,老婆就跟别人跑了!” 晚心偏头简直有些不可思议的瞧了他好大一会儿:“萧祈渊,你话里的意思实际是想说我水~性~杨花?” “难道你没有想跟私奔的想法?”男人冷嗤一声,抿唇不悦道:“青梅竹马,郎情妾意的,不就求了十八年的婚都没成,还把你感动的眼泪都掉出来了,我可不想结婚头一天就传出老婆跟前男友私奔的丑闻!” “再说了,求婚这么多年都没成功还好意思拿出来说,也不嫌丢人!求婚这种事和次数时间没什么关系,关键是效率......” “萧祈渊!”晚心听他越说越离谱,恼火的叫了他一句:“你还有完没完?私奔?这种词你也说的出来?我都还没问你怎么出现在这呢?” 她是接的电话,佣人不可能知道给他通风报信,那他…… “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 萧祈渊拧眉轻嗤了下,讥唇反问道:“我用的着跟踪?” 送她回乔家的时候他就看到楚梓明了,回公司叫人一查就知道两人约在什么地方见面了。 他一说,乔晚心还在感叹呢,还好不是跟踪,不然家里放这个监视的,出门还有个跟踪的,她是真的要疯了! “那你说说,要不是我出来阻止,你是不是想跟他旧情复燃?” 瞧他那不依不饶还特认真的样子,乔晚心胸口的一团火气又窜了出来:“萧祈渊,你是不是有病啊?给我说人话!连你自己都说我不爱他,哪来的旧情复燃!” 萧祈渊垂眸盯着她,抿唇幽幽的来了一句:“青梅竹马这么多年说不定有什么私~情。” “你是不打算好好说人话了是吧?”什么话难听说什么! 晚心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干脆扭过头不看他,停了几秒,她嗓音有些冷的道:“萧祈渊,你要实在不放心,我们干脆趁人家还没下班赶紧离婚!” “离婚?”男人倏地黑眸一凛,手指紧紧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扭头看着自己,沉声冷冷道:“你他妈给我胡说什么?谁允许你说离婚这两个字的?” “是你逼我的!”乔晚心不甘示弱的与他对视:“是谁先说话字眼难听的,是你自己没完没了的逼着我,既然怕我跟别的男人旧情复燃私奔,还结婚干什么,不如离了!” “乔晚心,我他妈的叫你别提那两个字!”男人英俊的脸庞被阴沉的气息笼罩着,眼底越发的深邃而冷,掐着她的两指用力的拖着下巴拉到眼前,抿唇森冷道:“第一天你就敢给我提离婚,乔晚心,你是不是欠教训!嗯?”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手指又是一用力。 “啊!” 晚心吃痛的叫了一声,小脸上五官紧紧拧在一起,脑袋被迫偏着高高抬起,近的男人一呼一吸之间的气息全都喷洒在脸上。 这种姿势比任何时候都难受,晚心坐在位子上扭了几下,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一边拍一边痛苦叫道:“萧祈渊,好痛,你快放开我!放开我!” 男人黑眸居高临下的扫视她痛苦的表情,手下渐渐松了力道却不放开,晚心想着,他这不是要卸掉她的下巴,而是想把她的脖子一并扭下来! “回去再收拾你!” 阴冷的瞥了她一眼,萧祈渊一只大掌像绳锁般牢牢扭住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发动车子,油门到底开的飞快。 晚心被制住手腕,只能侧坐着,车速快的几乎坐不稳,男人黑眸一直紧盯着前面的道路,乔晚心挣扎了几下也没能撼动他手掌的力量。 “萧祈渊,你疯了!”一只手开车还开的飞快,晚心不敢太大力的挣扎,一个劲冲他叫嚷:“你快放开我,放开我!” “尽管叫!”男人抿唇冷笑:“等会有你叫的!” 晚心不知道他话里什么意思,二十分钟的路程时间足足被他缩短了一般,直到车子停在别墅,萧祈渊粗鲁的拉着她直奔上二楼的房间,一把将她甩道那张黑色的大床上,晚心才知道害怕。 缩着手脚一个劲往后退,可男人没有给她多余的机会,抓着她的脚踝把她拖了过来,随后是沉重如山的炙热身躯,晚心惊恐的看着他眼底渐渐浮现的猩红,心底一阵阵发寒,唇畔磕磕碰碰,话都说不利索了。 “萧,萧祈渊,你别……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提了,你别这样,我害怕~” 他眼神太骇人,晚心吓得嗓音都是颤抖的,揪着身下的被单直往一团缩。 “现在求饶是不是太早了点?”萧祈渊两手撑在她身侧,身子悬浮的低头盯着她的脸,扯唇冷笑:“等会在求饶也不迟!” 说完,高大强健的身躯便压了下来。 他太重了,贴着她严丝合缝的挤压着胸口,让人呼吸困难,晚心难受的咳了两声,嘴唇就被堵住了。 粗暴的吻更像是在啃咬,卷着她的唇,吻的发麻发痛,晚心紧闭着牙关不让他的唇舌肆意妄为,冷不防腰上被男人的大掌狠狠的掐了下,她痛五官深深拧起,两排牙齿松了下,一句呻~吟还刚出口,男人的舌头便挤了进来。 晚心呜咽着拼命的挣扎两手扯着男人的衣服,也不知道抓中了他腰侧的那个地方,明显感到他身体一震,喉骨处极为难受的低吼了一声,起身动作迅速的将她拉起来甩到大床的中央。 一松开,晚心什么也顾不得的爬起来就往浴室里跑,尤其是看到身后男人不紧不慢的脱下外套扔在地上,修长的手指送完领带又去解衬衣的扣子,让她神经一下子绷紧的是他绕在手腕上的那条浅粉色领带。 动作极其缓慢的,像是要故意给她看,晚心吓得脚下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浴室门口,来不及站起来,两手摸索着一边警惕的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一边急急忙忙浴室后退。 萧祈渊仍是不紧不慢的,唇角扯出龙年高校的弧度,随着一步步靠近,笑容越深,逐渐蔓延了整张脸,显得狰狞而阴森! “呵呵~原来,你喜欢在浴室?”萧祈渊冷笑着扯唇:“我也喜欢更刺激一点的!” 森冷的五官,阴冷的笑声像从四面八方袭来,碾压着她的神经,晚心退近遇浴室,上了门锁靠着沁凉的门捂着耳朵瑟瑟发抖,声线嘶竭的叫道:“萧祈渊你别笑了,我以后再也不说离婚了,你别笑了,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她朝外叫着,嗓音了不可遏制的染了哭腔,手臂环着自己蜷缩起来:“萧祈渊,我害怕,你别笑了,别笑了,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惹你了……” “是么?”男人的声音忽然鬼魅般贴着一道薄薄的玻璃门传了进来:“我可不记得你有这么乖!” “我不是故意的!”乔晚心挪了挪身子,靠道墙角里,闭眼小声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现在出来!”男人命令道:“立刻,马上,出来!” 晚心一想到他手上那条领带,吓得手一缩,立刻摇头连声道:“不,不,不……” 不能出去,很多电影电视都有那个领带的情节,脾气不好的男人一旦生气就会用领带绑住人的手,吊起来泄愤。 萧祈渊他也是……脾气……不好…… 她不能出去!不能! 88.88只对你一个人好,萧太太 萧祈渊脚尖抵在门前几公分处,透过磨砂的玻璃依稀可以看见女人缩成一团的身影,讳莫如深的黑眸紧紧盯着那团黑影,他扯唇凉凉的笑道:“不出来,你是打算在里面躲一辈子?” 等了两秒,里面没有丝毫动静,那团黑影蹲在地上也一动没动,萧祈渊唇角勾出凉薄的弧度,嗓音缓慢却极具威胁道:“晚心,你知道,要打开这样一扇门对我来说很容易,我劝你乖一点,在我还没有失去耐性之前,把门打开,从里面出来!” “萧祈渊,我害怕~”乔晚心下巴抵着膝盖上,嗓音闷闷软软的,像被人欺负了似的带着点可怜巴巴的祈求:“你别虐我,别用领带绑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说离婚了……悦” 她柔软轻细的声音可怜兮兮的叫他名字,萧祈渊听得挺舒服,胸口的起伏才平静下去,听她后面接着说,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乔晚心,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要虐你了?” 还拿领带绑着虐?她脑子都在想什么? “那……那你解领带干什么?还缠在手上!”她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都有些听不清的了:“电影很电视里都是那么演的,变态的男人都喜欢用领带绑住女人的手吊起来打……” 她以前胆大的时候,还看过不少,画面血腥暴力,有很强的视觉冲击感,但等自己身处其中,除了害怕就是惊恐! “你说我是变态?”萧祈渊差点没听清,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缠着的领带,黑眸一眯,眼底雾霾般的黑色气体盘绕而出,嗓音阴沉的抿唇重复:“你说我是变态?” 妈的!在她心里他就是个变态搀? “乔晚心,你给我开门!”他嗓音里带着怒气,伸手握住门柄用力拧了下,冲里面的女人吼道:“乔晚心,我他妈叫你给我开门!” 真他妈的是欠收拾! 胸口像有一把火似的,烧的他血液沸腾翻滚,血气直冲头顶,手下大掌不由得加重了力道,一声金属断裂的响声,门柄竟被他生生掰断! 乔晚心蹲坐在地上,听到响声,猛地神经像被拉扯住了,下意识的就往后退…… 门外,一身阴郁气息难掩的男人五官紧拧着,抬腿一脚踹开了门。 很大的一声巨响,门框撞到墙上来回回荡,吱呀吱呀的,玻璃都要被震碎了! 晚心整个身体颤抖了一下,抬眸惊恐的看着男人,嘴角噙着冷笑,一步一步逼近…… 忘了后退,忘了要逃,思维好像一下子停止的转动,膛大了眸子,眼睁睁看着男人一身阴冷的靠近,俯身,一把将她提起抱出浴室扔到大床上。 身体好像也被麻痹了似的,全身僵硬的丝毫动弹不得。 直到男人爬上床,一只手掌捏住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拿出领带要去绑她,晚心才猛然惊醒,看着头顶咬牙笑意森冷的男人,挣扎着尖叫起来。 男女力量悬殊,萧祈渊在她挣扎的同时,一条腿紧紧压制住了她的,手下动作迅速的用领带绑住她的两只手。 “不是骂我变态么?你看。”他将她的手举到她眼前晃了晃,冷笑着问道:“电影里是不是都这么演的?刺激么?喜欢么?” 晚心只剩拼命的摇头,眼泪断了线的珠子般大滴大滴的涌出眼眶,不一会儿,哭的满脸都是泪水,头发凌乱地黏在上面,那样子,像被人狠狠蹂~躏过一般,脆弱的让人不忍心疼。 萧祈渊眸色深邃的盯着她,记忆中某些片段重叠交合,他眯了下眼,看清眼前的女人脏乱兮兮的脸蛋,胸口的怒火像一下子就被她的眼泪浇灭了般,眼神也不自觉温柔起来。 “晚心”男人叫她的名字,略显粗粝的指腹爬上她的脸,细细的摩挲着,低声道:“你不该惹怒我的。” “乖~”手指拨开黏在她脸上的发丝,看着女人紧闭着的双眼,萧祈渊俯身吻住了她的眼皮,浅浅的细密的一点点将她的泪水吻去。 晚心睫毛不可遏制的颤动着,染了哭音的声线轻颤着:“萧……萧祈渊,我……害怕~” 从未见过她如此柔软脆弱的一面,萧祈渊的心口瞬间软了下来,捧起她的脸按在怀里,嗓音轻柔的不像话:“乖~是我不好,吓坏你了。” 萧祈渊一只手放到她背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的长发,安抚着她,晚心埋在他怀里很久也没动一下,手腕还被绑着很不舒服,又过了十几分钟,晚心才敢扭了扭身子,抬头看他,将手举到他面前,小声道:“萧祈渊,你给我解开吧。” 男人这才想起她的手还帮着,及忙解开领带,眼里有些心疼看着她白皙如玉的手腕上被勒出的青紫色痕迹,低头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蹭了蹭,眯眼轻轻叹息道:“对不起,宝贝儿,我不太能控制情绪,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也要学乖一点,别再惹我生气了,知道么?” 他语气低沉而沉重,乔晚心放在他身侧的手指抓了下他的衣摆,小声道:“可萧祈渊,我总是不知道哪句话会惹你生气?” 很多时候说着说着他脸色就突然变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哪句招了他! “嗯。”男人轻嗯了一声,顿了好几秒,晚心都以为他不会开口了,才听到头顶他低沉的嗓音响起:“过几天我就去医院看看,以后再也不会弄伤你了。” 晚心听得他语气很重,想了许久,像是很艰难的下了某种决心。 以前也听说过,易暴易怒也是一种病,没想到是真的。 不敢再问多,晚心伸手轻轻推了推他:“萧祈渊,我想去洗澡。” 经历刚才激烈的一场,身上黏腻腻的,还有脸上累渍干后紧巴巴的很难受。 “嗯。”又是清淡的一个单音节,男人掌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她的脸,轻声道:“乖,在抱一会儿,一会儿再洗。” 晚心在他怀里扭了扭,推他:“萧祈渊,真的不舒服,我想洗澡了。” 萧祈渊松开她,弯唇笑了下,宠溺道:“好,洗完了我再抱!” 晚心撑着手臂慢慢的滑下床,脚尖还没落地,耳边一阵窸窣的衣料摩擦声,男人已经快她一步下了床,拦腰抱着她走进浴室。 门口的时候,晚心看了一眼门框上嵌着的玻璃上面很清晰的几条裂纹,出声道:“萧祈渊,们都被弄坏了,你太暴力了,而且对我一点也不好,以前你说了,即使不爱,你也会疼我宠我,结婚第一天你就吓唬我!” 她那嗓音柔柔软软的娇嗔,像是怪他却更多带着点撒娇的问道,萧祈渊抱着她亲了好一会儿才放道浴池里坐着一边伸手拧开水管,一边笑着回应她:“好,都是我的错,们我明天就让人换,以后也会很疼你宠你,对你好!” “都是你说的!”晚心撇嘴:“现在多加一条,只对我一个人好!” “好,只对你一个人好,萧太太!” 无奈却宠溺的语气,晚心点了点头勉强还算满意,进入角色般两手往浴池边上一展,扬眉语气轻挑道:“那伺候我沐浴吧?” 闻言,男人瞳孔一缩,眸色暗了暗,嗓音沙哑的低笑道:“要我给你洗?” 晚心抿唇一个好字还没出口,蓦地瞄道他眸底炽烈的热度,脸一红,羞窘的伸手去推他:“萧祈渊,你出去,你快出去!” 眸色深了深,萧祈渊看了他一眼,一边往外走一边意有所指加重语气的笑道:“早晚有那一天!” 听懂他的意思,晚心脸上又是一红,抬头羞恼的瞪他却见他已经走了出去,顺带关好了门,撇了撇嘴只好作罢。 门外,萧祈渊一边往落地窗前走一边从兜里摸出手机拨了号出去。 那边一接通,他开口就问道:“原医生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另一端,陆淮之缓了还几秒,仍有些难以置信问道:“祈渊,你问的是原医生?” 萧祈渊微蹙着眉,抿唇不悦的吐出一个单音节:“嗯!” 字音一落,那头传来物体的掉落声,陆淮之像是惊讶的一下子踹飞什么东西跳了起来:“祈渊,你想接受治疗?”萧祈渊对他的表现很不满,冷哼了一声,命令道:“最晚明天我要看到她!” 一听,陆淮之又炸了:“特么!她去非洲援助了,你让劳资怎么把她弄回来?” 听到水声停了,萧祈渊转身看了一眼浴室方向,抿唇对着电话淡淡道:“那是你的事!” 89.89有人给她发了一张照片之后彻夜未眠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房间里没有萧祈渊的影子,晚心走出卧室听到楼下有开门的声音,很快萧祈渊的身影从玄关露出来,手上提着一个小袋子。 晚心看他上楼走到自己面前才出声问道:“萧祈渊,你去哪了?” “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就想我了?悦” 他说话没个正行,晚心撇了下嘴,萧祈渊温热的大掌已经握住了她,拉着她返回卧室,坐到床上,然后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 大大小小的好几个盒子,上面写着药名,晚心愣了下:“你去买药了?” “叫人送来的!”她洗个澡也就十分钟,时间不够,叫人买了送来的。 “哦!”晚心抿唇,看他从中挑出一个取出一支软膏,然后又去牵她的手才明白他是要给她上药,配合的把两只手伸到他面前。 她皮肤本来就白,手腕上的两条青紫看上去格外的触目惊心,清凉凉的药膏在他指间化开,凉中透着些微的暖意。 “不能去看爷爷了~”抹好药膏,晚心看着自己的手,语气恹恹的,这样的印子要好几天才能消呢搀。 “乖~”萧祈渊抱着她的脑袋吻了吻:“过几天再去,我会给医院那边打声招呼的,你这几天呆在家里陪我。” “萧祈渊”晚心拉了下他:“你不是又不想去上班吧?” 有这样的老板,公司命运着实堪忧啊! “放心,不上班我也养的起你!”萧祈渊起身拍了拍她的脸蛋,笑道:“这次可不是翘班,而是放假,公司规定员工可休婚假产假病假,我是老板,带伤结婚,更应该多休几天!” 乔晚心:“…….”这样的理由也可以有? 还有他那手上所谓的伤,带伤结婚? 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听说带伤上班的,还没听说过带伤结婚的! “不然,你去公司陪我上班?” “不去!”乔晚心一口回绝:“你上班带着我算怎么回事啊?” 萧祈渊笑道:“那我还是休假吧!” “爱去不去!”晚心丢下一句话转身去衣柜找衣服,刚才洗澡的时候没拿衣服,她只好穿着他的的浴袍,又宽又长,腰带绕了两圈才将全身裹严实了。 可毕竟是男人的,穿在身上感觉还是挺怪的,早上就听他打电话叫人把买给她的衣服送到这里来了,打开衣柜除却男人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一件女人的衣服也没有。 她扭头冲跟在身后的男人问道:“萧祈渊,我的衣服呢?” 萧祈渊眯着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陈述事实般笑道:“你这样穿挺好看,裹的挺严的,该露的一点也没露!”膝盖以上部位全遮住了,只留下一双细白的小腿因浴袍长度问题没遮住。 “流~氓!” 乔晚心低骂了句,猛然察觉腰间有什么东西在作怪,低头一看,那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属于男人的大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了他的腰上。 指尖翘起,正勾着浴袍的带子,仿佛只要轻轻一拉袍子就会立刻散落一般,乔晚心一惊,急忙伸手去拽带子。 可还是晚了一步,她看到男人勾唇,眼眸笑意点点,手指轻轻拉开带子的瞬间一下子扑倒男人怀里,闭着眼睛紧紧抱住他的的腰身才不至于前面走~光。 男人愉悦好听的笑嗓自头顶徐徐散开:“这么急着投怀送抱,怎么?等不及了?” “萧祈渊!”晚心羞恼的低叫了一声,一张小脸霎时间通红一片,热烫的像烧熟了似的。 一只脚还狠狠踩了一下他的,可她穿的柔软的拖鞋,力气本身就不大,踩上去男人也是不痛不痒跟没感觉一样。 “呵呵~还急了!”男人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低头贴着她的耳蜗,嗓音含笑的徐徐道:“别急,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让我好好……” 最后两个字,她的唇齿咬着她的戏笑玲珑的耳垂,压低了声音说的,尽管轻的几不可闻,但晚心还是听清楚了,那两个字是:疼你 露~骨又极具某种邀请的一句话,晚心烧烫的脸上简直就要滴出血珠来,抱着他摇了摇才恍然惊觉,他们是真的……结婚了啊! 然而,夫妻间这种事…… 就像他说的早晚有那一天,早晚要来的。 可是……. 晚心一下子紧张起来,手指紧紧揪住他腰侧的衣服,扯着,拧着,忽然间迷茫起来:“可是……萧祈渊,我还没准备好,我还没有想好,还没有……” “乖女孩~”男人贴着她白皙细嫩的肌肤轻笑:“这种事不需要准备,也不需要去想,只需要你……好好去感受~” “不!”晚心抗拒着:“萧祈渊我真的没准备好,我紧张,害怕!” “别拒绝我,晚心。”男人一边吻着她的脖颈一边低声呢喃:“别拒绝我,晚心,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我们已经结婚了,什么都不要顾忌放心的交给我,嗯?” 好听的嗓音和他的吻一样带着某种知名的蛊~惑力,晚心像情不自禁被他唇吸间的轻吻牵了,只觉得脖颈处他的吻每一下都像是带着一把火,点燃了什么东西一样,心底都跟着难受。 忽的,整个人被他抱起来,快步走到床边,男人压着她一起倒在大床上。 晚心紧张的不敢松开他的衣服,闭着眼也不敢看他此时的表情,只觉得背后一只大手摸索着,想要慢慢退下她身上的浴袍。 突然,咕叽叽一连串清晰的叫声打断了两人。 晚心一把将脸深深埋进他怀里,脸一下红到脖子里,扭捏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呵呵~”头顶响起男人清爽的笑声,双臂圈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让她两只脚踩着自己的,才笑着问道:“饿了?”晚心窘迫的磕了磕他的胸膛,闷声有点小委屈:“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肚子都饿瘪了!” 中午和楚梓明在咖啡店,连口水也没喝,然后和萧祈渊闹到现在,又是哭又是吓的,饿得早就没体力了,能支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谁知道这种情况下会饿的肚子叫啊! “好了,没什么好害羞的,摸一下,瞧是不是把我宝贝儿的肚子都饿瘪了!” 他说着伸手真的要去摸,晚心又羞又窘的扯了下他:“你别没正行,现在怎么办呢?” 两个人跟连体婴儿似的,不能一直都这样啊! 问了他也没好话,肯定要故意装模作样的,趁着他没开口,晚心急忙低叫道:“萧祈渊,你闭上眼睛!” “我不闭!”早晚都是要给他一个人看的,还闭眼干什么? “萧祈渊!” 桥晚心急了,手指在他腰侧掐了下,可这男人身上的肉就跟块大石头似的,掐也掐不动掐了半天,发反倒拧的自己手疼。 半饷,她眨了眨眼睛,抿唇,软声道:“萧祈渊,我饿了~” 果然男人很吃这一套,亲了亲他的发心,问道:“那想吃什么,我让人送过来!” “可送过来要很久啊我想吃你煮的面,你去做好不好?” 晚心一边说一边悄悄伸手捏住一对袍角,然后慢慢向上,最后一个字罗隐的时候猛地推开他,紧紧抱着自己,钻到被子里裹好,只留一颗脑袋,看着他。 她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娇小的身形动作十分敏捷,萧祈渊垂眸低凝着他,唇角不自觉拉深了笑意,骂道:“小狐狸,还知道对我使计了?” 扳回一局,挖心扬了扬唇角,笑道:“谁让你就吃这一套!” 萧祈渊凝着她的眸深了深,薄唇间笑声像从深喉浅浅溢出的,目光似有若无的在她全身扫过:“我还是更喜欢你对我使美人计!” “谁要对你使美人计!”晚心瞪他一眼,催促道:“你快去煮面,好饿!” “好”拉长了尾音,男人笑道:“先喂饱了你,你在喂饱我!” 说完,萧祈渊转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简直不要脸!晚心对着他的背影骂了句,忽的想起他的话,脸上又是一红! 等了十多分钟,萧祈渊便端着一大碗色泽鲜亮的面条上来,上面还铺了一个黄灿灿的蛋,看着就让人食欲大振。 两双筷子,晚心把其中一双给他,自己拾起筷子夹了一些放到汤碗里,轻轻搅着吹凉喂进嘴里萧祈渊看她开吃,才动筷,时不时将一些她爱吃的配菜拨到她碗里。 吃饱喝足,萧祈渊就坏笑着要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晚心卷着被子就滚到一边,不理他。 然后也不知道被他闹了多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只是半夜里手机响,有人给她发了一张照片之后彻夜未眠。 90.90我就喜欢给她败家,老婆不败家挣钱给谁花? 一天下来,乔晚心越开越发现萧祈渊粘人的倾向越来越严重。 除却一抱她就动手脚占她便宜之外,其他,晚心还算勉强能适应两人之间现在的相处模式,毕竟两个人生活和一个人总归是有所差别的。 萧祈渊装委屈的次数越发频繁,时不时来那么一下,晚心看他那副表情,眉角突突跳的厉害,简直是受到了惊吓! 萧祈渊却不以为然,对她的不理不睬,颇有微词的抱怨说:“哪有做人家老婆只给抱不给睡的?” 听听!这说的不要脸的,纵然生得一张再好的皮囊也遮不住他骨子里流氓劲! 他还特扭捏的用了人家两个字,晚心听的一身的鸡皮疙瘩,直接再次刷新了她受惊吓的程度搀! 关于他张口闭口表达要睡她这件事,晚心被闹的烦了,差一点点就露出鄙夷的眼神,对他说,给你睡你能睡吗? 他总爱抱着她,所以他身上的反应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没有情~欲的味道,他也就是嘴上狠,再大不了就是吻技厉害了点。 有隐疾的人,根本做不了什么! 不过好在最后关头,她及时忍住没说出那些话,不然这么伤自尊的话,他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呢! 昨天,暴怒后他还说过几天就去医院看看。 易暴易怒控制不住情绪是种病,她还特地查过,病源因素有很多,而对于萧祈渊这种大概就是因为他身体的某些功能~性缺陷造成的。 唉!都说上帝是公平的,给了他举世无双的相貌和财富,却没能给他一个健全的身体。 傍晚的时候,陆淮之闯了进来。 那气势的确要用闯来形容,踹了门就进来。 晚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下了一跳,起身见是他,颔首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估计是没想到她在这,本来一脸的烦躁之气的面上有些讪讪的给了个回应,才问道:“祈渊在哪,我找他有事。” 晚心没来的及回答,萧祈渊已经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站在楼梯口,微微蹙着眉,抿唇有点不悦道:“以后不要踹我家的门,坏了要买新的!” 晚心翻了个白眼,陆淮之已经垮脸了:“特么,萧祈渊,你跟劳资在乎这点小钱?” “在乎!”男人抿唇,不咸不淡的语气里染着几丝得意和炫耀:“你不知道我结婚了么?还要攒钱养老婆,踹门和结婚的贺礼你折现明天划到我账上!” 全然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晚心已经觉得丢脸的想要钻地缝了! 陆淮之听得直嗤鼻:“特么,你们结婚的事劳资耳朵听听出茧来了!” 想结婚,打电话告诉他,要结婚,打电话通知他,结婚了,还打电话,还每次都在他睡觉的时候打,特么,又不是要跟他结婚,总打扰他谁觉干什么! 现在还跟他炫耀起来了,特么,不就是结个婚,他要不是逃婚,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还轮得到得意? “还有,家里钥匙留下,免得你随随便便进来打扰我的好事!” 刷地脸上一红,晚心脸上立时滚烫烫的发热,羞恼的瞪着一脸淡定慵懒的男人,低叫道:“萧祈渊!” 口无遮拦,还要不要脸了? “他不要脸!”陆淮之淡淡瞥了她一眼,似乎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拧眉嘲笑道:“没有脸的人还要什么脸?” 晚心一愣,随即弯眸轻笑了声,果然是兄弟才能最了解兄弟的本质! “你来就是碍眼的?”立刻,萧祈渊拧眉一副你很讨人嫌的表情,十分不悦道:“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 陆淮之抬脚又想踹东西,可鉴于身侧站着的乔晚心,他只是瞪了个眼忍住了:“劳资就是老告诉你,原医生回不来,就是劳资派飞机去非洲一天也回来!” 萧祈渊优雅从容的踩着台阶下楼,揽着乔晚心坐到沙发上,双腿交叠,一副大爷的姿态,抬眸瞅了他:“就这么点事,你不能打个电话?” “特么,你也给劳资接电话啊!” 晚心这才想起来,早上萧祈渊和她闹的时候,她一不小心把他电话弄到地上,摔开了,现在电池还在床底下呢? 萧祈渊哼了哼,陆淮之一把将手里的钥匙扔到茶几上,满脸烦躁的道:“钥匙还给你,劳资要休假了,公司你爱去不去,以后秘书会把所有的文件都送到这来,直到你回公司为止!” 陆淮之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一声震耳的摔门声,乔晚心扯了扯男人的衣服,撇嘴道:“萧祈渊,他就是被你气走的!” “乖,不管他!” 萧祈渊眯着眼,揉了下她的腰,惹得晚心立刻拍了他一下,然后去掰开他环着自己的臂膀,往旁边坐了坐,与他隔开半米的距离。 低笑着看她的动作,萧祈渊悠闲懒散的半靠着沙发,笑着朝她招手:“乖,过来,别坐那么远,给我抱抱!” 他南阳笑得时候其实是最好看的,如夜的黑眸里星点斑斓,璀璨耀眼,可就是他嘴角的戏笑和语气太招人厌! 晚心嗔着眸子瞪他,微微嘟起嘴巴:“萧祈渊,你招阿猫阿狗呢!” 不对!他说过她是野猫! 果然,男人唇角忽的一扬,慵懒的笑容随即在脸庞缓缓晕开,晚心嘴角抽了下,就听他好听的笑嗓徐徐响起:“你可不就是我的野猫?” “萧祈渊!” 男人抿唇轻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说正事。” “什么正事?”晚心抿唇疑惑的抬眸,他能有什么正事? 看着他慢慢摸上自己手背的大掌,晚心一把拍开:“萧祈渊说事就说事别拉拉扯扯的!” 萧祈渊看着十分钟不到被拍了两次的手,笑了下,忽的坐起来长臂一探将女人勾腰带到怀里,一秒挣扎时间也没给的把她锁在自己腿上。 他两条手臂像一条结实牢靠的藤蔓,紧紧捆住她,晚心挣扎不动,男人把下巴搁在她肩上,侧头,薄唇吻了下她的脸颊,低声徐徐道:“晚心,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闻言,乔晚心挣扎的手一滞,正想开口问他话,熟料一偏头,张开的唇瓣正好贴在了他的薄唇上,看着男人放大数倍的眉眼,晚心一怔! 男人笑眯眯的阖眸,却是反客为主极快的吻住了她的唇,舌尖顺势钻了进去,勾着她的吻了足足一分钟,才心满意足的放开。 唇吸间空气涌入,晚心脑袋靠着他的肩膀缓了好久秒,才感到呼吸顺畅了些,恼怒的抬眸盯着男人坚毅的下巴,扑上去狠狠咬了一口泄愤。 “萧祈渊!你给我放开!” 男人松开一条手臂,摸了摸下巴的牙印,嗓音很无辜:“是你先勾~引我的。” 勾~引? “萧祈渊,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知道她要转头,故意让她亲上去的! 又不是演电视剧,哪来的这么巧? “你以后离我远点!” 晚心狠推了他胸膛一把,从他腿上爬起来,站在桌子后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跑到楼上,一进卧室就锁了门。 凝眸看着女人娇小儿显仓促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萧祈渊笑了下才淡淡收回了目光,从兜里摸出那支手机。 黑色的机身上有一条细小的裂纹,俨然就是早上被女人摔倒地上的那支,他下楼前才捡回手里,还没开机。 按了开机键后,指尖轻点拨了个号码出去。 陆淮之这边刚停好车,电话就来了,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像直接挂断,手指却没骨气的接了起来:“什么事?” “听说你要休假?” 尾音上挑,陆淮之就知道没好事,没好气道:“不是听说,二十分钟前我通知你的!” “嗯,那正好!” 陆淮之眼角一跳,就听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声音:“休假的时候正好替我去趟意大利把伊文请过来,听说他婚纱做的不错,再去趟法国玫瑰庄园把他们这季所有的玫瑰都预定了!” 特么,他这是休假还是跑腿? “萧祈渊,你不是很穷?”穷的连一扇门钱都惦记,穷还这么大排场?陆淮之咬牙冷嘲:“你都穷成这样了,乔晚心还舍的这么败家?” 萧祈渊扬了扬眉毛,得意道:“我就喜欢给她败家,老婆不败家挣钱给谁花?” 91.91有没有用就看祈渊他是不是真的爱上那个女人了 陆淮之觉得他无话可说,一怒之下正要结束通话,那端男人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找我还有什么事没说?” 特意跑到家里来,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当面说,不过后来没说,他想应该是碍于晚心当时在场。 萧祈渊思忖了下接着问道:“是不是照片又查出什么了?” 陆淮之一拍脑子:“特么,被你气的正是都忘了,上次跟你说是一个小记者拍的没什么问题,后来才知道他不是娱记只是个晚报的记者,一查才知道是被人收买了。”顿了下,他认真道:“我看这事不简单。” “嗯!”萧祈渊脸色沉了下,扯唇道:“收买他的人呢?有什么线索?悦” 陆淮之垂头:“没线索!那小记者说是个男人单线联系的他,给了他一笔钱要他顶包,人现在还没查到。”顿了顿,陆淮之撇了撇嘴角:“我看这手法不像是商场上寻仇的,你那么招人恨,自己小心别让人背后捅了刀子!” “嗯!”简单的的一个单音节,萧祈渊下巴冷冷绷着,嗓音淡淡道:“你那边继续往下查。搀” 结束通话,萧祈渊抿唇指尖夹着手机把玩了一会儿,才又收回兜里。 抬眸看了一眼楼上紧闭着的卧室门,萧祈渊笑了笑,走到玄关,伸手从置物架的格里勾出了把钥匙,抬腿上楼到了卧室门口将钥匙插进孔里,轻轻一拧,木门应声打开。 房间里女人背对着他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东西看像在看什,专注的连他开门进来也没有发现,萧祈渊走过去,神色自然的从背后抱住了她,下巴靠在她肩上,轻声问道:“在看什么?” 她手里拿着的是她那支白色手机,不过屏幕黑了下去,他不知道她看的什么,竟还出神了。 显然,虽然女人极快的镇定下来,但刚抱她的那一秒还是像吓着一般,身体抖了下,没拿稳,手机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手机因为突然没电了,摔了一下,屏幕也没亮起来,晚心也没急着捡,伸手去掰萧祈渊的手,不让他抱。 萧祈渊哪能撒手,手臂又圈紧了几分,下巴在她肩头轻蹭着,流氓气息又露了出来,挑眉低声笑道:“不给睡,抱一下也不行了?” 晚心抬肘狠狠给了他胸膛一下,低叫道:“萧祈渊,你烦死了!快放开我!” 萧祈渊愣了下,说他烦死了? 一晃神的功夫,乔晚心已经推开他起身站了起来,后退两步,蹙眉看着他。 萧祈渊也跟着起身,脚步往前一步乔晚心就立刻后退一步,势要和他保持距离,脚下停驻,萧祈渊抬眸看了她一眼,嗓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怎么就一会儿就烦了?” “不是一会儿!”乔晚心纠正他:“萧祈渊,是一整天!一整天呆在一起,你难道不显腻?” 说实在的,两个人一整天什么也不干腻在一起,想想就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可事实上,他们的确这样过了一天。 说腻这个字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了,可才呆一天怎么会腻呢,萧祈渊弯唇笑了下,问道:“一天没出门,是不是闷坏了?” “不是!”晚心看着他加重了语气:“是烦你!” 她这会儿的情绪的确实有点不大对劲,萧祈渊上去抱了抱她,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他们站的地方右手边便是那一副巨型相框,只要稍微偏下头就能看见,晚心盯着那画面上的一对男女,瞳眸像是被针扎般睁不开眼。 掐了下自己,她忽的出声道:“萧祈渊,我不喜欢这幅照片!” 闻言,男人伸手捧着她的脸仔细看了下,抬眸又看了下照片,煞有其事抿唇道:“嗯,照片没有你好看!” 晚心无奈:“萧祈渊,我不是说这个问题,我就是不喜欢它放在房间里,你找人把它弄走,不然我去客房睡。” 女人嗓音里带着点烦躁,说完推开他就要走,萧祈渊一把拉住了她,拧眉脸色不太好:“晚心,你是真的不喜欢这照片还是想借此和我分居?” 照片一直放着,昨晚睡在这里也没见她表达不喜欢的意思,怎么就让她独自呆了一会儿,整个人情绪就全变了? “萧祈渊,我不想和你吵架,也不是要分居,就是觉得不喜欢行不行?” 她表现的很平淡却也很隐忍,萧祈渊眯了下眼,指尖挑起他的下巴,垂眸视线落在她脸上看了好一阵,才启唇淡淡道:“好,你不喜欢,我叫人把它弄走,以后别提分房睡的事,嗯?” 乔晚心没有回答,抬头,眸子中目光聚焦看进他眼底,嗓音温凉道:“萧祈渊,你好像很喜欢看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很喜欢看自己。 又好像不是错觉,他特别喜欢看,近乎执迷的喜欢,吵架没见面的那几天他甚至让人弄了这副巨照放卧室里,还说要天天看。 “喜欢!”对于她温冷的神色萧祈渊也不在意,低头亲了下她的唇角,低笑道:“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 晚心扯唇轻笑了下:“那我是不是要感谢我长了张让萧公子喜欢的脸?” “晚心”萧祈渊凝眸,神色不悦的瞧着她:“到底怎么了?照片不喜欢扔了便是,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没什么不满意的!” “那就别不高兴了,嗯?”萧祈渊松开手半揽着她的腰问道:“那去吃饭,你想在家里还是去外面?” 晚心想了下:“还是去外面吧?” 在家里他又教她厨艺了,说定最后被他闹的连碗面也吃不上。 萧祈渊扬眉笑了下,点头:“好,那去外面!” 推开他,晚心转身拿了包,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黑色的商务车,缓缓驶出,晚心坐在副驾的位置,偏头透过车窗看着华灯初上的夜色,整个人沉默着不说话。 萧祈渊薄唇紧抿着一道冷眸的弧度,拧眉,黑眸若有所思的盯着前方的路面。 半饷,身侧女人忽然转头,出声问道:“萧祈渊,你有没有觉得有人跟踪你?” 搭着放下盘的手一顿,萧祈渊转头,却是漫不经心的抿唇笑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哦”意识到自己的突然,乔晚心偏头目光落在窗外,低声道:“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萧祈渊垂眸看了她一眼,重复道:“随便问问?” “嗯!”晚心弯唇不自然的笑了下,道:“你那么招人厌,仇家肯定不少,说不定哪天就被盯上了。” 萧祈渊挑眉反问道:“我招人厌你还关心我?” 晚心瞥了下嘴角,看着快速倒退的路灯再不说话。 看着女人转过去的身影,萧祈渊面庞的笑容渐渐变得凝重。 同色系黑车里,一身黑色长裙的女人,长发遮住的半边脸,伸手从车窗口接过一个文件袋,淡声道:“你可以走了!” 在在窗外的男人却没走,恭敬道:“小姐,您的主治医生让我转告您,他希望您能回去配合治疗!” 女人低头伸手摸了摸右边的头发,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是!” 男人走后,女人才缓缓放下手拆开文件袋,从里面取出几张照片,仔细看了起来。 驾驶位坐着的男人盯着后视镜,看了一会儿后座长发垂落遮住容颜的女人,转身,担忧道:“小姐,您就这样让人潜到萧祈渊的别墅里拿照片是不是太冒险了?要是被他发现,您会有麻烦的!” 女人头也没抬:“那间房他从来就没进过,不会发现的!” “可”男人看着她手里的照片,犹豫道:“小姐,先前发去的那些照片真的有用吗?” 女人闻言轻笑了下,却是嗓音微凉道:“阿良,有没有用就看祈渊他是不是真的爱上那个女人了!毕竟他的心思我从来都没有猜透过。” “哦,对了!”女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萧老太那边想办法通知她,自己最疼爱孙子的婚礼她怎么能不来参加?” “小姐,萧祈渊结婚难道不会通知萧老太吗?” “他啊?”女人笑道:“大概是要先斩后奏,可能会想办法让她婚礼结束后再来,你让人注意一下,一定要保证老太太准时来参加!” “是的,小姐,我会让人注意的!” “那我们走吧!” 92.92怎么,你现在连自己老婆的样子都分不清了么? 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卧室里的那幅巨照已经搬走了,房间里还添了不少的装饰的东西,连床单被子的颜色也换成了她喜欢的浅色系。 像是完全由以前沉闷深重的色调变的温馨舒适。 猛一进来,晚心还以为进错了房间,站在门口愣了下。 萧祈渊跟从身后抱着她,抿唇轻声问道:“叫人照着你房间布置的,喜欢么?悦” 一顿饭的时间,房间变了个样,晚心被他带着往里面走,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叫人布置的,没看到你打电话啊?” 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没看见他给谁打过电话。 萧祈渊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除了打电话,我就不能发信息么?” “能!”晚心推开他:“我先去洗澡!搀” “嗯!”萧祈渊逮着她的唇亲满意了才放开,低声道:“去吧,我去书房处理点事,很快回来!” 晚心一边拿衣服一边小嘴嘟了句谁要你回来就进了浴室,关门的时候,仍不忘把门从里面锁好。 萧祈渊深眸盯着玻璃门轻笑了声,良久才徐徐淡淡的收回目光,转身往外走。 十分钟后,乔晚心从浴室出来,萧祈渊还没回来。 慢慢擦干头发后,他还是没回来,晚心就直接上床睡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隐约感到身侧的床垫陷了下去,随后腰上被缠住了贴近一个温暖炙热的胸膛。 呼吸里熟悉的气息,晚心不看也知道是萧祈渊,可他抱着她一直亲个不停,动静虽小,晚心还是被闹的皱紧眉头不满的哼了几声。 今晚还算好,萧祈渊闹了一会儿就抱着她睡了。 可最近几天,像是故意不让人睡好觉似的,半夜嗓子干的的难受,她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眸子起来喝水,杯子还没举到眼前却猛然发现身侧的位置是空的。 没有萧祈渊的影子,隐隐约约的好像记得昨晚他还抱她来着的。 喝完水放下杯子,晚心拉开门出了卧室,楼下没开灯漆黑的一片,所以一开门很容易就看到书房门缝里泄露出的一缕亮光。 晚心走过去,站在门口朝里看了一眼,萧祈渊还穿着睡衣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正在看手里拿着的东西,揉了揉眼睛晚心才看到他手里那个白色的长方体,正是她的那支手机。 他的指尖在上面滑动,晚心推开门就跑了进去,一把从他手里抢回自己的手机,皱眉不悦道道:“萧祈渊,你怎么顺便翻别人东西啊?” 女人身形玲珑娇小,动作却很敏捷,萧祈渊没想到他她突然醒来,一时不防手里东西被她抢走时,还怔了下,女人就开始撅嘴对他不满了。 挑了挑眉,萧祈渊笑道:“你是我老婆,怎么会是别人呢?” 他的意思是翻看老婆的东西是天经地义的? “萧祈渊,你这是偷窥别人*知不知道?” 晚心睨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走。 萧祈渊淡淡哦了一声,起身跟着她进了卧室。 晚心上床关灯要睡觉,萧祈渊不让,把她从被窝里捞了出来,让她面对自己坐着。 本来没睡好她就有些不高兴,这会儿又不让她睡了,晚心恼了,半睁着眼冲他叫:“萧祈渊你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 “乖~一会儿再睡。” 萧祈渊摸了摸她的脑袋,诶祈祷安抚作用,反倒一下让乔晚心给挥开,烦道:“萧祈渊,你摸小狗呢?我要睡觉,不想等!” 说完,晚心闭着眼要往下躺,萧祈渊看她那迷糊和瞌睡的抓狂的小模样笑了笑,干脆手臂一勾把他带到怀里抱着:“乖,我有事问你,问完了再睡!” 晚心实在是睁不开眼了,靠着他的肩膀躺在他怀里,眼皮一点点往下耷拉着,视线又模糊变成漆黑,烦就烦在,她眼睛一闭萧祈渊就吻着她的眼睛,还用牙齿轻轻地衔着眼皮往上掀。 唇齿捡的力道掌握的堪称精准,不轻不重的既不会弄疼他,又撩拨着不让她闭眼,像是逗着她玩一样,一下一下玩的不亦乐乎。 乔晚心一下就恼了,起身狠狠推了他一把,一脸烦躁的骂道:“萧祈渊,你是不是有病啊!大半夜的,什么事不能明天问,非得现在!” “乖,问完了你就可以睡了!” “萧祈渊,你真是烦死了!”晚心嘟着嘴,嗓音里委屈的不行:“那你快问,我要睡觉!” 看她耷拉着脑袋,晃晃悠悠的就要倒下,萧祈渊伸手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又拿被子将她裹好,柔声道:“乖,那你睁眼看一下,这些照片是谁给你的?” 眼皮动了动睁不开,萧祈渊伸手温热的指腹放在她她太阳穴揉了揉,像是轻哄般:“乖,就睁一下眼,一下下,跟我说说这些照片谁给你的?” 晚心一脸烦躁的哼唧了几声,艰难而缓慢的掀了掀眼皮,看他手指极快的在手机上翻过几张照片,然后屏幕定格在最后一张。 看样子他是把她手机的照片传到了自己的手机上,选了几张给她看。 是之前在医院那个小朋友给她的牛皮袋子里装着的,后来她拍了下来发给楚向东,然后那些照片忘了删除。 “我不知道!”晚心又闭上眼,小嘴不满的嘟着:“有人叫一个小朋友给我的。” 他的话也再意料之中,给她东西的人隐匿着,连陆淮之都没查到,就更不可能让她知道了。 “那最后一张呢?”虽然她逼着眼眸不看,萧祈渊还是把手机打开把最后一张照片给她看:“这张是谁发到你手机上的?” 最后那一张是有号码发过来的,跟之前的不是一起的,他还看了发送时间,昨晚的凌晨一点钟。 照片很眼熟,就是原来房间里放着的那副。 同样的景色,同样的地点时段,不同的是画面上她的身影像是经过处理了有点模糊,穿的是一身大红色长裙。 他记得晚饭前的时候她突然情绪不对说不喜欢墙上的那副,那她之前拿着手机看的东西应该就是这张照片,明明都是她,为什么突然间说不喜欢? “晚心,宝贝儿~”萧祈渊看着怀里睡颜恬静的女人,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脸:“跟我说说,最后一张照片是谁发给你的?还有没有别的?” 再次被弄醒,乔晚心挥了挥他的手,小脸委屈的皱在一起,嗓音染了浓浓的哭音:“萧祈渊,我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没了声,男人的手又开始乐此不疲的撩~拨她。 已经连续三天都是半夜被折磨的睡不成觉了,今晚他又这么折磨人,任她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了,一下子爬起来,抓着他狠推了下:“萧祈渊,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要不睡就滚出去!” 男人也不在意,笑着贴了过来,诱~哄道:“乖,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不喜欢那张照片,里面都是你自己为什么不喜欢?” 一而再,再而三,晚心觉得脑袋的睡意都被胸口的烦躁化成了怒气,抬手一巴掌挥了过去,拿着手机举到他面前,嗓音冰冷道:“萧祈渊,你他妈给我看清楚,这是我吗?这是我吗?” 那一巴掌声音响亮,打的很重,震的她手都在发麻发烫,除却以前,这是她这段时间发脾气最大的一次,吼完,还把手机摔倒了男人脸上。 一时间,空气像是停止了流动,除却听到胸口因怒火中烧而剧烈起伏的声音,偌大的房间里静的让人受不了! 萧祈渊还保持着被打后的姿势,英俊的脸上清晰的五指印,还有颧骨处的一小块淤青,嘴角也像是有一丝血迹,他抿着薄唇垂眸,一动不动,眼下被子上的手机屏幕正好是那张照片。 晚心推开他,抱着枕头从床上下来,转身回头看他的时候,他已经坐直了身子,抿唇将嘴角的血色敛净,捡起手机对着图片认真看,像是在低声自语:“晚心,这怎么会不是你?” 乔晚心愤怒的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掀唇,眉目间慢是浓浓的嘲弄:“萧祈渊,谁知道这是你和那个女人的照片,你不是整天老婆老的叫我么?怎么,你现在连自己老婆的样子都分不清了么?” 看着男人低头失神自语的样子,晚心狠捏了下手心,转身,声线轻而冷漠道:“我从不穿红裙!” 自爸爸去世后,她就再也没穿过大红的裙子。 所以,那上面不是她! 93.93总裁的脸好像被人打了,现在整个公司都传遍了 桥晚心拿了枕头去客房睡,本来是困得要死,被萧祈渊几次弄醒心里又烦又怒,怕睡不好,出来的时候把自己用的枕头都呆了出来,可终归还是没睡着,脑袋昏昏沉沉的,难受的不行。 这是领证的第二个晚上,她怒火忍无可忍,还狠狠扇了他一个巴掌,拿手机砸了他! 想着,头也跟着疼了起来,这还仅仅是第二天就已经是这样了,那以后两个人要相处下去,晚心使劲按着额头都不敢想该怎样过! 而且现在是,萧祈渊真的是越来越烦人了! 一夜睁眼到天亮,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晚心伸手触摸着那些光芒,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了。 现在还很早,晚心听见外面有轻微的开门声。 大概是萧祈渊起床了,不一会儿脚步声渐近,像是朝着这边来了,门从外面推开的瞬间晚心闭上了眼睛。 昨晚到了今天这种状况,她不知道带怎么面对! 门被关上,一串脚步声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晚心捏了捏酸疼一夜的额头,转了个身,背对着门口,等着萧祈渊出门才起床。 洗漱完下楼的时候乔晚心完全没想到萧祈渊竟然没走,像是刻意等着她似的静静坐在餐桌前,面前的早餐一看就是他做的,放着一口没动,目光淡淡的不知投注在什么地方。 他左脸上的巴掌印记昨天没经过处理,早上看起来青紫的痕迹更加明显了,落在他英俊的面庞上显得格外刺眼! 但好在脸没肿起来,晚心也没想到昨晚她下手会这么狠,一怒之下竟然…..搀. 两个人都没说话,萧祈渊连头也没抬,一大早气氛挺尴尬的,晚心原本也不想和他打照面,转身正准备走,男人却恰在此时,开口出声道:“吃了早餐再睡!” 很平和很淡的语气,像是忘了昨晚上发生的事般,又像是还介意着,脸上也是一派淡漠的表情。 晚心停了下,没转身,一边上楼一边拒绝:“不用了!”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不解气么?现在还想闹脾气不吃东西?” 男人的嗓音子背后徐徐传来,晚心抬脚上了最后一个台阶,转身,面无表情的脸有一丝裂纹,一双眸子看着他:“萧祈渊,你别给我说什么吃了再睡,我现在就是一点也不想吃,并且也不想看见你,只想睡觉!” 说完,快步走到客房推开门进去。 餐桌前,萧祈渊冷漠的扯唇,一把推开眼前的盘子,起身捡起钥匙和手机大步走了出去。 总裁办公室外,一众秘书高管站在门口战战兢兢,谁也不敢敲门。 *oss好几天没上班,一来公司就心情不佳,哦,是极差! 整个公司连小职员都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一口,唯恐遭殃的是自己。 从来没见过那个男人一身阴沉可怕的模样,脸上还有一个清晰完整的掌印,颧骨的地方还是淤青的。 一早就听到几个新来的小职员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说是那巴掌小巧,总裁一定是被女人打的。 上前训了他们几句,甭管谁打的,老板不高兴,倒霉的是他们! 这不,拿着文件,一脸担忧的站在门口,陈琦抬起敲门的手怎么也落不下来。 身后还有七八个人,个个眼都不眨一下满含期待的看着她,嗓子压的低的不能再低的叫她快点快点,有的甚至都不敢出声,焦急的用口型催促着她。 “都堆在外面不用上班了!” 忽的,男人冷漠凌厉的声音传了出来。 吓得门外一众人受惊鸟兽般一哄而散,眨眼间就跑的全没了影子。 跑之前,陈琦不知道被推了一把,手下意识寻找支撑握到了门柄上,吱呀一声,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踉踉跄跄冲进了办公室里,人也差点摔倒。 急忙稳住身形,陈琦理了理因狼狈而稍有凌乱的额发,立刻站好,收敛情绪,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处,恭敬道:“萧总早上好!” 满脸阴郁的男人一把扔了手里的钢笔,抬眸冷冷瞥了她一眼:“我雇你来就是为了让你来跟我说早上好?” 他的样子像是早上好? 陈琦:“……” 果然是老板的心情不好,他们也没有好日子过! 极快的调整好自己,陈琦走上去,将手里的文件打开恭恭敬敬的放到他面前:“萧总,这是企划部刚送上来的关于鹿城区的企划案,请您过目。” 萧祈渊拿着翻了几页一甩手啪的一声仍到桌上,冷声道:“重做!年收益增长不清楚!” “是!萧总!”陈琦拿回文件,躬身鞠了下腰:“如果您没什么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陈秘书!”萧祈渊叫住了她,淡声吩咐道:“你去十楼坊买份早餐给太太送去,看她吃完了再回来!” 陈琦愣了下:“太太?” 总裁结婚了? “怎么?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陈琦立刻回道:“没有!萧总,我这就去!” 从总裁办公室出来,陈琦把文件交给其他人,就提着包急匆匆的赶去十楼坊,买了早餐又急忙赶到总裁住的别墅。 别墅里没佣人她是知道的,她没钥匙也开不了门,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有动静才伸手按了门铃。 看到一身浅色衣衫来开门的女人,陈琦一点也不吃惊,笑道:“太太,现在让我过来给您送早餐!” 晚心颔首微笑:“谢谢,进来吧!” 陈琦提着早餐跟着她进来,走到餐厅把食物一样样取出来放到桌子上,远远的退到一旁才抬头笑道:“这都是萧总特意吩咐让我为您买的,您请用吧!” 虽然曾被教训过还差点丢了工作,也知道老板的的*不能好奇,但陈琦还是忍不住仔细打量起这位乔家千金,现在的萧太太。 皮肤白皙细嫩,五官精致漂亮,当真不愧是温城数一数二的美人 以前有幸见过几面,每次见她都是温温婉婉的淡笑着,可想到自己总裁脸上五指清晰的青紫痕迹,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平素看上去温静娇弱的美人不会有那么大力气去打人吧 把自己总裁打的那般…….嗯,惨不忍睹! “陈秘书!”晚心拾起勺子抬头看了她一眼,浅笑道:“你这样看着我,我吃不下。” 陈琦一愣,连忙收回目光,,低头抱歉道:“不好意思,太太!” “没事!”晚心搅着碗里香浓的的红豆粥:“我这边没事了,你可以先回公司了。” “那个,太太,萧总说让我看着您吃完再回去。” 晚心响起他早上那个样子,叫人看着她吃饭这种事他绝对干的出来,于是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舀着碗里的粥慢慢喂给自己。 一直看她吃完,陈琦这才重重舒了口气,没想到如释重负的吁声太大,大的乔晚心都听到了,放下勺子,就随口问了一句:“陈秘书,怎么了?” 陈琦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语气放松了些:“老板心情不好,我们这些底下人日子也不好过。萧总知道你吃了他定的早餐,估计心情会好点,我们也跟着好过了!” 自家总裁对太太的在意和特别她是看得出来的,今天明显是两人在生气,可总裁还是特地定了餐让她送来,交代一定要看着太太吃完才能回公司。 所以,总裁夫人才是掌管着他们的命运啊! 听她说完,晚心愣了下,想到萧祈渊早上是冷冷淡淡的,可并不见得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怎么差的连秘书都看出来了,不会就是因为他做了早餐让她吃,她没吃的原因吧? “那个……他心情很差?” “是,太太。”陈琦反倒没那么拘谨了:“特别差,还特别吓人,我们都不敢往里面送文件,早上就送了一个还被打回去重做了。” 陈琦说着看了看她,小声又几分故意说道:“总裁的脸好像被人打了,现在整个公司都传遍了!” 看到乔晚心脸上的通红和嘴角尴尬的笑,陈琦确定了是总裁太太动的手,一下子都惊呆了! 实在难以想象,自家总裁是做了多么不可饶恕的事,让一个名媛千金打起人来下手这么狠! 94.94萧祈渊,你真是脏死了 其实乔晚心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不知道是因为照片上的女人还是仅仅因为萧祈渊认错了人,只是她却很清楚一点,这件事终归是在她心里扎下了一根刺。 很害怕哪一天它露出尖锐冰冷的利刃刺伤的是自己。 这几天像是进入了冷战时期,本来就清冷的别墅里如今显得更加清冷了。 乔晚心每天早上等萧祈渊出门才起床,晚上他还没回来早早就回客房锁门休息,尽量避免和他碰面悦。 他回来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不过总归是会回家,最晚的时候是半夜,乔晚心起来喝水听到楼下有动静。 也是从那晚她才知道,他每天晚上都会在客房门口停留一会儿才去休息,早上也会做好早餐,不过却不会再坐着等她了。 早餐都是按照她喜欢的样式准备,像是算好了她起床的时间,让食物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 乔晚心每每看着那些早餐,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搀。 嫁给萧祈渊真的没有一点不好,他符合所有女人对人生伴侣的幻想,就连生气他也会体贴备至,心细入微的对你好。 嫁给这样一个男人,真的,没什么不好。 陪乔老吃过晚饭,乔晚心从医院出来,接到了陌生电话。 她不知道是谁,才一接通,里面就从来男人暴躁的吼声:“乔晚心,你他妈要想让祈渊喝死在外面是不是!” 乔晚心没想到一上来就被吼被骂,愣了下:“陆总?” 可不是,这标志性的声音,也就是陆淮之了。 陆淮之哼了哼:“乔晚心,你这种没良心的女人,祈渊要是喝死在外面了,你就得守寡!” 这话也是够难听的,乔晚心抿了抿唇,问道:“陆总,你这是在咒他?” “呸呸呸!劳资才没闲工夫咒他,特么,度个假也不安心,你们都结婚了,还闹什么幺蛾子?” 乔晚心换了只手接听:“陆总,我有点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哼!你们这些女人,整天爱不爱的挂在嘴上能定个屁用,老公都要醉死了也不知道关心!” 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吧? 醉死,喝死在外面,可萧祈渊不是每天都回家,而且她也没闻到酒味儿啊! 愣了愣,晚心还没说话,电话里陆淮之的嗓音又传了出来:“乔晚心,不管爱不爱的,反正祈渊对你是用了心的,不然不会使唤劳资跑到意大利请人做婚纱,又去法国定什么花的,都结了婚了,祈渊以后就归你管了,有事没事别来烦我!” “那个,陆总” “人在夜不归,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爱去不去!” 晚心扶了扶额头,也是无奈了,她连句话都没说上就被他打断,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该说的都说了是什么意思,她只听出来,他句句含沙射影都是在骂她不知好歹,没良心之类的。 让她震惊的是,萧祈渊竟然让他去请人做婚纱还去国外订花。 那天他好像是问了她喜欢什么样的婚礼,可当时她并没有很在意。 毕竟,两人已经领过结婚证了,对于现在的感情状况,她觉得隐婚是最好的方式,从没想过要大肆张扬办什么婚礼。 上车报了地址,晚心捏着电话给陈琦打电话。 虽然被陆淮之一顿骂的莫名其妙,可他有一句话终归是说对了,结了婚,萧祈渊就归她管了,要真醉死了,她可不就得守寡吗? 谁让她现在挂着萧太太的名号呢? 车子到了夜不归,陈琦已经等在门口了,看到车子停下急忙过来来替她开了车门,职业的微笑道:“太太。” 乔晚心下车冲她点点,问道:“萧祈渊在那个房间?” 在夜不归这种地方,身份尊贵的客人一般都会长年预留一间贵宾房,萧祈渊恐怕也不例外。 “萧总在1206,我带您过去!” “嗯!”晚心点头跟着她一起往里走。 这个地方不算陌生,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她差点被算计,还是萧祈渊救了她,后来就再也没听那个算计她的城建李总的消息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一进门,震耳欲聋的喧嚣混杂着五光十色的霓虹闪射,让人头昏眼花,晚心扶着突跳的额头快步穿过昏暗的长廊和陈琦一起上了专属电梯直达12楼。 出电梯时,陈琦朝她躬身道:““太太,您左手边的房间就是,我不陪您过去了!” 晚心疑惑的抬了抬眉,就见她笑着解释道:“萧总不允许我跟你说,他今天已经陪客户喝了一整天,现在还.....我只好给陆总打了电话,要是总裁知道我把您领到这来…” “嗯”晚心抿唇:“我知道了,你走吧!” 陈琦又从包里翻出一张卡递给她:“太太,这是房卡,给您!” 晚心从她手里接过,拎着包朝左手方向走去,很容易找到房门后,刷了下卡,晚心推门而入。 虽然早有准备,可一进去,那股子烟酒混合掺杂的刺鼻味道还是熏得她呼吸一窒。 晚心立刻捂住口鼻,胃里却翻滚像是要把晚饭没消化的食物吐出来似的,空气里更像处在云里雾里一般,模模糊糊的只能辨大致分辨物体的摆放位置。 地上扔了很多的空酒瓶,晚心小心避开障碍往里面走,越靠近地上散落的酒瓶就越多,一个挨着一个,凌乱的铺了一地! 晚心看着一地的狼藉,垂眸叹了口气,萧祈渊他这是喝了多少啊! 怪不得,陆淮之要用喝死这个词,酒量再好,照这个喝法不死也得胃穿孔吧? 男人的外套仍在沙发上,人却不在,晚心弯身正要伸手去捡他的衣服,忽然听见有细微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抬眸,循声望去,晚心才发现这是个套房,里面好像还有房间,只是门的颜色和墙体一样又加上烟雾熏得,她才没注意到。 又是一声响动,像是酒瓶掉在地毯上发出的沉闷声,晚心起身慢慢走过去,推开门。 依旧是很浓重的酒味,还有......女人的香水味。 和外间不同,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卧室,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很大的床,此时没有烟雾缭绕的模糊,一切都很清晰。 强烈的视觉冲击下,晚心下意识的瞳孔剧烈收缩起来。 几秒后,她靠着门框看着床上的一对男女,弯唇冷笑了下。 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滚床单? 她猜,陆淮之让她过来肯定不是为了来看着一幕的吧? 这么狗血的一幕,大概就是形容酒后乱~性这四个字的! 洁白的帝王床上,男人眯眼慵懒的半靠着床头,胸前的衬衫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手垂在床下,还勾着一瓶酒。 反之,趴在他身上的女人就显得格外的…..卖力! 晚心凝眸,唇角挽着笑意,扬眉,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穿着暴~露还衣衫半解的女人趴在自己男人身上尽情卖弄风~***。 快十分钟了,男人依旧没什么反应,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似的,晚心站的脚都累了,那女人却还是不死心般想尽了各种办法。 其实挺有意思的,至少现场直播和看片的视觉反差太大! 晚心脸不红心不跳的撑着下巴看得都替那女人心酸,真的特别想上去提醒她,她身下的这个男人有隐疾,提不起性~致! 可想了想,最该心酸的难道不应该是她吗? 嫁给了这样的一个男人。 女人低头停了会儿,像是很艰难地下了某种决心,然后极快的俯身,涂抹鲜红的嘴唇眼看就要碰到男人的薄唇。 乔晚心心头一滞,那一刹那,却见男人忽的睁眸,眼中寒光一闪,伸手将身上的女人扔了下去。 估计是下手的力道太重,尽管地上铺着柔软的毛毯,女人还是疼的腿脚蜷缩,脸上极其痛苦却紧咬着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也就是这个时候,男人猛一抬眸看见了她。 “晚心~“ 乔晚心一直看着他们,所以男人抬头的瞬间眸底中闪过的一丝慌乱,她看的清清楚楚,笑了笑晚心捂着鼻子走过去,一脸嫌弃瞥了他一眼:“萧祈渊,你真是脏死了!” 95.95老婆,我只想和你滚,滚一辈子” 被当场抓~奸,萧祈渊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去抓乔晚心的手,可乔晚心像早知道他会有此动作般,一脸十分嫌弃的表清躲开他的触碰,皱眉道:“萧祈渊,你太脏了,别碰我,恶心死了!” 说完她转身走到已经爬起来瘫跪在地上的女人面前,居高临下的轻睨了一眼,嗓音含笑道:“去把萧公子扶起来,找辆车把他送回去,如果到家了她让你留下你就留下。” 女人立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叫道:“不,乔小姐,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救救我,救救我,我真的不敢了…..” 夜不归的姐妹圈里都知道,萧祈渊是最不能容忍女人触碰他的唇的,可面对这样有致命诱~惑的男人,她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敢...... 看着女人边求着手就要去抓住她的脚,晚心拧了下眉躲开了。 这女人她是见过的,先前她惹恼了萧祈渊那回,他一天一个女人的换着,最后换的就是这位,那时候没画这么浓得妆,看上去有几分温婉妩~媚,现在看来还真是错的离谱! 乔晚心现在看着他的脸,胃里一阵阵的犯恶心! 当初,萧祈渊还说他们跟她都有相像,果然如陆淮之所言他还真是没品位到什么货色都能入眼! 眯了眯眼,晚心扯唇冷声道:“我可没这么大本事,救不救你的,你不如求求萧公子!” 不知道是哪点惹了萧祈渊,但是看她吓成这样大概是害怕的紧。 女人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急忙跪爬到床边,拉住男人的西裤:“萧公子!萧公子,求求你…..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晚心看她跟演苦情戏似的,哭的脸上的妆都花了,可男人仍是无动于衷的躺在床上,没听见似的眸光紧紧盯着她搀。 黑眸聚光,视线清晰,那样子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醉酒的人。 没过几秒,男人像是被脚边的女人哭声吵得烦了,抬手按了内线,冷声道:“把人带走!” 女人身体一颤,垂死挣扎般抱着他的脚一个劲哀求,就差磕头了。 夜不归的规矩他听说过,凡是得罪客人被赶出去的都要受重罚,具体怎么罚,她却没听过,不过看女人惊怕的模样,想必是不轻!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保镖就进来了,躬身叫了句:“萧公子!”然后扭着女人的胳膊就要拖走。 晚心看着浑身散发恶劣气质的男人,抬眸冲黑衣保镖道:“萧公子说他很满意!” 人被带走,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萧祈渊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连眼也没眨一下。 乔晚心侧身站着,眉目间满是嘲讽:“萧祈渊,你这样真不像个男人!” 萧祈渊动了动像是要起身却没起来,看着她抿唇笑了笑:“她想碰我,自找的!” 这也是他的理由? 乔晚心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萧祈渊,男人来这种地方找女人不就是想玩的吗?你现在跟我说,她想碰你是自找的,那我看她骑在你身上,你全身上下被碰了遍的时候也没见你多不情愿!” “你都看见了?” “看见了,从头看到尾!” 乔晚心看着听完她说完这句话眸子明显转淡,瞳仁渐渐涣散的男人,抱臂冷声道:“萧祈渊,你还不起来是想醉死在这里吗?” “我醉死你会关心么?”问完没等回答他自嘲般哼了下,低声道:“我和别的女人上~床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关心我?” 这两者的必然联系,乔晚心不想知道,可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为了让过她在乎所以找个女人上~床吗?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会来!皱了下眉头,乔晚心启唇不耐道:“萧祈渊,你走不走,不走我要回去睡觉了!” 说完,晚心看也没看他的抬步就要走。 “别走!”身后萧祈渊叫住她,轻声道:“晚心别走,我喝醉没力气了,你扶我一把好么?” “没力气?”晚心冷嗤:“扔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没力气?萧祈渊,你要走就自己起来,要么就不要回去!” 下手那么重,她又不是没看见,现在才说喝醉没力气装柔弱骗她,想都不要想! “晚心,乖,没骗你,扶我一把好么?我想抱抱你。”男人嗓音沙哑轻柔的几乎呢喃:“乖,我想抱抱你~” “脏,萧祈渊,我嫌你脏!” 留下这一句话,也不管身后男人怎么样,晚心踩着高跟鞋就走了出去。 远离了里面的喧嚣糜烂,晚心站在路边捂着胸口深深呼了几口气才觉得腔道里没那么不舒服了,招了辆车刚坐上去,就看到门口萧祈渊出来了,被人扶着,步子不太稳,但一双眸子却很快的找到了她坐的这辆车。 晚心视线落在正向这边走来的男人,淡淡收回目光,报了地址让司机开车。 既然想回来,他自然就有办法回来! 事实证明她没想错,男人甚至比他早一步到家,歪歪斜斜的靠着车门,眉眼含笑的看着她下车,进门,然后拦住她。 一靠近,身上浓烈的难闻的气息扑鼻而来,晚心皱了皱眉头,退后一步,低声嫌弃道:“萧祈渊,你身上难闻死了,离我远点!” “晚心~”男人眼神不似先前清晰,此时淡淡覆着一层迷离,微微偏着头看她,语气里竟然还很委屈:“你今天好不容易肯见我,却一直说我身上脏,难闻,真的难闻么?” 说着他还自己抬手闻了闻。 乔晚心已经直接的不想理他了,侧身从他旁边走过去,上楼,进了客房就把门锁了。 从夜不归出来,身上沾了味道,一路上也散的差不多了,可就是觉得难闻,拿了衣服进浴室,洗完澡出来,晚心干脆把衣服都丢进了垃圾桶。 头发还没擦干,萧祈渊就敲门来了,一声接一声的不停,也不说话。 晚心有点烦的一把拉开门:“萧祈渊,你烦不烦?” “不烦。”男人嗓音轻轻地柔柔的:“一点也不烦,晚心,我想抱抱你,身上都洗干净了,不脏也不难闻了!” 他短发上还在往下滴水,身上的衣服也有水珠浸湿的地方,像是洗的匆忙,身上水分没擦就穿了衣服,洗没洗,她不是没长眼睛,看的出来! 不知道是他理解有误还是故意借酒劲装糊涂,她说的脏,是更深层次的脏,不是洗洗就会干净的。 “萧祈渊,有什么事以后说,我想睡觉了!” 萧祈渊想伸手默默他的脸,一下被她躲开,讪讪收回身侧,眼神也跟着暗淡了,垂眸嗓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晚心,还是不肯原谅我么?” “就这一次,就一次,晚心,我不过认错了人,你生气打算以后也避我一辈子么?” 直到现在,照片的事,她一直不敢深究,也不知道自己是生气他认错了,还是介意照片上那个女人。 晚心抿唇想了想,温温凉凉道:“萧祈渊,对于你,以前我避无可避,现在也没有想过要避开你一辈子子,毕竟我爷爷还要靠你救命,不是吗?” 男人垂着眸:“晚心,我知道,你不用提醒我你是为了什么才嫁给我的,可现在不一样了,晚心,我好像舍不得你生气了,也不想跟你分床睡。” “萧祈渊,如果你是表白,我想还是明天吧,毕竟今晚你才和一个女人躺在一整床上,现在再跟我说情~话,会让人觉得恶心!” 男人眸子倏地亮了许多,一把上前紧紧抱住她:“晚心,晚心,你介意,你介意我和别的女人!” 毕竟是自己的男人,说不介意是假的,不过是想着他即使想找女人也是有心无力,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介意而已。 不然她会有心思看他现场直播? 不过想着那女人趴在他身上搔~首弄姿而现在他又抱自己,晚心浑身都觉得不舒服,使劲挣了几下没挣开,皱眉低叫道:“萧祈渊,你给我放开,和别的女人滚完又来抱我,恶心死了!” “没滚,晚心。”萧祈渊将头埋在她长发掩盖的脖颈里,低声喃喃道:“我没碰她,老婆,我只想和你滚,滚一辈子!” 闻言,晚心推他的手一顿,怔了下。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老婆,比起他叫萧太太来似乎多了那么一层亲密亲昵的味道。叫她心里衍生出一种别样的奇异感觉。 96.96你看,女前男后,咱们总裁肯定是个妻管严 昨晚,萧祈渊硬是要跟她睡客房,鉴于他在也不贵的表现,乔晚心严词拒绝了,把他赶出去后关灯睡觉。 这大概是几天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一觉睡到自然醒,乔晚心洗漱完开门看到萧祈渊站在门口的时候还下了一大跳。 那男人有时候疯的厉害,抱着她一边亲一边下楼,他闭着眼每走一步晚心都害怕自己会滚下去,两条细细的手臂紧紧圈着他的脖子都不敢有一丝懈怠悦。 一吻作罢,萧祈渊把她放到餐桌上坐着,两手撑在她身侧,晚心满脸潮红的趴在他肩膀小声喘息。 “晚心~” 男人沙哑的嗓音透露着丝丝性感,与她交颈相缠,轻喃的声音就贴着耳蜗,尤其是说话的时候,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娇嫩的皮肤上,惹起层叠的痒意,晚心攥着他外套的手指松了一点,紧低着脑袋去推他:“萧祈渊,你起开!” 她嗓音柔柔弱弱的,不像平常的羞恼,染着几分害羞和撒娇的意味。 难得她有这样娇~媚的时候,萧祈渊当然不肯放手,揽着她的腰肢向后压了一点,薄唇贴着她脖颈的皮肤,一边轻吻着,一边嗓音黯哑轻柔道:“再抱抱,好久没抱你了!” 虽然只是几天时间,可他真的感觉很久了很久了搀! 晚心后背悬空,只得双手抱着他的腰借以支撑,脸颊紧贴着他的,睁着眸子看他埋在自己颈窝的脑袋,微微失了神。 时常有种错觉,萧祈渊其实是爱她的,或许,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十几分钟过去,好不容易等他放开,桌上的早餐已经渐渐失去的温度,不能吃了。 晚心坐在桌边拿眼睛瞪他:“萧祈渊,粥都冷掉了,你让我吃什么?” “出去吃!” 乔晚心瞪眸看着他,精准扑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立刻摇头,嗓音清脆道:“不去!” 谁知道他又打的什么主意,反正不去就对了。 朝着厨房看了一眼,晚心伸手戳了他一下,努努嘴:“厨房没有了吗?你不会就煮了一份吧?” “没有!”男人说着勾唇一笑,俯身将她拦腰抱起来,抵着她的脑袋低笑道:“我们还是去外面吃吧!” 他就跟土匪抢亲回老窝似的抱着她步子迈的又疾又快。 晚心一看他唇角的坏笑就知道有猫腻,拉了拉他的手臂,问道:“萧祈渊,你又打的什么坏主意?” 男人抱着她的臂膀掂了掂好空出一只手从口袋了摸出钥匙,解了锁,一边将她塞进车里一边低笑道:“宝贝儿,你是我老婆,我能对你打什么坏主意!” 关上车门,他俯身贴着车窗口,煞有其事分析:“会打你的坏主意的都是别的男人!” 晚心心里暗骂了句鬼才相信,见他插钥匙就要启动车子,急忙道:“萧祈渊,你要带我去哪?我还没换鞋呢?” 脚上还穿着粉色的拖鞋,真要这样出门还不被人笑话死! 萧祈渊看了看她脚下,说道:“那我去拿,你想穿哪双?” “不用,我自己去!” “不行!”晚心才一动就被他拉了回来:“我去拿,你不许下车!” 这叫没打坏主意?晚心翻了下眼:“萧祈渊,你这是闹哪样,再磨蹭下去就该吃午饭了!” “那你就乖乖的等我!” 晚心看着他下车,然后……还把车门锁死了! 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晚心撇了撇嘴往后一靠,拿双鞋的时间,他这是防谁呢?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男人就拎了双鞋折返回来。 晚心换完鞋空档,车子上了大道。 速度很快,他一只手轻松地操纵着方向,另一只手从兜里摸出手机打电话。 晚心听他语气像是对下属吩咐般说道:“去买两份早餐送到公司!” 她这才明白,这男人竟然是要带着她去上班! “萧祈渊”乔晚心眼角抽了下,转头甚至都有点惊讶的看着她,撇嘴问道:“你还能再丢人一点吗?” 问完,晚心看着身侧的男人,他竟然还一扬眉,理直气壮勾唇反道:“我又不是带别人老婆上班,有什么丢人的?” 乔晚心“……”这话还有回答下去的必要吗? 二十分钟的路程,车子稳稳停在萧氏大楼门前,看着过来泊车的保安从萧祈渊手里接过钥匙,晚心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 他还特意叫保安停车,分明就是故意的! 晚心瞪了一眼替她拉开车门,唇角勾着深笑的男人,抬脚下了车。 脚尖触地的前一秒,她忽然瞥到男人唇角一弯,动作迅速的长臂一勾就将她带进怀里。 晚心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勾着她的腰上了台阶走进公司大厅。 她的鞋跟堪堪处着地面,整个人完全就像是被他半抱着走进来的,晚心抬眸刚想推他,不经意间看到看到几个前台接待一脸被雷劈傻了一般睁大了眼看着她,脸一下子就红了! 果然,没有再丢人,只有更丢人! 于是…… 萧氏总裁带着据确定已经成为萧太太的乔晚心来上班的消息从两人踏入公司的那一刻开始,便如星火燎原之势迅速在整个萧氏大楼蔓延开来。 一路上迎接了无数过于热情的目光和问候,晚心真心做不到像身边的男人般脸不红心不跳还一脸得瑟的表情,重要的是,他竟然乘坐员工电梯,简直是让一众员工受到了惊吓! 晚心恼怒的掐了一下他,压低声音道:“萧祈渊,你别跟我说你没有专属电梯!” 该死的男人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当着电梯里这么多人,竟然像是她怎么了他似的极其色~情的闷哼了一声。 轰! 霎时,脸烫的要烧着一般,晚心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在里面一辈子都不出来了! 拥挤的空间里人员渐渐减少,每次一到楼层电梯对门又缓缓关上时,晚心听到那些职员万分激动的说总裁和太太多甜蜜又多羡慕之类的话,都要狠狠瞪一眼萧祈渊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好不容易挨到电梯到达顶层,门一开晚心就急忙走了出来,高跟鞋嗒嗒的踩踏声一声接着一声,避瘟神似的就差小跑起来了! 进了总裁办公室,乔晚心是坚决抵触他的靠近,远远地坐在沙发的最边角,他一进,她立刻就退! 秘书送来的早餐,晚心也没胃口吃了。 显然,萧祈渊今天的心情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几个秘书不停地往里面送文件他都笑眯眯的应承了,奇怪的是每个进来的人临走前都要看她一眼。 那热切的有点怪异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竟然还有一个小秘书看着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晚心被看得莫名其妙,倒是陈琦进来给她送杂志解闷时小声说说:“他们是对您感恩戴德,所以太激动了!”然后很郑重的鞠躬说:“太太,我也是!” 乔晚心听得一愣,感恩戴德,太激动? 她是拯救了银河系么?竟然要用感恩戴德这个词来形容! 陈琦看了她一眼,如释重负的长叹了一口气,自家总裁夫人何止是拯救了银河系,简直就是拯救了他们这些下属的命! 那几天,总裁冷着脸一口气炒了两个个经理和一个高层领导,整个秘书室个个过的如履薄冰度日如年! 如今,好不容易云开月明,这都是托了总裁夫人的啊! 陈琦正想的出神,忽然听到身后男人淡笑的嗓音:“陈秘书,做的不错!” 像是得到了至高无比的赞赏,陈琦呆愣了下,猛然明白他口中所说做的不错的是哪件事。 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指的是昨天她把太太领到夜不归的事。 连忙转过身,陈琦恭敬的笑道:“谢谢萧总夸奖。”说完他又对着晚心道:“太太,如果您没有什么吩咐我就先下了。” 晚心一边翻着她送来的杂志一边冲她点点头。 一上午的时间过的很快,杂志翻完最后一页,萧祈渊也丢了手里文件,起身走过来,牵着她的手亲了下说带她去吃饭。 推开他,为防止早上丢人时间的再次发生,晚心拎着包走在前面与他拉开几步距离。 她没觉得哪点不妥,出了门没走几步,就听声后几个秘书小声的议论着:“你看,女前男后,咱们总裁肯定是个妻管严! 乔晚心脚尖一顿,还没转身就听男人委屈的声音响起:“晚心,你从来都不管我!” 97.98他有这么无能? 下午要去医院看爷爷,乔晚心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跟着萧祈渊去公司丢人了! 更何况爷爷的主治医生说他这几天状况不错,并且捐赠者也同意了捐赠协议,若要进行手术大概就在这两天。 这对她来谁无疑是件天大的喜事。 把她送到医院,萧祈渊又开始赖着不肯走了,当然也拉着不肯让她走。 耗时间这种事,乔晚心再修炼一百年也比不过他。 看着男人含笑的俊容,晚心真的是觉得惊奇了搀! “萧祈渊,你确定你已经有三十三岁了吗?” 为什她觉得他其实只有十三岁? 不对!现在十三岁的少年都不会任性耍赖了吧? 男人一听立刻就不高兴了,掐了掐她的腰:“晚心,你这是在提醒我老了么?” “不!我是在提醒你,你太年轻了!” 这心智她自愧不如啊! 她脸上温温淡淡的,萧祈渊看了一眼,挑眉问道:“拐弯抹角,想骂我?” 作为一个千金名媛,无论是身份还是气质,骂人都是不礼貌的行为,除非是被人逼的忍无可忍了! 晚心弯唇笑了下笑:“萧公子听错了,我是在夸你!” 夸他? 萧祈渊不置可否的扬了下眉角,除了明朝暗讽,夸他他倒是一点也没听出来! “萧祈渊!”见他没动静,晚心低低叫了他一下,看到男人又抬了下眉,她才接着道:“你到底让不让我下车啊?” 两个人总不能在车里耗到天黑吧? “那你哄哄我,哄的我高兴了就让你下去!” 这傲娇的语气,乔晚心也是醉了! 偏过头,看着窗外不理他,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快有十分钟了,萧祈渊仍是一动不动的,晚心睁眸看着车窗上倒映着的男人的脸。 他嘴角噙着笑,垂眸一脸慵懒惬意的表情,倒映一直停留在眼前,晚心看着那张堪比妖孽的脸,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恨,只想一巴掌呼过去拍死他算了! 心里叹了口气,实在是无奈的没办法了,乔晚心转身,伸手捧着他的下巴亲了下他的嘴唇,撇嘴道:“这下好了吧?” 难得她这么主动,以前亲的时候都是极快的碰了下他的唇角就离开,这次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吻,柔软的唇瓣贴着他的,还停了好几秒才离开。 萧祈渊故意伸出舌尖品味般在唇腹缓缓的舔了下,唇角上扬的弧度像绽开了一大朵冰晶花般漂亮璀璨。 他眯着眸子,喉骨上下滑动,溢出浅浅的暧~昧喟叹。 晚心脸上一红,差点就被他脸上的迷醉性感给蛊惑了! 摸了下发烫的脸颊,晚心拽着他轻摇了下:“可以开锁让我下车了吧?” 他这眉开眼笑的模样,是高兴了吧? “嗯!”萧祈渊满意的笑了笑,看着她又开始装模作样的点头评论道:“触感很好就是吻技太差了!” 唇角一抽,晚心抬眼还没来得及瞪他,就被他一下子堵住了呼吸。 很深很长的一个吻。 男人含着她的下唇瓣,暗示性极强的低笑:“接吻这种事,我晚上回去好好教你!” 一打开中控,晚心就迫不及待的推开他下车,一口气跑进医院的大厅里面,直到彻底看不见男人才停了下来,缓了缓心跳加速的胸口和烫红的脸,踩着细步慢慢走近电梯。 …… 口袋里嗡嗡的震动,萧祈渊伸手摸出手机,黑眸看着女人身影消失的地方直接接通。 一开口就听出陆淮之的声音,嗓音凉凉的嗤笑:“听说你今天春心~荡漾?” “嗯哼~” 果然是荡漾的厉害! 停顿了几秒,陆淮之从沙发上爬起来,嘴角响亮的啧啧了两声,笑道:“萧祈渊,你特么不是真的爱上她了吧?” “嗯哼~”萧祈渊挑眉:“都已经是我老婆了,这个问题很重要?” “重要!”陆淮之随意的靠着桌角,嘲笑道:“不重要你这么久才把拐回家?” 萧祈渊:“…...”他的女人是娶回家不是拐! “依我说,他们那些女人啊就是喜欢整天爱不爱的挂嘴上,有什么用?爱是要做出来的!不然哪来的爱?” 做?萧祈渊整个人都不好了,那女人也就允许他亲亲抱抱,再多一步动作就吓的跟受惊的兔子似的,远远躲着他,防着他! 更过分的是上次在夜不归,她竟然兴致勃勃的看着别的女人非礼他! 他倒是想做呢,可那女人给她机会么? 很久没声音传来,陆淮之还以为他挂断了,拿到眼前一看,正在通话,闭了下眼,忽然想到某种可能,他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你特么不会还没做吧?”清了清嗓子自言自语道:“乔晚心那个女人那么难搞定?” “你很关心?” “关心!”陆淮之故意挑了尾音,笑道:“我兄弟的性~福我怎能不关心?” 噗!不仅关心,而且很关心 一再被嗤笑,萧祈渊脸色难看的捏了捏眉角,语气不善:“看来我娱乐了你!” 何止是娱乐,陆淮之憋着胸腔的笑意,轻咳了一声:“嗯!那个,不是我说你,男女之间这点破事还不都一样?天一黑灯一关,你他妈就扑上去,先睡了再说!” “我有这么禽~兽?” 还扑上去,那女人晚上睡觉都是紧靠床沿,要不是趁她睡着了,抱一个都不给! 陆淮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特么!睡个女人你还装什么君子,男人本来就是禽~兽!你晚上弄个烛光晚餐,一瓶酒给她灌下去,到那时候你想这么睡就怎么睡!” 妈的,他是在教他如何诱~女干自己的老婆? 他有这么无能? 萧祈渊的脸色已经难看的挂不住了,黑眸倏地一眯,嗓音像淬了冰般寒冷:“你他妈很想跟我讨论睡我老婆的方法?” 隔了千里之外,陆淮之猛一下像被寒风刮过似的,脖子里冷飕飕的,脸上的笑容一收立刻否认道:“没有!绝对没有!” 他只是提供建议而已,没想这小气的男人还发怒了! 哼!睡不上最好,他乐得看笑话! 闭了闭眼,萧祈渊,手指落在方向盘上,缓了缓脸色,才抿唇嗓音清冷:“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讪笑了下,陆淮之才想来,他打电话是来泼他冷水,顺便嘲笑一笑他的,不过现在男人恼羞成怒了,他可不敢在招惹他了,万一他一怒之下报复他,抱他弄回美国,他还不死定了? 清了清喉咙:“那个,祈渊,原医生要从非洲回来了,你自己联系她,还有上次要查的事业有点眉目了,具体情况等我回来再细说。” “嗯!” “还有一件事,祈渊。”陆淮之叹了口气,语气里难得的认真:“你别不放在心上,有些事你要是不打算坦白告诉人家的话就隐藏好,赶紧把二楼那个房间里的东西处理掉,别到时让人家发现了!” 这万一要是东窗事发闹上一下,还指不定怎么着呢? 挂断电话之前他说,祈渊既然已经结婚了,我看的出来你也不是不喜欢她,那就忘了以前的事,没有谁要一辈子守着一个记忆过活,那样对乔晚心也不公平! 闭了眼眸,浑身像是疲累般往后依靠,萧祈渊伸手嗯着眉心,以前的事,没人提起,他好像真的已经很久没想起过以前的事了。 那个人,那张脸,好像许多东西都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他能记得都在渐渐模糊,渐渐远去……随时都可能变成了另一种样子,另一个人…… 在病房里磨蹭了半个小时后,晚心从医院出来,抬眸的瞬间,眼角恍然划过一个熟悉的车尾,眨了眨眼睛,晚心垂眸笑了下自己,都过了半个小时了,她怎么会觉得那是萧祈渊的车呢? 路边打到车,司机扭过头蛮热情的问她:“姑娘去哪?” 晚心还愣了下呢,突然响起下车时萧祈渊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接吻这种事,我晚上回去好好教你….. 脸上又是一红,好好教你四个字他要的极重,暗示性那么强,她都没办法忽略。 想了想,晚心抱了地址。 还是回乔家吧,反正今晚是不能回他的别墅了! 98.98烛光,晚餐,红酒,嗯......还有玫瑰,一切准备就绪 虽然陆淮之跟他讨论如何睡自己老婆的事很惹人厌,但办法还是可以一试的嘛! 快下班的时候,秘书还特意跑来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女人都喜欢花什么的,他还想着自己想萧太太表现的有那么明显?连秘书都看出来了。 可花么? 她好像只喜欢红玫瑰,上次心血来潮送她的时候,她只顾想着别的男人了,最后闹的很难看,额头上现在还留着一个浅淡的印子。 可开车路过花店的时候还是买了桌上这束红玫瑰。 烛光,晚餐,红酒,嗯......还有玫瑰,一切准备就绪了搀! 看了看时间,虽然天黑了,但也不算太晚,说来时辰刚刚好。 洗了个澡下来,萧祈渊又等了几分钟,仍没见女人回来一下子就急了! 这女人不会是打算不回家了吧? 伸手从桌上捡起手机拨了她的号码,那端一直没人接,萧祈渊听着冰冷机械的提示音,脸上的笑一下子就不见了! 该死的!她真打算晚上不回家了?还偏偏选在今天晚上! …… 乔晚心吃完饭后在楼下做了一会便回了卧室,从衣柜拿出睡衣就去洗澡了。 不慌不忙的洗了十几分钟,出来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上楼的声音。 其实房间隔音不差,只是那皮鞋踩踏地板的声音实在是大了点,像夹杂着怒气。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了。 晚心拿毛巾随便擦了几下头发,卧室的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身长如玉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抿着唇,英俊的脸上算不得难看却也给人不好看的感觉。 晚心丢了手里的毛巾,绕过床尾拿了本书要去阳台,见他一直站在门口不动,只好改变方向走到他面前,低声道:“萧祈渊,我今天晚上不想去你那了,想在家睡。” 就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哪又招了他,刚刚还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子就绷住了! 一言不发的拉着她就往外走,晚心不愿意了,站着不肯走,可哪敌男人的力气大,拖拖拽拽的被他弄到楼下。 脚上的拖鞋下楼时脚步差点没跟上他的,掉了一只,刚洗完澡还热乎乎的脚一踩到地板上,冰冰凉凉的,让她很不舒服。 眼看就要走到门口,乔晚心急忙扯了扯他的衣摆往回拉,低叫道:“萧祈渊,你干什么,我说了想在家睡不想去你那!” 男人这才转身看了她一眼:“我就是带你回家!” 结了婚,出嫁从夫,那才是他的家,这里不是了! 晚心这才明白他刚才在生气什么,又拉了下他,撇嘴道:“你生气刚才就说啊!”低头看了看自己细白的脚丫,乔晚心干脆一步上去踩着他的脚,不满的瘪嘴:“走那么快,鞋都被你弄掉了,好凉~” 其实哪有那么严重,现在还是夏天,就算冬天家里有暖气也不会像她表达的那样凉。 只是….. 她嗓音柔柔软软的,娇嗔的很,萧祈渊十分受用,脸色也瞬间转好了,臂膀圈着她的腰往上提了一点,让她整个脚都能稳稳踩着他的脚背。 知道不跟他闹,这点无疑是极好的,想着今晚想的那些事有望实施,心里荡漾了下,萧祈渊顺势凑上去亲了亲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粗着嗓子轻声问道:“那你跟我回家?” 晚心点了点头:“好!” 因为跟据以往经验,这真的不是问句! 得到同意,男人扛着她就往车子的方向大步走去。 真真像极了土匪抢了媳妇回老窝! “嗳!萧祈渊,我的鞋!”乔晚心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指着掉落的拖鞋:“萧祈渊,鞋子都掉了!你…..” “不要了!你想要我买个商场给你!” 把她塞进去,萧祈渊也极快的上了车,一个漂亮的漂流,车子便飙飞了出去。 一双眼睛注视着前方的路面,男人的大掌还时不时握着她的,在手心有一下没一下的的捏着。 这暗示意味太明显了! 虽然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可晚心信赖还是惶惶不安的,都没心思理他,一路上都在担心万一,他们那个时候,他却……则么办? 哎呀!想着,乔晚心气恼的抬头瞪了他一眼,明知道自己不行,还猴急的跟什么似的干什么呀! 真是! 车子直奔他别墅停下,晚心看他拔了钥匙收回兜里,推开车门正要下车才突然想起脚上没有穿鞋,瞪着他恼了一句:“萧祈渊,你把我的鞋弄掉了,你抱我回去!” 要抱? 萧祈渊勾唇一笑,正求之不得呢? 笑意不自觉深了几分,晚心瞧着他像是整张脸都在笑似的,撇了撇嘴,男人已经绕过车头开了车门弯腰过来抱她。 他还不是抱她来的,先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巴,然后才把她抱出来,一边在她脸上轻啄一边往家里走。 路过玄关的时候也没给她拿鞋,直接把她放到了桌子上坐着。 她穿着睡衣,两条细白的腿垂在桌下晃荡着,屁股底下冰冰凉凉的触感,说实在的真的不舒服! 扭头看到桌上的西餐牛排,蜡烛,红酒还有玫瑰,晚心还愣了下,思维迟缓了几秒,才想起来萧祈渊这是要干什么。 一个男人请女人吃烛光晚餐,还送花的,说直白点不就是想把人骗上床么? 眼前一黑,男人温热的薄唇便凑了过来,晚心双手撑在身后,下意识的要向后仰,男人却先发制人的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然后贴着她的,一股温热的液体度进了她嘴巴里! 是红酒! 刚才一紧张,嗅觉失灵,他身上的酒味都没出来! 可他……竟然……嘴对着嘴….. 用这样的方式给她灌酒! 男人盯着她羞红的脸颊,唇瓣堪堪抵着她的,嗓音低醇性感的低笑着问道:“好喝么?” 他掐着他的细腰,漆黑的瞳眸里倒映着头顶璀璨的灯光,像是暗夜里散落的碎碎星光,漂亮耀眼的像要闪瞎人眼! “晚心,乖,回答我,好喝么?” 晚心抬眸看着他,胸口扑通扑通跳的厉害,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轻易就被他蛊~惑了,跟着傻傻的点头:“好喝~” 男人俊美的面上忽的绽开笑容,勾唇满意的点头,萧太太呆萌呆萌的样子真是可爱的紧! “那再尝尝!” 他说完伸手去拿酒杯仰头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转头捧着她的脸压过来,两片唇瓣碰触,酒液缓缓流进口腔的那一刻,晚心突然反应过来,条件反射般狠推了他一把,被酒水呛得趴在桌子上剧烈咳嗽起来。 萧祈渊没料到她会这样,猝不及防被她一推,身侧撞在椅子连连后退了几步,把椅子也带倒了,砸在地上,空旷的大厅内发出很大的一声钝响! 乔晚心没等他走过来,也顾不上脚上没有穿鞋,慌忙从桌上跳下来躲到另一边,一双眸子有些惊慌的看着男人立稳身形,唇角噙着深笑,款步而来….. 她一紧张,闭着眼双手拦在眼前尖叫道:“萧祈渊,你别过来!” 萧祈渊很快就没动了,身姿颀长的立在她眼前两米开外的地方,黑眸极深的看着她一副受惊兔子的模样,一双黑眸温柔的不像话,嗓音轻而淡的诱哄道:“乖,我不过去,你到我这来,晚心,宝贝儿,到我这来…..” 他抬手两臂伸展,耐心的等着自己走过来。 彻底没了动静,晚心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睁开眼,果然他没有再靠近。 “乖,你看,我没过去。”说完他顿了两秒,目光落在她脸上细细观察她的表情,眸子渐渐失去戒备,才伸了伸手臂,循循善诱般轻声呢喃道:“乖,别怕,你自己过来,我们不喝酒了……” 晚心小心的动了动:“那你说的不喝酒了啊?” 妈的!睡自己老婆呢,怎么搞的跟诱~拐人家老婆似的! 垂眸,无奈的叹了口气,萧祈渊放下手臂,点点头“嗯,你不想喝就不喝!” 晚心这才敢抬脚龟速般一点一点向他靠近,然后红着脸紧低着头慢慢把脚踩在他皮鞋上,两条细白的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脑袋贴着他的耳朵,嗓音又轻又小低声道:“萧祈渊,我知道你想睡我,我愿意~” 闻言,男人高大的身子猛地一震,几乎要压不住胸口那股激动,闭了闭眼,声音像从喉骨里打磨出来的,低沉粗哑的不像话:“晚心,你说的是真的?” 99.99她像面对敌人的战士随时准备英勇就义般视死如归 今晚是逃不掉了! 脑子才窜上这个想法,萧祈渊的大掌已经开始慢慢滑向她的背部,拖着轻轻往上提高了一点,晚心悬空扑在男人身上,脚不沾地的,心里也像悬着似的,在胸腔来回晃荡着。 手掌托着臀部使劲往怀里按,力道大的晚心有些承受不住,红着脸低叫了一声:“萧祈渊!” “Sorry,宝贝儿,我失控了!”萧祈渊立刻就松开了一点,亲了亲她的脖子,嗓音黯哑低缓的道:“我捏~疼你了么?” 晚心轻轻点了点头,那么大的劲儿哪有不疼的搀。 “那……我抱你去那边?” 他说的那边乔晚心不知道是那边,男人没有转身,是抱着她一步一步往后退,每退一步他都会俯身在她脖颈了轻啄一下,像是嬉戏追闹,亲的不亦乐乎悦! 这种姿势,晚心没办法躲开,更何况现在心思也不再这上面,就由着他了。 他说的那边是餐桌边,靠着桌沿,两具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严丝合缝的没有一丁点空隙,他身上的温度很热很烫,与她曲颈相缠,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每一丝变化,包括胸口的剧烈起伏,甚至是肌肉的紧绷坚~硬的程度。 可唯独,没有……情~欲…… 男人的吻还在继续,把她抱到餐桌上,手也没闲着,力道时轻时重的在她腰间胡乱捏着。 莹白刺眼的灯光下,乔晚心随着他的动作身体一点点僵硬了下去,闭着眼,手臂紧勾着她的脖子,低而清晰地道:“萧祈渊,我们做吧!” 早晚都要这样的,今晚就今晚了!别犹豫了! 她像面对敌人的战士随时准备英勇就义般视死如归,身体僵直的对他说,萧祈渊,我们做吧! 萧祈渊亲吻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起身掐着她的下巴,黑眸紧紧凝视着她脸上的表情,嗓音轻柔的问道:“晚心,你是不是紧张?” 听说女人在这方面都会有点紧张。 其实,她是不是紧张他瞬间就能感觉的到,她面上不是嫣然的羞红,反倒带着点不正常的白,紧闭的眼眸,眼皮一直在跳动,还有嘴唇,抿的唇色渐失! 这分明不是因为要和他做而引起的紧张! “晚心,怎么回事?” 是她自己说的愿意,那现在,她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晚心!”掐着她下巴的手指稍稍用力,迫使她抬起头面对着他,压着嗓子:“是你自己说愿意的,现在我再问你一边,晚心,你是真的愿意吗?” 萧祈渊的脸沉了下来,声线隐忍,那是他薄怒而不是生气的时候,生气,他会写在脸上,愠怒的时候,他会极力忍着,浑身阴郁的气息会挤压你胸口里的每一丝空气,让你觉得压抑沉闷,呼吸困难。 这是在心理上折磨你! 晚心两手撑在身后紧紧揪着腰侧睡衣的裙摆,丝滑的触感却让她手心渐渐有了湿意,不知道是该睁开眼还是…… 她是愿意,可又好像还没准备好,心里好像很害怕有很担心..... “我问你话!怎么不说话?”萧祈渊拍了拍他的脸颊:“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她不说话,他拿她没办法! 他胸腔里的低吼,声音不大,乔晚心的身体却猛地轻颤了下,这下眼睛闭的更紧了。 担惊受怕好像他会怎么样的小模样着实让人心有不忍,可这个时候,萧祈渊那还顾的上这些,心口像是有一团烈火烧的又猛又大,窜来窜去找不到发泄口,憋得他难受! 这究竟算什么! 今晚,对她,他是有所图谋,可终归两人已经拥有合法关系了,他想睡自己老婆算不上心怀不轨吧,现在呢?现在什么情况,一脸的害怕还像就义似的,他难道是强女干犯? “你要是不愿意就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她愿意沉默不语,萧祈渊松了手,气急败坏般在餐厅里徘徊了几下,平息了下心绪,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晚心~”他低头眯了下眼,尽量忽视眼前女人两条细长而白花花的两条腿,视线抬起与她平行:“你要是不愿意。”他又停了停:“那就不做了!” 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反正已经是他的人了,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 他妈的!谁让他对她越来越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恨不得天天要她陪着寸步不离呢! 一分多钟过去了,女人听进了他的话,面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可眼睛仍是闭着的,萧祈渊没了耐心,起身把她抱下来,坐回椅子里,让她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修长的手指爬上她的脸,按在眼角处轻轻揉着,诱~哄道:“乖,睁开眼,等你什么时候想做了,我们再说,嗯?” 他的嗓音其实特别的好听,尤其是尾音绵长轻挑的时候,总是带着某种特殊的魔力,晚心慢慢睁眸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他脸上类似温柔和无奈的表情。 他有一双特别勾~人的深邃眼眸,如同暗夜里星光密布得浓深天空,温柔时熠熠生辉,却也像寒潭湖底幽深的漩涡般深不可测,透露着致命的诱~惑,而此时的她,也许是因为倒影的关系,就看见她在那漩涡里挣扎越陷越深….. “折腾的你也累了,我抱你回卧室休息?” 萧祈渊抵着她的额头,拍了拍她的臀部,很轻的一下,乔晚心惊了下,回神,突然意识到两人的姿势,脸上刷的一下子红了个透! 面对面坐着,而且她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睡衣,这样……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伸手推了他一下,晚心撑着他的腿急慌慌的就要下去,慌乱中也不知道手按到了哪里,猛地听到男人一声重重的闷哼! 极其痛苦的! 晚心抬眸看到男人脸上痛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唇吸间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沉重,不到两秒的时间已经是憋的涨着脸眼神死死盯着她喘息不止! 那眼神太骇人!要吃人似的! 晚心惊了下,紧张的手下一紧! “啊!” 男人猛地一声低吼,晚心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哪里不对劲,肩膀就被男人狠狠地按住了! 的确是发狠的劲儿,捏碎般按着她,晚心拧巴着脸蛋承受不了的往下沉,挣扎了下,她才突然想起哪里不对劲,小脸霎时红的滴血般,一把收回手放身后藏起来,脑袋恨不得低到地底下,不敢抬头看他! 怎么办?怎么办?思维迟缓,脑子也不好用了吗?能让男人发出那样的吼声,她还能是碰到他哪了啊? 真是要死了! “宝贝儿~”男人将头靠在她肩上缓缓喘息着,白皙的脖子被他唇吸间炙热的呼吸烫红了一大片,灯光下白里透着嫣红,男人看的嗓眼干渴发痒,没忍住扑上去咬着一口不放,隔了好几十秒,他才松开,声音发狠般贴着她的耳耳蜗:“你个小妖精,真想弄死你!” 她都不知道她现在娇羞的模样对男人来说是有多诱~人! 漂亮的脸蛋嫣红,连纤长的脖颈也是粉色的,看上去美味可口,邀人品尝! 晚心抵着头,一动不敢动,贝齿咬着唇瓣,结结巴巴道:“萧,萧祈渊……我不……不是……不是故意的……” 她是情急之下,一不小心,不知道所以才……哎呀!他干嘛要她坐腿上啊! 乔晚心脑子乱哄哄的想着这一件事去了,却忽略了他此时散浑身发出的浓郁欲~望! 男人没说话,晚心身后藏起来的手不知所措的捏着,一时间沉默的有点尴尬。 “那个……萧祈渊,我想上楼睡觉了?” 说是跟他说了,可晚心也没敢再乱动,虽然今天是打算……可心里却还是没准备好,既然他都说了不做的,当然是更好,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 “小没良心的!”萧祈渊地慢了她一句,整个重量全靠着她肩上,一边平缓气息,一边咬牙低笑:“你就会折磨我!” “萧祈渊~” “别动!”她才动了一下,萧祈渊就制止她,靠着她,语气轻缓道:“再抱一会儿,累了你就睡,等会儿我抱你上去,嗯~” 看了看两人的姿势,乔晚心:“……” 她是想睡来着,可这样,谁能睡得着? “不想睡?还是你想做点别的事再睡?” 接收到男人暗示~性的眼神,乔晚心立刻闭上眼睛:“我困了想睡了!” 100.100老公有三好,颜高腿长易扑倒 萧祈渊的心思细腻之处随时可见,昨晚落在车上的书,她睡着之后,也记得的替她拿回来放在床头,摆放的位置和她的卧室一模一样。 那天看到书里,男主对女主说,老公有三好,颜高腿长易扑倒! 萧祈渊就是那样一个从言情书画里走出来的男人,不仅颜高腿长,还多金,可就易扑倒来说,实在是不敢想像扑倒的后果悦! 除却这点,其实嫁给他还是不错的,至少他能给她想要的一切并像个情人那样真的对她好。 可就这一点……怎么偏偏就是这个缺陷呢? 想起昨晚,晚心扯起被子一把盖住脑袋,捂着脸抱着被子在床上苦恼的滚了几圈。 “宝贝儿,哪里不舒服么?” 特属男人轻淡含笑的嗓音传来的同时,萧祈渊已经从门口走到了床边。 其实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了,只是看她苦恼又纠结的调皮模样,让人一大早莫名的心情愉快,他想多看看就没舍得惊扰搀。 “把被子拿下来,憋得不难受么?”萧祈渊伸手将她头上的被子剥下来,露出脑袋,盯着她捂得嫣红的小脸,俯身吻了一下,才低笑着问道:“乖,跟我说说,为了什么事苦恼?” 乔晚心看着他的眼睛都忘了眨一下,早上的话,是大脑清醒的快吗? 她没注意别的,只注意他脸上的表情和说话时的语气,脸部轮廓的线条柔和,五官柔和,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轻软温柔的。 仿佛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又或许,早就变了,她到今天才发现。 “我好看么?”男人垂眸徐徐的笑,低醇好听的笑嗓才落下,就俯身再次吻住了她的唇,然后把女人从被窝里捞出来靠着床头坐着,捧着他的脸与自己对视,告诉她:“这样看的更清楚!” 是很清楚!鼻尖都快碰到她的了,能不清楚吗? 可是…… 乔晚心看着他,萧公子,一大早,你这样秀恩爱真的好吗? 推了推他,晚心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准备洗漱下楼吃早饭。 他起的早,估计是做好了食物来叫她的。 可是萧公子跟在她身后不乐意了。 “晚心,乖,我好看么?”他按着水龙头:“你说了再洗!” 乔晚心看着她,弯唇笑了又笑:“萧祈渊,你幼不幼稚?” 这么大岁数的男人了,还跟年轻小伙子恋爱那会的如胶似漆似的,嫌不嫌丢人? “晚心,你是不是又在心里骂我老男人了?” “没有!”晚心立刻否认,她没骂他老男人,她只是说他岁数大而已,可没骂他! “那肯定是在拐弯抹角的骂我!”萧祈渊垂眸看着她:“晚心,你是不是嫌我老?” 他的手又去闹她,晚心急忙开口道:“不嫌不嫌!” 她是真的不嫌,因为最近萧祈渊表现出来的性格充分向她展示了,他一点也不老,比人家年轻小伙子都年轻! 得到满意的回答,萧祈渊扬眉笑了下:“那你说我好看么?” 他很享受被她看得时候,小眼神水润润又呆萌呆萌的,直想上去亲一口! 他脸上得意的笑,那么明晃晃亮瞎人眼似的摆在那,谁还看不出来? 抿了抿唇,晚心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重重道:“萧祈渊,你好看,你特别好看!” 喜欢他的女人排队都快要排到国外去了,长这样一张脸,还能不好看? 简直好看到是个女人就想把他占为己有了! “可以出去了吧?你再不让我洗漱下去,早餐就要冷掉了?” 嗯?冷掉了?男人黑眸一亮,那不正好? “萧祈渊,你想都不要想!”一看他狡猾的老狐狸样儿,晚心就知道他打的什么坏主意,趁他开口前就堵住了他的话:“我是不会为了一顿早饭跟你去公司丢人的!” 上次还嫌不够丢脸?还想把她弄公司去? 绝不可能! 一口被回绝,萧祈渊脸上也没什么变化,看着她上稍显严肃的脸蛋,低笑道:“那不去!”立刻,他又提了条件:“那你中午和我一起吃饭,晚上也不许回乔家乖乖回来!” 晚心一边挤好药膏一边抬头看他:“萧祈渊,你限制我自由?” 萧祈渊笑着看她:“不限制,你喜欢回乔家随时都可以,可你也要适应我们的家。”抱了抱她,接着道:“以前家里就我一个人,只有钟点工,明天我让人请个保姆留在家里照顾你,还有司机今天就可以上班,有人跟着你我也放心!” “其实,我更想亲自照顾你!你天天跟着我,我给你当司机,给你使唤!” 晚心正刷牙呢?闻言等了他一眼,天天跟着他,咝~淡了寒颤,想想都可怕! 再说了,她可使换不起温城的财神爷! ……. 吃完早饭,萧祈渊送她到医院然后去公司上班。 乔晚心吸取前几次的教训,车子堪堪停下,眼瞅着他又要锁车门,一把就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拍了拍胸口,晚心站在离窗口记不得地方跟他说谢谢。 跑的快,站的远,乔晚心也就不担心他磨蹭了,不然想让他走还要哄要亲的,不折腾个半小时,他是不会放人走的! 对她,萧祈渊也只是不动声色的抿唇笑笑,等她一转身,直接下车从身后抱住了她,也没给她反应的时间俯身就吻了下去! 又是很深很长的一个吻。 他放开的时候,乔晚心已经是满脸羞红了,一双眸子圆鼓鼓的瞪着他,恼的话也不说一句,踩着高跟鞋嗒嗒的就跑开了! 萧祈渊在她身后凝眸笑了笑,这是上班吻呢?怎么能少了? 一路上听见几个人在笑,说:“你看那对夫妻,难得帅气,女的漂亮,新换的吧?恩爱的跟什么似的……” 诸如此类的话传入耳中,晚心捂着脸走的更快了,以至于除了电梯走的太匆忙差点撞到了李叔。 看见李叔出来,晚心就猜到乔老肯定不在病房,这个时间一般都是吃完饭下楼去小公园散步去了。 张了张嘴,还没出声,李叔倒是先开口,问她:“小姐,你慌慌张张的的干什么?在躲什么人吗?” 躲人?可不就是躲人,不过,要是能躲,她倒是想躲萧祈渊远远地! 晚心讪讪笑了笑,抿唇道:“李叔,爷爷去散步了吗?” “去了,去了!不过刚才我们回来的时候,老爷也不知道在大厅里看见了什么突然说让我先上来,我这不也是刚上来,你就来了!” 晚心脸色白了白,低头问道:“李叔,刚才爷爷在医院大厅?” “是啊,刚进门正准备去乘电梯呢,怎么了,小姐?” “哦!”晚心笑了笑:“没事,我下去找爷爷!” 说完,转身就快步往回走,李叔说爷爷刚才在大厅,那会子她应该是…… 萧祈渊正缠着她……. 那个位置可正对着医院正门口,李叔叔不知道爷爷看见了什么,一定是看到了她和萧祈渊。 结婚的事,她一直都没有再跟爷爷提过,现在…… 下了电梯,在大厅里找了一圈没看到乔老,晚心走出大门,果然看到花坛旁的木椅上,乔老坐在那里。 晚心走过去,低头,小声叫了句:“爷爷~” 乔老是一直看着她走过来的,拐杖敲了敲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来。 晚心坐下后乔老才开口:“和他结婚了?” 说的是萧祈渊,晚心点点头,小声道:“结了,爷爷,已经领证了,婚礼他在筹备,可我不想要。” “跟他说了?” “没有!”他那个人,跟他明说,他非得跟你生气不可! 乔老唉声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我膝下就你这么孙女,你结婚了爷爷当然要替你高兴,你不必瞒着,只是,他…….” “他很好!爷爷,我知道您担心什么,萧祈渊他没什么不好!”晚心握住乔老的手,从椅子上起来蹲到他腿边,抬头笑了笑:“他对我也很好,别人都说我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能生做乔家的女儿还拥有萧祈渊这么好的男人。” “唉!”乔老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孙女:“你这丫头,从小就不用爷爷操心,只是这婚事,你如今嫁给了他,梓明那孩子……” 101.101当然是要挑拨我们夫妻的关系了,真笨 对于楚梓明,乔晚心现在已经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好像一眨眼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天萧祈渊说,她根本不爱楚梓明,其实亦然,或许是她从来都没有分清过对楚梓明的感情究竟是那种。 乔晚心将脑袋轻轻靠在乔老的腿上,小脸上郁郁的,目光不知道投放在哪里,眸子一片迷茫:“对不起,爷爷,可能像萧祈渊说的那样,我是真的不爱他,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他陪着我,对我好……曾经我也以为我们会一直就这样,像你和爸爸期许的那样,嫁给他,然后过一辈子......” “他就像兄长,像父亲般守了我十八年,可就是因为我们都太熟悉,分不清对他的情感,可现在,我好像有点明白了。”瞳眸逐渐清晰,晚心抬眸看着乔老,嗓音低低的:“爷爷,那不是爱,我只是习惯和依赖他在身边陪伴着,也习惯了大家说我们是一对而这些也都是爸爸希望的那样,我也一直认为这就是理所当然的,可事实上,连梓明都看出来我不爱他,可我自己却不明白!” “唉!你这孩子!”乔老叹息道:“都是受你父亲的影响太大了!”满眼慈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晚心啊,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你也一样,爷爷老了,陪不了你一辈子子,以后…….悦” “爷爷!”乔晚心一听就不高兴了,故作生气的瘪嘴:“您这话我可不听,我就要您陪我一辈子!” 乔老瞧着她的模样,笑了起来:“好,就陪我的乖孙女一辈子!搀” “嗯!”晚心重重的点点头,笑道:“爷爷一定要好好的,陪着晚心!” 在乔老腿上拍了一会儿,乔晚心才又抬头道:“爷爷,我们回去吧?” 说完起身伸手就要去扶乔老,乔老却自己站了起来,笑道:“爷爷不用你陪了,别在医院呆着回去休息吧,你李叔下来了!” 朝着医院大厅的方向看了一眼,李叔果然已经寻了过来,双手扶着乔老的手臂,晚心有些不满的撅嘴:“爷爷,还没半个小时呢?再说了又不是在病房里,我没事的!” “那爷爷也要休息了!” 乔老这是在堵她的话,晚心撅着嘴巴看了看乔老:“那好吧,爷爷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您~” 李叔正好走了过来,扶着乔老,问道:“小姐中午留下来陪老爷用饭吗?我给你准备你最爱喝的奶油蘑菇汤!” “老李,就你多嘴!”乔老笑着骂他:“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丫头在医院呆不住,现在还早,让她陪着我们两个老头子干什么!” 李叔也跟着笑:“是是是,老爷说的对,瞧我这老糊涂了!”转身朝着晚心道:“那小姐,你快回去吧,有我陪着老爷就行了!” “嗯!”晚心不情愿的点着头:“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乔老挥挥手,看她不动,立刻就板起脸来:“爷爷的话也不听了?” 晚心也只好走了。 以前,也是这样,她上学出门,乔老都是在身后看着司机载着她缓缓驶出家门。 刚走到马路边就有一个男人上前来躬身说:“萧太太,我是老板派来的司机,以后就由我为您开车!” 晚心看他站的笔直而恭敬,说起话来也是一板一眼的,想起早上萧祈渊说给她派了司机,可眼前的男人是司机不错,可他的行事做派根本就是一个保镖。 有个司机出门时方便些,可有个保镖…… 司机已经为她拉开了车门:“太太,您请上车!” 晚心只得先上车,想了想,她抿唇淡淡道:“送我回去后,你就不用为我当司机了,这件事我会跟你老板说的。” 司机也没有一点为难,平稳的开着车,恭敬道:“是,太太!” 晚心便靠着椅背闭了眼睛,可当车子停下她睁眼的时候一下子就懵了! 那司机,哦不!应该说是保镖,没有送她回别墅而是直接开车把他送到了萧氏的总部大厦 晚心透过车窗看那恢弘大气的建筑,愣了好久秒,缓缓扭头问道:“你把我送到这来干什么?” 司机拔了钥匙,下车,恭恭敬的站在车窗口:“太太,老板说如果您不需要司机就让我把您送到公司来!” 乔晚心又是一愣,萧祈渊他这是算准了吗? “太太,老板还说,如果您不愿意下车,他会下来接您!” 然后晚心看他上了车锁,终于相信这是只有萧祈渊才会干出来的事! 敲了敲车窗,晚心道:“把门打开,我自己上去找他!” 司机这才给她开的门,然后一路护送她上了电梯,直到打了总裁办公司门前才离开。 几个秘书见是她也没拦着,晚心正在气头上门也没敲,直接就进去了。 一身挺括西装的男人正双腿交叠立在偌大的玻璃窗前,背对着她,一只手捏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通电话,她踩着高跟鞋进来的响声都没惊动他,晚心憋着气蹙眉正想叫他,突然听到他对着电话说了一句,给她发照片和跟踪我的是同一个人! 虽然不是特别明白,可乔晚心还是听懂了一点,上次他不让她睡觉问她谁给她发照片,而昨晚她才跟他说有人跟踪他,记得他当时的语气很不在乎的,跟现在严肃认真还透着阴寒之气的声音完全不同! 凭他的权势地位,能让他在意并派人去查的,应该挺棘手的! 之后,萧祈渊并没有在说什么,大多都是简单的抿唇嗯了一声,收断电话站了一会儿,他转身才看到身后秀眉微蹙的女人,走过了抱着亲了下,低声问道:“来很久了么?” “没有!”晚心抬眸看了看他:“萧祈渊,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男人轻笑了下,俯身薄唇覆上她的,衔着唇瓣吮了好大会儿,晚心都开始烦了他才放开,压低嗓音的笑道:“还说没有早到,来了也不出声,偷听我说话?” 晚心推了推他:“谁愿意偷听你说话,我进来那么大声音你都没听见怪谁!” 明明是他自己打电话太过专注,还说她偷听! 咦?不对! 乔晚心瞪了他一眼,皱眉道:“萧祈渊你又在转移话题,你还没说都查到什么了?” “呵呵~”男人喉骨溢出几声清笑,垂眸目光落在她脸颊上,徐徐道:“乖,这些事你不要管只要交给我,好么?” “不好!”乔晚心吐词清晰干脆的一口回绝:“这也与我有关,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发照片给我!” 萧祈渊揽着她走到沙发坐下,然后按了内线叫人给她送一杯水进来,然后就握着她的手靠着沙发一会捏一会揉的把玩着。 他低着头,神色惬意的,显然不想跟她说刚才的问题,晚心急了,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萧祈渊,你什么意思啊?” “晚心”萧祈渊起身两手轻按着她的肩膀:“这些事你都不要去管,交给我就好!” “可他为什么发照片给我?”这个问题她想知道,并且这与跟踪他的事又扯上什么关联? 瞧见女人倔强的小模样,萧祈渊笑了下,无奈道:“晚心,我跟你说了就不许再问了,剩下的事我会处理的!” 乔晚心点了点头。 “你呀!”萧祈渊宠溺的亲了亲她的鼻尖,轻笑道:“有时觉得挺聪明的,有时候又傻傻的!人家给你发照片还背着我,当然是要挑拨我们夫妻的关系了,真笨!” 乔晚心:“……”那时候,他们还没领证的吧? “那他给我发梓明的照片干什么?”还好心的帮她? 萧祈渊看着她立刻就不笑了,语气酸酸的:“还梓明梓明的,叫的真亲切!你是我老婆……” 听着他的语气,晚心愣了下,他这是吃错药了吗?怎么闻到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萧祈渊吃醋……好像不可能啊……. 扯了他一下,晚心抵着头叫道:“萧祈渊!别跑题说重点!” “哼!”轻嗤了一声,萧祈渊凉凉瞧了她一眼:“不发照片怎么让你着急去救他?这还不是想破坏我们的关系?” 那人的本意就是在想方设法的让她惹怒他,好瓦解他们的关系! 应为几张破照片,他的女人可没少给他巴掌! 早晚让他找出来这个人,非得弄死他不可! 他正恨恨的想着,却听女人嘟着嘴自言自语般:“好像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啊!” “你说什么?”男人面上一冷:“乔晚心,你说我们没关系?” 102.102都是因为你个贱人萧祈渊竟敢对我赶尽杀绝 都说了跟萧祈渊周~旋是件很心累的事情,他没有想表达那个意思,可他偏偏跟你咬文嚼字似的抠字眼。 真烦人! 生气了沉着一张脸什么话也不说就知道看着她,几个小秘书只道是老板脾气深不可测,堆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什么,太太惹咱们总裁不高兴了,小两口正怄气,好甜蜜什么的。 乔晚心听着也是醉了! 生气,怄气的,还有甜蜜这么一说悦? 陈琦借送水的机会只差跪地求她的,说太太您就行行好吧! 哼!她有什么可行好的,萧祈渊爱闹就让他闹,不嫌丢人搀! 可萧祈渊那眼神,不温不火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乔晚心拿东西遮住脸都不行,半饷,她捏着拳头从沙发上起来,走过去,扭过他的头在唇上亲了一下,他才收起了他那一张臭脸! 于是,她一整天就耗在了他的办公室,连午饭都是让人送进来的,就怕她出去就不回来了! 还振振有词说什么,既然你不要司机,那就是想要我给你当司机呗! 听他欢快的语气,看他扬起的眉梢,晚心都恨不得一把撕破他脸上得意的笑,谁说不要司机,派个保镖去,他故意的? 下了班回家,照样是他下厨,谁让他厨艺好的堪比顶尖大厨的,晚心乐的清净,可刚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上也没两分钟,萧祈渊就挽着衬衫打厨房出来了,冲沙发上的女人招了招手,笑道:“晚心,过来~” 他抿唇淡笑着斜倚在厨房的门边,像招小猫猫狗狗一样,乔晚心脑门上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没好事,转过头不理他。 “宝贝儿,快过来~” 萧祈渊又叫她,看她干脆的扭头背对着她躺进沙发里,然后伸手拿了个抱枕盖在头上,弯唇轻笑了几声,笔挺西装裤包裹的长腿一迈,走过去,居高临下的低睨了她几秒,直接伸手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乖,我教你做饭。” 晚心就知道少不得他惦记这茬,手臂立刻主动的圈着他的脖子,勾唇温婉的笑:“萧祈渊,我累了,不想做。” 娇娇软软的嗓音,怀抱里女人的身子也瘦瘦软软的,萧祈渊看着她漂亮的脸蛋上温温静静的笑颜,漆黑眸子暗了暗,闭了下眼眸,他鼻尖抵着她的,喉结滑动了几下,嗓音低沉沙哑道:“宝贝儿,我这么容易使唤么?” “不容易!”乔晚心眨了眨眼睛抿唇笑道:“那你愿意吗?” 他从不知道,女人也会有这么娇~媚勾~人的一面,眼眶发红的盯着她看了好几秒,萧祈渊垂眸咽了咽嗓子,喉咙像被卡住了似的吐字艰难低缓:“愿…..意…..” 也许人生有的时候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说的话,转眼间就成了一辈子! 而后半生,明知道她的狠,他还是饮鸩止渴对她说尽做尽了愿意的事…… 乔晚心得逞的在他脸上亲了下,弯眸笑道:“萧祈渊,那你快去吧,我都饿了!” 她有一件制胜法宝,能降的住温城权势滔天的男人! “那亲一下可不够,再来!” 唇已经吻了下去,他的湿~软滑腻作怪般一寸寸扫着他的口腔,舌尖一点点撬开女人的小巧的贝齿,钻了进去,肆意妄为…… 乔晚心被他弄得仰着脸,白皙纤长的脖颈高高仰起,男人的薄唇放开她,深而缓的向下延伸,落下一串温热的吻。 他很会作怪,牙齿细细轻轻的咬着喉咙处娇~嫩的皮肤,痒的不行,乔晚心难受的推了推他,小声叫道:“萧祈渊,很痒啊~” “你别闹了!”伸手挡住他的唇:“很晚了,我是真的饿了,你是不打算给我吃饭了吗?” “嗯,给你做…...很快就给你做……”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吻着她的手,乔晚心见他一直闹,眼眸一眨,笑道:“萧祈渊,我没洗手!” 她声音蹦的清脆响亮,一双眸子忽闪忽闪的,笑的像只小狐狸。 萧祈渊的脸一下就黑了:“…….” 一言不发的把她放下,萧祈渊沉着脸转身就去了厨房。 晚心看着他说变脸就变脸,默默转身的背影,勾唇笑了笑,然后倒在沙发上一边休息一边等他做好饭。 磨磨蹭蹭的弄了快一个小时,终于可以吃饭,晚心还是挺高兴,可身边的那男人一直抿唇黑着脸,沉默的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拾起筷子一边给她挑菜里她不喜欢的东西,一边看着她。 这是吃的最安静的一次饭,虽然男人目光哆哆逼人,但好在是家里,晚心不理他只顾吃饱喝足,眯眼消消食,然后上楼去洗澡。 可到睡觉了,要关灯了,他还是一副我很生气,要人哄的表情,晚心就无奈了,因为他一个人手长脚长的占据了整张大床! 生个气还生这么长时间,记得以前把他惹恼了,还打他砸他,一会儿就好了,也没像现在,一张脸能黑两个多小时啊? 也不怕脸抽! 一条腿屈膝跪倒床沿上,晚心一点点挪过去,捧着他的脸亲了亲:“萧祈渊,亲都亲了啊,你晚上要不让我睡觉我就去客房了!” “哼!”男人轻嗤了一声,不肯挪地方,动了动手臂示意她躺上来。 那样子跟个大爷似的,眼皮也没抬一下,傲娇的不行! 晚心嗔目看了看他,一把从他胳膊下抽回自己的枕头,下床,转身就往外走! 不睡就不睡!她去客房落的清净! “客房没床!”今天他刚人弄走的。 男人的嗓音自身后凉凉响起,乔晚心猛地一转身:“萧祈渊,你要不要脸!” 又是凉凉的声线:“我要脸干什么,我要老婆……” 这话没法听了,晚心来开门就走了出去,客房没人,有的是房间睡,最好是离不要的男人越远越好! 抱着枕头走过倒数第二个房间的时候,晚心听到有开门声,男人追了出来,正要推开最后一个房间的门,男人的声音突然大声叫了一句:“晚心!” 乔晚心还吓了一跳,他的声音高了寻常几个分贝,尤其是还显得有点紧张,晚心看着握着门柄上的手愣了下,扭头看他:“萧祈渊,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男人几个跨步走过来,揽着她的腰“好,我不大声,乖,回卧室睡觉,我不闹你!” 晚心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半饷,拧了下门柄,撇嘴:“我还是睡这里吧!” “萧祈渊”门拧不动,好像锁死了:“这门怎么打不开?” 他都是一个人住的,家里的门似乎都没有上锁的习惯啊! “打不开就回卧室睡。”男人抱起她,低笑道:“床大,睡得舒服!” 晚心拉了他一下:“萧祈渊,那里面放的什么东西,还锁死了,这么神秘?” 男人亲了亲她:“一些男人的东西,我明天就让人清理走!” …….. 早上医院来电话说,器官的捐献者临时改变了主意,不愿再做捐献,晚心捏着电话急急忙忙坐车往医院赶。 爷爷马上就能手术了,突然间冒出这件事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你告诉他要是钱的事,想要多少我都愿意给,只要他肯捐器官给我爷爷!” “萧太太,不是钱的事,捐赠者是医院的一个职工,本来是癌症晚期的最后几天了,愿意捐赠,可早上我们去谈的时候,他老母亲死活不愿意,老人家是农村来的,没什么文化,按照他们那的习俗,人死是要完整入葬的,不然说什么下辈子轮回做人也有残缺……” 晚心急忙问道:“那他人在哪个病房?” “我们的人也跟他母亲做了工作,可是……哦,人就在医院呢,您来了我找人带您去!” 结束通话,晚心捏着手机立刻朝司机催促道:“师傅,麻烦再快点,再快点……” 也许是刚才注意力太集中,没闻到车子里的味道,现在一丝一缕,淡淡的好像女人的香水味钻入鼻孔,特别好闻。 乔晚心猛地睁大了眸子:“你……你是……什么人?” 前座司机缓缓转过头,狰狞的笑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萧太太是什么人!” “你……” 想说话,乔晚心才发现这会儿嗓子已经发不出声了,视线也渐渐模糊,尽管近在眼前却没办法看清他的脸。 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听到男人阴森恐怖的笑声:“都是因为你个贱人!萧祈渊竟敢对我赶尽杀绝!我要你们好好尝尝这滋味!” 103.103相同的情况之下,我想看看祈渊他会怎么选择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没有灯光,睁眸的瞬间乔晚心一下子惊慌恐惧起来,根本感觉不到这是哪里,视线所及之处漆黑一片,自从国外的那次绑架案后,她对这种陌生的黑暗坏境产生了很大的心里阴影。 脑海里那些断断续续的片段一下子全蹦了出来,晚心瑟缩着,身体不可遏止的颤抖! 使劲摇了摇脑袋,把那些记忆全部都摇散,乔晚心紧捏着手心,强迫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冷静,一定要冷静搀! 这里没有别人,她身体好像被绑在了柱子之类的东西上面,所处的地方好像也不是房间里,夜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气温很低,特别的冷,此时醒来,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冻得像僵硬了都快没感觉了,脑袋重的抬不起来,靠着身后冰凉的物体耷拉在一边。 这个地方很空旷,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滴水的声音,回声也很大,应该是荒郊野外废墟之类的地方悦。 昏迷前,他没有看清楚司机的脸,但听他提到萧祈渊,说什么赶尽杀绝的……. 呵~昨天萧祈渊还说不要她问跟踪的事,今天一早寻仇报复的就找上门来绑架了她。 只是那个司机的声音,想在想来好像有点熟悉,可处在这种情况之下,乔晚心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来到底是谁。 突然外面传来一丝轻微的响动,晚心困难的扭了下脖子侧目看去,离她不算太远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得见一丝微弱的光亮。 之所以说微弱是因为那光亮像是车内灯,而这里太黑了,那是她眼睛里唯一可以看得见的东西! 而不远的地方确实停了辆黑色的车子,虽然天黑不可视物,但车内的女人一双漂亮眸子像是看得很清晰般,一直看着乔晚心所在的方向,弯唇浅浅淡淡的笑着。 阿宁的车厢内,坐在驾驶座的男人没回头,眼睛却很小心的时不时偷瞄一下后视镜里映着的女人,看得脸上微微失神。 半饷,女人转头缓缓开了口:“阿良,祈渊那边派人拦住了吗?“ 叫阿良的男人回神,立刻回到:“是的,小姐,我们的人在萧祈渊鹿城区的几个工地上闹了点事,他一早就去了工地现在才动身回家,应该还没收到消息,不过回家就难说了。” “那就好,再过半个小时等楚梓明到了,他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女人像是来了兴致般问道:“阿良,你说我们要不要留下来看完再走?” “小姐,阿良听您的,不过,您为什么要让楚梓明先来救人呢?” 女人眉眼温淡的轻笑了几下,低头长发遮住了整张脸,声音轻的像是在自语般:“这一次,相同的情况之下,我想看看祈渊他会怎么选择......毕竟因为他的选择让我失去了一切,我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哦,对了!”女人忽的抬头,又笑道:“听说祈渊的主治医生明天要从非洲回来了?” “嗯!”阿良点头,偷偷瞄了一眼后座的女人,疑惑道:“说来也奇怪,萧祈渊一直是拒绝治疗的,这次却突然主动要求治疗!” 闻言女人只是一笑置之,抿唇没有说话。 没什么好奇怪的!改变因为他爱上了那个女人,对于爱的人,再也舍不得伤害她一丝一毫了! “那小姐……”面上犹豫挣扎了很久,阿良才开口:“您什么时候回去治疗,您的主治医生已经催了好几次了,他希望您不要错过治疗的最佳时间,我…….” “阿良!”女人打断他:“这件事我会考虑的!” “可是……”阿良还想说什么,看到镜中女人不再笑着,脸色微微有点苍白,动了动嘴没敢再说下去。 缄默狭小的的空间滴滴的信息声响起,阿良拿起手机查看后,说道:“小姐,楚梓明已经到了,萧祈渊也察觉到乔晚心失踪了!” “嗯!”女人靠着椅背闭了眼睛:“既然提前到了,那我们就留下看看吧!” “是!”阿良见女人闭了眼,伸手关了车灯,将暖气提高了一些,小声问道:“小姐,那李彪呢?他绑架乔晚心,我们出手弄昏了他,他醒了怎么办?” 女人没睁眸,倒是笑了:“留下吧,也亏得他,祈渊暂时不会查到跟踪他的是我们,不过我也算帮了祈渊一个大忙,不然那么漂亮的女人落到李彪这种人手里……岂不是太可惜了!” 不过她更相信,无论怎样,乔晚心出了事,祈渊自然不会放过他! …… 微弱的亮光熄灭视觉重归黑暗的瞬间耳边真真切切听到有车子抹茶地面的声音,回声很大,显得空旷而悠长,晚心的手背反剪绑着,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缩紧了腿脚,窝成一团,紧接着两束很亮的白光照了进来,强烈的光线刺进眼眸,晚心几乎睁不开眼,偏头眼皮半合着看那车子一个急刹车停在她眼前一米的地方。 乔晚心正想抬头去看里面的人。 “晚心!”一声惊呼,男人的身影已经飞快的跑了过来,扶住了她脸,急忙道:“我来救你了,别害怕!别害怕!晚心,我来救你了!” 晚心费力的挣了睁眼皮,叫道:“梓明。” “是我!是我!晚心,是我,受伤了吗?有哪里不舒服吗?” 一连急切的问了几个问题,乔晚心一点回答的力气也没有了。 楚梓明一脸目光担心而慌乱的巡视了他全身,又摸了摸她的脸,一边将凌乱贴在脸上的头发拨到耳后,一边急忙伸手到后面给她解开绳子,急切道:“晚心,你发烧了,要赶快去医院!” 绳子一解开,楚梓明立刻抱着她想上车,可才一起身,整个人一下子失去力气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他双手紧紧抱着乔晚心,倒下的时候,下意识的紧护着怀里的女人,两个膝盖承受了所有的重力,倒在冷硬的石子地面上,晚心都能听到膝骨和坚硬石头撞击的声音还有他胸腔里强忍着的巨大痛苦! “梓明!”乔晚心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也有些抬不起来了,手指动了动,喉咙干涩发音艰难:“梓……明……” “我没事!晚心,我没事!”尽管已经疼的满脸冷汗,楚梓明仍是温柔的笑着安慰她:“我没事,别担心!” 怀里女人身体的温度很烫,他担心不已的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轻声道:“晚心,你身上太烫了,我门要快点去医院!” 说着,他紧咬着牙关试图动了一下,全身立刻疼的冷汗直往下落,而胸口却莫名窜上一股难言的炙热,不到两秒的时间,已经蔓延全身,冷汗被烤干,滚烫的汗水沿着额角滑落,一滴一滴落在怀里女人的身上。 炽烈的温度烈火般烧的眼眶,瞳眸发红,喉咙里干的发涩发紧,心头衍生的躁动和难耐一股比一股强烈,拼命叫嚣着要冲破他的理智! 他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 而怀里的女人已然昏了过去,漂亮的脸蛋上双颊嫣红诱~人,这一切都在诱~惑着他! 看了看怀里的温静毫无防备的女人,他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绝对不可以,那是他想了爱了渴望了几千个日日夜夜的女人,她不能伤害她!死也不能! 一拳挥在石子上,鲜血迸发般立刻涌了出来,不一会儿,血流了整个手掌,可这疼痛没撑起几分理智,很快就被新一轮的欲~望压了下去。 受不了了! 理智彻底崩溃的瞬间,他眼眸的腥红的紧紧盯着女人娇俏的脸蛋,仰头痛苦难耐的吼了一声,俯身狠狠吻上了女人的柔软的唇。 越吻越深…… 沉醉在她的无与伦比的甜美之中,彻彻底底的不能控制自己了! 带血的手慢慢抽了出来,伸到前面,一颗一颗去解开她的衬衫…… 而另一边墙柱后,李彪手臂扶着脖子慢慢转醒,半饷,一边满脸的扭曲揉着脖子,一边恨恨的咒骂! 他妈的!不知道是哪个个王八羔子背后偷袭一棒子打晕了他! 骂完,他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发现有亮光,正要起身却猛然听道有什么动静,伸头一看,忽的满脸肥肉堆在一起,笑得阴险而狰狞! 妈的!自己没做成的好事便宜了别人!那个贱女人,哼!有她好看的! 从口袋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微型摄像机,李彪将调整镜头对准了前方几米开外躺在地上的男女! 104.104这么大半夜的,自己的老婆都不关心 几声急速刺耳的刹车声,明亮刺眼的数道刺目强烈的车灯直直照射到地上衣衫凌乱地两人。 第一时间察觉异动的李彪已经收好微型摄像机躲了起来。 而伏在女人身上的男人如同化身野兽般闭着眼睛丝毫没察觉到动静,直到一声巨大的砸门声响起,他下意识的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身阴煞气息的男人一脚踹开,后背撞在两米之外的水泥柱子上,骨骼断裂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都他妈给我滚!” 咬牙无比暴怒的吼声,身后的保镖立刻转身,飞快走了出去! 看着地上衬衫已经被解开失去意识的女人,萧祈渊的眼神阴森恐怖的恨不得杀人搀! 极快的脱了外套盖在女人身上,他俯身亲了亲女人的额角将人抱起来放回车上,然后转身,一双黑眸阴鸷冰寒的像淬了千年的寒冰般看着地上捂着胸口直咳血的男人,一把掐着他的脖子虎口渐渐收紧,咬牙嗓音极冷极寒:“你他妈的竟敢动她!” 妈的!再来晚一点,晚一点,她……. 那是他的女人,宠着疼着,他都没舍得动她一下,他竟敢!竟敢! 眼眸阴狠的越眯越紧,掌力也越收越紧,此时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全身血液像烧开的水般汩汩沸腾叫嚣着,怒火一把燃尽了理智,只想杀了他!撕了他! “咳咳…..” 瞬间咳嗽声也发不出来了,楚梓明嘴角流着血,狼狈的被他身体渐渐提离地面,看着勃然大怒,一身阴戾狠绝如同暗夜鬼煞般的男人,艰难的笑了笑,一动不动的任他动手。 他该死!是他的错! 竟然趁人之危做出这种下流龌~蹉的事,伤害了自己用心爱着,守护了十八年女人! 死不足惜! “你想死?”男人极冷的哼了一声,一把松开他,看着他死鱼般倒在地上咳的全身痉挛,抬腿一脚狠狠提在他胸口:“你他妈的敢动她,我要慢慢折磨你让生不如死!” 说完又是一脚直接把人踢昏了过去,冷声道:“把他带回去!” “是!” 守在外面的保镖进来动作麻利迅速的把人拖了出去! 远处黑色车里,阿良收起夜视望眼镜,转身道:“小姐,楚梓明被带走了,萧祈渊也抱着乔晚心走了!” “嗯?”女人睁眸:“楚梓明还活着?”随即她抿唇低低的笑起来:“我还以为他会控制不住弄死他呢?” 毕竟,当初,若不是她跪在地上求他,最后的一下他一定会连眼都不抬的一刀直接捅进言宸的心脏! 现在看来,他的选择还真是出乎意料! 让人意外的惊喜! “那李彪怎么办?他跑了,好像还躲着录了像,萧祈渊他……” “放心,他是自寻死路,祈渊会让他后悔活在在世上!”看着远处渐渐消失的十几道车灯,女人淡声道:“阿良,我们也走吧!” “是!,小姐!” …… 司机油门踩到底,车子已经像飞起来快了! 萧祈渊坐在后面抱着乔晚心,没一会而,女人烧的满脸血红,身子滚烫的把他身上热出一身汗,原本昏睡过去的,这会儿已经有了意识,可这不是什么好现象,在他怀里嗓子发不出声音,难受的翻滚着,眼泪一个劲儿往下落。 萧祈渊松松的抱着她,满眼温柔心疼看着她折腾,焦急的冷声催促:“开快点!去最近的医院!” “是!”司机应着,看着到底的油门,心里也着急啊,可这里是野外,他再快也不能把车子变成飞机啊! 看着小脸上精致的五官都拧的皱巴的女人,萧祈渊一边给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对着她的耳朵轻声安抚着:“乖,马上就到医院了,马上就到了,再忍一下,再忍一下……” 心里后悔了,昨天她再不高兴,也不该答应她不配保镖司机的,不然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早上出门的时候,应该拉着她一起去工地,不该放她一个人出门! “快点!开快点!”抬眼看了看外面,荒郊野外的,离市区还远着,一把拍在椅背上吼道:“停车!停车!” 司机立刻停了车,自觉下车,老板这是打算自己开车回去,然后抛下他的节奏啊! 萧祈渊把女人放到副驾驶座上,调整好位置绑好安全带后,眯眼紧紧盯着前方急速驱动车子! 司机在后面看着一下子就飚出去的车子,总算是明白了,为什每次一遇到紧急状况,老板就会抛下他了! 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哧的一个紧急刹车停在一家小医院,萧祈渊丢了方向盘,伸手抱起乔晚心疾步往里走。 因为时间晚,没什么病人,一进了医院大厅,边有护士上来询问。 “她发烧了!去叫医生过来!” 护士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女人,伸手就拉住了他,急忙道:“她烧的很厉害,一声在那,我带你过去!” 被人扯着走,萧祈渊下意识的就皱紧了眉头,就虽然不习惯有陌生碰他,可现在也顾不上,看着护士指的地方,急的几个大步跨甩掉护士,一脚踹开了房门。 “她发烧了!给她看看!” 猛的一声响,医生正想教训那个没礼貌的,没想到是这么英俊高贵的男人,立时间气势就瘪了,看着男人将怀里的女人小心的放到病床上,一脸担忧心疼的亲了亲。 走过去,医生简单做了检查,又斜了一眼气质上乘却不太动礼貌地男人:“这么大半夜的,自己的老婆都不关心!人都烧成这样了才送来,信不信再晚来一会儿她就烧死了!” 这么晚,抱着出来的女人,应该是夫妻吧!一看这男的就比女的年长,怎么连自己的女人也不会照顾! 萧祈渊听着数落责怪,一言不发的站在一边看着医生给她诊治,打针,然后挂上点滴。 “好了,推到病房吧!”医生嘱咐着:“好好守一晚,夜里反反复复别烧成肺炎!” 护士帮着推到病房后,又交代了一些,看到萧祈渊点头,才出去。 不停地用棉棒沾水给她润唇,擦汗,萧祈渊一整晚没合眼。 晚心混混沌沌醒的时候,他还是看着她,下巴的地方都已经冒出了淡青的胡茬,一张英俊的脸上微微紧绷,倒显得有点严肃。 他很少这样子,晚心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那样子,少了几分惯有的儒雅高贵,黑眸里多了几份担心。 “醒了?”见她醒来,萧祈渊才笑了下,探了探她的额头,轻声道:“不烧了,还有哪里难受吗?” 晚心摇了摇头,想说话,才发现嗓子已经哑的发不出声音了,伸手就要去摸自己的喉咙,萧祈渊一把按住她:“别动!” 她手上还输着药水,昨晚她乱动,针头刺破血管,倒流了不少血,按着她的手,她难受的鼻子直哼哼,后来实在没办法了,他上了窄小的床位抱着她。 一整晚! 可这女人也不知道是失去意识无意的,还是故意的要折磨他,一整晚都不老实的在他怀里窜来窜去,也折磨了他一整晚! 早上趁她老实了,他才急匆匆去了趟卫生间简单清理洗漱。 “饿了么?我让人去买粥,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先喝点清淡的,还是你想喝点什么汤?” 他的手指还捏着一支棉签放在她唇瓣上细细的蘸着,晚心看着他又看了看桌上的水杯,哼了哼,点了点头,又摇头。 “那是想吃还是不想吃?” 晚心翻了个白眼,从小比女孩子都矜贵的萧公子是真的没照顾过人,就连傻子都知道,生病要多喝水,都可以进食了,却不知道给她喂水,昨晚没渴死,她可真是福大命大! “水……水……”眼睛盯着桌子的水杯,乔晚心沙哑的声音像撕裂破碎般:“萧……水…..” 萧祈渊!水啊! 润了嗓子她就能说话了! “水?想喝水?” 晚心真是无奈了,这不是废话吗? 好歹男人是听懂了,晚心点点头,看着男人重新换了杯温水过来,扶着她的脑袋一点点喂给她。 一口气喝了大半杯,乔晚心终于觉得喉咙舒服多了,瞪了他一眼,晚心撇嘴道:“萧祈渊,你是存心的吧?” 存心不给她喝水,想渴死她! 嗓音特别难听,像公鸭似的,晚心抿着唇,都不想说话了! “乖~”萧祈渊亲了亲她的眼,看她又鲜活起来,还冲他瞪眼,弯唇浅笑了几声,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乖,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又亲过来了,晚心闭了闭眼,拜托!她不是说的这件事好吗? 105.105萧祈渊,你明天就去看医生吧 交流不在同一层面上,乔晚心因为嗓子的原因也只好不再说什么了。 吃完饭,萧祈渊要她在医院观察一天再回去,乔晚心当然不肯愿意,为了这个两人闹了一阵,但是,萧祈渊好像特别享受这种闲来无事的小打小闹。 最后,败下阵来的肯定是乔晚心了,一个法式长吻封住了唇。 其实他看得出来萧祈渊对她的关心在意,可要一整天都呆在医院里,她确实是做不到! 尤其是心里烦躁难受的那一阵,她想出去透透气,一出门就撞见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被推进来,说是出车祸,晚心看着他手臂垂在救护床下,一路进来鲜血顺着往下流,拉了一条长长的血迹。 空气中漂浮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刹那间,脸色惨白,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般,呼吸急促的扶着墙角呕了起来搀。 早上没怎么吃东西,胃里也吐不出什么,只是拍着心口一个劲儿的干呕! 她想别过头不去看那些血迹,可眼睛就像不停使唤了,紧紧盯着那些殷红的颜色,恍然间,那些猩红的液体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慢慢流动,乔晚心惊恐的瞪大眸子,眼睁睁看着那些液渐渐汇集,朝她流过来…... 内心的恐慌一下释放了出来,乔晚心尖叫了一声,拔腿就往外跑…… 有个声音追随着她,温热黏腻的液体从头顶留了下来,遮住她的视线,那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在说:“宝贝儿,闭上眼睛,不要抬头,不要抬头……” 可偏偏,她不听话啊!就是想要抬头,想要看看……. 应该乖一点的,应该不要抬头的,对!不要睁眼,不要抬头,不能抬头…… 她心底默念着,闭着眼睛,慌乱惊恐中不闭着眼睛横冲直撞不知道要往哪跑! 直到有人从身后拉住了她的手,将她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晚心,你跑什么?叫了你那么多声都没听见?”抱住她,低头瞧着她苍白的毫无血色小脸,眼睛还紧闭着,一副惊慌的模样,萧祈渊拧了拧眉,轻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脸色这么白?” 从洗手间一出来,护士就跑过来跟他说,他媳妇儿不在病房,要测体温,要他赶快去找,结果就看到她跟有人追似的拼命往前跑,叫了很多声也没听见,要不是及时追上她,现在,她已经撞到前面的大铁门上了! 这会儿,女人就老老实实趴在他怀里,甚至两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腹,萧祈渊伸手,温热儿略显粗粝的指腹点在她眼角处轻轻揉起来,小声哄着:“乖,睁开眼睛,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不轻不重的按压了一会儿,女人眼皮动了动,抿唇很小声,像是很不确定:“要睁开吗?可以睁开吗……晚心听您的话。” 萧祈渊脸都黑了,她在很小心的问他,然后竟然用的敬语,您而不是你! 难道他的老在她心里早已根深蒂固了? 手指向下,抬起她尖细的下巴,萧祈渊目光淡淡洒落在她脸蛋上,抿唇低声道:“晚心,你在跟谁说话呢?” 下巴被太高的时候,乔晚心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只是目光涣散,萧祈渊瞪了很久才看见她瞳眸聚焦,目光逐渐清晰,看得见他的存在。 “萧……萧祈渊?”乔晚心怔了下,惊讶道:“萧祈渊,你怎么在这儿?” 哼哼!他怎么在这?她是得了失忆症吗? 抿了抿唇,萧祈渊很不高兴:“你说我怎么在这?我问你刚才跑什么,又是跟谁说话呢?” “那个……”察觉到自己抱着男人的腰腹,晚心松了松了手,无措的放在身子两侧捏着衣服:“看见那个人……浑身是……血!” 不完整的话,他说的时候,身子微不可查的瑟缩了下,萧祈渊揽着她的手清晰察觉到了,想到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那地上的一长串还没来及清理的血迹,俯身在她发白的唇瓣上吻了下,凝眸低声道:“你怕血?” 乔晚心拿下他的手,紧低着头,闭了比眼眸,点头。 其实也不是怕血,只是一些内心的恐慌,七岁那年,生死一线,那个人放弃了生的机会把她护在身下,腥甜温热的液体染满了她漂亮洁白的公主裙! “萧祈渊,我想出院,我们回去吧?”乔晚心咬了咬唇:“我一点也不想呆在这里!” 不想,真的一点也不想! 医院里有死亡的气息,她不能呆在这里! “好!”萧祈渊一口答应,下巴抵着她的发心,不动:“晚心,我不太高兴,你刚才把我叫老了!” “我什么时候把你……”忽的想起刚才她以为护着她的那个人是…… 所以……他误以为是说给他的? 动了动脑袋,晚心抬头瞥了他一眼,伸手捧住男人的脸,可他偏偏不配合,晚心只好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亲了亲,撇嘴:“好了吧?” 看他微微扬了扬眉角,晚心就知道哄好了,推了推他,低声道:“萧祈渊,我们现在就走吧?” “嗯!”男人点点头,弯唇浅笑道:“那我先测量下,萧太太退烧了再走!” 一听萧太太这个称呼,我心就知道没好事,果然眼前一片阴影覆下,男人的薄唇就紧紧贴上了她的,舌尖细细描绘着她的唇形,大掌揽着她的腰一用力,晚心下意识的皱眉,轻呼了一声,就被他趁机而入…… 乔晚心瞪着眼看眯眼一脸沉迷的男人,一边挣扎,一边去掰圈在腰间的手臂。 吻很轻很柔,偶尔她也会稍稍给她喘息的机会,然后在堵住! 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吻技高手,晚心心底渐渐升腾起一股暖意,轻轻缓缓地,熏得脸色渐渐红润…… 身子猛然怔了下,晚心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眸子,她竟然……她竟然……有了感觉? 心头刚冒上这个念头,下一秒一盆冰冷的凉水从头浇了下来! 他可是,他可是有病啊,某方面的不能言说的,疾病啊! “唔~”乔晚心伸手贴着他的侧脸使劲推了一下,男人的唇擦过唇角,错开,她终于的了说话的空隙,气息不匀的瘪嘴:“萧祈渊,说好的回去呢?你就知道占我便宜!” 而且是一上来,随时随地的占她便宜,叫人防不胜防! 男人眉眼笑笑,却不赞同她的话,低笑道:“你是我老婆,这怎么是占你便宜,我可是好心好意给你测量体温呢?” 感情还有这么测体温的?乔晚心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那测量好了?测好了就回去!” “嗯!测好了!一切正常!” 他跟鉴定完毕汇报结果似的,晚心好想白他一眼,想想还是算了吧,再跟他多说两句,估计天黑前他们都回不了家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晚心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唇上各亲了一下,那男人才高兴地拉着她上车。 萧祈渊那个男人,其实挺好哄的,以前没嫁给他的时候,只是觉得除却偶尔脾性太差还是个不错的男人,现在,他好像收敛了所有的坏脾气,觉得嫁给他,其实真的没什么不好。 陆淮之曾经对她说,结了婚,萧祈渊就归她管,爷爷也说,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而现在,既然无法改变婚姻的事实,那她是不是可以试着改变其它的东西,比如懂得如何经营一段婚姻,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个想法成立的条件告诉她,抛除爱,萧祈渊他,至少是喜欢她的,好像还是很喜欢的那种! 按指纹开锁进门,萧祈渊把她抱到沙发上坐着,然后折身去柜子拿鞋,脱鞋的时候,他的手掌捏着她的脚,晚心条件反射般就缩了下,萧祈渊却莫名弯唇笑得很深。 “原来你的……在脚心~” 说那两个字的时候,他还故意将脑袋凑近他的脖颈,薄唇紧贴着白皙的皮肤说的。 乔晚心一下子红了个脸透,连着颈弯的皮肤都像是被他的唇吸烫红了似的! 她脸上笑得痞痞的,一副纨绔的模样跟调戏良~家少女的公子哥似的,晚心又羞又恼的推了他一把“萧祈渊,你有没有个正行!” “自己老婆面前,我装什么正经!” 他大言不惭的德行,乔晚心都替他羞得慌! 默了会儿,晚心垂头,嗓音低而小的道:“萧祈渊,你明天就去看医生吧!” 总这么……也不是回事儿啊? “嗯~明天就去!”萧祈渊正吻着她,没明白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因为几天前他确实说过要去看医生,不过是因为医生没回来耽误了。 女人乖巧的给他亲了一会儿,萧祈渊抬眸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女人正偏头看着他。 温温淡淡的脸蛋,那个眼神……同情还带着点某些…… 蓦地响起她刚才的问话,男人的脸色倏地一下难看到了极致! 106.106背后一定还隐藏的有高人 刚才还好好的呢,这一会就变了? 每次黑脸还能黑出不同的花样儿来,这下都能黑出风云突变的感觉,还是阴气沉沉的抿着冰冷的弧度,黑眸里却像烈火岩浆要喷发般死死盯着她,乔晚心的心脏都跳了一下! 她就说了一句让他明天去看医生,怎么她在他脸上看到的却是坚硬冷峻的要结冰的感觉? 越是功成名就的大人物,越是讳疾忌医,这点她可以理解,尤其是……可他的反应也太过激了吧? “乖,你刚才想说什么?” 距离太近,他声线冷硬紧绷,晚心甚至都能听到他牙齿紧咬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搀。 重点是,那句话,她憋了很久,也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敢说的。 他自己也知道他的身体,她都没点破,是他自己主动说要去看医生的,现在跟她发火发怒干什么呀? 不过,脸色太难看,乔晚心低头小心的偷瞄了一眼他阴郁的面容,小声怯怯的道:“是…..是你自己说要去看医生的!” “我是说过!”男人起身,居高临下的瞧着她:“我问你,你刚才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没看错,刚才那女人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可惜同情,眼底还附带着点轻视鄙夷! 跟某次她怀疑他那个有问题时候的眼神如出一辙! 就知道不能揭人短!男人都爱面子,更何况是萧祈渊这样的男人!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说让你去看医生。”乔晚心抿了抿唇,试好般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真的没别的意思,关心你!” 就算有别的意思,他都这样了,她也不敢说出来,但毕竟她这句话说的也是事实。 女人语气轻轻软软的,虽然刻意讨好的成分很明显,萧祈渊的脸色还是不由得缓和了几分,抿唇冷哼了一声:“有没有别的意思,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哼!” 重重的警告她,人好歹是坐了下来,看她换好鞋,脸有些臭的又俯身勾起她的高跟鞋直接扔到了玄关。 很大的响声,像是发泄心中的怒气,好好地一双鞋扔过去,跟都断了! 乔晚心皱眉看着他的行为撇嘴微微不满,生气干嘛要拿她的鞋撒气! 两人坐了没一会儿,萧祈渊手机就响了,离的近,乔晚心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李叔,起身就要往外走。 昨天她遭绑架的时候,手机丢了,李叔应该是联系不上她才给萧祈渊大的电话,那爷爷那肯定都急坏了! 萧祈渊察觉身侧的动静一下子就拉住了她,对着电话又说了几句就挂了。 乔晚心挣扎着:“萧祈渊,你干什么?我要去医院看我爷爷!” 萧祈渊淡淡看了一阵:“你就这副鬼样子去?” 晚心这才意识到自己昨天病了一场,现在气色体力还没恢复,却实不能让爷爷担心。 “可……我爷爷的手术怎么办?”她面上很着急:“医院说捐赠的人……” “哼!”男人看着她嘲讽的轻嗤了一声,淡声问道:“是医生给你打的电话,还是爷爷那边大的电话?” “医生啊!”当时打电话的人说是医生,就是声音听着陌生,以往都是院长或主治医师給她打的电话,只是她当时一听他说捐赠者不愿捐献就着急了,没怎么注意到别的。 “萧太太笨起来真是无可救药!”男人屈指敲了敲她的脑门,嘲笑的语气太明显:“有事的话爷爷难道没你先知道?,李叔都没给你消息,随随便便的一个医生你就信以为真,你也不想想,接了电话一出门就被人绑架,哪有这么巧的事?”顿了顿,看着女人脸上的担心:“爷爷那边没事!” “你是说,这是故意设好的陷阱?”他一番解析,晚心恍然,怪不得她一出大门就有辆车停在那呢,懊恼的拍了拍脑袋,晚心小声自语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萧祈渊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染着一丝心疼:“也怪我,没早点发现,以后让保镖跟着你,万一我不在身边也放心些。” 回来时发现她不在家,他还以为又回了乔家,结果保姆说没有,他才一下意识到本市最远的几个工地同时闹事,是有人故意支走他,然后好对她下手,他立刻就叫人查监控,找到了那辆车,追踪到了荒郊的一处废弃工厂,没想到看到的却是…… 男人闭了闭眼,想到那个该死的东西,恨不得现在就弄死他! “那你找到绑架我的人了吗?他声音听着耳熟,但我想不起来了,还有……”问完,晚心转过身,小心试探道:“梓明呢?我记得他来救我了。”好像还受伤了! 救她? 萧祈渊极为嘲弄的勾了勾唇角,要不是来的及时,现在他头顶就已经冒绿烟了! 自动忽略后面一句,萧祈渊嗓音清冷道:“绑架你的是城建的李彪,你以前差点被他强健,当然熟了!” 他语气跟针对她似的,好像是她惹出来的一样! “萧祈渊,那他绑架我也是你的错!他说是你对他赶尽杀绝,逼的他走投无路,他才想害我!” 那个李彪就是这么说的,虽然她断章取义,但不可否认,一定是萧祈渊对他做了什么,他才狗急跳墙! “你个小没良心的!”萧祈渊抿唇颇有些恨恨的意味,半饷,低声笑道:“都是我的错,下次抓住他再也不会给他机会了!” 他没说什么机会,也不想女人知道,他是再也不会给他活着的机会了! “那你没抓住他啊?” “没有!” 当时赶到的时候,只有她和楚梓明在场,不过,后来他派去查看的人回报说还有另外两个人的痕迹,其中一个应该就是李彪,至于另外一个就不得而知了。 李彪曾经也算的上是个人物,黑~白两道通吃,躲藏侦查的本事不会比一般保镖差,所以寻找起来不太容易。 昨晚他想过整件事,好像不如表面上看到的简单。 第一他这两天才开始叫人察跟踪他的事,就冒出个李彪,时机太巧! 其次,他绑架晚心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报复或威胁他,可一整天过去,他却没有任何行动,像是绑了人后就莫名消失了一样。 最后一点,很重要,楚梓明竟然比他先一步赶到,而之前为了不让两人见面,他特意派人把他送到了国外,是什么人竟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姓楚的弄回来,还演了那一幕故意给他看,到底有什么目的? 背后一定还隐藏的有高人! 不过,有这心思的他还真想陪他玩玩! “萧祈渊,你在想什么?” 他抿唇不说话,脸上冷的跟僵硬了似的眸底隐隐透着嗜血的亮光,看得好吓人! “哦”萧祈渊笑了笑:“没想什么,就在想以后上班都要寸步不离的带着你!”是要带着,有他亲自保护,免得再出什么意外:“不然你给我做秘书吧,我还缺个秘书!” “不要!”乔晚心想也没想的回绝:“萧祈渊,你那么大个秘书室,七八个人伺候你一个,你还缺什么秘书!” “缺个能抱能亲的太太秘书!贴身的!” “不当!” 晚心撇了下嘴角,斜他一眼,还挺会起名的!谁要给他当什么秘书,还贴身的! “那你想做什么,公司职位随便你挑,只要跟我呆着,想做什么都可以!” 看他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晚心很不爽,幽幽来了一句:“有比你更大的大的吗?有我就去!” 男人闻言,挑眉笑了笑,倾身捉着她的脸就猛亲了几下,低低笑道:“胃口还不小,没想到萧太太野心如此之大,我都是你的人了还不满足?” “萧祈渊!”什么她的人,乔晚心红着脸低声叫他:“你胡说什么?” “我哪里说错了么?”男人看她娇~媚害羞的小模样,又亲了下,意有所指的笑道:“你不愿意给我,那我就当你的人好了!” “我什么时候不愿意……”给他了,是他自己不行啊! 男人嗓音清润愉悦的笑了起来。 他又在捉弄她!又在故意套她的话! 乔晚心抬眸,恼羞成怒的瞪他:“萧祈渊,你套我话!” 说着话他都能扯到这上面,真没正经!还有…… “萧祈渊!比你官大我就去,没有,不去!” 他就不信还有什么比他一个公司首席执行官更大的职位! 107.107萧祈渊,你这是在跟我表白吗? 据说比首席执行官更大的职位是首席太太! 看到萧祈渊眯起狭长眸子笑得一脸狡诈的老狐狸模样,乔晚心眼皮猛地跳的厉害了! 他正拨通了秘书的电话,让通知人事部和行政部,要设立什么萧太太的职位,专门负责管理总裁一人,然后办公室和总裁办设立在一起,等等,重点说了一句,便于萧太太随时检察工作! 听他越说越离谱,乔晚心都不只是眼皮跳的事了! 上前一把从他手里抢过手机说了一句,陈秘书,萧祈渊他神经病犯了!就把电话挂了搀! 他不是神经病犯了,他根本就是个神经病! 职位萧太太,亏他想的出来悦! 电话丢到他身上,乔晚心直接上楼休息了! 早上吃完早饭,晚心上楼特意花了淡妆让脸色看起来好些,才准备要去医院。 萧祈渊当然是跟着,借口是听萧太太的话今天要去看医生! 既然是看医生,乔晚心就随他了,更何况有人愿意当司机当保镖的,何乐而不为呢? 乔老病房前,萧祈渊跟着蹭了上来,乔晚心站在门口已在提醒他不能动手动脚,更不能搂搂抱抱,上次在医院门口大秀恩爱,被爷爷看见就够丢人的了! 可下一秒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乔晚心下意识的,随手就把门给关了! 门外差点被门撞到鼻子的男人当时脸就黑了! 气急败坏的在门口走来走去,她是故意的!那个该死的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推门的瞬间她还扭头看着她眼眸弯弯的看了他一眼,直觉不对的时候,女人的身形如同狡兔子般敏捷的闪了进去,连个他抬脚的机会都没有! 上了锁,乔晚心背靠着门,拍了拍胸口,呼口气。 关门的声音有点大,乔晚心抬头的时候,李叔和乔老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晚心,你干什了,怎么鬼鬼祟祟的?” 乔老笑着喝她,李叔也跟着道:“是啊,小姐,我看你把门锁了,外面还有人吗?” 乔晚心脸颊微烫,一边走近病床,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脸,抿唇讪笑道:“爷爷,没有,我就是怕爷爷下楼散步去了,上来的有点急!” “你这丫头!瞧你莽莽撞撞的,爷爷散步,你就去花园,急什么?”乔老笑她:“老李,你瞧她,急得脸都红了,快去给她倒杯水!” “是,老爷,我这就去!”李叔笑着到了杯水给她,忽的笑道:“小姐,下次来的急就让姑爷送你!你还没带着姑爷一起来看老爷呢!” 前几日听老爷说小姐和姑爷已经结婚了,按理说,应该要一起来拜访老爷才对的! 乔晚心低头抿着水,萧祈渊是送她来的,也想跟跟着她一起进来,如果不是她把他关在门外的话。 可要带着他一起来看爷爷,她心里还是…… “晚心,你李叔说的对,下次把他也带过来,爷爷想和他聊聊!” “哦!”晚心点着头却是撅嘴不满道:“爷爷跟他有什么好聊的!” 萧祈渊那个人难缠的很,可爷爷对他的态度一直让她很奇怪,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他们在书房叹了很长时间,然后出来的时候,乔氏就改姓了萧,银行没收所有财产却唯独保留下了乔家大宅。 都这样了,爷爷却对他十分欣赏和看好,还不止一次两次的提到他! “嘿!老李,你听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乔老拍了拍她的手:“你都和他结婚了,我这个老头子怎么不能和自己的孙女婿聊聊!” “就是!”李叔笑着附和道:“老爷昨天还跟我说起呢,你们这结婚证都领了,打算什么时候婚礼呢?听说你不想办,李叔跟你说,那可不行!女孩子一定要穿上漂漂亮亮的婚纱,那才算圆满呢!” 乔晚心低着头,圆满的婚姻哪个女孩子不想要,只是他们的婚姻特属,就算萧祈渊能给她一场盛世的婚礼,他们的婚姻也保证不了会是圆满的结局! 默了默,乔晚心抬头拉着乔老的手臂笑道:“好,等爷爷病好了,一定要去参加我的婚礼,看我穿漂亮的婚纱好不好?” “好!”乔老笑着答应:“爷爷一定去,我的乖顺女一定是最漂亮的新娘!” “嗯!那是!” 谈论起她婚礼的事,爷爷和李叔好像都很高兴,乔晚心大都数时候都是赖着乔老身边,听他们两个谈论一些婚礼的习俗,偶尔插上一两句话。 半个小时,从病房出来,乔晚心本以为萧祈渊已经走了,没想到走过长廊一转角的地方,萧祈渊就一个人坐在那供休息的蓝色胶椅上,双腿交叠,拧眉微沉着脸,一双眸子半眯着,目光淡淡的落在前方的墙壁上。 乔晚心知道他是不高兴了,走过去的时候,她也有点心虚,不该把他关门外的,可就那一秒,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她就跟着那么做了! “萧祈渊~” 乔晚心走到他面前,伸出的手还没碰到他的衣服,男人就开口了:“晚心,如果不是我逼着你,你是不是现在还没想过要和我结婚?” 他声线压的低,有种沉闷的感觉,晚心看他由始至终动都没动一下,收回手坐到他身边,提醒道:“萧祈渊,我们已经结婚了!所以你说的那些都不成立!” “那你现在呢?结婚了还可以离,你是不是也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 他现在就像是跟谁赌气似的,问这些话,毫无意义! “萧祈渊!你说的那些都不成立!” “那你为什不带我去见爷爷?我就这么见不得人还是…….” “萧祈渊!”乔晚心就知道!就知道!装得一副抑郁低靡的模样,拐弯抹角,其实就是因为刚才的事:“你不要无理取闹!” 不就是把他拒在门外了吗?至于吗? 又是她的错,又是她的不对了? “晚心,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胁迫你,对于这段婚姻,你是被迫承受而不是接受!” 对于这场婚姻,一直以来,都是他强求,即使是现在两人住在了一起,她也还是从没真正想过要和他过一辈子! “萧祈渊!承受还是接受,我们的关系都在这了,你就因为刚才的事扯出这么多,难道是想和我理论吗?在医院里?” 根据经验,他扯的越多,他们说的就越多!重要的是,你跟他说道理根本就行不通! 结果,完全有可能是两人在医院吵一架! 乔晚心捏了捏手心,放开,无奈的叹了口气,最近她妥协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多了! 伸手捧起男人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乔晚心对准他的薄唇亲了亲。 “萧祈渊,你别闹了,我已经试着接受我们的婚姻了!” 昨天她还在想着学习如何经营他们的婚姻,试图改善两人之间的关系,这就表示已经接受了,而他现在,问她的问题,也在表明他在意,这已经是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了。 算是个好现象! “你说的是真的?” 听他那语气,晚心抿唇发笑:“萧公子什么时候也这么不确定了?” 他从来都是一副稳操胜券的表情,什么时候也学会流露出这中表情了? “都是你!”萧祈渊抱着她,颇有些气恼的咬牙低声道:“都是你……晚心,越是和你在一起,对你我就变得越来越不确定了!” “萧祈渊,不确定是因为你想要的越来越多了!” 书上说,当一个人想要得到的东西越多,你的心就会越惶惶,因为害怕它丢失消失! 而萧祈渊恰是如此,以前他只想跟她结婚,可后来结婚了,他却又想要她的全部,包括感情了…… 变得贪心了! “嗯!”萧祈渊松开她,赞同的点点头,笑道:“怪不得男人都说,这世上最可怕的是女人,她们看似外表柔弱,却能征服最强悍厉害的男人,原来是这个道理!” “晚心,我好像就变成这样了,每天想你想的抓心挠肺,可你这小没良心的,对我不理不睬,也只有想使唤我的时候才舍得哄一下我!” 乔晚心才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个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太幽怨了? 还有点……煽情? 笑了下,晚心忽闪忽闪的眨了眨眼睛,偏头,嗓音含笑问道:“萧祈渊,你这是在跟我表白吗?” 108.108她背叛了您 脸红,是根本不可能从萧祈渊脸上看到的,所以当问完那句话看到他脸上晕染两团可疑的红晕时,乔晚心是直接嗔目结舌,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那感觉怎么说呢?绝对是被雷劈了! 思维迟缓,不!是一下子没了思考的能力,呆呆傻傻的看着那两片红,都不知道动了悦! “不许看了!” 男人倒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俯身堵住了她的嘴,顺带捂住了她的眼睛,有点发狠似的,不是亲吻而是轻咬着她的唇瓣。 微微的痛感从唇瓣上传来,乔晚心收了神,伸手去推他,推也推不动他,除非他自己放开。 好不容易停了,唇瓣已经被他吮的血红发烫了,晚心用手背冰了冰嘴唇,不满道:“萧祈渊,你能不能不这样!” 他喜欢亲她,她就不说了,亲就亲,干什么还要咬? 萧祈渊鼻端哼了两声,淡淡瞟了她一眼,起身,拉着她:“陪我看病!搀” 晚心跟着他上了电梯,直达底层。 右边的方向左转,有一间科室只有房号没有科室名牌,乔晚心具体也分不清是什么科,上面写这个原,是医生的姓氏。 她还在想,能来着看得起病的人大多都很有钱,如果哪方面有疾病,肯定不齿于人,不挂名牌果然是贴心服务! 估计是预约好的,萧祈渊直接推开了门,但是,他转身,笑眯眯的挡在门口不让乔晚心进去。 因为治疗的地方特殊,乔晚心也没打算进去,可他挡在门口,还笑的一脸灿烂,她就有点生气了:“萧祈渊你什么意思?叫我过来陪你,现在又报复我?” 男人也不在乎的她的语气不好,捧着女人的脸低声像轻哄道“乖,我一会儿就好,你在这等我好不好?” 晚心一把拍开他的手,扭开脸,一语不发的转身往回走。 “晚心”萧祈渊拉着她不放,轻声循循道:“你也不想进去看我治疗的对不对?很快就好,我想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你,好不好?” 他嗓音轻柔的不像话,带着点恳求问她好不好,晚心心里已经开始有点不舒服了,这才点了点头:“好,你快进去吧,我在这等你!” 她回答的太快,男人还有点不确定,亲了亲她的脸蛋,重复道:“那你哪也不许去,一定要乖乖在这等我出来!” “你烦不烦!”晚心推了下他,坐到蓝色的塑胶椅子上,不耐烦的催促道:“你快进去吧!我在这等你!” 萧祈渊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几秒,见女人脸上没有生气,这才放心的进去。 乔晚心等了两分钟,确定他不会出来了,拿起包急匆匆的就走了。 医生办公室内,原医生坐在办公桌前,看了看面前一言不发气质沉稳的男人,笑道:“多日不见,萧总看上去好了很多?” 这算不得寒暄的话,他说的是实情,比起以前气质儒雅却总是清冷着一张脸的那个男人,现在的状况的却是好了很多。 “原医生可以直接开展治疗过程。” 淡淡的又冷漠的声线,男人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大约是接受的客人大多都是如此,原颖没觉着尴尬,笑道:“萧总,这也算的上是在进行治疗。” 引导患者与之交谈,有时候可以更清楚的掌握患者的病情,虽然他是她相对治疗较长的患者之一,但是由于之前一直是排斥的,所以,治疗断断续续但还在维持重的状态。 不过,他这次主动提出接受治疗,她还是蛮意外的! “听说,您最近结婚了,还没来得及恭喜。” 萧祈渊扯唇:“谢谢!” 唇角微微有上扬的趋势,原颖扑捉到他脸上细微的变化,起身围着他看了看,问道:“萧总,其实我有一点不明白,您这次突然选着治疗的原因是什么?或者说,您为什觉得需要治疗,毕竟,您给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您不需要治疗。” “这种问题似乎和原医生的治疗没什么关系吧?” 原颖笑了笑:“萧总,这和您的治疗有很大关系,我想知道,是谁让你做了改变,刚刚我说恭喜您的时候,您在笑,可后面我问您的时候,您的态度……其实这点不必我说的很明白,现在您看到您妻子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原医生是在问我,我太太的脸是否让我想起过去?” 原颖看了他一阵,抿嘴笑道:“也可以这么说,毕竟它是您的梦魇,您也曾收集过很多相同的脸,那这一次呢?似乎有什么不同。” 萧祈渊冷硬的抿着唇,有什么不同,他近来倒是体会的越来越深刻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记忆里的那张脸已经渐渐消退,慢慢变成了他现在能真实看到摸到的那张,晚心说,不确定是因为人变得贪心了,想要的越来越多了。 其实亦然,不过是他心里也清楚,他的不确定有一部分来自一种奇怪的得失感。 这种感觉他不是很明白。 “萧总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一切,您的病源来自于你在爆炸中痛失爱人的心伤,和当时没能救她的无力感,还有一种来自您心底深处隐藏的愧疚,这三种痛苦潜伏压抑在您心中,所以你就一直寻找相同的容貌来弥补心底的缺失,而现在,有人驱散了您的梦魇,您怕伤害了她,是不是?” 原颖一番话分析出来,萧祈渊听完也只是起身,身高影长的侧立着,清冷的开口:“原医生,我不是来让你分析我的过去的!” 男人一身寒气,原颖也不惧:“萧总,我分析了您的过去,您并没有动怒,可从您找上我治疗到现在,却依旧没告诉我,诱发你易暴易怒的原因是什么?仅仅因为对失去爱人的痛苦愧疚是可能导致情绪大变,但您和他们不同,你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比如说您爱的人不爱您,比如她背叛了您,又或者…….”她一边小心的猜测着,一边小心的观察者男人的细微的变话,看到他紧紧握起拳头和上面暴起的条条青筋,抿唇一笑,突然加重语气,极快说道:“她背叛了您!” 话音一落,就听啪地一声巨响,男人一拳砸在眼前的桌子上,桌腿断裂,上面的文件电脑各种物件哗啦的散落了一地。 原颖仍是面无惧色的笑着:“萧总,今天的治疗已经有了进展,请您先回去休息吧,我们下次再约时间!”她伸出手:“希望今天能对您有所帮助!” 萧祈渊没看她已经转身往门外走了,原颖收回手,仍是笑:“你现在的的情绪已经调节的不错了,配合药物治疗会有所帮助!” “嗯!”萧祈渊顿了下,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本来他还准备好了小脸,结果一出来,却没看到女人的影子,一边急忙穿过走廊,一边皱着眉头摸出手机准备给女人打电话,可拨号的时候才突然响起,他的手机丢了还没来得及让秘书给她买新的。 低咒的了一声,萧祈渊加快步子往医院大门外走。 出了门,寻目看去,那女人正坐在木椅上和一个小孩子说笑,脸上温温淡淡的笑着,对孩子很有耐心的说着什么,那一幕看上去温馨和谐极了! 他一瞬间脑中就跳出了一个念头,想要一个孩子,最好是像她一样漂亮的女儿! 不过,现在让他生气的是,她明明说了会等他出来,结果自己却没在那里等他! 乔晚心早发现了他,不过身边的小朋友正拉着她讲故事,走不开,只好挥了挥手,叫道:“萧祈渊,你过来!” 哼!她越来越狗胆包天了,竟然还敢召唤起他来了! 脸一沉,萧祈渊怒道:“乔晚心,你快给我过来!” 乔晚心没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可语气里的怒气把小朋友都吓了一跳,躲在她身边,瓮声瓮生气的指着前面说悄悄话般小声道:“姐姐,那个蜀黍好凶哦,怕怕~” 乔晚心听着孩子的话,捂嘴看着萧祈渊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小朋友说,姐姐,那个蜀黍好凶哦,叫她姐姐,然后叫他蜀黍…… 萧祈渊已经不耐的走了过来,晚心抬头看着他沉闷的表情,又笑了,学着小孩子的声音:“萧祈渊,我是姐姐,你是蜀黍哦!” 这下,脸色又难看了:“小屁孩!”说着拉着她就要走:“跟我回去!” “喂!”晚心挣扎着拍他:“萧祈渊我正给小孩子讲故事你呢?” “回家讲!”萧祈渊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回家你给我生一窝,天天讲!” 109.109你要是跟我生孩子,那我就要脸 萧祈渊的手受伤了! 乔晚心搞不懂他怎么看个病还把手弄伤了? 而且伤口状况和上次他砸车玻璃很像,晚心拿着他的手一边检查一边抬头问他:“萧祈渊,你是不是又在医院发疯了?” 除却这个又字让他微蹙了下眉头之外,萧祈渊英俊的脸上一直带着笑,乔晚心可不知道她笑什么,拉着他往回走。 伤口面积不大,但伤的严重,破皮流血,尤其是骨节的地方,血肉模糊的,也不知道他当时用了多大的劲儿搀! 他原本是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坚持要回家,听她说要回医院包扎,立刻就不坚持了,反拉着她大步往回走,笑道:“那正好,我们还能顺道一起去拜访爷爷!” 他对这事倒是惦记的紧,晚心从后面甩开他,不走了:“萧祈渊,我爷爷要休息!悦” 说完她折身走到黑色宾利旁,拉开门坐了了进去。 萧祈渊几乎是立刻就跟了进来,手搭在方向盘上,扭头看着靠在后背闭着眼睛的女人,嗓音低沉道:“晚心,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乔晚心没睁眼,抿唇声线冷淡道:“萧祈渊,你没有什么见不得人,再这么问就没意思了!” 想去探望爷爷,他什么时候想去都可以,但是两个人一起...... 那是带着身份,有特殊含义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有意思没意思?晚心你把话讲清楚!” “回家,先回家可以吗?萧祈渊?”晚心有点烦了,扭身背对着他,低声道:“萧祈渊,我想回家!” 萧祈渊淡淡瞥了她一眼,开车:“回去你给我好好说清楚!” 两人之后都没怎么说话,不过路过药店的时候,晚心看了看他扶着方向盘的那只手,还是让他停了下车买了几盒伤药回来。 临近中午十分,但不算是很堵车,宾利慕尚不紧不慢的行驶了二十几分钟到家。 车子一停稳,乔晚心就拿着包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往家里跑。 萧祈渊拨了钥匙追上去,女人已经进了门,连鞋也没换的往楼上跑。 新来的佣人站在门口连句招呼也没来及打,就看见一男一女前后没差几秒的跑了进来。 还是男人步子更大更稳,女人一只脚刚踏上楼梯就被男人从背后捉了回来,打横抱着扔到沙发上。 那男的脸色微沉着,佣人来的时候秘书有交代,对主人家的事要做到三不,不闻不问不说,她都记着呢,眼下急忙躲进了厨房。 “萧祈渊,你真是烦死了!” 被男人沉重的身体压着,乔晚心肯定的不舒服,而且他那个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你,也不允许你偏头闭眼,瞅的人难受死了! “嫌我烦,那你就给我说清楚!” “你想去看我爷爷可以自己去!我没说不让你去!” 萧祈渊惩罚性的曲腿加重力道压着她的:“晚心,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要的是你丈夫的身份!” 这才是他最介意的,他想得到认可,得到承认,不仅是乔老,还有她! 要她正视他们结婚这件事,他是她丈夫! “萧祈渊,你想以我丈夫的身份见我家人,可我呢,你不是也没带我去!”晚心语气微冷:“自己做不到就别要求别人!” 很不客气的语气,萧祈渊低头瞧了她两秒,玩味的勾唇低笑道:“原来你想见我的家人,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表达的这么隐~晦的!” 脸上红了下,晚心推他,恼道:“谁要见你家人,萧祈渊你快起来,压的我重死了!” 她想表达的意思不过是在提醒他,自己做不到的就不要勉强别人,至于想见他家人,他是从哪里听出他是那个意思的? 男人不起身,瞧着她生气时嫣红的漂亮脸蛋,,轻声道:“那我轻点。” 手脚挪开,男人跟炫耀好体魄似的,两臂撑着悬在她上方气息平稳,晚心无奈的翻了下眼皮,往下挪了一点,想要从他手臂下钻出去。 萧祈渊不肯放人,单手撑起整个身体的重量,另一只腾出来从她后脑穿过,勾着她的脑袋送到自己嘴边。 乔晚心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意图,猛地一扭头,男人的薄唇堪堪擦着她的脸颊而过! 使了很大的劲推开他,晚心起身看着倒在沙发里的男人,抿唇冷声说了一句:“萧祈渊!你这么高难度的接吻我承受不起,你找别人吧!” “我不找别人,你是我老婆,我就找你!” 说着他伸手往后一勾,女人的身形不稳,一下子倒进他怀里。 晚心吓得低呼了一声,随即恼怒的握拳锤他:“萧祈渊!你干什么呀!” 那男人面色不改的璀璨一笑,恶劣的贴着她的耳根咬牙说了两个字: 干~你! 乔晚心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身体已经被悬空抱了起来,男人像绳子般紧紧捆住她,脚下健步如飞,极快的上了楼,脚尖一勾关了卧室的门,把她丢进柔软的被子里。 这一会儿,乔晚心已经被当做物品给丢了两次,漂亮的脸蛋上染起怒意,低骂道:“萧祈渊,你有病啊!” “嗯!有病!”男人的高大的身躯覆了上来,压着她但不像刚才在楼下那般重,目光如同晕开的水墨般深沉温柔的看着她,低声道:“晚心,我们要个孩子吧?” 乔晚心的思维一下子又停止运转了,瞪大了眸子,眼神迷离,唇瓣磕盼许久,才结结巴巴的发出声音:“萧,萧祈渊……你……你说孩子?” 他刚才是说也想要个孩子对吧? 他们之间连个……都没有,他就突然跳跃到孩子的问题,今天看病,是把脑子看坏了吗? “是,晚心,今天看到你和小孩子在一起,我就在想,以后我们有了孩子该是怎样的。”萧祈渊盯着她的眸子,喉骨声线轻柔而蛊惑:“晚心,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生个女儿,像你一样,我会很疼她爱她,你每天给她讲故事好不好?” 这样温馨甜蜜的憧憬谁没有过?那个女人又不爱呢? 可他们之间……可以吗? 男人没等他的回答,撑着她怔愣的时候,温热的吻已经落了下来,湿湿的,黏腻滑润的舌尖一寸寸扫着她的下颌,像带着熊熊烈火般,烧的乔晚心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好像现在有一杯冰冷的水可以缓解这种饥渴感! “萧,萧祈渊……不舒服……”晚心轻喃着,难受的伸手去推他的脑袋,皱眉哼唧道:“萧祈渊,真的不舒服!” “嗯~很快就好,乖,亲亲我~” 他指引着,将薄唇凑到她眼前,腾出手去脱进门时没来的及换下的外套,他这样的教授肯定是图谋不轨啊,乔晚心缓了一会儿气息,偏头看了看阳光耀眼的窗外,不肯! “萧祈渊,这是大白天呢?” 还有就是刚看完病回来也不顾及现在什么时间呢?他就想着那档子事儿! 萧祈渊脱了外套,顺手解了衬衫最上方的两颗扣子,笑嗓低醇魅~惑道:“乖,法律可没规定夫妻不能白天造孩子!” “歪理!”晚心瞪了他一眼,真是流氓的劣根性不该,,不觉得羞耻还说的跟理所当然似的! 不要脸! “我有老婆还要脸干什么!”她脸上就写着不要脸三个字,明晃晃的,他都不用瞧就知道是骂他,不过想了想,萧祈渊抿唇低笑,理直气壮地谈着条件:“你要是跟我生孩子,那我就要脸!” 乔晚心都惊呆了!这都没脸没皮没下限的都成什么样了? 是要刷新吉尼斯记录吗? 可吉尼斯没有不要脸这一奖项啊! 萧祈渊缠着她:“晚心,给我,我们一起生个孩子好不好?我想要一个孩子……” 嘴里说着他的手也没闲着,拨拉着他的头发,然后伸到她背后去拉她衣服的拉链,他只是试探性的动作,见女人没有拒绝,才敢捏着小小的金属慢慢往下拉…… 晚心一直睁着眼,没有表示拒绝,但手指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卷曲,收紧,强压着的心底和身体的紧张只有她自己知道。 男人沉身,沉~醉的面容上一双眼眸轻轻眯着,嘴里还在念着:“晚心,乖晚心,乖……” 这样重量一下砸下来,乔晚心根本就承受不住,皱了皱眉头,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手臂揽着她的腰,一个翻身,掐着腰肢往上提让她坐在他身上,含笑意有所指低声道:“这个姿势就不会压倒你了!” 女王式? 晚心瞬间红了脸透,羞的不敢抬头,拳头轻轻锤了他一下,恼道:“萧祈渊,你胡说什么!” 110.110我气饱了,把萧太太养肥了虐起来更刺激 萧祈渊说这是她欠他的,结婚这么就他忍的好辛苦,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再等了! 大白天的做这种事,乔晚心难为情的低着头,内心挣扎了许久,仍是抗拒的点点头,实在是接受不了,起身要逃的时候,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服! 布料撕裂声响起的同时,男人精~壮的体魄翻身而上,用自己盖住了她,乔晚心差点滚落到床下,还没来得及尖叫,头顶一片阴影骤然覆盖,男人一手挑起被子盖住了两人,揽着她滚了一圈,被子将两人裹的严严实实。 也正是因为如此,肌肤相贴的炙热瞬间让平仄的空间升腾起烈火焚身般的温度。 太强烈的视觉冲击,乔晚心一阵头皮发麻悦! 男人弯着眸子,笑眯眯的:“这样就看不见了!”他接了捏她腰间的软~肉,品头论足般皱了皱眉,地笑道:“晚心,你还是太廋了,要多长点肉,这样手感才会好嘛!” 真想一脚把舔着脸说出这种不害臊话的男人给踹下去搀! 晚心优秀又恼的偏过头埋进被子里,叫道:“萧祈渊,你到底做不做!” “做!”萧祈渊几乎她话音一落,立刻就出了声,紧紧着压低声音趴在她脸上低低的笑,戏谑的拉长了尾音道:“原来是萧太太着急了~” 熟悉而火~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乔晚心娇俏的小脸嫣红一沉压过一层,热的难受的蜷起身子,可才动了一下,男人就猛地咬住了她的脸,胸口像有什么在撞击般起伏剧烈。 乔晚心脑中刷地一白,整个人愣住了,像定住了似的一动不敢动…… 这还是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 她感到男人的反应,真真切切的! 不可视物的密闭空间里,晚心却看都,男人的深眸染上了腥红的颜色,耳边是喉结滑动和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呼吸声。 手掌很用力地掐着她的腰,强势霸道的按着她的身体不给她一丝动弹的机会,晚心出声低呼了一声,觉得那股子力道快要把她的腰肢掐断! 也就是她启唇的瞬间,男人一声低低的嘶吼,发狠的堵住了她的所有的呼吸,精瘦结实的肌肉抬起然后重重往下一沉,就这么毫无预兆的闯了进去! 突兀的疼像爆开了连锁反应般在神经各处炸开,四处乱窜叫嚣想要把她整个撕开般。 也许是第一次,就被如此的对待,萧祈渊像是失去理智化身恶魔般,不给她任何缓解的时间,乔晚心一下子红了眼,蓄满眼眶的眼里比任何一次都来得汹涌,弄湿了浅色的被子,留下一片水渍。 男人的薄唇像火种般一寸寸顺延而下,点燃了她白皙嫩滑的肌肤,沙哑低沉几近痛苦的嗓音自喉骨深处艰难地溢出一声声,一句句:“晚心,晚心…….” 这样妩~媚娇嫩的身子,原本就精致,他这样的不配合衍生更多的汹涌而来的刺激,萧祈渊恍然间生出一种想要死在她身上的感觉! 极致的感觉冲击着神经,乔晚心像是干涸缺水的鱼儿般,仰着脸,连带着呼吸的节奏也变得急促而紊乱。 无法形容的感觉,乔晚心从没经历过,陌生和惶恐的害怕从疼痛的神经全都袭上心头。 挣扎着,拍打着,尖叫着,男人陷入魔了,丝毫撼动不了,她疼的一下子变得恼怒起来,使劲全身力气屈膝猛地推了一下男人。 没推动,忽然之间,男人压抑着的嘶吼声响起,身体激烈的颤抖起来! 乔晚心瞬间大脑空白,两眼死死盯着看头顶不清容颜的男人。 他……就这么……射了? 男人的身体无力的趴了下来,脑袋贴着她的脖颈,沉重的喘息声越来越缓慢,逐渐平息了下去…… 乔晚心没说话,萧祈渊也没出声,卧室里像陷入了异常莫名的沉寂。 因为看不清他的样子,男人又趴在他身上不动,乔晚心以为他是受了某种打击而萎靡不振,想了又想,坐了许久的思想斗争,最终犹豫着伸出手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背部,抿唇小声而结结巴巴的安慰道:“萧,萧祈渊,没…….没事的,那个……多看几次医生总……总会好的…….” 她其实还是想说只看了一次医生就恢复成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虽然时间很短, 但至少,还……弄了两分钟,总归是有了点反应,是吧? 可这些话她还没机会说出来,男人就猛地一把掀开被子,翻身坐了起来。 乍然的光明,乔晚心不适应的闭了闭眼睛,一睁开,男人的脸色已经黑的找不出词来形容了,一双墨色的眸子死死瞪着她! 对!绝对是在瞪着她!咬着牙瞪着眼,恶狠狠的,一脸凶神恶煞的狰狞面目。 若不是身上的被子遮盖着,乔晚心觉得自己吓的心脏都跳了出来!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低沉的几乎从牙缝中蹦出来的声音,一字一顿要的清晰凌厉! 盯着她脸蛋的黑眸危险狭长的眯起,牙关紧咬咯咯的响声,仿佛下一秒只要他敢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两手紧紧攥着身前的被子,乔晚心眼神小心怯懦的瞄了瞄男人难看的已经不能再难看的扭曲面容,心底一个劲儿后悔! 就说了,男人那个地方的隐疾是不能说的,可偏偏,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还要这么明白的说出来,惹恼了他吧? 早知道,应该表达的隐晦些,也不至于让他恼羞成怒吧? “那个,萧祈渊~”晚心伸手拉了下他的,偏头响了很久,犹豫着怎么开口才不会打击到他:“那个,我的意思是说……” 嗯?大脑思维停顿了下,一时间还真找不出什么更合适话才不至于在伤了他男人自尊的情况委婉的表达他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怎么不说下去?” 男人抿起凉薄的弧度,脸上表情淡淡的,无端给人的感觉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透露着一股子阴鸷而森冷的气息! 乔晚心立时就打了个寒颤,面对这种情况,脑子难得的聪明理智了一回,闭上嘴摇头什么也不说。 死寂的恐怖气氛慢慢渲染了整个房间,乔晚心甚至能听到空气里浮动的细微震动。 很久很久,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界般漫长,男人脸上的怒气和阴冷慢慢退去,扭身劲冷鸡蛋的瞥了她一眼,下床去了浴室。 目光小心翼翼的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空气像突然就懂了似的,乔晚心觉得混洗一下子顺畅了,拍着胸口长长呼了口气! 刚才,他的眼神野兽盯着猎物般撕裂般凶狠,幽幽发光,简直吓死人了!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晚心抱着被子缓缓起身,简单穿好衣服悄悄拉开房门去了侧卧的浴室,清洗自己。 不知道等会怎么面对,乔晚心磨磨蹭蹭洗了半个多小时,身上都快泡的发白了才慢慢从浴室出来。 心里一百个希望,他出来的时候,萧祈渊已经上班走了! 可惜天总是不随人愿,她忘了今天萧祈渊不上班,刚厨房门,佣人就等在门口叫她:“太太,午饭已经做好了,请您下去用餐吧?” 说实在,第一天上班,遇上主人家闹不愉快,她作为佣人也挺难做的,尤其是楼下的男主人,一下来,脸又臭又冷的难看的跟什么似的,坐着一副冷空气的表情都能把她刚端上来那一锅滚热的排骨汤给冻住了! 她也只能顶着这冻死人的温度,笑着摆好剩下的几个小菜。 没想到,那男人紧绷着唇线竟然还开了口,让她去叫太太下来吃饭! 虽然不知道刚才夫妻两个在楼上发生了什么事,男的面冷生气,却还是很关心自己媳妇的。 这就好! 她哎哎的连忙迎了两声,就上楼,这不,等了快二十分钟了,这太太才从里面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出来。 晚心下楼,缓慢走到餐厅坐下。 当然,选位置也尽量离萧祈渊远些。 因为刚才的事,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安静的有点尴尬,晚心拾起筷子,挑起米饭小口小口喂进嘴里,嚼蜡般动作机械。 萧祈渊眼角瞟了她一眼,默默的将她不知的东西拨开,挑好了青菜夹给她。 乔晚心甚至有一瞬间的怔愣:“萧,萧祈渊,你不是生气吗?还给我夹菜?” 男人冷眼一瞟:“我气饱了,还是萧太太养肥了虐起来更刺激!” 总算是知道她对这件事总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了。 原来!竟然! 闻言,乔晚心一筷子米饭噎住了自己,眨巴眨巴眼睛,委屈盖过了害怕的瞪着他,瘪嘴。 111.111我说的是刚才吃饭的事,萧太太想哪去了? 一顿饭很快就结束,乔晚心没动几次筷子,就起身离席了。 试问,那么一个存在感强烈的大活人盯着你,你还能有胃口吃的下去吗? 萧祈渊就是那样的一个存在,他是真的一口东西也没吃,除了偶尔动动筷子给她夹菜之外,就是抿唇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也许还因为新来的佣人做的东西不合胃口,乔晚心真的是瞬间没了食欲。 萧祈渊跟着进了客厅,宽大舒适的一组沙发,晚心看他过来抱着抱枕坐到最边上悦。 萧祈渊又蹙了下眉,长腿一曲坐了下来,招手冷声道:“过来!” 乔晚心我在一角,咬唇摇了摇头,小声道:“萧祈渊,我想坐这儿。搀” 眉尖紧捏,萧祈渊垂眸瞧着她,声线清冷:“我有这么可怕?”问完他看着依旧摇头抗拒的女人,他倏地眼眸一眯:“乔晚心别让我说第三遍,给我过来!” 狭长幽冷的黑眸,紧抿的唇线和语气里的胁迫,乔晚心瑟缩着身子一样也逃不过,手臂撑着沙发的靠背一点点挪过去,一边弱弱的打着商量:“那个……萧祈渊,我过去…….你不能虐我啊……” 缩头缩脑的,每次只前移一个脚尖的距离,她那个速度叫什么? 龟速! 不对……乌龟都比她爬的快! 萧祈渊自己都搞不懂了,他是什么时候把她虐的吓成这副德行! “给你三秒!” 限时,必须限时!不然等她爬过来天都黑了! 乔晚心皱着眉,刚瘪了瘪嘴,男人已经双腿交叠,斜着身子靠着沙发,单手支起下颚,凝眸看着她开始数数。 乔晚心近乎是在他开口的瞬间,一个咕噜爬起来扑倒他身上,鼻尖不小心撞了他坚硬的下巴,疼的吸了吸鼻子,心头一酸,委屈的控诉:“萧祈渊,你耍赖!” 他都没有数一和二,直接数的三,看到她眼底蕴着的戏谑,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男人淡淡的:“跟你说话正好浪费了两秒,不算耍赖!” 这还不算耍赖? 努了下嘴,乔晚心认真的看着他,语气里老大不高兴了:“萧祈渊,你不生气了吧?” 她看着他现在的样子高贵冷艳的跟王爷似的,垂眸淡淡低凝着她这等小奴才的眼神,说不准就是脸上装装,心里其实早笑得岔气了吧! “嗯,不生气。”听着慵淡轻快地语气,乔晚心就知道他装呢!不满的哼唧了一声,男人又接着道:“我看着倒是像萧太太生气了,是不是刚才没喂饱你?” 晚心脸上一烫,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男人抢了先。 “嗯!”颇为认真的点头,懒懒散散的嗓音含笑道:“为夫的责任!” 深眸笑意点点,如同黑夜里碎碎的星光般灿烂迷人,晚心羞得紧低着头不敢瞧他:“萧祈渊,我不跟你说了!” 一点也不正经! “我看是萧太太想歪了!”瞧着女人娇羞的要逃脱的模样,萧祈渊伸手捞着他的腰,迅猛的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大掌顺势而下,掌在她身后的挺~翘捏了捏,挑眉低笑道:“我说的是刚才吃饭的事,萧太太想哪去了?”贴着耳蜗,他煞有其事的抱怨:“萧太太净想着那档子事,太不正经了!” 一把拍开男人作乱的手掌,乔晚心瞪眼,做贼的喊捉贼,到底是谁不正经? 怒目直视,眼前男人却慵懒的眯着眼眸视而不见的,乔晚心掰开他的手,起身要上楼,萧祈渊哪里肯就这样放过她,展臂从身后抱着她,低低的调笑:“原来萧太太这么迫不及待了么?” 乔晚心脸上烫红未退又添一层,低头看着抬起的脚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这样的状态保持了不到两秒的时间,门铃就响了。 佣人一边用身上的围裙擦手一边匆匆的从厨房出来去开门,整个过程中,目不斜视,看也没敢朝他们这边看一眼。 听到嗒嗒的脚步声,晚心曲肘使力推开萧祈渊,转身看去,陈琦正恭敬的站在玄关,一身的职业装,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目光平视,不该看的绝对不看! 踩着高跟鞋走来,将手里提着的盒子双手奉上,笑道:“萧总,这是您让我给太太挑选的手机。”看着男人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支白色手机,陈琦解释道:“太太的手机卡也补办好了,技术部已经恢复了原有的数据,太太可以正常使用。” “嗯!”萧祈渊大胆的抿了下唇,转头将手机放到女人手里:“看看,喜欢么?” 很轻薄精致的一款手机,机身上面镶嵌了很多细小的碎钻,像这种,市面上是不会有卖的,要订做! 看样子是按照她的喜好定做的,尤其是上面的装饰,他竟然用的全是真钻石,还是比较少见的粉钻。 连一支手机都要这么大费周章,萧祈渊果然是钱多的没处使! 收了手机,晚心抬头淡淡道:“喜欢!” “喜欢就好!” 这是他让人加急定制的,最重要的是里面加了一张小小的芯片,还有上面那几百颗小粉钻,绝对是全球独一无二的! 低头瞧了瞧女人温婉恬淡的侧脸,萧祈渊凑上去亲了亲她的唇瓣,低声沙哑道:“晚心,我想要奖励~” 说完,他直接抱起女人几步上楼进了卧室! 她的美好,浅尝一下哪里够? 更何况,这女人竟然还敢怀疑他那里有毛病,吃饱喝足,必须得好好教训她一番,让她知道知道他的厉害! 再次被扔进被子里,乔晚心还没来得及从他一连串的动作中反应过来,又被扔的头晕目眩,刚睁开眼,男人的强健的身体便覆了下来,炙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 来势凶猛激烈! 晚心被他翻来覆去的折腾着,浑身酸软累的连出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双臂从男人肩头滑下来,无力的瘫软在身侧。 最后一次冲击,男人越发的猛烈。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乔晚心动了动手指,艰难地睁眼看了眼头顶青筋蹦起,极力隐忍的男人,唇瓣蠕动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萧……萧祈渊……我没力气了……” 是真的没力气了,累的要死了! 变着花样的折腾而精力旺盛的男人,她怎么会觉得那里有问题呢? 真他妈眼瞎的无可救药了! 忽的,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乔晚心全身猛一松懈,直接昏了过去! …… 昨晚不知道最后怎么度过的,晚心睁开眼的时候,身侧已经没有了男人的影子。 身体一动,骤然牵起浑身的酸痛,呆愣了两秒,忽的想起昨天那些事。 从下午到晚上,他体魄~健壮,需求惊人,停歇的时间都没给,一次接着一次…… 然后……她竟然昏了过去…… 脸红的埋进被子里,简直没脸见人了! 半饷,掀开被子,晚心拖着酸软的双腿满满的洗漱完推门。 楼下有动静,晚心扶着雕花栏杆朝下望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男人正好抬眼。 目光不期而遇的撞在一起,男人含着笑,目光深沉而火热,乔晚心猛地别开眼,满脸通红的转身钻进了卧室。 楼下,陆淮之将手里的一叠图纸扔到男人面前的桌上,撇嘴不屑道:“你特么的收起你那一脸淫~荡的表情!” 从他进门到现在,眼睛就一直盯着楼上的动静,那一脸荡漾恶心的笑,就差脑门写着我睡了她三个字了! “这是意大利婚婚纱设计师最新的手稿,你先看看,他下午就到了!” “嗯!”萧祈渊捡起,垂眸目光淡淡落在图纸上面,一张张翻过,可越往后看,眉梢皱的越紧…… 一看男人皱眉的表情,陆淮之就不爽了:“萧祈渊,这么多婚纱,你特么别跟老子说你一件都看不上!” “嗯!”将手里的纸张往地上一扔,萧祈渊点头,抿唇,扯唇极为不满道:“这都是什么?跟女支女穿的一样,我老婆能穿?” 不是露这就是露那,竟然还有透视和全果的,那是什么狗屁设计师画出来的! 他的萧太太,要的是端庄矜持,不是要性~感妩媚的去吸引男人的眼球! 再说了,要露也只能露给他一个人看,谁敢看他就挖了谁得眼睛! 112.112看来是有人故意把我引回国内来找晚心 陆淮之想的一点都没错,又萧祈渊这样的兄弟,他是上辈子早了多大的孽啊! “特么,不能穿你让劳资跑到意大利?” 那个该死的什么狗屁名设计师,难请的要命,他是费了多大心力才把人弄回来,他现在反倒不满意了! “不满意你请人家干什么?故意消遣劳资呢?” 萧祈渊抬头,声线平淡:“她喜欢!悦” 理由就是她喜欢,第一次去乔家的时候,在她卧室里看到过几本时尚杂志,里面有关于那个设计师的作品,至于设计师的是谁哪国人,这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希望她能开心! 穿上喜欢的婚纱,然后和他举行婚礼搀。 “算了算了!反正他下午就到了,劳资也不管了!”陆淮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看着神色淡然的男人,烦躁的踢了踢桌角:“我说祈渊,你特么的这也不是办法啊,总不能婚礼的时候还瞒着老太太吧?” “她这两天一直电话问,我可是一直替你瞒着了,你说,老太太这么久都没联系我,突然问起你的婚事,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可能吧!”男人面上一片淡然,知道不知道都没关系,反正婚礼的时候他也没打算让奶奶来观礼,就算是听到什么风声,他也有办法让她来不及赶到。 “特么!”陆淮之低骂了句:“什么可能不可能的,你倒是说明白点啊,劳资最讨厌你这副装X的德行!”跟谁装深沉呢? “就是不知道!”萧祈渊捏了捏眉心:“婚礼的事还没决定下来。” 婚礼的事他提过一次,可那女人根本没给他回应,看得出来她并不想举行婚礼。 可能是犯贱吧,她越是不想要,他就越想给,而且是一定给! 陆淮之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的同时有些震惊:“祈渊,你特么的到现在还没有搞定她?” 陆淮之的表情让男人微微皱了下眉头,很快,他扬唇得意的反问道:“我的样子像是没有搞定她?” 昨天把她翻来覆去变着花样的,人都被弄晕了,这不算搞定? 刚才楼上,他还看见她走路双腿都打颤呢! “猥~琐!”陆淮之啐了他一口,看那一脸的淫~荡,还能不知道他脑子想的什么? 特么,他说可不是身体上的搞定,他说的是更深层面上的!更深层面上的! “最迟等到她爷爷手术出院,你只管准备好贺礼,其他事就不用管了!” 他想,若要举行婚礼,她一定希望最疼自己的爷爷能来参加,所以,只要她喜欢的,这点时间他还是愿意给她的。 “不是拿你当兄弟,你当谁愿意管你的破事!” 陆淮之瞥他一眼,默默垂头自恼,可悲可叹啊,他是拿他当兄弟,可他呢?特么,拿自己当奴隶! “不管就赶紧说完滚!”萧祈渊抬头看了看楼上,抿唇不悦,卧室里一直没什么动静,别是饿着肚子又睡着了,他等着上去看呢! 昨晚到现在都没吃,别饿坏了! 也怪他昨晚化身猛兽,忘了她是第一次,要的狠了点,给她洗澡的时候,看着白嫩如玉的身体上触目惊心的青紫,他都后悔了,也不知道现在好点了没有。 她有点娇气,又饿又累的睡着,肯定难受委屈的皱着眉头,醒了怕是要冲他发脾气的! 对于滚这个字,陆淮之已经渐渐开始习惯了,所以只是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虽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气势不能弱! 低头沉思了很久,萧祈渊都没怎有耐心的时候,他才开口,说道正事的时候,习惯性收敛脸上的烦躁:“发照片的人是个美籍华人,我们查到他的当天人就消失了,和你预想的一样,背后的这个人和一直暗中监视你的人是同一个,那个什么李彪的估计也是被利用了,那个见不得光的想让我们误以为监视你的人是李彪,却没想到,你早早就猜到他们是同一个人!” 顿了顿,他接着道:“照片也让人分析过了,那上面的女人确实是乔晚心!” 萧祈渊面色微沉:“你确定?” 当初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他一眼就认为那是他的萧太太,因为两张照片的女人除了衣服颜色不同之外,连阳光照射的光线都一样! 可后来,萧太太狠狠打了他一个巴掌,还说他连自己老婆都认不出来。 因为她不穿大红的裙子,这点后来他让保姆确认过,她的衣柜里确实没有任何的红色。 “那个人很了解你还有乔晚心,从手法来看,倒像是个女人!”懂的利用最佳时机,巧妙地挑拨两个人,这样的手法大概也只有女人会用。陆淮之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祈渊,这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在报复啊!特么的,你说,会不会是你以前玩的那些女人里有人在报复你?” 毕竟与女人有关的,他能想到的只有情仇了! 谁让他妈的玩的时候不知道节制,一天一个的换,还都是…… 说不准是哪个对他的始乱终弃心生恨意,寻仇报复呢? 萧祈渊撑额忖了下,眉间清冷,抿唇道:“不会!” 那些女人他一个也没碰过! 后来他无意中看到了晚心的照片,就直接回国了。 对了,那张照片,他手里的那张照片! 眼眸倏地一寒,萧祈渊一下坐直了身子,顿了两秒,才开口,声线冰冷道:“淮之,还记不记得那张照片?” 猛地一问,陆淮之没反应过来,疑惑道:“哪张照片,你发给我那么多照片,我哪知道是…...” 看着男人浑身的冷漠,陆淮之猛地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道:“你说的是你手上那张乔晚心的照片?” “嗯!”紧绷的下巴动了动,萧祈渊薄唇扯出一道冷漠的弧度:“看来是有人故意把我引回国内来找晚心!” 该死的!他竟然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 当时捡到那张照片的时候,他心里的震撼太大,忽略了太多东西! “特么!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老太太要求才回国发展,没想到,竟然是一张照片?” 妈的!这理由真他妈的扯淡! “淮之,并非如此。”萧祈渊像陷入了某种沉思,嗓音清淡:“我知道有她的存在,可我却不知道她就是晚心,直到那张照片把我引回国内我真真实实见到了她!” 陆淮之听不懂了:“什么鬼?”什么她是她的,绕口令呢? “那不是幻觉,淮之,爆炸发生后,我出来的时候,见过晚心!” 萧祈渊声线有些微不可查的轻颤,他一直不相信那是幻觉,虽然他也很难解释为什么当时爆炸,漫天火光的时候,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但是,昏迷前,脑子一直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张脸! 后来他出院,也试图派人找过,看那些女人都只是和他描素的某些特征相似,却都不是她。 这件事他也说过多次,但每次淮之都说那是幻觉。 照片的出现,他几乎是瞬间就确定了她的真实性,根据照片上的背景建筑,即刻就决定启程回国。 至于奶奶让他回国的目的,他原本是没有那个打算去完成的,可巧合的是,他想的和奶奶想要他做的竟然有莫大的关系! “真是日了狗的!我还以为你特么的脑子有问题呢?”原来还真有这么回事!“不过,背后的这个人倒还是做足了功夫,不仅知道你在找什么人,还知道乔晚心不穿红衣服。”说着陆淮之扯起嘴角,眸底透露着一丝精光,笑道:“这么细致入微,看来是个不错的对手!” 萧祈渊凝眸瞧着他:“所以你很兴奋?” “不只兴奋,还很感兴趣!”陆淮之笑笑:“难得这么好的对手,很久没遇到过,你不想陪他玩玩?”顿了顿,他抿唇,嘴角扬了下,一脸的兴致勃勃:“再说了,我也很乐意看你吃瘪,那表情想必一定精彩绝伦!” 他吃瘪?萧祈渊嗤鼻:“真是可惜让你失望了!” 婚礼前他肯定要出手,萧太太的人和手机他已经监控起来了,这次若是想搞手段,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李彪呢?还没消息?” “没有!我说你也是过缺德的把人公司内部掏空了还让人背一屁股债,东躲西藏,黑白两道的找人,过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不得人家要绑你老婆!”换口气,陆淮之接着道:“不过,也急不来,李彪那孙子的隐藏术也不是盖的,除非他自己有动静不然还真不好找!” 113.113撒娇耍小脾气还漂亮的女人最好命 “那就继续找!”黑眸寒冷,萧祈渊抿唇嗓音低沉而阴冷:“我要他生不如死!” 也只有被人惹怒的时候,他才会用这样的语气,陆淮之想了想点头道:“我明白,那找到人也不用我们动手,给警局透个信让他在监牢里熬死吧!” “主意不错!” 陆淮之撇嘴:“跟你学的!” 特么,十几年兄弟,他还不知道?萧祈渊他也就一张脸还能看,要是扒开他的胸膛掏出心来,肯定黑的直冒烟! “那姓楚的你打算怎么般,乔晚心要是知道你暗地搞了她的竹马哥哥,还不得跟你闹?”他语气轻松,脸上还带着点看好戏的笑意:“不是我说你,人家不就是先你一步救人吗?你至于逮着他不放?乔晚心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搀” 从头到尾,抓着楚梓明,除了被乔晚心知道跟他各种折腾,也没见起到什么作用,更何况现在都结婚了,还要抓着不放,太说不过去了! 保镖没跟他详情汇报那晚所有的事,所以陆淮之还以为是他心理作怪,只顾幸灾乐祸没注意男人突变的脸色和眸底暗藏的杀意。 等他察觉抬头时,男人已经上了二楼,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后。 一瞪眼,陆淮之对着桌腿踢了一脚,起身,特么!算他话多! 看了一楼上,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角落的那间房门,他紧拧着眉峰一边往外走一边从拿出手机。 床边,萧祈渊凝眸看着大床中间连脑袋都埋进枕头里的女人,轻轻上床托着她的脑袋给她调整了舒服的睡姿。 果然,她睡得很不好,两条秀眉皱的比他想的还要深,一张漂亮的脸蛋也紧紧拧巴着,还有粉嫩的唇瓣,微微撅着,委屈的不行! 看来昨晚真是把她累坏了! 她那样一副小模样,着实生动可爱的紧,尤其是那粉嘟嘟的两片唇,像邀人一亲芳泽似的,透露着诱~人的香甜! 他眯了眯眸子,喉骨间咕噜噜滑动,俯身正要吻上去,口袋里一声滴滴的短信提示声响起。 虽然响起的瞬间,萧祈渊极快的伸手摸出了手机按掉,可明显女人已经被吵着了。 嘴巴一撅,哼哼唧唧,委屈的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出来…… 赶紧丢了手机去安抚她的小情绪,信息提示声又想了,萧祈渊深处的手还没摸上她的脸,就见女人精致的眉眼瞬间打结般拧在一起,眼皮动了动,泪珠一滴接着一滴的往下流,委屈的瘪嘴带着哭腔:“萧祈渊,你不给我睡觉,讨厌死了,烦死了…….” 她一条手臂伸出来,晃晃悠悠的像是在驱散什么东西,可嘴里一遍遍骂的都是他。 不过,她这样招人怜爱又想让人心生邪恶狠狠虐她的小模样,购得他心底发痒,血液开始一点点加热,他甚至都能听见血管里即将沸腾咕噜噜冒泡的声音! 艰难地咽了咽嗓子,萧祈渊浅浅抿唇,垂眸半眯着眼,眸底的柔软和温柔像是要出来似的,一手探寻到丢在床上的手机手掌用力捏断,一手轻轻抚平女人的眉眼,嗓音低沉轻柔的不像话:“乖~给你睡,我不吵你了~” 小女人的确是娇气的很,睡不好脾气也打得狠,他极尽轻柔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可女人却猛地再次拧着脸,睫毛颤了几下,隐隐有转醒的迹象。 一看她漂亮的脸蛋忽的聚起一层浅薄的燥气,他想起身,女人已经抬手一个巴掌回了过来! 即使没睁眼,击中率也是很高,力气也不小。 她是真的被惹恼了! 清脆响亮的一声落下,女人睁开眼,迷离懵懂的眼眸里泪珠子像断了线死的,大滴大滴的涌出来,巴巴的望着他,哭腔浓重的叫道:“萧祈渊,你吵死了!吵死了!” 她一边瘪嘴叫着,一边用手背擦着眼睛,萧祈渊不顾脸上被她达到的地方,下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一点点替她楷去泪水,柔声安慰:“乖~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好一阵,女人脸上才渐渐褪去阴霾,哽咽着指控他:“萧祈渊,你又不给我睡觉,你总是不给我睡绝,我讨厌你!” “好好好,讨厌我!”亲了亲女人的脸蛋,他轻轻笑着与她打着商量:“给你睡,那你肚子饿不饿?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 “不好!”她脑子还没混混沌沌还没恢复清醒呢,只知道他是不给她睡觉,登时,蓄满水汽的眼眶又红了,睁着眸子看他,晶莹的水润打着转眼看就要往下掉,想起肚子饿就更不满了,瘪嘴:“萧祈渊,你做,我要吃你做的,她的,不吃!” 她指的是佣人,结婚才几天呐,萧祈渊都把她的为给养娇气了! 撒娇耍小脾气还漂亮的女人最好命! 萧祈渊薄唇贴着他的脸蛋爱不释手似的亲了又亲,温柔的徐徐低笑:“好,我给你做,那你先睡,好了我再叫你?” 乔晚心又闭了眼拧眉谁着呢,哪能听清他说的什么,嘟嘴哼唧了几声又渐渐睡着了。 轻手轻脚的下床,萧祈渊立在床边凝着她的小脸又看了,才掩唇轻笑着走了出去。 佣人看见他下来,急忙擦手从厨房里迎出来:“萧少爷,太太醒了吗?要吃点什么我去做!” 萧祈渊停也没停的走进厨房,淡声道:“不用,你下去吧!” 床上睡着的那个小女人要吃他做的,要是不给她做醒了会不高兴的! 修长儿骨节分明的大掌细细挑选食材,听说,女人那个后身体要是不舒服要多补血,他想了想,离她睡醒或是饿醒大概还要两个小时左右,那时候也快吃午饭了,还是煮个补血的汤刚刚好。 迅速准备好食材洗切入锅,小火慢炖着,萧祈渊笑了笑,只有把他的女人养好了才能保证他以后的福利不是? 上楼看了看女人,萧祈渊顺手拿回手机,从里面取出卡将断裂的手机扔进垃圾桶,转身进了书房。 从抽屉里换支手机插上卡,一开机短信滴滴提示音响了,接连三条信息从屏幕上方跳入眼眸。 都是陆淮之发来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该留的东西尽早处理! 不该留的东西么? 捏了捏眉心,萧祈渊垂眸,目光似有若无的看着那上面的几个字眼。 上次,陆淮之已经提醒过他了,一直没怎么放在心上,如果不是那天晚心差点要进那个房间,他还不曾发现,其实他心里很担心她知道了那些事。 都是女人的第六感很强,说来也怪,晚心一直觉得他的出现是一场早有预谋,而第一次来他们现在的家,她更是想也没想就挑中了最后的那个房间。 眯眸笑了笑,萧祈渊收回电话起身,那些东西,也是该处理了! …… 乔晚心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其实早上醒了一下到现在还是浑身疲累很想睡,只不过肚子抗议饿的闭着眼实在睡不着了,她才不得不睁开眼。 萧祈渊正好顿了汤上来,晚心从他一进来眼睛就盯着他手里那碗冒着腾腾热气的汤,闻着香味儿,浓香诱~人,瞬间更觉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刚盛出来的,还很烫,萧祈渊在她瘪嘴哀怨又可怜的眼神中,脚尖一转走到了沙发边的小桌旁,将汤碗放下,才抬眸看向床边,掩唇低笑道:“晾一会,等你洗漱晚正好可以喝。” 听他解释,乔晚心才不情不愿的下床去洗漱,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轴上又摆了两道她喜欢的小菜和一碗米饭。 加上那碗清淡却底味浓郁的红枣鸡汤,卖相好的无可挑剔,想也不想就知道是男人的厨艺。 晚心坐过去,萧祈渊将手里已经吹晾的温度恰好的的鸡汤递给她:“先喝汤,补血的,喝了才能吃饭。” 晚心接过喂到唇边,饭前先喝汤她知道,可听他的话怎么觉得怪怪的,喝汤就喝汤吧,他为什还要刻意提醒她补血的? 抬头疑惑的看了看男人,他也正看着自己,目光时不时会看一眼她手里的汤碗,鸡汤每减少一口,他眼里的笑意就会加深一分,嘴角勾起的弧度渐渐绽放,一整副表情还想是对那晚鸡汤寄予厚望般殷切! 蓦地,想起昨天,他看到床单上落下的颜色时,那猩红的几欲发狂的眼神,激动的身躯都在颤抖,一边疯狂闯入一边还贴着她的耳朵说什么先给他以后都补回来什么的…… 她当时思维混乱迷离,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却原来,他说补回来竟然是…….这个意思。 114.114如果我没听错,乔晚心你是想杀了我的女儿? 下午,意大利的婚纱设计到了,要先进行测量数据,因为要近身测量得到更精准的数据,难免会有肢体接触,仅仅是才量了个腰围,萧祈渊就不高兴了,当着人家面,脸拉得又臭又长跟什么似的,黑眸死死盯着人家助手的手,只要一碰到她,那眸光冷的像把淬了病的尖刀似的,嗖嗖的射来,恨不能把人扎个千疮百孔! 别说人家设计师助手了,就连她都快受不了他那冷厉的眼神了! 乔晚心看那助手惊吓的不停颤抖的手,表示很同情! 示意助手暂停,从他手里拿过测量用的软尺,晚心抬手仍到了对面端坐在沙发里黑眸一瞬不瞬盯着他们的男人身上,皱眉烦道:“萧祈渊,你来给我量!悦” 瞥了他一眼,乔晚心抱臂就站在原地等他起身过来,心里翻了个白眼,说不准他心里就是眼巴巴的等着她说这句话呢! 男人果然面上一喜,变脸似的刚才的冷漠阴郁瞬间就不见了,俯身伸手捡起砸着他又掉落地上的软尺,然后起身走到她身边,抱着旁若无人的亲了亲。 对于他这种行为,乔晚心也渐渐成习惯了! 不过他倒是围着她量的很认真,收了软尺手还圈着她的腰抱怨说太瘦了,万新兰德理他,因为他嫌她太瘦的原因是摸起来没手感,所以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搀! 至于礼服的款式,她选了鱼尾,至于其它的,萧祈渊的要求比她多,什么不能露出脖子以上,什么最好手臂也不要露出来,等等,要求太过分不予采纳! 全身上下都能包裹的住的那不是礼服而是粽子! 抛开萧祈渊,乔晚心和设计师有谈论了一些礼服的细节问题,然后送他们出门,司机带他们去要入住的酒店。 一转身,被萧祈渊逮个正着,捉到怀里吻了好一阵,身上的酸痛还未全消又知道了他的猛烈,这个时候晚心可不敢怎么挣扎,据说,反抗越激烈男人越有兴致! 由着他掌着后脑从玄关一直吻到客厅,倒在沙发上,晚心才敢拧着眉秀眉推他。 男人没继续一推就起身了,捞着把她也摆正做好,看着她,英气的眉梢挑起,低笑道:“学乖了么?不反抗了?” 乔晚心细细喘着气,因刚才氧气稀薄而憋坏红的小脸抬起,瞪眸。 以前不是被他吻得狠了就是被他惹恼了,然后心里一直以为他那里又问题,所以尽管他再气在怒,除了怕他虐待自己之外,对于男女之事她都是有恃无恐的! 可现在不是不一样了吗? “现在知道它的厉害了?”萧祈渊很得意:“早知道就该直接把你给办了!” 也不至于让她以为自己有隐疾,鄙视同情了这么久! 这么露~骨的话,也不知道羞! 乔晚心硬着头皮瞪他:“谁,谁知道了……”短短的几个字,她却说得声音越来越小,意识到这点,她猛地提高了嗓音:“都是你自己没反应,我才,才……误会的…...” 本来就是啊,不说平时,就说在夜不归那回,那个女人多卖力的诱~惑他,衣服都快脱干净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啊! 女人的声音到最后笑得几乎听不见了,可表达的意思他确实明白了,眸色深了深,长臂一身把女人抱回怀里,萧祈渊微微眯着眼,嗓音性感温柔:“乖女孩~你不唤醒它,它怎么起来伺候你?”懒懒眯起的眼眸越发深邃而暗沉,面上的表情也越发的迷蒙飘渺,捉着她的手,嗓音沙哑的从喉骨溢出:“乖,你要摸摸它……喜欢它……它才有反应,嗯?” 他的厚颜无耻总能超出新高度,说出这样的话,乔晚心直接惊得呆愣了! 如果这都不算暗示,那他骨节分明的大掌包裹着她的,略显粗粝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按揉着她的手心,应该够明显了吧? 他竟然要她...... “啊—流氓!”乔晚心尖叫一声,猛地推开他站了起来,叫骂道:“萧祈渊,你流氓!不要脸!” 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 萧祈渊抿唇瞧着她煞红滴血的小脸,低低徐徐的笑,标准回答:“睡自己的女人,我要什么脸?” 他就是太要脸了,现在才尝到她的美好,食~髓知味,在要脸下去,可不得憋死么? 相比之下,好处显而易见,那他还要什么脸,再说了,跟自己老婆讨论点夫妻私~密的事,哪里就是不要脸了! 哪个男人在自己女人面前不是假正经,真流氓的? 要不然他们都是怎么来的?他不要脸还是为延续后代,为社会和~谐发展做贡献呢? 眼睛发光的盯着她的肚子,说不定里面就有了一个呢,毕竟昨晚几次......他的小蝌蚪一滴都没浪费! 越想可能性越大,盯着她肚子的视线也变得越发温柔而热了,仿佛那里面真的就的承载着一个小生命似的。 晚心轻咬着唇瓣,抬眸羞恼的等瞪了他一眼又极快的收回,他的歪理向来多,可都没什么逻辑,经不起细细揣摩和质疑,一看他勾唇坏笑的样子,脑子肯定想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笑眯眯的眸子转移到她的肚子,乔晚心眼皮突地一跳! 那眼神就跟早上看着她和鸡汤的感觉一样。 不对,是更殷切更期盼,挑眉的动作还带着点沾沾自喜。 虽然没做避孕措施,但他不会以为就一晚,她肚子里就能冒出来个孩子吧? 身子一转,扭头怒道:“萧祈渊,你往哪看呢!” “看我们的孩子!” 乔晚心:“……”就知道不该这么问。 “你胡说什么呢?哪来的孩子!”再说了,他们才结婚,要孩子也没这么快啊,况且,她还没有准备要…… 脑袋一点点耷拉下去,晚心对他的兴奋和欢喜迷茫的无所适从,依照他们现在的感情状况根本不适合要孩子。 昨天他一时心血来潮突然说想要跟她生个孩子,她都没认真想过,可男人那殷切的目光就好像她肚子里真的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一样。 她该怎么和他说呢? 低着头手指捏着衣角,晚心抿了抿嘴角:“那个,萧祈渊,我们……可不可以以后再要……孩子……” 那两个她说的极轻极小,很有诚意的打着商量,可男人倏地的一声就站了起来,两指掐着她的下巴猛地往上一抬,刚才一脸的笑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隐忍薄发的怒气,声线紧绷而冷厉:“如果我没听错,乔晚心你是想杀了我的女儿?” 乔晚心一愣:“什,什么女儿,哪来的女…..” 对了,他说过想要一个女孩,最好像他,他会很疼很爱她。 “没有,没有,萧祈渊,哪有什么孩子!”被他捏的疼,女人皱眉低叫道:“你还有没有点常识,我们才那个,哪这么快有孩子?” 还什么女儿,想太早太多了吧? “说不定就有了呢?”察觉到真的弄疼她了,萧祈渊立刻松手改抱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带,抿唇不满的反驳:“我昨晚表现的那么英勇强劲,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有了呢?” 说不定还这么肯定? 乔晚心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跟他说道理他从来也不听,固执的坚持己见还跟你撒科打诨,你拿他没办法! “好了好了,你说有就有吧。”反正有没有她比他知道。 男人一听,喜上眉梢:“那我晚上再加把劲,争取早日有!”末了停顿了一下,沉下脸,警告她:“晚心,你可不要给我什么不该吃的药,弄掉了我女儿你知道后果!” 没过24小时呢,他可不能大意。 冷声警告后他脸上又笑了起来,轻哄到:“晚心,乖,我知道你不想要孩子,我不逼你,有了就生下来,我们一起疼她爱她好不好?你不是喜欢讲故事,以后有了孩子就可以天天给她讲了,不是很好么?” 恩威并重,打一个巴掌各一颗甜枣,说的就是萧祈渊这种行为,可是,他是从哪里看出来她喜欢讲故事的? 撇了撇嘴,晚心道:“萧祈渊,我一点也不喜欢讲故事!” 而且他还特地说天天讲,小孩子能受的了? “那你不讲,我给她讲!” 他总能提供一些正经又觉得很不靠谱的建议给她,晚心浑身一打寒颤的摇了摇脑袋,他一个大男人,蹲在小婴孩的摇床前,然后声情并茂的给她讲着白雪公主? 奶爸啊? 咝~那画面太美,她实在是不敢想啊! 115.115如果这都不算爱,那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究竟什么才是爱? 婚礼的事就这样敲定,剩下的事都有专人负责办理,没什么需要她亲自动手的。 当然这也是萧祈渊的安排。 他还问了她怎么就这么容易同意举行婚礼了。 这算不得问题,不想办婚礼是因为他们的感情状况和怕累,现在,爷爷和李叔都不同意他的想法,还说要参加婚礼,那她当然不能辜负了爷爷和李叔的期望。 重点是萧祈渊说会等爷爷病好了再举行,这一点完全是站在她的位置上替她想的,晚心对他的体贴和用心感到心里暖暖的悦。 关于孩子的事宜,他说了要努力,是真的很努力,明明前一秒舔着脸说好就一次的,由于婚礼时间的事,晚心一时感动心软就同意了,可他一闯进去就跟发疯了似的不受控制的撞击,又猛又狠! 乔晚心的身子跟本承受不住,越是挣扎他越是兴奋,到最后叫骂的嗓子都嘶哑破碎了搀。 事后,男人换了床单抱着她去做清洗,满眼都是懊恼和心疼,乔晚心无力的闭着眼,听他再三认真保证以后一定会克制绝不会要这么狠,不会弄伤她之类的话,偏头不理,坚决表示他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会信! 外表再儒雅正经的男人到了床上都是一个德行! 吃过一回亏,受过一次教训了,乔晚心也绝对不会傻傻的去相信这样一个床品不好的男人的保证了。 因为白天睡得多了,尽管这会儿身体很累,但耷拉着眼皮就是睡不着。 反观之,男人却是一派的神清气爽。 见她皱着眉头动来动去的睡不着,干脆把她提携上来后背靠着床头,脑袋靠着他的肩头,裹好被子半抱着她。 他给调整了个很舒服的姿势,晚心默默地随他摆弄了。 两人都没说话,难得这样安静悠闲的夜晚,萧祈渊握着她的一只手,低头指尖在上面揉揉捏捏,然后又放到唇边一根根手指的亲过来,兀自玩的不亦乐乎。 他那样漂亮的眉眼,温柔多情,像阳光下一泓深蓝色的湖水,波光粼粼,美的让人睁不开眼。 也许这样的他太过美好,恍然间一切的虚假真实都分不清了,乔晚心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错乱了,抬头贴着他的下巴就吻了一下,怔怔的看着他,撕裂的嗓音沙哑而飘渺的问道:“萧祈渊,你爱我吗?” 爱我吗?爱我吗?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哪怕一点也好。 等待是漫长的,即使是一秒两秒,或者更短的时间…… 久久的沉默,萧祈渊低头眯着眼,视线落在她白皙纤长的五指上,沉思或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样的动作表情,想定格了般长达十分钟的时间里都没有动一下。 晚心看着他仰起的脖子麻痛感如同滕蔓般渐渐蔓延了整个脊背,眸子里的光亮一点点消散,低下头,靠回床头柔软的靠背上,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温凉而淡淡的响起:“我累了~” 说心底不失落伤感是骗人的,至少她自己骗不了自己。 可,有什么资格呢?他一开始就说过,会像个情人般疼她宠她。 唯独,不会爱她! 他一直做的很好很称职,是她一厢情愿的以为他其实是可以爱的,是她想要的太多。 怪不得别人! “晚心,我们就这样不好么?”萧祈渊伸手紧紧圈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轻地蹭着。 这样相互依偎的姿势其实亲密而缠绻,可他的话却让人无端的心凉,再怎么抱紧身的体也捂不暖的心凉。 这世上最凉薄冷漠的人恰是最无情却对你处处留情的男人。 他困住了你的所有,你却觉得遥不可及的难以触碰。 晚心敛下眼眸的心绪,淡声道:“萧祈渊,我真的累了,想睡了。” 被他抱着束缚了行动,晚心也没挣扎,静静的靠着他的肩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晚心~”萧祈渊知道她的不开心,俯身亲了亲了她的唇角,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嗓音里徐徐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以前有人跟我说我不懂爱,所以晚心,你问我爱不爱你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可我想跟你在一起,一直就这样在一起,不能忍受你离开我的视线,一刻也不能分开,有时候甚至想,就这样把你绑在我怀里,去哪都都带着。”顿了顿又接着道:“我已经过了二十多岁年轻男人对爱情向往冲动的年纪了,可你还年轻,所以我不知道你想要的爱是什么样的,宝贝儿,我疼你宠你,也答应过只对你一个人好,这样一辈子来弥补你想要的爱情好不好?” 他说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话,晚心没睁眼只是扯唇自嘲的轻笑了下:“萧祈渊,爱情是弥补不了的。” 再多的东西也弥补不了,可笑的她还以为他是喜欢她的,自不量力的想靠着这一点的喜欢来获得他的感情。 现在想想,真是太可笑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呢,强取豪夺的侵占了你的身心,承诺了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却口口声声说着不爱。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究竟什么才是爱? …… 昨天的不愉快翻页,早餐依旧是萧祈渊做的,端到房间里来,少不得要加上那碗补血的汤。 乔晚心起床的时候瞄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恰好十点过几分,说是早上都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对于萧祈渊今天又没去上班的状态,乔晚心觉得几经无力了。 他有他的理由,婚假! 陪老婆比呆在公司卖命重要。 理由简直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 饭后说好要去医院看乔老,萧祈渊很乐意奉陪,还特的加重了语气说要一起,两个人一起! 然后一路上就牵着她的手说什么也不放,开车的时候也是,嘴角勾着笑,一只手掌着方向盘。知道他开车技术好,但是这样总归不安全,晚心挣了下没挣脱,被他一个急转弯吓得再也不敢乱动了。 虽然他是故意的! 下车的时候,电话响了,萧祈渊这才放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电话接通,一边下车绕过车头等着她一出来立刻就抓着她的手。 电话架在他另一侧的耳边,晚心听不到里面说了什么,只是萧祈渊突然停了脚步,侧眸瞧着她没说话,脸上表情也是淡淡的。 清淡的恩了一声,通话就结束了。 乔晚心正想说你有事就走吧,男人却先一步开口了。 “晚心,爷爷不在病房里,去散步了,我们先去去小公园找他吧。” “哦!”晚心点了点头:“那我自己去找他,萧祈渊,你要是有事忙就先走吧。” 反正她也不想他在这陪着。 男人一挑眉,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心,抬眸笑道:“宝贝儿,你想甩了我?” 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就好,这次是你自己答应要一起的!” 八百年的事他都要记着,再说了,他死缠乱磨起来,谁抗的住? 不答应她能怎么着? “走吧走吧!”晚心有点烦的拉着他往小花园的方向走。 爷爷最喜欢在绿树园那一边散步,萧祈渊步子大,却慢悠悠的走着,晚心拉着他在里面找了一圈没发现乔老的影子,正要回病房,萧祈渊却说有可能在别的地方要她仔细找找。 然后她在整个公园来来回回招了两遍,都找了十几分钟了,萧祈渊却该死的,笑眯眯的,不紧不慢的拖着她还要再找。 晚心一下子就急了,气冲冲甩了他就往医院走。 萧祈渊跟在身后。 他倒是很悠闲,磨磨蹭蹭的,本来就来的晚,在这样下去,她就耽误了陪爷爷吃午饭的时间了。 咦?不对啊! 晚心猛一转身,瞪着身后的男人,撇嘴:“萧祈渊,你怎么知道爷爷在公园?” 平常这个点爷爷早就散完步回病房了。 “猜的。” 声线平淡利落的两个字,晚心火气噌的一下出来了,嗓音不由得拔高了:“萧祈渊你猜的还让我在公园找半天?” 换了几秒,她这冒出来的火气还没消呢,院门口便传来一阵异动。 两个黑衣劲装的保镖带着个白衣的女人出来,那女人好像还在挣扎,引得路过的人侧目相看,晚心也抬头瞧了一眼,因为视角的问题人看不清,倒是背影和那衣服看着有点眼熟的感觉。 她没来的及多想,眼前一黑,男人英俊的脸庞压了下来,捧着她的脸就是一阵猛亲。 116.116让爷爷也知道知道你这小没良心的是如何虐待自己老公的 元钱的一阵异动很快平息了,晚心被萧祈渊当着,什么也看不见,她脑中还在想着那个白色女人身影,可萧祈渊的问太深太烈了,铺天盖地的,很快侵袭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和行动悦。 一吻作罢,乔晚心轻喘着,羞得只顾低头骂他不要脸,忘了刚才还生他气呢。 漂亮的脸蛋上水润嫣红的,跟她夜晚在自己身下娇~嫩绽放般诱~人,喉咙滚了滚,萧祈渊抵着她的额头,沙哑的嗓音一遍遍叫她的名字:“晚心,晚心……” 低徐而性~感的声线也来越轻越来越柔,跟呢喃着叫不够似的。 好多人看着呢,乔晚心推开他,不满道:“萧祈渊,你到底走不走?” 他才舍得高抬贵脚跟着她踏上电梯到了病房。 推门而入,果然,李叔已经摆好了饭菜,正和爷爷坐在桌前等她吃饭呢。 晚心不高兴的撇嘴瞪了一眼萧祈渊,松开他的手自己走进去,弯身抱着乔老的手臂撒娇。 萧祈渊脸皮的厚度李叔是没见过,看到门口有人。还挺热情的叫了声:“姑爷,您来了,快进来!” 萧祈渊点头笑着没动。 乔老被她缠着听到李叔的声音,这才转身,看到萧祈渊,点着头她的脑袋笑骂:“你这丫头,一点也礼貌也没有,祈渊来了,还不快把人领进来!搀” 晚心不情不愿的撅嘴哼了哼,直身站着,一双眸子瞅着萧祈渊,出声道:“萧祈渊,你到底进不进来?” 男人只是看着她脸上盖着笑容,只笑不语,当然脚下也没有要挪懂的迹象。 “晚心!”乔老婚后的声音严厉了一点:“谁教你这样没规矩,还不快去把祈渊领进来!” 祈渊,祈渊,哼! “是啊,小姐,快去吧!”李叔也跟着附和:“姑爷头一次来拜访老爷,你让姑爷一个人进来,多不合礼貌,小姐,你快去,姑爷等着呢!” “李叔!”晚心撅嘴,小声幽怨道:“你们都帮着他!” 都被他的外表给骗了,他进出乔家大门就跟自己家似的,还坐过爷爷家住的位置呢,这时候却装作高贵优雅,讲起礼貌来了。 分明就是故意的! 可没办法,现在爷爷和李叔都向着他,晚心向前移了一步,嘟嘴看着他,伸出手,重复道:“萧祈渊,你到底进不进来?” 凭什么他矫情着,她就得妥协! 装模装样的男人忽的抿唇眉眼一笑,嗓音低沉轻柔的笑道:“进,萧太太都生气,我再不进来晚上就得睡地板了。” 话一出,连爷爷和李叔都捂嘴偷笑了出来,晚心一下子惹了个大红脸,羞得低头恼他:“萧祈渊,我什么时候让你睡地板了!” “嗯!”他走过来揽着她,捏了捏眉头,还特认真的想了想才回答:“是没让我睡地板,可你跟我分房睡。” 特别幽怨的语气,又重复了:“你跟我分房睡,我都睡不着,每晚都站在你门前,可你这小没良心一次也不给我开门!” 就说他是故意的吧? 晚心咬咬牙,真后悔答应带他过来,他来干什么的? 分明就是来这诉苦指控她对他的恶性的! 果然话音一落,乔老就抬起拐杖在她脚边点了点,厉声道:“婚姻岂是儿戏!晚心,结了婚怎么还像以前一样胡闹!这才几天你还跟祈渊分居,简直是胡闹!” “爷爷!萧祈渊他……” “没规矩!”乔老瞥了她一眼,然后看着萧祈渊笑道:“祈渊,来了就快坐下吃饭吧?” 萧祈渊揽着她坐下,俯身点头道:“谢谢爷爷!” 李叔又添了碗筷,给他,大家开始动筷子。 爷爷的心完全都跑到萧祈渊那边去了,加上他害自己被骂,晚心气鼓鼓捏着筷子没动。 萧祈渊仍是帮她夹菜,看她不动,有伸手要替她盛汤,李叔和爷爷一直笑笑的看着他们,见他要盛鸡汤,李叔急忙提醒道:“姑爷,小姐爱喝奶油浓汤!” 那里面放了橙黄的虾球和菌菇,搭配出漂亮的颜色,没有家里做的好,却也是他知道小姐爱喝特地跟厨房做的。 “也好。”萧祈渊点转了方向,盛了两勺给她放到手边,笑道:“家里我准备了鸡汤,回家再喝也一样。” 晚心不和也不理,自顾扒着碗里的饭就当没他这个人 乔老笑道:“祈渊,你多担待,晚心这丫头自小被我惯坏了,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多让着她点。” “我知道,爷爷!”他回笑着,伸手替她捋了捋脸侧垂落的头发,嗓音轻柔跟表白似的:“晚心嫁给我受了不少委屈,我一定会好好疼她爱她的!” 还有一句他没说出来,他呀,就爱看她闹脾气撒娇的小模样,可爱生动,看得人心里直痒痒! “那就好,那就好!” 乔老十分满意他,一个劲点头,笑得可高兴了。 还有李叔也是,饭桌上跟他聊起她小时候的事,都笑得特别开心! 除了乔晚心! 从病房出来,气鼓鼓的腮帮子就没瘪下来过,尤其死萧祈渊跟在身边,就更生气了! 李叔一路笑着送他们上了电梯后就回病房了。 乔老脸上一直挂着宽慰的笑,李叔进来也高兴地嘿嘿笑,乔老敲着拐杖瞅他:“老李,你笑什么笑?” 李叔还是笑:“老爷您笑什么我就笑什么!”上前扶着他:“小两口闹闹扭扭的,我看着姑爷对小姐可好着呢,替咱小姐高兴呢不是,老爷,你呢?满意吧?” 乔老坐下来,语重道:“是不错,头回见他的时候还是谈收购乔氏,那魄力手段是没得挑,我原就是欣赏他的,可这样的男人要是给晚心做姑爷,担心的很哪!”顿了下,又笑道:“如今看来,晚心嫁个他是没错!” “那老爷可就放心喽!” “放心了,放心了!”乔老感叹道:“有人照顾她,都放心了!” …… 上电梯的时候,萧祈渊拉着她的不放,挣也挣不开。 乔晚心的不高兴都写在脸上,下了电梯就猛推他几下,男人仍是好脾气的笑着任她发泄,她挣扎的累了,还充当苦力抱着她出了大门往停车的地方去。 玩心揪着他的领子,恨不得把他衣服都拧成梅干菜。 “萧祈渊,你故意的吧!” “乖,还生气呢?”抱着她上车,系好安全带,萧祈渊捧过她的脸,亲了会她气鼓鼓的腮帮,低声笑道:“不生气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乖,不气了?” “为了我?”晚心一下拔高了分贝:“萧祈渊,你不要脸,在医院面前黑我还害我被训,说是为我好?” 哪有这样的道理! “爷爷哪里舍得训你了?”低沉的嗓音徐徐的道:“我都看出爷爷对你的宠爱了,还一再交代让我要好好照顾你,爱护你,我这么做也是让他对我们放心,你也不希望爷爷担心你对不对?” “所以,你要黑我?” 他是如何遵循出这种不靠边的逻辑的? 男人闻言低低的笑:“乖,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黑你,那是给爷爷秀恩爱呢,让爷爷也知道知道你这小没良心的是如何虐待自己老公的!” 虐待?他竟然用虐待? 用词真是越发的不靠谱了! 还有…… “秀恩爱用得着这样?”对着爷爷和李叔两个老人秀恩爱,好恶寒! 想想,乔晚心还是觉得很委屈:“爷爷和李叔都站在你这边,替你说话!” 萧太太被宠的越发娇气了! 真好! 萧祈渊立刻抱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的安抚着她的小情绪,轻哄道:“乖,看到我们这样,爷爷才会对我这个外孙女婿满意,以后我都站在你这边好不好?” “可你说我让你睡地板!”晚心揪着他的领子又摇又扯:“你在胡说,你黑我!” 她还计较这个呢! “嗯!”男人点点头,顺着她:“我胡说,都是我胡说的。” 怀里,女人忽的推开他,抬眸,冲他弯唇微微一下,他眉骨突地一跳,刚察觉到不对,女人较软的笑声贴着他的耳侧淡淡的响起:“那就罚你今晚睡地板!” “晚心~”英俊的面上,笑容瞬间凝注,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萧祈渊幽幽的看着她,低声打着商量:“以后,以后好不好?” “拖延战术没用!”晚心笑着瞪他,嗤鼻:“哼!,谁让你黑我,是你自己说的我让你睡地板,那你今晚就睡地板吧,不怪我呦!” 117.117我就不信你能只手遮天,将当年发生的事瞒的密不透风 下午萧祈渊要去公司,似乎是发上了什么事,一路上电话不停地响,前两次他还会拿出来看看,后来就直接关了机。 乔晚心巴不得他赶紧走,下了车,拿着包头也没回的就进了门。 佣人从厨房里迎上来问好的时候,她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悦。 大概是萧祈渊走了。 撂下手里的包,刚坐下,佣人就端着一碗鸡汤出来:“太太,这是萧少爷特意吩咐给您准备的,您趁热喝吧?” 吃饭的时候,萧祈渊说回家让她和鸡汤,补血的,这件事他一点也不含糊,这才刚到家,汤就送了上来。 可她才吃过午饭,尤其是李叔特意买了她爱吃的菜,她舍不得负了爷爷和李叔的好意就多吃了点。 现在,这么一碗汤是怎么也喝不下了,可佣人显然是受了萧祈渊的指示在,在这看着她喝呢。 端起汤碗抿了一口,晚心看了一眼佣人问道:“珍婶,你刚才叫萧祈渊少爷,是以前伺候过他吗?搀” 像萧祈渊这般年纪又接了婚的男人,应该是称他萧先生才对啊。 家里的佣人明显是照顾过他的,所以叫他萧少爷不为奇怪,但为什么这个珍婶也…… “不是的太太。”珍婶小声解释道:“我听人说想公子不喜欢人家叫他先生,所以才跟着改口的。” 晚心低头喝着碗里的汤,回想起来,好像记忆里真的没听到过谁称呼他萧先生的,虽然这个称呼更符合他这的年龄和气质。 佣人看着她一点点将鸡汤喝下去,才完成任务般笑和收回碗,笑道:“那太太你好好休息,我去把楼上的房间整理一下,刚才搬东西弄得一团糟,我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呢!”她说着又急忙转身去厨房洗碗,刚走了两步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太太,那房间空出来了,还做客房吗?” 极力就他和萧祈渊两个人,楼上只需要一个主卧和他的书房就可以了,剩下的房间都是空下来做客房用的,晚心不知道她为什这么问,还是抬头看了看他说的那个房间。 离主卧最远角落的那间房,上次她拧门的时候是锁着的,萧祈渊当时……还有点紧张来着的。 总之高的挺神秘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那就空着吧!” “哦,知道了太太。”佣人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嘴里还在念叨:“空着也好,我看那房间光线也不好跟放置杂物似的,那么两个大男人扛了好几个箱子出来,也不知道装的什么……” 人到了厨房,声音渐渐就听不到了,乔晚心拧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楼上房间深色的门。 那里面究竟放了什么东西,连佣人都注意到了。 总裁办公室里,萧祈渊放下手里的黑色手机,勾唇,嘴角渐渐扯出冷漠的弧度,冷声道:“找人摸摸底!”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陆淮之大大咧咧的倒在沙发上,没听明白:“摸摸谁的底?乔晚心?”一下坐了起来:“特么,萧祈渊你这还电话监视着她,还要劳资查什么?” 萧祈渊:“……” 妈的!怪不得的人家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他当初是眼瞎了跟这么个又蠢又笨的东西做了兄弟么? 抬眸鄙夷的斜睨了她一眼,声线冷淡的提醒:“保姆有问题!” 那个保姆在借机故意把晚心的注意力引到那个房间上去,最后多嘴的几句就是要让他的小女人心存怀疑。 难怪,那背后的人跟消失了似的查不到一丝踪迹,原来是早就布好了局! “有问题?”陆淮之想了想:“你说你家的保姆?我怎么没听出有什么不对啊?” 萧祈渊抬眸,淡淡嘲讽:“蠢笨还需要理由?” “特么!”这句陆淮之听懂了,怒目反问:“你在骂劳资?” 萧祈渊起身端着咖啡优雅的品了一口,挑了挑眉这难道不是很明显? 沉默了一会儿,一小杯咖啡见底,陆淮之见男人转身才淡淡开口问道:“祈渊,你把那些东西放哪了?” 那些东西对他的重要性,他知道,丢掉扔掉或烧了不太可能,最大的可能是转移了地方。 “另一别墅里。” “特么!我就知道!”可知道是一回事,听他说出来有事另外一回事:“祈渊,你难道打算守着那些东西过一辈子吗?” “上次原医生跟我说,你的病情有了很大好转,现在看来,你特么是冰点越来越严重了!你要是舍不得那些东西,劳资替你仍替你烧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已经结婚了,堂堂萧大公子难道还想装什么深情守着一个死人念念不忘吗?那乔晚心呢?你老婆呢?你究竟想过没有?”他言辞激烈,停下换了几秒才又接着道:“祈渊,你就听我一次,当初若不是你一意孤行,她和靳言宸也不至于……总之这次我不能让你再走错了!那些东西你不要管了,我会替你处理好!” “淮之!”男人的声音淡漠的响起:“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那样做!” 只是如果能重来,他绝不会再让她离开! “你!”陆淮之一口怒气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气结的半天才冒出一句:“无可救药!” “我有药!淮之,我有药!”男人嗓音低沉飘渺:“只要她在,我就好了!” 一直以来,晚心就是他的药! “祈渊,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走火入魔得不到救赎的人,你根本就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因为那张脸,还是因为喜欢她!”看了看他,陆淮之起身走到近,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最后在提醒你一句,女人对于爱情都很执着,尤其是乔晚心这样的,你若到如今都不是因为喜欢她,就别给她任何希望,好好想想吧!” 垂头拍了一下肩膀,陆淮之轻叹一声走了出去。 门很轻很轻的打开又关上,萧祈渊放下手里的杯子,凝眸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 想想,是得好好想想…… 喜欢,他很清楚是喜欢的,可别的……晚心问他爱不爱? 爱不爱,他分不清,只知道看见她的时候,心底就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就她了,必须是她,非她不可! 这是爱么? 如果是,那他就是爱的! 如果不是,那怎么办? 闭了闭眼眸,心底突然闪过一丝慌乱,晚心,如果不是,怎么办?你会不会离开我? 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思绪,萧祈渊失神般怔怔侧立着站了几秒,抬腿走到桌前,拿起手机。。 没看号码,但他大概能猜到是谁。 抿唇礼貌道:“伯父” “祈渊,你叫我一声伯父,我就当你还认得我,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林伯母呢?” 萧祈渊笑了笑:“伯父,林伯母回国,我当然要好好招待了,你要是担心我马上派人送她回去与您团聚。” “派人?”那端温厚的男声冷了下来:“祈渊,你当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怎么?现在想把我们也监~禁起来了?” “伯父严重了……” “一点都不严重!祈渊,同样作为男人你的性子我太了解了,想想以前和如今的楚家还有他们那个儿子,到现在还在你手里吧,看看这些,我不认为我说的严重!” “那是他自找的!”冷冽彻骨的声音。 他给他机会,可那个该死偏偏要回来,竟然还敢染指他的女人! 他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语气,电话那段的中年男人脸色也不好看:“你林伯母难道也是自找的?萧祈渊,你别逼人太甚,让小晚回来,这是你欠我们的!” “她要破坏我和晚心!”如果早上他不是提早收到消息,在她进病房前把人截住,晚心这会肯定要和他闹掰了! “那是你的问题!萧祈渊,纸包不住火你听说过没有?你如今这样就是报应,根本用不着别人破坏!我告诉你,这就是报应!你拆散别人的报应!”男人像回想到什么悲痛的往事一样,越说越激动,捂着胸口喘气:“让小晚回来,不要派人监~视,我保证她以后不会再去打扰你们!” “伯父说的话祈渊不敢不从,只是我看伯母执着的很,派几个人好好照顾您二老也是应该的。” “萧祈渊!那是她的女儿,你竟然敢这么对她!” “嗯!”萧祈渊对他的指控一点也不在意,算起来,和晚心结婚,林晚的确应该是他岳母,可似乎他们之间仇恨很深,晚心不愿意承认她啊。 他淡漠冷硬的态度把中年男人气的说不出话,萧祈渊捏着电话,听那段长长的一阵的气喘声后,再次传来气急的声音:“萧祈渊,我就不信你能只手遮天,将当年发生的事瞒的密不透风!” 118.118陈秘书,你说……怎么讨女人的欢心? 电话就这样挂断,清隽颀长的身子久久的伫立着,就在萧祈渊怀疑自己是不是感染了乔晚心思维迟缓的病毒后蓦然发现,一通电话下来,他好像一直在挨骂受训。 可没去想把人家也气得够呛! 扯唇冷笑了声,眼底猩红一闪而过,什么只手遮天,密不透风的,都他妈的想拆散他们了,还管什么信不信悦? 只要他想,没什么不可以! 反正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他和晚心,谁也不能! 想到家里那个小女人,英气的眉目间戾气瞬间消失。 可那小没良心的,从一分开就想着她念着她,她却要他今晚睡地板。 嗯……这可不行。 重新拿起手机拨通号码,萧祈渊勾唇笑了笑搀。 电话一通就是女人的声音:“喂,萧祈渊,你干嘛呀?” 娇娇软软的,虽然语气里很不情愿,但是女人却没有挂断他的电话,萧祈渊开头好几秒都没说话,女人也耐心的等着,只是有些不满的小声问他:“萧祈渊,你怎么不说话?” 眼前好像越来越清晰,漂亮的薄唇漾起好看的弧度,他猜她现在肯定是轻皱着两条秀眉,嘴角撅嘴微微上翘,粉嫩莹润的唇瓣甜~美异常,让人好想扑上去吮吸品尝。 小女人已经没了耐心:“你说不说话,不说我挂了!” “别挂!”他急忙开口:“别挂,晚心,乖~”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休息室沙发坐下,懒懒的靠着柔软的后背,低声温柔道:“晚心,宝贝儿,我想你了,你呢,想我么?” 这语气不对劲儿啊? 我乔晚心蹙了蹙眉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迷茫,小声试探问道:“萧祈渊……你是…..是不是吃错药了啊?” 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性感肉麻的话,声音还那样。 不是吃错药了,她想不出别的理由。 萧祈渊一下子:“……” 咬牙切齿,这女人昨天还问他爱不爱的,现在说想她了,怎么就这反应? 一点也不解风情! “萧祈渊,你不说话我真的挂了。” 时间显示这才下唔四点半呢,两人刚分开也没几个小时,乔晚心想着他也不会有什么事,,多半是无聊消遣他的,拿下手机手指一动作势要去挂断,里面就传来男人的低骂的笑嗓。 “你这小没良心的女人!” 乔晚心重新捏起电话:“萧祈渊,你骂我?” 小没良心的,小没良心! 他近来是骂的越发顺口了,她哪里就没良心,还小…….简直是胡说! “没骂,没骂。”听着她的声音,男人清贵的脸上带着自己都没察觉道德温柔,低声徐徐道:“乖,没骂你,想听听你的声音,你来陪陪我好不好?” “萧祈渊?”乔晚心惊呆了下,不由的嗓音拔高了几个分贝:“我们才分开,你都快下班了叫我去陪你?” 他是药吃多了,脑子坏掉了么? “你不来,那我回家陪你!” 他是说道做到,晚心听到电话里传来极其细微的衣服摩擦声,应该是他起身衣料之间发出来的,她一急,急忙叫道:“萧祈渊!” 然后惊了下来,皮鞋踩踏地板的声音也没有了。 “你干什么呀,不好好上班!” “可我想你了~” 理直气壮还带着点傲娇的语气,再次刷新了乔晚心被雷到的程度。 有点不确定的睁大了眸:“萧,萧祈渊……你是在跟我……撒娇吗?” 三十多岁的一个老男人,对着你撒娇……这画面….. 咝~好恶寒啊~ “小没良心的!不许骂我老男人!” 她心里的话就跟说出来了似的,他猜的一清二楚,晚心怔了下,抿着唇角急忙道:“萧祈渊,我没有!” “哼!”萧祈渊冷哼一声,不屑道:“比起那些愣头小子,还是我这个老男人更强壮更有魅力,在床上更能满足你!” “萧祈渊!”晚心见着嗓子恼了他一声,他往哪扯呢,咋还越说越流氓了,什么在床上更能满足她,说的好像多淫~荡似的,实际上,他才是那个臭不要脸的! 每次不弄到她嗓子叫哑人昏过去,他就忍得浑身青筋暴起也不肯射,抱她清洗的时候还要亲的餍足了才让她舒舒服服的躺到床上睡觉。 说满足,明明每次她都是很痛,满足的好像是他吧? “萧祈渊,你在胡说我不理你了!” 那人掩唇轻笑,闻言挑了挑眉:“我胡说?叫的那么大声,你难道没爽过?” 刷! 脸烫的要烧着般,沁着血珠,鲜红鲜红的。 电话烫手似的往床上一扔,乔晚心隔空对着里面结结巴巴骂道“你你你,你胡说,萧祈渊你不要脸!” 这种事也难出来说,简直是没下限了! 底气不足,但声音比平时大,萧祈渊勾唇笑的很愉悦,继续发起攻势,为自己争取最大福利:“宝贝儿,你来接我好不好,下班了我们一起去吃饭,我现在想见你。” 有人不想他们在一起,像拆散他们! 这话他可不敢跟她说,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见她,一离开身边就开始想她想她,想见她! “不去!”坚决拒绝:“我晚上和珍婶说好了要在家吃饭!” 男人忽然出声,像是漫不经心似的:“那她还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说什么?”晚心偏了偏脑袋,有点搞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他还用了个还字,难道佣人跟她说过什么吗? 不过话题转过来,她不在口无遮拦的就好了。 “没什么。”男人语气淡淡的,隔了一秒不到的时间,又不正经起来:“宝贝儿,我想你,想抱抱你~” 早知道,带着她一起上班多好,想抱的时候就能抱着。 “萧祈渊,你还较上劲了是吧?”哪有这么耍赖粘人的男人,还是个老男人?响了又想,乔晚心眨了眨眼睛,嗓音温凉的笑道:“萧祈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果然。 停了两秒男人才接话,压低的嗓音黯哑而带着一丝绵长的性感:“乖宝贝儿,我今晚不想…..睡地板。” 想睡你! 隐含的话,他没说出来,她肯定听得出来。 尝过她美妙娇嫩的萧~魂的滋味,还能忍住睡地板他就是真的那里有病了! 看吧看吧,她就知道他是有目的的! “不行!”一瞪眼,乔晚心言辞回绝:“萧祈渊,你故意黑我,这是惩罚,你自己选的!” “那我改选别的!”男人立刻接道,随即想到什么似的,黑眸忽的精光一闪,勾唇低低徐徐的浅笑,为她提供最佳选项:“乖,你可以罚我别的,比如说别的什么去满足你,让你爽了……” “无耻,下~流!” 晚心对着电话大骂了一句,慌忙伸手关断了电话。 流氓!龌蹉! 听听他用的那些字眼,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怎么三两句不到净想着那档子事呢? 指尖捏着电话,萧祈渊垂眸看着淡淡亮光显示通话结束和时长的屏幕,低头,漂亮狭长的眸子渐渐染上笑意,掩唇兀自笑了会儿,又抬头将电话举到眼前,对着已黑的屏幕,仿佛那端的小女人能听见一般,低声道:“老婆,我不想睡地板!” 有老婆不睡睡地板的那是傻子!他要为自己争取最大最多的福利! 陈琦谨慎而静静的推开门的时候,正好看见自家老板独自笑的满面春风,一不小心听到的正好是那句,幽怨又带着笑的,老婆,我不想睡地板! 眼皮一跳,老板你上班时间和太太煲电话粥打情骂俏真的好吗? 不过太太看上去那么温柔漂亮的一个女人,竟然让老板谁地板? 这算是一个惊天动地足以杀人灭口的大消息吗? 看了看沙发里眼睛全身贯注盯着手机,丝毫没察觉有人进来的优雅高贵的男人,陈琦抱了抱手里的一摞文件,悄悄吁了口气。 她这应该算不上偷听到什么重磅消息吧? 可转念一想,上次老板顶着一张五指清晰的脸来上班,秘书室都在猜测是哪个女人打的,总裁借题发挥一连炒了几个高层人员,她这次不会倒霉的撞枪口上吧? 脚尖轻轻挪了下,陈琦悄无声息的转身,手才碰到门还没拉开,就听男人淡漠的声音低而轻的如烟雾般自身后徐徐蕴开。 “陈秘书,你说……怎么讨女人的欢心?” 119.119这称呼……真是听得人毛骨悚然 陈琦急忙顿住了脚步,转身走到沙发边恭敬的站好。 一向清晰的大脑这会儿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似的,如果不是自己总裁叫了她的名字,她还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呢? 不过,讨女人欢心这种事,自家总裁不擅长也是应该的,毕竟倾慕他的女人能从本市排到国外去了,要是他多看哪个女人一眼,她敢保证那个女人一定会激动的晕过去! 所以他根本没有讨女人欢心的机会! 可总裁太太……就有点特别了…… 不过总裁对太太可真好搀! 仔细想了想,陈琦躬身谨慎回道:“萧总,一般女人都应该喜欢衣服,首饰,花之类的东西,可太太喜欢什么……” 她不好猜啊! 太太的衣服首饰都是当季新款没上市之前就预定好了,由专人负责送到别墅,她观察过,太太好像对这些没多大兴趣。 鲜花?她以前提醒过总裁送花的,没新意啊。 “萧总,不如送件又特殊意义的礼物吧?既能表达你的心意又能让太太感动的礼物。” 情侣或夫妻们之间大概都会送对方一件这样的礼物,当做定情信物。 重点是这样的东西无论贫贱贵重,总是很容易令女人感动。 沉默了一会儿,男人挥手,淡声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陈琦把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就悄悄退了出去。 萧祈渊捏了捏眉心,代表特殊意义的东西? 说起这个,他倒想起来,他的小女人手里就有这么一件东西,他还问过她什么时候会把东西给他呢? 那小女人怎么回答的? 大概是有些东西你若不想给就不要奢望从别人身上得到之类的 说的很决绝,她要的是以物换物,以心交心。 那要送什么? 衣服鞋子他送了一整个衣帽间,就连卧室里他的衣柜也让了出来放置的都是她的衣服,而自己的只剩可怜的几件,那女人见了也是淡淡没说什么,看不出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倒是花,她只喜欢玫瑰,还是别人都觉得庸俗至极的艳红的那种,听她说过,他爸爸留给她的那座庄园里又一片玫瑰花圃。 在家闲暇的时候,她喜欢坐在阳台看书或小憩,那一片视野开阔,采光和景致都是极好的,若是都种上她喜欢的花,会不会……喜欢? 勾唇笑了声,指尖一点拨了号码,吩咐道:“把本市的红玫瑰全买下来!” 然后又淡声交代了一些什么,做完这些,他收了电话握在手里,起身去处理文件。 还有一个小时下半班,处理完送进来的那些文件,正好赶的及在她晚饭前接她出去吃饭,然后…… 不知道,那些玫瑰花能不能讨她喜欢,那可是决定他晚上睡哪里的关键性因素! 手边文件才看了几眼,手机便来了提示音。 他点开屏幕上一个毫不起眼的黑色设置,一打开,里面传来的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照顾在乔老身边李叔,很激动的声音:“小姐,刚才老爷的主治医生说,老爷明天就可以手术了!” “是吗?是吗?李叔,确定了吗?” 一连几个问句,他听得出来女人也强忍着激动地情绪。 “是啊,小姐,我一接到消息就给你打电话了,听说是捐赠的那个人刚才过世了,所以……主治医生说明天是最佳的时间,让老爷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可以动手术了!” “嗯!我知道了,李叔,您代我去看看捐赠者的家人,我马上就去医院!” 然后是通话结束了,女人把手机放到了桌子上之类的地方,很响的一声,过了很久,又传来她的声音,“珍婶,不用准备我的晚饭了!” 萧祈渊派遣的人办事很利索,晚心出门上车的时候,看到有几辆白色货车朝着他们的方向开过来,当时记挂着去医院她也没怎么注意,倒是前面开车的司机一边稳稳的开着车,一边看与他们交错而过的货车,惊讶着感叹说:“谁家这么大手笔,这是把整个市里花店的花都运来了吧!” 晚心只在他说玫瑰花的时候掀了下眼皮看了一眼。 果然是很大手笔,几大车的玫瑰,强烈鲜明的颜色,妖艳鲜红的一大片,后面好像还跟着几辆车…… 靠着后背闭了眼睛,女人漂亮的唇瓣微微扯了下,轻笑。 有钱人爱玩的把戏,送名贵衣服首饰什么的,不是没见过, 不过这么大排场送花的倒是不多见,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纨绔子弟想出来讨姑娘家欢心的法子。 真是跟她的品味艳俗到一块去了! 都说百合高洁,玫瑰俗气,可她就偏偏喜欢这种热烈而俗到底的花! 车子到达医院,晚心想着等会要陪爷爷吃饭,一时半会儿可能不会用车,就让司机先回去了。 司机是个中年的男人,看上去憨厚老实,萧祈渊新派给她的司机,因为上次遭绑架的事,她想着还是配个司机安全些就没反对。 司机恭敬应了声就开着走了。 晚心才上电梯,里面人不多,有人按了关门,她站在里面,对门缓缓关上的只剩一束光时,一只特殊男人的修长大掌插了进来,电梯叮咚一声开了门。 狭小的空间,接连引起一片唏嘘声,她低着头看手机,站在前面的一个女孩子竟然夸张的跺着脚,激动而小声叫着:“好帅,好帅!” 晚心抬了一下眼,忽的一怔,看着男人步履从容,身姿优雅的走进来,臂膀伸展直接将她抱紧了怀里。 晚心还没来的及想他怎么回来医院,男人的好听的笑嗓淡淡在头顶温柔的…… 炸开! 他说:“老婆,我想你~” 嗓音特别像缠绻呢喃缓缓从喉骨浅溢而出的那种,然后旁若无人的捧着她的脸亲的啧啧有声。 这声音传到她耳朵里,真真是在她脑袋里炸开的感觉! 同时被一道电闪雷鸣的闪电从头劈下,整个人一下子揪着仰头看他的姿势呆傻了! “老婆~” 浑身一个猛颤,乔晚心立刻退了他一把,往后退了一步,可后面就是冰冷的铁壁,她退无可退,双手挡在他胸前,急急巴巴道:“萧……萧祈渊,你别过来!我不认识你!” 男人按着她的手向两边拉开,强迫她搂着自己的腰腹,笑嗓低醇缠绵:“老婆,乖老婆,让我抱抱~” 重点是在他一直叫老婆,以前他怎么叫她都没在意,可现在还演变成了乖老婆。 这称呼……真是听得人毛骨悚然! 明显就看到刚才还口口声声尖叫着好帅的女孩此刻朝气蓬勃的脸都要哭了,而她旁边的有男朋友的女人确实一脸的嫉妒恨,鼻孔重重哼了一声,那个表情就好像是在说,秀恩爱死的快一样。 可恨的是扑在她身上的男人淡然自若的跟电梯是他们家卧室一样,对着她动手动脚,晚心脸皮没他厚,紧捏着手一直没法火。 一出了电梯,晚心丢脸的抬不起头来,咬牙切齿的抬脚水晶高跟鞋的尖细根部对准他的皮鞋狠狠一脚踩了下去! “萧祈渊,你他妈的不要脸别拉着我!” 她气急用了全身的力道,加上那些跟尖细,一脚下去扎在男人薄弱的脚背上,虽然隔着名贵皮质上层的鞋面,却也是疼的钻心,萧祈渊紧拧着眉,狭长魅惑的眸子看着她,语气颇为不满:“那些女人觊觎你老公的英俊帅气!” 乔晚心真想一口老血喷死他! 他妈的!真想飙脏话! 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 “乖,我是在告诉他们我有老婆让他们别痴心妄想了!” 听听那满不在乎的语气,晚心出其不意的抬腿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 于是这就是他的理由吗? 众目睽睽的现场直播,就是告诉别人他名草有主了? 扇了扇脸上的赤红,晚心气的原地徘徊了几步,转身瞪了他一眼,独自穿过长廊走进病房,将他关在门外。 晚饭时间还没到,她陪着爷爷说了会话,才提着包跟李叔一起去看望捐赠者的家属。 萧祈渊不知去哪了,不在。 因为心里还生气,晚心没去管他,和李叔乘电梯直接去了捐赠者的病房。 人已经被送走了,一屋子家属大大小小的,低声哭泣,大声嚎哭的,远远就能听见,气氛悲戚伤感,李叔来看过,直说一家老小的可伶,这样的气氛,晚心插不进去打扰,从包里取出一张卡,递给李叔,要他等会取些钱给人送过去。 卡是萧祈渊给的,她一直都没动过。 120.120没想到,那个倒霉姑娘就是她 萧祈渊不知道突然间从哪冒出来的,她和李叔看完捐赠者的家属,正准备一起去餐厅买饭菜和爷爷一起吃晚饭,萧祈渊就出现了,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走。 乔晚心不愿意,挣扎了几下,他就蛮横的直接把她拦腰抱了起来,快步往停车的地方走。 野蛮粗鲁的方式,乔晚心扭着被男人结实臂膀束缚的手脚,抬眸看着他削薄的下巴,丝毫不怀疑,要不是她今天穿的裙子怕走光,他一定会把她撂倒肩膀扛走的悦! 抱着她上车的第一件事就是他把车门锁死了。 乔晚心是知道的,也不费力气去开车门了,伸手理了理被他弄乱的长发,低声道:“萧祈渊,我等会要和爷爷吃完饭。” 她的意思是有什么快说,说完赶紧走! 男人表情淡淡的,单手掌着方向盘,不紧不慢的发动引擎,很懒散恣意的一副姿态,晚心看着他调转车头加快车速上了马路,就不淡定了:“萧祈渊,你要带我去哪?” “你陪我吃饭!” 淡然的声线,怎么听都带着一丝任性的味道,乔晚心刚才在电梯里憋着没发出来的火气噌的一下冒了出来,也不敢现在两人是在车上,伸手就去拽他的衣服:“萧祈渊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搀” 她真的不想,可谁能忍得了他对什么事不解释不作答一副淡漠的样子? 唇瓣一动,脏话就飚了出来。 他从小的受的教育和修养是不允许她说出这样的话的,显得很没气质,掉身份! 为防止意外,萧祈渊只好将车停在路边,看着她,语气无奈道:“晚心,你就不能陪我吃顿饭么?” 乔晚心松了抓着他外套里面衬衫的手,气息不匀道:“可以,但是今天不行!” 他们都住一起了,少吃一餐饭无所谓,可爷爷明天要手术,她想多陪着爷爷。 “可我想今晚跟你吃饭,爷爷那边我已经说好了,我们明天早点去医院就行!” “你趁我不在去找爷爷?” “嗯,爷爷同意了,你现在回去,爷爷也一定不让你留下吃饭!” 况且今晚他还准备了特别的礼物,所以在办公室听到她说要来医院,他立刻就开车追了过来。 计划好好的一个晚上,他可不能让任何东西给打扰了。 神色浅淡的睨着男人淡漠认真的模样,晚心抱臂勾唇轻笑了两声:“萧祈渊,你就这么爱我?” 他的嗓音凉凉的,掀开眼皮的瞬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染满了浓浓的嘲讽:“爱的一刻也离不开我?” 一分开就打电话,满嘴的想她想见她,连吃顿发的时间也不给她? 凉凉的挽起唇瓣,晚心自嘲的笑出声,萧祈渊对她,还真的是爱的难舍难分啊! “爱!”男人捧着他的脸,黑眸深深地看进她的眼,抿唇,难得的认真严肃:“晚心,我想过很多遍,问过自己很多遍,我爱你,爱上你了,所以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一刻也不能离开我!” 没有人能像他一样,睡着的是表白的话,可语气却是无比霸道甚至气势凌人的! 仿佛回到了最初,他说非她不娶的时候。 乔晚心勾唇冷笑了两声,精致漂亮的眉眼挽起,嗓音凉薄而清晰:“萧祈渊,不不认为这是爱,这是变态!变态的禁锢!” 很多时候,她不太敢去深想他。 一个三十多岁的成熟高贵浑身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男人,喜欢他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他的感情不会一片空白,可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让他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费尽心思想得到一个女人,甚至是变态的时时刻刻想把她锁在视线之内。 “晚心,宝贝儿,你怎么骂我都可以,信不信也没关系。”他不在乎,反正被她骂的多了,他早就习惯了,哪天她生气不骂了,他还不熟呢? 再说了,爱不爱的,说说怎么能行,要靠做的! 他现在看到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做! “开车!我要吃饭!” 骂都骂不醒还一脸我喜欢听的男人,她气都不打一处来,看着他又凑上来的脸,乔晚心一把推过去,自己坐好,脑袋偏向窗外,闭眼。 轻易放手,那肯定不是萧祈渊的性格,唇边绽着笑,漂亮手指轻轻一按解开安全带,倾身将闭眸假装休憩的小女人困在座位与怀抱之间,从额头,到眼睛,鼻子,下巴,一处也没放过,细细亲了个遍。 从头到尾,乔晚心一直淡淡的没给他一丝回应,因为她知道越是挣扎他越是闹腾的厉害,亲够了他自然就不亲了! “这是报酬……晚心。”他掩护的靠着他的颈窝,故意将气息都喷在她脸上:“你对我又打又骂,还使唤我当司机……嗯,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晚心皱了下眉推开他:“萧祈渊,你不愿意就给我开门,我自己回去!” “愿意…..愿意……”他呢喃细语般嗓音浅淡飘渺,捉着她的下巴轻咬了几下,沙哑的低声道:“宝贝儿,别生气,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至于礼物什么的,她倒是没放在心上,只是现在真的有那么一点饿了,也没什么心思和他纠缠,看他半天不发动车子只顾盯着她的连看,烦道:“萧祈渊,你还不开车,想饿着我是不是!” 萧祈渊还以为她急了呢,高兴地跟什么似的,车子也开得飞快。 吃完饭回家已经是九点半了,他把车停在电子门外,非要拉着她走进去,说什么饭后要散步消食。 反正他总有理由就对了,晚心也懒得和他争执,下了车,一进门,灯光亮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站着站了好几秒的眼睛才适应。 这一看,猛然怔住了,原来这就是他神神秘秘说的礼物? 明亮耀眼的灯光下,鲜红妖艳的颜色从脚下一直蔓延到别墅里面…… 这一刻的感觉是奇异而…….搞笑的……. 乔晚心紧抿着嘴唇,看着整个别墅周围密密麻麻铺就而成的火红玫瑰,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忍住,扑倒在身侧男人怀里,一下就笑了出来。 上气不接下气的:“萧……祈渊,这就……是你说的……礼物啊?” 出门前她还在想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倒霉,被个不懂风情有没品位的纨绔子弟看上了呢? 没想到,那个倒霉姑娘就是她! 这么大一院子的玫瑰花铺成这样,浪费了花朵原有的美感不说,远远看上去就像是铺了一张巨大的红色地毯。 那些花店的老板是为了把花店的花都么出去,所以坑了他吗? 地毯式的铺就方式,估计家里的大厅,楼上,甚至房间都铺满了吧? “咯咯……”晚心笑得喘不上来气:“萧祈渊,你是不是傻?” 她虽然喜欢,可这些花活不了几天就死了,况且这么多,空气的到处弥漫着浓郁呛人的花香,怎么睡啊。 还有,这收拾起来,很麻烦啊! “你不喜欢?”很明显的男人不高兴了:“那我让人收拾了!” “算了,算了。”晚心靠着他轻咬着唇瓣缓了好大一会儿才忍住笑,敛了敛眸子,她道:“算了,都已经这么晚了,明天再弄吧?” 只要卧室里不要真的像她想的那样也铺满玫瑰花就可以了。 “可你不喜欢!”男人英俊的面上实在是太不高兴了:“你刚才笑什么?” “我喜欢!”她很喜欢玫瑰花,,只是头一次有人一次性送这么多,还铺的跟地毯似的,实在是好笑了点。 晚心拉着他沿着留出来的一条细窄花径小心走进别墅,看了看仍是不太高兴黑着脸的男人,笑道:“萧祈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头一次收到这么多的玫瑰花,高兴的。” 狡黠的眨着眼睛,还有她那漂亮嫣红的脸蛋上隐忍的笑,萧祈渊心里暗骂了声小狐狸! 谁信她是高兴,可好歹她也在解释,给他台阶下,他还是很受用的。 一个大步扑上去抱着她就往楼上冲,抵着她的唇瓣低笑道:“喜欢我就不用睡地板了!” 一只脚勾住房门关上,晚心终于是明白了他突然说要送礼物给她是什么意思,可她也就只来得及想,张嘴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男人堵住了呼吸。 猛烈地吻狂风暴雨般落下。 身前是男人火热的胸膛,身后是冰凉的门板,一冷一热两种极致的触感,头皮一麻,身体各处神经像被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撩拨了出来。 清晰,深刻,难耐…… 衣物一件件剥离,男人嘶吼了一声,抱着她一边亲吻着一边走向大床,俯身将她扔到铺满花瓣的床上。 眼眸猝然燃起两簇烈火,目光死死盯着床上的娇羞的女人,喉咙滚动不止,他甚至能听到血管里血液咕噜噜冒泡翻腾的声音,叫嚣着,怒吼着,要冲破细小薄弱的血管释~放出来! 这一刻终于明白,她为什这么喜欢玫瑰花,极致的妖异红色,衬托女人身体的极致白皙滑嫩,这种极致交织的色彩,妖冶,娇~媚,透露着极致的诱惑,魅的人睁不开眼,恨不能此刻死在她身上也心甘情愿! 121.121你以后不要再派人监视我了 那晚,萧祈渊没得逞。 在医院等着乔老做完手术出来,听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乔晚心一颗紧张着急的心才缓缓从喉咙口落了下来。 从医院出来,心情过山车般渐渐恢复正常,她才想起抬头看一眼身侧脸黑的阴沉沉的男人,心头有点想笑的感觉。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被他甩进花海里的时候,她已经被吻的神智迷离,甚至是动~情了。 可怪就怪他那一招饿狼扑食,两眼发着幽深炽烈的猩红火光,脱了衣服扑上来的时候,两具身体刚刚交织在一起,他就…….射了…… 猴急的跟什么似的,烙铁似的温度刚贴上她滑腻的肌肤,直接就…搀… 还弄得她身上床上都是,黏腻腻的,难受死了! 她想去清洗,他非按着不让,把她翻过身贴着背后就要横冲直撞,没进去却弄的不舒服又戳的很疼。 她一下就恼了!跟打架似的,伸手猛推他的脸,指尖一不小心勾到他下巴的地方,抓了一条血痕,他顿了一下,就乘着这空档,她用尽全力的一个翻身,尖叫着连踢了几脚,就把他……从床上踹下去了! 听着男人扑通一声掉下去,捂着身体某处吃痛的脸都拧成一团了,她也震惊了! 她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想到,他平时那么强悍精~壮的身体就这样被她给踹了下去? 不过,好在他老实了,一边痛苦的粗声喘着气,一边还不忘抬头幽幽的看着她。 都说男人那儿特别脆弱,看他却是疼的额头直冒汗,连话的说不出来的模样,晚心没有一丝同情,心中反倒有种报复的快感,裹着被子下床快速洗完澡出来,将弄脏的床单被罩往他身边一扔,冷笑了一声,安安心心的睡觉! 哼!叫他野蛮粗鲁,不要命的折腾她,现在轮到自己了吧,活该! 话说回来,他这也不知道跟谁生闷气呢,摆着一张臭脸,回到家里也是一言不发的,她走哪,他就跟到哪,好像故意凑到眼前给她瞧见似的。 晚饭时间还没到,其实在医院紧张担心了一天,又没怎么吃东西,还是有点饿,晚心拿了一小盘点心,坐到阳台上看书打发时间,萧祈渊就坐在她对面,凝眸,面上冷冷的看着她,从她伸手拈起蛋黄起酥到喂进嘴里的过程,他都一瞬不瞬的紧盯着,目光向两束光线般强烈逼人,还幽幽的,带着怨气的。 嘴里糕点化开,晚心皱眉轻咽了一下,,说了今天和他的第一句话:“萧祈渊,你看着我干什么?” “哼!”高冷范十足的哼了一声,男人幽幽道:“我看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存在!” 一整天,她就跟没看见他一个样,话也不跟他说一句,他生气着呢? 晚心抬眸,抿了抿有点干的唇瓣,偏头:“我看见你了,所以呢?” 他一向存在感超强,根本不需要发现! “我在生气!”萧祈渊很理直气壮,带着股子任性劲儿,然后幽怨的睨了她一眼,不甘心似的小声低骂道:“你个小没良心的!” 乔晚心不得不惊奇他的思维,他很生气她知道,那张脸上就差写着我很生气这句话了,可他一个人生闷气有关她什么事,怎么就扯到没良心上面了? “所以呢?” 他一听就恼了般却又别别扭扭的,脸上季度变化,半饷,气急败坏般狠瞪了她一眼,甩出一句话,“我很生气,要人哄!” 乔晚心不由得乐了,好笑道:“萧祈渊,你什么逻辑,又不是我惹你生的气凭什么要哄你?” “怎么不是你?” 完全就是她,躺在花海中那样一副狐~媚样子,勾的他魂都散了,谁知道才一扑上去,她身上滑腻和处处散发的致命的妖~媚惑人气息,一下子就让他…… 媚成那个样子,妖精都输她三分,他一个正常需求的男人,能忍的住? 还有,踢他的时候,下手没轻没重的,也不看是哪呢就乱踢,他一直避退,她踢得反倒起劲,愣是把他从床上给踹了下去! 他是向下趴着的,宝贝的地方硬生生磕在地上,疼的浑身抽搐,差点断了他后半辈子的性~福! 可这小没良心的倒好,脏被子扔给他,自己卷着干净被褥一觉睡到天亮。 他可是真是抱着被子睡在了地板上。 原因是什么? 这还不清楚吗?把这小女人宠的无法无天了,睡觉时娇气的她敢说第二没人敢说说第一。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一上床,哪怕是轻微的一声响动,她就要拧眉撅嘴不高兴的哼哼了。 可那该死的!怕她睡不好,他特的让人从国外运回来的床垫,柔软舒适,他身重,一上去,床垫就要下陷,吵着她一准的就要生气。 他试了了几次,期间有次把她弄烦了,迷迷糊糊的从被窝里爬起来眼都没睁就冲着空气瞎叫,“萧祈渊,你再不让我睡觉,我就不跟你睡了!” 你听她气鼓鼓的说着话,实际威胁性很强,他叹了口气,为了以后有老婆睡,也只好先人了这一晚了。 乔晚心才不管呢,她就是故意的,谁让他没人品也就算了,还没床品! “生我气你就别理我!”晚心挑了挑眼皮:“想生气,萧大公子请自便!” 生气的事她可管不了!随便! 随手又拈了一块糕点,正要入口,想起刚才入口甜腻的感觉,晚心皱了皱眉又放下,抬目巡视了一圈,没看到佣人的影子。 好像回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她人,买菜这时候也该回来了呀。 萧祈渊看她有伸手有想摸肚子的动作,狭长漂亮的眸子一眯,勾唇笑了笑:“宝贝儿,哄哄我。”他抓住机会,郑重道:“哄好了我,有饭吃!” 他说着,眼睛还看着那一小碟表皮黄亮的点心,她嘴也养刁不少,那种外表鲜亮好看味道差强人意的东西入不了她的口。 两人在一起,她都是装装娇俏的样子哄着他去做饭,所以,现在饿了,吃的东西对她很重要! “不哄!”利落干脆的回绝,她坚决不能为了五斗米折腰,反正家里请了佣人:“我等珍婶回来做饭!” “哦~”萧祈渊挑眉,故意拉长了尾音,笑道:“她被我辞退了!” “你!” 瞧着她皱眉气恼的小模样,萧祈渊掩唇低低的笑:“宝贝儿,你难道要自己做么?” 他可记得,她不喜欢下厨的。 “不要!”她就算做了饭肯定也不能吃 话音一落,她告诉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起身就扑倒男人身边,拉着他起来,仰着脸陪着笑:“萧祈渊,你去做,嗯?” 她一双眼睛,黑葡萄似的晶亮忽闪,看着他,满含期待。 萧祈渊很受用的嘴角微微上翘,呵呵低笑道:“那你哄是不哄?” 他还特的倾身把脸凑到她眼前,意思很明显,要亲亲。 可也很明显啊,他笑此时此刻很高兴,根本就不需要哄。 撅嘴小心腹诽了一句,晚心捧着他的脸:“哄,我哄,不过说好了,我喜欢的那几道菜都要做,还要快!” 说完,对着他的薄唇就亲了上去。 亲就亲,反正他也总喜欢亲她,又不会少块肉,有什么大不了的! 怕他再反过来抱着她亲的没完没了,晚心就一直轻咬着他的唇瓣不放,足足有一分钟时间,晚心松开手的时候顺势推了他一下,然后自己也赶紧后退,看他西裤一动立刻叫道:“萧祈渊,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我都亲了啊!”伸手远远够着他的外套,晚心扯了扯,捂着肚子小声道:“萧祈渊,真的饿了,你快点去好不好?” 撒娇能快速有效解决的事,她不介意偶尔拿出来用用。 “那你给我打下手!” 男人也不肯就这么容易放过她。拉着她一起下楼去厨房。 晚心一边帮他洗着菜,一边还奇怪呢。 “萧祈渊,你为什么把珍婶辞了啊?” 男人切菜的手滞了下,笑道:“你不是说她做的饭菜没有我做的好么?” “是啊!”晚心撇撇嘴,这也不能成为理由吧,他的厨艺是普通人一辈子仰望不道德高度啊! “那把乔家的佣人调过来吧,反正她照顾我也有一段时间了,爷爷出院李婶就回来了,她留在乔家也没什么用。” 她嗓音淡淡恹恹的,萧祈渊放下手里的菜刀,瞧着她:“不高兴了?” 晚心将洗好的青菜一片片捡起来,低声道:“没有不高兴,只是我跟你住一起了,她也没必要留在乔家。” “晚心。”男人拧了下眉,看着她,认真道:“我不是有意要监~视你,只是那时候你太抗拒我了,我不过想看看你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晚心低着头笑:“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好介意了。”忽的抬眸,她看着他:“萧祈渊,我们都已经结婚了,我希望能有自己的*,你以后不要再派人监视我了!” 黑眸低沉的盯着她的脸蛋上的认真,萧祈渊喉咙滚了滚:“好!” 122.122要是哪天晚心知道你废了楚梓明一条腿…… 这件事乔晚心就当他是答应了下来,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生活是天天被监视的。 把乔家的保姆调到这边他也是同意的。 做一顿饭花费了很长时间,主要是她点的菜多了点,其实两个人并吃不了多少东西,可她却是很享受男人为她下厨的时光,虽然免不得要被他占点小便宜,可能使唤温城最有权势的财神爷,她还是很得意的,使唤起他来越发的得心应手。 所以一不小心就点多了。 他也没说什么,一一笑着应了。 到最后还是她自己饿的着急了,一边催促他快点一边偷吃搀。 做了一大桌子菜,摆好餐具坐下用餐的时候,她已经吃的七分饱了。 她又发现了萧祈渊的一个习惯,他吃相优雅却丝毫不影响速度,夹菜的时候总要先把一些沾在菜叶上的葱姜蒜拨掉,然后放到她手边的小碟子里。 有时候放不下了,也会提前把菜挑好分开的菜放到便于她夹菜的一边。 其实,两个人一起吃饭时,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只不过今天她才认认真真的去关注这件事。 他跟以前家里照顾她和爷爷的李婶不一样,她不吃这些东西,李婶有时候会不放,或者榨成汁用,必须要用的时候也会煸香后捞出来在煮菜。 可萧祈渊,会直接放进菜里,然后很细心的帮她挑出来,因为他说,会影响菜的味道。 也难怪他做的饭菜好吃。 爸爸说,从一个人煮菜的态度也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人品。 透过眼睛所看到的皮囊,看到一个人的内心。 萧祈渊这个人,其实很温柔 吃完饭,萧祈渊说要分工合作,洗碗的事交给她。 这是恶性报复,因为晚上她故意使唤他做了很多菜,所以他要她洗碗,还要监督。 可有他在一边闹着,洗个碗就浪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折腾到十点,终于可以洗澡睡觉了。 她窝在被子里完了会手机,没电了就捡着他的手机,可他的上了锁,没密码,她随手扔到床头,拿着书还没翻到上次看的地方,男人就从浴室出来,特别的不高兴,说她对书的关注度都比他多。 乔晚心被他一副连书都要嫉妒的表情给都笑了,脑海里忽然想起那个电视上关于奶茶的广告:你是我的优乐美啊,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 她笑着打趣道:“萧祈渊,那你要不要变成我手里的书,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 “不要!”他抿唇,黑眸精光一闪,朝着她扑过来,捧着她的脸不怀好意的笑道:“我还比较喜欢做你的男人,这样就可以放在你身体里!” 看她脸上一瞬的迷茫,男人暗示性的抵着她耸动了两下。 隔着被子,露~骨的象征抵着她,乔晚心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刷地脸上一红,烧滚了般,红的要沁出血珠来。 “萧祈渊,你下~流无耻!” 萧祈渊还觉得理所当然:“不无耻,孩子从哪来?” 他还惦记着孩子的事不放,乔晚心看了看他,拍开他的手,身子滑下去,偏头,闭眼,睡觉。 “晚心,怎么了?”萧祈渊摸了摸她的脸蛋,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情绪恹恹的睡了呢? 想了想,他还是伸手把女人捞了起来,低声又问道:“晚心,怎么了?” 乔晚心挥开他,淡声烦道:“萧祈渊,我不想做!” 她这样,萧祈渊一下就明白了,脸色微微变了变,嗓音也有点冷淡:“晚心,你是不想做还是不想要我的孩子?” “都不想!”乔晚心睁开眼看着他,既然再次提起这个问题,干脆就一次说清好了:“我不想做,也不想要孩子,萧祈渊你每次只顾自己爽,自己餍足,可我很累很不舒服!”连着折腾了两天,那个女人也满足不了他那样的体力和需求! “孩子的事,太早了,我们才结婚多久,我根本没准备好要养孩子,可你呢,一上来就是孩子,孩子,恨不得今天做了明天我肚子里就能哪冒出个孩子,这不现实!” 萧祈渊听她说完,没生气揽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每次都是他强行想要,没能照顾到她的身体和情绪,第一次就给了她不好的体验,也难怪她不喜欢。 “宝贝儿,是我不好……”他嗓音很低,像是带着某种自责却又带着执着:“我以后会克制的,不生气了,你知道我想要个孩子的,给我一个孩子好不好?” 他对决定的事近乎疯狂的执迷,孩子的事实谈不妥了。 “乖,生孩子不需要准备什么,你只要乖乖的让她呆在你肚子里就好了,剩下的事都交给我!我会好好养着她,好不好?” 乔晚心哼笑了一声,瞧,他说的多么轻松,什么都不用管?她才二十多岁就被逼着当妈? 她能理解一个三十多岁好没有孩子的老男人迫切想要孩子的心情,可他能理解她吗? 他们的婚姻不纯粹,她也没做好准备,这不具备一个生命到来的基本条件。 养小孩,不是像你有钱养只阿猫阿狗那样简单,它有你必须承担的义务和要尽的责任! 而这些,她现在承担不起! 可她,能跟他说的通,执拗的过他吗? “随便吧,萧祈渊!”晚心神情萎靡,无奈的叹口气,推开他,伸手开始解开睡衣腰带:“要做就快点做,我累了,想睡觉!” 淡粉色睡衣从肩头滑落,白皙幼~嫩的肌肤滑腻如凝脂白玉般,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和色泽。 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像被什么东西刺住了眼球一般,萧祈渊眯着眼,身体一瞬间紧绷了,血液翻腾。 咕噜噜……噗! 每一条血管都是爆破的声音。 他垂眸敛下眼底猝然窜起的猩红火苗,喉咙迅速滚了滚,不敢睁眼看她,手指摸索着给她穿好衣服,用被子裹着她抱在怀里,甚至连脖子都不敢给她露出一点,嗓音沙哑粗噶的几乎说不出话般艰难吐字:“今晚不弄你,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你什么意思?”他的手臂没有很用力却在颤抖,桥晚心低头,看他整条手臂上的青筋像树藤般突兀暴起,痛苦的隐忍着贴在她身后的胸膛都在颤抖,抿了抿唇,晚心小声开口:“萧祈渊,你不必这样的……” 做一次和很多次其实也没多大区别,他没必要忍的这么痛苦。 “呵……呵呵……”他喘着气,笑声也断断续续的:“乖……别说话…..一会儿就好了…..” 晚心闭上眼睛没说话,可他说的一会儿就好不是真的一会儿,晚心睡意来袭,都快要睡着了,他也没放开。 昏昏欲睡之际,额头掠过浅浅的吻,男人的声音低而轻柔,羽毛般落在她耳边:“乖,困了就睡吧,我抱着你~” 她对睡眠要求要去高到苛刻,他似乎也知道,轻手轻脚的的给她调整了个很舒服的姿势。 晚心舒服的蹭了蹭脑袋,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但也就没多大一会儿,床头就嗡嗡的震动了起来,好眠被扰,乔晚心拧着眉头,撅嘴不满的哼了声:“萧祈渊!” 没人回到她,被子里的手抓了抓,他躺的地方还是热的,人不知道去哪了,晚心哼唧唧的闭着眼伸出手去摸手机,随手一滑,她迷迷糊糊的哪知道啊,没想到就真的接通了。 电话里面响了一阵,好像有人在说,小晚,你别这样,把电话给我什么的。 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声音太小又模糊的她听不清楚。 突然,一声大叫,特别大声的叫了一个名字,萧祈渊! 女人像撕破喉咙般般尖叫:“你害死了我女儿,现在休想去害晚心!” 乔晚心神经噔的清醒了一下,睁眼,一把抓过手机,上面还显示这通话。 女人的声音还在继续,“萧祈渊,你别以为你派人监视我我就没办法了,我告诉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要是哪天晚心知道你废了楚梓明一条腿……” 剩下的晚心没听下去,因为房门嘭的一声从外面推开了,他只看得清一个人影,男人已经把电话从她手里抽走了,收入大掌的瞬间,她似乎看到那机身变了形。 当然,通话是在第一时间消失的。 晚心怔怔的看着他清俊而戾气渐浓的面容,脑子里翻腾的只有一句话。 你废了楚梓明一条腿,你废了楚梓明一条腿…… 她仰头呆滞的盯着他,脑袋昏昏沉沉还有点不清醒:“好奇怪呢,萧祈渊……她在说什么呢?什么腿啊……谁的腿啊?” 123.123既然这么重要,你拿什么条件跟我交换? 她眼神如初醒的幼儿般,睁的很大,水润润的,无辜而迷离懵懂的看着他。 很干净,很透彻,一眼就可以看透她黑瞳底部掩藏没爆发的情绪。 他低着头凝着她的脸,一时间莫名的慌乱,女人去忽的像发疯般扑了过来,揪着他的衣领,指甲抠进皮肉里,眼泪毫无自觉的啪嗒啪嗒落在质的柔软的衣服上,掷地有声! “她…..她……”只看得清颤抖的唇瓣,抖的变了音,断断续续的话也说不完整:“说……谁呢?谁……腿…..废了……悦” “晚心,你听我说……” 他伸手试图想安抚女人的情绪,却不料女人抓紧皮肤的指甲更用了,黏腻的血色沁出来染了手指她却毫不自知。 “你知不知道,他要当兵的,还要做将军的……你为什,萧祈渊,你凭什么!”她发丝凌乱,泪眼朦胧的撕破喉咙厉声质问他:“凭什么,他要做将军的,你凭什么毁了他……” 上次绑架的时候,萧祈渊把她带回来,她还问过可萧祈渊没回答,他还一直以为梓明来救她是个错觉,没想到……搀. 她眼神不聚焦,声音越来越小,茫然无从的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一样,只是抓着他一个劲儿问他凭什么,凭什么。 萧祈渊看着她这个样子,无从解释,恨只恨那个电话,一切都控制的很好,只是出去拿瓶水回来,这么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那个该死的电话! “晚心…..” “萧祈渊,你怎么不说话?”女人盯着他,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其实也不知道在看哪,声线也是茫然的,像是还在判断她听到的那些话的真是可能性,在问他:“萧祈渊,你怎么不说话呢?她,他在说什么呢?” 那是她心中的无可替代,即使不是爱情,但她对他的感情用深厚两个字两都不足以表达,对他的担心,着急,甚至是心疼超过了所有男人,包括他。 “晚心,乖,我们不要管别人好不好?”她情绪起伏不定,他伸手轻轻抱着她,埋头在她长发掩埋的脖颈里亲你的蹭了蹭,低声徐徐诱哄:“什么都不要想,先睡一会儿,好不好?醒了我们就去看爷爷,嗯?” 他薄唇寻着她的耳蜗细细吻着,声线低醇轻柔而携带蛊~惑,温热的气息浅嘬而上停留在她的嘴角。 女人胸腔一声冷哼,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冷冷的看着他:“萧祈渊,你当我没清醒还是傻了?”她发狠的推了他一把,声线带起嘲弄的冷笑:“除了美男计,你对我无计可施了吗?” 他的千方百计呢? 试图利用一张皮囊和一副好听的嗓音来迷~惑她,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用的。 “乖”伸出去的手被冷漠甩开,萧祈渊挫败的垂眸,嗓音极低的承认:“晚心,对于你,我确实无计可施了!” 初见时,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有一千种方法逼她就范,可现在,一切都变了,他变得小心翼翼了,变得举棋不定了。 变得越来越执迷了。 “所以晚心,不要跟我闹了,我们好好的。” “可以!”冰冷的嗓音,萧祈渊一抬头,欣喜还未染上瞳眸,瞬间就被浇灭了! 她说:“萧祈渊,放了他,他的腿好好的,我就跟你好好的!” 所以,一个无关紧要的楚梓明决定了他们之间薄弱的联系。 萧祈渊盯着她冷漠的脸,黑眸闭了闭,嗓音隐忍般压的极低:“乔晚心,要是我说他的腿没救了,你是不是还要和我离婚!” “是!” 女人眼神冷冷与他对峙,吐词清晰地回答,萧祈渊眸色一下子变了,阴鸷中携带狂风暴雨前的平静,额角青筋突起,一把捏着她的下巴,极力忍着胸口的起伏,轻声:“晚心,乖,你是不是没睡好,所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很克制,手指并没怎么用力,晚心好笑的看着他,嘲讽:“萧祈渊,你还装什么,生气你就把我的腿也打断啊!” “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向上帝一样主宰别人的生死吗?生气就要发泄啊,忍着干什么?” “不,晚心。”他紧锁着眉,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仍是诱~哄的语气:“你没睡好所以闹脾气了。”抵着她的额头,很艰难的开口:“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不要为了别的男人跟我吵架,好不好?” 她心底很清楚,她很清醒,可他一直说她没睡好,晚心眉眼轻嘲的淡淡睨了他一眼:“萧祈渊,你真像演戏!假的不能再假了!” 他忍得这么辛苦,深情的这么入戏,他不是自欺欺人,是对她的要求避而不应! 别的事都可以妥协唯独这件事不能! 捡起自己的枕头,晚心抱在怀里,下床,看也没看他一眼:“萧祈渊,放还是不放,你选!” 说完,她两脚踩好拖鞋往外走。 萧祈渊极快的绕过床尾拉住了她,看着她手里的枕头:“你要和我分床睡?” 晚心甩了甩手臂,抬头,眉眼淡然:“我不认为我们有睡在一起的必要。” “晚心,你是我老婆,是我的……” “嗯!”乔晚心抿唇,嗓音低沉:“我不想和你吵架,所以你回答我之前还是分开睡比较好。” 眼下这种情况,虽然他也在忍着,她也不想,但还睡在一起吵架的可能性会占很大的比率,再说了,她现在真的没办法和他共处一室。 “他就那么重要么?” 明知道答案,还是要问,一个楚梓明,差点伤害了她的男人,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为了他要和自己分房睡,甚至直白的说离婚。 离婚……那么严重的字眼,她也毫不犹豫? “重要!”乔晚心垂眸,目光落在鞋面的卡通头像上,眼神一片茫然,嗓音也淡淡的:“你问这话,没意思。” 她所有的岁月,连爸爸都没办法陪伴着她,只有他,亦父亦兄,陪着她一路走来成了她生命不可或缺的存在。 “即使你现在爱的是我,你还会选择他是不是?” 其实不用回答,看着她坚定地眼神他就知道了,手掌紧紧地握着,搞不明白在强忍着什么,只是心底有种嫉妒的东西野草般疯狂生长,蔓延,顷刻间覆盖压过了她的头顶,憋的他难受。 “好!我放!”他听见自己冷漠的声音,咬牙残忍的冷笑:“既然这么重要,你拿什么条件跟我交换?” 晚心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想要什么?” 萧祈渊看着他忽的一声冷笑,扳过她的身子,欺身而上:“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吗?” 伴随着嗓音的沉落,耳边传来衣物的撕裂声,瞬间,男人的大掌掐着她的腰,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闯了进来。 没有任何前~戏,身体撕裂的痛感猛然侵袭,晚心疼的蜷着身体痛苦的呻吟。 可男人丝毫不在意般,把她压倒床褥中…… …… 一整晚,乔晚心睁眼到天亮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挨过来的。 身侧翻身带起轻微的响动,乔晚心如同惊弓之鸟立刻蜷缩起来,唯恐惊醒男人一点点往床边挪。 身侧的男人刚刚睡去,气息还不太平稳,眉眼间尽情舒展过,一派清贵淡然,晚心双臂抱着膝盖窝在一角,惊恐的瞪着眼睛,却不敢看眼前恶魔般的男人。 是恶魔,是野兽! 没有人性,只有最原始的发泄欲~望的兽性! 扶着床沿,晚心慢慢的爬到床尾,捡起撕破的衣服遮住自己,拖着颤抖的身体一点一点挪进浴室。 身上很痛,没动一下牵扯起全身的神经,她都疼的咬牙弓着身子,眼睛哭了一夜,干的都合不上了,喉咙高高肿起,声带受损,呼吸都困难,根本发不出声音。 瘫坐到浴室里,晚心艰难地伸手打开花洒清洗自己…… 床上男人睡得很沉,丝毫没察觉到任何响动。 除却细微的呼吸声,一切都静悄悄的。 直到日上三竿,强烈的太阳光线穿过缝隙照射到床上,男人裹在被子里的身躯才动了动,手臂下意识的就去抱身侧的女人。 可摸索了几次抱空,男人一下子就睁眼坐了起来,寻目探望,哪还有女人的影子? “晚心!” 叫了他一声,萧祈渊急忙掀开被子,楼上楼下每个房间翻了个遍,不见人影,摸了摸口袋要打电话才想起穿的睡衣,而且昨晚上手机被他捏碎了。 她离家出走了! 这个念头从脑海炸开,萧祈渊急忙快步折身回到卧室,拨开枕头,果然从下面找到那支白色手机。 她手机也没带,缄默的坐在床边,萧祈渊目光飘渺的落在屏幕上,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124.124你到底怎么她了严重到要闹离家出走? 乔晚心离家出走了。 确切来说是失踪了,她没什么朋友,仅有的那两个被他弄到国外去了,佣人说她也没回乔家,医院那边她更不可能去打扰乔老让他担心。 找人调查过监控,她离家的时候上的是一辆无牌出租车,到了一家小型医院后人就没出来,萧祈渊看着她薄弱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走的身子进了无牌车的瞬间,额头紧绷凸起的青筋差点爆破! 天刚亮不久,她连一点安全保护意识也没有,哭的像个孩子拉开路边的车就坐了进去。 该死的!该死的搀! 明明保证过不会伤害她,可他怎么……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萧祈渊盯着监控画面上的那辆车,脑海里想遍了所有她能去的地方,人也派了一波又一波,可她就跟消失了似的,找不到一点踪迹悦。 能去哪,到底能去哪? 整个监控室里像冻结了冰库,连空气都被凝结了似的,死气沉沉,穿制服的数位员工,甚至都没人敢大声出气。 这一切都是因为坐在主控前那位西装革履,清隽高贵的男人浑身散发出的浓黑色戾气,太可怕! “咯吱,嘭!” 看着那不知道是第几个对讲机破裂的残骸,所长满眼心疼的心肝都随着男人拳头里的碎片一起碎掉了。 那可是所里上个月才进来的一批新上市机械设备,虽然是眼前男人赞助的,可那一整套设备要不少钱哪,就这么给男人发泄,变成了垃圾…… “嘭!” 一声巨响,所长猛的一个哆嗦,看着大大咧咧走进来的男人,捂着自己的小心肝直抹汗。 妈呀,这才半个小时,他感觉字的心脏病都要犯了! 踹开门,陆淮之冲里面道:“祈渊,司机找到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啊? 话还没说完,刚才还坐着的男人就已经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瞅着自己,陆淮之摸了摸鼻头,吼道:“看什么看,赶紧给劳资找人!” 说完啪地一关门,转身走了。 进了单独空出来的一间房子,一个贼眉鼠眼的矮小男人鼻青脸肿的倒在地上哀嚎求饶。 杀猪声一声接着一声嚎叫,陆淮之听得咧着嘴抖了下身体。 特么,太狠了! 浑身阴寒难言的男人西装裤下的皮鞋正踩着矮小男人的手掌,锃亮的皮鞋尖慢慢的用力一根根碾过手指最疼最薄弱的关节出,很耐心的像研磨般能听到骨骼咯嘣咯嘣断裂清脆的响声。 极其残忍的一种刑罚,萧祈渊脸上笼着一层寒气,嘴角嗜血般噙着冷笑,一瞬不瞬盯着脚下男人痛苦的表情。 陆淮之都有点不忍心了,走过去,踢了踢他:“老实交代吧,你也少受点苦!” 萧祈渊折磨和审问的方式都是特别残忍的,他不出声,让你自己痛的受不了,恨不得祖宗八代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我不知道啊……啊!”矮小男人浑身抽搐着嚎叫不止:“大爷,大爷,我真的不知道……那姑娘上了车就一直在哭也不说去哪,就叫我开车到了一个小医院她就下车了,我真不知道她去哪了……啊!” 看他样子不像撒谎,也是,这种极痛之下他要是还能说出假话来,他还真有点佩服他。 蹲下又踢了一脚,陆淮之问道:“那你一大早在哪干什?不是绑架?” 绑架?矮小男人一下懵了,急忙叫道:“爷,大爷,我哪有胆子敢绑架呀,我就是一小偷,听说那片有钱人多,蹲点准备偷点东西,谁知道就赶这么巧,那姑娘上了我的车,我看着姿色不错一时起了色心……”又是一声骨裂声,他嚎叫着急忙道:“爷爷,我没下手,没下手!她哭着嚷嚷要下车,我怕引人注意就放了。” 陆淮之起身,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祈渊,我看他是真的不知道,算了,再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萧祈渊立着,垂眸,眼神冷的像冰刀,菲薄的唇角阴森冷冽:“我老婆也是你能看的!” 陆淮之暗叫一声不好,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男人抬脚的瞬间凌厉的眸光一眯,皮鞋已经落在那人的胸口,用力碾压,骨裂声清脆,估计还未感受到痛苦,人已经晕死了过去! 陆淮之浓眉紧皱,冲一边的保镖招手,烦道:“抬出去!抬出去!别给劳资弄死了!”吩咐完他转身向男人:“我说你怎么回事啊,自己老婆离家出走了,你就是弄死他有什么用,给劳资惹一身麻烦!” 萧祈渊薄唇紧抿着,缄默了几秒,才开口问道:“医院的视频看过了?” “看过了,看过了!”陆淮之道:“就是一家私人的小医院,监控不是坏了就是没开,什么也查不到。”顿了顿,他心烦的拧眉问道:“祈渊,你到底怎么她了严重到要闹离家出走?” 男人双手插兜,目光似有若无的看着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身形动了动就往外走。 陆淮之烦躁的踢了踢脚下,跟着出去,看着他背影叹气,又是不说话,都拿他没办法。 “回去看看吧,说不定人已经回去了。” 又是几秒钟的沉默。 萧祈渊淡淡的抿唇:“嗯,叫人继续查,有消息通知我!” 陆淮之拍拍他的肩:“我再去监控室看看,你先回去吧!” 萧祈渊抬步走了。 明知道陆淮之的话是安慰他的,也知道她躲着他不会回来,可他还是想再去确认一下。 万一,万一回来了呢? 车子停下,萧祈渊进门直接去了卧室。 房间里静悄悄的,还保持着他刚才离开时候的样子,地上的撕破的衣服,凌乱的床单被褥,没有任何人动过的痕迹。 挫败的坐到床上,随手拿起她睡的枕头摸了摸。 淡粉的枕套上还留着干涸的水渍,想起她昨晚一边哭着求饶的样子,委屈,害怕,可怜,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般恐惧的畏缩闪躲着,可他却视而不见,对她的痛苦不闻不问,只顾自己发~泄…… 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萧祈渊极快的接通。 “祈渊,找到了,找到了!”是陆淮之的声音:“五分钟前监控到她上车,现在开往的方向……好像是鹿城区!” …… 兰庭别墅 很久没回到这里,仿佛一切都还没有变,保持着十几年前的旧模样,只是太久没人打理了,像被人遗弃过一般。 从下车一路走来,乔晚心两只眼睛酸疼的难受,可眼泪像开了闸门止也止不住。 没地方可去,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特别想来的地方。 推开房间的门,晚心慢慢爬到床上,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靠在床头,身上很累很累,去医院找医生拿了点药,能止痛,能安神,可以让她什么都不用想,好好睡上一觉。 萧祈渊找到这里的时候,与她只差短短的一分钟,可跟着她身影进来,她却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眼眶红肿的像两只核桃,长长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没有蹙眉,也没有撅嘴,甚至连呼吸声都很细很小,睡得很安稳。 可怎么看在他眼里都是可怜巴巴,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事实上,他确实做了很混蛋让她很受委屈的混蛋事! 刻意放轻了脚步,萧祈渊慢慢地走过去,蹲在床边,手掌隔空放在她额头上摸了摸,满眼的自责不自觉流露出来。 似乎听到有声音,女人睡梦中微微动了下眉梢,萧祈渊收回手,看着她不再发出声音。 沉睡中好像一直有人盯着她看,一觉醒来,晚心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抱紧了被子抬头警惕的四处张望。 仔细看过没有什么异常,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下来,四肢八骸瞬间像是拆开重组般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泛疼。 药效过了。 摸了摸口袋里的开的药,晚心掀开被子起身准备去烧点水把药吃了。 房门从外面被人轻轻地不带任何响声的推开,乔晚心一惊,紧张的抓住了小柜上的台灯抱在怀里,警惕的看着缓缓出现的身影。 “晚心。”男人几乎是在推门的瞬间就察觉道床上的女人醒了,他端着汤碗,轻声叫了她一声。 “啊!”女人突然尖叫了一声,条件反射般把手里的东西朝他砸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才睡醒,两只细细的手臂根本没什么力道,只是举起来就从手里掉落下去,水晶质地的台灯发出很大的碎裂爆破声,水晶碎片四处飞溅,有几片溅落床上,就落在她手边。 她身体明显吓得一缩,两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被子蜷缩成一团。 “晚心!”萧祈渊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几步跨到床边,担心到道:“有没有伤到哪里?”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125.125他的的女人怕他,很怕他 床上,他的的女人怕他,很怕他! 和以前的害怕不一样,她对他是惊惧,惊恐! 仿佛看见了恶魔般! 他才一靠近,手都没碰到她,她就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浑身遏制不住的颤抖,想要大声喊叫却又发不出声音似的,抠着被子的手指用力的泛白,一点点往后退。 “晚心~”他尽量小声的轻柔的叫她的名字,手也收回来不再去碰她,诱哄道:“乖,别害怕,到我身边来……悦” 可他越是这样,女人就越是颤抖的厉害,仿佛承受着着什么痛苦似的,紧紧皱着一张小脸,牙齿咬着唇瓣,不一会儿便咬出了一道血口,鲜红的液体沾在唇瓣上,散发着似有若无的腥甜味儿。 他闭了闭眼,紧握着拳头,看着那殷红的血珠渗出来,神经一下子绷紧了搀! “宝贝儿……小心!” 这张床不如家里卧室的那张大,她退到床沿而不自知,眼看就要翻身掉下去,萧祈渊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她,手臂环着她的腰就势滚了一圈。 女人在他怀里拼命地扑腾着,尖叫着,一个劲的嘶声叫嚷着:“好痛,好痛……” 她像是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他不敢碰她,手臂抽开虚空的环着她,唯恐碰到她哪里她就呼痛。 看着她不堪痛苦泪眼朦胧的小脸,萧祈渊胸腔阵痛一下比一下明显,心疼的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巴掌。 没结婚前,他对她说过,嫁给我,我会疼你宠溺,给你想要的一切。 婚后,他也保证过只对她一个人好,绝对不会伤害她。 可他,一样也没做到,还粗暴对她实行了姓~暴力! 混蛋,真是混蛋至极! “宝贝儿~”他轻柔的问道:“还痛不痛,哪里痛,跟我说说好不好?” 她只是哭,眼泪像流不完似的,咬着嘴唇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憋的一张小脸血红血红的,尽力缩成一小团,浑身抽蓄。 “乖,让我看看。”他喉咙沙哑梗塞:“就看一眼,看看哪里受伤了。” 小心安抚着她的情绪,萧祈渊一边仔细观察着的她小脸上的表情,一边慢慢的伸手试探性的去碰她的肩头。 “嗯!疼!” 他没怎么用力,手掌放在上面,轻轻地,她就低叫出声。 没拉开衣服看,他不能确定是身上伤痕还是昨晚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导致的她呼痛。 可无论,是身还是心,创伤都不轻。 昨晚他虽然思维混乱,神智不清,但繁盛的一切他都还记得,狠劲上来的时候,她身上被他咬的,手掌按压的,应该没有几处是好的。 更何况,一整晚,天边泛白的时候,他都有点累了,到床上睡过去了,她的体力跟不能和他比,昏了两次都被他给硬生生弄醒了。 他是太混蛋了,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只要一想到她为了别的男人和他吵架,生气,甚至说可以离婚,他就控制不了自己了! 她是不愿意嫁给他的,他一早就知道,可那时失去了理智,脑中一个想法冒出来,她不想给他孩子,她爷爷手术也做了,她其实一直都在等着一有机会好甩了他,不要他,所以没有孩子,没有牵绊。 楚梓明的事就是个机会,他还问她是不是想要离婚,她那么肯定的说是。 他忍不了,一点也忍不了! “晚心,乖,别怕,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他说的话,乔晚心惊吓恐惧,被梦魇缠绕般,根本一句也没听进去,只要他一动,她就回想起发狠闯入时衍生的极致痛苦,她害怕,痛苦,求饶,都没有用。 她这样子,他除了轻声的跟她说这话试图让她恢复意识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让她情绪平静下来。 这种状况维持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女人哭喊挣扎的累的没力气,身体一动不动的,两眼瞠的很大,目光涣散的死死盯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以为她好了一点,没想情况越是越糟糕。 她的眼睛不是盯着他,只是因为他悬在她上方,阻挡了他的视线,而她又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所以,他后知后觉的她其实在看着天顶。 跟昨晚的情景一样,从一开始痛苦的抗拒,挣扎,到最后无力的任他肆意。 真真切切的还原了当时她所忍受一切不堪。 心口重重一击,萧祈渊眼眸像被她脸上呆滞的表情刺痛般,紧闭着缓缓从她上方退了回去。 睡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一见到他,她就这样。 呵呵……估计此时此刻,在她眼里,他就是一只冷血的恶魔,一头没有人性的野兽吧? 转身将刚放在桌上现在凉掉的汤拿到楼下重新换了一碗热的端上来,给她放到床头的柜子上,不自觉伸出的手刚想要摸一摸她,突然想起她的害怕,赶紧又瘦了回来,不管她听不听得见,小声哄道:“乖,饿了就把汤喝了,我去外面,你睡好了就叫我好不好?” 等睡好休息足了,他要带她去医院看看,看看上的严不严重。 她不可能给他任何回应,萧祈渊对着她笑了笑,起身,出门后轻轻地替她关好门。 …… 接连着几天都是这样的状态,为了更好地照顾她,萧祈渊不得不暂时搬到这里来住,顺便让人把他的衣物和惯用的东西也搬来。好在这里的一切东西都很齐全,钟点工也会按时来打扫。 短短数日,这里好像变成了他们的另一个家。 唯一不同的是,她从不愿意见他渐渐的变成对他的冷暴力了,就是像陌生人一样不肯开口和他说一句话,他要是一靠的太近,她就会警惕的瞪着眼睛。 头天晚上,躺在客房的床上,他想着她一整晚都没睡,无计可施了,就在他的卧室里加了张床,还不敢靠的太近,左手边是浴室,他只能把床放在右手边快要靠近阳台的地方。 明明就在眼前,看到就见摸得着,可就是不能摸也不能碰,萧祈渊一见她委屈害怕的模样,心疼的快要疯了。 她不去医院验伤,会按时吃手里拿的药,他派人查过,就是一些普通的镇痛安神药。 每天补身体的汤她也会乖乖的喝完,就是人不见长肉,反倒消瘦的厉害,身子单薄的跟纸片一样。 心情好点的时候,去医院看乔老,他停留在门外一次也没进去,听到里面她高兴地的说话,时不时的撒娇的笑声,心里很清楚,他不愿意看见他,不愿意和他说话,不过是因为心里不原谅他而已。 半个小时后,她从医院出来,差点被急匆匆走来的人撞到,萧祈渊站在她身侧就伸手扶了她那么一小下,她立刻就嫌弃的甩开。 特别嫌弃和厌恶的,甚至带着点恶心的眼神,刺的他眼都睁不开。 上了车,回家的路上她跟了他说了这么多天的第一句话。 她说:“萧祈渊,你打算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虽然语气是冰冷的,但只要不是郁郁寡欢,哪怕此时打骂他也觉得是好的。 喉咙滚了滚,萧祈渊嗓音沙哑,发音有些受阻:“宝贝儿,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我…...” 他话没说完,就被女人冷声打断:“萧祈渊,你恶不恶心?整天宝贝儿,乖乖的叫着,我听着都觉得恶心!” 那天晚上他施~暴的时候,叫了她一整晚的宝贝儿,现在听到这个词她都觉得虚伪又恶心! “那好,我不叫……你好好照顾自己,不想见我,我不出现在你面前,你想住在兰庭也可以,但至少让我派几个人过来照顾你,等你什么时候原谅我了,我就来接你好不好?” 她不能再瘦下去了,如果分开一段时间能让她好点,那他就不逼她,给她一些时间慢慢舒缓心里对他的厌恶。 只要不是太长时间,他可以等! “萧祈渊,希望你说话算话!”凉凉的声线停顿了一秒又响起:“梓明呢,我要他的腿好好的,不然,萧祈渊,你别指望我会原谅一个强女干犯!” 强女干犯!在她心里……可能他比强女干犯更加的十恶不赦吧? “好!”垂眸看了看女人的微凉的侧脸,萧祈渊应了:“我会把他送到国外找最好的顾客医生,保证他的腿……好好的。” 也希望我们还能……好好的。 126.126你只是不肯谅我,故意气我的对不对? “那停车吧,我自己回去!” 真是一秒也不想和他呆在一起了,他眼里的心疼也遮掩不了骨子里的冷漠和暴力。 要是那时候,他肯有一丝心疼怜悯,也不至于…… “好!”萧祈渊把车靠路边停下,不放心道:“那我派司机过来接你,安全些。” 经过上次绑架和上无牌车的经历,他才知道除了对他,他对任何人防护和警惕意识都很薄弱,以后还是派司机保镖更安全一些。 看着女人丝毫不做留恋的推开车门,萧祈渊抿了抿唇,出声低沉轻柔道:“宝……晚心,我想抱抱你,好么?”会有几天看不到她,他有些舍不得,后悔说给她时间的事了,低声商量着:“就抱一下,我什么也不做,就抱一下,好么?搀” 乔晚心下车的动作一怔,转身看他。 萧祈渊从来没像现在一样,用着一种近乎讨好的低声下气的语气,姿态低的一丁点气势没有,都不像他了。 其实这几天,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忍耐和自责。 如果没有那晚的事,她也许会认为他是真的很疼她宠她甚至是很爱她的,可是,这世上更本就没有什么如果! 眉眼嘲弄的冷笑了下,晚心俯身抱着他,唇瓣沿着他的脖颈吻了几下,意料之中感受到男人猛然僵直的身体和不可遏止的轻颤,唇角冷笑无限蔓延扩大:“这是交换条件吗?” 萧祈渊身躯一震,女人咬牙淡漠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根,低而清晰:“萧祈渊,你真恶心,以前你对我没有欲~望,现在对我,你只剩下欲~望了吗?” 他的身体现在当真受不了她一丁点的挑~逗,起了反应,她的话和衍射都想消磨成了刀子,冷硬,尖锐,想要刺伤他。 “晚心~”他伸手被女人避开,凝眸,目光深而温柔,嗓音像是过滤了似的:“别说这样的话,你不是这样想的,你只是不肯原谅我,故意气我的对不对?” “随你怎么想吧!” 话罢,乔晚心下了车,提着包站在路边等车。 很久很久,萧祈渊动没动一下,手臂僵硬的还保持着想抱她的姿势,画面像一下子被定格了一样。 一辆红色小跑车停在她身边,里面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男人伸出头对着她吹口哨,坏笑着叫她:“美女,等车啊?” 萧祈渊眉骨猛地跳了一下,动作迅速的下车,在那小年轻伸手的同时虎口钳止住了他的腕骨,黑眸阴冷的一眯:“不长眼的东西!” 他的萧太太也是这种不入流的小流氓能碰的! 话落,清脆的骨裂应声响起,乔晚心抬眸看着他的侧脸愣了下,他将然把人家的手折断了? “跟我上车!” 不顾身后小青年的惨叫声,萧祈渊拉着她走到宾利旁,拉开车门将人塞了进去。 他想跟谁生气似的,但拉扯她的动作很轻,没怎么用力,晚心靠着椅背做好,他已经绕过车头坐了进来,见她没有系安全带,一副不想搭理,不让你送的偏过头,萧祈渊缄默了两秒,可也就两秒,他俯身小心的调整好她的姿势,系好安全带,低声道:“我送你回去!” 发动引擎,他转头看了她一眼,极快的收敛目光:“你这样我不放心。” 她不想跟他呆在一起的心情她理解,可…… 她今天去医院前,怕乔老看出她气色不好,特意很用心的化了个淡妆遮掩面色的苍白,衣服也是挑选过的,穿了长及脚踝的长裙,外面加了一件他给她披的白色小披肩。 她是极少化妆的,今天这样子说不出的妩~媚动人,漂亮又招摇的让人移不开眼。 想着她刚才站那,车来车往,说不定有些男人的眼睛就盯着她不放呢? 就像刚才那个不长眼的! 万一再有人敢调戏她,狭长幽深的眸子阴鸷的眯起,他可不敢保证,还是不是断手这么轻了! 兰庭在鹿城区,本来路程就不近,加上萧祈渊一路开的慢,竟然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乔晚心知道他是故意的,没理他,靠着椅背看着窗外,车子开的很平稳,没一会儿睡意来袭,她耷拉着眼皮渐渐睡着了。 说是睡,这样狭小封闭的空间加上扭曲的姿势,其实根本就睡不好,被他一路时不时盯着看,她察觉的到,下车抱她回床上休息,他蹭着她的额头拥着她在被子里睡了一小会儿她也知道,不过是没睁眼说出来而已。 醒了之后,他人已经不在了,家里多了几个佣人,门外的保安亭和庄园的门口都派了保镖。 处处保卫措施都做得很好,只是庄园里,家里的摄像探头被她发现后都让保镖给拆了。 日子就这样过,萧祈渊没再出现。 每餐固定要喝一盅汤,虽然每次都是佣人从厨房锅里显取出来,可那味道和她的喜好掌握的很精准,分明就是他煮的,晚上睡着了,总会感觉有人悄悄上了他的床,盯着她一看就是许久,早上醒来却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有次半夜喝水弄碎了被子割伤手指,早上醒来佣人就拿了外伤的药给她。 他似乎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晚心甚至把卧室里来来回回招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任何隐藏的摄像设备。 这种时时刻刻的存在感和被监视的感觉快要把她弄疯了! 转眼就是一个月,李叔打电话说乔老闹着要出院,晚心感到医院和李叔一起劝了很久,乔老到最后都严厉的板起脸生气了。 晚心执拗不过,跟主治医生确认了好几次才放下心来,办了出院手续。 回到乔家,李婶做了一大桌子好菜,代价都开心的不得了,饭间,乔老和李叔小品着酒,晚心抱着酒瓶不撒手,撒娇说只能和一小杯,乔老,李叔和李婶都在笑她人小鬼大,管到爷爷头上来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共享天伦,这就是最简单的幸福。 她也跟着喝了酒,头有点晕晕的,李婶瞧她晕晕乎乎的站都站不稳了,收拾完东西,笑着说要上去收拾晚上住家里。 爷爷不同意,说结婚的人了,不回家也要打个电话别让人祈渊担心。 她跟萧祈渊闹矛盾分居的事,她还瞒着爷爷,手机就在她手边,乔老又看着,电话不打不行,可打也不行。 两难之下,晚心一把丢掉手机,跑过去抱着乔老的手臂胡搅蛮缠的撒娇说:“爷爷您喜欢萧祈渊,不要孙女了!” 不仅是欣赏,爷爷还特别的喜欢萧祈渊! “你这丫头!”爷爷笑着骂她:“说这话也不知道羞不羞?” 李婶从厨房出来,笑着插话:“小姐这是小心眼不高兴老爷对姑爷好呢?”说完笑了两声:“这小两口真好呢!” “听到?”爷爷敲了敲她的脑袋:“还不快去给祈渊打电话,让他别担心!” 晚心苦恼的撅着嘴:“爷爷……” 乔老立刻板起脸。 晚心一看乔老严肃起来,就知道撒娇耍赖没用,撇了撇嘴:“那我不在这睡回去了。” “不许胡闹!”乔老喝她:“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让祈渊来接你。”看了她一阵,乔老怀疑的问道:“晚心,你是不是和祈渊闹别扭了?” 乔老目光审视的看着她,乔晚心惊了下,抿了抿唇,刚想开口说没有。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男人皮鞋踩踏地板的声音渐行渐近,直到英俊高贵的男人站在面前,乔晚心还有点晕乎的缓不过来神。 “萧,萧祈渊,你怎么来了?” 男人礼貌地朝乔老鞠了一躬,才从他身边将女人揽到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宠溺的低笑道:“小傻瓜,当然是来接你回家的。” 乔老看着笑道:“那赶紧带她回去吧,祈渊,她喝了点酒,路上别让她贪凉吹风。” “嗯!”萧祈渊颔首回敬,接过李婶递来的包和手机,抱起怀里的女人抿唇道:“那就不打扰了,过几天我再带晚心回来看您。” 乔老应了,催促道:“晚了,快回去吧。” 萧祈渊抱着女人转身往外走。 一出门,乔晚心就挣扎着要下来,萧祈渊没反对,抱她放下来。 可她穿的高跟鞋,水晶跟很细,加上又喝了酒,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萧祈渊跟在后面小心的护着,她还特别不乐意,频频转身推他。 门口台阶,她踩着细跟下去的时候,萧祈渊眉骨都跳了起来。 那么细的支撑,身子歪歪扭扭的,一步下去噔的一声钝响,她停一下还没稳好身形,又抬脚,看得人心惊胆战的! 萧祈渊果断上前一把将不开心的小女人抱起来,快步走到座驾旁,腾出一只手拉开车门将她塞进去。 127.127他额角一跳,下意识有种不好的感觉 回到兰庭别墅已经十一点了。 萧祈渊抱着她熟门熟路的穿过大厅上二楼,推开卧室的门把她放置到那张浅色床上,然后转身去楼下给她煮了一杯醒酒的茶。 家里没有现成的醒酒茶可以冲泡,去厨房现弄要花上几分钟的时间。 乔晚心揉着眉头在床上有点不舒服的撅嘴哼唧。 晚饭期间并大家都很高兴,可爷爷也并不许她喝多了,两杯量的红酒,只是头晕乎乎的,就是回来的路上,她坐车里有点热,开窗想要吹会儿风驱散酒后的热意搀。 萧祈渊拦着不让,说什么爷爷交代不让她贪凉,会头疼什么的。 她偏着头,眯着眼,凉丝丝的风吹进来特别舒服,没搭理他悦。 谁知道萧祈渊直接就把门窗锁死了。 为了这个,她起身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要他停车,她要自己打车回去,可他早有先见之明的把车门也锁死了。 他把车停在路边,权当她是喝醉了耍脾气,一个劲儿小声轻哄。 没想到就吹了几下风,脑袋就沉沉的难受了,萧祈渊开一会儿车看她难受的紧了就会停下了来给她揉一会儿脑袋,舒服了再继续往前开。 不到四十分钟的车程愣是开了快两个小时才到家。 躺在床上捂着脑袋滚了几分钟,晚心有些气恼的坐起来,直直的坐着,盯着门口的瘪嘴。 萧祈渊的手指是有魔力的,他给她按压轻柔的时候很快就不疼了,可她自己也是照着他的方法却越捏越难受! 房门从外面推开,萧祈渊拿着装了大半杯的醒酒茶的杯子进来,一抬眼看见的就是床上小女人气恼的鼓着腮帮子瞪他的模样。 笑了笑,他走过来,将手里的杯子放到床头的柜子上,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问道:“怎么了?” 模样不像是在生他的的气,倒是在跟自己生气呢。 她漂亮的瞳眸水润润的,视线飘渺迷离,可却不忘他坐到身边的时候扭转脖子继续瞪他,瘪着嘴,不说话,特别委屈的瘪嘴。 萧祈渊两指分别放在她的脑袋两侧轻揉着,时不时按压替她舒缓头疼,垂眸,唇角笑意绽放,见她一直不回答,又低声问道:“晚心,怎么了?” 他就出去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她怎么还自己生起闷气来了,喝了酒吹风正不舒服,她再这样憋着自己,等会儿就更不舒服了。 怎么了?她总不能跟他说因为手法没他好,她跟自己赌气吧? 这么丢人的理由,她又不是醉的脑子傻了,才不会说呢。 拧着鼻子哼了一声,乔晚心缓缓地眯着眼,舒舒服服的享受他的按摩,身子也慢慢向一边倾倒。 萧祈渊总觉得以前最爱她娇俏生动的时候,一种她生气发脾气了闹腾的厉害的时候,还有一种就是现在,像吃饱喝足的慵懒高贵的某种猫科动物般,眯着眼,一脸满足享受的仰着脸,温婉动人的时候。 偶尔,她要是能对她撒撒娇,使唤他满足她的口腹的时候,他也喜欢。 好像,无论何种模样都让他觉得爱不释手。 看来他的的指法的确是很好,薄唇抿着笑,看着渐渐女人渐渐倾向自己的身子,萧祈渊伸手扶着她的脑袋轻轻地靠着自己的肩膀。 可手指就停了这短短的几秒,小女人就开始皱着两条眉毛,撅嘴哼哼唧唧的表达不满。 给她脑袋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萧祈渊继续帮她按摩。 怀里,她大约是睡意来了,眼皮动了好几下都没睁开。 转头看看了看那杯冷的差不多的醒酒茶,萧祈渊一只手继续轻揉着,一只手慢慢的拿开握住杯子喂到她唇边,小声哄道:“晚心乖,喝一点头就不疼了。” 女人猛地扬了下脸,要不是他眼疾手快,下巴肯定要磕到杯沿,可下巴没磕到,额头却结结实实的撞了他的下巴。 那里的骨头坚硬,,她疼得轻呼了一声,眼睛眨巴眨巴睁开,瞳眸晶亮亮的像有水汽,瘪嘴,冲他低叫:“萧祈渊,你哄女儿呢?” 她的却是神智模糊了,不然她清醒着,那还能队则他娇嗔闹小脾气,肯定是满眼的讥讽和冷漠,恨不得变身小刺猬,用冷硬尖锐的刺头刺伤他才痛快呢。 “嗯!”萧祈渊眉眼含笑的垂眸凝视着她娇俏嫣红的小脸,喉骨深处掩饰不住的笑声浅溢而出:“宝贝儿,女儿没你难哄。” 她要肯给他生个女儿,一定乖巧可爱,哪里有她这么折磨人。 这都一个月了,除了他半夜悄悄在她床上躺一小会儿,再不就是看着手机,她连个电话都不肯打给他,更别说见她一面了。 哪里还有比她更难哄的女人! 乔晚心哪还能听出他的意思,皱着眉,后知后觉的响起咳的额头疼,伸手摸了摸,自言自语般小声咕哝着:“疼,头疼…….” 萧祈渊端着杯子凑道她嘴边,轻声诱~哄:“乖,喝了就不疼了。” 她像是听进去了,这下子很乖,两片粉唇抿着杯沿,喝了一小口,立刻就钻进他颈窝里,直嚷嚷着难喝,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张口了。 “乖,就再喝一口。”他想着还是不行,这事不能惯着她。 她对睡眠向来要求很高,起床气也很大,半夜要是难受的醒了,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多招人心疼,他可舍不得。 还是要喝。 “晚心乖。”他一边哄着,一边托着她的脑袋打着商量:“就喝一口。” 好不容易喂了一小口,他放下杯子伸手正准备给她茶嘴角溢出来的水渍,却见女人一下就睁开了眼睛,肠儿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 他额角一跳,下意识有种不好的感觉。 怀里的女人已经捧着他的手,脑袋一低,柔软的唇瓣一开一合,一股温热的液体流进掌心。 他脸上顿时一黑! 女人迷糊着摇了摇脑袋像是想哪不对劲似的,眼眸一弯,笑嘻嘻的拽着他的袖子擦了擦嘴角,身子扑倒一边,抱着枕头睡了。 萧祈渊英俊的五官黑的跟乌云压境似的,拧眉嫌恶的看了看手心里褐色的液体,又看了看睡着的女人。 她倒是会找地方,按摩舒服的时候,她就猫儿一样钻到他怀里,现在吐到他手里,知道他身上脏,就知道抱被子睡觉。 蹙眉恼了两秒,萧祈渊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乔晚心,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看,就是故意报复他! …… 隔天早上,看到这的时候,陆淮之已经笑得躺在沙发了上气不接下气了,指着办公桌前的男人笑得岔了气。 “我说,祈渊,她……乔晚心这样的女人……也太可爱了吧?” 还没喝醉呢,噗!就算喝醉了,这世上哪有一个女人敢冲他撒泼还吐到他手里? 乔晚心,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萧祈渊捏了捏眉角,抬手拿起遥控器关了墙上的巨大屏幕,眼角淡淡瞥他一眼:“你觉得我老婆可爱?” “没有,没有!”陆淮之立刻摆手:“一时口误,口误!嘿嘿…...” 说是兄弟,萧祈渊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有种可怕的占有~欲,他可没胆子觉得他老婆可爱。 萧祈渊往后依靠,随意的躺在椅子里,目光落在眼前的文件上,状似无意般徐徐开口:“最近陆叔给了我电话说公司忙,毕竟是长辈,拒绝了也不太好,还是……” “祈渊!”陆淮之急忙叫了一声,深刻的五官拧巴着笑起来:“我就说了一句,你不至于出卖兄弟吧?” 隔了两秒,萧祈渊微微起身,靠着桌沿,撑额,思忖般,菲薄的嘴角笑意浅浅:“兄弟难道不是拿来出卖的?” 陆淮之:“……” 他今天就说错了一句话好吗?要不要这样? “那个……”看了看一脸阴笑的男人,陆淮之从沙发了爬起来,讨好道:“公司这么忙哪缺的了我是不是?” 萧祈渊掀起眼皮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吐出清晰:“不是!”说完他又接着处理文件,意有所指:“我看你最近挺闲!” 闲的每天没事干,一大早连睡懒觉的习惯都改了跑到办公室来看监控,找乐子? 撇了撇嘴,陆淮之心里哼了下,跟他兄弟这么久,他肚子那点小心思他还能不知道? “大不了我以后不看你笑话了!”看着男人抬眸,一脸我有笑话可看的表情,陆淮之立刻改口,笑道:“没有,没有,你没有!” 萧祈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却是抿唇蹙眉道:“可我留你也没什么用,不如卖陆叔个人情。” 特么的!陆淮之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憋了半天:“萧祈渊,不提回美国,劳资就想办法让你爬上乔晚心的床,这样,有用了吧!” 128.128书上说,很喜欢,很喜欢,那就是爱。 萧祈渊这次没说话,当然他也不指望陆淮之这种狗头军师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只是现在,他最求之不得就是爬上萧太太的床,不管什么办法只要管用,他倒也不介意听听。 只是这监控内容,以后他还是自己一个人拿电脑手机看的,万一哪天拍到露腿露胳膊或是洗澡换衣服之类的画面被别人看到,他可不就是赔了夫人么悦? 那可不行! 陆淮之没告诉他办法,出去了一趟,回来衣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叫他下班去兰庭等着。 虽然一开始就没指望他能出什么好主意,但晚上,乔晚心把他关在卧室门外自己去睡觉不到一分钟,他听到里面传来女人尖叫的声音冲进去查看,看到床边游走的一条小花蛇而他的女人吓得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时候。 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个出馊主意的狗头军师拉出去枪毙! 妈的!吓他的女人,这就是他所谓能爬上她床的办法。 “萧祈渊!” 几乎是看见他冲进来瞬间,乔晚心就想站起来跑到他身边,只是退下的都软了,站都站不稳,起身还没抬脚一下子就摔倒了。 额快的萧祈渊眼疾手快,膝盖仇敌的前一秒,俯身一只手勾着她的腰把女人捞回怀里搀。 他还没怎么用力,女人下意识的就圈住了他的脖子,紧紧地抱着不撒手。 眯眼笑了笑,萧祈渊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安抚着:“乖,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女孩多怕这类冷血的动物,更何况她原本是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肯定更害怕。 视线落在那条快速游走到阳台外消失不见的玩具蛇,萧祈渊弯了弯唇角。 虽说主意是烂了点,不过看在很管用的份上,狗头军师就先不用拉出枪毙了! 安抚了好大一会儿女人轻颤的身子才渐渐换了下来,仍是抱着他,埋着头,嗓音闷闷的小声问道:“萧,萧祈渊,你捉住它了吗?” 萧祈渊:“……” 没得到回到,乔晚心摇了摇他:“萧祈渊,你怎么不说话,你抓住它了吧?” 拍了拍他的后背,萧祈渊提醒道:“宝贝儿,我还抱着你” 手里抱着人,怎么捉,再说了那就一个玩具蛇,捉了不就露馅了? “那……它还在吗?” 萧祈渊垂眸蹭了蹭她的脑袋:“不在,跑出去了。” “哦”听他这么说,乔晚心绷直的身子才敢松懈下来,动作极为缓慢的转头,目光来来回回在房间的角角落落落扫视了几遍。 耳边女人轻轻呼了口气,推开他滑了下去,往床边走了两步,又不放心的转头,担心问道:“它不会又爬进来吧?” 萧祈渊看了一眼空空的怀抱,又看了一眼女人,摇头:“不知道!”刚才还拍的时候死死抱着他,一到用完的时候就被抛弃了,掩唇清了清嗓子,目光状似无意的瞧着阳台外面:“毕竟你来之前的两个月庄园都没人照管了,会不会还有什么爬进来就不知道了。” 对于她前后态度的变换,他很不满意,也就是吓吓她,偌大的庄园他都派人打理着了,外面他拍了不少保镖,再说了这是在别墅内,又是二楼,就算有什么东西想爬进来还是像电影一样施展一下超能力变进来更容易些。 果然听到这些话,女人又紧张了起来,急忙抱着枕头往外走:“萧祈渊,我不要睡在这里了!” 萧祈渊还挺高兴的,想着她不睡这肯定要跟他回家了的,抿唇兀自笑了下,笔挺西装裤下的的长腿一迈,跟着出了门。 牵住女人的手,他低声开口:“晚心,跟我回家吧。” 乔晚心推了推他,奇怪的看着他:“萧祈渊,谁要跟你回去了,我睡这里,你要回去自己回去!” 她指的是侧卧,三两步走进去,啪地一声关了门。 瞬间,萧祈渊站在门口差点被撞到鼻子,脸都不知道连还能再怎么黑了! 经刚才一吓,乔晚心抱着被子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门口男人踟蹰的脚步声一直徘徊就没停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走个路也那么大声! 起身拉来门,乔晚心抬眸看着头顶的男人,没好气道:“萧祈渊,你走路那么大声干什么?” 敛了下眼眸,萧祈渊习惯性地又想亲亲她,可小女人不高兴着呢,他也不能明目张胆,只能借机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乖,你知道我在门外就不会害怕了。”瞧见她低头秀眉微蹙的模样,他还是没忍住倾身抱了抱她,嗓音越发的低而轻柔:“吵到你了么?那我小声点。” 萧祈渊究竟有多好,她不是没有心感受不到。 乔晚心鼻头一阵发酸,吸了吸鼻子,她任他抱着没有挣扎,嗓音带了点沉闷:“萧祈渊,你不是说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吗?” 眼眶红红的,她心里还矫情的想着,昨天和今天都赖着是什么意思。 这样软软又染着抱怨的语气,他是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了? 萧祈渊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长长叹了口气:“晚心,是你不想看见我,讨厌我,说我恶心。” 还对他说了很多很难听的话。 现在,这小没良心的,断章取义指责他的不是。 乔晚心不满的哼了哼,不说话。 萧祈渊大掌托着她往上提了提,让她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往卧室里走。 关门坐到床上,眼角似有若无的瞥到床头的白色手机,萧祈渊伸手一下子挥到枕头下严严实实的盖住。 怀里的女人闲姿势不舒服的动了动。 萧祈渊一下子就受不住了。 也是,那个男人见了自己女人软香在怀还能坐怀不乱的? 反正他作为一个需求正常……嗯,是需求旺盛的男人,是绝对受不了的! 喉咙滚了滚,他瞳眸发热发红,半眯着眼,艰难的把她往后挪了一点点。 也就是一点点,掐着她细腰的手指一根根慢慢卷曲,怕弄疼了她克制着不敢用力,强忍的手背上青筋突起,看上去有点恐怖。 “晚心。”抵着她的额头,萧祈渊说话的嗓音都变了,低沉暗哑的发涩:“还不肯原谅我么?”再十恶不赦的罪犯也应该又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一次,晚心,就一次!”他粗噶的嗓子强调着:“就一次,就错了这么一次,你一个月都不见我,这惩罚还不够么?” 要不是靠着手机和晚上偷偷在她床上躺上一小会儿可以看到她,一个月,他真的要想的发疯了! “萧祈渊……你知不知道我讨厌你啊?” 这一个月来,他无时无刻不在的存在感让她觉得每分每秒想起他的脸都是讨厌的,很讨厌! “嗯!知道,知道你讨厌我,晚心,我以后……” “那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啊!”她声音有点大,压过了他的声音,鼓起了很大勇气般,又像在撒娇,咕哝:“很喜欢,很喜欢……” 书上说,很喜欢,很喜欢,那就是爱。 早就知道是无可抗拒也毫无招架之力的爱上了他,可两人分开的着一个月,时间好像变得特别漫长,特别难熬,他的脸他的声音就像魔咒般萦绕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不再是二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可耳边真真切切听到她大声说喜欢他的那一瞬间,萧祈渊一颗心脏猛然间按耐不住的要蹦出来,三十多年来头一次激动震惊的说不出来话,只知道紧紧抱着她,一个劲的呢喃着:“晚心,晚心……” 他一抱紧,那露骨的象征就掩藏不住的暴~露出来,凶神恶煞似的抵着她。 桥晚心吓得浑身一抖,两只小手抵着他的胸膛一边挣扎一边往后退,嗓音染了害怕和急躁:“萧祈渊,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呀!” 男人这时候是最经不起撩~拨的,萧祈渊比她更甚,全身一下子都绷直了! 幽深的眸底猝然燃起两团腥红的火光,烧的眼眶发红发烫的睁不开,喉咙口的吞咽一声比一声响,他咬着牙,呼吸沉重粗噶的贴着她的脖颈,艰难地吐字:“晚心,别怕,别动,乖……嗯……” 他声音又低又小的只剩下沉郁的呼吸,可他越是这样晚心越是害怕,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怎样才好,一味的挣扎。 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129.129我不想做见不得人的萧太太。 真正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萧祈渊失去理智的前一秒把乔晚心甩到床上,起身冲进了浴室! 很柔很软的被子,因为他不可控制的情绪力道大了点,摔进去的时候,脑袋懵了一下子,抱着枕头仰脸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好久才反应过来。 她刚才……哎呀!他好像说了叫她不要动,她怎么一下子吓傻了还懂得越来越厉害了! 多危险搀! 还好!拍了拍胸口,乔晚心偏头看着浴室的方向 过了快一分多钟的时间,浴室里安安静静的,萧祈渊他…..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悦? 听说,男人忍得太狠,那里以后会……坏的…… 思虑再三,乔晚心慢慢滑下床,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抿唇小声问道:“萧祈渊,那个,你没事吧?” 浴室里,萧祈渊靠着墙艰难地伸手拧开淋浴,咬牙痛苦的模样显得有些狰狞。 没事?小没良心的! 心底发狠的骂了她一句,看了看光滑的墙壁上倒映出自己狼狈的样子,萧祈渊苦笑一声,慢慢探手解开了西裤的皮带…… 淅淅沥沥的水声自里面响起,桥晚心还以为他在洗澡,刚想开口提醒他里面没有他穿的衣服,就听见水声里掺杂着的男人毫不掩饰的沉重喘息,间或,很清晰很清晰的,难以压抑的低吼声。 他……他竟然…… 脑袋轰的一下子炸开! 整张脸顿时火烧一般热烫的要命,乔晚心瞠大了眸子震惊盯着浴室的门,唇瓣磕磕绊绊了许久说不出一个字! 随后,水声消失了,男人沉闷压抑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清晰,眼前玻璃门上映过一道黑影,直到轻微的响声,男人好像是靠在了门上。 “晚……晚心,乖宝贝儿,说话……跟我说说话……” 断断续续的声音染满了浓浓的情~欲色彩,乔晚心霎时间石化的想跑开却挪不动脚了。 “萧祈渊,你,你流氓不要脸!你……” 惊的脑子一时间找不出骂他的词了,乔晚心猛地拍了一下玻璃门,扭头跑开,跳到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身后门内,萧祈渊靠着冰凉的玻璃,身体猛地一阵剧烈颤抖后渐渐平缓了下来。 “要命的小妖精!”快速清理好自己,萧祈渊转身额头抵在门上,扯唇笑着低咒了一声。 磨死人又碰不得小妖精!再来一次,简直是想要了他的命! 水声再次响起,十分钟后,萧祈渊从浴室出来。 晚心抱着被子整颗脑袋背着浴室的方向埋得很深很深,耳边听到男人出来走到床边的脚步声,她也羞得不敢动一下,装作睡着了一般。 可惜呼吸不畅出卖了她,萧祈渊哪能不知道她是装的,眉眼笑着上床把她从被子里拯救出来。 鉴于刚才,他刻意拉开了一点距离,两手捧着她的脸将女人携起来靠着床头坐好。 她长发披散下来,又低着头,遮住了脸蛋上的嫣红和娇羞,萧祈渊对她此时的羞恼于口的情绪拿捏得很准,也没说话,默默的伸手替她整理好头发,露出精致漂亮的五官。 果然整张脸不是嫣红而是血红了。 “晚心”笑了笑,萧祈渊开口,语气平淡的没有一丝尴尬:“这都是很正常的事,男人都……” “萧祈渊你不要脸!” 他话还没说完,女人就出口叫骂了一声,太不要脸了! 这种事做了,还好意思理所当然的跟她说正常,他是想说男人都会这样,还是准备给她上一堂教育课啊? 这种冲动的行为,她知道,电影里也看过,但跟真实发生在她身上不一样,太……她差点都吓傻了! 偷偷瞄了他一眼,晚心脸上还未退去的热度立时又添了一层,慌乱的推了他一把,尖叫道:“萧祈渊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面对她的慌乱,萧祈渊不紧不慢的裹紧了腰间的浴巾,神色淡然的轻笑:“浴室没衣服穿。” 贴身的那件弄脏了,裤子外套也被水淋湿了,他洗完澡就找到了这么一条小的勉强还能遮挡的浴巾。 再说了,他身上还有哪点她没看过,害怕什么? 不过这话,他也就只能心底想想,不能说给她听,女人脸皮薄,容易害羞,万一她恼羞成怒了,功亏一篑,他晚上睡哪? “那你拿被子包好呀!”乔晚心闭着眼吧被子往他身上扔:“遮好,遮好了没有?” 萧祈渊躺下盖好被子,眯眼笑道:“盖好了。”他还特随意的拍了拍身侧的位置:“你也快睡吧,关灯了!” 他说完真的按了床头的遥控。 房间了突然黑了下来,床头的台灯没有开,窗帘着的严严实实,一丝光亮也没有,乔晚心一把抓住了手下的床单,神经经崩了下。 男人的大掌在漆黑的环境里准确无误的握住了她的手,没察觉到她的紧张一般,扶着她的身子慢慢躺下。 都说了她有时候一心只能想着一件事,萧祈渊抱着怀里渐渐入睡的女人,黑夜里同样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贱笑。 直到早上一觉醒来,乔晚心睁开眼抬头看见头顶男人一脸的深笑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 她起身一大推开男人,叫道:“萧祈渊,你怎么在我床上!” 问完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她昨晚糊里糊涂就睡着了,可脑子没断片! 想起昨晚的事还有那条离奇爬进来的小花蛇…… 他还特意守在门外让她知道他没走,说担心她害怕。 啊!她一心软,脑子发懵还对他说喜欢了吧? 目光审视的落在男人脸上瞅了又瞅:“萧祈渊,那蛇不会是你弄进来的吧?” 越想越觉得家里爬蛇这种事不太可能。 “不是!”男人大大方方的随她看一点也不心虚,反正那东西不是他放的。 “是吗?” “是!” 不躲不避女人怀疑的视线,萧祈渊肯定的回答,垂眸瞧见她蹙眉脸上渐渐聚起的疑惑神色,他俯身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腮帮,刷那个音带着晨起特有的慵懒和沙哑:“晚心。”他叫她的名字:“我们以后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 “我不太能忍受和你分开,宝贝儿,我们以后都好好好的,好么?” “好!”乔晚心一口答应,萧祈渊睨着她挑了挑眉,就知道她后面还有话,耐心的等着。 果然! “但是,你以后不能强迫我也不能逼我!只要你同意了我就”她眨了眨眼睛:“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你!” 萧祈渊心底叹了口气,她的轻易对他来说忍得何其艰难! 一个多月,30多天,化成分分秒秒,他备受煎熬,她还没良心的说轻易原谅。 看他没说话,晚心不满的摇了摇他:“萧祈渊,你不能强迫我……那个,还有不能逼我要孩子,这两点同意了我就原谅你!” “好!”萧祈渊抱着她宠溺的叹息了下,语气十分无奈:“我不逼你也不强迫你,你不想做我就不做,孩子有了就生,没有我也不着急了,好不好?”说着他笑了笑:“现在,萧太太能不能替我去拿套衣服?” 昨天的衣服不能穿了,他早上让人送了衣服到这里,可他总不能就裹着一条小浴巾去取吧? “哦!”晚心点点头,想到昨晚小脸又红红的,低声道:“那我去拿。” 起床下了楼,客厅站着的是陈琦,一手提着一个袋子,身边还放这个一人多高的巨大盒子。 “太太!”陈琦将手袋双手递上。 晚心接了,眼睛只是看了看那个盒子,陈琦就已经笑着给她解释道:“太太,这是您的婚纱,已经做好了,萧总说您现在住这边就让我一并带过来,让您看看那不满意可以马上更改。” “哦!”晚心对她笑笑:“谢谢陈秘书了!” 上去把衣服交给萧祈渊,晚心转过身背对着他,低声提醒道:“萧祈渊,婚纱送来了。” “嗯!”身后男人点头轻嗯了一声,快速套好裤子,一边吸着皮带一边走到她身边,掩唇低低的笑开:“萧太太着急想嫁给我了么?” 他语气坏坏的,在取笑她,晚心放松了下身体,转身看他,鼓起很大勇气似的点点头,又有点委屈:“萧祈渊,我不想做见不得人的萧太太。” 男人一愣,抱着她,好听的笑声抑制不住的溢出来:“傻瓜,萧太太怎么会见不得人?”他很高兴,却故意学起她的小委屈:“见不得人的那个从来都是我。” 130.130萧祈渊的突然失联让她措手不及的同时惶惶不安 不得不说,礼服设计的很漂亮,她喜欢的鱼尾款,也完全照应了萧祈渊的想法,除了脖子哪都不能露,就连手臂都用细纱和蕾丝遮住了。 值得一提的是,上面的钻石,跟他送花送手机的风格一模一样,大手笔的不能再大了,她都怀疑到时候穿着这件婚纱她还能不能走的动路悦。 婚礼的日子也最终确定了下来。 因为乔老的刚出院的身体状况,乔晚心想着最好下个月再举行,可萧祈渊不同意,说时间太长了,容易出变数。 乔晚心为他的担忧还愣了下,两人都领了证了,他时时刻刻的怀揣着结婚证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最终协商定在了本月中旬。 而婚礼的所有大大小小的事都被他承包了,闲了几天下来,乔晚心真有了一种当萧太太的感觉。 什么都不用做,才觉得闲得快要发慌了。 在网上找了几家不错的杂志社,也约了面谈时间。 一下午聊下来,她选中两家,都挺不错,但还没决定好搀。 晚上,乔晚心前脚回了兰庭别墅,萧祈渊后脚就跟了进来。 晚心正喝着水,而他已经的标准动作就是凑过来先亲亲她,可她拿着杯子,嘴里还含着水没咽下去,男人的吻就落了下来。 含着她的唇瓣,舌尖伸进口腔吮~吸的一会儿,嘴里含着的那一点水顺着唇角留了下来又被他辗转舔~舐了干净。 乔晚心手臂软弱无力的搭在他肩上,头皮一阵阵发麻,敏感的触觉一下子被挑~拨了起来,仰着脸,靠着他度气才能缓慢的呼吸。 足足一分多钟的时间,男人舔唇餍足的放开她,微窒的感觉才消失,给了她几秒的缓息时间,萧祈渊握着杯子送到她唇边,非要闹着要她再喝一口。 乔晚心缓过神,瞧着他一脸的坏笑,还能不知道他的意图,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抢过杯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萧祈渊,都是口水,你不嫌恶心啊!” “不嫌!”话音一落他立刻就接上回答了,痞笑着舔了舔唇角,回味般描述的特别清楚:“很甜!” 两个字,再清楚不过了,还对着她笑得一副魅~惑众生的模样。 还好乔晚心是天天对着他这张臭皮囊看,不然还真容易就被他蛊~惑了。 眨了眨眼睛,晚心抬头看着他温婉的笑,状似好奇的:“萧祈渊,真的甜?” 反正,她没听说口水是甜的,但既然他这么说,她到不介意浪费点口水……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睁着,瞳仁亮晶晶的,漂亮的脸蛋上笑得妩媚动人,仿佛受了蛊惑的那个人是他般,萧祈渊点点头:“嗯,很甜!” 他一直盯着她的脸蛋,百看不厌似的,兀自看得心满意足。 乔晚心牵起他的手,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下巴,暗示性的笑了一下,然后扭头拿起杯子喂了一口。 萧祈渊看她含水的一刹那,明亮的眸底飞快闪过一丝狡黠,整条眉毛猛地拧住了,立刻开口威胁的低喝道:“乔晚心你再敢吐我手里试试……”还没说完,女人低着脑袋,瞬间,温热的液体流入手掌,萧祈渊脸色黑了白,白了黑,几度变化,两眼死死盯着小狐狸般得逞笑着的女人,气急败坏的吼了声:“乔晚心!” 吐口水!又吐口水!他心底咆哮着,非得把这宠的无法无天的小女人揍一顿不可! 头顶黑雾缭绕,幽深狭长的眸子危险的眯着,眼神可不好,乔晚心快速往后退了两步,弯唇笑得特别无辜:“萧祈渊,是你自己说不嫌恶心,还很甜的。” “乔晚心!”咬牙低吼了一句,听了她的话,谁能不气? 妈的!这小没良心又坏心眼的女人,两次了,她是存了心的要恶心他是不是? “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 拿她没办法,萧祈渊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拧着眉尖转身进了洗手间。 看着男人抬着手臂快步走进洗手间清洗的背影,乔晚心倒在沙发上捂嘴咯咯的笑,他也就会放放狠话。 说来也是小心眼的报复,谁让这几天他总是有事没事的就捉弄她的? 还有上次吓她的那条小花蛇,他不是还信誓旦旦的再三强调绝对不是他,可今早佣人给她换洗窗帘时,从帘子后面拎出来的那条玩具蛇是怎么回事? 那天她就在想哪里不对劲了。 这是在二楼,她晚上睡觉前都是要房间和阳台之间那扇落地窗的。 那玩具蛇肯定是趁白天放进来,有人遥控它,可是晚上窗子关了,它没能出去,一直在角落里被窗帘遮住没人发现。 鼻尖哼了两声,乔晚心翻了个身,偏头看着几步走过来的男人。 垂眸,男人高临下的睨着她的眸子,嘴角还噙着似有若无的淡笑。 晚心只看出来一个词:不怀好意! 又哼了哼,爬起来坐好,抬头,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 哼!想收拾她,她还想跟他秋后算账呢。 瞧着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掌要伸向自己的脸,乔晚心一把拍开,却仰脸冲他笑道:“萧祈渊今早发生了一件趣事,你想不想听?” 话音一落,她再抬头忽然发现画风一下子就变了,男人还在笑,但不是不怀好意的似笑非笑,而是顷刻间转变成了讨好的笑。 大长腿一曲,男人高贵的身子坐在了他的身边,揽着她,立刻转移话题,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别说早上了,就是一整天,事无巨细她的事他都一清二楚,关于那个什么有趣的事,手机监~听到她恼怒的大吼他的名字,他就知道,这个有趣的事现在还是不听为妙。 吐口水就吐口水了,反正都是他女人吐的,接吻的时候还吃过呢,他就不嫌弃了! 晚心起身,盯着他睫毛蝶翼般忽闪了两下,抿唇似笑非笑咬字:“你说呢?” 想起他恶劣的卑鄙的吓唬人的手法,她最想扑上去要他两口! 不过到这时候,听厨房的动静,保姆也已经做好了饭菜,不过是习惯躲在厨房,等他们准本吃饭了再出来。 饭后,萧祈渊洗了澡陪她到睡觉的时间了就起身进书房开始忙碌起来。 说起忙,作为一个公司的大老板,工作应酬什么的,理所应当是日理万机的,可她在萧祈渊身上一点也没看到,只领略到了一个有钱人的任性与散漫。 但最近几天,他似乎是突然忙了起来,有好几次他起床喝水,发现他还没回房就去书房门口瞄了几眼。 不是埋头看什么文件,就是开着电脑视频说着什么,还有电话。 通话的时候总是眉头锁的很深很深,眉宇间拧着一个川字,声音也压的很低,时不时眼神还会扫过门口,所以她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有次好像是跟谁吵架了,声音大了一点点,她听到奶奶两个字。 萧祈渊父母车祸身亡,由他奶奶一手抚养长大,不用打听就知道,可对于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奶奶,乔晚心还挺好奇的。 可偏偏,萧祈渊说,她婚礼之后才会赶来。 那时候的语气和态度也特别奇怪,她还笑过他,说他和她奶奶挺别扭的。 再有什么大事耽误了,哪还有自己孙子结婚重要,要等典礼之后才来的,萧祈渊也是,推迟一天两天也无所谓,死活不愿意,还把责任推到她身上,问她是不是又不想结婚了。 ...... 婚礼前一周,萧祈渊又突然打电话说要去国外处理一些事情,然后当天晚上就没回来。 乔晚心还想着他至少要回来拿行李的,没想到等到半夜也不见人,打他电话也不通,只好给秘书打电话。 陈琦电话接的很快,说萧祈渊只让她订了当天最快机票,然后直接飞走了,时间赶得特别急。 没想到陈琦没跟着萧祈渊一起出差,照她说的,乔晚心算着他打电话给她的时间,那时候他应该已经在机场的登机口了。 接连两天,没有通过一个电话,萧祈渊的突然失联让她措手不及的同时惶惶不安。 回到乔家陪着爷爷,总有种魂不守舍的感觉,连李叔李婶他们也察觉到了,打笑着说才两天她就想姑爷了。 不提还不知道,一提起,乔晚心也才突然意识到里萧祈渊离开才两天而已。 但......却仿佛过了很久一样。 她怎么变这样了,在身边的时候总觉得很烦,恨不得一脚把他提的远远的不要回来才好,可现在紧紧只有两天而已,她这是怎么了? 李婶说,那是她跟姑爷感情好,真心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患得患失,当年李叔追她的时候也有这样的心情。 不过后来又说了什么,她好像也没听进去。 怪就怪萧祈渊!他出差就出差吧,干嘛电话也不通! 131.131就算还活着,你找到她又能怎样? 有时候,女人大概都会有这样的思念。 会茫然,会无从,会有一千种他不在身边不通电话的猜测。 他什么都没说,在婚礼将近的重要日子里离开,会控制不住的去想比婚礼更重要的事究竟是什么? 但有时也会强迫自己不去想,什么都不要去想。 婚礼倒计时的第三天,萧祈渊来了电话。 深更半夜,乔晚心翻来覆去一直没怎么睡着,所以起床头手机屏幕亮起来的时候,他看到上面的名字,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接通电话还有点不敢相信,惊叫了声:“萧祈渊?搀” 手机里男人徐徐淡淡的笑声传来,乔晚心才意识道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尴尬的红了下脸,掩饰情绪激动般撅嘴提高了嗓音:“萧祈渊,你去哪了?”说起来,她有点委屈,又有点小情绪,小声不满道:“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都两三天了,电话也不知道打一个,还以为你消失了……” 无线电另一端,男人身长如玉的侧立在房间偌大的落地窗前,视线落在远处花田鲜红热烈的颜色上,雕刻般俊美的五官染着浅淡而温柔的笑意。 女人喋喋不休的表达着不满,抱怨,委屈,他捏着电话,一动不动,嘴角抿着漂亮的弧度,认真耐心的倾听。 终于等她发泄完所有的小情绪,听到她细细浅浅的呼吸声,萧祈渊才动了动身子,双腿交叠斜倚在窗边,唇畔笑弧加深,声线绵长儿性~感,低低徐徐道:“想我了么?” 她所有的委屈在他听来都表达了一个主题,她想他了,可想听她说,听她说想他。 “晚心,我想你了,你呢,想我了么?” 乔晚心握着手机的手都不由的颤了下,贝齿轻咬着下唇瓣不说话。 都怪这无线电波的信号太好了,他喉骨咕哝声音徐徐懒懒的,低沉中透着沙哑的性~感,好听的要命! 清浅的笑声后,男人的嗓音再次响起:“晚心,乖,说句你想我,我想听你说。” 压制着心头无法控制的一股情绪,这个时候,特别想听听她的声音。 “萧祈渊~”乔晚心抿着唇,犹豫了很久,声音小小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问完后,很长的一段沉默,听不到任何声音,后来男人开了口。 “不知道。”垂眸,萧祈渊望着远处,心头掠过一丝异样,他的确实不知道。 乔晚心一听就着急了:“你不会婚礼的时候都赶不回来吧?” 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 工作还是私事? 还是私事可能性大些吧,因为他经常翘班,不是个尽职尽责的好老板。 可这些她下意识的不想问,也不想知道。 “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 以前总是萧祈渊问这句话,逼着她回答,现在轮到自己才知道,不说话,不回答着的会让人着急。 “晚心”顿了顿,声音再次传来:“你什么都不要担心,只要乖乖在家等我就好。” 婚礼一直都是他想要的,他也筹划了很久。 “那好吧,萧祈渊……”乔晚心欲言又止:“如果你有很重要的事赶不及的话……可以延迟,但你要记得跟我说。” “不会!”萧祈渊给了他肯定的答案,对于她的在意,他心里很高兴,弯唇笑了笑,打趣道:“我可不舍不得萧太太做见不得人萧太太。” 听他那痞笑语气,还有心思笑她呢,晚心羞恼的低叫了他一句:“萧祈渊!” “宝贝儿,我在呢。”男人唇畔笑意加深:“再叫一声,我喜欢听。” 没个正行!乔晚心心里恼了他一句,却是紧抿着唇瓣不在发出声音了。 “呵呵~”喉骨缓缓溢出几声轻笑,脑海回想起小女人此时的模样,萧祈渊扬眉,压低声音,语气极为暧~昧:“乖,回去叫给我听,我就喜欢听你的叫声,尤其是在……” “流~氓!”他一说出那两个字,乔晚心就出口大骂了一声,霎时间两颊就跟烧着般红的要沁出血珠来。 他说,床上。 不要脸!不要脸! “乖~”身后开门的声音响起,萧祈渊转身看了看来人,淡淡收回目光,对着电话继续道:“晚心,说声你想我,我想听你说。” 萧祈渊这种男人呢,执着起来没完没了。 缄默了一小会儿,晚心拍拍胸口,启唇。 “我想你……” 娇软的嗓音小的蚊吶般飘进男人的耳朵,萧祈渊一愣,随即愉悦开怀的笑出声。 乔晚心在说出口的瞬间,立刻就挂断了通话,捧着脸飞快的钻到被窝里。 男人最后的笑声,她当然也没听见。 电话收回口袋,萧祈渊的脸上的笑意瞬间就退了下去,清俊的面庞,面无表情的,让人很难看出他此时的情绪。 陆淮之随意的坐在沙发里,两脚翘起搭在面前的茶几上。 两人谁也没先开口。 陆淮之爱热闹喧嚣的人,压抑的气氛他受不了,脚跟一下一下没什么规律的敲着,弄出点响声,不然安安静静的,他还真想扭头就走。 “没消息?” 心里有点燥,萧祈渊伸手摸了摸口袋,寻摸出烟盒,捻了支,点燃,夹在两指间抽了一口,浅薄的烟雾鼻息间缓缓吐出,心间那股燥感不仅没消失,反之更甚。 “没消息!”简单的回答,陆淮之一脸疲累的往后一靠,仰躺在沙发的靠背上,脖子露出来,喉结动了又动,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那就继续查。”清淡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线,萧祈渊直立起身,仍是身高影长的伫立在窗前。 “祈渊。”眯着眼,陆淮之想了又想,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收到消息,他立刻就飞到国外,他跟过来,陪着他没日没夜的带人找,能派出去的人也都派了出去了,可这么大个地方,想要找一个人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祈渊,你总要跟我说说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说完他又接着道:“有时候看你这样胆颤心惊的,真特么怕你再一脚陷下去,爬都爬不上来。” 感情的事,他懂的只有肤浅的皮毛,把妹睡女人他在行,可要说真心实意的爱一个女人,他做不到。 可能是兄弟这么久,动了心爱上个人不容易,可偏偏爱上的那个呢不爱他,一路下来情路坎坷艰难,最终落得个…… 一场爱情角逐般伤害过多,一路见证过,他心底对爱情这东西存在一种惶恐的敬畏,能不触碰绝不沾染。 流连花丛,逍遥度日的多快活! 等了足足一分钟,原以为男人不会回答了,陆淮之起身正要走,男人的声音就开口了。 淡淡的嗓音无端透露着落寞的感伤:“淮之,我放不下她......” 他还在承认心里放不下! 陆淮之一听当场就火了,语气极其烦躁:“妈的萧祈渊,你刚自己老婆调~完情,现在却告诉劳资你还放不下一个死了的女人!” 隔着青白的烟雾,男人的眼神飘渺迷离,呢喃道:“不,淮之,她还没死!她还没死。” 既然有人看到,就证明她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祈渊,你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来的消息只说有人可能看到她了,可你要知道,那个人不一定就是她,毕竟当年你也是经历那场爆炸的人之一,应该比谁都清楚,那样大规模的一场爆炸,大火烧了整整一天,什么都没留下,根本不可能有存活的可能!” 一支烟燃到尽头,男人却浑然不知的放到唇间狠狠吸了一口。 陆淮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叹了口气:“祈渊,已经找了三天三夜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或许真的是那个人看错了,再说,就算还活着,你找到她又能怎样?抛却乔晚心和言宸,你觉得你们之间还有可能能吗?” 深陷在偏执执念的人,演变成严重的心理疾病,经历一次难道还不够? 既然已经不可能了,那究竟还要执迷不悔到什么时候! 可除了有心无力的提醒,他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重重叹了口气,陆淮之看了他一眼,语气沉重:“祈渊,作为兄弟,我不想看你重蹈覆辙,还有几天你要想清楚。” 陆淮之走了。 巨大的关门声后,空间一下子静了,沉寂的有些空虚可怕。 萧祈渊扔下指间的烟头,碾息,缓缓走到沙发坐下,脑中来来回回只有他走前留下的那句话: “祈渊,回国吧,你老婆还在等着你!” 132.132你收了我的嫁妆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翌日一早,收到萧祈渊的礼物。 佣人没等她下楼,直接跑上来拉着她往花圃的方向跑,激动不已:“太太,快看快看哪!” 其实不用她指给她看,那么一大片鲜红妖艳的颜色,她远远就看见了。 排列整整齐齐的花田,真可用一群来形容的工人忙碌着辟土灌溉,将那些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小心植种。 有时候,感动就这样排山倒海汹涌而来。 萧祈渊他不知道这一片枯死的花田对她有多重要的意义偿。 如今连缺少的这一片也焕发新生,恢复了原样,这.......才是她的城堡。 有亲人,有爱人,有幸福! “太太,萧少爷对您可真好!”佣人替她高兴“我听来的人说,这些花都是从国外连夜空运过来的,名贵的不得了呢!” “嗯!”乔晚心满脸笑容的点头。 看得出来,这些玫瑰的品种确实名贵,估计得是他吧人家几个庄园的玫瑰花都给拔的光秃秃了才能弄到这么多吧? 想着他一副有钱任性的模样,乔晚心捂嘴笑了起来,那时候的他,高傲的跟什么似的。 “太太可高兴了吧?”佣人笑道:“这么多,估计这要忙活一上午呢,咱先回去,少爷来电说您醒了要给您通话呢,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来电话了,瞧我,高兴地拉着您就出来了,您手机也没带,咱们赶快回去吧。” 晚心点点头。 萧祈渊时间拿捏得很准,她上楼才一进门,电话就在柜子上嗡嗡的震动了。 乔晚心拿起来接通。 “晚心~” 距离上次通话也没过多长时间,他那边应该是晚上了,乔晚心听着他的声音有点疲累的沙哑。 “看到我送的礼物了么?”萧祈渊靠着床头,一只手握着手机,一只手扶着额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俊容疲倦,嘴角却不自觉的微微翘起:“喜欢么?” 抿唇静默了两秒,乔晚心才小声的开口:“看到了。” “呵呵~”男人清笑了两声:“晚心,你还没说喜不喜欢我的礼物。” 她只说看见了,没说喜欢。 “我……”晚心有点扭捏,喜欢是很喜欢,可听着他的笑声,她也不知道脑子怎么就拐了个弯,偏不如他的意,捏着嗓子哼了哼:“萧祈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所以才要送礼物啊!” 她跟小女孩撒娇似的,羞窘的,故意声音也提高了,实则心里一点底气也没有。 因为是真的很喜欢。 她初一问,萧祈渊愣住了,捏着眉心的手抖了下,僵硬般半天没再动。 他知道她是无心的,可就这么一句无心的话,却在他心中掀起一阵轩然大波,震荡的胸膛间漾起一种莫名的慌乱和空虚。 “晚心……”他闭了闭眼睛:“我想你了,想抱抱你,亲亲你……” 这个念头野草般疯狂蔓延生长,压抑克制不住。 电话那端他的语气有点不太对劲,她一下就能听出来,低头刚要问他怎么了,男人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我明天就回去!” 晚心皱了下眉,他的声音还是有点怪,像是有什么东西破膛而出掩饰不住的激动,或者是冲动。 “嗯。”点了点头,晚心小声道:“那你回来,我也送你一件礼物。” 她说礼物。 萧祈渊隐隐能猜到他说的礼物是什么,小声不可遏制的从喉骨中愉悦的溢出来:“好,我等着萧太太的礼物。” 结束通话,晚心坐到床边,拿出那个粉色的盒子,钥匙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 早上通话的时候,萧祈渊是那么说的,明天飞回来,婚礼的前一天。 没想到提前了,洗完澡,乔晚心躺在床上看书,听到外面有车子使劲来的声音,然后是开门,脚步声穿过大厅,上楼,丝毫没停息的朝着卧室的方向。 急促,清晰,却不显凌乱的脚步声。 心跳慢了一拍,乔晚心抬头的瞬间,卧室的门一双漂亮的大掌推开,男人的身影像缓慢的旋转镜头缓缓的突兀的出现在面前。 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不停歇的大步跨来,直接把她恋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乌黑的脑袋埋在她颈间狠狠吸了几口,呢喃道:“晚心,晚心…….” “你个小妖精,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 让他着魔,一听到她的声音,想念就像奔涌泛滥的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忍不了,控制不住! 他说的话,语气跟他的手劲儿一样,发狠似的,恨不得将她捏碎,撕裂。 他突然回来,携带一声风尘,对她来说是个惊喜,可因为他的话,那一点惊喜在心尖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乔晚心撇了撇嘴:“萧祈渊,你说我是妖精,还说我给你下~药?” 他把她当妖怪了吗? 可欣喜就是欣喜,再不满的的话也掩饰不了女人娇嗔的语气。 萧祈渊拨了她身上的被子,隔着单薄的睡衣将她紧紧贴着胸膛抱着,薄唇沉迷在精简白皙嫩滑的皮肤上,一路浅嘬细吻,极尽缠~绵…… 晚心伸手抱着他的脑袋,只听得见耳边男人紊乱粗噶的气息,看不见他眼眸漂浮的迷离飘渺,看不到他眼底的浓浓蔓延的欲~望,更看不到额头暴起几近崩裂的青筋。 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和颈间的灼灼热度,他的舌是带了魔力的,湿滑的触感一下接着一下,将她的理智吸走,勾带起层叠的渴~望。 头皮发麻的不能想,不能思考,心尖颤的经受不住! “晚心,晚心,可以吗?可以吗?”大掌抓的她肩骨欲裂,男人咬牙,声音野兽般低吼:“给我!给我!” 若不是克制的厉害,晚心丝毫不怀疑他此刻早已将她捏的骨头都变成齑粉了。 高高扬起头,让他的脸庞更加贴近,晚心紧闭着眼,声线颤抖的几乎不能发音。 “那……你慢……慢一点……” 几乎是收到回应的瞬间,男人就压着她倒在了床上。 漫漫长夜,漾起一室淤~旎…… …… 处处照顾着她感受,萧祈渊没要的狠,反倒很温柔。 第一次,乔晚心觉得是件美好享受的事。 事后,萧祈渊抱着她躺在床上休息,又响起他骂她的那句的话。 “萧祈渊,你骂我是妖精,还说我给你下~药了!” 她瘪着嘴,老大不高兴的模样。 还记得以前骂他有病的时候,他一点也不生气还非说就算他有病她也是他的药。 真是搞的人糊里糊涂,一点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以前都不计较,现在却事事计较的厉害,面对喜欢的男人,女人都会这样矫情吗? 爱撒娇,爱耍赖,爱发脾气,喜欢他哄,喜欢看他那你没办法,喜欢看他气急败坏模样? 是不是遇见萧祈渊,所有女人都会这样? “嗯!” 男人的下巴抵着她的发心,手指还在她腰间作怪,痒痒的。 晚心一听他抿唇淡淡的恩了一下,给了肯定回答,小脸就垮了下来:“萧祈渊,我哪里像妖精了,还有,什么时候给你下药了!”她生气的一下子坐了起来,细嫩的手指揪着他的肩膀,气鼓着腮帮子:“你说清楚!” 运动后,她眸子水润晶亮,漂亮的脸蛋嫣红未散,嗯咳咳…… 萧祈渊掩唇咳了下,睡衣还没穿好呢,露出这样一副妖~媚诱人的春光,不是妖精是什么? 眼眶发红,瞳眸像被什么光芒猛刺了一下,萧祈渊半眯着眼,喉骨深发出一声暧~昧的呻~吟。 顺着他灼热的视线,乔晚心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低头一看,刷地小脸血红,急忙抱住自己钻进被窝。 丢死人了! 使劲拍了拍脑袋,她这是送上门给他调~戏呢! 背后男人难以遏制的大笑出声,晚心听着躲在被子脑袋也不敢露出来。 半饷,男人拨开被子,展臂从背后抱着她,低声问道:“晚心,我的礼物呢?” 她说回来要送他的那个东西,他一回来忙着运动没顾上,可东西还是一定要要的! 他主动转移话题,晚心扭捏了一下后慢慢从从被子里爬了出来,从枕头下面摸出那把钥匙。 拿在手里攥着,看了很久很久,有抬眸看向身侧的男人,一扬唇,豪情万丈似的:“喏,萧祈渊,你收了我的嫁妆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133.133我刚说她挑明天婚典时间捣乱,有什么不对? 萧祈渊说他觊觎那个礼物已经很久了。 乔晚心听得时候,心里很震撼,不仅仅是因为他直白的表述,还有他的眼神,一直盯着她心口的位置。 小时候爸爸对她说,把它交出去的时候就是把心也一起交给了那个人。 那时候,总是不明白,追着爸爸问,那个人是谁啊,是谁啊。 如今,那个人变成了萧祈渊偿。 晚上做梦的时候,一直梦到最后的那个场景,一直一直…… 以至于,早上起来的特别晚撄。 不过好在,萧祈渊也破天荒的赖了次床。 两人洗漱吃完早餐,额……是午餐。 陈琦就来了,把两份文件分别交给她和萧祈渊,晚心翻开,是婚礼流程表。 豪门的婚礼她也参加过不少,过程冗长繁杂,更有甚者,细节罗列出来厚厚的一沓,看得人都不敢结婚了。 不过好在,她这一份只有薄薄的几页,随手翻了翻,时间显示从凌晨三点开始就要起床准备了,然后一直到半夜12点都有活动。 光看时间安排,乔晚心都有种脑门冒汗的感觉,侧目瞅着萧祈渊不满,说好的精简呢? 她只看到精益求精,没看到减。 “我不想办婚礼了!” 这样一天下来,拖着那件分量颇重的婚纱,踩着高跟鞋,还不得累死! 视线淡淡的从流程表上收回,男人转头,笑着看她:“宝贝儿,昨晚才睡过,你今天就要悔婚?” 乔晚心白了他一眼:“萧祈渊,你什么时候说话逻辑能正确点?” 还有要点脸好伐? 整天睡不睡的挂嘴上,嫌不嫌丢人? “我逻辑怎么不正确了,你不想办婚礼就是想悔婚!” “哪来的悔婚!”乔晚心好笑的看着他:“结婚证都领了,还怎么悔婚?” 就算分开,那也叫离婚也不叫悔婚! 男人唇角抿着笑,得意的哼了哼:“你知道就好。” 伸手揽过她,他低声笑道:“乖,你什么都不用管,只要穿上婚纱走到我身边就可以了,剩下的我都安排好了,不会累着你的。” 晚心扬了扬手里的几页纸:“萧祈渊你都安排好了还弄这些给我干什么?” “哦……”萧祈渊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那一份,然后两份一起扔掉:“本来安排是这样的,可谁让萧太太吓得都不敢办婚礼呢,那只好临时改了,要是婚礼上萧太太吓得不敢出现,那我岂不是告诉别人我被自己老婆甩了?” “乖~”他捧着她的脸亲了亲,浅笑道:“你老公脸皮薄,丢不起这个脸。” 他一脸的痞笑,煞有其事般却语气轻快随意。 “噗!”乔晚心是被他最后那句话给逗笑了,窝在她怀里笑得前俯后仰:“萧,萧祈渊你……你好意思说……脸皮薄……” 捧了他的脸左看看又看看,晚心止不住的笑道:“萧祈渊,你的脸在哪呢?我怎么没瞧见?” 男人的面不改色,乔晚心笑得扑到他下巴咬了一小口,眨巴着漂亮的眼睛好心给他解释道:“萧祈渊,我不是嘲笑你,只是,只是……噗!” 没忍住笑了出来,只是这么不要脸的人……她特别想问问他说自己脸皮薄的时候心里究竟是何种心境? 怎么好意思啊? 臊不臊的慌? 不对!没脸的人哪知道害臊! “很开心?” 晚心识相的抿嘴摇头,表示没有很开心。 要是能就这样放过她,他就不是萧祈渊了,男人惯用的招数,逮着她的唇瓣一整猛啃。 零距离接触,竟然连一丝呼吸的间隙也不给她,乔晚心贴着的唇瓣赖以呼吸,从侧面看去,就好像是她按着男人的脑袋不肯松开似的。 呼吸困难,憋的脸色涨红,萧祈渊才稍稍放开一点,新鲜的空气顷刻间涌入,晚心刚顺了呼吸,男人的薄唇又凑了过来,她急忙往后仰捂住嘴巴,笑着求饶:“不来了,萧祈渊,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笑你了!” 男人这才满意的舔了舔唇角,眸子笑意点点的扬唇点评:“很甜~再来!”说完他极快的出手,捞着她,脑袋压了下来。 还好一看到他眯眼促狭的笑时,乔晚心就料到他接下来的动作,一把伸手盖住了他的脸,急忙道:“萧祈渊,你别闹,说正事呢?” “正事?”他笑了笑,扑过来:“这就是正事!” 晚心躲闪不急,被他扑倒在沙发上。 唇瓣相碰的刹那,电话响了,他立刻就放了手,从桌上捡起电话,接通的极快。 然后捏着电话匆匆出去了。 晚心一时间有些错愕,他看上去有点着急的样子,有种一直在等电话的错觉。 可事实上,他没有这种表现,手机不是放在兜里就是搁在桌子上。 不到两分钟,他提着手机折身回来,拿了车钥匙,捧着她亲了亲,语气也没有变,很温柔:“乖,有点事要处理,晚饭叫保姆给你做。” 没留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晚心也没多想,起身捡起地上被他扔掉的婚礼流程表,继续翻看了起来。 手指停留在场景的布置的那页,她才想起,她跟萧祈渊都还没照过婚纱照。 不过那张婚礼现场的布景图上,她看到是有几张照片的,都是这段时间的近照:阳台上萧祈渊从后面抱着她的,庄园里两人牵手的,车边抵着额头亲昵交缠的,竟然还有床上他亲吻她的。 这些照片都是他们的生活日常,可拍摄技术一点也不比正规摄影师差。 他什么时候让人拍的,她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看了这些,她没再往后面看,萧祈渊说他都排好了,现在看来却如他所说,再看也是浪费精力时间。 反正她只负责走完流程,剩下劳心劳力的事就权交给他好了。 晚饭过后,萧祈渊还没回来,乔晚心便拿了衣服先去洗澡。 期间她隐隐听到手机的铃声,大概是信息提示,她还猜着可能是萧祈渊,快速清洗完就出来了。 不是他,一个陌生号,标题是第二张照片。 她盯着屏幕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是什么意思。 若说照片事件,她脑海一下子想起那个给过她照片的神秘人,可那是很多张照片。 这个所谓的第二张照片,让人费解。 指尖点开信息内容,一片空白。 什么都没有? 她指尖一顿,愣了下,莫名其妙的搞什么啊? 紧接着,萧祈渊电话就来了,闲聊似的随意,从她做了什么到晚上吃了什么,事无巨细,问的清清楚楚。 把乔晚心弄得糊里糊涂,最后问的都有点烦了,低叫道:“萧祈渊,你到底想干嘛呀?” 他笑眯眯的:“没事儿,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想我。” 乔晚心都惊奇了:“萧祈渊,我们才分开不到八个小时。” “嗯”笑着恩了声,男人温柔道:“我很晚回去,别等我,自己先睡觉。” “谁等……”你了。 没了声音,晚心拿下电话一看,通话已经结束了。 屏幕再次停留在那条标题为第二张照片的空白信息上,没一会儿,手机骤然黑屏…… 死机了! …… 总裁办,偌大的墙面显示屏上经男人手指一按,女人一脸错愕检查手机的画面定格。 陆淮之推门而入,眼睛瞅道那支手机都有点心疼了,那可整整镶了几百颗细钻的手机啊,就这样报废了! 败家的男人! 萧祈渊垂眸,目光似有若无的盯着桌上的黑色钢笔,嗓音清清冷冷的问他:“照片的事,你怎么看?” 破天荒的,萧公子也有询问他的时候? 陆淮之简直是受宠若惊,习惯性的想要嘲笑他两句,可现在…… 时机场合不对,他也没什么心思,眉毛拧着:“看不出来,照片没内容,刚才你也看了,连你老婆也搞不明白什么意思,你试探她也没异常。”使劲揉了揉眉毛,他接着道:“我还是觉得吧,肯定是你抛弃的那个女人报复你,要不然她为什总是在给你老婆发照片挑拨你们关系呢?” “你特么明天就是婚典了,真会捣乱!么的给…….” “你说什么?” 陆淮之纯属自言自语,没想到萧祈渊突然出声,他愣了下,回到道:“我刚说她挑明天婚典时间捣乱,有什么不对?”拧眉他问:“你不是早料到了?” 屈肘撑着额头,萧祈渊闭了闭眼睛,思忖道:“的确是在挑时间,那第一张照片的时间……” 一经提点,陆淮之一下子就顿悟了:“是那张照片!穿红裙子的!” 134.134查了这么久都没线索你不觉得有问题? 显而易见的,她是想在明天婚礼的照片上动手脚。 可…… 看了一眼垂头若有所思的男人,陆淮之问道:“明天的事你不都已经安排好了吗要不要再加派人手?” “不用,明天照片都撤了!”萧祈渊冷声道:“既然他躲在暗处,派再多人也是防不胜防。” 那个人,带着一种玩弄的自信,潜伏的很深,眼睛却时时刻刻盯着他们,时不时跳出来搅弄一翻,绝不不仅仅是挑拨关系那么简单。 “祈渊”陆淮之还在想着话该不该说,就已经说了:“你有没有想过与其这样大费周章还不如……乔晚心她不是也不想搞什么婚礼,你又何必……偿”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劝他取消婚礼不太现实,可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还是要说! 萧祈渊抬眸冷冷瞥了他一眼,不予理睬。 “算了,当我没说!”陆淮之一摆手说道。 “嗯。”萧祈渊一边点头一边抬腕瞄了一眼时间,起身道:“就这样。” 已经九点了,他的小女人估计现在还没睡。 陆淮之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看着起身拿起外套就要出门的男人,惊讶道:“就这样?你特么的回家,这事儿不管了,就让她明天在婚礼上捣乱?” 男人脸上淡淡的,听他说完脚步也没有停一下。 陆淮之恹恹的一屁股,特么,他这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呸呸呸!他才不是太监! “捣不捣乱那是你的事!”萧祈渊拉开门,拧眉回头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淮之,查了这么久都没线索你不觉得有问题?” 什么时候他的办事效率这么低下了,一个多月了却一无所获? 陆淮之深深拧着眉,想着他话里的意思。 有问题? 他在提点他用了一个多月什么也没查到有问题? 经他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问题. 大问题! …… 驱车回到兰庭别墅,萧祈渊上楼进门的时候,乔晚心果然还没睡。 躺在床上看书,床头的柜子上放着卸了电板的手机,他眼角瞟了一眼,走到床边坐下。 女人偏着脑袋,视线温和的落在书页的字里行间,不知道看的什么,她唇角挽着笑,看得很认真,连他进来都没发现。 倒是他坐下,黑色阴影从她头顶覆盖,微微挡住了她看书的光线,她才猛的抬起了脑袋,看着他,微微的惊讶:“萧祈渊,你怎么回来了?” 她嘟了下嘴,疑惑,不是说要回来很晚吗? “怎么?不想我回来陪你?”萧祈渊抱着她亲了亲,看一眼她手里的书,问道:“看什么这高兴,连我进来都没注意?” 说完,脑袋就势缓缓埋进她的长发里,胡乱的亲起来。 也不是亲吻,跟闹着玩似的,烧弄的脖颈痒痒的,晚心一边笑着躲闪他的吻,一边用手里的书拍了拍他的肩膀:“萧祈渊,你别闹!我快看完了!” 闻言,男人不仅没有放过她,反倒压着她的肩闹的更厉害,表达着不满:“书有我好看?” 太痒了,躲也没办法躲,乔晚心连忙举手投降,笑着叫道:“没有你好看!萧祈渊,没有你好看!” 得了满意的答复,萧祈渊张嘴轻咬了两口,才放开,眼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就好!”看着她手里还握着书,男人皱眉从她手里抽过随手扔到柜子上。 “哎……”书砸到桌角啪一声掉到地上,她弯着身正要去捡,男人一脚踢开,乔晚心看着被远远踢开的书,又抬头开了一眼男人,撇嘴:“萧祈渊,我还没看完呢?” 正看到精彩的地方,他至于跟一本书计较吗? “看我!” 两个字,刚才扒着床沿够东西,脑袋充血,一起身,还有点懵懵的,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晚心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你有什么好看的?” 她看的是书,却忘了刚才才说过他比书好看。 就为了这,萧公子就不高兴了。 眼眸淡淡瞟了她一眼,鼻孔哼了声,一句话也不说,默默起身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晚心对他的生气的原因感到莫名其妙! 掀开被子,下床捡回书,翻到刚看的那一页,继续看。 十分钟后,萧祈渊出来,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掀开被子上床休息。 这还是第一次,他没折腾她,一个人默默的睡觉,身体还背对着她。 萧公子生气的时候是要人哄的。 晚心看了看身侧男人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趴过去,摇了摇他,咬唇轻声道:“萧祈渊,还生气呢?” 男人哼了一声,没理! 心里翻了个白眼,很想说,萧公子真是越来越幼稚了,可她不敢。 伸手掰了掰的身体,晚心扑在他唇上足足亲了十几秒才离开。 “现在好了吧?” 不用问,效果立竿见影,萧祈渊变脸似的立马眉开眼笑,狭长如同墨染的瞳眸倒映着灯光,黑曜石般布满点点碎光,璀璨而耀眼,尤其是这个时候,菲薄的唇畔勾似有若无的笑..... 好看的不得了! 晚心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的翻身而上扑在了他身上,长发垂落的同时唇瓣贴上了他的眼眸。 萧祈渊早说过她的技术不行,一点不错。 她不知道该怎么吻,接吻的时候也只是唇瓣贴着他的一动不动,现在更是可爱的紧,落在眼眸的两片唇瓣,亲的毫无章法。 胡乱的,又有点心急的,像吃到了什么美味的果冻一般,时不时还会急的伸出小舌头舔一下,有时候牙齿也会磕到眼皮,有点疼,但丝滑柔腻的触感,很容易就勾起心底最原始的冲动。 “呵呵……” 掐着女人的腰,萧祈渊刚笑了两声立刻就忍住了。 必须得忍着,毕竟这种事指望萧太太主动的机会可不多,他……要珍惜! 好一阵儿,耳边渐渐都能听见自己用力的吮吸声,乔晚心才猛然间反应过来,唰的脸一红,她慌乱的撑着男人的胸膛就要下去。 可男人哪能给她机会,手还抓着她的腰呢,她一动立刻就被拉了回来,原样坐好。 “呵呵……”男人弯唇,喉骨爆发一连串好听的笑声:“萧太太现在才想起来是不是太晚了点?” 他看着她的两颗墨色瞳眸精亮,发着促狭的光芒。 晚心羞得不敢抬头,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轻易就被他的好看皮相蛊惑了,脑中白光一闪,做出这么浪~荡的行为。 怪他!都怪他!生的一张好皮囊就算了,勾~引她来着? 她气恼的想,可男人清朗愉悦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着就没停过。 晚心硬着头皮抬眸,清了清嗓子,梗着脖子故作镇定道:“笑,笑什么?”一开口差点破了功,一扬脸,她弱弱的与他对视道:“萧……萧祈渊!像让我亲你就直说,不用又是装生气又是对我使美男计的!” 男人一听笑得更大声了:“宝贝儿,你怎不说是你贪图……”他停了下,又接着低笑道:“垂涎我的美色!” 的却是垂涎,他可没做出任何勾~引她的动作,分明是她垂涎已久,才会觉得他在勾~引她! “谁…...谁贪图你的美色了!”本来就心虚,避开那两个字,更是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说着手脚并用扒拉着的要下去,。 明天就是婚礼,怕累着她,他也就是想借机逗逗她,并没想真的怎么着她,一挣扎,他还要快着点放开她。 不然要真的撩起火来,那才真的是要他的命! 一下去,女便脑袋也不露的钻进了被子里,他笑着看她害羞,可也没多大一会儿,她就慢慢爬出来又开始翻那本书。 萧祈渊从背后抱着她,瞅了两眼,语气不太好:“有那么好看?” “不是好看不好看,萧祈渊…呀!”晚心扭头,唇角差点亲到他的,吓得急忙又扭过头,不在看他,半饷,小声道:“有点睡不着。” 心里像湖水般,可一想着明天的婚礼,感觉就跟他们才结婚似的,心里好像又泛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 躺着睡不着,她才看书的。 “嗯~”抻长了性~感的嗓音,萧祈渊在她后背蹭了蹭,闭着眼轻声道:“那你给我也念一段,我也睡不着。” “哦……好。”晚心抿了抿唇,捏住书:“那我就从看得地方给你念了?” 后背动了动,晚心开始一字一句的给他念:“到这里,苏世颜已经不能控制的自己了,指着秦薄桓冷笑道,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夜夜睡在我床上却对她念念不忘,笑声足间变成了讥笑,秦总还真是痴情的种啊……” “不念了!”萧祈渊忽的起身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书仍了出去。 力道很大,砸到卧室木门的声音很响。 晚心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和那一声钝响吓了一跳,气恼的正要冲他理论。 一转身,猛然发现男人整张脸都变了! 135.135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天生的,他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 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乔晚心觉得怪怪的。 萧祈渊那个表情,有一种莫名的紧张,五官都扭曲了一下。 她生气想要冲他发火的那些话憋了回去,凑近了想要仔细分辨他脸上的情绪,整个房间忽然一下子黑了下来。 窗帘拉着,意思月光也没能照射进来,黑漆漆的一片。 她神经一跳,下意识就抱住了男人的腰,愠恼的嗓音带着微不可查的轻颤提高了分贝:“萧祈渊,你关灯干什么!” 她怕黑,可晚上要是开着灯也会睡不好,所以通常都会把灯光的遥控器放在床头顺手的位置,玩手机或是看书困了,一按遥控就直接睡了偿。 可同床共枕,萧祈渊只知道她有这样的习惯,却不知道她怕黑。 怀里女人娇软的身子微微有点僵硬,不过比起上次已经算是强很多了。 黑暗中,男人一双讳莫如深的的眸子闭了闭,温热宽厚的大掌落在她的后背轻拍着,笑着反问道:“不关灯,你能好好睡觉?”抱着她躺好,男人嗓音轻柔的哄道:“早点睡,明天萧太太才能漂漂亮亮的嫁给我是不是?” “谁要漂漂亮亮的嫁给你啊!” 怀里女人闷闷的小声咕哝了一句,脑袋像是寻找舒服的位置般拱了拱。 没一会儿,呼吸声逐渐平稳轻缓。 大约是睡着了,萧祈渊无声的笑了笑,抱着她也闭上眼眯了会儿。 半个小时后确定女人睡沉了,萧祈渊动作轻缓的抽回手臂,起身。 捡起手机,轻手轻脚的出门去了书房。 窗前伫立良久,萧祈渊高大挺拔的身形动了动,手指摸到口袋才发现穿的睡衣,没有烟盒。 近些年,他已经不太吸烟了,除却有时候心情烦躁会吸上一两支,身上几乎也不怎么带烟,尤其是,小女人受不了烟味儿,闻到他身上有味,不让抱也不让亲,嫌弃他。 也就,戒的彻底了。 只是,现在喉咙里痒痒的,特别想抽上一支。 “呵~” 薄唇嘲弄的扯了扯,萧祈渊轻笑了下,那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说是睡不着,现在倒是睡得舒坦,念了段书文,他反倒是真的睡不着了。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天生的,他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 那些乱七八糟的书赶紧找机会给她都扔了,写的都是什么鬼?她还看得迷成那样? 一段话念出来,还挺带入角色的,冷声质问的语气跟真的似的,让他心里竟然莫名的…… 好在及时关了灯,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不然要问起来...... 他……呵呵……要是被陆淮之知道了会怎么说。 那个词……他,是做贼心虚了么? …… 一觉睡得沉,太阳都出来了,萧祈渊才叫的她起床。 照着时间表,化妆师一行人应该已经在楼下等了两个多小时了,乔晚心一边急急忙忙的洗漱换衣服,一边频频转头嗔怪身后跟着的男人。 偏偏他一脸满不在乎的还给她捣乱,让人把早餐端进卧室,拉着她不紧不慢的用餐,那一副优雅高贵的模样,就差直白撂出一句话:让他们等着! 吃完早餐,化妆师和助手提着妆盒上来,开始要帮她整理了,萧祈渊还气定神闲的坐着没走。 婚礼时她要留在兰庭,然后萧祈渊换好礼服后会从他的别墅来这接她,然后两人一起去酒店进行婚典仪式,结束后再一起返回他那边,也就是以后他们共同的家了。 现在的时间已经快十点了,离婚宴还有两个小时,他却一点没有要回去的样子,照这么磨蹭下去,肯定是要迟到的。 晚心着急的催促他:“萧祈渊,你赶紧走吧?” 那厮这才慢慢的起身,笔挺西装裤下,步履格外优雅从容,但,不是朝着门口走,而是径直走到了她的身边,也不顾旁边站着的有人,上来抱着她就要亲。 好在晚心反应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小脸红红的,又羞又恼:“萧祈渊!” 没吻上,他低垂着头,狭长的眸子笑眯眯的一阖,手心一阵湿滑温热的触感,电流般猝然游经四肢百骸,脑袋轰隆隆一下子就懵了! 晚心石化般僵硬的仰脸瞪着他,万分震惊! 他……他竟然…… 舔了她的手指,用舌头! 舌尖一点点轻扫着,趁她呆愣,还卷着她的手指含进嘴里,允吸声清晰入耳! 乔晚心头皮阵阵发麻,好半天反应不过来,一动不动的在外人看来就像是默认了他这种行为似的。 即便是思想比较开放,化妆师和助手也不仅被眼前脸红心跳的画面给惊吓住了,尴尬的偏过头。 也许是一直看着他的眼被蛊~惑了,也许是眼前的一幕太香~艳,刺激了她的神经,思维混乱的不能想,不能思考,完全控制不了行动了,她竟然一下子忘了要去推开他。 持续了足足一分多钟的时间,男人才放开她的手,眼底抑制不住的笑涟漪般层层溢出来。 “既然萧太太这么着急嫁给我,那我就走了。” 温润的笑嗓,却是戏谑的语气,还笑的格外清朗大声,俊容上一派春风得意模样。 然后把她放到妆台前的椅子上,就走了…… 竟然真的走了,一边愉悦的笑着,一边走出去的! 留下她一个人面对! 乔晚心猛地抱着脑袋,羞窘的不敢抬头,心里抓狂的直想尖叫着把他拽回来! 太丢人!太丢人!这种状况……他竟然抹了抹嘴直接走人了? 好在化妆师还算是淡定的,面上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清了清嗓子,道:“萧太太,现在开始要为您整理妆容了。” 他一说话,好半天才把她从窘迫里解救出来,晚心探了下发烫的脸颊,点点头:“好!” 得到应允,化妆师才开始打开妆匣拿出工具,助理则站在身后帮她整理头发…… 应她要求,只给她化了个精致的淡妆,虽说是淡妆,但她很特别认真,处处描摹的细致,加上绾发也花了不少时间,最后的步骤就剩下了换上婚纱。 看着沉甸甸的,好在穿上去并没有很重,她选的抹胸鱼尾款,露出来的地方全是用的细纱和蕾丝。 上身的时候,一个助理突然激动的捂着嘴叫道:“礼服好漂亮,好像真正的美人鱼啊!” 晚心愣了下,另一个助理也跟着接道:“是啊,萧太太真有福气,嫁给萧公子这么温柔体贴的老公,穿这么漂亮的婚纱,好羡慕……” 温柔体贴?晚心又是一愣。 哦!是了,萧公子素日就是用这样一副表象去欺骗众人的! 体贴温柔的一面他是有,可另一面就……不忍直说。 这两个助理也是火眼金睛,一件礼服都可以看出萧公子对她温柔体贴,为什么她看到的是他恶俗的财大气粗? “萧太太,别见怪。”化妆师看她不说话,笑着解释道:“两个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你别见怪。” 话罢,她由衷的夸赞道:“萧太太穿这件婚纱真的太美了!比美人鱼都漂亮!” 夸赞的话谁都喜欢,她也不例外,笑了笑晚心道:“谢谢!” 萧祈渊像是会算时间一样,裙摆整理好的同时,卧室的门就推开了。 男人身姿挺拔,一身笔挺熨帖的西装,深色系外套,白色衬衫,搭配了一条酒红色领带。 化妆师眼力劲儿十足的赶紧带着助理出去了。 晚心一眼瞅见他那条红色领带,虽说色系差别很大,但穿戴在他身上丝毫没有违和感,倒衬得他更加英俊精神了,只是,想起上次结婚他穿的浅粉色衬衫和今天搭配的这条领带,晚心还是忍不住笑了下,真心想吐槽! 也不知道睡得品味这么的......嗯独特?风烧? “笑什么?”今天显得格外英俊帅气的男人走过来,圈着她的腰,动物似的就开始在她身上蹭来蹭去,还一直在她脖颈里嗅着,嗓音低沉的有点沙哑:“是不是嫁给我很开心?” 说话间,带着很沉重的呼吸声,浓郁的荷尔蒙气息透过精工细作的名贵衣衫渐渐从身体各处散发出来。 她不是不经事的小女孩,尤其是结婚年以来经的多了,只一瞬就明白了! 急忙推了推他,小声叫道:“萧祈渊,你别乱来啊!” 她按着他游走在背后的大掌,因为那修长的手指正在作怪,像是在寻找什么。 她还能不知道,若不是及时按住,恐怕现在他指间已经捏着小小的金属往下拉开了。 “萧祈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捣乱!” 她恼他,拿开他的手推了一把后往后面的妆台边退了退。 萧祈渊抽敏盯着她,两眼跟两团火焰似的,看得人耳边警铃大做。 “后悔了!” 他跟赌气似的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晚心一边警惕的防着他,一边疑惑道:“后悔什么?” “你说后悔什么!”他还有点生气。 她身材好的他比谁都清楚,礼服包裹的那么紧,将她姣好的曲线勾勒的那么性~感迷人干什么?加上漂亮的脸蛋上精致的淡妆,别提有多狐~媚勾人了,他一进来,恨不得直接扑上来给她扒了! 这样领出去,指不定多少贼眉鼠眼的男人止不住要往她身上瞟呢,想想那些该死的眼神,他可不得后悔? 136.136你是我一手带大,区区几个保镖就妄想能拦的住我? 萧祈渊爱闹,时间还是掐的刚刚好。 出门新娘子都是要抱的,萧祈渊很满意。 房间门口站着几个穿白色礼服带礼花的女人,楼下对应的站着几位穿西装的男人,胸前的位置也都别着一枚礼花。大概就是伴娘伴郎团了。 乔晚心努了努嘴,貌似也没有多大作用,萧祈渊进门的时候,选做伴娘的也没有谁敢拦他。 下楼的时候,她看见陆淮之也再伴郎团里,难得脱了他那些花里花哨的衣服,穿的还挺正式,经过了时候还冲她咧嘴笑来着。 出于礼貌,晚心也颔首回笑偿。 抱着她腰的手掌立刻就掐了下,男人压低声音命令:“不许对别的男人笑!” 他下手有点重,捏的腰间软~肉,晚心吃痛的扭了下,抓着他的领带,撇嘴小声嘀咕道:“萧祈渊,你是不是吃醋啊?” “嗯!”男人点点头,神色自如的承认:“吃醋了,所以萧太太只要看我就可以了,别的男人一眼也不许看!” 晚心没想到他会大方的承认,愣了下,随即眯眼我在他怀里笑了起来。 自己的兄弟的醋也吃?吃醋吃到这份上萧公子也是够了! 手里还攥着他的领带呢,萧祈渊低头的动作很顺势,不亲白不亲,唇瓣涂了点口红,莹润鲜艳的,跟那清晨沾了露珠的红玫瑰一样,娇艳欲滴,含苞待放,最最重要,惹人品尝! 菲薄的唇逮着她的就亲了一小口,女人就捂着嘴不让了。 伸手擦了下他唇角沾上一丁点口红印子,乔晚心狡黠的笑了笑:“萧祈渊,可不能亲了哦!” “那回去再亲?”他顺杆而上的说道。 流氓性质出来的时候,不予理睬! 晚心拉了拉领带,又笑道:“萧祈渊,你这领带是陆淮之给你选的吧?” 他的衣服多偏深色系,像这种亮眼的颜色应该不会选,唯一就是身边有个喜欢花哨的兄弟。 “不好看么?” 抱着她上了车,男人微微皱了下眉,本来定的是条深蓝色,来的路上,陆淮之非说显老气不好看,要带条红的才喜庆。 自从小女人叫他老男人以来,他还真是特别在意年龄的问题,所以最后换了这条红色的。 “好看!”晚心看了看车窗外面随意的回道。 车子发动,后面的人和车陆陆续续跟上,也不知道他弄了多少辆车,长长的一条车队,都望不到尾。 “真的好看?”捧过她的脸,萧祈渊对这个问题很执着,她没认真回答,不能放过。 她心里还有点小紧张,跟他这样说这话倒是好了不少,可,心里还是叹了口气,晚心伸手很小心的替他整理好刚才被弄轮的领带,非常认真地强调:“好看,特别好看。” 为了表示她说的是真的,她指着玻璃上那人的倒映,眯眼狐狸般笑道:“看,萧祈渊,你要对自己有点自信,全世界没有比你更美的人了?” 恶趣味的想到那句台词:就是胸小了点。 萧祈渊多精明,那点嘲笑他的小伎俩看在她哄的他还算高兴的份上,先不计较了。 晚上一起讨回来! 下了天桥,车子转道,往市郊的方向行驶,晚心看了一眼窗外,不解道:“萧祈渊,我们不是直接去酒店吗?这是去哪?” “去礼堂!” 她知道郊区有一个很大的礼堂,许多名媛淑女都喜欢在这里举行婚礼,可她记得,他们好像没有这一项啊? “听说,女人都喜欢浪漫一点的,所以临时改了,酒店只负责婚宴。” “可……你都没跟我说……”昨天没说,早上也没说,怎么突然就改了? 仿佛知道她会这么说,萧祈渊圈着她的腰,臂膀轻轻一提,将她踢到腿上坐着,额头抵着她的低笑道:“想给你一个惊喜就没说,怎么?你不喜欢?” “不是”晚心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她才抬头试探的问道:“萧祈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总觉得这几天他有点怪怪的。 她嗓音细细软软的,还很小声,萧祈渊听得愣了下,果然,女人的第六感很准。 笑了笑,他抿唇:“晚心,是不是结婚紧张了,听说女人婚前都爱胡思乱想。” “没有!”她是有点紧张,但婚姻早就有名有实了,婚礼走个形式她也不至于胡思乱想。 “那……”他看着她故意顿了顿:“你要是不想去礼堂,我让他们改路回酒店吧?” 已经隐隐约约能听到礼堂的钟声了,这时候明知道不可能去浪费时间回去,他还故意这么问。 再说了,婚车是不能走回路的! 这点习俗他能不知道? “算了,都来了,那就去礼堂,爷爷他们到了吗?” 说话间,车子到达,萧祈渊先下车,然后抱着她下来。 来的人很多,除却能在报纸杂志上还有温城原本的一些名流商士之外,其他的都不认识。 宽广的大草坪上,一路鲜红的玫瑰开路,一下车,哗啦啦的人群涌来,但都只是站在两边,笑着说一些恭喜之类的话,没人靠的太近。 当然没有媒体记者什么的,因为萧祈渊就掌控着整个温城最大的娱乐传媒,会有人员专门进行拍摄,然后在传播给媒体人。 晚心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乔老的身影,于是问道:“萧祈渊,我爷爷他们怎么没来?” “来了,都来了,在里面!”他抿着笑:“等会儿爷爷还要把你的手交给我呢?” 进了礼堂,乔老果然已经来了,还有李叔和李婶。 晚心挣扎着从萧祈渊身上下来,两手提着裙摆往乔老的方向走,突然有人起身拉住了她,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她一怔,没想到林晚竟然也在这里! 怪不得萧祈渊说都来了。 “晚心~” 眼泪像是要掉下来,拉着她的手欲言又止的样子,眼睛还是很忌讳的看了看身后的男人,哽了下嗓子笑道:“你今天真漂亮!” 她的笑很牵强,尤其是对身后男人的态度特别奇怪,不过乔晚心还是礼貌地客气道:“谢谢!” 她不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但萧祈渊应该也早就猜到她和林晚的关系才对,可她却有点不明白,他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请她过来?而且也没跟她提过。 “如果了没什么事,我就不奉陪了!” 没做停留,晚心掰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萧祈渊送她到乔老面前,礼貌地打完招呼后就有事先走了。 来之前保镖都守在门口,宾客都在外面,所以里面就他们几个人。 看乔老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应该一早就和林晚见过面了,气氛不太愉快,大家识趣的也都没提这件事,晚心坐下抱着他胳膊撒娇和李叔和李婶一起说笑。 十分钟后,萧祈渊回来带她们去礼堂后面,透过白纱帘子,晚心看到前面观礼的宾客陆陆续续进来。 一阵喧嚣之后很快安静了下来,钟声响起的同时婚礼进行曲奏响。 她挽着乔老的手一步一步朝着台上的男人走去。 他身上如玉的立着,英俊帅气,气质儒雅而矜贵,唇畔勾起的弧度很深很深,笑的狭长的眸子半眯着,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慢慢走来…… 从乔老手里接过女人的小手,牧师开始宣读誓言…… 过程特别像她看的电影,大教堂,乐队,牧师还有庄重的起誓,交换戒指,若不是知道他为了这场婚礼用心认真对待,她还真的要以为他照搬了电影的场景呢? 结束后,要开车去酒店,婚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 不过,上车前倒是发生了点小意外。 外面一下子涌现了很多黑衣的保镖,瞬间就和萧祈渊的那些保镖对峙起来。 感觉真跟演电影里两军对垒似的。 影影约约看到那些保镖后面还停着辆车,刚好那时候萧祈渊把她塞进车里没看清。 “萧......唔!” 她想问他,男人一上车就吻住了她不给说话的机会。 前面还有开车的司机,他一闹腾起来没玩没了的,到了酒店她都没有机会问他,然后是换衣服参加婚宴,形式上和萧祈渊一起露个面。 换衣服分开的一小会儿时间,萧祈渊再回来接她就变了样子。 特别明显的特征,脸被人打了,整个侧脸都是青紫的,嘴角的血渍还没擦掉,异常的触目惊心的! 这手劲儿…… 晚心看的都替他疼,急忙提着裙摆跑了过去,惊叫道:“萧祈渊,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的?” 温城敢对他动手的人恐怕还没有,更何况,打的这么狠.......他的身手,没有反抗? 男人没回答她,面无表情的拉着她就要走。 “我不走,萧祈渊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她挣扎着要去摸他的脸,脚下一步未动:“不说清楚我哪也不去!” “祈渊!”门被人外面推开,威严凌厉的声音同时响起:“你是我一手带大,区区几个保镖就妄想能拦的住我?” 137.137眼前这位俨然就是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萧老太太 换衣服分开的一小会儿时间,萧祈渊再回来就变了样子。 很明显,脸被人打了,整个侧脸都是青紫的,嘴角的血渍还没擦掉,触目惊心的。 这手劲儿…… 晚心看的都替他疼,急忙跑了过去,惊叫道:“萧祈渊,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的?” 温城敢对他动手的人恐怕还没有,更何况,打的这么狠,他没有反抗? 男人没回答她,面无表情的拉着她就要走偿。 “我不走,萧祈渊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她挣扎着要去摸他的脸,脚下一步未动。 “祈渊,你是我一手带大,区区几个保镖就想拦住我?” 门被人外面推开,威严凌厉的声音同时响起。 未曾见过面,但妇人一张脸露出来的时候,乔晚心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眼前这位俨然就是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萧老太。 萧祈渊的奶奶。 很威严的一位老太太,一身的中国风经典套裙,手上挎着黑色菱格的小牛皮包,身后跟着两个保镖。 皱纹堆积的眉角下,一双眼睛布满岁月的沧桑却丝毫不见浑浊,目光犀利而有神。 从外表看,处处透露着精明强势! 那个巴掌…… 晚心怔愣了下,询问的目光看向男人:“萧祈渊?” 她想知道怎么回事,男人没回答她,抬眸对着进来的萧老太叫了一声:“奶奶” 确定了她的猜测的同时身体猛然被一大股力量给扯住了! 一个旋转,她到了男人背后,他的手很用力的捏着她的,强迫她站在身后不能挣扎,把她的视线着的严严实实。 就眼下的这种有点诡异的气氛,乔晚不清楚状况可也明白不是她***的时候。 没有表示反抗。 看着自己孙子维护身后女人的动作,萧老太满脸的褶皱加深,脸色不见缓和的脸更加的难看:“祈渊,你如今是翅膀硬了,连奶奶都敢算计!”她声音一沉,笑道:“我真是养的好的孙子!” 结婚的事整个密不透风的瞒着她,要不是有人告诉她今天他要结婚,她还不敢相信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孙子竟然敢算计她,还娶了那老不死的孙女! 从美国飞回来的路上就一路受阻,下了飞机感到他婚礼的酒店才接到消息他改道去了礼堂。 他精打细算的好,等她赶到的时候,婚礼刚刚好结束! 没能阻止得了他,反倒被保镖困在了礼堂外面,若不是知晓他的性子做了准备,她现在能不能脱身还难说! 顿了顿,她看着面前侧身紧握着女人的手,一副保护姿态的男人,讥消道:“怎么,娶了媳妇,奶奶见不得?”向身后看了看,眼神队保镖示意:“去!把乔小姐带来给我老婆子看看!” 保镖得到指示,动身从门外走进来。 萧祈渊一张脸霎时间阴沉的难看,眉间拧的极深极深,手掌用力的捏了下女人的手,沉声正要开口,身后女人却猛地挣扎开,先一步出声:“不用了,我自己站出来给您老看看!” 她语气不善,萧祈渊又挡着她好像就是为了不让萧老太太看见她似的,更何况还动用了保镖。 以萧祈渊现在的脸色和浑身冷漠的气息,,完全有动手的可能。 既然有想不明白的,她更加没不必要躲着! 从男人身后站出来,乔晚心看了看男人,嗓音温淡道:“萧祈渊,我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晚心!”男人墨色眸子眯起,伸手再次将她拉到身后,低声吼道:“不许动!” 这一次,乔晚心没听他的,使劲挣扎着,指尖用力过猛地将他的手背抓出几条伤痕,可男人依旧没放开,反倒力气越来越大的制服着她。 “萧祈渊!”挣扎的激烈,晚心使劲的甩手,叫道:“你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要弄清楚! 萧祈渊跟她说过,他奶奶因赶不及道婚礼,之后才会来,可现在,她就算是再笨,也听明白了,他们结婚的事,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跟家里人说过,并且还阻止了萧老太来参加婚礼! 而这个素未谋面的萧老太却明显对她有很深的……成见。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对她的极不喜欢是毫不掩饰的表现在语气里的! 究竟为什么,几个月前,她甚至都没见过萧祈渊,更不用说他奶奶了。 可为什么,他们…… 太让人想不明白了! “放手,放手!萧祈渊,你给我放手!”男人一直不放,她就一直反抗着。 “看来乔小姐什么都不知道,祈渊,你打算一直瞒着?” 萧老太不冷不热一句话,乔晚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刚才还因为剧烈挣扎而涨红的脸一下子就凉了下来,连着嗓音都带着凉意:“萧祈渊,你有事瞒着我!” 不是问句,萧老太的话已经给了她肯定,但她说一直。 那一直是多久…….是多久? 是一开始,还是…… “萧祈渊,你到底有什么事?” “没有!”男人转身,捧着她的脸,眼睛看着她的,语气很重:“晚心,那些都过去了与你无关!”不顾萧老太在场,萧祈渊亲了亲她的唇瓣,语气轻缓了一点:“乖,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只要相信我一个就好,好么?” 乔晚心一边想着一边摇头:“不,不……萧祈渊,她不是别人……” 那是他的至亲,他的奶奶,她没办法不去在意。 “为什么?萧祈渊。”乔晚心两手抓着他的腰侧,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你可以跟我说的……我们结婚了的……你不要骗我……” 她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意思,心里空空荡荡,荒芜的一片中仿佛有什么要从心底发芽,破土而出…… 以前那些刻意忽略不去想的东西像压不住般一点点被挖掘勾带出来了。 “晚心,晚心,听我说!”女人已经开始不冷静了,也许她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但他知道,她想告诉他,他们结婚了就要坦诚相待,可有些事,发生在他没遇上她之前,也不能跟她说,放轻了声音,他低声道:“乖,什么都不要问,我先让人送你回家,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好不好?” 只能先缓缓她,眼前有更棘手的问题要解决。 拨了电话,保镖很快赶来。 乔晚心不拒绝,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直盯着他温淡道:“好!那我等你回家跟我说!” 她突然间的冷静和镇定让他措手不及的同时眉头拧的更深,但很快他点了点:“好!” 女人的身影随着关闭的暗红色木门渐渐消失在眼帘。 萧祈渊收回视线,看着眼前。 她一直看着没怎么说话,可她却知道如何一句直击重点,挑起女人对他的猜忌。 房间里静下来,萧老太走到他面前,厉声道:“祈渊,这就是你费尽心机得到的女人?” 男人眯眼,语气坚定:“我要她!” 萧老太不以为然:“记得当年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我要她!” “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我都不管!”萧老太厉声打断他的话,眼里含着一丝恨意:“唯独不能是姓乔的!” “我们已经结婚了!”萧祈渊抬眸,淡淡的嗓音透着点沙哑:“奶奶,我们早就注册结婚了!”说完,脸色逐渐凝重起来,闭了闭眸,沉声道:“所以,您不要插手,我不希望以前的事在发生!” “哼!”萧老太嗤了声:“原本奶奶是打算插手,可今天见了乔家的这丫头,我不插手,你们这段婚姻也维持不了多久!” 那个丫头外柔内刚,知道了那些事,结束不过是早晚的事。 清冷的声线紧接着响起:“只要奶奶不插手,剩下的我自会处理!” 萧祈渊心里很清楚她指的是什么,可就算到时候瞒不住了,他也不会允许这段婚姻结束! 决不能允许! “听原医生说,你的身体好了不少,看来,你对姓桥的那个丫头还很上心!”他对她如何,资料早已在第一时间送达她手上,看到照片的时候,她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她们两人长得竟然如此相像,今日一见,隐约间气质神韵还有几分相似,不过….. “奶奶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别在同一张脸上栽跟头!” 她也不允许他这么没出息! 138.138不好了,萧少爷,太太跑出去了 眼瞅着萧老太带着两个保镖离开,陆淮之才摸着鼻头从走廊的转弯处慢悠悠的出现。 推开门走进去。 萧祈渊缄默的坐在沙发里,低垂着头,手上擎着一杯红酒轻轻地晃着,那些鲜红的液体在杯底剧烈摇曳,却没有一滴溅出来。 身前的桌子上还有放着一杯。 “猜到我要来?”笑了笑,他问道。 也是,看热闹他能不来偿? 上前端起来,仰头一口灌下去,又倒了了一杯,陆淮之这才坐下,抬头看见男人的脸,蓦地一震,惊叫道:“特么,你的脸谁打……”声音没了,他仔细看了看那青紫的指印,立刻就反应过来,问道:“是老太太?” 问不问他都猜到了,下手这么重,打的这么狠,这世上只有两个女人敢这么做。 一个是乔晚心,另一个就是老太太了。 没想到下手这么重,打的这么狠! “老太太看来是气的不轻!” 他心里自言自语,嘴上也没忍住说了出来,生气显而易见的,一听下面人说老夫人来了,他吓的早就躲起来不敢露面了。 看看那张英俊却惨不忍睹的脸,陆淮之摸了摸鼻头轻咳了下,内心万分庆幸提早躲了起来,不然,他现在说不定就是顶着猪头出现了。 仿佛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萧祈渊轻蔑的淡淡瞥了他一眼,将杯中红酒一应而尽。 “那个……”又是尴尬的摸了下鼻头,陆淮之悄悄撇开脸,低声问道:“老太太都跟你说了什么?” 男人嗤鼻,扯唇淡漠出声:“想知道怎么不进来?” 陆淮之:“……” 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该问这个问题吗? 抬头,萧祈渊伸手重新倒了杯酒,深邃的黑眸盯着手里的酒杯,换了副口气般感叹:“淮之,是不是连你也不看好我的婚姻?” 他神情淡漠而沉寂,无端衍生一种数不清道不明的落寞,嗓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般,可陆淮之又却实听清楚了他提到他的名字。 “老太太说的?” 他就想,老太太进去的时候气势汹汹,没多大会儿出来的时候却没看到有什么生气发怒的征兆。 原来是根本不看好。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很为难,他和乔晚心的事,从头到尾,他一直都是持观望态度,唯一名言他的那次,是他们之间有矛盾,他净找些不入流的小~姐,他担心他的状况,才…… 看不看好,他说了不算,回答不了,只有一点他清楚,娶了人家就要负责! 心里叹了口气,陆淮之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下,认真道:“祈渊,看不看好是老太太说的,可结婚的对象是乔晚心,日子要你们两一起过,既然你对她有了感情就别介意别人看不看好,好好待她吧!” 话落,他将酒杯的液体灌进喉咙,咂咂嘴,笑道:“恭喜!” 曾经,搅了他几次的懒觉,要恭贺,他都没说,这一声恭喜,算是迟来的祝福吧。 男人不言一语,抬手随他喝了一杯。 他今天越发的沉默,一直都是神情寡淡的,脸上话里都看不出听不出有什么外露的情绪。 那年爆炸发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这个的样子,不过是那时越发的冷漠和生人勿进,现在,只是抿着唇淡淡的,更像是有什么心事。 其实,他现在的心事,他也猜的出来。 左右不过还是那件事。 “祈渊,劝你一句,与其这样费尽心思的瞒着不如直接跟她说吧,谁都有过去,也许她能理解……” 男人捏了捏眉角:“淮之,你不了解她,从打一开始知道她的存在,我就迫不及待的要接近她,得到她,她常说我是有预谋的出现,所以有很强的防备和抵触,如果她知道了这些事,不会接受的!” “不接受你就能永远瞒的住?”陆淮之反问道,语气加重:“祈渊,我觉得你的病没好,现在正病的厉害,你仔细想过没有,以后几十年,你难道都要像个变态一样,一天24小时监~视她吗?她是一个大活人,总有你疏漏控制不了的地方!更没有人愿意活在别人的监~视中,万一她发现了,你又该怎么和她解释?” 简单总结一句,他重重道:“纸包不住火!是秘密总有揭开的那一天!” 这些话,他不是第一次劝告他了,听不听得进去他没法去控制,只能尽他所能的帮他。 帮他放下过去,珍惜现在! 只要他肯,从过去中走出来不是不可能,上次在美国,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家,他以为他已经在两者之间做出了选择。 萧祈渊只是笑着喝酒。 “呵呵……”纸包不住火? 听着真耳熟,记得有人臭骂他的时候也说过这么一句。 是,包不住火,可跟她说,就能熄火了么? 还是……越烧越大…… 一切又回归原点,或者是她更加的讨厌他躲避他? “祈渊,再聪明的男人遇到感情的事都会犹豫不决,你想想以前的苏鸢……” 嘴里一不小心溜出这个名字,陆淮之猛一下打住了,下意识的抬眼瞄了瞄半躺着的男人,见他垂眸若有所思的盯着什么东西,像是根本没在听他说话,心里才暗自松了口气! 那个名字,是他决不能言说的禁忌! 记得以前他换过的女人里,有一个长得很像她的女人,就是不小心提了一下,他当时就让人给做了,众目睽睽之下,那个惨烈...... 从那以后,纽约整个华人区再也没人敢提起过这个名字。 这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说出……也不知道怎么就嘴溜儿了。 “那个,祈渊……” 他正打破着沉默的气氛,男人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 萧祈渊俯身放下酒杯,从口袋掏出手机看了眼是家里的保姆,接通。 “不好了,萧少爷,太太跑出去了!” 之后男人脸色倏地一变,起身就大步往外走。 电话不是免提,陆淮之只听到焦急的叫声,张了张嘴巴,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的电话也响了。 “祈渊!”他叫了一声急忙一边跟上去,一边看了眼手机接通:“什么事?” “那个人借您的名义送了一副相框给萧总,萧太太看了之后从别墅跑出去了。” 特么!借他的名义? “那人呢,去哪了?跟上没有!”特么的!早知道就不放线,直接解决了那个奸~细了! 送相框……相框! “祈渊!”陆淮之一边追上去,一边冲男人叫道:“照片!照片!第二张照片出现了!” 男人听了脚下却没有半分停顿,解除电子锁的同时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陆淮之刚追到车边,黑色商务车便哧的一声飞了出去! “特么!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急忙闪身避开车轮,陆淮之冲着消失的车尾叫了一声,音落,又恶狠狠的啐了一口。 这种事他是没必要凑热闹,可特么的,他还靠车站着呢,就不能慢点开,差点碾断他的脚! 转身回酒店,男人的电话就来了,陆淮之捏着电话笑了笑,就知道他还得问他,故意等到铃声快完了他才接通。 “说!在哪条路上?” 特么!不是跑的快吗?晾了他几秒,学着他的语气不紧不慢的开口:“嗯,我看看……榆林路……庆丰桥……” 这路线怎么有点熟悉啊? “她去那干什么?” 没人回答,可以肯定的是,萧祈渊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一手掌着方向盘眼睛紧盯着前方的路,一手挪开,要去挂断电话,里面又传来声音:“别挂!别挂!” 猜到他要挂电话,陆淮之急忙阻止,他还没说完呢。 “上次你说有问题,我查到一个保镖身上,刚才他以我的名义给你老婆送了一副相框,祈渊,我猜测,那就是所谓的第二张照片。” 刚才说过一遍,他肯定没听见。 萧祈渊黑眸阴冷的眯起:“什么内容?” “说是一副红裙的照片,我正要过去看看,至于她要去哪,要等我看过照片后才知道。”顿了顿,他接着道:“不过,她的路线好像有点熟,这一时的想不起来了,你也想想看……” “是上川的别墅。” 萧祈渊直接给了答案,他把那些旧物都送到了那里。 139.139相同的位置,相同的那个角落房间 萧祈渊直接给了回答。 闻言,陆淮之微怔之下,咧嘴笑了起来:“祈渊,这次你可要好好感谢我!” 先前他执意要留着的那些旧东西,好在他有先见之明,早就叫人处理干净了,就算乔晚心现在到了那里也不可能发现什么。 听他话里的意思,萧祈渊就明白了,车速渐渐慢下来,平稳的前行,扯唇淡声道:“谢了!” 陆淮之不满的撇嘴:“就这样?”他问道:“难道就没有更实在的?偿” 轻飘飘的一句谢谢能顶个什么用? 他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感谢,能看得见摸地着的那种撄。 他今天婚礼,他可是劳力又费钱,还替他解决了这么大的隐患,没点实在性的表示,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酒窖归你!” “这还差不多!” 满意的挂断通话,陆淮之拿着手机在手掌里悠闲的把玩了一会儿,然后乐滋滋的招手让人去酒窖般酒。 …… 萧祈渊开车到达上川别墅的时候,正好是日近黄昏,天色渐晚,落日余晖将眼前的景景物的剪影拉的很长,尤其是蹲坐在门口埋头双手抱着膝盖的女人,嵌在择一副风景画里,像一只被人丢弃的小猫般,显得格外可怜。 别墅的门要他的指纹或密码才能打开的,当然,乔晚心两样都没有,只好可怜巴巴的蹲在门口等着了,因为她知道,萧祈渊应该会很快赶来的。 听到车子熄灭的的声音,乔晚心头也没抬的扯唇自嘲的轻笑了下,果然啊! 弯身从车内出来,萧祈渊快步走来,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然后伸手给她,低声问道:“乖,怎么来这了?” 仍就是那副语气,轻柔的,带着宠溺的。 “你不是知道,还问我?”她没抬头,嗓音是闷闷沉沉的:“萧祈渊,佣人都跟你汇报了,你为什还要明知故问?” 事无巨细,佣人都会跟他汇报,有时候当着她的面,只要他问,佣人也会当面汇报,太太今天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几点回的家,等等。 今天她突然跑出来,佣人应该第一时间给他打了电话才对。 不过是,他比预计的要来的晚了点。 “要我拉你起来么?还是抱你?”他没接她的话,手指伸了伸,轻揉着她的发顶。 他俊美的脸上,轮廓的线条都很柔和,眉梢眼角都染着笑,惬意眯眼的时候乔晚心总觉得他的动作很像是摸着一只阿猫阿狗。 抬头,一瞪眼,晚心冲他撇嘴:“腿麻了!” “那是要我抱?” 萧祈渊扬眉,唇畔勾着笑,小女人的娇嗔的模样,语气不像是多生气,俯身,他一手勾着女人纤细的腰肢把她带起来,然后抱在怀里,手指放在他膝盖的关节处轻轻地揉着。 “咝~” 乔晚心皱眉轻呼了声,麻痹的感觉并不好受,恢复一丁点的知觉就会觉得电流过体般,麻痛细细密密如万蚁啃噬,不疼,但难受的紧! “乖,很快就好了。”萧祈渊蹭了蹭她的眉心,指尖揉捏的力道不轻不重,帮她舒缓着不适。 这种感觉来的快,去得也快,晚心拿开他的手,低声道:“好了,不用捏了!”然后扭头看了眼门上的解锁装置,朝他努努嘴。 意思很明显,要他开门。 “要进去?”萧祈渊挑眉笑了笑:“新婚之夜想睡在这里么?” 对他的明知故问,乔晚心票头哼了哼,不予回答。 她不回答,萧祈渊就抱着她不动,故意似的,勾着薄唇似笑非笑的的睨着她的眼。 他可不是明知故问,问她怎么到这来,他确实是问话,只是收到一幅画,她就能自己跑到这里? 而画的内容他接到电话说的和陆淮之描述的都一样,没有留下什么信息,她怎么就直接到这里来了? 只不过她理解错了没回答他,这一句也是,就是想问她新婚之夜是不是要睡在这里,也不回答。 毕竟,对男人来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谁舍得浪费大好的时光? “萧祈渊!”乔晚心扭了两下要下来,男人不让,她只好作罢,低叫道:“你到底开不开?” 开不开她都要进,她要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那辆车要把她引到这来! “那晚上不回去了,留在这里?”开车来回也很耽误时间。 “你什么意思?”他磨蹭着不肯开门,很让人怀疑,晚心抿了抿唇瓣,看向他:“萧祈渊,你是不是在这藏了什么怕我知道,所以不开门,还是故意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不大可能,要是拖延,他大可不必过来。 “呵呵……”清润的嗓子笑了出声,萧祈渊回望着她,唇畔笑意绽放,低头逮着她的唇瓣亲了亲,戏笑道:“萧太太这是怀疑我金屋藏娇么?” 乔晚心可没有陪他戏笑的心思,下巴一抬,偏头道:“是!”吐词清晰,她瞥眼,淡声反问道:“萧祈渊,你不敢开门吗?” “嗯”他笑着点了点头,却是腾出一只手去按指纹,薄唇贴着她的耳蜗,笑嗓低醇绵长:“我是金屋藏娇,不过萧太太要视察的话,那我以后就把所有房产都交给萧太太好好视察好了。” 间或他还会笑出声,特别不正经语气。 指纹扫描后,滴的一声,大门应声而开,然后是房子的门。 进了门,乔晚心从他身上下来,他倒也没拦着,勾唇笑着一伸手,做出一副请的动作。 房子里面设施不太齐全,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摆件什么的都很少,窗帘都拉着,加上天色昏黄,光线很暗,晚心抬眸巡视了一周,找到开关开了灯。 房子内部的结构和家里的很像,手指摸到开关的时候有细细的一层灰尘,应该是有请人来定期轻扫,不过是轻扫的不太频繁,所以灰尘不太明显。 去洗手间洗了洗手,晚心出来便直接上了二楼。 萧祈渊跟在身后,很惬意自然,但寸步不离,贴着她的后背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听到他的脚步声,我乔晚心甚至都怀疑,一转身就会对他投怀送抱。 当然,萧祈渊心里有这个意图,所以,她一直保持着往前坐,绝不转身也不回头。 有些茫然的扫视了一整排房间,晚心顿住了。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来这里要干什么或者是找什么。 相片送来的时候,那个保镖模样的人说是陆总的贺礼,她可以打开看看。 他点名说的是给萧祈渊的,却说她可以打开,犹豫的时间那人就走了,她打开只看了一眼就追了出去。 那是条件反射的动作。 到了门外,那个黑色西装的男人还没走出大门,像是刻意一样,还停下来等了她几秒,然后上了一辆加长车。 她心里扑通的一跳!那车型,太熟悉了! 最后一路被引到了这里。 “萧太太要不要一间一件视察?”男人下颌抵着她的肩窝,嗓音似笑非笑的提供建议。 “不用!”晚心屈肘推开他黏上来的身体,踩着高跟鞋直接往主卧的另一边走去。 她不知道那个人究竟要指引她什么,可心里的茫然和荒芜却让她做出了选择,一路忐忑不安的跟到了这里。 房间不少,她不可能如他所说一间间看过来可如果设计和构造相似,她一下就想起了最后的那个房间,家里的那个位置的房间,是一直锁着的。 有次她要进去的时候,萧祈渊拉住了她,还带着点不易显露的紧张。 后来让人清理走了。 那这个呢,相同的位置,相同的那个角落房间。 到底掩藏着什么? 看着她脚步停住的位置,萧祈渊眉骨一跳,果然,女人怀疑到这上面来了。 上前一步,替她推开门,萧祈渊等着她先进去。 晚心对他的献殷勤的态度愣了下,看了他一眼,还是走了进去。 里面一目了然,因为空荡荡的连张床都没有。 “这里没住过人吗?”晚心走到窗口站着,转身问道:“怎么空成这样?” 萧祈渊笑了笑:“萧太太,你老公房产很多,但人就只有一个!”顿了顿,他上前揽着她的腰,笑着低声询问:“那还找吗?” 他笑得意味深长,晚心不自然的轻咳了吓,抬眸瞧见他憋着笑不出声的模样,下巴一扬,硬着头皮道:“找,怎么不找?你那位金屋藏娇呢?” 话音一落,男人直接抱她抱了起来,放置到阳台上,欺身而上,咬着她的耳朵,嗓音黯哑低沉:“这不在这么?” 140.140该死的洁癖这他妈都是谁给她惯出来的 乔晚心第一时间推开了萧祈渊,薄唇堪堪擦着她的嘴角而过。 说话的时候她一下子意会了,原来,他所谓的金屋藏~娇是这个意思。 拉开一点距离,乔晚心看了一眼男人不坏好意的坏笑,又往后挪了挪,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玻璃。 不过,萧祈渊是不会这么好心放过她的,坐在阳台上面,双脚离地的感觉总归不是那么好,尽管后面的玻璃是闭合的,也很安全。 她一手抓着男人腰侧的衣衫,一手紧抓着后面的窗帘。 被拉开的一角,透过屋内的灯光,外面是漆黑的一片,除了光滑玻璃面上倒映着的他们此时的影子之外,什么也看不清楚偿。 萧祈渊勾唇浅笑,再次欺身而上的动作尤其缓慢,那眼底若隐若现的微光遇见浓烈,慢慢汇集,翻腾,喷薄而出…… 乔晚心一愣,太明白那眼神的所蕴含的深意了。 所以,他故意的,所有的动作都放的很缓慢,十几公分的距离,像聚焦下的拉开又渐渐逼近的的缓镜头,一寸寸辗压着敏~感的神经末梢,头皮发麻的直想去用手抓挠头发! 乔晚心捏紧了手指,极力控制着这种心底深处突生的冲动,艰难地撇开眼,喉咙里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心里默念着,他在诱~惑她,又在诱~惑她! 温热的气息渐近,乔晚心后背紧靠着玻璃退无可退的往后缩了缩身子。 身体在抗拒,可是心底又隐隐潜伏着某种渴望,这种想法让她觉得可耻! 欲迎还拒的可耻! 他曾说,我不图你,是你图我,图我的钱图我的人。 她贪图了他的人,而现在,她……又开始贪图他的美~色了吗? 不,不对!她拧着两条眉毛摇了摇头,怎么会是这样呢? 她来这是……不是为了方便他调~戏,搞暧~昧的啊! “那个,那个……”要说什么来着? 男人的身体严丝合缝的贴了上来,向后紧紧压着她的,薄唇间呼吸沉重,就贴着她的耳蜗,一声一声,清晰而有力…… 脑海霎时一片空白,揪着她腰侧得小手越发用力,漂亮的脸蛋上像是模仿着手上的动作,精致秀气的五官紧紧拧巴着,咬唇,又很纠结的模样,努力很努力的想着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一瞬间的功夫,怎么越发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 “呵呵……”喉骨抻长了的笑声萦绕而出,萧祈渊眉眼细长的眯着眼,感受到女人身体的轻颤和手指的用力。 那力气可真大,要不是衣服料子好,都要被她指尖给绞破了! 她很有感觉,想到这点,男人菲薄的唇瓣忽的张开,舌尖卷着女人精巧的耳朵,细细品尝起来。 是品尝! 紧绷的神经一下子炸开了! “萧……萧…...” 嗓音颤抖的几乎吐不出一个正常的发音,唇瓣磕磕盼盼许久,也说不出话来。 “乖……别说话……” 他声音也低沉的紧,压着嗓子的声线沙哑而带着微不可查的轻颤。 宽厚温暖的大掌渐渐移到女人身后,指尖细细摸索着找到那个小小的金属,她后背沁出了薄薄的一层细汗。 暴露在空气中,贴着后面的玻璃,猛地一凉,瞬间拉回了一丝理智。 “不要!”乔晚心忽的低叫了一声,抓着窗帘的那只手按住了后背,摇头手臂软弱无力的推了他一下:“不……萧祈渊,不要在这里……” 她那力道一推,半分距离也没拉开,男人埋在她细长脖颈的吻没停,喉咙发声艰难:“那……不在这里,就可以么?” 他难以自持,顺着她的往下接,根本不顾曲解她的意思。 “不……啊!” 一个字出口,脖间猛地吃痛,她尖叫了一声。 “乔晚心!”他张嘴突然咬住了她的筋脉,发狠般一字一顿吼叫着她的名字,连名带姓的:“乔晚心!不许!” 箭在弦上了! 这时候了她要敢给他叫停,他就一口一口撕了她! 他松了口,咬牙切齿的贴着她细嫩的皮肤,眼神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散发着猩红阴狠的精光,仿佛只要她再开口说一个不字,他就会真的扑上去一口咬断她的动脉! 骤然阴冷的气息,一扫之前的烈火焚烧的炙热,乔晚心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吸了吸鼻子,她还是鼓起勇气,推了推他,小声道:“有灰尘……好脏…….” 阳台和窗帘上都很脏,她坐上了弄脏了衣服和手,还有刚才出了汗,黏腻腻的,不舒服。 “乔晚心!”男人整张脸青筋暴起,显得狰狞可怖,两眼死死的盯着她,前所未有的大声吼道:“你是不是想憋死我!” 该死的!该死的! 该死的洁癖!这他妈都是谁给她惯出来的! 这么关键的时刻,她是不是想让他以后都不能人道! “不,不是!” 身上脏是一回事,可还又另一件事压在心里等他解释,虽然时机不太对,可谁让他自己….. 只要是想诱~惑她,混乱她思维,就是有目的的! 居心不良,也怪不得她……吧? 她低头小心的偷瞄了他一眼,声音更小了:“我有话跟你说。” 一直惦记着要说呢? 默了十几秒,他脸色多少缓和了一点,但还是紧紧锁着眉心:“有什么话不能等做完了说,非要现在!”还是很生气:“这他妈的是新婚夜!” 以后,一定要记住,再做的时候一点机会也不要给她,不然还真他妈变数太多! “我知道,我知道!”女人往边上缩了一点,与他隔开几公分的距离,抿了抿唇,低声道:“可你答应过我……要是不愿意就可以……不做。” 后两个字她说的极其小声,可萧祈渊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捏紧了拳头,他阴森森的盯着眼前轻描淡写的女人,一字一句:“你不愿意?” 他妈的!刚才是哪个妖精动~情的小模样勾的他欲~火焚身? 现在给他提什么不愿意,他就不信,她没有一点享受! “那个,还没弄清楚,不想做。” 她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低着头,都不敢大声说话,萧祈渊闭了闭眼,发觉除了飙脏话他什么也不想说。 他妈的!谁更委屈! 叹了口气,他无奈道:“那你问,我都交代!” 她心里惦记的事,很多时候都会写在脸上,知道回家了她要问,可刚才不是没忍住么,她就不能等完事了再说? 看了看自己,他无声笑了下,这样子……不是存心要他的命吗? “那你先离我远点。”她抿唇抬头,一看到男人眉心又拧紧了几分,连忙解释道:“我要下来,这上面脏。” 左右离不了她那该死的洁癖! 萧祈渊微恼的瞪了她一眼,往后退了几步。 桥晚心这才双手撑着阳台慢慢滑下来,看了看白色的衣服又看了看手,瘪着嘴,不算很脏,可也是弄脏了啊! 眼角撇了眼小阳台,除了两边,裙子几乎都把上面给抹干净了。 洗了手出来,乔晚心看了看长腿交叠斜倚着阳台的男人,玻璃一扇扇全被打开了,微风凉凉的,他甚至还脱了外套,但扔在了地上,见她出来也只是瞟了一眼,然后继续对着窗子吹风。 眼里闪过一丝愧疚,晚心捏了下手指,她知道他表达的什么意思。 灭火。 “要问就赶快问!”他跟赌气似的,说完又压低了嗓音,很轻很小:“我这儿还憋着呢?” 他,还想着那档子事儿呢。 晚心脸上一红,低着头眼睛在地板上飘忽,头顶的水晶灯光亮十足,地板上映照着她小小的影子,她抬脚的动作就那样猛地顿住了。 站在房间的时候没有多注意,现在离得远,木制的地板上被灯光映照的明明亮亮。 连灰层都无所遁形。 好一会儿,萧祈渊没听到声音,不耐的转身:“你……” 看见女人奇怪的姿势,他一下就顿住了,隔了两秒又出声:“你看什么呢?” 她抬着脚一动不动的,跟定身了似的,一双眸子在地板上一点点的扫视。 萧祈渊几步走过去,按着她的肩膀,抿唇不悦道:“你在看什么?” 话音才落,就见女人忽的抬头,眼神有点怪:“萧祈渊,这里一直空着?” 141.141谁新婚夜还能比他更倒霉? 审视的,怀疑的,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就那样看着他。 语气也是,明明是之前问过的问题,萧祈渊原以为她要问的是结婚没有告诉奶奶的事,没想道她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微怔之下,也随之垂眸看了看地板,究竟哪里…… 这一看之下,他黑眸猛地一缩撄! 只有短短的一刹那,很快便恢复如常,萧祈渊抿唇笑了笑,神态自若的,仍是问道:“你在看什么?” 仿佛那一瞬间的不自然是错觉般。 乔晚心动了动身体,站好,仰头瞧着他的脸,眼都不眨的:“萧祈渊,这房间真的是一直空着的?” “不知道!”声线清淡,萧祈渊伸手捞着她的腰肢,笑道:“你想问的就是这个么?偿” “萧祈渊!”晚心低叫了一声,刚才他也看了地板,她不相信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那地板上的的留下的灰层印记根本不均匀,空气里落灰都是均匀洒落的,除非是有什么东西挡住或是一不小心擦掉,不然怎么会是现在这样? 站在她的方位,隐隐可见一些积尘的形状,还有杂乱的鞋印,加之刚才他们留下来的。 分明之前这间屋子是有东西的,不过后来被人弄走了。 “那明天我把负责打扫的人叫过来问问。”低头瞧着她认真计较的模样,心里的感叹浪潮般一层盖过一层,无声叹了口气,他道:“你也知道,萧氏开发的每栋楼盘都会留下一套供我居住,不可能每一栋都住得过来,要是你不放心,明天你自己问。” 这个小女人,蠢萌起来可爱的让人爱不释手,恨不得把她变小放在口袋里,去哪都带着,可一旦聪明敏~感起来,那才叫一个无所遁形,折磨死人啊! 谁新婚夜还能比他更倒霉? 老婆睡不成就算了,还落的个欲~火自消! 看着她眉尖有所松动,萧祈渊揽着她往外走,还是回去吧。 她那娇生惯养出来的洁癖,受不了这的环境,他也一样,身上不比她干净哪里去,白色衬衫上多好几个手爪印子。 拧眉一路看着小女人,他还没嫌弃她弄脏了衬衫呢,她倒是皱着小鼻子嫌弃的与他拉开距离。 真是没骂错她个小没良心的! 出了门,塞进车里,萧祈渊驱动车子,行驶了一段距离,见身侧的女人还扭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别墅的方向,无奈道:“晚心,你就这么担心我进屋藏~娇?” 要是她真的担心他找别的女人就好了,可惜,不是。 乔晚心也只是抬头看了看他,并不说话。 萧祈渊停了车,倾身捧过她的脸,叹息道:“以后我还是把所有的房产都交给你管好了。”话尾,他笑了笑:“我也归你管!” “谁要管你!” 女人这才开口,萧祈渊拧眉的动作终于舒展了,垂眸瞧着她,扑在她脸上亲了遍,然后低笑道:“乖,你放心,我除了想把你藏到我口袋里,不喜欢藏别人。”他语气又不正经起来,玩味的抿唇轻笑:“再说了,有个福尔摩斯的老婆,我哪里还敢藏人。” 仅仅看见地上的灰层,她就联想的这么丰富,漂亮的女人啊,女版福尔摩斯附体,聪明起来还是有点可怕的! 促狭的再明显不过了,晚心脸上爬过一丝红晕,推了推他,羞恼的瞪眼:“萧祈渊!” “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先回家!” …… 尾灯光亮彻底消失,马路旁的林间一阵窸窣的虫鸣,伸手不见五指的狭小空间里,坐在前面的男人熟练按开车厢内灯。 光线昏暗,却将车内一男一女的身形照的很清晰。 可见后排坐着的女人唇畔一直含着笑,眉眼微微挽起,看上去温婉而安静,前座长相还算不错的男人透过后视镜不时抬眼偷瞄。 也许是偷看的次数太过频繁,后面女人察觉到了,挽唇笑了两声问道:“阿良,你在看什么?” “没,没……”男人一惊,结结巴巴的回道,顿了几秒见人没说别的,于是问道:“小姐,我们走吗?”刚才那辆车已经看不见踪影了,他们也该回去了。 “哦……还是等会儿再走吧!”嘴角笑弧勾起,女人自言自语般轻笑:“看来是我失算了啊。” 走这步棋没达到预想的效果,好久不见的老朋友,还想着他结婚怎么也要替他好好热闹一番的,没想到就这样平平静静的结束了,还真是不太甘心! 阿良挠了挠脑袋:“那小姐,萧老夫人没有当场阻止婚礼是不是表示她不反对这门亲事?” 小姐说的失算应该是指这个吧? “不是。”女人换了个姿势坐好,轻笑:“阿良,你想的太简单了,她混迹商战多年,一手撑起整个萧家,最擅长的就是心理战。” 没有当场闹僵,一是顾念萧家的面子,二是不想和祈渊关系恶化。 奶奶太强势,孙子又不肯妥协,用别扭来形容他们祖孙的关系果然是很贴切。 听她这么说,阿良倒是明白了一点,点头道:“小姐,萧老夫人肯定对那个乔小姐说了什么。” “嗯!”女人笑着思考了一下:“总要说点什么吧,总归是自己的孙媳妇,见面礼还是要给的。” 有时候,一句话,就会像心底埋下的一颗种子,慢慢发芽,破土而出,一点点成长…… 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只不过,她弯唇幸灾乐祸般笑了一阵,新婚夜,可怜了当了新郎的男人,漫漫的长夜,大概不会太好过吧? 阿良接通电话说了没两句,便扭身双手将手机递给后座的女人,恭敬道:“小姐,老板电话。” 女人一听脸上笑容顿失,眉头皱的紧,但还是接过放在耳边:“喂。” “谁允许你回国的!”电话没开免提,但里面暴怒的吼声还是透过传声口传了出来,狭小而安静的空间里甚至能听清男人粗犷的声线:“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女人没回应,那端男人吼了两句,怒气不消:“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回来!” “我的身体没事。”女人淡声回道:“暂时不回去!” 她话一说,阿良立刻拉了拉她,正要示意她不要这么和老板叫板,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已然勃然大怒:“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不……” “我劝你最好搞清楚在跟谁说话!”顿了顿,男人威胁性极强的口气:“给你一天时间,最好也别等我派人压你回来!” 男人率先掐断电话,女人拿下手机,随手往座位上一扔:“阿良,开车回家!” “哦,是!”阿良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抬眼头面了后视镜里双手抱胸,脸色明显不好的女人,小声安慰道:“小姐,您别跟老板生气,他也是担心您的身体。” “我身体没事!” 阿良一急忘了身份,关心道:“您上次回纽约的治疗都没有完成,医生也说您……” “我会看着办的!”紧紧皱眉:“你老板只给了我一天时间!” 上次的治疗因泄露了行踪,被萧祈渊追的紧,才不得已中断。 这回国才一天,电话就来了! “那小姐……明天就回纽约吗?” “嗯!”不回不行,真要等他派人压她回去再关起来,她还不如识时务的自己回去,想了想她接着道:“这边有老太太在这也消停不了,要是有什么事你随时汇报,切记单线联系。” 萧祈渊比陆淮之难对付的多! “是,小姐我知道了!” 车子平稳停下,黑色西装的保镖恭敬的拉开车门:“小姐,到家了。” 女人下了车,往前没走几步,忽的转身,看向身后:“你怎么在这?” 家里是允许办事的保镖出现的,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 保镖没说话,阿良跟在身后,立刻回道:“小姐,珍婶和他儿子露了马脚,被陆淮之抓了。”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看了看阿良,女人一下子明白了,声音微冷问道:“谁去救他们了?” “手底下一个叫小元子的。”阿良道:“他们私下关系好……被陆淮之的人盯上了…….” “没脑子!” 骂了一句,阿良和保镖都笔直的站着谁也没敢说话,女人冷冷瞥了他们一眼,拧眉想了好一会:“把李彪推出去,他手里的那盒录像带正好派上用场!” 说完女人便进了别墅,身后,保镖才敢开口:“良哥,小姐不是说把那个李彪藏好还有用吗?” “这就是有用的时候!”阿良道:“小姐怎么说就怎么做,让小元子把人引到李彪身上,拿带换人后叫他们别再露面,以免给小姐惹了麻烦。” 不管怎么样,有李彪替死,他们就算怀疑顺藤摸瓜的线索也断了。 142.142一个陌生女人对她说,好久不见? 回到家,乔晚心倒是什么也没问,问他也不见得有什么结果,他不想回答就会想办法胡搅蛮缠的干扰她,就像在上川,吃亏的是自己。 只不过萧祈渊觉得冤枉的很,明明最委屈最难受的那个人是自己撄。 洗完澡出来,乔晚心就说了一句累了要休息就上床睡觉了。 萧祈渊趴在床边怎么叫她她都闭着眼睛不理,吵得烦了,她直接接抱着枕头要去睡客房。 她一想,分房睡,这当然不行了,也只好关灯睡觉了。 所以早上醒来看到那张放大了数倍的特大号俊脸布满幽怨,乔晚心装作没看见的一把推开,洗漱下楼吃饭。 当然,萧公子像是跟谁赌气似的早餐也没心情弄了,佣人煮的简单的红豆薏米粥比他差很多。 想想,她这嘴还真是被萧公子给养的过分矫情! 不过,不可忽视的是财大气粗的萧公子吃完早饭就一直在家了磨蹭着,没有一点要去上班的迹象。 乔晚心狠自觉地没有问他也没有催他去公司,因为她都猜到,脸皮厚的堪比城墙的男人嘴里会说出什么话了偿。 无非是要休婚假之类的借口,顺便还能给他调~戏自己的机会。 她没那么傻! 重点是她对他不去上班的理由已经免疫了,恐怕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同他一般,结一次婚休两次婚假了。 陈琦送了新手机过来,外形跟上一款的很像,只不过没再镶那么多细钻,简单吊了一串水晶的链子,她挺喜欢的。 至少和先前的那个相比,她不想一拿出来就觉得自己是个暴发户。 一开机,短信就来了,有杂志社的,问她具体上班时间,还有一条陌生号码的,她犹豫了。 一看到陌生号,她条件反射似的心都要跳一下,阴影太深了! 好像只要一有什么陌生号电话短信都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不过,好奇占了大半,指尖点开,最先看得是落款名字,林晚。 短信上说回国之前想见她一面,在机场等她什么的。 乔晚心这才想起来林晚也来婚礼了,偏头想了想,她看向身侧的男人,不解道:“萧祈渊,你为什要请她来参加婚礼?” “你说谁?”她猛一问,萧祈渊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谁,伸手拿过她的手机看了看,薄唇漫不经心的笑道:“你说她啊,你们不是认识么,就请她来了?” 就这么简单? 乔晚心抢回手机,哼了哼:“萧祈渊,你骗谁呢!” 她是认识,可他好像跟林女士的关系也不一般吧! 接着是电话,还是陌生号码,晚心又开始犹豫了,萧祈渊在她旁边瞄了一眼,蹙了下眉,说道:“是奶奶。” 乔晚心怔了下,奇怪的看了眼男人,无声询问他,为什么奶奶不打给他而要打给自己。 她记得,萧老太太是很不喜欢她的。 萧祈渊只笑着示意她接电话,眯着一双眸子看好戏似的不出声。 长辈电话,她不敢怠慢,接通的还算及时,张了张嘴声音还没出来,萧老太的声音已经抢先了:“乔小姐对待长辈连问好的礼貌都没有吗?” 气势十足的开场白,不过,是毫不遮掩的明朝暗讽她家教不好。 乔晚心抿了抿唇,一脸莫名。 她……给她问候的机会了吗? 萧祈渊脑袋正使坏的靠着她的肩窝,里面说的什么当然听得一清二楚,瞟了眼女人呆愣的模样,笑了笑,从她手里拿过电话:“奶奶,是我!” 萧老太也不意外:“晚上带她过来!” “我们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改天我再带她去拜访您!” “祈渊!”萧老太已有怒气:“丑媳妇还要见公婆呢,他进了萧家的门,我这个做奶奶的还见不得了!”缓了缓气:“你也不用把她藏着掖着,晚上带她过来。” 萧祈渊没回答,电话已经挂了。 晚心眨巴眨巴眼睛,又是一愣:“萧祈渊,你奶奶说我丑?” 她可是一字不落全听见了。 闻言,萧祈渊被逗乐了,掩唇呵呵的笑,亲了亲她的唇角,装模作样道:“乖,我不嫌你丑!” 乔晚心一瞪眼萧祈渊立刻改口道:“你不丑,你不丑!” “那你奶奶什么意思啊?”不喜欢她又要见她。 “乖~”男人抱了抱她,笑着提醒:“那也是你奶奶。” 冠上萧太太的称号,她当然也要跟着改口叫奶奶,难道她都没有发现,他一直跟着她如何称呼乔老的吗? “我知道,可是……” “别想太多,奶奶他老人家是对我这个孙子生气,不是对你。” “是真的吗?萧祈渊?”乔晚心扭头看着男人深邃含笑的眼,嗓音有点凉:“那你为什不告诉她我们结婚的事,还骗我?” 不想提及的话题压在心里,她还是问了出来:“萧祈渊,你有太多的秘密!” 好像她就在一张织好的网中,挣扎却不知道挣扎什么,最后选择了安静等待。 “晚心,那些事都过去了,那个时候我还没……”萧祈渊低垂着眸子,瞳眸染了曾迷雾般模糊飘渺,若有所思的神情显得心不在焉。 “算了!”乔晚心推开他,起身:“不想说,你就守着你的秘密不要让我知道!” 是秘密早晚有被揭开的一天,既然如此,她还纠结什么呢? 再说了,他的过去她并没有参与,就算要计较,也是计较现在。 乔晚心说完就上楼了,萧祈渊跟着她进卧室,看她从衣柜找了衣服要出门的样子便问道:“你要去哪?” “去机场!”乔晚心回了他,接着道:“萧祈渊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她话音还没落,萧祈渊就已经转身出去了,顺便还替她带上房门。 乔晚心被他默默出去还好心关门的动作弄得一愣,抬眸望了望,然后收回目光换衣服。 提着手机进了书房,萧祈渊淡声吩咐了一句就掐断了通话,算着她换好衣服的时间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正好乔晚心出来,上前一步揽住女人的腰,萧祈渊带着她往外走:“我送你去!” 晚心本想说不用,可男人不由分说的将她塞进车里,直接送到了温城机场。 约定的地方是在机场的一间咖啡屋。 地方不大,里面也没有什么人,两三个客人加上一个服务员,进去一眼就能看过来,林晚不在,短信里说她会等到天黑,要她来这里,她一开始没想过要来,后来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见一面,把一些事情当面说清楚。 点了咖啡,坐了个靠窗的位置决定等一会儿,如果她还没出现就回去。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马路对面的机场大厅,来来往往的人不是提着行李包就是踩着高跟鞋,一个个光鲜亮丽却形色匆匆。 蓦地,眼前飘过一抹鲜红的靓丽的身影, 女子伫立着,一袭大红长裙微风中摇曳生姿,飘舞的黑发长及细腰,头上还带着红色丝巾,隐没在人群里特别的亮眼。 惊鸿一瞥,晚心还在想,是要多漂亮的女人,才能把一件穿成这样的......惊艳! 大概是不食人间烟火,又或者是个性~感妩媚的的长发妖精? 她站在一个广告牌下,对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招手,然后那孩子跑向她,两人说着什么,然后女人走了。 晚心笑了笑,随手端起咖啡,指尖一摸,已经凉了,她拿着包起身对萧祈渊道:“我们回去吧。” “不等了?“ 虽然是问句,但萧祈渊的手已经搭着她的腰往外走了。 走到路边,萧祈渊有电话进来,就示意她在这等着,然后捏着手机朝泊车的地方去了。 抬眸,就看见刚才那个小男孩,手里捧着一个饮料杯,小心翼翼的穿过马路走过来。 晚心拧眉正想着这么个小孩子身边怎么没个大人照看,小男孩就扯住了她裙角,然后一整杯的饮料全洒在了她的裙子上,混合着咖啡浓香的气味,一大片黑褐色迅速晕染开,裙摆还往下滴着液体…… 小男孩吓了一跳,童音软软糯糯的道歉,拉着她要去对面的一家餐厅清洗。 其实这边店里有可以借用的洗手间,可小家伙儿使劲拉着她去对面,她也只好被他拉着去。 进门后,小家伙松了她的手指,说了一句要回去找妈妈就跑不见了。 晚心提着裙子去洗手间,开门的时候,差点与迎面出来的人撞上。 鲜红映入眼底,乔晚心一怔:“你……” 是刚才那个穿红裙的女人,头发很长,披散下来遮住了一部分脸,她还带着个特大花边的沙滩帽,看不清五官,只看到嫣红的唇瓣一开一合。 晚心听到她含笑的声音:“好久不见!” 一个陌生女人对她说,好久不见? 143.143回去以后我保证爸爸不会打你屁股 简单清洗出来,萧祈渊已经找了过来,清俊的面容上薄唇轻抿,看上去有点生气。 乔晚心低着头心里还想着刚才的事,才一出门,一片阴影就从头顶倾盖而下,眼前就多了一双做工精致的男士皮鞋,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紧紧地掐住了,拉着她就往马路对面走。 男人手劲儿大,步子迈的也大,晚心几乎是被他拖拽的状态,脚下踩着一双高跟鞋,身子摇摇晃晃的好几次差点崴到脚踝。 他粗鲁野蛮的让人恼火,可却控制着不让她摔倒撄。 一路狼狈穿过马路,他还没有松手的迹象,晚心也有点生气了,使劲甩了甩手示意他放开,没想到男人非但不理还捏的更紧了。 “萧祈渊!”一边用力掰着他的大掌,晚心一边抬眸瞪着他,低叫道:“你弄痛我了!快放开!” 路边来往的人不少,她蹙眉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他再闹出什么事给人当猴子围观了。 “不放!”简单的两个字回答了偿。 语气没有任性,因为他神情是淡漠的,薄唇抿起的弧度有点清冷。 他拉着她站在路边等着,没有去提车。 晚心缓了口气,手指也不再去掰他的,尽量保持心平气和的道:“萧祈渊,有什么事你就不能好好说,非要用这种方式?”她抬手,连带着他的一起送到他眼前:“你看!” 细嫩的皮肤已经被捏的发青白,他手指按着的地方,纤细的血管因血流不畅像枯藤般微微凸起着,特别难看! 萧祈渊这才松开了一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略显粗粝的指腹在她皓腕上轻揉着,倾身亲了亲她的唇角:“那你以后去哪要跟我说一声。” 他薄唇还贴在她脸上,很亲密的姿势,晚心偏了下脑袋:“萧祈渊,我裙子弄脏了,就去了趟洗手间而已。” 最多也就十分钟。 “那也要说!”他就离开了一下,提个车回来就不见她的影子,还能不担心? 晚心白了他一眼:“萧祈渊,你是不是太小心了!” “是你太不让人放心了!” 萧祈渊淡淡睨了她一眼,身边没人看着让她一个人出门,他还真是不放心。 晚心瞥了撇嘴,这话说的没有交谈的必要了! 她太不让人放心?爷爷都没这么说过她! 照他的意思,那她以前没遇到他的那二十多年是怎么过的? “车呢?”晚心看了看他:“你不是去提车了?” 萧祈渊低头凝着她,语气不快:“你还知道车!被拖走了!”他说着还捧着她的脸惩罚性的药了咬了一口:“都是你惹出来!” 这是机场要道,他开车过来没见到她人,忙着找她去了,车停在这儿当然要被路巡给拖走了! “哼哼~”晚心吃痛的哼唧了一声,嫌弃的擦了擦脸颊,心里还在想,财大气粗的萧公子也不是万能的嘛! 这个想法才冒出来就见一个穿制服的男人满头大汗的跑来,恭敬小心的将车钥匙双手奉上,赔笑道:“萧公子,实在对不住,刚才那两个没长眼的不知道是您的车,你别见怪,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 点头哈腰,一副讨好的样子。 萧祈渊伸手尾指从他手里勾起钥匙,勾唇淡笑着:“贵局依法办事为城市造福,是祈渊添麻烦了。” “不敢当,不敢当,萧公子客气了!” 客套来客套去也没说到重点,晚心可不想听他在这恭维讨好,好在他也是深谙察言观色的,连忙道:“萧公子,萧太太,您也知道这里不能……您的车停在那边,我带您过去?” 萧祈渊点点头,男人立刻欣喜的在前面引路。 ....... 远处,高级餐厅里,靠窗位置坐着的女人笑着收回视线,对着面前的小男孩说道:“北北,看到没,你以后长大了可不要像刚才那个叔叔一样对女孩子那么粗鲁,知道吗?” 小男孩童音未脱却十足的一副人小鬼大:“哎呀,漂亮姨,我知道,我才不会像他那么没风度!”滋溜儿吸了口果汁,他瘪了瘪小嘴巴:“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北北啊,我都是男子汉了!” 闻言,女人伸手隔着桌子点了下他的小脑袋,笑道:“你这个小鬼,要是这次回去你能让你爸爸不打你屁股我就承认你是男子汉!” “哼!”小男孩一偏头,不服气道:“漂亮姨你还是担心自己吧,爸爸把你关小黑屋打你屁股的声音我都听到了!” 女人一囧:“…….” “好了,好了,漂亮姨~”见她没说话,小男孩爬起来站到椅子上拉了拉她的手,拍着胸口豪气道:“回去以后我保证爸爸不会打你屁股!” “小鬼头!快坐好!”女人把他提下来放到椅子上,笑开:“看到没,你才多大点就敢保证!” “哎呀!”小男孩坐好,撅着粉嘟嘟的嘴十分不高兴嘀咕:“反正我就是有办法,刚才我还帮你了呢?” “算你聪明好了!” 他小嘴里嘀咕什么她还是听得清的,女人夸赞了他一句,小家伙儿离开就笑了,得意道:“我本来就很聪明嘛~” “小鬼头,别得意了,你不要忘了,你可是偷跑到中国的,回去你爸爸肯定要把你吊起来打的。” “哼!”鼻孔吭哧了一声:“我可没有刚才那个阿姨好骗,我爸爸才不会把我吊起来,我可是他亲生儿子!” 老爸对他是凶了点,可他才不信他会把他吊起来打,别想吓唬他的! 再说了,他可是早就想好了办法的! “小鬼头!”笑骂了他一句,女人撑着桌子看着稚气的小孩笑道:“那你快说也什么办法?” 平时他就机灵,鬼主意多,说不定会管点用。 “你真笨!”小男孩鄙视了她:“我老爸喜欢你你不知道啊!” “所以呢?” “那你就对他撒娇啊!”他昨天看到一个女人躺在老爸怀里说话恶心死了,亚珊说那叫撒娇,因为她做错了事想求爸爸原谅。 亚珊还说,漂亮姨回来也让她撒娇,这样爸爸就不会把她关小黑屋了。 不过嘛,黑溜溜的大眼珠转了转,小家伙咧嘴嘿嘿的笑,他还有别的目的。 “一肚子坏水!”女人扬唇笑了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那么坏主意,我可不会替你求情!” 让她去哄那个身上能冻死人的男人? 叫他小鬼头真是没叫错,小小年纪就贼精,长大了可怎么办! 小男孩一听,小脸立刻垮了:“刚才人家还帮你了呢,怎么过河拆桥啊!” “这可不叫过河拆桥,小鬼,你中文可没学好!” “哎呀!”矮小的身子趴在桌子上,小家伙儿嘟嘴:“漂亮姨,你就帮帮忙嘛,这样我们回去都不用打屁股了。”小短腿蹬着,小脸上特别认真:“我可是为了找你才跟管家偷跑出来的哦!” “好了,好了,帮你!”捺不住他可爱的模样,女人答应了。 “我就知道漂亮姨最好了!”小家伙一边兴奋地说着一边抱着女人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 “快坐好!”把小男孩从身上拉下来,女人把她放到自己右侧坐好,又把果汁给他。 “小姐!”刚弄好这一切,一个保镖就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恭敬道:“先生让我带您回去!” 女人怔了下:“他给了我一天时间。” “是,小姐,但先生说小少爷偷跑出来找您来了,所以让我们护送您一起回去,还有,先生亲自来接您和少爷了,就在那边。” 女人一惊,朝着他知识的方向看去,果然,一生铁灰西装的男人就坐在对面的一家餐厅里,身边跟着秘书,而他低着头不时翻看文件,连头也没抬一下。 那一身的冷空气,她隔着十几米远都能感到那股子寒冷。 身侧的小鬼拉了下他的衣服,笑嘻嘻的:“漂亮姨,这下你惨了哦!” “小鬼!”女人对着他一笑:“他可是来找你的哦!” 一旁保镖实在汗颜,反正两个都是偷跑的,这有什么好争的吗? 重点是先生对此很生气! 拉着小男孩起身穿鞋,他还特别不高兴,嘟着嘴:“漂亮姨,你说老爸找我们干嘛不到这来,还要我们两个去找他!” 绑带的鞋子穿的好麻烦! 女人拉着他往外走,听他嘀咕完,转身弯唇一笑道:“他就喜欢装!” 144.144萧祈渊那绝对是羡慕嫉妒恨 乔晚心是一路笑着到家的,萧祈渊沉着脸把她扔到沙发里转身就要走。 那张沉默着一语不发的脸就发出了一个信号:我很生气! 一手摸着肚子,另一只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拉住了萧祈渊的衣服,乔晚心后知后觉的想,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肚子啊。 早上的粥味道不好,她就吃了几口,在机场的时候就已经饿了,忍到现在,肚子等会儿就要抗议了。 “我饿了~” 萧祈渊转身俯视着她,眉梢挑了挑,等着她的下文偿。 女人果断的站起来,捧着他的脸,眼看唇瓣就要落到她下巴,男人却跟赌气似的一下扭过脸。 一吻落空,乔晚心怔了怔,看着依旧沉着脸的男人:“萧祈渊?” 什么鬼?这个办法竟然不管用了? 也就是偏过脸,萧祈渊并没有推开她的手,一吻错过,他心里也后悔着呢? 毕竟指望她主动地时候可是少的可怜。 也只有在她为满足口腹之欲使唤他下厨的时候,她才舍得对他投怀送抱亲他那么一小下。 可这回……响起她之前的说的话……什么兴致也没有了! 沉默了两秒,他恶狠狠地想,还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着没良心的小东西。 嗤了声鼻,他掀唇语气极为不悦的问道:“那你说谁更好看?” 声线里携带的傲娇就不用说了,俊美英气的五官还有那么点别扭,那一副样子就像在说,回答满意了有饭吃,不满意……哼哼,饿着! 一听到他问的,乔晚心下意识的又想笑,可她还是憋住了。 俗话时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她还是忍忍吧! “你好看,你最好看!” 她说的特别认真,咬字特别重,特别清楚! 有时候男人计较起来,比女人都认真! 其实吧,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去提车回家的路上,她门从一家餐厅门口路过,里面烤串的位置坐着一个男人,身后还站着两个秘书保镖之类的人。 这本来就很吸睛的,可重点是那男人五官立体深刻的像从漫画里走出来般不真实,长相英俊帅气的也太人震撼了! 他就多看了几眼,身边的男人就不高兴了,捂着她的眼睛,封住她的嘴差点没把她给吻的昏过去。 路上他还挺不屑,挺嫌弃的说,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干什么,娘里娘气的。 她一想那男人的模样,人家那眉眼冷的跟冰块似的,她隔着玻璃都觉得有股子子冷空气,哪来的娘里娘气,简直是man的不能再man了。 萧祈渊那绝对是羡慕嫉妒恨! 她就说:“长的好看能吸引小姑娘。” 却是有不少女人围在外面偷看,还议论来着,她听到了一句两句的,大约是什么好想扑倒什么的。 “能有多好看?” 你看,这话题还是他主动挑起的,也不怪她。 她想着那些女人议论的,就照着实话实说了 “好看的让人想扑倒!” 于是,男人一变脸,狭小的车厢里气氛就诡异了。 “所以你是想说你也很想扑倒?” 他问的时候还忍着没爆发,乔晚心也没在意就实打实的想了想。 就因为这犹豫的两秒,男人猛地一个急刹车,毫无预兆的,抱着她发狠了似的啃咬。 后来衣服也给他扒了,男人露骨的象征蓄势待发……. 她一下就吓傻了! 后来的后来,挣扎的太厉害,反倒刺激了他,一下子就……射了? 她怕他自尊心受挫一直都忍着没笑,偏偏他自己脸阴沉的跟什么似的 干脆她也不忍着了,一路笑着回来的。 记忆拉回,萧祈渊还是比较满意她的回答的,抿着唇,假咳了两声,又问了:“那你最想扑倒谁?” 乔晚心白了他一眼:“你!您!你!” 还有没有点节操了?就为了一顿饭,至于吗? “哦!”他装模作样的淡定道:“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晚上给你扑好了!” “萧祈渊!” 真是没脸没皮了!乔晚心抓狂的叫了句,就听男人男人再次启唇:“随便扑,我就喜欢看你扑。” 没法交流了! 乔晚心猛地推开他,一瞪眼,羞恼道:“饭,去做饭,我饿了!” 哄的好了,心情自然不错。男人笑得满脸的春风得意,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瓣:“我上去换件衣服,马上就喂饱你!” 该享受的福利她还是要讨回来的。 关于那两个字,他抿唇眼里笑的的意味深长,咬字也特别,特别的清晰和着重! 乔晚心脸上一红,抬眸冲着上楼的男人不甘心的嘲道:“你还是赶快换衣服,穿着多难受!” 那个的时候,他自己弄到了裤子上,没换的,一路忍着穿了回来。 男人也不在意,得意的哼了两声不紧不慢的进了卧室。 不过很快,男人就折身从卧室下来,首先提着狠亲了亲,压低了嗓音笑道:“放心,为了以后不弄脏衣服,让自己难受,我一定忍着不让它浪费好好喂饱你!” 他说......说什么呢? “萧祈渊,你,你不要脸!” 她红着脸叫了一声,伸手正要推他,男人已经放了手,把她按到沙发里坐好,转身去了厨房。 想着他刚才那么那么露骨的话,脑袋一下子埋进抱枕里不敢再露脸了。 而厨房,萧祈渊没有一丝的自在的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掌挑选食材后开始洗切。 她怕是在机场就饿了,所以急着要回家,所以最快的食物是给她先煮个面。 有漂亮的荷包蛋,还是两个,黄澄澄的,卖相相当不错,乔晚心摸着肚皮慢悠悠进厨房的时候,男人正将葱花均匀的洒在面汤上。 说实在,那双白皙而骨节分明的大掌做这个动作真是好看的过分。 这才叫男人长这么好看干什么呢? 撇了撇嘴,晚心走到他身边,一双眼睛就黏在流理台那一碗面上,头也没抬的问道:“好了吗,可以吃了吗?” “可以了。”萧祈渊捏了捏她的脸,垂眸低笑道:“小馋猫!” 乔晚心拾起筷子挑面条的动作一顿,看了看他,蹙眉道:“萧祈渊,你有没有觉得给我起的称呼太多了?” 杂乱而且多! “没觉得!”萧祈渊淡声道,顿了顿,他笑着揶揄道:“我倒觉得萧太太骂我的太多了!” 混蛋,变~态,神经病,不要脸…….还有他最不喜欢她叫的老男人! 乔晚心挑了根面吸进嘴里,抬眸瞥了一眼,口齿不清道:“那是因为我觉得萧公子当之不愧!” 萧祈渊唇角抿着笑,含笑的嗓音话接的极快:“恰好,我对萧太太也是这么觉得的!” 晚心懒得跟他磨嘴皮子上功夫,将筷子往碗里一插,捧着面碗看也不看他一眼的转身走进餐厅,准备不理他好好享受她这一碗来之不易的美食! 萧祈渊当然是要跟在身后的,看她捧着碗穿的欢快,可看着看着,他那眼神就变得幽怨了。 女人连头也不抬一下,对那碗面的专注程度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感,而且,这都中午了,他也没吃饭呢? 她就一点也不关心他? 他正这么想着,一个黄澄澄的荷包蛋就出现在眼前。 女人指间夹起蛋的伟哥他的姿势有点扭,甚至脸上也有点不太情愿,但男人俊美的五官瞬间就眉开眼笑了,漆黑深邃的眸子盯着女人的脸,感觉心里沁了蜜似的甜甜的。 “萧祈渊,你到底吃不吃啊!” 跟傻了似的只顾着笑,她手都举酸了,生怕漂亮的蛋掉下来,盯着它的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 “吃!”男人一把抓着她的手,夹稳筷子,低头极快咬了一口。 毕竟,萧太太主动的亲密喂食还是第一次,错过了下一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他只咬了一个小小的缺口,脸蛋黄的部分都没咬到,晚心看了看碗里还没吃的那只,筷子又往他唇边深了一点:“萧祈渊,你不饿吗?碗里还有一个。” 她的意思是一整只都给他。 “算了,我还再拿个碗过来吧!” 说完,晚心把鸡蛋放回碗里,起身去厨房拿餐具去了。 折身回来,萧祈渊正在接电话,看见她走近了,淡淡恩了几声就挂了。 晚心看他眉心拧的紧,一边坐下一边问他:“出了什么事吗?” “嗯,公司里出了点事。” “哦!”又陆淮之帮着照看,他很少操心公司的事,刚才眉头深锁,晚心猜想应该是很棘手的事,拾起筷子很快夹了一碗面推到他面前:“那你快吃完去公司吧。” 萧祈渊恩了声接过她递来的筷子开动。 晚心不时的给他夹面夹菜,可他的确是吃的快而斯文,几分钟,连汤带面吃的干干净净,然后擦了擦嘴起身。 外套递给他,男人出门前揽着她亲了好一阵才放手。 看着车子离去,晚心才又回到餐厅,想着他临走说的话。 晚上我回来接你去奶奶那。 呼!丑媳妇终于还是要见公婆了吗? 145.145我是个怕死的女人,你可不要吓我? 确定了工作时间,乔晚心去了趟杂志社熟悉了下工作坏境,回到家的时候,萧祈渊也正好回来。 因为晚上是第一次见萧祈渊的家人,乔晚心不免有点紧张,尤其是还是那样一位不喜欢她的老太太。 尽管萧祈渊说就是吃顿家常便饭,叫她别紧张,而且有他在,什么也不用担心。 可紧张就是紧张,她也不想的撄。 不过,到最后,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只是进门的时候,她跟着萧祈渊叫奶奶,萧老太太说了句:“乔小姐还是不要乱认亲戚的好,老身一大把年纪了承受不起!”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生气的同时乔晚心有些难堪的抬不起头来。 不喜欢她也不必说话这样刻薄吧偿? 萧祈渊揽着她的手一直都没放开,她低着头,他就掐着她的下巴让她高高的抬起头,然后吩咐上菜,才又转头贴着她的耳朵说悄悄话似的。 他说:“奶奶就是嘴硬心软,不承认你这个孙媳妇就不会让我带你来吃饭了。” 其实,乔晚心也知道,他这么说也是安慰她。 可心里失落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她知道,萧老太太是真的不喜欢她。 几个佣人帮忙,饭菜很快就摆好了,萧祈渊揽着她入座。 餐桌上,萧老太太一直都没怎么开口,她自然也不会主动说些什么,最淡定自在的莫过萧祈渊了,一个劲儿的把菜挑好放到他面前的小碟子里,跟喂猪似的,不一会儿碟子都装不下了,他又去盛汤让她慢慢吃别噎着。 乔晚心简直无语了! 萧老太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但最终也没说什么。 所以,她说这顿饭吃的意想不到的和谐。 吃完饭没坐多大会儿,萧老太便给了她一个首饰盒。 浅紫色的包装盒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乔晚心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但长辈给的东西,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很为难。 萧祈渊捏了捏她的手心,笑眯眯的说:“那是奶奶个孙媳妇的见面礼,拿着吧。” 他说完,老太太还瞪了他一眼。 晚心当时也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反正就是很不舒服,起身,走到老太太面前正要双手接过,老太太却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打量着,像是话里有话似的说:“这么漂亮的手,带着应该更好看。” 说话间,她已经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取了东西,套在她手腕上。 沁凉的触感,通体透明莹润的一只淡紫色镯子,戴在白皙嫩滑的手腕上,更衬的女子手型纤美细长。 她以前也有过不少名贵的珠宝首饰,懂得一点,这样的玉种和成色算不得上乘,甚至是极其普通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粗细合适,上面还绞缠了两小段的银质花藤,看上去很漂亮也很特别。 一眼看上去,晚心莫名的觉得有点眼熟,可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过到底哪里熟悉。 “好好带着吧。”老太太像是很珍爱它一样,手指在上面摸了的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把她的手放到身侧,那样子,晚心竟从她脸上窥出一丝的小心翼翼,接着她问道:“后天就是回门了吧?” 按照结婚的日子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回门这回事了,可她却提及了。 好像有点说不出来的怪异。 回家的路上,看着手上的镯子,乔晚心纠结了好久,偏头问身侧的男人:“萧祈渊,你说奶奶为什要送我一个紫玉的镯子?” 偏偏是紫色的,偏偏是一只。 “怎么,不喜欢么?”萧祈渊倒是满不在意,垂眸看了看,笑道:“我觉得带你手上很好看。” “不是。”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而且她也看得出来,奶奶对着个镯子很在意。 可紫玉啊......还是有些年头的紫玉...... 她记得紫玉有做男女信物一说,虽说也有避邪祥瑞之说,可终归…… 是她想太多,她敏~感了吗? 临睡前,萧祈渊问了她回门的事,因为在萧老太太那,他说后天回陪她回门的。 总归不过是回家陪爷爷吃顿饭的事,她早想回去了看爷爷了,当然也没什么意见,不过是她已经和杂志社说好了明天上班的,所以只有中午才有时间。 于是这事就定了下来。 考虑到明天第一天上班,晚心想着要早睡早起,就让男人关灯睡觉。 可萧祈渊不干了,半靠着床头,看着她,说什么睡不着什么的。 反正就是胡搅蛮缠的也不让她睡觉,闹了大半个小时,晚心有点恼了,低叫道:“萧祈渊,不关灯我睡不着!” 他明明也知道她对睡眠要求苛刻,以前从来不打扰她的,今天怎么回事? 顿了顿,她看着他那一双眯起的细眼,就明白了他心里打的什么坏主意,身子往被子里一钻,没好气道:“萧祈渊,我明天要上班,不想做!” 偏过头,拉高被子盖着脸,也就当灯灭了。 男人一听,脸上笑容都凝住了,一下子坐起来,轻轻推了推她,语气幽怨道:“是你自己说想推倒我,现在又想反悔了?” 这事他比谁都记得清,听听那语气,萧公子最近越来越有当怨妇的潜质了 晚心嘴角忍不住的抽了又抽,人前人模狗样,背地里却跟个怨妇似的。 萧公子,世人知道你人格分裂吗? “晚心,晚心…….”他一句接着一句的叫她名字,她不理,最后男人也急了,生气的连名带姓的吼了声:“乔晚心!” 左右被他吵得也没办法睡,晚心干脆爬起来,看着他,撇嘴问道:“萧祈渊,是不是我推了你就不闹了?” “不闹,不闹!”萧祈渊回答的很快,脸上又笑了起来:“我保证不闹!” 他心里还喜滋滋的,推到了,他忙着耕耘呢,哪舍得浪费时间跟她闹。 有了他的保证,晚心就放心了,往他身边挪了一点,脑袋渐渐靠近他肩膀,笑道:“那我就推了啊?” 她身上香香的,贴着他的耳朵,还恶意吹了口气,他猛地血气一涌,眯着眼点头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晚心也是极快的伸手,放置在他肩膀的位置,还怕她一下推不倒他,所以用了很大的力气,猛地发力推了他一下。 男人高大健实的身体贯力的往一侧倒去,晚心趁机从他手里抢回遥控关了灯,然后钻回被窝倒头就睡。 倒在床上,萧祈渊正笑眯眯的等着她的下一步行动呢,忽的眼前一黑,他抿唇试着加了声:“晚心~” 女人没有回答,男人一下反应过来,漆黑里睁眼看着床边那一团鼓鼓的,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垮了下来,幽怨的语气:“乔晚心,你……你这就算推了?” 推到是这个意思?这么纯洁的意思? 而温城顶级会所的套房内也正上演着这一幕。 红色睡衣的女人被扔进卧室的同时,一身寒气的男人也走了进来。 跟打架似的,女人一见男人进来就扑了上去,细白的手指一把扯着男人的领带将人拽到大床边,狠狠地推了一下。 仰面倒在床上,男人的一脸的冰寒之色也未有丝毫动容,反倒是一双千年寒潭似的眸子缓缓眯起,看了一眼扑在他身上,两手卡着他脖子恨不得掐死他的女人,淡淡出声:“给你一个机会,松开你的手。” 很淡的语气,但声线冷硬的像结了冰。 女人像是对他的冷习以为常了似的,并不畏惧,不但没有松开反倒越来越使劲,小巧的脸型,长发垂下来遮住了五官,显得有些狰狞。 “我想你死!” 她是笑着的,可咬牙发出的声音让他一点也不怀疑她是真的想掐死他,只可惜,女人就算发狠的力气对他而言没有丝毫的杀伤力。 男人一个翻身,单手掐着女人的脖子将她从床上提了起来,一把甩到地上,然后起身,眯眼看着点点往后退的女人,寒眸里闪过一丝扑捉猎物的兴~奋之色。 男人仿若上帝般居高临下睥睨着女人惊惧的脸,动作缓慢的抽出皮带,拍打着她的脸,嘴角露出一丝嗜血的冷笑:“现在,你搞清楚在和谁说话了么?” 退无可退,女人干脆靠着墙角仰头,看着男人低低浅浅的笑:“真可怜!” 男人俯身,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不轻不重的拍打着,既不会弄痛她也不会让这样一张美的让人窒息的脸蛋留下任何痕迹。 他就是在羞辱她,慢慢折磨她…… 不过,这句话,男人的手还是停了下,声线极缓的问道:“你说的是你还是我?嗯?” “可怜虫!被人抛弃的可怜虫!” “呵呵……”男人眯眼冷笑了几声,手里的皮带一点点划过女人精致的眉眼,嗓音沁凉入骨却是轻缓的道:“说的对,我是可怜虫,那你有没有想过落到我这个可怜虫手里的可怜女人会有什么下场?” “下场?”女人反复咀嚼着,绯红的唇瓣笑得更深了,仰视着男人,嘻笑道:“储炎,我是个怕死的女人,你可不要吓我?” 146.146萧祈渊,你再多说一个字,今晚就分房睡 “怕死那就收起你那一脸的假笑!”皮带向下,拨开睡衣,男人眯起的眼眸盯着她心口出那条丑陋的伤疤,鄙夷的冷笑:“果然是怕死的女人!” 他怎么说,女人也不在意,无所谓的拉好衣服,爬起来,冲他笑:“我怕死,你是第一天知道吗?” 她转身要走,男人手里皮带不动声色的一甩,套住女人纤细的脖子把她拉了回来:“我让你收起你那一脸的假笑!”他声线冷硬:“我想撕了它!” 尽管脖子勒的越来越紧,女人呼吸不上来,脸色胀的通红,却依旧没有一丝改变,仍是嘻笑道:“你想看我哭么?”艰难地偏头看他:“真可惜,我哭不了了!撄” 男人双眸寒冷,盯着她的脸蛋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收紧皮带,将她拖走扔到床上:“洗干净了就给我摆好姿势,等我收拾了储北再来收拾你!” 说完他从女人脖子上抽回皮带重新系会腰间,转身正要走,一双细白的手臂自身后缠住了他,女人纤长的指间在他腰际摩挲,好笑一般的嗓音淡淡响起:“你儿子说要我勾~引你好替他求情呢?”她果真笑了:“小孩子想法真好笑,我自身都难保呢,怎么替他求情呢?” “储炎,你看你,我就说你会把他吊起来打,他还不相信,非要说你是他亲爸,你说,好不好笑,对自己都能狠下心的男人,血缘又算的了什么?” “想求情你可以直说!”男人转身,修长的大掌抬起她的下颌:“你知道说这些对我起不了什么作用,我们本来就是同一类人!”指腹狠狠碾过女人的红唇,留下淡淡的口红印记,男人有些嫌弃的在她睡衣上抹净,冷笑着开口:“有浪费嘴皮子的功夫你不如想想用什么姿势更能取悦我!偿” 说罢,男人没再给她机会,一把扯掉她的睡衣,将女人身子翻过过去,手掌很用力地拍了两下,冷声吩咐:“抬高点!” 他最喜欢用这样羞辱的姿势折磨她,女人咬牙小声一声接着一声,喘不过来气似的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男人抓着她的细腰,沉身,毫无预兆的的闯入……. 门外,小男孩听着里面此起彼伏的尖叫和求饶声,吓得小身子一哆嗦,伸手扯了扯门口管家的衣摆,小声道:“伦,你说漂亮姨是不是被吊起来打屁股了啊?” 叫的那么惨,会不会把屁股打烂了呀? “那个……小少爷…….”里面怎么回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一听就明白了,可少爷她还是个小孩子,想了想他道:“应该不会,先生应该会手下留情的。” 虽然揣摩家主的心思食饭了大忌,可他还是认为先生会怜香惜玉的。 “早知道我就不乱跑了,漂亮姨都这么惨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帮我求情?” 撅着小嘴嘀咕着,管家还以为他是担心人家呢,却没想到…… “你看吧,我都跟她说了,要她撒娇的嘛,这么笨,难怪被打的这么惨!伦,你说漂亮姨是不是太笨了?” 管家:“……” 小少爷,据他所知,先生不吃女人撒娇那一套的。 …… 吃完早餐,乔晚心要去杂志社上班,萧祈渊要的送她过去,晚心看着他也到了上班时间,就说让司机送。 反正司机也是他亲自挑给她的,人不错也可靠,萧祈渊没有坚持,开车先她出门去上班。 路上司机还笑呵呵的跟她聊天,说他们夫妻感情多好来着,晚心跟着附和几句,很快便到了工作的地方。 不过很快,司机刚掉好车头就见自家老板太太又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应该是气冲冲的,脸色不太好看。 “去萧氏!”上车关门,晚心吩咐道。 “好的,太太!”司机看她生气不太想说话,也不敢多嘴,发动车子往公司的方向开。 总裁办公室里。 陈琦进来汇报说了句太太来了,就出去了。 陆淮之从桌子上收回脚,起身,看了看办公桌前庄装模作样的男人,嘲道:“你老婆来了,我特么就不在这碍眼了!” 男人抬头得意的哼了哼:“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特么的!他是活该呢! 陆淮之踢了脚桌子,然后往外走,手搭上门就听外面一阵高跟鞋的踩踏声,又急又重,他拧了下门柄,厚重的门板猛一下从外面被推开了! “萧祈……!” 晚心张嘴气恼的叫声在看到眼前的男人时戛然而止,顿了顿,她脸上爬过一丝尴尬:“陆…...陆总也再啊!” 陆淮之哼了哼,没回答,侧身从一边走了出去。 特么!让你得意,有你好受的! 人一走,乔晚心心里的火又冒了出来,冲道办公桌前,对着笑眯眯好整以暇的男人怒道:“萧祈渊,你什么意思!” 她到了杂志社,门还没进就见昨天见到的几个职员进进出出往外搬东西,脚下生风了似的,一个个忙的连抬头的空也没有。 她还愣了下,一大早的,这是场哪出啊? 结果一问才知道,这男人竟然昨晚半夜把杂志社给买下了,还要人家早上上班一个小时之类把所有东西般到萧氏! 怪不得早上不坐他车他什么也没说,脸上还挂着笑,原来背后给她来了这么一手! “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要是你对我的工作有意见就直说,在背后搞小动作,有意思没有!”害她一大早扑了个空,一整天上班的好心情都没有了! 男人起身,绕过椅子抱着女人,虽然挣扎了,但他还是如愿的亲到了女人,满足的舔了舔唇角,他垂眸笑道:“我有意见,你就会不去上班了吗?” “不会!”干脆清晰的回答。 萧祈渊就知道是这个回答,捧着她的脸,倾身额头抵着她的,轻笑道:“想工作,怕我养不起你么?” “不是,萧祈渊,我……“ “不是就好!”男人打断她的话:“你就在家好好做萧太太就好,赚钱养家的事都交给我!”他笑着接着道:“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不好么?” “不好!”晚心偏过头,推开他:“这样一点也不好,萧祈渊,我不想让自己觉得是你包~养的女人!” 虽然是夫妻关系,他钱多的可以养她几辈子,但她必须要工作啊。 “那你来萧氏给我当秘书吧,既可以工作又可以打发时间。”正好在他身边,干什么都方便。 “这不可能,萧祈渊!” 面露一副色~相,给他当秘书还不得天天被吃豆腐! 男人的手指放在腰间捏捏揉揉,开始不老实了,晚心推他不动,又急又恼,脚下使劲踩他的皮鞋,低叫道:“萧祈渊,我这跟你说正事呢,你别闹!” 她挑地方踩的皮鞋尖,男人吃痛的放开她,晚心立刻后退与他拉开距离,出声警告:“萧祈渊,你要再这样,以后就分房睡,昨晚上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昨晚折腾不让她睡觉,弄了好几次,最后累的睡着了。 他说的以后她不同意就不做那句话就只是说说的吧? 萧祈渊看她一副要旧事重提的架势,连忙答应道:“你想工作我不拦你,但是……”他顿了下,想也没想接着道:“杂志社要搬到这来!” 看着女人张嘴要反驳,他抢先道:“这是我能做的做大让步了,你要是不同意,那你去哪工作我就把哪买下来。”他扬了扬眉,抿唇得意的笑道:“你知道的,我有这个财力!” 晚心无语了。 是!财大气粗的萧公子从初次见面到逼婚,结婚以及婚后,几乎每一天都在炫耀他那富可敌国的财势。 她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闭了闭眼睛,晚心盯着他那百穿不烂的厚脸皮,无奈道:“萧祈渊,你能低调点吗?” 以前不了解他,仅凭他的座驾就认为他是个低调的男人,简直是大错特错,错的离谱! 开启无脸模式的男人:“那为了让我低调点,萧太太就别去祸害人家辛辛苦苦积累的家业了!” 晚心:“…….” “杂志社的办公室就设在这一层,秘书室搬到楼下!” 晚心:“.......” 好惊奇的想法! 晚心看他拿起电话拨通内线,急忙冲上去抢过电话,啪一声按在座机上。 “萧祈渊,你别没完没了,这一层那么多办公室,我用哪一个不行!”说完扭头就往外走,察觉男人跟了上来,猛地一转头:“萧祈渊,你再多说一个字,今晚就分房睡!” 147.147以后记清楚,不要惹怒金主,对你没好处 萧祈渊是早就预谋好的,把她工作的地方搬到眼皮子底下。 总体来说,乔晚心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因为就算有,萧祈渊也会没完没了的,她还不如省省力气好好投入新工作中呢。 换了工作室,大家一整天都忙着般东西整理新的工作坏境,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但都是体力活,也比较累。 不过,乔晚心看他们一个个好像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特别兴奋,一点也不觉得累。 至于原因,一起整理文件资料的时候,跟她一起的那个女职员叽叽喳喳的已经说了无数遍了。 因为收购杂志社的公司是萧氏,因为她们现在的老板是大名鼎鼎,高不可攀的萧公子偿。 撇嘴翻了个白眼,她还真没办法像他们一样因为这些原因而兴奋狂喜。 工作室整理好也快到了下班时间,原来的主编发号施令:下班。 晚上有个迎新聚餐。 据说是惯例,新职员入职大家聚餐欢迎,只不过,这次又多了个名目,庆祝萧祈渊收购了他们杂志社,让他们从此打上萧氏的标签。 因为都是在同一楼层,所以从工作室出来,乔晚心特地去找过萧祈渊,想着正好可以一起回家。 路过秘书室的时候,陈琦说他正和几个高层开会,可能要加班,她只好一个人先回去了。 洗完澡换好衣服要出门了,萧祈渊也没回来。 晚心看了看时间,有点赶,就急忙换好鞋子拎着包就赶到了聚餐的地方。 一家野外烧烤饭店,属于农家乐之类的。 地方偏僻,不太好找,不过这饭馆的风格叫人不得不喜欢,感觉就像朋友家人一起外出露营一样,在星空闪耀的夜色里,夹起烧烤炉子,大家围在一起尽情欢畅。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种餐厅,还没怎么拘束就被这里欢快热闹的气氛感染了。 一开始,她和女职员都是和果汁白水的,后来说说笑笑就都换成了啤酒,红的白的,果汁饮料什么的胡乱掺在一起,好多从来都没试过,喝起来口感新奇特别的刺激。 她酒量不行,没几杯眼前就晕乎乎的,身边坐一起的小姑娘酒量比她还差,已经醉的疯癫了,抱着酒瓶子往嘴里灌。 看她没喝了立刻就有人递酒过来,晚心接过还没喝,电话就响了,一接通,男人清淡的嗓音就传了出来:“乔晚心,你去哪了!” 连名带姓叫她的时候,就表明萧祈渊生气了。 周遭坏境吵闹,晚心没听清楚,眯着眼哼唧了一下,对着电话大声道:“我没听到,萧祈渊你大声点!” “你喝酒了?”手机里面特别的嘈杂,女人的语气一听就是醉呼呼的,男人脸上蓦地一寒,没见猝然拧起:“乔晚心,你跟谁在一起!” 他隐隐听到有男人的声音,还不止一个,好像是在跟她嬉闹劝酒。 怒气勃发,他咬牙重复道:“乔晚心,你在哪!” 一想到出门连个电话都不给他打,还跟一帮野男人在外面喝酒,他气儿都不打一出来! “萧祈渊……你说什么呢……怎么听不清啊……哎,我手机……” 晚心看着咕噜噜冒泡的酒桶,瘪了瘪嘴,伸手从里面捞出自己的手机,她刚才正跟萧祈渊通话呢? “哎呀,乔姐,你老抱着它干什么呀,来,喝酒!” “哎,小南!我……的手机……” 来不及阻止,晚心看了看被强行塞进手里的酒杯,又看了看再次被身边这个小姑娘丢进酒桶里的手机,小脸闪过一丝委屈。 干嘛丢她手机啊? 加上今天,新手机才用第二天,就这样报废了? “太太” 司机走过来叫了她一声,晚心转身,司机立刻将手里的电话递给她:“老板要和您通话!” “嗯……哦,好谢谢!” 为防止手机再次惨遭洗礼,晚心摇摇晃晃的起身,接过手机一边放在耳边接听,一边往前面小河边沙滩上的假山走去。 萧祈渊都不说话,晚心还以为他挂了,拿下来一看,眼前有点模糊,好半天才看清楚正在通话中。 “喂,萧祈渊你怎么不说话?” 她语气娇娇软软的,带着浅浅的醉意,萧祈渊紧蹙的眉头这才舒展了一点,还不算醉的太厉害。 “你跟谁在一起喝酒呢?” 这时候,还不能跟刚才一样跟她生气发火,你得有耐心她才能好好回答你。 “萧祈渊,是同事。”她想了想,跟说悄悄话似的捂着嘴巴小声道:“萧祈渊,你不要来了,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呢?” 她那样子肯定软萌可爱的不得了,只可惜他想得到却看不到,挑了挑眉,萧祈渊抿唇:“你知道我要过去?” 醉是醉了,好歹她那颗小脑袋还神智清晰。 “当然了!”晚心得意了一下,她怎么会不知道,一弯唇,她忘了还在通话,笑嘻嘻的极小声的自言自语道:“萧祈渊他啊,就是块牛皮糖,走哪跟哪甩都甩不掉的……” 萧祈渊:“……” 他像块牛皮糖?她还想甩了他? “乔晚心!”男人低吼了一声,脚下油门一脚踩到底,车子瞬间飞驰起来,气恼的吭嗤了一下,男人阴沉着一张脸,咬牙道:“你给我等着!” 说他是牛皮糖?这该死的小女人骂他是越来越花样百出了! 等会儿非得好好收拾她不可! 手机里彻底没声音了,晚心才把手臂慢慢放下来,走到沙滩上靠着假山坐着,吹吹晚风,降去一身的酒热,舒服多了。 这里没什么人,只有河边的一对情侣,在夜色下吻的忘乎所以的缠绵。 突然一阵响动从假山的另一边传来,好像是有人进了假山洞里面。 本来就是用作装饰的假山,并没有特别大,所以有声音听得就很清楚,晚心下意识的竖起耳朵听了下。 是一男一女,有拖拽和衣服摩擦的声音,很快,女人被捂住嘴沉闷的呜咽声传了出来,接着是男人粗重的喘息…… 晚心一下子傻了,坐着瞬间石化了似的一动也不敢动。 这里面是…… 她这下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走吧,一定会惊动里面的人,可不走,她要坐着听人家那什么吗? 里面声音越来越激烈……. 晚心觉得内心备受煎熬,小心的动了动脚,怀里放着的手机啪一声掉了出来,她拍着胸口猛吸了口气.....还好掉在沙子上,声音也不太大。 轻手轻脚走了好几米,晚心才敢放心的绕道往回走。 里面,伸手不见不见五指的狭小空间里,男人松开捂着女人嘴巴的手,抓住女人的腰往下按,保持着原来的运动频率,勾唇冷笑道:“有感觉了么?有人听墙根你就有感觉了吧?” “怎么样?爽吗?” 冷硬的声线和侮辱的言词碾压着女人的每一寸神经,长发披散掩盖下,女人死死瞪着一双眸子,眼底阴森浓重的恨意缓缓溢出来。 可她嫣红的唇仍是勾着笑的,嗓音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般死气沉闷:“储炎,你就是个怪物,为了满足你那变态的欲~望……啊!” 男人指间按压的动作优雅而缓慢,却是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 “你总是搞不清楚再跟谁说话,我再给你个机会,说我想听的!” 女人扬唇笑了两声:“不然呢,你要弄断我的腰,让我在床上瘫一辈子?” “你想,我会成全你!” 手指再次用力,仿佛真的要压断她的脊骨一般,女人瞬间疼的汗意涔涔,狠狠咬着唇,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不想!我不想!”她不想,也不能瘫在床上过一辈子! 大掌力道未收一丝一毫,女人猛然间情绪爆发般叫道:“我不想!储炎,放了我!” 男人千年不变的脸终于有一丝变化,松了手,女人轻轻推了他一下,转身靠着冰凉的假山,刹那间,脸上笑容凝起,淡淡的,仿佛刚才失声大叫的那个不是她一样。 “储炎,我拍死,但我更怕残!”她笑了笑,贴近男人:“你看我,全身上下哪一点不是靠钱堆起来的,弄残了我,你得不偿失。”红唇凑近,女人吹着气:“再说了,死人有我好吗?” “那你就搞清楚身份!”男人拍了拍她的脸,生硬的扯唇冷笑:“以后记清楚,不要惹怒金主,对你没好处!” 148.148萧祈渊正从后备箱里礼品拿出来,就听到女人一声尖叫 萧祈渊来的时候,乔晚心已经在路边的车里睡着了。 司机站在一旁的门边守着,看见一身清贵的男人走过来,恭敬道:“萧总,太太在理面睡着了。” 萧祈渊颔首,将手里的钥匙丢给他。 司机知道他的意思,双手接了钥匙,便开着他来的那辆车离开了。 萧祈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厢里光线昏暗,里面的女人睡得很不安稳。 两条眉毛拧的很深很紧,鼻子也皱着,粉嫩的小嘴微微嘟着,哼哼唧唧的咕哝着些什么偿。 她坐着睡去的姿势很端正,不骗不斜,两手交叠放在腿上,和她不和谐的是,她一张小脸拧巴的,他看着都觉得难受,有更何况是她呢? 要不是困得很了,她在这种条件下根本就不可能睡得着。 漆黑的眸子漫过一丝心疼,也怪他昨天晚上要的狠了,没让她睡好。 “晚心~” 萧祈渊俯身轻柔的吻了下她的唇角才听到小女人在难受的咕哝些什么。 模糊不清的叫着他的名字,好像是知道她在身边一样似的,摇着小脑袋往他坐着的位置靠,嚷着头疼让他揉揉。 酒量差,一吹风就头疼。 萧祈渊看着靠在他怀里拱了拱的那颗小脑袋,心底有种渐升渐起的无奈感,她毫无意识,却像一只喝醉的小猫般试图寻在一个舒服的小窝。 可头疼就很不舒服,她蹭了好半天,憋的自己呼吸不畅,发出的鼻息都是吭哧吭哧的也没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那小脸也不知道分辨方向,一抬,瘪着嘴,跟多委屈似的指控他:“萧祈渊,你身上有酒味!” 说完,她胡乱扯着他的衬衫小狗似的趴在他身上嗅了嗅,撅嘴嫌弃道:“萧祈渊,你喝酒了,好难闻!” 萧祈渊一愣,深眸玩味的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笑。 他还是高估了她,还以为她醉的理智尚存,没想到她却是醉的思维混乱了。 他喝酒了,他身上难闻? 女人眯着眼,似醒未醒的就没安分过,小手寻着他的,手指抓的紧往自己脑袋上放,嚷着:“萧祈渊,头疼,揉揉~” 醉酒都能醉出妩媚又软萌两种极致风情的小女人,萧祈渊眯眼心底叹了口气,真是拿她没办法。 双臂一提,将女人抱到腿上坐着,萧祈渊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指腹贴着她脑袋轻轻按摩。 头不疼了,人舒服了,她一脸享受的慢慢舒展眉头,嘴角漾起一个浅浅的笑弧,清清透纯净的像个孩子。。 也难怪有时候连她也觉得她跟自己女儿一样。 他可不就是他养的女儿么? “好了么?还疼么?” 垂眸看着女人,萧祈渊轻声问。 她呼吸平稳,猫儿般窝在他怀里舒服的溢出几丝浅浅的呻~吟。 要开车回家,他没办法抱着她,只能多等一会儿,她睡得沉一点,再开车了。 平仄的空间,铃声突兀的响起,萧祈渊极快的从裤袋里摸出来按掉的同时下意识的低头去看怀里的女人。 没被吵醒,就是两条细眉皱的跟蚯蚓似的。 放平座位,萧祈渊慢慢的将怀里女人绕在脖子上的手剥离下来,放到椅子上给她调整好姿势,然后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哟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转醒的迹象,才放心的下了车。 号码一拨出去,那边陆淮之就接了。 “人跟丢了。”简短的四个字的结果,陆淮之语气里有点烦躁:“不过倒是有点收获,找到李彪那孙子了,那盘带子的底卡在他手里。” 萧祈渊抿唇沉思了一会儿,淡声道:“嗯,我知道了。” “那三个人好像知道我们再找李彪,对我们的追踪也很了解,把我的人引到了李彪藏身的地方就不见了,我说那带子里刻什么东西你这么在意,底卡在姓李的手里,那就应该是他拍的,特么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让人把卡送到我这里。”男人掀眸,清寡的语气清冷的平静:“人处理了,不要让他太痛快!” 结束通话,萧祈渊捏着电话站立了很久才缓缓启动车子回家。 ……. 早上醒来,乔晚心习惯性的偏头看了看身侧的位置,平常这个时候早就洗漱完毕来叫她吃早餐的男人,竟然还没有起床。 蓦地,眼睛一不小心瞟到他露出被子外面的臂膀上面有几条红肿的印记,像是什么东西抓的。 怔了下,她正准备伸手推他问他什么时候弄伤的,没想到才一动,浑身疼的像被车轮碾过似的,又酸又痛,难受的她当即皱眉轻呼了一声。 一听到身边有响动,男人立刻就醒了,睁开眼,轻车熟路的探到她的腰,以指腹轻轻按揉起来。 “好一点没有?” 他的嗓音带着点模糊的粗噶和低沉,手下小心控制着力道。 最酸疼的地方就是腰,他一按摩果然缓解不少,晚心睁着眸子,疑惑的看他:“萧……萧…...” 嗓音干嘶哑难听,怎么…..回事? 看着他眼底星星点点的笑意渐深,晚心脑袋轰隆隆的一下子炸开了! 断片的那些事零零散散越来越清晰……. “想起来了么?”促狭儿餍足的笑意,连声线都染着不可遏止的的笑。 晚心轰的羞得小脸血红,眼神闪了闪,身子慢慢往下滑…… 那么丢脸缠着男人索求无度的女人…….一定不是她! “乖,不害羞!”男人把她往上提了一点,防止她躲进被窝里,没见笑意极深的倾身亲了亲女人的唇瓣,夸奖道:“宝贝儿,你表现得特别棒!” 晚心:“…….”无地自容了! “乖,没什么好害羞的。”盯着女人红的要沁出血珠的脸蛋,萧祈渊弯唇笑道:“我们是夫妻,这种事本来就很正常,尤其昨晚,你热情的让我……” “别说了!别说了!”晚心捂着脸不敢见人了。 丢脸!还丢脸啊! 她记得昨晚喝醉了被他抱回来,然后喝了醒酒茶……后来就醒了……. 他问了很多,和谁一起吃饭,几男几女,喝了喝多少酒,细到点的菜他都要问,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她在假山听到的…... 可后来画风怎么就突然间变了呢? 记忆直接跳到了他给她洗澡,从浴室到床上,细节一点一滴都好清晰。 难怪他没起床,他那是一整晚没睡,事后给她按摩按了大半夜。 “那我不说了,去弄早餐,你睡会儿再起来。” 忍到这会儿还没喊饿,她估计是害羞的一时忘记了。 快速穿戴好,萧祈渊俯身捧着她的脸亲了亲,轻声道:“杂志社那边我已经吩咐好了,今天休息明天正式上班,吃完早餐我们回去看爷爷。” 他是老板都安排好了,她也无话可说,更何况现在这样去上班……确实有点困难。 “那,爷爷那,我……” “乖,别担心,没留下印子,吃完早餐我再帮你按摩一下,不会叫人看出来笑话你的!” 晚心:“…….” 他又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了? 萧祈渊出去了。 晚心抱着被子坐起来,都怪那对男女,干嘛要在假山里面,干嘛还要她听到,她干嘛要受他们刺激啊? 抓着头发懊恼了一会儿,才慢慢起床。 磨磨蹭蹭的下楼,萧祈渊已经把早餐弄好了,晚心就站在外面看他微微俯着身子,指间捏着一枚骨瓷勺子慢慢搅动,让碗里的粥散热的更快些。 很多时候,他的细致入微都与一些掩藏在记忆里旧时光重合。 只是那个人由爸爸变成了眼前这个男人。 “想什么这么入神?” 看着女人站在门外盯着自己看的失神,萧祈渊掩唇笑了笑,走过去抱着女人坐下。 “萧祈渊~” 叫了他的名字却不说话,男人扬眉瞧着她,抿唇恩了下就见眼前女人忽的扑过来,捧着他的脸,小计啄米般毫无章法的亲了又亲,然后抱着他的脖子不放。 萧祈渊一怔,对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有点不知所措,拍了拍她的后背,男人有点不放心:“宝贝儿,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可她的情绪又不像。 “晚心……” “萧祈渊。”蹭了蹭他的颈窝,女人嗓音认真儿而清晰:“我觉得很幸福!” 男人一下就明白过来了,心里明明因为她突然地表白很高兴,却还是清了清嗓子,故意道:“那你是因为我会下厨还是因为我像你爸爸?” 他可是还记得昨天,她还有点烦他的说他想牛皮糖来着。 “明知故问!” 晚心没好气的推开他,低头开始用餐。 “呵呵…...” 因为她的一句话,男人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消退过。 晚心瞧着,都替他担心脸会不会笑得抽经,上车前没好气的冲他来了句:“小心乐极生悲!” 男人心情极其愉悦,闻言瞥了她一眼,轻哼着继续高兴他的。 可这样的好心情也就保持到了乔家。 乔老早早就拄着拐杖站在门前等着他们了,晚心一下车丢了他就往乔老小跑着过去。 萧祈渊正从后备箱里将礼品拿出来,就听到前面女人一声尖叫。 149.149你看这个镯子跟你手上的很像 乔老身体猛地一晃,差点一抬从台阶上摔下来的那一下,把乔晚心的心都吓的都跳了出来! 好在当时李叔和她都在身边,及时扶住了,不然还真是要吓死她了! 将乔老扶进卧房休息,从楼上下来,乔晚心还捂着胸口心有余悸。 李婶进厨房准备午饭,李叔跟着去帮忙。 萧祈渊按着她的肩膀带着她去沙发坐着,给她按摩脑袋让她放松撄。 可爷爷的身体……她不可能不担心。 做完手术后,她回乔家的次数就少了,很多时候都是靠打电话了解,李叔也说过爷爷的身体恢复的还好,没什么问题偿。 李叔也不可能骗她。 刚才在卧房她想留下来陪爷爷说说话,爷爷没同意,说今天萧祈渊是客,不能怠慢,让她去楼下陪着,他要休息什么的。 可她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回头的时候,总觉得爷爷的目光似有若无的在看着什么,一见她回头就赶紧挥手让她出去。 而事实是,在门口的时候爷爷还是好好的,拄着拐杖,笑眯眯的看着她小跑过来,还喝止她走慢点不要跑。 抱着爷爷手臂的跟李叔打了个招呼的空档,就感到他身体猛地一下震颤,她吓的惊叫了一声,幸亏李叔反应也快,要不然她一个人还扶不住爷爷。 “乖,在想什么?” 眼前黑影覆下,男人的薄唇落在她唇边不轻不重的咬了下,微微吃痛,晚心才一下子会过神来,偏头看着他,迷茫道:“什么?” 萧祈渊弯唇,有些无奈的看着身侧的小女人,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问你想什么这么入神,跟你说话都没有听见。” “哦…….”晚心抬眸歉意的看了看他:“在想刚才向爷爷的事,所以就……你刚才跟我说什么了?” “你呀,什么时候能多分点心给我啊!”萧祈渊叹息道:“是李婶叫你,去看看吧。” “哦,好,那我去看看” 萧祈渊轻笑着点了下头,看着女人起身,走进厨房。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她折身回来,站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小脸上又是纠结又是犹豫的。 有问题要问他? 萧祈渊勾唇笑了笑,故意装作没看见她似的低头翻着手里的书。 “那个,萧祈渊……” 刚进去被李婶和李叔批评了,她现在都不好意思开口问他。 李婶兴冲冲问她,姑爷喜欢吃什么菜,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可她一个也回答不上来,平常她也没注意到这些,被这么一问,她才恍然发现,在家里大部分都是他负责做饭,而她就只负责吃饭,菜式一般都是她喜欢的,所以他喜欢的…… 不过想了想,她还是给了个答案,萧祈渊喜欢她喜欢的,所以随便。 话才一出口,李婶就狠狠点了她的脑袋,说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关心姑爷,然后联合李叔教育了她。 她很心虚…… “那个,萧祈渊。”晚心讪讪笑了下,讨好般拉着他的手,小声道:“李婶问你喜欢吃什么菜?” “李婶问的?”男人头也没抬,仿佛一点也不在意一般,修长的大掌继续翻着书,随口问道:“你怎么说的?” 一看他一脸淡然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晚心就放心了,嗓音也恢复了正常分贝:“我就说随便,反正我们喜欢的菜都一样!” 男人眼眸动了动,捏着书本的大掌微不可查的用力,抬眸淡淡瞟了她一眼:“我们喜欢的菜都一样?” 重复她的话,但是,疑问语气。 乔晚心一下子就听出了不对劲儿,抿了抿唇瓣,男人忽的扔了书,一把把她按到沙发里捉着她的唇狠狠的吻了一通。 没想到他不顾及这是在乔家,动作如此的孟~浪,乔晚心吓了一跳,想叫他不敢出声,想挣扎就更不敢了。 李叔李婶还在厨房呢。 晚心从沙发里爬起来红着脸瞪他,羞恼的压低嗓音提醒他:“萧祈渊,这不是在自己家呢,你就不能收敛点!“ 还好厨房的门关着,不然叫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 “还敢瞪我?你个小没良心的!” 萧祈渊伸手要去捉她,晚心怕他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急忙往后退了几下,但男人依旧没打算放过她,长臂一身,勾着她的腰直接抱到了腿上坐着,大掌制住不让她挣扎。 额头抵着她的,男人抿着唇,嗓音低沉幽怨的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女人,我在你眼里就这么随便?” 骂完他自己又有点懊悔,都是他给她惯出来的! 有了她,家里的摆设装饰几乎都慢慢换成了她喜欢的,一日三餐,他不怎么挑食也几乎都是她喜欢的食物。 可在一起这么久了,她就一点也没在意过他的喜好和习惯么? 咬牙,他眼神恶狠狠地瞪她:“罚你晚上给我做宵夜!” 以前还教过她下厨,指望哪天她心情好了能给他做顿饭,后来她不愿意他也就惯着她,可这次说什么也不能了! “可萧祈渊……”她想说她不会做饭,可一接触到男人威胁的眼神,她立刻改了口,故作镇定道:“我记得你不吃夜宵的。” 他那眼神就是***裸的威胁,要是她敢说不做,他一定立刻马上的会说,哦,那以后做饭的事还是交给保姆吧! 她甚至都能想到他说话时,那副假装淡然高傲又装模作样的神态! “这点你倒是记得清!”男人没好气道:“从今天开始就有了!” 可后来一顿宵夜没吃上,萧祈渊当晚就被送到了医院。 午饭后,萧祈渊被乔老叫道楼上的书房下棋去了。 象棋这种国髓文化般的东西她是不懂得,一个人在楼下看电视打发时间。 没一会儿,萧祈渊下来陪她,说爷爷睡下了,晚心担心原本要走的最后留了下来,晚饭后等到爷爷休息了,她和萧祈渊才驱车离开乔家。 路上顺道去了趟超市,买了一些新鲜蔬果,其实这些都是把保姆负责采买的,萧祈渊说为了让她记住他的喜好,两人要逛超市,并且一逛就逛了很长时间。 他提着两大袋子,晚心抱着一小兜水果跟在后面,一进门,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要教她做宵夜,晚心也只好在他的指挥下像模像样的套上了围裙。 历经两个小时,浪费了一堆的食材,终于在她失去耐心之前,做出了一碗勉强还能入口的面条。 端上餐桌,萧祈渊特别嫌弃的看着她的成果,也十分不愿意的下筷子。 晚心有点不大高兴,都试了好几次了,一碗面来之不易,还有他信誓旦旦说的那句你做什么我都吃呢? 给忘了吧? 碗推到他面前,正好手机响了,她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是李叔,急着接电话一不小心撞翻了碗,萧祈渊虽然反应和动作都是极快,却因为顾及她被烫到了手。 刚出锅滚烫的面汤流到手上,顿时红了整个手背,晚心慌乱的帮他擦拭,可没想到这一擦水泡冒了出来。 特别吓人的几个水泡。 电话还在响,萧祈渊眼神示意她接电话然后起身要去清洗。 只听到她接电话说了李叔两个字,他还没走到洗手间,女人的身影已经冲出了大门。 低咒了一声,萧祈渊也顾不上清洗,捡着桌上的车钥匙就追了上去。 车子一停下,晚心就朝医院里面跑,李叔和李婶都在急诊室门口焦急的等着。 很快,急诊室灯灭,晚心盯着门口,紧张的拳头里都是汗。 医生出来:“病人现已脱离危险!” 晚心顿时如获大赦般,紧绷的神经猛地一松,整个人软了下来,若不是萧祈渊眼疾手快的捞着她,她可能连支撑的力气也没有了。 乔老推进病房,晚心一颗心落下来,除了病房才想起问爷爷昏厥的原因。 李婶拉着她的手还是一脸的担心:“我们也不知道啊。” “是啊,小姐,我进去给老爷送药,老爷就已经……我还以为他坐椅子上睡了,可怎么叫也叫不醒,就赶紧送到了医院!”李叔回想道:“不过,我看老爷好像是在看一些旧东西。” 晚心急忙问道:“什么旧东西?” “就是老爷书房里一直放着的那个紫檀木箱子,哦,还有这个……”李叔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她:“老爷手里握着的,你看这个镯子跟你手上的很像!” 150.150耳边嘭的一声,男人紧紧护住了她 晚心一看,瞬间整个神经都要炸开了! 何止是像,分明就是同一只,除了上面两段银质的花藤纹,粗细,成色,做工都是一模一样的! 恍然想起上午爷爷差点摔倒的那一幕,当时她的手臂就抱着乔老,那镯子露出来,他一眼就看见了,然后一整天都不舒服,她还真的以为是爷爷身体不舒服担心了一整天,没想到,竟然是一只小小的镯子! 萧老太把这个紫玉的镯子送给她,还特意问了她回门的事…… “这是什么意思!”晚心觉得自己理智一下子全都消失殆尽了,甩手照片扔到男人面前:“萧祈渊,你奶奶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不喜欢我就冲我来,给我这个镯子什么意思?我们两家到底什么关系!偿” 任凭她发泄低吼,萧祈渊垂眸看着她至始至终一语不发。 晚心着牙,心底一团后期噌噌窜到头顶,一到这个时候,他就这个样子,问什么他都看着你不说话,不回应! “萧祈渊!”克制着失控的情绪,晚心仰头看着他:“你说句话啊,我们两家到底有什么恩怨,你为什么不说话!” 她越说情绪与激动,声音也越大,李叔和李婶劝不住她。 萧祈渊伸手试图安抚女人的情绪:“晚心,冷静一点……”手才伸出去,就被甩开了,女人冰凉而低的声线:“萧祈渊,你为什么要娶我?” “晚心,不要胡思乱想!我娶你跟这件事无关,你……” 她想的偏激了! “那就告诉我啊!”用力拉扯着再次陷入沉默的男人,晚心冷冷哼笑了声一把推开他:“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去问她,为什要这么做!” 有仇有怨大可明面说出来,为什么要利用她,为什幺这么卑鄙! 她差点就害了爷爷! “晚心!”男人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冷静点,等我弄清楚了再告诉你,你先冷静一下。” 晚心挣扎着掰他的手,嗓音像是尖叫:“萧祈渊,我冷静不了!你知不知道那里面躺着的是谁!” 是她爷爷,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晚心,我是你丈夫,我和爷爷都是你的亲人!”萧祈渊抱着她,语气极重:“你可以依靠我,把一切事都交给我。” “我做不到,萧祈渊!”晚心挣扎着,从他口袋里拿走钥匙,可始终挣脱不开他的怀抱,抬眸看了看头顶的男人,她嗓音沁凉而嘲弄:“依靠你你就会告诉我答案吗?你就不会沉默不语吗?”顿了顿,讥笑声响起:“萧祈渊,你知不知道,你有一双会骗人的眼睛!” 逃避,诱~导,欺瞒…… 若是从认识开始计较起来,远不止这些! “既然不会你就给我放开!” 眼底漫过一丝挣扎犹豫,晚心紧紧咬着牙,手指颤抖着往后抓住男人的手慢慢使力,嗓音堵塞似的出声艰难:“萧祈渊,你别怪我!” 她说着声音里已经染了哭腔,打底的眼泪坠落,打湿了他的肩头,凉凉的…… “乖,我不怪你。”蹭了蹭她的颈窝,男人语气轻柔自责:“都是我不好,晚心,都是我不好。” 她的手指很用力,很用力,用力的指尖都嵌入皮肉,却哭得越来越狠:“萧祈渊,我害怕,一出事,我就害怕,害怕它们和你牵连,我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强迫自己不去知道,可只要一点,哪怕一点和你扯上关系,我就会忍不住……”忍不住的要知道。 “萧祈渊,我太胆小了……”胆小的封闭自己的思想,胆小的畏畏缩缩! 胆小的......不像她自己...... 男人心疼不已的抱紧了怀里的女人,好像失去了痛感神经似的,任凭她手指抓着自己伤患的手背,眉头都没皱一下,嗓音异常温柔和宠溺:“乖,害怕没关系,胆小也没关系,我在身边呢。”亲了亲她的侧脸:“我是你老公了,害怕胆小躲在我怀里就好!嗯?” 好像很清晰,疼的不是受伤的手,而是胸口,无数的针尖扎在上面,细细密密的疼痛…… “不,不…..萧祈渊,我不能躲在你怀里!”晚心使劲儿摇着头:“让我去,我要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晚心~”她的情绪太不稳定了,萧祈渊闭了闭眼眸,妥协道:“好,你别激动,我带你过去!”大掌摸寻到她手里的车钥匙:“那你先把钥匙给我。” “不!”晚心立刻紧张的捏紧了钥匙,警惕的看着他。 “好,那给你拿着。” 男人说完抱着她快步出医院,找到车子把她放了进去。 晚心看他坐进驾驶室,才把钥匙给他,手一伸,她才猛然发现自己满手指血迹斑斑,低头,男人的手背竟然还在滴血,整只手都染了鲜血,被烫到的地方都已伤口都已经烂了,流着血…… 晚心怔愣瑟缩的看着他,嗓音带着哭腔的颤音:“是我……萧祈渊!” “不疼!”看着她眼眶红通通的,萧祈渊安慰的亲了亲她:乖,真的不疼~” 说完,从她手里取走钥匙,然后侧身的置物架里取出一盒湿纸替她擦掉手上的血迹,然后再擦自己的。 她那样子,小脸上泪痕未干,眼里的惊惧直到他擦拭点所有血色才渐渐消散。 她……怕血,不明显,但是他的手好像是真的吓到她了。 “乖~”萧祈渊俯身亲了亲她的脸蛋,嗓音轻柔近乎宠溺:“你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晚心立刻摇了摇头:“我睡不着!”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那你要是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到了我叫你?” 他了解她,昨晚没睡好,今天又担心了一整天,加上刚才提心吊胆,她肯定已经特别的累了! “萧祈渊,你不会骗我的是不是?” 晚心不放心的问,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从身到心没有一点是不累的,可…… “不会,你不想睡就不睡,嗯?” 给她调整了舒服的姿势,萧祈渊伸手按开车里舒缓疲劳的香水,才发动车子离开。 很清淡的香味,他车子开的平稳而缓慢,晚心靠着椅背,闻着那股味道,眼皮耷拉着,睫毛轻晃了一阵,最终闭上了眼睛。 看着身侧女人渐渐睡去,萧祈渊平速行驶了一会儿慢慢加快速度。 她睡得不好,心里有事,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偶尔还会耷拉着脑袋,眼皮跳动一阵,沉重的睁不开似的,很用力也只能露出一条小缝,然后耷拉两下又闭上了。 萧祈渊侧眸看她睡得很痛苦,眼里漫过一丝心疼,犹豫了下伸手把香水的挥发量调大了一点。 那香水有舒缓安神和助眠的功效,以往工作之余要靠它舒缓疲劳,小憩一会儿,不过现在,已经有很久么用过了。 分岔路口,一条回家,一条改道去她要去的地方。 看了眼睡颜痛苦的女人,萧祈渊想也没想的加快车速直行。 还是让她先睡一觉,心情平复下来,等他弄清了事情原委明天再告诉她。 他知道也了解,她把乔老看得比自己都重要,乔老是她的底线,而奶奶那边…… 这件事他确实不了解,午饭后,乔老把他叫进书房,只跟他聊了几句晚心就让他出去了,对于镯子只字未提。 奶奶和乔家有过节,他回国前才知道,奶奶并没有跟他多说,只要他收购乔氏,还有乔家的宅子。 后来他同意回国,可却没想到乔氏的千金竟然就是他要找的人。 乔氏的收购案中,他给了乔老开了条件,保留原来的员工,也不会让他们负债,那时他和乔老第一次交谈,当场签了合同。 只有一点,查抄资产时他授意银行留下了乔家的宅子。 然后让保姆去照顾她…… “萧祈渊!”沁凉的声音从身侧响起,萧祈渊一怔,女人猛地掀开身上的外套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熟悉的道路,眸子冰凉:“你要带我去哪?” 她一双眸子,眸色清晰的不见一丝初醒的迷茫,眸光迸发像染了夜色的凉,直直射进他的眼底。 萧祈渊没想到她会突然醒了,一边小心地看着前面一边侧头看着她问道:“睡醒了么?” “萧祈渊!这是废话!”女人忽的叫起来,伸手在车前置物架上的物品一把挥开:“你能不能回答我一次!” 有时候,感觉要被他这样给折磨疯了! “你放这些香水没用,应该下点药,让我直接睡过去,这样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晚心”眼看快到了别墅区,萧祈渊加快车速,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我们先回家,等你休息好了我再带你去……” “萧祈渊!”晚心扑上去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衣服,叫道:“你停车,我不要回家,你快停车!” “晚心,先回家,你休息好了我再带你去奶奶家。” “不!萧祈渊,我叫你停车!”他不肯停车,晚心拉他不动,一时间理智全无,起身要去跟他抢方向盘:“你停车,停车,为什么不停车!” “晚心!小心!” 耳边嘭的一声,男人紧紧护住了她! 151.151我是你老公不是你爸 乔晚心吓懵了! 车子冲过护栏撞到树上的瞬间,萧祈渊用身体承受所有外力把她护在身下。 他抱着她,乔晚心一直不敢抬头,可是…...留了很多血…… 她看不见也不知道他哪里受伤了,背部打湿了,液体沁透,湿滑黏腻的触感,还有鼻尖腥甜的血腥味儿….. 脑海里一幕幕交叠,重合.....偿. 神经一下子崩断了般,眼前什么也看不见,脑子里嗡嗡的失去了所有的感官和知觉! 坐在急诊室门口的椅子上,晚心看着白色的大门,甚至连后来他怎么被送进医院的都记不得了撄。 萧祈渊从里面推出来转到病房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 医生说不算严重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只有肩部和手臂被破碎的玻璃刺中了,没伤到筋骨,但由于伤口较大较深所以做了缝合,需要住院观察。 伤口缝合打了半麻~醉的药物,萧祈渊半靠着床头,脸色有点苍白,唇角的笑意却一直没消退过。 晚心送医生出去,问了一些常规饮食禁~忌和特别要注意的地方。 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垂眸浅笑的模样。 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好像都不知道疼…… 他伸着没受伤的那条手臂,朝她招手,笑着叫她:“乖,过来!” 晚心没过去,抵着脑袋慢慢走进了右边的小浴室, 高级病房,设施配备一般都是一应齐全的。 简单清洗了手上的血渍,她接了小半盆热水,拿了条毛巾出来。 他换了宽松的病号服,医生护士做了消毒处理,但他手上的血渍还未洗去,晚心沉默着一语不发的沁湿毛巾给他清理。 萧祈渊侧一脸享受的半眯着眼,垂眸看着女人,她捧着他的手很小心很专注的避着伤口的地方,用毛巾轻轻地擦拭。 他这是因祸得福,能享受到她的照顾,像个紧张丈夫的乖巧妻子。 灯光从她柔软的头顶倾泄而下,巴掌大的小脸上每一根睫毛颤动都透着认真的小心翼翼。 其实局部麻醉的药效还没有退去,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知道她的自责,担心和害怕,很想出声安慰她,可对于他们而言这样安静温馨的时光太美好了,她不说话,他更舍不得惊扰。 眼前男人缠着白色绷带的手渐渐模糊,晚心咬着唇没忍住,眼泪掉了下来,砸在他手背上。 还带着温度的液体滴落.....她哭了? 萧祈渊怔了下,下意识的想要去碰碰的她的脸。 可女人却像是突然间受到惊吓一般,猛地抬眼睁大了眸子,水汽氤氲的瞳眸迷离的看着他。 “怎么了?”萧祈渊反手拉着她,低声问道:“我吓到你了么?” “不是,不是!”晚心一边擦了眼泪,一边使劲的摇头:“你没有吓到我,是我……不然你也不会受伤了。” 医生说伤口很长,缝合了好多针,还有手背上…… “乖~”嗓音轻柔,萧祈渊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角,女人这才慢慢放开紧咬着的唇瓣,看着上面立下的一排深深地齿痕,男人漆黑的深眸变了变,低声安慰道:“医生都是胡说吓唬你的,你别听,我一点事也没有,明天就可出院回家了!” 晚心仍是摇头,抱着他的手臂不让他乱动,担忧的叫道:“萧祈渊,你别乱动了,伤口会崩开的。” “乖,我不动,你也别担心了好不好?” “嗯!” 晚心用力的点了点头,起身将毛巾放回水盆里,然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陪他。 她支头偏着脑袋,看上去很累却又强撑着不敢闭眼的样子,反而把眼睛睁的大大的,唯恐会一不小心睡着了一样。 梨花带雨的脸,可怜巴巴又担忧的眼神,,看得人心头软软的。 萧祈渊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柔声问道:“晚心,是不是累了?” 担惊受怕了一整天,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快三点了。 女人点了点头,又急忙摇头:“萧祈渊,我不累,医生说麻药过了你会很疼,要打止痛针,我帮你看着……” 帮他看着? 疼不疼只有他自己知道,她看着……. 抿唇笑了笑,萧祈渊拉着她坐到床上,满不在乎的轻笑道:“乖,我是男人没那么怕疼。”他拍了拍床,嗓音含笑道:“床很大,我抱着你睡一会儿,等天亮了我们就回家,嗯?” 他起身要抱她上来,晚心看他那条受伤的手摇动,急忙出声道:“萧祈渊,你别动!我自己上来!” 男人勾唇一笑,单手揽着她的腰往上一带,轻易把女人捞到了床上。 晚心惊呼了声,身体已然被男人卷到怀里,紧紧地抱住了。 “你看,就算只有一只手我也抱的动你!“他语气清淡甚至透着笑意的宣告:“我是男人,这点上根本不算什么!”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萧祈渊,你别再乱动了!” 晚心焦急紧张的低叫,嗓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好怕他一不小心崩裂了伤口。 床很大,足够两个睡,晚心靠着他怀里和他一起慢慢躺下。 面对面的姿势,抵着下巴窝在他怀里的女人像只猫一般缩成柔软的一小团,男人的一只手放在她腰上,很规矩。 亲了亲她的发心,声线绵长轻柔:“睡吧!” 很浓重的消毒水和药品的味道,还有很淡很淡的血腥味儿,晚心心里的难受一阵盖过一阵,可她又不敢动,半饷,她才忍不住抬了抬头:“萧祈渊,我睡不着。” 很累很想睡,可躺下了,一点也睡不着。 她对睡眠的坏境和要求都很挑,睡不着时理所当然的。 萧祈渊因伤势只能侧着身子,麻药渐渐失去药效,痛觉神经一点点苏醒,微微拧着眉,他抽回手,退到床边:“那我离远点,不熏着你,你闭着眼睛休息一小会儿,天亮了我们就回家。” “不用了。”晚心拉了拉他:“萧祈渊你睡过来吧!” “好,睡不着你就跟我说会儿话。”萧祈渊重新抱着她。 “嗯!”晚心照他说的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抿唇,小脸上爬过一丝伤痛:“萧祈渊,我想我爸爸了。” “我让你想起爸爸了?” 车祸发生后,他护着她从车里出来,她躲在他怀里不肯抬头,下意识叫出口的两个字就是爸爸。 “很像......很多时候你们都很像。”晚心揪着他胸前的病服,嗓音很小却很清晰:“你身上总有他的影子,总是让我想起我爸爸。” 没遇上他之前,她选择性的去遗忘,可有了他,那些深埋在心底的记忆就一点点冒了出来。 “晚心,你喜欢我就是因为我像爸爸么?” 她把他当做了亲人一样依赖喜欢,还是一个男人? “晚心,我是你老公不是你爸!”抵着女人发心的下巴蹭了蹭,萧祈渊加重了语气:“这一点你不要混乱,乖,我是老公,是你男人,你一定要搞清楚!” “萧祈渊,我分得清!”晚心撇了撇嘴:“我爸爸是个好男人,你跟他才不一样!” 他又怎么会搞混乱,她又没有恋~父情结。 “那我不是好男人?”挑了挑眉梢,男人勾唇怪里怪气儿:“早上还有人跟我表白说自己觉得很幸福,难道我这个坏男人是听错了么?” 又提早上的事,那语气分明想打趣她,心里指不定还偷着乐呢? “那个……”晚心扭捏一下:“算你半个好男人了!” “半个啊……”萧祈渊拉长了声线,像是思忖了很久似的:“半个就半个吧,谁让萧太太就喜欢我这种半个好男人呢?” 晚心愣了愣,都住院了,也没能阻止他开启无脸模式吗? “乖,叫声老公听听~” 无脸模式来了。 晚心立刻往外边缩了缩,飞快道:“萧祈渊,我困了,要睡觉了!” “晚心…..”男人大掌捏了下她的腰,薄唇贴着她的耳蜗呼气,低沉磁性的嗓音徐徐诱~哄道:“乖,就叫一声,我想听,就一声,好不好?” 除了骂他的那些,她从来都是直呼他名字的,连名带姓的那种,一点也不亲密! 两个人在一起,有名有份的,他还从来没听她叫过他老公呢。 “宝贝儿,就叫一次?”舌尖轻轻扫过女人小巧的耳蜗,萧祈渊气息紊乱却十足耐着性子打着商量:“就一次?我保证就一次,宝贝儿……” 耳边,女人呼哧哧的出气声打断了他的话,紧接着才是打呼噜的声音。 太假!太假!装睡装的太假了! “乔晚心!”男人气急败坏的扑上去咬了下她的脖子:“不许装睡!” 女人不理不动,呼噜声大了一点,借着头顶的灯光,男人甚至能看到紧闭的双眸下那张樱唇微微的挽起。 “演技太差了!萧太太!”没好气的瞪着她的小脑袋,咬牙又万般无奈的骂道:“你个小没良心的!” 152.152这就是你瞒着我老婆子要娶的女人?不顾你的死活? 一觉醒来,发现是在自己家里卧室的床上睡着,乔晚心怔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萧祈渊说今天要回家,但医生说要住院治疗,她理所当然的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病患要听从医生的安排。 没想到他还真回家了,还不知不觉的把她也弄了回来。 昨晚睡得太沉了吗撄? 身侧没有动静,晚心瞄了眼床柜上的时间,已经十点四十分了,这个时间已经快要吃午饭了,萧祈渊当然早就起床了。 饥饿感驱使她快速起床洗漱下楼偿。 没想到一下去,却发现客厅里除了萧祈渊,还有另外两个人。 异常沉默诡异的气氛。 晚心还愣了下,抬头一看到沙发上坐着老太太,神经立刻绷紧了! 陆淮之首先发现了她,对着萧祈渊不露声色的示意。 不过,从见到萧老太的瞬间,晚心从楼梯快步走过去的时候,脚步声已经惊动了他。 萧老太那副强势的姿态几乎成就了她不可忽视的气场,看着她的眼神高傲鄙夷而悲悯,像是高高在上对世人施舍怜悯的神佛般。 “乔小姐好大的架子,睡到这个时候连给长辈请安都不会,这难道就是乔家的门风教养?” “奶奶,晚心是我老婆也是您的孙媳妇!” “祈渊,你这是在提醒奶奶?”萧老太嗤笑了下:“乔小姐这样的孙媳妇老婆子承受不起!” 乔晚心觉得紧绷的神经噔的一声绷得更紧了,可这个时候,她说的话就像是撩拨她神经的那只手! “萧老夫人!” 晚心冲上去,可才走了两步就被身侧的男人截住了:“晚心,冷静点!” 要她了冷静?她不冷静了? “我冷静不了!”胸口一团怒火直冲头顶,晚心一时间忘了他身上还有伤,伸手推了他一把,挣脱开,直冲到萧老太面前,冷笑道:“萧老夫人,我是没什么教养,但您利用我伤害自己的亲人,这种卑鄙行径,难道就是您的教养吗?” 晚心伸手把镯子露出来,她一直没取下来,就是要找她问清楚:“你送我这个东西到底什么意思?乔家和你们萧家到底有什么恩怨!” “乔小姐这是在质问我?”萧老太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没有因她失控的状态而受到一点影响,满眼的不屑和嘲笑:“乔家?乔小姐真是高看自己,如今哪还有你口里所谓的乔家,连你也不过是顶着我萧家的落魄千金,竟然还敢来质问我!” “是!我是没资格来质问您!”晚心指着手腕的镯子:“您不喜欢我,我知道,可您没必要利用我刺激我爷爷,作为长辈,您就应该这样做吗?” “乔小姐,你不用给我老婆子讲什么大道理,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应该!”顿了顿,她轻笑道:“看样子,那个老不死还…….” “萧老夫人!”晚心几乎控制不住的要爆发,抬手一把掠下镯子朝地上摔了下去,应声而碎的玉石声,自脚下飞溅的碎玉,都像是她忍无可忍崩裂的情绪! “晚心!” 萧祈渊第一时间叫了她,沉着脸走过来,揽着她到一边。 晚心不肯,挣扎起来,有几片碎了的玉崩裂的时候溅进了拖鞋里,踩在上面,嵌进皮肉,疼的她直皱眉,可当下她根本顾及不到这些,死死瞪着沙发一角坐着的,仿佛在看一场笑话的妇人:“萧老夫人!亲您说话留点口德……” “晚心!” “萧祈渊,你放开,你给我放开!”晚心冷冷看着她,可他就是仅仅勒着手臂不让她挣脱。 “晚心,听我说……嗯~”她猛一下推到了肩头,萧祈渊用力抱着她,不顾伤口裂开了,疼的微微蹙眉,抿唇沉声道:“晚心,冷静点,你这样根本不能解决任何事情!”他放缓语气,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乖,听话,我什么事我等会告诉你。” 晚心知道自己要控制,可刚才,她竟然诅咒爷爷! 她不能忍! “不!萧祈渊,你放开!”晚心推搡着他:“萧祈渊,你给我放开!” “乔晚心!”陆淮之怒叫了声,猛地上前扯着她的手,往后一拉,指着萧祈渊对她吼道:“你他妈眼睛瞎了是不是?” 实在是看得窝火!那该死的男人,受了伤还他妈抱着她干什么?像血流干了是不是! “这么一大片血你他妈是眼瞎了看不见是不是?”拉着女人手臂再次使劲往后拖,察觉男人阴寒的眼神瞟向自己,陆淮之从没有如此胆大豪气的一眼回瞪回去,指着他的鼻子:“你!还有你!萧祈渊你他妈别给老子瞪眼,你想让她折腾死老子不能干看着!” 晚心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和怒骂喝止住了,抬头看着男人肩头沁漫的血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猛地一怔! “萧祈渊……” “没事,乖,我没事。”萧祈渊看了看湿黏的肩头,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又极快的笑了笑:“吓到你了么?我上去换件衣服。”松了手,男人垂眸看着她:“那你乖乖坐着等我?” 将女人安置到椅子上坐下,萧祈渊正要转身,身侧的手一下子就被女人柔软的小手拉住了。 她像是条件反射的动作,黑白分明的眼眸瞠的很大,小脸上懵懂盯着他,像是还没回过神一样,安安静静又有点怯懦:殷切着急的问道:“真的没事吗?萧祈渊,真的没事吗?” “没事…...” “没事什么没事!要人死了才叫有事!”陆淮之强着吼了他一句,转头,对着乔晚心:“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带他去医院!” 这是什么时候了还秀恩爱?左一句乖有一句听话的,酸不酸?还真把老婆当女儿养了? 他说着又是用力一拉,晚心被他扯起来差点摔倒,幸亏身侧男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淮之!”萧祈渊阴沉着眸子,脸色极其难看的的瞥了他一眼,尤其是看到他一把将自己女人扯起来的时候,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闭了闭眼睛,声线冷硬:“送奶奶回去!” 陆淮之一听立马往后躲。 特么!他是好心没好报!萧祈渊那该死的腹黑,好死不死的把他提溜出来送给老太太折磨! 他不就是对着他的女人吼了两句吗?特么的要不要这么玩他? “罢了罢了!”萧老太扶着沙发扶手起身,看向自己的孙子:“好好养着吧!”走到两人面前,她抬头瞥了眼乔晚心,语气嘲讽失望:“祈渊,这就是你瞒着我老婆子要娶的女人?不顾你的死活?” 她叫的自己孙子可说话的时候,却是看着乔晚心的,皱纹斑纹深刻的脸上轻蔑的笑,像一根刺,扎在她神经的某一处。 晚心抓着头发不去听不去想。 她声色不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击溃她的理智。 “不用去医院折腾了!”萧老太对着保镖吩咐:“叫医生过来!”往外走了几步,她又了下,转身看着后面还没跟上的人,叫道:“小路子,还不快跟上!” 躲在沙发后面,一直祈祷她能忽视自己的陆淮之一听她叫自己,浑身一抖,一脸苦相的慢慢从沙发后面走出来缩着脑袋跟了上去。 ........ 人一散,整个别墅里都安静了下来,晚心咬着唇扶着男人坐下,伸手开始解他的衬衫。 手指颤抖的厉害,她闭着眼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那些血迹,可指尖一碰到湿黏的触感,就会猛地一缩。 “不弄了。”男人温热的大掌按住了他的,手指慢慢蜷起包裹住他的小手:“乖,等会医生会帮我处理的,你别弄了。” “萧祈渊……”她脑袋垂的很低很低,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整张小脸,看不清此时的表情,语气低小萎靡,透着浓浓的自责:“都是我不好。” “晚心~” 奶奶的话…....,对她起作用了。 萧祈渊黑眸阴沉的闭了闭,伸手揽着她的腰想要抱她坐到腿上,女人却一个劲儿后退着摇头不肯。 “晚心。”无奈了叹了口气,起身抱了抱她:“别胡思乱想!”额头抵着她,黑眸深深看进她的眼,嗓音沉重而认真:“晚心,别人好不好我不知道,但你的好只有我知道!” 153.153两难境地,一边是奶奶,一边是老婆 伤口缝合的地方果然还是裂开了,血肉模糊的一片,看上去特别吓人,晚心都没有勇气抬头去看。 打了麻醉,医生用弯针缝合的时候,萧祈渊却跟没事儿人一样冲她笑。 其实那时候,晚心看着他特别想哭,不知道是被他的伤口吓得还是被他说的话感染了。 就是垂着头窝进沙发里特别的特别的想哭…撄… 爸爸说,这世上,有一个人,他会包容你的所有的缺点和不足,在他眼里,你永远是最好的那一个。 终有一天,你会遇见他。 现在,她遇见了萧祈渊。 很多人都说她好命,她总是一笑置之,那是因为她享受的起乔家的带给她的一切,也担的起乔家没落所要承受的磨难偿。 而现在,她有点开始羡慕自己的好命了。 明明那个人就是自己,可却还是要忍不住的羡慕…… 吃完午饭,晚心要去上班,无论怎样,作为新人一天半没上还旷工是犯了职场大忌的,工作虽然不怎么光鲜,但好在是自己选的,总希望能做好。 洗个手出来,杂志社的就打了电话过来说近期没什么实质性的工作,可以给她放假让她好好休息。 然后又说了一大堆,连开口的机会也没给几次就把电话挂了。 电话是主编打的,本来她是要离职了由她接替,可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她听说被萧氏收购了,当时高兴地表示不辞职了,所以她的职位变成了副主编。 晚心放下手机什么也没说,给她放假好好休息的事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萧祈渊授意的。 想想也没必要问他,因为他受伤了,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她都有义务好好照顾他。 扶着萧祈渊从餐厅刚走进客厅的沙发坐下,陆淮之就从外面跑了进来。 那样子像是后面有鬼追赶似的踹了门就往里闯。 响动声大的让人一愣! 晚心看着他进来就放松很多的表情,跟回自家似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冲厨房直嚷嚷:“饿死了,饿死了,给劳资弄点吃的!” 保姆慌忙从厨房跑出来,洗碗的手还没来得及擦干,放到围裙上抹了两下,急忙问道:“陆少爷,你想吃点什么?” 陆淮之还没开口,从他一出现在视线里脸色就不好看的男人就开口了:“陆总不挑食,把刚才吃剩的给陆总端出去。” 晚心憋住了嘴边的笑,萧祈渊也太毒舌了! 吃剩的端出去?那是喂……狗的吧? “这,这……”保姆为难的看着她:“夫人,这……” 给陆总吃剩饭菜,这….. 晚心起身笑了笑:“别听他的,挑陆总喜欢的做吧!” 保姆应声去厨房忙去了。 陆淮之大大咧咧的躺在沙发上,从果盘里拿了只苹果啃起来,照着他的脾气,往日萧祈渊要是这么埋汰侮~辱他,他肯定是要气的炸毛的,可今天却没有,翘着二郎腿乐哉乐哉的模样时不时扫一眼一脸嫌弃他的男人。 “有事就说!”萧祈渊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他脸上藏不住事,不然也不会从奶奶那跑出来就往他家钻。 陆淮之拿着苹果连啃了几下,底气十足:“劳资不爽了,不想说!” 特么,凭什么他问他就得说? 好不容易趁着老太太用餐的时间,他尿遁溜了,直奔他这给他报信来了,没想到这么不受待见,早知道特么的他就不来了,找个地方躲起来。 “奶奶……” 萧祈渊才开口,陆淮之就条件发射似的一下做了起来,叫道:“特么,你别威胁劳资!” “哦!”萧祈渊淡漠的抬眼,声线平淡道:“我不过是问问奶奶怎么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特么!”陆淮之低骂了声,讪讪的躺回去。 他这是被他折磨疯了,只要他第二句一开口,他就下意识的认为他又要威胁他! 他们兄弟这间的相处模式,晚心看不懂,拿开萧祈渊放在要上的手起身道:“你们聊,我先去楼上。” 萧祈渊拉着她不放,晚心一看他手开始用力就急了:“萧祈渊,你别乱动,我上去打个电话就下来看着你吃药!” 虽然不是受伤的手,但一用力万一牵引到伤口呢? “嗯!”萧祈渊这才点头:“那你上去吧,打完电话就下来,快到吃药时间了。” 大掌松开,晚心拿着手机就上楼了。 爷爷那边上午没去医院看,李叔也没打电话给她,她得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虽然到现在玉镯的时间他一点没弄明白,但萧祈渊答应会给她答案的。 其实,萧祈渊也挺无辜的,他也不了解前因后果反倒因为保护她出了车祸,还因她撕裂了伤口。 可爷爷的身体,她又不能问…... 女人背影消失,陆淮之瞟了一眼还等着楼梯看的男人,嗤鼻鄙视了下。 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秀恩爱,也不嫌腻的慌,人家打个电话还眼巴巴的瞅着,没听过那句话吗? 秀恩爱,死的快! 他这兄弟不是妻奴,是黏老婆黏的太变~态! 搞的如胶似漆跟一秒都分不开似的! “有什么她不能听的?”萧祈渊淡淡收回目光,勾了下唇角,他不说自然是不想让她听。 “不知道!”陆淮之没好气的甩了他一句,坐起来,语气认真了点:“反正你想告诉她就告诉她,不想说劳资也管不着!” “有结果了?” “嗯!”陆淮之点点头:“跟老太太早上说的一样,她要乔家的宅子也是有原因的,据说那原来的主人姓闵,确实是老太太的本家姓,后来因为做生意失败,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 “和乔家有关?” 陆淮之扔了额手里的苹果核:“这不明摆着的,闵乔两家几十年前交情还不错,后来闵家出事,乔家却生意越做越大,这还用说吗?”顿了顿,他自言自语:“怪不得老太太要你回国呢,你说你当初收购乔家的时候怎么偏偏留下了宅子?”看了看男人,他传达懿旨般:“老太太可是说了,乔家的宅子不能留,你自己想办法吧!” 两难境地,一边是奶奶,一边是老婆。 重点是中间还插着这个爷爷,这也是够凌乱的! 萧祈渊凝眸思忖良久:“奶奶和晚心的爷爷之间没什么恩怨?” “什么意思?”闻言,陆淮之一顿:“你说除了家族恩怨还有个人恩怨?” 要不要这么复杂? “不排除这个可能。”萧祈渊淡淡启唇:“乔家已经没了,奶奶根本没必要执着一栋宅子。” 收购乔氏时,乔老也隐隐透露过希望保留乔宅。 乔老的病状,如果不是事先调查,奶奶又怎么会知道他不能受刺激? 还有一个紫玉的镯子,两个人都认识,这些怎么也不可能是巧合吧? 那天,晚心还问他为什要送她紫玉的镯子,当时他一点都没在意。 “就算是有什么个人恩怨老太太不说也没办法啊,毕竟都几十年了,还是上上辈的恩怨!” 太特么复杂了! 正好佣人把饭菜从厨房端出来,为了方便,陆淮之让人放到客厅的茶几上,接过筷子便狼吞虎咽起来。 那样子跟饿了八百年没吃饭似的,嘴里一边嚼着还一边说话:“祈渊,还有没有办法把…...把老太太弄走,我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没法过了!” 他还真是邪了门了,活这么大,逃过课打过架,谁也没拍过,就怕这祖孙两,尤其是老太太,一个眼神不用,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恨不得能滚多远滚多远,可偏偏他就还得等着她传唤。 “没办法!”干次利落的三个字,萧祈渊似有如如的瞥了眼他的吃相,奶奶走不走他决定不了。 一阵风卷残云扫灭饭菜,陆淮之打了饱嗝:“那我还是去别处躲躲吧!” 老太太这不走,他得疯! 萧祈渊没说话,眼睛看着楼上,女人上去打电话也有一会了,还没下来。 陆淮之也没打算多留,吃饱喝足,该说的也说了,他也准备走了。 “祈渊,这事儿吧,我还是觉得你跟她说,早晚要知道的。”停顿了下,他看了眼他的肩膀接着道:“还有你的伤,自己多注意点,老太太那边……挺担心你的身体的!”不然也不会特意叫她的医生过来给他治疗了,嘴上不说,还不是想通过医生了解他的伤势。 视线里女人的身影从卧室里出来,萧祈渊勾出笑了笑,扭头却一脸淡然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154.154标题,她都想好了,萧公子的撩妹三件事 手臂受伤最大的麻烦是,萧祈渊的日常生活状态。 吃饭吃药,甚至连喝口水都要喂,理由很简单,手疼不能动。 可…..伤的应该是左手吧? 而且,抱她的时候他好像也没说手疼什么的吧? 乔晚心知道他的目的,想想,对于萧祈渊,她的确不够好。 平常生活上都是她照顾她,忍让她,包容她偿。 她习惯了,理所当然的享受他给的一切,甚至都没有关心过他。 吃饭喂药这些都还好,做起来也不是很难,可到了晚上,他要洗澡换衣服,晚心就为难了。 偏偏萧祈渊跟没看见她脸上的窘迫似的,舒服惬意的靠着床头,偏头,笑眯眯的冲她招手:“宝贝儿,你怎么还不过来给我脱衣服。” 这话吧,说的一点也不流~氓还挺认真的,可听进耳朵里就总要那么一丝怪怪的。 尤其是,前缀的那句宝贝儿。 晚心走到床边,低头看着他,说了今天唯一一句表达不满的话:“萧祈渊,你以后能不能不这么叫我?” 总感觉跟他女儿似的,现在都这么叫了,那万一以后有了宝宝该怎么叫啊。 “我怎么叫了?” 男人微微勾着唇角,敛眉的模样像是没听懂她的意思,可一双契合瞳眸里掩藏的促狭却出卖了他。 晚心捏了捏身侧的手指:“萧祈渊,你知道的,不要故意问我。” “哦?”挑眉扬唇,拉长了尾音,萧祈渊瞧着她,嗓音清润:“宝贝儿,我不知道!” 晚心:“……”这叫不知道? 萧祈渊拉了拉她的手,凝眸望着她的眸子,眼含期待的低笑道:“那你叫我一声老公,我以后就不叫你宝贝儿了,嗯?” “这…..萧祈渊,这不能做交换条件。” 晚心抿着唇,哪还有这样的,什么事都能谈条件。 萧祈渊像是猜到她心里想的,牵唇幽幽道:“不讲条件你就会叫老公了?”抬眸瞧了她两秒,他又装模作样的的思忖道:“嗯…..是不能作交换条件,我本来就是老公,这样算来还是我吃亏了!” 这逻辑分析法,晚心也是醉了。 这事还是掀篇吧,他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听习惯就好了,反正只要他不嫌把自己叫老。 “晚心!”男人抿唇,变脸似的,拧着眉老大不高兴的样子:“你是不是又在骂我老男人?” 晚心惊愕的看着他:“萧祈渊,你会不会太敏~感了?” 她的表情像是心里骂他老吗? 她只是在想,他那么叫她的时候自己会不会觉得老,没有骂他! “你没有骂我?” “没有!”晚心弯身拉着他起来,重复道:“真没有,萧公子,我保证没有骂你!”他是真的很介意他们之间的年龄差别,推搡着他进浴室,晚心亲了亲他的脸,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急忙钻出来,关上门,偷笑着催促他:“萧祈渊,你快点,快点洗啊!” 然后她赶紧找好他的睡衣,放到门柄上挂着,伸手拍了拍门,叫他:“萧祈渊,睡衣放这儿了,你洗好了自己穿上。” 一只手都可抱起她,洗换这点小事,他其实完全可以自理的,就是…… 故意赖着她。 他不能洗淋浴,里面晚心在浴盆早已给他放好了洗澡水,还加了医生开的一些药液,对恢复伤势有好处。 掀开被子上床,晚心靠着床头看了好一会儿书也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有点担心的叫了声:“萧祈渊。” 静悄悄的,没人应答。 晚心急忙下床,一边嘀咕着他别是出了什么事,一边快步走过去推开浴室的门。 看到里面男人的状态,她一惊。 “萧祈渊,你怎么还没洗呢?” 何止是没洗,他连衣服都没脱,刚才进去什么样,现在还保持着原样,不过是现在,双腿交叠斜靠着洗手台,垂眸,勾唇,浅笑着盯着浴室门的方向。 看见她进来,挑眉唇角上扬的弧度,笑容很深:“乖,我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我,所幸,还不算太晚,水还是热的。” 闻言,晚心着实挺无奈的,诚然,若是换做别人说这番话,她都不会觉得奇怪,但如果对象是萧祈渊这种男人,那就不是奇怪而是怪异了。 不过好在,她对萧公子装嫩幼稚的行为言语已经产生了免疫。 走上去,晚心伸手试了下水温,打开水塞,放掉,他所谓的水还是热的,真的还是热的,只不过远远低于洗澡的适温。 男人一直站在身后淡笑着看她重新换好水把药液量好倒进水里,然后转身催促着他:“萧祈渊,你快洗吧!” 男人双臂一展大爷似的,语气傲娇:“手疼,给我脱衣服!” 晚心看他猛一展臂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叫道:“萧祈渊,你别乱动!” 这么运动,他是想把自己的伤口撕裂还是想多受点罪啊。 可一听到他后面的话,晚心就开始翻白眼了,还有点生气:“萧祈渊,你别告诉我你就是为了让我给你脱衣服故意不洗澡的?” 问完这话,乔晚心才意识到她问的简直就是废话! “宝贝儿,手疼,一只手解不开!”说着,他还亲自给她演示了一下,证明他没有说谎,一只手是真的解不开纽扣。 晚心气恼的瞪了他一眼:“萧祈渊,你别给我装!” 他这衬衫还是自己穿的呢? 穿的上,脱不下来,逗她呢? 特别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晚心真有种想替杂志社为他们的老板做期专访的想法,让他们彻底了解下自己的老板并不是传说的那样。 标题,她都想好了,萧公子的撩妹三件事。 洗澡,吃饭和陪~睡。 引用最新最热最火的标题! 看着身后渐渐散热的药浴,晚心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伸出手,撇嘴不满道:“萧祈渊,你别闹了,等会水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 一连几天下来,晚心觉得生活进入了死循环。 照顾萧祈渊,陪着萧祈渊,看着萧祈渊! 萧公子舒服的享受着照顾,日子过的好不滋润,每天眯着狭长的眼眸,笑得跟只老狐狸一样。 对于照顾伤患的工作,晚心做的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关于玉镯事件,萧祈渊那天晚上就已经跟她讲过了,倒是晚心特别惊讶。 从来没想过乔家和萧家会有这样的渊源,因为一个是在国内而另一个是盘踞在国外。 不过准确来说,是乔家和闵家的渊源,这样一来,萧祈渊好像更无辜了。 明明没他什么事,反倒受伤的是他。 上上辈的事,萧祈渊说来龙去脉还没有弄清楚,要她不要着急,也不要太担心,冷静处理。 晚心也知道那次的事她情绪太失控太不冷静了。 可她是真的没办法,爷爷真的是她最后的…..亲人了,她太害怕了…… 爷爷出院后,知道萧祈渊受伤来看过两次。 以前从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的,那天批评了她。 萧祈渊一直笑眯眯的坐在她身边,听着乔老数落她,偶尔还会赞同的附和两句。 于是,她要加倍的对现在这个坐在外面晒太阳的男人好! 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他,晚心照例要掀开她的衣服将查看伤势,然后给医生描述她的伤势恢复状况。 这是萧祈渊要求的,虽然医生每天早上都要过来检查和换药,虽然根本没有必要再打电话跟医生说,虽然她也不能理解他奇特的思维方式。 但,因为是萧祈渊要求的,她不得不做。 就如现在,日近黄昏,都快要吃晚饭了,他突发奇想的要晒太阳,她就只能任命的陪着他晒…..夕阳。 水杯给他就是个摆设,因为现在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萧公子是不会自己喝水的,尽管医生已经很明确的告诉过她,一周后可以稍微运动。 短短数日,晚心已经被消磨掉了所有的脾气,端起水杯喂他喝了几口。 佣人说晚饭做好了问现在要不要摆上。 晚心点了点头,扶着萧祈渊往回走。 忘了说,她的厨艺见长,如今除了能做一碗勉强能入他金口的面条之外,李婶还特意跑过来教她煮汤,补血,健身,反正只要是对伤势好的,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告诉她,后来逼迫的晚心不得不从网上搜了一大堆滋补汤,然后打印,装订成册,厚厚的一本! 每当这时,晚心都欲哭无泪的想说一句话:萧祈渊,下次你前往不要再救我了,求求你! 千万千万,不要再救她了,她心里真的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155.155你一大早打电话跟人家医生说这事? 仿佛上帝所有的宠爱一下子全都给了萧祈渊。 乔晚心开始不那么羡慕自己了而是开始嫉妒他了。 整天像个小跟班小保姆似的,整个人生重心全变成了围绕萧祈渊转悠,尤其是医生告诉她至少要修养三个月才能恢复正常生活状态的时候。 瞬间,犹如一道闪电直接劈到了乔晚心头上,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独观萧祈渊,却乐的跟什么似的偿。 当然,这是他们结婚以来过的最平静的一段日子,用萧公子的话来说就是利于感情升温。 晚心只能表示很无奈,天天像她们这样,就是两头小毛驴那也得产生深厚情义啊,因为整个别墅里,除了佣人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撄。 艰难度日的又过了几天,陈琦开始频繁往家里送文件,汇报工作。 陆淮之不知道去了哪,公司没人坐镇拿主意,陈琦只好硬着头皮把一些紧急的文件送来,然后一天比一天多,全堆在书房。 晚心再次觉得惊奇的不能再惊奇了,拥有这样一位不负责完全不能工作当回事的老板,萧氏竟然还能始终屹立不倒,简直就是奇迹! 空闲的时候,在伺候好萧祈渊的工作上她又多了一项新的任务,充当临时秘书,贴~身的那种! 文件要一页一页给他翻开,晚心坐在萧祈渊腿上,他手臂环着她的腰,然后舒服惬意病十分享受的下巴靠着他的肩窝,眉眼细长的眯着,看完一页就嗯一声,然后等晚心给她翻页。 照这样的速度,每天积压的文件,几天下来,桌子都快堆满了。 看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晚心接过他手里的毛巾给他擦头发,男人头发短,没擦几下很快就会干了。 想了很久,晚心看他要熄灯了才商量着开口:“萧祈渊,你明天去上班吧!” 把工作地点搬到家里也不是回事,其实他也不是不在意公司的工作,有几次她半夜起床喝水都发现他不在床上,后来看到他在书房处理加急文件开视屏会议,那时候忙的她偷偷拧开书房的门都不知道。 可一到了白天,他又开始装清闲,然后晚上不睡觉加班。 先不说对他身体不好,但就他这种工作方式就完全没必要。 “你烦我了?” 这是萧祈渊问的话,晚心捧着他的脸,左右看了看,疑惑不已:“萧祈渊,你从脑里看出来我烦你的?” “我看你哪里都在烦我。”男人偏过头,嗓音淡淡的却透露着幽怨。 没耐心,不情不愿,有时候还会甩脸子给他看,种种迹象都足以表明她烦他了。 “萧祈渊,你别闹,我跟你说的正事!”晚心把被子给他来上来一点:“我也要上班了。” 虽然杂志社没怎么给她打电话,可很明显的,那是知道了她现在是萧太太的身份,没人敢催她。 既然萧祈渊现在要处理公事,伤势愈合的也很好,她也不想在家闲着,不如两人都去上班。 “不想去!” 甩下一句话,萧祈渊转身就要躺下,他这样一动,晚心吓的心尖一跳,急忙拉住他让他换个方向,有点恼,嗓音不自觉的大了点:“萧祈渊,你不知道伤口在那边吗?” 平常睡姿的方向都是面对面的,他突然朝那边,万一压倒了伤口,怎么办? 她不是想冲他吼,只是惊吓中声音难免大了那么一点点,男人就老大不高兴了,伸手关了灯倒头就睡。 不理她? 晚心轻轻推了推他:“萧祈渊,你跟谁置气呢?” 就让他去上个班他还…… 这段时间她太百依百顺,萧公子脸连性格都傲娇的玻璃心了吗? “萧祈渊~”心里叹了一千口气,晚心却不敢露出一丁点无奈的语气,低头趴在他脸上亲了亲,嗓音放的很低很小打着商量:“你上班,我也上班,一起出门一起回家,这不是挺好的吗?” 夫妻间难求的平凡幸福。 物五指不见的黑夜里,男人狭长的眸子精光闪烁,见好就收,抿唇语气幽怨不减:“上班可以,有条件。” “有条件?”晚心一愣:“萧祈渊你上个班有什么……”察觉男人又开始转身的瞬间立刻改口道:“好!你说什么条件?” “我想……” “不行!”男人话没说完就被女人当即否决了。 话是没说出来,但放在腰间作乱的手已经很明显的表达了意图,晚心推了推他,往后边挪了一点,让两人拉开距离。 “医生说了伤势没有彻底养好之前不能做剧烈运动!” 她强调了彻底两个字,他发出这种信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我不做剧烈运动,慢一点不就好了。”大掌继续作乱,男人眯眼,嗓音丝丝沙哑:“晚心,都这么多天没做了……” 尤其是现在每天都能抱她亲她,对他,她的脾气说话的语气都是妥协柔软的,看着她乖巧温婉的模样,就想让人扑上去狠狠欺负。 可她每次都拿他的伤做借口,严词拒绝。 都不知道,他忍的有多辛苦! “萧祈渊,这事没商量,除非医生说你伤好了,否则,想都不要想!” 说完,晚心一把拿开他的手,本来想让他放回去的,可想了想,为了防止他翻身,干脆把他手臂放到脖子下压住,不让他乱动。 萧祈渊头一次觉得有点抓狂,他想睡下自己老婆还要医生批准? 本来医生说看他伤口愈合的程度,再有几天就可以拆线了,是他授意医生改口,说要养三个月才能好的彻底。 他是照着伤筋动骨的程度胁迫医生那么跟她说的,其实皮肉伤,好起来也很快…… 三个月?真要忍得了三个月他才真的是伤残严重了! “晚心……” 他才一动,女人立刻压好他的手臂,然后又扭身背对着他死死抱着他的手,大有只要他敢动她就会把他手臂扯断的架势。 “萧祈渊,我跟你说,去不去公司那是你的事,反正明天我是要去的!” 她是说到做到的,所以第二天他很在就醒了,轻手轻脚的的推开萧祈渊起了床。 其实她也知道萧祈渊是装睡的,他习惯早起,从不睡懒觉。 穿戴好下楼吃早餐,没一会儿萧祈渊就下来了。 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带着的某种欲~求不满的痕迹还是很明显的,也或者他就是故意要给她看,让她知道她生气或是怎么着了。 然后就是医生给她打电话,大致说了萧祈渊的伤势,最后特别委婉隐~晦的说了句,不要做剧烈运动,但某些适当运动还是有意身体健康的。 晚心觉得他缩了很多,重点就是最后的一句,听完一下子闹了大红脸。 这话还可以再说的委婉点吗? “萧祈渊,你一大早打电话跟人家医生说这事?”捏着手机的手顿住,晚心抬眸,惊讶的看着他。 不要脸又到新高度了? “哦。”男人十分淡然的,吃相优雅而不失速度的解决完早餐,抽出一张擦了擦嘴角回道:“我就问问。” 就问问?晚心瞪了他一眼直接起身走人,就问问人家医生就打电话刻意跟她强调运动? 那这医生还真是男~性之友! 拎着包上车前,萧祈渊跟了上来,晚心拉着他坐在后面,他手不能开车,司机送他们去公司。 她的工作室要穿过总裁办,晚心先送他去办公室,然后让人送了杯茶进来给他。 其实应该喝白水的,不过,一般他们这些男人都是喝咖啡提神的,所以喝不惯没味道的,她想了想还是让人泡了茶,一样有提神的功效。 里面有一间休息室,萧祈渊说要她进去帮他拿个东西出来。 晚心不疑有他,一边走进去一边问他:“萧祈渊,拿什么东西啊?” 里面一应设备俱全,晚心扫视了一眼,没听到他回答,正准备转身出去问他。 哗啦的一声,猛地整个空间一下子黑了下来,大白天,窗外和门口的光线突然消失,晚心全身的神经猛一下绷住了! 轻微的皮鞋踩踏声,渐渐靠近的气息…… 漆黑的坏境,没有了视觉,听觉瞬间变的灵敏了起来。 “萧祈渊!”晚心低叫了一声,手指摸到冰凉的墙体,慢慢的靠了过去,嗓音微不可查的轻颤:“是你吗?” 156.156也许我们早就见过也不一定 办公室里除了他没别人。 想到是萧祈渊,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一点,可当男人的怀抱依靠过来,仍处在高度紧张中的乔晚心下意识就抖了下。 有几秒静默的时间,慢慢的鼻息间灌入熟悉的味道,男人的吻轻轻地落在脸颊上,感知恢复,晚心捏了捏手指,僵直的身体才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神经一紧一松之间,晚心心底长长呼了口气,想伸手去推他,可看不见又害怕碰到他的伤口,偏头躲过他的吻,低叫道:“萧祈渊,你怎么不开灯?” 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的空间,心里没有安全感,总会莫名的恐慌偿。 “嗯,不开……”萧祈渊凑近去寻她的唇瓣,嗓音过滤了似的低沉沙哑喃喃:“晚心,晚心,医生都说了可以的……” 赤果果的意图,后背冰凉的墙壁,被他紧紧的压着,乔晚心几乎是退无可退,手指抓着他的外套往一边扯:“萧祈渊,你别……唔!撄” 呼吸被堵,晚心挣扎着,推又不能推他,没一会就急了,抬脚胡乱的去踩他的皮鞋。 可男人却雷打不动似的,任凭她挣扎也不肯送口,反倒吻的越来越激烈。 这是在办公司,万一秘书进来送东西,而他们…...成什么样子! 男人微微紊乱的气息,还有胸膛的剧烈起伏,这些对于来说都是警报信号,无计可施之下,晚心闭了闭眸子,一狠心,牙关猛地一闭,咬住了男人的唇角。 “咝~” 细微的抽吸声响起的同时,男人松了嘴,晚心立刻别开脸,伸手推开他的脸,有点恼,叫道:“萧祈渊,你快点开灯!” “呵呵……”清润的笑声,男人眯眼舔了舔唇角的血渍,漆黑中,晚心似乎都能感受到他促狭的目光,“原来萧太太喜欢开着灯做……” “萧祈渊,你快点开灯。”晚心缩了缩身子,懒得理他:“我有点不太舒服。” 闻言,萧祈渊立刻按了手里的开关,低头关切道:“乖,哪里不舒服?” 她怕黑,他是知道的,刚才起了心思,一时间给忘了。 头顶灯光一亮,窗帘也缓缓拉开,光明骤然而至,驱散阴霾般,晚心推开他,手指梳理着有点凌乱的长发,低声道对他道:“没事了!” 有了光亮,心里就舒服点了。 “真的没事?”她脸色还透露着一丝不正常的苍白,萧祈渊有点担心,抬手托起她的下巴,安抚的亲了亲:“现在好点了么?” “嗯!”晚心点点头,推着他往外走:“萧祈渊,你别闹了,好好上班。” 她那边上班时间也快到了,总不能到了公司还迟到吧? 萧祈渊看了看她,什么也没说就让她走了。 虽然他兴致很高,但很明显,她的女人经刚才神情恹恹的,连语气也低低的。 这只能算是早上的一个小插曲,没影响到第一天上班的心情。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萧祈渊问起了她怕黑这件事。 晚心一边拾起筷子吃饭,一边还在想着早上开会时关于这季的议题,走神了没听到他问的什么。 猛然间有人摇了摇她,晚心才回过神来,抬头就看见萧祈渊一直盯着她看,面前的饭菜一口一没动。 “你怎么不吃?”晚心看了看他,拿起他的筷子夹了一根青菜喂到他嘴边,问道:“要喂吗?” 其实都已经成习惯了,他不吃,晚心已经开始理所当然的以为他是要等她喂饭。 萧祈渊原本是等着女人回话,但是夹菜喂到了嘴边,他还是很享受她如此贴心的服务的,张口含进嘴里,咀嚼了两下咽下去才叫她:“晚心” “嗯?”晚心挑着盘子里的菜头也没抬的问道:“怎么了?” 男人伸手拿了双新筷子帮忙,黑眸凝着她,像是在思考一般:“你为什么怕黑?” 怕血他知道,是因为小时候她爸爸出车祸,可怕黑…… 熟悉的坏境还好,陌生的环境就会特别害怕,他见过好几次,吓得浑身发抖,跟丢了魂似的半天回不过神。 “哦”女人语气有点淡:“以前出国玩被绑架过吓的!” “出国?绑架?”萧祈渊低头若有所思的的重复着这两个词。 “嗯,萧祈渊,你问这些干什么?”晚心笑了下:“其实挺正常的,乔家以前生意上也有不少对手,所以这些再所难免。” 做生意的人多半会遇到这类的情况,被生意对手怀恨或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受点恐吓威胁绑架的也算不得什么鲜见的事,所以有点家世有点钱财的多半都会请保镖。当然乔家也不会列外,她从小到大,爷爷对她的安全从没松懈过,出门都是保镖暗中跟着。 只有一次,她任性,甩了保镖跟着一个摄影社团跑到国外去玩,然后就遭到了绑架。 当时是被关在一个特别潮湿脏乱的地下室里,那时候什么也看不见,失去视觉后,身体其他各项感官就像被放大了似的,虫鼠爬动的声音,脏水低落的声音,寒冷,恐惧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每一份每一秒都捱的特别艰难。 每每想起都后怕! 后来,爷爷拿了赎金和保镖赶来救她,可那也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的事了,所以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回家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是开着灯睁眼到天亮的,然后天亮了睡一会,不过时间长了,慢慢就好多了。 萧祈渊忽的抬眸,眼中笑意很深:“有没有去过纽约?” “去过,绑架就是在……”晚心猛地回神:“萧祈渊,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纽约被绑架的?” 萧祈渊抬眸看着她勾唇笑了笑:“我就是随口问问,想着你是不是去过我生活的地方。”顿了下,薄唇绽开笑容,别有深意笑着道:“也许我们早就见过也不一定。” 晚心一扫之前的阴霾心情,扬唇,笑着道:“萧祈渊,你这是想煽~情呢吧?” 哪有那么巧的事啊! “说不定就有这么巧呢?”萧祈渊学她扬了扬唇角,笑道:“这或许就是缘分。” 她一定是见过他,不然他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呢。 就是她,一抬头的瞬间,他看到这张脸,很大的眼眸,染满了惊恐和迷离,就是那样子,很清晰很清晰的印在了他的眼睛里。 虽然就连淮之也一度认为他是幻觉,但他一直相信,那是真实存在的。 “还说不是煽~情?”晚心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萧祈渊,你比我大十岁呢,我那时才毕业跑出去玩,你呢,整天坐办公室谈生意的霸道总裁,要是出门随随便便都能遇见个总裁,那这世上的灰姑娘的故事也太多了吧!” 闻言男人挑了下眉稍:“你是灰姑娘?” 晚心点了点头:“现在是!” 乔家没落后,她可不就是灰姑娘吗? “说话没谱!”萧祈渊瞥了她一眼:“我的萧太太是灰姑娘?” “嗯?”差点给忘了,王子把灰姑娘娶回家,变成了萧太太,只不过…..晚心抿唇笑了笑,这个王子老了点,应该叫大叔才对。 “晚心!” “没有!”晚心立刻摆手:“萧祈渊,我夸你是王子呢。” 眼神要不要那么毒? 本来就是事实,不许人家说还不许人家想? “想也不允许,萧太太!”男人一把丢了筷子,揽着她把她从座位上带起来,俯身,薄唇就落了下来。 深长的一记热吻。 晚心脸颊绯红的靠着他胸膛细细喘息,手指拽着他的衬衫使劲绞着,羞窘的抬眸瞪着他。 漂亮的脸蛋嫣红,娇嗔的小眼神,无端透露着小女人的妩~媚娇羞,萧祈渊看得眼眶发热,喉咙滚了滚,配上她这个仰头的姿势,更方便他。 修长的手指掐着女人的下颚微微抬高,萧祈渊眼睛盯着她的唇瓣再次吻了上去。 晚心头皮一麻,身体虚软的有点站不稳,抓着他腰侧的手更加用力。 “萧祈渊…...嗯……”伸手无力的推了推他:“萧祈渊,你别……” 男人也没继续,她手一推,他就放开了,眉眼细长而得意的眯着,笑得像只狡猾的老狐狸。 晚心窘迫而狼狈的抬头,瞪眼刚要说话,就见男人猛一下又凑了上来,她一惊,急忙往后躲了一下,他含笑的嗓音已经贴着耳朵响起。 是那种得意的,骄傲的语气:“我看萧太太就喜欢我这种大叔类型的吧?” 157.157我最近觉得自己像是生活在恐怖片里 一般情况下,跟萧祈渊一起吃顿饭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那还是在没有特殊情况的情况下。 磨磨蹭蹭到了上班时间,萧祈渊才放她回去。 下午有两个采访要出稿子,两个组分工合作。 她和那个叽叽咋咋的女孩小南还有另外负责采访编辑的人员组成一组,负责一个三线明星的采访。 拍摄和采访的地方是对方指定的,所以要出外景撄。 晚心想着晚上有可能就不能一起回家了,便去了趟总裁办准备跟他说一声,提醒他吃药的事。 到了门口,陈琦正端着茶盘从里面出来,看样子是给客人送水进去的,出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看到她过来,连忙笑了着迎上来,问道:“太太,您过来找萧总吗?偿” 晚心点了点头,看了眼办公室的门:“里面有客人?” “是老夫人在里面。” 晚心愣了下,随即想到她口中的老夫人是谁,萧老太太来了。 “太太,那您要进去吗?” “不用了,你去忙吧!”晚心回绝了。 既然萧祈渊的奶奶来了,她还是不进去了,吃药的事她打电话提醒他就行了。 转身折回工作室,大家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集合完毕后上车直接去拍摄场地。 照着对方给的地址,开了近一个小时的车才到达目的地,在海边的一个度假村。 小南扛着机器下车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还在跟介绍这个据说最近有苗头窜红的小明星。 “脾气比名气大,还有架子也大,咱们杂志社请了好多次,最后才答应的!” 晚心跟着她进了一个独栋小别墅,先她门进来的两个人已经开始把采访和记录的东西拿出来,晚心和小南一起把摄像机架好,在室内寻找最佳拍摄背景。 准备就绪就剩等着怔住过来开工了。 不过那女明星的确是像小南说的架子挺大,他们四个人在这干等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经纪人才过来跟他们说要他们再等,他们家的艺人拍戏刚往回走。 小南那姑娘机灵,从经济人那打听了点消息,回来跟他们说,人家可能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与其干等着还不如在附近玩玩,刚好是个度假村又是在海边,机会难得。 晚心看他们都挺激动地就答应了。 这个季节刚刚入秋,在海边吹吹凉风还是很舒服惬意的,一行四个人在沙滩上定了个位置,每人抱着一大杯果汁,坐了没一会儿,大家就耐不住跑远疯玩去了,晚心没去,趁着这个机会,想起要给萧祈渊打个电话的,不然一会要忙起来给忘了。 一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收了电话,转身的时候,看到位置上突然多出来一个小孩子,晚心吓了一大跳! 小男孩抱着一大杯饮料,乌溜溜的眼睛一直看着她,小嘴还咧着笑。 晚心一看他的模样,隐隐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眼瞅着他抱着饮料杯朝她跑过来,晚心一下就想了起来,是上次那个把咖啡弄到她裙子上的小男孩。 “漂亮姨!” 漂亮姨?这是什么称呼?愣了下,晚心指着自己:“你叫我?” “对啊!就是你啊,漂亮姨!”小男孩拉了拉她的裤腿,口气老成儿一样:“女人都喜欢小孩子这么叫她们的!” 真是人小鬼大!晚心暗自笑了他一下,挽着腰尽可能与他保持一般高:“可我不认识你,你叫我有事吗?” “哦?”小男孩抓了抓脑袋很苦恼一样,眼睛看着她:“有事又没有事,这怎么算啊?” 他问漂亮姨找眼前这个漂亮姨是不是有事,漂亮姨就是这么跟他说的。 不过,应该是有事吧,不然为什么两次都要他去找这个漂亮姨呢? 晚心也被他的话搞糊涂了:“什么叫有事又没有事?你来找我,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也认识,算认识吗?” 晚心:“…….” 这是谁家熊孩子,跟她打禅语来的吧? “呐,我叫储北,现在我们就认识了!”小男孩又想了想:“我漂亮姨想见你。” 晚心无奈的看着他,终于听懂了一句,有人要见她,还是个女人,然后派个孩子来带她去。 突然想起上次在餐厅洗手间遇见的那个女人,她对她说,好久不见, “那你漂亮姨是谁啊?”晚心蹲下来,小声问道:“上次你泼我咖啡是不是故意的?” “嗯!”小男孩哼了一声,一脸你好笨的表情:“我是小孩子,不喝咖啡!” 晚心:“……” “那你要不要见我漂亮姨啊?”小男孩拉了下她,撅着小嘴:“你要不去,等下我爸爸把她带走你就见不到了!” “那你漂亮姨是不是那天穿红裙子的那个?” “你真啰嗦!快走吧!”小男孩一边拉着她往刚才她过来的独栋别墅区走,一边嘴里还嘀咕着:“你怎么知道我漂亮姨喜欢穿红裙子啊?” 晚心手指一滞,果然,是那天的那个女人。 穿过沙滩,刚走过两栋别墅,小男孩突然停了下来,叫了声糟了,松开她的手就跑了。 晚心脚下穿的高跟鞋,踩在沙石路上跑不快,他小身板敏捷绕了几道弯,等晚心追上去早就没了影子。 跑的气喘吁吁,扶着路边的树刚站稳,眼角就出现一抹红色。 就在她前面一栋别墅的转角,像风吹扬起来的一片裙裾,亮眼的大红色,然后极快的消失了! 晚心扶着树干笑了笑,这种诡异的只有演恐怖片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场景好像时不时的就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还有那个小男孩,机灵的小鬼! 找个椅子坐着歇了一会,包里电话就响了,小南说,那个明星到了,要开始开工了,他们正往回赶。 晚心挂断电话就开始回工作的别墅,因为她离的比较近,所以到达的最早。 进门的时候,看见外面停着保姆车,晚心想那个据说最有可能逆袭蹿红的明星大概是已经回来了。 经纪人从旋转楼提下来还算是态度好的跟她说了句他家的明星在换衣服,十分钟后就可以开始了。 紧接着小南他们三个一赶来回来。 一切准备就绪,女主角这才慢悠悠的从楼上下来。 晚心看着那鲜红的颜色从视线由远而近的一路逶迤而来,一对眼皮就一直突跳的没停下过! 好死不死的一身大红长裙,连一点别的颜色都没参杂,明晃晃艳丽的她都快睁不开眼了! 没有及腰的飘逸长发,脸上的妆容也抹的很厚重,穿了这么一身反倒失去了裙子飘逸妖冶的美感,不过,晚心倒是松了不小的一口气。 她现在都有点红色过敏了! 刚才裙角露出来的时候,她心里是真的咯噔了一下子,差点就真的以为今天要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度过了。 还好,不是她差点以为的那个女人! 采访内容相对来说比较好搞定,就是问一些问题,得到一些虚虚假假人们关注的问题,然后整理,编辑,初审,终审最后定稿。 拍摄是小南的工作,她忙不过来,晚心就帮忙录像。 本来进程很快的,原本还预算着赶在下班之前可以完工,没想到,经纪人和明星对照片不满意,重拍了两次,一直拖到天都黑了才勉强过关。 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萧祈渊正好开车过来了,晚心还愣了下,身边的三个人就已经留下她飞快的开车走了。 昼夜温差大,又是在海边,出来没一会儿就风吹到身上就觉得有点冷。 萧祈渊从车里出来,脱了外套给她,然后揽着她上车。 看他坐进来,晚心才想起来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男人伸手替她裹好外套,头也没抬:“这个问题有必要问?” 晚心看他淡漠的吩咐司机开车,想了想确实没必要问,想知道她在哪对他来说太容易了。 “工作累不累?”男人的标准动作,捧着她亲了亲:“如果累的话就不做了,我养的起你!” 晚心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眨了眨眼睛转移话题:“萧祈渊,我遇到一件诡异的事,你要不要听?” 萧祈渊瞧着她神神秘秘的小那模样,一下子就笑了,弯唇宠溺的笑道:“那你说!” 晚心往后靠了靠,偏头看着他:“萧祈渊,我最近觉得自己像是生活在恐怖片里!” 158.158看到车开过来竟然还敢不要命的往前跑 采访内容相对来说比较好搞定,就是问一些问题,得到一些虚虚假假人们关注的问题,然后整理,编辑,初审,终审最后定稿撄。 拍摄时小南的工作,她忙不过来,晚心就帮忙录像。 本来进程很快的,原本还预算着赶在下班之前可以完工,没想到,经纪人和明星对照片不满意,重拍了两次,一直拖到天都黑了才勉强过关。 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萧祈渊就开车过来了,晚心还愣了下,身边的三个人就已经留下她飞快的开车走了。 昼夜温差大,又是在海边,出来没一会儿就风吹到身上就觉得有点冷。 萧祈渊从车里出来,脱了外套给她,然后揽着她上车。 看他坐进来,晚心才想起来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这个问题有必要问?” 晚心看他淡漠的吩咐司机开车,想了想确实没必要问,想知道她在哪对他来说太容易了。 “工作累不累?”男人的标准动作,捧着她亲了亲:“如果累的话就不做了,我养的起你!” 晚心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眨了眨眼睛转移话题:“萧祈渊,我与一件诡异的事,你要不要听?偿” 萧祈渊瞧着她神神秘秘的小那模样,一下子就笑了,弯唇宠溺的笑道:“那你说!” 晚心往后靠了靠,偏头看着他:“萧祈渊,我最近觉得自己像是生活在恐怖片里!” 3000更 闻言,萧祈渊愣了下,随既掩唇笑了起来,摸了摸身侧女人的脑袋,低笑道:“胡说!” “就知道你不相信!”乔晚心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就是有点太诡异了啊!” “那你说说,怎么诡异了?” 乔晚心偏着脑袋想了很久,该怎么和他说,好半天,猛一下坐起来,一双眸子直直看见他眼底:“萧祈渊,你有没有遇见一个陌生人突然对你说好久不见,然后消失了,然后又突然冒出来时候要见你?” 萧祈渊浅嘬了下的唇角,好笑的看着她:“这就是你说的诡异?说不定人家认错人了!” “不是!不是!就……”晚心想着该怎没和他说的明白,心里着急:“就是他认识你,你不认识他,不是认错人的那种!” 抓了下头发,乔晚心把自己也弄糊涂了,什么她认识你,你不认识她的,都怪那个小鬼头,说话跟打禅语一样,害她也被感染了吗? 那个女人说好久不见,那就说明他们以前肯定见过的。 可她的确是一点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她。 “哎呀!”晚心气恼的靠回座椅里:“算了,反正我也搞不明白!” 就是想起来的时候,觉得心里毛毛的! “乖~”萧祈渊俯身蹭了蹭她的额头,嗓音温柔宠溺:“是不是最近照顾我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一段时间?” 话题又回到原点,晚心有点耐不住了:“萧祈渊,为什么我觉得你一点也不想出去我工作?” “嗯!”男人如实回答,并且点头确定:“我不想你太累了,留在家里我养着你不好么?” “不好!”晚心推开他的脸:“萧祈渊,我有手有脚,不想变成你养的宠物!” “呵呵…..”萧祈渊侧目睨着她,嗓音轻柔的低笑道:“乖,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太累了。” “我不觉得累!” 她说的绝对是真话,比起伺候萧公子做什么他都不觉得累。 “好,不累!” 车子上高架进入市内,萧祈渊捏了捏女人软软的手心,偏念头问道:“晚上想吃什么,回去还是在外面?” 晚心果断选择了在外面,回去她要伺候萧公子吃饭的,还是不要回去吃了。 “那就在前面的餐厅停下吧?” 晚心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同意道:“好!” 在温城,萧祈渊是靠刷脸的,进门都是经理亲自出门迎接,从下车到门口的几步路,竭力满头大汗的从后堂一路跑过来。 这个时间段,餐厅客人比较多,还有好几位还在休息区等位置。 但这并不耽误萧公子吃饭的时间,经理直接领了他们去了包房,最快的速度上菜。 晚心看着不过短短十几分钟就上齐了点的四菜一汤,盯着萧祈渊的脸直乍舌,谁说男人的脸不能当卡刷来的。 萧祈渊的脸就能! “乖,喜欢看我也不要这么直白。”清笑的嗓音,男人满眼的促狭和玩味,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勾唇有点坏坏的低笑:“先吃饭,晚上给你一个人好好看!” 晚心白了他一眼,骂道:“流~氓!”随后又俯身捧着他的脸一个劲儿看,自言自语般:“萧祈渊,你说你这张脸是有多金贵啊!” 这间餐厅她以前来过,听说贵宾餐区只接受预约客户,任你是什么富豪名门,还是什么达官显贵,只要没预约就不行,她那次来吃还是梓明提前一个星期才定上的位置。 萧祈渊一眼就看出她心中所想,摸了摸他的发顶解释道:“乖,萧氏是这的股东。” “股东?”原来司股东啊,晚心淡淡收回目光,对于男人今天总是摸她脑袋的行为十分不满:撇嘴道“萧祈渊,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摸我头发!” 不感觉很奇怪吗? 闻言,萧祈渊掩唇低低徐徐的笑着,没说话,替她盛了小半碗汤后捡起筷子开始给她挑菜。 资深大厨做的菜味道就是不错,虽然比萧祈渊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晚心觉得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在萧祈渊受伤的这段时间里,每天都是保姆负责餐食,有时候她也会被逼着学做饭,当然,萧祈渊会在一旁悠闲惬意的指挥着她。 那段时间,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 饭后,从餐厅出来,司机正好把车开到门口。 萧祈渊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去,然后绕过车尾坐了进去。 司机正在发动车子,晚心忽然听到一道冰冷的男人。 “储北,坐好!” 晚心听到那个名字下意识的转头往车窗外面看,同样的一亮黑色商务车,就听靠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车窗时摇开的,一眼就能看见车内的情形 后座坐着两个人的影子,小男孩坐在靠窗口的位置,两手张扒着窗子往外看,听到男人的声音立刻就端正的坐好。 那个男孩,今天下午才见过,印象特别的深刻。 就抬眸看去的几秒时间,车子已经驶向了马路,晚心后知后觉的一张口急忙叫道:“停车!停车!快停车!” “怎么了,晚心?” 男人的手搭上她的肩膀问她,司机不知道什么情况,听她一喊立刻就停了车,晚心一边甩开萧祈渊的手,推开车门就往后跑。 距离餐厅还不是很远,晚心踩着高跟鞋,跑了没几步就被后面的男人拉住了。 “乔晚心,你跑什么!” 男人清桑微愠,虽然是在马路边上,但路灯暗,行人也不少,她还穿着高跟鞋,摔倒了怎么办? “那个!那个!”晚心急忙的伸着手指给她看,心里一下子着急起来:“萧祈渊,你看,是她,是她!” “哎呀,我跟你说不清楚!”伸手去推他,急的直冲他叫:“萧祈渊,你快放开呀!” 是么那个小男孩!他刚才看见车里还有两个身影,那个女人一定也在车里! “晚心,你在说什么?”他的话让萧祈渊一愣:“你让我谁看谁?你刚才才看到了什么?” “是她…….萧祈渊!” 晚心有点语无伦次,张了张嘴,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拉着他就往回走。 刚走到门口,一辆车倒过来从他们身边开过去,被遮挡了下视线,晚心急忙去看刚才那辆车停放的的位置,还没开走。 可等她加快了步子跑过去,那车子忽然就开动了,堪堪擦着她的鞋尖而过。 晚心猛地瞪大了眼,一愣,身子就被一道力量狠狠地往后扯开! “乔晚心,你疯了!”男人勃然大怒的声音,趁着一张脸,拳头都捏了起来,冲她低吼:“你没有看见车开过来了还敢往上冲!” 她长没长眼睛,看到车开过来竟然还敢不要命的往前跑! 159.159有一千种选择我可以给你,你却偏偏选择最不该的一个 萧祈渊的怒火来的极快,大掌拽着她的连拖带拉把这个不要命的小女人扔进车里,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乔晚心被甩的一阵头昏眼花,还没反应过来,平仄静谧的空间里就响起几声清脆的巴掌声,紧接着是男人怒气隐忍的低吼:“滚下去!” 司机背后猛地一寒,半秒也不敢耽误的滚下车。 晚心被他吼的又是一怔,半饷才感觉到屁股上火辣辣的疼。 “萧……”伸手摸了下,萧祈渊他刚才……打她屁股了撄! 才动了下,男人揪着她后背的衣服把她提起来往腿上又是一扔,大掌扣着她的腰,一只手高高抬起,经络凸起却隐忍着没有落下去。 动作停滞的几秒,隔着单薄的西裤衣料,腿上传来温热的湿意,萧祈渊愣了下,随即黑眸一眯,大掌落了下来…..偿. 怒气的不带一丝柔软的嗓音:“乔晚心,你自己说说这都是第几次了?” 他还真白自己当成九命的狸猫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要命的去追一辆破车! “你他妈的倒是说说看见了了什么不要命的东西?嗯?”一把将女人提起来坐好,萧祈渊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黑眸如鹜的盯着她的脸,声线冷漠发狠:“你他妈倒是说说看!” 女人长发凌乱,小脸上泪痕未干,小巧的贝齿紧紧咬着唇瓣,眼眶红肿的跟只兔子似的,可怜巴巴的瞪着他,着实委屈的不行。 那娇嫩的唇瓣被她咬的隐隐发白,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的打转就是憋着不落下来,一言不发的模样,活生生就像是在指控他的恶行一般。 萧祈渊清冷的抿着薄唇,削薄的下巴紧绷着,脸色不见半分缓和:“我打你还有错了?乔晚心,你给我说说,这都第几次了?” 妈的!就这一幕她都给他上演多少次了?再来几次,她是想把他心脏都给吓出病来才甘心? 要不是忍着,不把她一顿狠揍难解心头之怒! 自己的命一点都不在意! “萧……萧祈渊……你没……”她声线在发颤,一连串泪珠掉下来,脸上越发的委屈:“你没看到……她在对我说话,她在对我说话!” 她也不是故意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口,根本没有看见车子已经启动了,所以冲了过去,那个女人很长很长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五官看不清楚,可唯有一点,她看见他的红唇蠕动,她在笑,在对她说话…… 她看到了,也看到了她说话时蠕动的嘴型,她甚至还伸出了细长的胳膊冲她招手。 恍然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她招手的时候,她看到玻璃上倒映出的身后男人的身影,而这一切都一下子都清楚明了了…… 她在笑着对男人招手,诡异的红唇轻启,她说,祈渊,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瞬间,像一个魔咒一般套牢了她所有的感官和神经! 你有没有一种感觉,暗潮悄然的时候,那种恐慌汹涌而来,瞬间蔓延了整颗心? 她……就是那种感觉! “萧祈渊,她认识你,她认识你!” “乔晚心!”萧祈渊手指猛一用力,黑眸死死盯着女人吃痛紧拧的小脸:“你他妈别给我转移话题!我谁也没看见!” 若不是他及时扯回她,他现在看到的就是鬼! “不对!不对!萧祈渊,你怎么会没看见呢?他在对你说话呢?” 她看见了,看得清清楚楚。 “乔晚心!”男人冷厉的叫了她一声,怒气不减反倒有噌噌上升的趋势,眉角青筋兔兔的跳动,狭长幽深的眸子漆黑地眯着,越发冷冽而怒气薄发:“你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刚才跟他说遇到了诡异的事,现在又说车里面的人对他说话? 她还是真的遇见鬼了不成? “不是,萧祈渊,不是……你听我说……” 晚心摇着头,也不顾下巴和屁股上的疼,脑子里一***翻来涌去的都是刚才那一幕。 “不许再说了!”萧祈渊厉声喝了她,松开手指,粗鲁的去擦她脸上干掉的泪渍:“看看成什么样子,给我坐好!” 说完他将窗子摇开一条缝隙,扯唇冷声吩咐道:“开车!” “萧祈渊……” “不许说话!给我坐好!”察觉腿上女人的挣扎,男人放在她腰间的的手用力掐了下:“一个字也不许说了!” 晚心挣扎了两下没挣开,被他按在脖颈里连头也不能抬一下,把人憋得急了,晚心张嘴咬了他的脖子。 可她咬的使劲也没起什么作用,男人脸哼也没哼的任她疯咬。 淡淡的血腥味传入鼻尖,晚心一怔,立刻松了嘴,趴在他肩上赌气般气恼的哼唧着。 “不咬了就给我乖乖闭上眼睡觉!”清冷的嗓音落下,男人捡起一边座位上的外套,把她裹了个严实,大掌落在她臀部以示警告:“不许说话!” 他霸道的连话也不让说!晚心气恼的哼了一声,干脆撇过脸,睁着眸子不说话。 二十分钟到家,萧祈渊抱着她进门,二话没说的将她往沙发上一扔,转身进了厨房。 一而再被当垃圾一样仍来抛去,乔晚心也怒了,狠狠瞪着了一眼男人走进厨房的背影,然后爬起来踩着高跟鞋上楼进了卧室,然后,把门给也锁了! 找好衣服去浴室,才洗了一半,就听外面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浴室的门也被踹开了。 抱着浴巾吓了一大跳,晚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声阴沉之气的男人给扭着胳膊拎了出来,一把甩到床上。 男人精壮的身子压了下来,大掌掰过她的脸,黑眸里薄发的怒气乌云般堆叠,翻涌出来。 “乔晚心,我他妈今个不收拾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妈的!真是无法无天了! 刚才的帐还没给她算完,她还敢给他火上浇油 他还当她是前几天照顾他又去工作太累了,好心好意的去给她弄安神茶,没想到她倒好,跑到楼上竟然还敢把门给锁了! “既然你不累,那我就做到你累为止!“ 咬牙切齿的声线响起的同时,男人狠狠抓住了她的腰…… …… 黑色加长的商务车缓慢行驶在宽广的大道上。 女人坐在靠窗的位子,撑着下巴,笑容妩媚的望着一路飞过的丛林树木,一头乌黑的长发迎风飞起,几丝发梢飘落飞扬扫过身侧男人冰冷僵硬的脸。 男人抬眸,,眼角不经意间掠过后视镜中一双暗中偷瞄的眼,千年不变的冰块出现意思为不可查的皲裂,眉眼讥笑的摇了摇杯子里猩红的液体,声线冷硬的吩咐:“关窗!” 女人的头正探出窗口往外看,闻言,转了下头,撅嘴却是笑的格外开心:“储炎,我不!” 男人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的同时,黑眸忽的一眯,一把拽住女人的头发把她扯了回来:“我说关窗!” 前面司机立刻关窗上锁,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后视镜:“老板,小姐她……” “啊!” 一声痛叫,司机立刻紧闭着嘴不敢发出一定声音,眼睛却控制不住的偷瞄着后视镜里的女人,胸腔刀扎般阵阵发疼。 “储炎……唔!” 冰凉的液体猛地从喉咙灌下,女人被呛得捏着脖子咳嗽。 男人却像是没看见似的,伸手慢条斯理的将她唇边溢出的液体擦净,然后,放下杯子,重新倒了一杯递给自己。 讥讽鄙夷的声音响起:“收起你那一脸的狐~媚样儿,少给我到处勾~引男人!“ 气氛忽然静谧的诡异,半饷,女人看了看背后要扒着他的腰才肯睡觉的小鬼头,笑了笑:“储炎,你在说他么?你是想说我勾引你儿~子?” 说完她自己咯咯大笑起来:“储炎,你真是好笑!”纤长的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戳了戳小男孩婴儿肥的脸蛋:“这么小的小鬼头我勾~引他有什么用?” 男人优雅斯文的品着手里的红酒,没说话。 女人偏头看了他一眼,恍然大悟般弯唇笑了笑:“你是说祈渊么?” 他觉得他在勾~引萧祈渊? “我可没有哦!”女人睁着一双大眼睛,清亮的瞳眸孩童般勾唇嬉笑:“我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就是老相识了嘛,打个招呼!” 抱着男人的手臂脑袋一点点靠上去:“你看,人家都没看到我,眼睛里只有自己的老婆!” 语气恹恹的,好像很感伤一样,但男人丝毫没受她表象的欺骗,嗓音越发的冷漠:“苏嫣,有一千种选择我可以给你,你却偏偏选择最不该选的一个!” 160.160像我这样以后死了是不是会下地狱啊? 女人抱着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储炎……储炎,你知道么?有时候人啊都是这样,明明可以过得很好,可他就是不愿意放过自己也不肯放过别人!” 没有什么理由,对于她,对于末路迷途的人。 “这是您的选择!”男人寒眸微抬,似有若无的看了她一眼,扯唇:“我只要回报!” “我知道,其实这样也挺好,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女人一边笑着一边动了动脑袋将眼泪曾到男人的西装上撄。 男人微蹙着眉侧目的瞥了眼外套上的水渍,出声提醒道:“你放肆了!” 女人不以为然的将口红蹭在他衬衫领子上,媚眼如丝的模样透露着妩~媚的风情:“我还以为你就喜欢呢?” 男人冷冷瞥了她一眼,有点耐心你不足的开口:“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嗯……快了!”说到这个女人有点兴奋似的弯唇笑得很开心:“他们感情基本算是稳固了,第三张照片我不打算试探了!偿” 前两张照片……乔晚心那个女人,心里其实是惶恐不安的,明明一直都有怀疑的苗头,却始终压着不让这股怀疑的火势蔓延…… 是自欺欺人还是心底早就有了答案,不愿意去想? 可谁让他成了萧祈渊的女人呢? “储炎啊,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太坏了?怎么说也是老朋友,我这样拆散他是不是不好啊?”说着女人脸上一阵迷茫,不过很快又笑了起来:“像我这样以后死了是不是会下地狱啊?” 她一连问了几个问题,语气欢快似的,男人没回答,自顾自端着酒杯很有闲情版品着,只是听到女人说死和下地狱的时候,擎着酒杯的手猛地停滞了下。 “你可以有别的选择!” “不要~” 骤然细小微弱的嗓音,女人靠着他,缓缓闭上了眼眸,很久很久,直到车子进入别墅电子门,储炎才慢慢转头看着她,粗粝的蜜色大掌伸出来,正要碰上女人的脸,却见女人忽的挽起嘴角。 “储炎,你毁灭储家的时候明明可以放手为什么最后没有?” 男人微曲的指尖一顿,随后慢慢放回身侧,嗓音跟外的冷:“我和你不一样!” 他不过是家族的一个私生子,母亲是个身份卑微的夜场歌女,他们母子两连储家的一条狗都不如,所谓亲情爱情之类的一切感情对于他来说,是种奢侈而永远不可触及的附属品。 既然明知道得不到又不需要,他没必要浪费那个精力! “储炎……”女人闭眼的模样像是在自言自语:“等到明年……春暖花开了,我想把这个疤也去掉……”细白的手指抚着心口:“等到一切都结束了,我想去看看他…..” 车子平稳停下,男人微微拧起眉,看了她好一阵,才抱着她从车里出来,朝笔直站在车门口的司机冷声道:“把少爷送到房间!” “是!”阿良恭敬的鞠躬应道。 明知道不该看,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抬了下眼。 刚进门,女人就睁开了眼,从男人身上下来,脱了高跟拎在手里走了几步,将鞋子一扔,人就倒进沙发里,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好累!” 男人使了个眼色,佣人立刻上来将女人的高跟鞋捡起来拿到鞋柜里整整齐齐的摆好,然后去厨房把醒好的红酒和酒杯端出来放到茶几上后就出去了。 “喝完睡觉!”男人看了看倒好酒,伸手端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女人细白的指尖微动,摇曳着腥红的液体,抬头望向男人,笑着问道:“加了安眠药?” 男人没回答,看她的眼神已经给了答案,女人勾了勾唇角,浅浅喝了一口,起身就准备上楼,冷不防被身后男人一把掐住脖子给拖了回来。 “喝完去睡!” 拿起桌上的酒杯,男人捏着她的下巴给她灌了下去! “储……储炎……嘭!” 挣扎中女人打掉了他手里的杯子,捂着嗓子趴在沙发上剧烈咳嗽,笑他:“你个死变~态,就不会温柔点!” 男人冷哼了一声,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提起来,扔到肩上,往楼上走。 他的肩膀硬梆梆的,硌的骨头都是疼的,女人伸了伸手去推他,可没两下就软软的垂了下来,药效很快,刚进卧室,眼前一阵阵模糊,很快便陷入了黑暗…… 察觉女人没了动静,男人慢慢将人放到了床上,掀开被子替她盖好,弯身坐了下来,看着她,万年不化的冰山脸一点一点的破裂,流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温情。 蜜色大掌落到女人精致的眉眼,男人脸上闪过一丝凝滞的犹豫:“苏嫣,我是不是不该放任你这样……” “我和你终归不一样,当年,我也曾给过储家机会,可他们却要置我于死地,因为一时手软,害我母亲惨死,可......你不一样,从来没有人放弃过你!” ……… 天气渐冷,她和萧祈渊的关系自那一夜后就像像这个季节的温度。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驱使着她,每每看到萧祈渊总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尽管他还是一样,除了那晚之后,看她满身的青紫痕迹很愧疚以外,对她一样的好,一样的关怀备至,体贴入微。 还有每天的一束玫瑰花,晚心知道他的意思,道歉用的。 说实话,乔晚心都觉得对萧祈渊这种行为麻木了。 一发起火来,暴怒的样子跟变了个人似的,在床上虐起她来丝毫不会手软。 其实,细算下来,从结婚以来,在那方面,她被温柔对待的次数并不多。 那天她问了萧祈渊一个问题,他还是避而不答,之后的心境像一下子荒凉萧瑟了。 书上说,不是所以努力都能得到回报,不是所有求而不得就是最后的结局。 路两边曾经翠绿繁盛的银杏树叶开始渐渐染上秋色。 一个星期后,晚心出外景回来,乔家已经开始要搬家了。 爷爷知道了萧老太要收回乔宅的事,当天就同意了搬走,事情的来龙去脉爷爷没有告诉过她,不过,她尊重爷爷的意愿。 季节交替,爷爷感染风寒,身体质量下降,人一下苍老了许多,所以一连几天,晚心都没有回家,留在兰庭照顾。 萧祈渊每天都会过来,只不过没有进来过,车子停在楼下的树下,有时候一停就是一整夜,有时候他会靠在车前盖看着她房间的方向,指尖忽明忽灭的一丁点火光。 早上出门,总是会不由自主看着他呆过的地方发一会呆。 一地的烟头,她记得他是从来不吸烟的。 公司遇见的时候,他们也不怎么说话,偶尔也会野蛮的抱抱她,亲亲她,晚心也任他,有种无话可说,无力阻拦的感觉。 睡觉前,李婶拿了张毛毯上来给她,又指了指楼下,什么也没说,可晚心也明白她的意思。 今天在公司看见他的时候,他一脸的病倦,脸色很差,掩着唇好像在咳嗽,看见她也没有想往常那样过去抱她,而是站着问了几句就让她走了。 他是病了吧? 捏了捏手里的毛毯,晚心推开房门下楼。 也许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下来,男人怔了下,眼眸闪过一丝光亮,急忙丢了手里的烟头,用鞋尖捻灭。 他一个大男人,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竟然有些局促的手忙脚乱。 晚心眼眶酸涩的难受,偏了偏脑袋,调整好心情走过去将手里的毛毯递给他。 “乖,别过来,我身上有味,别熏着你!” 一贯温柔的不像话的语气,嗓音带着干涩沙哑,他在往后退,脱了外套仍在车上,然后领带,衬衫扣子也解开了两颗。 “不用站那么远了,萧祈渊,李婶让我给你送条毯子过来,我就上去睡了。” 闻言,男人一怔,却是笑了笑:“哦,我知道了。”黑眸渐渐暗了下去,他动作有些迟缓的放下正在解扣子的手,唇边有点僵硬的低笑道:“那,你快上去吧,别着凉了!” 晚心忽然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把手里的毯子往车前盖上一放:“那我上去了!” “哦,去吧……晚心!” 他忽然叫了她的名字,晚心转身的动作停了一下,看着他,低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哦……哦,没什么,就是好久没叫你了,想叫叫你。” “嗯!”晚心转身点了点头:“萧祈渊,你明天不要来了……我明天就回去了。” “是么?”男人几步上前从背后抱着她,脑袋习惯性的埋在她肩窝里,有点不确定:“明天就回去么?” 晚心点头,掰开他的手:“所以,你回去吧!” “那我在这这等你,明天早上一起去上班,晚上一起……咳咳…..”男人往后退了几步,掩唇道:“抱歉,我忘了……” 晚心转身看了看他咳嗽的略显潮红的脸,叹了口气,上前拉着他的手往别墅里面走。 放不下,逃不开,她只能选择顺心而为! 161.161你还在这里,我出完差就回来了 领进家门,乔晚心为难了。 不能让萧祈渊去睡客房,爷爷醒的早,要是发现了会担心他们之间出问题的,客厅的沙发就更不能睡了,他那么高大的个子,还生着病,肯定睡不好。 可要同床…… 晚心把他送到楼梯口,低头松开他的手掌,抿唇小声道:“萧祈渊,你上去洗洗吧,衣柜里还有你的衣服。” 上次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他的衣服和一些用品还在。 萧祈渊一把拉住她的手:“那你呢?偿” “我等会上去,你快去洗吧,身上很难闻。” 烟草的味道很浓很重,也不知道他吸了多少颗。 “哦…...那我去洗。” 怕自己熏着她,萧祈渊看了看她,很快上楼清洗去了。 晚心站了一会儿才默默转身朝厨房走去。 李婶已经帮她煮好了姜汤,不过温度有点凉了,晚心重新加热了一下。 回到卧室,萧祈渊也差不多洗完出来了,晚心正好把姜汤给他,然后脱了鞋上床。 有点睡不着,就靠着床头看书。 微微有点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动。 喝完姜汤的男人坐在单人沙发里一直盯着她看,晚心视线落在书页上却一个字也没看进眼里。 做好标记放下书,晚心抬头看了看他:“萧祈渊,我要睡了!” 她是想说让他上床睡觉的,可男人好像没听懂她的意思,闭了闭眼,嗓音沙哑的低笑:“好,那你睡吧,我看着你睡。” 他总是能处处露出很深情的模样,有时候让人分不清真真假假。 晚心只好起身掀开被子去拉他过来,把他推到床上,小声催促着:“萧祈渊,你快点,我要关灯了!” “乖,你睡吧,我等会去客房睡。” 他受了点风寒,怕传染给她。 晚心知道他的顾虑,又从柜子里拿了床被子给他:“萧祈渊,你随便吧!” 说完,她不再看男人,关灯了等睡觉。 不一会,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细微摩擦声,床垫轻微的下陷。 两人各自占据大床的一边,个这中间的空隙,晚心都能感觉他的眼睛是一直看着自己的,温热的,轻柔的…… 睡不着,可又不想让他知道,怕无话可说的尴尬。 过了很久,男人的手掌深了过来,动作很轻很换的像是在试探,微曲的指尖爱你慢慢爬上她的脸,从眉眼到下颚,一点一点细细摩挲着,描摹着… 晚心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或许他是以为她睡着了。 鼻息间轻轻哼了一声,男人立刻收回了手,可没过一会,又悄悄伸了出来…... 被子下的手指捏了捏,男人的嗓音便在黑夜里晕染开了,很低很小,喃喃自语却又怕吵醒他一般轻柔。 “宝贝儿,对不起……”顿了顿,声线梗塞:“你要快点原谅我,我很想你了…..” “你以后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来吓我了,你知道……我都是老男人了,经不起吓……” 泪水就那样,倾盆大雨般毫无预兆的骤然而至。 她咬着唇,也很难忍的住。 “晚心!”触手凉凉的湿意,男人一惊,翻身而起,抱着她的动作有点慌乱:“怎么了?是不是我吵着你睡觉了?” 他的手在床头摸索,要去找遥控,晚心急忙拦住了他,咬唇摇了摇头:“不要!萧祈渊,别开灯!” “好,我不开灯。”男人的薄唇浅浅的覆上她的眼皮,一点一点吻去泪水:“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看过很多书,男人情深的时候会这样做,亲吻像羽毛一样落在女人的眼睛上,心疼的,极尽温柔的,仿佛怎样也爱恋不够一样。 萧祈渊就是这样。 “没事!”晚心吸了吸鼻子,圈着他的脖子笑了下:“没事,就是有点睡不着。” “那…..我抱着你?” 晚心点了点头。 …… 这天早上起床下楼,晚心照在楼梯口就看见爷爷满脸皱纹的笑容,和萧祈渊说着什么,生病这段时间,极少看到爷爷笑得这么开心。 生活没什么变化,只不过温馨了,心里变得幸福了,舍不得了。 “傻站着干什么?快去吃早餐!”李婶笑着拉了她进餐厅,去厨房把粥端给她,笑呵呵的:“姑爷特意给你做的!” 晚心看了看萧祈渊,又看了看爷爷,两个人都看着她,尤其是爷爷,笑容舒心而满意。 拾起勺子,晚心开始一口一口喂给自己…… 饭后,李婶收拾餐具的时候对萧祈渊称赞不绝,爷爷在一边听着,好像也知道了她和萧祈渊之间闹了矛盾,送她出门前,叮嘱她要好好珍惜萧祈渊。 恍然间,整个世界,铺天盖地的,好像每个人都在告诉她要好好珍惜萧祈渊。 这个月最后的一天,萧老太临走前约她见了一面。 在机场的咖啡厅,遣散了保镖,偌大的咖啡厅里空空当当的好像就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晚心知道她要说什么,对于不赞成她和萧祈渊的婚姻这一点,她的想法从未改变。 晚心尊重她的想法,也尊重萧祈渊的决定,更坚守自己的信念。 没有怨念,不能指责,萧老太说的对,萧祈渊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她享受着她的成果,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去怀怨她。 萧祈渊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找了过来,只可惜来的迟了,萧老太已经上了飞机,咖啡厅只剩她孤零零的坐着。 他去结账,晚心拎着包一个人出门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长达半个月的修养之中,萧祈渊一气之下扔掉了她所有的高跟鞋,家里角角落落全都铺上了加急从澳洲空运来的 地毯,柔柔软软的,摔在上面也不会疼。 道路两边的银杏树叶子变成枯萎的金黄色,飘飘扬扬的落满整个街道,引来很多人观赏,像一场繁华而盛大的谢幕。 萧祈渊早出早归,会花上很多时间来陪她,大大小小的事都会安排的很好很周到。 半夜总会听到他说话,对着她,叹息的嗓音有时候轻的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有时候听到他起床开门的声音,不知道去哪里,回来的时候,一身浴后的清爽,隐隐能闻到淡淡的烟味。 他最近的问题越来越多,每天回家都要问的,心情好不好,去了哪里,晚上想吃什么,等等,很多很多,越来越多的问题,晚心都会笑着一个一个回答他,然后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闲暇时间充裕的时候,他会让她给他念书,听着听着眉头会拧的很深很深,像化不开似的…… 日子没什么变化,又好什么都变了。 脚上好了之后,恢复正常上班,杂志社融并了两家中等规模的同性质杂志社,公做开始变得繁重忙碌起来。 无论多晚,萧祈渊总能踩着时间来接她,列外的一次,她一下出两个外景,手机没电给落在上个拍摄地,萧祈渊来晚了。 他很匆忙,很着急,晚心能隐隐透过他微蹙的眉间看出隐藏起来的担忧。 以前总觉得他带着满身的深不可测,心思难窥,可现在,好像也能看的出一点点了。 有些事,谁都没点破。 下个月的工作议题确定下来,一个华裔商人的提案,因为不好邀请,为保证杂志能及时出刊,所以从邀约到采访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这样如果不成功的话,还有时间准备别的方案。 这个访谈安排了她和小南一组,但晚心拒绝了,于是主编不得不放弃家里的事扑倒这个案子上来。 登机的前一个小时,晚心给她打了电话,然后拉着箱子去了机场。 她想到过,萧祈渊可能会赶来,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想,来的很快。 还没开始检票,晚心坐在咖啡厅里,手里捧着一杯滚烫的咖啡,低头翻看着手里的杂志打发时间,一抬头,萧祈渊就站在面前。 尽管如此,晚心仍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笑了笑,招过服务员给他点了杯咖啡。 还是上次来过的咖啡厅,连坐的位置都一样。 晚心猜,他可能要在这呆很久才会走,还替他点了些别的。 萧祈渊什么也没说,脸上淡淡的像是有什么情绪,可又看不出什么情绪。 晚心陪他坐着,间或给他念一段杂志里的文章。 直到快要登机了。 晚心提着行李箱跟他说了再见,转身的时候,她猜男人会抓住她的手。 然后那一只宽厚的大掌就包裹住了她的。 “晚心,我有话想和你说!” 晚心笑了笑,抬起他手腕上的表给他看,眉眼温婉的冲他笑:“萧祈渊,你看等了那么就你都没说,现在我要赶飞机了!” “还会来吗?” 她糊里有话,晚心怔了怔,俯身抱着他轻笑:“萧祈渊,你还在这里,我出完差就回来了!” 162.162 好像还从来没和萧祈渊分开这么远的距离。 萧祈渊问过她,有没有到过纽约,有没有可能到他生活的地方,可能早就见过也不一定。 没有什么是一定的。 她来过很多次,说不定哪次就和他擦肩而过了是不是? 萧祈渊打过招呼,所以工作很顺利,不用邀约,第二天休息好就进行了访谈,拍摄翌日完成偿。 因为临时加了案子,回程的机票定在一星期后,有足够的时间,大家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约在一起去玩。 晚心没有加入,留在酒店休息撄。 再见楚梓明,是她没想过的事。 有人把玫瑰花送到了她的房间,卡片上留了地址,酒店下的咖啡馆。 晚心过去的时候,楚梓明已经在里面里,轻缓舒心的背景音乐。 脱了爱穿的休闲装,西装革履的样子,晚心几乎没认出来。 甚至连简单的寒暄都没有,两个人就那么坐着,音乐一首换了一首,桌上的咖啡始终没动一下。 暮色黄昏,晚心起身告辞。 强作镇定很久,其实这是一场落荒而逃。 梓明说,一直想给自己一个结局,现在找到了,虽然不甘心,不舍得。 他说,晚心,以后不再见了。 那天晚上,她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哭了一整晚。 还记得那样一个神采风扬的少年,他说,好男儿,就应该保家卫国。 他说,以后,我要做将军,保护你,谁也不能欺负你,我也不能…… 那样俊朗,意气风发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就是心疼的忍不住,泪腺也忍不住。 进门的时候,她听到两个中~国女孩的议论,她们说,208的那个男的是个瘸子…… 她捏着手里的卡片,想过一千种一万种她们说错的可能,可至始至终,他就那么坐着,甚至她走的时候都没有起过身…… 像一场心知肚明的仓惶逃跑,也许没有亲眼见证过,就可以自欺欺人的以为不是真的。 李美华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像是一下子破灭了她心中小心储藏的那个泡沫…... 根本没办法去想象,会有多绝望,她那样的性格只是打了她一个巴掌不哭不闹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回程前,她去看了林晚,远远地,站在门外看着。 他们过得很幸福,两个人相依相偎坐在老藤椅里看夕阳,养了一条牧犬,静静地趴在脚边。 两个人一条狗,看起来是真的很幸福。 听说,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叫苏鸢。 走到这里,仿佛所有的故事都该有一个结局。 只是她不知道,当这些结局纷沓而至的时候,她是不是能承受。 很多天没有看过天气预报,走出机场,晚心才发现外面已经秋雨涟涟。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携带寒气的温度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异常的清凉从脚底缓缓升腾沁凉入心。 萧祈渊迈着沉稳的大步走来…… 名贵光亮的皮鞋踩踏在雨水里,溅起无数细碎的水珠,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的脚步声,雨水溅起,砸落的声音……. 那些水珠很调皮,喜欢落在他笔直熨帖的裤腿上,晚心就蹲在地上,偏着头微笑着看那些跳动碎落的水珠。 直到男人用外套把她瑟瑟发抖的身子紧紧裹住抱起来,生气的嗓音吼她:“你蹲在雨里干什么!”然后又问她:“冷不冷?” 晚心抬眸看他,瞳眸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迷茫:“萧祈渊,我不知道先回答哪个?” 她微微偏着头,瞪着大眼睛看他,好像是很认真思考他的问题一样。 萧祈渊闭了闭眼眸,低头蹭着她的额头:“不回答了,不知道就不回答了。” 晚心窝在他怀里点头,快走出广场的时候,突来了一阵喧闹。 一群穿着花花绿绿雨衣的男男女女,拉着横幅,举着牌子,捧着鲜花,人不多,却努力营造一种声势浩大的的错觉。 条幅和牌子上都印着鲜红的大字,大概不是表白就是求婚。 晚心扯了扯男人的衣服,低低浅浅的笑:“萧祈渊,我们留下看看吧?” 男人没说话,但是脚步停了下来,晚心就圈着他的脖子,望着那一队人瞧热闹。 领头的是个个子高大的年轻小伙子,从轮廓看,有几分青涩的帅气,手里拎着个大喇叭。 晚心瞧着他那把喇叭放在嘴边,一副要喊话宣示的架势,觉得很好笑。 果然,一个白裙子长头发的女人朝那边走过去的时候,男孩抱着大喇叭喊话了。 “梁文静,我爱你,嫁给我吧!” 他这一喊,悲剧来了,另一个微胖的女孩突然从一边冲了过来与他拉扯,白衣女孩掉头就走了。 男孩被拉着,意识挣脱不开,记得抱着喇叭大喊:“我只爱你不爱她,梁文静,你别走…..” 很快机场保安赶来,短短两分钟,一场闹剧收尾落幕。 “走么?” 没听到会理女人说话,萧祈渊问了一句,她了神色恹恹的,好像没看到自己想瞧的热闹似的,微微抿着唇不太高兴。 孰料,女人却是抬眸,很有兴致的的勾唇浅笑:“萧祈渊,你说,那个男孩还会去追那个女孩吗?” 萧祈渊一怔,随后抿唇没什么情绪回到她:“不知道!” 这种事,他没兴趣。 “你看,连你都不知道,我跟你说吧……”她神神秘秘的贴着他的颈窝:“萧祈渊,这世界那么大,总有一个地方,总有一个角落,上演着你不知道的情深不悔!” 男人快步行走在雨中的步子猛地一顿,低眸,盯着女人的视线忽的一紧,喉咙滚了滚,他出声有些艰难:“晚心,你…...” “萧祈渊,我挺累的。”晚心说着就闭上了眼睛:“你不要吵我。” 隔了好几秒才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好!” 雨越下越大,没有视觉的时候,人的听觉总是会灵敏很多,淅淅沥沥的水声,渐声渐起,大有倾盆之势。 抱着女然要上车的时候,忽然感到,身上的衣服被扯住了,萧祈渊垂眸,怀里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依然睁开了眼睛,正看着他。 “吵醒你了?” 他问完后,女人眨巴眨巴着眼睛没有回答他,手指松开该去扯他的领带,抿着唇,一副犹豫苦恼的模样:“你背我回去吧?”很试探又低小的嗓音,软软糯糯的,像是在撒娇:“你不背我回去,我怎么原谅你啊?” 蝶翼般的睫毛忽闪忽闪,黑白分明的眸子瞠的很大。 男人挑了挑眉:“惩罚我?” 晚心摇了摇头。 “那换种方式,你身体弱经不起寒气,先回家睡饱了,怎么折腾我都好!” “不要!”晚心猛地扯了下领带,迫使男人低下头:“萧祈渊,你知不知道,我觉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了,摒弃所有的感官,只听到一种声音,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声音?” 你想不想知道?究竟想不想知道? “晚心……” “我告诉你!”女人猛一下捧住了他的脸:“那个声音说,萧祈渊是个好男人,你要好好珍惜他!”亲了亲他的唇,女人问他:“你说,这样的好男人,我舍不得,放不下,怎么忍心折磨他呢?” 从来都只有他折磨别人,谁有那么大本事折磨他呢? “我就是想你背我一会儿,你看,大街上那么情人,雨中漫步挺浪漫的不是?” 她一个人自言自语般,说了很多,好像只要他不答应,她就会一直说下去。 萧祈渊凝眸看着她,扯了扯唇角,嗓音低沉梗塞:“好!” “太太,这雨……越下越大,您……” 一直跟在身后打伞的司机着急出声,这么远,一步步走回去天都快亮了,更何况还下着雨,这样淋回去..... 只可惜他一个司机人微言轻,话还没说完,老板一个眼神就截断了他的话。 “去买雨衣和毯子!” 淡声吩咐完,萧祈渊抱着她坐进车里,伸手把她头发慢慢弄起来,他估计不会绑头发,问她要了条发带,松松的挽了下,然后从司机手里接过毯子往她身上裹,严严实实的,从头到脚,只留下两只眼睛,最后套上雨衣。 嗓音温柔低醇的:“乖,要是累了,你就睡会儿,很快就到家,嗯?” 晚心动了动,露出一双眼睛,眨巴着:“萧祈渊,你知不知道,你很会骗人?” “嗯,乖,不骗你!” 隔着厚厚的毛毯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晚心缩了缩脑袋,闷声道:“走吧!” “好!” 163.163她故意整你你看不出来? 一觉醒来,天还没亮萧祈渊就抱着她到家了,看夜色顶多也就三四点的样子。 大雨一路都没有停过,第一次,在他怀里,伴着外面哗啦啦的雨声,睡着了。 他的胸膛一点也不冷,温度攀升,反倒热烘烘的,晚心从他身上挣扎着下来,脱掉雨衣毯子,全身干燥温暖,连头发也没有打湿一根。 相较之下,萧祈渊就惨很多了。 里里外外湿了个透彻,别说头发了,浑身就跟下雨似的,站着不动,水珠顺着哗啦啦往下流,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美感,仍然是那个长相俊美,气质儒雅又带着点流~氓气的男人撄。 高贵,冷艳,这时候添了一份男人湿身的性~感味道。 哪里会有一丁点的狼狈呢偿。 司机比他们回来的早,估计是刻意通了消息,萧祈渊一回来,佣人就把御寒的姜汤端了出来,很大的两碗,连带着她的那一份儿也准备了。 晚心脱了鞋子光脚踩在绒毛细腻绵软的地毯上,身子倒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深了个大懒腰,萧祈渊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拿着一条毛巾垫在手臂上,扶起她的脑袋,另一只手端起姜汤的轻轻吹了几下,喂到她唇边:“乖,小心烫,喝一点就上去睡觉。” 那姜汤肯定是才盛出来的,热气缭绕,滚烫的程度就差里面翻泡泡了,唇边还没触到碗沿就已经是很烫了,晚心摇了摇头:“太烫了!” “乖~我知道太烫了,姜茶就要趁热喝才有效。”男人托着她的脑袋耐心的哄着:“就喝几口,我抱你去休息。” 晚心推了推他,有点漫不经心的嗓音:“你身上湿的,我不要你抱!” 她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但碗里装的满,液体摇曳,大部分溅落到了男人手腕上,很快就烫红了一大片,大颗大颗的水泡冒出来。 男人一声没吭的将手里的碗放到桌子上,然后把眯着眼的女人携了起来,摆好端正坐在沙发上,一张不正常潮红的脸上很重认真,眸子染着笑:“还没消气么?” 晚心低头瞧着他,眼神有点恍惚,嗓音也淡:“好像还没有,萧祈渊,心里不舒服想找个人发泄怎么办?” “嗯!”男人捧着她的手放唇边亲了亲:“那你跟我说,别为难自己,好么?”看了看还剩半碗的汤汁:“乖乖把它喝了,我换衣服来抱你去睡觉?” “哦!”乔晚心看着蹲在脚边的男人,有些娇痴的笑,眉眼嘲弄一点点溢出来:“可我有点睡不着。”说着像是有气无力的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伏在他身上,呢喃道:“好几天都没睡了。” “晚心……”男人掰开她的手:“乖,我身上凉,别……” “一点也不凉,很烫。” 女人撒手,起身,踩着柔软的地毯慢慢往楼上走。 怀抱,眼前一下子空了,萧祈渊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视线掠过那一碗姜汤,。 她终究还是一口没喝。 “萧祈渊?” 女人忽然叫了一声。 萧祈渊听到她的声音的瞬间已经下意识的朝楼上看去,黑眸一眯,他弯腿极快的上楼,将扶着坐在地上的女人抱起来,心疼道:“又没摔倒哪里?” 她如今已经没怎么穿高跟鞋了,现在光着脚,再说的地上铺着地毯,摔倒连个响声都没有,又怎么可能疼呢? 可他还一本正经满眼心疼的抱着她到处检查,晚心低头瞧着他脸上的神情,心尖上那一点痛涟漪般一层层荡漾,瞬间蔓延了整个心脏。 “萧祈渊?” “嗯?” “你以后……”女人嗓音堵塞的说话都有点艰难:“你以后一定要加倍加倍的…..对我好……哪怕……”晚心仰头试图把哽咽着喉咙的那一团气体咽下去,放在他脸上的手指都是颤抖的:“哪怕,哪怕虚情假意也没关系。” 没说这句话的时候,晚心一直只以为说出来,也许不会完全释怀,但也许就会不那么难受了,可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她才发现,除了撕裂心口,让疼痛蔓延出来,连一丝缓解的可能也没有。 有没有一些人,一些事,他们就像你心口包裹着的尖刺,不想去想,不去摸,不去触碰,它就不会痛,可一旦你碰了,它就会毫不犹豫的刺破心脏! “萧祈渊,疼,特别疼…...” “乖,晚心。”男人大掌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拨开遮挡在她脸上的细碎发丝露出光洁的脸蛋:“我对你没有虚情假意,晚心,你是不是累了所以才胡思乱想?” “乖,我以后一定加倍对你好,别想太多了,乖乖睡一觉,要是还生气就罚我,怎样都行,好么?” “萧祈渊,我睡不着!”颤抖的小手慢慢爬上男人的喉结,轻轻地按着,好像很好玩一般,半饷,笑道:“不如我们做吧,做了我就能睡着了……” “不!晚心!”萧祈渊偏了下头,掌心按着她作乱的小手,闭了闭眼眸,嗓音走了调儿说的沙哑:“乖,别玩火……今天太晚了……” 他淋了雨,身上都是滚烫的,会传染给她。 女人却主动抱着他的头,指尖掠过,衣衫剥落,柔软的身子紧贴着他,一冷一热两种极端的刺激,嗓音娇软的嘤咛了一声,继而开始更放肆…… 刺激一层盖过一层,萧祈渊甚至听到了血液沸腾冲破血管的声音,气息沉重的轻喘着:“晚心~” “要我…...” ……… 久违的一场欢~爱 萧祈渊给她放了一段时间的假,晚心躺在床上一整天,傍晚的时候萧祈渊下班回来,把她从床上捞起来。 穿衣,洗脸,刷牙,仿佛她是一个失去了行动力的病人。 事实上,乔晚心也觉得自己病了,对什么都开始恹恹的,提不起一点精神,像是心里面生了一场疾病,来的突然,一点一点变得很严重。 萧祈渊脸色很白,带着一种惨淡的白,大概也是病的严重了,没去看医生。 他特意带了她去海边散心,晚心趴在窗口往外看不肯出去。 外面的风很大,车里暖气开得很足,萧祈渊给她裹了很厚很厚的毯子,包的跟粽子似的,她笑着跟他闹,闹着闹着变成了难以收拾的缠绵…… 事后,萧祈渊抱着她会海边别墅羞休息,他以为她睡着了,在卧室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晚心跟出去的时候就猜他一定是去抽烟了。 他坐在车里,露出窗外的那只手,指尖忽明忽暗的一星点光亮。 一支接着一支,停不下来似的,烟~瘾特别大。 还有咳嗽,一开始她掩着唇还能克制,后来越来越大声,像是声带撕裂了般。 晚心靠着别墅的大门,听着那咳嗽声,坐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给陆淮之打了电话。 之后,独自回家。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淮之踹门闯了进来,怒气冲冲的一张脸,二话没说拉着她扔进车里直奔医院。 然后又是踹门把她扔进了病房,自己生气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晚心扶着墙壁站直身子,笑了笑,看着这一切,太熟悉的一幕了。 躺在床上的男人似乎被响动吵到了,慢慢有转醒的迹象。 嗓音带着病中的低沉沙哑:“晚心~” 他轻度肺炎,这是来的路上,陆淮之跟她说的,她就说了一句不是什么大病,那粗鲁的男人就掐断她的手腕,冲她吼,说,她要把萧祈渊折磨死才叫大病? 揉了揉手腕,晚心有点委屈的走到男人窗前,撇嘴:“萧祈渊,我可没想把你折腾死啊?” “嗯,没有。”男人慢慢坐起来,靠着床头,低笑:“是我身体太弱了,不管你的事。” 拉过她的手,指尖摩挲着那一圈青紫的痕迹:“他弄的?” “算了!”晚心抽开手,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却一直瞅着这边的男人,他黑着脸,咬着牙,瞪着眼。 “算了什么算了!”陆淮之突然出声吼了一句:“就是劳资弄的怎么着?萧祈渊,你特么的是被这女人迷傻了还是怎么着?她故意整你你看不出来!” 特么的!怎么不淋死他!病死他! 晚心看他一脸的愤恨,忽的笑了下,感叹道:“萧祈渊,陆总对你才是真爱啊!” 他们两个绝对是好基友,脾气,性格多少有相似之处,而且,无论萧祈渊怎样埋汰嫌弃他,陆淮之都不离不弃,随叫随到,处处为他着想,事事为他抱不平,对他啊,是真爱! 164.164可一回头才知道,这不过是一场骗局…… “不许胡说!”萧祈渊笑斥了女人,视线淡淡瞥了一眼:“他那种货色爷瞧不上!” 乔晚心捂着嘴噗嗤一下就笑了。 陆淮之一口气呛在嗓子眼里,憋得直翻白眼:“特么,萧祈渊,你瞧不上劳资,劳资还看不上你一副妻奴的熊样呢!” “还有你!”矛头指向乔晚心:“你们两个的破事以后不要打电话给劳资,随便怎么折腾,最好是你把他折腾死了,劳资过来帮你收尸一了百了!” 说道把自己气着了,陆淮之起身,暴躁的踢了脚桌子,起步往外走:“乔晚心我告诉你,楚梓明的腿是他自己不愿接受治疗跟祈渊没关系!你他妈不要老是为了他折腾自己的男人!” 他的样子就像在说,有你后悔的,晚心愣了下,就听他又出声了:“他是个男人,你要他因为你在意别的男人跟你解释,他做不做的到,你好好想想吧!偿” 陆淮之出去了。 有一个让她好好想想的人..... 关门声之后,乔晚心摸着椅子坐下来,果真开始想了。 想了很多很多,想的渐渐开始迷茫,却也想不出什么结果。 “呵……其实也没事……”捋了下头发,晚心自言自语的笑道:“体检的时候,他膝骨间隙大,医生说过不能受伤,就算接受了治疗也没什么用了,现在这样……也挺好……” 他说以后不再见了,不是怨他气她,他那样善良又倔强的一个人,从来舍不得她难过。 “晚心~”萧祈渊极力压着心口那块的异样感觉,闭着眸子,嗓音过滤般黯哑低沉:“你在为他哭?” “不......”乔晚心擦掉眼泪摇了摇头:“萧祈渊,我在为自己哭,近来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忍不住想起我们之间的事。”抬头看了看男人:“萧祈渊,你想过吗?” “没有!”萧祈渊对她伸出手,嗓音诱~哄道:“乖,坐到我身边来。” 乔晚心脱了鞋掀开被子爬到男人身上,乖巧的躺好,男人越是看她听话眉头拧的越深,半饷,慢慢抱紧她,轻声喟叹了口气:“晚心,我什么也不想,就想我们以后好好的。” 他总是这么跟她说的,好好的。 “萧祈渊,你怎么不想呢?”女人的嗓音淡而渐渐低浅,像是睡意来了,轻软的咕哝:“我就总是在想,想你说没有爱情的婚姻也能长久,想那时候特别怕你,觉得你像深不见底的悬崖,有种致命诱~惑,我一步步走过去,掉下去却发现,你是一张网,把我束缚在你施舍的一方天地,可一回头才知道,这不过是一场骗局……” “可我呢?想把自己困在里面,不出来,一辈子也不出来……萧祈渊,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特别特别的讨厌这样的自己,胆小懦弱,卑微可怜…… 照着镜子的时候都仿佛看到那个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自己。 “晚心,乖~”男人抱着他的手臂紧紧的,下巴抵着她的发心,有一下没一下的的蹭着:“你要是觉得难受就打我,骂我也好,别为难自己,好么?” “萧祈渊,我觉得痛苦……” 看到他痛苦,看不到他也痛苦,不知道怎么办了。 萧祈渊没出声,她声音很小,像是睡着了,宽厚的手掌慢慢上移,轻轻地抚着,男人眼底的心疼一点点蔓延出来…… 他有想过跟她说,可那个时候,她在机场,她说,萧祈渊,你看等了这么久你都没说,现在我要赶飞机了。 他早该知道的,她在给他机会,是他错过了。 看着她微笑着转身的时候,他心底猛然间闪过一丝清惊慌,所以才会下意识的问她还会来吗? 简单的出差,可那一瞬间,他竟然害怕她会再也不想回来。 也难怪,她会笑他。 他很想听她说,萧祈渊,你还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可她说,我出完差就回来了。 她把一切都想得很清楚了,知道他会追到机场,在那里等着她,知道他有话要说,给他机会,还知道他会在那坐很久,替他点了茶点…… 她说,近来总是想到以前的事,可他一点都没想过,分开的那几天里,他很多次想过她回来的场景,宁愿她像以前一样生气,哪怕大哭大闹一场,狠狠打他,骂他,只要她愿意发泄,他都陪着。 以后也要加倍的对她好,疼她,宠她,爱她……哪怕无法无天也好。 只要不是现在乖张的样子,怎样都好…… “晚心,我该拿你怎么办?” ……. 意识渐渐清醒,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在家里了,乔晚心睁着眼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掀开被子起床。 外面天色已暗,房间里没开灯,萧祈渊睡得那一边床头开了一盏小台灯,暖黄~色的灯光,隐隐照亮着周围的事物。 穿好拖鞋去洗漱完,下楼的时候,晚心趴着栏杆往下看,萧祈渊正伸手捏着勺子盛汤,然后慢慢的搅动加快散热的速度。 修长的手指捏着白色细骨瓷的勺子,特别的好看,脸上专注而认真,偶尔唇角会微微勾着,搅拌的动作轻缓而优雅。 晚心看他用手指试了试温度,然后端起来,转身正要上楼看见了她,又把碗放回去,抬眸冲她招手:“乖,下来!” 晚心趴着不动,看着男人无奈的叹气,抬腿笑着走上来抱她下去。 “保姆说你中午也没吃东西,先喝点汤暖暖胃。” 把怀里女人安放到椅子上,萧祈渊把冷的适温的汤碗挪到她面前。 晚心端起汤碗喝汤的时候,萧祈渊坐在她身边拾起筷子已经开始帮她挑菜了。 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都是她爱吃的,新鲜的鲫鱼汤,熬得汤色浓白,晚心也确实是饿的不行了,喝了一碗又盛了一碗。 汤汁还是很烫的,不小心见到了手背上,很快变成了几个小红点。 萧祈渊拧着眉从她手里接过汤碗,放到一边,去查看她的手,还有点责怪的语气:“那么烫自己都不知道么?” 晚心抽回手:“我知道疼!” 男人抽了她一眼,起身:“我去拿药!” “不用了,没事的。”晚心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抬起来,放到他面前,把他手背上的烫伤指给他看,有点没心没肺的笑:“你看,我把你烫的,还有这只…..”另一只手背也给他看:“呐,这么久就疤都没消,你看都烫成这样了,你还关心我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故意的?” 新伤旧伤,一只手一个疤痕,他连看也没看过一眼,更别说疼了。 “乖,我皮厚不怕疼,你不一样。” 男人抽回手,转身拿了直药膏回来,挤出一点放在指腹,小心的贴着她的皮肤慢慢抹开。 “以后别这么说自己!”萧祈渊亲了亲她的脸:“我舍不得,故意不故意都没关系,我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就好了,你很好,晚心,只有我知道。” 他很庆幸,知道她舍不得,放不下他。 淮之带人要送他去医院的时候,他很担心她醒后看不见他,所以没打算去医院。 可后来他主动去医院是因为淮之说,她给他打了电话。 她狠不下心看他生病,所以才会叫人送她去医院。 “是吗?”晚心推开他,眉眼有点淡:“你太会骗人了,我不知道你那句话是真的,你看,你的手明明就很嫩,像女人的手,可你偏要说皮厚,不过啊……”她端着汤碗小声的笑:“我还是喜欢你骗我……骗骗我,其实也挺好的。” 至少,他肯花很多时间和耐心,哄着她,陪着她,纵容包容着她,这其实挺好的。 一切像是回到了最初的,他说的,无爱的婚姻也能长久。 开始和结局早就是注定的,是她在这过程中,贪恋了沉迷了,自以为是的认为可以得到一些不该幻想的东西,然后想要的越来越多,造成现在的局面…… 都是她太贪心了。 “乖~”男人闭了闭眼,抱着她,掩饰眸底溢出的心疼:“我不骗你,你不是总说我不要脸么,那就是我脸皮厚,所以不怕疼,宝贝儿,我不骗你。” “嗯!相信你了!”晚心顺势亲了亲他的唇,然后偏头想起什么似的很认真,问他:“萧祈渊,你总是不叫我名字,乖啊,宝贝儿的叫着,那以后我们有了宝宝,该怎么叫啊?” 这是个很苦恼很纠结的问题,她都说过不让他叫的,他怎么就是不改? 165.165萧祈渊,我生病了…… 晚上吃的多了,乔晚心满足的眯着眼躺在沙发上摸着肚子,萧祈渊拖着她站着,怕她积食难受,套上外套非得拉着她去散步,消消食再回来洗漱睡觉。 这片别墅区,晚上出来散步的人很少,他们两个走出来,孤零零的感觉撄。 尤其是在这样寒风四起的晚上,像画里的人,融进了无尽的萧瑟的秋夜里。 萧祈渊用风衣紧紧包裹着她,看上去就像个身材走样,臃肿的大叔。 晚心躲在他怀里咯咯的笑得开心。 细算来,他们好像还没这样,一起出来散步,肩并着肩,手牵着手。 乔晚心从他怀里钻出来,掰开他放在腰间的大掌,然后把自己的放进她手心里,嗓音软软的说道:“萧祈渊,要这样牵着手,一起去散步,不然万一有人看见了,人家会以为我是你女儿!” 萧祈渊错愕的看着牵着的手,勾唇笑了笑,她在变相嫌弃他老? “乖我没有你这么大的女儿!” “人家可不知道!”乔晚心白了他一眼:“老男人都有恋~童~癖的!偿” 萧祈渊:“……” “萧祈渊,你说,我们以后有了宝宝,你怎么叫她呢?”这个问题吃饭的时候,他还没有回答过她,“我很好奇,是叫小乖乖,小宝贝儿吗?” “那以后,你叫她乖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叫我怎么办?还有,你叫我宝贝儿的时候,她要是也弄混了怎么办?” “你看你整天一副情圣的模样,把我都混了,她那么小,小脑袋瓜哪能搞明白呢?” “要是她不喜欢你这么叫她怎么办?” 她拉着他走在前面,小嘴一直喋喋不休的说着很多话,微微偏着脑袋显得好像特别认真,偶尔还会看见她蹙起的两条眉毛,和撅起的小嘴,带着点小纠结的苦恼。 她问的越多,嗓音越活波,好像他们真的有了一个宝宝…... 萧祈渊跟在他身后,垂在一侧的拳头越捏越紧,条条青筋脉络骤然暴起。 “萧祈渊,你说,给她起什么名字呢?我都还没想,你想过吗?” “晚心!” “嗯?”猛一下被拉住了,乔晚心愣了下,回头,眼神有点迷茫:“怎么了,萧祈渊?” “我们没有孩子……” 抱了抱女人单薄的身子,萧祈渊喉咙里发干发涩,嗓音有点走调的重复:“我们没有孩子!我们……” “没有孩子可以生啊!”女人不由分说的打断他的话,疑惑的看着他:“你不是一直想要,每次做的时候都喜欢缠着我一滴也不肯浪费?我还记得你说想要一个女儿的。” “晚心!” 最近乔晚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能看到他很认真和凝重的脸,有时候,看见他眼底的痛色,就像现在一样。 “我们没有孩子,你不是说不想生孩子,不要勉强自己,我们顺其自然就好,有了就生下来,没有也不要勉强!”温柔低沉的嗓音:“你看,你自己还是个孩子。” “可……不对!”晚心摇了摇头:“是你想要孩子,是你……我没有勉强自己。” 萧祈渊亲了亲她的额头,有种无可奈何的感叹:“晚心,我是想要孩子,可不是现在,你最近心情不好,我不希望你一时冲动影响了自己。” “等一等,等一等,好不好?” 晚心忽的抬眸看着他,目光带着点审视:“萧祈渊,为什要等一等?” “乖~”萧祈渊抵着她的发心轻轻叹息了一声,低声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晚心,我只希望你现在赶快好起来,孩子有了我们就要,没有也不要强求,好不好?” “好!”晚心点了点头:“萧祈渊,我什么也没想,就是你说过的话时不时会从脑子里跳出来,我忍不住要想,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个的,我们的婚姻需要维系,那时候,你想要一个孩子是不是就是想用来维系我们的婚姻?”嗓音越来越低:“我一直不明白你的话,现在,我有点明白了,金钱,权势,孩子,这些都可以维系一段关系的长久性。” “乖,你不需要这些,别想的太多。”顿了顿,他垂眸看着她,轻声询问道:“我们回去吧?” 她转了转黑溜溜的眼珠,带着点娇软:“好,那你背我回去!” “好。”男人宠溺的亲了亲她的唇,然后把她抱到一旁的花坛上站着,自己弯下身子,笑道:“上来吧!” 两条手臂圈着他的脖子,晚心重重的扑了上去,可男人没有像她想的那样,有一丝的不稳踉跄,高大的身躯稳如泰山。 他步子走的很小,像来时散步一样,背着她慢慢往回走。 他的背结实宽厚而温暖,晚心趴在上面,眯着眼,很享受的模样,快要睡着的时候,她眨了眨眼皮,叫他:“萧祈渊?” “嗯?”男人微微回了下头:“要是困了,就先睡一会儿,到家了我叫你。” 晚心趴在她背上摇头:“我不想睡了,我们说说话吧,我就不困了。” 出差回来后,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照着他交代的,好好休息,睡不着也强迫自己躺在床上,然后就真的睡着了。 “那你说,我听着。” “我不知道说什么,本来……”嗓音渐渐弱了下去:“出差前,我本来又好多话要跟你说的,出差的时候也是,每天都有很多很多的话想问你,可回来见到你就什么也想说不想问了。” 背上忽然动了下,女人好像是抬头揉了揉眼睛,继而又软软的趴着:“你有没有这样背过别人啊?” “没有!”萧祈渊脚步未停的沿着小道继续往前走,唇畔勾着笑:“我都是老男人了,只背的动你一个小姑娘。” “哦!”脑袋在背上磕了几下,轻软低小的嗓音缓缓道:“那你以后也不要背别人了,女人都希望自己能有一个专属,房子的女主人,车子的副驾座,我就要你的背了……不值钱,好吃亏……” 萧祈渊:“…….” “宝贝儿,房子,车子都没有你老公值钱。” 晚心迷迷糊糊地挣了下眼睛,意识混沌却是很努力的想了想,赞同的点头:“嗯!好像也值点钱,萧祈渊的脸能刷卡!” 闻言,男人怔了下,随即低低徐徐的笑了出来,脖颈传来平缓清浅的呼吸声,脚下步子稍稍加大了点。 回到家,小心放到床上的时候,女人忽然醒了下,瞳眸染了深秋夜的迷雾般,飘渺朦胧,什么也看不清,唇瓣蠕动了很久,才叫出他的名字:“萧祈渊?” 那嗓音分明就是睡梦中的呓语,模糊的,轻软的,吐字不清。 萧祈渊坐在床边,半个身子伏在她上方,手指一点点拨开扰乱在额前的发丝,轻轻的有节奏的隔着被子打着拍子,像哄小孩子睡觉一般。 她睡不着,睡不好的时候,这一招很管用,就算坏境不好,只要抱着她轻轻安抚,她紧蹙的眉头很快就能舒展,渐渐陷入深度睡眠了。 “我生病了……” 他与她之间离着很小的一个空隙,所以,她嗓音很小的嘤咛,男人大致也能听清,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 隔了两分钟移开,她身体温度正常。 他笑了笑,亲着她的额头,笑她:“小傻瓜,没生病,好好睡吧!” 关灯,躺倒床上,女人好像有感知似的,他还没来的及伸手抱她,她就自动的钻到怀里,慵懒的小猫儿似的脑袋拱来拱去,寻找着合适的位置安睡。 萧祈渊眼唇轻笑,伸手抱怀里的女人抱好,就听胸口处,女人柔软的嘴唇贴在上面嘤咛了一声:“萧祈渊,我生病了…….” 特别委屈的哭腔,好像是做了什么梦,在梦里哭了,可他摸了摸她的脸,细腻的皮肤没有一星半点的湿意和泪痕。 “也许要生很久很久的病,你要等我,加倍的对我好,对我好…...等我病好了……” 再说什么,萧祈渊耳朵贴在她唇边也没能听得清楚。 …… 萧祈渊以为她是做了什么梦,在说梦话,可当一早起来做好早餐叫她的起床的时候,他才发现了不对劲。 女人躺在被子里,怎么叫也叫不醒了。 他当时就慌了,急忙掀开被子,猛地呼吸一窒! 心跳失了节奏! 女人蜷缩成很小的一团,身下的床单上一片鲜红的血迹,连被子上也染了斑驳的血色。 一瞬间,那猩红的颜色刺的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166.166说白了,根本就是你不爱祈渊,贪慕他的…… 乔晚心说,她生病了。 突然间打了萧祈渊一个措手不及。 当时看到那些血迹的时候,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 震惊恐慌的差点忘了呼吸! 赶来医院的路上,她醒过来一下,小手抓着他的衣服,很用力很用的,手指都泛着青白,一张小脸痛苦不堪,咬着唇,像是疼的喘不上来气。 他看的时候,心口的心疼密密匝匝的蔓延出来,瞬间侵袭了全身偿。 她说,萧祈渊,你一定要,一定要加倍对我好,对我更好……不然我找不到理由…… 牙齿紧咬着唇瓣,血珠沿着齿痕慢慢渗出来,他惊了下,急忙掰开她的嘴,堵住了她没说完的话。 那时候,他才明白,她对他说觉得痛苦的时候心里究竟是有多痛苦。 她心里其实是有一点恨他的。 可比起恨,她更爱他,所以舍不得,放不下,无处宣泄,无处诉说,憋在心里,才会觉得痛苦不堪。 医生说,病因是因为她体质比较差,又吃了避孕药的产生的副作用,导致出血,不过好在不严重,但以后要好好调养身体,不然受孕很难。 明明前一天晚上她还跟他说孩子的事,一直说,一直在说….. 手指摸了摸口袋,寻到烟盒抽出一支,才蓦然想起这里是医院,他的女人还在床上躺着。 她最受不得烟味,闻着了,肯定要皱着鼻子不高兴的。 她是怎么说的…… 萧祈渊,你身上有味儿,不要你抱,不要你亲…… 那个时候,有点嫌弃他,但娇嗔生动,透着呆萌的小可爱,不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睡着,没有一丝鲜活的迹象。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她那样的模样了。 看了看指间夹着的香烟,慢慢放回烟盒里重新装回口袋,他最近烟~瘾越来越大了……这样可不好,她不喜欢。 “乖,要是很累多睡一会也没关系,我在这里陪着你……”手掌缓缓摩挲着女人苍白的小脸,男人脸上淡淡的,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溢满心疼,嗓音温柔近乎低喃:“我会更疼你宠你爱你,让你有理由,舍不得推开我,好么?” 那是她没说完的话,因为他的好,或者因为有孩子牵绊,有一个理由让自己舍不得推开他。 她脸色很白,带着一种惨淡的苍白色,小脸上几乎可以看见细小的血管和脉络,她的睡姿一向端正,安安静静的模样,不会皱眉,也不会撇嘴,温温婉婉的样子很像初见时,她给他的感觉,一个标标准准的名媛千金。 可接触了才知道,她不想表面的那样,更多时候她比较符合她这个年纪小女孩的形象,会生气,会炸毛,就像他养的小野猫,偶尔也会慵懒,娇嗔的冲他撒娇,使唤他。 她给他念过一段书,他不许她再看的那几本,可她很喜欢又买了回来。 那里面有一句话,她给他重复念过三遍: 当我开始爱你,就会退下一切伪装,慢慢变成最真实的那个自己。 而她,早已经是最真实的模样 …… 乔晚心意识渐渐恢复的时候,大概是在傍晚,其实时间不算太晚,就是外面天气一直不怎么好,乌云密布,显得阴阴沉沉的。 萧祈渊正在把粥盛出来,晚心动了动脑袋,看向窗外,起风了,树叶一片片打着旋儿往下飘落,看上去有一种萧瑟的美感。 “要下雨了吗?” 房间里开着灯,可外面还没天黑。 “醒了么?”男人放下手里的碗,习惯性的俯身亲了亲她的唇,一手从被子伸到退下,一手插过腋下,把她往上提了一点,问她:“想坐起来么?” 晚心看了看他,有点迷茫,出声问他:“萧祈渊,你是不是想抱我啊?” 明明这个床都有自动升降的,只要动手按下按钮就可以了。 男人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勾唇笑了笑,点头:“嗯,想抱抱你!” 他果真依言抱了她,紧紧地那种,却用很温柔,没有一点弄疼她,晚心听到他的心跳的扑通扑通,强健而有力,每一下都特别清晰。 “饿了么?” 他抱了好大一会,才松开,拿了枕头放在她背后,让她靠着床头坐起来。 手上还输着药液,他一直注意着,小心的避开不碰到那些输液管,也托着她的手防止她乱动。 勺子送到唇边,晚心还有些不习惯的怔了下,然后才慢慢张开嘴,看着眼前男人的大掌,一点一点将勺子舀着的白粥含进嘴里。 简简单单的白粥,没什么味道,但米粒的清香完全散发了出来,吸进嘴里就化开了,顺着喉咙流下去,暖暖的很舒服。 是他煮的。 “医生说,你要吃点清淡的,先忍忍,等回家了就可以吃些别的东西了。” “哦!”晚心点了点头:“粥也挺好的,你做什么都好吃,我等下还要一碗。” 男人有些宠溺的,有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此时一副遗忘所有只一心惦记食物的小馋样儿,心里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反倒又沉重了很多。 两个人,彼此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有提及她生病的原因。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萧祈渊?” 手臂被拽住,摇了摇,萧祈渊猛地回神,看了看她:“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叫你都没听见。”女人冲他撇嘴:“我说等下我还想再吃一碗,你怎不回答?” “嗯!好。” 他一点头,女人很开心似的眉开眼笑,忽然扑过来亲住了他的唇角,覆在上面,还是不太懂亲吻的,像吸果冻一样,甚至还咬了下他的唇腹。 含笑的嗓清脆惊喜:“萧祈渊,你这么居家的好男人,我真是赚到了!” 全能战神,什么都会,什么都好,比大白都好! “我说,你们两在医院里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当我是死的是不是?” 椅子被踢翻很大的一声响动,晚心惊了下,抬头看去才发现对面的小型客厅里,陆淮之躺在里面。 晚心惊奇了下,下意识问答:“陆总,你怎么在这?” 对面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朝这边走过来的同时还不忘瞪她一眼:“劳资才不想来,你当劳资愿意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啊,晦气!” “淮之!”男人冷漠的声线。 陆淮之撇了撇嘴,没好气的瞪眼:“特么,你也就会冲我横!” 一大早的,刚出差飞到目的地,就收到消息说他昏倒住院了,不清不楚的,他以为是肺炎美好,一时忘了问清楚,转身定了机票回程。 特么已赶到医院才搞明白,不是他住院,是她老婆住院。 别人老婆生病,他着急的往回赶,真他妈像个笑话! 这不,来了,男人脸正眼也没给一个,他气不过特意留下膈应他来着,没想到,乔晚心一醒,这两人,恩恩爱爱缠缠绵绵的倒把他个膈应了! “我说,您两位是闹哪样儿啊?一天一个轮流着进医院,把这当自己家了?” “淮之!”男人声音凝了霜,冷冷硬硬的,脸色也不太好,抿唇的弧度都是冷的:“你先回去!” “回不回去话都要挑明了说!”陆淮之也有点生气了:“祈渊你也别瞪我,我一开始也提醒过你,还有乔晚心,你们现在什么关系?用的着总是为了一个楚梓明闹矛盾?就这么点破事,没完没了,说白了,根本就是你不爱祈渊,贪慕他的……” “淮之!”男人阴森寒冷的脸有点可怕,咬牙的声线一字一顿:“我叫你别说了,出去!” 气氛忽然间转变,沉寂的有点恐怖,两个男人相互对峙着,陆淮之豁出去了似的,梗着红彤彤的脖子,满脸的怒气腾腾,晚心抬眼看着,甚至都能看到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浓浓黑雾。 “萧祈渊~”晚心拉了拉男人的手,语气很软的小声道:“你别这样。”小手紧接着又推了下他:“你送陆总出去吧,我等你回来吃饭。” “谁要他送!”暴躁生气的声音,抽了她一眼:“狗牙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劳资才不要他送!” 说完转身就气冲冲的走了! 晚心急忙推了推萧祈渊:“你快去啊!” 男人这才出去,晚心看着缓缓关好的门,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粥碗,慢慢喂给自己。 他们之间,应该有话说,可能要一会儿才会回来。 而门外,陆淮之瞪着眼没开口。 萧祈渊从门缝看了看里面自己吃东西的女人,眼里闪过很深的挣扎,半饷,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 很小的一张,掌心那么大,陆淮之瞅了一眼,惊讶叫道:“这张照片哪来的!” 167.167晚心,若是早些遇见,我们会是很好的姐妹 萧祈渊很快折身回来,晚心都想到他这么快,手里的一小碗粥端起来才喝了几小口。 萧祈渊进来接替了她手的碗,然后喂给她。 他脸上不想刚才一样森冷阴沉了,好看的眉眼淡淡的,看不出丝毫情绪。 可越是没情绪就越是有大情绪,晚心抬头看着他,弯唇笑着的问他:“萧祈渊,你不会和陆总吵架了吧?” 陆淮之出去的时候很生气,男人也没给他好脸色,他们俩个…撄… “乖,别担心,没有吵架。” 萧祈渊又伸手给她喂粥,女人避开了,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叹了口气,他难得解释道:“男人之间不吵架!偿” 何况陆淮之那个性格,就算生气但不记仇转眼就忘了,而且男人之间一旦能动手的不会动嘴。 “哦!”晚心一边点头,一边撇嘴,看见男人又开始舀粥,急忙道:“萧祈渊,我不要你喂自己吃就可以了!” 她推开他捏着勺子要给自己喂粥的手,怕弄撒了,他每次都装大半勺的样子,然后速度也不快,照他这样,她不仅不会吃饱,还会很饿。 因为上一口食物吃到胃里已经消化掉了,而他下一口还没喂给她。 她这样看得好着急,就更觉得饿了。 “乖,你的手不方便,别乱动!” “那也不要你喂了!”晚心白了他一眼,没插输液管的那只手伸过去拿他手里的碗,嗓音带着点控诉:“萧祈渊,你这样喂饭会把人饿死的!”瘪嘴:“我现在就很饿!” 男人这才把粥给她,抬头看了看输液瓶的水位,低声道:“那你小心点那只手别用力。” 他说完看着她平放在身前的那只手,不放心拿起来轻轻放到掌心托着。 说实在,别说是两碗了,再多一点,晚心觉得她还是可以吃的下的,只是萧祈渊不让她吃了,说一次不能吃太多。 然后出院的想法也被否决了,萧祈渊同意她明天才可以回家。医生也这么说,她有点低烧,最好再观察一个晚上。 可晚心知道自己的状态,很担心在医院呆不了那么久,除非睡着了。 萧祈渊让人把她的床头书拿了过来,上了床抱着她一起看,不过他是不看这种言情类的烧脑书,说是陪着她看都很勉强,没一会儿,他就开始作乱似的,捏捏她的手,掐掐她的腰,根本没办法看。 最后,晚心干脆丢掉书,抱着他亲他的唇,萧祈渊总说她接吻的技巧不对,教了一次又一次,晚心知道他的目的,不厌其烦的学。 萧祈渊说,接吻是件很美妙的事,曾经她也觉得是那样,可现在好像都变了点味道,她很难想的出着其中的原因。 情到浓时,抛了一地凌乱的衣衫,他的夹杂着她的。 乔晚心半眯着眼看着悬在头顶上方沉迷其中的男人,伸手关了灯。 瞬间黑暗侵袭了整个房间,一切静悄悄。 晚心听到窗子外面开始下雨了,声音很小,还刮着风,大概雨滴会越下越大,后半夜不知道会不会成倾盆之势? 看不到萧祈渊的脸,暧~昧的喘息声一声盖过一声,渐渐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晚心抱着他的脑袋,微微弓起身子,他一下子像受了刺激一般,亲吻愈发激烈…… 她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最后关头,男人,落荒而逃了…… 那样仓惶的身影,确实像落荒而逃。 晚心开灯的时候,他就是那样,突然间从床上下来,好像脚还被什么绊了一下,差点没站稳从床上滚下来,然后捡起衣服消失在视线里……. 乔晚心趴在床上没心没肺的笑,把皮带丢给他,冲他笑着道:“萧祈渊,你慢点!” 可男人没听见,走出门外的时候还不忘记替她带上门。 这样良好的修养,让她觉得嫉妒。 半夜,雨势猛烈,电闪雷鸣,就算不开灯,一道闪电打下来,屋里面也是亮的。 萧祈渊没回来,晚心抱着被子坐起来,下巴抵着膝盖,看着忽明忽暗的房间出神。 这样的气氛很适合讲点鬼故事。 比如怨气深重的女鬼,披散着头发,穿着鲜红的长裙,夜深人静,悄然潜入她的房间…… 于是她看到那个身影渐渐靠近自己的时候,紧紧捏着手,心里突然间没有了任何恐怖的感觉。 仍旧是看不清五官的样子,很长很长的头发,随意的披散着,喜欢穿很长的裙子,像午夜的妖精,手里还牵着个小孩子。 高跟鞋的声音很响,小男孩嗒嗒跑过来的声音也很响。 晚心看着扑向自己的那圆滚滚的一团,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 这孩子真是跟谁都是自来熟。 “漂亮姨,这叫有魅力,像我老爸那样!” 小家伙都能看出他在想什么,还好心的跟她解释,晚心瞥了撇嘴,这份带着鄙视的解释她不能接受。 “哎呀,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比起漂亮姨来,你真是太笨了!” 晚心:“……”你究竟有几个漂亮姨? 谁家的倒霉孩子,你能出去不要烦我么? “咯咯…...”清脆的笑声,女人的含笑的嗓音带着点妩媚的风情:“小孩子乱说话,你可别介意!” “哎呀,我哪有胡说,漂亮姨,她本来就笨笨的,被我一个小孩子骗了两次……” 晚心:“……”给她一个介意的机会可以吗? “北北!”女人冲他招手:“你再不下来,我就告诉你爸爸你偷跑出来!” “哼!”小嘴巴一撅,小男孩很不服气:“那我也告诉他你偷跑出来,漂亮姨,你晚上又要被老爸打屁股了~” 生气的童音变成了幸灾乐祸,晚心翻着白眼,她都听到了什么信息,好污! 谁家有这种倒霉孩子,真是值得同情。 抿了抿唇,晚心看着女人:“你来找我?” “哎呀,漂亮姨,是也不是!” 小男孩抢话,又开始打禅语了,晚心有种头皮发麻像捂住他那张讨厌的小嘴的感觉。 “北北,不许说话!”女人随意的靠着床边的椅子,双手抱胸的侧立着,漂亮的唇瓣勾着笑:“听说你病了,我想来看看。” 晚心微微愣了下,随即笑道:“看看我吗?我们都不认识。” 女人也不介意她说的,笑了笑:“见过两面,算是认识了。” “来找我,是因为萧祈渊?” 女人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种很特别的风情:“上次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像了一会儿,她点头:“确实是因为他,不过不是你的那种。” “我想的哪种?”乔晚心问的很快,但紧接着却是很缓的语气:“我总觉得你一直在针对我,每次发照片给我,都会让我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我都跟萧祈渊说了,觉得我像活在恐怖片中,他都不相信。” 果然,出现了一件诡异的人和事。 “咯咯…..”女人掩唇浅笑,赞同的点头:“你比喻的一点也不差,确实挺像的,不过,你看到我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哦!”晚心恹恹,然后伸手把扒在自己身上抠衣服扣子的小男孩扯了下来:“你进来之前的前一秒,我还在想这样的天气适合讲鬼故事,要是你推门的时候能够慢一点就更像了,我手里到现在还有冷汗。” 的确是有汗,只不过门被这个小男孩撞开的太快了,她只在一瞬间紧张了一下,然后看到一个长相……心里翻了个白眼,勉强还算可爱的小家伙,一般人也不觉得恐怖了吧。 主要是他印象太深了,她惊讶不起来。 “你不如直接说目的。”晚心看着她。 她话刚说完,一边闷闷不乐的小家伙儿又爬到了她身上,小嘴撅着,一脸的傲娇:“漂亮姨,你就是太笨了!” 他来的路上都问过漂亮姨了,她说,两个女人一个男人,能有什么目的,然后他还打电话问了娅姗,娅姗说是抢男人,还让他好好看着他老爸,不要让别的女人接近他。 “我没什么目的,就是担心以后伤害了你,所以提前过来道歉。”说完,她转身往外面走:“祈渊估计已经回来了,我的走了。” “北北!” “哦!来了!”小男孩行动敏捷的跳下床,转头又冲她特别的礼貌道:“漂亮姨,那我先走了,以后再来看你哦!” 晚心无语,你还是别来看我了。 门口,女人牵着男孩的手,笑声中带着几分认真:“晚心,若是早些遇见,我们会是很好的姐妹!” 168.168就是进来一个女鬼和一个小鬼头 乔晚心觉得今天晚上的雷电一点也没浪费,全都劈到了她的脑袋和心上。 萧祈渊从外面赶回来的时候很匆匆,推门的动作都失了节奏,他从不把门推的很响的。 身上有点湿了,晚心看着他进来就坐在床边,似乎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一样,伸手摸了下他肩膀打湿的程度,然后掀开被子起身去里面给他拿了条毛巾出来。 男人接了却只是放在腿上,抬眸看着她,动作轻缓的抱了抱她:“晚心~” 他这样带着点沉重的嗓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袋埋在她怀里的原因,低沉而徐徐,听上去有点怪。 “萧祈渊,你先别抱着我,你头发湿了,我给你擦一下。偿” 头发短,但还是有必要擦干的。 “还有衣服。”乔晚心一边把毛巾放在他头上慢慢的擦,一边抿唇,嗓音温软的跟他说话:“一会儿也去换了吧,别着凉了!” “晚心?”男人把她抱到腿上坐着,看了她好几秒才开口:“刚才是谁来了?” 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晚心挽唇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一进门就要问呢?” 至少,她以为他匆匆赶来的原因是因为有人进到了这里。 男人看了看她:“你要是不想说,可以……” “没什么想不想说。”乔晚心打断了他,就算她不说他也可以查,不用那么麻烦,头发擦干,手指开始替他脱掉雨水打湿的外套:“就是进来一个女鬼和一个小鬼头。” 温婉有点嗔怪的语气:“早就跟你说,那段时间觉得诡异了,你还说我太累了,这不,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 萧祈渊有点无奈:“晚心~” “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鬼啊,总是不让人看清她的脸,留着很长很长的头发,还喜欢穿红色的长裙,很妩媚性~感的一个女人,我看着都有点嫉妒,你说要多漂亮的一张脸,才会连笑声都让人觉得风情万种啊?” “还带了个讨厌的小鬼头来看我,一直说我笨来着,特别讨厌,萧祈渊,我跟你说,我们以后可不要生这样讨厌的小鬼!” 她一直说话,萧祈渊盯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一开一合,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女人漂亮的脸蛋上也是,两条秀眉蹙着,皱着鼻子,一副很讨厌的模样。 她描述的很仔细,个人情绪很浓重。 “说了什么吗?”那个女人进来在里面呆了有两分多钟的样子,时间掐的很准,恰好利用他从外面赶回病房所需要时间差。 这个时间里,应该会说点什么。 “说了很多,萧祈渊。”晚心看他里面的衣服都没有打湿,就推开他起身钻回被子里了,抬眸,瞧见男人还看着自己,抿了抿唇,有点为难:“说了很多,你都要听吗?” “还是跟你说说吧,我跟她都没说上话,都是那个小鬼一直在抢话,说我笨什么的,走的时候还说下次再来看我,女人就很简单,说她是因为你才来的,还说要是早点遇见,我们能成为好姐妹,挺奇怪的!” “萧祈渊,你是不出去沾花惹草了,人家都找上门了?” 越来越娇软的语气,还有埋怨的小眼神,男人瞧着想笑,起身俯在她唇亲了亲,嗓音染着笑:“越说越离谱了,乖~你老公除了你,什么花也不看!” 女人对他的话没什么感觉,反倒嗓音有点恹恹:“萧祈渊,你要是问完了我要睡觉了!” 说完翻了个身,被子拉高一点,就真的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男人宠溺的亲了亲她的眉眼,低笑道:“好,你睡,我不吵你了!” 替她关了灯,男人的手臂慢慢放下去,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结消退…… …….. 别墅大门外,孤零零的黑色加长轿车,接受着大雨的冲刷和洗礼,一大一小坐在车里。 司机和保镖全被驱散走了,只有他们两个外加一辆车被拦在电子门外进不去。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她愿意的,门内,保镖和司机也没能好到哪去。 笔直而恭敬的站在瓢泼似的大雨里,受罚! 而姿态高贵宛若上帝般的男人,站在别墅的房廊里,肩上披了件风衣,冷着一张冰块脸视线淡漠的看着外面的一切。 车内,小男孩打了个哈欠,圆滚滚的小身板爬到女人怀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漂亮姨,我老爸什么时候让我们进去睡觉啊,我都困了?” 女人靠着车窗闭着眼,有点不太想搭理他:“谁让你偷跑出来还敢和管家说,这下你老爸发现了吧,都怪你!” “哼!”小男孩子坐起来:“漂亮姨,你最狡猾了,刚才阿良电话里明明说老爸是去找你,才发现我们偷跑出来的,你别以为我没听见!” “你个小鬼!”女人笑着点了一下他的脑袋:“机灵的跟什么似的,一点也不吃亏!” “那是!我聪明嘛!”小家伙挺得意。 女人看着窗外房廊里站着的男人,标准的站姿,身姿挺拔高大,僵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视线却一直看着这边。 “北北啊!”女人摇了摇小男孩:“你不是聪敏吗?快想个办法,不然我们真的要在车里冻死了!” 他吩咐保镖不给她开门,取走了钥匙,还不给他们开暖气! “漂亮姨,你去找老爸撒娇啊,娅姗说老爸一生气就让我教你这个办法。” 女人瞥了下眼:“你老爸才不吃这套,撒娇管用你怎么不去?平常你倒机灵,一到关键时候就没用!” 两次都只有撒娇这一个办法,对着那么张冰块脸,谁能撒的下去娇? 再说了,他也不吃女人撒娇那一套!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小男孩冲她比出一根手指:“漂亮姨,你下车!” 苦肉计? 女人掩唇笑起来:“又是娅姗教你的?” “嗯!”小男孩重重的点了点头:“娅姗说,老爸最喜欢你,所以看不得你受伤,你下去淋雨,我老爸肯定不忍心,这叫苦肉计!” “就知道你只有馊主意!不如你下车,你是你老爸的儿子,他更不让忍心!” 女人哼哼着,天真的傻孩子,什么不忍心,那就是个没心没肝的变~态,把他们仍在门外不就是受罚吃苦头的,还什么苦肉计! “娅姗说,你是我老爸的爱人,以后就是我后妈,我是你儿子你要保护我,所以,漂亮姨你下车!” 女人有种败给他的感觉,说个话有板有眼调理分明的孩子她可不敢要,手指搭上车门,女人回头看了一眼满眼期待看着她的小鬼头:“回去就给你换教母!” 都教的什么,小孩子都教坏了! 推开车门,女人一袭长裙的走了下来,抱臂斜靠着车身看着一动不动的男人,然后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男人没动,身后的管家接的电话:“小姐!” “北北睡着了,你带他回去!” 挂断电话,管家躬身跟他汇报,看见他点头,撑着伞走出来。 将小男孩抱出来交给管家,女人点了下他的脑袋:“你先回去,你老爸等会来接我。” 小家伙这才松开拉着她裙子的小手,跟管家进去。 雨势越来越大,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女人看着管家进门才慢慢转身的钻回车里。 隔着玻璃窗看着外面,大雨模糊了视线,但男人大步走来的身影渐渐清晰。 “等我接你回去?” 男人的声线一贯冷硬。 女人笑着点了点头:“你不会真的把我留在外面。” “自以为是!”男人眉目刀削般深刻,蜜色的大掌掰过女人小巧的脸,扯唇冷笑:“我没兴趣接你回去,干`你我倒是有点兴趣!” 女人展唇轻笑:“哪次见面你不是上~我?有点兴趣,我觉得你很有…...啊!” 她话没说完,男人一把狠狠掐住了她的下巴,趁着他失声尖叫张嘴的空档,冰冷的薄唇覆了上去。 不是接吻,是啃咬吞噬,手下也没闲着,指间捏着因湿透而贴着女人曲线的衣料,大掌一挥,撕裂应声而起...... “储炎!”女人按住他的手,咬牙颤栗,却是笑道:“你要做就做,别折腾我,我想早点睡!” 男人一把将她翻过身扔到后面座位上,眯着眼冷笑:“如你所愿!” 169.169你到底什么人? 一早被人摇醒,女人看着床头抱着自己手臂吃奶劲都使出来的小男孩,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他还挺有一股子执拗的韧劲儿,咬着一口晶亮的小白牙,拽着她往外拖,嘴里的嘀咕声一声比一声大。 “漂亮姨,你怎么还不起来,漂亮姨!漂亮姨!你怎么还不起来!” 女人就是在想假装睡着也被他吵得装不下去了,睁开眼,自己坐起来:“北北!” 生气的嗓音里带着点初醒的沙哑撄。 小家伙没被她唬住,一屁股坐在床上,睁着大眼睛,贼兮兮的:“漂亮姨,我有重要消息哦!” “哼哼。”女人瞟了他一眼:“小屁孩,你能有什么消息,不会是娅姗又跟你说什么了吧?偿” 小男孩爬起来,小脸一扬:“我当然有而且不是娅姗告诉我的!”矮小的身板爬起来,神秘兮兮的贴着她的耳朵还捂着嘴,童音小的像呼气似的:“我跟你说,我老爸要走了!” 瞧他高兴地样子,女人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那个男人的行程除了贴身助理谁也不知道,他肯定也不会说! “我偷偷听的,漂亮姨,我老爸讲电话我偷偷听到的!” 超级得意的软糯童音,女人哼了哼,就知道! 抬眼望着不紧不慢走进来的男人,女人勾唇,有点幸灾乐祸的轻笑着提醒趴着自己耳朵将悄悄话的男孩:“北北,你惨了!” 小家伙没有丝毫察觉有人走进来,还以为她吓唬自己贴着她的耳朵,小声撇嘴“漂亮姨,我跟你说……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进来的男人提着后领给丢到了一边。 男人居高临下,宛若神尊般,低睨着女人的脸,视线落到凌乱的睡衣领口,黑眸眯了眯,指间挑起被子扔到女人身上,冷冷的嗓音带着别样的情绪:“穿好衣服滚出来!” 女人掀开被子拉了下睡衣,瞥了一眼缩在她脚边团成一个圆球的小男孩,抬腿踢了踢他:“喂,小鬼,你老爸叫你穿好衣服滚出去!” 小男孩一下抱住她的脚,气鼓鼓又怯弱的小眼神瞪她:“我老爸叫你滚出去!” “储北!” “哦!”冷漠的声线一响起,小男孩立刻爬起来,跳到床下,垂着脑袋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在小声嘟囔着:“又是我,又是我,我才不会滚呢……” 女人瞧着他那模样,趴在床上笑得前俯后仰:“储炎,你儿子跟你一点也不像,是不是亲生的啊?” 儿子机灵捣怪,老子冷硬刻板,天差地别,哪有一点像父子的! “他喜欢你?” 生冷的问句,女人怔了一秒,随即伸手摸上自己的脸,弯唇一笑:“我这么漂亮,哪个男人不喜欢?”她说话间,抬头,风情万种的冲男人抛了个媚眼:“储炎,你说是不是?” 男人冷冷看着她:“下~贱!” 女人仿佛对他的辱骂习以为常了,下床,浑身无力似的靠着男人肩膀,眯着眼笑:“我要是不下~贱怎么能找上你呢?” 手指拉着男人的领带,嗓音懒懒淡淡的:“你儿子昨天说要我当她后妈保护他呢,储炎,你儿子说你喜欢我。” 男人覆着冰层的寒眸微不可查的缩了下,笔直的大腿动了下正要出去就听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储炎,你可不要喜欢我,漂亮的女人都是有毒的,你也知道的,我这张脸都是花钱整出来的,对着一张假相产生感情,我会看不起你的……” “我不会!” “不会就好!”女人站直身子,眉眼慵淡的轻笑:“看来是我想多了,你这种人怎么会懂喜欢呢?” 冷血,无情的人,怎么会喜欢别人呢? 男人淡淡掀眸:“苏嫣,你这次跟我回去!” “不回!” 她话音一落,空气突然寂静了,男人寒眸越发的冷:“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那我也不回去!” “你在违背我?”男人脸色忽的一凛,蜜色大掌毫不留情的捏住了女人的下巴:“还是你打算见他了?” 女人吃痛的蹙了下眉:“我没有违背你的意思,这本来就是我们的约定,储炎,这件事你不能干涉我!”顿了顿,嫣红的唇瓣挽起:“再说了,老朋友总要见面的,我这样躲着没意思了!” 也是挺没意思的,昨天她去找乔晚心萧祈渊肯定要怀疑了,他要找个合适的时机主动出现,可就是乔晚心…… 昨天见过之后还真是有点不忍心…… “是不是没意思你心里明白!”男人松开手指,转身往外走:“穿好衣服就给我滚出来!” 女人揉了揉发痛的下巴,皱眉冲男人的背影娇笑:“储炎,弄坏了我的脸你要花钱的!” 闻言,走到门口的男人微微停了下,冷嗤道:“撕了它正好!” 没有这张脸,看她还敢不敢出去勾~引男人! “储炎,你还真是变~态!” 女人跟着他出去,饭桌上早餐已经端了出来,一身小西装的小男孩站在餐桌的椅子旁,瞪着眼睛等他们出来,礼貌地问了好才坐下吃东西。 男人走向主坐,女人跟在身后,随随便便的往椅子上一坐。 管家立刻上前小声提醒道:“小姐!” 女人不情愿的起身坐到男人的下手位置,撇嘴:“储炎,你的破规矩太多了!” 每次一跟他在一起吃饭,都难受,正常人谁受的了这么多规矩! 位置固定的,连一日三餐也是排好固定的,什么都是安排固定好的! “小姐,食不言”管家站在身后提醒。 女人撇撇嘴,拿起勺子正要用餐,保镖匆匆从外面进来,恭敬道:“先生,有陌生人上山了。” 男人放下手里的刀叉,擦了擦唇角:“什么人?” “是几个保镖,开车的那个据说是温城的陆淮之。” 男人招了下手,管家立刻把平板电脑的监控画面调出来,双手递上。 女人却快他一步拿走电脑,看了看,美目闪过一丝赞赏,勾唇笑道:“他行动还挺快!” “你要见他?”男人只在她抢走电脑的那一瞬,微皱了下眉,随即有开口:“准备好了?” 女人有点迷惑:“准备什么?”想了想她笑道:“他估计也不认识我,有什么好准备的,再说了,来的又不是祈渊,我不见!” 电脑往桌子一放,女人单手撑着下巴盯着男人的脸,低低的笑:“储炎,你说,等会儿动起手来,你能赢吗?” 陆淮之可是个火爆的脾气,三两句话说不好,还真有可能打起来。 “想看我为你动手?”男人起身,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寒眸里浓浓的嘲讽:“凭你,还不够资格!” 说完,手臂穿过女人后背将她带起来往外走:“你的老朋友自己去看看!” 而大门外,两队保镖已然打了起来。 两方都穿着黑色的保镖职装,远远地看着分不清哪一对的人。 女人出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双手抱臂的挑眉看着身侧的男人,嗓音有点得意的道:“储炎,你不说我不够格?” 现在不是打起来了? 陆淮之那个人能用蛮力一般懒得动脑子,估计是硬往里闯,两方争执起来了。 “先生,他们说要找人硬往咱们山庄里闯。” 报表的汇报果然如她所想。 “叫他们停下!” 男人没说话,看着她,放在腰间的手掌用力,带着一种警告的意味:“自己的事处理好!” 说完男人就扔下她自己走了。 女人看着已经渐渐平息的两方,抿了抿唇吩咐道:“阿良,开门让他们进来。” 她都说不见了,可储炎却要见,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电子门打开,看着走进来一身花哨的男人,女人眉眼淡淡的上前打了个招呼:“陆总!” 陆淮之从一下车进来看到眼前这个女人就觉得有点怪,可到底怪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就是你昨天去的医院?” 天快亮的时候,萧祈渊给他打了电话,让他调医院的监控查个人,他还以为会跟以前一样棘手,没想到这么容易竟然找到了。 有点太顺利了,反倒觉得奇怪。 “是啊!”女人伸手理了理长发,浅浅的笑道:“去看个朋友,怎么陆总找我有事?” “你到底什么人?” 陆淮之两眼紧紧地盯着女人的脸,视乎要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答案。 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可这个女人,应该说这样漂亮的女人,要是见了,他肯定记得,但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看了看山庄,标准的欧式建筑,面积很大,几乎占据了一整个山头,雇佣的保镖也不少,刚才动手的时候,身手看起来也不错,都是挑选出来的。 温城有钱人不少,可这样财势的人却不多!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170.170乔小姐,希望你所谓的婚姻能走过这个冬天 乔晚心一整天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吃完早餐,她和萧祈渊一起出院回家,没一会儿陆淮之就来了。 晚心看他脸色不太对,尤其是看见自己的时候眼神有点怪,连招呼也没打。 然后,他和萧祈渊进书房,在里面呆了一个上午都没出来,她不用刻意听些什么,只是里面的争吵声时大时小,像是两个人都压制着情绪,尽量保持着小声,但偶尔忍不住爆发,所以,几乎可以不用去猜想,就知道他们争吵得很激烈。 晚心站在外面,听到陆淮之吼了一句,你为什不跟她说偿。 本来是要进去给他们送水的,但没想到,陆淮之一进书房两人就产生了分歧,她只听了这一句就转身下楼了。 外面天气放晴,好像昨晚的一场暴风雨不存在一样撄。 晚心裹着毯子坐在花园的小亭子里看书,那个地方被萧祈渊种上了很多很多的玫瑰花,可秋天一来,它们就加速了衰败的速度,成了干枯带刺的枝干。 有时后看着这些开始褪去生命的植物,你才能想起来。 就快到冬天了。 她和萧祈渊的婚姻走到今天竟然还没有走过一个春天,可她却时常觉得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 久到产生了一种错觉,下一秒就是地老天荒。 陆淮之说的,你为什么不跟她说,那个她应该指的就是自己。 自从萧老太约见她那天之后,她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有什么是萧祈渊不能跟她说的呢? 她那天也许就是因为在想这个问题所以才一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萧祈渊有很多秘密,她发现了许多小秘密,却没能发现那个最大的。 明明就一直摆在眼前,她却选择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甚至可笑的希望闭合所有感官。 有一个秘密,揭开就是抽丝剥茧的痛,她害怕,所以也会下意识的选择把自己埋起来,哪怕自欺欺人也好。 萧老太其实没对她说什么,她说,乔小姐,希望你所谓的婚姻能走过这个冬天。 你看,连别人都知道,她自己却不知道,还傻傻的以为她是因为不喜欢自己,所以偏执呢。 可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的厌恶。 究其一切,都是有原因,有根源的。 陆淮之最后还是气冲冲的开车走了,晚心看着徐徐走向自己的男人,合上手里的书,趴在小桌上,偏头看着他。 一步,两步…….很清晰的皮鞋踩踏声,由远及近….. 最后停在了她眼前,额头被温热的大掌覆盖。 她听到男人的低沉轻柔的嗓音:“哪里不舒服么?” 那样磁性,那样好听的声音,感觉…….很不真实。 乔晚心看着他,视线是模糊的,逐渐变的清晰,瞳眸里倒映出男人关心温柔的模样,摇了摇头,有点恹恹的弯唇:“没有。” 男人大掌放在她额上没拿开,细长漂亮的眼眸看着她,在笑。 晚心突然间有点想明白了,他们之间的改变是,变得无话可说,变得沉默了。 就像现在这样,他不说话只是笑着看她,会露出一种很满足的神情。 她更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可好像又想跟他说点什么。 “萧祈渊?” “嗯?” “冬天要来了……我……可能要病很久了…….” “别胡说!”男人笑着斥责她,大掌移到她的发顶揉了揉:“傻瓜,你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要生多久的病!” “乖,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想去医院我叫医生过来?” “没事,就是最近总觉得没精神。”晚心起身拉了拉他的手,仰起脸看他:“萧祈渊,做好饭了吗?我饿了!” “那回去吧?”萧祈渊揽着她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她:“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晚心点点头,有点想笑,唯一不变的是,她胃口仍然很好,不像别人无精打采的时候没食欲,她好像这段时间比平时要吃的多很多。 “笑什么,小傻瓜!” 晚心还没反应过来,眼前悄然覆下一片阴影,紧接着唇瓣就被男人吸住,不轻不重的咬了下,细微的疼痛拉回神识,她才发现自己被男人抱到了流理台上坐着。 他很贴心,怕凉着她还垫了柔软的垫子。 男人含笑的眸子还看着她,晚心眨了下眼,抿唇道:“没笑什么?” 她只是想笑,但没想到真的笑了出来。 从他手里捡了一根小黄瓜,拿在手里把玩,晚心催促他:“萧祈渊,你快去做饭吧,我都饿了!”她说着张嘴就要去咬黄瓜。 “还没洗!”男人从她手里抽出黄瓜,顺手拧开水管,洗干净了给她:“别吃太多,等会要吃饭了!” 晚心眯眼咬着黄瓜,冲他点头:“那你快点做饭吧!” 男人逮着她的唇又亲了下,才慢慢挽起袖子开始洗切。 晚心摇晃着两条腿偏头看他,眯眼笑得时候像只小狐狸,偶尔咬一口手里的黄瓜。 男人的动作行云流水般,娴熟,优雅,低头垂眸的深情专注而认真,当真是好看而又魅力十足,还带着点迷人惑~人的性感。 晚心看着他微微有点失神:“萧祈渊,我每天都在发现你的好,每天一点,积累很多你的好。” 然后,可以告诉我自己,不要后悔,不要后悔,这是对的! “乖~”男人笑了笑,垂眸瞧着她呆愣的小模样,没忍住,俯身亲了亲,低笑道:“你不是说要我对你加倍好么?” 晚心听完想了想睁着眸子问道:“只对我一个人吗?” “嗯!”男人笑着颔首,重复道:“只对你一个人,晚心,只对你一个人!” 闻言,乔晚心要黄瓜的动作停了下,双眸迷惑的怔怔看着他,唇瓣一直在动,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男人忽的靠近,薄唇贴着她的耳蜗,嗓音沙哑中透着性~感:“乖~我想变成你手里的黄瓜。” 她小嘴含着黄瓜,光着一点看着都让人像犯~罪了! 晚心一怔,猛然间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唰地一下,脸就红了,低着头连忙伸手去推他:“萧祈渊,你去做饭,快去做饭!” 他说什么呢,怎么拿…….做比。 看了看手里的黄瓜,晚心神经一跳,烫手般一下子仍到水池里。 “呵呵……”男人掩唇轻笑出声,看了看她娇俏的脸蛋,笑道:“我可没说什么,是你自己想歪了!” “萧祈渊!”晚心有点羞恼的瞪了他一眼:“不正经!” “嗯!”男人笑着点了点头,揽着她的腰亲了又亲,没完没了:“你让我正经不起来!” 尤其是刚才那一幕,刺激性太大,能正经起来的肯定都不是男人! “晚心,我……”薄唇贴着女人细白的脖颈,细细密密的请问一路向下,落在中间停了下,嗓音压的极低极沉。 晚心小脸的嫣红一层覆过一层,简直要滴出血珠来! 他说,我硬了……. 那么下~流的话,他说的一本正经又理所当然。 晚心哄着脸低头,眼角却止不住要往下瞟。 果然,那样露骨的象征……. “萧祈渊。”晚心小手撑着流理台慢慢的滑下来,低头走到男人身后,伸出手臂一点一点的抱住男人的腰,抿着唇,叫软的声音特别小:“你要是想要,我们就…….” “晚心!”男人打断了她,闭着眸子有些艰难的拿开他放在自己腰腹的胳膊,转身看着她,于是那样温柔:“乖,你身体不好,我们不能.....我忍得住。” 她紧紧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细嫩的手臂圈着他的腰,几乎都抱不紧,他心里知道,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可她却这样勉强自己。 而且,一回来就开始变得这样,缠着他,家里,车里,毫无顾忌。 这根本不像她! 她只有受了刺激才会这样,好的坏的,都会刺激她索求无度, 他承认,他很喜欢那样子的她,大胆,妩媚性~感,像个小妖~精一样,可现在,她只是为了满足他,勉强自己! “你,不想要我?”低着头一直没有抬起来,发丝垂落的模样显得落寞,小手握在一起,笔挺的绞着手指,显得紧张而又局促。 “没有,没有!”萧祈渊握着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我想要,宝贝儿,但是,医生说你身体不好,还不能……我怕伤害了你。”修长的手指抬起女人的下巴,他轻声安慰着:“我给你做饭,你不要胡思乱想,乖乖去那坐着好么?” 171.171她生了一场心理疾病,要很久才能好 萧祈渊是对她这样的状态感到深深的无力了,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她逼得他丧失理智,像个禽~兽! 看着累极睡过去的女人,果露在外面的细滑肌肤上留下了斑驳而凌乱的痕迹,额头青筋跳动抽蓄的他狠狠按着也停不下来。 她说痛苦,而现在,痛苦的滋味他也在陪她品尝! 演变到今天的局面,他从来没想过,她太乖顺了,全心全意的依赖着他,正如她说会生病很久一样,像个生病的小孩子,还很喜欢和他呆在一起,即使不说话,也喜欢看着他。 完全是他所希望的样子,没结婚只想得到她的那个时候,他一直希望她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只要一抬眼,就可以看到她,只要一想到她,就可以抱抱她偿。 他那时以为,这就是他们结婚后要过的生活。 可事实没有按照他的想法进行,他们都偏离了初衷,朝着自己都没想过的方向靠拢。 他喜欢她所有的样子,生气的,羞恼的,打骂的,唯独不是现在,像他的童~妻,像个没有灵魂,没有支撑,没有活力的娃娃。 他不想她变成迎合他的样子! 她现在睡得很熟,很安稳,小脸上恬静淡然的模样,跟之前那副模样判若两人。 午饭终究是没吃成,喝了一小碗的汤,然后从餐桌一路疯狂到了床上。 她化身成了性~感妖娆的尤~物,轻易瓦解了他所有的理智,面对她的诱~惑,自以为是的自控力根本就是个笑话一样的存在! 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萧祈渊穿好衣服下楼,吩咐佣人把汤保温放着。 她这一觉不出意外会睡到半夜,醒的时候肯定特别饿,一整天,除了早餐喝了两碗粥,她都没怎么吃东西。 捏着钥匙去了酒窖之前萧祈渊拨了个电话出去。 长时间没来过酒窖了,里面的酒差不多被陆淮之般完了,他一直没怎么再喝酒倒没想起来添置。 随手捡了瓶红酒,萧祈渊从柜子里拿出两个杯子,倒了两杯。 醒酒的时间,陆淮之赶了过来,扔了手里的钥匙,端起杯子解渴似的仰头灌了下去。 抹抹嘴,语气不太好:“找我过来什么事?” 抬手一口喝了大半,冰凉浓烈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去,男人抿唇嗓音清淡简洁:“喝酒!” “喝酒?”陆淮之掏了掏耳朵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不是戒了,她能受得了你身上的酒味?” 公司里酒局饭局,他一句老婆闻不得他身上有味全都推给了他,这主动找他喝酒,头一回啊! “呵!”男人薄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她如今什么都受的了。” 顺从,乖巧,听话,以前他总希望她是这样,现在她终于是这样子,他怎么反倒觉得无比讽刺了? 好想看她娇气的皱着鼻子推他,瞪她,嫌弃他,跟他说,萧祈渊,你身上难闻死了,不要你抱我! “你这是活该!”陆淮之没好气:“楚梓明那件事她还跟你闹?” “不是!”萧祈渊嘲弄的扯了扯唇角,瞳眸漆黑色的盯着手里的杯子,自言自语般:“她要是肯跟我闹就好了。” 她已经很久没什么情绪了,乖的很。 “淮之,我后悔了……” “什么后悔了?”陆淮之放下酒杯,很迷惑:“你后悔什么?” 萧祈渊只顾仰头喝酒没说话,陆淮之等了几秒看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也没再追问下去,他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说他也没办法。 “喝酒就喝酒吧!” 陆淮之举杯和他碰了一下,两人跟拼酒量一样,一杯接着一杯。 摇了摇空了的酒瓶,陆淮之起身去酒架拿酒,萧祈渊斜倚着高脚椅,视线落在一排排空荡荡的酒架上,抿着唇,醉酒般低低浅浅的笑。 后悔了,不是一点点后悔,很后悔…… 可后悔,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那样做,只是,会想办法,想尽一切办法不让她受伤难过。 异国他乡的那个晚上,她躲在酒店的房间里哭了一整晚,他隔着遥远的无线电,拿着手机听了一整晚。 想到她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胸腔里很疼,很想立刻飞到她身边,什么也不说抱抱她,想哭就趴在他怀里痛快的哭。 可他没有。 她回来,跟他说的唯一一句表达真实情绪的话是那天在机场看的那场表白。 她说,萧祈渊,这世界那么大,总有一个地方,总有一个角落,上演着你不知道的情深不悔! 她最近爱说很多的话,最多的那句,萧祈渊,你一定要加倍,加倍的对我好。 他现在却不知道究竟怎样才是对她好,还有什么办法能对她更好! “祈渊,就这两瓶吧!”陆淮之拎了两瓶酒过来,放到桌上:“都打开!” 萧祈渊垂眸淡淡扫了一眼,不在意的语气:“开吧!” “切!”陆淮之一边开酒一边伸手够着男人的肩膀拍了拍,笑道:“特么,劳资上午还在跟你吵架,晚上就跑来跟你喝酒,也太特么没节操了!” 简直把自己糟~践的太没没脸没皮了,也怪不得,他总是嫌弃自己! 萧祈渊扯唇,嘴角似有若无的笑着道:“吵架么?我记得都是你一个人在吵架。” 进门就开始怒气冲冲的,火爆的脾气,问他,怎么又冒出个红衣服的女鬼? 女鬼,这形容还真是和她女人说的一模一样。 “萧祈渊,我特么的一个人吵得起来?”陆淮之砸吧砸吧嘴,也是无可奈何:“有些事当局者迷旁观者轻,对于乔晚心你特么太死心眼了,劝也劝不动!” 其实在他看来,根本就没什么事,唯一的那件事就是应该早点说,拖的越久越不好说,想想,他也算是个帮凶,一边劝他坦白,一边帮着他隐瞒,还真特么的矛盾! 萧祈渊心知肚明他话里的意思,也只是勾唇低笑:“淮之,你不了解她!” 她有自己坚持的东西,若是一开始她就知道他的企图,不会靠近他,甚至连见面的机会也不会给他,还说什么结婚和后来。 她的决心和心狠,在她毫不犹豫放弃家族企业的时候他就知道。 不会因为任何事,任何原因,嫁给一个不爱她,她也不爱的男人。 记得,有个人跟他说过一句话。 那个人说,祈渊,对于有些人来说,爱情也许可有可无,但对于有些人来说,爱情是足以支撑她们精神的全部。 而,他的女人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自小受家庭因素影响太深,无爱的婚姻坚决不肯接受! 拿楚梓明,乔老威胁她,他心底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好在,后来,这两个筹码在她心里占了足够重要的位置。 怪不得她总是要问他,萧祈渊,你到底有什么要娶我。 回想起来,他的到来,对于她来说,的确是一场早有预谋。 陆淮之看他一副陷入深思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安慰的拍拍他的肩:“祈渊,别想太多!” 除了一句没用的废话,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男人低笑着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没看他一眼也没有说话。 除了杯子碰撞的清脆响声,空气里流动着缄默沉闷的气息。 陆淮之最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一口气关了一大杯,紧紧拧着眉头,思虑的良久,还是很犹豫的开口:“祈渊,你有没有想过……分开,趁着感情没那么深,她也没那么爱你……不如……” “淮之!”男人冷声打断了他,黑眸里微醺的迷雾渐起,嗓音很冷很沉重:“不许你那么说她!我从没想过要分开,我只想过一辈子只结一次婚,和她,晚心她其实爱我,你不能说她!” 她很爱,也很努力,他都知道。 一切原因都在他,从来没有给过她明确的答复,她问过很多次,也一直给他机会,是他没有好好把握,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在努力。 今天她还在跟他说,萧祈渊我每天都发现你的好,一点一点的积累,她还想说,那样她就可以有理由不后悔,说服自己还选择留在他身边是对的。 他心里比谁都明白,她什么都知道了,不说,不问,不揭露,然后自己一个人难过。 她生了一场心理疾病,要很久才能好。 这很久的时间里需要他好好照顾,陪她一起度过。 172.172触碰了不该碰的,总要付出点代价 这其中很多事,陆淮之作为一个局外人不可能了解。 他和晚心之间现在的关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需要维系。 而她,似乎突然间变得很清楚这一点,想抓住什么,寻求什么来维系这样的一段关系。 有时呆傻蠢萌,有时却聪明透彻的让人措手不及。 欢~爱极致的时候,她说,萧祈渊,爱你,我变得卑微了,所以你一定不能辜负我! 想到她说那些话,痛苦的脸,他觉得更心疼偿。 抱着她说爱她的话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只可惜,看到她模糊的眼,他才知道,爱她,这件事她不会再相信了。 一直一直等他说给她听,直到等的没有理由去相信了。 “祈渊…..”陆淮之有点醉的抱着酒杯,笑着感叹道:“别的我不担心,就怕你再一脚陷进去,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女人啊,有时候还真的是这个世上最强大的生物,她能轻易撼动一个男人,不管你多么的强大,也不管你多麽有权势,撬走了一颗心就带走了所有。” 对于他,那是绝对的雷区! 男人眯眼,视线落在远处,好像看着什么又好像什么也看不到,声线飘渺模糊,叹息般低笑:“已经陷进去了啊!” 所以无可奈何,束手无策。 他的话,陆淮之还是听得见,倒酒的动作顿了下,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很烦躁一般摆了摆手:“随便你们怎么折腾吧!”感情里多的是心甘情愿。 过了几秒,他才想起来问:“那红衣女鬼怎么处理啊?”哼了哼:“背景挺大的,要动她不容易!” 今天去了没讨到好,那个女人也是个打太极的高手,准备强行把人带走的时候,别墅里那个男人走了出来,差点又打起来,总之他还是头回吃瘪。 换了话题,萧祈渊直立着身子,有一瞬间的皱眉,却是有点漫不经心的语气:“静观其变吧,她再诱我们入局。” 这一点,陆淮之赞同:“说实话,我也有这种感觉,你说我们一直都查不到她原来是背景不小,可怎么就这回就轻轻松松给查到了呢?”顿了顿,他瞥了一眼男人:“你确定不认识她吗?我怎么觉得有点熟悉,就是想不起来了,祈渊,会不会是你以前的那些女人?” “不是!” 很肯定的答案。 “那就怪了,对我们很熟悉,长得又漂亮的女人,我怎么也不记得?” 男人换了个姿势斜靠着,眉宇间一派清冷,唇畔噙着笑:“早晚会知道,先不急。” “特么,你是不急,劳资一直在给你跑腿,累死累活的,回过头一想,却特么的发现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早上还吃那么大个瘪!特么!真是憋屈的恼火!” 萧祈渊轻嗤了声,眼角斜撇了他一眼:“早上还没发泄够?” “不扳回这一局,劳资咽不下这口气!”气完,陆淮之抱着酒瓶灌了一口,接着道:“事情我也跟你说了,她要我转达的话也带到了,说不说看你自己!” 那个女人要他带句话,说见面在即,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他做见面礼。 然后特么的又是一张照片。 只是照片让他很震惊,那照片上面,竟然是苏鸢! 摆明了她是拿这件事做文章,所以他早上有点失控了,质问他为什么不能跟乔晚心说的原因。 在他看来,不稳定因素不过就是他的过去。 可谁没有点过去? 那个时候,眼前这个男人还没遇上乔晚心,她也不能去要求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感情一片空白,透明的没有任何的黑历史吧? “不用说了。”男人淡漠的嗓音带着轻嘲和情绪不明的落寞:“她早就知道了~” 从奶奶约她见面,她就开始不对劲了,只不过当时他一直以为是奶奶说了什么话让她很介意,所以才会情绪低靡,郁郁不欢,后来她突然避开他要去出差,他才开始怀疑,后来她回国她说的那一番话让他确定了,更何况还有昨天给她换病服时从她外套翻到的那张照片。 “她早就知道了……”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重复着。 “知道了?”陆淮之猛一下拔高了声音,一脸的吃惊,今天接受的信息量有点大,他还反映不过来:“你不是没说吗?她怎么知道的?” 隔了两秒,他缓冲过来:“因为那张第三张照片?”昨天在医院看得那张,还是那个红衣女鬼,就是照片有点小,他当时还很惊讶,翻倒背面一看,上面娟秀,一看就是女人的字迹:第三张照片。 “嗯!”男人点点头,视线盯着某处,有点恍惚:“是第三张照片,不过,不是昨天那张,是今天的这一张。” 他的女人是那天见了奶奶之后不对劲的,所以昨天翻到这照片的时候,他派人把咖啡馆的录像找来,仔细看了监控。 奶奶走后,服务生给她送了咖啡,怪不得那照片只有巴掌大,是被放在咖啡杯下面一起给她的。 她喝咖啡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其实是有两张照片。 低清晰度的监控,他却仿佛看到她猛然崩裂的脸和震惊的眼神,惊恐的,不敢相信的,整个人都在发抖,然后,他赶来的前一秒,她偷偷收起了照片。 所以,出门的时候,她连台阶都没看到,就栽了下去…… “我说这个女人还是挺有意思啊!”纯属吃饱了撑着没事干!都不认识,跑出来使什么幺蛾子? “是有意思。”男人幽深的眸底,隐隐可窥见点点红光,淡漠的嗓音低低徐徐叹息:“再有意思也要动一动了。” 触碰了不该碰的,总要付出点代价! 陆淮之看了看他:“不太好动,她靠山可是储家,实力不比我们差,而且储家现在的家主,那个叫储炎的,在纽约黑白通吃,但为人低调,据说手段已经狠辣到让人闻风丧胆了,他原来只是储家的一个私生子,母亲曾是夜场的,后来死了,这个家伙从那开始实力大增,扳倒了当时储家的当家人,那些叔伯亲戚什么的,一个都没放过,这样的人,不好对付!” 没有弱点的人向来都是难啃的骨头! “先静观其变吧!”萧祈渊抿唇淡淡道:“要对付也总会有办法。” 那个女人,他还没见过,要先见见摸摸~底。 “办法你想吧,我只管动手,别的不操心!” “以后再说!”萧祈渊抬手举了下杯,仰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抬腿往外走:“我去看看她!” 她差不多要醒了,身上酒味重,洗个澡散去味道,时间应该刚刚好。 “祈渊!”陆淮之冲他身后喊了一嗓子,等真正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摆了摆手:“算了,你回去看她吧!” 还能说什么,陷进去了,爱上了,变成妻~奴了! 但愿能欢喜大结局,哪怕走的坎坷艰难一点,只要他不在重蹈覆辙,作为兄弟,他除了祝福没什么可说的。 …… 进门,萧祈渊先上楼去卧室看床上的女人。 推门进去,房间里一片通明,而床上睡着的人儿已经醒了,正靠着床头看书,温婉安静的模样,视线淡淡落在书页的字里行间,似乎看得很入神。 可他推门的细微响声却在瞬间惊醒了她,萧祈渊走进来看她合上书页,然后放在床头顺手的位置,大概等会还是要看的。 “醒很久了么?”他还是没有离她很近,酒味太重了,看她摇了摇头,才又出声问道:“饿了么?下去吃东西?” 女人点了点头,笑道:“是挺饿的!”说着掀开被子,看他站的远,奇怪道:“萧祈渊,你站那么远干什么?” 说完,小鼻子动了动,很容易嗅到空气里的酒气:“你喝酒了?” “嗯,一点。” 他说一点就是一点吧,晚心双脚踩着地毯往外走:“那我下去吃东西,你去洗洗吧!” 萧祈渊视线落在她莹润的小脚上,皱了下眉,走到床边弯身捡起她的拖鞋,两个大步盖过了女人的身影:“鞋子穿好,地上凉!” 鞋子放到她脚下,男人托起她的脚给她穿好,才低声说道:“下去吧,先喝点汤,刚盛出来还没凉好,小心烫,我去洗澡。” “嗯!”晚心点头:“我下去了!” 一下楼走到餐厅,汤果然已经盛好了,冒着腾腾的热气,晚心坐下来,捏着勺子慢慢的搅动。 萧祈渊说,这段时间的汤每顿都要喝,他找了个老中医开了点食疗的方子,也算是药膳,给她调理身子。 无孔不入的细致和体贴...... 晚心有一瞬间的失神,忘记了汤还是烫的,舀了一勺喂给自己。 173.173我不是吼你,我是生气你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晚心,小心烫!” 男人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可还是晚了一步,女人勺子里的汤已经含进嘴里了。 他猛地一皱眉,急忙下楼去查看,女人烫的捂着嘴巴,吞咽不得,低头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焦急的寻找什么东西。 一张小脸痛苦的拧着,精致的五官都扭曲的不成样子。 萧祈渊黑眸一眯,赶紧伸手去掰开她的下巴,有点生气的斥她:“还不快吐出来!” 那么烫,他还含在嘴里,找不到来接她都不知道吐在地上么,还傻傻的忍着疼偿! 他的大掌放在她唇边,意思很明显,要他吐在他手里。 也因为实在太烫了,晚心张开嘴巴把含在口腔的汤汁吐了出来,伸着舌头,都不敢缩回去。 萧祈渊洗了手回来,看她那痛苦伸舌头的样子,又气又心疼:“都跟你说了小心烫怎么还不注意!”手指轻轻掐住她的下巴:“我看看,起泡没有?” 舌头都被烫红了,口腔里就更别说了,那样脆弱的地方,他抬手挑起的脸,往里一看,脸色当时就不好了:“你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小心!” 里面果然是起水泡了,小小的好几个,看着都觉得心疼。 更何况她呢,难受成什么样。 大步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几块冰放进杯子里,然后倒了一杯常温水赶紧喂给她:“先喝一口含着,等会吐出来,多含几次就舒服点了,我叫医生过来看看。” 他说完去打电话,然后把垃圾桶拿过来放到她面前。 “一点都不知道省心,刚才想什么那么入神,开水你也往嘴里送么?” 他是心疼的生气,难免语气重了点,晚心嘴里喊着冰水,没法说话,可一再被他责骂,心里也很委屈,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眸,晶晶亮亮的水汽氤氲,眼眶红红的。 “还说错你了?”萧祈渊是生气,可一瞧着她这模样就心软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眼,叹息道:“乖,我不是吼你,我是生气你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这段时间一直在受伤,他都拿她没办法。 说是叫了医生来,可叫来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那是烫在口腔里,既不能抹药又不能打针,含着冰水也只能缓解的了一时,况且她还病着,也不能一直这样,医生说了不能碰到凉的东西,冰水那么凉,她能受得了? 晚心推了下他,低头将嘴里含温的水吐出来,舒服了几秒,她想说话甚至都没来的及开口,麻掉的舌尖伸进去碰到口腔又是难受的拧巴着小脸,赶紧仰头含了一大口冰水。 又冰又烫的感觉,当真是有苦难言,要不是忍着,眼泪现在一定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了。 “好了,乖,知道你难受。”男人眼里的心疼是真真切切的,薄唇落在她眼皮上,辗转吻舔,就是眼泪不争气的溢出来也被他含进唇里了:“乖,不是你的错,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 都是他时间没算好,回来的晚了,盛好汤的时候就应该晾到适温了再叫她去喝的。 明知道她这段时间情绪低落,对什么都心不在焉,他应该再细心一点的。 晚心扯着他的衣服摇了摇头,他低头的时候眼眸里很自责,吐掉水,晚心伸着舌头,嗓音模糊不清的安慰他:“萧祈渊,我没事的…….也没有很严重…….” 就是伤的地方不好,难受了点。 “你呀!以后一定要注意点!” 男人心疼的抱了抱她,手臂很用力的那种,乔晚心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想把自己揉进怀里,可他却又很克制,并不会真的捏疼了她。 “张开嘴我看看好一点没有?” 晚心张了张嘴给他看:“萧祈渊,你看......已经没那么疼了。” 她用舌尖可以碰的到,有两三个小泡泡。 “不许舔了!”男人冷声喝她,一看她用舌头去舔,他眼皮都在跳:“舌头烫麻没感觉,嘴里也没感觉么?” 水泡弄破了更难受! “你乖一点,别碰到那里,等医生来了给你再看看。” “哦!”看他又生气,晚心立刻点了点头,回到椅子上坐好,等医生过来。 好在也没等多大会儿,保镖就带着医生进来了。 看了情况,确实没什么好办法治疗,开了一些药用喷剂。 药味很大,很难闻,又是直接喷进嘴里,乔晚心下意识的想摇头拒绝,但看萧祈渊一副心疼又自责的表情,拧着眉毛喷了几下。 医生走后,晚心坐在餐桌旁,捧着饿的已经在咕咕叫的肚子,盯着那一碗已经凉了的汤,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医生说了,少说话,少吃东西,以免碰到烫伤的地方。 可是,没吃饭,的确是很饿啊…… 萧祈渊抿着唇,缄默的转身去厨房给她找了一支吸管。 “用这个,慢点吸!” 他把吸管放进碗里,另一头小心的让她含着,然后就坐了下来,盯着她,只要她敢用力吸快一点就要喝斥她慢点。 这样的速度,晚心喝了两小碗他舀出来的纯汤,饱了。 吃东西方便变得可怜又委屈,只剩下喝汤了。 就跟喝水一样,饱的很快,饿的也很快,这样的状况大概维持至少两天。 早知道,当时喝汤的时候小心一点就好了。 最难受的是后半夜,男人去洗澡了,晚心自己躺在床上看书,舌尖总是越不想就越是会碰到烫伤的地方。 眼睛盯着那些字,根本看不进心里去。 十多分钟,萧祈渊从浴室里出来,一看她拧眉的模样就忍不住也跟着蹙眉,可他又不能替她承受。 晚心看他出来就放下了书,抬头冲他低声道:“萧祈渊,我睡不着了。” 白天睡得太多了,晚上才是最难熬。 男人坐到床上,晚心从他手里接过毛巾开始给他擦头发。 两人都是缄默着不说话,晚心很专心认真的给他擦干头发,短发干了,她也没怎么注意,一直重复着擦头发的动作。 直到男人的大掌抓住了她的,提醒她:“晚心,已经干了。” 晚心这才看了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错愕中带着点不太自然的笑:“哦,是吗,我都没注意,对不起……” 萧祈渊抿着唇,感觉舌尖有一点苦涩蔓延开来,渐渐的整个口腔都散发着淡淡的苦味。 她开始跟他说对不起了……他们之间…… “萧祈渊,你要睡吗?” 她仰着脸问他,眼睛睁的很大,覆着一层浅薄的迷茫,嗓音和语气都是淡淡的,像是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 不是在看他的模样。 萧祈渊觉得那股子苦涩变得浓烈了,舌尖扫着口腔一点一点咽进肚子里。 唇畔温柔的笑着,他道:“你不是睡不着么,我陪着你。” “哦!”她这才低下头,然后把床头的书放到他手里:“那你给我念书吧?” 她做什么事都开始变得认真起来,明明书里面已经做了标记,很容易就能翻到那一页,她却翻了好几次才找到那一页,伸手将垂落脸颊的长发挽到耳后,抬头看他,惊喜似的道:“在这一页,在这呢!”细白的手指指给他看:“从这里念吧,我看到这了!” 她会躺下,然后把脑袋枕到他腿上,偏头看着他,等着他给她念。 有段时间,她也是这样给他念书,然后念着念着书本就从她手里掉落,那时候他总会很快的接住她偏倒的脑袋,免她磕伤脑袋,抱着她入睡...... 现在,没什么不同。 她等了见他没有动,就开始催他:“萧祈渊,你怎还不念啊!”说完了她语气萎靡的像自言自语:“有点太安静了…...” 太安静了,她总是忍不住想别的事。 “那你闭上眼睛,我就开始念了。” “哦,好!” 她闭上眼睛,唇角还带着点笑,灯光淡淡落在她漂亮的小脸上,显得安谧和静。 萧祈渊一手放在她脸上细细的摩挲着,一手捏着书本看是给她念。 他一直认为这是烧脑的言情书,念的时候,代入不了感情,连断字断句都念的很生硬,她却像是听得津津有味,偶尔也会睁开眼睛跟他讨论剧情,说她的想法。 说很多很长的一段话,最后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萧祈渊放下书,小心的给她盖好被子,关灯,看着她,开始失眠…… 174.174我漂亮姨说,约你吃晚餐 醒来,萧祈渊照例已经起床了。 乔晚心起床,因为烫伤的原因,只能简单地洗漱。 萧祈渊还没去上班,坐在餐桌旁等她吃早饭,手边还放着今天的报纸。 晚心差点就忘了他还有早上看报纸的习惯,因为确实是有很长时间没见过他看报纸时的模样了。 看着她坐好,男人才把手边煮的烂熟的红豆糯米粥放到她面前,餐具由勺子变成了一支吸管。 不是很稠的粥,应该是熬了很长的时间,红豆都熬成了沙,豆皮也挑了干净偿。 所以吸管很容易吸进嘴里。 吃晚早餐,家里来了不速之客,反正乔晚心看着自家沙发上一进门就自来熟的一团,心里不怎么高兴。 门外保镖进来,说有人拜见,还送张拜帖。 乔晚心接过捏在手里看着那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两条眉毛就在突突的跳。 这年头,来拜见都是备着厚礼直接上门拜访的,哪还有送拜帖的? 而且这拜帖…..也太随便了吧,哪捡的一张纸,写着几个字,难看的简直不能入眼。 保镖还把它送进来,好意思说拜帖? 一看这上面的称呼,漂亮姨。 想到那个熊孩子,瞬间心情就不好了。 可他那小身板,溜进来的快,小短腿跑的也快,嗒嗒的直冲着家里跑来了,身后保镖都没追上。 他还挺会躲,抱着她的腿不散手,还冲保镖吐舌头,一副你奈我何的小样儿。 保镖也不敢真的上来抓人,为难的站着道歉:“太太,对不起,是我们的疏忽,这小孩他……” “算了!”晚心摆摆手让他下去。 别说保镖了,谁能拿这熊孩子有办法? “漂亮姨,我跟你说,他们都拦不住我!”他抱着她的腿转圈,仰脸特别得意:“除了我老爸,这些保镖谁也抓不住我!” 他们家保镖很多,所以他躲保镖的本事可厉害了! 他是把她的腿当柱子给抱着然后转圈,晚心被他摇的都有点站不稳了。 按着他脑袋,晚心开口:“小鬼,你能放开我的腿吗?” “小气!”嘟着小嘴:“抱一下都不给抱……啊,喂!谁…….” 晚心看着男人上前,手指一勾,拎着小男孩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嘴角抽了下。 他的小胳膊小腿还扑腾的很厉害,皱着两条小眉毛叫着:“你谁,快把我放开!快把我放下!” 萧祈渊将手里的东西扔到沙发上,唇角微微斜勾着一抹嗤笑:“你问我是谁?” 小男孩气鼓鼓的爬起来,站在沙发上,仰着脑袋,大有不服气对峙的气势,只是一抬头看见眼前的男人,撇着嘴鄙视:“是你啊,粗鲁大叔。” “噗!”晚心捂着嘴笑:“小鬼,你怎么叫他粗鲁大叔?” 这个下家伙,给人打的标签感很强,漂亮姨,粗鲁大叔……. “就是他啊!”小家伙跳下沙发,直奔乔晚心,牵着她的手:“上次就是他拉着你过马路,我都看见了,差点把你摔倒,漂亮姨说要我以后不可那样粗鲁的对待女孩子!” “漂亮姨,我跟你说,女孩子都喜欢我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他还有点喘气,不过却还是要说完:“因为我是个绅士。” “晚心……” 男人叫了她,晚心这才想起他还在似的抬了下头:“怎么了?” “谁家的孩子?” 晚心看了看拉着自己手一点也不认生的小男孩,笑了笑道:“就是那天晚上去医院看我的小鬼啊!” “哎呀,漂亮姨,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小鬼!”一听她叫他小鬼,小男孩就不高兴了:“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叫储北,怎么那么笨!” 又被鄙视了? 晚心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小鬼,你来找我什么事啊!” 赶紧说,说完赶紧走! 真是无比讨厌的熊孩子! “哎呀!”下家伙使劲拍了下她的腿,突然想起是那么似的:“差点给忘了!” 他没什么力气,拍的也不疼,可晚心眉角跳了又跳,这熊孩子精死了!一点也不吃亏! 他怎么不拍自己? 被软软小手捏住的两个手指松开了,小男孩自己跑到桌子上一点也不客气的拿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然后坐到沙发上,一边啃得欢实,一边还看了看坐在另一边,一脸淡漠的男人,卖关子似的贼兮兮:“漂亮姨说,他走了才可以跟你说!” 当然,他小胖手指的方向是萧祈渊。 晚心哼唧了两句,走到萧祈渊身边坐下,看向贪吃的小男孩:“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听!” 说完转身对着萧祈渊,伸手给他整理下领子,他西装领带都打好了,是要出门上班的,昨天都跟他商量过的,他去上班,她中午去和他一起吃饭。 “你去上班吧!”晚心拉着他往外面走:“中午我去公司找你。” 男人抱着她亲了亲,商量着开口:“我还是不去公司了,你在家我不放心。” 尤其是突然有冒出这个小孩,姓储,是储家的人,那个储家家主的儿子。 “没事,我自会小心的!”看着男人的视线是有若无的扫过沙发,晚心笑了笑:“他就一个小鬼头,没什么恶意。” “你很喜欢他?” 晚心点了点头,声音小小的:“他其实挺讨人厌的!” “漂亮姨,我跟你说,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一说到他,他耳朵都就贼尖,乌溜溜的大眼珠子晶亮:“我漂亮姨也总说我讨厌,可她心里可喜欢我了!” 晚心瞪他:“…….”你可以不说话吗? “好了,我没事,萧祈渊你快走吧,上班要迟到了!” 晚心推了下他。 “那有事给我打电话。” 看她点头,萧祈渊才出门。 他看的出来,那个小孩让她心情好了点。 目送男人的车子出了大门,晚心才折身回来,看着已经啃掉整颗苹果,又伸手去拿点心的小男孩。 “现在可以说了吧?” 小家伙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又是一副鄙视的小模样:“漂亮姨,你就是太笨了,我刚才骗你的!我漂亮姨可没有说不让粗鲁大叔听哦!” 晚心:“…….” “人家是不喜欢他嘛!”撇了撇嘴:“我漂亮姨说,他在你身上放了监控,我说什么他都听得到,所以叫我随便说。” 晚心默默地走到沙发抱着枕头窝进去,不说话。 小男孩看她不高兴以为她生气,爬到她腿边,抓着裤腿摇了摇:“漂亮姨,你别生气了,大不了,下次我不骗你了好不好?” 晚心瞥了他一眼,收回自己的腿,蜷起来,没好气:“那你漂亮姨让你来找我干什么?” 那个女人,为什么每次都要这个熊孩子来找她啊! “我漂亮姨说,约你吃晚餐!”想了下,接着说要求:“嗯.......不要粗鲁大叔去,这次我可没骗你哦!” 吃个饭搞的神神秘秘。 “她怎么不自己来,每次都叫你!” “因为我聪明啊!”抢话一样回答的特别快。 晚心直翻白眼,自恋的小鬼头,三句话不忘夸自己! “还有,我跟你说哦!”小男孩突然爬起来贴着她耳朵,小手挡着怕别人听见似的:“我漂亮姨本来是要来找你的,可她昨天晚上被我老爸打屁股了,我偷偷听见的,我老爸肯定把她吊起来打的,打的可惨了!” “所以她早上起不来,让管家带我过来的。” 这解释,晚心瞠大了眼睛,都震惊了! 她每次都从他话里听到了什么信息,这熊孩子竟然总是听墙根? 那是挨打吗?那是简单的挨打吗?那分明是……. “你以后别偷听了!” “为什么?”小男孩睁着大眼睛:“我漂亮姨还看我老爸打我屁股了呢!” 虽然她每次都会帮忙不让老爸打他,但看了就是看了。 “哪那么多话!”晚心瞅他:“消息传完了,你还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啊!” 晚心:“…….”这话问的! “我漂亮姨不能陪我玩了,我来找你玩,然后带你去跟她吃晚饭,因为,你都没问我在哪里吃晚饭,我怕你找不到地方。”一口气说的多,又开始喘气,摇了摇小脑袋:“你太笨了,都不问我地方……” 晚心:“......” 175.175等下我漂亮姨醒了,我就告诉她不要喜欢你 家里有讨厌的熊孩子赖了一上午不走,晚心看了看时间,把手里的小孩玩的跳棋推开。 “小鬼,我不跟你玩了!” 他有备而来,玩具什么的让管家带的很齐全,晚心看着那一大箱子的东西,眼珠子差点掉地上! 他这是打算留下常住的节奏啊! 然后开始缠着她晚游戏,拼图,书画,钓鱼,乱起八糟的一大堆,还有眼前这个破跳棋,她一动玻璃珠他就要唧唧歪歪,这不对,那不能走,你太笨了,你好笨……撄. 如此,等等,她足足被眼前这个讨厌鬼嫌弃鄙视了一早上。 也折磨了一早上偿! 现在午饭时间,保姆从厨房拿着装好食盒的袋子,问道:“太太,您现在去公司吗?” “去!”晚心起身接过袋子。 这话都不用问,她巴不得早点远离这个讨厌的小鬼! “漂亮姨,你要带我一起!” 不是问句,小家伙从地上爬起来,抱着她的裤腿,仰脸,一副你别想抛下我的模样。 于是,形成了,她左手提着袋子,右手牵着一个小孩进公司的一副画面。 他很招人喜欢,自己跑到秘书室,左一个漂亮姨又一个漂亮姨人哄得直乐。 晚心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他那张小嘴,只要看见女人都叫漂亮姨。 把装饭菜的食盒一个个打开,萧祈渊洗完手坐过来,给她盛汤。 四菜一汤,配了两碗米饭。 晚心只能喝点汤,别的东西一口也不能吃。 萧祈渊帮她查看了伤患的地方,问她还疼不疼。 其实,一上午因为那个下鬼头搞的她没心思想到烫伤,所以反倒忽略了疼。 她来之前喷了烫伤喷雾,口腔里都是难闻的药味儿,拿着吸管喝汤的时候咽下去的也是浓浓的药味。 好在汤是他煮好让佣人加热的,不然要是别人煮的,她还真喝不下去。 萧祈渊吃的不多,一碗米饭也没吃完。 安安静静,晚心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喜欢走神,可每次一回神的时候都看到萧祈渊皱着眉头看她,不过也就是一刹那,消失的很快。 除了一开始拾起筷子挑菜,晚心看他筷子的方向好像是要夹给自己的,后来似乎想到她不能吃,所以后来也很少动筷子夹菜。 晚心像起以前吃饭,他吃饭的速度快,每次都是再给她挑菜,等她吃的差不多了才解决自己的。 都习惯了,所以就忽略了,他其实吃饭的时候真的很少夹菜。 他喜欢的是,看她吃东西,然后会很满足的笑。 总是会很满足的笑,看到她的时候。 突然意识自己又在发怔,晚心有点讪讪冲他笑,拿起筷子给他夹菜:“萧祈渊,你快吃吧!” 每一样都给他加了一点放到盘子里,晚心才发现他没动筷子。 “萧祈渊,你怎么不吃啊?” 萧祈渊看了她一眼,拿起筷子。 那一眼极深,晚心恍惚间看到他眼底又一团浓浓的化不开的东西,盘踞着,在流动。 她如今是一点也受不了安静的氛围了,捏了捏手指,晚心起身道:“我去叫他吃饭!” 跑到秘书室都乐不思蜀了,饭也不吃。 “晚心?” 身后男人突然出声,起身拉着她的手,用力握了两下。 晚心回头看着那只包裹自己小手的大掌,迷惑的抬头:“怎么了?” “没事。”男人抱了抱她,嗓音有点低:“饭菜都凉了,等会我让人再去买。” 明明那小孩进门的时候都跟她说了不饿的,她…….究竟在想什么? “那也好!”晚心伸手回抱了她,眼角看到桌上的时间,已经快两点了,等了几秒见他没放开就推了他:“萧祈渊,你快上班了,我等会带储北回去。” 男人牵着她往里面的休息室去:“上午处理的差不多了,有点累,你陪我睡会儿。” “哦!”晚心点了点头:“可我不累,要不你睡吧,我给你捏捏肩。” 男人坐到床上,眼里有一瞬的惊喜,勾唇笑着:“你会按摩?” 晚心脱了鞋子,跪坐在他背后,两只小手放在他肩上开始按摩,唇瓣浅浅的笑:“我不太会,但可以学,听说这是做妻子的必备技能,我想学着做。” 学着做你的妻子。 他肩膀上的肌肉很硬,她的力道根本起不上什么作用,捏捏揉揉的动作反倒软软的,没有丝毫的舒服可言,作乱似的,还有点痒痒的。 可她的话,萧祈渊听得却很明白,抿了抿唇,他很想说,你什么也不用学,只要是自己的样子就好。 可他能听到她很用力的声音,没一会儿就累的开始微微喘气,手臂勾着她的腰一带,萧祈渊把她带到怀里抱着,语气轻柔的笑:“不捏了,我不累了!” 晚心攀着他的臂膀坐起来,往床里面挪:“那你睡外面吧?” 不大不小的一张床,刚好够躺两个人。 萧祈渊抱着她躺好,看她一直睁着眼睛盯着自己的下巴,勾唇笑了笑,女人柔软的唇瓣骤然覆了上来,沿着他下巴的弧度,轻轻地吻着,偶尔试探的用牙齿轻咬…… 浑身的血液几乎是在瞬间就沸腾叫嚣了起来! 咕噜噜…..噗!咕噜噜…….噗! 血管爆破般,清晰的崩裂声……. 额头的青筋不可遏止的剧烈跳动,男人闭了闭眼,伸手的动作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想抱紧她,可这时候……不能! “晚心!”拉开她的手掌都有点发抖:“乖~”他尽量保持着声线的稳定:“不是睡不着么,那你给我说说话,说说你上午都干什么了?” 她低着头,散落的头发贴着脸颊,萧祈渊伸手替她拨开头发,等到看清她的脸,那眼里的迷离却狠狠刺了他一下,顿了顿,他嗓音沙哑低声问道:“一直和那孩子玩么?都玩了什么?” 那是哄小孩的语气。 “很多,萧祈渊你都要听吗?” 她问了他话却没有看他,而是自顾自的开始给他讲,每个细节都描述出来,带着很浓重的感***彩。 “萧祈渊,我们以后不要生这样的小孩子,太讨人厌了,一点也不好……” 大多时候都是她一个在说,然后声音越来越弱……. 直到她眼皮耷拉着开开合合,最后轰然一闭,男人轻拍她后背的手掌才慢慢放缓,一点一点抽回来,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很久,忘了移开似的……. 轻手轻脚的下床,关好门。 刚坐回办公椅里,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嗒嗒的脚步声,看不到头顶的小男孩跑进来,大眼睛看了一圈,没看见要找的人,才开口问他:“我漂亮姨呢?” “你很喜欢她?” 小男孩没理他,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瞅到那边还有一扇门,转身就要往里面钻,却不料小短腿还没跑到门口就被男人提了回来扔到沙发里。 “喂!你不要这么粗鲁对待小孩子好不好?” 气鼓鼓的童音,小男孩爬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她在睡觉,你不要去吵她!” “哦!”小男孩点点头,煞有其事道:“那我轻轻地,不会吵我漂亮姨的!” “坐好!”男人声线一冷:“不然你就自己回去!” “哼!”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但他还是坐回了沙发里:“怪不得我漂亮姨说你特别讨厌!” 男人挑了挑眉:“那你漂亮姨还说什么了?” “她说,你这样粗鲁的男人才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你,叫我不要学你!”气愤的童声:“等下我漂亮姨醒了,我就告诉她不要喜欢你!” 他对女人的称呼都是同一个标志词,萧祈渊靠着椅背,撑着额头,听他说很容易区分他说的谁是谁。 “我漂亮姨还说今晚要和这个漂亮姨吃饭,叫你不要跟着!” 说完他就气鼓鼓的趴在沙发上不说话了。 萧祈渊也没空理他,低头开始看文件。 这件事,刚才在休息室晚心跟他说了,要他不要跟着,她想自己去看看。 她的语气,没给他商量的余地。 一叠文件没看完,眼角却突然扫到一个小影子跐溜的一下钻进了休息室,不由得勾唇笑了笑。 怪不得,他的女人一直说不要生她这样讨厌的小孩。 还真是太精了! 可,生孩子么…… 176.176至少她的婚姻不该是因为别人的破坏而结束 一觉睡醒,晚心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家伙,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八爪鱼一样扒着自己,偏着小脑袋睡得格外香甜,只是他张着小嘴巴的时候呼吸声有点大,吭哧吭哧的,听着很有意思。 萧祈渊从外面进来,看她醒了就按了遥控,窗帘慢慢想两边拉开。 光线照进来,昏昏暗暗的,已经是傍晚了。 小家伙趴在她身上,晚心伸手想把他弄到里面睡,然后起身,可她一去扒开他的手,他就抱的越紧,跟个大吸盘似的撄。 试了好几次没成功,她只好抬头向一边笑着看她的男人求救:“萧祈渊,你把他弄下去!” 男人上前,很嫌弃的伸手直接把他提了起来,晚心还没来的及出声阻止,男人已经把他当垃圾一样扔到了床里面偿。 滚了一圈,圆滚滚的一团撞到了墙,他哎呦一声捂着小屁股就醒了。 惺忪的睡眼,眨巴眨巴,又自动滚了过来,晚心两脚刚落地,腰就被抱住了,柔软的小脑袋在她背后蹭了好几下,含糊的童声:“漂亮姨~” 晚心赶紧把他的手掰开,然后站了起来,转身瞪眼警告道:“小鬼!你可不许抱我!” 这自来熟的有点太夸张了,睡觉还敢抱着她,对陌生人都这么依赖,也不怕被拐去卖掉! “呵呵……”清润的笑声低低徐徐的响起,男人瞧着她:“你不是很喜欢他么?” 晚心抿了抿唇瓣:“喜欢是喜欢,可你看,她都快把我当妈了!” 睡觉抱着她,醒了还想占她便宜,这小鬼头缺爱啊? “谁要你给我当妈呀!”小男孩从床上滑下来,仰头看着她,语气很不屑:“娅姗说以后漂亮姨要做我后妈的,我才不要你!” 晚心觉得瞪他的眼里都要冒火了! “哎呀!”他突然叫了一声,急忙拉着她的手,小短腿恨得跑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着:“坏了坏了!我漂亮姨还等着咱们呢!” 晚心一怔才知道他点击的事,反手一拉很容易把他给拽回来:“你还没说要带我去哪呢?” “去我家呀?”小男孩又拉着她,着急的催促:“漂亮姨,你快点,快点!” “可是…...”晚心看了看被小家伙忽略的男人:“萧祈渊?” “我送你过去!” 男人手臂揽着她的腰往,几乎是半抱着她,刻意似的脚下步子迈的大,没几步就把那个小身影给甩下了。 晚心看着他直接按了电梯,又看了看气喘吁吁拍向电梯的小男孩,犹豫道:“萧祈渊,这样不太好吧?” 丢下他一个小孩子自己坐电梯,是不是不安全,万一找不到他们怎么办? “放心,没事,他鬼着呢!” 听他这么说,晚心就放心了,那个小家伙却是挺鬼精灵的! 出了电梯,男人去车库取车让她在门口等。 晚心一直看着电梯的方向,男人取了车过来没一会儿,小身影嗒嗒的就从电梯里跑了出来。 气鼓鼓的腮帮子,跑过来,谁也不搭理,自己拉开车门爬了进去,坐好,脸扭到一边,一副我很生气的小模样。 晚心一路都在笑他。 不过生气归生气,他还是会气嘟嘟的指路。 地方挺远的,在一个山庄里面,面积比兰庭要大很多,山下面有保镖拦着,萧祈渊一停车,小男孩就拉着她下车,往里面走。 晚心拉着他停下,转身去看萧祈渊。 男人侧立在车旁,对她笑道:“进去吧,我在这等你。” 晚心点点头:“那我很快就回来!” 有车子等候在路边送他们上去,小家伙已经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坐了上去。 不到两分钟的车程就到了山庄的别墅。 晚心一下车,抬眼就看见了从里面走出来,一袭长裙摇曳的女人。 这应该算是她们第一次见面,面对面的,可以看清她的五官和长相。 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的确很漂亮,眉眼细致精巧,处处透露着妩媚的风情,让同样身为女人的她都有点移不开眼! “晚心” 她亲昵的过来拉她的手,除了一时间的震惊之外,乔晚心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推开了她。 对于一个现在明目张胆要破坏她婚姻的女人,她很好奇,但是她如此自然的亲近让她觉得惶恐。 女人不在意的笑笑:“看来我还是叫你乔小姐,你可能会舒服点。”她走在前面引路:“乔小姐,快请进吧!” 晚心才动了下脚,大腿就被抱住了,往里扯:“哎呀,漂亮姨,快点进来吧,快点,快点.....” 小男孩已经着急的拉着她往里走了。 进门直接去了餐厅,桌上晚饭已经摆好了,晚心坐下,小家伙也自己爬上椅子了,好像是饿了,抓着筷子就开始吃东西。 晚心这才想起来,他中午没吃饭,心里还有点愧疚,睡着了把他一个小孩子忘记了。 房子里,从他们进来,保镖用人就都散开了,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女人没动筷子,白皙染着鲜红指甲的手指捏着高脚杯,抬眸对她笑,挑眉的动作示意她随意。 晚心也没有动筷子,不仅仅是因为烫伤,而是她没想过要留下吃饭。 人都有一种好奇,而她对眼前这个漂亮到无可挑剔的女人又很强烈的好奇心。 “乔小姐对于我这个一直在背后搞破坏的女人很好奇?” 苏嫣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眼睛却是看向乔晚心的,她心里的好奇基本上都写在了脸上,毫不掩饰的。 晚心抿唇笑了笑:“这好像是进入了今晚的话题。” 闻言,女人微微愣了下,随即掩唇笑道:“的确是,祈渊还在外面,我不太好多留乔小姐。” 晚心不由得抬眼去看她,她叫祈渊两个字的时候,带着自然和熟稔的感觉。 “那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苏嫣点了点头,笑道:“也好,其实从头到尾,我只有一个目的,希望乔小姐能主动选择离开祈渊。” 她轻描淡写的语气带着慵懒的笑意,而桌子底下晚心放在腿上的手一下子就捏紧了,半饷,她抬眸,眉眼嘲弄又好笑的看她,嗓音有点冷:“你希望我就要这么做吗?” 女人端着酒杯喝了一小口,斌没有很快的回答她,倒是很仔细的想了一小会儿,挽起漂亮的唇形,浅笑道:“你当然不用这么做,我只是那样希望,没什么恶意,只是不忍心看你受伤而已。” 说完,她自嘲的哼笑了一声,仿佛没想自己会说出不忍心这样的字眼似的。 晚心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她心底此刻应该发笑的,弯唇,凉薄的声线嘲弄:“你一个站在背后破坏我婚姻的女人跟我说没有恶意,自己觉得好笑么?” “嗯!”女人笑着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仿佛很坦荡的模样:“我自己也觉得矛盾,看到你的时候,我时常觉得像在看自己。” 所以有时也会产生一丝不忍心的错觉。 “你请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看着我像是看自己吗?”晚心嗓音凉凉的:“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那我今天不该过来!” “其实......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在此之前,我还觉得你胆小懦弱,自欺欺人的让人觉得可怜你,同情你,现在我不这么想了,你来面对我,是准备接受事实了吗?” 她话说到这份上,晚心不得不平静了,面对她吐词清晰而条理分明:“你早已经把事实摆在了我的面前,我能选择的只有承受而不是接受。”指甲渐渐陷入皮肉,平静的甚至能听见自己淡然的声线:“我和萧祈渊结婚是事实,我爱他也是事实,我选择和他维持我们之间的关系,承受他不爱我的事实,可这不代表我就要接受。” 还不到穷途末路,她没必要提早放弃,想要得到的东西总要靠自己去争取,就算最终得不到,但至少努力过,不会后悔。 爱情一样,婚姻也一样! 她自欺欺人也好,卑微可怜也好,至少她的婚姻不该是因为别人的破坏而结束! “你对他还抱有幻想,认为他会爱上你?” 闭了下眼,晚心很镇定的回答:“你说的没错,我对他抱有幻想,我没办法和一个死去的女人争,但是她死了,我还活着,并且成了他的妻子,他很疼我宠我,也许不爱我,但也不会爱别人,这就是我的优势!” 女人仿佛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似的,脸上的笑容有一刹那的凝结和震撼,不过她很快掩饰了自己的情绪,笑道:“你难道就没想过,他每天看着你其实不过是在你身上找别人的影子?” “想过!”晚心清楚明白的告诉她:“我每天都在想,只要他一看我,就很忍不住的想,并且很痛苦!” 没有别的办法可以代替! 所以她痛的受不了的时候他抓着萧祈渊,告诉她,一定不能辜负自己,一定不能! 177.177从来没见他那样子,像是有点怕她 苏嫣看着她平静而坚定地表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原本还以为她和萧祈渊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不会积累那样深厚的感情,但没想到,竟然比她想象的要深很多。 她试图分崩离析她的那些话,在她淡然的言词下显得苍白而无力。 不过,她再自信坚定,她也要瓦解。 眯眼笑了笑,苏鸢看了她一眼,唇角有点漫不经心的笑:“如果是她还活着呢?你也不放手?” 她话里有话,晚心不知道她的假设到底存不存在,但这不能成为让她放手的理由偿。 “不放手,除非她是真的活着,除非萧祈渊亲口告诉我他不爱我,不然我没办说服自己放手。” “呵呵…..”苏嫣伏在桌之上笑的肆意,嗓音却是无比凄凉的:“祈渊他,真是幸福的让人嫉妒啊……” “晚心,我不能让他那样,我不能让他那样……” 晚心不知道她说的那样是什么意思,但显然他们之间没有了交谈的必要。 因为心里已经很明确了她的目的。 从别墅里出来,她以为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坚定自信的话,谁都可以鼓起勇气说的冠冕堂皇,面对一个陌生人,她的底线是不能允许自己又一丝一毫的胆怯和懦弱。 有时候,你说的这些话给别人听的同时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呢。 她其实一点信心也没有,一点勇气也没有。 强装镇定的走上车的那一瞬,她是瘫软在椅子上的,紧绷的神经像一条不能再拉紧的弦,随时都有崩断的可能! 还好最后胜利的是她,还好没有再继续留下,还好…… 还好她撑得住。 一路下来,远远的可以看见萧渊立在车前等她。 昏暗的路灯下,他双腿交叠,斜侧立的身影高大挺拔,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透露着一点,两点的落寞…… 越来越近的时候,也许能看见他低头垂眸的样子,目光似有若无的盯着某一处看…… 也许指间还夹着一支烟,不过不会点燃,他的手指会时不时点一下香烟,像抖落烟尘那样。 深秋的晚上到处弥漫着稀薄的雾气,隔着这些白茫茫的气层,晚心都觉得不可思议。 明明只能看清一个属于他的影子,但他的动作,神情就好像一下子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很清晰…… 车子停了下来,晚心靠着椅背坐着没动,偏头看着车窗外面大步向自己走过来的男人。 目光变成了缓慢的镜头,总能扑捉到他最好的样子,眉眼细长,唇畔勾着笑弧,很温柔的表情,款款的身姿…… 风华绝代,颠倒众生的模样…… 男人将她从车里抱出来的时候,晚心才发现自己其实冷的厉害,颤抖的厉害……. 她坐在车里,双腿软的像没有一丝支撑的力气,不敢下车,害怕脚一落地整个人就会倒下! “很冷么?”男人开了暖气,脱掉外套给她披上,大掌覆在他的额头,轻柔的嗓音透露着心疼:“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晚心微笑着看着他出神,这样心疼关心她的男人,怎么会不是因为爱呢? “晚心~”温热的薄唇,炙热的吻,男人的嗓音有点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他说完就放下了她,晚心勾着他的手臂,看他侧过身子,摇了摇头:“我没事。”脑袋慢慢的靠近他怀里,嗓音有点低落的浅淡:“就是心里不舒服,萧祈渊,你说,要是人的心里生病了,要多久能好呢?” “晚心,乖……” “萧祈渊”乔晚心知道他会说不出话,所以出声打断了他,抓着他手臂的指尖用力的几乎要刺破他的皮肤:“我跟她说,你很疼我,很宠我,所以我不会跟你分开的!” “萧祈渊,你说,她是不是喜欢你啊,不然为什么要我离开你呢?” 那样的名目张胆,那样的了如指掌,那样的没把她当回事,至少她想得到萧祈渊,应该把她当做情敌一样啊! 为什么她只觉得她的行为是针对她,可她表情和语气却不像呢? 她没抬头,所以看不到男人的脸,看不到他紧拧的眉,看不到黑眸里层叠翻涌的戾气,看不见他下巴紧绷的弧度。 很长的沉默之后,男人的下巴轻轻磨蹭着她的发心,含笑的嗓音,语气低醇宠溺:“乖,我们不会分开的!”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乖,你这样不开心,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你去的。” “没有。”晚心摇着头:“你不同意我也会去的,我忍不住心里的好奇,萧祈渊……”晚心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的眼:“面对任何人我都可以伪装的很坚强很强大,可唯独对你……” 我卸下所有伪装,胆小卑微的自己都不认识了。 “我知道,乖~”唇瓣被含住,男人的薄唇裹着她的,缠绵辗转,极尽缱绻:“我爱你,宝贝儿,我都知道,我爱你……” 这是一场凌乱,不可遏制的凌乱…… 晚心觉得自己越来越沉迷于这种极致的欢~爱了。 他们都忍不了,车子开离大道,停在路边的树林里,她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不知廉~耻的贴向男人的胸膛了……. ……. 眼皮渐渐掀开,照列人已经回到了家里,睡在自己的床上,唯一不同,身侧的男人没有起床,慵懒的斜靠着床头,偏头看着她。 深邃的黑眸像夜空的星星,璀璨华丽而温暖。 晚心看到他瞳孔里的自己,面色嫣红的,睁着的眸子迷茫懵懂的呆蠢模样…… 然后,她看见男人眯起狭长眸子,脑袋慢慢垂了下来,眼前的英俊的脸庞一点点扩大,喝的,阴影覆盖,什么也看不清了。 “萧祈渊?” 晚心推了推他,可推不开。 “宝贝儿~”沙哑低沉的嗓音透着长长的尾调儿,有种媚~人的性感:“你真热情~” 昨晚热情的让他难以自持,难以招架! 以前他流~氓起来的时候,说些下~流无耻的话,她总是会羞窘的满脸通红。 但现在好像被他传染了,对这些话渐渐开始没感觉了…… 她的热情是被逼出来的,是从心底爆发出来的,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 萧祈渊他,也不列外。 男人的脑袋和他的唇一样,胡乱的,毫无章法的在作乱,刺激挑拨着她的神经! 晚心睁大了眼睛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枝干,手臂慢慢抬起抱住了男人的脑袋…… 据说,男人早上的胃口好,这话一点也不假。 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晚心躺在床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最后的关头,他冲进了浴室,关门声音之大,差点震碎了镶嵌这的玻璃! 长达半小时的水声一直没有过停歇,晚心起床才走到门前,男人压抑艰难的声音猛地低吼道:“别进来!” 接着水声停了,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中夹杂着粗噶的嗓音:“别进来……乖,别进来……” 晚心敲着门,笑容扩散到了整张脸,弯着眼眸轻笑:“萧祈渊,你真的不要我进去吗?” 很久没有回答,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 “乖……跟我说说话……别停……嗯?” 晚心掩着唇发笑,想到昨晚,他也是这样,忍的很辛苦,给她缓解之后,一个人躲在车里自己解决。 那还是第一次,晚心体会到他极致的温柔,喜欢上这种交融的美好滋味。 只是了可怜了他…… “宝贝儿……跟我说说话……晚心……” 晚心没理他,扣了下门,笑着咬牙:“萧祈渊,你活该!” 说完,转身下楼去吃早餐。 他就是活该! 谁让他一大早上的就想……自己挑起的火,自己灭! 一份红豆粥吃完,萧祈渊才从楼上慢悠悠的下来。 晚心压脚瞟了一眼,的确是慢悠悠的动作,看到她还坐在餐桌前等他,眼神都开始有点闪躲。 从来没见他那样子,像是有点怕她。 吃早餐的时候,也不想往常靠着她做,离的远远地,快速解决完,拿了钥匙就要去上班。 晚心对他难得上班如此积极的态度表示赞赏,还准备奖励他一个吻呢,没想到人还没走到跟前,他转身就走了。 背影,仓惶逃窜的…… 178.178她和萧祈渊的婚姻最终没能走过这个冬天 其晚心觉得这段时间过的很舒服,至少心理上是这样。 甚至有时候就在恶狠狠的想,她早就该这样做! 爱而不得,弃而不舍,她难受,他应该也要陪着她才对! 显然,最近几天萧祈渊躲她的行为越来越明显了,晚上回来的很晚,就是回来早了也是一头扎进书房,她不关灯睡觉,他绝对不回卧室,早上起得早,吃完早餐等她睡醒一下楼立刻就去上班,偶尔也会忍不住亲亲抱抱,但都是很快就松开,像是烫手般,多一秒都不敢有。 有时候,她也会故意的,一整晚开着灯,蒙着被子睡觉,他果真就一整晚不回房,窝在书房的小沙发里。 晚心半夜起床,看到她那么大的个子缩在里面都替他感到可怜偿! 她承认那天她是受了那个女人的刺激,表面看上去,她表现的大方得体,要是两个女人的战争,她绝对是获胜的那一方。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再强装的胜利也只是表面。 她说,你难道就没想过他看着你的时候是再找别人的影子。 她坦承她在想,看到萧祈渊的时候再想,看不到想起他的时候也在想,哪怕只要有一秒的安静,心里就会止不住的想,他到底是在看谁! 可这些,她不说穿,萧祈渊更不会提起,可偏偏,那个女人,要揭开,要她接受什么事实。 她承受这些的同时才发现心底对萧祈渊的怨恨是压不住的是会衍生的!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忍受自己成为别人的替身! 她不知道她对萧祈渊的感情会不会被渐渐消磨殆尽,但有时候,一段心路的历程总希望有个人陪你一起走过,即使两个人都不好过! 季节开始转变。 前一天晚上,乔晚心半夜醒来跟萧祈渊说,她做了一个梦。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在跟他说什么,第二天一早起来就给忘了。 出门的时候,发现衣架上的风衣变成了厚料的呢子大衣,才恍然发现冬天要来了。 因为萧老太的话,她对天气敏~感起来。 生活步入正轨,每天都很匆忙,外景多的时候可能一两天都不会回来。 萧祈渊仍旧会躲着她,只不过现在变得不露痕迹,尤其是在某些方面,晚心总是隔着浴室的门笑他,有时候会跟他说一些狠话,她说,萧祈渊,你下辈子一定不要做男人了! 祸害自己,更祸害别人! 最近忙的她都差点忘了为什么萧祈渊开始不露痕迹的躲她了。 因为什么? 晚饭的时候,她支着脑袋偏头看着眉眼浅淡的男人的时候也在问他:“萧祈渊,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呢?” 然后她看到男人捏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继续挑菜,把她喜欢的食物夹到她碗里,她碗里已经装不下了。 因为他夹了很多,她一口也没吃。 感情出现神转折,果然是神转折,除了这个词,她想不到别的来形容。 萧祈渊很久没开口,薄唇一动的时候,他要说的话,乔晚心都替他说了出来。 “晚心,我爱你。”又或者是“乖,别胡思乱想。” 每一句都是情话,会捧着他的脸,深情款款的看着她的眼睛,说的很认真,很无奈。 让她觉得,从酒店和那个别的女人一起出来的男人不是眼前这个。 萧祈渊甚至到现在给她的解释就只有一句:我们是去谈事情。 她甚至都没有理由去追问他谈事情为什么要到酒店,什么事情要谈一整夜,谈事情为什么那个女人脖子上有那么多痕迹? “晚心”这是一顿饭下来,男人第一次开口:“我可能要出差几天,你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有没有过那种感觉,瞬间的,苍白无力,内心一下子变得无比的荒凉和空荡。 乔晚心觉得她现在就是那种感觉。 “现在就要走了吧?” 她听到门口有车子停下的声音,但没有熄火,想必是现在要走了。 进来的人是陆淮之 “祈渊,走吧!” 萧祈渊看着她没起身,晚心看了看陆淮之,脸上的着急和烦躁太明显,她只好起身,把萧祈渊拉起来,推到门外。 冲他摆手:“萧祈渊,你快走吧!” 有一句歌怎么唱的来着,我微笑送你出门,然后对自己说谎。 可看着那消失在视线的车影,她骗不下去了,自欺欺人的自己都觉可笑。 陆淮之对她说,你不要怪他,他其实心里很苦,只是不愿意让你看到。 这辈子,她最不想去的地方,是他生活很多年的地方。 那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丝空气,都流传着他的传说,关于他的情深不寿,关于他和她的。 这个世界,你不去发现不知道就不会知道,异国他乡,还有那样的让人不能承受的爱情。 苏嫣说,晚心,男人的一辈子,无论遇到多少女人,最难忘的那一个一定是旧爱,尤其是死了的旧爱。 她不相信啊,谁能守着一份记忆过一辈子呢? 因为记忆总是会慢慢被遗忘的…… 一整个晚上,手机震动没有停止过,照片一张接着一张,短信一条接着一条。 晚心都没心思再看了。 萧祈渊出差回来那天,晚心出外景一整天没回来。 第二天晚上,萧祈渊去接她,两个人待在酒店的房间里,谁也没说话一直到天亮。 温度一直往下降,早上起床时,都有种呵气成雾的感觉了。 初冬的季节,心境就跟着天气一样,除了荒凉就剩空荡了。 她和萧祈渊的婚姻最终没能走过这个冬天。 萧老太的眼真是毒啊! 从医院回来,心境仿佛一下子都平静了。 想要抓住留住一些东西的时候,心里总是惶惶不可终日的,等到结束的时候反倒一下子解脱了。 网络上疯狂流传的萧公子为追不名女子误将新妻推入河里的视频,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被删除的 一夜之间,她仿佛变成了那个最可怜的人。 其实最冤枉的那个人恰巧是萧祈渊。 那天,在河边取景,整个杂志社的人员都在,因为这次一下请了几个国际大腕拍摄封面,萧祈渊来接她去吃饭,她和几个组员正在河边忙着整理东西,突然间一阵抽吸的惊叫,她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掉到了河里。 大冬天,捞上来的时候都有种快冻死的感觉了。 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听小南他们几个叽叽喳喳在那说的。 萧公子突然拨开人群去追什么人的时候,推到了手边的一个职员,于是产生了连锁反应,倒霉就倒霉在,她说站最河沿的那一个人。 重感冒,鼻子难受了好几天,萧祈渊天天在家陪着她。 日子像以前一样过,只是话变得越来越少,有时候会产生那种无话可说的尴尬。 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书,萧祈渊会把温水和药拿过来给她,看着她吃完,然后才会上床抱着她,陪着她看一会儿书,再关灯睡觉。 没事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这样子度过,她看书,他抱着她,两个人安安静静的。 很厚的一本书,已经都快看完了。 这大概是她们度过的最后一晚,萧祈渊没睡,她也没睡。 半夜,晚心醒了一下,身侧的位置是凉的,萧祈渊出去很久了。 她起身去找过他,却不知道陆淮之也来了。 推开书房进去的时候,晚心看到他还愣了下。 他的男人立在窗子前,也许是她进来的突然,他脸上痛苦的神色还没来得及退下去就变成了一种怪异的扭曲。 窗子开着,风很大,他穿的很单薄,晚心走过像替他把窗子关上,只是人还没走到他身边,就被一道力量给扯了回来! 萧祈渊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晚心看着掉了一只鞋的脚,笑了笑,也还好没摔倒,要不然她这一下肯定会摔的很狼狈。 挽了挽唇角,晚心抬头笑了笑,解释道:“我只是去关窗子而已。” 估计陆淮之刚才以为她是要和萧祈渊吵架的吧。 因为进来的时候,陆淮之正在问他,她跟你吵架了? 可现在,她哪还有力气和他吵呢? 179.179萧祈渊,你的旧爱回来了 结婚这么久以来,乔晚心还是头一次起的这么早,连萧祈渊都还没起来。 佣人已经开始在厨房里忙碌了,晚心进去吩咐她不用忙了,可以放一天的假。 她从来没给萧祈渊做过早餐,甚至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他喜欢吃哪种,中式还是西式。 下厨这种事她还是学不太会,除了那段时间学着煲汤之外,她甚至连一颗鸡蛋都煎不好,望着垃圾桶里那一堆糊掉的食材,她正在感叹做饭好难。 也就是这个时候,男人从背后抱住了她,亲了亲她的唇问她在做什么撄。 乔晚心举着锅铲的样子有点搞笑,嗓音很气馁:“萧祈渊,我连个鸡蛋都煎不好。” “嗯~”男人蹭了蹭她的发顶,嗓音慵懒中带着清早的沙哑:“不用你做,乖,等会儿我来弄。偿” 晚心躲了下他,把锅里黑乎乎的东西倒掉,然后转身,挽唇笑了笑:“萧祈渊,你看,这么简单的事我都做不好,怎么能做萧太太呢?” 他曾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做好萧太太就可以了。 可她后来学着做了很久,到现在也没学会。 萧祈渊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很快他拉着女人的手,把她推了出去:“不会做没关系,我来做就好!” 晚心看着关上的门,失神的发笑。 厨房的门是半透明的啊,关上能有什么用? 这大概是等的时间最长的一次早餐,晚心坐在餐桌旁等了快有一个小时,男人才从厨房出来,漂亮的煎蛋,放在面前。 她抬头看着男人,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萧祈渊,你就煎了一颗鸡蛋?” 用了一个小时,就煎了一颗鸡蛋? “嗯!”男人点了点头,嗓音一如既往的好听:“你不是说煎不好么?以后我来做就好了。” 晚心起身,看着他的眼:“萧祈渊,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说的重点。” 她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就算他不明白,她不相信桌上那么醒眼的一张纸他会看不见。 “晚心,我不想分开!” 乔晚心听完点了点头,他相信他说不想分开心里是真的不想分开。 她也不想,可很多事不是你不想就可以的。 “签了吧!”晚心把纸和笔递给他:“我们这样彼此消磨不如好聚好散!” “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呢?”本来昨天晚上差点忍不住就告诉他,可后来还是忍住了,就当今天送他的分手礼物。 “晚心,我不会离婚的!”手里的纸张抽离,萧祈渊大掌一捏直接丢进了垃圾桶:“我不会离婚的!” 乔晚心也知道他会这么说,昨晚陆淮之走后,他可能也猜到她今天会跟他提离婚的事,抱着她说了很多遍的不想分开。 她全当没听见,后来就睡着了。 早上醒的时候,他其实也早就醒了,不过是在装睡而已。 床头的离婚协议书大概现在也在垃圾桶里吧。 “萧祈渊,我确实做不好萧太太,学了一阵子觉得特别难,也许不会!” 他心里藏着很多事,不会跟她讲,也不会主动跟她解释。 两个人相处,最害怕的就是这样的模式,一个人有秘密,就像病毒一样,也会感染另一个人,就算有感情,但慢慢的也会消磨的所剩无几。 后来她心里开始积累了越来越多的事,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觉得疲累不堪,现在有点受不了。 “你什么都不用做,什么也不用学,晚心,只要留在我身边。”萧祈渊垂眸看着眼前的女人,语气很轻很软:“我不想分开!” “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分开!” 乔晚心推了推他,转身倒了杯水给自己:“萧祈渊,一句话重复那么多遍,你累不累?” 水杯放到唇边喂了一小口,晚心把杯子放到他手里,提醒道:“萧祈渊,你可要拿好了。” 限量版的水晶杯,她送的,昨天刚拿回来。 男人果然捏住杯子,晚心挑着眉毛,笑了笑:“你昨天晚上说她回来,是谁回来了?” 她站在门口,听到他说的这一句。 “晚心,你……” “听到了一点点。”乔晚心抿了抿唇,偏头想了想:“萧祈渊,你不应该跟你兄弟说的,你应该先和我说,她可能回来了是什么意思?你看,这么明显的事你都不确定,还特意跑到国外去查个没完没了,骗我什么出差,挺没意思的!” “晚心!”男人猛一下抓住了她的肩膀,手指很用力,漆黑的瞳眸里滚滚而来的震惊:“你什么意思!” 肩膀吃痛,晚心皱了皱眉,侧头看着他青筋倏然暴起的大掌,挑了下眉:“杯子熟悉吗?” 男人忽的低头,目光急切的看着手里的杯子:“什…..什么意思?” “她回来了啊!” 萧祈渊,你的旧爱回来了! 她其实很不想用这种语气,可不知道为什么,话一说出来,就变成了这样,嘲讽的,自嘲的,好笑的:“萧祈渊,苏鸢回来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杯子落地的沉闷声响起,水溅出来,打湿了男人的鞋子。 晚心错愕的看了看没有碎掉的杯子,有点失望的笑,她都忘了家里的地面全都铺上了地毯。 那时候,是因为她脚受伤,他特意叫人铺的。 男人如此失态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黑眸笼了层雾气,像是什么也看不清的模样,弯身去捡地上的杯子,手指摸索了好一阵才找到。 晚心从他手里拿过杯子放在桌子上:“这是她最喜欢的杯子,听说是当年你特意去法国为她买的,全球限量版,你可要小心点。” “你看,你把所有的事都放在心里不说,我一直想早点告诉你都找不到理由。” 晚心推开他,两个人干站着也没有什么用,他这时候,一般会沉默不语,至于多长时间,估计这件事,他要坐到天黑了。 “哦,对了,萧祈渊,离婚协议书你书房里还有最后一张,别再浪费了!”晚心上楼,趴在栏杆上往下看,男人果然缄默的坐着一动不动。 简单收拾了东西,晚心拉着箱子出门,门口停着车,保镖见她立刻躬身叫道:“乔小姐!” 晚心愣了下,保镖就从她手里接走了箱子,替她打开车门:“我们少爷请您上车!” 她还想他说的少爷是谁呢,一坐进去,一团影子就从前座扑腾到后面,滚到了她怀里。 晚心看着乌溜溜大眼睛的小鬼头,惊讶道:“你漂亮姨呢,你怎么又来找我?” 这小鬼头,家里都没人管他吗?当真不怕被拐去卖了? “哎!” 他小大人儿时的垂头丧气的模样,差点把晚心都逗乐了。 “怎么了?” “漂亮姨,我跟你说。”小家伙抬了下头又软软的垂了下去:“我老爸回来了~” 晚心拨了拨他的小脑袋:“你老爸回来你不高兴啊?” 平常听他说话的语气,很害怕他爸爸。 “也不是不高兴,他回来我漂亮姨就遭殃了啊!”顿了顿,他又爬起来。拉了拉她的手:“漂亮姨,我们一起去救她吧,我老爸他发火了!” 晚心想起他以前跟她说的,撇了撇嘴:“不会又是你老爸打他屁股了吧?” 这种事可不是能救的。 “哎呀,不是!”小家伙很着急:“我老爸把她关小黑屋了,不给她饭吃,我漂亮姨要饿死了!” 哗啦啦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晚心吓了一跳,连忙给他擦眼泪:“你老爸他……”这说的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又是关小黑屋,又是不给吃饭的,这是虐待吧? “她惹我老爸生气了,我偷偷去看她,她快要饿死了……” 晚心震惊了,她这又是听到了什么信息,要饿死了? 那样漂亮的女人,有人会舍得虐待她,还是不给饭吃的那种? “那你这么聪明,去看她的时候怎么不给她拿吃的?” “我老爸会发现的!”小男孩瞪了她一眼:“我老爸很凶,要是发现漂亮姨吃东西就会打她的!” 而且,他以前也有偷偷给她拿吃的,她自己都不吃的。 “可你找我也没用啊!” 晚心有点同情他了,家里有这样的爸爸,他还活的这么结实活泼真是不容易! “我漂亮姨让我来的,叫我最近不要回家来找你!” 180.180我不是要跟你闹,只是没办法过了 晚心都惊奇了,为什么要来找找她? 她和那个女人现在可是有情仇的,她竟然还把她当亲人似的让她照看小孩? 这是不是太诡异了? “漂亮姨,你不丢下我的吧?” 水润润的大眼睛盯着她,特别的可怜,仿佛只要她敢说丢下他,他立刻就哭给她看一样! 这小鬼火眼精金啊,她还没得及想要丢下他,他就已经料到了她的想法偿? “我漂亮姨说你肯定回想丢掉我的,叫我缠着你!”他说完立刻就抱住她的腰:“我漂亮姨还说,你不喜欢她叫我告诉你不要迁怒小孩子!”眨巴眨巴眼睛:“就是我,你可不能迁怒我。” 晚心咬着牙,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了。 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意思? 还是她没搞清状况,她们其实真的是姐妹,她没有想跟她抢男人,致使她婚姻破裂? 还是她今天真的是醒的太早,思维打开的方式不正确? “我漂亮姨还说,她……” 嘟起的小嘴喋喋不休,还没完没了了! 晚心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把他丢开,恶狠狠的瞪他:“那你漂亮姨有没有跟你说,你要是再提她,我就把你扔出去!” 真是……想骂人! 小话唠立刻闭了嘴,小手捂着嘴,可没一会儿,又忍不住要说话,乔晚心看他一张小嘴立刻就扭头瞪他。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门口,晚心从保镖手里接过递来的箱子,往里走。 小家伙迈着他的小短腿跟在后面。 进了房间,晚心把他丢在床上自己玩,订了餐,然后去洗澡。 最后,补眠! 可从浴室出来,看到那一床烂七八糟的玩具时,她很想一步冲上去把那个讨厌的熊孩子给扔下去。 就洗澡这么一会功夫,他从哪搞来这么多玩具? 敲门声响起,晚心正奇怪谁会来,就看见床上那一团高兴地蹦下床,还冲她笑:“漂亮姨,我的玩具来了!” 他够不着门把,晚心这才注意到,门边上放着把椅子,他跐溜的爬上去,拧开门。 显然,刚才他就是这么做的! “乔小姐!” 晚心看着向跟她礼貌打招呼这位中年男人,看打扮该是小鬼头嘴里的管家。 “我来给少爷送东西,打扰您了!”他上前,双手递上一张名片,礼貌笑道:“这是我的名片,我们家少爷这几天就拜托您照顾了,您有事请尽管吩咐我!” 晚心颔首微笑,接过名片:“谢谢!” 她很想说,她现在就有事要吩咐,赶紧把这个熊孩子带回去吧! 他们储家的人真是奇怪,都没人担心这小鬼头的安全吗? 管家走后,晚心和小家伙吃完饭,就去睡觉了。 他不愿意睡,晚心把他的玩具都耨到沙发上,他一个人,她蒙头睡觉! 好在他不吵,可以舒舒服服的睡。 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晚心看到床头坐着的男人吓了一大跳! 动了动腿要起身,腿被什么东西压住动弹不了了,她看了看,圆滚滚的一团,小屁股撅的老高,两条小胳膊抱着她的脚。 晚心一点点把他挪开,才去看男人:“萧祈渊,你怎么来了?” 男人眼里很深的疲惫感,听她问话,下意识的就凑过去想亲她,晚心躲了一下,他没亲到,刚伸手去推他,男人一下子就抱住了她。 不由分说的,捧着她的脑袋,不顾他的挣扎,直接吻了上去。 很粗鲁,有很用力,裹着他的唇瓣使劲的吮吸。 牙齿磕到唇瓣,微微有点疼,晚心一边挣扎一边伸手拍打他。 就想以前一样,他就是不放开,晚心挣得急了,张嘴就要咬他的唇腹,可他就跟早料到了似的,手掌捏着她的下巴,微微一用力,晚心吃痛的低叫了一声,眉头紧紧的拧着。 她一张嘴就给他了他可趁之机,湿滑探入…… 这样被强吻的感觉真是难受死了! 晚心干脆不挣扎了,随便他! 反正力气没他大,接个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足足有两分多钟的时间,男人才放开,脑袋埋进她的颈窝,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 沉默不语。 晚心被他熬得有点烦了:“萧祈渊,你还有完没完!” 又是好几秒的沉寂。 男人的脸贴着她脖颈的皮肤蹭了蹭,嗓音低沉中带着疲累的沙哑:“老婆,我不想离婚!” “我不想分开,晚心……你也舍不得我……” 他一开口叫她老婆,晚心还猛地怔了下,可他的行为…...她觉得他现在完全就是在耍流~氓! 心里惦记着一个,身体还有霸占着一个,哪有这样的好事! 还说什么她舍不得他? 她凭什么就要舍不得他! “萧祈渊!”晚心猛地推他,为了防止他再靠过来,往后退了一点:“我不想跟你过了!” 过的累死了! 生活过到最后,两个人相对无言,也真是心累! 既然他满心放不下他那个旧爱,现在人家有死而复生了,那她还死皮赖脸的留在他身边干什么! “宝贝儿~”男人一把捞着她的腰,抱到怀里,黑眸里温柔缱绻:“我们不闹了好么?” 他嗓音低沉魅~惑,特别认真地模样,带着轻哄的语气。 好像她是一个在胡乱的小孩,他放低姿态宠溺着她,哄着她。 乔晚心一下子就恼了,看见他慢慢低下的脑袋,狠狠推了一下:“萧祈渊!你真是恶心!” 她是认认真真的跟他提的离婚,他却好像每当会事儿似的,还说什么不闹了? 曾经想过无数次他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是不是透过她看寻找别人的影子! 这件事,她一直没提,可走到今天,他应该心里很清楚了! 可他却还能继续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真是不要脸的恶心! “晚心……” “别叫我!”晚心一把捂着他的脸:“萧祈渊,你现在千万不要叫我了!” 掌心忽的一阵湿滑。 晚心倏地一下怔住了! 眸子猛地瞠大,舌尖扫过掌心,神经瞬间绷紧! 男人眯着狭长的眸子,眼尾微微上挑,斜睨着她脸上的每一寸表情,薄唇慢慢向上,含着她的指尖…… 头皮一阵阵发麻,感官,触觉,太强烈的刺激! 晚心狠狠闭了下眼,另一只手用力捏着衣角,抬眸看着他,唇角勾温温凉凉的笑:“萧祈渊,你来找我,就是想来跟我上床的?” 男人顿了下,晚心趁机抽回手,一脸嫌恶的揪着他衬衫擦了擦,眉嘲眼弄的笑出声:“也是,这不是还没离婚吗?我倒是有这个义务,不过,你要是想睡我一回就指望我妥协,我告诉你,不可能!” “晚心,我没有想睡,我在讨好你!” 男人弯着唇,脸上却没有笑,透露着一种无奈。 乔晚心都懒得的看他:“想讨好我就赶紧签字!” “那我还是不讨好你了!”放在腰间的手臂开始作乱,低沉的嗓音气息不稳:“我想勾~引你~” 晚心冷了一声:“都要出卖色~相了,萧公子对我可真是爱啊!” 说来说去,不就是想睡她吗? “嗯……我爱你……”温热的唇贴着脸颊:“晚心……你总是不相信,我真的爱你…...” 晚心皱了下眉,扯唇,嗓音有点冷:“我相信你?” 他一脸的沉醉,晚心看到这个表情心里堵得难受,拍了拍他的脸:“祈渊,你看,苏鸢来了!” 意料之中看到男人猛地惊醒,满脸震惊的盯着她! “萧祈渊,看清楚了,我是谁?” 男人极快的闭了下眼睛,再睁眼,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仍是目光温柔的看着她:“晚心,不闹,我知道,乖,不闹了。” “萧祈渊,除了说不闹,你就不会说别的?”从他怀里下来,晚心有点心累:“我不是要跟你闹,只是没办法过了!” 走到门前,晚心拉开门,瞧着他:“萧祈渊,你先回去吧,等你什么时候签好字再来找我!” “我不会签字的!” 晚心看他坐在床上不动,大概也明白了他潜含的意思。 他不签字,赖着也不会走的! 181.181这种没节操的小日常她也是够够的了 萧祈渊不肯走,乔晚心也拿他没办法。 反正他的牛皮糖粘性强度高,力度大,她早就见识过。 别威胁他说什么你不走我走之类的话,没用。 她敢保证,她要是敢这么说的,那这家酒店就是他的了,并且,她只要一出门,完全会有整个温城无人敢收留她的可能。 她会流浪街头,然后被萧公子捡回去。 萧公子财大气粗没办法,人家进出她的房间来去自如,她都不指望酒店老板帮她防人了,只要别把房间的钥匙恭敬的奉上就好了偿。 他们之间出现了一种怪异的气氛,总有种他们是小打小闹的错觉,就像他说的最多的,别闹。 这还真就是闹了,闹离婚! 还有就是眼前这个熊孩子,走哪都要带着他,牵着他,然后萧祈渊不是跟在身后就是站在身侧,她甚至听到有人说这是他们的儿子。 简直太荒唐了! 她才二十多岁,和萧祈渊结婚不到一年,能生出这么大的孩子? 流言都是没有逻辑,没有可信度的! 网上,报纸上和各种娱乐小杂志上会频繁出现他们的消息,各种的,描述他们婚姻幸福,恩爱缠绵的各种报道。 不用想,着一定是萧祈渊搞的鬼,没有他的授意,没有任何媒体敢透露一丁点关于他的消息。 他们真的是在闹矛盾,她只是任性的发着小脾气,他依旧是疼她宠她,包容她所有的那个男人,只是,家的地点换了,从别墅搬到了酒店。 只要人还在温城,对于萧祈渊,乔晚心是避无可避。 上班,他是最大的老板,下班,他回酒店。 住她的房,睡她的床。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星期,乔晚心终于受不了了。 牵着同样死皮赖脸不回自己家的熊孩子回了兰庭。 苏嫣给她打了一次电话,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的,还没开始进入正题,手机突然断线了。 晚心看着上面通话时长显示只有短短的几秒,都无奈了! 再拨回去的时候,一直没人接听。 熊孩子彻底没人管了,留在家里跟李婶爷爷他们玩,重点是一张帅气的小脸,一张能说会到的小嘴,真的很招人喜欢。 萧祈渊就老实了一天,第二天晚上就跟来了。 人一下子多了起来,乔老心情和起精神都特别好,直说赶紧让他们多生几个小孩之类的话。 李婶他们也跟着打趣,晚心只管埋头吃饭,一句话也不敢接。 本来要离婚的事早晚要跟爷爷说的,可这么一闹,她都不敢开口了。 萧祈渊仿佛又回到原来的那个男人,唇畔噙着,一直高兴地应着,说什么要好好努力,一定争取多生几个什么的。 晚心真想捂着他的嘴把他拖出去。 当着爷爷李叔他们的面也敢瞎胡说, 简直是不要脸! 她还不能有任何怨言,因为萧祈渊又爷爷撑腰,而她,只有熊孩子一个,别说撑腰了,他能有她高就不错了。 洗完澡出来,萧祈渊已经上床了。 进入入冬季,家里暖气开得很足,晚心瞪着眼掀开被子钻进去,偏过头! 萧祈渊那也不知道是给谁看的,嫌不嫌冷,她懒得关心,哪怕他愿意全身赤果她也管不着! “晚心~”那人的手搭上她的肩,摇了摇,说话特别有底气:“爷爷说要我们生个孩子给他老人家玩。” 果然是有人撑腰,理直气壮不少。 晚心拍开他的手,拉了拉被子:“想生孩子你找别人生去!” 有段时间,她心里惶惶不安,也特别想有个孩子,可他却不想要,后来她身体一直不好,他们做过好几次,也没有动静。 再后来,他就怕她在这方折磨他了,几乎就没有在睡过。 他今晚意图明显,忍不住了,想睡她! “你是我老婆,我就和你生!”大掌探到被子里,嗓音有点沙哑:“晚心,你身体好了,我们……好久没有那个了……” 晚心往外挪了一点,不理他,手伸出去摸床头的遥控,关灯,睡觉。 男人当然不肯了,手掌开始作乱,还振振有词的:“不是我想要,是爷爷,她想抱曾外孙了……老人家怕孤单,所以……” 乔晚心从没见过他话唠的模样,还有竟然是撒娇的语气! 撒娇的语气! 简直不能忍! 按住他的手,晚心推开:“萧祈渊,既然你不想要,那就别要了,放心,我明天会自己跟爷爷说的,还有储北和我在这,爷爷一点也不觉得孤单!” 男人挑她的字眼:“你明天跟爷爷说什么?” 乔晚心没好气:“说你不想要!” “乖~”男人立刻抱住她:“你可不能跟爷爷这样说…….他老人家会以为你老公不行的……” 晚心响起那段时间折磨他,害他天天躲浴室靠五指君的日子,抿唇笑了笑,意识间口无遮拦忘了男人都是经不起挑拨的,张口甩了他一句:“萧祈渊,你就是不行,下辈子可千万别做男人了!” 气他的时候,她就会骂他说让他别做男人了,因为他的粘人和这段时间动不动就撒娇给他的感觉就是,他是个女人! “不做就不做!”漫不经心的嗓音:“下辈子你做我男人……” 晚心转身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很平静的,吐字异常清晰的送他一个字:“滚!” 她说完,趁他没有防备,一脚踹了过去! 这种没节操的小日常她也是够够的了! 不过,到最后,这一场也没能避免,还演变的异常疯狂。 也只能用疯狂来形容。 早上看见一张放大数倍,愉快餍足的俊脸,晚心动了动胳膊,咬牙抬起来,一巴掌盖住了他的脸,把他推开! 浑身散架了似的,酸疼的不能动,男人掀开被子,给她整理衣服,洗漱,然后抱的她下楼。 本来以为气的太晚了,爷爷和李叔他们去散步了,没想到竟然一个没走,全坐在餐桌边吃早餐。 晚心是迷迷糊糊,屁股做到椅子上,男人把她眼皮掰开的。 一睁眼,一整屋子的人全看着她,霎时间闹了个大红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熊孩子孩子拉着她的手使劲摇:“漂亮姨,你好懒哦!” 那手臂就是坏了的零件,咯吱咯吱,摇的她疼的直吸气。 然后一屋子人都在笑,李婶盯着她的肚子,眼睛笑的皱纹深堆,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似的。 李叔扶着爷爷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在笑:“老李啊,我们这些老头子被在这碍眼了,走吧。” “那是,老爷。”走到跟前,嘴角的笑都忍不住,咳了一声:“那个……年轻人年轻气盛是好事,也要懂得节制…….” 一分钟不到,餐厅里老老少少走了个干净,听到耳边没有了声音,晚心才敢抬头。 立在身侧的男人掩着唇,嘴角都快咧到眼睛上了! “萧祈渊!你是故意的吧?”把她抱下来丢人! “嗯!”毫不犹豫的承认:“我们感情好,爷爷他们高兴!” “我不高兴!”晚心冲他吼了一句:“萧祈渊,别人都高兴了,我一点都不高兴!” 爷爷说了年轻人,他是吗?他就是一个老男人,不要脸的老男人! “晚心~”幽怨的语气,乔晚心一眼瞪过去,男人立刻改口:“老男人就老男人,你高兴怎么骂就怎么骂!” 反正……老男人做的她……他也得意! “萧祈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乔晚心看他沾沾自喜的模样,脸色沉了下来,嗓音凉凉的:“你想拿爷爷压我根本就没用,他不会干涉我的婚姻!” 就算他再乔老面前表现的在恩爱,也没用,她的性子,爷爷比谁都了解。 “晚心,我没有打什么主意。”男人垂眸看着她,嗓音低沉认真:“我们的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我没有想让谁压制你。” “萧祈渊,你说的那是以前!现在我们不是这样,如果不是你不肯签字,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萧祈渊动了动,捧着她的脸:“晚心,我不想离婚,这不是你一张离婚协议书能解决的事,你知道,就算我签字,也一样能让它没有任何法律效用!” 晚心揪着仰头的姿势瞪他:“萧祈渊,我知道你能,但你这样拖着,真的没什么意思,我心里也不舒服,你爱的人已经回来了,为什还要揪着我不放?” 182.182游戏规则由我定,你没资格和我谈约定 萧祈渊吻了下她的唇,认真道:“晚心,你问我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如果我爱别人,我为什么还放不开你呢?” “那是因为我爱你!我爱的人是你,所以不能放开你!”无奈的叹息:“你为什么不相信?” 萧祈渊的话让她震惊的同时感到深深的不可思议撄。 如果没有去过他生活的城市,她可能毫不怀疑的就相信了,可是没有如果,她不仅去了,还知道,这世上会有这样的深爱。 让人不是嫉妒而是震撼。 就像他初来温城,高调宣扬他非她不娶,闹的沸沸扬扬,至今这个城市的角角落落还能听到关于他们之间的流言,好的坏的,艳羡的,嫉妒的…... 幡然醒悟的时候,你才知道,这种爱,毫无保留,世人都知道。 别说什么爱而不宣,那都是骗人的。 真正爱一个人,心里眉间,那种幸福,你低调不了,也舍不得掩藏偿! 有时候,觉得连世界都是她的影子。 萧祈渊就是这样,一场爱情来得轰轰烈烈,毁灭的世人皆知。 他曾为她,满世界寻找,一个相同的脸,相同的眉眼,相同的笑容,也有可能是相同背影…... 只是,可悲的是,她恰巧是最想的那一个。 于是,他赐给她一场早有预谋的遇见,施舍她一个虚无而光华璀璨的泡沫。 它曾为她患过一场心理疾病,不愿治愈……. 这样的情深刻骨,时间不会消融,只会把他爱的模样咳的更加深刻。 她成为了那样一种媒介,他的眼睛,透过她,心底会愈加的刻骨铭心。 他曾说,就算我有病,你也是我的药。 于是,她还充当了治愈的效果,而事实上,他的确好转。 只不过,他对这剂药产生了依赖性,产生了一种扭曲的错觉。 他或许都不能像她一样看的明白,分析的透彻…… 只不过,萧祈渊这种人智商极高,情商却一般,不然他带着这份深情,又会哪一个姑娘能低档的住他的诱~惑呢? 女人对他,只有一种可能,爱而不得,而推开不要他的女人是不可能存在的。 可他偏偏遭到这样的后果,情商堪忧!不过,相处这么久以来,她也算是深有体会。 看他再认真的眉眼,晚心也觉得没感觉了,伸手推开他,轻嘲道:“萧祈渊,你分的清什么是爱吗?” 转了转脖子,有点生气,他那么高个子,还站着,抬着她的下巴,这样的姿势,久了脖子都是硬的,难受死了! 也不管他站着想什么,晚心拾起勺子开始吃早餐,别人都吃完了,就剩她一个没吃。 昨晚运动量太大了,肚子早饿了! “晚心,我分得清!” 她一小碗粥喝完,男人好像才想明白似的,加重了语气重复:“我分的清什么是爱!” 晚心抬眸,瞅了他一眼。 唇畔勾着笑,一边嘴角微微上翘,眸子里笑意斑斑,一脸的痞样儿。 想都不用想,一准的流~氓话。 额角跳了下,果然。 “爱是要做出来的!” 不带脏字的流~氓! 弯唇笑了笑,萧祈渊扬着眉尾,一副得意的模样。 淮之说,女人整天爱不爱的挂嘴上有什么用,爱是要做出来的,不做哪能叫爱。 他觉得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切身实践得到的真理! 晚心忍着心底想一巴掌呼死的冲动,眉角抽搐着推开他上楼。 她需要补眠。 还没走到床边,手机响了,拿起一看,苏嫣。 上次打电话,她存了号码。 为防止她又像上次一样突然断线,一接通,晚心就立刻开口说话。 “你什么时候把你儿子接走?” 再不接走,她就真的快成这熊孩子的后妈了,她可不想要这么讨厌的小孩当儿子! 还有,他在这,爷爷他们肯定总会说生孩子的事。 萧祈渊就有了理由和借口。 她等了一会儿,里面一直没回应,拿着电话喂了几声,里面终于有了一丝回应。 只不过这一丝声音,吓得晚心叫了一声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而电话另一端,光线昏暗的小暗房里,仅有的一扇窗子被打开,光亮照射进来,勉强可以看清里面的事物。 男人僵硬的面部闪过一丝扭曲,抬手将小巧的物体扔出窗外。 女人看着他冷漠起身,面上闪过一丝焦急,手指一伸抓住男人的衣服:“储炎,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你可以求我!” 女人抓着衣服的手用力拽了下:“我一直在求你,你也没放我出去,到底想怎样?” “求人的方式很多,而,你的方式我都不满意!” 冷硬的声线有过一丝犹豫,女人瞬间扑捉到了,拽着他的手指一松,笑了笑:“储炎你…..不会是在等我像你解释吧?”嗓音染了笑:“你不是因为我没解释所以生气了吧?储炎,你想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他?” “这样可不好……这不符合我们之间的约定,你逾越了……” 男人冷漠的脸庞微不可查的变了下,没转身,声音冰冷:“游戏规则由我定,你没资格和我谈约定!” “你想反悔?”女人忽的抬眸,笑容瞬间凝结:“储炎,你不能,你答应过我的!” 男人身姿定了东,抬手漫不经心的扣好袖扣,冷哼了一声:“反悔?没什么不能!” “储炎!”女看他抬腿要往外走,急忙起身拉住了他:“你说的,我们各取所需,你没有理由反悔!” “各取所需?”男人语气带着浓浓的抽疯和鄙夷:“你有什么值得我需要的!”蜜色大掌捏住女人的下巴,不屑的瞅了两眼:“我需要你这张假脸,还是你这副破败的让我从头修复到尾的身子?” “我知道!”女人脸上露出一丝衰败的灰白:“我知道,你不需要我,可储炎,我需要你,定约定的是你,毁约的也是你,你把我……” “你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男人的话冷的像刀子:“如果当年不是你求我,我根本不会救你!” 那个时候,他被家族驱逐,甚至危及性命,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全身烧伤严重。 抓着他的脚,眼神是在祈求,他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真的救了她。 “后来的很多个日夜,我都恨你,储炎,现在也恨!” “苏嫣,你恨不恨我我根本不在乎!” 所谓约定,不过是想让她活下来的理由,她最艰难的日子,谁陪她度过,是他! 她以为烧伤成那样子,换一身皮只要有钱就可以了么? 如果不是看到她拿着刀子往自己心口扎,他不会为了让她有支持的理由跟她有什么约定。 可这个约定,她太执迷了! “储炎,你不要……你不要对我有感情……” 男人皱了眉,她是怎样聪明的女人,他了解,一点点异常,她都能想到缘由。 “你知道的,我没有能力给你回应!” 有些人,不轻易动感情,可一旦动了感情,就是致命的。 尤其是他这样的,生活的危险,不能有弱点,尤其是她这样的女人,穷途末路。 她虽然恨他的折磨,可,也不能看他沦陷在感情里,还是一段注定得不到的感情里。 “我对谁有感情是我自己的事,苏嫣,人活着的方式不仅仅只有偏执的一种!” 她不能靠这些偏执支撑生命的全部,她应该有别的支撑,让自己得到解脱。 可她对那个人的爱太深,所以执念也太深,这不是他让她活着的目的! “可这是你告诉我的,储炎,如果方式不只有一种,当初你就该告诉我,而不是痛苦了这么久,你才告诉我,也许你早点告诉我,我就不会这样了……” 活在地狱了,每天受尽煎熬。 “我告诉你,你的刀子就会收手吗?”男人的嗓音沾染的不该有的情绪:“你现在应该就变成了女鬼!” “苏嫣,你说你怕死,当年我看到你拿刀的时候就知道,你一点也不怕死!” 怕死,只是因为害怕想做的事还没做完。 怕死,不过是害怕辜负了一些人的生命! 183.183萧祈渊,你也给我滚 于苏嫣而言,储炎是一直一直看破她所有伪装却始终不肯点破的那个男人。 可她甚至忘了去想,一个冷到骨子里的男人为什么要和她定这样一个约定,没有利益,得不到回报。 身后的女人一下子安静了,储炎没回头,站了很久,像是等着什么却又像只是缄默的站着,知道身后女人的手渐渐松开衣衫,他才转身看了一眼,毫无停留的大步走了出去。 他走后,门一直开着。 苏嫣盯着门口,半饷忽的弯唇低低浅浅的的笑起来:“储炎,不要对我失望!” 也不要对我有任何一丝不该有的感情偿! 你承受不起,我也给不了! 那一眼,她看不清,但却能读懂那其中的含义,而她的话她知道他听得到。 门外,缄默伫立的男人最终还是抬腿迈开步子……. …….. 虽然没见过几面,但乔晚心对眼前这个不速之客有很深很深的厌恶感! 可身边的小鬼却与她截然相反,不仅很高兴而且在第一时间就扑了过去! 视线冷冷盯着笑的一脸妩~媚妖娆的女人走进来的同时,乔晚心甚至惊奇的发现,眼角的余光竟然还紧密的观察着身侧男人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换。 这绝对是件高难度的技术! 小家伙甩开她的手大叫一声跑开的时候她咬牙切齿的觉得不仅仅是牙根痒,就连心里都带着一股恶狠狠的痒意! 身后两个黑衣保镖,她脸色可以用惨白来形容,身体弱的连个小孩子的冲击力都难以承受,可偏偏带着一股登堂入室的居高临下。 “接完人就请回吧!” 虽然这样逐客是很不礼貌的,但就目前他们的关系来说,乔晚心实在很难说服自己展现自己的修养和气度。 那个女人从一进门到接到孩子,脸上就没有任何的一个表情显示出她要走。 浑身柔若无骨般软软的靠着身后一个保镖的身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娇软,好像真的气若游丝,没有一点力气似的。 可她刚才踩着恨天高走进来的那副样子,鞋跟踩踏地面一声声清脆响亮,就像一步步踩在了她心尖上! “这么着急赶我走,萧太太很怕我留下来?” 浅淡的笑声,微微上挑的嗓音,要不是每次听她说话都是那副语气,晚心还真的要怀疑她是来挑衅的! 不过从她嘴里说出萧太太这三个字倒是讽刺的让人心里发笑。 晚心双手抱胸,冷着一张脸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苏嫣这个女人,总是带着目的的。 苏嫣像是没看到她脸上的冷意,抿唇笑了笑,却是出声解释道:“放心,我就是来打个招呼的,很快就走。” 她是很快要走的,不然这副身体她还真有可能支撑不住了。 关了那么久,那个男人差点没把她弄死! 说起打招呼,晚心下意识的偏头看了一眼自从女人进门就没有动一下的男人。 他时常要微微抵着头才能和别人的视线保持平衡,这个时候一直保持的动作也是这样,低头垂眸,温润儒雅的模样,神色写满了她看不懂也不想懂的情绪,尤其是那一双眼,直直盯着眼前,漆黑幽深的瞳眸,像石化了般,动都不会动一下。 那是僵硬了啊! 也许是女人的视线转向了他,晚心终于看到长达几分钟的时间里,男人脸上僵硬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苏嫣他手撑着男人胸膛,缓缓自己站立的动作显得有点艰难,尽管在乔晚心的眼里,她这样的一副柔弱的模样很做作,可事实上,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力气了。 阿良在身后跟着看她一步一步,走的很慢,步子也迈的很小,离的近,甚至能看到她长裙包裹的身体微微在颤抖。 鬼使神差,突然伸出的手就那样扶在了女人的腰上,苏嫣猛地一惊,脚步顿了下,脸上却似没有表露出一丝异样的,笑着走到乔晚心的眼前。 隔着一步的距离,晚心很近很近的看着她,心头有有种错觉衍生出来。 可事实上,这个女人一心一意算计谋划的都是破坏她的婚姻,目的,没有说的必要,太明显了! “祈渊,好久不见!” 漂亮精致的脸上挂着笑,缓缓伸出的手指,晚心明显感到身侧男人猛然的一颤,抬头的动作僵硬而缓慢的像电影慢镜头。 这其实是很狗血的一幕! 久别重逢,应该说是死后重生的正式见面大概都会用的上这样一句台词:好久不见。 这时候镜头会拉的很近,男女主人公的每一个动作,脸上每一寸的表情的细微变化,甚至毛孔的收缩程度都会拍的特别特别的清晰。 最好在配上一手曲调缓慢伤感的背景音乐来烘托气氛。 连她自己都惊奇了,在这个时候,脑子里心里竟然还能想到这些画面。 可能有什么办法呢? 萧祈渊把她所谓的可笑的爱情啊婚姻啊都变成了一部狗血的言情剧啊! 什么你爱他,他不爱你,什么心如刀绞,什么撕心裂肺啊,全是骗人的! 哪还有什么感觉呢? 麻木的,空虚的,像长了野草,心尖胸腔早就没感觉了。 那个时候,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努力的坚守抓住一些东西,是件很艰难的事,可崩塌往往却只需要一个瞬间。 自从知道这样一个女人存在,她心底就扎着一根刺,忽略,不愿提及,欺骗伪装…… 无论你怎样做,存在就是存在,你终究要面对。 男人最近缄默的厉害,可对于女人来说,这样的态度无疑是最无情冷漠的! 因为他的沉默就像这个季节迎头浇下的一桶冰水,浑身寒颤的同时发现心尖开始渐渐凝结成霜了。 直到嗒嗒的高跟鞋声消失,偌大的客厅恢复平静,男人都没有开过口说过一句话。 晚心听到自己浓浓嘲讽的冷笑:“萧祈渊,你真不像个男人!”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在想,一直在想,似乎根本都没听见他的话。 这无疑是在她心头点了一把火! 看着女人身影消失的方向,乔晚心收回视线,瞟了一眼身侧的男人,蓦然发现憋着一腔的怒火不发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于是,她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转身,指着门外对着男人,咬牙道:“萧祈渊,你也给我滚!” 真是受够了! 一个余情未了,一个旧情难忘,就***的燃烧去吧,还杵在她面前干什么! 存心来膈应她的吗? 那还真是恭喜他们成功了! ……… 一出门走出来,苏嫣几乎是第一时间推开了扶着她的男人,靠着车身,扭头脸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抬手一个巴掌已经甩到了跟在后面的阿良脸上。 储炎嘲她这一张狐~媚子的脸到处勾~引男人,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保镖! 那储炎…….不是在嘲笑她,是在提醒她。 “阿良,你立刻回美国,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小姐!” 阿良猛地一惊,堪堪来的及扶住女人的手还没碰到她就被推开了。 苏嫣的笑容里透着点凉:“我会跟储炎说,你今晚就走!” “小姐!”恭敬的声音带着一丝的不可思议,却是很快的接着:“老板要我寸步不离的好好保护小姐,阿良不能离开!” 这是今天老板从暗房出来后吩咐的,在门外站了很久,走的时候特意交代他要好好保护她。 苏嫣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吩咐司机开车。 后座的小家伙早已经睡着了,女人转身看了一眼,见他睡得香又抬眼看了看后车窗。 男人的身影追着车子,不近不远,拉开了一段距离,但始终没落下太远……. 保镖是储炎挑给她的,头脑算不得最好,身手却是最好的。 一直跟着,一身保护。 拨了电话出去,等了很久才有人接。 男人了冷硬的声线响起:“什么事?” 主动给他电话,这是第一次,苏嫣直接开了口:“换个保镖给我!” “理由?” 隔着电话,苏嫣垂眸笑了笑:“储炎,不要问我理由,换个保镖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阿良性子直,又受他命令,她的话对他起不了作用。 “你可以解雇他,储炎,我不需要这样的保镖!” “你的意思是不需要对雇主产生感情的保镖么?”顿了几秒,男人的清冷的嗓音再次传来:“苏嫣,一个爱你的男人更能全心全意保护你!” 这就是他留下他的原因! 184.184都说心软是最致命的伤害 今晚过后,乔晚心真的已经想不出那什么态度来对萧祈渊了。 他和苏嫣的感情里经历了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就目前三人的状况,乔晚心一直以为受伤害最深的那个是自己。 可事实上,她完全想错了! 萧祈渊在整个事件里一直选择的沉默不语,苏嫣的不紧不慢而怪异的相认态度。 加之昨晚,苏嫣的电话,大半夜又哭又笑的,简直就是进入了癫狂状态! 本来以为是简简单单的旧爱新妻关系,没想到却有种乱的进入死结的感觉偿。 他们之间的深情,听起来把人感动的一塌糊涂。 可笑的是她还一度希望萧祈渊会对一个人她好,更好…… 却没想过,千里之外她不知道的那些岁月里,他的好早就用尽了。 笑得时候苏嫣说,有那样一个人,他很好,好的你遇见他,心底、里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只装的下他一个人。 哭的时候,她说,想吃他暖在心口,捧在手心的早餐,想下雨的时候和他躲在屋檐下听他的心跳,想他孤单时候不顾性命的陪伴,想他的每一个表情,想他的每一句斥责,只要他在,哪怕空气都觉得想念……. 这一场情深入骨的表白,她感动的一塌糊涂,只可惜似乎搞错了对象,她应该直接打给萧祈渊! 而这一场感情纠葛中,他们都像是痛苦挣扎的人。 一整晚都在听旧爱的讲述他们过去的恩爱,原本指望今晚谁也别来打扰,能喘口气休息,不想鞋跟都还没踩上自家的台阶就被人拖走了。 累了一天,困了一天,被陆淮之一把扔进房间的时候,晚心没稳住直接摔到在墙边,狼狈的脑袋差点磕在冷硬的墙上。 她不明白原因啊,陆淮之说了,萧祈渊昨天从兰庭出来回到家里保持着这个资格姿势已经一天一夜了。 家里铺了地毯,摔倒不见得有多痛,可她从昨晚就一直憋着的火气一下子全都爆发了! 一把推开身后想要扶起她的陆淮之,怒不可遏朝着从沙发上起身来扶她的男人就冲了过去! “萧祈渊!” 手指发狠的扯住男人的衣领,晚心才发现内心早已经崩溃了! “啪!” “乔晚心!” 清脆响亮的巴掌伴着厉声怒吼的男生同时响起,手掌震的发麻发抖,乔晚心甚至都不知道着急怎么出手的! “你他妈的,谁让你打他的!” 陆淮之两个大步冲上来,抓着女人的肩正要甩开却被倏然起身的男人给挡住了。 “淮之,你先出去!”萧祈渊拿开他的手,将女人揽到自己怀里。 陆淮之倒是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了,晚心被他抱着没说话也没有挣扎,只是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眼睛像是被什么熏住了,干涩发疼的眼泪一直想往下掉。 “晚心~”男人的大掌放在长发上轻轻地摩挲着,声线嗓音温柔低沉的像安抚:“乖,难受就哭出来。” 晚心蓦然觉得心凉是没办法控制的,靠着他的身子一下子就瘫软了下去。 萧祈渊也顺着她抱着和她慢慢滑坐了下去。 抬头,看着眼前男人的时候,恍然生出一种熟悉的陌生感,很莫名。 你看,他其实心里什么都知道,知道她难受,知道她痛苦,也知道她的挣扎…….他全知道,可他宁愿这样看你深陷其中,却不肯给你一个解脱。 晚心看着他,脸上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嗓音无力中透着心凉:“萧祈渊,这算什么呢?前天晚上你还睡在我的床上,可一觉醒来,我们现在算什么呢?”苏嫣有痛苦说给她听,萧祈渊为难可以沉默,“全世界就你们两个爱的死去活来,痛的死去活来,那我呢?我又算什么,这里不会痛,不会难过?” 按着心口的手指很用力,她几乎是崩溃的:“萧祈渊,你知不知道是你伤害了我?我才是受害人!可为什么你却一副全世界只有你最痛苦的样子!” “说白了,你不过是仗着我爱你,仗着我爱你而已……” 所以,肆意的毫无顾忌的伤害…… “晚心……” “萧祈渊,我们离婚吧!”乔晚心打断了他的话,抓着他外套的手扯了下,看着他的眸子像覆了层烟雾般飘渺迷离。 他的脸就在眼前可却有点模糊的看不清,手指用力,晚心嗓音微微有点凉却很平缓的重复:“我们离婚吧!” 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了。 “可我不想离婚,晚心!”萧祈渊垂眸凝着她的脸,眸底的痛色一点点蔓延到脸上:“我从来没想过要分开,晚心,我爱你!” 爱她? 呵呵.......晚心听着听着眼泪就笑了出来,仰头狠吸了一口气,凉凉的低笑:“萧祈渊,我相信你也许是爱我的,可那点爱算什么呢?不过是因为一张相像的脸而已。” 这样衍生出来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爱。 而是一种贪恋和痴迷! 如果她没有这张脸呢?他们说不定连一个相识的机会都没有。 这件事就是绕在她心头解不开的结,让她没办法再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晚心,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我不能放开你!”萧祈渊抱着她起身,视线落在她眼上,低头亲了亲,“乖,我知道你恨我骗了你,可我想过很多遍,晚心,若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 就像他跟淮之说过的,他还是会选择那么做。 如果一开始他就把所有的事坦诚了,换来的只可能是她的避而不见。 她对感情所有的期盼和向往他都知道,那时的他给不了,一心想得到的只是她这个人,可感情的事,谁有能说得了,他后来是真的爱上她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可爱了就是爱了! 一张相似的脸,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他的女人,他比谁都分得清,那就是爱。 她脸上和语气里的失望和怨气,他全都知道,可离婚这件事,说他逃避,骂他不像个男人也好,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同意。 “给我一点时间,宝贝儿,给我一点时间……”男人闭了闭眼,嗓音暗哑低沉:“很快就会处理好,晚心,不要再提分开,我不能答应。” 乔晚心从他的语气听出一种祈求,她心中有很大的一团火气想要对他发泄,可他捧着她的脸,幽深的黑眸看进她瞳眸的时候,那张目光,温情中带着深深的眷恋,晚心很痛恨自己当时的软弱,始终鼓不起勇气对他说些决绝的话。 宁愿自己心头鲜血汩汩的流,却还抱着一丝幻想,给予他所谓的一点时间,等待一个毫无胜算的答案。 不知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她能不能承受。 都说心软是最致命的伤害,这话一点不假,女人啊,在感情里,总是容易犯傻。 萧祈渊也没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深吻中携带着一种魔力,狂烈而不可抵抗。 晚心在他低头的瞬间下意识的抵抗,但他对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了如指掌,薄唇微启,舌尖吻舔勾挑,每一下都让她避无可避……. 两个人在地上坐了一夜,萧祈渊抱着她,宽厚温暖的大衣包裹着两个人。 那是事后,乔晚心张嘴狠狠咬住了他的肩膀,牙齿撕破皮肉,恨不得陷进他的骨头里,萧祈渊一直安抚着拍她的后背,眉头都皱一下。 血腥的甜味在舌尖逐渐蔓延,她都没松口,直到后来,自己开始心疼…… 就是心疼,眼泪混合着血液,咸的,甜的,交织着心疼,说不出的味道。 这到底算什么呢? 明明都快要离婚了,明明都知道他不爱,可越是心慌的时候,越想和他做,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只有极致的缠~绵和欢愉。 一次一次,她竟然喜欢这种陌路迷茫的欢~爱,甚至不顾一切的缠着他…… 漫长的一晚好像很快就会过去。 萧祈渊跟她说了很多,除了耍流氓,正经认真的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还是第一次。 他第一次说了苏嫣,第一次解释的口吻承认了他爱过她。 他说,晚心,我今年三十三,过了年三十四,没遇上你之前无法保证感情一片空白,可遇上你之后,我却只想过一件事,和你一辈子,好好过。 好好的一辈子。 他说过很多次,这不是一句情话,也不像一句可以得到保证的承诺,可总是能戳中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说来,爱情,寻寻觅觅,所要求的不过是一个人给予的一份平平静静的生活。 不需要华丽锦绣的艳羡和嫉妒,也不需要轰轰烈烈的盛世和无双。 她想要的,他从来都知道。 185.185你说,苏嫣不爱你,这,这……..怎么会? 乔晚心承认就这么被轻易的感动到了,陷入了一种盲目的宽容。 至于要不要给萧祈渊所谓的一点时间,乔晚心没考虑好,也没有给他回答,也许她自己心里还抱有希望。 杂志社里要出一组外景,地方远,条件差,还是在高原,来回要小半个月的时间,几个组推脱都不愿意去,和组员商量后,晚心揽下了,和小南一行下午回去准备,明天起程。 不是她有多高尚主动请缨去当这个救世主,只是觉得这次出差来的很是时候。 有种解救了她的感觉,摆脱了苏嫣时不时冒出来带给她神经错乱,又替她做了决定,算是给萧祈渊时间。 下午准备好要用的设备就可以提早下班,趁着吃午饭的时间,晚心做到总裁办本来是想告诉萧祈渊这件事的,却没想到陆淮之也在里面偿。 好像之前还争吵过的,陆淮之坐在沙发上,气恼的脸红脖子粗的颜色还没有完全退下去。 萧祈渊立在偌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晚心推门的声音很小,他没听见,正抬着头,目光淡淡的俯瞰着这个城市的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光景。 其实是背对着,晚心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她一看他的背影就好像能想到他此时的模样。 淡漠的,或者是面无表情的迷茫。 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飘渺的同时徐徐缓缓像是一句话在舌尖萦绕缠绻了很久。 淮之,我放不下她。 脚尖一顿,他不说,你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可真真切切的听他说又是另一中感觉。 晚心吃春笑了笑,缓缓走进来,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惊醒了他,猛然转身的时候,看到男人脸色变了下,然后大步朝她走来。 陆淮之起身就走了,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怎的的,反正是紧锁着眉头,脸色不太好。 乔晚心看着男人走过来,伸手就要抱她,下意识的先要避开,可最终也只是站在没有躲闪,男人像是没察觉到似的,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角。 “晚心,乖,不要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也许似身体僵直的程度过于明显,男人黑眸凝着她,良久,叹了口气,声线低沉黯哑的无奈:“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 晚心一怔,微微抬眸,唇角的弧度勾出凉凉的自嘲:“萧祈渊,你打算跟我解释过吗?” “我以为你一直选择保持沉默,什么都愿意跟我说的,解释的话,你会吗?” 他的事都是一个人放在心里,从来不会和她说。 “乖,你从来没问过我。”放在腰间的大掌捏了下。 他总能从她脸上窥探她心里想的,圈在腰间的双臂微微一提,晚心整个人被抱离了地面,双脚离地,虽然明知道她不会摔着她,可心里在那一瞬间还是惊了下。 “萧祈渊…….” 她才一开口,男人的嗓音便盖过她的嗓音响起了,喟叹般一声接着一声,仿佛萦绕着很大的愁绪:“晚心,不要总是一个人胡思乱想,让自己不开心,你这样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叹息般拉长的呢喃:“你不知道,我总是愿意解释给你听的…….” 可怕说的越多,你越难过。 我爱过她,只这一点你便不能承受,可要怎么办?晚心,没有早一点遇见你。 “可萧祈渊,你一次都没有解释过,我问不问会有什么不同?” 她的确从没问过,那是因为她不认为问了就会有什么改变。 “呵~”男人下巴抵着她的发心蹭了蹭,嗓音低低徐徐的笑着:“你都没问过,怎么会知道有什么不同?” 很多事,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的清楚的,有些,或许他也没办法跟她说清楚。 但如果,她不开心,问了,他会跟她解释。 “乖,你对我失望,对我们的婚姻没信心,我都知道,是我的错,没能给你一个男人应给的 安全感。” 所以面对这件事,她提不起任何的勇气,觉得心累和折磨,只想快点摆脱这一切。 “这源于你不爱我,萧祈渊,你自己也承认放不下她,你不能这样欺负人,心里明明爱着别人,却不肯放了我!” 因为脸埋在她肩窝的原因,怨愤的嗓音都是闷闷的。 萧祈渊却是在垂眸浅笑,微微偏着头,视线落在她的丝滑的长发上,勾着唇,爱不释手般亲了又亲:“宝贝儿,我只是说放不下,并不是爱,我爱的是你,是你,晚心,我要说多少遍你才相信呢?” 看了看女人一副不相信,呆呆怔怔的模样,萧祈渊俯身捉着她的唇瓣咬了下,无奈的叹息:“宝贝儿,我是个男人,心思不够细腻,也不会整天把爱不爱的挂在嘴边,可我爱你就是爱了,不会说谎,更不会去骗你!” 想要得到一个女人对他来说很容易,若不是因为爱了,舍不得她难过,怕她伤心,他又何必抓着她不肯松手呢? 只是他的小女人啊,为什么就是看不出这一点呢? “你说放不下她…….”放不下就是还有感情,也许还很深很深……. 她说过,她相信萧祈渊是爱她的,可也许并没有多爱,比起苏嫣,他那点爱,渺小卑微的可怜! 苏嫣的每次出现都像是在刺痛她的神经,让她心里那些惶恐和不安无所遁形! “是,我放不下她!”萧祈渊承认,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认真道:“晚心,我和她之间的事很复杂,你想知道我以后可以慢慢说给你听,可你不能理所当然的认为我放不下她就是因为感情,一个早已经死了的人,突然活着出现在面前,我没办法去不在意,她变了样子,经历了什么,遭遇了什么,这些年怎么过的,还有她怎么死里逃生的,为什一直在我们背后,很多很多的东西,我需要一点一点的搞明白,我知道你介意,可我不想欺骗你,告诉你我对她能完全像是陌生人。”这么说她也许理解不了,可他确实不好解释。 “就像你对楚梓明,我介意嫉妒你对他的感情,可你会因此放下对他的感情吗?” 桥惋惜愣了下,急忙反驳道:“萧祈渊,你这个例子不成立,我和梓明,我们之间没有那层关系,我们…….” “乖,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爱他!”萧祈渊打断她的着急,笑了笑:“你们之间没有爱情,我知道,可你不能否认你心里放不下他,他有事,你还是会跟我生气跟我闹脾气,是不是?”眸光清澈的眼盯着她的,继续道:“我也一样,晚心,这无关情爱,也许是简单的纠葛,你给我一点时间去理清,一切都会好的,嗯?” 晚心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可是不会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这不是简单的纠葛,萧祈渊,一点也不简单…….” 苏嫣还在,她会突然出现,她对萧祈渊有感情,有势在必得的决胜把握,面对她,她是不堪一击的那一方。 “宝贝儿,她不爱我!”苏嫣不爱他,没有感情的成分,在复杂也不过就是简单容易解决的纠葛。 晚心一下子震惊的瞪大了眼眸,不敢相信的语气:“你说,苏嫣不爱你,这,这……..怎么会?” 他分明一心想把萧祈渊从她手里抢回去,怎么会不爱? 男人对她吃惊的表情不太高兴:“有什么好奇怪的,她以前就不喜欢我,你还指望她活过来就会爱上我了?”顿了下,一口咬住女人的腮帮,狠狠啃了几口:“叫你一个人还爱胡思乱想,自己找不痛快!” 脸颊微微吃痛,晚心推了下他,低叫道:“萧祈渊!” 没想到,还会有这样戏剧性的转折,苏嫣对萧祈渊竟然没有感情? 太出乎意料了! 出神怔愣了间,长发被手指捋到一边,露出细长白嫩的脖颈,男人的菲薄温热的唇一路蔓延,细细密密,浅嘬轻咬,每一下都像羽毛般,轻轻撩~拨着她的神经。 男人的呼吸渐渐紊乱:“我们不说她了,晚心,给我,我想要…….” “萧祈渊!”晚心一惊,猛地推了他一把:“这是在办公室呢?你能不能不要到处…….” 发~情! “乖,放心,下班了没人进来。” 一边凑上去吻,一边被女人推开,萧祈渊吻的来了兴致,嗓音黯哑低沉的问道:“那去里面的休息室好么?” “就做一次,就做一次…….”嗓音越发的低沉,粗噶中带着沉重的喘息,喉咙像是发不出声音儿似的:“就一次,宝贝儿…….你也喜欢的对么……..办公司,我们…….我们都还没做过…….” “萧祈渊!” 谁说她喜欢了! 186.186不是像,我和晚心正打算要孩子,一家三口总会有的。 转战休息室,关键的时刻被叫停,对于女人的拒绝和抗议不予理会的后果就是这样悲惨。 冷不防的一脚被踹下去,萧祈渊抱着衣服狼狈坐在地上,一张俊脸上就甭提有多难看了,咬牙切齿的时候,五官都是扭曲的。 乔晚心对他扭曲的痛苦视而不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踹他了,可每次看他这种抓狂怨恨的模样,心里总会有种报复的痛快! 整理好衣服,晚心垂眸看向还一脸幽怨的男人,伸手挑起他的裤子皮带扔了下去,话语中语气轻快了不少:“萧祈渊,快点穿衣服出来,我有话要说!” 径直走出休息室,晚心连门也没给他关,坐在沙发上等他出来撄。 十多分钟,男人的身影才从里面出来,晚心瞟了一眼,看他换了身衣服,不难想象他十几分钟在里面都做了什么。 男人抬腿的方向是撑着沙发的方向来的,晚心低头翻着手里的杂志,这次是眼皮也没掀一下,嗓音温凉而淡淡的道:“萧祈渊,你要是想再换一身衣裳你就过来。偿” 她猜休息室一般只会预留一套衣服供他不时之需。 只一句话成功阻止了男人伸展开来要抱她的手臂,讪讪的收回手垂在身侧,男人脸上扭曲成度更加明显,幽怨深重的眼神里带着恼羞成怒的抓狂。 知道还说出来让他难堪么? 这该死的小女人在这方面折磨他还真是要命的难受! 难不成要他以后都变成忍者神龟? “萧祈渊,我这几天要出差。” 晚心合上杂志,开口。 萧祈渊已经转身的动作停了下,本就不好看的脸脸上,眉头拧的更深:“想躲开我?” 晚心想也没想的回答:“不是!” 躲他这个想法基本上是不成立的,虽然她心里的确也有这种想法。 他算是她的顶头上司,不想让她出差时间很简单的事,这也是她主动来告诉他的原因之一,也算是给彼此一个时间。 “不是那就不要去,派别人去…….” “我自己要去!”晚心截断了他的话:“萧祈渊,我也需要时间去思考,这也算是个契机,我们分开几天或许是对的。” 都冷静的想一想,这段时间的确挺累,她也可以让子的神经放松下来。 “晚心,你依旧想要跟我分开?”你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清晰:“即使在我跟你解释过之后,也没有改变主意?” 他以为他解释过了,她会改变主意,却没想到她还是想要分开。 “这不能混为一谈,萧祈渊。”晚心抬头看了他一眼,淡声道:“你解不解释跟我出不出差这是两码事!” “一定要去?” “嗯!”晚心点点头:“就去十几天而已。” 而已? 萧祈渊觉得心里有点堵,她轻描淡写的说十几天,还说而已? 十几天呢,那是半个月的时间了,他们从来还没分开过这么久,这个小女人是不是借机报复他? 幽幽怨怨的眼神从男人黑眸里溢出来,晚心果断地等了他一眼,起身往外走。 萧祈渊跟在身后,晚心没空理会他,进了电梯就靠在角落里,盯着他,一脸的戒备,就怕他突然伸手搞什么小动作。 萧祈渊幽怨的脸就没有收起来过,狭长的眸子幽幽的瞥了女人一眼,哼了哼,没好气:“我就那么饥~渴?” 她那眼神是防谁呢,他是她老公又不是色~狼! 晚心懒得理他,看着电梯数字下降,对门一开,就走了出去。 出了公司大门,晚心有点无奈的侧身看了看,身边的男人:“萧祈渊,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他一直跟着,与她之间总是隔着两部的距离,也不怎么说话,可那脸上的表情,连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不高兴。 再说了,她可以回去休息,他还要上班呢,总不能跟着她回家吧? “还没吃饭,陪我吃了饭再走。” 晚心没想答应,男人的大掌突然间伸了过来,勾着她的腰,半托半抱的将她弄进车里,然后直接开去了公司附近的餐厅。 刚走到餐厅门口,看着突然从里面撒着两条小短腿跑出来就要大熊抱他的小男孩,晚心惊讶的同时,脚尖转了个方向,有种转身就像走的感觉,很强烈! 不用猜,苏嫣肯定就在里面,并且是靠窗的位置,看见他们要进来,所以这个熊孩子……. 后面停好车跟上来的男人直接揽住了她的腰,带着点强制性的意味把她带了进去。 “漂亮姨!” 小男孩惊喜的童音,冲上来,抱住了她的腿,仰脸的小模样,晚心不得不承认,虽然讨厌但还是有那么点可爱的。 很想忽略他的存在,但这小家伙抱着她腿的小短手还是很紧,拉着她往左边自己的位置走,一边蹦跶着,一边催促:“漂亮姨,你快点,我们都等你好久了,快点!快点!” 不用他说我们两个字,晚心一抬眸便看见了坐在透明玻璃窗边的女人,精致的五官,画了淡妆,嫣红的唇瓣,笑容妩媚里带着点浅淡的弧度。 仍旧是一袭大红的长裙,外面套了同色系的呢子大衣,身后跟着保镖,在一众深刻中,显眼的可以说是扎眼。 周围坐着的不少客人或就已经在用餐或是还在等菜的,有不少都往她那边看,夸张点的还有伸长了脖子的。 晚心很不想过去,但是男人明显是要带着她过去的,还有脚边的这个小家伙。 人生有时候,真是你烦什么来什么! 经理匆忙赶来迎接的时候,萧祈渊大概说了什么,整个餐厅很快被清场了,动作返利而迅速,连服务员也都下去了。 这一段饭吃的排场简直是没法形容了! 小家伙送开他的手自己爬到位置上坐好,男人也揽着她坐在对面。 一桌子的菜,晚心脸筷子都没心情拿,倒是对面坐着的女人,半点不收影响,反倒是食欲不错的样子。 “晚心,刚才看你们走过来的时候,真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不是像,我和晚心正打算要孩子,一家三口总会有的。”低沉温淡的嗓音顿了两秒,男人转头看着身侧的女人,漆黑的瞳眸带着笑意:“不过是我想要多生几个,晚心她也不想生储北这样讨厌的小孩……..” “咯咯…….”女人蹙起眉尖的脸笑容蔓延,眼泪都有点笑出来了,伸手捏了捏小男孩的肉肉的脸蛋,笑道:“北北啊,听到没有,你漂亮姨不喜欢你哦!” 小男孩肉包子的小脸早在听见男人提他名字的时候就不高兴了,微微撅着嘴:“漂亮姨,你不要听他胡说,漂亮姨喜欢我不喜欢他,是不是,漂亮姨?” 晚心看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站起来伸手要爬桌子,急忙点了他一下将他按回去。 “北北,坐好!”苏嫣拉了小男孩一下:“自己吃东西。” 她的话很管用,小家伙虽然很不高兴的低嘀咕着,去还是南汽勺子乖乖的吃东西。 每次都有储北这个小家伙在,气氛都有种奇怪的和谐感。 晚心对刚才说的话题没什么兴趣,她有点恼搞不懂萧祈渊为什要说着些话,甚至还在桌子底下甩了下男人的手。 生孩子的事,那是以前她想过,可惜过了那个时候,上次避孕药后医生也说了,她的身体不太容易受孕,反正现在,她还没有生孩子的打算。 萧祈渊也没跟她商量过,所以,说的那些话,完全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苏嫣对他说的话也只是笑,满不在乎的语气中有点凉笑的感觉:“还以为你们分手了呢,祈渊,打算生很多孩子吗?那时候不知道要送什么礼物给你,嗯…….”低头浅笑的模样像是自言自语:“见面礼都还没送,生孩子的礼物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声音微微放低了,但也足够他们听的见。 晚心撑着脑袋看萧祈渊的脸色面无表情的冷漠,猜想着苏嫣话里有话,她没听出来,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萧祈渊听出来了,所以气氛不太愉快。 其实说用不愉快这个词来形容很不恰当,因为气氛一直不怎么好,至少,从一进门,她心里就是这样。 187.187姐妹为抢一个男人反目成仇,我针对她倒是说的过去…… “苏鸢,如果你说的见面礼是要我和晚心离婚,那大可不必,我不会让她和我分开的!” 乔晚心脸色明显的震惊,桌子下面挣扎的手也顿住了,这不是一句情话,但却像是承诺般,让她就觉得莫名的信任和安心。 “祈渊,过了这么久,我也不是原来的样子……..”苏嫣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慢慢拿爬上自己的脸,笑容里有点恍惚,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嗓音飘渺:“还以为你会忘了我叫什么你呢……戴着这样的一张脸,有时候有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叫什么了…….” 晚心似乎又从她的脸上和语气里听出那天晚上她跟她倾诉的那种黯然的神伤和癫狂撄。 不过她恢复的很快,勾着唇角的笑弧,透着点妩媚。 “你们为什么不分开?” 很随意的问句,晚心奇怪的看了看她,刚要开口,男人就捏了下她的手心,提示她还有话没说完。 晚心愣了下,惊觉自己的此时的反应,她那句话问肆意而高傲,他们结了婚,难道不分开需要什么理由偿。 不过,苏嫣的确是有话没说完,见她看向自己的时候,手里的筷子就停了下,抬头,一脸懵懂的模样:“我问的话很奇怪?”扭头对着男人,勾唇笑道:“祈渊,我记得你当年也问过我的,为什么不能分开,为什么呢?因为爱啊所以,你现在是爱上她了吗?” 萧祈渊等着她的黑眸,微不可查的缩了下,沉默的那一秒中,晚心发现自己心里是很紧张的,不知道为什么,一秒的时间,甚至都不够呼吸的一下的,可却像是被无限拉长了,手指一下子抓紧了男人的手掌而毫不自知。 “苏鸢,我爱上她了!”那人的声线平缓而坚定,回握女人手指的同时俯身亲了下她的侧脸,弯唇,眼帘轻卷的笑着:“我爱她!” “所以,苏鸢,我绝不会和晚心分开的!” “连回答都和我当年一样,祈渊,当年我站在你面前也是这样跟你说的,满心的欢喜,以为不会分开,可后来呢?”笑容陷入回忆的惨淡:“哪还有什么后来……”眼泪滴落面前的水杯里,细微的响声,她却像是猛然间收了惊吓般,放在桌上的手都抖了一下。 身后的保镖将帕子递过来,她推开没接,从纸盒里抽了纸巾,放在眼下按了两下,随即开口笑着问道:“有多爱?比当年你爱我还爱吗?祈渊,不过半年而已,我不相信会有这么深。” 他们的交谈,晚心像个局外人。 苏嫣很会挑问题问,笑的时候偷偷冲她抛过媚~眼,晚心再傻也终归是搞明白了一点,她那些话隐隐之中好像都是她也想知道的,想问的,却又没办法相信的。 她挑这些问,为什么? 她撑额看着男人的模样,眼神里很是期待,晚心似乎越来越不明白了,总觉得苏嫣这个女人很奇怪。 每次看她的样子,都真的没把她当做对手一样。 萧祈渊的视线落在她身后的地方,有时候还会淡淡的收回目光,垂眸想着什么。 几秒后,转头,瞳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乔晚心的脸,语气很平淡却很认真:“晚心,有多爱我不知道,但我从没想过要和你分开!” 萧祈渊的话,乔晚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到了,心里有很多个年头涌出来,搅的她心神不宁。 苏嫣看着萧祈渊的眼神里浅笑中带着玩味,像是在一场好戏,萧祈渊看着她的视线犹豫而专注,乔晚心恍然回神的时候才发现她其实一直注视着对面的女人。 而萧祈渊说的什么她是真的没听到,不过,从他眼睛里不难猜。 中途出现一点小插曲,小家伙突然站起来爬到桌子上要拿东西,撞翻了晚心面前的酒杯,鲜红的酒液泼了一身,于是顺其自然的,小家伙要带着她去清洗。 晚心牵着小家伙的手离开座位,摇头笑了笑:“苏嫣,你不必这样的!” 每次都用弄脏她衣服这一招,真的刻意的很。 她笑眯眯对小家伙授意的时候,她都看见了,要是有什么话想单独说,她完全可以私下和萧祈渊约个时间见面。 这一场关于爱不爱的话题,庸俗的让人有点反感了。 晚心也心情听下去,拿着小家伙转身急了洗手间。 “她似乎误会了。”看着消失在洗手间门口的身影,苏嫣才淡笑着开口:“我没有想和私下见面的想法,不过是想说几句话而已。” “苏鸢,有什么目的你可以直说,你没必要针对晚心。” “针对?”苏嫣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姿态慵懒的丢了筷子往背后靠了靠,挽唇嗤笑:“祈渊,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微微卷起的明眸好笑般看着他:“祈渊,她是我妹妹,我怎么会针对她?” 自从乔晚心离席后,眉头就一直紧拧的男人,幽深的黑眸徒然阴沉起来:“苏鸢!” 女人像是没听见他凌厉的嗓音,垂头,兀自笑着,自言自语般:“祈渊,你曾经可是她姐夫呢?” 如果那场婚礼没有出现意外的话...... 唇畔勾着笑,低头抬眸的一瞬间,隐约可见当年浅笑温婉的模样,萧祈渊看着她漫不经心的笑容,心口隐隐蓄起一股燥气。 女人婉婉的嗓音低低浅浅的响起“这样说来,姐妹为抢一个男人反目成仇,我针对她倒是说的过去……..” “苏鸢!” “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知道她是我妹妹?”女人忽的抬眸:“祈渊,你怎么什么都不问?比如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比如你为什能找到她?” “祈渊,听说你为我患过一场心理疾病?” 这些毫无关联的问题,却让萧祈渊眉头拧的越来越深,眉宇间隐隐可窥见似有若无的一层戾气,苏嫣木管淡淡散落他慢慢伸展握着酒杯的手指上,笑了笑。 男人脸上除了锁的很深的眉头,似乎连一丝波澜都找不到,可那只手背上却情景微微凸起。 泄露了情绪。 “是我把你引到国内…….一张照片而已……..祈渊,你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和她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 “你错了!”萧祈渊在那一瞬间打断了她,嗓音清淡沉稳:“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如果,我和晚心早就遇见过!” 萧祈渊看着她的神色很复杂,当年发生事故的时候,他见过晚心,这一点苏鸢肯定不知道,可她却毫无意识的用了再见,这两个字…… “见不见过有什么重要的。”女人一脸的满不在乎的笑:“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吗?祈渊…….心里疾病呢…….我那个妹妹还以为我们有多相爱呢,是不是每天都很心痛?”凉凉的笑声中染着嘲讽的意味:“怪不得连北北也说她笨呢,你这种人哪里懂得什么是爱呢?” 那一场不能称作心理疾病的疾病,不过是个被掩埋的秘密。 他不言说,别人无从知晓。 “苏鸢,我爱她!”握着酒杯的手指松了又紧,唯独清冷的声线没有一丝犹豫:“懂不懂我都爱她,所以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对她!” 算着乔晚心也该清晰完出来了,萧祈渊起了身,抬步朝门口走去。 晚心拉着储北从洗手间出来,萧祈渊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她看了一眼餐位的方向,苏嫣也正好起身,身后的保镖接过她手里的手包,正将一条围巾递给她,不过却被她推开了。 熟悉的气息倾覆,男人的手臂缠上腰间,晚心才发现自己站着出神了。 “走吧!” 手臂一紧,男人带着她出门。 差点都忘了另一只手还牵着小孩,储北拽着她的手一边迈着小短腿,一边瘪着小嘴抗议:“漂亮姨,你等等我呀,我漂亮姨还没出来呢?你等等呀…….” 萧祈渊忽视他所有的抗议,从裤袋里里摸出车钥匙解了锁。 晚心看他拉开开车门,冲她伸手,意图明显的想把她塞进去,连忙挥开他的手,看着身后已经走近的女人,微微弯着腰掰开小家伙紧捏着她两个手指的小胖手。 本来四捏的很紧很紧的,可小家伙一看到苏嫣过来,立刻就松了手,朝后面跑,手还没沾上女人的腿就被保镖给截住了。 晚心看她事了个眼色,保镖就带着储北先上车了,但她还没走,大概是有什么话想说。 萧祈渊强制性的掐着她的腰,然后塞进了副驾驶,车窗没关,萧祈渊也没有刻意不让她听得意图。 苏嫣还是那样子,唇角挽着笑弧,请消肿染些许的轻嘲:“祈渊,这么快爱上别人,我都有点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过我?“她说话的时候,晚心觉得她是看着自己的,只不过,萧祈渊站在车窗前挡住了视线。 最后一句,她确实是对着她说的。 她说,晚心,你确定他懂爱? 因为这两句话,乔晚心觉得晚上又有种失眠的痛苦了。 188.188储炎,你说他是悔恨多一点,还是庆幸多一点? 黑色宾利开走。 阿良走上前来,低声问道:“小姐,我们走吗?” 苏嫣失神间转身淡淡瞥了他一眼,抿着唇没说话,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后靠着椅背闭目休息。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离餐厅。 等睁开眼睛,车子已然停了下来,阿良看她醒了才打开车门,恭敬道:“小姐,老板让我送您到这来。偿” 陌生的别墅,苏嫣笑了笑,随即弯身下车,也许是睡着了才醒,洗车的时候鞋跟没踩稳,晃了下,敬立在一侧的男人急忙扶住了她。 苏嫣回神,低头看着放在腰间那条动作略显笨拙的男人手臂,蹙了下眉撄。 作为保镖,他显然没怎么亲近过女人,扶着她的手臂都是僵直的,很慌张一张,脸上有点红,额头都像是随时会冒汗一样。 苏嫣抬头看了他很久,腰上他的那条手臂忘了放开,傻傻愣愣的样子,像个迂腐的傻大个子。 几米开外,男人的身影从门内走出来,负手站在门廊下,眯着眼远远的瞧着。 女人的每一动作都像是被解析了的慢动作,伸手勾着男人的脖颈,踮起脚尖的仰起脸蛋的一瞬间,男人寒眸猛地缩了下。 “苏嫣!” 凌厉阴戾的声线成功阻止了女人下一步的动作。 苏嫣撇着嘴恹恹的松开勾着男人脖子的手臂,转身推开他,停了一下才踩着高跟鞋往前走。 人走到眼前,脑袋还没靠上男人的肩,就被掐住了喉咙,男人很大的力气直接拖着她进了门。 她还以为他至少会好心点,把她扔进沙发里,没想到,一进了门就被丢开了。 地上没铺地毯,因为开着暖气也不会冰凉,他力气大却好像控制着力道,摔得很疼可不会让她受伤。 苏嫣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仰脸看着男人冰雕般完美的脸庞,失声笑了笑,干脆就坐在地上朝他伸手不打算自己爬起来了。 空空荡荡的房子里,家具设施一应俱全,可唯独就他们两个人。 男人寒气覆盖的眼眸破天荒露出一丝异样的情绪,缓缓蹲下身,之间挑起女人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警告道:“苏嫣,别太放肆!” 即使她脸上笑靥如花,储炎还是能一眼看破她所有的企图,嗓音很冷淡:“我不会给你换保镖,也不要做一些不应该的行为试图激怒我,否则……” “否则什么?”苏嫣一把拂开他的手,笑容有点凉:“储炎,你威胁不了我!” 忽然的反抗让男人神情一怔,随即寒眸涌起更深的戾气,蜜色大掌沿着脊背划过,指间力道层层辗压,森冷的薄唇笑弧蔓延:“我不需要威胁,只需要抓住这一点!” 怕死! 冷汗沁出额头,被迫仰起的脸,男人一直手掌便可控制住她的挣扎。 那股子阴冷的寒气渐袭心头,苏嫣猛一下瞪大了眼,背后的大掌寸寸掠过,似乎能听到脊骨断裂的清脆响声。 “储…….炎…….啊!” 大滴的冷汗一颗接着一颗坠落,女人抠着地板的手指剧烈的颤动着,鲜红的指甲断裂。 “不!”指腹渐渐移到后颈,苏嫣才开始真正的惊慌:“不要,储炎!求你!” 男人黑眸鹰隼般紧盯着她痛苦扭曲的脸,不紧不慢的收回手掌,嗓音恢复一贯的冰冷:“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 女人已经全身瘫软倒在地上,竭力喘气的模样了无生气般,划着地板的手指动了动。 储炎巡眸看去,那上面被她的指尖划出很深的痕迹,刚才疼痛难忍的程度显而易见。 他刚才确实有想碾断她脊椎的想法,在看到她踮起脚尖想问那个保镖的时候,可看她眸子的笑意,他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图。 尤其是她一脸娇媚的笑冲他伸手的时候,她以为他会抱她起来? 太聪明的女人,往往反被聪明误! 他虽然对她心软,但绝不会手软! “储炎……手指抓着男人的衣服,苏嫣慢慢爬起来,双手撑着他的膝盖,浑身软的抽走了所有气力般坐都坐不稳,唇瓣蠕动却不忘骂他:“你个变~态!” 脸色惨白的笑了笑:“哪天我真的死了…….我们也就两清了。” “放心,死不了!”男人冷哼中带着浓浓的自嘲:“你就是想死也舍不得这条命!” 他见过她最破败不堪的模样,垂死挣扎的拽着他的裤脚,很强的求生意念,也见过心口鲜血淋漓的模样,撕心裂肺。 后来才知道,她可以不在乎所有,唯独对这条命,爱惜的很。 “我是舍不得……”女人有气无力的嗓音:“今天看他过的那样幸福,更舍不得了…….储炎,他说,他喜欢晚心,还想要生很多的小孩…….我觉得要疯了……” “曾经,他也对我说过,想要很多的小孩,每一个都要长得像我,他会想爱我一样爱他们……” 透过单薄的布料,冰凉的湿意像要漫进他的心坎,她心情低落的时候,常常会这样靠着他自言自语,陷入回忆,压抑不住心尖碧海潮生的绝望,自言自语一点一滴说给他听。 有时候,会觉得她前言后语的意识混乱,渐渐说的多了,才明白,不是同一个人。 偶然惊醒,却是很多次听她嘶叫的名字,言宸……. 长久的陪伴,走不进一个人的心里,是因为她的心里早已被填满,不在留有一丝缝隙。 他是不懂这些的,偶尔她会跟他说一些,听得多了,好像也开始明白了。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说漏了…….祈渊他要怀疑了........储炎,你说他是悔恨多一点,还是庆幸多一点?” 她说那句再见面的时候,她看见他眼里的疑惑,之后肯定要派人查的,但查不查的到,她就不知道了。 男人揽着她起身,对她的话没什么反应:“讨好我,说漏了什么,都可以解决。” 拽着他走到沙发,苏嫣拧着眉躺进去,抬眸冲他笑:“我用不着讨好你!”说完就立刻撇了下嘴:“储炎,太疼了,你下次吓唬我也要轻点下手!” “不是吓唬!”他是真的想碾瘫她,不然她也不会求饶了。 他比谁都知道,吓唬对她没用! 而她洞察力太敏~感,吓唬她的动作会让她以后变本加厉的肆无忌惮! “那下次换个方式吧?”女人眯着眼想了想:“万一哪天你还没把我碾死,我就先疼死了呢?” “你的主治医生已经过来了,这几天你就呆在这里好好调养,哪也不能去!” 那人转身去了酒柜,修长的手指捏着水晶杯,捻药,倒酒,晃动杯子的动作一气喝成,苏嫣看他折身回来,问道:“那北北呢,他也不能过来?” “他太黏你!”看了看女人垂眸的模样,男人顿了两秒接着道:“视情况而定,你要是觉得无聊叫他过来陪你!”寒眸淡淡扫了女人的脸,语气似乎加重了点:“前提是,不要妄想他带着你避开保镖偷跑出去!” 那小子什么都没学会,躲保镖的办法倒是层出不穷,有时让他都觉得头疼。 聪明的女人懂的从他话里提取有利信息,猛地抬头,趴着沙发抿唇笑道:“你要走?” “嗯!”点了点头,储炎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冷声问道:“你很想我走?” 苏嫣一下子恹恹的躺回去,虽然他作为一个冷面男人却不怎么惜字如金,但这话没有丝毫问出来的价值。 自己儿子都不喜欢和他呆在一起,更何况是她呢? 规矩太多,约束太多,还会提心吊胆,恐怕没有谁不希望他赶快走。 “苏嫣,我警告你,给我放老实点!” 忽然眯起的寒眸,阴沉沉的,苏嫣讪讪的偏过头,他竟然生气的这么明显? “起来把它喝了,去休息!” 女人慢慢的起身,从他手里接过酒杯,放到唇边正要和才想起问:“你放了多少?” 他看到他刚才好像只捻了一次的,但有多少的量她没注意。 男人冷硬的声线清晰简洁:“两天!” “两天?”女人的笑脸僵了下:“储炎,你想把我变成睡美人?” 男人难得的勾唇冷笑了下:“做成标本的主意也不错!” 俯身,伸手,两指掐着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嘴,动作迅速的将杯子里的液体灌了进去。 189.189是我害死了言宸你信不信 苏嫣没怎么挣扎,任凭男人一杯酒给她喂下去,相比之下,这已经是他算的上温柔的一次了。 对于一个前面冰雕的男人来说,这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药劲儿来的很快,也很猛,她想着还有话要跟他说呢,男人拉着她的手顺势坐下,头靠进他怀里没一会儿,眼前就开始飘忽起来了。 她一惊,猛一下伸出的手指揪住男人的衣服却没有一丝力气:“储炎,你给…….我……撄” 话没说完,人已经沉沉陷入昏睡,男人等着她看了一会儿,才伸出手指在她唇间轻轻的摩挲着。 “你给她换药了?” 没说完的话被完整接上,白色长褂医生模样的男人走出来,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第一时间低头查看了下女人的状况,面上有些生气:“我说过换药对她身体不好,尤其是你用酒喂药!” “乔杉”男人寒眸眯了下,抬手捏了捏眉角,冷硬的声线透着一丝无力:“她睡不着。偿” 闻言,乔杉惊讶不已:“她产生了抗药~性?” “嗯!“男人点点头:“也许比我发现的更早。” 关密室的那几天,一到深夜在门外便能听见她的哭声,那模样他见过,披散着头发跪坐在屋子的中间,揪着自己抓心挠肺的哭,像陷入了魔怔。 有时候他进去,拨开她的头发,总能看见她唇瓣开开合合在说着什么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猛然清醒的那一秒,她会突然抓着他,问他,是我害死了言宸你信不信? 整个眼睛瞠的像要裂开,蔓延出猩红的颜色,指甲抠破衬衫,不停地问他信不信。 可很快她又会忘了自己说什么。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自己把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 那些时间里,他逐渐明白了一件事,她不只是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而是,潜意识里还恨自己。 “炎,既然这样我觉得你更应该把她带回去治疗而不是把我弄到这来!” 停顿了好几秒,男人的嗓音才冷淡的响起:“她不愿意回去就留在这做她想做的事吧!”慢慢将女人的脑袋移出来,男人起了身,走到乔杉面前,侧身看了一眼睡颜安静的女人:“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好好照顾她!” “炎!”男人要走,乔杉出声叫住了他,单薄镜片遮掩下的眼睛里布满担忧:“听说储家又蠢蠢欲动了,我留在这里照顾她,万一你遭他们暗算怎么办?” “放心,他们还没那个本事!”说着,男人寒眸闪过一丝阴狠的冷光。 一群乌合之众老实了这么久,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说萧祈渊要动他,正忙着联合族里的那些老不死的急着巴结萧祈渊呢。 想把他驱逐下位扶持储也那个二世祖? 简直是做梦! …… 集成贵宾休息室里。 萧祈渊拉着手掌一直不肯松开,有那么多人在,乔晚心也拿他没办法。 登机时间快到了,小南一看眼前的这两位,和身边几位同事迅速离场,闪人前那个秒懂的眼神,乔晚心看了也挺无奈的。 人家还以为他们两是有多难分难舍呢。 可实际上就不是那么回事。 手指才动了一下,男人低沉的嗓音淡然的响起:“我可以把整个机场买下来。” 乔晚心不动了,她相信她有那个财力,也相信他会说到做到,她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做,只需要仰起脸看着他就好了。 男人菲薄的唇瓣落下来,脸上的神情还是很满意的,至少在那一瞬间是,晚心最后一刻还是没忍住偏了下头,一吻落空。 虽然只有短短一下,但身体僵直的程度很难让人忽略,乔晚心感受到他身体猛然间的滞怔时下意识的闭上了眸子,紧捏了下手指,心里默念过一百遍,不要拒绝他,不要拒绝他…... 显然,她这些努力都是没用的。 男人低徐的声线带着浓浓的自嘲:“亲一下也不行了?” “没有不行。”乔晚心仰着脸很不舒服,嗓音也淡淡的:“就是有点累。” 这个理由昨天晚上她也用过,他求欢折腾的厉害,她确实是觉得累没同意,最后因为他没关门,刚好掉下床的一幕被爷爷看见,结果两人脸上都不太好看。 被踹下床不是一次两次了,萧祈渊说过就当是一种情~趣了,可被人撞见的尴尬就要另说了,他一个大男人,脸上挂不住也正常。 她一直是这么以为的,送她来机场的时候,萧祈渊主动跟她提了这件事,脸色还是不太好,指控她开始冷落他了,在某些方面。 这是他从昨晚开始生气的理由。 乔晚心认为他在无理取闹,直到刚才,那个亲吻即将落下来的那一秒,她心底产生了一丝紧张,一丝纠结,一丝挣扎……. 很混乱的情绪,即使在两人还不认识的时候,他亲她,除了羞愤恼怒她也没有过这么复杂的想法,而且是在那一个瞬间全部涌出来的。 “吻一下也会累么?” 后脑男人的大掌摩挲着她的长发,一下一下,很轻柔的动作,晚心踮起脚尖,手指捏着他的领带,微微拉下他的脑袋,让自己用一个舒服的姿势平视着他:“萧祈渊,仰脸看你很累。”嗓音温温的没什么情绪:“你还想要什么理由?” 男人垂眸盯着她的眼眸眯了下,低笑:“挺好的,就这个理由挺好的。”收了下臂力,晚心的脸就贴上了他的胸膛,也许是被他抱的紧了,听到他过于低沉沙哑的嗓音:“乖,这个理由挺好的。” 他重复这一句,晚心总有点搞不明白他的意思。 “进去吧!”男人放开她,小心叮嘱道:“带好手机,有事给我打电话。” 晚心接过行李,抵着脑袋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心里空荡荡的发慌,特别难受。 手机都是他特定的有监~听,连储北那个几岁的小孩子都知道。 “你看的书我给你放夹层里了,还有几样你爱吃的,那边条件差好好照顾自己。” 脸上冰冰凉凉的,反应过来的时候,乔晚心已经丢了行李扑倒男人的怀里。 “萧祈渊,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恨你总是用着些无情的关怀把我困在身边,我恨你!”咬牙的哭诉:“可我更恨自己,贪恋的困在你身边,不想出去也走不出去了…….” “我知道…….乖,我都知道!”萧祈渊的心疼从眼底溢出来,抱着他的手臂紧了又紧,之恨不能将她嵌进骨血里:“你的委屈我都知道,乖,哭出来就好了。” 感情来的浓烈,容易受伤,宣泄情绪对她其实是一种好的方式,这些天很多的不开心堆积在心里,他很怕憋坏了她。 她抱得很紧,手指掐着他的肩膀十分的用力,萧祈渊圈着她往上提了提,她踮起脚尖的姿势很吃力。 想起刚才很想跟她说的话,太多的时候,他都是习惯也喜欢低头看她的模样的,不需要她抬头,仰脸,不需要她很累。 就像现在,他可以托着她,不要她很累,哪怕这些她从没注意过这些也没关系。 “晚心…….” 好大一会,男人轻启的薄唇试探般亲了亲怀里女人的腮帮,见她没有什么抗拒,才抱着她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她很小声的抽噎着,泪痕密布的小脸上还沾着几丝的长发,委屈又可怜的模样瞬间让他心头软成一滩柔水。 下巴被抬起,眼帘下一阵湿滑的触感,男人的唇舌细细浅嘬,一遍又一遍……. 晚心撇开脸,从他怀里起身,嗓音低低小小的道:“萧祈渊,我走了!” 她几乎是没给他留任何一秒时间,告别的话一出口,转身拉着行李就走了出去。 贵宾候机室里,萧祈渊看着她快步走出去的身影,静静坐着没有跟上去。 心里很不想她去,可如果出去透透气能让她心情好点,他愿意放她暂时的躲避。 只是……. 抬眸看着门口,萧祈渊失声笑了笑,好像才离开就开始有点想念了。 口袋震动,男人眼里倏然闪过一丝亮光,动作有点急摸出手机查看,闪烁的名字瞬间让眼底的光芒熄灭。 差点都忘了,她好像是不怎么喜欢给他打电话的,叮嘱她也不一定能记得住的。 “什么事?”手指点了接通。 陆淮之还嫌他接电话慢呢,听他语气淡淡的,也没心情啰嗦:“储家的人突然联系上我这边,你见还是不见?” “没必要见!”萧祈渊直接给了答复。 190.190三个人,一场爆炸,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 结束通话,萧祈渊迈着大步从机场出来,驱车回公司。 有些事电话里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他也懒得浪费口舌。 但就储家而言,一般的家族企业其内部盘根错节,利益分化衍生的矛盾复杂,私生子上位,除却表面上的不光鲜之外,更大的矛盾是自身利益受到了眼中打压。 大概是上次派人调查储炎被储家其它的集团成员嗅到消息,这次主动找上门来,不过是想寻求结盟,利用他对付储炎而已。 算盘打得不错,但他不见得有必要和储炎发生冲突撄。 尤其是现在,还有一个苏鸢。 陆淮之也是这么考虑的,办公司坐等萧祈渊一进门,就将文件甩给他偿。 萧祈渊脱了外套挂好,随手翻了两下,微微有点惊讶,却是低笑道:“他们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条件听诱~人,不然我也用不着给你电话直接给处理了!”陆淮之翘起二郎腿,接着道:“听说他们想扶持新家主,家族内部斗的好像挺激烈,储炎昨天就飞回去了。” “即使扶持上位也是个傀儡,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陆淮之赞同的点头:“说的也是,我让人查过,那个储也确实是个二世祖,成天追着那个叫苏世颜的女明星天南地北的跑,家族事业从来都不过问。” “你刚才说谁?”捏着钢笔的手指顿了下,男人抬了下眸子。 刚才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你说储也还是苏世颜?”陆淮之问,他刚才一共就说了两个名字,看了看男人皱眉思忖的模样,陆淮之随口解释道:“你听过也不奇怪,那个二世祖追女人的故事据说都成了娱乐圈的传奇,还有那个女明星,京都秦薄桓都搞不定的女人。” 说到这里,萧祈渊终于想起来对那个名字熟悉在哪了? 晚心给他念过的书里,昨天他还把那本书给她放进了行李箱。 实名演绎么? “乔晚心这次做采访的不就是她。”顿了顿,陆淮之瞟了眼男人的脸色:“怎么,她没跟你说?” “没有!”萧祈渊大方的抬头回答他,她现在也很少跟他说工作的事。 丢弃手里的钢笔,男人捏了捏眉心,问道:“苏鸢这几年的情况摸清了?” “没有!”陆淮之没好气的丢给他两个字。 这也是他们之间的分歧,他是不支持他再去管苏鸢的事,既然人还活着,身边又有人照顾,再去追究以前的那几年又有什么意义。 再说了,她现在整个人的样貌全都变了样,不用查也能猜出个大概。 萧祈渊眉目拧的很紧,搁在额头的指尖用力按了按,陆淮之的语气不是真的在跟他生气赌气之类的,他原本也没包希望能的查到什么消息,毕竟有储炎那么个人在。 苏鸢一直给他的感觉是那种一切尽握与手的有恃无恐。 “淮之,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仅仅是样貌上的,还有性情,好像从她身上完全找不到一点当年的影子,“我几乎认不出来是她!” 一个人究竟要如何改变的这样彻底? 要是是晚心告诉他,他始终都不能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他的话陆淮之也明白一点,是个多年,再见苏鸢的第一眼,他也有种陌生的熟悉感,但却从没想过她还会活着,用另外一个人的身份站在他面前。 可再匪夷所思,终究也是事实。 “那她这次现身是什么意思?”陆淮之翘了翘腿儿,抬眼瞧着男人,语气轻挑道:“不会是想和你重修旧好吧?” 他也就随口一说,瞧见男人目光盯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讪讪的往后背依靠:“也是,重修旧好也不至于藏在背后一步步算计你,这是搞不明白她什么目的?” 闻言,萧祈渊也只是哂笑不语,有什么目的其实不用他西乡就看得很明白。 一步步算计不过是一步步的试探,从一开始他回国就是她一手引导,然后隐居幕后窥视观察,他和晚心的一举一动都在她掌握范围内。 现在不过是时机成熟,她要一点点消磨击溃晚心对他的感情而已。 从头到尾,她要的不过是一场报复。 这一点,陆淮之早先就比他看得通透。 “祈渊,你们好好谈一谈吧,总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回事!” 陆淮之想的比较直接,这一段时间光是看他的脸色就觉得闹心! 既然旧情不在,两人都各自有自己新的生活,那还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谈谈? 萧祈渊捏眉缓解头疼和胸腔烦躁的同时,扯唇嘲讽的凉笑。 所有的问题要都像他说的那么容易解决就好了,现在他的女人已经开始抵触他的亲近了。 苏鸢除却进步破坏他和晚心之间的感情之外没有想要解决厚实了断过去的想法。 其实,他心里明白,她所有的症结所在只有一个名字,言宸。 昨天的见面谈话中,两个重要的信息,一个有待他去详查,另一个就是言宸。 对于这个名字,她只字不提,仿佛忘记了似的,可越是这样,对她来说越是弥足珍贵的刻骨难忘。 长久的沉默后,萧祈渊撑着额头淡声开口:“淮之…….言宸的死……!” 他情绪不明的低沉,语气间的停顿,是从未出现过的犹豫,真正要说出来内心的挣扎旁人无法体会。 “你什么意思?” 少见他凝重深沉的深情,陆淮之一下子坐了起来,这话一听就知道有内容。 当年事故发生的过程他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结婚的前一天,苏鸢带着言宸私奔了,当然老太太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不然两个人很难在他眼皮子底下逃离。 老太太对她有种根深蒂固的偏见,当时是坚决不肯同意两人的婚事,后来两人私奔她从中协助,拖住了祈渊。 再后来就是祈渊找到了两人,然后发生了爆炸。 他赶到的时候根本来不及,他人被送到了医院,一直到病愈,关于那一场事故的具体细节他都只字未提,他没敢过问,所以到现在仍旧是一无所知。 萧祈渊几乎是在所有的时间里都是一种神思游离的状态里,尤其话说一半,陆淮之这种性子急躁的人当然是受不了,两只眼睛直直望着神情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男人,踢了一脚茶几,着急道:“你倒是说啊!” 话到一半,存心的想急死人! 更何况是停留在关键话题上,难道言宸不是死于意外? “淮之,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只有我一个!” 三个人,一场爆炸,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 唇角自嘲的弧度一点点扩散,男人宽厚的手背上,条条青筋隐隐突起。 “什么意思?什么叫只有你一个?你当时也受了很重的伤?”陆淮之烦躁的挠了下脑袋,怎么听都觉得话里有话,还是不太好事情的那种:“祈渊,你倒是说清楚啊?” “先别问,淮之,先别问!” 压抑的声线,略显苍白的脸色,陆淮之性子再急也是懂的察言观色的,没有在接着问。 这样看来,那里面却是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只是话说了开头,心里又抓又堵的,着实闹心! “对了,苏鸢新住址的位置我短信发给你了,用的着!”掏出手机一阵倒腾,陆淮之收了电话,起身不悦的皱眉:“储家那几个老家伙还真难缠!” “你去处理吧!” 陆淮之点点头,扭身走了出去。 他走后,萧祈渊靠着椅背缓缓闭上了眸子,脸色仍有点不正常的白。 自从回国后,他已经很少想起那段日子了,关于那场事故。 苏鸢是知道的,她强调过他心理疾病这件事,虽然他一再认为他没患过病,可事实上,连医生的判断也是如此的。 受伤期间以及以后的很长时间内,他承认确实失去了该有的冷静甚至是理智。 苏鸢是知道理由的,但她故意强调扭曲他病因,他都没回答过,而最后却说,她很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一句话,才是她可以等在餐厅遇见他们的目的。 失眠一整夜的人不只是他的女人一个,还有他。 爱与不爱,以前苏鸢总说他不懂爱,可现在,他有了晚心,好像就懂了。 想过很久,他的答案还是爱过,也曾全心全意。 191.191分开没有很久,就已觉得想念了很久一样 乔晚心几乎是脚一沾地面,萧祈渊的电话就打来了,时间前的精准。 很突然的问她,如果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她还会不会爱他? 这个问题太突然太莫名了,乔晚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但依着她的感觉却也不像是随口问问的那种,很奇怪,声线像沾染了落寞的伤感,低沉中掩饰不了的萎靡无助和担忧。 他从没这样过撄。 仿佛有什么事脱离了轨迹,连他也掌控不了,他失去了一贯的矜贵稳重。 晚心很想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可酝酿了很久,话到嘴边蓦然发现却说不出口了偿。 他们之间的关系终究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即使她不承认,事实也摆在眼前。 关心的话说不口。 她听见萧祈渊自嘲的轻笑,很小声的,像从胸腔里发出来的,还有点沉闷,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但能想象的到他扯出模样,嘴角微微上翘,像是在笑有又像是没有,神情淡淡的透着点凉。 萧祈渊的问题是不存在偶然性和假设性的,事实即存在了,没办法去细考究。 他并没有等很长时间,也似乎只是想问问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几秒后低沉的嗓音低笑着问她到了没有,累不累之类的话。 通话感觉很尴尬,他每次问一句话就会停上几秒的时间,晚心大多数都是在点头,即使他看不见,偶尔也会回答很简洁的一两个字。 那个时候,他的语气会很明显轻松一点。 一路到达提前预定休息的酒店,晚心拉着行李进房,萧祈渊的电话也没有挂断,乔晚心拿他没办法,即使两人这样不说话,他也要她保持通话。 乔晚心其实特别害怕他说,晚心,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说的时候,舌尖打着转,呢喃细语,辗转缱绻。 她容易心软,很怕鼻尖发酸想要掉眼泪。 一整个下午就这样和他浪费着度过,后来还开了视频,吃饭的时间萧祈渊也是看着她的。 餐食是送到房间的,乔晚心食欲不太好,偶尔吃几口一抬头就能看见萧祈渊坐在家里的餐桌边,看着电脑显示频皱眉,不过他没说让她回去这种话。 脸上,眸中的心疼真真实实的,毫不掩饰。 洗完澡出来,晚心看了一眼电脑,萧祈渊还坐着没动,身前餐具还是干净的,唯有还捏在手里,她忽然想起来吃饭的时候一直看他再夹菜。 摄像不及的地方,她位置上的餐盘了菜已经堆得装不下了。 他有那样的习惯,习惯做她喜欢吃的东西,也喜欢把挑好的菜夹给她。 衣服也没换,大衣都没脱,晚心看见他搭了条深色的领带,整个人显得沉稳内敛而气质高贵。 只听外界说他气质儒雅,他那样随意慵懒坐着,低头垂眸若有所思的模样,她还是头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安安静静的,清贵俊美,举手投足间彰显着成熟男人魅力。 是她的男人。 “萧祈渊,你去洗澡吧!”她一走到镜头前,男人就会笑,弯着唇的模样和好看,晚心看他嘴角的弧度,很想伸手摸一摸他的脸。 顿了下,晚心指了指他领带的位置:“你明天穿那件深蓝色的衬衫配那条条纹领带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商量衣装的事,不过很奏效,男人很快的回答了好,然后托着电脑上楼将屏幕切换到墙面的显示频上,打开衣柜问她具体是那件衣服和领带。 晚心知道他在找话说,除却单独的衣帽间,卧室房间里的衣柜,她的衣服也占据了很大的空间,而他的衣服……. 依他的身份地位来说,少的可怜。 她说的那件衬衫很容易就能找的到,拿到手里后,晚心笑着冲他点头,心里却又点酸酸胀胀的难受。 仰头吸了口气,胸腔里的那股酸涩非但没有缓解下去反倒更难受了,们一下伸手挡住了摄像头,晚心擦了擦眼睛。 可眼前挥之不去的去还是男人修长宽厚的大掌拿着衣服一件件问她认真又有点孩子气的模样,那么大个老男人,露出那样的表情。 萧祈渊,或许我也不够爱你,连这些夫妻间最平常的事都没为你做过。 “晚心!晚心!” 突然黑下去的屏幕,男人很着急。 晚心很快调节好情绪,拿开手,急忙道:“我没事,刚才找东西挡住了!” “哦!”男人眸子的忧色渐渐褪下去:“那你找到了吗?” 晚心点点头:“找到了,是这本书。”拿起身边的书晃了晃,笑道:“好像都快看完了。” 屏幕画面转切回电脑,晚心看着画面变换,转移到了浴室,微微有点怔愣。 “那你给我念一段吧!” 男人开了口,放好电脑伸手开始解衬衫的扣子,然后是皮带…… 晚心低头心不在焉的翻着手里的书,抿了下唇,小声道:“萧祈渊,你先把电脑放外面吧,等你洗好了我再给你念?” 她没办法全程观看他洗澡的画面的同时还能心无旁骛的给他念书。 “乖,我给自己老婆看没那么见不得人!”他语气很正经,没有一点想要调~戏她的样子。 水声哗的响起,晚心下意识的抬头,看见他已经进了浴池,脑袋斜靠池沿,慵懒的半阖着狭长眸子。 画面能拍的场景有限,刚刚好露出他胸膛以上的画面,晚心这才觉得舒服了点,开始给他念书。 低着小脑袋,长发披散下来会遮住一点侧脸,她的模样显得恬静而安稳,像个纯粹乖巧的婴孩,嗓音娇娇软软的,一下一下撩拨进心里,好像什么都被融化掉了,化成一股温热的液体,游荡在四肢八骸,处处都是暖暖的,软软的。 “晚心~”无声的启唇,男人有些怕惊扰她似的抬手,指尖隔空细细描摹着……. “我想睡了,萧祈渊?” 一页数还没念完,晚心就出生了,嗓音淡淡的,闷闷的。 她低着头,可他的一举一动她都有感觉看得见。 心里衍生的慌漠,她没办法控制,不知道他那样的动作,是在描绘她,还仅仅是她的脸,是不是有很多在她触眼不及的瞬间,他都是那样怀念另外一个人的。 萧祈渊,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去想,只是忍不住……. “是困了么?”萧祈渊很自然的放下手臂,凝眸看着屏幕里的女人,弯唇浅笑着低声问道:“宝贝儿,再陪我一会儿好么?” 晚心抬头的动作很缓慢,没有看他,瞳眸覆了层薄纱,飘渺模糊的模样,嗓音浅淡的听不清楚:“可……我想睡了…….” 好像想了很久才找到理由:“我明天要坐一整天车,会很累,想早点睡。” “可我想你了,宝贝儿!” 舌尖的余音还在还在打着转儿,男人的嗓音低醇而轻柔,透过屏幕,远隔千里之外却仍能很清晰的穿透耳膜,敲击她心里。 心尖儿发颤。 男人兀自的低笑,分开没有很久,就已觉得想念了很久一样。 “那你睡吧!” 萧祈渊笑着,这是很想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她微微垂着头,蹙起眉尖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小委屈。 她睡眠的要求向来很高,这段时间失眠的次数远远高于睡眠,精神也不怎么好,眼睑下淡淡的青色很明显。 这样的酒店,她肯定是睡不着的,明天还坐一天的大巴车……. “那我挂断了。” 她说完等着他的回答,眼睛看到屏幕那边的男人点头才收线合上电脑。 屏幕亮光一点点暗下去,萧祈渊起身走了出去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陆淮之说他有病,萧祈渊抿唇无声笑了笑,快速穿好衣服出门,驱车直奔机场。 那话,现在倒是觉得他说的没错,好像是病了。 小型私人飞机划过夜幕,再次降落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 腕表显示的时间是十一点三十九分,男人掌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曲着,唇角笑弧渐渐扬起。 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 翻来覆去,乔晚心确信是睡不着的,床头开着灯,手上捧着一本书,看得有点心不在焉。 细微的响声,男人推门而入的动作缓慢而轻,抬眸一眼瞧里面的情形也是微微一愣。 房间等候通明,乔晚心已经坐了起来,黑白分明的眼眸瞠大了等着门口,眼里只有惊没有喜。 萧祈渊懊恼而尴尬的顿了下,总是这样弄巧成拙。 乔晚心的视线落在他的着装上,深蓝的衬衫,条纹领带,还有同色系的外套,气质内敛沉稳,确实很衬他。 可大冷的天,他没穿大衣就出门了....... 晚心静静的去看着他走进来,没开口问他为什来了,收回目光的瞬间已经能想的出他来的理由了。 “你挑的衣服,好看么?” 晚心怔怔的仰视着他,这个理由,果然啊....... 192.192来,对这段婚姻没有把握的人不只是她一个 很普通的水晶灯,却也明亮的耀眼,似乎能把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都清晰地照射出来。 乔晚心踩着酒店的便宜拖鞋走过去拉着他进来,掌心温度不温不凉,她一只手包裹不住他整只大掌,只能牵着他几根手指头。 很像储北牵她的时候。 萧祈渊反手握住她的,十指紧扣,晚心听到头顶的呼吸紊乱不匀,身体被人从背后揽住,男人的脑袋就枕在她的肩窝。 “晚心,我以为你要赶我走。撄” 来的时候,他想过,包括进门的时候看到她脸上有惊无喜却又淡然的表情,他还一直担心要是她赶他出门要怎么说。 “赶你会走吗?偿” 问这句也许是多余的,他既然来了,大概赶也是赶不走的。 “嗯,不会走!” 低醇的呢喃细语从胸腔里发出来的,这嗓音带着他一贯温柔的绵长,落在耳边,像情人间的缠绵,乔晚心捏了捏手指,几秒之后扭头看了他一眼。 早知道他要这样说的,她又何必费唇舌赶他走。 “那你松开我,睡觉吧!” 酒店条件差了点,但床还是够大,两个人睡完全没问题。 晚心动了几下手臂,挣出手去掰开他的,猛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男人压进了身后的被褥里。 飘凌的发丝落在脸上,晚心也只顾得上伸手将遮挡视线的头发拨开,男人便发起了攻势。 手指被擒住,男人的唇舌卷着葱白的指尖,眯眼细细的描摹,这一刻,所有的感官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刻意讨好般,萧祈渊耐心的一点点挑起她的渴望。 乔晚心呆愣的看着天花板的耀眼刺眼的水晶灯,一时间不知道该迎合还是推拒,男人的亲吻有章法技巧性很强,没几下,头皮发麻的感觉让她一下子攥紧了身下洁白的床单! “萧祈渊,我不想!” 眯着的眸子染了浓浓的情~欲,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没看见女人紧紧揪起的秀眉拧巴着,低沉的嗓音含糊不清:“乖,你想的……你想要的……” 晚心看着他沉醉的模样,突然来了脾气,猛一下甩开手,尖叫般:“萧祈渊,我说我不想!” 手掌挥出一条弧线,重重落到床上,晚心偏过头,忽略小指尖划破男人侧脸的触感,嗓音恢复正常,只是有点淡:“如果你来就是想跟我做的话……随便!” 她闭着眼睛,一副随意的表情一动不动,长达十几秒的沉默,男人仍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呼吸都很小,晚心红唇微动,扯出嘲弄的弧度,抬手放到腰间,漂亮的手指捏着睡衣带子缓缓拉开……. 萧祈渊黑眸睨着她唏嘘嘲弄的眉眼,从心底升起一种深深的挫败感,睡衣撩开的一瞬间,他伸手按住了女人的动作,翻身躺到她身侧,挨的很近很近。 “我不碰你,宝贝儿,我不碰你……”萧祈渊眸色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半饷,拉过被子将两人盖好,强健的手臂拉着她的腰,低声叹息:“睡吧!” 晚心什么也没说,枕着他的另一只手臂静静的闭着眼睛,细细呼吸,他怀里很温暖,身上还出穿着衣服,她小手像是有了自主意识般,拽着他腰侧的衬衫,没一会儿,睡意来袭。 忘了跟他说脱衣服。 早上醒来,晚心瞧着他那一身衣裳已经皱的不成样子了,从卫生间洗漱出来还穿着,没打算脱掉的样子,只好请酒店的工作人员买了只电熨斗送进来。 杂志社要赶上午的火车,然后可以来的及坐上去往目的地的大巴车,所以她要赶时间在此之前把萧祈渊送走。 简单吃了早饭,收拾好行李,一忙起来没顾得上萧祈渊,他一副收了冷落的委屈,腰间裹着浴巾,坐在床上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她忙碌的身影不放。 他脸上昨天被指甲划破的地方一夜过后有一点点肿,很醒眼的一道伤痕挂在侧脸上,她当时是脾气上来了,也没怎么注意,差两公分的地方就会戳到他的眼睛。 照镜子的时候他趴在她肩上洋洋得意的,说是更有男人味儿了。 乔晚心看着他不知道无语还是无言,那样英挺俊美的一张脸,长长的一道伤痕,虽说不至于破坏整体的美感,但也不像他说的那样吧。 匆匆帮忙熨好衣服已经到了约定集合的时间,晚心只好把行李交给小南,让他们一行走,自己随后赶到。 因为车站和机场不是同一个地方。 萧祈渊没说什么,到了机场,晚心仍下他打车准备赶去车站,刚跟司机报了地址,车门就被拉开了。 男人一言不发的坐进来,狭长幽深的眉眼微微弯着,勾着唇角,心情很好的样子。 晚心没来的及出声驱赶他下车,司机就开了车。 男人的手掌落在她腰间,渐渐的成半抱的姿势,“我送你去车站。” 低沉而清晰的声线,晚心偏头看着视线内的一张淡笑着俊脸,胸腔里一股气体时有时无,男人趁机逮着她的唇瓣啄了几下,爱不释手般,贴在上面,舌尖一点点攻进口腔慢慢扫着。 晚心睁着眼睛任为所欲为,身子慢慢被压向一边倾倒…… 并没有什么更孟~浪的动作,只是亲吻. 窒息的感觉随之而来,除却感官,有一丝是来自心里的窒息感。 他这两天不明缘由的过于热衷这种运动。 长达十几分钟的行车时间里,他的亲吻断断续续一直在继续,两人一直没说话,唯一的声音就是他唇齿间的细语呢喃。 晚心忍无可忍的推开他,一怒之下挥出去的巴掌却硬生生停在半空中。 他扬脸的笑容扩大的动作,露出了侧脸上的一道细疤。 “萧祈渊!”晚心捏了捏手指,慢慢放下手臂,抬眸看着他,嗓音疲倦:“你浓我浓的把戏你究竟要玩到什么时候?” 她送他去机场,他转身又送她到车站,像是要黏在身上不肯离开一样。 “我是认真的,宝贝儿。”男人敛眉,黝黑的眸光淡了一点,嗓音黯哑低徐:“我们没分开这么久,晚心。” 这么长时间,足够她冷静思考,但万一她给出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呢? 万一她的选择仍是离婚,不要他呢? 晚心看着他脸上的变化,扯唇笑了笑,他很担心分开的太久。 原来,对这段婚姻没有把握的人不只是她一个。 “无论多久,我们都顺其自然吧,萧祈渊。”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没有别的办法,不如这样就好。 “什么顺其自然?晚心?”男人有一瞬间的紧张:“什么意思,你想离开我?” 晚心摇了摇头:“我只是避开一段时间,不想她的存在一直提醒着我,你是如何费尽心力的把握禁锢在你身边,我承认你爱我,可我不想你说爱我是因为另一个女人的逼不得已,更不想那样的一个女人时不时跳出来扰乱我的生活,我没办法恨她。” 她们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她说过,如果早些遇见她们会是很好的姐妹。 可是,如果那些如果就真实存在过呢? 她面对她,有着一种很复杂的感情。 “晚心……我们不要理她的话……” “这不一样!”晚心笑了笑:“我不是没有分辨能力,苏嫣也不是胡说,连你都无力反驳,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不得不介。” 正好到车站,推开门下车包里电话正好响了,拿出来看到屏幕闪烁的名字,晚心觉得脑袋都大了! 储北,那个讨厌的熊孩子。 接通的前几秒是很奇怪的摩擦声,然后是才有人说话。 “晚心……” 女人声线弱的几乎要听不清,旁边还有叽叽喳喳的童音,叫着漂亮姨,一听就是储北。 晚心看了看付完车资站在他身侧的男人,很想挂电话,苏嫣的声音差不多要成为她的魔咒了。 “漂亮姨,你可不要挂电话,我漂亮姨要和你说话哦!” 软糯的童音好像是冲着电话叫的,声音很大。 晚心心里一点点开始往下沉,苏嫣又是来添堵的。 可偏偏她都恰到好处携带着那个熊孩子,让她不能拒绝。 “怕你不接电话用了北北的……” 仍旧是很虚弱的声音,但而刚才比已经强了很多了,晚心截断她的话:“说重点吧!” 那端女人笑了两声:“祈渊在你身边吧?让他听听也没关系,晚心,我是一定要你们分开的!”绝对直入重点的话,含笑的女声低缓:“于你,越挣扎越痛苦,于他,越强求越是得不到,他一直看你这样煎熬着都不肯放了你,这样的感情你确定还要恋恋不舍?” 她脸色猛地一变,身侧男人瞬间就明白了打电话的人,一把从她手里夺过手机,脸色难看扭曲到极致,语含警告的怒声:“苏鸢!” 电话早挂断了。 苏嫣的话总像刺,刺破皮肉,她说,晚心,你也一点信心也没有的吧,他那么容易就移情的一个男人。 193.193被最信任的人和自己的女人背叛,那是什么滋味? 很久没看见过萧祈渊的那样子。 恼羞成怒,或者用勃然大怒来形容更为贴切,瞳眸里阴沉冷冽的黑色雾气一层漫过一层,手指收紧的力道几乎能掰弯了握着的手机。 晚心想着上车之前气他那一下还真是没必要,只是她当时心里不痛苦,想拉着他垫背而已。 她说,萧祈渊,你生什么气呢,她哪一点说的不对? 嘲笑他,讽刺他,冷淡的对待他偿。 甚至不明白他追过来的意义! 萧祈渊除了说些让她好好照顾自己等她回家的话,大概很难跟她说些别的什么撄。 他回去要处理的第一件事应该就是去找苏嫣。 从上车到下车转乘大巴,她脑子里一直都是萧祈渊的影子。 他的爱太容易,遗忘也太容易。 而她,说白了,不过是个普通女人,心里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萧祈渊打过电话,那会儿是刚下了飞机,乔晚心没接,他就没再打了。 走出机场,从陆淮之手里接过钥匙开车直奔苏嫣的新住处。 那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了,苏嫣醒了一小会儿又睡着了。 醒来之后人已经转移了地方,储北扒着床沿警惕的看着浴室的方向。 陆淮之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几乎要睡着了。 萧祈渊衣着整齐,不紧不慢的扣着袖口从里面出来,脸上就看不出什么情绪,透着一贯的清冷淡漠。 熟悉他如陆淮之看得出来,这已经算是不太好的情绪了,回国之后,尤其是和乔晚心纠缠以来,不太不见他面无表情的冷色。 不明缘由的,至少现在他还没搞明白,一下飞机让保镖把苏鸢带过来。 听手下人汇报,和储炎的人手起了争执,硬从别墅里将人抢过来的,不过那会儿人还没醒,现在人醒了。 洗了澡一身清爽,萧祈渊还穿着那一身的西装。 这个细节苏嫣显然也注意到了,脸色苍白的靠着床头,唇畔勾着笑问他:“晚心选的?” 大约很少人能理解这样的心情,因为这是平淡而难求的幸福啊! “是她挑的。” 不是点头敷衍的回答,萧祈渊走到沙发坐下,陆淮之看到他回答是唇角似有若无的带着笑意,不太明白,一件衣服而已。 他跟着起身坐好,这样的形成三人各据一方的格局,像是谈判似的。 “苏鸢,别去招惹她!” 算是多年后三人的重聚,没有客套的寒暄,气氛不太好。 话是对她说的,暗含的警告成分还是显而易见的,苏鸢抿着唇,气力不足一般,断断续续的轻笑:“祈渊,久别重逢,你就不想问问我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视线落在男人五官雕琢深刻的脸上,她倒是真的有点怀念以前那些旧时光了。 虽然一直不太愉快,但因为有那个人在,心里总有一个角落藏着小小的心欢。 “又或者你不想问问我回来有什么目的?” 男人深邃黝黑的瞳眸一眯:“无论有什么目的都不要再去招惹晚心!” “我想让你们分开,祈渊。”唯有说这句话的时候,苏鸢连嘴角的笑都是认真的:“看你这么爱她,我嫉妒而痛苦。” 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陆淮之一时间搞不清楚情况的不淡定了:“苏鸢,你不是……” 据他所知,苏鸢是不喜欢祈渊的,可这听上去怎么那么像是来抢男人的? “是啊,我喜欢言宸,可他死了,淮之,你们却还这么幸福!” “所以,你回来报复?”陆淮之看了一侧的男人,有看了看对面床上神色凄凉的女人,脑袋打结,更混乱了:“苏鸢,这不合理,言宸身为保镖和你……是你和言宸对不起祈渊在先!” 怎么反过来还有报复这么一说。 “言宸自小就是跟在祈渊身边的保镖,就是因为信任,拿他当自己兄弟一样,祈渊才在那几年里让言宸照顾你,没想到他竟然把你照顾到了……” 被最信任的人和自己的女人背叛,那是什么滋味? 祈渊一怒之下差点没要了他的命! “照顾到了床上?”苏鸢接着他没说出来的话:“可为什么是这样呢?我为什要背叛他呢?淮之,你总是站在他的角度事事为他考虑,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爱过祈渊,可祈渊呢,他是怎么做的?” “一模一样的手段,他把晚心困在身边,还是那么自私,看她痛苦,看她受伤,也要紧紧抓住不放手,就像当年的我一样,不择手段的把想得到的东西留在身边,看到现在的晚心就像看到当年的我一样,淮之,我是个人不是他的物品,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懂爱!” “那你们也不应该背着祈渊!你就没想过,这种事让祈渊知道了该如何自处!” 背叛这种事部分缘由,只要是事实就不可原谅。 “要我告诉他吗?”苏鸢两眼紧盯着面色难看,手掌微微卷起的男人,唇瓣勾着嘲弄的轻笑,重复:“祈渊,要我告诉他吗?” “你不知道吗?祈渊,你敢说你不知道我喜欢言宸吗?”笑容渐渐冰冷:“你分明早就知道,不然后来也不会总派他去做危险的事,我们见一面有多难?什么那他当自己兄弟?”可悲言宸还一直处在深深地痛苦之中,以为自己对不起他,可事实上呢?萧祈渊不过是利用他而已! “我每次看他替你解决麻烦带着一身的伤回来,有多痛,可你就站在我们面前看着,那时候折磨言宸,看我难过你是不是很痛快?” “事隔多年,祈渊,你依旧没有任何一点改变,抓住一点偏执的可怕!” 以前他认为对她是爱,固执的把她绑在身边,现在也一样! 只是,晚心比她幸运,没有爱上别的男人,祈渊也是真的爱她。 可这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呢? 改变不了他那样一个男人深入骨髓的恶劣! “我给过你们机会!”萧祈渊黑眸漫过阴沉的戾气:“是他自己没勇气坦白,我也警告过你不要触碰我的底线!” 他蹭暗示过言宸,只要他坦白,他也许会给他一个机会,怪只怪他自己错过了那唯一的机会,以至于后来非但没有斩断两人的关系,反而爱的死去活来还睡到了一起,被他抓女干在床! “这件事......我好像有点印象......”陆淮之皱眉响了想,印象不是很深,但确实听祈渊跟他说过,好像是打电话说来着,太久了具内容记不清,只记得他说不可能放手,除非言宸有胆量站在他面前什么的。 “苏鸢,反正有这么回事就对了!”后来就发生了捉女干的事,那件事不用猜也知道什么结果了。 言宸没说。 苏鸢眉目嘲讽的冷笑,看着萧祈渊:“你一边说着给我们机会,一边警告我,祈渊,我了解你,他的坦白不过是让你变本加利的折磨他的理由,我不可能让他那么做!” 所谓的机会不过是一个幌子吧,言宸相信他,还真的以为他会给他们机会,抱着她高兴了好长时间。 她也一度差点相信了他,直到听他亲口对着电话说他不可能放开她! 也是那之后,言宸吓了决心要带她离开,没想到,还没等计划实施他们就被萧祈渊抓住了。 他发怒的样子很可怕,眼神森冷的像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魔,那一次,不是最后一刻她跪在地上求他,那一刀恐怕早就要了言宸的命! 以结婚为条件,换了他一命。 “祈渊,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我不肯爱你,是你一直在逼迫我,逼迫我爱上了言宸!” 到最后,她其实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萧祈渊这样的男人,除了脾气,无可挑剔,他霸道,强势,她喜欢的想要的,他都让人去找来送给她,也从来不会掩饰对她的宠爱,华人区几乎没有不知道她打上了萧祈渊女人的标签,更没有人不知道他对她的宠爱有多深。 爱上他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对于她来说却难到不可能,究竟为什么? 因为那样的感情像一张巨大的网罩着她,让她没有自由,让她觉得窒息,一言一行,随时随地,他都要知道,她都要绝对的服从。 那根本不是感情,没有人会掌控自己的爱人的,那是对所有物的一种偏执,他不懂,误以为那是爱! 194.194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少给我玩心计 三人首次的重逢,平淡而并不愉快的回忆着过往的种种,陆淮之认为这病不是对与错的纠纷,谈不上苏鸢所谓的报复。 萧祈渊的苦,他陪着过来,心里看得清清楚楚。 到头来,苏鸢一句祈渊把她推向言宸推翻了过往种种。 都说感情的是不能强求,求来求去求成仇,他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撄。 “苏鸢,感情的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错,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也许对于你来说,它过去了,可对我不一样,言宸不在了,我失去了他,淮之,你没有爱过不知道是去的痛苦。” “无论你想怎样都和晚心没关系。”萧祈渊抬眸,眉眼间的淡漠过于寒冷:“苏鸢,不要去找她!” “咯咯……”女人清脆的笑声,异常纤细的手指微微翘起,理了理长发,声线清晰:“我不去找她,你们也会分开。偿” 陆淮之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他们之间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没说开。 眼下,他想问萧祈渊却不失合适的时机,儿苏鸢显然还有话要说,似乎牵扯进来一个乔晚心,她的一切行为方式都变得的笃定。 “你还不够了解晚心。”唇角不掩饰的笑意:“她要的爱情从一而终,干净参杂不得一丝杂质,你做不到。” 萧祈渊微微眯起黑眸,瞳眸视线凝聚,若有所思的盯着女人。 晚心对婚姻和感情是从小受了她爸爸的影响,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为了这件事他还一度担心过她对他的依赖和感情是对父爱的缺失的弥补。 可这些,是晚心藏在心底的,即使派人调查也不可能查出来,苏鸢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那次她物件说漏的话……. “你见过她!” 低沉清冷的嗓音带着微不可查的激动。 锐利而冷的眼神,苏鸢心里惊了下,脸上猛地一僵,随后极快的笑了起来:“我们当然见过,祈渊,我说过,若是早些遇见,我们会是很好的姐妹。” 萧祈渊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密切观测着热河一丝细微的变化,很巧妙的回答,面不改色掩饰的也很好,可越是这样,他心中就更怀疑。 “苏鸢,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明白。”苏鸢笑嗓微凉:“但你应该明白,你娶晚心的目的,仅这一点她就不能忍受,祈渊,身心干净的爱情,你给不了,注定要出局。” 萧祈渊起身看了她两眼,往外走。 他们目的都很明确,苏鸢的意思不会轻易放手。 陆淮之头疼的起身,萧祈渊不说一声就走,只是留下苏鸢,留下送走,连句话也不给。 说了太多话,苏鸢心里波动很大,萧祈渊一走,面上的倦色才露出来。 陆淮之本想再说点什么,看她的样子也只好作罢。 “你好好休息吧!” 出了酒店,萧祈渊的车停在门口,陆淮之看他伸出车床的那只手里夹着一支烟,不过没点火,指尖却唔意识的做着抖落烟灰的动作。 看出来,心情糟糕烦躁。 “抽一根?” 陆淮之拉开车门坐进去,从兜里掏出火机扔给他。 萧祈渊另一只手放置在身侧,还捏着手机,闻言抬了下眸,把金质的火机推开:“不用!” 他的女人不太喜欢她身上有烟酒的味道,皱鼻子不让他靠近的时候,厌恶中带着点委屈的小模样。 陆淮之一边摇头一边捡起来丢回口袋里,八成是乔晚心不喜欢他吸烟之类的理由。 他身侧的这个男人呐,还真是被乔晚心那个女人吃的死死的。 “她电话打不通?” 不是他存心找他不痛快,只是看他捏着手机不放,一脸深思的样子,随口一问。 “怕她不接。” 想着现在她坐的大巴车也该靠站休息了,想给她打个电话,可是怕她不接他电话,一个人听着接线的机械声挺没意思的。 陆淮之怔了下:“他跟你闹的这么严重?”问完又笑道:“她不接你手机不是有监控吗?” 萧祈渊瞥了他一眼没回答。 上火车前,晚心对他说让他不要再监视她了,他点头答应了,也不想再那样做了。 “储家的人走了?” “没走!”想起来挺麻烦,语气不由的烦躁:“那群老家伙还挺难缠…….”忽然寻思他问这话不对劲,连忙改口问道:“你问这话什么意思啊?” “祈渊,你不会是改变主意想和储家那些老头子合作吧?”陆淮之表明立场:“这事我可不赞成啊!” 就算是因为苏鸢牵扯储家的事他也不赞成,他们是正经生意人,储家黑白均沾,与其打交道,容易沾惹麻烦。 虽然不怕麻烦,但他怕解决麻烦事。 “有可能。”萧祈渊扯了扯唇角:“如果储炎不出手就不用合作。” 不过依他看,可能性不太,储炎对苏鸢很在乎,人走了,别墅却留了不少的保镖。 “你的意思是想把苏鸢弄走?”陆淮之捏着下巴想了想,点头:“目前来说也是个办法,我看她对你怨气挺深的,弄走也好…….不过我还是不赞成和储家合作!” 他们和储家实力相当,应该说是更胜一筹,只不过储炎还有黑道背景,要是真动起手来,结果很难说。 在这一点上,他不得不承认,苏鸢很会挑后盾。 眼角一阵纷乱的人影,陆淮之扭头瞧了两眼,勾唇一笑:“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你看,储炎回来了!” 酒店门口来了不少保镖,走最前面那个,可不就是储炎? 萧祈渊巡眸淡淡瞥了一眼,储炎赶过来也不奇怪。 只是那个男人关心则乱,以为他会做什么不利的事。 不一会儿,保镖开路,一身清寒,铁灰西装的男人抱着女人出来了,脚边还跟着个小孩。 萧祈渊垂眸瞧着远处冲他扬眉笑容妩媚的女人,笑了笑驱车离开。 好像被算计了。 许久不见,心机深重了。 “在看什么?” 怀里女人一直对着他笑,可眼睛却不是看着自己,这点,他一早就察觉了。 刚开走的那辆车里:“萧祈渊?” 苏鸢勾着男人的脖子,慢慢将脑袋靠进肩窝,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嗓音淡的有点累,一出门感到冷,身子往男人怀里钻了几下,闭眼,低声道:“储炎,跟他说了很多话,有点累,你抱我一会儿。” 男人的点了点头,看她闭上眼睛,冷硬的五官才渐渐显露一丝温情,大跨步走向座驾。 保镖打开车门,储炎抱着她弯身坐进去,车内暖气开的很足,怀里女人猛地打了激灵,动了几下招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分了。 储炎接过下手递来的毯子将她紧紧裹好,好一会儿,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他示意司机开车。 “储炎……” 储炎以为女人睡着了,突然听她叫了一声,便问道:“不舒服?” “没有。”苏鸢没睁眼,摇了摇头,嘴角露出浅淡的笑弧:“就是突然觉得你身上很温暖,想告诉你。” 从她嘴里说出的最多的就是冷血和怪物两个词,第一次听她说温暖,储炎甚至觉得胸腔里那猛地一下震动不真实。 从不会有这样的感觉,震惊。 “以后在遇见别的女人,不要像对我一样对她,好好对她……”男人的手指紧了下,女人却狠狠蹙了下秀眉,语气不满似的笑道:“我还是不要告诉你这些了,你这种冷血的怪物,就活该一辈子孤独终老!” “苏嫣!”男人的手臂毫不留情的收紧,声线冷硬:“你搞清楚……” “我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你不用提醒我了!”苏鸢手指置在他薄唇前,打断他的话,轻笑:“你是我的金主,我陪你睡,储炎,怎么算都是你吃亏,很大很大的亏…….”声音渐渐细弱:“为我这样的女人不值得…….” 她是聪明的女人,储炎明白她的意思,寒眸微动:“不值得,下次我不会再回来了!” 苏鸢始终不睁眼,点了点头:“好,记住你说的话!” 沉默的气氛弥散。 苏鸢这次是真的睡着了,不过司机停车的时候,细微的动静吵醒了她,一抬眼,男人冷冽的眸光正落在笔直立于车门边保镖。 那样的眼神,估计要受罚,苏鸢摆了摆手:“阿良,下去吧!” 男人清寒的嗓音沈沈响起:“你很关心他。” 女人扬唇似笑非笑:“吃醋了?”瞧见男人脸上细微的变化,女人想了想低笑着玩笑般:“比起一个小保镖我更关心自己的金主,储炎,为了表达我对进驻的关心,我帮你解决了出家那些老顽固,你说好不好?” 男人寒眸猛地一缩,大掌力道渐手渐紧,长眉间冷厉:“苏嫣,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少给我玩心计!” 195.195想知道的事,他可以另想办法,不问也罢。 男人浑身散发寒冷的气息比这个季节的温度都低,怀里女人蹙起眉尖的模样,丝毫没能勾起男人一丝半缕的怜香惜玉之感,反倒是那眼神淬了冰霜般盯着她,无处遁形。 一句话惹怒他是常有的事,苏鸢这个时候却识趣的没再往下说,蹙起眉尖,撇嘴的模样,妩媚又矫情:“储炎,你弄疼我了!” 嗓音中很不高兴,储炎脚步唯亭,抱着她走进别墅,寒冷的眸光似乎缓和了一点,只是他一路抱着女人在沙发上坐下,手臂也没有放开,目光也没有移开撄。 她脸色血色不足而显得苍白,若是往日装作这样的模样,定是风情万种,妩媚性感的,今时不同,男人嘴角勾起的弧度似有若无。 若是唇瓣在涂上她喜欢的鲜红唇色,活像只女鬼! “储炎,你弄疼我了,先放开。” 苏鸢不得不再次出声提醒他,他气力一向很大,又不知道怎样控制,双臂勒着她的腰身,或许他没觉得劲道过大,但于她,那种骨头挤压的痛感不好受。 男人唇线冷硬,蜜色大掌毫不客气的狠狠一掐,满意听到女人猛然的抽吸声,开口意有所指:“你不就喜欢我弄疼你么?” 也有只有那么几秒的时间,怀里女人脸色突变,越发的苍白,几乎能透过皮肤看见细小的血管,泛着淡淡的青色偿。 可很快,女人挽起眉眼,笑了笑,骂他:“疯子!” “已经疯了!”男人手掌一掀,将女人丢到一边,欺身而上:“尽管骂,骂的越起劲,我越有性~趣!” 露~骨的表达,苏鸢惊了下,翻身低叫:“不……唔!” 一开口,男人手掌便捂住了她的嘴,掀开裙子,手指勾着裤沿,一点点拉扯……. “唔…….”漂亮的瞳眸闪过一丝惊慌,女人挣扎着摇头,指尖紧紧拽着男人的衣角,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在客厅里,随时都有佣人和保镖要进来,她不能。 “我不能!储炎,我不行!”男人的手掌一拿开,女人便就低声叫了出来。 男人的手没有再进一步的侵犯,停在她腰间慢慢摩挲着。 “我不行,储炎,真的不行…….”声音随着平缓的呼吸渐渐若了下去:“我的身体…….做不了了……” 身体现在还很虚,他那么勇猛,万一做起来,她根本承受不住。 她的身体什么状况,储炎比她自己都了解,没想过真的要怎样她,收了手,将她捞起来摆正坐好。 一双寒眸睨着女人的脸蛋,扯唇轻嘲:“知道自己不行就好,苏嫣,摆正你的位置,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不该动的心思就不要给我动!” 最后一句话他是染了薄怒的情绪警告的。 苏鸢知晓他的意思,刚才所做不过是为她先前说的话惩治她,警告她。 她不是动了什么心思,只是她的是和储家两者牵连了而已。 这个结果,她从没考虑过,也从没想过把储炎牵扯进来。 可事实片就如此,她原本只是试探,没想到储炎竟然抛下国外的事情回来了,明知道萧祈渊不会把她怎么样。 这结果她当时看到他出现的时候心里也狠狠震惊了,可更多的是担心。 感情用事会让他变得不理智。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萌生解决储家那些老顽固的想法是一瞬间产生的,没有经过任何的深思熟虑。 那些人掌管储家产业已久,可谓地位根深蒂固,家族里大多都蓄养着不少的明线暗线,论手段计谋,储炎远在这些人之上,却仍不能将其连根拔除。 平日里弄出点小风波,他也只能略施小计,进行强制施压,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他们这次找上萧祈渊就是想借以翻身。 这也许会是个机会,铲除后患的机会。 “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男人起身,手指挑起女人尖细的下巴,居高临下的低睨着:“安分呆在这配合医生,不要和那个保镖走的太近,对你没好处!” 男人交代后,整理好西装往外走:“还有,不要试探我!” 苏鸢静静坐着看出门,提高了声音:“储炎,你不放心可以给我换保镖!” 男人没回头:“我很放心,苏嫣,不要为了一个保镖违逆我的意思!” 产生了爱慕之心的保镖更能豁出性命的保护好她,他不放心的是她,太不安分! 保镖打开车门,男人弯身坐进去,车子很快驶出大门,渐渐没了影子。 ……. 半道上被萧祈渊赶下车,还要被派到国外调查十几年前的事,陆淮之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 萧祈渊说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也没有调查的方向和线索,总之什么都没有。 他又不是侦探,十几年前那么久远,他身为当事人自己都不确定是哪年哪月见过乔晚心,他又怎么去查? 最简单的方式,他完全可以去问乔晚心,为什么要绕那么大个圈子让他做一件这么艰难的事? 反正萧祈渊是把他赶下车,自己一个人回家了,干什么去了都不用问,一准是给乔晚心打电话去了。 萧祈渊没回自己家直接驱车回了兰庭,之前他和晚心一直住在这。 这个时间乔老应该是饭后和李叔散步还没回来。 李婶一个人在厨房收拾,看他回来连忙迎了出来,笑道:“姑爷回来,还没吃饭把?我去给您做点!” 萧祈渊脱了外套礼貌点头,上楼的脚步没停,淡声道:“不用了!” “哎!李婶英烈一句,看他脚步略显匆匆的进了卧室,又回到厨房收拾去了。 床上收拾的干净,那天她走时的床单也换过了,浅色系,带点粉色的花瓣,适合她却不是他的风格,他一个大人用这样的床品怪得很,只是后来跟着她也就习惯了。 觉得温暖舒适,是家的感觉。 电话连线中,男人坐在床边,随手拿起床上的睡衣,放在眼前缓缓吸了几口气。 铃声响了很久直到挂断也没人接,手指翻动,发了条信息出去。 放下手机,萧祈渊拿衣服去了浴室,十分钟后出来,捡起手机一看,果然收到了女人的回信。 虽然只有简短的一个字:好。 视频通话接通,女人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萧祈渊笑着看了一会儿才开口:“吃饭了么?” “吃了。”简单的回答,乔晚心主动解释:“萧祈渊,我没有不接你电话,刚才洗澡去了。” “嗯。”萧祈渊抿唇笑着点头:“宝贝儿,不想接也没关系。” 他不想让她觉得有压力,有任何一点的不舒服。 “那你想跟我到这来吗?”女人嗓音娇娇软软的,很好听,但却不太想说话般:“萧祈渊,要没什么事,我想睡觉了。” 大巴车摇摇晃晃了一天,根本没办法休息,傍晚下了大雨没办法行车才停了下来,他们一行人下车在附近找了个旅馆住下。 想好好睡一会儿。 她眼睑下很重的青色,眉眼很累的模样。 “好,那你好好休息。” 第一次,他自己挂断通话,因为看出她是真的很累,他心疼。 想知道的事,他可以另想办法,不问也罢。 他记得很久以前在乔宅的一本书里见过一张她小时候的照片。 后来,宅子被奶奶收走,房间里她的东西他都派人送到了这里,大多数都放在顶层的阁楼里,还有一些被她放到了卧室里。 那还是他第一次去乔宅她闺房时无意间翻到的,没怎么在意。 还是有点奇怪的,她的房间好像都没摆放什么照片,那是他见过的唯一一张,还是她小时候的。 他爸爸留下的,对她来说应该很珍贵。 萧祈渊想了想,起身从书架上挑出她常看的几本书,果然在其中一本里找到了那张照片。 拿在手里看了许久。 “那是晚心小时候的照片,他父亲给她拍的。”乔老拄着拐杖走进来,笑道:“门没关,我看你在你面就进来了。” “只有这一张,晚心不喜欢拍照?” 这是他心头的疑问,一般女孩不都喜欢拍照,即使再不喜欢也会保留下一些照片,可她,什么都没有。 “她父亲去世之后就不怎么喜欢了。”乔老从他手里取过照片,笑容慈祥:“但每年也会拍一些,他爸爸忌日的时候烧给他。” “她父亲死得早,最遗憾的是秘能看着她长大,嫁给一个爱她的男人。” 196.196他也觉得应该陪她一起去扫墓 灯光下,乔老眼角含着一丝泪光,枯树皮般的手掌慢慢摩挲着照片的小女孩。 “晚心那时候只有七岁,车祸的时候他父亲用身体保护了她,人送到医院已经救不过来了。” 这点萧祈渊当然是知道的,淮之说,当年晚心的爸爸带着她开车去追林晚,那天天气不好,后来在高速上撞上了一辆货车。 是单纯的事故。 那时候她还很小,心里受过很严重的伤害,所以从不愿意提及那些过往,跟他也很少说撄。 好像就是因为小时候的阴影,她特别不喜欢医院,似乎还有晕血的症状,尤其是看见大片血渍的时候,脑子就会受到小时候的记忆的冲击。 她被绑架高烧那次,在医院,他就见过她受刺激的模样,疯了一样偿。 “说来,他父亲的忌日也快到了,祈渊,等晚心回来你陪她去扫墓,让她父亲见见你。” “好,爷爷,我知道了!” 萧祈渊应声点头,乔老把照片交给他,叹了口气就出去了。 晚心父母的事,对外宣布是车祸遇难,父母双亡。 但后来林晚出现后,他曾派仔细查过,得到的消息也更为详细。 明明还活着的人宣告死亡,她爸爸的死让她对林有着很深重的怨恨。 那车祸之前呢,林晚一直住在国外,他们的关系呢,会有可能晚心在那之前和林晚住在在一起? 手指翻开照片的背面:挽心。 萧祈渊视线落在那两个字上,扯唇笑了笑,那时候他还在想是挽谁的心,却没想到早有预示。 …….. 时间像是被拉长了过的。 自从那天晚上电话过后,萧祈渊对打电话,视频这种事尤其频繁,每天至少三个电话,每天晚上都要视频。 那是他的要求,乔晚心反对过,萧祈渊的态度很坚决。 见不到人的时候,电话是唯一的途径,想她,想知道她好不好,是不是安全,有没有生病,很多很多,他想知道,担心她。 但到达目的地后,他们一组人借住在当地的村名家里,加之是高山区,条件极其恶劣,信号时有时无,很难接收到一通电话,视频就更不可能了。 快要入冬的季节,这里早早便下了雪,绵延起伏的山势,白雪皑皑,美的让人心头震撼。 连小南都说,这一趟辛苦来的值了! 晚上小小庆祝了一下,大家趴在窗口看雪,后来越下越大,是在是太冷了,就提前散场了。 一场大雪封路,很难有车辆能进来。 第四天,天气转晴,站在高处能看到路口断断续续进山的车辆行人,游玩观赏,热闹了一点。 接近傍晚,乔晚心终于见到了那位姗姗来迟据说红的不要不要的大明星——苏世颜。 在此之前,得知指明要来雪山拍景的是她,乔晚心一直很想见见她。 明媚张扬的漂亮女人,在她看来,气质温雅婉静,大方得体又不失妩媚,并不想言传中的那样世俗和媚气。 至少一眼看上去,她是喜欢的。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关于迷途那本小说,那本书,是她的床头书,虽然还未写到结局部分,但实名就是她和秦薄桓,并要完成电影拍摄。 在初期,网上已经炒作的沸沸扬扬,她有所耳闻。 能公然将京都里传奇神话般男人的私生活抖出来供世人闲话,却还能让他为电影投资,苏世颜这种女人也算的上是传奇了。 小南他们去拍景了,晚心带他们去住的地方。 她基本上帮不上什么忙,房间是提前收拾好的,她行李不多,身后还跟着个颜高腿长的美男子,晚心听苏世颜叫他储也。 很耳熟,脑子了搜索了一下才想起来,他就是时常跟苏世颜一起出现在八卦娱乐杂志的那个男人,有个外号叫千年备胎。 回到自己的房间,电话响了几声,大概是天气好的原因,有了点信号。 晚心拿着手机出门,寻找信号好一点的地方。 自从到达这里,她和萧祈渊一直就没怎么联系上,中间有一次电话通了几秒的时间,信号中断,她听见那端他生气的质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只不过一句话都没能完整的说完。 萧祈渊估计是一直在拨打电话,她走到一片空旷的地方刚坐下,铃声有响了。 他似乎也没想到电话接通了,低沉的嗓音明显的一怔,有些不确定的叫:“晚心?” “嗯……是我。” 微微颤抖的嗓音,晚心抿着唇,隔了很久才回应他。 “快要回来了么?”男人的手指动了动,带着火星的烟头醉落地上又被黑色的皮鞋捻灭,低头瞧着一地的烟蒂,男人的眼里散布了星点的光亮:“我想你了。” 低低沉沉的嗓音,低醇而沙哑的性感,想换换淌进她心里似的,晚心鼻尖发酸,吸了吸不顺畅的鼻子,心里却哽的难受了。 “身体不舒服么?” 关切的语气,一听到她的鼻音,男人下意识的就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尤其是那样恶劣的条件,他每天都关注天气,那边下了很大的雪,气温很低。 她自小娇生惯养,身体也不好,哪里受的了那样的苦,衣服不知道够不够保暖,万一生病了,身边都没人照顾。 “我没事,萧祈渊,这里挺好的,我也很好。” 她的话阻截了萧祈渊想说的话。 那端子斜立车前的男人听明白他的意思,抿唇笑了笑:“没事就好,你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让我放心些好么?” 他很想说去接她回来,可她不想啊。 晚心捏了捏电话,低声道:“我知道,萧祈渊,我这边没信号,你…….” “晚心。”男人低沉的嗓音截断她的话,抿唇:“你就不问问我好不好?” 没信号他知道,第一天联系不上的时候,他差点以为她不想接电话,还很生气冲她发火,后来才意识到手机在那里没用。 晚心抿了抿发干的唇瓣,犹豫了一下:“那你好不好?” 他应该很好。 不算是问,那语气软软柔柔的,萧祈渊能想象出她的那时候的模样,低着头,眉眼温婉,粉红的舌尖扫着唇瓣,还有点小小的委屈。 想起她皮肤细腻嫩滑的触感,男人一阵口干舌燥,心口隐隐生出几丝燥意,好像有很久没有抱抱她,亲亲她了。 他很好,就是她不在身边,太想念了。 “还要多久回来?” 原计划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小半,虽然不太可能,但她他还是希望如果能早点结束,她可也肯一早些回来,毕竟人生地不熟又差到恶劣的地方,电话都不能打通,他不可避免的担心。 “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回去。”人员才到齐,工作进度可能会延时。“萧祈渊…….”晚心犹豫了一下,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闻言,萧祈渊弯唇笑了笑:“乖,我不知道电话会不会接通。” 言下之意,突然间能接通,他也很意外。 “哦,没事啊?”乔晚心也觉得正常了,萧祈渊他有时候墨迹的粘人,她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事要跟她说呢? 萧祈渊靠着车身,抬眸看向沉浸在夜色里的灯火,抿唇低声道:“那20号之前呢?能回来么?” 很特殊的日子。 “萧祈渊!”女人像是一下子被踩到了某处的神经,低叫了一声:“谁告诉你的!” 那个日子……. “是爷爷?” 晚心发现自己的手有点颤,七岁以后,很少有人会提起那个日子,她失去最亲的人,爷爷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每年的这一天她都会一个人上山去看他。 “晚心,爷爷希望今年我陪你一起去。” 他也觉得应该陪她一起去扫墓,尤其是他隐隐约约猜到其中代表了什么。 他说出来只是试探,心里也知道她今年可能没打算带他一起去。 乔晚心莫名的紧张:“萧,萧祈渊,我…….我还没想好…….你不要逼我!” 事实果然如他所料,她还很严重的用到了逼这个字眼。 “我不会逼你,晚心。” 他只是给她时间思考,只要不影响最终的结果,他必须陪她一起去。 乔晚心的神经总算松懈了一点,可随即又绷了起来。 这一点也不像他的处事风格。 197.197她以为她会平静的度过,可却熬不过思念 难得的一次通话,萧祈渊自然是舍不得结束的,单手捏着电话,眉眼浅笑的低声说着话。 菲薄的唇片一开一合,暮色路灯下单薄的雾气升腾,衣着单薄却不觉着冷一般。 乔晚心所处的环境气温相对要低很多,鼻息间的呼吸似乎都随时能在空气里冻住,比不得男人身强体壮,裹着厚厚的羽绒服。 大部分时间都是她都是听他说,偶尔会抿唇点点头却忘了他看不到撄。 萧祈渊大致能想到她的表情和动作,低低沈沈的笑声透过电波传来,其实已经是断断续续听得不是很清楚了。 信号开始不稳定,伴随着男人未说完的早点回来,信号中断。 乔晚心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回兜里往回走。 扫墓的事,萧祈渊怕是没完偿。 翌日,大雪纷至,听借住那家的居民说,这一场雪大概要下上好几天了。 连续一个多星期,工作进度缓慢,分时段拍摄了几组雪景,选在一些不是很高的山上,因为容易雪崩出事故,都是在半山腰进行的。 零下十几度的气温,昨晚手头的工作,大家聚在一起,围着火炉涮火锅,玩的很high。 晚心很少有喝这么醉的时候,大约是气氛感染,看他们闹的欢腾,不自觉喝了不少。 酣畅过后,大家各回房间,苏世颜倒在她身边,不顾形象的抱着酒瓶子咕哝着什么,那拧眉咬牙恶狠狠的样子,大概是在骂人,乔晚心自己都站不稳,拖着她起来,听她发音模糊的吐出一个名字:秦薄桓。 她拉着她的手,胡言乱语般笑说遇见霸道总裁比踩狗屎的机率都大,可惜人家遇见的是总裁,她遇见的是总裁的狗……. 晚心哭笑不得看着她挥舞着酒瓶子一会儿骂人一会儿骂狗…… 气质妩媚,又那样可爱的一个女人。 很多时候,人都是经不起念叨的,晚心自己都站不稳,苦恼着想要把她弄回房间的时候,秦薄桓本尊空降而来。 虽然没见过,可气质出尘的男人一身风雪款款踏步而来的春现在眼前的一瞬间,晚心就猜到,那个人就是秦薄桓。 京都里赫赫有名的秦先生。 更何况还有前一秒形象尽毁瘫坐在地上,下一秒就摇摇晃晃站起来扑向男人的女人为证,乔晚心就更确定了。 只不过没近身,被男人身后的保镖给拦住了。 晚心瞧着她脸上没有男人突然的出现儿出现的任何一丝惊讶,不知道有几分的清醒,反倒习以为常似的笑了笑,说道:“哦,大伯子来了…….” 大伯子? 晚心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心中的震惊。 她以为她和秦薄桓是一对,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关系? 弟媳,自己弟弟的妻子! 男人肩披厚呢的褐色大衣,带着一身清寒,英俊坚挺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的变化,身前的保镖恭敬的微弯着腰,深处的手都是防止女人突发情况摔倒儿虚扶着的,连衣角都没有触碰到。 世家家族里,规矩多教养严,连着保镖出训练有素外也是素养兼修。 秦薄桓并不说话,秘书察言观色,礼貌笑道:“苏小姐,天寒夜深,秦先生请您早点回房休息!” 说完还看了看晚心,礼貌地点头。 晚心大致也明白这场合她一直呆着不合适,客气的道了别,就往外走。 到了门口,耳边还能回想起,苏世颜那句不冷不热的嘲讽,秦先生还真是对我照顾有加呢。 话里有话,她怎么就听出几丝不寻常的味道。 心不在焉的推开门,看见里面负手踱步的男人,晚心又是一惊:“萧祈渊,你怎么来了?” 她是真的被惊到了,不然不会这么问。 萧祈渊抿唇,眉开眼笑的模样视乎是很满意她此时惊讶的表情。 挑眉,勾唇,理所当然的摊了摊手:“我来接你回去。” 加上行程,她说的出差十几天,现在已经是十几天之后了。 乔晚心的注意力没放在她的话上,喝了酒,脑袋发热,风吹的有点头疼,关好门,歪歪斜斜的靠着门板,眸子迷茫却是直勾勾看着他身上那件深蓝色的西装。 他是爱上她挑的那件衣服了么? 大冷的天,外套也不知道披一件,穿这么单薄,不冷么? “喝酒了?” 明知故问,乔晚心也点头。 透着点呆萌娇嗔的小女人模样,萧祈渊走上去把她抱在怀里,薄唇覆着她的浅尝深吻,半饷才放开,眯着眼笑道:“啤酒?” 这样简陋的条件,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廉价的啤酒恐怕都不好供应。 醉成这样,想是喝了不少。 她喝酒稍微吹点风就容易头疼,两指手扯着他胸前的衬衫,因为刚才的深吻站不站稳脚跟,趴在他肩头喘息。 娇娇软软,带着女人香气的温热气息喷薄在脖颈,漾起连绵不绝的痒意,微眯的黑眸倏地燃起一星点火光! 女人却毫不自知的蹭着脑袋,叫他的名字:“萧祈渊,萧祈渊……” 分明见她进门的时候还保持着几分清醒,若不是品道她口腔里浓重的酒味,萧祈渊真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点火了。 乔晚心没有那份心,还惦记着他穿的这身衣服呢,细白的手指一点一点往上爬,像是历经艰难终于抓住了他领带似的,还小小的喘了口气:“萧祈渊,你是不是喜欢啊……这衣服……” 她说的挺慢的,萧祈渊扶着她的腰身一边克制着心头身体的绮思一边耐心等她说完。 “嗯,喜欢!” “呵呵……”晚心趴在他肩头,不知道是不是醉的,吃吃的笑,手指勾着领带很用力的拽着:“萧祈渊,你说你是不是贱!” 吐词清晰,萧祈渊知道她是不发酒疯的。 揽着细腰的大掌游离,有下没一下的的轻揉着,男人的嗓音染了黯哑,低沉而缓慢:“嗯,是挺贱的。” 舌尖有淡淡味道弥散开来,有点苦有点涩。 她骂他很多,但却是第一次用这个字骂他。 “我说啊,也是,你就是贱!我都不要你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还讨好我干什么?”她开始伸手去扒他的外套,衬衫,领带:“一件衣服而已,你知不知道很难看……” 受不了,受不了他一副深情的样子,一件衣服而已,当宝贝一样穿在身上。 过去,他对苏鸢是不是也这么做的? 她就像是在重复别人的生活,活在别人的阴影下! “嗯,讨好你,从一开始就讨好你。”扳正她的脸,男人略显粗粝的指腹轻轻按压在女人的眼睑下,嗓音轻柔的诱哄:“所以,你不能不要我,知道么?” 他的小女人在借酒发泄,这其实是一种好现象,总比她清醒时假装一副风淡云轻好的多。 至少,他不会觉得她在为这段感情感到身心疲惫。 “我发现我想你,萧祈渊。”女人仰起脸,看他,眼眸水汽氤氲:“越是克制着不去想就越想你……我觉得很难受!很难受!” 没分开过这么久,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联系,心里空荡荡不知道要用什么来填满。 她以为她会平静的度过,可却熬不过思念。 一寸寸侵袭,心底渐渐变得荒芜。 “我知道。” 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萧祈渊一瞬不瞬的凝着她的眼。 她不在身边的日子,想念难熬的滋味,他深有体会,可她不一样,她是想念的痛苦。 “不难受,宝贝儿,我来接你了。” 温凉的薄唇覆上眼睛,男人的舌尖湿滑的触感,晚心紧拧着眉头一手拍着心口,一手推搡着他:“萧祈渊……真的难受……” 一句话没说完,乔晚心狠狠推了他一下,捂着胸口低头吐了出来。 萧祈渊:“.......” 原来是那种难受。 男人的身体不是她轻易可以撼动的,萧祈渊垂眸看着胸前的一大片污秽,哭笑不得了十几秒,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自动避开污迹转到他背后靠着的女人拉开安置到床上,然后快速脱去衬衫仍到地上。 她躺在床上这一会儿的时间不老实的把枕头都丢到了地上,脑袋钻到被子底下,一个劲往里面拱,嘴里还咕哝着,捂着被子萧祈渊听不清猜想她大概是头疼上来了。 萧祈渊换好衣服,从行李箱中拿出枕头坐到床边把她捞出来,枕头塞进她怀里让她抱着,低头帮她做按摩。 他这一趟,启用了私人飞机,徒步一整天进山,还真是值了。 没良心的女人! 吐他一身就不能受了吧? 萧祈渊不解气的对着她的嫣红的脸颊咬了一口。 198.198回到温城,她不自觉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醉酒起得晚,可一睁眼从房间里出来被通知拍摄取消,乔晚心还是愣了好几秒没反应过来。 “秦薄桓把她带走了。” 萧祈渊没等她问出来,他那时正从房间出来,刚好看见那男人抱着酒醉未醒的女人,身后跟着保镖下山去了。 “走了?”晚心揉了揉太阳穴:“怎么突然走了,拍摄还没结束呢?” 既然通知了取消拍摄也没什不对,可她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怎么会是秦薄桓把苏世颜带走呢,她们之间……大伯子和弟媳撄? “嗯。”萧祈渊笑眯眯的亲了下她的额头,走了正好,他本来也不希望她的女人呆在这里太久。 还是回去好,呆在他身边,最好偿。 乔晚心仰着头,一脸困惑的样子呆呆萌萌的,咕哝了声想问明白,只是萧祈渊笑着拨开她的手指一边帮她按摩,舒服的让她一时间忘记想问什么。 看她舒服的眯了眼眸,萧祈渊轻声问道:“我煮了粥,现在喝还是等会喝?” “粥么?”他一说,晚心还真觉得胃里空空的,扯了扯他的袖子:“那不按了,先吃饭吧,有点饿。” 萧祈渊揽着她往厨房走,说实在的,地方太简陋,说是厨房都有点牵强。 因为门低,晚心看他弯腰走进去的样子有点滑稽。 他一副很熟悉灶台用具摆放的样子,晚心怀疑他是不是一到这来就去找厨房了。 “找了。”萧祈渊解释道:“你昨晚喝了酒。” 他找厨房给她弄醒酒汤。 “哦。”晚心点了点头倒也不觉得奇怪,她不善下厨,在家时厨房都是属于他的。 走到餐桌边坐下,看他稍稍拨高了一点袖口,将白粥从瓦罐里盛出来放到她手边。 这也算是开了小灶,山区里物资贫乏,来了这么多天,基本上都是靠速食品充饥,她被萧祈渊养的嘴挑,吃了胃里就难受,自然是没怎么吃好,还真是特别怀念他做的饭菜,哪怕只是简单的白粥,但好像味道就是不一样。 晚心捧着碗尝了一小口,白粥的清香加上瓦罐煲出来的,特别滑糯,就是还有点烫,不过这种天气正好,暖暖的融进胃里很舒服。 农家用的大海碗,乔晚心捧在手心饿极了似的很快解决一碗,萧祈渊又替她盛了小半碗,看她两眼盯着瓦罐又多加了一勺,抿唇低低浅浅的笑她。 再饿,萧祈渊也不允许她贪吃,尤其是昨晚喝了酒容易伤胃。 乔晚心吹凉白粥的同时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理会,就当是她又愉乐了他吧。 “晚心,我们回家吧。” 萧祈渊突如其来的话,不是问句,眼眸的视线落在她眼眸,宠溺的,温柔的,带着笑意的。 晚心捏着勺子搅拌的手指顿了下,稍凉后将手里的碗推到他面前。 “不想回?”她哪怕是一丝的情绪变化,他很快就能察觉。 “没有。”晚心否认,停顿的那一秒,她想了很多,挺乱的。 拍摄取消,工作终止,她没想过还要留下来,更何况萧祈渊昨晚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来接他回去。 还有爸爸的忌日……. 想了想,晚心接着道:“吃完饭就走吧,你没开车,下山需要很长时间。” 话音才落,男人的唇便落了下来,轻浅的一下,在发心。 萧祈渊弯眸笑意蔓延,很满意她的回答。 晚心没去看他,只是拉过他的手把粥碗放在他掌心,低声说了一句:“你快点吃吧,我去收拾行李。” 她吃了一碗了,可萧祈渊只是看着一口也没吃。 乔晚心终究还是有些愧疚的,仿佛看她吃东西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萧祈渊的手指微微弯曲着,目光落在自己的掌心,嘴角的笑容渐渐扩散…… 身边的女人已经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他想在她拉住他手的时候握住她,可是她好像知道他的动作似的,推开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心里谁都不好过,现在终于有了一点改变的迹象。 乔晚心收拾了行李出来,就是一些换洗的衣物却花了很长时间整理,显得有点心不在焉,连萧祈渊站在她身后好久都没发现。 男人垂眸而立,淡淡的看着她一件衣服重复的折叠整理,眸色渐渐淡了下去……. 乔晚心低头从他身侧走过的时候没注意他脸上的表情,直接把行李交给他就去和组里的人集合了。 吃完早饭她去和小南商量过,大家一起回去,正好村长趁着天好下山采买可以载他们到集市。 那种三个轮子的电车,进山时他们也坐过。 可到了出发的时候组里几个人全诚惶诚恐的站在一边,推推攘攘,谁也不敢上车。 乔晚心看着身侧眉头拧的极深的男人,有点为难。 他那样矜贵的男人怎么可能……坐这样又脏又挤的蹦蹦...... 想了想,晚心只好让小南他们先坐车去集市,自己陪着萧祈渊走下山。 没办法了,萧祈渊肯定是宁愿走路也不远坐那种代步工具的。 走路肯定要慢的多,所以当他们走到集市的时候,都已经快中午了。 保镖在那里等着,交了车钥匙,萧祈渊把她塞进车里,然后保镖带着剩下的人先走。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很快驱散一身的寒气,萧祈渊从后座拿了一个袋子给她。 晚心打开一看,弯唇无声笑了笑,里面装了一些她喜欢的零食和点心。 萧祈渊向来心细入微,总会将她照顾的面面俱到,若是想挑出毛病来,那还真是一件难事。 “你先吃点,别饿着。” 他说的时候还摸了她的发,晚心低头看着手里的袋子轻笑:“萧祈渊,有时候真觉得你是我女朋友。” 真的好像,只是他们之间的角色没有的调换,他一个人兼顾了男朋友和女朋友的角色。 这样,反而更显得她什么也没做过,顶着萧太太的头衔,驱使这么优秀的男人,肆意,任性,还…….索求无度……. “萧祈渊……跟我结婚你真是亏大了……” 她自言自语般,些许细碎的发丝遮住了眼睛,萧祈渊只听她断断续续的低笑却没听见她的说了什么,手指碰到她的时候好像还惊吓了她。 乔晚心抬眸,男人的手指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五指微微弯曲着,慢慢收回身侧,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了她一小会儿,坐正身子准备发动引擎。 “再等一会吧,等会儿再走。”她出声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你的手太凉,冰着我了。” 这对萧祈渊来说更容易理解成是一种解释,解释她刚才的受惊,弯唇笑了笑,男人嗓音低徐而黯哑:“很凉?” “嗯,很凉。”晚心点了点头,眉眼之间似娇嗔般:“谁让你穿着西装就过来了。” 连个大衣都没有,还好里面加了件毛衫,不然他再好的体魄,一路下来就不只是冻得手凉了。 萧祈渊勾唇的动作显示出此时极好的心情。 晚心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瞅手里的袋子了,翻了翻,大概没什么东西适合他吃,只好拿了一小块面包,甜的那种。 意料之外没看到男人嫌弃的表情,还撕开包装咬了一口,吃的很享受。 晚心自己没什么胃口,看他吃相优雅的解决了几块面包,然后驱车。 只需要开一小段的路,乔晚心之前就想到过萧祈渊应该是搭乘私人飞机过来的,过了集市不远的地放有大片的旷野可以停放。 上机后就开始睡觉,一天一夜的归程里,好像是真的累了,大家几乎都保持这种状态,连萧祈渊也是,大部分时间都是陪着她睡觉的,除了准备食物离开的那一小会几乎是形影不离,可说起交流却只有少的可怜的几句台词。 乔晚心越发的心思沉重,只是在萧祈渊面前都没表现出来。 再一觉醒来人已经回到了家里,萧祈渊抱她起床,蹲在脚边给她穿鞋,然后在抱她下楼去餐厅。 乔晚心偶尔回神看着他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女人,什么都要依靠着萧祈渊。 回到温城,她不自觉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处理完手头上的事,萧祈渊刚好来接她去吃饭。 等他取车的时候,晚心远远地看见了苏鸢,永远的大红色衣装,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保镖,还有那个小鬼头,拉着她的手叽叽咋咋的说着什么,笑得贼兮兮的。 萧祈渊取车回来,她们已经转过了街角,看不见了,晚心捏捏手指,才觉得有点冷萧祈渊已经走了过来,沉着脸,紧紧拧着眉,咬牙隐隐发怒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却又忍住了,晚心听到他深深叹了口气,然后俯身捡起地上的大衣给她裹好。 晚心看他紧抿着唇不说话,搓着手指讪笑了下:“原来是衣服掉了,怪不得冷呢。” 从办公室出来之前,她记得萧祈渊是给她披了外套的。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199.199她姿势很奇怪,两只手紧紧地捂着肚子缩成一团 日子回到了某个特定的时候,无限拉长了。 乔晚心低头吃饭自顾自感叹的时候,萧祈渊就在她身边,面色如常,只是夹菜的筷子掉落了。 服务生不在,晚心起身替他拿了双新的,然后给他夹菜,单手支着脑袋伏在桌子上看他吃饭。 他是真的连吃个饭都让人觉得心动的男人,晚心低眸痴痴地笑,脑海不停闪过以前他看她吃饭的模样,只是不知道他那时候都是什么样的心情。 几乎没怎么说话,她把所有的菜式加了个遍,萧祈渊也不说什么,不疾不徐的一点点解决掉盘子里的食物还叫人给她煮了壶花茶送过来。 只是茶水送过来的时候,晚心正好出去,服务生没看见撞了上去,滚烫的一壶茶水浇下来,她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眼前的服务生已经被踹了出去,惨叫着倒在地上偿。 “滚!” 男人暴怒的声音,晚心猝然惊了下,抬眸视线里男人狰狞的脸上一双阴戾的能吃人的黑眸,死死盯着她。 手下动作很快,三五下把她身上的外套和外衣拨了个干净,裹上他的大衣。 晚心后知后觉的感到灼烧的疼痛蔓延,皱了皱眉头,拧巴着小脸茫然中透着点委屈,看着男人避着手臂上的烫伤将她抱在怀里。 很紧很紧,像是有着莫大的脾气无处发泄,几乎想要勒断腰肢的力量。 谁也没说话,晚心看不见他的模样,听见他胸腔里发出沉闷轻颤的气息,憋闷的,很难受似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小声叫他:“萧祈渊?” 男人没有回应。 “我没事的……不是很严重…….” 就是手臂烫红了,虽然也很疼,但因为穿的厚,他及时把衣服脱了,所以并没有烫伤皮肤,连水泡都没有起。 “晚心,我就这么不可原谅…...晚心…….真的就不能……” 背后,她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紧闭双眼,凌厉短发下扭曲的脸庞上,痛苦之色清晰可见。 回来几天,她整个人根本就不对劲! 像突然间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开始关注他,开始喜欢看他,可却不怎么说话,也听不到他说话,心不在焉的模样让人很担忧……. 他甚至不能离开她一秒钟…… 他的声音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沙哑的让人听了难受,乔晚心怔愣了好几秒,笑了笑:“萧祈渊,你说什么傻话呢……这世上没有比你更好的男人了!” 她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其实这句话,是放在她心里很久,一直想告诉他的。 其实,他又算有什么错呢?又有哪里需要被原谅呢? 他也解释过,那哪里是犯错呢,要错,也许是她的错…….她要的太多,计较的太多,想得太多。 “你先松开一点。”晚心保持这种姿势,承受不了他的力道,试图挣扎了几下:“萧祈渊,你抱的太疼了,我很难受,你先松开一点。” 她这样说,男人的臂力果然松了,轻轻一提将她往上抱了抱就势让她坐在手臂上。 抱坐的姿势虽然以前也有过,但晚心还是羞得红了下脸。 萧祈渊一早知道被怀里的女人吃的死死的,所有情绪因她来的快,消失的也快,不管她说的话是哄他还是解释,都好。 只要她肯说。 “我们回家吧?”乔晚心红着脸亲了亲他的唇角,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她是知道的,萧祈渊抱她亲她总是没完没了似的。 “嗯”男人轻抿了下唇角,抵着她发心的下巴蹭了蹭:“回家!” …… 到家的时间还早,晚心上楼先去洗澡了,半个小时后从浴室出来,萧祈渊已经回到房间了,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浏览信息。 乔晚心捏着毛巾,心里有点忐忑,脚尖顿了一下,慢慢走到床头,脱下鞋子坐好。 男人放下手里的平板,没有第一时间过来抱抱她,随手般捡起身侧的手机,起身拨打电话。 接着一起去扫墓的事再次提及。 萧祈渊语气很认真,乔晚心觉得最近的反应和思维都迟钝了,可就是因为这样,他脸上的表情和唇畔吐露出的每一个都像被刻意放的缓慢了,让她觉得莫名的紧张,准确来说是心慌。 他说不逼她,可他打电话取消了后天所有的行程,当着她的面,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目光一寸寸掠过,不放过任何的一丝表情。 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下,晚心垂眸拧着手里的毛巾,水珠顺着发梢滴落肌肤而不自知。 萧祈渊紧盯着她,眉间不自觉微微蹙起。 乔晚心想的很复杂,他问起,一时间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者不知道该怎么做,男人走过去的脚步声她没听见,滚烫的胸膛自身后贴近,晚心猛然间受了惊吓般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 动作太大,膝盖磕在床头柜上,撞翻了摆放的花瓶,惊慌之下竟一脚踩了上去…… 她没穿鞋!她没穿鞋! 萧祈渊脑子里只剩这句话,一股怒气自胸膛猝然而生,胀得心口隐隐作痛,瞬间,轰的一声就冲到了脑顶,他两眼盯着她的脚,像染了她脚底的血色,猩红的颜色喷薄欲出。 “乔晚心!”连名带姓,男人不可遏止的的怒吼:“你到底在想干什么!” 腋下猛一下被提起,乔晚心被扔到了床上,头晕目眩的感觉还没消失,男人已经扑了上来,大手掐着她的脖子,眼中迸裂的猩红涌荡:“你到底怎么了!乔晚心,你说,你到底怎么了!” 那只大掌堪堪捏着她细嫩的脖颈,不能自控的颤抖着,却没有一丝伤害到她的力道,晚心看到手背上暴起的青筋,虎口贲张的肌肉,处处透露着随时能拧断喉骨的劲道。 “你到底怎么了……”男人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盯着她,半饷,挫败般整个人倒在她身上,嗓音艰难:“别这样,晚心,不要这么对我……” 乔晚心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男人扑倒在她身上的躯体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压的很沉,呼吸困难,又让她觉得莫名的难过。 两手放在身侧,晚心有些不知所措的动了动,抱住男人的腰,唇瓣磕磕盼盼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脚底刺痛,还在流着血,明明受伤的那个人是她,可心疼难受的那个人却变成了萧祈渊。 晚心推了推他,男人很快起了身,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片刻功夫就折身回来了。 晚心偏头,看到手里提着一个小药箱。 萧祈渊探手把她从床上捞了起来,安放到床边坐好,动作算不得温柔却也不粗鲁,然后半跪在地上托起她受伤的那只脚。 消毒,上药,包扎,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晚心只能看见他乌黑的头顶,可周遭流动的气息告诉她,萧祈渊生气了,很生气。 傍晚吃放的时候她被水烫的时候他就很生气了,现在又弄伤了脚,他大概更生气了。 她,太不小心了…… 处理好伤口,萧祈渊正要起身,乔晚心一下子就捧住了他的脸,小巧的贝齿咬着他紧绷的下巴亲了又亲,低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 浅浅的亲吻触碰他薄唇的瞬间,萧祈渊偏头避开了。 一吻落空,晚心有一时间的错愕,这还是第一次,萧祈渊不要她…… “你先睡吧!” 额头落下一吻,男人起身离开了。 房间里霎时间就剩下了她一个人,空荡荡的感觉很不真实。 晚心现在被子,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才有一点点的明白,萧祈渊他,好像不是单纯的生气。 他大约更在意的是她的态度,对于一起去给爸爸扫墓这件事的态度,她过激的反应刺伤了他吧? 可对此,她没办法去解释,从他第一次提及扫墓,她一直都在想,始终没有结果,不知道该怎么办。 翻了个身,脑子里很乱却很想睡,晚心看了看身侧空荡荡的位置,缓缓闭上眼睛…… 半梦半醒之间,身侧微微塌陷,微凉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气侵入,一只手放在了她腰间,晚心不满的嘤咛了一声,皱着眉头去推他。 萧祈渊以为吵着她了,放在她腰间的手立刻收了回来,不敢再有动作,可女人却很不舒服似的一直挣扎着,哼哼唧唧的不消停…… 好大一会儿不见她安稳反倒身体扭的越来越激烈,像被人扼住了喉咙般呼吸困难,萧祈渊惊了下,急忙掀开被子开灯,将她抱出来:“晚心!” 她姿势很奇怪,两只手紧紧地捂着肚子缩成一团。 长发凌乱的遮住了巴掌大的小脸,萧祈渊及忙伸手拨开她的长发,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心头犹如利刃狠狠的刺过…… 200.200你会遇到别的男人,那我还会是最好的那一个吗? 昨晚她被梦魇的样子吓坏了萧祈渊,一晚上抱着她靠着床头都没怎么合眼。 紧锁眉头的模样看上去格外的担心忧虑。 晚心恹恹的靠在他怀里,很想开口安慰他几句,可实在瞌睡的紧却又不怎么敢闭眼,只能有心无力了。 萧祈渊还问了她做什么梦。 乔晚心一点也记不得,只记得被他叫醒的时候,心悸的厉害,她盯着萧祈渊怔怔看了很久。 想来不会是什么好梦偿。 楼下客厅突然吵闹的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家里向来安静,尤其是早上,爷爷和李叔去散步,李婶在厨房准备早餐。 晚心有些奇怪,准备起床出去看看,萧祈渊把她放回被子里裹好眼神制止她乱动,然后换了衣服下楼。 吵闹的声音果然很快消失了,晚心半阖着眼看着房门的方向,萧祈渊一直没上来,她正要入睡,门口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然后门开了。 晚心睁眼错愕的看着门口垫着脚尖够门把的小男孩,小短腿迈的飞快,眨眼间圆滚滚的一团扑到了床上,抱着她,咧嘴叫着:“漂亮姨,漂亮姨……” 软糯的童音渣渣的跟个小话唠似的,一个人都能营造一种热闹的景象,晚心慢半拍的从惊讶中回神,瞬间明白了一大早楼下喧闹的原因。 “漂亮姨,你怎么不说话?” 挺讨厌的小鬼,两颗大眼珠晶亮亮的瞅着,晚心撇了撇嘴:“你怎么到这来了?” “哎呀,漂亮姨,你好懒呀.....”一屁墩的坐在床头,小嘴还不停:“太阳都嗮屁股了你还不起床,我可是早就起来了,漂亮姨还夸我勤快,你看你就没有我这么……” 一下子那么能说,简直要了命的! 晚心皱着鼻子哼了一声,卷起被子干脆撇过眼不理他。 讨厌死了!这小屁孩每次来找她就是为了鄙视她的么? “漂亮姨,漂亮姨……你快起来呀!”小爪子一边推被子,一边撅嘴喋喋叫个不停,晚心闭着眼睛不理,小家伙自己累的呼哧的又去掀她的眼皮,好像叫她起床是件多么艰难的任务。 晚心埋头不让。 半饷,他两手叉腰很生气吭哧吭哧着喘气,瘪嘴瞅她。 晚心偷瞄着他那小模样,噗嗤一声就笑了,抱着被子坐起来揪了揪他的小脸蛋,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伸了伸懒腰,乔晚心瞥了他一眼,看他嘟嘴撅的老高,憋着笑没好气问道:“苏鸢带你来的吧?” 就知道昨天那个女人也看见了她,说起她,还真是没什么好脾气! “她怎么总是把你送到我家呀?”晚心一边慢慢往床边挪,一边偷偷瞄他,故意学着他的语气逗他:“她是不是不喜欢你啊?” “才不是!哼!”他那小模样吭哧着,两圆溜溜的眼珠气呼呼的瞪着她反驳:“我漂亮姨最喜欢我了!” 晚心捂嘴笑了笑,装作不相信的样子唏嘘了一声,问道:“那她为什要把你送我家来呀,肯定是你太讨厌了!” “才不是!我漂亮姨说……”晚心正听着他却忽然蒙住了嘴巴,偏着脑袋神秘兮兮的笑:“我漂亮姨不让我告诉你!” 贼死了!晚心哼唧着白了他一眼,伸腿下床。 “别动!” 猛地一声低吼,晚心吓了一跳,抬头,男人已快步走了过来,沉声责备的语气:“脚上有伤你自己看不见吗?” 身体腾空被抱起,晚心寻眸瞧见左脚包着白色的纱布才想起昨晚踩到了花瓶碎片,仰脸去看头顶的男人,紧锁的眉头,僵硬的下巴,还有抿成一条冷硬弧度的唇线。 明显写着不高兴,晚心咬了下唇,半饷憋出一句话:“萧祈渊,我以后会小心的……” 男人冷着脸一言不发,倒是身后差点被忽略的讨厌鬼,幸灾乐祸般捂着嘴贼笑:“嘿嘿,挨骂了吧?漂亮姨,你小心打屁股哦!” 打屁股......这个有着极高频率从他嘴里跳出来的词.......动词! 晚心猛一扭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小鬼头!” 就知道打屁股! “还不老实!”男人低眸瞧了她一眼,大掌象征性的在她臀部拍了下,拧眉问道:“想打屁股?” 晚心立刻缩回他怀里,这经历不是没有! 想起以前被他打屁股那种屈辱,立刻老老实实不在乱动,不到一秒的时间,她想着又有点委屈,揪着他胸前的毛衫,嗓音低闷而小:“萧祈渊,我又不是故意的,下次小…….” “我看你是没长心!”男人生气的截断她的话:“你要是长心我就省心了!” “萧祈渊,你……” 晚心被他斥责的一时有点不适应。 他总是一味地迁就她,宠着她,有太久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了,乔晚心都有点记不起他上次冲她生气时什么时候了。 他们一下楼,李婶端了早餐出来,萧祈渊抱着乔晚心安置在椅子上后折身拿了双拖鞋给她踩在脚下。 储北默默的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小嘴咕噜噜的发泄不满,一进餐厅就自己爬上凳子。 晚心看桌上只有两分早餐,巡视了一圈不见爷爷,于是问道:“爷爷和李叔去哪了?” “去后山喂鸽子了!”李婶笑笑:“前段时间你李叔在小屋发现的,好像是别人喂养的不知道怎么就飞到这来了,有大有小好几只呢,现在天气冷了,老爷就拿些玉米什么的去喂它们!” 一听有鸽子,储北眼睛都亮了,急慌慌的跳下椅子,拉着李婶的手,叫囔着要去看鸽子,他左一个漂亮奶奶有一个漂亮奶奶,小嘴甜的人心都化了,李婶高兴地牵他去看鸽子了。 餐厅里顿时只剩下了两个人。 晚心捧着碗,握着勺子的那只手来回搅拌,显然没什么胃口的样子。 萧祈渊眉头蹙的极深,隐隐透着担忧,过了好久不见她吃一口,才抬手替她夹了一些小菜,哄道:“多少吃一点。” “哦!”乔晚心点了下头,就着他放到碗里的菜吃了几口,低声道:“你也快吃吧!” 萧祈渊用餐的速度很快,所以一般吃饭的时候,他基本上都是等她快吃完了才吃,听到她的话也只是随口嗯了声,仍是替她夹菜,自己的那份一动没动。 “萧祈渊!”乔晚心挡住了他的筷子:“你吃饭吧,我自己来……都快被你宠的不能自理了……” 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她贪恋这些宠爱,可渐渐地他所有的好却变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 一小碗粥吃完放下筷子,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嘲杂的声音。 晚心扭头朝外看,进来五六个穿着家政工作服的中年妇女,还有几个保镖从小卡车上往下卸东西,几个人进来并排着站着,恭敬的鞠了个躬便开始忙活起来。 几个人手脚麻利,移动家具,清扫卫生,铺毯,分工合作,有条不紊。 没多大会功夫角角落落都没遗落全铺了地毯,和他们家里的一样。 晚心惊讶的抬头:“你叫人弄的?” 问完又觉得多余,除了他没谁这么财大气粗了。 “你怎么突然……”不会是昨晚她割伤了脚……伸手拉了拉男人的袖子,晚心低声道:“萧祈渊,你没必要……” 财大气粗的夸张了点。 “我觉得很有必要,萧太太。”眼帘罩下一片阴影,男人俯身,指尖勾起她尖细的下巴:“对你,很有必要……萧太太!” 以免她再摔破些什么东西弄伤了脚,做这些都是必要的! 熟悉的气息浅浅的铺洒开来,乔晚心对视着他的眼有一瞬间的失神。 那个称呼……久违了的萧太太…… “在想什么?” 男人的吻将她拉回现实,晚心目光躲闪了下:“没想什么……啊!唔……” 下巴再次被高高抬起,男人薄唇衔住她的下唇吮吸,阖了眼眸,舌尖一点点进攻…… 他神情专注而温柔,晚心睁着眼睛,几乎能看清他脸上每一个毛孔的收缩和眼帘下睫毛阴影的每一下跳动。 呼吸像是停滞了,他吻的越发激烈,带着难以自控的掠夺。 对她来说,这感觉一点也不好,但男人吻的很享受。 长长的一记深吻结束,晚心两颊嫣红的抱着他的腰缓缓喘息。 他的吻从来不分场合,晚心看了看空荡的大厅,还好那几个工人已经上楼了。 抱了好一会呼吸才平顺,晚心慢慢推开他,踮着脚尖走到客厅,萧祈渊是要抱她过去的,不过被拒绝了。 两人靠在一起窝在沙发上,萧祈渊靠着她闭目养神,晚心百无聊赖的翻着新一期的杂志。 没一会儿楼上的地毯也铺好,工人也迅速撤离。 厚厚的一本翻完,晚心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六,他们杂志社是公休,可萧祈渊作为老板,没有所谓的休息日。 推了推身侧的男人,本想问他的,可再想想还是算了。 萧祈渊询问的眼神瞧着,晚心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叽叽喳喳的童音由远及近,晚心撇了撇嘴,那小家伙是个话唠儿,到哪小嘴儿都是嘚吧嘚吧的停不住。 这会儿尤其兴奋,那圆滚滚的身子高兴地手舞足蹈,间或还参杂着爷爷爽朗的笑声。 看样子爷爷也被他逗乐了,晚心听着也忍不住跟着弯唇轻笑。 “你很喜欢他?”看到女人的笑脸,萧祈渊觉得让储家那个孩子留下来陪她还算是个明智的决定。 晚心立刻抿嘴,偏头瞅了他一眼:“你哪里看出我喜欢他了!” 她承认虽然他也有那么一点可爱,可他讨厌起来是真的很讨厌,嫌弃鄙视过她,还有一点,怎么算来,他还是自己男人旧爱的儿子…… 这关系,凌乱的让人头疼,哪来的喜欢! “漂亮姨!”看见她,储北两颗大眼珠闪的晶亮,立刻松了李婶的手,飞扑而来:“你看!漂亮姨,你快看!” “喂!小鬼头!”晚心急忙往萧祈渊怀里躲,直冲他摆手拒绝:“我可不要!” 他怀里抱着一只灰色的小鸽子,扑过来就要往她怀里塞,她可不要! “哦~”亮晶晶的大眼珠子忽闪了几下,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漂亮姨,我害怕小灰灰哦!” 还有那脏兮兮的手往小脸上一抹的那动作,晚心抱住萧祈渊的手臂,严禁他靠近! “你看,你快看,小灰灰很听话不咬人的,漂亮姨……” 费力的爬上沙发,他那股子兴奋劲儿,把鸽子往她身上凑,非要给她看,晚心嫌弃的皱着脸一个劲儿往后退。 “哈哈……” 一大一小,乔老拄着拐杖进来都被逗笑了。 “家里有个孩子就是不一样,瞧这,多热闹!”李婶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 李叔跟着附和:“那可不,老爷,你说呢?” 爷爷频频点头。 李婶的目光已经转到了她身上,为防止衍生出一些不必要的话题,晚心顾不上储北对她伸出的脏兮兮的小手,急忙开口道:“那个爷爷,我有点累先上去休息了!” 她拉着萧祈渊一只脚站稳,有点仓皇逃避的样子。 萧祈渊勾出笑了笑,也不顾有人在场面不改色的一把将她从后拦腰抱起,礼貌开口:“那爷爷,我带晚心回房了。” 乔老笑眯眯的摆手:“去吧!” 储北要跟上来,李婶拉住了。 晚心扭头瞥见李婶满脸殷切的笑容,一下子红了脸,拽着萧祈渊的领子狠狠扯了两下:“萧祈渊你用词不当!” 上楼和回房都不是一个意思! 怪不得李婶那种眼神!刚才的情况,叫谁听了不多想! 男人嗓音含着笑,勾唇反问:“你不想回房?” “你,我……” “呵呵……”萧祈渊弯腰把她放到床上,一脸认真:“宝贝儿,听我说,这没什么,你没必要害羞!” 他们是合法的,刚才的话题也是个好话题 “萧祈渊,这不是害羞,这是误导!是”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晚心看见他眼底一簇亮光,忽的断了声:“你…….” 无数次看见他黑眸里燃起的光亮,晚心很明白那代表什么。 “宝贝儿,我们好久没有……”男人的嗓音变得暗沉粗哑,视线愈见炽烈。 “我,我……” 尚未反应过来,行为代表了思想。 也就是那毫无意识往后退的动作,萧祈渊眸底的光亮瞬间熄灭,笑容凝固在脸上,肌肉僵硬的久久都没有恢复过来。 乔晚心或许理解那细微动作刺伤萧祈渊的意义,可那一瞬间,她也慌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从山区回来的这几天里,除了一些搂抱,他们之间几乎连亲吻都很少,很多次她看见他俯身亲吻的动作,可最终都止住了。 还有昨晚…… “萧祈渊!”晚心一把拉住起身要走的男人:“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其实你很好……萧祈渊,你很好很好!”晚心语无伦次:“是我,不知道怎么了……” “晚心。”萧祈渊俯身蹲了下来,眼眸凝视着她,有受伤的神色划过:“你总说我很好,可我再好也暖不回你对不对?” 他一早就知道,他的戒备心和保护心很强,虽然也会害怕,怯弱,可有时候往往是这些软弱让她变得更加保护自己,戒备别人。 她把自己缩回去,缩回那个没有遇见他的自己。 唯一割舍不了的是他所谓的好。 “不是,萧祈渊,不是这样的!”晚心摇头否认:“你早就暖化我了,你应该知道的,没有比你更好的” “不是!”萧祈渊打断她的话,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深深地挫败感,:“晚心,你知道你对我说的最多的话是什么?” “是我好,我很好,没有比我更好的男人,可我不是那样的男人,我威胁你,强迫你,欺骗你,监视你,甚至想尽一切办法囚禁你,你失去自由失去信任,当你发现这些却甘愿困在我的怀里,其实一点也不开心!” 他所有的好只要她留在身边就显得微不足道! “你说我是最好的男人,如果没有我呢,你会遇到别的男人,那我还会是最好的那一个吗?” 201.201那她还真不是故意的撩他的 “可我遇见了你,萧祈渊!”脸颊温热的液体落下,手背上凉凉,晚心吸了吸鼻子,重复:“可我遇见了你,萧祈渊,你只是假设,而我遇见了你这才这是事实,谁都没办法改变。” “乖~”温柔的心疼,男人一点点替她擦去泪渍,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看,你一哭我就没办法,晚心,我就是这样的男人,明知道你一点也不开心却还要困住你的男人!” “是我舍不得,萧祈渊。”与其说是他不如说是她自己,自己困住了自己。 她不是没试过,跟他闹,跟他离婚,跟他分开。 挣扎过,努力过,不是不能成功,是她看不透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你只是把自己逼进死胡同了,晚心,你不信任我,怨恨我,我的好只会压在你的心里变成负担!”想过她会受伤,会退缩,可不是这样的,对于情感空白的她来说,每一次的伤害都足以深刻,更何况有那样的童年阴影。 她恢复起来要比任何人的过程都要艰难,时间都要漫长。 也许会走到死胡同找不到出路,也许会钻进牛角尖不肯出来…… 他所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和陪伴,可却忽略了在这过程中,他也会心疼难过,受伤流血。 他只是一个普通男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乔晚心抵着脑袋一个劲儿摇头:“萧祈渊,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你不明白……” “没关系,没关系,宝贝儿。”萧祈渊抱了女人,轻声安抚:“你不用想什么办法,我会等你好起来……” 乔晚心靠着他的肩膀,宽阔而温暖,很舒服,舒服的她一时间只想静静的靠着,不想说话,不想思考偿。 萧祈渊一直是这样告诉她的,宁愿看她痛苦挣扎,也绝不肯放手。 爸爸说过爱是成全,舍不得看她难过,哪怕只有一点点。 乔晚心没办法把这句话说给萧祈渊听,他只会认为那是弱者的表现,于他,想要的放在身边抓在手里才是对的。 可这是扎在她心里的刺,如果拥有着张脸的是别人不是她,他也会一样对别人很好很好吗? 会有什么不同吗? 他会娶她,对她好,永远不许那个她离开他吗? ……. 乔晚心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一觉睡到了傍晚,睁眼的时候人还躺在萧祈渊怀里,右腿被什么东西抱住了。 动了动腿没踢开,软糯的嘟囔声后邮宝的更紧了。 晚心眯眼瞧着脚边那高高鼓起一团被子,不用想也知道是储北那家伙,喜欢撅着屁股睡觉。 “睡醒了么?” 微小的声音,头顶的男人立刻睁了眼,薄唇落在她额头浅浅吻了下。 晚心淡淡抿了下唇,偏头看见床头的闹钟,笑道:“我好像睡得越来越多了。” 除了工作就是睡觉,在山区的时候也是,工作之余剩下大把的时间又没什么可消遣的基本上就都用来睡觉了。 回来也是,好像延续了这个习惯。 房间里光线不太好,萧祈渊开了一盏灯,手臂环着她的腰,手掌贴着腰侧的位置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 他的下巴抵着乔晚心的发心,微微合眼,俊美无双的脸上像被度了层浅淡的光芒。 “嗯~” 醇厚沙哑的嗓音,他抿唇发出那个单音节的时候拖着长长的尾音,慵懒而性感的要命! 乔晚心仰头咬了下他的喉结。 萧祈渊闭着的眼眸一下就睁开了,乔晚心突如其来的动作像是某种暧昧的暗示,黝黑的瞳仁瞬间被一层火红掩盖。 腰侧的大掌颤抖了一下,萧祈渊尽量保持理智,他很清楚,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他抿着唇,喉结快速的上下滑动,吐词艰难:“乖,别……别挑逗我……” “我受不了……宝贝儿,我受不了……” 薄唇过处,呼吸滚烫热烈,熨帖着细嫩的脖颈泛起淡淡的粉色。 萧祈渊没有更多的动作,靠着那些吻缓解身体内极度的饥渴。 乔晚心明智的选择不去抗议,在这方面,女人显然要比男人吃亏,萧祈渊的欲.望很强,属于那种粗暴自私的,难以自控的时候总能把她折磨的死去活来。 所以大多数的欢爱,她没有他来的那么享受。 更何况床上还趴着个孩子,乔晚心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他做出更过分的行为。 “萧祈渊不行你去浴室解决吧!”乔晚心皱了皱眉:“你这样顶着我不舒服。” 很平静的语气,没有笑他后是别的什么情绪,仅仅是单纯的建议。 萧祈渊额头抵着她后背,灼热的呼吸喷薄在脊背,他咬牙的苦笑:“它下不去了……好想你,宝贝儿……” 近乎低笑的呢喃,乔晚心不太听清他说了什么,但那句像是黏在喉骨发不出音的宝贝儿她却是听见了。 求欢时,他最爱这么叫她。 乔晚心没心情,知道他隐忍的难受,就不再乱动给他时间缓解。 过了几分钟,耳边只有男人越来越剧烈的呼吸却丝毫不见消退的迹象,晚心咬着唇一狠心掰开男人的手,撑着他从怀里坐到床单上。 她的一动,萧祈渊五官狰狞的挤在一起,身体突然地颤抖…… 晚心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知道是一回事,可亲眼目睹男人的……还是头一回。 肯定是不舒服的……像是死了一回。 晚心看他靠着床头,堆积的五官痛苦的扭曲,有气无力的闭着眼。 “别……别再折磨我了,宝贝儿……我不行了!” 不行这两个字对男人来说是永不磨灭的耻辱,尤其是萧祈渊这样掌控欲极强的男人来说,还是对着自己的女人,祈求的。 可刚才没有一丝快`感的释放,萧祈渊不想在经历了,什么尊严,脸面,都是虚的,只要他的女人肯给他。 所有的理智神经全被她抓住了,当时脑子里只有那一个念头,什么都不要了,只想死在她身上! 骨节分明的大掌伸过来,乔晚心一下子就拍开了,拧着眉尖往后退了一点,很嫌弃:“脏死了,你下去!”男人睁不开眼,空气里似有若无的飘动着异样的味道,晚心催促着:“萧祈渊,你下去,快去洗洗,弄到床上脏死了!” 并非夸张,他毛衫休闲裤,衣着并无不妥,只是乔晚心怕他再一不小心弄脏了床单被褥。 “好……”半饷萧祈渊闭了闭眼,咽下心间的苦涩。 她的娇气,洁癖,任性,肆意,那一样不是被他宠出来的? 怪不得,抱怨不得。 若不是她一只脚受伤,一条腿又被抱住,萧祈渊睁开眼看着她嫌弃的模样,都怀疑她是不是要把他踹下床。 毕竟,也有过一两次的经历了。 萧祈渊下床去了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半个小时,男人手里拿着毛巾,一身清爽的出来。 有史以来洗澡时间最长的。 晚心趴在床上捏着储北肉嘟嘟的脸蛋玩的不亦乐乎,听到响动抬眸。 萧祈渊站在床边,抿唇淡笑着看她,手上擦头的动作也没有停。 晚心不记得他去洗澡的时候有拿衣服,但出来却是穿的好、整整齐齐,像是刻意的,包裹的很严,立领的衬衫,他连最上面那颗纽扣都口扣一丝不苟。 一般,男式衬衫的头两颗纽扣是解开的,露出喉结锁骨和若隐若现引人遐思的肌肉,更彰显男人的男人的阳刚和魅力。 晚心仰头盯着他的喉结轻笑出声,响起刚才他痛苦的呢喃,说他不行了,求她不要再折磨他。 原来是害怕了么? 那她还真不是故意的撩他的。 也许是才睡醒,而灯光太好,他嗓音太好听,慵懒性感的模样太诱惑了,她一不小心垂涎了他的美色,所以诱发了之后。 萧祈渊难得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掩唇轻咳了两声,撇过眼去衣柜找了件毛衫套上。 乔晚心有点惊讶,以为他至少会幽怨抱怨一下,或者百般无奈的骂她没良心,却没想到他一言不发的转身去穿衣服了。 “那个……李婶叫我们下去吃饭了。” 看他头发干的差不多了,乔晚心一边开口,一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腿从储北怀里抽出来,随手拣了只枕头给他抱着。 小屁股一拱一拱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晚心用手指戳了下他的肉肉,软软的,让人爱不释手。 好萌好可爱! “其实,有个孩子……挺好的……” 她自言自语,声音压得极低极小,萧祈渊根本不会听到。 可她眉眼的笑意,温婉娇美,是从心底发出的欢喜,萧祈渊又怎么会看不出她其实很喜欢小孩。 只是她还不太愿意,身体也不太好。 再等等,再等等…… 202.202他彼时更多的是害怕了 扫墓的事,晚饭的期间乔老在饭桌上提了出来,乔老新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晚心的想法的。 乔晚心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照片还放在桌子上,加上李叔李婶,一家五口,围在一起其乐融融。 晚心没办法忤逆爷爷的意愿,可也没办法越过心里那道坎。 她答应过爸爸,将来有一天遇到喜欢托付终身的人要带去给他看撄。 毫无疑问,她喜欢萧祈渊,他也是个可以托付一辈子的男人。 可将来的事他们谁也没有预料,生活从来没朝着他们希望的样子进行,他们之间的感情隔着很多东西偿。 重要的是,婚姻的起始并不单纯,也不是她想要的。 萧祈渊宠溺的笑了笑,未免她一直吃白饭夹了些菜放到碗里才放下筷子,笑道:“明天天气不好,我会陪晚心一起上山去拜祭爸爸的,您不用担心!” 他唇齿之间,十分自然的吐出那个词。 爸爸...... “有你陪着晚心我就放心了。” 乔老笑笑,拄着拐杖离开饭桌,李叔上前来虚扶着他回房间。 李婶还在厨房忙碌,晚心丢下筷子,没胃口也吃不下。 “乖,多吃点……”萧祈渊又重新捡起筷子夹菜,看她摇头,皱了下眉,低笑这哄道:“乖,你最近吃的太少了,多吃点……要是不合胃口,我去帮你煮碗面?” “没有。”晚心摇头拒绝:“李婶从小照看我长大,怎么会不合胃口,我只是没什么胃口吃不下而已,你不用帮我!” “那就是扫墓的事让你。” “萧祈渊,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好吗?”晚心有点心烦的看着乌黑的窗外截断他的话:“我不想讨论这个!” 萧祈渊垂眸,良久,轻声吐出一个字:“好…….” 身侧椅子挪动的声响,男人起身……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被固定了,前一秒还是好好的,下一秒就变了,然后一直循环……吵吵合合。 错身而过的一秒,乔晚心拉住了他,低头小声道歉:“萧祈渊,对不起…….我不是要向你发脾气!” 沉默了几秒,晚心抬头,看着他,笑着道:“你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是改变不了的结局还一个劲儿乱想……” 萧祈渊说的很对,她脚上有伤,明天的天气也不好,没他陪着去肯定不行。 这……也是爷爷的意思。 萧祈渊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晚心离开餐桌和他一起走进客厅。 李婶牵着储北从楼上下来,那小家伙还没睡醒似的,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完全是闭着眼走路的,迷迷糊糊的模样呆萌的可爱。 晚心拍了下他的脑袋,那家伙抬头噌的一下眼睛就亮了,扑过来抱住她的腿,仰脸,软糯的嗓音带着初醒的模糊不清:“漂亮姨,我饿了!” 晚心撇嘴,拂开他的脑袋道:“找苏鸢去,我才不管你!” “漂亮姨……” 胖嘟嘟的小脸一瘪,委屈的不行,李婶忙笑着去哄他:“北北乖,厨房有好多好吃的,李奶奶带你去……” 一听有好吃的,储北立刻松手,抱着李婶的手,小短腿撒欢似的跟着往厨房跑。 晚心站在身后捂嘴咯咯的笑。 “你呀!”萧祈渊好笑的摸了摸女人的发顶,笑道:“还笑别人,你跟他也差不多.......” 晚心回头瞪了他一眼:“谁跟他差不多!” “呵呵……”萧祈渊一下被她羞恼的小模样的逗笑了,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掩唇轻笑:“乖,不是你……” 晚心恼怒的瞥了他一眼,扶着扶手小心上楼。 萧祈渊浅笑着跟在身后没有去抱她,两眼紧紧盯着她脚下。 晚心进了房间,拿了衣服直接进浴室去洗澡,萧祈渊很自觉地退到沙发位置,打开电脑,处理邮件。 晚心等着浴缸放水的时间,站在浴室门口抱臂远远地看着萧祈渊,想起吃饭前他要死要活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刚刚她还奇怪萧祈渊怎么一下子热爱起工作了,爱工作就爱工作呗,干嘛连床也不敢靠近了?坐那么远! 她憋着坏的视线萧祈渊哪能没看见,抬眸,目光闪烁了一下,轻声道:“乖,快去洗澡,你穿的少别着凉了!” 晚心抿唇,一副你说的我不开心的模样:“萧祈渊,我哪里穿的少了?我就脱了外套,刚才你怎么没嫌我穿的少?” 凭心而论萧祈渊很喜欢她的无理取闹,甚至是很享受,虽然这种心态时常被乔晚心骂成是变~态。 现在依然是,喜欢,爱她小女儿家的生动娇俏,可一码归一码,他彼时更多的是害怕了。 神思之际,下巴被一根细白纤长的手指勾了起来。 长眉一挑,女人漂亮娇媚的脸蛋近在咫尺,清浅带着香气的呼吸撒在脸上,勾起身体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的蠢蠢欲动…… 她甚至恶劣的露出一小片白嫩的香肩……. 萧祈渊眯着眼,喉骨狠狠地滑动发出咕噜咕噜的水声。 乔晚心促狭的笑意从一双美目中层层浅溢,视线落在他俊美无双的脸庞,随着他每一个表情变化,笑意加深一层。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像是被什么掩盖了,一切安静的让萧祈渊只能听见胸口的撞击声和血液汩汩的沸腾声。 男人的手掌收了蛊~惑般,毫无意识的扶上女人纤细的腰肢,菲薄的唇瓣一点点靠近……. 关键时刻,晚心一把拿起手边的抱枕盖了上去,扶着沙发笑得前俯后仰:“萧祈渊,你干什么呢?” 萧祈渊被她一推,往后靠在沙发背上,眯着眼,扯唇淡淡苦笑。 早知道这狠心的女人啊不会让他得逞! “宝贝儿……”唇畔无奈的笑,他捻着舌底的苦涩,低喃道:“下辈子真不想做男人了…….” 曾经,她生气折磨他的时候也说过要他下辈子不要做男人,他那时不屑一顾,可现在,这要命的女人玩弄着一招似乎是上~瘾了,有事没事折磨他一下…… 呵呵……不等下辈子,她早晚要把他弄死! “不做最好!”免得长成这样一张妖孽脸糟蹋人良家少女! 晚心转身回浴室,关门,脱了衣服,舒舒服服躺进浴缸。 沙发上,萧祈渊缓缓坐回身子,垂眸兀自傻笑,好一会儿才拿起电脑处理公事。 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晚心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一下萧祈渊,见他身形微动,专心盯着电脑屏幕,沉默的走到床边擦头发。 萧祈渊不是没注意到,乔晚心开门出来他早就看到了,只是装作没看见而已,他怕她一会儿又光撩火不负责! 头发擦干,晚心将手里的毛巾放到一边,直接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她背着对着,萧祈渊皱了下眉头,放下电脑走过去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放到沙发上。 晚心看他自己也坐回沙发,然后把一本书放到她手里,不明所以的问道:“萧祈渊,你干什么,我不想看书想睡觉!” 小茶几上放着小药盒,萧祈渊一边抬起她的一条腿一边倾身亲了她一下,轻声道:“宝贝儿,你睡太多了,先看会书,晚点再睡!” 她确实如她自己所说最近几天睡得太多了,上班还好没空偷懒去睡,可有时候带她去吃饭或回家,她总是会在车里睡着。 他不忍心打扰,担心她太累。 今天是列外,她休息日,连午饭都没吃一直在睡。 晚心把书丢到一边,脑袋靠着沙发打哈欠,有点不高兴:“萧祈渊,我有点困不想看书。” 洗澡的时候脚上沾了水,萧祈渊正捏着纱布的一头一圈圈拆掉,闻言只是抬了下头,又继续手里的动作。 萧祈渊不讲话就代表不同意,晚心垂着脑袋看他上了药做了最后的收尾,只好拿起平板找了个小游戏玩。 萧祈渊起身去了趟浴室洗干净手指上残留的药膏,折身回来看她玩的尽兴,才捡起电脑继续手里的工作。 可也没过几分钟,萧祈渊去书房看个文件的功夫,回来乔晚心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小脸紧紧地皱巴着,睡得很不舒服。 萧祈渊笑了笑,走过去正想伸手去抱她,却见女人猛地一下挣了眼,狠狠推了他一把……. 粹不及防的一下,萧祈渊往后退了几步,小腿撞在茶几上,黑眸诧异的看着女人。 刚才没注意,她一手紧紧的捂着腰腹位置,眼里的惧色还未完全消失…….那样子和昨晚一样,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晚心?” 萧祈渊慢慢坐到她身边,低声叫了她一句。 她大多是被吓醒的,萧祈渊也不敢太太声惊了她。 将近一分钟的时间,乔晚心一双瞳眸才渐渐有了焦距…… “晚心……”萧祈渊伸手将她抱到怀里,小心问道:“是不是做恶梦了?” 他的一只手掌放在她的后背有下没一下的轻拍着,晚心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放松身体,缓缓靠着他的颈窝笑着点了下头:“嗯,我也不知道,醒了就忘了……” 202.203女婿和老丈人……比较? 翌日清晨,天空阴沉,下起了小雨,细细密密的像是一层薄雾。 早饭过后,乔老拄着拐杖把乔晚心送出门,便和李叔一起回去了。 乔晚心站在台阶下面看着乔老孤寂苍老的背影心尖上酸酸的疼…… 萧祈渊站在烟雨雾幕里,穿着深色毛呢大衣,长腿直立,风姿卓然,周身散发着一种矜贵不可侵犯的气质撄。 隔着浅薄氤氲的水雾,乔晚心回头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是那样的感觉……俊美高贵,深沉威严,遥不可及的。 他白皙而骨节分明的大掌扣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没有打开,晚心看到他宽阔的肩膀,细雨纷纷扬扬落在上面,沾染了一层晶莹的水珠…... “要我抱你么?” 低沉的嗓音含着温柔的笑意,晚心一愣,笑了笑小声道:“不用了,就几步路而已。偿” “嗯,那你走过来。” 男人修长温厚的手掌赫然出现在眼底,晚心抬起的脚慢慢放下,抬眸错愕的看着男人线条完美的下巴上菲薄唇畔的一抹浅笑。 他那姿势要牵着她走? 忽然觉得在这个渲染哀伤肃穆的日子里,特别的……好笑。 “萧祈渊,我只是伤了脚,不是蹒跚学步的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呢?” “晚心……”男人垂眸喟叹了一声,一把上前把她抱了起来,低醇的嗓音透着淡淡的无奈:“还是我抱你上车吧。” 手里的雨伞掉落,萧祈渊腾出一只手掌打开车门将她放进去后捡起雨伞绕过车头坐进驾驶位。 车子缓缓启动…… 车内适宜的温度,身侧熟悉的气息,晚心靠着椅背脑袋偏向萧祈渊的方向,没一会儿困意上头,眼皮沉重的不听使唤。 车前窗上雨刷滴答滴答的声音响过,前方的路忽明忽暗…… “乖,先别睡,和我说说话吧。” 温热湿滑的唇舌扫过,乔晚心一下就醒了,男人微眯着眼眸,加深加长了这个吻。 晚心睁着眼睛,仰脸迎了上去,贝齿轻咬着他的下唇吮吸,一下比一下用力…… “别……晚心……宝贝儿……”萧祈渊狠狠闭了闭眼,尴尬的撇开脸,嗓音沙哑的不像话:“不闹了,宝贝儿,我受不住……” 她睁着眼并不享受他的吻,他心里知道的,她只是闹他,不会给他的。 太久太久没做了,他的身体早就饥渴的连她一个吻都经受不住了…… 晚心没好气从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拭掉自己唇瓣上的水渍:“萧祈渊,是你自己亲我的难道还怪我?” 萧祈渊闭了闭眸,掩去眼底的情~欲,失声笑道:“怪我,怪我…...” 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然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晚心哼了两声,转过脸看着窗外。 “乖,那你先不睡了,给我指路?” 晚心点点头:“好!你开车吧!” 车上有导航,萧祈渊没有用,她大概了解他的意图。 怕她睡着了。 连他都开始注意到这个问题了。 一路都是宽广的环山公路,沿途高大笔直的梧桐树飞快的后退。 到这个季节,手掌大的树叶还稀稀落落的挂在树枝上,车轮碾过落叶有种细碎的声音。 乔晚心看着窗外音雨雾儿变得朦胧的景色,处处透着苍茫。 萧祈渊专心看着前面,偶尔也会看想身侧的位置,时不时说上一句话,或是问乔晚心方向,或是渴了要她递水。 晚心一直很耐心的应承着。 两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远离市郊的一处山脚下。 萧祈渊抱着她下车,抬头看着荒凉的山头似乎有些意外。 晚心默不作声的从他怀里下来,沿着一条小路扶着路边的树木慢慢上山。 当年,爸爸葬礼办的低调隐秘,所以除了李叔李婶和爷爷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墓地在哪。 这墓地还是她选的,尽管那时候她还很小,但爷爷还是听从了她的意愿,将爸爸的墓地选在这里。 “小时候他总说要带我到这个地方看看,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喜欢这个小村庄。” 泥土都被雨水润湿了,上山的路并不好走。 萧祈渊低头密切注视着她脚下,唯恐她一个不小心摔倒。 她像是在自顾自言的说话,神色之间一派小女儿娇憨之态,萧祈渊很容易就能猜到她口中所述的那个他是谁。 “那后来呢?” 晚心笑了笑:“有什么后来呢,后来他就离开我了,所以我就把墓地选在这里了。” “你选的?”萧祈渊倒是对这个很意外。 乔老提起扫墓的事后,他就派人查过但却没查到墓地地点。 “嗯!”晚心回头看了他一眼,抿唇笑道:“我知道你让人查过,不过你找不到的。” 她唇角上扬,显得有点小得意的模样,眉眼之间一派的轻松和安定,全然不似之前的郁郁不欢。 也许对她来说,这其实是件开心的事。 “他一直很年轻,萧祈渊,你都不知道他长得多帅!” 萧祈渊听她说话的语气笑抿唇笑了笑:“像我么?” 她不是常说他们很像? “萧祈渊你太自恋了,虽然你长得也不错,但他比你帅多了!”生死将他的音容相貌永远留在了记忆里,她甚至能记得他们之间所有的事。 萧祈渊说的一点都不对,不是像他,而是他像爸爸。 萧祈渊只是笑笑,原来在她心里和那个人比起来他只是长得还不错。 “他很温柔,对谁都好,我从来没见过他发火,唯一的不好就是一个人的时候很伤心。” 她经常会看到他一个人在书房,落寞的样子总让小小的她都觉得难过,只是那时候不懂,他是个感性的人,对情感有着异于常人的执着。 这点上,包括萧祈渊他们三个人都很像,只是脾气上萧祈渊差太多,他暴躁易怒而且动不动就生气。 上山的路难走,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往上爬,言语之间已经微微有些气喘了。 而这条小道仅仅走了三分之一。 “累么,要不要休息一下?”萧祈渊问话的同时手臂已经揽住了她的腰:“靠着这棵树!” 萧祈渊不是要等她回答,直接臂膀用力一提将她携到右侧方平坦一点的地方,那里有颗树可以给她扶一下。 晚心额头沁了些细汗,雨雾浸湿了外套上留下深深浅浅的水印,头发上也是,密密的一层小水珠,随着她的一吸一呼跳动着。 她不愿意打伞,临出门前萧祈渊不顾反对给她又加了一层外衣。 只是他自己也没有穿的很厚,只在西装外面加了件外套,和她衣服一个颜色。 手指摩挲着粗糙的树干,晚心低头兀自笑了笑,她是真的真的一点都不关心萧祈渊。 身子突然被人从背后包裹住,晚心怔了下,呆傻的看着腰间那双手臂一时间失了神。 “萧祈渊,我不冷的。” “我冷!” 那语气,一点点的撒娇,一点点霸道。 晚心品味这两个字,弯唇好笑道:“萧祈渊,你最近一直在示弱,可你这样也不会暖和啊,我的衣服都湿了!” 他无所顾忌的解开外套包裹两人,而她外面的衣服是湿润的,他只会更冷。 “乖,我就抱抱。”萧祈渊紧了紧手臂,轻闭眼帘亲了下她的发顶,笑道:“一点也不冷,很软很舒服。” 他眯眼很享受的模样,晚心却不合时宜的挣了几下:“萧祈渊,我们还是快上山把,不然真的会冷的。” 她怕他这样一抱就没完,天还下着雨呢,虽然很小但湿度大,她还真担心他会着凉了。 “那还是我抱你上去吧,你脚不方便别再扭伤摔着了!” 晚心大概也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也就随了他,点头道:“好,那你背我吧?” 萧祈渊常用的姿势是拦腰抱起,双臂需要很大的力量支撑,可这是上山,应该会很累。 男人只是抿唇笑笑,直接将她打横抱着,额头蹭了蹭她的,温声道:“乖,你跟我说说话我就不累了。” 晚心两只手臂紧紧的圈着他的脖颈,闻言想了想,抿唇道:“那我还是跟你讲讲他吧。” 萧祈渊点点头,脚下如履平地般并未见半点吃力。 “其实上山之前我都不确定是不是要带你去见他,只是萧祈渊.....你比我想象的更固执,从来不给我任何可以选择的机会,他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配上此时眉眼的娇态和不自觉撅起的粉唇,生动娇艳的动人,萧祈渊勾唇,低沉醇厚的含着笑:“你知道爸爸不喜欢我?” 晚心猛一抬头,惊讶道:“你为什么叫爸爸?” 她动作太突然,抬头瞬间要不是他反应快,指不定现在磕到脑袋要疼成什么模样,萧祈渊垂眸看了她几秒,好笑反问道:“我叫他爸爸有什么不对?” 她一脸的惊讶,明亮漆黑的瞳眸中迷茫呆滞。 “你是他女儿,而我娶了你,晚心,你说我该叫他什么?” 她不会连这么浅显的关系都搞不明白。 “可他只比你大几岁啊,萧祈渊……他只比你大两岁而已!” 闻言,萧祈渊脚下一顿,一张俊脸霎时间黑了下来。 她一路喋喋不休,说他很年轻,长得比他帅,原来是比较么? 女婿和老丈人……比较? 203.204吓得能把肚子吓疼? 乔晚心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那句话说错了,让萧祈渊的脸一下黑的如此彻底。 准确的说是很难看。 阴沉的抿紧了唇线,一言不发的抱着她加快上山的步伐。 他已经很少甩脸子给她看了,晚心靠着他的肩窝纳闷了一会儿,恍然道:“萧祈渊,我不是嫌你老。” 她还敢说,她还敢说! 一到山顶,萧祈渊绷着个脸将她往地上一放,极不高兴的哼了哼偿。 乔晚心一脸的莫名:“萧祈渊,我都说不是嫌你老了,你干什么!” 他放手的时候,手掌太用力,掐着她的腰很疼,然后又是像把她丢开一样,乔晚心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萧祈渊瞧她那皱眉委屈的模样生气却又不忍心。 他刚才是过分了。 可她到底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生气! 她不该总是事事拿他们比较,她总说他说的话不对,逻辑不对,那这件事的逻辑就行的通吗? 她心里到底是喜欢他,还是拿他怀念她爸爸? 她,分得清吗? 乔晚心从来没有细想过这些问题,萧祈渊不说,她靠猜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盯着他紧蹙的眉角看了一会儿,晚心直接撇下他转身走开。 前面不远处是墓地,被苍树枯木遮掩的只露出一小截青灰色石碑。 冰冷的石板,雕刻的名字也是冰冷的,晚心手指慢慢滑到嵌在里面的一张照片上停住不动。 尽管过了十几年,他还是一点没变。 温暖安心的微笑,眼睛会永远看着她一样。 “就是不知道你的笑容里有没有幸福……”察觉自己心口的难受,晚心抬头拍了拍脸颊,抱歉的笑道:“对不起啊,我……还是有点难过……” “我本来我是很开心的,就是还有点……想你……” 一样轻快的语气,只是她低着头,声音断断续续的,很低很闷…… 萧祈渊从背后轻轻抱着她,无声安慰。 “你看,萧祈渊来看你了……”晚心把他拉到身前并排站立着,“我们结婚了,一起来看你。” 萧祈渊牵着她,神情肃穆庄严的弯腰鞠了一躬,叫了声爸爸。 乔晚心偏着脑袋笑他:“萧祈渊我爸爸不喜欢你这样的。” 他一只手扣好纽扣,五指齐整的放置腰腹部位,礼貌地行礼却又显得姿态优雅风姿万千。 反倒像个十足的绅士。 萧祈渊掩唇轻咳了下,类似羞赫的表情从脸上一闪而过。 晚心知道,对于萧祈渊来说,那是一种修养,是一种尊重,可她也了解,爸爸肯定也不喜欢别人对太他拘谨。 而萧祈渊是真的尴尬了,晚心跳过话题,从他口袋里取出照片,说道:“萧祈渊,我们把照片给他看看吧。” 萧祈渊点点头。 晚心蹲下来,靠在他的腿边,嗓音淡淡的沾染了些许的伤感:“算是一张全家福了……要是你还在就好了……” 要是他还活着就好了,要是他能陪着她就好了,要是能看他一点点变老就好了。 萧祈渊轻拍着她的肩,轻声安慰着:“乖,好了,他也希望你开心是不是?” “嗯!” 晚心重重点了点头,拿出打火机,因为下雨有风几次没能点着。 萧祈渊轻笑了声从他手里接过打火机,一只手挡着风,轻轻一下就着了。 这种事本身就是男人比较擅长。 火光渐渐熄灭,晚心才拉着他的手起身道:“走吧!” 萧祈渊弯身要抱她,乔晚心拒绝了。 “腿有些麻,我想自己走走。” 其实每年来扫墓,她呆的时间都不长,说几句话,烧一张照片的时间。 从难过心疼的哭喊到慢慢的平静淡然,心情一点点的转变…… 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他更希望她每次来的时候都开开心心。 虽然很难做到,但她一直努力…… “晚心。”萧祈渊叫她,顿了几秒问道:“你不怎么叫爸爸?” 她很少叫爸爸,总是用一个他来代替。 晚心转身看着他,一步一步往后倒退,黑白分明的眸子满是促狭:“因为我怕把他叫老!” “小没良心!”萧祈渊笑骂她:“嫌我老了?” “嗯!”晚心满眼含笑,特别认真地点了头。 萧祈渊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看她一点点后退,垂头眸光淡了下去。 那个小没良心的还知道取笑他,萧祈渊闭了闭眼眸,扯唇轻笑了下,他心里是真的很在意,很在意。 虽然他才三十出头,可与她相比,确实是……老了点。 晚心倒退了两米,萧祈渊都没有跟上来,她才恍然想起他很介意两人年龄之间的差距。 “萧祈渊,那个……你一点也不…...啊!” 乔晚心看他不高兴本来是准备走过去哄一下他的,谁知道一脚踩虚了湿滑的泥巴,眼看就要滑倒在地..... 萧祈渊被她一声惊呼吓了一跳,好在眼疾手快,摔倒的瞬间险险将她拉住抱在怀里。 “乔晚心!有没有叫你小心?你能不能长点心!” 连名带姓的吼她,萧祈渊气的两眼冒火! “萧……嗯~”乔晚心委屈的瘪嘴,还没来得及反驳肚子猛然间一阵疼痛,疼的她一下子拽住了萧祈渊的外套,身体滑落到地,痛苦到:“疼~萧祈渊,好疼……” 她一手抱着腹部,疼的整张小脸拧巴成一团,脸色霎时灰白。 萧祈渊被她吓得脸色一变,猛一下跪倒地上,急忙把她抱到怀里,着急道:“哪里痛,晚心哪里痛?” “是哪痛?肚子疼还是.......肚子疼是不是?” 看她疼的拧巴着小脸说不出话,萧祈渊大掌轻按着她的腹部,焦急的询问。 乔晚心咬着牙,死死拽着他的衣角,疼的额头冒汗,只剩下点头的力气了。 “我带你去医院!” 得到回答,萧祈渊抱起她急速要下山。 没跑几步,怀里女人的拽着他衣袖的手指叫的更紧了。 乔晚心几乎使出了浑身力气把他的袖子往下扯,咬牙断断续续道:“不……不要……跑了,好疼…..” 动作幅度太大,肚子好像更疼了! 萧祈渊一下慌了,急忙停下来,额头小心蹭开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急得两眼发红:“好,我不跑也不动了,有没有好一点?” 额角相抵,萧祈渊抱着她几乎一动不敢动。 好一会儿,晚心抓着他一衣服的才慢慢松开落回身侧,环抱住自己的腹部。 她好几次都有这样的姿势,可萧祈渊哪顾得上这些,看她额头的汗珠一点点褪去,五官慢慢舒展开,一颗心才回到胸膛,正常跳动。 “乖,宝贝儿,晚心......”萧祈渊额头抵着她的轻轻摩挲,嗓音低沉沙哑的不像话:“别再吓我了好么宝贝儿,你知道的,我老了……经不起吓……好么?” 剧痛缓解过后,还是有些疼,晚心小心的呼着气让身体起伏保持平稳。 萧祈渊着实吓得不轻,脸色半天没恢复过来,连说话都带着轻颤,乔晚心一音一节都听得出来,靠着他怀里心尖酸酸软软的难受。 男人的吻细细密密的铺开,晚心半仰着脸,看着此时的萧祈渊,脑中一阵恍惚。 “晚心,我们去医院吧?”男人抬眸询问。 “去医院!”乔晚心手指猛然抖了下,神情有些紧张,随后她低头闷声道:“萧祈渊,我不想去医院。” 她排斥医院萧祈渊知道,但想到她刚才突然痛的那么厉害,也只好像小孩子那样抱着,轻声的哄着:“乖,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你在山区呆那么长时间,回来也没怎么好好吃饭,去医院看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嗯?” 乔晚心摇头:“萧祈渊,我没事,就是刚才差点滑倒给吓的!” “这理由你信?”萧祈渊也是着急的,脸色沉了下:“吓得能把肚子吓疼?” 真是荒诞! 晚心埋头,沉默了。 萧祈渊万般无奈,可为了她的健康丝毫也没有妥协的意思,抱着她开始快速下山。 晚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拧着自己的衣服,心里不太情愿的模样。 萧祈渊这时却停了下来,晚心从他怀里抬头,视线掠过下巴看见他瞳眸闪过一丝异样...... 朦胧雨幕中,黑色商务车旁不知何时多了辆红色小跑。 车门缓缓推开,晚心视线转到那伸出来的一只大红色长靴,瞬间就想到了来人是谁。 她一怔,萧祈渊抱她往上抱了抱,没看到似的走到驾坐...... 苏鸢靠着车身,红唇微扬,静静的看着身姿卓然的男人坐进车内,驱车离去。 “小姐,我们现在还上山吗?” 身后黑色西装的保镖捧着一束红玫瑰问道。 “当然要上!”苏鸢红唇一扬:“好不容易找到地方,总要祭拜一下才好。” 204.205你不会闲的来膈应我刷存在感的吧? 不得不说,乔晚心再次见到苏鸢后心里都很不舒服。 那种感觉不是一下形成的,而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积累的。 像是潜伏在心底很久,现在不过是渐渐浮出水面一样。 可对苏鸢本人来说,乔晚心对她总是讨厌不起来,很复杂的感觉。 其实苏鸢想来祭拜爸爸可以直接跟他说,完全没有必要派个小间谍来探听消息。 当年的事本来就跟她没关系,她大概是介意林晚的关系吧偿。 说怨也好说恨也好,她始终也没办法原谅林晚。 她今天絮絮叨叨跟萧祈渊说了很多,却始终没有跟他说过林晚和爸爸之间的事。 萧祈渊问过她后来呢,她那会只是假装无所谓的说没有什么后来。 可后来之后有很多后来…… 后来,她终于明白爸爸为什么一直想带她来这里看看。 那是因为这里是林晚出生,成长,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对于爱到心骨的女人,每一个与她有关的地方都值得怀念。 只可惜又是一个十多年过去了,林晚连他埋在哪里都不知道。 …… 车子意料之中没有回家直接开到了医院。 回程的路上,萧祈渊给医院去过电话,所以免除了一切的繁琐,各项检查极尽可能的保证了效率和速度。 剩下的就是要等着检查结果。 乔晚心从科室出来直接回贵宾休息室。 萧祈渊本来是要陪着的,她拒绝了。 推开门进去,晚心看着一站一坐行成鲜明对比的两个男人,有些意外。 有段时间没见,她差点忘了陆淮之这个人。 片刻的怔愣后,晚心颔首微笑着打招呼:“你好,陆总!” 亮眼的着装,陆淮之翘起二郎腿仰躺在皮质单人沙发上,嘴里还叼着一颗没点燃的香烟,痞痞的样子冲她笑眯眯的摇手,打趣道:“你好啊,小嫂子!” 晚心真真切切被他那句小嫂子给惊吓住了! 痞里痞气的语气更像是在故意捉弄。 晚心两颊微微发烫,讪笑着走到一边坐下,抬头看向窗口站着的男人道:“结果要下午才能出来。” 萧祈渊半侧着身子点点头:“嗯。” 他一动,晚心才发现他右手的指间也夹着一支烟,燃了大半,很快烟灰燃了一段,他指尖习惯性的轻轻一点,烟尘落地。 晚心目光定在那忽明忽灭的一点光亮上……. 萧祈渊他……有心事? “乖,我抽完这支就带你去吃饭……”男人笑意浅浅,晚心什么都没说,他却改了主意,笑道:“算了,不抽了,你……” 她闻不得烟草味。 “我没关系!”心底那股子压力又冒了出来,晚心弯唇笑的有些勉强:“萧祈渊,你抽吧,我闻不到烟味。” 他站窗口呢,烟草的味道飘不到这边。 萧祈渊一怔,按捺烟火的动作停住了,几秒后,他笑着重新将香烟放到薄唇间咬着,一口一口的吸起来…… 隔着清白的烟雾,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模糊不清…... 晚心慢慢收回目光,蓦地发现对面坐着的陆淮之两眼直勾勾盯着她! 那目光丝毫不带掩饰的,直直的,带着审视和戏谑,晚心局促的捏了捏手,叫道:“陆总” 那一双挑花眼,细长,眯得只剩两条缝了,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晚心有点摸不着头脑,干笑道:“陆……陆总,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小嫂子,你跟祈渊和好了吧?不再离家出走跑到山区躲着他吧?” 晚心听他叫小嫂子,脸上又是一阵发烫,张了张口还没说话,萧祈渊就出声了。 “淮之!” 两个字威严十足。 “啧啧……”里面的暗含警告陆淮之是听出来了,萧祈渊是个护妻狂,陆淮之双手插兜,一脸鄙夷不屑的站了起来:“不问就不问,我走了!” 晚心看着消失的鲜亮身影,不自觉出声问道:“他是来打酱油的?” 每次出现一下就走,虽然她也知道他是有事才来找萧祈渊的,并且她不在的时间里事情已经谈完了,可作为萧祈渊的好基~友,戏份简直少的可怜! 萧祈渊忽的笑了起来,按息烟蒂,大步过来揽着她的腰一边往外走,一边贴耳浅笑道:“你这个形容很贴切!” 晚心一脸的莫名,全然不知到对于陆淮之来说打酱油绝对是个美差,至少不会被萧祈渊驱使跑腿累个半死! 大门外,细雨还在下,比来时下的大了些。 马路上行人匆匆,或撑伞或披雨衣,还有顶着衣帽小跑的,只是眼前都被雨幕模糊了。 医院有人上前送上雨伞,萧祈渊拎过伞在晚心头顶撑开……. 因为要等体检报告,晚心拉着萧祈渊在附近找了家饭店。 档次不高,但单间干净雅致,菜式也不错。 晚心捧着大杯子边喝水边等着上菜。 萧祈渊搁在手边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晚心看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就按灭了屏幕。 没过多久,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这次不是萧祈渊的,乔晚心从口袋里拿出来时大概也猜到是谁了。 “她打给我了。” 晚心捏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接。 “不接!” 萧祈渊直接从她手里抽走手机,按了关机键丢在一边。 服务员敲门开始上菜。 晚心什么也没说捡起筷子开始吃饭,萧祈渊稍稍挽起了一截袖口,拿起小碗盛汤,举手投足之间,矜贵优雅的气质浑然天成。 只是乔晚心蹙了眉尖,看着落在手边那一碗清汤,接着眼前小碟子里的菜慢慢堆积了起来…… 白皙的大掌晃过视线,细长的筷子正落在油亮碧绿的青菜上,细心地剥掉上面的姜丝蒜片,萧祈渊夹菜的动作顿了下,筷子调转方向放回自己菜碟,方才笑着问道:“怎么不吃?” 调转筷子的那动作刻意的很,萧祈渊注意到她的目光,发呆似的怔怔凝着他的手,后觉想起她最近不怎么喜欢他帮她做事。 萧祈渊唇畔噙着浅笑,黑眸中笑意涔涔仿若不灭的星光般闪亮璀璨,乔晚心痴痴的瞧着他甚至忘了他之前抽烟时忧愁的背影和垂眸淡漠的模样。 “就这么喜欢看我么?”唇畔笑意加深,萧祈渊侧身亲了亲她的眼,低笑哄道:“乖,你喜欢回去给你慢慢看,现在先吃饭!” 若是以前,萧祈渊说这样的戏谑调~情话,乔晚心总要反驳几句了,可现在却觉得一点心情都提不起来,低头,默默夹起碗里的食物送进嘴里。 包间简易的板门却在这时被推开。 晚心没抬头看来人却从身侧男人骤然变的清冷阴郁的气息中猜到了。 那个女人就像个锲而不舍的幽灵般,随时随地的无处不在。 萧祈渊可以装作看不见,但她却不能。 男人的筷子再次伸到眼前的时候,乔晚心抬手挡了回去,糟心的菜她吃了消化不了! “怎么了?” 低醇温柔的嗓音,晚心瞅了他一眼没搭理,抬头脸色难看的看向对面坐着的女人:“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张扬的大红羽绒裙,张扬的妆容,还有嘴角张扬的笑意。 “你和祈渊都不接电话,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们了,至于怎么怎么找到的……”苏鸢抿起红唇轻笑了笑,说的理所当然:“你知道,依附有钱有势的男人,做起事来就容易的多了。” 依附有钱有势的男人—— 晚心脸色白了一下,苏鸢自嘲的语气并非暗指什么,可心尖却有什么东西碾压而过似的,压的沉重难受。 而她,也是这样的女人。 依附萧祈渊的权势,利用他,从狭路相逢的迫境到人人艳羡。 他们之间是以一场交易开始的…… 温热的触感,手掌被温热的大掌包裹,晚心却如同触电般一下甩开了。 苏鸢眉眼轻挑,勾唇玩味的看着这一幕。 那鲜艳的弧度像看笑话似的让晚心觉得格外刺眼,她伸手挽了下长发,语气不善道:“对你来说,储北那小屁孩也是有钱有势值的依附的男人?” 为了打听爸爸的墓地,派了个小屁孩来做奸细! 她的话,苏鸢愣了下,随即偏头神秘的笑道:“他将来是!” 那个表情,简直和储北如出一辙! 晚心冷嗤了声,那小屁孩打小就机灵,将来就更不用说了! “北北挺喜欢你的!” 娇`媚嗓音,不疾不徐的语调,苏鸢单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越过半个餐桌,漂亮的手指端起萧祈渊眼前的高脚杯。 出格的举动,她眼里的笑,挑拨成分居多。 萧祈渊点的中餐,杯子里盛的果汁而非红酒,他并未动过。 可即便如此,乔晚心仍觉得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扩张…… 抿了抿唇,晚心压下心口的莫名情绪,沉着脸冷冷问道:“来找我什么事?你不会闲的来膈应我刷存在感的吧?” 205.206晚心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子挥散不去的烟味儿 如今,看着对面单手托腮直视着身侧男人好整以暇笑着的女人,她除了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之外,姿态肆意而妩~媚。 可偏偏萧祈渊却是一言不发,甚至连连眼都没抬一下。 他们两个堂堂正正,坦坦荡荡,相识从不认识一样。 只有她,只有她乔晚心一个人尖锐,像炸了毛一般撄! 因为萧祈渊每次的沉默,每一次对苏鸢的视若无睹,她都觉得万分委屈! 他说过给他时间去处理,可现在呢? 她没看到任何事件处理的结果! 所以原谅她语气好不了偿! “哦~”苏鸢捧着澄黄的果汁,眼角眉梢勾着风情万千的笑意,那语气要多漫不经心有多漫不经心:“就是看你跟祈渊和好了,有点不甘心而已……”晚心冷眼看着她垂头低低的笑,红唇蠕动,自言自语一般轻声漫语:“说来,还真是太闲了……” 晚心腾地一声站起来,若不是动作太猛牵扯的腹部有点疼,她蹙了眉,不然真想一杯水泼过去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一个萧祈渊还不够? 她还整天闲的没事动不动来膈应她一下,搅得生活不得安宁! “苏鸢!”晚心脸色一下冷到极致,苏鸢低笑的嗓音刺激的她语气几近恶毒:“你整天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要是活不下去了你就去死啊!你缅怀过去人生痛苦缠着我算怎么回事?什么甘心不甘心见不得我好的统统见鬼去吧!陆言宸死了也是活该!遇到你这样的女人他死了干净!” “晚心!” “啪!”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比的是巴掌落下的声音更为响亮清脆还是男人阴沉的脸色显得嗓音更为恼怒戾气横生! 这大约是乔晚心第一真正意义上被人扇巴掌,那女人涂着鲜红指甲的手用了十成的力道,浑身颤抖,面如死灰的模样让她心底闪过一丝真切的痛快! 即使他现在知道自己的模样,长发凌乱,半边脸肿的像个馒头,还混着血丝,狼狈不堪。 可心里的痛快是真实的! 萧祈渊脸色异常难看的凝着她的侧脸,手指动了动,神色几番挣扎,手臂最终放回身侧,那黑眸看不出心疼多一些还是怒气多一些。 压抑了太久,晚心扶着桌沿,指尖紧紧攥着台布,也不知道是畅快还是生气,一把掀了桌面! 光亮的玻璃,乔晚心看见自己咬牙狰狞的脸渐渐浮起的恶毒,嗓音像是淬了寒冷的毒液,咬词极重的一字一顿:“苏鸢,你听到了没有,我说陆言宸他,死了也是活该!死了干净!” “晚” “萧祈渊!你说什么话!”晚心怒极反笑的转向男人目光森冷:“你不是喜欢在她面前不说话?我真是受够了你这种没担当不要脸又虚伪的贱男人了!” “你!还有你!”晚心指尖颤抖的指着脸色惨白失魂落魄倒地的女人,“你们两个天天跟演戏似的,一出一出没完没了,天生的双贱合璧无人能敌!” 也许她真的是被气疯了,遏制不住的的浑身颤抖的几乎站不住。 男人阴戾漆黑的瞳眸,人眼可见的速度一层皲裂开来,细小的纹路死死蔓延…… “晚心…….”萧祈渊闭了闭眼,喉骨像倒刺刮过一般干涩的发疼:“都是我的错。” 他话里几重意思,她此刻深究不出。 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泠泠发笑:“你的错?萧祈渊,你怎么会有错呢?你们怎么会有错呢?” “错的一直是我,我错在满世界都在说你是个好男人我却不懂得珍惜,我错在你说我走进了死胡同出不来我却还要相信!” 他们之间不过短短的半年,除却脆弱近无的信任,什么都没有! 也许是真的没什么感情的重量,而苏鸢站在局外早就看透了一切,所以根本不用做什么,只要一出现就能轻而易举瓦解所有。 其实,包括萧祈渊在内,这样生活在一起也不是不累的。 与其到最后两个人彼此心累,倒不如早些……了断。 “不许!不许!晚心我不许!”她无力的瘫坐会椅子,男人就满身戾气的一步冲上来,两手大力的按住他的双肩,死死盯着。 他总是能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 晚心仰头瞧着他紧张生气的模样,无所谓的哼笑了两声说道:“不许就不许吧!” 她没办法啊,萧祈渊说什么就只能是什么了,他才是一切决定的主宰啊! “真是挺累的……”晚心靠着椅背缓解气息,拂开他的手,眼神指向对面,出声无奈笑了笑道:“你还是先送她,不然真要死人了。” 刚才掀桌布,一地的瓷片碎渣,苏鸢倒在上面昏了过去,大冬天的虽说不知割破皮肤,但她嘴角确实有血渍,大概是划伤哪里了。 “嗯。”萧祈渊点头,目光如常,温颜温语的道:“你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她带了保镖,我很快就回来。” 苏鸢出门身边从来没离过保镖,这点乔晚心也知道,也许是彻底的发泄了一场,身心都觉得累的很,就闭了眼。 良久,身前属于男人的气息还未撤去,晚心只好睁开眼睛,单手扶着脑袋看着半跪在地上,两手打着椅子把手成环抱姿势的男人。 这样低微的姿势,掩盖不住他一身矜贵内敛的气质。 晚心对上他温淡却固执的视线,笑了笑:“萧祈渊,出个门回来几分钟的时间,我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远,还是说我一秒也不能离开你的视线?” “晚心~”向前伸手想碰碰她的脸 “萧祈渊。”晚心偏头躲了下,声线偏凉的催促道:“快去吧!” 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神色晦暗。 晚心再次闭眼,耳边男人起身衣服细微的摩擦,很快,传来门板一开一合的声响。 萧祈渊出去了。 晚心蜷在椅子里,没几分钟,脑袋沉沉的昏昏欲睡。 萧祈渊并未像预想的很快回来,乔晚心支撑着等了近十分钟,直到视线从模糊骤然漆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鼻息间传来烟草的味道,晚心拧了眉尖,想睁眼眼皮却沉重的掀不开,那烟味浓重的几乎要淹没男人身上清寒的气息。 身子腾空,紧接着是男人身上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温度……. 这一觉,她睡得太久,醒来之后意识半夜。 房间窗帘着的严严实实,床头留着一盏暖黄的灯光。 萧祈渊没带她会兰庭,回了自己的别墅。 晚心起身靠着床头,拨开长发,脸上已经上过药了,有淡淡的膏药味。 身侧的位置平整的没有一丝褶皱,没人睡过的痕迹,萧祈渊不知道去哪了 拿起床头的书,翻开,晚心盯着上面的密密麻麻的黑体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想起今天玻璃桌面上倒映出的她的模样,狰狞而恶毒。 染了毒一样的言语,毫无顾忌的……什么时候她也变的自己都不认识了? 那不是她!是个收了刺激处在崩溃边缘的泼妇....... “睡醒了么?” 房门从外推开,萧祈渊端着汤盅进来,出声打断她有力的神思。 他一到床边,烫的浓香还未传来,晚心就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子挥散不去的烟味儿。 身上的衣服也没换,还是早上那身,看样子是回家后连澡也没洗。 晚心拧了下眉,对于他的靠近也没什么不满。 萧祈渊将冷的温度适中的汤蛊放到她手里,温声笑道:“你先喝点汤,我去洗澡。” 她皱眉那一下他不是没看见。 说完他起身从衣柜找好换洗的衣物去了浴室。 晚心听着响起的水声,捏着勺子小口小口喂给自己。 汤色浓郁却不油腻的乳鸽汤,看颜色就知道熬了很久,味道也属上乘,可一勺勺喂下去,晚心却有种食不知味的感觉。 萧祈渊穿戴整齐的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晚心手上的汤已经喝掉大半,萧祈渊看了一眼拿过汤蛊放到床头柜子上,低声道:“不想喝就不喝了。” “嗯。” 晚心靠着床头,垂眸看着灯光下他的影子,那只手臂高抬着,悬在她头顶半厘米的位置,那黑色剪影晃了很久都没落下。 他低沉淡笑的嗓音轻柔的像会惊醒什么似的,问道:“还饿不饿?有没想吃的东西我去做?” 晚心虚合着眼皮摇头,停了几秒才问道:“下午出去那么久去拿我的检查报告了?” 他好像出去了很长时间。 “嗯。”男人抿唇笑道:“医生说你身体不好最近又太累了,以后要保持心情舒畅好好调养。” “是么?”晚心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勾唇低笑道:“那就好……” 206.207就是人醒了也不一定能送走 萧祈渊并没有离她很近,高大挺拔的身躯遮挡了床头大半的微光,整个将她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像窗外的黑夜一般。 他英俊深刻的五官一半隐在暗影里,从鼻骨延伸出一条明暗线来……对比分明。 晚心仰脸看着他那一半线条柔和的侧颜,伏在床头撑着下巴低低浅浅的笑着。 些许浅吟低笑溢出撄声 萧祈渊脸色变了变,靠近了些,单手托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多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她背后。 那是为了让她靠的姿势更舒适柔软些。 做完这些,萧祈渊才开口,意味不明问道:“很开心?” 他声线波澜不惊,神色平淡,没有生气,也不严肃,更没有别的情绪偿。 “嗯!”晚心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但却什么也看不出来,低头,半饷才挽着红唇回了句:“是挺开心的。” 骂的痛快,发泄的舒心舒意,挺开心的。 日子算下来,心里郁结着,好久没这么舒畅了。 萧祈渊身形没动,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闻言微微垂了头,半阖着眼眸的样子像是在收敛情绪,过了好几秒,晚心才听到他低沉的沙哑灰暗的嗓音:“晚心……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虚情假意是个没担当的男人?” 晚心头也没抬,淡声道:“萧祈渊,你可以当做那是我一时的气话,口不择言。” 尽管,在处理苏鸢的事情上,她的确是那样想的,但却不想再把话说的太狠太伤自尊了。 “呵呵…..”闻言萧祈渊笑了笑,抿唇声线像压着什么似的:“我以为你介意我跟她说话,却原来不是么?” 陆淮之说,没有哪个女人会不介意自己男人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他以为这样做早已表明了他的立场。 可乔晚心对他十分不理解。 “萧祈渊,我要的从来不是介意,而是态度。”晚心凉凉的道:“我不是傻子,有脑子有思想有眼睛会想会看,你对她太刻意了,刻意的我不想看都没办法!” 他的视若无睹太刻意了! 毕竟是爱过那么多年的女人,没有人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那我要怎么做?晚心,你希望我怎么做才能满意?” 深黑的瞳仁定定的看着她,萧祈渊的声线已经有了起伏。 他的语气让晚心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嗓音淡淡的道:“萧祈渊,我从来要求你要做什么!” 满不满意她从来没奢望过,唯一的希望就是不想背负着三个人,以后能舒服静心的过日子。 “萧祈渊,我对你无所求!” 晚心想到最后加了这句。 萧祈渊脸色当时就变了,青转白,白一下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晚心看着他急剧收缩的眼眸,茫然间不知道是从脸上还清寒的眸底看到的这些颜色的转变。 她不知道是那句话说错了掀起他如此大的情绪。 受了刺激或是打击…… “对我无所求?”他心底舌尖绕着这几个字,瞳仁皲裂般渐有涣散之势,不过短短一秒,他便恢复如常,轻笑了声,温声道:“没关系,我对你有所求就好,就好…….” 他一连说了两个就好,嗓音低喃带笑,仿佛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萧祈渊你” 晚心刚开口,电话听声突然响了。萧祈渊没做停顿的立刻起身,绕过床尾拿起放置在床头另一边的手机,按了静音。 “抱歉,吵着你了。” 突兀的铃声消失,看他捏着手机没放下,摇了摇头,笑道:“你要有事就去忙吧,我看会书累了自己会睡觉的。” 他的手机将在家一般调成静音,尤其是在卧室里。 除了他原本就是在等电话或是忘了。 他那样心思缜密,细致入微的人,应该是前者。 “嗯。”俯身捧过眼前的脸蛋亲了亲,萧祈渊方才起身,叮嘱道:“别太晚!” 晚心点点头,看着他打开门出去又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想着他那句别太晚笑了笑。 他大概今晚是不会再回来。 萧祈渊进了书房,拨通电话。 那边陆淮之正急的火烧屁股,在病房门口骂骂咧咧的来回暴走。 特么的,事情都赶的巧还是怎么的! 下属看他太着急,忙将手里的水拧开递上,说道:“陆总,你先喝口水坐下休息会吧,萧总那边说不定有什么事耽搁着了!” “特么的!”下属一说话遭来他一顿臭骂:“他能有什么事,回国以来特么除了当狗皮膏药一件正事没干过!” “陆总”下属听他这么说,捂着嘴偷偷憋着笑:“您这么说萧总不太好吧?” 虽说,萧总不怎么去公司亲自操持公事事物,但好歹也都是远程坐镇指点江山吧。 陆总这样说好像不太公平啊! “你知道什么!”陆淮之回头颇为恼怒的瞪他一眼。 特么,明明是他自己说一处理好通知他的,那话分明就是他等着消息呢,现在却又不接电话! 这一摊子,叫他怎么弄? 难道要他这种情况还把人送走? 他还就不明白自了,下午在医院见他的时候他还一副淡然的样子,怎么就过了几个小时就变成这种情况了? 还搭上个弄住院的苏鸢。 问他怎么回事也不说,烟倒是一根一根抽了一下午,最后撂出句什么话? 把她送走,醒了马上把人送走。 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大约是要动用关系让她不能再回来,他早打算好的,只不过一直没动手。 可现在出了新状况。 苏鸢她……. “陆总!”陆淮之正想的出神,下属突然抬手撞了他一下,提醒道:“您电话响了!” 陆淮之回神,急忙接通,张嘴暴了粗口:“特么,萧祈渊你怎么回事?劳资电话不接?” 那端萧祈渊嗓音不咸不淡:“你可以发消息给我。” 他要的只是结果而已。 “特么!”陆淮之被他一句话噎住了。 他就这脾气,一着急哪像这么多,要是以前他早就开车直奔他家了,那用的着顾忌! 再说了,这是一个短信能说明白的? “她人现在还没醒!”陆淮之说着,扭头透过房门上的玻璃朝里面看了一眼,接着道:“就是人醒了也不一定能送走!” 里面那个黑西装的保镖倒是尽职尽责,寸步不离的守着。 萧祈渊拧眉,不轻不重的恩了声。 “傍晚你走后她倒是醒了一回,就是她身边那保镖不知道给她喂了什么药又睡了,一直没醒。”陆淮之思量着道:“她那药好像也有问题。” “淮之,我要知道的不是这些!” “特么我知道!”陆淮之蓦然提高了声音,半饷又耷拉着脑袋,语气萎靡不振似的:“我就是在想她是怎么死里逃生活下来的,祈渊,你就没想过?” “淮之!” 萧祈渊嗓音清冷,现在问这些丝毫没有意义。 陆淮之哼笑了两声,抬腿踹了踹椅子,他这是怎么了?一个大男人还伤感上了? 他想没想过他心里还能不知道吗? 要是没想过,那会儿子才得到苏鸢活着的消息他不会亲赴美国,跟何况他亲口说过放不下苏鸢。 只是对他而言,那早已是过去式,现在,乔晚心已然是他心头宝了。 狠踢了几脚,陆淮之转回正题:“那边刚传来消息,储炎在国外受伤了,储家那几个老头子也够狠,估计连个喘气的时间也没给他,上次捅的几刀还没好利索这回又吃了枪子.......好像还挺严重的,两边的保镖都找不到他人,是生是死都很难说,现在把苏鸢送走可能更危险!” “没想到储家那些老东西实力还不弱,看这次的局势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了,要是这个节骨眼上,那些个老东西说不准摇动什么念头。” 那她和储北威胁储炎的可能性很大。 “其实储炎可能也早预料到了这事,所以离国前安排了不少事,几乎把所有的保镖也都给留下了。” 还有一点关于苏鸢的身体状况,他刚才稍稍提了一点,本来是想说的,但想想萧祈渊的态度,陆淮之想着还是算了。 萧祈渊捏着电话,眉蹙的很深,没说话。 储家的内斗他没兴趣关心,但苏鸢的安全却不得不顾及,这也是为什么他早想过将人送走却迟迟没有行动。 还有储北那孩子,晚心好像很喜欢他…... 可现在不送走,晚心…… 想起拿体检报告时医生说的话,萧祈渊不自己摸了摸口袋,烟~瘾一上来心里胀的隐隐作痛。 可没有烟,刚才洗澡换了睡衣。 “再等等吧,再等等……” 白皙手掌做着夹烟动作的手指微微颤动,萧祈渊觉得自己声音也变得不稳了。 “那行!现在也只能这样!”陆淮之没听出他语气的异样,说道:“你也别急在这一时,储炎走前既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说明他做了万全准备,用不了多久储家必然要握在他手里,我会盯着,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207.208快的他都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这惊喜 收了电话,萧祈渊站在书房内,身形再没动过。 那端医院里,陆淮之将手机丢进口袋,烦燥的抓了把头发转身走进病房。 苏鸢还没醒,保镖站在床边守着。 他一双眼全神贯注的望着床上脸色血色尽失的女人,连有人进来都没发现。 陆淮之坐下后不免多看了几眼,过于关切金主的眼神,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保镖撄。 怀揣着怎样的心思,他没兴趣知道! “她什么时候能醒?偿” 陆淮之扬了扬下巴,问的是保镖。 苏鸢看病检查身体的事全是他一手办理,药也是他给喂的,要不是医生随口说了那么一句,他还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 “陆总。”阿良回道:“可能要明天才能醒的。”先生走前交给了他一些药,吩咐他每天晚上混在红酒里给小姐,他把握着计量,明天早上就能醒。停顿了,他想到什么似的,礼貌得体的说道:“陆总,如果您有事要忙就先请,我会好好照顾小姐的。” 陆淮之睨了他一眼:“我没有要走的意思。” 阿良连忙道歉:“抱歉,陆总,是我会错您的意思了!” 阿良笔直立着看了眼对面坐着的男人,他浓眉深堆,浑身散发着一种燥气,看上去不像是多有耐心的人,他以为他已经在医院等了一个下午,问那句话的意思是要先行离去。 “她……”陆淮之深拧着眉头:“我是说苏鸢她自己知道吗?她的病?” 他一个大男人,说不上伤感,同情还是什么的,就是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毕竟也认识了那么多年。 可若不是她当初背弃祈渊,也不会闹成如今的地步,说不准,大家都还是好好的。 “陆总,这个问题您可以等小姐醒来亲自问她!” 这个问题,阿良回答不了,眼前这个陆总他曾多次听小姐提起过,是曾经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但他的任务和职责是保护小姐的安全,除此之外的就是僭越了,更何况有关小姐*。 “那就是她自己知道了!” 陆淮之说完起身抬腿往外走。 医生说了她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就是说,苏鸢心里早就知道。 既然都这样了,还回来干什么?陆淮之想不明白,难道就是因为不甘心? 可当初是她抛弃了,不要了,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 乔晚心从卧室里出来,萧祈渊还站在餐厅外的露天阳台上,高大颀长的身子背对着她斜斜靠着栏杆。 入冬以来,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外面细雾茫茫,全依赖着着新培的常青树渲染一片颜色。 他低首垂眸,青灰的烟雾从薄唇间缓缓吐纳,旋绕,袅袅飘散。 浑身散发着一种落寞的气息。 也许要用的着那个词,孤寂,落寞。 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是这样了。 他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经快燃到尽头了,茶几上放着的白瓷烟灰缸里晚心不用看也知道那里面已经数不清有多少烟蒂了。 晚心见过他抽烟,也只是偶尔一两颗,从来不会在家里更不会当着她的面抽。 不过几天,他的烟~瘾似乎越来越大,一发不可控制了。 “睡醒了么?”萧祈渊发现了她,笑着冲她招了招手,笑道:“饿了么?先下来吃点东西,我等会陪你。” 他抬手将香烟咬在唇间,闭眸,用力吸掉最后一口,然后将带着星火的烟蒂丢在烟灰缸里,脱掉外套去了卫生间。 晚心坐在餐桌前,顺手的位置照列放着一盅汤,飘着淡淡的药香。 她想起刚才萧祈渊走过的时候,刻意绕开她身边,还有他低笑时眼里猩红的血丝,下巴上大力的很干净但却掩盖不了的深重的疲倦。 还有烟草中混杂着的酒味儿…… 他酒量向来好,可宿饮不醉。 不回房睡觉却是又喝酒去了么? 借酒消愁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带着清爽漱口水味道的吻浅浅落在唇畔,晚心惊了下。 眼前男人已抽身离开坐到了对面。 “在等我么?” 男人的眸,笑意点点,也许是沾了水没擦掉,额前的碎发和睫毛还湿润的,一根一根,卷翘而浓密,连勾唇浅笑时唇腹都带着一道晶莹闪耀的弧度。 晚心捧着汤盅,掌心温热的触感,她笑了笑,想起一开始遇见的萧祈渊,那时候,他就是被这样一张俊美到无可匹敌的脸给迷~惑了吧! “心情好?” 晚心点了点头,手指捏着汤勺慢慢喂进嘴里。 谈不上心情好不好的,只是萧祈渊大概想得到这样的回答。 “那等会吃完饭我陪你出去转转,有想去的地方么?” 晚心低声说了地方:“兰庭。” 萧祈渊停了她在杂志社的工作,这几日她的活动范围基本上没来开过这个别墅。 话音落下几秒后,晚心抬头,看着用餐的男人:“萧祈渊,我想回兰庭住。” 脸上的伤早好了,这个念头她想了好几次都没说。 严格意义上来说,萧祈渊明确表示过让她不要乱跑。 乱跑…… 她不理解他挑中这个词的特殊含义。 “嗯,你开心就好。” 他的话简短,嗓音含笑,眉梢眼尾微微上翘,还是那副宠溺到不行的模样,若说什么变得不同,大概就是他那被烟熏酒浸过的嗓子,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干涩沙哑的像被什么堵住了。 晚心盯着他看了将近两分钟的时间,萧祈渊最终只能无奈的放下餐具,笑道:“晚心,你这样看着我没办法吃饭。” 晚心这才收回视线,将喝了几口的汤放到一边,抽了张纸巾擦嘴,温声道:“萧祈渊,你要是心里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他是个内敛,善于掩饰情绪的男人,可就算眼瞎,她也不至于看不出他心事重重。 “抱歉,如果是因为抽烟的问题,我尽量” 萧祈渊没说下去,因为乔晚心已经推开椅子走进了客厅。 她的行动告诉他,她想听的并不是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萧祈渊起身跟了上去,看她穿过客厅要出门的样子,几步上前拉住了她,问道:“你去哪?”他加了句:“晚心,不要乱跑。” 乔晚心没动,抿唇嗓音有点凉却又听不出什么情绪:“乱跑?你觉得我是在胡闹还无理取闹?萧祈渊,你可以连着几天不睡,你也可吸烟喝酒,如果你想猝死的话,我没意见!” 这话说出来明显是生气了,萧祈渊却是笑了笑,强健有力的臂膀圈住她的腰身轻轻往上一提,转了个身,两个人面对面的,男人的额头抵在她颈窝里,低低浅浅的笑声落在耳侧,欢愉而悦耳:“晚心,胡闹和无理取闹是一个意思。” 晚心对他揶揄的语气很反感。 她说着很严肃的事,他却一副玩世不恭态度,晚心抿唇脸上已是不悦,伸手拨开他的脑袋,另一只手撑在他胸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眼眸定定的盯着他:“确定没什么要和我说?” 她掰开腰间手臂,转身要走。 “晚心!”萧祈渊出声再次圈住了她,低眸,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晚心几乎失了耐心,才听他凉薄的声线带着微不可查的轻颤,嗓子也沙哑的厉害:“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怀孕了,你”萧祈渊的话戛然而止,他看着眼前丝毫没有惊讶波澜不惊,甚至在他说出怀孕两个字连眼皮都没动一下的女人,睁着眸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知道?” 晚心闭了下眼,提醒道:“萧祈渊,他在我肚子里!” 早前在山区里,村长的老婆看她食欲不振,整天困顿,开玩笑说跟她怀崽子的时候挺像。 虽然她没生过,但也不傻,肚子里多了东西,怎么也会有点感觉,所以回来后就偷偷买了验孕棒测试过。 清晰的两条杠杠…… 确定有孕的那两个晚上她接连噩梦,心里紧张的都忘了惊喜了,她想要告诉他的,扫墓那天她肚子疼,从山上下来就想告诉他的。 他要带她去医院,她想,医生告诉他也好。 可他拿了检测报告去什么也不提,反倒烟酒酗的厉害。 她大致能猜到一点原因,可看他那样她心里除了更难受,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他却总问她心情好不好,怎么好? 理了理心绪,晚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淡:“孩子保不住还是你不想要?” 总归是这两个原因。 “你胡说什么!”肩上猛地一痛,萧祈渊拧眉大声喝斥了一句:“我不许你胡说!” 他怎么会不想要这个孩子,他做梦都在想要个孩子,她都不知道医生说她怀孕的时候他有多高兴! 可这种欣喜若狂还不到一秒就破灭了! 快的他都没来得及细细品味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