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遇 小溪的流水,在树影的斑驳里投射过来的阳光下,波光粼粼。光滑的鹅卵石,像是露出依稀的微笑,水就是滑过它们的流云,绵延不断。 小溪的两旁,是绿油油的青草,青草里不时有各色的花朵,独自或是结对,竞相对着太阳发出惊喜的摇摆。 不远处,是茂密的树林和整齐的茶树,起伏排列在缓缓延伸向上的山坡。天空上面,有群鸟在盘旋追逐,嬉笑和清脆的鸣叫,让人们感受到无尽的欢欣。 文文是昨天才赶到姨妈家的,大学头一年的第一个暑假,她早已经控制不住内心的渴望。 文文虽是城市里出生,可小时候,大部分时间是在这风景如画的乡下度过。她喜欢这里,随着一天天的长大,更是依恋强烈。她更喜欢一个人独自漫步,在这里和大自然呼吸。她还有个小小的嗜好,就是在姨妈的茶园附近的这条明亮的小溪里沐浴。 小时候,她经常赤脚在小溪里抓鱼。 鱼都很小,机灵得要命,她总是不得手,弄得裤脚满是水渍。上学以后,她不再继续干那种事情,而是欣赏鱼的自由自在。成为少女后,她居然有了和鱼同乐的想法。 一般她都是选择中午,人们都在吃饭午休。 文文此时会静悄悄地来到小溪。 为了争取时间,她用极快的速度,脱去自己的所有衣服,然后就像一条鱼,潜入水里。在享受了山泉水的滋润,闻到田野和树林飘来的花香和异样的清爽味道后,她赶紧穿好衣服。 这里是任何地方都不能比拟的,也是所有的在她看来,一切的人工痕迹带来的快乐所不能达到的惬意。 今天的天气,似乎有些热,当文文中午时分来到小溪边时,感觉明显。她环顾一下周围,没有其它的动静,于是脱下牛仔裤,又把上衣和文胸放在草地上,居然什么也没有穿了。 她像条美人鱼,白皙光亮的身子,轻轻滑入微凉的水中。 她闭上双眼,任太阳的热凝聚在脸庞,然后憋足一口气,整个身躯没入水里。她能感受到,小鱼在和她亲密地戏耍,不时碰触她皮肤。向下奔流的溪水,冲刷她的全身,还形成细小的波浪。光滑的鹅卵石,在她光洁的身体下面,承载着突如其来的压力。 她的头发,在水里飘散开来,似乎要摆脱她的羁绊。她下体的浓密小树丛,却迎击水的啪嗒,恣意沐浴着放松。 文文又一下子从水里抬起头,呼出一口长气,又大口允吸新鲜的空气。 这小溪的周围氧气十足,顿觉大脑清爽无比。她的双肘支在鹅卵石上面,上身挺起来。她用自己的脚丫,不停地啪打溪水。好玩和童心使她回到孩提,也使她沉浸在独自的快乐里。水,还亲密地滑过她胸前的两个小山峰,也滑过山峰顶端上两个绿豆般大小的乳尖。 她是绝不轻易露出自己的美妙身体的,即使是海边,她也不愿前往。在这里,她只是露给太阳看,她骄傲迷人的少女之躯。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幽静。 半个小时很快飞转过去,她不得不离开溪水,擦拭身子后穿好衣服。这里距姨妈的家里不远,平常大声说话声音,都会清晰地传来。她必须趁人们还没有走动时,结束这赤身的休闲。 文文穿好衣服,走出小溪,穿过一小片树木,就是一条小路。 令她吃惊的是,一个人卧在前面。 这是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青年,也许要比自己大。他居然口嚼着一根草,态度玩世不恭,一只手支起脑袋,另一只手晃荡着一根绿草。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他随口吟道,然后一跃而起。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看着有些吃惊的文文,他满脸堆出笑意。 “在下打扰了,首先自我介绍一下,免得姑娘担惊害怕。我是个游客,自己脱离了团体,独自在此享受着自然地美好,不曾梦想,会遇到赛若天仙的姑娘。” 文文只是吃惊,并未恐惧。因为这里很安全,一个大的声音,就会传到姨妈和附近的人家。她只是担心,自己刚才是否被他偷窥。她也知道,此人吟诵的诗歌,是李白献给杨贵妃的奉承之作。 “少耍贫嘴,我问你,你在这里干什么?”文文气鼓鼓地问。 “啊,我尊敬的姑娘,难道我就不能来这里吗?我要问你,你为何在这里。。。” “在这里什么?请讲。” “哈哈,在这里不讲理!” “请问,我怎么不讲理啦?” “首先呢,你该想我表示感谢。” “我要感谢你什么?” “要感谢我的好意和忠诚。” “我看不出,只看出你没有好意。” “姑娘大错特错,本人尽职尽责,在这里看守‘瑶池’的大门,以便你安心沐浴。” 文文闻听此话,两颊立马变得绯红。她恨恨地想,此人肯定看见自己刚才的一幕。 “那么说,你,你跟踪我?”她一时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息怒,息怒,善哉,善哉。本人怎么会如此不堪?‘跟踪’这个词,你以后用上会确切些。这不是我的罪过。。。” “快说,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得令。我漫步在这优美的山林,仿佛置身于人间的仙境。鸟语,花香,还有拂面的热风。。。” “少罗嗦。” “得令。当我张开双臂,想要拥抱群山绿树时,我看到一条清澈的河流。顺着河流,我进入了仙境,一个美若仙子的人间仙灵,出现在如诗如画的前方。” “啊,好了。快别说了,你为何要偷窥?” “此言差矣啊,姑娘。我怎么是偷窥?光天化日朗朗晴空,都会为我作证。” “反正你是不道德。” “这如何要埋怨我?是你阻挡了我的视线,还害得我回头守候在这里。” 文文的脸上,显出娇羞。她仔细打量这个人,皮肤不是很白,眉清目秀,个子不是很高却是有男人的挺拔。眼睛明亮,闪烁着智慧。 想到自己的光身,被这个男人撞见,她心里还是不甘心和忿忿不平。 2不请自来 文文有些恼怒:“强词夺理。你看了多少时间?” “回姑娘问话,就五分钟。” “羞死了,你为什么要看这么长时间?” “时间长?可我觉得是一瞬。” “你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这里?” “是啊,我也不知道,正想问问你呢。” “羞死了,你狠讨厌!” “我没有觉得,要是你觉得我讨厌,你转过身去,再回去重新来。那我呢,也转过身,回去。” “尽是废话。” “那我不说废话了。请问,姑娘为什么在这里?” “我有必要回答你吗?” “我看有必要,因为我想了解。” “我姨妈的家就在这里,我只要一喊,他们就会出来。” “奥,那你喊什么?” “我也不知道。” “一般的,就是喊:‘有流氓’。” “我是两班的,不会喊这个。” “你会喊:‘来人啊’。” “你少给我设计台词,我不想搭理你。” “那我就喊。” “你喊什么?”文文有些好奇地打量他。 “上帝啊,难道这是给我的奖赏吗?”他真的喊起来。 “喂喂,不要乱喊!”文文怕引来人,显得尴尬。 “哈哈哈。”他开心地笑起来。 “你得意什么?” “不可以认识一下吗?” “哈哈,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文文说完,也意识到和此人谈话时间过多,该是告辞的时候。她从此人身边走过,头也不回的转身向姨妈家里走去。 “喂喂,你怎么这样?我会在这里等你。” “哈哈,你等吧。你等三天后,我再来。” “一言为定!” “哈哈哈,没有规定。” 文文好笑地走远,好像报复了他的巧遇。她没有管后面伫立的那个人。 文文回到姨妈家,心里也好生奇怪。 这么多年,还没有谁破坏了她和小溪的宁静。不想今天竟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还发生了令她气恼羞愧的“无意撞见”。 这个人摇头晃脑,还故装洒脱,吟诗贫嘴,挺好笑也很好玩。不过,自己的没穿衣服的行象,是被他看到了,想到这里,文文就心里窝火。也许该怨那轰轰烈烈的旅游市场,一帮帮的人们就像企鹅似地,呆头呆脑走马观花。姨妈这里,也不会再宁静如前了。 姨妈给文文准备了许多她喜欢的菜肴,问长问短。 文文开心地和姨妈汇报家里和学校的琐碎之事,她还给姨妈买了衣服。文文并没有和姨妈说起中午的事情,因为那是她的私事,也羞于出口。只是这个事情煞了风景,使她不能再想去享受水和阳光的滋润。 第二天,文文突然想起那个人说的“一言为定”。 他会真的傻傻地在原地等待吗?文文被自己搞迷糊了,仿佛昨天的事情就是一个梦里的情节。可是,这疑问却在心里升腾,要促使她过去看看。 转眼一想,要是那个人真的在哪里,她这么快去看个究竟,有失少女的矜持。再说,这种萍水的相遇,看不出有何价值。他等在哪里或是不再哪里,和我有什么相干呢?文文这样想,也是选择了这样做。她连续两天没有出门,而是看书,吃东西,陪姨妈聊天。 第三天上午,天气突变,乌云夹着雷电向南边移动聚集。 文文有些担心,万一那个人此时还在哪里等待,下雨不怕,怕得是电闪雷鸣。文文没有着急出去,而是看到雨水滴落下来,随后就会响雷的时候,抓起一把雨伞,向溪水旁的小路走去。 文文惊呆了,那个人浑身被雨水浇透,眼光迎向她。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我可不是来看你。” “是老天帮助我。” “帮助你挨淋?” “不挨淋你怎么会出来?” “我说过,我不是来看你的。” “那你是看谁?” “反正不是看你!” “奥,我在这里苦等了三天。”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要出来?” “在本地,有个民约俗成,即使是流浪的小狗,在雨天也要给它遮蔽一下风雨。” “我比小狗可怜。” 文文被他逗乐了,眼看着落汤鸡似的他,一股怜悯油然而生。天空上面,又响起闷雷。得赶快离开此地,她想。 “跟我来吧,先到我姨妈家躲躲雨。” 文文说完,转身慢慢往回走。她在想他会赶过来和她同行,那样就给他一半的伞。可是,他却只是在后边跟随。文文侧头,看见他被雨浇透后狼狈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跟过来,这里有伞。” “不用了,不是很近吗。我反正是淋透了,无所谓。” 话音刚落,他们已经走进姨妈家里。还未等文文引荐,当然她也不知道如何介绍,他却面对姨妈及家人说话了。 “你们好,你好姨妈,我是赵欣,我们是同学。”然后他微笑地看看了文文。 “哎呀,同学来了,怎么叫人家淋成这样呢文文?”姨妈说完招呼赵欣到里间换衣服,并拿出几件男式服装。 “文文,你不给我倒杯热水喝吗?”赵欣知道了文文的名字,装作熟悉似地说。 文文感到好笑,看见这个赵欣的尴尬模样,更是开心,谁让他冒犯了我的领地呢,她想。姨妈抢在文文动手前,把热水倒好,递给文文。文文接过来,放到赵欣旁边的桌子上。 “自己去拿,这杯水是不收钱的。”文文故意气他。 “谢谢,下一杯也不要收啊”赵欣捧起水,在嘴边吸了几口。 “下一杯得需要研究。” “好啊,我提议还是免费。” “不是和你研究,是我要做出结论。” “那我找姨妈评理。” 姨妈以为,他们是在逗乐,就在一旁微笑。她催促赵欣赶快换衣服,免得伤了身体。赵欣没有动弹,而是继续喝水。 “姨妈,不用了。我看雨马上就停了,我要赶回住所。” “小赵,你在那里住啊?”姨妈问。 “是这样,我和旅行团来的,知道文文也在这里。我在宾馆住。” 文文未致可否,她清楚赵欣也在避免说起他们偶遇的难堪之事。就在她想赵欣下一步,会如何的时候,暴雨过去天空放晴。 “我要告辞了,谢谢姨妈。文文你送送我吧。” 赵欣告辞,符合文文的心愿。她已经做到在雨中帮人一把,目前心安理得。姨妈挽留几句,看见文文向门外走去,不想打扰年轻人,就和家人回到屋里。 3驿动之心 文文默默地送行,没有说话,走出门外,她放慢了脚步,想让赵欣一直向前走,她好停住步履。 “谢谢你,有个冒昧的问题,就是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赵欣问。 “说不准。” “能说个大概时间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和你说呢?我们又不认识。” “你看,这不就认识了吗?我没有恶意,我想和你一块走。” “我说过,我说不准什么时间回去。” “那我就在这里等。” “那我就不回去。” “好吧,我就等你想回去的时候。” “我回不回去,和你没有关系。” “那是过去,现在我认为有了关联。” “没有关联,再见!” 文文说完扭头往姨妈家里走去,赵欣站在那里,并没有生气。 “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 文文听到赵欣在她身后喊了一句。 文文已经没有了心情,继续在姨妈家里。 当然,这并不全是因为那个突如其来的赵欣。她是个情窦未开的少女,也许可以用情窦初开形容。过去,家人和自己,还有几个同性的好友,是她情感的依托。目前为止,她还从未对某个男性有过超出平常的情感,当然爸爸除外,那是亲情。 她是一潭沉静的弘水,在自我珍爱和大自然里面沉醉。这样的女孩,并不多见,也格外富有神秘的吸引力。文文对此毫无察觉,更不愿招摇和急于迈向成熟。 她恼怒那个赵欣,破坏了她的宁静。 对于他的追随,文文此时还没有什么感觉。就如她的个性,并不喜欢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而且还有内心的抗拒和排斥。要是说讨厌,文文也没有这个心理。凭着少女特有的敏感,她觉得这个赵欣也该是个严谨的人,还有不可多见的绅士情度。只是,这和她有什么相干呢?那偶然的“被撞见”,还至今使文文耿耿于怀呢。 她认识到,过去的自由自在和一个女孩自己的唯美天地,是要远去了。至于未来的生活,她还没有考虑,也没有徒然费神思想。 只是,再也不能无所顾忌地,在姨妈那里沐浴了,她想。要是姨妈知道了这个秘密,成为少女的她,也会被认为是惊人的举动和不良的嗜好。 小的时候,那种隐秘的爱好,会被理解为天真和好玩,现在就会被误解。因为她的身体已经发育,发育成为一个饱满和令男人充满欲望的“女人之躯”。她惊讶地发现,自己是不是已经进入骚动的青春期?这骚动被她沉静的内心给压制住了。例假是来过了,心理上她还真的不情愿长大。 文文留恋地回忆自己无忧无虑的时光,更加留恋这里迷人的山山水水。这会成为她一生的美好回忆和面对生活本身心灵深处的悠远宁静。如果明年再来,想必是另一番的心情和感受。会是什么样?她也不清楚。无论怎么样,快乐和宁静是不可或缺的。 文文决定,要提前离开姨妈家,她根本也没有去想那个赵欣,也不会按照别人的要求去做不情愿的事情。她没有感觉对不起,因为还没有谁进入她的情感天地。赵欣仅仅是个过客。 文文在回家和就要开学的空档,偷偷地在心里想象了一番,她理想的白马王子的形象。她也意识到,这是个所有即将进入怀春期少女,都会绕不过的问题。 他该是和自己的年龄相仿,要比她大几岁最好。因为女孩表面镇静,骨子里都满是撒娇的情怀。他大一岁或是几岁,就是生活的原样,起码志趣相投,和时代合拍。有话说,能沟通,也有撒娇的依据。 大男小女或是老男小女,她不喜欢。找个老男人,一般就是看重钱财和地位,生活的目的就是物质和“变态的父爱”。臣服,脆弱,没有爱和恨的原生态,她不会去选择这样的组合。 他太成熟,这个不好。城府太深,没有青春的激情和纯真,猜不透又难于琢磨。这种人没有情趣,只有理智,要是他丧失了理智的时候,会更加可怕。太成熟的男人,一般就是磨难过多或是见多识广,他们会把自己掩藏起来,要是像猎人盯住猎物一样恋爱,真是挺不阳光的。 他太幼稚,直接免谈。无论他有什么财富和靠山,都是有恃无恐的依据,离开了父母和所依赖的东西,寸步难行。和这样的人挽手相伴,还不知道前面的路上,会有什么险恶。即便是善良的幼稚,还不是莽撞的山羊? 他得很漂亮吗?不是的。男人要用俊朗来形容,当然不能相貌很差。漂亮是女孩的专利,因为社会已经习惯了“男人世界”,女人再努力,也不过如此,她更需要的是爱和满足。所以,女孩要漂亮,是对社会的负责。这不是说,女孩要仅仅凭“一张漂亮的脸蛋”,就可万事大吉。要漂亮地生活,漂亮给自己所爱之人看,这就需要心中装点独立的东西。 长得丑的男人怎么样?不可取。遗传的基因会显示历代生活的痕迹,就是有才华也无法去除他内心的自卑,这自卑会转换为狂傲和不羁。总之,不能协调步伐,丑男人的亏欠感和占有欲,是生活的负担。至于个子,当然是要高于她了。 他目前就要功成名就吗?不是的。这样的男人,会很快花天酒地,就是隐忍,也不会忍多长时间。因为,他要开始索取,弥补他过去曾经遭受过的冷遇和寂寞。 理想的白马王子,就是有事业心,执着于追求,还会珍爱自己。头脑通达,富于慈善之心又机智灵活,不木讷,能倾听她的心。 怎么相识呢?文文想,最好是缘分,不能预设前提。 她还羞涩地想了许多,最后又想不起什么来了。她偷偷嗤笑自己,身心不知不觉就引发了小小的骚动。 开学后的第一个礼拜天,文文在宿舍睡到接近九点钟。她刚刚起床梳洗完,楼下的传达室的阿姨就通知,有人来找她。 她好奇地走下楼梯,来到宿舍大门口。 赵欣一脸微笑地和她招手致意。 4情思萌芽 “你好文文,想不到吧?我们是校友啊。” 文文也是奇怪,他怎么会找到这里,又怎么会成为校友?她没有在外表上表现出惊讶,也不想让赵欣难堪,更是不愿意让进出宿舍和门卫阿姨看出破绽,就点点头,沉默不语地向外走。赵欣随后和她并肩,保持了半米的距离。 “怎么不说话呢?我是很高兴的。” “你高兴什么?” “高兴的是又见到你啦!” “我又不是女王,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是一个人的女王,我为你高兴。” “我当然是我自己的女王了。” “女王陛下,小生特来面拜见,不到之处还望海涵。” “少耍贫嘴,你怎么会找到我?” 他们一边走一边谈,默契地走到林荫大道上。 “只要用心,就没有寻不到的事情。” “不得不承认,你就像个特工。” “也可以这样说吧,可是我执行的是一件对我意义重大的事情。” “我可看不出来,那是你的感受。” “特工都是锲而不舍的。” “你该叫特务,哈哈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好的。作为特工,连这点技巧都没有能行吗?你不是叫文文吗,你以为你独自回来后我就放弃了调查?你姨妈家的左邻右舍不是有知道你学校的名称的?” “走的时候,我应该挨门挨户告知,有个特务来到这里,不要告诉他任何关于我的消息。” “最好再杜撰个他有神经病的传言。” “为什么?” “因为这个特务,为何偏偏只是打听一个叫文文的女孩的消息呢?” “神经病呗。” “哈哈哈,这个神经病是见到你才发作的,你该负责。” “哈哈哈。我会让他更神经!” 说到这里,文文也开心地笑起来,她的心情也比较轻松。 “我有一天,去看你姨妈,她说你走了,我很失望。第二天我还去看望了她,还顺便在邻居哪里知道了你的学校。” “你这是干嘛呢?” “我也不知道,唯一明白的就是,想接近你。你总不能拒绝一只鸟向往它的天空吧?” “谁知道啊。你也在这个学校?” “我也是刚来的,入校不到一个礼拜。” “看你的样子,不是新生啊。” “我学的是经营管理,至于在那个学校都无所谓。我已经大学毕业,为了父母的心愿,才选修这些课程。” “那你不是不务正业?” “没有啊,这是不矛盾的事情。” “什么是不矛盾的事情?” “我是说,比如我要飞入天空。” “我还不知道飞向那个天空呢。我没有吃早饭,现在要去吃。” “那正好,你给我个机会请你。” “哈哈,请再见吧。” 文文说完,转身向食堂走去。赵欣犹豫一下,也跟随文文而来。 “先生,请你留步。你先到其它天空飞飞,哈哈。” “你?” 赵欣欲言又止,停下脚步,眼看文文轻盈的身影渐渐远去。 赵欣一连几天没有出现,文文的心里还是有些温暖的。毕竟在这几万人的大学,有一个偶然相遇,又跟随她来的,关心自己的人。 一天下午,散课后文文走得晚一些。她还未走出教学大楼,天就下起雨来,虽然不是很大,可是要是走回宿舍,衣服也是会湿透的。 就在她在门口不知所措的时候,赵欣出现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挂着微笑,自己撑着一把伞,右手递给文文一把。 文文没有拒绝,在心里微笑。 “我是及时雨宋江。” “你是宋江就行了,雨还是没有必要。” “没有雨,哪有宋江?” “这雨也是有目的?” “不是不是,我是说恰好。” “小雨来的正是时候?” “你也会唱这首歌吗?” “我不懂。” 他们说着说着,又走入林荫大道。 “真希望每天都下雨。” “那就烦死了,我宁肯不出门。” “我可以给你来送伞啊。” “又耍贫嘴。” “不是的,我是感恩。” “感恩?” “是啊,你不是给我送过伞吗?” 文文一听,脸颊又出现一抹绯红,可也心里想起自己的尴尬。她开始沉默。 “文文,你不想了解我吗?” “我不想了解。” “女孩都是说反话啊。” “我说的是正话。” “是啊,一般正话的意思就是反面的意思。” “想的到美啊,我的反面正面都是一个意思。” “那就是还没有正确表达你内心的意思。” “我的心,你看见了?” “我没有看见,可是我有感觉。” “能感觉什么呢?” “能感觉你的心,是一个晴朗的天空。” “我的心很小,没有你说的那么大。” “我相信直觉,更相信命运。” “你相信你的,我相信我的。” “文文,那你相信什么?” “我不知道,要是说,我相信自己。” “是的,没有错。我也相信自己,可是更相信我的感觉。” “绕来绕去的,谁知道呢。” “我知道,上天赐予我的我就要珍视,我有毅力和耐心,更为未来充满信念。” “哈哈哈,今天上天赐了小雨。” “是啊,所以我要拿起雨伞,送给上天一并赐予的人。” “奥,感谢上天。雨伞奉还,我回宿舍,再见。” 他们只顾交谈,不知不觉文文的宿舍到了。她把雨伞递给赵欣,扭头进入大楼。 回到宿舍,文文突然感到一阵疲倦。这倒不是她走路累的,而是有了小小的心思,就是赵欣所说的什么天赐之类的,关于情感的话题。这需要她安静下来,感受一番。 她让同屋的学友给捎回饭,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躺倒在床上,心里竟然有了少许小甜蜜。 她前后思考了和赵欣相遇的事情,这所有的情节,符合一个不平谈且属于缘分这样一个前提。在自己并未真的当成重要的事情前,她竟开始习惯赵欣的关注和彼此的斗嘴,还在心里想他又会在什么时间和地点出现? 难道这就是一种情感的开始?也许是的,文文不会囚禁自己的情感世界,况且又处于多梦多思的青春年华。 5坦露真性情 文文的同学中,早就有同居的男女,而她认为这也不是很要紧,要紧的是,有的很快就分手。也许他们的目的简单,就是早尝禁果和尽快享受生活。 而文文梦想的爱情,不是只具备一切动物所不可或缺的本性,还要有彼此的梦想及生活的关联。梦想就是,可以共同描绘个未来,两颗心的结合而不是仅仅是身体的相拥;关联就是,心灵的触角在不知不觉中产生联系。 当然,在爱情中,关键是自己,不能为了什么做出违心的改变。 其实就是自尊,至于生活方式的变化,那是顺其自然的事情。还要保持自己的一份骄傲,这个骄傲不是狂妄的自恋,也是属于自尊自爱的范围。 她欣喜地看到,目前有人在习惯她的傲然。她是首先要让别人适应她的,可并不是公主式的强横,因为她不是飞扬跋扈和要随时控制他人的。她要求的是尊重,更会尊重理解她的人。 要想直接进入她的心,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这不是说她自己心里很复杂,是在彼此的距离里,更容易看到彼此的关切和保有一片鲜活的领地,就像那条闪亮的小溪,照耀在她生活的顶端。 文文自我感觉,还是个富有吸引力的女孩。 她的身材,无不透露出少女的优美的韵律,她的动作和神情,也富含特殊的魅力。这样的女孩,是不会默默无闻和遭受冷落的。特别是目前,她就像阳光下的小草和挂满露珠的鲜花,身体在加速成熟和膨胀。 文文在床上,隐约地感受到来自胸部的力,这力正在不由自主地隆起。而她的心却是在竭力回缩这种力度,也暗自希望一双手的搂抱和托起。 想到这里,她浑身热乎乎地,还徒然增添一种前所未有的小忧伤感。 赵欣几天都没有出现,文文竟然有一点失落。 她突然有了期望老天再下雨的想法,对此她都感到吃惊。 原来,一种好习惯的建立,是不能马上可以停止的。她习惯了在赵欣的面前,显示她的傲慢和无法企及。也愿意用语言对付他,好使他狼狈。 赵欣在文文马上就要失望的时候,带着一块蛋糕,出现在文文面前。 “文文,这几天没有忘记我吧。” “想的美,我根本就没有记得你是谁。” “哈哈,我是赵欣啊。” “一个名字罢了。” “文文也是一个名字啊,它刻在了我这里。” 赵欣用手指指心脏的位置。 “好麻啊,你是不是喜欢吃川菜!” “你要是做给我吃,我更喜欢。” “那样我会直接上一盘花椒。” “那得摆出心的形状。” “你真讨厌!” “言归正传,文文,我这几天请了假,赶回家给妈妈过生日。这是一块第三次切下来的蛋糕,头两块是我妈妈和爸爸的,请分享!” 赵欣说完,用两个手捧住蛋糕,递给文文。 文文不得不用双手接过来,因为这是一份母爱的礼物。 她的手无意当中,接触了赵欣温热的手背,一股电流瞬间导入她的全身。 赵欣在文文接过蛋糕时,又一下子轻轻捂住文文白皙修长的,捧住蛋糕的手。文文有些微微的颤抖,由于怕蛋糕落地,她没有使劲挣脱。 “文文,我和我的世界终于焊接了。给我时间。” 赵欣充满深情地说。 “讨厌,不要打扰我吃蛋糕的心情。” 文文已经把手抽回,蛋糕被她捧在前胸。她打开包装,直接用手掰下一小块,然后放进嘴里。赵欣激动地看着她吃。 “不想了解一下我吗?还有我家。”赵欣问。 “不想。” 文文咽下一块蛋糕后说。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家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我呢?” “关系不大,就是一块蛋糕的关系。” 文文说完,赵欣开心地大笑起来。 “吃了蛋糕,就是接受了贿赂。以后要对我改变态度啊。” “休想。一块蛋糕就想收买本姑娘,岂有此理!” “那我明天给你一个整的。” “明天你爸爸又过生日啊?” “不是,是我。” “是你?” “是的,很荣幸告诉你,你是唯一的特邀贵宾。” “啊?” “文文,我是正式邀请,务必赏光!我过去从来不过。” “这个得需要我考虑。” 文文没有拒绝赵欣的好意邀请,因为越是骄傲的女孩,越懂得礼貌和恰如其分的温柔。她躲开赵欣渴望的热情的眼睛,低下头像是看着自己的鞋子。 “明天看来,还有些时间。” “那好,我就在学校门口不远的地方,找个安静的餐厅,虽然是我过生日,可最重要的是请你。” “要是请我,我可不去。” “我说错了,是本人过生日,请您赏光。” “这还差不多。好了,你回去吧。” 文文说完,也不顾赵欣愣在那里,转身就向宿舍走去。 “喂,那就明天晚上六点,在东门口见。” “谢谢你的蛋糕。” 文文没有正面回应,其实赵欣也明白这是最好的答应。 第二天晚上,文文还特意修饰一番。 她穿上一个淡红色的长裙,上身披上一件小夹克,嘴唇略涂肉色的唇膏,脸颊稍抹谈谈的胭脂。 当早已经恭候在学校门口的赵欣,看见文文款款而来的时候,几乎惊呆了。夕阳余晖下的文文,格外俊俏宜人。他的心跳加速,内心激动的无法言表。 “生日快乐。” “快乐,快乐!” “没有什么礼物,只能送你这句话。” “这是最好的礼物。我很高兴,更是快乐无比。” 赵欣陪着文文,来到一家中西结合的餐厅。这符合文文的心愿。他们面对着坐在一个安静的单间里。 不一会,服务员就把一个大蛋糕放到桌子上,摆满了水果和牛肉及鲜蔬拼盘,还送来果汁。赵欣切下一块蛋糕,递给文文。 “来,分享一下。” “谢谢。” “文文,为何要客气。你知道,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开心。” “开心就好啊,祝福你!” “过去也曾经过了几次挺累的生日。” “怎么会累呢?” “都是在家里,妈妈重视,引来一大帮亲朋好友,吵得要命。” “你妈妈也是好意啊。” “是好意,可是来的人左一句右一句,奉承的让我苦笑。” “今天就我自己,我还不会奉承。” “哈哈,你让我的心在微笑。快吃吧。” 赵欣说完,又用一副空闲的餐具,不停地给文文的面前添加食物。 6情窦初开 “是你过生日,还是我过生日啊?”文文有些奇怪地问。 “你比我的生日重要啊。” “你远离了亲朋好友,开始对我奉承起来了呀。” “这可不是违心的话,文文,相信我。我这个生日,就像是老天特意安排的。” “我不知道。” “可是我知道,老天会给我留一个特别的人。” “你也吃啊,今天是你的生日,就要多吃一点。” “好,来,我们干杯!” 赵欣举起果汁,邀请文文。文文微笑地和赵欣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后喝下一大口。赵欣却是一饮而尽。 “文文,我的世界,因有你而光彩起来。” “你的话富有诗意啊。” “以后,还有诗意的生活。” “我还小,不懂得太诗意的生活。只知道今天的蛋糕特好吃。” “文文,我会和你一块长大。以后每年就是吃两次这样的蛋糕。” “你有两个生日啊?” “是啊,加上你的,不就是两个吗。” “你好坏。我过生日的时候,要。。。。。。” “要怎么样?” “要自己吃。” “要是那样的话,你吃撑着了,我得背你回去。” 文文被逗得开怀大笑,还无意识地抬起手,向赵欣挥了挥。赵欣一把握住文文的手,眼睛凝视着她。 “你就是老天的恩赐。” 文文随后用力抽回来。 “你把我的手握疼了。” “对不起。” “对不起就行了?快给我切一块蛋糕。” 赵欣忐忑的心立即转为欢欣,他愉快地又切下一块,小心翼翼地放到文文面前。 生日宴会结束,已是傍晚。 赵欣送文文回宿舍,当走过一段比较暗的路段时,赵欣提前一步,然后牵起文文的手。这次文文没有拒绝。他们每个人都很激动,却是怎么也找不出话题,就这样慢慢移步。 当快要接近自己的宿舍时,文文把手从赵欣热热的手掌里挣脱出来。 “好了,你回去吧。再见。” 赵欣站在原处,一直看到文文进入大楼,才转身走开。 文文回到屋里,又是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她微笑地闭上双眼,心里滋发了小小的甜蜜。 她突然有了被人关怀和瞩目的情怀感受。当然这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和热闹及虚荣毫无关系,和钱财和地位也毫不相干。 她还不懂得爱是什么,却遇上了想要走进她的视野,也可以说是生命的人。这是她无法左右的命运的决定,而她要停留在哪里或是让谁驻留,是由自己做主的。 这就是刚刚开始的一种美好吗? 她将信将疑,最后还是想要去确信。要是确信,就要决定接受想要走进她生活的人,并不断地产生关联。其实她还未准备充分,因为内心也未曾有过这种情愫和经验。 不过,不要紧,她就是她,不会为别人改变自己的秉性和独立,这和容纳以及学着去爱,不是矛盾的事情。她绝不会像她看到的,身边就有很多的那种现象,即把爱情当成游戏和快餐。她学不来,更不屑去学。 最惬意的事情,过去是无忧无虑地,在安静的小溪享受自然。目前,文文的心里也有了更加惬意的感受,就是发现自己在内心,抑制不住地微笑。 小溪,是她去了才会有的快乐,可是这情窦初开的感觉,却是一下子扎根在她的心底,并由此带了分分秒秒的震颤。 她想到赵欣,目前的表现,符合她心里的王子的初步标准。 她记起杜甫的古诗,就是“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不是也在述说爱情吗?特别是她梦想的爱情。在默默的关切里,悄然生长爱情。 赵欣在晚宴的开始和结束,表现了一个成熟男孩子的风度,以及真正的珍视。这更是文文即将改变自己的理由。 他没有暧昧的语言,也没有粗鲁的动作,把一切都放在明天的成长中,执着又自信,使文文有极大地安全感。他不气恼,还很宽容,又使文文有满足的自尊。 可是,现在只是个开始。 文文也具备了开始的生理因素,她在发育和成熟。至于心里方面的东西,她会随着事态的演变,做出自己的选择和修正。都说在爱情里,会变为傻瓜,她却不愿意相信。 文文虽然在心里,对赵欣有了好感,可是在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不情愿承认。 一次,赵欣拿来几本有关经营管理方面的书籍,推荐给文文看看。文文接过书,翻了几页里面的内容。 “这是你的专业,我一个小女子,如何能承载这些高深的理论。” “了解一下也好,就算是看着玩。我也是不大感兴趣,父母之命不能违抗。” “你父母对你寄予重大希望。” “他们总要扭转我的意志。” “也许是打造你。” “这是打击我,我愿意自由发展,不想让他们给我预设生活。” “这个我赞同。” “文文,你的赞同,使我感到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你该再看看爱情诗歌。” “我真想过啊,我们一块看。” “谁和你一块看啊,我又不懂的什么是爱情。” “我想,不就是两个人说话合得来,心灵默契。” “说话和感受,哈哈。” “还有什么,文文你补充。” “要是我补充,就是看见周边的人,只要一有感情,就相互拥有。怕是本末倒置。” “文文,这是爱欲,好像不是爱情。” “是拥有享受,还是拥有未来。” “哎呀,文文,你就是女诗人。这是精彩的句子。” “我也是偶然的想法。” “文文,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感到你是个仙灵。” “羞死了,你这个讨厌的人。” “我想讨厌你一辈子!” “休想。” “为什么?” “我把你改造成大熊猫。” “哈哈哈,我愿意接受改造。” “我还不愿意呢。” “你不舍得?” “去你的吧,我才不费这个心思呢。” 赵欣没有再说话,而是两手握住文文的双手。文文含羞地低下头,没有反对,脸上又挂起红晕。 “文文,因为有你,我才觉得生活值得依恋。” “还有父母呀。” “那是两种不同的情感。” “也许是吧。” “就这样一直牵着你的手。” “。。。。。。” 7你个坏蛋 文文沉默起来,她也能感觉到这牵手的美好。在和赵欣很近的距离里,文文闻到一种她从来未曾领略的男人味道。她还在这沉静的气氛里,感受到赵欣砰砰的心跳。 文文害怕自己发晕,也担忧赵欣会增加力度,或是有说不上什么的举动,就又挣脱了他的手。 文文的手上,留有赵欣激动的汗迹。 “文文,这是我们互相的认可和信赖。” “我才不认可你呢。” 文文说完,扑哧笑了一声。 “我会用行动来让你认可。” “什么行动?” “继续牵手啊。” “牵手也需要等待。” 文文对赵欣这样说。 赵欣理解似地点了点头,因为他已经得到了文文的默许。也就是说,两颗心在没有预设的前提和过多的波折下,悄然相映。 因为年青,没有顾虑和现实的累赘,因为彼此纯洁,没有物质的显现和作用。他们初恋的感觉就像兄妹的情谊。 当她和赵欣的手牵在一起的时候,那是内心的一份默许,代表了认可和信赖,更是开始一个他们对生活的许愿盒梦想。 虽然他们还未曾深入地了解对方,可是爱情就是一种敏锐的直觉。他们的感应交融在一起,心底在密语,这就是最为真挚的情感和最可靠的保障。 文文好像一觉醒来,天地焕然一新了。 她整个身心,都显现出新的活力。当然,外人是不会发现,她内心所发生的变化和悄然的喜悦。这是两个心灵的接近和不能分享给他人的秘密。 至于他们各自的家庭,以及相关的背景,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予过多的询问和关注。因为情感不是物质和世故的,以及可以用来交换攀附的东西。 直面心灵,才是文文能动心和要去感应的方式;而赵欣也是认为,生活和情感,只有抛弃浮华和尽量避免身外之物,才会是值得追求和为之坚守的理念。 文文和赵欣,就像那条欢快的小溪,开始了一般标准看来,是不食人间烟火,超凡脱俗的恋情。这恋情,并非仅仅是一种伴随成长而来的欲望。 就像一切初怀恋情的人们一样,文文和赵欣,也开始约会了。 不过,他们不是选择夜场和诸如看电影之类,而是相伴来到公园。公园里,有花有草还有小动物,符合他们的心境。 他们在一个过山车的门口停下,赵欣鼓励文文一同体验。 文文愉快地和赵欣进入过山车的里面,并排做好又系上安全带。过山车启动起来,不一会就开始了飞速的旋转。 文文感觉自己在飘飞,一种悬浮空中的极速感受。可是,当过山车把他们举在高空又一下子落下时,她惊恐的喊叫起来,头不由自主地偏向赵欣,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 赵欣反手搂住文文的腰,身体贴近了向他倾斜的文文。此时,他们只顾在心里战胜恐慌,还没有对于他们第一次的身体接近,感觉过多。 当过山车终于停下的时候,赵欣却没有松手,文文也没有移开上身。直到工作人员提醒,该下车了,他们才如梦方醒。 文文抬头,看见许多等待上车的人们,都在打量她和赵欣。这反倒激起她的骄傲,在走下来后,她依偎在赵欣的前面,拉紧了他的手。 一段富有惊险刺激的过程,反而促成文文的坚冰被打破。这使赵欣倍受鼓舞,他索性直接搂住文文的腰身。他们向公园僻静的地方走去。 赵欣突然停住脚步,扭身一下子把文文拥入怀里。 文文一阵晕眩,就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卷起。赵欣则感受到文文火热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赵欣抚摸文文秀美的头发,那里面飘出的少女的芳香,沉醉了他的心怀。她捧起文文的头,看着她清澈见底的眼睛。 文文抬头,像是迎接挑战,专注地嵌入赵欣闪亮的眼睛。就如深邃的湖水,迎来阳光的辉映,荡漾出迷人的色彩。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怕语言会打破这幽幽的美妙。周围的响声,竟然在他们的耳边消失。 还是赵欣打破了宁静,因为向来男人是沉静下面的火山,是力量的显示和爆发。 他不顾一切地亲起文文,先是在脸上,然后嘴唇对准文文含香带露的红唇。 文文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了,她使劲戳起嘴唇,不让赵欣过多的侵入,并一下子推开他,转身向前方跑。 “你这个坏蛋!” 文文一边跑一边说。 她跑出几米后,又转身从一堆树丛间穿过,在赵欣的眼前消失。 赵欣一时愣在那里。 当看到文文像捉迷藏样不见了,就立即迈开大步,一路小跑跟随过去。当他也穿过小树丛,却发现前面还是没有文文的影子,不远处是一堵围墙。 “想要跳墙吗?先生。” 赵欣大吃一惊,循着声音,他回过头。 只看见文文迈着方步,双手背在身后,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赵欣由惊讶转为开心的大笑。 “是啊,我的公主,让俺欣慰的是,您提前跳过来了。小生接驾来迟,望公主赎罪。” 没有想到,赵欣的反戈一击,使文文反而落入语言和寓意上的难堪。 “岂有此理,本公主分明是在自家的花园,你是什么人,竟敢私自闯入王府?” “回禀公主,不是你托人捎的话,说是前门不大方便,只能走后门?” “大胆,本公主是委派下人稍过话,这个我必须承认。可是,不是说的好,月光皎洁的时候再来吗!” 文文说完,笑得差一点掉出眼泪。赵欣也放声大笑,兴奋的在地上翻起跟斗。 。。。。。。 “文文,你觉得我很坏吗?” 当赵欣和文文重又漫步在小路上的时候,他握住文文的手说。 “是啊,你是个最大的坏蛋!” “是你让我变坏的。” “好好好,以后请你再变好。” “我不愿意。” “我更不愿意。” “文文,这可是你说的啊。” “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也喜欢我!” “哈哈哈,这话要倒过来念。” 8葫芦里什么药 “我喜欢你!倒过来就是这样。” “这就对了。你听见自己的话了吗?” “我听见了。文文,你是不是也听见了?” “请重复!”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好了,我好像也听见了。” “文文,有的时候,男人必须主动。” “那是自然。” “文文,还有个问题。” “什么呀?” “你不想了解一下我的家庭吗?” “你不是也不了解我的?” “也是的。从你,我就看出你的父母不简单。” “很平凡。” “这无关紧要,我们其实都要过普通的日子。” “要说了解,难道要去调查吗?” “是的,文文。对于两个人,只要倾心,其它并不重要。” “女孩子,只靠感知,就能辨别。除非别有用心。” “不管怎么说,文文,我们走在一起,就要牵手一生。” “对于人生,我还没有过多的理解啊。” “我们一同去体验。” “。。。。。。” 文文这几天很是烦恼。 原因是这样,一个邻班的公子哥式的人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好了她。 公子哥有可能是凭借关系,才来到这个学校。依仗着自己家里有权有势,穿着名牌的服装,在学校不可一世。 这个公子哥在外边有不少狐朋狗友,在校外也花天酒地,周围不乏想要攀附势力和玩乐的女孩。可他在酒足饭饱后,盯上了文文。 也许文文的气质是公子哥没有见过的,况且文文的长相俊美,更使他蠢蠢欲动。 他竟然发动了接连的攻势,还收买了文文的同学。 文文的两个女同学,找来文文,说这个礼拜要去逛街,公子哥开豪华轿车来接送。并强烈要求文文前往,不能辜负她们和公子哥的好意。 “到时候宰他一顿!” 一个同学眉飞色舞地说。 文文心里很是厌恶,除了厌恶那个公子哥外,对两个混球女同学更是讨厌。她们也许是收了什么好处,就要出卖同学。要是公子哥对她们有意,还不知道她们会怎么犯贱呢。 文文知道,即使拒绝,那个公子哥也会常来骚扰。其实,他已经找过文文多次,想法子接近和讨好她。只是文文对此毫不动心,可也没有恶言相向。越是这样优雅,却越是变相地鼓励了公子哥。 他自恃有能使一般人自卑的优越,又在过去追女孩的时候,从没有失手,就对文文抱有志在必得的坚信。 文文感到好笑,同时又觉得受到自尊心的伤害。公子哥轻狂地把她当成轻浮的女孩,也把自己当成个显赫的人物。 “其实,你就是个狗屁。” 文文心里这样想。 文文一开始,并没有把这个情况,说给赵欣。她不想让赵欣分心和为此耗费精神,因为她觉得自己能处理好此类事情。 看来文文想得过于简单,公子哥的脾气,也是执拗于要命,否则恐怕会失去面子。这面子撑得他要继续纠缠不休,而邀请逛街吃饭,仅仅是个着急的开始。 如何彻底断绝公子哥的非分之想,只有和赵欣商议。公开和赵欣的恋情,目前还不是文文的选题。 赵欣闻听此事,故装凝重地调侃文文。 “哎呀,文文,你想怎么做呢?” 文文一听有些恼怒,但还依然镇静地回答。 “我想啊,也可以接受邀请。” “一起逛街,然后吃饭?” “是啊,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啊。总不能拒绝人家吧?” “要是人家,想你表达那个意思呢?” “那你说我是接受不接受?” “好了,我开玩笑,你偏跑题。” “跑题的是你!” 文文说完,气得一扭身,不再和赵欣面对。 “文文,当我选择了你的时候,就已经追备好了面对一切。” “你会面对我去和别的男孩子吃饭吗?” “这要看什么情况,这个公子哥是个纨绔子弟,他有不良的目的。” 文文又转过身来。 “那你是清楚的啦。” “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你太霸道,不过,我喜欢!” 文文的情绪,变为晴朗。赵欣又握紧她的手,眼睛闪烁火花。 “你是我的,谁也休想有不良的想法;我是你的,不会再去牵其她女孩的手。” “那得想个法子,不再让他纠缠。要不,我就是不去。” “你要去的!” 文文听到赵欣说出此话,突然呆在那里,眼睛快要流出泪水。她实在想不出,赵欣为何还会这样说话。 赵欣也已经察觉,文文的迷惘和委屈。他心疼地一把抱住文文。 “听我的,我要让这个公子哥臣服。” 文文没有挣脱,就如一片叶子被厚厚的身体托住。 “我不明白,你要用什么方法。” 赵欣抱紧了文文,嘴附在文文的耳边,话语轻柔却是富于男性的磁力。 “放心文文,他最值得夸耀的是富有,我就可以在这里下手。” “不要做过激的举动啊,那样我们不值得。要不,我还是不去就行了。” “不会的,文文,为了你,我也要保重自己呀。” “那我就不清楚,你有什么法宝?” “不过,先要约法三章,到时候,你无论看到什么,千万不要惊奇。” “我还是有些担心。” “请相信我,文文!我的目的很简单。” “说说我听。” “就是刚才我说的,这样的人,内心并没有什么深刻的东西。只要在他最为自得和夸耀的地方,让其自卑,就会彻底打击他。” “我还是不懂得你说的话。” “到时候,你就会明白的。放心,我绝不会采取过激的方式。” “那就好。” “要是真的有人企图把你从我的生活里抢走,即使决斗,我也乐意。” “快不要说这些!我可不是他人轻易忽悠走的。” 文文抬起手,五指并拢,轻轻压在赵欣的嘴边。 赵欣也抬起一只手,握住文文的手背,然后亲吻她的手掌。文文把头依靠在赵欣的臂膀里。 “文文,你答应前往。到时候,你在上午九点,准时出现在学校的门口就可以。” “哦。” “你会见到我,然后就跟我走即可。” “就这样简单?” “是的,一点都不复杂。只是会有一个电影里的场景,我说过,你不要惊奇。” 赵欣不断劝说文文,到时候不要惊奇。 可是文文此时却是奇怪地望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9谁更尴尬 听说文文答应,可以一块看看,两个女同学高兴地直拍手。 他们以为,可以蹭一顿大餐,还说不定会得到什么礼物。 公子哥更是心满意足,心里暗想:还没有谁,能抵挡住他物质的给予和最后的围追堵截。他这次准备调用家中车库里的跑车,还筹划好了一天的游玩项目。 只要那个文文,能坐进他的跑车,就不信打不动她。 到时候,再给那两个帮忙的女孩一些钱,让她们提前走人,免得耽误了他的好事。 商场,就去最名贵的;吃饭,就去最豪华的。在吃饭的时候,可以多灌些酒,再不,就备上朋友给的迷的药。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使。 最好拖到晚上,就去夜总会。 在轻歌曼舞的时候,就可以搞些动作。只要她不反对,就可以把动作延伸,直到摸向正点。 之后,索性住在酒店。 要是她拒绝,唉,不就是钱吗? 拉开皮包,把一沓子钱递给她,说是孝敬她的爹娘。我就不信,搞不掂! 公子哥想到这里,露出一丝狞笑。 他想起自己过去的壮举,以及被他撂倒的女孩子们。大多都是过后还要翻他的钱包,说除了孝敬父母,自己也要花费几个,去购置衣服和新款的手机。 他会抢过自己的钱包,抽出几张大额钞票,然后在女孩的屁股上拍打几下。 “记住啊,这里要夹紧幺。” 女孩一般是一把夺过钞票,说他是小气鬼,还想多要。 “下次啊,要用你的三点一线来兑换啊。” 也有的女孩会骂他,他却毫不在意。 至于功课,他理都不理。因为父亲已经找好了教授,也不用参加考试,毕业就直接拿文凭。拿了文凭,自有家人安排工作或是在自家的公司。 当然,父母有个前提,怕他和社会上的人学坏,就必须限定在学校活动,节假日可以自由出行。只要不吸毒,和女孩子的事情,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要和公子哥一块出行的时间来到时,文文真的心里忐忑不安。 走出宿舍门口的时候,文文有一些惧怕。怕是到来了一场由她引起的冲突,但是转眼一想赵欣的叮嘱,心情稍微释然。赵欣是不会欺骗自己的,想必也会用智慧处理好这个事情。 文文只是纳闷,到底会发生什么戏剧性的演变? 文文抬头看见露出笑脸的太阳,觉得立即充满信心。她相信赵欣的许诺,也牢记了她的叮嘱。 看见文文面带神秘和豁然的神情,女同学还以为文文在暗自庆幸。她们甚至于想到,是她俩牵的线,文文该感谢她们才对。 当走到学校的门口,正好马上九点钟。文文一步跨出校门,像是走向万人瞩目的舞台,心情又立即紧张起来。 文文向前方望去,一辆崭新的红色跑车停在那里。公子哥已经摇下车窗,面带微笑地向她们招手致意。 看到她们走出校门,公子哥潇洒地打开车门,从车里移出胖乎乎的身子,然后斜靠在跑车的一端。 文文故意放慢了步伐,悄悄地环顾左右。 突然,她发现一辆黑色加长的豪华大轿车,急速行驶到公子哥的车前面,接着停了下来。 令她惊喜和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就如港台电影里的画面。 这个豪华大轿车的两个门,同时打开,里面出来戴墨镜的四个膀大腰圆的人。有两个在请一个人下来,另外的两个,严肃地站立在车门两边。 那个人出来了,也带着墨镜,头发梳向后边。文文一眼就看出是赵欣。赵欣的这幅打扮,一般的是认不出他来的。 “文文!这边请!” 赵欣向文文招手,姿态优雅稳重。 文文加快几步,傲然地走向赵欣。当她走近赵欣的时候,平抬起右手。赵欣握住文文手指盖处,躬身邀请她上车。四个大汉,背手站立两旁。 文文回头望望惊呆住的女同学和公子哥。 她先对两个女孩说:“我哥哥来看我了,失陪了。” 文文又对公子哥一招手,微笑一下,没有说话。然后姿态优美地,落座在宽大的汽车座位上。四个汉子,分别从汽车两边,挤进车里。 汽车在公子哥和那两个女生的呆滞的目光里,缓缓加速,驶离学校附近。 文文怎么也没有想到,赵欣会采取这样一种梦幻般的方式。 她也理解了赵欣所说的,“只要在他最为自得和夸耀的地方,让其自卑,就会彻底打击他。”这些话语的含义。 “没有让你失望吧?文文。” 赵欣大声地说话,一脸高兴的神情。她一只手握住文文的捂在双腿上的手,另一只手摘下眼镜。 文文没有吭声,从刚才摆脱公子哥的喜悦,又转为莫名其妙的担忧。她感到车上的人像是打手。 “不要紧张,这些人都是演员,是我花钱雇的。” “那得好多钱啊。” 文文小声地说。 “哈哈哈,我说这个车是我的,你也不相信啊。” “我怎么知道真假。” “好了,不说这些了。文文,想不想兜兜风?” “不想。” “那好,停车!我们下去。” 赵欣对司机喊了一声。 汽车在一个不拥挤的公路边上停住,四个汉子又提前下车,轻轻拉开车门。 “少爷,请慢走。” 一个汉子对赵欣说。 “好,再见!” 赵欣说完,和文文走进马路边上的人行道。汽车也开走了。 “怎么会叫你少爷?” “尊称。” “你是个少爷?那个朝代的?” “哈哈,梦回唐朝的。” “我看你像个‘糖炒栗子’” “哈哈哈,怎么,想吃我呀?” “是啊,得先扒了你的皮,哈哈哈!” “再吃了我的心。” “我可没有那么残忍。” “不要紧,这是爱。” “肉麻呀。你快回答我,为何他们管你叫少爷?” “我说大公主,这戏里戏外的事情,你不明白吗?” “我还真不明白。” “就是演戏啊。” “好了,我不再问了。你的戏演得超级棒,我要奖赏你。” “谢谢公主!怕是香吻吧?” “你想的到美!是本公主累了,需要背扶。” “奥,这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差!能落在俺的肩上,是公主的厚爱。” “休得油嘴滑舌,快快蹲下身来。” 赵欣立即蹲下身,文文趴在他的身后,两手搂住他的脖子。 10忽来险情 赵欣站起身,双手搂紧文文的腿,悠然地向前方走去。 赵欣背着文文,走了大约有一里地。 他实在是累了,文文不忍心再继续让他这样行走,就挣脱下来。看着赵欣直喘粗气,文文心疼地趁他没注意,飞快地在赵欣的脸上吻了一下。 赵欣站在那里有些发呆,还在回味这短暂却是香甜的吻。 文文却快步朝前走去,甩着手臂,蹦蹦跳跳。 赵欣在发呆中很快清醒,他迈开大步,去追文文。 文文却在马路一旁停住,像是在仔细打量什么。当赵欣赶过去后,文文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用嘴像马路前方一侧指指。 前方发现两辆轿车追尾。 肇事的车辆是一男一女,而被撞车辆是两个中年男子。两名男子急忙下车,看见他们的车辆尾部,被撞得变了形,可是问题不是很大。 一男一女谦卑地躬腰,像是赔礼道歉。两名男子挥了挥拳头,其中一个,照着肇事的男人的前胸捶打一下。被捶击的男子险些跌倒。 奇怪的是,那两名男子并没有等待交警来处理,而是又慌忙上车。当他们的车启动开走时,文文捂住嘴喊叫了一声“哎呀!” “怎么了?” 赵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我看见那辆车的车尾,突然露出一个白色的布条,还晃动呢。。。还露出一段手指头!” “真的吗?” “这还有假?他们被撞了,也不等索赔,就急忙驱车离开。。。” “文文,我觉得这里肯定有问题!” “报案也来不及,我们都没带手机。你快盯住,看是向什么方向行驶。” “看来是向高速路的方向走了。” “你会开车吗?” “我十几岁就开始练。” 文文这时已经走出人行道,而那一男一女也开车远去。正好过来一辆出租车,文文摆手,让司机过来。 “我先上车,你说车轱辘坏了,他下车就把他甩在一边,然后去追。” 文文语音刚落,出租车已经停在他们身边。 文文打开副驾驶的座位,一步跨进车里。 “师傅,后边的车带扎了。” 赵欣像是提醒司机。司机一点也没有防备,因为是大白天,沿路布满摄像头。 司机连忙下车,赶到后面查看,赵欣趁机一把推倒他。司机歪倒在一米开外的地方,赵欣则飞速赶进驾驶室,一踩油门,汽车飞速旋转在马路上。 “马上报案!” 文文摇下车窗,回头对司机喊。 司机还以为,不但遇到劫车的,更严重的是还要劫色。他忍住疼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拔打了报警电话。 司机又给伙计们打了求助电话,报告了被劫车辆的行驶方向。不一会,又一辆出租车赶过来,他们一起沿着赵欣的方向追赶。 赵欣玩出了他多年练就的车技,不停地超车。说也奇怪,文文一点也没有感到害怕。她的眼睛,在仔细查看前方。 赵欣熟悉这条路段,他料定那辆车就在前面,因为从刚才出发的地方,碰巧没有其它岔路,再行驶几十公里,就是省际高速公路。 “发现目标!不要太近。” 文文在下达命令。 “看啊,那个白布又长了许多!像是还在向外塞!” “又拉进去了!” “看见了!出来一段绳子!” 文文在不断报告她的发现。 如果没有刚才看见撞车的情景,谁也不会理会被撞车辆的这个细节。假如没有发生撞击尾部的事情,这辆汽车也不会露出一个缝隙。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巧合。而被撞车辆的两个男子,在没有要求赔偿的情况下,就慌忙开车走开,这就使赵欣和文文断定这里面有问题。 “收费站就要到了,得和他们撞车,逼他们停下。” 文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沉着和勇敢。 “不行!要是后面是人,就会有危险。” “那怎么办?” “文文,你害怕吗?” “有你,我什么也不怕!” “好,系紧安全带,一会身体向后用力。” “干什么?” “叫他们顶撞我们的车尾!” “好的!” 眼看着就要到达高速路的进口,赵欣已经巧妙地将车辆行进在那辆车的前头。 在距离高速路进口,只有三百米的时候,赵欣对着文文喊起来。 “文文!向后用力!” 赵欣突然一下子踩住刹车。 后面的车猝不及防,紧接着撞向赵欣开的车辆。由于快到了收费口,车速都不是很快,虽然没有巨大的冲击,可也是力度不小。 赵欣开的车的尾部,被撞进一扎多深。那两个人由于没有防备,被惯性的力量撞得晕了过去。 此时,已经提前埋伏好的公安人员,突然从路边停靠的一辆车中窜出来,直奔赵欣和文文。 当公安人员走进出租车的时候,更为惊奇的一幕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只见后边的车辆,尾部的后备箱盖子一下在升起来。可能是被前后撞击后,后备箱盖子锁失灵。 在尾部盖子刚刚升起来后,里面滚落出一个双手双脚被绑住,嘴上塞住毛巾的女人,脸上血迹斑斑。 公安人员,立即控制住这两辆车。赵欣和文文,并没有惊慌。 文文长出了一口气,她安静地走下车来。公安人员并没有立即对她采取措施。文文已经看到车后的一幕。 此时,被绑女人嘴上的毛巾已经被取下。 她立即失声痛哭,对公安人员说:“畜生,绑架我。”,然后又一下子瘫倒在公路上。 “是坏蛋!绑架女人!” 文文对着车里的赵欣喊。 赵欣转头看着文文,用了一个俏皮的眼光;文文则向赵欣打了个OK的手势。 直到下午,赵欣和文文才从公安部门出来。 他们提供了证词,也接受了询问。人们敬佩他们的机智勇敢,更为被绑架的女人脱离危险而庆幸。 事情很简单,两名歹徒,盯住了一个开小车的中年妇女。 当她把车开到一个僻静之处时,歹徒先是假装碰瓷,继而绑架了她。除去这个女人所带的钱物外,歹徒还准备敲诈她的家人。 他们把女人塞进汽车的后备箱,开着抢来的那个女人的小车,向市外开去。他们要找个乡下的荒野之地,先安置住女人,再进行勒索。 11你也公子 “别看生活平静如水,可是下面也有暗流。” 文文发出感慨。 “就是,一双你的明亮眼睛,再加上你的他具有的勇敢之心,就会排除艰难险阻。” “哈哈哈,我的他?” “文文,不是吗?” “谁说不是了?我第一次感觉到有你!” “才感觉到啊?” “是啊,昨天嘛,还处于若有若无之间。” “今天呢?” “今天是已经驻留。” “这我就安心了。” “安心了?我还没有说明天呢。” “明天怎么样?” “明天吗,也可以有,也可以无。” “你怎么像是多雨的天气?” “那就要看看,太阳是否偷懒啦。” “你的太阳永远不会偷懒,永远会跟随你的!” “这还差不多!” 赵欣又牵住文文的手,紧紧地握住它。 “文文,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你看咱们抢他车的司机。” “就是,他知道事情的原委后,还要给我们钱。” “本来我想说我们给他修车的,可是后来无法说出口了。” “说多了他就会误解,也许会觉得我们虚伪啊” “是的。文文,后来的报社记者我看着也别扭。” “我有同感。问这问那的,还问当时是怎么想的,你说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我当时没有想什么啊?就是一个‘正义的惯性’,就该这样做。” “拒绝他的采访是对的!” “急中生智罢了,要是按照他要采访的要求,当时再费一些时间去想,那歹徒早就跑远了。” “你的开车技术超级棒!” “我十六岁就练着玩,还撞坏过我父亲从非洲运回的一盆花。” “后来还让你练吗?” “我偷着练,妈妈支持我。再说是在自己家的花园里。” “你家的花园能跑车?” “是啊,好大。”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文文突然又想起上午,在学校门口的事情,愈发感觉奇怪,好像赵欣背后还有很多的故事。过去她还没有来得及知道。 “文文,我会慢慢讲给你听。只是千万不要当回事,因为我唯一值得骄傲和热爱生活的理由,就是你。” 说起我和我的家,首先要谈谈我的爸爸。 我爸爸是个机会主义者,也可以说是他抓住了机会,进而成就了自己的愿望。 说他是抓住了很多机会,那该先从他追求我妈妈说起。 我爸爸年轻的时候,家境贫寒。他又没有什么本钱和靠山,至于大学更是他难于实现的心愿。在无所事事的时候,他找到一份沙发厂的工作。 那个时代,大多数家庭根本没有像样的家具。所以沙发就成了第一个改变生活的选择,而且做惯了木质板凳的人们,一下子享受起西方的舒适样子,使生意异常火爆。 我爸爸并不甘心在车间出力,时刻梦想自己会发迹。可是他没有资金和技术,于是他首先偷偷研磨整个的制作流程,很快就掌握在心。 一次,他的老板,就是我的外公,让他去量个尺寸。原来是老板的女儿的老师,也想定制。我妈妈那时候,在师范学院学习。 我爸爸知道原委后,内心一阵狂喜。他立即想到,这是个机会,可以接近我妈妈。他换了干净的衣服,来到师范学院,彬彬有礼地找到我妈妈。 师范学院都是女孩子,况且那个时代还未像现在这样开放。妈妈自然也是。在和异性的交往之中,感受了男孩的气息。 我爸爸就和她索要书籍,还向她询问有没有关于家居方面的。就这样一来一往地,他们建立了联系,当然外公对此毫无察觉。 我爸爸和我妈妈在交往和探讨家具的市场时候,无形中使他变得内行和敏锐。他通过提醒我妈妈,然后再让她提示我外公,要随市场的变化增加项目。因为我爸爸预测,沙发的行情会萎缩,其它的家具要增长。 我外公还有些犹豫,只是开始搞诸如茶几和电视柜等小家具,却一下子又火起来。 我妈妈佩服我爸爸的远见,也欣赏起他来。在我妈妈就要毕业的时候,她已经怀上了我。我爸爸对她海誓山盟,说这是造化,是命里的安排。 当外公外婆看见我妈妈,一天一天隆起的肚子,惊恐不安。没有想到,一项乖巧的女儿,竟然大逆不道。那时候,未婚怀上孩子,是不大光彩的丑事。 这时,我爸爸坦然承认了他们的恋情。 由于怕出丑,外公也顾不得考虑我爸爸的目的。也是见他光棍一人,表现不错,就张罗他们结婚。爸爸终于达到目的。 为了照顾女儿,外公索性把小厂子的管理,交给我爸爸。他和外婆,每天围着我妈妈转悠。我妈妈毕竟是他们的独生女儿。 也可以说,我爸爸的确才能不凡。 他自己又注册了一个公司,已经不再把本地市场看做重要。他开始主打外地市场,还把所有居室家具都生产,以卧室为主打。 先期他是挪用我外公的钱,后来就和当地银行打上交道。外公的小厂房,已经容纳不下他,也配合不了飞速发展的市场。 我父亲凭银行贷款,先盖了个中型的加工厂。我外公的小厂子,被迫关闭。这时我也降生了,外公外婆索性放弃工作,专心看护我和享受晚年生活。 我爸爸的事业突飞猛进。随着家具的旺销,他越做越大,实木家具已经出口到几十个国家。 在非洲一个小国,富贵的家庭,基本上都是我爸爸公司出品的家具。他广结人缘,和一个政治家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这个政治家后来竞选总统,我爸爸暗地资助不少。等竞选成功后,我爸爸有看好了这个国家的资源。他先后投资勘探,发现了一块油田。 我爸爸和他们的国家签订了合同。目前石油的利润,已经赶上了家具。 “原来你也是公子哥。” 文文听完赵欣的话,以嘲弄的口吻开玩笑。 “我不知道公子哥是个什么概念?” 赵欣反问,期待文文给个定义。 12天地作证 “要说公子哥吗。” 文文又背起双手,换摇晃脑袋,一副嘲讽的模样。 “古时候呢,是宦官子弟,亦或大户人家。这些人家生出的男孩子,一落地,就与普通百姓家里的男孩子不一样啦。” “怎么不一样呢?” “虽说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可他们却是被包裹起来。” “文文,可不能不穿衣服啊,况且他们也不是快件吧?” “哈哈,是的。都要穿衣服,可是他们穿的是金子做的,其家人就是想快一点邮寄出去。” “金镂衣我是听说过,可快递倒是头一次听说。” “这也差不多,他们被金子做的衣服包裹起来,还被高高举起,望子成龙吧。” “那样多难受!也属于拔苗助长啊。” “所以啊,他们要是长大了,就会向外抛金子,身体可能肥壮,思维却极为细长。” “使劲砸,反正也不是自己辛苦而来,再说要什么思想啊?做个吃饱喝足的猪最好。” “老兄,这是不是说你呀?” “说我?文文,你有没有搞错,我可不是猪,况且,我讨厌金衣!” “虽然你讨厌,可是你家里的金光依然罩着你。” “我总不能有这个本事,现在去换了家庭。” “那个是不能怨你的,都是你外公让你爸爸去了什么师范学院。” “哈哈哈,而且还勾搭上我妈。” “奥,原来子承父业,都对大学感兴趣啊。” “不一样啊,我爸爸要的是物质财富,而我想得到的,是心灵的伴侣。” “我还没有说,现在的公子哥。” “文文,你快说说。” “现在的公子哥,出生的家庭背景基本一样。只是大部分认为,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而一切的问题都是钱。” “那一小部分呢?” “就叫一小撮吧。他们装作自己没有钱,想走入平凡的世界。他们是为了体验,而不是为了真的融入平凡。” “我怎么听着,你像是讽刺我呀?” “你是这一小撮吗?” “我不是!” “谁知道呢。” “文文,你会知道。你以后更会明白你的!” “说真的,我要是提前知道了你的家庭背景,不会和你交往。” “这不公平!是你心里有预设的障碍。” “反正我听说后,不但没有惊喜,反而徒增困惑。” “为什么要这样想,文文?” “这是个复杂的事儿,说不清楚。” “简单地看,就像我非常简单地看待我爸爸。” “说的简单。” “就是不复杂,看看自己如何摆正就是了。” “复杂起来后,就不知道如何摆正。” “你是担忧,我爸爸会干涉我的自由权利?” “那是你们爷俩的事情,他人如何评价。” “放心,文文。我选择了就会坚持下去,无论遇到怎样的情况。” “唉。” “我还是那句话,总不能让地球倒转啊!” “我想让它倒转。” “文文,怎么呢?” “倒转到不认识你之前?” “你不是后悔认识我吧?” 赵欣说完,愣愣地看着文文。 他的眼里有些模糊,泪水差一点流出来。 文文清澈的眼睛看向赵欣,鼻子一酸,提前滚落了几粒泪珠。 “我后悔。” “真的?” 赵欣的视线完全模糊,他怎么也想不到文文的口里,会说出这样的话。同时,他又感觉,文文像是很委屈,该问问她理由。 “文文,我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情吗?还是我不该和你说起我的家庭?” “都没有。” “都没有?你这不是用刀刺我的心。” “我后悔的是,假期时候不该去我姨妈家里。” “这不是挖我的心吗。” “不是的啊。” “不是的?” “我后悔失去了自己。” 文文说完,一下子扑进赵欣的怀里。 “谁让我遇见了你。” 文文伏在赵欣的怀里,喃喃自语。 赵欣紧紧搂住文文,好像要把她融化。他闭了一下眼睛,好使充盈在眼眶的泪水挤落下来,然后定睛地看着文文。 文文的一头秀发,就在赵欣的鼻翼。那里散发出少女特有的幽香,臭着它,就好似进入花香的海洋。 赵欣被这飘逸出的香脂,只吹散出每个细微的毛孔,就如他的全身都在如痴如醉地允吸。 赵欣抬起手臂,两只手捧起文文的脸。那轮廓分明,洁白如玉的脸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他用嘴吸起几滴,咸咸的。之后,他用舌尖润湿了嘴唇,在文文光洁和温热饱满的额头上印下爱的戳记。 文文闭上双眼,身体好似悬空而起。 她变成了一朵随风飘扬的白云,又像是一朵在清风和阳光围绕下的花朵,还如一个清凉的山谷。她荡漾在这白云清风阳光和山谷里面,不愿意醒来。 一股神奇的力,在托着她任意飘飞。一双宽厚的手掌,在牵引她不断飞进神秘的世界,还在精心呵护她。 “文文,谢谢你,你使我的生命开始有意义和富有活力。” 文文的耳边,磁性的男低音在萦绕。 “无论怎么样,我们都在一起。” 文文的心,一下子在这声音里苏醒。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偌大的星空。在浩瀚的天际,有两个颗行星,并排向遥远的地方行走,它们相互照耀,互为温暖。 “抛开一切,只有你我。天地作证。” 赵欣像是表白什么,此时他也想不好用何种语言,来抒发对文文的情感和对未来的信心。 “天地作证。” 文文低声重复赵欣的话,就像在星空里,签订了情感的契约。只是这个契约,完全是自愿和一辈子都要信守的诺言。 一个女孩子,大多都是把自己的希望和热情,义无反顾地交给第一个令自己动心的人。文文觉得,这是第一个,也是最终的一个。 她要庆祝一下自己才是,不能为了失去过去的自己,而有类似激动所带来的副作用,就是甜蜜的遗憾。 文文仰起头,微微开启香唇。 “我需要你,我向往我们的新生活,我还。。。。。。” 还未等文文把话说完,也是文文羞于出口说“爱你”的时候,赵欣火热的双唇就印在她的香唇上。 13生日快乐 为了保证文文的生日就要到了,赵欣着实兴奋起来,不停地打探怎么去庆贺。 “文文,你的生日一天天临近,我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可以理解,那紧张怎么解释呢?” “就是我该如何表现啊。这是我们相识以来,你的第一个生日。我必须重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吾皇万岁!你是我一个人的国,为臣岂敢怠慢。” “奥,还有许多臣民有所不知,不知道向普天下发个告示如何?” “回禀圣上,这个国家只有你我两个人。” “奥,我喜欢这样的国家。” “只要龙颜喜悦,敬请吩咐。” “好,接旨!” 赵欣低垂下头颅,双手掌心冲天,装作接旨装。 文文用力挥起两只手,使劲拍击了一下,然后迅速抽回手。 “哈哈哈,圣旨还没有拟定。秘书这几天休息啦。” “皇上,你还有哪门子的秘书?” “怎么?皇帝就不许有秘书?这是新规定。” “臣,就是秘书。” “好,那就听令。” “臣在洗耳恭听!” “本皇的生日,特此规定:不许大操大办,本着大生日小世界的原则,只许你我两个人参加;又凭着小生日大世界的理念,不能在屋里只能去野外。” “臣算是听明白了。” “还有,不能坐轿,只能骑两个轮子的车子。” “臣是知道了,臣还为皇上备好庆贺蛋糕。” “这是必须的。” “这是必须的!” 说完,他们竞相哈哈大笑起来。 文文的生日,适逢礼拜天,天空晴朗,阳光明媚。 他们早就追备好了酒精炉,小锅,矿泉水,调料,果汁,杯子,纸盘子纸碗,塑料布,小板凳,洗好的蔬菜,切好的肉等等,还预备了许多垃圾袋。 他们租赁了自行车,商议好前去的路线和地点。按照文文的建议,赵欣定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蛋糕。 天刚蒙蒙亮,他们就悄悄动身,各自骑上自行车,直奔郊区。 此时汽车较少,行人稀疏,空气清新。 当快到郊区一个旅游景点的时候,太阳已经放射出温暖的光辉。他们先是围绕景区,一路欣赏风景,一边谈笑风生。 当看到一个安静的地点,远离易燃物,又有一小片荒地,非常适合炊饮,就安营扎寨。 文文开始练就餐饮活计,麻利地布置。虽说是她的生日,可是她要显示出一个女孩的持家本领和周到的细致。 接近中午,文文的生日宴会就筹备完毕,只待开始。 赵欣举起酒杯,里面是浓浓的果汁。 “来,文文,生日快乐!” “快乐!” 他们愉快地喝干了杯子里的果汁。 文文切下一块蛋糕,递给赵欣。 “有你,我更快乐!” 说完,文文还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她是不善于说这种话的,即使是心里满是这种要想表达的话语,她也会憋在心里。可是,她的行动,却是分毫不差地来加以证实心中所想。 至于语言是行动后的说明,还是行动前的阐述,她也分不清楚。语言和行动或是行动和语言,是不可分割的一个铜钱的两面。 当然,玩笑和幽默,则是另外一档子事儿。那是生活里的调料,也是人生的超度和潇洒,更是她和赵欣在一起开心的果子。 赵欣是理解文文的内心的。 他认为文文的内心虽然清澈,可是更让他着迷的是深邃。 可以一眼望见她的内心,就像看见湖底的水草,绝不是看见了就可以随意碰触和采摘的。 人不能随身穿戴铠甲,拒人于冷模和坚硬之外;也绝不可以是棉花,柔软得让他人揉搓挤压。女孩子外表的羞涩和内里的坚强,在文文的身上,体现的出神入化。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种魔力,也是作为女性的本该天生就具备的母性光彩。 随性和简单,也是赵欣看出来并为之欣赏的。没有望外的奢求,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努力,保持自己心中一片纯洁的领地,拒绝嚣嚷。随性不是随意,简单不是单纯。 最为关键的是,他们感到内心的踏实,没有丝毫对于彼此的疑虑和猜忌。 “你是我一生的快乐!” 赵欣接过文文递来的蛋糕,小心地分成两小块,然后又递给她。 “我们一起吃。” 文文开心地接过来,一边吃一边用闪烁快乐的眼神看着赵欣。赵欣也是边吃边凝视文文。在这种相互对视中,他们进入了相互的心扉。 这回该是文文给赵欣不停地添加好吃的了,她微笑着看赵欣大口朵颐的样子。 赵欣胃口大开,只要是文文递过来的食物,他就毫不客气地送进口里,然后再嚼进肚中。文文则像是喂孩子一样,格外满足。 “你的生日,我的盛宴。” 赵欣拍拍鼓起来的肚子,开玩笑。 “就怕君王吃不痛快,要是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我要是吃的不痛快,还不是怕女皇嗔怪。” “君王在此,何来女皇?” “君王现在俯首称臣,女皇请!” 赵欣夹起一片切好的水果,送到文文的嘴边。 “文文,再次祝生日快乐!要闭上眼睛吃。” 文文幸福地闭上眼睛,翘起嘴巴,要含住送来的水果。她用两片嘴唇,却含住一个微热的物体。那是赵欣的舌尖,他已经把水果偷偷调换。 文文很快意识到赵欣的恶作剧,不但没有拒绝,反倒用自己的舌尖来回应了一下。 “你这个坏蛋!” 文文睁开眼,缩回身子,佯装嗔怒。 赵欣还沉浸在美好的感觉里,刚一睁开眼睛,一块大蛋糕塞进他的嘴里。他支吾了一声,开始费劲地吃起强行到来的蛋糕。 文文哈哈大笑,还捂住自己的肚子,怕是笑声撑破肚皮。 天空中,飞来几只自由盘旋的鸟,发出悦耳的鸣叫。好像是在探望他们,也像是给文文送来祝福。 文文的笑声,却引来了不速之客。 一个身背旅行包的中年妇女,向他们走了过来。她说着蹩脚的中国话。 “你们好!打扰了,这是在过生日吗?” 赵欣和文文发现有人在走进他们后,也听见了这个声音。抬头一望,是个外国妇女。 14风景小屋 “是的!我的女友今天生日。” “太好了,祝福你!祝福你们!” “谢谢!” “谢谢!” “如果你们不反对的话,首先让我也分享一下快乐。” “没问题。” 赵欣示意她坐在一旁,还拿出未开启的饮料,放在她的眼前。 “还要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欧洲时报的驻京记者。这是我的证件。” 她取出证件,递给赵欣。赵欣看后又给文文看了一眼。 “我叫莱利,今天闲逛,看到你们开心的样子,我很受感染。为了这个生日更加富有意义,不知道我们是否可以成为朋友,探讨一下,也使我对你们或是对中国的年青人有个了解。我想,欧洲或者全世界,都会感兴趣的。” “莱利女士,谢谢你的祝福,也愿意回答你的提问。” 赵欣微笑应允,文文默默点头。 “我想知道你们如何称呼?” “我叫赵欣,我的女友叫文文。” “好的。因为我关心的是女性,文文小姐,看来有许多问题需要你来回答。” “莱利女士,没有关系。” “好的。你们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庆贺生日?” “这是我的主意。要是不在这里,如何能受到外国朋友的祝福?” “好像我也参加过生日宴会,都是在豪华的酒店。中国人过生日,就像是过节。” “是的,古老的风俗习惯。可是我们不喜欢喧嚣。” “在西方,只要长大了,无论什么都是自己来选择。生日,也该自己选择它的方式。你们为何要选择这样的方式呢?” “既然是自己来选,那就要尊重自己。我们感到这种方式非常快乐,理应选择。” “好极了!我看到,关于生活的方式,在我们西方,比如婚前性行为,比较普遍,现在看到,中国也是更为普及。你们会采取什么态度?” “这个,还是让我男朋友来说吧。” 文文不好意思回答,只有搬出赵欣。 “我想说的是,目前我们还没有采取这个生活的方式。” “为什么?” “中国有句话,叫水到渠成。就是说要发展到一个好的程度。” “你们目前的程度不好吗?” “我们目前很好,可不用这种方式推进我们的爱情。” “会是在什么时候,才会‘水到渠成’呢?” “这个需要问我的女友。” 赵欣更不好回答,又把问题推给文文。 “莱利女士,我想这不是个问题。爱情首先是尊重和面对未来的生活,而不是要用女人的身体来维持。至于什么时间,这是个隐私的问题。” “奥,好极了!我看到了中国女孩的个性。” “无论是中国,还是西方,这种事情的早晚,不是首要问题。需要明白的是,尊重自己,尊重他人,爱情不是交易,也不能凭借提前付出这个砝码。” “请继续讲下去。” “女孩子,在真正找到她值得付出和给予的人,才可以把自己奉献给她的所爱。可是验证她的值得,不是本末倒置的立即付出,而是需要时间。为了物质的爱,不是爱情,是你们西方推广的‘贸易’。” “好极了!真想不到,今天我的收获真是不小。‘贸易’,你说的很对,它太盛行,这是人类的悲剧!” “文文!你更让我惊讶!” 赵欣赞美文文。 “怎么?俺说了一个简单的道理,你就惊讶了!” “我何止是惊讶,还有感动。” “好了,我还有个想法,这是西方一个流行的观点。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 “奥。” “请讲!” “一个国家的发展,还有就是你们国家常讲的‘潜质’,就是要看他们的女人!” “奥。” “是这样?” “这样说吧,女人的好坏和美德的高低,直接影响了这个国家的素质。世界上,也发生过为了女人而进行的战争。” “有道理。” “是这样的。” “法国的约瑟芬,是拿破仑打仗的心里动力。他要给自己深爱的女人看看,他的勇敢,实力和意志。只是约瑟芬并不理解和沉迷于奢华享受,致使拿破仑会做出过激的战争举动和轻率的战略选择。 英国的伊丽莎白女王,在爱情的流连里,头脑清晰,率领英国统治了世界几百年。好像贵国的武则天,掌握权力的时候,也是太平盛世威震四方。 当女人变坏的时候,这个国家就会堕落,以致衰败下去。 好了,不说这些了。还是找个现代的话题。” “莱利女士,你的见识渊博深刻,我深受启发,也更加深爱我的女友!” 赵欣发出感慨,文文一旁微笑。 “祝福你们!我也被你们的爱和独特的行为感染。我想问的是,你们如何打算你们的未来?” “这个吗,我们会积极地去应对未来。只要爱情使我们携起手来,未来在我们的手里。” “奥,我还想听听你可爱女友的想法。” “未来,我考虑的不是很多。我知道,我们目前心安理得。现在,是我们最好的建设未来的时间。” “奥,是这样。那我问一个严酷的问题,一般中国的年青人,在毕业后找工作的时候,会被诸如收入和前途等所困扰,特别是房子的事情,总之很累。你们有超出他人的优势吗?” 文文望着赵欣,猜想他会怎么样回答。 “我们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优势。” “为什么说是‘可以说’?” “你想啊,即便是有,也不是我们自己双手挣来的。” “可是多少人盼望自己会立即得到这些东西,哪怕是靠父母的恩施。” “我对这种‘恩施’不感兴趣,我的女友更是这样。” “那要耗费你们好多的精力和时间,来完成你们的梦想。” “我们的梦想,就是我们无论如何要在一起。你说是吧,文文?” 文文心领神会地点头称许,心里更是满满的甜蜜。她忍不住说话了。 “莱利女士,你们西方信奉的宗教不是说过吗,一个人只要来到世上,就会有他的立足之地,也会有一口饭吃。如果想居住我们称之为的‘金銮殿’,就要挖空心思地去忙碌,欲望也会折磨自己。 我的理解,就是有一个能看风景的小屋,就是爱的归宿。” 15模拟发言人 “好极了!” “我的英语不好,可我记得这样的句子:Promiseyourselftoacceptlifeasitcomesandtrulymakeeachdayspecial。” “奥,努力让自己接受---生活的本来面目,奥,让生命的每一天变得意义非凡。” “是这样的。” “极其精彩!真的祝福你,幸福的男士,你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女友,值得你一辈子去珍爱!去过浪漫的美好生活吧!” 。。。。。。 当莱利告辞后,赵欣和文文也准备返回学校。 他们先把垃圾放进附近的回收桶,又把随身所带的物品整理好,推着自行车,一边走一边聊了起来。 “文文,这个生日太值得纪念了。” “谢谢你的奉陪啊。” “人要是有两辈子,我都会奉陪你的!” “下辈子你可能变成女的呢。” “那也不要紧,我会更爱你。” “怎么,嫌我这辈子爱的不够啊?” “这辈子有我来照顾你。” “那下辈子才让我照顾你呀?” “彼此照料,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文文,你说今天也是凑巧,西方的记者还参加了你的生日庆祝。” “这是本公主的新闻发布会!” “对呀!你向全世界发布了你爱我。” “想得美,我是发布我自己。” “那为何还要提及我?” “提及你是因为。” “因为什么?” “你好笨!是因为你是我的。” “哈哈哈,你是适合当新闻发言人的,语言犀利。” “怎么?就不能有这个想法?” “必须有啊!到时候,我要以记者的身份去问你问题。” “问什么问题?请先告知。” “有这样的程序吗?不是乱套了?” “我怕你到时候的问题啊,全是‘你爱不爱我’?哈哈哈。” “还有啊,我要这样提问:‘请问,你是怎么看待婚前性行为的?’” “我想,这个问题,应该由计划生育部门来做回答。” “计划生育部门,是管理多生孩子的,它要回答的是婚后的问题。” “奥,也许共青团部门可以回答。” “共青团是来阐述理想的,此问题不是他们的范围。” “那就找找妇联吧。” “要找妇联?还不是要被抽耳光?” “知道要被抽耳光,怎么还会问这样可笑的问题?” “尊敬的新闻发言人,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回答。” “无可奉告!” “好,我还有下一个问题。” “请讲。” “我想知道的是,一个能看风景的小屋会是多大?” “那要看风景有多大。” “要是风景只有足球场这么大呢。” “那小屋就像守门员后面的面积。” “要是飞机场那么大呢?” “先生,你这是明知故问啊。” “我不知道,请回答。” “飞机的面积,你是清楚的。” “还有个问题,就是只有小屋,没有风景怎么办?” “你的心里,装满了风景。” “要是只有风景没有屋?” “那是融化在风景里面了。先生,你在梦中。” “还有个问题。” “你烦不烦啊?” “奥,对不起。文文,我现在是你爱的奴隶,真的!” “我是奴隶的仆人。” “奴隶还有仆人?” “对呀。” “哈哈哈,文文!这个发言人你是绝对合格的。” “这是仆人应该做的。” “我这个心甘情愿的奴隶是当定了!” “没有谁是谁的奴隶,只有谁是谁的唯一。” “我知道,文文。我会好好珍惜你的爱,也会努力回报你。” “这个生日,我得到的好多!” “文文,我得到了新的生命!” 他们一路谈笑风生,欢快地回到学校。 公子哥和文文的两个女同学,在文文上了赵欣的车后,非常失望和妒忌。 公子哥也黯然失色,他耷拉下脑袋,掩饰不住失落的情绪。他得意地盘算立刻落空,也不敢再去想找文文的麻烦。 公子哥看着那两个女生,一股压抑的怒火油然而生,他吼道:“看你们安排的好事!” “我们也不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啊。”两个女生狡辩说。 “好啦,你们回学校去吧,我还有事。” 公子哥说完,一步跨进自己的车里,扬长而去。 两名女生,呆呆地看着远去的轿车发愣。她们都埋怨,文文不讲义气,答应好的事情,为什么就突然变卦了呢?同时,心里又发出羡慕后的嫉妒。也搞不明白,文文看似平静,背后还会有如此惊人的势力。 公子哥和两名女生,并未善罢甘休。他们表面上依然如故,背地里却传言,文文被富豪包了。这种事情,会立即扩散,成为饭后和闲来聊天的话题。 文文也隐隐看出,她被误解,造谣者就是公子哥和那两名同学。 她对此毫不在意,也懒得打听,依旧我行我素。 一天,辅导老师把文文请到办公室。 他是一个年轻的男教员,是文文班级的辅导老师。办公室里只有辅导老师和文文。 “文文,最近学习情况怎么样啊?” “报告老师,还可以。” “有没有遇到什么难解的问题?” “目前还没有,谢谢老师。” “还有一个问题,不过不属于学习的范畴。当然,作为老师,不仅是学习情况需要关心,生活情况更应该关怀。” “老师,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是这样的,文文,当你们跨进校园的时候,岁数还小,家长呢,就是把义务教给了我们。” “是的,老师和父母,都是我们的引路人。” “你说的对!要是不负责任,枉为师长之尊。看来,你能够接受我的提问。” “老师想说什么,就只管说就是了。” “是这样的,你们都还年青,是在健康成长的未来栋梁。在这个年龄段,极易出现自己所把握不好的事情。比如会受到社会的诱惑和做出以后令自己后悔的选择。” “老师,我不明白。” “还是实话实说吧,文文,我听说你在外界,有富豪朋友。” 文文立即知道了老师的用意。 16道貌岸然 “老师,那都是传言。你会相信吗?” “我不会相信,所以才喊你过来加以证实。” “是有人造谣,我不过就是搭乘了一次车而已。” “奥,是这样。今后,也不要去搭乘他们的车。我所知道的富豪,都是花花公子居多。” “谢谢老师的教导。” “不可否认,学校里有那种贪图物质享受,接受外界诱惑的人。这是一个悲哀。” “赞同老师的想法。” “文文,你努力学习,毕业后我会帮助你。” “什么?” “我是说,我们学校很快就会筹建个新的分校。不过,你千万不要和他人透漏风声。分校建好后,需要师资资源,那么,你们就是最好的人选。” “奥,是这样。” “是的,当然不是全部留下,会择优录取。” “还会考核?” “至于考核吗,当然是留用的理由,可不是绝对的理由。” “还有什么?” “就是老师的推荐。我可能会调过去,担当一个系的主任。” “那就提前恭喜你啦!” “还要恭喜你!” “恭喜我?” “是啊,到时候,我唯一推荐的就是你!” “不敢当啊。” “有什么不敢当的?我欣赏你,也愿意为你做点小小的贡献。” “我还没有考虑毕业后的事情。” “现在是要思考了,要知道,家长供你们上学,无非是要找个好的工作,了却多年的心愿。作为老师,就是延续家长的爱心。还有,目前社会就业压力巨大,想找个大学教员的工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那我不是很幸运吗?” “那是当然!我虽然是你的辅导教师,可年龄大不了你几岁。除了应该有你父母的慈爱,还要具备兄妹般的情意。” “老师的心意我领了。” “不要客气啊,到时候我们会在一起共事。” “我还没有想好呢。” “你还想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不该放弃。好多男生女生都不会知道,即便知道了,也很难留下来。” “那你为什么只推荐我呢?” “文文,你没有觉得老师的一番心意吗?要是到分校去工作,我还可以分到一套标准的二室一厅。这是学校的福利,可是需要结婚才能得到。” “老师,你到时候可以结婚啊。” “我和谁结婚?这几年,我一直努力研究一个课题,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谈恋爱。再说,有的女孩子我还看不上。” “。。。。。。” “文文,只要我们努力,好生活就在前面,触手可及。” “老师,我不懂得生活。” “那好办嘛,我来教你!” 文文这才意识到,辅导老师兜了一大圈子,就是为了向文文表示“他们前面有好生活”,而且这个好生活,是他提前筹划好的,需要文文去充当女角色的。 文文哭笑不得,怎么也想不到,师道尊严的辅导老师,竟然对自己怀有“非分之想”,还打着“留校工作”的诱惑,来收买自己。 可转眼一想,不是俗语说过吗,“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也许自己现在已经变得富有魅力,开始招惹男人们的眼光和求索。 “我变得再好看,也是赵欣的!” 文文在心里虔诚地想。 “文文,你在想什么?” 辅导老师看到文文默默不语,而且神态由惊继而转变为喜,还以为是权衡利弊后,在心里答应了他的诉求。 “啊,老师,我在想,我还年青。这些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辅导老师又是认为,女孩子天生的碍于面子,不会立即答应和表面上应允。 “好的,好的!不急,你回去把我的话好好想想。再则,千万不要和任何人提及。” “放心老师,就是烂在肚子里,我也不会讲的。” 文文心里好笑,辅导老师这种看似“机密”的话,不外乎就是诱惑她人的凭据。要是一般心灵无所依据的女孩,是经不住这样的描画的。 更加搞笑的是,辅导老师一边告诫她不要受到“外界什么富豪的诱惑”,一边却要拿出“留校和舒适的生活”来诱惑自己。他要的不是爱情,是一个“充当副手的影子”。 在文文那里有了辅导老师暗示的事情后,碰巧赵欣这边也发生了类似的故事。 一个热情开朗的女孩,喜欢上赵欣。在还没有表白自己的心意的时候,她通过观察,发现赵欣和文文有过来往。头几天,她终于听到有关文文被富豪包了的传闻。 一股责任感和要表明自己爱意的想法,在她心里油然而生。 她认为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时机,即可好意相劝,使之幡然醒悟,又可循循善诱,加深印象,再择机用情感的攻势,先占领赵欣的心里高地。 她不顾少女的矜持,也觉得这是正常的行为,无可厚非。她选择一个酒吧,特意打扮的妖娆迷人。她邀请赵欣的理由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告。” 她虽然不知道赵欣的家庭背景,可是感觉他处事沉稳,不事声张,是个有内涵的男孩子。这种内涵,正好可以弥补她的不足。况且她的家庭,虽不是高官权贵,可也是富足殷实。父亲是个生意人,母亲在她的家乡是个令人羡慕的政府公务员。 如果自己的男友,在未来的生活路上,有什么难处,她的家庭就是后援。毕竟她也是独生女,父母的一切,在将来都会属于她。 抱着对自己长相的自信和家庭无忧的安慰,她心里比较有把握。她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也该抓紧时间,选择合适的对象。 赵欣接到女孩的当面邀请,还听到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就答应前去。 酒吧里人不是很多,他们在一个幽静的角落坐下。 女孩打了一个响指,颇具风度地唤来服务生。 “给我和这位先生先来两倍咖啡,不知道有没有‘nestle’?” “你是说雀巢吗?” “yes!” “抱歉!今天卖光了,可不可以。。。” “随意吧。” 赵欣忍不住插了一句,使佯装嗔怒的女孩也平息下来。 17谁是危险女孩 “赵欣,今天邀请你来,是有两个事情。” “奥,可以讲讲。” “好吧,我就直言相告吧。据说你和一个女孩走的较为密切。” “奥,让我想想。” “就是那个叫文文的女孩子。” “她怎么啦?” “赵欣,也许有些事情,自己身在其中却分辨不出真伪来。” “是吗?” “是的!你是个男孩,你不了解我们女孩。” “说说看,你们女孩有些什么秘密。” “我们女孩吗,当然,在这个年龄,都会不安分的。你别看表面上都装的像个大家闺秀似的,实质上也淫荡的很呢。” “是吗?这不是好可怕。” “就是好可怕!不过这种人不是代表了我们的全部,可是要是让你偏偏遇上,岂不是悲哀?” “是的,遇上这样的女孩,不悲哀才怪呢。” “还是说说那个文文吧。” “她怎么啦?” “赵欣,我对你有个好印象,才会和你推心置腹,没有掩藏。因为你是知道的,女孩子要是肯对一个男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就是对他有信赖,也会料定他能明白她的一番好意。” “这个无需多讲。” “但是我认为,这是必须要清楚的。其它的并不重要。” “言归正传。” “好,我说到哪里了?” “你说到文文!” “奥,就是。我想问的是,你是不是对她有好感?” “当然啦!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她对你呢?也是有好感吗?” “这是个人的隐私。” “好了,原谅。我问得过于详细,主要是要为你分析,以防被蒙骗。” “文文?蒙骗?你说什么啊?” “你看看,我料定你是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什么?” “你还不知道,她是一个危险的女孩!”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赵欣,不要急。我是关心你,对你是好意。不然,别人怎么不邀请你,和你掏心说话?” “那你快说到底怎么啦!” “是这样,你认为可能纯洁的女孩,也许并不纯洁。” “你是说文文吗?” “不是我说的,是有传言! “奥。” “大家传的很厉害,都说她被一个富商包了。” “还有这回事?” “你看,你看,古语说得好: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不过我不知道你俩是在何等状态上。” “这个事情,有证据吗?” “有啊!她的同学,亲眼看见她被人家在公休日接走,还是个好长好大的车。一般的公休日,她就神秘地消失。” “我不大相信。” “你真是痴迷不悟!对这种表面圣女一样,暗地里却勾搭富豪的人,你不要还抱有幻想。” 赵欣已经明白事情的原委,可是他不明白的是,这个女孩怎么有如此仗义之心?不过,他已经不会再生气,憋在心里的怒火也已经消散。小人的造谣,多管闲事之人的假装聪明的善举,在他看来,一样不值得上心。 “我没有幻想,和她也是一般的来往。” “这就好,听人劝,吃饱饭。我为了什么?” “你为了什么?”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谢谢。” “这要谢什么?你要是好了,我不也会跟着沾光?” “奥。” “我很欣赏你的为人,还有你的沉稳。” “不敢当。” “你是谦虚。不过我觉得将来你会有发展的,要是在发展的路上,有什么困难,我会协助你!” “谢谢,我会自己努力。” “光凭自己?那不行。鸟儿还成双成对呢,人要是没有帮手,太累了。” “奥,你说的也有道理。” “可是,帮助也得有力量。大学毕业后,要是自己创业缺乏资金,你尽管说话。我父亲就做生意,我们家就我一个独生女。我要是有所要求,父母还不是全力以赴?” “表示谢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赵欣,后边的事情都是前边的演化。” “那临时抱佛脚不可以吗?” “岂有此理!你该理解人家的一片好心。” “我不是说了吗?表示谢谢!” “那你以后,要对我好一点昂。” “我从来也没有对你不好啊。” “你怎么这样笨,我是说,要对我特别一点昂。” “特别一点是什么?” “比如,说个好听的话啊,多和我聊聊天啊。再比如,送个鲜花了,或是巧克力了。。。。。。” “哈哈哈,你这不是有病了吗?” “你才有病呢!你是不是和我装傻呀?” “我是傻,可是你比我还傻。” “放肆!我才不傻呢,傻瓜是你!” “就算我是个傻瓜,好不好?今天我买单。” “OK!服务员,再来一桶果汁!把酒拿来!” 文文和赵欣,在假日的校外,又见面了。 他们各自说出所遇到的可笑事情,对此并未在意。一句哲理的话语,他们是知道的,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开心的人,是那些最在意别人看法的人。 他们是毫不在意那些杜撰的流言蜚语的,文文更是鄙夷那些搬弄是非的人。 对于赵欣的酒吧故事,她也为当成一回事。她对自己自信,更对赵欣信赖。这反倒证明,她所牵手的,心动的人,在别人的眼里是有魅力的。她为此自豪。 而赵欣也是怀有文文相同的想法。他清楚,文文是个感情不轻易外露,执着刚毅的人。当然,她的温柔,更加超乎一般女孩之上。她会恰如其分地表现出善解人意,温馨可人的女性本色。只是,她要认准了人,不会随意释放温柔的情感和举动。 他们彼此更加珍惜这份难得的情感,心在不知不觉中贴得分不出你我。 文文在叙述完辅导老师的暧昧暗示后,对于自己的前途及她和赵欣的未来,还是忍不住有少许的担忧。 “你毕业后,你爸爸会不会把你拉到他的身边?” “有这种可能。” “那你会怎么做呢?” “我要和你在一起。” “你傻啊,我是说如果你爸爸让你接替他。” “我想先问问你,问问。你对此时有什么看法?” 18妙不可言 “这是你和爸爸的事。不过,我不想让你子承父业。” “说说理由。” “理由很简单,我喜欢自然平凡的生活。” “我知道你的心理,要是没有那个公子哥的纠缠,我也不会暴露我家里的情况。家庭背景,和我们的相恋毫无关系。” “可是要是你回到你爸爸那里,你想普通也不可能。” “那我尊重你的建议。” “不是要尊重我的建议,你的选择是你自己要做出的,我只是担忧。” “文文,你有所不知,我从心里,就对那不感兴趣。我愿意自己做起,哪怕过一种谋生的日子。只要有你,什么困难都不足以畏惧。” “你爸爸甚至于你妈妈,可不会这样想的。” “那是他们的事,孩子也不是大人的私有财产。一个人,当了独立自主的年龄,就要自主处理和面对自己的事情。” “说得容易,要是真的面对,恐怕就会付出很多。” “文文,难道你害怕吗?” “我无所畏惧。” “我更无所畏惧,因为还有你!” “那就看你的选择,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 “文文,说来话长。我的爸爸,目前只是个赚钱的机器,他理智的近乎冷酷。你别以为,他不关注我。我随身带着他送给我的,一个全球定位接收系统,体积很微小,无论我在那里,他都能随时监控定位。” “我怎么不知道啊?” “我没有和你提及。他规定,这是必须要我不离身边和不允许关机的。要是关机,再打开,如此重复三次,就证明我有困难。要是一直关上,他就会立即派人找我。” “全天候关怀!” “可我很烦,这是对我自由的扼杀。他习惯了发号施令和他人的唯唯诺诺。你不知道,我还有个妹妹。在妈妈生下我的时候,正是他发愤图强的时候,对我无法顾及;而妹妹出生时,他已经获得了不小的财富,得以照料她。我是外公外婆看大的。我妹妹和我不一样,聪明乖巧,还会在我爸爸面前撒娇。” “这也是当女儿的应该做的。” “文文,你有所不知,我妹妹表面上娇憨,实质上满怀心机。无非就是看上财富和至高的地位。我看出,她想参与管理,再说她交了个一看就心怀鬼胎的男朋友,整天肉麻地在我妹妹面前讨好。我妹妹反而喜欢这样的人。” “那你爸爸呢?他有什么想法?” “他骨子里还是重男轻女,希望我将来能继续从事他的事业。不过我可以看出,他即使闭上眼睛,也不会放心他权利。再说,我毫无兴致在他的手下。” “那你就是说,毕业后不会听从他的安排?” “是的!我压根就没有想去听从他的安排。” “那你想怎么办?” “我要自己找工作,或是自己创业,你不会反对吧?” “我怎么会反对?这也是我的希望。” “那就好,我就不信,我们不能一块取得成功。” “关键是你爸爸要是坚持呢?” “我会更坚持!文文,我们在一起坚持。” “还有,你爸爸知道你的情感生活吗?就是说,他知道我们的事情了吗?” “他还不知道。我在他的面前,很少说话,也许他会认为我是个木讷的孩子。” “你木讷吗?” “在你面前,我就会活跃。” “看把你欢的!原来在大人面前假装寡言的孩子,在女孩子面前就能言善辩啦。” “这是两回事。沉默不等于木讷,善辩不是油嘴滑舌啊。” “我喜欢油嘴滑舌。” “那我就油给你看,文文,你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女孩,花朵见着你都会低下头,月亮见到你,都会躲到她的姥姥家里去。” “哈哈哈,好酸啊。” “优酸乳,酸甜可口。” “我看是臭豆腐。” “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香啊。” “很臭很臭的臭豆腐!” “哈哈,吃起来很香很香地。” “谁稀得吃!” “那来个香的。” 赵欣说完,一下子抱住文文。 他们忘情地亲吻,身体在靠近,接着又紧紧地抱在一起。文文柔软得身姿已经不能够站立,被赵欣有力的双手收拢在胸前,仿佛这个世界在幽暗的月光下,沉静得能够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文文的两片花蕾似的嘴唇,最初还在挣扎。 赵欣鼓起嘴唇,像是一个宣布春天的喇叭,完全地对接住他梦想的春天的早晨,使文文无力抗拒和激发起迎合的欲望。 文文感觉身体就像是被扎紧的葡萄酒木桶,这木桶的周围,弥漫着迷魂的味道。 他们的舌尖,如品尝美好醉人的盛宴,如品味甘甜宜人的果汁,雀跃,浸透,游移,允吸。一种对于甜美的贪婪和心灵的共同呼吸,一个风和花朵的蜜语。 暴涨的潮水,似乎湮灭了一切。这一切,又在新一轮的潮水面前,俯首称臣。 赵欣在激动和沉醉里,手不经意地触摸了文文慌乱中露出的细软圆润的腰。一股更加美妙的感受,冲击他的心怀,扩散至全身。 文文像是触电一般,随即如溪水流入身体一样妙不可言。。。。。。 女同学馨儿过生日,她只告诉了文文,孟菲,和婷婷,馨儿还邀请了学校的好友盼盼,阿华,静静,小玲。馨儿找了个大房间,一共八个女孩,共同庆贺生日。 文文盛情难却,喝了几杯啤酒。其她的女孩子都开怀畅饮,使文文很是吃惊,没有想到这些外表文静的女孩子,在酒桌上还真是比男孩子狂野。 “各位宝贝,今天本人生日,感谢宝贝们捧场。蛋糕吃了,酒也喝了,下面我出个节目,不参加的罚酒!” 馨儿脸涨得通红,期待大家赞同。 “先说说什么节目。” “就是的。” 馨儿在几个人的催促下,把节目讲给大家听: “今天,我们在一起痛快。我有个话题,就是每个人都想象一下未来的老公,不说长相,只说感觉和希望的生活。” 19女孩心中的男神 “好啊,我们这个年龄,要是不上学,也许早就嫁了。”阿华说。 “现在我也有男友,可是不一定要嫁给他。我是情感缺乏症,老公不同,是长期的伙伴。”盼盼说。 “我为了我未来的老公,目前守身如玉,也不知道他将来是不是感激流涕。”婷婷说。 “哈哈哈,婷婷,他会感激你这个傻瓜的。”小玲说。 “我不想,像你那样聪明!至少我是纯洁的。”婷婷反驳说。 “好了,老公可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起码是走一段很长的路。也不能对不起人家。”孟菲说。 “是啊,我们谁不想找个理想的老公?去过快乐的日子?现实也许不如意,可我们不能不幻想。我就是个偏爱做梦的女孩。”静静说。 “依我看,老公就是自己中意就可以,其它也不是很重要。”文文说。 “好了,下面开始!要不先从我开始,按照顺时针的方向转。” 馨儿的话还未说完,大家的吆喝声和鼓掌的声音就疯响起来。她一下子喝下一大口酒,脸扬起来。大家顿时安静。 “我未来的老公,该是这样:我们的生活经历截然相反,从事不同的工作,有不一样的事业。这样,我们才会有交流的话题,下班回来,我们会关切地询问彼此的情况,也可以对此展开讨论。我还会听到他给我讲好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我会带着好奇和疑问,倾听他的回答。依偎在他的身边,感受他的广阔心胸。他会告诉我,该怎么去面对生活,该怎么去看待世上的问题。他还会拿捏我的小情绪,高兴的时候就拍我的手,亲我的脸;在我不高兴的时候,他会小心翼翼地待我。有他在,我的莫名忧伤,会烟消云散,我的快乐,会更加激情四射。总之,他宽厚地待我。” 沉默了一会,阿华接过了话题: “其实,在我心里,没有过多过高的奢求。我理想的老公,是个平凡普通的人就行。他要温和体贴,没有大喜大悲,心里平和稳定。他不会为自己没有升官而烦恼,也没有为自己未能发大财而焦急。他踏实工作,不算计他人不占小便宜,回家的时候,还不忘记给我稍一点我喜欢的零嘴。我们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也许会拌个小嘴,可很快就言归于好。我们各自安心地工作,毫无非分之想,也丝毫不厌倦生活,而且还过的有滋有味。他没有不良嗜好,偶尔耍耍也不要紧,会很快回家。最美的就是,我们发了工资,他说今天我们要换换胃口。然后我们一起去吃火锅或是海鲜。” 盼盼又接过话题: “我要寻找这样的男人,只要看好了就立即嫁给他。他是个温柔细致的男人,了解我的脾气,了解我的喜好。要是我发了火,他会在一边默默注视,他知道我发完火后就破涕为笑。他不但记住我的生日,也记住我爸妈的生日,总会给你意想不到的礼物。而且生日的早晨,我刚醒来,他就会吻我,说祝我快乐。他观察我的心仪,在我不明说的时候,他就会指点出来,好像是特意给我选择的。还有就是,如果我有个一点小成就,或是小进步,或是对他表达一种爱意,他就会高兴的不得了,赞美我,哄我开心。还像奖励小孩子似的,给我拥抱,给我削个苹果扒个橘子。” 该到孟菲了,她清清嗓子,然后说: “我想嫁给的男人,只要求他顾家勤快。不顾家的老公,就是钱再多地位再高,也是不足取。而且很容易在外面花天酒地,回到家里就如一头死猪,还会骗你工作有多忙碌。我理想的老公,不但把家整理的干干净净,还会主动帮助我洗衣服洗碗筷,多数时候,干脆不让我去动手。当然了,我最喜欢吃,他必须喜欢做,还要做的饭菜有滋有味,不断变换花样,满足我贪婪的胃口。要是下雨天或是下雪天,我想工作不是很忙,休一天不要紧,就索性睡懒觉。他不但不会打扰我,还会把饭菜给我放在保温锅里,然后就蹑手蹑脚地开门去上班。下班时,他会比往常早回家,见我还赖在被窝看电视,就过来抱我一下,说明天我请了假,全天候伺候你。” 孟菲刚说完,大家轰然大笑。笑完后,静静幽幽地开口了: “我想嫁的老公,要懂得欣赏我。我的一举手一投足,他都会微笑地瞩目,发自内心地赞叹。我会把家里布置的像是进入一个山水美景,而我就是这个童话世界的公主。我们不需要很宽大的新房,只需要楼层高,阳光充足。最为主要的是,窗户要大,或者直接就是一块落地的大玻璃。每当暖暖的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我会穿着薄薄的纱裙,对他说,我就是你的阳光丽人。” 婷婷接下来说: “我未来的老公啊,应该是个有积极生活态度的男人。他不会抱怨生活,也懂得珍视我。关键是对未来的生活,有自己的踏实打算,哪怕是我们的收入不是很高。他节俭可不是吝啬,会把钱财花在刀刃上,总能使我不至于捉襟见肘。我们可以慢慢地积累财富,也可以利用业余时间搞点外快,并尝试着自己创业。他总会鼓励我,明天会更好,当然我们的今天也不是很差。只要我们默契地配合,甜蜜地恩爱,就是种地我也心甘情愿。” 小玲却说的大家为之神往和动容: “我想找的老公,是能陪伴我山南海北游逛的男人。要知道,我从小就对远方的一切怀有神秘的感觉,喜欢出游。感受不同地方的各色人等,千奇百怪的风土人情,历史遗迹,以及千变万化的风景,是我的梦想。我们结婚后,会制定个出游计划,每个月要抽出时间出门,每年要出一次远门。当我们赶回家里时,会更加珍惜这份情感和缘分,也会更加深爱彼此。” 20隐秘的内心 文文一直微笑并且以欣赏的心情,来听同学们的感言。其实,当她听到这些平时压在心里的想象,顿觉自己的心灵深处甜蜜无比。因为,对于老公,她还没有过于幻想。赵欣目前是恋人,以后就会是她的老公。她是非常愿意嫁给自己动心的人的,这个人,现在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她觉得,趁着年青,该是多走走多看看,体验和感受一下这个世界和社会。到了该嫁的时候,自然就要嫁给可以终身托付的人。 “文文,你发什么愣,该你啦!” 馨儿一句话,把文文从沉思里惊醒。 “哎呀,这些好的男人,都让你们给想象过去了,我还有什么好想?还不是就想和你们分享你们未来的快乐。不过,我喜欢我的爱情生活,既有浪漫的情调,又有严谨的态度。我既是他的女王,他又是我的皇帝。我们会彼此感染快乐,也会尊重每个人心中的一片个人的天地。当然,忠诚是唯一的维系。” 文文说完,眼睛看向馨儿。大家也都期待馨儿再高兴地说几句,毕竟是她的生日庆祝。 馨儿理解大家的想法,因为今天她是主角。虽然她目前还没有正式的男友,可对于未来的憧憬,是每个这种年龄的女孩都有的美好梦想。 “宝贝们,今天我太开心了。这个生日,过的真有意义和价值。宝贝,你们的话里,我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在幻想未来的老公的时候,都没有把钱财作为必须,也没有把官二代富二代当成首选。咱们都是大学生,都有自己独立的意识和女孩的自尊。宝贝们有的已经开始恋爱,也可能已经和男友同居。男友不一定就是我们想嫁的人,可是我们应该把男友培养成我们理想的老公。祝愿我们都梦想成真!” 馨儿也不愧为是学校学生会的人,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 “我的好老公,你在那里?” 盼盼伸出手臂,做了个期待的手势。 “真是脸皮厚啊,现在就望眼欲穿了!” 婷婷听到盼盼的搞笑的呼唤后打趣说。 “你假正经呀,是不是每天都泪满枕巾?”盼盼回击婷婷。 “还不是比你水漫草地好啊!” 婷婷更加戏谑的比喻,大家心照不宣,随即爆发出开心的大笑声。 参加完馨儿的生日宴会,文文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闭灯休息的时候。她悄悄脱掉衣服,钻进被窝。 文文怎么也睡不着,胃口是满满的美食,心里是满满的甜蜜。 文文的甜蜜,来自馨儿生日宴会上的关于老公的畅谈。她突然想象到,赵欣就是她未来的老公。其她人还在幻想,或是拿不准目前的男友,是否会担当起老公这个角色的时候,她的老公近在眼前。 他们注定就是,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人。 文文想起一首小诗,是她无意当中看到的,记忆犹新。 那是古希腊女诗人萨福写的:妈呀,我那有什么心情去织布,我的心里,我的心里充满了,对那个人的爱慕! 文文的心里,已经不是充满对赵欣的爱慕,她的爱情,不是从单相思开始的。 她的心里,充满了思念赵欣的小甜蜜,也有他不在身边的小忧伤。这甜蜜和小忧伤,就如一个人静静地听舒伯特的小夜曲,旋律舒缓令人沉迷。 “不管怎么说,文文,我们走在一起,就要牵手一生。” “天地作证。” “我知道,文文。我会好好珍惜你的爱,也会努力回报你。” 。。。。。。 赵欣的话,文文是刻入心底的。此时想起来,令文文的心灵震颤。她有了所有这个年龄段的女孩,该有的浑身燥热。 她一把扯开薄被子,睡衣里面是她的趋于饱满的身体,散发出特有的近似于花香和奶香的味道。 文文也知道,自己压抑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渴念。她慢慢欠身,一口喝下床头杯子里面的水。 稍稍平息了来自体内的冲击,文文又想到馨儿最后的话,就是“我们在幻想未来的 老公的时候,都没有把钱财作为必须。。。” 财富和爱情,有必然的或是很大的关系吗? 文文是听说过这样一种说法的:谁不希望找个帅哥,谁不希望到商场随意购买昂贵的物品?谁不希望穿金戴银?没有财富,哪来的爱情? 她只感到好笑。她觉得说这种话的人,并不是和文文这种年龄的女孩,而是老气横秋人老珠黄的失望妇女。代表了某些失去容颜,失去青春,失去梦想而又生活失败的人的歇斯底里。也许是那种贪图享受和变相攀比的,内心贫乏的女孩。 财富是一种物质,在物质里有爱情吗?文文给出否定的答案。 物质里面是感官的刺激,还有变态的虚荣,尽管他们会把所谓的爱情牵扯进去。也有为了物质,然后有了所谓的爱情,这样的起点和发展,经不起时间和诚挚度的推敲。 要是财富突然倒塌了,那爱情还有价值和经得起考验吗? 爱情也不会拒绝财富啊?爱情本身就是一种心灵的财富,它的拥有者是真正的富翁。先有了爱情,那财富就是爱情的风帆。 当然,处于绝对贫困下的爱情,也是和财富带来的爱情,同样不值得留恋,是两个极端。为了生存,爱情就会处于次要地位,也会渐渐地烟消云散。可是在吃饱了的时候,男女就会开始“寻找新的爱情”。 那些自恃有傲人财富的人,有真正的爱情吗?看看那些耀眼的明星,获取巨额财富的人,他们的爱情神话早已经破灭。当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攫取财富的时候,就已经把爱情当成笑谈了。有的只是花钱买来的快乐和自我包装出来的“童话”。 你可以炫耀你的财富,可是不能炫耀你的爱情。 文文认为,爱情是每个人埋藏在心里的金山和独有的秘密。它带来的是心中的愉悦和明天的希翼,而今天,就是彼此的关爱和赵欣说的“牵手”。 遇见爱情是命运的安排,而爱上他是文文无法控制的意外。这个意外,就是爱情带来的心灵响应和结果。 21爱没有理由 文文解释不出为什么会喜欢上赵欣,也找不出爱情的理由。 她已经知道,赵欣的家庭是超富豪的,这和他们的爱情有联系吗?好像是没有。她接受赵欣爱的时候,并未知晓;而赵欣,也从未把这个当成“爱的理由和基石”,还刻意淡化。 要说有联系,也得必须承认,因为以后的生活中,抛不开既定的事实。那些财富,只是个记号,也会使他们更加无忧无虑地生活,仅此而已。 如果赵欣和自己,会一直牵手,就是说成为老公,文文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工作。她是这样想的:女人要有自己独立的个性,聪明的女人,要让男人需要自己,而不是让财富捆绑和用爱情拴住他。 爱情会带来奇妙的安全感,但是真正的安全感是自己的信念,独立的个性以及母性的温馨,这是任何男子都要珍惜维护和为之献身的品性。这样看来,有魅力的女性,是不怕丢失爱情的,也不会丢失。 还有就是,姣好的外貌,也是爱情不可缺少的因素,有的时候还起着绝大的作用。因为心灵要首先依靠眼睛去感知,还要依靠愉悦去加强这种感知。自然,和谐的心灵才是最终的目的地。 对于自己的相貌,文文是充满自信的。她皮肤白皙,大腿修长,脸蛋是标准的鸭蛋形,眼睛清澈洒满朝晖,光洁圆润的额头,一头乌黑闪亮的秀发。无论是从哪个方位看,也不论是身体的哪个部位,都是巧夺天工。 况且,她在爱情的滋润下,前胸的两个小山峰,拔地而起,富有弹性又圆润无比。为了掩饰它们,文文不愿意穿紧身的衣服,而是喜欢宽松的休闲装。 她从来不刻意穿过于暴露的服装,像是还藏在深山或是地下的矿石。 她要留给自己深爱的人,到时候会毫不顾忌地展现给他最美的形体,就像她在姨妈家附近的小溪里。那是展现给大自然,也是让全身和大自然深呼吸,就如荷苞待放的花朵一样。 什么时候完全展现给自己深爱的人,并且让他深入纵深的领地呢? 想到这里,文文不禁面红耳赤。应该是,在他成为老公的那天! 她还没有过男女突破禁锢的经验,也未有同居的生活。这使她对此毫无所知,也就没有立即需求和控制不住的欲望。她坚信自己能固守这个底线,不是一种禁欲,而是尊重自己。 对于那些早已经同居的同学,她也没有反感。毕竟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和权利,她不会笑话别人的提前进入,也不会貌似道德家去排斥。 她的选择,更不会因为那些开放的人们,所谓“落后观念和行为”而放弃。都有权利,就不能用一种权利,去干预另一种也是正常的权利。这才是生活的本质和公平合理的心态。 对于生活的方式,她有自己的看法和坚持。她绝不会自卑,也不会去攀比。 文文偷偷地想象到,赵欣成为她的老公的那一天。她无法想象白天的热闹,直接想到夜晚的婚床。 那也是一条激动人心的小溪啊! 她会脱掉婚纱,把灯光调至幽暗,在另一个月色迷人的小溪里,怀着颤抖的向往仰面躺下。 婚床最好是大大的,这个赵欣会安排的。 她要让赵欣先出去,等她脱得光溜溜,就闭上眼睛,然后喊一声:“老公!”,静静地等待山洪的爆发。 想必这溪水会变为暴涨的洪水,淹没她,席卷她,然后彻底清洗她。之后呢,她就会蝉变成一股涌动的巨浪,把她心爱的人包裹在涨落的节奏里面。 接下来的生活,就是有滋有味的日子。 她和赵欣,一起起床,刷牙,做饭,说说笑笑,一起牵着手走出家门,逛街,买菜,闲聊,斗嘴。 而那条小溪,是他们最终的归属。 她高兴地看到一个伙伴的加入,和每天都流连忘返。 她还会一直光着身子,直到太阳的无处不在的温暖照射进来。老公的手臂,将她抱住一边亲吻一边托起她来。 想到这里,文文简直醉了。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文文会心地微笑,因为她料到赵欣也会和她一样,对未来充满和自己相同的愿望。 他们彼此是心灵的交往和融汇,无关财富。财富不是他们的负担,也不是他们爱情的保障。 他们会深深相爱,互相照顾,快乐无比。 他们也会凭着两个人的努力,共同创造和积累财富,哪怕是明天赵欣的家庭变得一贫如洗。 她的欲望,不是豪华的住宅,名贵的家具,时髦的衣服,挥霍的习惯,以及至高的地位和簇拥在身边的跟随者。 她的欲望,就是一个自己深爱又深爱自己的男人。 至于生活,像他们这样年青和热情的人,凭由勤奋的努力,还会差吗?她相信不会差。她还自信,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孩。 文文在心里默念诗经?关雎里的句子: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宨淑女,君子好逑。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不是她自己的写照吗?小溪里面的俊鸟就是她。 窈宨淑女,君子好逑,这一句,她把自己比作淑女,而赵欣的名字就是“好逑”。 夜深了,文文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22激情之吻 几天没有见到赵欣,文文竟然开始思念起来。 她惊奇地感受到,自己内心发生的小小变化,似乎爱情已经使她变得,不再和从前那样单调了。 当赵欣约文文见面时,她情不自禁的拥入赵欣的怀抱。 “想我了吗?” 赵欣一边拥抱文文,一边低头看埋在他怀里的文文。 “没有想。” “真是奇怪,没有想,是不是假话?” “假话怎么了,不允许说呀!” “承认你说的是假话,就好。” “我没有承认。” 文文在赵欣怀里抬起头,撅起小嘴,强装坚强。 “我承认就是了。” 赵欣大度和温柔地说。 “你承认也不算。” 文文还是嘴硬。 赵欣再也没有说话,他又一低头,鼓起嘴巴寻找文文的假装嗔怒的双唇。 文文一低头,把嘴藏在赵欣的前胸。赵欣于是就亲吻文文的脸颊,像是允吸花朵的芳香。赵欣把文文搂抱的更紧了。 文文已经不再像先前那样,面对这火热的拥抱亲吻颤抖不已,而是充分地享受和更加贴近赵欣的厚实身躯。此刻,她没有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也忘记了是白天和黑夜。 赵欣在文文的脸上亲吻后,嘴巴又开始拱文文的下巴。 文文不由自主地仰起脸,她知道,接下来就是更加美妙的互吻。 他们的舌头搅在一块,用舌尖拍打交缠。外界的一切声音,全部消失。 好一会,文文才抽出被赵欣含化了般的舌头和嘴巴。 “头几天,馨儿过生日,我们八个女生还谈起未来的老公。” 赵欣恢复了热吻后的神情,好奇地听文文说起这种事儿。 “怎么谈的?” “就是呀,每个人都说出自己理想老公的标准。” “那都是什么想法呢?” “反正是说的都很有趣,理想化的生活,就是没有一个说财富是必须的。” “财富也没有罪。” “就是的,我也思考过。财富并不能带来爱情,也不能保障爱情的新鲜。” “说的对极了!财富是爱情的附属,不是特别重要。往往有些女孩,嫁给的不是爱情,嫁给的是一堆财富。” “我可不想嫁给一堆财富。” “我不是说你,文文。我没有财富,那是父母的。即便将来他们给了我,我依然不会相信它能带来爱情。” “谁知道呢?谁能保证你不变心?” “我会傻到要去相信一个只是看中财富的人吗?” “哈哈哈,有我你就不会相信。” “是的,文文。你就是我最大的财富,这才是真实的生活,也是一辈子的福分。” “我们也会努力赢来财富的!” “就是!我们在一起,财富才有滋味和意义。” “那你的理想伴侣是什么样?” “你就是我理想的伙伴,文文。” “没有个概括吗?” “过去倒是想过,比如不世俗,不势利眼,还要有仙女般的气质。现在,我不去想了。” “为什么呢?” “当我遇见了你,还想这些干什么?只要情投意合,就是最大的标注。” “奥,我们会彼此适应。” “是啊,理想就是幻想,在没有找到和缘分未到的时候的想法。” “那我不是要暗自庆幸?” “文文,该庆幸的是我!我会成为你的好老公!” 文文是不好意思说出“我更会变为你的好老婆的”。她把自己的耳朵伏在赵欣的胸前,内心一片温馨。 “我可没有说要嫁给你啊。” “那你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呀?”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又没有嫁过,我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文文。” “你知道了,怎么还明知故问!” “文文,大学毕业后,我们就结婚!” “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出嫁。” “不早,按照现在的规定,我们现在结婚也是可以的。” “我还要当个自由自在的女孩呢。” “结婚后,你仍然是个自由自在的女孩。” “馨儿的生日,我和她们说,我喜欢我的爱情生活,既有浪漫的情调,又有严谨的态度。我既是他的女王,他又是我的皇帝。我们会彼此感染快乐,也会尊重每个人心中的一片个人的天地。当然,忠诚是唯一的维系。” “文文,难道我们不是这样的人吗?” “我是这样想的啊。” “这不是也完全符合我的心意!” “我觉得也是这样的。” “文文,其实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真正的爱情,从来无关热闹。最爱你的人,是陪你一起过平淡的日子的。在平淡的生活中,还要创造属于两个人的浪漫,不能被柴米油盐磨掉最初的奇妙感觉。” “我只是需要一个不会放弃我的人,关注我的人,给我惊喜的人,给我安全感的人。女孩子最感到快乐的本能嗜好就是被心爱的人爱着。” “文文,我会始终站在你身边。” “我更会好好地生活,珍惜自己,把全部的情感用来给予。” “说真的,对于爱情,我还不懂得里面的所有内涵。可是我会用心去体验,用实际的行动来展现。一个男人,就是要对他心仪的女人付出全部的情感;相同的是,女人更是把她所有的爱倾注在她所倾心的男人身上。” “可是,还有一种观点,说女人要么是天使,要么是魔鬼。我搞不明白,在我们不懂得爱情的时候,爱情就会闯入心扉。” “文文,那都是书面上的说法,也是真实生活里面的变态。” “那你说的具体点。” “爱情里面,女人都是天使,就像唤醒沉睡大地的阳光。灿烂的女人,会激发生活的快乐,也会使男人变得生机勃勃;而魔鬼般的女人,就像刚才我们谈到的,财富并不能保障爱情一样,她的爱情,是一副略带甜味的毒药,这不是爱情,是用香艳来迷惑那些失去理智的男人。” “奥,是这样。你是希望我是天使呢,还是我变成魔鬼?” 文文说完,朝赵欣扮了个鬼脸。 “你是我永远的天使!” 赵欣一下子捧住文文的脸,对准她的娇唇,使劲亲吻。 23初吻轶事 说来也怪,自从馨儿生日宴会后,参加聚会的女孩们,成了密友。 业余时间,她们又聚在一起,开心畅谈。这成为她们交流情感的形式,文文也非常热衷于和她们交往,更愿意倾听她们的心声。 这次的话题,是她们第一次的亲吻,不是强迫每个人必须说出。 馨儿:“我第一次的亲吻,惊险又刺激,可以说就如在地狱的吻。问为什么?还不是有一次,我到一个办公大楼乘电梯,是下楼。碰巧的是,还有一个男青年,看样子比我大不少。我们安静地进入电梯,彼此打量了一下,就静候电梯下滑。说是出现了紧急情况,电梯门刚刚合上,突然就停电了。 电梯飞速下滑,我惊恐的大叫一声,一下子抱住他。他也是害怕,黑暗中我并不能看见他恐惧的样子,只是感觉他搂住了我。所幸电梯在滑行几十米后一下子停住,所带来的惯性使我们站立不稳,重重地摔倒。好在他使劲搂住我,我没有受伤,他也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害。 还是没有来电,我们就在黑暗中抱在一起,内心有结束惊恐的庆幸。我们都没有说话,谁也不愿意打破这寂静的时刻。他主动亲了我的脸,我感觉是祝贺我们的新生,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他。可是,他奔我的嘴寻来。我受到一种异样的刺激,索性让他继续。他只是抱住我,亲我,没有再过分的举动,这使我解除了应该有的抗拒,任由他在我的脸上,脖子上,还有就是嘴唇上亲。我还有了一种在梦里的味道。 电梯外边传来响声,不一会,电来了。我睁开双眼,看见我们也不顾的电梯里面的灰尘,像猫似的搂抱在一块,脸一下子通红,接着就爬了起来。他也不自然地站起身。 电梯很快来到楼下,门打开后,我缩在后面,就是想让他先出去。他此时恢复了原装,走出电梯的时候,一个女孩跑了过来。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我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低头迈开小步赶紧走开。 哎,有的时候,我睡不着的时候,还会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 盼盼:“我的初吻,是高中的时候。为了考上大学,每天都在复习功课,根本就没有恋爱的时间和念头。不过,对于自己心仪的男孩子,有的时候,在脑海里也会抽出一段时间来思量。 有一回,是过中国的情人节,就是牛郎和织女相会的日子。同学们说,还不如我们也庆祝一下。我们组织了一帮人,其中就有我心仪的那个男孩子。吃完饭后,我们又找了一家唱歌的地方。唱歌的时候,他邀请我对唱天仙配,我愉快地接受了邀请。 由于我们配合的还算好,引来同学们的掌声。有的要看恶作剧,希望我们来个拥抱。在我还犹豫的时候,他热情地伸出手臂,将我抱了一下。没有想到的是,他趁机在我的脸蛋上吻了一下。那是甜甜的一个轻吻,竟使我感觉那样美好。同学们爆发出激烈的掌声和叫好声,大喊再来一次。 我没有表态,也没有转身。看我没有恼怒的样子,他重又拥抱了我,还在我的两颊使劲亲了两下。我却露出了笑声,发自心底的享受。 就在我过后考虑,是否这就意味着爱情的到来的时候,他由于家庭的原因,被迫转学。也是我们并没有真正的开始一段爱情,所以就没有了延续。 这是一个甜蜜的吻,也是我感到遗憾的事情。” 阿华:“我的第一次亲吻,是我主动送上的。我考上大学,同学们都来庆贺,唯独一个叫姜伟的男孩没有来。他内秀诚恳,是我高中就彼此倾慕的男孩,就是彼此还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一天的下午,他来看望我了。我们一起走出家门,在田里散步。他掏出了一个红包,非要算作是贺喜的。我说什么也不接受,他掉下了眼泪。他没有考上大学,说要出去打工,还说早就喜欢我,我考上大学他真的替我高兴。 我说将来我会回来,我们可以一块努力,在县城做点什么,或者他明年再考。他摇摇头,说是注意已定,不能更改,还说他配不上我。我一下子抱住他,主动索吻,他像是哥哥似的吻我的额头,之后亲我的脸,没有按照我的期待亲嘴唇。他一边亲我的脸,一边流泪。后来,他出门打工,再也没有和我联系。 唉,这是爱无能的吻。 虽然当时我挺失望的,可是现在想起来,他也许是明智的。不过,那个吻是那么纯洁和内敛,让我感觉目前男友的热吻也毫无劲头。” 梦菲:“要是说我的第一次被吻吧,还真有些难为情。那是我懵懵懂懂地,让人家偷去的,当然我不但没有喊捉贼,还为此忽忽悠悠的。 那是中学时候的假期,闲来无事就和同学来到青少年宫。是业余时间补习吗?不是的。是悄悄爬上五楼,那里是舞会大厅。我进去一看,好啊这么多人,不全是青少年。 优美的音乐,使每个参加舞会的人心里,荡漾着轻松愉快的心境。我也立刻沉浸在里面,不能自拔。要知道,我们女孩子最怕的就是音乐和鲜花。 一个看似上高中的男孩子,在一首舞曲刚刚开始的时候,立即过来邀请我,我看到后面还有许多跃跃欲试的男孩子。我站起来随他进入舞池,耳朵里面是悦耳的曲子。哎,缓慢的抒情,使你不由自主沉醉。过了几分钟,大厅的灯光暗淡下来,中间立马成了一个紧密聚拢的漩涡。我和他也处于这个漩涡当中,也许是他有经验,提前引我滑向这里。这时,我闭上眼睛,特陶醉。 他把手直接搂住我的后腰,贴近我。随着像是越来越远,又拉住我不放的音乐声,他的前胸随着节奏磨蹭我的小山峰,心里怪痒痒的。他伏在我的肩上,脸也和我的微烫的脸接近。最让我受不了和为此不再设防的是,他开始轻轻舔我的耳垂。现在想想,那是多么奇妙的感觉啊。 后来,他吻了我。我没有能力拒绝。” 24水到渠成 静静:“我的第一次吻,给了我目前的男友。谈了很长时间后,在一次晚上约会时,我看出来他要突破点什么。其实我的心里,也在有所期待,可是咱们女孩的心思,还不是心里情愿,外表却是装作不愿意?可是,我的男友真的傻乎乎的。 他在心里敲了一阵子鼓后,终于鼓起勇气,要抱住我亲。我条件反射似地,一把推开他。他愣住了,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等待我的发落。我心里好笑,知道他傻。他见我并没有发怒和责怪,就又大胆开始进攻。 我想啊,这次就别再搞出看似拒绝的动作了,要不他还真以为是做错事。接着,我们就激吻了。过后,他还傻傻地问我,刚才为何要推开他。我说,你不知道反弹力吗?哈哈哈。” 婷婷:“要是说,你们也许不相信。我的第一次吻,是给了一个男明星。当时,凭借一股子热情,我们几个追星族,直接追到他住的宾馆。在说明来意和看见我们只是几个小女孩,他们放行让我们来到明星住的总统套房。我的妈啊,太豪华了。 我们在外边的会客厅等候,他却没有出来。他让我们一个一个进入里面的房间。我是第一个进去的,里面还有办公桌。明星见我拿着一本书,诚惶诚恐地走进去,微笑地点头示意。他给我签了名,还握住我的手说‘谢谢你喜欢我’。 我是第一次和明星距离这样近,有些晕眩。他说‘小女孩,你很漂亮’,接着拥抱了我。我彻底晕了,没有反抗。你们不知道,我从小果子就大,哪天还穿了露出小沟沟的衣服。他也许是来了激情,轻轻吻我。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站在那里木然不动。 让我一下子惊醒的是,他开始用舌尖舔抵我的性感山峰,我立即意识到这是一种猥亵。我用力推开他,转身走了出去。我开门的时候,就想要努力控制自己,不能让会客厅侯等的同伴们看出来。 也许是刚才发生的一幕,明星也感到难堪,在后来的签字的时候,都是很快,草草完事。当我们走出宾馆,其她的女孩子都兴高采烈地谈论他的长相和字迹,我心里一阵子恶心。 他彻底颠覆了我对明星的崇拜和神秘感,那种猥琐的动作当时我也不敢说出来。即便是讲出来,也没有人相信,还会认为我是自我炒作。 回到家里,我把明星签字的那一页纸,撕碎了,然后扔进垃圾桶。” 小玲:“我有旅游情节,就是因为我的第一次的吻,是在旅游的时候。这不是说我会对今后的恋人或是老公不忠诚。要知道,我们女孩的心里,都藏有一个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回想这个秘密,会使你进入一个优美的梦,而我爱旅游,就是完善我的梦想。 那是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山水之地,爸爸妈妈在吃饭,我先吃好了就说出去溜达溜达。信马由缰,不知不觉我就走出几里地,沿路美景美不胜收。可是天突降大雨,我疾步跑向一个不远处的凉亭。 凉亭里面,还站着一名男子,一看就是个成熟的人。他友好地冲我点点头,示意我站在凉亭的中央。这时候,天也暗下来,浓密的云彩遮住了太阳,大雨倾盆而下。他一直和我保持着距离,像是怕我害怕。我心里的紧张不安有所平息,可就是冷的直哆嗦。他也看出来我的衣服单薄,就说‘小姑娘,我给你披上我的外衣吧’,我没有回答,也是不好意思。他又说‘不要紧,我是男人,不怕冷’。 他主动过来,给我披上他刚脱下的外衣,然后就又回到原处,和我有两步的距离。他的外衣,还带有他的体温,还有就是一股男人特有的味道。他的表现,是真的绅士风度。 我也没有说谢谢,因为在这种寂静的时刻,再说出无聊的话语,就是破坏一种美感。女孩子,也可以说是所有的女人,向来是被动型的,就是喜欢和享受被关怀,被信赖,被爱。我想,当时我就是被关怀的陶醉。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默默望着大雨洒向道路,洒向山林和草地。 就这样,雨一直下了接近一节课的时间。 雨停了,太阳重又露出它的笑脸和暖暖的光辉。我这才想起来,要还给他外衣。我拿下外衣,走进他的身旁,递给他后说了声‘谢谢’。他在微笑,我并没有转身,好像还有话说。 ‘快回去吧,你的家人也许等急了’,他对我说,言语和善。我还是没有动,静静地望着他,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定力。他见我专注地望着他,拍拍我的肩膀,说‘你是个好女孩,就和我的小女儿一样’。 我傻傻地说,我是不是该叫你爸爸啊。 他听后哈哈笑起来,姿态优雅地吻了我的额头,然后又亲了我的脸蛋一下。啊,当时是那样亲切自然。我真的恨不得,他能拥抱我一下,但是他没有。那种感觉,是和我爸爸的亲情般的亲吻不一样的,是一种特殊的,异样的亲密,淡淡的却是醇香的。” 到了文文了,她巧妙地把“现在进行时”,改之为“过去进行时”。 文文:“我的初吻,是给了我心爱的男友。那是我一个美好的回忆。我们交往了一段时间,第一次接受他的相邀,去公园里面。再坐过山车的时候,我们在紧张中首次身体靠近,下车后当我们走到无人的地方,他就一把搂住我。我喜欢这种霸气,一种窒息和被征服的感觉,还有就是巨涛拍岸的激荡心情。虽然是没有想到,可是过后却是有震撼的美感和感受。 他的不顾一切,使我心底深处有了他是真的爱我的想法,也有我就是他的那种定势。当然,这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我们已经互相感应,心灵早就编织在一块。这个初吻,也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 25讨厌鬼 文文和赵欣,来到一个宽大的草地。太阳升的很高,洒满温暖的光,清风吹送芳草的清香。 这里是城市里面相对较为安静的地方,少有汽车的嘶鸣和人群的嘈杂声。三三两两的成双成对的情侣们,好像懂得规矩,散落在草地的各处,又保持着相互的距离。 单身的和老年孩子们,是刻意躲避着这情侣的天地。 文文和赵欣头顶着头,仰卧在舒服的草地上,看着明媚的阳光,感受清风吹拂。 “你说我是不是很单纯啊?” “文文,你这话是从何谈起?” “我忘了告诉你,前几天,我和馨儿等好朋友又聚会了。有意思的是,馨儿让大家说起初吻的事。” “每个人都谈吗?” “是啊,我最后也谈了。” “你是怎么说的?文文。” “还要怎么说?还不是把我们坐过山车时候的事简单说说。你说也是的,我们一共八个人,只有两个是给的现在的恋人。” “那你后悔吗?” “你才后悔呢!我是说,我这样的单纯,你有什么感受?” “文文,我能用什么语言来表达呢?都在我的心里。这不是单纯,这是纯洁。我说过,我要用一辈子的爱来回报。” “你知道吗?说来也怪了,过去我的心里只想着爸爸妈妈。现在却大不相同了,也说不上是在什么时候,一股温馨的感觉就会突如其来,乘我不备直接膨胀在心里。而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 “文文,说句实话,这种感觉我是觉得无处不在。这也许是男女心理的差异,无论我干什么,也无论我在那里,总觉得你的眼睛再看我,你的气息就在我的鼻翼飘动。” “那你可不能耽误上课和学习课程啊。” “文文,我会尽力控制。只要我们是在一个学校的大院里,我的心就会安慰许多。” “我也是啊,我心里特别瓷实。” “我们都在改变着自己,时间会使我们越来越紧密,越来越离不开对方。” “那怎么办啊?” “小傻瓜,那就永不分开啊!” “天天在一起?” “文文,不是这样吗?” “那不是你就成了我的老公?” “你还会成为我的老婆呢!” “老公,老婆,就像我爸爸妈妈。” “也像你妈妈和爸爸,哈哈哈。” “你讨厌!你是笑话我。” “我没有,笑话你不就是笑话我吗?” “那我们彼此不分?”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那你是女的,我是男的?” “是的,你是女男,我是男女。” “什么啊?哈哈哈。” “文文,我现在就要为我们的将来考虑,也会努力在现实中来加以证明。你到了大三,我就要向世人宣布,你是我的恋人和一辈子的伴侣。” “那我来问你,谁是你的老婆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非你莫属。” “当你宣布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开新闻发布会呀?” “要开的!可是必须还要有个花絮,才能广为传播。” “什么花絮?” “就是这样:各位来宾,各位记者朋友,首先我宣布的是,赵欣的老婆就是文文。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喜讯告诉大家,赵欣的老婆,就是文文,文文已经怀了赵欣的孩子。” 还未等赵欣说完,文文就羞得捂住了脸。 “哎呀,不要听!你的确是个讨厌鬼。” “好了,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到时候请大家吃喜糖。” “讨厌鬼!讨厌鬼!” 文文只是羞涩地嘟囔,心里却是甜甜的。 文文把爱情和以后和赵欣的生活,看得是那样神秘,那样甜美。对她来讲,爱情就是阳光和空气,也或许就是她的一切。 文文认为,爱情就是一次,这一次就足以为爱快乐地生活下去。只要不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困难,那没有任何的艰难险阻,能阻挡相恋的人们。只要两个人同心携手,任何的困难都不是值得看重的。 爱情,就是两个人的相依相伴,就是两个人的秘密和快乐,就是浪漫相随的美好人生。虽然大多数人的生活,最后沦为“过日子”这种简单和最为低级的满足,可是难道这不是一种变相的坠落和失望吗? 文文是单纯的,这种单纯就像赵欣所说,是内心的纯洁。 内心要是变得混沌和模糊,怎么还能指望爱情的守护?怎么还能期待对方给予澄明的感情呢?变态的享受和被不是爱情所支配式的生活,不是原生态的滋味,会加速内心的空虚,引发贪婪和背叛,引发生命活力的枯萎。 就像她不喜欢经历过多,以及太成熟的男人一样,文文其实对于自己的单纯是感到幸福的。这个幸福首先来自于天意的安排,就是她自身有其令人痴迷的魅力,还有就是上天没有亏待她的单纯:在不懂得爱情的时候,美好的爱情和理想的人儿,悄然而至。 她无需经历太多,也不会把恋爱当成家常便饭,更不会习惯于计谋和麻木地植物化。越是保持一份天真和纯洁,就愈发相信爱情的奇妙,就愈发珍视所爱之人。 她不是幼稚地幻想爱情,也不是丝毫没有想起人间的冷暖。 文文是觉得,女孩的心即像是平静的大海,又要像不请自到的太阳。大海的深处,就是女孩子的内涵,而太阳无处不在的穿透力,预示着柔弱的外表下一颗坚强的心。 赵欣听到文文说他是“讨厌鬼”,还留意到文文的双手在捂住脸庞。他悄悄欠起身向文文挪了过去。 文文说完“讨厌鬼”后,发现赵欣没有了动静,她迅速抽下双手,想看个究竟。 赵欣的脸,离文文只有一尺多的距离。 文文的眼睛,焕发出光彩,她明白接下来的事情。 文文只是没有想到,赵欣的上半身结实地压住她,然后才亲吻起她的脸和嘴唇。这种压制,却使文文有种想要释放的感觉。不但不是沉甸甸的,反而如江河承载了帆船,只想顺势漂流。风,鼓掌了帆。 26七嘴八舌议男人 文文和馨儿以及梦菲几个,成为密友,有空她们就聚在一起海阔天空。这回,聊到“臭男人”。 馨儿: “我所认为的臭男人,就是那种伪善的所谓道德家。 他之乎者也,满嘴的古训,其实是搬出封建时代的那一套,用固有的模式来套取和图解生活,他是用它赚取信任和自我表现深沉。这些老黄历,无非是要人们墨守陈规,相信接近迷信的东西和它的说教者。 也就是说,他们是看风水的先生,胡言乱语混淆视听,机会主义者和“偷窥族”。表面的文章谁都会做,空泛的假道理已经骗不了人。他比谁都邪恶,满脑子男尊女卑思想,把女性看做是附属和工具。 别看他看不惯我们的另类,对于张扬女性的观念进行贬低,或是拼命维护他自认为的‘道德’,要是在旧社会,还不知道他要娶几房老婆,纳多少妾呢。 我就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说是有个研究道德理论的什么家,雇了个小保姆。家里没人的时候,他就故作高深地大讲理论,还对世风日下痛心疾首。小保姆听不进去,表示不懂,他就开始说笑话。 什么笑话?就是说过去有个女童,在给老爷拿墨汁的时候,一不小心给洒落在地上。老爷发怒,就说要打屁股,打着打着,老爷起了兴致,把女童拖到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女童又来到老爷的书房,对他说,老爷墨汁我又洒地上了。 这个小保姆,佯装不懂。 ‘道德家’就说,你去把我的墨水拿来。小保姆真的给他找来墨水,他接过来就说,你不会也扔到地上?你们猜,小保姆怎么说的?她说,我不知道你的钱包在哪里。给钱才能扔吗?他问。小保姆点头称是。 后来家人发现了道德家的理论和实践,一女之下轰跑了小保姆。” 梦菲: “我最厌恶的臭男人,就是那种势力小人。 他满脑子都是算计,还阴奉阳违,表面上带着笑容,心里面装着刀子。他会察言观色,发现别人的疏忽以及生活里的漏洞,然后假装不知。要是对他无利害关系,他就坐山观虎斗,趴桥看水流,想要看笑话,想要满足看着别人难堪的,自己心里好受的阴暗心态。要是对他有利益可图,他就会像猎狗蹲守食物一样,时刻准备下手攫取。 他瞧不起普通人,对权贵又躬身膜拜。在一般人面前,他装不一般的人,在不一般的人面前,他就装一般,哪怕是装三孙子。 当然,他也有看差眼的时候,看你无权无势无钱还无利可图,就立马翻脸。可是要是你突然发达或是有了外援,他会极快地转变态度,摇尾乞怜。 分辨这种人,还真的不容易,他掩藏很深又会花言巧语。不吃过他的亏,是不好了解的。最关键的是,我们不要听他说些什么,而是要观察他都做了什么事。 我曾见过这种人的表现,他在通过女友引见,接触了一个家庭富裕的女孩后,背地里和那个女孩勾搭起来。不知道他要是再遇见什么好的,还不猴急啊。” 盼盼: “我性格开朗,特别烦那种心智不全的男人。 心智不全的首要表现,就是神经质和自卑。一个男人,本该有的是女孩子不具备的心胸宽广和处事大度。神经质的男人都自卑,而自卑的男人大多都神经质,其根源是缺乏自信。 男人,不论你是贫富,还是丑俊,关键是有才华和能力。要是男人一无所有,那也得有自信,有了自信,才会去想自己该从哪个地方入手,改进自己的不足,努力默默地做点什么有价值的事情。 男人自卑的什么都不敢想了,那你还不如个动物,狗还要去抢食呢;再加上犯神经,心理脆弱的就像是很容易折断的糖锡,总觉得别人瞧不上看不起,或是无论人家说什么话,都觉得是针对自己,。这不是自找苦吃吗?我看也是另一种犯贱! 这种男人,下贱的使我从来就不去理会。 他心里没有一点的阳光,女孩子要跟着你遭罪吗? 可怕的是,他要是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变得更加神经兮兮。不敢说出来自己的心愿,更不敢当面或是婉转地表达爱意。自己虐待自己,还怕他人发现了秘密。若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嫁人了,他的爱还不是就会变为内心的诅咒? 这种男人,比花花花肠子的男人还可怕。这两种男人,都要给我滚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阿华: “要说我最讨厌的臭男人,就是轻狂自负的那一类货色。 女孩子都是喜欢稳重可靠的男人,毕竟我们女孩子的心理状态,都属于‘撒娇派’,这是阴阳结合的规律。而轻狂自负的男人,他不会关注你的内心,更不会尊重你的意愿。 当然了,男人的稳重不是保守,可靠的感觉,也非他只是个木头或是一块石头。 他的轻狂,就是没有了解生活的实质内容,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用屁股思考’,把单薄和幼稚当成自己耀眼的光芒,那还不是虚幻的光亮?这种浮躁,是轻浮和可怜,他还为此庄重地演示,好像是好莱坞的大片。 他的自负,更是可怕的事情。这是变相的自私,是老子天下第一,就要说了算。也是逞狂,谁也不能改变他,他还想改变别人。 这样的男人,大多数是没有阅历和社会经验,没有深厚的涵养,没有体验过世间的酸甜苦辣,也没有足够的知识水平,更没有对他人的尊重和关爱。 他是被娇惯长大的,被奉承的气氛围绕的,被钱和势力抬到珠穆朗玛峰的。他也许会在某些高端,占有不劳所获的位置,也许他拥有超乎寻常的财富,在我看来,丝毫没有什么根本的价值。 你们说,要是和这样的臭男人结合,不是被气死,就是被累坏,反正是没有舒心的日子可过。 27女孩的天真 静静: “我看啊,酸文人才是真正的臭男人。 你们看啊,他整天沉醉在迷梦里,还不断地搞一些玄乎的语言和句子,就是想迷幻女孩子的心。可是,还真有比他还空虚的女孩子去相信,到了最后,他实在搞不出什么东西的时候,女孩子才明白,这就是一个街头算卦的穷酸先生。 像诸如这类语言:屁虽然不香,但是放在一定的时候,会起到喜剧效果。鲜花插上牛粪不是杯具,杯具的是就连牛粪也要辜负鲜花。 还有这样的:毫无疑问,当公主说爱我并且有一大堆的天鹅肉吃,我会毫不犹豫的忘记自己的青蛙蛤蟆身份。你可以让她失望,但不要让她绝望。你可以让她伤心,但不要让她死心。 你们说这都是什么混乱的逻辑啊! 酸文人故作聪明,就写这些不伦不类,不三不四的玩意。他还很自恋啊,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把自己看做是庄严神圣的文字工作者。好像有个‘象牙之塔’的说法,就是一般人难于进入。 你们说,现在到了什么时代了?是科技和计算机时代,打开互联网,想寻找哪方面的知识,一点击,立刻出现,那些故作高深的人可以歇菜了。 要说酸文人有才华,那只有表现在对情爱的幻想上面。他的理由是,女人是激发他才华的对象。也可能是狐仙的故事看多了,他要想在原本平凡的琐碎生活里,寻找仙女般的爱情故事。 他挖空心思去写没有真情实感的东西,再不就是写得玄乎懵懂。 这些低智能的劳作,和收废品的有什么区别呢?收费品的是为了生活,他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不想去生活吗?我看就是不能承担,没有能力去过想得到的生活,就只好在文字里面瞎描绘。 可是,我会相信他吗?鬼才会相信。 说实在的,我拒绝了一个这样的人。看见他,我就头疼,最后只有躲得远点。 婷婷: “最让我极度厌恶的臭男人,就是带着假面具的。 他可以在开会的时候,在人多的时候,总之就是在阳光下面,慷慨激昂。也会当着你的面,把善心爱意表达出来,还会说,他有这个责任。 要是不去深挖底细,还真是骗得我们人仰马翻。 一般的这种人,会在别人面前塑造自己,好像他无所不通,又是真善美的化身。他平时不苟言笑,严肃起来有一股煞气。 你们想,就这样没有丰富的神经细胞,又不常运动脸部肌肉的人,时间一长,就像是泥巴捏出来的。 大理石雕出的是线条美,他的脸部线条,真是无法恭维。 这种人,在骗取了信任和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时候,也会露出难得的笑,可是转瞬即逝。他要继续伪装和表演。 当大家发现,他所有的冠冕堂皇的话都是谎言,他所有的表演都是伪装的自私,他的高大是把别人贬低,他的关爱只是蒙骗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市场了。 当这样的男人说爱你的时候,你要看看附近是不是还有美女,你还要想想他到底爱你什么?只要有心,是不难戳穿他的画皮的。 小玲: “你们讨厌的臭男人,我都厌恶。 我还厌恶一种男人,动不动就给你讲大道理。其实他也没有搞明白,这些大道理的深刻含义在哪里。他就是背诵,为了包装自己有学问,也是为了让我们看看,他有高度。 他唯一不了解的是,女孩子是凭心里感知事物的,最烦的就是狗屁的道理。 你可以暗示,可以比拟,还可以先表面赞同,然后再说。这是聪明的男人的本事。 那些对大道理如此痴迷的男人,其失败的后果也是难于承受的。他的心,大而空,没有方式方法,只有好看不好用的大理念。 一个男人,在我面前教导:付出的人生才有意义,帮助别人才能体现价值,越无私越幸福,越舍得越富足。 我不知道,他是否按照这个大道理来生活的,可我清楚,按照这样的思路,没法活。 人生是千变万化的,难道只有付出才有意义?我们得到爱,就是要忠于它,这和付出有什么关系。付出了得不到,那有意思吗?只有不变态才会有意义。 为什么帮助了别人才能体现价值?去帮助一个脑残体,你有什么价值?我们需要自强。为什么偏要绑架别人去帮助,太阳是帮助了大树吗?还不是大树在吸收。 越无私越幸福,越舍得越富足,这不是骗人吗?你要是去问问自认为幸福和富足的人,会给出这个结论吗?我要是看到他和另一个女孩有动作,我无私地祝福他们?看把你们美得;我把感情都舍给他,我就会越来越富足?我都没了,富足在哪里? 我要对这样的男人说:混球,自己搞不懂,还想来骗老娘。 文文: “其实大家说的这些男人,都是令我们敬而远之的。 我虽然想不出很多,可是我们女孩子的心,就是敏感的接收器,也是能分辨出东南西北的罗盘。 只要我们的心是澄明的,属于自己,不被尘世污染。 要是说,我最讨厌的男人吗,就是把物质和金钱摆在第一位,放在你面前,然后像是钓鱼似地,等待你上钩。 这就如霍乱年代的饥荒,彼此没有真情,没有恒久的关系。有的只是疯狂,私密,挥霍,嚣张和背信弃义和必然的陌生。 金钱和物质,也是保障生活的必需,任何人都会想得到和拥有。这和美好的爱情,不是冲突和矛盾的。 我要问问这样的男人,你的爱情观,就是掏出一把钱来,到市场选购吗?你的婚姻观,就是购置一个豪华的官邸,找个生孩子的机器码? 我们女孩,也该想想,爱情和婚姻,要拒绝商品和市场。 28美眉见公公 时间真是过得好快,转眼间文文即将毕业。赵欣也学完了该进修的课程。 赵欣和文文商议,一起回到自己家中,好使文文也见见他的家人。然后就再一块赶往文文家。 文文没有拒绝,也说不上是兴奋,还是激动。总之就是,她必须要去,这是一个理所当然的过程。只要赵欣高兴,她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加以回避。 赵欣的爸爸在各地都有分公司,家是在一个沿海大城市。 文文并没有为赵欣家的宽敞和豪华,有过多的感触。她心情极为平静,在方圆几里地的花园,她驻留一会,想着赵欣十几岁的时候就在此练车,内心露出微笑。 赵欣带文文回来,特别出乎家人的预料。 最不可想象的当属他的爸爸。他爸爸的眼里,赵欣自小是个听话沉静的孩子,会按照他的意图去发展。就是他爸爸不希望赵欣这么急找女孩,而且还带回家里。他已经给赵欣物色了一个人家,也是个大户,况且如果联姻成功,对于自己的事业和赵欣的前途,都有特别的好处。他们是门当户对。 至于女孩子,赵欣的爸爸以为,一般要和儿子相恋的,还不是看好了他们家的实力。这样的女孩子,不可以久恋,实在不行就花些钱给打发走。 赵欣的母亲自然疼爱儿子,见自己的孩子也和其她女孩子混到一块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孩子长大了,该有他自己的女伙伴,这是自然规律。想起自己就要当婆婆了,赵欣的妈妈竟一阵酸楚。她还不知道赵欣的爸爸会是什么想法,在这个家,一切都要听他的。 赵欣的妹妹,名叫赵欢,她是知道爸爸不会同意这门子事儿的。她为此感到一种机会,就是心里排斥哥哥。要是哥哥的一切按照爸爸的意图,对于她来说就意味着自己地位的下降。她希望自己能接管爸爸的江山,而哥哥的木讷(她自己认为)和不求上进,令她反感。最为主要的是,她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权利欲望。她最终希望掌控这个家族企业,发号施令,做个女强人。 赵欣的妹妹自然假装喜欢文文,在文文面前还说了许多祝福的话。但是她在她爸爸面前,却是不同的说法。她向爸爸灌输了平常人家的女孩子,心态不正和无法配得起他们这个家庭的意见,希望爸爸拨乱反正。她也知道,爸爸正在筹谋哥哥的婚事,只是想要迎娶的不是这个文文。 赵欣的爸爸,还算是给面子,指示家里备好晚餐。他在大家都落座等候的时候,严肃地推门落座。 “开饭!” 他的话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然后就拿起筷子,吃掉几口盘子里面的肉。 文文略有一些惊慌,但很快镇静下来。这种晚餐,也是第一次面对和参加。 “文文,你吃饭。” 一旁的赵欣看见文文还没有动手,就给她夹了些食物放在她眼前。赵欣的爸爸一蹙眉头。 “爸爸,妈妈,你们也多吃点。” 赵欢善于发现细节,也特别会讨好老人。她欠起身来,给父母添菜。 文文夹起赵欣递送过来的食物,小口咀嚼。她抬起头望望赵欣,露出甜蜜的笑意。 “赵欣,你的学业完成的怎么样?” 赵欣的爸爸,看见他们的小动作,很不舒服,就问了这个问题。 “奥,爸爸,还好的。” 赵欣没有看他爸爸,而是继续给文文增添食品。 “我问你,赵欣,还好是什么概念!” 赵欣的爸爸,这次说话的口气明显加重。文文抬起眼,看了赵欣的爸爸一眼,又迅速转向眼前的盘子。文文感到赵欣的爸爸,是那样老辣犀利,不动声色又老成持重。 “爸爸,我说的还好,就是基本上读过了。” 赵欣并未在意爸爸的提问,也没有把这个话当成一个重要的问题。 “没有基本,只有根本!要从根本上领悟才是。” 赵欣的爸爸,是不容他人不重视他的话语的。在他的领域和所开创的公司,他就是霸主,说一不二。 “爸爸,这个需要慢慢来体会。有些道理,不是书本上能完全讲明白的,道理还要随发展而变化,实际的东西是在设身处地的现实中体验并领悟的。” 赵欣还在给文文夹食物,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他的爸爸。 “我不需要你给我讲学问!” 赵欣的爸爸,有些恼怒。文文不好说些什么,就示意赵欣不要给她添加食物了,然后抬起头,眼光盯向大餐桌的中间。 “哥哥,爸爸是好意,是关心你的成长!” 赵欢接过话来,然后又装作欢迎文文似地,举杯邀请文文喝葡萄酒。 “你好文文!欢迎来我们家做客。我哥哥过去从来没有带女朋友回来,这会啊,我想这个大学没有白上,起码收获了爱情。” 文文并没有听出里面的反话,端起酒杯喝下一小口。 “我看他的课程,都在爱情小说里面。” 赵欣的爸爸,还没有就此罢休。 “要是想看,爸爸,我也可以给你找几本啊。” 赵欣心里,为爸爸未能对文文的到来祝福几句而不高兴。爸爸对于所谓课程的穷追不舍,也使他顿生反感。 “放肆!你怎么这样对我讲话?” “好了,好了。今天是文文姑娘到来的第一天,你们父子不要争执。” 赵欣的妈妈,眼看事情不好控制,就及时插话。 文文很尴尬,在这里她无权说话,更没有任何资格发表评议。她只好从桌子下面伸出手,推了赵欣一下。 让在座的人没有想到的是,赵欣一把握住文文的手,然后紧紧攥住,弄得文文的身子歪了一下。 赵欣的爸爸,看着他认为不争气的儿子,更为恼火。他气得一声不吭,威严地端坐在那里。 文文此时,想自己应该说几句话了。 她挣脱了赵欣的手,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来,右手举杯在鼻子的下方,然后讲了几句。 她说了些什么呢? 29父子反目 “伯父,伯母,赵欢,感谢你们的招待。其实我和赵欣,在一个学校念书,偶然的机会我们认识。我们就像是兄妹一样,彼此互有好感。在来这里之前,我也是抱着诚挚的心情。可是,不要因为我的到来,使你们之间有丝毫的不愉快。为了表达感谢,我敬你们一杯。” 文文话音落下,就喝掉一口葡萄酒,然后端坐在椅子上。 “姑娘你说的好。赵欣这个人啊,我是了解的,别看他平时不多言,心里还是蛮有主意的。” 赵欣的妈妈也不晓得说什么好。 “就是,我哥哥是个内秀的人。爸爸就是看重他,才会严格要求的。” 赵欢也随声附和。 赵欣和他爸爸,都一直沉默不语。他们彼此在心里较劲。 文文再也无话可说,她要静观赵欣家人的反应。她体察出来,赵欣的爸爸对自己好像不是很欢迎。这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事,只是不知道赵欣的爸爸对赵欣的前途,会做何种安排和干预。 她当然不会乞求他们接纳自己,也不会逼迫赵欣立即表明态度,虽然在她心里,赵欣已经占有绝对的位置。 “好了,我们不谈其它。为文文姑娘接风,来,我先喝一杯。” 赵欣的爸爸,终究是老的江湖,他沉思片刻,立即缓解不该有的沉寂气氛。 “好啊,爸爸,我也表示欢迎。” 赵欢也随后举杯,还向赵欣和文文频频示意。文文和赵欣又邀请赵欣的妈妈,他们共同象征性地端起酒杯,各自抿了一口。 晚餐在大家的沉默寡言中结束。 赵欣被叫到他爸爸的办公房间。 赵欣的爸爸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先是慢悠悠地沏了一壶茶。这是他多年的习惯,每晚都喝上一壶顶好的春茶茶尖,然后闭目思索大事小情。 赵欣习惯了在他爸爸面前静静地默不出声,从小就是这样。他坐在房间一角的沙发里,盘算着爸爸会和他谈论什么问题。 赵欣觉得,他和文文的事情,该是爸爸今天所要问及的,也许就是摊牌也未曾可知。即使是摊牌,他也已经做好了心里的准备。 “你也进修完了课程,下一步怎么打算的?” 出乎赵欣的意料,他爸爸在喝了几口茶水后,问起这样的问题。 “我也没有想好。” 他没有正面回答爸爸的提问,想看看爸爸会怎么说,也是为了进一步了解他的构想。 “你的年龄也不小了,在你这个年龄,我都立世了。” “在爸爸的手下,孩子还不是永远是个孩子。” “那只是一个心理作用,我们不是整天活在家里。这个世界,这个社会,是不能以孩子的心态来面对的。” “那请爸爸明示,孩子的理解力不够。” “唉,要说你怎么就没有继承我年青时候的头脑呢?” “爸爸,时代不一样了。你是开拓的一代,我是别人眼里的富二代。” “那是别人的看法,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在乎这个干吗?什么开拓一代富二代的,都是个简单的划分。我希望的是,你也要具备开拓的精神。” “这个精神好像不缺乏。” “我没有看得出来,你对我的企业并没有投入关注的热情,要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将来都得需要你去掌控。” “老实说,爸爸,我还没有做这方面的打算。” “这就是我认为的,你的败笔。” “爸爸,我不那样认为。” “好了,所谓的富二代,就是由于富裕才会不思进取。” “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是吗?你的想法,就是沉醉在虚幻的爱情里!” “爸爸,请不要玷污我的爱情!” “你的爱情?哈哈哈,没想到你这样幼稚,令我失望。” 赵欣的爸爸,说完此话,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在他的意识里,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痴迷的可笑。 “爸爸,我没有感觉的我是幼稚的。” “你是没有感觉到,凡是痴迷的人自己怎么会感觉到呢?可是,旁观者的眼睛是亮的。” “要是说对爱情痴迷,那是得到它的人的幸运。至于旁观者,他们的眼睛本来就揉有沙子。” 赵欣的爸爸,吃惊地打量着自己的儿子。没有想到的是,儿子学会了顶嘴,还把脑子给搞坏了。 “你就是这样学的课程?” “这和课程有什么关系?这是一个正常人理应有的感知。” “你相信你的爱情是你一辈子的保证?” “是的!它要伴随我一辈子。” “你会相信爱情会在一无所有的时候,也会伴随你?” “我相信!我更会相信有了它,一切都没有了价值。” “可笑之极!会当饭吃吗?作为一个男人,你不是去想如何在社会上站住脚,如何去开垦一片自己的事业,而是爱情爱情的,不觉得可怜吗?” “爸爸,可怜的是没有爱情的人。这和在社会上奋斗以及要去热爱自己的事业不冲突。” 赵欣的爸爸,又开始恼火起来。他认为自己的儿子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不要和我妄谈什么爱情,那都是沙子堆起来的高楼。你觉得那个文文的女孩,是真的爱你吗?” “我真的爱她!” “你这个败类!辜负了爸爸对你的期望。” “我没有辜负。” “你还嘴硬!要是你喜欢她,可以在一起玩玩,不要动心。爸爸为你考虑了你的婚姻,有个好朋友的女儿,和你还是。” “快不要说了!爸爸,你不要玷污我和文文的感情。这是你所没有的情感,它超乎利益,也没有世俗的杂念。” “放肆!爸爸养你这么大,是为了让你来教训我吗?” “你养我,是你必须的责任。我有我的生活和情感,这是我的权利。” “你的权利?好,你会自动放弃你的很多权利,不要后悔!” “我不后悔!” “到此结束!快给我滚回你的房间!” 赵欣的爸爸,对着赵欣吼起来,他气得浑身发抖,绝没有料到一向还算乖巧的儿子,竟然大逆不道起来。 30此女不淑 文文被赵欢引到一个房间,还说赵欣正在和她爸爸谈话。 “要是晚上我哥哥要来,我就给他留好门。” 赵欢悄悄对文文说,好像这是个不能公开的秘密。 “他来干什么?” 文文不解地问,并对赵欢的神秘态度提高了警惕。 “哎呀,我说姐姐,这还是秘密吗?恋爱中的男女。。。。。。在一起很正常吗。” 赵欢的话,使文文明白了她的“好意”。 “谢谢,我们从来晚上的时候,没有在过一起。” 文文谈谈地从容地回答。 “真的?我不相信啊,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这样不开化!” 赵欢装作惊讶,对此不理解。 “这和年代没有关系啊,我是这样坚持的,从来没有想过开化不开化。” 文文这样回答,也对于赵欢的肤浅看法抱有一丝反感。 “其实呢,是无所谓的。既然相爱,就彼此给予对方,也是对爱情的升华。” 赵欢在努力想挤出正当的词句,力图使文文把这个问题看淡。 “也许吧。” 文文看出来,赵欢和她的想法和心境不一样,也没有必要同她理论过多。 “告诉你吧,姐姐,爱情的粘合剂,就是两个人要二十四小时不分开。” 赵欢还在重复她的逻辑,文文开始感觉她很无聊,也搞不清楚她说这些话有什么目的。也许是她看不惯文文这种保守的女孩,也未可知。不过,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况且每个人对于自己的生活方式都抱有坚信。这也是区别每个人的不同特征。 “谢谢提醒,每个人都有对于爱情的理解啊。” 文文开始微笑,因为她觉得这个赵欢,真是像赵欣说的那样不着调。 “姐姐,听我的,要是你们真的相爱,就不要顾及什么。我希望你早一点来我们家,那样的话,我不是多了一个可以谈心的伙伴。” 赵欢假装诚恳,像是急切地欢迎文文和哥哥结为百年好合。 “那要谢谢你,小妹。这需要缘分啊。” 文文也没有办法,只得和赵欢应承几句。 “缘分这不是已经有了吗?就要坚持自己。到时候有了既定事实,就可以木已成舟。” 赵欣的逻辑,文文只是好笑。没有想到,在这个豪富的家庭里面,竟也有这样的混乱思维。文文只是当做赵欢是成人之美的和事佬,或许是当妹妹的一片好意。 文文笑笑,没有再应答。 “你不要看我爸爸,表面上可是强硬,心里还是慈善的。他就是希望我哥哥找个踏实的女孩子。姐姐,我看出来,你对我哥哥是真心的。” 赵欢接着话题,又说起来。 “奥,谢谢你。当父母的都是为了孩子好啊。你哥哥也是真心对我的。” 文文只得继续和赵欢聊天。 “我哥哥从小就少言寡语,这样的人要是恋爱起来,专注的很呢。” 赵欢的话刚说完,赵欣敲了几下门,看见没有锁门,就推门进来。 “真是的,说曹操曹操就到。哥哥,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会。” 赵欢说完,起身走了出去。她还对文文点点头,像是鼓励文文。 赵欢直接走到她爸爸的办公房间,她心里着急地想要了解他们父子谈判的结果。 当赵欢走进爸爸的房间,看到他正把两只手握在办公桌上,脸涨得通红,一看就是在生气。 “爸爸,你怎么啦?不要伤了身体。” 赵欢的爸爸看见赵欢进来,心里的闷气消了一半。赵欢在他面前,从来就是表现乖巧,问寒问暖的。 “唉,都是你这个不争气的哥哥,脑子简直进了水!” “爸爸,他惹你生气了?” “还不是因为他带回来的这个女孩!” “爸爸,你有什么看法?” “我不会同意他自作主张。” “没有想到,我哥哥出去上学,脑子却是越学越固执。” “还不是被什么爱情搞得弱智了!” “爸爸,你说我们什么好样的女孩找不到?什么样的好家庭找不到?我们这样的家庭,也得门当户对才好啊。” “是啊,欢欢,你和爸爸想到一块了。我煞费苦心,就像让你哥哥将来独当一面,把家具这块交给他,我好在油田和石化领域拓展一下。” “目前看,哥哥他的心都在那个女孩子身上。” “这也是我气恼的地方。一个男人,对女人留恋不舍,会毁坏了自己的前途。” “爸爸,要不我尽力劝劝他,你也不要上火生气。要是伤了身体,我和妈妈怎么办啊!” “我会控制的。我问你,你觉得那个文文到底怎么样?” “爸爸,你想让我说实话吗?” “你对爸爸不能隐瞒。” “好吧,我就实话实说。刚才我送她休息的时候,她一进屋就问能不能洗澡,还让我晚上叫哥哥到她的房间,说有事情和他商量。” “她是个如此的女孩?看表面是看不出来的!” “爸爸,你不要上火,更不能把我讲给你的话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妈妈。你答应吗?” “好吧,我答应。” “女孩子大多数是善于伪装的,我可以通过和她的谈话得知,她是早就知道我们家的底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迷惑了我哥哥的?她刚才还给我讲爱情的道理,她说:既然相爱,就彼此给予对方,也是对爱情的升华。” “你觉得他们是不是已经鬼混在一块了?” “这个该是比较明显的,要不我哥哥怎么会离不开她?女孩子的杀手锏,就是直接上床。况且我们的家庭,是多少普通人家梦想进来的。” “那就必须加快阻止他们。” “爸爸,我先劝劝他们再说。你千万不要上火,还有你女儿呢。要是哥哥真的执迷不悟,什么裁决,爸爸你来做出决定。” “好吧。不过今晚,绝对不允许他们在一起。” “这个你放心,女儿能处理好的。我已经把她安置在靠近我的房间,我哥哥在我来你这里之前去看她了。我要赶紧回去,我哥哥不离开我也不走。放心吧爸爸。” 31简单地爱 “文文,今天心情还好吗?” 赵欣见妹妹走了出去,眼睛微笑地对着文文说道,他敏锐地感觉文文不是很开心。 此时的文文,正坐在床边上。她抬起头,也用温柔的目光和赵欣对视。 “你说呢?” 赵欣也坐在了床边,伸手握住文文的双手。文文默默地任其握紧,神情有一点点的恍惚。 “要我说,就是你和我一样快乐。” 赵欣用自己的手捏着文文的手,要是平时在学校或是在他们去游玩,他就会一下子抱住文文。可是今天是在他的家里,而且还有和爸爸生了一肚子的气。他在文文的面前,是不能够表现一点的不高兴,怕是引起文文的伤心,毕竟他也看出来,文文内心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赵欣努力控制住和爸爸对话产生的不良情绪,再说,只要一看见文文,看见她微笑和善解人意的模样,心里的所有不快都会烟消云散。快乐会不期而至,而且毫无半点遗漏。 “和你在一起,就有快乐啊。” 文文抬起她低垂的头,眼光迎向赵欣发射火光的眼睛。她感到赵欣的眼睛是射透她心扉的光,温暖和舒服,使她周身荡漾在关怀和信任的氛围里,也使她陶醉其中,更让她瞬间忘掉一切感伤。 “文文,我今天有个特别的感觉。” “什么感觉呢?” “就是特别想娶你!就像现在,我们有个可以说话的地方” 文文听到此话,一抹绯红浮现在脸颊。 “我们可以说到天亮。” “是啊,文文。没有人打扰,也不用担忧时间。” “你要是说着说着,我就睡觉了怎么办?” “那就说明,我的话里含有催眠的因子。” “哈哈哈,那你可以在心里继续说呀,我虽然睡着了,可是会用心听你的讲话。” “那你不让我睡觉啊?我抱着你睡多好啊,可以守护你的心。” “谁让你抱!给你个心抱抱就行了。哈哈哈。” “我就要抱,到时候我们可以一块醒来。” “我要是先醒啊,就找来画笔,把你的脸描成花猫。你要是醒了,我就说快到外边给我买几根油条外加豆浆,我饿坏了。然后你一骨碌爬起来,去早市,别人还以为是滑稽演员出场了。” 文文出奇的构想,让赵欣忍不住哈哈大笑。 “那敢情好啊,我就装猫,别人问我,我就说我家的母猫饿极了,她嗷嗷待哺。” 赵欣和文文一块笑起来。 “文文,这次来你有什么感受?” 赵欣扭转了话题,怕文文受到冷落。 “好像我的到来,你们家人不是很欢迎。” 文文停止了笑声,陷入沉思。 “你能看出来吗?文文。” “我感觉到的,特别是你爸爸。他对你另有所想。” “你真是慧眼,想听听刚才我们之间的对话吗?” “你大概说说就行,我知道你们的对话,涉及的可能是我和我们之间的事情。” “你猜对了。让我反感的是,他对于你的到来,没有表现出应该有的礼节和高兴。” “他是你的爸爸,理所当然要保持冷静的态度。” “他的态度不冷静!他反对我这么早就有女友,而反对的可笑理由是,一是他不相信这个世间有爱情,二是他为我安排好了一切。” “老人都有固执的一面,也许他认为他是为子女做出努力。” “这就是把子女当成私有产品啊,我怎么会认同他给我安排一切?我又不是个机器人。” “他反对我们在一起,是吧?” “文文,你可不要在意啊。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要做出选择。” “这是要冲突的,你考虑了没有?” “我考虑到了。关键是看你,看我们。” “那你的意见是?” “文文,我不怕我爸爸和我翻脸,我认准了的事情他更改不了我。就是最后哪怕我离开这个家也在所不惜。” “还是等一等,要不我先回去。免得你们闹得不好。” “不要这样,文文。你不知道我爸爸的脾气,他做出的决定没有谁能给他更改,他坚持的观点谁也影响不了他。除非是权利比他大的,财富超过他的人。“ “那怎么办?” “我想很快他就会‘决策’,因为在他的工作范围内,他已经习惯拍板。就是说,我们的冲突会立即到来。” “那我岂不是你们冲突的导火索?这种角色,我有些担忧。” “文文,只要你能坚持,只要你不改变我们之间的心中承诺,对我来说一切都不是重要的。我们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我没有丝毫改变,无论你是怎么样,我都会跟随你身边。” “我们年青,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我爸爸刚才说,‘你会自动放弃你的很多权利,不要后悔!’这是威胁我,可能就是再也不管我了,正好符合我的心愿。” “他要是这样说,就是很严重的问题啊。” “那你我会当回事吗?” “只是觉得,由于我的关系,你们父子反目。” “文文,这和你没有关系。在这方面,该是我承担责任,对于你首次来我家造成的心里伤害,我还内疚呢。” “想一想,我也没有感觉特别地受到伤害,毕竟我不是和他们今后生活。我是和你在一起,只要你不伤害我,我有什么理由担忧呢?” “文文,我能伤害你吗?我这一辈子都要用心来爱你!” 赵欣一边说一边深情地看着文文,几乎要流出泪水。 “我知道。。。。。。” 文文却是控制不住,一低头掉出一串泪珠。 她的心情是复杂的,在当时了解到赵欣的家庭背景的时候,就有一丝担忧。当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赵欣的爸爸的表现,心里已经明白事情的发展不会那么顺利。 她爱的是赵欣,赵欣更加爱她,在复杂的环境里这种爱情的简单道理她是明白的。只要明白这简单的道理,就会勇敢地面对明天。 那些来自无论什么方面的阻力,只会加强爱情的合力。 32夜静思 赵欢的脚步和敲门的声音,让文文和赵欣一下子清醒。他们赶紧抹去眼角的泪水,摆正了位置。 “哥哥,我要休息了,你们在这里聊吧。” 赵欢又看看文文,心里露出狞笑。 “我自己在这里,你们都去休息吧。” 文文发话,因为她不能这样轻贱自己。特别是在赵欢的面前。 “好吧,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就来看你,咱们好一起吃早餐。” 赵欣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来,示意赵欢也出去,好使文文安心休息。 赵欢惊奇地看着他们的举动,还以为是在演戏。她实在不理解,在一起恋爱了几年的赵欣和文文,会没有夜晚睡在一起的事情。 夜色已经深沉,文文休息的周围一片寂静。 赵欣的爸爸,也是很晚才入睡。他在办公室喝了两壶新茶,又叼起古巴搞来的雪茄。他在想赵欣的未来,也对自己未能抓住儿子的心而感到失望。他左思右想,怎么也缕不出个头绪,索性回到卧室。 妻子已经熟睡,他慢慢地脱去衣服,悄悄钻进被窝。 也许是茶叶喝多了,也许是恼怒的情绪还为消散,他合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下,一幕幕往事浮现在脑海。他想起自己年青时候的艰难,又庆幸自己抓住了机遇,摇身一变成为富翁。 他有无穷无尽的精力,还有无法抑制的雄心。他想到石油这个越来越重要的财富,也为自己能及时在遥远的非洲投资开发感到兴奋。他接下来的项目,就是搞个石化厂,已经有人要合作。而这个有意向联合投资的人,神通广大,他的女儿正处于芳龄待嫁期。她长相不错,是个外表看上去知书达理的女孩,配赵欣是绰绰有余的。 要是他们两家能联姻,就是强强联合。无论对自己的事业还是赵欣的未来,都是利好之事。赵欣的爸爸想起自己年青时候,用尽心机追求赵欣妈妈的事情,感到还不是幸福美满。 虽然当时自己还有另外的目的,可是那不是不可告人的,他在后来担当起了责任。他为老婆创造了舒适富足的冒油的生活,也为孩子打下了牢固的江山。 让他烦恼的是,自己的儿子竟然没有把他力图上进的遗传基因传承下来,被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孩子迷了心窍。唉,也许是小的时候管教太严格,使赵欣未能及早尝受女人的滋味。当他长大了,见着心仪的女孩子就爱不释手。 为了儿子的成熟,为了家族的长福久安,就必须下定决心,用铁一样的手腕来拆散他们。这个时间,就是明天。 。。。。。。 文文也是心里七上八下的,她知道赵欣的爱,是坚定不可动摇的。她也是这样,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会坚持自己的爱。 她想到赵欣的爸爸,一脸威严的大老板。他是肯定会干涉他们的,要不对于文文的到来,该是起码表示出一个父亲应该有的喜悦。 他为何为此不高兴呢?文文想到的就是他虽然富甲一方,心里却是充满了偏见。理所当然,他是觉得文文配不上他们高贵的家庭。可是财富就能代表高贵吗?只是个令人羡慕的符号而已。高贵的是人具有的不粘尘世灰尘的心灵,不是有多少财富就可以拥有的啊。 文文想到自己逃避的结果,就是悄然离开。可这是自己不能承受和做出的选择,为什么?要是赵欣的心里也发生了变化还好说,那样的话,她自己也就没有了负担。目前看,家人的反对,只会加深赵欣的抗拒。她要是急流勇退,自己受到伤害不说,赵欣会更加受到深深的伤害。 不知道此时的赵欣,有没有对于他爸爸反对这个事情的认识,和能不能承担所带来的后果。他会如何面对明天呢?他们俩会怎么去迎接明天呢? 。。。。。。 赵欣也是翻来覆去,无发入睡。 他过去想的太单纯,以为家人特别是爸爸,会尊重他的选择和意愿。当他满怀喜悦地把自己心爱的人带回家,却是遇到爸爸的冷脸。 他明白了爸爸的心思,是想让他和所谓的大户,就是门当户对的人家的女孩成亲。他认为这是老黄历在起影响作用,把爱情也当成物品来交换。这本身就是对爱情的亵渎,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赵欣觉得,和文文在一起,就会有快乐,就会有期待和幸福的日子。他是无论如何不会放弃这个缘分,也绝不会看着文文离开自己的身边。他离不开文文,要是文文离开他,他简直无法想象文文会怎么生活,更无法想象自己怎么度过一生。 爸爸的恼怒和随之而来的行动,他是清楚的,他也知道爸爸的脾气,就是不可违抗他的意图。他爸爸认为是为了孩子好,赵欣却认为,这是让自己没有选择地去过植物般的生活。 他和爸爸的不一样的地方是,他对于财富和地位没有野心,只想过普通人该有的日子。这个日子里面,当然是要有自己深爱又真挚爱着自己的人。而他和文文,就是天公作美的典范。 赵欣意识到,明天可能就是父子摊牌的时间。他无所畏惧,心里只有文文。他可以从这个财富窝里面飞出去,和文文一起自由自在地飞翔。想到这里,赵欣又下地,来到书桌前,给爸爸妈妈和妹妹写了三封信,为了不让妈妈担忧,他还对妈妈说:不用担心我,妈妈,我已经是个男子汉,给我两年的时间。我还会回到你的身边,照顾你。 。。。。。。 赵欢的心情,可以用忐忑不安来形容。 这是她遇到的最大机会,只要哥哥继续固执,爸爸肯定翻脸。不管出现什么情况,赵欣在爸爸心目中的地位,会一落千丈。她就会顺势而起,也做好了接管爸爸权利的准备。自然要做到滴水不漏,而且还要让爸爸觉得她不是那种急于求成的人。 赵欢要比赵欣成熟,这种心理,是她很早就踏入社会光怪陆离的生活得来的。她巧妙掩饰,爸爸妈妈从未发现她的不轨。 33赵欢混世 说起赵欢,可是和他哥哥截然不同。 赵欣从小就喜欢静,而赵欢从小就迷恋动。在她上初中的时候,对于动的迷恋,自然就是唱歌跳舞和活跃于打打闹闹之间。 同学们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和家庭背景的,但她衣着华贵,花钱大方,使大家相信她是有钱的人家。聚在她身边的人,陈群结对,男男女女不一而足。 十六岁的那年,赵欢已经发育成熟。 她对功课不感兴趣,热衷于聚会游玩。一个男孩子看上了她,在喝酒唱歌后,男孩子神秘地对她说,他家里有好看的东西,正好父母不在家,想一块看看。 赵欢喝了酒,也知道男孩子这样的邀请,一般都意味着要做进一步的接近。她只是在练歌房里和男孩子跳过舞,对于肌肤的接近,也是有种渴望。 他们打的很快就来到那男孩子的家里,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俩。男孩子说,我们去卧室看吧,就带她进入一个有波斯地毯的房间。 男孩子打开电视,找出好看的东东。赵欢也明白,就是来自西方的地下影片。他们好奇地观赏起来。 不一会,片子就进入呼哧作响的景象。赵欢没有丝毫的畏惧,眼睛直勾勾地欣赏,被里面的刺/激画面所吸引。 男孩一边看影片,一边观察赵欢的举动,见她被里面的情节和动作迷住,心里顿时冲动起来。他拉紧了窗帘,房间有一些昏暗。 赵欢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像电视里演得一样。 她没有恐惧,也没有拒绝,在衣服还没有完全脱下的情况下,男孩子就骑到她的身上。那是一次极短的接触,还因为他们不熟练,搞得很狼狈。 他们歇了一会,赵欢找来卫生纸,擦拭一下血迹等。之后,她索性把衣服全脱下来,让男孩子也照她的样子。 这是她的第一次。 在这个卧室里,一整天都是在看片子和学动作。 自从有了尝试,赵欢和那个男孩子,没事就混在一起。她在大人面前,学会了伪装,表现的更加乖巧,以此掩饰自己的那些事情。 快要上高中了,那个男孩子却不辞而别。据说是去了国外,走的匆匆忙忙,也没有对赵欢提前告知。 赵欢身心受到打击,竟也开始坠落起来。 她这回却是去夜总会买醉,排解失望孤独的情绪。她总是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里,要上一瓶酒,然后自斟自饮,看看节目。 有的人看她是一个女孩,就上前搭话,想邀请她跳舞或是一块喝一杯。她总是拒绝,说是有朋友一会就过来。 她喜欢夜总会里面的情调,昏暗的灯光,感伤的音乐,还有各色人等。她也看见,不断地有女孩子被有钱的人带到专门的房间。 她突然有了想去哪里看看的欲望。 让服务生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女孩子不是吸引客户的,而是独自享受。头几次,她自己在房间里面唱歌,还谢绝打扰,结账的时候也很痛快。 在后来,赵欢就点服务生,而且是男的。她要求他们给她唱歌,还付给小费。弄得服务生们一头雾水,争先恐后地要给她献唱。她在这种环境了,心里得到一种满足。 有一天,赵欢一如既往,来到这个夜总会。 男服务生对她笑脸相迎,把她请进一个房间。刚刚落座,一名男服务生就敲门进来。 “你好,我们的老板请你。” 他面带微笑,礼貌地说。 “你们老板?我认识吗?” 赵欢不解地问。 “我们老板可是有名的人,他想认识你,就吩咐下来请你。” 赵欢有所不知,这个老板是个黑社会的大哥。通过监控,他看到赵欢的奇怪举动,引起他的好奇。今天来了兴致,看到赵欢又来了,就传下话来。 赵欢还在犹豫,服务生又说:“放心吧,绝对安全,不会把你怎么样。我们这里是有名的,连上头的人都有股份呢。老板请你,是给你面子。” 赵欣半信半疑地,随服务生来到一个单间。她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桌子的一头,粗狂的身材,满脸的杀气。 服务生关门走了出去,中年男子脸上堆起笑容。 “欢迎!对小姐这样的客户,岂能怠慢,来,请喝酒。” 赵欢静下神来,端起眼前的酒杯,喝下一小口。 “请您面谈,主要是请给我们提提意见,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我一个小女子,哪懂得这些,就是喜欢这种气氛罢了。” “客气客气,我喜欢你这种性格。来,再喝酒!” 赵欢又端起酒杯,喝下一小口。她看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想告辞。中年男子脸色一沉,说出让她恐惧的话。 “还没有谁能从我这里走开。” 接着,他起身走向赵欢。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抱住,一把放在后面的沙发上。在赵欢瑟瑟发抖的时候,他已经脱掉衣服。 接着就是一股巨大的力量,不容赵欢抗拒。 在折腾了很长时间后,赵欢却突然唤醒了情绪。她不再感到害怕和疼痛,开始拼命地索要。她不但不感到羞耻,反而从其中体验到前所未有的感觉。 她都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你好蛮横,你好坏!” 在经过很长时间的簸动后,赵欢躺在宽大的沙发上,对中年男子说。 中年男子露出一丝冷笑,站起身喝下一大口酒,没有回头,对着酒杯说“这是我的脾气。” “你的脾气好大!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赵欢还在挑衅似地质疑。 “哈哈,你一进房间,我就知道,你不是个一般的人。不这样,你不会服气。” 中年男子继续冷冷地说道。 34浪荡人生 “你不怕我告你吗?” 赵欢看着中年男子的后背说。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他一口喝尽手中的酒,把杯子向桌子上一掷,转过头来面对赵欢。 “想看看过去和今天的录像吗?它比那个片要好看的多。你可以让他们来抓我,顺便把这个当成证据。” 他一脸的坏笑,走向赵欢。 “原来你是有预谋!” 赵欢像是恍然大悟,心里可没有气愤。 “男女之间的预谋,不是很逗吗?你不喜欢?” 他已经走进了赵欢,赵欢把眼睛一闭,没有再言语。 中年男子又一把抱起赵欢,小心翼翼地转身走入房间的洗浴室,然后把她放在一个铺垫塑料布的小单人铺上。 赵欢听到他开水龙头的声音,试试水温,又轻轻地给赵欢洗起来。 “做我的朋友吧,谁让你在这里寂寞了。” 赵欢睁开眼睛,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温和,一边冲水,一边擦洗。 “还不是要做你的女人?” 赵欢点破了他话语里面的含义。 “还是你聪明。为了你的小情伤?不值得。” “你怎么知道我有情伤?” “我是混社会的,眼里不揉沙子。我感觉你是挺痴情的,小洞洞也很紧绷,我喜欢。” “你不了解我!” “我会了解你的。我已经打入你的内部,还有什么不可以了解?” “今天我就饶了你。” “好啊,那就再饶我一次。” 中年男子把水龙头对着自己,极快地喷洒了几下。他扔掉水龙头,拿起大毛巾,给赵欢擦拭了身上的水迹,又自己擦了几下。然后。。。。。。 赵欢从此变得臣服,开始在背地做起中年男子的女人。 中年男子名叫狼崽子,是称霸一方的人物。可是要是和赵欢的爸爸比起来,就是个小地痞。 狼崽子后来也知道了赵欢家里的底细,他琢磨着以后再利用赵欢,先要吊起她的胃口,使她在青色的路上沉迷。 对于一个情欲初开的女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停地寻求各种各样的好玩的东西,还要在台面上对她像是公主,在铺上就把她搞成服服帖帖的奴仆。 赵欢也没有想到,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一个黑/老大。 她心里明白,要是自己不涉足夜场那种极易下坠的场所,也没有谁来对她打扰和强制。自己的看似潇洒的行为,造成了他人的误解和有机可乘。对此,她不但没有羞耻和后悔,还有了好玩的想法。 爸爸妈妈虽然管教她很严格,但并没有细致地观察她所发生的变化,况且她还学会了掩饰和装假。 自从和狼崽子有了惊心动魄的那一次,赵欢就开始乐此不疲。 这种体验,是她过去的小男友不会给她带了的,这种快乐,也是过去完全没有想到的。那种强力的生活,虽然是自己曾经害怕的,同时也是在梦里心神向往的。 狼崽子知道赵欢不缺钱,只是现在还未能工作或是掌握家族的一部分权力;赵欢也知道狼崽子的钱也很多,可她对此毫不理会。他们都不是关心对方的钱财,这使得两个人相处的非常愉快。 狼崽子放着长线,没有去规划他们的未来。由于江湖,他也没有思考要是赵欢的爸爸知道这个秘密后,该是什么反应。他只想等到赵欢在年龄和心理上成为女人后,看看到时候融些资金。 赵欢也没有过多的长远想法,她就是觉得这样的生活挺激荡的。看惯了狼崽子在自己势力范围里的作风,她在心里默默学习。她欣赏粗犷狂野的男人风格,就像一下子拉开了一个大幕,舞台上的情景使她欲罢不能。 一次,赵欢和狼崽子开着越野车,来到一个场。这个场所,位于郊外的山脚下。 赵欢和狼崽子走进一个铺着地毯的房间,空调在吹送凉爽的风,房间里面没有窗户。这是个按照西方的情趣旅馆设计的,在宽大的西式床铺旁边,有一个挂衣架。挂衣架上挂满了赵欢从未见过的东西。 “我要把你绑起来。” 狼崽子说完,从挂衣架上取下绳子,不容分说,捆绑起赵欢。 “没事的,我们来个新鲜的游戏。你会喜欢的,宝贝。” 赵欢明白了,索性让她困住手脚。狼崽子又从自己随身带来的提包里面,拿出给赵欢新购置的衣裙和内衣等。然后就开始撕扯赵欢的服装。 狼崽子亲吻赵欢,手在她上下游走,就这样很长时间。赵欢近乎在乞求,她需要他。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互换了位置。狼崽子被绑住双手,还留了一段一米多的绳子,赵欢一边举起皮带抽打,一边用劲牵引他爬行。 他们都得到一种变态的满足。而这种生活,伴随赵欢高中毕业又进如当地的一所大学。她就是那种外表上的好姑娘,实质上的浪荡女。 最让赵欢痛快的是,有一天,她在一个商场的门口着急走路,不小心撞上两个女孩。 两个女孩刚刚买了一个大蛋糕,被赵欢一撞,蛋糕落地,摔得七零八落。她们恼怒地骂:“你瞎啊!” 赵欢也不示弱:“你们才瞎呢!你们怎么说话这样难听?” 两个女孩当中的一个,拿起电话,不一会就来了四个凶巴巴的男孩子。他们一看是个女孩,没有动手,让赵欢赔偿。 “赔偿可以,为什么说话那样不好听?” 赵欢没有害怕,还为说她瞎耿耿于怀。 “让你赔你就陪,再他妈说废话,我一巴掌忽死你!” 一个男孩子冲她吼起来。 “小贱种,你也不打听打听,这都是谁!” 刚才骂她的那个女孩子又发话了。 “好,我叫我男朋友拿钱来。” 赵欢这回真是激怒了,她给狼崽子打了电话,说她不小心给人家撞坏了蛋糕,不让走,你拿钱过来赔偿。 狼崽子立即带着十几号人马过来,都是满脸的杀气。对方立即吓得瘫软。 赵欢不依不饶,不但没有赔钱,还让两个女孩和骂她的男孩子,跪在地下。她还扬手打了他们的脸。 赵欢从此相信,力量就是一切,而权力又是组合力量的最好砝码。 35我愿痴情不悔 赵欣一早起来,洗漱一下,就赶往文文住的房间。 当他走在走廊上的时候,一个声音把他叫住。那是他爸爸。 “赵欣,你干什么去?” 赵欣转过头,看见自己的爸爸威严地从他的房间里出来。 “我要喊文文吃早餐,爸爸。” 赵欣这样说着,并没有停止脚步。 “你给我站住!这样的事情不用你来安排。到我的办公室里来,我有事情和你交代。” 赵欣的爸爸说完,扭头走向他的办公房间。 一般的情况下,赵欣的爸爸的话,是不容置疑的。赵欣只得也跟随其后,一同进去。 “你是怎么想的?” 还未等赵欣坐稳,爸爸就冷不丁问了一句。 “想什么?爸爸。” “哈哈,想什么?我是问你!你不知道我问的你是什么问题吗?要和我装糊涂?” “没有爸爸。我在想,你为何要干涉我的自由?” “什么?我干涉你的自由?” 赵欣的爸爸,没有料到赵欣会直接说出这样的话。 “是的爸爸,婚姻是每个人的权利,交往女朋友也是这样。” “我没有想到,你还是那样幼稚和固执。” “我并不幼稚,我只是跟随我的心愿。要是说固执,爸爸你才是这样。” “简直反了!我苦心培养你,原来你是不争气!” “我怎么能和我的爱情去争什么气?” “快收起你可笑的爱情观点,你真的成了个情痴,我的孩子?” “情痴有什么不好?难道让我去功利地对待?我认为值得的东西,就要全力以赴。” “好,我不和你分辨这些复杂的问题。我只是问你,那个文文有什么好?” “爸爸,我想问你的是,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使你失望?” “我认为,她蛊惑了你。” “爸爸,请您不要用这种暧昧的字句。她很纯洁。” “暧昧?纯洁?你是说爸爸浑浊吗?” “没有爸爸,我没有这样说你。可是你真的很纠结。” “不要用这些时髦的词句和我对话。” “那我保持沉默。” “你这是对抗我!我不能对此保持沉默。” “爸爸,我想问你,你到底想要对我什么?” “第一,我反对你现在就着急找朋友。你刚刚完成进修,要先在工作中学习和掌握管理的本领。” “那么第二呢?” “第二,我对于这个文文,还是不了解,包括她的意图和未来能否扶持你的发展,都有疑问。” “还有第三嘛?” “有的。第三,就是为了你安心工作,这个文文今天必须离开我们的家。” “第四呢?” “正在想。你有什么话说?” 赵欣意识到,爸爸是和他摊牌,是用父亲的威严和他掌握的权利,来要挟他就范。 “爸爸,这第一点,是和国家的法律规定的情形相违背的,按照法定的年龄,我现在是可以结婚的。要是按照人的生长规律,更是背道而驰。管理的本领,不是说有了女友或是结了婚就不能学习掌握了。。。 这第二点呢,你更是完全的搞错了,颠倒了位置。我的女友,我最了解,她的心和能否扶持我,或者是说我们能不能幸福的生活一辈子,只有我有这个感知。 第三呢,你有这个权利,可以让我的女友离开你的家。可是我也有这个权利,就是我们一起走。” “为了你的女友,就是这个文文,你想背叛你的爸爸?” “此话可是说得严重了,爸爸。我唯一不能背叛的,就是我的心。要是你理解为我和文文在一起,就是背叛你,那你和我妈妈在一起,又是背叛了谁?” “我和你妈妈在一起,我们谁也没有背叛。我们在一起,创造了我们的好生活,你的穿衣住行,我们家的地位和巨大财富,不是我和你妈妈结合在一起才来的吗?” “你们的结合,就是为了财富和地位。那天下许多生活也算是幸福的人们,他们就不该结合吗?” “你要现实!” “我的现实,就是听你的安排,过别人眼里的生活?” “好啦,我不想和你再继续这样漫无目的辨别。” “爸爸,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这是你的性格。” “好,我还是昨天的那句话。如果你觉得文文这个女孩子好,就和她处处看,不要当真。” “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准备和他人合作,搞个大型的石化项目。家具这个管理工作,就有你慢慢来熟悉,尽快地替我承担。至于你的未婚妻,还是有好多的选择,和我要共同投资石化项目的人家,有个比较出色的女孩子。他们也有这个意图,我看就是珠联璧合。” “好了,爸爸。我想问一个问题。” “你说吧。” “就是如果我拒绝您的好意,你有什么话说?” “你是说你不愿意做管理工作,还是。” “爸爸,我就愿意和文文在一起。” “奥。既然你觉得你长大了,翅膀开始发硬,不理会爸爸的良苦用心,那我也没有办法。” “爸爸,你会有办法的。这个我知道。” “我再问你一次,你还坚持你的观点和行为吗?” “爸爸,我想问你,你能否改变你的偏见?” “放肆!我是你爸爸,你要回答我!” “我说过,我要和文文在一起。” “好!你是个男人,不过是个逞强的男人。从今以后,我不会管你,你也不要指望从我这里支取哪怕是一块钱。” “谢谢爸爸的赞美,也谢谢爸爸让我尽快成熟。自食其力,是我早就应该做到的。” “你会后悔的!” “爸爸,我不会后悔。既然你这么不欣赏文文,当然你的误解和偏见,会在今后的岁月里得到证明,那我就今天把她送回家。免得你老人家心里烦,耽误了你的雄伟的规划。” 36她俩绝不相同 赵欢懒洋洋起床,简单梳理一下,就来到文文的房间。 她敲开文文的房间,见文文微笑地向她问好。赵欢说了声“昨晚睡得好吗?”,信步走了进去。 “还不错,谢谢你关照。” 文文依然面带微笑。 赵欢在走进文文的房间的时候,眼睛在迅速地扫视,相发现什么蜘蛛马迹。令她失望的是,床铺上干干净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对于自己的出乎预料,赵欢心里有一些恼怒。 她竟然忿恨哥哥的无能和文文的纯净,这是她不能学习和落空的盘算。文文的纯净,使赵欢反而生出内心的咒语。她不相信世间,还有这样的女孩,还有这样痴情的哥哥。虽然不免有小小的自卑,但很快就变成残忍的妒忌。 赵欢表面的事情,是会做的。 “姐姐,咱们去吃早饭。也不知道我们家的饭菜,是否适合你的口味。” “都很适合,谢谢。” 文文其实并未感觉这里的饭菜特别好吃,不是做的不好,而是她有心事。对于自己不是受到欢迎这一点来说,纵使把世界上的美味全部拿来,也是没有好的胃口,更难以下咽。 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即便是再镇静自如,内心的世界也是翻江倒海。只是出于礼貌,更是出于自尊,文文不会表现出失常。 想到赵欣,文文认为他的压力更大。 只要赵欣顶住了压力,文文就会心安理得,为了抗拒阻力,她必须默默地和赵欣站在一起。她图的不是赵欣家里的地位和财富,在认识赵欣前,也没有知道这些无关两人情感的身外之物。也许赵欣的家人,自然首要的是他爸爸,会认为只要看上自己儿子的,就是有其另外的目的;或者赵欣的爸爸,对儿子的婚姻对象,有他不为人知的打算。 文文不怕让别人误解,她不会自我辩白什么,因为她心里清楚,赵欣和她是自然的安排。唯一感到遗憾的是,文文在心里问:自己儿子的幸福,特别是情爱的天地,作为父亲,怎么能干预和像是搞投资?投资还是有风险的,何况是无法按照商业的规划,来延伸爱情的基础和远景。 还有就是,文文的感情和女孩真挚的爱,被偏见冷落和备受怀疑。他们清淡漠视真实的情感,却对包装出来的挤兑的做样子的感情做出重视。原来他们都是习惯了,带着面具去追求耀眼的外表光鲜,还沾沾自喜于麻木的情感,在虚胖的外在富足下面苟且偷生。 要是赵欣在和文文刚接触的时候,露出炫耀的哪怕一点痕迹,文文呢就会立刻封闭对他的感情。碰巧的是,他们相爱了,那些值得人们炫耀羡慕,以及令人渴望的东西,只是在后来无法掩饰地显现出来。 赵欣的爸爸,有他值得安慰和骄傲的一切,而文文的骄傲,也是她的特点和财富。一个女孩不经意的挑战,就使他困扰和面临生活的失败;这个女孩的内心,却是无法战胜。她没有失去什么,反而得到了巨大的爱情保障。 赵欣的家人和文文,都是在赵欣的面前,铺开一条大路。这条大路,本该是合一的,就是文文的加入。目前看,却是截然相冲突的两条路。他们不允许文文的加入,又规划赵欣的路程。最后的结果,就是赵欣跨入文文眼前的大路,他们携手迈步,不去理会其它。 想到这里,文文最初的糟糕心情,变为通畅豁达。 她不会让别人看笑话。所以在赵欢见到她的时候,文文面带发自内心的微笑。只是漂浮在生活表层,又急切地想要自我的赵欢,是不会理解这些深层的含义。 赵欢莫名其妙,即对哥哥不理解,又对文文感到神秘莫测。在心底深处,她敬佩他们的爱情。同时她又庆幸,若是没有他们的魔鬼般的情感,她在家庭的地位,永远是附属的。将来就是嫁给他人,也不过是在回家的时候,是个尊贵的客人。爸爸会满足她应该有的虚荣,一笔丰厚的嫁妆算是他的恩赐。 可是赵欢并不会仅仅满足于“一笔嫁妆”。 向来的传统,都是重男轻女。赵欢是清楚自己爸爸的这一点的。别看他对赵欢宠爱有加,那都不过是女儿给爸爸带来的天伦之乐。而能传宗接代的男孩,才是爸爸妈妈的挚爱。 如果是未来有个孙子,爸爸妈妈就会彻底臣服和转变态度。一切的财富,就会顺理成章地移交给他们认为的接替人,就是儿子和孙子。作为女儿和外孙,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儿。就是有份儿,也是微小的还得祈望。 以上这些,都是赵欢的隐忧,并不是现在的问题。 赵欢目前,是被权利所吸引。 在和狼崽子的交往中,她暗自发誓,将来自己也要掌握一定的权利。她没有去想,狼崽子也是摸爬滚打,靠拼命来赢得的暂时的辉煌,而且这种辉煌,是扛不住风吹草动的。 就是她爸爸的地位,也是多年打拼,靠努力和坚韧换来的。 赵欢的野心,就是可以发号施令,周围挤满有求于她的男女,特别是男人。她也可以找准时机,打破男人的哪一点自尊,然后让他们去为了她献媚,为了她下跪,甚至于自己不洗干净下面,就让他们来舔和舐。 她还可以周游列国,像女王一样巡视工作。对于自己看好的男人,她可以在床上,懒洋洋地听取汇报。她还毫无羞耻地幻想,她不穿衣服,躺在自己的越野车上,一个男司机在开车,两个男人在左右伺候。 要实现自己的心中所想,在自己的家族企业,就是一个便捷的途径。 赵欢是清楚爸爸下一步的动作的,就是迫不及待地搞石化大项目。搞这个项目,需要不断地出国洽谈和实地论证。家具这个管理工作,就会顾不及,爸爸又是个家族信念顽固的人,不会让他人来涉足,除了哥哥就是自己。 哥哥因为文文这个女孩子,和爸爸闹翻,符合赵欢的希望。 这两个女孩,严格来说,是一个女孩一个女人,怀着不同的心思走进早晨的餐厅。 37我们上路 赵欣的爸爸妈妈,已经在餐厅落座。文文走进餐厅,就像他们问候:“伯父,伯母,早晨好!” 赵欣的爸爸微微点头示意,他的妈妈热情地招呼文文坐下里。文文坐在了赵欣的旁边,赵欢也跟随坐好。 “开饭吧,爸爸。” 赵欢对她爸爸说,并动手拿起餐具。赵欣的爸爸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吃起来。 文文看见早餐是那么丰盛,西餐和中餐的结合。 餐桌的中间,摆了几盆鲜花,鲜花的花香淡淡地扑鼻而来。 “快吃吧,姑娘!赵欣,给她把食物挪近点。” 赵欣的妈妈一边动手,一边对赵欣说。赵欣一直沉默,可是表情没有绷紧。他给文文把小面包和蔬菜以及烤肉夹到眼前,文文含笑地看着他。 大家就这样静静地吃饭。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赵欢一推跟前的空盘子,说:“爸爸,我今天陪文文姐姐逛逛?” 赵欣的爸爸慢慢地抬起头,看了一下赵欢。 “你今天要随我去趟公司,要开个会议。你旁听一下。” 赵欢是故意地激化事情,就是看看爸爸的反应。她一听到爸爸的意思,就在心里清楚了事情的结果。不过,她又在装作好意。 “那样的话,就请哥哥劳驾。” 赵欢露出笑容,看了哥哥一眼。赵欣没有理会。 “我看是这样的,伯父伯母,赵欢,不必要这样麻烦。我今天就要告辞,父母在家里都等急了。我得赶回去,一会就准备出发。” 文文落落大方地说道,她已经感觉出来,赵欣的爸爸不欢迎她。 “你看看,才来了两天,就这样着急回家。真是的。” 赵欣的妈妈像是挽留似的。她对于儿子的女友和结婚的事情,还没有真正的关心,只是心里有种失落感。再说,男人的事情需要男人来处理,她不参与意见。 “姐姐,我还没有和你亲够,怎么就走了呢?那我哥哥多失望啊。” 赵欢半真半假,表达出看似的遗憾。 为了不让爸爸说话,也是为了给文文解围,赵欣接过话茬。 “不要紧,以后再来吗。今天我就送文文回家。” 赵欣和文文对视了一下目光,眼皮略微扬了扬。文文心领神会,嘴角挂上笑纹。 “伯父伯母,赵欢,你们都忙,在这里就算告别了。谢谢你们的热情款待!” 文文表现出一个女孩该有的礼貌和果断。 吃过早餐,太阳已经升起来,洒满暖暖的光辉。 赵欣没有开车,也没有让司机相送。他先把写好的信,放在一个地方,准备过后再给妈妈打电话告知,然后就和文文走出自己的家门。 他们叫了一辆出租车,在火车站附近停住下来。 赵欣呼了一口早上的空气,拉住文文的手,在路上欣然说笑。 “文文,我们上路了!” 文文边走边靠近赵欣的身体,直到她的半个上身依偎在赵欣的前胸。 “你不后悔吗?” 赵欣停了一下步伐,伸手揽起文文的腰。 “我后悔早就该这样。” “现在怎么就下这样的决心?” “文文,我早就有这个决心。是爸爸让我把这个决心付诸行动。” “看的出来,你爸爸对你用心良苦啊。” “我想你也应该清楚,他的用心我不接受。” “这要付出代价的。” “那算什么代价?在我眼里和心中,它没有价值,就不存在所谓的代价。” “就是这样简单?” “是的。我可以和你透漏一点,就是我算是离家出走。” “那我不是成了收纳所?” “就是的,这是命运。怎么?你想不负责任啊!” “小女岂敢不负责任?事情是因本人引起,倘不负责,还有天地良心吗?”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官,能体谅民间疾苦。” “连皇帝都微服私访,小女子怎么能佯装不知?” “这就好!快引我回宫。。。。。。” “扎!皇帝稍等,那老鼠还在偷懒,您的宫殿它们正连夜挖掘。” 文文和赵欣哈哈大笑起来。 “文文,说点实际的。我就这样光棍一人,你真的不后悔?” 文文在听到赵欣说完这句话,挣脱一下,疾步走在前面,没有理会赵欣。 “喂喂,文文,我是闹着玩呢。” 赵欣飞快地赶上文文,一把就把她揽在怀里。文文把头埋入赵欣的怀里。 “以后,我不要听你再说这样的话。” “好的,算我说错了。” “我没有过多的要求,只想有个人能和我一块说话,关心我,不嫌弃我的坏脾气,哄我开心,让我快乐。” “文文,这个我都能做到。” “那你还说什么傻话呢!” “文文,现实一点,我目前什么也没有。。。” “那我呢?我不是你的财富吗?” “你是我的一切!” “你还想拥有什么?” “我是说,文文,我们在一起,不能没有房子。。。” “那不会用木头和草建个小屋。” “这个,这个。。。” “你真是个木头似地,哈哈哈。” “怎么呢?文文。” “不会先租一个吗!我们又不是笨蛋,不会以后挣钱啊?” “奥,是这样。不过,我还是感觉愧对于你。” “我可不喜欢爱情里有怜悯。如果你不珍惜我,才是愧对我。” “我一辈子,下辈子,再下辈子,也不会愧对你!” “哈哈哈,我喜欢听。” “文文,我去见见你的爸爸妈妈吧。” “好啊。到时候我给你做我拿手的菜。还有啊,我的水饺可是包得一流水平。” “我喜欢吃水饺!更喜欢你天天给我包。” “那要天天给我说好话,天天求我。” “这个必须要做到。还会天天亲你,天天搂你睡觉。” “嘿嘿。” 赵欣被文文的快乐和鼓励感染,他从心底涌出对文文的挚爱感情。男人有泪是不轻易流出来的,他竭力控制自己不使热泪涌出眼眶。 38她的馨香 其实,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文文都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式美女。 当然,也该用典型的东方女性来描绘。在世界的东方,除了印度具有古老的文化,就是中国的悠久历史和文化。 文文也读过历史上关于中国女孩子的描写,可是除去那种刚烈的,就是潘金莲式的人物。女人在历史上,并没有真实的生活可以参照。 一首《卜算子》是这样写得: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文文认为,这只是一个男人的诉求。只是停留在卿卿我我里面的缠绵和互相表白衷肠,并没有得知一个女孩子该怎么去生活。 也许是妇女的地位,在过去低下。但是无论怎么高贵的人,却是在低下的女人面前俯首称臣。这看似矛盾的事情,显现了一种不平等的关系,亦或是没有理顺的情感。在外界,要装扮成恩爱的牢靠的夫妻,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就是偷鸡摸狗般的求欢。 就是后唐李煜的相见欢,如:“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也是描绘一种感伤,这个感伤并不真的是珍惜女人,而是兴叹失去的权利。而女人们都是喜欢在权贵的势力下,张扬威风和显示高贵。 寄托了女人心思的李清照,只是“载不动、许多愁”,“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女性的无奈和失望,被写得幽暗迷离。 难道这就是爱情吗?为何就没有阳光般的爱?这些感伤,有利于找到自己和面对未来吗?虽然旧时代女人决定不了自己,那即便是描写梦,也该是激动人心的词句。 文文想起了梁祝的故事,感动了无数的后人。她却未曾感动,是因为那种书面上的美好,和在每年的仅仅一天的时间,况且还在虚幻的云端的爱,是多么遥远又不可企及。 她不会虚妄,也不会现实得近乎俗不可耐。 在爱情里,她要有她自己,然后才有他,再然后就是他们。这个逻辑很简单,就是爱情是伙伴的关系。以后的婚姻也是如此。只要她为之动情的人,目的简单就是需要和她生活,她就不会再去考虑其它。心智健全,身体健康,两情相悦,还要奢望什么呢? 文文没有一般女孩子的自私、多情、野蛮、任性的坏脾气,她也不是偏执地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最为高贵的,就是她有一颗平凡的却闪灼金光的心。 她也曾幻想梦中的白马王子,当赵欣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的幻想就已经消散并转为珍惜目前的拥有。她不再有所期待,而是希望今后的生活有滋有味。这个生活,自然也需要她真实出演一个重要的角色。她为这个角色,做好了各个方面的准备,心理的准备是最为首要。 文文内心深处,并不需要物质男来充斥她未来的日子,也不需要什么英雄人物扩充她平静的生活。默然相爱,快乐生活,就是她的盘算和期望。 说到这里,还是拿文文喜欢的那条小溪来做比喻。 她的幽静明亮,不是大海般的波涛翻滚,也不是江河两岸人工雕琢的灯红酒绿。虽然生活不会是这样的简单,再复杂的东西也要简单地对待,就像她对待赵欣的爸爸的行为。 都说气质决定了女孩子的命运,想必是有可靠的根据。 端庄,俊秀,含蓄,娴静,机智,独立的思想,善良的愿望,真实淳朴,这些组成了文文的个性。 她是典型的中式美女,代表了东方女性的美,这美感大部分是来自气质。这种女孩,是男子汉们最心仪和急切愿意迎娶回家的。 赵欢代表的是另一种类型,也会受到不少男人的爱慕追随。她们时髦,追赶潮流,那怕是总在真正的流行之后。 她们艳丽,咄咄逼人,更会嗲声嗲气地撒娇。她们把男人看做是追逐的猎狗,金钱和虚荣的提款机。她们喜欢被夸耀,混迹于咚咚锵的喧嚣,把自己打扮成怪物还有所不知。 最让她们意想不到和忿恨不已的是,她们只是男人们随意玩的物品。 文文的外表,自然也是闭月羞花般。她在爱情的滋润下,还在变得更加迷人。 她有一头飘逸的秀发,柔软光亮,散发出女孩子特有的香脂;圆润的额头,富于智慧;清澈见底又深邃幽静的眼睛,透彻出辐射心灵和悠远的意境;皮肤细腻白皙,弹性十足;大腿修长双臂充满活力;手足如大理石雕刻一样质感;臀部和前胸,都在悄悄隆起;红红的嘴唇里面是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她的鼻子,鼻尖和鼻梁高耸,人中长而深。眉毛像是被梳理的鸟的尾巴,整洁地延伸到眼角。 最富有魅力的,是文文的微笑。 这微笑具有特殊的杀伤力,会把郁闷,沮丧,失望,昏暗,误解,烦恼,一股脑地抛开。这微笑又具有特殊的亲和,会把一切行散的东西聚合在一起,会把内心的冷酷变为暖暖的舒适。 赵欣的心里,就是这样来感觉文文的。要是失去了文文的爱,他就觉得会失去这个世界。 对于相貌,人们还要感谢自己的父母。 唯有心满意足的爱情下,才会有长相姣好外貌的孩子。那些不美满的,失去心理平衡的,还有不般配的,会给后代造成遗传。就是有的孩子外表可圈可点,性格会变得格外复杂和难于融通。 文文不自觉地恪守了这一铁定的规律。 39女孩感动 “你答不答应啊?不要只是嘿嘿。” 赵欣搂紧了文文,在她的耳边问。 “再和我说一遍。。。”文文说。 “就是我要天天亲你,天天搂你睡觉。” 赵欣吻了一下文文的耳朵。 “不可以。” “为什么啊?” “我得先考虑考虑,在我做出决定后,还得有求婚仪式。” “关于这个仪式,你看怎么办好?” “说你笨,就是笨啊。哈哈哈,就是跪拜幺。” “哎呀,我怎么就忘了呢?” “还要有个烛光晚宴。” “这是必须地!” “你策划好了,我再看看能否就这样许了你。” “臣接旨。” “嘿嘿。” “那就谢谢了!” “那我也表示感激了!” 哈哈哈,他们又大笑起来。 赵欣想亲吻文文的嘴唇,文文躲避一下,然后主动亲了赵欣。 “你看,路上的人都在看我们。我们得赶快上车赶路。” 。。。。。。 当文文带着赵欣赶回自己的家里时,已是傍晚。 她羞涩地介绍赵欣给爸爸妈妈。她的父母见女儿带回来一个俊朗又谦虚的男孩子,都表示出高兴的神情。 文文的爸爸,是一名中学教师,妈妈则在工厂上班。父母在文文下生后,就恪守父母是孩子的好朋友这一规则,加之他们格外恩爱,使得文文自小就养成善解人意,有自己的主见,心态平和自然等良好的品性。 对于女儿长大后的所有选择,文文的父母在心里和行动上,是要尊重孩子自己的意愿,不会干涉。当看到赵欣无论从哪方面说,都属于优秀的男孩子时,他们自然感到宽慰。 美味可口的菜肴,暖融融的家庭气氛,使赵欣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馨。他在心底也在想未来他和文文要是组成家庭,也该是每天是这种样子。 文文尽显作为一个主人待客的热情,就是赵欣没有来她家的时候,她也是在假期里为父母忙碌。只不过这一次,在忙绿里多了份甜蜜的期盼和快活。她在期待赵欣的烛光晚宴。 休息了两天,赵欣选择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和文文出去找到一家酒店,预定了一个小房间。他们提前和老人说,要出去逛逛,不在家里吃晚饭。 父母用慈爱和祝福的眼神,看着他们快乐地出门。 赵欣提前买好了蜡烛,还挑选了一束鲜花。文文穿了一个亮色的长裙子,也没有挎背包,愉快地和赵欣走进预定的房间。 在要了几个他们喜欢吃的菜后,赵欣把房间的门关上,又从口袋拿出小型的音乐播放器。房间里传来悠扬的西方古典名曲。 赵欣把两只蜡烛点燃,然后熄灭了灯光。文文陶醉在这幽静,花香,优美的音乐和暖暖的爱意里。 赵欣拿起花束,走到文文的跟前,一下子单腿跪下。他眼睛里有激动和兴奋的泪珠。 “文文!今天是我要虔诚地拜请幸福的时间。我要求你给予你的崇拜者和一辈子的守护者一个早已经期盼已久的回答。这个回答,是关乎我生命的价值和今后我幸福的源泉。我知道,我是如此地幸运,能在茫茫的人海偶然地和你相遇;我知道,我又是多么富有,这个世界都不足以衡量你对我的价值。为了使我的心更加贴近你的爱,为了你的爱更加在我的心里滋生出我们共同的快乐,我请求你答应和我走进婚姻的殿堂,嫁给我,让我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和你须臾不离!” 文文真的好感动。这是一个女孩子最为幸福,最为激动和震颤的时刻。 “我答应你!” 文文一只手接过鲜花,另一只手伸给赵欣带有男性热度的双手。 “这是我听到的最悦耳的声音。这是一个幸福的许诺和奖赏!” 赵欣依然在跪拜。 “我答应你,会遵守我们爱的承诺,全部的心思去编织我们的快乐生活。” 文文闻着花香,对赵欣说道。 “文文,感谢你!” “起来吧,给我个拥抱。” 文文把花朵放到桌子上,向上抬起手臂,引赵欣站起。她的两眼,放射出灿烂的光辉,兴奋和愉悦在周身旋转。 文文和赵欣同时张开手臂,然后热烈地拥抱在一起。 。。。。。。 “文文,你的父母会同意我们的事情吗?” “我想会的。我们必须和他们说实话,就是所有的事情。” “那我们怎么办?在什么地方?” “我想要先旅游,各地走走。回来后我们再考虑也不迟。” “那样更好。不瞒你说,我这里还有十多万元钱,是妈妈在我上学的时候给我的。我没有花,直接存在银行里了。” “我们出去走走,不需要花很多钱,尽量做到节省。” “也好。” “我还有几个愿望,在成为你的女人前,要满足我作为一个女孩子最后的快乐。” “我会满足你所有的美好愿望。” “好的,我想我不能就这样轻易地嫁给你。在这之前,我们要玩几个爱情的游戏。” “爱情的游戏?” 赵欣没有搞清楚,文文的话里面的真切含义。 “是啊,算是给我作为少女的纪念。” “文文,你能不能提示我一下,我有些懵懂。” 文文眨了眨眼睛,看见赵欣迷惑的神情,内心一阵子好笑。要是她不点醒,憨厚的赵欣还真的如坠迷雾之中。 “就是啊。。。比如我们去一个热闹的场所,假装不相识,看看你还会怎么样和我搭讪。再比如,我还想看看你在我的面前,如何去追一个女孩子,还要表现的诚恳。再比如,我们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感受一下。。。” 赵欣恍然大悟,知道文文是个喜欢类似恶作剧一样的开心。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即将来临的共同生活。多留一些美好的记忆,对于未来的生活是有益的回味。 “我明白了,文文,我们要去旅游。我们结伴同行,算是新生活的开始。我还想去姨妈那里,毕竟那是我邂逅你的地方,值得留恋。” “好啊,遗憾的是,以后就要被你天天偷窥了。” “我纠正一下,以后可是我天天欣赏你。” “嘿嘿。” “哈哈。” 40快乐游戏 文文和赵欣,坦诚地向文文的父母汇报了真实的情况。 对于他们成家的愿望,老人没有拒绝,而是让文文自主做出选择。只要文文是从内心深处,来为自己的幸福买单,爸爸妈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有慈爱的祝愿。 当他们听到,赵欣和文文要先出去走走,然后再回到家里,和老人商议下一步的计划时,还拿出钱给他们。 文文和赵欣像两只振翅远飞的鸟儿,快乐地拍打着翅膀,向他们向往的未知地点飞去。 文文和赵欣,首先来到一个滨海城市。 “你们是要一个房间吗?” 当他们走进一个干净舒适的宾馆时,前台的服务小姐好意地提醒。 赵欣看看文文,没有着急说话。 “请问,有没有套房?” 文文落落大方地问。 “有的,就是价格稍贵些。你们要吗?” 服务小姐又问道。 “我们要!请给办理吧。” 赵欣立即表示同意。即使价格贵些,对于初次一块旅行,他是认为值得。文文要个套房,想必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因为他们还未有住在一个屋里的情景。 赵欣要让文文感觉信赖和安全,再则,在未嫁给他之前,赵欣还要让文文感觉受到公主般的尊重。这个尊重,就是赵欣要在文文同意和火候恰好的时候,实现真正的结合。 赵欣也有生理上的渴望,可是他怕伤害了文文,所以他在等待文文的赞同。他首先想到的,是要全心地去爱,特别是文文这样一个值得精心呵护,用全部情感都不足以表达爱意的女孩子。 在文文成为他的女人之前,赵欣要让她恣意律动;在成为他的女人后,更会如此。赵欣知道,这是个外表沉静,内心火热的女孩,也会成为贤惠忠实的他的女人。 晚上吃完饭,赵欣和文文,在霓虹灯闪烁的城市大街散步。 他们来到一个迪厅门口。文文微微一笑,露出神秘和机智的神情。 “我先进去,你过十几分钟再进去。记住,我们在里面不认识啊。” 赵欣的心,被文文的举动搞得心摇神荡。看着文文走进迪厅,他突然有了种孤独和对爱情的急切渴望。 文文款款地进入喧闹的迪厅。 迪厅里面,还未进入狂欢时段。浑厚的音箱,放出动听的圆舞曲,在跳舞的台子周围,围满了敞开式沙发和小桌子。说笑声,碰杯声,以及音乐的声音,组成了热闹的场景。 各色男女,不同的色彩,不同的模样和表情,使人觉得进如了一个欢乐的海洋。 文文找了个地方,刚一坐定,一个男孩子就礼貌地过来,坐在了她的对面。 “你好,想喝点什么吗?” 文文抬起头,微微一笑。 “谢谢。不用了。” 男孩子并未失望,反而继续展开情感攻势。 “能认识一下吗?我看你是新来的,过去未曾见过你。” “奥,来过几次。谢谢你,我在等人。对不起。” 男孩子一听文文这样一说,不好意思地走开,用眼睛寻找新的目标。 男孩子刚一走,一个中年男子又坐在了文文的对面。 “小妞,你真漂亮啊!自己来的?” 文文看见,这个男人用 色 迷迷的眼光盯着自己。她并没有愠怒,知道一个女孩子无论出现在什么地方,都会引起注目,这丝毫不奇怪。 “谢谢夸奖。我男朋友马上就到。” “奥,是这样。改天你自己来的时候,我请你。再见。” 中年男人灰溜溜离去。文文想,赵欣也应该出现了,不然还会有不断地打扰。 赵欣走进迪厅,一个奇妙的感觉,在指引他向文文座位的方向走去。当他走过几个单独坐在一边的女孩子的身边时,有的还下意识地抬起头,用余光打量他,像是心中要接受他的邀请。 赵欣看到了文文,也看到一个男人离开了她的对面。 “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 赵欣控制住自己的脸部表情,不致使露出笑容。 “这里没有人。怎么,先生有事吗?” 文文故意发问。 “是的,我可以先做下来吗?” “奥,这里的座位不用花钱。请坐吧。” 文文表面装作镇静,想看看赵欣下一步如何演示。 “谢谢!我不常来,还以为是你提前花钱预定的呢。” “我可没有这样的雅兴,也是进来后才得知的。” “这就是说,你和我一样,不是经常来这里消遣?” “你是谁?我怎么能知道你不会经常来这个地方?” “奥,谢谢你的关注。我的名字叫赵欣。赵匡胤的赵,欣赏你的欣。” “宋朝的后代,穿越过来的啊?” “不是,是一代代延续过来的。这里有门,我又不是老鼠,你说何必要穿越呢?” “我想也是的。” “请问姑娘,您是哪个朝代的?” “哈哈,我是天朝的。” “奥,王母娘娘派你来这里,还要和我面对?” “也许是吧,不过我没想和你坐对面啊,是你自己面对。” “那是我的幸运啊。你想,我一凡世俗子,今天一来就面对了天仙女,还不是缘分。” “有意思,你。” “那就喝一杯吧。我请你,不要回去后和王母汇报,人间没有热情。” “这个吗,就随意了。” 赵欣伸手示意服务生,要来啤酒和饮料。他打开啤酒,对着文文调侃。 “听说在天宫,仙桃肥美,让我们垂涎不止。在我们的人间,粮食比较多,这个啤酒呢,是粮食的精华。我要请仙女品尝一下,而我要喝人间不可多得的果汁。” 文文一时哑然,没有想到被赵欣饶了进去。 “啤酒虽好,可也不能贪杯啊。这不是常听到的一个广告词吗。” “我们不贪杯,就喝一杯足以。” 赵欣开心地给文文倒上啤酒,自己却是满上饮料。他机智地笑起来。 “为了我们的认识,来,干杯!” 赵欣高兴地举起果汁,邀请文文一起干杯,就像他刚刚结识了一个女孩,而且有了可以进一步搭闲的意味。 41醉在爱情里 文文没有想出新的办法,只得和赵欣碰了一下杯子。她一仰头喝下去一杯。 赵欣暗自惊讶,不过想想也不要紧。他也喝下一杯果汁。就在赵欣又要给文文倒啤酒的时候,文文把眼前的杯子捂住。 “先生,说话要算数啊。你刚才说的是一杯足以。” “奥,不要紧。你不知道我们的待客规矩,不能空杯。这一杯呢,满上你可以随意喝的。” “那我可是随意不喝了,我请你喝果汁。” 文文说完想招呼服务生,被赵欣好言阻止。 “这里还有,我给你倒上。认识你真的好高兴。” 赵欣开始罗列好听的话语。 “有什么好高兴的,这里面女孩子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是的,男孩子也是不只是就我一个人。不是吗?” “有道理啊,是否可以再邀请个过来,陪你喝酒呢?” “要是那样,还得找个女孩子来同你喝饮料啊。我看免了吧。” “你很能说,不知道会打动多少女孩子呢。” “说来也怪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今天好像突然不再口吃。” “原来你过去有这个爱好啊?是不是对着女孩子的时候就口吃,比如把我爱你,说成是‘我爱我。。。你,你。。。’,对方还以为遇上了自恋者。” “哈哈,要比说成这样好,比如:‘我。。。爱,爱。。。你你。。。’好啊。你看,我爱你---我说的多么流利。” “鬼才相信你们的表白呢。” “当然,这种表白该是恰如其分的时候,才可以说出来。” “闻听此话,好像先生是个恋爱方面的专家啊。” “那谈不上,为了寻找缘分,我读过不少这方面的书籍。” “奥,是吗?那先生今天就是来理论联系实践?” “歌德说过,理论是灰色的,生命之树常青。今天我是来讨教。” “本人不懂这些,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很有个性!” “真的?” “真的!请相信我的直觉。” “直觉不是女孩子的特点吗?先生莫不是。。。。。。” “你说的对,可是像我这样的笨人,也是有傻傻的直觉的。因为傻,所以就没有逻辑思维,就会真实地说出我的心里想法。” “笨人都有其聪明的一面,你的笨也许是你的聪明呢。” “很高兴能得到你的表扬。你看,你不但具有鲜明的个性,还有一双慧眼。” “我表扬了你,还是你在飘扬我?” “我说的是实话。” “我也没有说假话啊。” “你看,这才是作为朋友的基本原则:就是坦诚相待。” “先生,提醒你一下:我们刚刚认识。” “是的,我们已经认识了,接下来就是互相的了解。” “你就顺着杆子往上爬吧。” “只要你开心,我摔下来也没有关系。” “我的心可没有那样坏!” “我想也是那样的,关心你的朋友,才是友谊的内容。” “我们这样快就成为朋友了?” “起码在我心里,就把你当成好朋友。” “我不介意粉丝。” “能否给签个名?” “更不介意,拿笔来!” “今天买单是我的事儿,请给个机会。” “哈哈哈。” “你的笑容好美。” “我说先生,说来说去,你就是想奉承我几句?” “我不能违背我的心。” “算你会奉承,我接受一个这样的赞美。” “你的眼睛,才是最动人的!” “是吗?” “是的。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它直接反应了一个人的内心。” “你看我的眼睛反应了什么内心?” “你的眼睛清澈,这是纯洁的意思;你的眼睛还具有幽静,这说明你是个娴静的女孩子;你笑得时候,眼睛也在笑,这就说明你是个心口如一的女孩;你的眼睛还很灵动,还说明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你的眼睛现在看着我,说明我是个你值得交往的朋友。” “哈哈哈,这不是让你都看透了?” “没有。永远都不要说看透了一个女孩子,就像阳光,你能说看透了它吗?你的眼睛,除了以上的魅力外,还透彻出一股神秘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你的迷人之处。” “我怎么感觉,你很老练啊?” “老练?我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你看见有像我这样老练的朋友吗?我只不过是对于倾心的朋友,会打开心扉毫无隐瞒地交流罢了。” “不过,和你交谈,还是蛮开心的。” “开心就好,但愿这是个非常愉快的夜晚。当然,我有个小小的愿望,就是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在一起开心地聊聊。” “我是不大常来这种地方的。有的时候觉得无聊了,就来听听这里激越的音乐,感受一下气氛。” “我们大体上的心愿差不多,我有的时候被功课搞得头痛的时候,就会自己来这里,体验一下热闹的氛围。不过还是喜欢静的时候多。” “奥。我们还是有共同点的。” “是啊,性格和爱好接近,才会彼此吸引。” “好奇怪的说法,我既不是吸铁石,也不愿意做磁粉。” “欣赏的就是你这一点。” “这也值得欣赏?” “不但欣赏,会为之动心呢。以后要加强联系啊。” “哈哈。” “到时候,我们可以找个茶馆喝杯茶水。下个礼拜我请你!” “到时候再说吧,要是有时间,我就前去。” “你看,我们光顾着说话了,忘了和果汁。来,为我们的相识,干杯!” “谢谢!” 文文和赵欣互相举起杯子,友好地碰在一起,然后都一饮而尽。 他们只顾的说话,连迪斯科的音乐响起来都没有在意。 文文很惬意,因为赵欣演示了一个男人本该具备的主动和机智。她在想,就是以后天天生活在一起了,也要彼此像是第一次才认识那样,保持好奇和新鲜感。 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她想。 就在文文内心默默遐思的时候,赵欣已经站起来邀请她去蹦迪。文文看见中间的舞池里已经挤满了男男女女,在座位上的人们也在摇晃身子和脑袋。 一股想随着激荡的音乐恣意摇摆的热情,在文文心里升腾。 她要醉在爱情里,舞动出活力和愿望。 42愉快的奔流 文文和赵欣,在迪厅狂欢到午夜。 走出迪厅,他们丝毫没有觉得累,还有舒缓心情的奇妙感受。从喧嚣热闹的里面出来,周围转换为寂静,只有汽车的穿行的声音。 “我送你回家吧,姑娘。” 赵欣故意还是装作他们初次相遇。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文文说完,向一辆停在路边上的出租车走去。 “唉!你怎么当真?文文,文文!” 赵欣急了,连忙喊起来,并追了过去。 “你还以为,是不是碰上一 /夜 /情啊?哈哈哈。” 文文转过头来,开玩笑地说。赵欣已经走近她的身边,一把揽住了文文的腰。 “这种场合,即使有,也是一 /夜/ 欢,有什么情可言。” 他们走近出租车,赵欣拉开车门,让文文先进入车里,随后自己也坐在了文文的旁边。 回到宾馆,文文抱住赵欣,吻了他一下。 “今天好开心!” “文文,我也觉得有意思。以后啊,我还真的要像在迪厅里那样,就像是刚刚认识你。” “要保持对我的新鲜感呀,不能以后嫁给你就熟视无睹了。” “我可不会当个傻瓜!” “怎么呢?” “你想啊,我会给他人留下空隙,去赞美我的女人?” “就是的。我喜欢你这种心思。” 听到文文说完喜欢后,赵欣激动地就想给文文热吻。文文却推开他。 “我要洗澡,身上有汗味。一会你再洗。” 文文走进洗浴室,还把门关上。赵欣值得坐下来,打开电视。 哗哗的流水声,透过不是很隔音的门传进赵欣的耳朵。他几次都想过去,打开门,看看文文。可是他怕吓坏了文文。 他还在想,今晚他们怎么睡觉。是在一块呢,还是他去外间的床铺?他实在是渴望和文文在一起。这里面有情感的成分,更有生 理上的跳动。 在矛盾的心态里,他无心去看电视里面的节目。 赵欣想起他们偶然相遇的那个盛夏,在他漫无目的游逛时,一条明亮的小溪出现在他眼前。顺着溪水向上走,一个洁白的身体映入眼帘,使他屏住呼吸。 悠闲自得的文文,那个时候在享受阳光和溪水的拥抱和爱抚。 那是一个静美的画面,美得使他不得不看看四周。他要保护这个美丽的景色,除去小鸟和花蝴蝶,决不允许他人的踏入。于是,他不忍心破坏这个优美,就撤回身,警惕地在那里站岗。 当时他还在想,怎么就像是一个梦里的图画和意境?这预示着什么?生活是否就会随之发生改变?接下来会怎么样? 文文用温热的清水冲洗,她惊奇地发现,自从遇到赵欣,心理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身体也随之趋于饱 满。 心理上当然是不再独自抱守自我,开始想念一个过去不认识的人,并且逐渐接受他的语言和心,习惯了彼此的注目和关切;生理上,是她感到特别神秘和惊慌的,有的地方在快速发展,一种涨得力和收缩的潮水,在睡觉的时候此起彼伏。 她在洗浴之前,把她的睡/衣带进来,就是想在出去的时候,展现一下自己。爱情到了这种时候,应该不再刻意遮掩,况且还是在两个人独处一室的夜晚。 文文这个年龄,该是花朵灿烂开放的季节,通过书籍电视等等媒体,也是了解了一些男女方面的事情。不过没有体验,也就没有特别的渴望,而且还有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对于赵欣和她,在相恋的时间里,彼此有了亲近的感觉,和彼此的在心理以外的需求还有差别。 文文觉得,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在心理以外的需求上给予。 当文文打开洗浴室的门,穿着洁白的睡衣走出来的时候,赵欣惊呆了。 赵欣看到,文文一头乌黑的头发,整齐地梳向脑后,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里面的风光。他竟然半张着嘴,坐在半圆的圈椅上没有动弹。 文文面带羞涩和红润。 “你被钉在沙发上了?” 文文的问话,才使赵欣猛然清醒过来。 “太美了!文文。” “以后就是你的,只供你一个人欣赏。” 赵欣哽咽一下,说不出话来。他起身站立,呆呆地看了文文一会,就向洗浴室了走去。 “文文,我一身臭汗,不敢抱你。你一等,我冲洗一下。” 文文没有搭言,害羞地看着赵欣走进洗浴室。 赵欣在飞速地冲洗,文文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心里敲起小鼓。可是转眼一想,他是不会 粗 暴 地对待她的。 即便是赵欣不顾一切,她也是会接受的,但最好不要如此。 不长时间,赵欣出来了,而且是穿着外衣。坐在床边的文文扑哧一笑。 “怎么?要外出啊?” 文文这样一问,搞得赵欣无所适从。 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笨,是因为他太喜欢文文和没有面对少女 胴 体的经验。 “我。。。我。。。” 赵欣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两眼却火 辣辣看向文文。 “把外套脱下来吧。” 文文说完,站起来走到赵欣的身边,未等他拿掉外套,一下子贴在赵欣的怀里。 赵欣急忙扔掉外套,激动地抱住文文。 文文感觉,这次拥抱不同以往。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已经无力再自我保护,任凭赵欣的火热在她的身体蔓延。 赵欣借助火热的 激 情,把文文抱在床上。他的手,已经不由控制地触到文文的 光/滑,并牢牢地拥在自己的手掌。 他又以极快的速度,把剩下的衣服全部仍在地下。 文文似乎在晕眩。理智的思维被神奇地蒸发,接下来的就是整个 身体的 愉悦 和颤/抖。 当一种她信赖的,她要给予回报的,她无法拒绝的,她需要迎接的,她必将体验的力量,注入她的小溪的时候,奔流的溪水有无法想象的快乐。 43恩爱小日子 文文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抱守的信念,被轻易击破。 这是一种叛逆吗?好像不是的。这是她本该享有的快乐,和内心的快乐一样,只不过在内心里又增加了一份咀嚼和留恋的快乐。 她曾试图挣扎,就是想在婚礼上穿上婚纱,然后再叫赵欣亲手给脱下来。那是一种想象里的美好,也是对于爱情的希望和尊重。 爱情既然已经牢牢地驻留在她和赵欣的心中,时间的早晚看来不成为问题了。她有权利和本能,要求和参与这人人都要获得的生活。之所以尽量把时间拖后,就是为了在爱情的生活里,把渴望变得更为激动人心,也是为了不能把快乐贬值。 这个时候,再也没有躲避的必要,但是一个醉人的空间,一个两个人单独聚在一起的环境,还有爱就是给予的启示,也在影响她先前的固守。 她先前的固守,是一个自尊自爱的女孩,天生就该具备的美德。 为了爱,交出自己,是强化这种爱,是把爱情共同推向一个层次;为了享受,交出自己,就认为是爱的厚实,那爱的本质就会出现问题。 文文已经不是那个小溪里的文文了,那是静默期待的她。 现在,她要在河里游泳,挥动双臂,运动全身。一会上游,迎接激流而来的力,一会又下游,沉醉于冲刷而来的漂浮。她还要下潜,憋足气力,等待浮出水面的 畅快。有的时候,她还是鼓起的风帆,期待疾风快速吹来迅疾的风,一下子把她送向悠远的地方。 单子上的 血迹,证明了这是初次的行动。当她和赵欣面面相对的时候,一时措不及手,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后来洗洗之后,他们紧紧 抱在 一起。 赵欣抱着文文睡着了,文文却没有睡意。她在回忆刚才惊心动魄的经过,比在迪厅 狂欢还要 激动。当文文开始睡觉的时候,赵欣又醒了,又开始了快乐之旅。如此反复,他们一个夜晚也没有睡多少觉。 让文文奇怪的是,本来唇枪舌剑的他们,却懒得再动用语言。 语言在这个时间里,成了多余的东西,就像是把珍宝放在了盒子里面。有的只是身体的语言,和随之而来的碰撞。碰撞的火花,飞射 出体外,又沉静于幽静美好的夜空。这劳累的欢愉,是无法言表的,此起彼伏的。这种新奇的快乐,使两个人真正意义上的 融为一体。 文文和赵欣,彼此还有一些羞涩,放不开手脚。 赵欣并未使出全身的力气,这已经使文文感到震撼了。她也在努力迎合,可还是半被动般地接受。 当房间窗帘的一角,露出早晨的一缕阳光,文文和赵欣却在甜蜜和充实里睡去。 。。。。。。 文文和赵欣,又来到姨妈家。 姨妈和她的家人,惊喜地看到越来越成熟的文文。对于赵欣的陪同,他们也明白了两个人的关系,还关切地问问起结婚的时间。 文文和赵欣,又牵手走到小溪旁。 文文回忆起和赵欣相识的情景,此时感到的是一种快 慰。这个她自小就喜欢的小溪,给她美好的记忆。它会一直奔流在文文的心中,蹦跳着走向远方。 在回家的途中,文文和赵欣在商谈他们的下一步生活。 “文文,我还真不想去找工作。你想啊,要是找到了工作,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共事。” “我也不愿意和你不在一起工作,得想想该怎么办。” “我们最好自己创业。先低调结婚,请你谅解。” “我又不是贪图虚荣的人,现在对你有了依赖,生活不是给别人看的,是为了两个人开心。” “这就好,我会以后弥补对你的愧疚。” “有什么愧疚的?还不是你多想了。” “你这样一说,我就心安了。” “要说自己创业,我看不如我们开个水饺馆。一来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二来你可以每天吃我做的水饺。” “也对,不用太大,还可以在水饺馆里面住。一举双得。” “不要在乎别人说什么,比如大学毕业就开个小馆子。” “是啊,现在就业压力大,知识也是大爆炸。小馆子,也是需要精心管理的。就算我们是体验生活,也是谋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我们的婚礼,就简单地操办,主要精力放在饭店上。做大了,一样扩张。” “文文,只要你不嫌弃,我就特别感激。” “我都给了你了,你怎么还和我客气呢?” “不客气。” “这就好”。 文文回家后,和父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还把赵欣家的情况,如实讲给他们听。这种情况下,父母也不能说的过多,免得再伤害了一对情侣。看到他们真心相爱,父母接受了他们的意见。他们还拒绝了赵欣想掏钱包办酒席的想法。 文文和赵欣,在回来后的几天里,照了婚纱照,互相购买了象征久久缘分的戒指。文文的父母对亲朋好友说,文文结了婚,这是回来庆祝。由于距离遥远,亲家工作繁忙,未能前来。 赵欣虽然内心尴尬和惭愧,但看到文文和岳父岳母都没有怨气,心中安慰不少。他发誓要用一辈子的爱,全心呵护文文。 在文文家办完喜酒后,文文和赵欣就回到上学的城市。 他们不断探视,最后找到一个街头网点房。赵欣取出余下的近十万元钱,文文那里也有父母给的两万元,开始装修门面,购置餐饮用品。当筹备完毕时,还结余几万元。 不到一个月,“文文饺子馆”悄然开业了。 文文和赵欣踏实地忙碌起来。 他们把客户定位在中层收入的人群,也有精品的水饺,比如虾仁和海参肉末的。配置了白菜,芹菜,花生仁等小菜,用小碟子免费赠送。 开业的前三天,每位前来就餐的人,都会获得一小盘凉拌牛肉。 44用心经营 文文活的面,柔软筋道,饺子馅调配得美味可口。最主要的是,饺子馆干干净净,整洁明亮。 最初,文文和赵欣只是想搞个小店,一天销售几十斤水饺就满足了。不曾想,随着客户的增加,店面已经满足不了前来就餐的人们。不断有站立等候的人,在盼望吃完饭的人赶紧离开。 文文穿着洁白的工作装,微笑地为客户服务,从来不会冷脸相迎。 她白天忙一天,深夜才关门,还要和赵欣把第二天的用品筹备好。忙完了这些,她才能简单地冲个澡,钻进温暖的被窝,享受另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 第二天一早,文文睁开眼睛,见赵欣已经起床,在做她喜欢的汤。她悄悄地起来,不穿内衣,披上个外套,走到赵欣的身后,一下子抱住他。 赵欣慢慢回转身子,爱怜地用外套包紧文文,然后抱住她就亲。 一会,赵欣抱起文文回到床上,轻轻放下,找来衣服,开始给文文穿。文文就像不会穿衣的孩子,享受不劳而获的贴心呵护,幸福地哼起歌曲来。 然后文文梳洗完毕,让赵欣端坐在饭桌前。她要充当一个家庭主妇,而且特别温柔。看到赵欣第一口吃,她很开心。赵欣都是先动筷子,然而叨起来的菜一定是递到文文的嘴边。 文文会幸福地闭上眼睛,含住赵欣小心送到她嘴边的第一口菜,慢慢咀嚼回味。 吃完饭后,他们一块洗刷锅碗瓢盆,快速归位。文文先换好工作装,走到赵欣面前,就开始一个大约有五分钟的深情拥抱。 赵欣似乎是用全身的气力,恨不得像是把文文吃掉。文文紧紧贴在 赵欣火热的身上,那一刻大脑里只有放松和美妙的空蒙。 拥抱完后,文文像一支快乐的鸟,欢跳着下楼,开始一天的准备,而赵欣则在厨房里忙活。 文文打扫卫生,拖地擦洗饭桌,摆正桌子上的物品,然后就打开店门,迎接新的忙碌的一天。 文文饺子馆,开业不到三个月,就已经客满为患。 文文和赵欣商议,把他们住宿的二楼也腾出来,当成餐室,还要招聘一到两名女店员。他们则在附近租了个装修好的小套房,使居住和经营场所分开。 女店员到位后,文文和赵欣开始轻松一些。 除去端盘子服务外,新来的两名店员,还要负责其它伙计。当然,工资是绝对满意的。根据文文的提议,赵欣还设立了销售突出时的奖励,就是按照店员来到这里的时候为参照,看增长的幅度。然后再按照这个增长的幅度所赚取的利润,按照比例发放奖金。店员的住宿,就是店上的二楼,白天是餐厅,晚上就用屏风围拢起个空间休息。 文文和赵欣,待人诚恳又没有偏见,还关心尊重店员,更热心对待客户。他们赢得店员的尊重和信赖,也赢得客户的信任和热捧。就是扩大了营业面积,还是明显不够用。 文文饺子馆的效益,自然是获利匪浅。一年下来,不但收回投资的成本,还净赚十万。 文文非常高兴,抽时间回家给父母带去一大包礼品,还把父母先前给的钱拿回家里。父母疼爱地看着文文,说什么也不肯收回,还说这是结婚的礼物。 文文灵机一动,就说先放在老人那里暂存,等有了用处的时候再回来拿。爸爸还叮嘱她购买楼房,到时候家里还要资助。 回到饺子馆,文文就催赵欣,给他家人去个电话,最起码也得和他妈妈汇报一下。文文也知道,赵欣每隔几个月,就会发个信息给在家中焦急的妈妈,让她不用担心。每次发完信息,赵欣都是立即关机。 这一年来,文文和赵欣忙碌饺子馆,又是初婚还要甜蜜地生活,基本和过去熟悉的外界断了联系。赵欣答应,再过几天就和自己的妈妈通个话。 一天,文文饺子馆来个稀客。 原来是无意走进来,想吃水饺的盼盼。看见老板娘是一副工作装的文文,盼盼惊讶地叫了起来。 “文文!原来是你开的饺子馆啊。” 文文定睛一看,是大学好友盼盼。只见她一身职业装,显得成熟端庄。 “贵客啊!好久不见,出落得这样气质夺人啊。” 她们热情地拥抱,都沉浸在突然的相逢的喜悦里。 “你自己开的?” “和我丈夫一起。” “你丈夫?哎呀,都结婚了?也不知道,我们喜糖都没有吃上啊。” “大家刚毕业,都忙于找工作,所以也就没有告诉你们。” “你可好啊,忙着结婚和创业啊。” “没有办法啊,为了谋生就得这样。” “文文,这样多自在。挣多少是多少,没有人管制。” “那你呢,在哪里高就啊?” “我饿了,先给我上饭,再给我吧他喊来,看看真容。” 文文明白,盼盼是想看看赵欣。她把盼盼引到楼上,吩咐店员上最好的水饺和凉菜。 “一会我就让他来参见你。今天你光临这里,我请客,不要嫌弃寒酸呀。” “看看你说的,怎么有了男人,你就和我有距离了啊。” 盼盼一阵笑,文文也开心地笑起来。 赵欣很快就来到文文和盼盼的桌子前。 “介绍一下,这就是赵欣,本人的王子,现在是隐藏民间。” 文文半开玩笑地对盼盼介绍。赵欣也友好地对盼盼打招呼。 “哎呀,这个王子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我也和你是校友。” 赵欣微笑地说。 “好了,一块陪盼盼吃饭吧。贵客来临。” 赵欣又拿来饮料。热腾腾的水饺和几盘凉菜也端了上来。 “还没有问你,盼盼,你在哪里高就啊?” 文文好奇地问道。 “奥,我应聘到一家个人的大企业,是做家具的。” “是吗?工作开心吗?”文文又问。 “别提了,这个企业负责人也是个女孩子,还比我们小几岁呢。我在办公室工作,看到好多故事哎。” “她叫什么名字?” 赵欣忍不住问。 “对啦,和你一个姓,叫赵欢。不过,我还是先吃水饺,一会再说。” 文文和赵欣面面相觑,不过没有表现出异样。 45意外的消息 盼盼先吃了口凉拌牛肉,然后夹起一个水饺放在嘴边吹气。 “唉,你们也吃啊,别光看着我啊!” 盼盼对文文和赵欣说完,吃下饺子。 文文和赵欣缓过神来,文文还用眼睛暗示赵欣不要有所反应。 “好的,我们一起来!表示欢迎。” 文文打破暂时的沉寂,举起酒杯。 “没想到啊,这饺子馅可真是绝了!文文,是你调得?” 盼盼吃进一个水饺,又夹起一个,还赞口不绝。 “是我们俩共同调制的。” 文文一边回答,一边含情地看着赵欣。赵欣只是被动地笑笑。 “我说嘛,这小生活也是两个人好好地调制啊。多甜蜜啊!” 盼盼在祝福他们,文文自然开心,为了尽快使盼盼吐出刚才说的话,也为了赵欣能安心,她引导盼盼的话题。 “要多吃呀,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我还羡慕你呢,做个白领多自在。” “有什么好自在的?还不是比民工强一点。你们说我去应聘的企业,也是个大公司,分公司分布各地,产品远销海内外。可是总经理却是个不太懂管理的人,我去应聘,她只是和我简单谈谈就决定了。随后我就去了人事处,把简历等材料递上去。” 盼盼打开了话匣子,文文和赵欣都装作吃饭并倾听。 “干了没几天,我们的赵总就提拔我到办公室。我说我的经验能行吗?她就说工作就像男女关系一样,你看见谁学习了男女关系的课程,还不是无师自通?” “我心里好笑,觉得这个老总真是雷厉风行。就换了办公室,负责为她草拟发言稿和一些文书工作。在后来,我看到赵总不全是为了工作。她特别对男人感兴趣,总是和他们一谈就是到深夜。” “谁对她好言几句,她就喜欢谁。要是个长得好一点的,她就会倍加关爱,直到搞到手里,再去寻找新欢。我还听说,她和一个有社会背景的人混在一起。在公出的时候,就是带着男人游山玩水。” “现在啊,人心惶惶,有几个主要干将,都有了离去的打算。还有的人在偷偷摸摸地搞自己的事业。我是关不了这么多,只要干好本职就行了。还有啊,她特别爱上夜店去玩,还想带我去呢。” 盼盼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她看见文文和赵欣都听愣神了,就哈哈大笑。 “你看你们小两口,是不是在饺子馆呆长了,什么都好奇啊。” “奥,是啊。我们现在都孤陋寡闻了。” 文文赶紧应酬,怕赵欣再有什么感触的话。 赵欣听完盼盼的话,就明白了妹妹的行为,反而踏实下来。他在考虑晚上就要给妈妈通个电话,具体的情况再做考虑。 “你们只顾得赚钱了,还不是比我强啊。” 盼盼回答文文。 “盼盼,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请了几天假,是阿华快要结婚了,正好我们都聚聚。我下车随意走走,肚子饿就溜达到这里。没有想到遇见你。” “真巧。那可以啊,我也想大家了。你今天有住的地方吗?” “有的,阿华安排了,不用操心。等过几天,我和她们一起来,吃你们的水饺。” 文文和盼盼在交谈,赵欣想起为了不让文文担心他心里有阴影,就友好地邀请。 “欢迎你们美女光临,到时候我就是店小二,吃不好就是我的责任。” 文文和盼盼一听,都哈哈笑了。 “你看,到时候可不能打扮的太漂亮啊,要不你再走神。” 文文开玩笑地说。 “哈哈哈,美女那么多,要是走神啊,还不像是走马灯似地旋转!” 盼盼的比喻,逗得文文和赵欣都笑起来。 “其她美女,我是欣赏,文文呢,我是欣赏和爱。这是不同的。” 赵欣一本正经地说。 “是啊,我是不会限制你欣赏别人的。可是这爱呀,必须要限制。” 文文接过话。 “太好了!要限制在两个人之间。你们两个人的互相之间的爱,是没有限制的。” 盼盼总结性地说,心里也好羡慕他们。 。。。.。。 送走盼盼,饺子馆也关上门后,文文和赵欣连忙回到住所。 一进屋里,文文就握住赵欣的手。 “你不要伤感啊,要是那样我的心会不好受。” 赵欣沉默一下,对文文说起自己的想法。 “现在看来,我妹妹早就有野心,而且是学坏了。” “先不要这样去想,盼盼的一面之词也未必反应的全是事实。” “我看基本属实。当时妹妹竭力在我们面前祝福我们,我想她在爸爸面前可能说的是反对我们。” “我说当时她和我说的话,有一点前言不搭后语的。你爸爸的反对,正好遂了她的心愿。只是不知道,她是如何学坏的。” “这个是一个人的事情,没有自制,想学坏还不容易?再说,我爸爸整天忙碌,别看他表面威严,其实没有和子女真正交流过。这是他的疏忽。另外就是,他成见太深,迂腐的观念始终存在。” “但是他是你的爸爸,赵欢是你的妹妹,这是骨肉相连的。也不能看着就这样下去。” “文文,你说该怎么办呢?” “我想,要是赵欢管理有方,我们在这里独自生活,也相安无事。我们也不会乞求他们赏赐,等时间再过一段,我还想咱们一块再去看看老人呢。他们理解不理解,我们都会过自己的日子。但是,目前看来,也许存在着隐患,我们也有责任了解事实。” “怎么了解呢?” “不是提前就说了,你给妈妈直接通个话吗!看看妈妈是个什么态度。要是你爸爸还在固执,也无所谓,我们不会去祈求他。” “对了!看看妈妈怎么说。” 46如胶似漆 赵欣抓起有线电话,给母亲拨通了自离家出走后的第一个讯号。 当赵欣的妈妈听到儿子的一句问候,放声痛苦。 赵欣的心突然也被妈妈的亲情感动,鼻子一酸,呜咽地说起来。 “妈妈,对不起!不要伤心。” “孩子,你留下一封信就离开妈妈,虽然知道你一切平安,可是我每天忧心忡忡。你要是不走,和妈妈讲明白,我会保护你的。文文好吗?” “文文很好,我们更好。妈妈你不要伤感,你把我养大了,我会自谋发展,不是离开你,是暂时的远离。” “何必要这样呢?只要你想过你愿意的生活,妈妈会干涉你吗?就是你爸爸,也只不过是用极端的说法来让你改变。他也不是狠心抛开你的。” “妈妈,我知道你的心思。要不是这样,爸爸不会善罢甘休,那样我们父子的矛盾,会使你处境尴尬。” “什么处境尴尬?我的儿子,他要怎么样?你这是比他更极端!” “好了妈妈,你保重身体,我们忙一阵子就会看望你老人家。文文还特别叮嘱我,一定要给你通个话,请你放心。” “你说你们结婚,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妈妈参加的份。我不说我们这样的家庭没有个郑重的仪式,就是文文的全家,我们也对不住啊。” “谢谢妈妈!文文和她的父母,理解和支持我,没有丝毫的怨言。” “这不就是显得我们被动和不通情理吗!我很丢人啊。。。” “妈妈你千万不要这样讲,我和文文是理解你的。” “你们现在干什么工作呢?生活来源是什么?” “我们开了个饺子馆,生意不错。还要感谢妈妈在我上学的时候,给我寄得那十万元钱,我没有花。这次又加上文文父母给的几万,才得以很快开张。” “你说你啊,妈妈是知道了你的心了。还让文文家出资,真是值得我去感谢。文文在你身边吗?” “她在,妈妈!我叫她和你同个话。” 赵欣说完,把话筒递给在一边静静听通话的文文。 “伯母,不,妈妈!你好!” “文文啊?真是让你受委屈了!” “妈妈,我没有感到什么委屈啊!我和赵欣很快乐。” “这就好,以后我会补偿你的。你不要生赵欣爸爸的气,他是老糊涂了。他给自己酿造了苦果,他后悔。明天他就会从国外回到家里,有些事情需要了断。不过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生活还要继续下去。” “你们要保重身体,不要挂念我们。” “好的,儿媳妇,我真想马上见面这样喊你一声!” “我们会很快见面的,不过现在店里忙碌,脱身不开。” “唉,你们自己闯闯也好,这才是年青人的朝气。我很佩服你们,最敬佩的是你,文文!” “妈妈,不要这样夸我,还不是你的儿子优秀。” “你们都优秀!我感到骄傲,真的!” “谢谢妈妈。” “让赵欣这几天一定打开手机,文文,算是妈妈求你的一个重要事情。等明天你爸爸回来,我们要商议一个大事情,请你们参与一下。记住了吗?” “好,我记住了。” 。。。.。。 躺在床上,文文和赵欣在想妈妈最后的请求。 文文推测,应该是和赵欢有关系,就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想啊,你爸爸此次回来,也可能是听说了赵欢的行为。” “要是那样,事情可能比想象的严重。” “会怎么严重呢?” “文文,我也想不好,只是感觉。” “要是你爸爸让我们回去呢?” “有这种可能,我不会接受。你呢?文文。” “是啊。突然撤了赵欢,她也会不痛快。只是不知道,企业的经营状态会是多么糟糕。” “糟糕透顶,也和我们无关。” “主要是你爸爸,要看他醒悟到什么程度啊。” “我看他不到黄河是不会清醒的。” “纠正你啊,是不到南墙。” “文文,南墙是撞了头。而黄河呢,就严重的多。” “也不要想象的那么严重。妈妈爸爸承认了我们就是我的心愿。” “爸爸还伤害了我们,你不反感啊?” “爸爸把我们伤了吗?还不是自己受了内心的创伤。我怎么会去反感他,他毕竟是你的爸爸,将来还是我们孩子的爷爷。” “是啊,将来你要给我生个像你一样俊美的孩子。” “你的种子我的田,还不是像你。” “不管男女,我就是希望长得像你。孩子是我们爱情的延续。” “要是个女孩子,你就幸福了。” “当然,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知道,我不告诉你。” “那我来告诉你:这个世界,有两个天仙一样的美女,她们都爱我!” “你好美啊!要是个男孩子,就是两个帅哥围绕在我身边。” “我会吃他的醋的。” “不要那样,来小朋友,妈妈亲亲。” “哈哈哈,我想要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这样平均。” “这是要违反规定的。” “我不管,优秀的人,就是要多来到这个世界。” “哈哈,我会满 足你的愿望。等饺子馆再稳定一年,就可以了。” “文文,我爱你!” “都在一个床上了,还这样肉 麻。” “虽然是表达爱情的语言,大多数男人都是在婚前挂在嘴边,可我是刻在心里的。” “我还想听一遍。” “我爱你!” “你说的还是那么动听。” “文文,我虽然是用嘴说的,可不是挂在那里的蜂蜜。这句话,发自心底,又来自整个身心。” “哈哈,你的心我是听见了。我还想看看你用身来说。” “老婆!身体不会说话,只会用动作。” “你笨啊。。。。。。我要你语言和动作一起来。” 47贵客光临 文文今天竟比往日晚起床半个小时,因为昨晚的贪 欢使她疲惫。 爱的 索求 和给予,在这种时候,有了新的令人激动的内容。就像她迷恋当初的小溪一样,最开始是小溪流水和阳光的漫溢,让她愉快;现在却是小溪汇成激流,冲刷她的 全身。 她还为此奋进和掀起巨浪,体验到不同以往的冲浪感觉。 小溪她是一年里只是去几次,而新的河流,则是可以天天 沐浴。每当夜幕降临,她就会在 夜色 的小溪里,打开幸福的开关,尽情畅欢。 曾经有过的必须的孤独,今天被赵欣这个伙伴带走。赵欣的孤独,则叫文文温柔地甩在时间的隙缝里,不再爬起。 他们留下的,只是在未来的日子里,为了这个美好的感情和岁月,而在生活和社会上的独善其身。 文文幸福地疲惫着。在早晨打开店门的时候,就立即充满了活力。 她期待更为顺利的小事业,渐渐兴旺起来;她盼望更为美妙的夜晚的来临,她准备好了更充盈的活力。 无论白天和黑夜,都是她快活的时光,也是她为此爱下去的动力。 中午过后,文文和店员又整理了房间。 忙碌了许久,时间大约是在下午三点。赵欣也出去购买新鲜蔬菜了。正当文文想趁机休息一个小时,却走进两个老年男人,一个还带着礼帽和墨镜。 他们在一个角落坐定,那个不带墨镜的老人就喊道:“服务员!我们吃饭。” 文文连忙走了过去。 “二位老人,想吃点什么呢?” “我们要两斤牛肉的水饺,再来点白酒。奥,另外加些小菜。” 还是那个刚才喊的老人说话,另外一个戴礼帽墨镜的好像是哑巴似地。 “没问题老人家,很快就上来了。” 文文说完,亲自去了厨房,先精心给配制老人的所点的小菜和酒。端上去后,就开始下水饺。 当热腾腾的水饺,放在两位老人的桌前的时候,那个老人又说话了。 “对不起姑娘,我们走得急,身上忘记带钱。” 文文刚要离开饭桌,听到这么一句话。 “奥。。。老人家,你们放心吃就是了。有时间再过来的时候,顺便捎过来就行。” 文文并没有立刻变脸,也不会那样俗不可耐。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况且还是两位老人,就是白吃一顿,她也不会心疼。 “谢谢你!可是我们走了也许不会回来了,主要是有事情在身。” 老人家还真是开诚布公。 “不要紧,就算我给你们送行了。能光临小店,也是我们的荣幸。” “你太好了!那还要耽误你几分钟,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老人依然不放弃话题。 “好的。” 文文对着说话的老人,恭敬地站在桌子旁边。 “我看啊,你像是个大学生,怎么会干这个小买卖?” “是的,我和我丈夫都是大学生。我们没有觉得,这是个大学生就不可以干的事情啊。自谋发展和应聘公司都是一种个人的选择啊。” “那我问你,你们干得好吗?效益如何?” “我们用心去努力,目前看还不错。” “还想扩展吗?” “暂时还没有,这要看经营的能力和客户的多少。” “小饭店,也会有管理的?” “有吧,主要是我们按照品牌来做。就是质量好,服务好,干净卫生,这样客户才会放心,也会吃完了再回头。” “我们来学习一下,将来说不定也会开个水饺馆。” “哈哈,要说水饺呢,是大多数人爱吃的。它简单却是精美,再配上几个小凉菜和蒜泥,是难得的享受啊。” “想不到这里面还有大学问,领教了。你们这是夫妻店?” “是啊,开始的时候就是我和我丈夫。后来客户增多,就聘请了两位服务员。” “奥,有个细节。你在说服务员的时候,用‘两位’这个词,证明你比较尊重你的员工。这个很好!“ “谢谢赞美。都是工作,你不尊重别人,别人就会不尊重你,更会不尊重自己从事的工作。这种小店,是靠积极性来维持的。” “真是太棒了!看来文化是有大用处的。” “大才小用不要紧啊,只要踏实。” “太对了姑娘。小才要是大用了,就会坏事。” “那二老慢慢饮用,要是不够的话,尽管吩咐。” “不好意思了,没有带钱还要吃好喝好,只有在你这里才会不被赶走。” “孝敬老人,是我们该做的。就是年青人来了,肚子饿又没有带钱,也得让人家吃饱饭啊。” “真是太谢谢了!” “二老慢慢吃。” 文文说完就回到吧台,整理了一下账目。 过了十几分钟,赵欣回来了。文文看见他两手拎满了东西,就急忙站起来快步走向门口,接过来一大包。 “老公,怎么不少卖点?你看把你累的。” 文文娇嗔地对赵欣说。 “没事的,文文。我看够两天的了。” 赵欣一边说,一边还把文文接过去一包东西也伸手相助。他们边说边走进厨房。 “刚才来了两位老人,挺有意思的。” 文文放低声音,在赵欣耳边说。 “怎么有意思了?” 赵欣不解地问。 “端上水饺和小菜后,有一个老人说他们忘了带钱。我说不要紧,下回来再说。他说下回不一定再来,我就说算是请你们了。” “这不是问题就解决了。” “你不知道,有意思的是,他还问这问那的。” “问什么啦?” “就是问是不是夫妻店,是不是你们都是大学生,怎么管理和经营,怎么甘于开这个小店等。” “人家是闲来无事,打听一下。再说了,他们免费吃,还不是要关心一下。” “对啊,也有道理。这是一种小小的贿赂啊。” “以后我要大大地贿赂你!” “以后我要大大地接受。” 文文和赵欣,都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老板娘!老板!结账!” 正在吃饭的老人,在餐厅里喊起来。文文和赵欣,惊讶地走出厨房。 48父亲懊悔 文文和赵欣还以为,他们的话被外边吃饭的老人听见。可是走出厨房,一眼看到两位老人距离挺远的,不会如此。 文文走了过去。 “二位老人,不是说好了吗,今天不收你们的钱。要是还需要什么,就尽管说。” “哈哈哈,你以为我们吃不起啊?让老板过来!” 那位老人语气有些硬,赵欣只得也走过来。 “你们给我站好了,看看我大哥是谁!” 老人说完,一指戴礼帽和墨镜的人。文文和赵欣一起看去,只见他拿掉帽子,摘掉眼镜,两行热泪滚落而下。 “孩子,我对不住你们!” 赵欣先是惊诧地喊:“爸爸!”。文文也仔细端详,方明白这就是赵欣的爸爸。 文文站在那里,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赵欣的爸爸会不期而至。她一时想不起来说什么,愣了一会。 “爸爸有愧!这次特来道歉。” 赵欣的爸爸擦了一下眼角,面色沉重地说。 “爸爸不要这样说,请上二楼吧,有话再说。” 文文终于缓过神来,她邀请到二楼叙话,因为一楼怕有新来的客户,免得让客户好奇。 “文文,对不起你!是我瞎了眼,原谅我吧。” 赵欣的爸爸真诚地说。 “快不要这样说,爸爸。都是一家人,现在不是好了。” “是的,是的。会好的,尽管来得迟一点。” 他们四个人登上二楼,文文还搀扶了公公。赵欣照顾着另外一个老人。 文文麻利地沏好茶水,并把茶碗放在每个人的眼前。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和我搞石化项目的朋友。今天陪着我前来。” “叔叔好!” “叔叔好!” 文文和赵欣都在问候。 “我很受感动!特别是文文,让我佩服。你们的爱情是真挚的情感,令人羡慕和赞叹。由于你父亲过去有成见,致使你们自谋发展。受苦了!” 文文听到这里,给他又冲上一碗茶。 “谢谢叔叔夸奖。我们在一起干的这个水饺馆,每天不亦乐乎。我爸爸过去不了解我,我不会记在心里的,只要他老人家能谅解我们。” 赵欣的爸爸,一听文文这样一说,眼泪又在眼角溢出。 “唉,都是我不好,一个是固执,还有就是偏信了欢欢的杜撰。只要你们能原谅爸爸,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刚从国外回来,就直奔这里。” 赵欣的爸爸,还是一脸的歉意。 “爸爸,你怎么会找到我们?” 赵欣疑惑地问,文文也在脑海里打了问号。 “你爸爸我久闯江湖,难道这一点小技巧没有吗?你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能关掉手机吗?我找了公安局的好朋友,不是能定位吗。再说,你们不是和你们的妈妈说过在开水饺馆。” 赵欣爸爸的话,解开了谜团。只是赵欣觉得,爸爸和这位叔叔一块急匆匆赶来,想必有缘故。 “爸爸,你为何不打个电话,偏要和这位叔叔匆忙赶来呢?” 赵欣的爸爸,听完赵欣的提问,叹了口气。 “唉!都是我老了昏庸。你们不知道,我们家里出了问题。你叔叔不是外人,我也不怕他笑话。看到你们,我的心有底了。” 赵欣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赵欢出了问题。文文也是这样想的。他们还不知道问题会是什么,有多么严重。 “你妹妹从小娇生惯养,疏于管理和沟通。她学会了察言观色,每天向我表示忠诚,就是为了排挤你们好当个总经理。我认为自己的孩子,差不许多,就在你离家出走的时候,把家具的这块交给她。没想到她和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做着阴奉阳违的事情。不但排挤有能力的人,还生活 堕落。” 赵欣的爸爸,喝下一口茶水,继续讲述。 “这还不算,她背地里还和一个社会渣滓来往。后来据说,他们早就混在一起。她掌握了权利后,这个社会人就开始想法骗我们的钱。为了达到目的,他教会了赵欢吸 毒。赵欢变为随时受他控制的人。” 赵欣的爸爸,说到这里,闭上眼睛,似乎在压抑住自己的痛苦。 “让我惊讶的是,赵欢挪用了公司的巨额资金,使本来效益较好,赵欢接手后一路下滑的销售雪上加霜。她偷偷转出一千万资金,用于赌 博和挥霍。还倒卖 毒品。” “现在怎么样?爸爸。” 赵欣忍不住,面色沉重地问。 “现在?现在他们都在看守所。本来我这次回来,就要整顿公司,过去的手下,有向我反映问题的。但是都不敢照实情直言,隐隐约约的。没想到,公安的一次打击行动,使赵欢和那个 恶 棍 落网。这个时候,我才如梦方醒。” “我妈妈怎么没有和我说起?” 赵欣疑虑地问爸爸。 “你妈妈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再说知道我马上赶回家。我们商议了一晚上,就决定我今天赶到你们这里。” “奥,是这样。爸爸,你此行何意呢?” 赵欣问他爸爸,文文不好插言,只在一旁仔细听。 “我想告诉你们,不是赵欢出了事,爸爸才赶过来。其实在你们离开家后,我也很后悔,但是当时碍于父亲的面子,没有及时寻找你们。你妈妈是知道你们的情况的,尽管是隔着十几天一个信息。我也知道你们结婚了,平安无事。” “都是我不好,让你们父子产生了误会。” 文文这时接过话来,表达了一种豁达。 “文文,你现在是我的好儿媳。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爸爸,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你们互相宽容,也是我的盼望和心愿。” 文文在调和他们父子的感情,使之回归原本。 “只要你们宽容了我,我就安心了。” 赵欣的爸爸,又在请求文文和赵欣的谅解。 “爸爸,我是你的儿子,有什么不好宽容的呢?文文还不断地劝说我,在我们生意稳定了的时候,就一块拜见你。” “是啊,爸爸,赵欣毕竟是你的亲儿子。要是我们有了孩子,你是孩子的亲爷爷啊。” 赵欣的爸爸,有些感动。 “文文,赵欣。为了你们的孩子,也为了爸爸妈妈,你们必须赶回家,挑起大梁。” 49凯旋 赵欣听到爸爸的话,抬眼看向文文。文文还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处理,没有反应。 “你们不要犹豫了,就算爸爸求你们!在这种时刻,你们不出手就是不孝。你们的水饺馆,一年的利润还顶不上公司一天的。哪个重要,哪个真正锻炼你们,该是比较清楚的。” 赵欣的爸爸,停顿一下又开始郑重地说起来。 “你们的能力和学识,我也是清楚的。文文的能力,更是令我赞叹。我也想过了,年龄大就会头脑迟钝,思路保守。不如完全放手,让你们展开手脚大干一番。你们先把家具这块理顺好了,用你们的才智回归正常的发展。等我和你这位叔叔,把石化项目建起来,也归入你们的管理。” 赵欣的爸爸,带着祈求和信任的眼神,看着文文和赵欣。 “爸爸,这个很突然。是否你在仔细考虑一下?” 赵欣的爸爸一听赵欣这么一说,立即显出痛苦的表情。 “孩子,这都是我和你妈妈仔细商议过的。本来也是想让你接过我的权利的,是爸爸一时糊涂。现在不要再提不堪回首的往事了,你们能谅解我的唯一行动,就是要帮助爸爸,帮助属于你的家。这个事情,你们责无旁贷。”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叔叔,也插言。 “孩子,我久闯社会,见过的人和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请相信我的眼睛,你们俩完全能胜任这个职位,也会越做越好。头脑是一方面,要是管理一个大公司,除去严格的规章制度,就是领导的人格和他产生的影响力。在这方面,你们两个中的任何人,都有这个优秀的素质和能力。不要眷恋这个水饺馆,虽然是你们爱情的结晶,可你们的爱情,不想在更广阔的领域驰骋吗?以后的管理和全权事物,都会由你们负责安排。不要说这是你们自家的公司,就是比如我的公司遇到难题,来要求你们帮助,你们难道袖手旁观吗?” 赵欣的爸爸听到好朋友的话,默默点头称是。 “孩子,爸爸以后啊,就退休在家。一是这么多年,亏待了你们的妈妈,我们老了,就好好享受天伦之乐。你们有了孩子,那我们就替你们照顾,做你们的后盾。二是我要学你们的外公。也许年代是在重复一个轮回,当初你们的外公在我接手后,放弃了一切管理,全权把厂子交给我。当然,我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现在,我也要学习他的急流勇退,给你们一个自由广阔的天地。” 两个老人,一起看向文文和赵欣。 文文听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她转过脸来面对赵欣。 “既然这样,我支持你!我们听老人的。” 赵欣被文文的话所感动,也加强了接过任务的信心。 “爸爸,叔叔,恭敬不如从命。可是我想,要文文出任总经理,我辅助她。” 还未等两位老人说话,文文不得不抢先发话。 “不能这样,我是个女的,我在你后面辅助你才对。” 赵欣的爸爸,听到他们的话,立刻高兴起来。 “哈哈哈,你们不用推让。我早已经想好,你们一个董事长,一个总经理。” “既然这样,那我就算个经理吧。” 文文谦让地说,免得让大家有争权的意味。 “也好,就这样定了。都是一家人,精诚合作是没有问题的。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想法和措施,就大胆改革。” 赵欣的爸爸,一脸的兴奋。 按照赵欣爸爸的建议,如果文文还不想把水饺馆立马关门,就明天从公司抽调两个人来,先维持一段时间。文文和赵欣,就要随同他连夜赶回家中。 文文安排店员坚守岗位,还没有忘记留下一个红包,嘱咐在盼盼来的时候交给她并转给阿华,算是一份贺礼。她告诉店员,就说家里有急事,请谅解。 。。。.。。 盼盼第二天一早就来找文文,听说她昨夜赶回家里。当她接过文文给阿华的红包时,还埋怨自己未能留下赵欣的手机号,并为文文祈祷家中一切平安。后来她突然想起,也许店员会知道,就索要了赵欣的号码。可是,对方已经关机。 热闹了几天后,送走出嫁的阿华,盼盼就赶回公司上班了。 按照一如既往的上班时间,盼盼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盼盼发现,公司的人不像从前那样懒散了,都在忙碌自己的工作。她有些奇怪,就问起同事,这里发生了什么变化。同事告诉她,换了总经理。 盼盼将信将疑地悄悄走向总经理办公室,这是过去赵欢的房间。 文文此时正在办公室,由于有监控设备,她知道盼盼正走向这里,就起身从办公椅上站起,然后向门口相迎。 盼盼看见文文,惊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文文!你怎么会在这里?” “先进来再说。” 她们走进屋里,在会客沙发上就做。 “到底是怎么回事?”盼盼着急地问。 “我也是应聘啊,怎么,我不能和你一样,在这里找个工作?” “文文,你应聘什么职务啊?” “还没有定啊。你说说,我能在这里干什么?” “文文,要是说你的才能,真的可以坐在这间屋里指挥工作。” “过奖了。我不熟悉啊,还得要你来指导。” “我知道的情况,会和你全部讲的。只是赵欢家是家族企业,头头脑脑都是老派,他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在者就是,赵欢还换掉许多有能力的人,安排了几个拍马屁的主儿。” “谢谢你!” “谢谢我?文文,我们能在一起工作,太好了。不过,你想应聘的是什么职务?我好给你参考参考。” “盼盼,要是说我就想在这间屋里工作,你不会吃惊吧?” 50谁说女子不如男 盼盼是不能不吃惊的。 她的思维还没有完全转过来,也许是事情太突然又难于想象。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相信文文不是和她开玩笑。 “文文,我是有些吃惊。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盼盼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来打量文文。 “盼盼,事情大多都是在偶然这个境遇下发生和发展。就像我们偶然在我的水饺馆相遇,可是更为偶然的是,我们又在这里重逢。这说明,我们有必然的缘分啊。” 盼盼在听文文的偶然和必然,却没有探究出个究竟。 “文文,别绕弯了,我都糊涂了。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很简单啊。赵欣是赵欢的哥哥。” “啊?你看看,我不是自投罗网?还在你们面前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 “盼盼,千万不要这样想。你的率直脾气我是知道的,再说反映的都是事实。不过,当时我和赵欣,没有在你面前摊开这层关系。你不晓得,赵欣是离家出走。他爸爸反对我们的结合,还有赵欢从中作梗。” “奥,我明白了。” “赵欣意志坚定,我们就回到我家简单地办理了婚事。开饺子馆,也是为了生存。” “那不是因为我说的,赵欢的一些不端行为,才使你们赶了回来?” “奥,当天的晚上,赵欣给家里打了电话。他妈妈告诉他过几天有事情相告,没有再说别的。可是第二天下午,他爸爸就寻找到我们,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了我们。” “只是我说的那些吗?” “要比这个严重。你还不知道,赵欢已经被受审,现在不让探视。” “什么严重的事情,被公安抓去?” “唉,是吸 毒 和贩 毒。那个坏蛋也一同收押了。” “那下一步你想怎么办呢?” “盼盼,我就是想请教你指点。赵欣的爸爸,把这里全部交给我们,赵欣为董事长,我是总经理。” “首先恭喜!你这不成了俺的大领导。” “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啊,盼盼,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一年多,情况熟悉。” “这个没有问题。我们能在一起工作,应该是开心的事儿。大家还都为你担心呢,心里纳 着闷。” “当时走得急,没有办法。以后我们的工作稳定下来,我们一块召集她们吃饭,到时候叙叙毕业后的心里话。” “那敢情好!” “盼盼,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奥,这个吗,我就简单一说。家具行业日新月异,最为主要的是有独特的设计人才。过去赵欢根本不重视。对于销售渠道的建设,我们还是停留在老关系上面,没有开发新的客户。海外有些变化,部分市场出现下滑,看看除去经济不振的因素,是不是产品单一,能否在生产一些个性的东西。至于管理。。。。。。” “盼盼,有什么意见和主意尽管说。” “管理方面,大多数中层管理人员,都是你公公的老部下。他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没有开发和危机意识。” “盼盼,我想这是个最大的问题。我也在想,能通过什么手段和方法凝聚人心,鼓舞士气。” “一般都是靠奖金和领导的个人魅力。” “这也不足以调动起每个人的能动性。” “文文,我还真的想不出其它的办法。” “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 “那就说说,我给你参考一下。” “好的。盼盼,说实话,要是你有更好的工作,是不是也会跳槽?” “这个该是人的本性吧,和友情没有关系。” “你说的非常对!人都要先满足了自己的利益,才会发挥巨大的能量。这个时候,规章制度和诸如关怀鼓励,起不到实质的作用。” “文文,你分析的很透彻。” “如何把员工的所有干劲和创造力发挥出来?看来只有捆绑了利益共同体这个现实的东西。就是让所有的公司职员,成为一家人。” “成为一家人?怎么做到呢?” “哈哈,你不是考验我吧盼盼?” “那我们一起说说看,我数一二三,然后就说。” 当盼盼数完第三个数的时候,她们几乎异口同声。 “股份制!” 盼盼因为文文和她自己想的完全一样,伸出手掌和文文击了一下手掌。 “盼盼,这个企业是赵欣的爸爸,靠辛苦和抓住机遇发展起来。当时是顺应了国内的潮流,就是高楼大厦不断拔地而起。这是需求旺盛的根本原因。这个旺盛的需求,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不过,竞争者越来越多,市场的份额就会被挤占。如果不居安思危,会渐渐地被其它厂家或公司替代。质量和前端的设计款式,是必须的制胜法宝。所有这些,都要由敬业的人员来完成。” “你说的对极了!真想不到,文文你竟然有这么广阔的思路。” “你又夸奖我了。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啊,如果我们没有在能改变一切的位置上,只能当做管理的教程来看看,也不会用心去思索这没边没沿的东西。可是要是处于这个能决定的位置,有的又不想去改变什么了。” “文文你说的对。一个人容易满足自己得到的,现成的财物。可是还有许多人不满足啊,就会慢慢剥夺和侵蚀他的所有。最后的结果,就是人财两空。” “哈哈哈,这可不是危言耸听!” “时间会很快证明这个论断的。” “盼盼,我求你帮助,除去把你的想法说给我听,还有就是,你要用行动来支持我。” “我好好工作,不就是最好的行动?” “哈哈哈,我看不是呀。” “那还要什么样呢?” “就是做我的助手,副总经理!” “我?我,能行吗?” “你看看,刚才说的头头是道,怎么要让你去做就唯唯诺诺了呢?” “我的明白,老总!我要言行一致。” “哈哈哈。” 文文和盼盼都狂笑起来。 51举重若轻 对于盼盼的任命和随之而来的体制改变,文文和赵欣是讨论了几天的。 赵欣只想让文文放手去管理,至于建立股份制,他们和爸爸汇报了情况。赵欣的爸爸,真的完全不干涉一切事项。他这段时间,就是为赵欢发愁。 赵欢进入看守所,才恍然大悟自己的错误行为。她发现自己在罪恶的路上,滑得太深,对不住家人。看守所的环境和伙食,以及没有毒 品的折磨,这一系列痛苦使她如坠深渊。 赵欣和文文在后来看望了赵欢。 赵欢见到哥哥和嫂子,羞愧地说不出话来。 “妹妹,不要灰心。家里人都盼望你好好改造,早日回家。” 文文安慰赵欢,内心里是一种同情。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对不起父母,我无脸见人。” 赵欢一边说一边低下头,眼角开始湿润。 “事已至此,不要多想。家里,永远是你的后援。” 文文说完,看看赵欣,她的意思是让他也安慰自己的妹妹。 “欢欢,只要你痛改前非,我们都不会怪罪你。爸爸正努力,尽量给你争取立功赎过的机会。这个时候,就不要一味地消沉。” 赵欣触动亲情,爱怜地看着痛苦的妹妹。 走出看守所,赵欣脸色紧绷。 “文文,那个狼崽子罪该万死!这回法律轻饶不了他。” “罪有应得。只要赵欢吸取教训重新开始,还有正常的好生活。” “但愿这样。可是即使出来,也不能大用。” “用爱心和宽容对待她。也许这次是她成熟的机会。” “文文,这个成熟的代价多高昂啊。要不是他们吸 毒犯了事,还不知道会把公司祸害成什么样子。” “事情往往是碰巧,要不是你离家出走,也许不会这样。” “不是这样的文文,种下的恶果,迟早会发芽和危害别人。就是我在家,由于我不愿意从事我不喜欢的工作,她也会得逞的。这和我离家和你第一次到我家里去,没有绝对的关系。” “是这样的。我问你,现在怎么对工作开始热情起来了呢?” “奥,要是问这个吗,还不是因为一个人。” “因为一个人?是我吗?” “不是你。” “那是谁?” “是个虱子。” “雄狮子?” “哎呀,什么啊。我说的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不是明摆着的事。” “啊。。。你把我当虱子?” “哈哈哈,我说的是这个事情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要说狮子,那可是个凶猛的母狮子。” “哈哈哈,母狮子再凶猛,还不是被你这个猎人制服了呀。” “我严重警告你,你有不平等的倾向。” “我很严重地听取你的解释。” “就是,我是个公的狮子。” “奥,还不是一样。每天都要制服我” “谁制服谁呀?你想想。。。每晚我还不是拜倒在你的怀里。” “你这个坏蛋!俺喜欢吗。” “哈哈哈,那就不要说我能制服了你。我唯一的是能够爱服了你。” “好了,咱不要辩白了。爱没有捆绑,只有不停地去爱。” “文文,我从赵欢的行为,就越发觉得我是多么幸运。有了你,我的生命才富有了色彩和光辉。” “老公!你也不差啊。有了你我漂浮的心才有了着落。女人就是磁粉,爱真的吸铁石,那是可靠的港湾。” “文文,现在好了。我们有了自己的窝,我心里也踏实起来。” “我在饺子馆的时候,心里也是瓷实的。” “可是我不一样,我是个男人。” “现在的一切,按说也是你的必得的东西。下一步,我们就是要好好努力工作,把开饺子馆的劲头拿出来。再者就是开动脑筋,仔细周全。” “只要心诚和热忱,还有什么能难住我们的?” “老公,我们商议的股份制的事情,要立即开始施行。我有个请求。” “你说嘛。” “就是我也要有一份股份,当然不是大股份。” “要是实行股份制,就要每个人都有份。当然,我的份额是爸爸的原始积累,也可以说那是我们的。” “我之所以也要求有一份,是因为所有员工都一视同仁。我有其独立的东西,免得分不清楚你我。这是公事。” “有道理,在家里你是我的老婆,我们是夫妻关系;在公司,你是总经理,是管理和执行者,我们是同事关系。你是女的我是男的,在天意上说,我们是和谐的男女 关系。” “哈哈哈,我们是挚爱的男女。” “我觉得,该叫伴侣才对。” “雀巢咖啡?” “文文你真聪明!不过呢,你还是水,溶解了俺。” “我还想淹没你呢。” “那晚上回家了再说,不要急。” “你这个大坏蛋啊!说着说着,就把我绕进去了。” “哈哈哈。你不喜欢? “岂敢说不喜欢?” “那就好。” “其实我还有远一点的想法。” “文文,那是什么?” “就是如果改制成功,一切工作走向正常后,我想和你找个地方,享受一下生活。” “那要怎么享受?” “现在不是盼盼做副总经理吗,以后就让她负责全面。反正是大家都有股份,会互相监督,互相努力去工作。有了大事情,股东要开会讨论。这样我们的重担就减轻了。” “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想要个孩子!就是给你生个儿子或是女儿。” “奥,是应该排上日程了。” “在怀孕前,我们能不能找个小岛,在那里无忧无虑地生活,过仙境般的日子。” “这个不难啊,改制后我们的价值是几十亿元。” “那就购买一个,国家不允许就承包一个,反正一般都是几十年的期限。” “听说有这方面的线索,这是国家允许的。” “我要在如诗如画的环境里,给你怀孕生子。” 52甜蜜如初 文文在公司和家庭里面,地位和威望迅速攀升。 她并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心里面的变化,只是坚守多年来的自信和心态端正罢了。周围的环境越来越舒服,就是前期的工作压力大些。 她和赵欣住在一个离公公婆婆不远的一栋别墅里,装修豪华古典又有人伺候。生活一下子宽阔和被升到顶端。好在她时刻提醒自己,平凡和温和才是生活的主题,面对无论是困难和顺境,都要有一颗宠辱不惊的心怀。 她坚持步行或是骑一辆山地自行车上班,赵欣亦是如此,丝毫没有显示豪华和地位的显赫。就是出差,他们也是能坐火车就不做飞机。能有多么着急的事情,需要飞来飞去?提前安排和统筹好工作,危机就会消失在萌芽里。 在去分公司的时候,文文和赵欣也从来不住宾馆。他们就住在分公司的办公地点,亲自上市场买菜和下厨房炊事。这样既能起到率先垂范的作用,又能和属下沟通交流,了解市场行情以及员工的所想所盼。 有的时候,文文和赵欣来到一个地方,刚下火车如果肚子饿了,就一同溜达街市寻找小吃。对于特色食物和可口的菜肴,他们每次都吃的肚子溜圆。再怎么吃,文文的体型就是不变。赵欣就说是文文的大脑把食物都吸收了,文文则说她的循环和吸收系统超强,吸收什么排除什么都是精密的近乎于宇航系统。 在下属面前他们没有官架子,平易近人,友善可亲。 股份制改造很成功,员工基本上都有了大小不同的股份,财务和销售部门都有监督的人员,防止出现错误。所有利润和费用都是透明的。员工心里敞亮,又有利益捆绑,都干劲十足。销售和效益在几个月后就有了明显的增长,势头一直攀升。新品的开发和周到的售后服务,使经销商们热情激发。 盼盼的工作要比文文还忙碌,整日不是下基层就是研究新情况。有了盼盼的努力,文文真是轻松许多。这使她得以和赵欣朝夕相处,日夜相伴。 文文和赵欣发现,他们都是为了爱情而活的人。他们彼此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对方而呼吸,而存在。 这是一种缠绵的爱情,也是互相温暖彼此照耀的情愫。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不递减反而继续递增。 如果他们还是在经营饺子馆,忙碌的工作,会使得他们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爱的情感表达,把爱的内容表现在亲吻和拥抱上。 现在情况出现了有利的变化,就是居住安静舒适,工作压力不断减轻,而爱情的内容也随之丰富起来。 文文和赵欣,在共同的工作里,又找到彼此交流的语言和事物。夫唱妇随亦或妇唱夫随,互为补充,相互激励,这在他们开水饺馆的时候就是如此。他们在爱情的海洋里泛舟,在深情的关注下快活地度过每一天珍贵的日子,又在睡眠里期望新的一天的到来。 赵欣就是为了爱情,生活对他来讲就是围绕文文去愉快地爱恋。 幸运的是,如今他可以放下一切,也可以说是除了文文其它都不用他来花费心思。如果说爱情会使人失去斗志和进取心,那么这个论断是形容还需要努力奋斗的人。赵欣已经不再需要再去拼搏什么,这个看似正确的理论就失去了效用。 文文也是如此。当她下定决心开水饺馆时,就想到要为爱自己的人和自己所爱的人,奉献出应该有的一切。聪明才智,快乐的心情,通过奋斗而来的足以富裕的财富,温柔的女 性 本身,还有长久的未来。 正是由于文文坚强的品格,善良的心胸,安于平淡的意念,以及对爱的回报,使得她似乎得到了神奇的力量和绝对的认可。 这个时候的她,还如那条明亮的小溪一样,沉静低调。 她从未有大江大浪的思绪,波澜也不会激起她的狂野。对事业的虔诚,对爱情的专注,对周围人们的善意,对简单生活的要求,都使她有一股无法言表的魅力。这魅力使赵欣如此臣服,心甘情愿地把文文看做是他的一切。 文文想到,生活的无虞,会使得人们更加享受生活本身特有的乐趣。这种乐趣,不是盲目地寻找,也不是扩大表面上的快乐项目,而是纵深的感觉。一群人的表面上的快乐,也许就是一群人内心的孤独。一个人肤浅的快乐,就是一个人肤浅的孤独。 一天晚上,文文和赵欣在婆婆那里吃过饭,回到自己的房间。 赵欣坐在沙发上休息看电视节目,文文走进洗浴室,把衣服都脱掉后换上睡衣。她款款地走向赵欣,坐在了他的对面。 文文露出雪白的 大腿,赵欣眼前一亮,继而兴奋起来。 “文文,坐到我这里来。” “我有个要求。” “这个要求是我的。” “先生,请不要直奔主题好不好啊?” “副题是什么呢?” “老公,你给我洗洗澡。” 文文说完,躺在沙发上,微闭双眼。她知道赵欣会来抱她。 赵欣先是把自己的衣服很快地褪去,然后小心地抱起文文。他把文文放在洗浴室的一个椅子上,轻轻拿走睡衣。拧开水龙头试试水温刚好,就把洗发香波倒在掌心。 赵欣先湿润了文文的头发,又用洗发香波 揉搓,就像给自己的孩子那样精心洗涤。文文的额头,在湿润的头发下愈发饱满光亮,赵欣忍不住吻了一口。 给文文洗完澡,赵欣要把她抱到床上。文文说要看一会电视,就穿着睡衣歪在沙发的一边。赵欣也很快洗完,也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中间。 文文把双脚放在赵欣的大腿上,赵欣用手握住,忍不住亲亲文文的脚背,然后就是脚心。 文文抬起一只脚,触摸赵欣的脸颊。赵欣的脸已经火热。她又抬起一只脚,两脚勾住赵欣的脖子,用小力气向自己身上拉。 “老公......” 53女人心机 对于爱情的理解,文文自有她的一番女人心机。 她不是个对于一切都不加甄别的人,更不是随波逐流或是追赶浪潮的两个极端。她心态平和,但这并不意味着大脑麻木。她相信爱情和爱情所带来的力量,也领会爱情给身体的更加愉悦及蔓延全身的舒服和跃动感。 她和赵欣,是在爱情的引导下,走入 肉 体 的碰撞。就像在美妙的音乐里面翩翩起舞,也如乐器的节奏中的歌唱的喉咙。 没有伴奏,嗓音再好,也唱不出情调。爱情不但是夜晚的伴奏,还是白天的愉快伴随。她实在想象不出,一对男女,怎么会在没有爱情的阳光下,感官相会。也许人们是在寻找 刺 激,因为日常的生活里,所有的感触都已经厌倦。他们需要在极短的时间里,缓解孤独的情绪和忘掉一切的烦恼。那是一种机械。 对于挖空心思找寻的人来说,那是一种怪癖。生活已经变为癫狂。谁又能在狂热的音乐声中,一直蹦跳下去? 这所有的一切,也许可以归咎为,他们缺乏爱情。 当由于生活所迫,爱情迟迟没有来到的人,心灵深处就会积满怨恨。没有勇气追求自己的爱情,又没有本领改变麻木的生活本身;或是爱情只是他(她)随意玩耍的彩色气泡,还是能购买到的东西。这个时候,动物的 凶 猛,就直接体现在身体的短跑赛上。 而生活,不是一段短跑赛,是一个长远的漫步。 文文之所以坚持有自己独特的品格,就是一种作为女人的智慧。 太阳也是昼出夜伏的,如果都是白天就和如果全是黑夜一样可怕。女人在女孩子的阶段,之所以吸引异类,是具有和异类完全不同的特征。成为女人后,这个不同的特征还没有改变,改变的是已经被异类熟悉。要是熟悉到漠视,就会出现问题。 女人的心事永远猜不透,这句话虽有些夸张,可也真实反映了女人本身的魔力。男人就如白天,女人就像夜晚。白天是用眼睛来看,夜晚是用心来感知。 不明就里的男女,就会不知轻重地颠倒了自己的位置。白的更白,黑的更黑,方能显示神秘的吸引。当然,男人的白不是苍白的近乎于 赤 裸,女人的黑也不是幽暗的几近冻结。这其中的分寸,用恰好这个词比较合适。掌握这种分寸,也不是一般人时刻可以做得到的。 文文认为,女人的神秘,不是男人们看到女人裹着厚厚的衣服和面纱,就想先用眼光透射,然后在心里琢磨,该如何把这层层的包裹和面纱揭去。 女人的神秘,也不是令人困惑她又会有什么花样。那是猜度,有损于挚爱和男人的自尊。 女人抱守自己的独善,也会让人觉得神秘。可是没有互相给予的心灵,就如观看冰川的形状,留下的是一丝寒冷。 女人的神秘,不是一个永远无法解读的课题。要是那样的话,也是索然无味的。没有人敢于破解,也就没有秘密可言。 文文的神秘是什么呢?她自己也无法回答。 在赵欣的面前,她的神秘就如一张洁白的纸张。可是,在这洁白的里面,有他人无法解读的秘密语言。看似一张白纸,却怎么看都是一层暖暖的阳光。 她纯洁如一张白纸,又幽静如高悬的月亮。这是一种不俗气又不太清高的格调。 文文的心里,还有一条隐秘的河流。当然,小溪只是她外观的清澈。 没有内心深处的隐秘河流,小溪的水在没有雨季的天气,就会断流。而小溪持续不断,欢快地流向远方,是那条深处的河流在起主导作用。 至于文文的火热,不是随意散发的情感。她会默默地,集中地燃烧。不是浪费,而是更为专注,更为激情。 文文的智慧,也不是自己得意的手段。这种智慧,是用来呵护所爱之人,也是为了面对生活。自然和生活本身,就充满了道理和机会,也布满了坑洼和陷阱。所谓智慧,就是判断和辨别能力罢了。 舒适的生活,得以使文文静心思索。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活不断地翻开新的一页。文文在适应,也在适应的基础上面轻车熟路。她不是让生活推着前进,而是在生活中选择开心和温馨的生活。选择这样的生活,需要物质基础和心灵的轻快呼吸。好在目前,这都不是未解决和要解决的问题。 这就是文文提出来的,要找个小岛,过神仙般的日子。 文文内心深处,除了要给赵欣和自己养儿育女外,也有近乎激动得颤抖的愿望。 首先,她要在蔚蓝的天空,辽阔的大海,自由的呼吸,纯净的空气下面,受孕生子。这不但对她和赵欣有利,对孩子更是利好。 她幸福地幻想,在那绝美的环境下,给赵欣养好多孩子。男孩,女孩,围成一团,听她讲故事,享受赵欣端来的美味菜肴。无论孩子们怎么吆喝,怎么高声歌唱,也无论她怎么大喊和哈哈大笑,更无须理会她和赵欣怎么舌枪唇剑,都没有顾忌,只有开怀的乐趣。 她还要把父母接过来,他们愿意常驻,就陪伴他们。要是不愿意常驻,每月来一次,享受天伦之乐。赵欣的爸爸妈妈,文文也是这样考虑的。 孩子们长大后,要比文文有更加快乐的记忆。文文小的时候,是一条小溪,而他们的快乐记忆里面,丰富多彩,更为辽阔。他们在以后人生的道路上,会用阳光般的心态和大海般的深远,去规划每个人的人生。 想到这里,文文的快乐和幸福油然而生。 自然,神仙般的日子,还包括文文和赵欣的及其富有震撼的生活。 文文想象,他们在小岛上的黄金日子。在还没有孩子之前,她要和赵欣尽情地享受男 欢 女 爱。在每个地点,每个时间,让这震颤分分秒秒不停歇。 沙滩,树林,海浪里;草地,阳台,甚至厨房。 54浪漫激情 自从文文有个购买小岛的意愿,竟对这个想法开始盼望起来。 她和赵欣不断地搜寻这方面的信息,在公司的各项工作渐入红火的时期,他们自然有了时间对此耗费精力。 他们过去经营的水饺馆,已经转让给那两名店员。由于跟随文文干了一年多的时间,两名店员耳熏目染,学到和领悟了许多经营的技巧。 文文还告知她俩,如果愿意,也可以到公司来,安排力所能及的工作。店员只想自己当老板,就一门心思继续开水饺馆。文文就以极低的价格,转给她们一些炊事用具。当然,她没有亲自去处理,而是委托手下去办理的。 盼盼的工作也得到赵欣和文文,以及员工们的称赞。她实质上已经分担了文文的大部分工作,只是牵扯到拍板决策的事情,要和文文请示。 受文文的影响,盼盼平易近人思想冷静,还在努力学习高级管理课程。除去应该的高额年薪,年底的分红及奖励,会使盼盼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成为不大不小的富翁。这是她过去从来没有想到的,也是每天辛勤工作的理由之一。 想到过去的同学,特别是当时几个密友,文文心里一阵留恋。好在她能和盼盼走在一起,还分担了自己的许多工作。这种缘分,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只能珍惜,不能怠慢。 文文还有个想法,就是将来把她们请到小岛上。 如果有必要,还可以在岛上搞个幼儿园呢。到时候,岂不更加有意义。一帮天使一样的孩子,在海天一色的优美环境下,尽情玩耍。也可以把公司职工的孩子们,送到那里长托,免去后顾之忧,以便安心工作。更为主要的是,孩子们的记忆里,将是色彩斑斓的一笔。 赵欣后来终于找到一个信息,就是在所居住的城市,有几个荒岛要拍卖承包权。购买是不可能的,因为属于国有资产。 经过核实和咨询,文文和赵欣终于落实清楚。其中有一个只有几平方公里的小岛进入他们的视线。这个小岛不是很大,距离陆地又不算远。岛上有小山,草地,还能搞一块沙滩地。 这个小岛在几十年前,有过几户居民。后来他们嫌地处偏远,较多不便,孩子们上学也是大问题,就迁回陆地。再以后,地方政府管理起来,没有允许申请的居民。 赵欣前去填了申请,又交上保证金。此次拍卖承包权,一次 性 五十年,费用也必须立即上缴。允许居住,不允许搞开发,正好符合他们的想法。 拍卖会开始的那一天,赵欣和文文都在现场。 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就这个小岛竞争激烈。国情所致,比较大的岛屿由于不能搞开发项目,竞争者寥寥无几。 在经过一番举牌淘汰,最后就是赵欣和一个年龄大一些的人较劲。当对方咬牙出到六千万的时候,赵欣一下子升到八千万。眼看着要突破一亿,那个人再也没有继续抗衡,一脸的困惑。 就这样,赵欣和文文赢得小岛的承包权。 在回家的车上,文文和赵欣意犹未尽。 “老公,你怎么这样舍得?” “文文,你说什么重要呢?” “要我说啊,老公,你最重要。” “要是我说,就是文文最重要!” “所以你不惜代价?” “是啊。我们要是在开水饺馆,也许会把今天的事情当个新闻来看,还会羡慕人家。可是今天我们是主角。” “人的愿望都是无止境的,老公,你不觉得我是无止境吗。” “我怎么会有那种感觉?好奇怪的。欲望要是无止境就不可以了。就像我们搞的股份制,把自己的欲望压低了,反而我们的愿望得以实现。” “我们的愿望就要实现了。你说,爸爸妈妈会支持吗?” “这点钱,还不至于引得爸爸有想法,妈妈是支持的。我提前透露过,就是想征询他们的意见。你猜妈妈怎么说的?” “我不猜,你说给我听。” “妈妈说:你要和文文商量就好。” “哈哈哈,看来我还有一点地位啊。” “岂止是一点啊?老婆,你的地位至高无上的。” “快不要夸耀我了。” “文文,这个小岛,不但是为了我们,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双方父母。” “是这样的啊。” “那你说我怎么会舍不得呢。再说了,钱少的时候,金钱代表了生存的依据;要是钱多了,就是个符号的意义。爱重要还是钱重要?为爱生活还是为了钱生活?” “老公,我发现你越来越使我沉迷了。” “老婆啊,我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文文内心,洋溢着激动和温暖。 “老公,今天好奇怪。” “怎么奇怪?” “就是那个和你竞争的人。我看见他每次举牌,都在和旁边的一个人交头接耳。旁边的那个人,好像还不是个中国人。” “那是哪国人?” “反正是亚洲人吧。他紧蹙眉头,神情失望。” “也许是他的资金实力不行,要知道,这才是个承包费用。如果再修建房屋及装备各项设施,还有就是小码头和船舶,就是个很大的数目。” “还得几千万?” “是的。” “不过五十年也值了。” “文文,就是五年,只要我们开心,也值得。” “那要谢谢老公啊。” “哈哈,今天你看着办。” “好啊。今天我们不到妈妈那里吃饭了,我给你包水饺吃。” “然后呢?” “然后就是吃。” “吃完了呢?” “吃完了,就喝水。” “就是不如主题?” “嘿嘿,实话告诉你,今晚我还要实行‘三包。’” “水饺是第一包。” “老公,还有第二包,就是我吃你。” “第三包?” “就是继续吃......” 55爱的内容 在文文的心中,爱情又增加了新的内容。 在爱情的初始阶段,是一种情爱的吸引和交汇。就像她是沐浴在明亮的小溪里面,有着混沌初开的感受和惬意。 关怀和想念,是爱情的含苞开放和继续进行的心灵状态。她是单纯的,也是痴情于爱情的女孩子。就像在描绘一个美丽的梦想,心灵还在向这个美丽的梦不断走近。 那是富有梦幻和奇妙的生活。 她把自己打扮成为一个快乐的公主,又想象自己的白马王子的到来。纵使生活会有意想不到的波澜,可是并没有改变这个快乐公主和王子的爱恋,反而使得他们更加真挚和深情地爱恋下去。 那是两个金童玉女的友好旅行。 不长时间,他们走到一起。在这个人生的旅行中,他们会彼此搀扶,彼此鼓励,彼此真切爱恋。现在,他们在每晚,还要彼此进入彼此的身体。 要说在过去的爱情中,是用心感知。那么,现在呢,文文是用身体和心灵感受。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也是从未有此体验,两个相爱的人在彻底打开心扉和身体的一切时,那先前的依恋,就转为更加深厚的依赖。 心就像小鸟在欢叫,也如阳光在照耀。身体呢,就如在小溪里面,或者说是在激流里面,被冲刷得荡漾着不停歇的快乐,此起彼伏。 情感的快乐是在心里,亦或是在脑海;这体感的快乐,是在整个的全身,鼓胀和疏解。既有鼓动时候的盼望,又有疏解时候的恣意。好像一个女孩已经被引领到更加令人着迷的境地。她已经变为自信,随时打开神秘的阿里巴巴大门。当然,这把钥匙,是她深爱的男人佩戴的。她只是为了这个男人,才可以打开自己的欢乐之门。 对于自己的索求,文文并未感觉不好意思。 她有充分的理由去探险,也有充沛的体能来迎接。年青的时候,这是大自然赐予的情愫和欢娱,是任何人都要享受的待遇。 文文在白天,努力工作,面对社会和周围的人们。而到了夜晚,她就会心神驰荡地,回到爱巢。 那里是她独有的天地,有最为称心的伴侣。在浩瀚的宇宙和繁杂的世界,这里就是静静的港湾。就是这个港湾就如一间茅舍,只要情投意合的男女在此安歇,也是温暖如春。 现代社会,赋予了爱情的物质利益,美好的爱情,也是在美好的物质里,有更加醉人的体现。当然,前提就是要有美好的爱情相伴。 目前的文文,精神和物质领域,都有满意的成果。她并不为此骄傲,还在保持一颗平凡的心情。她要和她深爱的男人,尽情去享受爱的果实,也在不停地去播种爱的种子。她要去向她的伴侣,索取爱和享受,也会加倍给予爱和激动的颤抖的欢乐。 吃水饺的时候,文文和赵欣每人还喝了点红酒。 不胜酒力的她,脸上立刻浮现红晕,在灯光的映射下,分外妖娆。为了营造气氛,她只是吃饭,言语不多,因为她的心里面,已经泛起涟漪。要是在此刻话语过多,怕是影响一种即将来临的风暴。 风暴在突然来到的时候,不是天空格外沉静吗?喧嚷过多,这个风暴就失去韵味。 文文的聪明,不是学来的,在这方面也没有导师来教诲,更无须看书本。 今天,文文多喝了几杯。 “文文,能行吗?你是不是过量了?” 赵欣关切地问。 “君郎,奴家高兴,今晚贪喝几杯,不要担心啊。” 文文面带娇嗔,细语软言。 “我也来陪俺的情妹妹,来,交杯换盏。” 赵欣也似乎是在想象一个可心的情节。 “君郎,可不要只顾灌奴家喝酒,一会奴家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的。” “不要去管,今晚放开酒量。洒家高兴。” 赵欣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为了郎君高兴,奴家想卧榻喝之。” 文文在提醒赵欣,今晚她要两醉方休。赵欣恍然大悟。 “太好了,一边赏月,一边喝酒,一边吃吃。” 文文此时只是面带羞涩般地微笑。 “奴家也要洗洗,请郎君把酒移至屋内,奴家稍后便来。” 赵欣把酒和酒杯拿到卧榻,自己仰面朝天,期待幸福的时光来临。 文文冲洗了一遍,一个丁字算是着装,轻手轻脚地走来。 文文要给赵欣一个惊喜,这也是表达情意的礼物,只是一般人常常忽视这种情调。 文文进屋后,调暗了灯光,然后又打开窗帘。朦胧的月色倾洒进来,一片摇荡的夜色。她又回转身来,把灯光关掉。 一种迷蒙的情调,一种寂静里面的等待,一种狂潮来临之前的幽美。 “老公,你是我的!” 朦胧里赵欣的眼前一亮。 文文在夜色里面就如一团火苗,燃起赵欣的心。雪白的山体和山峰,有道黝黑的曲线,格外的富有感觉和迷醉。这个雪白的山峰和动感的曲线,在向他靠近。 文文和赵欣一下子紧紧拥抱在一起。 他们好像使出了最大的气力,亲吻,摸触,然后就是撞击。 “老公,今天我要吻遍你。” 56爱在自然 文文在内心深处,有个另类的想法,就是如果要是想要孩子,就需要在大自然里面受 孕。 在爱情的甜蜜和婚姻的缠绵里,每个人都会兴奋的无以言表。只要是相爱,那么爱和快乐的行为与方式,就要多姿多彩。年青或者是说青春,本身就是激情和绚丽的,那灿烂的生活,就是要沉醉和享受爱和快乐带来的一切。 在社会上,文文是安静和豁达的一个人。而在自己的家里,在她所深爱和更加深爱她的赵欣面前,文文是个百变精灵。 文文知道,爱的内容是丰富多彩的。这显示了一个女孩或是少妇的聪明睿智,也是一种自信和给予对方以斑斓的色彩。 女人的魅力,不全是外表的俊美。当然外表的美丽,也是吸引男人的第一要务,可不是绝对的第一。这个第一里面,还有它的智慧以及灵动作为支撑,方能露出女 性 的魅力。 在自己的伴侣面前,可以撒娇,可以变幻花样来给他意外的惊喜。唯独不可以的是,千万不要打击他的自尊心。无论怎么样,最后还要回归一个小女人。就如小鸟依人的样子。 文文在和赵欣闲坐的时候,一般都是依偎在他的身边。就是在有外人的时候,只要是不在公司,她都要这样,只是靠近的程度因外场的不同而有所差异。她是真心的依偎,而不是在作秀或是为了表演给外人看。 这种依偎,是一种内心的诉求和真切的语言的隐含表达。有的时候,赵欣伸出一只手搂住文文的臂膀;有的时候,他会握住文文的温软细腻的手。两堆火苗,在彼此的空间起舞。没有什么声音,只有心的跳动和宇宙的宁静,悠扬且迷醉。 男人的臂膀,或是说港湾,就是女人的依靠和歇息的地方。男人提供一种深厚,女人给予一种信赖。文文是清澈的水,赵欣就是托起她的河床。 蓝天对着大地,山峰面对着海洋。幽静和热闹也是相对而言。 文文也是晓得这方面的辩证逻辑。她也会在赵欣的面前,尽情淘气和孩子般天真。她知道,小溪在远处看来,浮现的是一种宁静致远;而在近旁,则是哗哗的流水声和鸟的鸣叫。 如果小溪没有这走近所看到的热闹,想来就是严冬的来临。在男女情感的世界里,这是可怕的一幕景象。机械和萧杀的气氛,预示着一场将要到来的严酷危机。 文文在早晨,有的时候晚起,享受婴儿样的呵护。 赵欣会先安静地起床,在厨房里熬汤炒菜。他们的早餐,从来不去妈妈哪里吃,更不会吃饭店。从养生的角度说,这是个良好的习惯。 赵欣把早餐搞利索后,就蹑手蹑脚地回到卧室。 他俯下身子,在半睡半醒的文文的脸上亲吻一下。 “起床了,小猫咪。” 就在赵欣说完后,还未直起腰身的时候,文文已经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脖子。 “起,起,起。” 随着赵欣的声音,文文被慢慢拖起来。 赵欣用双手搂住文文的下部分,脚轻轻移向地面,然后就是热烈的拥抱。赵欣还会抱着文文,原地旋转几圈,再轻轻把她放到地板上。 文文立马苏醒,哼着小调开始洗漱。一会的功夫,就飘向饭桌,开心地大口朵颐。她还不忘记,第一口的菜肴,是自己夹起来送到赵欣的口里。 还有的时候,文文是一早起床。她和赵欣,竟构成无形的默契:谁先起床,那个还在睡觉的就会一直香香的熟睡。真是巧作天工的配合。 文文做的,和赵欣一早起来所做的没有什么差异。只是在叫醒赵欣的时候,口气不一样。 “宝贝,妈妈做好饭了。快起来吧。”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摸赵欣的头,像是个慈爱的小母亲。 赵欣睁开眼,假装在啼哭。 “妈妈,我要吃奶。” “给你吃,给你吃。” 文文会掀起上衣,用 乳 头对准赵欣的嘴。 文文只要在家里,是不带 乳 罩的,里面也很少穿内衣。她喜欢宽松,也是因为她很挺拔,丝毫没有时间流逝而来的松弛。 赵欣握住两个又白又富有弹 性 的馒头,亲了左边又亲右边。然后像是被一股漩涡吸住一样,自己跳街舞般站起来。 文文是不甘于寂静的,她有的时候扮演母亲,有的时候就出演孩子。还有的时候,就自己进入妻子的角 色,真切地渴望赵欣的勇猛。 节假日,他们是从来不早起的,要么早起就是有事情需要出门。 太阳已经暖暖地透过窗帘,照射到屋里。文文看赵欣还没有醒,就把光滑的 身子贴向他。她的手会挑战赵欣的 敏感。 赵欣有时在睡觉,有的时候却是假寐。不论什么情况,他会悄悄一下子猛烈地抱紧文文。 “我看你往哪里跑!” “救命啊,不要啊。” “自投罗网,还想抵赖?” “奴家就是想接近大官人,不曾想被你这样捉住。” “接近?我看不像。你想偷本官的一样重要的东西,是不是?” “大官人,你不是暗示小女子,可以随时来拿?” “这个嘛,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才成。” “小女子愿做回答。” “一天的其它说法是什么?” “哈哈哈,就是太阳。” “本官人要听实话,不想听虚言。” “你来吗,小女子要的就是和官人的好日子。” 说完,他们就在阳光的映照下,疯狂地彼此进入和接纳。 。。。。。。 要说想怀孩子,文文就认为,还是要在花香四溢的大自然。 她想象在一个类似小溪流水那样的风水宝地,周围没有其它人,只有她和赵欣。她和赵欣呢,把衣服抛在一边,然后谈笑,打闹,尽情玩耍。 他们在阳光明媚的草地上,铺上一块毛毯。他们拥抱着幻想未来,接着就是爱的激情四射。 57灵动的心 令文文意想不到的是,赵欣的爸爸,也就是自己的老公公,对她和赵欣的举动坚定地理解和支持。 在赵欣的爸爸心中,自从赵欢被判了三年的徒刑,和看到文文和赵欣的意想不到的成熟,感慨颇深。 要不是赵欢只是参与其中,并没有实质的贩卖 毒 品的行为,恐怕会判十年以上。这也使得全家人为之痛惜。 赵欣的爸爸也深陷自责之中,开始考虑这些年来,自己坚守的固执。 在获取财富的不归路上,他先前是冲锋陷阵不畏艰难的。就像心里有个魔,在控制他的意念。这个意念就是把财富看成是,人生唯一的路途。 他取得了成功,可是相对地也历经了痛苦的失败。这个失败,甚至比成功还要大,使他看到财富的局限和忽视了原本的生活该有的细致。 如果赵欢生活在一个贫困的家庭,也会在她长大后,处于羡慕和虚荣,走一条风险的道路。可是她是生活在一个无忧无虑,一切应有尽有的家庭。出现了本该不会出现的事情,就令他困惑。 也许富裕和贫困是两个极端,摆不正位置的人,就会迷失自己。看来,教育孩子和家庭富有的关系不是很大。向来在许多的领域出类拔萃的人,多数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他们有一颗积极进取的心,这是赵欢这样的优越感强烈的人所不具备的。自然,处于绝对贫困下面的孩子,出息的几率也不大。报复和极端的敌视社会,使他们变得残暴和厚黑,比如那个拉赵欢下水的狼崽子。 那么赵欢为何一路下滑呢?也许她的骨子里存在不利的因素,她的恶是埋在内心深处的东西。在疏于沟通和只是物质的满足下,那恶的萌芽会更加秘密和无法控制。这在后来的事实面前,都得到验证。 如果不给她显示权利的机会,她就会伪装起来。即使在生活里暴露,也没有什么致命的影响。或许她还会慢慢改正自己,当然这是一种美好的心愿。所谓播什么种子就结什么果实,没有了自控的人随时可能出现问题。 赵欣的爸爸反省自己,是在哪方面有了毛病。想了许久,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结论看似反映不了全面的问题,却是他急需改正的。这个问题就是:他未能领悟生活的本质。 一个男人首先是该有自己的事业,没有自己的事业的话要有颗追求事业之心。在这方面,赵欣的爸爸是无与伦比的。他刻苦努力,敬职敬业,对自己的事业全力以赴。但是他忽略了,所有的事业也是为了更加愉快生活的基础。 他很少回家,整日忙碌在外,即便回到家里也是思虑工作。对于老婆,缺少花前月下的散步,也未有独处一室的甜言蜜语。有的只是虚拟的财富和物质的充盈。对孩子们,他更是严肃有余而活跃不足。 他只是把生活和事业的硬道理,用不可违抗的理念灌输到孩子脑海,但却不知道孩子们是否领悟和接受。从赵欣开始的违背他的意志和赵欢假意接受来看,他的教育方法完全失败。所幸的是,赵欣虽然当时和他对抗,可是却继承了他和夫人的善良,富有鲜活的情感这些优良的素质。 特别是,文文的到来,又使他们的家庭,注入一泓清澈的泉水。 如果说自己的夫人的当初,是他梦寐以求的佳人与财富的梦想,那么文文的到来却大为不同。文文使得这个家庭,回归了生活的源泉所具备的一切:关爱,宁静,温馨和深远。 他在心里庆幸自己的儿子,会遇上这么一个外表光鲜,内心又深情似海的女人。 文文出身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有书香儒雅的气质,可是绝没有迂腐和顽固的市井意识。她外显温柔,内聚英光,含而不露又豁然开朗。 最让赵欣的爸爸佩服的就是,文文在开水饺馆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自卑;在接管公司的大权的时候,更没有咄咄逼人的寒气。这不是古语说的顺其自然,这是用一颗勇于面对一切的心,使自身达到自然还没有特意的显示。 说白了,文文的身上,看到的是当代女人的智慧。 文文选择和赵欣一起到小岛生活,赵欣的爸爸也被这另类的行为吸引,内心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是的,为了享受生活的乐趣,也是财富带来的红利。况且,他还有了想抱孙子或是孙女的盼望。这个盼望,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强烈。 对于第三代的成长,赵欣的爸爸有了明晰的思路。 他此时发觉,自己过去所从事的,都是原料的再加工,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即便是石油,虽然目前给他带来滚滚的财富,但是风险依旧存在。由于是在外国,路途遥远,如果再继续扩大油路,就会牵扯到国际的斗争。如果没有国家的强大,这个财富没有安全的保障。 那么第三代他们还要走这个路吗?应该走,但是需要科学技术的发达和每个人的强大。他目前应该做的,就是培养孩子们,当然不是仅仅局限在自己的孙子孙女。他要拿出部分财富,用于急需得到教育的孩子们。这是个慈善的举动,他过去做的太少。 想到这里,他意识到文文和赵欣的改制,是多么双赢的举措。自己独占财富,是落后的行为,也和今后的发展不合拍。封建的割据行为,会在迅猛发展的社会冲击下导致事业的停顿。 赵欣的爸爸,想到要让第三代从事科学技术的开发,那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就是自家的后代,没有这个天赋,也要通过善举激发许多优秀的孩子们投入进去。 如果从事科学的研究,就要彻底改变功利主义的头脑。在这方面,赵欣的爸爸觉得应该向自己的儿媳妇学习和领教。 其实呢,文文的想法和举动,和赵欣的爸爸是不谋而合的。 无论自己还是将来的孩子们,也无论去投入什么事业,灵动的心灵是最好和最能实现愿望的持久动力。 这个灵动的心灵,难道不是在醉人的大自然当中孵育出来的吗? 58分秒的快乐 孤寂的小岛终于有了欢快的景象。 赵欣的爸爸,特意从国外请了设计师,打造了一个花园式的小岛。让文文极为兴奋的是,按照她的意愿,在依山而建的宽大房屋的上面,有一个令人赏心悦目的平台。 在平台里面,下可以俯视岛屿的海岸线,平视的话是辽阔的大海,太阳和绚丽的云彩在头顶照耀飘逸。 小岛的空气,格外新鲜,还带着一股海的鲜味。 房屋的设施齐全,欧化的风格。大大的玻璃窗户,新颖的家具,还有海水净化装置。饮用的水,是靠船补给,有专门的吸水和储存设备。冷库里面,可以存放几卡车的食物和蔬菜。 这所有的建筑和相关的配套,是用半年多的时间修建的,大约花费了两千多万。为了保证安全,小岛的周围布满了监控摄像头,都隐藏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线路是埋在地下。小型的发电机,为整个小岛提供电力。 夜晚居住的房间,都是好几道机关,即便是特工队员也难以进入。文文和赵欣,还布置了一个书房,各种书籍满满的一屋子。音响是世界一流的。 文文在修建小岛的这个时间里,已经把公司委托盼盼全权管理,她和赵欣负责监督。即使在小岛上,每天通过网络也可以直接了解全盘情况。员工都很敬业,对此文文非常轻松。 文文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到和赵欣的享受美好的生活上。 在海风吹拂的沙滩,文文和赵欣仰面躺在那里,沐浴阳光。几天下来,他们的颜面就看起来略黑,可是油亮。这是运动和健康的肤色。 他们在海水里面嬉戏,拥抱,亲吻。有的时候,还会尝试着做着各种的动作,费劲却是有意思。如果没有完全体验其中的奥妙,他们就会转到细细的沙子上,继续爱的旅行。 海浪翻滚,有节奏地拍击岸边,远处传来海鸥的鸣唱。 文文就像铺开的大地,舒展而激情。赵欣则像无休无止的大海,涌动浪潮,一波一波勇猛无比。 天地的结合,想必就是如此。 在这里,没有一点的局促和顾忌,完全是放浪形骸的展示。 草地更是一块值得留恋往返的地方。这里有花香,有青草散发的青檬味道,还有花蝴蝶起舞。 他们全然不顾一切,心贴在一起,就像海浪不断变换出优美的姿势。相会,极速离开又火速接纳,敞开大门又虚掩后被撞击开来......快乐的潮水,淹没了海岸线。 文文过去在这种时刻,一般没有声音。现在不同了,她竟不由自主地唱出震颤的音符,应和着海涛以及鸟的鸣叫。 激情之后,他们会懒洋洋地躺在那里。呼吸新鲜的氧气,接受阳光的哺育,什么时候醒来都可以。 中午吃过饭后,他们也许会静静地躺在铺上,打开音响。美妙舒缓的音乐,弥漫在空间。他们谁也不讲话,闭上眼睛,随着音乐的旋律,进入另一个幻想的空间。那里有高山,大树,花鸟,云彩,还有一颗驿动的心灵在飞翔。 而在音乐声下,文文也喜欢静静地拥抱赵欣。一般是赵欣在做指挥员,随着节奏他的手在那里游走。就像是唤醒和温暖了每个细胞,文文觉得也和在溪水里有同样的感觉,只是还要迷醉。 他们也会每个人捧起一本书,静静阅读。或许也会在看书的时候,来了困意,就安静地闭上眼睛,谁也不打扰谁。 文文也特别喜欢站在平台上,看夕阳的余晖。 霞光万道,海鸥的翅膀在朦胧地一闪一闪,海平面上是一地的金光。 文文只是着一个宽松的丝绸品,其它一概不要。 赵欣有的时候,会悄悄走近文文。他会淘气地掀起文文的丝绸品,再拥抱她。文文知道是赵欣,凭着一点的动静就会感觉到。她身子向后一倚,头靠在赵欣的肩膀旁边。 “老公,这里才是人间的仙境。” “文文,你是仙境里面的仙女。” “仙女也孤单,还不是要这样靠着大山。” “大山不能走动,我可不要这样。” “那你还想飞到仙女的广寒宫?” “那都是个传说啊。” “俺老公可不是传说,是我的情哥哥。” “老婆你也不是故事,是我的好老婆。” “在这里,我就愿意当你的情人。” “也对啊,文文。你是可心的点心。’ “要是有了孩子,我白天是你的老婆,夜晚就是你的情人。” “那我呢?白天是你的老公,夜晚是你的情郎。” “哈哈哈,老公聪明!” 文文说完,面带娇羞的微笑,转过身来,投入到赵欣的怀里。 “老公,我从未体验到是如此幸福。” “文文,我要比你还幸福和快乐。” “这是过去我做梦都想不到的。” “都是我们敢于面对不是梦的生活,才有梦一样的生活来到。” “趁着我们年青,要好好享受。以后啊,有了孩子就要面对现实了。” “就要找时间寻梦啊。不能被繁杂的琐事羁绊,要是那样就失去了生活的意义。” “老公,我发现我一刻也不能离开你了。” “文文,我是按秒来算的。” “老公,我想要分秒的快乐......就是现在。” 赵欣闻听此话,心中和文文特别默契。他用力拥抱文文。就这样,文文和赵欣,就像在小岛补蜜月一样,每天都快乐无比。 59屈服于吏 (天下之事无奇不有,和前一个文文年龄差不多的一个女孩,也叫文文。此文文非彼文文,境遇大有不同。好吧,我们还是看看她的故事吧。) 文文面临着最困难和最耻辱的选择。她已经决定帮助她的哥哥,也是为了含辛茹苦的父母。 事情很简单:村里以她是超生的孩子并以此为由,迟迟不给他哥哥划定新房子的地基。老实巴交的父母和无能为力的哥哥,愁眉不展。 要知道哥哥定了亲,是要用新房结婚和传宗接代的。农村人就是这点希望和生活下去的理由。要是哥哥的未婚妻跑了,久拖不决,哥哥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整个家庭就会毁掉。 文文快高中毕业,对事情已经有自己的看法。 当她看到村长那邪恶淫秽的眼睛盯住她时,就明白她本身就是一个解决的办法。 她客气地偷偷给王村长打了电话。 王村长听到是文文,沉吟一下又清了清嗓子说:“问题也不是很大。你单独来一次,看看能不能把这个事儿解决它。” “那我什么时间去见你?”文文小声问。 “奥,是这样,明天我在镇上的万宝酒楼的宾馆里会见客人,你可以在上午十点赶到给我打手机。我们单独谈谈。” 文文清楚他在钓鱼,可是他也是上了她的钩:“好吧。我自己去,要现场解决问题啊。” 对方“嗯”了一声,满意地扣上电话。文文拿着电话心里一阵恐惧和慌乱,几乎掉出眼泪。她还祈望明天能用情感去感动村长,可是在那样一个地方怎么可以呢?后果她是可以想象出来的。 为了哥哥,为了家庭,也不要去想过多。 回到家里,哥哥关切地问学校生活怎么样,还说这个周末给她预备了好吃的。她甜甜地笑起来,直奔狭小的屋里。 “爸爸,妈,我回来了。” 妈妈首先迎出来,高兴地去端饭菜,爸爸则忙碌着整理饭桌。 吃饭时,文文故装兴奋地说:“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的一个女同学的亲戚是城里的大干部,她要托关系给哥哥办理我们家的新房的事儿。” “啊?可靠吗?”妈妈接着问,爸爸和哥哥再一旁沉默不语。 “可靠,明天我和同学一块去城里。不过咱们要保密,不管办成办不成。” “那是。”父亲沉思一会说道。哥哥没有说话。为了夜里不胡寻思,能昏然大睡,文文还假装高兴和爸爸要了点酒喝。 第二天,文文九点就赶到万宝酒楼附近。她远远地看着酒店门口的红灯笼,心里怔怔的。徘徊踱步到十点钟,她拨响王村长的电话。村长马上就接起来。 “你自己过来的?”他问。 “是啊。”“那你快到三楼,我在进口等着你。客人刚走。”村长焦急的语气。 来到三楼,王村长早在楼梯口等候,一改日常威严的脸面,把文文带到宾馆的房间,又小心翼翼地扣上门。房间里除了一张干净的大床,就是两个沙发及一个小圆桌。圆桌上摆了水果和零食。村长故意端正一下深陷在沙发里的臃肿身子,然后把头转向在沙发一角落定的文文。 “你给我电话后,我做了其他人的工作,又疏通了上面的关系。问题基本不大,最后就是要我决定了。” 他开始用贪婪的眼神,像是火一样烤向文文。文文听说后抬头看了村长一眼,又很快低下头。 “那谢谢了。明天可以叫俺哥哥去村里办理吗?” “当然。你看你都自己来谢我了,我还能不批准吗?” “真是谢谢你了!”文文说完,扑腾一下跪倒。 “起来,起来。这好说,这好说。” 村长躬身扶住文文把她拉向怀里。他的手伸向她的腰间。文文本能地抗拒,怎奈力气微小。 文文急得掉下眼泪,可是没有呼喊,这鼓励了村长。他三下五除二就褪光文文的衣服,显露出少女光洁精实的身子。 文文却如昏死过去一样。村长起身到卫生间,噼里啪啦洗洗,然后拿拧干的毛巾又走出。他怕文文死过去,就推了推她。文文散乱了头发,脸上还有泪水的痕迹,羞辱地猫起身。她左右环顾自己的衣服。“先躺下休息,不要动。一会再来一次。你放心,明天上午你哥哥的事儿就成了。”文文散了架,好像灵魂和躯体已经分开。灵魂跑回家里,高兴地告诉家人好消息;身体呢,在这个罪恶的床上苟延残喘。 事情并未像文文想得那样简单。拖着疲惫及羞辱的身子回到家里,说是和同学爬山累的,当然还说同学的亲戚已经帮了忙。好像没有问题,明天叫家人直接到办公室找村长就行。她简单吃些食物就倒头睡去,泪水流出眼眶也在心里奔涌。 老实的哥哥吃过早饭就直接来到村长办公室。村长经过一夜的休息也已缓过乏,他正在有滋有味地品咂昨天的余味,见到文文的哥哥竟也在几秒钟里内心一片慌乱。 在看到文文的哥哥羔羊似的眼神和卑恭曲膝的摸样,转眼又恢复常态。 “有事儿吗?”村长不屑地问。 “村长。。。就是,就是我的房基的事儿”,文文的哥哥结结巴巴。 “和谁说了?” “这,这,我妹说她的同学的亲戚是,是领导。是,是人家领导找的您。” “奥。。。有这回事的。不过,你去喊你妹妹自己来,我有话要问问她。”村长内心又升起淫欲。 文文听说后比较惊讶,还有恼怒。这个人怎么禽兽不如,她自己的少女之春被其掠夺,还要得寸进尺说话不算数。可是,她不能让家里人看出破绽,就说:“那我这就过去,可能他是想和我核实一下。没问题的。” 文文悄悄地走进村部,好像是干着见不得光的丑事。好在今天是公休日,大队没有其他人,一进屋里,村长就兴奋地迎了过来,似乎要啃咬文文。 文文却站在门口,抬起头说:“你说话不算话啊!” “谁说的?”村长站立在她身边。 “那你为什么没有把批文给我哥哥?” “你看,你看看。慌什么吗?我那不是搞好了,你看,就在桌子上。” 文文绕过村长急忙走进办公桌,村长却是慌忙关严实门。文文拿起文件,村长走过来。 “不要慌吗,我还没有签字。” “那现在就签。”文文有些生气。 “签字好说,不过,”他打开办公桌,从里面翻出一小盒避孕药,“你要把它吃掉,过了三天说不准会怀了。” 当文文接过去时,村长已经满脸通红,用力搂住她。 不要喊,听话。一会我就签字,要不我不管了。”文文在淫威下停止挣扎,被村长按倒在办公桌上。文文感到疼痛难忍,就哭起来。 也许是大白天,也许是文文的哭声,使村长很快泄气。他提好裤子,拿出手纸递给文文。文文屈辱地擦拭,系好裤子说:“你为什么要这样?” 为了赶紧打发文文离开,村长飞快地签好字。哥哥的房基就这样批复完毕。 60软硬兼施 文文走出村部大院时,已经把散乱的头发整理好。她只是慢慢地挪步,下面火辣辣地痛。爸爸迎着她走来。 “怎么样了孩子?” “没事了。我同学可真办事啊。” 文文掏出文件,骄傲地展示。爸爸接过去,看看里面的红章,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踏实了。 回到家,家里一片欢腾。文文脸上也挂满笑意。她故意装作昨夜受凉,躺下休息。家人小心翼翼地沉静下来,免得打扰了这位功臣。 文文假装闭眼睡觉你,可是泪水还是止不住掉。这就是命运啊,一个刚刚走向成熟的少女,就承载起这不公平的屈辱命运。 一个少女的贞洁,就这样被恶魔所占有。要是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提前给在高一年级时钟情她的那个男孩。 男孩巧妙地不断给她献殷勤,她对此也没有多少反感。 在一次学校组织的游园活动中,他俩竟不自觉地落在队伍后面,在一个僻静地方停住。 男孩拉住她的手说:“我要挣大钱,然后来娶你!” 她幸福地闭上眼睛,接连而至的是一个火热的吻盖住她的嘴唇。她一惊恐,倒向草地。男孩没有罢手,整个压了上来。她不敢呼喊,也不愿意反抗。她是到了被爱和要索取的年龄。 可男孩却是冲昏头脑,心急地摸她的屁股和大腿上部。这使她彻底恐惧,用力推开男孩,起身掉头就跑。 在余下的游园时间里,男孩一直低垂头颅,像是犯下过错。 后来,文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到男孩就会躲得远远的。那时,都不懂爱情啊。再后来,男孩子停止了学业,据说是和别人出门闯天下。 他叫?奥,是叫王辉。 文文的下面蹦跳,还是疼痛。她对这次的交易,并没有过多的自责。她憎恶的是掌握一点权力就欺凌别人的村长。对于她家里的事情,她是清楚的,没有她的付出就不会这样快就心想事成。一种本能和邪恶的本能阴差阳错达成妥协。 文文慢慢地睡着了。她做起梦,而且梦里的画面跳跃。她梦见哥哥盖好房屋,兴高采烈把嫂子抱向婚床。 爸爸妈妈眯缝起欢喜的眼睛,脸上荡漾着开心的微笑。她也很高兴,手舞足蹈。然后,没过几年,迎接新娘子的婚车奔家里驶来。她打扮得漂漂亮亮,恋恋不舍地离开家中的老房屋。 新郎含情地一整天注目她,婆婆公公家的亲朋好友也羡慕地投来瞩目。晚上,新郎急切地给她脱衣,要和他在一个被窝里。她半推半就地应允。新郎后来在她的身上呼哧呼哧喘粗气,然后掀起被子看了看床单。“你不是处女!”她羞怒地闭上双眼。看她不出声,他又说:“你为什么这样?你哪怕欺骗我一下也好啊。” “我为什么要欺骗你?”她睁开眼帘。 “你不是已经欺骗我了?” “就因为没有流一点血吗?你在乎这个?” “是男人都在乎的。” “那不在乎今后的彼此忠诚吗?” “你这样说,就是你过去曾经对他人忠诚过?” “你放屁!”文文嚎啕大哭。 这一哭,文文反而在梦里惊醒。想一想,她是失去很宝贵的东西,得到它的却不是恋人。虽然这愧疚感不足以使文文沉沦,但是却如挥不走的阴影,会长久折磨她的心灵。 家里开始备料,给哥哥建新房。文文也帮不上多少忙,在学校里安静念书。 一天,文文赶回家。刚进屋,妈妈就神秘地拉她进了小屋。她疑惑地看着妈妈。 “孩子,真是喜事啊。” “怎么了妈妈?” “你看,你哥哥快结婚了。喜事吧。昨天,村长亲自登门,说计划生育缺一个人,你是高中生,识字又懂电脑。村长要选你。”妈妈喜滋滋说。 “妈,我还没毕业呢。再说,我要考个大学啊。” “唉,咱农家人,能考上什么好学校?你哥哥的婚事咱家就拉下饥荒,你要是真考上大学,学费也是个难题呀。” 看看文文没有应答,妈妈又说:“人家村长替咱考虑拉,在村里会有工资,年底还有奖励呢。再说咱们村据说要拆迁,以后好事儿多多。” 文文沉默不语,她在想村长可恶的面孔。家里人哪里知道,村长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你倒是说话啊!”妈妈急切地说。 “妈,你让我想想再说。要不等俺哥结婚后再做决定。” “恐怕那时候就晚了。” “是咱的福分就是咱的,不是你抢也抢不来。我就这样定了。” 话虽是这样说,文文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清楚,村长的魔手不会放过她,今后还会伸向她。 果不其然,又一个礼拜过去。文文回到家里,妈妈又说村长过来催促,还叫文文再去一趟村里商议。文文知道是陷阱,再次推脱。在家里憋了两天后,一大早就赶回学校。 文文在课堂,老师进来说:“文文,外边有人找你。你出去一下。” 文文站起身走到走廊。村长站在那里。文文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 “你好啊,文文。我们村里有事求你,能不能出去我们谈谈。” 文文镇静一下头脑,移步到走廊的出口,这里寂静。 “有什么事情,还得劳村长大驾。” “你看,客气不是。你妈没和你说吗?” “说什么?”文文佯装不解。 “就是村里缺人。” “人不有地是。” “可是我想安排你。我们能不能出去好好谈谈?” “我没有兴趣,现在是上课时间,我也出不去。” 村长听到这里,有些恼怒:“你有种!你跑不出我手心。” “村长,你是一村之长,说话要注意分寸啊。” “少给我装模作样,不是求我的时候啦?你他妈的那里有我的东西。”村长冒出粗俗的话语。 “这样吧,等我哥哥结婚后再说。” 文文怕对话被同学或是老师无意中听见,就婉转说道。 “不听我的话,你会后悔的。” 村长扔下这句话,扭头走了。文文按下愤怒的心绪,也转身回课堂。 她一直在想,为何没有把那两次的事情录音,要不可以控告村长。可是要是控告他,文文也会在家乡名誉扫地。 她极力在脑海排斥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晚上,躺在宿舍,文文仔细前后考虑,最后想到只有暂时远离家乡,才是万全之计。但要在哥哥结婚以后。 她在心里已经做出这个不可动摇的决定。到哪里去呢?她从未出过远门。她又想起那个男孩,那个叫王辉的。 她多方打听,又抽时间拜访了王辉的家,谎称老师要建立同学通讯录,找到王辉的电话。和王辉的通话得知,他在省城开发区的工厂上班,工资满意,就是忙碌。他很高兴能接到她的电话,劝说她也早点工作,养活自己还能添补家庭。 文文说一个亲戚家的女孩,想要出去工作,让他先给联系,过些日子她会陪女孩过去,她借机会去看看同学。王辉愉快地答应照办,说期待和文文见面。 61离乡出走 哥哥的婚礼如期举行。 新娘子被接到新盖的房子,在听到儿媳妇张开玉唇喊爸妈时,文文的父母心里乐开了花,礼钱随手就拿出来揣进新娘子的腰包。 文文甜甜地叫了一声“嫂子”,也分享着喜庆。 嫂子个子不高,可是有些姿色。在要了一大笔彩礼钱后,才扭扭捏捏被她的父母允许出嫁。看到家里喜气洋洋的气氛,文文这几天的劳累也云消雾散。 婚宴是在家和邻居家举办。在宴席马上就要开始时,村长也驾到。他被谦恭地迎进正堂,正襟危坐在主座。 新人忙过去递喜烟,新娘子伸出白皙的手划着火柴。村长猥亵的眼光扫向文文的嫂子,在举起烟卷时手还有意地碰触了那白皙的手。文文低垂眼帘,可是余光却是敏锐地看到。她厌恶地闭上眼睛。 白天的喧嚣终于趋于安静。文文拖着乏力的双腿回到家里,然后一头倒在床上。哥哥那里还有闹洞房的年青人,她也无暇顾及。她的眼角流出泪水,这不是喜悦而是即将离开父母和家乡的眷恋和恐慌。 就在哥哥结婚后的第四天,文文和家里要了三百元钱,说是要交个培训费,又给家里留下一封陈述外出打工理由的信,千叮咛万嘱咐父母放心。然后也没有告别同学老师,就直奔省城。 文文坐了几个小时的汽车,抵达未曾来过的省城。尽管她努力保持镇静,还是控制不住左看右瞧,显示未见过世面人的好奇。 她深呼一个空气,有种宽广自由的意境,好似走进一个未知又充满吸引的未来。她走出汽车站才给王辉拨打电话,说已经来到。 王辉惊讶她没有提前通知,那样他可以去接她们,现正在上班无法脱离。他仔细地告诉文文开发区和工厂的详细地址和所乘汽车线路。 “工作没有问题,已经安排好。”他放下电话时这样说。 好在汽车站门口就有直达的公共汽车,还是始发站,要去的地点是终点站。文文找到站牌,挤上汽车,在一个角落坐定。 汽车不一会就启动,行驶在车水马龙的街道。文文安静地欣赏城市的风景和打量形色匆忙的人群。要比农村热闹好多啊,她想。 到达王辉所在的工厂,已是下午。门卫通知后片刻,王辉就急忙赶出来。他比在学校时显得成熟不少,脸上挂满笑意。 “怎么,老同学,你一个人来的?” “啊,就是啊。我说的那个人其实就是我。” “奥。好,好。快进来吧。” 文文跟着他走进大院,一边是停了几台汽车的办公楼,另一面就是宽大的厂房,里面还传来机器的响声。她被带到办公楼的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面坐着一个中年摸样的人。 “文文,这就是李主任。李主任答应你来这里的。” 文文小心翼翼地向李主任的办公桌走近几步。 “你好,李主任。” 李主任抬起胖乎乎的脸,善意地打量文文。文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不错的姑娘。后天上班吧,明天熟悉熟悉,再买点日用品。有什么难题来找我。一会我打个电话,让宿舍给你安排房间。” 王辉满有成就感地扬了一下脸。文文又按照王辉早就嘱咐的,拿出身份证递给李主任。 “不要紧,以后再说。你保管好了。” 李主任说完,也没有打电话,而是亲自带领文文走向宿舍。王辉也紧随其后。李主任以其它房间人满为患为由,给文文安排了一个两人的房间。王辉近似骄傲地看着文文,似乎是他提前做的工作并觉得主任很给她面子。 王辉接下来陪文文去厂门口的杂货铺,替文文购置被褥和洗漱用品。 在路上,他问:“你身上还有钱吗?” “不多了,只剩下一百块多点。” “奥,我这里有六百,你先用,不够我再给你。” 他很快掏出叠起来的六百元递给文文,看来是早就准备好的。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挣钱后就还你。” “老同学,我们又是老乡,这点事算什么!”王辉接着说:“厂子外面也有小吃部,内部也有食堂,一会我带你都看看。愿意在哪里吃就在哪里吃。我和伙伴是在外边租的房子住,今天有点事情,一会我就得回去。明天再去办其它的。” “奥,是这样。不用操心,到吃饭时间我自己去吃就是了。你忙你的。” 文文在铺好床铺,又去外边买了些零食后趴在床上睡着了,下班后女工的喧闹声也没有听见。同房间的一个女孩回来后,见对面有人在睡觉,也没有过多惊讶,因为这种事情常有,也是在上班时就听说过新来了一个王辉的女同学。 文文半夜才醒,窗户没有挂帘子,月光照耀得房间里清晰可辨。她没有开灯,怕打扰对面女孩的睡觉。吃掉几口饭后,文文继续沉入梦乡。 王辉拖着沉重的步履缓慢向租住的房间走去,他其实是和一个女孩同居。他没有想到文文来的这么快而且是独自一人。 初恋的回忆纷纷涌向心怀,似乎在找回了感觉和温暖。她一个人来,肯定是没有男友,也许是还在依恋他并期待新的开始呢。 他美美地想。他不是很爱目前住在一块的女孩,论长相和文文差得远,况且在习惯了每晚的生活后,女友再也激发不起他的热望。 女孩子脾气不好还不会做饭,他们不再一个工厂上班,还是通过在街头唱卡拉OK的机会认识的。目前的生活是,他俩下班后吃晚饭就要睡觉,因为各自的工作挺累。 王辉承担了吃喝和房租费用,而女孩开了工资就邮回家里。对此,他并没有多少怨言,只是心里总不是很舒坦,还以今后女友是个过日子的这种假设的理由安慰自己。 时间长了,女孩的自私就不自觉地显示出来,她在购置花里胡哨的衣服时,从未给他捎上哪怕一件。 渐渐地除了夜晚能搂个光身的女的外,王辉也感觉不到所谓的他想象的爱情,况且在外边打工,对于未来他们真是难以确定。在这种徘徊难捱的日子里,文文的到来使王辉看到希望和力量,也下定和女友分手的决心。 62现实的纠缠 王辉今晚没有做饭,而是在饭店要了几个烧好的菜打包回去,还购买了一瓶白酒。想到摊牌,内心也凄惶一阵。 女友回来,脸上依旧是往常的平淡无奇。 王辉启开酒瓶,哗哗倒满酒杯,女友还吃惊地看他一眼说:“要闹事儿啊?” “我有什么闹得?一个普通人。” 他说完后就忙吃起来,女友也立即低头只顾吃饭。不一会,王辉就喝干一杯。他拿起酒瓶子,又哗哗地倒向酒杯。这是,女友预感有什么事情,只是不清楚结果。 “我明天就要回家了。”他说。 “回家?不会来啦?”女友问。 “家里有事,可能回不来。我怕耽误你,这不是和你说说。”女友停止吃饭,陷入沉思。 “真是对不起。我家在逼我定亲,我母亲以死来要挟。”王辉一口气直接点明,“明天你搬回你厂子的宿舍吧,我明天起身。” 他小心地看看女友,怕她大哭或是发怒。可是她只是阴沉脸子。王辉又开始喝酒。 “明天你走你的,把该拿的东西拿走。我还要住在这,我有个老乡也不愿意在宿舍里住,正好我们一起。” 挺了好一会,女友才吐口。王辉一下子放下心来。女友还端起他的酒杯,很很地喝了一大口。 晚上,他们第一次没有脱光,每人把住一头,沉默躺下,尽量不弄出动静。第二天一早,王辉就轻轻起床,然后出去买了油条和豆汁。快到出发上班的时间,女友却不起床。 “你走吧。我今天休息休息。” 女友沉闷回答。王辉急忙吃下几口东西,拿起手拉箱子,带好屋门,悄悄走出门外。 王辉回到厂子,先到男宿舍把箱子放到同事那里,接着开始忙碌文文的事情。他请假一天,特意陪文文。 文文被分配到车间,明天正式上班。她掩藏不住快乐的心情,还给家里打去电话。父母极为担心,在文文保证了她的工作已经安排妥当,很快就会挣钱贴补家里的时候,父母也没再受什么,嘱咐她照顾好自己。 办完各种手续和进入车间观摩后,王辉和文文走出厂门。 王辉提议请文文溜达溜达,于是他们散布到附近一个公园里。 “文文,你的到来,使我想到一个新生活的开始。”他说。 “奥,也许。对我来说,我喜欢这个开始。”文文应和。 “我是说,我们的开始。”王辉坚定地说。 “这个,我还没有过多思考。你知道,我是为了我的家才出来挣钱的。” “慢慢来。这回我不会再逃跑,你也不要远离我呀。” 王辉盯着文文看。文文似乎明白了他的表白,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可是,唉!生活的真实又是多么可怕啊。 她有可能愧对将来爱她的人,可又无法把这种事情完全说清楚。 想到这里,她说:“首先我要感谢你。再则,有些事情还需要顺其自然。”王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接下来,就是开始工作。文文干的活并不是很累,就是加工电子产品,手不能闲着。好在她年青,又虔诚地对待这份工作,当天就变成熟手。 李主任特别夸奖她。在吃饭的时间,王辉总是提前买好饭菜,坐在食堂桌子上静静地等待文文。 文文好感动,同事们议论他俩就是一对未来的情侣。上班的第三天,文文正在车间忙碌,突然闯进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径直走到文文身边,问她是不是叫文文。 文文抬起头说:“我就是啊。” 话音未落,女孩嚎啕大哭地奔向她,挥舞手臂胡乱拍打。文文一时愣住。 “你这个不要脸的货!你强了我的男朋友,我都怀孕了!” 女孩还拼命靠前,撕扯文文。文文惊恐地后撤。这时同事有腾出手来的,一把将女孩拽住。吵闹声引来众多的围观。 李主任和王辉也急忙赶到。王辉一看,简直气炸了肺,原来是他的前女友。他愤怒地过去一把拽住女孩的头发,把她拖出一米开外。李主任连忙劝解,又把女孩和王辉分开。李主任有告诉其他人赶快回到各自岗位,示意文文安心干活,这才让王辉和女孩到办公室。 女孩啼哭,直说王辉没有良心,还说要到派出所去告他。 “你真的怀孕了?”李主任问。 “怀上了。”女孩不假思索地说。 “那得到医院检查,不是凭口说的。”李主任又说。王辉沉默。 “去医院检查我也不怕!姓王的,你给我出钱。”女孩喊起来。 “我给你。主任,你先借我六百元。” 还没等王辉说完,女孩吼到:“你打发要饭的?最少一千!” 最后,李主任拿出一千元钱,分别让王辉和女孩写下欠条和收条。女孩把钱放进口袋,扭头走了出去。李主任示意王辉留下。 “虽然说恋爱自由,可是要处理明白。” 李主任还未等王辉说话就又说:“你今天先休息。等明天处理好这个事情后,你再来我这里。” 王辉无法争辩,气得跑回宿舍蒙头大睡,连晚饭都没有吃。文文明显受到惊吓,没有来看王辉,也怀着复杂的心情倒在床上。 第二天,王辉给女孩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他又赶往过去租住的房子,却是换了房客。一打听那女孩早已经不再这里住了。 无奈之下,他回到工厂。在李主任的办公室,迎接他的是一纸辞退书。原因是“扰乱了工厂秩序。” 而且李主任也没有问他女孩的事儿,还说是“公司的决定”,“请今天离开。” 王辉失望地把工资和欠款清算完毕,拾到起手提箱子。他无脸去见文文,像是干了见不得人的坏事。走出工厂,王辉异常失落。命运好像故意和他作对, 他想。本来一场纯洁的爱情在萌芽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冲动变得消失;在眼看着这个爱情又重新开始的时候,又被可恶的自己和女友搅黄。 他信步由缰,眼里饱含泪水。找个工作倒是不难,凭熟练的技术,开发区许多工厂还是需要他的。他只想先静静,就来到一个靠近公路的旅馆。 63狼和羊的游戏 旅馆的老板娘热情地把他迎进里面,推荐了带洗澡的一个房间。王辉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心里上下翻腾。不一会老板娘敲门,进来后问他需要不需要快活。 “多少钱啊?”他问。 老板娘一听,满脸堆笑:“不贵,一百元,可以玩。” “什么玩?” “就是可以玩她啊。最近新来了一个,姿色不错。人家是新手吆。” 老板娘微笑地诱惑。王辉百无聊赖,在情绪不好的时候,做出要的决定。老板娘接过钱,让他稍等,就转身回到前台。 王辉忐忑不安地等待,心想发泄发泄也许心情能好些。等了十几分钟,传来脚步声,接着就是敲门声。王辉心跳加速起来,要知道他还未找过这种“快活”。门开了,一个抹画妖艳的女子站在门口。 王辉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的眼睛,此人竟是他的女友。 女友也怔住,一时呆立在哪里。王辉由惊讶转为愤怒,劈头盖脸打起她来。女友惊恐地大声喊叫。此时的王辉,也忘记他是身处何地,只顾揪住女友痛击。 老板娘也吓得面容失色,竟拨打了110电话。警察很快赶到,王辉被迫停手,女友满脸是血。他们被带到派出所。 一审讯,这里还有卖的情节,警察给他们带上了手铐。严厉的制裁随后而来。女友被罚款,勒令回到老家。王辉包里的钱全部没收,送到看守所,由于没有造成女方的严重伤害,他被拘留一个月。旅店关门,老板娘正在接受调查和审讯。 文文一连几天没有王辉的消息。同事们都说“被开除”了,而从李主任哪里还听到“和女朋友走了”这种说法。 文文也没有办法证实这些,她曾在厂外给王辉拨打手机,里面传来“你拨打的手机已停机”的声音。她索性再也不去寻思这些事情,专心干活。没几天,文文被李主任调到库房。 这是个挣钱多又很轻松的工作,就是记下各车间送来的制成品。原来的库管调到车间当了班长。同事们都羡慕文文,文文清楚,这是李主任特别的关照。对于工作,文文是极度认真的。 自从当上库管,文文和李主任见面的次数比较频繁。李主任也是有事没事就来仓库,表面是清点数量实质是增加和文文的接触。 一天,李主任来到仓库对文文说:“走,今天到车站取货。没有闲的人,你和我去吧。”领导的说话就是无言的命令,文文跟随他上了汽车。李主任娴熟地发动汽车,慢慢驶出工厂,向文文也不知道的什么地方行驶。 文文看着向后倒去的树木建筑,紧张的攥紧拳头。 李主任微微一笑说:“不要害怕,我开车很稳的。” 车子左转右转,很长时间才到达车站。等排上号,办完手续再把货放到汽车上,已是中午。李主任开车在一个饭店门口停下。 “我们先吃饭。” 说完下车,并示意文文跟随其后。这是个整洁干净的火锅店,文文还没有到过这样宽敞明亮的地方。羊肉,海鲜,芝麻酱等,都是文文并不常见和很少吃过的东西。 李主任热情大度地催促文文不要客气,敞开胃口吃饱。 “在外面,把饭吃足才能干活。” 李主任一口吃进一大堆涮好的羊肉。文文小心翼翼,还学李主任的吃法,怕是被笑话不会吃。 基本吃饱的时候,李主任抬起头问:“文文,你怎么不读书,现在就出来打工?” 文文先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看了一眼李主任又低头说:“我哥哥结婚,家里欠了债。” “奥,是这样,”李主任沉思片刻又说:“不要紧,还能算什么大事?你好好干,我会照顾你。过段时间,等朋友还了借我的钱,我就先帮助你一次。” “这个?”文文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关系。我一个人要钱也没用,再说父母都是干部,有退休金。” 李主任接着又吃掉一大口羊肉。 “那,那你没有结婚吗?”文文疑惑地问。 “结婚?奥,还没有。总碰不到合适的,就这样一直拖。你看我是不是年龄很大?其实我可能比你大不了十几岁。” “我没觉得你挺大,就是觉得你这个年龄该是结过婚了,在我们那里,像我这个年龄段的就有不少成家。” “唉,那是农村。你不知道城里有‘剩女’这个词吧?就是指大龄的未婚女。像我这样的‘剩男’也是遍地都是的。” 文文听后,感觉自己思想开阔不少,也觉得城市的人挺好玩的。但是她没有这方面的见解,所以也没有接着聊。 在结账的时候,李主任又多要了几灌饮料,放进塑料袋后,塞到文文手里。文文无法拒绝,用手拎起并进入车里。文文顿时对李主任产生好感,觉得他善良又体贴。 李主任在随后的时间,只要进入库房,就问寒问暖。还不时给文文讲一些她所不知道的社会百态和可以理解的许多道理。 文文有时也试着应和,引来李主任的赞赏。在这种氛围里工作,文文感觉很愉快。也是快要发工资了,她特别兴奋,因为马上可以先邮寄回家一部分,让家里人高兴和放心。 就在她渴望发工资的时间里,李主任又走进仓库。 他神秘地说:“文文,今天有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呢?”文文问。 “借我钱的朋友今天来了,把钱还我了。”李主任含笑地说。 “是好消息啊。”文文肯定。 “我要兑现我的诺言。” 李主任说完从口袋掏出一沓子钱,递到文文面前。文文吃惊不小,没有动弹。 “你看,先用着吗。不要怀疑别人的动机啊。到时候你慢慢还我,我还怕你跑了啊?” 还未等文文说话,李主任就直接放到文文的手上。 “这是五千元。你明天就邮回家,不过别和他人讲。”李主任转身离开。 文文忙把钱用纸盖上。她心里涌出感激的火花。要是不肯接受,会伤了李主任的心;可是接受了呢,这不是欠人情吗。 再想想,李主任也不坏,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人。在这矛盾的心情徘徊的文文,第二天还是存到银行。 64急攻近身 她想考虑考虑再说。但是李主任在她回到仓库时,又来到她面前,问邮回家没有。 “还没有,我真不好意思。”她困顿地说。 “你看,你这个人。在公司,我还算个领导,按年龄,我也是你的哥哥。谁没有困难的时候?帮个小忙,又不是你借了不还?我可不喜欢虚伪。” 李主任还稍微沉下脸色。 “我要明天看到汇款凭证。不要多想!” 文文只好又去邮局,把五千元钱汇往家中。 她特意往家打了电话,说是预借的工资,每月会扣一部分,主要目的是先让家人缓解困难。妈妈激动地呜咽着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盯嘱保重身体。 李主任第二天当然是要来开汇款凭证的。他看完后满意地点点头说:“这就好。”说完就走了出去。 文文的内心,升起一片感激的浪花。她激动地想象着自己离开家后,遇到的可以说使她惊奇的小故事,先是王辉接着是李主任,还有个自在的工作。 她庆幸自己会有这么好的机缘。 王辉?对啊,也不知道他现在干什么?自己也幸亏没有过多陷进去,不过他是个好人啊。也许真的和他的女友感情不和,再说她无意中进入了他的生活。文文并没有感到王辉欺骗了她,在没有结婚之前,这种反复也许是无法避免,即便是结婚以后还有离婚的呢。 由于她来之时没有提前告知,也由于王辉并不知道是她自己出来找工作。他做事就是太急,相处一段时间后再慢慢处理也许不会如此。 他的那个女朋友也是太差劲了,要是王辉还在厂子工作,为了一口气,文文还真说不准会和王辉走到一起。 想到这里,王辉诚挚的模样浮现在文文脑海,还带着亲近的感觉。虽然现在我找不着他,不久他会来找我解释的,再说,也不好再打电话给王辉的家,以免产生误会和没有必要的担心。文文这样想。 没过几天,李主任突然进入仓库。文文看他忙碌的样子,感觉像是有工作交待。李主任走到文文的身边,凝重地说:“文文,今天我们去一个供货厂家,他们开发出新的产品,让我们看看。厂子决定让你也去,好对产品多做熟悉。仓库的事儿,我已经安排别人暂时替你。” 文文没有迟疑,简单收拾一下就上了李主任开的车。汽车行驶接近三个小时,才到达离省城不算很近的一个小城市。 供货厂家极其热情地欢迎他们。在看过供货商提供的样品后,李主任还递给文文,简单地说了些此产品的优点。文文并不是很懂,只是点点头。接下来就来到供货商的休息室,水果香烟和绿茶摆满桌子。 文文享受着贵宾的待遇,负责接待的几个人还好奇地不停打量她。文文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努力保持镇静。还是李主任给她解了围。 李主任对他们说:“奥,忘记给大家介绍。这是文文,是我的表妹。目前负责仓库,下一步我们厂子准备让她负责验收。” 大家一片叫好,纷纷投过来赞许的眼光。文文低下头,显得很谦虚。她一下子成了李主任的“表妹”,不过这是社交的语言,她也清楚李主任是保护她和免得大家想入非非。 中午,到了吃饭的时间,李主任和文文被接到一个豪华的酒店。文文真是感受到了社会这个既简单又复杂的状态。他们被捧为上宾。 要不是有“表妹”这个保护伞,文文还不知道会让供货商给灌下多少酒。赔笑,奉承,敬酒,一个小笑话也会引得大家哈哈大笑。山珍海味挤满宽大的酒桌,几个似乎专门陪酒的女人,不停地逗李主任开心。 文文也在这种酒文化里,被逼喝下一瓶啤酒。劝酒的话不外乎就是“多多关照”,“祝心想事成”之类。 要知道她过去是滴酒不沾的,在家里只看到父亲和哥哥喝酒,要是女人喝酒会被人耻笑。这就是农村和城市的区别啊。 李主任的酒量却是惊人,他不停地举杯,左右逢源妙语声不断。等宴席完毕,已经是太阳快要落山。看来是不能当日赶回,厂方直接安排他们住在酒店。文文的心咯噔一下,看着宾馆她的心不由的收紧。 李主任还算清醒,在宾馆前台嘴不停地说:“我们要两个房间。”供货商的人没有送他们上楼,服务员引领他们来到房间门口,并分别打开房门然后退去。李主任走入和文文相邻的房间,文文进入自己的房间。 文文大开眼界,这房间太干净和豪华了。当她刚要躺下休息一会,李主任敲门。文文打开房门,李主任探进头来说:“文文,过来喝点水在睡觉。”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屋里。 文文犹豫一下,由于没有感到李主任的恶意,也由于大脑不是很清醒,就没想其它,随后进入李主任的房间。 李主任在茶几边喝水,见到文文进来,示意她也坐下,然后拿起一罐打开的饮料,放在文文眼前。 “唉,社会就是这样。他们有求我们,就好好招待。要是你没有权了,凉水也不给你喝。”说完,李主任端起茶杯,吹吹热气喝掉几小口。 看见文文没说话,也没有喝饮料,他说“文文,你喝点饮料,不然晚上口渴。” 文文也的确口渴,也拿起易拉罐,对着嘴喝起来。 李主任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渐渐地文文听不见了。她浑身无力,眼皮打架,头脑昏沉,不一会就堆在半圆的沙发里。 李主任见此,得意地露出微笑。他急忙关紧房门,把文文抱在怀里,手伸进文文的屁股,嘴在找寻她的唇。觉得亲吻很费劲,李主任把文文抱上床。 文文平躺在床铺上。李主任飞快地扒下衣服,躬下身开始给文文脱衣服。脱去文文的上衣和文胸,不是很大却是坚挺的一对白皙的果子,出现在李主任眼前,他激动地轻轻抚摸,又贪婪地允吸。 他的嘴顺着褪去的裤子又贴向下面。文文还在昏睡,丝毫不知道李主任在她的身体上抚摸允吸和发泄。 65面目皆非 文文在下半夜醒来,浑身乏力,一个热乎乎的身体斜倚在她赤果果的身边。她一下子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夜深人静,身处异乡,她丝毫无力抗拒。她看见自己的下身,感觉到女人的身体是那样可耻,不断沦为强势男人的玩物。 这到底是为什么?她无法找出答案。她委屈地呜咽起来。李主任这时醒了。他翻起身拥住文文,嘴里说道:“对不起文文,我特别喜欢你!你在这里睡着了,我也无法控制自己。要知道,我一看见你就对你产生爱慕之情。你放心,我会让你做我的老婆。” “老婆?”文文像是幽暗的心挤进一线光明。 “她是把我当老婆的。”文文似乎找到安慰自己的理由。 “你不尊重我!我还没有答应你,你就用这样的手段暴我!” 文文嘴里却吐出这样的狠话。 “早晚的事情啊,不就是为了和你早点在一起吗!过程是不重要的,关键是我们相爱的结果。” 李主任在狡辩,为的是怕文文反卦,咬定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他也有信心能把文文控制好。文文不言语,大脑也失去逻辑思维。 李主任轻轻抚摸文文的果子,把文文的思想搞得像烟雾四散。毕竟文文已经是个成熟的女孩,就像熟透的果木,体内也逐渐升腾起不可压制的欲望。 小小的快感弥漫开来,文文第一次享受着被揉搓的快感,纵使刚才还委屈痛苦的要命。文文闭上眼睛,大脑好似疲倦地睡去,只有一条小溪在周身荡漾。 “文文,要做我的小老婆。我会对你好的,放心。” 李主任的甜言蜜语萦绕在文文的耳畔。见文文有些臣服,李主任放下心来。他不停地说令文文感动的话,显得体贴入微。看局势平静,他的欲火又猛然蹿升。 他一边哄着文文,又一边抱起她走进卫生间,拧开热水龙头,给文文和自己清洗干净。还没有完全擦洗身上的水滴,李主任已经急不可耐地重把文文抱上床。文文丝毫没有经验,而李主任却是个高手。奇怪的是文文这次没有觉得疼痛,竟有了丝丝的连续的快的感。 略做洗涤后,他们搂抱在一起。李主任突然像想起什么,就问文文:“文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可不要生气啊。就是随便问问。” 文文挣脱了李主任的手臂,不解地说:“什么啊?” “就是,我好像觉得今天不是你的初次。不过你的下面确实是挺紧的。”李主任说。 “女孩的初次有记号吗?”文文反问。 “那倒没有。不过一般都是见红的。” 李主任说完看着文文。文文脸上泛起红晕,可是没有承认和交待过去的事情,只是说:“我也搞不清楚。” “唉,你也许是特殊的,可这样的为数极少。”然后一阵沉默。他们再没有搭言,劳累使彼此不知不觉地睡去。 王辉在派出所又是签字又是按手印,公安人员也未告知家属,直接把他送到看守所。坐在刑车上,王辉庆幸这里距自己的家乡较远,不然若是被老乡同学们知道后,那不把他羞死。 自己酿就的苦果就得自己来承担,不过事情咋就那么诡秘呢?当然,还是自己不对,没有圆满处理好该认真对待的问题。 文文是无辜的,要是文文没有到来,他还看不清楚女友的真实面目。但是和文文刚刚就要开始的爱情,却又被女友搞砸。 最不该的是,他没有坚持一个男人应该具备的底线,稍不留神竟然“犯了罪”。要是文文知道后,该是多鄙视他啊。 他从小在农村长大,没有多少文化,见识也少,没头脑还容易感情冲动,也是活该倒霉。王辉愤愤地生气自己的气。 拘留了十几天后,终于有一天,警察说他的拘留期已满,被带到办公室办理手续。王辉走出看守所的大门,猛吸几口空气,似乎外边的比里面的新鲜。他的箱子,除去几件衣服,没有其它,口袋也空空荡荡。 到哪里去呢?他想到文文。只有找她,给她道个歉,再看看能不能凑点钱。他没钱坐车,索性迈开步子,向自己过去的厂子走去。 王辉走了四个多小时,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过去的工厂。他不好意思直接进去,就和门卫套近乎,要找文文捎个口信。 门卫由于过去和他熟悉,也知道他和文文是同学,就答应了王辉的要求。不一会,文文快速地走出来。 看见文文的身影和飘洒向后的秀发,王辉的心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他是从内心深处,喜欢这个老同学和初恋的梦中情人。 文文也很惊喜,对于过去的委屈她早已经忘在脑后头。 “你来了,现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早来看我?”文文嗔怪道。 王辉羞愧地脸涨得通红,一时还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挺好的把?”文文又问。 这时他们已经走出厂门口。 “文文,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上次让你受委屈了。”王辉终于开口。 “那有什么,都是误会。我不会往心里去的。”文文大度地说。 “误会?不是的。你不知道,我出门在外,也到了找女朋友的年龄。最主要的是孤独寂寞,就谈了个女朋友,彼此也不是很了解。现在人都很浮躁,也是现实的要命。听说你要来,我的心又被过去的回忆唤醒。当我见到你独自一人来到这里时,我悔恨我过去的所为,就急于和她斩断了联系。她当时并没有说些什么,好像是默认了。但我的想法太简单,那是个令人恶心的人,当然我也是很恶心。” 王辉说到这里,其实想起进局子的失误。 “她探听到你的行踪,以为是你破坏了我和她的关系,就来厂子捣乱。其实根本就没有怀孕这件事情,是想讹我的钱。我先借李主任一千元给了她,第二天她就不见了踪迹。” 66无奈还有邪恶 “奥,还有这样的人。不过,也怨我啊。要是我不麻烦你,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文文显得反省的意思。 “千万不要这样说。这是我的福气,你来后等于挽救了我。要是和这个女的相处下去,将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王辉说完又想了想说:“唯一惭愧的是,我对你有欠缺,不知道你能不能原谅我?”王辉停住脚步,抬起头对着文文。 “千万不要这样说啊,惭愧的是我。我给你增添了麻烦,还接受了你的帮助。现在正想回报你呢。”文文说。 “回报我?我对你的帮助,不是用来交换的。我喜欢你!”王辉直言。 “老同学,我很是感激你的帮助。可是感情的问题我还是先放放再说。”王辉听到文文的话,一下感觉文文成熟了许多,也觉得文文是变相的拒绝。 “我知道,我做事情就是一个坏毛病,心急火燎。我慢慢会改正的。” 文文其实心情很复杂,她清楚残酷的现实社会。对于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和发展是多么难。 “王辉,我们是在适应我们不熟悉的生活,特别是走出来后。有的时候,命运不容易被自己完全把握啊。” “文文,你说的有道理。我会坚持下去,既然我们走出家门,就要掌握本事。这些日子,我也在想,我们文化底子薄,没有社会关系和经验,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庄户人家。要想过上和生活过的舒服的人一样的日子,学习和要见识的真的太多了。” “是啊。下一步我还想进修呢。不过你还没有说,最近你到那里去了?” “我是被李主任开出的,虽然他说是公司的意思。其实都怨我做的不好。我回家呆了些时间,今天回到这里时,包还叫小偷掏了。” 王辉没有办法,只得编个理由。文文先是考虑李主任,当时好像听他说王辉又去找他的女友,接着又听王辉说遇到小偷,就没有深加思索,只是感到王辉没有钱,她要帮助他。 “正好我也要还你的钱。你先等等,我一会就回来。”文文说完,转身回到厂子。 没有多长时间,文文拿着二千元钱递给王辉。 王辉有些惊讶,没想到文文给他这么多钱:“文文,你看这,你还要生活啊。” “不要紧,我现在挺稳定的。你又要开始找工作,急需,这个是保障。”文文递给他钱。 王辉借过钱说:“文文,你真好。我会努力的,只是你要等我。” 文文微笑:“王辉,比我好的人多,你会碰到的。” 文文的家里,可是洋溢着快乐。 一是文文寄回家的钱,减轻了父母的欠债负担;二是文文的嫂子被村里安排到计划生育办公室。文文的哥哥还为老婆能坐办公室并且有工资的美差,着实高兴了几天。 他老实巴交,不愿意交往,每天除去干活就是巴望老婆回家,更巴望早一点有个儿子。他的老婆叫芳芳,个子不高,皮肤白皙,虽不是很漂亮可也生的娇小玲珑。由于自小在家娇生惯养,芳芳不愿意干活而且嘴馋。 要知道,在农村找个媳妇不容易,况且文文家的条件也不富裕,所以好像文文的父母有求于她,就是传宗接代。 文文的哥哥,也没有见过多少女人,更别说有过交往,所以结婚后小心翼翼地服侍,言听计从。 当父母告诉他,过去村长想让文文到计划生育办公室,可文文却不喜欢,而是选择外出打工贴补家人。现在村长说,既然文文不来就让她嫂子顶替她吧。父母征询他的意见,她说要和老婆商议。 他们还都以为,是文文的同学的亲戚,那个在城里当大官的人背后的影响。等听到这个消息,芳芳喜不自禁,满口答应,庆幸这是个难得的机遇。 “俺有个远房亲戚,也是这个活,可自在呢。有工资年节还发好多东西。”她说。芳芳的眼睛发出渴望的光。 很快,芳芳就到村委工作了。 村长在村子里说一不二,还兼着书记一职。村委会的各种职务,大多是他的本家。他的本家,是村里人数最多,最强势的族系。 芳芳先是充当配角,熟悉业务。凭着她的聪明劲,不长时间就掌握的差不多了。狡猾的老狐狸村长,也开始渐渐下手。他先小恩小惠,又时常假装关心工作问长问短,语重心长地说自己在培养芳芳。 村长有时在芳芳汇报工作时,还摸着芳芳的头,夸奖她脑子灵进步快。后来,村长就开始摸芳芳的肩膀,并顺势用手背抚摸她的后背。 新婚的柔软女性的脊背使村长简直不能把持自己。爱慕虚荣的芳芳内心充满感激,没有刻意躲避。这种不抗拒,在村长认为就是自愿上钩。 一个机会来了。镇上通知他到市里开会,他谎称有计划生育方面的内容,就带上芳芳赶往会场。他并未让芳芳进去,让她在一边先等等,之后他走进会场签到。 坐了没有十分钟,他就以到厕所方便为由离开会场,因为今天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会议。 村长见到芳芳说:“开会就是作报告,咱们逛逛商场吧。” 一说商场,芳芳来了兴致,可以见到许多光鲜的东西呀。商场人多,村长始终用自己宽大的前胸护着芳芳,他能闻到芳芳的头顶散发的洗发香波味道。 黄金柜台,总是吸引女性的眼睛,芳芳也不例外。村长看到她侧脸看金货,就提议过去看看。 “太贵,村长。”芳芳无意购买,兜里没有多少钱。 “还能多贵?我给你挑一个。”他毅然决定。 这是他进攻的最后杀手锏,芳芳接受了礼物就是默许把自己交给他。芳芳满心欢喜,看好了一条金项链。 “好贵啊”,芳芳自言自语。 “不要紧。你喜欢我就高兴。”村长立即拿出钱付款。 然后就是饭店吃饭,村长喝了酒,就说挺累的要休息休息。于是,他们走进饭店边上的一个小宾馆。 芳芳顺从地一路跟进房间,还未坐定,就让村长搂住。芳芳半推半就,在被脱光衣服的时候,就开始投入了。 她的丈夫老实木讷,可在她心里还是比较喜欢狂野。村长正在壮年,有权威,对自己好,她无法挣脱。村长像头野兽。毕竟芳芳和文文不同,她是个初具风骚的妇人,有动作的应和及进一步的渴求。 67黄雀在后 就在他们翻滚在一起,就要达到高峰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三个男警员闯进屋内,有一个举起相机对着村长和芳芳拍照。他俩简直吓蒙。芳芳缩成一团,村长呆坐在床边。 “怎么回事?你俩有身份证吗?”一个警员气势汹汹地问。 “我有。”村长回答。 “那她呢?”警员又问。 “我没有带。”芳芳吓得浑身颤抖。 “这有问题!可能是嫖宿。”警员坚定给出结论。 “不是的,不是。我们是一个村的。”村长争辩。 “一个村的?结婚证带了吗?是夫妻吗?”这回警员厉声喝道。 “那,这,不是夫妻。”村长尴尬地回答。 “妈的!还狡辩,一看你就不是好东西。穿上衣服,到派出所。” 一个警员在训斥,另两个警员分别把散落在沙发上的衣服砸向他们。村长和芳芳慌忙穿好衣服,一个像泄气的皮球,一个像霜打的茄子,跟在警员们的后头走进西湖派出所。 他们被分别审讯,警察拍着桌子,叫他们老实交代。他俩如实承认了来开会,没有在会场而是跑出来到商场然后是宾馆。 审讯人员在做的记录上,命令他们签字和按下手印,然后阴沉地微笑,去和所长汇报。一个姓孙的所长又接见他们。 一进屋,孙所长示意他俩坐下,抬起威严的头颅说:“事情很严重啊。虽然不是嫖,可也类此嫖;而且还有违反组织纪律问题。” “所长,我是一时糊涂。请高抬贵手!”村长近似乞求。 “高抬贵手?你把我们这里当成什么了?昂?我们的责任就是打击犯罪,最要紧的是预防犯罪。你的行为,有失一个党员的先进性。你还是一村的掌门人,就这样起模范带头作用吗?”孙所长大义凌然地斥责。 “那怎么办啊?”村长疑惑地问。 孙所长听到这个话,就叫人把芳芳带出去。 “你知道,要是把你的事情公开。”孙所长又拿起来相机。 “而且这里的相片要是公布,你的脸丢尽不说,你的官位也是要丢掉的。” “那是,那是。请手下留情,给我个赎罪的机会。我情愿付出代价。”村长诚恳说道。 “要不这样,你们镇上的刘副镇长我认识。你让他和我沟通一下。” 孙所长若有所思地说。听到这,村长眼前一亮。刘副镇长是他的铁哥们,这种事情,想必他不会计较。他要回被没收的手机,给刘副镇长拨打了电话,说明了自己的错误行为。 “唉,你怎么这样不谨慎。”刘副镇长还埋怨他。 不一会,孙所长的电话就响起来。他和刘副镇长说了半天,然后放下电话说:“你先到隔壁的房间,刘要和你通话。” 村长走进一个无人的房间,关好门时电话响了,里面传来刘的声音。 “我和孙所长好说歹说,他初步答应不做处理,也不去到有关部门反映。可是得要勾兑。” “怎么勾兑?”村长不解地问。 “就是他们最近案子多,要不断出差,可是上面的经费少,你得赞助。”刘副镇长回答。 “多少?”村长急切地问。 “他们头几天处理过和你差不多的事情,是个老总。人家给了十万。”刘说。“我上哪里搞这么多钱?”村长问道。 “你啊,这种事情还不痛快点,还等人家宣传啊?在镇上我给你压住这个事儿。那边也得五万元,破钱免灾吗。你们的沙场不是每天都进项吗?”刘副镇长开导他。 “好吧。就这样定了。你和孙所打个电话吧。”村长无奈地说。 最后,村长在一个所长得力警员的陪同下,来到银行,在包里翻出找到存款折,不大情愿地取出五万元。 所长在办公室接过村长递过来的钱,还说了声“谢谢理解”,并装作要开个收据。村长大度地摆摆手说不必。 事情就这样了结,村长和芳芳被友好地送出派出所大门。 “妈的,简直是钓鱼,钓鱼!”走出较远,村长纷纷地说。 芳芳疑惑地看着村长,不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唉,多亏了我的朋友。没什么事儿。”村长想起来不该让芳芳知道这里面的内幕,就轻描淡写地说。 回到村里时,他俩惊恐的心已经渐渐平息。他们各自回家,就如同没有发生过什么。芳芳吃过老公精心准备的饭菜,倒头就呼呼大睡。文文的哥哥,还以为老婆是在城里开会累的不轻,就悄悄躺在妻子旁边,也没有打扰她。 第二天,芳芳刚到办公室,村长就走进来说:“刘副镇长来指示,让我们去他的办公室,汇报工作。”于是他们就赶往镇政府。 当村长和芳芳走进刘副镇长的屋里时,他惊喜的眼神直奔芳芳。芳芳不好意思,脸色微微羞红。刘副镇长是个就要退休的人,对权力的难舍难分,使他急于享受那退休后,就不会再有的特别待遇和由此产生的便利。 他一眼就看中了芳芳,也知道这是个膜拜权威的女人。这是他在退休之前的点心啊,他想。刘副镇长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接着说镇上也缺人手,她看芳芳精神好学,决定调她来镇上工作。 村长面带难色,似乎想要拒绝。刘副镇长一眼看出他的心思。“要服从上级。这也是你们村里的光荣。”话题一转,他又说:“最近来了政策,要治理乱采乱伐。我会照顾你们村的。”听到这里,村长顿时没了脾气。 他清楚,他的采沙场是没有合法手续的,要是较真,刘副镇长有权利取缔。要是掐断了这个生财之路,他就会陷入困境。要面对现实,老刘这是想挖我的马子。 一个女人,唉,也无所谓。况且我和她都上了床,就是她来到镇上,她的身子还能跑了吗?我们同享她,也没有什么不好,再说也没有办法。 在刘副镇长的威逼下,村长只得同意。芳芳呢,自然是满心欢喜。他和芳芳达成协议,允许她到镇上工作,条件是每月他们要在这个地方相会几次。 村长还答应在卖沙的利润里,给芳芳一定的份额。因为他知道,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到了镇上,最终自己是控制不住的,惟有给她利益才会长期得到她的身体。 68慌不择食 我们再来谈谈李主任。他的原名叫李林。李林大学毕业后,一直未能找到理想的工作。最后他应聘到一家药厂,负责本市的销售。工资不算高,整天就是下市场,送货,搞活动,也忙得不亦乐乎。 由于是初次参加工作,再由于得挣些钱贴补家里,他干的很踏实。所以公司在扩大市场,准备在其它地方搞许多驻外办事处时,就被领导选中,委任为办事处负责人。李林就这样出奇地来到离药厂很远的一个城市,当然包里放的是“管理和市场开发指南”。 “这是个傻瓜都会操作的东西”,临行前,销售老总对他说。他按照药厂的部署,又忙碌起来。招聘,沟通,铺货,搞活动,他老老实实地开发市场。 一次,家里来了电话,说要翻盖新房,凑得不多,换需要五万多,让他赶紧想办法。李林陷入沉思,他是不想回老家结婚生子的,可是家里的事情就是他的头等大事。 可到哪里去筹备这么多钱呢?困苦中,他就去请一个跑业务的滑头喝酒,问他如何才能赚到钱。 “唉,你是捧着金饭碗要饭!”滑头说。 “怎么讲?” “你一个办事处负责人,要是搞不到钱不是笑话?” “业务要有个过程。” 滑头一听笑了:“那这过程不就是赚钱的过程?”他们喝了很多酒,也聊了许多,李林貌似开窍了。 李林于是和药厂请示,换换办公地址,理由是偏远和“跟不上业务需求”。药厂同意了。他找到一个新房东子,在年租原价的基础上又多加了三千,当然又搞了个假合同。 他把自己平时积蓄的六千也取出来,一并邮回家里,还嘱咐会尽快凑其余。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赚了三千,他很满足。在滑头喝酒时的指点和自己的超常发挥下,他开始加速下滑。 他思前想后,觉得要是搞大钱,就得和财务拧成一股绳。唯一的会计和财务,就是一个整天不冷不热长相难看的女人秦。秦是药厂招聘的,是本地人,据说离了婚。李林略施小计,很快赢得秦的好感,无非是夸奖几句。 一天,李林提出请秦吃饭,说是这几个月秦够辛苦。秦自然会心地答应。吃饭时,他关切地询问秦的情况。 几杯啤酒下肚,秦封闭的胸怀敞开些。大体的意思就是男人负了她,孩子她也没要,不愿提起等等。李林安慰她要端正自己的心态,这是他从销售讲义中扒来的。秦在感动,于是他俩频频举杯。 李林喝得过多,结完帐后摇摇晃晃地。秦顺势搀住他,两人在昏暗的路灯下向李林的宿舍走去。秦觉得要负责,就一路送李林到屋里。 李林脑子混浆浆的,只有一个想打动她的想法,也没有想其它。进屋后,在找开关时,他俩的身体有无意的接触和碰撞,这使李林的心咯噔一下。找工作,忙工作,那压抑的性冲动此时被突然点醒。 李林故意胡乱摸开关,身体控制不住,前胸在秦的怀里磨蹭。秦的果子尖被磨得,像是火柴棒遇到磷片,兹啦一下着火了。他们未开灯就滚到床上。 接下来,李林筹备钱的速度加快了。他先通过秦,挪用了回款,又把出差费多报,最后干脆在工资单上多添了几个无其实的名字。当然,这是在诉说家里的困境和与秦的“亲密”关系上得来的。 秦也伸出援助之手,拿出一万元。家里皆大欢喜,骄傲地对外显示有这么个即孝顺又有能力的好孩子。总算完成家里的任务,李林长出一口气。同时感到自己浑身灰蒙蒙的,罪恶在身。 爱情方面,他曾想象有个温柔可人的女孩,事业方面他曾想要干出一番伟业。可是眼下?唉。 好在李林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不敢有大的恶行。他开始努力工作,每月巧妙地补充款项。他也想结束这不人不鬼的和秦的关系。转眼一想,秦会认为他利用她后过河拆桥。 可秦的难看的面目和自己会越陷越深的恐惧,使李林整天惶惑不安。可是秦却认为她和李林会成为夫妻,她是有房子的,不过是租出去了。李林有一回故意开玩笑,说要去看对象,惊恐的秦愣住了。 “你是个无耻之徒!”秦吼起来,她想到过去抛弃她的男人。 “我无耻?那你是什么?”李林恼怒回应。 “我是什么?”秦在思考,她于是想到李林借的一万元,“还我钱!”她回到现实。这回轮到李林愣住了,是的,自己还欠人家的。“我会还的!” “现在拿来!” 李林整个晚上辗转反侧。第二天,当业务人员都出去工作后,秦冷冷地打开电脑,在向药厂汇报工作。 李林走过去说:“对不起!”秦没有吭声,他又说:“我知道自己犯了错。” “犯了错?”秦开始说话了,“你是犯了罪!” 李林无话可说,静静地回到办公桌前,沉思默想。 “晚上赏光,我请你吃饭。谅解我!”李林最后诚恳地说。 下班前,李林忙完业务提前回到办事处。他怕秦不会答应他的请求,就盯住她。秦显得无奈地和他出去,还向娘家打了个电话。餐桌上,李林格外沉稳也极其富有诚意。 “我知道,我一时昏了头。可是要谅解我当时的处境,一个本是不富裕的家庭,含辛茹苦供我上完大学,当家里有了需要,我怎么能不去理会?可我要理会却没有能力,这很伤我的自尊,也会使家里人抬不起头。” 秦抬起头,关注的眼神似乎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我当时的确想讨好你,还相信了一个混蛋的胡言乱语,只是要想办法解决燃眉之急。”说道这里,李林盯住秦的脸庞,害怕激怒她。 “说真的,我们当时都喝了酒,我是一时冲动,可绝没有想用这种手法欺骗你的本意。” “要是你说实话,我也会帮助你的。我虽不富有,可是几万块还是有的!”秦憋不住说道。 “是的,感谢感谢。要是没有你,我不会度过关。” “唉,我也是痴了,我们在走一条犯罪的道路。我是说办事处的事情。”秦又说。 “是的!我差点掉进深渊。不过,我不是指你!”李林内疚地说。 69边工作边做梦 “我也想开了,人有时候是会犯点错误,可要看动机。我过去对我的老公不依不饶的,现在看来我也有责任。” “奥”李林应和一声。 “我把助人和情爱混淆不清,再说我不现实,心存虚幻。”秦眼睛有些湿润,继而坚定有力起来。 “都是我不好!我更混淆了责任和义务,在人生的路途开始的时候就钻入邪恶。不过我会加倍努力弥补。我会珍惜你这个姐姐!”李林掉下眼泪,秦也扭头暗自擦眼角。李林的眼泪是真诚的! 吃完饭,李林提议散散步。他体验到从未有过的宽慰和深沉。当他们走到路灯稍暗处时,李林怕秦被绊倒,就疾步过去搀扶她。 突然,从角落里窜出两个人,高喊:“干什么!”一起跑过来拽住李林就要打。 秦好像恍然大悟:“住手!他是怕我跌倒。”那两个人停住,站在那里。 “对不起,我和家里打电话,说是一个赖账的人在这请我吃饭。我弟弟可能关心我就赶来了。”听到这话,惊魂未定的李林平静下来。 “好了,两个弟弟,我们回去吧。这是我们经理,是他帮我要回了钱。” “再见!”李林说完,在原地目送他们走远。李林回到宿舍,心境出奇地踏实。他香香地睡眠,期待早晨的阳光划破乌云。这就是李林年青时的一个故事。 纸里是包不住火的。李林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去的,公司虽然没有造成损失,可领导却对他防范起来。李林被调离岗位,最后被迫辞职。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李林又找了份工作。这次没有那么幸运,是干最基层的业务工作,而且是常出差。好在他没有任何的牵挂,就这样踏实地干了两年。可是一次意外的狂喜,使他不得不离开了这个公司。 事情是这样的: 有一天,李林为了赶车出差,早晨一骨碌爬起来,买了面包和一包豆浆,又买一张“城市早报”塞到挎包里。然后急忙坐车赶到火车站。火车徐徐开动,李林擦擦嘴角,伸伸懒腰,觉得无事可做,就翻看报纸。 他一般是先看彩票中奖信息,因为已经坚持买了一年多,而且是每期只投固定的两注号码。翻到彩票信息栏目,他的心猛烈一跳,手竟不听使唤似地颤抖起来。 再使劲看看,他又拧了下眉头,确信不是在梦中-----本期中奖号码,和他的投注的一注完全相同,奖金二百万! “停车!”李林喊了一嗓子。 由于这趟火车比较早出发,乘客不是很多,他的喊声并没有引起注意。李林也意识到他做的不是出租车,同时为自己的抓狂感到羞愧。 “沉稳些”,他想,“现在我不是一般人了。” 火车不知不觉中到达省城,这在过去是很难熬的。今天不一样,李林被兴奋的大脑控制得忘乎所以,连下车走路也轻飘飘的。“出租车!”他在广场一挥手吆喝。 要是过去,他会静静地在公共汽车站牌下等候。 “去哪里师傅?”司机问。 “去哪里?奥,奥,就去富华大酒店。” 他横下一条心,心想:今天我不会再去那个脏兮兮的小旅店了。他又想起他的彩票存放地点,那是他床下一个角落里。奥,它会隐秘和安稳地呆在那儿,等待他。是的,那不是一张纸片,而是一个神奇的宝贝! 躺在宾馆干净舒服的大床上,李林惬意极了。他再也不用忧愁,也许再也不会被公司的领导管制。还有,可以买个理想的楼房,找对象也可以挑挑拣拣,而不是看那些表面高傲的姑娘的脸色。 还可以把父母接到城里,要是再买上轿车,那可是太方便,随便开到那里兜风。李林心情格外地爽,出去买了水果和饮料,又使劲洗澡,然后四仰八叉地躺下。 业务?李林嘴角微微一笑。去他妈的业务吧,辛辛苦苦,求爷爷告奶奶才回一点款项,工资也不高。他心想,虽然来了,打个电话问候问候再说吧,我明天要赶回去兑奖。今天为何不着急赶回去?我的口袋里带了两千多元,今晚我要消费它。 夜幕降临,李林独自走进宾馆的餐厅,像个绅士端坐在幽静华丽的餐桌上。笑容可掬的服务员,满脸堆笑地问他吃什么。他点了四个菜,要了好喝的啤酒,估计得花二百元。 管它呢,对于几百万的富翁,这算点什么吗?李林一气喝掉四瓶啤酒,感觉头晕乎乎的。 结账后,他直接问夜总会在哪里。顺着服务员的指点就走了进去。五彩的灯光,激越的音乐,还有浓妆艳抹的小妞们。李林更晕了。一个笑脸盈盈的小妞迎了过来。 “先生,里面请。。。” “有单间吗?”李林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个突然地念头。 “有的,先生是要大的还是要小间?” “小房间就行。”说完,他被带到一个幽暗的小屋。 之后进来一个小妞,微笑地问:“我可以吗?” 李林看看她,肥美的腿露在外边,果子历历在目:“好的,唱歌。” 小妞弯腰打开电视和音响,拿起麦克来到李林的旁边坐下。李林顺势搂过来,把手伸向她的屁股。 “讨厌。”小妞故意撒娇,身子却贴紧他。李林忘情地拥抱,楼得紧紧地。 “不是唱歌吗?”小妞娇嗔地说。 “好的,好的。”他拿过话筒,对着字幕念起来。小妞咧嘴大笑。李林于是把她抱起,在地上挪步,然后下面不老实地硬起来,又使劲抵住对方。 “我渴了,”小妞推开他,走到门口,开门就喊:“来饮料喝啤酒。”然后转身和他搂在一块,他们直晃悠。 饮料和啤酒端上来,小妞拉李林坐下,噼里啪啦都启开。“我还有个姊妹,跳舞可好了,特别是脱的舞。”小妞说。 还没有等李林反应,门开来,进来一个个子不高的女孩。她调亮了灯光,李林一看还不赖。此时,音乐剧烈响起,那女孩手舞足蹈,接着开始褪掉本来就不多的衣裙,一会就浑身没了。 女孩扭着腰身走到李林眼前。李林不由自主地来回揩油。仅仅五分钟的时间,表演结束。 70得势即扩张 跳舞女孩穿上衣服扭头走出去。李林突然有些惊讶。 “还要吗?”屋里的女孩问他。 李林有些清醒,内心一阵恐慌。果不其然,当他说头疼要走时,这个女孩也转身冷漠地离开。李林忐忑不安,一会进来一个拿着账本的女孩。 “先生,共计五千元。”李林的头轰地一下。 “怎么回事?就这么一段时间,就这么多钱?” “啤酒饮料都是国外的,共两千;表演一千五,陪着唱五百;房间费一千。”服务员面无表情地说。 “不行。你们这是讹人!”李林喊道。 服务员于是出去来。不一会,进来三个凶煞恶神样的人物。 “活腻歪了?舞看了吧?” 李林被吓摊。他扑腾跪倒在地:“我喝了点酒,稀里糊涂地”。 “你妈,你是装糊涂!” “真的,我出差,没有带那么多钱。求求你们!”最后,李林把口袋里的两千元全部拿出。 垂头丧气地回到宾馆的床上,李林着实窝囊。他找出手机,想报案,可是转眼一想他看了脱的舞,也得罚款。手机上显示了公司的未接电话,还有询问业务的信息。 “去他妈的吧,不理。”想到明天退房钱还够回程的,就小有心安理得。 “明天!明天就不同啦!!” 第二天一早,李林急切地坐上火车返回。一下车,他舒缓了一口气,开始微笑。忘了过去吧,马上回宿舍。 在搭乘出租车之前,他又买了张“城市早报”。在车上,他打开报纸,一版的一个更正启事吸引了他: “特此更正:由于排版错误,昨天的彩票中奖号码错印了两位数,现予以更正为。” 经过了几次啼笑皆非的事情后,李林沉稳起来。他又应聘到一个大公司,安分守己地干属于他的工作。后来他的户口也迁到公司所属地。又被已退休的老人看重,还把女儿许配给他。 他们同属一个公司,在不同的部门工作。那是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嫁给李林是因为他实在。别人眼里的实在,就是工作勤恳,尽职尽责。 他岳父感觉城里的年青人都学坏了,来自农村的李林比较踏实,就主动牵线。李林结婚住的房子,也是妻子家里给的,所以感觉很亏欠。 婚后,李林和妻子度过几年甜蜜的时光。可是,他们却一直未能生下孩子。到医院检查,还都没有问题。加之在年节的时候,妻子总是不情愿和他回到老家看望父母,使他耿耿于怀。 由此而产生的生活里的细枝末节,就会变为误解和矛盾。他们在几年后,彼此开始冷战。妻子有时不回家,李林即使回到家里,也是沉默寡言。持续一段时间后,妻子传出了绯闻,据说是和她的上司。 在这变化极快的社会现实下,这种情景已经不足为奇。李林的岳父岳母,也是爱莫能助,一方面爱护自己的孩子,另一方面也扭转不了局面。一次,公司要在省城开发区建个分厂,李林主动请命,要求到哪里工作。也许是有妻子上司的暗中协调,李林的请求很快通过。 来到新厂,李林被任命为主任。他其实已经和妻子开始了分居生活,互相重不打听对方的工作生活。就等着有一方提出离婚啦,他想。 在这孤独寂寞的氛围里,除去埋头抓管理,李林也曾搞了几个女孩,有时还到洗浴中心花钱消费。厂子里的女孩,上手比较快,因为他还有些权力。李林也是比较注意,行动做得很诡秘。 他玩弄过的几个女孩后来都离开了厂子,有的回家结婚,有的去干了服务行业。在文文刚到工厂时,他一眼就喜欢上这个看似独立和善良的女孩。在使用几个手段之后,文文算是被搞定了。 但是文文的确和其她人不一样,她的在孤助无援下的顺从,她的毫无算计别人的心怀,她的工作的专注和对家人的责任,使李林不由自主地格外看重。他也真有想和文文长期生活的想法,并且这成为一个心愿和信念。 一天,李林走进仓库。文文趴在桌子上。 他走到文文身边说:“文文,你怎么了?” 文文抬起头,皱起眉头说:“我总是恶心。” “不是吃了坏东西吗?”李林关切地问。 “没有啊,总想呕吐呢。”文文难受地说。 此时,李林一下想到怀孕,心里咯噔一下。要是真的怀孕,就证明自己是行的;可要是真的怀了孕,如何处理呢?他想到要先做检查,后做定夺。 在医院,医生问李林,文文是他什么人,他脱口说出“爱人”。这叫文文和感动,心里荡漾起暖暖的情愫。 结果不出所料,文文是妊娠反应。当文文知道这个事实后,先是莫名的恐惧,然后是平息后的期待。她期待李林会高高兴兴,也会把成家纳入日程。李林沉默不语,把化验结果揣进口袋,和文文走回汽车里。 李林把车子开到一个僻静角落停下,然后看着文文。 “怎么办啊?”文文着急地问。 “没有什么好办法。”李林摇摇头。 “为什么?这是你的。”文文疑惑。 “文文,现在不是我们要孩子的时候。” 李林看看不解其意的文文,继续说:“我们都没有准备好。要知道,首先是有房子,还要举行个哪怕小规模的结婚仪式啊。再说,我还没有看望你的老人,你也没有去过我家。我还是公司的领导,上级要是知道了,会认为我滥用权力,这对我们都不利。” 文文听后,感到难受和委屈,低下头眼泪掉了出来。李林赶紧用汽车里的毛巾,给文文拂拭泪痕。 “文文,相信我。再忍耐一下,等条件具备,我们就结合,到那个时候自然就会要孩子。”李林安慰文文。 为了遮人耳目,李林在陪文文流产时,让他和厂子编了个回家几天的理由。李林还找了家安静的旅店,把手术后的文文接进去。李林早晚都把饭菜送到文文的旁边,还特意在饭店加工鸡汤。 晚上,李林尽量抽出时间在旅店过夜。文文幽怨的心情渐渐被融化,而李林却是象在尽丈夫责任和义务。文文恢复的挺快,不久又安静地工作了。 71各有胎结 看着文文甘愿付出的样子,李林特别感动。他觉得要加快自己离婚的步伐,然后再和文文交待。于是他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拨通妻子的电话。振铃响过五声,妻子才接起来。 “喂,我这几天要回去一趟。我想我们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李林对着话筒说。 “奥,我看也是。不过这几天不行,我在外面出差。”妻子冷淡地回答。 “那要几天后?”李林接着问。 “怎么也得八天左右。”妻子又说。 “好的”,“好的”,他俩分别说道。放下电话,李林愤恨地骂道:“妈的,去和上司度假去了,还说的好听!” 李林的老婆的确是和上司在出差时偷情,当然还有一个新来的年青人也同往。上司把年青人支出去,又说李林的老婆也出去联系业务,其实是在同一个宾馆的顶层多开了一间房而已。 他们大白天,堂而皇之地在顶层的房间里搂在一起。上司早就对她垂涎三尺,只是碍于那时她是个大姑娘,父母又是公司的老员工,所以无从下手。在她和李林没有孩子又打起冷战时候,上司认为机会到达,就额外关心,请吃饭唱歌,拉心里话,逐渐攻破了她的堡垒。 上司还是个做爱高手,每次都使她死去活来地。她渐渐地习惯了这种隐蔽刺激的日子,对李林失去耐心和关爱。在李林去新厂后,她也听说过和猜度出李林的其它不轨行为。她懒得管,也不去打听,只等着李林提出分手。 上司知道她和丈夫不怀孕,每次和她做爱时绝对放松,根本不需要避孕措施。可是事情真是凑巧,最近她偏偏怀上了。他们高潮过去后,精疲力尽地搂在一起。 “我怀孕了。”她说。想到李林刚才打来的电话,她认为也有必要把事情摊开。 “什么?”上司惊讶地坐起来。 “我说我被你搞怀孕了。”她平静地重复。 “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么行!”上司语无伦次,喊出了自己心里的话。 “我天天被你射,这种事情怎么就不行?”她感觉有些愤怒。 “我们只是快乐,玩玩,不能要孩子啊。”上司一慌,说出让她伤心的话。她的心一凉,过去的所有快感都化为乌云。 “你就是玩玩我?”她幽幽地说。 考虑到刚才言语过重,上司换了语气:“唉,你知道,我们都是有家业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要给对方前所没有的快乐。这是我们在一起的前提,要知道,我老婆的家族是在公司有势力的,我是不敢惹她的;再说,要是把事情搞大,我们在公司的地位就会丧失掉,你我得不偿失。” “奥,是这样。那你准备怎么办?”她问。 “这个,这个就需要你割舍。你放心,我会给你一笔赔偿费的。”上司小心看看她。 “你回到你的房间去吧,让我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她说。上司不肯走,好像怕她出意外。“不要紧,你放心。我是个成年人,不是个毛孩子。”她提醒上司不要多虑。 经过仔细的考虑,她做出了个大胆的决定。她要瞒天过海,因为这是她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于是他找了上司,说准备打掉胎儿,让他出一笔钱。在钱的数量上,她开口要求十万元,并许诺只要钱到手,就去医院,绝不给他添麻烦。 他们已经没有了继续欢乐的兴致,第二天就匆匆赶回公司。上司很快就筹备好钱,交到她的手上。她接过钱,说请一个月的假,转身离开。 李林接到妻子让她回来的电话。他准备了说辞,要直接把离婚的事情说明白。 当李林在下午赶回家中时,眼前一亮。很久没有回来的家里,窗明几净,屋里飘荡着淡淡的花香。妻子温柔地迎上前来,打扮得得体又性感。他简直不敢相信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妻子很快就端上可口的饭菜,还特意备好他喜欢的啤酒。 “林,我们过去不懂得生活。我也有欠缺的地方,在关心你的方面做得不够,过惯了在父母呵护下的任性所为的日子。”妻子沉静地娓娓道来。 “唉,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我想和你好好谈谈。”李林不着急吃饭。 “两口子的事情,晚上再谈。我们先吃饭。”妻子近乎命令的口气。 李林只好放下话题。他们各自静静地用餐,没有过多的言语。饭后,李林憋不住:“我还有事要赶回工厂,我们还是谈谈吧。” “天这么黑,我不会放你走的。要不我和你们的老总打个电话。”妻子执拗地说。无奈之下,李林只好放弃要回厂子的念头。 床铺已经铺好,整齐干净,李林边躺下边说:“我,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这样了。” “不要那样啊?”妻子已经开始褪去衣服,露出光洁的身段。 “我的意思是,与其这样,还不如分开算了。”李林终于鼓起勇气。 “我还不愿意呢。”妻子撅嘴嗔怪,靠近李林的身边。 李林还想说些什么,妻子的手已经把他的嘴堵上,另一只手扒掉李林的衣服。李林没有再说话,一股愤恨油然而生,继而转换为狠狠的在妻子身体上抽打。他从未这样像是干那些买的小妞似地,拼命弄妻子。 妻子却是体验了过去未曾有过的夫妻之间的生活,激动地叫喊,扭转身子,用力迎合李林的撞击。完事以后,他俩都没有起身到卫生间。李林身心疲惫,昏然入睡。他的妻子把大腿抬起,好像怕精跑掉似地。 她知道自己的肚子里,已经有一个就要发育的种子,她舍不得抛弃。这样做的目的,是制造一个那是她和李林的孩子的假象,即使她很清楚这是掩耳盗铃。在她的心里,一个新的生命最重要,是她赖以生活下去的支柱。 不管男女,那是属于她的。李林,上司,还有什么的,不一定属于她。只要是在婚姻下,孩子就是合法的,她就可以抚育孩子长大。她和李林,不就是因为总怀不上才这样走上冷漠和分手的边缘吗? 就是以后和李林真的分手,她也要独自抚养,至于工作,可以辞掉,还可以搬家到一个熟悉人少的地方。上司的钱已经到账,她本身也积蓄了不少,况且还有父母。只是,要努力挽回婚姻,哪怕是再拖得时间长一些。 72泼辣女人 就在文文休养期间,她的嫂子也怀孕了。家里人都很高兴,文文自然也是喜滋滋的。她还想象如果是个侄子的话,她会给他带回去好多糖果;要是个侄女,就给她捎好看的花衣裳。 为了表示自己的心意,文文特意在每月定量的汇款基础上,又多汇了伍佰元钱,说让嫂子滋补身体。其实文文的嫂子现在也不缺钱花,村长每月会给她,加之工资,每月挺盈满的。她把钱都暗自存在自己的户头上。 刘副镇长是主管计划生育工作的,福利方面的照顾自然不能缺少。她周旋在三个男人之间,感到虚荣心前所未有的满足。家里人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对她的行为根本不了解,也没有地方打听。 文文的哥哥看见妻子每月拿回沉甸甸的工资,还有许多的礼物,心中为妻子骄傲。有时看到妻子疲惫地回家,文文的哥哥还心疼地问寒问暖。自从妻子怀孕后,更加照顾体贴入微。 文文一开始听说嫂子到了村委,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脑海,可她无能为力,还不便说出反对的理由。后来又听说嫂子调到镇计划生育办公室,似乎安慰了许多。现在听到嫂子怀了孕,就想女人有了孩子,就会好好过日子的。抱着这个看法,她对自己的家充满希望。 文文开始思索自己的未来。她首先想到李林。为何坚持让她打胎呢?而自己太不了解这个社会,也不是很了解李林。 她唯一自主选择的是,牺牲自己帮助哥哥,剩下来的事情,她几乎没有选择的余地。就像河水里的浮萍,她被踹急的水流不断卷进漩涡。对于村长,她是愤恨之极,而李林,她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李林是用不光彩的手段,把她占为己有,可是他说过要对她负责的。他还不断地帮助自己的家里还债。只是她和李林的明天,她怎么也想不清楚是一种什么状况,会是怎样的发展。她只有静静地听从命运的安排。 李林从家中回来后,见到安静的文文,心里一阵愧疚和不安。他发现自己真的是喜欢上这个女孩,她沉静又不浮躁,和自己有相同的习惯和儿时的成长环境。他恨自己这次回家,为何没有彻底摊牌。 李林和文文协商在外边先租个楼房,那样的话吃饭休息方便。文文表示理解,还要开始学习炒菜熬汤。李林高兴的像个孩子般露出灿烂的笑容。 过了几个礼拜,李林下定决心,又给妻子打电话说谈谈。妻子说在娘家,身体不舒服,过几天她回家的时候给他电话。李林等了几天,妻子告诉他明天晚饭之前可以回去。 第二天,李林一早就赶回公司,处理了业务方面的事情,吃完午饭就赶回家中。屋里没有人,桌子上一张纸条,上面写道:“我稍微晚一点回来。请等我。”无聊之中,李林打开电视,心不在焉地看着。 就在李林离开厂子不久,他的妻子就悄悄来到仓库,出现在文文面前。凭着女人特有的敏感,她猜想李林应该是有情况,就委托熟人私下严密打探,终于知道李林和文文的事儿。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厂子里有人也已经看出李林和文文的非同一般的关系,况且生活中有许多人是看不下他人的异端。文文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时髦的女人。 “你就是文文?”她问。 “是啊。你是谁?有事儿吗?”文文奇怪地问。 “哈哈,我是谁?恐怕说出来惊了你的。”她在卖关子。 “奥,那你到底是谁?”文文又问。 “我,是个女人。也可以说是个男人的妻子。我你可以不必知道是谁,可是我的丈夫你是应该知道是谁的。”她两眼盯着文文说。 “我的丈夫就是你们的李主任。他的名字叫李林。”她得意地狞笑,因为她根本没有把文文当做能击败自己的对手。 她也偷过情,可是偷得是上层;李林也可以说是偷情,不过是踩踏一朵野花罢了。李林也许对野花认真起来,可是她不会就此罢休,眼睁睁看到别人骑在她的脖子上。 文文呆住了,脑际一片空白。文文努力控制自己不掉下已经冲到眼眶里的眼泪。 “李林在过去就玩过几个女孩,我没有抓住把柄,也没有完全在意。现在不同了,我怀了他的孩子。我要维护这个家庭,为了这个孩子能健康成长。孩子也是需要爸爸的。你说是不是?”她晃着脑袋对文文又说道。 “我,我,我没有破坏你的家庭,”文文这时眼泪夺眶而出,“他对我说他还没有结婚。” “你看看,你看看。不打自招了吧。这样也好,省的他还要再欺骗下去。”她边说边从提包里拿出结婚证和几张合影。 “小傻帽,你睁眼看看,这是什么。这就是我们的结婚证和婚宴的照片,”她想想又说:“其实,我不必给你看这些。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完全可以带几个姊妹来把你轰出厂子,不过那不是我的风格。接下来,你该怎么办?” “那我怎么办?”文文恐慌地问。 “就是,现在立马走人。否则我不客气!”她厉声喝道。 文文擦了擦眼泪,被这个女人的威严吓倒。毕竟她是做了不该做的事,就是不怨自己也罪责难逃。在文文就要向外走时,女人拦住了文文。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多月的工资未发?” “恩。”文文小声地从鼻翼发出微弱的动静。 “我这里有二千元,你拿着,要给我写个收条。你的工资算是还给我的借款。”文文颤抖着手写下了字句,内心既慌张又羞辱。 “马上消失,再也不要回到这里。”女人怒吼。她又悄悄离开厂子,在外边还把收条撕个粉碎。她主要是怕文文还会回来领工资,免得再和李林见面。 73哪有不坏的男人 李林在家等得有些不耐烦,在走进厨房寻找食物时,妻子开门进屋。她两手拎着打包的饭菜,进屋就喊“老公。” 不一会,饭桌上就摆满了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妻子又拿出早就备好的啤酒,用瓶启子小心翼翼打开,拿过酒杯给李林斟满。 李林默默地看着妻子的举动,对这些久违的温馨毫不在意。 “快吃吧。吃完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妻子关切的态度和自己饥饿的肚子,使李林无法抗拒。吃晚饭,李林端坐在椅子上。 “你说吧,什么消息。” “你看你急的,过来,把手伸过来。”妻子使李林莫名其妙,他不由自主地把手递给她。妻子握住李林的手,把它轻轻按向自己的肚子。 “你说神奇吧,我这几天总呕吐,上次可是搞准了。我妈说我怀孕了。”李林睁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文文在医院流产的情景浮现在眼前。难道是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文文刚流了产,和妻子做了一次,就又产生新的胎体。 “喂,你想什么呢?不高兴吗。”妻子提醒他。李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陷入尴尬的境地。 李林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就像一艘突然在海平面上停泊的航船,而且这艘船还划了几个圈子。传宗接代的思想,其实还扎根在他内心深处,也是为了含辛茹苦的父母。 虽然父母现在的生活境况今非昔比,可抱孙子的念头时刻没有忘记。就是因为这个,李林这几年较少回到老家,一是对父母不好交代,二是怕村里的邻居问长问短。一听说妻子怀了自己的儿子,李林动了隐恻之心。 看看妻子的表现,也是非常兴奋的,并没有要和他分手之意。它想起文文,心一阵疼痛。如果和文文生活在一起,他要付出很多的代价,也许会更换工作,也要购置昂贵的新房。 如果没有怀孕这个事情,如果妻子还是那样冷淡,他会坚决提出离婚。但是,一些生活里的变化,怎么这样巧合呢? 怎么这样难以处理和抉择呢?此时的李林,并没有去想这个正在孕育,即将成长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骨肉。 妻子过去有过风言风语,他没有亲眼看见,再说她不可能这样明显地欺骗他。文文前些日子,是他搞怀孕的,这就证明他对此不是无能为力的;接下来妻子又怀上了。 李林思前思后,无法做出是马上提出离婚这个决定,再说在这种时候提那样的问题也不道德。文文怎么办?怎么和她交待?他异常困惑。想到孩子时,李林又有一丝安慰。 李林在家里住了一夜。深夜的时候,在妻子的挑逗下,还轻轻地做了一次爱。 第二天,李林无所适从地回到厂子。刚进厂门口,车间班长就迎面走来。 “李主任,文文昨天说家中有急事,把工作和我交待一下就走了,还说不一定会来了。”李林一下怔住,两眼呆呆地看着这个班长。 “李主任,你怎么了?”车间班长看到李林这个怪怪的摸样,疑惑不解。 “奥,走了。”李林说完好像不相信,疾步走向库房。 库房里空荡荡的,没有文文的身影,他这才默认这个现实。李林突然有种孤独绝望的心理,内心隐隐作痛。他粗心,并没有记下文文家里的电话,而知道文文地址的王辉也不知去向。 他越发奇怪,就如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扭转他的生活。妻子怀孕了,文文就离他远去,这其中有必然的联系吗?他百思不得其解。 文文孤独绝望的心情更甚于李林。在一种近似绝望的极坏心情下,她抹去在离开工厂时满脸的泪水,搭乘一辆公交车,毫无目的随车轮的转动起伏着悲伤的思想。 她只背了个小包,里面只有几件内衣,其它的衣物都遗留在宿舍,像是抛弃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她对大男人有了极度恶心的记忆。 唉,除了父亲和哥哥,也许还有同学王辉,这个社会上还有不坏的男人吗?她忿恨地想。好在文文是个质朴的农村女孩,有热爱生命的本质,这使她不会走向极端。 在平息悲观失望后,是渴望生活尊重现实,并且认命。这不是随波逐流,而是普通的生存之道。 文文逛了逛熙熙攘攘的大街,觉得吵闹的很,于是走进一个书店。她买了几本艺术和励志的书放进包里。在快餐厅吃饭时,她看到一则广告,是一个避暑山庄的介绍,景美价廉。 她索性记下电话和行走的路线,准备奢侈几天休养身心,然后在看看寻找工作的机会。文文在厂子的时候,已经是每天读书看报,了解了许多信息也知道招聘的岗位不少。况且这个山庄离省城不远。 为了使她此行有个看似正当的理由,文文在文具店购置了一套画夹子。背起画夹子,拿着几本书,就这样来到目的地。 我们得承认,像文文这样独立又沉静的样子,可是一道动人的飘逸风景。 生活总有躲不开的东西。文文的刚一出现,就激荡起一个男人潜伏的欲望。这个男人是在培训的名义下来消夏的。是个处座,中年发福,事业有成,一切稳固。稳固的深处是按捺不住的猎艳之心。 文文在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支起画架,环顾古老的建筑,茂盛的树林和缓缓在山谷行走的云彩。她无心作画,想到高中时候读到的俄国诗人普希金的一首诗歌: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需要镇静,那愉快的日子即将来临。即将来临?诗人的安慰啊。文文想,普希金的日子不是在来临的决斗中结束的吗!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好,不打扰你吧!”。文文从空蒙中惊醒。笑眯眯的处座已站在一旁,一副诚恳的样子。 “没事,只是看风景。”文文应答。 “该看啊,这里是古代皇帝也经常光顾的地方。”处座娓娓道来,显得彬彬有礼又满腹经纶。 74游戏一把 就这样,通过语言的媒介,交往开始了。 文文并不是特别讨厌他,也知道他小心翼翼地话语只是为了讨好她。她的内心有种声音告诉她,要做个优雅的女孩,优雅的最前头就是不能失礼和表现粗鲁。 系列和逐步加深来了。 特殊的环境使文文不能立即回绝和大煞风景。此人是懂得节奏的,不紧又是绝不慢地加快接近的速度,想完成一次富有猎奇色彩的行动。文文被请吃了好几顿饭,她也总有吃不完的各种水果。经管她刻意躲了一天,不过山庄还是小了点。不经意,文文就会遇上盛情。 一次,在山坡上又不期而遇。 这次他要下手了,因为培训即将结束。 “你怎么升到带长位置的?”,文文不知道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也许是想打破沉静。 “是这样。”他没有完全回答,而是来到文文的身后,用两个略显肥胖的手捏她的双肩。文文想拒绝,可那双手温柔有力地粘在她的肩膀。 “这是怎么样?”文文问。 “哈哈哈。”他感觉文文是个实在的女孩,又由于被欲望冲昏,像孩子在妈妈面前一样敞开心扉。 “我会按摩,不过一开始也不会,是自学的。” “这就能提升吗?”文文不解地问。 “有了这手,才提拔的。我的上司喜欢。”文文一想那上司指定是个女的,有一点恶心,又有一点同情。 可他的技术真是太好了,文文浑身酥软舒服,也就在此刻少有了评判美丑的天平。 “我的上司是个年龄大的女人,”看看,他已经不打自招,“每到中午休息时,她就让我去。”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呢?我是说,你的技术。”文文又问。 “她开始并不知道,我是找准一个机会,表现了一下。她说很好,她的工作繁重,希望我常这样。”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回家后就找书,再后来就偷着学。” “再后来,我就调到离上司很近的办公室,提升了。”他在说话时,没有停止在文文的肩膀上的演示,而是更轻柔更娴熟更有热度。 到后来,文文已听不进去声音,身体软绵绵的。 他的手法也正在悄悄向全身转移。文文的细泡突然加快了喘息,不受她支配和控制地跳将起来。她知道,那是个任性的孩子,和她外表的端庄形象很不相配。带长的手在慢慢进入那神秘的领地。 文文已经仰在山坡。 那手一下碰触她的最迷感和最快乐的神经,她惊醒了。想起眼前的他只对隐秘投入热情,而感情呢,是多余的东西,或者感情不在他身上停留过。又想到她遭遇的两个大男人,还想到此人的老女上司。 文文的嘴角挂起一丝冷笑。他已急不可耐。最后,文文没有让他进一步得逞。她的理由是有行人在走动,没有房间干净。此人很失望,转而又开心起来。因为文文允许他今天晚饭后到她的房间。 傍晚,他兴冲冲敲门。 文文没有着急开门,而是用房间的电话先拨打一个手机号。那号码是在他无所顾忌的情况下给她看的。文文用心记下了,是他老婆的。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个女的“喂”的应答。文文趴在电话筒上,悄悄地说:“稍等。”,并用报纸稍盖一下。 房门打开来,带长的飞快地关上门,就扑过来。文文故意退到电话旁。 “看把你急得,你的女上司知道吗!”她抬高了声调。 “知道个屁,她又没来这里。”浑厚的男中音。 “你先洗洗。我要干干净净的。”文文命令的语气。 “宝贝!我们一块!” “我不习惯。”文文嗔怒道。 他于是进入洗浴室,还随手带上门。文文飞速地拎出画夹和小包,在哗哗的流水声中,轻轻打开房门出去后轻轻关上。 文文也来不及退房,只是和服务员说先看看房间,一会回来就退房。她也无暇顾及,还有点要退回来的钱,搭乘一辆出租车离开避暑山庄。 文文就像完成一个小孩子的捉迷藏游戏,又像拍了一个穿越时空的电影片段。好玩,刺激,沉重,结局会刺破时空。唯一感到惊讶的是自己在短短几天里的变化。但她既没有强烈的兴奋,也没有多少理由内疚。她在车中向夜色里的山庄投去告别的目光。 文文似乎一下子成熟了许多。 她在夜幕之中回到城里,在一个闪烁着旅馆招牌的霓虹灯门口下车。她需要休息,需要尽快地进入梦乡,好忘记一切,使身心得到调整。她要了个几十元钱的简易单间,关好门,倒头就睡。她做了好多的梦,梦里还穿越了时空。 文文起床时,已是临近中午。太阳的光芒透过薄薄的窗帘,不规则地刺满房间。她走出房间洗漱,迎面碰到老板娘。 “哎呀,姑娘你真能贪睡啊。” “我走累了。”文文不好意思地说。 “奥,看样子你是刚来到市里的是吧?”老板娘眼睛煞底。 “是啊。想出来找个工作。”文文老实回答。 “想找什么工作啊?”老板娘关切地问。 “不知道,看看再说。”文文一边说一边走向洗漱间。 “又事儿说话,我尽量帮忙。”老板娘在后面说。 当文文在外边随意吃了些饭,返回旅馆时,老板娘喊住她。 “来,姑娘。坐下聊聊。”她示意文文在近旁的沙发坐下。 文文小心地坐在沙发的边缘。 “姑娘,要是一时还没有找到工作,就在我这里干吧。” “在这里干什么?”文文问。 “我这里虽然是个旅馆,可旁边的饭店也是我开的。你要是愿意,可以当服务员。工资好说,除了工资还有奖金,保证你满意。”老板娘侃侃而谈。 “你说,你出来不就是为了挣钱吗?有了钱不就有了一切吗?年青的时候要是不努力挣钱,岁数大了怎么办。” 见文文在沉思,老板娘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看你的样子,学历也不是很高。如果在工厂什么的,就是个死工资。在这里,要是头脑灵活,敢挣就有大钱赚。” 75今朝有酒今朝醉 “怎么样才是头脑灵活呢?”文文不大明白。 “就是适应社会,满足需要,创造效益。我们这里是有提成的,客户消费的多,你就拿的多。当然要付出。慢慢你就会适应和明白的。” 老板娘的话使文文似懂非懂。不过,辛苦就会有回报,文文懂得这个。 老板娘又许诺管吃管住,好言相劝,文文决定先实习几天再做抉择。 也许老板娘以为,文文是个农村的孩子,思想好控制,本身这些人也贪图钱财而不顾及其它。因为她见过和利用过很多这样的人。 文文中午就被派到饭店,负责端菜。这个饭店虽然规模不大,可是人气很旺,没有大厅都是小包间。包间一共就六个,却是满员。 文文被指派给两个包间上菜。奇怪的是,吃饭的是清一色的男人,三四个人一桌。看见文文进屋,包间的男人眼睛刷的一下,齐齐地投向她。 有的还问是不是新到的。文文回答是的。他们就问,你能不能坐下一块喝酒。文文说只是负责端菜,不可以喝酒。这些人就无精打采地开始喝起酒来。 不一会,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女人,有年青的也有中年妇女,分别进入包间。文文上菜的时候,看到女人穿插着坐在酒桌上,不停地招呼文文拿酒。 当文文把最后几个菜端进房间时,眼前的情景使她大为惊讶。女人有的斜歪在男人的身上,有的露出果子任男人揉捏。 她吓得连忙放好菜就退出包间,惹得放肆的男人哈哈大笑。 她站在外面,在想可能这就是“陪侍小姐。”不一会,见有的包间里走出搂抱的男女,通过后门向旅馆走去。文文一下想到晚上隔壁的事儿。 文文抽空回到旅馆的房间,她怕丢失放在包中的钱。她掏出钱,放进裤子里面的一个特制口袋。 当文文走回饭店时,老板娘走过来说:“不要不习惯,这是社会现实。有愿意这样的,我们也管不住哦。放心,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文文没有吭声。 这时,走出一个中年男人,对老板娘说:“让这个妹子和我唱唱歌。” “哎呦,任总啊,这可是个清纯妹子,你可不能欺负她呀。”老板娘又转过身对文文说:“去吧,练练嗓子。小费六十元,两个小时就结束。” 她鼓励文文。所谓的练歌房也在饭店内,极其简单,一台卡拉OK,一个茶几还有一组环形沙发。文文只好跟随那个任总进入房间。 老板娘打开音响,又亲自端来啤酒和饮料,鼓励文文高歌一首。任总却一把拿起话筒,随着音乐声音吼起来。他的歌唱,实在不能恭维,听得文文掩嘴而笑。 老板娘出去后,任总对着文文摇头晃脑,嘴里唱:“轻轻地,我将告诉你,请将眼角的泪试去。” 文文憋住笑容,他还以为是小小的鼓励,更加卖命地撕扯嗓音。 那个任总唱的气喘吁吁,于是坐在沙发上。 “人生,就是要快快乐乐。你说对吗?” “恩。”文文礼貌地点头。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明日许多愁。” 任总为他的吟颂满意地喝下一大口酒。看到文文拘谨的样子,他微笑地说:“你不要紧张嘛,我又不是老虎。有什么事儿,以后尽管找我。” 接着,他掏出一张名片递到文文手里。文文只得接过来,放进口袋。“来,我教你跳舞。”任总攥住文文的手,靠近她。 任总的另一只手一下子揽住文文的腰,吓得文文还以为要掏她的钱,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臀部一侧。任总哈哈大笑,他握住文文细软的手,手心冒出汗绩。 他把文文向怀里拉近,前胸碰触到文文的果子。文文惊恐地挣脱,直说不会跳舞。任总放开她,坐回原处,彬彬有礼地说:“要练习啊,现代人怎么能不会跳舞呢?这是享受生活。” 任总说完,停顿一会又对文文说:“麻烦你去给我拿个火机,我想抽颗烟。”文文赶紧出去,找来火机并呼吸外边的空气。 当文文重新回到屋里,任总接过火机点着烟,顺手拿起一灌打开的饮料递给文文。文文接过来后放在茶几上。 “你不喝酒,来,我陪你和饮料。” 任总端起手里的饮料邀请文文。文文只好重又拿起,象征性地举起示意,然后放在嘴边。就在文文想要喝时,饮料的味道使她一下子想起李林。 李林当时诱骗她的时候,就是这种味道的。 文文急中生智,喝下一点点说:“你再唱首歌。” 任总见文文来了兴致,起身拿起话筒。就在这时,文文趁机把调换了饮料,然后面向他做出很欣赏的样子。 任总已经没有过多的情绪唱歌,还没有唱几句,就弯腰拿起饮料罐说:“来,为这优美的歌声,干杯!” “好,一饮为尽。”文文附和。 任总看到文文喝干,脸上堆满神秘的笑容;文文看到任总大口吞咽,好奇地注目。结果证明,任总喝的饮料里被放进安眠药。不一会的功夫,他就在沙发上昏然大睡,呼噜声响彻如雷。 文文并没有惊慌,而是忿恨地想:为何一个女孩子在社会上,总会遇到谄媚和暗算呢?是因为自己无助还是太善意的缘故?也许女人本身就是一种永无休止的吸引,好比野兽眼里的食物。 但是不公平的地方是,男人都是在急切地寻找猎物,丝毫没有尊重及爱意的表达。似乎女人就是一部泄欲的工具。 这时她想起王辉,那才是有追求的爱,平等和互动,即使是现实在作怪,使这种情愫迟迟产生不了结果。 她也不知道王辉在哪里,也许会到厂子找过文文。文文此刻想起王辉时,一股暖暖的溪流在心里流淌。 老板娘开门进屋,见文文呆立在沙发一旁,沙发上是任总沉睡的躯体。 “这是怎么了?”她问。 文文一下醒过神来,抬眼凝视老板娘:“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喝的太多了。”老板娘急忙弯腰凑近任总,耳听见哧哧的喘气声和接踵而至的呼噜,脸上露出无奈的笑。 她吩咐文文拿来毯子,给任总盖好,就和文文回到旅馆 76自我新生 中午的欢腾暂时告一段落。文文觉得这个地方太龌龊,自己绝不会在这里谋职。她要等任总醒来后走掉再和老板娘说离开。 果然,过了近两个小时,任总悄悄地来到她们面前。他走进文文,一脸的惊奇。 “你这个姑娘真不简单。你可以使我昏然大睡!” “怎么?我们的姑娘不好吗?”老板娘仰起脸慢悠悠地说。 “好,好极了!”任总尴尬地哈哈大笑。 “你要是有魅力,就让她昏然大睡啊。” 老板娘的这句话,使文文特别厌恶。 “任总,我尊重你,你也要爱护我。”文文不卑不亢。 “要爱护,要爱护,是我不好。”任总差一点说出是他不对。 他和文文的心里都是明白的,只是老板娘不知。 “那你就明天再来赏光,要舍得破费啊,请我们的姑娘吃饭。” 老板娘恬不知耻地对任总投去暗示的眼光。 “没问题,没问题。”任总做出自言自语的许诺。 文文坚决地离开旅馆。老板娘没有付给她一天的工钱,还收下住宿的费用。文文毫不介意,巴望快些走掉。她还有一千多块钱,足以维持一段时间的花销。 后来,文文找到一家连锁药店,应聘营业员。经过短暂的培训和实习,很快独立上岗。 好在销售药品并不是很复杂,在岗位上一边销售一边学习,她掌握了一套服务推销技巧,受到好评。 药店有宿舍,免费供员工居住,除了工资外还有奖金提成。文文于是又汇到家里一千元,和父母报了平安并留下新的联系电话。 时间就这样静静地度过,文文也稳定下来,还不停地去书店购书,特别喜欢关于艺术的书籍。她业余时间就在宿舍画画,这是她从小的爱好。 音乐也是她独有的享受,流行的和西方古典音乐,都是她晚上消除寂寞的伴侣。 转眼之间到了年底,连锁药店在一个酒店举办了迎新年晚餐。文文在工作中表现突出,被指名参加。 热闹的聚餐结束后,是舞会的开始。文文不会跳舞,又疲于应付,就偷偷回到公司给安排好的房间。 和她同住的同事没有回来,还在凑热闹。她打开电视,是一选秀节目,女生故作纯洁地表白着什么;又换一个频道,是歌手虚情假意的卖弄歌喉。 文文随手关掉电视,把遥控器丢旁边。文文是对现代生活不入流的,她不买手机,衣着打扮也很随意,朋友不多又不愿凑热闹。她显得孤独,只在工作中对顾客笑脸相迎。 文文和衣卧在床上,闭上眼睛,她的耳畔响起她喜欢听的西方古典音乐,似乎变成一个呢喃的飞燕及翩翩起舞的花蝶,在天地自由起伏。 文文的心灵被美好的音乐沐浴后,又开始洗澡。 她打开水龙头,温暖清澈的水滑过她光洁的皮肤并在她躯体上嬉戏,涤荡数天的疲劳。文文透过手捧盆上方的镜子清楚地凝望自己。 她走进镜子。镜中的女人使她难以相信就是她本人。这是个趋向丰满接近成熟的胴体。 圆圆挺拔的果子,比例协调的身段,无不透彻出饱满果子的魅力。修长的大腿,特别是上部浓密的密林,倔强地立起,像是宣誓青春的桀骜不驯。她的脸开始圆润些,眼睛露出燃烧火焰的光芒。 她知道,这是那个叫李林的男人带给她的变化,是一个植入后的震颤和成长,这种震颤该是自有了开头就不能停止的。 是的,此刻她没有理由恨。他追求的就是简单的快乐和幸福,像大多数动物一样。他也许当时是在筹划他们的未来,他的欺骗也许带有善意的掩盖,对于像她这样的女孩子,男人的欲望是无法遮掩的。 她还年青,根本不知道保护自己,她的善良,使自己成为猎物。 女人和男人,灵与肉的结合最为理想,灵与肉过于偏重一项,就会给自己带来伤害,也会伤及其它。 两者统一?也是不可多得和难以贯彻到底的愿望。人,不仅仅是只在这两项上徘徊的,她想。 文文洗完澡擦干身子,仰面躺在床上。 她的四周又传来“春”之声的乐章。小河在暖暖的阳光下融化了冰雪,小草破土而出。 她的小溪随之慢慢流淌,进而加快了节奏。琳的手触摸到自己倔强立起的地方。 好一阵子,文文独自完成了又一次的体验,只是体验后又是不满足及更加的渴求真实。她没有经验,处于好奇和某种渴望。 她跳起来,惊讶地目睹自己的杰作,并为之愤恨羞怒。文文疯狂地洗漱。她把空调的热度提高,好快些蒸发水迹。 同屋住的还没有回来。文文坐在半圆形沙发里,有了作画的念头。她从包里掏出画笔和白纸,画了一个女人。画中女人的脸是惊恐的向日葵,一条腿直立地上,一条伸向天空试图踢走太阳。 画的下方还有几株小草。文文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灵感,和画里明显的蕴涵。只是刚才令她羞涩的事情的一个无聊的延续罢了。 她清楚自己除了渴望爱情外,那种的鱼水之乐,也准确地敲击她的欲开还掩的无法控制的门。 她曲缩在沙发里思索自己的未来生活。 有的人,满足和夸耀自己的物和欲,那是行尸走肉,没有了梦想和生活的激情,是多余的赘肉晃击他人的眼睛和昏暗自己的双眼;而她呢,只有自以为是的精神食粮,在虚拟的苍穹游走,还没有更多地感知生活。 普希金是对的:相信吧,那愉快的日子即将来临。那是向往和不止的追求,即便是黑夜也要激情地希望,活在现在,展望明天。文文的负罪感有所减轻,直至身和心鼓起一种力度。 一天,文文买了一张当地的报纸。吸引她的是一个举办画展的通告。她又开始画了一幅画。第一幅画是她头几天画的那个踢腿的女人,已经重新画好;这次画了一个女人要亲吻太阳,依旧是没穿衣服身体光滑的女性。 抱着好奇和试一试的想法,她按通告上的地址来到画展筹备办公室。 接待她的是个女生,让文文填写了一个表格,并把作品留下后,叫等通知。“要等多久呢?”文文问。 “说不上,也许很快。”女生含笑回答。 77玩上高雅 过了几天,对方往药店拨打电话,让文文参加初审。文文就来到画展筹备办公室。那个女生迎了过来。 “你好,评委们正在审议。请跟我来。” 文文被带进一个比较大的房间。屋里坐着十几个岁数稍大脸色严肃的男女。“这些可是本市有名气的画家和书法家啊。你请坐。” 女生转过身,对大家说:“各位老师,那个女作者来了。” 大家不慌不忙地抬头或转过身来。 一位老者问文文:“请问,你的这两幅作品的立意是什么?” 老者目光犀利。文文一时愣住,慌忙地不知道说什么。 “慢慢讲,不要紧。”另一个女的附和。 啊,怎么像是审讯呀,文文暗暗吃惊地说道:“我没有立意。” “怎么会呢?一个作品首先是立意。”老者脱口而道。 “真的没有。我的理解是一个作品就是一个感知的悟点。这要看欣赏者的感悟是什么,这就足够了。” “如果对方感悟这幅画是个不良的呢?”老者步步紧逼。 “那样的话,即使是圣母也会被理解为丰腴的体!”文文不假思索地回应。屋内的空气一时凝固,没人反应。文文心里清楚,她画的毛毛倔强直立的女孩,怕是触动了一些正统的神经。 恰在此时,门又开了。那个女生进门就说:“各位,画展组委会任主席来了。” 大家急忙站起,笑脸相迎。只有文文在呆坐,没有反应。 他们也顾不上她。那个发问的老者对任主席说:“我们正在讨论一个作者的作品。” 文文低下头,想一会就告辞。 “奥。我们的大书法家,你辛苦了。”任主席的声音爽朗洪亮。 文文好像听着耳熟,抬起头向主席望去。四目相吸,原来是和他唱歌的任总!文文惊讶地张开了嘴,愣住了。 还是任主席反应快,瞬间就拨正了情绪:“怎么了?这两幅画。”老者说:“此画没有立意。怕是......” “不要这样想吗,创作自由。本次画展,还有外商和西方文化参赞要观赏。要突显改革开放的理念和百花齐放的局面。” 任主席侃侃而谈。众人点头称是。 “希望你能获奖!祝你成功!”任主席热切地对文文说。 “谢谢。我告辞了。” “明天就是初展,后天正式。请你及时参加。” “好的,谢谢。各位告辞。” 文文通红的脸,急忙走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自己画了裸体像而不好意思呢。 怎么就这么巧合呢?还参不参加画展?她心理矛盾。 文文感到哭笑不得的是,在旅馆的酒店里唱歌和挑逗她的任总,刚才是多么道貌岸然啊。 可一想到那个老者,她气不打一处来。你不就是会写几个没有生命力只是装点门面的汉字吗?你对画和创作的误解会伤害别人啊。 我虽然是个习作者,也明白创作是股冲动!是动态的和人性的。想到这里,文文横下心,要参加。 文文在正式开展的那天赶过去。好不热闹,还有典礼。 之后,一群人簇拥着几个市领导和四个外国人走进展厅。展厅的正面,是一排书法作品。那个老者笑盈盈地对这群人解说。 文文看见任主席也在这群人中间,不过两眼不停地四处打探,直到看见了她。几个领导不住地点头称赞书法作品,而几个外国人却毫无情趣,向展厅里面走。人群被引领到文文的画前面。 外国人连连称赞琳的画。翻译解释说,他们觉得这是富有人性和追求的好作品。表现了一个女孩大胆追求和愿望。 第二天,文文又买了份报纸。 她的那幅画,真的获得三等奖。名为“成长的女孩。”同时还公布了颁奖日期。 文文的参赛和获奖,并未惊动同事。首先是她封锁了消息,况且他人对诸如此类的信息不是过于关注。文文唯一感到高兴的是,她通过看书和思索,眼界和思想有超出以往的变化。 文文前去领奖,接待他的却是任主席。文文也终于知道,任主席,就是那个在唱歌时要迷幻她的任总,是本次活动的独家赞助商。 在这金钱至上的社会,有赞助就会有绝对的控制权力。她也在想自己的获奖,大概和任总的关照有关系。 不过也无所谓,这毕竟是一次难能可贵的机会和小小的荣誉。对于她这样举目无亲又默默无闻的人,似乎这种获奖是个安慰和神奇。 任主席在一个办公室单独和获奖者谈话。 等文文进屋后,他起身站立,笑脸盈盈:“谢谢你的参与。不好意思。”文文开始还有些尴尬,继而恢复平静。 “不要紧,我只是普通的习作者。”她说。 任主席一时搪塞的话也说不出。文文保持沉默。 “我们真是有缘。许多东西没有想到。” 过了一会他又说:“你的画我是力挺的。” 文文听后说:“不要这样,我不喜欢交易。可也应该谢谢你。” 任总接着说:“没关系,你有你的天赋,我在你的身上发现了良心。” 文文一仰头说:“这和画展没有关系吧?” “没有,没有的。” 任主席边说边转过身从桌子下拿出一个精美的手机对琳说:“这是个超值的奖品,我还给你选了个好号。请收下。” 他把手机递过去,文文略作犹豫,最后还是接下。任总握住她的手,两眼热烈地盯住她。文文急忙抽回手,双手攥住手机。 “你是个有身份的人,任主席。” “你太可爱。我希望成为你的好朋友。奥,身份?都是虚的,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绝不会伤害你的!”文文没有言语。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画外国人有购买意向,你看如何?”任主席说。 “是吗?”文文好奇地应答一句。 “是的!”任主席语气坚定。 “可是,我不会出售!”文文也很坚决。 “为什么?你可以开个价码。” “他们为什么要买我的画?”文文反问。 “奥,也许是他们的欣赏习惯不同。反正是可以花价钱。不如你和他们谈谈啊。”李主任鼓励文文。文文陷入沉思。 78良心和善意 最后文文答应和他们面谈。 第二天,文文请假,在约定的时间来到办公室。两名西方摸样的人已坐在屋里。握手后,其中一位自我介绍:“我叫史密斯,是美国使馆的文化参赞。女士的画构思独特,我们想要收藏并作为获奖作品展览,不知道您有何看法?” “谢谢,很荣幸。不过这是我的处女作,我不想出售。”文文说。 等史密斯通过翻译明白了“处女作”的含义后笑起来。 “女士真是出手不凡啊,第一幅画就赢得喝彩。这更会加强我们的决心。也许你不知道,我们是为了筹备一个在美国举办的亚洲女性画展,专门展出像你这样的新手作品,请务必赏光和支持。”史密斯言语恳切。 在一旁的任主席也随口说:“请一定支持!这也是本市的荣耀。” 史密斯接着说:“参赛的作品,要是在美国获奖,作者是要被邀请到美国的。我们包来回的费用。” 文文想了想,于是答应下来。史密斯痛快地取出一千美元。 “你看,这就是创作的收获啊。祝贺!”任主席在一旁对文文热情地恭祝。 文文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低垂下头没有马上接过她未曾见到的美元。 “希望你今后继续创作。这只是一点应得的报酬,请务必收下。”史密斯通过翻译对文文说。 文文好像是在梦幻旅行一般,就像茫茫迷雾的大海突然涌现出太阳,这光芒刺得她两眼发晕。 有两件事情使她大为惊讶,一是被称作“女士”,这是证明自己明显成熟起来,她喜欢;二是,自己竟然出乎意料地挣下美元。 她还不知道如何去花外国钱,就来到银行咨询。一个银行告诉她,得去中国银行。她于是就来到中国银行,被指点换成了人民币。 文文第一次在银行开了账户,把刚换的近八千元直接存入银行。她抑制住兴奋和冲动,不过手还是有些颤抖。 在工作中开的工资,除去邮回家里和生活费用外,所剩无几。 现在,在她看来自己有了笔“资产”。还有精美的手机,也使她爱不释手。过去对这些时尚品的排斥,现在一下子化解开了。 她高兴把号码告诉了家里,却没有把获奖和买画的事情说出。她知道,父母都是老守田园的人,再说自己的获奖多少有些侥幸。她还没有真正的进步,而且最初画画的动机也使自己羞赫。 至于自己的存款,如果家里需要,她会慢慢邮回家中,免得父母猜疑和担心。好在父母告诉她,经过大家的努力,外债基本还清。 劝文文不要再汇钱了,保重身体或是自己存起来以备今后的生活。文文宽慰地舒展一口气。在听到老人说嫂子的肚子越来越大,快要临产时,更加欣慰。她还是每月照旧往家里汇款。 文文还到了书店,购买了喜欢的书,还在寻找招生信息,准备业余时间学门专业课程。 一个星期天,由于厂家搞促销活动,药店里面人群熙熙攘攘。 文文正忙碌地开票拿药品时,猛抬头,任总笑眯眯站在柜台外面。他的旁边还跟随一名看似高中女生样的孩子。 “文文,你好。这是我的女儿,盼盼。”任总刚说完,盼盼就对文文说了句:“姐姐你好!” 文文受宠若惊地连忙对盼盼说:“你好,小妹妹。” “我女儿也特别喜欢画画,我想让她考艺术学校。以后,你可要帮助她呀。” “我?”文文自问一句。 “姐姐,你不要谦虚。你下班后我和爸爸来接你,咱们去吃韩国料理。就这样说定了,你要是不去,我也吃不成。”盼盼高兴地撅嘴示意。 看着眼前这个快人快语的女孩,文文只得答应。文文知道,任总是通过参赛时她留下的工作地址来这里的。她感到此时的任总并没有恶意,而且还介绍他的女儿和文文认识。 “我在你的身上发现了良心。”任总的话又回响在耳边。是的,这个世界,这个社会,即混沌又神奇。文文对有些道理和事务还不是很清楚,可她怀着善意去面对这个世界和社会。 当然她也学会了机智和躲闪,这是付出过沉痛代价的。只要世间有对等的好意和关切,她绝不会做违反心灵本质的事情。 晚餐是在一个明亮干净的韩国餐馆。 盼盼显得忙碌熟练,不停地和服务员要这要那,还催促文文动手。文文过去没有来过韩国餐厅,也是头一次看到在一个铝锅上面,切好的放了调料的肉片兹兹冒气。 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吃法。当看到盼盼拿起生菜,把烧烤熟的肉卷进里面递到嘴里咀嚼,也学她的样子吃起来。任总给她俩忙活。 “文文,今天请你,主要是我想你和盼盼今后多沟通。你聪明沉稳又喜欢看书创作,在盼盼这样的年龄段,是特别需要你的帮助和影响的。” 任总在文文吃进许多卷肉后说。怕是文文没有听明白,任总接着说:“唉,我过去忙碌的像个机器人。在一些物质和欲望里丧失了本来的自己。每天面对的是欺骗的脸和不说实话的人,我自己也变成了这种复制品,道德在沦丧。可是,我看到你的努力。” 说道这里,任总的脸上也出现红润,火辣辣的。他巧妙地对女儿掩盖了不光彩的一幕,而且他也相信文文这样出类拔萃的人,是不会揭短和向他女儿告密的。 何况文文在旅馆时,对老板娘都守口如瓶。这是他由衷佩服的地方。 “你的努力,使我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我怎么能把良心和善良丢掉呢?” “爸爸,你丢过这个吗?”盼盼这时候插了一句。 “爸爸即使丢了,为了你也得找回来啊?” 听到任总这么说,盼盼满意地又吃进一块烤肉。 “人总要回归生活的本真。比如我现在,要学会善举,还要抛弃浮华虚胖的生活方式。陪孩子活动,看望老人朋友,自己权当散步去市场买菜,等等。” 任总后来觉得说的过多,也不知道文文能否听得懂。可是他请求文文和盼盼交个好朋友,在学习上帮助他的女儿。 文文在思索任总的变化和她似懂非懂又可信的道理。对于帮助盼盼,她一时慌张起来,可转眼一想,自己的高中文化课是有基础的,而且最近看的各种书籍,也充实了自己。 大凡要报考艺术院校的学生,文化课程大多学不扎实,这方面文文是可以辅导的。文文只好答应,任总和盼盼都特别高兴。 79旧爱重拾 一个公休日,文文刚刚睡了个懒觉就要起床,电话铃响起。她拿起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里面传来浑厚的男中音。 “文文!是你吗?” “是啊。你是?”文文感觉声音不是很陌生,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 “我是王辉!” “啊!你显影了?”文文惊讶地顺口而说。 “我找不到你啊,是在你家里要的电话。” “你现在在那?”文文问道。 “我们在一个城市。这里是宏远大厦,你在哪里?” “奥,我们很近。你在正门等我,我很快就到。” 文文飞快地洗脸刷牙,顾不得吃点东西,就急忙赶往宏远大厦。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到王辉的消息和即将见到他,使文文激动。在电话里,也听见王辉的声音变得瓷实。 文文有种见到亲人和伙伴的感觉,也有丝丝爱的情感在里面。 王辉消瘦了,可人却是很精神,也许是见到文文内心欣喜的缘故吧。 他们没有拥抱。王辉热切的眼光使文文脸庞微微发烫,她羞涩地低下头。 “你好吗?”文文问。 “还好,还好。联系不上你,真是急死了。”王辉说。 文文抬起头,看着王辉的鼻子说:“我也是啊。都怪我们工作不稳定,山南海北的。” 王辉看着文文,眼睛专注又痴迷。 “看我干什么?好像打量个怪物。”文文娇嗔地说。 “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我早晨饭还没有吃呢。”王辉一听这话,脖子左右环顾。“跟我来吧,我请你吃。”文文转身和王辉向一个快餐店走去。 在饭店,文文享受一个被宠爱的女孩所应该有的细心照顾。 王辉不让她动弹,叫文文端坐,他忙前跑后地付钱和倒水。 文文快乐地吃饭,还劝只是照料他的王辉也要吃好。吃饱喝足,他们走出来,踱步到一个街心小公园。 “你这些时间在干嘛?”文文一边走一边问。 “老实说,文文,我找了个干计件的活,特别累,可是钱多。我省吃俭用,为的是攒一笔钱,现在我已经有了两万。从你家里得知你的工作情况和电话号码后,我辞去了那个活,想来这里打工。”王辉停下脚步。 “文文,我们该想想以后的生活和发展。” “苦了你了,是该想想。”文文也站住,若有所思。 “文文,这是存款折。里面有你的两千。”王辉从怀里掏出一个绛红的小本子,双手递给文文。 见文文有些吃惊,王辉又说:“以后我们开个什么店,这是个想法。你替我保管。”“我。。。。。。”文文还不知说什么好,也没有想过未来,特别是她和王辉的。 “文文,我看你也不像有男朋友的样子。”王辉说完,哽咽了一下。 “没有的,天天忙于工作,哪有闲心思。”文文也不清楚,为何这样向王辉表白。 “我到厂子找过你。”王辉的这句话,使文文窘迫。 “听到过什么吗?”她问。 “听到过,可是我对你有信心。我也知道李主任不是个好东西,他曾玩弄过几个女工,这些事我没有来得及和你提醒。”文文没有说话,心里不是滋味。 “我想你是被他骚扰走的。后来听说他也不再哪里干了,老婆怀了孩子,他伺候老婆去了。” 文文在心里极力排斥的记忆,仿佛突然冒出个泡泡。她眼睛有点湿润,悔恨自己的无知。 “算了,不要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王辉不知道情况地安慰。 文文清楚,她不能把实际情况说给王辉,没有那个必要也完全多此一举。就像遭受村长的强暴一样,她只有深藏心底。 这不是不诚实,而是减少以后的麻烦。对于爱她的人,她只有加倍偿还,才是唯一赎罪的途径。 “我们会越来越成熟,生活的压力和挫折,有时我们躲不过。”文文总结出哲理般的语言。 “是啊,文文。我过去也有污点,可是人世间没有比心慢慢缩小距离更值得依赖的事了。”王辉似乎也提升了自己的境界。 “那你存款折收下吧。你是我的依赖,我也是你的‘警卫员’”王辉也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会有这么动听的话,从他嘴里冒出来。 文文被逗得“嘿嘿”一笑。她接过来放到手提包里。文文明白,这是接受一个男孩的爱情。这朴实的行动,代表了两个人将要走到一起的共同想法。 “你可以随时来拿,我是不要保存费的。”文文开玩笑。 文文收下,王辉很高兴。“我存的是‘永久’,还不怕你索要‘保存费’。”王辉终于开心一笑。 不知不觉,他们的手握在一块。 文文建议,王辉不如也应聘到自己的公司,先在仓库也好,往后去干业务。再说,药品连锁店是解决住宿的。她知道公司仓库缺人手。王辉按照文文指引的地点,前去应聘,果然被留下。 文文在药店工作,也看到许多有趣的事情。当她刚刚工作时,店内的人对她有偏见,认为她是“农村人。时间一长,文文表现得踏实又不怕吃苦,还不偷奸耍滑占他人的小便宜。慢慢的大家对她好起来,拿她不当“外人”。 药店里,驻有厂家聘请的“促销员”,像文文这样的“正式员工”,享有特殊待遇。就是早晚的打扫卫生的活是促销员干的。文文并不遵守这个默认的“店规”,只要有时间就帮助她们。 药店主要是销货,而促销员是最能“花言巧语”的。她们年龄都在四五十岁左右,也有三十几岁的小老婆。一般就是下岗和没有正式工作的,她们珍惜这份工作,也有收入方面的原因。她们大多销售的是广告产品和热门货,比如补肾产品,价格高提成多。 一天,一个老大爷来到店里,说又没有管用的补肾产品。 一个女促销员赶紧拿出“海狗油”,竭力证明它的好处。老大爷半信半疑,女的竟说:“大爷,不瞒你说,我老公就吃这个。你不知道,后来我都不敢回家了。” “为什么?”老大爷问。 80补肾和吻 “就是这种药呗,他吃了一个疗程的。我的妈呀,晚上就不让我睡觉了。” “真得那么神?”老大爷将信将疑。 “你吃了就知道了。来一个疗程吧。” 女的说完,就从柜台拿出四盒大盒子的产品,又挤眉弄眼地暗示老大爷可以那个了。老大爷于是掏出四百多元,把盒子都拆掉,只取出胶囊放进口袋。 过了十几天,一个老年妇女骂咧咧地走进药店。 “是谁那么缺德,卖给俺老头子假药?” 大家忙问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促销员躲在了一边。 “这药一点也不好用,没有效果。我家的老头子自从吃了这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虚弱的很。” “大娘,要都是慢慢起效果的。”文文不知就里,安慰她说。 “我怀疑是假药,你们得给退。还要包赔损失。”大娘愤愤地说。 店值班主任走了过来,问明原因说:“大娘,我们这里是绝不会销售假药的。要是退货,得本人来,还要带着发票和没有损坏的药品。” “我只看见一把胶囊,没有盒子。是我在床底下翻到的,后来我直问,他才说是在这里买的。我说这是假药,他还不相信,还藏了起来。真气人。” “那你叫他暂停服用,这几天过了看看,正好有咨询医生来。”值班主任说,并好言好语劝说老人离去。 第三天,老大爷颤巍巍地来了。店员们一惊,怕是来找麻烦。女促销员更是心慌不止,头上冒出汗滴。 “再给我来上两盒。”他进门就这样说。 众人惊讶。女促销员缓过神来,问他“管用吗”。 “太管用了。”老大爷赞口不绝。 “那你的老伴前天来闹,说药是假的,还要退货。” “这个老东西,她懂什么!要是不让她看见药,就没有这个事儿了。” 值班经理又走过来问:“大爷,你要老实说,要不我们背黑锅。你老伴可是说你越吃身体越虚弱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药的效果是好。” 老大爷答非所问。文文这时也睁大眼睛,脑子在想是什么原因。 “哈哈,你不是你天天找消遣?” 女促销员恍然大悟,开口说道。 老大爷支支吾吾,低垂下头。 文文这才明白过来,无奈地摇摇头。后来,大家一起劝说老大爷,不要再干那种让子女瞧不起和折寿的事了。老大爷不好意思地点头称是,又颤巍巍地离去。 文文把这个事情,在晚上给王辉打电话时告诉了他。王辉也叹了口气。为了让文文高兴,他约文文在这几天休息的时候,一块逛逛。还对文文说,即使这么近,可是每天都特别想她。 文文在甜蜜里沉醉。忙碌几天后,她和王辉相约来到省城的中山公园。陶醉于爱情的他们,在公园的草地上漫步,彼此没有过多的语言,还依偎在一起。 王辉在拥着文文缓步走到草地的寂静处时,暂缓了脚步,右手拦腰围住文文时说:“文文,我没有想到能有今天。”文文停住步伐。仿佛在早晨醒来后听到声依稀的鸟鸣。她略带沉思地冥想这句话的远近。 王辉的左手已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嘴唇凑近她的额头,在哪里吻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像是轻吻一个彩色的气泡。 额头,是感知那种类似父母之爱的敏感接收器。也亏了王辉现在学会了缓慢的节拍。像是初春的雪,在阳光下慢慢开始融化。这清晨的鸟就要唱歌,它的美妙已在文文的心底激荡起应和的回声和朵朵涟漪。 文文没有说话,她的眼睛带着温柔的光芒。王辉移开和文文比较靠近的头颅,两手却在她的腰部合拢。他低下头,两眼静静地向文文的眼睛盯去。 文文在早晨小鸟歌声里微微沉醉,她顺着阳光的阶梯在数该有多少级台阶,双眼朦胧中有少许的惊喜。台阶数不完,只好用眼睛滑向王辉的鼻子。这是个快乐的开始。 王辉在文文微红的脸颊上,动情地吸起来。他此刻很能感知花朵娇艳的表层和散发的缕缕馨香。文文不能再听鸟的欢唱及看阳光的亮衣了。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因为 在她的心里,春的浪漫曲子已奏响。她要听,她要舒展身心地静静地听下去。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王辉说完,双手紧紧搂住文文。 他欣赏起文文的秀发,又开始闻了闻那里飘逸出来的油脂和香波的味道,接下来吻着它。文文沉醉在一种美好的空蒙里,所有的歌声及阳光全部消失。她就像一泓清泉,缓缓流淌在月色里。亦或是悠悠的天空一下变得黝黑。 如果说这句“我们永远在一起。”震颤了心怀,那么这个吻呢,却使她成了包藏在布袋里的赤金。她愿意就这样沉浸在幽暗中。那是她独有的密室,只等他来解救。“文文,我会永远对你好的。”王辉低沉却是坚定地宣布。 文文虽然仍在装满黄金的袋子里,耳朵可还是可以听进点东西的。她觉得整个空气中都弥漫一股醉人的芬芳。她的嗅觉在充满一个不同的,她渴望混合的味道。好似糖在水里化开,又好似化学品的勾兑变化成新的物质。王辉捧住文文的头,嘴在接近她的唇,然后贴在一块。文文已被从幽暗里拽出。 王辉有力的手扶住她的头部,不致她晕眩。晕眩?是的。如同在甜美的梦中转换了场景,她要醒来却又不太情愿。只是,那嘴唇开始的热度,诉说着春天,熟悉热切的圆舞曲猛然奏响。 “文文。”王辉的这一声严格来说,是在鼻子和喉咙里闷出来的。他的手放在文文的肩膀的两翼。稳固了平衡,他的嘴啜起,之后是大口的吸允。 文文醒来,相比眼前的真实比梦里的一切还要使她感动。她怀着答谢的意味去迎合,用舌尖触动春天的来者。 81享受吻享受爱 这是花朵和蜜蜂的相连,这是洪水和河床久违的碰撞,这是守候在天堂门口的神使。诸位,看到这里我们该是感动和欣赏。 恋爱中,此时的男人,是庄严可爱的;此时的女人,是神圣和醉情的。只有男人,才使她有一番光明与幽暗,沉寂与欢欣。 她的光鲜,比金子更动人;她的出现,使花朵和鸟儿也渐渐失掉色彩及韵调。所以,她不能不回馈,主动搂住王辉的脖子,还尽力想把他的舌头和厚重的嘴拽到她身体散发的春天里来。 文文还是没有说话,可这种沉静就是默许和应和。 王辉在时间段里,而文文却是在一个美好的空间。激情的碰触后,王辉又用舌尖舔 起她的 唇。文文有点飘起来的感觉。 这感觉真好!它使自己抛弃掉体重和无数生活之重的负担。变得如羽毛般在风花的海洋恣意摇摆。婴儿的感觉,被举起有被放下,被放下又被随意举起。 她的心在荡漾。她是琴弦,她要人在她身上弹奏,那是比白云还轻盈,比鸟儿还欢快的音乐。她是比山谷的鲜花还艳丽的人间花朵。她的心不停地荡漾,之后她清爽的身子在渴望贴紧异样的厚重。 王辉在允吸她。这是致命的一下,要把她的气力都 吸干净。她不由自主全身贴住他。她想必是用整个身体去迎接挑战。这使王辉的血液沸腾,他紧紧抱住文文,就如恨不得吃下她。 这火热发自他 雄性的本能。小溪和小鸟已在文文的周身穿行,他的手拼命想抓住它们,所到之处都是畅快和欢欣。 王辉的双手贴住文文身后的两个圆盘。他使劲把那圆圆的暖暖的盘子抵向他。那是盛放黄金和盛宴的神秘所在。 文文如轻盈的羽毛被厚厚的力托住。奔流的溪水已无法阻止地漫过河沿。她的惊喜和震颤尤为强列,强烈到要奉献一切,震颤到疾风吹秋之落叶。 她如灿烂的夏花,不能独自枯萎凋零。她需要被获取和疏通,更确切地说就是征服。 是的,这美好虚空的盘子该放点什么,她努力地在想。 此时,文文甘心情愿当爱的奴仆,妙体也会更加厚实地为这个奴仆服务。 王辉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他首先把尊重当做和文文爱情的基本点。 文文的父母告诉她,嫂子生了个男孩。文文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她兴奋地跑到商场,又是小衣服又是奶粉的,整整购买一大包。 她还特意准备了喜钱。文文的工作,是不按照公休日来休息的,于是请了几天假。她通知王辉时,王辉说也要同往,是利用仓库的休息时间。文文不好拒绝,也没有理由不让王辉陪她。 有王辉赔着,文文心里踏实多了。 赶回家里,文文的父母惊喜地掉下眼泪。文文又可以撒娇了,就催母亲给她做好吃的。所谓的“好吃的”,无非就是从小喝惯了的玉米面粥和炒茄子及西红柿炒鸡蛋。看着文文吃得香香的样子,父母还担心她在外边受苦,内心更感疼爱。 吃完饭,文文就急忙来到哥哥家中。 嫂子还在“坐月子”,头上包着围巾。未满月的侄子,脸红扑扑的。虽然月科的孩子都是很丑的,可文文心里喜欢,觉得侄子一定是个美男子。 哥哥还骄傲地小心拿开孩子盖的衣物,露出“小鸡鸡”这个男子汉最为明显的特征,逗得文文哈哈大笑。文文也不含糊,除了带回来的衣服补品外,又掏出一千元的红包递给嫂子。 嫂子默然收下,脸上堆出一丝微笑。哥哥搓着手说:“你看,你看,外边也挺不容易的。” 文文当然为哥哥感到由衷的高兴。侄子是父母的祈望,哥哥今后生活的乐趣和依托。至于嫂子,有了孩子会更加爱这个家庭,一般妇女的愿望不就是这样吗?文文想。 第二天,是王辉的拜访。 他准备了丰厚的礼物,来看望文文的父母和侄儿。家里人似乎也明白了他和文文的“恋爱关系”,一看他长得不错,会看事而且还有礼貌,又是一个镇子的人,心里默默应许。 他们忙活了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算是款待这位还未过门的女婿。父亲还试探性地问起定亲的时间,文文不好意思地说:“明年回来再说。” 她看看王辉,王辉咧嘴直笑,好像什么都是该文文裁决的。文文心里荡漾着小幸福,家庭的祥和惬意使她对未来充满向往。 按照风俗,文文紧接着就回访王辉家。她怕耽误了工作,就和父母说直接从王辉家走,赶回省城。父母理解,他们知道文文大了,有些事情要自己做主。于是,在第三天,她直奔王辉居住的村庄。 王辉早在村子外边翘首等待。 他接过文文手里的礼品,兴高采烈地陪文文向家里走去,引来不少人的注目。王辉的父母看见儿子领回个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的女孩,心里乐开了花。他的母亲拉住文文的手,仔细端详文文,问寒问暖,一脸满意快乐的表情。 老人和王辉在忙活饭菜,文文岂能闲坐?她也起身要帮忙,可是王辉的妈妈说什么也不许她动手。她把文文拽回茶几旁边,指着一大堆水果说:“孩子,你就在这里先吃水果。我和你叔叔都年轻,等以后你在下手。”文文理解她的善意,只得服从。 中午饭后,王辉和文文决定明天再走。文文在王辉母亲早就清扫干净的床上休息,王辉告诉她,晚上吃饭后,就到新房看看。 “我爸爸今年就给我批了房基,房子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就盖好了。”他说。 文文一时困倦,就进屋休息。王辉给她盖好被子,摸了摸她的脸蛋儿,然后悄悄走出去。在自己家里,他要显出对文文的保护,于是坐在堂屋里静静守候文文进入梦乡。他的父母,借故出去溜达了。 文文醒来,见王辉在外屋静坐,很受感动。她竟冲动地抱住王辉,飞快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王辉憨厚地微笑,想抱紧文文。文文却挣脱开,指指外边。外边的门响了,王辉的父母回来,又开始准备晚饭。 82期盼未来 晚饭后,王辉陪文文去看新房。 这是个典型的农村新房。高高的围墙,大门像个小门楼,进门就看到迎面的福字构成的“屏风墙”,房屋的左手是厨房,右手是卫生间和盛放杂物的小房屋。一个堂屋(就是大厅),卧室在东边,西屋是给未来的孩子预备的。 屋里空荡荡的,王辉的父母早已经准备好茶水,还有水果,摆在一个旧桌子上面。卧室还有一个简单的床。文文和王辉坐下来,边谈边吃水果,后来就喝茶水。夜幕降临,屋内的灯光格外明亮。他们闲聊起来。 王辉:文文,你觉得这个房子还好吗? 文文:好啊。这是父母为儿女的奉献。 王辉:祖祖辈辈,都是这样。我们是“被安排生活”。 文文:我们走了出去,现在是自己安排自己。 王辉:虽是这样,我们还是被社会安排啊。 文文:是啊,人们不都是这样吗。农民的地位低,目标也简单。 想想自己的话,也许会刺激王辉,文文又接着说。 文文:我们是靠天吃饭,如果不出去,也会满足。 王辉:可是,文文,老实说,我并不满足在这间屋里娶你。 文文:为什么? 王辉:你想,别人能享受比我们要好的生活,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得到超乎这里的东西? 文文:也是的。要是安于命运,就在这里和你生活,再生个孩子。我们和父母的路线是一样的。 王辉:我不想再走这条路。虽然我们要努力,还不知道结果。 文文:在外边,毕竟挣得钱多,也不容易啊。 王辉:我们要想办法。在农村,考上大学过去是唯一的途径。现在经济发展,我们也有了出去的机会。 文文:我们的机会就是“打工”啊。 王辉:文文,你没有听说“打工皇帝”的故事吗?这个人凭自己的本事,做到老总的位置,年薪上百万。也有自己创业的。 文文:这倒是,得抓住机会。另外就是自己得充实自己。 王辉:你说对了。我们年轻,走过弯路,可是要有计划才能提升。 文文好奇地打量王辉,感到他又具有了一番新的引力。这是在他对自己的忠诚后又对他们的未来做的保证。她很欣赏。 文文:什么计划啊?俺的大人。 王辉被文文逗乐,忍不住握住文文的手。 王辉:就是我们攒一笔钱,将来也开个店铺什么的。反正不能一辈子打工。 文文:这倒是个主意。 王辉:文文,你看父母好心给盖的新房,这是我很惭愧。大多数人依赖父母习惯了,然后过上安静的日子。可是日子要是安静了,就是平凡的,像我们的父母一样。 文文:他们恩爱,自愿普通。 王辉:那是过去,现在我们这里乡风也变了,比吃比穿比富。 文文:我们不管这些。 王辉:但是我们要过得好啊。就像这个新房,我真的不是很激动。要是在城里有楼房,把老人接过去,他们会更高兴。 文文:他们不一定习惯。他们过不惯浮华的生活。 王辉:也许是。可是在农村,我们有什么出息? 文文:也是,在这里适合老人居住。 王辉:年轻的在外边闯荡,等岁数大了,要是还不能成气候,就回来养老。我们村里,没有考上大学的,基本都外出打工了。等什么时候,这里发展了,也许出去的就少了。 文文:我们这里要谈发展,还不是早呢。 王辉:是啊。这里人多地少,地处偏远,不能指望。 文文觉得,王辉现在比自己成熟,他在勾画他们的未来,也是对自己的负责。无形中,她把自己的未来和王辉紧紧地捆绑在一起了。 文文抽出被王辉攥紧的手,说:“都出汗了。” 王辉站起身,去拿毛巾。文文哧哧一笑,也站起来跟随过去。 “我要在你的衣服上擦。”文文明显撒娇。 王辉握住文文的手背,在自己的上衣上擦拭几下,然后一把抱住文文。 除了亲吻,王辉还把手伸进文文的后腰,触摸文文光滑的皮肤。文文享受地微闭双眼。文文贴在王辉的怀里,感到特别瓷实。如果他要进一步的行动,文文此时是难以拒绝的,况且她的身体里慢慢跃升一种欲望,这是在爱的带领下,自愿和沉醉的反应。 可是王辉却没有更近一步。他在过去的挫折里,学会了顺其自然,再说还怕文文气恼。毕竟他年轻,还不真正了解女性的心理。再说,文文的爱使他安稳,他的冷静是对自己喜欢还要嫁给他的女孩的尊重。他不急于这样的心理,是不想造成恋爱“仅仅是性的冲动。” 文文更不能责怪,他理解王辉的克制,是对她的负责。她抑制住那个想法,纵情地和王辉拥抱。 文文并没有在新房里住,而是要求和王辉回到老屋。她不想给王辉的父母个很随便的印象。王辉很赞同,他在堂屋的沙发上睡了一夜。 文文和王辉回来后,各自投入正常的工作。 他们所在的连锁药店,最近发生了一些变化。一个新的人物,就是个叫刘娇的人,实质上主持了管理工作。她发现文文工作踏实,又打听接近她的人们,都对文文赞口不绝。其实,文文他们在药店的工作,老板每天都是通过远程监控录像在看。 刘娇把文文叫去,和她谈要给与委任,就是要聘请她当一个新开药店的经理,负责药店的全面工作。文文诚惶诚恐,说自己没有经验,怕是辜负期望。可她越是谦虚,刘娇却是越发觉得文文诚实可靠。 “不要推辞,有不懂得地方,会有人帮你。再说,我支持你,你放开手脚去工作就行。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只有不去想办法的人。你怎么年青,为什么不上进呢?这也是我给你的机会。” 刘娇斩钉截铁地说。 文文找到王辉商议。王辉高兴地说坚决支持,“这是个锻炼机会。”他握住文文的手,放到嘴边亲吻。“以后,可要多多关照啊!” 文文被逗乐,幸福地笑起来。她过去只是忙于自己的本职工作,另外就是看看书,再则就去辅导盼盼,从来不打听公司内部的事情。从王辉口里,她才知道关于刘娇的故事。 83不断重复的故事 事情是这样的: 刘娇现在变成了连锁药店老总的合法妻子。她是一个有心计的人,也可以说她的报复有了对她有利的暂时性结果。这要从一年前的一个她刻骨铭心的记录说起。 一年前,刘娇辞掉饭店服务员的工作,做起保险业务。 她是在叫李丽主任的鼓动下,毅然从事起对她完全陌生的职业。好在她有股不服输的状态,饭店的经验也使她对接触陌生客户的新方式没有恐惧。她无意中盯上目标,这个人是个老板,经营着十几个药店。 在几次电话的沟通后,她还来到老板(就叫他为K)的办公室,当面诱导保险的好处,特别是她们最近推出了“健康保险”。K好奇地打量她,对女人的性趣超过了所谓的保险。 刘娇还不是老手,处处透出一个新手特有的坦诚和无畏,这使得K眼前一亮。再说刘娇长的也不难看,皮肤略白,有女孩子特有的迷人腰身。她过去曾有过几个男友,也同居过,对男人的有所了解和体验。 第一次K说再考虑。第二次刘娇来时,屋里的其他人都闪了出去。刘娇凑到他的面前,指点里面的条文。K装作不是很明白,手指好像无意在接触刘娇的皮肤。 可就在这时,门突然敞开,一下子进来个满脸不高兴的女人。 “这是研究什么工作!”她嗔怒地说。 “奥,奥,是保险公司的小刘。”K说。 “是送杜蕾斯的?”她不怀好意。 “不要瞎说!小刘,这是我老婆。” K不好意思地对刘娇表示出歉意的神态。 刘娇站在那里,有点发愣。 可是她毕竟受过培训,微笑说:“你好嫂子”,并伸出手。 K的老婆冷如冰霜,一幅不屑一顾的表情:“走开,我们夫妻有事情要谈。” 刘娇悻悻地离开。回到公司,她忍不住眼泪顺着眼角滴落。主任问清事情的原委哈哈大笑,说她碰上了醋坛子。 “放心吧,他会给你打电话的。不能让偏激的女人击败!” 是啊,我要击败她。刘娇顿时领悟和油然一股好胜心,也可以说报复的念头。 她忍耐了两天,没有打电话。第三天上午,K的电话来了。 刘娇抑制住狂热的心怀,因为她觉得要听到好消息了,况且这笔订单也有几千的提成,更有信心的安慰。 果然是让她带着合同到达。K在办公桌前善意微笑,没有提上次的尴尬。他索性又在刘娇的提议下加入几个附带的保险,并及时安排人员存入保险款项。 刘娇激动地恨不得拥抱K.她伸出温软的手,和K的手握住。他紧紧地握住刘娇的手,继而如捂住一般。刘娇脸色微红,没有急于撒手。她感觉到他的热望。 突然的胜利,并没有使刘娇忘记受那个女人的羞辱。不知道怎么,反而更加有复仇的欲望。 事情也巧,K的保险刚生效就有了病,是肛门便血。他以为是很严重的病。刘娇一听说就急忙赶过来,陪着K奔赴医院。医生听说有保险,先是故意做全方位检测,又开房让住院观察。 K由于怕影响生意,保密了这次行动,其中包括他老婆。对外的口径是在外地出差。刘娇做起护理员和贴身秘书。K又让医生给换进高干待遇的单间。可想而知,他们借着这种环境睡到一起。 K在后来检查的结果就是一般的痔疮。再后来,K的出差机会多起来,其实就是找个地方和刘娇约会。时间一长,刘娇觉得也不能总这样偷偷摸摸,再说她还想要名分。K有资产,人不算丑,要是取代了他现在的老婆也不是个坏事,起码她会跟着富足。 她知道K和老婆感情不和,女儿也不太亲他。在一次偷欢时,刘娇计算了排卵时间,没有吃药,也没有洗澡。一个月后,她有了妊娠反应,可并没有立即告诉K。这期间他们相会时她格外谨慎。 第三个月,她坦白地对K说出“怀了你的孩子”,“感觉是个男孩”。 男孩这个概念,敲响K的梦。惊讶后是一阵狂喜。之后托关系做B超,果真是男孩子的形状。 K觉得他的事业有了接班人,无比兴奋。他租了一个设施齐备的房间,又雇了保姆,让刘娇住进去。 此时的刘娇,已经不把工作看得多重要。 只要孩子生下来,就是今后有利的保障。她还旁敲侧击,叫K明白要是和她及儿子生活在一块,他就得离婚。K终于铁定了离婚的意念,本来他的婚姻也是在维持的状态。为了加速事情加速发展,刘娇开始挺着大肚子不断坐镇K的办公室。 周围的人已经明白。中午饭后,刘娇没有走,而是坐在K的老板椅上面,轻微摇晃。K用刀削了个苹果,递上来。刘娇惬意地慢慢品味。 这是,门又开了。K的老婆无声地进来。K赶紧迎了几步,好像怕她发疯。 “奥!真不要脸,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K的老婆发了火。 刘娇好像没有听见似地,继续吃苹果。 “你有什么权利坐在这里?”K的老婆吼了一声。 “走开,我们之间有事情要谈!” 刘娇永远忘不掉那次屈辱,用K的老婆曾说的话回敬。 “奥,是你!看来我当时没有看错。”K的老婆若有所思。 “你是没有看错,就是看错了自己。谢谢你当时的祝福。”刘娇又回应。 K正在不知如何处理时,办公室里的人挤进来,劝走了掉眼泪的K的老婆。 K的老婆在感到无法挽回败局后,同意了离婚。可她努力争取了财产,她和女儿得到了K仅有的两处住宅和一大笔孩子的抚养费。K留下三处尚在还款的网点房和药店。 而刘娇长长地出了口郁闷之气。 目前,K的儿子已经降生。刘娇也从后台走向前台,堂而皇之地做起“老板娘”,处处插手公司的大事小情。只是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可K每当看到儿子,就来了精神。 84初展才华 文文接受了刘娇的任命,在一个新开的药店当起经理。 业余时间,文文根本没有时间和王辉约会,而是抓紧读一些管理和医药方面的书籍。对于这点,王辉绝对理解,自己也在文文的影响下,得闲就会捧着书在看。 在刚刚上任的头几天里,文文的确是慌张的很。好在她很快地进入角色,利用在药店工作期间的所见所闻和自己的思索,并且还去有名气的大店偷偷观摩学习。 文文首先要来培训资料,一同和店员学习领会,也不脱离柜台做“办公经理。”细心热情的服务,使前来的消费者高兴而来,满意而归。为了扩大客户,她请来厂家的代表坐在一起畅谈。 在习惯了“被冷落”和漠视的厂家代表来说,这是一种尊重。所以,他们畅所欲言,围绕促销和宣传展开话题。 甲厂家:你好文文经理,请我们来座谈的店家不是很多。其实我们代表了最先进的销售理念,我们虽然每天面对的是我们的产品,但是,我们真正的面对者是广大的客户。我们会从外包装,产品内涵,营销理念和促销手段这些重要的方面想措施。 乙厂家:是啊,现在市场竞争太残酷。除非你有专利的好产品。否则,你如何扩大市场?你用什么步骤来开发你的产品? 丙厂家:过去是在等待客户的到来,后来是靠广告的轰炸,现在该是靠内涵和服务了。 文文一边听,还一边做着笔记。 她微微一笑说:“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就是提高销售,赢来人气。那在扩大市场和服务方面,我想听听诸位的好建议。” 甲厂家:我想,首先应该在品牌上下功夫。我们不是仅仅在开店,而是做一个值得消费者信赖的品牌。这就需要导入一个全新的理念,简单滴说,就是要“服务消费者”。具体的一些方面,就是多引进像我们厂家似的“品牌货”,建立患者跟踪服务档案,指导他们药理知识和治病原理。 乙厂家:一个店或是企业,盈利是第一位的。“品牌货”来价高,利润低。只要保证药品质量,多上一些中小厂家的产品,是划算的。 丙厂家:我们的产品不多,就一个。可是我们会通过“免费赠送”,“定期优惠”,“聘请专家咨询指导”等方法,特别对药店有利,因为能把人“拉过来”。 丁厂家:我们的产品多,价格低,供货的价格也低。虽然没有过多的促销,可是还有很多一般家庭的人们来要求购买。 文文知道,每个厂家有它自己的盘算。 “我听到大家的话,非常重视也打开了思路。我的经验不多,从诸位的言谈里,我觉得是这样:1品种要全。既有品牌货,还要有廉价的,再则那些靠‘服务推广的产品’,也要引进。2追求服务,关心指导,不是简单地‘卖货’。3按照利益讲,就要多销售毛利高的药品,但绝不能截留和诱导客户只选择这些药品。4通过优惠活动等一系列方法,把客户迎进店里来。” “文文经理真是天才。”甲厂家赞美道。 文文善意地笑一笑,又说:“我还想请诸位谈谈,宣传及促销方面的具体建议。” 甲厂家:我们准备好了“健康知识讲座”手册,免费发放。 乙厂家:我们有海报,突出药效和“价格的合理”。马上就可以在药店周围的社区,公园,小型超市张贴。 丙厂家:我们有专门的促销队伍,自己印有宣传的资料,会定期集中挨门挨户投放,然后聘请专家在药店免费咨询。 丁厂家:我向公司请示,我们有小包的“板蓝根”,我多赠送你们些。凡是来购药的都可以赠送。 文文高兴极了。没想到厂家的人那么热情,只要是对他们表现出应有的尊重,他们就会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想法和行动付诸实施。不但为自己开阔了眼界,还使自己的困难变得“迎刃而解”。 “文文经理,还有一个事情需要点明。我们是合作共同体,可是不少药店把我们当做可以随时换洗的衣服。直接明了地说,就是‘结款难。’”乙厂家说。 “说道这里,我遇到过一件事情。现在国有药店,基本上运转困难。主要就是决策慢,服务不好,员工没有积极性。在进货方面,又层层设卡,结款又百般刁难。我曾经对一个负责进货的说过,(我们因信誉不好给他们断了货,他后来找我要求送货)我们的腰带都让你们给勒断了。”丁厂家说。 “唉,现在的小店,结款情况也是不理想。服务不到位,品种又不全,价格还偏高,是效益大降。”甲厂家说。 还未等丙厂家说话,文文就接过话题。 “大家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产品销售出去就该给钱。我要专门找领导商谈,保证及时付款,敬请放心。” “就是,就是。这样我们才可以放开手脚,搞好我们该做的事儿。”丙厂家憋不住,紧接着说。 由于文文的坦诚,认真和虚心。她得到大家的全力支持,当然也包括刘娇。刘娇之所以找到文文,就是想培养自己的势力。要是她任命的经理,干出了成绩,不但给她长脸还会让自己觉得,“老板娘”这个称谓的名副其实。 文文干的很出色,药店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成了所在地区的“热点”,每天顾客盈门,销售和效益直线上升。 自然文文的工资和奖金也使她感到满意。只是亏欠了王辉,她已经没有了公休日,更不能陪他说说话。 在忙碌的工作之余,文文也特别想依偎在爱自己的男孩子身上,享受爱抚和甜蜜的语言。 文文恨不得租个楼房,和王辉住在一起,好照料他。她可以做很多的美味,等待他的回来,然后一起惬意地吃饭。她不便把这个想法直接告诉王辉,女孩的表达还是羞涩和隐喻的。 85膨胀的老板 现在我们说说K君的故事。 K君生的五短身材,胖乎乎的,皮肤白皙,一脸的笑摸样。人们都以为,他大度豪气,其实是过去挣钱容易。他习惯了用钱开路,也对周围的人出手比较大方。这显示了他是“提前富裕起来的人”的特性。 他文化不高,可工于心计,在自己挣得满满的一桶金后,自觉的就是个人物,处处想要表达他是个“高端之人”,是一个大老总。所以,在市场已经变化时,他还是抱有“自己有运气”这个可笑的想法。 在其它大型连锁药店进驻省城,追求应变和快速扩大市场时,他还慢悠悠地自负地按照老办法行事。他相信老员工,周围聚集了溜须拍马和只想揩厂家油水的管理人员。 他是顶替退休的父亲参加工作的。 在一个繁华地段的小店里,他悠哉悠哉地当起经理。聪明投机的他,看到了固有企业的漏洞和管理的混乱,在药店发了第一笔横财。 他是在中草药上打得主意。由于药店附近相邻一个中医院,对草药的需求很大,而企业总部又离药店距离较远。他小恩小惠,把药店仅有的三个员工全部收买,然后自己学习中草药知识,每天坚持直接面对消费者。 他暗地找到草药的供货商,偷偷采购,然后顶替企业的配送,私下卖掉并把钱存入自己的腰包。 每天滚来的利润,使K君很快就积攒了一笔当时是可观的财富。 有一回,他还未来得及私自进货,就把企业配送的草药买的所剩无几。偏巧碰上公司检查和盘点,一下子少了几万元的货。还是他的脑子灵,说是被一个朋友暂时借去,很快就会奉还。公司领导将信将疑,责令他第二天和借货的人一起到公司说明情况。 当晚,他声泪俱下地和给他货的人求情。对方由于也赚取了利润,就应下来,还造了欠条,K君接着就把盘点少的药材核算成钱,给了对方。 最后,公司给了他记过处分,因为借货是要上面领导同意的。K君度过了一次有惊无险的审查,最后巧妙地化解成“违反纪律”这个不是太严重的问题。他被暂时安排到企业办公室。 在办公室工作期间,他和主任关系亲密,他舍得花钱,又表现的谦虚,主要的是他已经成了“小富翁”和有了自己办药店的想法。而主任靠集体的钱,不断打点各方神圣,建立了一个有用的“圈子”。 没过多久,企业的大领导换了。新来的和主任关系密切,K君更是如鱼得水。在一阵密谋和好似不经意地给主任一笔活动费后,他自己的药店也借着一个公司的名义申办下来。 K君在企业又坐上了副总的位置,他的药店在朋友的管理下开张营业。由此,K君举得自己是个“有运气”和“老天保佑”的人。 由于当时审批新店不是很容易,再则大多数是国有企业,经营手法僵化,管理滞后,使得K君的药店脱颖而出。 他授意接下许多广告品种,而国企则进货手续复杂,使厂家望而生畏。产品的忽悠和K君药店的名称,每天都出现在媒体上,带来顾客和滚滚而来的效益。 K君把自己打扮成“资本家”,两年后辞职,注册了公司,又开发了十几家药店。他购买了高级轿车和两处楼房及贷款买下三处网点房。 这时的他,志满意足,开始花天酒地。由于他的文化有限,对于向他提出意见的“书生”,他会带有嘲笑的口吻回应。 他深知自己的成功绝不是靠什么“知识”,而是机遇和关系。每个有钱的男人,要是他没有了进取之心,自然就会在赌博和女人身上发生极大的兴致。K君不狂赌,只是和收下玩玩扑克牌,而女人则是欲罢不能。 他挖回几个原企业的女经理,其中一个在和他有一阵子秘密关系后,介绍给了手下的员工。那个员工还感谢的不得了。 有一个年龄稍大一些的,他给了她一个店去管理,每月还暗自多开给钱。一个新来的,到手之后,为了遮人耳目,他花了十几万让她开美容院,结果陪得所剩无几,最后付了一笔钱把她打发走。 对于药店的管理,他比较放任也没有新的点子。工作人员大多是朋友亲戚介绍而来,闲人多真正出力的少,管理费用偏高不下。 再后来,就是刘娇的出现。 刘娇在取得合法地位后,开始发力。 K君目前也是有忧虑的。竞争者越来越多和手段越来越先进,使他也曾有落伍的感觉。遍布各个角落的药店,都在竭力抢占份额。 整体效益在快速下滑。而习惯了赌注的他,在一个朋友的忽悠下,决定在其它城市开个大酒店。一来也许能翻身,二来可以每月有时间远离刘娇而寻找享受。 文文的管理和促销方法,他也是看在眼里,并未引起他过分的重视。这个小女孩的努力,他只是当做一个员工要发展自己的行为。 在内心深处,他有个变态,想把他手下所有漂亮的女孩都占为己有。只是目前刘娇年轻又盯得紧,打消了他不少对异性的想法和猎艳行为。 再说,他也有意让刘娇先管理药店,他腾出手来去开发新的亮点。 K君和朋友来到一个叫香城的内陆城市。 香城的郊区有一个闲置的大楼和宽大的院子。这个地方曾经是一个区政府的“培训中心”,因上级资金紧缩而荒置多年。大楼里面房间整齐,各种适合酒店经营的配置都还存在。 K君见到楼房的产权所有人的代表,他是本地一个社区的书记,所谓的社区其实就是刚刚划为城区的村庄。书记热情地招待了K君,向他保证,只要来投资,全方位支持。 楼房免费,唯一的要求就是安排几十名本村的人来此上班和利润分四成。K君满口答应,还显示出一个大老板的派头,准备投资五百万元。 86呛水不好受 朋友把这里的人际关系优势和农家宴的盛行讲给K君听,还特意说到时候给他在大楼里搞个“总统套房”。 ”到时候,天天做皇帝。” K君自然满心喜欢。至于那四成的利润,他想是人家应该得到的,而安排几十个人更不是什么问题。K君想象着每天歌舞升平的景象,再说农家宴是个趋势,还可以承办喜宴庆典等。 意向达成,推杯换盏。K君的眼前化为即将来到的滚滚财富和前后被美女簇拥的光荣。 晚上,朋友带他到洗浴中心。他们要了最好的按摩技师,之后是梦魂牵绕的各种享受。K君这一年多的憋屈一扫而光。他希望自己以后在这个城市,不但大赚其钱,还要夜夜采摘美丽的花朵。 回到家里,K君开始筹集资金。 他能自己筹到的仅仅是一百万,这还是要拖欠工资来完成。他又在厂家上面打主意,故意索要和实际品种对齐的发票,而且设立好几个关口,使他们找不到签字的人进而拖延时间。付款日期也大为延后。药店每天的销售现金,第二天就会被他派人收去。他还发动手下集资,有的把楼房抵押贷款给他用,K君许诺高额利息。 刘娇看在眼里,可是她规劝不了。这次的投资,被K君形容成“二次崛起”。女人毕竟在大事情上拧不过男人,再说K君像拉不住的火车,一门心思向前跑。 就这样,很快凑了二百万。K君又找到一个同学,找了银行的关系,把尚未付清款项的网点房抵押出去,得到二百万的贷款。同学知道他出手大方,又有十几个药店在每天运转,所以很放心。 就这样,K君的专门账户上已经存入四百万。于是赶往香城签订了合同。 为了装点门面,K君首付了三十万购置一辆豪华越野,他撇下司机索性自己亲自开车。为了不让其他人知道过多的酒店的情况,他只是随身带着两个手下,都是贴心的人。 装修,招聘,办理手续,这些工作在签订合同后随即展开。K君相信对方,是因为是集体不是个人,所以放开了手脚。 按照朋友的建议,他首先装修了一套大房间,作为自己的“行宫”。女秘书也到位,每天甜言蜜语地喊“老总”。没有十天,K君的“行宫”就提前搞好。女秘书每夜都给他找来伺候的人,饭菜都是员工双手递上,K君再踌躇满志之余,感慨生活的斑斓。 当然,这需要一笔费用,可在他眼里是小菜一碟。女秘书的工资自然是令她满意,K君还说在酒店正式运营时还会提高。女秘书恨不得自己也每天陪在K君身边,更加听话乖巧。她是书记推荐过来的,曾经在书记过去的公司担任公关经理,各行各业都挺熟悉。 刘娇也曾想来酒店驻守,无奈药店事务繁多,实在脱离不开,只好作罢。这使K君异常满意,只等开张营业,即赚钱又潇洒。 由于基础尚存,只是把房间重新装饰,酒店不久就开始营业了。就是这样,K君的三百万元,已经投了进去。 选择了一个良辰吉日,K君的酒店正式运营。 书记靠关系请来一帮领导及有关部门的实权人物。礼炮,掌声,祝贺话语,使K君怡然陶醉。他开怀畅饮,而食客们更是尽显豪情。晚上,他让女秘书安排了两个陪侍女,还一个劲地叫她们来这里上班。她们想到今晚的赏钱肯定不少,就卖力地使出所有技能。 第二天,K君中午才睡眼朦胧地起床,还忘记了早晨对员工的训话。女秘书看他一直睡觉,就没有打扰他。下午,才把全体人员召集起来。K君拿出大老总的派头,在员工的前方大声说起早已经背过的语录。未等他说完,女秘书就号召大家鼓掌。大厅里响起哗哗的掌声。 接下来的几个月,顾客稀少。 朋友又建议,要做广告,突出特色。此时的那位朋友,已经靠操办装修等事项,赚取了一笔可观的回扣。在书记那里,他也得到一个地皮压价给他的许诺。他还想亲自去广告公司,可是女秘书却揽下来这个事情,因为他在酒店没有任职,还由于知道其中的猫腻。最后,女秘书心想事成,拿下这十几万的广告工程。 通过广告,陆陆续续的客源找上门来,酒店也慢慢有了起色。此时的K君,账面上已经不足五十万。可他依旧谈笑风生,坚信就会好转。事情也的确像他祈望的那样,在半年以后,酒店就开始止住亏损,开始盈利。 俗语说,天有不测风云。K君的事情就应验了这千古的至理名言。 就在酒店就要如火如荼地发展起来的时候,一个不幸的消息彻底把他打入地狱。 香城市政府宣布了一个修建高速路的决定,这条路正好跨过K君的酒店。这是不可违背和抗拒的决定,而且马上开始实施。书记找到他,还拿出文件和拆楼通知。 “太遗憾了,这是政府决议,人大也批准了。要在一个月内拆除完毕。” “那酒店怎么办?”K君依然固执。 “酒店得拆掉啊,老弟。” “拆掉了,我的损失谁补偿?” “这个,我也没有办法啊。” “没有补偿费吗?我是说这个大楼。” “有一点,可是归集体。” “那我呢?” “老弟,我们的合同上不是有‘不可抗拒的原因’这一条吗?此条是适合你的。” “就是说,我的前期投入全部泡汤?” “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投资是有风险的,再说我没有权力给你国家拨付的补偿。” “那谁有权力呢?” “谁也没有。要是全体村民同意也有可能,可是没有村民会同意这种可能。” 晚上,K君第一次没有找女人。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欲哭无泪。这时,他想起老婆孩子。 刘娇则自从男人一门心思去开酒店,还抽走巨额资金后,管理比较吃力。 她的方法简单和不太尊重老员工也是给她造成障碍的原因。每天面对踹不透心思的职工和蜂拥而至的催款人着实让她头疼。 对于文文,她是网开一面的。她欣赏文文的实干和诚实,对于她所要求的付款及时是没有折扣的。 刘娇也隐隐约约感觉到,男人除了经营酒店外,肯定晚上不会闲着。对此,她颇具怨恨。 87各有偷闲 要知道,刘娇也是个有爱的欲求和性的渴望的妇人。 嫁给K君,除了一种对他前妻的报复,就是对富贵生活的向往。可是,这看似富贵的生活,要是真的拥有了,怎么就味道不是那么好闻呢? 每当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她感到无聊之极。孩子有保姆每天照料,不用她耗费时间体力。夜晚,想想自己孤独躺在宽大的床上,她有一丝冰凉。 K君的长相,要不是有钱,她说死也不会嫁给他。在这寂寞的晚上,她有时幻想着电视上的美男,会真的来到她的门口,她惊喜地开门。 会调情的美男手捧一束鲜花,又在她脸上轻吻。她拉住他的手,一起来到床边。 K君走时,把过去的汽车和司机都归了她使用。这司机是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男人,慢慢看出刘娇的心思,开始诱惑她去酒吧消遣。 第一次,刘娇和司机来到一个“单程车票”的小酒吧。 昏暗五彩的灯光,每个小桌子都围坐着三三两两的男女。他们要了饮料和一杯红酒,聊一些社会话题。酒吧里令人沉迷的气氛和优美舒缓的音乐,使刘娇非常迷恋。 没有几天,刘娇主动提出再去酒吧。司机在晚上没有送她回家,而是直接开往了“单程车票酒吧”。这回司机没有和她同往,说在汽车里等她。 刘娇踩着轻缓的脚步走进酒吧。她要了一杯红酒,然后找到一个角落坐下。当其他男人在几分钟里确认,她是单身一人来的时,就会悄悄礼貌地走过来。一个年轻的男子趁着其他人还没有行动,抢先一步来到她桌子前面。 “请问女士,这里有人吗?” “奥,没有。” “我可以坐下吗?” “可以的。” 刘娇并未感到厌烦,在这种场合,不管男女都表现的彬彬有礼。 男子开始小心地寻找话题,开始渐渐地夸奖刘娇的魅力。 “我有什么魅力?” “你太谦虚,你坐在那里,我打眼一瞧你就是个不俗气的人。” “哈哈,你的眼里这么好啊。” “一般比较出众的女性,就是她沉默不语,可是体态语言就会显示了她。” “有意思。你看我显示了什么?” “我猜啊,你是个富贵之人。只是有一点小小的寂寞。” 刘娇没有吱声,心里有些被他人猜出的慌乱。这时,音乐转换成柔美的慢四。跳舞的时间到了。 男子绅士般地邀请刘娇跳舞,她也没有理由拒绝。刘娇站起来,随男子走向酒吧中心的小舞池。她把小手提包的带子拖长,斜背于侧下,跟随音乐和男子的步履踱起碎步。 很柔美的音乐和气氛。刘娇闭起眼睛,陶醉其中。灯光在音乐开始不到五分钟,就转为昏暗,男子也紧紧贴向她。刘娇并未在意,在男子把手搂住她的腰部时也未拒绝。此时的她,只感到一阵眩晕,只是醉心在里面的缓缓旋转。男子又把手悄悄地放在刘娇的臀部,刘娇不由自主地全身贴在男子的怀里。 一首曲子下来,刘娇踩着柔缓的小步回到桌子前。 她端起酒杯,喝掉一小口红酒,感到无比的惬意。男子没有跟过来,刘娇环顾左右,没有看见他的踪影。她随手从屁股旁边拿起自己的小包,想放在桌子的一角。当她举到眼前时,看见小包的拉链被拉开一大半。刘娇反应迅速,一下就把拉链全部拉开,里面的一千多元钱不见了。 刘娇惊得在嗓子眼里啊了一声。她想大喊,可又立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毕竟现在是个有身份的人,怎么可以在这种场合失态呢?她不停地探望,巴望能看到那名男子的身影。她起身假装到卫生间,边走边环顾四周。在洗手盆前,刘娇抬头在镜子里朝自己厌恶地筋了下鼻子。 刘娇很快离开酒吧,她选择了沉默。 司机忠诚地在车里等她。刘娇上车后就用命令的口吻说:“走,开出城区。逛逛!” 刘娇在车里一直不说话,司机在开出几十分钟后,停在公路一侧。“还往外开吗?”他问。 她没有应答,两眼发愣。司机说:“要把事情看开,没什么打不了的。”其实他也不知道什么问题,只是一种普通的安慰。司机还用手拍了一下刘娇的手背。 这是一个温暖有力的男性的手掌,带有厚重和力量。刘娇不知怎么惊了一下,迅速抽起被碰触的手。也许是感到这样会给他造成尴尬,继而刘娇说:“你的手好热啊。” 司机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冒犯了刘娇,深感不安。听到刘娇的话后说:“你的手好凉啊。” 刘娇也不知道是一股什么魔力在缠绕她,她用右手找到座位的旋转开关,把后背靠位歪倒,自己仰面朝向车棚。 ”那你就给我暖暖手。”语句里有命令和乞求。 受到鼓励,司机解掉安全带,扭转屁股,把刘娇的双手紧紧攥在他宽大的手掌。在茫茫寂静的夜色里,刘娇忘记了一切,体内只有骚动。她的两条腿在上下挤兑,大脑一片空白。司机也燃起欲望的火,他索性一窜而起,整个的身体压向刘娇。 司机并未满足车上的苟且之事。他开车驶进一个宾馆,在凌晨时,他们才疲惫地赶回去。 从这以后,刘娇总是单独和司机去处理各种事情。忙里偷闲的时间里,就是他们幽会的时间段,以至刘娇有的时候整夜不回家,就对保姆说在公司过夜。 而此时的K君,算是领教了墙倒众人推这句俗语的厉害。 自打拆楼的信息传播出去后,那些过去围着他转的人们,开始做起鸡毛狗盗之事。那个介绍他来的朋友,说在出国旅游的途中,女秘书在拿了一笔活动资金后不见踪影。 酒店的物品,每天都在莫名其妙地丢失。最为令他痛心的是,村子里聘来的保安和门卫,把他的轿车看管起来,不许开出酒店,理由是还有拖欠的工资。 K君折旧处理了空调桌椅等物品,又贴补了一些钱,才把员工的工资全部发放完毕。除去一辆车,账户上面的钱也所剩无几。他独自咽下这惨痛的苦果,没有和其他人提及,便独自开车,行囊空空,赶往家中。 88低调的无奈 他没告诉刘娇自己要回来。当夜幕降临时,K君悄悄把车开进熟悉的小区,禁不住泪水直流。一个曾经致富的神话,转为凄冷的现实。他努力控制好情绪,不想带给老婆特别是可爱的儿子坏的影响。 走进自己的屋里,孩子高兴地张开小手,使K君倍感安慰。刘娇没有在家,只有孩子和保姆。他亲自下厨房,做好饭菜。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刘娇还是没有回家。 “老总,她经常住在公司。”保姆无意之中向他说了一句。 K君此时也未向其它方面考虑,还是在等。又过了半个小时,他实在忍不住了,就拿起自己的电话,拨打刘娇的手机。可在卧室的一角,却响起手机音乐声音。K君走进卧室,找出刘娇遗忘在家的手机。他好奇地不停按键,在信息栏里看到一条还未删除的旧信息。 “今晚到宝岛宾馆。”发信人是司机。 K君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好在他不愧是在社会滚爬摸打多年,没有过激的冲动。他用自己的手机拍下这条信息,然后删除,放回原处。 他默默吃完饭,还喝掉几瓶啤酒。此时,他没有想去捉奸的念头,一是怕有影响,二是即便他捉到他们,自己也打不过司机,还会招惹更多麻烦。他深知自己过去的劣迹,觉得这是生活给他的报复。为了儿子的健康成长和不让前妻看笑话,也必须忍耐。 眼下大局为重,就是要通过药店的重振旗鼓,去还自己的巨额债务。 第二天,K君再接近中午的时候,才赶到公司。 刘娇在早晨向家里打电话,询问保姆孩子的事情时,就知道K君昨晚就已经回家。她心里惊恐不已,可很快就编造了理由。她给一个密友打电话,告知她要是K君问昨晚在哪里,就说她俩在一起。得到允诺,刘娇稳定了情绪。 K君的举动出乎刘娇的意料,他并未有责怪之意,只是告诉她以后不要在朋友哪里过夜,然后就转入其他话题。 K君对刘娇说了酒店的实情,可是隐瞒了对方不会赔付的情况,说索赔很困难需要慢慢去办。他们商议好,对外就说酒店被承包出去。 刘娇已经不敢再和司机幽会了。时间一长,除了解除性压抑外,她和司机也没有过多的共同语言。正好借着K君返回公司这个理由,她和司机开始保持距离,和过去判若两人。 这个司机开始还纳闷,怎么女人这样善变。由于自己是搞得不光彩的事情和愧对K君,他良心受到谴责,没有再去纠缠刘娇,好像过去他们俩的那点事,就如翻过去的一页书。欲望的魔鬼,暂时得到压制。 K君却是没有忘记这个羞耻。 他时刻想着怎么报复这个跟随他多年,对其不薄又忘恩负义的家伙。就在K君苦苦不得要领的时候,那个司机在一次做长途汽车探亲时,由于超载和行驶过快,在下雨天滚翻在沟里死亡。K君长出一口恶气,没有抱有丝毫同情和怜悯。而刘娇,像是彻底摆脱掉一个记忆和随时怕被困扰的噩梦。 K君转让出购买的新车,专心致志地操起自己的老本行。 他格外地关注起文文,觉得这个女孩不简单,工作踏实又肯动脑筋。文文所管理的药店,在其它销量下滑的药店当中出类拔萃。他觉得,该是到了大胆启用年青人的时候了。 于是,和刘娇谈了想把文文调到公司的想法。为了在困难时期,加强管理和竞争能力,要成立药店管理部,全权负责运营和监督管理,而文文是最好的人选。 她没有背景会诚实努力,又是外地的,没有家庭顾虑和城市人的娇生惯养的习气。再说,目前已经积累了管理销售经验。只要他们全力支持,应该是能胜任的。 刘娇比较赞同,她看出来K君这回是真的要转换思想,脚踏实地了。 对于K君看好文文,他没有丝毫的妒忌。她对文文的人品放心,也知道文文的男朋友王辉也在公司上班。刘娇还想给王辉安排个职位,使他们安心在这里工作。眼下的处境,想必K君没有心思再胡思乱想了。刘娇自己也在心里庆幸和司机的事儿,没有暴露和已经没了后患。还是做个好妻子和好母亲吧,她这样想。 文文只是埋头忙碌自己份内的工作,并未有高爬的想法。当刘娇找到她,说了她和老总的决定时,心里一阵惊讶。她推脱自己没有那种才干,表现出不情愿的样子。刘娇慢慢劝说,和文文述说了目前的困境,请求文文帮忙。文文动了隐恻之心,就答应试一试。 最近,盼盼来找过文文几次,对她忙得不常辅导颇有埋怨。文文只得道歉,说会补偿,盼盼高兴的直拍手。 盼盼是个热情开朗的孩子,在和文文接触后,就喜欢上这个沉静的姐姐。文文也是对盼盼赞美有加。在她看来,盼盼天真纯朴,有别于其他城市里的娇生惯养又自私自利的孩子。 文文初到盼盼家中,简直目瞪口呆。 她还没有见识到如此宽敞明亮又温暖舒适的房间,和农村的家庭比较起来简直天上地下。盼盼的母亲,一看就是个知书达理很有素养的中年女性。她的父亲曾经是任总公司里的领导,所以她至今还保持着一份贵族神态。 盼盼的母亲已经多年没有工作,在家里相夫教子,其乐融融。对于孩子的教育,她信奉不要把孩子总放在起跑线上,而是顺其自然发展。 这个顺其自然,并不是任其所为,而是潜移默化的影响和鼓励及伙伴的关系。这使孩子的心里健康,也使得盼盼没有偏见和独生子惯有的自私。 在文文首次来到盼盼家里时,女人的直观感觉使盼盼的妈妈也和她一样,对文文抱有好感。文文还津津有味地品尝了她烧制的一手好菜。 让文文不得其解的是,任总为何过去还那样在外边沾花惹草。也许是男人特有的本性?文文并不完全相信这一点。 89扭曲 慢慢的,文文方才了解到,任总过去大学毕业后,分配到盼盼妈妈的公司。盼盼的外公是公司一把手,对她的爸爸很看重,亲自成全了这个婚姻。 老人退休后,盼盼的爸爸凭借岳父的影响力和自己的能力,才在一个部门当上老总。盼盼出生后,她的妈妈就告别了工作。 文文的高中功底不错,辅导盼盼是绰绰有余。盼盼的妈妈还想每月付给文文一些工资,文文婉转拒绝。这让盼盼一家人对她更是另眼高看。 文文在交接了药店经理工作,准备到公司履行新职的空档,抽出时间来到盼盼家。 盼盼高兴的溢于言表,拿出一堆好吃的犒劳文文。任总也在家里,可文文看见他一脸的凝重。在盼盼和她妈妈都在厨房时,任总对文文说有个事情,需要她的帮助。文文就问有何贵干,任总低声说:“过后再说”。 文文一直在揣度任总会有什么事情。 文文的侄子刚刚满月,她的嫂子就耐不住天天看护孩子的差事,把孩子交给老人后回到计划生育办公室。 刘副镇长在数月里,就没有接触过芳芳的身子,看到她上班了,满心欢喜。在悄悄塞给芳芳一包贺喜钱后,又约她到宾馆房事。芳芳看到钱,没有推迟。 没有几天,村长也打来电话。 芳芳又开始在他们之间周旋。有一天,她抱着孩子去镇上检查身体,凑巧碰上村长。村长显出长辈的慈祥,走过来逗逗孩子。当芳芳把孩子举在他脸前的时候,村长凝固在哪里,像是个树桩。他发现这孩子长得特别像他,无论是头型和脸型,还有身材。 “你干嘛呢?发什么愣。”芳芳不解地问。 村长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仔细端详孩子。 听到芳芳的话,他才轻轻伸出一只手掌,抚摸孩子的脸颊。要说也怪,孩子对他笑起来。这笑脸,就像是村长的爷爷,还像村长的妹妹。 “好孩子,好孩子。”村长喃喃自语。 芳芳奇怪地瞅着村长,心想一个威严的大男人,在孩子面前也是这样放下架子,显露慈善。 “好孩子,好孩子。”村长重复刚才说过的话。 芳芳故意把眼睛看向别处,可这丝毫没有影响村长对孩子的注目。她又把眼光移向村长,竟看到他的眼角挂了一丝泪滴。 “你怎么了?没见过小孩子?”她说。 “奥,奥,没见过。这是头一次。” 芳芳更是奇怪,这是怎么了? “看你被男孩子馋的,回家再让你那黄脸的老婆生一个。 芳芳故意激怒他,知道他因没有儿子曾经苦恼。 “她不行了,这个儿子不是我的吗?”村长就像问自己。 “想得倒美。霸占了我,还想霸占别人的儿子?” 芳芳说完,忍不住笑了两声。 “儿子是谁的就是谁的,霸占也不管用啊。”村长说。 “就是,这得靠人种。你长的是丈人脸。”芳芳开玩笑。 “我不信,我的种子也会在别人的地里搞出儿子。” 村长说完,扭头走了。 晚上,吃过饭后,芳芳就开始寻思遇到村长的情景。她左想右想,突然猛地想到一个问题,就是自己的儿子还真的像村长。这就是他神经兮兮的理由。 芳芳再仔细打量孩子,没有不像村长的地方。这么多天,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呢?孩子一天天长大,要是旁人看出来了,那如何是好啊? 芳芳直到午夜才睡,村长呢,则一夜没有合眼。 他的脑子,全是孩子对他微笑的模样。 目前自己的孩子是女的,想到这里,他就深深苦恼。当女儿到了出嫁的年龄,就是拴不住的鸟儿。自己倘大的家业,不是没有继承和延续的?年龄越大,反而越羡慕有男孩子的家庭。芳芳的孩子,难道是他播下的种子?是不是天意如此,给他延迟的惊喜? 村长的内心深处,有一丝庆幸,突然觉得,这个世上,有了自己完全可以信赖和要依赖他的后代。他焕发了青春和活力,有了真正的生活乐趣和为之奔跑的动力。 孩子真的是自己的吗?他也产生了这种疑问,可脑子一浮现芳芳抱孩子的画面,他就坚信不疑。他也想到了可以到医院做个鉴定。如何完成这个鉴定,他想好了办法。 第二天一早,村长就给一个省城的朋友打电话,说要做个亲子鉴定。他知道这个鉴定,是需要许多证明和手续的。他给对方说出找关系所能出的价格,很快就把好处费通过银行转过去。朋友也热心地打通关节,定好日子。 村长又给芳芳打电话,说想陪她到省城给孩子买点礼物,正好也要给芳芳再买个金货,作为添喜的纪念。 芳芳心里恍恍惚惚,看到村长这番表白和关切,心中喜欢。当然她也想探听一下村长的态度,于是就和家里人说给孩子购置新衣服,要去县城。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分别坐车出发。 在提前说好的地点,芳芳看见早在恭候的村长。还未等她抱着孩子走过去,村长就疾步赶过来。他首先接过孩子,又亲又哄。孩子还是天生的就亲近他,露出微笑。于是,他们又找了一辆出租车,火速赶往省城。 “我们先给孩子做个健康检查,然后再陪你买东西,好不好?”村长讨好般地说。 村长已经提前在医院抽了血液,孩子的检查也进行的很顺利。 他抱着孩子,跑前跑后,丝毫没有倦意。芳芳此时,也没有再去想过多的事情,她懒得去想,也不愿意往深的方面思索。她兴奋地在商场采购她喜欢的物品,不认识的人们,还会有爸爸陪女儿和外孙闲逛的想法。 鉴定的信息,在几天后传到村长的耳朵里。 没有错,那个孩子就是他的种。村长的心,即像一块石头落在地里一样踏实;又像那块石头落入水中,激起四射的涟漪。 既然是自己的亲骨肉,就不能在他人的身边成长,就该时刻伴随他的左右。对于芳芳的所作所为,作为一个曾经暗中供自己享受的女性,他因为她有了他的儿子,不会计较。 只是要排除障碍,儿子和芳芳得都归他所有,然后再对芳芳严加看管。 90不只是苟且还有算计 村长是善于计划和大胆心细的人,还有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执拗。为了自己晚年的开心,为了家族添丁后续有人,他要重新安排自己的生活。他有这个雄心,也有这个实力,更有快刀斩乱麻的魄力。 村长想到芳芳的丈夫,那个老实巴交的人,不足为虑。即使将来知道了内情,也感觉不会对他造成威胁。不过对芳芳的丈夫,村长心灵的深处,有些愧疚。 可是想到刘副镇长,村长此时却有了嫉妒和愤怒。 在过去,他们通过淫威,分享这个女人给他们带来的快乐,那是彼此默契。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儿子,芳芳就是儿子的母亲,如果他再去搞她,就是自己的羞耻。他无论如何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想到每月刘副镇长还从他的手里,得到沙场的好处,村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村长苦思冥想,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想法和下一步要采取的手段。 第一,首先要掐断刘副镇长和芳芳的联系,不能再让芳芳陪他睡觉。第二,要促使芳芳离婚,离婚的时候芳芳要把孩子留在身边。让她先在娘家住些时日。第三,就是自己要和家人摊牌。第四,他和芳芳及儿子以后生活在一块。 村长下定了决心,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白酒。 如何才能掐断刘副镇长和芳芳的关系呢?他认为把刘副镇长搞下台,是最好的办法。只要他在台上,就是芳芳的上级,就会不断地骚扰她。他也探听到,有人在窥视副镇长的位置,奈于刘赖在哪里不急于退居二线,所以有人心急火燎。 村长寻找到刘副镇长利用权力,给自己的亲戚办理超生指标,违规落户的几个问题。他还把刘的作风问题稍加夸大,写了一封长长的检举信,复制了几十封,分别匿名邮寄到各个部门和想代替他位置的人手里。 他嫌这样不过瘾,如法炮制地邮寄了好几次。 村长的盘算和检举,很快就有了结果。 这里面还有刘副镇长的对手的推波助澜。 他被停职检查,在家反省。村长得意地暗自欣赏自己的杰作,告诫芳芳再也不要和刘来往。芳芳满口答应,还说早就和他断了联系。 芳芳真的和刘副镇长斩断了联系,在家闲赋的他,曾经找过芳芳。芳芳像躲避瘟神一样,支支吾吾,然后挂掉电话。村长也已经停止每月给他的好处费。他在寂寥中思考人的势利眼的可怕,还有是谁在背后鼓捣他。 村长紧接着开始实施第二个计划。 他约了芳芳在宾馆幽会,此时怀抱着这个女人,除了性的冲动和欲望外,有了亲近的感受。芳芳因为有了他的儿子,变为他自己的一部分。在狂野的表面下头,有了柔软的感情。 “芳芳,你为我做了一件好事。” 芳芳明知道这是什么事儿,可故意装作深沉。 “我能做什么?不过就是让你发泄罢了。” “以后可不要这样说了。因为你是孩子的母亲。” “是啊,我现在是个少妇。也许更热情呢。” “不要东扯西拉的,我是说孩子。” “孩子挺好的,他爸爸挺喜欢的。” “他爸爸?他爸爸是我老人家!” “你说什么呢?又没有搞错啊?” “我怎么会搞错?是医学鉴定。” “在哪里见得腚?”芳芳故意颠倒语义。 “就是上次,我们在省城的时候。孩子的健康检查,其实就是亲自鉴定。” “是真的?孩子是你的?” “千真万确!” “那有什么用?我不是在你家里生的。孩子也不能归你。” “只要我们想办法,就会‘儿归原主’。” “有什么办法可以想?还不如就这样混日子。” “那要是孩子长大怎么办?你没有看出来越长越像我?” 芳芳再没有言语,她也在考虑这个棘手的问题。怕是将来被丈夫和家人发现和怀疑,到时候她的处境和难堪,也是不好应对的。可是她也实在想不出好的主意。 村长搂住她,芳芳趴在他的怀里。 在芳芳的心里,丈夫老实木讷,生活平淡无趣,她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家庭。村长虽然年龄稍大,可是有实力,身材高大,也能给她带来她所喜欢的粗野有力的床上享受。 现在的孩子,又是他们在偷欢时不经意结出的果实,使她对村长油然而生了依附的念头,而女人天生就是依附一个强势的男人。 村长紧紧抱住芳芳。 “放心吧,我不能丢下孩子和你不管。” “那你怎么样去管我们?” “我们要组成一个家庭。” 芳芳听到这里,惊奇地抬起趴在村长前胸的头,用疑惑的眼光注视他。 “我不明白,这要怎么去组合?” “傻瓜,就是以后我要和儿子,还有你生活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我就是傻,不知道如何才能达到目的。” “你离婚,我也离婚。” “那容易吗?特别是你。” “只要想去做,没有能阻止我的事儿。关键是你,你得先离婚,然后住到娘家。” “我一辈子就住到我娘家里?亏你想得出来!” “不是这样,下一步我就要开始行动。” “你会怎么办?” “我也离婚,但是不能和你在时间上挤在一块,惹得别人猜疑。” “然后呢?” “唉,你不知道,为了儿子和你,就是不做村长我也甘心。” “你不做官了,以后我们娘俩靠什么生活?” “哈哈,放心放心。” 村长说完,移开芳芳,转身拿起自己的皮包。他慢慢拉开链子,从里面掏出几本存款折。 “这里面,是几百万的存款。” “啊,你是从哪里搞得?” “说你小傻瓜,就是小傻瓜。咱们村里的沙场,整天往外销售,这钱就是那里来的。” “我说呢,你一手控制的,我怎么会知道啊?”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呢,我们没有营业执照,销售价格低,还不用开发票。” “那你妻子会同意吗?女儿怎么办?” 芳芳一边对即将拥有的巨大财富惊喜,一边又对能否摆脱其他人而忧心忡忡。 91老实人的困惑 村长说:“她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就不信,给她足够的养老费,再好言相劝,她会和我作对。至于女儿,马上就上大学,供她好好念书是要一笔大费用,更不敢和我哼哼。” “你都给她们吧,我们娘俩你就不用管了。” “给她们的只是一小部分啊,儿子是关键啊,你一定给我照看好了。” “你雇个奶妈还需要花费呢,何况我是他的亲母亲。” 芳芳开始撒娇埋怨,孩子已经成为她自卫的武器。村长知道芳芳的用意,也为了显示他的诚信,就递给芳芳一个十万的存款折,还把密码告诉了她。 “以后,这些钱都让你保存,都是咱们的。实在不行,我放弃村长这个位置,我们找个滨海城市,购买个临海的楼房。” 芳芳听到这里,特别是把存款折放进口袋后,用手摸向村长的裤裆。 “都怨这个讨厌的东西,让俺生下你的孽种。” “哈哈哈,还是你的地好。。。” 他们说笑着滚到床上。 文文的哥哥发现,妻子特别热衷于上班。 好像除去在家里睡觉,其它的时间很难见着她在家里的踪影。芳芳满月后,晚上也是很晚回来,还对饭菜挑挑拣拣,说不如饭店做得好吃。 让他感到特别难于说出口的是,晚上芳芳基本就是呼呼大睡,对夫妻之间的性生活完全没有兴致。一开始,他还理解,因为芳芳每月能拿回近二千元的工资,也许工作忙碌。 时间一久,他感觉不是那么会事儿。他注意到,芳芳花钱大手,穿金戴银,这又不是靠工资能承受得了的。 自打心里产生了怀疑,老实人会悄悄动用简单的办法。 文文的哥哥在芳芳睡觉守候,拿起她的衣服,用鼻子闻上面的气息。 他闻到芳芳服装里面散发的烟味。芳芳是不抽烟的,只有紧靠男人和与吸烟的接触过多,才会留下这个味道。 他还留意地发现,芳芳在早晨出去的时候,袜子是正穿的,可是那天晚上回来,她脱衣上床的时候,一只脚露出了反穿的袜子。 粗心的芳芳,没有意识到丈夫的细心观测。 为了加深对自己怀疑的确定性,文文的哥哥给芳芳换洗了衣服。把一套他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在早晨递给妻子。芳芳以为是他的关心。 第一天晚上,文文的哥哥没有闻到烟味。 第二天,烟味就在芳芳的衣服上挥发,还夹杂了淡淡的酒的味道。文文的哥哥确信,自己的老婆在外面是有人了。 他痛苦地自哀自怨,又没有解决的办法。这些事情,他没有任何人可以去述说和交流,哪怕是自己的父母。 文文呢?他更是不能给她增加负担和忧虑。况且也没有确凿的把柄,来证明妻子的背叛。就是明知道妻子在外面鬼混,他又能怎么办呢? 只要是不惹得流言满村,就只有默默吞咽下这个耻辱。 为了挽回芳芳的心,文文的哥哥竭力表现出对老婆和孩子的关爱。 一天,他在忙完农活后,抱着孩子,在街上溜达。遇到的人们,都夸奖孩子长得可爱,他心里也美滋滋的。 可也碰上了外村的同学,一看孩子,惊讶地说:“怎么长得一点也不像你啊,是不是像他妈妈?”文文的哥哥只好说,孩子长得像他妈妈。 回到家里,他才注意到这个非同小可的问题。他怎么看,孩子都不像他,要是说长相随芳芳,更是无稽之谈。 那孩子到底长得像谁呢?他挖空心思去想。 文文的哥哥在家里坐不住了。 他想到要跟踪妻子的行踪,看看她到底是和谁在偷偷来往。也许会看到孩子长得像谁。他还没有想去搞亲子鉴定这一注意,也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科学。 他在妻子上班后,把孩子交给父母看管。回到家里,换了衣服,又找出一个存放在柜子已久的帽子,然后推出自行车,向镇政府赶去。 他来到距离镇政府门口,二百米以外的一颗树下,戴好帽子,尽量压低帽檐,装作休闲的样子。他的眼睛不停地瞄向大门,有时候用余光扫过去。 接近中午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文文的哥哥心里猛然一跳,好似自己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 她看见芳芳推出自行车,出了大门后,跨退骑车,向镇中心行驶。 文文的哥哥也疾步骑上自行车,不紧不慢地尾随。 芳芳在一个超市的门口停下,把自行车放好,还对里面的人招招手。她并未走进超市,而是转身向一旁的万宝酒楼走去,挺着胸脯,屁股一扭一扭地迈上酒楼门口的台阶。 文文的哥哥,在一个能看到万宝酒楼门口的地方,专心致志地盯梢。 不一会,一辆小轿车开进酒楼,车门打开,村长钻了出来。他没有含糊,直接快步走到酒楼里面。 文文的哥哥痛苦地扭曲了脸面,他终于知道这个人物是谁了。 想当初,村长好意让妹妹去村里工作,原来是没安好心。后来文文打工出门,村长的盘算落空。可是,愚昧的他和家里人,又把芳芳送到魔鬼的宫殿,还暗自庆幸他们家有好运气。 岂不知,自己做了王八不说,还养了一个王八羔子。这时,他才想起孩子长得和谁相似。仔细想想,不是和村长就像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吗? 文文的哥哥,简直就要哭出声音。 他没有离开,还想看看他们是不是就是吃顿饭,然后各自走人。令他失望的是,他在门口有足足等候了三个小时,也没有看到这对男女出来。 他知道,这个酒楼是吃饭住宿在一起的。他抬头看了看酒楼上面的房间,恨不得冲进去挨屋搜查,可是又没有这个胆量,况且自己也不是村长的对手。 饥饿难忍和悲痛欲绝的他,最后还是悄悄离去,推着自行车,无精打采地回到家里。 文文的哥哥回到家后,一头栽在床上,就像是半死不活的病人。 92他没有胆量 芳芳今天回来的比往常早,一进屋就嚷嚷肚子饿。 当她看见丈夫萎缩在床上,还没有脱去外衣,很不高兴。 “你看看,天快黑了,孩子不接饭也不做,要干什么?” 文文的哥哥听到声音,抬起头,没有说话。 “快起来,也不脱掉衣服就睡,把我的床都弄脏了。” “对不起,我病了。这就起来。” 文文的哥哥,看到装模作样的妻子,一个阴冷的念头闪过脑海。 他很快下地,走进厨房,不一会就做好饭菜。看着妻子在吃,他又去父母那里把孩子接了回来。父母也未看出他的异样。他抱着孩子,不同以往的感觉,就像是抱着一块木头,而且还不是属于他的。 夜幕降临,疲乏的芳芳和孩子沉沉睡去。 文文的哥哥还在吃饭,今天晚上他吃的极慢。 看到娘俩都已经睡觉,他找出一瓶白酒,不胜酒力的他频频举杯自斟自饮。不一会,他就喝的满脸通红。趁着出去撒尿的机会,他拿起工具箱里面的一把劈柴斧头,用手别在大腿上,悄悄回到屋里。他把斧头放在饭桌底下,重新做好,又端起酒杯。 猛地喝下一口酒后,他壮起胆量,把斧头握在右手,起身走向床头。 孩子此刻翻了个身,正好仰面和他打个照面。 一个幼小的娃子,不知道这世界的故事。毕竟抚育了孩子几个月了,要是算起在芳芳怀孕时的照料,那时间更长。文文的哥哥把斧头举在自己的头顶,下不去手。他愤恨自己的无能,转身坐回原处,斧头也又放到桌子下面。 文文的哥哥继续喝酒。 村长的脸好像在嘲弄他,还有未来会长大的这个小东西。这一切的原因,不是芳芳本身引起的吗?她把他的软弱,当做可以任意欺凌的东西,暗自在做令人不齿,使自己蒙受耻辱的事情。她是罪魁祸首,该千刀万剐,罪有应得。 文文的哥哥愤怒难忍,抓起斧头重又起身。 他握住利器,来到床边,向芳芳的身体打量。 这个身子,也曾给他带来无以言状的快乐,每个夜晚是陪在他的身边的。就是缺少性的生活,有个女人睡在身边,心里也是踏实的。可是,就是这个身体,白天会背叛他,转入别人的怀抱。这还不说,自己认为的传宗接代的孩子,却是白天和她鬼混时的人留下的。 文文的哥哥重又举起斧头。 要是他先把芳芳砍死,想必气疯的他也会对孩子毫不留情。 “干嘛呢,快点睡觉,闭上灯。” 芳芳突然说出这话,惊得文文的哥哥顿时憋住了呼吸。 她并未起身,也没有抬头,只是在混沌的睡意中对丈夫说的话,因为她不习惯开灯睡觉。她翻转一下身子,由很快进入梦乡。 文文哥哥愣在那里,芳芳的这句话,他是很熟悉的。 特别是在初婚的日子里,这句话有时就是鼓励和娇嗔,是赶紧进入被窝后进行身体恩爱的命令和期盼。一股小小的暖流,回转在他的心里。 他真的没有毁灭一切的勇气。 芳芳自从村长向她保证后,做起了富婆的梦想。 她幻想着在海滨城市的激动人心的生活,她要购买一辆红色的小轿车,然后每天在繁华的大街上闲逛。 也许呢,还会有个情迷心荡的爱情故事,反正村长年龄越来越大,这是无法阻止和拒绝的新生活。对此,她是心怀渴望的。村长的钱财,是足以满足她的愿望的。她如怀揣一个兔子,时刻蹦跳在胸前。 她开始无端地挑剔起丈夫的表现,不是这里不好,就是那里差劲。只要一回家,就心情恶劣,看什么都不顺眼。 文文的哥哥内心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内向的他装作糊涂。 他要看看,芳芳究竟想干什么,心里也打算好了分手的准备。他把这一切都咽在心里,在父母面前依然如故,而且还怕老人察觉,就自己买些好吃的送过去,说是芳芳特意让拿过来的。只是他越来越孤僻,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非是接送孩子。 芳芳再闹腾一阵子后,见丈夫没有其它反应,心中上火。索性抱起孩子回了娘家,而且一住就是十几天,没有回家的意思。 芳芳的父母看不下去,就劝说她赶紧回家,她却说丈夫待她不好,还不让老人插手她的事情。为了安慰父母,她取出五千元钱,塞给老娘。 文文的父母看见儿媳妇回到娘家,多日不见返回,就问起缘由。 文文的哥哥,不好说些其它,就拿丈人家里有事来搪塞。他在等待芳芳的摊牌,这是他早已经预料到的事情和内心的渴求。这种结果,对他来说,是公平的。他害怕的是,芳芳一如既往地和他生活在一起,那样的话,他不但要戴绿帽子,还要抚养不是自己的亲骨肉的孩子,纵使孩子是无辜的。 芳芳于是拿出她回娘家,丈夫连问都不问一声,更别说是前去探望这个理由,在家里宣布要离婚。她的父母好言相劝,要派人去找文文的哥哥,惹得芳芳大怒。她说不允许父母干涉她离婚的自由。老人还是尊重自己女儿的意见,再也不去探听和过问,只是问孩子怎么办。 “当然是归我了。” 芳芳坚定地说。父母没有再言语。 文文的父母知道儿媳妇提出离婚,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故事。在老人的屋里,父亲大声质问文文的哥哥,怎么会搞得这样糟糕。 “我也不清楚,由她去吧。” “他妈的,这是什么话?那我孙子呢?” 文文的父亲勃然大怒,恨不得扇儿子的耳光。 “年青人的事儿,咱也搞不明白。我看这个事情不能怨儿子,咱还不理解自己的孩子吗?我想芳芳肯定是有了问题。” 文文的母亲,比较冷静。 “要没有问题,她能和我离婚吗?强扭的瓜不甜。” 文文的哥哥一直很平静,这使父母担忧的心情平静了不少。他们也是主要顾虑儿子接受不住打击,现在看到他似乎早有心理准备。 “唉,真是丢人啊。” 文文的父亲悲哀地说。屋里一片沉寂。 93两败俱伤 芳芳的如意算牌得以实现。 法院在询问了文文的哥哥什么想法时,他表示同意,还拒绝调解。 芳芳原本以为,他会和她争夺儿子的抚养权,她清楚法律是首先尊重女性的抉择,而且这个孩子,也是保障她今后过上随心所欲生活的唯一途径。 无论如何,她是绝不能放弃抚养权里的。可是,令她奇怪的是,文文的哥哥没有那样做。 她觉得他真是出了奇地冷静,难道是他发现了真实情况?也许可能已经明了,但事已至此,都无所谓了。 芳芳重新审视一眼过去的丈夫,发现这是个可靠的男人。 这种可靠是满足不了她的虚荣心的,因为她不属于安分守己过清苦日子的女人。跟这样的男人过日子,不会有风有雨,可没有变化也很无聊。 她心里产生了一点的怜悯,一时冲动,她未向法庭要求他给与孩子抚养费,而且大包大揽,说自己会全部承担。 当芳芳在离婚后,见到村长说起没有索要孩子抚养费的时候,村长赞赏地夸她办得漂亮。 “我的孩子,为何要他人出抚养费用?”他斩钉截铁地说。 芳芳于是催促村长,快一些把他的事情处理好。 村长答应稳定一段时间,就着手按照计划来行事。此时的芳芳,一门心思把希望放在远走高飞上,还想着那几百万即将归自己支配管理的巨额钱财。她开始厌倦了上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除了睡觉就是看电视。 村里的人对文文哥哥的离婚,也是议论纷纷。 大多数人是觉得莫名其妙,也有少数人猜测是有了第三者的缘故。可是第三者是谁,大家就猜测不出来了。有人传说,是因为那个下台的刘副镇长,镇上的人,有的是知道他们的关系不一般的。可是一经推理,大家就予以否认了。 也有看出孩子像村长的,碍于村长的权威,谁也不敢往深的方面探究。再说,离婚后的女方回了娘家,看不出和村长有什么异动。 大家暗地里议论了好长时间,谁也不好意思地去问文文家里的人。见到文文的哥哥,没有人特意挑起这个话题,怕刺激了他。 文文的哥哥,整天沉默不语,只是勤快地从事自己分内的伙计。 他没有理会村里人背后的指指点点,仿佛已经忘记昨天的事情。这让他的父母很是安慰,虽然他们不知道里面的详情。 只要儿子好好的,将来再找个人儿也不是愁事儿。文文哥哥的镇静和孝顺,还使老人平息了对小孙子的担忧和想念。其实在他心里,有一种解脱的味道。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他得出这个结论。 文文的哥哥,并没有放弃对村长家里情况的打探。 他有意无意地,在白天从村长家附近路过,倾听里面的动静。有时候在傍晚,他会静静地从村长家的屋后慢慢地散步,还警惕地探听是不是里面走出人来,他好迅速离开。 目前的结果,令他失望,因为他还没有看到和听说村长的家庭发生变化。 村长并未像文文哥哥表面看到的那样,依旧平静如水。 他已经开始在老婆面前,有意无意地放出离婚的话题。 他的理由,不是已经有女人给他生育了儿子,而是不停地提示,怕以后会遭受调查。因为他的老婆也早就知道,沙场是偷偷摸摸干起来的,只是不知道她男人获取了巨额的财富。 她相信男人给她说的,获利五十万,其它的钱不是分给了伙伴,就是打点了领导。 他说上面开始注意到这个违纪行为,正准备下手调查处理。 为了转移财富和怕牵扯老婆女儿,他想给老婆三十万独自存放,然后离婚。他煞有介事地连哄带骗,好像得尽快处理,还特意叮嘱不让在寄宿高中,就要高考的女儿知道。 村长的老婆,目前就是个挂个夫妻的名声,夫妻关系也早已经淡漠,那种床上的生活更是基本绝迹。她也明白,男人的身体老当益壮,在外边不会清闲,自己年老色衰,激不起他的任何情欲。好在吃穿不愁,女儿乖巧,算是得过且过的理由。 当她听到事情很严重的时候,也在最初的半信半疑里,转为要替男人分忧的想法和行动。那三十万的钱财,也使她对男人的话信以为真。 在秘密的情况下,她和村长来到民政,提出协议离婚,并很快办理了手续。她以为那一纸的协议,目前改变不了他们还是一家人的现实。可是村长在达到目的后,却是恶言相向,极度冷漠。 一次,他的男人竟要赶她回家。她却不知道要回到那里,因为她的娘家早已经没有了近人。村长也想到这一点,可是还不方便对已经离婚的老婆子说出实情。 村长又把懒惰在家,不断催促他,要快一点接她和孩子的芳芳约到万宝酒楼。 “怎么样了?不要我们娘俩啦?” “看你说的,我不就是为了你们吗。我和那个老婆子已经离婚。” “下一步呢,你准备怎么办?” “下一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你不是计划好了吗?还问我干嘛。” “主要是,那老婆子赖着不走。” “算了吧,我可不想再回那个村子,还不够丢人呢。” “那如何是好?” “你不是说我们到海边买个楼房,在那里生活吗?” “可也是的,要是那样,我就得不当村长了。” “你早晚要退,还不如培养个自己人。” “也是的,沙场的利润还可以照样拿。” “反正你得为你儿子考虑,城市不是比村里好?” “是的。” 。。。。。 就在村长准备前往海滨城市,选购房子的时候,调查组真的来了。 原来是刘副镇长慢慢打听到,是本镇的人写得检举信,最后分析是村长干的。最令他气恼的是,他刚下来,村长就不理他了,还有芳芳,肯定是村长幕后阻止。 毕竟是老江湖,人脉关系还有,而且他收取村长的钱财的时候,都是背靠背,没有一点证据。 94浑厚的男人 刘副镇长托关系,还找来检察院的亲戚,就说村长害他,要给他出气,严加办理。 当然,这个违规的沙场是主要的凭证。检察院立了案,秘密进行了调查,在掌握了人证物证后,随即采取了措施。 村长已经订好行程,准备和芳芳及儿子前往海滨城市旅游,顺便看看楼市行情。 要是合适,就立马买下来。他也想好了接班人,授权此人接手他的大部分工作,换届的时候,再全力推选此人当选新的村长。当然,他们达成口头约定,就是沙场还归他指挥,每月想村里交点管理费,再就是分红给新村长。两人自然皆大欢喜。 就在准备出发的头一天,村长被叫到镇上开会,说是重要会议,务必参加。 他不大情愿地赶到镇政府,向会议室走去,却发现没有其它的村长来参加会议。犹犹豫豫地走进会议室,里面却是几名不熟悉的人。他以为是走错了地方,左右环顾。 “过来吧,我们在等你。检察院的。” 一个稳重威严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村长不禁打了个寒颤,两眼开始发黑。 村长的老婆,还相信她的男人特别富有远见。在她的男人被检查组带走时,她没有表现得过于紧张,也没有过多的慌乱,就好像“该来的来了”。 接下来的审查,使专案组异常惊讶,村长的销售金额数目巨大,这是在严密走访到沙子的流向后得出的判断。而这个沙场,是村长一手操办,没有会计和账目。银行查封了村长的账号,里面是四百多万元。 其它所得的获利,村长交待是平时胡花了。当查到村长的老婆的时候,却显示两个人已经离婚,有关部门暂停调查,先处理了村长。 村长因为渎职和侵吞巨额集体财产,被判刑十五年。村长万籁俱灰,等待他的是漫漫长夜。 文文的哥哥,也终于摸清了底细。他左思右想,才理清楚芳芳着急和他离婚的原因。只是还以为村长的老婆,迫于压力配合了村长的不道德的行为。 没有几天,一张法庭的传票却递到他的手里。原来是芳芳到法庭抗诉,后悔没有在离婚时要孩子的抚养费,目前生活遇到困难,请求法庭重新判决。 芳芳知道了村长被审判的消息,如当头一棒,立刻世界昏暗起来。 她的梦想全部破灭,就像落入十八层地狱。她忐忑不安地以为,检查院会找她,要回那十万元钱。由于她期待就要到手的那笔大钱,就挥霍起来,目前不足五万。至于工作,也已经请假多日,村长抓起来后她就被免职了。 在娘家,每当听到开门声,她就吓得面容失色,惊恐不已。夜晚还直做噩梦,就用被子蒙住头睡觉。这是,她又想起文文的哥哥,想起没有索要抚养费而愤愤不平。 她以为,没有人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就是过去的丈夫,也许就是只有不愿意承认的猜度。她还祈望,说不定他会悔悟,要求她们再回去呢。要是那样,回去就回去。 文文的哥哥,没有声张,也没有让父母知道法庭传唤他的消息。 在约定的时间,他独自来到法庭。芳芳抱着孩子,早就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一副受委屈的样子。法庭询问开始。 “被告人,你的前妻要求重新审理关于孩子抚养费的案子。作为法院,本着人道主义和保护儿童这个前提,接受了原告的请求。” “什么请求?” “就是她现在要求,你要按月付给孩子的抚养费用。” “我没有这个义务。” “被告人,这里是神圣的法庭,请你说话的时候,要考虑你的义务和责任。” “这不是我考虑的事情。” “我请求对被告人进行精神鉴定。” “法官先生,我没有丝毫的精神问题。” “那你来回答我:这个不是你亲生的孩子吗?” “这个问题,要先问问我过去所谓的妻子。” “那好吧。原告人,这孩子不是你和被告人所生吗?” “啊,这,怎么能不是呢?这个孩子是和他一个姓的。” “我们想问的是,孩子是你们在合法的婚姻期间所生吗?” “是的,这是全村的人都知道和能证明的。” “法官先生,原告人说的没有假。” “那你为何还要予以否认?” “虽然是在合法的婚姻期间所生,可是这个孩子却是不合法的。” “为什么要这样说?” “因为他不是我的孩子。” “你有证据吗?” “我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是不能胡乱说的。” “我不是胡乱说的,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获得证据。” “被告人,要是你怀疑不是你的孩子,你可以先去做个亲子鉴定。” “我也不知道去那里做亲子鉴定。” “被告人,在省城的人民医院就可鉴定。原告人,你有什么话说?” “我没有话可说。” “那你同意配合被告人,共同携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吗?” “这个,我要考虑一下。” “要是拒绝,就被视为非是和婚内丈夫所生。” “考虑一下。” “要是继续维护你和孩子的权力,就必须去做这个鉴定。” “考虑......” “被告人,有句和本案关系不是很大的话,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我现在不想说这些事,我只想去做鉴定,就会水落石出。” “尊重你的想法。好了,原告人,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 “做不做?” “不做了。” “那你默认被告人的说法?” “......” “请回答。” “我默认。” “还要撤诉,不再要求被告人给孩子抚养费。” “我撤。” “那好吧。原告人,你要尽快找到孩子的父亲,向他言明孩子的抚养费用问题。如果他不承认事实和承担责任,你有权利向本法院另行起诉。” 芳芳难堪得呜咽起来,她最后的努力和挣扎也宣告破灭。 文文的哥哥丝毫没有同情之心,这如同敲诈似的起诉,令他对芳芳彻底失望。 他未提及具体的情节,也是为自己保持尊严,更是为了芳芳和那个不幸孩子的名声,即使自己背了个一般人所不了解的黑锅。法官们无奈地摇头,感慨世道的变化,也为文文的哥哥感到难过。 95火烧连营 文文并不知道,她家里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 善解人意的哥哥和忧虑文文会气恼的父母,对文文封锁了消息。当文文向家里报安时,也曾听出父母的呜咽之声,父母就以这几天感冒来搪塞。文文还叮咛要及时服药和多喝开水。最后,她细心嘱咐老人“多多休息”。 文文这几天,她一直在寻思任总,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和说要和她谈些事情的话语。有什么好谈的事儿呢?除了盼盼,还会有什么? 任总在文文的忐忑里,终于打来电话,约她到肯德基吃午饭。 在一个僻静的角落,他们喝着饮料吃起汉堡。一个汉堡下去后,任总开口说话。 “文文,其实这次请你,是想让你帮个忙。。。” “愿意效劳,不是盼盼有了男朋友吧?” “不是的,盼盼虽然大方开朗,据我了解,还没有男友,往来的都是同学。功课就够她忙活的。” “那我还能帮上什么忙啊?” “是这样,你在我心目中,是个善良又聪明的女孩。我信赖你,也愿意把我的苦恼和心事说给你听。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为了让你给我出个注意,或是帮助我,做点我不能亲自去做的事情。” “我们现在就如好朋友,要知道,在现在这个人人都比较势力的社会,好朋友不是很好寻找。耽误你一些时间,请听我慢慢说给你听。” “我想要是朋友,还要求你帮助,就得把心窝子里的话全部讲出来。我不担心你会笑话我,我想你也不会因为我的坦白,把我当成一个不可救药的人物。” “任总啊,不要兜圈子,不论你说些什么,或是把你过去不光彩的故事说给我听,我都不会瞧不起你。你尊重我,才会和我讲出也许你和其他人说不出来的话。” “是的。谢谢理解。” “文文,我原本是个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家境并不富裕。靠着我的学习用功,考上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我目前的总公司。我想,你应该是通过在我家里的辅导,会了解不少。” “我的岳父,是当时的一把手。他看好了我,主动牵线给自己的女儿。要知道,多少想通过联姻,进而取得好的位置的人在等待候选啊。我算幸运,岳父岳母都看好,他们的女儿也羞涩地表示同意。” “要知道,咱的家庭在社会上地位低,能找个靠山,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未婚妻虽然不是很漂亮,可也白净有个好身段。特别是还有贵族气质,这是在没有成为老婆前,我听到的大家的看法。她家里包揽了所有的结婚费用和大事小情,我兢兢业业工作,又跑前跑后在她们家里忙活。” “当岳父退休后,我也被推荐到一个分公司当老总。这时的我志满意足,干劲冲天,公司叫我打理的风调雨顺。其实,人的心里都有个魔鬼,在不如意的时候它会潜伏,当你境况好的不得了的时候,你就按捺不住它的窜蹦。” “我也是个凡人,也不可抑制地在浮华中坠落。我说的主要是男女方面,这是个谁也躲不开的东西。我的手下,有个销售部门的主任,是个结婚不久的小妇人。她的电眼,总向我发出一种心领神会的欲求。” “文文,你不知道,我要是说的露骨一些你也不要介意。” “你不知道,我老婆是个清教徒式的人物。她对家庭负责,对老人尽孝,对孩子恩爱有加,可以说是个好妻子。但是,在夫妻生活方面,她信奉少过和没有热情,更不要说有情趣。” “我吃的好,心情又顺,身体很棒,自然就要求过多。其实就是和其他的夫妻一样,没有太多的索要。我的老婆却很生气,埋怨我不会保重身体。” “这种情况下,我和女下属,自然就发生了不该发生又难于控制的那个事儿。她本来也是个贤惠的女人,结婚后好多年不怀孩子,致使老公不满,家庭布满阴云。女人不怀孕,也可能是男方不行,但男方都会把怨气积攒在女人头上。” “说实话,我这种行为就算‘偷情’吧,它使我尝到前所未有的快乐。现在想想,都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没有接触过女性,也算是报复和自我补偿。当然,我还有老婆冷淡的因素。即使没有老婆这个因素,我想我在过去的生活里,也会情不自禁。我说的是实话,千万不要误解。” “由于女下属是结婚的人,我们并不需要彼此负责;还由于她怀不上孩子,我们恣意妄为。她和老公也进入‘冷战’,还提议让我疏通找关系,把他调到市外的一个公司,远离本城。这就方便了我们,这些事情都是在绝密状态下完成的。” “就这样,我总是找理由出差。我们会在一个远离本市的环境下,尽情狂欢,还可以在街上溜达。在本市,我们住遍了偏僻地方的宾馆,有时候也会在小旅店停留。要是不外出,我晚上是必须回家的。” “好在孩子由老婆看管,我没有后顾之忧,而她也如诸事儿不管不问的主儿。她曾想叫我去她家中,我有碰上熟人的顾虑,也是厌恶那个不属于我的地方。要知道,毕竟我们是偷情,我对不起自己的老婆,她对不起自己的老公。” “那个时候,我也曾想控制住自己,可已经身不由己。这都是欲望之火,烧起来就会火烧连营,你自己过后都感到可怕。可当时,不但不感到可怕,还每天都心神激荡,就像吸食毒品一样,刺激还难于自拔。” “在这种偷情里,谁还会顾及其它?也没有想到以后怎么样。” 说到这里,任总沉吟了一下。 文文只是静静地听他讲话,没有打扰。文文没有插话的原因是,她想让任总快些说完这些陈旧的往事,看看任总目前遇到的是什么问题。她的头脑在构想,这以后会是什么问题,可是她想不到结果。 任总又拿起饮料,一干而尽。其实他的话,里面有隐瞒和美化自己的成分。他起身让文文坐好,自己赶到吧台,要了两杯奶茶,小心地放在桌子上。 96自酿苦果 任总坐下,示意文文换了奶茶。 文文点头表示谢意,好像鼓励任总继续说下去。任总吹了吹奶茶上面的热气,呷了一小口奶茶,接着聊起来。 “有一次,不好意思,就是我在饭店和你唱歌的那段时间里。那个时候,我很沉沦,大场合怕遇到认识我的,就去一些小地方。不说这些了。” “有一次,是在宾馆的房间里,她说怀了我的孩子。我立刻震惊不已,接着转为惊恐。你知道什么原因吗?她想把孩子留下来。这不是闹天大的笑话吗?要是被家人和公司知道,我的一切都完了。” “我就说,不是你不孕吗?怎么会怀上呢?她说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会是儿,也许我的子宫在自动修复?我和我的老公干了两年多,都没有消息和结果,还影响了夫妻感情。要不是他冷漠我,我也不会和你上啊。” “我说,你别罗嗦。到底是不是我干的事儿?她一听这话就火了。说她老公在厂子,大半年没有回家,她又没有其他的相好,不是你那是谁呀?” “我就说要坚决打掉,我负不起这个责任。她却不同意,令我莫名其妙和极度气恼。我真猜不透她的目的。她未曾想让我离婚,也从来看不出这种点滴的意思。她怀了孕,证明了自己不是个盐碱地。” “文文,请不要嘲笑我的话偏激。” “她证明了自己,就好像立马变了个人似地。对于打胎,她犹犹豫豫,不停地想透过话语,使我转变态度。我想,我不能这样愚蠢,你也别这样愚蠢啊。孩子生下来,就要负责任啊,这个责任怎么负?法律上的爸爸,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况且孩子还没有下生,他就会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时间不对啊,再说都知道他俩的功能不全啊。” “她的父母不会追问吗?周围的人不会去想吗?要是都明白了实情,不但害了我也会害了她。可她依旧固执,就是不情愿不要这个孩子。” “当我动了怒,她也翻了脸。后来就说,打胎可以,但是得给补偿。” “我沉下脸来,说只要打胎,我会补偿你。她说那好吧,我要十万。我强忍着没有发作,过去的相好,瞬间变为敌人。是打进你内部的敌人。” “我忍住,就说你做完后我就给你。她一听说要先付款后去做。” “你说此时此刻,我一个男人能有什么法子?我没有办法,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她向我保证,只要钱一到她手里,她就会到医院打胎。我就及时地给她账上存入十万元,这是我的奖金和分红,交给老婆后自己留下的。” “我在等她的消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了她的踪迹。她辞职了,没有理由。” “我后悔自己所为,就像是犯下一桩罪恶。焦急不安中,我喝酒唱歌麻醉自己。她再也没有信息,可这就如埋在地下的定时炸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到我自己。” “时间在推移,我尽量排斥这段往事,也慢慢地淡忘了。可就在前些日子,我收到一封信,这封信提醒我说,我的一个过去的女员工,目前在妇幼儿童医院生了个小孩。还告诉我具体的产房号,邀我去看望。落款是:局外人。” “你说岂不奇怪?我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会是谁呢?莫不是她?要是她的话,也不用这样邀请啊?完全可以发个信息给我,她是有我的电话号码的。我想,她真的没有按照我们的协定去做,其实这个协定也是荒诞的。我不想要结果,可结果不在你的控制下。” “如果真的是她,在怀孕和生下孩子这断时间里,会发生什么呢?关键是这封信,如果不是她写的,那会是谁呢?要是她写的还好,要是别人写的,那就麻烦大了。她老公写信的可能性很大,我过去见过她的笔迹,这封信的笔迹不是她的。她也不至于找个密友,给我这种惊喜和恐惧啊。” “这几天,我坐卧不安,心神恍惚。这个事情,除了你,我没有可以倾诉的人。” 任总说完,停下话题,用近乎乞求的目光看向文文。 文文还沉浸在任总的故事和话语里,当任总停止说话,眼睛看着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愣着。她不好意思地微笑说:“我在听你的话。” “奥,文文,你怎么看?” “我要想想。” 文文在想,一个大男人,目前如此狼狈,这是自己酿酒的苦果啊。 寻欢作乐的时候,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当产生了恶果的时候,就会两眼发黑,不知所措。可转眼一想,任总也帮助过自己,人都有过不去的坎,此刻是需要稳定他的情绪和替他想些主意,才是为人的本性。 “这种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躲避和恐惧也是不解决问题的。” “你说的对,文文。我没有看错你,你善解人意。” “我觉得,是要先了解一些真实情况,然后再去找对策。” “你说的对,文文。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文文控制着自己,怕笑出声音,惹得任总误解为嘲笑他。不过,看看他虔诚无助的样子,也的确感到滑稽。莫非再伟大的人物,也会如此?她想起过去看过的古代皇帝的故事。 不过,任总是真心实意地请她帮忙,她不能显得是在局外看戏似的。为了盼盼那个可爱的姑娘,她也要义不容辞。可是,她能帮助什么呢?哎,就尽力而为吧。 “就是去了解情况啊。” “谁去了解?” “当然你是不能亲自出现的,看来只有我去了。” “那就劳驾了。我看你是合适的。” “可是我不认识她呀,再说,要找个名目。” “你替我想想,我脑子乱了。” “找个名目,还要认得她,只有你我同往。” “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文文端起奶茶,轻轻喝下一小口,想起儿童时代的捉迷藏游戏,她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97都很尴尬 文文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就是她要和任总一同前往医院探视,所不同的就是,任总要化妆成一个老头。 任总没有难为情。他在大学的时候,就排演过话剧,还是古装的戏,扮演女性角色。对于化妆,他不陌生。想当年他在大学宿舍,为了迎接校庆,他自己给自己化妆,是为了赶去礼堂表演。 他化好妆后,去了一趟茅房,看见一个男生在他后面吆喝:“喂!喂!有没有搞错,这是男厕所。” “我不是娘们儿!”他没好气地回敬。 任总买了个花篮,里面放满水果,让文文提着。 他已经化装成一个老人,进入医院后,还弓起身子,装出驼背的样子。头上带着瓜皮帽,帽檐快压住眼睛,脸是稍微扭曲的。有一个大包是他抱着的,包里是小儿衣服和奶粉。 就是文文,也佩服得五体投地。要是在大街上看到任总这个模样,她也不会认出来。 文文走进产房,感受到安静祥和的气氛。 大人们走路都很注意,不能搞出大的响声。孩子的哭声,在这里也变成人们的喜悦。 无论是谁,无论什么家庭和背景,无论是男孩和女孩,在这里,都享受着默默的祝福。文文也是女性,更会深切地感知其中的美好。她不由得对任总所说的那个女人,有了同情之心。 他们商议好,进屋后,任总要是把怀里抱的东西很快放下,就是没有认错人;要是抱着东西站在那里不动,就不是他过去的相好。 要不是的话,文文可以说走错了房间,然后他们转身走人;要是没有找错人,剩下的由文文自由应对,可以说是公司的同事们委托而来。 文文轻轻叩响给任总的信上所指引的房间。 门开了,一个年老的女人打开门,热情地说:“快进来吧。”他俩又轻轻迈步,走到里边。 文文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出奇和凑巧:向门口张望的却是李林的老婆! 她仰卧在床上,头上扎着围巾,孩子在一旁的小床上睡觉。 文文是不会忘记她的嘴脸的,可是她却没有认出文文。也许是只和文文见过一面,而且现在的文文已经是个典型的城市女孩装扮。 “你们好!你是?” 李林的老婆,带着疑问的神情,上下打量文文。 文文感到屋子里的空气都没有了,大脑缺氧,险些晕倒。 她侧了一下头,眼角却发现任总已经把怀里的大包放到地下,还退后一步,像是守住门口。 “奥,是这样,我代表人民,奥,不是,我代表你过去的同事来祝贺你。” “既然这样,来,把花篮放到我的床头。” 文文努力压抑住不良情绪,僵硬地迈步,把花篮递给伸手要接的老大娘。 “谢谢!消息也真快啊,我没有通知我的同事啊。” “有些事情,不用通知,大家也不会装作不知道。” “是啊,小妹妹,你是新来的吧?怎么同事们没有来?” “同事们都在忙着工作,特意委派我来。” “奥,是这样。那个老大爷是谁?老大爷,老大爷!” “他是个哑巴。” “他怎么会跟你来?” “他帮我拿东西。” “好了,无论是谁让你来的,我都表示感谢。请回去转告他们,我很好,让他们一百个放心。” “好的,告辞。” 文文一言不发,转身离开房间。 任总已经提前打开房门,闪在一旁,让文文先走。老大娘又热情地把它们送出十几米。 刚走出医院,任总就把帽子一把拽下来,还挺直了腰身。 “我说她是欺骗我,真的没错。” “文文,你怎么不说话?脸色也不好看啊。” “我没有话可说。” “你帮人就帮到底。” “我自己都帮助不了我自己。” 文文说完这话,才觉得自己情绪失控,说出不该说出的语言。 “对不起,我是说,我还能帮上什么忙?” “唉,我也不知道。你能安慰安慰我,我就感谢不尽了。还是那封信,你说说是谁写的。” “看来不是这个女的写的,不过听她后面的话,她好像敏感地预知,我是代表你来的。” “这不要紧,孩子生下来了,想不面对也是空谈。我就想,是不是他老公给我写的信?就是说,他已经知道了内情。” “这是最大的可能。” “他下一步会采取什么步骤呢?” “这个我怎么能知道。”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老实说任总,这是你自己种的苦果,只有凭天由命。” “我想目前,他只是怀疑。他不会有丝毫的证据在手。” “那孩子不就是他的证据吗?” “是啊,我无意中又有了个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并不重要,关键是他们怎么处理。我是说要是他丈夫了解了情况。” “要是了解了真情,也得孩子满月以后,或者更大一些。那需要DNA检测。” “那就看事情以后的发展吧。” “我稍微了解一点她的老公,是个外表看去比较老实的人。据说,在市外的厂子里,也不是恪守道德,那里刚走出家门的女孩子多,他还有点小权利。不过,我没有理由说他不好。” “……” “按照我的推算,他不是激进的那种人。可是,老实人也不是很好对付。” “……”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文文,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听你说的话。” “事到如今,只有等待了。我诚惶诚恐,就好像随时有个手铐要铐住我。” “你也不必自己恐吓自己,有些事情该来的就要来,你躲不过。只是不要走极端就好。” “谢谢你的提醒。文文,我发现你越来越成熟了。” “我没感觉到啊,可能是生活波折多一些。” “以后无论如何,请你要关心盼盼的成长。我会把你当做我的亲妹妹来爱护。” “盼盼是个好孩子,我喜欢她。我尽力而为。” “好吧。耽误了你宝贵的时间,你快回去吧。” “不要紧的,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再见。” 98帽子是绿色的 俗话说得好,叫做无巧不成书。 其实生活本身,就是五彩斑斓的。 生活里,有悲痛,有快乐,还有没有过多快乐和伤感的平凡日子。无论我们想去适应生活,还是要改变它,都会有看不见的自然在旋转你的生活。这就使生活本身,充满诱惑和变数。可是,你不得不去面对它。 文文的故事,就是这样曲曲折折。 当文文和任总走进医院的产房的时候,还有一双他们没有注意的眼睛,在窥视着他们。这个人,就是李林。 李林在文文莫名其妙地消失,老婆又怀了孩子的状态下,调回城里。 一是他想离开那个令他伤心的地方,二是老婆怀上了孩子,夫妻之间的感情明显加固。如果文文还在他的眼前,他真不知道如何选择。 内心里,他是真心想和文文好,办理了离婚手续,就会把文文娶回家。他暗暗地积攒了一笔钱,再贷些款,购买个小户型楼房是没有问题的。他知道,文文也不是攀比的势力女孩。 计划没有变化快。他明显把自己的愿望过于理想化。 文文消失,他只有面对老婆怀上孩子这个现实了。加上老婆自从怀孕,变化巨大。为了保胎,竟然工作也辞掉不干。每天笑眯眯地,对李林也格外关怀。 孩子真是维持婚姻和改变双方的不可缺少的天使啊,有时候李林这样想。 李林还是控制不住对文文的思念,他喜欢这个温柔如羔羊的女孩。 老婆的肚子越来越大,李林小心翼翼服侍。 他翻书和在电脑上搜寻有关知识,一开始是如何保证孕妇的营养,促进婴儿的健康发育的讲座。他照着学来的方法,给老婆烧汤煮饭。也期望孩子顺利降生,好有做爸爸的荣耀。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李林算计着孩子降生的时间。 当老婆临产时,出乎李林的算计。因为按照科学的验证,孩子本该延后两个月。可是老婆却提前生下了一个女孩。 他悄悄问过大夫,自己的老婆是不是早产,得到否定的回答。大夫还说,你老婆是准时生下孩子。他暗自计算时间,向后推移怀孕的时间。 经过仔细推算,他得出一个结论:老婆怀孕的时候,他在厂子没有回家。 那她是怎么怀上的呢?人工受精,是不可能的,需要一大笔钱还要提前申请,夫妻双方都要签字。唯一的,就是别的男人。 李林无可奈何地苦笑,他自己嘲笑自己,搬起块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为了进一步验证,他趁着老婆刚刚临产,不能下地自由走动的空档,要求对孩子的血型做了检查。这个项目,也是医院必做的工作。他不等护士来送化验单,亲自去拿。 结果验证,孩子的血型是AB。他是O型,老婆是B型血液,通过查询,这两个血型是绝对生不出AB血型的孩子。 李林立即明白了老婆的伪装和欺骗。 用孩子来维持他们的婚姻,这种想法老婆也许会有。 可是用借种的方式,来维护婚姻恐怕不是她原本的想法。可她为何要这样做呢?可能孩子的亲父亲是个人物。这个想法,也很快在李林脑中排除,要真是个人物,他能不鼓动离婚吗?或是野合而来的,这个人物会要求提前打胎啊。谁会愚蠢到去借一个家庭,给自己抚育个孩子? 那么,再想想,李林就认为是孩子本身。 老婆多年不孕,因为这样,家庭没有欢乐,致使夫妻之间关系冷淡。他们都怀疑是对方的原因,医院里也没有定论。老婆一旦怀上孩子,就会觉得自己不是无能的,她要不惜一切代价生下她。这可能就是一个真实的理由。 李林得出初步的推理。他绝对是不愿意做冤大头的,他不可能去当一个牌位父亲。 他把苦恼暂时放在一边,就像侦探似地开始寻找源头。 他过去隐隐约约地知道,老婆和她的上司关系暧昧。 他就顺着这个线索,展开他的秘密调查。没有几天,他就搞清楚老婆的上司是任总。而且也探听到,老婆辞职的事情很是蹊跷。怀孕后,她就无故离岗,再也没有上班。 老婆和他说是提出了正式报告,可他探听的结论是她一走了之。这足以证明,她和上司任总,有不明不白的特殊关系。 抱着看看任总对自己的老婆生孩子的态度这一想法,李林匿名写信,通过邮局寄给任总。当他预料信已经到达的时候,就守候在产房附近,等待钓鱼。 一连几天没有动静,他有些慌乱和发急。 新的一天又来到了,他依然急切地等待。 就在他上了一趟卫生间的功夫,任总和文文走进产房,他只看见一男一女的背影。李林的心一阵狂跳,也许就是他要验证的结果到来了。当这一男一女走出房间的时候,他尾随在后,逐渐缩短和他们的距离。 令他惊讶的是,在跟踪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他看到那个男人突然直起腰身,还把头上的帽子一把拽掉。走路的习惯看出,此人不是平民百姓。 李林想疾步走到他们的前头,准备斜眼看看这两个人的模样。当他还差一步就要越过他们时,突然停止了脚步。他听到一个久违的熟悉声音,再凝神注目她的背影,立刻愣住。 这是文文! 李林的心又是一阵狂跳,就如即将窒息。 文文和那个男人,走的不紧不慢,像是在谈话交流。 李林的血液,凝固了接近一分钟。要不是右侧的马路上,传来一声响亮的汽笛,他还真的如一个大理石雕塑。 文文的身影离李林越来越远,他摇晃了几下脑袋,稳定了身心,加快步伐。他始终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不一会,他看见他们停住,像是要分手。然后就看见他们各自走开,李林瞥了一眼任总的侧脸。 李林始终盯着文文。文文走向汽车站牌下,搭乘了一辆公共汽车。李林赶紧招收,拦下一辆出租车,让司机跟在公共汽车的后面。 李林最后看到,文文走进一个医药公司门口,还和进出的人打招呼,就断定她在这里上班。 99惊弓之鸟 李林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两个命中的女人,竟然都被一个幕后的人物玩弄于手掌之中。 要是说自己现在的老婆,和他有私情并还有了私生子,这个是可以理解的残酷现实,纵使自己不会接受。 可是,那个他思念的,曾经为他流过产的文文,是怎么奇迹般地和任总混到一块?他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满是对那个可恶男人的忿恨。 李林也是个成熟的男人,此刻,他不想和妻子立即摊牌,主要是考虑在坐月子期间,会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再说,老婆既然做出这个超乎寻常的选择,必有她自己的理由和固执。 那么,目前也不能坐以待毙,特别是她寻找到了文文。 不管怎么样,只要文文能回到他的身边,也算是一个生活的补偿,也能忘记羞辱,然后再默默盘算以后的生活。 李林决定亲自去找任总。 要不是文文的出现,也许他还会按兵不动,寻找有利的时机,再捅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当然,他目前是不能在老婆眼前,表现出异样,让她警觉。尽管看到孩子,他竭力装出开心幸福的样子。 李林漠然地走进任总的办公室。 此时的任总,正支起胳膊肘,拳头托住下巴,呆呆地冥想。 办公室里只有任总一个人。李林毫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任总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他一看任总的身形,就是在医院跟踪的和文文走在一起的那个人。 “你是?” “我是你最不想见的人。” “奥,那是?” “那是一个你导演的故事。” “先生,我不明白。” “你心里清楚。” 任总欠起上身,自我保护般地把上半身靠向椅子的后背。他已经看出,来者不善。他要控制住来者的情绪。 “奥,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好好商谈。” “你说吧。” “先生,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就先从你和过去女下属的事情说起。” 任总已经明白,这就是给他写信的人,那个私生子的名义上的“父亲”。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无耻,这是卑鄙小人的借口。” “也许是吧。可是事情已经过去。” “撒谎,事情才刚刚开始。” “也许是吧。这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你想不擦屁股,就一走了之?” “没有这个意思,我曾竭力阻止。” “为什么没有阻止住自己的荒淫?” “这是我犯下的最严重错误。” “要是没有这个结果,那你的错误还不是要持续下去?” “这个难说,你也是男人,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放屁!你是不是执迷不悟?” “不要激动,我们好好谈。我们都是男人,不要再说以往的事情,看看如何圆满地处理。” “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样最好。” “你做了丑恶的事,为何还要给我这个难于下咽的结果。” “老实说,我是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但是,我绝没有想要目前这个尴尬的果子。” “继续讲下去。” “我曾劝她打胎,她死活不同意。” “然后呢?” “然后她骗我说,只要给她赔偿,她就按我说的办。” “什么赔偿?” “她要了十万元钱。我给她存上后,就不见了她的踪影。” 屋子里一阵空寂,两个男人在互相打量。还是任总打破平静。 “我也知道,对不起你。可你也清楚,当时你们的感情到了频临分手的地步。不过,都是我的不对,我没有该有的自律,在荒唐的错误里越陷越深。说什么现在都晚了。” “有一个问题,你必须要如实回答我。” “请讲。” “你和一个女孩,去医院的时候,我是在一旁看见的。你和那个女孩,是什么关系?” “奥,她叫文文。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是什么关系的朋友?” “是好朋友。” “有不正常的关系吗?” “没有。你怎么这样说话?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我问你,你是和她怎么相识的?” “请你不要用‘相识’这个容易引发遐想的字眼。她是个善良的女孩,是我女儿的辅导老师。” “她在药业公司工作,怎么会是老师?” “她业余时间辅导。” “你不想让她也辅导一下,你那个未来的女儿吗?” “先生,我们好好谈谈。你认识她?” “她是我的恋人。。。” “你有老婆,何来的恋人?” “你也有女儿,那么怎么医院里还有一个?” “。。。。。。” “我在市外的工厂的时候,她在那里工作。当时,唉,为了得到她我说没有结婚。就在想要结束我的毫无感情的婚姻时,她突然消失。后来,就是我的老婆怀孕。我以为真是我的孩子,又找不到文文,就调回市区。” “看来,你也是早有准备,想和你老婆分手。” “可是法律上她还是我的老婆。” “法律管辖的是没有内容的形式,可是管不住你又开发的内容。” “我和你,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你是钻空子搞人家的老婆。” “那你呢?自己有老婆,还要骗取小女孩的信任。” “我想和她生活在一起。” “她要是不再愿意和你生活呢?” “你凭什么这样说?你代表了她?” “我代表不了她,我代表了自己的想法。她要是知道了你的,就算是善意的欺骗,也会拒绝你的任何期望。” “我们曾经生活在一块。” “那是‘曾经’,不是‘现在’。”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暗中阻止?” “我是替你分析。” “你先分析一下你自己。要不要我先告诉你的老婆?” “我们好好谈谈。” “你要帮助我。” “我怎么做?” “我要和文文见面,而且你还不能把实际情况提前告诉她。” “还要怎么做,我是说你。” “等你的女儿满月后,我就离婚。” “离了婚,孩子怎么办?” “孩子是你的。我看不出,她有逼你离婚的念头。她就是喜欢自己有个孩子。” “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也没有多么复杂。可是,你还要给我一笔钱,我留给你的小女儿。” 。。。。。。 100看清了两个男人 按照李林的请求,任总开始导演一部小小的戏剧。 任总过去在大学的时候,是演过戏剧的。做生活里的导演,特别是自己还是里面一个不可或缺的人物,还是第一次。 为了保住自己的优越地位,为了不使他稳固的生活圈子发生剧变,也为了不被他业已习惯的富裕日子产生动荡,他无可奈何地只有违背点良心,按步骤排练下去。 在一个豪华的酒店,任总预定了个小房间,然后约文文,说要引见一个人。文文不知就里,如约前往。 踏进装修高贵典雅的酒店大厅,文文被这宏伟安详的气氛所震惊。走在厚厚的地毯上,一点也听不到脚步声。 文文安静地走进房间。 “你好文文!” 任总已经端坐在酒桌正中。 “哎呀,好气派啊。今天又和贵干?怎么没有让盼盼来?” “盼盼在学习。今天,主要是给你介绍一位有为大青年。” “是吗?是何方圣神?” “一会就到,稍安勿躁。哈哈。” 文文坐下,服务员给她斟上茶水。不长时间,门慢慢打开,李林走了进来。 文文已经看到李林,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 “快请,小李。” 任总热情招呼。 “哎,这不是文文吗!文文,文文!” 李林一下坐在文文的近旁,身体倾向于她。 “李主任,你怎么来了?” “你看看,文文,这不就是我说的那个大青年吗?我们是一个总公司的,为了事业,还至今未婚呢。” 当文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立即警觉起来。 她是了解他们的内幕的,他们是什么目的?想要干什么?看来只有静观事态发展。 “奥,任总,我们过去认识。” “那就更好了,都是有缘啊。服务员,快上菜!” 文文把脸转向任总,然后又转过脸来看看一脸激动表情的李林。 “李主任,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你还好吗?” “还好还好,就是一直找不到你。” “那你请到任总的一边就坐。今天可是任总请客啊。” 文文话音刚落,李林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于是站起来围着桌子转了大半个圈,坐在任总的右手位置。可是,眼光却一刻不离文文的脸庞。 文文刻意躲过这火辣辣的眼光,眼睛看向服务员端上来的菜肴。任总看在眼里,笑哈哈地开了口。 “来,我们吃饭。为老朋友们相逢干杯。” 文文象征性地端起酒杯,在嘴唇上抿了小口。 他们三个人,此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各怀心事,只顾慢慢吞咽虽是香味扑鼻可口,却是酸甜苦辣俱在的佳肴。 任总在大家吃了一阵子后,就起身说到卫生间。他分明是为了留给文文和李林单独说话的空间,还把服务员喊了出去。 李林在任总刚刚关上房门时,就抑制不住起伏的情感。 “文文,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唉,我不想回忆过去。” “为什么?要知道,我一直在寻找你。” “我也一直在寻找我自己。” “可是,我们还要......” “我们还要各自生活才对。” “你有男朋友了?” “这是个人的隐私,我不想回答。” “那我们的隐私,你忘了吗?” “我没有忘,可是已经排除在脑外。” “为什么这样?” “那要怎么样?” “我们重新开始。” “这是不可能的。” “那我问你,当时你为什么要偷偷离开我?” “我并不是偷偷,我是白天从门卫身边走出去的。工作交接清楚。” “我说的不是这些,我说的是你离开我的理由,这叫我纳闷。” “好像这也是隐私吧。现在,还有价值吗?” “你不说也罢。不过还有你的工资,我替你领下来,一直在我这里。” “要说我还欠你的,你算算我还会应该还你多少。” “快不要说这些俗气的话。好了,我不提这个事情了。” “我欠你的钱,这是必须要还的。” “文文,我欠你的太多了。” “......” 任总隔了半个小时,重又落座。 他没有在外边停留过久,怕引起文文的不高兴,好像自己在演戏。 纵使是表演,可也不能太露骨。他心里清楚,文文不一定见到李林会高兴,并且事情会按照李林的痴心妄想来发展。 他内心认为,李林是不配文文的,也许是当时刚刚走出家门,不谙社会的门路,说不定让李林欺骗也未可知。 可是这样欺骗文文,任总更是内心惭愧。 任总是处于自保,才答应了李林的要求,属于逼上梁山。可他也实在想不出其它的办法,来摆脱李林的纠缠。权衡利弊,良心这种东西,就会被现实的处境所代替。 任总心里想,他就导演这一回,即使李林的目的没有达到,可是却埋怨不了他。可是若要对文文说出真话,他还怕这戏剧还未开始,就砸了锅。 而李林呢,还抱着幻想,以为文文还是曾经在他怀里睡觉的那个女孩。 他当时就唯恐文文知道,他是已婚的男人,就是没有扫清他和文文结婚的障碍;现在呢,这个障碍依旧存在。只要文文能和他依旧相处,他就可以再迅速扫清路上的障碍物,就是和老婆离婚。 这两个男人各怀鬼胎,他们还不知道,文文已经彻底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是她前前后后回想,有对照眼前,思索了一个晚上,才衔接起来的大致脉络。 她惊奇地感觉,生活有的时候,就是个圆盘,转来转去,就像一首歌里唱到:“回到了起点。”让她不认同的,就是“不仅仅是这样简单”,因为,“这个起点已经发生了变化。”至于还会发生什么变化,她也搞不清楚。 宴会结束。 文文并没有理会李林的请求,他想送文文回去。李林要约文文吃饭,文文说工作忙碌没有时间。李林失望地离开。文文也搭乘出租车回到公司。 任总看到他们各自走开,孤独地站在酒店的门口。 他既不想开车送李林,又不能开车送文文。他内心对李林有抵触和厌恶,如果热情地送文文,还怕他产生嫉妒心理。 酒店外边,阳光明媚,可是任总的心里布满阴霾。 101偶发事件 文文自离开酒店,回到公司后,心情久久难于平静。 她一个下午,只对着办公桌上的工作计划发呆。她在深思,任主任和李林,这个原本该是仇家,怎么会友好地坐在一起。起码应该在李林的眼里和心上,任总是他的魔鬼和破坏他婚姻的祸首。莫不是他们暗自达成了妥协的意向? 李林过去和她撒谎,说没有结婚,现在任总也替他继续撒谎。这种徒劳的努力,在问问眼里,就是一种可笑的表演。 也许李林还是喜欢她的,可这种自私猥琐的男人,已经在文文眼里不值一钱。 也许任总是被逼无奈,他总的答应一些李林的索求,安稳地度过这一难关。现在看来,他们在彼此交换砝码,而文文也是其中的一个砝码。 她无意中参与到这个纠缠不清的漩涡。李林会把过去和文文的事情,告诉任总。即使任总知道,也不会使文文难堪,那个时候,文文自己幼稚无助。 不过,看今天这个架势,李林还非要和文文继续相处下去,这使文文徒增烦恼。拒绝李林很轻易做到,可是避免他的纠缠要费思量。同时,王辉若是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想到王辉,文文觉得特别对不住他。 王辉每月的大部分工资,都交给文文存入银行,文文也不是随意花钱,除去时不时给父母汇些钱和吃喝费用,文文也把工资存入那个用美元兑换人民币后所开的账户。 两个人的共同存款,已经接近六万元。 文文整天忙于工作,对王辉的照料几乎很少。 就是自己的衣服,王辉也是选几件文文的外衣,拿回宿舍去洗。文文没有给王辉洗过衣服,王辉在听到文文想要给他洗衣服时,还憨厚地笑笑,说“你当了我的老婆后,这个工作再由你来做。” 文文也曾想过,在外边租个楼房,和王辉住在一起。那样的话,就可以彼此照应,晚上她可以熬上两碗粥,再坐上几个简单的菜,一块吃饭,说说笑笑。 再说,她特别渴望睡在王辉的身边。只要真心相爱,又能共同描绘未来的日子,该是多么开心和满足啊。 想到这里,文文已是恨不得王辉旋即来到她身旁。 文文决定今天按照正点下班,约王辉逛街吃饭。 她想在吃饭时拖延时间,等夜色深沉的时候再走出饭店。她可以暗示他们要不就找个地方住,要是王辉没有反应,她也不能生气,也不能主动提出去找宾馆。 想到这里,她感到自己特别可笑。最主要的是,文文就想趴伏在王辉这个男人的怀里,当然是不要穿着衣服,脱得光光。 文文羞涩地微笑,想象着王辉应该有的动作和冲动。 她会紧紧地抱住他,算是对他的应和,然后任其在她火热的身体上冲锋,直到累得躺下。那时候,她会亲吻他,谢谢他给自己带来震颤的快乐和踏实的睡眠。 王辉兴奋地来到约会地点,就在花灯初放的大街上。 要不是人多,文文真想一下子搂住王辉。 王辉急忙赶过来,拉住文文的手,然后沿街慢慢散步。 文文却把身子斜靠向王辉,促使他的右手搂住文文的腰身。文文温柔至极,身子软的像一朵云彩。 “我最近工作忙碌,没有时间好好陪你,你不怪罪吧?” “文文,我不会的。我也帮不上你的忙。” “那就好。我们各自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我也在考虑,不行年后,我们租个房住在一起。” “那你就可以给我洗内裤,哈哈哈。” “你看,我还想天天喝你做的粥。” “只是喝粥?” “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 “喝你的奶汁。。。嘿嘿。” “你好坏!那是留给孩子的。” “就是说,你同意我们住在一起?” “我可没有说啊。。。” “你不是让我洗内裤吗?” “就是的,你洗完了内裤,就可以到门外站岗。” “为何要到门外?在屋里不好吗?” “那要把门锁严实。” “为什么?” “我要宣布你立即下岗。” “把我怎么办?” “这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管睡觉。” “那睡觉要是来管我你说怎么办?” “那你就听令:扎,小子前来娘子龙辇一拜。” 哈哈哈,他俩忘乎所以地开心大笑,引来路人关注。 溜达累了,他们就走向一个饭店。 刚到门口,王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文文说:“你在这里稍等,我去买个礼物。”然后一路小跑,直奔不远处的一个花店。 文文幸福地微笑,知道他是去给自己购买一朵玫瑰。 就在这时,饭店里走出两个醉醺醺的汉子,见到文文一个人站在门口,顿生邪念。 其中一个打量一下文文说:“妹子,一个人啊?我们出去玩玩。” 文文没有搭理,扭头瞧往它处。 “唉吆,还他妈的装得紧绷绷的。快说,多少钱打一炮!”那个人又口出秽语。 “不要脸!你看错人了。”文文怒斥。 “马勒个巴子,装你妈的纯纯。” 此时,王辉已经赶回来。他见此情况,大喝一声:“你们干什么?” 两个醉汉,还以为是碰上管闲事的,于是把火发到王辉身上。 这个抬腿,那个用拳,照着王辉打起来。文文吓得大哭,她用力去推一个醉汉,可是被他扭身拽倒,结实地摔在地上。 王辉被两个醉汉缠住,可是也看到文文摔倒。他用力想推开两个醉汉,可是他们的拳脚如雨点般打过来。 王辉两眼直冒火星,被打得恼怒,他发疯一样用头顶住一个醉汉的肚子,使劲猛拱。那个醉汉咧咧趄趄,俩手在空中突然抓摸,然后就重重地仰面摔在地上。碰巧一块硬硬的砖头,在地上迎击了醉汉的头颅。醉汉再也没有起来。 “不好了,死人了!” 剩下的那个醉汉,看到自己的伙伴仰面朝天,没了动静,吓得醒了酒。他大喊一声,就跑向一个巷子。文文站起身来,和王辉惊呆地站立。 不一会,警察就匆忙赶到,王辉和文文被带到附近的派出所。 102剧变 文文惊恐未定,因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而战抖。 她和王辉被隔离审查,在核对身份和详尽地讯问后,她提前释放。王辉则是杳无音信,她根本就没有渠道打听丝毫的信息。 文文神情恍惚,又前去派出所打听。 他们告诉她,此案已经进入法律程序,王辉被送到受审战关押,目前不允许探望。那个醉汉,已经死亡。 无助的文文,想到了任总。 她是个老总,社会上的事情比自己明白,路子也广。只有找他,看看有什么办法,再帮助分析一下结局会是怎样。 文文这次直接奔向任总的办公室。 任总坐在老板椅上,倾听了文文含泪的述说。他首先劝文文保持冷静,然后说明天就去找公安的朋友。 就在文文安然神伤地离开任总的办公室不久,李林又像个幽灵似地叩响了任总的门。 “你还得尽力。”他进门就开口说道,并一屁股坐在任总的办公桌前。 “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文文的事,她不搭理我。” “你是个男人嘛?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我要不是个男人,怎么会想得到文文?现在不是牵扯到你。” “我真的很累。你不会去找个别的女孩?我是说以后。” “我不会了,你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 “你要是得不到她,就会揪住我不放?” “也不完全是,这是巧合。” “唉,她突然遇上麻烦。” “什么?她怎么样了?” “老实告诉你,她目前有个男朋友。” “她有朋友,是谁?” “我不是很熟悉,是个老乡,叫王辉。” “王辉?我知道这个人。他们是同学。” “有两个醉汉调戏文文,王辉赶到后厮打起来。一个醉汉被他推到,头撞上石块后死了。” “奥,是这样。” “在这个时候,我再帮助你。你不觉得我们卑鄙吗?” “这个,我不觉得。” “为什么?” “要是死了人,起码也得判个十几年。能叫文文等他吗?” “可也是的。她在你来之前到过我这里,求我打听一下。” “这个事情,我想不能很快了结。这里面有个机会。” “什么机会?” “你要是配合我,我们就算平衡了。” “你说。” “判刑的时候,可以找到关系,按照过失伤人处理。但你要叫文文答应和我恢复关系,她现在也需要照顾。” “这是趁人之危啊。” “我认为是雪中送炭。” “我要是答应了你,你要给我什么保证?” “我会尽快摊牌,和老婆离了婚,我就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要是她找我的麻烦呢?” “我想不会的,在离婚的时候,我不揭露她。” “那你还和我要钱吗?” “这个要看我老婆的反应。” “奥,那就到时候再说。不过,我们要签个‘君子协定’。” “这个可以。” 。。。。。。 任总通过关系,了解了王辉案子的情况。死者的家庭,也是有势力的,他们一口咬定是斗殴。这就需要找律师和疏通环节,才能使王辉不至于重判。 任总把这个情况,说给了文文。文文不知所措,再次恳求任总帮忙,并说如果需要花费,就直接开口。任总没有说别的,就是让她前来,具体商议。于是文文又来到任总的办公室。 “文文,我会帮助你的。可是,我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 “是这样,你知道,那个李林。他痴迷于你,又对我纠缠不清。我真的是没有其它法子。” “他要怎么样?” “他会揭发我,让我从此败落。” “怎么才会不揭发你?” “我实不相瞒,上次我介绍你们认识的时候,是演戏。他就是我们去医院看望的那个女人的老公。” “我是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 “说来话长,他老婆在我不明真相的时候,找过我。” “原来这样。我以为,只要给你们牵个线,就可以了。谁知他变本加厉。” “他现在要怎么样?” “他非要我在帮助你之前,劝说你和他恢复关系。他的理由是你现在孤独。我看他也是真心对你。” “他的真心好可怕。” “我要是答应他,你会立即出力帮助王辉?” “文文,就是没有这个事情,我也会帮助你。” “那他就不揭发你了?” “是的,我和他签个协议。他还要离婚,说实在的,在离婚的时候,要是不出现问题,以后我就解脱了。” “事情还挺复杂。我先答应他。” “也好,先答应再相处。人是不能捆绑的。” “我有个前提。就是在这种心境里,不会马上和他来往。要等到王辉的案子落实好,也要等他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干净。” “这倒也是。是你和他说还是我转告?” “这个人现在神经脆弱,我看还是我们三人都在场好。” “好,就这样说定了。” 文文心想,李林也许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文文现在是丝毫提不起对李林的感情,内心里只有厌恶。 她之所以答应任总,除了是救王辉外,也是为了给任总摆脱危机。李林有文文的牵扯,目前是不会做出任何对任总偏激的行为。 这个自私懦弱的男人,把文文当成一根在最脆弱的时候的超度稻草,以此证明自己没有被击伤,也以此换取他自己认为的平衡。 这样的男人,在妻子暂时不能生育的时候,就自我抛弃和被生活卷进污秽的河流。他开始的时候,就不能勇于面对现实,自我沉沦又抱有不敢奋力而为的幻想。 虽然任总的行为,也是这个社会的堕落的缩影,可是男人应有的霸气和敢作敢为的作风,以及圆融通达的胸怀,是李林望尘莫及的。 约了一个时间,任总,李林,文文,他们又碰面了。 文文竭力控制住自己悲伤,还努力抑制对李林的厌恶情绪,要求李林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以及任总要尽力帮助王辉。李林得到文文的回答,转而开始处理自己的家事。 103帷幕落下或掀起 李林的老婆,从产房出来,就直接住在父母那里。自大孩子满月后,他发现李林却像消失一样,再也不见他来看望孩子和她。她的父母,还直埋怨这个女婿,太不通事理。 李林的老婆,也隐隐感到事情已经被李林察觉。于是给他打个电话,电话里李林语气冷淡,话语甚少。听说他正在家里,她告诉李林等她,说有事要谈。 一进屋,李林冷脸相迎,使李林的老婆意识到摊牌的时间来了。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她故意问。 “事情不是已经发生了吗?还会有事儿继续发生的。” “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出,免得我们猜闷。” “你要是今天不来,我也会找你。” “这可是我的家啊。” “是你的,我不会赖着。” “我可没有说你是赖啊。” “这没有区别。本来我就是一个人来的,也会一个人离去。” “我听不明白。” “可是你心里清楚,这个家里,没有我留恋的东西。” “还想说什么?” “还想说的是,我就要走。我们到了分手的时候。” “必须吗?” “我不想当个傀儡。这戏你还要演下去吗?” “我没有演戏。” “胡说!要不是,唉,要不是我去寻找新的生活,我不会放过你。” “这个生活,你早就在寻找。” “也许是吧。你不是早就寻找到了,而且还有了结果。” “我是不得已而为之。” “好个‘不得已’,听起来楚楚动人。” “把你的想法都说说吧。” “很简单,我们去办理手续。” “这个不难,只是。” “难道还让我负责?这里没有我的义务。” “好,你会‘净身出户’。” “我没有东西可以带走,你也不要期望我会承担‘结果’。” “这个我清楚。我希望尽快办理。” “下个礼拜。” “好,就这样说定。” 李林的老婆并没有走,她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李林感到这是宣誓,此间房屋是她的。李林拿出房间钥匙,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转身离开了“自己的家”。 李林的老婆,在李林走后不久,拿起电话打给任总,她早就更换了号码。任总接起电话,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但一听这熟悉的声音,慌得他赶紧关上办公室的门。 “我有事情要见你。” “不能在电话里说嘛?” “不能,说不清楚。” “是你老公的事吗?” “和他有关。” “关系大不大?” “你怎么这样啰嗦?我们要离婚。” “那就离嘛。” “我就是和你商议一下,看把你吓得。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奥,我不是怕。” “一会就到文昌宾馆。我先去,到时候再告诉你房间号。” “我们到咖啡馆多好。” “我不会为难你,主要是我想自己在那里静一静。再见。” 她未等任总再说话,就放下电话。任总只好忐忑不安地向宾馆出发。 当任总按照李林老婆的信息提示,来到她提前进入的房间里面时,她已经冲洗完身子,披上浴衣。任总老实地坐在半圆的沙发上。 “怎么,很长时间不见,对我感到陌生了?还保持距离?” “我想问你的是,你为何要欺骗我?” “我喜欢自己有个孩子,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是的,你不要想得过于复杂。这个事情,我不怨你。而且呢,还要感谢你的。” “你老公已经知道。” “你怎么发现的?” “我发现?是他发现了我!” “他找过你?” “找过我不止一次。” “那他怎么说的?” “说要和你离婚,还向我要一笔钱,说是留给孩子。” “不要相信他,不要给他钱。” “那他要揭发我们怎么办?” “你会承认吗?” “他会找证据。” “证据?上哪里找?” “孩子不是吗?” “孩子会说话吗?我会给他提供证据吗?” “你说的也是,你不应允,他是没法子。” “离了婚,他就管不着我和孩子。” “唉,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你知道我的处境。” “哈哈,看把你吓得。我说过,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我会承担这一切。” “说是简单,可抚养一个孩子并不容易。再说,人言可畏。” “也不会很难。我不会在乎别人的评议,我活着不是为了给他人看的。” “这就好,我也会尽力帮助你。” “这个我不祈求。不过,我想我们能不能每月会面一次?” 李林的老婆,说完一下子仰到在床上,没有扎结实的浴衣,分向两边,露出光滑的腿。要是过去,任总是控制不住的,可目前他心事重重,更不想让欲望之灰复燃。他一点也提不起劲头。 “说实话,我最近诚惶诚恐,饭菜都难以下咽。” “忧虑我会赖上你?” “那倒不是,主要是李林。怕他纠缠不休和对你不好。” “你说也怪,他表现的出奇的平静。” “他觉察出来后,还给我写了封匿名信,说我的女下属生了孩子。” “他够阴的。” “我派人去看了你,他还跟踪了我派去的人。” “我寻思就是你,可觉得挺神奇的。每天照顾孩子,也没有再考究下去。” “孩子好吗?” “你才想起来她!她很开爱,长得像我。” “奥,这就好。还有一事,李林是因为爱上一个女孩,才会和你着急分手。” “他在这之前,和好几个女孩都不清不白。” “他已经和你提出离婚了?” “就是今天。我答应下礼拜。” “他没有什么特殊要求吧?” “没有。我还奇怪,原来如此。” “可是这个女孩,并不喜欢他。” “他这样的人,没有男子汉气概,骨子里小农思想严重,现代女性不会看好他。” “也是,我也知道怎么对付他了。你休息一下吧,我得走了。” “就不能在这里陪陪我?” “一大堆事情等着我。” 任总说完,起身离开房间,留下若有所思的李林的老婆。 走出宾馆,任总长舒一口气。看来,事情并没有极端化,而且正在朝对他有利,不会造成对他损害的方向发展。对此,多日以来困扰他的忧愁,渐渐地消散开。他想到,下一步就是抓紧过问一下,文文的男友王辉的案情。 104生活要继续 王辉的案件,即将进入检察院这个程序。任总了解到,在公安预审的材料里面,对于正当防卫含糊其辞。 任总找到托底的朋友,进一步了解到,事发时候,饭店是有监控录像的。他来到饭店,店主原来也是同学的亲戚。 店主告诉他,录像已经被公安部门取走,不过,复制的还在。任总就仔细观察当时的情况,一看就是正当防卫,也许是防卫过当行为。他又复制在自己的优盘,心里有了着落。 为了在法庭上,做必要辩护,他提前委派了律师。律师的费用是任总出的,没有告诉文文。法院在接到检察院的起诉时,为了集中清理上半年的案件,很快对王辉的案子开庭审理。 文文也出庭作证,讲了那天傍晚发生的事情。文文第一眼看见王辉被押解上来时,眼眶已经满含泪水。 王辉明显消瘦,可当他看见文文,脸上露出笑意。法庭上,律师拿出监控录像。王辉最终被认定为“过失杀人”,还是被叛了十二年。王辉的父母,也赶到庭审现场,他们老泪纵横,早已泣不成声。 文文终于松了口气,可是胸中立刻又憋闷起来。她简直不敢想象,这十二年漫长的岁月,她该如何度过,王辉又是怎样去煎熬。 宣判后,文文被允许到受审站探望王辉。哭成泪人的她,险些昏厥。王辉却是显得异常平静,他对文文说:“文文,我值得。” 文文的心更是被猛烈刺痛。文文说要等他,还说要把他的钱给王辉的父母。王辉没有完全赞同,说可以给父母一部分,要是家里困难再多给,坚持让文文以备不时之需。文文答应每月给王辉的父母,邮寄生活补贴,从自己的钱里出。 “文文,我争取早日改造出狱。可是,你也不要等我。有合适的,就嫁了算了。”王辉此时眼角湿润。 “我会等你!”文文说。 “文文,谢谢你的安慰,我也知道你的心情,我也相信你会等我,不过,那是漫长的岁月。等我出来后,我们都年龄大了,我不想耽误了你的青春,我真心地希望你若是遇到合适的男人,就趁着年青嫁了算了。我不值得你等。” “不要这样说,”文文的眼睛里,已经侵满了泪水,“你是为了我才这样的,我怎么可以像你说的那样呢?” “文文,也不要那么想,任何一个男人,在自己的女友受到侵扰的时候,只要他爱她,都会出手。” “嗯,我知道你爱我。” “文文,我爱你!”王辉哽咽着说,“可是生活太复杂了,或许是惩罚我过去的过失。” “我也有过失。” “不,文文,你是个女孩子,你即便有过失,也是我们男人的不幸。我没有好好地保护你,让你受到了惊吓。” “快别说了,辉,我们就像两只迷茫的小鸟,飞到阔大的森林,我们在成长,我们在困惑,我们期望过美好的生活。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美好的生活遥不可及,总是和我远离。” “不,我们不是越来越近了?只是有我们料想不到的事情。” “文文,我没有说你和我遥不可及的意思,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你以后还会遇见爱你的人。” “我的心是你的,你放心吧。” “这个我知道,我就是不想让你在时间里煎熬。不要等我,真的。” “不要说傻话了,安心改造吧。” 由于还需要些时日,王辉才会被送到暂未清楚地点的监狱。文文感觉很累,就想请假回家休息一段时间,也是为了躲避李林的骚扰。 在公司,王辉的事情,也影响了文文的情绪。她也不是不努力工作,只是越来越难以施展手脚。K君和刘娇,已经陷入逼债的困境。 药店的员工,也人心惶惶,管理更加混乱,销售直线下滑。K君和刘娇,正无奈地要提前变卖网点房,还想进一步把药店也出售或对外承包,以换取资金还账。在这个状态下,任何的管理手段,都不会产生效果。 所以,文文的请假被批准,K君和刘娇无可奈何地目送文文离开自己。文文给任总发了个信息后,关掉手机,然后向家里赶去。 李林和老婆痛快地离婚,没有得到任何物品,也没有抚育孩子的责任。离婚后,他却发现文文又一次失踪。给任总去电话询问,又被奚落一番,心中暗怀恼怒。他就像个输的精光的赌棍,把怨气全部算在任总的头上。 李林怀揣着毒药,又一次来到任总的办公室,趁他不注意,把毒药倒进任总的水杯。恰好盼盼的妈妈兴奋地赶到,向任总告知盼盼考上理想的大学的消息。她一口喝下放在任总面前的水。李林借故溜掉。 盼盼的妈妈替任总喝下李林下的毒药,医治无效死亡。自感万籁俱灭的李林,在警察逮捕他之前自杀身亡。 盼盼在接到喜讯后,又目睹母亲的离去,痛苦万分。李林的老婆眼看瞬间发生的这些变故,心中泛起苦涩。她有和任总走到一起的想法,被任总婉转拒绝。他想要孩子,可是李林的老婆却不肯撒手。任总许诺要对这个孩子负责,他也很懊悔自己过去的不光彩,却也悔之晚矣。 文文赶回家里,却不见了嫂子和侄儿。她询问缘由,从哥哥的话里已经猜出了真实情况。哥哥还告诉她说,村长由于所受的打击太大,突发心脏病死去。 “这是惩罚。”文文淡淡地说。 所有的事情,文文对家人都没有提及,她一直很平静。目前的文文,已经变得沉稳、内敛和独立,因为生活还要继续。她不可能从此萎靡不振,恰恰相反,她不久的将来,要振作起来。 。。。。。。 文文的身体很虚弱,吃了点饭,她就躺在她自小就陪伴她的小床上。不一会,文文的身体和心灵,就像脱离似地,进入一个梦境。她身心疲惫,太需要休息了。 105我爱你们 (1) 我叫李浩青,是“花开花落”故事的作者。 其实里面的三个主要角色(赵欣,文文和另一个同名的文文,后一个文文走出痛苦的时候,改了个较为洋气的名字:艾丽),和我都是朋友。 我和赵欣以及文文是这样认识的:有一个时间段,我痴迷于写作,在一个平台上发表诗歌、散文、短篇小说等,这个平台可以打赏和有微薄的稿酬。 凭借我的努力,读者打赏的钱,就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使我不再忧虑房租和一日三餐,专心码字。 啊,善良和好心的读者幺,我该如何回报你们?我想到了,继续书写富有吸引力的故事。我开始着手长篇小说。 什么样的故事最吸引可爱读者的注意?我首先想到了情爱故事。 于是我慢慢告别了那个小平台,重又回到饥一顿饱一顿的状态,长篇需要时间,也更容易被埋没。不过现在看来,收获还是蛮多的,最起码有了诸位的支持。谢谢诸位看官。 为了不至于脱离生活,我也是每天抽时间浏览社会动态,常常漫步于大街小巷。我听到一则关于一男一女的爱情故事,被传的神乎其神,这主要和他们的地位以及拥有的财富,有很大的关系。 由于故事的主人公和我同在一个城市,打听起来就极为方便。这个时间里,文文已经生下龙凤胎,赵欣和我也算一见如故。 我说我是个作家(为了获取他们的初次信任,我也只好如此内心惭愧地说),我就想写个唯美的爱情小说。 他们并没有在意,我过去写过什么作品,他们比较务实或者从不心存偏见,抱有欣赏和祝福我成功的意味。他们果然不同凡响。当然,我在他们那里,吃了很多美好的午餐或晚餐,喝了诸多红酒以及茶叶、咖啡、新鲜果汁等。 赵欣叮嘱我不要透露他们公司的名称,所在城市地点,至于他们俩的名字,就无所谓了。重名的太多。文文则对我的感情生活,过问了几句。 为了让他们知道,我也是个感情丰富且重视爱情的人,也有七情六欲,就对他们讲了我的两次艳遇。就是接下来的“我的两次烟雨”。 我极为不愿意用“艳遇”这两个字,来表达邂逅的情况。这两个字有些俗气,也不能充分展示里面的复杂,它更是一种男权社会的俚语,带有某种贪婪、猥亵和炫耀。 无论是生活还是爱情,用“像雾像雨又像风”来形容,也算恰当。美好的东西,多数都是转瞬即逝的,所以才成为挥之不去的回忆。 赵欣和文文鼓励我先把我的故事写出来,他们欣赏一下,自然也有看看我的文笔的意思。我说我的故事和你们的截然不同,这个世界上,你们的唯美太稀罕人了。 文文说了一句,“若是和我们一样,我们就没有趣闻看了呀”,我说也是。 严格说来,他们看了我的故事后,更加珍惜自己目前拥有的生活。 (2)赵欣和文文的故事写完后,我又遇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是认识了第二个文文。她后来改名为“艾丽”。为了不至于弄混,也是目前真实的状态,我们就称呼她艾丽。 见到艾丽,也是在赵欣和文文的会客厅。当时,艾丽因为发表了“打工妹的情感探究”,“一个老板的成长和败退”,“女孩子,你究竟想要什么?”等系列文章,成为一个流行刊物的特约撰稿人。 赵欣和文文,并不知道艾丽过去也叫文文。他们的眼前,艾丽是个充满热情和睿智的女记者。 而我则不可救药地爱上她,嗯,就是艾丽。 艾丽拒绝了我,当然我们都彼此怀有好感,我也不像年青的时候,爱一个人就要多么地疯狂。通过彼此的了解,我发现艾丽身边并无追随者,和其他男人交往,她都保持该有的距离。这更使我内心抓狂。 我们交流写作,对于世界的看法,对于情感和欲望的探究,为了深一步,我就好奇地问及她的过去。 终于她在一次和我单独的酒后,向我透露了她所遭遇的一切。我知道,这是信任。我珍惜这份信任。 艾丽外表镇静,见人常常微笑挂在嘴角,我绝没有想到,她内心承受了那么多,而且还在等前男友的归来。可是爱情这种东西,无法躲避和忘却,我依然爱着她,这爱情里面,增加了一份尊重。 对于我想把艾丽的故事写成小说的打算,她点头允许并乐见其成。我并不因她的遭遇而看轻她,她也不因往事而菲薄自己,我们看重的是现在以及构筑未来。 赵欣和文文,又看了一个文文的故事(孤芳天涯),惊讶中带着惊喜。惊讶的是每个人的生活是多么不同啊,惊喜的是艾丽也进入他们的生活。当然,还有我。 (3)文文和艾丽亲如姊妹,赵欣和我成了莫逆之交。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有的时候,文文和艾丽联手捉弄我,而接下来,我和艾丽则暗中让赵欣和文文好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艾丽参与了赵欣和文文事业上的经营。 说的准确一点,我和艾丽加入了赵欣和文文的生活,处于好朋友的关系,帮助他们解决一些问题,出出主意等,有的时候甚至亲临现场。 生活要比我们看到的和想象到的复杂多变,有时候的巧妙,也会令我们目瞪口呆,比如文文的同学盼盼,就是艾丽遇到的任总的女儿。 盼盼遇到了一份感情,没想到却是一个早已经策划好了的圈套。 再比如赵欣的妹妹赵欢,她出来后,又演化了什么样的惊心动魄? 赵欣和文文,如何面对事业的挑战? 艾丽和我,又有什么样的情感状态? 还有什么未知的生活,正向我们走来? 哎,生活每天都在重复,生活却也每天都不一样。过去、现在、将来,爱情、梦想、现实,无不交织在一起,组成了或许绚丽多彩,或许像雾像雨又像风的画卷。 我们有快乐,也有痛苦;有收获,也有失去;有遗忘,更有期待。 诸位看官,花开花落才是生活的常态,“花开花落”小说会陪伴或许喜悦或许失落的你,度过每一天的潮起潮落。 我爱你们,我更需要你们的支持! 106蹭饭女偷 我站在窗口向外张望,突然虚无的怀情绪再度袭来。无法排解的孤独,还带有莫名的紧张。我抓起一本奥威尔的“动物农场”,想集中精力看下去,却怎么也不能凝神。 我索性把书扔到床上,开始喝茶。茶叶可是个好东西,不但解渴还有预防疾病的功效。我身上带着两包春茶,是在产茶地的农家购买的,沏茶的时候我会用鼻尖闻闻那香醇的茶香,一股醒脑的芳香直扑脑际。 喝够了茶水,又在卫生间撒了几泡尿,浑身轻快不少,饱胀的腹部也开始平静。我看时间快接近中午,就想走出去透透气。 我沿着宾馆门前的大路,往繁华的东部大街行走。溜达了半个多小时,感觉要歇一会的空档,却发现来到了一个更大的酒店附近。明显的,大街上热闹起来,因为我看见攒动的人群和迎亲的车辆。我加快步伐,急于赶过去看个究竟。 一字长龙的接亲豪华车队缓慢驶入大酒店的门口,彩色的大拱门上挂满五颜六色的气球,人们在大酒店门口聚集,外围是三五成群的谈笑风声的各色小团体。 想必是一个重要人物家里的大喜日子,凑热闹又是所有人的本性,我不由分说转身走进大酒店。 我竭力显出是受到邀请的客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不住点头微笑,迎宾小姐更是把我没有当成外人,堆起甜甜的职业笑容。 不过礼仪小姐的笑却和一般意义上的形式不完全一致,这使我相信今天办喜事的人家绝非普通人家。为了进一步验证我的看法,我随着跟随新人的人们直接进入宴会大厅。 非同小可,我在心里惊呼。当我看到大厅里满满的近百张宴请餐桌,上层被彩球旗帜装点得喜气洋洋,演出台上更是被五彩的灯光和宽大的帷幕以及圣诞树修饰的金碧辉煌。 乐队正演奏着轻松愉快的老牌民间乐曲“喜洋洋”,已有大部分的酒桌坐满了来宾。结婚典礼即将开始。 大凡喜事,人们就不会如平时那样仔细和紧张兮兮,所以对于我的不请自到没有任何人表示异议,也没有任何人偏偏注意我的到来。我横下一条心,干脆找个酒桌坐下,欣赏欣赏,不出意外也许要吃个喜呢。 在一个角落,我选择一个座位就大方地一屁股坐在那里。这是个没有摆上来客姓名牌牌的酒桌,大概还有几张,想是临时的人员的坐席。婚典开始了,主持人拿起话筒拼命地吆喝。 陆续我的旁边又坐下几位,可当一名打扮简约、背着白色包的女性也凑过来时,我眼前还是一亮。她瓜子脸显得有些苍白,个子不高身体瘦俏,模样还算是娇美,安安静静的,像结婚不久的小媳妇。 这时,传来急切的音乐轰鸣,原来新郎新娘要出场了。所有的人的视线都集中到光彩照人的新人那里。我自然也不列外,同时眼光却没有遗忘侧面的女性。 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发生在我跟前:她以极快的速度把手伸向后面搭界的另一个挂在椅子上面的皮包,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钱包塞进自己的包里。我半张开嘴,倒吸一口气,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想是我绝没有意识到,还有比我更进一步的来客,惊讶使我来不及反响。我又用余光盯紧她。她接下来的动作,更让我震惊。 只见她飞快地用自己的包和另一个座位上的包调换过来,然后不紧不慢的把别人的包放在大腿上拉开,一只手伸进去后掏出个小镜照了照鼻子(那小镜该是早握在她手里的),另一只手在包里摸索。 当她一只手把小镜往下放时,另一只手摸出一个女性的大钱包。可能是有货,她满意地把小镜放倒钱包里,接着又飞快地把钱包掖入怀中,趁挂包的机会又调换了包,就是把自己的拿回来啦。 她故作镇定地坐在那里,我的心反而七上八下。我不想喊“抓小偷”,这破坏了喜庆的气氛也使我难堪,眼见这豪华奢侈的排场,我竟滋生逆反的念头。 都他妈的有钱,还装阔,管这些事情干嘛? 不过我是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出了事有说不清的瓜葛。就在我有赶紧离开的想法时,女性比我提前抬起屁股,缓慢地向外走去。 我沉吟片刻,也起身跟随在后。新郎官正在发表感言,引得下面响起叫好的喝彩。谁也没有过多的精神注意我和她。 我加快了步伐,追赶至她身后大约两米的距离,宴会厅的门和酒店服务台之间有十几米的距离,这个地段人员稀少。 “喂!请等等,我有事儿问你。” 我在她身后轻声喊,脚步又加快想和她同行。她听见了到我的喊声,步子略微放缓,右手下意识地护紧腋下的包,胳膊肘还向后挪动,就像是要回头一击似地。 “喂,你好。为何要走得这么急啊?” 我赶上她,为了缓解她的紧张和敌意,就装作熟人的问候。 她侧身看了我一眼,从警惕转为眨眼一笑。想是她认出了我,也料定我不是来追逐她。她的笑,还是存在魅力的,神秘且有些迷惑的味道。 “为什么要这样呢?” 我像是彼此熟悉的朋友,和她并肩向酒店外边走去,目前已经走到服务前台,正要跨入宾馆出门口。她好意地替我推开门,似乎怀着一种恭敬。 “我现在不能够回答你,谢谢你的关心。”她幽幽地说。 “我的关心?奥,是的,我对神秘的事情总怀有探寻的念头。抱歉,是探寻不是干涉。” 走出酒店,空间一下子大了许多,也好像我和她终于摆脱了束缚,不再担心出问题。她看我没有敌意,就发出邀请。 “我们赶紧走几步,对,向左拐。到前面我请你喝上一杯。” 她像个逛街的悠闲女人,我则紧随其后。 走了大约几百米,我想她是感觉安全了,就转身进入一家小酒店,店内陈设整洁极为安静。找到一个半遮掩的单间,我们分两边坐定,她说你稍等我去趟洗手间。 我不怀疑她借机溜掉,果然不到五分钟她就赶回来。我眼前不禁一亮。 107流浪的琳 她略加修饰一番,神态安然且眼睛闪烁某种光亮。她的眼睛不算大,却有神,透出专注和善意。我把它想象成是得手后的满足,以及面对一个不至于危害她的人的信赖。 我也无法想象此人能和“偷”挂上钩。 “缘分啊,我猜想你也不是参加婚宴的客人。”她说。 “是的。我无意间路过这里,就随人流挤了进去。” “哈哈,你还大方地坐定呢。” “奥,是探寻一下,要是情况不好我就躲闪。” “我这不是搅乱了你的探寻?也许接下来你会探寻美味佳肴呢。” “也许吧,我有这个厚黑的想法,但是却让你给搅局了。我不可能再待下去了,要是搜查起来就会麻烦。” “你真有意思!不过我请你,算是补偿。” “谢谢!这更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不过你也许不这样认为。” “我?我绝不会这样认为的。老实告诉你,我昨晚算了一卦,说能遇到贵人哩。不知道你算不算是我的贵人?” “我担当不起贵人这一称谓。不过,算卦属于简单的占卜,没有逻辑在里面,心灵安慰罢了。” “那我不管,我就是要求心灵的安慰。还好,今天我得到了安慰。” 说完她笑起来,我也不由自主地发出笑声。我想起“卡门女郎”,她也热衷于占卜,茨冈人都喜欢这个。她呼唤服务员点菜,我推脱说我吃什么都成,少点些聊聊天。我有段时间没有回到真实的生活中来了,遇到一个有意思的女人,心扉也敞亮起来。 “你叫我‘琳’好了,你呢,怎么称呼?” “你就叫我‘老李’吧。” “反过来吧,我叫你‘李老’。” “没关系,就是个称呼。” “不,我该叫你‘哥哥’。” “也可。我的年龄比你大的多。” “哎哎,别报老好不好?你看上去蛮年轻的。” “我的心态年青……” “你是干什么的?哥哥。’” “唉,我目前什么工作也没有,只是看书写作。” “昂,你想成为作家。好可爱呀。” “为何?” “你想啊,人们都一门心思当官挣钱,你却要成为作家,不是好可爱吗?作家都是排列文字的先生。” “也有败类。不过很清苦,因为我不想只成为贩卖文字的人。此话一时难于说清楚。琳,你是干嘛的呢?” “我啊?我是个流浪人。” 说完琳的眼圈一红,差点酝酿出眼泪。我知道是触痛她的伤心之处,就不言语了。饭菜端上来,琳还要了几瓶啤酒。我们默默地吃喝。为打破沉寂,也为了不使我难受,琳又侃侃而谈。 “哥哥,我一看你就是个善良的人。这个虎狼社会,善良的人还是有的。当你在酒店喊我的时候,我心头不禁一惊,怕是暴露了自己,心想这下完蛋了。可是你并未揭露我,只是赶过来随意一问,就是你说的探寻。我就心里立刻明白,我碰上了贵人。” 听到此话,我在心中衡量琳说的善良和她的行为,有没有矛盾的地方。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目前是什么样的状态呢?琳接着又说话了。 “我是迫不得已的,哥哥。我一般不去普通百姓哪里,只到那些奢华的宴会。而且我也快要洗手了,因为钱已经攒的差不多了。” “奥,搞钱有何贵干呢?” “救我的男人。” “你结婚了?” “没有。” “那何来男人啊?” “其实和结婚差不多吧。这有何区别呢?不就是一个表面的形式吗?他还没有来得及和我举办这个形式,就被抓了。” “现在蹲局子?” “是的,判了十五年,已经进去快五年了。我正在疏通关系,能提前释放。” “所以你就通过不同的手段搞钱?” “是啊,我没有别的能力,出苦力又挣不了足够的钱,我也不会靠堕落赚钱,那样我不喜欢。” 又一个波西米亚女郎,我在心里默念。也许琳要比卡门专注于感情。 “今天真是喜盈门唉,搞到近两万。我的目标基本达到,就是十万。” “再也不要冒险了,你这种行为也是不道德的,该受到谴责;不过话说回来,人都有难处。” “是啊哥哥。我也害怕,当我想起我的男人,勇气就上来了。只要他能提前释放,我们就可以搞点小买卖,维持生活绝没有问题。他也在局子里忏悔过,发誓以后好好待我和过平凡日子。我相信他。” “我这里还有五千多块,要是急用可以随时拿去。” “哥哥,基本够了。我也不能要你的钱,你还要维持吃喝去写作呢。对了,你住在哪里?” “我才来到这里没几天,住在一个商务宾馆,我老家是唐城的。” “唐城,我去过。我老家在唐城三百公里的地方,这样看我们还属于老乡呢。” “老乡,老乡,两眼泪汪汪。” “为什么要泪汪汪?我才不要。” 琳说完就和我举杯庆贺。面对这样坦诚相待的女人,我竟有些感动。不要说我对她的关注是为了写作的素材,那就太功利。首先,我们都是个体的人,是人就要生活和感受,就要对一切抱有强烈的趣味和永远的好奇。 你不能隔绝社会和生活,跑到月球上搞创作吧?你更不能假装清高,视真实可触摸的生活而不见,一心编制作家的梦吧?所以,当琳诚挚地邀请我到她公寓时,我接受了。 琳的住处就是一简单的公寓,大约十几平方米的空间,进门就是一个小厨房和只能容下一个人的卫生间,再迈几步就是卧室兼客厅。一张并不宽敞的床,一个长沙发加一个小茶几,窄窄的阳台上还立着简易的衣服柜,一看就是塑料管支撑起来的。 我刚坐稳当,琳就开始脱外衣,这使我惊讶。“哥哥,我有个习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我从来不穿衣服。请谅解,我只脱掉外衣。” 她和我解释。我也理解她不是说谎,也许是今天多有斩获而异常兴奋也说不定呢。她换上拖鞋,紧身的毛绒裤和薄薄的羊毛衫,愈发充满活力;体型瘦俏精致,洋溢着一种孤单的美感。 108有事找龙哥 她像小猫样坐在了我身边,我能闻到她散发的含有汗渍的体香。 “我对你有种天生的信赖,哥哥。不仅仅是你没有告发我啊。”她一边说一边给我沏茶,原来她也爱喝茶。“我也喜欢喝茶,我这里是黄山毛峰,味道还好,就是一般晚上我不敢喝,要是喝了这一夜就再也别想合眼。” “琳,你是位好女孩,这我能感觉到。千万不要把我的所谓‘不告发’当成一种负担和值得感谢的事情。我在观测生活,不会急于妄下断言,社会的多种层面告诉我,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好,你也喝茶和我有同样的爱好。” “我有点懂你说的意思,我会好好想想的,放心吧。遇见你,我的好哥哥,就是我重新生活的分界线。我已经接近目标,就是忍耐五年为了我的男人,就要好了,我接触了几个人物,他们能帮助我实现愿望。” “奥,一定要小心。我无能为力。” “哎呀,说什么呢?不要把感情看的那么实用啊。至于小心,我会的。” “对了,我想问一下,怎么办?能办到什么程度?” “这个嘛,首先我会托人给他减刑,然后在提前出狱前还能在狱方控制的地点会面,大概能接见几个小时,完全的两个人的空间。当然,这都是需要资金的。我所以说是资金,就是不是个小数目。” “是啊,一般人攒个钱不容易。虽然你的钱来的快一些,风险极大,要是被抓也得进局子。万幸。” “是啊,我每天早晨都祈祷老天保佑我。” 我忍不住一笑,想到搞这种行为还每天祈祷,真是滑稽与可怜,但是她有什么办法呢? “讲讲你和他的事儿吧,我想听听。”我饮下一口清香的毛峰,“简单些,随心所欲地说。要是累,你就躺在床上说话。” 琳听了我的劝告,起身回到床上。她倚在床头叠起的被子上,两条腿弯曲在胸前,两手抱住小腿还把下巴驻于膝盖。那副静默楚楚的模样,着实令人怜爱。 “我生在一个普通家庭,也可以说是比较贫苦的人家。我有个弟弟,自大他在我六岁时出生,父母就把所有的爱全部给予他。我没有什么好责怪的,重男轻女是天下大部分家长不可动摇的观念。 在我高中毕业考入一所大学的时候,父母不但没有欣喜反而平添许多忧愁。他们忧虑的是我的学费问题,会让本就捉襟见肘的家庭更是难堪。好在东凑西借拿出一年的学费,又挤出几个月的生活费用。他们不能反对我上学,怕落埋怨,又供不起我整个学年的所有费用,所以整个家里见不到一丝快活气氛。 我明白,这是因为我的家庭不是那些富得冒油的户,也不能怨恨父母无能力。就这样,怀着复杂的心情我来到学校。我这个年龄,对于生活和未来是多么向往和急于看个究竟啊。 入学后,眼看自己的钱就要花光,我心中焦急。我不会再向父母索取,更没有亲戚朋友供我求助。怎么办?我就想到出去打工。还好,我在一个快餐店找到按小时计算的工作。那段时间真的辛苦,因为还要补习功课。 入学的第一年是特别紧张的,你要接触和掌握很多学科。就这样勉强支撑,我算熬过了一学期。首次放假,我没有回家的打算,就想干个全天的,以便多挣些钱好在下学期花销。但是如何能挣到一学期的学费,还是个大问题。 就在我苦苦冥想的时候,我发现外班级的几个农村来的女孩子,突然变得洋气起来,不论是穿着还是消费都令人感慨。我通过探听和观察,发现她们业余时间在夜店靠活。我好奇地接近她们,还保证不向外泄露她们的行踪,才得以跟随她们来到一家“宝岛夜总会”。 领班简单和我交代了人物和分成的比例,介绍了许多让客户多消费的技巧。其实就是喝酒唱歌和陪客人跳舞。我很快进入角色,也学得乖巧,收入是我在快餐店不能相提并论的。有的女同学,白天会跟客户去客户想去的地方,这样挣钱更多,我可不喜欢这种方式。 话说一会一群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找到我去包间。我心里胆胆颤颤的,他们个个粗鲁不堪。他们仗着人多和酒劲,竟然要求我表演舞蹈,还是那种脱去衣服的。 我没有听从,其中一个人过来就用散发酒气和臭味的嘴来亲我。我拒绝挣扎,用力把他推开就跑了出去。那个人没有想到我的劲头不小,身子踉跄一下重重摔倒在地。这可惹下麻烦,他们怒吼起来,冲出门外像是若抓住我就要撕成碎片。我惊吓地往吧台上跑,他们几个在后面一边吆喝一边追赶。 我跑到吧台边停下,无助地哭起来。这是外边凑巧进来几个人,都是彪形大汉,其中一个为首的就是龙哥,他就是我后来的男人。他威严地注视这一幕,好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你想啊,几个臭男人在追赶一个孤单无助的女孩,谁看到都会立即分辨出好坏的。他走过来,阻止了那几个醉醺醺的人。那几个人一件是他,好像立马醒了酒,悻悻而回。原来龙哥是保护场子的,附近几家店都归他打点,店方每月付给他工资还有分红。 他走过来问明原因,我把实话告诉他,他打量我一下说:‘你到我的房间来,我有话和你说。”转身就进入一个房间,跟随他的人则在外边等候。我抹干净眼泪,悄悄走进去。他已经坐在大沙发上,微笑地示意我坐在对面不用紧张。 他详细地问了关于我的情况,我也毫无保留地说出我的困惑。 他想了想,做出令我激动万分又不敢想象的决定:“你好好念书,学费那点钱不用发愁,我帮助你解决。另外你以后不用干别的,来了就当迎宾行了。我会和老板说,工资够你每月的花销。有一点,就是不能学坏了。’ 我当时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连谢谢也忘记说了。接下来果不其然,我如愿地成为迎宾,他给我送来新一年的学费。就这样,我干了几年,再也没有为钱发愁。后来我听说,龙哥的生活里女人很多,整天过着打打杀杀的日子。 109睡去又醒来 在我上学的最后一年,他据说变得老实起来,生活深居简出,也不再和女人鬼混。我是比较敏感的,心想我是否该还债了?他这样无私地援助我,虽然是偶发的善心或是一种救赎自己也说不准呢。反正知恩图报,这是理所当然。 有一天我们单独在一个房间,我开门见山说:‘哥,我想报答你。’他抬头凝视了我一下说:‘何须报答?我也不是在做买卖。’我又说:‘我知道这些。’‘你就是现在消失了,我也没有任何的反悔。’他又对我说。我停顿一会就问:‘我只想问你,你结婚了吗?’‘我没有。可是我过去女人太多。’ 我接着说:‘你的过去我干涉不了,现在,我想做你的女人。’他听到我这样的直白,想是也感到惊讶,只见他对着天花板沉思,一时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 当然他还是接受了我的请求,第二天我们就在一起了。由于是实习期间,没有上课的必要,时间就变得非常充裕。我们在一个宾馆里,享受了太多的快乐。 他第一次感受到我是个没有被别的男人动过的女孩,更是对我激情恩爱有加。他身体健壮有力,我喜欢这种被征服的感觉,就如落叶在筐子里抖动。 在我的感召下,他要学好,不再过每天提心吊胆的日子。我们策划在一个小城市,搞个小买卖,过心满意足安安静静的生活。 可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了解也不愿意去了解他的过去。他过去做过太多的违法事情。一个贩卖毒品的案子,把他牵扯进去,还由于对手的势力变得强大,他的手下小弟大部分被抓。这里面有我不了解的各派争斗。 最后,他被判刑十五年,所有账户和外边的钱财全部没收。由于事发突然,我也只能是看客,根本没有能力和资格参与进去。 判刑后的很长时间,我才搞清楚他的下落。由于我和他没有任何亲属关系,在去很远的一个地方探监时,没有得到狱方的允许。在苦苦哀求下,才在狱警的偶发善心情况下,得以见上一面。 他消瘦许多,外表沉静。见到是我,他流出眼泪,我则抽泣不止。我说我要救他,他微笑地点头说理解我的心情,还是不要枉费心机了,让我好好生活忘掉我们的过去。我说我绝不可能丢掉他,即使是十五年我也要等。十五年后还想不到会发生什么变化,他对我劝告。 我说你不要灰心,我更不会灰心,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我的亲人。他说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黑,也不知道人心有多复杂。我说我不管这些,我就是要救你提前出去,我们好过平凡的日子。他说你想的轻松,这需要一大笔花费,可惜的是我没有提前把钱安排好,全都划为灰烬了。 我说这个不用你来管,我会想办法的。他说我求求你不要走下坡路,千万要珍重自己。我说你就放心吧,我绝不会出卖自己来换回所需要的东西,那样的话即使你出来后还有什么意义。 他还是没有同意我的想法,劝我找个工作后要是有合适的男人就嫁了算了。我说再也找不到你这样的男人,我认定的事情就要全力去努力。他最后用温情脉脉却又极度绝望的眼神盯着我,我简直要痛苦死了;要是允许我可以入监狱陪他,我会毫不犹豫就选择的。 我每月都会给他寄些钱,使他不至于营养不良。据说到了他的手里就所剩无几了。他奉劝我不要寄多,免得别人坐享其成,因为监狱里面的伙食还是能吃饱的,况且他在里面也不吃亏,毕竟过去是狠角色,现在仍然在狱友当中吃得开。” 琳说着说着就悄然进入梦乡,她现在是斜歪在床上,好像梦里去见她的龙哥了。 我也犯困,正好无心再去倾听什么爱情故事。唉,这种事情我应该是读过的,其结果无法想象。看着她就这样安稳地睡觉,丝毫没有对我的疑心,我竟很感激。我悄悄拿起沙发上的毯子,慢慢地给她盖上免得受凉。我曲卷在沙发上,脱下外衣盖在上面也昏昏入睡。 当早晨一片阳光刺向我的双眼时,我发觉盖在琳身上的毯子已经转移到我的全身。她不在床上,我打量了阳台和小厨房也没有看见她的踪迹,而卫生间也没有传来哗哗的声音。 就在我考虑她到底是上哪去了,门打开了,琳拎着油条赶回来。“奥,你醒了。要是还困就到我的床上再睡一会。我给你做饭吃。” 我没有想再睡觉的念头,看见琳竟然困意全无。我起身叠好毯子,简单洗漱一下,琳已经给我预备好牙具盒毛巾。她这方面还是挺细腻的。 “愿意喝茶你就自己冲一壶。茶叶在床头的小柜里面,你自己来吧。”她说。 早晨喝茶,也是我的习惯。我把茶壶放倒茶几上,转身打开小柜子,里面是一小桶茶叶,我稍微又拉开一点,却见还有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是个细茄子状的物品。仔细打量这个物品,我终于明白了那是用来女人排解寂寞的东西。 我还没有关上小柜子,琳就端着饭菜进来了。她看到我正在打量。 “哎呀,哥哥,不好意思。我想,你不会惊奇吧。” 听她这样一说,我反而不还意思起来,因为窥视了别人的小秘密感到不安。 “我,我不是故意的,琳。没什么。我有一阶段,也常常这样,只是方式不同罢了。好了,辛苦。你的手艺不错啊。”我转而赞赏她的厨艺。 “嘿嘿。”她笑了一声,“女人嘛,该做的事儿就要做好啊。”她放下两个盘子,又去用托盘拿过来一堆吃喝。 精美的早餐:油条,米粥,小咸菜,鸡蛋炒葱,手切烤肠。我暂时放弃泡茶,津津有味地和琳共进早餐。想到这种温馨的早餐,是我多年来没有享受到的待遇,我像是回到母亲的身边,呼呼喝玉米粥的感觉。 自打进入社会,忙碌就时刻伴随无比焦急的人们,我常年竟连早餐都顾不得吃,唉,再说也没有好女人像琳一样,她们都懒得出奇。奥,不想其它,专心吃饭吧。 110绝不是勾 看着我贪婪的吃相,琳欣赏地只顾微笑。吃饭时她极少说话,把烤肠和炒鸡蛋推得离我很近,就是让我多吃些。我理解这些举动,也没有谦让,我们都吃的很饱,也很温馨。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重新拥有了幸福的时光,但是不知道它会让我拥有多长的时间。 我们出去逛街,琳在我旁边用胳膊跨住我的右手臂,步伐轻盈。在商场,我选购了牛肉、猪排骨、玉米面饼子、黄瓜、几样水果。 我想给琳买套衣服,又怕操之过急和显得狎昵,索性放弃这种念头。最后,我给琳拎了一箱纯牛奶。她高兴地享受着我贴心的照顾,像公主得到王子的礼物,我想是这种感觉,看她喜滋滋的模样就可得出这个结论。 在我们逛街的当中,她提议我退掉宾馆,“花费太大,不值得。我住的下面有个小旅店,每天三十元还是单间,里面干净不妨搬过去。要是省钱,你住到我那里也行。” 我沉默片刻,在衡量琳的好意,其实我也想立即搬到她那里去住,可是我不能显得过于急躁。 “好吧,我先搬到你说的旅店。这样我可以给你做晚饭吃。你还是弄早餐。”我说。 琳兴奋的一扭身子,我的胳膊晃荡一下后又被她围住。 “哥哥,你做的饭菜肯定比我的好吃。”她说。 “恩,也许吧。我注意营养的搭配,也许能敲开你的胃口。”我说。 “哈哈,不止是胃口吧,还有心呢......”她调皮地逗我。 “奥,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也许是附加值。”我故意装作半真半假。 “哥哥不愧是搞文学的,我怎么看着这附加值是主要的价值呢。”她反问我。 “也许,事情有时候是神奇的,要不这个世界我们就是看不透哩。”我继续装圣贤。 “也许,也许,哥哥你总是也许也许的,好可爱。”她不是责怪却是小小的赞美。 “琳,你知道,世界上万事万物从来就没有定数。也许就是最好的选择。”我开导她。 “也许......”她诙谐地重复我的话。 琳陪我退了房,一块找到她住的附近的小旅馆,对老板娘说我是他哥哥。环境不错,最主要的是单间里还有张小书桌,价格合适:每天三十元。位置理想:和琳埃着那么近。一切如愿。 晚上我给琳做饭,她悠闲地打开小电视,看青春连续剧。我一般就是看看新闻,从来不愿意看这些肥皂泡,受琳的影响也投入进去,还替剧中的人物快乐和忧伤呢。 我做了清炖牛肉,蒜泥拍黄瓜,鸡蛋柿子汤,主食是玉米饼子。我们吃的砸砸有味,舒服极了。琳和我还喝掉几瓶啤酒,我们的脸都红扑扑的。吃完饭等了半小时,就是喝茶。 我取出茶叶,盯了小柜子几眼,琳意识到我看见了里面的茄子样东西。 “哥哥,不要见笑啊。你知道,我这五年来多么不容易。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这就是一个办法。” 她红扑扑的脸蛋愈发红润,像个冬天里火炉里的火球。 “没什么,正常状态,我理解。” 我开始竭力转换话题,怕引发她对过去的回忆,要知道目前是我出现在她的生活里。然后,我对肥皂泡电视剧里的人物开始点评,尽量附和琳的观点。我最清楚这些剧目,是建立在不真实的变态环境下,无所谓孰是孰非。 喝完茶,琳还是歪斜在床头,我则对着她半卧在沙发上。我们一边看电视一边闲聊。时间已经抵近午夜,我说了句“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可是没有动身。 琳没有说话。当我准备起身,想拱起身子时,琳发话了:“要是没事儿,这么晚就别走了。” 我说:“事儿倒是没有,也许能将就着在这里。” “又是也许,这是不能虚拟的。”她好玩地说。 “那我就睡沙发。不过现在不困啊。” 我答应下来,其实心里巴望着住下。对这种温暖环境的留恋要比其它想法多,再说我不想离开这种温馨的气氛。我们又开始先前的状态,就这样几个小时不知不觉消失。 实在太困了,我提议休息。琳一骨碌爬起来,说要冲洗再睡。不知怎么地,哗哗的流水声音激起我莫名的惆怅,继而体内积攒的热情在忍不住上漾。 我闭上眼睛,竭力睡觉却怎么也无法入眠。 琳回到起居室,在喊我“哥哥”。 我睁开眼睛,看见她披上睡衣,头发拢在脑后,不折不扣的是个迷人的小美人。 “哥哥,我习惯什么也不穿。你哪?你不洗洗再睡?” 我站起来说“好吧。你的习惯和我一样。”说完我就走出去,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冲洗干净。 我穿着薄线衣衣走回来。琳光光的,正仰面窝在那里。 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正思索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好。 “哥哥,我漂亮吗?”琳睁开眼睛,悠悠地问我。 “漂亮,简直迷人!”我脱口而出。 “哼!说假话。”她用鼻音说。 “怎么呢?我没有说假话啊。” 我难堪地站在茶几旁边,不知如何是好。 “我说假话就是假话,要是真的,你怎么看到我这样没有反应呢?”她又哼哼。 “奥,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反应啊?我的心里在斗争呢。”我说。 “这是实话,我喜欢。哥哥,你愣在那里干嘛?你到我这里来,我们拥抱一下再各自睡觉。” 她竟发出这种邀请。我不能再犹豫了,就一步跨过去,俯身朝向她。 “你怎么还穿着线衣啊?没感觉。”她说。 我只得站起来,褪去薄薄的线衣,她微笑地欣赏我的狼狈。 “我有个请求......”她说。 “奥,你说。”我答。 “我们就是这样拥抱几分钟,可以吗?”她又说。 “好的。” 我清楚这种没有约束和好笑的所谓请求意味着根本达不到目的。 琳也许是真的几年没有接触过男人了,我能感觉到她浑身在颤抖。我紧紧抱住她,双手不停地游走。她的皮肤不是很白净,却如缎子般光滑。她闭上眼睛,沉浸在一种激动带来的暂时虚无里。 111时代病 我的嘴唇开始寻找她微微张开的嘴唇,她没有拒绝,接下来就是迎合我。 我们扭曲在一块。刚才的虚幻许诺转眼烟消云散,剩下的就是快乐和震颤的结合。 由于她的配合,我毫不费力,她就像一团棉絮被我恣意揉和搓在快乐的时空。随后,我坐在铺沿上把她抱在前面,摇晃她如筛糠的稻谷,又好似疾风吹卷的杨柳叶子。 完事后,她甜蜜地吻着我的脖子,愉快地入眠;我也轻松地如一片包裹她的云彩,飘然入睡。 几天赛过神仙似的日子,就这样突如其来。 高楼大厦,五彩灯光,山珍海味,豪华游艇和众人簇拥尾随的生活也不过如此,要是与琳和我的幸福相比较。这几天,我不想未来怎么样,也忘记了过去是什么,更把书籍和所谓思想抛得远远的。 只是贪图和享受这如胶似漆的爱恋,只是沉醉于卿卿我我的甜蜜,只是把身体当成喷火的枪膛又在弹药库里面快速存入肉类、禽蛋、果蔬等带来的能量。 琳自然也焕发出潜伏体内的热度,小脸整日都红扑扑,不见了过去的苍白。 她像猫,像小狗,像麋鹿,像盛开的花朵,像欢悦的小马驹,像蹦跳的猎犬,像一个添加了木柴的火炉。 她还像美丽的多种图案的波斯毛毯。真如黄梅戏天仙配所唱:“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还有一句好像是说你我好比快乐鸟,比翼双飞在人间。在人间的范围太大了,不是我能期望的那种傲视,再说此种姿态是夸张的浪漫,绝非真实版的图景。 真实感,就来源于琳的十几平方的小屋,我触摸得到也有心灵相通的感应。 我给琳念过去写的一首爱情诗歌,琳陶醉得忘情地搂住我的脖子。她闪动天真多情的眼神,撅起嘴寻找我的嘴唇,轻轻来回点击。这首诗是我在孤寂时刻的幻想之作,没想到的是演变成我可以触摸得现实。诗歌的题目叫“简单的爱情”。 诗歌是这样的:我们只是花草/和同类一样呼吸/平凡的生活/没有那么多壮丽/如果你偏要/化为老鹰与航船/那我们就灿烂不起/我们只要有个/小小的梦想就够了/幻想是无需努力的权利/爱情来了/我们都很累/就变成藤蔓/温柔纠缠/然后找个稍许的依附/尽情享受阳光/温馨洒满凉爽的小屋 这是我比较得意的爱情抒情诗,恰如其分地表达了我和琳的目前的状态。原来这首诗歌竟是我给琳预备的,幻想成为甜蜜的现实。琳极其佩服我的才华,说这是天籁之音。琳在上学期间也读过不少文学名著和杂七杂八的书籍,谈到文学她还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比如她说我这首诗歌就是温馨的幻觉,令人陶醉和向往。“可是,现实,现实无情;正因为现实的困境,才使得诗歌更加使人痴迷。”她说。 她停顿一下,“人,就得抓住眼前的快乐啊。珍惜,对,要珍惜!”然后,她送给我香吻。 为了再进一步哄她开心,我把过去写得几个幽默故事讲给她听。她听得津津有味。 我先讲了一个富翁和女人的对话: 富翁和一个女人的感情在升温,其实呢,女人早就把身子许给了他。这是女人为了达到目的,采取的杀伤,纯生化武器啊。有一次,吃饱喝足后,富翁拍拍肚子,又拍拍口袋说:唉,我穷的只剩下钱了。女人则显得貌似虔诚,接着说道:那我和你“同甘共苦吧。”富翁一怔,还真的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就大手一挥:“走,上床!” 琳哈哈大笑,用手拍打我的手掌,她还想听,觉得挺有滋味的。 “琳,这可都是我的原创啊。你要是不笑啊,我可咯吱你的胳肢窝。”我说。 “哥哥,你快讲啊,我小时候曾经催过我奶奶给我讲故事,大多都是关于财主和雇工的事情,笑话没有,却全是如何捉弄财主的。后来我长大后寻思,怎么雇工都那么聪明呢?为何就没有超过财主反而打工呢?” 琳和我探讨,显示了她的疑问和探究。 “琳,这就是语言工具化啊,语言成为了一种工具。而我写的,是讽刺与幽默,来源于真实的生活。我小时候可是对一个‘讽刺与幽默’报刊挚爱颇深,每期必看。这对我现在有很大的影响。” “你快再讲一个啊。”琳娇嗔地说。 “好吧。就算打发休闲的时光吧。” 我开始讲一个我曾遇见的故事: 公司新换了领导,适逢人员调整,办公室人手缺乏,我被临时抽调过去帮忙。工作了没有几天,又来了个叫玉的女孩。 玉可是既漂亮又时尚,据说也是刚来公司不久。玉的到来,使我的工作充满乐趣。尽管办公室人多的时候,我假装一本正经,可在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个的时候,我就打开了话匣子。专找好听的忽悠她,她也和我慢慢熟悉并热乎起来。 在几天后,我就偷偷约她,说晚上请她吃饭。她高兴地接受了邀请。 第一次请她,我显得很绅士。毕竟我们都是一个公司的,还都在办公室工作,不敢造次。而她也显得面似沉静,反而增添了她在我心中的魅力。 后来,我又请了她几次。她格外高兴,眼神里泛起我感觉的朦胧之光。我受到莫名的鼓励,开始大胆邀请她去唱歌。她没有一点拒绝,还高兴地拍手。 我心想,这是机会来了。她是个迷人的女孩,不管怎么样,要先下手拥抱或是什么的,至于能否成为女友,也得相处一段时间再说啊。 在练歌房,我先引导性地唱起流行歌曲。唱完后,我把话筒给了一脸欣赏的她。她却还让我继续唱,并要了两小瓶啤酒。 我看准时机,在唱到一个小高潮时,拿起啤酒,邀请她干杯。我喝掉一大口,她也没有含糊,也是一大口。我如此循环,不一会,两瓶酒被喝掉了。 我又要了两瓶,她没有劝阻。 唱累了,我放下话筒,找到舞曲。喝下一口酒后,我起身邀请她跳舞,她轻柔地站起,被我搂住,随缓慢的节奏,跳起慢二。 我搂住她柔软的腰,在旋转的时候,故意把前胸贴近她的前胸。她的俩个高高的东西碰触了我,随即被我紧紧黏住。 她没有一点退缩,好像很享受。我索性双手抱住她的腰肢。 这是一种美妙的感觉,只是会刺 激男人会采取更加大胆的举动。我全身贴向她,手在不老实地滑动。最后,我借着酒劲,直接把手伸向她的裤子后面。她有轻微的拒绝,向后扭动屁股。 我一时心血来潮,把手移向她的大腿根部。 “不行,那是我的底 线。”她推开我。 再后来,我又请她吃饭唱歌,她还是坚持“她的底 线”,还加上一句:“我必须固守。”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谈论我们今后的关系,不过一种敬佩油然而生。“这种难得的女孩子,也是我向往的。”我心里寻思。 一天上午,由于赶写关于基层的人事调整后的反应报告,我顾不上吃中午饭,就搞出来。玉和主任都出去了,我打电话让主任审阅,他因为有事情回不来,就让我直接立即呈送给老总。 我爬上一层楼,找到老总的房间。由于是中午吃饭时间,走廊静悄悄的。我推了一下门,门没有锁。刚想敲门,门打开了。 玉头发散乱地走出来,我看到她的手里,握着一团卫生纸。她看见我就要进屋,用食指立在嘴边,悄悄说:“等等。”然后一扭一扭地离开。 我立在那里,很不自在。我怕老总此时走出来,还以为我是个偷窥者。我难捱这一小段尴尬的时间,挺了一会,还是叩响房门。听到里面细微的“进来”声,我缓慢地走了进去。 老总此时,还没有坐在老板椅上,好像刚刚洗完手。我看到宽大的办公室里面,还有宽大的沙发,上面有压痕。老总的衬衣,也没有完全压在裤子里,他外表很劳累。 我立即明白,刚才在这个沙发上,发生了什么。我不明白的是,玉竟然如此镇静。 “有什么事情吗?”老总内里疲惫,外表却显得一切如常的样子。 “这是基层调整的报告,按您的指示写的。不过,据说基层有底线。” “什么底线?” “奥,必须固守。不是,有的人有反应。” “我看,就是干得轻了。”老总说。 “那怎么去处理?”我问。 “谁不服,就打入冷宫!” “奥,我知道了,还是领导硬!” 琳听后没有笑,她说:“这个玉的行为艺术,好像很时尚啊。” “唉,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儿,是一个时代的病。”我说。 “那样看来,这个时尚就是一种流行病毒。”琳自言自语。 我慢慢在怀里摇着琳,为了让她尽情开心,又说了几个幽默好笑的段子。琳听后笑的拱起腰身。她真心倾听我,也被我编的故事感染,一副欣赏加好玩的意味。 112她留下一封信 我发现我爱上了琳,尽管这恋情和火热来的这样快速,我也并没有考虑这是否又是一场梦。 我们如果就这样生活,那该有多好啊。我可以静静写作,要不干点小生意也不错,她上不上班无所谓,只要和我恩恩爱爱,只要就像现在这样窃窃耳语。 我们还可以结伴而行,去没有到过的地方,品尝没有吃过的美味佳肴,流连层出不尽的场景,然后找个小旅馆住下。高山,大海,草原,名胜古迹,大都市小城镇都是理想的选择。 也许这样漫游下去,我的文如泉涌也说不准呢。每到一个地方,我会写几篇游记随感或是小说诗歌,换来下一个地点需要的稿费。 等时机成熟,我就开始写长篇小说,嗯哼,到那个时候我会把琳喂养成肥肥的,出门人家会喊她太太。 有一天,我们疲乏极了,整日没白天没黑夜的折腾使我们不等天黑就沉沉入睡,身体轻的如一片羽毛,要是起身就如负载着万斤的石头。 第二天,我一下子醒过来,琳没有在我身边。我以为她出去搞早餐,就闭眼又休息。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琳熟悉的声响,我大吃一惊立马下地,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抓起纸条,琳秀丽的字迹映入眼帘,伴着我滚落的几滴泪。 信是这样写的:亲爱的哥哥,实在抱歉我今天这样不辞而别。也是看到你熟睡的样子,不忍心打搅你。你凑附着简单吃点东西,改日再给你效劳。你要问我早早的出门有何贵干?我实话告诉你,我昨晚梦见了龙哥。他托梦给我,带着悲怆和痛苦,还有就是对我的渴望。 他请求我兑付诺言,赶紧按照计划搭救他。他太想我了,他太爱我了,要用余生来做赎罪的报答。我过去从来没有看到他哭过,但是昨晚他来到我的梦里时,两眼满含期待和激动的泪水。 我比他哭得厉害,几乎是放生痛哭。想想我是多么无耻和忘恩负义啊,这么几天我竟然忘记了还有龙哥这码事情,竟然忽略怠慢了我的责任以及立下的誓言。 当然,我亲爱的哥哥,我绝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也没有反悔和你的认识及我们愉快的这段,就算是美好的时光吧。虽然我对不起龙哥,可也没有太多的自责,原因是我没有学坏,这包括我过去不光彩的拎包行为,都是社会逼迫和没有办法的办法。 至于你,我亲爱的哥哥,我也要感谢你。你太好了,太富于人情味了,太和蔼可亲了,太尊重别人了,作为男人,你也实在是棒极了。我真的无法拒绝你,也真的无法拒绝我自己内心深处的愿望。好在你不是一个想要伤害我的人,你是想让我幸福,我能理清这里面的内容。 要是没有龙哥,要是我们早就认识,我会跟定你了,没有一点含糊。但是现在请原谅,我负命在身,只要龙哥在我就无法分身,况且人都是一个身子不是孙悟空。 谅解我,亲爱的哥哥。你有阅历,想必能理解我的一切。另:你要是出门,请把门关好,我可能很晚才能够赶回。吃饭不用等我。安。琳。 看完纸条,我像是从高高的云层被重重抛下。我坐在沙发一角,眼光呆滞,心情说不出的憋闷。琳没有给我留下钥匙,也许是来不及配置,但这意思隐含又明显。 龙哥,龙哥,他妈的这个龙哥。我在过去看过的无数电影和电视剧里,总有个这样的强势人物。他们黑道,心狠手辣,总能够横刀夺爱。他们以暴制暴,视生命为儿戏,嘴角边挂着邪恶。他们违反人类善良本意的举动,被无数少男少女尊崇为英雄行为,他们还从来不缺少女人的痴情。 这是怎么个扭曲的现实,这是个怎么个无聊的变态世界啊。在这无情的现实里,我偏就碰上了戏剧式的剧目。 琳就像被施了魔咒,而我也如一般故事情节中那样,没有走上擂台就已经溃败。龙哥真的就那样慈善吗?对于琳上学时候的赞助,难道不是早就布置下圈套吗? 他也许玩腻了鬼魅般的众多女人,就培养了纯洁善良的琳,看似不经意的大度实则步步为营,牢牢地把握住胜券。可是,琳当时的确面临无法解决的困境。 她没有力量可以辨别,生活的漩涡把她卷入唯一的施救点。爱情里面矗立着感恩的丰碑。在这个唯一的施救点,又发生了巨大的旋转,这次把她陷进孤独无助却又精神倍增的境地。 这个社会多么复杂,你要尝试着理解,也要身体力行的去探究,最后还要安慰自己,那是客观事实。想到这里,我无奈地苦笑。我只是个看客,也可以说是无足轻重的人。 我竟然还滋生了琳不会完成夙愿的离奇念头。我的卑鄙也在于只是沉湎于自己狭小的想象,我给不了琳立即就可以满足的生活所需,我也没有龙哥那样的气势和曾具有的力量。我只是个比小人大一点的人,绝不是个人物,说句不好听的话,还赶不上只猎犬。 生活里的事情你说要多怪有多怪,转马灯一样的旋转不停。我悄悄离开琳的住所,一关门就像隔绝了一个世界。无比留恋的,无比惆怅的世界。 我回到小旅馆,老板娘惊叹说以为我失踪了。我连忙笑笑,说外出几天刚刚赶回。她毫不含糊地索要延期的住宿费,我预付了十天。我不想这样一走了之,还要观察,看看琳的结果是如何。 吃完早饭,我回到旅馆的房间,大脑一片空白。我想起来读书,也许它是驱散忧伤的最好办法。有几天没有和书本里的世界建立联系了。 我找出帕斯卡尔的“思想录”,还有“蒙田随笔”,尽力忘记困扰,专心读书。好在这两本书语言平实,思想朴素而有力,吸引我欲罢不能。这个时候,小说不足以让我排解疑惑,只有增加智慧的语言使我到达一个比较理智的天地。 我一直看到天黑,才放下书想看看琳回来没有。随着天渐渐黑下来,不想她是不可能的。 我溜达到琳的住所附近,天已经彻底黑下来,路灯照射出银白色的光,街上人影稀少,风不时刮过捎带冰凉。琳上下左右的邻居都亮着灯,她的房间却黑黑不见光亮。 我只好转身寻找小饭店,中午饭还没有来得及吃呢。一盘青菜外加一碗米饭,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我发现虽然两顿饭并做一块,饭量却是一顿的。琳不再,我的胃口也开始瘦弱。 113现实现实 我再次徘徊于琳的住所附近,还是没有看见她屋内的光亮。返回小旅馆,打开电视,勉强自己看看流行的节目。这样一晃就到了夜晚十点多,我不肯罢休,又溜达出去,结果还是失望而回。 也许她回来的时候我没有出去,现在她休息了;也许她今晚不会回来呢。我无法集中精力看书,看电视也是心不在焉,还犯了失眠。直到早晨三点,我没脱内衣,艰难地入睡。 朦胧中有敲门的声音,我立即惊醒。原来是琳。 我打开门,她没有进屋,只在门外说:“哥哥,走,咱们吃早饭。我还得赶时间。” 我二话没说,洗把脸就跟她出去。我们来到一个早餐供应点,要了油条和小米粥。 “哥哥,对不起。我昨晚回来很晚,见你没有在我那里,就知道你在旅店休息了。”她一面吃一面解释。 “没事,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法子给你预备吃的。”我说。 “我在外边吃了,是陪一个要帮助我的人吃的。我同学的亲属,比较可靠。他开口要十万,我说先预付六万,等有进展后我再筹集二万,这是我能筹集到的。他勉强答应我,还说是看面子,他给其他人处理事情都是一手钱先点过来,而且不能讨价还价。我说谢谢。我的要求是减刑,最迟明年能放出来,他点头说没有问题,因为已经坐了五年。”琳一口气说出这么多。 “把握就好,我也不能够对你有帮助,惭愧。要是需要,我这里的五千块钱你随时来取。”我说。 “谢谢哥哥,你也得每天花费,暂时没有进项,还是自己备用吧。”她喝了一大口小米粥后说。 “我同学的姥姥住在医院,缺人手看护,我得去照顾数天。这样的话,我就无法照料你了。” “你忙你的,我不需要照顾,自己能行。事情得有个轻重缓急啊,这个我明白。”我说。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就退掉旅店,上我那里住。”她又说。 “奥,不必了。你不在家我在那里也无聊,还不如在小旅馆自在。再说,我想写点东西投稿。” 琳表示理解,没有再进一步要求。我则表面上超脱,心里其实酸酸的。无形之间,我们已经有个小小的距离。我无力推动事物发展,也无力改变格局,只能成为清冷的旁观者。 人,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以不变应对变化也是无奈的抉择。 琳吃完早餐就急火火赶公交车,留下我呆呆地坐在小板凳上。我心中一阵酸楚,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我回到小旅馆,蒙头就睡。 在过去,但凡遇到伤心痛苦的事儿,我唯一便捷的办法就是睡觉,而且还能够昏昏入睡。这几日我把身体折腾得虚弱不堪,心里又遭受无望的折磨,剩下的是一副没有灵魂的空壳,只有进入混沌的状态才能使我得以解脱,待苏醒后重新面对眼前的一切。 世界经济学有个“休克疗法”,想当年俄罗斯也是采取了这种起死回生的方式。我想我也是借用不得已而为之的“休克”去医治“痛苦和无奈”,只是时间短暂些。 长话短说,十几天后琳又出现在我的眼前。说老实话,我在这段时间内什么也没干,书也没有看几本,写作更是没有影,还努力排斥对琳的记忆,所以当她重又来见我时,我淡淡的具有冷漠的心理。 琳看出我的木讷,以为我病了,就好言安慰。我只好装做感冒的样子,索性把没影的事当做应对的事实。我说不大要紧,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问候几句后,神情转为兴奋,原来她就要启程去看她的龙哥。我厌倦地闭上眼睛,好像努力排解头晕。琳没有注意我的不快,在向往着即将赶往的激动场所,那里有她朝思暮想的龙哥。我劝她回去准备,不要管我,我不要紧休息休息身体很快就恢复。她愉快地和我告别,微笑一下就开门出去。 听到琳关门的声音,极轻,却是敲在我的心上,蹦蹬一声,差点弹出体外。琳是礼貌性的拜访,看来我已经不再重要。女人是善变的,这一点我很清楚,也试图去理解;要吗她就是二选一的抉择,我本该出局。 是的,我无权利要求她对我怎么样,也阻止不了她的意向,我只是个巧遇她的边缘人,在不合适的地点遇到合适的人,又在合适的地点遭遇不合适的对待。如果说这只是一场艳遇,是一个转瞬即逝的梦,我是不情愿承认的,因为那是书本上的浪漫,体验到的是甘甜;而目前,我感受到的是命运的驱离,苦涩的味道。 只有悄悄离开这里,离开琳,是最好的方式。一旦你要成为别人的负担,所有的行为都毫无意义;而琳和我都是不想趁着那个龙哥还未出狱,利用闲暇苟且鬼混的人。这一点是难能的可贵之处。 她尊重我,这是比较明显的;我更要尊重她以及她的选择取向,决不能因为曾经委身与我就滋生任何怠慢,也不能妄想利用她孤独无助的阶段再产生非分之想。 想到走,我在心里表示了反对。琳是苦命的女人,我帮不上忙,但能够友好地关注,这也算尽一份善心。唉,她没有可以倾述的人,起码可以和我交流啊。其实内心深处,我开始喜欢她,还有点小小的依赖。 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尊重现实。我已经不是偏爱幻想的浪漫年龄,对没有力量可以改变的事情,就只有静观变化。想到这,平衡的心理暂时挤满了脑海,心也开始回暖,渐渐冷静。 我考虑琳的孤注一掷能否成功,说实话这就是一种赌博,比赌博还冒险的是她只有掏钱的份却没有参与牌局的任何能力和手段。但愿她能找到社会力量深厚,手腕运用自如的人士,帮助她实现心愿。 我这么想,是为琳担忧和考虑,并不是同情她的龙哥。再说,这种事情不是明面上协商解决的,其中的黑幕看不透也猜不准。只要琳愿意付出,只要她认为值得,谁又能干涉的了呢? 114身在侧心有属 几天虽然漫长,谢天谢地,我调整情绪后又开始读书。想写东西的想法也有,就是搞不出来思路,也许和琳还占有着我心里的一个天地有关。 我放在包里的十本书,基本读完,头脑愈发充实,但也更加空虚。知识的世界和文学的海洋太广博和巨大,读得越多越感到自己思维狭小,就越发急于得到更多更深邃的食粮。 我用笔标出重点的段落以及绝妙的话语,思索、感受、温习。 琳在我的盼望里,终于赶回。她下午直接到小旅馆找我,神情平淡,没有我料想中的惊喜,可也看不出有丝毫的不愉快。 “怎么样?琳。”我首先问。她低垂下眼睛,像想起什么心事。 “还可以,哥哥。” 我再次发问:“我不明白,还可以是什么意思?进展顺利吗?” “一切顺利。到我那里庆贺一番,我搞好了菜。”她说。 我稍微镇定,也去除了担忧,还以为琳这几天操劳过度,外表略显疲惫是很自然的。 “你没有想到我会离开这里吗?”我突然问她。 “啊?”她有点慌张,“这个还真没想。我知道你关心我,事情没有个结果你是不会走的。” 我点点头,真想一把拽拽住她,揽入怀里,但没有那样做。我不想让琳觉得我和小青年一样的冲动,况且她也没有与我缠绵的心境。 琳把小房间收拾得异常干净,物品摆放整齐,地上和沙发茶几显然都仔细擦过。除了饭菜,我看到一箱啤酒放在茶几旁。 “怎么,搞一箱啤酒?”我有点惊叹。 “不多吧,我们慢慢喝慢慢聊。这些日子慢待了哥哥,今天赎罪。”她说。 我笑了两声说:“琳,你何罪之有呢?该是我不好,只是个看客不能替你分忧。今天也该是我来给你接风啊。” “哥哥,你我不要客气了。唉,世道是多么不公平啊。我竟然只能叫你哥哥。” 她说完眼睛有些湿润,我一下握住她的手,攥紧。琳的手微凉,在我的感觉里像一块柔软的宝石。 我们开始喝酒,琳要与我喝得一样多,每杯都是小心倒满不让泡沫外溢,然后举杯同饮。我开始还有一点怀疑,她的变化使我顿生疑惑,搞不清她心里面临什么样的变化,她所要期望的事情到底办到何种程度。 她绝口不提这码事,只讨我高兴。随着啤酒一杯杯下肚,我也忘记一切和快乐无关的事物,只有楚楚动人的琳和飘香的啤酒。我们终于喝多了。 “琳,我们要是以后在一起,该有多好啊。” “谢谢哥哥抬爱。” “哥哥是喜欢你,是爱你,不是抬爱!你清楚吗?” “我理解啊,亲爱的哥哥。” “只是理解吗?不能够为你哥哥做些什么吗?我们就没有明天吗?” “哥哥,不要问我这个。我比你痛苦,你该明白。” “我不明白,我们不要痛苦只要快乐。我会努力,让你每天都快快乐乐。” “我要对得起我的契约,不能违背命中注定的东西。难于取舍,我必须要取舍。对不起哥哥!” “唉,我无福分得到你长久的爱,可是我心不甘,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哥哥,我也很难取舍。我给你的信,也表明了我复杂的心情。” “我说让你忘掉一切跟随我走,可是你做不到。琳。” “是的哥哥。这很难,我只能下辈子给你做丫环做牛做马。” “人就一辈子。我知道我不能勉强你,我想问你要办的事情到底如何啦?” “放心哥哥。” “我放不下心。” “你真可爱!我的情哥哥。来,吻我!” 我没有想到,琳会用这个阻拦我的话题,它令我没有意志拒绝。我猛然上来一股情愫,发狂般抱住她。沙发的面积太小,我抱起她横放在铺,冲过去用力吸允她。 她搂住我的脖子,送来热情的回应。她完全顺从,连下面的衣服也抛到地上。 我吻遍她的所有,她哼唧着快乐的呻吟。 “要我吧,哥哥,我整个都给你。我爱你,真的。我爱你。快!” 我被琳的话冲昏了,像一头被红布激怒的牛。 早晨我的头还干疼,睁开眼睛琳又不见了,我的心猛地一抽,要从口里吐出来。昨晚怪我只顾喝酒,没有反复衡量琳的反常举动,也没有探究她的内心所想和她要办的事情到底进展如何。这是我的疏忽,也是我的羞耻,琳出走了,留下一封令我悲痛欲绝的信: 敬爱的,亲爱的,如果有来生我注定要嫁给你的哥哥,再次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不等面对你,是因为无法面对你,更无法给予你想得到的我们快乐在一起的惬意生活,所以我惭愧。 只有离开你,我才能心安,也不会叫你对我越陷越深。我痛苦,我矛盾,我难于取舍又心有旁依,就如我只有跳入深渊,才会洗清我的罪孽。 我知道,我们快乐震颤的数天时光,不算是我对龙哥的不忠,况且哥哥你也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你的出现,我没有理由拒绝,也像我当初找不到理由拒绝龙哥一样。 我不能给你温馨的幸福,也只好毅然选择离开。这就是命定的路数,借你一句开头,也许我上辈子对老天不敬,理应受到惩罚。我必须要独自咽下生活结下的苦果或是恶果。 哥哥,听我一句:赶快忘记我,彻底忘记!听我第二句:赶紧离开我的住所,离开这座城市!听我第三句:千万不要有任何的惊奇和痛心。你少给自己惹麻烦,必须要保持沉默!也许你看到这里,会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请慢慢听我讲述。 我感觉,在我要看龙哥的那段时间,你心里不是很痛快,这从你迷茫的表情就可以看到。我是非常兴奋的,因为我多年的愿望就要一步步实现了。说实话哥哥,我真的在内心深处离不开龙哥,除了对他的帮助产生的感恩外,哥哥,不好意思地说,我依恋他的狂野。 这当然不是说那种黑道的强横,而是每晚我在他的怀里简直就是个香酥鸡。这比喻不太恰当,我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如你所说,也许,也许我把第一次给了你,也许就依恋上你。 但是,龙哥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的血液里面有天命的追随基因。 哥哥,要不是我们相遇那么富有戏剧性,要不是你那么儒雅大度善解人意,要不是我也有人本该无法拒绝的愿望,要不是女人有盼望卸载的负重,我想我不会和除龙哥以外的任何男人上床。哥哥,和你我不后悔,还感觉不能与你共度爱河心有不甘。 115如坠深渊 继续看琳的信: 好啦,说了这么多话,我还没有和你坦白事情。我到达龙哥关押的地方,好说歹说人家就是不让接见。狱警一时说漏了嘴,他说“你看的人头几天犯事了,非常严重。” 我再进一步追问,人家再不理会我,还嫌弃地轰我走。怎么办?我找到门卫,在无旁人的时候塞给他一千元钱,我连忙用指头立在嘴唇中央,意思是不要推辞引得人们注目。他收下钱接着问我有什么事,我说就是想探听一下龙哥最近出了什么事。 他叨叨了几声龙哥的名字,然后若有所思地说:“奥,这个人前几天让人给‘立功了’”,其实就是举报,“他的情况可不好,原判地又来了调查组,他涉嫌致人死命,还被指正为主谋,怕是要改判无期或死刑。” 我当时如五雷轰顶,脑袋都要炸开。我很快抑制住情绪,不至于立即发作而嚎啕大哭。 门卫还好奇地问我是龙哥的什么人,我说是女朋友。他劝我:“你这个傻子,这样的人你还留恋他干嘛?”我无言以对,默默扭头走开。 走出几米远,我的泪像成串的雨滴哗哗滚落,悲痛欲绝的灰色心情。我回来后就去找包揽帮忙的官人,此时我已经控制住情绪,装作对此一无所知。他的回答出乎我的预料,使我判断他就是一个骗子,也许是龙哥的隐秘对手也说不准。 他说:“放心吧,我昨天刚去了他改造的地方,找了当官的协商减刑的问题,相关的手续已经开始办理。只要我出面,没有办不成的疑难杂症。” 我故意问:“那你见到我龙哥了吗?” 他回答:“不见着他能行?我口授秘笈,该怎么写申请,怎么表现。” 他撒起谎来面不改色。看着我虔诚的样子,他又突发邪念,也可能是早预谋好的。他叹口气说:“你想不想叫他立马出来呢?” 我问:“怎么立马?” 他故作深沉地说:“我办过很多这样的案子,就是先保出来你们团聚,前提是要保证不逃脱。” 我说:“不会逃,要逃得话不是前功尽弃了。” 他接下来说:“我疏通了几个大人物,只要他们帮忙也许明天就可以回来。这几个人物吗,要让他们高兴就好办了。” 我又问:“怎么才算高兴?” 他启发我说:“你是明白人。我后天晚上摆个面子,你也过来陪陪酒。没什么的,不需要你请客,你只需要让我们高兴痛快就行。可能就是我,还有两个重要人物。你想想吧,别人都求之不得呢。” 我感觉到此人的卑鄙无耻,我已经陷入圈套。 他不但私吞了我的钱,还要我服侍他,做最下流的勾当。他把这看成一碟小菜,骗了钱还要不知羞耻地哄骗我。我明白凭我目前的力量,决斗不过他,也不可能要回他侵吞的钱,更不可能对龙哥有任何的好处。 他不但表面欺骗我,暗中又对龙哥进行绞杀,有斩草除根的嫌疑。太深刻的社会争斗我体会不深,可这个笑面虎似的恶魔我如今眼见为实。 我不能暴露怀疑和拒绝的意思,就难为情般地答应下来。他微笑点头,两眼色眯眯盯住我像盯着即将到手的羔羊。 他说:“为了你,我也得尽力。” 哥哥,我过去对尔虞我诈的社会和心怀狡诈的人的了解是多肤浅啊。我在那段靠婚宴上行窃的日子里,也见多了不同人家的不同阔绰和相同人家的相同贫寒。 走上这个不光彩的歪路不久,我就只针对豪华酒店和富裕人家,那里有机可趁,人都富得冒油。是你让我戛然而止,不然还真说不上要出事呢;再说,不道义来的钱,你看这不就被不道义地骗走?我该受到惩罚,他也该受到惩罚! 说到这里,请哥哥不要为我惊慌,我已经带着视死如归的信念前去赴约。你不会知道我在那里,再也不要理我。我其实早已经走上一条犯罪的不归路。 我随弱小,可绝不会咽下这口气!我的房子已经和房东说好过几天退掉,钥匙也暂时给他们一把,租金也付清。熟人谁也不知道我在这里住,但为了避免麻烦,还请你上午之前离开。 听我的好哥哥,你也远走高飞,我心里一万个祝福都送给你。我也清楚我的后果,但是无所谓。我对生活并没有失望,我就是要报复害我的伪君子,让他们尝到久违的锋芒。 再过几年,你可以把我写进你的小说,我非常荣耀地又出现在你的眼前,你也可以写我们有第三次的交欢,而且设想我们从此不再分离。 这是多么好的生活啊,你有福能得到未来许多女人的爱,这个我相信,也嫉妒她们。 不要为我担忧,我会见机行事,就是付出我自己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儿,可是,他们必死!——爱你的,琳。 如果说琳的第一封信使我陷入困顿,这第二封信却使我绝望和深渊。 我凝固在早晨的透过窗帘洒进来的斑驳光芒,像是滑入无限的黑暗,空洞、窒息、失落的黑暗啊。我是什么角色?我能做些什么?唉,我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夹着尾巴的狗逃离。 琳的小房间里也明显少了许多小物品,比如我拉开小柜的门,里面空空如也。昨晚的狼藉也不见了,想是今早她悄悄整理的,而我却一直昏睡。 我为琳担忧的揪心,不晓得该去哪里找她,告诉她不要这样极端。她用何种手段?她要采取何种方式?在实施自毁般的报复中她能侥幸存留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反而越想越混乱。 我收好信,依依不舍却又万般无奈与凄苦地走出琳的住所。我没有离开小旅馆,也不担心受到未知的伤害,我唯一能做到的是,继续在这里停留,感受曾和琳一块呼吸的空间,吸食余味。 我顾不得吃早饭,傻乎乎地寻找这个城市的大酒店。我首先来到和琳邂逅之地,坐在大厅的沙发里,两眼不停巡视过往的男男女女。没有看到琳的踪影。 我意识到琳也许不可能在这里和那几个人会面,这里是我们巧遇的酒店,她不会亵渎我们的回忆。 116逃离 我和服务员打听本市其它有名的酒店和宾馆你,她们告诉我几个,也说出大概地址。 我急忙做出租车先赶往最近的一个,如法炮制。见不到琳的一丝踪影。我一整天和直到午夜,都是重复这事,期间简单吃些食品。 时针马上指向晚十二点,我彻底绝望,料想着一颗定时的炸弹在我所不知的诡异地点爆炸,它穿透了我的心,刺烂了我的肺,轰鸣声灌满我的耳朵,最后我如死尸般漂浮在肮脏的河水。 拖着极度疲倦的身子,我在凌晨回到小旅馆。我躺在寂寞的床上,两眼直愣愣,茫然无措地盯向不高的天花板。我祈祷上天,保佑琳。保佑她什么呢?我也搞不清。 早晨六点十分,我再也熬不住了,失去知觉一样入睡。就这样,一连三天,我都是在这种混混沌沌中熬过。我放弃了寻找琳的想法,只想等待一个消息,就是琳的行为是否引起轰动。 一般这种事情,在民间会很快飞短留长地扩散。果不其然,在我乘出租车的途中,善于传播小道消息的好事司机给了我意想不到的关于琳的最新传闻。 “哎,你听说了吗?”不能我问听说什么,司机打开了话匣子,“真是奇闻哎,前天三个当官的离奇死亡,据说和一名女侠有关。这个女侠美丽动人,不知道从何地而来,反正是三个人和她开的房间,都累死了个鸟。哈哈哈,房间里还有毒品。” 我急忙问:“那个女的怎么样?” 司机停顿一下说:“跑了!据说调出录像来,她化了妆进去又变了妆离开。” 我紧接着问:“我不相信能累死人。” 司机哈哈大笑说:“我也不信,可能是传言。一个小女子有什么本事?莫非是下了毒......” 我猛然意识到,琳极有可能会这么干。她跑了,而且化了妆,这是不停旋转在我脑海的念头。 “是在什么地方啊?”我打探司机。 “据说在一个什么山庄。”司机回答。 琳肯定早已离开这座城市,随着调查的开始,她会成为通缉犯。我相信这是早晚的事情。 唉,一个女子竟然这样嫉恶如仇,但是站在她的角度这又是合理的愤怒。这个只有我能在一个视角看出事情的前因后果,其它人只会把她当做一个疯子。一个不幸又连接了几个不幸,这真是个不该发生的不幸事件。 我极不愿意想象琳那天晚上的细节。琳现在在那里躲藏?她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 我虽然没有把她当成恶魔看待,但是她犯了罪,也是理应受到处罚的。要是我发现了她,能不能把她当做犯人抓起来?我心里有疑问,有踌躇,更有巨大的遗憾。 她毁了自己的未来,也把我与她的未来毁掉。内心深处,我无法忘记她,只要没听到她被捕的消息,就会想念她,无法阻止。 她越发在我心里刻下无法磨灭的痕迹,我立刻理解了为什么经常看到的诸如“警察爱上女囚犯”、“女律师喜欢上男流氓”、“正经人偏偏离不开邪恶之人”,等等。琳就是这另类的人,而我也如此变得另类。 想到琳决不可能还呆在这个城市,我也对此地索然无味。带着又一种寂寥,带着对琳好奇的追寻,我打包起身。在车站,我明显感到异样的气氛,警察见多,无论火车汽车都有盘问和搜寻。 我离开此地,第一次体会了侥幸逃脱的感受。表面上事情与我无关,实质上和我是有关联的,只是这种关联无助于警察办案,因为我也不能确定琳的踪迹,我更不是她的帮手,我来不及阻止她去干我也掌握不住的极端事情。 再到那里去呢?我寻思琳不会走的太远,也不会跑得太近。太近了危险而太远了语言分明会使她过于显眼。她的逃跑方向?我选择了西面。西面有高山,这是我的意念。 于是,我购买了此地向西四百公里的一个省际边缘城市的车票,果然有山有水。 除去寻找琳以外,我还有个计划。我包里的书已经看完,需要继续读,我想不如到图书馆看,省的浪费钱还看完没有地方存。必要的书是绝对有必要买的,还要做笔记,记下精彩的段落,不能走马观花。想到图书馆,我不禁有了好主意。 我可以整天都在那里,只不过就是办个证件,或者交上点押金,等走的时候可以退还。每个城市的图书馆,环境都好,先进的还装有空调设备,在里面不但可以看书还可以写作啊。每个晚上,找个能睡觉的地方就足以。好,就这么办。 这个城市,繁华超出我的想象。比邻高耸的大楼,各型超市商场,一排排客户盈门的大小饭店,不停走动的堆满每个角落的人群,汽车的海洋。每当我看见女人,就忍不住打量一番,看看能不能搜寻到琳的身影,结果大失所望。 我不能再住宾馆,先找了个距离图书馆比较近的旅店住下,难以排解的愁苦困惑依然围绕,提不起精神头。 我的胃口出奇般瘦弱,没有食欲,吃饭时不再有过去的狼吞虎咽,面容也憔悴。这是琳留给我的印记吗?我虽不情愿承认,但其实就是那回事。 安顿下来已是下午,我准备明天再去办理图书馆阅览证。我漫无目的地闲逛,不知不觉走进一个很大的免费公园。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就悄悄走进寂静的树木里面。 在一个干净的地方,我躺下来。渐渐地,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阵风过来,把我卷起又飘落在一个无人的广场附近。我睁开眼,眼前出现奇迹。我的眼睛竟然能穿透房屋,耳朵也奇迹般能听到我目及的任何地点的声音。 我盯向哪里,那个地方的一切我都能看清楚,仿佛近在眼前。我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看是否属于幻觉,但眼前和耳闻的一切使我相信,这是真实的。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就是我每次做梦总出现的那个环境吗?我成为飘飘欲仙的人?人间的烟火在我眼里怎么变得这么真切又飘渺呢?四周黑黢黢,想必是晚饭以后的时间段。 117瘸子骗眉 我干脆坐下,后身依靠一颗大树。抬起头,我看到一个大宾馆,就像欣赏近在眼前的画廊,每个房间都住着客人。 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当然不是琳,而是那个经常在车上乞讨的中年男子。我遭遇他不下十几次,无论是在火车或是长途汽车上,他看到车刚启动就挪动起垫着两块橡胶皮的双膝,口唱“哥啊,妹啊,美了,乐啦”等,逐一乞讨还拒绝吃的喝的,只要钱。 车上的服务员也拿他没有办法,他会购买短途车票。他跪在你面前,哼唱凄美的小调,眼睛巴望你,渴望你赶紧掏一点钱打发他。遇到大度的,还真给的不少,对于零毛的小钞票他不接手,继续扯开嗓子让你大发慈悲。 当你掏出五元或十几元钞票给他,他还会说“谢谢!”,转身移动面相他人。他的脸方正,黑乎乎的,大眼睛双眼皮,我一眼就认出他。 奇怪的是,就这么个瘸子,就这个乞丐,今晚上却出现在豪华的宾馆里,更让我奇怪的是,他竟然不瘸!只见他还是哼唱小调,不过是欢快的爱情歌曲。他迅速脱掉外衣放进一个袋子里,又从另一个包里取出休闲裤和夹克。他把盛放旧衣服的袋子塞进床底,然后褪掉所有内衣进入洗浴室洗澡。 当他洗好出来时,俨然是一个白领的派头。他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津津有味地欣赏电视节目,还不时地探头探脑,眼睛溜向门口,像是在等待什么人。我也盯紧了这个房间,看看他究竟搞什么名堂。 门开了,一名看似清纯的女孩含笑走进房间。 他一下从沙发上弹跳而起,快活地直奔女孩。接下来是拥抱,女孩被他用力抱紧,脚尖触地。她抱着女孩放倒半圆的沙发里,单腿跪在地下,两眼热辣辣仰视着女孩,手放在女孩的双膝。 “又来视察工作啊?”女孩问。 “快别提视察工作,主要是想你!”他说。 “想我?是吗,那你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女孩又问。 “处理好了。法院已经判决,我们没有孩子,房产一人一半。”他交代。 “你要的是房子还是现钱啊?”女孩不放心地说。 “我当然是要的钱啊。下个月就可以汇入我的账户,到时候我在这里买一个像样的楼,不行就用你的户名。”他许诺。 “这就看你的表现了。你的工作也不能整天天南地北的,就在这里开发市场算了。”女孩期待他的回答。 “那是自然,我和我们的老总谈好了,我还是地总。” 他还未说完女孩就问:“什么叫地总啊?” “哈哈,小傻瓜,地总就是地区总经理,主抓一个行政地区。我们老总开会的时候总说,你们每个人都是省长和市长,因为一个地区归你们负责。你想啊,我的待遇这么高,出差费每年都十几万,就别说招待费了。对了,你爸爸请同学的餐费发票你带来了吗?我正好借此机会给报销。” 他说完就看到女孩挣脱一下,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张发票。 “给你吧,我爸爸这次可没少花,听我说我可以给他找关系报销,他一下子就干掉两千。” “没问题。未来的岳父大人,怎么能怠慢呢?我这次来也是主要和你汇报一下我的问题,刚才说了。还有一个问题,你就别再你那个单位撑了,过些日子直接在我们公司干经理。” 他握住女孩的手,不住地磋磨。 “我是那块料吗?业务的事我也不懂啊?”女孩撅起嘴。 “不是有我吗宝贝!” 男子此时抬起跪着的腿,嘴刚好接近女孩的嘴唇,一下就粘在那里。 女孩子嘴里开始还喊“不要,不要。”渐渐地却用双手搂住男子的脖子。 男子把手放在女孩的咯吱窝,提起她后慢慢放倒在床上。他没有急于给女孩开脱,而是拼命地亲吻她,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臀部和腿。 男子开始不一会就尝试着往下拽裤子。女孩不愿意,用手拉紧。男子一边亲吻一边抚摸,空档里说:“宝贝,我喜欢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只想拥抱你,穿着裤子不得劲啊。” 他继续用力脱,女孩子阻挡不住,索性让他褪到脚脖子。男子先把女孩子的鞋轻轻搬掉,把裤子一下子拉下来抛向后头。男子也掉了长裤,两腿交缠女孩子的双腿。 “我这样拥抱你,就是我的福分。宝贝,你太迷人了。” 男子献着语言的殷勤,膝盖抵住那个她的底部,轻轻摇晃。不多时,男子鼓足勇气,也许是像吃了付猛药。他不顾一切地压下去,一颗子弹也压进枪膛,貌似走火。 我暂时闭上眼睛,心想一个纯洁的女孩被骗子拿下了。这个可恶的骗子,这个下贱的乞丐,竟然冒充大公司的地区总经理,也有善良的人相信他。 他不知道用这样的手段,哄骗了多少痴情女人呢。 我想走过去砸窗户,可无论如何我走不了半步。我放弃努力,又一屁股坐在树旁边。抬眼再搜寻,两个人已经在洗浴室里戏水打闹。男子一面给女孩洒水,一边不停地手不老实。女孩子开心微笑,用手轻击男子的后背。 唉!这是多么滑稽可笑又可怜可悲的事儿啊。 我猜想,那个男子会在凌晨前溜掉。也有这种可能,他会给女孩子报销她爸爸请客的费用,还要继续演戏,缠绵一晚上后就说第二天得出差,必须要工作,让她等待。 于是他白天赶往离此地稍远一点的地方,换上破衣服,双膝缠上橡胶皮,又开始操持老本行。反正里里外外都是欺骗。也许他真的爱上了这个女孩,乞讨来的钱不足以维持虚假的局面,漏洞百出又迟迟兑现不了诺言。 那时候女孩子就会醒悟,后悔判断失误做出傻事。唉,也许过不了多久,骗子会被数名受害者举报,等待他的是龙哥一样的关押。但愿如此。 118凌乱不堪 今晚不知是犯得什么病,整个宾馆的房间大同小异,演绎着形形色色男男女女之间的鸡飞狗盗,煞是一番混乱不堪的多棱镜头。 一对新婚不久,赶来此地欢度蜜月的小夫妻,两天来没有走出宾馆半步,看看凌乱的桌子上残羹剩菜就足以说明他们的专注。 他们慵懒地倒在宽大的双人床,男子劳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一有点精神头就搂住新娘子要个没完没了。床铺的中间,滴漏了黏黏的液体被空调和人散发的热气熏成蛋黄的小圈圈,他们索性又把多余的被子铺到上面,完全不顾及整洁。 就在这小两口妄自贪欢,顾不得时间空间的概念时,隔壁的两个变态青年喜滋滋地观赏这激情的一幕幕。他俩在这之前住过那里,偷偷安装了隐秘的摄像镜头。 除了偷看现场直播外,他俩还录制下精彩的节目,准备发到一个秘密网站,赚取点击费的分成。 他俩原来在电脑城打工,晚起晚睡的坏习惯令他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后不等雇主辞退,连工资也没要就溜之大吉。依仗各自家庭索要的钱财,他俩走上借此玩乐的道路。 一个搞网上购物的人正忙着发广告,他采取的手段是不停跟帖。发一段他稍停一会,眼睛转向电视的相亲节目,看看那个妞漂亮性感,再看看那个男生被妞们提问的结结巴巴。 要是有风采的男生获得喝彩,他则骂一句:“滚你妈的,装逼!”然后,又在电脑上忙活。 他选择热帖之后评论一句“欣赏,问候!”然后复制一个他产品的广告:“我有一个哥们钓妹子的水平可是出神入化,走到哪里就和哪里的的女孩子聊得开啊!刚认识半个小时的美眉都可以和他打闹的热火朝天,所以他是不缺上床对象的,他就炫耀说:我上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女人都多......我就很纳闷了,问他有什么绝技,终于有一天他告诉我,他经常到这个网址,购买了......” 他瞅准空子,迅速盯了一眼相亲的比基尼专场,又转到另一个帖子,如法炮制,只是又变换了说法:“因为是老朋友介绍,于是我就抱着怀疑的态度买了一支试试,使用当晚就干了30分钟,这是有史一来最久的一次,老婆脸红红的......为了表示谢意,我第二天就请老友吃饭,他说他还有更多秘方呢,为了朋友们的福祉,我告诉你们邮购网址。” 几个在社区宣传“神奇苗药”的推销员,正饭后汇报工作,每个人宣传诱惑了几个老人,谁有购买意向,今天遇到什么阻力和其它情况。 小头头仔细听完后开始鼓劲,把奖金和提成重新制定并公布,目的是,他说“我们共同迅速致富”,“这是新型的销售方法,学名叫‘数据库营销’和‘会议促销’”,“加油!”,“你能够做到!你一定会成功!”,“来,让我们一起喊:耶!”。 最后他说,宾馆会议室已经订好,本地土专家聘请了四位,还有雇佣的老大娘会首先购买。他更特别嘱托:明天老人们来了,一定密切配合,都拿他们当亲爷爷亲奶奶,用情感感化他们让他们掏腰包;要是说没有带钱,不要紧,专程护送,到家里去拿。 业务员都休息了,小头头却忙碌的不可开交。他取出几包淀粉,拿出已经碾成粉末的正规药品“风湿跌打丸”,混合在一块抖了抖,就开始加工“高科技产品”,偷印的大盒子上大大的“祖传苗药”极为显眼,说明更神乎其神。 他在算计,这药成本外加包装一盒六毛钱,销售价是一百六十八元,明天销出去二十盒就保住了这几天的费用;往往举办这样的一次活动,销售量在一百盒之间,最高峰干掉过三百盒。 一个东北男人,岁数不小了,他陪朋友住进宾馆,吃饱喝足后在喝茶闲聊。东北男人忽然像一下子想起什么,急忙告诉刚刚到达此地的好友,千万不要相信小广告. 他说:“老王啊,上街时注意点,治安不好啊,有掏包的。另外,千万不要看贴在街头巷尾的小广告,都是骗人的。妈的,我就上过当。有一天我看到一张粉色的纸上写着‘求子’广告,说一美貌少女嫁给香港大富豪,怎奈无法怀孕,特求好心人帮忙。达到要求者,预付五十万现金。 我一琢磨,咱也发个善心行行好得了,就拨打了联系电话,对方是一娇滴滴的女孩,声音温柔动听,还说我的声音有男性的磁力,就算暂定我一个。我当时心里那个美啊,原来艳遇就这么简单,还有几十万的钱会供我花销。后来我忍不住又拨打电话,女孩的声音简直是渴望,她说借着探亲的理由已经来到深圳,让我马上启程相见。 我一想,那么远又人生地不熟的,就劝她来这里。她考虑一会说,那你给我先汇五千保证金吧,这是诚意,收到后我立即启程,为了我们快点见面就坐飞机过去。我一时心血来潮,到银行取出五千元就汇入她提供的账号,心想要是她来了就住这个宾馆。 我告诉她钱已经从银行汇出,她激动得叫我‘老公’,我说你快点动身吧。我等了一天也没有她的信息,就又拨打她的电话。她接了,说钱还没有到账,我说不可能啊,我有汇款凭证,她说要不你再给我汇两千。我一下子反省过来,这是个骗局。 我撂下电话,心里翻江倒海。我不甘心,又拨打她的电话,她还是上次的话,我急了就说你是个骗子,她马上挂断了电话,再拨打手机关机。唉,情况就是这样,要不是我们是老关系,我才不告诉你呢,不够丢人的。对,做好事也要想想,你的好心不一定能有好的回报啊。” 几个男男女女的瘾君子,正在房间里忙乱。有的吞云吐雾,有的拿着针头像糖尿病人打胰岛素一样往肉皮上扎。他们的眼睛都很大,身体瘦弱。此时兴奋已经开始显现,有两个男女搂到一起撕咬,还有一个拼命地模仿迈克尔杰克逊的舞姿,屋角的男孩对着墙壁撞击。 一个女医药代表,在做睡觉前的整理工作。她拿出十几个红包挨个摸摸,确认里面都有钱,然后小心翼翼放进挎包,同时她拿出来几个避孕套放进挎包前面的分层后拉好链子。 她没有透露自己所住的宾馆,怕引来如狼的大夫和主任们,可是依然有备无患,做好了明天万一那个上帝大发兽性的准备。这个月她主管的业务销量大涨,这都得益于她的付出。 宾馆的二楼,大约有一半的房间门口,挂着“宇宙公司”、“国际协会”、“世界组织”、“伟大未来贸易”、“顶尖高峰总部”、“超级大器培训”、“辉煌巨富艺术”等等牌匾。夜深了,里面依旧忙碌不堪,有的数钱,有的沉思,有得争执不休,有的看大屏幕的黄色小电影,有的则在卫生间、走廊、沙发以及老板椅上做苟且偷欢之事。 119魔境 我厌烦透顶心怀不满,扭头不再看这五光十色的图画。我盯住广场的一侧,却看见一对持枪的穿制服的队伍,正悄悄接近宾馆。 在宾馆门口,他们用手势分工,把它团团围住。 “抓住他们,都是些败类!”我喊了一声,还力图站起来。 奇怪的是,我的声音只比蚊子的动静稍大,而当我趔趔趄趄还未伸直两条腿时,后脑勺被猛然一击。我两眼漆黑,四肢瘫软一头扑倒在地。 当我有少许清醒时,头还生疼,两眼黑黢黢。我感觉自己是在一辆大车里躺着,身体不时摇摇晃晃。难道我是被绑架了?我愈发相信这一点。 我的手脚还能活动,我费力地伸展四肢,引得浑身酸痛。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汽车咣当一下停住。我惊得立刻闭上眼睛,大气都不敢出,支楞起耳朵仔细倾听外边的动静。 汽车后门划拉打开,一束灯光的线条逐渐变大,直到挤满整个车厢。我必须得装死,如一块木头。有两只手在拽小车子,因为我感觉有被移动的意思。 果不其然,这是大车子套小车子,只听滑轮飕飕煽起风声,不一会就进入一个大房间。趁着空隙,我迅速扫视两翼,发现我被装在一个高约一米的盒子里,上面没有盖子。 我耳边响起对话,是三个男人的声音,依稀觉得就像外国话,但我能听得懂。看样子拉车的是两个人,正向主人汇报。 “老大,我们搞到一个人,模样像中年人。” “奥,刚才主顾来电话了,要换换口味。真是麻烦,他们今天要请一位大东家,偏要一对童男童女。你们俩立刻出发,再去搞,实在不行就连大人一块收拾。不过啊,千万不要忘记打麻醉药。这回的麻醉药是他们提供的,能坚持二十四小时保鲜。” “那这个人呢?我们先放进恒温室吧。等客人门明天晚上用完晚餐,进行鸳鸯浴的时候,我们兄弟也尝尝鲜,分享分享。” “那没有问题。只要你们好好干,严守机密,以后要什么有什么!你们的明白?” “谢谢老大!我们明白。” “告诉你们,凡是来我们这里做客的,都是权倾万丈、富可敌国的人物。他们吃惯了山珍海味,享尽人间荣华,就想变化花样做人体的环保滋养。吃饭的时候,每个人身边都有三到五名花季少女,他们根本不用动手,只要眼睛看向那里,努努嘴,少女们就用芳香的嫩手捏起食物然后轻轻送入他们的口里。当然他们的手也不会清闲,拔一根毛,弹一下臀,捏一下头,划拉一下沟。还有上下吃法。” “老大,真馋人啊!上下吃法是什么?” “哈哈哈,只要你们给我得力,以后我会赏你们一次。其实就是一个跪在桌子底下舔小丁丁,一个在他身后用山峰磨叽,两边是随时灌酒送菜的。好不舒服。” “老大,这都是些何方神圣?这些女孩子都是从哪里搞来的?真是人比人得死啊。” “哈哈哈,人上之人。他们来自世界各地,掌握着大山的命脉、河流的渠道,天空的银河,树木的根系。反正都是一拳头能砸个大坑的重量级大神。什么史密斯啦,什么米斯特林啦,什么巴腊吉啦......你们说的人才嘛,是从超国际宇宙艺术公司派来的。告诉你们吧,这些大人物都投资艺术公司,就像你们在自家的院子里栽培黄瓜秧,你们看好了黄瓜妞就吃个鲜嫩,不行吗?懂了吗?不要攀比,这不是你们的能够攀比的,前世早已经注定。” “老大,我们懂了!” “赶紧去执行任务!” 听着他们的谈话,我惊吓出一身的冷汗,差一点恐惧地喊出声音。我的脑浆快崩裂了!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还有这种邪恶的癖好,也还有敢于如此灭绝人寰的畜生。 想到他们说的麻药,我用手摸摸大腿,触摸到两个小洞和黏黏的血液。原来他们在给我扎针的时候用力过猛,穿透了我的肉,药剂注射在外边我才得以没有昏睡。 载着我的小车又在移动,这回的房间有阴凉感。他们把车子推进一个挂帘子的空间就停住,转手又推出两辆车子。门轻轻关上。听见他们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我才稍微平静,一股凄凉悲哀的念头喷涌而至。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滑在耳朵边,我就想再也不能寻找可爱的琳,我的生命就这样惨遭恶魔的蹂躏。我缓慢地靠后面坐起来,思量能不能逃跑。 我不敢露头,怕有监控设备。想了良久也无计策,索性又躺下保持能量,毕竟还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可供我暂时存活,再说他们又出去“搞货”,我只能安静不动,看看还会发生什么,反正我处于坐以待毙状态。 大约一个多小时,我耳边响起走廊车子滚动和匆忙的脚步声。门打开后,就听到刚才三个人的声音。 “老大,真是顺利。巧遇一个老太太和一对男女双胞胎,我们把老太太击倒扔进地沟就返回了。” “你们干的漂亮,把车子放好我要验验货。奥,不错。刚才那个呢?我也看看。” 我一听就憋住呼吸,假装昏死过去。很快我头上的帘子就被掀开,射进斑驳的银光,一会就又黑暗下来。 “好,不错。你们先到我的办公室领奖金,然后再把个垃圾车送到垃圾站就休息吧。” 他们三个走出房间,我悄悄一跃而起。没有想到还有逃生的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缓缓迈出小车,躲在帘子后头拉开一条小缝,张望垃圾车的位置。还好,就在我的左边两米的距离。我也顾不得监控了,心想要快一点进入垃圾车,免得他们坐下来后巡视监控屏幕。 我如狗一样用力在地面一滑,一下子就来到垃圾车旁,贴着车身用手扒拉出空隙,拱起腰一头攮在散发馊味的衣物里。调整了位置后,我用衣物把全身盖住,颤抖地等待早早赶往垃圾站。 隔了几分钟他们就赶回了,听谈话很高兴。他们哼起歌谣,愉快地把车子推到汽车箱。汽车发动,向我不知道位置的垃圾站奔驰。 120巡捕 我思前想后该怎么样逃跑,压在我上面的旧衣陈袜子也快把我熏昏,可以想象,这些衣物都是曾穿在活蹦乱跳的活人身上的。 汽车嘎然而止,搞得我又是心惊肉跳,我不晓得接下来会面临怎么样的遭遇,能否得以脱身。车子的后门咣当一声,那两个人拉开后门后的对话,让我喜出望外,他们突然来了兴致,要一块喝上一杯。我听到第三个人的脚步声和问候语。“今天这么晚,还在忙啊?” 一个声音回答:“嗯,今天怪了,火葬场都要排队。我俩忙了一整天了,现在去喝一杯,大概两个小时,就麻烦你把车子推下来,把衣物卸了好不好?” “没问题,你们安心喝酒吃饭,我会搞掂的。太好了,这些衣服洗洗就能买个好价钱。你们回来后,我还有小礼物赠送呢。” 我大气不敢出,心里一块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唯一乞求的就是别马上就被“卸下来”,一不小心打草惊蛇。谢天谢地,他们三个人说笑着走远,看来废品收购站的也不急于卸货。我听见他们的脚步和说话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消散在夜空后,立即悄悄爬出小车长长喘息。 肺里呼进足够鲜亮的空气,我的大脑恢复了常态,就是有饥饿的难受煎熬。不能再犹豫,我的脚试探地面并离开了车身。我张望左右,见这里不是那种四面有围墙的院子,是用半截的石棉板块围住的。我蹲下来又趴在地下,然后慢慢爬行,以免弄出动静。 从石棉块的连接处,我扒拉开小小的缝隙,头先钻出,然后身子拼了命地向外挤。也可能肚子里缺少了食物,我的收缩功夫大有长进,如一条蛇,摇摆着挤出废品收购站。 我眼前是一条没有灯光的土路,路的前方是灯火通明的社区。我拔开双腿一路狂奔,几次险些跌倒,可我又掌握好平衡。不一会,眼前显现出楼房和路灯的光亮。 街上行人极少,有几个也离我很远,我的脖子左摇右摆,想看到商店或是宾馆。猛然,一个霓虹灯闪烁的竖立的牌匾被我盯住,我差点哭出来,眼泪直在眼眶里盘旋。那个牌子上清清楚楚写着五个类似甲骨文的象形:“治安维持处。”我稍微平静,就迈步赶往里面。 这是有个小院子的地方,门口还有值班的,是个老头,大鼻子身材魁梧,还搞不清楚是南半球还是西半球的人。 他看见我后立即走出小屋厉声问:“干什么的?” “大爷,我有事汇报。里面有治安长官吗?”我气喘吁吁地说。 老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走近我后仔细打量,看到我两手空空,还一副文弱的样子,他放松了警惕。他努努嘴说:“进去,左拐第一个门。副职今晚值班。” 得到应允,我说句“谢谢大爷”,就直奔办公区域。按照老头所指,我站在门外,用手轻轻敲门。敲了三下,里面才传来“进来”的回答。 我推门而入,一个獐头鼠目的矮胖子正坐在墙角,斜眼打量我,手在电脑键盘上。我随后关上门,没敢再走近他,只是站在离门口很近的地方。 “你好长官!我有重要事情要向你汇报。” “有多重要?”他不再瞧我,听见他敲击键盘的声音。 “太重要了!我差一点被吃。” “昂?你跑到动物园去了?” “不是,长官,这里有杀人越货的团伙。” “这里?杀人越货?团伙?” “是啊!我侥幸逃出来了。” “哈哈哈哈,开玩笑。” “绝不是开玩笑。长官,你听我说......”我向他走近几步。 “你给我停!”他抬起头,凶巴巴瞪我。 我停在距离他两米多得地方,仔细看他。只见他脸上的横肉在突突,把电脑键盘啪地一推,专注地观察我。 “长官,我说的是实话。他们有部大车,专门收集男男女女,然后打昏了注射上麻醉剂,再拉到一个地点等待烹调。”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冷冷地问。 “报告长官,我也是受害者,只是他们注射麻药时针头歪了。在把我卸下后我就醒了。” “继续讲。” “他们把我放进恒温室,又去搞来一对男女双胞胎,之后他们的老大说让他们运送垃圾,我趁机躲进垃圾箱后得以溜掉。” “继续讲!” “就这些,我恳请你们马上出动,现在抓还来得及,运送垃圾的车目前停在那里。” “继续讲!” “报告长官,我没有什么好说得了。眼下救人要紧,抓人也是头等大事,请立即行动!” “还有吗?” “没有了。” 这个獐头鼠目的人沉默起来,我的心焦急又惊慌。他的眼神咄咄逼人,发出一阵寒光。我还以为他正酝酿情绪,嫉恶如仇呢。不过他的沉默使我内心发凉,他的样子也让我打怵。 “你们不是巡察吗?”我大胆地问他。 “谁说的不是?”他终于开口。 “那为何我反映了这么严重的情况,你们怎么无动于衷呢?”我没有直接指责他,而是说“你们”。 “放屁!我凭啥要相信你?” “凭我的良心,凭我的被抓和亲眼见到的事实。” “好个良心,好个你见到的事实。你不是有病吧?” “长官,我没有病!我头脑非常清醒,我和你汇报的是我亲自遭受的实际情况。那里正在屠杀,为什么不立即行动啊?” “大胆!请不要胡言乱语,我们这里是有名的平安区域,得到过州的嘉奖,就凭你三寸不烂之舌,就能抹黑吗?”他一拍桌子,房间都震动起来,“我告诉你,你这是造谣,其用心之险恶是显而易见的。” “我会对此负责。要是你安排不了抓捕行动,长官,请汇报给你的上司好不好?” “放屁!在这里我说了算。你对你负责算个屁,我要对这个州的此地区负责。” “那你负责了吗?”我不客气地问。 “放肆!你这个神经病!” 他大为恼怒,脸上的横肉直突突。我意识到他可能怀疑我的精神有问题,会浪费时间延误最佳时机,就想转身离开,看是否还能再找到此类机构。 当我转身想抬腿走路时,听见他掏出家伙,哐当一声砸在桌面上。他吼道:“你敢离开次地半步,我就毙了你!” 121反击 我闻听后面的喊叫,两腿发抖,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只见他像个大麻袋立在桌子前,瞪着我如鹰鹫扫视一堆腐肉。桌子上除去他横在那里的黑乎乎的手枪外,还有一副手铐。他一双老鼠似的小眼睛散发黑熊咆哮的狠毒。 “想他妈的逃跑?没那么容易。只要来到这里,不交代清楚问题是不可能放你走的。”他一屁股坐下,两眼依旧恶狠狠。 “长官,我把事情都向你汇报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 “你装混吗?我看都不清楚。就说你吧,那里来的?” “我刚刚从魔掌逃脱啊,长官。” “又他妈说胡话!我问你,你是哪里人?” “我是唐城的。” “唐城?什么鬼地方?我倒知道唐人街,里面除了吃喝就是黄毒祸。” “唐城是一个城市的名字,很有名气,在古代就出名。” “我不管什么现代古代,什么名气不名气,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浩青。” “有身份证明吗?” “奥,我放在旅馆了,现在没有。” “连个身份都没有,还他妈汇报个狗屁。” “长官,我反映的是紧要的情况,这和身份有何关系?” “什么?你连个人的身份都没有,有资格向我汇报吗?” “长官,你看我长得不像人吗?我的说话和行为不都是人的形象吗?如果给狗戴上个牌牌,就能证明它有可以反映情况的身份吗?就有资格汇报吗?” “你他妈还不如狗呢!告诉你,你这种刁民和无赖见多了去啦,我干死你就好比打死一只苍蝇踢死一条癞皮狗。” “奥。” “奥,奥什么?今天要不是几个哥们出去和朋友喝酒,早把你修理了。我懒得动手。” “是叫两个男子请出去喝酒的吗?” “闭上你的臭嘴!和你没有关系。我看你的脑子进水了,要不给你抽出点水来,你只会发飙。。。” 我倒吸一口凉气,意识到我逃出虎穴又钻进狼窝,这个人比刚才的恶魔还狡猾邪恶。怎么办?我料想一会儿要是他的同伙喝的醉醺醺赶回,还不知道会用何种残忍的手段折腾我呢。 他们会把我关进一个小黑屋,揪住我的头发撞墙,用脚踢我肚子发泄兽性,不给吃不给喝还不让睡觉,轮番上阵,直到把我蹂躏成奄奄一息的癞皮狗,真的搞成神经病;或是就诬陷我要抢枪反抗,他们处于自卫击毙了我这个胆大的歹徒。 我和谁告状?谁替我辩护?他们一口咬定,签字画押就结束了我一条小命啊。我必须要运用智慧,从小就读孙子兵法等智慧书籍,关键的时候要真的用到刀刃上啊。我心想,我也可能碰上了三不管地区的人。 我普通一下跪倒在地,一边哭一边乞求饶恕,还不知不觉像桌子移动半米多。我的眼睛能看到他宽大的黑色皮靴。 “长官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初来乍到不了解这里的规矩,是我误闯了人家的地盘,人家打了我后我心不甘,就编造理由来向你告状啊。” “奥?原来你果真是个刁民。哈哈哈!” 他爆发出轰然的大笑,笑的太过分了,仰面倒在椅子上。我跪在地下,斜眼描视他上半身离开了桌子面,一股不要命的勇气使我迅速站起来。在他的惊慌中,我已经把桌子上的手枪一把夺在手,然后两手握枪右手食指伸进搂火的空洞。我弓着要,手掌差不多立在桌子上。 “坐下!不然我打死你!” 他惶恐片刻,见我已经控制住手枪就慢慢坐下来。我又把手铐子向前推推,再用枪口顶到他的桌子边。 “给我戴上!快点,我没有耐心。” 他出奇地镇静,在我的威胁下只好给自己扣上手铐,然后把扣住的双手放倒桌子上。 “兄弟,不要误会。我刚才是激将法,你不知道有不少到这里是误导我们的。” “是吗?反映了正确的你就会认为是误导,那真的误导的你就认为是真实的,不是吗?” “不是的,我说了刚才是误会。对不起,这里可不同住家,是执法机构。你可不能乱来啊。” “奥,我知道。我不会乱来的,我要整理乱来的。” 我一边说一边后退到门口,把门的插销严实和缝地扣紧。 “你要干什么?” 他看我不但没有借机逃跑,反而关严实了门,不安地打探。我其实看见了门旁边的茶几上有未吃的饭菜,饥肠辘辘的我实在忍不住了。 “这是谁的饭?”我问。 “我的伙伴的,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吃就让两个朋友邀请出去喝酒了。你吃吧。” 我没有客气,在不断盯住他的同时,用一只手胡乱抓取食物再一把糊到嘴边。肚子里终于有稳定的感觉,也不至于浑身发抖。他见我吃的差不多,露出难看的微笑,比哭还恶心。 “好了,我们谈谈吧。你可以走,我不会追究。” “放屁!我不追究你就不错了。” “兄弟,你没法追究我。我要追究你是有正当理由的,因为你的行为按照法律会被判刑几十年,严重一点说无期死刑都是可能的。你不清楚条文,按说你今天对我的行为可是犯了大罪。你悄悄走,把枪放在大门外就行。你走远我再出去好不好?” “难道你忘记了我来此地的目的吗?我为什么来的?不是此地有重大的犯罪嫌疑团伙吗?我也是受害者。至于你说的什么罪,快滚吧!我倒觉得你的罪不可恕。” “我知道兄弟,你走后我立即查办。这个你放心,你不懂干我们这行当的规矩,有时候正话反说有时反话正说,我们要查办什么都是隐秘的。” “我不放心。我知道,你们不查办什么也都是隐秘的。我想你的心就是隐秘的,别看你外表道貌岸然的,其实你的心就是魔鬼的邪恶之心。” 他尴尬地皮笑肉不笑,还是努力讨好我。我清楚,我手里的手枪是法宝,要是他夺了过去,我立刻就会被他敲个稀巴烂。他狡黠地不住打量我,试图观察我下一步的行动。 122谈判手 “我说兄弟,不要再拖下去了。要是我的小兄弟们赶回来撞见我们,情况会很复杂。”他停顿下对我说,“你要快点决定,否则后悔就来不及啦。” “有什么复杂的?你贪赃枉法知情不报,你的险恶用心倒是该让大家明白。我是要快一点做出选择,那就是控告你!” “你太天真了,兄弟。他们会相信你吗?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我遭受到坏蛋的劫持,这个事情很严重,你承担不起。我代表了公正和秩序,你能代表什么?” “快别放屁啦!你还他妈在装美尼坚呢,你这个无耻的野兽!” 我一时气愤不已,抓起茶几上的水杯向他泼过去。水泼在他的脸和前胸,他无奈地晃动晃动脑袋,把水珠甩掉。我立即意识到时间在飞速流逝,大概一个多小时就这样溜走,而再过不久那停留在垃圾站的大车就会消失,况且我记不得他们返回的地方。 宝贵的抓捕时间,难道就这样无声无息溜掉?我如果不想办法向上面汇报,真得就会成为违法份子,这两个后果都不堪设想啊。 “向后靠,快点!” 我吆喝他离我远一些,枪不离手,起身走到他眼前的办公桌旁,拿起办公桌一角的有线电话。我斜眼看见他的电脑,正放映一部欧美男女在床上混战的片子。我一边盯着他一边拨打了熟稔在心的报警电话,一只手握枪另一只手把话筒放在脸蛋一侧。 “喂!这里是报警中心,请问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 “我,我,我要报告。我是一名受害者,被人击昏后注射了麻药,他们把我运到一个地点准备烹调我,我侥幸跟随他们的车子逃出来。现在他们的车子就在离我不远的一个废品收购站,请速派人前去抓捕。” 我一口气说了这些,气喘吁吁地,听到电话那段传来“我会速告上级”,就扣好电话。獐头鼠目一直不出声,安稳地坐在椅子上,身体后仰。我开始两手握枪,和他对峙。他在枪口的晃动中,收起骄横的模样转而面带温柔。 “叮铃铃。”电话突然响起。我小心举起电话。 “喂,你是哪位?”一个沉重的男中音。 “奥,那你是谁?”我反问。 “你不要问我是谁,是你报的警吗?” “是的,是我。” “你用的谁的电话?” “这个重要吗?重要的是先派人到我所告知的地点,抓坏蛋。” “这个不用你来指挥,我告诉你,这是我们内部的电话,今天毛副长官值班,你是如何用这部电话来拨打的?” “电话就是一条线索,反映情况的线索。” “这个线索同等重要,况且我们觉得这是个荒诞的事儿。你在治安维持处吗?” “是的,我在这里。” “那么我们的毛处呢?请他接电话。”对方不容置疑。 “他不方便接听。” “为什么?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喝酒去了。这里就是我和他。” “他为何不能接电话?请问你是否神经正常?” “他被我铐住了。告诉你,我的神经非常地正常,没有一丝毛病。” “奥,这就好。那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你知道你的行为,触犯了州条例的一千零一百二十条之九十五细则吗?你知道后果吗?他人还活着吗?” “他不接受我的情况反映,还说我谎报军情,要枪毙我,所以我就抢了他的手枪,没有办法才这样,要不我的情况反映不到你们那里。” “你一定要保证他的人身安全。请你立即放下武器,不要做出丧失理智的事情。我们一会就到。” 放下电话,我真正的忐忑不安,怕是他们把我当成坏分子了,要合围我。不过也别想得那么极端,总之上面来了人,我才可以把手枪放下,要不然这个獐头鼠目还不把我撕成碎片啊。 时间不长,就听外边警笛大作,随之各种脚步、号令和金属的撞击声越来越近。门外已经布满人员。 “里面的人听着,请放下武器,打开门出来。”一个人对着喇叭说,音量大的击痛耳膜。 “对不起,请你们先去废品收购站,扣下车辆抓住开车的人。”我大声疾呼。 “我们会安排的,不过先要解决我们的问题。” “我们有什么问题?你们是本末倒置!” “请不要激动,你的行为很危险。要考虑后果,把枪放下把手放在脑后出来。” “你们这帮混蛋!” “辱骂不解决问题,我们已经包围了这座房屋,即使你插翅也难于逃脱。你要理智。” “我从来也没有想逃脱。是你们这个副长官逼得我。” “那就好,我们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们。把枪放下打开门。下面的问题好解决。” 我被一时说动,犹豫片刻就把枪放倒茶几上,转身走近门口。就在我刚刚触到门栓,想一下拉开时,獐头鼠目却像爆发的狮子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他也许是看我丢了手枪,想把我击倒立功,我感觉背后一阵凉飕飕的冷风袭过来。我猛然回头,看见他举起带着手铐的手臂狠命地照我砸击。 我口中“啊”了一声,缩身倒地,躲避了他雷霆般的拳击。他用力过猛,一下就砸在门上面,随之整个身躯从砸开的门缝里倾斜出去,屋内留下向上支撑起的两条腿。 外面的人们也惊呆了,没有料想这突如其来的局面。他嘴中大声喊:“开枪!快开枪!”我急忙躲闪在墙壁一角,就听“哒哒哒。”的喷火声和子弹滚出枪膛的动静。 至少有四个持枪手扣动了扳机。 我激怒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和勇气,一把攥住手枪,没有目地就对准门口的地面也胡乱放了两枪。由于没有接受专门的训练,我险些弄了个趔趄。 我也没有对准獐头鼠目,因为我并不想当个杀人犯。可就是我这惊恐中的两枪,引来更大的回击。獐头鼠目已经吓得瘫软,像条巨大的死狗耷拉在门的中部。 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爆发,只见屋里被投进来几枚炸弹,也许是催泪和瓦斯弹,瞬间爆炸。随着几声巨响,接下来是气浪和烟雾,我一下子失去知觉,一头瘫倒在地,接下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123惊险重逢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我苏醒后缓慢地睁开双眼,被耀眼的灯光刺得眩晕。 我眯起一条缝,看见整个的房间都敞亮无比,乳白色的墙壁和奶白色的银光灯散发暖暖的光芒。我的身下是柔软的棉质褥子,身上盖的也是洁白的被子。 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一个如孩提时代田野里的圆圆的向日葵般的脸庞,在关切地注目我,我眨眨眼,那脸庞又像春夜的一轮明月。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努力搜索记忆,对照眼前的光景,竭力想得出我处在什么境地的时候。我的耳畔传来那熟悉温馨的问候:“哥哥,哥哥,你醒了。哥哥,哥哥......” 这声温柔的呼唤,把我的五脏六腑清洗后轻柔地抓讲起来。我已经适应了房间的光亮,一下子睁大眼睛。我的妈啊,琳出现在我的上方! 我的血液立即飞速奔腾,浑身如同燃烧。我惊喜地看着琳,琳微笑地看着我。她一身护士的白衣,头发全扣在帽子里,越发俊俏靓丽。 “我,我,怎么会?怎么会?”我语不成句,结结巴巴地流出眼泪。琳小心翼翼用手指擦拭我的泪痕,小声劝告:“哥哥,不要激动。不要大声讲话,你还没有脱离危险。” “奥,是这样。我想你!琳,你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在这里?我们怎么会相会呢?”我一串的提问。 “哥哥,先别激动,慢慢听我讲”,琳双手攥住我的手,向胸口贴了贴,还回头注意一下房间的门,看没有人进来就附在我耳畔叮嘱:“哥哥,你先继续装昏迷,我给你注射营养药后坐在你旁边,我们慢慢再聊。” 我一听到注射,浑身不禁打了个冷战。琳起身拿针头和点滴瓶子,并没有注意我这细微的动作。她熟练地给我扎针,然后搬了个椅子对着门口在我头部旁坐下。 “哥哥,你很危险。你被送过来好几天了,一直这样昏迷;走廊口还有监视你的人员。要不是我和院长的关系好,我也不能被委派来照顾你。” “嗯,你和院长怎么会好呢?” “嘿嘿,哥哥你不要吃醋啊。他是个老家伙,对我格外照顾,可能是怀有非分的意图吧。不要管他。” “说说,你是怎么逃脱的,又怎么出现在医院里?” “哥哥,我对不起你!抛下你一个人就跑了。长话短说吧,你也许能听到传闻,就是如何搞得那骗我的人。我不想再提,反正他们都不得好死。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龙哥后来越狱被击毙了,我也搞不清是否是别人下的圈套。” “奥,你被通缉了吗?” “没有。他们不敢把这些事情全捅出来,但是有人会抓我的。” “那怎么办?我有个预感,就是你会出现在这个城市。我是为了寻找你才到达这里的。” “哥哥......我也想你!真的。” “嗯。” “你放心,我已经更换了姓名,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叫我‘琳’,我现在叫‘王梦’。” “奥。” “你想不到吧?我在这里躲避了一段时间,有一天我起早来到一个商铺,看见运来许多衣服。店家说是电影演员们淘汰的,我就选购了几件,都挺新的样式也漂亮。还有男士的呢,当时我还想到了你哩。话说过来,我付款后回到租住的屋内,想洗洗晾干后再穿。你猜怎么啦?我竟然在一件外套里面找出一个身份证和卫校毕业证,打开一看是个叫王梦的女孩,比我小几岁但是和我长得就像一个人。” “这么巧?” “是呀,她的家还是远在天边呢。我于是就以‘王梦’的身份,先找了个小诊所。我没事就偷着学习,简单的包扎和打针等很快掌握。告诉你,我还学习了她家乡的语言呢。” “聪明伶俐的小坏蛋。” “哈哈,后来我就寻思上个大一点的医院吧,就来到这里应聘。院长面试我以后,当即拍板,对我恩爱有加,还许诺以后调整我的工作。” “那是不怀好意。” “管他呢。先安顿下来再说啊。我一直留意报刊什么的,看看有没有你的作品,大海捞针啊。” “这么短的时间,我能写出什么好东西来?再说,想你想得令我大脑迟钝,也可能是我读得少,头脑乏力。” “反正是晚上就想你,只能静静待着。没有想到的是,前天我本就要下班,一帮武装人员把你送过来,说要特殊护理。他们还说你是个神经错乱分子,劫持了治安维持处的副长官,要不是有新闻媒介的记者跟着采访,那个副长官早就对你开枪了。现在每天早晨,还有到处打探消息的狗仔队呢。” “奥,他们是这样说的。” “哥哥,你不知道啊,第二天有个大人物找院长谈话,说要对你来个特殊的照顾。” “怎么特殊法?” “就是给你注射死亡疫苗!我懂点医术,再说好心的大夫曾对我叹息过。我悄悄地倒进垃圾桶,然后换成普通的葡萄糖。” “琳,谢谢你救了我。”我两眼又涌出泪水。 “和我客气什么呢?我还不了解哥哥吗,你心是善良的,绝不可能做出违法的事情啊,这个我坚信不疑。” “啊!对了,琳,你刚才说的,就是你曾购买什么‘演员’演出后淘汰下来的服装是吧?那就对了!他们杀人越货,还把无辜死亡的人的衣服出售,简直太野兽!” “哥哥,你别激动。我不明白你说的,这里面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我实话告诉你,琳,宝贝。这个城市有一个杀人的团伙,他们搞来像我这样被击昏迷的男女,专门用来招待远近的变态的恶魔。” “啊?那一定要抓住他们,使他们绳之于法。” “是的,这是必须的!你听我说,琳。我是怎么进来的?” 我一五一十地讲给琳听,她也毛骨悚然地颤抖。所有的眼见事情的组合以及逻辑思维的结果,证明了可怕的社会有一面极其黑暗的故事,魑魅魍魉无处不在,也手腕通天。 我和琳开始策划逃出医院。 124意外的命令 一下子说出了这么多话,我内心的郁闷一扫而光,最为要紧的是,琳就如天使般陪伴我身边。有了琳,所有的困难和危险都消散的无影无踪。我并没有感到我是处于监视和折磨中,却觉得就像是在环境优美的疗养院,舒心自得。 在我和琳沉思如何逃脱的时候,我欣赏起琳可爱的小脸和美妙的身姿,体内慢慢升腾爱的火焰。我终于开口说:“琳,过来亲亲我。我要你!” 我的话打断了她的沉吟,她微微一笑,善意地表示赞同。我快乐地闭上眼睛,却没有戳起嘴唇,而是张开口等待琳的舌头。 琳的温热气息向我聚拢,嗯,夏天布满花香的田野,清风拂面的享受。她的舌头温热滑溜,似带露水的花朵,又如香甜可口的果实。我在舔吸,怕她移开,她迎合我左右逢源,我很不得一口吸她进入体内。 我身上的被子中部,悄然支起一个蒙古包。琳的手也顺着这个凸起的地方,温柔地探过去,她抚试几下又在顶部轻轻一捏,我差一点“啊”地叫出声音。当我想进一步动作时,浑身酸痛无力。 “哥哥,先这样吧,你体质虚弱,一会下床走走,免得我们无法脱身。” 琳站起身,安抚我说。我一下子就回到现实中,慢慢起身活动,琳走到门口听外边的动静。好在夜深人静,我尝试了多次才可以走步。 “我们在早晨交接班的时候走,赶在接班的人之前。”她说。 “怎么走呢?你有办法吗?”我问。 “我想好了,哥哥,我们逃出去过平静的日子。我们一块去旅行,每天都快快乐乐的,你写作我欣赏,算是夫唱小女随吧。” “那是我梦想的日子。不过我们一定要先抓恶魔啊。”我说。 “只有成功逃走,才可以有下一步的计划。我想,我们要到更高的地方反映这里的事儿,但是他们不是有了警觉了吗?此事很麻烦。” “麻烦也要坚持,人命关天啊。对了,我们如何逃走?” “哥哥,你是如何从吃人的地方逃走的?照葫芦画瓢即可。” “琳,你太聪明!如何安排?” “一大早我就来换被褥,车子下面有个不大的地方,你曲卷在里面不出声就行。我把你推到我的处置室,那里有现成的白大褂等,你穿上后拿个本子像查房的样子向外走。我会指引你的。” “好!就这么办。早晨人多,可以趁混乱溜走。” “你不是会开车吗?正好院长的豪车存放处我熟悉。遇到人就说院长的吩咐,问题不大。” “太好了。我好久没有开小车了,再练练手。我们一直开出这个城市。” “明早再说,院长的豪车里也许有定位装置呢。” “还是你想的周到。要不我们离开医院后就弃车,找个出租车。” “嗯,就这样吧。哥哥,我回值班室了,你一定要装昏迷不醒,千万不要露出破绽啊。” “放心。” 琳又凑过来亲吻我,这次我拱起嘴,飞快地互吻,不过时间极为短暂。她依依不舍地离开我,把我重新陷入虚空寂静之地。好在我有希望,我又得到了琳,我们的心已经紧紧连在一块,这比什么都让我满意。我真的睡不着,大脑里全是我和琳以后愉快的日子。 清晨周而复始地到来,我听见了开门的声响。我知道是琳,可没有睁眼也没有动作,这是她的叮嘱,万一她身后有人呢?琳进屋后把门轻轻关上,转身悄悄来到我身旁,她撅起嘴,对准我的脸就是一口。 “哥哥,我们要上路啦。” 当我睁开眼睛,琳已经离开我。她把一个医院的推车弄到我旁边,又把上面的干净被子抱到床角。我立即起身,按照她的示意钻进车子下面的不大的空间。要是我胖还真的麻烦,空间狭窄,我只能团成一个圆曲卷在里面,琳把我盖的旧被子叠好压在我上面。 我们就这样走出房间来到走廊。走廊里传来人们的走步声和偶尔的交谈,可能是琳推着车子到达走廊口,我隐约听见他和男人的对话。 “小妞,这是干嘛?” “嘿,工作呗。谁像你们这样清闲?” “我们可不清闲,整天神经绷的紧紧地,就像趴在被子上睡觉。” “啊?要睡觉得上床啊,被子只能盖一盖。” “上床?是啊,那得有机会啊。小妞,你给机会吗?” “哼!我在工作昂。以后考虑。” “真的?” “假的,我值了一晚上的班,又累又困。你真不体谅人。” “我体谅,我体谅。快放下活计休息吧。改天再说,记住你的许诺啊。” “哈哈,我一会就忘记啦。再见。” 不一会,琳就推车走进自己的值班室。她一掀我上面的被子,抓住我的手说:“快,我们得赶时间。”我在她的搀扶下跳出车子,穿上琳给我预备好的白大褂,戴上一顶大夫的帽子,琳又递给我一个带纸张的本夹子。 我俨然如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夹子跨在胳膊肘和琳走了出去。琳在我的前面,我跟随在后,就像是查房什么的。由于我们在二楼,没有搭乘电梯。走出医院的门口,我心里豁然开朗,明媚的阳光扑面而来。 院长早已经上班,此时可能在餐厅享用早餐。当我们来到院长的豪华车旁边,医院的保安还没有吱声,琳就主动打招呼:“喂,吃早饭了吗?院长让我到血站取样品。” 得到“吃过”的回答,我们就大言不惭地打开车门,一个主驾驶一个坐进副驾驶座位。车钥匙院长向来不拔,这个潇洒的事儿琳是知晓的。我停顿几秒就启动了汽车,呼呼地离开医院,朝出门见到的路奔驰。 我兴奋至极,嘴乐的合拢不上。琳只顾透过前面的车窗看方向,“向前,再左拐,然后一直走。”我说:“我们得找个地方停下,要换车!” 还未等琳回答,从我们的身后却传来一个低沉的命令:“一直开!听话。” 125就这样简单 琳惊恐地“啊”了一声,还未等我反应,一个硬硬的枪口抵在我脑后。 “请放松。你们要是活命,就乖乖听话。把车开稳。” 那个声音又冷冷地发出音调。我用余光打探一下,发现我们后面不止一人。琳惊讶的眼睛只是茫然盯住前方,好大一会才缓过神来,她向后一靠坐席,左手放在我颤抖的大腿上。这反而使我安顿下来。按照后边人的指示,车子开到接近郊区的一片树木掩映下的错落有致的别墅群。 “你们真是无所不能啊。” 我一边开车一边对后面的人发出感慨。他们保持沉默,没有理会我的话。 “我说先生,你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的?说话啊。” 我不耐烦地催他们,想得到回答。 “少废话。不是那一针扎歪了,你他妈早见阎王爷了。我们老大,全程控制一切,懂不懂?” “啊,原来是你们俩。那天你们喝酒后什么时间赶回的废品收购站?” “真他妈懒得理你,你以为你可以扳倒我们?做梦!你打完电话我们就接到通知。” “想不到,你们是一伙的!” “少废话!你这个外地佬,侥幸让你逃脱,现在你插翅也难于逃出我们的掌心。” 我没有在再说什么,琳轻轻拍我一下,暗示不要多说话。事已至此,只好凭天由命。琳和我在一起,我稍许安慰,转而又焦急万分。如果要是我能够以死抵住她的命,我会毫不迟疑,但是未来凶多吉少。 汽车开过一段草地和树林,进入不显眼的院落。几栋不高的楼房围成弧形,面对一个小湖,湖里有金鱼和就要长大的荷叶。 我们被押进屋内,置于一个宽敞的房间,西式真皮沙发,古典的家具,明显是个典雅的会客厅。一个宽脸大眼,胖乎乎、个子高大的男人沉静地走进来,他吩咐看管我们的两个人出去,然后坐在我们的对面。 他好像无视我们的存在,拿出功夫茶的道行,倒水、洗茶、浸泡、分茶水。 我和琳面前是绿橙橙茶水,我们并没有喝。他扫了我和琳一眼,就如一道大雨来临前的闪电,使我不寒而栗。琳乖乖地坐在那里,和我靠得很近。 “我说二位,喝茶吧。不要紧张,我们交流一下,对你们是有利的。要知道我极少这样招待你们这类人,你们该感到荣幸。” 他咕咚一口喝下一杯茶水,也不顾是否热烫。我把心一横,索性既来之则安之吧,大不了一死了之。我拿起一碗茶水,递给琳,示意她喝,我端起另一杯喝下一小口。我看到琳也举起茶碗。 “这位先生我很欣赏,他知道尊重女士。”他又开口了,我一听就是那天晚上的“老大”。 “我想,我们应该尊重人性!不管是男是女,也不论贫穷富贵。”我放下茶碗,挺直胸膛说。 “很好,先生!我该给你鼓掌。多么动听的语言啊。”他调侃。 “这是人类的共识,不是动听的语言。” “那么,我们即将达成共识。因为我知道人的天性。”他继续调侃。 “人的天性就是尊严。” “好啊,你目前有什么尊严可谈?你妄谈尊严,却遗漏了人求生的那点伎俩,贪婪、无知、背叛、狡猾等等,都是人的天性。想必先生是进入天国了,天国里只有天仙女。哈哈哈。” 我有些愤怒,这无耻的论调我还是头一次听说。邪恶的理念占据这个恶魔的全部头脑,可是他有不可忽视的邪恶力量。 “你不惭愧吗?你杀人越货,暗中经营邪恶的王国,什么时候你才能回头是岸?” “先生有点愤怒啊,俗话说身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做,那帮兄弟们吃什么?财富在前面招手,还能让他人获取。我不去做,还有的是人拼命抢呢。” “你这是一套混乱的逻辑。” “奥,你是从事什么职业的?”他好奇地问我。 “我目前没有职业,我看书写作,就想描绘一下这个世界。” “哈哈哈,我说呢。你是个书呆子。你能描绘什么?能写出狗屁的东西?告诉你,现在是制作,一帮人几天就可以搞出轰动世界的电影、畅销书籍等。我有个朋友,就控制着全球的媒体。就你这种井底之蛙,只不过叫唤几声什么真理罢了。” “我抗议!” “有用吗?告诉你们,这个世界是适者生存,不适者不能生存。” “难道这就是你们危害人的理由?” “难道你忘记了森林法则?我们只不过是搞了几个人。你想想,人类每天要死去多少人?比如那些战争,比如奥斯维辛集中营,比如西伯利亚流放地,你说希特勒不比我们残酷吗?几千万的死亡。就是现代的那个海湾战争,有正当理由吗?几十万不就无缘无故地丧生了?” “进步永远是主流!” “我愿意在主流的后面,我更愿意相信金钱和权利在控制着主流。” “误入歧途的人,都会有一大堆理由。可是没有一个理由能够站住脚。” “笑话!我现在站得很稳。先生你呢?你掌握了很多狗屁的道理,却像狗一样爬不起来,也许还活不过明天。” 我一下子噎住。这冷酷的处境,不得不使我回到现实中来。我知道,这是个不平等的对话。一直沉默不语的琳,此时说了话。 “请问,你到底想怎么处置我们?” “好,很好。”他赞赏道,“还是女士聪明,我很佩服你俩,不管是还有什么好笑的情感在维系你们的关系,也不论你们过去做过什么。你们的智慧令我惊叹,尽管你们最后还逃脱不了我的手掌。你们比我手下那些笨蛋强多了。” “你的手下要是超过你,你不觉得可怕吗?”琳幽默的说。 “可怕?可怕。哈哈哈,你说对了。我查了你的底细,女士,你过去曾和我们参与的一个工程有点关联。在医院的房间里,你也交代了许多事情。” “房间的谈话你也听到啦?”我忿忿地问。 “不要大惊小怪的。只是个小小的技术问题,我们可以听到我们想听的任何事情,技术的手段不一样,就这么简单。” 126疯狂的爱 当我听到他轻描淡写般地对他们所犯罪恶大言不惭地娓娓道来,愤怒开始崩溃,因为你没有任何反击和挣扎的力量,你举不起手臂和发不出正义的呼声。 我唯一的安慰就是琳还在我的身边,她也两眼开始变得幽暗,这是我非常担心的事情。琳的内心起伏和变化,是我急于探求和想知晓的。 “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就是你想如何处置我们?”琳又开口问刚才提及的问题。 “这个么,有两种选择,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死要么活。”他闭起嘴唇,眼睛盯向它处。 “死是你轻而易举的判定,但是要是活的话该是怎么个活法?”琳继续问。 “我刚才和你们讲过,我佩服你们的聪明才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稀奇的事情。要是你们臣服,就在我这里做事,但是必须虔诚否则立即完蛋。” “我们也参与你的杀人勾当吗?这倒不如先把我们干掉算啦,两眼一闭进入天国。”我发出感叹。 “哈哈,先生想必是看书看呆了。我问你,你辛辛苦苦干了许多年,得到什么啦?还不是狗屁不如。快不要给我背诵,就如,在物质生活中开拓崇高的精神,在精神生活中拓展人生的追求的这种虚幻的空话。你要是爱你个女人,就要给予她富足的生活享受,你做到了吗?” “一切的发展,都需要时间。”我争辩。 “时间的利剑会给你的狗头迎头痛击!知道吗?这个世界需要强者,就是女人,需要的也是征服。征服!你懂吗?你不过是读了些闲人胡乱编的书,满脑子浆糊。” “强盗逻辑。看似有理,实质上全是疯狂。”我依旧不依不饶。 “你有一点说对了,凡是强者内心都有疯狂的火焰。你是个弱者,内心只是些柴火,就是烧起来也毫无能量。” “我是落在狮子老虎野兽爪子下面的鹿,只能任其宰割。” “你明白了这一点,先生,恭贺你的进步。” 琳用手拍拍我的大腿,示意我不要这样没意义地辩解。我立刻停止还想要说的话,听她说。 “假如我们臣服,下一步我们要做什么?”她问。 “好,你这是向正确的路子起步。当然,必须要先解决思想问题,一同了思想才能合作。说实话,你们的行为触动了我,我开始思索我的过去,这不是说我停顿不前,而是放弃那些你们觉得残酷的游戏,加之各种因素,我下一步的打算就是扩展到全球,在一个偏远的国家有我们的势力,那里资源丰富,最让我动心的就是它的土地下埋藏财富。什么财富?就是黄金和石油。” “我们能干什么?”琳又问。 “我需要聪明智慧的管理者,至于那些拿着好看不中用文凭的人我看不起,我喜欢懂社会能摸爬滚打的帮手。至于如何管理,我有顾问能提供全套的方案;至于语言更好说,设身处地后三个月就能初步掌握。我看女士你能够胜任,至于这位男士的话,我想他应该从事他的特长,就是我们有一张发行全面的报刊,名字一个叫‘湖烁’一个叫‘芭岛’,他可以当编辑。我们还要掌握电视以及影视,这都需要得力的干将。我们还要资助候选人竞选最重要的职位,纳入我们的势力范围。” “那能不能容我们考虑?”琳说,要是不发话他还会喋喋不休。 “可以。给你们一天时间,不要和我装样子欺骗我。为了免死,先应承下来,然后伺机逃脱是不行的,你们会立即付出惨痛的代价。” “好,我们先协商。”琳回答。 “那我们要在一起。”我固执地请求。 “没问题。马上安排。”他说完起身就走,没有看我们一眼。 不一会就有个男青年客气地把我们引入一个房间,标准的豪华宾馆的套间设置。我说饿,让男青年搞些吃的,他出去给准备了。当端来的饭菜有牛肉时,我也顾不得恶心的感觉,大吃起来。我们吃的很饱,只顾吃饭没有说话,因为怀疑有监视。 稍一休息,就开始洗澡,在洗浴室里,琳给我搓澡我给她拥抱,沐浴液的滑腻反而增添了滑稽的乐趣。她悄悄告诉我,“我们在床上耳语”,还捏了一把我持续支撑的丁丁。 我和琳穿上洗浴室备好的睡衣,铺上我激动得无法形容。我清楚很可能他们在另一个房间,对着屏幕监视我们。突然我萌生一股强力,就想让那个老大看看我们之间的恩爱。这恩爱在此等环境下,要比那些在集中营的人们幸福。我一把脱掉睡衣把琳揽入怀中,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我要用强力把她拥有! 琳没有扎紧的睡衣滑落在肩膀两侧,她仰倒在我怀里,两个不大不小富有弹力的果子翘起来。我一口裹住一个,没命地吸吮,琳的上身随之高耸,我又吸吮另一个,琳哼哼唧唧前胸波浪起伏。我转而抱紧她,用劲贴住她的前面,开始吻她的前额、脸颊、耳垂、脖颈、香唇。 她已经站立不起,如春天的猫趴伏在我怀中。琳闭着眼睛,完全陶醉在我的爱抚下。在亲吻她的同时,我腾出一只手小心地拽下琳的睡衣,我的劲头更足了。 我把琳放倒在铺,滚烫滑润的两个枝干分到两边,我对准一条狭小的小溪用舌拍打。琳发出哀求,让我实质性进入,就像侦查员准确预报了轰炸的位置,发出立即要求攻击的信号,接下来就是排山倒海的狂轰滥炸。 我如输光本钱的赌徒,两眼发红心情急躁,因为我实际上处在绝望的边缘。 为何?我感觉这是和琳最难得的一次投入,说不定明天她又会留下一封信扭头消失。我清楚琳过去和她的龙哥混在一起,耳濡目染多年,熟悉黑道的气氛和生活,加之她开始掩盖不出心中的冒险情愫,还喜欢跌宕的情节。 我怀疑这个老大其实就是想挽留琳,不得不捎带上我,要是琳加入他的阵营,他会想办法处理掉我。 我简直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持续想不到的长久。琳让我草,的嗷嗷叫。我也很开心,心想就是有监视录像也不怕,好让那个老大看看,我并不是个软柿子。我是有硬度的,尽管这太脆弱,完全可能在第二天夭折。 127点燃妒忌之火 我和琳昏睡到第二天的中午,还没有商议下一步的打算。我是第一个醒的,睁眼就习惯性地搂紧躺在身边的琳,实实在在的在我的旁边正甜蜜地睡眠。 我一颗悬着的心算是落了地,可转眼一想还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又是一阵酸辛的痛楚。 琳是无所谓的,她是女人,只要有依附就可以安心地生活,我目前给她的只是暂时的身体依靠和对未来的筹划,一点也拿不出现成的东西。是的,我们有感情,这感情是在一段非常的时期刚刚建立的,能持续多久呢? 虽然我的心和她比较贴近,可是人不是会随环境的变化而改变吗?我的出现亦或是她出现在我的视野,不也是一种巧合,而不是必然的抉择吗。 我绝不会拿琳当成一种泄的工具,我开始珍视她,也想和她共同生活几十年甚至于永生。虽然也许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也可能偶尔钟情于其她女人,但是琳是我绝不会放弃的女人。 只要我们恩恩爱爱,我也不会轻易背叛她。当然,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的想法。 琳在想什么我不得而知,只要我对她好就不会有问题。时间会验证一切,可是我们不能为了假设的验证而诚惶诚恐地度日啊。 去爱,去逗她开心,每晚草得、她颤抖,再寻找有意义有价值的事情去做,争取成功哪怕是微小的,这样的话还会有什么问题呢? 这所有的美好愿望,得需要一个自由自在的环境,呼吸没有任何污染的空气,心态平和能在社会上无所牵挂和顾虑。这囚徒般的状态下,这些都是奢求。 虽然臣服以后就会得到梦想中的东西,但是那不就是进入一个魔鬼的盒子?那样的生活表面风光,实质上有个无形的绳索紧紧勒住脖子。况且,我更担心的是琳会变得习惯了魔鬼的盒子,从而也变成为外表慈善内心恶的魔鬼。 在这种气氛里,你若是继续保持有良知的人的习性,你就会很惨,魔鬼就会干掉你。只有成为魔鬼,你才能立足,变异的身体才能得以延续。 唉,为何我的命运就这样凄惨?迟迟达不到自己理想的境地,哪怕是自己想安静地和心爱之人挽手并肩,也是种无法实现的奢求。 我并没有得罪谁啊,我也没有作恶多端的记录,从来就没有想过坑害别人,只是对于情爱和生命里面存在的欲望无法控制住闸门,可是并没有作恶啊。 过去也偷偷玩过不少女人,但都是付出了钱财和时间,有的还投入了酝酿一时的感情。 这都是我没有遇到琳这样心灵相通配合默契的女人,要是早遇到,说不定我会做出一番傲人的业绩呢。 我不能说在我以往的生命里面,全是无足挂齿的女人,我只能说,正是由于我总有个梦想,脚步没有落到实处,致使我和她们、她们和我,有巨大的落差,部分原因也是我的过错。 我的圈子和眼界也许过于狭小,要是和爷爷以上的祖辈比起来,我还是见过世面的。爷爷以上的祖辈只知道种地、养家、糊口,从没有离开家中超过一百里地。 他们贫穷,无知,愚昧,固执,但也老实巴交,从不会给社会增添麻烦,命运完全是顺其自然,不敢也没有丝毫的勇气与决心改变自己。 他们原始的信念,就是有一口饭吃,有一间屋住,有一个不管模样好坏只要能繁衍下一代的可以生孩子的物品女人。 到了我这代,虽然出过远门,实际上也就是才踏出垄沟一步。就比如,琳过去的男人龙哥,还有现在的老大,废品收购站,治安维持处,医院,那个魔幻的宾馆,现在我躺在这里的庄园式别墅等,就是我前所未知前所未闻的。 看看目前,我的昨天消失了,我自己的明天也被扼杀,今天又是那样短促难堪不容自己选择。这是多么窘迫又可悲的遭遇啊。父母生下我干嘛?还不如像一只没有大脑的蚂蚁,招惹怜爱的小狗,活的轻松死也不足为惧。 我逃也似地离开了我曾生活了十几年和拼命努力过城市,却不想落入再也无法解脱的境地。我找到爱,找到一个可以相依为命却也激情满怀的女人,但爱的旅途没有延伸就被折断。 我所有对于未来的梦想,一点爱的期许,一点男人本该有的成功尊严,都会在明天黯然失色。我知道,那个老大不会放过我和琳。不达到他的目的,他决不肯善罢甘休。 我要是上了贼船,纵使远渡海外,就要彻底改变自己,要完完全全被洗至机器人般。我要不停接受命令,干一些违背良心的事,写一些乱七八糟的文字,还要编辑胡编乱造的故事。 这种煎熬,即使有丰富的物质条件,精神还不如在地狱里困顿?最主要的,我担心琳。 琳目前只有我这一个男人,按照正常的逻辑,她会小家碧玉般在我面前熠熠闪光。我珍爱她,她依恋我,温馨甜美的日子就这样悄然登场。 现在不一样啦,一叶扁舟被有形的魔手扭转到从未滑翔的空间,它离开水面,被五彩的气泡吹拂,还不知道飘落在那个地方。我无力控制这一叶扁舟,我们面前是豪华的游船。 琳不会变心吗?我觉得她会的。起码在一个时期内,她还会保护我,就是她不会让老大除掉我,这是眼下她的砝码,至于她接触了五光十色的生活后,就很难说没有变化。 为了活下去,就是她不同意和老大合作,我也会劝她;她毫无疑问为了我,也会赞同老大的安排,那是唯一活下去的机会。 想到这里,我内心旋即变得漆黑。那是一种怎样的折磨啊?以琳爱好冒险和机智善变的性格,加上随之而来的权利柄杖,我会渐渐淡出她唯一的视野,取而代之的是哪个老大,就像过去的龙哥。 在我内心漆黑的空间,突然点燃嫉妒之火,我一下体验了梅里美小说“卡门”的主人公唐?何塞的疯狂。 因为有个我不愿意面对,更不情愿做深入推断的事实是:每个老大或者称霸一方的大佬,绝不会放过年青得力的女手下,他会以此作为她们忠诚的凭证。 128我的女人是战士 琳还在香香地熟睡,得到性爱满足的她,身子骨更加酥软。啊,唐?何塞杀死卡门,就是不想让其他人分享痴爱女人的身体,不想让她东跑西颠儿地乱来,就是想过一个两情相悦的唯美天地。 卡门虽然爱他,可骨子里波西米亚人的放荡狂野无法更改。 我的麻烦在于,不能保证琳以后不背叛我,因为我们处于魔鬼的约束下,我更不能保证魔鬼不会侵犯琳的娇体,也决不能保证琳不会同时服侍两个男人,要知道这和茨冈文化有区别。 唯一没有区别的就是,男人的自尊心! 我身体离开琳的娇躯一段距离,打量我的女人优美的胴体。琳的屁股开始隆起,显示她在向小妇人变化,这是特别迷人的。 这是以后永远属于我的,还有她一份火热又清澈的心,虽然她受过创伤可是我们邂逅了,她的所有创伤也会随时间淡忘,所有的美好回忆又是从我们相爱算起。可是,这却像一场甜蜜的梦幻,严酷的现实偏偏要致于我的和我们的幸福于死地。 决不能答应那个老大,我愤恨地想。要是把琳叫醒,那商议的结果也是委曲求全,接下来过苟且偷生的生活。 就凭我这么多年读过的美好书籍,就凭我对真理和善良的理解,就凭我多年也没有被磨灭的文学梦,我怎么可能和那个老大同流合污呢? 我怎么可以在身后有枪时刻对准的环境里悠然自得?这活下去的选择,要比立即从地球消失要困难,要不堪忍受,因为人是有良心和头脑的,不是一条只听主子话的狗啊! 我怎么能加入魔鬼阵营,我怎么能够让我的女人也从此失去人性呢?与其不堪重负地活,还不如现在消失,用这种死亡的代价表明我的坚强。 我知道,那个老大强势霸道,我更知道我的虔诚和对他的藐视。他的所谓投资不过是变相的转移财产罢了,是更高级的犯罪手段。 不能再多想了,必须立即行动! 延误了时机,等待我的就是无法控制的局面。我起身来到琳的旁边,鼓足勇气,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我从来也没有干过这种事,老天啊,你可要为我证明啊,我在心里默默祷告。 琳被憋得睁开惊恐的眼神,我真的是于心不忍,我虽没有再用力气可也并未放松两手的力度。 “为什么?” 琳费力地喃喃细语,还闭上眼睛,神情也变得无心抗拒似地。 “我们不能这样活下去,我不能失去你!我会跟着你同去。” 我坚定地说,似乎什么也说服不了我的决心。 “那好吧哥哥,我们既然不能在地上成为一双,那就上天上变为一对吧。” 琳瘫软在床上,眼角挂上泪珠,我已经热泪盈眶了。我飞速地抓起枕巾,擦拭一下眼睛,然后急忙甩在地下,又掐住琳的脖子。琳丝毫没有反抗之意。 “琳,我爱你!你知道我为我们勾画了多么美妙的日子吗?我尝到了一个女孩子或者说一个女人的美妙,我想继续爱下去,想一路陪伴你同行。可是,我怎么能够接受一个虚幻和违背我良心的前程呢?” “我理解,哥哥。我和你的想法是一致的。我喜欢你!喜欢你的儒雅和执着。” 琳的话语很微弱,尽管这样却如闪电雷鸣一样刺透我心。 “琳,这么多年,我总算遇上你这个知心的女人。我留恋我们在一起的短暂日子,虽然短暂却是那么令我痴迷。我不计较你的过去,就像你也从未计较我的以往,我们在一个晕眩的起点相爱,如同探险队员对于未知事物的迷恋。这种心动的感觉和心心相印的合拍,足以说明爱情的没有理由,其实质上是依恋和对未来的向往。” “我知道,哥哥,我爱你。” “但是目前,我们的一切美好的梦都破灭了。我不能看着我的女人在别的男人的圈子里,更无法忍受我们决定不了我们的命运。” “我听你的哥哥,要活我们选择不了,要是一起去天国我们有能力选择……你动手吧,哥哥,我不埋怨你,我恨自己没有能给你带来安宁,这是一个女人的罪过。” “琳,是我不对。我一个堂堂的大男人,竟然如此无能,有一点歹念还是要亲手。” 我没能把话说明白,眼泪又滚滚流出。我又抓住另一个枕巾擦泪。琳睁开眼睛。 “哥哥,让我再看看你。” 琳一边说话一边抬起无力的手,抚摸我的胳膊。刹那间,我有抱住她很命亲吻的念头,两手僵硬地突突颤抖。我实在是痛下不了决心,因为我面对的是我心爱的之人,她是无辜的。 就在我犹犹豫豫之间,琳突然大叫一声。接着,我的背后被重重一击。原来房间的门已被打开,那个老大的打手用一个木棍使劲敲击了我。我瘫倒在床上,打手还要击打,就听见琳喊“住手,不要打死他。” 我的头脑还有意识,可就是动弹不了。琳已经爬起来,打手看见她没穿衣服,就下意识转了一下头。说时迟那时快,琳抓起床头柜上的大茶杯,对准他的头部就没命地砸过去。 那个打手措手不及,满脸是血倒在床边,琳又用极快的速度一把拽起被子,一下蒙在他的头上,这还没有完,她举起圈椅找准被子隆起的头部,砸了个结结实实。 我调转头,欣赏琳的勇猛。果然不出我所料,她的应变能力和对我的挚爱,使她做出惊人的举动。 我很欣慰,很骄傲,很感激,这就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就该是这个样子! 琳一下子扑到我身边,抱住我的头失声大哭。我费劲地调转身躯,算是斜歪在床上,一只手搂住她的细腰,一只手抚摸她满是泪痕的脸蛋。 “琳,我就是死也值得了。我爱你!” 我刚说完话,就听见房间的门口传来冷冷的扣动扳机的声响,一串火舌喷涌而至,哒哒哒的响声就如天国的音乐。整个房间血光冲天,我和琳都倒在血泊之中。 129鹅多鸡多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却看到满天空的星光,周围一片寂静。奥,原来我是因为疲乏和对琳的思念,在公园的小树林里面睡着了,这一睡差不多是大半天,反正目前是夜幕沉沉。 我拍拍前额,使劲扭了一把脸,看看是否理智清醒皮肉有感觉。晚春的夜凉飕飕。我必须要赶快离开此地,咕噜噜抗议的胃口也不容我迟疑。 我花费许多力气才得以走出公园,由于是初来乍到,路都不熟悉。公园的暗处有不少约会的男女,想是要吗浪漫一族要吗临时凑合一类,富贵一族早就赶到设施齐备的宾馆进行战事了。 我无心观赏,只想吃饭,我是个吃货,并且我在梦中见到了琳,她激发了我的胃口,更使我进一步确信琳肯定也在这里。 走出公园,我看到许多饭店和娱乐场所的霓虹灯,上面奇怪地闪烁着“鹅城”。可是在我购买到达此地的车票时,不叫这个名字啊。 我在找到我住下的旅馆附近的小饭店时,坐下来请教这个问题。老板哈哈大笑,说你一提这个问题,就知道你过去从未来过。 鹅城是个老称呼,虽然后来修改为别的名字,可当地人依旧怀念老的称呼,在店铺名字前面一般都要加上‘鹅城’。 “原来如此”,我表示明白了,心里也对鹅城肃然起敬,鹅城在我到达的第一天,就给了我“梦幻的下马威”呢。 “那这里的鹅多吗?”我好奇地再次发问。 “哈哈,要说这里鸡是最多的,鹅也不缺少。”老板开玩笑。 “你说的‘鸡’莫不是那种含义?”我问。 “嗯,两种含义都有。想吃香辣鸡,我这里有;想玩花钱的鸡,到处都是。鹅,是我们这里的特色。目前好鹅都出口法国。” “是这样。我想吃鹅肉,我过去吃过,在朋友家里他用一口大锅清炖,至今我还记得鹅肉清香无比的味道。” “那好啊,要大盘还是小盘?吃肉还是吃鹅掌鹅肝?”他关切地问我。 “都是什么价格?”我一边问一边摸摸口袋,却发现钱包没有带在身上,口袋里只有不足三十元。 “拼盘小盘四十元,大盘六十元,凉拌红烧都可以;鹅掌和鹅肝要贵些,不过你可以要一点,小份是二十元。” “奥,我的钱包忘在店里,只有可能三十元,就来个小份的鹅肝吧,再来一瓶啤酒和米饭。” “好,二十六元。” “好,我这里正好是二十六元。” 我真想吃鹅肉,还想吃些蔬菜,不过明天再说吧。鹅肝和啤酒,还是不错的。若是在法国人开的马克西姆餐厅,一盘鹅肝就得三百元以上啊,真是没法比较。 算是八成饱吧,我吃完就赶回旅店。进入房间,我先找我的钱包,却怎么也找不到。我打开随身背的包,里面乱七八糟的,我意识到有人趁我不在房间下手了。 搜遍包包,不见钱包,况且我剩余的接近四千元钱也不见了踪迹。好在银行卡和身份证是在我看的书里面夹着,没有丢失。 我忿忿地来到前台,一脸横肉的女老板正看电视。 “老板,你们这里太不安全啦。” “怎么了?”她并没有看我。 “我的房间进去小偷了,我的钱丢失了。” “不可能。我一整天都在这里,怎么会丢失东西?”她的一脸横肉对准我。 “怎么不会?钱没了,还有什么说的?” “你说没啦就没啦?我还说你瞎说的呢。” “那我要报案。” “你报吧,你看清楚房间里面的‘住客须知’了吗?奥,这里也有,你过来看看吧。”她不屑地说。 我走上前,仔细看了她说的“须知”,上面赫然写着:“出门的时候,请把贵重物品放倒收银台保存或是旅客自己随身携带,不遵守此项安排,一切后果本店概不负责。” 我看完无话可说,扭头走进房间拿起包,我绝不会再在这里住。这里令我恼火和恶心。老板娘像送瘟神似地恭请我离开,还把结余的钱找给我。我头也不回地踏步走出旅馆,一股恶气未出的愤恨。 我看见一个自动提款机,在那里取出两千元,叮嘱自己要节省,现在是坐吃山空还没有进项。为了平息我的怒火,我选择了住一天大宾馆的想法,一是作为最后的告白,以后要省吃俭用专心看书,二是我要在一个好环境里再思念一下琳,各种思念,然后开始创作。 我想琳即使是在这个城市,由于事情刚刚发生还不稳定,她抛头露面的机会少,我能找到她的机会更是渺茫。还不如静下心来读书写作,待过上一段时间再做安排。 我游荡在城市的大街,两眼寻找宾馆的字样。在一个地处繁华又独立幽静的地段,我看到霓虹灯闪烁的大牌匾,上面几个红色的大字历历在目:“鹅城大宾馆”。 我漫步走了进去,果然金碧辉煌。进口的大理石铺就的地面,豪华的欧式吊灯,宽大的真皮沙发,还有长相姣好面带微笑的女服务员。 还未近身,服务小姐就温柔地询问:“先生你好,请问提前预定了房间了吗?” 我的怒火还未平息,头脑还在发胀,女服务员的好意我并未领情和感动。我一脸严肃地冒出:“有啊,我同学说早给我预定好了。” “是吗,先生,请问你同学贵姓呢?”女服务员小心地问道。 “奥,要说我同学,可是个大人物,他才来这里不久,叫吴间道。” “奥,你好!有预定,是市办公室安排的。你是不是姓李呢?”女服务员更加小心翼翼地问。 “那还用说,我叫李浩青。这是我的身份证。”说完我递给她。 女服务员扫了一眼我的身份证,态度旋即又变为点头哈腰般的恭敬。 “欢迎光临,李先生。鹅城欢迎你!你是我们的贵客,请稍等,我们立即安排。祝你来到我们这里开心快乐!” 女服务员竟然不敢直视我,旁边的几个此时也全部站起,她们排成一个队列,低头向我致敬,一起微笑地说:“鹅城欢迎你!” 我开始有些莫名其妙,继而一想刚才的委屈,索性这么招吧,管他三七二十一干嘛?鹅城他妈的都是势力眼啊,我不出演谁出演?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忙碌,看看他们如何给出平台。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的同学里是真有“吴间道”这个人的,几十年不联系难道他成神了?况且我就叫李浩青。即使是巧合,也怨不得我啊。 130猎奇 不一会,一个年轻男领班就急忙赶过来,他见到我就哈腰握手问候:“你好李先生!让你久等了。欢迎光临我店,我们已恭候多时。” 见他如此客气和恭敬,我说:“不要这么客气。你们的热情使我感动啊。” “这是应该的,这是必须的。我们老板吩咐过,她也早盼望你的到来呢。” “奥,你们老板是何方神圣啊?”我一边跟随他向客房走一边问道。 “就是辛总啊。她可是我们这里响当当的人物,也是个大美女,还经常上电视呢。” “奥,上电视?演出吗?”我问。 “不,不演出,就是接受采访什么的。她还经常组织各种活动。” “什么活动啊?”我好奇地问。 “慈善,选美,音乐选拔赛等等。” “奥,想必我的好同学一定很支持啦。”我故意重复我的同学,想打击一下他崇拜老板的表现。 “那是,那是,吴大人自从上任到我们这里,没少支持帮助我们老板。这里还被定点为招待酒店。我听说他刚刚出国考察去了,特意安排我们接待你这位贵宾。” “给你们增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好,到了,这是给你预留的房间,要是不满意就说,我们重新安排。不过,请问李先生吃过晚饭了吗?” “我吃了一点,现在肚子不是太饿。稍吃点也可。” “好的,你进去吧。随后饭菜就送进来,有什么要求直接和服务小姐说,也可以随时找我。我姓马,你叫我小马就行。房间里有电话,直接按9就是总台。明天老板会亲自宴请你。” “谢谢!” 我转身进入房间,那个小马悄悄隐退,我还叮嘱他搞点简单的即可,我吃不下很多东西。房间里灯火通明,是个豪华的套间,有大沙发、吊灯、大屏幕电视、音响设备、茶几、办公桌、宽大典雅的大床、烟酒柜,满屋铺着红地毯。 服务小姐端来一大盘子菜肴,有大虾炖萝卜丝,凉拌牛肉,红烧鹅肉,一小碗肉丝面。我一下子来了食欲,坐下就吃起来。服务小姐站在一边,面带微笑。 “奥,辛苦。你可以回去了。”我对她说。 “我是全程服务的。” “什么全程?”我不解地问。 “先生,就是一直陪伴你。一会还要帮助你洗浴。” “这个,我不习惯的。你请回吧。”要是以往,我绝不会拒绝。但是现在,琳在我心里占有了重要位置。我要保持对琳的圣洁。 “先生,你要是不满意我,一会再换。”她让我惊讶。 “奥,不是这样,你很好,谢谢你。我习惯了自己独居,请答应我的要求。要是你为难,我立即给你们主管打电话。” “那好吧。先生,我第一次遇见你这样耿直的人。我一会和主管汇报就是了,你安心吃饭我就不打扰了。不过,一会我还要来取盘子。” “好,等半个小时多一点你再来吧。再见。” 送走服务小姐,我专心吃饭,几分钟就吃得饱饱的。我先冲了碗茶,心里默默感受着这荒诞好玩的一切。 我横下一条心,想看看还会发生什么,毕竟这里有官方的背景,再说“我的同学”出国了,我还有时间和空挡继续演下去。 那个男主管说的女老板明天要宴请我,也使我顿生渴望,想看看究竟。 当服务小姐来取我吃完饭的空盘子时,我留住她一刻钟,问了几个问题。她显得很乖,始终面带微笑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问一下,你刚才说的‘全程’是什么意思?” “先生,这个还不好明白啊,就是一切随你。” “奥,是这样。说的明白些,费用怎么算?” “费用?奥。你说的是服务费啊。这个全部由老板承担,因为你是贵客。” “我也不是什么贵客,我就是来见我的好同学。” “这就是贵客啊。你的同学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呀。” “要是我的同学是一般的人物呢?” “那就不好说了,这里的消费挺贵的,来的都是商界和官家的人。” “你们老板就是靠这些人发家的吧。” “也不全是,她背后有靠山,一般人摸不透她的底细,很神秘。” “是这样。她是什么年龄?” “辛总今年才二十六岁,年轻有为。” “久仰久仰!真了不起。” “那是。不过先生要是不接受我的服务,我的奖励就没了。” “这个,真对不起!”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拒绝的。我接受过各种培训,保证先生会满意的,要说对不起还不如享受享受。” “这个,是真对不起。我有老婆。” “凡是来这里的,都有老婆啊。这是两码事情啊。” “这是一码事情,对我来说。希望能够理解。” “理解。像你这样的好人真不多见。” “你也是个好女孩,等挣足了钱就嫁个好男生。” “唉,我还没有想呢。就觉得这里环境好,跟着辛总心里踏实,再说我接待的人都是像你这样的贵客,从不和杂七杂八的人打交道。” “是啊,是啊,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和道路。” “先生,在我们的课程和纪律里,是不能和客人交流心得的。今天我犯规了,不过对于你这样的好人,我感觉有安全感。” “恩,你放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和生活方式,要理解而不是——”我实在找不出下面的词语。 “不是假装正经是吧?我想就是这样。”她给我下了结论。 “也许吧。” 服务小姐走后,我静下心来想想,这个辛总可不是等闲之辈。她背后有势力,在鹅城可算是响当当的人物。 她这个酒店,就是拉拢各方势力的大本营。我要是没有这番巧合而误入这里,还不是被拔光毛的鹅,任人宰割啊。想想都挺可怕的,况且我还是个冒牌货。 可是既然我已经踏入舞台,就随着剧情的发展变化吧,反正“我的同学”在国外,几天之内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不至于露马脚。不行我就演上几天戏,再借机开溜呗。反倒是辛总给我一份神秘的面纱,要是不见她可真有些遗憾,不符合我猎奇的心念。 131出场就演戏 我自己洗洗就睡了,这一觉儿极为舒服,一直到第二天九点多才醒。服务小姐送来早餐,还叮嘱我少吃,“因为老总中午请客”。 我表面上装作对此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她之所以请我吃饭、住这么好的房间,并不是“鹅城欢迎我”,而是为了讨好“我的同学”,我是纯“借光占便宜的人”,我暗暗想。 “奥,是吗?我代表我的老同学,表示感谢。”我一副不卑不亢的语气。 “客气啥啊?都是关系。”服务小姐想是说出实话。 话虽这样讲,我的心里还是有点忐忑,怕是有像我梦幻中见到的“獐头鼠目”之人,会穿透我的心底,看出我的底细。 中午的时间终于到来,我听到门铃在响。我起身开门,服务小姐微笑含情:“李先生,我们老总在餐厅等您。请跟我来打吧。” 奥,辛总还是懂得自己身份的,她在餐厅等我。我心一横,索性跟随服务小姐向餐厅走去。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我被引到一个不是很大的房间,并没有我提前想象的一桌子人。一个模样算是很漂亮、但是偏要装出很沉稳的女人,正端坐在方桌前,两边站立两个女服务员。 “啊,欢迎,欢迎!李老师,你请坐。”她从座位站起,用手示意我坐在她的对面,一脸职业笑容。 我轻飘飘走过去,正想坐下,她的手伸出来,嘴上还说:“你好李老师,有失远迎!” 我们稍微握了一下手。她的手指纤长白皙,只是有些凉。 “你就是辛总?谢谢这样殷勤的招待。”我坐定后努力保持镇静,从嘴里挤出客套话。 “太客气了,李老师。我就是小辛,你和领导一样以后叫我小辛就行啊。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要客气。” 我知道她说的领导是谁,就是“我的同学”,想必他们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密切。 “那可不行,我又不是什么领导。对你们这些精英人物,我佩服着呢。” “哈哈哈,李老师真会说话啊。领导来的时候,我都叫他哥哥,我也可以管你叫哥哥呀。” “辛总,还是叫老李吧。” “这样吧,还是叫你李老师吧。” 此时,我才细细打量我对面的辛总。她上身穿一套鸡心领羊毛衫,下身好像是一过膝的裙子。这副打扮还是较为时尚的,就是在她还算白的脖子上,挂了金黄的大项链,冲淡了高贵。 再一说话,全是诸如官场的假意客气,一下子把她从云端上掉下来。 “上菜!”辛总发出旨意,服务员赶紧出去安排。“薄酒素菜,不成敬意。俺吴哥哥外出有事,小女子代劳请李老师,不周之处还望谅解。” “真的太客气啦。本次就是来看看多年不见的老同学,没想到他临时有事,却让你们辛苦,我深表感谢!” 辛总的眼睛稍微一亮,可能是没有想到我还能对答如流,表现得很有分寸感。 “一家人,就都不要客气。领导的同学,就是我们的贵宾,这简单的招待本是分内的事情。只要李老师满意,我们就心安啦,到时候在领导面前不要说我们笑话昂。” 辛总说完,露出调皮的微笑。 “等老吴回来,我让他请你们。”我随口说道。 “哈哈哈。”辛总又笑起来,“今天请李老师,我没有喊其他人奉陪,就我们俩,这样肃静。” “我欣赏。谢谢!” 此时,菜一下子端上来。让我惊奇的是,有个特大的盘子,上面是两个烤鹅,它们的两只嘴还交汇在一块。 “李老师,你是头一次来鹅城吧。你知道这道菜的名字是什么吗?” “像是烤鹅。” “哈哈,答对了一半,这是我们这里有名的‘鸳鸯鹅’。” “奥。辛总,不瞒你说,我是第一次看到。” “李老师,以后你常来,到时候和吴哥来这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辛总一边说一边示意服务员拿酒,“李老师,今天咱们喝什么酒呢?” “奥,辛总,烤鹅还是喝白酒对路子。” “正合我意,李老师。喝五还是喝茅?” 我一时语塞,一时听成了“无毛”,转眼又一想,哎,这不是名酒的简称吗?我一下又恢复了过去别人请客从不挑肥拣瘦的习惯,忘记了我面前的是一个大富豪。 “这样吧,辛总,我看还是喝喝你们本地的酒,比如‘鹅城白干’或‘鹅城老窖’什么的。” “好啊。我们这里有‘鹅城之春’,也很不错,就来它吧。” “鹅城之春”,这他妈的名字,也能被用来做白酒的名称。不一会,两个服务员举着打开的两瓶酒,分别站在我和辛总的旁边,然后就小心地专业地斟满了酒杯。 “李老师,给你接风,我先饮一杯。”辛总刚说完,抬手就豪爽地一干而尽。我还在迟疑的时候,她的酒杯又斟满了。“来,我们先干一杯!” 我们象征性地碰碰酒杯,就一股脑地喝下去。“吃鹅!”辛总一声令下,服务员赶紧放下酒瓶子,取出刀叉在鹅身上划拉,把肉分别放在我和辛总面前的空小盘子里。 我用眼前的叉子弄起一块放在嘴中,别说,还真好吃哩。 见我吃得津津有味,辛总又发话了:“李老师,我们再干一杯,然后我给你讲讲‘鸳鸯鹅’,来!” 我只好在服务员倒上酒后举起来,和她碰杯。我们喝下第二杯,辛总侃侃而谈:“李老师,实话和你说,吴哥过去每次来都吃‘鸳鸯鹅’,他特喜欢吃。” 还未等她说完,我的酒劲冲了一下大脑,我想起我过去的同学吴间道,过去的时光像影子一样闪现在我眼前:“快别说了,这个老吴啊,过去特别喜欢吃的是鸡。想当年家里穷啊,我们没事就在旮旯胡同猫着,见到单个的鸡就一跃而起,用尼龙丝袋子扣在鸡的身上,接着就掐住鸡头闷死它。” 我还没讲完,旁边的服务员忍不住笑出声。辛总也惊讶地半张开口,一脸好玩的模样。“哎,这个呀,领导倒是没有透露过呢。”她说。 132哎辣舞优 “哈哈哈,这都是青少年时期的故事。现在俺同学可是不缺鸡吃啦,他的口味也发生了变化,开始吃鹅。” “对呀。吴哥说过,鹅比鸡好。不过,鸡他也还在吃,都是家养的笨鸡。” “奥,小时候的习惯恐怕难于根本性改变。我听说鹅城的鹅多,鸡更是不少。” “哈哈哈,李老师真幽默啊,的确是这样。你要吃的话,随时都可以安排。不过呢,鹅,是我们这里的特色。用领导的一句话来说,就是用鹅吸引旅客,用鸡留住游客。来,我们再喝第三杯。第二杯算是为鸡喝的,喝完第三杯就随意啦,我也好和你说说‘鸳鸯鹅’啊。” 我没有迟疑,举杯就干掉第三杯“鹅城之春”。 “重新开始,这个‘鸳鸯鹅’,是有讲究的。我们现在吃的是烤,还有炖和蒸等吃法。它的功效就是清凉败火,还净化血液呢,不过滋补的成分要大些,它会增加元气。” “奥,是这样。” “是啊,我们这里的鹅是最有特点的。比如说‘鸳鸯鹅’,是在我们专门的基地繁殖的,在做这道菜之前,公鹅母鹅要先单独放在一块养一个月以上。待它们难分难舍,体内触景生情,就是细胞也发生变化的时候,就被请到饭桌上。这个情况下,鹅肉芳香可口,滋补强劲。” 我打量了一下桌子上的‘鸳鸯鹅’,中间是萝卜雕刻的花朵,身体相对,鹅嘴相吻。但是,我丝毫没有看出美感。味道是不错,但我更愿意吃能勾起我馋虫的红烧肉。 “辛总,我算是领教了你说的‘鸳鸯鹅’,的确好吃。来,我敬你一杯!” “好啊,谢谢李老师。服务员,来助个兴,预备,开始!” 我一口喝下酒,还不知道服务员会怎么助兴的时候,耳边响起女生的朗诵:“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在服务员朗诵的同时,辛总笑吟吟地看着我,似乎在要赞赏。我当然意会,因为我过去也经历过这样的酒局,不管高贵低贱,其实都大同小异。 “太好了!”我说完就拍起巴掌。 “咏鹅,是骆宾王七岁时写的诗。你知道吗?最近几年我们这里考古和猜测发现,他曾经在我们鹅城生活过,在距离这里四十里的一个镇上,已经挖出他的故事,还申请了专门的资金用来保护开发。目前那里是个旅游热点。有时间的话,一定去看看啊。” “奥,好的。这里是鹅城,我想所有关于鹅的故事和美文,都该和这里发生过一点关系。。。”我显示出思考的意思。 “是啊,武则天也和鹅发生过关系呢。”辛总骄傲地说。 “嗯,这个典故我是了解的,只是没有想到发生在这里。” “据说,武则天推测了一个‘鹅’字,准确地预料到叛乱发生的时间,避免了混乱。”她说。 “是的,是的。那这样看来,武皇一定是喜欢上鹅,就在这里放养了。”我也按照胡乱的贴谱,信口说来。 “李老师果真料事如神。我们这里啊,是人杰地灵、物华天宝啊。” “嗯,都是鹅给你们带来的福气。好像,好像尼尔斯也来过。。。” “尼尔斯是哪个皇帝?”辛总不解地问。 “奥,他是个小孩,骑鹅旅行。‘尼尔斯骑鹅旅行记’,辛总没有看过吗?” “没有,李老师说的这码子事,应该和旅游部门说说,看看能不能也挖出典故来。”辛总说。 “奥,辛总,这尼尔斯是欧洲的,不过要是作者还活着的话,可以要求他增加这个典故,就是他从我们这里骑着鹅走的,那可就轰动全球啦。” “就是,能吸引欧洲的游客更好,可以公关,这里不差钱。” “辛总,我来晚了,要是来的早可以让老吴去办。他不是刚好去了国外吗?”我依仗喝了点酒,开始胡吹乱侃。反正只要高兴,活跃气氛就好,因为我也找不到其它话题。 “对呀。现在也能汇报给领导。”辛总这样一说,我心里一阵狂跳,怕是她直接拨打国际长途。 “可以和他讲一下,别让他太清闲。”我装作没事儿一样。 “李老师,你不知道,这大领导一出国手机就关上了,怎么也打不通。我真的还有事情请示他呢。” “没有上交漫游费,我想。”我开玩笑。 “哈哈哈。”辛总笑起来,又看看服务员。 女服务员好像接到辛总的暗示,开始给我敬酒。她们两个都来到我身边,我能闻到她们身体散发的鹅肉香。盛情难却,我接连喝掉好几杯,脸色变得发烧,而辛总依然如故。我私下怀疑,莫不是她喝的是凉开水?但是我亲眼看到服务员打开的瓶子盖。 辛总又开始给我敬酒,看着她诚恳的样子,我暂时打消了怀疑的想法。一个女人,经管着这么大摊子事儿,陪酒也是她的职业,猜测那么多干什么呀?我还是清楚我自己的,我只是个暂时的冒牌货。 “我给你们念一首诗歌吧,是唐朝大诗人白居易写的。。。” “欢迎!”辛总首先鼓掌,服务员随后。 “鹅赠鹤——白居易,‘君因风送入青云,我被人驱向鸭群。雪颈霜毛红网掌,请看何处不如君’?” 她们还没有领会诗歌的意思,就一股劲拍起巴掌来。 “吴哥来的时候,经常说起一个谜语,我想李老师早就听说了吧?”辛总开口问我。 “是什么呢?说说看。”我又一阵子忐忑。 “是这样:天鹅一去鸟不回,受字无又友来伴,你心有谁你问谁。猜三个字。” 我一下子轻松下来,这是个小时候的低智商谜语,就是“我爱你”。但是我不好直接说,就学着用半吊子英语说:“好像是,‘哎辣舞优’。” 辛总高兴地又给我敬酒。三喝两喝,我就真的醉了,身体直摇晃,不过心里很清醒。我不得不保持清醒,因为怕露了馅。 “辛总,我看你啊,你啊,你就是鹅。”我说。 “奥,我是鹅?”她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在重复我的话。 “辛总,你是一只美丽的小天鹅!” 133后劲足 “哈哈哈。”她爆发出开心的大笑,我看到她脖子上的链子闪烁金光。 她也许真的以为我喝大了,此时能说出实话,就开始逗弄我,旁敲侧击地问了许多问题。 “我说李老师啊,你真是俺的亲哥哥,太可爱了,和领导一样可爱昂。” “我怎么能和长官比呢?人家的地位多高啊?”我故意说。 “李哥哥,地位是一方面,现在钱是最主要的。不知道哥哥是干什么的?” “我呀?无业游民。”我一下子说出实话,但是辛总却不相信。 “有能力的人,都会谦虚说自己是无业游民,其实都有自己的一套。” “也许吧。”我又重复和琳常说的不定势语言。 “嘿嘿,李哥哥,你这次来,上边没有和你透露点什么吗?” “好像,奥,也许有一点。”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瞒你说,哥哥,最近我们鹅城有个大的项目,利润丰厚资金充足。” “嗯,倒是听到过一点。” “哥哥,你要是没有事就来我们这里吧。我们合作。” “我能干什么啊?” “你来就好,我成立个大公司,你做总经理。” “我也不是那块料啊。” “没有问题的,你就坐办公室就行,手下有人忙活,没事就跑跑项目。一年我保证你有几百万的收入。” “几百万?”我大吃一惊。 “是啊。挣这个钱是很轻松的,有人在上面扶持,我们还不容易?” “奥,也是。他倒是和我提过这码子事儿,说过来商议商议。” “你看看,亲哥哥!看来我们哥俩是有缘啊。” 我只得点头表示赞同,说:“再说吧,等他回来。” 辛总突然低头俯身对我说:“哥哥,明天也有请客的,有可能是竞争对手,千万不要和他们说实话,也不要听他们忽悠啊。” “嗯,你放心。我只认你。” 这下辛总好像放心了,连和我干掉好几杯,我感到支撑不住了,趴在了酒桌上。辛总喊我几声“哥哥”,我也不理。后来,就听辛总安排女服务员:“把李老师扶去休息,安排两个顶级的给他。” 这“鹅城之春”酒的确很冲,后劲十足。 我晕晕乎乎,脚步像踩着云雾一样,要不是服务员的搀扶,还真的无法走回房间。可是,她们并没有把我送回房间,而是送进一个宽大的带有浴盆和按和摩铺的屋里。 一股前所未有的好奇,使我没有挣脱她们的绑架式的牵引。我要看看她们的套路,想是一般的达官贵人在这里酒足饭饱以后,就会来到这里享受一番。我还猜想,这个房间里有隐藏的摄像,也许辛总正和我一样好奇地盯着这个屋里的情况,看看一个个被拿捏在手的目标,是怎么样进入欲望挥发的状态的。 我继续呈现大醉的态势,眼睛眯缝着,身体不住地摇晃,嘴里嘟囔着只有我才能听懂的话。不一会,进来两个貌若天仙的女孩子,穿的衣服极少。服务员离开后,她们就围住我,开始动手。 我无力地挣扎,其实也一下子激起了一种冲动,毕竟人都是凡尘所生,再说我的身体一切正常。我眯起一条小缝,眼光打量了她们,真是非同小可,她们太迷人了。 高挑的个子,乳白的皮肤,年青、漂亮、性感。她们的手就像香蕉一样柔软。我的丁丁就坚硬如铁。这可能和我有段时间没有男女生活,以及吃饱喝足有关。 我浑身打满沐浴香波,为了躲避我的硬家伙,从侧面不停地来回擦,还不时地握一下我的丁丁。说实话,这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妙享受。 我闭上眼睛,任由她们。我不说话,刚才心脏的狂跳被陶醉所替代。一个女孩还说:“哎呀,好大,好鹰!”另一个笑出声,说:“世界标准啊。”我差一点笑出来,可是我忍住了。 “你,上铺吧。”洗完擦完后,一个声音在召唤我。冥冥之中,我突然想起琳,想起我们在那里的快乐。 虽然这两个女孩子假装温柔,可是迷人的体芳香也是一般人难以抗拒的。我的丁丁依然坚硬。我差一点睁开眼睛,也差一点起身做虎狼般的动作。 “琳,我对不起你!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这是多么羞耻的背叛啊。”我瞬间抑制住要上铺的念头,继续装作昏迷。这吓坏了两个女孩子。 “先生!先生!你醒醒。”她们关切地小声嘀咕。 转眼一想,我还不能演砸了这出戏。怎么办呢?索性继续假装迷糊吧,虽然丁丁在暴露出我的本能。“老婆,老婆。”我嘴里开始这样喊。 我听到两个女孩子的笑声。她们一时高兴,一边一个就把我架到隔着拖地帘子的大铺。她们以专业的态度,开始一左一右环绕我。“我们就是你的老婆。”她们不停地对我讲。 “我老婆是琳,你们不是她。” “我们是她,我叫大林她叫小林,来吧,看你都弄成这样了,还在装什么呀?”一个女孩伏在我耳边说。 我睁开眼睛,左右一看,随即闭上,口中嘟囔:“你们不是,我不要你们。我要老婆!” 看来她们是被激怒了,然后摇摆起来。我想绝不能够把她们赶下去,那样太虚假,也许辛总在监控屏幕上看不到精彩的段子,我也会被怀疑。 怎么办呢?我只好也摇晃起来,好像不大情愿似地。那个女孩子可能没有碰到过我这样的人,不肯就范也没有一般男人贪婪的本性。她还真的进入了状态,啊啊的声音也令我心烦意乱。我本无意这样,再说我的心里全是琳的影子。可处于这样的环境,纵使你是个木偶,也有动了凡心的时候。 十几分钟过去了,女孩子看没有能够降服我,喘着粗气,奇怪地打量我。我能感觉她在盯着我,就说:“老婆,我对不起你。”此时,她又一下子趴在我旁边,戳起嘴唇,在我脸部就是一个狠命的吻。另一个女孩子也没有了动静。 134光怪陆离 我继续装昏迷。她们又把我扶回按摩椅,重新细致小心地冲洗一番。我听到房间的电话在响,一个女孩接过电话,只回答“嗯,嗯。”放下电话,她们给我披上睡衣,还把我的衣服整齐叠好,然后就搀扶我回到我住的房间。我的丁丁依然不减坚硬。 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一杯果汁,女孩子小心翼翼让我喝下。我也是口渴难耐,咕咕咕一会就灌进肚子里。她们又把我扶到床上,我仰面一趟,大脑好像失去了思维,犹如失去知觉一样。 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觉有人来到我的床前,无论怎么费力我却睁不开我的眼睛。我唯一的感觉,就是丁丁硬的有爆炸感,一个湿漉漉的东西在含着它。我想挥动一下四肢,可是完全使不上劲。 我全部的能量,貌似都集中在丁丁上,那里突突只蹦。 一会,我感到被放进一个倒扣水杯里的感受,这个水杯在用力旋转,还上下运动。我镇静片刻,把身上的一点力气运作到眼睛周围,然后用力睁开眼皮,还真的挤出一条小缝隙。 我看到一个女人,在我身上做瑜伽般的蹲跨动作,两个大果子上下左右晃动不止。我费劲地再稍微向上看,令我吃惊的是没有看到女人的脸庞,却看见一个女人的弹力袜子被套在头部。 哎呀妈啊,这能是谁呢?我昏沉和空洞的大脑一点点抽丝般思索,除了辛总,也许没有人能够这个样。她如此的地位和如此的势力,怎么也会缺乏快乐的巅峰感? 她不怕如此的低贱,索性乘人不备追寻纯动物的安乐?那些给她财富和荣耀的男人们,都是不堪回首的败将吗?亦或是他们的夜生活太丰富过于糜烂,致使他们的枪软弱无力? 这鹅城的酒和鹅城的鹅,都具有勃发的动力,那杯果汁呢,想必是辛总提前下的药,里面放上了麻醉品。 我一时想开了,索性强迫自己睡觉,进入休整的虚无。再说浑身疲乏,已经无力思考。也不知道辛总在我身上折腾了多长时间,反正我是第二天中午才睡醒的,丁丁还火辣辣地发疼。我走进卫生间,清洗了多次。 我觉得很搞笑,也进退两难。继续演下去吧,还有一点怕被识破的担忧,现在退出吧,又心有不甘。 在房间吃了点饭后,我没有出屋,又倒卧在床,尴尬地回忆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因为琳,因为喜欢上一个女人,我竟然恍恍惚惚地进入一个我所未见过和感受的境地。 虽然荒诞,可是没有什么致命的危险,还诱惑我进一步探寻下去。毕竟人都是好奇的,受情感左右,有的时候还会无意识地游走。 接近晚上,服务员传来消息,说鹅城办公室的副主任要宴请我,让我在房间静候。要说经商人的头脑比较灵活,可是一旦认准的事情不会怀疑;当官的就大为不同,无论什么事物,他们都会抱有深深的怀疑。 职业的习惯和惯于察言观色,他们一半脸是讨好上级,另一半脸是严肃对待级别低的下属或是其他人等。即便是我真的是大领导的同学,他们这类人也是表面关心,内心巴不得我出洋相的。 也许是我过于紧张和忧虑,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理论上说我只是个访客,在鹅城没有牵扯什么利益的争夺。他们请我,只是看中“我的同学”临行前的小小的吩咐。 大领导的芝麻大的事儿,手下的人也会当做必须要大事儿完成,而且要出色完成。想到这里,我心一阵安慰。首先,我不是欺骗,也没有诈骗什么,这不过是一场阴差阳错的闹剧罢了。见好,我就会收的。 出乎意料,副主任亲自来到我的房间,问寒问暖的。 “哎呀,昨天就想宴请你,没想到那个小辛提前下手啦。欢迎你来鹅城!” 他一进屋就热情地伸出胖乎乎的手,脸上堆满笑容。我急忙起身迎接,他一把抓住我的双手不停地摇晃。 “我姓庞,广龙庞,是鹅城办公室副主任,你叫我老庞就行。” “你好庞主任!我岂敢直呼你‘老庞’啊。”我连忙说。 “不要紧,就是个称呼。大领导可是见面就叫我‘老庞’。”他似乎在夸耀和领导的亲密。 “哎,那是人家领导啊。我这样的平民百姓,怎么敢这样呢?”我开玩笑。 “哈哈哈,你看看,你就是个性情中人。走,去吃饭。” 庞主任个子中等,中年发福,不过走起路来还是蛮风风火火的。不一会,我们就结伴到达一个大餐厅。餐厅角落里坐着几个年龄不小的男人,见我们进屋都站立等候。 “都坐下,都坐下,来,李师傅坐在我这里。” 他邀请我坐在他的右侧,他则端坐在正位。我的位置可能就是贵宾坐席,我大度地落座,其他人见我们坐定,才分别小心翼翼坐下。 “哎,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头的好同学,李师傅。” “李师傅好。”其他人参差不齐地问候。 “李师傅,这几个哥们儿,都是本地响当当的人物,搞建筑的、开矿的、搞开发的,还有搞旅游的,今天他们一听我说你住在这里,纷纷前来一块给你接风。” “你们太客气了,等我同学回来,我让他请你们。”我说。 “岂敢,岂敢。”有的人开口说。 “大领导请他们?还不是反了吗。”庞主任脸凝固下来。 “奥,那到时候我请你们。”我接着说。 “我替他们谢谢你了,李师傅。好,服务员,赶紧上菜!”庞主任打了个响指。“喝茅还是喝五?”他问我。 “我昨天喝得是‘鹅城之春’,酒劲挺冲的。”我说。 “以后再喝这个本地酒,换换口味,今天先来四瓶茅再来四瓶五。” 不容我分说,庞主任就下达决策。桌上一片应和声。我心中一阵嘀咕,怕是今晚又被灌醉,不过要提前防范,说自己不能喝酒,也好有个台阶。 饭桌上,又是那套规则,先喝几个后喝几个,都有讲究。只听见庞主任侃侃而谈,笑话不断,但还是掌握了分寸,没有过于露骨的段子。我想原因就是他是本桌的领导,要保持身份。我也极少说话,怕那一句说得不恰当,引发怀疑,这却使我显示了沉稳。 135鸟大回不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庞主任打开了话匣子,仍旧是滴水不漏,满嘴的官话,却也加了点荤的。 “诸位,先讲个笑话吧,是关于鹅的。说古代有个大官员,到地方巡查的时候,酒足饭饱后有个口头禅,他嘴里不住地‘鹅鹅鹅’。地方官员一听,以为是没有吃够鹅肉,吩咐厨子一下子上来六只鹅。大官员一看地方人没有领会他的本意,就对着上来的六只鹅说:‘我的鸟哎......’下面的人一点即通,一下子明白过来,大官员上边是吃饱了,可是下面却饿了。于是马上招来歌舞妓,大官员终于露出笑脸。后来啊,这成了佳话,当女人想要那玩意的时候,一般就对自己的男人说,今天晚上我要吃鹅。哈哈哈。” 我也跟随桌上的人笑起来。 “所以啊,在我们鹅城,有的乡下还有不成文的民俗,就是把鹅看成是神圣的。但也有调情的,就是选一个上好的鹅送给意中人,表示我要把我的鸟也送给你。哈哈哈,现在都乱来的,女人要是不同意,就会反送个鸭子。哈哈哈。” 我又跟随桌上的人笑起来,还快乐地敬了庞主任一杯酒。名酒就是香甜爽口,四瓶很快就喝光了。尽管我竭力少喝,可也没能奏效,可能是昨晚没有呕吐,今天胃口能承受住一定的量。 喝到这种状态,我越来越清醒,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少喝,他们自然不会强制逼我,当然在座的其他人都是大酒桶。 “言归正传”,庞主任喝下一口酒吃下一口菜后说,“关于鹅城的典故,我和鹅城志的编辑人员座谈过,他们提供的来自民间的传说证明,鹅城的鹅原本是个女性。她爱上了一个富贵人家的大小姐,怎耐是女性之身,后来大小姐嫁人了,她思念过度来到湖边,一头扎进湖水里。说来也怪,不一会湖面上就游来一个白白的大公鹅。恰逢大小姐泛舟此处,看见鹅心生喜爱,就对着它招手,你说这个鹅就乖乖地游到大小姐身边。从此以后,大小姐和这个白白的大公鹅形影不离。所谓的鹅头山,就是出自这个典故。” 我还真的有些听呆了,这民间的传说,是绝好的写作素材啊,之所以能流传至今,定有其感人的地方。 “我听说武则天也和这里发生了关系?”我问道。 “嗯,何止是发生了点关系!她的命运就是在这里改变的。”庞主任说。 “奥?”我立刻表示惊奇。 “嗯,骆宾王的咏鹅咱就不说了,说说武皇。唐代武则天临朝执政时,朝中有不少元老旧臣反对她。宰相裴炎就是其中的代表。裴炎与“唐朝旧臣”徐敬业勾勾搭搭,图谋复辟。 一次,裴炎派人给徐敬业送去一封密信,些事被人告发,书信被查获,拆开一瞧,信上只有“青鹅”二字。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呢?审理这一案件的官员百思不解,只好呈送武则天。武则天亲自审理此案,她看完了信后,微微一笑说:“这是一封互通起事日期的密信。青鹅的含义是‘十二月我自与’六字。” 原来这信是用谜语写的,“青”字拆开为“十二月”,“鹅”字拆开为“我自与”。这是裴炎暗示徐敬业他们于十二月打过来,我自与之内应。不久,武则天处死了裴炎。 此后,武皇不但没有认为鹅是不祥的鸟,反而觉得是鹅救了她,就把鹅城当做神圣之地,经常前来朝拜观光。据说,受她宠爱的张氏美男子,就是生自鹅城。” “所以说,鹅城的男人,只要一出门就很少能回得来。”一个同桌上的人说。 “为什么?”我大惑不解。 “哈哈哈,李师傅你是没有常来。我们这里的男人,就是‘鸟大’,一出门就被外乡的女人缠住,所以就很少能回来。” “哈哈哈。”我大笑起来,“太幽默了,我相信鹅城的男人都了不起”。我虽然这样说,可是内心一阵窃喜。他们吹牛真是没边没沿啊,昨天我还经受了一个在鹅城得不到满足的女人的折磨,转眼这些男人就成了神话了。 “说点现实的”,庞主任虽然喝了很多酒,可是依然说话不走调,保持着开会演讲的水准,“吴大领导到此地上任的时候,特意约我座谈,问了些关于鹅的情况。很快他的施政刚要就下发了,就是全心全意抓‘鹅’。为了让下面融会贯通,他和我不辞辛苦,走遍了鹅城大地。每到一处,他就苦口婆心地讲解抓鹅的重要性。鹅,是我们这个城市的品牌和特色,一定要打出去,一定要形成产业规模。” “老吴都是采取的什么措施呢?”我故意问之。 “就是”,庞主任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说,“核心层的鹅,要用来出口,针对欧洲主要是法国;中心层,就是内销,打开全国市场;外围层,就是大力发展旅游餐饮事业,吸引国内外游客,赏鹅、品鹅、看鹅、吃鹅。” “奥,那也发展鸡是什么意思呢?”我接着问。 “奥,那是辅助配套设置”,庞主任脸一下子稍微严肃起来,“鹅多起来了,鸡就不能缺少。就像这个酒店的辛总,鹅是她的特色,鸡也是她的配套服务。” “我明白了,这就是一条龙的服务。发展,发展,再发展。”我随口说道。 “哈哈,不愧为是大领导的好同学啊,一点就懂得。”庞主任赞叹。 “哪里,我这次虽然是拜会老同学,可也是来向你们学习请教的。”我谦虚有度。 “互相学习,互相支持。我想李师傅既然来到我们这里,就不要走了,一切我替你安排。” “我能干什么?一个无业游民。”我又不小心说出实话。 “哪里,哪里,有这帮兄弟们,你还能没有事情干?我也看不下眼啊”,庞主任看看我,低声说道:“愿不愿意来我们这里工作啊?” “我是个清闲自在惯了的人,不愿意受约束,要是在这里工作,岂不是违背了我的初衷?” “哎,李师傅,你愿意清闲就干清闲的工作啊。比如粮库、油库、水库,还比如图书馆、气象台,好多啊。你来干上几个月,我运作一下后当个主任或是主管,也不用操心什么。要是愿意,我给你安排,当然大领导得点头。” 136司机路线 “奥,我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等老吴回来后说吧。” “好啊,现在就想想。你看这几个哥们儿,都有具体的实业,要是不嫌弃可以分给你股份,年底还有红利。” 庞主任尽量轻描淡写,为的是吊起我的胃口。桌上的人有的浮现期待的眼神,有的看似保持着距离,有的沉默不语。 我清楚,这些人要比辛总还老辣,都是区域内说一不二的大神,要是没有“老同学”这层关系,他们根本就鸟不着我。 庞主任呢,更是绝不可能高攀上。他们唯一关注的就是权力和金钱,唯一爱好的就是“鹅”,那种古代大官人的爱好。 吃了几个小时,饭局就结束了。庞主任显然是拉赞助,也许他会索要发票以后报销也说不准,反正我和其他人彼此都有陌生感。 他们赶来凑场,是给庞主任面子,他们并不指望我,因为我还是个“未知数”,尊重现实的他们只会配合庞主任。 赶来表面上给我接风,也是为将来打个伏笔,万一哪一天我在鹅城任职或是开发点什么,他们就会热情地回忆和我初次见面的宴请。 庞主任依然保持清醒,他陪我回到房间稍微小坐。这种细致的作风,想必是多年养成的工作习惯。他交代我要好好休息,还说这几天比较忙碌,过几天陪我到乡下散散心。 “还有一事,本来我想安排你到度假村住,怎耐这个小辛对大领导许诺,让你来的时候住在这里。领导临行前,小辛也是在这里请得客。 实话告诉你,注意她一点,这个女人了不得”,庞主任压低了声音,“她的酒店等项目,经营得不差,野心不小啊,还要染指工程呢。你和她要保持警惕,她的手法花样很多,全是如何讨有用的男人欢心的,要是没用了,就像褪下的鹅掌皮,很快就抛到垃圾桶。” 说着说着,他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别看他表面装的没有醉,实质上也醉态十足啊。他很快转移了话题。 “李师傅,以后我们就是哥们儿,你有什么事情只管和我说,一些琐事我就给你办理好了。这次来,领导没有嘱咐你什么啊?”他又一转话题,开始探寻我。 “奥,太具体的没有说,反正是说有些事情要商议。”我无奈,只好顺嘴胡诌。 “嗯,这就好。等他回来,我们及时沟通。不明白的事情可以和我讲,我给你参谋一下。此事谁也不要告诉。”他叮嘱。 “谢谢你,我懂的。你放心行了,不是说出门靠朋友吗?有你在这里,我还愁什么呢?就像是股票,我们就是绑在一起的一股红筹股。”我信口开河,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哈哈哈,果然李师傅是开通之人,言之有理,恰如其分!合作愉快!今天你先休息。从明天开始,鹅城的一号车每天都在楼下待命,你想去什么地方就直接上车。司机叫候宝。记住了吗?” “一号车?”我带着疑问。 “是啊,前面是四个零,后面是一个一。这是大领导的专车,只有你可以享受。” “奥,这个老吴,小时候家里穷得连个自行车都买不起,你看看如今。”我又联想到我的同学吴间道。 “哈哈哈,没法比呀。时代进步了,我们小时候都不堪回首。”庞主任斩钉截铁地说。 又是昏昏沉沉的一夜,我仿佛和生活失去了联系,被高高地捧在云端。我内心清楚,我随时都可能滑落下来。 醒来后吃了一点饭,我想起庞主任说的“专车”,就想看个究竟,下楼走向宾馆的门口。服务人员恭敬地点头哈腰,有一个一直引领我。 我说车在哪里,她摊开手掌指向一亮高级的黑色车辆。我们并肩走过去时,车门打开,从驾驶室下来一个白净瘦俏的男青年,三十左右岁的样子。 “李师傅,你好!我是司机候宝,叫我小宝。” “你好!”我热情打招呼,并和他握手。服务员笑吟吟地转身离开。 “上车吧,今天想去哪里?”他一边给我开车门一边问我。 “奥,我想到书店看看。”我抢过去自己开门,免得就像拿司机当仆人似地。我过去和领导们的司机打过交道,他们都是不可小瞧的人物,手腕通天。 记得有一次我在国企上班的时候,上面来了检查团,我是负责录像和编辑新闻的。检查团走马观花转了几个地方,最后来到办公大楼,接待的领导说:“我们上去座谈座谈?” 检查的人说:“在几楼?” 领导说:“在四楼”。 “餐厅呢?”检查的人问。 “在一楼”,领导回答。 “那到餐厅座谈吧”,上面的人说。 于是一大帮人走进早就安排好的宴会厅,我则和大局长的司机一桌。那时,我刚参加工作,不会客套只知道默默吃饭。 就是一句奉承司机的话让我记忆犹新,一个人对大局长的司机说:“在我们局,除了大局长就是你啦!”那个司机笑了笑,似乎比较满意。后来我才知道,提拔和调动工作,有枕边风路线,还有就是司机路线,都会很顺利。 车子启动后,司机就很少说话了,也许是长期的职业习惯使然。他们听到的事情,也会装作没有听到,绝不多言多语,这是博得领导信任的好习惯。 来到书店,我下车前说:“候师傅,你就在车里休息吧,我自己转转。”司机表示赞同。我走进书店,满柜台的各样图书使我眼花缭乱,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和我挚爱的书籍已经隔离了一段时间。 这是不应该的,除了书,我目前没有任何乐趣,它成了我生活的支撑,尽管我时常淡忘它。 我自然喜欢文学和历史哲学书籍,转了大半天,还真有收获,我看见美国人亨利米勒和凯鲁亚克的书,这令我意外和惊喜。 我在读日本人井上春树的书时,知道他喜欢的美国作家的名字,比如卡佛和保罗奥斯特等。由此我也喜爱起美国的作家和诗人。 137签字报销 接近中午,我抱着几本书回到汽车上。司机看我是爱书之人,来到鹅城不是贪恋风情景色,可能大有好感,微笑地说:“李师傅,没想到你还是个饱学之士呢。” “哪里,闲着没事就看看书。”我尽量淡化。 “好。我们吃饭去吧?”司机和我商议。 “好啊,今天我请你吧。”我大方地对他说。 “岂有此理,你是客人,我们该进地主之谊啊。” “好吧,我们吃什么呢?还是鹅吗?”我问。 “咱今天不吃鹅了,换换口味,李师傅你觉得海鲜怎么样?” “我最爱吃海鲜了。”提到海鲜,我咽了下口水。 很快我们就赶到一个豪华的海鲜城,看来候宝和这里很熟悉,服务员和主管都恭敬地打招呼。我们找了个小单间,要了螃蟹、基围虾、凉拌海蜇、葱拌八带稍,还吃了肉末海参。这顿饭吃的津津有味,特别解馋。 席间,司机虽然话不多,可是句句能叨到主题。比如说他评论辛总,“背景很复杂”,他评论庞主任,“运作能力很强”,他说“我的同学”,“是超一流的领导”。 我趁机刺探大领导的施政纲领,候宝可能认为我是个没有被铜臭熏染的书生,多少说出了些隐情。 “候师傅,听说我的老同学来到鹅城后,不辞辛苦辗转各地,主要是抓鹅的工作。”我引开话题。 “哎,每个领导来都要搞个名目出来。我迎来过好几个大领导,也送走过许多人。” “他天天下基层,就是推广以鹅为主的城市发展策略?”我不甘心地问。 “是啊,我们每到一处,他就单独召集当地的头头,看是否能领会他的意思。”候宝依然说话点到为止。 “下面的意见呢?” “下面怎么敢有意见?要是不懂行情,几天就调整他的工作。所以,吴大领导还是管理有方的,几个月下来,走遍了鹅城的每个角落。” “很辛苦啊,你也跟着受累啦。” 候宝一听我这话,被逗得乐了起来。 “李师傅,你真是书生啊,不懂得行情。受累的是下面的人,他们紧张还怕招待不好我们呢。我们住最好的宾馆,吃最上乘的饭菜,享受前呼后拥的荣誉,还大有收获呢。” “奥,我想一定是收获了信心。” 听我这样一说,候宝真的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收获了黄金般的信心!”他笑完后幽幽地总结。 结账的时候,我真心想请客,就想从口袋里掏钱,候宝一把按住我说:“李师傅,实话告诉你,我请你是能报销的。只要你也签个字即可。” 我没有想到,我也成了“一支笔”,初次的兴奋是可想而知的。账单拿过来后,我有些惊呆,就这顿饭接近一千元。候宝看我有些沉思,就说:“报销,小菜一碟。几万元的都很简单。” 我提笔写下了“李浩青”,注上年月日。候宝表示出满意的样子。我索性又翻开几张空白的,又签了四个名字。 候宝有点震惊,随即表示理解和接受,他说:“谢谢李师傅,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这个酒店有礼品相送,你要烟还是要酒?” “先放到你那里,再说。都是哥们,不要客气。只是我有一事相求。”我说。 “说嘛!” “就是我想静静地呆几天,你可以自由活动,我呢,也想单独溜达溜达。要是每天做专车,我还真不习惯。我想一会我自己回去,顺便看看鹅城的风土人情。”我面带请求。 “这个还不好说,你尽管溜达,有事就立刻给我打电话。呶,这是我的电话。” 候宝飞快地用签单的笔给我写了他的电话号码,他递给我,一副轻松愉快的神情。我清楚,这等于我给他放了假,他该从心里感激我呢。 吃饱喝足后,我独自走出海鲜城,也没有让候宝下楼。候宝说想在这里休息,正好我们两安。 我沿着饭店的门口的大路行走,感觉自己像是回到真实的世界。这几天的故事就像是漂浮在空气里面的五彩泡泡,令我晕眩和惊讶,仿佛是在梦里。下午的大街,人和车辆较为稀少,人们不是午休就是在吃饭,这是生活的主旋律。 街景和无数的店铺都和其它城市大同小异,唯一的特点就是可见“鹅”的字迹和形象。 我拐进一条窄街道,因为我喜欢这种街面,大多具有人文特色,也是沸腾生活的一个缩影。走着走着,我感到这个地方有些面熟,再仔细想想时发现,这里竟然是我丢失了几千元的旅馆所在地。我无意中回到了那个旅馆的门前。 看到这个旅馆,想到里面那个一脸横肉的女老板,我气不打一处来,胸中憋闷。这里是个陷阱,会不时地有外地人在此陷落。 当我内心愤愤不平时,旅店的门打开了,一个农村模样的人被推出来。我放慢了脚步。 “行行好吧,先住一个晚上。”此人在哀求。 “没有钱能住旅店吗?你以为我这里是慈善机构?”老板娘露出一只手,在哪里挥舞。 “我的同学可是老吴,等我找到他就补给你。”那人还在哀求。 “去去去,什么老五老六的,不认识!”话音一落,门哗地一下关上。 此人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耷拉下来,缓慢地移动脚步。我似乎听到点什么,就赶上他问:“老哥,怎么了?” 他抬起头,一脸的愁苦,看见我关切的样子,眼泪差点掉下来。 “有事就说,老哥,我也是外地人。”我安慰他。 “唉,别提了。我是来找我的同学的,一下火车就被两个年轻人围上,他们假装好意替我拎包引路。我相信了他们,就和他俩一同走出广场。他们把我引到一个僻静地方,看见一个女人后就离开了。女人问我住哪里,我说要去‘鹅城宾馆’,她说好啊,我带你去,就这样来到这里。来到这里,我才发现,我的钱包没有了,身份证也被他们掏走了。” 138冒名顶替 “老哥,你到‘鹅城宾馆’干什么?”没等他继续说,我就问。 “老吴在电话里说过,让我找‘鹅城宾馆’,说只要找到这个地方,什么也不用我操心。他自会来看我。” “老吴叫什么?他是干嘛的?”我掩饰着内心的惊讶。 “他叫‘吴剑道’,是这里最大的官儿。”他说。 “间道怎么写?你叫什么名字啊?” “吴是口天吴,剑是宝剑的剑,道是道理的道;我叫李浩青啊。” 我立刻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两个小偷做了手脚,恐怕我这个李浩青就会和这个李浩青当面对质呢。 说不定我们都会住进“鹅城宾馆”,但是要被看管起来,以便弄清谁是正货。好惊险啊。 “这样吧,老哥。我先请你吃饭,然后和你说说情况。我会帮助你的。”我冷静下来后,和他商量。 他看看我,显然接受了我的建议。我带着他在僻静的地方找到一个小餐馆,有找到一个僻静的座位。我点了排骨和两个炒菜给他吃,我则要了饮料。我还特意告诉他,我刚刚吃过饭也不要客气。 见他吃的差不多了,我慢慢地喝他攀谈。 “老哥,你的同学我知道,是有这么个人。可是他刚刚出国。这个城市,最近有点风吹草动,我看你还是先回家,等过了个月把的再和老吴联系。” “我没有钱了,得一路乞讨回家,还不知道要走多长时间。” “不要紧,我给你钱。我给你购买上车票,然后再给你五百元。” “你真好。老吴为什么出国呢?” “唉,这里情况复杂,老吴有急事才出去的。没有身份证,在这里寸步难行,还会被抓呢。我说的是实话,你要相信我老哥。你开始要找老吴干什么呀?” “别提了,我和他是小学的同学,那时候他天天在我们家吃饭,当时也没有啥好吃的,都是地里的一点东西。俺儿子在一个学院快毕业了,他曾听说老吴是俺的伙伴,就央求我找到他的电话,我跑了好几天才打听到他的联系电话,还通了几分钟的话。老吴告诉我你马上来鹅城吧,我们见见面。都是孩子,他想通过关系到电视台上班。” “奥,是这么回事呀。你留个电话,等老吴回来我让他给你打电话。” “行,你是干什么的?” “老哥,我也是来找老吴的。不过,我们是大学同学。” “哎呀,那我们也该是同学啊。” “是啊,是啊。要不我能管你吗?” “你说的对啊。” “这里的人可势力眼了,老吴不在家,就像我有身份证也不行。他们根本不接待。唉,人走茶凉啊。” “这里的人好坏啊。” “也有好的。我们出发吧,送走你我也要赶快启程,离开这里。” 为了让他心里踏实,我取出伍佰元钱递给他。他看看我,觉得不是在骗他,就接过去放进内衣口袋。我们一同来到火车站,我按照他说的地点购置了车票,又在候车室等待了一个多小时。 火车来了,我加购了站台票送他到车上。火车开走了,我才长出一口气。 这一切都巧合地让我惊奇,由此我坚信,琳也会出现。想到琳,我着实激动起来,就觉得生活是那样令人欣喜和神秘。我在一个铺子里,购买了几本稿纸,我要把对琳的思念写下来。 回到鹅城宾馆,我一头扎进房间。我冲洗一下,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内心翻江倒海。我做出决定,这几天就悄悄离开这里,在房间里写个纸条,就说家里有急事。 我还决定,现在一定要写一篇故事。 当我坐在桌前,铺好稿纸的时候,我的心里又出现琳的身影。我要把她和我写进情节里面,最好的就是我离开这里和即将面临的事情,虽然都是预测的故事,也许都是真的。 好,下面就是我的“鹅城奇遇”,故事的开头就是我这几天遇到的事情和刚刚送走的“李浩青”的事儿,随之展开的惊心动魄的情节,也许明天就会发生呢。跟我来吧! 。。。。。。 一个我这几天没有见过的女孩子,给我送来早饭。她一副我所不理解的神秘表情。“李先生,这边来,该吃早饭了。”她说完静默地看着我,眼神里含有期待。 我走到桌子旁,看到她拿起一个盘子,盘子地下露出一个折叠的纸张。见我瞄见了,她又放回原处说:“你自己来吧,一会吃完后我再端回去。”她幽幽地看了我一眼,转身款款走出去。 我被盘子下面的纸条吸引,就一只手拿起盘子另一只手迅速握住纸条。我立即起身来到卫生间,在一个角落摊开手掌,小心地打开纸条。 这是一张白纸,上面用拼凑的报刊剪的字粘贴而成:“请马上离开这里,吴大领导已经叛国,回不来了。务请到城边光华路五号,找一个王大娘要钥匙,她会给你打开一个房门。在那里待着,先别乱动。”落款没有名字和时间。 我随即把纸条放进口袋,走出卫生间后用最快的速度吃饭。 我的确很震惊,但是并不惊慌,因为我并没有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坏事,“我的同学”只是出事了,也可能是在鹅城捞足了钱,或是犯了什么违反法律和制度的行为,他自知法网恢恢,就设计外逃,这种事情屡见不鲜。辛总和庞主任等,可能已经得到消息。 “我的同学”一叛逃,他的政治生命和名望就会立刻成为废纸一张,而我则会成为厕所的垃圾,他们避之唯恐不及,还会为以高规格的接待为羞耻。 说不好的话,也会做出索要高昂的住宿费的行为也未可知。虽然我没有什么大的危险,小的麻烦是该不断的,要是我继续以“贵宾”的身份在此停留。 目前看,只是辛总那样的几个机密圈里的人知道真情,其他人等还是不晓得,也不会立即知道。大凡这种事情,当普通人知道以后,就是旧的传闻了。 139木鱼上钩 这个给我写情报的人,我猜想就是琳。想到琳,我内心充满温馨,一股暖流涌遍我全身。 我前前后后一想,琳过去就在这种场所干过,要是找工作安顿下来,还真得来这种自己熟悉的场所哩。 我由衷佩服琳的机智和灵活,她在我刚刚踏入这个宾馆的时候,可能就在暗处认出了我,可是她没有见我和打扰我,也有可能是她也不知道我是个“冒牌货”。 从她的纸条可以看出,她也以为吴剑道就是我的老同学,可这并不好玩。 我浑身的血液加速运转起来,心中盛满了阳光和花香。爱情的神奇魔力。我日夜思念的琳。即将到来的充满朝气的生活。我们要重新开始规划,我和她,她和我。劫后的重逢,还有什么比这更加珍贵的吗? 为了不显示我的慌乱,我把书籍和几件衣服放进一个大塑料袋子。我写好了一个“我要回家,有急事。谢谢辛总。”的纸条,用烟灰缸压住一角。我把空包丢在了房间,拎起大塑料袋子,悠闲地走出房间。 来到服务台旁边,服务小姐满脸堆笑,关切地问我“今天去哪里?”我说:“我到图书馆逛逛。” 走出宾馆,刚好一辆出租车停靠在旁边,我开门上车,坐定后说:“到图书馆。”车子启动,缓缓驶出鹅城宾馆后加速直奔图书馆。我像是甩掉一个要裹住我的大口袋,又想到我会很快和琳见面,心中还是激动万分的。我愈加断定,就是琳给我写的纸条,因为在这里我举目无亲,更没有熟悉的人。 我之所以先到图书馆,是怕辛总以后知道我的行踪,再把琳暴露出来岂不是我的罪过?我在图书馆下了车,又转换了一辆出租车,在接近光华路的时候,我下了车。我要徒步寻找最后的目的地,这样做,安全可靠。 我终于找到光华路五号和王大娘,她瞅了我一眼问:“你从哪了来的啊?”我说:“我从鹅城宾馆来。” 她二话没说请我进屋,取出一把钥匙就带我来到一个小房间,里面很简单,像是一个迎接高考的学生住过的,一张床一张桌子,屋里还可以自己做饭吃。整个房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墨香味,是我喜欢的那种味道。 王大娘是个面善且不多言不多语的人,随后给我抱来褥子和棉被。 “先在这里将就些时日吧,出门不远就是小菜市场,要是没有钱了就和我讲啊。”她忙活完了后对我说。 “好的,大娘,谢谢你。我口袋里还有些钱,不用担心。” 我清扫了一下房间,又擦洗了一番,算是暂时安顿下来。躺下休息时,满脑子是琳的身影。我期盼她能悄悄打开小屋的门,微笑地望着我,即使是不说话,那也是惊心动魄的场景。 我会倏忽一下蹦起来,她也会极快地投入我火热的拥抱。 我们俩都会留下思念和激动的泪水,我会舔吸干净落在她脸上的泪珠。然后就是热烈的吻,狠命的吸允…… 想到这里,我不但是浑身有畅快淋漓的快乐,下面的小弟弟也竖得直直的。奥,我们还会有小别重逢的恣意纠缠,身体会不断缠绕碰创,连为一体又瞬间分离,瞬间分离后又激情地扣合在一块。 当我们疲倦后,仰面躺在床上,开始述说分手后的个自遭遇。我的大腿会弯曲着贴紧她柔软润滑的大腿,我的手会抚摸她高跷的富有弹性的乳房,我的嘴会不时地吻她的脸颊。 琳微笑着,眼睛看着上方,耳朵在听我的蜜语甜言,幸福的酒窝旋转出多彩的韵律。 我庆幸自己没有选错方向,这个鹅城,虽然使我光怪陆离地一番游走,可我的基本目的达到了,就是找到琳。流浪般的生活可以告一段落,然后就是新的开始。 现在还不敢完全确定就是琳给我的信息,但也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这种既幸福又担忧的甜蜜加忧伤的折磨,险些使我变成神经质。不过,最后还是坚信和期盼占了上峰,我坚信琳很快就会来和我相见,也狂喜地期盼这一天早一点来临。 就这样,我静静地待了七天。没有琳的一点消息,我也不敢和王大妈提及。她看到我带的书籍,可能以为我正在默默读书。 可实质上我一页书也看不下去,满脑子的幻想和思虑。 唉,千不该万不该,我忘了信中的劝阻,就是不要随意乱动,竟引来祸端。 一天,我实在是憋闷至极,就前往小菜市场。我并没有买菜,而是顺着一条小河漫无目的闲逛。这已是初夏的天气,杨柳低垂婀娜多姿,小鸟和燕子偏偏飞舞,花朵开放小草拔地而起。 我不知不觉地走了很长时间,远离了大路和人群。由于是大白天,我心里没有任何的顾虑,只是信马由缰。拐过一条土路,前方出现树林,再往前看就是起伏的山岚。风景煞是迷人。 我只顾贪恋远方的景色,不想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瞧见个尼龙丝袋子,扎着口而且半个袋子是盛满东西的。 我顺手一拎,感觉有些重量,沉甸甸的。我估计里面是书籍和本子之类,因为我经常背着书,有特有的敏感。 我又拎起来放下,重复了几次,断定里面和纸张有关,为了看个究竟,我解开袋子口的细绳子。 当我向袋子里面望去时,着实惊讶的不知所措,我看到的是一捆捆叠放整齐的钱币!为了验证真伪,我伸手摸出一沓子,是一万元的厚度,而且凭我仔细观察,这不是假币。 袋子里面有大约一百沓子,就是说足有一百万的现金。 我环顾左右,没有其它动静,也看不到任何人的踪影。顷刻,我竟有恐慌的念头袭来。 怎么办呢?看来只好背起袋子向回走。 转过身,我才发觉我已经走出很远的距离。我还没有走出百米之遥,身后就传来汽车马达声音。 我的心咯噔一下,倒不是怕自己捡来的钱会被人发现,而是我预感到这是个圈套。一切都来不及躲避了。 140身陷泥潭 在我怔了一会,回过头张望时,一辆面包车嘎吱在我前面停下。我又把头正过来,看到车上下来四个大汉。 “你背的是什么东西?”一个人吆喝道。 “没什么.”我说得并不理直气壮。 “没什么?那就打开看看。”他继续以怀疑和似乎知晓的态度说。 “你们是干什么的?有什么权利盘问我?”我提高了嗓门。 “哈哈”,他们已经把我围住,就像几堵墙,“这是我们的领地,你是来盗窃的不是?” “你们凭什么这样说呢?”我把口袋放到地上,“我路过这里,看看风景。” “好个看风景,看够了吗?看风景还背着口袋啊?” “不要误会,这是我刚刚捡到的。”我解释。 “里面是什么?” “好像是书本。”我像是也琢磨不透似地。 “奥,那我看看”,一个大汉伸手握住袋子口,一把拽下绳子,“啊,你看看,这是什么?”他掏出一把纸币。 “我也不知道是这个。”我依然嘴硬。 “那你知道背着它逃跑?” “这是什么话,这个袋子就放在路边,还差一点绊了我一个跟斗呢。” “少废话!跟我们回去。” “回去?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最好到派出所解决问题。”我说。 “好啊,上车!我们就到派出所。” 他们说完,也不顾我的反对,有两个人拖住我拉向车内,还有一个抱起袋子。看他们恶狠狠的样子,我知道凶多吉少,不过还幻想能到派出所说明问题。汽车启动,却调转车头后向深山里行驶。我感觉苗头不对,就想挣扎,两边的大汉粗壮有力的手臂控制住我。 汽车左拐右拐,一路颠簸。大约半个小时后,前面出现一个院落,车子从打开的门一下子开进院子。 我被推搡着赶下车,放眼看去,院子里面很宽阔,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几只大狼狗在大铁笼子里汪汪。一股阴森的感觉扑面袭来。 我被带到一个房间,一个精瘦阴险的男子开始对我审问,四个大汉站在旁边。 “报上名来。”瘦子翻了一下眼皮,然后飘向上方。 “我,我叫李刚。”我想到我的身份证等还在王大妈那里的小房间,就撒了个谎,看来他并不是在意我的名字。 “那你为何来我们的地盘偷钱啊?而且数额巨大。”瘦子不怀好意栽赃。 “天大的笑话!那个袋子是遗落在路边,我捡到的。” “你很会捡啊?谁证明你是捡的?” “我要到派出所说明,要是他们也说我是偷的我就认了。” “这里就是派出所,我就是所长!” “你不是,这里也没有个派出所样子。” “你他妈妈的嘴挺硬!” 瘦子说完就直奔我来,他抬腿就朝我踢过来,我一躲闪他没有碰到我,身体一趔趄。这激怒了他。 他站稳后,顺手抄起一把不椅子,向我没命地砸过来。我的头躲过了他的袭击,后背却没有来得及躲闪,一股冲击力把我灌倒,疼痛在心。 瘦子没有住手,他一脚就踩住我的脑袋。四个大汉也凑过来,看样子要是我敢动弹,他们要把我凑扁的模样。瘦子用力抵住我的头,还使劲踩踏,我有昏厥的感觉。 “重新审问。”瘦子发泄完后,扭身回到他的桌子前,“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偷钱?” 我躺在地下,还没有回答,两个大汉把我从地上拖起来,他们扭住我的胳膊,使我面向瘦子。 “快回答!”瘦子吼到。 “我真的没有偷钱,是我在路上闲逛捡的。”我争辩。 “你他妈的嘴真硬,来,撞墙!”瘦子像是发布命令。 两个大汉分别拧着我的胳膊按住我的肩膀,推着我向墙上撞去。我两眼直冒金星,他们撞了一下又来了一下,我疼得开始喊叫。又是几下,我开始迷糊和发晕。 “说说看,你为什么来偷钱。”瘦子又发话了,两个大汉停止撞击,他们扭住我面对瘦子。 “我没有钱。”我只好被逼招供。 “奥,是这样。那既然你这样说,就不再追究你,但是要惩罚你。” 瘦子说完摆摆手,让我向前移动,两个大汉依然拎小鸡一样按住我。瘦子拿出几张纸,是打印好的白纸黑字。 我忍着疼痛,努力集中精神看看到底写着什么。有几行字落入我有些昏花的眼帘:“本人因盗窃了巨额钱财,特将功赎罪,愿以工作偿还损失,时间为三年”。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他们就是让我当黑劳工。难道这就是黑砖窑的把头?看来我是落入他们的圈套,从此陷入不见天日的黑暗之中。 我知道,如果我要是不答应,不签字,他们还会摧残折磨我。他们并不想要我的命,他们只想让我给他们做牛做马. 我不清楚他们是否就是黑砖窑的帮凶,因为目前红砖的需求量不是很大,高楼大厦是不需要它的。那他们到底是搞什么违法事情的呢? 我被迫签字,还留下手印。瘦子咧嘴笑起来,态度阴森可怖。 “哈哈哈,这就好吗。我看你这个身板也不赖,干几天活就能适应。” “我要干什么?有饭吃吗?”我问。 “奥,饭当然有啦,不过不像是在酒店啊。至于干什么,你明天就知道了。今天准你休息半天,明天开始要好好劳动改造。另外,不准有想逃跑的想法,你要是寻思一下都是犯罪!”他一拍桌子,震得我心一揪,“哈哈,就是跑,你也逃不掉,四周全是原始森林,只有我们这里一条路可以出去,其它的啊,都让毒蛇和野狼把守着。安心做工,到了合同期后就放你出去。听明白了吗?” “我记住了。” 我无可奈何地回答,随后被推进一个大空房子。房间里面有一排铺在地下的木板,木板上头是脏兮兮的被褥,被褥有的卷起有的横七竖八地散落在上面,靠近墙头则胡乱放着衣服之类的东西。 屋里没有人,走到最里面是散发恶臭气味的茅房,有几扇窗户,都被粗大的钢筋围住,还能够听到外面窗户底下狼狗在喉咙里的哼唧声。 141囚徒 他们还给我找出“黑心棉”被褥,不是新的,一股难闻的捂霉味。大汉指着角落的一个位置说:“这是你睡觉的地方”,说完扭头就走。 “我要吃饭。”我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一会给你送点狗食,等着吧。” 我无语,看见他关上门就把褥子简单铺整齐,又把被子压在上面,然后我如一块石头瘫倒在那里。剧烈的身体疼痛和脑袋一涨一涨的刺激,不时袭来。我陷入彻底的黑洞之中。 要是在平时,无论你发生了什么困扰,那都是有自卫和防范能力的,现在呢,你彻底丧失人的尊严,沦为牛马不如的境地。 我绝没有想到,鹅城是这样具有两面性,表面的繁华与平和掩藏着如此黑暗的地狱。 在风景优美的胜地,竟然藏匿污秽,一伙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人们,为了利益或许是金钱,就变为野兽。 看来我一半会儿是跑不掉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无法脱身,想想要是琳知道我消失不见了,该是多焦急啊? 王大妈也会自责自己,没有看好我。其实都是我的错误,不该在不熟悉的地放孤自一人,还走出那么远的距离。 一点信息页传不出去,半点信息也得不到,这是个封闭窒息的狭窄空间。我面对的是奴隶主,而我就是最新贩来也可以说是掠夺来的奴隶。 人的命运和境遇,有的时候倏忽一下,就变得面目全非;要是变得好起来,是幸福的事情,而变得一塌糊涂你也是无力抗拒的。 在这个时候,心灵就会空虚,祈求是唯一的解脱方式。我在心里祈求上苍,睁开眼睛看看我的遭遇,尽快施展神奇的力量救我出去;我还祈求琳也能够平平安安,不要为我忧心积虑。 再想到我是为了追寻我爱的人,就是琳,才到达鹅城的;现在呢,琳也许要不断地搜寻我的踪迹了。我们互换了角色,真是天大的笑话,真是不能用调侃的心情对待的“黑色幽默”。 我在路上捡到的尼龙丝袋子,可能就是这伙人提前设计的诱饵,也可能就是他们不小心掉在那里。 他们不但找回了钱,还顺便圈住一个猎物。他们有车,有大笔的钱,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山贼土匪,是有预谋、有势力、有某种能转换来财富的物质。 工厂?不至于,他们也没有企业理念和企业家的心怀,搞优质产品的都是精英人物,他们可以打击对手,但绝不会做这些违反人类基本道德和触犯法律威严的事情。 毒品?也不像,那是很危险的行业,不可能在此地带培殖和加工。它需要外围的销售网络和极其隐秘的不法组织。个人有铤而走险的,每天惶惶不可终日。 我又推测出煤矿、金矿,最后把重点放在了“金矿”上,因为若是挖煤,需要大量的运输车辆,以这里的土路是无法承载的。 闪光的金子,是所有发大财致大富梦想者的意念之光。唉,到如今,我还没有给琳选购个金项链和金戒指呢。 她虽然不喜欢这些身外之物,可这也是男人对于所爱之人的炽热表白啊。一句“我爱你”固然打动心扉,一个闪光的金货也是能令女人激动地颤抖的。 生活当然不是要偏重于一项,而是各种闪光的汇集和爱的具体化以及真切感。 金子打磨后,被制成各种令人爱惜的欣赏佩戴品,它在人们特别是女人身上熠熠闪烁光彩。人们有谁会仔细考虑,金子是怎么开发出来的?这其中的泪水、汗水和伤痕又有谁能体会? 不幸的是我也加入了这充满泪水、汗水和伤痕的采金队伍,只是我没有丝毫的所得,我是个被严加看管又签订了“劳务合同”的奴隶。我失去自由,失去尊严,变为一个只是不停劳作的牛马。 这里还会有其他人的,他们都是哪个地方的?长得什么样子?被控制多长时间了?他们目前面部的表情该如何?他们都是怎么被“招来”的?他们安于命运吗?我心里一长串疑问。 就在我胡思乱想一阵子后,门打开了,一个汉子给我端来饭菜,几个啃得没有肉的鹅掌放在一盘剩菜上面,两个馒头,一小碗鸡蛋汤。 “今天你有特殊待遇,不在工地上吃就吃我们剩的饭。” 说完他一副你爱吃不吃的姿态,把饭菜横给我就走了,嘴里挥发出酒精味。 “等等,请问,我明天要干什么工作?”我对着他的背影问道。 “搬石头。”他头也没回不情愿地说道。 “搬石头?”我在心里打了个巨大的问号,看来不是淘金啊。那又会是什么呢?我立即想到的是铁矿石。 一般开采铁矿石,是必须要得到最上级部门的审批,而且个人和集体好像不能从事此行业。 肯定是偷偷摸摸的盗窃,国家和集体的财富就这样落入一伙歹人之手。他们把开采出来的铁矿石,运到小型钢铁场或是通过伪造的手续,堂而皇之地送进大型国营的炼钢厂。 滚滚的金钱,则通过支票的形式转入个人的腰包。巨大利益的诱惑,又使得他们继续铤而走险,直到落入法网。 我算明白了一点未知的情况,就不顾什么剩菜残羹,狼吞虎咽地吃饭。肚子在咕咕抗议,惊恐和伤痛也刺激了它。 令人难堪的晚上来临。 果然不出我所料,回来三十几人,都是耷拉着脑袋两眼无神的样子,衣服破烂不堪,脸部黑瘦没有光泽,身躯呈现强力劳作后的佝偻装。 他们年岁大的居多,也有几个看似老模老样的年轻人。他们都沉默寡言,动作呆滞,绝不多说一句话。 对于我在屋里的存在,他们基本上是一种无视的状态。也许他们通过一瞥或是眼皮的余光看到了我。 他们是一群被严加看管的羔羊,一个新近加入的羔羊只会让他们内心更加悲哀。 我和屋里的人一块吃过晚饭。每个人都很快地洗漱和排泄,然后一咕噜爬到地板铺上,静静地歇息安眠。期间我也偶尔听到几声对话,都是用我听不懂的方言。 我也躺下,闭上眼睛,竭力促使自己入睡,因为明天我不知道的艰苦劳动在等待我。我大脑一片空白和苍茫。 142如狗爬行 他们还给我找出“黑心棉”被褥,不是新的,一股难闻的捂霉味。大汉指着角落的一个位置说:“这是你睡觉的地方”,说完扭头就走。 “我要吃饭。”我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一会给你送点狗食,等着吧。” 我无语,看见他关上门就把褥子简单铺整齐,又把被子压在上面,然后我如一块石头瘫倒在那里。剧烈的身体疼痛和脑袋一涨一涨的刺激,不时袭来。我陷入彻底的黑洞之中。 要是在平时,无论你发生了什么困扰,那都是有自卫和防范能力的,现在呢,你彻底丧失人的尊严,沦为牛马不如的境地。 我绝没有想到,鹅城是这样具有两面性,表面的繁华与平和掩藏着如此黑暗的地狱。 在风景优美的胜地,竟然藏匿污秽,一伙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人们,为了利益或许是金钱,就变为野兽。 看来我一半会儿是跑不掉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无法脱身,想想要是琳知道我消失不见了,该是多焦急啊? 王大妈也会自责自己,没有看好我。其实都是我的错误,不该在不熟悉的地放孤自一人,还走出那么远的距离。 一点信息页传不出去,半点信息也得不到,这是个封闭窒息的狭窄空间。我面对的是奴隶主,而我就是最新贩来也可以说是掠夺来的奴隶。 人的命运和境遇,有的时候倏忽一下,就变得面目全非;要是变得好起来,是幸福的事情,而变得一塌糊涂你也是无力抗拒的。 在这个时候,心灵就会空虚,祈求是唯一的解脱方式。我在心里祈求上苍,睁开眼睛看看我的遭遇,尽快施展神奇的力量救我出去;我还祈求琳也能够平平安安,不要为我忧心积虑。 再想到我是为了追寻我爱的人,就是琳,才到达鹅城的;现在呢,琳也许要不断地搜寻我的踪迹了。我们互换了角色,真是天大的笑话,真是不能用调侃的心情对待的“黑色幽默”。 我在路上捡到的尼龙丝袋子,可能就是这伙人提前设计的诱饵,也可能就是他们不小心掉在那里。 他们不但找回了钱,还顺便圈住一个猎物。他们有车,有大笔的钱,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山贼土匪,是有预谋、有势力、有某种能转换来财富的物质。 工厂?不至于,他们也没有企业理念和企业家的心怀,搞优质产品的都是精英人物,他们可以打击对手,但绝不会做这些违反人类基本道德和触犯法律威严的事情。 毒品?也不像,那是很危险的行业,不可能在此地带培殖和加工。它需要外围的销售网络和极其隐秘的不法组织。个人有铤而走险的,每天惶惶不可终日。 我又推测出煤矿、金矿,最后把重点放在了“金矿”上,因为若是挖煤,需要大量的运输车辆,以这里的土路是无法承载的。 闪光的金子,是所有发大财致大富梦想者的意念之光。唉,到如今,我还没有给琳选购个金项链和金戒指呢。 她虽然不喜欢这些身外之物,可这也是男人对于所爱之人的炽热表白啊。一句“我爱你”固然打动心扉,一个闪光的金货也是能令女人激动地颤抖的。 生活当然不是要偏重于一项,而是各种闪光的汇集和爱的具体化以及真切感。 金子打磨后,被制成各种令人爱惜的欣赏佩戴品,它在人们特别是女人身上熠熠闪烁光彩。人们有谁会仔细考虑,金子是怎么开发出来的?这其中的泪水、汗水和伤痕又有谁能体会? 不幸的是我也加入了这充满泪水、汗水和伤痕的采金队伍,只是我没有丝毫的所得,我是个被严加看管又签订了“劳务合同”的奴隶。我失去自由,失去尊严,变为一个只是不停劳作的牛马。 这里还会有其他人的,他们都是哪个地方的?长得什么样子?被控制多长时间了?他们目前面部的表情该如何?他们都是怎么被“招来”的?他们安于命运吗?我心里一长串疑问。 就在我胡思乱想一阵子后,门打开了,一个汉子给我端来饭菜,几个啃得没有肉的鹅掌放在一盘剩菜上面,两个馒头,一小碗鸡蛋汤。 “今天你有特殊待遇,不在工地上吃就吃我们剩的饭。” 说完他一副你爱吃不吃的姿态,把饭菜横给我就走了,嘴里挥发出酒精味。 “等等,请问,我明天要干什么工作?”我对着他的背影问道。 “搬石头。”他头也没回不情愿地说道。 “搬石头?”我在心里打了个巨大的问号,看来不是淘金啊。那又会是什么呢?我立即想到的是铁矿石。 一般开采铁矿石,是必须要得到最上级部门的审批,而且个人和集体好像不能从事此行业。 肯定是偷偷摸摸的盗窃,国家和集体的财富就这样落入一伙歹人之手。他们把开采出来的铁矿石,运到小型钢铁场或是通过伪造的手续,堂而皇之地送进大型国营的炼钢厂。 滚滚的金钱,则通过支票的形式转入个人的腰包。巨大利益的诱惑,又使得他们继续铤而走险,直到落入法网。 我算明白了一点未知的情况,就不顾什么剩菜残羹,狼吞虎咽地吃饭。肚子在咕咕抗议,惊恐和伤痛也刺激了它。 令人难堪的晚上来临。 果然不出我所料,回来三十几人,都是耷拉着脑袋两眼无神的样子,衣服破烂不堪,脸部黑瘦没有光泽,身躯呈现强力劳作后的佝偻装。 他们年岁大的居多,也有几个看似老模老样的年轻人。他们都沉默寡言,动作呆滞,绝不多说一句话。 对于我在屋里的存在,他们基本上是一种无视的状态。也许他们通过一瞥或是眼皮的余光看到了我。 他们是一群被严加看管的羔羊,一个新近加入的羔羊只会让他们内心更加悲哀。 我和屋里的人一块吃过晚饭。每个人都很快地洗漱和排泄,然后一咕噜爬到地板铺上,静静地歇息安眠。期间我也偶尔听到几声对话,都是用我听不懂的方言。 我也躺下,闭上眼睛,竭力促使自己入睡,因为明天我不知道的艰苦劳动在等待我。我大脑一片空白和苍茫。 143发现了金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开门和吆喝声惊醒。 吃过饭,屋里的人鱼贯而出,我也跟随其后。一辆闷罐车停在院子里,走出来的人们自觉地从后头爬上去,里面挤得满登登。 汽车启动前,咣当一声关上后门,车内顿时一片漆黑。 汽车一路颠簸行进,大约行驶了半个钟头挺住了。我第一个下车,揉揉眼睛四处张望。这里是一片开阔地,几辆大型运载汽车也在此驻留,有一辆正对着两排窄窄的铁轨。 下车的劳工向小铁轨的远处行走,几个汉字手持猎枪在外边警戒。这里三面环山,满是参天的古树和茂密的低矮树丛和杂草,空气新鲜阴凉。 小铁轨的尽头,就是采石场,那里有几台大型挖掘机。这些人的工作,就是从挖掘机的旁边搬运石头,然后再搬到矿车上运到停留的汽车旁,再从矿车上搬运到汽车上,如此重复不休。 我也低头干起来,没有多问和多说话,一切都在静默的状态下有秩序地进行。搬了几块,我就汗珠子直冒腰酸背痛。 当我想休息片刻,屁股上挨了一脚,只得硬撑着咬牙劳动。虽然动作慢一些,可是决不能停歇,否则就挨揍。 中午吃饭休息一共才不到一个小时,工头就开始驱赶人们继续劳动。我真得累垮了,连骨头都在剧烈疼痛,可要是不干屁股就会接受更加瓷实的打击。若是抗拒,也许浑身上下都要被打得遍体鳞伤。 一天的光景好不容易才熬过去,回到住处吃完饭,我一下瘫倒在铺上。我从未这样劳动过,也从来没有想过能有这样的处境。 现在,连思想都变得困难,只有无力和痛楚,只好昏昏入睡。 人的忍耐力还是无穷的,干了几天我就变得习惯起来。我差不多把琳给忘记了。这种环境,会逼迫正常的人变成植物。 我手上当初的水泡也干涸的成为老茧。这里没有娱乐,没有自由的空间,没有希望也没有奔头,更没有女人。有的是无止境的劳作和见不到太阳的黑暗。 转眼半个多月的时间,也许再过些时日,我连时间的概念也会忘记。除去白天就是黑夜,除去吃些简单的饭菜就是搬运石头。看到我没有什么危险,干活的劳工也对我放心,开始短暂的交流。 过去层有人冒充劳工,套取了他们的信任后背出卖,那些说出牢骚和不满的还被上刑,所以他们都极为谨慎。尽管表面上都很木讷,其实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自己的境遇,也诅咒这伙恶毒之人。 他们都很老实,没有敢反抗的,都在巴望别人反抗。 我问过几个人,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有的说是相信了招工,在鹅城自发形成的劳动力市场聚集地上的当,有的则是好端端地被掠夺过来,也有的像我一样被设计。 凡是被抓进来的人,都是外地人,都会遭受一顿毒打,紧接着是被逼签订一份劳务合同。这伙人手法简单粗暴,没有丝毫人性。 快收工的傍晚,我落在最后搬运一块石头。想不到这块石头,竟是我改变命运的一块魔石。话要慢慢地说起。 我累了一整天,最后的这块石头愈发显得沉重。为了不至于因不堪负重,石头滚落在地,我抱起来的时候,腰弯曲的如煮熟的大虾,下巴颏驻在石头上。豆大的汗滴顺着我的脸滴落在石头上,我的汗水如雨滴,竟然洗净石头的一角。 这一角,露出金光闪闪的光。我一沉吟,就把石块放在地上,用袖子使劲擦。这一擦不要紧,几小堆聚集的黄色物质出现在我眼前。 我干脆坐在地下,努力回忆起一段往事,那就是我曾在一个老总的办公室,欣赏过这样的石头,那个老总还骄傲地说是来自巴西的金矿石,里面的含金量可以做数十枚金戒指。难道这里不但是铁矿石,还蕴含着更加昂贵的金矿? 劳工们大多已经进入闷罐车,准备结束劳动赶回去吃饭。几个监工看我在地上磨蹭,气鼓鼓地冲我喊“快点”。 我像是没有听见,大脑还在搜寻和猜测。他们见我没有理会,提着棍子就扑过来。 我被他们急匆匆的脚步声震醒,连忙抬起头。两条棍子向我挥舞,就要落在我的头部和身上。 我大喊一声:“我发现了金子!” 听到我的叫喊,两个监工挥舞在半空的棍子一下停住。他们像是打探什么,好奇地看着我和那块石头。 “金子在哪里?”一个喝声问道。 “就在这里。”我指了指石头,“这是金矿石,你们仔细看看。” 两个打手扔掉木棍,蹲下来打量。为了让他们看得清楚,我用衣袖使劲蹭了几下。黄色的光晕在黑褐色石头上熠熠发光,格外引人注目。 两个打手沉默片刻,瞪大了双眼相互对视,接着露出惊喜的神色。 很快其他人就了解了情况,发运铁矿石的大卡车被勒令不准向外运送,我们被送回休息的住所。 那块石头也捎回来了,送进瘦子的屋里。我能听见瘦子欢喜地打电话,像是向他的主子汇报这个轰动的消息。 吃晚饭我便疲倦地躺下,思索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并没有后悔我的发现,也没有对向这伙人提及而羞愧。 虽然这会增加这伙不法之徒的财富,但是谁能够说财富带给人的就是健康和安宁呢?再说,这是大自然赐给人类的礼品,在第一时间发现它,我不能够沉默不语而不表现出惊喜。 分享这惊喜,也是理所当然的,哪怕这财富会被巧取豪夺,哪怕我还会继续在这里出苦力。也许随着黄金的发现,我们这些劳力会更加辛苦。 今天晚上突然想起琳,我绝望地呜咽,心头满是伤痕的回忆。 过去,琳也是这金黄的物品,藏匿在生活的深处,也是我发现她的闪光点,并想在以后的岁月里不断挖掘她的宝贵财富,以便使我成为一个精神富足的人。我们要在快乐的日子里,寻找生活的金黄。 144快救我 琳目前该是多么着急和困惑啊,眼看我们就要相会,一起商议以后的生活,安排我们快乐的旅程,共同描画未来的走向。 可是,一次懵懂的行走就断送了我们即将的联系。世上还有黑暗面,它罩住了我,就像飞蛾扑进滚烫的火焰。 我脑子里想尽了逃跑的计划,可没有一个能够行得通。我还想到报复,可是势单力孤,周围的人已经习惯了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劳役,也没有人敢于冒生命的危险来反抗。 他们为了保住一条贱命,甘愿接受这不如猪狗的卑贱命运,而绝不会有丝毫的抗争之意。 我还有一个滑稽的想法,就是小的时候没有练习武术。要是有点武术功底,当初在乡土路上我就能击溃他们,决不至于让他们把我绑架。 当时逃跑容易的多,因为距离王大妈家门口的小菜市场不是太远。 现在想什么也无用,如果没有翅膀是飞不出去的,人,上哪里会生出飞翔的翅膀来? 这一夜,有一大半的时间是在胡思乱想中。随着早晨鸟儿的啼叫和监工的吆喝,我困乏地起床,迎接新的也是麻木的一天。吃完早饭,大家走出去准备登上大卡车。 让我精神为之一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院子里驶进一辆红色的轿车,车上下来一个贵妇人打扮的女人。我定睛一看,竟是辛总! 只见瘦子高兴地迎过去,点头哈腰。辛总没有进屋,用手比划着什么。瘦子一下明白过来,挥手吩咐手下去屋里拿东西。 不一会,昨天我发现的那块石头就被抱出来,正要放进辛总的后备箱。有可能是要做鉴定,他们还是挺急的,更让我吃惊的是,这个外表装作成熟豁达的女人,竟然和这黑恶势力有联系,还担任要职。 在愤怒惊讶的同时,一股求生的愿望在我心里升腾,我不能这样站在这里傻等,我要冲过去求救。 我乘人不备,发起百米冲刺的劲头,没有等打手们反应过来,就气喘吁吁地跑到辛总旁边,惊得她瞪大了眼睛,身体直往后缩。 “辛总!我是李浩青,我是浩青!”我保持了和辛总一米多的距离,瘦子见我没有袭击的意思,还喊出“辛总”的称呼,用手示意打手们一旁站立。 “李浩青。”辛总自言自语。 “是啊,辛总。你还在鹅城大宾馆请过我吃饭呢,我的同学是吴间道。”我提醒辛总,怕她忘记。 “奥,想起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别提了,辛总。他们绑架我。”我差点哭出声来。 “奥,绑架?胡说。应该是签过合同吧?”她像是在问瘦子。 “签了,他按的手印。”瘦子说。 “我是被逼的!你救救我啊,辛总。” “你这个骗子,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白吃白喝白玩白住,知道是多少的花费吗?” “辛总,是你们主动安排的,不是说我的同学会算账吗?” “不要提你的什么同学啦,那更是个大骗子!” “可他是你们的大领导啊。” “领导他妈外国人去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逮回来。” “这不能怨我啊,我是无辜的呀!”我开始辩解。 “奥,没有怨你啊,你在这里安心工作就是啦。” 我感觉辛总开始有些不耐烦,我和“我的同学”已经失去价值,而我则变得连只鹅都不如。她是不会救我的,还恨不得让我永远消失,因为我知道了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 瞬间,我想好了最后一计。我一下子匍匐在地,做出痛哭流涕的样子,慢慢接近了辛总。 “辛总,求求你,这个黄金也是我发现的。” 还未等辛总回答,我抱住了她的一条腿。她厌恶地开始踢脚,想挣脱我的环绕,瘦子也飞快地按住我的身子,一个打手拽住我的双脚。 我趁机在辛总的小腿肚上咬了一口,辛总疼得蹦跳起来。瘦子和打手很快就控制住我,对我拳打脚踢。 我只顾抱住头颅,任他们发泄怒气。没想到辛总止住了瘦子们的暴力,说了句“不要打他啦,让他去干活。”说完一瘸一拐地上车,令司机开车。 我心想也许是肉体的疼痛,使她想起和我在床上的肉体摩擦?也许这一口,唤起她的受虐快感?不管怎么样,我的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达到了,那就是琳会很快知道我的下落。 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琳是辛总核心层的人物,也极有可能属于闺蜜之类,毕竟女人是需要述说和挥发情感的。 我这一口,会很快从辛总的口中说出,只不过是发发牢骚;黄金的发现,也是她容易泄露给琳的一个秘密。 由于我有盼头,瘦子和打手们的拳打脚踢并没有使我痛苦不堪,内心的狂喜还使我增加了力量和勇气,身体的承受能力立马变得坚强。 辛总的发话,也使他们罢手。他们也搞不清楚辛总以后的意图,所以对我也客气起来。 我和劳工们又赶到采石场,不过今天干的活和昨天正好反转,就是从大卡车上卸石头,然后再运回去。 可能是等待鉴定的结果,难得有半天的空闲。第二天,也许是鉴定的结果就是黄金,瘦子接到命令,他亲自带队来到采石场。 劳工的任务,就是重新平整工地,扩大场地。繁重的劳动随之而到。 奇怪的是,我有了使不完的劲,一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劳动,身体素质不但没有下降反而越来越硬实;二是我心里充满希望,充满对琳必然要救我的坚信。 过了三天,没有什么动静,一切依然如故。又过了两天,我心里开始发急。我安慰自己,也许琳正在想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打掉这个团伙。 琳有这么大的能力吗?我担忧。她绝不会和辛总求情,说我们是相爱的恋人,也绝不会贸然独自前来解救我。 一个小女子,能斗过盘根错节的黑恶势力吗?她会采取什么措施和计策呢?不是善良总能击败邪恶吗? 但愿她能出奇制胜,不但挽救我和这些麻木的劳工,也为社会铲除毒瘤,为国家挽回财富的损失。 145钦差大臣 我同时也想过辛总不会透露给琳这里的任何信息,可是凭借爱情的神奇力量和上天赐予的智慧,琳也会慢慢了解和凭女性直觉,再加上细密的分析,大概能够缕出个头绪。 她不会善罢甘休,那不是她的脾气。为了我,为了我们,也为了她不肯妥协的性格,我对此有坚信的理由。 奥,这几天是如此的漫长,仿佛是几个世纪。 一个天刚刚蒙蒙亮的清晨,我梦想的事情终于发生。 几十名全副武装的武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我们所在的院落。劳工们休息的门也被一角踹开,两名武警手握自动步枪大声喊道:“都不准动!” 我和其他劳工惊讶得不知所措,当明白过来自己要得救了,屋里一片激动的哭泣声音。几名武警闯进来,看到都是破衣烂衫的人们,把枪举在手掌,充满同情地说:“大家不要惊慌,你们自由了。” 我和劳工们听到屋外的脚步和呼喊声,连那些仗势欺人的狗也不敢汪汪,更别说平时耀武扬威的打手们。 我们被放出来清点人数,瘦子就像泄气的皮球,落汤鸡般垂头丧气,他和打手都被戴上手铐。那些往日一脸愁苦的劳工们,此刻笑逐颜开,获救的欣喜溢于言表。 我在搜寻琳,看看她是否也随武警赶来,结果大失所望。转眼一想,琳是不可能知晓这绝密的行动的,而且是武装行动。 但是,绝对是她报的信,对此我毫不含糊。也许劳工们还在庆幸自己的得救,是因为老天的必然干预,熟不知这里面有我和琳的默契,一切尽在不言中。 武警同时控制了采石场,抓捕了全部的打手。打手们被送进看守所,我们则被送到一个营房,先给大家吃过香喷喷的早饭,又敞开洗澡堂让大家洗澡,还找来换洗的新衣服。劳工们这个兴奋啊,就像进入天堂。 接下来是取证阶段,每个人都被询问,陈述自己被骗、被抓、被关、被强迫劳动的事实,还签字画押。 全部人员,都暂时安排吃住,愿意回家的,都有专人陪送,一切费用都包。 取证结束后,一个负责人走进来问:“谁叫李浩青?”我举起手说:“是我。”他微笑地过来和我握手寒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通过特殊的方式传递信息,就会延误这次解救行动。 虽然我们早就立了案,可是他们很隐蔽,还通过钱财贿赂了部分执法人员。现在好了,都一网打尽!” “真是太感谢了!”我说。 “哎,这都是应该必须做的。有点惭愧啊,在朗朗晴空下,会有这等丑恶之事,也是我们疏于管理和监控。” “是吴间道安排的吗?”我又问。 “不是,你认识他吗?”负责人好奇地问我。 “奥,我听说过,他是这个地区的最高负责人啊。” “是啊,他不负责,他只是负责贪赃枉法。他提前借出访考察的机会潜逃了,不过马上就会被引渡回来,法网恢恢,他在劫难逃。” “太好了!”我脱口而出。我不敢问关于琳的消息,怕为琳引来麻烦和多此一举。毕竟我前来寻找她,是因为过去她有段不可言说的故事,再说我还不知道是不是她亲自出面报告的消息。想到这里,我打探:“到底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消息呢?能否告知我一下?” 负责人看看我说:“这个已经不是秘密了。是这样,鹅城宾馆里有个叫静静的女孩子,可以高诉你,现在她主管了这个宾馆。那个辛总和她的头目以及同伙,都已经抓捕归案。 鹅城宾馆被机关事务管理局暂时托管,因为我们不想为此影响了形象,它还要接待游客和外地来宾,不过已经彻底整顿。静静举报有功,而且对管理比较熟悉,就聘请了她。” “奥,您说我传递了特殊的信息,这是怎么回事呢?” “是这样,那个辛总还不够老辣,当她听说他们发现了金矿时,很兴奋地前去取石头鉴定,不想被你咬了一口。回到宾馆,她对自认为忠于她的圈内人说了这个故事。而且还听说你在此之前来鹅城旅游,辛总还招待过你,没想到你突然失踪了。这个静静通过分析,掌握了黑劳工这个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恰好新来的鹅城负责人已经多少了解他们的黑幕,调查了前负责人的相关来往人员,此黑劳工事件是彻底打击他们的重要凭证。” “原来是这样啊。” “嗯,你自由了,我前来祝贺你。还有就是,那个静静在外边等你。” 我掩饰住自己内心的狂喜,我以为,外边的女孩肯定是琳。琳还升任了宾馆的总经理,这是多么值得庆贺的事儿啊。 没有再过多言语,我就和负责人握手告别,还谢绝了他们远送的好意。我被一个武警引领,走出大门。我畅快地大呼一口外边的空气,浑身上下自在无比。 我急切地左看右瞧,一双热望的眼镜望眼欲穿。琳在等我,她现在变得是消瘦还是丰满了呢?我们见面会不会哭呢?我在想,我一定要抱住她转三个圈。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我旁边停住,车门打开下来一个女孩,她不是琳,却是给我送饭时传递纸条的那个女孩子。我愣在哪里发呆。 “李老师,上车吧。是不是有点失望啊?”她调皮地问我。 “奥,是,不是,怎么是你?”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支支吾吾的。 “上来吧,鹅城欢迎你!俺姐姐在等着你!”她用诗情画意的语言说。 我刹那间心情明亮起来,一下子明白了琳的用意。她是在幕后的指挥者,啊,我的情人,我的心肝,我的智慧之树,我的幸福之神! “让你受苦了。”在车上,静静对我说。 “谢谢静静老总的关心,要不是你们我就黑暗了。” “快不要叫我什么老总,叫妹妹最好。没想到你这个‘钦差大臣’来到鹅城,为我们打掉了一伙恶人呢。” “都是阴差阳错,我真的感觉就像在云雾里面。” “我们可是看得清楚啊,也许是巧合。” “嗯,也许。” 146女人的智慧 “你刚来到鹅城宾馆,我就觉得你不是个一般的人物,还果然不同凡响来。俺姐姐可是有福了,有你这么个诚实和神通的人物。” “见笑,我只是个普通之人,用平凡的观念和老实的态度为人处世。没有什么神奇之处。” “李老师真是谦虚,我跟你和姐姐真的大开眼界,领会了不少东西哩。” “谢谢夸奖。我也不知道你姐姐在这里啊。” “是啊,你刚来到宾馆的时候,姐姐就认出了你,但是她没有声张,她时刻在关注你啊。” “惭愧啊,我被当成贵宾,其实我什么都不是。” “你看,你又谦虚了。当时,我和姐姐是最为知己的闺蜜,她告诉了我实际的情况。她说,你肯定是寻找她的,可是当时你的来历使我们吃惊匪浅,所以没有惊动你。姐姐说要看看你的意图,毕竟你挂着绝对的关系来的。” “都是误会,为了找到她,我凭着心灵的感应,感觉她就会在此地。可是要是找到她也纯属大海捞针,哪怕什么?只要我用心寻找。” “你和姐姐,真是值得羡慕的唯美爱情。” “嗯,只有历经波折和考验,只有不可磨灭的相思,才是珍贵的情感。” “终于又团聚了,为你们庆贺!” “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的帮助,静静,我想事情不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李老师,你是说辛总他们吧。至于你和姐姐,都有坚定的信念和彼此的忠诚,无论外界发生什么变化,都不会对你们的相爱产生影响。她曾和我透露过你,也不断关注报刊杂志,看看有没有你的作品。就是想寻找你。老实说,在鹅城宾馆,想学坏和下水很容易,我和姐姐都是别人看来傻乎乎的人。可是,你别说,辛总却拿我们当成了最知己的伙伴。” “这个好理解,她变坏了,就幻想回到纯洁的年代。她从你们的身上,看到还没有泯灭的良心和真挚。” “不愧为是搞写作的,总结和分析的就是透彻。反正啊,她只对我俩说一些秘密,诉说一下自己的困惑。你不知道,她也不容易,从一个贫穷的家庭走出来,没有关系和钱财,靠得就是年青的姿色,换来地位和虚荣的满足,也很可怜。但是她越陷越深直到不能自拔,一面是顾影自怜一面是欲望膨胀,矛盾着来。” “可是不能违背人类的基本良知啊。” “就是啊,做的太过分了。我和姐姐开始也不知道她还有这么多黑幕,只知道她在宾馆陪侍达官贵人,用尽心机和手段。她在一个搞煤矿的幕后人的控制下,做了不少的非法勾当。据后来查证,他们还想在国外开酒楼呢,要是不暴露,这里的少男少女还不知道被他们残害多少呢。” “嗯,想一想都可怕。” “他们得到消息,那个吴大领导叛逃了,就立即对你失去兴趣。他们一开始讨好你,主要是想巴结那个姓吴的。你不知道,鹅城就要搞开发,修建公路桥梁和高楼大厦,他们想染指,其对手就是庞副主任。庞主任的家人,控制着鹅城鹅的出口和运输行业。前些日子,新来的领导对辛总他们不感冒,送礼还被严厉斥责,就认为是庞的幕后操作。他们派出打手,把庞堵在一个饭店打残废了。此事惊动了领导,正在查办时候,你的信息也传过来。” “奥,是这样。” “俺姐姐一听辛总被咬,就轻言细语套出一点实情,她再结合你失踪的地点,就推测出那个黑窝的大致方位。” “那怎么传到上面的?我是说我在黑窝这个事儿。” “都是俺姐姐的勇气,俺想解救相爱的人都会有超出常规的勇气吧?她借故离开宾馆,还化了男装,自己找到大领导。门卫不让进,她就说有非常重要的情报,你们担不起责任。后来领导在办公室听说后,就请她进去的。要说俺姐姐,太仗义。” “怎么啦?” “李老师,她在领导面前说她是我的朋友,我不好出面就委托她来的。她把功劳全部划在我身上。我有点惭愧。” “没什么。只要打击了坏人,其它都是无所谓的。我和她就想过平凡的生活,这是我们相互依恋的基础。” “嗯,我会好好领悟和学习。” “对了,静静,我的东西还在王大妈哪里啊。” “哈哈哈,王大妈,就是俺亲娘啊。放心吧,都给你保管妥当啦。” 静静说完,车子已经到达宾馆。 “下车吧,姐姐在318房间等着你。” 我颤抖着下车,跟随静静走进熟悉的宾馆。我们刚进大厅,就听见服务员微笑地说:“鹅城欢迎你!” 各位看官,写到这里我无力再深入,只觉得几滴泪水已经滑落在我的脸庞。我不知道是失望的泪水还是欢喜的泪水,大脑就像步入静夜的湖面,也好似在幽暗却又散发馨香的花园。 我干脆躺在床上,继续在虚空里想象我和琳即将相会的激动时刻: 我对服务员报以真诚的感谢,因为这次不同以往,这次我踏进鹅城宾馆有浪子回家的感觉,最主要的是,琳在等我,使我满心的温馨。 我向电梯口走去,回头和静静挥手打个招呼。静静理解和祝福的目光增加了我的温暖,她在我身后说:“我这就给姐姐的房间打电话,318,让她出来迎接你。” “好的,谢谢你王总。”我调皮地有回头对静静微笑。 上了电梯,我抑制住狂跳的心,还咽下几口唾液,尽量保持必要的镇静。到达三楼,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头好悬撞在墙壁上。我进入走廊,一下就看见琳! 琳已经向我走来,像飞鸟的回窝。我疾步向前迎着她,在一种卷起的狂风的漩涡,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我在晕眩,努力睁眼和思想,这不是梦,我告诫自己。 “哥哥!让你受苦了。” 琳在我怀里发出软绵的话语,她把头和前胸用力贴在我的胸膛。我索性弯腰抱起她,把头对准她弯起的前胸来回挤了几下,算是一种亲密无间的舔抵。 147茉莉花香 我抬头搜寻房间号,没有关门就把琳抱进屋里。 接下来就是深情的互吻,琳已经站在屋内,她两臂抱住我的脖子,吻我的脸。我也送给她热情如火的吻。 一阵急促的相吻后,我们头部向后靠拢,彼此深情注目。琳的眼睛清澈透明,散发幽幽湖水和碧蓝的天空的深邃。我们的眼睛里都充盈了泪水。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坐在了半圆的沙发上,琳像个撒娇的孩子半卧在我身上,她柔软润滑的皮肤,让我不能自已。 此时,我并没有立即的想法。我的冲动,大多被爱和相逢的喜悦所融化,虽然荷尔蒙已经不可忽视地悄然热导。 我和琳并没有过多的对话,我们不需要再说什么,相逢就是抵过千言万语的事实,这事实近在眼前触手可及。我们在摩擦爱,在互相呼吸,在努力消磨掉过去的思念之苦,在舒展相逢的欢喜和享受滋润甜蜜的时光。 可是,我的手不由自主地。 “琳,你想死我了。我不能没有你!” 我还一边在她耳边细语,琳睁开半闭的眼睛对我微笑,她在鼓励我继续该做她也期待的事情。 “你再也不要离开我。” “嗯。”琳甜蜜地答应。 我加快了。琳禁不住颤抖一下,接着就迎合我。我又亲吻她的嘴唇,这次竟然是啃咬。我加快了的频率,琳微微抬起来了,似乎要夹击我的手掌。我知道,是时候表现我的力度了。 我并没有忘记转身关紧房门。琳闭上眼睛,在等待力量的冲击。 她的光滑依然如初,我还觉得似乎丰厚了许多。我浑身是劲,因为在采石场的强度劳动,反而增强了我的体质,使我充满力量和自信,终于威猛如虎。 这是爱的撞击,这是灵和肉的完美结合,这是心灵和身体的双重合一。 我和琳开始爱和欢乐的律动。随着音乐节奏的加快,接下来是一阵急促的打击乐,音乐和节奏震颤得酥软和波浪般起伏。她如被电击一般抖动不止,我则越发猛烈,宣誓着我对她不可动摇的诉求。 要不是怕传出声音,我想琳会大声吆喝,这从她咬紧嘴唇就可以看出来。我暂时停止了波动,抱紧她后又亲吻她。她头部在摇晃,紧咬住嘴唇。我更紧地贴住那温柔的芳香。 我使劲抵住花蕾,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在接近碰撞花朵的蕾心。花朵的幽暗之处已被灌得满腾腾的,花蕾用最后的气力咬合住力度的循环。我们同时到达峰顶,大汗淋漓。 休息片刻,琳如小猫依偎在我旁边,她闪动多情和诚挚的眼睛,张开小嘴说:“哥哥,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琳,我们再也不能分开。你会跟我走吗?” “哥哥呀,我是你的女人,你到哪里我就跟随你到哪里。” “嗯,目前我就想和你一块逛逛鹅城。以后我们就要天南海北地游逛,具体我也没有提前计划。就像我们过去想的,国内国外,凡是值得去的地方我们都要去。” “好,我和你同行。” “琳,你在这里的工作呢?” “跟你走,还能再工作啊?不过,告诉你个好消息,鹅城宾馆改制了,我有原始股。为了奖励我,即使我不上班,还能照开十年的工资呢。” “太好了,这是应该的。” “还不是我们合作的功劳啊?而且你还遭了很多罪。” “这都是值得的。我找到你,坏人被抓,还有比这更圆满的事吗?” “你一来的时候,我就注意你啦,不过我是在做助理工作,没有打扰你。看你那个架势,简直和钦差大人一样啊。” “琳,老实和你说,都是无意之中的巧合。我的同学也有个吴间道,可不是这个城市的前领导。” “我也有所预感,你过去也从未提及啊。” 我一五一十地和琳讲了我所经历的故事,她并没有表示任何的震惊。“天命如此”,她说。 “那你呢?简单一说和我分手的情况。”我尽量小心翼翼,怕触动琳的伤感。 “都过去了,现在我只有你。不过你千万别担心,那几个人没有能动我一根汗毛。我随后花大价钱找了几个小姐,在他们逍遥时毒性发作,公安根本就没有立案,因为是个丑闻。但是我在这里还是很小心的,对外不用过去的名字。” “好,我知道了,以后不要提了。” “嗯,都过去了。” 我一把抱紧琳,像抱住一个珍品,不仅用来欣赏,更是某种的欢畅。是的,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们有了一个新的开始,我们再也不会分开,彼此珍惜,度过美好的每一天。 。。。。。。 在想象和琳的相逢中,由于写作的劳累,我白天基本昏然入睡,直到中午才饿醒。 一日,服务员给我端来饭菜,我在屋里狼吞虎咽。吃完饭,我琢磨着在外边走走,也好确定何时悄悄离开这里。还未等走出房门,服务员笑盈盈地过来说:“李先生,辛总请您。” 我只好跟随服务员走出房间,她却带领我下楼,我看见辛总正在前厅的休息区域安坐。辛总今天穿了一套蓝色的外套,眼睛正期待着我。看到我准备向她那里走,她起身迎过来。 “李老师,今天我们去考察个项目。请你把关一下,走吧。” 她说完,不容我迟疑就迈步向门口奔,我也只好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似地紧紧跟上她。出门后,她走进一个轿车,抬腿就钻进驾驶室,摇下玻璃招呼我到副驾驶座位。 在无语的沉默中,汽车在奔驰,不一会就上了高速路。 “辛总,我们去哪里?”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辛总似乎也放松了神经,高速路上车辆不多,驾驶起来不用过于左看右看。 “出来放松放松,这几天忙了些无关紧要的杂事。对了,我说李老师,哎,我就叫你李哥吧。我说李哥,以后别喊我辛总辛总的,我叫辛莉莉,叫我莉莉就行,茉莉的莉。” “莉莉,好熟的名字,我会想到茉莉花香。” 148亲密状态 “李哥啊,我发觉你好浪漫,不愧为书生啊。我的名字是有些俗气,可是父母给起的。” “奥,那你怎么会认为我是个书生呢?” “你的房间那么多书,还不是书生啊?” “你去过我的房间吗?”我刚说完此话,突然想起她在我喝醉的时候,是在我房间里的,我马上改嘴:“你怎么知道我是书生呢?” 莉莉面色有些红润,我瞥了一眼她的脸看到的。 “李哥,那服务员不是我的手下吗?她们不是天天得给你送饭和情理房间啊。前些日子,领导的司机还和我通电话的时候谈起你,说出门后你哪里也不溜达,而是到图书馆选书去了。” “奥,是的。我要感谢你这么殷勤的招待,心里还好羞愧呢。” “这有什么?现在看来,都是缘分的使然。” “也许吧。今天你怎么这样忙里偷闲,有情致溜达呢?” “哎,过去每天忙忙碌碌,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最近有个大的抉择,赶巧是你住进鹅城宾馆的前后。” “莉莉,你为何要对我说呢?你相信我吗?” “李哥,我相信你。我凭的是女人天生的直觉,这几天我也在观察你和思索你的言行,感觉你是个与世无争但又内心有所追求的人,至于你追求什么,我就看不透啦。” “谢谢你的夸奖。我如今没有什么过分的欲望,对于生活随遇而安。当然,我也有个梦想,只是这个梦想是属于我自己的,实现这个梦想全凭自己的努力,不会对他人造成不利。” “李哥,我能听懂你的话,也理解那么一点意思,要是全部明白还是困难的。” “我们的处境有所不同,人生的道路也完全不一样。我觉得,就像现在,我们抛开了一切的尘世羁绊,完全是两个平凡的人在做心灵的交流。” “是啊,哥哥。这就是我感觉你不同一般的地方。无论什么奢华和富有,都不过是浮云,要是没有心灵的宁静。” “奥,莉莉,你让我重新认识你。” “嗯,我会有个新的开始,是平凡的开始。” 莉莉手握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语调沉稳。我搞不清她在想什么,就一个俗世的判断出现在脑海:女人都是善变的。我不好急于追问莉莉。 “就这么相信我?莉莉。” “哥哥,我信任你。我刚才说过,你值得信赖,没有一般男人那种狡猾和保守,也不具有对女性的攻击和伤害性。这些,都是伪装不来的。” “这次来到鹅城,我被贴上标签啊。” “哥哥,这个都不要紧。也许重要,也许不重要。人们,也包括过去的我,也许对你有过分的期待。” “要是我以一个普通平凡的人来到这里呢?” “哥哥,这个不敢说,起码我们不会认识,也不会有深刻的了解。” “嗯,也许是另一番生活场景和普通的人。” “现在看,人最好归于普通,即使是地位高,起码也要在心里告诫自己要保持普通的心态。” “你说的对,莉莉。比如说我的同学,还有可能明天就下台了。” “是啊,没下之前,围绕他的都是利益的索取。我目前也是这样。” “要是他下了台或是在外国考察不回来了,你可别赶我滚啊。” 我开玩笑,莉莉扭头看了我一眼,看见我是认真的表情,哈哈大笑。 “哥哥,一般情况会的。” “现在是两般的情况?” “嗯,我们兄妹相称了,难堪的场面就不会出现啊。” “谢天谢地。” 汽车在飞速平稳地行驶,我看见我们在一个大山的旁边路过。翠绿的山林间,不时出现一片白花花的槐花和灿烂怒放的桃花,一条河流在山脚下缓缓流淌。 “太美了!”我赞叹道。 “哥哥,你还没有去过吗?我的老家就是在这大山里面,风景如画。” “这就是人们说的‘鹅头山’吗?”我看到一个高高耸起的山峰,昂首挺立,的确像是大鹅伸直脖子远望。 “是呀,这就是美丽的鹅头山。” “我听到有个传说:鹅城的鹅原本是个女性,她爱上了一个富贵人家的大小姐,怎耐是女性之身,后来大小姐嫁人了,她思念过度来到湖边,一头扎进湖水里。不一会湖面上就游来一个白白的大公鹅。恰逢大小姐泛舟此处,看见鹅心生喜爱,就对着它招手,你说这个鹅就乖乖地游到大小姐身边。从此以后,大小姐和这个白白的大公鹅形影不离。所谓的鹅头山,就是出自这个典故。” “这是讹传!不知道是谁吃饱了没事瞎编的。以后你可以深入民间探听真的流传,其实是一个将军和皇帝宠妃的故事,故事曲折动人。以后再讲给你听听。” “奥,是这样。我还听说,武则天也喜欢这里。” “那也是胡编的,对外我也不得不这样以讹传讹。哥哥你不知道她的那段故事吗?以武后的脾气,发现了叛逆,还埋藏在一个‘鹅’字里,她会对所有的鹅产生逆反心理,怎么会喜欢这里呢?她杀都杀不尽呢。” “莉莉,你别说,你分析的还真有道理啊。”我没有再讲庞主任在酒桌上的其它下流的关于鹅的笑话。 “老百姓根本就不知道还有武后的故事,这都是为了开发旅游胡乱杜撰的。不过,民间曾流传,楚汉时期的虞姬却在鹅头山生活过。” “啊?”我睁大了眼睛,像是受到一个突如其来场景的吸引。 “具体我也知道的不多,还有些老人能讲出这个传说来。” “奥,那我以后打听吧。我对民间的故事有浓厚的兴趣。” 经过在车上的闲聊,我改变了对辛总的印象,不过现在我可以称呼她为“莉莉”,她不时地喊我“哥哥”,这表明我们处于亲密的状态中。 我在几个小时前,还认为她是个势力、图谋虚荣和奢华以及欲望膨胀的女人。当然,心在江湖身不由己,处于那种地位和地步,就会演示学来的那一套江湖标准,处处防范又时时进逼。 149隐情 令我疑惑的是,莉莉怎么会这样快地就说要改变自己。 她真实的情况是什么?她会有什么要做出的必要抉择?我不能太过于着急地直截了当地发问,得要她慢慢娓娓道来。最为要紧的是,莉莉的态度使我尴尬的身份有了纾解的余地。莉莉也许是返璞归真,这是难能可贵的。 汽车在高速路行驶了大约两个小时,已经远离了鹅城。 莉莉在一个出口驶离高速路,我们来到一个小城市。莉莉很放松,因为“这里没有熟悉的面孔,没有什么顾虑。” 我也明显感觉轻松,一个对你有好感又可以和你述说内心秘密的人,特别她是个年青女子。她开始对你友好,又陪你(也许是我陪她,这无关紧要。)休闲散心,还有比这更惬意的事儿吗? 我们找到一个茶楼,莉莉提议先喝些茶水,等晚饭的时间再去吃饭。一说吃饭,我竟然忍不住流下口水,因为我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最喜欢的就是餐厅。 无论是街头小吃还是丰盛的大餐,都会令我流连忘返,特别是本地的特色小吃和菜肴。我自然满心喜欢。 “好,莉莉,开车很累,正好你也休息休息。” “说来也怪,我没有感觉一点累呢。” “你年青,精力旺盛。” “也不全是啊,主要是我的心情放松。在鹅城,每天都要面对和处理讨厌的事情,真是累死啦。” “嗯,我也是。今天心情很愉快,好久没有享受这样的时光了。” “哥哥,你也郁闷吗?我是说过去。” “有点吧。” “你也有隐情?” “一时说不清楚,快乐都是稍纵即逝的东西。” “哥哥说的是哲理,俺试着慢慢理解吧。” 我微笑,并没有再说什么。莉莉又拿起电话,预定了本市的酒店。她定了餐,还说要个大的套房。我以为她是住惯了豪华的房间,一时还纠正不过来。 至于我,我想一个普通房间在这个人员流动不是很大的小城,是随时可以有空闲的待客人入住的。 我们一同下车,走进茶楼,要了壶上好的龙井。不用服务员给冲茶,莉莉就亲自动手。只见她荡壶、洗茶碗、放茶、洗茶、倒掉滴漏的水重又把开水虑茶,然后端起茶海给我们都倒上橙绿泛黄的、飘着醇香的茶水。 我惊讶地看着莉莉熟练的动作,多少有些震惊。她看出我的欣赏。 “哥哥,我在大酒店干了几年的总经理,这点茶道不足挂齿啊。” “奥,是的。不过我很赏识,女人搞起这个来会有一点高雅的味道。” “嗯,你说的对。女人的高雅并不是靠衣服和高傲的姿态。” “莉莉,我简直要佩服得你五体投地啦。你和几个小时前,都是不同的。” “我不是说过吗,今天放松,这人一放松就会显露出本质。我的本质还是不坏的。” “我也没感觉你过去有多坏,就是那种位置,都是会让人想入非非的。” “这个我清楚,一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子,坐在那种令人羡慕的位置,要不是世袭贵族,难免就会有非议。其实,人们的眼光是对的,只是有的羡慕有的嫉妒也有的愤恨。” “不好解释,我说实话,比如你肯定背后有靠山。” “何止是靠山?一个女孩没有背景,学历又不高,只有青春的面孔可供靠山享受,这也算是付出吧。和你,我没有什么可隐瞒和打扮的。” “我理解。” “哥哥,不瞒你说,在鹅城我没有一个可以表白内心的人。有的人不能,有的人不配,还有的你得强装笑颜。其实,大多是勾心斗角互为利用,人们交往的时候,都是在说官话、套话、假话和奉承的话。” “但是有一点,你的地位也是你用这些话,也许还有违心的行动换来的。” “你说的对,哥哥,我自己过去也不干净。” “对不起,莉莉,我没有责备你和忽视你的意思。” 我没有说“看不起的意思”,毕竟人要尊重他人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在社会上的位置和生存之道,只要他或她没有直接危害社会和他人,你就不可以做出指责。 “哥哥放心,我不会误会。这种坦诚的谈话,也不是随便那个人就可以进行的,也许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一个值得推心置腹的人呢。” “今天我遇到了,这不是我的荣幸吗。” 我和莉莉开玩笑。随着谈话的深入,我已经彻底改变了过去对她的印象,还对我虚构的和琳相会的故事里,把她写成一个魔鬼似的人物不安呢。 莉莉毕竟虽然年青,可是经历过无数的大场面,和官场以及商界等有打交道的经验。她的成功,后面一定也有辛酸的故事。 “哥哥,快不要羞我啦,要说还是我的荣幸呢。在我内心矛盾纠结的时候,我接待了你。一开始,我也以为你是个我所见过的无数势力之徒中的一个。我用腐化对手和对待客户的手段招待你,当然我们也有自己攀附权势的目的,我呢,也会在那种环境下抒发自己。” “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说,莉莉的所谓“抒发”我不好再去仔细寻思。 “对,你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其实,我原本已经看透了这个社会,看透了社会就会有两种选择,一时继续沉沦,二是激流勇退,也会有第三个选择,就是欲退又进无法割舍。” “莉莉,继续说。” “我遇到你,才觉得这个社会还是有看不透的地方和看不透的人与事。” 我听到这话,立即紧张起来,我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这个莉莉也许不知道,目前我也没有必要和她说明白。 “我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 “哥哥,你千万不要这样说。从你身上,我发现了另一个世界,就是从容淡定。” “我没有什么,也许会令你失望。” “你干嘛要那么谦虚?” “莉莉,说真的,我一无所有。” “你有!你现在有我对你的信赖,也有你神秘的地方。” “莉莉,不要相信身外之物。” “哥哥,我知道。过去就是因为太相信身外之物,才会内心迷茫。” “我有的时候,也会迷茫。” “你的迷茫也许会是你有自己的追求。” “也许吧。在生活里我过去也是个失败者。” “那个我不管,而且你放心,现在你在我眼里和心里,就是哥哥,和其他人没有瓜葛。” 我清楚莉莉是在说“我的同学”,她很聪明,没有具体提及。 150随遇而安 莉莉不停地给我倒茶水,我们很快喝乏了一壶。她脱掉外套,又冲了一壶新茶。我看到莉莉脖子上的金链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白皙的皮肤,衬托在休闲的薄羊毛衫之中。 “还有一个问题,就想和哥哥探讨。” 莉莉欲言又止,正在思索该从何谈起。我点点头,算是鼓励她敞开畅谈。莉莉端起茶碗,两手捏住,身体靠后,脸上露出稍微严谨的表情。 “昨天,吴大领导突然来电话。” “提到我了吗?”我不等莉莉说完,就插嘴问。 “没有提及,还是我和他说‘你的同学到了,现在住在我们这里’,他嗯了一声,没有在意。” “那他主要是说什么?” “你听我说啊,头些日子一直打不通他的电话,也联系不上他。他突然来电,我还挺楞的。他没有絮叨别的,还是以大领导的口吻对我说:‘有个朋友急需用钱,你先帮帮忙,我就回国了,回去以后就立马归还。’我小心地问需要多少,他说得八十万。” “莉莉,千万不要借给他。”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想听听。” “莉莉,这不保险。要是他万一不会来啦,岂不是害了你。” 我想起我的故事情节,“我的同学”判了国,他搜刮了钱财逃跑了,再说我也是为了莉莉考虑。 “我也是这样想的。他没出国之前,我们没少送礼,来这里的吃喝等费用,从来也不敢和他提,就算孝敬了。八十万,不是个小数目。我说我自己没有那么多现金,他说先在鹅城宾馆的财务处想办法。” “你又怎么回答的?”我忍不住又问。 “我说我没有权利动用宾馆的资金,得需要请示上级。他说你就和你的上级好好协商,要是这次表现突出,我回去后会安排你们几个大工程。我说我先请示一下,不过老板也出国了,等手机开机后我就及时联系。” “你真聪明!” “哥哥,虽然是你的同学,我也不隐瞒我的观点,我就觉得此事蹊跷。” “他不是我的同学。” “怎么呢?” “他这成了搜刮钱财了。我们几十年没有见面了,要是他变为贪官,我以是他的同学而羞耻。” 我话题一转,避免了解释为何不是“我的同学”这个真相的尴尬。 “奥,哥哥好仗义。我喜欢你这样爱憎分明的人,公私要分清楚。我回想他临出国时的表现,得出了不太乐观的推断,就是他真的怕是逃了。” “他过去有什么表现?” “怎么说呢,反正有传闻说他挺黑的,下基层直接问当地负责人,‘想干多久?’言下之意就是他说了算,还得要贿赂他,按照在位时间计算收费。你说这不是搞批发吗?他的子女早就在外读书经商了。” “凶多吉少,必遭报应。” “是啊,我觉察到了倪端,不过,我想还会有人上当的,比如庞主任,那可是个不倒翁和跟屁虫。” “嗯,此时还没有证实,不要声张。莉莉,你做出了正确的判断和选择。” “你不知道女人的直觉啊?” “我知道,那厉害着呢。我内心也很恐慌。” “哥哥,你慌什么?” “我岂不成了多余的人?还假借大领导的光芒住着豪华宾馆,而且美女老总还另眼看待我。我也该退场了。” “看看你说的,我认为还是缘分呢。要不我们怎么会认识?目前,他们都还不清楚,就是我们也是猜测。你还是贵宾,即使他真的不回来了,我招待你,放心。” “说老实话,我真的不太习惯,这原本就是个误会。” “好了,哥哥,什么误会不误会,你不是说‘随遇而安’吗?” “随遇而安,随遇而安。” 我重复了两遍,心里想这是什么“随遇而安”啊,这是荒诞的误会,要说我还有一点厚脸皮呢。但是,目前也不好直接说破,我还在脆弱地强装演员。因为小时候的冒险和好奇,此时在我身上复苏,让我欲罢不能。 “莉莉,我到鹅城,还有个目的,就是寻找我的女友,她叫琳。” 我无意之中一下子顺口而出,说完后有些反悔。 “我说嘛,哥哥,你情有所归。那个叫琳的怎么啦?” “她和我生气,赌气离开了我,我感觉她是来这里了,就索性以看望老同学的借口来到鹅城。”我只好这样说。 “奥,你找到她了吗?” “还没有,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大海捞针。” “我倒是认识几个叫‘琳’的女孩子,但不是你寻找的人,她们在这里土生土长。” “我也是抱着随遇而安的态度,可是我无法忘怀她。” “这么痴情,她的魅力挺大吗?” 我听出莉莉的语调里有妒忌和冷冷的疑问,我犯了一个错误,就是不该在一个对我表示友好的女人面前提及其她女性。 但是,琳,确实是我理想的目标,她属于小家碧玉,和她在一起没有被支配的危险,她也从来不会在男人面前示强。 琳和莉莉是两种类型,莉莉已经被社会打磨,琳对一切都有好奇感,和我一样。 “怎么说呢?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我和她有些刻骨铭心。” “哥哥,我好羡慕那种你说的‘刻骨铭心’的爱,我怕是无福得到。” “你有你的归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恋。” “唉,我目前看不到我的归属。此话说来过长,吃饭的时候再聊吧。我有个疑问,你做了伤害她的事情吗?” “我没有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那她为何要离开你?这不是矛盾吗。” “有特殊原因,是她家庭方面的。她对我也是挺好的,就是一时想不开。” “好像有三角关系哎,她结过婚?” “没有。不好说。” 我开始沉默起来,莉莉没有再追问,她是懂得人际交往的一般礼貌的。其实一般女人对于情殇的故事,都会抱有同情心,也会对执着于爱情的男人富有善意。女人就是情感动物,只有情感才会真正打动她们。 “好啦,我们吃饭吧哥哥。” 莉莉和我商议。我也被茶水把肚里的油水涮没了,一说吃饭立即就感受到饥饿的味道,恨不得马上赶到餐桌旁。 151往事不堪 莉莉开车来到一个处于半山腰的酒店,酒店的主体大楼旁边,分布着独立的别墅小洋楼,想是一家人或者小团体度假休闲的好去处。站在酒店的门口,就可把大半个城市尽收眼底。 莉莉也许过去来过这里,路途比较熟悉。下车后,她跨着我的胳膊就像恋人一样,说实在的我还不大适应。 为了不至于给他人造成扭捏的印象,我只得显出亲密的样子。不过这种情景,也的确使男人心情放松,我自然也不例外。 我们连忙走进餐厅,刚坐下来我就忍不住只咽口水。莉莉点了我喜欢的牛肉、海鲜、还有烤羊腿,唯独没有点白酒。 “少喝点红酒吧,今天我们主要是吃。”她说。 “好啊,我想这个烤羊腿一定味道不错的。”我表示赞同。 “那是,不比西北的烤制差。” “莉莉,你很熟悉这里?” “多年前来过,往事。” 莉莉一说是往事,我立即不再进一步追问,怕她勾起往事的回忆,因为我还不知道这个往事是喜是优。再说,她这个年纪,这里的往事除非就是青春的恣欢。 饭菜上来了,莉莉没有了过去饭局上的客套话,而且只是劝我多吃饭菜。我们只是喝掉少量的酒。 对于我来说,我是个吃客,只要是绝美的佳肴能从口里咀嚼进肚子里,它在肚子里立即发酵,搞得就像喝了几辆老白干,脸红扑扑的。 莉莉的白净的脸上也泛出红晕,她似乎在控制我们不能喝酒,这使我感到奇怪。难道她是理智地对待我们这次出游吗?还是真的关心我的身体,就想让我滋补?我不得而知。 吃的差不多了,莉莉摸着葡萄酒杯,眼睛欣赏轻微晃动后荡漾的酒波纹。她开始和我倾述她的故事。 一个女人,能和你敞开心扉,足以说明你值得信赖也没有任何危险。为了简单明快,我大致描绘一下她的过去。 莉莉出生和成长在鹅头山里面的一个村庄,就像鹅城郊区的大多数人家一样,她家里也以养鹅为副业,有的时候鹅还成为一年里家中的主要收入。 莉莉上完初中就弃学在家,要是上高中,得到很远的地方。家里也没有意向供她继续读书,父母认为孩子长大了就得给家里出力,再说,莉莉长得和大白鹅一样,浑身上下都白净,模样也好看,父母还指望收一笔彩礼呢。 不到两年的光景,周围提亲的人们几乎踏破了莉莉家的门槛。父母左推右挡,就像找户家境殷实的人家。 父母终于盼来敢于砸钱的户,他们说只要定亲就会给五万元钱。父母点头应允,答应男方前来见面。 在这种提亲的事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莉莉根本就没有想法,她幻想着走出大山。父母呢,只是按照自己不可违背的家长意识行事,没有和莉莉商议。 在他们的眼里和心中,只要是给女儿找个富足的人家,保证女儿过上富裕的生活,也给他们带来意外的财富,这就是烧高香了。 相亲的日子来了,莉莉被动地被留在家里面见“未来的男人”,令她失望的是,男孩子长得不符合她的心愿。 父母对于男方首次见面带来的诸多礼品暗暗欢喜,也透过亲属打听到这家人有实力,就极力撮合,代替莉莉答应了男方的提亲。 当男方又带着厚礼来到莉莉家时,她才感受到危机,因为这次是定“结婚的日子”。莉莉很害怕,也很无奈,思前想后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她借去赶集的机会,给父母留下一封信,就直接坐上到鹅城的汽车。 来到鹅城,她两眼发黑,不知道自己到哪里,况且口袋里没有多少钱,还是一个女孩子,孤独无助。 莉莉苦苦思想,终于想起一个中学的同学,好像在一个什么商业街开服装店。趁着天还没有黑,她打听到商业街。鹅城本来就不是很大,而且那时候也没有开发,商业街就一条。 莉莉慢慢寻找,一户户打探,还算幸运,她和女同学见面了。同学听说她的境遇,很是同情,正好这里买卖见好自己忙不过来,就邀请莉莉直接帮她看店铺。莉莉一颗悬着的心,落到了实处。 莉莉极为敬业,也是长相姣好,很吸引顾客,她推荐的服装总能成交,这使同学很满意。 生活总是波澜不断,莉莉晚上是住在店里的。一天晚上,同学回家有事情,同学的男友来了。到了关门的时间,他还不走而且还关上了店门。莉莉迟疑着,心中暗暗觉得不对头。 果不其然,他开始对莉莉语言挑逗,进而动手动脚。莉莉躲避,没有过多的言语,不想他认为是莉莉无力的默许,竟然抱住莉莉就像费力。 莉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尽头,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他,还说要是再这样就喊人。隔壁都是商户,要是搞出大动静会惊动周围。 女同学的男友悻悻罢手,打开店门悄悄溜走。莉莉赶紧插好门,内心一阵惊恐。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每天装作文明的男子,竟会干出这种勾当。 第二天,莉莉没有生长,可是女同学的脸色却很难看,好像憋着一股火,一整天下来都是如此。快关门的时候,女同学终于憋不住了,她说:“莉莉,我想不到你会这样!” 莉莉睁大了眼睛,问同学:“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啊?” “你还装糊涂,我的男友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勾引的!” 莉莉明白了,那个虚伪的男人是恶人先告状。 “请相信我,我没有错,我也绝不会干出那种丢人的事情来。” 莉莉还不能够直接对同学说是她的男友先非礼她,还试图勾引她,她为了保持同学的脸面,不想为此事损害了同学之间的关系。 可是同学却坚信,莉莉是有预谋的,目的就是想代替她的位置。 莉莉有口难辨,况且自己长得确实比她的同学漂亮,自然同学会误解为莉莉是她的威胁。 莉莉选择了默默离开,内心既伤感又愤恨。她没有埋怨同学,只是对她的男友抱着鄙视的心理。 152妹子走一圈 “这是第一次接触社会,也是头一次感觉到社会的复杂。你用真诚也换不来信任。”莉莉说。 “嗯,事出有因,纯属解不开的误解。怕是便宜了那个男子,伪君子。” “我对他们敬而远之,后来他们结婚后有个故事,这个男人遭到报应。他和附近的一个商铺的女孩子偷情,被女孩子的男友抓住,打了个半死。” “那不是爱,是排泄。” “哈哈哈,对极了哥哥。” 莉莉离开同学的店铺后,已经有商业经验,她直接来到一个大商场,找到一个品牌服装专柜,赶巧碰上说了算的经理。经理和她交谈几句,就拍板留下她,工资待遇高还有职工宿舍。 莉莉开始一段稳定的生活,她刻苦努力尽心尽意,每月都超额完成销售计划。经理很器重她,把一个总公司培训的机会给了她。 在公司总部,莉莉算是见了世面,而且总部地处一个有名的大城市,繁华热闹。 莉莉仔细听培训师的演讲,受到多方面的启示。在培训的感染下,她还自己购买了许多相关书籍,下班后没事就看。 那段日子,是在孤独但是快乐中度过的。她的文化底子本来就薄,有些东西还要请教经理。经理很乐于和她探讨销售方面的知识,这使得莉莉从自身素质上有了明显的变化,她再也不是那个刚刚走出家门的幼稚的小鹅了。 “一个女孩子,无论在什么地方工作,总会遇到骚扰。我很是讨厌这一点,但是这是个你永远也无法理解和琢磨透的社会。”莉莉说。 莉莉所在公司的经理,就是留下她工作的那个人,快要被调走了,也许是高升。临走之前,她突然对莉莉发起追求的攻势。 莉莉很是震惊,没有想到文质彬彬和一副长者和领导派头的他,也如此俗不可耐。 经理许诺他走后就提拔莉莉为负责人,言下的意思就是莉莉要当他的情人。虽然经理绝不会和莉莉同学的男友那样粗鲁,可是那种循循善诱的态度也很邪恶,比粗鲁还令人讨厌,因为这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他平时不会暴露自己,努力打扮成一个善人和关心下属的领导者,一旦机会来临,就像趁机诱惑和欺骗一个女孩子。要是女孩子的意志不够坚定,会很快落入他布置的圈套。 莉莉当然没有答应,还抱着宁肯再换一家公司的念头。凭着自己的努力,她目前找个营业销售的工作易如反掌。经理的目的没有得逞,临走的时候,把一个业绩一般且和莉莉不是太对付的女人提为经理。 这个女人一上任,就露出小人得志的恶习,开始对莉莉左挑右检,还隐瞒莉莉的业绩。 莉莉并没有和新的经理争执,她每天完成该完成的任务后就不再热心推荐,业余时间她喜欢上唱歌,又对模特走台发生兴趣。 在宿舍,同屋的人下班后不是逛街就是交男朋友耍着玩,而莉莉对着镜子练口型,在有限的屋内地面上学走模特步。 商场为了庆祝成立六周年,举办了联欢活动,为了挖出隐藏的人才,就发布消息,以丰厚的礼品和要选拔形象代表为回报。莉莉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前去报名,一展现就被定位主要人员。 经过数天的集中培训,她和几名女孩子的节目出炉了。那个女经理也没有办法,还得给莉莉照发工资,因为她不敢得罪商场。莉莉也没有考虑过多,就是觉得好玩。 联欢活动的时间来到了,连电视台、广播电台、报社都邀请参加,还有不少领导和关系单位的有头有脸的人。莉莉的表演,受到格外的注目,她能歌善舞,还会走台。都说她的气质好,让人们眼前一亮。 “其实呢,我无论是走台还是唱歌,我内心都会浮现我老家的大白鹅的样子。大白鹅高昂着头,目光远视,一副傲然不可侵犯的模样。”莉莉微笑着对我说。 莉莉取得小小的成功,还被邀请到电视台表演,说是为了迎接什么法定的喜庆日子。就这样晕晕乎乎,莉莉走上闪烁光芒的舞台,一时成为众人追逐的人物。她年青、漂亮、单纯,面对这些五彩的晃动,也无法把握自己。 “让我跳槽的,邀我参加盛会的,请我吃饭的,让我去娱乐场所挑大梁的,开始络绎不绝。”她回忆。 “那你最后选择了什么呢?” 我好奇地问。一般这个时候,人是很难控制自己的,在她面前社会突然打开一扇大门,门里面是她从未体验从未见到的新鲜东西。她会不自觉地受到吸引,也会被各种浪潮吸引进去。 “我陷入一个温柔的陷阱,从此变得不再是我自己。现在想想,我有些后悔,当时,我年青幼稚,对这个世界没有过多的体验和了解。这种机会的来临,我满是好奇,虽然也想抗拒可是力不从心。人,都是潜藏着各种虚荣和欲望的。”莉莉回答我。 “我想这是个能一下就猜出的事情,多是大同小异,不外就是财富和迅速到来的地位。”我做出一种总结。 “你说的对,哥哥。这是表面的事情,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唯有年青漂亮的女性,才能够凭借一点姿色不劳而获。”莉莉坦诚地剖析。 “嗯,古老又年轻的传奇。” “可是哥哥,今天我想说的不是这表面的现象。人,都是有情感的动物,只有情感的时候会梦想物质;只有物质的时候,就渴望情感。物质是可以想办法获取的,比如我要是继续从事营业员工作,混个温饱没有问题;情感这种东西,你在度过许多年后,却发现它找寻不到。” 莉莉似乎在讲着哲理,我点头赞许。 “莉莉,有的人麻木地活一辈子,也就这么着了。” “哥哥,我还很年青啊。我才不到二十七岁,走了一圈就看透了社会。” 莉莉话语里透出忧伤,我猜想接下来她会告诉我她的困惑和眼下面临的问题。这是她今天邀请我出来的目的,我想听一听。 153豢养的猫 “唉,往事不堪回首。” 莉莉开始了她内心最为隐秘的述说,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怕打断她的思路和扰乱她的情绪。 “金钱可以保障无虑的物质生活,但是,绝对抵挡不了内心的精神痛苦。 我的的痛楚无人能替,无药可解。这都是因为我年青、我幼稚、我还贪图富贵和虚荣,走上一条看似洒满光环实质是孤独凄苦之路。” “你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就是在我有了点浮名后。一个刚刚走出家门,还想让乡亲们和同学另眼看待的女孩子,怎么能经得住诱惑呢?我的老板,就是一个我委身于他接近十年的男人,俘获了我,似乎那时我也甘于被俘获。” “他是鹅城的大富翁,靠挖煤起家,又参与诸多的投资,上通下达。他约了我,头几次很是尊重,就像看待邻居家的女孩子。一次请我吃完饭,他甩手给了我十万元,让我购置一些服装和喜欢的东西。我不敢接,他还生气了,说看不起他。” “我收下他的钱,他友好地护送我回宿舍。那一晚上,我大半夜没有合眼,还紧紧地搂住放钱的手提包。我激动的几乎颤抖,这些钱要是靠工作,得不吃不喝攒十年。我知道老板也不能没有目的,要不他为何不接济穷人?可是我对他也没有坏印象,他虽然四十多岁,保养的就像三十多岁的男人。” “我还要承认,钱可以打动人心,原因是我没有钱。若是我生在一个富户或是权贵家庭,也许钱只是一个可以考虑的理由。我朦朦胧胧感到,老板对我的投资,还不止是这么一点钱。我滋长的小小骄傲提醒我,年青和姿色就是本钱。” “就在我想自己租一个房子,看看再寻找什么可心的工作时,老板早就替我安排好了。他带我到了一个别墅,说让我在这里工作,还说这里是他的首脑办公室。‘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他这样对我说。” “别墅里还有打扫卫生和做饭的,三楼几乎就是我们两人。‘一个月给你两万元的工资,工作简单,就是给我整理一些资料’,他说。接下来他提前预付了半年的工资。我被钱给砸晕了,当天晚上我们就睡在一块。” “他知道我是个青涩的果子,什么事情都不是很明白。那时候,他很珍爱我,头一年里几乎我们整天在别墅里面缠绵。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工作,你要说是包养也可以,就是那么回事。” “我呆在别墅里整整三年,期间和他就是游逛山水。他也不让我抛头露面,我也极少和外界联系。我熟悉的人大多在老家,鹅城里认识我的多接触的人少。三年后,人们也渐渐淡忘了那个能歌善舞的女孩子。” “也得承认,老板带给我不少的快乐,包括我过去从未体验的性生活。有段时间,他出门处理工作时,我极为渴望他早点回来。我从未问过他的婚姻状况,后来才知道他有结发的妻子,在替他管理煤矿。他想在多种领域发展,就以工作的理由住在鹅城。” “我也回过老家,是老板派出豪华的车送我回去的,我对父母说我是总经理助理,他们也搞不懂这是什么职位,只看见我带回家的好吃好喝的一大堆东西,更让他们高兴的是我留下的钱。唉,说不清什么感觉,反正家不是我留恋的地方。” “时间慢慢流逝,我开始感到无聊,就要求出门工作。老板接手了一个宾馆,就是现在的鹅城宾馆,就直接派我过去管理。我还真的很投入,私下也不断地琢磨,客户不用发愁,关系单位就足以使宾馆运转。当然,老板在幕后指挥一切。” “我变得特别符合社会流行,无论是话语还是言行。我还自始至终保持了对老板的忠诚。在这个场合,见惯了海吃山喝、背后的交易,也熟悉了人们的巴结奉承、互为利用。宾馆,就是个声色犬马的交易场所,酒店,就是沉醉奢靡的去处,全世界都是如此。” “好啦,我们不谈这些大的话题,还是谈谈我的情感世界吧。我到了结婚的年龄,也想披上婚纱,现实却是难以如意。老板并不想和我结婚,只想让我给他工作,还提醒我他是我唯一的男人。可除了给我开工资外,他不具备‘我的男人’所要代表的内容。” “就是性生活,这几年也没有了。我发现他变得很疲软,也开始回避和我同房。这都是我的过错,为什么?是我搞过几次‘鹅城小姐选美大赛’带来的。他又有了新的情人,年龄比我小,模样也比我强。我知道这个套路。” “我苦恼过,也曾偷偷到过酒吧之类的地方买醉,但我保持清醒,从来没有堕落。因为,那种地方不值得我堕落,里面不是想偷腥的混子就是妄想贴乎富婆的好吃懒做的小男人。我瞧不起他们,心里也渐渐瞧不起自己。” “我碰到过心仪的男人,可是他们不敢和我情感沟通,更对我敬而远之,大家都清楚我是‘老板的人’,老板势力强大,没人敢惹。我就像挂在墙上的图画,画上的花朵没有根在吸收水分,外表艳丽内心凄苦。” “吴大领导来到宾馆后,我们开始结识。我就想到个公家单位,过个普通的日子,他许诺把我安排进科室做公务员,我说比如什么收费站了,他一本正经地说那样屈了我的才。他要安排我进入行政机关。本来这次出国之前就要办理,他暗示我需要一笔资金,我只好哭穷说我没有那么多钱,那是几十万啊!我有钱,但要花费那么多,何苦呢?还不如放在身边好好享受生活呢。” “老板对我下达任务,说一定拿下他,因为鹅城的大建设即将开始。听他话的意思,哪怕是我献身都不要紧。我终于明白我现在的价值,就是他玩够了我的身体,还想利用我的身体去为他的帝国继续服务。我说我想和他结婚,好有个名分。他说他离不了婚,让我安心工作,他会对得起我。” 154一间房 “我说你不和我结婚,怎么能对得起我?你听听他说什么:‘你是我一手栽培的,干嘛偏要那有名无实的名分?要不你给我生个儿子,我们就紧密了。’我问:‘要是女儿呢?’他说:‘那就打掉。’我又问:‘儿子下生后是什么名分?’他说:‘先找个地方托养’。” “你看看,全是见不得人的办法。” “我知道,这个世界是冷酷的。在哥哥来之前,我就和他摊牌了,我说想休息,太累了。我要悄悄隐退,和他说想到国外逛逛。他见我态度坚决,点头默许,条件是我得培养个人。我直接说,你就把你的新情人派来吧。他没有说什么,还真的派来了个年青的女孩子。” “唉,这个女孩子怕是在走我的老路,她恨不得我立刻离开。要不是老板清楚我轻车熟路,看重我的能力,想必女孩子早下逐客令了。我不走,她还不敢放肆。” “这几天,吴大领导又打电话借钱,使我彻底对这些达官贵人们失望。我想,该是我找到自己的时候了。我过去,只是个任人玩弄和自我感觉良好的大白鹅。” “红颜自古多薄命,这是个谁也无法逃脱的怪圈。你能做到悄悄隐退,也不简单。自由飞翔的大雁要比大鹅好一些。” 看着莉莉黯然伤神又透出坚定信念的眼神,我就这样说道。 “嗯,我虽然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可是未来我能够做到甄别。花样的年华流去了,可能留给自己的就是孤独。对,大雁自在些。” 莉莉很清醒,这使我对她顿生好感,可我不愿意说些“自我重新开始”的俗话,没有意义也没有针对性。因为,我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唯一知道的就是,面对未来我不要恐慌,努力一步一步寻找自己的梦,哪怕这个梦不会实现。 在这个过程中,就是生活,就是要独善其身有所追求。那富于理想的生活,只是种想象。勇于面对生活,才是正道,即便是我也有懦弱和困惑。 “如何看待孤独,也是个问题。女性往往有依赖感,一是对男人的依赖,二是对物质的依赖。好一点的,就是信赖,这就需要你说的甄别。” “嗯,比如哥哥你,就会使女人产生依赖感。” “我不敢当,当你学着去爱这个世界,也有值得你爱的人的时候,也许人们就信赖你了。其实,我也说不清楚。” “你说的够清楚的啦。哥哥,我很幸运,能够在困惑的时刻遇到你。我知道,我不配你,你有你的情感世界,你也有你内在的追求。” “莉莉,我一无所有,我配不上你才对。即便是我有的东西,我也看成好似没有。我追求的东西,还远在天边,我正试图把握住,自然情感方面我心有归属。” 我也不清楚在说什么,话语绕来绕去,还在躲避莉莉的热望,因为我给她带不来什么称心的生活。我明白我自己,我的内心只有琳,她散发一股让我欲罢不能的魔力。 “好啦,我们去休息。” 莉莉看到我们都吃得差不多饱胀,就喊服务员来买单。她真心请我,我也没有做虚假的退让动作。当然,一个女人请你客,男人是比较满足的,况且一桌子的好吃好喝。 就是酒喝得少一点,我并没有遗憾,美味佳肴已经替代了酒的诱惑。也许莉莉是处于对我身体的考虑,才让我多吃少喝酒,对此我是领情的。 当我和莉莉走进她预定的房间,才想起我还没有房间可住。这个房间也是套房,一进门就是会客厅,再往里面走就是卧室。我们直接走进卧室,严格来说,是莉莉走在前面。 卧室的窗户很大,站在屋内向外看,是有些朦胧起来的天空。走到窗户边向下看,才可以看到半个城市。城市已经灯火通明。在这个房间,不拉上窗帘也不担心有人窥视。地理位置极佳和豪华的布局,可能就是这家宾馆吸引人们的地方。 “莉莉,我的房间是哪个?” 我小心地问,莉莉突然笑出声来,她和我开起幽默的玩笑,也是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今晚我们要在一个房间。 “哥哥,我今天带的钱可不多啊,为了成本上的考虑,我们不能另开一间,只能凑合着在这一间友好相处。要是你有男尊女卑倾向,我可以睡在外边的沙发上啊。” 她微笑着,伴有戏谑的成分。我还一时被她看似不成立的理由所迷惑,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哥哥,你害怕了还是害羞啦?” 她咄咄逼人地问我,我觉得不说上一句话对不起她。 “你都不害怕我怕什么?再说,害羞是女性的强项,本人既不害羞也不害怕。” “哈哈哈”,莉莉笑起来,眼看我的豪言壮语落入她的设计,她是挺开心的,“哥哥,那我是既害怕又害羞啊,你看啊,我害怕,想你来保护我,我害羞,还不敢一开始和你直接说。” “我想我是有福气了,能够保护美女,还难够在她的卧室站岗,你说这美差上哪里找啊?” 说完,我有开始后悔,这不是一个当哥哥说的话,会被误解为格调不高。但是莉莉毫不在意,反而高兴地拍起巴掌。 “欢迎!我多年没有睡个瓷实的觉了,有哥哥你守护,我就安心啦。” 这其实是一种暗示,我想起我刚到鹅城宾馆的第二天,莉莉作为老总请我吃饭喝酒。那天的“鹅城之春”酒,的确加速了我血液的循环,使我的小丁丁很膨胀。莉莉也许是在那一次我们的接触中,找到快感,也和我的心贴近起来。 虽然我装的喝大了,没有挑明事情,可是莉莉也许和琳一样,很长时间没有享受性爱之欢。 我没有再说什么,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预料,也不能够及时脱身,就这样胶着。时间,是唯一的能感受和我不愿意到来的东西。 莉莉把外套放进衣橱,给我沏茶水。我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静默地观望,也没有心思看电视,莉莉也没有打开电视的想法。她给我倒好茶水,起身脱掉薄薄的羊毛衫,里面除去文胸什么也没穿。 155内心挣扎 在我不动声色的沉默下,莉莉把毛裙和丝袜也一股脑脱掉。更让我吃惊的是,她最后搞的什么也没有了。我得承认,莉莉发育趋于丰满成熟,身体白皙,只是两个果子略微下垂,哪里比琳的大得多。 莉莉好像目中无人似地,我的理解就是没有把我看成多余和危险,作为男人,这是无语的信任。 相比较而言,我还是喜欢琳的身体。琳娇小柔美,对她我有征服和爱抚的双重欲念。我们的心灵也贴的很紧。 我更欣赏小家碧玉型的女人,就是琳。我们的生活有共同的地方,感受也差不多,她并不复杂和强势,令我有男性的优越感。 虽然琳有和龙哥交往的背景,但是琳有自己的想法,她只把自己当成为男人抵挡风雨的港湾,或许是默默服侍她认准的男人。 琳还像个讨人喜爱的小猫咪,她无论如何都会以你为主,在男人受到伤害的时候,她会变为母老虎。这从她竭尽全力救龙哥,就可以感受的到。 说来也怪,莉莉如此和我亲近,却愈发使我在心底私下衡量她和琳的不同点,时不时脑海里会浮现琳的身影。我搞不清我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还是试图通过对比进而保持不动声色,尽力拖延我该有的欲望升腾。 莉莉和琳生活的境遇不同。她是生活在浮华的日子太长久,丰满的身躯多少有些浮肿,心,多少有些沧桑。这也是她急于需要抚慰的地方,而我不小心且无意识地跌入她恰好的需求里。 在我默默的注视下,莉莉转身进入卫生间洗澡,没有关上移动的门。 哗哗的流水和飘来的几缕热气,还有莉莉轻微摩擦身体的声音,并未立即激发我的冲动。我一时搞不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是为将要发生什么而不知所措,愣愣的在发呆。 要说没有一点的念想,也不是真实情况。可我竭力压制我自己。 莉莉洗完澡,见我还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友好地请我也去洗个澡,她晃动着两个奶子,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神情极为自然,一股体香扑鼻而来。我倒显得不自然,不知道起身去洗好还是原地不动好。 “哥哥,去冲一下吧,很舒服,也解乏啊。” 莉莉不止是劝我,像是在催我,她头发向后一扬又用手拢拢散开的长发。 “好吧。” 我动身站起,走向卫生间,也不敢看她,在卫生间门口提前把外衣脱掉放进衣橱,穿着内衣走进去。我想莉莉肯定是在微笑着看我。自然,我们谁也不是谁的猎物,一切都静悄悄和在不自然里面有太多的自然。 当我简单一冲,穿着内衣走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小沙发的圆桌上已经摆放上水果和葡萄酒。莉莉一条腿压在另一条腿上,他示意我坐下。 我尴尬地挪步做到沙发上,莉莉微笑着说:“哥哥,你不妨也脱掉内衣,这样穿着很别扭。” 我只好按照她的请求,脱掉内衣,也完全没有一点衣服。莉莉迅速扫了我全身一眼,然后盯住我的脸看。 “我怎么觉得,哥哥,你还磨不开啊?人家外国人在什么天体什么浴场怎么了。” “主要是我不习惯,这是第一次。” “这里就我们俩,谁也看不见我们。这不就是坦诚相见吗?” “噗嗤”,我笑了一声,为莉莉这搞笑的说法,其实该叫“坦胸相见”什么的。 “你还想着那个叫琳的女人,是不是哥哥?” “嗯,是这样的。”我没有隐瞒。 “你想你的,和我们在一起不矛盾。再说,她还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我忘不掉她,觉得要对得起她。” “你好好的,就是对得起她。我觉得,她对不起你呢,要不她躲你干嘛?我理解哥哥的苦心,也要面对现实。” “我还没有绝望,也许还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绝望,要是还寻找不到她或是她已经另有所归。” “这个琳,真是幸福啊。我要是有个这样对我好的男人就满足了。” “你也有过,只不过她把你当成个工具使唤。对不起,我的言语过于直白。” “我理解,哥哥。身体也是个工具,但要给心仪的人使用,我说的使用是心甘情愿的。” “加入情感就会复杂起来。” “也没有什么可复杂的啊,有的人是用身体索取,比如过去的我。现在我想开了,但是这绝不意味着我要放肆。有的时候,比如现在,有些美好的事儿就先别让那烦恼的爱情打扰了。” “莉莉,你说的有道理。” 莉莉接下来递给我一个她削好皮的苹果,她又拿起小刀自己削好一个。我们吃着苹果,暂时没有再说话。我努力眼睛看着前方,即使是我们对话时,我也盯着莉莉的脸部,免得就像不怀好意似地。我比莉莉尴尬,她反而自自然然。 吃完苹果,莉莉又端起酒杯,邀我饮酒。 我拿起酒杯,喝下一小口葡萄酒。我放下酒杯,打量一下莉莉的身体。 “莉莉,你的确漂亮,也有想法。你的老板真是有眼无珠,不知道珍惜你。” “不要提他了,我这几年已经习惯,也伤透了心。现在好了,我认清了他的本性,就不留恋他。这反而治愈了我的痛苦。” “不好意思,提起你的往事。” “没关系吗,这都是眼前的事情,躲躲闪闪的也不是办法,是欺骗自己啊。” “奥,你看我,我好像也是这样,躲躲闪闪的。” “你不一样,哥哥。你是保持君子风度,这个我理解。” “哈哈哈,那我不成了伪君子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可不这样认为。” “那你不认为我是块木头?在你面前装深沉。” “我不那么理解,你说过你心有所属,生理上也竭力保持所属。” “莉莉,你快成了哲学家啦。” 我刚说完,莉莉一下站起来,她低头对我说:“哥哥,抱抱我。” 莉莉突然的站起,诱发了我应急反应,我随即起身站立,伸出手臂拥抱她。莉莉一下子拥到我的怀里,她的两个,大果子贴近我的,前胸,整个的身体倒向我。 156快乐之旅 莉莉用劲抱住我,好像怕我推开她,就如在波谈汹涌的河边,怕激流把她冲刷走了。我也难以控制自己,因为我的感应随着波涛而澎湃。莉莉感受到我的澎湃,拱起来并向后移动,其实是引我们进入更大的波澜。我也移动脚步,她拖着我靠近沿岸。 我气恼自己已经无法约束自己,一下子就倒在厚实的岸边。那里软软的土,有舒服的气息和花香,更有接踵而至的开始。我的枪对准了半空,期待能有所擦拭。莉莉毫不含糊地吸允花香一样,空气中富有高倍的氧气。我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躺在那里不动弹,任由蜜蜂飞舞旋转。 莉莉是我遇到的很投入的人。不一会,她就骑在马上,左右前后不停地在旋转,我想那是晕眩的美妙吧。她把自己巅成了高峰值。我依然闭着眼睛,没有过多的参与和动作,两手按在枝丫的两侧。 晃动了十几分钟,一声鹰在高空的叫喊表明,喷薄的雨水骤然出快乐的抖动。她悄悄离开我,我听到漱口和流水声响。我还默默地躺在那里,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虽然也有不可言说的快乐。 莉莉回来了,躺在我的身边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莉莉?”我小声问道。 “哥哥,你也虚伪。” “我怎么虚伪了?” “你怎么一点也不快乐呢?这个时候,要是还想你的琳,我看是挺滑稽的。你说呢?” “奥,我没想。我,我是觉得,我还是配不上你。” “说的啥啊?刚才不是配上了?你说呢。我不会绑架你,明天你就可以继续寻找你的琳。今天哥哥你能不能完全放松,给你我一点快活的时光?” “莉莉,我要怎么做?” “我要你完全放开自己,浓浓的,给我一次雨水的灌注。” 莉莉的话,给我一种冲击,就好像竞技台上的号令。 我像个斗牛来到竞技场,随着频率的加快,花朵义无反顾地迎接暴雨的冲击。在这个过程中,花和吻吻和花。我在运动中渐渐进入状态,抛开了一切顾虑,完全投入到自由的海洋。 随后我也去洗漱,而莉莉却没有动静,沉浸在安详的甜蜜疲倦里。我一时困乏,在她身边呼呼大睡。 第二天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莉莉正微笑着面对我。 见我睁开眼睛,莉莉,扭动花枝乱颤,一只快乐的鸟回到雀巢。我已经没有再来一次拼搏的心情,还觉得整个过程都很惬意,鸟缓慢飞行在一个时空的隧道。 凭借一个男人的感觉,这样还是很舒服的。可要是和我琳比较起来有所不同,琳和我的心较为贴近,而莉莉属于遇见之类。在短的时间内,做一种极限运动。 我和莉莉没有共同设计的明天,也没有透彻心扉的交融。要是往常,莉莉的热情会使我激发无尽的荷尔蒙。 人的境遇有的时候的确奇怪,莉莉这样的人在过去也是我的梦中之想,在你热望这种艳情之时,它偏偏躲得你远远的,使你遥不可及。 当你不再有非分的想法,转为专注于针对一个人的情感,也对那种生活不再抱有时刻都蓄势待发的状态时,那不请自到的各种美事会不期而至。 一个懵懂中的鹅城,一个我寻找我所爱之人的地方,竟然颠覆了我的以往,就如刘姥姥走进大观园,各种新鲜和奇遇使我如坠迷雾。 这迷雾下面,是铺满花草的大舞台,舞台的下面,我清楚是掩藏起来的荆棘。我只是个被风吹来的叶子或是柳絮。 想到这里,我忽然被激怒。 如果我只是个游客,如果我没有被误解为“吴间道的同学”,还会有这种待遇和奇特的事情吗?但是,这绝不是说莉莉是媚俗和势力的女人,我和她的现状,是说不清的男男女女之间的秘闻。 她将来也许会和其他人谈起他的老板,我们之间的事情我想她会锁在记忆里面,不能与别人分享。 莉莉其它的东西都不缺少,唯独缺少的是爱,也许还有女人本该得到的激情。她并不要求我什么,也未让我做出什么许诺,我们偶然相遇,一个快乐的小故事罢了。 这种没有附加条件的事情,只有在旅游的路途才会遇见。而我,不就是在路上吗? 其实,我并未因为琳和她的龙哥的事情而减损我对她的感情,即使她的龙哥真的出狱后,她要和他重新生活在一块,我也不会嫉妒得要死。 你喜欢一个女孩或是女人,首先做到的是要尊重她的选择。只有尊重她,才会得到她的爱,身体只是可以替代的东西。 爱如果带来的只是绝望,就像琳对待她的龙哥,想必人会发疯;琳把爱看成一种责任和报答。我欣赏她的这种人性,可是不赞同她的极端。 要说她的极端,这个社会也负有责任,她遇到了欺骗她的人。这使我觉得有了责任,就是找到她,安抚她受伤的心。 她还年青,只要她的龙哥消失了或是被判极刑(这是八九不离十的事儿),她的责任也就消散了,况且他们没有结婚和生育儿女,也就是说没有产生合二为一的东西。这就为我和琳的下一步结合,排除了障碍。 我自然也是处于一种半绝望状态,不然我怎么会这样懵懂地来到鹅城?内心深处,我承认我也变得疯癫,我还从未体验过,这种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做如此荒唐的举动,就是打了冒枝还享受着一个女人的盛宴。 这本身就有些矛盾的地方。 我背叛了琳了吗?可以说并没有背叛她。她依然在我心中占有不可替代的位置。眼下,我搂的一个大白鹅,这不是一种背叛吗?我不情愿这样承认。 我并未有意这样去做,都是在寻找琳的过程中的不可抵挡的来袭。 要是我刚进鹅城宾馆的时候,在他们误认为我是贵客的时候,我要是进一步澄清就好了。可当时,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就“将计就计”了,一下子进入虚幻的舞台。 搞到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也晚了。我说过,本性的好奇和探寻,又使我欲罢不能。 再仔细想想,我并未干什么偷鸡摸狗的坏事。 既然我和莉莉都在一个铺上,我还假装什么清高呢?你要是圣贤,就一开始拒绝和她同住啊。在一块,你又要适可而止,把本该要放松的激情包装起来,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157不同的女人 就是琳将来知道了这码事情,就是一男一女在一个房间度过黑夜,即便是就一个吻,谁也不会这样相信啊。 琳要是在我身边,我是绝不会和另外一个女人睡觉的。当然,琳不在我身边,也不是我和其她女人睡觉的理由。 这其中的道理能说的分明吗?如果我找到琳,我也不能保证她在我寻找她的这段时间,没有和其他的男人睡过觉。 我能够保证,我们再相逢的时候,我们会全力去爱,再也不会有非分之想。 你改变不了环境,坏境有时候会改变你。环境要是彻底改变了你,一切都会发生前所未有的变化,一切都会失去以往的价值。 现在,我不能让莉莉失望,这是我前前后后思想和衡量后的结论。之后我身体的欲望和力气腾空而来。 我用力抱住趴伏在我怀里的莉莉,用嘴唇寻找她的嘴唇。她看到我的主动,满心的欢喜,身体一下子欢快起来。 我起身把莉莉,压在下面,她动作很协调,高高举起,两条修长藕白。我这次持续的时间很长,也把过去的花样用了几个。就这样,一个早晨都是在这种缠绵和搏击中消磨的。 我按照往常的习惯,就进入卫生间冲洗。莉莉却躺在原地不动,似乎还沉浸在快乐之中。 “莉莉,你不起来冲一下?”我问。 “我要等等,你不知道啊,男人的液有杀菌的功效。这是连运动带治疗。” 莉莉笑眯眯地说,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想,作为莉莉这样的女人,相关的避孕手段她该是有的。也许是她身体疲倦,想多躺一会,休息休息吧。 我没有再说话,拉开窗帘,静静地坐在小沙发上,扭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我又回到鹅城宾馆。莉莉忙于工作交接的事情,我想我不会在这里继续装作贵宾,心中也有尽快撤离的心理准备。具体是哪一天悄悄走掉,我也说不准,反正就是这几天吧。 我准备到鹅头山看看,说不定还要在哪里租个小房间,一边在民间采访关于鹅头山的传说故事,一边着手把它写出来。 这是我近期内要做的事儿,至于怎么寻找琳,我也想好了一个办法,就是等我从鹅头山回到鹅城市里,想办法在鹅城的晚报上发几篇文章,看看有没有寻着我的名字前来找我的。 我期待的就是琳会看到我的文章。当然,这都是后话。 百无聊赖,我度过难捱的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庞副主任急冲冲找到我,一进门就赔不是。 “李师傅,这几天忙碌杂事,没能前来探望,谅解!” 看到他堆着微笑的脸庞,你会认为他是真诚的,处于礼貌,你也得有所反应。 “哪里,庞主任你照管那么一大摊子工作,还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我,我表示感谢。” “都不用客气,自家人。今天我们到郊区溜溜,然后有个美女诗人请客,纯地道的农家宴。” 我本不想再这样演下去,找个理由推脱掉吃饭邀请,可是听到“美女诗人”这几个字,顿生好奇,于是和庞主任一同坐上他的车。 汽车飞快地驶离鹅城宾馆,没有半个小时就接近了城边。 “李师傅,要是有兴趣我们可以玩玩高尔夫。” 庞主任有意无意地说。我没有玩过这个运动,为了避免难堪,我说直接到农家宴吧,庞主任说好,我们先去喝大茶。汽车一路行驶,在一个靠近城边的乡镇停下。 一个三层小楼出现在我眼前,想必这就是庞主任说的“农家宴”。我抬头,看到了一块绿色的牌匾竖在墙壁,上面几个大字:“莎莎农家小居”,挺富有诗意的名字。 周围房屋不是很多,厂房和大的院落分散在四周。 我们从车上下来,刚走进大门,一个看似富富态态的女人就迎上来。她面皮有些松弛,披散着头发,穿着打扮时尚,一看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女人。 “欢迎,大驾光临。” 她伸出手对着我,脸却微笑着对准庞主任。我们的手握在一块,她的手温热且厚实。庞主任连忙介绍我。 “我说莎莎,这位就是李师傅,来看我们大领导。等大领导回来,我们再一块来你这里。” 莎莎听完介绍,使劲握紧并摇动我的手,快要悟出汗来。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李老师屋里请。” 她松开我的手,又和庞主任简单一握,就用右手臂示意我们进屋,态度显得优雅得体。我们来到一楼大厅,在大沙发上落座。 女服务员端来刚刚泡的茶水,莎莎娴熟地给倒了三杯,然后端起自己的一杯。 “请用茶。” 我端起来闻了闻茶香,是福建的红茶。刚呷下一小口,庞主任开始介绍莎莎。 “李师傅,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莎莎。归国华侨,美女诗人。” “奥,拜见。”我说。 “哎呀,你看把我夸得,怪不好意思地,什么归国华侨啊,我只不过在国外生活了几年。” “李师傅,莎莎在鹅城很有名气”,庞主任放下茶水,一脸庄重地说,“你不谁知道,我们鹅城的城歌就是出自她的手笔。” “奥,真是太有才啦。”我脱口夸道。 “莎莎”,庞主任对住她鼓劲,“你先给李师傅朗诵一段,都是自家人。” 莎莎听到庞主任的鼓动,也来了情绪,我也用赞许和期望的神情在默许。 “啊,鹅城!我的家乡。” 莎莎清了一下嗓门,先来了这句。我一听就是老掉牙的东西。 “啊,鹅城,生我养我的地方。” 莎莎似乎已经上来饱满的诗情,只见她胸脯挺立,手臂挥动着拥抱和放飞的动作和样子。 “为了一个我们共同的理想,为了一个我们壮阔的目标,我们和太阳一块来了。” “请接收一个儿女的敬礼,请接收我们火热的胸膛!” “我们一定要把你,建设的如诗如画;我们一定要把你,描画的富丽堂皇!” 我不能不说,这种假大空的诗歌,也是我小时候的爱好。可是作为一个出过国,见过世面的人,为何还这样虚幻呢? 这是我的心里话,自然不便说出。我的思路被庞主任的掌声打断,我意识到我也得紧随其后鼓动巴掌。 158官场幽默 莎莎被两个男人的掌声陶醉,一脸满足。 “对了莎莎,我还给你带来礼物。” 庞主任回到车里,从后备箱搬出来一箱红酒,还拿出来一个漂亮的小包装袋。莎莎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 “你看,这是一箱法国的红葡萄酒,还有啊,他们特意捎来的叫什么‘兰蔻’的高级化妆品。请笑纳。” “哎呀,我的庞主任啊,你这是太客气了。” “莎莎”,庞主任咽下一口唾液,“这次你能够帮忙,我也深表感谢。” “这个忙我还能不帮?谁跟谁啊。” “莎莎”,庞主任指指我,“你看,这是大领导的老同学,等大领导回来,我们和他沟通,这次的作协主席,非你莫属。” 我终于明白了点内幕关系,和莉莉说的情况大致吻合。我也违心地附和庞主任。 “像莎莎这样的美女诗人,有才华,是该挑起重任的时候了。” 没想到我话一出口,庞主任和莎莎惊讶地看着我,像是见到了吴剑道。庞主任眼睛放出光彩,莎莎也抿嘴,脸上荡漾着期待和欢喜。 “李师傅果然神算。你把我的话也表达出来啦。” 庞主任一旁打趣,就像这个事情被我们俩给决定了。 “李老师,你也爱好文学吗?”莎莎问我。 “我不大懂文学,好羡慕作家和诗人。”我装作不懂。 “文学特别是诗歌,是一个美和责任的世界。爱是永恒的主题,有大爱有小爱,大爱就是要爱人类爱祖国爱家乡,小爱就是爱家人爱朋友爱一切值得爱的人,比如你们俩。” 我忍不住微笑,莎莎以为是赞许。庞主任又开始拍起巴掌。莎莎的爱,最后都归于有用的现实。 就这样胡拉六拉,不长时间就到了中午。莎莎安排一个女主管,照顾其它客户,然后请我们来到楼顶的凉亭。 经过二楼三楼时,我看到这里虽然挂着“农家小院”的牌匾,可是里面装修和陈设都极为豪华。 饭菜端上来,也是很考究的菜肴。莎莎陪我们吃饭喝酒,庞主任没有索要名贵的白酒,点了“鹅城之春”。 我仔细打量莎莎,发现她还算是个美人。略微发胖的身体在时尚的服装的衬托下,活力四射,大大的眼睛双眼皮,脸皮松弛些,却被光滑和化妆品涂抹得依然焕发光彩。 我想她年青的时候,一定是个招惹男人迷恋的女人。吃饭前,我问了一个不太礼貌的问题,就是她的男人干什么。 “她呀,目前是单身贵族。”庞主任代替回答。 “我男人去了美国,我也在那里呆了几年就回国了。我们算是分开了吧。”莎莎补充。 “奥,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连忙道歉。 “这有什么?李老师。很正常的,一个人自由自在。” “好,我们喝酒吧。”庞主任打诨,也为了转移话题。 菜肴里没有鹅肉,但是有一盘葱拌鹅蛋。莎莎陪我们同饮,酒量惊人。庞主任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又开始了他的玩笑。他吃了一口鹅蛋,讲起笑话。 “关于鹅的事情,我在年青的时候听老人讲过这么个故事,说生产队没有太多的猪可杀,就准备杀鹅过年。队长写下通知,把鹅字写得较散,变成这样:下午男人杀我鸟,女人拔我鸟毛,晚上男人老少都来吃我鸟肉!也可以吃我鸟蛋!哈哈哈。” 我和莎莎也大笑。莎莎笑完,自己也开口讲了个局长的故事。 “我说的可是真的啊。话说一副局长竞争局长,夜做三梦:一梦太阳天打伞;二梦墙上一把草;三梦小姨子没穿衣服。大惑不解,找半仙请教。 算命先生听后说:晴天打伞说明你多此一举;墙上一把草风吹两面倒说明你所托非人;小姨子没穿衣服与你何关?想当局长是没希望了。 此人听后大病一场。老丈母娘听说女婿病了,就前来看望,问明情况后,一拍大腿说:孩子,你这次肯定成功!她女婿就问,为什么呢?老丈母娘又说:晴天打伞是双保险;墙上草说明你左右逢源;小姨子没穿衣服,我还不了解你啊,肯定上啊!哈哈哈。副局长一听,太有道理了。于是振奋精神、积极参加,结果呢如愿以偿。” 我憋不住,抿嘴微笑。庞主任呢,用暧昧的眼神看着莎莎,好像他的那点秘密被她给曝光了。莎莎自顾自笑,身子弯成九十度,她是挪揄庞主任,就如把这个故事一下子贴到他的头上,而庞主任还像是在装作不好意思。 接下来,他们一起要求我讲个此类的笑话,如果不讲就不是一伙的。我被逼无奈,苦苦搜寻我的幽默故事底子。我当然不能够和他们讲我自己编的,就一下子想起唐伯虎的轶事。 “传说啊,唐伯虎画蝴蝶非常传神。一女子前往讨教遭到拒绝,于是她偷偷凿窗偷艺。一日,见伯虎取一大盆,倒满墨汁,铺好宣纸,宽衣解带,将屁股浸入其中,再往宣纸上一坐,栩栩如生的蝴蝶便赫然纸上。 女在大喜,以为得到大法,乃如法炮制蝴蝶画若干,并假冒伯虎作品四处兜售。不日,被众买家告上官府。女狡辩再三,但知府只出一语,此女便低头称服。知府是这样说的:“你还敢狡辩,你没有看到你画的蝴蝶没有头吗?” 莎莎一时又笑得身体弯成九十度,庞主任也笑得肚子直突突。我绷住脸,一直很严肃,这使得莎莎更是开怀大笑。莎莎笑够了,突然给我们朗诵起诗歌。 “爱,你永远是我头顶的一颗明星:要是不幸死了,我就变一个萤火, 在这园里,挨着草根,暗沉沉的飞,黄昏飞到半夜,半夜飞到天明,只愿天空不生云,我望得见天 ,天上那颗不变的大星,那是你,但愿你为我多放光明,隔着夜, 隔着天,通着恋爱的灵犀一点。” “不愧为美女诗人啊。”庞主任赞叹。 “好像是徐志摩的一首爱情诗歌。”我说。 “你怎么知道?” 莎莎马上追问我。我立即意识到自己显得太聪明,就编个理由。 159诗歌歪才 “我过去的小女友,她也对我朗诵过。” “是啊”,莎莎一脸忧伤,“女人都是这样痴情。李老师,那你的小女友离开你了?你也是单身?” 莎莎又开始追问我。 “是的。”我如实回答。 “太好了!你看我们这样的人不孤独,握手!” 莎莎伸出右手,我只得也伸出右手,我们用力一握。 “还要和我们的大主任握手。欢迎做我们单身贵族的好朋友!” 莎莎即便是喝了不少酒,也未能忘记左右局势,我真的佩服她的玲珑。不过我心里暗想,这样的诗人,能写出什么美妙的诗歌来?工于心计和偏重现实又攀附权势。不过,这和我无关。 “其实我也很羡慕你们,这日子过的有滋有味,还自由自在。不像我们这些被工作和事物栓牢的人,这方面我们会很谨慎,毕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庞主任说出实情,也在标榜自己,因为他毕竟身居要职,说话不会过于走板,即便是开个玩笑,也是不触及当下现实的,完全是纯娱乐,还会维护自己的权威。 “理解你们当领导的苦衷,没事就来这里,纾解一下疲劳。”莎莎奉承道。 “是啊,难得和你在一起,以后啊,你要是作为作协主席,也忙不到哪去。不像我们办公室,要操心的事情太多。” “这得感谢大主任的运作。”莎莎端起酒杯。 “放心吧。”庞主任安慰。 我似乎成了局外人,他们在谈交易。碰杯的时候,他俩没有忘记我。 “李老师,请你也多多美言。”莎莎对我说。 “放心吧。”我学着庞主任的话。 “就是,李师傅是我们的人。”庞主任说。 莎莎红光满面,我们的允诺和小小的赞美使她极为陶醉。 她给我和庞主任亲自斟满一杯,自己也倒得满满的,然后双手举杯隆重地敬酒。 “我看两位大官人都是好哥哥,以后我们亲如一家,来,我敬你们这一杯!” 莎莎说完发出碰杯邀请,我和庞主任连忙也用手捏住酒杯,三个杯子轻轻碰在一块。莎莎率先一饮而尽,庞主任和我紧随其后。 “这样吧,再来个节目,我说一句古诗,看看你们哥俩能否对上今天桌上的菜肴,好现在开始:床前明月光,请押韵说出下一句。” 莎莎笑眯眯地左看右看,鼓励我和庞主任对诗。 “床前明月光,我对‘蛤喇疙瘩汤’。” 我脱口而说。莎莎高兴地拍起巴掌,还和我做了一个击掌的动作。 “人比黄花瘦,请对下句。” “松塔锅包肉!”庞主任一下抓住下句。 “小荷才露尖尖角,开始!” “香酥排骨炖豆角,同音字,也算。”庞主任喜滋滋地。 “月落乌啼霜满天,开始!” “松仁玉米地三鲜。”我很快接过话题。 “君问归期未有期,开始!” “东北榛蘑炖笨鸡。” 我和庞主任几乎异口同声,引得莎莎开怀大笑。这种好玩的游戏,真是活跃气氛,他俩也和我一样是个吃货。 “春风又绿江南岸,猜吧。” 莎莎说。我和庞主任面面相觑,看看桌面上无东西可对。莎莎意味深长地说:“随后就上‘山东煎饼炸酱面’。” “在天愿做比翼鸟,你们说下一句是什么?”莎莎故意卖关子。 “是什么?”庞主任问。 “哈哈,是‘野菜包子和烧烤’。马上就到。” 莎莎的话音刚落,服务员果真端上来野菜包子以及烧烤的纯羊肉串,都是极美的佳肴,适合和白酒搭配。 庞主任吃下两个包子,又吃下三个肉串,嘴还在咀嚼时就不住地称赞好吃。他话题一转,又开始了他的酒桌强项。 “猜个谜语吧,谁猜对了我就喝一杯。猜错了你们喝一杯。” “好啊,庞主任,你快出手吧。”莎莎嚷嚷。 “好,先猜一个国家的名字,‘非洲女人的胸脯’。” 庞主任还把最后两个字故意抬高拉长,然后静默着等待我和莎莎猜。 “我想是‘黑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国家?”莎莎说。 “哈哈,你猜错了。没有这个国家,你喝酒。” 庞主任一边说一边躬身给莎莎拿起酒杯,莎莎也毫不含糊,接过来就一口喝掉。我想劝阻莎莎也来不及,又一想,也许他俩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国家,是从前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脱离出来的,这使我又想到一个前南联盟的国家名字。 莎莎也是望文生义,觉得非洲女人黑,两个乳房就如俩个黑黑的小山峰。 她提醒了我,在她刚把酒杯放下,我就说:“该是‘波黑”。” “完全正确!我喝酒。” 庞主任立即端起自己的酒杯,一口喝下去。莎莎似有所悟,忍不住吃吃地笑,我看到她的前胸只颤抖。 “太监的最后一声呐喊,请打一歌名。” 我和莎莎一时猜不出来,也都是在想是什么歌曲,庞主任缩小了范围,说是台湾歌手的歌曲。 “男歌手还是女歌手?年青的还是老的?”莎莎问。 “要是这样猜谜,就是猜出来我们要同喝。告诉你们,是老男歌手。” “我想起来了,是‘把根留住’!”莎莎惊呼。 “哈哈哈,恭喜你说的对极了!”庞主任开心一笑。 “你好坏啊庞哥哥,你和童安格一样坏啊。” 莎莎撒娇,表示他的坏哥哥们都想要占女人的便宜,自然女人也甘心情愿却不好意思地直说想让坏哥哥来占她的便宜。 我一时又成为“局外人”,身体慢慢向后靠住,低下头在躲避他们的对视传情。此时,桌子底下的一个秘密却被我看在眼里,只见庞主任的两只脚已经把莎莎的一只脚紧紧夹住。 他们也似乎以极快的观察,看出我的情绪,转而掩藏内心的勾搭,又开始把我纳入圈子。 “来,我们共同喝一杯!” 庞主任端起酒杯,豪爽地先喝,随后一歪酒杯,让我们看看已经不剩一滴。不知怎么地,我喝下这杯酒后,头脑开始发晕,有些坐立不住。莎莎看到我只摇晃,关切地询问我怎么样,庞主任也用探寻的目光对准我。 “我想我是喝多了,我酒量有限,不像你们俩那么大。我想休息。” 160一帮鬼 我摇晃着脑袋,眼睛微闭,一副不能再忍受的模样。但我心里清楚,我吃得也差不多了,一个人的胃口不可能像牛那样,喝得也有点高,但不至于呕吐,所以我要把握好。 再说,庞主任和莎莎还有暧昧,我以喝多为理由躲避是最好的选择。 我被服务员搀扶进三楼的一个标准间,恰巧走过一个打开半扇门的房间。我扭头的一瞥,就惊讶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里面的豪华超出我的想象。 屋子中央,有个能坐下二十个人的大桌子,下面是枣红色的地毯,上面是宽大的欧式吊灯,大桌子的对面像是个表演的舞台,桌子和舞台之间是乳白的大浴缸。 由于很快就一闪而过,我还在脑海里猜想那个舞台是不是就是个大大的睡床?要吗既是表演的舞台又是可以睡觉的大床? 我在心里判断的时候,就被送到供我休息的房间,只好一头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休息了差不多二个多小时,我口渴得醒来。一看屋里只有白开水,就想喝个饮料。我轻轻打开房门,悄悄走出走廊准备下二楼。 一名服务员接我回到一楼。此时食客们都已经撤离。 庞主任和莎莎正在一楼的沙发旁喝茶,莎莎又换了一套简便的服装,两个人就和没有喝过酒似地,庞主任略显疲倦。 “李老师的酒量真得不敢恭维啊。” 莎莎站起来请我入座,也许没有其它话题可以交流,就拿我的酒量做引子。 “对不起,我很少这样喝酒。” “练练就好了,鹅城的酒可是飘香醉人啊。”莎莎打趣。 “嗯,我醉的不轻。领教了。” “这酒还早呢,要是大领导回来,一天你要喝三场”,庞主任发话了,“头几天他来电话,我说你到了,领导还嘱咐我好好招待。有不周的地方,李师傅谅解啊。” “你们这样热情,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 “谈何感谢,都是自家人。”庞主任欠欠身,示意我喝茶。 “就是,以后常来这里,没什么好招待的,就是些家常便饭。等领导回来,我们在这里搞个晚会派对。我现在就筹备。” 莎莎说完见我一口喝下茶水,接着又给我斟满。 回到鹅城宾馆已经天黑,我又简单地吃了些食物。一个人在房间里坐定,我突然有种被别人绑架的感觉。 这感觉好生奇怪,它让我体会到甜的发腻的滋味。本来是为了好玩和一时的冲动,没想到这几天的境遇使我眼花缭乱。 这种“被尊贵”的包围,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实,令我双脚悬空而起。 想到莉莉,我还算是靠一点谱,因为我和她之间有了默契,成为朋友般的关系。至于其他人呢,不都是些脸谱吗?况且我是最为隐秘和厚黑的脸谱。 要是不赶紧撤离,我想我会变得飘忽起来。我不是个骗子,我没有利用这个可笑的误会去行骗,这是我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 他们难道是傻吗?比如庞主任、莎莎,还有那个司机侯宝。我想他们该是绝顶聪明的人,为何就没有看出我的表演和假冒呢? 我头上一个虚幻的光环,和“我的同学”恰好出国这段空隙,就成全了我的假冒。 也许在他们的智商里面,发达的都是些如何讨好上级和曲意逢迎的思维,这种思维已经令他们的判断力大为萎缩。 再说,我也许没有进入他们的家里行骗,他们还抱着一个虚幻的势力目的,就是讨好了我就是讨好了上级。 一个简单的提问就会使我露馅,比如在“我的同学”来电话的时候,特意问一下我的相关情况。 莉莉没有多问,是已经对我产生好感,她没有感觉我有什么危险之处;庞主任没有多问,我想在他的内心是敬畏上级,哪里有个明显的行规,就是不要打探你的上级,只能听指示;司机侯宝不问,是遵守职业操守。 “我的同学”是最能够识破我的,好在他远在天边,也许早已顾不得这些琐事啦。他目前也会很紧张,但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他正在策划和实施外逃相关的后续计划,在最后的关节,能聚拢多少钱就聚拢多少钱,说白了,就是能骗多少钱就骗多少钱。 “我的同学”,我虽然没有见过面,可是我对他以及这种官吏,早就心里有数。他走马上任后,以体察民情和监督实施工作措施为名,不断地巡查。其实就是下去搜刮民财,当然他主要是搜刮他的下级,而遭到他搜刮的下级就会继续搜刮和勒索他们的下级。 他们更会在各种工程建设和各种开发名目里盘算。 “我的同学”,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他可能真的外逃,因为他可能已经败露。他一开始就没有好好有所作为的打算,也和庞主任这样的人一样,八面玲珑,靠奉承和机遇得以升迁至更高的位置。 在更高的位置上,他会有更高的机会犯罪,也有更高的手腕加以掩饰。 当他的心不再是为了大众和鹅城谋取福利和发展时,就会变本加厉榨取集体财富。首先榨取的,还是庞主任和莉莉过去那样的人,因为财富集中在他们的手里。不幸的莎莎,也是个可怜的牺牲品。 莉莉和莎莎,都是那种渴望权贵的女人,只是莉莉急流勇退,因为失望才找回过去的自己,并且从此要过普通人的生活,不再有非分只想。 莉莉的钱财足够她维持以后的日子,况且她见过世面,只要沉稳地潜下心来,会有不错的表现。要是碰到合适的男人,小日子会过的富有滋味的。 莎莎却不一样,也许也在和国外的老公离婚后得到一笔可观的财富,孩子可能留在外国。她依然不甘寂寞,想证明她在国内生活的也很好。 为了证明她的好生活,她通过开饭店接触达官贵人们。为了取得在社会上的地位和名声,莎莎爱好起虚无的诗歌,还被人们冠以“美女诗人”的称谓。她舍得在握有权利人身上投入,寻找机会接触各种高级官员,想当个本地的“作协主席”,寻找梦想的“位子”。 161都是赌 我能想象得出,莎莎会宴请报社的头头以及大小编辑们。几杯酒下肚,就要朗诵她的诗歌,为了省的麻烦,被宴请者就会说:“把稿子给我,过几天见报。”于是,没几天莎莎的诗歌就刊登在报纸的副刊上。刊登的多了,莎莎就有了名气。 她再搞个什么赞助,定能把“美女诗人”的名声传播出去,而编辑们也会提出修改意见,使她不具备发表意义的诗歌也能妙笔生花。 如果莎莎的“作协主席”的愿望得以实现,她会进一步运作,就是要出诗集或是其它类文集。哪怕是花钱雇他人代笔也在所不惜,因为她不差钱。她要的就是虚名,这使她有满足感,也是对海外的前夫以及前夫目前的女人的回应。就是说,莎莎她现在很风光,她要活个外表快乐的样子给别人看。 可悲的是,莎莎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至于她是否也暗地陪侍庞主任,我也说不好,隐隐觉得她会的。一个单身的女人,还算有些姿色,难免不及时行乐。 人算不如天算,莎莎的投入恐怕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能基本预测出,莎莎借钱给了庞主任,而庞主任又及时转给吴剑道提供的账户。 她绝不会想到她的钱如泥牛入海再无消息,庞主任也料想不到。 如果莎莎借出的这笔钱不足以伤筋动骨,她仍然不会善罢甘休,也许更加急于求成哩。她能够寻找新的当权者,再砸一笔钱。 这样的话,即便是真的如愿以偿,那“作协”就倒霉了。每年的一点下拨的经费,都会巧妙地转为她的财富。 说不定她有运气,被提拔到其它要害部门,那莎莎就会在犯罪的路上一往直前。到头来,也许监狱就是她的最终归宿。 想到这,我真替莎莎捏了一把汗,但又无法和她说出实情,即使说出实情我也没有凭证,况且那笔钱怕是早已经入账。 我觉得,我眼看着几个人陷入漩涡。莉莉是已经抽身而出,唯一受到的伤害就是她的老板造成的。这个吴剑道,“我的同学”,该是怎么样的心狠手辣啊? 他提前设置圈套,又在阴谋得逞、就是已经逃出国外后采取连环的欺诈手段,继续大捞不义之财。 我前思后想了大半夜,觉得要是对得起良心,就要多少透露一点我对“我的同学”猜测的结果。 什么时间和什么时机,我没有想好,反正是越快越好,这就需要我先做出离开鹅城宾馆的决定。 早晨九点,我还睡在床上,电话突然响起。我拿起电话,里面传来候宝的声音。 “李师傅,怎么还睡呢?快起来吧,今天你陪我办点事。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了,真对不起哥们。” “是你呀,没事的,我这就起床。你稍等一会。” 我鱼跃而起,只要一有行动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侯宝在一号车旁边正等我,我说还没有吃早饭,他摆摆手让我上车,说到汽车快餐厅。在快餐厅,我们没有下车,在窗口要了夹肉面包和一杯热奶。 吃完简单的饭,我就问:“咱们这是去哪里啊?” “今天我带你到个刺激的地方,这几天我很刺激。”侯宝说。 “刺激?莫非又是什么脱衣舞之类?” “不是,不是!我问你李师傅,你说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欢干什么?也就是说什么最刺激。” “我想想,对我来说好吃的最刺激。也许,还有别的。” “哈哈,好吃好喝的,包括你说的女人脱衣服,这都不算刺激。你说看好莱坞大片刺激吗?也不行。其实最简单,你懂的,就是赌博。” “奥。” 我略有所悟,一下子想起来,因为我过去虽然没有过大赌的嗜好,像扑克和麻将是经常玩的,有时候顾不得吃饭。小的时候是无聊,大了就是侯宝刚才说的“刺激”。的确,这是男人无法根除的瘾。 “我这几天手气特好,赢了几万啦。” “奥”,我在沉思,“今天你还想去赢?” “是啊,乘胜追击。我们玩的是扑克牌,‘黑三张’。” “我知道这是纯赌博,和麻将不一样,全部靠手气啊。” “李师傅,看来你也懂。你跟着我不要多言多语,就算欣赏。” “好,不过适可而止。” 我一边说一边又寻思,侯宝也没有拿我当外人,再说我也不是本地人,他不会顾忌我知道。 我就想转告他,不要相信“我的同学”,可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若是直接道出,怕是他不但不相信,而且还要对我怀疑。我只有等待时机,想我们回来吃饭的时候点醒他。 汽车左转右转,行驶了半个小时,然后进入一栋大楼。接着,大楼的门就慢慢关紧。我们下车,直接被人引领到大楼里面,转乘电梯后进入一个房间。 这个大楼像是写字楼,也像是大公司的本部,不过极少见到其他人员。 进到屋里,一个秃头的中年人就伸出手来。他和侯宝握手,客套了一句,侯宝转身介绍我:“这是我外地的朋友,是个大学教授,今天我让他陪我散散心。他不参与局儿。” “好,欢迎朋友!我们就是玩玩,也是散心。” 他接着和我握手。我握住他的手,感觉他的手像钢筋。我们刚刚坐定,门又打开,进来一个长发年青人。秃头赶紧介绍说:“这位也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叫王猛。来,都认识认识。” 大家都握手点头,王猛还对秃头说:“大哥,没想到你的头发这么少。玩牌的时候,可不能一毛不拔啊。” 秃头和我们都大笑。 “快开始吧。要是拔毛,得有好牌啊。”侯宝说。 侯宝已经按捺不住,也风趣一把。他们分别拿出五万元,让秃头锁进柜子,然后按照相应的钱数发了塑料筹码。赌局开始。 我在过去,特别喜欢打麻将,像这种“黑三张”也玩过。对于麻将,我曾写过一篇随想,现在分享一下吧。 麻将的随想:麻将是一种娱乐,但也有赌徒拿它当成赌博的工具,大多都是输的一干二净,有的甚至丢了老婆或是女友。 赌是一种让人类痴迷的游戏,据说美国的百万富翁里,有百分之八十都是高中以下文化,可是却玩一手的好牌。真的不知道,这个赌,是有学问的...... 162背后是江湖 如果你天天迷恋于赌博,而不是分析它的深刻意义,只能变为“赌棍”,最后输的两手空空。 现在,我们以中国的典型发明‘麻将’为题,深入一步探讨,展开想象,描绘一下麻将所蕴含的智慧。 1说:我看麻将是这样发明的:在远古,我们的王,不能整日盯着百姓,他还要处理宫里的杂事和诸侯国的纷争,为了不让臣民议论和反抗,于是他或大臣发明了麻将,这个不只是让一个人沉醉的东西。为的是让大家沉迷于游戏当中,莫谈国事。 2说:你说的也对。可是,麻将是一种群体游戏,而鲜明的却是自己。 胜出的除了机遇,就是自由灵动的个体。顶住下家,盯住对家,找上家的缝隙,其实就是为了对自己有利。 3说:要是说麻将,它真锻炼大脑。因为麻将不需要力气,而是需要有气力的大脑。你看、镇静、思索、反击,抓住目标就轰然倒塌,取来的是棋外的得道和其他人的失败。一个人得手,其他人陪输。 4说:显然,这里面还有规则。你可以吃进,可是不能不吐。小气吝啬会耽误时间,更重要的不是拿进来,再挤出去,重要的是拼搏一盘属于你的大餐。你组织排列,变化和运动里,才会“活”,才会有希望“和”, 而一把的机会就给一个人,但是即使你赢了一把,可是下一把不一定你还回赢。除非手气“特好”,这种情况“可遇不可求”。 5说:有个怪想象,“麻将怕醉汉”。醉汉手气好得要了他人的命,其实,那岂不是发挥了不羁的灵动?无所畏惧,没有预设的“必赢”的前提, 只是“开心去玩”,这不好像无数行业的创造性思维? 6说:还有旁观者,在旁边发急,这也是个有意思的现象。旁观者一般坐在两个玩麻将的中间,只能看到两幅牌局。就像所谓智者和高人,只看见牌的取舍,却看不透组合的棋局。旁观者有时显得聪明,心里想指挥他看着“笨”的人,可是当他看不见牌的人赢了,就会明白,强中更有强中手。就是平面的看,和立体的辐射是不一样的,局部和整体比是不完全的。 7说:麻将有东南西北,再加上中。这个“中”就是“余地”,就是现实和发挥的空间。我们却是困守在生活里,按部就班地凭天由命,或是总让人家不停地洗牌。 8说:打错牌要三七开,谁也不会总是赢和每一步都是对的。要是那样, 谁还敢和他继续游戏?而偷牌换牌的的局面,属于不公正,是历代奸人常用的技巧。他能赢几局,是别人的疏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亦同此理。 9说:其实呢,往深层次考虑,打麻将的时候,就是打想象力和判断力。 能赢的牌局,就是因为它契合了一种接近真实的未知。偏离真实,是真正的赌注,也许要靠运气和“人为的技巧”。即使你有钱,也买不来这神奇的刺激,这就是吸引人们如痴如醉的缘由。 关于我对麻将的随想,也是从另一个角度分析“赌”,阐释其正面的意义。这些,是和侯宝这几个人挂不上边的,他们玩的就是心跳。 我静静地坐在侯宝的身后,观看他们的赌局。他们三个也都沉默不语,只顾玩牌。侯宝开局不错,连赢了好多把,我看到至少有两万的筹码已经归他所有。 侯宝也许是开始兴奋,接下来的牌局他显出毫不思索的脾性。侯宝分到三张牌后,连看都不看就直接向桌子中央“黑钱”。 恰巧有一把牌,他们三个人全部开始不看牌,都依次押钱。侯宝可能被激怒,一把投进去一万元的筹码,加上前头投的钱,他已经放到桌子里接近两万。 轮到秃头押钱,他沉思一下然后抓起牌。秃头在手里慢慢打开自己的牌,叹了口气,直接投降不再继续跟庄。 王猛看看秃头又看看侯宝,但没有掀牌。他沉吟片刻,就跟了一万元。 又轮到侯宝决定是跟还是放弃,他选择了继续押钱,又投进一万元。王猛这回没有多想,直接跟上一万元。 侯宝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又一下子放进去两万的筹码。也许他停不下来了,若是不跟就前功尽弃,只有跟进还有希望把对手压下去,因为他俩谁都不知道底细,就是谁也没有看自己的牌,都觉得自己的牌是大的。 王猛看到侯宝一下子跟进两万,看似吃惊不小,他足有一分多钟没有动弹。最后,在侯宝逼视的目光下,他好像极不情愿地跟进两万。秃头一言不发,我也热血直往上涌。 我希望侯宝能够赢,也希望王猛能及时收闸。 侯宝面临选择,因为他的手上只有两万的筹码了,要么放弃要么再投进两万翻牌比输赢。侯宝选择了比输赢,投进桌子里面两万最后的筹码。王猛首先翻牌,是一对小五外加一个小三。 按照刚才的手气,侯宝是稳赢的,因为他基本上是同花顺,即便是对子也在十以上。 侯宝颤抖地翻开自己的牌,一张是四一张是五,如果最后一张是六或是三,那么侯宝必赢无疑,那是连子,比同花顺还大。只见侯宝一挥手,翻开最后一张牌砸在前两张牌上:一张黑四! 侯宝绝没有想到这么多钱栽在一把上,而且对方是一对小五。他的汗顿时流下了来。王猛没有过去惊喜,好像是自己侥幸赢的,是侯宝不小心押钱压得过猛。 秃头表示失望,摊了一下左右手,我倒吸一口凉气,为侯宝惋惜。侯宝的筹码没有了,他飞快地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询问秃头电脑在哪里。他要直接在网上转账。 秃头起身和侯宝进入另一个房间。我看到王猛比较镇静,悠闲地喝起茶水。 很快秃头和侯宝返回赌桌,我看到秃头又给侯宝十万的筹码。好家伙,想是侯宝要火拼。他们继续玩牌。午饭是在牌桌上吃得,简单的面包和烤肠。 163险恶赌局 接下来的局势呈胶着状态,没有看到多大的输赢,侯宝变得极为谨慎。再接下来,大多是秃头和王猛的较量,不知不觉秃头也输进去几万。 牌桌上似乎有了对头和攻击的对象,就是侯宝和秃头都盯紧了王猛。王猛不慌不忙,稳扎稳打,使他们没有机会反手。而侯宝在这种局势下,也赔进去一万多。 一个小高潮来临,就是秃头和王猛对峙,秃头一下赢了他两万。我看到侯宝也蠢蠢欲动,觉得王猛的手气开始背。 他有了自信和冲动。此时的牌局,他们三个都没有押钱少的,一出手最低是五千元,赌势已经被抬高。 侯宝终于来了一把好牌,这是在他们三个都没有掀牌,只顾胡乱压了一阵子后看到的。他把牌凑到鼻子尖上,缓慢地捻开一点点,我急忙斜眼扫视一下。我当然是不会表现一丝的情绪反映,要是在眼神和脸部有细微动静,就会被旁人猜到,这是绝不允许的。我情理上还是期望侯宝赢的。 我飞速地看过侯宝的牌,还假装耷拉下眼皮。我在努力掩饰心中的喜悦,因为侯宝手里是三个老K!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手气,即使马上翻牌,桌子上也有了四万多。 侯宝老成地扣下牌,稍一思索就跟进了上手的一倍。根据牌的规则,看牌的要是不撤退就必须要翻倍下赌注。 秃头和王猛似乎觉得侯宝有诈,就分别跟进几次,他们都没有看牌。侯宝装作比较犹豫,还是无奈地继续翻倍押钱。 秃头坐不住了,他翻开了自己的牌。秃头不但没有撤退,反而和侯宝叫上了劲,王猛依然不翻牌跟进。 我想侯宝肯定是满心欢喜,但他故意装作勉强而为。当桌子上的筹码就要达到十万元,秃头终于熬不过了,一下子不再跟进。看到秃头停止了押钱,王猛就捻开自己的牌。 他握住牌像是要投降,但一转眼又悄悄压在赌桌。他选择了要和侯宝继续较量。 也许侯宝觉得复仇的机会就是这把牌,如果赢了他就立码翻身,而他赢的可能性是极大的。侯宝不动神色地按照前面的赌注跟进,他怕押钱过多会使王猛跑掉。 王猛几次想翻牌比试,却又作罢,这给了侯宝一种幻觉,就是他的牌比较小。 在“黑三张”的赌博里,三张一样的牌俗称“豹子”,一般很少遇到。侯宝觉得自己抓住了这个机会,眼见赌桌上已经达到十六万,他终于做了一个大动作。侯宝把最后的三万元甩到桌子中央,嘴喊:“看牌!” 又是一个惊险的巅峰对决:王猛亮出三张牌,是三个一!侯宝彻底绝望,一下子把自己的牌塞到一大堆筹码里,连翻也没有翻直接认输。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他是如此地倒霉。三个一,俗称“三个帽”,是黑三张中最大的牌。 一般牌局,要是谁能摊上一把这种牌,除了赢钱还要收“看喜钱”,就是参与赌博的人都要拿出规定的钱上供。 侯宝可能输得丧失了理智,不肯罢休。他知道我身上没有多少钱,他自己的钱输光了,银行卡能够转账的也没有了,其它都是透支卡,不能转出现金。他突然说出了使我极度震惊的决定。 我想劝侯宝不要再继续赌,可怕他觉得是打击他的士气,也让秃头和王猛认为我多嘴。可是我不能够不劝阻一下,就对侯宝说:“改天再战吧。” 侯宝没有听进我的善意劝阻。我话音未落,他就对秃头说:“我身上的银行卡没有可以转账的啦,你看这样吧,我抵押上我开来的汽车,你再借我十万,咱们再玩上几个小时,输赢就这么着吧。好不好?” 秃头先说了句“还玩啊”,转而就说:“可以,你写个条,我这就给你筹码。” 我不好再劝说,我和侯宝也没有什么正式的关系,再说赌徒的心理你无论如何是劝不动的。我心里有些厌烦,开始讨厌侯宝,也讨厌那个王猛,他的手气真是太好了。 我更对秃头厌恶,他是本次赌局的主谋,他似乎在鼓励和纵容侯宝撞南墙。最终,还得怨侯宝的赌瘾和孤注一掷,他也许在头几天手比较顺,就忘乎所以,没想到今天翻了船。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本次赌局就是秃头做的一个扣。我又察觉,每次侯宝和王猛对决时,就是侯宝输大钱的时候,都是秃头在洗牌。莫非他暗暗学会了搞鬼? 这是极有可能的,他们是假装过去不熟悉来合伙搞钱,又通过洗牌作弊。 在我暗暗思索的时候,牌局早就重新开始。这回,我不是盯紧牌而是注意秃头和王猛的细微表情。 我发现,秃头和王猛有有倏忽而过的眼神交流。事情发展到目前,即使我察觉出他们有内幕,我也无力也不可能挽回局势:侯宝尽管努力保持不冒进,还是又输掉五万元。他已经呈现颓败态势,无力回天。 天色慢慢变得朦胧,侯宝也终于输掉最后的十万元。他懊丧得如同落汤鸡,满脸铁青,他只是悔恨自己的手气不佳,还没有想到这本来就是一场骗局。不到一天的时间,侯宝就输掉二十五万元。 侯宝再也没有现金可赌,秃头也提议结束战斗。王猛一统计,自己进账接近三十万,就是说秃头也象征性地输了五万元。 我想这是给侯宝看,也有陪着他输钱的,就是输得没有侯宝多,至少算是一种骗人的平衡术。我静默地看着他们,心里为侯宝悲伤。 侯宝此时,又有新的困惑。他把自己开的公车抵押进去,那可是鹅城的一号车啊,明天一大早他还分配了接送任务呢,要是开不走车或是耽误了大事,那吃不了得兜着走。 按照他的说法,银行都下班了,就是回家取存折也提不出钱,再说家里的钱老婆看得紧,不会让他造次。他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和老人以及其他亲属借,时间也不允许。 怎么办呢?他思索良久,想到一个人。侯宝当然不会和秃头商量要把车开走,赌徒欠钱是必须要还的,这是江湖规律。 164纸里包火 他们也不是太熟悉,不还上钱想开车走,比较难办,而侯宝又是个爱面子的人,不想让人家觉得他耍赖。 侯宝掏出手机,按了一个电话号码,对方接听了电话。 “你好宝贝!忙吗?奥,我有个事求你,方便接听吗?” 对方好像是说可以,侯宝继续和对方通话。 “宝贝,我一个亲属有急事,急需十万元,就是现在。我脱不开身,你先给我周转周转,等几天我就还你。” “一定帮忙!要是身边不够再和别人凑凑,对,急需。让你费心了宝贝,明天和你焖得蜜,洗洗等我。” “我派人去拿,好。去拿钱的人会给你捎去我写的欠条,一码是一码。好,再见!” 秃头、王猛和我,都默不作声。侯宝由于输了钱还要显摆自己有女人帮忙,而且绝不耍赖,嘴角挂起变态的骄傲。 他原本是名司机,却要在巨大的失败面前显示绅士风度。他也甘愿先抵押在这里,让秃头派车随我一同前往。 他的包里有纸和笔,拿出来后就飞快地写下“今欠十万元整。侯宝。”下面是年月日。他把欠条交给我后,又写了一张地址给了秃头,让他给司机。 秃头果然大大的狡猾奸诈,他招来两个汉子和我前往,这样的话却使我变得坦然,不再对侯宝的过度信任抱有内心的感谢和歉疚。 我还在想,别看秃头表面上敦厚持重,他其实也属于邪恶之类。一般这样的人,都深不可测,他们不属于社会名流,也不是称霸一方的人物。可是,千万不要小瞧他,他每天都在算计别人。 秃头绝对是高智商的人,不过他的聪明全部用在寻找机会捕捉进入圈套的迷汉,他不是小偷小摸那伙的,也非吸金的操盘手。 他游离于这两者之间。他不会主动冒犯法律,即便是赌博是违法的,他会玩安全和把握之战。这样的人,就好像耐心的钓鱼高手,在不被他人注目的地点放下鱼饵和锋利的鱼钩。 秃头这样的人,是最了解社会复杂结构的。他绝不会对公检法人员下钩,更不可能触及处级以上干部,小职员他不屑一顾。 侯宝这类边缘公职人员,各类公司的经理以及有钱的个体户,就是他的目标客户。一年之中,要是能够钓上几个侯宝此类不明就里的糊涂虫,其收入相当可观。 王猛就是秃头的搭配,也许是学生。如果侯宝心有不甘,再约他们赌博时,他们可能会让侯宝赢上个一万两万的,进一步挑弄他的欲望,接下来则是越输越多。 玩牌大部分是凭手气,可你的手气再好也斗不过暗地串通的团伙,况且他们玩了俗称的“老千”,就是在洗牌的时候就提前决定了输赢。 “愚昧是自己造成的,骗子所骗之人都是冥想侥幸图谋所得的痴者。” 我由此得出这样的判断。虽然我同情侯宝,这属于感情的小起伏,从理智来讲,侯宝是自己造成的悲哀不值得同情。 当然,今天的局面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是个偶然看到这种场景的游客。唯一有责任的地方,就是我要努力劝阻侯宝,适可而止。对了,还有个更大更隐秘的黑洞,即“我的同学”。 外边的天空已经擦黑,大街上车水马龙。我和另外两个秃头派出的人,驾驶一辆轿车挤出城市向高速路奔去。 在高速路行驶不长时间,汽车拐入一条我看似熟悉的道路。就在我努力回忆这是什么地方时,一栋三层小楼进入眼帘。 小楼侧墙,闪烁着霓虹灯的牌匾,牌匾上是我昨天见过的几个大字:“莎莎农家小居”。 唉,事情就这样既简单又复杂,莎莎原来是侯宝的情人。 这个“美女诗人”虽然诗歌写得不怎么样,生活却是蛮丰富的,我宁肯用“复杂”来形容。莎莎,确实故事多多,大多数是和权贵有关。 其实,作为一个单身的女人,这也是在走钢丝。莎莎还有价值,得益于她有存款。 汽车没有熄火,前面的大灯也没有关,这两个人可能是觉得取出钱来马上就回。汽车的轰鸣和灯光,给莎莎以提示,她出现在门口,打量我们。我不能再迟疑,就打开车门走向莎莎,还掏出侯宝的欠条捏在手中。 车上的人也下来一个,立在车头观望。 “怎么是你啊?”莎莎见到我,第一句就是这话。 “嗯,是我,巧了。我是侯宝委托来的。” 我赶紧解释,怕莎莎误认为我是来吃饭。莎莎的脸凝固了一瞬,就立即又化开。灯光下,我也看不清她的脸庞是否泛起红晕。 “我知道了,还得劳驾你辛苦。进来喝一杯再走吧。” 莎莎邀我进屋,我没有动弹,站在门外把条子递给她。 “侯宝有急事,你看车子都没有熄火,我就不进去啦。这是他写的欠条,我在门外等一会吧。” 我这样说,也是顾忌站立车头探望的男子,他们的保护令我不想进入莎莎的屋里。我尽力避嫌,给他们造成紧张。莎莎拿着欠条转身回屋。 过了几分钟,莎莎拎出一个纸袋子,她举到我面前说:“正好十沓子,一沓子一万。” 我顺手接过放钱的袋子,说了句:“莎莎,你要保重。” 莎莎垂下双手,凝视我。我没有立即离开,觉得她有话想和我说,果不其然,她难得和我敞开了一点心扉。 “李老师啊,不瞒你说,这几天很奇怪,和我借钱的人特别多,都是老关系,不借吧磨不开情面。” “奥,莎莎,你听我劝告,侯宝是因为有急事,特殊情况,要是谁再和你借钱,千万不要再出手相助了。要考虑后果。” 我一时按捺不住,就点醒莎莎。她听到我说出此话,两手抱住肩膀,一副沉思状。 “李老师,谢谢你的提醒。我考虑考虑。嗯,还真是该反思,这借钱的去向值得回味。” “是啊,你好好回味一下,不要被风沙迷了眼睛。你记住,从现在开始,打住。我明后天会告诉你几个消息。好,我们再见吧。” “还有啊,庞主任来这里的事情,最好不要和侯宝提起。” “嗯,我记住了。” 165明输暗输 我转身回到车里,莎莎一直注视着我,在车子启动并离她越来越远时,我还回头看到她依然在向我招手。 我在车里,把侯宝给秃头的地址要了回来。车上的人,见钱已经拿到手里,没有在意我索要的纸条。纸条上清楚地写着莎莎的地址。 回到秃头的房间,我看到他们三个正在悠闲地聊天,侯宝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儿似地。 秃头和王猛,则外表沉稳,竭力避免赢家的快乐溢于言表。唉,我觉得侯宝简直成了呆子,也有可能是在玩“精神胜利法”。 我把从莎莎哪里取回来的钱递给侯宝,侯宝全部放在桌面,让秃头过目。秃头装作不好意思,他说:“都是兄弟,何苦呢。只要说一声,改日再还也没有问题啊。你呀,和我一样就是好脸面。” 秃头大言不惭,外显一副菩萨心肠。他从怀里掏出侯宝写的欠条,递给侯宝,侯宝掏出火机点燃,伸手投进烟灰缸。 我和侯宝回到“一号车”,大门缓慢打开,侯宝一踩油门,嗖地一下急驶而过。 “我们去吃点饭吧。” 侯宝开车的途中,一直沉默,我也在寻找话题。还是他打破了沉默,邀我去吃饭。 “我看不必了,你明天还有事情要一大早就走,回家好好休息,我也会鹅城宾馆。”我说。 “好,这样也成。我先送你回宾馆。” 汽车就要到达鹅城宾馆的门口,我提议侯宝把车停在僻静的路边,“我们聊几句。”侯宝接受了我的建议,稳当地停下。 侯宝拔出安全带,用电控开关把自己的后靠背向后移动,同时也给我移动到合适的位置。他点上一支烟,我看到他的手在不停地颤抖,极力掩饰内心的失落和惶恐。 我还是找不到比较恰当的话语,侯宝输钱的事情我不能立即出口,怕是引起他的痛苦,毕竟作为他虽然位置特殊也或许有许多油水可赚,但是一下子输掉几十万,也会头沉。 “唉,让李老师见笑了。”他开口说道。 我听到他直接引入这个话题,就毫不客气地说将起来。 “没有什么可见笑的,我过去也有过这样的惨痛教训,只不过牌局没有你们大,输赢也没有这么多”,一转话题我又问:“你打算还去赌吗?” “这个说不好。我挺后悔的,不该冲动,可是今天的手气真是背极了,倒霉!” “侯宝,你听我一句劝告,就此打住。不要去想怎么再赢回来,那样下去很危险。那些倾家荡产的人大约和你目前的状态差不多,输了还妄想再赢回来,结果越陷越深,输得数目也越来越大,直到榨干。” “有道理。”侯宝猛吸一口烟,然后欠身掐灭在烟灰缸。 “好,只要你能理解。在那里赌博,你有多少钱就要输掉多少钱,和手气关系不大。那里有无形和有形的手,在掌控牌局。当然,愿赌要服输,没有人逼着你去给他们送钱,人家表面上赢的合情合理。” “嗯,更有道理,我开始明白一点。”侯宝说完又点上一支烟,慢慢品吸。他在盼望我把话继续说下去。 我从汽车座椅的后背坐起,扭转身面对侯宝。此时,我像对待一个多年的朋友一般,有种责任和义务使我必须把话说透。 “要是你有瘾,可以和好朋友玩啊,就当是娱乐。你要是认为赌博能够偶发大财,那是天大的误会和迷失方向。况且作为一名公职人员,你本身就该拒绝这种冒险的游戏,这是违法的。我这样说,并不是鼓动你去报复他们,他们比你要狡猾和手辣,也知道出了事你摆脱不了干系。你还要指望这份工作啊。” “是啊,唉,李老师你有所不知,我开始赢了几万,心怀侥幸心理,就寻思再赢点好-----”侯宝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和我说了实话,“好给大领导凑些钱。” 我惊讶地憋住气,本来我想最后提及“我的同学”的事情,不想侯宝主动说出口:“唉,本来是给大领导预备的,他来电话让我给凑二十万元钱。他说他带的现金不多了,急用。要不明天我就要给他电汇过去的。” “那现在怎么办呢?我是说你把钱输了。”我并没有直接点明,看看侯宝还会怎么办。 “只有和家里人开口了,至于刚欠的钱我要慢慢地还。我想家里人知道是大领导急用,能理解和支持。” 侯宝绝对不清楚,他落入一个陷阱还要再落进更大的一个陷阱,这个陷阱,就是“我的同学”布置的,比秃头设计的更富有欺骗性,而且是直接入套,外表满是光环和伪装的波澜不惊。 侯宝还在吸烟,嘴里向上吐出几个烟圈。 我觉得有必要戳穿“我的同学”的谎言和伪装了,这是我来鹅城以及误入光耀的圈子以来,最难得的一次释然。我身体一下靠在弯曲的汽车座椅上,透过车窗凝视外边的灯光和匆忙的车辆以及行人,像是自言自语。 “你没有汇款,这是万幸!” “昂?李老师怎么这样说呢。”侯宝表示不理解,也欠起身来,带着疑问和困惑。 “我告诉你,我的同学不可靠。” “啊?” “你可以表示惊慌,但我有义务告诉你。千万不要汇款,那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 说到这里,我转身望着侯宝。我知道他的惊讶的含义,就是绝没有想到大领导的老同学会如此说话。我继续我的畅谈,为了使侯宝进一步确信,我只得编造了故事。 “老实和你说,我这次前来看他,就是要告诉他一个消息。什么消息呢?据我所知,上边已经对他展开调查。而且,他这次出国考察,也许是提前做的准备,他可能知道了自己的违纪事情已经败露。没想到我来带这里,他却出国了。我这样说,候师傅你能听明白吗?” 侯宝凝固在主驾驶座位上,烟灰掉落在我们中间。 166故事没有结局 “李老师,感谢你能仗义执言。我也没有想到你这次来我们这里,还有一身的责任。我是一个司机,有时候对那些政治生活没有敏感度,你这样一说我就完全明白了。好像我也听到过一回这种说法,可没有往心里去。当时我还在心里讥笑这是嫉妒和对手编造的谣言。” “对于上边的事情,我也不能够完全掌握。我还根据我的观察和判断,得出了这个结论。当然,时间会说明问题,也更能揭示谜底。我想,时间会很快会把一切呈现出来。我也是个公民,有责任及时把真相告诉你,尽管这个真相还需要时间来验证。根据我这几天的所见,也许他在做最后的努力,就是趁着谜底没有揭开多多骗钱。我目前知道的就有好几个要给他预备汇款的。我不知道这个事情之前也有汇过去的,我知道后就要阻止。” “你是个好人,李老师。有时候事物就是一层窗户纸。” “是啊,别小瞧这层窗户纸。它隔着两个世界。” 我此时也联想到我自己,也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我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我并没有通过这层纸去谋取私利。我的安分,在他们眼里成了稳重和严于律己。虽然这都是一场误会,可我的见识又是多么的惊心动魄啊。这场误会以及我这数天以来的所见所闻,都在我人生的旅途中浓重地写下一笔。 “李老师,能认识你真是我的荣幸。自打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感觉你不是一般的人物,这不是说感觉你是个大人物,而是你的品德在当今的社会多么难得。” 侯宝又开始吸烟,神情就如甘愿当我的学生,那是自自然然的心情。 “侯宝,我没有感觉有超乎旁人的品德,我只是能做到坚守自己。有些事情,我是应该做的。” “今天去玩牌,我没有想其它,就拿你当个朋友看待,就是值得信赖的那种。没想到我这个决定还是非常正确的。” “我没有能力阻止你去赌博,这是我的亏欠。” “这是我个人的愚蠢造成的,怎么能埋怨你!真想和你一块喝个痛快啊。” 侯宝似乎想把后靠背支起来,然后发动汽车拉着我去喝酒。我也感觉说的差不多,如果再说就是拿侯宝当小学生了,某些方面侯宝的社会经验和见地要比我高超好多。 “今天就这样吧。你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惋惜那些钱,也不要当个什么事儿想再捞回来。男人,只要能痛改前非就是汉子。” 侯宝默默地不再出声,满心里对我都是尊敬。我还真有点承受不住,也没有让热情的他再送我进入几十米之遥的鹅城宾馆。我打开车门,不顾他的请求就下车向里面走去。 回到房间,我通过电话要了些饭菜,饱饱地吃了一顿。莉莉今晚不在这里,要是她在的话,我想她会来找我聊天什么的。 我还给莎莎写了一封信,准备明天一早就按照侯宝纸条上的地址邮寄出去,本市的信大概晚上就能收到。 信上大体的意思和我对侯宝说的话相同,唯一特别之处就是让她及时转告给庞主任。我相信庞主任虽然满脑子维护上级的意图,要是这样一点醒他,他也会很快做出判断。 不过,经他的手造成的损失也得需要他来弥补。 莎莎肯定要受到打击,不过只要有欠条而且又不是“我的同学”直接借的,就可以慢慢索要回来。唉,官场上的变化多端,不是一个女人能够看得清理解透的。这个女人,还在不同的男人之间玩游戏呢。 终于要告别鹅城宾馆,我内心一阵子解脱的轻松。这些日子,是我过去不曾见过和体验的梦靥般的生活。 虽然外表光滑风光,却像是时刻处在漩涡的边缘,这和我追求的平凡自在的日子是冲突的,当然我是无意中踏进。 为了寻找心爱的琳,我还有这样一番荒诞可笑的经历,想想都莫名其妙。 现在是该急流勇退的时刻,我在这场“误会的盛宴”里,没有自己的位置,也本该受到一些谴责。 我享受了不属于我和承受不起的热情招待和尊重,也看到五光十色的生活潜伏着巨大的隐忧。这如一场滑稽的穿越和阴差阳错的幽默故事。 我将消失在莉莉、庞主任、侯宝、莎莎,以及鹅城大宾馆员工的视线,他们都有各自的生活和轨迹,绝不会因为我的消失而有所触动。 我不在他们的生活圈子之内,我是个孤独的小鸟,不留意误闯进这片天地。 生活还要持续地继续下去,无论是谁不管怎么样,鹅城的大街小巷、山山水水依旧热闹和旋转不停。 想起莉莉,她可能对我的离开抱有遗憾,但是她已经冷静地面对现实。我们不是恩爱的一对,只是暂时解决了感情的饥渴,在相互的肉体中体现了生命的原始状态,寻找出重新面对生活的气力。 没有遗憾也没有值得惊心动魄的感受。时间就如奔流不止的河水,冲刷掉荡漾在河水里的波纹,也不断产生新的波浪。况且,我和莉莉分别属于不同的河流。 我给莉莉简单写了几句话:“谢谢你的关照。我有事先离开这里,祝快乐!”我把这简短的信件放进信封,转交给大堂里的服务员,让其转给辛总。 我对她们说,我今天可能要和司机出趟远门,房间不要给我留了,等我回来再说。 就这样,我悄然离开“鹅城大宾馆”。 在给莎莎邮寄信后,我沿街购买了一张鹅城导游图,又从银行提款机取出三千元以备不时之需。这些日子我基本没有动用我的钱,也根本用不上自己花费,除去住在宾馆就是被他们请吃,着实体验了“不劳而获”的荣耀。 虽然有些羞耻感,我还对此并没有太多的自责,因为我做到了安分守己还捅破了一层窗户纸。这是我倍感欣慰的地方。 当我坐上去“鹅头山”的短途汽车的时候,差不多就开始忘记“鹅城大宾馆”的事情。时值盛夏之初,到处是热气腾腾的景象。 汽车驶出城区,绿树映入眼帘,排排的翠绿之树的后面,就是葱绿的麦田。天空晴朗无云,小鸟上下翩跹起舞。 我的心情豁然开朗,随小鸟一上一下,悠扬地沉浸在大自然带来的安详温暖之中。 我在鹅头山住了几天,挖掘了一个古老的故事,就是“王妃无奈:爱燃烧成灰”,然后去了一个海滨城市,遇到了文文、赵欣和艾丽。 167初恋啪啪 初恋,顾名思义乃最初的男女之间的恋情,即情窦初开之时的第一个恋爱对象所引发的情愫,或者对异性的情欲念想,当它获得了对方的赞许和默认和配合,那么初恋就成为了恋爱的开始。 初恋之所以令人难于忘怀,在我看来,那是一段魂迷和期待的怦然心动,尽管大多数所谓的初恋,都以戛然而止做为回忆的材料。 这样说,不是企图损伤初恋时人们对于对方和未来生活的欣然向往,而是根据多数的事实,初恋是美好的,因为失去了更显得它无法企及和那种刻骨铭心的遗憾,至始至终都缠绵悱恻在你的心怀。那种灰姑娘的故事,现实里很难存在。 初恋,可以是两个人的事情,也有可能只是属于自己的一种心理轨迹,你爱了却无望获得对方的回应。所以我想,感伤或许就是初恋的另类代名词。 传统意义上,我们把初恋大部分看成是两个年龄相宜的青少年的事情,其实那种“大叔恋”,“大姨恋”,也不乏其人。这里面包含着“依赖”的感觉,幼小的心灵和一颗沧桑的心,也有某种来自成熟感的诱惑,自当别论。 说到初恋,我们自然绕不过国人的“处女”情节。 千万不要认为只有男人在乎这种情节,女人也是在乎的。怎么说呢?传统意义上,男人占有或独占的情怀挥之不去,这在年龄偏大的阶层尤为突出;女人的情节则表现在“我给了你,你要全部负责”。 自然,随着社会的发展,有许多人并不在乎什么初恋,即便是有初始的恋情,也因为物质的满足和给予,变得轻而易举,即首先人们发散的是欲望,而情欲只不过是人们在欲望的膨胀下美好地掩饰一下罢了。 初恋,若是仔细研判,或者假设翻译成英文,该是“第一个异性朋友的恋情”吧。第一次,当然无法忘怀,无法释然。初恋后的内容,自然就有“啪啪”这个选项。 假如你没有看透人性的复杂和多变性,你就会在“二选一”这样难堪的事项上做出选择。恋爱时候,啪啪好还是不好?做为一个曾经在初恋的时候痛苦的男人,就是我,回想起来当然会有不若直接啪啪的遗憾。 其实,这才是人的本质。 初恋的时候,你不和她或他啪啪,从心理和生理的角度,都是错误的。可是,无论我们探讨什么,都不能够离开所属的社会环境和它的宽容度。 当人们把埋藏于心的“处女情结”化解后,啪啪自然值得赞许。可是你要是说,初恋就得啪啪,那也有些偏颇,你是被小弟弟鼓噪的。 女性,做为初恋的最重要的对象,只有自小就具有了开明的意识,宽泛的社交,父母的理解而不是像保护他们自己的瓷器一样的态度,封锁自己不是自我保护的理念,关于避孕的经验,第一次并不是最终和永久的,它仅仅是个开始等等,她才会有自己的理由,做出属于她的选择。 话说回来,假如只是“二选一”,啪啪好还是不好? 我只能根据我男性的真实想法,而不是什么云山雾罩的意念,就是我希望我儿子的初恋能够啪啪的好,啪啪的有经验,我希望我的女儿也能够在我以上所说的这个前提下,做最美好的事情。 至于我,到如今还耿耿于怀,没有及时地和初恋的对象啪啪。 我在想,假如我在初恋的时候和女友啪啪了,就不会对性事神秘,就因为欲望得到满足,而智力也不断发展起来。即便是两个人分了手,也不会如英国哲学家培根所说“恋爱不成功,就会在两个人的心里产生长久的怨恨。” 最好的设想,初恋是个成熟的女人,她会给你满足的同时,使你快速成熟起来。我要说的是,虚伪的道德感和懦弱的自己,让我们两个都有遗憾和感伤。 假如你仅仅把初恋当成一种美好(当然不可否认它的美好),我想说的是望梅止渴你认为也很美好,我也不会指责你。如果两个人就此走在一起,美好的事情就会被油盐酱醋干扰的面目皆非,除非你始终是个王子或者公主。 以上,是我的随感而发,也是和赵欣以及文文探讨的第一个话题。 我认识他们的时候,文文已经生下了龙凤胎,自然他们的父母都格外高兴,小两口更加觉得幸福。我们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我曾写过一首诗:爱是迷蒙的醉美,恰如其分地表现了赵欣和文文的感情世界。 爱情是在秘密的空间疯长的藤蔓, 它总想依附一个抓得住的物品; 爱情是在静夜里飘逸的音符, 它持续叩击你空寂的心灵; 爱情是绿柳在风吹佛下袅娜水面的柔美, 它虽轻佛碧波却激起河底深处的涌动; 爱情是带着床铺的激情旅行, 它要随时停靠在温暖舒适的小屋; 爱情也许就是一场迷蒙的醉美, 它在阳光刺眼时从来不知道清醒; 莎士比亚说过,没有遗憾的爱情, 就是在你的后代身上寻找逝去的倩影。 当我念给他们听的时候,两个人相视而笑并默默点头。 赵欣的变化不是很大,只是外表看有些中年发福,脸部的棱角也有些圆润了。文文则变得越来越有味道,一股迷人的少妇芳香,她丰满了不少,虽然生过孩子,腰条基本没有变化,臀部略有扩张。 文文的言谈举止,显示了一种良好的贤惠、温切,要比赵欣有贵族之气。她着装并不奢华,却也件件雅致,不化妆可也清爽如初,嘴唇不涂抹唇膏也鲜红如樱桃。 我常常当着赵欣的面恭维文文,赵欣含笑不语,文文有时受宠若惊的样子,有时坦然接受,也有的时候微笑着说:“文人会组织语言啊。” 我毫不含糊地说:“语言有的时候会穷尽,而你的神韵却用语言也难于表达。” 文文回应:“你夸耀的多了,我就真的相信了啊。” 我幽默地说:“你何不说,谎言重复千遍就是真理呢。” “哎哎,”赵欣一旁急了,“李先生的意思是,你自己说的真是编的啊?” “那里,那里,”我慌忙解释,也为自己的话感到不安,“我的意思是,你老婆可能觉得我说的言不由衷。” “我可没有先生想像的那么脆弱啊,嘿嘿,女人毕竟心里喜欢夸自己。” 我说:“好吧,言归正传,我们今天就谈谈初恋能否啪啪吧。” 168相识壁炉前 时至初冬,午餐后,我们三个人围坐在海岛房间的壁炉前漫谈。文文搞了三杯热咖啡,放在每个人的面前。 我每次前来拜访他们,都要拟定一个题目,我们三个人探讨。我还准备搞个“情爱访谈”呢。我觉得,从正面的意义上说,他们是最好的题材。毕竟他们的爱情故事,像电影的蒙太奇,一组组闪过,而访谈令我更好地了解他们的内心。 我刚刚说完关于初恋的问题,客厅就响起电话铃声。文文起身去接电话,赵欣眼神的余光,时刻关注着文文的身影,我则呷了一口温热的咖啡。 “奥,好的,好的,她已经过来了?” 文文一边在电话里应承,一边问。我当时也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推想又来了一个拜访者。 “奥,她叫艾丽。好,我这就去迎接。” 文文放下电话,对赵欣一使眼神说:“又来了个记者,说要采访我们。” “谁推荐来的?”赵欣有些无动于衷。 “是盼盼。她特意嘱咐我们好好接待,原来她们早就认识,高中的时候的辅导员,失散多年又碰巧相遇。” “奥,好吧。我和李先生先在这里喝咖啡,今天巧了,不如我们四个一块探讨。” “不错啊,多一个人就多了一个思路。” 我一边说一边构想这个“艾丽”长得什么模样,况且又多了一个同行,就如壁炉里面增加了一堆木柴,谈论能热闹些。 赵欣在文文走出房间以后,起身找了一把椅子,他还亲自沏了一杯热咖啡,放在我们围坐的小圆桌上。 “我来介绍一下,”不一会,文文和一个女人走进房间,“这个是我的男人赵欣,那位先生是位情爱小说作家,大名叫李浩青。” 我和赵欣同时转身并一块站起,礼貌地表示欢迎。 “这名美女叫艾丽,是新生活杂志的特约记者。来,艾丽,快请坐。” “你们好。打扰你们了。” 艾丽微笑着说,头稍微一地,显得谦虚有礼。 我的眼前一亮。 艾丽和文文长得有些像,只是比文文显瘦,神情也有些初来乍到的拘谨。她外着一件浅黄的风衣,肩跨一个黑色的大包,仔细看的话,她的眼神隐藏着一股灵气。 艾丽走近了我和赵欣,对我们分别点头微笑,又握了握手。她的手微凉。赵欣示意她坐在我的旁边,并说刚给她沏好的咖啡。 我的心就如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为了掩饰这种慌张,故意把眼神投向壁炉。壁炉的火越来越旺。 “一路辛苦了,来,把外衣给我吧,”文文看见艾丽坐在椅子上,她的风衣有些卷曲,“到这里,千万不要客气啊,再说盼盼特意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们早就认识。” “是啊,我开始也不知道她在你们这里任职,而且还是总经理助理呢。”艾丽脱下风衣递给文文。 “她是副总经理,主持全面的工作。”文文说完把艾丽的风衣挂在壁橱。 赵欣沉默不语,我又看了看卸下风衣的艾丽。由于距离较近,我看到艾丽的脸上有汗珠。她的脸,是我喜欢的瓜子脸,皮肤也较为细腻。假如她和文文一同上街,很多人会觉得是双胞胎。 艾丽和文文唯一的区别就是她较瘦,还有就是没有文文的脸上光亮,或许没有文文有营养。 就在我想提示桌子上有汗巾纸的时候,文文已经拿来了干净的毛巾。 “擦擦汗吧,你走热了。” “谢谢文文老总。”艾丽接过毛巾说。 “不要叫我什么总,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你叫我妹妹就可以的。” 我找到一个插言的机会:“别说,你们还真像是姊妹俩。赵老板,你说像不像啊?” 赵欣分别看了看文文和艾丽说:“老婆,你什么时候雪藏了个你的姐姐?” 我们四个人哈哈哈大笑,气氛顿时变得融洽。艾丽也有些放松,她打开放在身边地毯上的大包,拿出厚厚的笔记和碳素笔。 “请问三位,你们正在探讨什么呢?” 文文说:“关于初恋的问题。” 还未等艾丽再说什么,赵欣就说:“艾丽女士,既然来到我们这里,又不是外人,就在这里住几天。想问你准备采访什么?” “奥,是这样,”艾丽向后坐坐,“我本来想写个稿件,稿件的题目是‘一个女人,是怎样兼顾事业和家庭的?’,原来我以为盼盼是我采访的主人公,没想到见到她以后,不仅我们过去相识,而且主人公却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女人,她并不出现在人们的视野。” “哈哈,姐姐,我这几年主要为了赵家的龙子龙孙,不过工作上也时常过问。” 艾丽说:“那是爱情的结果。” 赵欣接过去说:“我看啊,艾丽女士应该采访我,题目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是怎样兼顾家庭和妻子的?” 艾丽登起眼睛,瞬间就明白了赵欣的含义,她说:“对呀,对呀,不是说每个成功的女人身后,都有一双男人的手臂吗?” 文文佯装第一次听到艾丽这话,就笑呵呵地问:“姐姐,这段明言,你是从那里引用的啊?” 我为艾丽和文文的精彩配合而暗暗叫好,她们都那样含蓄和幽默。 “不是吗,妹妹?” 艾丽巧妙地从回答问题,变为让对方不得不承认,也避免了多余的解释。 “是啊,是啊,这要感谢我的男人。阿门。” 我不得不佩服这俩机灵鬼,刚一相识,就变成默契的伙伴。一边的赵欣,则幸福地用温情的眼睛盯视文文。还要说明的是,文文从来不叫赵欣为“老公”,而是霸气地称呼他为“我的男人”。 我忍不住了:“我说诸位,我们开始言归正传吧。” “好的,好的。”赵欣应和。 文文把球踢给了我:“那就请情爱作家先说说吧。” 我心里一阵暗喜,想文文和赵欣这恩爱多情的一对,够让人们羡慕得了,怎奈天公作美,送来了一个和文文相仿的女人,和孤单的我认识,这岂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虽然我对她的一切,还未知晓。 169傻傻地爱恋 “对不起,”我冲艾丽点点头,她微笑地示意没有关系,“其实你没来之前,我们三个人正探讨初恋的问题,你虽然刚刚加入我们的讨论,可我觉得你既然是个记者,也就不忌讳这种探讨。实话说,我有个想写一本‘情爱访谈’系列的计划,赵老板和她的妻子,虽然富甲一方,但绝没有其他富豪的偏见与傲慢,他们和普通人一样,愿意坦诚相见,对待朋友更是豪爽和热情。” “嗯,我从外界多少了解一些,更有盼盼的实话实说,这让我对赵老板和妹妹崇敬有加。” “咱们就不要这样外交辞令了,好不好?” 文文好意地提醒,绝不是变相的指责,因为她的脸上挂满笑意。 好奇怪,我暂时游离了探讨的话题,瞬间在文文和艾丽之间做了某种对比,我内心发觉,文文浑身都洋溢着幸福的少妇气息,而艾丽呢,显示着一个女人的沉静和含蓄。 我心里只能用女人来称呼艾丽,因为我不了解她,也不清楚她的状况,处于社交的礼貌,有关生活的话题,在两个人还未熟悉的时候,是不便相问的。 男人也是有直感的。直感告诉我,这个艾丽和文文,都是好女人。不是有句话说过吗,一个国的女人假如坏了,贪图享受和奢靡、攀附权贵,那么势必影响这个社会腐化堕落,更重要的是,影响孩子的身心健康。 直感还告诉我,文文和艾丽可能就是好女人的风向标,让我拭目以待吧。 “怎么,大文人,你发什么愣啊?” 我从赵欣的问话里清醒过来,意识到思想走了神。 慌张的我,竟然顺口说出这话:“奥,对不起,我想起我的初恋。” “那就谈谈吧。” 文文、赵欣和艾丽,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好吧,我就简单说说吧,”我理清了思路,“我们今天探讨的话题为:初恋的时候是否可以啪啪?我就先引个头,说说我的故事和感受。” 赵欣说:“这样最好不过。” “我的初恋在初中的时候,”我慢慢回忆,“我爱上一个皮肤白皙的女孩,她从不张扬,从来没有高声说话,不只是我喜欢她,男同学有许多人暗恋她。有一次,我和几个男同学闲聊和猜闷儿,每个人都说出自己喜欢的女同学。他们一个个都吐口说,喜欢我爱恋的女孩子,而轮到我的时候,我一笑说我谁也不喜欢。他们可能认为我撒谎,却也没有追究什么。” “那个时候的社会环境,不像现在这样繁华和放得开,除了在学校,简直没有其他渠道可以沟通,家长们管的也较为严格。在就要升高中的时候,也就是初中临近毕业了,我终于忍耐不住,就想向她表白。” “一个机会来了,有一天的自习课,她忽然坐在了我的课桌前面,我故作镇静地低头看书,心里紧张的要了命。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小方法,可以试探她的反应,也能较好地传达我的意思。” 说道这里,我呷了一口咖啡。 文文忍不住问:“什么小技巧呢?” “是这样,”我看到艾丽也好奇地静心倾听,赵欣更是紧盯着我,“哈哈,我悄悄把腿伸到她做的椅子下面,然后又悄悄用脚尖敲击椅子腿。就这样,连续敲击了六下,停顿了一会,又敲击了六下。” “我就琢磨,要是她和我没有那个意思,有可能起身走开,也有可能向后靠一靠椅子,显示她的不耐烦。让我惊喜的是,她一直没有动弹!” “人家都是暗送秋波,而你倒好,暗送‘蹄子’。” 赵欣一边开玩笑一边哈哈大笑,文文和艾丽也会心地微笑。 “哎,这种爱恋的信号传递过去以后,我的心奇怪地安稳了不少,就觉得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只等时机好表白。过了两天,心又忐忑不安起来,就想或许她懂得尊重,不方便拒绝我的小方式。”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我迎来了全新的激动,她巧妙地坐在了我的椅子后面。临近初中毕业,自习课开始乱哄哄,很多同学不在自己的座位上。她按照我先前的方式,回应了我。什么?就是她仿效了我,也用脚敲击了我的椅子腿。” “惊喜的我,向一个校外的朋友求援,让他给我写了一封情书。此人练习书法,字迹秀丽,按照我的意思写得浪漫抒情,大概的意思就是,女生很多,可就一个人打动我的心,这个人就是你云云。” “当时我是个语文科代,作文还受到表扬,都夸我有才。唉,这种虚幻的满足,在以后的生活中让我备受尴尬。好了,继续。我趁着发回作业本的时候,悄悄把情书放在她的作业本子里面,正赶上她一个人在书桌前。” “情书巧妙传达到她的手里,我满心的喜悦,终于向一个我爱恋的女孩子送去我的一片心。没几天学校放假了,我在家里没事,她忽然登门拜访。” “哇呀,我的小心脏啊!为了不招人注目,我急忙走出去,送她回家。我家和她家之间,是一条长长的铁轨边上的一条路,我年幼无知,不懂得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局面,在路上和她保持了距离,并漫无边际地说些国内外大事。” “她邀我进她家的门,我竟然还犹豫不决。她说家长都上班了,屋里没有人,我才放心地进屋。进屋后我端坐在她家的沙发上,依然语无伦次,因为我太激动了。不过最后还是了解了不少情况,其中就有其他男同学也追她,还借故到她家借东西等。” “直到她父母就要下班,我得马上离开,我都没有牵一牵她的手,更不要说拥抱了。其实我也想,可我不敢,因为头脑里全是圣洁的想法,怕是过于亲密的动作,会让她反感。唉,我得天啊,当时多么幼稚。” “我沉醉在得到爱情的喜悦里。” “我期盼将来如何对她好。” “我梦想和她结婚,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最后,我的沉醉、期盼和梦想,全破灭了。” 170啪啪啪 “她怎么了?”艾丽似乎觉得我爱恋的女孩子,出了问题。 “她没有怎么样,是我绝望了。有一天我回家里,家长告诉我,几个女同学来找我了。我没有在意,快毕业了,三五成群拜访同学都是惯例。可我坐到桌子前,掀开作业本,就如五雷轰顶。上面是她的几行字迹:‘我们的事儿不行,以后再说吧。’底下是她的签名。” 说到这里,我还真有些伤心。 赵欣不解地说:“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有强烈的自尊心,因为是我的第一次爱恋,我整个的心都是她的,看到她的留言,我没有过问也没有再去纠缠。” “我觉得当时都年幼吧,”文文说,“不像现在社交渠道多,可以追随的女孩子也多,你就痛苦不堪。” 我感叹到:“唉,人的初恋只有一次啊。” “后来她找过你吗?”艾丽问道。 “找过我,那是刚刚参加工作以后。她又到我家去了,说想看看某个同学,我们走出来后我一指方向,扭身就走了,也没有看她的反应。” 文文问:“你为何要这样啊?” “我只能说我当时比较狭隘。” “彼此的了解不够啊,”赵欣总结,“你想你们基本上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来完成彼此的了解。” “是的,”我老实地说,“当时的我,保守、狭隘,就如小市民。虽然我内心渴望得到爱。” “嗯,还是有些极端。”艾丽也插话。 “其实也怨我,可你们怎么能让一个可以说孩子,承受一个男人的表现啊?那种非此即彼的思维,等我成熟了以后才修正过来。” “我们没有埋怨你。你做的也对,保持了自己的风格,就是最后扭身有些失礼,即便不做恋人也可以当做朋友来相处,何况你们还是同学。”赵欣说到我的心里。 “是啊,”我觉得我应该把握谈论的主动权了,“所以按照我当时的社会环境,是不容许随意啪啪的,其一不知道安全措施,其二,没有那么多心机,其三呢,没有环境作为基础,其四,不懂爱,内心的爱就是占有和独享,仅仅是意念,没有达到目的的手段。” “占有和独享,也没有什么不对,”赵欣进一步分析,“确切地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是相互的拥有和独享彼此的一切。至于手段嘛,你太小了,不懂得厚黑。哈哈。” “当两个人不再相爱的时候,”文文接过话题,“就不该死去活来的,给对方造成羁绊。手段和厚黑,唉,和爱没有关系。” “首先还要真心相爱吧,”艾丽也附和,“彼此了解,真心相爱。” “嗯,这是首要的前提,”我就想让艾丽敞开心扉,“艾丽,你说说初恋是否可以直接啪啪?” “这个么,”艾丽犹豫一下,为了避免艾丽尴尬,赵欣和文文并没有直视她,“说实话吧,我的初恋朦朦胧胧的,反正对一个男孩子没有反感,只有好感,在一次同学游园的时候,我们不约而同地落在后面,他拥抱了我。我虽然慌张,可也没有拒绝,他要摸我的时候,我本能地推开他就跑了。他觉得不好意思,羞于见我。我想也算没有彼此了解和相处吧,只算一种男女之间的好奇,所谓情窦初开吧。” 我继续盯着问:“假如你们彼此了解了,也相处了多日,能啪啪吗?” “这个还真不好说,”艾丽并不慌张,虽然脸颊有些微红,“我的男朋友也是当初的初恋对象,这是后来的事情了,他拥抱我的时候,特别在环境优美的地方,说真的,我内心有那个想法。” “你觉得有了那种事情后,是好还是不好呢?” “这种事情吗,不像一个硬币的两面,只有正反的两面。即便是做了,也没有什么不好,因为这是人的正常享受,只要不烂,懂得措施和负责。” “好的,”我点头称赞,又面对文文,“文文,那你说说吧,有什么好处呢?” 文文抿嘴一笑,深情地看看赵欣,赵欣鼓励她大胆地说。 “我和赵欣恋爱的时候,心里是准备全部交给他的,可我想,女孩子要是尊重自己,得有个仪式来作为前奏,就像姐姐的意思,是说不能随意,那也是一个女孩子的价值所在。当然,就如你的感慨,啪啪绝不是为了恋爱而恋爱的礼物,它要给你值得托付的人。后来嘛。” 我好奇地问:“后来怎么样呢?” “哎呀,我的大文人,你不是全写到作品了去了吗?” 文文有些娇羞,头侧到赵欣的一旁。 “奥奥,我忘记了,”我忽然想起来,“对呀,后来你也抵挡不住赵欣的火力了,”想到火力这个词有些唐突,我接着解释,“奥,是魅力。” “魅力是女人的专属好不好?”文文不同意我的用词。 “实足的爱吧,”赵欣也在寻找恰如其分的语言,“也可以说水到渠成。” “这还差不多,”文文替赵欣图解,“在一个恰好的时机,当然前期有爱的储藏或是储备。如果是这样的话,啪啪就啪啪,无所谓了。” 文文说完,几个人暂时的沉默,我和赵欣以及文文,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看向艾丽,因为她貌似有趣地看着我们语言交锋。 我问:“艾丽,你的看法呢?” “啊,”艾丽有些慌张,“我一直在想妹妹的故事,不是作家写出来了吗,想看看,里面的故事也是我纪实的第一手素材。” “奥,你说的这个啊,一会我给你个优盘,你回去再看。我想问你关于啪啪啪的问题。” “好吧,”艾丽不做顾忌,这让我倍感安慰,“我基本和妹妹的观点一致。我想我们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都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和感受,其实设身处地地说,情感和欲望以及理智,在做不停的争夺,一般人是很难把握的。恰好和水到渠成,算作一个良好的状态。” 我的眼前一亮,没有想到艾丽很有见地。 我又引申一个话题:“那么,女孩子是否是处子,这个问题你们怎么看?” “这种事,是几千年来的君王制沿袭下来的贞操观,它只要求女人做什么,而没有区别男人是否也有要做到。”文文说。 “有些男人确实在乎,想是比较自负和狭隘的人吧。”艾丽说。 赵欣忍不住说:“不是有个说法吗,关键是现在和将来是否忠诚对方。恋爱,不可能在幼儿期吧?那三十几岁、四十几岁、甚至于六十岁,怎么可能都是原封不动的呢?” 171一束玫瑰 “我想我的访谈基本达到了共识。” 我说完,就有想告辞的意思,艾丽初来乍到,我要给她留有采访的时间,再说第一次见面,决不能让她感觉我黏黏糊糊。我不清楚这是不是“欲擒故纵”,可这个词让我有些反感,毕竟感情不是游戏和对待敌手。 可我确实喜欢上艾丽,喜欢只是初步的开始,并不意味着爱上。这也没有什么理由,好像还有个“一见钟情”的成语,作为想当然的支撑。 我离开鹅城以后,一直不近女色,主要因为每天码字写东西,还有就是,我也反思我自己。 过去的我内心有猎艳的初衷,欲望大于情感,虽然这种情感也挺真挚的。自从遇到文文和赵欣,特别是写出他们的爱情故事,我的精神境界也提高了。也是通过这个故事,我认为我可以为写作而献身,有了明确的目标。 琳和莉莉,逐渐淡出我的视线。这并不是说我无情,因为人要面对新的生活,不能纠缠于往事。未来,都是不可预测的,唯一可以把握的是现在,做好我自己。 “我说大文人,今天艾丽女士光临,晚餐你一定要奉陪啊。” 赵欣看出我有离开的意思,就有意挽留我。 文文则直接发话:“是啊,你若走了就是不礼貌。” 我看了看艾丽,这种陪客的荣耀自然也不照她逊色多少。 “情感作家,小女子刚来你就要走,我还有很多问题请教呢,”艾丽又转向赵欣和文文,“多谢款待。” “不要客气啊,姐姐,以后常来,权做休息。这个海岛安静。”文文对艾丽说。 “哎,”艾丽忽然想起什么,“孩子呢?两个小可爱呢?” 文文一听到打听她的孩子,脸上露出惬意的笑容:“他们啊,婆婆公公和我的父母,都在争抢。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失望,所以忍痛割爱地一个月只有几天在我们身边。” “听盼盼说孩子都快六岁了,也可以跟随老人了。” “是的,这样反而更好,每每见到他们,都觉得他们在成长,让你有意想不到的开心。” “我们去准备吧,”赵欣对文文这样说并示意我和艾丽,“你们都是同行,先慢慢聊着。” 他们给了我和艾丽一个单独的空间。 我和艾丽之间,出现了暂时的沉静,都默默无声,不知道说些什么。女孩子或是女人,在男人面前,特别是不太熟悉的人面前,大多拘谨,这并不代表她们内心紧张,或许由于传统文化的熏陶而至,因为按照规矩,主动的应该是男人。 “艾丽,”我不得不说话了,寂静如果超过十分钟,则意味着你的冷漠,而且呢,我在她的名字后面没有加上‘女士’,“你过去有过什么文章发表吗?” “奥,有的。几年前我来到这个海滨城市,偶尔在书报摊买了一本‘新生活’杂志,翻看里面的内容,觉得我也能写,就连夜写出‘打工妹的情感探究’,邮寄了大约一个星期,收到了回复信函,说下期就刊登。我当时很惊喜,觉得自己应该有这方面的才能,过去还画过画并获奖了呢。” 艾丽侃侃而谈,一点也不造作,或许这个问题,令她兴奋。我点点头,表示赞许。 “接下来,我又根据我的亲眼所见,写了‘一个老板的成长和败退’,等系列文章。刊物的编辑约我去一趟他们的杂志社,我被邀请成为特约撰稿人,稿费还蛮高的。” “这样的话,你就辞了其他工作,专心采访写稿?” “嗯,是的。我喜欢这个工作,时间不受限制,还能接触许多优秀的人物。” “艾丽,你怎么想到采访这二位呢?” “奥,是这样。过去的稿件,大多是我的积累,现在已经差不多写完了。这个时候,我就觉得触角必须深入社会各阶层,由于‘新生活’杂志要表现新一代的人和新一代的生活,这就需要我寻找能够代表了新潮流、新思维的现代人物。” “嗯,你就找到了他们的公司?” “是啊。” “我们怎么都一样呢?我开始也是像你一样,只不过我想写一部爱情故事,它必须唯美动人。” “这部作品,我必须要看。” 我连忙翻出优盘,递给艾丽:“今晚你就可以看,诺,都在这里。” “我们女人,都喜欢唯美的爱情故事。” “知道为什么吗?”我没等艾丽回答,就说起来,“情爱是永恒的主题,这个世界有了情有了爱,才区别于动物,变得丰富多彩又神秘莫测。” “可唯美的爱情,还是一种梦想呢。” “你说的对极了,”我觉得心思和艾丽比较合拍,“正因为现实较为稀罕,所以才点燃了我们的梦想。” 说到这里,我敏锐地发觉,艾丽的眼神深处,有淡淡的忧伤。可是她旋即又恢复了和我交谈的恬静。 艾丽感慨地说:“爱,是多么美好啊!” “爱,有的时候是种折磨,或者说得不到,亦或为凄凉。” 我虽这样说,可艾丽并不想深入这种真实的假设,破坏这种美好。 “女人,都对爱情抱有热望。” “嗯,”我表示赞同,又觉得艾丽看到或想起什么,“你想到了什么呢?” “哈哈,”艾丽为我的细致莞尔一笑,“我想到一束玫瑰花。” 我鼓励:“嗯嗯,说说吧。” “你知道的,我是通过文文的副总经理盼盼,介绍来到这里的。盼盼上高中的时候,我还做过她的辅导员,我比她也大不了几岁。当时她很懂事,对我格外亲。奥,那个城市距离这里很遥远。” “我因为家里有事,离开了那座城市,也和盼盼断了联系。没想到我走进他们的公司,并来到她的办公室的时候,都惊呆了。我们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后热烈地拥抱在一起。” “盼盼哭了,我也随即留下眼泪。我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说你怎么可能出现在我的办公室。我说这可能是老天的安排,说完我就笑笑,没想到她却大哭起来。” “知道为何吗?原来她母亲在她考上大学的时候去世了,毕业后她不愿意回到家乡,跑到这里,没想到遇到文文,文文还是她的老板。世界太奇妙了!” “哭完了,盼盼又破涕而笑,浑身荡漾着一股活力。知道为什么吗?” 我诚恳地回答:“我不知道。” “哈哈,她遇到了爱情,”艾丽似乎为盼盼而喜悦,“我看到她的办公桌上,有一朵鲜艳的玫瑰。” 172情感愧疚 玫瑰不单纯是一种花,它代表了爱情,也是一个奇妙的许诺和浪漫的表达方式。 当艾丽说盼盼的办公桌上,有一束鲜艳的玫瑰,我竟然也动了心。除了内心祝福所有相爱的男女,我觉得又有一部爱情故事,显示了开头,以后的素材会源源不断。 最让我开心的是,文文的爱情故事,当然还有随后知道的艾丽的故事,都是我听到的传说,过去进行时。 接下来盼盼的故事,想必我能够随时了解并参与其中。我说的参与其中,并不是参与到盼盼的爱情里,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而是文文和艾丽都避免不了关心和跟踪,我就可以知道许多的细节和脉络。 盼盼是连接两个文文的桥梁,横穿了文文和艾丽的两个故事,我则是幕后的记录者,准备根据他们的发展,去写诸多的情爱故事。 饭菜很快就端上桌子,文文的腰上围了个块花布,俨然一个快乐的家庭主妇形象。赵欣拿来红酒和果汁,果汁是他刚刚压榨的。他们家有做饭的保姆,可来了朋友,这两口子喜欢亲自下厨。 每每在他们这里吃饭,我都掩饰不住急于下口的狼狈相,好在他们看到我津津有味吃将起来的模样,似乎很满意,我想他们是满意自己的厨艺吧。自然他们的好客和豪爽,不必特意提及。 桌子上陆续摆满了大小的瓷盘子,瓷盘里面是各样的佳肴。算为低调的奢华。 一盘手切酱牛肉,颜色暗红,数片翠绿的香菜叶子点缀其间;一盘基围虾,旁边是老醋姜末;一盘凉拌西蓝花,清爽宜人;一盘清蒸螃蟹,红红的蟹壳分外诱人。还有一海碗的西红柿蛋汤。 “响应号召,绝不超标,”赵欣开着玩笑,“今天欢迎艾丽女士驾到,也为了招待一下大文人,我们就按照标准的四菜一汤,不算宴请只算个工作餐。” 艾丽惊讶地说:“赵大老板,文文老总,小女承蒙厚爱,这也太奢侈了。” 我说:“赵老板总这样化解我的难为情。” “开始吧,”文文像对待孩子们似的,“吃吧,随时可以增添。” 吃饭的时候,我们都不大说话,即使是有话要说,也压低了声音,绝不做长谈。我们都习惯了“吃饭不语”。 我痛快地喝了两杯红酒,要比赵欣喝的多,他最多就是抿了一杯。文文和艾丽喝的果汁。我心里感到多年未有的快活,有些遇到知己的感触。 赵欣和文文,只能说是我的好朋友,而艾丽呢,我觉得必是我的知己。我不愿意用红颜还是蓝颜来形容,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而人往往在不断地变化中,在交往中,呈现了多种的颜色。 短暂休息一会,我就准备告辞。我和艾丽互留了联系方式。 “真没有想到,你和盼盼喜相逢啊。” 文文在大家饭后又一杯咖啡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艾丽和盼盼的相识。 “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盼盼在这里工作。这里距离她家又一千里地还多呢。” “她毕业后就应聘到这里,那个时候,我和赵欣也远在外地,公司有其他人管理。” “盼盼的母亲,在她刚考上大学的时候,就去世了。” “是吗?”文文头一次听说,“唉,这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盼盼也从未对人说起。” “奥,她是个坚强的孩子,当时我给她做了几个月的辅导,她原本的家庭很富裕,父亲也是个老总。” “奥,是这样。她为何离开老家来到这里呢?唉,都怨我没有细致地关心她的生活。” “可能她不愿意依赖家庭吧,就想自己出来闯闯。” “嗯,我们班里的女同学,多数这样,都很独立并有主见。” 艾丽悄悄地说:“这次见到盼盼,令我高兴的是,她好像有了爱情。” “有了爱情?”文文沉思片刻又一拍大腿,“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哎,这几年只顾着照顾孩子来,连同学的感情生活都没有来得及关注,想想也是,她到了婚嫁的年龄了。” “你也很忙碌呗。”艾丽为文文解脱。 “也不全是这样,这是我的过错,不过呢,我和赵欣有个想法,一般不太过问别人的事情,因为那是每个人的私生活。现在想想,有必要修正一下。” 我和赵欣不便插言,特别看着文文和艾丽聊得很火热。 艾丽问:“修正什么呢?” “修正其中的部分,你看啊,我上面说的是朋友之间的关系,盼盼是我的同学和同事,严格说来是我的伙伴和下级,我怎么能如此官僚,对她的大事视而不见呢?最起码的也要给她推荐些优秀的人啊。况且,我更不知道她内心强大到独自离开家庭,默默地来到这里,而且母亲已经不在人间。” 说到这里,文文的脸严正起来,有些内疚的感觉。 “你知道吗?”艾丽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为了避免文文的尴尬,“我在她的办公桌上,看到一束玫瑰。” “看到一束玫瑰?”一提到玫瑰,文文瞬间变得温馨,“是谁送给她的呀?” “我问过她,她羞红了脸没有回答。我就奇了怪了,盼盼原本是个热情爽朗的女孩子,怎么提到玫瑰就有些害羞呢?” “哈哈,姐姐哎,你不知道,女孩子都是心里娇弱吗?” 艾丽陷入沉思,我觉得也该说上一句,否则这俩人以为屋里没有我和赵欣。 “我接触过盼盼数次,”文文和艾丽转向我,我拿出情爱专家的姿态,“她在工作中比较严肃和认真,这会让许多男人望而怯步;她又位居高职,很多人怕高攀不起;她每天忙于公司的事务,没有时间考虑个人的感情问题。” “你的意思是?” 艾丽问我,似乎文文和赵欣,也想听我最后的结论分析。 “我的结论不一定准确,但往往这样的女孩子,遇到了大胆追求她的合适的人,就会坠入情网而不能自拔。” “我们要祝福她。”赵欣接着说。 文文说:“对。先不要预设这样的前提,毕竟一个女孩子,遇到了爱都会动心。” 艾丽眨了眨眼睛,我能看出来,她赞许我的看法,当然,赵欣和文文也是处于善意。 173莫名的激动 当晚,我拒绝了赵欣和文文的执意挽留,和艾丽个招呼,乘坐快艇回到城市码头,然后叫了一辆出租回到居住的房间。 今天的收获还是很大的,除了探讨了一个关于初恋的问题,最让我满意的是结识了艾丽。 艾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丝毫没有以前我见过的,女记者或媒体人那种装腔作势,看似笑眯眯懂礼貌而内心拒人千里之外的习气。 艾丽内敛和沉静,内心有一份执着,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由于近期和赵欣以及文文的接触过于频繁,文文在我心里,就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或天上的一片彩虹,有脱离现实社会的遥不可及的美感。 当然,我也很喜欢文文。任何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子,都会对含情脉脉又充满智慧的女人,抱有喜爱和尊重的情愫。这种情愫,掺杂不上欲望的火苗,如果不小心掺杂上了,就会亵渎内心的神圣。 我和文文握过手,但没有拥抱过。我曾想到过欧美的风俗,朋友也可以拥抱,或者轻轻擦拭一下脸颊。可是,我们的环境毕竟不允许随意,能够随意的,差不多都带有某种的情欲疯狂,没有男女平等这一理念。 我也曾幻想过,能够和文文拥抱一次,哪怕轻轻一下。 前个阶段,每天码字,文文活生生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恨不得就是另一个赵欣。我猜想拥抱文文的时候,绝不会有火热的感触,想必有薄如蝉翼的飘飘欲仙的幻觉,微凉又清爽。 文文和赵欣的爱情太唯美了,你都不敢有任何的亵渎他们感情的想法。他们彼此爱的很深,可又不属于禁锢对方的那种独占,他们内心深处的联盟,却又是任何东西攻不破的。 他们的爱情,让我从过去的情欲里解脱出来,让我更看重那份彼此契合的心灵感觉。 当我的心灵,成为一个貌似相控阵雷达似的探寻物,而远离了急于出膛的炮弹状态,这个世界,就有了未曾有过的辽阔和深远。 艾丽就在我内心有了巨大转变的时候,出现在我的眼前,来到了我的身边。 这并是说,任何一个出现在孤寂的我身边的人,我都有可能喜欢上她。不,绝不是如此。恰好的时间,恰好的地点,恰好的人,加之恰好的心境。 以我多年的经验,自然这经验并无什么逻辑可言,也不一定属于金科玉律,只属于一种来源于生活、拥有的知识以及归纳以后的判断,就是觉得艾丽表面沉静,实则内心有一团火在烧。 艾丽似乎经历过什么,这种经历有别于官场和情场的混迹,也非某种的虚高,有“在成长”这一自我的要求。 所以呢,我觉得应该珍视这一缘分。 艾丽在我心里,就是第二个文文,或者她另有一番超乎文文的内涵。说到外观,艾丽和文文真有些像孪生姐妹呢。文文外表圆润一些,艾丽则有些棱角,这棱角包含在圆润的表层。 她们的皮肤都很白净,文文的白如道风仙骨,艾丽的白里透红。 哎,为何我观察的如此之细?坦诚地说,我喜欢她们。 其实,我最担心的是艾丽名花有主。据我分析,她还不至于此。为何?因为我从艾丽的言谈举止,看出她或多或少有些拘谨,没有那种时常有男人滋润的豁朗。这个判断,需要有极为精准的敏锐感知,也带有极大的风险。 不过,隔了一天,我的判断就有了结论。艾丽上午联系我了。 电话里,艾丽平静地问:“李老师,你今天忙吗?” “奥,是艾丽啊,”我未接电话的时候,就断定是艾丽,“不算很忙,有个小说需要构思,”我其实在撒谎,因为昨天一夜就只想遇见艾丽的这个神奇的事情,可是,原谅我吧,“你有事的话,我们可以见一面。” 艾丽的话变得轻快:“好吧,那下午喝杯咖啡吧。” 我只能说艾丽和文文一样聪明适度,她避免俗套的中午聚餐,也理解写稿子的人午休的重要。一个休闲的午后,该是多么的迷人! “好啊,”我脱口而出,也忘了继续深沉一把,“那就去德惠路的‘休闲时光’吧,下午两点,不见不散。” “好吧,李老师。再见。” 我还想纠正艾丽一下,以后不要称呼我为“李老师”,我不是个老师,无论在什么地方,我更愿意做个学生。可是,她把电话撂下了。 我没有立即放下话筒,一直听到嘟嘟的峰音,才不情愿的缓慢扣上电话,愣愣地站在地上。 哎,难道一个缘分又开始了吗? 缓醒了一会,我又觉得不该这样多情。我提醒自己,这就是个正常的男女交往,因为某种工作的需要。 艾丽需要了解文文和赵欣的情况,或许还要和我探讨,她的纪实文章该怎么下手,有什么不足之处。 “李老师,你看我这样写行吗?” 但愿她把“你”别称作为“您”,您的话,表示我有些老,表示一种有距离的尊重。好在刚才的电话里,她没有动用“您”这个字句。 我有些神经兮兮的,可无论如何,我掩饰不住我的兴奋,为了暂时压抑这种兴奋状态,我启开一瓶凉凉的饮料,一口就喝了一大半。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我简单吃些食物,根本就顾不得午休。 我拿出剃须刀,仔细在下巴、上下嘴唇以及两边的鬓角,来回嘟嘟,看着很整洁了,又开始洗澡并特意拿出赵欣给我的,一块国外的特质香皂。 我把香皂在湿湿的毛巾上来回摩擦,再用力揉搓,不一会就形成许多的泡沫,然后擦洗身体,就像洗涤了多年的尘埃。 我提前四十多分钟,就赶到了德惠路,还提前一站下车,然后慢慢向“休闲时光”咖啡馆走。我的腋下,夹了一本关于艺术的书籍和厚厚的笔记本。 按照我的预计,我可以在约定时间的前十分钟到达。 当我走进咖啡馆,左右观望,准备找个幽静的位置,却看到一个女人冲我招手。 艾丽已经安稳地坐在那里,早选好了一个我也瞄准的位置。 174醉遇 艾丽或许早就从透明的大玻璃,看到了我。 她没有高举起手挥动,而是右手没有超过头部在轻微晃动,加上迷人的微笑,我仿佛进入一个画廊,看到一幅美妙的肖像画。 我迈开步伐就走了过去,艾丽还想起身对我礼貌般的迎接,我抬起右手示意不用客气,然后坐在了她的对面。 我把带来的书和笔记本放在我的一侧,艾丽那边,也有一个蓝色的笔记本和一支碳素笔。 服务员端来了两杯咖啡,杯子微微冒出一丝热气,店内温度适宜,萨克斯柔美的声响从四周缓缓而来。 “艾丽,你来的挺早啊。” 我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顺口而说。 “我怎么能让大文人等我呢?” 艾丽依然微笑,这微笑貌似对我有极大的杀伤力。 我说:“奥,那对不起,我来晚了。” “大文人啊,现在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 “奥,对的,对的,”我语无伦次,“其实呢,你来的早,我就觉得我不礼貌。” “呵呵,谁来的早一点晚一点,不都一样吗?” “嗯,是的。” 我一时想不起说什么,就端起咖啡放在嘴边轻轻吹,以便缓解一下情绪。艾丽的确像我想象的那般,不拘小节也不虚荣,她的话瞬间瓦解了我内心的一点大男子主义。 “那晚上怎么样?”我放下杯子,想起海岛的晚餐,“你住的还舒服吗?” “你说的是前天啊,还算可以,就是晚上换了地方睡不着觉呢,还有啊,我一口气看完了‘倾城之恋’,你写的太好了!” “主要是赵欣和文文的爱情故事优美,我不过是加了些材料和组织了语言。” “谦虚吧,这下好了,我想采访的东西,里面全包括了,真的谢谢你。” “艾丽,你准备写个什么内容的?关于赵欣和文文。” “奥,题目是‘女人,怎么兼顾婚姻与事业?’可以吗?” “可以的。纪实性的文章,就像你想阐述的问题,可以夹叙夹议,关键里面要有丰满的细节。” “谢谢提醒。” “还有啊,”我竟然毫不客气地当起老师,“客观的触角挺重要的,即让你书写的主人,用行动阐释你想要表达的理念,故事、采访、她所信奉的哲理、外人的评价、她遇到过什么难题又是如何化解的、她超前的思维模式,最后呢,我觉得她具有满满的爱。爱会让一个人善于调度面对的一切。” 我喋喋不休,艾丽已经拿起笔并摊开本子,认真地做记录。 一口气说了许多,当我暂时停下来,忽又觉得羞赧。过去我曾有过夸夸其谈的恶习,不过,对艾丽说这些,真的可以用“敞开心扉”来形容。 “你说的太好了!”艾丽匆忙记录,见我停下来,就一边写一边问,“怎么不讲了?” “我想不起其他。你也写过不少文章,该有你自己的独特的地方,我这是和你切磋,切莫当教条啊。” “这都是些精髓,怎么会是教条啊?”艾丽记录完毕,把笔竖放在本子上,“李老师,我看了你的故事。” “奥奥,”我忽然想起,优盘上还存有“我的两次艳遇”,“对不起,忘记告诉你了。” “没什么,能及时拜读您的大作,本人算有福了。” “艾丽,那是个魔幻的东西,还有荒诞的味道,爱情,成了某种欲望。” “你的艳遇吗,自然可能有爱情也可能是欲望。” 我眼睛一亮,没想到艾丽一语中的。 “前面加了个艳字,也就意味着某种奇幻和猎取的意思,男人是主角。有艺术的加工。” “呵呵呵,”艾丽笑了,“要是‘醉遇’的话,必定说的是女人,假如是男人的话,也是阴美的男人,他们可能碰上有法术的狐仙。不打磨怎么能成为艺术品呢?” “哎呀,艾丽,”我一拍自己的腿部,“高见,高见!我得记下来你的话。” 我真的也摊开自己带来的笔记本,快速地记录下艾丽刚才的灵感闪现。 我立刻也有了比较,醉遇的话,想必双方都很成熟且习性相同,内心满是积攒的雷电,通过醉和遇,形成细密的雨滴飘洒,如美酒一样沉醉,又如蜂蜜一样的甘甜。 无论什么遇见,双方都是主角,两个人根据时间和地点以及态势的不同,不断转换主次,这才算全景的爱情。 可是,情绪主宰了感情男女,利益区分了不同的灵魂,寻求快感巅峰的反复,又暴露了人们的孤独和无助。 “李老师。”艾丽看我独自沉思,就轻轻说了一句。 “啊?”艾丽的话音落地,我才想起她说什么,“艾丽,以后不要叫我老师了,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好像我是个老学究似的。” “好啊,那以后我该叫你什么?” “奥,那就叫我,”我努力在想,叫李浩青也不强,艾丽不可能这样称呼我;叫李哥也不强,直接给双方定了大小的位置,并置于亲戚的范畴。哎,我想起来了,“艾丽,你叫我‘阿青’吧。” “阿青,挺柔的一个称呼,只要你喜欢,我就这么称呼你。阿青。” “我喜欢,艾丽。” 我觉得我和艾丽彼此互相欣赏,这就足够了,至于醉遇,慢慢来吧。 我忽然又想起盼盼的事情,作为喜欢爱情故事的我,这无疑又是一个值得深入的题材。 “艾丽,你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竟然和盼盼早就相识,而盼盼又是文文的同学加上司,这里面我想有我值得探究的故事。” “奥,你说这个么,”艾丽脸色一沉,旋即又恢复沉静,“说实话,我约你来这里,不只是还给你优盘,也不只是关于我的文章,还有盼盼的事情让我牵挂。” 我喝了口咖啡说:“讲讲吧。” “盼盼曾是个幸福的孩子,在我遇到她并做了几个月的辅导员时,她天真浪漫,性情直爽又待人热情,没有一点的城市女孩的矫揉造作。” “她独自一人来到这里,一干就是数年。我不是说过吗,她办公桌上放了一束玫瑰。她确实恋爱了,不过她爱上的,却是给她开车的司机。” “艾丽,你说她和给她开车的司机恋上了?” “是啊。不知道文文听说后,会有什么反应呢。” 175神秘感 我说:“文文知道了盼盼恋爱的事情,该会高兴的。” 其实我也是带着某种不确定的思虑说这话的,盼盼和一个司机有了恋爱,确实让一般人吃惊。司机和公司的副总之间,貌似有一条遗憾的鸿沟。 “按照常理,文文会高兴,可我觉得这份感情,盼盼投入的有些轻飘呢。” “奥,她也不小了,感情的事应该能够把握的好吧。” “阿青,不全是你说的样子。你知道吗?他们才相识了不足三个月。” “不足三个月?”我忽然依稀有些了解,“对了,我倒是听说过,给赵欣家开车的老司机,后来专门给盼盼做司机,前些阵子他退休了。好像文文说,让盼盼自己招聘一个。” “问题就在这里。时间太短暂了,他们没有深入的了解,再说了,一个司机顺着捷径,在极其短暂的时间里,和他的上司有了恋情,怎么觉得这不是童话是戏剧呢?” “唉,合拍?或者缘分?”我不想顺着艾丽的思维推演,“看看事态的演化再说吧,毕竟个人的情感外人无法干涉。” “嗯,可你不清楚盼盼的过去,她内心十分的坚强。” “一个女孩子或者一个女人,过于坚强的话,意味着在某种时候可能要脆弱。这可真的像钱币的两面,因为她的内心掩藏了伤害或不为人知的东西。” “阿青,你说的很在理,人各有不同,环境和境遇也不一样。” “艾丽,你放心,有我们在。我们帮不上文文和赵欣其他的忙,可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们共同来面对。” “嗯,我和你想的一样。” “好了,艾丽,”我想转移我们的话题,“说说你自己吧,我看得出来,你也是有故事的人,对此我非常想倾听。” “大作家,什么也隐瞒不了你的眼睛,不过,好奇怪的是,我在你的面前似乎不能有隐瞒的东西。” “艾丽,恕我纠正你的一点,不是隐瞒不了我的眼睛,我的内心有感知,只有内心深处敞开的人,才能相互感应,而我们相识的虽然很短,却都觉得互不陌生。不是吗?” “是的。我还要补充一点说法,女性要比男性敏感。” “女性多数为感性,就像盼盼,或许就是感性在起作用。” “那么说她的司机有可能的话,为理性的作用?” “哈哈,可以做这种假设。一切还需要验证。” 对于又绕回盼盼的感情状态,我也在无意之中。一男一女聊得如此开,若在过去,我就要上酒或制造一个令人迷醉的气氛,让后慢慢上手。不过这种想法,现在看过于猥琐和邪恶,因为你所面对的人不一样。 艾丽是个独特的女士。之所以说她是女士而不是女孩,是因为我还不了解她的个人状况,处于礼貌和摆脱了过去的浮躁,那就不能随意或过快地询问人家的情况。 艾丽在沉思我说的话,我想也可以问问她的个人情况了,我们谈得来,又像老朋友的会面,我更没有显现出我急于索要感情的样子。 “艾丽,你目前是单身吗?” 我竭力把话问的轻描淡写,绝不给人压力,似乎你可以回答也可以用其它问题转移。 没想到的是,艾丽给了我一个挑战似的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吧,你外表沉静,貌似单身。” “沉静和单身有必然的联系吗?” “奥,没有。你的沉静令我好奇,倒不如说,让我心静吧。反正我还真猜不透你目前的状况。” 我有些语无伦次,内心绝对希望艾丽单身,这不是某种妒忌,而是我向往的恰好。 “大海的外表还沉静呢。我不过是不着急表现自己的想法,或者多听听别人的意见罢了。” “奥,艾丽,你其实说了两点,第一,你有大海一样的感情波澜,其二呢,你用一般的生活态度,隐含了你的内心丰富或复杂的情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呵呵,我还没有想呢。” “好吧。假如让我猜的话,你目前是单身。” 艾丽没有立即回答什么。我也适可而止,没有继续讲说了解她多少,这当然是个小技巧。记得莎士比亚曾经说过,要和一个女人相处的快乐,你应该多爱她,却别总想说你了解她多少,和男人相处则要相反。 太聪明的男人女人会防备,因为你让她失去了神秘感。 至于我怎么猜度艾丽单身,那则为敏感的判断。 即诸如文文,她周身洋溢着爱意和女人各方面满足的惬意,往往这样的女人的细泡外溢并跳跃着快感;艾丽则不同,她看似竹林里的迷雾,缭绕在她四周,如果每天有男人吻她,其嘴角可能流露出上翘的笑纹,再如果每天和男人睡在一起,白天就会有隐隐的慵懒。 其实我觉得艾丽比较谨慎,自我保护的意识,掩藏在看似沉静的内心。这样的女孩或女人,如果你急于表达你的诉求,她看似敞开的大门会迅速关闭。当然,我不急于表达,最重要的是,我懂得了尊重一个人的必要。 “我和你一样,也是自己租房子单过。” “奥,是这样啊。” 我仍不明确艾丽的“单过”的外延含义,那是曾经有过“双过”还是已经和男人分居?想想可也无所谓了,最要紧的就是眼下吗。 “阿青,你知道吗?”艾丽看看我,我一脸的疑惑,“我去文文和赵欣那里,认识了你,通过谈话和晚餐,特别是又看了你的作品,我无形之中就觉得你值得信赖,有些话就像和你说,或者想和你交流。” 我没有立即说话,表现了被一个人信任以后的深沉,或是没有任何语言,能表现出这种被信任的责任感。它貌似沉甸甸,可和我内心的火热却拉开了距离。 一个人,就怕被别人当成了圣人,它会使你的七情六欲扭曲成正统,因为爱不是崇拜。往往一个女孩拒绝你的时候,她会说“哎呀,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做亲哥哥看待”,或者说“在我心中,你就像个父辈保护我”。 “适合的时机,我要再给你提供个素材,让你再写一部诸如‘倾城之恋’的情感故事。” 我立刻来了兴致问:“唯美的吗?” 艾丽回答:“不,情殇。” 176二次约 我和艾丽喝完咖啡,她就要回去赶稿子。 我只是偶尔一提,她是否需要我送,艾丽微笑说“自己可以回去”。我没有强求,毕竟我们不是小男小女娇滴滴,也非暗存着急于达到的目的。和艾丽在一起,我多少有些踏实,相比文文和赵欣,他们就如一个唯美的童话,似乎“在那遥远的地方”。 艾丽说要给我提供一个素材,让我写一部情殇的感情故事的话,让我夜不能寐。我猜想那就是她的故事。 至于盼盼的事情,我并不放在心上。 艾丽过去和盼盼认识,艾丽自然就多了一份关切,何况盼盼的母亲离开了她,这可能唤起艾丽内心深处的母爱感。 文文和赵欣呢,不用多加解释,因为盼盼是他们的合作伙伴和公司的下级。 一个司机爱上了自己的老总,或者说一个老总喜欢上每天跟随的司机,这也屡见不鲜。由于我并不是设身处地为盼盼着想,而是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故对这种俗世的情感或者说婚恋故事,并不特意上心。 我目前唯一上心的,是艾丽内心的故事。 我沉默了两天没有联系艾丽,行话里说“逼得急跑得快”,即便是普通的交往,人也最好保持一段距离,起码在还未掏心置腹之前。这也不属于技巧,算为礼节和尊重对方吧。 第三天我终于忍不住了,早上就给艾丽去了电话。 “你好艾丽,今天有空吧?我想再请你喝杯咖啡。” “奥,好啊,”艾丽一听是我,似乎有些兴奋,“我上午要去盼盼那里,不过很快就回来。” “那好,我们还是去德惠路的‘休闲时光’吧,你中午务必赶过来,我们简单在那里吃点饭。” 艾丽回答的很痛快:“好吧。” 约好了艾丽,我心里瓷实多了。多年未有的某种期盼和激动,似乎又像魔鬼附体,这里面当然还没有欲望的冲动,也可以说我已经巧妙地压制下来。 见到艾丽,让我有久违的亲人感觉,像见小妹妹,又像去见一个异性的伙伴。虽然相识不是很久,却有怦然心动的感觉,这感觉有温馨的一面。 说到这里,我认为和艾丽有同命相怜的意思。我知道她目前独自面对生活,而我也是个孤独的游荡者。 我们在文文和赵欣面前,当然牵扯不到虚荣的自尊心,可他们生活的很幸福、很快乐,而我和艾丽体验的是生活的艰辛和无奈。他们有公司,有实力,还有我们无法企及的各种资源;我和艾丽呢,则属于‘个人奋斗’的范畴,没有任何人可以‘协作’,也无需这样。 我提前几个小时就出发了,没有坐车而是慢慢散步。我发现假如不能探听艾丽的故事,我将无所事事,什么也做不下去。 距离中午十二点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就已经坐在咖啡馆,要了杯咖啡慢饮,听着音乐,思绪处于混沌中。 艾丽在差十分十二点的时候,出现在咖啡馆的透明玻璃门口,我一眼就看到了她。艾丽的外套没有系扣,走路时外套的下摆向后飘扬,她的头发也在半空飘逸,特别惹眼的,艾丽上身着一件红色的薄衫,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包裹住富有活力的双腿。 可以说,艾丽像一束跳跃的火苗逼近我,见到她,我整个的身心为之清爽。艾丽走进我,脚步轻盈,像踩着音乐的节奏。 “你早就来了啊?” 艾丽微笑地坐在了我的对面,礼貌和重复一个我已经久等的事实。 “嗯,这次我不能让你等我。” 艾丽放下自己的包,外套也放在左首边,手臂搭在桌子上,看我的神情有些专注,这让我内心莫名的激动。她白净的脖子和上衣的纽扣下面,令我浮想联翩。 “盼盼想留我一起吃饭,我说还有重要的事情。” “呵呵,”我还没有考虑好该怎么回答,服务人员拿着一个记账单出现在桌子旁,想必看凑齐了人,前来询问点餐,“奥,我要一份烤面包和切片肉火腿。艾丽,你呢?” 艾丽说:“我也和你一样算了。” “好的,服务员,我们要两份,再加两份热果奶饮。对了,在加两杯红酒。” 艾丽并没有拒绝我点红酒。服务人员转身传达给配餐室,我和艾丽四目相对。 “盯着我干嘛呢?” 艾丽说完身体向后一扬,红薄衫的纽扣与纽扣之间露出洁白的肤色,这件红红的衣衫有些紧,衬托了她外表沉静却内心火热的身材。 “今天就想听听你的故事。” 我盯着艾丽的鼻子,并没有火辣辣地看着她的眼睛,以便避免她误解我多情。 “知道吗?盼盼的司机,也就是她的恋人,辞职了。” 艾丽的回答令我失望,她满脑子都是盼盼,而我却满心思是她。 “奥,难道是避嫌吗?” 我只好应承一句,不能立刻扫艾丽的兴致。 “有点避嫌的意思,不过看样子他要自己干点什么。” “这样也好,”我刚说到这里,点的餐端过来了,“我们先吃吧,艾丽,你跑了一上午估计也饿了,我早晨只喝了点粥,我们吃吧。” “一个男人,怎么早晨就喝点粥啊?早餐不能凑合的。” “我懒得做,再说这几天总想你的故事,急于了解,不然连饭都吃不下。” “哈哈,”艾丽一笑,“看来要是不告诉你,或者再晚些时候和你说,你会饿的营养不良。” “这回好了,你看,”我夹起一大块火腿切片放到口中,一边嚼一边说,“看到你,胃口大开。” 艾丽只是微笑,也随我吃起来。差不多吃到饱的程度,我端起红酒。 “艾丽,为我们的相识干杯!” “阿青,认识你很荣幸。” 我们的高脚杯轻轻碰在一起,然后分别放在各自的嘴边,一股略苦却甘甜的滋味,在鼻子、喉咙、舌尖乃至暖暖的胃口里荡漾。 我频频举杯相邀,艾丽也不含糊,不一会我们就喝了一大半。我的脸开始微红,而艾丽的脸颊则白里透红。我想,该是敲响艾丽心扉的时候了。 “艾丽,说说你的故事吧。请相信我。” “阿青,我相信你,毫无保留地把一切都告诉你。” “承蒙你的信任。” 177核心是爱 “阿青,你知道我过去叫什么名字吗?” “我不知道啊。” “我过去也叫‘文文’。” 我有些惊呆,还不至于瞠目结舌:“就是说,你和我们见到的文文是一个名字?” “是啊,千真万确。” “如此巧合。那你现在为何叫‘艾丽’?” “唉,我不能和文文老总相比,更无法和她唯美的爱情做比较。她多么令我佩服和羡慕。每个人有不同的境遇和命运,在我走出伤痛的时候,我决心更换自己的名字,所以就改了个洋气一些的‘艾丽’。” “奥。” 我表面镇定,可心里如翻江倒海,艾丽的话触动了我内心深处的波澜。我没有猜错,艾丽平静的外在下,有不可多得的坚强。一个女人,或者说一个女孩子,能够做到这样,要比男人伟大的多。 “其实,我要感谢生活。生活虽然给了我太多的苦痛,可也让我遇到许多的美好。” “艾丽,你还年青,就遇到诸多的痛苦。要知道,天下并不是所有人的天堂,各自都有各自的苦恼。” “嗯,这一点,我目前越来越体会的到。” “你要感谢的,应该是你自己。” 艾丽美貌上扬:“奥?” “是你不甘沉沦,也是你向往自在的生活,保持了一颗纯正的心态。” “是这样子。” 接下来,艾丽从她的家乡一直讲到巧遇盼盼这些往事。 我并不需要记录,因为我喜欢艾丽,又由于我是写小说的,所以艾丽所讲的每个故事,甚至于每个细节,都刻在我的脑海。征得她的同意,我写了“孤芳天涯”这篇小说。 文文(艾丽),被村长所逼,走出自幼生长的家乡,就如一朵孤独开放并散发幽香的花朵,在茫茫大地里游走。她从一个孤独无助的少女,变成了一个知书达理的女记者,这期间的磨炼该有多少苦痛和他人不知的情殇啊。 她一开始有些盲目的付出,苟且于威逼,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当天下午,我原本优哉游哉的心,也被艾丽的故事所改变。我沉浸在文文和赵欣唯美的爱情里面太久了,我对我自己梦幻或者说荒诞的两次艳遇,也自我沉沦了一段时间。 和文文(艾丽)的遭遇比较起来,我们都太脱离现实,我当时留下眼泪。艾丽的眼圈微红,看来她已经摆脱了过去,虽然也有些伤感。 重要的是面对现在和未来,过去的永远过去了,不会再来。人要在过去的磨砺中,变得更加专注于追求自己喜欢的生活,而不是沉沦在随波逐流之中。 即便生活中也有丑恶的事情,在你没有力量改变的时候,你也决不能苟同。简单生活,用心面对,所谓良田千顷不过一日三餐,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人不能放弃的,是要把命运转变为幸运。 艾丽和我,都有这种共识。 我并不因她的遭遇而看轻她,反而更加尊重和喜欢她;她也不因往事而菲薄自己,这从她目前的自信状态就可以看出。 我们看重的,是现在以及如何构筑未来的生活。 说到如何构筑未来的生活,我确实内心矛盾。其实生活的核心,就是爱。 艾丽的构筑,目前看就是好好地采访,写出有内容和有价值的纪实稿件,接触一些三教九流。她的爱,还存放在她过去的恋人王辉那里。 艾丽对她的家人也负责,每月挤出钱来汇到家中。她的哥哥也走出阴影,准备着迎娶新人。 我不清楚艾丽和是什么状态,我心里喜欢她,或许她只是把我看成一个好朋友。 当我听到艾丽和她的同学王辉的恋情,着实辗转反侧无法定论。艾丽是个重感情的人,会等王辉出狱,我若是横插一杠子,有些内疚。这看起来,像乘人之危。 可感情这东西,怎么可能掩藏? 难道我要战胜王辉,夺走他的恋人吗?何况这也是未知数,因为成功的决定因素在艾丽那里。想想也够残忍。 我还想到那种临时的关系,不过这有点龌龊,艾丽断然不能接受。 可人活着,就要去爱,我也无法自拔。 我又想起莎士比亚的劝说,要和一个女人相处的快乐,你应该多爱她,却别总想说你了解她多少,和男人相处则要相反。 爱一个人是没有罪过的,憎恨一个不爱你的人是罪过。懂得放弃比较难,难得是对方若即若离,让你无法无从选择。 当然,艾丽的情况较为特别。我不能说她和我若即若离,她对人真诚,不会耍那些小手腕。她渴望认识社会上心意契合的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某些必要的自我保护,艾丽不能没有,限于过去的处境,她极有可能掩藏起情欲的挥发,在对前男友做自我的牺牲,就像她为了哥哥的房基。 我明知道这对艾丽来说,并不公平,但无法劝说。生活的核心是爱,艾丽的核心也是爱,却缺乏自己,缺乏自己对生活的享受,而情欲也算最大的享受啊。 当天的下午,听完了艾丽的故事,已经傍晚。我结了账后和艾丽走出“休闲时光”咖啡馆。我们并不着急分手,在马路上踱步。 “艾丽,不,文文,”我停下步一把抓住艾丽的右手,“你和我敞开了心扉,让我很感动。” 艾丽没有撤手,低头还有点羞涩:“阿青,你不会鄙视我吧?我想也不会的。” “我怎么可能鄙视你!”我攥紧了艾丽的手,“文文,我鄙视我自己,有的时候还有玩世不恭的心怀。” “还是叫我艾丽吧,免得和另一个文文混淆。” “好吧,艾丽。” 我依旧攥紧艾丽的手,从微凉到微热,不肯撒手。艾丽并没有反感。 恰在此刻,一辆轿车从我们边上擦过,我忽然灵机一动,用另一只手臂揽住艾丽。 “小心,有车!” 艾丽也听到汽车的轰鸣,只不过她没有看到车和我们之间,有数米的距离,根本用不到大惊小怪。艾丽被我哄的向前靠拢,一下子伏在我的身上。我的手臂,紧紧地把她揽向我的怀里。 “你好坏啊!” 艾丽抽出被我握住的手,然后握住双拳在我胸膛轻轻拍打,身体向后挣脱。我不敢再做什么动作,只好松手。 “快回去写作品吧。我的大作家。” 艾丽说完对我微笑一下,转身就和我告别了。 178偷技 艾丽第二次离开家乡的时候,就决心走出悲痛,以一个全新的姿态面对生活。她首先改了自己的名字,新名字叫“艾丽”。 在没有当上杂志社的特约撰稿人之前,她还有许多有趣的故事。好的,继续看吧…… 艾丽没有回令她伤心的城市,又去了其他地方。一开始应聘到保健品的销售工作,在和老板娘顶撞一顿后,一气之下换了工作。 有了一点销售经验,再加之艾丽不服输还颇具姿色,很快就被一家销售药品的公司接纳。 艾丽向来善于学习和看出窍门,当然首先需要模仿别人。 她暗中学习和模仿的对象,就是一个比较成熟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的业绩一直名列前茅,让艾丽不得不佩服,因为据说她的奖金每月都是五位数。 五位数的奖金再加上底薪,那是相当的可观,也令在保健品行业跑药店终端的她相形见拙。艾丽目前面对的是医院,一些老式的销售手段根本就不管用,也用不上。 经过培训的艾丽,已经掌握了不少销售药品的方法,比如勤拜访、常召开什么“医学研讨会”之类,理顺各种通道,一个环节一个环节地突破。 艾丽忙碌了三个月,还是略有起色的,凭借她的面貌和努力,她所负责的药品开始缓缓提升。 就在艾丽自觉还可以的时候,她看到那个女孩子的业绩,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忙活了三个月,等奖金发下来还赶不上人家的一个零头。艾丽不免有些心灰意冷,销售经理恰在此时鼓励艾丽。 “艾丽,你也能成为销售的精英,这种低潮人人都会遇到,可是要想办法度过去!没有想不出的办法,只有想不出办法的懒人。” 艾丽像是见到了一点阳光,这种鼓励虽然听起来像是喊空话,可仔细想想,自己是否就没有真正掌握销售的秘籍呢? 肯动脑子的艾丽,于是开始关注那个顶尖的女孩子,下决心要超过她。可那要多难啊?想超过别人,首先要征服自己不肯懒惰的心。 艾丽不能当面请教,那个女孩子会嗤笑她嫩,再说行家就是冤家,这是个不成文的规律,你不在意别人还注意呢。 可以说,那个女孩子进入了艾丽的视线,当然她不会知道。 艾丽在上学的时候出演过话剧,也懂得化妆,生活里不是火热的竞技场,无数的眼光盯着你的动向。 艾丽的工作较为自由,可以不用每天都去公司报道,一个星期只有一到两天汇报请示的时间,其它时间就要泡在相关关系户那里。 艾丽了解了那个女孩子所负责的销售地点,一大早乔装打扮改换行头,不仔细看谁也不认识她。 她的眼睛不断地扫视出出进进的人群,希望能看到目标,令她失望的是,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那个女孩子。艾丽又偷偷接近相关的科室,也未能发现踪影。 上午看不到,艾丽就赶到下午来。期间发现了一次目标,可人家就在药库查询了一下库存,接着悠闲地走掉了。 艾丽下决心跟上她,就悄悄跟随人家到了大商场。女孩子逛了几圈,买了些零食,出门坐上出租车扬长而去。 “是不是该看看她在那里住呢?” 艾丽在想的同时,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紧随其后。她终于知道了目标的住处,随着一个房间的灯光打开,她也知道了目标的具体位置。 “等等吧,看她是否还能出来,再上哪里去。” 艾丽躲在一个能看到目标楼梯单元的地方,像是在等什么人,可眼睛总看着那里。 等了很长时间,艾丽也不肯撤退,她有种临场的拗劲。天开始擦黑了,她没有看到目标出来,却看到另一个目标进去。 一个这几天她开始熟悉的大夫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那是个男的。隔了一会,透过单元的窗户,能够辨别女孩子的房门打开,男大夫一闪就进了屋。 艾丽惊讶地长大了嘴,没想到苦苦寻求销售的秘籍,却不想就这样简单得让她有些恶心。 为了验证房间里是否也在销售什么东西,艾丽还是没有挪窝,依然紧紧盯住那个亮灯的房间。 没有十分钟,房间的灯突然熄灭,艾丽以为他们这是要出门,就小心地盯住依稀可辨的房门,也好及时抽身而退。 艾丽错误地估计了形势,房门不但没有打开,房间的灯光也一直未能再亮。 她能够想象里面到底有什么情况,就是不愿意马上离开,她借着手机的光亮计算时间,显得要比房间里的男人还要着急。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过,因为这不是艾丽的时间,她在别人的时间里等待,所以变得格外漫长。其实过了四十分钟,房间的灯光又亮了。 “哎,加上前期的目光观察,正好一节课的时间。” 艾丽在心里计算。很快那个房门打开了,男人走了出来,然后走下楼梯,没事似地走到路边招手拦住一辆出租车。 “我还要坚持一会。” 艾丽在心里对自己说,此刻有许多出入的人,可是女孩子的房门没有再打开。艾丽感觉自己有点饿,肚子咕噜咕噜在提议吃东西。 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她起身就往回赶,因为从这里到她住的地方有段不小的距离。 艾丽想先找个小铺买个面包充饥,转身离开盯梢的地方。路灯已经打开,街上的行人来去匆匆。 艾丽搜寻小铺的时候,又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是最近几天才熟悉的男大夫,还好像是位主任级别的。 “莫非他也是赶场的?” 艾丽在心里琢磨,她宁肯相信他们是邻居。也不差这一个目标了,也要看个究竟啊,她忍着饿得瘪瘪的肚子,悄悄赶回原来的位置。 目标也进入相同的楼道口,艾丽竟然有些紧张,她极不愿意看到两个目标是一个方向和位置,就是又叩响那扇房门。 令艾丽吃惊的是,这个人重复了刚才匆忙离开的人的老路。 “我的妈呀,我不能再等到他们关灯了,我受不了!” 艾丽心理上受不了,肚子也饿得受不了,她拖着沉重的步伐,重又开始寻找小铺。 都说后人大多在重复前人,艾丽还要严重,直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她的更惊险吗?肯定得啦。 俗话说“有过之而无不及”,难道就是说的艾丽吗?也许吧。 179小腐大贪 自从艾丽看到夜幕下的那一幕,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倒不是她想和谁争斗,艾丽是在和自己过不去,严格地说,她想战胜自己。 艾丽战胜的是过去那个老实巴交稍具智慧的自己,她也有虚荣心,她也想挣很多钱,她更想超过那个在外人看来的“顶尖销售高手”。 掌握不了具备“恶俗”的窍门,你就是再努力再瞎忙活,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啊。 艾丽嘲笑不起那个“顶尖”,她要吃她要喝她要穿名贵的牌子货,她还要在心里赶超那个所谓的“高手”。 现实和小小的虚荣心,在怂恿艾丽开始扩张的心,但她绝不会那样地龌龊,她更不会拿自己居住的小房间达到目的。 经过再加细心的观察,艾丽觉得想做一个产品并能迅速起量,绝不是仅仅靠小费那样简单,小费遍地都是,时间一长还是需要“面目”,正所谓做产品要先做人。 一个姣好的女性面目,会让所有的人们赏心悦目,自然比较熟悉的女人就免了,女人之间会有妒忌。 熟悉的女人会嫉妒得心里发疯,就像她曾经妒忌过那个“顶尖”,不只是看到五位数的奖金来气,更是被人家的气度不凡暗自恼火。 人家冷傲而且鹤立鸡群,不把她这样的新手看在眼里。 自从发现了哪一点小秘密,“高手”的形象打了折扣,就像地摊货降至到三折还多。 可人家每月还是那烫手的奖金照拿不误,不但没有损失还天天进项。艾丽不会向任何人说出,人家是通过什么“辅助教程”来满足心愿的。 这是行规,你自己没有能力,只能埋怨你自己或者说甘愿每月领受微薄的薪水和奖金,或许不久就要被炒鱿鱼。 此时的艾丽还是较为青涩的,可也开始注意打扮,最起码临出门前稍微涂抹点口红,头发也花钱搞了个“拉直”,她还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绝看不出那是久练成形的。 至于其它淑女般的坐姿和走路的姿态,以及跳动对方的关注等等,她不用特别训练,天生的骨子里和后来的诸多学习培训当中全都囊括。 艾丽要想“适应社会”,不但是为自己,更为了家人和男友王辉。 想来想去,艾丽要从一个很庞大的卖场的很巨大的科室的很有实权的大主任开始。 何为庞大?这样说吧,这个单位就像个方圆几十里的集贸市场,无论远近的人们都莫名而来,无论大事小情,只要来到这里心里就觉得非常的安慰,就是医治不好的病症,要是在这里(当然也不可能医治好)就是光荣地去见上帝。 每天大大小小的信徒们一大早就蜂拥而至,直接把大厅围了个水泄不通。可以说那是相当地“爆满”,要比什么“好莱鸟”吸引人。 善男信女们把给他们把脉诊治的人,当做健康神来服侍,在他们眼前都是“太监”或是“不男不女”的阴阳人。 烧香加之扣头,被供奉的人脑满肠肥,以及其精准的诊断看出你是否有油水,有的话就大笔一挥。 “来点顶级国外的?不过效果好,价格稍贵一些。” “搞些高级滋补养一养?反正不用你掏钱。” “这个还是不错的,州长的母亲就用它,给你来三个过程。” 遇到没有油水还偏要固执地见神仙的人,他们就故作高深状,一脸的严肃。 “看看吧,这种状态没有先例,不过试着看看吧。” “老实说,精神很重要,你的精神垮了,身体也会糟糕。你问我怎么办?凭天由命吧。” “不要不舍得花钱,你身体本就缺乏营养。没钱?哪你没有亲戚朋友吗!” 说到这个科室很巨大,是因为含金量高的产品吞货量惊人。 所谓的“含金量”,不言自明就是每搞掉一盒就有钱赚,这钱乃进入大神小神的腰包,是由艾丽这些奔忙者来回传送,兼备“二传手”的位置和角色。 说到大主任,那可绝不容忽视,直接决定了艾丽这些人的胜负。他位置不高,却统筹兼顾,负责协调和指挥。 他本身就在一线亲自接待前来顶礼膜拜的信徒,也会出现在办公桌前和艾丽这样的虔诚者调侃,又由于他具体负责各信徒等的状态观察,用谁的东西,主要推广哪家的品种就显得至关重要。 大主任最为关键的还有负责接纳艾丽这些人的供奉,然后再均分下去,自然他留了大头。 只要他说一句话,其艾丽这样的辛苦者分管的产品,就会扶摇直上九万里,再也不用为此焦头烂额。 大卖场里面的大科室的大主任,追星族不可能关注他,但艾丽和她的竞争者们却不能掉以轻心。 有拿着介绍信找的,有接听了有关电话来的,还有七大姑八大姨方面的,自然也有艾丽这样慢慢接近的。 大卖场里面的大科室的大主任,遇到这种情况就会“分蛋糕”,就如参加生日宴会的人们,都会得到一小块蛋糕。大主任就是切蛋糕的人,他可以分给你一小块,也可以假装手没有按照人数划分,直接给你切下一大块。 好在这个蛋糕每天都有,大主任每天都在过别人的生日,还掌握着裁决权。 艾丽从一个内部刊物上了解到,大主任出国深造过,他从不吸烟,想来应该喜欢喝洋酒。 为了这个创意,艾丽着实准备一番,即便是大主任不喝洋酒,艾丽觉得这份忙碌也会感动他。攻人先攻心。 艾丽在一个购物网站选购了很便宜的外国红葡萄酒,特意用红绸布绕了几圈,就找出大主任的电话,时间选在下午快要下班之前。 “你是哪位?” 电话响了四声以后大主任才接起,一般的情况他都要先看看号码,然后大脑飞速地旋转,想到底接不接这个电话。艾丽的号码不是太熟悉,他到是对艾丽记忆犹新。 “大主任,我是小艾,就是艾丽。” “奥,有事吗?” “有啊,我大姨妈从国外回来探亲,送给我一箱葡萄酒。我早就想应该给大主任送点小礼物。” 180大姨妈来了 “奥,谢谢啦。不过请问,你的大姨妈一个月能回来几次啊?” 大主任赶好自己在屋里,听到艾丽的话,他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这样问,忍住不笑出声音来。 “不客气,”艾丽也想到大主任的话里有话,她才明白自己有某种失策,可不能害羞也不能顺嘴胡扯,方能留下深刻的印象,“报告主任,我的大姨妈比较准时,一个月会来一次。” “哈哈哈!”大主任早就控制不知自己,特别是艾丽还较为认真地在讲,“还好,还好啊,等你的大姨妈走了后,你来找我呀。”大主任说着说着露出了猥亵。 “好啊主任,不过我现在就在你的附近,只有大主任这样级别的人才可以品尝,”对方没有立刻回话,在静静地听艾丽的下文,也许他在考虑艾丽是否有某种暗示,“你下班开车出门右拐有个站点,我在那里等你。” “嗯,好的。”大主任痛快地答应。 大主任说完就扣下电话,这是一种习惯,只针对有求于他的人,只要他说“好的”就是允诺会去拿,板子上订了钉子。 还有一种情况,当他接上级的电话时,也常说“好的”,可要等对方先扣下电话,他才可以按一下“关闭”选项。 下班的时间到了,大主任准时开车赶过来,他停下车按动电子开关打开副驾驶旁的车窗。艾丽早就盯住这辆车了,刚停稳就抱起那箱子红酒赶过来。 “小艾,你太客气啦!” “不成敬意,都是一点小意思。” “放到后面的后备箱里吧。” 大主任没有下车,又按动开关,后备箱门缓缓上升。艾丽把酒箱子放好,用手按住门关紧,然后转身回到副驾驶车窗跟前。 “奥,谢谢了,”大主任险些说“快上车吧!”转眼一想有些突兀,“艾丽,好好干!” “大主任多多支持。” 艾丽拱着腰,在向大主任表白,大主任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脖子以下,咽了口吐沫。晚霞的余光辉映在艾丽的脸颊,增添了几分迷人的色彩。 “放心吧,以后多和我联系。” 大主任的话就是承诺,这话不是随便和什么人都说的,艾丽立即领悟其中包含的多种意义,有产品的也有个人的因素。 “嗯,主任慢慢开车,一路顺风!” 不能这么急切地邀请艾丽上车,也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大主任点点头一踩油门儿疾驰而去。 艾丽较为满意,基本达到自己想象的效果,看来过几天就能在销售上看出成效。 果然就如艾丽的预期,不到十天的功夫,她所管理的产品销量直线上升,她都能在外边看到,大卖场走出来的信徒们手里拿着的是她公司的货。不用到库房核对销量,艾丽就能感觉大主任真的使了劲。 艾丽在考虑下一步的计划,她非常清楚,这种暂时的涨潮会随着时间回落,要是不再助推一把的话。 可是如何再火上浇油越燃越旺呢?她实在没辙。最好的办法她也想过,就是复制“顶尖高手”的行为,她又不可能这样龌龊。。 艾丽心里还是很着急的,她和大主任非亲非故,又没有任何人可帮一把,只能自己摸索着前进。 就在艾丽徘徊犹豫时,大主任的电话及时打过来。 “小艾呀,你在忙什么呢?” “啊,主任啊,闲着没事。” “告诉你,你送给我的红酒很好,正宗的法国货。谢谢你啊!” “主任你这是客气什么呢?等我的姨妈再回来,我再让她稍几箱子。” “坐飞机稍不多的,不用为此费心,”大主任话题一转,“为了谢谢你,今晚来我们家吃饭吧,我老婆做的红烧鱼缸好吃来。” “奥,嗯,那不是太麻烦你们二位了?” “不要紧,你还是那个点在原来的地方等我,”大主任好像想起什么,“对了,你们公司的产品不错,受用者反馈说很有疗效。” “多谢主任推荐使用!” “不客气,请准时到达。” “好吧。” 这次是艾丽首先放下电话,大主任那边还在倾听。 艾丽认为大功可以告成,能打入对方家庭的内部,想必主任没有拿她当做外人,何况他的夫人还在家里用“红烧鱼”伺候。 艾丽有种被抬高的感觉,这变化令她不大相信似地,既然许诺说去也就只能“偏上虎山行”。 大主任接上艾丽,开车七扭八扭就来到自己家,他掏出钥匙开门,艾丽还寻思怎么他的夫人没有出来迎接呢? 转眼一想,就自己这点医药代表的地位,能让人家如此兴师动众吗。 大主任喊了几声“老婆!”没有应答,“哎,菜都烧好了,人怎么不见了?”看到艾丽进入房间,大主任奇怪地自问。 看来自己要单独应对大主任,艾丽的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却也不太慌乱,知识分子吗,总有规律的一面,不会强迫他人。 “坐吧,我老婆也许有急事,我打个电话,”主任说完拿出手机按号码,然后举到耳边,“我说,客人来了你怎么走了呢?。。。奥,单位有急事,好吧,早点回来啊。”谁知道他是不是胡乱按得电话键啊。 红酒和几盘小菜,外加红烧鱼,大主任自己斟满一杯酒,又给艾丽倒了一半。 “喝红酒是有讲究的,不能倒得超过酒杯的一半,那红酒就可以慢慢发酵,达到最佳的味道。” 大主任如数家珍,艾丽一边听一边点头称赞。 “我过去习惯喝老白干,现在再喝,心里火辣辣的。在国外观摩学习的时候,我学会了喝红酒,可仍旧不习惯一点一点地喝。” “主任这不是中西结合吗?” “嗯,艾丽你说的好,女孩子喝红酒更有格外的雅致。” “我不胜酒力。” “习惯就好,有句话叫‘习惯成自然’,养成良好的习惯。来,喝酒吃菜!” 艾丽虽然有些放松警惕,可还是控制自己少喝红酒,但抵挡不住大主任款款而至的话,不知不觉地就喝了两整杯酒。 红晕泛上艾丽的脸颊,她不知道接下来能面对什么。 181慢慢下手 如果说刚开始喝酒时,大主任还能端坐在椅子上,神情放松、态度高雅,俨然是一个大哥哥或是严肃又不缺乏幽默的长辈。 随着红酒一口一口倒进他的嘴里又润进他的体内,大主任的眼睛有些情雾蒙蒙。不消多长时间,情雾渐渐消散,露出从身体挥发出来的赤果果。 “小艾,有我在你就放心,那点产品才到哪里啊。” “主任,艾丽就是指望这个吃饭的呀。” “我不是说了吗,这个没问题。要是你想自己干,我还能够帮你一把。” “艾丽没有想过,请主任点醒。” “很简单,药厂多得是,他们都急于打开销售终端。销售终端在哪里?在我们的手上。可以这样说吧,我们要让他火,他就没有沉寂下去的理由。” “主任言之有理。” “若是你自己开发几个产品,我可以牵头给你跑两端。” “请主任明示。” “一头是求我们的各地厂家,随便捏出一个来,说我们这里给你扩大市场,他们还不跪着来求啊;另一头呢,是我们的阵地,全部被我们看守,相关的环节都是我们的人。你说,小艾,我要是推一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主任的收入自然超过我们。” “哈哈哈,不能相提并论。你可以想象,你仅仅代表了你所在的公司,可我们要面对所有的厂商。现在不同以往,各种污染源和精神的压力,搞得人们身体都垮掉了,无论是什么世界的各种经济危机,全连累不到我们,就像你得吃饭,那有了各种疑难杂症的话,吃饭也不香啦。” “好像有个流行的观点,健康是第一位的。” “嗯,健康是第一位,那健康的卫士是第一位的父母。” “不容选择。” “对!不容你选择,人们需要康复。康复是个复杂的过程,得需要系统的工程来处理。” “主任的思想深奥的很。” “艾丽,我也没有那么深沉,人都有七情六欲,我怎么可能成为神仙?” “这……” 艾丽突然觉得主任的话一下子回到桌面上。某些方面,艾丽还听出隐隐的暗示和某种挑逗。 艾丽紧张地看着主任,还发现他的眼睛开始跳跃着火苗,和某个动物世界里面的画面极为相似。 “艾丽,你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嗯。” 艾丽觉得,主任已经不再装作矜持,一把小锤先轻轻地敲打不停。这难道就是可怕的前奏吗? 艾丽当然不能够完全相信,主任的表白就是一种抒发心里的感受,还有比感受更直接的索求,那是她担心的事情。 “好了,我吃饱了。你还需要再吃些米饭吗?” “不,我也吃好了。” 艾丽不觉心里“砰砰”直跳,主任是送客亦或是转换场景? “好,我把桌子收拾一下,然后我们喝茶。” “我帮助你吧,主任。” “不用,你坐到沙发上稍等片刻。” 主任忙碌了一会,在厨房里他把艾丽用过的酒杯先清洗一遍,上面的口红依稀可辨。冲上茶,主任坐在了艾丽的对面,他们之间隔着个茶几。 两个茶碗分别倒上茶水,主任端起一碗递给艾丽,他站起来打开电视,没有看节目却放了个跳舞的曲子。艾丽莫名其妙,想告辞还不能这么着急,主任兴致盎然。 “艾丽,我也非常喜欢圆舞曲,能不能赏光我们跳一首啊?” 主任并没有喝茶,看来邀请艾丽跳舞成为当下的要务,这叫“近距离的接触”。 有了这个小小的垫步,或许能有个激情的开始。他是这样想的,艾丽也有这种考虑,不过摸摸手、搂搂腰也属于正常,两个人心里的距离就会缩短,这也有利于业务的开展。 艾丽只好显得羞涩地站起来,主任的手早就打出邀请的姿势,悬在半空。艾丽一抬手,白皙修长的手就被主任捏住,随后腰部也放上了厚重的手掌。 艾丽和主任的脚步随着音响里面的旋律开始移动,她身后的手掌也开始用力。主任搂住艾丽,像怕她跑了似地,连胳膊肘也用上了,整个地环绕在艾丽的后腰。 主任的另一只手捏住艾丽润滑的手,大拇指和食指在艾丽的手心磋磨,一股痒痒的感觉搞得艾丽浑身不自在。 主任的前胸很快就贴紧了艾丽惊讶得直喘粗气的前面,两个苹果似地暖洋洋,直把主任的理智挤到九霄云外。 主任开始收缩包围圈,两只手并作一只手箍住艾丽。艾丽的两只胳膊停在主任臂膀的两边,她攥紧拳头像是在宣誓。 艾丽竭力把身体向后靠,却抵不过主任的憨力。她以为就这样跳完这个曲子,就可以解脱,并没有立即表示就此打住。 一曲下来,艾丽冒汗了,主任也不轻松,主任觉得艾丽还是可以进一步造就的。 “跳舞挺累的,还是看个片子吧。” 主任的舞跳的着实累,他在暗自全身用力,不像真正跳舞的属于放松。 “主任,天不早了,我看我该告辞了。” “不要紧!欣赏一下再走。” 主任见艾丽并不主动上步,又有告辞的打算,形势不容他暂缓,必须要抓住分分秒秒,他和艾丽并排坐在大沙发上。 主任潇洒地一挥手,电视里出现了故事情节,一个看似中欧的白美人,正在一个别墅门前打电话。 放下电话,白美人走进别墅的里面,而且直接走进主人的卧室。 艾丽不能再看了,她拿起遥控器按下关闭的按钮。主任一愣,还未等艾丽说话,起身就抱住艾丽。 “小艾,我们也学学人家。” “主任,不要,不要。!” 主任此时那还能听进去艾丽的“不要”啊,在他看来女孩子所谓的“不要”,就是一种不好意思的托词,其实呢,心里在喊“快点,快点!” 主任力大无穷,在艾丽的眼里成了一个疯子,已经没有了刚才酒桌上始终保持的儒雅形象,他抱起慌张的艾丽就滚到床上,还腾出一只手拽掉她的鞋子。 182捉奸现场 奇怪的是,艾丽在主任未动手之前略有慌张,现在反倒冷静应对。艾丽一边用手推搡主任,躺在床上的她还翘起一条腿,不让主任的身体压在下面。 主任不停地欠身去搬动艾丽的小腿,艾丽不断地悄悄架起来,搞得主任徒添不少费力之举。 他索性用两条粗壮的大腿压住艾丽的修长,头部和嘴唇就像野猪拱槽子一样,直抵艾丽脖子的下方。 艾丽没有喊叫,这会惊扰邻居,也不符合她的个性,求饶和求救在此刻没有任何意义,何况还有极为现实的一面提醒她,就是产品销量的增长。 若是没有了力气摆脱,艾丽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并不代表她有无耻之心,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道理,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处于这种危险之下,说不定就屈从了。 艾丽的两只手已经被主任按在身体的两边,艾丽上衣的扣子也被拱开,露出了温软的雪白。主任戳起口加上鼻子在吸允,慢慢接近了“朝阳下的金山”。 艾丽已经无力挣脱,就在喘息和喘息之间,主任的一只咸猪手捂住神秘的地带。 艾丽不自觉地一躬身,随即又被压直。主任在那里拿捏,似乎比较懂得急速的前戏,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在潮湿的空气里费力地用火柴棒擦磷片,试图引发一场火,然后再欲火重生。 主任拼命地在做引火小动作,艾丽不但没有迎合反倒觉得搞笑,心仪的男子也不用如此狼狈,或许早就湿漉漉地随之舞动了。 这样的男人,外表道貌岸然,撒起野来和正襟危坐截然不同。艾丽眼看就要臣服,因为主任正在掏枪。 让主任惊喜的是,艾丽虽然用力推脱,可嘴里没有任何不愿意或者是愤怒的语言。 他不知道艾丽是懒得说话,语言在此时显得苍白无力,这更让主任急于征服,好像能有植入就有臣服,他还真不喜欢只要他一发话,对方就直接上床的女人。 索然无味,就像他的老婆,发不发话都没有了兴致。 大主任的老婆偏偏有另外的兴致,就是能赶到第一现场,最好是能“捉奸”。主任的老婆的目的非常明确,并不是防止主任以后老实点,而是握住把柄好随时拿捏,以后若自己的事情被发现也有“托词”,“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还好意思管我?” 这不,说着说着主任的老婆就赶回来了,有人向她告密,说大主任的汽车载了个女孩子,他们一同进入她的领地。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大主任,他支楞起耳朵听到门口有动静,接着是“吱呀”开门的声音。 “不好,我老婆回来了!” 大主任慌作一团,由于他还未来得及脱掉衣服,把枪胡乱地收进里面跪在床上发愣。艾丽此刻很冷静,也不是因为门外响起动静才冷静的,她原本就脑子没有混乱。 只见艾丽一个小猫翻身滚到床边,一只手抓起两只鞋,另一只手抓过沙发边缘的坤包,然后又一滚,直接钻进床下。艾丽没有忘记头部朝床尾端。 就是没有实质的行为,这两个人凌乱的衣服也说不清楚,泼妇们会小事化大,直接定性为“苟且”。 艾丽心里清楚这一点。 其实说时迟那时快,让大主任有几秒的时间吃惊,吃惊过后就是掩盖现场,他随即倒在床上假装小寐。 主任的老婆不慌不忙地迈着“砰砰”的脚步走进房间,她期待着精彩的组合,这临时的组合的慌乱才是她愿意看到的,也是她想玩味和欣赏的。 她不把这个看做是自己的耻辱,而是当做主任的难堪,何况她要看看另外一个女人是什么货色。这个女人的反应和主任的表情,也是她急于看到的。 她知道主任不敢对她发火,当然她更不会为此动怒,说不定她要倒上一杯水,然后坐在椅子上,看看被驱逐的客人的狼狈模样。她并没有放松自己的脚步,开门直接闯进来。 “哎,你不是值班吗,怎么回来了呢?” 大主任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进屋后睁大了眼睛的老婆。 他老婆一看屋里没有外人,多少有些失望,一部在眼前上演的片子搁浅了,有些心不甘。 “怎么,值班就不能回来吗?” “能啊,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了呢。” “滚你边去,老娘先休息休息。” 大主任的老婆刚说完,大主任起身就抱住她按到在床上。他老婆一愣,怎么他妈的像个年青人似地,这种感觉很长时间遇不到了。 大主任把刚才在艾丽那里的动作复制一遍,可他的枪就是不硬。 “别他娘地糊弄我了,你瞎忙乎一阵,到了冲锋的时候就完蛋。” 大主任的老婆推开主任,忽然又想起今天赶回来的目的。主任本想折腾一下好打发她去洗澡,然后放艾丽悄悄溜走,绝没有想到自己如此无能,也许惦记床下面的艾丽。 随着大主任的老婆下地,主人的心提到嗓子眼儿。 “我怎么闻到有股其它女人的气息。” 大主任的老婆吸吸鼻子,立刻反身走到屋外,她把外边的门关严实,还用钥匙上了锁,开始在能躲藏人的空间寻找。 大主任利用这个空挡飞速地趴在地上歪头向床下看,床下没有了艾丽的身影。大主任好生惊奇,站起来后一脸的沉思状态,恰巧赶上他老婆开始搜寻这个房间。 “怎么,不理解啊?看你像是思考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你是清楚的,你下班的时候车上坐了谁?”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捎了人家一段路,你的车上不也常常有男人坐吗?” “我是公务,从来没有带男人回家。” “难道说我就带女人回家了?” “嗯,你是带了,别人看得清楚,只是要找到她。” 大主任一摊手掌,表示你可以随便找,他心里清楚,只要艾丽现在不在他的床下,就是早就脱离了危险。 他还在感到惊奇,只是几分钟的亲热,艾丽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女孩果真了不得。 183填补空缺 艾丽怎么能坐以待毙呢?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她都要难堪至极,唯一的出路就是逃脱。 艾丽绝不是战战兢兢地趴伏在床底下,大主任老婆的突然闯入,给了她一个摆脱尴尬的机会,当然艾丽很能抓住这个机遇。 艾丽悄悄爬出来,在床尾的一侧,床板被主任搞得“彭彭”直晃,他老婆的高跟鞋就在艾丽的头顶,不过拢得很紧,没有敞开。 艾丽想着也许意味着自己逃跑的时间有限,她把两只鞋子和自己的小包放在左手,右手和小腿摆动攀爬,不一会就来到屋门口。 好在主任的老婆进屋时没有顺手关门,艾丽得以毫无动静地赤着脚、迈着小猫一样的步伐,像是没有音乐的霹雳舞一样走到门口,轻轻打开通向外边的门又轻轻扣紧,终于长出一口气。 艾丽一手扶住楼梯,另一只手把鞋子放在地下然后穿好,整理了一下衣服挺胸向楼下走,为了不搞出“咔咔”的声响,她尽力高抬腿轻落步。 艾丽心理有种说不出的快乐,她都奇怪自己是否属于变态,好玩和刺激的东西果然令她激动不已。 大主任的老婆开始搜查房间,旮旯犄角都看遍了,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更没有看到什么女人的踪影。 大主任故装沉稳,不出声地打量着自己的老婆,好像在说,你瞎忙活什么呀?他的老婆也很奇怪,因为向她反映情况的闺蜜不可能撒谎,她也不能现在打电话进一步核实。 “好吧,算我走了眼。” 大主任的老婆不肯屈服,虽然没有逮住人证,可她依然狐疑满腹,这种情况她遇见过也曾经历过,所以无论男人怎么辩白,她心里都清楚那是一种“苍白”。 “无风偏要起浪。” 大主任感谢艾丽能及时脱身,要不还真得被老婆抓了“现行”,恐怕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在老婆眼前硬气地说话。 让他惊讶的是,一个真理在刚才得到证实,这真理首先来自心间,刚刚也落实在身体上,就是他和老婆之间已经没有“情绪”可言。过去自己不肯承认这一点,到现今无法不承认。 大主任这样想,如果吃些速效的东西来达到和老婆鏖战的目的,还不如换换场景换换人。其实也不止是自己的原因,老婆这几年也免为其强,没有了以往的热情和想要就急于想给的情致。 “我回来是取个文件,现在就要回去上班。” 大主任的老婆走到书橱拿起一个本子,转身就走,把大主任搁在寂静的家里。冷战已经走向正轨,时间此刻停顿在寂寥的空间。 大主任虽然失望,可也没有觉得沉入谷底,他有他的世界,老婆也许有她的空间。 听到老婆的声音已经走远,大主任孤寂的心里忽然有了新的活力,他急忙拨打艾丽的电话,对方显示在关机状态。 艾丽拖着疲乏的步子回到她空旷的房间,洗完澡后什么也没有穿躺在床上,刚才的尴尬和惊险依然在脑海浮现。 艾丽真的感谢大主任的老婆,救自己于危难之中,若不是她的闯入,或许自己真的就要“给大主任一次”。她知道,回报是丰厚的,假如继续从事这个行业,总有她无力摆脱的东西缠身。 艾丽隐藏数日后,觉得该现身,时间恰好在人感到快要失望之前。 艾丽打开手机,看到几十条大主任的未接电话显示,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发任何的信息。自打信息可以成为一种举证后,所有的老江湖都格外小心,以使不被抓住把柄。 艾丽给大主任回了电话。 “喂,艾丽!你怎么显影了?”大主任激动地说。 “嗯,小女受到惊吓,还不允许休养几天吗?” “奥,我知道,我理解,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 “这就好,我很抱歉,那天有些唐突,其实我,”大主任想想措辞,“其实我觉得你很聪明。” “哈哈,大主任啊,小女不知道你设得什么计策啊。难道你既当鱼又当鱼钩,还把我当成鱼饵啊?” “失误,失误,抱歉,真的抱歉!明天有时间吗?我请客赎罪。” “主任啊,这几天我刚回来,还要到公司汇报工作和写计划,过几天再说好吗?” “好,好,你放心,你的产品势头凶猛。” 艾丽和大主任通完话后,随即拔打了公司的电话,在这之前她已经通知公司产品的代理商送足了货,不过公司反馈说依然源源不断地送,因为似乎产品火起来了。艾丽自然明白这是大主任的功劳。 艾丽能想象这个月下来,或许以后她就可以赶超她过去羡慕的顶尖高手,她还没有过于施展就有了极高的开始。 艾丽盼望能够挣许多钱,让哥哥再婚,让父母省心,还要等王辉出来后筹划下一步的生活。 她还要独自出国旅行,享受一下夏威夷或是马尔代夫的海滩和阳光。 隔了两天,大主任急不可耐地来电话了。 “艾丽,有个事情我要和你谈谈。” “重要吗?我的大主任。” “很重要,想不想听听?” “先说说看。” “我老婆要出国。” “你老婆出国和我有什么关系?” “嗯,也是,不过我变得自由些。” “她不会坐飞机悄悄回来查岗吧?” “哈哈哈,有可能这样做。” 大主任也知道艾丽是开玩笑,他被艾丽的幽默和淡然打动。大主任的老婆跟随单位的领导去非洲交流,一来一往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需要我填补空缺?” 艾丽毫不含糊的话,让大主任沉吟片刻不知如何回答。女孩子越是难得就越发显得可贵,何况艾丽不但神秘还充满智慧,当然她姣好的身段和沉静的外表更加富有吸引力。 “不能这样形容,你不一般,我实在是要帮助你。” 大主任把话压到现实,他也的确在帮助艾丽,这里面的交易艾丽不能不重视,她吃这碗饭,吃的好不好得看大主任的施舍。 “那要谢谢你。” “不必客气呀,因为喜欢才帮助你呀。我想,这是不是也算一种缘分呢?” “喜欢,缘分,”艾丽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大主任不但智商高,情商也蛮高啊。” 184老婆艾滋 “夸奖了,明天晚上见面谈吧,我们去一个幽静的地方。” “那个地方幽静呢?” “我想‘避暑山庄’比较好,我和那里的经理熟悉,他的老妈经常来我这里看病。” “是这样,”艾丽心里一阵惊慌,她过去曾从同样名字的地方逃脱,“我想找个就近的地方,以后再去吧。” “随你吧。我们去‘海天酒店’。” “好吧。” 艾丽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就答应了邀请。她心里想,大主任应该变得更加绅士些,同时她又想,大主任的老婆要去国外,也许他更加寂寞,何况即便是他的老婆不出远门,夫妻间的那点恩爱也所剩无几了。 这样看,大主任也许难于忍受。只要不想丢掉这份工作,大主任是绕不过去的。 艾丽在临界点上徘徊,她很清楚若要保持几个月,甚至更长时间的销售旺势,必须要付出点什么。 即便是自己在拖延,也没有多长的时间可以躲避。可是她要尽量地延长这段时间。 他们见面了,大主任首先表达歉意。 “艾丽,我很抱歉,让你受惊了。” “奥,没什么,”艾丽在淡化那次尴尬,“你们男人啊,都那么冲动。” “你知道,我不是对所有的女人都冲动;若是我年青,我会选择你这样的人,就是说组建家庭。” “那你后悔你曾经组建的家庭?” “怎么说呢,很复杂,我既不太悔恨,也没有继续欢乐下去的理由。” “那还是感到有些悔意呗。” “是的,可是我现在的一切都要得益于这种组合。” “可以具体一点吗?” “具体来说,我老婆的爸爸,就是我的岳父,曾经是卫生口的官员,我走到这一步,除去业务能力外,最重要的是凭借了我岳父的固有关系,在他离开人世之前,安排好了我的升迁。” “嗯,你老婆呢?” “我老婆有她自己的范围,她的同学大多在各个重要位置任职,所以她也无需多努力,而且她在她的单位,干的是一个较为轻快的职务,除了工资以外,奖金不少拿,还能周游列国。” “我可以说她不再你的控制范畴吗?” “你说的对,不瞒你说,艾丽,我很怀疑她,这次出国有几个她的男同学。我能想象他们,会在地球的另一个地点纵情快乐。” “你无能为力?” “是的。” “所以你找我,你找我就显示了你另一方面的能力。” “我很抱歉。我目前无法抽身而去,我的生命也会就这样消耗殆尽。” “所以你就会偶尔透透气?把我看成一个小小的窗口。” “不好意思,不过,艾丽你的直率让我汗颜。” “我并没有野心。” “我知道,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地方。” “你不觉得你很可悲,而你若得到我,我更加可悲吗?” “是的,我抱歉。我原本的意思就是和你随便玩玩,不过你确实和别人不一样。” 艾丽没有任何的忧伤,因为她没有任何的企图,就是说除了自己的销售业绩以外的念想;艾丽更没有任何的快乐,这种幕后的小小交易,怎么说也是不道德的,她在想何时结束这种见不得阳光的事情。 “等你的老婆回来之后,你再思量一下。你可以帮助我,但不要要挟我啊。” 艾丽的话留有余地,其实她在想销售的业绩能够延续;而大主任的意思,现在就要趁老婆出国和艾丽苟同。艾丽留了个情债,把球踢给对方。 一个多月后,大主任的老婆回国。 艾丽从没有再去他的家,那里有她滑稽可笑的遭遇,再说她心里觉得是别人的领地,艾丽不好涉足其中。这期间,艾丽想尽办法,不和大主任在危险的环境中单独相处。 又过了一个月,在一个餐馆的房间里,大主任掩饰不住欣喜并沉重地告诉艾丽一个消息。 “艾丽,”大主任坐在半圆的沙发上,一脸的自得,“我终于要抛开一个包袱。” “我是不是也是你的包袱啊?”艾丽一旁幽默地说。 “你怎么会是我的包袱呢?不对,你错了,”大主任喝了一口茶水,“我老婆终于要挂了。” “怎么?”艾丽吃惊地看着他,“你老婆得病了?” “嗯,还病的不轻呢。” “那你有责任帮助她治疗啊。” “哈哈哈,”大主任在艾丽面前毫不掩饰他的变态,“我要帮助她?她是作孽作的。” “不好的病吗?”艾丽似乎猜出病情,可她不情愿道出。 “嗯,你想都想不出来,她去了一趟非洲把什么宝贝带回来了?还亏了我一直没有沾她的边,真是自作自受。”大主任没有一点同情,反而有一丝报复后的快感。 “我也许明白一点。” “一般的人都会明白吗,那是艾滋。最近我看出她日渐消瘦没有精神,好在我们从不在一起吃饭。从她回来后,我觉得她也很注意不接近我,现在想想,她并不是为了我的健康,她考虑的是我们的孩子。” “那是母性的亮点。” “她再也不会亮了,这是自作孽不可救,也不值得同情。” “你要想想,你们毕竟夫妻一场。”艾丽语调低沉。 “好一个‘夫妻一场’,”大主任说完起身在地上踱步,“她想过我的感受了吗?” “这倒是。”艾丽没有太多的话,因为事情和她无关,可大主任却不这样认为。 “我要忍受的是,”大主任挥了挥手,站在艾丽的一边,一脸的愤懑,“我要忍受多少的非议啊,要知道这是个事件,我可以如实地告诉你,其中要涉及许多人,当然这都是报应。” 艾丽没有说话,脑海里出现一种串糖葫芦般的场景,大主任老婆的上级以及她的同学,或许都不能幸免于难。 “那些觉得可以背着我偷我老婆的人,那些和我老婆胡搞却没有付出代价的人,这下全部得到应该有的回报。” 大主任仰头看向天棚,天花板不高、一片白色,大主任眼神呆滞又透露出一丝庆幸。 185撤退 “唉,会有许多家庭遭到不幸。”艾丽叹了口气。 “也会有更多的新组合。”大主任点点头,好像看到了结尾,“艾丽,你不觉得这也是个机会吗?” “你是说对于我来说吗?”艾丽一下就猜透了大主任的隐喻。 “嗯,我想就是这样。”大主任 “对不起,我还没有想到,容我考虑考虑再说吧。”艾丽不好意思用刻薄的话回敬,只好装作犯傻。 “你为何就没有考虑呢?”大主任的目光盯向艾丽,他认为艾丽可以成为他未来的老婆,虽然她的身份不被看好,可艾丽毕竟年轻又沉静,不像是其它浮华的医药代表,也区别于贪图享受的女孩子。 “我过去说过,我没有什么野心,再说你的老婆目前的状态,你也不能够立即想三想四的。”艾丽不想把话撩开说。 “我知道你,我认为你是个好女孩子。” “我不过是恪守一个女孩子的规矩罢了,人们在婚姻的选择上,多是地位和有什么便利啊。” “不一样,这绝对不一样,”大主任有些难为情,他自己也不太干净,他的老婆更不用说绝对是不干不净,“人只有经过了,才知道浮华属于身外之物,可已经晚了,只能麻醉自己。” “我真的没有考虑这些,更不要说我感觉像是趁火打劫的样子,现在尚早。”艾丽点到为止,因为大主任的老婆还没有吹灯拔蜡,再说她就没有想和她苟且在一起。 “好吧,”大主任一屁股又坐在沙发上,“好吧,我先把话撂下,等处理完我老婆的后事,我就出钱购买一处新的住宅,那里就是你的安乐窝。” 艾丽没有表示异议,也没有表示赞同,她始终觉得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她既不想试图以后抚平大主任的忧伤,也不想做个吃喝不愁的“太太”,何况她对大主任,还没有建立起必要的信赖。 大主任却自作多情地,把艾丽当成了“准夫人”,少了过去的狂野,多了几分温柔。 艾丽被动地承受大主任的热情,当听到大主任的构想和他老婆的丑闻,艾丽就想逃脱,她实在不想当个“替补队员”,再说她原本就不存在想要和大主任共同生活的愿望。 不出所料,大主任的老婆没有几个月就离开人世,艾丽通过多方打探,知道跟随她走的、即将跟随她走的还有数人,都是在医药代表眼里的大人物。 他们不舍得走,因为都是志满意足的人,可不得不走,艾滋在带领他们走向地狱。 艾丽意识到,大主任以后就要缠磨她,于是有了放弃工作的念头。这半年多,她每月的工资和奖金都超过了万元,着实让她激动。若是没有大主任老婆这档子事,艾丽或许还要赶上一年半载。 在大主任又和艾丽提到“婚约”时,艾丽下决心离开他。 艾丽编了个回家看望父母的理由,言外之意要和老人商议。大主任在半年多的和艾丽的接触中,对她极为信任,为了给未来的岳父岳母捎些礼品,大主任痛快地拿出五万元钱。 艾丽并未主动索要,她也不曾让大主任给她购买昂贵的物品,当大主任主动拿出钱,艾丽就觉得也没有必要推脱不要。大主任的钱来的容易,不要也白不要,不如索性先收下。这样的话,产品的销售会一直呈增长态势。 大主任见艾丽收下了钱,认为艾丽已经屈服。 他满意地看着艾丽,心想以后再也不需要煞费苦心地讨好她,这个身段好面容愈发娇美的女孩子,以后就要纳入他的房檐下,会给他带来年青的感觉和生活的动力。 艾丽回到自己的住所,反复考虑。 她觉得目前的工作很龌龊,凭借的不是产品和优质的服务,即便自己销售的是好产品,遇到诸如能掐会算的“大主任”这样的人,也会功亏一篑。 他们重视的是手到擒来的“好处”,况且同质化的产品又遍地都是。 这每月的奖金固然令她满意,可她觉得这钱有恶臭味,挣起来令她恶心,且又有大主任的纠缠不断。 艾丽怎么可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填补了大主任的空缺呢? 她心里还有正在服役的恋人王辉,她也绝不想当个外表好看的花瓶,再说大主任狗改不了吃屎,以后遇到更加年轻漂亮的业务代表,还不知道会怎么猴急呢。 之所以冒险接触大主任,除了想和那个顶尖的业务女代表挑战外,艾丽心里有个她控制不住的猎奇心态,就如她在“避暑山庄”时候一样。当然,她也需要钱,有了钱就可以贴补家里,还能积攒着等王辉刑满释放。 艾丽当然不会傻到立即和大主任摊牌,她开始躲避大主任的追寻,时不时地关机,并说家里有事暂时回不去,叮嘱他照管好自己的业务。 就这样一直延续了大半年,大主任也不傻,看到艾丽不显影,就觉得他们之间没戏了。他惦记着给艾丽的五万元钱。 艾丽恰到好处地拿捏着大主任,大半年后说自己的父母死活不同意,退回了钱。 果然不出艾丽所料,不到一个月,她负责的产品销量直线下滑。 艾丽默默冷笑,笑自己没有“那份能耐”,更笑大主任如此势利。功利心满满的他,害了自己不说,总想在社会上害人。 人和人之间的真诚,在他们的眼里好笑也不值钱,有的时候,他们自食其果却也不知。 艾丽最后这样断言:“这份钱我可以不挣,因为我还年青。” 艾丽又略带伤感地离开这座城市。 她这次还是挺有收获的,腰包可以说有些鼓,起码可以不着急寻找工作,生活无虞。 艾丽看好了一个海滨城市,于是不假思索坐车来到这里。 她寻到一个安静的租住房,像单身公寓,够买了必要的生活设备。她不着急看招聘启事,而是满大街闲逛。 在一个报刊摊子前,艾丽看到一本“新生活”杂志,上面有她心仪的女模特。她毫不犹豫地购买了一本,不想却改变了她的生活。 186天自安排 当期的“新生活”杂志,有一篇著名国内模特的成长经历,描绘了这名模特在未出名之前的生活。 艾丽很早就注意这名她的崇拜者,每每有她的介绍的书籍,都毫不迟疑地购买。这名模特的穿衣打扮,也成了艾丽模仿的目标,艾丽还跟随着学会了健身和保持体形。 最为有意思的是,杂志的最后一页,有编辑部的“征稿启事”,鼓励读者也加入写稿的行列。艾丽动了心,有些题材她并不匮乏,本身就是好的写照。 艾丽觉得可以试一试,用简单的文笔描述一下自己的感受,这不是很难。她首先想到了K君的事迹,也想好了题目,叫做“一个老板的成长和败退”。 艾丽叙述了K君的发展和最后的败局,重点描绘了他有了财富以后的奢靡,最后总结出一下几点:1,他盲目投资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2,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扰乱了自己的生活;3,他没有抓住管理这个重点,建立有效且敬业的团队;4,最主要的,他没有多少素质,停留在以往的粗放式人格,没有及时充电。 在文章的结尾,艾丽写到:一个老板,重要的是节流开源,控制成本,多为客户和员工着想,而不是有了财富后,把自己看成一个老大和把头。 艾丽还不知道用电子邮箱投稿,她用洁白的稿纸写就后,从邮局用信函的形式发出去。 投稿很快有了回音,一封采纳信回邮到她的手中。编辑鼓励她继续写,稿费在她的文章发表后,很快通过邮局汇过来,且稿酬优厚。 艾丽有了信心,着手写“打工妹的情感探究”。她通过自己的感同身受,写的极为理性,奉劝那些在外的“打工妹”,珍惜自己的情感,绝不随意滥用,要注意甄别真假。 同时,她写到:“我们远离家乡,外出的目的并不仅仅为了挣钱,而是学会本领,充实自己,以图以后有更大的提升。至于缘分,不要着急,更不要随意填补别人的空缺,安心等待你的他(她)。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你若精彩,天自安排。” 不用说,艾丽的文章,受到编辑的热捧和读者的好评。编辑部决定聘请艾丽为特约撰稿人,每月还有工资和补助。 艾丽脱胎换骨,变成一名有身价的主流杂志女记者。 人们普遍的追求,就是更加的幸运,艾丽可以说属于幸运者,就像她几年前获奖的画作,同样都属于叫了好运。这期间的痛苦和无奈,只有熬过去,才有更大的人生价值。 艾丽忙的不亦乐乎,似乎生活完全改变了模样,也变得自信和可爱起来。过去的阵痛,让她更加沉静,她完成了一次蜕变,彻底摆脱了以往的懦弱、徘徊和忧郁,用全新的姿态拥抱生活。 前一阶段,艾丽拟定好一个题目:“一个女人,是怎样兼顾事业和家庭的?”对她来讲,也抱有神奇的探寻,这样的女人,虽属于凤毛麟角,符合引领女性价值的潮流。 这个题目拟定好以后,就要寻找参照人物,而这个参照人,必须是在社会上成功的女人,且爱情婚姻美满如意,所谓“事业家庭两不误”。 艾丽当然也闻听了文文的故事,还吃惊地打听到,这个女人和自己过去同名。 由于艾丽身带杂志社颁发的记者证,无论在哪里采访,都有了合适的身份,加之她外表清丽,所到之处很受欢迎。 艾丽打探到文文公司的地址,对门卫出示了证件。 “好,您稍等,我这就打电话请示,不过啊,我们的文文总经理和赵欣董事长,都不在这里。” 艾丽微笑的说:“那怎么办呢?” “还有负责的女副总经理,她可以接待你。” 艾丽礼貌地说:“好吧,您费心了。” “嘟、嘟、嘟……” 盼盼的办公桌响起电话铃声。此时的盼盼,正被司机王晨吸允着舌尖。 每天的这个时候,盼盼开完列席会议回到办公室,王晨就会用一张报纸,裹夹着一朵鲜艳的玫瑰送给她。 他把昨天的玫瑰,从盼盼办工桌的瓶子里小心地取出来,然后插上新鲜的,再把昨天的用报纸包好拿走。 “好了,来电话了。” 盼盼被王晨紧紧抱住,连手臂都抽不出来,她戳起嘴唇舌头用力前伸,给了王晨一个热烈的回应。 王晨松开盼盼,一直神情地注视着她。 盼盼转身回到老板椅上,一把抓起电话。 “任总,有个记者想采访我们公司,她在门卫等着呢。” “奥,记者?是干什么的?”盼盼一听到记者,内心有些排斥,她眼中的这些人,专门挖空心思搞收费的报道,“男的女的?” “是个女的,好像说什么生活杂志,想写篇女强人的报道。” “奥,是这样的。那你让她进来找我吧。” 盼盼明白关于企业形象的宣传,若是免费的报道,她还是愿意接受并提供协助的,再说同为女性,有些事情好商议。 “晨,一个女记者来了,想写一篇关于女强人的报道,我要接待她一下。” 盼盼说完,在椅子上坐正,似乎女记者马上就要敲门似的。 “需要司机给你们沏茶倒水吗?我保证服务到位,跪式服务也可以。” 王晨笑眯眯地开玩笑,其实他在逗盼盼开心。 “好吧,需要,”盼盼站起来离开椅子,向外走去,“那样的话,我可以走了,这里就拜托您了。” 盼盼假装向门外走,从王晨的侧面走过,耳畔听到王晨得意的回答。 “放心吧,我一定伺候好她的。” 盼盼猛一回头,举起右手佯装要拍王晨,却看见他已经张开双臂。盼盼一下子搂住王晨的脖子,头娇羞地伏在他的肩膀上。 “我爱你,盼。” 王晨的话让盼盼格外陶醉,心里就像喝了甘美的蜂蜜。她真想就这样静静地沉浸在甜蜜的爱情里,不愿意睁开眼睛。虽然她是个老总,在这个办公室有一般人没有的权威,可在爱情面前,盼盼就像一个羞涩的小女孩。 王晨紧紧地抱了盼盼一下,然后用一只手温柔地轻拍她的后背。 “我要走了,免得让人家看见。” 盼盼意犹未尽,无奈王晨已经大踏步走出门外。她旋即恢复了常态,重新坐到老板椅上,神色也严正起来。她要给女记者,一个态度严肃的管理者形象。 187惩罚 为了加强管理者的形象,盼盼拿出一份文件,手里还握住一只签字笔,貌似很认真。她过去接待过许多记者,一般都要这样严肃点。 艾丽轻轻叩响了盼盼办公室的房门,暗自勾画这个女副总经理的模样,或许是个老年也或许是个面貌很一般的年青女性,因为据说女老总文文长得极为漂亮。 按照她过去的经验,漂亮的女老总,是不容手下有面貌很出色的女人的。 “请进!” 盼盼应了一声,没有抬头,继续低头看文件。在记者面前,不能显示太重视,因为你若表现的很热情,人家就会误以为你特别想宣传自己的公司。唉,这都是俗世的套路,可对艾丽无效。 “你好!” 艾丽推门进屋,看到一个低头审阅文件的女性,令她惊喜的是,这是个年青的女人,这从侧面就可以看得出来,往往这样的年纪容易沟通。 “你先请坐。” 盼盼依然没有抬头,因为这份文件吸引了她。 艾丽听到这个“任总”的声音,觉得那么耳熟,她瞬间观察此人的脸部轮廓,想起门卫说她姓“任”,呼啦一下打开回忆之门。 莫非这是盼盼?艾丽在心里打了个问号,瞬间也坚定了就是盼盼的判断。艾丽没有坐下,两眼直盯着盼盼看。 “奥,你好!请坐。” 盼盼耳听此人没有坐下,她的两眼向上翻翻,能够看到一条浅蓝的牛仔裤。顺着牛仔裤,盼盼慢慢抬起头。 果然是她!艾丽一下子认出盼盼,而盼盼也在那里瞪大了眼睛,怎么这个人这样面熟!艾丽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这是盼盼不能一眼就认出她的因素。 艾丽喊了声:“盼盼!” 盼盼终于认出了艾丽:“文文姐!” 盼盼急忙跑出来,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文文姐,怎么是你呢?你怎么可能出现在我的办公室?”盼盼的眼睛留下激动的泪水,“这几年,你杳无音信,你干嘛去了?”接着盼盼大哭起来。 “盼盼,姐姐回了老家,又去了其他城市,不要哭啊。这都是老天的安排吧。”艾丽用手给盼盼擦了擦泪水。 “姐姐,我当时忙于考试,也没有时间联系你呀。” “盼盼,都怨我,忘了关心你啊。” “不要说了,”盼盼和艾丽分开,“你快坐,我这就沏茶,要不你喝咖啡,你吃饭了没有?” 盼盼激动地语无伦次,艾丽露出宽慰的笑容。 “盼盼,喝点茶就行。另外,我改了名字,现在叫‘艾丽’。” “是吗?”盼盼一边手忙脚乱地给艾丽沏茶,一边回头说话,“为何改了呢?” “呵呵,”艾丽和盼盼开起玩笑,“你的老总就叫‘文文’,我能不改吗?免得搞混淆了。” “嘿嘿,还别说,真的巧合。你不知道,我和文文上学的时,开始因为她和你同名,我才对她有好印象,后来通过交往,才发现你们都有一颗慈善的心,面貌也都特靓丽。” “奥,我怎么能和人家相提并论。说实话,我改名之前,还不知道你的老总也叫文文。” “姐姐,判断一个人要从人格入手,所以啊,你们俩属于一个层面上的美女。怎么,艾丽姐,哎,怎么这么拗口啊。文文姐,你怎么会当上记者啊?真让我惊呆了。” “我喜欢写东西,也有文章发表,就被杂志社聘为特约撰稿人。” “真棒!” 此时,艾丽和盼盼已经坐在大沙发上,两个人亲密无间,似乎有聊不完的话。 “盼盼,你怎么会来到这个公司,是因为和文文同学吗?” “姐姐,说来话长,我应聘到这个公司的时候,老总是赵欣的妹妹赵欢,这个人沾染了社会的习气,和一个黑道人物混在一起,后来因吸毒被抓。她不善于经营管理,赵欣的父亲就请回了文文和赵欣。文文和赵欣在学校恋爱,赵欣的父亲嫌弃文文的家庭低微,不认同他们的恋爱。于是赵欣和文文独自出走,开了家饺子馆。” “奥,原来这样。” “我当时也不知道,我所在的公司和文文有关系,偶然的一次去吃水饺,见到文文和赵欣是饺子馆的夫妻搭档,还好惊喜。那时候,他们两听说我所在的公司,可谁也没有透露是他们家的。” “低调的奢华啊。” “呵呵呵,姐姐你真会用词。” “我就想写一个题目叫做‘一个女人,是怎样兼顾事业和家庭的?’的文章,正好文文符合这个条件。” “嗯嗯,我还觉得,该叫做‘一个女人,是怎样兼顾事业和爱情的?’,你说呢?” “也对,不过有个时间的顺序,他们结婚了,就应该用‘家庭’两个字,若是未婚,就要用‘爱情’。” “哈哈哈。” 盼盼开心地笑起来,她想到了自己,因为爱情和事业正在她的身上体现。不过她还没有立刻向艾丽提及自己的小秘密。 “盼盼,常回家吗?你父母还好吗?” 艾丽话音刚落,盼盼的脸上马上积满了乌云。艾丽瞬间有点愣,不知道触动了盼盼的什么伤感。 “姐姐,别提了,”盼盼从先前的见到艾丽的快活,变为艾丽未曾想到的沉重,“我母亲在我考上大学的那年,就去世了。” 盼盼说完,鼻子一酸,连忙用手擦拭要流淌下来的泪水。艾丽着实惊呆,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盼盼。” “我父亲背着我们,和手下的女员工有了偷欢,还搞出了孩子,对方的丈夫在我父亲的水杯了下了毒,我母亲赶巧过去通知我被大学录取的消息,一时口渴就喝了有毒药的水,就这样被毒死了。都是我父亲造的孽。” “啊?”艾丽惊恐地半张开嘴巴,有些不敢相信,“投毒的人抓起来了吗?” “畏罪自杀了。” 艾丽的心情七上八下的,她心里清楚那是李林干的,想必盼盼还不知道她和李林的瓜葛,以及她当时参与的诸多事情。 艾丽淡淡地说:“罪有应得。” “有罪的还有我的父亲,虽然她供我读完大学,可我毕业后就不指望他,独自一人来到这个城市,再也没有联系他。” “唉……他也会很痛苦的。” “我掐断了和他联系的一切通道。他自作自受,理应得到惩罚,再说,或许他和那个相好的过日子呢。” 188你恋爱了 “盼盼,我触动了你的伤感,对不起。” 艾丽由衷地感觉,世道的变化和沧桑,每个人的行为,都会产生相应的结果,看似平静的表面,涌动着惊涛骇浪。 艾丽自己也是在沉重的过去走过来,现在她和盼盼,有同命相怜的感觉。艾丽没有看错人,盼盼和她都很坚强。 “不要紧的姐姐,你原本好意,这个我能不领会吗?这几年,我从来没有掉过眼泪,在你面前,我控制不住。” “忘掉过去吧,原谅你的父亲。我想他现在肯定洗心革面,对你不知道有多大的牵挂呢。” “姐姐,我还抹不去心头的阴影。” 艾丽无话可说,她清楚无力的安慰起不到作用,只有她在盼盼面前显示振作,才能影响盼盼的心。艾丽抬头,看到盼盼的办公桌上,有一束艳丽的玫瑰。 “盼盼,你看你的玫瑰多鲜艳啊。” 艾丽转移了话题,没想到盼盼听到她赞叹桌上的玫瑰,竟然破涕为笑。 “姐姐,好看吗?” “不仅好看,简直心旷神怡。” “谢谢。” 盼盼说完“谢谢”后,脸颊发热有点微红,这怎么能瞒过艾丽的眼睛?艾丽觉得这玫瑰有戏,绝不这样单纯地摆放在那里。 “你恋爱了。” 盼盼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更加羞红了脸。其实盼盼沿袭了她母亲的秉性,有教徒般的清高,对待情欲有较高的标准,这也是她上学前后以及工作以来,未曾有过什么男女之间的传闻。 还有呢,盼盼高中的时候,曾经叛逆过,有过一次人所不知的恋情,并且两个人在旅馆住过几天。想当年,她也大逆不道过,后来失恋了,就封锁起自己的内心,不轻易苟同。 初上高中的时候,一个外表朗俊的少年进入她的视线,还砰然敲击了她的心扉。 在一次课外的业余活动力,男孩子走向她,伸出手握住盼盼的因紧张变得无力的手。 男孩子很诚垦地说他欣赏盼盼的个性,她心里好惊慌,都不知道自己有何“个性”可言。盼盼对男孩子微笑,她的慌张是怕男孩子看出了她的心事,因为她也喜欢他。 他们并排走到安静的地方,远离了人群,在铺满鲜花的林荫小路漫步。渐渐地,他们心灵在接近,终于走到一起。假期来临,盼盼梦想男孩子来约会自己,也许是看个电影,或许爬山什么的。 男孩子来了信息,他们选择在一家饭店吃饭。 男孩子脸色阴沉地告诉盼盼,假期结束后他不能上学了。 “为什么?”盼盼失望地问。 “我要出国。”男孩子无奈地说。 盼盼和男孩子都没有成年,更没有独立的资本,即便是美妙的爱情,也无法挽留住男孩子离开的脚步。男孩子的父母,好不容易才给他找到外国的一所学校,可以直接上名牌的大学。他们家很有钱。 接下来的约会变得令人难以忍受,两个人开始都默不出声,失望和无奈撕咬着他们两个。饭还没有吃完,盼盼含着眼泪跑出饭店,男孩子呆呆地坐在原处没有动弹。 盼盼刚刚编制的美好梦幻,就这样被残酷的现实击碎,那是她绝对投入和充满向往的一次心动。 男孩子隔了两天,忍不住又邀请盼盼见面。盼盼没有回绝,美妙的爱情即便是充满忧伤,她也愿意一直向前,剩余的时间对他们俩来说,变得分外的珍贵。 男孩子给盼盼唱歌,吻掉她脸上的晶莹泪滴。 他们最后商议一同出远门,十天以后回来,于是分别编了理由陈述给各自的父母,说同学们一块。父母还未来得及核实,他们就坐火车出发,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 不用顾忌别人的眼睛,也不再考虑任何杂事,他们就像难舍难分的小情侣,挽手并肩漫游在陌生城市的街道、商厦、风景地。 自然,下午选择了电影院,因为在里边可以毫无顾忌地亲吻。那是富有青春律动的吻,还不能叫做“吻别”。 他们忘记一切,初尝爱恋的小甜蜜,盼盼还有种冒险的感觉,她敢于和自己的小情人,远离熟悉的城市和父母,也属于胆大的举动。不过,怎么就那么令她心旷神怡呢? 天色渐渐黑下来,他们找到一家宾馆住下,盼盼不敢自己住一个房间,很乐意男孩子只要了一间标准间。服务员用异样的神情打量他们,盼盼不觉得羞涩,还骄傲地挺直了前胸。 “我的人生我做主。” 盼盼当时的信条就是这样,可她并未理解人生的含义,也未能体验真正的人生。她所做的,仅仅是种自我的宣誓,她在宣告从此变成了有独立行为的女孩子。 他们进了标准间,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坐车和一路的奔走让两个人很疲倦。他们未在洗浴室洗澡,就搂抱着睡去,连衣服都没有脱。男孩子大胆地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盼盼没有阻止。 半夜的时候他们醒了,四周静悄悄。 吃了点方便面,他们分别刷牙洗脸,此刻才意识到可以洗澡解乏。盼盼不好意思一块洗,男孩子也不勉强,自己也洗起来。等到盼盼自己在里面洗的时候,男孩子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打开门…… 初尝那青涩的果实,并未给盼盼带来多少的快乐,相互的依偎才是她喜欢的。盼盼终于享受了没有衣服相隔的拥抱,这拥抱让她感到窒息,接下来又给她极为甜蜜的肌肤触摸感。 在男孩子的拥抱里,盼盼觉得成为了童话里的公主,周身都洋溢着流淌的欢快,静静的、安心的,每时每刻都让她珍惜,因为时间会让这个童话回归现实。 “我们一块私奔吧。” 男孩子要比盼盼还激动,激动之余忽然蹦出头脑的好奇之想。 “我们要上那里?” 盼盼也好奇地问,她清楚这不过是个好玩的梦想,他们谁也逃脱不了现实。 “随便那里都行。”男孩子说。 “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盼盼的问题让男孩子陷入沉思,使他一下子回到现实中来。 “将来我们在国外相见!”男孩子又说。 “嗯,也许吧。” 盼盼不置可否地回答,国外,多么遥远。那种勾画的蓝图,只是停留在一张白纸上。 男孩子并没有说“我忘不了你”,盼盼也没有讲“我永远等你”,那种空话此刻并不适合他们。 一个星期的时间,成为盼盼心中永久的怀恋。后来,她无意之间看到那个男孩子的信息,他已经变得玩世不恭,在国外开豪车泡洋妞,还把自己的“豪举”拍成照片发布。 盼盼并不恨他,男孩子已经长大,有他可以宣泄的资本,那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子和女孩子,成为永恒的记忆刻在她的脑海。 189像是闺蜜 艾丽心里还是很羡慕这束红玫瑰的,任何女人在代表了爱情的玫瑰面前,都会充满甜蜜的娇羞。 “说说看。”艾丽鼓励盼盼。 “姐姐啊,没什么好说的,”盼盼好像不能够这样对待艾丽,她终究是自己不可多得的信赖之人,“这个人懂得我的心”。 艾丽欲言又止,热恋中的人特别是女人,大多听不进去不同意见,假如一束玫瑰,就敲开了女人的心扉,或许简单了点。 “他是谁?” “司机。” “司机?”艾丽疑惑了一下,“哪里的司机?” “给我开车的,叫王晨。 “奥奥,”艾丽处于对盼盼的祝福,也为了分享她的喜悦,未来得及仔细考虑,“呵呵,工作之便啊。” “对了,姐姐哎,是不是这样会有非议啊?” “什么?”艾丽一时没搞清楚盼盼的意思,“什么非议?” “我的意思是说啊,”盼盼从沙发上站起,在沙发和办公桌之间踱步,“哎,你不是刚才说属于工作之便吗?” “我的意思是可以了解的更深啊,毕竟一个公司。” “老实说吧,姐姐,我从感觉了解到的,时间不长。” “盼盼,感觉不算是了解吧?” “反正感觉动了心,”盼盼说完站在了艾丽的前面,“咱再回到刚才的话题,姐姐我的意思是,我们的恋情是否对工作产生影响?” “奥奥,这个呀,容我想一下,”艾丽略加沉思,“盼盼,你觉得呢?” “我倒没有太大的感觉,就是每天脑子里总闪现他的影子。” “还想每天那一朵玫瑰?” “是啊,一个女孩当然喜欢。他说一直送我九十九朵玫瑰,然后就向我求婚。” “那是值得庆贺的事情,毕竟你的年龄也不小了,总不能这样一直玩浪漫啊。” 盼盼说出了内心的担忧:“你说文文知道了这个事情,会不会高兴啊?” “我想会的,她‘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艾丽对盼盼开着玩笑,盼盼一点也不恼火,其实艾丽也是个感情饥饿的女人。 “对了姐姐,你怎么样?结婚没?” “我还没有。” “男友呢?总该有吧。” “唉,盼盼你有所不知,在你考上大学前,我的生活发生了许多变故,男友因为有人骚扰我,出手误伤了人,后来那个人死了,他也被判了刑。” 盼盼睁大了眼睛:“原来这样!” “你父亲知道这个事,我还求助过他,要不我的男友有可能被重判。” “他对我只字未提,还说你特别忙碌,没有时间再来辅导我。” “奥,那个时候,你也用不着别人辅导了。” “唉,文文姐,不,艾丽姐,生活就这样潮起潮落。” “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我已经解脱出来,勇于面对现实。” “那他被判了多少年?你会等他吗?” “十五年,死者的家属不依不饶,何况还有极大的势力。他人很好,对我也深爱不已,我要等他回来。” “姐姐,等他回来后你也人老珠黄了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同学,我走出家乡时,是奔着他去的,他很照顾我。” “奥奥。同学……” “怎么?盼盼,你也有学生时代的爱情?” “呵呵,不瞒你说,还真有一次,可那时候懂什么啊?” “初恋不需要懂得太多。” “这倒是,”盼盼羞红了脸,想起他们的“私奔”,“他家人让他出国念书,我们就断了联系。后来,就是姐姐你的出现。” 艾丽故意嗔怪:“原来我是给你填补感情的空缺啊?” “哈哈,不过老实说啊,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想三想四,开始好好念书,这不就考上了大学。” “奥,我说嘛,”艾丽微笑,“原来你现在才找男友,是不是过去给初恋情人预留了位置啊?” “不是的。我已经淡忘了那段往事。后来受我母亲的影响,一般人看不上,不一般的人又接触不到。” “你身居要职,还怕没有出色的男人啊?” “见过许多,可都有些浮华,感觉不可托付终身。” “那现在这个送玫瑰的,可以托付啦?” 盼盼呐呐地说:“感觉是吧。” “好吧,只要有缘分,只要两个人彼此珍惜,就是好的姻缘。” “姐姐哎,我为你发愁。” “愁什么啊?” “你男友还得十几年才出来,这漫长的日子你怎么过啊?” “姐姐我觉得可以啊,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不是要独立吗?正好我的男友让我成熟起来。” “哎呀,姐姐,一个女人最为灿烂的芳华,就这样一个人孤独走过,也难为了你。你可不要多想啊,我真的替你担心。” “没问题,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我每月还给他邮寄些钱,免得他在里面受苦。”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烦恼的事情了,你来到这个城市,就不要再走了,我们还可以彼此有个照应。” “嗯,有任总的支持,我很满意。” 艾丽总忘不了和盼盼幽默一把,而盼盼则因为做老总的习惯,立即想到艾丽来公司的初衷。 “姐姐,今天不要去采访文文和赵欣了,我们要在一起好好庆祝一下重逢,中午我请你吃大餐,晚上我们去唱歌。” “盼盼,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今天我务必要赶过去,编辑开始催稿了。” “姐姐,我尊重你。我马上给你联系,另外,让王晨送你去码头,我先不特意介绍他了,以后找时间再说。” 盼盼说完就给文文打了电话,这就是我们正谈论初恋能否直接“啪啪啪”时,文文说一名女记者要前来拜访。由于这个契机,我和艾丽相识。 盼盼送艾丽到楼下,他们在公司人面前,不便显示早就熟知,只象征性地握手告别。 王晨开着一辆豪华黑轿车,停在办公楼门口,盼盼未等王晨下车,就走到轿车前门。王晨拉开车窗。 “王晨,这位女士是杂志社的记者,你把她送到码头,她要去文文老总那里。” “好的。” 艾丽急忙扫了一眼王晨,只见他带着墨镜,鼻子和嘴巴还算周正,肤色不黑不白。 “上车吧。” 盼盼已经拉开轿车后门,示意艾丽上车。 艾丽哈腰坐进去,忍住笑声说:“谢谢任总,过几天再见。” 190纳入视线 艾丽坐在王晨开的轿车上,保持着应有的矜持,王晨也不搭话,只是沉默地小心驾驶。 透过轿车前面的后视镜,艾丽能感觉出来,王晨在墨镜的后面打量她。艾丽感觉王晨也不太年轻了,虽然外表看起来他很成熟。艾丽不便随意对人做评价,因为陌生就没有过多的感知。 艾丽并不沉醉在盼盼所接受的玫瑰和它的含义,送女孩玫瑰,应属年青人的特有表达方式,一朵玫瑰足以表达全部的爱。 玫瑰只是一个感情的熔点或者爆发点,证明你心里有唯一的爱慕对象。用九十九朵玫瑰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去表达爱慕,这确实浪漫,可总有些动用心机的味道。 艾丽当然不会对盼盼的爱情,有酸溜溜的感触,因为她关心盼盼,所以特别留意,也就多了份思索。假如艾丽和盼盼没有过去的相识,就没有今天的某种隐忧,彼此了解的越多,越为对方考虑,而不仅仅停留在浮光掠影的祝福。 想到送自己去码头的司机,和盼盼属于恋人关系,艾丽又不能过于冷漠,她只好没话找话。 “司机师傅,你开车可真稳啊。” “是吗?哈哈,”王晨笑了两声,看来也是憋着不吭放声,“当司机的,这是头等要务。” 王晨依然紧盯前方,艾丽眼睛的余光瞥了后视镜一下。看不到对方的眼睛,也就无从判断一个人的初步印象,也可以说,艾丽对王晨并无什么特殊的感觉。 艾丽喜欢谦虚或者谦卑一点的男人,绝不是那种伪装的,她讨厌外表强横自大的男人,这不是说对方给你一个安全感那样简单。 蛮横的男人自觉有力量,也有足够的霸气来给予女人以安全感,其实错了,最安全的感觉是女人的甄别能力,以及自尊。 谦卑的男人心里有尊重对方的意思,从不以势欺人,这和虚伪的表演两码事。 艾丽“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为了验真一下王晨是否就是一个开车的司机,没有什么内心的蕴含,艾丽沉思片刻又说了一句。 “司机师傅啊,你这样年轻,将来也有人会给你当司机的呀。” “哈哈哈,”这下王晨开怀大笑,他扫了一眼后视镜,看到艾丽一脸正统的样子,“干好自己的本职,这是我最大的愿望,至于将来吗,还真说不定。” 艾丽疑惑地问:“说不定?” “说不定。这要看有没有机遇,开一辈子车的也大有人在。我没有野心。” “对不起,司机师傅,我的意思没有说你有野心,好像是抱负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抱负,也要结合天时地利人和,再说吃几碗干饭都是注定的。” 艾丽在心里问自己:“注定的?” 艾丽这下不好再说什么,她发觉无论自己说什么,王晨都有一套“准理由”。艾丽还不好判断王晨的个人风格,可觉得他绝不是一般的司机。从这点上说,艾丽为盼盼感到宽慰。 不一会,轿车就感到码头,早就等待接送的人员已经在恭候。 王晨停下车后急忙下车为艾丽打开车门,恭敬地请艾丽下车。 艾丽下车后对王晨说:“谢谢你!” “大记者太客气了,欢迎以后常去我们公司。” 艾丽这才注意了一下王晨的模样,他中等个子、人长得敦实,一笑的时候,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艾丽告别了王晨,转身上了快艇,加入了我和赵欣、以及文文的座谈和晚餐。 由于我们几个人的高谈阔论就是极好的素材,加之我的小说“倾城之恋”留给了艾丽,她晚上休息的时候完整地看完。一部纪实性的文章,在艾丽的头脑很快形成,就差落笔写就。 第二天,艾丽并未对文文过多采访,文文也正要去公司,她们结伴坐快艇返回岸边的码头。 王晨开的黑色轿车,早就恭候在码头,文文和艾丽走下快艇的时候,王晨也从轿车里急忙钻出来。这次王晨没有带墨镜。 “文文老总,艾丽女士,任总吩咐我来接你们。” 王晨笑容可掬,半低着头,大大的眼睛上挑,像看着远方的大海。 艾丽第一次看清王晨的模样,此人外表跳不出一点毛病,唯一的不足,眼睛大的似乎整个脸部不很协调。 王晨好像知道了艾丽和盼盼相识,故对她俩一样的礼貌。 艾丽本想走出码头,然后找个出租车,怎奈文文执意不肯,偏要捎到她离家最近的地方。 文文回到自己的公司的办公室,还未坐定,盼盼就像一阵风一样扑面而来。 “文文,相死我了。” “盼盼,我也像你啊。” 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就像在大街上偶然相逢。 寒暄亲热了一会,文文坐回自己的大椅子,盼盼则坐在了文文大办公桌的前面。 文文说:“近来如何啊?” 盼盼不知道文文问的什么,就说:“你是说业务吗?” “奥,一会再谈业务,我听说你的办公桌上有一朵玫瑰。” “哎呀,羞死了,是不是艾丽姐姐说给你的啊?” “是啊,她都陶醉了。” “文文,这个阶段没有和你汇报这事儿。” “盼盼,个人的感情问题,何须汇报啊?我还在艾丽面前表示惭愧呢,我也太不关心别人了,这下倒好了,不是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吗。” “哎,文文,我最近一直犯嘀咕,你知道他是谁吗?” “听说是司机王晨,就是今天接我们的那个人。” “是的。文文,说句心里话,你有什么看法?” “只要你们真心相恋,我还能有什么看法?” “我是说,他给我开车,是不是有违公司的规则?” “这个吗,盼盼,公司的规则里还真没有干涉恋爱这一条。” “我总觉的不方便。” “哈哈哈,小傻瓜,怎么不方便呢?这样可以互相了解啊。” “哎呀,我的意思是可能影响工作吧。” “那未必啊,我说盼盼,你总不能成为一个工作狂吧,有了心仪的人,花前月下,生活才有滋味。你有不是懵懂的少女时期,怕什么呢?” “嗯嗯。” “我理应祝福你们。我真心的祝福你,这几年你也太忙碌了,给我留出时间和空间,来照顾赵欣和孩子们。” 191大男子 “这些都是应该做的,毕竟你给了我高的职位和股份,我做的还不够好。” 文文一听盼盼这样讲,笑呵呵地说:“盼盼,我们之间无需客套吧?能和你一块工作,我还觉得很荣幸呢。” “文文,羞煞我也。” “我讲的都是真话啊,这几年你任劳任怨地,整个身心全部扑到工作上,该表扬你啊。” “唉,我做的还不够。对了,我前几天看了一张季度报表,销售额在下降。” “嗯,我也注意到了。可能是季节性疲软吧。” “文文,我对比了去年的报表,去年还略有提升呢。” “不要紧,销售都是呈波浪式的,找出原因就能解决问题。这几天你我都各处转转,了解一下实际情况。” “嗯。” 文文接着转移了话题:“盼盼,都怪我太官僚了,你们的事情到了什么程度?” 盼盼在文文面前,不便透露只有不足三个月的时间,就说:“开始了一段时间了。” “只要互相合适,感觉不错,就可以。爱,要以婚姻为终点,你毕竟要嫁出去啊。” “还没有想那么多,”盼盼嘴上不愿意承认,心里早就期待有那么一天,“唉,文文,我在学校的时候,总梦想有一次邂逅相遇的爱情,现在有了点年纪,浪漫的向往越来越稀奇了。” “幺,你可别说这样说啊,我和赵欣的时候,也没有每天见到玫瑰花,你这不是比所有人都浪漫?” 盼盼一噘嘴说:“谁能和你们金童玉女相比啊。”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故事啊,这才是生活的绚丽多彩。我和赵欣,属于老天眷顾吧。” “嗯,是这样子,”盼盼忽然想起艾丽,“对了,文文,你对艾丽的感觉如何?” “奥,你说那个女记者,感觉她人不错,很冷静,长得也好。” “你不知道啊,她过去也叫‘文文’,有意思吧?” 文文有些不敢相信地说:“和我同名?” “是啊,可是她后来改了名字。” 文文疑惑不解:“为什么啊?” “她和我开玩笑说怕我混淆了你和她,其实她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不过她从来不愿意向别人倾诉罢了。” “奥,是这样。” “文文,我也有不堪回首的往事,你看我从来没有谈论我的家庭。” “盼盼,我也未问你家里的事,我觉那是个人的隐私,从来不打听,没想到你竟然也……” “我母亲在我考上大学的时候去世了,不瞒你说,我父亲有许多的过错,大学毕业后我全部热情投入工作,不和我父亲联系。” “奥奥,你也受苦了,你父亲从来没有找你吗?” “他找不到我,我目前还不想见他。” “唉,不是说‘花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吗?盼盼,没有想到你承受了许多的不愉快。” “都是往事,我看得开,你不用担心我的。” “现在我更不担心了,因为你的心有了归属。” 盼盼脸一热说:“算是吧。” “盼盼,我这次来,主要的目的就是祝福你。如果你们真的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咱们可以安排你的王晨干别的,今天我看到了他,人还不错。” “谢谢你了文文,这个我还要征询他的意见。” “那好吧,今天就到这里,我还要去接孩子们。过几天我们开个会,研究一下以后的市场。” 文文没有让王晨送她去接孩子,而是自己坐出租车前去,她习惯了简朴。 送走了文文,盼盼在屋内又打开了那份市场报告,未等看几眼,她早就熟悉的敲门声传来。这敲门声来自于王晨。 “进来吧。” 以往的时候,盼盼听到敲门声,都是那样的激动,也不顾自己是公司的副总经理了,一般她会离开办公桌向门口走去,迎接那束艳丽的玫瑰花和接下来的甜蜜亲吻。 今天文文的到来,让盼盼想到自己负担的工作,所以她抬头向门口看去。 王晨拎着一个纸袋子走进来,为了掩饰玫瑰花,他每次都用纸袋放好,还把前一天的玫瑰花再取下拿走。今天因为去接文文,王晨送玫瑰花稍晚一些。 “盼盼,今天怎么没有接驾啊?” 盼盼明白王晨在开玩笑,他看着王晨微笑。 “今天老总来了,市场也有些问题,我正看一份报告呢。” 王晨没有在说什么,他把新鲜的玫瑰花小心地取出来,又把昨天的从花瓶取下,然后再把花朵含有水珠的玫瑰摆正。 王晨坐在了盼盼的对面,含情脉脉地看着盼盼,他们四目对视,盼盼莞尔一笑。 “文文说什么了?” 王晨首先开口,一只手盯住下巴,继续温情地扫视盼盼。 “奥,她没有说什么,”盼盼放下文件,意思是没有说他们之间不好的话,“她祝福我们哩。” “真的吗?” “真的,我还能和你扯谎啊?” “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盼盼有些不明白王晨的意思,“你是说,文文言不由衷?” “哈哈,盼盼,你就是心直口快。我没有这个意思,但事情的发展总有我们预想不到的。” “那你说说吧。” “文文虽然祝福我们,可不代表公司的所有人,有的人或许认为我在利用司机这个途径。” “目前为止,我可没有听说有人这样认为。今天你这是怎么了?” “盼盼,我喜欢你,可我是个男人,我不能不多想。假如我们调换个位置,事情可以说就好办点。” “奥奥,”盼盼似乎明白了一点,“原来你也有大男子汉情怀。” “你说的对极了,”王晨点头,“我可没有大男子主义,男子汉就应该有大的情怀。” 盼盼忽闪了一下眼睛说:“亲爱的,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想辞职,自己创业。” 盼盼听到王晨这么一说,一时有些愣住了,可转瞬又满是惊喜。如果说过去王晨的热情给了她温暖,现在他的志向,又令盼盼充满敬佩。 “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王晨坚定地说,“为了避免别人的误会,也为了躲避嫌疑,再说,我们也该有自己的事业。” 192感性理性 王晨的一席话,令盼盼甚为感动,似乎她遇到了天下最好的男人。 盼盼的内心一阵陶醉,这比每天的亲吻还要甜蜜,因为她托付的男人值得爱。 “你想好了吗?” 盼盼的声音温柔的近乎颤抖,就像小鸟的喃喃。 “嗯,我已经策划了好久。” “有把握吗?” “有。” 王晨斩钉截铁的回答,让盼盼有了新的认识高度,她心里暗自庆幸,遇上这么有担当和大气的男人。 “需要我什么支持?” “我只需要你的爱。” 盼盼整个心都被融化了,这要不在办公场所,她可能一下子就扑到王晨的怀里。激动的心情,让她都没有来得及问,王晨要搞什么项目。 盼盼充满佩服和鼓励的眼神,眼前的王晨也变得高大起来。 奇怪的是,王晨并不想拥抱盼盼,他站起来想出去。 “还有,”他从口袋掏出辞职信,放在盼盼的办公桌,“任总,我要辞职,不过还要干八天,因为差八天这玫瑰才九十九朵。” 王晨说完就像转身离开。 “你等等!” 盼盼按捺不住自己,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冲王晨走去。王晨一把抱住了盼盼。 盼盼伏在王晨的肩膀上,小鸟依人的样子。王晨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 “好了,盼盼,这是办公室,一会别闯进人来。” 盼盼仰起头,期待又一次亲吻。 王晨吻了吻盼盼的热脸和额头,然后双手捧住盼盼的头,狠命地吸允了盼盼的唇一下,又小心地站好并用手护住盼盼,怕她跌倒。 “我得走了,晚上见。晚上我们去看电影。” “好啊。” 盼盼高兴地像个孩子,依依不舍地看着王晨离开她,唇际留恋地回味那火热致命的吸允。 让盼盼特别放心的是,王晨从来没有过分的举动和要求,即便是他们热吻,王晨的手也仅仅搂住她的腰部,从不向下方滑动。有的时候,王晨会吻她的脖子、耳朵和锁骨部位,像个调皮的孩子。 虽然盼盼这个年纪,也会有某种那方面的渴望,可年龄越大却越理智,不会在王晨面前有所需求,哪怕王晨有这方面的索求,她也理解可不会给予。 初恋的高中时期,由于恰好没有导致怀孕,她曾暗自庆幸一番。随着年龄的增长,不随意屈就成了盼盼自我保护的意识。好在王晨没有一般男人的猴急,就让盼盼有了踏实的感觉。 盼盼并不在意王晨的过去,她也从未问及他过去有没有过女人,那是不自信的表现,再说一般男人可能都会说没有,这种人性的考验最好不要进行,否则的话无法相处。 只要现在和将来彼此忠诚,才最可靠。 从短暂的初恋到现在,盼盼经历了家庭的变故,一直深锁内心,不想被王晨给打开了。 关于她和王晨的恋情,还要从两个多月前说起。 跟随赵欣家很久的老司机要退休了,文文和赵欣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就对盼盼说“不行就招聘一个”。 这辆黑色的轿车,并不仅仅为了盼盼配置,也为公司其他事情所用。盼盼在城市晚报上发了个小广告,不想第二天就有纷纷而至的电话,盼盼不想招聘个年龄大的,在电话的沟通中就推辞了好几个。 下午有六个人前来应试,却没有盼盼中意的,不是外观不整洁就是素质有所廉价。失望之余,盼盼让他们填写了登记表,告知如果录用就电话通知。 应聘者都走了,也到了下班的时间,可忽然办公桌的电话响起来。 盼盼抓起电话说了声:“喂,你好!” “你好!请问贵公司是否在招聘司机?”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个男性低沉稳重的声音。 “是啊,你是自己应聘还是替别人打听?” “奥,我自己应聘。我叫王晨。” “王晨,你开车多久了?” “有四年多吧。” “为何应聘我们的公司?” “贵公司的知名度非常高,我希望在这样的公司得到锻炼。” “奥,请问你的情况是?” “我在部队就开车,专业有一年了吧,找了两个地方不太理想。” “那请问,你的理想的地方是什么?” “奥,是这样,我并不太看重薪水,能在一个富有生机的大公司工作,本身就是荣幸,所以呢,我希望前去应聘,并能很好地胜任这份工作。” “奥,快下班了,你能够在半个小时之内赶过来吗?今天应聘的很多,我可以等等你。” “没问题,谢谢!我一会就到。” 放下电话,盼盼一阵惊喜,觉得这个应聘者应该没问题,关键他还在部队开过车,曾经的军人,安全和规矩想必不用特意叮嘱。 没有用半个小时,王晨额头带着细密的汗水,扣响了盼盼办公室的房门。 王晨的个头不算很高,却也中等偏上,皮肤属于不白不黑型,平头、眼睛大,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鼻梁高耸,神情严正,走路一板一眼地,整个一个军营的卫兵样子。 王晨随身带了一本小小的军官证,还有在部队营房开车的照片,身份证显示他也在本城市居住。 由于王晨过去是军人,无形之间增加了盼盼的好感,简单一聊,此人说话稳重又果断,坐在椅子上腰板笔直,这让盼盼当即决定录用。 盼盼告诉王晨明天来公司人事部办个手续,还要实习一个月。王晨痛快答应,并一再感谢盼盼的看重。 王晨离开后,盼盼如释重负,她仰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小寐。 盼盼在一种悠哉的时空里,感觉有了个契机,这契机是什么呢?她一时也搞不明白。不过呢,她的身体里面竟然换发了一种活力。 这几年工作的忙碌,以及对家庭往事的沉重回忆,让盼盼成了一个工作狂,感情的事和对异性的感触,不自觉地排斥在心里深处,也可以说她在压抑自己。 过去也有很多外界看来较为优秀的男士,对盼盼暗送情愫或者直接言明,盼盼总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今天一个司机的应聘,竟然让盼盼浑身充满了某种渴望,这也绝非偶然,因为她压制自己的感情和欲念多年,总会在一个时机里爆发。 这真的是个好奇怪的事情,感性总能冲破理性,当然需要在一个时期恰好的一个点。储水池的水满了,理智就要决堤。 193三个招式追美 我们知道,这种猛汉和美女的故事,无外乎有几种大致的情节。 其一就是“救美”,其二就是“怜香惜玉”,其三终于得手并“抱得美人归”。 这三个招式,前提为你得有个“硬汉”的形象,符合女性幻想被解救和依靠的心理。 王晨在“救美”和“怜香惜玉”方面,做的恰到好处,而“抱得美人归”方面,却显现得不急不躁。按照现代的节奏,前两项的任何一项,若能做得滴水不漏,接下来的第三项则轻松愉快。 可王晨并不着急,像爱恋一个大孩子似的,并不索要欲望,这令盼盼放心。他的手,从未越雷池一步,除了亲吻就是深情的注视。 假若王晨猴急地想跨越一步,直接打算用男欢女爱的方式,想必盼盼可能会退缩,也不可能答应。 虽然盼盼也渴望那种植入体内的快乐,她却认为那是以后的事情,那是结婚前后的事情。她已不是青少年时期,对男人抱有好奇,对未知的东西加以尝试。 王晨在文文的公司上班了,他稳重的样子也让公司的人们对他另眼看待。他保持着似乎包容一切的沉默,从不随意打听公司内部事务,对所有的人都彬彬有礼。 一次,王晨开车送盼盼到一个大商场,和经销商商谈促销事宜。车开到地点,盼盼下车而王晨在车里恭候。 盼盼和经销商沟通后走出大商场,悄然地向王晨的轿车走去,不想碰上三个不怀好意的男子。 一个男子故意和盼盼撞了一下,搞的她险些跌倒,另一个男子从身后扶住盼盼,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 “你没长眼睛吗?” 说这话的不是盼盼,而是那个碰撞她的人。 盼盼惊呆得有些恐慌,身后的一只手却不肯松开,身体还贴近了她。 “放开我!” 盼盼没有理会碰撞她的男子,对搂抱她的男子气愤地吆喝。 “哎,你这个人,怎么?是我抱住你你才没有跌倒,你不但不感谢反而口出恶言。” 盼盼站稳后一扭身,脱离了那只揩油的手,她气得脸色通红。 “谁让你扶我的?” 盼盼一生气竟然反问该男子,而碰撞她的男子在一旁吃吃发笑,另一个像看热闹的街头痞子,也在冷眼观望。 “还有你,”盼盼又指指碰撞她的男子,“你不怀好意,为何放着好好地路不走,非要和我相撞?” 三个男子不顾盼盼的恼怒,继而哄堂大笑,一个个猥亵的模样。 “是你撞的我,他俩可以作证,”男子无礼狡辩,“哎呀,我的肩膀痛,腿也疼。” 该男子一下躺在地上,这让盼盼六神无主,想是遇到几个无赖。周围的人们注意到他们,胆大的围拢过来凑热闹。 盼盼气愤地说:“无赖!” 盼盼说完转身就像离开,两个男子却伸出手臂说:“想走啊?先给他看看病再说。” 这个时候,王晨不声不响地走了过来,盼盼一眼看到他。 “怎么?和一个女孩子过意不去,你们还是男人嘛?” 王晨说完一抱膀子,嘴里嚼着口香糖,似乎是过路的在打抱不平。盼盼虽然看见王晨近在咫尺,可觉得他势单力孤,就不想把事情激化,可她也咽不下这口气,更不想为该男子去看什么病。 “有你什么事?” 躺在地上的男子用手支起上半身,不屑一顾地回应王晨,另外两个男子也凶巴巴地望着王晨。 “让她走,我给你看病,”王晨一边说一边冲盼盼点头,“女士,你先走吧,剩下的事儿我来解决。” 盼盼瞬间做出决定,她先离开这里然后报警。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人,也识趣地后撤,怕有冲突殃及自己。 “你想怎么解决?” 盼盼走出几步,扔不放心地频频回头,她听到男子问王晨。 “哈哈,”王晨大笑,“你的病需要拳脚的医治。” “放屁!” “干他!” 男子在吆喝,盼盼一下子停住,转身担忧地向王晨看去。只见王晨不慌不忙,嘴角挂着冷笑。 “来呀。” 王晨一副瞧不起三个男子的样子,盼盼着实替他捏了把冷汗。 坐在地上的男子站起来,首先向王晨扑去,只见王晨一闪身出了个右手,对准他的后背就是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另外两个男子前后挥拳砸向王晨,都被他巧妙躲闪,然后一个拳头一个飞脚,两个都趴在地上。 盼盼这下心安稳了,也没有必要报警了。 王晨用脚踩住一个男子的头,两眼想其他两个看去,他们再不敢靠前。 “记住,不要欺负老人、妇女和孩子,下次我再看到你们这样耍赖,绝不放过你们。” “哥哥,我们不敢了。” 就这样有惊无险地,王晨第一次赢得盼盼的心。每次坐上王晨开的公司的车,就觉得非常有安全感。 王晨懂得追女孩的节奏,特别是盼盼这样貌似高冷的女孩子。他并不着急显现,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来慢慢接近盼盼的心。 盼盼认为遇到值得托付的男人,女人的害羞不会让她有所显露,她把蹦跳的心隐藏在心里。她不属于很多势利的女孩子,看重的是男人的本质和能否怦然心动。 不自觉地,盼盼在王晨面前,似乎有很多话要说,而王晨特别愿意倾听。第二个月,王晨开始约盼盼喝茶,从不去声色场所。不等天黑下来,王晨就要送盼盼回公司,就不赶至很晚。 王晨拿捏的分寸比较恰好,完全符合盼盼的心意。 喝了几次茶后,盼盼的内心就对王晨打开,叙述自己大学和往事。有一次,她无意之中说出自己母亲离世了,当然没有透露家中的悲剧和父亲的混乱状态,还说自己的母亲“因病去世”。 王晨安慰盼盼,说“相信未来会更美好”,盼盼竟然一点都不迟疑地说“嗯,我觉出来了。” 盼盼这是在送信号,用隐晦的语言投送情意,没想到王晨盯住她问:“是因为我吗?” 盼盼顿时羞红了脸,她不好说不是也不好说是,就反问一句:“你觉得呢?” “我觉得自我到了公司的第一天,看到你,生活充满了阳光。” 哇塞,王晨的回答让盼盼荡漾着幸福感,内心还充满了激动和喜悦。 194恋爱的路上 “相信我。” 王晨温热厚重的手,握住盼盼的小手,眼睛凝视她的双眸。 盼盼没有动,任凭王晨一直握住,简直无法把持自己,像踩着云雾升腾。 “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我的人,你在那里等我。” 盼盼的心被融化了,好多年没有的温情,在心中回荡。无论是感情或者身体,现在都需要某种抚慰,尽管她表面依然矜持。 “好吧。” 盼盼似是而非地说,其实告诉王晨,“那么好吧,我们相处并相恋吧”。 王晨当然懂得盼盼的“好吧”,是个内心的决定,意味着她答应了他的求爱。他并未因为盼盼的答应而喜出望外,好像在珍藏一个秘密似的,绝不随意张扬。 当晚王晨一如既往地趁天未完全黑下来之前,送盼盼回到公司的宿舍。分手的时候,王晨一直看盼盼走进去,才转身离开。 盼盼内心起伏,激动地一夜没有睡好。 第二天,王晨找了个机会说“今晚请你吃饭”,盼盼点头应允。 下班后,王晨找了一辆轿车,接盼盼来到一个大酒店的单间。单间里没有其他人,就他们两个。 王晨对服务员一摆手,服务员走出房间。 盼盼不明白这是什么名堂,不一会,服务员手捧一大堆玫瑰来到他们面前。王晨接过玫瑰,在服务员又走出去之后,单腿对着盼盼跪在地上,又把一大束玫瑰高高举起。 盼盼惊喜的无法形容,两手接过玫瑰,一股浓郁的芳香扑鼻而来。 王晨的手松开玫瑰,可攥住了盼盼的手腕子。盼盼一抬手腕,意思是让王晨站起来,这样单腿跪在地上,她还有些受宠若惊呢。 “盼盼,”王晨站起来在盼盼对面,两个人靠得很近,“这是三十三朵玫瑰,我们认识也三十三天了,象征着三三不断,你我永驻爱河。” 盼盼激动地说:“谢谢你!” 盼盼又闻了闻玫瑰花香,陶醉地说:“好香啊。” 晚餐确实浪漫,大桌子上摆放着一大束玫瑰,房间里有迷人的萨克斯音乐,上的菜盼盼也喜欢吃,有巴西烤肉、精美蛋糕甜品、竹节虾、深海鱼等。 王晨问盼盼喜欢喝什么,她说喝点饮料即可,王晨自己也点喝了饮料。 “红酒和这菜肴才相配,你不喝点吗?” “我不喝,我习惯了饮料,虽然喝了有饱胀感。你愿意喝你就喝点吧。” “我也不喝,等以后我们找时间再喝吧。今天我们多吃点,少喝点。” 王晨考虑的甚是周全,绝不强行让盼盼喝酒。盼盼其实喜欢红酒,在文文的家里,她喝遍了各地的名酒,今天为了给王晨节省,也是留下勤俭的印记。 “恋爱就是为了对方考虑。” 盼盼这样想,也是这么做的。男女双方相恋,首先要做到这一点,假如做不到,无休止的索取,那不是恋情是私情,大多数的情况,男人用钱来满足欲望,女人用身体换取钱财,双方都会无休无止,直到一个不堪忍受,另一个不堪负重。 是啊,喜欢对方才会这样考虑对方的处境,假若不喜欢,还考虑个球啊? 盼盼这顿饭,吃得有滋有味,他们像老朋友一样交流。王晨处处让盼盼说话,自己只是倾听并不时附和一句。 晚餐结束后,盼盼的心竟然像少女时代那样,砰砰砰直跳。她对接下来的事情有所期待,就像所有的恋人一样,没有接吻和拉手以及肌肤的触摸,就不算在恋爱的路上。 令盼盼有些小小失望的是,王晨决定送她回公司宿舍。 虽然有些出乎预料,盼盼还是满心欢喜的,王晨掌握的分寸太好了,给足了对方安全感。这样的男人并不着急猎取,也许他爱的深沉。 走出大酒店时候,王晨替盼盼手捧玫瑰花,坐到出租车上后排座位,王晨把玫瑰花放在盼盼的大腿上,他们一人一只手护住玫瑰花,另一只手十指相扣。 一路上,他们谁也没有多说话,静静地享受城市美好的夜晚。 快赶到公司的时候,王晨让司机提前停住,然后小心翼翼地捧住玫瑰,先让盼盼下车,付款后自己拿着玫瑰花下来。 出租车一溜烟远去,留下夜幕下的王晨和盼盼,附近很安静,也没有路人行走。 盼盼终于明白,“该来的就要来了”。她屏住呼吸,在等待甜蜜的时刻。 盼盼晕乎乎地接过玫瑰花,臂膀却被王晨搂住,一个有些火热的男人的嘴唇,向她搜寻过来。 盼盼一扬脸,嘴唇对接了嘴唇,然后又微微张开,迎接一个不速之客的深入,然后就是好玩且迷醉的纠缠。她闭上眼睛,陶醉在花香和火热的拥吻中,这火热的吻,足足有二十分钟。 “好了,你回家休息吧。” 盼盼喃喃地对暂且停止动作的王晨说。 “好,我送你到公司门口。” 王晨搂住盼盼的腰,盼盼捧着玫瑰花,两个人惬意地在路上漫步。当走到公司门前的时候,王晨和盼盼保持了一段小小的距离。王晨站在一边看盼盼走进公司,才转身寻找出租车回去。 盼盼回去后,简单洗漱一下就睡觉了,她睡得很香甜,兴奋令她有些疲惫,她温馨的小房间里满满的花香。 多年形影单离的生活终于要结束,明天在向她甜蜜地招手。 新的一天的早晨,王晨又带着一朵玫瑰,出现在盼盼的眼前,玫瑰上面还有晶莹的水珠。 让盼盼惊奇的是,王晨为她带来了一个蓝色花瓶。 “我要送你就是九朵玫瑰,然后向你求婚。” 王晨深情依旧,两眼盯住盼盼凝视。 “好啊。” 盼盼喜滋滋地回答并扑进王晨的怀抱,像个小女人一样。王晨紧紧抱住她,抚摸她的秀发。盼盼主动抬起头,寻找火热的亲吻。 按照某种貌似设定的程序,王晨先亲吻盼盼的额头和微热的脸颊,接下来才对准那渴望的嘴唇。 他们完全忘记了工作的场所,进入无人之境,狂热的亲吻起来。 195内心有梦 我用了一个星期多的时间,完成了文文(艾丽)故事的大部分内容。 几天前和艾丽分手的时候,我虽然拥抱了她一下,可不敢凝视她的眼睛。作为一个男人,在艾丽面前有些惭愧,她内心的坚强是我所不能承受的。 我想到一个关于艾丽故事的名字,叫“孤芳天涯”。是啊,文文(艾丽)就像一朵孤独开放的茉莉,散发着清爽的幽香,可她走出家门闯荡,遭遇诸多的不幸却依然笑对生活。 在我写“倾城之恋”的时候,比较轻松愉快,写“孤芳天涯”之时,则充满了说不清楚的酸楚,为了文文(艾丽)的遭遇。 没有来得及征求艾丽的意见,我对她的故事进行了“艺术加工”,增加了“村长”和“芳芳”的故事情节,虽然据艾丽所说,她嫂子因嫌贫爱富而暗中勾搭他人。 艾丽是因为家庭贫困而外出打工的,导致她家庭窘迫的原因,还有她哥哥的结婚彩礼。当然,村长叼难过他们。 一般在农村的女孩,天生就带有不公平,她们好像是为了家中的男丁而生存。而她们出嫁的时候,还需要为了自己的父母以及男丁,索要高昂的彩礼。 假如一个家庭没有男丁,会在别人面前矮三分,父母特别是父亲,有的就可能变得玩世不恭,因为他的后世没人,算“摘了门牌”。这根深蒂固的古老习俗,依然强劲。 城市里,因为生存的压力过大,对于男丁的渴望变得有些淡薄,“管他男女呢”这种态度,多少有些无可奈何。 在“孤芳天涯”的故事里,我并不担忧艾丽会对被村长玷污这一情节而不满,毕竟她现在也写文章,懂得小说的世界和现实的世界有段差距,况且我完全可以换个名字。 在我写作这段时间,艾丽的“女人,怎么兼顾爱情与事业?”也已经脱稿,整理一遍就发回了杂志社。 当我约她在德惠路的“休闲时光”咖啡馆见面时,她轻松地答应准时见面。时间预定在中午。 在未听艾丽的故事前,老实说,我对她有某种爱恋,这爱恋里面也有欲望的成分。当我差不多写完“孤芳天涯”,艾丽在我的心中变得如此的圣洁,好像要比文文还要感到亲切。 文文和赵欣,属于富豪行列,我和艾丽则有生活的共鸣。我欣赏文文,更敬佩和欣赏艾丽,这不是地位和钱财所能决定的。 我明知道艾丽在等待她的男友,不能乘人之危,我也明知道我并不能给艾丽带了新的生活,可不由自主地喜欢上她。 自从离开鹅城,我几乎不近女色,更无追求的目标,当然有很多靓丽的女孩或女人,也不会对我一个每天写字的人感兴致。 一般经过生活的磨难,人们都会对于异性有个心底的标准,知道什么女人不能接近,什么女人不能奢望。 不过通过赵欣和文文,我在那些不了解实际情况的女孩子面前,有一层神秘的色彩。比如一些模特、前来观光海岛的女学生、业务方面的关系等。她们在文文和赵欣面前,会装作很崇拜的样子说“哇,你就是大名鼎鼎的作家啊!” 每每遇到这种情况,我是绝对的内心尴尬,她们这些漂亮的外壳,怎么能够理解生活的艰辛和生活的真相呢。 虽然在文文和赵欣的家里,我享受到了贵宾的待遇,吃了许多美味,喝了诸多的美酒,可我从来没有张开和他们借钱,哪怕我有时候潦倒得近乎赤贫。 综合上述,遇到艾丽这样内心丰富又坚强的女孩子,我怎么能把持住自己?我相信,我们在一起干个事情,绝对得配合默契,如果成为恋人,绝对会百分百彼此放心。 是的,内心有梦才不至于平庸,也不至于心情失落到极点。 或许到了一定的时期,人就可能悟出“大道”,比如现在我对爱的理解,就超乎了我的过去。比方说吧,我爱艾丽,这并意味着我一定要得到她,那种“占有欲”,早就让我克服了。 我对琳过去有拥有的欲望,可不是“占有欲”,因为琳也喜欢我,她处境艰难,又神秘失踪,我就想找到她并得到她。这是个追求的过程,并非不惜一切代价的“占有”。 爱,有心灵的愉悦,也有彼此身体进入的快乐。单纯的快乐和单一的愉悦,好像都不完善。自然,目前的我选择从愉悦开始,到开了为一个小周期,然后循环。 爱一个人,最好的基点是从欣赏开始,并且有心灵的感应,彼此的契合。这样想的话,我认为艾丽和他前男友的爱,有同情的成分,即便最初他们为爱的萌动,两性的相吸。 一个女人,你完全搞不懂她的内心,她可以在许多事情上面表现的富有人情味,也通达如畅快的大路,可在她隐秘的感情世界,你无论如何也猜不透。她们比男人更善于隐晦。 左右她们做出选择的,或许是理智或许是情感,或许是第三条路线吧。当然,功利性很强的女性不属于此类,她们是战士,为了获得战利品,不惜牺牲身体和灵魂。 爱一个人,也并不意味着接下来,就要结合在一间屋里,虽然那是多数人的向往。当然,前提必须你得有自由的身心和空间。 莎士比亚说过,没有遗憾的爱情,就是在你的后代身上寻找逝去的倩影,但现代的社会,远非遥远的时代所能比拟,人们再也不局限在一个城堡里,有了移动和单独的空间,心灵的需求也有很大的变化。 据说莎士比亚有同性的取向,真说不好这是欲望还是爱情?亦或是七情六欲的改版? 就在我坐在咖啡馆胡思乱想的时候,艾丽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愣愣地直视着艾丽,如打量一朵冬天冷寂的山坡开放的梅花。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呀?” 艾丽并没有不好意思到脸红,微微一笑,她不拒绝我直勾勾的注视,也未理解成火辣的调情,却是亲切自然地觉得我可能在这段时间里,通过书写故事而对她有深刻的了解。 就是这么简单。 196爱情程序 “艾丽,我的心跟你贴近了。”我凭空来了这么一句。 “嘿,”艾丽不客气地坐在我的对面,“近了还是紧了?一字之差可是谬之千里啊。” “呵呵,”我佩服艾丽的聪明和淡然处置,“是这样,在心里贴紧了,可我嘴上只能说贴近了。” “我可不是你寻找的琳或者遇见的莉莉。” 艾丽在说这话的时候,一副调皮的神情,让我很释然。我当然不能愚蠢地说“我也不是什么李林”。 “好吧,言归正传吧,你的故事我已经写了一大半,没有征得你的同意,我增加了一个故事情节,开头的话,有个羞耻的事情,村长为了你哥哥的地基变相刁难,是你出面解决的。” “奥奥,大作家,该是故事的主角出面解决的。” “对对,艾丽,我提炼了你的故事素材。” “你尽管按照你的构思去写,不要顾及我,我现在叫艾丽啊。” “谢谢你,”我无言以对,转过来问艾丽的文章,“你的那篇文章也写好了吗?” “嗯,投出去了,不然怎么有时间来赴约啊?” 我点点头,又大致地讲了故事的情节,艾丽一直沉默。我怕艾丽触动了伤感,可既然谈到这里也不能有所顾忌。 “艾丽,有个问题我冒昧的问一下。” “那你说吧。” “奥,就是关于你的男友王辉,他目前怎么样呢?” 我一提到艾丽的前男友,她低垂了眼帘,缓慢地开口。 “他在改造,我每月都给他汇些钱,里面条件毕竟艰苦。” “去看过他吗?” “他被送到一个遥远的地区,我是在过去关押他的地方打听到的地址,我详细地询问了官方,说可以汇款,他也能收到。他们给了我地址。奇怪的是,他至今没有给我回过信。” “为何呢?” “我也不清楚,或许他觉得不能拖累我。处于谨慎,我每月汇的钱不是很多,主要怕他见不到。” “你留着汇款存根即可,将来可以查询的。” “我都保留了。” “艾丽,我觉得这成了个道德故事。” “什么意思?” “他的想法是对的。他不想拖累你,等他出来后,十几年过去了,早已人事皆非。” “不该变的事情,是不会也不应该变的。” “艾丽,没有什么不会和不应该,你想想你的目前,你不觉得和他有了距离了吗?比如,你是个女记者,而他出来后还不知道干什么。” “李老师,你不会也有等级想法吧?” “奥奥,不是的。人都是平等的,那是在人格尊严上。可兴趣、爱好和职业,会让人们有距离和差别。” “只要他还爱我,只要我还爱他,其他无所谓了。” “好吧。你说的这个也在理儿。可是,艾丽,十几年的光阴,你会衰老的,这种折磨也够残酷的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 我被艾丽的问话呆住。我怎么可以说,艾丽,不要辜负这美好的年华,我们相爱吧。这样的话,不是暴露了我的狭隘和自私吗? “艾丽,我想让你珍惜自己,珍惜生活,我和你有缘相识,以后我们以兄妹相待吧。” 除了“兄妹相待”,我的其他话都是真诚的,心里有“恋人相待”的打算。 艾丽听到我的话,眼睛带笑,她自然很认可也很高兴。 “好了,我们说说盼盼吧。” 隔了一会儿,艾丽又提起盼盼,我也早有所预料。 在这座城市里面,只有盼盼过去和艾丽熟悉,她们肯定彼此亲热,且艾丽把盼盼看成自己的亲妹妹,盼盼把艾丽看成知心的姐姐也未可知。 “说说吧。” 我对盼盼的事情,没有过多的兴致,处于对艾丽的尊重,也不得不参与,不能扫艾丽的兴啊。 “她的男朋友,真的离开了公司。” “你前几天不是和我说过吗。” “他当时准备辞职,可照要送盼盼九十九朵玫瑰还差几天,于是又多待了数日,等送到第九十九朵的那天,正式离开。” “他把盼盼的心带走了吧?” 我有些嘲弄的口吻,艾丽没有感觉出来。 “是啊,盼盼最近神情恍惚的,不过很幸福的样子。” “所谓的幸福就是个样子。” 艾丽又好奇地问:“什么意思?” “哲学话题,幸福就是外表呈现了一种幸福的模样,”我怕越说越有些乱,就改了口,“作为盼盼,能遇上这样浪漫的爱情,想必她很陶醉,我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是什么?让我们共同关注吧。” “今天对方要向盼盼求婚。”艾丽回答。 “这是程序里面的一个关键设定。” “你认为男方是按照一个程序来运作的?” “我有这种预测,你觉得呢?艾丽。” “大作家,你对情爱故事有研究,你的话有参考价值。我总觉得这幸福来得太突然。” “这么说吧,”艾丽勾起了我的分析欲望,“你们女人大多凭借感官的直觉,这种直觉有失误的情况,虽然较为敏锐,遇到戏剧性的扮演就难于甄别真假。” “你们男人呢?” “男人富有逻辑思维,首先我要说的是,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具备严密的逻辑。盼盼不轻易对一般人付出情感,一但付出就具有毁灭性,这毁灭性为完全相信又不能自拔。” “你觉得对方什么状态?” “对方吗,不外乎有以下几点:一,确实喜欢盼盼,盼望明媒正娶;二,怀有某种目的,预先设计路数;三,玩弄感情,骗取钱财。当然,这是一种推演,也不能把所有的感情之事,描绘得那么可怕。” “可怕的事情不是没有的。” “嗯嗯。” 我一时又无言以对,我想到艾丽的过去,她有切身的感受。 “我看文文和赵欣,那才算浪漫,真实自然,说到盼盼的男友,我总有些心不踏实,就像你刚才说的路数,他好像完全有一套预先设计的东西。” “艾丽,我要补充一句,不管有什么路数,最后的结局才重要。” 艾丽随口说了一句烂熟的术语:“那就听其言观其行。” 我被艾丽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艾丽却绷脸显得很认真,仿佛思索着什么。 197孙子兵法 我看得出来,艾丽对盼盼的火速爱情,有不踏实的疑惑感,这并不让我感到意外。 艾丽的生活阅历远非盼盼所能比拟,处于对盼盼的爱护,她的担忧不无道理。 作为局外者,你的影响力极为有限,顶多是在一旁观察。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虽然有个鼓动人的说法“趁着年青就该赌一把”,可你若真的进入赌局,怕后悔都来不及呢。 那些鼓动别人去赌的,多数为趁机捞一把的大男人。 自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为赌局,年青人的恋情纯自然发生,这没有什么好指责的。从这个角度考虑,盼盼的事儿也不可以妄下论断。 我更看出来,假如我不关心盼盼的恋情,艾丽心里会不痛快。我内心喜欢艾丽,就要对她的世界投以关注,替她分担思虑。 “哎,我说艾丽,我们是否该到赵欣和文文那里啊?也好看看他们对盼盼的态度。” “你说的对,正好我的稿子也给文文看看。” 我一替艾丽着想,就得到热切的回应,看来我的想法很正确。 为了怕赵欣和文文午间休息,我立即通过电话联系他们,想下午拜访他们。文文接的电话。 “喂,那位啊?” “我是李浩青,我和艾丽在一起,她的采访稿子写完了,想请你过目。我想我们下午过去,你们中午还要休息。” “你们在一起啊,那现在就过来吧,我和赵欣等你们吃午饭。我这就安排快艇接你们。” “好吧,半小时以后我们到达码头。” “一路顺风。” 文文总是那么爽快,我也代替艾丽做了决定。艾丽一直微笑地静听我和文文的通话,丝毫没有觉得我越俎代庖。 我和艾丽匆忙离开咖啡馆,找了个车急奔码头。到达文文家的餐厅的时候,前后才用了四十分钟。 餐桌上拜访了六个菜,我一坐下就饥肠辘辘的,两眼在丰盛的菜肴上逡巡。 “是不是饿急了?” 文文笑着说,并示意艾丽也坐下。文文和赵欣一直在等我们,根本就没有动手。 我乐哈哈地说:“我很奇怪,坐在这里即使不饿也胃口大开。” 艾丽坐下后冲我一眨眼:“你不饿吗?” 我只好老实地说:“一般情况下,我饿。” “那就快吃吧,时候也不早了,”赵欣带头拿起筷子,另一只手抓起一个烙饼,“先吃饭,饭后再聊。” 我们四个人默默地吃,谁也不说话,席间出现过去不曾有的静默。这静默并不尴尬,也不妨碍我享受美食的心情。 艾丽吃得也自自然然,她也没有因为静默的场景而有所多想,更无陌生感。 肚子有些饱涨,我才察觉赵欣今天比较严正,似乎在思考什么东西。 饭桌上,我不好多问,也不便开玩笑,想吃完饭后的休闲谈话,我预感会有沉重的问题。 吃完饭,根据我的提议,文文沏了一壶来自印度的高山茶。我端起茶碗,用嘴轻轻吹拂热气,一边说:“赵大东家,今天似有事情啊。” 赵欣淡淡地说:“有点小问题。” 文文接过来说:“哎呀,你们都不是外人,我就实话说吧,也想请二位给出个意见。” 文文看了看我和艾丽。我呷了一口茶水,艾丽则有些拘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便说她的文章已经写好了,这不是个时机。 艾丽说:“文文姐,你说说看,但愿我们能帮上忙。” “好吧,我就直说吧,最近公司的经营遇到问题,销售急剧下滑。” 我问:“核心问题是什么?” “大作家,你总能切入主题。核心的问题,我想让赵欣来说说。” “是这样,”赵欣开口,“我这几天做了一个调研,在许多外围的城市,出现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叫‘奇正伟业’木业公司。他们所有的产品,都模仿我们的样式,价格低于我们三成,消费者纷纷落入他们的分销点。” 我问:“没有知识产权保护吗?” “我们过去疏忽了这一点,”文文若有所思地说,“这个公司好像准备了好长时间,最近突然爆发一样。” 我又追问:“公司的注册地址在哪里?” 赵欣立即说:“在这个城市的郊区。” 艾丽忽然说:“他们是怎么知道设计图纸的?” “奥,这个不难,”赵欣端起茶水,也像我刚才的样子吹了口气,“加工行业,技术的含量不算高,样式大多大同小异,不过若有图纸,赶制要快一些。” “关键是他们的营销模式,完全照搬我们的,而且新的促销手段显得要比我们早几天。比如购买学生书桌,我们免费配送吃饭的小板凳,海报还未张贴出来,人家就已经实施了。” 文文有些恼怒地说,我第一次看见她恼怒的可爱模样。 “奇正,奇正,以正合以奇胜。看开这个公司的起名,也煞费苦心。” 我说完呵呵一笑,内心聚集各种信息,在做综合的判断。 赵欣不屑地说:“这孙子还研究‘孙子兵法’呢。” “唉,”我叹了气,赵欣、文文和艾丽,都转向我,急于听我的高论,“不少人的思维有个误区,也有的大脑充了鸡血,打打杀杀的,似乎兵法、诡计、谋略等,要胜过产品一筹。商业的精髓或者核心,是过硬的产品价值,其他的都无足轻重。在消费者满足于低劣的消费品的时候,没有核心价值的东西会成为人人模仿的对象,不但贬低了商品的价值,也贬低了人们的格调。” “是啊,”赵欣忍不住附和,“竞争不是吧对方搞臭搞倒,还要偷偷或明目张胆地抄袭别人,你要有本事,可以拿出核心的有价值的产品。” 我立刻说:“你说的对极了!这样的话,你们不必在这方面烦恼,及时更改方向,提升产品的品质,做到极致,还怕什么奇正干什么?有技术的实力,恐怕他们要望其项背呢。” “真好!” 艾丽拍起手,为我和赵欣的话鼓掌。 我也有过经商的经历,业余时间读了很多名人、特别是著名大企业家的传记,故空泛的建议肚里还有,不过也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吧。 198潜伏 “这个貌似研究孙子兵法的人,到底是谁呢?” 艾丽依然不仅仅为我海阔天空的大论所动,在追究事情的核心人物。她也清楚,我们男人有点粗放,她知道文文也会格外关心这个问题,因为女人很敏感吗。 “这个人重要吗?” 我一副和赵欣一样的不屑一顾。文文则好奇地看着艾丽,似乎想听听她的想法,能否和自己吻合。随后我才意识到,艾丽先入为主,主要担心赵欣和文文在她面前有所保留。 艾丽没有直接回答我的反问,她依然在做自己的推断:“据我看,此人可能已经潜伏到公司。” 艾丽话音刚落,我们都沉默起来,各想自己的推论和演化事情的来龙去脉,更因为这层薄薄的窗户纸,谁都不忍心戳破。 艾丽其实是指王晨。 艾丽这样说,也为了显示自己的独立性和客观角度,就是为了打破赵欣和文文的顾虑,他们都知道她和盼盼早就认识。 我窥见赵欣和文文表情很复杂,或许有难言之隐。 “奥,你是指盼盼的男友王晨吧?” 我不能不接茬,否则场面更加沉寂。 “其实当我和盼盼重逢,看到她的办公桌上面的玫瑰,还真替她高兴呢。可当盼盼说起他们的恋爱故事,我内心有隐隐的担忧,当时我完全没有想到什么竞争厂家的概念,只觉得九十九朵玫瑰有点虚幻感,这小孩子的游戏尚可值得称道,对于盼盼和王晨这样有了些年纪的恋人来说,浪漫的不大让人相信,何况时间又那么短暂。我不排除一见钟情,我觉得一见钟情的故事,就像李老师书写的故事才有现实感。场所地点和景致不对不吻合。” 我惊讶地看着艾丽,没想到她观察和想的那么仔细。 文文有些慌乱地说:“不能啊,盼盼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还是赵欣较为理智地说:“这事儿不能责怪盼盼。” 文文和赵欣这样一言一语的,我就料定他们肯定商议过此事,也达成了某种还没有得到确凿证据证实的共识。 “好了,我谈谈个人的看法吧,”我觉得又到了我斡旋的时候,“当初,我听到玫瑰什么的,就认为是个没有脱离俗套的爱情故事,当然,这里面有个你们三个很亲近的人物,我不便做任何贬低的言论,也有祝福天下有缘人的古老心愿。此人工于心计,无非看重盼盼乃出类拔萃之人,且相貌端正美丽,这也无可厚非。至于艾丽的不断关切,我也明白她们曾经相识,内心有姐妹的情意,自然就想的细腻些。刚刚听到公司面临的问题,我恍然大悟,这家伙果然有备而来,还有一套爱情的既定程序,按照他设计的步骤一步步走。” “盼盼是无辜的。” 艾丽忽然打断了我的话,她总能把话题引到核心。 “是的,是的,”我冲艾丽点点头,“盼盼这几年忙于工作,也有可能心性较高,一直没有遇见合适的男子,就如储满水的水库,一但遇见能通过巧妙方式打动她心的人,变得痴情起来,感情的闸门忽然开泄,她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我也认为,她绝不可能背叛公司,可往往有这个情况,比如恋爱中的男女特别是女人,智商有可能大为下降,所以我认为,盼盼对于产品的销售变得不敏锐起来,或者说总把问题向后拖延乃至于根本认识不到严重性。” “那该怎么办啊?” 还是艾丽在问我,她也是在替赵欣和文文在问我,这样让他们有自尊。 “哎,你说过‘听其言观其行’的,怎么忘记了?” “王晨辞职了。”文文说。 “事情挺复杂的,”赵欣皱了皱眉头,“我们暂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奇正公司就是王晨在操作,虽然他有可能通过盼盼了解不少公司内部的方案什么的,毕竟未造成重大的损失。我和文文也有责任,这几年几乎不下市场,成了只听汇报只看数据的负责人。” “我前些日子去过公司,见到了盼盼,感觉她精神焕发,我送去了祝福。即便知道王晨潜伏过来,我们也不能指责他们的恋情,何况盼盼的心处于加热状态里。我们都不要和盼盼提及这次谈话。” “放心吧,文文妹妹,我们要继续观察,继续给予盼盼理解和爱。” 文文抿嘴一笑说:“姐姐,我会的。” 我一下想起文文有可能亲自管理公司,就说:“文文老总,要亲自出山吗?” “是啊,不能总当‘压寨夫人’啊。” 文文的玩笑,逗得大家开心大笑,一下子改变了室内的空气和我们的心情,每个人都有些解脱,不再沉甸甸。 “有什么好的点子和建议,二位不要保留啊,咱们今天探讨一下,虽然隔行如隔山,但行销的路数大体差不多。” 赵欣变得很谦恭,虚心征求我和艾丽的意见。 我过去做过的行业很杂,艾丽也当过药店营业员和医药代表,我们真诚对待朋友,赵欣和文文又真诚对待我们,岂有客套推辞和虚伪的言辞? 让我高兴的是,他们还把我和艾丽看成一体,总得找个对称物吧。 艾丽第一个说:“我觉得要开个网站,这是大势所趋,公司的文化和产品,可以尽情展示。咨询电话和售后服务电话,要及时让消费者知道。” 文文回道:“已经申请办理,这几天就可以运转。” “我对产品的内核感兴趣,什么呢?”我急于表达自己的观点,或许对他们有帮助,“我想要在产品的本质上下功夫,简洁舒适,个性定制,最要紧的当然为原木,原汁原味,但也不能用不名贵的硬杂木,取材要面向海外。” 文文赞同:“说得好,高端产品针对富起来的人群,针对百分之二十的用户。” “可以成立一个新产品开发部门啊。”艾丽的话说到了文文的心里。 文文对艾丽说:“嗯嗯,已经形成方案,马上就可以执行。” 199求婚 文文和赵欣,不可能干涉盼盼和王晨的恋情,他们在复杂的情绪里,等待一个时机,看看王晨该如何出手。 至于艾丽,则真的替盼盼担忧,怕她遇上一场骗局。可她也无能无力,也不可以当面劝说盼盼,注意辨别真情或者假意。 我的脑海里,想象着又一篇小说的故事,且生活远比虚构的来的真实又曲折。我也参与其中,还有比这更好玩,更富有刺激的事情吗? 第九天,王晨真的离开了公司,他把所有的工作都交接清楚,一点遗憾都没有。遗憾的是盼盼,她习惯了每天清晨的玫瑰,以及那令人迷醉的亲吻。 想到明天的早晨,没有玫瑰没有王晨的身影,盼盼变得忧伤起来。 今天的最后一朵玫瑰,在办公桌的花瓶里,盼盼觉得该珍藏起来,它象征着一段迷人的恋情。 王晨在送这朵玫瑰的时候,并没有单腿跪地求婚,而是说“晚上有个仪式”。 盼盼开玩笑说:“怎么?你不是承包了音乐广场吗?”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假如我们举行婚礼,可以考虑这地方。” “我还没有想要嫁给你。” 盼盼嘴上这么说,心里巴望这一天快一点到来。 “你会想的,”王晨依然神情注视盼盼,“今天晚上有个大餐,我请你见见我的父母。” “好啊,老人家都好吧?” 盼盼心里喜滋滋的,能看到王晨的父母,意味着王晨已经把她纳入家人的行列,也在向她表白实实在在的追求。他们自打认识后,彼此从未在各自家庭方面打听过多,王晨只是知道盼盼没有了母亲。 “都不错,都想看看你这个貌美的才女。” “不好意思啊,”盼盼脸色羞红,“我给他们二老稍些礼品吧,他们喜欢什么?” “他们只喜欢儿子和未来的儿媳。” 盼盼无言以对,心中想去赴宴的时候带上一合海参,也好有个见面礼,不过现在完全可以不告诉王晨。 “你的创业计划安排好了吗?” 盼盼担心王晨辞职以后的事业,毕竟那是他们未来的基业。 “这个放心吧,一切按部就班。” “这我就安心了。” 接下来王晨伸出手臂,把盼盼揽入怀中。盼盼闭上眼睛,世界竟然如此的美好,一切的美好近在眼前。 王晨离开公司时,盼盼心中有巨大的失落,好在恋情已经盘踞在他们彼此的心里,她又找到甜蜜的安慰。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盼盼回到宿舍梳妆打扮,着实修饰了一番。她并未浓妆艳抹,淡淡地涂抹了红色的唇膏,又扑了些香粉,画了眉,脱下职业装后换了一身休闲的服装。 盼盼理了短发,整个显得干练又清爽。 那份关于产品销售下滑的报告,她都未来得及看完,更没有思索未来的销售计划。她在把工作向后推,期待参加完宴会以后再说。 王晨准时出现在公司门口,接盼盼赴宴。 宴会的地点,还是他们第一次吃饭的地方,房间也没有更换。房间里,早就坐着两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见到盼盼进来高兴地招呼她快坐下。 “爸爸、妈妈,这就是任盼盼。” “伯父伯母你们好。这是我为二老带来的礼物,请笑纳。” 盼盼点头问好,在王晨的示意下坐在他母亲旁边。王晨把盼盼的礼物接过来放在一边,他的父母打量着这盒海产品,猜想到底是什么。王晨没有解释。 王晨的母亲拉住盼盼的手,一边打量一边说“真好”。 这是两位普通的老人,看不出过去有何至高的地位和不平凡的痕迹,这都无关紧要,而且她觉得这样的家庭比较适合自己。盼盼的心更加踏实。 “上菜吧。”王晨的父亲招呼服务员。 不一会的功夫,大桌子上摆满了各色菜肴,两位老人一边让盼盼吃饭,一边各自吃将起来。 盼盼一时间没有了拘谨的神色,她忘情地盯着王晨。 王晨不断地给盼盼夹菜,搞的她很难为情,盼盼第一次见王晨的父母,不好意思面对王晨的殷勤。好在他们只顾吃饭,就像还有着急的事情要办。 “他们一会要赶去广场参加舞蹈,而且是带队。你不要着急,我们慢慢享用。” 王晨在盼盼耳旁说道。 王晨的母亲说:“是啊,我们今晚还有事,见到你了我们就放心了,一会你们慢慢吃。” “怎么是这样啊?” 盼盼在心里嘀咕,不过倒也无所谓,在她心里只有王晨。王晨说过的求婚情节,怕是在他的父母面前不便表白,盼盼心里怀揣着一个小鹿一样忐忑不安,她在期待这一刻的到来。 王晨的父母摸划一下油腻的嘴,起身告别。王晨没有挽留,盼盼也无法相求他们再呆一会,她心里只有两个人的世界。 “盼盼拿来的礼物我会给你们捎回去,跳舞的时间不要过长,早一点回去休息。” 王晨在他父母身后叮嘱,她的母亲爱怜地看着盼盼说:“孩子,不要怪罪啊,今天巧了,很多人在等我们。” “没事的,伯母,你们二老走好。” 盼盼也起身相送,并想送至门外,王晨一摆手让她坐回原位。 王晨送走了自己的父母, 转身回房间的时候,手里拿着两瓶红酒,一束玫瑰花早就准备好,静静地放在房间的一角。 王晨把红酒放到酒桌上,又转身取过玫瑰花,他走近盼盼,单腿跪地,双手高捧玫瑰。 “盼盼,我愿意一生陪伴你,嫁给我吧。” 盼盼期待的时刻终于来到,她扭了一下身子面对王晨,幸福地接过象征爱情和浪漫的玫瑰。这三个月,她仿佛置身于花的海洋,而这朵玫瑰最有分量,也最值得迷醉。 盼盼用鼻子嗅了嗅玫瑰花,然后用一只手拉住王晨。 “起来吧。谢谢你,我答应。” 王晨弯腰一把抱起手捧鲜花的盼盼,在屋子里旋转。盼盼一手紧紧攥住花,另一只手搂住王晨的脖子,她幸福地把自己的嘴唇送向急切等待的王晨。 王晨紧走几步,把盼盼安放在屋内的大沙发上面,盼盼的头倚在一边的扶手,王晨半蹲在一旁,拼命地吸允。 200我爱你 亲吻亲到疲倦的王晨和盼盼,重又回到酒桌上。 盼盼忽然问:“你父母对我满意吗?” “满意,你这样优秀的女孩,他们能说什么?还不是替我高兴。” “哎,今天他们不该这么早就离开酒桌啊。” “不要怪罪他们,是我为了赶这个恰好的时间,他们真的早有预约。以后还有时间啊。” “那倒是。” “为了庆祝一下,我们喝点红酒吧。” 盼盼高兴地说:“好啊。” 盼盼在文文那里经常喝红酒,且她的酒量虽自己的父亲,有点惊人,好在她从未在外场表现过。 王晨不紧不慢,两个人不知不觉就喝光了两瓶红酒。 王晨还要出去要酒,盼盼怕他一高兴喝多了,就装作头有些晕乎,说不要喝了。 一瓶红酒,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也够可以的了。即便现在看不出来醉意,红酒的后反劲儿十足,醉意会在稍后显现。 “别说哎,我还真有些晕乎乎的。” 王晨没有再去拿酒,晃了晃头说。 “醉了就休息吧。” “也好,今天太兴奋了,喝的有些多,要不我们先找个房间休息一下。” 盼盼有些为难,她可以坐车回宿舍,可不知道王晨怎么办,今天好像若是分开的话,有点舍不得。她要是送王晨回家,怕王晨挽留,不放她回来。 “盼盼,你看这样吧,我们在这里找个房间,稍微休息一会我再送你回去。” 盼盼未知可否,内心有点纠结。一般的戏剧情节仿佛出现在她的眼前,俗套的或许诱惑性的。 “怎么了?我的大领导,小生有些疲倦,恳请照料片刻。” 王晨说的委婉动听,让盼盼不好拒绝,再加上多日的恋情,彼此有依赖信任的感情增长。 “好吧。不过不能时间过长,我得赶回公司。” “好的。” 王晨晃悠悠地,可他没有忘记照顾盼盼,并小心拿着玫瑰和盼盼带来的海参礼品。 舒适、豪华和干净的房间,价格肯定不菲。盼盼走进房间,王晨放下东西,就一屁股坐在房内的圈椅里面。 盼盼关切地说:“你先躺下休息休息吧,我给你沏茶醒酒。” 王晨默默不语,一直看着盼盼在房间忙碌。 “你总盯着我干嘛啊?” “我喜欢看你的样子,以后可要给我做饭吃啊。” “现在可是流行男人做饭。” “我累了你就做。” “这还差不多。来,一会儿喝点茶水,现在有点热。” “好,你放在这里吧。谢谢啦。” “客气什么啊?”盼盼坐在了旁边的圈椅上,“你今天酒喝多了?” “好像有点吧,你也没有少喝啊,看你喝的没问题。” 盼盼噗嗤一笑说:“哎,你不知道吧,我随我父亲,喝酒不醉。” “啊?”王晨欠了欠身,“那么厉害?你父亲的酒量肯定很大。” “嗯,他能喝,不过我可不馋酒,我是个女的,平时不喝。” 盼盼这个时候,想起了她爸爸,奇怪的是,内心忽然有股亲情的感触。 “我冲个澡,清爽清爽。” 王晨说完就独自走进卫生间,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盼盼坐在那里,愣愣地发呆。她想象一会王晨怎么走出来,穿什么还是不穿什么。她想告辞,可又不舍得,她也明白,按照男女之间的恋情,这一步非走不可,只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哎,这种环境,明显得属于男女一体,好在她喝了一瓶红酒以后,荷尔蒙并未攀升。 王晨走出来,身披白色的宽敞浴衣,里面貌似没有穿其他东西,还露出男子的肌肉块。 “好爽啊,盼盼,你也冲冲吧。” “我不了。我去漱漱口吧,嘴里有股酒味。” 盼盼起身去漱口,王晨在她后面注视,盼盼略显慌张。她觉得自己大脑清醒,王晨也不至于在酒里下药。这种时刻,胡思乱想在所难免。 盼盼洗了把脸,又用温水漱漱口,她盯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你是个老姑娘了,若是年轻几年,该多兴奋啊。” 盼盼做出去的时候,王晨坐在那里伸开双臂,她竟然有些羞涩。 王晨指指自己的腿说:“来,坐到我这里。” 盼盼不由自主地按照王晨的吩咐,分开腿坐在那里,她搂住王晨的脖子,一股幸福感顿生,夹杂着喘急的心跳。 王晨吻了吻盼盼的脖子,两手搂住她的腰肢,盼盼较为明显地感觉有个东西在下面跳动。 王晨的下巴在盼盼的脖子下方滑动,让盼盼不能把持自己。旋即,王晨的两手扶住盼盼的后脑勺,两个大拇指在她的耳垂磋磨。 盼盼神秘的地带,貌似有溪水洋溢。 王晨冲动起来,猛一起身,把盼盼抱住就放在干净的铺上。 被甜蜜晕眩的盼盼,并没有觉得意外,她愿意享受这份美好,可当王晨的手游走在那神秘地带的时候,盼盼用力护住。 “不要这样。” “怎么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盼盼转为冷静:“要克制。” “早晚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我要在该送给你的时候,再送给你。” “好吧,让它难受吧。” 王晨继续用力拥抱盼盼,并未强迫。王晨试图用拥抱和亲吻的方式,勾起盼盼的情欲,可是枉然。 “盼盼,我珍惜你,做我的老婆吧。” “我不是答应你了,可需要时间,对了,还得有个哪怕简洁的仪式。” “会有的,会有的,给我一段时间来筹备。” 盼盼想起王晨以后的打算:“你辞职了,可你打算干什么?” “我准备自己开个公司,也需要你的帮助。” “那说说看,什么公司?需要我哪方面的帮助?” “代理部分名酒的销售公司。” “有销售渠道吗?” “有。先租个门头,然后装修,厂家有许多可供选择,再说我有公家的消费渠道,可以保证大部分的销售。” “奥,是这样,不错。我能干什么?” “你当老板娘。” “这个……” “我知道你有顾虑,放着大公司的老总不做,来当一个酒铺的管理。可是,你知道吗?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业。” “那倒是。” “做好了这个,我们一样可以在其他领域扩展。” “等你租好房子再说吧。” “嗯,我爱你!” 201怕不简单 我和艾丽彼此非常急切地想和对方会面,艾丽因为盼盼而我则喜欢和她在一起。 盼盼对艾丽信赖,什么事情都和她诉说,艾丽信任我,得到盼盼的消息后,就找我商议研判。 我非常乐意在目前的位置,好像一种纽带,连接了我和艾丽。 生活若平淡无奇,反而无聊。我像期待一个纯真的孩子的会面,又像面对一个高不可攀的目标,艾丽对于我,成了一时的寄托,当然我无法断定我们有何结果。 那就把过程演绎的真实吧,我这样想。 “阿青,事情的发展出乎我们的预料。” 艾丽和我见面后,就直奔她的主题。我能理解她对盼盼的关爱,点点头显示在认真倾听。 我们还是在老地方见的面。 艾丽明显对我的点头不安:“你听说了?” “没有啊。我这不才听你说的,这并不出乎我的预料。” “阿青,不要神神秘秘的,我很着急的。” “艾丽,这事儿你急不得,我们两都是旁观者。” “我可不能旁观啊。”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任何的灵丹妙药在此时都不会有效。” “嗯嗯,这个我懂。我们不但要为盼盼想,也要为文文想啊。” “是的,我想盼盼的事情,有可能是整个事情的一部分。” “阿青,你说的有点玄乎。” “艾丽,也可能我想的过多。可根据我的判断,事情还极为复杂呢。” “啊?盼盼会有危险吗?” “艾丽,你想多了,不会的,她不会有危险。这就像个好玩的游戏,盼盼成为被动的参与者。” “我还不明白,阿青。” “艾丽,我也没有任何的凭据,我只是有个大概的判断。不过呢……” “说说,不过什么?” “唉,盼盼有可能成为一个感情的牺牲品。” “这是我最担忧的。你知道,这孩子命苦,没有了母亲,父亲又做错了事情,其实她的心很脆弱,经受不住打击。” “艾丽,”我只能严肃地劝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悲欢离合以及酸甜苦辣,当然也有成功的喜悦,互相不能够替代。我说的明白一些,人生没有一个停顿的幸福状态,何况我们不能替他人做抉择。” “好了,我们不谈暂时捕捉不到的,说说实在的吧。王晨不是我们想象的人。” “艾丽,这要看他吻合我们哪方面的想象。” “就是我们想象的,他是‘奇正伟业’的负责人。” “他如果不是负责人,也有可能是负责人手下的。” “都不是。他辞职以后,准备代理酒类销售,门面都租好了。” “这个……” 我无言以对,确实没有料想到,对我那种先确定一个主题,再分析具体的细节的惯性一个冲击。 我心有不甘地问:“盼盼亲自看过了?” “看过了,王晨带她看的。装修的挺豪华。” 我问:“王晨有财力?” “一般吧,看盼盼说的样子,也就十几万,而且房租也不贵,将来大部分酒可以赊销,厂家有支持。” “有运营计划吗?” “盼盼说,王晨有些朋友的渠道,可以做团购。他们信心十足,准备运作几年后扩展。” “看来要和文文分手了。” “阿青,你说盼盼吗?” “是啊。” “挺遗憾的,女人在这方面的选择,会靠近自己的恋人。” “艾丽,盼盼在文文这里,收入不菲,也有发展。相对于销售酒类,明显不如文文和赵欣的公司。” “可女人不仅仅是为了赚钱啊。” “你说的对。这也是我担心的。” “阿青,我觉得盼盼现在无心工作,满心思都在王晨那里。” “她是个痴情的女孩子。” “阿青,痴情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很难说,我觉得不能用对或错来简单归类,执着于真挚的情感,在现代尤其显得可贵,但关键的地方在于女人的独立性。” “盼盼这一点并不缺乏。” “或许她在某个人生的时刻,会失去部分的独立性。” “唉,还要观察。” “是啊,艾丽,每个人都有自己隐秘的情节和生活,你无法干涉他人,只能提醒自己。” “我也曾有过依赖男人的念头,这是女人的心结吗?” “艾丽,不好说,男女都有依赖心理,程度不同而已。” “是这样,我们还是言归正传,阿青,你刚才说貌似盼盼的故事,好像只是一个环节。我想再听听你的分析。” “老实说,艾丽,假如这是个故事情节的发展,则有些令我暂时思维出现曲折。按照我们过去的推断,王晨似乎就是‘奇正伟业’的人,或者操盘手,可你刚才说的情况,让这个原本的故事急转直下。或许盼盼的恋情,就属于一个普通的婚恋故事,带着某种投机的意味。” “阿青,你真那么认为吗?” “我不那么认为,我把这种认为,当成一种俗的不能再俗的预设。” “应该有许多的预设?” “嗯,生活的表面乱象纷纷,你总得发现一条主线,而这主线才是故事的精髓。” “阿青,外在的表现,比如盼盼和王晨,就是男女之间的恋情。” “对啊。假如我们仅仅停留在这条显示在外表的主线,就会觉得生活无非归纳于古老的习俗。” “相识、相恋,然后结婚生孩子?” “嗯,简单的重复。” “他们是简单的重复吗?” “艾丽,这才是我关心的问题。” “老实说,阿青,若为简单的重复,我就不挂心了。怕就怕不简单。” “盼盼和王晨假若不简单,无非有两个结局:其一,他们勤奋努力,销路大增,然后再投资快捷酒店、旅馆什么的;其二呢,王晨有个阴谋,或者说针对文文和赵欣有个策划,盼盼只是其中的一步棋。” “阿青,你说的好可怕。” “呵呵,”我对艾丽一笑,“世界有白天也有黑夜啊。” “嗯,或许我有感同身受,总觉得黑夜占据主动。” “黑夜该是让我们好好休息的,可人间并不这样,”我意味深长地玩起哲思,“黑夜总在试图颠覆白天的规则,而让诚挚的人备受煎熬。” 202探寻店铺 在艾丽面前,我内心有点狼狈。 为何这样讲呢?原因为艾丽把我当成了“圣人”,而我内心跳动着感情的火苗,也可以说情欲的小小骚动。 艾丽和文文一样,任何俗气的表白或者图谋不轨,都会使她们鄙夷。我和艾丽的对话和沟通,就如在键盘上打字一个样,显得单调。 我觉得应该找个我们能互动的地方,而不是这样坐在咖啡馆里静静地喝着咖啡。 我也想过几个套路,诸如爬山、游泳、旅游等,内心琢磨不定艾丽能否答应,何况若是着急忙慌的,就掉了身价。艾丽对我可是一半崇敬一半崇拜的。 有时候,我也想艾丽是否和我一样孤枕难眠,她一个人能睡踏实吗?能吃好喝好吗?我可有难得的厨艺的,虽然我自己的时候也懒得调理自己的吃喝,胡乱应付。 对于艾丽可以成为长久的朋友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我们有共同的心怀,对生活抱有好奇,在物欲横流的世界坚守自己内心的橙明,没有过于旺盛的野心,按部就班又试图跳跃出原来的自己,间或还有诸多有趣的冒险故事。 为了艾丽,我也对盼盼的恋情投以格外的关注,我知道,这也是打动艾丽的最好办法。还有一点,我要对我的朋友赵欣和文文负责,哪怕做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且默默地不张扬。 我通过艾丽打听到王晨销售酒类的门面地址,我必须要见到王晨,看看他的模样,然后再做下一部的计划。 关于艾丽的故事,我很快完稿,准备过些时候和艾丽前去拜访文文和赵欣,推荐给他们看看。 在这之前,我要了解一下王晨,而且我的时间现在较为充裕,也可以说,我用行走来写一部书,其中的故事情节,就是我身临其境的真实写照。 哎,难道还有比这更富有吸引力的吗? 在城市的二类街道,我找到了王晨的门头。从远处望去,里面正忙绿着修饰,门牌也没有挂。 我在对面的一个小面馆坐定,要了一碗“担担面”,眼睛不停地透过窗户张望,巴望能够看到一辆轿车什么的停在门口,车上会下来一个老板似的人。 已经吃了两碗面,耗费近两个小时,我还没有看见重要的人物出现。不可能再吃第三碗面,我的肚子撑的不行了。 我想我应该走进去看看,实在不行就得住在附近,以便能碰上王晨。 我离开面馆向王晨的店铺走去,到了门口,我假装好奇地探头张望,里面有几个工人在安装顶棚,地面铺好了光洁的大理石,大理石上面堆积着杂物。 “师傅,你有事儿么?” 一个装修工看到我在门口探望,停下手里的伙计问。 “奥,对不起,这里是干什么的?我可以进来看看吗?” “你想干什么?进来吧。” 这个人开始怀疑我的动机,转眼觉得我也可能求他们干活,所以态度转为善意。 “我也想开个店,这不在寻找。” “你这样找太费事,这种事儿得找中介,他们那里房源很多的。” “哎,你们这里不是个房源吗?装修好要干什么啊?” “好像开个销售店,具体我们也不知道。老板不经常过来,不过头几天老板和他的女朋友来过,提到过酒柜放在什么地方。” “这样啊。” 我觉得和他们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转身就想告别,可恰在此刻,一辆轿车悄然停在了大门口。 “巧了,老板来了,你问他吧。” 装修工说完赶紧忙碌起来,仿佛忘记了我的存在。我只好对着下车走进大厅的人点点头,而这个人也好像我不存在似的。他的眼睛高举着,或许根本没有在意我。 “你是干嘛的?” 他终于说话了,看来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我。 “我想租房子。” 我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客套,直接点明我的来意。他的眼光开始迅速扫了我一眼,傲慢且毒辣。 “我这里不租。” “奥,先生,是这样,”我只好编造,可要超过他的酒类,“我一个海外的朋友,要开个玉石店,他在国外有资金和进货渠道。” “那好啊,”他瞬间改变了态度,不过依然眉毛上扬,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想租的话,我可以同意。” “年租金多少?我可以回去和他商议。” “不低于五十万。” “贵了点。” 我知道这类地区,一般年租金在十万左右,加上装修可能略高,但不至于这么离谱。 “这个地区很快成为繁华地带,我的位置又处于繁华之中的繁华。” 我不知道他是杜撰还是向我透露点内幕,我只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骄横。 “请问老板贵姓呢?” “本人姓王名晨。” “王晨老板。再请问,你在这里经营什么?” “呵呵,”王晨冷笑一声,“这是秘密吧。” “对不起,”我只好道歉,“我也看好了这个地段,希望你能租给我的朋友。” “改天和你的朋友过来。” “王老板,他在国外,这里我全权代理。” “奥,”王晨又冷冷地打量我一眼,“能接受五十万的租金吗?” “这要和他商议,再说,要看和谁签合同。” 王晨不理解地问:“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房屋的产权属于个人还是公司,是和你本人签订还是什么?” 王晨犹豫了一下说:“和公司签订。” “好吧,这样最好。那我尽快和朋友联系,向他说明情况。” “随便吧。” 王晨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对我的表情悄然反生变化,已经不是刚才的傲慢。可他开始反问我。 “那么,玉石店的合同是和你签订吗?” “这个,”我心里短暂地慌乱,“朋友会授权给我的,放心吧。” “那你征询一下他的意见吧,我们三天以后在这里见面。” 我问:“上午吗?” “可以。” “好吧,那我告辞了。咱们不见不散。” 说完我转身离开王晨和他的店铺,我清楚他会透过玻璃窗盯着我,所以我昂首挺胸地在路边一挥手,上了一辆出租车。 203在水一方 我又可以和艾丽见面了,内心有莫名的激动。一条关于盼盼恋情的纽带,会把我们悄然连接在一起。 我当然不是出于自私的目的,事到如今,我无法退出探寻,因为我觉得这又是一篇小说的题材。 当离开王晨的店铺时候,我没有和他握手告别,其中有个原因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极为恶劣。我不屑和一个看似恶俗的人握手。 我研究过一阵面相学,况且过去在社会上接触过各色人等,只要看上一个人一瞬间,就可以大概判断此人的心境。虽然这有点夸海口,我依然认为我的大部分判断正确,主要的因素是,很多人都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即便有些差异,他们也要在步入社会之后走向雷同。 我判断王晨绝不是个官宦子弟,因为他的傲慢里面掺杂自卑,他外表岸然的模样,都是模仿其他人的痕迹。 官宦子弟自有他们超乎一般的优越感,他们不怀疑其他人,因为他们根本就瞧不起他人。他们重视等级的程度,已经融化在他们的骨髓。 而王晨却不这样,他外表貌似高人一等,时刻怀疑对方的意思,也不像成熟的富甲一方的商人那样,海纳百川。 他可以为了我许诺的高昂租金,瞬间改变为了经营酒类的态度,让我怀疑他的为人。 我为盼盼感到惋惜,女人太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残酷了,即使了解,又不懂得甄别。 表面一看王晨的貌相,一般人会觉得此人不错,还算端正。可在我的眼里,这端正徒有虚表,仅仅剩下一副躯壳。 王晨的眼睛有些毒辣,他的目光散漫而聚焦,一点也不透亮。我承认,这个眼睛或眼神,在女人前面,完全有可能变为脉脉含情的杀手锏。 我迷惑不解的是,还不能把王晨和“奇正伟业”联系在一起。帷幕都是慢慢掀开的,这点我不怀疑。 艾丽很乐意和我见面,无非盼盼的因素,我们将要探讨一些严肃的事情,所以我又选择了“休闲时光”咖啡馆。 我们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天。 “怎么样阿青,你去了吗?” 艾丽的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两眼瞪着我看。 我故意嗔怪:“哎,你看你,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对不起啊,阿青。你也知道,盼盼的事情成了我的牵挂。” “改天我失踪一次,看你牵挂我不?” 我一时唐突,开了一次玩笑。 艾丽微笑说:“那我又加了一个牵挂啊。” “当真?”我顿时暖暖的,“这个世界还有牵挂我的人。” “阿青,不要节外生枝啊,你好好的我就不牵挂了。” “好吧。我告诉你,我见到了王晨。” “感觉如何?” “不怎么样,看他有点外强中干,态度傲慢。” “他真的在装修专卖店?” 我卖了个关子:“在装修,不过……” 艾丽着急地问:“不过什么?” “哈哈,”我笑了两声,“我装扮成开玉器店的,说想要寻找房子,问他可不可以对外出租。” “他怎么回答的?” “看把你急的,是这样,他立即咬定年租金五十万,你知道,那个地方顶多十万左右吧。” “他是不想出租呢还是想套取租金?” “他想租,可要对方付出高昂的代价,他可以坐收渔利。” “这么说,为了她和盼盼的将来也是假的?” “这个不好说,毕竟可以先把利润放在口袋里。” 艾丽幽幽地说:“他会失望的。” “我怎么看他都像个世俗小人,徒有虚表,骨子里带着恶俗。” “看来和‘奇正伟业’没有关联?” “这个还不能下定论,我们面对的是暂时的迷雾,擦亮我们的眼睛,理清我们的思路,慢慢就见分晓。” “阿青,我相信你的判断,有些和我不谋而合。” “为了你,为了文文和赵欣,我没有办法,只好继续投入。” 为了在艾丽面前小小的邀功,我也厚黑地言不由衷,可这是我内心的话。 “呵呵,”艾丽第一次甜甜地微笑,“谢谢阿青哥哥,小女在此深表感激。” 我奉承地说:“艾丽,你的微笑那么俊美,难得你这样开心。” “你这样会说话,怪不得什么琳啊、莉莉啊,都交付给你。” “艾丽,我没有想赚她们的便宜,而且我原本就没有料想到。” “呵呵,阿青,不要解释,都过去的事情了,我开个小小的玩笑。” 我盯着艾丽的眼睛:“你理解我吗?” 艾丽的眼神一点也不朦胧,而是显现出晶莹透彻的亮光。 “小女可不敢说理解大作家。可我清楚,你是个好人。” 唉,说了半天,艾丽又用道德感,把我归类于好人之列。一般的情况意味着,你是个好人,我信任你,你不会侵犯我的。 话至如此,我心里不免有小小的失望。 琳和莉莉在和我相识的时候,老实说,我的情欲之火较为旺盛,艾丽大为不同。首先,情欲之火燃不起她一丝的情绪,灵魂深处她又有归属,实在难于琢磨。 我也祈祷艾丽在修饰自己,在我面前不肯露出哪怕一点爱意。越藏得深,也越容易爆发,她毕竟是个凡人。 人不都是处在矛盾的状态吗? 我嘿嘿一笑说:“艾丽,你是个佳人。” “这里是在水一方吗?” 艾丽幽默地说,让我意外的惊喜,那暖暖的感觉重又袭来。我觉得有必要把话题打住,假如趁势追击的话,搞的彼此尴尬。 “艾丽,最近看过盼盼吗?” “嗯嗯,看过的。她一如既往地沉醉。” “文文和赵欣呢?” “文文正大刀阔斧地重组公司,就是我们在一起商议的那些建议,她都采纳了。” “很好。我想盼盼目前的状态较为微妙。” “是的。文文还没有和她摊牌,她也没有太多工作的热情,唉,我替她着急啊。” “你急有什么用?事情会进一步发展,让我们静静地观察。” “好,接受你的建议。今天我请你吃饭。” “怎么?有了新的收入?” “那篇文章已经发表,稿费下来了。” 204连环故事 关于王晨,已经纳入我的思维,我必须追寻他的足迹,搞清楚这个人的角色。 和艾丽吃饭的时候,我没有特意提及和王晨签合同的事情,因为我不想让艾莉担心,或者说我还没有弄清楚的事情,不着急告诉她。 艾丽很大方地请我吃饭,按照我的建议,我们吃了涮羊肉。我吃的沟满壕平,浑身洋溢着幸福感。 这是一个女人诚意地请我吃饭,而且我不担心欠什么人情。按照世俗的标准,一个女人若是请你吃饭,那你有尊贵的感觉。 我更没有一般男人的虚荣心,若女人请吃就认为自己脸上无光。我把这看做艾丽内心对我的接纳,当然我没有一厢情愿地想到她有求于我。自自然然地接受她的一番好意,在所难免。 好在艾丽敞亮地让我尽情点菜,还把我喜欢的海货推荐给我。我只点了几盘蔬菜和羊肉。 吃完饭,我送艾丽到了出租车上,并没有说送她回居所。我想先保持必要的距离,有些东西你追得越急跑得越快,我不能不懂礼貌,显出一副急捞捞的样子。 第三天,我一早起来,吃过早点,找到身份证放在口袋里,就坐车直奔王晨的门店。 王晨的轿车停在门口,看来比我先到达。 “你好王老板,今天来的早啊。” 我进屋后先向王晨打招呼,并扫视里面,没有看到盼盼的身影。我担心盼盼也参与到这个合同的签订之中,她认出我就不好办了。 “我也刚到,”王晨坐在一把临时的椅子上,显出老板的派头,“和你的朋友商议好了没?” “嗯,我和他汇报了情况,”王晨示意我坐在另一把椅子上,“好,他基本同意我的意见和这个地脚。” 王晨漫不经心地问:“租金呢?” “租金吗,”我稍微停顿一会,心想就你这幅德行,我见多了,“要看租赁的具体情况。” 王晨一欠身说:“怎讲?” “我们租赁的时间长短,贵公司提供给我们什么附加条件,诸如装修的程度等。” “时间你们来定,可以精装修,其他的则看实际情况。” “好的。还有,王老板,我的朋友想和产权房签订合同,不知是否可行?” 王晨轻描淡写地说:“没问题。” “那好,我可不可以前去公司看看?” “这个么,”王晨沉思一下,“那要先付预定金。” 王晨果然老辣,让我措手不及。 “预定金好说,我必须见到产权证和公司。” “不!”王晨斩钉截铁,“必须先付预定金。” 我想试探一下王晨的预定金是多少,就问:“请问,预定金按照什么标准来预付?” “租金的百分之三十。” “好吧。可是,我还没有看到产权证,怎么可以交这些钱呢?” “这你不用担心,没看到我正在装修房子吗?这就证明我在投入。” 我一时无语,王晨的强盗逻辑,让我恼火。 “王老板装修房子,是为了对外出租还是留有他用?” “都可以。” “到底租不租呢?” “价格合适我就租,再说了,你的朋友远在海外,我可以给你留有余地。” 我故意装作没搞明白:“什么余地?” “呵呵,”王晨又冷笑两声,“回扣,百分之十。” 我内心也冷笑两声说:“既然如此,我给你百分之十,你把房租降下来。” 王晨奇怪地打量我,我故作神秘第冲他眨眨眼。 “我不缺这个。我为了公司。” “当然,我为了朋友,更不能做这种事。对了,王老板,请问你们是什么公司?” “多种经营的贸易公司。” “敢问贵公司大名?” “呵呵,名字叫做‘晨盼贸易公司’。” 我清楚王晨在顺嘴胡诌,所谓的‘晨盼’是他和盼盼的名字缩写。这家伙有点狡诈,没有透露出我希望的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既然你们属于大公司,那还在乎一点预定金吗?况且,我见到产权证和你们的公司,就可以和朋友商量。” “我还没有问你们,你们的公司在什么地方?” “奥,在海外,”我只得编缀,“只要定下房子,投资就会跟过来,当地的工商注册等事项,也会很快办妥。” “你们公司的全称是什么?” “奥,外国名字,”我拖延一会,在搜肠刮肚,“美的托克,不过在国内可能叫做‘美克’,王老板,你是懂得的,玉器的计量单位叫克拉,所以说这个名称的意思为‘美丽的克拉’。” “好名字,”王晨被我的说辞搞的云山雾罩,“你们为何不进驻大商场?” “奥,”我只好再编下去,“是这样,我们有一整套的推广方案,其实呢,这个地方是未来的售后服务中心,明白吗?” “奥,明白了一点。可是,预定金必须要先付。” 我压低了声音:“不是可以商议吗?” “可以商议的是我可以给你佣金。” 转来转去,王晨又在原地踏步,我不清楚,他是怕我了解了他的公司,还是了解了他自己。他只想空手套白狼,而不愿对方了解他的情况,再说,即便给了他预付金,还说不定能否真的租到房子。 面对高昂的租金,王晨似乎动了心,可他似乎又在隐瞒什么。我愈来愈坚信,这个人不简单,一个故事里面有连环的故事。 假如再缠下去,我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我只好准备告辞。 “好吧,王老板,既然这样,我要请示我的朋友,然后再作答复。” 当我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王晨突然说话了。 “慢着,先生你先别走。” “怎么?还有事儿吗?” 我迟疑一下,立在椅子边上,心里判断这个家伙的意图。 “有的。既然你来到这里,走的话也得征询我的同意。” “王老板,”我尴尬地一笑,试图掩饰自己的愤怒,“难道王老板这里属于军事禁区?” “哈哈,那倒不是。不过,我还没有了解你的情况。” “我的情况?” “是的。” 205怎么是你 王晨坐在椅子上,丝毫不怕我拔腿就跑的样子,脸上又堆满傲慢和隐隐的歹毒。 是的,他和我讲话的时候,我观察出他眼光了闪现的狠毒,虽然他竭力掩饰这层意思,可瞒不过我的判断。他也根本不像个司机。 “王老板,你要了解本人什么情况?” “比如,你来自那里?是否为本地人?目前居所在哪里?”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他发觉了我的马脚?不可能啊。 “王老板,我是来谈租房合同的,貌似这里成了审讯室,你要给我说说法律依据。” 王晨听到我的谈吐不凡,又丝毫没有惧怕的样子,他脸色一沉,保持了几秒钟的沉默。 “我只想问问,你是否本地人?” “奥,我不是本地的,”我忽然想好了对策,“你知道,我受朋友的委托,看好本地的发展,特来开发市场。要知道,本市的邹大领导和我的朋友认识的,他的儿子也在海外……” 我不愧为冒名顶替的好手,在鹅城就有显赫的经历,一个王晨能在我的话下吗?在和文文以及赵欣的言谈中,我知道有个负责招商的大领导,他的孩子刚刚出国求学,我顺手拈来毫不费力。 王晨一听到我这样说,特别听到我提及邹某,瞬间态度软化,傲慢的神情也变为木然的惊异。 “好吧,”王晨像换了个人似的站起来,“但愿我们能够合作。” 王晨身体倾斜,想和我握手告别,我心里厌恶地“呸”了一声,不为所动地没有应和,而是打量了他一眼。 “王老板,我告辞了。过几天再说。” 我扭身走出门外,直直地走到大马路的边上,向不远处的出租车招手。出租车极速地向我驶来,这个空档,我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小面馆。 我发现在我过去吃面的位置上,有个人猛然扭头。 出租车停在我的旁边,我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再向面馆扫了一眼。我确信是一个女人的身影。 车开动了,我的脑海却在刚才的面馆女人身影那里,忽然想到这个身影那么熟悉。我内心猛然一惊:艾丽! “请问去哪里?” 司机见我呆呆的样子,一开始没有询问,快到十字路口的时候,他觉得别拉错了方向。 “对不起,再从这里转回去。” 当出租车经过面馆的时候,我没有看到那个身影,靠近窗口的小桌子上,依稀可见一个大碗。 我也不能让车停下,然后下车寻找,因为面馆的对面就是王晨的店铺。我都怀疑王晨会跟踪我,就左看右看,没有发现异样。 我越来越觉得那个身影就是艾丽,只有她知道我来假装租房子。艾丽依旧有敢于冒险的心,我宁肯相信,假如真的是她,除了来援助我就没有其他意思。 我也不想直接找艾丽来证实,毕竟内心的默契比什么都重要。 回到我的住所,我躺下静静思考。目前看,王晨和“奇正伟业”没有明显的关系,可我没有放弃他们会有必然联系的想法,这个想法模摸糊糊,眼下无法验证。 王晨这个人,令我极度厌恶,他狡诈和急捞捞地捞钱的形象,令我对盼盼的恋情大跌眼镜。他绝对是假冒司机,目的为了接近盼盼。大凡这种男人,玩弄异性较为擅长,盼盼为他狩猎的目标,不幸落入他的算计。 假如只是为了开个酒类专卖店的话,王晨仅仅属于个势利小人罢了,关键他的出现和文文公司销售的滑坡,在时间上吻合。 我怀疑王晨并不单纯,他背后或许有更大的谋划。我想到跟踪他,搞清他每日的去向,可“奇正伟业”公司,一直萦绕在我的脑际。 我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一个办法。一个公司的地址电话,不是可以在网络上搜寻吗?这个公司出品和文文他们一样的木制品,想来公司不能假冒,如果假冒的话就涉嫌造假。 我茅塞顿开,果然找到“奇正伟业”的地址和电话,就像文文他们说的,在这个海滨城市的郊区。 我想,是该在艾丽面前消失几天了,第一我要深入虎穴,第二我要和她玩个迷藏,制造个神秘感。 我关闭了所有能够和我联系的工具,找到陈旧的衣服和一双运动鞋,在鞋垫下面各放了一千元钱,随身所带的钱不多。 按照搜寻到的地址,我赶往一个郊区的小镇。 深秋的季节,道路两旁的树叶簌簌直落,路面上随时有被风吹起的枯干叶子,空旷的田野间或升腾着迷雾。 小镇不大,房屋却也错落有致,在它的南面,是一片划为开发的区域,除了办公楼高耸,厂房多数为钢瓦结构,蓝色的和部分红色的房盖特别显眼。 “奇正伟业木业公司”,就在这里,外表很平常,门口有自动的机械门,一边是门卫的小屋。 我在附近找到一家旅馆,放了点押金定下房间,随后又找到一个排骨米饭店。坐车和走路,让我很疲乏,肚子也咕咕叫。 吃完饭,我在小商店购买了烟和矿泉水,然后回到旅馆。 旅馆里冷冷清清,一脸横肉的老板娘给了我房间的钥匙,又送个我一壶热水。 我问:“老板,能洗澡吗?” 老板娘冷淡地说:“走廊的里面,有个公用的淋浴,你可以去洗。” 我一头倒在脏兮兮的床铺,也懒得去洗澡,心里想如何能够接触到“奇正伟业”的工人,或者直接前去打探,他们是否录用干活的人员。 我想潜伏进去,获得第一手的资料,也好做出正确的判断。 就这样左思右想,已是半夜,仍然没有睡意。 “铛铛!”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我立刻警惕起来。 我贴在门边问:“谁呀?” “服务员。”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刚拉开门栓,一个女人推门而进。我疑惑不解地站在门边,不肯关门。 女人转过身说:“关上门,我有事和你商量。” 我这才仔细打量这个女人,烫发、涂抹口红,穿着比较露,一副风尘女子模样。 可是,她的声音和面貌,令我特别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有些发愣地说:“你是?” 女人忽然也有些惊呆,她半张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我忽然想起她是谁,随手把门关上说:“怎么是你!” 206吃软饭 各位看官,纵使我做一千个梦,也没有梦想到眼前的人。 她是谁呢?她是琳! 即便琳化了妆,脸上带着疲惫和接客女的木然,我也瞬间分辨出是她。 琳也惊讶地认出了我。 我在鹅城为了寻找她,历经荒诞的故事,却没有想到在这种地点尴尬地相遇。 琳有些忧伤地说:“哥哥。”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挤出一句:“琳!” 我们没有拥抱,显然地点和气氛不合时宜。 琳没有羞赧地哭或者扭身走掉,她一屁股坐在床边。我依然站在那里,看着低下头的她。 “你怎么干上这个了?” 我有些好奇和惊慌地问。 “你过得好吗?” 琳问我过得好不好,不是对我问她问题的反击。她避开我的问题,真诚地询问我。我看了看自己一幅民工的打扮,不想解释什么,更不想提及为了追寻她的足迹而历险鹅城,还不如顺势装穷。 “我过得不好,勉强度日。” “唉,我过去说过,文人活在当下很难。” 琳抬起她沦落风尘的憔悴脸庞,小心地看了我一眼。 “你呢?怎么会到这里?” 我满是好奇,想听个答案。 “我?”琳有些迷茫,“我亡命天涯,不想连累你。” “难道传说的事情是真的?” 我走近琳几步,坐在一把冰冷的板凳上。 “我不知道什么传说,反正我毒死了一桌子人,然后就溜了。” “果然和我想象的差不多。” “我现在可是畏罪潜逃的犯人啊。” “我不这样看,有罪的是他们。你的手段极端点,可你没有其他办法。” “谢谢哥哥理解。” “你的龙哥呢?他怎么样?” “我自己都东躲西藏的,怎么能够顾及他?恐怕早给毙了。” 我探口气:“唉……” “我是不是很傻啊?” “你?”我还不能说琳傻,“你是为了爱情。” “我知道这是一种变态,可我无法解脱自己。” “我曾希望你解脱出来,结果……” “对不起哥哥,让你失望了。” “我不要紧,”我终于摆脱了过去的感情和欲望的纠缠,也算忘怀了往事,“关键看到目前你的处境,我很难受。” “唉,哥哥,我不喜欢劳动,又不敢亮出身份,只能从事这个低贱的职业。” “你原本可以重新开始的。” 我内心苦闷至极,因为我曾幻想琳和我一块开始,现在看,那是一场无法企及的梦。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想在这里挣钱,然后孤独死去。” “你挣到多少,才可以停止这个职业?” “没个数,反正我每天白天睡觉,晚上接客,混混沌沌。” 琳说的有气无力,可她并不感觉羞耻,就像她过去在婚宴中拎包一样。 “好端端的人生,让你自己葬送了。” 其实我没有权利指责她,况且说出这话来,也有拒她千里的味道,像个旁观者的劝慰。 “对了,哥哥,你为何来到这里?” 琳有一次转移了我的话题,想必她不想和我探讨什么人生问题,她还在回避自己的问题。 “我?”我忽然想到琳接触的人多,可能对我提供有利的线索,“我听说这里有个公司,叫什么‘奇正伟业’,据说工资高,所以就想来打工,再者学学技术。” “那你的梦想不是无法实现了?” 我清楚琳说的是文字梦想,可不愿意在此方面探讨,就单刀直入地说:“你了解这个公司吗?” “奇正伟业吗?”琳见我点点头,“了解一些,他们的管理层的,我还接待过。” 我一闭眼睛,不敢想象琳接客的样子。琳也看出我的意思。 “干这个,什么人都接触,这个公司干活的,全部是偏远地区的贵州人,有的一家人都在干活,他们有的夫妻还带着孩子,奇怪的是,他们的孩子也不上学,更谈不上入托,还整年累月不出门。” “工资发放怎么样?” “据一个前来投宿的说,每月只给生活费,等他们不干的时候再结算。” “什么时候他们能不干呢?” “这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这个公司是谁开的?你知道吗?” “很神秘的一个女人。可总负责的是个年轻的男子。” 我迫不及待地问:“他叫什么名字?” “哎,哥哥,”琳有所好奇也有所警惕,“你问这些干什么?” “奥,我也是好奇。” “哦,据说姓张,叫张立。” 我大失所望,原本希望听到“王晨”这两个字。 “我没有见过。” 琳说完,似乎对我问这些问题索然无趣,两手攥在一起慢慢揉搓。 “琳,你在这里多久了?” 我对琳也感到失望,在我过去的梦想里,她作为一个宾馆的负责人出现,且充满智慧。而眼下,琳成了一个自甘堕落的女人。 “一年多吧,过去我曾在城市的洗浴场所干,可那里人多嘴杂,我怕不小心暴露了自己。” 我不完全相信琳的话,也无法证实她的话是真的。我痛苦地感知,现在的她和我判若两人,过去的情缘都烟消云散,留在苦涩的记忆里。 “张立?” 我无意中说出我的疑虑,让琳如坠云雾。我的脑思路,依然没有挣脱王晨的困扰。 “哥哥,怎么你对他那么感兴趣?” “啊,”我内心一惊,“我,我想起过去有个朋友也叫这个名字。” “哥哥,你要想进工厂,我可以给你介绍其他的。有个常来找我的人,是个工头。” “嗯,可以啊。” 琳或许觉得我也沦落的什么也不是,处于同情心给我介绍工作。此刻的她,貌似在我面前有了自信。 “哈哈,告诉你吧,你不是对张立感兴趣的吗?他是个吃软饭的。” “他吃谁的软饭?” “吃老板娘的啊。” “老板娘厉害吗?” “当然啦,老板娘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是个大富婆。” 我一时语塞,还未等接话,耳边响起急促的脚步和划拉的开门声,琳惊恐地跳起来。 “你俩别动,老实地坐下!” 妈呀,屋里一下子闯进四个人,有两个带着警帽。可能他们从老板娘那里要了钥匙。看来他们是来抓嫖宿的。 207我什么也没做 两个戴警帽的人神色严峻,他们站在我面前,另外两个人看来是协助的,直接走到琳前面按住她。 “你们干什么?”琳有些愤怒地喊,“这位刚刚住宿,我们在聊天。” 我想琳故意装作和我不相识,既保护我也为了保护她。我并不惊讶这种夜袭,想必和琳的职业有关,我只能默不出声,看看形势的变化。 一个警官说:“搜搜她的包。” 协助的青年人打开琳随身带的小包,这小包就放在床边,她没有来得及抓住。 “把她拷了。” 警官命令,另一个协助的年青人攥住琳的手,啪嗒一声清脆的金属响声。琳没有反抗,我也无话可说,要知道这种时刻,我要是争辩的话,他们会把我看成琳的同伙,或已经和她发生了故事的人。 “这是什么?” 一个警官看到琳的包里翻出几个套套和香烟,厉声喝问。 琳淡淡回答:“我自己用的。” “呵呵,你自己用?你怎么把它撑大?” “我和我的男朋友用。” “拿到旅馆干什么?” “我放在包里,随手带的。” “你在这里住宿吗?” 我抬头望望警官,以为是问我一样。 琳继续狡辩:“是啊,我来看看房间,还没有登记。” “不要再狡辩了,我们有充足的证据,你不但在这里接客,而且顺手偷客人的东西。” 我惊讶地看看琳,内心觉得她依然没有更改过去的恶习。警官以为我处于警惕,就问我丢了什么没有。 我说:“没有,我前来打工,身上没有钱。” 琳羞愧地低下头,我想她觉得在我眼前有些惭愧,并不是对其他人。唉,琳啊琳,你身负重案,却不懂得珍惜自己,谋生可以,可你不能仍旧这样的,你没有理由这样啊。我在心里替她惋惜。 警官拍了照,并不放过我。 “喏,你也要去局子里,等候询问。” “我没有干什么?还要去吗?” 我意识到来了麻烦,可我只能装作过去不认识琳,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警官毫不含糊地说:“你必须要去。” “为何?我明天要找工作的。” “不要问为什么,你现在属于嫌疑人之一。” 警官说完,两个傲慢和目露凶光的年青人开始瞪着我,似乎他们的手痒痒了,若是我再争辩,他们就要动手。 走出旅馆,老板娘战战兢兢地小心伺候,原本认为她没有事。 “旅馆关门,把客人清出去后,你也跟我们走。” 看来事情严重,起因为琳偷了客人的钱,客人离开后举报了她们。琳一直默不作声,我担心这下琳完蛋了,因为有可能暴露出她过去的前科。 审讯分别进行,我也被带进一个小屋,屋里除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外,空空如也,待的时间长了就觉得阴冷。 他们对我的态度还算客气,我也小心翼翼地不用语言触怒他们。 他们反反复复问我做了没有,我说你们亲眼所见,只是闲聊,一点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仍然不放过我,妄想从我的口中得到点消息。 折腾到大半夜的时候,我神情疲惫,两个神态严正的警官和一个文书来到我面前。 我的身份证明,早已经被他们搜去。 “你叫李浩青是吗?” “是。” “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打工。” “住在旅馆多久了?” “今天第一天。” “那个女人去你的屋里干什么?” 我感到好笑,可也不能发火。 “我怎么知道。” “大半夜的,你不知道一个你不认识的女人,闯进你的房间,究竟是为什么吗?你没有插上门吗?” “我插上门了,听到敲门声,以为是旅馆的服务员,”我对他们的提问感到好笑又滑稽,“她推门进来了,我也不能立即喊她出去,万一碰上敲诈的,岂不麻烦?” “奥,是这样。你们谈了什么?” “她进来后,就坐在床边,我始终和她保持一段距离,你们也看到了,我在那把小板凳上坐着。” “虽然我们没有看到任何证据,证明你们干了肮脏的事情,可我们扔然怀疑。” “作为你们,要以证据来证明,这是当今公认的。” 或许他们觉得我说话不凡,却依然不认我说的道理。 “你来此地究竟想干嘛?” “呵呵,”我终于忍不住笑了,“我是个恪守法律的人,我没有钱了,我来打工。你们想想,我的温饱问题都没有解决,何来钱去找女人?” “不要这样说,”警官冷冷地一笑,“没有钱也找女人的,我们见得多了。” 唉,遇到这样的询问,你如何洗清自己? “我说过,我什么也没做,而且你们也看到了。” “我们看到你的时候,或许做完了。” 我压抑住怒火说:“尊敬的警官,您不能如此推论。” “你教教我啊,该怎么推论?” 我想这位内心发火了,此刻的我是嫌疑人,在他们的眼里就是犯人。 “我没有做任何违背法规的事情。” “你们在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谈了什么?” 这名警官可能已经审讯了旅馆的老板娘,知道了琳在我住的房间待了很长时间。 “天南海北,主要我为了稳住她,我不想她讹诈我,再说我也没有钱。关于我身上带的钱很少这一点,我已经暗示给她。” “你了解她吗?” “我不了解。何况这样的女子,嘴里也没有一句实话,对不对?尊敬的警官。” 警官露出一点难得的善意:“你说的是实话。” “我主要担心她敲诈我,就好言好语劝慰她。我说这里的工厂很多,何不找个工作干,既有尊严又有钱赚。” “她听你的劝说吗?” “她表面上好像听了,你们也知道,干惯了这个行业,很难更改恶习的。” “先生你说的对,”警官可能放松了对我的警惕,“你狠幸运,这个女人不但接客,还偷客人的钱财。” 我像顿悟和侥幸似的说:“奥,万幸!” “她还牵扯一个大案件。” 警官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急忙改口。 “一个客人和她在那个旅馆有了一次,她趁机盗取了人家一万元。这个事情很严重。” “奥,那我可以走了吗?” “你?”警官扬了扬眉毛,“暂时不可以,等明天我们的领导上班后,再做决定。” 208猎奇 我近乎被软禁起来,暂时无法脱身。 我能想象琳在另一个房间审讯的情景,不交代问题,断然不可能让休息。唉,命该如此。琳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终究身陷泥潭。 好在琳并没有说出认识我,我们只是在旅馆一面之交,何况我没有任何凭证抓在他们的手里。 关键的时候,琳还是有感情的。 可我对她的境遇束手无策,想不出任何方法搭救她。过去诸多美好的回忆,也在这冷凄凄的环境里,发生了变化。 我把和琳邂逅相遇的故事,当成一个白日之梦,珍藏在遥远的记忆。在鹅城对她的追寻,也成了一个荒诞的迷梦。 是的,我无法改变别人,也无法改变所处的环境,只能慢慢改变自己。 一切的债都要偿还,一切的发生和演变,都貌似一场生生不息的循环。 他们并没有铐住我,或许因为我并不重要,和琳的案件没有瓜葛。 警官们走后,清冷寂静的屋里只剩下我。 我也没有听到琳的喊叫,可能她什么都交代了。 我并不后悔认识了琳,她丰富了我的人生,让我在记忆的深处有所慰藉。爱让她保护了我。 我不难想象,假如琳交代了和我相识,我的罪责就要加大,这里面有个窝藏或不举报的嫌疑。 我的爱并没有救了她,这是我深深遗憾的事情。那如胶似漆的几天快活时光,也令我终生难忘。 咣当一声的关门声音,让我倍感孤寂。 艾丽和文文以及赵欣,不知道我在这里,我原本为了他们而追寻线索。我期待明天一早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想到艾丽,我的心里暖暖的,我还想到她出现在那家面馆时的情景。她暗中保护我,也可能和我一样暗中搜集线索。 按照琳的说法,“奇正伟业”的负责人不叫“王晨”而叫“张立”,其实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见到这个叫“张立”的人,一切怀疑都会烟消云散。 我打算离开这里后,继续把寻找工作当成一个理由,搞清楚王晨和张立有什么不同,虽然这一夜比较难熬,可也不算什么。 冷了,我就来回走动,有些热乎就赶紧躺下休息。快早晨的时候,我实在熬不过去,在桌子上佝偻地躺下,呼呼大睡。 早晨八点的时候,我听见了喧哗声,睁眼一看阳光已经投射在小屋里。我哆嗦几下,不想起来。 门外传来对话声,让我惊奇。 “我说大记者,你来的真巧,昨天我们破获了一个案子,牵扯到一个旧案子。以后等法院审理完毕,你可以写一篇吸引人的报道。” “好啊,谢谢领导的支持,一定把你的神勇写在里面。” 我立即蹦起来,这是艾丽的声音! “我见见有关的人吧。” “这个吗,暂不允许,我们有纪律。不过有个相关的人,你可以看看,他在这里找工作,住进了那家旅馆,这个女人闯进他的房间。据说‘他们什么也没干’。” 一个洪亮的男子声音和哈哈的大笑声,传进我的耳朵。我知道,艾丽来了,为了“奇正伟业”公司的事情,巧妙的周旋在这里。她有记者证,所到之处会受到尊重和接纳。 我本想喊艾丽,可转眼又一想不好,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认识,再说我很快就出去了。 “那我看看这个‘没干什么’的人吧。” “好吧。” 我立即紧张起来,可并不想再在桌子上装睡。我摇摇昏沉沉的头,坐在了桌子前面的椅子上。 门打开了,艾丽和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出现在我眼前,后面还有几个跟随的人。 我沉着地打量他们,装作震惊。艾丽当初也惊讶地半张开嘴,看我这样镇静,她明显缓解了紧张。 “我没有什么事儿,你们得放我出去。超过了时间,你们就是非法拘禁。” 领导模样的人说:“奥,不要紧,我们会让你走的。” “先生,你是怎么进来的?” 艾丽假装和我不认识,用采访的口吻问我。 “奥,女士,我在这里找工作,晚上在一家小旅馆住宿,我的房间闯进一个女人,我当时害怕她说我非礼,就好言和她聊天,谁曾想她是个惯犯啊?” “奥,”艾丽变得正常起来,“这样的话,你没有问题。你想找什么工作?我可以帮助你想想注意。” 我诚恳地说:“谢谢你!” 艾丽问:“那他可以走了吗?” “奥,可以了,大记者发话了,我还能不给面子?” 唉,放我走是为了给大记者面子,我真想啐他一口。 “那我也不打扰你们的工作了,我陪这位先生去几个公司,看有没有招工的。” 领导模样的人压低声音,在艾丽耳边说:“你要注意点,毕竟这些人素质低。” “大白天的,没事。谢谢提醒。” 我清楚地听到他们的对话,心生厌恶的情绪,可不能表现出来,免得节外生枝。 我故意咳了两声,向他们证明这一夜的关押有损我的身体。艾丽看了看屋内的设施,能感觉我是如何熬过这一晚上的。 “好了,你走吧。” 我在询问记录上签了个字,要回身份证明,就和艾丽保持一段距离,走出这里。 走了很远,我断定无人跟踪,才和艾丽近了些。 “艾丽,你怎么来了?” “阿青,我还没有问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我的目的是想探听一下‘奇正伟业’公司。” “呵呵,”艾丽仰面一笑,“我也是啊,我在做迂回。” “你这个机灵鬼。” “哈哈,”艾丽有点得意,“谁像你啊,还差点犯了错误。” “艾丽,我饿了,昨夜实在难熬,快请我吃饭。” “好啊,你看前面有个鸡汤豆腐脑,我请你吃。” 饥肠辘辘的我说:“好吧,可以解馋还可以保暖。” 艾丽吃过了早饭,她微笑地看我狼狈的样子。我一连喝了三大碗“鸡汤豆腐脑”,吃了一斤油条。 “你吃完了,稍作休息,我们就去‘奇正伟业’公司,我带着记者证呢。” 艾丽轻松地说。 209颤巍巍 我吃饱喝足,有了些力气,左右查看见没有其他食客。 “艾丽,你知道我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刚才听说了,你险些和人家滚床单儿。” 艾丽说完,吃吃地笑起来,她明显在有意奚落我。 “不是那样简单的。” 艾丽忽闪着两眼问:“复杂吗?” “很复杂,”我盯住艾丽的眼睛,“你知道我遇到的女人,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啊?” “她是琳。” 艾丽惊讶地有些目瞪口呆,我感觉她像触了电。我不清楚她是因为心有醋意,还是对这不可思议的事情而惊呆。 “她怎么堕落成这样子?” “唉,我怎么明白啊?” “太不可思议了!” “她成了逃犯,在这里落脚,可是贼性不改,在接客的同时还顺手偷客人的钱,导致人家密告了她。” “奥,看来她招供出过去的案件。” “嗯,她和我说最后在我眼前消失以后,她在酒桌上投了毒。我想由于事情敏感,对外没有张扬,可绝对挂在通缉的名单上面。” “值得同情的女人,不过有些极端。” “她犯了罪。今后只能凭天由命。” “阿青,你的情爱之梦我看破灭了。” “算是一段遗憾的往事吧,我的情爱之梦并没有泯灭,它还是鲜活的。” “阿青,对不起,我说错了,应该是对琳的情爱之梦破灭了。” “我没有能够挽救她,非常痛心。她在抓捕的第一时间,就撇清了我的瓜葛,说我们第一次见面。” “当时你们在干什么?” 我说不清艾丽是谨慎提问,还是有意探究。 “唉,我们能干什么?我认出她来后,内心一阵悲凉。她坐在床边,我坐在一把板凳上,就这样聊起来。” “然后他们破门而入?” “是啊。他们以为能抓住现行,可我令他们失望。琳保护了我。” “阿青,你的意思是,她没有说过去和你相识?” “嗯,他们若是知道我们曾经相识,我断然今天出不来,一连串的询问等着我,说不定还有威逼呢。” “阿青,我读过你的‘两次烟雨’,我当时觉得还挺美的,虽然结局留下了迷蒙。” “艾丽,我真的感谢我曾遇见的女人。无论如何,她们丰富了我的人生。” “嘿嘿,丰富了你的情爱人生?” “差不多吧。我从不后悔什么,老实说,我只能从过去吸取一些教训。不,也不能这样说,关键要爱对了人。” 艾丽陷入沉默,这个话题她不能继续和我讨论。 “我猜你有可能潜伏于此。” “对了,艾丽,我看到你了。” “呵呵,你的眼睛不揉沙子啊。我一个背影,你就看到了。” “艾丽,难道我们不是息息相通吗?” 艾丽调皮地问:“是吗?” 我不能回答是或者不是,免得不适当。我转移了话题。 “当时,王晨不让我走,要看看我的身份。我说我是诚意来租房,其他的你得给我提供法律依据。” “他有所放松?” “他的气焰有所收敛,特别是我说了认识本市的邹领导,他更明显地谦恭起来。” “我佩服你得临场发挥。这样的人,狗眼看人低,在权威面前是个奴才,在普通人面前,他又要装作主子。” “不错。哎,我可在鹅城,周游于上流社会之间的啊。” “而且艳福不浅幺。” “你总挠我的痒处。” “阿青,我可是点击你得兴奋点啊。” “艾丽,我没有那么轻浮。” “对不起,李老师。我用词不当,你就当做小女贫嘴吧。” “我认真的时候,你就幽默;我幽默的时候,你却认真起来。” “小女不敢了。” “既然这样,快去暖暖床铺,朕要就寝。” “好啊,阿青,你要赚我便宜。” 艾丽佯装动怒,可没有一点的发怒样子,她憋不住地颤巍巍,似乎就要爆发一阵笑声。我又适可而止。 “还有个事情告诉你,我从琳的口中得知,‘奇正伟业’公司的负责人叫‘张立’。” “可以确定不是王晨?” “我确定不了,名字可以编,就连身份证明都可以造假的。” “阿青,这就对了。我也有个预感,这王晨绝不简单。” “他背后肯定有故事。” “我们要追查到底,是不是艾丽?” “是啊,感谢你这样支持我。” “艾丽,其实我们都为了做人的良心,从文文和赵欣的角度,我们也应该查个水落石出,何况你对盼盼还有责任心。” “阿青,我觉得你太理解我。” “艾丽,”我有些感动,“这个世界人数众多,我们能够在芸芸众生中相识,那是命中注定的缘分。爱,才是这个社会的主旋律。” “我相信你的话。” “嗯嗯。那你说说吧,一会我们怎么办?” “这个吗,”艾丽一皱眉,我都觉得特别可爱,“我当做采访的,还有你,我就顺便说,所里的领导说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工作。” “可以。我想他们的负责人张立不一定在这里,不过我们进去后,能够得到第一手的材料。” “先了解一下再说。” “据琳说,”我又想起一件事情,“这个工厂的工人,都来自于贵州偏远地区,他们吃住在工厂,有的带着家小。他们从来不出工厂的大门。” “黑劳工?” “有这种可能。或许他们还会拒绝我们的光顾呢。” “既来之则安之。” “好吧,那我们走吧。” 我和艾丽起身向那片开发区域走,我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路上的行人渐渐增多,男人们好奇地打量艾丽清丽的面容。 我穿着较为穷酸,可能人们觉得怎么会有一个时尚的女郎,后面跟着一个邋遢的男子呢? 可我心里,却有份骄傲,满满的全是对艾丽无限的敬佩与爱慕。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我们来到“奇正伟业木业公司”门口。 公司的门口,有金黄的铜制名称,一个可以电动拉移的金属门横在那里,身穿制服的保安正警惕地观察门口的动向。 艾丽友好地向门卫室的保安招手致意。 210惊险逃离 见到我们在门口驻留,看到艾丽在招手,从门口的传达室一下子出来三名保安。他们并未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态度,虽然他们根本就不顾及我,眼睛火辣辣地盯着艾丽。 艾丽微笑打招呼:“你们好!” 一个保安假装冷冷地说:“有事儿吗?” “奥,是这样,”艾丽掏出记者证,“我是‘新生活’杂志的编辑,前来采访你们的老板。要知道,你们公司的产品正受到消费者的欢迎和喜爱。” “奥,谁让你来的?” 距离艾丽较近的一名保安,从不锈钢栅栏的空档,拿过艾丽的记者证,扫视一下又递给她。 艾丽漫不经心地说:“有人推荐。” 保安带着疑问的神情问:“谁推荐的?” 艾丽毫不怯场地:“这里的大警官,刘所。” “是刘所啊,你进来吧。” 一个保安按动遥控按钮,大门开了半米的空儿,艾丽小心走了进去。当我也想迈步进去的时候,保安拦住了我。 他不屑地说:“你是干嘛的?” “奥,对不起,”艾丽扭身说,“是刘所派来给我引路的,还要和我一块回去,让他进来吧。” 保安似乎不情愿地放我进去,他们对艾丽也尊敬有加,不外乎刘所的影子。 进入工厂的院子,一点也看不到厂房忙绿的工人,迎面是一栋办公楼房,办公楼的左右,是高高的院墙,院墙一边有两个大铁门严实地关闭着,偶尔听到嗡嗡的机器声音。 一名保安带着我和艾丽来到办公楼,在一楼的左边有一间办公室,我们走了进去。办公室的玻璃窗户,可以清晰地看见院子和大门口。 “肖主任,这位女士是记者,想来采访的。刘所介绍的。” 门卫对着一个看似中年的妇女说,然后走了出去。 “请坐!” 肖主任打量了我和艾丽一眼,还算客气。 “对不起,打扰你们工作了。我是‘新生活’杂志的记者,今天采访我们的刘所,他那里有急事,所以我就赶到这里了,这位……”艾丽看了看我,“刘所怕我不识路,就让他给我引路。” “奥奥,可是不巧,我们的老总不在厂子。” “你们的老总叫‘张立’吗?” “是的。” “那能不能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我也好提前预约一下。” “这个不方便透露。我们的老总就叫张立。” “我想给你们公司宣传一下,要知道,很多厂家出广告费我都不理会呢。” “这个吗,”肖主任不急不躁,“老总有吩咐,我们低调为人,高调做事,不接受任何的采访。” “唉,”艾丽叹了一口气,“很遗憾啊,张总不住在厂子里吗?” “他很少来这里,”肖主任意识到被套出情况,立即改口,“不经常来,要知道各地的业务比较繁忙,我们张总来回奔波在市场。” “啊,我就喜欢这样的实干家,请问,张总什么年龄啊?” “不便透露。” 我心里直着急,看来肖主任早就有所防备,也可能张立早就吩咐过,企业的事情不能随意说出去。 “哎,真巧了,”肖主任忽然侧脸看向大门口,“我们张总今天来了。” 我和艾丽不约而同地扭头,只见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缓缓驶进院子,停在院子的中央。 我的心紧张到极点,终于可以看到张立的真容,其实我心里一直把这个张立当做王晨,这也是我极为紧张的原因。 我关注了艾丽一眼,见她也脸色瞬间有点煞白。也许我们不约而同地认为,下车的老总就是王晨。 我和艾丽都未来得及考虑,假若果真是王晨,他进来后看到我们,该如何处理。我在租房子的时候,了解了他的多疑和无赖。 轿车的驾驶室走下一个带墨镜的人,随后他低头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包的样子,当他直起腰版,果然是王晨! 王晨唯一不同的,是今天西装革履,前胸直直的,昂首望天目中无人。 我一时惊恐的小便失禁,可并无大碍。 艾丽像个大理石雕像凝固在那里,其复杂的心情可想而知。 “你们的老总果然风度翩翩。” 艾丽微微点头说,在这紧急的时刻,她还能这样来句冷幽默。 “是啊,”肖主任也一直看着窗外的王晨,夸口赞叹,“我们张总年轻有为。” 我什么也没有说,我也说不出什么,心里迅速盘算摊牌后的后果。就在我慌张的时候,只见艾丽悄悄掏出一个小相机,不动声色地按动按钮,拍下窗外的王晨。 艾丽又悄悄把相机放回包里,继续和肖主任闲扯。 “这是你们的张立老总?” “对呀。” “我好像在一个家具博览会上见过他。” “有可能吧。” “你们‘奇正伟业’在外很有名气。” “一般般吧,哎……”肖主任然站起来,“他怎么又走了?” 我一直耳听艾丽和肖主任谈话,眼睛却盯住院子里的王晨。王晨正要向办公楼走,可能包里的手机想起来,他停身拿出电话。 王晨在原地站了不到一分钟,就返身回到轿车,然后向外疾驰而去。 “他怎么走了啊?” 艾丽一下子蹦起来,好像很失落的样子。 “对不起,我们张总可能有急事。” “我太喜欢他的风度了,这位姐姐,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吧,我晚上约他。” 艾丽在肖主任面前,露出虚荣轻浮的一面,让肖主任鄙夷地哼了一下鼻子。 “哼,我们的老总,可不是谁都可以随便约的。” “不行,我今天就不走了,喏,”艾丽用下巴指指我,“先生,你先走吧,我在这里等张总。” 我站起身,准备逃出去,我明白艾丽也会走,这不过是脱逃之计。 “请你也走吧,今天不凑巧,改天再说吧,我还要工作。请!” 肖主任有些厌恶地下了逐客令,正好符合我们的心愿。 艾丽显得不情愿的样子,慢慢走出办公室,肖主任连正眼都没有瞧我们。门卫好像没有接到肖主任的任何阻拦信息,痛快地开门放我们出去。 211欢迎光临 离开“奇正伟业木业公司”,我和艾丽加快了步伐,我们谁都不说话,心里暗暗诅咒这个王晨。 “阿青,我们找个地方探讨一下吧?” 艾丽看已经远离了王晨的厂子,停下脚步和我商量。 “探讨?”我呵呵一阵冷笑,“我的大记者,快考虑逃脱这个小镇吧,你认为王晨真的离开了这个小镇吗?” 艾丽似乎有所不解:“他不是走了吗?” “难道他不可以回来吗?” “他回来又怎么样?我们又不在他的地盘上。” “艾丽,听我的,”我继续加快步伐,朝停靠了出租小货车的地方走,“跟住我,快!” 艾丽没有犹豫,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艾丽,他或许被刘所喊了过去。要是那样,我们难于脱身,还会有麻烦,这里不是城里。” 艾丽似乎恍然大悟,我也正好赶到一辆小货车跟前,货车双排座,要价极高,因为是短途拉货的,并非拉人。 我说了个距离城市中途的位置,没有计较费用,就和艾丽坐在了后排。汽车启动,不一会就远离了小镇。 我和艾丽都沉默不语,司机也加快了速度。当我看到路边有正规的出租车的时候,我让货车司机停车,付了钱后转乘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搞不清我和艾丽的关系,透过后视镜不停地打量我们,为了让司机老实开车,我只好稍微挪动了一下位置,身体靠住艾丽。 “司机师傅,快点开,我们还要赶回去照顾孩子呢。” 出租车司机听我这么一说,就没有好奇的兴趣,一门心思开车。艾丽听到我这样说,身子笑的颤动一下,还特意挤了我一下。 我确信,我和艾丽已经脱离危险,当然,这危险是想象的,可并非空穴来风。 我十指相扣,把手放在膝盖上,一脸严肃,艾丽可能觉得我太过于紧张,抬起一只手,温切地放在我的手掌。 我内心立刻升腾起一股热流,此刻我觉和她的心贴的很近。 我快速松开手指,却也不让艾丽的手抽回去,而是手掌双合,攥紧艾丽温热的手,似乎传导来片片的芳香。 我一直这样握着艾丽的一只手,而且她也没有抽回去的意思,我的手出了汗,内心确实挺激动。艾丽的手软若无骨,修长且白皙。 因为刚才有仓皇逃离的情节,握住艾丽的手,我内心只有踏实和温暖的感觉,一点也没有其他生理的欲望。 或许有些劳累,艾丽的头靠近我的肩膀,有一股混合汗渍和花香的秀发的味道,让我迷醉。 看来事情都有了眉目,一个为王晨的事情,另一个则为我和艾丽的情感。我和艾丽的情感,在这次行动中有了提升,这是令我欣慰的地方。 从此以后,艾丽再也不会让我感觉她对我有圣人的期望,一种无形之间的亲密感,正在我们心里形成,这恰好是我期盼的。 汽车很快进入城市,在车水马龙的道路奔驰。我想不好让司机在哪里停车,期待艾丽说话。 此事假如找个咖啡馆或者饭店,会耽误我们研判的时间,而且我的穷酸打扮,更会让我们出丑。 我不便说到我的居住地点停下,我的住所凌乱不堪,再说有些冒昧。 “司机师傅,到安居小区。” 艾丽说话了,我知道她说的地点为她的居所。 我依然保持着沉默,也可以说装模作样吧。艾丽能够请我光顾她的单身居住地,证明真的没有把我当做外人。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和琳的邂逅,当琳邀请我去她的温馨小居的时候,我的心是有些颤抖和急切的,当时有欲望之火苗在燃烧。 可今非昔比,虽然我也有情感的诉求,但一个更为迫切的事情,让我和艾丽无暇他念。 我和艾丽下了车,艾丽并没有直接向她的住所走,而是带我来到一个小服装店。 “阿青,是否更换一下你的着装?” “好吧,”我表示赞同,“我这副打扮,不但影响市容,还影响着艾丽大美女的想象啊。” “我担心影响你的心情啊,哈哈哈。” 艾丽总能化解尴尬的问题,也令我喜出望外。 “不不不,我的心情任何事情影响不了,只是有个人能影响我。” “阿青所说,莫非是指小女子本人啊?” “你猜对了,加十分。” 艾丽幽默地说:“才加十分啊?” “十分是满分,你不知道十是最佳最大的数吗?比如‘十全十美’,再比如‘十分的美好’。” “我绕不过呢,大作家。” 在服装店,我选了一套运动装,鞋子也换了新的,我还差一点把旧鞋子直接扔进垃圾桶。当我想起鞋垫里面还有二千元的时候,极为小心地抽出来。 艾丽要给我付款,我不同意,当她和服务员看到我抽取鞋垫并拿出钱的时候,惊讶的直吐舌头。 我一本正经地说:“不好意思,虽然这钱有点怪味,可价值并没有改变。” 我和艾丽走出服装店,就向她的住所走去。路过一个饭店,我提议直接打包几个菜外加米饭,艾丽也同意了。 我不想再劳累艾丽做饭,因为更重要的事情我们需要商议。 我们一边走一边谈,话题自然离不开王晨。 “艾丽,你知道吗?琳和我说,王晨攀附了一个富婆。” “嗯,我相信,”艾丽对此事已经没有了惊讶,“这是必然的,凭借他自己,怎么可能支撑起一个公司。” “这个家伙非常可恶,善于欺骗和表演,跳梁小丑一样。” “可惜了盼盼,至今蒙在鼓里。” “盼盼是一个方面,艾丽,他还有颠覆文文和赵欣公司的打算。” “螳臂挡车,不自量力罢了。” “艾丽,也不一定这样简单,原本他或者他们,就有一场阴谋的策划,虽然我还推断不出什么,可我觉得事情会更加复杂。” “正义总能战胜邪恶吧?阿青。” “艾丽,正义得有必要的方式方法,才能战胜邪恶,不然的话,邪恶总能当道。” 艾丽点点头说:“你说的对。” 不知不觉,我和艾丽就来到了她的门口。艾丽掏出钥匙,扭动门锁,然后一转身说:“请吧,欢迎光临!” 212走火入魔 艾丽独居的住所,和过去琳的大为不同,其中的干净类似,不过艾丽有书桌和书架,几盆吊篮和一盆盛开的木槿。 艾丽的居室和客厅为一体的,整洁的小床一尘不染,被子叠的板板整整。茶几袋替了饭桌,靠墙的是一组沙发,地面为木质地板。 过去我走进琳的小房间的时候,浑身弥漫着一股情欲的味道,可在艾丽这里,却显现了安静的温馨。 说实在的,我有些进入自己家的意味,但并没有是这间屋子唯一的主人这个想法。 我和艾丽都很疲倦,特别是我,昨夜就没有休息好。我把放衣服的纸袋子放在地上,艾丽把打包的饭菜轻轻放到茶几上面。 “阿青,你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更衣?” “我还是先洗澡吧,你要饿了就自己先吃吧。” “我等你。” 艾丽坐在了沙发上,我站在房间里,觉得浑身脏兮兮的,就看了看小卫生间。 “你去吧,有热水。” 我重又拎起新购置的服装和鞋子,疾步走进卫生间,刚要关门,忽然想起自己没带毛巾。 “艾丽,对不起,我得用一个毛巾。” “你用我得吧,”艾丽正在摆放饭菜,显得不拘小节,或许今天的冒险让她和我有了亲情之感,“本人没有传染病的。” 我感激的一句话也说不出,随手插上门,很快脱了衣服。我看到在一个挂钩上,有块浅蓝色的毛巾,就像一片蔚蓝的蓝天,在给我莫名的激动。 毛巾的味道幽香,抓在手里软绵绵。 我打开热水器的阀门,调到温热的温度,开始洗涤。我用艾丽的毛巾洗头和擦拭上身,却不肯用在擦洗下面的污秽。 艾丽代表了圣洁,最起码在我心里是这样。 洗完澡,我冲刷了毛巾无数次,直到感觉像以前一样的干净。我换好衣服走了出去,感觉焕然一新。艾丽已经把饭菜摆满了茶几。 我和艾丽很快吃完饭,艾丽倒了两杯热水,分别放在我们俩的旁边。 “阿青,下一步怎么办?” “当然是如何阻止盼盼。” “立即吗?” “未尝不可。” “那我们走,”艾丽忽地站起来,“时间紧迫,就不留你在这里作客了。” “嗯,没事的,”我也站起来,“我们最好去盼盼的公司。” “好吧,我也不给她提前打电话了。” 我无限留恋地离开艾丽温馨的小居,和艾丽下楼找了辆出租车,直奔文文的公司总部。 盼盼没有在公司,文文正在办公室独自坐着,听说我和艾丽来了,她兴奋地出门迎接。 “哎呀,大作家,姐姐,你们这几天去哪里了?” 我故意开玩笑地说:“我和艾丽旅游去了。” “奥?”文文有些惊讶,继而转为惊喜,“那恭贺你们啊。” “妹妹,”艾丽佯装有些恼火,“别听他的瞎编啊,你不知道他是情爱小说编家吗?” “好好好,我谁的都不听,被你们搞糊涂了。” 我问:“文文老总,赵欣阁下怎么没有过来?” “赵欣阁下正在内阁做看护大臣。” 文文幽默的话语,把我们都搞笑了。 “快请坐,我给你们看茶。” 文文忙不迭地倒水沏茶,艾丽则拿起茶碗分给每人,我则一副王爷的姿态。 “妹妹,你看看,这李大人的姿势,简直了。” 艾丽撅噘嘴,想找回刚才我开玩笑的尴尬,也有借机报复的意味。 “怎么?姓李的可了不得,”我故意昂头,“难道二位不知道吗,最为鼎盛的大唐,不是李家的天下吗?” 文文一低头说,憋住想笑的脸说:“臣妾知道。” “妹妹啊,你看看,赵阁下不在,李某成了大王了,谁考究过他是不是真姓李啊?据说大唐赐姓的很多。” “哈哈哈,”我开怀地大笑,两个绝美的佳人在我左右,我真的有点得意忘形呢,“家谱让我的祖辈烧了,不过凡木子就是一家人。” “你看看,心虚了吧?” “是啊,艾丽,真说不定呢。” “好吧,”我端起茶碗,吹了口气,“我姓汉,为汉人。” “百家姓里面,没有‘憨’这一姓氏啊?” 艾丽继续和我贫嘴,文文则好笑地直摇头。 “言归正传吧。” 我及时打住话题,看了看艾丽。文文好奇地看着我和艾丽,猜不透我们有什么意图。 艾丽问文文:“妹妹,盼盼呢?” 当听到艾丽提到盼盼,文文的脸上瞬间有一丝的忧伤。 “盼盼辞职了。” 艾丽惊异地问:“她辞职了?什么时间?” “昨天辞的职,今天好像赶去参加王晨的专卖店开幕仪式去了。” “没有邀请你去吗?” “没有,他说王晨想低调行事。” “怎么低调法啊?” “所请人数不多,”文文有些奇怪,“怎么?你不知道吗?” 艾丽掩饰不住失望地说:“她没有告诉我。” “还是我把情况说说吧,”我喝下一口茶水,文文神色凝重地望着我,“文文,我们都受骗了。” 文文有些不理解:“受骗了?” “嗯,你不知道,这几天艾丽和我分别在探寻王晨这个人,我们也没有提前商议过,纯属巧合,王晨不叫王晨,他叫‘张立’,是‘奇正伟业木业公司’的幕后负责人。” “原来如此,”文文顿悟,“他来我这里为了挖墙脚。” “可以这么说吧,我觉得也不像我们认为的这么简单。” 我把我和艾丽的冒险经历说给了文文,当然忽略了那个接客的女人是琳这一事实。文文一边听一边点头,对我俩报以感激的目光。艾丽翻出相机,找出她偷拍的图片,更让文文相信我们说的都是真实的。 “唉,盼盼这不是落入一个圈套,而她还以为找到了真爱呢。” 艾丽愤怒地说:“这个人极其卑鄙无耻。” “盼盼走火入魔了,感情方面的事儿,别人无法干预,我劝过她要在感情上慎重,她听不进去。她辞职前,已经没有多少工作的热情,我答应了她的要求,并保留了她在公司的股份,更没有对她工作的失误问责。我们毕竟是好同学,又在一起创过业。好聚好散啊。” 213失落 文文的心很失落,我从她的言谈举止可以看出来。 “前一段时间,我们公司的产品遭到模仿,销量有所下滑,不过现在好了,已经改变了产品的结构,怕对手望尘莫及。” 文文淡淡地说,可也分明透出一种力度。 我问:“能听听文文老总采取的手段吗?” “嘿嘿,”文文用专注的眼神看看我,“还不是你们的良好建议,给了我想象的空间和改变以往的动力。还要感谢你们,为了盼盼以及我和赵欣的公司,格外的关切与投入。” 艾丽说:“莫客气。我感兴致的,怕是妹妹施展了雄才大略吧。” “哈哈,你们二位这是合伙来奉承我呀,不过我怎么感觉特别的高兴呢,当然不是说盼盼的离开,这个不要误会。” 艾丽代替我说:“我们知道的。” “经营一个公司和品牌,刚才大作家说的什么手段,似乎没有切中精髓所在。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消费者有个舒适且荣光的陈设,这其中不能用手段来形容,那是什么呢?是我们秉承的风格以及战略的发展方向。” “我们提出了‘零甲醛,真实木’这一严格的标准,设计力图简洁明快,当然还包括个性定制。在原材方面,我们已经摒弃了一般的硬杂木,好在有个合作伙伴给提供了个信息,我们得以用最快的速度购进了美国原产的黑胡桃木和越南的黄花梨,着力打造自然、时尚的现代家居生活。” “在设计风格上,注重融合古代建筑的创意元素,发挥出中式的宁静阔达韵味。当然也借鉴了风靡欧洲的几大设计元素,诸如柔美、流畅,立体、新视觉等。” “我们转型很快,技术力量较为雄厚,更来源于我们固有资金的保障,还有一帮忠诚的人力资源。” “恭贺你们独占鳌头。” “大作家,是不是写作的人,都喜欢用感性来说话啊?” “文文,不完全这样,”我看到艾丽也看我,似乎这个问题她也想听个究竟,“艺术是感性的,比如最为动人的艺术形式歌舞,没有理性可言。我则用理性思考,用感性来对待生活。” 艾丽问:“阿青,那你具体说说,比如刚才文文说的,你太感性。” “好吧,人说女人为感性的物,这个属于自然属性的归类,可也不尽相同,比如文文,若是用感性来管理公司,那非乱了套,丢了市场,可生活中,理性总占据你的主导位置,你会无法融入这个社会,显得冷酷,比如我们同情盼盼。” 文文点点头:“请继续。” “我理解文文刚才的意思,我恭贺他们独占鳌头,其实来源于过去生活的烙印,不自觉就流出来。一个企业,一个品牌,要的是技术的优势,通过特有的技术力,你才能卓越超群,与众不同。独占鳌头的想法,其实想独霸一方,这在现代背景下,越来越显得不着调。我刚才为一个祝福,采用的语言不太确切,文文敏锐地注意到这一点。” 艾丽说:“你切中了要害,不得了。” “其实呢,你们都有相同的地方,”文文和艾丽不约而同地看向我,“你们都是很感性的人,任何一点情感的给予,都会令你们感动,但是,这决不能说你们没有理性。你们感性的世界,建立在理性的基础上,无论感性理性,都是高超的。” 文文笑吟吟地说:“假如我们还在小女孩的阶段,怕被你忽悠得乐开了花。” 艾丽说:“我似乎被他忽悠的,回到了小女孩的年代。” 文文和艾丽在内心结成同盟,想对付我的巧言令色。 “你们本身就是个小女孩,在你们内心的深处。相信吧,这是你们永远年青的秘诀。” 我的话让文文和艾丽心里窃喜,更让她们再无法反驳我的说法。我们出现了暂时的沉默。 “还是考虑一下,如何挽救盼盼吧。” 艾丽终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盼盼成了她无法排解的牵挂。 “姐姐,我看我们要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何取何舍就要看盼盼的选择,毕竟我们做到了仁至义尽。即便将来,她后悔了,我和赵欣还是愿意接纳她。” “嗯,妹妹,你这样想是对的,我很感动。” “好了,我看啊,应该给盼盼打个电话,让她回来后,我们再告诉她所知道的内幕。” “妹妹,我来打这个电话吧。” “我来吧,就说你在这里,毕竟是回公司,再说她没有搬出去。” “好,妹妹,你现在就打吧,免得她晚上不回来。” 我在一旁听着文文和艾丽的谈话,觉得可以这样办。 文文走向办公桌,拨打了盼盼的电话,峰音响了一阵子,才听到回应。文文用了免提,为了我和艾丽能够听到盼盼的声音。 “喂,盼盼啊,你在那里?” “文,文文,我喝多了。” “哎呀,你怎么能喝多了呢?要不要我去接你回来休息休息?” “谢谢文文,我好感动啊。” “你感动什么呀?” “你和赵欣对我那么好,我真的不忍心离开你们。” “不要紧,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 “我,我可能暂时回不去。” “你多喝点水,解解酒,我的意思是以后要有想法,随时可以回来。” “太,太谢谢你,了,文文。” “不要客气啊,你今天在哪里喝的酒?” “今天开业,做的比较低调,没有请很多人,我也不好意思邀请你和赵欣,连姐姐艾丽都没有来得及告诉。我现在在店里休息。” “奥,没关系。那王晨呢?” “王晨一会就回来了,他送朋友去了。” “今晚回公司吗?” “这个,这个说不定。” 文文无话可说,摆摆手让艾丽过去,艾丽起身走到办公桌前。 “盼盼,你猜谁在我的办公室?” “文文,谁呀?” “你艾丽姐姐。” “哎呀,她在你办公司啊,我和她说说话吧。” “盼盼,我是你艾丽姐,怎么,你不想我啊?” “姐姐,怎么不想。这几天很忙碌,主要是店开业,抱歉,开业也没有通知你。” “是啊,最起码我得送个大花篮。” “真的抱歉!” 214担心失珍 艾丽和盼盼继续在电话里聊。 “盼盼,姐姐想你了,你快回来吧。回来休息一下。” “艾丽姐,我回不去。” “怎么呢?” “王晨说有重要的事情和我商议,我在这里等他。” “他什么时间回来?” “我说不准姐姐。” “你先回来,等他回来后你再回去。姐姐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这个……” 盼盼在另一边犹豫不决,可正在这时候,王晨好像回到店铺。 “姐姐,他回来了。”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问“和谁通话”的问询声,盼盼答“和艾丽姐姐”,然后没了动静。 “盼盼!在吗?” 我看到艾丽强忍住愤懑,文文脸色也严峻起来。 “姐姐,实在抱歉,我暂时回不去,一会我们再说。” 盼盼扣下电话,嘟嘟的峰音敲打我们三个人的心。 我说:“我们过去看看吧。” 艾丽回头望望我,好像鼓励这种方式,文文则在思考什么,暂时没有反应。我只好替文文解围。 “文文,我和艾丽过去,你现在不便出面。你若出面,是对王晨的高抬,他还没有如此的待遇。” “不,我得过去,我怕你们有冲突。” “冲突还不至于,毕竟盼盼在场,”我又考虑一下,“看来摊牌躲不过,我假装租过他的房子。” 艾丽问:“我们前去的目的是什么呢?总得有个说法和结果啊。” “尽量劝她回来。要是她能回来,就好说了,我们可以把一切情况和她讲明白。” “这样吧,”文文做出决定,“我们三个都去,请她回来。我可以先在车里。为了安全起见,我安排一辆车,找几个男士呆在车里,有事的话就让他们出面解围。” 我忽然来了情绪,想到一个次序。 “听我说,假如我和艾丽一同进去,王晨肯定怀疑,文文你坚决不能进去,那样有失身价。艾丽先进去,我则当做租房子的,随后进去,然后见机行事。” 其实,我们三人有个默契的问题,都不肯说出口。什么呢?主要担心盼盼今晚失身于王晨。虽然不一定挽回局面,但可以做最后的努力。 “要是仅仅劝说盼盼回来,我自己进去最合适不过。主要我担心,我的劝说,能否有实际的效果。” 艾丽说出自己的疑问。 “嗯,我也担心王晨会缠住盼盼,根本不会让她离开他半步的。” 文文也忧心忡忡。 “我们还有一个目的,揭穿王晨的画皮。没有把握的是,即便揭穿了王晨,盼盼能否有所感悟并离开他?” 我进一步说了自己的想法。 文文叹息地说:“那就看她了。” “盼盼一时痴迷不悟,当她知道了王晨一手导演了一出戏,或许能够反省自己。我知道她不是个图慕虚荣的女孩,王晨的头衔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听到艾丽的分析,我则有不同的想法:“艾丽,头衔、地位和财力,对一个羡慕虚荣的女孩子来说,有不可动摇的召唤力,偏偏盼盼她不是这样的女孩子,这就很麻烦。” “是呀,”文文沉思的模样,说出一个只有少妇才能说出来的话,“我也不怕你们嗤笑,一个女孩子,当她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一个男人,特别是像王晨这样的久经情场的人,很难自拔。而且,这个王晨采用的是先感情化解,后身体溶解的方式,更加不好摆脱他的纠缠。” “文文,阿青,话到如此,我忽然觉得,王晨并不仅仅为了和文文的公司抗衡,模仿他们的产品,或许他真的爱上了盼盼。” 我只好又得为艾丽拨清迷雾,也为了把盼盼的爱情,对比文文和赵欣。 “艾丽,你放心吧,王晨没有真爱。这种人,假设他真的爱上了盼盼,也是那种独占的心态作怪,他其实把女人当做工具,或许他本身就是别人的工具。这个不假吧?据说有个大富婆给他提供支持。” 文文立即问:“这个大富婆什么来历呢?” 我说:“目前还不清楚,以后我会慢慢打听的。” 艾丽着急地说:“现在最要紧的,是不让盼盼落入这个圈套。” “你的心情可以理解,”我安慰艾丽,“我们要做最大的努力,让盼盼幡然悔悟。” 艾丽说:“我担心今晚,盼盼若不会来,必定失身于王晨。” 唉,大多热恋的男女,若有了肌肤的交流和深入,想必是美妙的享受,毕竟旁人无权干涉,哪怕自己的父母,因为到了人生享受的天赋年龄。可王晨和盼盼,在我们三个人的眼里,则有了犯罪的意味,他们所谓的恋情也不伦不类,有提前策划的阴谋。 这对盼盼,当然不公平,可她至今蒙在鼓里。我都不清楚,即使盼盼知道了王晨的所作所为,能否就和他偃旗息鼓。琳的例子就在我心里闪现。 为了挽救盼盼一次,我也豁出去了,准备当面揭发王晨。我已经想好了对策。 “阿青,文文,我又想到一个人。” 我和文文忽又来了精神。不妨说,文文真心替盼盼着想,一般离去的合伙人,又对公司造不成大的冲击,她的离开,说不定正是老板所盼望的。 “盼盼和她的父亲好久没有联系了,我想她爸爸肯定急的不得了。盼盼孤身一人在外,虽然文文把她当做自家人,毕竟若是她父亲出面,事情会有转机,哪怕在对方的眼里,有了一种分量也好。” “姐姐,你还有盼盼她父亲的电话吗?” “我现在没有,可我的住所的本子上还能找到。” “等明天你就联系一下盼盼的父亲,不知他是否更改了号码。” “我想他改变不了电话号,因为这是盼盼和他快捷联络的唯一渠道。” “嗯嗯,姐姐说得对。我们赶紧走吧。” 文文旋即安排了两辆车,一辆她开着,另一辆尾随其后。我和艾丽坐在文文的车里,一块向王晨的店铺行驶。 汽车停在了王晨店铺的附近,能够看到店铺前面有个红色的拱门,两旁摆放了六束大花篮。远远望去,店铺门前还有鞭炮的红碎末。 艾丽下车向店铺走去。 215出演话剧 生活本身看似平淡无奇,在平淡的外表表里面,却涌动着惊涛骇浪。 说来奇怪,当艾丽走进王晨的店铺,我的心猛然一下收紧。这倒不是我有多么的紧张和恐惧,而是觉得又一篇富有传奇的故事,进入一个波浪的高峰。 按照事先约定的计划,我在半个小时以后出场。 时间此刻显得那么缓慢,过往的车辆和匆忙的行人,谁能察觉我们就像拍摄一部悬疑的电视剧? 时间到了,我准备下车,文文从沉静的思索状态一把拉住我。 “李先生,请把这个放在口袋里。” 文文一转身,从座椅后的提包里面,拿出一个类似对讲机之类的小东西。 “这样我能随时听见你们的谈话,有什么突发的事情,我们能够及时赶到。” “好的,放心吧,我尽力做到有惊无险。” 我大摇大摆地走进王晨的店铺,抬眼看到他狐疑满腹地打量我。盼盼和艾丽,在一个圆桌的两个圈椅上靠得很近,正聊得欢。 我清楚,王晨在盼盼和艾丽面前,不能发怒和言辞凌厉,他要装出谦谦君子的模样。 我大声地说:“老板,你这房子怎么这么快就自己使用了?” 王晨暂时没有任何反应,想是在心里打算对策,艾丽和盼盼听到我的声音,都转头看向我。 艾丽说:“李老师,你怎么来了?” 盼盼急忙起身,看来酒劲消散了不少:“快请坐!真凑巧啊。王晨,这是李老师,文文和赵欣的朋友。” 王晨瞬间露出鄙夷和愠怒的神色,不过又瞬间掩盖,这逃不过我的眼睛。他立即装作很礼貌的样子,从他面前的桌子上动身,来到圆桌旁。 我在艾利和盼盼旁边坐定,王晨提起茶壶,给我斟满一杯茶水。 “对不起,我还不知道这是你和盼盼的营业场所,有些冒昧啊。” 我端起茶碗呷了一口,对王晨微笑。 “李先生再没有任何回信,我们就开业了。” 王晨强忍住内心的愠怒,极不自然地和我说。 “唉,你索要的租金太过昂贵,我的朋友考虑了一段时间,不过今天答复说可以租下。” 王晨不动声色地说:“看来晚了。” 盼盼和艾丽,一直看着我和王晨对话,听到这里,盼盼忍不住问了一句:“李先生,你什么时候从事经纪人了?” “奥?我海外的一个朋友,通过一个艺术圈认识的,他想回来投资,就委托我前期帮帮忙。怎么,王老板没有告诉你吗?” 王晨抢过话说:“我告诉她了。” “他和我说,有个人看着我们装修房子,想出价五十万租下这个门头。”盼盼说。 “哈哈,盼盼,这个高昂的租金,是王老板自己提的。王老板当时还提出,可以贸易一下。” 艾丽插了一句:“贸易什么?” “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我像一直沉默的王晨扬了扬眉毛,“对不对?王老板。” “我说过,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得到该得的佣金。不过,李先生,你可没有说你认识文文老总和盼盼啊?” “我当时也不认识你,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你说你是初来乍到。” “嗯,我第一次来到你这里,还不算初来乍到啊?” 我一出口,艾丽小声笑起来,王晨在细枝末叶上追究,可见其人的惯性。 “好了,王晨,李老师不属于撒谎,在陌生人面前无所谓什么真实,再说这也没有什么不对,因为相互不认识。” 盼盼在一旁主持礼仪,怕我有误解,显得他们不够礼貌。 王晨又一次忍住口气,他不便动怒,也苦于没有对策。 我问艾丽:“艾丽,你怎么也过来了?” “我今天没事,去拜访了文文老总,可听说盼盼辞职了。” 我装作很惊讶地说:“盼盼你辞职了?” “是啊。李老师,我们将要有自己的事业,哪怕它目前没有规模,一点点做大。是不是?王晨。” 盼盼用甜蜜的眼神看着王晨,王晨尴尬地笑笑说:“是的。” “盼盼,一个零售,不大可能做大吧?你们该考虑其他。” 我在试图激怒王晨,也属于我自己正常的判断。 “哎,李先生此言差矣,无论从事什么行业,都有他快速壮大的一天。” 王晨振振有词,力图反驳我的观点。 “王老板,想做大的话,需要品牌和独特的产品,零售和批发业假设在大型的批发市场,才有可能做大。” 王晨不屑和我争论,我知道他内心在嘲笑我,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实际上控制着一个大的厂子,妄自谈论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盼盼皱了一下眉头,好像也同样感觉我不知天高地厚,因为她也管理过大的公司。 艾丽见缝插针:“李老师,你今天想来租房子?” “我很失望,”我叹了气,“王老板原本就不在乎这点小生意的,也可能他为了爱情,在这里委曲求全。” 王晨傲慢地问:“你了解我吗?” 盼盼有些惊异地说:“看你把王晨说的,就像他背后有个大势力似的。” 我根本就没有在意王晨的提问,而是对盼盼的疑问做解答。 “盼盼,你找了一个好男友。” “李老师,为何这样说啊?” “奥,你问问你的男朋友吧。” 我迅速瞅了王晨一眼,王晨依然不动声色,不过被揭穿的尴尬又被盛大的虚荣心所盖过。 “王晨,李老师说的,是什么意思?” 王晨嘴一咧:“那要问他。” “好吧,”我感觉时机恰好,“王老板,当时你提出过于昂贵的房租,我说也可以,但我要和你的公司或者房子产权人见面,你谢绝了我的要求。” “对,我本就不想出租这房子。” “是的,王老板,你原本就不是个司机。” “什么?”未等王晨说话,盼盼就睁大了眼睛,看看我又看看王晨,“李老师,你要把话说清楚。” 王晨不置可否,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艾丽则静静地不出声,细心观察王晨的反应。倒是盼盼显得很惊讶和茫然的样子,令我痛惜。 216舌剑唇枪 “盼盼,你找到一个好男友,也可能至今你还没有搞清,他的真实情况。” 我言语缓慢,在努力寻找不恭维王晨的措辞,也不能把他说的过于阴沉,毕竟要考虑给盼盼留有尊严。 “通过前来租房子,我认识了王老板,然后又通过朋友,终于知道了他的身份,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曾经扮演过司机的角色,和你有了恋情。” 盼盼张着嘴,急于听到我的进一步的消息。王晨并不惭愧,貌似有些自鸣得意的感觉,并不打断我的话。 “王老板卧薪尝胆,他所在的公司和文文的公司都是一样的木业制作,公司的名字叫做‘奇正伟业’,还模仿过文文公司的产品和促销策略,可谓用心良苦啊。” “是这样吗?王晨!” 盼盼抬头盯着王晨,想从他的口中得到证实。王晨却依然雷打不动。 “而且,据我所知,王老板也不叫‘王晨’而叫‘张立’。” 我本以为,王晨听到这里,会暴怒或者默然承认,可他淡漠地问:“请问,李先生讲完了吗?” 我立即回应:“我先讲到这里吧。” “好吧,”王晨说完一下站起来,我看到艾丽紧张地攥起拳头,王晨拿出模仿电视新闻的姿态,“简直是一派胡言!” 我完全没有料想到王晨会这样反戈一击,艾丽在此刻也不能拿出她在厂子拍的照片,即使拿出来,王晨完全可以反驳说距离较远,模模糊糊。再说,没有必要让他知道我们的追踪。 王晨在圆桌一边的地上转了几圈,继续他的辩解。 “我承认,一开始应聘司机的时候,我就对应聘我的盼盼有了好感,这完全属于男女之间的正常感情,至于你杜撰的什么‘奇正伟业’,我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你说我叫什么‘张立’,难道你给我改了名字,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我的身份证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写着‘王晨’,难道这是假的吗?” 此刻,我有些尴尬了。我暂时还不能说,什么都可以造假,你的什么证明能证明什么?要不我们到鉴定中心看看,到底是真的吗? 王晨的目的,是继续隐瞒给盼盼,至于我和艾丽,不在他的心目之中,即便我们了解了一切,只要目前盼盼不知道,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王老板,不要激动,”艾丽怕有冲突,就开口劝说,“时间会验真一切,是不是?李老师完全是一番好意,如果你真的是什么张立,我还为妹妹高兴呢,你隐姓埋名,不愧为微服私访啊。” 王晨气鼓鼓地说:“他简直在胡说八道!” 我并不慌张,假若被王晨激怒了,就不是我的作风。 “王老板息怒,也可能有些误传,就像艾丽说得,时间会验证一切,时间也会验证你和盼盼的爱情。我和盼盼认识,又是文文和赵欣的好朋友,听到这方面的消息,我不能不当面告知。” “李老师,不要紧,你是好意。” 盼盼似乎也相信了王晨的辩解,因为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王晨并非王晨,而叫张立。 “好吧,那我就把道听途说的所有消息,在这里说说吧。” 我用眼睛的余光看看王晨,感觉他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只是出于继续伪装演戏的必要,加之在盼盼和艾丽面前不好发作。 我根本不顾及王晨的存在,转身对着盼盼和艾丽说:“也许他们在杜撰?我不得而知。但我确实听说有个张立,他负责‘奇正伟业木业公司’,或许和王老板长得太像,他们就误以为王老板就是张立?” 王晨不出声,一屁股又坐在椅子上,他不正眼看我,而是对着门外斜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抖抖底。 “这个张立呢,其实也不是‘奇正伟业’的真正老板,大老板据说为一个神秘的富婆,他在吃软饭罢了。” 我看到王晨的脸色有点微红,他或许惊讶我知道的那么多。 “姓李的,今天是我和盼盼店铺开业,你没有看到这里摆满了各种白酒红酒吗?你前来道贺,我表示欢迎,假若你在这里凭空捏造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我不欢迎你。请你自觉离开!” 王晨对我下了逐客令,气氛立马尴尬起来。 “王晨,不要这样对待李老师,他自有一番好意在里面。” “呵呵,他有什么好意?他要贬低我的话,我还愿意听,他这样胡编乱造地虚抬我,是别有用心。” “好吧,既然这样,我问几个问题吧。” 我并不因为王晨的指责而生气,转眼就想好了另一个对策,这个对策还能暂时把艾丽隐藏起来,当然这得在小镇的刘所,今天没有和王晨见面的基础上。 “李老师,你问吧。王晨,不要这样,他是我们的客人。” “好的,盼盼,老实说,我今天中午之前,大约在上午十点之前吧,见过张立,就在‘奇正伟业公司’附近,当然距离不算近,可模样我是看得清清楚楚。请问王老板,你今天上午十点左右在哪里?” 未等王晨回答,盼盼就说:“今天开业,他忘记拿拱门,回家了。” “请问王老板,你的家盼盼知道吗?” 又是盼盼代替回答:“我不知道。” 王晨故装镇静,艾丽暗暗为我叫好,她用眼神鼓励我继续。 “那今天王老板是不是开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盼盼立刻答道:“是啊。” 我又问:“难道这都是巧合吗?” 盼盼若有所思,王晨凝固在椅子上保持沉默。艾丽用关切的眼神凝视我。 “李老师,”艾丽打破沉默,“天下无奇不有,或许可能纯属恰合,我看这样吧,今天盼盼和我回文文的公司,休息休息吧。” “我不能回去,今天第一天开业,不能离开人。” 盼盼的话,出乎我和艾丽的预料。我们已经待了很长时间,根本就没有顾客进门。店铺里也没有雇佣他人,就王晨和盼盼两人。 事到如今,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是盼盼的甄别。我们本想调虎离山,让盼盼回到文文的公司,再加劝说并拿出照片证明。 217幕后老女人 艾丽一着急说:“盼盼,你要慎重。” “姐姐,”盼盼两眼迷离,“我都想好了,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坚持在这里,和王晨同甘共苦。所以,抱歉,今天我必须要在这里。” 唉,我在心里为盼盼叹息,情魔的网已经把她扎实地罩住。 我和艾丽再也无话可说,王晨挑战似的看我一眼,似乎在心里嘲笑我这个“局外人”。 我想文文在车里肯定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她更不方便下车,也无能为力。盼盼已经成年,不是个要受到保护的孩子,她认准了王晨,其他人有什么办法? 假如盼盼的父亲在这里,可以做出某种程度上的干预,可也决定不了问题的实质走向,顶多找个地方把我和艾丽的亲眼所见以及判断,讲给盼盼听,最后的选择,还在盼盼那边。 唉,生活中有许多你干涉不了的事情。 艾丽为盼盼痛惜,可她也不是盼盼的亲姐姐,只是比好朋友增加了一份亲近感。 盼盼今天不回文文的公司,预示着她和王晨已经开始同居生活。我非常明白,一个独居多年的大女孩子,若是和男人同居以后,最起码一时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 如果说在此之前,王晨用玫瑰和爱的表达,打动了盼盼,现在则深入到了骨髓,令盼盼欲罢不能。禁锢了多年的情欲,忽然打开,就如火山爆发而不可收拾。 王晨为玩弄女人的高手,当盼盼在花心怒放且身心颤抖之中,任凭什么也无法挽回她的投入。王晨欺骗的周期投放较长,一时半时没有问题。 王晨的眼睛像道闪电,在艾丽的脸庞划过。这种眼光,就像会撕破任何女人的衣服,歹毒且贪婪。当然,失迷在情欲里的盼盼,无法注意到。 我猜想,王晨要是早认识艾丽,也会对她施展诡计。 我怕文文忍不住会进来,就想立即告辞。 “好吧,盼盼,祝你幸福。” 我违心地说出言不由衷的话,一旁的王晨貌似自鸣得意,有一种“这是我的女人”的隐约心态。 “谢谢李老师的祝福。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面对生活。” 盼盼的回答,让我更加的惋惜。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你陷入一个爱的圈套里吗?你知道未来你会有多难堪吗? “有事常联系吧,”我转向艾丽,“艾丽,我想去文文的公司看看,我们一同前往啊?” “好吧。” 艾丽极不情愿地动身,她也扭转不了盼盼的痴迷。我貌似眼睛的余光看见,王晨一直打量艾丽的别致身材。 我和艾丽告别盼盼,走出她的店铺,王晨没有送我们。离开王晨的店铺很远,盼盼还站在门口和我们打招呼。 艾丽一低头,抹了一下泪水。她在无声地哽咽。 “向左转弯。” 我的口袋里传来文文的声音。艾丽就像没有听到似的,可随着我的脚步左拐。 “阿青,看到她落入泥潭,我又无能为力,心里好疼惜啊。” “艾丽,她被眼前的迷雾迷了眼,我们都没有办法。” “快上车!” 文文带着墨镜,在路旁的车上向我们招手。我和艾丽很快坐在了文文的车里。文文的车速缓慢,专找车辆少的道路行驶。 “文文,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 “我怕你下车进去,所以提前离开那里。” “嗯,我明白。” “王晨不愧为混江湖的,不肯承认。” “搁到你也不会当面承认的。是不是?” “是这样。我们留给盼盼去思考吧。” “唉,热恋中的女人,好像思考的能力大为降低。” “是这样的。” “我考虑的是,”文文在一个路口停下车,等待绿灯,“这个王晨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你们想想。” “奥,当初吗,”我先推论,“当初可能真的为了盗取你们公司的秘密,现在似乎想金屋藏娇吧。” “阿青,”艾丽插话,“你是说她真的珍惜盼盼?” “他目前真的想珍惜。” “说说看,”文文重又启动汽车,“他目前有什么想法。” “不瞒你们说,他在我们面前,不肯承认他就是张立,我想一是为了掩饰自己,二是他还想和盼盼过个正常的生活。” 艾丽立刻问道:“什么正常的生活?” “奥,是这样,他陪着一个大富婆,这个大富婆绝非文文老总这样的雅致和清丽,可以说是个老女人。表面上他很风光,背地里又有些恶心。老女人满足了他的物质欲望和高人一等的虚荣,可无法给他带了真正的快乐。” “说的棒极了!” 文文忽然踩了一下油门,车速加快,我和艾丽虚惊了一下。 艾丽坐稳了问:“她将来会后悔吗?” “肯定后悔。可这也要看老女人的态度。” 文文鼓励我:“说说看,老女人要什么态度?” “假设王晨背着老女人,等她知道后会大怒。男人有独占的念头,女人也会有,特别是不可一世的老女人。怕的是王晨放弃不了这眼前的奢华,可能抛弃盼盼。” 听到这里,文文的车又猛地减速。我和艾丽身体前倾。 “妹妹,开车小心。” “嗯,好的。我是觉得王晨这样的垃圾,盼盼怎么可能就遇上并爱上他?” 艾丽叹到:“感情是个好奇怪的东西啊。” “对了,他叫张立,”我解释说,“我猜想他的家庭一般情况,他又具有特殊的虚荣,算作走了一个捷径。” 文文立即说:“很可耻的捷径。” 艾丽又说:“他懂得什么管理和经营?纯属白瞎。” 我意味深长:“说不定,人家也可能在利用他。” “李老师,你说的对,利用他一副躯壳。” 艾丽问:“那还要联系盼盼的父亲吗?” 文文接着说:“联系吧,毕竟是她亲父亲,又是在我和赵欣这里工作多年,我也有责任。” “好吧,等我回去一定找到她父亲的电话。” “哎,文文老总,”我一看路况不对,怎么到了城际边缘,“你这是把车开到哪里了?” “奥奥,光顾着说话了,我没有看方向。抱歉。” 文文问我和艾丽,还去她和赵欣的小岛作客吧,我和艾丽都说今天不去了,我们需要休息一下。文文坚持把我和艾丽分别送回住所。 218女王变女仆 我和艾丽走出王晨的店铺的时候,盼盼目送到很远,她刚想进屋却来了客人。或许我们离开时,大家以为购买美酒的消费者进进出出。 三三两两的人群,让盼盼忙碌了一番,直到下午吃饭的时间。自然,王晨也竭力堆满笑纹,接待前来光顾的客人。 店铺重归沉寂,盼盼心神疲惫不堪,她走进里面的储藏室。这个储藏室为兼做休息的地方,有一张大大的床铺。 王晨取出遥控器,把店铺的铁闸门缓慢关严,从手提包里小心翼翼拿出一粒蓝色的小药片,直接放在口里,然后扭头走进储藏室。 盼盼侧身躺在那里,心里一阵迷乱。 “盼盼,还在想那个姓李的事儿吗?” “李老师有什么事?” “我是说他的凭空捏造。” “王晨,这个人每天写东西,好像是写小说,他从来不这样啊?” “呵呵,盼盼,他们妒忌我。” “为何要妒忌你?” “盼盼,你看,你的同学文文怎么没有出现?你离开了她的公司,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损失,这个姓李的又不识好歹,极有可能授意而来。” 盼盼将信将疑地说:“可能吗?” “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只有你想不到的意外,”王晨俯下身,凑近盼盼的耳边,“我们不要管他们,我爱你。” 盼盼一把搂住王晨的脖子说:“王晨,我把自己都交代给你了,你也知道,我背弃了朋友,离开了多年的公司。” “我知道,”王晨开始揉捏盼盼,“人都得走这一步,世界再辽阔,也不如温馨的一张铺。你说对不?” “坏蛋,我,我不知道……” 盼盼的喘息变得急促,身体有了该有的反应。她索性什么也不想了,任凭王晨的抚慰。 “关上门了吗?” 盼盼小生呢喃地问,期待一个令她心驰神荡的开始,她压抑自己多年,就如泄洪的水库,一发而不可收。 “我早关上了,现在开始我们的旅行。” “旅行?你要把我送到哪里啊?” “快乐的巅峰。” 王晨一把扯下衣衫,并不急于上路。他像蜜蜂一样在花朵周围嗡嗡飞翔游走,花朵在风中乱颤,摇曳着渴求和芬芳。 这花朵,不同于俗世的媚妖,来自泥土的厚实与知性女人的熟稔,自有不可复制的美妙。 对于只具有动物的本质和低质社会的自卑,这副躯体和她所散发的更具色彩的一切,都令王晨沉醉。 这次旅行,用了足足两个小时的时间,盼盼累的筋疲力尽,可满满的都是某种新生的感觉。 盼盼似乎找回了高中时期的放荡不羁的时代,那久违的快活,重又回到她的身边,不过这次跟令她迷恋,她还没有来得及自我做主,任凭暴雨的洗刷。 盼盼感情和情欲的闸门,在高中时代和父亲背叛她母亲的时候,悄然封闭。可就像积满洪水的水池,一但泄洪就不可阻挡,还不如早就适当把握。这也是王晨能够得到盼盼的深层原因。 盼盼能够感觉出来,王晨过去绝非一般,肯定接触过女人并不止和一个旅行。可在恋爱的时候,她没有见到过对手,王晨表现的是,盼盼为他的唯一。这就让盼盼没有猜疑,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份情谊。 王晨用最快的速度装修好店铺,又定了开业的时间。盼盼看到王晨忙碌的身影和装修一新的店铺,以及聆郎满目的各色酒类,一股幸福感和依赖感顿生。 开业的头一天,盼盼没有拒绝王晨的挽留,第一次和他住在了店铺。王晨小心翼翼,并不着急立刻得到这顿美餐。他让盼盼洗洗休息,自己却拿出一个可行性报告,很认真地翻来翻去。 “你不休息啊?” 在储藏室躺了许久的盼盼,见王晨没有动静,就悄悄出去。她一眼看见王晨正在看什么东西。 “奥,我在看市场报告。你先休息吧。” “我睡不着。” “呵呵,”王晨放下文件,“怎么?刚换了地方,是不是有些不习惯啊?” “嗯,有点吧。” 盼盼期待王晨有进一步的想法或者实际的行动,可她羞于出口。盼盼今晚,不想再过单身的日子,她的心和身体里面,都有一股潮流涌动。 “好吧,我过去看着你睡。” 王晨俯身抱住盼盼,然后走进储藏室。他把盼盼小心放在铺上,盼盼却不肯撒手,一直搂住他的脖子。 “怎么?你允许我也在这里,我本想在办公桌搭个铺的。” 盼盼不放声,把王晨的脖子搂得更紧。 “好吧,好吧,”王晨吻了吻盼盼的嘴唇,“女王陛下若是喜欢,臣愿意陪侍。” “嘿嘿嘿。” 盼盼被王晨的甜蜜奉承逗乐了,她松开王晨,转身向里,心咚咚咚直跳,脸色也开始充满红晕。 王晨不愧为爱爱的高手,懂得轻重缓急。他慢慢挑起盼盼的火苗,然后不断地添加木柴,使之火越烧越旺。盼盼已经水漫金山,不可抑制地流淌。这前所未有的激烈,令她彻底臣服,女王在战斗以后,成为女仆,而且坚定不移。 这也是盼盼听到我的话以后,并未仔细辨别的基础。女人一旦交给了对方,就成为死心塌地的追随者,因为她要维护这不可多得的快乐,以及向往温馨的两人世界。 “王晨,以后我就是这里的女主人。店铺虽小,可是我们的起点,我会好好经营的。” “嗯,再不要胡思乱想,我有个计划,将来我们购买个大的庄园,你给我生一大堆孩子。” “累不累啊?我还想多快活几年呢。” “嗯,我说的是将来。” “你将来才能娶我啊?” “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我们一块勾画将来。” 王晨说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可表面上听却很感人。 “我还没有到你家去呢,对了,上次见了你的父母,他们现在好吗?” “都好。” “没说想我吗?” “说了呀。过段时间,等这里销售稳定后,我们一块去看望他们。” “好吧。” 盼盼说完,慵懒地在王晨的怀里睡着了。 219突现女人 第二天的中午,盼盼迎来一个大客户。此人说承办婚宴,要了四十箱高档白酒。 盼盼一清点,发现只有三十箱,客人说就先要这些,付款后把酒提走。 盼盼别提多高兴了,就给在外边跑业务的王晨打了电话,汇报了销售情况,告知补充必要的货源。 “王晨,如果钱不凑手的话,我这里有。” 盼盼觉得,事到如今,王晨和她算为一家人了,她的存款不少,而且在文文那里还有股份,甘愿拿出来为两人的事业助力。 “盼盼,不用的,这些钱我早就有所准备。不需要你的资助。” “哎,我不是资助啊,这是我们共同的小事业。” “我知道,可以说这是你的事业,我是为你打工的。” 盼盼娇嗔地说:“有你这样打工的吗?晚上还赚老板娘的便宜。” “哈哈哈,”王晨在另一边笑起来,“打工皇帝嘛。” “哈哈哈。” 盼盼也爆发了一阵欢快的笑声,更加信任王晨。 店铺临关门的时候,王晨回来了,并带回三十箱同样的白酒。其实,只是在批发部倒腾了一下,盼盼交给他销售白酒的款项。 “好的,我先收下,明天还要给他们送去。看来我们的计划实施的不错,有了良好的开端。” 盼盼说:“婚宴和喜庆之酒,看来后劲十足。自己带酒,成了人们的一个趋势,毕竟酒店要价过于昂贵。” “是啊,”王晨表示赞同,“代理一些名贵的品牌,还可以往大商场送,零售按瓶销售,整箱就给批发价格。慢慢就有了名气。” “嗯,我也这样认为。” “盼盼,这里不比你在办公室,多少有些劳累,让你受苦了。” “王晨,一家人岂能说两家话?在办公室大脑疲劳,在这里的话,顾客不是接二连三地来,间或还能休息,听听音乐什么的,我感觉挺不错的。” “让你受委屈了,盼盼。” 盼盼上去用手指堵住王晨的嘴唇,两眼迷离地看着他。王晨顺势搂住盼盼的腰。 “我们回储藏室休息一会吧?” 盼盼意有所指,似乎消除疲劳的最好方式就是爱爱。她被激发了,这一激发就不可停歇,毕竟她和王晨在一起居住才两天的时间,她还没有完全尽兴。 王晨外表的大度和细心,让盼盼觉得终于找到一个负责人的男人,她要彻底地交代给他。同时呢,王晨似乎让她有了某种瘾,因为她身体充满活力和久违的酣畅。 “好吧,”王晨一边答应一边松开手,“我先去关门,你先过去吧。” 盼盼乖巧地像个猫咪,踩着绵软的脚步走进储藏室,等待又一次场盛宴。 王晨关好门,先拿起桌子上的蛋糕吃了两个,然后找出蓝色的药品,和温水一同倒进嘴里。 忽然,王晨的电话响起来,他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 “喂,我是蓝冰,你在哪里?” 王晨看了看关上门的储藏室,手拿电话走向门口。 “我有点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已经来到这里几天了,在海边闲溜达来。我有事,你马上赶过来。” “奥,你在那里?” “圣达酒店三零一室。” “好吧,我应酬一下,需要半个多小时才能赶到。” “快点。” 对方说完扣下电话,王晨稍微愣了一下,放下电话并静音,转身走进储藏室。 盼盼曲卷在铺上说:“我刚才好像听到了电话铃声。” “嗯,一个好消息,有个公司的开晚会,想预定我们的酒,可能要近五十箱。” “那好啊!” 盼盼激动地坐了起来,露出喜滋滋的神情。 “好什么啊,”王晨看到盼盼有些疑问,“这位先生让我现在过去商谈。” “那你犹豫什么?快去啊。” “盼盼,”王晨有点难为情,“你看看,我们刚来了点情绪,这……” “没事的,你早点回来不就得了?” “我想先和你快活一下再走。” “你走了我就快活了,不对,你去接单,这比什么都令我快活。早点回来,我们在快活不迟。” “盼盼,”王晨说的较为迟疑,“你不知道,大凡这样的客户,得陪他们喝酒,还要为他们买单。” 盼盼一脸的不屑:“讨厌。” “讨厌也没法子,买单的酒水钱,会在我们销售的价格上找回来。” “你的意思是,今晚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嗯。我不想这样,可……” “不要紧,这里相对安全,你不用牵挂我。我关好门窗,等你回来。” “若是太晚,或者喝多了呢?” “那你就找个地方住下,免得走夜路,再说喝多了要躺下休息,不过你要适当控制饮酒啊。” “嗯,我会记得的。” 盼盼依依不舍地说:“那你快走吧,不要耽误了生意。” 王晨搂住半坐在铺上的盼盼,对准她的嘴唇亲了一口,随即走了出去。盼盼却起身送王晨出门。 电动闸门悄悄拉开,外边已经闪烁着路灯的光,行人渐渐稀少,车辆时不时呼啸而过。 王晨快步走进自己的一辆普通轿车,回头看见店铺的门已经合严实,才启动发动机,飞速地向圣达酒店的方向赶去。 走了几公里,王晨刚才服用的蓝色小药片发挥了作用,丁丁悄然支撑起来。王晨恨不得一步就到达圣达酒店,因为这样开车太难受了。 王晨开车的速度极快,还险些闯了红灯,他在路上不停地按喇叭,搞得其他司机都厌恶地朝他的轿车吐口水。 终于到达目的地,王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停车位,在车上他打了个电话,通知蓝冰已经来到楼下,让她打开门。 王晨下车关好车门,就向酒店大堂走去。 王晨佝偻着身子,把他的皮包放在肚子下面,有意避开进出的人,绕过前台,直奔电梯口。 电梯到达三楼,他一看走廊没有人走动,才挺直一下腰板,可裤子里面顶得难受,只好像个煮熟的大虾一样,挪动到三零一房间。 他悄悄推开门,里面的灯光朦胧,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不时闪耀着各色弧光。关好门,王晨向房间走了几步,只见蓝冰赖洋洋地倚在床头,身着仅仅一点点的情趣服饰。 220男宠物 看到王晨进入房间,蓝冰仍旧眼睛盯着电视,好像不为所动的样子。 “妈的!” 王晨咒了一句,挺直了身板,还解开鸡架门的纽扣。 蓝冰瞟了一眼王晨,窥见他为何尴尬,她把双腿搂在脖子下,不正眼看他。 “怎么?今天火力十足啊。” 王晨一边退衣一边说:“还不是让你想的。” “哎幺,我的张总啊,不至于吧。我出国度假三个月,难道你在这里过苦行僧的生活?” “差不多吧。有的时候,自撸。” 蓝冰随口说:“放屁!” “你爱信不信。” 王晨说完,径直走进洗漱室,拧开阀门,调整水温,哗哗洗起来。 躺着的蓝冰,似乎很淡定,她在等待一场满足,就像等待服务员端上来丰盛的美餐。 王晨就是张立,张立就是王晨,不过就是他的一张身份证是真的,另一张是花钱搞的。 蓝冰曾经是个模特,条子很周正,嘴有些大,模样一般。依仗她在走台时的活力四射,受到某些有钱人的关注。在一个社交场所,她认识了神秘莫测的周姐。 周姐孤身一人,据说财富敌国,很快她们就成了互为利用的朋友,说是朋友,其实有些恭维蓝冰。当蓝冰还在不停地走台的时候,她和周姐认识,外界都说她们很快成为了朋友,其实蓝冰甘愿归于周姐帐下,成了她的马前卒。 蓝冰在演艺圈结识不少肤浅的女孩,她又通过周姐这个途径,把女孩送到一些奢靡的场所和需要的富豪身边。 通过周姐,蓝冰赚了一大笔外快;这个周姐通过蓝冰,解决了许多棘手的问题,理顺了诸多的关系。 有一天周姐对她说:“蓝冰,我看你不如在周姐这里任个职,再不用走南闯北地折腾。” “好啊,周姐,感谢你多年的栽培,正好无以为报。” “你在我这里负责外联,有什么事我直接安排你。记住,从此以后,要对你姐姐忠心耿耿,不准向外界透露我们内部的情况。” “周姐,您就放心吧。蓝冰不才,愿意在您的身边效劳。周姐神通广大,蓝冰岂敢有二心?”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干脆的。你安心在这里待几年,然后找个差不多的男人,你也玩够了,该收收心了吧。” 蓝冰一笑说:“听候周姐安排。” 就这样,蓝冰来到周姐的身边,成了她的左右手。每月除了高工资,还有诸多提成,令她满意。她跟随周姐谈判,会见重要人物,管理安排的事项,干的不亦乐乎。 周姐开了一个木业加工厂,让张立负责。 张立本来给周姐开车,为了方便他们的苟且。时间一长,她不免有些腻歪,或许自己处在更年期,有时候爱发火,连欲望也大为减少。于是,周姐派张立负责这个木业加工厂,即“奇正伟业木业公司。” 周姐本来自己会开车,为了某种威严,她从不自己开车,张立到位后,周姐再没有聘用司机,而是自己驾驶。有的时候,和谁出去,就让别人开车。她觉得这样也不错。 每个月,张立都有几天回到周姐身边,她情绪好的时候,就不放张立回去,一直到够了为止。 周姐并不放心张立,因为他没有什么管理水平,这个她心知肚明。为了监督木业加工厂的运作,周姐时不时委派蓝冰前来,一是盯住张立不要交女朋友,二是在管理的漏洞上做弥补。 虽然蓝冰每个月只来一天或两天,可仍然控制不住她和张立的暗中勾搭。他们两个年龄相仿,位置又是不恰当的安排,免不了干柴遇到烈火。 蓝冰自以为要比张立高出一等,张立则需要她在周姐面前美言,故对张立并没有真情实感;张立为借杆子爬树的猴子,只要有个利于他的台阶,无论怎样都可能跪拜,何况蓝冰虽然模样一般,那功夫了得。 蓝冰伺候过很多达官贵人,现在也需要别人的伺候。 每次过来,蓝冰只是听听张立的口头汇报,就直接在酒店里进入预定程序。因为他们都是寻找享乐,反而放得开,玩的嗨,一点也没有顾虑。 唯一顾虑的是怕周姐知道他们的秘密。可只要他们不外传,周姐怎么能够知道呢?蓝冰知道,周姐也时不时地每到各地,就吃些鲜货,即使知道他和张立有一腿,也可能并不在意。 周姐能够放心她来张立这里,岂不能够意识到他们会有偷腥?想来想去,蓝冰觉得张立在周姐的心目中,并不重不要。能够拿下张立,有可以快活的一面,更有将来拴住他的另一面。 在周姐面前,应该感到害怕的该是张立。蓝冰完全可以说他灌醉了她,有了机会下手。 所以,当王晨洗完后,站在铺边,蓝冰觉得他像一只宠物,为了达到各种的目的,哄主人开心。 “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蓝冰依然斜躺在那里,手在她自己的田地游动。 “什么有备而来啊,不是想你想的。” 王晨俯下身,准备开始。 “这三个月没有偷腥啊?” “没有啊,我不是说了吗,我做了个潜伏,把对方的设计图案和销售策略搞到手,这几个月产品销量大增,外地的尤为明显。” “不说这些了,你愣在那里干嘛?” 王晨用手指指自己:“你看看我这里。” “看什么?就你有杆枪。” “蓝冰,是不是去了国外,见过了更大的型号?” “放屁!” 蓝冰不承认也不否认,骂了一句之后,田地游动的速度加快了,她索性高高举起,自己的两个树枝。王晨像一只寻找草食的兔子,在洞口逡巡,然后把子弹压入枪膛。 王晨像完成一次上司交给的任务,自打和盼盼相识以来,他也渴望有一份情意,纯动作的话,已经失去兴致。蓝冰还好说,毕竟她也年青,而周姐呢,人老珠黄,当初为了攀爬和赚到钱,他违心做了令人羞耻的事情。 他其实真的爱上了盼盼,可眼下还摆脱不了惯性,以及多年来形成的恶习。 221鸟才认真 王晨发狠似的猛烈敲打,却不想蓝冰得到前所未有的释放。 蓝冰从被动变为主动,不停地变换各种方式,似乎有地动山摇的感觉。 深更半夜,王晨知道蓝冰不会放他回去。往往这种时候,他们分别在铺的两侧,一个抽烟一个吃零食,漫无边际地胡扯。即使熟睡,也不会甜蜜相拥而眠。 蓝冰有的时候还要做一次补充,清晨,据说为最佳的时机,她当然必须吃一顿小小的甜点心。 王晨包里的蓝色小药片,原为蓝冰准备,后来用在了盼盼那里,自从当司机时被掏空,王晨就一直这样维持,外在的效果挺明显的。 蓝冰在铺上躺了一刻钟,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盒细支的香烟,点着后赤身坐在圈椅上吞云吐雾。 王晨问:“怎么?出国这个阶段,学会了抽烟?” “哈哈,”蓝冰一条腿压在另一条腿上晃悠,“我早就会抽烟,当初在大都市的时候,是香烟伴我度过那段艰苦岁月。” 王晨不以为然:“能有多苦?” “哈哈,你有所不知,”蓝冰弹了一下烟灰,“我在家乡的一次模特大赛获过奖,有了前去大都市的想法,赶好一个大的模特公司要我们,我就兴高采烈地前去应聘。” 王晨应和道:“这是个机会啊。” “去了才知道,这个模特公司的女孩子多如牛毛,各地图幕出名的人不断向这里汇集,公司没有工资,有演出还要扒一层皮,到手的钱寥寥无几。” “奥,是这样。” “一开始,我傻傻地等待公司要演出的电话,很长时间没有音讯。我和几个女孩子租了房子,价格昂贵,若不是家里每月补贴,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窘迫的生活。” “后来呢?”王晨一边问一边拿起床边的手机,“后来怎么样改观的?” “后来学会了请客,学会了叫‘姐儿’叫‘哥哥’,才勉强混口饭吃。我同屋的女孩子,有的找到门路。” “什么门路?” 王晨问完,就在手机上打字,给盼盼发了个“今晚喝大了回不去”的短信,并在后面写上:“爱你的晨。” “呵呵,无非就是夜店,后来发展到攀附权贵,做了金丝雀。” 王晨放下手机说:“都不容易。” “张总,你给谁发的信息?” 蓝冰没有应和王晨的感慨,锐利的眼睛看到了王晨的小动作。 “一个朋友。” 王晨轻描淡写地说,试图一句话盖过。 “呵呵,什么朋友啊,”蓝冰猛然吸了一口烟,然后悠然地向半空吐了几个烟圈,“能在午夜得到你的信息?” “哈哈,”王晨尴尬地一笑,“有事求我的朋友。说说你在大都市,怎么突破的?” “怎么突破我自有办法,”蓝冰掐灭了香烟后,把烟蒂丢到烟灰缸,“张总,看来你交了女朋友,哪个清纯的女孩子被你忽悠了?” “蓝冰,没有的。我哪里有时间去扯淡?” “呵呵,张总,我可告诉你,”蓝冰直视着王晨,“你目前,还没有到了可以自由恋爱的时间。” 王晨点点头说:“我知道。” 蓝冰有些反唇相讥:“你知道什么?” “我明白,这段时间工作要紧,一定要把木业公司的产品做好。” “哈哈哈,”蓝冰爆发一阵嘲笑,“这个木业,在周姐的眼里算个球?不过是虚高些产值。” “既然让我负责,我就要全身心投入。你不知道,我这次潜入一个大公司,给老总当了司机,学到很多经营管理方面的才能。” “张总,”蓝冰使劲摇晃一条腿,“这个公司我知道,他们的女老总据说美丽动人,怕你不是学艺而是幕美啊。” “哎,你说的那个老总整天和他的男人在岛上,具体负责的是个老女人,我已经离开他们,目前的情况不掌握。” “我不听这些,张总,我可要劝告你,近来周姐酝酿一个大行动,你必须无条件配合行动。” “奥,”王晨惊得从斜倚的床头坐起来,“可以透露一点内容吗?” “我都不清楚,怎么和你说?” 蓝冰又拿出一支烟,准备点上。王晨一看,哧溜从床上下来,顺手拿起打火机。 “来,我给你点支烟,我也尝尝这烟的味道。” 王晨给蓝冰点着眼,自己也抽出一支点上,坐在了另一边的圈椅上。 “张总,”蓝冰吸了一口烟,“关于周姐的这次大行动,我知之甚少,可是,”她扭头望着一旁的王晨,“我知道周姐进来每天吃些补品,深秋季节,正是大补的时机,你要有所准备,她会招你回去。” “我不是每月回去几天吗?” 王晨面带难色地说,见周姐成了他想逃避的事情。 “她补得嗷嗷地,你回去两天能解决什么问题?再说了,我还有所需求。” “放心吧,你没看我今晚的状态吗?” “我的意思是,现阶段,你决不能再招惹其他女人。明白吗?” “我明白。” “周姐对我说过,这个行动完毕后,每个人都要封赏,到那时候,你再做打算不迟。” “蓝冰,我听你的。” “呵呵,你要不听我的,你会吃亏。到时候,你什么也得不到,说不定就被撵走,毕竟想进公司的小白脸多得是。” “我明白这个,难道我伺候的你不满意吗?” “我比较满意。你知道,我也不是随意乱来的人,若不是看着你辛苦,我才不帮助你来。” “蓝冰,你真的除了我,没有其他男朋友吗?” “屁话!”蓝冰生气地一扭头,“我要是有男朋友,还和你在一起搞啊?” “奥,”王晨计上心头,“那我们不能发展成为男女朋友吗?” 蓝冰有些不明白地问:“我们还要怎么发展?” “发展成一家人。” 王晨假装很诚挚,他不敢直视蓝冰的眼睛,就用眼睛的余光扫视。 “哈哈哈,”蓝冰大笑得一下子站起来,“你太天真啦!” 王晨说:“我可是认真的。” “你的鸟才是认真的。哈哈哈。” 蓝冰说完,笑的一下子扑在铺上,被下面的弹簧弹起几指高。 222灰姑娘 王晨没有回来,盼盼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按照以往,这个阶段在新婚燕尔的时候,才可以享受。毕竟时代不同,人们的思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每晚相依偎的甜蜜和随之而来的活动后的慵懒,令盼盼沉醉在情色迷离之中,使她不能自拔。 午夜之前,盼盼浑身躁动,也没有收到王晨的任何信息,她也不想打扰王晨,因为盼盼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孩子。关键是,她信赖王晨。 盼盼起身去洗澡,或许这样能够洗刷掉一股燥热。 盼盼恼怒自己,为何这样难于控制那种身体的渴望,就连稍微碰触一下自己的神秘地带,都禁不住微微颤抖。 唉,过去在公司的时候,她看到电视上或生活中的男女亲密动作,都有些厌恶,都觉得俗气和丑陋不堪。现在则完全改变了心态,每每望见过去排斥的画面,内心禁不住触动出火花并暗自点燃了自己。 盼盼希望王晨今晚能够回来,她必然要给他一个惊喜。 什么呢?她洗完后躺在铺上设计几套方案。 其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她会身披睡衣跑出去,未等王晨转身关门,她就一把搂住他说:“以后不要回来这么晚,我害怕。” 王晨亲吻了她的嘴唇,随后关好房门,盼盼却一蹦一跳地向储藏室飞舞,睡衣忽上忽下,留给王晨某种出击的渴望。 王晨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追上他,来不及宽衣就直接扑上来。 其二,听到开门声,她假装熟睡,可耳朵不停地翕动,眼睛微微眯起一条缝隙。当然,房间的灯光调剂到朦朦胧胧的状态。 看到甜甜睡觉的盼盼,王晨进来后一直不出声,她微微眯起的眼睛看到,王晨开始飞快地解纽扣。哎,美妙的事情就要开始,这几秒钟最令人激动和陶醉。 其三,听到开门声,她起身迎来出去,王晨喝的有些多。盼盼扶他进来,然后关好大门。储藏室的苹果早就洗好,她让他先躺下,然后开始削平果并划成小块,用两个手指捏住送到王晨的嘴边。 盼盼替王晨脱了衣服,端来温水给他洗脚,用毛巾擦拭干净。一个曾经的骄傲公主,此刻成了一心期望爱情并呵护对方的灰姑娘。 王晨呼呼大睡,盼盼像一条柔软的丝质棉被,伏在他的胸膛,感觉特别的踏实。她知道,清晨的时候,所有的激动和颤抖,会弥补昨夜的遗漏。 王晨自卑内心外的傲慢,让盼盼认为成一个男子应该有的刚毅;王晨的巧言话语,成了盼盼多年未听到的美妙男中音;王晨的顺口狡辩,成了盼盼眼里的不屈服和尊严;更有深夜的宣泄,令盼盼觉得这个世界的美好不过如此;隐藏在盼盼内心深处的一个秘密是,她喜欢王晨大汗淋漓时的汗渍味道。 午夜悄悄来临,盼盼毫无睡意,即使她想闭上眼睛休息,可脑海里一片空茫茫,怎么也睡不着。她习惯了那种爱爱的旅行,浑身疲惫却周身舒坦,想睡觉的话,不知不觉就进入梦乡。 盼盼努力想睡着了,可怎么也不行。夜深人静,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方有个圆圆的灯泡。盯了几分钟,盼盼转移视线后眼前一阵眩晕。 盼盼羞愧地感知,某个地方在悄然跳动,不由她的思想来阻止。她恼怒地拍击一下,不曾想让她弓起腰身。 盼盼自己完成了一次独自的旅行,虽然有些遗憾,毕竟舒缓了神经。盼盼大脑在一片空茫之后,有了些具体的疲乏。她的手机鸣了一下,看到王晨发来的信息。 他不回来了,盼盼想,也把期待换成了小小的失望。 失望之余,盼盼仿佛回到自己在公司独居的气氛之中,也是这种怀旧,令她回想和王晨从认识到相恋以及交融到一起的情景。 她是相信王晨的,盼盼认为他会有一番造就,虽然目前还未成功。依托于这样的男子,盼盼有难于言表的自信心。她觉得他们可以有共同成长的经历,有汗水、有收获,还有同甘共苦的期盼和乐趣。 令她好奇的是,艾丽和我,把王晨形容成了一个化妆的大老板。她就认为有些好笑。难道王晨放着大老板的位置不做,为了爱情而打扮成一个奋斗中的青年? 他至于这样吗?再说这样的话,何苦呢?假设他真的是个隐姓埋名的大老板或者一个公司的负责人,盼盼还要佩服他的容忍力呢。那样的话,他是个有故事的男人。男人有故事,才算真男人,当然,这故事里面决不能有花边的绯闻。 她亲眼看到,切身体验到的王晨,绝不是外人说的那样子。他触手可及,和她共呼吸,和她共眠,给了她爱情的惊喜以及身体的颤抖,这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是啊,女人的逻辑,都用在两分法上面,比如:你爱我或者不爱,爱我就是好的逻辑。她看到的都是外在的形式,注重的也是外在的表现,至于判断,则从嘴上和讨好的招数上面来做出。 令盼盼疑惑不解的是,难道有了爱情,就要和过去的朋友划开了距离了吗?从艾丽和文文等人的表现,似乎就是这样。 难道有人杜撰了王晨偷取了文文公司的一些机密?盼盼没有想文文和赵欣会这样认为和听信传言。 至于艾丽姐姐,她关心自己,可对王晨似乎也有某种偏见。女人嫉妒女人这样的念头,在盼盼大脑一闪现,随即她给排除了。艾丽姐不可能羡慕她或者也看好了王晨。 那个写东西的李浩青呢?盼盼左想右想,觉得此人有些絮叨,把一些虚构的故事情节,生搬硬套在生活现实当中。 可他怎么说的王晨在开业的当天,十点左右的时候,王晨没有在店铺,这真巧合啊。这究竟是为什么?这里面有何纠结? 盼盼想到这里的时候,才悟出一点质疑。她也察觉到,艾丽和我以及文文,形成了共识和默契,貌似力图阻止她和王晨的恋情。 盼盼此时,才算有了点正常思维,这种正常还来自于王晨的不在身边,难得有思维的能力。 223床板哀求 “爱情会让人盲目。” 盼盼过去在读书的时候,熟悉这句话,可并未在意。现在轮到自己的时候,更难于在盲目中辨别方向。 爱情有的时候显得虚空,而具体的关心和彼此给予的快活,则成为维护爱情的手段,或者说替代了爱情。 而长期偏执于一个工作的时候,又会让人成为机器人,对生活单调的乏味积攒在不自觉的深处,一但焕发了隔绝许久的情欲,则不可阻挡地沉迷其中。 一个受伤的心灵,当她卸掉保护自己的铠甲之时,更容易遇到前所未有的伤害。 盼盼并未失去思考的能力,而是不愿意仔细思考,加之迷醉于男欢女爱,又使思维能力大为降低。 我曾将盼盼的状态和琳比较,发现她们有共同之处。前提,她们都注重感情,或者说哪怕掩饰的情感,只要击中她们,她们甘心情愿地投入进去。 盼盼要比琳的层次高,按说理智的觉悟也要略胜一筹。可怕的是,理智决堤后更为激进。 盼盼不需要物质方面的资助,任凭你有什么财富,也不见得打动她的心;琳则处于某种感激,不由自主地爱上龙哥。 有的时候,我发觉我这样默默无闻的男人,难于遇见像盼盼和琳如此痴迷的女孩子,而龙哥和王晨这样的恶魔般的男子,却在她们的心里熠熠生辉。 我遇到过莉莉,莉莉则把我当做一次开心的旅行,并未有托付一生的打算。我都不明白,哪一种情感才算较为正常。或许我从未主动追求过一个女人,用尽各种的手段,所以她们认为我爱的是自己。 我更向往彼此有些独立性的关系,可并不适合一般女人的心愿,她们要过日子,要老守田园和整日缠磨在一起,就像我年青的时候,也是这种盘算。 我恋上艾丽,就有彼此保留各自天地的意味,可也决定不了艾丽的想法,她或许和我始终保持一种亲密的朋友关系,不跨越界限也未可知。 当我意识到一个世俗的标准,不免有些悲凉,这个标准在打造所有的男人,他必须有事业,他必须有超乎其他人的地位和财富,他必须以迎纳前来吃饭穿衣的“老婆”姿态,组成一个受到呵护的领地。 这个领地,如同狮子老虎的地盘,不容半点的进入,就如我老家的房子,四周的院墙高高垒砌,就连窗户都那么狭小,大门结实不透缝隙。 人的感情怎么能够被高墙阻挡? 从这方面,我佩服王晨和龙哥,他们有死心塌地的女人追随,除了忽悠的本质,想必在午夜时分的时候,都有一套神功。 莉莉当时曾和我说:“午夜这么美好的事情,就不要让爱情来打扰了。” 我想莉莉也是被爱情所伤,转为对肉体快乐的沉醉,但我觉得那是麻醉,麻醉后更加失望。 莉莉再也难于寻找到她认可的爱情,自然来自于肉身的沉醉,也不见得找到恰当的陪伴,因为大多数的关系,都被赋予定式,一种社会的构架,从没有人觉得那是一段转瞬即逝的片段。 所谓的“爱到覆水难收”,其实是“床板哀求”啊。这并不可耻。 给予就意味着索取,索取就意味着必须给予,这古老的套路一直禁锢着人的思维和行为。实质上,这是一种占有的心态,比如爱情或者爱爱,原本自自然然,却被某些人当成了“征服”,更有甚者,为财富和地位的“联姻”。 一个女孩子说“宁肯在豪车里面哭,也不在自行车后面笑”,我听后都觉得怪怪的。或许她或者她的家族,对贫苦的生活心有余悸,才说出这样的心声。 当她坐在豪车里的时候,看到这辆豪车的来历并非正当的渠道,而且里面充满了各色女人的香脂味道,也可以说骚味吧,她是不是欲哭而无泪呢? 假如她说“我宁愿创造一种在豪车里哭的生活,也不愿意在自行车的后面强装微笑”的话,显示了她的奋斗决心,也还说得出。 你仅仅给予了肉体,就想可以在豪车里面哭也心甘情愿,这当然和盼盼以及琳不同。莉莉虽然没有说这样的话,可她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盼盼的确希望她和王晨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生活,这也仅仅是她自己的愿望而已,当然王晨的表现,令她觉得这种生活触手可及。 琳则希望和龙哥过呼风唤雨的生活,或者说她把龙哥神话了,成了她的主宰。莉莉终于找到自己的内心,可也历经沧桑,大起大落,好在她有了可以选择自己生活的财富。 自从那次离开盼盼和王晨的店铺,我对盼盼失望之极,同时也觉得没有办法可以挽回。感情方面的事情,都显得外界无能无力,只有设身处地的自己,才能感悟辨别和走出来。 可感情又来自于身体的感触,并非当初的情感和心灵的感应,感情有时候看不见摸不着,影响着身体的感应,而身体一但感触到了需要,又对感情施加更大的影响力。 艾丽和文文对盼盼和王晨的同居,有说不出的惋惜,我在过后则有所理解,毕竟盼盼也需要释放自己,只不过她觉得无论感情还是感触,王晨是最为合适的对象。 “一个女孩子,不小心就陷入快乐的泥潭。有一天,她会发现,她向往的爱情,只是某种床板的关系。” 这是我对盼盼的总结。 假如仅仅把王晨和盼盼的恋情,当做一次正常的例子,也无可厚非,但我觉得王晨的背后绝不简单,是不是又对文文和赵欣造成什么冲击,还要拭目以待。 王晨是我见到的最为厚颜无耻的人,假如他真的爱上了盼盼,也给不了盼盼正常和温暖的生活,这从他的表演和当面撒谎就可以推断出来。 虽然我目前还对王晨依附的富婆情况不得而知,我坚信盼盼以后的日子会很难堪,撕破画皮的后的情况会更加难以应付。 不知道艾丽联系了盼盼的父亲没有,即便她父亲亲自赶来,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未等我联系艾丽,艾丽就给我电话。 艾丽说:“阿青,盼盼的父亲明天就赶过来了,你看怎么办?” 224面朝大海 听到艾丽的声音,我不免有些陶醉,至于盼盼的问题,没有在我立即回答的范围之内。 我没有立刻回答,内心在想艾丽对我的信赖,无形之中,我成了她最愿意亲近的人。 艾丽没有听见我的回应,有些着急地问:“阿青,你怎么不说话啊?” “奥奥,我听见了,艾丽,你在那里?” “我在自己的住所。” “好吧,我想这样,盼盼的父亲第一次来,盼盼又是在文文和赵欣的公司工作多年,这个我们必须要和他们说,让他俩负责招待。”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们尽快都赶到码头,我先给他们去个电话,也好提前派快艇接我们。” “好的,我立即出发,我们不见不散。” 艾丽说完就要扣电话,我连忙“哎”了一声。 艾丽回头问我:“阿青,你还有事吗?” “啊,我没有了。可我不想放下电话。” “呵呵,那你就在那里一直放在耳边吧,听听峰音也好嘛。” “好吧,你先放下,我再听听峰音。” “好了,我扣了啊。” 我竖起耳朵,就想真的听听滴滴的峰音,可艾丽在那边并没有立刻放下电话,可能她也在听。 “喂喂,艾丽,你放下吧。我开玩笑的。” “你这个家伙!好,一会见。” 艾丽这次真的扣下电话,我一直听了数遍“滴滴”的峰音。 很快我坐出租车赶至海边的码头,艾丽距离这里要比我远,还没有赶到。秋后的骄阳,高高挂在深蓝的天空,天空云彩极少,整个呈现一大片蔚蓝,就如深远的海平面。 文文和赵欣居住的小岛,清晰可见,远远望去,就如漂浮在大海上的一片叶子,在海水里摇曳。 海岸边,一排排的海鸥在鸣叫,不时地在海平面和上空划出飞翔的痕迹。间或有轮船在大海中航行,也像一只巨大的海鸥。 生活在此刻显得如此静谧,也有神秘的一面,令人感慨万千。 “阿青,你在干嘛?” 我猛一回头,艾丽出现在我的眼前,刚才凝望大海出神,我都没有听见艾丽所乘的车辆声音。 “艾丽,”我眼前一亮,艾丽穿一条蓝色牛仔裤,红色的羊毛衫,外披一件米黄色的外罩,简直像一副美好的图画,“我在,在等你。” 我明显有些激动,语不成句的样子。 “你等我的话,看大海干什么?” “我在看自由的海鸥,想到你像海鸥一样令我羡慕不已。” “什么啊?”艾丽佯装茫然,“这海鸥和我有什么联系?” “你想想啊,我只有羡慕,却不能和海鸥一样飞翔。” “海鸥,我,飞翔……阿青,你这是在作诗啊。” “艾丽,”我看见文文派来的快艇已经赶到码头,“快艇来了,我们先过去。” 我和艾丽向快艇走去,期间的时间还容我说几句话。 “艾丽,过去不是有一首诗歌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读过。” “我的诗是这样:大海。海鸥。我。你。” 艾丽不愧为在写纪实文学,立即这样说:“大海。你。海鸥。我。” 我会心一笑说:“大海。海鸥。你我。” 艾丽问:“你想表达情感还是描绘景致?” “都有吧。艾丽,说句实在话,我每次面朝大海的时候,没有一次觉得春暖花开。” 艾丽幽默地说:“人家是在春暖花开的时候,面朝的大海。” “艾丽,谈到大海,我觉得永远意味着神秘莫测,即便春暖花开,也并不预示着你可以陶醉其中。” 艾丽敏锐地问我:“阿青,你在说盼盼的事情吗?” “嗯,有一点吧,可不完全是。” “阿青,我目前也对未知的事务感兴致。” “艾丽,你就是我的未知。” “阿青,好幽默啊。你还是我的未知呢。” 我知道艾丽只能这样回应我,我说她是我的未知,乃一种感情的试探投放;她说我是她的未知,此为巧妙的“以你的矛刺你的盾”的智慧。 坐上快艇,我们很快来到文文和赵欣的小岛。如此阳光明媚的天气,也令文文和赵欣焕然一新。我不能说他们没有把盼盼的事情当成一回事,只能说他们并不像常人一样患得患失,绝不仅仅显现在表面。 “姐姐今天打扮得好洒脱。” 文文见到艾丽,出口就赞叹。 “妹妹,莫要夸我,要是夸我的话,我会像海鸥一样飞起来。” 文文和艾丽相视而笑,我也不自然地笑起来,因为艾丽暗中咯吱我。 “妹妹,你现在总是那么雍容华贵,看你飘飘欲仙的样子,好开心。” 艾丽又在对文文回敬赞美,两个人牵手走进房间。我和赵欣也互相挤挤眼,算作对她们二位的善意夸张。 我过去每次到他们这里,遇到吃饭的时间,直接坐在餐桌上吃饭,其他的时间,就喝茶或喝咖啡,绝不上来就谈事情。 我们分别就坐,文文先沏茶,又沏了两杯咖啡给艾丽和自己。我和赵欣分别端起茶碗,抿了一小口,地道的顶级金骏眉。 “盼盼的父亲明天就赶过来了。” 喝了几口茶水,我觉得我先把事情说出来最合适。 “谢谢姐姐的联系,”文文真诚地对艾丽点头示意,“让姐姐跟着费神,妹妹有点过意不去。” “妹妹,莫要客套啊,我和盼盼也是好朋友,理所应该啊。” “你们俩不要这样互拍了好不好?” 我一听她俩又在互致问候,就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文文说:“好吧,我们拍你。” 艾丽说:“乒乓球可是国粹啊。” “我知道你们厉害,要是你们俩生在大宋,还真是孪生的穆桂英。” 文文和艾丽听后,吃吃地笑,两个都挺满意我的说法。 赵欣笑了笑说:“那样的话,我得学会生孩子,”随后他可能觉得这样说有些为难了艾丽,连忙又说:“李老师也得预备着添加这一功能。” 文文和艾丽以及我,笑的前仰后合,没有人注意自己的形象了,只有赵欣端着一副认真的模样,这样更使我们笑的肚子快鼓破了。 文文笑了一阵后用拳头轻轻击打赵欣,艾丽也并不在意拿她开玩笑。倒是我颇有自豪感,因为艾丽成了我的“穆桂英”。 这属于难得的开心,并不意味着对盼盼恋情的置若罔闻。 225太子坡 大家笑够了,一下子陷入沉默之中。 也许每个人都在想盼盼的事情,这毕竟是今天唯一的主题。 “盼盼的父亲明天赶过来,”我自言自语地说,因为我先说出来较为合适,“你们认为能解决问题吗?” 我忽略了谁接待的问题,即使不说,文文和赵欣也会顺理成章地接待,这在我和他们提前通话的时候就确认了。 “我觉得她父亲来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难得开口的赵欣说,“可以这样设想,盼盼一直逃避她的父亲,对他造成的伤害记忆犹新,怎么可能听她父亲的劝告呢?” “他是盼盼唯一的亲人,”文文说,“我们有责任劝告盼盼并关注她的恋情,可王晨并不认同我们。” 艾丽说:“毕竟是盼盼的亲父亲,若是王晨特别的优秀,怕不告诉她的父亲还不合适。现在我觉得盼盼跳入一个火坑,她父亲今后若是知道了,难免不归罪我们。” 我在心里勾画盼盼的父亲到来之后,可以对王晨的身世做进一步的证实,王晨有可能不得不对盼盼坦诚一切,若是盼盼幡然悔悟,可以阻止他们结婚或进一步的加深感情。 正当的恋情和婚姻,谁也没有权利指手画脚,可这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不正当。 赵欣说:“我们还要尊重盼盼父亲的意见,等他来之后我们一块宴请他,到时候再做定夺。” 我接着说:“我完全赞同赵大老板的看法。” 文文点点头,对着我和艾丽说:“这样吧,这些日子也难为了你们二位,跟着劳神,今天我们到海边漫步,晚上来个篝火晚会,吃烧烤喝红酒,怎么样?” 文文和赵欣虽然是大老板,可从来不说指令性的话语,一般都是商议的口吻。我很佩服这一点。 我说:“我喜欢。” 我随后看了看艾丽,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我和文文都望着她,期待她也说喜欢。 “客随主便吧,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 艾丽落落大方地表示同意,还趁机表示谢意。 未等文文和赵欣说什么,我就对艾丽说:“我都不客套,你客套什么?” “看看你说的,”文文一噘嘴,“人家可是个大女孩子,谁像你是个汉子。” “妹妹,我们出去溜达吧,”艾丽并不想让我难堪,笑笑说“咱姐妹不和他争议。” 我们几个欢快地走出房间,感觉一个辽阔的天花板高高挂在天空,大海平静的像一面巨大的镜子。 文文和艾丽走在前面,我和赵欣在后面闲扯,不一会来到一个三面环海的山坡。 我过去登临小岛的时候,都在小码头的方向,这个山坡并未过多关注。 虽是深秋季节,草丛和低矮的树木依然葱绿,骄阳西斜,凉风习习,四周都是清爽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文文一指山坡说:“我们想在这里建几个凉棚,待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可以一直欣赏风景到冬季。” 赵欣看看我和艾丽,意思想让我们提一下建议。 艾丽说:“是不是孩子大了,可以让他们健身。” 赵欣微笑作答:“有这种打算,但并不仅仅为了孩子,将来我们也可以在此喝茶聊天。” “配直升机吗?” 我一边看一边四周观望。 “没有这个打算,”赵欣摊摊手,“我和文文并不想如此奢华。这是个休闲的地方,最好保持住原始的风貌。” “嗯嗯,很好,”我像个领导一样,“最好在海边见几个养殖区,养些海参鲍鱼什么的,毕竟目前近海的鱼都被捕捞殆尽。” 文文忽然说:“好建议!” “我说二位老板,今天莫非想请我和艾丽看看风水?” 我说完后,文文和赵欣相视而笑,艾丽却摆摆手。 艾丽说:“我不懂什么风水,这方面可能李老师属于强项。” 我摇晃了几下头,俨然一副风水先生的姿态。 “此地虽然三面环海,可东方却有一山峰遮挡,假设这个山峰在西方就好了,可以有稳定的感觉,亦或在北方更佳。” 我放眼望去,一条高高的山坡横在南北的位置,奇怪的是,两条交叉的缓坡又穿过这条高坡,交汇在不远的地方。再仔细一看,恰如一个“大”字。 “你们发现了吗?”我有些兴奋地说,“从下面看,这里像个汉字‘大’。” 文文和赵欣异口同声:“是啊!” “李老师,像个‘太’字。” 艾丽一直在看,我的发现提醒了她。我们再一看,果不其然,在交叉缓坡的一处,伸出一块,这块地方貌似一块小平地。 “神了!” 我一边赞叹,一边再加仔细观察,果不其然,就像艾丽所说。 “‘太’字,只比‘大’字多了一点,可这一点意味深远。” 我继续分析,搞的文文和赵欣都有些惊奇。 “我相信,这一点的下面,可能蕴藏着巨大的财富。” 我纯粹是一时的顺嘴胡诌,可诸如“太子”这一古老的荣耀,的确比“大”更富有传奇色彩。其实呢,我说的财富,也含有幸运和地位方面的含义。 我当然沿袭了历代舞文弄墨者的奉承,不过有些善意罢了。对于赵氏家族,赵欣就是太子,赵欣和文文的一对龙凤胎,又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公主。 “我看那里建一个凉亭不错,可以透过山峰眺望大海。” 艾丽一下子想到文文和赵欣的本意,可他俩还在我的恭维里面想主意。 赵欣说:“既然这样,我们就过去挖掘,看看有没有什么神奇的宝藏。” 文文明显替我解围:“也好啊,不如我们直接在哪里搞个奠基。” 我不好再说什么,也不能即可否决我的神侃,艾丽一吐舌头,好像在看我的戏法一样。 赵欣打电话让人送来四把铁锨,我们一人一把,然后就向那“一”点的山坡走去。山坡并不陡峭,十几分钟就赶到了。 令人惊奇的是,这一点的地方,竟然全是土地,地上长满青草,这在布满岩石的小岛算难能可贵。 我内心祈求,哪怕挖出一块石头,也不辜负我的夸张啊。 226海岛宝藏 “好地方!” 赵欣喘了口气,向四外观望并赞叹。 这块地方,确如艾丽说得那样,可以透过不算高的山坡,望见很远的地方。 “这里就叫‘太子岩’吧。” 我不能说成“太子亭”,因为“亭”和“停”字谐音,不便于说出口。 “请李老师先挖第一锨。” 赵欣抬举我,我自然不能这样反客为主。 “赵大老板,这个你必须开头,我和艾丽都是朋友。” “好吧。” 赵欣再没有推辞,我和艾丽看到文文也动了手,才弯腰动手。我们四个围了圆圈,各自用铁锨挖掘。 赵欣挖的很起劲,忽然铁锨咯噔一声,似乎遇到什么坚硬的东西。 “哎,别说,李老师就是神机妙算,这下面果然有东西。” 赵欣一边用力锄土,一边向深处挖掘。文文和艾丽则好奇地看着赵欣。 “哼,我是谁?我是当代刘伯温,”我开起玩笑,“下面没有大金元,也有古瓷器。” 赵欣一直不说话,看来他遇到了坚硬的东西,汗水都冒出来了。文文心疼地赶过去和他一起。 “有货!” 赵欣大声地喊,我和艾丽凑了过去。只见赵欣和文文挖出一个箱子似的东西的一角。 “慢慢来!” 我说了一声,立即放下铁锨,蹲下来用手巴拉土。艾丽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个陈旧的箱子依稀可见,箱子好像是蛇皮的,没有腐烂,箱子的外边裹着一层锡纸。 “先不要用力!” 赵欣说道,可能怕是炸弹什么的。我们只好在箱子的外围挖图,以便把完整的箱子呈现出来。 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终于清理了箱子四周的土,小心掀开锡纸,一个半米多长的褐色箱包呈现在眼前。 “文文,艾丽,你们后退,我和赵欣先观察一下。” 我对文文和艾丽这样说,毕竟她们是女人。她俩听从了劝告,后退了五米多的距离,好奇地打量我和赵欣以及那个箱包。空气此刻似乎都凝结了。 我推断这个箱包肯定不是放炸药的,可依然小心翼翼。我推了一下,这箱子很重,赵欣又掀了一下锡纸,露出开箱包的一侧。 赵欣说:“没有上锁。” “你先躲一边,我打开试试。” 我不想让赵欣冒风险,可赵欣却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我们俩同时启动两个按钮,又同时慢慢打开箱子。 我们立刻惊呆了。 “黄金!” 赵欣大声喊道。 满眼的金黄,呈现在我们眼前,文文和艾丽急忙凑过来,亲眼看到这惊奇的一幕。我和赵欣索性完全打开箱包,在并未落山的太阳光照耀下,满箱子的黄金熠熠生辉。 我们四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简直不敢相信这匪夷所思的事情。 文文激动地说:“哇,李老师,你简直是个神仙。” “那里,那里,我只是个半仙。” 艾丽和赵欣以及文文,都被我逗乐了,同时刚才紧张的情绪,都有些缓解。 我沉默片刻,因为我不能够说“我们发了大财!” 这笔财富,在文文和赵欣的海岛上发现,我和艾丽只是陪客,绝没有想占有一部分的意思。 艾丽惊讶的看看我,似乎我在她的眼里变成了神人。我喜欢她这种眼神。艾丽的眼神除了赞叹我,丝毫也没有见到金黄的羡慕和贪婪。 文文和赵欣的眼神也是如此。 赵欣问:“怎么办?” 我没有立即回答,艾丽说:“恭贺你们得到一笔宝藏。” 我说:“值得恭贺!” 我和艾丽首先表达了没有垂涎这笔黄金的意思,而文文却摇摇头。 文文说:“二位,这笔财富不属于我们。” 赵欣说:“文文说的对。” “都坐下吧,”我环望四周,除了大海和蓝天,小岛上的其他人都在房间里,这个“太子岩”上就我们四个人,“休息一下,再做商议。” “我看还是清点一下比较合适。” 赵欣没有坐下,开始拿出一块块黄金。 文文说:“箱子先不要移动,赵欣。” 我说:“你们俩看看有多少,我不懂黄金。” 艾丽说:“我也不懂。” 赵欣和文文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又把黄金放在锡纸干净的一面,数数后整整一百块! 赵欣掂量了一下分量说:“价值在几亿左右。” “歇歇吧,一会你们再商议如何处置。” 我这样说,是直接告诉文文和赵欣,我没有任何分赃的意思,艾丽也没有。 文文和赵欣,没有任何得意的神态,反而有些心情沉重。 我打趣地说:“你们不高兴吗?这是笔巨额的财富。” “李老师,”赵欣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们的财富虽然可以和这笔财富相当,可不劳而获的东西,在我们家没有巧取的先例。” “嗯,按照有关的规定,”我看也不客气了,就直截了当地说起来,“这个要上缴。假如我们都不说,可以慢慢洗白了。” 艾丽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她说:“这笔财富该归于你们,我和李老师绝不会说出去。” “怕不这样简单吧,”文文在一旁沉思的状态,“能不能搞明白这笔黄金的来历呢?” “谁知道啊?我看这样子,最少也得在此埋藏六十年了,”赵欣分析道,“有可能是三十年代的,因为我观察这打制的样子,属于哪个年代的痕迹。” 我插言说:“三、四十年代有可能,以前和以后不大可能,以前属于民国,以后更不用说,谁也积攒不了这么一大笔财富,因为财富都属于公有。” “我过去看过一个城市志,在蒋的部队撤离的时候,这里曾经发生过几次战役。”赵欣说。 “看来,这里面有故事,”文文若有所思,“我们不能独吞这笔财富,但也不能就这样公布出去,免得引起没必要的轰动。” “文文,你说吧,”赵欣信任地看着自己的爱妻,“我们该怎么办?” 我和艾丽都不出声,因为牵扯到决策的事情。看来赵欣把决策交给了自己的妻子,期待文文说出个最佳的方案。 227玩个游戏 “赵欣,”文文无限爱恋地看着自己的男人,“你说为何我们放着许多的工作和生活的诸多事情不去管理,偏偏要建个什么凉亭呢?” 赵欣摇摇头说:“谁知道呢?” 我确实也有些不可思议,这有钱人和普通人的想法大为不同。 搁在一般人身上,若有了这笔来自天外的财富,怕惊喜若狂,恨不得摇身一变上天。 我和艾丽虽然对财富也羡慕不已,可都有对贪婪的控制力,再说我相信文文和赵欣,觉得即便他们累计了富可敌国的财富,也不会骄横得不可一世。 他们依靠自己的才智,获得令人羡慕的成就。这无可厚非。 关键他们对这笔黄金的淡然情怀,令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唉,”文文叹了口气,我和艾丽好奇地望着她,“恐怕今后在这个海岛,我们再也没有了宁静的时光。” 文文的思维方式,更让我惊叹。我巴望听她继续讲下去,艾丽也默不出声。 “这笔意外的财富,本就不属于我们,它一直沉睡在此,没想到还被李老师一语点中,”文文赞叹地看看我,“李老师,艾丽姐姐,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朋友有困难的时候,只要肯开口,我和赵欣绝对鼎力支持。这黄金是我们四个人共同发现的,即便允公,你们也有一份功劳。但是我想,事情绝不这样简单,所以我想……” 我们都静心听文文说话,可她来了个转折,更让大家期待她快一点说出来具体的办法。 “首先呢,”文文慢条斯理地讲起来,“孩子们必须要远离这个岛屿,本来我也曾想过,我们这几年休闲的差不多了,应该着陆了。” 赵欣接着说:“文文,你的意思是说,这笔财富预示着某种危险?” “我这是提前预防罢了,不是有句话吗,该来的就会来,该走的就要走。今天算是一个契机吧,只要我们发现了这笔财富,就意味着这个小岛打破了沉寂。李老师,你说我讲的有道理吗?” 文文此时问我,让我还真的来不及仔细思考,可一些现成的看法和推断,立刻形成了概念。 “你说的有理,文文,按照古训,得到就意味着有所失,你们两个人都不贪图意外之财,属于高风亮节般的胸怀。从我自己的角度说,就像刚才艾丽也说过的一样,我对这笔黄金丝毫没有想法,艾丽我想亦如此。无论你们如何处置,那是你们的事情,我绝无半点内心的羁绊。” 赵欣说:“关键是目前如何处理?” 我和艾丽看看文文,觉得她自有办法。 “哈哈哈,”文文一笑,搞得我一惊,“我们都不要这样深沉,毕竟黄金属于阳刚之气,有吉祥的属性。” 我好奇地问:“你夜观天象,有什么所悟吗?” “老实说,我内心充满对这个世界的好奇,”文文改用悠然的语调说话,“赵欣就是我最为好奇的人物之一。” 赵欣说:“谈情说爱要分个场所啊。” 文文调皮地说:“好吧,我现在就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吧,我想玩个游戏。” 赵欣不解:“玩个游戏?” “是啊,”文文像儿童时代捉迷藏一般,“我们把这个箱子上面放上一层黄金,下面放上石头或者铁块,然后按照原样覆盖,上面不留一点挖过的痕迹,再然后,我们等待故事的开始。” 我赞叹道:“文文老总,你比我的想象力还要丰富啊!” 艾丽半张着嘴唇,一脸的敬仰和好奇。 “这么说,”赵欣也一脸的好玩表情,“在合适的时机,我们再向上汇报我们发现了这么一大笔的财富。” “对,目前就我们四个人知道,连你爸爸也不能说给他。” 艾丽叮嘱:“妹妹,一定要加强你们的安全。” “我们会的,放心吧,在设计这个岛上的房间的时候,赵欣的爸爸请了顶级的设计师,晚上这里固如金汤。” “那就好,”艾丽诚挚地说,“妹妹,我怎么觉得这也和盼盼有一定的因果关系呢,是不是我想多了?” “你没有想多,”我立即回答,“我想有某种程度的关联,刚才文文不是说,该来的就要来吗。我曾想过,王晨和盼盼的恋情,不会这样简单,可总推论不出哪方面复杂,今天我似有所悟,看似毫不关联的事情,其实有一条线索在连贯着,当然,我不是指王晨和今天有什么瓜葛。” “我喜欢未知的事务,也希望我的构思能够吻合事务的发展。” 文文说的貌似很自信,可我喜欢这样的性格,艾丽也喜欢。要说我们假如是一家人的话,我才是哥哥,文文和艾丽都是我的好妹妹,而赵欣就像个老实巴交的女婿。 “既然这样,我给我们每个人交代一个任务,都好好想想,这笔财富背后的故事,然后找一天的时间,我们分头讲讲,看谁的更富有传奇色彩。” 我当上老大哥,给他们布置作业。 赵欣立即表示同意:“有意思。我的故事让文文替我想。” 我紧接着说:“那么,我的故事就让艾丽替我想吧。” 文文乐哈哈地说:“你想得美。是不是啊?姐姐。” “对啊,一个大作家,还要让我替他构思,你羞不羞啊?” “我有什么可害羞的?”我故意气艾丽,“你替我想也理所应当,是不是啊文文?赵欣你说呢?” “我不知道。”赵欣说。 “你问我我问谁啊?”文文说。 其实文文和赵欣都在有意撮合我和艾丽,可能他们觉得我和艾丽有缘分,彼此又是单身,兴趣爱好亦有些相同。成人之美之心,善良的人皆有之。 艾丽说:“那我尽力吧,怕是搞成了新闻报道的形式。” “不拘形式吧,”我看着他们三个,“你们有了好的构思,我可能就有更好的延续。” “这是个充满乐趣的事情,”文文说完,看了看天气,“时候不早了,我们动手吧。一会我们还要吃烤肉呢。” 228彼此温暖 我们就要动手,按照文文说的去办,艾丽忽然有个提问。 “这个箱子为何掩埋的这么浅呢?” 是啊,我也忽然想起这个问题,赵欣则像老学究似的给出了答案。 “这个不难理解,开始的时候,应该埋藏的很深,经过几十年的风吹雨打,渐渐地显露出来,所以我们一挖就发现了它。” “嗯,”我点头表示同意,“假如再过十几年,说不定就被暴雨冲到大海里了。” “看来我们阻止了一次巨大的流失。”文文开玩笑。 “我想以此为契机,小岛会有一番新面貌。” 艾丽也成了神机妙算的先生,这令我很高兴。 其实,财富在有些人手里会妙笔生花,在另一些人手里,则成为一种有形的负担。有的人,不顾一切地梦想得到它,还有的人则幸运地牢牢握在手里。 我暂时未能理解文文的真实用意,但我清楚,她绝不是要独吞这笔黄金。在此刻,我的思维出现短路,在苦思冥想编故事的写作中,灵感有时总有些阻碍。我发现文文更具有超现实的思维,或许她感应到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跷,预示着不久的将来各色人物会粉墨登场? 就像一个古玩,它背后有不为人知的故事,更何况这笔巨大的财富,是不是意味着更为神奇的事务呢?难道文文沉静地等待“该发生的故事”? 想到这里我茅开顿塞,生活远比创作更富有传奇色彩,这句话用在此时,显得恰如其分。 我庆幸我遇到了两个独具风格的女性,她们代表了未来中式美女的内涵。就如我有时候看到充斥荧屏的“猪的故事”,流传甚广又被津津乐道,几个母猪围绕着一个种猪而争相献媚又明争暗斗。 文文和艾丽显得出类拔萃,她们安于自己的命运又向命运搏斗,有自己的选择和价值观,绝不轻浮又内心热烈,幽默并看重感情,可不会令感情泛滥和适当理智。 她们既有自己又尊重别人,虽没有西域女人的热辣,可仍然如一瓶陈酿多年的美酒,甘甜且火辣,在温柔的外表之下,具有刚毅的坚守和自我的判断力。 我尊敬文文,对艾丽情有独钟,内心还对盼盼的事情影响了艾丽的心情耿耿于怀。可我转眼一想,假若没有盼盼恋情这一因素,我和艾丽不会如此接近,按照一般的情况,我和艾丽可以进入谈情说爱的程度,因为彼此有了信赖感和亲近感。 我还看出来,文文和赵欣有意撮合我们,特别是文文,她可能觉得我孤身一人,需要女人的照顾吧,而艾丽虽有恋人在远方,文文或许认为他们不合适。 我们把箱包下九层的黄金都装到赵欣拿来的袋子里,然后用整块的青石放进去,每层都有锡纸覆盖,所剩的十块黄金压在上面。 为了保持原样,我们在箱包的埋藏处上方,移植了草木,过不了几天,经过风吹和雨淋,一切如旧,不会看出挖掘的痕迹。 我们像拎土一样,把黄金拿到了文文和赵欣的地下室。 地下室有多层,遥控的数道铁门,插翅也难于进入。 文文用自动相机,分别在山坡和地下室,拍了两张我们和黄金的合影。她说:“照片随后我给你们二位,做个纪念。” 我和艾丽都摇摇头,我说:“没有这个必要,还是留在你们这里吧。” 文文没有勉强,或许怕我们有疑心,就显得郑重地说:“这九十块黄金,在这里只存九九八十一天,然后我们一块把发现它们的情况上报。” 赵欣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自己的爱妻,他在琢磨文文奇怪的念头,因为爱,所以对文文言听计从。 艾丽的表情并不迷茫,两眼像黄金一样生辉,或许她和我一样,对神奇的事务特别垂爱,而且这又会成为将来她一篇比较轰动的文稿,更会成为我故事的素材。 文文对这笔财富的冷处理,让大家预感明天或许会发生什么的。 根据我的建议,我们取消了篝火晚会,改在室内进餐。一是我有点疲惫,大家可能都有些疲倦;二是我们肯定要对此事议论,在室外的话,难免不被其他人听到。 文文和赵欣准备晚餐,我和艾丽按照文文的建议,在海岸边溜达溜达。 太阳像个大火球,挂在西方天际和大地的交汇的地方,平静的大海开始翻卷波浪,一波一波地向海岸席卷。海岛的一面是这个滨海城市的中心,灯光璀璨,远看就如银河呈现在那里;海岛的其它三面,是越来越幽暗的无际大海,晃动着巨大的潮水。 “阿青,”艾丽站在海边,和我只有几扎的距离,“我现在面朝大海,怎么感到莫名的恐惧呢?” “艾丽,这是大自然啊,在它的面前,我们显得无能无力。” “嗯,春暖花开看来有些虚妄了。” “艾丽,人的情感极为复杂、多样和多变,春暖花开怎么能够安慰住跳跃的心?” “想想整日和大海厮磨的水手,该怎样解除恐惧和寂寞啊?” “他们醉酒或者渴望找到女人。” “生活里,表面平静,实则就像大海翻动潮流。” “嗯,艾丽,你过去遇到过许多波折,但愿我能够温暖你的心。” 我说到这里,艾丽默不作声,眼睛一直望着幽暗的大海。我身体有点倦怠,思路也变得不够清晰,一下子就说出我的心里话。 “阿青,我们彼此温暖吧。” 沉默片刻,艾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哎,如果我和艾丽能够牵着手,哪怕在一个稍微明亮一些的地方,彼此又关注对方的眼睛,那么艾丽的话语,有可能点燃我的荷尔蒙。即便我不给她一个深情的拥抱,也可以握住她的手亲吻一下。 此时此景,只能让我和艾丽把我们看做人生的伙伴,彼此温暖,只能当成发自肺腑的许诺,而不是立刻就可以感觉的应允。 “艾丽,一会吃饭的时候,还是谈谈盼盼吧,今天的事情尽量少提。” “阿青,我听从你的意见。” “文文说的对,”我忽然有了灵感的涌动,“看来小岛再也无法平静。” 艾丽想了想说:“有那么迫切吗?” 我模棱两可地说:“谁知道呢。” 229显露真容 第二天,盼盼的父亲就自己开车赶到文文的公司。按照我们预先的商议,我和艾丽也赶过去迎接。 盼盼的父亲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显得苍老些,不过面容红润,待人接物一看就见过世面。 “伯伯你一路辛苦了!”文文问候完,转身介绍赵欣,“这是我的当家的,他叫赵欣。” “赵总你好!” 赵欣伸手握住盼盼父亲递过了来的手,说:“伯伯您叫我小赵好了。” “文文,对了,小艾,多年不见了。” 盼盼的父亲随后和艾丽握手,可能在电话里知道,文文的名字已经改为艾丽。 “任总啊,文文是这个大美女,小女叫艾丽。” 盼盼的父亲笑起来,他不失时机地说:“叫文文的都了不起啊。” 我们都附和地笑了一声,文文转而介绍我:“任伯伯,这位是个大作家。李浩青。” 任总说:“嗯嗯,你好!” 我和盼盼的父亲握了握手,然后分别就坐。他不熟悉我,可我对他很熟悉,因为他是我作品里的一个重要人物。 “这么多年,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任总开门见山,“是你们在照顾盼盼,我理应感谢。” “伯伯,盼盼在这里工作很优秀,立下汉马功劳,只是我们从来没有问及家中的事情,才导致没有和您取得联系。在此,我和赵欣向您老人家陪个不是。” “看看,看看你说的,你们太谦虚了,放着这么好的伙伴不合作,偏偏离职去搞什么事业,唉,盼盼的脾气也像我啊,有的时候比较偏执。” “任伯父,”赵欣连忙周旋,“人各有志,这都没什么,只是对方我们觉得不靠谱。” “盼盼这几年一直不联系我,实话说,过去我有过失误,导致了不愉快的后果,可我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是我唯一的孩子。” 听到这里,我豁然开朗,任总能说盼盼是他唯一的孩子,足以说明,李林的老婆并没有再和他联络。 文文问:“伯父,您这几年忙什么来?” “我在农村包了一百亩地,搞绿色蔬菜,目前很受欢迎,产品供不应求。” “销路在什么地方?”赵欣问。 “不愁销路,还别说,在当地销量偏低,而在大城市却节节攀升。” “奥,真不错,”文文推了推水果盘,“伯父,吃点水果喝点茶,我们慢慢聊,聊完后请您喝酒。” “千万不要客气,小艾了解我,随意些最好。是不是,艾丽?” 可能任总看到艾丽一直倾听,怕冷落了艾丽,就友好地示意。艾丽微笑点点头。 任总又转而对我说:“这位李先生,也认识盼盼吗?” “任总,我认识盼盼。感觉她是个有知识有涵养的女孩子,可能一时被爱情蒙蔽,才动了情。” 我也没有客气,直截了当切中问题的核心。 “关于盼盼的男友王晨,”艾丽解释我的功劳,“是李老师发现的,为此还去了王晨的公司,险些被扣留。” 任总两条眉毛拧在一起:“他究竟是个什么人?” 我看着盼盼的父亲说:“他是一个木业公司的负责人,老板是个女的。奇怪的是,他化装成一个司机,前来盼盼这里应聘,每天表现的规规矩矩的,还送给盼盼玫瑰花。追到盼盼后,他就辞了职,说要开个什么酒类专卖店,并且租了门头装修了房屋,开业后,盼盼就在这里辞了职,到哪里守店铺去了。” 我不能够说王晨是一个富婆的小白脸,那样就贬低了盼盼,也会让初来乍到的任总难堪。可我觉得,盼盼的父亲,在判断这个事情上,也能够理解一个女孩以身相许后的痴迷。 任总愣愣地问:“他们同居了?” “应该吧。盼盼这个年龄,不是孩子,有自己的自主权利,文文和艾丽也干涉不了。” “我不会责怪你们。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负责,别人只是劝告。我想问一下,王晨的木业公司全名是什么?” 我顺口而说:“奇正伟业木业公司。” “奇正伟业?”任总默念一句,“我很熟悉这个公司啊!” 我立刻睁大了眼睛,文文、赵欣和艾丽,几乎同时凝固在自己的座椅上。 我急切地说:“你怎么熟悉?” “他们吃我专供的素菜,这个公司很有实力,属于近几年异军突起的,大老板是个老年妇女,人称‘周姐’,活动能量极大,有官方的背景。” 我依然紧盯不放:“这个公司涉足什么行业?” 任总想了想说:“房地产,广告,工程转包等,好像木业是才开始的。有个叫蓝冰的,负责对外联络,我的蔬菜就是她负责采购。” 哇塞,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一扫过去的纠结,终于可以落实王晨的真实下落。 “任总,你知道吗?盼盼爱上的这个人,真名叫‘张立’,他对外称为‘王晨’,连盼盼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还有如此蹊跷的事情?”盼盼的父亲疑惑不解,“盼盼作为一个大学毕业的人,在这里又任高管,怎么这点辨别力都没有了呢?” “任总啊,”艾丽替盼盼辩解,“女孩子在爱情面前,不都是这样难于辨别吗?” 艾丽在盼盼的父亲面前说这样的话,自有她过去失误的一面,任总无话可说。文文和赵欣,也看过我写的“孤芳天涯”,当然也知道艾丽过去的故事,包括盼盼父亲的事情。 文文和赵欣一直不插言,显现了他们有涵养的一面。 “嗯,生活是复杂的。” 任总低头不语,他当然明白生活的复杂多变,有的时候不是你所能控制住的。 “你们父女要见上一面啊。”艾丽说。 “我每晚临睡之前,都想她的模样,还有小时候的调皮。唉。” 任总努力不使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屋内出现暂时的沉静,大家都为盼盼着急。 “我看先不要着急和盼盼见面。” 文文一开口,让大家瞬间感觉她的存在,就像看不到的空气一样。这话也点醒了我。 “见了面就要解决问题,毕竟早一天见面乃正常的父女之情,可晚一天见面呢,我们可以做些充分的准备,包括拿到证明王晨是张立的一手证据。” 230喝大了 看到过尼采的一句话:“女人爱的时候,男人应该感到畏惧,因为这时的她可以牺牲一切,别的一切她都认为毫无价值。” 我当然还没有遇到过这么爱我的女人,可也见证了世界上存在着这类女性。其实很简单的事情,盼盼若是验证王晨的真假,应该很容易,也用不着我这样浪费笔墨。 偏偏有知识有文化,做过高级管理工作的盼盼,陷入一个爱的圈套,明眼人暗自为她操心上火,可她却不肯哪怕仔细地考虑一下,其他人说的有没有道理。 虽然盼盼有的时候,也静下心来琢磨一番,但极不情愿打碎她和王晨编制的梦之旅,特别是见到王晨,特别是沉醉在情色之旅途。 王晨什么也不解释,这让盼盼觉得他成熟稳重,身体的颤抖和随之而来的快活,让智慧变成了愚笨的混沌状态。 我绝不责备盼盼这样的女孩子,毕竟痴情于自己的爱恋对象,属于人性的正常行为,无论男人女人,不遭受几次打击,就不知道人心的险恶。 如果单纯从性的角度思考,无可厚非,谁不希望每天快乐的释放自己呢?关键是,看似单纯的事情,实则隐藏着冰冷的算计,拿感情做游戏,拿感情来达到某种利于自己的利器,实属别有用心。 王晨如果洗心革面重做人也好说,彻底告别虚幻和欺骗,和盼盼从一点一滴做起,也不失为良好的姻缘。 王晨一边欺骗着盼盼,另一边又做着可耻的勾当,还有小人得势的傲慢和心机,这令我感到愤怒。 现在似乎出现转机,这令我意想不到。我也不用特意点名问题的实质,盼盼的父亲自有自己的判断。按照年龄和阅历来说,任总见多识广,从保护自己女儿的角度,他一定会运用多年的足智多谋,达到预期的效果。 “嗯,”盼盼的父亲点点头,“我完全赞同文文的提议,放心吧,我会搞清事件的真相,然后讲给盼盼听。” 文文说:“我们大家共同努力,多想办法。” 艾丽问盼盼的父亲:“任总,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吗,”任总取过一支烟点上,缓慢地吸了一口,“我自有安排,这几天你们不用管我,我们保持随时的联系。” 赵欣关切地说:“一定注意安全。” “没事,”任总笑呵呵地说,“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涉及国家机密的事情,怕什么?再说,盼盼是我的女儿,我理当出面。” “好吧,伯父光临,给我和赵欣个面子,一会到酒店为您设宴,艾丽姐姐和李老师作为特邀嘉宾出席。” “恭敬不如从命了,有时间你们到我的农场,地道的绿色食品。” 文文连忙说:“好的好的。” 终于联系到自己的女儿,任总虽然因为大家说王晨的事情,可依然掩饰不住兴奋。酒席当中,赵欣要了最好的白酒,我们三个男人开怀畅饮。大家都是见惯了场合的人,并未因为盼盼而使宴会的气氛降低。 我因为和盼盼的父亲不是很熟悉,只在作品里打过交道,所以我始终保持沉默,艾丽和任总在酒桌上交谈了一阵子,却让我如鲠在喉。 他们提到了艾丽的男友王辉。 任总小声问:“艾丽,见过王辉吗?” 艾丽摇摇头说:“一直没有,我每月都给他寄钱,免得他在里面受苦。” “哎呀,这几年没有见到你,我忙于工作,疏忽了这事儿。你知道吗?可以办减刑的。” 艾丽又问:“那容易吗?” “只能说不算难,他要在里面好好改造,另外就是运作关系。” “如何运作关系?” “就是花钱托人呗。这方面我都是能够找到朋友,据说他被送到了西北,那里有我的客户。” 艾丽放低声音问:“需要多少钱?” “这个不好说,我想花费不了多少,主要看找的人社会关系怎么样,再说西北比较贫穷,不像沿海地区,有点钱就可以打点一下。” “任总,那你就给费费心吧。” “没问题,回去后我就联系。” 唉,盼盼的父亲怎么能知道,我在暗恋着艾丽呢?我一直在艾力面前不提及王辉,怕引起她的思恋,同时我也有小小的嫉妒,这是不可否认的。 听到艾丽和任总的谈话后,我心里失望之极,我不敢想象,要是王辉提前释放,我还能够和艾丽这样随和亲密地相处吗?何况到时候,我的位置也很尴尬。 艾丽要是把感情用在期待王辉的提前释放上,我的目的就有夭折的可能。唉,我为了盼盼的事情跑前跑后,绝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打击。 我不可能恶毒到诅咒王辉的厄运,艾丽的恋人,虽然现在还不成为情敌,我也应该尊重。关键看艾丽的选择,而我却在不恰当的时候,认识了艾丽。 我心里胡思乱想,外表自然没有表现出来,酒席上必要的礼貌和辞令,还没有忘记。可是我不知不觉就喝多了,谁也没有多劝我喝,是我自己把握不住。 任总酒量很大,作为东道主的赵欣,又不可能劝说我不喝,文文和艾丽是女人,看着男人喝酒并高谈阔论的样子,还挺开心的。 最后,还是艾丽看出来我喝大了,因为我说话的时候,舌头伸不直,在口腔里打转。 艾丽小声对我说:“李老师,你少喝吧,我看你喝的面红耳赤的。” “嗯,我,我不喝了,今天难得聚会。” 文文和赵欣也关切地看着我,但没有说话,他们知道我能控制住自己。 酒席散后,文文开车把盼盼的父亲送到一个宾馆,任总的车子停在了文文的公司。我和艾丽也一同下来和任总握手告别。 安排停当任总的住宿,文文就想把我和艾丽分别送回住所。 我摆摆手说:“你们回去吧,公司还有很多事情,我和艾丽打个出租回去。” 艾丽没有异议,文文和赵欣听从了我的话,嘱咐路上小心,就开车离去。 文文和赵欣走后,我装作里倒歪斜,站立不稳,艾丽伸手扶住我,说了让我梦寐以求的话:“阿青,你真喝多了,我看先到我哪里醒醒酒吧。” 231酒醉借宿 艾丽用手臂挎住我的一只胳膊,怕我不小心跌倒。 我暗自庆幸我的小伎俩获得成功,却也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至于出洋相。听到艾丽的邀请,我未置可否,身体在轻微摇晃。 艾丽二话没说,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又小心搀扶我进去,我知趣地挪动一下,好使艾丽也上来坐在我旁边。 艾丽上车后关紧车门,对司机说了要去的位置,然后又挎起我的手臂,稳固我的坐姿。 一股暖暖的情欲在我身体里升腾,混杂着白酒的火辣余味。 我凭借酒精挥发之下的一点理智,把头后仰,决不能借机歪倒在艾丽的肩膀上,免得像揩油什么的。 艾丽浑身散发出淡雅却浓郁的芳香,说淡雅,那可是她心灵纯净的映照,说浓郁,那是我的迷醉感官所感触。 能和艾丽挨得如此之近的情景,无数不多,我能感受到她清澈光洁的肌肤,给我带来摇滚乐开始之前的刹那宁静。 艾丽心无杂念,眼睛盯着前方,好像怕司机走错了方向。 我只能一动不动,心里如翻江倒海般变换,此刻,我不能让艾丽觉得要沾她的便宜,任何猥琐的念头和小动作,都可能把这美好的片刻变成某种亵渎,破坏了本身具备的美妙。 我身体摇晃,可脚步轻盈地跨进艾丽的温馨小居。 我坐在了房间的沙发上,还是一副喝多了酒的样子。 “艾丽,对不起,我今天喝多了。” “阿青,男人有时候喝点酒无妨,你喝的不算多,喝点茶水吧。” 艾丽说完给我沏茶,我摇摇头。 “艾丽,我困。” 我也实在困了,两个眼皮直打架,身体如散架一般。 “那就睡吧,来,到这里。” 艾丽指指她的小床,我像得到犒赏的孩子,站起身就不客气地走了过去。 “脱了外衣吧,这样舒服。” 艾丽一边给我铺床单,一边关切地说,还转身接过我的外衣,挂在壁橱的衣帽钩上。 我倒头躺下,艾丽又把一棉薄被子轻轻盖在我的身上。 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我立刻有些眩晕的感觉。这里,是艾丽睡眠的地方,属于最隐私的个人领地,可现在它属于我。 酒精在肚子里翻滚,已经影响到大脑的思维,此刻的大脑根本无法去想什么,身体就如在黑夜里摇晃着,不断下坠。 我呼呼大睡,也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已是半夜,房间里灯光幽暗。 我看到自己仰面躺在床上,还感觉有种东西在膨胀,向被子当中看去,中间支起了一个小蒙古包。 我急忙歪身斜躺,侧脸却看到艾丽在沙发上卷曲而眠,上面盖着被子。 我立刻清醒了,闭上眼睛,缓冲掉不自觉的膨胀处。 “艾丽,艾丽。” 我坐起来对艾丽小声喊了两句,艾丽一下子醒来,然后把被子迅速整齐叠放在一边,起身打开明亮的灯光。 艾丽换了一个宽松的裤子,身着一件同样宽松的毛衫,赤脚拖鞋。 “阿青,你睡醒了。” “嗯,艾丽,真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我还赖在你这里。” “那有什么?你不是喝多了吧。” 我找到自己的鞋子和外衣,连忙穿好,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艾丽,我得回去了,不打扰你了。” “阿青,这深更半夜的,你走什么啊?先坐下,你肚子肯定饿了,我准备了面条,再放些菠菜,打上几个鸡蛋,你垫垫,我也吃点。” 艾丽说完就走到厨房,开始忙碌,她还抽出时间对我说:“阿青,茶几上有凉开水,你先喝点。” 我说不出有多么感动,艾丽像个贤惠的爱妻在厨房忙活,可我不是这间房屋的主人,或者说只是做客在这里。 我打消了某种欲望的蠢蠢欲动,因为艾丽不是琳,更不可能在这间房子里对我诱惑,可艾丽却比琳更有吸引力。 艾丽越是表现的这样温切,越令我矛盾和徘徊,也可以说内心在挣扎。艾丽需要精心地呵护,任何不轨的企图,都会让她排斥,我并不觉得艾丽没有情欲的宣泄,她只不过在自我的保护和不滥用感情罢了。 假如能够得到艾丽的爱,假如能够和艾丽携手,或者说共眠,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我相信她和文文一样,感情丰富热烈和专注,在男欢女爱方面,也会极为美妙和投入,只是要找对了人,灵和肉完美结合。 在年轻的时候,我心里定下决心:我一定拿下这个女孩。现在我却想:我今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她,无论我们是不是恋人关系。 艾丽端来热气腾腾的面条,她没有坐在茶几的对面,而是坐在了和我距离较近的侧面。 我低头开始对碗吹气,好使面条尽快晾一些,艾丽的赤脚像具有不可抗拒的磁力,令我心慌意乱。 那分明是两块雕刻的大理石,无论线条还是弧度,以及白皙的静默光亮,都让我禁不住被它吸引。 当我没有见到文文和艾丽的时候,觉得琳和莉莉算作娇媚的女性,而艾丽不但娇柔,还有琳和莉莉不能比拟的气质,文文自不必多说。 艾丽和文文同样都有修长的身材,轻盈的体态,眼睛散发蓝宝石一样的光亮;她们的内心,也清澈澄明,让你无法用猥亵的目光和行为对待。 “阿青,你怎么吹起来没完了?” 听到艾丽的话,我恍如从梦中惊醒。 “啊,”我抬起头,“我在想盼盼的爸爸,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个还真猜不透,拭目以待吧。” 我言不由衷地说:“我们该做什么呢?” “我们?我这几天赶写个稿子,对了,我还想去哪个小镇,看看刘所怎么处理的琳。” “你去吧,注意不要刨根问底,我这几天也休息休息,换换思路。” 艾丽问:“换什么思路?” “这几天思路有点乱,我的理顺一下。” “不行我用熨斗给你熨熨?” 艾丽说完,自顾着直笑,在我眼里,像风吹的梨花在微微颤抖。 “好啊,不止是思路,我整个身心都有些疲惫,不如一块理疗一下。” “你想得美啊。” 艾丽说完努努嘴,意思是面条可以吃了。 232内内可见 盼盼的父亲虽然喝了不少的酒,但没有醉。 今天的宴请他并未敞开了喝,因为其他人都是晚辈,无论是过去在国企还是眼下自己干,都避免不了酒席宴请。 任总自有一番好酒量,酒桌上非常豪爽,这为他带来好多的商机。 他冲了一下澡,躺在宽大的铺上闭目养神,实则构思该怎么了解盼盼男友的真实情况,该如何告知盼盼。 盼盼能否愿意见他,还是个未知数,可盼盼是他的女儿,他不能放手不管。 盼盼毕业后不知去向,让他异常痛心,因为自己的错误,导致了妻子被李林毒死,女儿又消失不见踪影,他着实有些凄凉。 李林的老婆,也听说了盼盼的母亲被李林误害的消息,又知道李林自杀身亡。她没有敢打扰任总,而是带着孩子躲避起来。 那段时间,任总万籁具灰,死的心都有。后来他想到盼盼,或许因为怨恨他,而无影无踪,但只有要他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一天,他就是她的父亲,更有李林的老婆身边的孩子,虽然现在不能公开相认,总有一天会长大成人的。 在世上有牵挂,就不能安静地闭上眼睛。 任总辞了职,拿出积攒的大部分财产,跑到很远的郊区,搞了一个蔬菜基地。绿色的产品越来越受到欢迎,他的产品不胫而走。他不近女色,专心搞自己的产品。 蓝冰也是通过其他人介绍,前去任总的基地采购蔬菜和瓜果,而且周姐特别喜欢。 逢年过节,蓝冰还要求精美的包装,以便搭配着送礼。“菜”和“财”谐音,送菜就是送财。 就这样,外号“周姐”的公司,成了任总稳定的大客户,蓝冰也成为和任总不断有业务往来的宾客,每每还能收到任总额外相送的礼物。 任总从不透露过去曾在大公司干过老总,一副诚挚模样,蓝冰在他印象里,有风情懂礼貌,绝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在蓝冰的眼里,任总没有官方的背景,只是一般的供货关系,故从未施展另类手段。 两个人彼此留有好印象,仅此而已。 任总也绝没有想到,这个公司的人员,能够和他的女儿有了感情并住在了一起,而且还牵出了文文(艾丽)。 当然,他听说艾丽现在是个大记者,心里也挺高兴的,且对盼盼关怀有加,这都是自己后来的善举得到的福报。 任总也不愧为久闯江湖的,想到一个策略,他要给蓝冰打个电话,就说在此地出差,偶尔知道有个“奇正伟业木业公司”,正好自己需要置换办公家具,不如让她推荐去见见负责的,也好定制,然后发运过去即可。 为了直接证实他在这个海滨城市,任总拿起床头柜上面的电话,拨了蓝冰的手机。时间尚在夜幕刚刚降临,不会令对方反感。 电话一段传来蓝冰娇滴滴的声音:“喂,哪位啊?” “是我,蔬菜基地的老任。” “任总啊,咦,你怎么在这里啊?” “嗯,我出差到此。” “这么晚了,有什么指示啊?” “岂敢有指示,蓝大美女,”任总对着话筒笑笑,“今天朋友宴请我,偶尔听到你们在这里有工厂。” “是的,搞些家具什么的。” “我正想置换办公家具呢,这不巧了。” “奥,是这样啊,没问题,保证质量。” “那蓝主任,能不能介绍一下这个厂子的负责人,我想明天过去看看样式。” “任总啊,没有听到我刚才说‘你怎么在这里啊’,我现在就在这个城市,还用介绍吗?” “真是太巧了,蓝主任,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蓝天宾馆。” “蓝天宾馆?好像我们住的是同一个宾馆哎。” “是吗?奥奥,是的,刚才我没有仔细看号码。你在几楼啊?” “我在八楼。” “任总,我在九楼啊。” “哈哈,你比我级别高,所以在我的上面。” “哈哈,任总啊,我是不是应该住七楼,在你的下面?” “嘿嘿,”任总立刻意识到蓝冰在开黄色的玩笑,“岂敢岂敢,明天我请你吃饭吧。” “任总,我们这里有工厂,按理说你是客人,我该请你。好吧,既然我们这么凑巧,一会我下楼看望你。” “谢谢了,”任总也为这巧事高兴,“我在八八一房间。” “好的,你稍等片刻,我这就过去”。 放下电话,任总愣了一会。毕竟宾馆不同一般的场所,又是孤男寡女,隐含暧昧的意味。 任总走到门边的大衣橱,准备换上正装,住进来洗澡的时候,他穿上了酒店准备的睡衣。他觉得身着睡衣,显得不够礼貌。 未等他找出自己的衣服,门铃就响了。他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门栓。 蓝冰像一阵风,直接走进房间。 任总关好了门,有些尴尬地问:“怎么这么快?” 蓝冰也身着一件丝织薄短睡衣,回头微笑说:“我没有坐电梯,下楼就是。” “请坐吧,”任总向屋内的圈椅走去,示意蓝冰坐在另一把上,“真幸运啊,能碰上你。” “哈哈,”蓝冰一屁股坐下,宽松的睡衣扬起来,任总看到里面什么都没穿,两片白光之间有一堆黑黝黝的东西,“两座山到不了一块,两个人总能遇见。” 任总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默默坐在了圈椅上。蓝冰一条腿又压在另一条上,不停地抖动。 昨夜王晨鏖战了几个小时,早晨有补上了功课,他谎称今天家中有急事,晚上爽约。蓝冰睡了一天,傍晚吃了饭,正准备打开手提电脑看小片,任总的电话就来了。 “你到贵地干什么?蓝主任。” 任总抬起头,觉得不说话显得对蓝冰不欢迎,可一抬头,又望见低垂的吊带下面的果子清晰可见,他又把头侧开正视床头。 “我啊?我来检查工作。每个月都会来一次。” 蓝冰也意识到任总有些尴尬,一脸正统的样子,可以说正襟危坐。越是这样,蓝冰越觉得好玩,因为她了解男人的习性,所以她扭身盯着任总。 任总他总不至于对着床头说话,还是扭头看了看蓝冰。 233萎大 蓝冰用暧昧的目光盯着任总,任总悄悄咽下一口唾液,他只能去看蓝冰的额头。 “蓝主任,你穿的衣服太少了。” “嘿嘿,”蓝冰妖媚地笑笑,“任总啊,小蓝不是着急见你,才一溜烟跑下来,没有来得及打扮。” “谢谢,”任总又把头转向床头的墙壁,“嗯嗯,我也是。刚才我想换上衣服,没想到你这么快敲门。” 任总说完,一低头,尴尬地看到自己也露出一把老枪,正不安分地抬头观望。睡衣只有中间有个系带,也很宽松,无法完全掩饰。 蓝冰敏锐地看到这一幕,心中暗喜,她有些玩味地察觉,任总的老枪大一个型号。 她心想:“这是个老炮。” “那我们谁也不要挑谁的理啊?”蓝冰说完,看着自己的脚尖,涂抹了指甲油的脚趾在灯光下很耀眼。 “我哪敢挑蓝主任的理呀?”任总两腿合拢,尽力掩藏自己的东西,还扯了一下盖住。 任总告诫自己,决不能够一时冲动,那样就破坏了多年的规矩,也可能造成合作关系的不利。 蓝冰一直嘲笑任总尴尬的样子,她不止是现在才看出,他曾经有过故事,貌似在隐忍。 “我说任总,这里是宾馆,休闲的地方,不要那么规矩昂。” “是的,是的,”任总一边掩饰自己的慌乱,一边支支吾吾,“休闲,休闲的地方。” “任总,你瞒不过我的眼睛,我一看你就是个有故事的人。” “哈哈,”任总这才有些放松,“有什么故事?人也老了,不中用了。” “常言说的好,姜是老的辣啊。” “那是传说。” “我看任总好像单身,我去你农场的时候,怎么没有见到过你的夫人?” “唉,”任总开始寻找根据,“她多年前因病去世,我一直单身到如今。” “我说嘛,”蓝冰一听,反而加强了兴致,“难能可贵之人,不过,你也该找到自己的幸福啊?不说幸福的话,找到自己的快活也可以啊。” “我找到了,”任总就想把自己美化一些,“好好地搞绿色产品,这就是我的幸福和快乐。” “痿大!” 蓝冰在嘲笑任总,觉得他很虚弱,其实用的不是“伟大”这一词。 “唉,什么伟大啊?咱是个普通人罢了。” 蓝冰吃吃笑着说:“你太谦虚了。” 蓝冰本想调戏任总一把,把一只腿伸到他的膝盖上,可看到任总假装憨厚的样子,又改变了注意。 任总控制自己也见了成效,老枪缓慢退缩回去,这样他反而有些自然。 “任总,有烟吗?我忘记带了。” “奥,有的。” 任总起身走到床头柜,那里摆放着一盒他抽了几支的眼盒。他拿起烟和打火机,重又坐回原位,用手不断上挑烟盒,然后挤住烟盒。 蓝冰伸手取过露出烟盒一半的烟支,两手优雅地停在半空,任总放下烟盒扭动打火机,给蓝冰点燃。 蓝冰向任总倾斜靠近,以便点着香烟。 任总又看到两枚耸起的果子,还有一道光洁的沟壑。他再次感到浑身燥热,脸部竟然也有些通红。 蓝冰悄然看到任总的反应,故意装起了深沉。她身体后仰,吸了一口烟,向半空吐了一个烟圈。 “过去没有看到蓝主任抽烟啊?” 任总没话找话,免得气氛沉寂又尴尬。 “我一个人出差在外住宾馆的时候,就抽。” “一个人在外,寂寞点。抽颗烟,可以想想明天的工作。” 任总的话,让蓝冰感觉是说套话。毕竟蓝冰的公司,是他的大客户,而且自己又是一个女孩子,他怕冒犯了自己。蓝冰也知道,大凡互为客户关系,人们都保持在一种表面尊重的事态,推心置腹的话很少说。 “对了,任总,你刚才说什么要定办公家具?” “是啊,在哪里都是定,还不如在你们的公司。” “好的,明天我和你一同前往。” “负责人是男的女的?” “是个男的,叫张立。” “奥,好的。那就劳你出马。” “这点小事,何须客套啊。” 蓝冰说完,伸了伸懒腰,两条长腿几乎搭在床边。任总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蓝主任,你的双腿那么修长。” “那是,”蓝冰有些得意,“你不知道吧,我过去是个模特。” “哎呀,我就觉得你身材不同凡响啊,果然受过训练。”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在周姐这里接受磨炼。” “嗯,做模特总有走不动的一天,还是找个称心的工作才好。” “周姐待我很好,我也不能辜负她的期望。” 说着说着,两个人一样进入一般人的套话里面。谈话变得陈长而乏味。蓝冰打了个哈欠。 任总小心地问:“蓝主任,你困了吗?” “昂昂,”蓝冰一听这话又来了精神,“我没有困,昨天做了市场调研,跑了一天,今天睡了一天,够了。” “奥,注意身体。” “哈哈,”蓝冰笑起来,“该注意身体的是任总,像我这样年青,没有问题的。” “嗯嗯,其实我也老当益壮,每天不停地跑客户。” 蓝冰挤挤眼说:“看出来了。” 蓝冰明显是拿刚才任总的一幕来挤兑他,任总稍后也感觉出来,不过他没有接茬说什么。 任总毕竟要比蓝冰的年岁大,按理说蓝冰和盼盼的年龄差不多,自己属于长辈,所以他要显出一个长者的形象。 房间里出现暂时的沉闷。 蓝冰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然后站起来说了句“那你休息吧,我回我的房间了”,就起身向门外走去。 蓝冰飘过任总的眼前,任总不自觉地站起来,跟在蓝冰身后。他也不好说“再做一会儿吧”。 蓝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猛然停住并转过头问“明个什么时间走?” 任总来不及停下脚步,和突然停步的蓝冰撞到一起,他急忙扶住她,伸手拦住她的腰。一股久违的女人芳香,直刺任总的身心。 好在蓝冰并没有站直,她一动不动地任凭任总揽住。 任总昏了头,瞬间抑制不住自己,抱起蓝冰就转身返回房间。蓝冰没有一点的挣扎。 234加入战斗连 任总果然是个“老炮手”,蓝冰深刻地体验到了。 就像乏味了甜食,人们要用粗粮改善一下口味,王晨的毕恭毕敬以及言听计从,要和任总的果断细致比较起来,任总略胜一筹。 蓝冰的功夫也算了得,依然不低任总的重型武器的轰炸。他恪守了多年的情欲之火,被忽然地点燃。 畅汗淋漓的厮磨,让对方都有耳目一新的感触。 任总忘记了“不要和客户有性的关系”这一商业戒条,而蓝冰则是来者不拒的狂放,何况她感觉任总还算老成,人也靠谱,也可以放个长线,看看能不能钓了大鱼。 蓝冰累的极度疲惫,趴在任总的怀里睡着了,她也不想回到自己的房间。有了久违的释放,任总也不可能撵她回自己的房间,毕竟横在眼前的事实是,蓝冰属于不能得罪的客户,因为盼盼的事情,还要有求于她。 任总没有任何困意,不敢翻身,怕惊醒了蓝冰。他呆呆地看着半空,还有些恼怒自己。事情已经发生,再说什么想什么都是徒劳,唯一让他放心的是,他看不出来蓝冰有什么索求他的地方。 能够睡上一个模特,在任总年青的时候,也算个让他心里痒痒的梦想。现在他成功地达到了目的,却有说不出的困扰。 他是来见女儿的,却睡了一个和女儿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尽管他知道,这个蓝冰也不是什么善茬,有太多的哪方面的经验,他或许不知不觉,就加入了一个“战斗连”。不过,确实过瘾,这是他安慰的地方。 若是见到艾丽,任总更觉得没有脸面,他在艾丽面前,是痛改前非的形象,值得尊重的老哥。这老哥却不老实,又犯了一次错误。 任总思前想后,得不到一个完整干净的自己。冲动的魔鬼,再一次令他彷徨。他索性排除了其他念头,专心想盼盼的事情,必要的时候,蓝冰也可以出面为他解决问题。 抱着这一想法,任总总算找到一个理由,来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解脱。目前,他还不能直接和蓝冰讲,那个负责人张立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 任总还有点无可奈何地想到,此刻自己的女儿,也和眼前的蓝冰一样,伏在张立的身上,正甜蜜地安睡。 清晨,已经快要过了宾馆免费早餐的时间,蓝冰睁开了双眼,见任总呼呼睡得正酣。她悄悄起床,到浴室洗了把脸,不得已,她叫醒了任总。 “任总,看你睡得起劲,早餐时间快过了,起来吃饭。” 任总猛然醒来,揉揉眼睛说:“你先回你的房间换衣服,我随后就去餐厅,我们在哪里见面。” 虽然还有些倦怠,任总想到今天要去“奇正伟业木业公司”,就来了精神。蓝冰没有按照和王晨的惯例,早晨也要搞一搞,就回到房间。 吃完早餐,他们又一同来到任总的屋里,蓝冰想起要安排王晨准备在厂子接待。她拿起电话,拨打了王晨的号码,王晨很快回应。 “张总,我给你介绍一个客户,想定制办公家具,我们中午之前赶到,你要接待一下。” 王晨说:“好的,我这就前去公司准备。” 任总和蓝冰坐在圈椅上胡乱聊了一阵,就下楼要了辆出租车。任总并未透露他是开车来的,车子停在了什么地方。 有了昨晚的事情,他们的关系似乎亲密了些,再没有那种有距离的客套。 用了不足一个小时的时间,车子就把他们送到郊外的小镇,在“奇正伟业木业公司”门口停住。 蓝冰和任总刚下车,大门口的闸门就缓慢拉开,几个门卫毕恭毕敬地前来迎接。刚接近办公大楼,王晨就从里面走出来,热情地问候。 “张总,这是任总,给我们供应绿色食品的任总。” “您好任总,”王晨伸出手和任总握手,腰拱得很低,头部下垂,“欢迎前来指导工作。” 任总和王晨简单握了下手说:“什么指导工作,太高抬了。” 由于盼盼的长相随她母亲,任总并不担心王晨会觉得他面熟,再想起什么。虽然盼盼也姓任,可同姓的人多了去了。 蓝冰说:“任总先进屋参观,一会再定产品。” 王晨的办公桌摆上了水果和茶水以及香烟,王晨并不动手,有一名办公室人员负责倒水沏茶。 王晨并未坐在他办公桌的沙发上,而是走回自己宽大的老板台,彰显老板的气势。 “张总的全称是什么?” 任总坐在长沙发的中间,蓝冰坐在了沙发前面的茶几的一旁。任总问完,迅速地看了一眼在老板台就座的王晨。 王晨一扬脖子说:“本人姓张名立。” 任总重复一句:“张、名利。” 蓝冰不耐烦地说:“他叫张立。” 蓝冰有些恼火,王晨没有让她坐在老板椅上,最起码也要让一让,可王晨像不懂礼节似的,愣愣地一屁股坐过去。 任总凭借多年的老辣经验,一眼看出王晨就是个绣花枕头。 “张总,”蓝冰说话了,“你别坐在那里,过来我们谈谈任总定制办公家具的事情。” 蓝冰的话,在任总面前还算客气,王晨只好耷拉一下头,默默地走到沙发旁,而任总也不向外让地方,还在沙发的中央位置不动。王晨只好在边缘坐下,身体向外挤,显得很局促。 王晨轻声问:“请问任总都定制什么家具?” 任总挺直了胸膛说:“两个大班台,六个办公桌,书柜四组,餐桌五个,衣柜六组,沙发茶几两套,其他的我再想想。” “你慢讲,”王晨在任总说完了后才说,“我这就叫车间主任过来,你和他具体定,价格吗,由于我们的原料比较讲究,精工细作,所以有点高,一般人承受不起。可你是我们的蓝主任介绍过来的,可以享受优惠价格。” 王晨卖关子,为了巴结蓝冰。 任总大度地说:“只要材料好,制作精致,价格不是问题。” 任总并不需要这么多家具,由于看到王晨猥琐,又在蓝冰的面前,只好装出大客户的样子。 235轰我啊 任总一时兴起,预定了十万元的办公家具,还刷卡支付了定金。 “我们三人合张影吧。” 车间主任走后,任总对蓝冰说,虽然他没有看着王晨说话,可顺理成章王晨应该积极响应。 “好啊,你今天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以后可要给我们做做宣传呀。” 蓝冰并未多想,以为任总不外乎高兴罢了,王晨却站起来说:“我有点事情,一会回来。” 王晨直接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给人的感觉像是尿急。他走出办公楼,进入车间溜达,又好像着急安排生产事宜。 蓝冰无奈地耸耸肩,她说:“任总,张总还年青,不懂得周旋。” “奥,没什么,”任总只得自我解嘲,“他可能以为我们俩要拍个合影,所以不便打扰啊。” 蓝冰却不这样认为,她觉得张立有点吃醋,因为任总虽然年龄偏老,可颇具气质。张立本就是个司机出身,能力有限,又是周姐的面手,或许心理不太正常。 和任总比起来,蓝冰觉得张立的男人魅力缺乏,磁性不足,乃一挺楼起就突突的冲锋枪,而任总确是有后坐力的火炮。单凭社会经验和管理经验,王晨更明显远远落在后边。 任总有离开的意思,他已经看到了艾丽说的王晨,蓝冰讲的张立,下一步直接到盼盼的店铺,就一目了然了。王晨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蓝主任,我想回去了。这两天我要应酬一下其他客户,然后就打道回府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去啊?” 蓝冰意犹未尽,两眼直直地打量任总。 “家里还有一摊子事情,不能在外边久留。” 在办公室,任总不能和蓝冰四目对视,他掩饰着自己的慌乱,可内心却瞥见她的性感大嘴,同时联想到她下面的虎口。 蓝冰只得说:“好吧,我送你回去。应酬完你的客户,再住两天,这段时间,我也不走。” 任总说:“好,看看情况吧,到时候电话联系。” 蓝冰说:“那你还在蓝天宾馆住吗?” 任总又撒谎说:“可能要离开两天,因为客户不在附近。” “那也不要紧,毕竟在一个城市啊。” 蓝冰总想再和任总度过几个晚上,这样可以放过王晨,就如初次尝到真正的麻辣火锅,忍不住再吃几顿。 “嗯,那我们走吧。” 任总从沙发上站起来,王晨还没有回到办公室,蓝冰看看空荡荡的老板台,过去拿了王晨的轿车钥匙。 王晨从车间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蓝冰载着任总驾车离开厂子,他心里较为复杂和矛盾。 王晨真心希望这个老家伙最好和蓝冰扯上一腿,那样可以给他和盼盼相处的空间;可真要看到他们在一起苟合,王晨还真有说不出的酸溜溜。 汽车没有直接向城市的中心行驶,蓝冰把车开到一个可以望见大海的山坡。任总感觉没有回宾馆的意思,也懒得过问,终究蓝冰是个女孩子,车上只有他们两人,无论向哪里行驶,都较为惬意。 “下来看看海景吧。” 蓝冰说完就解下安全带,扭身下车,任总也随后下车。 从山坡可以看到远处的大海和近处的树木,仿佛一幅优美的图画。蜿蜒曲折的公路,像随意丢放在地上的跳绳,一辆辆各种颜色的汽车,不停地来回穿梭。 任总脱口而说:“好美!” “就是想让任总放松放松,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蓝大美人,”任总改口奉承一句,“我昨晚放松的不得了。” “哈哈,你这个老家伙啊,要比猛士还猛哩。” “不敢当,不敢当,蓝主任,昨天太冲动了,不要怪罪啊。” “你说的什么啊?这事儿能怪罪谁呢。一个游戏罢了。” 任总一听蓝冰这样说,当时心情就豁然开朗。他觉得自己的思想和现在的年青人还有差距,本来觉得是日后的负担,没想到蓝冰却说就是个“游戏”。 “蓝冰,谢谢你!” “任总,你谢谢我什么?” “怎么说呢,谢谢你的招待吧。” “哈哈哈,”蓝冰在山坡上一阵狂笑,好在附近没有看到其他人影,“我岂不成了‘女招待’?” “没有这个意思,绝没有这层意思。” 任总连忙解释澄清,让蓝冰更加好笑,这笨拙的形态,和在酣战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蓝冰更不能想象,在此时此地,任总能和许多她接触过的男人一样,可以主动来一次野外和车子的震颤。 可越是这样外表显得笨拙的男人,要比那些猴急的男子,更富有吸引力,因为他们给足了女人的自尊和母性的触动,还勾起她们的快乐心情。 任总见到了王晨,不过怎么说,他是和自己的女儿住在一起,而蓝冰又是王晨的尚方宝剑,同属一个公司,这怎么看都有点滑稽。 归根结底,男人的感性,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冲动,总占有至高的地位,受不了诱惑,把理性的思维远远抛在脑后。一步一步,酿成失误而后悔晚矣。 “看把你吓得,好像我就是个母老虎。” 蓝冰看到任总此时唯唯诺诺,怕是只从客户关系这一角度考虑他们的昨晚,或者任总内心有些惶恐,毕竟她可是未嫁的女孩子。 “嘿嘿,难道你是个母老虎吗?” 任总故意睁大眼睛,做出饿虎扑食的样子,为了博得蓝冰的一笑。 “就算我是个母老虎,”蓝冰一边说,一边向附近干净的草地后退,“你来啊,拿你的老炮轰我啊!” 任总怎么么能受得了如此的挑战?想当年,习惯了酒店宾馆的他,在这寂静的旷野里,焕发了以往的精神和力度。 本来是寻找女儿并和女儿见面,没曾想遇到了这等好事情,除了任性发挥,他也没有第二个选择。 这确实是有点冒险还不同以往的享受,任总和蓝冰都很满意。 蓝冰并没有任何负担,她可以随时甩掉任总,像剥下一块包裹软糖的糖纸。至于想从任总那里得到什么,她正在盘算并想以后再考虑。 蓝冰暗想:“时间还来得及。” 236你这个坏银 任总被蓝冰送回宾馆后,就急于离开。他不想在这里再居住哪怕一晚,因为害怕蓝冰晚上回来。 任总身体疲惫,就来到文文和赵欣的公司附近,找到一个中等规模的旅店住下。他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这一睡就到了晚上八点。 走出旅店简单吃了点饭,回到房间他就给文文打电话,告诉文文已经见到张立,随后又给艾丽去电话,也如此地说。 文文请任总第二天再到公司小聚,商议一下该怎么办,任总还转告给了艾丽。至于我,则是艾丽告诉的。 我刚放下电话,文文的电话就来了。 “李老师,明天请到我们的公司,盼盼的父亲也过去。” “刚才艾丽告诉我了,我明天一早就赶过去。” “好的。” 文文和赵欣请任总吃饭的那天晚上,我和艾丽吃了她煮的面条,之后谁也没有困意。 我请艾丽上铺上躺着,我在长沙发上面斜躺,就这样,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沟通交流,主要是盼盼的事情,间或也提到了琳。 “阿青,”艾丽身体倚在床头,被子盖住了半个身子,“你说那个琳的结局怎么样?” “唉,”我叹口气,“谁知道呢。按照一般的规律,她要被判刑,而且有可能下半辈子在牢狱里度过。” 艾丽调皮地问我:“要是按照二班的规律呢?” “艾丽,我曾经说过,生活是复杂多变的,在没有规则可寻的混沌状态下,别说二班,三班四班的情况,都有可能出现,这毫不奇怪。” “毫不奇怪?” “嗯。” “阿青,那你就说说二班吧。” 艾丽挺了挺身子,坐姿很正,对我的说法颇有好奇。 “艾丽,你不了解这个女人,或者说女孩子吧,她善于应变,有你意想不到的智慧。” “你的推论是,她这次有可能逃脱?” “她逃脱的可能性不大,艾丽,我的意思是说她跑出被局子的可能性不大。” “哎,这是什么推断啊?” “艾丽,我没有推断,任何事情都不可以随意推断,可仍然能够推论和假设。” “你都说她逃脱的可能性不大了。” “这是必要的前提,她的罪过使她不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但是……” 艾丽盯着我,急欲得到我的回答。 “她有可能钻了法律的空隙。” “奥,”艾丽默默点头,“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利用她的聪明,为自己开脱。” “她也可能会许诺些什么,一开始,她受不了普通警员的粗鲁对待,不小心就招了点东西,当她看到管事的人,极有可能变卦,用计谋达到脱身的目的。” 虽然这些都是我“事后诸葛亮”的想法,也有希望她能够脱身的祝愿,毕竟她没有伤害无辜,她伤害的都是些想占她便宜的人。 我过去知道她在婚宴上盗窃,可她偷的都是官宦人家或富足的大户,即便在小旅馆,那个举报她的人,不也暗自偷腥吗? 琳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格局,要是龙哥能够改邪归正,她绝对对得起他,也能承担起两个人在一起的责任。假如龙哥的事业红火,琳也是个好的搭档和贤内助。 “阿青,明天我就去哪个小镇,看看刘所的许诺能不能兑现。” 我一时忘记了,就问:“他给你许诺什么啦?” “他说要给我一个轰动的素材。” “奥奥,我想起来了。你可以过去,凭你的记者身份,他人也不敢对你随意,顺便问问琳的情况。” “对了,阿青,有个事情我一直没有来得及问你。” “现在问不就得了?” “是这样,那天我们一同离开了王晨的公司,你为何中途换车呢?好像我们在做暗探似的。” “艾丽,我当时认为,有可能是刘所打电话招王晨过去,我仅仅有这个初步的推测,所以没有和你讲。假设刘所让他过去,那必将是我们去王晨公司的事情。” 艾丽赞叹地点点头说:“对!” “你知道吗?” “阿青,我知道什么?” “刘所跟踪我们易如反掌,你没有看到小镇公路和楼房上,布满了监视设备?” “嗯嗯,我想起来了。” “假如王晨说我有疑点,可以和刘所说,再带回来重新询问,那我就麻烦了,最起码一天一夜的时间,呆在那阴冷的小房间里面。王晨若是认出我就是想租他店铺的人,更说不上有什么坏点子呢。” “嗯,阿青,我真佩服你,虽然这都是假设,可不一定就不会成为严酷的现实。” “社会上,谁的智慧高,谁就可以摆脱不必要的麻烦。” “阿青,智慧可以看透事务,也可以防范于未然啊。” “可王晨运用的,都是聪明。” “我总觉得他是个小人,阴险又算计,可就连盼盼这样的大学才女,也被算计了。” “艾丽,我还有个担心,即使是任总知道了王晨就是张立,哪怕有了不可置疑的凭证或者当面对质,盼盼也不见得认同她父亲。” “这个有可能。哈哈,阿青,我也跟你学习了‘也许’,就是不要妄下结论。” “这是我多年的人生经验,对待任何事情,听别人的和你看到了什么,都不重要,关键的是,你要有正确的判断力。” 艾丽开玩笑地说:“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也开玩笑地问:“真的?” 艾丽没有犹豫地说:“真的。” “哈哈哈,”我爆发了一阵笑声,当然笑的声音不算大,主要怕惊醒了隔壁的邻居,“你吃亏了。” “吃亏了?”艾丽认真一想,随即明白我的歧义,她拿起一个枕头投向我,“你这个坏银啊。” 艾丽很聪明,一下想打她的口误,“在下”为君臣或者下级的卑称,在下面吗;而“五体投地”,可以歪解为“女上位”。 能够找到艾丽说话的漏洞,然后开个外表优雅实则泛黄的玩笑,我还是很惬意的,这不伤自尊又暗暗投送某种暗示,也是我希望的。男女之间,也不能总是一本正经啊。 237新情况 一大早,大家又聚到了文文和赵欣的公司,任总看上起红光满面,我们都认为,这是要见到自己女儿的兴奋。 “我见到了张立,”任总开口就说,“他果然在哪里当负责的,不过看上去一脸的猥琐。” 我好奇地问:“请问,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嗯,”任总瞬间一愣,“是这样子,我不是说过我认识他们的办公室主任,叫蓝冰。我去了电话,她赶过来在厂子等的我。” 我夸口说:“任总你好有面子。” 任总说:“都是业务关系,再说我定了数套家具。” “好吧,”文文开口了,“伯父,你老人家若是需要家具,我们这里也有,我和赵欣可以送你一套。” 任总摊摊手:“不必了,谢谢。” “张立你是见了,可王晨你并没有见到啊。”艾丽在一旁说。 任总点头说:“是啊,我们看看怎么样去见盼盼和他?” “不要太突然,”我沉思着说,“还要看看王晨在不在,这样的话,让任总和王晨碰个头,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文文和赵欣保持沉默,我只能和艾丽挑明各种情况。 “盼盼满脑子是王晨,”艾丽有些忧虑地说,“她和任总多年失去了联系,只怕见到她爸爸,再冷漠该如何是好?” “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揭穿王晨的画皮,看他怎么自圆其说。” 文文一锤定音,大家都觉得应该这样。 “还是我先进去,然后李老师陪任总进去,文文妹妹呢,则在外边等候我们,免得王晨误以为,是竞争对手不放过他。” 艾丽的见解非常有见识,文文和赵欣也同意。 文文和赵欣开了一辆商务车,向王晨的店铺奔去。艾丽先下车,独自走进店铺。按照事先的约定,我们隔十几分钟再进入。 店里只有盼盼一人,她惊喜地看到艾丽微笑着走进来。 “艾丽姐姐!” “盼盼,你也不想我啊?” “哎,怎么不想呢?每天忙忙碌碌的,也赖得给你电话。” “我也是啊,怕打扰你们的宁静。” “姐姐不要笑话我啊。” “姐姐怎么能笑话你?哎,王晨呢?” “他买早饭去了,我们早晨懒得做。” “奥,盼盼,姐姐有个事情要和你说,你可不能生气啊。” “说吧,姐姐,我答应你。” “你父亲过来了,”艾丽看到盼盼一惊,“你说过不生气的啊,他通过杂志找到我,然后问我你的消息,说非常想你,我只好……” “他来到这里了?” “嗯,不要责怪我,也不要责怪你的爸爸,毕竟他是你的亲父亲。” “我不想见他。” “唉,盼盼,不要难为姐姐,假如你嫁人了,怎么可以娘家没有人呢?” 盼盼带着怀疑的眼光问:“你们和我父亲说了什么?” “盼盼,我们什么也没有说,他此行还有一个目的,据说是定办公家具。你不知道,他目前仍然是孤苦一人,在乡下搞了个绿色蔬菜基地,销售供不应求呢?” “哼,和我有何关系?” “盼盼,他和你是父女关系,这个谁也更改不了。” “姐姐,他在门外吗?” 未等艾丽回答,门外走进来了王晨。盼盼的眼睛旋即闪烁着光亮,可表情依然木然。 “王晨,艾丽姐姐过来看我了。” 王晨嗯了一声,没有过多的表示,他把购买的早饭放在了小桌子上,然后淡淡地说:“请坐吧。” 艾丽和盼盼,这才想到她们一直站着说话,盼盼觉得失礼,连忙说:“姐姐坐下一块吃点吧。” 艾丽说:“我吃过饭了。” 看到艾丽已经做好,王晨也坐在了自己的对面,盼盼用筷子夹起一根油条,嚼了几口说:“让他进来吧。” 王晨似乎以为是我,抬头就问:“谁?” “奥,盼盼的父亲。” 王晨较为惊讶,两眼看着盼盼,像是不理解为何没有提前告诉他。 “奥,盼盼的爸爸想她了,赶巧给我打了电话,我也不能够不和他说盼盼在这里,所以他就赶过来了。” “王晨,我父亲也是个干实业的,我之所以远离家乡,就是想不依赖家人。” 盼盼在王晨面前,不能表现的那么绝情,而王晨也很少问及盼盼家中反而情况,盼盼也不提及王晨的父母,也可以说,盼盼还没有顾及询问王晨家的情况。 王晨说了一句人话:“你父亲来了,我们好好招待一下。” 恰在此时,我和任总迈步走进店铺,任总在前,我在他后面几米的距离。艾丽和盼盼正对着门口,一下子看到我们。 艾丽站起来说:“任总!” 盼盼极不情愿也起身,看到果然是她父亲,就小声地叫了句:“爸爸。” 王晨不知道这演的是哪出戏,他回过头来,和任总四目相对,竟然没有立刻起身相迎。 “盼盼!”任总有些激动,当王晨掉过脸来的时候,他一眼看出就是昨天的张立,“怎么?张总怎么和盼盼在一起?” 王晨瞬间调整了状态,起身对任总说:“您好,叔叔。” “你说什么?”盼盼盯着任总,连爸爸都没有叫,“什么张总?” “孩子,我先做下在说话。” 任总环顾两边,我急忙拿起一把椅子放在他的身后,盼盼和王晨才意识到我也在。我对盼盼点点头,坐在了任总一边。 王晨开始找热水和茶具,艾丽一把按住盼盼,示意她们一块坐下来。 “怎么?”任总打量着王晨,“张总不认识我了?昨天我们还在你的公司定的办公家具啊。” “叔叔,你说的什么啊?我叫王晨。” 王晨大言不惭地回答,让任总憋红了脸,他一下子愣住了。或许任总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更何况盼盼是他的女儿。 “你?” 任总胸口憋闷,气得说不出话来。 “爸爸,” 盼盼难得叫了一句任总感到最亲切的称谓,“你是不是也认错了人?” “孩子,他明明是‘奇正伟业木业公司’的负责人张立,昨天我和他们总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叫蓝冰,一块去定的办公家具,他当时在场。” 盼盼看看王晨:“这……” 我和艾丽,都鄙夷地打量着王晨,看他还有什么花招,结果我们都小瞧了他。 238无缝焊接 “叔叔,你来我欢迎,”王晨已经沏好了茶水,回到原位置上转身对着任总,“我过去并不认识你老人家,本想过段时间和盼盼一同回去看望你,没有想到你突然而至。” 任总睁大了眼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叔叔,你来是看望盼盼,看望我们,难道是来证实莫须有的什么张立的吗?” 好嘛,王晨无耻到此种地步,看来简直无药可救,而盼盼也一时理不清头绪,因为过去我们阻止她和王晨的恋情,她可能就以为我们和她父亲串通好了。 “好了,张立,”任总稍微平静下来,“我不知道你为何这样扮演两个角色,你累不累啊?你这样的话,将来如何能对得起盼盼?” 王晨又开始狡辩:“叔叔,我对盼盼好不好,不是你我和其他人说了算,这个要问盼盼自己。” 盼盼半张着嘴,分不清眼前的一幕。艾丽的眼睛冒出怒火,却也无法插话。我恨不得上前揍王晨一顿,可并一定是他的对手,再说我们都是文明的人,起码有一点自尊和理性。 事情的核心为盼盼的痴迷不悟。 “盼盼知道什么?”任总说完又觉得贬低了自己的女儿,“她太痴情了,并不了解实际的情况。你说姓张的,爱情和婚姻,都是光明正大的好事,你在那个公司担任重要职务,这是个荣光的事情,你为何这样两面演戏?” “叔叔,你初来乍到,我尊重你,可你也要尊重晚辈。我爱盼盼,盼盼也喜欢我,就这样简单的事情,何须你们联合起来对付我?” 王晨的话柔中有硬,分明是提醒盼盼,让她联想到她离开文文的现实。 “张立,你要是尊重我、尊重盼盼,就亮明你的身份,这没有什么隐瞒的,你何须如此?” “我和盼盼辛苦地在这里打拼,还要亮明什么身份?再者说,盼盼虽然离开了她过去的公司,也没有对他们造成伤害,何苦这样相逼呢?” 狡诈的王晨,句句说给盼盼,还挑起盼盼队文文的误解。 我实在忍不住了,此刻的王晨变成了一个无赖,我心里明白,他并不是贪图盼盼的钱财,或许在灯红酒绿的环境下,遇到盼盼这样真挚的女孩子,他也想好好地生活。可他依然改变不了耳濡目染的坏习气,刻意隐瞒自己,又预示着他有谋划。 “任总,无需多言,其实很简单,你不是认识有个蓝主任吗?你给她打个电话不就得了。” 我这一提醒,任总恍然大悟,刚才的情绪化,让他忽略了这一简洁的途径。艾丽默默点头,盼盼则有所期待似的。 “你是谁?”没想到王晨开始对我攻击,“你有什么权利干涉我们的家事?” “先生,”我并不急躁也不害怕,“我只不过提个醒,谈何干涉?” 在盼盼和任总面前,王晨的表情并不狰狞,保持了一种受委屈的有限愤怒。 “好吧,既然你不承认你就是张立,我只好给你们的办公室主任去个电话,一会你可以和她说说话。” 任总并没有说“让蓝主任亲自赶过来”,或许考虑太突然,一下子把此行的目的说出来,让蓝冰震惊。 “哈哈,叔叔,”王晨开始不急不躁,“你们提前找个你们认识的人,就说她是什么‘蓝主任’,这不很简单吗?” “妈的!”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这个小丑已经脱胎换骨成为恶魔,不但脸皮厚而且心也黑。 “不,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她就是奇正公司的蓝主任。” 任总掏出电话,也有些犹豫不决,他真的担心王晨不接电话。 “叔叔,不要这样徒劳无益了,我不会接一个不相识人的电话,再说,你觉得你老人家这样,有意思吗?” “好了,好了,都不要说了,”盼盼毕竟是女流之辈,眼看双方都没有台阶可下,就开始劝阻,“我认识王晨,是在文文的公司,当时他个司机,我并没有因为地位和钱财而考虑,和他建立了情感,我觉得我们真心相爱,就想自己单干,打拼出一个属于我们的事业,虽然我们目前说不上成功,可都有决心来做一件事情。让我不理解的是,大家都认为我和王晨不合适,纷纷说他是什么老总,我就奇了怪了,你们这是在编写故事呢,还是另有别的意图?文文为何没有过来?” 王晨调拨盼盼和文文的关系,在此时起了作用。女孩子在大家面前,难免有隐藏的虚荣心,怕否定了她的所作所为。因为感情,她只看到眼前的一切,哪怕眼前是被设计好的,她也不肯用大脑思考。 盼盼爱王晨,见到大家都在指责他,反而激起她保护王晨的意识,毕竟她认为,恋情的事儿属于个人的领地。 “不要误会文文啊,她一点的恶意都没有,这点我非常清楚。” 艾丽用手拉了一下盼盼说。眼看着盼盼不明真相,被表面的爱冲昏了头脑,被王晨揉捏着成了他的木偶,她心里很痛,却也干着急。 王晨却不说话了,好像故意让盼盼沉浸在和文文的纠葛里,也好为自己争取开脱。 “我没有误会文文,”盼盼开始滔滔不绝,“我觉得,我理应受到祝福才对,可种种迹象显示,你们就是觉得王晨不好,可他好不好,我心里有数。我也是念过大学的人,难道连这点感觉和判断都没有吗?不是说,人各有志吗?难道我们就不应该有幸福的追求吗?” 盼盼像个傻子似的,在陈述她的理由,连任总都惊呆地不知所措,因为过去对盼盼有所欠缺,他不能理直气壮地大手一挥说:“这事儿我看不行,你们必须要断绝往来。” 看来此事还要联系蓝冰,向她讲述实情,看看她有什么想法和办法。这么一想,任总反而觉得他和蓝冰的苟且值得,或许就是阴差阳错的提前安排,无缝的焊接。 而眼前的张立,绝不是个可以小瞧的人,连自己的女儿都被他忽悠的团团转,此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239极致伎俩 空气并不紧张,可大家都陷入僵局,谁也无法指责盼盼说的不对,也不想惹恼了她。若是惹恼了盼盼,她义无反顾地和我们决裂,再也不能指望她回头。 任总也像遇到前所未有的情况,用冷眼打量王晨和盼盼,心里清楚自己的女儿是个敢说敢做的拗脾气,在高中的时候,就和一个男孩子离家出走了几天,此刻,若是逼她太甚,恐怕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她。 王晨利用了盼盼的痴情,也由于我们过于文雅,他可以致事实于不顾,当面撒谎并装作委屈的样子,暂时获得盼盼的信赖。 任总想到了回旋的余地,没有再和王晨浪费口舌,他考虑重新布置面临的事情,如何再去求蓝冰,事情果然变得复杂起来。 “盼盼,今天爸爸来到这里了,我想你和我出去吃顿饭,我们谈谈心。” 未等盼盼说什么,王晨接过来说:“叔叔,你远途而至,该我请你吃饭,我们三个人好好聊聊。” 王晨一下子排除了我和艾丽,任总厌恶地闭口不言。 “我看吃饭就免了,”盼盼开始对她父亲下逐客令,“爸爸,你回去吧,我在这里挺好的,主要店铺离不开人,你回去忙你的工作,有时间我和王晨就回去看你。” 任总内心一片空茫,失望的泪水险些酝酿出来,想到可憎的王晨,他抑制住失望和悲愤。 任总还不能夸海口说“明天我就和蓝主任过来”,一是不愿意触动盼盼的伤感,二是还未和蓝冰商议。 我和艾丽依然沉默,冷眼打量王晨的表演。王晨的伎俩已经发挥到极致,他也面临着两次摊牌,一次是蓝冰,另一次或许就是盼盼,因为他不可能掩藏太多的时间。 “任总,那我们先告辞吧,盼盼还要接待客户。” 艾丽站起来说,同时看了我一眼,看我有什么回应。我只好不情愿地随之起身,暂时结束这不成功的拜访。 “好的,盼盼,爸爸走了,你要好好地。” 任总话别自己的女儿,还不能把话说得过重,像“你要好自为之”什么的。他又锐利地扫了王晨一眼,也不可以带出狠毒的情绪,毕竟盼盼现在和他住在一起。 王晨假装谦恭地相送,目光里有侥幸,有排斥,更有面对明天的迷茫,这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们走了很远,失落地上了在等待我们的文文的车。 文文启动车子说:“看来没有成功啊。” “唉,”我先开口,“他竟然矢口否认,你说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不奇怪,”文文淡然地回答,“兔子急了还蹬人呢。” 艾丽气愤地说:“简直狗急跳墙,没有廉耻。” 文文并没有说情绪化的东西,也未猜测什么,而是对任总问:“伯父,你意下如何?” “看来还要找蓝冰,”他清了清嗓子,“我当时想给蓝主任直接打电话,这个家伙说可能我们在算计他,不会接听。后来我一想,直接找蓝主任的话,有些唐突,我是因为定制办公家具,才赶往他们的公司。” 艾丽问:“任总,蓝冰这个人怎么样?” 任总心里一沉,好像触动了他羞愧的情绪,他沉吟片刻说:“这个人不错,我接触的时间不多,去过我的蔬菜基地,后来都是通过电话联络,看样子处理问题的能力很强。” 说完,任总的大脑浮现了蓝冰的影子,绝对是他们搏斗时的情态。“夹功”很厉害,任总自我解嘲地想。 艾丽盯着说:“那只有再找她了。” “嗯,”文文的车速不快,任总的声音低沉,“我还不知道她走没走,不过此事挺难为情的。” 艾丽有些着急地说:“赶紧电话联络她。” “容我考虑一下,”任总停顿片刻,“我在想,他们是一个公司,这个假王晨原本在公司干负责人,为何偏偏导演这一出戏?他不怕他的总公司知道了吗?” 我只能提示性地说一句:“任总,据说他过去给他们公司的女老总开车。” 我不能把话说得过于直白,为了给盼盼和任总留有面子。 “奥奥,是这样的,看来他能直通女老总。那么事情就复杂了,蓝主任也不一定真的帮忙。” “还有一种可能,”我尽力用假设来说,“他想来开那个公司,自己出来创业,或许想暗中转移财产?” “呵呵,”任总一笑,“我了解他们公司,女老总心狠手辣,怕他不至于如此。” “伯父,”文文开始插话,“我相信李老师说的也有道理,他转移吞并公司的财产虽不足以相信,可仍有想逃离这个公司的可能。” “妹妹说的对,”艾丽引申了问题,“一般在公司不受宠了,就有撤退的打算。” 我观察到艾丽此话一出,也有后悔的意味,她半张着嘴,像是说错了话。好在任总的目光,一直透过车的前玻璃,向远处凝视,没有注意到艾丽的细微动作。 艾丽说到这里,我想凭借任总多年的社会经验,可以对王晨做个总结,越是这样,他可能越痛心盼盼。 “好了,我们先吃饭吧。” 文文说完,就想把车拐向不远处的酒店,任总一摆手。 “不用了,谢谢文文的好意,我看这样,你们再给我几天时间,我酌情考虑,看看应该怎么办。送我回我住的旅店,我想清静一会。” “既然这样,伯父,我恭敬不如从命了,过几天我们一块到我和赵欣的小岛作客,不管有什么结局,你放心,这里还有我们。” “好的文文,带我向赵欣说声谢谢,也谢谢艾丽和李先生。” 任总自己回到旅店,心神憔悴,看来还要住些时日才能赶回去,农场也不用过去操心,都是按部就班的工作。 任总躺了一会,想来想起,还是要约见蓝冰,这是目前唯一的途径。 他拨打了蓝冰的电话,心情极为复杂,怎么也要坦诚地对她直说,然后再想进一步的打算。 奇怪的是,蓝冰已经关机。 240哪一出戏 盼盼和王晨送走了我们,转身进屋,她若有所思地向椅子走去,心里一团乱麻。 王晨赶到盼盼身后,一个熊抱就搂住盼盼,盼盼又立刻感到男性的温暖。 “盼盼,我们要在一起,为何受到这么多非难?” “谁难为你了?”盼盼转过身,和王晨迎面相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他们和你在一起,还是我和你在一起?” 王晨不敢面对盼盼深情的眼眸,就用下巴抚慰盼盼的耳垂。 “是你和我在一起。” 盼盼把头伏在王晨的肩膀上说:“那你还要说什么?” 王晨搂紧了盼盼,盼盼刚才的一团乱麻,瞬间被理顺为向往两人在一起的美妙。 “盼盼,”王晨从来不在盼盼的耳边叫腻歪的“宝贝”,这也是打动盼盼的地方,“昨天有个客户说要定酒,我得尽快赶过去,不然再耽误了订单。” “你快去吧,”盼盼一推王晨,“记得早点回来啊。” “嗯,定了合同我就立即赶回。” 从开业到如今,销售量每天都递增,只是盼盼不知道,只有一小部分来自于散客的购买,其余的则是王晨的“杰作”。 王晨有时间就让不同的批发部上门采购,然后再找人送回来,这样看就像生意很火爆,自然盼盼蒙在鼓里,还以为见到了效益。 王晨也料想到任总不会很快给蓝冰去电话,这从他刚才犹豫不决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再者说,他们一行三人,说不定那个文文还在某个地方等他们。 这就给王晨一定的时间,让他可以立刻赶到蓝天宾馆,面见蓝冰。王晨并未把盼盼的父亲当回事,因为盼盼也从未提及她的父亲,想必父女的关系也不算强。 王晨唯一的担心是蓝冰知道了他和盼盼的事情,再反映到周姐那里,就有很大的麻烦。他还没有狠狠地捞上一笔,暂时没有立足的本事。 蓝冰和他有一腿,可以无话不谈,虽然外表看,蓝冰对周姐忠心耿耿,可谁没有小算盘?何况蓝冰也不是周姐的直系亲属。 对于周姐和蓝冰,王晨心里并不指望她们,周姐偏老,只把他当做一时的工具,而蓝冰见多识广,也不可能和他有长久的打算。 王晨过去也曾偷偷摸摸地搞了不少女人,可他还有内心深处的老思想,找个有知识有文化的女人,生几个孩子,也好传宗接代。 他一直在寻找这样的女人,不曾想刚刚来到小镇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管理经验和木制行业的知识,就想打进其他厂家的内部,学两手。 遇到盼盼,他眼前一亮,开始谋划和她的恋情,雇了几个年青人,在商场的门口,在盼盼的眼前,成了打斗和救美的力量型男,又花钱雇了一对老年夫妻,谎称自己的父母,随后又让他们提前离开。 这种种的手段,瞒过了盼盼的眼睛,打动了她的心怀。 玫瑰花,不急不慢的节奏,又使他得到了盼盼的身心。 蓝色药片,让他看起来威猛如虎,令盼盼芳心迷醉,花枝乱颤的无以复加,尝到一个女人的快活。 接下来,他就想在合适的时候,退出周姐的公司,人不知鬼不觉地找个遥远的城市,和盼盼共同干一番事业。至于干什么事业,他觉得盼盼自会选择,而且盼盼有钱,将来都是他的“红筹股”。 可是,他的自负的打算,遇到他不曾设想到的难题。他过去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层面,而是觉得不足为虑。 王晨离开自己的店铺,飞驰一般奔向蓝天宾馆,他知道此刻蓝冰肯定窝在床上睡觉。为了赶在盼盼的父亲找到她之前,他一定要把事情安排好,而如何说服蓝冰,他又想好了对策。 王晨找到蓝冰的房间,“砰砰砰”就直接敲门。 蓝冰吃过早饭,正懒洋洋地躺在那里晒太阳,猛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顾不得穿拖鞋,光脚下地走到门口,透过门镜,看到外边是王晨。 “你个什么鬼啊,敲门的声音这么大!” 蓝冰打开门对着王晨吼,王晨没有说话,转身关好了门走进房间。蓝冰扑通一下横在大铺上,冷眼看着王晨。 “蓝大人,你先把手机关了,我和你说个事情。” 王晨坐在了圈椅上,对蓝冰央求。 “我靠,又是急的,你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蓝冰欠欠身,把身体移向床头,并未听从王晨的建议。 王晨几乎哀求地说:“求求你了,事情紧急。” “先说说什么事情,”蓝冰稍微镇静一些,看王晨没有什么恶意,“给老娘说说以后,我再考虑。” “我个人的事情。” “你个人的事情还用得着我关机吗?万一周姐再来电话呢?” 蓝冰并不想听王晨的摆布,还在铺上翘起腿,可两眼却在王晨的脸上不停扫视,在猜他是什么意思。 “好吧,你不愿意关机我也不强迫,只是若是那个任总来电话,你说你暂时离开了此地。” “关于任总的事情?” “不全是。” “可他知道我住在这里。” “怎么?你们在这里见过面?” “放屁,我们还在床上见过面呢。” “那在哪里见得面?” “去你哪里的时候,他在楼下的前台等的我。” “好吧,那关不关机?” “暂时关一会儿吧,省的你忐忑不安的样子,让我厌烦。” 蓝冰心里有了谱,还以为王晨在对任总琢磨不定,或是任总在订单上有了挑剔什么的。她挪了挪身子,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按下关机键。 蓝冰习惯性地嘴角叼起香烟,王晨飞快地拿起伙计,啪第一声打开,为蓝冰点着。 “说说吧,到底什么烂事儿。” 蓝冰假装并不上心,一副爱听不听的模样,她觉得也没有什么好事,能从王晨的嘴里说出。 只见王晨扑通一下跪在床边,面对瞬间愣住的蓝冰。 “蓝冰,我对不住你!” 蓝冰好生奇怪,这特么王晨是唱的哪一出戏啊?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得事情? 241抓住短板 蓝冰默默地看着一脸诚恳的王晨,她不自觉地从床头坐起来,奇怪地打量王晨。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老娘的事儿啊?快说说。” 王晨一低头说:“我和一个女孩好上了。” “呵呵,原来是这个啊,”蓝冰并不理会跪着的王晨,也不劝他起来,她又斜倚在床头,冷眼旁观,“你的胆子好大啊。”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谁啊?” “对不起你。” “哈哈,”蓝冰一声嘲笑,“我无所谓,看你如何向周姐交代。” “你不要告诉她。” “怎么?和我做交易,你有筹码吗?” “我没有。” “你知道你没有,还要和女孩玩游戏。” “我是真心的爱她。” 王晨这样一说,一下子激发了蓝冰的醋意,在一个女孩面前说爱另一个女孩,这不明显在打击她吗。 “你还有心吗?” “我有,”王晨大胆地抬起头,却发现蓝冰正盯着房间的上方,“蓝冰,说句实在话,周姐不可能对我如恋人一样,你更不可高攀,我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我也要寻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不是说过吗,过了这段时间再说,谁也不会绑架你。” “可缘分这东西,错过了就失去了。” 蓝冰开始感到某种酸楚,虽然她并不把王晨当回事,可王晨并不珍惜她,还一心在寻找爱情,这令她不快乐。 “你有理想有追求。” 蓝冰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依然不肯让王晨不要跪在地上。 “蓝冰,你应该理解,我还有老守田园的思想,想积攒一些钱财后,找个差不多的女孩子结婚,再生个一儿半女的。我看到过一句话,择一城而终老,遇一人而白首,我想过这样的生活。” “嗯,这是个问题。你不后悔吗?” 王晨的辩诉,也部分打动蓝冰的心。既然事情发生了,只好面对现实。 “你们偷偷地恋着就行了,何必要告诉我?还若得我不高兴,说真的,挺扫兴的。你别跪着了,坐到一边去,好好讲给我听。” 王晨立马站起,后退几步坐在了房间的圈椅上。 “我不后悔。蓝冰,关键是她……” 蓝冰一瞪眼问:“你说的谁?” “就是和我相恋的女孩子。” 蓝冰不屑地问:“她怎么了?” “她是任总的女儿。” 蓝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新的动向令她如坠云雾之中。 隔了一会,蓝冰才问:“那个任总?” “购买办公家具的那个任总。” “我靠,”蓝冰口出粗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尼玛什么事儿啊?” 蓝冰当时想到,可能王晨和任总早就熟悉,自己女儿的恋人,还能不知?又联想到任总和王晨,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也太凑巧了。 当然,王晨还不知道蓝冰和任总,已经是同床好友。 王晨呐呐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蓝冰冷言相对:“不是故意的,那是有意的?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任总是那个女孩的父亲。” 听到这里,蓝冰更加惊讶,不过瞬间明白了这是一场巧合,极有可能王晨遇到了阻力。 蓝冰嘲讽道:“任总瞧不上你,是不是?” “有点这个意思,”王晨翻了翻白眼,“他好像故意前去定制办公家具,为的是找我。” “奥奥,”蓝冰一时又听不明白了,“你一个厂子的负责人,你还怕别人找吗?” “不是的,蓝冰,你不了解,我为了打进文文和赵某的公司,化名为‘王晨’。可不知道谁发现了我的隐瞒,就在女孩子面前揭穿我,目的是让我尴尬,再有就是毕竟两个公司属于竞争对手。” “呵呵,”听明白一点的蓝冰,却说出王晨不愿意承认的现实,“怕人家知道了你在总公司的底细啊。” “也有可能吧。” “也有可能?”蓝冰差点说出,你装婊子还要立牌坊,想到王晨是个男人,又咽了回去,“人家抓住了你这个短板。” “我不怕这个,因为女孩子对我痴情。” 王晨的话,又一次触动蓝冰的醋意。 眼看眼前这个徒有虚表的男子,内心空空如也,却有不知情的女孩子依恋上他,的确令人不是羡慕而是憎恨。 “好吧,”蓝冰淡淡地说,“你找我,又让我关掉手机,干什么?” “今天一早,任总和两个人去了……” 王晨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开店铺的事情,蓝冰并不知情。 “去哪里了?快说!” 蓝冰就怕王晨隐瞒她什么,听到王晨欲言又止的样子,有点不客气了,还一把掐灭了烟头。她也没想到,外表老实听话的王晨,背着她和周姐,搞了这些啼笑皆非的事情。 “去了我和她开的店铺。” “什么?你和她还开了店铺?” 蓝冰此刻有些愤怒了,觉得王晨在背后搞鬼,还不知道这个人以后会搞出什么名堂呢。 “对不起,蓝冰。” “光尼玛对不起就解决问题了吗?我不希望你再说什么对不起。” 蓝冰气得下地,赤脚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王晨真的以为她吃醋了,因为自己找了女朋友。 “为了稳住她,我就开了个批发兼零售的店铺,主要经营酒类。” 蓝冰气鼓鼓地问:“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还有。” “还有?”蓝冰不敢相信,似乎王晨这就要反了,可料定他折腾不到哪里,“今天都给我交待出来,免得我去周姐那里揭你的老底。” “剩下的事儿,是我们共同的,随后我和你汇报。” “现在呢?” “现在你要帮助我解决难题。” “女孩子和她父亲任总?” “是的,继续帮我隐瞒。” 蓝冰重新坐在床边,看着王晨两眼发光,不知道是为了女孩子,还是为了还没有说出的“我们共同的”事情。 “怎么帮你隐瞒,你说说看。” “任总肯定要找你,到时候,你就劝他不要这样枉费心机,张立不是王晨,王晨也不是张立。” “张总,”蓝冰又用嘲弄的口气说话,“他要再去厂子怎么办?” “你就说我出差了。要不我把我的表弟找来,顶替我一次。” “呵呵,”蓝冰为王晨的心眼子放在了不正的地方,而感到可怜,却也无可奈何,“你表弟长得像你吗?” “几乎是一个模子。” 242隐约浮现 “你要想想,周姐知道此事的后果啊。” 为了抓回主动权,也为了要挟一下王晨,蓝冰重又提及周姐。 “蓝冰,只要你不说,周姐距离那么远,她怎么能够知道?” 蓝冰稍微摇头:“那我岂不承担了不忠的罪责?” “蓝冰,你也不小了,你能在周姐的身边干一辈子吗?” 王晨此言一出,让蓝冰大为震惊,这倒不是为了王晨在为她打算并说出了她隐秘的心声。 那为了什么呢? 蓝冰头脑浮现诸如“潜伏”之类的谍战片,还瞬间联想到那些表面讨好主子的奴才,他们在自己不行的时候掩藏内心,试图蠢蠢欲动和时刻梦想着翻身成为主宰。 看透一个人的内心,还真不容易,有时候,你不用去猜度一个人,而他则会实时暴露自己。 蓝冰绝不是王晨想的那样简单,她说:“我干多长时间,是我自己的选择,用不着你来指导我。” “蓝冰,我没有指导你,我心里很佩服你的各方面能力。” “各方面?”蓝冰在心里琢磨,或许王晨把床上的功夫,也当成她自己的能力一面,又因为他们已经苟合,所以王晨不忌讳说出许多难于开口的话,“你不要恭维我,直接点明主题吧。” 王晨继续说:“你是个独挡一面的人物,这个我早就看得出来。” 蓝冰不屑地说:“还是废话。” “我直接说了吧,”王晨坐直了身体,像是要告诉蓝冰什么绝密似的,“告诉你吧,这个城市面临着极大的发展契机,购置一块土地或在海边上搞个房地产项目,过几年以后,巨额的财富就会滚滚而来。” “就这些吗?” “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呵呵,”蓝冰又是一阵冷笑,“你说的这些,周姐正在策划,这次让我来就有这层意思,具体还没有实施。” “啊?她想到我的前头了?” “你以为呢?你的那点聪明,是人家茶余饭后的牙祭。” 王晨并不气馁,似乎还有话说。 “好吧,既然这样,我想还有一个让你感兴趣的东西,不知道你愿意听我讲吗?” 蓝冰立刻有些蒙圈,两天不见王晨,这家伙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套一套的。 “你有话就直说,别像个娘们儿,吞吞吐吐的。” “好吧,此事有点悬疑,可我宁肯相信它有,”王晨沉默片刻,看了一眼蓝冰,发现她怀有好奇的意思,“我前些日子,解救了一个女的,她在旅店出卖还偷客人的钱财,她悄悄对我说,有个巨大的秘密。” 蓝冰忍不住问:“什么秘密?” “她说听到一个老人讲,这个城市的边缘的一个海岛,藏着一笔巨额财富。” 蓝冰内心一惊,睁大眼睛看着王晨。 “你看看,你是不是有了兴趣哦?” “道听途说吧,”蓝冰掩饰了心里的惊讶,“捕风捉影的事情,你也相信?” “我刚才说过,我宁肯相信她。” “她还说什么了?” “这是个机灵的女的,说自己未婚,不过她许诺给抓她的刘所一笔钱,而且还要每月纳贡,这个秘密是她单独对我说的。” “她目前在哪里?” “她就在厂子附近的旅馆,在哪里寻找寂寞的留宿男人。” “呵呵,一个低贱的女人,为了摆脱进局子,就编了部分谎言,不能相信她。我说张总,你是想发财想疯了。” “蓝冰,我是有点梦想发财,可我对这个女的说的话,不知道有多么的相信。” “这个城市的海岸漫长,小岛众多,你到哪里去找啊?再说,你一点谱都没有。” “蓝冰,小岛虽然多,可有希望的海岛不多,其中有一个海岛被别人承包了几十年,你知道是谁吗?” “我还不了解。” “哎呀,我的女友,就曾在他们那里面工作过。” “什么公司?” “就是我曾打进去的公司,老总叫文文,男老总叫赵欣。” “我不是很了解。” “慢慢你就了解了,赵欣的父亲在海外搞石化项目,他们几年前购买了几十年海岛的居住权,在哪里生了一对双胞胎。” 蓝冰不安地问:“你凭什么说,这个海岛就有可能有希望呢?” “这个小岛距离老码头最近,现在的港口虽然处在新区,可老码头才有历史。” “唉,”蓝冰叹了口气,“我说张总,你被你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又被发财的欲望纠缠得做白日梦想。你说的,本身就是无影无踪的事情,告诉你吧,你要面对现实,好好地在厂子干,等周姐开发成功,你搞上几套住宅再说,目前你没有本钱脱离‘奇正伟业’。你明白吗?” “要说现实,蓝冰,你得在两边替我隐瞒。” “那两边?” “一个是任总那面,一个是周姐那面。” “我有什么好处呢?” 蓝冰说完,感到有些累,就抬腿坐到床边,然后一个翻身,仰面躺下。 “我死心塌地跟着你,随时听候你的吩咐。” “好吧,你的事情我酌情处理一下,周姐哪方面你就放心,至于任总吗,我只好按照你的意思去办了。” “多谢了!” 王晨为自己的成功感到庆幸,考虑到自己没有提前吃蓝色的药片,他不能马上用另一种方式,表白对蓝冰的忠心。 “那我就先告辞了,免得任总找你。” 蓝冰并没有和王晨爱爱的兴致,通过和王晨此番的谈话,她感到许多事情要加快动作。 “对了,”蓝冰一下子坐起来,让王晨内心恐慌,怕她立刻要自己满足她,“尼玛,看把你慌张的,怎么,是不是现在有了口子,供血不足啊?” “呵呵,”王晨苦笑,“现在的心情,我没有一点情绪。” “你没有情绪,我还没心情呢。我是告诉你,我最近可能回老家一趟,若是周姐问起,你不要说我不在这里。” “这个好说,一般我说些肉麻的话,她就把什么都忘了。” “好吧,你走吧,我也得开机了,免得周姐来电话。” 243人渣 当文文和赵欣把任总送回旅店的时候,我和艾丽没有劳驾他们分别送我们二人,他们也觉得我俩有话要说,没有强求。 文文邀请我们两个明天上午去海岛,文文说:“李老师,你忘记了你布置的作业了吗?” 我一时想不起,就问:“我布置什么来?” 文文眼睛看看半空说:“真的是贵人健忘啊。” “对了,”艾丽忽然领悟,“阿青,你忘了关于黄金的假想故事了?” “对啊,”我拍拍腿,“我怎么就给忘了呢?你们想好了吗?” 文文说:“岂敢违背李老师的意愿?我构思了好几个晚上了,连赵欣都没有透露。” 赵欣在摇开的车窗旁倒苦水:“别提了,李老师,这几天我孤枕难眠。” “人家沉浸在遐想里了,不要打搅她。” 我说完就嘿嘿直笑,文文对着赵欣和车下的我噘嘴,艾丽则默不出声地把头扭向一边。 “对了,艾丽姐姐,还有你啊,看看我们的故事,那个更有吸引力。” 艾丽扭过头说:“我也在想,大体差不多了。明天就讲给你们听。” “好的,再见艾丽,再见李老师,我们走了,”我们刚要走开,文文又在车里喊,“这两天我们有时间,然后我们共同等待盼盼爸爸的消息。” “好的。” 我答应了一声,艾丽点头示意。文文驾车和赵欣离去。 我和艾丽并肩在马路上行走,并不着急喊出租车,心里都觉得今天挺失败的,特别是艾丽,能看出某种近似于绝望的神情。 “阿青,本来一个很简单的事儿,没想到这么复杂多变。” “你一开始就把问题看简单了,不是吗?” “有那么一点吧。” “盼盼不是你,因为她的内心一片空白,王晨趁机填补了她的空缺。” “阿青,我的内心也空白如也啊。” “艾丽,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最起码你有社会阅历,而盼盼在母亲离世后,陷入迷茫和孤寂中,可在文文的公司,她从来不表现自己的痛苦,一但遇到她认为值得的男子,就一往情深。” “唉,阿青,你写我的故事里面,不是还有她的故事吗,关于她在高中的时候,离家出走的片段,是她透漏给我的,好在王晨并没有读你的小说。” “嗯,我发现盼盼和她的父亲任总,都具有胆汁型气质,相当与神经活动强而不均衡型。这种气质的人兴奋性很高,脾气暴躁,性情直率,精力旺盛,能以很高的热情埋头事业,有的时候,感性会一下子爆发,突破理智。” 艾丽听到这里,追问道:“那你呢?属于什么气质类型?” “要说我吗,我自认为偏向于多血质,这种气质的人热情、适应性强,喜欢交际,富于幻想,不愿做耐心细致的工作。” “那我呢?” 艾丽停下步伐站住问我,我只好和她相对而立。 “你嘛,类似于粘液质,这种气质的人平静,善于克制忍让,生活有规律,有耐久力,态度持重,不卑不亢,不爱空谈,严肃认真;可我觉得你和文文都属于混合类气质,赵欣也兼而有之。” “这类型的人,有什么不足吗?” “多少有点,”我在搜肠刮肚,“有时不够灵活,注意力不易转移,因循守旧。诸如你对盼盼恋情的关注。” “呵呵,”艾丽会心地一笑,“那你说王晨呢?” “看看,果然紧盯不舍,”我用手指勾了艾丽的鼻子一下,她紧闭嘴唇盯着我,“王晨啊?他就是个人渣。一开始走向社会的时候,他就没有摆正自己的心态,走了一个可耻的捷径,大凡在社会上有能力的人,诸如他投靠的富婆,也不会信任这样的人。可能他觉得自己在熟悉他的人面前,没有自尊还抬不起头,就梦想脱离难堪的境地,化装成灰姑娘的王子,而本来就是高傲的公主的盼盼,被谎言所蒙蔽,成了名副其实的灰姑娘。” 艾丽伸出两个手掌,拍起来说:“说的真好!” 路过的行人,以为我和艾丽是恋人,投来羡慕的眼光。我虽然邋遢些,可艾丽比较靓丽,加之一副欣赏我的表情,着实让我陶醉。 我来劲了,继续说:“要说王晨属于什么类型的话,单凭他的自然属性,有点像抑郁质,相当与神经活动弱型,兴奋和抑郁过程都弱。这种气质的人沉静,深含,能克服困难;但比较敏感,易受挫折,孤僻、寡断。” 艾丽又问:“他的社会属性呢?” “这就复杂多了,古语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更何况他沾染了太多的恶心而浑然不觉。为了报复自己过去的卑微,他就开始报复这个社会,像个随时下口捕食的饿狼,确实很危险。你不要看他对盼盼的感情显得挺真挚,一但达不成自己的愿望,可能就有玉石俱焚的恶毒。” 艾丽喃喃地说:“真的好可怕啊。” “也不要紧,”我安慰艾丽,“毕竟主宰这个世界的,不全是这样的人。” “好吧,阿青,感谢我们能够相识。” 艾丽说出我愿意听到的,温暖如春的话语,我回应说:“愿上帝佑护我们。” 艾丽的眼睛,跳跃着火苗,温馨地望着我,正燃起我内心蕴藏的炭火。 “阿青,我想回去休息了,明天我们还要去文文那里。” 我清楚,艾丽这是和我告别,并不想让我送她回家,因为我们不是顺路,而且她还要构思关于黄金的故事。 “艾丽,就这样话别,是不是简单了点?” “你不是说,我一开始就想的简单吗?” 我故意深沉地说:“不行,现在复杂了。” “有什么好复杂的,你说说看。” 艾丽恢复了和以往开心时候捉迷藏的表情。 我一本正经地说:“我复杂了。” “哈哈,”艾丽忍不住一笑,“富于幻想的多血质啊。” 未等我再说什么,艾丽也不顾周围的行人,伸出手臂搂了我的脖子,还贴身和我拥抱一下。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无限留恋地回味转瞬即逝的那抹馨香。 艾丽却留下一句:“阿青,你是我值得信赖的人。” 旋即,她就像鸟一样飞走了。 艾丽跳动的背影,渐渐在我眼前消失。 244勾搭成奸 我和艾丽赶到文文和赵欣的西餐厅的时候,餐桌上早就摆好了各色水果和食品。坐在这里,透过宽大和明净的玻璃,可以看到蔚蓝的大海。 虽然大海在涌动着波浪,发出轰轰的响声,可餐厅里却非常的安静。 只要自己的爱妻喜欢,赵欣绝不阻拦,而是带着欣赏的心情,关注文文的一举一动。 文文才是真正的公主,彰显了她的高贵和典雅,却也像灰姑娘一样可亲可近。 我看到文文的桌前,摆放了一本浅蓝色的日记本,一支黑色的钢笔,整齐地放在本子的中央。 艾丽也有备而来,取出她的一本崭新的采访笔记本,拿出一支白色的碳素笔。 我取出录音笔,准备把她们讲的故事录下来,以便不遗漏任何一个细节。赵欣则像我们年龄相仿的教师,静静地等待超乎他想象的学生们,开始毕业的演说。 我更是充满期待,期待着文文和艾丽构思的故事,让我脑洞大开。 文文翻开日记本,开始了讲述: “好吧。要是让我想象一番,就得出这批宝物,是日本侵华战争时期发生的故事。 这些黄金,本来是一个大富豪的。 他通过倒卖鸦片和勾结军官而获取了巨额财富。由于战争的来临,他偷偷地把货币和值钱的物品都转换为黄金。 日本人侵略进来,他未能及时转移这笔财富。 他还在支撑自己的家族,对日本人敬而远之,可是渐渐地他发现已经没有了生意可做。 要是重新做生意,就要和日本人疏通关系,做他们的良民。但这个富豪,还不能违心去做这种卖国的事情。他坐吃山空,依旧养着许多家仆,还有三个老婆。 他最爱的是小老婆,姿色美丽,言听计从,又会卖弄风情。 可是问题就出在这个小老婆身上。 过去她投靠大富豪,是为了享受富裕和令人妒忌的生活,现在富豪比较沉寂了,再也没有了过去的地位和荣耀。 显然,年龄也是个问题。她年青又火热,使心灰意冷的富豪招架不了。 富豪整日在家憋屈的无所适从,战乱期间人心惶惶,他的钱财很快就面临拮据的状态。 这个时候,他觉得该是拿出金子来,换取通行的货币,以满足日常的消费。他偷偷取出一块金砖,开始找兑换的地方。 由于是战争期间,一下子还真不好找到能换取的地方,因为这块金子太大了。他费了好多周折,才算兑换成功。 没有想到,这个事情传出去了,特别是一个汉奸知道了。 这个心怀不轨的人,在日本人那里做事,还负责一方的治安,算是一个势力人物。 他此前听说过富豪的大名,后来觉得发生了战事,多数人都携款逃至安全的地方。这个富豪不但没有走,也不参与什么社会活动了。 当然,这里是非战区,算是侵略区的后方,日本人对这些没有撤退的社会名流网开一面,没有采取管制和打击措施。 这个汉奸觉得事情蹊跷,心想富豪一定还有暗藏的金货。如果能榨出来,不但自己可以升官,还可以再娶几个小老婆。 他在富豪的小老婆身上打定了注意,利用机会接近和笼络。 富豪的小老婆爱好烫发,他就买通了美发店的老板。在美发店接触和缠磨,终于滚到床上。 这个汉奸,装作真心相爱,又施展下面的功夫,搞得那个小老婆服服帖帖。她除了每个星期都要去美容,和男人在一起相会外,三天两头就说是逛街,一出家门,就找黄包车赶往事先约好的地点。 汉奸开始说想要娶她,还许诺说自己即将高升,她就会成为风光的官太太。小老婆对此深信不疑,就寻思怎么才能达到目的。 他就引导这个小老婆,说要离开这个目前什么也不是的前富翁。 小老婆说好,怎么办你说了算。他抱住小老婆说,为什么早不认识你,让你受到冷落,只是享受了几年的富贵,就再也没有了声响。 小老婆说,唉,当时就图他富裕,能吃口好饭穿个好衣服。没有想到自己命苦,转瞬就成了落坡的凤凰,且一天的身体快活的日子也没有尝到。 可不能便宜他呀,该把他的钱都搞出来才是,汉奸见火候已到,就开门见山地讲。 小老婆说,我也觉得可疑,他还突然拿出一块金砖,想必还有许多,可是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汉奸说,那就悄悄地打探,等发现了藏匿地点,我就设个套说他私通国军,立马抓进监狱,管保我们以后过上优哉游哉的日子。 这个富豪也不是白给的弱智。 商人的预感和小老婆的动向,使他觉得家里的黄金不安全,要转移地点。适逢他的老人仙逝的日子,他扎了花车等,巧妙地把黄金的箱子放在花车下面,运到海边。 在这之前,他已经在这个小岛上挖了一个大坑,就说是转移墓地。小老婆厌恶这种事情,连门都没有出,富豪只是让自己的儿子跟随前往。 到了海边,他们找了个小船,就把黄金堂而皇之地运到小岛。 他并没有在原来的位置上掩埋黄金,而是另选了一处能记住的山脚,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太子坡”。 回来后,富豪也已经发现了小老婆的秘密。 他通过眼线,还知道了那个男人是谁。他意识到自己的险境,就布了个局。 一天晚上,他在被窝里对小老婆说,不行咱就再搞个生意,到外地贩些布匹。小老婆说你还有钱吗? 他嘿嘿一笑说,咱这个房子下面,能买半个城市,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我明天一早,就和儿子走,估计十来天就回来了。不如咱俩起来喝酒,算是为我送行。 小老婆不知是计,被富翁灌得头昏脑胀,第二天的下午才醒过酒来。她一骨碌爬起来,心想要赶紧找那个男人通报。 汉奸见到小老婆,听说这个事情后,立即就虚拟了罪名,伪造了证据。她给了小老婆一封信,让她放到富翁的书房隐蔽处,又找到几个举报人,供词是这个富翁想私运军火给游击队。然后就让小老婆回家。 接近旁晚,汉奸带着人马,包围了富翁的住所…… 245洞穴歹心 汉奸急匆匆直奔富翁的卧室,小老婆正等候在那里。 “给我搜”,他吩咐手下的打手,小老婆没有害怕的意思,斜眼暗示书桌上。汉奸立即明白,就来到书桌翻箱倒柜。 终于他看到了自己捏造的那封信。 他假装发现了新大陆,吆喝手下说拿到了证据。小老婆还在那里直说“贱女不知,是老爷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汉奸把富翁的两个年龄稍大的老婆和几个仆人,赶到一个小屋看管。然后命令打手们在院子里面仔细盘查,不要放过一个犄角旮旯。 小老婆说好像记忆当中,有个地下室她从来没有去过,她能找到进口。于是他们拿着蜡烛,费了好大的劲,才在一堆杂物的下面看到一个小门。 汉奸拉开小门,里面黑咕隆咚的,还依稀可以看到梯子。对金子疯狂痴迷的他们,不顾一切地举着蜡烛钻进地下室。 地下室足有两间小屋那样大,还有联通两间小屋的门。他们小心翼翼地打开最里面的门,看到的是一幅令人激动的景象。 在里面,有个铁皮箱子横在中央。 汉奸的心立刻兴奋起来。他看到近旁还有一把斧头,就拿过来捶击铁皮箱子的锁,一下子就砸落地下。 他掩饰着内心几乎张狂的心情,颤抖的手轻轻开启箱子,没有完全打开,而是掀起一角。他的贼眼看到的是满满的金黄色的东西。 “啊!这么多金子!这个老东西,竟跟我装穷。” 小老婆愤愤地说。 汉奸听到小老婆的话,才意识到还有一个人在分享这个秘密。在财富面前,他突然有了恶毒的计划。 “我们庆贺一下,你把蜡烛先放到箱子上。” 小老婆不知道怎么庆贺,就很听话地把蜡烛轻轻放到铁皮箱子上。然后回过头来对着这个男人,心里琢磨不透。 只见汉奸一把抱住她,开始脱她的衣服。 小老婆由迷惑不解继而转换为内心的窃喜,就寻思这个鬼,在这种时候和场合,还会有如此的兴致。 她假装不肯就范,说怎么能在这种阴湿黑暗的地方干这种事情。 汉奸说我是喜欢你,这就叫江山和美人我全部拿下。 她说今天就依了你,以后可要给我搞个金銮殿,让我好好享受啊。 汉奸没有脱裤子,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自己的问题,还用小老婆的衣服擦拭了一下,满意地微笑,暗藏杀机。 小老婆不明就里,躺在那里还想再享受一次,就说你今天是怎么啦,匆匆收兵,没有意思真讨厌。 还未等她把话说完,一把使尽全力的斧头,就砸在她的脑袋上面。 汉奸冷酷地把小老婆的尸体拽在一边,拿起蜡烛,伸手就提铁皮箱子。唉,还真是沉重,他竟有些虚脱。 一是紧张,二是刚才消耗了体力,三是本就吃喝懒做的他身体不堪一击。 他想起要上去安排一下,免得其他人知道这个秘密。还要想法子把这些金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他的家里面。 他又一用力,想把铁皮箱子拉到梯子旁边,一会取得时候方便一些。 铁皮箱子移动了,可是在他的头顶上,突然掉下一块大石头,恰好砸在他的脑袋正中。 汉奸就这样被砸死在地下室里面。 汉奸的几个铁杆手下,搜寻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和犯罪的凭证。 他们一下子想起,他们的头儿和那个小老婆不见了。 铁杆手下来到院子里,询问同伴是否看到头儿出去啦,院子里面的看守人员说没有。 他们就奇怪地仔细寻找,发现了那个地下室。 一个手下趴在地下室出口,向里面喊话,没有应答。其中一个有权威的人,就命令另一个下去看看。 这个人哆哆嗦嗦地进入地下室,心里恐惧得颤抖。 当他举起灯来到最里面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使他惊恐地大喊一声,昏厥过去。 上面的人立刻紧张起来,握住手枪屏住呼吸,在等待和静静地听下面的动静。 他们谁也不敢下去,不知道里面暗藏什么机关,是否真的有潜伏的游击队员。 他们料定他们的头儿和那个女人,肯定是在下面,现在又搭上一个弟兄。 好长时间,里面没有一点声响。其中有人就有了主意,用绳子捆绑住一个大油灯,悄悄落在地下室。地下室的前面一间明亮起来,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又突发奇想,把一个富翁的仆人,捆绑得严严实实,没有捆绑双腿,用绳子吊放下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异样的动静。 这个仆人也害怕,可是如果反抗,更要遭罪。于是闭着眼睛,横下一条心,无所谓地站起来。当他也睁开眼睛,看到里面的情况时,也呼喊一声,几乎晕厥。 上面的人见此情况,立刻用力拉起绳索,不顾三七二十一,把这个仆人连拉带扯地拽将出来。又是拍脸,又是晃头,好使他清醒。 这个仆人几分钟后终于恢复理智。 “看到什么啦?”几个打手同声问道。 “死人……太可怕了!” “几个?” “好像是三个……老爷的三夫人也在里面,太可怕了!” 打手们终于算是知道了一点情况,又把这个仆人放进地下室。 “不要,不要!” 仆人白费力气地挣扎,无济于事。上面传来“不听话,老子就崩了你”的叫喊。他只得放弃挣扎,这次下去还没有了刚才的恐惧。 他走了几步,仔细看见了里面的一幕。上边问他都有什么,他说就是一个大箱子和三个人,其余什么也没有了。 打手们将信将疑,不过看到仆人在里面好长时间,没有发生异样的事情,就横下心派一个同伙战战兢兢地顺着梯子来到里面。他虽恐慌,却没有看到暗藏的敌人,就吆喝上面的人下来。 那个仅次于汉奸的有些权威的人,拿着枪首先下去。 他看见自己的上级被石头砸死,又看见女人没有穿衣服,似乎已经料到事情的原因。 可是当他来到铁皮箱子的前面,用手掀开一条小缝的时候,一道黄色的光映在眼帘。他心头一惊,立即合上箱子。 他突然掏出枪,对准了离他不远的仆人和同事…… 246黄雀在后 他挥舞着手枪厉声喝道:“你们看到什么了吗?” “没有……我们什么也没有看到。” 那个仆人和同事颤抖地回答。 “好吧,赶紧上去!” 他又使劲拍打那个早就昏厥的人,一摸鼻孔还有呼吸,就拖到梯子口,呼喊上面的人递下绳子,然后捆绑住用手拖起来。 上边的人呼啦啦拽进绳子,像拽死狗似地把此人拉到地面。 这个权威的打手也顺着梯子爬上去,他吩咐对仆人严加看管,就和几个在地下室边上的人商议,说地下室里面有黄金。 众人眼睛立刻就亮起来,有的着急下去看看。 他就和这几个人说,今天我知你们知,不如我们把黄金转移到安全地点,再对皇军说是奸杀。众人齐声说好,就这样办。 他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箱子搬到地面,为了让众人开眼,那个人打开箱子。 满满的一层金黄的东西,让众人喜出望外。 他赶紧合上,说每个人都有份,先转移到外边再说。他们包上衣服,就说是证据,然后安排院子的人昼夜看守,就一块抬着箱子走出富翁的家门。 他们要了几辆黄包车,直奔权威打手家里,都寻思发了财,心扑腾腾乱跳。 到了那个人的家里,他们神秘地四下打探,看看有没有跟踪的。见没有其它动静,就合力把箱子搬到一个僻静的小屋,把门严严实实地关上。 “我们说好,这是我发现的。我要占五成。”权威打手说。 “都是弟兄们,不要太贪啊。” “就是啊,平均分了算了。” “你可以多一些,可不能占这么多啊!” “我看,你占三成就行。就是三成,也够你吃几辈子的。” “大哥死了,我就是头!你们怎么想反抗啊?”他闻听手下这么一说,有些恼怒。 “你是头啦,也要为我们考虑呀。” “就是啊,谁都有老婆孩子,出来混还不是为了几个钱糊口?” “再说,要是让日本人知道啦,咱们谁也别想吞。” “好了,你就四成吧。以后我们有了钱,还不一定再给日本人卖命呢。盖个新房,再找个老婆,逍遥自在也好。” “好,我尊重你们的意见。四成就四成。” 他们协商完毕,接着就是激动地开箱验货。 当他们拿起第一层的黄灿灿的东西,兴奋的几乎跳起来。有一个两手都握住,在一块拍打,却发出金属的响声。 此时才感觉分量似乎不足,和黄铜差不许多。他们急忙再向铁皮箱子下面掏去,摸出来冰冷的石头。 他们立刻都大眼瞪小眼,就是傻了眼,懊丧如落汤鸡。 “不好,我们的赶紧运回去。要是透漏了风声,皇军怪罪下来我们都要被追查。” 他们闻听此言,七手八脚地把铜块摆布好,扣好箱子包上衣服,又神神秘秘地运回富翁家中。 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铁皮箱子恢复原样。然后就报告给负责警务的日本官员。 深更半夜的,警务管正在和舞女吃酒玩耍,被这个事情搅得有些不耐烦,只得穿好衣服赶往出事地点。 警务官仔细查看了富翁家里面的地下室,又看到手下递上来的富翁不轨的证据,他思考片刻,咧开大嘴哈哈大笑。 “巴格,巴格……乱糟糟。这不是私通国军和共党,这是你们说的‘通 奸’。” “这里有证据,是一封信件。”一个人说。 “这算什么证据?谁都可以编写。巴格,不好好维持秩序,见财还起 色心,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周围的人听警务官这么一说,都不敢吭声,他们还害怕,警务官知道了他们刚才的荒唐一幕。 “放人,把这里都清理干净,不过要严加监视。这家的主人回来后,就把他请到我的住处,我要见识一下这个有智慧的人。” 就这样,一场闹剧以汉奸的悲惨下场而告终。 富翁没有走的太远,没过多长时间,他和儿子悄悄回来。他没有急于回家,而是先打探了消息。当他听到他走后发生的故事,一种解恨般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也痛恨日本人的侵略,使原本风风光光的他犹如丧家之犬。 趁着夜晚的掩护,富翁悄悄带着儿子钻进家里。两个老婆和几个仆人见老爷回来,都抱头痛哭。富翁安慰大家,不要哭哭啼啼,得想法子离开这个生活多年的城市。 第二天,就在他筹措和家人出走的时候,被一帮汉奸抓住。 富翁被带到警务官那里。警务官抬眼看看富翁,咧开嘴微笑。 “好啊,聪明的中国人。你不但除去不忠的女人,还把我的干将搞死。你该当何罪?” 富翁没有惊慌,而是坦陈而言。 “长官,你有所不知,在你们进驻之前,我的钱都让国军搜刮走了。为了保持尊严,我就骗我的女人,说我还有很多钱。没有想到,她竟暗自和他人来往,趁我没有在家的时候,伙同他人污蔑我是不轨之人。那个地下室,原本是家父所造,还特意嘱咐我不要贪财,决不能下去。我恪守了多年家父的遗嘱,没有越雷池一步。如果有冒犯皇军的地方,请恕罪!” 警务官一听,这个富翁的肚子里还真有货,言语得体,想必是深藏不露哦。他放过富翁,暗中派人密切监视。 富翁回到家里,心中忐忑不安,他又预见到了日本人的算计。 他吩咐家人,这几天若是有下雨打雷的天气,就立即起身远走他乡。为了躲避门口的监视,他又打开了一个密室,直通外边的一个偏僻胡同。 富豪不安地苦等了几天,逃跑的时间终于来到。外边雷声大作,天地昏暗,不一会狂风就夹着大雨磅礴而下。 他吩咐自己的儿子和老婆先走,还把钱捆成一个铺盖卷,让他们在某地的名人客栈等候。 见家人走了很久了,富翁两眼充满泪水,痛苦的心无言可表。 这次他要远离家乡,踏上不可预见的未知路程,他抹抹眼泪,弯腰来到密室的洞口,一缩身钻了进去…… 247一直沉睡 “哈哈哈……” 赵欣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当听到文文的故事,正处在这个情节里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怎么?有什么意见?这个故事不好玩吗?” 文文一连串的问题。 “好玩啊!没有想到你的想象力如此丰富呢。” 赵欣赞许道,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爱妻一眼。 我不想打断文文的故事,可也见锋插针地说:“想象力就是创造力,也是衡量一个人能否有变通和灵感。” 文文说:“是啊,没有变通和灵感,就没有前瞻的感知。” 艾丽说:“真的领教了。” “赵欣,那你觉得这个富翁,在从地道里逃命的时候,是可笑的对吧?”文文问赵欣。 赵欣回应:”“可以说非常的滑稽!你想啊,他过去是一个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灰溜溜出家门的人。当时的境况,一定使他难堪和痛苦。他过去习惯了在威武的大门张扬。” 艾丽叹到:“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啊!” 我说:“那是自然。首先是可恶的侵略者,他们破坏和强占了别人的家园,导致这里失去秩序开始混乱,不得已逃离家园。” 赵欣回答:“李老师,这才是最关键的。” 文文分析说:“这是外部的不可抗拒的冲击,可是富翁的内心,却和那些奋起反抗的截然不同。他只想保住他的金子。” 赵欣接着说:“是啊,这才是悲剧。一个失去国家和家园的人,就是奴隶,什么也是保不住的,即使是他的女人。” 文文说:“那当然了,侵略者不败,他恢复不了以前的荣光。要是投敌,更会有悲惨的结局。你们认为这个故事下一步该怎么演变?” 赵欣代替我和艾丽回应:“这是你想象的故事,我们不能参与意见。我要继续听下去……” 艾丽着急地说:“妹妹,你快讲下去,我都听得入迷了。” 于是,文文又开始讲起来: 当富翁从洞口爬出来,却看见几名打手正悄悄等待收网。 原来他的老婆和儿子走的时候,没有把对外的出口堵严实,露出了破绽。他们还以为老爷会很快出来,就没有留心恢复原样。 守候的打手们,接到日本人的通知,在风雨和黑夜要特别留神。 日本警务官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反省后,觉得这个富翁虽然可以排除通敌的嫌疑,但是应该有一笔巨款,就是黄金。 黄金是全世界通用的变相货币,人人都梦寐以求。要是真的发现了这笔大额财富,纵使不自己独吞,就是上缴上级也会记一大功,有利于自己的爬升。 要是人不知鬼不觉地装进自己的口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以买通关节,慢慢送回在日本的家里。 反正战争不会永远没有结束,要是战争一结束,他除了国家给的荣誉,还有已经到手的黄金。 日本警务官终于也理解了那个汉奸的所为,还想到了他采用的,是中国三十六计里面的美人计。不过,被反间计和十面埋伏所害。 由此他就想到这个中国的商人,头脑太厉害。 最后,他想到了“走为上计”,也许那个商人也是这样想的,或许很快就会采取行动,所以要严加看管和监视。 富翁被抓到了,他的老婆和儿子侥幸逃脱。日本警务官单独审问。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想跑!” “长官,我怕我有嫌疑,再说我已经坐吃山空,生活无以为继。” “那你想到什么地方去?” “我想到我大老婆的家乡,她的哥哥在那里是个地主,家境富庶,投靠他我们全家就有救了。” “他们都提前走了?” “是的。” “你很会安排,也很聪明。不过我们大帝国的人,不是傻瓜。” “长官,小的不晓得你说的什么。” “你们中国有个俗语,就是还他妈的装蒜。你还他妈跟我装蒜!” 日本警务官大喝一声,发起怒来。 “我一向安分守己,没有给皇军添乱。” “这就好,皇军需要你的支持!” “我现在是一介草寇,能有什么能力。” “你有的…..”警务官一脸坏笑,“你的金子,就是你的诚心。” 富翁佯装不解:“我的金子?我不明白。” “你的不明白?我来告诉你……你知道了你小老婆的私通,那个男人不是看中了你的小老婆,而是发现你有一笔黄金。他搞到女人的目的,就是想探知黄金的隐藏地点。你也发觉了小老婆的不忠,所以你就设计搞死了他们。不过,事出有因,按你们的说法,就是按下葫芦浮起瓢。我虽然不会相信你有通敌的行为,可是断定你有隐蔽的财富。” “长官,这都是顺其自然的事情,所谓恶有恶报啊。我真的没有设计和隐藏什么财宝啊。” “哈哈哈,你要是识时务,就乖乖地拱手奉献出来,皇军是有赏的。不但会给你留下一些,还会给你高官俸禄使你恢复门面。要是不合作,等待你的就是惨痛的后果。” “长官,我真的没有!” “看来只有上刑了……” “长官!求求你,我冤枉啊!” “来人,刑罚伺候!” 日本警务官脸色一黑,高声喊来打手,把富翁拖进一个小屋,开始用皮鞭狠命抽打。 富翁始终没有松口,这不仅仅是爱财如命,更是心里发誓不能把金货落入侵略者手中。他咬牙坚持,不肯就范。打手们又加刑,一直折磨得他皮开肉绽,可还是没有屈服。 警务官见富翁如此强硬,就先把他关进牢房,又安排人员看管他的家,等待他的儿子回来然后抓住,以此要挟。 再说富翁的老婆和儿子,等了几天没有看见老爷过来。 他的儿子就提出想回去看看,大老婆说你父亲怕是出了事,你们要是回去,就要被抓。倒不如我们都去你们的舅舅那里,等一段时间再说。于是他们起身前往。 他们一路小心翼翼,可是偏偏赶上了军队。 由于前方战事正酣,急需补充兵员,富翁的两个儿子,难逃厄运,被强行征兵。富翁的两个老婆,含泪离开他们。 故事的结局就是:富翁没有屈服,最后死在日本人手里。他的两个儿子,被分配到不同的部队,在和日本人的交战中,都牺牲了。小岛经过风吹雨打,也改变了模样。这笔黄金,一直沉睡在此。 248情爱元素 ……就像有一种说法,男人活着都是为了女人,假如我要说女人活着也都是为了男人的话,大部分女性会噘嘴嗤笑;假如我设计一种可能,说女人活着是为了“爱情”,她们一定会露出惊喜的微笑,捎带一丝赞许…… “这是个被冻结在时间里的故事,还有黄金,”赵欣听完文文的故事后,这样说,觉得文文讲的故事也算合理,“显然,这批金货一直在这里沉睡,就预示着由它而发生的故事,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截止。而它的主人,不是被逼无奈就是祸不单行而无法再加得到。” 赵欣似乎对自己的推论,抱有坚定的信心。 我说:“但我的看法是,也许还会有一个引信呢……只是时间和它的主人,或者是说它的主人,就是最后得到它的、无法转移出去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开挖这笔财富。” 文文立刻说:“李老师,你想的也是有道理的。这是一种预感,只有女人才有这种直觉的感受。你也有,因为你是个小说家,每天都在设计情节。” 文文在我的设想里面继续发挥:“没有永远沉寂的财富,只有生命不足以享受它的人们。目前是,假如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可是开挖和取走是个大问题。我们则是巧遇,一不小心赶在了别人的前面。当然我们不会独吞。” 赵欣说:“我赞同你的意思。我们无论如何不能占为己有,它虽是我们碰巧看到,可是我们不会再隐藏这个秘密。就是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完全公开,交给国家。” 文文就像哲学家:“人要是不能承受住财富,就是祸端。承受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财富,更是有害无益。况且我们不再需要这些符号的意义。” 我说:“按照古人的训诫,埋入地下的东西久了,就有煞气。当然这是指和人的争斗有关系,至于石油和各种金属,不是都埋藏在地下吗?” 艾丽也一副沉思状说:“要说水也是在地下储存的,可是它是鲜活的。刚开采的黄金,也是新鲜的,流传到世界上,就有了人的各种美好愿望甚至于恶意的诅咒。” 赵欣说了不同看法:“我觉得,这深藏多年的黄金,一般的就是只有各种冷血的争夺,没有人的情感。” 文文立即反驳:“这可不见得啊。” 我提醒到:“是啊,比如说这笔黄金,它里面除了奸诈就是杀戮,但是也许也有好的目的呢,比如它是为了民族的解放而要去采购武器。” 文文点点头,对艾丽说:“那要看姐姐的故事,能不能加进去爱情的元素。我刚才的故事,怎么也和美好的爱情挂不上钩。” “我的设想里面,还真有爱情,”艾丽看看大家,特意把目光多停留在我哪里,“受阿青的想象力影响,也由于你们二位的唯美爱情,让我不得不在爱情和黄金之间,虚拟我的故事。” 我赞许地对艾丽点点头,或许艾丽的故事更为精彩,因为世界上所有的故事,能得到热捧的,无外乎里面有扣人心弦的爱情因素。 好了,艾丽已经娓娓道来: 要是说这笔财富和爱情有关,也是为了爱情进行的冒险和表白,对于爱情的保障和盘算。 但是的确和二次世界大战,以及日本人的侵略有关系。 话说一个富贵的人家,正在举行婚礼。 男方是留洋回来的高材生,女方则是当地政府官员的爱女。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男方的家庭,是远近闻名的社会明流,开着大工厂。 就在他们刚刚举办婚礼,前去国外旅游的时候,日本人发动了侵略战争,并很快占领了他们的家园。 他们的两个家庭的成员,全部撤退到后方。他们不久,也搭乘一艘轮船,艰难地回到中国。 在一次敌人的飞机轰炸中,他的新婚燕尔的老婆,由于躲闪不及被炸死。看着血肉模糊的老婆,他发誓要打击侵略者。 他没有参加部队,而是不顾父母的劝告潜伏回原来的家乡。 他有个计划,就是组织人手搞破坏,用暗杀的方法去打击敌人。他在未婚前,参加过军训,在国外还学习过爆破等技术。 父亲见他如此坚决,也抱有对侵略者的痛恨,就派人捎给他一封密信。信里告诉他,他们的老家的房子里,有一大笔黄金,要是搞出来可以当经费来用。也可以运到安全地点,捐献给国家购买必要的武器。 他把信看完就用火柴点燃烧掉,一心想搞出来这笔巨大的财富,组织起更有力的回击。 他回到他的老家附近,当然是化妆成乞丐的模样。 他看到他的家已经被日本人占用,被转给一个开红楼的人,里面是一帮女人,彻夜为日本人和汉奸以及有钱的人服务。 怎么才能打进去,并且安全转移出这笔黄金,使他大费脑筋。而藏匿黄金的屋子里面,是一个很出名的女人,整日没有空闲。 他只有进入这个屋子,而且还要运出这些金货,人不知鬼不觉。能做到这些,并非容易的事情,而且是难度巨大。 怎么办?只有先和那个名女人建立关系,也就是要进入她的房间,还要排除他人的会见。 为了他所从事的大事,最难堪的事情是,他要献身给这个女人,才能进一步接近这笔财富。 他横下一条心,把自己随身带来的钱,都花在和这个女人的见面上。他换了新衣服,又打扮了一下,提前给红楼的女掌柜送礼,才得以实现一晚上的会面。由于战争,他家附近的邻居基本都失散,再说是夜幕降临的时候去的,没有人认识他。 一进屋,他就看见一个眼眶有些发黑的女子,不过确实娇艳如花,只是过渡的纳客,让她显露憔悴的神态。 女子见他进屋,像一个白净的书生,而且花钱不少,心里没有反感。 “小生特来问安,久闻芳名,今天有缘相见,乃小生的福分也。” 他外表显出礼貌和书生气,惹得女人开心微笑。 “快坐吧公子哥,我每天接待的不是胡子就是老炮,今天新鲜啊。” “小生是来看看你的容颜的,也想和佳人把盏叙话,以解苦闷。” “好啊,本女子还是头一次接待你这样的人。我们喝酒,边吃边谈。” 他和女子开始喝酒,并从随身所带的包里面悄悄拿出来一朵花。当然,他的口袋里面还有药。 女子见到艳丽的花朵,惊喜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249烟花温柔 女人经历贯了金钱的交易,从未享受如此的浪漫的追求。 她极为高兴地把花朵放在桌子上,然后款款深情,对他立刻有了动心的感觉。他们开始喝酒聊天,不停地推杯换盏目光含情。 见他不同于以往的人们,关怀和赞美富有韵律般弥漫屋中,且不着急上床和做出暧昧动作,女人还有信赖在滋生。 他找准空挡,把一撮粉面放进女人的杯子里面。女人喝酒过多,就一口喝下杯子里面的水。 他见时候已到,就扶她上床休息。女人以为是要搞那种事情,可力不从心,一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他连忙熄灭灯火,开始找那个秘密地点。 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有一个沉重的箱子,箱子下面的板子是可以活动的。板子下面就是砖头铺就的地面,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活动一下砖头,就可以翻开它,下面就是硬土。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尖铲,挖了两扎深就可以摸出金子。他只取出一块,然后恢复了原样。 早晨起来,女人睁开眼睛,看到他们和衣而卧,男人拥着她。 “你为何不做呢?” “小生仰慕你的美名。昨夜我们的酒喝得过量了,怎能趁人之危?” “好吧,以后你常来。我和老板娘说说。” “这是小生盼望的。” 太阳生出来的时候,他就告辞了。谁也没有发现他的包里还有金块。 他找到工具,把黄金分割成小块,然后转手换取了急需的通行的货币。为了掩饰自己的行动,他开了一个茶叶馆,发展了几个志向相同的人来做帮手,还秘密购置了枪支弹药。 这个期间,他到过女人那里几次。他们睡在了一起,女人竟越发喜欢他。一次,他想再取出点金子来,好充足经费,也策划如何把其余的全部转移。 不过,这次女人识破了他的计策。她并没喝下里面有药的水,而是趁机倒在别处,然后装作昏迷。 她看到男人在寻找东西,就悄悄打开他的包,里面有一把小手枪。她握住手枪,来到男人的身后,用枪抵住他的后背。 “不要动,不要发出声响。” 她在后面说,惊得他非同小可。 “你看到了?” 他移动了身子,转过头来小声问。 “我都明白了,我要问你,你这是干什么?” 女人不解地问,把枪递给了他。他有惊无险地长出一口气,站起来抱住女人。 “我要复仇!对日本人开火。” “这里面有什么?” “有金子,这原本是我的家。我要换出钱来,作为活动经费。” “你一次就拿出一点,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取出来?我就感觉你有心事,不仅仅只是来看我这样简单。” “请你谅解,国难当头不要产生误会。” “我是清楚的,我虽然是小女子一个,可是这种事情还是能分得清的。还要谢谢你的关爱,要不是你有目的,我们还说不上永远不相识呢。” “谢谢理解。” “你的胆子很大,这个场所里面,每晚都有日本人住在这里。今天要来我这里的是个大官,不过他临时开会去了。” “奥,我怎么才能把货转移出去?” “放心。你先整理好,我这里有些钱,你先拿着用。过几天我派人搞个大箱子,就说老家来人了,把一些衣服物品送给他们。这样可以在早晨的时候,你派人来取,我们晚上就安排好。” “太谢谢了!没有想到你还深明大义,令我敬佩。” 他感激地拥抱女人,温柔地把她放到床上…… 没过多久,他们就按照计划开始行动。事情还算顺利,早晨起来,委派的人推着车子来了,男人还帮助她把箱子抬下去,放到车子上。他还给了推车的人几个赏钱。 他们的举动,并没有引起过多的怀疑。事情偏偏出在这个推车人身上。他在预定的地点等候,就趁着周围没有人的时候,悄悄打开箱子,立即险些停止了呼吸。很快他就推着车子,消失在小巷里。 男人出来后急忙来到约定的地点,却看不见推车人和车子,惊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推车人是他刚发展的人员,还没有来得及仔细了解。由于怕老板娘怀疑,他在女人处又逗留片刻。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会出现问题。 说来也怪,推车人慌不择路,竟走向了日本人的治安部门。当他急忙转身的时候,却被一个日本人叫住。推车人惊慌的不知所措,满脸冒汗露出破绽。 这个日本人也是女人的常客,他看见箱子上有自己熟悉的衣服,就更加好奇。他断喝推车人,把人和车子全部扣下。当他奇怪地打开箱子的时候,也目瞪口呆了。 经过严加审讯,推车人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日本人把推车人秘密处置后,藏匿了这批金货。第二天,他装作毫不知情,来到女人那里,却被告知有人包场。 原来男人晚上过来,和她说了金货丢失的事情。 日本人问清楚是什么人包场的时候,脸上浮出微笑。他回到大队,安排了抓捕行动。 男人很聪明,他意识到推车人有可能被抓,就没有在女人那里过夜,在日本人还未到位的时候,换了衣服悄悄混了出去。他躲在暗处,看到有人员的活动,就知道不出自己所料。 日本人没有抓到男人,却把女人给关进局子。 女人后来承认是自己发现了黄金,动了心眼,可是人员都对不上号,无法治罪。这个日本人也留了个心眼,就说箱子里面什么也没有了,那个推车人已经逃跑。 他也动了贪婪之心。 为了不留痕迹,他派人把女人扔到海里。偏巧男人一直留意女人的消息,化妆成乞丐在治安部门附近溜达。 当他看到几个人推出一个麻袋,向海边走去时,跟踪在后。 当特务们把女人推进大海,转身离开的时候,男人悄悄下海摸索到车子。他用刀子豁开捆绑的石头和麻袋,小车浮出海面,向小岛飘去。 250爱和伏击 女人苏醒过来,看见自己躺在草地上,头顶上是灿烂的星空。 她再一歪头,看见男人关注她的脸庞,九死一生的恐惧和解脱的舒展感,使她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她微微一笑,又无力地合上眼睛,眼角挂满泪水。 男人见她醒来后,没有了担忧,于是起身在附近寻找干草。好在是夏季,小岛上凉爽不是严寒。 他用手捡来一包干草,铺在地上,然后就去脱女人的衣服,直到全部褪去。女人知道他的用意,幸福地任凭摆布,之后躺在了有些许温暖的杂草上。 “你也过来暖暖身子。” 女人没有忘记提醒男人。他则使劲拧干女人的所有衣服,找来鹅卵石压在草地上,然后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拧干。 他看着女人,白兮兮的身体在月光的辉映下,愈发洁白,透露出一股迷人的圣洁。他突然爱上了她。 他慢慢走过去,在女人的嘴上亲吻。 他们这一夜,是在草地上睡的,为了彼此取暖紧紧搂抱在一起。 他的系在腰间的油纸包,有火柴盒和手枪等,可是夜晚他不敢生火,免得被人发现。 天一亮,他就醒来,穿上已经烘干的衣服,又把女人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 女人因过去的恐惧和疲倦,还在入睡。他起身来到海边,四外探望没有发现人迹,就脱衣下海凭着小时候的技巧抓鱼。 他的手气不错,一会的功夫就抓了几条,还在岩石上面敲了些海贝之类的东西。回到女人身边,他取出火柴点燃木块,又用刀子刨开鱼膛,在火堆上烧烤。 女人闻到烤鱼的香味,一骨碌爬了起来,也没有穿衣服。她实在是太饥饿了。为了搞到水,他在草地上挖了一个坑,不久清澈的水就滋润过来。 稍微一充饥,他把点火和挖坑的痕迹全部掩饰好,握住女人的手,向一个高处走去。这个地方,既能俯瞰大海和四周的情况,又能很好地掩蔽自己。 太阳已经高升,暖暖的阳光使他们恢复了体力。 他们紧紧拥抱,恨不得吃掉对方似地。 小岛不大,还有一些果木,他找到能吃的,又找到一处滴答的泉水,用果子挖出小碗一滴一滴接起来。女人开心地看着他的聪明,及其兴奋地品尝他的杰作。 他还找来粗的树枝,用编织的草绳捆绑成一个木排,为的是晚上的时候好离开小岛回到对岸。他想最好是先远离他的家乡,找个安全的地点停顿一下再做盘算。 夜幕很快来临,他们吃了些海货,就要准备离开小岛。 女人留恋地看看四周,因为在她的生活里,这一天是最为美好和快乐的日子。她还有些恋恋不舍。当她的眼睛看向大海的时候,突然发现一艘小船向小岛驶来。 “快看啊,有个船向这里划过来。” 她对男人说。男人正在收拾木排,要搬起来准备下海。 “奥!我看看。” 他听女人这样一说,立刻警惕地俯下身子,还按住女人不让她动弹。 那个船越来越近了,不一会就停在了小岛的边上。 船上下来四个人,他们用绳索使劲拽小船,使之半停靠在沙滩上,又把绳子系在一块岩石上。 这四个人接着就返回小船,搬出一个大箱子,奔小岛的深处走去。看来箱子很沉,他们抬得时候,远看还有些吃力。 男人竖起耳朵,海风还夹杂着细细的话语,是他刚刚习惯的日语。他似乎有些明白,也许是天意的凑巧。 莫非是他们抬着黄金?他心里暗想。 “看到什么啦?” 女人在他的大手按压下,好奇地问。 “你也看看,千万不要出声!” 他对女人说,手稍微抬高,可是还没有离开女人的后背。 女人仔细巡视,然后回过头来,一脸的惊讶。 “怎么了?”男人悄悄问。 “是日本人!” “我也觉得是,刚才我听见几句叽里咕噜的日语。” “不用听他们说话,就看他们走路的姿势就可断定,都像鸭子一样。” “你再看看。” “有个身影很熟悉,莫非就是那个管治安的日本人?” “要是他的话,你再看看他们抬得是什么?” “莫非就是我们丢失的黄金?” “对极了!老天不让我们丢失它,这不他们又给我们送回来了。” “你的意思是,今天我们走不了啦?” “不!要走。是他们四个走不了啦。” 女人疑惑地看着男人,不知道他如何打算。 “你千千万万不要动,我去搞掉他们。” “现在吗?” “稍等,先看看他们在哪里掩藏。” 他们悄悄盯住那四个人。那四个人在把箱子抬到一个山脚的时候, 有个人望了望交汇的小山梁,指了指突出的那个山坡的平地。 他们爬上小山坡,开始挖地。 男人见时机一到,掏出手枪和刀子,叮嘱女人,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要乱动。他像猫一样接近了小船。 小船上没有别的,是三只长枪。他意识到还有一把手枪,是在他们一个人的身上。他把枪拿出来,背在身后,慢慢接近那四个人。 在一个有力的地形旁边,他掩藏起来。这里可以从背后射击。 他拉开手枪的大栓握在手中,又把长枪的大栓也拉开,放在身边。只等那四个人回到船上的时候,在后面伏击。 由于离得很近,他听见了那四个人的说话声,就是日本人。 这四个日本人在掩藏了箱子后,把地搞的非常平整,又在几米的地方堆起一个土包。在土包的上面,他们还自作聪明地插上树枝,就像是坟头。 日本人在做完这些事情后,开始向小船的方向走。 在他们走过男人的伏击圈的时候,他看见一个人的腰上还挂着手枪。这个人,肯定就是那个负责治安的官员。 男人举起枪,先对准了那个官员。“砰”的一声枪响,那个日本人的脑袋开了花,一下子瘫倒在地。 他又飞快地对准另一个,子弹从那个人的后背穿过。其他的两个,对这突然的袭击给搞懵了,一下子趴到在地抱住头颅。 男人一手握手枪,另一只手拎起一只长枪,凶狠地走进日本人。他对准一个趴伏在地的,又开了一枪。 他把手枪迅速插进腰里,端起长枪面对颤抖的鬼子…… 251孤岛男女 “饶命......饶命!” 日本鬼子竟发出了饶舌的汉语,抱住脑袋不敢抬头,嘴里嘟噜着这句中国话。 他冷酷地问道:“你们搞的是什么货?” 怕他们听不明白,他又指画着箱子,摊开两个手掌。 “黄金,黄金,全是你的。是长官要独吞,这不该我的事。” 日本鬼子浑身颤抖,想不到关键的时候,蹩脚的中国话学得还很多。 他没有犹豫,而是坚定地扣动扳机,近距离地射杀了鬼子。因为这是战争,他别无选择,又因为是在孤岛,只有不留活口才是上策。 女人已经跑了过来,见他还端着枪,看着日本人的尸体发呆,就一下抱住他。 他把枪一横,忘却了刚才的紧张,搂住女人放生大哭。 “好了,为什么要哭呢?” 女人吻着他的泪花,安慰他。 “我不知道。都是可恶的侵略者,他们带来了杀戮和痛苦。” 他略有所思地说,一脸凄楚的表情。 “要不是日本人,我们也许没有机会见面呢。” 女人还是安慰他,并不知道他内心深处的苦痛。 “见鬼!他们拆散了多少家庭和男女!” 他想到自己和刚刚度完蜜月的娇妻,以及流落在外的父母家人。 “我们决定不了这个世界,只能决定我们。” 女人在勾画他们未来的生活。 “我们能决定什么?到处是战乱,我们怎么能找到安静的乐土?” 他反问女人。 “要不我们就出国,反正我们取出一些金子来,就足够我们的生活。” 女人感觉很累,就想逃到国外去。 “出国?那就放任他们,在我们的国土上横行霸道?默认他们的侵占和践踏?” 男人像是自语自语,他在考虑比女人所想的要深远的问题。 “那我们有什么办法?要是在一起好好生活,就要躲避战争。” 女人还是在幻想他们的今后生活,忘记大的趋势。 “躲避战争?我们怎么才能躲避?”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看向大海。 “我不是说过了吗,就是去国外。” 女人坚持她的想法,希望得到男人的响应。 “不!我不要做这样的选择。我不会去苟且偷生,你如果愿意,就跟随我去抗战。” 男人推开女人的身子,然后打量着她。女人挣脱他的手臂,重又紧紧扑在他的怀里。 “无论怎么样,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她说。 “好!”他边说边抚摸女人的头发。 接下来,他们把尸体拖回小船,把枪也放到船上,划起小船离开小岛。由于没有安全的地点,他们不能把金子取出来运走。 为了尽快离开小岛远一些,他们用尽力气划桨。来到海中央的时候,他把死去的日本人全部投入海里。 处于报仇后的痛快,他竟有些大意。他忘了这片海域也是日本人的巡逻范围,没有下海游到岸边。 就在刚处置完日本人后,一艘巡逻艇突然向他们开过来。 男人惊呆了,因为船上不止是他自己,还有他的女人。如果是他自己,他可以接着熟悉水性,躲过追捕。 他看见巡逻艇越来越近了,一筹莫展。 女人也很慌张,吓得张开大嘴,呆呆地盯着巡逻艇。他想到先把长枪隐藏起来,就放到小船的中仓边缘,用双腿和身子尽量掩盖。他的右手握紧手枪,放在膝盖下面。 看来巡逻艇就是直奔小船而来。 不一会,巡逻艇就开过来,一束闪亮的灯光射向小船。他迎着灯光,极力要看清楚巡逻艇上的日本人。就在巡逻艇随波浪晃动,灯光暂时移向别处的时候,他看到举起长枪的日本人。 说时迟那时快,他嗖忽一下端起手枪,对准巡逻艇上的日本人就是几枪。随后他压歪了小船,想躲避日本人的射击。 没有倒下的日本人,用极快的速度还击。 这个时候,只见女人一跃而起,挡住了射来的子弹。 她呼喊一句“快跑!”,就倒在血泊中。男人的身子一歪,一下子掉进海里。小船在男人跳下海里后,恢复了平衡,如雨的子弹射向女人和小船。 男人下海后,并没有向远处潜逃,而是约莫着巡逻艇的方向和距离,向哪里拼命游过去。终于他摸到日本人的巡逻艇,又憋着气来到背面。由于灯光还在照射那条小船,日本人并未想到男人已经在他们的身后。 男人悄悄浮出水面,换了一口气,还看清楚了巡逻艇的人员布置。也亏了他在西方留过学,见过好手枪,也给自己搞了一把连发的德国制造的。 他举枪一阵点射,从背后射杀了四个日本人。巡逻艇上还有倒下的两名日本人,可能就是刚才他在小船上开枪打死的。 他又用极快的速度,把手枪对准驾驶巡逻艇的人。这个日本人还在手移动着射灯,不知道事情会发生得这样不可思议。 他把最后的子弹,射向最后的一名日本人。他急忙跃起,跳进巡逻艇,已经死去的日本人拳打脚踢,发泄自己的怒火。 他没有想到,自己是这样的英武。他盼望很久的复仇,竟在几个小时之内发生,只是他的又一个心爱的女人,遭到不幸。 女人血肉模糊,没有一点活着的迹象。她鲜血直流,他能够闻到血腥的气味,可毫无起死回生的办法,只能仰望苍天,内心的痛苦无以言表。 他满眼的泪水,死亡又使他经历了如同娇妻离开的阵痛。 他在巡逻艇上找到快木板,赶紧下海游到飘的远去的小船。他抱下女人,夹在手臂上,飞快地离开出事的海域。 在一个偏僻的海滩,他筋疲力尽地爬出海面。他抱起女人,走了很远的路程,然后安放在一个土堆里...... 后来这个城市都在传说,一小股海军特战队员从这里路过,解决了十几个日本人。这个传说,搞得日本人心惊胆战,也掀起了全城抗战的热潮。 艾丽讲完了,默默地看着沉浸在故事情节里的我们三个人。 252闲庭信步 我们都沉浸在艾丽所讲的故事里,直到她默不作声了,还以为她在为这凄美的男女而痛心。 可以说,大家的眼睛里都湿润润的。 “讲完了?”当我看到艾丽好久没有开口就问,“怎么就这样完结了呢?” “阿青,我的想象力有限,再说你布置的时候,只是提到这笔黄金,我不过添加了爱情的纽带。” “很精彩,”赵欣一般很少夸赞,“艾丽,你讲的要比文文的棒。” “是啊,”文文并不介意艾丽的故事超越了她,“假如说我讲的,纯属散落民间的传说,而艾丽姐姐讲的,就有扣人心弦的传奇色彩。” 我说:“大凡有趣且感人的故事,都留缺。” 赵欣问:“什么意思?” “就是留一片空白,任凭人们去想象。” “阿青啊,”艾丽坐不住了,“你不要笑话我啊,我可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我确实想不出以后的事情。” 我连忙解释:“我明白的,时间有限,你也只能想象到这里。你和文文的故事,都很精彩,一个有市井人心的险恶,一个有情感的真诚,都属于上乘之作,令我佩服。” “好了,”文文看看我,带着挑战的神情,“李老师,你不是说你能根据我们的前缀,来编写后续的故事吗?现在,你可以发挥你的才能了,毕竟你是专业写小说的。” “对啊,”艾丽附和着文文,可并不是让我难堪,“你看看能不能衔接一下现在和未来。” 文文说:“是的,就是艾丽姐姐这个故事,我觉得我们所讲的,和现实或许有吻合的地方。” “好吧,”我不能推辞,“要知道,我小的时候,看过‘福尔摩斯探案集’,挺佩服里面的‘华生’的,所以我对诸如悬疑的东西感兴趣。可是,我认为把这个故事衔接到目前,并不充满悬念,充满悬念的是将来的时间段,有可能发生的故事。” 文文接着说:“李老师,这个我心里清楚,要不为何暂且不外传这个天大的秘密,就是想看花开花落花满天。” “你好潇洒啊。” 赵欣深情地注目着文文,不避嫌地夸赞她。 “有什么好潇洒的?”文文娇嗔地和赵欣四目相对,调皮地挤挤眼,“如果说不贪图不属于自己的财富,就是一种洒脱的情怀的话,我们今天在座的四个人,都很潇洒。” “妹妹,你不但潇洒,而且超脱。” 艾丽看着和赵欣挤眼的文文说,文文转而把目光投向艾丽,两个人相视而笑。 “闲庭信步笑看花开花落,宠辱不惊冷观云卷云舒。” 我顺口吟诵起这段流传久远的古代名句,觉得很符合文文此时的心怀,也可以表达出我们的淡然。 好吧,我看他们都等不及了,就开始了我想象的故事情节,而且我不用在本子上打草稿。 男人在悄悄埋藏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后: 他在一个安全的地点,休整了几天。 他在反思自己的所为,发现就这样孤军奋战没有杀伤力,也达不到有力打击侵略者的目的。于是他找到一个国民党的部队,加入进去,开始了一个士兵的生涯。 他英勇善战,不但稳准狠而且还有点子,使部队的上司很是赏识。 不久他就升为排长。在他的带领下,这个排出色地完成了各种阻击和歼灭的任务,像一把锋利的刺刀,对于敌人毫不留情又善于保护自己。 再后来,他又升到旅长的位置,指挥近千人的队伍作战。 再想往上升,看来是力所不能及。 虽然他每天琢磨的就是如何消灭鬼子,可是内部的事情也是能看到的。无论他如何有智慧和善于战斗,要是坐到师长或是以上的位置,却是绝非易事。 那些职务,都是由同学同乡和好友来维护取得的,这里面还有金钱的一丝影响。 虽然国难当头,大家想的都是共同抗击敌寇,但是多年形成的陋习依然在起作用。这也是会让鬼子窜空子入侵的弱点,更是部队乃至国人战斗力不强悍的部分原因。 他曾想把那笔金子全部取出来,又一想只要取出来之后,就不归他控制了。至于能否真的进入国库和变换成急需的枪炮,也是个未知数。 如果真的去取,还要部队配合。 他现在是一名军人,如果汇报是不可以越级的,只能向师长汇报。 他不敢保证,如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拿到金货的时候,师长会不会压制住不动。这是很难说的事情,有各种的可能性。 更何况,海事的作战,向来是日本人的强项,他也不敢保证,能够完璧归赵而没有自己的损伤。 经过深思熟虑,他杜绝了前去挖出金货的想法。 他目前有枪,也率领了一只善战的部队,除了狠狠打击敌人,在侵略者手里夺取武器和打垮他们,没有其它的念头。 就这样,这批金货,一只沉寂在荒芜的小岛上。 日本鬼子终于失败了,他以为可以重新过太平的日子。不久,随着内战的爆发,他又卷入战事里面。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这支部队没有开往前线,也可以说,还未等开往前线的时候,国民党全线溃败。 他随部队,坐上拥挤的大船,被迫远离家乡,撤退到台湾。 这个时候,他更不能前来小岛,在人荒马乱的年代,无异于会因为黄金而自相残杀。他遗憾地遥想小岛的影子,身不由己地随着面带失望和沮丧的人群,爬上台湾的海岸。 台湾相对于大陆,就像他所在的海边城市和小岛的对比。 在每天的反攻宣传下,他也盼望能回去。这次他没有了捐献的想法,只想战事结束后,脱下军装转为正常的人。 他可以在家乡重新开始,再把老人也接回大陆,继续父亲的事业,发展商业和贸易。而那笔本是属于他们家的黄金,就是他重打鼓另开张的基石和有力的保障。 几年过去了,他看到所谓的反攻基本无望。 这个时候,他转业了,被安排在地方工作,还是个小官员。他曾想寻找机会,偷渡出去。这当然很冒险,是拿生命作为赌注。 但是当他听说,大陆正在大搞群众运动,事态不稳,就又放弃了偷渡的念头。 安于命运吧,把内心的秘密深藏起来。 他选择了一个本地的女孩,结婚生子。女孩也许是受日本女人的影响,对他照顾细致,体贴入微,让他终于又享受到饱经风霜后的温暖。 253手势哑语 小岛的秘密,被他掩埋在心里,成了一个永远没有答案无人所知的迷。 时间就这样弹指一挥间,几十年忽悠一下就逝去了。他成为了白发苍苍的老人,梦想能回到家乡一看。 他的愿望不久就实现了,两岸开始通航。他被视为老华侨,受到贵宾般的接待和乡亲们的欢迎。 回到家乡,他已经认不出原来的模样,人,事,物,都已经面目皆非。热闹的大街,奔走的车辆和行人,拔地而起的建筑和正在修建的公路桥梁,让他多少有些激动。 他目前只有观察和浏览的份儿,已经不再是这里的主人。 他还是没有说出小岛的金货,这个天大的秘密。 按照他的理解,如果交代出来,就会轰动两岸。他不但会受到另一岸的指责和怀疑,这一岸也许只会给他徒有的名声。 孩子们也会被这笔巨额的财富,搞得不得安宁,患得患失。 小报记者会编造他过去的故事,也许会说这笔金货,是他在战争中获取的不义之财,凭借长官的权势,偷偷藏匿而没有贡献给如火如荼的抗战。 到那时候,他所有的功绩,就会被抹杀的一干二净,还会留下骂名和遭受调查也说不准。 至于大陆,会把他捧到天上。可是,他的唯一贡献,就是说出了这个秘密而已。因为按照目前的政策,所有的东西全部属于国家,不会和个人有任何的关联。 他在矛盾的心情下,还特意来到小岛。 他对陪同的人员说,他曾在小岛边上干掉过十几个鬼子。 陪同人员惊讶地说,您老可以详细谈谈,可以写到城市志里面,完善城市志的资料啊。毕竟抗击鬼子的入侵,是全民族的事情,要让后人学习你们大无畏的精神啊。 他笑笑说,那个时候打击敌人,是所有有骨气的中国人,应该和必须要做的大事。我的这点小事,不值得夸耀。再说目前参加那次战斗的人,都已经不在人间了,除了我没有其他证人。 说到这里,他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他想起了和他共患难并为他而死的女人,心头一股猛烈的酸楚。 周围的人们,还以为是老英雄触景生情,为提前离世的战友哀悼。大家一片沉静,内心充满了对老人家的尊重和敬仰。 他遥望了太子坡这块地方,内心说不出的复杂和沉重,而人们以为老人在遥望战友牺牲的地点。 他离开小岛的时候,又一次凝望着埋藏黄金的地方。 他心想,就这样一直沉寂在这里吧。也许不知道哪一天,它们会被探寻者或是无意者发现,这批黄金,就成为一个永远没有谜底的迷,只呈现他们的金黄。 男人此时也极度痛恨侵略者,是他们打断了他和无数中国人的正常生活和发展,逼迫他和家人再也无法回来,过安静和祥和的日子。 就像一颗颗拔地而起的树木,被突如其来的祸端拦腰斩断,从而丧失了生机,战争搞得他也已经没有了根基。 家乡变得很陌生,对于家乡的记忆,只是些以往的模糊回忆和支离破碎的片段。 台湾对于他来说,是没有办法不得不生活的地方,那里是他的孩子们的真正家园。虽然他在那里有女人,也组建了家庭,可是生命里面的遗憾是怎么也抹不掉的。 在小岛附近,他和家乡唯一的清晰的联系,就是那段心酸的回忆。 回到台湾,他竟然犯了思念病,仿佛几十年前的事情,就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女人的笑脸和关切的神情,以及惨死海里的景象,每天都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每天神情恍惚,日渐消瘦。可是,他严守了自己的秘密。 就在不久前,男人因为年龄和健康的问题,终于走到生命的最后关头。 他也在不断地打听来自家乡的消息,没有听说小岛和黄金被挖掘出来的消息。 在弥留之际,如果不把这个秘密告诉家人,他又有些不甘。 在最后的时刻,他终于下定决心,把这个事情告诉给大儿子,还亲自写下说明和遗嘱。 他告诉儿子,在他去世后,就把这个秘密公布于众。所有的黄金,要全部奉献给国家,或是搞个基金会,用来资助贫困的儿童和学生。 他未能说出埋藏黄金的具体地点的时候,呼吸就开始困难,医护人员赶进来,着手抢救。 他临咽气之前,在他大儿子的手掌上写了一个“大”字,然后伸出一个小拇指。 男人带着遗憾和未能完成的愿望离开人间。 他的大儿子,心情极为复杂。他还不想就这样拱手相让,就在不久他来到这里,正好看到小岛招租。 为了堂而皇之地取出这批黄金,又不招惹注目,租下这个小岛是天赐的机会。他委托了熟人,背后操纵,但是遇到了竞争的强劲对手。由于价格被抬高,他承受不起,就无可奈何地暂时放弃了。 最为关键的是,他的大儿子,没有来得及询问埋藏黄金的地点,搞明白他父亲临终前的手势。 他一直在想他父亲这个手势,得出了他是“大”儿子的意思,小拇指的意思像是告诉他,要关照他最小的弟弟。也可以这样理解,老人最为关心的就是他们俩...... “我的故事讲完了。” 我说讲完了故事,文文、赵欣和艾丽,竟然没有反映。可能我讲的逼近了现实,令他们陷入更加迫切和震撼的沉思。大家都没有来得及夸我。 “按照你的说法,”还是赵欣打破沉寂,“我和文文捷足先登了?” 我说:“嗯,不但捷足先登,而且女主人料事如神。” “不得不说,”文文终于开口,“你和艾丽姐姐讲的,几乎接近事实。真的要感谢你们,为我提供了一个思维的空间。” “但愿你们能够平稳度过这段衍生的后续。” 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我对文文和赵欣的关切。虽然现在是和平的年代,围绕着象征地位和财富的黄金,从来也没有意味着安宁。 文文能够不惧想象不到的各种事情,勇于面对明天的挑战,还真的要有胆略。 254牛到床边 任总打不通蓝冰的手机,并没有冲动地赶往蓝天宾馆。 他再一次陷入难堪的境地,其一,并没有把握能够通过蓝冰去证明张立;其二,他感觉自己的女儿对他也没有足够的尊重;其三,自己和蓝冰还突破了理智,搞到一起,怎么也觉得做梦一样。 感官的享受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隐约的担忧。 蓝冰并不是一个可以任意摆布的女孩子,也和过去的李林的老婆不一样,虽然在铺上有无法形容的刺激,可他总觉得自己过于冲动和不念起后果。 蓝冰是任总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类型,因此他有将信将疑的感触。 越是这样不付出任何的代价,他的心里越不踏实,或许他已经落伍,和这个时代的节奏不合拍。 他断定,蓝冰不会轻易和别人讲起这段艳情。 作为一个父亲,他本来是劝阻自己的女儿的,没有想到,自己要比那个张立还不如,在没有见到盼盼和她的男友之前,就和张立的同事搞到一起。 就在任总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一看就是蓝冰打来的电话。 蓝冰娇滴滴地问:“任总,你刚才给我打电话来?” 任总嗓音含糊地回答:“嗯,你关机了。” “我充电来,怎么,有什么指示啊?” “哪敢有指示,”任总索性点明主题,“我找你有事商议。” “那就过来吧,我还在老地方。” “好吧,请稍等。” 任总放下电话,随即动身前往,他还在镜子面前看看了自己的形象,梳理了头发,用湿毛巾擦了把脸。 想到即将看到妖媚的蓝冰,任总就把刚才的所有疑虑给暂时忘记了,只觉得身上热乎乎的。 唉,男人呀,只要仅存那永恒的情欲动力,就要置所有其他的事情于不顾。那种幽会女人的急切心情,才是最重要的情绪。 房间的们没有关严,任总轻轻一推就推开了门,他转身关门并搞出了点动静,好让蓝冰知道他已经进入房间。 蓝冰着一轻薄的长衫,长衫只盖住小腿肚以上的部位,她站在窗户前面,两眼望着窗外,并没有因任总到来而转身。 “蓝主任,”任总站在圈椅旁边打招呼,“我来了。” “请坐吧,”蓝冰淡淡地说,“是不是来和我告别的?” “暂时还不是,”任总坐下,“刚才不是说有事儿和你商议吗。” “呵呵,”蓝冰这才转过身,“商议什么啊?不是想再来一炮吧?” “哈哈,”任总被逗笑了,“这个要看情况,不过我真的有事相求。” “那就说说看。” 蓝冰一屁股坐在任总旁边的圈椅上,翘起二郎腿,一副倾听的样子。 “奥,蓝主任,有个事情我要先向你道歉。” “何事需要道歉呢?” “关于我女儿的事情。” “你女儿的事情和我有什么瓜葛?” 蓝冰故意装作糊涂,她心里明白任总想要说的话。 “是这样,”任总有些难为情地侧脸看着蓝冰,“我的女儿就在这座城市工作,她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有联系我,说要自己独闯社会,这不,最近她有了男朋友,而她的男友好多人看不上,就联系到我过来看看。一开始,我没有直接告诉你,因为这属于家庭琐事。” “现在为何要对我讲这些?” 蓝冰忽闪着神秘的眼光,看了一眼外表虔诚的任总。 “实话说,她的男友是你们公司的人。” 蓝冰装作好奇地问:“谁呀?” 任总立刻回答:“张立。” “怎么会是他?”蓝冰皱皱眉,“你们一开始不认识吗?” “不认识的,这个张立在我女儿面前称作王晨,我女儿也不知道他在你们的木业公司任职。他还搞了一个门店,我女儿离开了薪水和职位较高的公司,自愿去和他什么打拼。” “奥,那任总,你的办公家具是不是定的多余了?” “不要紧,这个没事儿,我也需要换新的,只是当时冒昧地找你,没有和你说实话。” “奥,这个也无所谓,你有你的难处,当时就是想看看张立是吧?” “是啊,可我在我女儿的店铺看到他,他就是不肯承认他就是张立,你说隐瞒这个干什么呢?” “你女儿什么意思呢?” “唉,她呀?”任总叹了口气,“她自幼被我惯得任性所为,心早被张立给迷惑住了。” “张立?王晨?他们是一个人吗?” “千真万确,我还能和我的女儿撒谎吗?我在他们的店铺看到的王晨,就是那一天和你在你们的木业公司看到的张立。” “奥,我相信你。任总,你想让我干什么?” “我想让你具体核实一下,或者对证一次。” “好吧,我考虑一下。” 两个人出现暂时的沉默,各怀心腹事。不一会,还是蓝冰首先开口。 “任总,我想问一下,你的女儿在什么公司?” “她呀,她在她同学的公司,任高级管理工作,也是和你们的公司一样,从事木制品行当。” “老总叫文文和赵欣?” “是的,他们两个都很优秀,对我女儿也格外的不错,没想到叫这个张立给搞的离开了他们的公司。” “我有个建议。” “蓝主任,你快说说吧。” “据说他们在一个海岛居住,可否我们一同前去拜访?” “这个倒没有问题,他们还许诺在海岛上招待我呢。” “好吧,你联系一下,然后我会给你想个注意,保证让你得以验证张立的身份。” “那太谢谢了,其实我看不好这个人,什么叫张立的,太虚伪,又狡诈。可能我女儿一时被蒙蔽了眼睛。” “或许他太能表演吧,他在我们公司挺好的,老板器重他,而他这搞的什么名堂呢?” “这种人要小心才好,免得公司有损失。” “你女儿怎么办?” “让她慢慢醒悟吧,你能牵牛到河边,可不能强行让它饮水啊。” “呵呵,”蓝冰说了一句意味深长又富有挑逗的话,“牛可以来到床边,可我怎么能强迫它搞一搞呢?” 255水草地 蓝冰并没有听从任何人的意见,她有自己的谋划,也想好了如何应对。 现在,是到了抛弃张立的时候了。 张立不但虚伪,而且充满了谎言,为了达到自己偏安于一隅的目的,不惜采用变脸的艺术。 蓝冰想象不到,外表一脸奴相的张立,假若有了钱或者权势,会如何对待自己。又因为,他有可能坏了自己的计划。 任总一点情欲都没有,内心纠结。 “蓝冰,我搞不明白的是,他为何这样做?” “你是说张立吗?”蓝冰见任总毫无哪方面的反应,坐在床边问道。“是啊,像他这样的位置,找个女孩子很容易啊。” “唉,人各有志呗,有女孩就大胆去追,何必这样遮遮掩掩的。” “我觉得这里面不简单呢。” “呵呵,任总,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明天我们拜访了文文老总他们,你就去我们的公司,直接找周姐。这种事,我也不好立即出面。”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任总说完,就有抬屁股欲走的意思,这瞒不过蓝冰的眼睛。 “怎么,现在就想去找周姐啊?” “奥,”任总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来得及,来得及。” “那你知道吗,周姐不是随便可以见到的啊?” “我不知道,还得你引荐才好。” “嗯,我会提前打电话向她汇报这个情况,然后你再去找她。” “我听你的安排,蓝冰。” “既然这样,你去前台找个房间先住下,明天我们去海岛。” “好吧,晚上我请你吃饭。” 任总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蓝冰总能化解他的疑惑,还给了他年青的躯体。他做梦都没有料到,还能遇见这等的艳情。 任总压抑着快活的心情,办理了住宿手续,然后飘飘然地躺在铺上,对着天棚微笑。 想到有一个美妙的夜晚来临,他似乎忘记了先前的忧虑。 一个女人,要么图钱,要么图权势,这两者都不企图,想来就是图快活。任总觉得,他算了解了当今女性的多样性。 还有一个他险些忘记了,就是图爱情,比如自己的女儿盼盼。 蓝冰显然和他只是图快活,虽然他并没有仔细考虑,蓝冰属于复杂的女人。假设没有宾馆偶遇这一情致,想必蓝冰高不可攀呢。 孤男寡女,在一个陌生的地点相遇,难免没有短暂的瓜葛。 可任总总觉得亏欠蓝冰什么,就像一个贫乏的乞丐,偶遇一块色香味绝佳的红烧肉,不付出什么心里不踏实。 想到这里,任总一骨碌爬起来,离开自己的房间,向蓝冰的房间走去。 蓝冰打了几个电话,处理完必要的事情,听到敲门声,她微微一笑,料到是任总送上门来。 “安排好房间了?”蓝冰打开门,看到表情神秘的任总,“怎么,老牛又想吃嫩草啊?” 任总开了个猥亵的玩笑:“水汪汪的草地,谁不想啊?” “老家伙。” 蓝冰憋住笑容,关好门,然后回到床上,仰面躺下。 任总没有立即动作,而是先坐下,默默地看着蓝冰。 “蓝冰,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老家伙又犯哪门子神经啊,我又没有讹诈你。” “越是这样,我的心里越不安。” “唉,你这个年龄的人,怎么这么无聊啊?有想法也有尚存的力气,可就是畏畏缩缩的。” “是这样,我觉得欠你的,想给你些补偿。” “呵呵,我还欠搞呢,”蓝冰欠身依靠在床头,“你想给我什么补偿?” “奥,我想给你几万元,你购买些喜欢的东西。” “哈哈哈,”蓝冰笑的弓起腰身,“你何不拿着这些钱到街上购置站街女呢?” “我说的是真诚的。” “哈哈,或许你被满地的浅规则搞迷糊了,可能你还有个老思维,觉得女人都是弱者。” 任总抬头看着蓝冰问:“不是吗?” “女人并不是弱者,只是她想通过什么途径达到目的,力量用在互博上可以,可并不是唯一的。比如现在,你觉得我弱吗?” “你的身体柔软。你的心理强大。” “呵呵,往往败退的都是男人。关键是,女人想得到什么。” “那你呢?”任总又觉得此话突兀,“对不起,原谅我冒昧的问这个问题。” “任总,我得承认,好的机会都是选择性降临的,可我已经度过了‘被选择’,而是‘我选择’,仅就我俩来说,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快活一场。” “唉,你从天真到如今这么的豁达,该是经历了多少......” 任总在结尾,想不到一个更好的词句,来表达或者定位什么事件或是人。 “呵呵,”蓝冰冷冷地一笑,“任总,你不如说‘人渣’吧,当然我的意思你不包括在内。” “我明白,我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理解其中的沧桑。” “所谓的沧桑,是你们这个年龄人的看法,我不觉得是什么沧桑,我觉得应该叫做‘磨炼’。” 任总在心里苦笑,他是一个男人,自然和一个女人的感受不同,男人更有不可言说的苦衷。 “我也曾动过情,就像你的女儿一样,可也不能说她傻,任何一个对未来憧憬的女孩子,都会抱有爱情的幻想。” 任总问:“后来呢?” “后来?当然受伤的是自己。可我换一个活法,就豁然开朗了。” “嗯,我明白一点了。” “任总,我这里可不是什么肉铺,不过我们可以成为合伙人,你若是有意,可以共同搞个生意来做。” “什么啊?” “我认识收藏界的朋友,一般从那里购买了画,几年后就可以增值到你想象不到的价值。” “艺术收藏?” “对,这段时间我工作比较繁忙,以后有时间我会给你介绍。你若有心,可以送我几幅字画啊。” “蓝冰,真想不到你还高山流水呢。” “呵呵,什么高山啊,不过流水倒是常有的......” 任总立刻明白了蓝冰的意思,房间里不但有肥美的草地,还有溪流。他这头老牛,该再狠狠地吃上一把、喝上几口。 256琳不见了 文文和赵欣提前知道了任总和蓝主任,要去海岛拜访的消息,一大早,文文就给我打电话,请我也参加可能的宴会。 我问:“告诉艾丽了没有?” 文文说:“给她去了电话,她说出门了,不要等她。” “好吧,我这就出发。” 放下电话,我本想给艾丽去个电话问候一下,随即又放弃这个念头。或许艾丽出门采访,不方便接听。 她能到哪里采访呢?我忽然想起来“奇正伟业木业公司”所在的小镇,艾丽极有可能前去探听琳的消息,她头几天就对我说过的,我差点忘记掉。 我只好给艾丽发了个信息:“一路小心,等你的消息。” 不一会,艾丽的回信就发过来:“没事,可能下午回去。” 果然不出我的预料,艾丽只身前往,我并不特别的担忧。按说艾丽的身份,要比我显赫的多,她是一个女记者,有强大的舆论背景,所到之处无不受到应有的尊重。 我在揣摩任总和蓝主任拜访文文和赵欣的目的,或许蓝主任要进一步核实,等待王晨的有可能是身败名裂。 蓝冰到达海岛的第一句话就是:“啊,太美了!简直是人间仙境。” 蓝冰微笑并谦虚地和文文以及赵欣握手,她的个子明显要比文文高出一头,还显示出懂社交礼仪的样子。 文文介绍我说:“这是作家李老师。” 蓝冰转身和我握手,一股国外的香水味道从她的身上飘过来。 “很荣幸见到作家,请问您的大作有出版没?” 我苦笑着说:“暂时没有出版社联系我。” “哎呀,不要等他们,等他们得猴年马月。我们公司有影视方面的人马,只要你的本子好,我可以提供个机会。” “那先谢谢啦。” 我对这种甜枣,抱有将信将疑的心态,礼貌性的话语,有的时候你不要当真。 文文对蓝冰说:“进屋坐坐吧。” 蓝冰说:“不要急,我有个请求,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文文说:“不要客气。” “我想浏览一下这个海岛,以后啊,说不定还是拍电视剧的取景地呢。” 文文痛快地说:“好啊,你随意看看,我可以陪着你。” “那我们在你们的后面陪同。” 赵欣看到她们想溜达,好像怕有什么闪失似的,我和任总点点头。 我觉得蓝冰似乎想和文文说些什么,就有意让赵欣的脚步慢一点,以便和她们俩拉开距离。 赵欣明白了我的用意,放慢了脚步,直到我们听不见文文和蓝冰的对话。 文文偏偏带蓝冰走到那个“太子坡”下面,我能看到她在指点什么,好像在和蓝冰解释这个神奇的山峰,可是她们并未走近。 蓝冰也未在此处多停留,随即和文文转向环形的海滩。 在海边,我看到蓝冰极有兴致,还把鞋子脱掉,用脚试探冰凉的海水并不断拍打,一副孩子样的调皮气。 我们只好停在远距离的地方,假装欣赏大海。 文文和蓝冰此时双双坐在了海边的岩石上,似乎在热烈地讨论什么,手还比划着。蓝冰还从手提的小坤包里,拿出一个本子在记录什么。 赵欣对我和任总说:“她们可能在探讨盼盼的事情。” 任总立即解释:“嗯,或许我们在场,多有不便。” 我默默不做声,心想着蓝冰有可能和文文在做一次交易,当然首先还是关于王晨的事情。 文文和蓝冰谈了大约一个小时,她们也不顾及我们在远处等待。 奇怪的是,当文文和蓝冰从海边走回来的时候,蓝冰却提出告辞,说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以后再过来拜访并作客。 文文对任总说:“伯父,你立即赶往蓝主任的公司,去见老总,我有些材料,整理一下就发过去,主要是王晨化名应聘司机并盗取了部分资料这个事实。” 蓝冰也对任总说:“任总,我先前给你讲过,我不方便出面,但可以证实。我们不能眼看着张立在我们面前编织谎言。” 任总说:“那我们一块走吧,我去文文的公司开车。” 赵欣说:“我让人把你们分别送到,一会你们上了码头就有车在接你们,我这就去个电话安排。” 本来准备参加宴会的我,也萌生了退意,但得在蓝冰和任总离去以后我再走,免得他们之间还有话说。 送走了任总和蓝冰,文文和赵欣提议我们去喝茶,我提出告别。 文文说:“怎么,李老师,你忙的什么啊?” 我说:“刚才我不走,是因为蓝冰或许和任总有事情探讨,现在我可以走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办。” 文文和赵欣,并不追问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赵欣为了让我能听听刚才文文和蓝冰谈了什么,就说:“文文,刚才你们谈的什么啊?” “奥,我想李老师也想知道吧,”文文看我点了点头,“她让我准备些补充的材料,又问了盼盼的情况,目的是到总部揭露王晨,让他滚出公司。” 我说:“这样也好,反正也不能像目前这样,让他占尽便宜还死不认账。” “还有一件事情,”文文放低声音,“我暂时不能和李老师讲,因为还没有得到证实。当然,这和盼盼的事情毫不相干。” 赵欣张大了嘴,而我也有些惊讶,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追问文文。 我隐约觉得,似乎文文没有说出的事情,和那笔黄金有关,旋即我又排除了这种想法,毕竟太玄乎了。 “和太子坡的事儿有关系吗?” 赵欣这样问文文,也是为了让我知道的更加详细点,我当然理解他的好意。 文文意味深长地说:“暂时还没有关联。” “好吧,以后我们多多沟通探讨,故事若是没有悬疑,怎么能吸引人呢?” 我开了个小玩笑,文文和赵欣都会心地微笑。我看到文文的眼睛露出坚定的神色。 送任总和蓝冰的快艇,很快赶回来,接着又把我送到码头。 走出码头,我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看信息,看看艾丽给我来了音信没有。 果然,艾丽给我发了如下信息:“我在回去的途中,琳不见了。你下午若是回来,可以到我的住处见面。” 257谜团 看到艾丽的信息,我立即赶赴她的住处,又看看她给我发信息的时间,断定还没有回来,就在附近的小餐馆吃了顿饭。 想到艾丽可能还没有吃饭,我发了个“我就在你家附近,给你购买了午餐”的信息,然后在餐馆磨蹭时间。 艾丽很快回信:“好的,我大约一个小时赶回。” 我心里稍微平静,因为得知艾丽安好。艾丽的一举一动,成了我揪心的牵挂。 在等艾丽回来的这个空档,我在想文文没有告诉我的那件事情,即蓝冰和她讨论的且暂时不能公开的神秘事情,文文说“暂时没有得到证实,”还说“这和盼盼的事情无关”。 我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事儿。可我隐约觉得,该和文文和赵欣的海岛有关,至于是否和那笔黄金有关系,还不得而知。 假若真的和那笔黄金有关,就显得太神奇了,文文肯定会和我透露一点。 那么,到底要发生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艾丽给我打了电话,说已经回到住所门口,让我带着饭赶紧过去。 听到我急促的脚步声,艾丽打开了她的房门,她也可能走的急促,脸颊红扑扑的。 我走进去放下打包的饭菜:“先吃饭吧,我想你也饿极了。” “谢谢你了阿青,我真饿了。” 艾丽没有客套,直接打开塑料袋,还自己到厨房拿了一双筷子。我给她倒了一杯开水,递到她的旁边。 艾丽一边吃一边和我说今天她的采访:“哎,我今天到了刘所那里,奇怪的是,他的反应很冷淡,和当初判若两人。” “艾丽,你先吃饭。” “奥,我这不在吃吗?”艾丽拿起我倒的开水嘘了一口,“我忍不住,情况比特殊。” “嗯,那你慢慢说吧。” “他不是说要给我一个轰动的题材吗?可我问他的时候,他矢口否认,说当时开玩笑的。” “好像是琳的事儿吧?” “是啊,可我问他那个女人呢?不是说她可能牵涉到其它吗?” “刘所怎么回答的?” “他呵呵一笑,说是一场误会。他还说,揭发她的人纯属报复,因为此人调戏她,而她没有理会,于是就编造了盗取钱财的闹剧。” “琳果然就像我说的,足智多谋。” “阿青,你认为琳用了手段?” “琳当然用了手段,要不能把整个事情颠倒过来吗?” “阿青,她用什么手段呢?我想一般就是色和金钱吧?” “这个吗,”我想了想,“目前为止,我们只能这样猜测,你想啊,她孤身一人被抓,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呢?” “我想不明白,”艾丽一口吃下一大块馒头,“她身上能有多少钱?” “艾丽,她身上可能所剩无几,但你不能说她就没有积蓄,或者说,她的许诺也可能值钱,最起码她迷惑了刘所。” “有这种可能,这个女人真的有头脑。” “艾丽,我们从下生就要图谋生存,为了生存无所不用其极,所以啊,一般人的小脑特别的发达。这毫不奇怪。” “嗯,阿青,你说得对。生存是个首要的问题,太悲哀了,我们不能求获得更自在一些吗?” “能啊,比如现在的我们,不仅仅为了生存。比如文文和赵欣,他们更是在体验人生的极致。” “阿青,我们也是为了生存而奔波啊。” “艾丽,但我们明白怎么生存,不求侵占他人的利益,也不做违背良心或者法规的事情,减少贪欲,一样活得自在。” “哎,我怎么会遇到你啊。” “艾丽,遇到你才是我的幸运,因为我看到女性的坚韧和美丽的结合。” “你是不是又在夸我啊?”艾丽觉得话题过于散漫,于是又回到琳这里,“阿青,你也没有问我琳怎么样了?” “艾丽,你在信息里说过,她失踪了。” “是啊,”艾丽喝下一口不再烫嘴的开水,“我见在刘所那里没有收获,而且还觉得他似乎在躲避我的问题,不情愿再接受采访,就提出告辞。” “嗯。” “我离开刘所那里,在街面上闲逛,觉得没有人跟踪我......”说到这里,艾丽对我笑了笑,“你看,阿青,我们就像干暗探似的,不过还真有种说不出来的冒险刺激呢。” “没有这股劲儿,人就心态老化直至僵硬。” “嗯,我转了几圈,就悄悄接近了‘奇正伟业木业公司’附近的那个旅馆,可是旅馆已经关门。我询问了一旁的小商店,还为此花了几十块钱购置饮料什么的。” 我急忙问:“怎么说的?” “商店的小老板说,旅馆刚刚被封,连老板也被抓起来了。我就问,因为什么啊?人家说,这一个月这个旅馆的老板真倒霉,先是有容留不良妇女的嫌疑,整顿了几天,后来不良父女重又归来,旅馆也正常开业了,可好景不长,那个不良妇女被人挟持走了,局子里又来了人查封了旅馆,并把老板娘也抓走了。” 我自言自语:“这就复杂了,谁会挟持琳呢?” 艾丽说:“不会是上次到局子揭发她的人吧?” “我想不会啊,他也没有这个胆量,一个在外边花钱偷腥的人,怎么可能敢干出这种事情?” 艾丽问:“那你认为是刘所派人干的?” “那也不可能,他或许在放琳这个长线,钓取钱财而已,再说他身为公职人员,怎么可能干这种违法的事情呢?” “阿青,那你说到底是谁干的?” “艾丽,我怎么知道啊?我要是如此料事如神,就不如去购买股票或者彩票。” “你可以试试啊,股票投入较大,你可以花少许钱购买彩票,说不定有一天,你就摇身一变成了大富翁。” 我趁机开玩笑:“那样的话,你当富婆好不好?” “去你的,”艾丽娇嗔地回了我一句,“我可不愿意花别人的钱。” “我把我过户给你好了,这样不就成了。” “我可不要这么大的孩子。” 艾丽占了一次便宜,掩嘴吃吃笑起来。 我继续厚黑地说:“我无所谓,只要有收留我的人就可以,你就发发你的慈善之心吧。” “好吧,那你把中奖的彩票拿过来吧。” 艾丽不但没有退缩,反而反戈一击。我立刻觉得有了希望,虽然比较渺茫,可也像爬楼的时候搭上一个梯子。 我立即说:“不许反悔啊!” 258割舍 艾丽被我逗得哈哈大笑,因为我们都在“画影图形”,把一种空想当做假设的现实,在虚拟的空间推杯换盏。 “还是分析一下琳吧。到底是谁劫持的她?” 艾丽笑够了,就一下子回到我们刚才讨论的琳的事情。 “艾丽,我宁愿相信这是一个偶然事件。” 艾丽提出不同的看法:“可我不愿意相信这是个偶然的事件。” 我惊讶地看着艾丽闪烁着智慧的大眼睛,晶莹透彻又深邃无底。这两个大眼睛,令我神魂不是颠倒而是提升。 “对啊,”我自言自语,“表面上看,可以得出纯属偶然这一暂时的定论,可我们怎么能够知道,这里面的复杂和关联呢?” 艾丽说:“和什么有关,目前我们不得而知。” “这不又回到那句总结,”艾丽望着我,不知道我说的总结是什么,“是这样,生活表面平静如水,可在生活的内层,涌动着数不清的潮水。” 艾丽说:“嗯,这座城市,会有很多的故事。” “让我们慢慢解开谜底吧,虽然我们还无能无力,可我们会观察,更会用心去想,用头脑思索。” “阿青,和你在一起,我觉得特别开心和安稳。说说你今天去文文和赵欣那里的事儿吧。” 哎,艾丽总是开个温暖我心的先头,然后又戛然而止地“王顾左右而言他”,当然“言他”是巧妙地躲避我和她的感情,因为接下来我们有正事相互探讨。 但就我和艾丽来说,我清楚她在矛盾之中,或许我属于一厢情愿,认为艾丽和我的感情正在合拍。可我不能否认,艾丽和我比较亲近,可还有一层隔阂。 男女之间,彼此有了好感,那如何近一步发展呢? 以我的理解和经验,无非就是一次深情的拥抱,可仅仅拥抱还不可以,我和艾丽也拥抱过,那属于友好的表示。 若要加深感情,或者直接把两个人的感情融洽在一起,在拥抱的基础上,进一步到“拥吻”。 只要“拥吻”了,那就证明彼此的心属于彼此,也在传递某种“给予”的信息。随之而来的,就是不可言传的“接近了”,这样的话,亲密就会变为亲昵。 我和艾丽只是心里亲密,还没有达到亲昵这个程度,虽然我热切地想进入亲昵这个层面,可没有十足的把握,再说我尊重艾丽,这种尊重束缚了我。 我先前讲过,艾丽和我过去遇到的琳以及莉莉不同。 艾丽深藏情感和情欲,让我有了对于爱情的提升,或许她也面临艰难的选择,她的前男友还在狱中,为了完成自己的虔诚回报,她必须要隐忍自己的欲望。 “艾丽,你还别说,在文文那里,我也遇到一件奇怪的事儿。” 艾丽立即充满好奇地问:“什么呀?” “任总和蓝冰拜访了文文和赵欣,我原本以为他们会在那里吃午饭,可蓝冰提出和文文在海岛溜达一下,我和赵欣以及任总在较远的地方跟随,文文和蓝冰一边走一边谈,足足有一个小时。” “阿青,她们去了‘太子坡’没有?” “她们去了,是文文主动过去的,我还看到文文用手指画着什么,然后她们坐在海边的岩石上讨论什么。” “她和任总没有吃饭就走了?” “嗯,文文和蓝冰在海边谈了大约一小时,回来后蓝冰就提出告辞。” “盼盼和王晨的事情,他们有何办法?” “我听文文说,蓝冰让任总直接去她们的总公司,找那个富婆吧。这样的话,王晨就彻底完蛋了。” 艾丽追问我:“那件奇怪的事儿,是什么?” “奥,是这样,我担心你在干什么,也告辞了,文文最后说,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得到证实,暂时不告诉我,还说此事和盼盼无关。” “阿青,你不觉得今天好神奇吗?” “怎么呢?” “文文这边有个没有得到证实的事情,我上午又遇到琳的失踪,他们之间存在关联吗?” 我沉吟片刻,因为不能直接说“没有关联”这种变相武断的话语,那样艾丽不会满意,而且也不符合探索的精神。 要是说“有关联”,此刻也属于臆断,以为我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任何的关联痕迹。 “艾丽,我只能说一切都在进行时,不可以说‘不’,也不可以说‘有’。” “阿青,那你的意思是觉得,一切都在变化中?” “有这层意思吧,”我买起大力丸,“古代有本书,叫易书,其实就是说变化。” “不是说万变不离其宗吗?” “呵呵,艾丽,就像“事情都有其规和律”,其实很多事情没有规和律可遵循,万变不离其宗又和变化有冲突,也否定了变化。某些东西有规可循,可也有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律。你说规成型了,高手还愿意遵循吗?” “阿青,还有一句话,叫做‘复杂的事情简单化’。” “艾丽,这都是俗成的定论,你要是真的按照这个来看问题,还真的就复杂了。” “怎么说?” “比方说吧,一个男子追求女人,不成功,或者两个人有了问题,按照你刚才说的,简单化即用钱和用权势解决,两个人之间有了问题,最简单的就是分手。这样,你觉得满意吗?” 看到艾丽陷入沉思状,我继续神侃:“还有一个俗语,叫做‘事情啊一分、为二啊’,就是把一个复杂的事情简单地分为两半,若是紧要关头的事情,可以立即割舍的东西,可以这样来做,生活中,若是总‘一分、为二’,就是划分对立面,这样会更加复杂。” “我明白了一些,可怎么处理呢?” “相信科学啊,你得细分啊,就像你过去面对消费者,细分消费人群一样。科学解决不了的问题,就要靠运气,比如一个跑步选手,在冲击最后的关头,忽然犯了抽筋,可想而知运气在起作用。” “冲到前面的不止他或她一个。” “是的,如果他没有忽然抽筋,实力第一,也可以说科学的训练方法成就了他的第一。” 259周姐秘闻 凭借蓝冰的引荐,任总很快就见到神秘的“周姐”。 周姐和任总的年龄不相上下,身态略显臃肿、皮肤在高级化妆品的呵护下还算白皙,烫发,爱穿鲜艳特别是红色的服装,语调不紧不慢,显现了某种沉稳。 周姐原本是一家庭妇女,正所谓“夫贵妇荣”。 她的丈夫是一教师出身,在乡村的小学任职,在当时每月的工资可以说能让日子过得不错。 婚后一年多,周姐生下一个女孩,为了保住公职,他们再不敢于超生。 有了工资的保障,周姐专心看护孩子,还把自家的地承包出去,免得受累忙活。 经济大潮席卷每个地区,相关的行政人员每年都在递增,周姐的丈夫被抽调到镇上搞汇报材料。一来二去,他就被领导看重并调到办公室任职。 周姐依然在家相夫教子,却也明显赶到了生活的变化,一来月底和节日,家里堆满了上面发的礼品,二来找他们办事的人不断,且都欠他们人情,后来有人开始给他们送礼。 起初周姐不肯接受,怎奈求他们的人看去诚挚,也就半推半就地接受了一些。自此,周姐的生活越来越富足,地位也明显提高。 周姐的丈夫伺候的镇领导,不断高升,自然周姐他们也沾了光,在水涨船高的行市里畅通无阻。 周姐的丈夫,先是调到市里面的办公室,然后有重回到自己的家乡,不过他成了大领导。 没过几年,周姐丈夫攀附的贵人升到更高一级,为省一级的啦,他自然成为了市这一级别的令人瞩目的新星。 周姐从一个农村妇女,直接变成一个人人都想接近和巴结的贵夫人。 城市的生活一开始,让周姐感到晕眩。 好看的风景越来越多,好吃的饭菜越来越丰盛,好看的衣服琳琅满目,特别令她满足的是,那些在她面前低三下四的人们。 在城里一晃就是十几年,周姐已经彻底成为市面的新宠,脱胎换骨为达官贵人。可她的年龄,也逼近了中年以后。 周姐的丈夫变化更大,到了功名和富贵不可抵挡的地步,就开始盘算另一个人生。 最让他不满意的是,他只有一个女儿,可这个女儿终将嫁人,一但他作古之后,所有的财富就可能白白拱手奉送给外姓人家。 他想再要个儿子,可不是周姐给她怀上并下生,周姐目前也不一定有这种功能了,即便是有,他也不想用她,自己的身边,有许多投送怀抱的女子。 周姐的丈夫开始设计新的开始,为了把周姐支的远远的,就把自己的女儿先送出了国,然后再用陪读的理由,让周姐也随女儿远走高飞。这样的话,没有了周姐和女儿的羁绊,周姐的丈夫开始寻找目标。他在诸多的候选人当中,挑选了一个年青貌美的女子,购置了新房,人不知鬼不觉地住在一起。 这名年青的女子也图幕周姐丈夫的地位和财富,不断变相地索要财物,他总能满足并期待快一点生下儿子。 周姐过去曾经要求出去工作,都被她的丈夫好言劝退,因为完全不需要她在外面挣什么工资,只要悄悄地每月数钱就可以了,何必抛头露面呢? 周姐的丈夫地位达到了高峰,就以为什么都可以按照他的长官意志来安排,哪怕是他的异想天开。他想在周姐和年青女子之间,找到他们互不干涉的平衡,并自以为可以无虞。 周姐的丈夫开始敛财并企图向外转移,这样的话,就必须稳住周姐。他给周姐在外边开了个公司,做些简单的贸易业务,并花钱聘请了指导代理人。有些身边的财富,他并没有和年青女子提及,保存在他和周姐以及女儿住过的房间。 周姐后来知道了自己丈夫的绯闻,不过她也没有办法,只要丈夫不提出离婚,她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周姐的丈夫根本不敢提出来分手,这种会惹大麻烦的事情他不会轻易去做。 他完全可以给即将下生的儿子搞上户口,并提供巨大的保障,等到退休养老的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找个其他城市,靠在位时获取的财产,颐养天年。 至于周姐那面,他为女儿提供了必要的保障,也不怕她翻脸不认爹,毕竟“实力决定一切”。自己年老色衰的妻子呢,为了他们的女儿,就是后来知道了详情,也不能怎么样,何况他发现她越来越迷恋财富。 有一个阶段,周姐也陷入人生的低谷,她甚至开始怀疑人生,觉得丈夫欺骗了她。不过她的丈夫地位高,手段高超,每月总能通过贸易转给她财富,也就心安理得了。 当然,想到自己相守多年的丈夫,目前正在和一名年青的女子睡觉,周姐自然内心翻腾起女人特有的妒忌。 再后来,一件突发事件改变了全局。 周姐的丈夫一时高兴,自己驾车载着年青的女子在高速路上狂奔,当天他再一次通过关系,确定女子怀上的是一个男孩,不曾想汽车速度过快,迎面冲过来一辆爆胎的大客车。 大客车突破铁质隔离带,一下子和周姐丈夫的轿车相撞,直接把周姐她丈夫和女子送到了阎王爷那里。 轿车被巨大的力量冲击,飞一样落入高速路一边的深沟。 周姐丈夫的死讯被遮盖起来,因为同车的还有一名怀孕的女子,怎么说也难于服众啊。 周姐听到这个消息,第一个反应就是狠狠地诅咒:“活该!” 周姐的丈夫人虽离世,可财富依旧存在,周姐还获得了他用女儿名字购买的房产,就是她丈夫金屋藏娇的地方。 人死了,相关对周姐丈夫的指控也无声无息了,毕竟提拔他的长官还在位。这样,周姐就得到很大一笔的财富,加之这几年通过贸易积累的,她摇身一变成为大富婆。 不知道真相的人们,觉得周姐在外多年打拼,并不依靠丈夫的权势,真的是值得称赞的女强人。 260老湿 周姐的丈夫在他们住过的房间里,也隐藏了巨额的现金和各色高级礼品以及字画古玩。 于是,周姐在国内成立了新的公司,并成为唯一的法人代表。她涉足许多行业,为的是把她丈夫的钱财变为正当的收入。 她的大部分时间,开始留在国内,也保持了继续维护上一层面的关系。权贵们照顾她是个孤寡女人,而她也滴水不漏地打发他们满意,所以她的公司不断扩大,已经从单纯的漂白向具体的实业领域扩展。 周姐自身,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还以她看了“武则天”为契机,并在国外体验各等的服务为基础。 张立,只不过是周姐一花篓子的子弹里面一枚,依仗着他的奴才外表,才得以给了个职位。 在张立被派到“奇正伟业木业公司”的时候,其实周姐那时候热衷于健身。 周姐看到蓝冰的身材,羡慕不已,梦想自己也蜕变成天鹅,最起码让自己感觉舒服。 蓝冰向她推荐了一个健美教练,周姐去了几次,就直接要求这名教练关闭训练馆,专职给她做贴身的健美陪伴,而且开出了令男教练满意的费用。 男教练并未关闭训练馆,而是依靠徒弟来继续维持,对周姐就说“转让出去了”。 周姐也懒得再去训练场馆,就购置了一件很大的楼房,里面摆满了健身设备。 训练开始后,周姐还真的忍受了多日的折磨,习惯了每天坐着发号施令的她,每每搞的腰酸背痛大汗淋漓,大呼“受不了”。 男教练不为所动,按照一般的课程来对待周姐。 这样一个月下来后,周姐感觉周身都轻松愉快。虽然她过去信奉爱爱就是减肥,可不见得“健身”,现在不同了,血液的流速也加快了,肚腩有所收敛,走路更加有力。 蓝冰又给周姐出了个注意,悄悄暗示给她“尝尝健美师的味道”。蓝冰也是想“调奴出山”,让周姐冷淡张立。 蓝冰一时好奇,就像玩弄张立一下,看看这个言听计从的男人,在她的面前怎么表现。她并不介意暗自对接周姐的玩物。 在周姐的心里,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只有办不成事情的浅薄实力,或是找不到他人的软肋。 蓝冰的提示,让周姐的欲火蹿升。 这一个月的时间,光顾着健身了,没有好好地享受,在打发走了张立之后,还没有立即接上其他人,再说在场合里寻找那种事情,她也不屑一顾,不安全又没劲。 一次,练完了课程需要的环节,周姐躺在长条的皮椅上面,要求健美师给松松绷紧的皮肌。 男健美师开始给周姐掐捏,这愈发唤起她的渴望。她竟然羞涩地感觉,自己如同年青的时候一样,不自觉的溪水奔流而出。 健美师看到周姐那里湿乎乎的,而周姐特意着一个较为透明的小裤裤,隐约可见里面的浓密,虽然有些稀疏。 健美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眼前的女人是个财富和名气都令他望而生畏的人,年龄大些可绝对不可以对之轻薄以待。 他假装没有看见,就揉捏周姐的脚踝骨,一直不敢向上面移动。 周姐开始要求健美师:“向上”。 健美师接触到周姐的膝盖的时候,一步跨到胳膊。周姐有些不满意。 她问:“你是不是越位了?” 健美师一阵惊慌,不知道周姐说的“越位”是什么意思。 “周姐,我没有越位啊,我在正常地给您放松。” 看来健美师不解其味,也不领风情,周姐不免有些气恼,她习惯了别人对她的话立即反应,可这位却没有正确理解她的意思。 再者周姐不愿意别人喊她“周总”什么的,她觉得“姐”这个称呼有亲切感,她喜欢听。 “我说的越位,就是你没有从脚到头,而是直接从脚到了胳膊,你明白了吗?” 周姐这样直说,训练师倒是明白过来,他重新从脚开始。 “向上。” 周姐又开始重复这句话,健美师有点明白,可也极为谨慎和细软。当停留在中间的时候,周姐又发话了。 “在这里停留。下面和里面。” 这下健美师有些难堪了,他面对的是有些肥腻的东西,而且还散发一种格外的味道,湿湿的痕迹很明显,让他无法回避。 “周姐我今天有点高兴,你能不能给我助兴啊?” 周姐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虽然还有一层浅薄的包裹,可此时此景,任何男人都可以心知肚明。何况她的说辞,就像领导发表意见,有不可置疑和推脱的语气。 “这......” 健美师有些为难,没有立即应答。 “怎么,你周姐不值吗?” “这......周姐,你的身价怎么能和我相比呢?” 健美师视乎找到一个看似正确的理由,也在婉言相拒。 周姐半公示半遮掩地说:“你周姐就想给你个身价,你不接受吗?” “谢谢周姐,你的好意我领受了,我现在这不是好好地为你服务吗?” 周吉按捺不住地说:“既然领受,就上了吧。” 健美师一时摸不清头绪:“上哪去?” 周姐有些发急,伸手拍了健美师的后背说:“我的上头。” “这......这怎么可以呢?周姐,你是个大老板,我只是个健身的,恐怕不合适吧。” 健美师收住了手,低头说。他的脸有些微红。 周姐伸手拿过自己的挎包,一下子就掏出五千元,她递给了健美师。 “拿着它,一次五千,你不满意吗?” 健美师没有拒绝周姐递过来的钱,也感觉和听到其中的分量,可是还不行,他没有必要的劲头,根本坚不起来。 “周姐,实在对不起,”健美师手托着一沓子钱,“我不行的。” 周姐斜眼旁观,见他虽然没有坚定的拒绝,可有一方面没有雄起。 “好吧,”说完周姐一只手又伸进包里,掏出一盒药片,“不要紧,我们有它。” 健美师接过来周姐的药片,默默地把钱放到一边的椅子上,然后拧开一瓶矿泉水,打开药盒并撕开锡纸的包装,取出一粒后一扬脖子,连水带药片送入口中。 261丧家犬 为了达到自己猎取的目的,周姐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可她对谁都好景不长,张立只不过跟随她在公司,还做了一名时有时无的司机。 周姐不相信任何人,只信赖金钱和权势,这一点蓝冰非常的清楚,所以蓝冰小心翼翼地完成自己分内的工作。 当知道了张立背着她的所作所为,周姐自然勃然大怒,在任总面前,她并没有立即发作,而是给蓝冰打了电话,询问此事。 蓝冰当面证实,确有此事,而且张立还主动求过她,让其帮助隐瞒。 “你们的蓝主任,真是太好了,很会主持公正。” 任总不失时机地在周姐面前夸赞蓝冰,周姐只是歪歪嘴角说:“这个必须我来处理。” “谢谢周总!” “奥,你叫我周姐好了,”周姐习惯地予以纠正,可想到面前的供货商可能比自己要大些,不过还是叫姐比较有尊位,“或许你比我要大些。” “实际上我要比您小,虽然我看上去有点老成,还是您年青,周姐。” “我们年龄差不多吧。所以我理解你的苦衷。” “谢谢周姐,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有些任性。” “孩子任性比较正常,可这个张立属于欺骗。有这样的管理人员,是我调教的不好。” “周姐您客气了,您的公司如雷贯耳,还不是您管理有方。” “哈哈,还可以吧。我尽快处理此事,不过感情方面的事情,我们都无能为力。” “这个我清楚,可他不能对我也当面扯谎还振振有词。” “你放心吧,我会开除他。” “好吧,我告辞了。” 任总离开周姐的公司,驱车上路,可他不知道该向那个方向走,是回自己的蔬菜基地,还是再度回到滨海城市。 任总把车停在路旁,想起要给蓝冰打个电话。 蓝冰很快回音:“喂,任总啊,怎么样了?” “周姐说要立即处理,开除他。” “好的,这不就成了。” “蓝冰,你说我回我的公司,还是再回到你们那里?” “我只几天事情较多,你还是回家吧,过段时间再说。” “那好吧。” 任总闷闷不乐地扣下电话,他竟然对这个女人难于割舍,虽然她很神秘也不可琢磨。 任总又给文文和艾丽去了电话,通报了情况,并嘱托“替他照顾一下盼盼”。 蓝冰很快接到周姐的电话,指示她辞退张立,周姐不屑给张立直说。 蓝冰换了宾馆,然后给王晨打电话,王晨并没有应答,而是过了几分钟打了回来。 “蓝主任,有什么吩咐?” “张立,有个事情要直接告诉你,周姐来了指示,你被开除了,我也说不上话。” 电话那端没有动静,可能王晨惊讶地沉思。 “怎么,你听到了没有?” 又隔了一会,张立才说:“我听到了。” 蓝冰又问:“有什么想法吗?” “是谁密告的我?” 蓝冰一听张立的质问,对张立心生厌恶地说:“你自己做的事儿,怎么还能问我谁诬告了你?” “蓝冰,是你出卖的我吗?” “傻瓜!昨天有人去找了周姐,不然周姐能这样直截了当吗?” “究竟是谁呢?” 面对张立的逼问,蓝冰有些不耐烦,可她不能把任总给说出来,就胡编了一句:“好像去了一个先生吧。” 张立立即问:“盼盼她爹吗?” “尼玛,那个老家伙还没有离开这里呢。” “我知道是谁了。” “你知道个屁,我也替你隐瞒不住了。说说,你以后干什么?” “我想见你。” “我没有时间,你考虑好了再说吧,我倒是有个差事给你提供。” “那等你回来再说吧。” 张立没有在说什么,直接扣了电话,让蓝冰很气恼。 张立对盼盼说在外寻找客户,其实他在接蓝冰电话的时候,正在去往“奇正伟业木业公司”的路上。 他疯狂地驾车来到公司门口,寻思像往常一样,门卫会恭敬地打开大门迎纳他。 门卫一个都没有出来,任他按了几声喇叭也无济于事。 张立气汹汹地下车喊:“怎么,聋了吗?开门!” 一个门卫从小屋里走出来,也没有喊“张总”,而是奇怪地看着他。 张立吼叫:“你傻了啊?我你也不认识了?” “对不起,公司有安排,不让你进来。” 张立立刻收敛了嚣张气焰,今不如昔,他成了被主人抛弃的丧家犬。 张立二话没说,转身钻进汽车,然后驱车直奔刘所那里。刘所不在,他只好打了个电话。 刘所一听是他,对张立说了声:“你干的好事!” 张立还想问问刘所为何这样说,刘所却关闭了通话。他如坠迷雾一般,心想刘所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他被辞退的消息啊。 张立找到一个熟识的人,询问究竟,对方也是个刘说的嫡系,对他说:“刘所生气了,事情搞砸了。” 张立一脸的蒙圈:“怎么回事?” “都是你出的注意,放了那个女人,可她前天消失的无影无踪,询问旅馆的老板,说让几个人给带走了。” 张立惊讶的不知所措,神色慌张地又问:“谁给她带走的?” “这个不清楚,追踪过监控,他们饶路而行,消失在镜头下面,好像是一帮社会人吧。” 张立遇到前所未有的打击,他过去勾画的很多自以为巧妙的事情,现如今接连破灭,除了自己有一部车辆,少许的存款,还有盼盼,其他的似乎都离他远去。 就如肥皂泡在阳光下色彩斑斓,瞬间破碎不留一点的痕迹,紧随着是接连不断的失望。 张立不但没有反省,还把这些失败都归咎于我,觉得是我破坏了他的诸多美事儿。 当然他对文文和赵欣,也满是愤恨,不外乎他们有巨大的财富,正冷眼不屑地站在高处鄙视他。 张立驱车离开小镇,脑子却在构想另一个将要开始的图谋,嘴角浮出恶毒的微笑。 这个图谋,他已经实施了一小部分,今天遇到的失败,让他急于开始,以图扭转颓败,重新打造自己间或报复阻拦他的人。 262放水玩鹰 琳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要从她被抓的第二天说起。 其实,连我都小瞧了琳的足智多谋,以为她已经身陷囹圄,无法脱身。 琳是个机灵鬼,不但没有说出和我过去曾经相识,避免了对我的询问,而且当晚谎称有重要的事情,要直接和一把说,也就是刘所。 琳在旅馆的时间里,曾闻听这里的一把姓刘,这就是刘所在见到艾丽的时候,表示可能有轰动的纪实可写。 刘所自然把一个沦落妇女的事情,想象成盗窃的系列故事,而且觉得还不止琳一个,所以当抓琳的人员睡眼惺忪地说“可能是条大鱼”和“她只想和你谈”的话时,他很高兴,高兴之余就许诺了艾丽采访。 所里的大事小情,都要刘某说了算,一方面显示他的权威,而另一方面呢,他则在运用得到的权,随时图谋利益。 艾丽因为见到我被关在这里,着急把我带走,就和刘所说了好话。 刘所在艾丽走后,亲自提审了琳。 琳拿出了她的杀手锏,可并不是什么用美色吸引,她也明白,像她这样的风尘女,在刘的眼里没有任何动心动情的价值,可是却又长远的价格吸引。 “说说吧,我可告诉你,坦白从宽,若是企图抵赖,后果你是知道的。” 刘威严地坐在一张桌子前,琳被捆住手并坐在他对面的一张小板凳上。琳举举被束缚的手脖子,意思是给她松解开。 “先这样吧,你先再忍受一会儿,交代的好,马上吃早饭,交代不好,中午吃早晨的饭。” 由于琳要求单独见刘,屋里就他们两个人。琳已经想了一个晚上,该如何对付面临的局面。 “那好吧。其实我是冤枉的。” “呵呵,”刘冷笑两声,“你冤枉什么?有人证物证。” “那里有什么人证?昨天那个男子在旅馆住宿,我进去和他谈了一件事儿。” “第一,”刘绷紧了脸,“我告诉你,人证已经在这里留下证词,随时可以调他过来对证;第二,你和他谈了什么事情?” 刘其实对“第二”有浓厚的好奇。 “刘大人,其一,你们说的那个人,我好像有点印象,有一次他和我搭话,我没有理他,想是他借机报复我。” “他报复你?我还不信。再说了,你没事就在旅馆干什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刘大人,他要是丢了钱,可以当时就上报,直接取得证据。我还说我丢了钱呢,他有盗窃的嫌疑。” “哎,这事儿......” 刘陷入深思,觉得琳的话有道理,毕竟手下的人出手太快,并没有任何的现场凭证,仅有琳包里的几个套套。虽然明知道她搞什么营生,可按照法规,须有抓现场的凭据。 “刘大人,您看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了?”刘转眼变卦,“什么搞错了?是你搞错了,我们没有错。你要是不承认的话,我们会有办法让你坦白的。况且,你连身份的证明都没有。” 琳则装傻地转移话题:“我真的没有干那种事,而且昨晚在和房间里的男子谈一件事。你可以现在让他过来和我对质。” 刘被绕糊涂了,就问:“和那个男子对质?” 琳一边装傻一边也是询问我的情况:“就是昨晚的那个男子,你现在马上就可以喊他过来。” 刘毫不犹豫地说:“他呀?刚刚离开了。” 琳故意问:“为什么让他走?” “他不是没有和你有交易吗?再说了,他也没有偷你的钱。” 刘被彻底饶了进去,成了琳是原告。 琳低头轻轻说:“他对我说的事情,有很大的兴趣。” 刘显得不耐烦:“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你快说说吧。” 琳字正腔圆地抬头说:“你要替我保密。” 刘痛快地回答:“好。” “刘大人,这个人在寻找一个老人,我问他这个老人是干什么的,他说曾经当过抗战人士,后来隐姓埋名。我说,我曾遇到过啊,在城里一条小巷里。他问老人还在吗,我说不一定在了。我就问问,你找他干什么?他说有些事情需要老人见证。” 刘抬抬下巴说:“就这么点事儿?” “虽然就这么点事,可我当时忽然想起来,这个老人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当时我可伶他,给他买了水果什么的,他说在一个海岛,埋藏了一大笔黄金,至今没有人知道。” 琳纯属现场发挥,为了尽早脱身,就胡编了这么个故事,没想到刘却内心一动。 “这个老人在什么小巷里居住?” “我想想,哎,好像叫德惠支路。那条路保留了很多老建筑。” “好吧,这没边没沿的故事,都属于闲人的胡编乱造。可你依然没有交代问题。” 刘把琳说的记在心里,依然指责她。 “刘大人,我就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子,从小就失去了父母,是在姑妈家里长大的,后来我姑父对我有想法,时不时地接近我,揩我的油。我没有和姑妈说起这件事儿,就说外出打工来到这里,我没有文凭,厂子的活又嫌累,你说我能干什么?” 刘开导地说:“那也不能下水啊?” “不下水我吃什么?老实和您说,我攒了几个,”琳放低声音,“可以孝敬您,如果不嫌弃,我哪里还有一万元。” 刘睁大了眼睛,似乎那一万元就要进入他的腰包,琳的现身说法也动了他的隐恻之心。 “好吧,我相信你一次。” 听到这里,琳觉得大功告成,内心欣喜可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只要您保护我这个弱小女子,每月可以有两千的费用孝敬您。” “我考虑一下吧,另外一会我派人和你一块去拿钱,也好疏通一下昨晚抓你的人,记住,不要让他们看到,就说我允许你回去拿洗漱用品。” “谢谢刘大人,小女一定会报答你的。” “还有,昨晚的男子对你说的事儿,有什么反应吗?” “有啊,可以看出来他很惊喜,在这个时候,你们的人就破满而入了。” 263异想天开 刘很老辣,不见兔子不放鹰,在派人跟随琳拿回钱后,就放了琳。琳这种可大可小的风尘之事,只要有回报,他可以随意安排。 勾起他梦想的是琳说的老人和那笔见不到影子的黄金。 刘当时想到,被女记者带走的我,有可能去了“奇正伟业公司”,于是抓起电话就让张立立即赶过来。 张立和刘建立了密切的个人关系,通过公司的公关物品,张立讨得了刘的欢欣,还彼此成了外表的好朋友。 当天,张立刚到公司,我和艾丽正在他们的办公室,眼看就要直接面对,不曾想刘的一个电话,扭转了事态的发展。 张立驱车面见刘所,刘所问他是不是有个女记者和一名男子去了他的公司。张立说他刚刚到公司的院子,就响起电话,没有留意也没有进入办公楼。 张立想打电话问询一下,刘所调取了录像,看到我和艾丽走进了张立的公司,可人影较为模糊,张立并没有认出来是我们。刘所随即关掉屏幕。 “有什么事情吗?刘哥。” “今天遇到一个怪事,和你说说,你不要外传,就咱哥俩知道就可以了。” “嗯,放心吧。” “昨晚巡察的人员,在你们公司附近,错抓了一对男女,女的有不良的嫌疑,今早我询问她,她说了一个看似荒唐的故事,说在市里的德惠支路一个小巷,住着一位老人,曾经的抗战英雄,老人说在城市边的海岛,藏着一大笔黄金,至今没有人知道。” “奥,这可能吗?不是她杜撰的?” “我宁肯相信有这么个传奇,再说我小的时候,确实听到过一个类似的故事。当时说这里有个传奇的人物,后来不知去向,他的身家富裕,可最终不知去向。” “这个女子为何要告诉你?” “她被抓后有些害怕,就试图讨好我,再说她坦言,昨晚她和一名男子在屋里,虽然没有抓住他们的现行,可她承认这名男子也试图打探这个老人的消息,或许无意之间吧。” 张立开始好奇起来:“奇怪啊。” “更奇怪的是,这名男子今早说他是来找工作的,听说你们的公司待遇高,想到你们的厂子工作。” “他去了我们的公司没有?” “他说他刚来,还没有来得及去问。” “刘哥,你怎么放走了他?” “他和那名女子没有现行,没法定罪,只好放了他,再说有个女记者前来采访,说了几句好话,我就放他走了。” “他叫什么名字?那个女记者是不是叫什么‘新生活’杂志的?” “男子姓李,好像叫什么浩青;女记者长得很靓丽,好像就是你说的那本书。” 张立初步判断是我和艾丽,可没有在刘所面前说他熟悉我们。 “刘哥,说说你的意思吧,小弟对你言听计从,只要你安排,小弟甘愿为你效劳。” “我的意思是,你探听一下那个小巷,看看有没有这个老人。再者,查询一下这名男子,当然我会通过特殊的渠道找到他。如果有我不方便出面的事儿,我们还有道上的弟兄。过段时间,有个人要出狱,我引荐你们见一面,你可以利用他。” “好的。那你尽快放了这个女子,我要观察她的动向。” “哈哈,”刘一笑,“你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了讨好我,许诺给我纳贡。可我不相信她,想找几个罪名把她关起来。” “我想没有这个必要,刘哥,放长线钓大鱼吗,难道她和那名男子,没有什么策划吗?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早就认识呢?” “你的意思是,那个男子还有可能来见她?” “这是我的猜想,假若他还想了解一下情况,非得找她不可。” “那我们就一块把他们都抓起来,先关着再说。” “我尽快地摸清他的底细,然后再向你汇报。” 张立和刘所谈完话,立即赶回公司,此时,我和艾丽已经走远。 按照刘所的吩咐,张立真的来到了德惠支路,通过探访,还真巧了,有位孤寡老人已经离世一年多,外界都说他曾经有故事,还吹嘘打过仗杀过敌。 所以,张立开始构思眼前反生的故事,得出了文文和赵欣的海岛,就极有可能蕴藏着那笔财富。他虽然和蓝冰有所透露,可没有对她说他的判断,也没有告诉她这里面有刘所的背后支持。 张立内心也很敬畏刘所,面对这笔还看不到踪影的财富,若是他和蓝冰联手的话,假如这事是真的,他有可能得到一大部分,起码是对半。 刘所这里就不可以了,有可能得到后,只分得一些酬劳。 好在蓝冰并不感兴趣,而且目前,他已经被辞退,只有自己铤而走险了。处于急于翻身的梦想,张立对这个宝藏的故事,开始坚信不疑,目前他也实在没有其他的翻盘可能。 周姐既然开除了他,就不可能再对他网开一面,他比较了解周姐的脾气,凡是不随他心愿的人,无论男女,定赶尽杀绝。好在周姐只是开除他,并未找他的其他麻烦。 想到刘所说的我也在打听老人的事情,张立觉得一直以来,文文周围的人,都在和他作对,或许盼盼知道一些关于财富的内幕,这些人怕她传出消息,就竭力想拆散他们。 刘所对张立生气,并不仅仅为了那笔没有踪影的财富,琳的消失,让他觉得每月有所损失,再说,琳的消失他也无法立案处理,因为没有人站出来说,他的家人或女友被别人劫持走了。 又由于琳的消失,让刘和张立认为,这笔财富有可能真的存在,背后有许多人在惦记着得到。 在张立觉得刘不该这样冷落他的时候,刘的电话来了。 “兄弟,你查出那名男子是干什么没有?” “刘哥,实在对不起,我没有盯紧那个女子,让她没了。” “这个先放一边,毕竟你不能天天尾随她。” “我搞清楚这个人了。” “他住在那里你知道吗?” “我知道。” “好吧,今晚你和一个社会人见面,有什么事你可以找他协助,我们不能放弃那个计划。” 264爱情设计 蓝冰回避张立几天,正在实施自己的计划。她并不像人们肉眼看到的这么简单,也绝非仅仅为了享受男欢女爱。 其实蓝冰眼下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文文和赵欣居住的海岛的黄金。关于这一点,下面还有段她和海外男子提前设计好的恋爱故事,她从这位男子的口中,知晓了埋藏黄金的地点,以及至今没有人挖掘出来。那是几年前的事情,她一直雪藏于心。 张立无意之间说出了黄金的事情,虽然属于琳的编造,可让蓝冰预感或许有人抢在前面,所以她加快了获取的步伐。 本来她在等周姐即将采取的大规模建设行动,即地产项目就要上马和动工,其中有滨海城市的要人邹某的鼎力相助,蓝冰在此项目上,有可能担当重任。 蓝冰梦想独立门户,做一个可以和周姐比肩的女人,她不乏能力,还有周姐没有的年青与气质,这都是她具有的优势,唯一不足的是,她目前缺乏一笔大资金。 好吧,我们先看看蓝冰如何了解到文文和赵欣的海岛,有一笔深藏的巨额财富这码事吧。 这段故事里面,有个纠结的兄妹恋情,我只好多费些笔墨,多讲讲关于情爱的段子,并不妨碍正传。故事在蓝冰进入周姐的公司之前发生的。很有趣哦,嗯哼。 ...... 佐木是来自海外国家的留学生,在中国的一个城市学习艺术,其家庭的真实背景不为人们所知。他的父亲,是一名军队的高级人物,拥有实权。 佐木隐姓埋名来到中国求学,目的是为了将来回到国内,从事电视艺术的发展。 他很低调,对于自己显赫的家庭从不张扬。即便是这样,他也落入了一个国的情报部门的视线。 在快要完成学业的那一年,佐木意外地获得了爱情。一名个子修长,丰胸且有蜜桃臀的时尚女孩,就是蓝冰,走进佐君的心里。 他们是在一个聚会上认识的,自然纯属于蓝冰和某些看不见的手的巧妙安排。 蓝冰当时称父母都在美国,她已经大学毕业,还组建了一个艺术公司,正准备拍一些跨国爱情电视剧。在一帮人的聚会中,他们格外谈得来,还互留了联系方式。 佐木很佩服蓝冰这样独闯天下的人,对于艺术又有共同的爱好和追求。他竟心动起来,在和蓝冰分手后的几天里有些魂不守舍。 就在前思后想耐不住思念的情绪里,佐木终于鼓起勇气拨打了蓝冰的电话。峰音震动了三下,蓝冰接起了电话。 “喂。好像是你呀,佐木。” “你怎么知道的?我是佐木啊,你在哪里?” “哈哈,真巧啊,我就在你学校的门口。” “你在这里有事吗?蓝冰。” “有事啊。就是想找一个叫佐木的人。” 佐木很兴奋,没有想到这么巧。这是不是预示着天意呢? 他放下电话,双手合一默默祈求了一下。佐木刚赶到校门口,一辆崭新的红色轿车就缓缓驶来。蓝冰在打开的车窗里微笑地挥动一只白净的手。他走到副驾驶的车门口,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想不到你会来拜访我,蓝冰。” “我也想不到刚来到这里,就被你感应了,哈哈。” “这就是中国的俗语‘无巧不成书’?” “我想是的。你认为我?” “我认为你很艳丽,又驾驶着高级的车辆。” “都是为了工作的需要。你要知道,寻求投资和合作,外表的东西是必不可少的。” “也许吧。真的羡慕你!”其实佐木在自己的家里,也有这种轿车,只是他特意谦虚。 “这个不值得羡慕。我们都是搞艺术的,取得了艺术方面的成就才是令人羡慕的。”蓝冰的话,让佐木内心佩服,也增加了对她的好感。 他们在一个公园的门口停下车,徒步走进公园。一路说说笑笑,相谈甚欢。 就这样,他们每个星期都要见面。蓝冰懂得节奏,从未在佐木的面前有轻浮的举动,也很少问及他家里的情况。 佐木表现出一个家庭一般,只是想有番作为的青年人该有的言谈举止。他们谈到了未来,谈到在海外发展电视剧的打算。佐木两眼放光,因为除去艺术,他对其它行业丝毫不敢兴趣。他也没有凭借父亲的势力,进入政治或经济界的想法。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他们的爱情似乎也要成熟。 在一次他们去海边游泳的时候,佐木看着蓝冰魔鬼般的身材,心里萌生了冲动。他们并排向海里游去,突然蓝冰痛苦地扭曲身子,头被海水淹没,露出求助的手。 佐木大吃一惊,连忙靠近蓝冰,用右臂揽住她。蓝冰的头浮出海面,说自己的腿抽了筋,用手臂搂住佐木的脖子。他们掉头回游,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在沙滩上,蓝冰光洁和富有弹性的腿,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迷人。 佐木为了减轻她的痛苦,在按摩着。蓝冰的疼痛似乎缓解了许多,可是依然让佐木在捏揉。 最后,佐木的按压成了温柔的抚摸。离开海边的时候,蓝冰第一次邀请佐木到她的住所,说不去饭店吃饭,她要给他做几个拿手好菜吃。佐木自然同意。 蓝冰的处所位于火车站的旁边,是提前就租好的公寓,从窗户上都可以看见站里的遮盖火车的大棚。 “有的时候,我要随时坐火车出差,所以就选了这里。”她解释说。佐木并未在意,被屋内的一股清香所陶醉,特别是蓝冰换了一套简单的便装,愈加迷人。 蓝冰的手艺的确不错,佐君尝到了典型的中式美味佳肴。 他们还喝了点红酒,脸部泛起红晕。吃完饭,蓝冰斜躺在宽大的沙发上,说腿还有一点痛。佐木就开始给她缓缓轻揉。 最终,按照一般的演变规律,他们开始接吻和拥抱。随之而来的是无法控制的欲望。他们在沙发上,享受了性之欢爱...... “我们要合作搞个电视剧。”有一天,佐木在蓝冰的住所吃饭的时候,蓝冰突然对他说。 “那好啊,也算是我毕业后的首部作品。” “就是的。我们的爱情,该结出成果。” 265奇思怪想 蓝冰为了牢牢地让佐木粘着她,就要在他感兴趣的的方面投入热情。佐木怎么能够理解“大锅的智慧呢?” “那题材呢?哪方面的故事?它的背景是什么?” “这个我们要研究。我看是这样,目前国内的电视剧已经呈饱和状态,我们的方向,该是东南亚。” “有道理,至于题材,爱情是必不可少的。” “当然。跨国,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蓝冰,跨国的爱情?” “也许是,但是要有国家的背景。要有颠覆时空的故事。这样的剧目,才符合新的口味。” “为了让大脑充分忘掉过去,在一个混沌的起点开始构思这个故事,蓝冰,我看要到铺上来个交汇。” “哈哈,你这个家伙!要是那样能有新的故事,我可以让你的大脑先彻底断氧,然后再萌生奇思怪想。来吧!” 跨国的大概情节是这样的:在一个东南亚国家,在位的领导人,和我们关系走得比较密切。这个国家有丰厚的石油资源和新兴的广大市场;而我们可以提供资金及相关技术,况且一条横贯南北的火车路线,也已经进入签订协议的地步。 这使有个大国倍感失落,还使某个国家耿耿于怀。 他们各自在想着对策,看怎么破坏这种不利于他们切身利益的合作。那个大国暗中和一个军队的高级人物接近,还把他的子女邀请到他们的国家留学。 在这个军队高级人物的孩子来到这个大国后,享受到特殊的待遇,被一个特工女人揽入怀中。他们给了一大笔钱,并留下可以勒索的证据。 特工人员还潜伏到这个国家,凭借这个大国的势力以及各种先进的技术手段,为他们想要扶持的军队人物网络支持者,随时搜集形形色色的信息。 在一项武器采购上,由于他们培养了代理人,很快取得了订单。这使得这个东南亚国家的最高领导和军队的掌权派产生了心里隔阂。 由此想要解除军队实权人物的传闻,就被大国的有关人士暗地传播开来。这些自然已经传进军队高级人物的耳朵里,他开始在大国的暗中怂恿支持下,野心随即膨胀。 在接受到这批武器后,这个大国的军事援助人员也随后被派遣过来。在指导军队熟悉武器装备的同时,军队高级人物在外界的帮助下,网罗自己的势力。 看来万事俱备,只差一个能说得过去的时机和理由。他们都在等待着。 机会终于来了,国家领导就要出访友好国家。 为了策应军队的哗变,大国已经准备好了虚假的消息,就是指责领导人贪污和出卖国家利益的证据。在事变成功后,就在全世界传播。 为了给军队实权人物打气,他们展开了一个合作军事演习,派出了几艘战舰;他们还把军队实权人物的子女看管起来,说是怕人谋害,实质是变相的要挟。 现在说说那个耿耿于怀的敌对国。 他们非常怀恨他国的经济技术和全面的发展,也在想挑起事端。他们的情报部门,预测了这次的事变。为了加速他国的争端和擦枪走火,他们处心积虑,想在看到事变成功后,对访问的东南亚这个国家的领导人实行暗杀,然后嫁祸于人。 最为狠毒的是,他们准备好了几艘自杀式小艇,想在大国的军事演习的时段里,对他们进行快速的攻击和骚扰,然后转移视线,特别是距离很近的我们。 眼看着一场地区的混乱和争端,就要被点燃。 再说军队高级人物的子女,他的儿子突然在所在的学校受到控制,被以学术交流的名义送到一个小岛上。 年轻人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的秘密,每天都陶醉在美好的爱情里面。可是他这几天不能和外界联系。 他的情侣,就是受命接近他的女人,在和他相处的时间里,不由自主地爱上了这个坦诚的男孩。 这犯了行业的规矩,被情报部门警告。为了不留后患,他们想处理了她。这是一名来自阿拉伯地区的女孩,最后被真主唤醒,就秘密把她所知道的计划,报告给一个救援组织。 她想寻求帮助,好使得她和恋人能回国。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恋人落入争斗的圈套里,也试图提前阻止这种残酷的游戏。 可是她毕竟太天真了,旋即被情报部门制造了撞车事件。 这个女人并没死,她被救援组织解救,原来是暗中受到保护。他被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医院,随后成为记者采访的对象。 这个交通事故在当地的电视台成了当天的新闻,她也成为公众人物。在采访中,她把事故说成是普通的事件,没有倒出自己的故事。在这方面,她有游戏的规则,再说也是自我保护。 她伤的不重,第二天就被掩护到邻国。东南亚国家的领导人出访了。他其实并没有出国,而是有个和他长相极其相似的人,代替他走上飞机。 他事先已经知道了阴谋。 他在飞机刚一起飞,就立即切断了军队高级人物的所有通讯,并作出相关部署,还派贴身卫兵包围了目标官邸。 通往军队高级领导人的信息,被转移到一个可靠军队官员那里。对于演习的请示,还做出了一切按照计划行事的命令。 在访问的时候,由于事先安排,提高了警卫级别,减少了户外的活动。大部分时间是在屋内交谈。 交谈的内容和签署的协议,都是外交部门代替。替身只是起到一个外界宣传和牌位作用。 某大国对军队高级人物进行了及时的联系,可是得到的却是一个说是他手下人的接话,说他正在闭门开会,一切正常。 他们的情报人员,在静心等待消息。一有登位的消息,他们就会制造有利于他的舆论。 两国的军事合作演习没有耽搁,按照预定的时间开展起来。 期间受到几艘小艇的接近,毕竟某大国的预警和把演习当做实战的传统,使得小艇没有能接近发射小型武器的距离。不过他们受到追踪和打击。 演习的部队,觉得这几艘小艇苗头不对,立即进入实战,进行追击。最后,小艇被俘获,上面的武装人员谎称是偷运军火。 军事政变没有成功,被及时制止在萌芽里面。 军队的高级人物,被解除了职务,严加看管起来。第三天,出国访问的国家领导人也回国了。 一切看起来波澜不惊,形同往常。 没有多久,军队高级人物的子女都回国了。他没有受到追究,只是贬为普通人员。 他儿子回国后,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当看到他的恋人在国家领导人的安排下,突然会面时,惊讶得不知所措...... 266逆转 编好故事梗概后,佐木松了一口气,晚上来到蓝冰的房间,因为她特意嘱咐他前来,准备庆贺一下。 蓝冰今晚打扮的分外妖娆,露出性感的乳沟。饭菜早已经备好,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 “为了我们事业的开始,干杯!” 蓝冰迷人的微笑,使佐木心醉神迷。他也举起酒杯。 佐木没有太多心思只顾吃饭,他在想快一点吃完,进行另外的激情庆祝。所以他喝得少,吃的多。蓝冰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却故意拖延时间。 “蓝冰,最好的庆祝,是我们连为一体。”佐木说完,两眼露出热望。 “不要着急,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我去给你来碗滋补汤,喝下后就满足你的愿望!” 蓝冰起身到厨房,不一会就端来两碗温热的汤。佐木心里有想法,就大口喝起来。喝完汤,他感到头脑一沉,昏昏迷迷想睡觉。 他的大脑里,还有一丝的清醒细胞,这清醒的细胞提示他说想撒尿。他就晃晃悠悠站起来说要撒尿,走进卫生间。 蓝冰冷静地坐在饭椅上,没有动弹,耳朵却在细听卫生间的动静。佐木哗哗地撒尿,一只手急忙掏出一小片药,然后塞到嘴里咽下。 他吃的是一片解药,是多年搞情报工作的父亲给的。他耳熏目染,多少听说和见到过此类事物,不想今天自己碰上了。由于解药还没有起到作用,佐木出来后就歪倒在沙发上。 蓝冰拿出一个毛毯,盖在他的身上。她吻了一下佐木的脸,然后就拿起他的手机,关好门走了出去。 佐木喝的这碗汤,威力很大,足以使人昏睡一天一夜不能清醒。即便是吃了解药,他也是在早晨才醒了过来,时隔不足五个小时。他醒来后,没有立即睁开眼睛,而是竖起耳朵在听动静。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响声,连已经熟悉的蓝冰的呼吸声音都没有。他开始前后思索认识蓝冰后的所有细节,又联想她昨晚的举动。 寂静的早晨,突然传来火车的轰鸣声,虽然细小可是也是灌入他的耳朵。他突然一惊,一下想起今天的重要大事。 按照事先的安排,今天是他的国家最高领导人来访问的日子。领导人首先是抵达此地的,行程是到他所在的大学看望留学生们,然后改乘火车前往首府。 火车!对,他要乘坐的是我们刚刚生产的动力车,因为他们的国家要引进。奥,这也许就是问题的一个关键点。 可是更为关键的呢?他想到了和蓝冰拟定的剧本。 剧本!剧本!和他的身世何其相似!他来中国留学,是比较隐秘的事情,没有暴漏自己的身份。可是想一想蓝冰,和他相爱并住在一起。 还有其中的巧遇等事情,怎么感觉就像是预先设定的程序? 佐木再也不能躺在沙发上了,他急忙起身,嘴上呼喊着“蓝冰!”,并拉开卧室的门。卧室空荡荡的,整个屋子也没有蓝冰的踪影! 他寻找自己的电话,没有搜到。屋里的有线电话,拿起来后没有峰音...... 他走到门口,用力开门,怎么也打不开。佐木又坐在沙发上,冷静地考虑了一刻钟。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会有什么危险,而是想到自己国的领导人,或许还有动车。 按照他们过去剧本的情节,有个暗杀的故事。 这个动车?莫不是其中有诈?或许在里面有机关?纵使不是针对领导人,哪怕是针对动车,也是破坏合作的一个致命途径!佐木起身,来到窗户边上。 窗户还是可以打开的,只不过向下望去,火车站就像一个集装箱那样大小。他略一停顿,有了办法。 蓝冰这里有大睡袋,还有充气的大娃娃,这些可以当降落伞用。他用床单把它们递出窗外,然后紧紧系在一块,还找来一把伞。 他吃力地挤出窗户,把床单的一头系在自己身上,打开伞用来调整方位,就毫不畏惧地从高高的大楼飞身跳了下去。 佐木飞速地落在火车站的停靠火车的顶棚上。由于下坠的力度大,顶棚被踩漏一个一平方米的洞口,睡袋和充气娃娃以及雨伞,被阻挡在外,系住他的床单也急速脱落。 幸亏这些东西在洞口处的缓解阻力,使得佐木没有重重的落在地上。他恰好落在车站的供人们上下车的月台上,两边是停靠的火车和几个上下的旅客。即便是这样,也使人们吃惊匪浅,惊讶不已。 接待贵宾的动车还没有出动,车站里布满了穿便衣的警务人员。安全人员立即封锁了现场。就要开动的火车依然启动,可是被命令不允许人员下车。洞孔被很快暂时修复,佐君被抬到安全地点,身上所幸无大碍。他马上把自己的情况和预感,报告给安全部门。 安全部门立即启动了反恐预案,用极快的速度找到了蓝冰和她的轿车。她的车正停在一个别墅群的路口一旁,她正在盯着放在红色宝轿车上的两部手机。 一部是自己的,用来起爆安放在火车轨道上的小型炸弹,这个炸弹只会使火车脱轨,目的是毁坏动车和伤害前来访问的东南亚领导人,造成人伤和诋毁动车技术的效果;另一部手机,使用来要挟佐木的爸爸,让他在国内起事。 蓝冰面对围住她的安全人员,没有反抗。一名女反恐队员,穿着公安制服扭住了她的右手。蓝冰一脸的淡定,似乎正在玩游戏。 就像所有谍报故事的情节一样,在和佐木相处的日子里,她喜欢上了他,没有对他做出大的伤害。 要知道,在上级的指示里,除了诱骗佐木喝下那碗迷糊汤外,是要五花大绑的。当然,至于其它的预先设计的巧妙安排,几乎和他们书写的剧本一样;不一样的是,蓝冰是双料,她想在完成这个任务后,金盆洗手,当时她想要嫁给的人不是佐木。 267爱情病 “佐木先生,您不要动,先躺在床上休息。”一个年青的女护士说,“我真的很佩服您,您是那样的勇敢。能不能告诉我一声,您当时想的什么呢?” “为了爱情。”佐木眼睛里燃烧着火焰。 “为了爱情?”女护士重复一句,“您相信爱情吗?对不起,作为护士这个职业,是不该问这些问题的。” “我相信!”佐木操着不太很流利的国语说,“在我们国家有个传说,你要是被爱情吸引,就会有神奇的事情发生,就连巫术都不起作用。” “巫术是保护爱情的还是诅咒爱情的?”女护士小心地问道。 “巫术和爱情没有关系。”佐木回答。 “真的好神奇哎,你从高楼上跳下来,最初的想法就是‘为了爱情’?” “是的,我要挽救我们之间的爱情。”佐木坚定地回答。 “难道爱情和这次恐怖事件有关?” “是的,在爱情的迷惑下,也可以说爱情会带来和平。” 女护士陷入沉思,她还不太了解这个事情的脉络,只是对佐木抱有好感。 佐木在火车站没有停留多少时间,就被带到一家设施齐全装修豪华的医院,医院要对他做全面的身体测试,主要检查他的内脏和筋骨是否受到损害。 佐君自认为没有任何问题,可也不得不接受这番好意的安排。女护士了解到佐木的英雄壮举,但是她不了解佐木和蓝冰的爱恋情节。一个异国恋,可能因为彼此的差异却更有吸引。 佐木能从摩天大厦上不顾一切地跳下来,其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为了挽救蓝冰,也是为了挽救他们之间的爱情。和蓝冰相处的日子,重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在这不算长的爱恋时光里,的确爱上了蓝冰。 在佐木的想象里,只要没有造成重大的伤害,蓝冰的罪行也许就减轻到最低。所以佐木盼望他能够再次见到蓝冰,他可以安慰她,让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他要等待她的归来。 佐木也不相信蓝冰是个冷艳的杀手,她的行为在某些方面含有政治的意图,蓝冰只是这个意图的牺牲品。 她并没有害自己,他们火热激情的爱恋,也绝不仅仅是一种阴谋的一部分。佐木明白,蓝冰不是一般的人物,她也可以说是另类的精英。 蓝冰和自己很谈得来,她的艺术见解和行事的作风,让佐木竭力排出她异化的身份,也许就是一次不成熟的冲动。 现在好了,蓝冰被抓,随后一个隐秘的网络也会破解。只要她痛改前非,他们还有可以携手的未来。 “请问护士小姐,我什么时候能够出院?”佐木有些着急地问。 “这个么,要看院方的统筹安排,依我看最少也得三天的时间,因为要观察你的身体,有何后置的反应,这都是对你负责啊。” “你能不能告知院方,我想提前出院,我知道自己没事。” “这个恐怕不行,院方也要服从上级的指示。” “我怎么才能见到这个上级呢?” “我不清楚,不过只要你的身体没有问题,我想有关的上级会找你的。” “奥,但愿如此。” 佐木不能和护士说的情况过多,女护士只是履行公务,她的职责就是要照管好他这个特殊的人物。 “再讲讲你们国家的那个传说的故事吧。”女护士为了活跃气氛,也想逗佐木开心,更是对他说的爱情故事充满好奇。 “很早以前,有个公主看上了一个出身平民的男子,他们秘密相恋。可国王为了讨好一个势力更加强大的王国,就把公主许配给这个王国的王子,王子据说长相奇丑又傲慢歹毒。公主不愿意这门亲事,可她的父亲逼迫她成亲。” “这类故事都是这样凄美,公主和贫寒男,灰姑娘与王子。”女护士搭言。 “这个故事在我们国家是历史。”佐君继续讲,“娶亲的那一天,遇上暴风骤雨,在此说明,我们那里岛屿多。公主觉得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成亲,就在大船颠覆之前跳进海里,等她苏醒过来后,看到自己躺在心爱人的怀抱。” “真是巧啊。” “是的,她的情人水性好,一直含着眼泪跟随迎亲的大船。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被冲到一个荒岛。公主没有抱怨,和心爱的人生活在荒凉的小岛上。” “后来呢?这是关键的看点。”女护士又插话。 “他们养育了很多的后代,最神奇的是男子在小岛开垦荒地时发掘出一大堆宝藏。凭着这些上天赏赐的财富,男子成为极有势力的人,他的势力发展壮大,成为一个独立的王国。” “唯美的爱情故事。” “不错。公主的父亲由于联姻没有成功,对方还死了王子,就怀恨在心。后来对方发动战争,推翻了公主父亲的统治,占领了他的家园。老国王只身乘坐一叶孤舟逃脱,偏偏就来到了公主的岛子上。” “国王到如今就会幡然醒悟。” “你说的对。他看到辨认出他的公主,热泪容眶,事到如今老国王悔恨当时没有看得起这个男子。公主的心上人把老国王继续当成最高的权利者,他通过努力给老国王夺回了国家。老国王让位给自己的女婿,从此国家的区域不断扩展。” “爱情起到了神奇的作用,就像刚才先生说的。” “对!值得庆幸的是,我就是这个新国王的后辈。” “所以,您特别信赖爱情?” “嗯,爱情有的时候能起死回生,这是我的祖辈遗传下来的经典。”佐木两眼放光,感染了女护士,“爱情有种魔力,就好像有种超度的力量。” 女护士沉思起来,她还不能完全理解佐木的感觉。 “护士小姐,你认为的爱情呢?”佐木忽然问。 “啊,我?爱情抓不到,眼下人们都在抓钱啊。”女护士老实地交代。 “唉,时代病,这不是你的问题。”佐木说。 “佐木先生,你很另类啊,也不十分了解我们的情况。”女护士说。 “我还不算什么,更有另类的人在我心中。” 佐木骄傲地说,蓝冰的形象闪现在他的脑海,这个女护士怎么能够了解呢? 268情圣情奴 女护士对佐木倍生好感,精心地照顾他,佐君吃饭的时候她就在一边看着。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佐木问。 “我叫王雪,刚刚参加工作不长时间,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谢谢你,也谢谢你们的国家的人们。” “请问佐木先生,您从事什么工作呢?对不起,我又好奇了,这个纪律不允许。” “奥,没关系的,我又不打‘小报告’”,佐木说完和王雪一同笑起来,“我目前在这里学习艺术,业余时间正筹拍电视剧。” “呀,您好有才啊!要是有合适的角色,我也想试试镜呢。” “这个没问题,我记住你了,若是正式开拍,我会请你参观,看看是否有你适合的演出角色。” “那我可要准备准备。” “多看些电影电视剧,看看人家怎么表演。” “请问佐木先生,还得应试吗?” “什么应试?” “就是到宾馆试镜啊。” “没听说过。” “奥,我是道听途说。” “到时候再说吧,我不需要到什么你听说的‘宾馆试镜’,我需要的是对这份工作的热爱。眼下,我最盼望的就是要见你们的上级。” “我已经和院领导说了,也许很快就能得到回复,请您稍等等。” 若是没有蓝冰,说不定佐木和王雪就是一种巧遇呢。首先,佐木的爱情观念打动了王雪,对爱情的向往和诚挚更让王雪感动。 第三天,佐木的高级房间进来一个官员模样的人。他没有自报姓名,伸出热情的手握住佐木。房间只有佐木自己。 “太谢谢你拉,佐木先生,你不顾个人安危,及时通报了情况,避免了一场涉及许多方面的危机。” “这都是应该做的,请问您就是‘上级’吗?” “奥,我仅仅代表了上一层,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直接说。”官员在佐木旁边坐下,笑吟吟地看着他。 “请问对我有什么奖励吗?” “应该有的,这个我可以打包票。” “能兑现吗?”佐木接下来又问。 “没问题,只要不超出应有的界限。” “我的要求可能超出了界限。” “那请佐木先生说说看。” “我想豁免那个蓝冰,就是对我最好的奖赏。” “这个,老实说恐怕做不到。” “为什么?”佐木有些不理解。 “佐木先生,您不顾个人的安危,跳下来汇报,不就是为了抓住犯罪的人吗?” “不完全是。” “这个我就不打明白了。” “老实说,我和蓝冰是恋人关系,我爱上了她。” “似乎这里面有矛盾啊,佐木先生,”官员站起来,背着手踱步,“她爱你吗?她若是爱你,怎么可以还背着你从事哪种活动呢?”官员已经改称佐木为“你”。 “我爱她!我想她也爱我。往往这种事情,都是难于抽身,她可能和某一方面建立了暂时的契约。不过,我想问问,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吗?” “严重的后果到时没有,我们提前采取了措施,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至于你说的‘某种契约’,也属于替她开脱罪责。” “按照贵国的法律,蓝冰能判多少年?” “我想也许在十年左右,由于她是本国人,也没有遣返这一说。” “我请求缓判或是降低时间。” “缓判不打可能,降低服刑的时间还是可以考虑的。” “我以有过贡献的人的身份,请求你们。”佐木郑重地说,“我了解蓝冰,她不是个顽固的人,也许年青,你们要给她个机会。” “佐木先生,你这都是感情使然,不过我会向上级反映你的看法。” “那就拜托了,也许您知道我的身份......” “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我还知道您的父亲此次陪同出访,现在已经离开这里。为了免得他担心您的近况,我们没有告诉你的父亲关于你的壮举。” “谢谢!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让我父亲动用外交的手段替我求情。” “这个......”官员犹豫了一下,“眼下我把你的想法汇报给上级,看看怎么安排。你放心,你所有的意见我们都会考虑的。” “还有一个要求。”佐木请求的目光看着官员。 “说吧。”官员鼓励。 “我想出院后和她见一面,因为我们曾经是恋人,不管过去是在一种谋划里我们相识,还是外表看来她也许在利用我。” “嗯,这个情有可原,可以理解。” “那什么时间呢?”佐木有些急不可耐。 “等你出院后吧。” “我现在就想出院。” “嗯,稍等一天吧,等医院的各项检测汇总并诊断出结果,你就可以出院了。我想明天上午就可以有结果。” “你们到校园找我么?” “是的,通过有关途径,我们已经给你请好了假,就说你出去旅游了几天,请保持一致的口径。” “好的,希望你们尽快安排我和蓝冰见面。” “放心吧,”官员忽又想起什么,“佐木先生,请暂且不要打扰你的父亲,我们会酌量处理你的请求。” “非常感谢!”佐木高兴地说。 第二天,诊断的结果说明佐木的身体状况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他立即准备出院,焦急地等待和蓝冰会面的时刻。 “您可别忘记您的许诺啊?佐木先生。”王雪在送佐木出院之前来到房间对他说。 “王雪,我不会忘记的,等开始拍的时候我就来找你。” “最好给我个角色演演。” “那你的护士工作怎么办?”佐木问。 “这要看看您给我的角色是否重要。” “出场费呢?我说的是你在费用上有何要求。” “您觉得我能不能胜任啊?” “我觉得你可以胜任,要面对挑战,特别是要不断挑战自己。” “那我就有谱了。” “王雪,问个问题,你怎么对演戏产生了兴趣?” “佐木先生,还不是受到您的感染?您不是说‘为了爱情’吗?” “那你是......” “我也是为了寻找爱情。再说,我愿意进入一个虚拟的世界,那里有唯美。” “你怎么和我一样呢?”佐木自言自语,他知道,王雪也有个梦想。 佐木告别了王雪,又告别了前来送行的院方领导等人。 一辆早就安排好的车把他送回学校。学校的人都听说了火车站的惊人的故事,但谁也没有想到这是佐木的英雄行为。 269无奈话别 佐木的要求很快得到答复,不仅仅因为他是蓝冰故事的一个主角,也不仅仅因为他提供了及时的情报,更重要的是他是个特殊的人物。 佐木的父亲掌握着自己国家的军队实权,有不容忽视的政治力量。 蓝冰静悄悄出现在佐木热望的眼睛下。 佐木走出校门上了一辆门口恭候的轿车,在医院看望他的那个官员也在车里就坐。 “对不起,佐木先生,我们需要蒙上您的眼睛。请谅解。” 佐木没有表示不同意,他满心里都是急切想见到蓝冰的盼望,由于事情的特殊性,他理解这种来自官方的举动。 蓝冰走进一件单独的房间,神态沉静。她和佐木之间隔着铁栅栏,栅栏两边是两把椅子。佐木看到蓝冰,不自觉站了起来。 蓝冰没有佐木想象的被戴上手铐,以及黯然的表情。她的平静,却使佐木更为激动,她的艳丽变换成独特的魅力,慑人心肺。 “蓝冰......”佐木微张嘴唇,呆呆地看着她。 “你好,佐木。”蓝冰的话依然平淡,让佐木有些不适应。 蓝冰来到椅子后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心里清楚两尺以外有团为她燃烧的火。 “坐下来!”佐木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蓝冰只好扭身坐在椅子上,她的两手放在腿部,依然低头不语。蓝冰的修长白皙的手,一下子就被佐木伸过来的火热的手攥紧。 “蓝冰,你好吗?”佐木一时想不起说什么,此刻的安慰的话也显得没有必要。 “我还好。”蓝冰盯了一下佐木的鼻子说,她没有面对佐木火辣辣的眼睛。 “我想好了,我们编写的电视剧就要筹拍,你能出演个主要角色吗?” “恐怕不能。” “为什么?”佐木完全忘记了目前他们的处境。 “你该知道的。” “那无关紧要,我还在想,这部电视剧应该修改一下,要以爱情为主,要不假如在我们国放映,也太贴近现实了。” “佐木,”蓝冰此时抬起头,佐木像是沉浸在一片湖里,“你不怨恨我吗?” “我为何要怨恨你呢?事情都过去了。” “事情还没有完结。” “我知道,但我心里在头几天就已经完结了此事。我们从另一个起点开始,你和我。”佐木捧起蓝冰的手,她感觉有两行泪滴落在手背上。 “你有开始,可我已经结束了。忘记我吧。” “不!我无法做到。” “试一试,时间会让你做到的。” “时间会让我更喜欢你!”佐木用蓝冰的手,小心擦拭他两眼的泪滴。 “你让我很为难,你也知道我的境况,这个不容心存幻想。” “我宁愿相信,你就是图好玩才做出先前的举动。” “现实一点,可能我要判刑。” “我请求过上级,实在不行就要求我父亲帮助。你会被减刑的,何况没有造成任何的事故。” “谢谢你佐木!”蓝冰还是较为感动的。 “我等你,也许你归来后我的作品不止一部呢。” “好好努力,我祝福你。”蓝冰挣脱了佐木的手,两手捧住他的头部,两个拇指在给他擦眼泪。 “我不希望你祝福我,我希望你祝福我们!”佐木固执地说。 “你还会遇到更加心仪的女孩子,我仅仅是个流星雨和浮云,也许对你有所伤害。” “蓝冰,你滑过天空,可是已经驻留在我的心中。” “佐木,”蓝冰把佐木的头捧到栅栏边,透过两根铁梁吻了他的额头,“你还年青,有唯美的浪漫,可我已经在天空消失。” “不!”佐木摆脱了蓝冰,伸出两手抓住栅栏,“我不会容许你消失,时间很快,我能等得起。” “哎,你的痴情会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何况我不值得你这样等待。”蓝冰面色冷峻,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蓝冰,不要如此,你的迷人的小嘴吐出的该是温馨的话语。你阻止不了我对你的爱恋。” “干嘛要这样固执呢?” “我们国家曾有个故事,过去我也曾给你讲过,爱,可以挽救一切。” “佐木,那是传说。” “蓝冰,它来自于现实。相信我,忘掉过去。蓝冰,你看着我的眼睛......” “我......”蓝冰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听我的,不要放弃我们的努力。”佐木琢磨不出蓝冰的眼神里的含义,他迷恋这个眼神,透出了一种迷离又旷达的味道。 “佐木,”蓝冰盯住佐木的眼睛,“我只是完成了一个任务,现在呢,这个故事结束了。请不要在我身上继续浪费你的感情。” “不!”佐木的手抓得铁栅栏更紧了,“我不相信,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当成一种‘任务’,现在回忆起来,我觉得有的时候,你在躲避你的所谓‘任务’,不是吗?” “佐木,我承认我曾爱上你,但仅仅是在过去。”蓝冰闭上眼睛,忍住充盈在眼眶里面的泪花。 “蓝冰,这我心里就很安慰了。我刚才说过,让我们忘记过去,忘记过去不属于感情的任何东西,只留下我们美好的相处时光。” “我也许做不到。” “你要做到!”佐木一字一顿地说。 “哈哈哈,你在命令我吗?”蓝冰忽然爆发一阵笑声。 “不,我在请求你。蓝冰,你恢复了本来的样子,这个,我喜欢。” “你喜欢是你的自由,我不愿意受到任何感情的约束。” “我的感情从来就不会约束你,相信我蓝冰。” “你不约束我,就让我独自进入也许是黑暗的深洞里面。” “不会很长的,夜晚总会被黎明破晓。” “佐木,你还沉浸在诗情画意里,现实不允许。” “我会努力帮助你,放心吧!” 蓝冰一看如此对话,不能够让佐木刹住感情的急速车轮,她必须要来个冷酷。 “佐木,不要枉费心机了。再见。” 蓝冰在佐木惊讶的张望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扭身走到门口,竟然冷漠地开门离开。佐木的热情被一盆子冰冷的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270小妹变化大 佐木再也无从探知蓝冰的消息,送他回学校的官员告诉他,蓝冰若是判了刑就会通知他。关于他的请求,有关方面会酌情考虑。 转眼到了假期,佐木背着一个小包搭乘飞机回到自己的国家。当他刚走出检票口,一个装扮时尚的女孩立刻小步跑了过来。 “哥哥!”女孩喊。 “阿雯!”佐木定睛一看是自己的妹妹。 阿雯首先投进佐木的怀抱,还激动地搂住佐君的脖子,佐木伸出手臂轻轻抱了一下妹妹,可妹妹完全不顾周围人们的目光,始终不肯撒开抱住哥哥脖子的手臂。 近一年没有看到的妹妹阿雯,忽然长高了,前胸也变得鼓鼓的,佐木不再感觉,那是不太懂事的小女孩了。阿雯长大了,也热情多了,在外人眼里,他们就像是分别很久的情侣。 “阿雯,”佐木费了好大的事才推开他,“你长成大女孩子啦!” “哥哥,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就偷偷长,就想给你个惊喜。” 阿雯还在试图搂住佐木的腰,佐木一转身用一只手臂揽住妹妹向外走。阿雯只好随同哥哥走出机场大厅。 妹妹过于激动的火热,让佐木觉得她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可他认为这是兄妹之间的亲情。 “父亲在家里吗?”佐木坐在接他的豪华轿车里问,阿雯坐在他身边。 “父亲这几天正参加内阁会议,他已经给你准备了好多水果和吃的。” “又是参加什么内阁会议?”佐木心里打了问号。 佐木很小的时候父亲就不常在家,常常以参加各种会议和巡视出访为理由。佐木和妹妹自幼失去母亲,父亲再也没有娶老婆,也许有为了他和妹妹的考虑,可佐木大一些后才明白,父亲的女人还是很多的,只是他从未领回家罢了。 汽车驶进佐木的家,坐落在半山坡上,周围没有多少房屋,后山满是棕榈树,门口有士兵看守。 “哥哥,先洗个澡吧,我给你温好了水。把全部的衣服脱下来,我明天给你洗。” 阿雯接过哥哥的小包,催促佐木,而且房间里早就摆好了饭菜。过去都是由仆人伺候,更不要说妹妹会给自己洗“全部”的衣服,这其中也包括裤头啊。难道妹妹真的长大了?佐君只能从这里想。 “奥,阿雯,哥哥给你带了个小礼物在包里,你自己拿。” “什么啊?”阿雯显出兴奋的样子。 “功夫熊猫。”佐木边说边走进浴室。 “太好了,我喜欢!” 阿雯的声音在佐木身后响起,随着关门声消散。佐木脱掉衣服,最后他还是自己洗了洗内裤,免得让妹妹难为情。 等佐木洗完澡走出来时,看到房间的灯光变暗,餐桌上点燃了几只蜡烛,优美的萨克斯在屋里缓缓奏响。 “阿雯,搞什么鬼?” “哥哥,烛光晚宴。你不喜欢吗?” 阿雯换了套纱裙,露出白皙挺拔的脖子,她坐在椅子上看着佐木。 “奥,喜欢。”佐木不想扫妹妹的兴致。 “欢迎高材生回家!”妹妹站起来,两手放在前面做祷告状。 “谢谢我成熟起来的小妹妹。” “哥哥,说人家成熟吧还要加个‘小’子啊。”阿雯撅着嘴说。 “你在我面前,不永远是‘小妹妹’吗?” “那是过去。”阿雯神秘地一笑。 “过去和现在以及未来,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区别,不过我现在不和你解释这些,来,哥哥,赶紧吃饭。”阿雯看到佐木坐下,就给他移动食物,“哥哥,好长时间没有吃家里的菜了吧?” “还好,中餐比较符合我的口味,再说学校的食堂饭餐比较丰盛。” “先吃再聊。”阿雯说。 佐木和妹妹开始吃饭,萨克斯的美妙声在屋里继续律动,可他怎么也进入不到意境里。佐木依然怀着创伤,那是蓝冰带给她的,虽然他不相信她会那样冷酷,可免不了暂时难以解脱。 “哥哥,有什么好玩的故事吗?我说的是你在学校里。” 佐木抬起头,看到低头弯腰充满好奇的阿雯,他的眼光无意中落在妹妹闪亮的脖子上,房间暗淡的烛光恰好衬托出阿雯的白皙,脖子下方还有一块白皙。 妹妹在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有了让他惊奇的变化。 “除了课程和图书馆,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佐木不能和妹妹说他和蓝冰的那段故事,那是他们之间的秘密,看来这个秘密还要严守几年,等蓝冰出来后就可见分晓。 “哥哥,你马上就毕业了,枯燥的学生时代就可以结束。” “我也是这样想的。”佐木应付一句。 “等毕业后你就回来,哥哥无论做什么,定能取得成功。” “你太高看你的哥哥了。”佐木心想,我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我帮助你,哥哥。”阿雯提起红酒瓶子给哥哥到了些酒,然后自己又倒上,“哥哥,来,祝我们成功!” “好吧,祝我们成功。”佐木只好这样说,他认为毕竟妹妹要比自己小,也许满是梦幻的生活。 虽说中餐较为符合佐木的口味,可眼下餐桌上的饭菜,更使他胃口大开。牛肉、沙拉、烤面包、特色鱼,还有上好的父亲窖存的法国葡萄酒。他的国家上层家庭,餐饮基本欧洲化。 吃饱喝足,佐木想到自己的妹妹,是否也变得越来越西方。 “阿雯,你有男朋友了?” “为什么这样问?” 阿雯闪烁了一下眼睛,她反问哥哥。 “你不觉得你的变化很大吗?” “哥哥,你不喜欢妹妹这样吗?” “当然,”佐木开始寻找措辞,“喜欢的。” “那就好,”阿雯有些兴奋,“哥哥,我先问问你,在学校有可爱的女孩子吗?” “可爱的女孩子那里都有,可哥哥只留给一个人。”佐木想起蓝冰。 “太棒了,哥哥!”阿雯差一点鼓掌,“妹妹和哥哥的见解相同。” “就是说你目前没有男朋友?我怎么有点不信呢。” “男朋友到是不少,可都是一般意义上的。” “奥,原来如此。” “哥哥,我有个感觉,是不是我们都不想让外人得便宜啊?” “哈哈,也许是吧。” 佐君觉得妹妹和自己的性格有很大的相似之处,谁叫他们是一家的来。 271亲密过头 佐木把妹妹的热情当做亲情来看,的确感受到阿雯的不同寻常。妹妹似乎变成了他的女友,应该用“亲密的”这三个字形容。 阿雯格外热情地和哥哥亲热,第二天竟然把佐木所有的衣服给洗了,包括他的内裤。每次睡觉前,妹妹总是缠着自己,就想和他多说些话,搞得佐木紧张兮兮的。 阿雯已经出落得楚楚动人,若是他们不是一家人,佐木还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动。 临睡前,佐木在想蓝冰的时候,总会浮现妹妹关注的眼神。佐木竭力排除任何的私心杂念,因为阿雯毕竟是小妹妹,虽然她目前的发育,会让所有男子侧目而视。 第三天的傍晚,也许在家里待得有些腻歪,阿雯提议到酒吧享受享受。 佐木的父亲还没有回家,连个电话都没有打进来。佐木盼望父亲早一点回来,他和妹妹都是成年人了,只有他们两个在家中有诸多的不便,再说妹妹挺会在父亲面前撒娇的。 “哥哥,你在学校有夜生活吗?”阿雯问。 “没有多少,看书还来不及呢。”佐木忽然想起阿雯也在念书,“你的学校怎么样?” “爸爸让我学了商业管理,想让我成为商业精英。这商学院里大多都是富家子弟大官员的孩子,业余生活倒是蛮丰富的,可是爸爸从来不让我夜晚出门。” “爸爸做得对,一个女孩子若是经常混迹于那些场所,也怕是学坏了。” “今天总可以吧,有哥哥你陪着我。” “好吧,不过我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再说我们也不要惊动士兵,他们若是派出保镖也不好玩。” “好吧,我们就当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佐木知道推脱不了,就答应和阿雯一块逛街。阿雯紧紧地攥住哥哥的手臂,身体依靠在佐木的右侧,谁也不会认为他们是兄妹,搭眼一看就是热恋的情侣。 一个叫“椰树风情”的酒吧出现在佐木和阿雯面前,他们肩并肩走进去。酒吧的灯光摇曳不止,人不算多。 在一个角落,佐木和阿雯坐了下来,立刻热情的吧女走过来问需要什么酒水。 “威士忌。”阿雯开口说。 偏巧此刻酒吧想起“大约在冬季”的中国乐曲,佐木触景生情,抓过阿雯倒得威士忌,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佐木听到这里,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他和蓝冰会在什么时候相见呢? 阿雯也沉浸在音乐里,一直不说话,可不停地和哥哥碰酒杯。不一会一瓶洋酒就让他们喝光了。吧女眼神很尖,随即又送来一瓶。 酒吧开始热闹起来,人也越来越多,音乐换上了美国著名黑人歌星惠特尼·休斯顿的“为你保留我所有的爱”。 佐木非常熟悉这首歌,跟着旋律哼唱:“我已准备好重新去温习,温习你再次闯进我的内心深处,今晚让我们再次坠入爱河吧。” “为你保留我所有的爱”,阿雯也在佐木旁边用英语哼唱。 佐木立刻意识到自己有些猥亵,妹妹在这里,他怎么能不由自主地哼唱这首歌曲呢?蓝冰给他的伤感决不能带给妹妹啊。 他明白阿雯接下来哼唱的歌词,“让我们整晚做爱一直到天亮”。 阿雯也许是兴奋,对佐木说:“我去跳个舞。” 酒吧中心的小舞池里,已经有几个耐不住性子的女孩子,狂热地扭动腰身,阿雯踩着舞点加入摇摆,手臂挥舞臀部左右晃动不停。 “先生,要不要一杯功能饮料啊?”吧女附在佐木的耳边问。佐木只顾看舞蹈的女孩子们,对吧女打了个“OK”的手指。 佐木从来没有看到妹妹这样的舞姿,狂野又奔放。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阿雯似乎忘记了哥哥的存在,拼命地扭动,或许她在心里庆幸一场即将而来的狂欢。 “功能饮料”悄悄放在佐木的桌子上,这是酒吧为了赚取利润和推进男人们的狂热的推销之举。饮料里面有特别的速效成分,大多男人喝下它会索要陪侍女,况且价格不菲。 也许是喝威士忌喝得有些口渴,佐木端起“功能饮料”一干而尽。 阿雯疯狂了一阵子后退出舞池,她走回哥哥身边,伸手拉住佐木想让他也到中间的场地劲情狂欢。 在过去,阿雯的手是妹妹的手,可是目前在佐木迷迷糊糊的感觉里,这成了一双温热的女人的手。 虽然这只手没有和蓝冰的那样有通电的感觉,却也在刹那间有些异样。 佐木刚想站起来跟随阿雯,可及其尴尬的事情出现了。他站不起来,也可以说勉强能站起来但不能走动,他的下面有个木棍子在碍事。 “功能饮料”发挥了它快速的作用。 “啊不,阿雯,我有些头晕!” 佐木只好拿头晕遮掩,可也确实有些迷迷糊糊,威士忌喝得太多了。 “那我们回家?”阿雯小声问。 “嗯,我还有点肚子疼。”佐木又尴尬地说。 想到还要出门坐车又下车,再走进家门,佐木只能在“头晕”的基础上再加“上肚子疼”。 阿雯有些担心,伸手搀扶起哥哥,佐木喊来吧女,不计较价钱昂贵地付清费用。阿雯架起好像受伤的哥哥,走出“椰树风情”酒吧。 在车上,阿雯依偎在佐木的身边,紧张地打量哥哥痛苦的表情,还不断地用手试试哥哥的体温。出门被风一吹,佐木的脑袋开裂一般发痛,他还要掩饰自己的难堪之处。 回到家,他们没有打扰任何人,阿雯把哥哥搀扶到自己的房间,佐木一头栽倒在床上。 阿雯默默地给哥哥脱衣服,佐木醉大了,简直不省人事。阿雯脱去哥哥最后的那点遮掩,她立马惊呆了。 阿雯的酒精在身体挥发,她也脱去服装,先好玩地观赏一番。佐木呼呼地进入梦乡,阿雯躺在他的身边抱住他,伸手关闭了房间的灯。 佐木稀里糊涂的梦中,出现了蓝冰,他们在田野里相会。 佐木的身体尚在高亢的反应之中,他和蓝冰拥抱,随后滚落在草丛中。佐木并不知道他抱的是阿雯,阿雯清楚,她面对的是佐木。 272如何面对 黑暗中,阿雯似乎有些吃力,她想象不到佐木竟然这样勇猛。 佐木忙碌了一阵子就昏然入睡,阿雯悄悄起来冲洗了一下,然后幸福地回到床上,躺在佐木旁边。 深夜,四处静悄悄的,阿雯费了好大的劲,才闭上困乏的眼睛。 天还尚在蒙蒙亮中,佐木被口渴搅醒,他睁眼一看屋里朦朦胧胧的,一欠身感觉有软乎乎的东西在身边,用手一摸他吃惊匪浅。 光滑、弹性却又不是蓝冰,而且他意识到这是在家中。 佐木跳下床摸到开关,房间里立刻灯火通明。他看到自己的妹妹正安稳地睡在床上,拱着白皙的身躯。 “我这是做了什么啊!” 佐木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他挥动右手对准自己的脸“啪啪”就是两巴掌。阿雯被惊醒,不过她坦然地一笑,这个笑脸就像一把钢刀刺进佐君的胸膛。 “阿雯,我们做了些什么?” 佐木看到床上一摊血迹,都没来得及清理,不过阿雯怎么这样坦然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哥,我们做了该做的事情。” “放屁!我怎么再做人啊?” “冷静点哥哥,声音大了仆人会听见的。你是不是渴了,我去给你拿水喝。” 阿雯毫无羞涩,光着身子从佐木的身边走向屋门。不一会,阿雯端着一杯水递给佐木。 “给,看你口渴得嘴角都有小泡泡了。” “该死!” 佐木一把打掉阿雯手里的水杯,阿雯惊吓地坐到床上掉下眼泪。 唉,事已至此,若是再吓坏了妹妹,爸爸回来后定不能饶恕他。佐木压抑住怒火和愤恨自己的情绪。 “阿雯,你告诉我,我们为何要这样丑陋?” 佐木想不起来是阿雯设计的步骤,还是自己的失误招惹的罪恶,违背人伦的事情,怎么能在自己的身上发生。 “哥哥,我们昨晚都喝多了。” 阿雯情绪稍微平稳,坐在床边低垂透露,头发把她的脸部遮盖住一大半。 “这是理由吗?你知道不知道,我们犯了多么丑陋的罪行,要是爸爸知道了会怎么想?传出去的话,你和我都无脸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 佐木找到自己的衣服胡乱地穿好,他的脑袋“嗡嗡”直响,就连这个房间是谁的,他都没有来得及分辨。 “阿雯,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哥哥,”阿雯还是低下头,两手放在大腿上,“你仔细看看这是谁的房间。” 佐木顿时醒悟,他再也无话可说。 “哥哥你不要发火,以后我们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爸爸也快回来了,我们不能惹他老人家生气。” “再见!” 佐木扭头走出阿雯的卧室,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哐当”一声关紧房门,还在里面上了锁。 佐木愣愣地看着大床的上面发呆。 刚才阿雯说爸爸就要回来了,怎么不早一点回来呢?阿雯还说不能惹爸爸生气,这不就是告诉他要保守秘密吗? 近一年不见的阿雯,会发生这样大的改变,真的出乎佐木的意料。 他对得起谁呢?既对不起爸爸也对不起蓝冰,还对不起永恒的上帝。阿雯呢?他也对不起她,更对不起她未来的男朋友。 这种丑恶的事情,偏偏在一个地位极高又受过高等教育的家庭出现,不是莫大的嘲讽吗? 佐木简直寻死的心情都有,他捂住自己的脸无声地哭泣。 阿雯一直在哥哥的房门口听里面的动静,她怕佐木自残。阿雯光着脚走过来,佐木并没有察觉出外面任何动静。 听到哥哥没有异样的反应,阿雯才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穿好衣服先洗了澡,准备给她和哥哥做早餐。 阿雯在佐木回来后一直很乖巧,做饭洗衣服不再用仆人,就是为了练一下操持家务和伺候男人的活计。 她并没有像哥哥似地羞耻感,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并不仅仅是哥哥醉酒后的狂轰。 忽然,在厨房忙活的阿雯,听到哥哥的房间开门的声音,她立即走出来看到佐木要出门。 “哥哥,你到哪里去?” “你老实地在家里呆着,我一会就回来。”佐木冷冷地说。 “那可不行,我要对你的动向负责。”阿雯很认真地回答。 “你省省心吧,我不需要你当我的保护人。” “那你要告诉我你想去那里。”阿雯固执地不肯让步。 “我当然不会自寻短见,放心吧。我到外边买一点东西,很快回来。” 也许佐木的“不会自寻短见”安慰了阿雯,她没有再坚持说什么,佐木独自走出家门。 此刻的佐木,就怕碰上熟人,他会羞愧地满脸通红的。好在一大早,行人不多,佐木尽量躲避他人。 佐木向一个商铺疾走,他要买一包事后的避孕药。 他在商铺就把购买的药片撕了外包装,小心地放在口袋,他不能允许自己的孽行再产生孽的后果。 对阿雯的亲情,就像一面打碎的镜子,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凌乱的反光。 “过来,”佐木一手拿出药片一手端起水杯,他严厉地盯着厨房里的阿雯,“把它服下去。” “我不要。”阿雯猜出了是什么。 “服下去,否则我就不客气。” 佐木脸色一沉,“啪”地一声把水杯放在灶台上,一只手掌举起白色的小药片,一脸煞气。 阿雯有些发愣,没想到哥哥发这么大的火,看到他杀人般的目光,内心顿生畏惧。 阿雯缓慢地走近哥哥,伸手从他的掌心捏起小药片放进口中。阿雯又看了看佐木,佐木用冷酷的目光和脸部示意她喝水。 “把水喝光咽下去!” 佐木又发布一道旨意,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阿雯乖乖地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全喝光。阿雯摊开双手,做了个鬼脸给哥哥,佐木厌恶地闭上眼睛。 妹妹过去很沉静,也有礼貌,现如今怎么这样无耻呢? 佐木闭上眼睛的功夫,阿雯已经逃出厨房。佐木也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囚禁自己,不想传来阿雯兴奋的喊叫。 “爸爸回来了!” 佐木就像受到致命的一击,差一点昏倒在地。他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啊? 273冰释以往 “爸爸,你回来了!” 厅内传来阿雯的欢乐喊叫声,在过去佐木听来都是小鸟愉悦的叫声,现在却格外的刺耳刺心。 “你哥哥呢?怎么不出来见我。” 佐木的爸爸在寻找佐木,看来不能不出去。佐木压根一咬,缓慢地迈出铅坠的步履,拉开一条门缝刚好挤出去。 “他在给爸爸做早餐啊。” 阿雯显得很兴奋,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刚才的吃惊和心里的歉疚,这让佐木更为恼火,他把愤懑都压制在心里。 “爸爸。” 佐木平静地和父亲打招呼,却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他的目光停在将军的制服纽扣上面。 “看看,学校的生活看来还是不尽人意啊,佐木,你明显消瘦。爸爸上次出国访问,由于行程较为紧张,也未能和你会面,不过你的银行卡从不缺少金钱,为何就不好好补补呢?” “谢谢爸爸,我吃的不少。” “爸爸,我哥哥现在就像个女孩子,你看他还有些羞涩呢。” 阿雯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接捅破佐木的心里秘密,好在她毫不在乎走过去搂住哥哥的腰。 “爸爸,你看我是不是长高了?” “是啊,宝贝女儿!”父亲说。 父亲的一声“宝贝女儿”,直羞得佐君恨不得钻进地缝,他像个木头桩子矗在那里。 “哥哥,”阿雯转身从后面搂住佐木的腰部,两手在前面箍得紧紧的,“爸爸回来了,你不高兴啊?” “没有......”佐木想摆脱阿雯,可她的两手越搂越紧,搞得他两腮通红。 佐木还不敢动怒,自己刚刚回来,爸爸也刚刚进屋,再说惹急了阿雯,再把昨晚的丑事给暴露出来,可就麻烦大了。 阿雯没有算完,翘起脚在佐木的腮帮子就是一口,他一回头阿雯又转向另一边亲吻。 佐木急的无可奈何,一边躲避一边向爸爸求救。佐木的父亲,竟然在一旁好玩地欣赏,脸上还浮现祝福的微笑。 “你说,你爱我吗?” 阿雯的玩笑越开越大,让佐木承受不住。妹妹竟当着父亲的面问起这无聊的问题,难道她有了精神方面的问题? “快说!当着爸爸的面要说实话。” “爱你个屁!” 佐木发火了,他使劲挣脱了阿雯的拥抱,气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佐木的父亲也坐在了对面。 “爸爸,你看看他......”阿雯被冷落在哥哥的身后,不过她没有生气,反而愉快地说:“我去厨房配餐,你们稍等。” 佐木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问询父亲阿雯是不是有了毛病。 他透过眼镜的余光打量父亲,父亲好像没事似地,取出一根古巴的雪茄,悠闲地吞云吐雾。 “佐木,”父亲终于打破沉静,“你是不是觉得,阿雯开始变得不像是你的妹妹,倒像一个邻家小妹啊?” “有点吧......”佐木不知道该说什么。 “爸爸有个秘密和愿望,你想不想听呢?” “奥,什么?”佐木抬起头,爸爸慈爱的目光,让他觉得摸不着底。 “你觉不觉得阿雯就像是你的恋人?”父亲放下雪茄,向后靠了靠身体。 “爸爸,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懂。” 佐木还在心里试图掩饰昨晚的事情,也搞不明白父亲在说什么。 “听爸爸说说,你就懂了。” 阿雯用托盘端来早餐,小心摆放在矮桌子上面。 “佐木,我今天正式告诉你,你和阿雯不是亲兄妹。你们既不是一个父亲的也不是一个妈妈的。” “怎么......”佐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旁的阿雯吃吃在笑。 “爸爸有个愿望,就是你们两人能够成为一家,结为夫妻。” “爸爸,先说说我们怎么不是一家的。” 佐木感到震惊,没想到父亲能把阿雯当做亲女儿来养,这里面肯定有故事。爸爸还把这个秘密保守到至今,看来生活有他不曾想到过的隐秘。 “说来话长,爸爸简单点说。你的亲生母亲是个华裔,我的岳父岳母很勤劳,有自己的庄园,爸爸年青的时候家境贫寒,被你外公看中找找来帮助干活。你外公外婆待人厚道,从不拖欠工钱,有的时候还能多赏几个。” 佐木的父亲说到这里,又拿起雪茄点燃抽了两口。 “爸爸在你外公家干活的时候,就结识了你美丽善良的母亲。年青人嘛,总会产生感情,何况你爸爸在土著人当中是佼佼者,冲动的我们做了外人看来不光彩的事情,你母亲怀了你。” “外公外婆呢?我母亲呢?”佐木忍不住问。 “听我说。你外公外婆知道后,没有怪罪我们,就想来年筹备我们的婚事,因为发现你母亲怀孕后已经过了几个月,适逢冬季来临。可就在这时候,我们的国家发生了混乱,排挤华裔的事件时有发生。我和你母亲的亲事也被拖延,当时若是娶华裔女孩为妻,要冒很大的风险。” “这段历史我了解。”佐木说。 “你并不了解你母亲一家全部死在这段历史事件里。一伙人闯进你外公的庄园,烧杀掠夺,我当时有种不详的预感,就偷偷回到那里,我眼前出现了令我终生难忘的残像。你外公外婆都被杀,你母亲被两个人拖到一个小屋,我是从她的喊叫声才寻到她的。” “啪!”佐木一拍桌子。 “你母亲本就怀着你,大约有七个月了。那两个人是野兽,你母亲反抗后被拳打脚踢,你流产了。我从背后袭击了那两名歹徒,下手打死了他们。外面有吵闹声,我挣断脐带抱起你,一看是个男孩。你母亲向我挥挥手,意思是让我快跑。爸爸不肯丢下她,想扶她起来一块走,这时候你母亲做出了惊人的举动,她把一把刀子插进自己的心脏。” 佐木和阿雯都掉下眼泪,父亲也掩面哭泣。 “我脱下自己的衣服,小心地把你包裹起来,你没有哭使我得以按照熟悉的路径逃脱。回到家里,你奶奶提起你拍了一下你的小屁股,你放生大哭。我蹲在地上,也和你一样痛哭起来。” “这是一段不光彩的历史。”佐木擦了擦眼泪说。 274爱哥久远 “混乱的时期持续了很长时间,这个阶段我把自己关在家里照顾你。好在我在你外公那里干活挣了些钱,你母亲还把她的零嘴花销给了我,让我自己买些好吃的拿回家并改善生活。我没有浪费这些得之不易的钱财,小心地存放起来以备急需,却不想恰好利用上。” 佐君开始用异样的敬重眼光看着父亲。 “在和你外公一家人打交道的过程中,特别是和你母亲之间的恋情,我学会了什么叫勤劳致富,也学会如何打理生活。要知道,由于当地人的懒惰成性,他们的生活一团糟,他们没有自我的反省,却把怒火搞到别人头上。” “过了一年多的时间,事情大部分平息,可仍然有零星的行为。一次深夜我向家里走,忽然有声小孩的啼哭惊动了我。我走近一看,一个弃婴被毯子包裹着横放在地下。我不忍心走开,就抱起孩子赶回家中。这也是个出生不久的孩子,就是阿雯。” “谁也不知道阿雯的来历,你们的奶奶支持我收留她。后来我找到一所学校开始读书,由于生活所迫中途缀学,可我懂得知识的重要。我和你们的奶奶搬出那令我伤心的地方,刚刚安稳下我就报名参了军。在一次剿匪的战斗中,我立了功,被提升为中队长,就这样一直待在军营直到如今。” “我参军后,你们和你们奶奶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我再也不愁养不活你们了。” “爸爸,你为何不早一点告诉我们?”佐木有些不解地问他父亲。 “你们如果知道的太早,有什么好处吗?” “我也看不出有何坏处。” “你错了孩子,你们未成年的时候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会给你们造成不必要的伤害,会分离你们之间的感情,你们就不会安心学习和盼望回到这个家。” “爸爸,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你们为何把我蒙在鼓里?” “佐木,阿雯知道的时间也不算长,是在你要回来之前。” “爸爸,这个我能够理解,可你们为何要联手撮合?我和阿雯永远还是兄妹。” 佐木的罪恶感并没有减低,他恼火的是好像中国的古语有句话,这句话叫“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虽然时代在进步,熟饭也早已经约束不了相恋的男女,可阿雯毕竟是自己的妹妹,他们朝夕相处了十几年,亲情早就扎了根。 “佐木,这是我的主意,阿雯并不反对。阿雯可以继续留在我们的家里。” “爸爸,你知不知道你混淆了概念?亲情和爱情是两码事。” “我问你,无论你和哪个女孩子产生了感情,结婚以后如果长期厮守,那时的感情该用什么词来概括?” “老实说,我愿意一辈子把阿雯当成小妹妹来呵护,可不愿意当成夫人来相守。” “佐木,你是一时扭不过这个弯儿来。我给你时间来调整,阿雯无论从哪一方面说,都配得上你。” “爸爸,爱情和亲情它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我感谢你把我们养大,又辛苦地调教我们,可婚姻大事还要自己决定。” “佐木,离开了爸爸,你能决定什么?” 佐木的父亲变得严厉起来。阿雯一直不说话,静静地听他们父子的对话。阿雯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哥哥的,嫁给她也是自己的愿望。 佐木听到爸爸这样一说,心里咯噔一沉,爸爸这是给自己下最后的通牒。 的确,要是没有爸爸,他也许在一个国内的普通大学里混日子,即便是成绩优秀能被优秀的国外大学入取,那生活的保障和毕业后的去向,也要耗费不少心思,怎么还能敢选拍电视剧这个行当呢? “爸爸,你起码要给我时间来考虑。” 佐木差一点说出昨晚的事情,他一时认为昨晚的失误也是他父亲的安排,停顿一下,他意识到昨晚纯属自己的过错。 “好,我给你一段时间,不过不会很长。” 佐木的爸爸又慈爱地看了看阿雯,他想了解阿雯的想法。 “亲爱的爸爸,亲爱的哥哥,”阿雯抬起头说话,“命运把我们三个人连在一起,上帝慈爱的手,把我本该消失的小命送到更加慈爱的爸爸身边,我快乐无忧地度过了我的童年和少年时期。” “我对爸爸充满了敬爱之心,我对哥哥也同样敬爱。说心里话,我曾妒忌谁会把我的哥哥从我们的身边抢走,因为我爱慕哥哥的才华和善心,这是真诚的,是一个渐渐长大的女孩子心中的秘密。” “虽然我从未想过要嫁给哥哥,可是为了哥哥我愿意牺牲掉自己的幸福。当爸爸和我说了令人心酸的往事,我忽然发现我对哥哥有了另外一种依赖的感情,这种感情也许就是女孩子动心的情愫。” “爸爸提醒我说,他老人家也不愿意我走,我当即表示赞同,因为我们早就习惯了在一起,在一起的快乐,在一起的所有记忆,还有未来在一起的向往。我知道爸爸的好心,也能理解哥哥的心情,当然我搞不明白我自己。” “为何我搞不明白我自己?因为我深深地爱着爸爸,更深深地爱着我的哥哥。我也许以后找不到我深爱的对象,因为我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这个可爱的家,这个养我宠我爱我的家。” “作为一个原本的‘弃婴’到现今的‘公主’,我是多么的幸运和满足啊。听说哥哥要回来了,我兴奋的睡不着觉,在机场见到哥哥,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直接以恋人的关心和情感,对待了我莫名其妙的哥哥。” “爸爸,也许就像哥哥所说,爱情和亲情有不同之处,可我偏偏就得到了它的合二为一。我不能埋怨我的好哥哥,更不能因此扰乱了我对哥哥的亲情,即便是哥哥还继续拿我当妹妹看待,我丝毫也不会心生怨气。我们还是和睦的一家人。” “哥哥,爸爸说要给你时间考虑,我也赞成。无论你怎么考虑,我都是你的最亲的妹妹,绝不以......”阿雯想了想应该怎么说合适,她的意思是说昨晚的事情,“妹妹绝不以什么理由来改变对哥哥的爱。” “说的好!我们都吃饭吧。”佐木的父亲说。 275关于艺术 “阿雯,哥哥没有想到,你还真有内涵呢。” 佐木吃饭前夸赞阿雯,阿雯对着佐木一笑,然后给爸爸和哥哥分添食物。 “阿雯,我有个请求,”阿雯抬头望着哥哥,将军也好奇地看看佐木,他拿起一块烤面包,手停在桌子上,“我们谁也不要透露家里的事情,你我还是亲兄妹。” “那是自然,外人怎么能知道我们家的事情呢?”阿雯说。 “不过早晚要知道,你们婚后不能以兄妹相称呼,外人岂不莫名其妙?”爸爸纠正。 “我的意思是说,”佐木吃掉一口烤面包,“现在不能向外宣扬。” “那什么时候呢?”将军反问。 “我毕业以后再说,爸爸,要给我时间。阿雯,你是我的好妹妹,亲妹妹,谁也代替不了你在我和爸爸心中的位置。” “哥哥,妹妹理解。无论什么情况,我们都是最亲的人。” “嗯,”佐木转向自己的父亲,“爸爸,在毕业前我想拍一部电影。” “这个你自己斟酌,爸爸为何让你去学艺术并毕业以后从事艺术行业?爸爸考虑的是,政治是个残酷的行当,爸爸不想让你们涉足其中。” “爸爸,要拍一部电影,需要资金。” “爸爸帮助不了你这个,你可以到国家艺术中心申请资助,看看结果再说。申请的时候,不要提我。” “爸爸放心,我不会给你惹麻烦。” “我和哥哥一块前去申请。”阿雯说。 “好吧,过几天我们就去试试,这几天我要把电影的剧本写出来。” 佐木以写剧本为理由,把自己关在屋里,也省去了和阿雯接触的麻烦。在心里,他怎么也不能转过这个弯来,就是把阿雯当做自己的情人亦或是未婚的妻子。 她在蓝冰的面前有冲动和爱欲,在阿雯的眼前只有亲情,这亲情也被自己那晚上的失误搞得狼狈不堪。 佐木深知人性的脆弱,几杯酒还有一杯饮料,就让他做出平时不会做出的傻事,当然阿雯不会以此为凭证要挟自己,他们的亲情在守护着他们。 内疚和无奈在困惑着佐木,眼下只有工作才可以解脱。 佐木修改了他和蓝冰共同拟定的剧本,原本的电视剧被改称一个跨国的爱情故事。佐木也不敢和自己的父亲提及先前的电视剧剧情,里面似乎有夸张和影身父亲的意思,即便是拍出来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国家上映。 佐木忽然想起,蓝冰岂不是用这种剧情告示他吗? 聪明的蓝冰早就显出对他的爱,也把即将发生的真实情况暗示给他,至于故事里面将军的举动,就纯属杜撰了。 佐木把故事改为一个女特工爱上了一个他国的男子,历经种种的艰辛终于走到一起。故事的大部分场景在中国。 一天,佐木和自愿跟随的阿雯来到“国家艺术发展中心”,通过了解,知道有个资助年青人的项目资金。佐木和阿雯当然是以普通青年的身份登记的。 “我想见见相关的官员。” 佐木在高楼的大厅对接待人员恳求,接待人员看到两个热情的青年人,动了隐恻之心,拿起电话就请示。不一会,来了电话,接待人员有些兴奋地对佐木和阿雯说起来。 “你们很幸运,艺术发展中心的负责上报的官员侯赛姆沙阿,此刻有时间,让你们到他的办公室汇报。” “谢谢!” 佐木掩饰不住高兴的神情,按照接待人员的指引来到沙阿的办公室。 “您好,我是佐木,这是我的妹妹菲雯。” 进屋后的佐木弓腰施礼,沙阿正忙碌地看资料,他是个眼睛很大一头卷发的中年人。佐木并没有说出自己和阿雯的真实名字。 “请坐。”沙阿较为客气,“你们有什么事情来求助?” “是这样,我在中国学艺术,主要是电影电视剧方面,我想拍一部电影,特申请这方面的国家扶持资金。” “奥,”沙阿抬起头,不过在佐木的脸上只停留了几秒,就凝望阿雯,“这位女士呢?” “她是我的妹妹,她对艺术也有爱好,属于业余的。” “中国的电影电视艺术,能超过欧美吗?”沙阿不屑地问。 “中国有广大的市场,其市场容量不容忽视,当然也有优秀的艺术家和作品,和欧美这样的老牌还有些距离。” “市场虽然庞大,可都是喜欢滑稽的笑料。”沙阿继续证明。 “我想这和我们无关,我们距离这个东方大国最近,无法忽视它的潜能。”佐木也在争辩。 “好吧,我们不谈这些。请问,你觉得什么才是艺术?当然要结合你自己的情况而论。” 沙阿放下手里的活计,身体仰在椅子的后背上,眼睛却看着阿雯。 “艺术的定义应该有很多,各有各的说法,不过我认为,仅就我所从事的艺术而言,艺术就是一个献身者自己的故事......” “艺术是你自己的故事?”沙阿追问。 “是的。艺术,就是艺术家自己的故事,延伸开来说,就是艺术家的所思所想和他或她的情感追求,他或她的心里轨迹。” “奥,是这样,”沙阿直视阿雯,“女士,不,年青的女孩,你怎么看呢?” “我?”阿雯正在用欣赏的表情看哥哥,被忽然一问有些慌乱,“我想是这样,我对艺术没有深刻的见解,不过我喜欢跟随艺术家的足迹,那闪亮的和足以吸引我的都是艺术。” “哈哈哈,你们的见解都很有情趣。女孩,你喜欢表演吗?” 沙阿依然盯视着阿雯,佐木有被冷落的想法。女孩子本身就是一件精美的艺术作品,不过不懂得欣赏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贪求绝不是艺术,那是一种俗念,佐木想。 “我私下里特别爱好表演这个行业,若是我哥哥的作品需要演员,我想我会不计较费用地去把握。” “嗯,你是为了你哥哥的艺术。不过,”沙阿话题一转,“我这里到是有很多导演需要女孩子出演角色的。” “我想出现在我哥哥的作品里。”阿雯对着沙阿微笑。 276逼良为妓 “这个么不难,但也不是很容易,”沙阿的表情陷入沉思状,“扶助资金,每年只有能拍几部片子的量,可申请的人员每年不下三十几人。” “那首先需要递上申请啊。”阿雯说。 “对,首先在我这里,不过只要我能递上去的,基本就没有问题。” “那筛选的条件是什么?”佐木忍不住问。 “筛选的条件嘛,”沙阿伸了伸懒腰,“剧情适合,筹拍者尚在学习这门行当,其它的就是看这个人的表现。” “要表现什么呢?”佐木不清楚。 “这个议题范围很广,这样吧,你的申请明天就可以送到我这里,等我看看再说。” “我怎么联系您呢?”佐木问。 “可以拨打我办公室的电话,不过你们最好也留下电话,可以第一时间通知你们,是否有不足之处或是通过了我的审核。” 阿雯为了哥哥的申请能获得通过,也留下了自己的电话,不过他们都没有留下家庭的电话。沙阿盯着阿雯娇美的背影,一直到她关上门离开“国家艺术发展中心”。 “阿雯,”佐木在走出来后说,“我觉得什么‘剧情适合’以及‘尚在学习’等都不重要。” “那就是‘这个人的表现’最为关键。”阿雯回答。 “你说的和我想的一样。这个沙阿一看就是个难缠的官僚,绝没有一心扶持年青人的好意。”佐木几乎下了断言。 “他的需求是什么?这个在管理学上乃为客户的重点;自然,我们也是他的客户,我们的需求他完全掌握,就是急需资金。” “至于他的需求......”佐木想了想,“我目前还不能妄下断言,过几天看看再说吧,或许他会先给你打电话的。” “先给我打电话?”阿雯有些惊讶,转眼又一想也许哥哥的猜测对,“嗯,看他的表情,好像对女孩子感兴趣。” “没错,我们的登记没有差错吧?我是说没有透露一点我们真实的家庭情况。” “哥哥,我都仔细看过了,好在爸爸为我们准备了另外的身份,不然的话他若是过后调查一番,还说不定直接找到爸爸呢。” “是啊,他会通过途径向爸爸讨好。” “唉,哥哥,上层好复杂啊。” “阿雯,我们就该多体验生活的磨难啊,不能在爸爸的羽翼下面求得满足,从事艺术来说就要孤独面对这个世界。” “哥哥,我有点懂你的意思。” “根据我的猜想,这个官员很快就会给你打电话,他把我们想象成求助与他的下层人,不过我倒是喜欢这种挑战。” 佐木想起蓝冰,在和她交往的时间里,不仅给了他身体的愉悦,更让他知道许多不曾了解不曾领会的东西。 “妹妹为了你的艺术,可要深入虎穴啦。”阿雯充满自豪地说。 “阿雯,在我们这里有爸爸的保护,谁敢惹我们?就是他来了电话,我想不过就是约你见面,可以让爸爸的女保镖装作你的陪衬。” “哥哥,我怎么觉得好刺激还很好玩呢。” “我觉得无聊,”佐木说完又开始补充,因为他说的不是妹妹,“奥,阿雯,我说的不是你,我说的是这帮腐烂的官吏。” “我知道,可人家还没有决定呢,在这之前不能凭空指责,你说对吧哥哥?” “说的对,等几天看看吧。”佐木低头说。 时隔三天,阿雯的手机真的传来沙阿的声音。 “你好,是菲雯吗?奥,是啊。请问明天忙吗?” “明天不忙,”阿雯忙招手让佐木来到身边,“有消息了吗,沙阿先生?” “我看了你哥哥的申请,基本符合前两条,至于他的表现吗......这就是我找你洽谈的目的。” “那我哥哥呢?他该怎么做?”阿雯在电话里问。 “你来吧,我先给你个机会,正好有个大导演缺演员,你也可以一试。你哥哥的事情好说。” “我到哪里找您?” “明天中午在‘太子大酒店’,你过来后给我打电话,有人会接你。” “好吧,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放下电话,阿雯对哥哥神秘地一笑,佐木却神情严肃地考虑问题。 “哥哥,果然就像你预测的那样准。你看,我去是不去呢?” “你答应了人家,岂有不去的道理。” “哥哥,我是为了你才答应的呀。若是你不愿意我去,现在还来得及。” “阿雯,谢谢你,谢谢你为了哥哥的艺术所做的努力。” “说不定啊,”阿雯摇晃着头,眼睛看向空中,“妹妹我就能给你搞定资金。” “不要偏于幻想,不过试试吧,也许代价我们无法承受呢。” 佐木绝不看好阿雯和沙阿的会面,在他的想象里,某种丑恶的摊牌也许就要上演。 也许沙阿把他们看做是无助的年青人,对生活充满美好的向往,想借助于他的势力达到自己的出名的目的。这种时候,必要的代价需要付出。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不致使阿雯受到伤害,佐木还是动用了父亲的力量。佐木要求父亲派一个女保镖,说自己出趟门需要保护。 佐君的爸爸正忙于制定新的军事计划,没有多加考虑就答应了佐木的要求,保镖跟着佐木还让他放心。 阿雯完全在一种好玩的意图指引下,当然更多的是为哥哥着想。如果真的能为哥哥争取下来资助,阿雯觉得会让哥哥高兴,只要哥哥高兴的事情,阿雯都可以满怀热情地去做。 爸爸派来的保镖赶过来,一个身材微胖眼睛总是审视的女孩子,长得一般般。 “请问公子,你要去什么地方?”女保镖问。 “奥,不是我是我的妹妹,一个主管影视剧的官员想见她,我不放心,所以还请劳驾一趟。” “没问题。在什么地方?几个人见面?” “在‘太子大酒店’,其它的情况我一无所知。” “好的,请公子放心。” 佐木喊出阿雯和女保镖见面,阿雯正在房间里打扮自己,她一走出来让佐木感到有种惊艳。 “怎么?哥哥,我这个打扮不好吗?” “好,不过,”阿雯瞪起眼睛,女保镖也好奇地等待佐木的下文,“不过啊,容易让官员想入非非。” 277女孩赴宴 阿雯是怎么样打扮的呢?阿雯一头的秀发衬托出圆圆的脸颊,脸上稍微擦了些粉,描了描眉,嘴唇涂了猩红的唇膏。高跟鞋、黑色的长筒袜,刚刚没膝的清凉花裙。 最为关键的是阿雯的上身穿着,一件有些超薄的小内衣,裹住呈放射性的波浪,何况还是“鸡心领”模样,那里最招惹注目,一条白色晃眼的深沟在关键的地方被掩盖。 阿雯脖子上挂着很细很细的一个项链,项链的主要部分掩藏于梦幻般的沟壑里,急于知道项链在里面干什么,也属于男人最关切的事情。加上阿雯一笑露出的细白牙齿,整个浪地一迷人的小妹。 “他们想入非非是他们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啊。”阿雯在佐木眼前转了一圈,吐吐舌头,“总不能邋遢地去见你的上帝吧。” “阿雯,我的上帝是艺术。不过,你今天很秀美。” 佐木不想用“漂亮”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妹妹,“秀美”也很空洞,不过用在阿雯身上恰如其分。 “谢谢哥哥夸奖。刚才我说错了,对不起,那就把今天见面的人成为‘主顾’吧,我想这个词哥哥可以接受。” “哥哥勉强接受吧,‘主顾’该是我们的观众。”佐木小心提醒。 “也是啊,我总猜不透哥哥的意思,真难为情啊。若是说‘客户’也不对了,我们是求人家。” “阿雯,我也说不准,能有了结果才好定义。无论是什么结果。” 佐木找来自己家的豪华专车,随阿雯和女保镖来到“太子大酒店”的外围,并告诉阿雯有情况就及时打电话。 阿雯和女保镖提前下车,她俩一前一后走进酒店大厅。 太子大酒店,是该国的文化活动中心,装修豪华,乃典型的欧美模式。一进入大厅,就能感受这里奢华的气派,澄明的意大利大理石,昂贵的华丽吊灯,几根擎天大柱子伸向高处,各色穿着时尚的男女出出进进,门口停放着世界最为豪华昂贵的轿车。 大凡来到该国演出或是访问亦或是旅游的人士,够得上台面的都要在此入住。迈克尔杰克逊、麦当娜、妮可、邓丽君等等名流都曾住过这里,更不要说各国的文化官员。 阿雯自小常在家里用餐,父亲从不带她和哥哥来这样的场所,所以阿雯也惊呼这里的震撼。女保镖没有丝毫的动容,她的责任是保护阿雯,再说这些场合司空见惯。 “我就说你是我乡下的姐姐好不好?” 阿雯给沙阿拨通电话后对女保镖说,女保镖微笑点头同意。很快就有带着迷人笑脸的服务人员来到阿雯面前,友好地示意跟着她走。 “沙阿先生在房间里恭候。” 阿雯心里咯噔一下,她把所谓的“房间里恭候”想成了卧室,不过很快又排除了这个想法,因为服务人员正带着她们赶往餐厅,不是半开放式的而是封闭的单间。 再怎么说一个有分量的官员,也不能这样急火火地在床上恭候一个求见者啊,自己过于胡思乱想了。 房门打开,沙阿已经坐在饭桌上,左右分别坐着两个男子。阿雯的出现惊呆了屋里的三个男人,沙阿有些目不转睛,他旁边的两个男子的视线也汇集到阿雯的前胸。 “你们好!” 阿雯微笑地打招呼,对三个男人都点头示意,最后笑吟吟地看向沙阿。 “奥,菲雯你来了!”沙阿说完离开座位直奔门口,“怎么,还带了个女保镖?” 阿雯吃惊匪浅,以为沙阿了解了内幕,可沙阿的语气分明带着玩笑的成分。 “她是我乡下的傻姐姐。” “奥,”沙阿赶到阿雯面前,抬手攥住阿雯的手,“欢迎,欢迎,你是今天最美丽的女孩。” “谢谢!” 阿雯翻转手掌,把手背向上,沙阿低头吻了吻,然后又缓慢地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盯住阿雯的项链下方。 “今天你最美丽!”沙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来自阿雯身上的少女的芳香把他迷糊晕了,“今天我特别宴请你。” “谢谢您!本来是我们求助,还要您来宴请。” “不要紧的,我最喜欢的就是有志青年,他们是国家的未来。” 沙阿说到这里,才意识到房间里并不仅仅是他和阿雯,他留恋不舍地放下阿雯的手,示意她往里面就坐。 两个男人的一个已经让开座位,阿雯被安排在沙阿的右侧坐下。阿雯则招呼被沙阿遗忘冷落的女保镖,坐在自己的旁边。 “上菜吃饭吧!”沙阿对服务人员说完又开始介绍,“这两位都是大名鼎鼎的导演,这位呢,”他开始介绍阿雯,“就是未来的影星菲雯,跟她同来的是她的姐姐。” 两个导演的眼睛同时投向阿雯,目光复杂得让阿雯莫名其妙,谁也懒得去看女保镖一眼,都把她当成土气的乡下人。 吃饭过程中,沙阿不停地夸赞阿雯,就是不提佐君的资金扶助问题。两个导演在沙阿面前很规矩。 “沙阿先生,关于我哥哥的申请......”阿雯忍不住问。 “这个问题一会我们单独谈谈。”沙阿喝下一口酒说。 宴会在阿雯提问以后,加快了结束的进程,沙阿可能过于着急。 “你们二位回去想想,给菲雯安排一个主要的角色,”沙阿用手帕抹抹嘴,“菲雯你跟我来,让你的姐姐先到大厅等候。” 沙阿说完起身就向门外走,阿雯只好站起来跟随在后。 女保镖喊了一声“妹妹,你的包。”阿雯回头接过包,女保镖用手指指里面,阿雯立即明白包里有微型的监听器。 “沙阿先生,您在这里也有办公室吗?”阿雯追上沙阿问。 “哈哈,暂时休息的地方,跟我来吧。” 阿雯并不害怕,这让沙阿误以为她肯付出代价。两个导演看在眼里,默不出声,他们在女保镖之前走下大厅。 “进来吧。” 沙阿打开一扇房门,典雅的商务间设置,里面有大床和椭圆形的沙发,一进屋的右手是洗浴室。 沙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阿雯随后也坐在一边。 278铺路 “想不想得到那笔资金扶助呢?”沙阿盯住阿雯说。 “想啊,多谢沙阿先生帮助。” “知道规律吗?” “沙阿先生,您是说使用起来的原则吗?” “奥,那当然有,何况资金的拨付也是分期的,就是拍完一个段落后呈送过来,然后再划拨下一部分,直到片子拍完。” “这个没有问题。” “当然,得到这笔资金之前,还有些规律。” “沙阿先生,这个我不太懂得呀。” “我告诉你,你就会懂得,”沙阿欠身抓住阿雯的一只手,“这个也很简单啊,就是表示忠心。” 沙阿在阿雯的惊讶里,已经把阿雯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 “我和我的哥哥会努力的!” “哈哈哈,”沙阿一阵狂笑,“说句实在话,我很喜欢你的单纯。” “我是有点纯洁。” “不,我说的是单纯!”沙阿转而把阿雯的手放在嘴边,“女孩子的纯洁属于延误某种进程,单纯则是她不懂得交易。” “我们要交易?” “是的,非常对!你可以想想,那么一大笔资金的调拨,不是谁都有资格受用的,也不是谁想申请就可以得到的。” “我们为何能得到?” “问的好极了!想想你们怎么就能得到呢?” “我哥哥说,他对这个追求抱有专注和献身的精神。” “回答的完全正确!”沙阿的嘴唇放在了阿雯的手背上,一种讨厌的温热在阿雯的感觉里袭来,“先献身,然后就是专注地让你哥哥从事这个行当。这个顺序,不能颠倒了。” 沙阿开始赤果果地谈及“交易”,脸上堆起猥亵的笑容。 “沙阿先生的意思,是我要和您上床吗?” “哈哈哈,果然聪明。我对你的理解领悟能力深表佩服,更对你的魅力深感吸引。” 沙阿凑近了阿雯的前胸,阿雯无奈地向后靠靠。 “为何要如此交易呢?” “那你要问问它......”沙阿指指自己的裤裆。 阿雯竭力控制自己不起身扇沙阿的嘴巴子,可两只眼睛依然燃烧出怒火。 “那我要考虑一下。”阿雯以守为攻。 “你要是认为钱可以烫手,完全可以放弃,不但放弃了你哥哥的追求,还要放弃一笔可供自由花费的财富。” “这笔资金可以自由挥霍吗?” “那不允许,可是谁都明白拍片子的预算永远不够,是因为预算和真正的开支不完全一致,就是说往往有一块结余。” “我有些懂了,沙阿先生。” “你懂了就好,先付出才有回报,而且你的付出极为简单,你的哥哥在惊喜连连的情况下,就可以得到急需的资金支持。” “嗯。” “嗯?那么,我们开始吧?” 沙阿一直保持绅士风度,他是个官员,在没有探囊取物之前他是高级的动物,在到手之后他会立即变成低级动物。 “拨付资金吗?”阿雯故意调侃。 “嗯,首先需要验证你的诚意。” 女保镖一直在楼下的大厅接收阿雯和沙阿的谈话,听到这里,她觉得自己该出面了。在沙阿和阿雯走进房间时,女保镖尾随了一会看到了是哪个房间。 “还有个问题我想知道,”阿雯看着丑恶的沙阿,“刚才那两名导演是如何验证的?” “奥,你的兴致很高啊,”沙阿端正了身子向后一仰,“各有不同,验证的方式和方法,都要看自己的优势,不能相提并论。” “他们有没有妹妹,亦或是女友什么的?” “不一样,我只能这么说。要说这两位导演,也是我扶持的,现在的女友不确定,为何不确定呢?人升了一个层次,重要的是有了地位。我只能说道这里。” “沙阿先生,这就很感谢了,您让我了解了事务。” “了解了事务不如投身其中,你和你的哥哥不想走个捷径吗?没有捷径和贵人的帮助与支持,就算跑断了你们的腿,也不会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沙阿先生的这些话,非常实用。” “美丽的小姐,你看,床单子就铺在你的面前,你可以把它当做某种的途径,不要为此害羞和拿什么道德来做衡量。傻瓜才会在黑暗的胡同摸索并一直走到底,最后的结果就是两手空空。” “嗯,好漂亮好干净的床单。” “只要你喜欢这个地方,它就会托起你的梦,还能成全你的家人。你的付出只不过是再换一床新的棉布,或者说洗洗就和新的一样。” “哈哈哈,”阿雯禁不住笑出声音。 “你笑什么?”沙阿有些警惕。 “我笑的是,中国有句俗语叫‘妙语连珠’。” “嗯,我也记得还有一个古老的典故‘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沙阿先生的建议,”阿雯站起来在房间踱步,“我要认真地思考一下,请谅解,我自小受到极为正统的教育,一时还有些接受不了这种事情。” 阿雯的话音刚落,房间就传来敲门声,阿雯知道自己的救兵来了。沙阿正一心想好事,不大情愿地皱着眉头打开房门。 “对不起先生,有人找菲雯小姐。” 沙阿一抬头,女保镖黑着脸出现在服务人员的身后,阿雯听到了声音也走近门口。沙阿脸色一沉,也不能直接关门谢绝,阿雯已经开始隔着他和女保镖打招呼。 沙阿把身子一闪,无可奈何地让阿雯走出房间。 “沙阿先生,容我考虑两天。谢谢你的招待,再见!” 阿雯和女保镖转身就走,气得沙阿一甩手关闭了房门。沙阿关上门后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随手拿起电话,给两个还未离开酒店的导演拨通了电话。 阿雯和女保镖走出酒店,佐木和她们还有一段距离。她们刚刚走到街头的一个拐角,一辆车疾驶而来横在她们面前,从车里下来两个彪形大汉。 “上车!不要让我们动手。”一个声音狠狠地说道。 阿雯吓得抓紧了女保镖的衣服,女保镖一看没有太大的危险,绝不像很黑的那种人,况且他们没有携带武器,就想见识见识。女保镖拉了拉阿雯的手,意思是不要怕。 279虎闯狼窝 阿雯和女保镖被挤在中间的位置,汽车大约行驶了十多分钟,来到一个霓虹灯闪烁的夜店门口。 阿雯和女保镖被带进一个不太明亮的房间,外面的大厅响着动感十足的乐曲。两个刚才参加宴会的导演正悠闲地坐在里面。 “有些意外吧?没有其它意思,喝一杯,我们谈谈。”一个导演说。 “我们谈什么?”阿雯坐下后问。 “据说你想出演个角色?” “嗯,曾有过这种想法。” “今天先演示演示,我们会安排你的。” “在这里演示?演示什么呢?”阿雯疑惑地问。 “先来一个‘脱衣舞娘’吧。”导演毫不掩饰自己的猥亵。 “对不起,这个我表演不了。”阿雯板起脸。 “要放松,”另一个一直没有言语的导演说,“不要外表装的紧巴巴的,这个社会可不是装清纯的年代。” “我不明白你说些什么。” “哈哈哈,继续给我们装。” “对不起,我们要告辞。”阿雯站起来做出欲走的样子。 “既然进来了,何须那么匆忙?想走的话,我们也得同意啊。” 导演耍起流氓,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在他们的想法里都是些苦于找不到出路的人,她们卑贱到一句话就可以为之动情并随时期待上流人士的上床邀请。 两个导演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被沙阿看上的女孩子,骨子里有些懵懂还傻的可爱。 阿雯看了看门口,两个大汉站立两旁。堂堂的导演,怎么会有如此卑鄙的手段呢。 “不要激动,坐下!”一个导演平静地说,“那么,喝杯酒再走吧。”导演说完拍了一下巴掌,服务生探头问询,“来四杯红酒,要加冰。” 女保镖拉了阿雯的手一下,阿雯重又坐回原处。不一会加冰的红酒端进屋内,放到矮茶几上面。 女保镖飞快地扫视了两个导演,看出些问题。 “妹妹,你先去方便一下。”女保镖暗示阿雯。 阿雯站起来就想出去,两个导演急忙站起来说:“屋内就有。”女保镖趁机调换了酒杯,房间里灯光朦胧,想要分辨红酒的细微颜色差别还是不容易的。 “来,我们干杯!”导演看到阿雯重又做好,举杯相邀。 “喝吧。”女保镖轻轻对阿雯说。 “干杯。”阿雯抿了一口。 “人在社会上,就要随俗。听着,交往的方式不同,你结交的人也不一样。” “是的。”阿雯不置可否地回答。 “看来你还是个雏鸟,需要开光啊。”一个导演肆无忌惮地说。 “你不觉得这太龌龊了吗?”阿雯忍住怒火。 “嗯,是有点龌龊,不过也许你能高尚到那里去?” “我起码不至于这样低俗。” “哈哈哈,小嘴很会讲,我们认识的许多女孩子,之前都和你差不多。” “奥,请问你们二位是导演吗?” “这个吗,”一个导演斜眼巡视阿雯,“喝下这杯酒可以告诉你。” “好吧,非常喜欢听。”阿雯举杯和他们碰在一起,女保镖也独自举举,四个人都喝光了自己的红酒。 “我们属于边缘导演,”一个导演毫不羞耻地说,“每两年也能拍个电影,主要是享受生活,哎,你怎么困了?” 说话的导演看到身边的同伴在打瞌睡,看看阿雯和另外的一个女人则安然无恙。原来他们给阿雯预备的,是加了催情之粉末的红酒,给女保镖准备的是瞌睡药粉。 说话的导演喝了阿雯的酒,血液循环立即加快了流动,面色滚烫泛红,他直勾勾地盯着阿雯,下面开始不安份地躁动。另一个已经在沙发上打起呼噜。 阿雯看到女保镖不动声色,心里有底,她忽然明白了加冰红酒的“内涵”。 “怎么,你们背着我在这里私会啊?” 沙阿突然开门闯进屋,让阿雯多少有些吃惊,可这都在女保镖的意料之中。 “啊?沙阿长官,”导演开始口吃,“你,你来了啊。” “菲雯,我们去挑个舞吧。” 沙阿走到阿雯面前,伸手抓起她的一只胳膊,另一只手想捏住阿雯的一个苹果。阿雯终于忍不住了,挥手就是一巴掌,正好打在沙阿付下的左脸。阿雯疼的直甩手。 沙阿顿时楞住,随即扬起手臂就要猛扇阿雯的嘴巴,女保镖一个直拳击在他的肚子上。沙阿被击得后退几步,重重地摔在墙边。导演惊呆,他想击打女保镖,却被反手一拳打在沙发下面。 门口的两个大汉听到屋里的动静,呼啦一下拉开门冲进来。阿雯已经被女保镖拉在身后,她飞起一脚踹倒一个又跳跃着抓住另一个的头发,女保镖抬腿猛击他的腹部,然后一个翻转就把此人撂倒。 “殴打官员了!”沙阿蹲在墙角开始高喊。 屋外一片慌乱,很快一个警员模样的人,举枪小心翼翼地进来。 “谁?”警员问沙阿,沙阿一指女保镖,“把手举到脑后,不许动弹!”警员高呼着走近女保镖。 “先生,他们欺负女孩子,你没有看到吗?”女保镖按照要求把手放在脑后,阿雯惊讶地不知所措。 “闭上你的臭嘴!”警员走进了女保镖,用手摸索看看她身上有没有武器。 “先生,我们都是女人,你没有看到这些男人吗?”阿雯辩解。 “下贱的女人!你们会尝到滋味,袭击官员可有你们好看的。”警员不听解释,还出口不逊。 警员的话音未落,女保镖飞快地抢下他的手枪,然后又极快地顶进他的嘴里。警员立刻吓得尿了裤子,一旁的沙阿和其他男人再也不敢出声。 女保镖从自己的腋下拿出一把金色的小手枪,又抵在警员的头颅上。 “我和你一同,见见你们的长官。” 所有人被女保镖的气派给惊呆了,沙阿也意识到今天碰上了茬子,不好惹。欲火中烧的导演也变得呆若木鸡,鸡鸡瘫软如泥。 女保镖随即亮出身份,并把沙阿和两名所谓的导演,押解到附近的警务部门。此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相关人员都受到了惩治,女保镖并未透露是佐木父亲的人,而且人们都把这兄妹俩,当做普通家庭的孩子。 280反间计 假如阿雯没有父亲的保护,必将受到那些掌权者的侵扰,而且还不一定为哥哥换来扶持资金的支持。 佐木有些绝望,即便是惩治了沙阿这样的人,也无法杜绝其他在位的腐吏,纵使他的父亲手握兵权,也改变不了现状。 他们宗教林立,信仰各异,尤其是很多人刚从土著状态步入现代社会,难免不遵守法规和约束自己。 佐木想到艺术的世界,那是可以影响人们心灵的伟大举措,也是他唯一的梦想,必须全力追寻下去。 佐木看到主管文化官员的丑态,放弃了继续申请资金的想法,而由于他和阿雯的举动,暴露了存在的弊端,虽然人们呼吁进行改进,可对佐木这样坏了很多人背地里好事的青年,他们唯恐躲避不及。 假如佐木求助父亲,也会让他觉得羞耻,更何况将军本身就极为谨慎,目前的事态,不可能出面协调,让其他人抓住口实。 佐木的父亲也有所考虑,认为佐木还年青,有必要接受锤炼或者必要的磨炼。将军自年青的时候就出生入死,懂得人生要经过几次拼搏。 处于对儿子的怜爱,将军想到一个注意,他把藏于内心的一个秘密告诉了佐木,期待他能有所作为,并叮嘱要抱只是个游戏的态度。 佐木尚在学习阶段,摸索一阵子后,将军自会给他寻到必要的资金支持。首先,他要让儿子学习自立和寻找办法,哪怕去冒一次风险。 他特意叮嘱佐木:“即便完成不了,也要严格保守秘密;若是成功,还要量力而行,决不能触犯法律,必要的话就公诸于世。” 将军告诉佐木的是什么?就是那笔黄金,存在于文文和赵欣的海岛。 这笔黄金的故事,和艾丽所讲的故事大同小异,只是和我想象的有所不同。 主人公确实到了台湾,只是后来前去佐木的家乡搞生意,佐木的父亲很支持他。廉价的原材料,在主人公简单加工并制成半成品,出口欧美国家。 此人赚了富可敌国的财富,对佐木的父亲尊敬有加,成为莫逆之交。佐木的母亲也是华裔,更增加了将军对此人的好感。 遗憾的是,此人再也不肯回到海滨城市的老家,或许以往岁月的伤痕过于沉重,让他无法面对那里的一草一木。 有一次,此人和将军喝酒,竟然酩酊大醉。他坦诚了年青时代的事迹,把那笔黄金的事情告诉了将军。 当然,就如我推测的那样,他们都取不走这笔财富,也就对这笔财富抱有淡然的心情。此人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大富豪,将军又身居高位功名显赫,不可能为之动容,何况他也将信将疑地,当成了一个传说。 说来奇怪,此人在透露了这个秘密给将军后,时隔不久猝然离世。将军也曾透过某种渠道,打探这个小岛是否可以租赁,传来的回音是小岛早就被人租下。 将军更不可能通过外交的渠道,说出小岛的秘密,这有违于他和大富翁的友谊,再者说这凭空的消息,没有亲自看到实物,万一落空就有失身份。 眼看时间在慢慢流逝,那笔财富依然沉睡,将军总觉得有些遗憾,倒不如让儿子发挥一下智慧,看他如何面对,也好毕业后懂得面对复杂的人生和世界。 这真的是难得的一次机遇。 “记住,佐木,爸爸只想让你有个猎奇,至于那笔黄金,并不是你的本来目的。更不可动用贪念,想占为己有,也无需劳神费力去煞费苦心,它可有可无。你可以想象这堆黄金背后的故事,更好地了解中国的历史和现状。” 佐木的父亲态度严正地告诉佐木。 “我记住了,爸爸,你放心吧。即使真的有这笔财富,它也不是埋藏在我们的国土,也不属于我们,我更不可以独吞。再说了,这个故事值不值得相信,还是个问题呢。” 将军很满意儿子的回答,瞬间觉得佐木变成熟了。 佐木则巴望快一点返回学校,在接下来的最后一个学期里,寻找到蓝冰。所以他对那笔黄金的传说,并不太在意。 阿雯依依不舍地告别哥哥,她信赖父亲的权威,认为哥哥不会变心,终究国外不是他的天堂,只要佐木回来,他们自然而然会成为一生的伴侣。 佐木回到学校,再也无法探听蓝冰的消息,因为“有关人士”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关于蓝冰的信息,他都无法得知。 说起蓝冰,那个时候尚处于年青而单纯的时期,和佐木的恋情,属于早就安排好的“话剧”。 一次她随同旅行团去国外旅游,偶然的一个机会,在购物商场获得了一万美元的彩金。 为了兑换并领奖,她征得旅行社和当地签证官员的同意,延迟了两天再回国。就是这短短的两天,一个情报系统收纳了她。 其实没有一般人想象的那样神秘和紧张,这个情报系统的人员,对她讲了她之所以获奖的理由。 他们通过途径,看好了蓝冰的职业,这个职业可以接触许多人士,了解他们所关切的秘密,他们就设计好了“让蓝冰获奖”,还许多给她一辆高级轿车以及必要的经费,并有接头人随时和蓝冰联络。 这伙人就是想把佐木的父亲搞下去,然后扩充他们的势力。 蓝冰并不傻,知道这属于犯罪,可年青的她,又愿意面对诸多刺激的挑战。她一方面觉得好奇,为了完成一个富有戏剧性的生活而接受了人物;另一方面,她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回国后就偷偷找到反恐机构,说出了自己遇到的事情。 为了不打草惊蛇,机构安排了“蟑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反间计。 结果不言而喻,收纳蓝冰的情报人员失算,可他们并不知道是蓝冰提前反水,而机构也查清了潜伏的人员,最后驱逐出境,有的则受到法律的制裁。 蓝冰必须要演到底,就是外表被收监入狱,即便佐木也蒙在鼓里。 281并不离谱 蓝冰过去有个艺名叫做“尼娜”,和佐木相处的时候,正在模特界小有名气,可始终没有红火。 她出了一次国,回来以后就开上高级轿车,还有了耀眼的艺术公司,着实让自己也高兴了一把。 那个时候,她并没有格外招摇,而是离开了过去熟悉的演艺圈,默默地和佐木在“搞恋爱”。 情报人员每月给蓝冰汇的钱,她都如实上报,机构不可能截留,而她也认为积攒着早晚会出事或者上缴,于是她就把钱花在出入高档场合,不断购买名牌服装上。 一开始,蓝冰并不是和佐木形影不离,所以有的是时间来购物和享受。 蓝冰在和佐木若即若离的相处的时候,认识了一名商业精英,此人年龄比蓝冰稍大几岁,有自己的公司,注册资金在几千万。 他们在一个健身房认识的,此人对蓝冰的身段垂涎三尺,就邀请她吃饭、打高尔夫球、兜风等。 蓝冰自以为遇到了可以相伴的人,多少投入了点感情。在和佐木相处的日子里,蓝冰巧妙地错开时间,可并未让此人近身,尽管他不断地发出求得一炮的暗示。 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蓝冰显得洁身自爱,有些花费都是她主动解囊。 在佐木从高层公寓跳下来传递情报之后,这个人也露了陷。 当时蓝冰在铁路旁边,手拿遥控爆炸器,为的是制造一种假象,佐木当然不知道。 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也就是有人找蓝冰,说佐木想见她一面之时,机构人员告诉蓝冰,她常接触的那个人是骗子,可能最近就要抓捕他。 蓝冰心有余悸,一是她的任何行踪,都受到关注,二是自己看错了人。心灰意冷的她,失望之余按照上面的意思和佐木见了一面,然后退出了游戏,决定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 做出了不泄露任何事情的保证,蓝冰重又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她不想再回模特行业,手头的钱也所剩无几了,于是就通过一次机会,认识了周姐。 在来到周姐的公司之前,也就是在佐木就要毕业的时间,蓝冰忍不住给佐木去了个电话。 蓝冰的原号码早已销号,而佐木一直保持着原号,为了让蓝冰联系他。 佐木很兴奋,以为蓝冰会来到他的身边,蓝冰则冷静地说:“佐木,你快毕业了,我是给你送祝福的。回去后,你要努力搞艺术,以你的虔诚,你会成功的。” “不,我想见到你。我想留在这里,和你一起搞艺术。” “佐木,不可能了。这里面有太多复杂的事情,不允许我们再回到过去。我珍惜我们之间那段感情,虽然我有某种任务,可对你确实佩服。” 等了快半年的时间,佐木又听到蓝冰的回绝的话,内心冰凉透顶。在此之前,绝望的他也渐渐理智起来。 “好吧,蓝冰,我虽然对你的情况不是很清楚,但我喜欢你。你可能现在还没有自由,我也知道,某种国家的利益超乎个人的感情。” “是的,佐木。谢谢你的理解,在以后的岁月里,每天的星空,都有我祝福和注目你的眼睛。就像我上次说过的,你还会遇到爱你的女孩子。” “蓝冰,可你为何给我打电话?你知道我只爱你。” “佐木,爱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淡忘,我们就当一个美好的回忆吧。之所以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我知道你就要毕业回国了,你父亲绝不可能让你独自留在这里的。你的根在你的家乡,那里才是你发挥的地方。” “好吧......”佐木停顿片刻,“你知道吗,假期从我家里回来,我有个秘密想和你分享,可怎么也联系不上你。” “呵呵,有什么秘密啊?” “和你说说也无妨,不过我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有想法,本来想和你一块商议该怎么办来。” “到底什么秘密呀?” “假期里,我在我们国家,想申请艺术援助资金,我没有报出我真实的家底,没想到遇上了坏蛋。” “奥,哪有怎么样?” “我父亲看我愁眉苦脸,就对我讲了一个秘密,说你可以通过这个,了解人生和中国反生的历史已经现状。” “奥......” “他还告诉我,不要贪婪,抱着游戏的态度来对待,可我联系不上你,就放弃了好奇的探寻,毕竟这里不是我的国家,我也不可以心生邪念,在我离开这里之前,和你透露一下,你也不要当真。” “佐木,到底什么啊?你能不能直截了当点?” “奥,是这样的,或许你不相信,可也没什么,就当个民间传奇罢了。好的,我父亲说他有个豪富朋友,来自台湾在我们那里搞加工出口的公司,我父亲很支持他,有一次他喝多了,说出年青时候躲到海外的时候,埋藏了一笔巨大的财富,就是黄金,在他的老家滨海城市附近的海岛上。” 蓝冰问:“他当时为何不带走呢?” “兵荒马乱的年代,他敢吗?后来两岸隔离,他更不可能前去挖出来。” “他人还在吗?” “早就不在了。和我父亲说完没有多长时间,他就去世了,我父亲一直保守这个秘密。” “这个海岛在什么地点?” “据说在老码头的对面,距离陆地不远,有个明显的山坡。我父亲知道的就这些。” “你父亲在勾起你的好奇之心吧?我怎么觉得有点离谱呢。” “或许有些离谱,本来我想和你一块过去看看,然后寻找一番,可惜联系不上你。” “呵呵,佐木,还不如我们一块坐火箭到木星上旅行,我看这个更符合我们的愿望。” “是啊,我也有此心愿,可你要过来,我们严肃地商议一下。” “哈哈,”蓝冰开怀笑起来,“木星有点远,海岛近一点,怎么,你父亲在这之前,没有寻找过啊?” “奥,这个吗,听我父亲说,他曾打听过,据说这个海岛让人全部租下,外人无法进入。他也不能为了传说的黄金,踏入他国来啊。” “那你自己想办法呗。” “我想什么办法?这里也不是我的家乡,即便是真的,我们也没有权利得到它。” 282罂粟女孩 “佐木,”蓝冰在电话的一端貌似严肃地说,“我欣赏你,是因为你有艺术的追求,我不敢说关于海岛的事情属于无稽之谈,最起码,我们不要相信传闻。” 蓝冰虽然对佐木用这样的口气,可心里却升腾起好奇和兴奋。 “蓝冰,知道这个传闻的,除了我父亲,就是你我。当然,我把这个传闻,并未有当回事儿,虽然我父亲不可能和我撒谎。” “佐木,要是在我们这里,有这么一个传闻,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知道。” “是啊,因为你不深刻了解我们这里奇怪的方式,好的,这就意味着有人要开发这个岛屿,或者吸引人前来旅游。” “奥,一种策划的案例。” “嗯,可我不会认为,家父被我们的商人影响了。” “我父亲过去确实被那个商人影响过,可还不至于他的构思那么超前啊?” “哈哈,我开玩笑的。我们不要给他们做免费的广告。” “嗯,是的。” “佐木,到了告别的时候了,以后我若自由了,我会去你们那里看你,我要看到你的作品,你的女人和孩子。” “......” 佐木在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的祝福。我先扣下电话了。” 未等佐木回答,蓝冰直接按了结束通话键,她随即废了这个号码。 蓝冰尚数年青阶段,为了好奇受不住蛊惑,接受了一次“任务”,她并没有那种被电影描画的那么神秘,也远非武侠小说式的充满刀光剑影。 为了使自己的生活看起来光耀,她挥霍轻易得来的财物,并和佐木有了肉体的接触并以此缠住了他,同时她却在盼望美好的爱情,把感情寄托于一个看似高富帅的男子。 结果令她失望透顶,成了她玩世不恭的理由。 像所有希冀高蹈生活的年青人一样,蓝冰也梦想有一天成为人人追逐的对象。可要凭借她过去的模特生涯,怕完不成自己的心愿,后起之秀赛如牛毛,且有比她优越的条件和新奇的手段。 靠资助的艺术公司,虽然存活的时期不长,却激起她的跃跃欲试的心。她当然清楚,要是有所作为,急需一笔可观的资金。 蓝冰还不愿意委身于有巨大财富的人士,假若纯属休假般的接近几天,也给不了几个钱,如果出嫁于这样的人,她又觉得很亏,因为她看到过不少的姐妹,被谎言和摆设般的关系困扰,成为一件廉价的花瓶。 蓝冰狠心地离开佐木,有她不可抗拒的理由,机构绝不会允许她再接近佐木。她也不能想象,远嫁到异国他乡的滋味。 佐木深爱她,多少让蓝冰有些感动,可这种感动随即被随波逐流而取代,起码有一段时间,蓝冰忘却了男女之间还有什么感情可言,只是沉醉在爱爱里不能自拔。 蓝冰每晚出入夜场,总能有男子主动接近她,她稍加甄别,就火速和他们滚到床上,可绝不再试图联系。 每每爱爱完,蓝冰要用哗哗的流水冲洗,所以她的那一朵莲花,总保持粉嫩如初,让所有接近她的男子都觉得很得意。 如果遇到还算心仪的男子,蓝冰会使出浑身的解数,各种招式统统用一遍。 男人们觉得很超值,而她也认为他们给她带来更多的快乐。 走在街上,她依然是个值得注目的女孩子,没有丝毫的内疚,反而对生活一眼看透。 她在超负荷地释放自己,就是为了忘记过去。她是个罂粟女孩,可并不见得要让其他人中毒。 对于佐木说的传奇宝藏,蓝冰宁肯信其有,绝不信其无。 来到周姐的公司,是她主动提议到滨海城市开个木业公司,当她确信佐木已经回国,而那笔传说的财富至今未有任何的动静之时,就着手准备采取行动。 猎奇和探险,纯属人类的瘾,蓝冰自然也不例外。 看到张立说出了海岛的秘密,着实让蓝冰吃惊匪浅,也加重了她快速行动的动机。 这个张立,只会怀她的好事,绝不可能对她有所帮助。透过张立的言谈,蓝冰能判断出张立的急巴巴想翻身的意图。 蓝冰对张立的恋爱故事,没有一点的兴致,那都是哄骗纯情女孩子的老掉牙的事情,不过在生活中随时反复罢了。 蓝冰一时忍耐不住,打了个神秘的电话,让人前去木业公司的旅馆,带走那名女子,就是琳。 让蓝冰没有想到的是,张立却坚信不疑地认为,琳编造的故事确有其事,他要独自前去获取,甩开刘所。 为了完成自己的计划,蓝冰早就准备了人员,自然是黑道人物。 蓝冰听说过琳的故事,那是过去随心所欲的时候,为数甚少的知情人,和她在爱爱时随意而说,不过她有心打听了完整的真相,知道有个侠义的龙哥。 蓝冰当然明白社会的残酷和游戏的手法,这几年耳濡目染,多少理解其中的猫腻。为储存自己的后背力量,她把目光放在有权势的人物身上,同时也要网络她的马前卒。 蓝冰通过各种关系和贴身的投靠,还真的为龙哥摆脱了困扰,提前放出来了。而琳遇到的骗子,原为编缀一些极其严重的事情,达到骗取她钱财的目的。 蓝冰在解救龙哥的时候,通过特殊关系见了一面,说了琳的故事并以此唤起了她的同情心,才出手帮助。 龙哥万分感谢,表示为了蓝冰可以赴汤蹈火。 蓝冰对他说:“那大可不必,我们要完成一个探险项目,之后开个公司,你也好洗心革面。” 龙哥异常惊喜,对于琳的悲痛消息,已经被提前的自由的欢欣所取代。 蓝冰恪守了道上的规矩,没有和龙哥有任何的男女瓜葛,龙哥也看出来,蓝冰绝不是一般的女人。 在盼盼的父亲来到滨海城市的时候,龙哥也已经到达这里。蓝冰给了他一些钱,龙哥又找到过去的几个兄弟,开始混迹于这个城市。 其实周姐也要开始搞开发项目,蓝冰不愁用不上龙哥。这些事情,张立那里能够知道? 283隐瞒 琳的突然失踪,让刘所和张立觉得事出有因,更加坚信这背后有一伙人,也和他们一样在琢磨神秘的宝藏。 刘所不方便抛头露面,就介绍了一个人给张立,让他们想办法搞清这件事情,最好提前下手,获取宝藏。 张立被辞退的烦恼渐渐消散,随即又让这神秘的财富搞的神魂颠倒,就淡忘了周姐和她的公司。 刘所介绍的人,就是和赵欣的妹妹赵欢勾搭在一起的狼崽子。 狼崽子提前释放,只因为凭借多年的社会经验,在辩解的时候,把责任推到一个同伙那里,诸如刘所这样多年送钱巴结的关系,也对狼崽子网开一面,替他暗中斡旋。 狼崽子的同伙自知不能掀翻老大,就自认倒霉,传话让狼崽子以后帮助自己的家人,狼崽子痛快地答应下来。 也由于赵欣的父亲施加影响力,对赵欢的审理也避重就轻,这就为狼崽子躲避严重的问题,提供了策应。 在改造期间,狼崽子懂得许多的“道道”,每月都为自己的立功表现加分,而且他还有一笔未动用的钱财,刻意隐瞒了赵欢。他遥控了各个关节的疏通,最终获得减免服刑期,不足几年就悄悄走出班房的大门,先于赵欢获得释放。 狼崽子出来后,变得很低调,通过电话联系刘所,求其指明一条发财之路,还保证做他的马仔,处理他不便出手的事宜。 刘所并未告诉狼崽子实情,就是那笔传说的宝藏,可他对张立也放心不下,但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他用命令的口吻对狼崽子说:“你要听张立的指挥,但有情况要首先和我汇报。另外,有个夜的店需要看护,你先过去接头,他们会给你一笔活动费用,以后每月都有酬劳。” 狼崽子自然表面千恩万谢,内心一片欢喜,就拉了几个兄弟,先以看场子为名,组成小伙儿。 至于张立这面,刘所还没有知道他已经被辞退,何况在此之前,狼崽子就介绍给了张立。刘所想勾起张立的馋虫,紧要关头再抛弃他,让他有口无言。 张立这边,刘所不用付给他任何的酬劳,他就能乐此不疲地奔波。刘所第二次打电话的时候,就告诉张立:“快一点查清情况,先不要管那个失踪的女人,先去海岛侦查一番,必要的话我们提前行动。” 张立则梦想着搞清藏宝的地址,然后独自行动,再然后就和盼盼远走高飞,毕竟刘所不能把这个事情公开,也就可能免于受到追究和起诉。 为了加快实施自己的计划,张立又在盼盼身上打起主意。 盼盼在她的父亲走后,一直没有听到他的消息,而且艾丽和文文再也没有到店里,证明王晨就是张立,所以她又觉得果然如王晨所说,这帮人想拆散他们。 此时的张立,觉得再也没有演下去的必要了,若想套出海岛的秘密,还需要盼盼接触文文,假若继续不承认自己就是张立,文文和赵欣那边定会排斥他和盼盼,不会接纳盼盼,再说不一定什么时候,盼盼的父亲又盯上来,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张立回到店铺,天色已经黯淡,盼盼真两眼巴望着门口,期待看到他回来的身影。 张立走进门,对着盼盼努努嘴,然后转身关上大门。盼盼抑制不住兴奋,起身走过来,正好和转身的张立碰到一起。 盼盼预备好了接受火热的拥抱,微闭上两眼,手臂慢慢扬起,可没有感受到熟悉的手臂和胸膛。 盼盼睁开眼,却看到令她惊讶的一幕:张立扑通跪在她的脚下,头低垂下来。 “你这是怎么了?” “盼盼,我对不起你。” 盼盼愣住了,向后退了一步说:“你做了什么事对不起我?” 张立抬起头,两眼挤出几滴泪水:“你能原谅我吗?” “哦,原则的事情,若要背叛我,我是不会原谅的;至于其他,我想我们相爱,还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呢?” 张立一连说了三个事情:“非原则的事情,爱你的事情,为了你的事情。” “哈哈哈,”盼盼转忧为喜,“相公请起来,娘子不愿相公这样行礼。” 盼盼说罢,走近一步,伸手拉张立起身,张立抽出一只手,故意擦了擦眼泪,另一只手随盼盼的拉扯而站立起来。 “先吃饭吧,事情晚点说。” 盼盼关切地询问张立,张立伸手揽住盼盼的腰,脚步却向储藏室走去。 “我说,晨,你还没有吃饭哩,怎么这么急啊?” 盼盼以为张立又想鏖战,就开口劝阻,可她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迈进储藏室。假若张立想开战,盼盼也甘愿领受并乐此不疲,她的欢乐之门,就算每天打开数次,也照样悦动着颤抖的细泡和奔流的溪水。 可张立并没有那种打算,他把盼盼扶到床边坐下,自己坐在了一旁的简易沙发上面。 张立把盼盼领到这里而不是外边的桌子旁,也有他的一番考虑,毕竟这温馨的小地方,是两个人最为欢愉的所在,有其软绵绵的气氛和令女性融化的温情。 盼盼看了看怀揣心事的张立,一扬身躺下,一支耳朵正对着张立的头颅,眼望半空说:“说吧......” 张立抓过盼盼的右手,放在下巴下来回游动,让盼盼不经意微微弓起腰身,似乎一股清细的液,不自觉流淌。 “盼盼,我爱你,这是雷打不动的意念和我的一切。” “我知道啊,而且也没有怀疑过。” “可我因为爱你,向你隐瞒了一部分事实。” “奥,”盼盼沉思片刻,“你是说什么‘张立’吗?还是别的?” “是‘张立’这件事儿。” 盼盼一扭头问:“怎么,你真的叫‘张立’?” “嗯。我真的叫‘张立’。” 盼盼扭回了头,继续盯着半空说:“哪有什么?不过你要告诉我为何隐瞒你的名字?” “为了我们,也可以说为了我们的将来。” “那你说说其中的理由吧,我想听听。” 盼盼没有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儿,一个男人为了追求爱情,刻意隐瞒自己的姓名也无需大惊小怪,哪怕是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关键是这里面有什么隐情,才是重要的。 284厮磨 张立不紧不慢,一直握着盼盼的手,还在她的手掌心摩挲,异样的感觉,传导到一条隙内里,导致了某种不可抑制的漫溢。 盼盼的逻辑思维能力此刻大为下降,还不大情愿听张立的解释,或者说对随手可得的快活的渴望,已经超出无关紧要的外在问题。 “当初我进入文文的公司应聘,是为了一笔巨大的财富。” “什么?” 听到此话,盼盼一下抽回自己的手,然后胳膊肘支起后坐在了床头,扭身奇怪地打量张立。 张立一点都不惊慌,两手一合说:“可是我遇见了你,要比所有的财富都令我幸福。” 盼盼重又一骨碌躺下,抖了抖脚说:“你说的什么啊?让我搞不明白。” “我说的是,你就是一笔我一生的巨大财富,相比较其他,都不重要了。盼盼,我爱你。” “你的话里有话啊,其他的财富怎么说?那是什么?” “此话说来过长,我就简单说说吧,”张立咽了一口唾液,“你知道文文他们为何对我们的相识,一直抱有怀疑和否认的态度吗?” “你快说,我就想听听。” “好吧,文文和赵欣的海岛上,埋藏着一笔巨大的财富,就是一堆黄金,我想他们可能怕你泄露了消息。” “这个,我怎么知道,什么黄金啊,我根本就不清楚。” “奥,也许我是误解了,不过,或许他们也不知道?” “知道什么啊?” “我说的就是那笔宝藏,盼盼,今天实话实说吧,你不要激动,听我慢慢讲给你听。” “好吧。” “我救助过一位孤寡老人,临终之时,他拉住我的手,告诉我说,‘小伙子,你这么好地对待我,我要和你说个绝密的事情,我过去是个大富豪,在战乱的年代,我把我所有的财富都兑换成黄金,埋在了老码头对面的海岛,现在被一对夫妇租赁了,过去我不敢前去挖出来,怕被允公,现在我就要死了,只好告诉你,你如果有办法,就取出来,够你买几十架飞机。’” 盼盼又坐起来说:“真有此事?” “哎呀,我能骗你吗?我亲自救助过这个老人,现在已经去世多年。” 盼盼又问:“他没说埋在什么地方吗?” “这个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他就闭上眼睛了,是我厚葬了他。” “文文和赵欣,还真的太幸运了。” “可是,这笔宝藏不属于他们,何况他们对此也一无所知。” “不属于他们也不属于我们啊。” “盼盼,此言差矣,我照料了老人,按照常情,老人的遗产自然就属于被我继承,他也告诉了我实情,还不是觉得我较为善良。” “这在法律和社会上,不会被承认。” “那假如被其他人发掘,我们岂不亏了?若要搞的沸沸扬扬,谁也别想得到啊,就得像老人家说的允公。” “好吧,暂且不讨论这个,我感兴趣的是,你为何隐瞒姓名?” “是这样盼盼,我想你会谅解我的,我原本出身于一个偏远山区的小村,那里贫穷落后,可我努力学习,还考上了一个三流大学,家里没钱供我读书,我只上了半年就开始打工了。” “我就觉得你有心事,是不是在酒店见到的你的父母,也是找来的?” “嗯,我怕你嫌弃我的家庭,就找了两个老人。这个你现在不见怪吧?” “目前这样了,你觉得我还会责怪你吗?” “我的原名就叫张立,为何称作王晨呢?是因为我想打探一下这笔财富,是否已经被发现,或者已经被文文和赵欣找到,而只有通过进入当时你们的公司,才可能有所了解,遇见你之后,我改变了想法,因为喜欢上你,就想和你牵手相爱,不在乎什么财富的多少。” “嗯。” “我过去在‘奇正伟业公司’,刻苦努力,被领导赏识,就提拔了当公司的经理,可并无多大的实权,还有一个监督的人,往往超过我的影响,所以当时我就想探寻这笔财富,假若真的成功,就可以自己开个大的公司,干自己的事业。应聘的时候,由于两个公司都是木业,所以我就改了名字。” “嗯嗯。” “我们相识相爱,我就想退出那个公司,早就递上了辞职报告,头几天已经批复下来,再也和他们无牵扯了。” 盼盼问:“那你真的见过我父亲?我说的是在你刚辞职的公司。” “我见过他,可我不知道他是家父,后来他忽然出现这里,我心里还真挺慌张的,可是看到还有那个女记者和什么姓李的,我就来气了,他们肯定是受文文和委托来的,所以我咬牙不肯承认。再说了,我们要开创自己的事业,我在那个公司任职就无关紧要了。” 张立又拉过盼盼的手说:“一个男人,该忍耐的就要忍耐,不要给自己的恋人带来负面的影响,我过去就是这样考虑的,因为我相信你会理解我。” 盼盼反手拉了一下张立说:“我理解你的苦衷,上来吧,张立先生。” 盼盼觉得自己躺着而张立坐着,有些不公平,也有点不够亲密。张立受到鼓舞,起身上床,盼盼向里挪挪身子,张立的一只手臂放在了盼盼的脖子下,而另一只手,则按在盼盼的小溪并轻地动。 盼盼的两个枝丫不由自主地微微圈起,一上一下地划动,她已经把大部分谈话的内容忘记,因为张立说来说去,都是爱她的话题和结论,况且隐瞒的情况也没什么大不了,按照张立的解释,都是因为想和她在一起,这令她感到安慰。 张立滑和动的掌加快了节奏,且已经隔着衣物伸到小溪的深处。他中指像音乐旋律在里面弹跳。 盼盼呻着,吐出舌头在寻找嬉戏,王晨立即响应,紧接着就是一阵耳鬓厮磨的前之戏。 进入了这种状态,也没有必要再说别的,激情过后,盼盼自然臣服,甘愿配合自己。张立这样想,同时他们也开始互解,来了一场没有输家的搏斗。 285图谋 盼盼和张立大战了一节课的时间,才呼哧带喘地结束。 张立由于没有了蓝冰的抽取,身体状况足以应付盼盼的需要,再说他爱盼盼,盼盼也信赖他,两个人的快活就显得格外珍贵和倾心投入。 他们静静地躺了半个小时,谁也没有说话,盼盼处于震荡的波纹在逐渐地减弱,张立则暗自勾画如何取得那笔财富。 “盼盼,”张立忍不住了,“你说那笔黄金,能埋在海岛的什么地方呢?” “啊?”盼盼刚刚平息了余后的波动,没料到张立直接开口问这个问题,“我怎么知道呢。” 张立鼓励她说:“你猜猜吗。” “文文和赵欣住的小岛,三面环海,一面对着陆地,他们动工修建房屋的时候,肯定没有发现这笔黄金,不然早就引起轰动了。至于其它的地方,除了岩石就是山坡,一些树木,也是从岩石缝里长出来的,若要埋藏黄金,还真的要找块没哟石头的地面呢。” “对呀!” 张立兴奋地忽悠一下坐起来,两眼闪烁渴望和热烈的光芒,他真的佩服盼盼的分析,果然不同凡响。 盼盼对于是否有这笔财富,也没有任何的怀疑了,这倒不是她没了怀疑和判断的能力,只是因为张立高兴且他认为有,盼盼就懒得再加思索。 张立诱导盼盼:“你在文文那里也是屈了才。” “什么啊?”盼盼慵懒地回应,“人家才是正儿八经的大老板呢。” “什么大老板啊?我见过很多的大老板,都是自己创业的。” “他们两口子也是独自创业。” “什么?”张立不屑一顾,“要是没有赵欣的爸爸支持,他们能干嘛啊?” “你有所不知,当时赵欣的父亲并未看好文文,”盼盼回忆地说,“他们还真的独自创了业,开了一个饺子馆。” “你看看,你看看,还不如我们呢,我们毕竟是商贸的投入。” 盼盼似乎被张立说动,她说:“这倒也是。不过他们两口子对我不薄。” “哎呀,”张立替盼盼辩解,“你也为了他们付出了你的时间和经历,连感情问题都往后拖。” “要是不拖延,怎么会遇见你?” “嘿嘿,”张立一笑,“这是两码事啊,我们的缘分到了,你也不必为他们而忙碌了。” “我想结婚。” 盼盼像所有善良的女孩子那样,并不是仅仅为了男欢女爱的快活,她想到要组成一个家庭,也好生儿育女。 “我也想啊,”张立装作也很着急的样子,“谁不想尽快地组成一个温馨的家庭呢?可是,我有个计划还没有实现,趁我们还年青,加紧部署,也好安心地结婚。” “你的计划是不是过于伟大啊?” “不是的,即使我们保持目前的状态,我也很满足,主要是得到了你,盼盼。” “目前我觉得还不错。” “作为一个男人,想法就不同了,男人要有尊严,尊严来自于社会地位和财富,眼下我缺乏这些。” “我又不嫌弃你。” “那也不一样,我看不起我自己。这么说吧,盼盼,”张立搂紧了她,“你要满足我这个愿望,就是我们一块寻找那笔黄金,哪怕结果落空,我就算死了这条心,然后踏实地干目前的行当。” “你呀,”盼盼呢喃地说,“真贪心。” “盼盼,我不是贪心,我是好奇,再说我们发现后,在上缴也好,那样我们可就有功劳啦。” “即便是有这笔黄金,那是人家文文和赵欣的地皮,我们岂能独揽功劳?” “我照顾的老人,按理该是我的功劳,毕竟文文和赵欣并不知道这笔财富啊。” “说实话,我总觉得有些离奇,不过既然你相信有,我也不打消你的高兴劲儿。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这就对了,”张立吻了一下盼盼,“他们或许知道了我的情况,不过不要紧,家父也可能过段时间再过来,你可以去海岛面见文文,说我向你坦露了实情,问问她你该怎么办?” “奥,你的意思是来个‘苦肉计’?” “唯有这样,文文才能相信这是真的,你可以留意一下,那个地方有空地,回来画一张小岛的地图给我。” “怎么?你想登岛吗?” “不登岛怎么可以取出黄金?” “这很危险吧......” “没什么,他们的海岛也不是军事重地,更无人把守,想是有几个看门望户的人。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这倒是,文文和赵欣的房间,设施齐全,门窗到了晚上都很严实,其他的话,没有看出什么。” “你勘探好了,我们两一块行动,做到准备充分、万无一失。万一有一天,让别人发觉了,我们就错失了良机,悔恨终身。” “我有点被你说动了。” “我们人不知鬼不觉地拿到这笔财富,可以开个大的公司,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真要取出的话,会很沉的。再说,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是否很深我们挖掘不出来。” “这都好办,我会搞到木船,或者我先潜藏到哪里,然后你去接应我。” 盼盼想了想说:“不如我们搞两套潜水衣,那样才保险,再说,我舍不得你自己去。” “好法子,”张立异常兴奋,“可潜水衣如何去搞,是不是很贵?” “呵呵,这个我有办法,过去有个客户就做这方面的销售,又不是需要深海的装备,没什么问题的。” “奥,盼盼,你会游泳吗?” “我会啊,你没有看出来我的身材吗?都是青少年时期游泳练出来的,那时候妈妈陪我练。” “那就好,我也是在家乡的湾里练的,借助潜水衣我们可以很快游过去,我准备必要的军铲和浮力袋子。” 受到张立的鼓动,盼盼竟然动了心并想和张立一同冒险,在她的心里,这笔财富并不是很重要,却也不能漫不经心,最主要的,只要张立喜欢,她就甘心情愿去做,绝不含糊。 张立内心欣喜若狂,盼盼渐渐成了被他控制的左右手,财富和美人,他都要得到。 286昏厥 琳取出一万元,然后跟随看护她的人员回到刘所那里,单独地把钱递给了他。 琳随即被放出来,回到过去混迹的旅馆。 老板娘见琳平安地返回,量她摆脱了干系,加之琳一口一个刘哥,更使她相信,这个女人这是攀附了关系。 琳虽然暂停了接待,可为了证明自己有能力,还不时出入这个旅馆。她还没有来得及离开这里,想过段时间再说。 一天的傍晚,老板娘唤琳赶紧过去,说“有人肯出大价钱。” 琳虽然并不缺钱,可听说有人如此急迫,就想过去见识一下,也做好了万一是圈套的准备,所以她不能轻易说自己是干这个的。 刚进入旅馆的门,老板娘就挤眉弄眼地说:“快上楼,人家都等急了。” 琳缓慢地上楼,来到老板娘指定的房间,她轻轻扣门,里面传来“进来吧”的浑厚声音。 琳推门而入,房间里有两个男子,一个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一把椅子上面。 房间内的两个男子好奇地打量她,而琳忽然觉得这两个人好面熟,一时想不起再什么地方见过。她在门口有些发愣。 “进来吧,我们谈谈。” 一名男子开口说话,琳才呼啦想起,这两个人竟然是龙哥的兄弟,或许他们已经认不出琳,琳的外貌有了很多变化。 琳激动地有些颤抖,可她没有立即说出自己是谁。 琳反身关上门,然后径直走到另一把椅子上,一屁股坐下,让两个男子貌似有些惊讶。 他们也在打量琳,琳坐的位置有些反光,脸部看不大清楚,而琳却可以看清他们的面貌。 或许已经过了数年的时光,他们没有认出来是琳。 一名男子问:“多少钱?” 琳不出声,傲慢地抬起头,随后拿出一支烟慢慢点上。 两个男人已经预备了胶带,准备用强制的手段,若是琳不顺从的话,不过琳的淡然态度,令他们疑惑不解。 另一个男子见琳没有回答,就说:“你没有听到我说话吗?” 琳冷笑一声说:“呵呵。” “你呵呵什么?”一名男子随手取出一沓子钱,扔到琳旁边的桌子上,“这是酬劳。” 他们预备琳拿了钱后,精神放松,就动手。 琳没有看钱一眼,尽力用粗重的嗓门说:“你们找我究竟为了什么?” 两个男子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琳的话让他们出乎预料。 “一看你就是个明白人,没什么,跟我们走一趟。” 琳有些奇怪,看来不是他们前来搭救他,可能事出有因,于是反问:“我为何要跟你们去?” 两个男子警惕起来,他们支楞着耳朵在听外边的动静,怕琳也是有备而来。 琳看出来他们的想法,就说:“我自己来的。” 房间内暂时出现沉寂,两个男子在考虑进一步的对策,还不想一下子摊牌,直接绑人。 一名男子沉默一会对琳说:“我们大哥想见你。” 琳的心猛然一阵收缩,难道龙哥出来了?可为何他们没有认出她来,却要让她去见他们的大哥呢? 琳跳了一下眉毛问:“你们大哥是谁?” “这个,没有必要告诉你。” “你们不说,我不会跟你们走。” 琳的态度坚决,让两个男子动了怒气,他们也觉得这个女人肯定知道很多的内幕,看来非得动武才行。 “奥,看看这个吧,”躺着的男子随手从枕头下抽出一把刀,“你要识点相,免得有皮肉之苦。” “呵呵,”琳依然冷笑,可声音放得极低,她怕声音传到门外,“吓唬谁呢?” 琳的话一出口,着实震惊了两名男子,他们左右看看,又紧盯着琳的小包,似乎里面有武器似的。 琳看他们一时不知所措,就说:“你们告诉我跟你们走的理由吧,这样的话,我情愿跟随你们出去。” 一名男子说:“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听说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琳奇怪地问:“我知道什么啊?”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你自己想想吧。” “我想不出来。” “那你就得跟我们走。” 琳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缘由,也一时想不起这里面的复杂事项,可这两个人也太笨了,竟然都认不出她来。 琳想到去洗手间,洗一把脸再拢一拢头发,那样他们或许就能认出她。 想到这里,琳起身就想去洗手间,一名男子弹跳一般窜到门口,另一个把刀放下,就想按住琳。 “我去趟洗手间,你们慌张什么?” 琳一点也不害怕,缓慢走进洗手间并没有关门,两个男子挤在门外,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她。 琳不慌不忙,洗了几把脸,然后用水淋湿了头发,又把头发向后梳理,这样的话,她的脑门和脸庞,光洁地出现在两个男子的眼前。 琳返回座椅上,两名男子自动让开,看着琳也有些发愣。 琳回头说:“龙哥让你们来的吗?” “哎呀!怎么是你?” “嫂夫人!” “呵呵,”琳开心地说,“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两名男子缓过神来,一起凑到琳的旁边。 琳又问:“是龙哥让你们来的吗?” “是啊,龙哥出来了,他找不到你。” 琳一听这话,大脑轰地一下,立刻失去了意识,就要歪倒在地上。两名男子伸手扶住她,并架着琳放到床边。 一个男子稍微懂得点急救,用手指掐了琳的人中,隔了一会琳慢慢苏醒。 琳喃喃地说:“带我见龙哥。” 忽然的幸福冲击,让琳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两名男子简单收拾一下,架着琳走下楼,就要出旅馆。 老板娘看得分明,以为他们在绑架琳,走过来惊讶地问:“你们要干什么?” 一名男子随手亮出刀说:“她要跟我们走,不要阻拦。” 琳还明白一点,对老板娘挥挥手、点点头,还冲她微笑一下。老板娘不敢阻挡,吓得退回到收银台,似乎要保护她今天的进账。 琳就这样离开了旅馆,做梦也没有料到能和龙哥再相见,老板娘认为琳被下了迷药,所以对刘所说她被人绑架走了。 287小妹一拜 琳独自坐在了车子的后座,汽车飞速行驶并不停地变换方向,剧烈的摇晃感并没有让琳晕眩,反而让她清醒了许多。 “龙哥是来接我的吗?” 琳在座椅上反复吆喝,龙哥的两个弟兄看着心疼,他们多少听说了琳的壮举,只是他们要比龙哥的罪责轻,放出来的时间要比龙哥长。 他们也替龙哥寻找过琳,可一直杳无音信,今天偶然遇到琳,却显得嘀笑皆非。 “一会你就见到龙哥了。” 他们只好这样安慰琳,心情也极为复杂,一个女人,为了龙哥忍受了许多年的苦,不成想是这么难堪的遇见。 快到龙哥的身边的时候,一个兄弟提前给他去了电话,没有提他们今天的原布置,而是说:“龙哥,我们找到嫂夫人了。” 龙哥大声吆喝:“你说什么?” “我们找到了嫂夫人,就是琳。” 龙哥迫不及待地问:“她在哪?” “在我们的车后面。” “快点开车!” 龙哥一把扔掉电话,眼角滚出几滴热泪,他呼啦拉开窗户,盯着来往的车辆,盼望琳马上来到他的身边。 琳和龙哥虽然没有结婚,可琳在这帮兄弟们面前,是以嫂夫人自居的。琳聪慧又对龙哥忠诚,从不参与他们的纷争,尊重每一个人,所以都对她颇有好感。 快要见到龙哥的时候,琳才想起自己的行李衣物、还有部分钱没有带回来,她也顾不了这许多,只要见到龙哥,她即便抛弃所有的财物也值得。 琳和龙哥见了面,热烈又感伤地拥抱在一起,两个人都无声地啜泣,像久别的亲人。 琳就如历经千辛万苦,找到父亲的孩子,扑在龙哥宽阔的怀抱。 兄弟们知趣地告退,给他们留下单独的空间和时间,琳在龙哥怀里,诉说了分别以后的遭遇,可并没有把和我邂逅相遇的事情,讲给龙哥听。 第二天的一早,龙哥想起蓝冰的吩咐,就问琳:“琳,你知道为何去找你吗?” “我不知道。” “一开始并不是为了寻找你,而是有人说你知道一个秘密。” 琳好奇地说:“我知道什么啊?” “你想想,是不是和某些大事有关?” “我还真想不起来。” 琳真的没有想起什么大事,可对于她在刘所那里的事情,并不想告诉龙哥,也是有意回避,毕竟她在旅馆的营生不太好听。 “这就麻烦了,今天有人要见你。这个人,是个老成的女孩子,请不要误会,她偶尔听说了你的事迹后,打听到我们之间的事情,然后出手救的我。此人很有智慧,想干一番大的事业,为了让我追随她解决不能出面的问题。” 琳担忧地说:“你这么又要走过去的路?” “唉,那也没法子,人家救了我的命,还供我钱财,我也没有别的才能,混迹黑道属于我的强项,她说有个大事干完,就开个大的公司,我也能改头换面。” 琳酸溜溜地说:“她是不是看上了你啊?” “快不要这样误解,她看上我的地方是有些事她不能出面,我得替她摆平。人家有身份,有地位,怎么能看上我呢?这也算合作吧,其实说雇佣比较恰当。” 琳噘嘴说:“好吧,反正你以后谁也不能沾惹。” “嗯,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我要好好待你。” “龙哥,你在里面也遭了罪。” “我嘛,还好,你知道我这种手辣的人,在里面也不吃亏。就是当初官司打得不好,险些成了典型被咔嚓。不过也多亏了你,你虽然损失了钱,可有两个关键的人物被你毒死了,这两个人欲把我至致死而后快。后来,这个女的暗中斡旋,我得以逃脱出来。” “你要谨慎啊,为了我。” “嗯,放心吧,再也不会充愣头青啦。” “那,”琳想起下令抓她的女人,“这个女的若要问起我,我该怎么说呢?” “我想了想,还是如实说吧,和她坦白我们的关系,不要隐瞒。” 琳得意地说了句:“这也好。” 在琳的心里,她必须要坦诚她和龙哥的关系,龙哥是她的,谁也甭想打算什么。 “对了,”龙哥忽地想起蓝冰,“我的告诉她,找到了她想找的人。她在等待这个消息,我昨晚忘记了。” 于是龙哥给蓝冰去了电话,蓝冰早就在等真个消息,听说人已经到手,她很快就来到龙哥这里。 琳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在了一个角落,当蓝冰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似乎觉得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蓝冰的大眼睛迅速地扫视了一下琳,琳低头不语。敏锐的蓝冰,感觉琳昨晚好像受到某种的滋润,再看看龙哥,一脸疲惫以后的喜悦。 蓝冰问龙哥:“怎么?你们谈了一夜?” “蓝总,真是太巧了,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我过去的女友。” “奥?”蓝冰一皱眉,“她就是为了救你铤而走险的那名小女子?” 琳抬起头,眼光幽幽地打量蓝冰,琳说:“蓝总,小女子在你面前献丑了。” “怎么?”蓝冰却露出惊喜的眼神,“还不快喊姐姐!” 蓝冰的一句话,化解了琳所有的疑惑,龙哥微笑地看着琳,期待她有所反应。 “蓝姐,”琳站起来走进蓝冰,挥手抱拳,“受小妹一拜!” “哈哈哈,”蓝冰爆发一阵大笑,“果不其然,此女子乃江湖女侠也。” 蓝冰走过去,一把抓住琳的手说:“妹妹,你知道吗,因为你的侠义,我才对施救龙哥有了兴趣,今天一见,真的好高兴啊,你们能够重逢,也算我在佛的面前做了一见善事啊。” “姐姐!” 琳叫了一声姐姐,身子依偎在蓝冰的身上,她由衷地感谢蓝冰,发觉她并没有其他念头,立刻有种感恩的心愿。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蓝冰拥抱了一下琳,说出来自己也不愿意相信的祝福,这并不是说她不相信琳和龙哥,而是对自己的爱情做出的无奈表述。 龙哥说:“蓝总,还是谈谈正题吧。” 288偷梁换柱 让蓝冰感到高兴的,不仅仅是龙哥找到了久违的女友琳,蓝冰认为琳真的知道关于海岛黄金的秘密,这样的话,岂不得来全不费工夫? “好吧,”蓝冰和琳分别就坐,“今天就敞开了说吧,妹妹,据说你知道一个神秘的事情?” 琳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蓝冰在说什么。 蓝冰今天准备和龙哥实话实说,因为单凭她的力气,那笔黄金也取不出来,她并不认为龙哥会见财忘义,起贪婪之心,她有办法让他明白,自己过去是什么人,而且她会打着其他旗号,来对获取这笔财富的行为背书。 “你想想......关于海岛的。” “海岛的?”琳忽然想起来,“哎呀,那是我编的一个谎话,为了应付刘所的。” 蓝冰问:“你对他怎么说的?” “奥,是这样,他打我的歪主意,还想驱逐我离开小镇,我就临时编了这么个谎言,说我认识一个老人,老人曾经对我说,他有笔黄金埋藏于老码头对面的海岛。” 蓝冰说:“这不是谎言,这是真的。” “啊?”琳很不理解,“可我确实在编瞎话啊,可能他们就当真了。我过去在市区住的时候,就是德惠支路那里,曾有个老人,我没事就和他聊天,他倒是给我讲了许多过去的故事,可从来没有说什么黄金的事情。” “问题就是他和另一个人当了真,我说的这个人妹妹也可能听说过,就是小镇有个‘奇正木业公司’,此人在哪里当负责人,名叫张立。不过现在被辞退了。” “奥,这个人我也见过,据说他傍上了富婆,这个富婆就是这个公司的大老板。” “嗯,妹妹说的对,其实我目前也在这个公司挂职。” “哎,姐姐,我说我看你有些面熟呢。” “可能你偶尔见过我。说来话长,这笔黄金,牵扯到海外人士,今天我稍微透露一点吧,其实我过去干过特工,你们明白吗?” “啊?姐姐原来属于间谍呀。” “呵呵,不像妹妹想的那么神秘,我目前,还肩负着挖掘这笔黄金的人物,由于事情较为特殊,不能明目张胆地行事,所以需要巧取,然后呢,我可能有大笔的赏金,那就用来开展我们共同的事业。” 龙哥插了一句:“蓝总,你就全权安排吧。” 过去一贯说一不二的龙哥,经过出生入死的波澜,也变得格外成熟,当然,他不会立刻没了他身上的江湖习气。 “妹妹,你或许有灵气吧,顺口编的故事,也能让他们抓狂,而且,你还真的编得极为正确,我是佩服了你。” 琳微微一笑说:“是他们激发了我的灵感,我觉得什么事情都存在‘或许’吧。还有啊,他们纯属贪心不足蛇吞象。” “妹妹说的好,下一步就要盯住那个张立,他有个门店,我告诉过龙哥地址,你派几个人盯紧他,看他最近有什么动向,及时告诉我。” 龙哥立刻回答:“放心吧,蓝总。”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的欢聚了,过几天妹妹休息好了,我陪她逛逛,购买几套像样的衣服,”蓝冰冲琳挤挤眼,“反正这几天妹妹也不出门,那就把龙哥服侍好了。” 琳羞涩地低下头,脸颊微红。 龙哥不明就里,他说:“蓝总,这几年她为了我吃了不少苦头,后来简直是流落街头的境地,所以,我要好好地陪侍她。” 蓝冰意味深长地开玩笑:“哈哈,你们就互相补偿吧,正所谓取长补短啊。” 蓝冰平时不和龙哥开这种玩笑,今天有琳在场,她就随口调侃,为了激发琳的情欲似的。琳明白其中的蕴含,基本全部照收蓝冰的用意。 琳打趣道:“姐姐,让你见笑了,这么多年,我是得好好滋润一番。” 蓝冰憋住笑容说:“好吧,那龙哥就辛苦了。” 龙哥这才明白,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含义,不过他尽力保持不苟言笑。 “好了,我告辞了。” 蓝冰说罢转身离开琳和龙哥。 龙哥没有忘记蓝冰的嘱咐,立即安排了人员,在张立和盼盼的店铺周围盯梢。 盯梢的人员很快就反馈回来信息,说张立这几天没有离开店铺,倒是那个女的出去了几次。 盯梢人员一直跟随盼盼,发现她去了一趟老码头对面的海岛,又去了两趟售卖游泳设备的一个专卖店。 龙哥汇报给蓝冰这个情况,蓝冰想到张立或许要动手了,因为很显然,张立的女友去文文和赵欣的小岛,目的就是前去侦讯情况,另外他们去购买了潜水衣,极有可能张立和他的女友,要完成盗取黄金的动作。 蓝冰有些坐不住了,用快刀斩乱麻的决断,提前准备行动。 蓝冰的准备,无外乎租一个快艇,这个很容易做到,人员有现成的,而且她也要亲自前往。 在和盼盼的父亲任总拜访文文和赵欣的时候,蓝冰已经查看了地形,何况文文特意带她去了“太子坡”附近,蓝冰判断此黄金的埋藏地点,就是此地。 他们可以在黑夜登岛,这个坡距离文文的房间较远,又隔着几座不高的山峰,基本不可能被发现。 蓝冰还想了个掉包计,她早就定制了一堆被分隔成小块的黄铜,经过数次的化学反应和打磨,黄铜外表和金子一模一样,只是分量轻一些。 蓝冰当然不会想到假若找到这笔黄金,要把包裹黄金的箱子或者袋子也拿回来,她要通过“移花接木”,来达到“偷梁换柱”的目的。 蓝冰预感张立很着急获取这笔财富,琳的编缀,成了歪打正着,勾起了张立的贪欲,加之他最近被辞退,或许梦想一步登天。 蓝冰准备就绪后,一直关注天气情况,她看到三天后有一场大雨,暗自思忖这一天,极有可能是张立选择的日子。 蓝冰选在了大雨之前的一天,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蓝冰独自露出嘲讽的微笑,她要戏耍一下张立,让他狼狈不堪。 289隐秘的主线 长话短说吧,感情和情欲的瓜葛,此刻也有某种的淡化,因为事情已经进入一个胶着状态,几个人都在迫切的得到梦想的财富。 这笔财富原本是它的主人,靠辛苦经商而多年积攒的家底,他各路打点又小心翼翼,还没有来得及让自己和后代享受,就爆发了侵略战争,导致这笔财富一直沉睡,发挥不了作用。 现在的人们,则是想不劳而获,盼望得到一笔横财,然后过上高人一等的生活,或者去任意挥霍而骄傲满满。 他们会购物、世界各地旅游、出入各等奢华场所、一掷千金去赢得羡慕甚至妒忌的眼光,达到以往不曾有的荣光,满足了所有的虚荣心和心愿。 纵使蓝冰和张立,初衷都为要开个大的公司,可他们果真获得这笔财富,或许就再也不愿意到处奔波和每天思虑生意了。 盼盼按照张立的吩咐,去见了文文和赵欣。 文文和赵欣都很惊讶,以为盼盼知道了张立的变脸艺术,想和他分手并痛改前非。 可盼盼却装作无辜的模样,说自己知道了王晨就是张立,询问文文该如何处理。 赵欣有意躲避,因为两个女人之间的谈话,他在场的话多有不便。而盼盼小声提出“出去散散步”,让文文想起蓝冰来的时候的神秘表情。 谈话中,盼盼并无悔意,而且文文察觉盼盼似乎变了一个人,不自觉就和她有了心理的距离。 虽然盼盼询问文文,自己眼下该怎么办,可盼盼似乎早就有了主意,就是原谅张立,仍旧和他相处下去。 盼盼的询问,成了只是随意听听别人的看法,并无完全接受他人的建议这种打算。 文文敏感地看出,盼盼似乎对小岛的地形用眼睛摄像似的,一个神秘的疑问出现在她的心里。 “既然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我看也无所谓了,只要他对你好,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文文对自己言不由衷的话有些内疚,可盼盼依然痴迷不悔,她想不出怎么劝解。 “嗯,他人还算不错,就是在自己的双重身份上撒了谎,他考虑的是,当时他的公司让他学习木业管理等,他要用真名字来我们这里,怕让我们知道后不好说。” 盼盼开始为张立辩解,其中掺杂了莫须有的成分。 文文问:“目前他还在原来的公司吗?” “辞职了,他说这样才能全力以赴干自己的,好在目前销售每天在增长。” “奥,那也不错。” 文文不便说出张立可能被辞退,辞职一说,有可能是盼盼替张立美言,也有可能可怜的盼盼也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张立刻意隐瞒了实情。 “这山峰好美啊,”盼盼一指太子坡方向,“过去匆匆忙忙,未能来得及留意美景,今天忽然发觉整个的海岛,到处是诗情画意。” “呵呵,盼盼你过去在我这里辛苦了,每天牵挂工作,来不及欣赏海岛的风光。” “嗯,似乎是这样的。” “你看这几座交叉的山峰,像不像一个‘大’字啊?” “像啊。” “你再仔细看看,还有一个‘点’呢。” “哎,是啊,没有点怎么能叫‘大’啊?所以说古代的王子叫‘太子’。” “你呀......”文文不失时机地开了一句玩笑,“你现在感受得到,你看啊,‘天’字的一横被别到腰下面。” “哈哈哈,文文,你好坏。” “哈哈哈,”文文也开心地笑起来,“你还别说,我和赵欣明年就准备修建几个凉亭,那‘一点’上,可以建一个,不过你可能不知道,那里不硬,有一小块土地呢,周围全是岩石。” “那一点不硬可不行啊。” 盼盼说完,自顾嘿嘿地笑。 文文说:“那我们只好把那里看成‘公主’的花瓣吧。” 文文在谈笑之间,在向外透露某种信息,她装作是无意之间,可诸如蓝冰和盼盼呢,则有意地接听了这个信号,还以为文文根本就不知道这一点下面,有令她惊讶的东西。 文文并不认为当时蓝冰拜访的时候,是有意前来勘察,可自从挖掘出黄金,她也变得极为敏感,除了我和艾丽前来,其他人来的时候,若是有兴致看海岛的风景,她会有意向“太子坡”方向移步。 这好像在向湖中投放带有诱饵的鱼钩,看看是不是有饥饿的鱼儿上钩。 盼盼的接踵而至,让文文多少有些怀疑,毕竟张立和蓝冰曾在一个公司,而当时蓝冰曾经告诉她,就是文文不方便和我说的事情,周姐就要接盘开发房地产,可能还要把这个海岛纳入计划。 文文在想,任何的财富,总有一天会被发现、被开采,或许会在一个节骨眼上,诸多事情就会井喷,随之有一条隐秘的主线,在左右着人们。 当然文文还处在某种假设和猜想当中,可假设和猜想,有的时候会令人吃惊地变为现实。 文文的内心也倏忽闪过,盼盼是张立派来的“先遣人员”这一想法,当她细心留意盼盼的眼神,觉得这种判断没有错。 当盼盼看到张立所说和文文所讲的,基本吻合了假设的埋藏黄金的地点,她竟然有些慌张,眼神飘忽不定。 好在大部分女人会临时掩饰,盼盼用感伤的语气,力图缓解自己的紧张:“文文,离开你我好感伤。” 盼盼说完,一种难受的样子,身体微微抖动,因为爱上张立,她正在背叛同学和朋友。虽然她认为文文并不知道这笔财富,她也不属于欺骗文文,可依然内心惭愧。 “好了,盼盼,我们永远是好同学好朋友,我特别珍惜我们在一起工作的时光,也感谢你扶持我度过困难时期。虽然你现在离开这里了,你放心吧,你的股份一点都不少,每年的红利都会发放到你的账号。以后若有困难,只要你对我说,我会鼎力相助。” “谢谢你文文,”盼盼这下有些激动,“我知道你们不接受张立,我也知道他的做法让大家不能接受,可感情的事情,我一时还挣脱不出来,或许还没有遭受打击。” “你说什么啊?”文文一吐舌头,“盼盼啊,他在打磨你,你乐在其中哩。” 290好戏才开始 时间越来也迫近,张立和蓝冰内心都很焦急。 张立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竟然晚上有了失眠状态。盼盼虽然并不热望这一笔财富,可为了张立,也颇有盼望这一天早一点来到的意味。 张立和盼盼掐算了时间,预想在大雨来临的那天晚上行动,张立已经准备好了相关的器材,盼盼也已经购置了潜水衣。 张立白天开车独自寻找下海的地点,老码头附近较为荒凉,城市的中心早就向东迁移,所以找个僻静的地点很容易。 蓝冰比张立提前一天付诸行动,张立绝没有想到这一点。因为他曾经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蓝冰,蓝冰看似没有一点的热情,被辞退以后,蓝冰一直没有和张立联系,张立认为这是人走茶凉,由于牵挂着这笔黄金,张立也不情愿联系蓝冰。 蓝冰不必和张立那样,非得选择距离海岛近的地点下海,她搞到一艘快艇,可以从较远的地方悄悄驶入海岛。 蓝冰没有让琳参与这次行动,尽管她觉得琳以后会成为她的好帮手。 快艇趁夜幕迅速把蓝冰和龙哥以及另外两人,送到文文和赵欣的海岛,然后又快速驶离,为的是怕人发现。在他们挖掘出黄金,想要离开的时候,快艇接到信息会飞速而来。 快艇在海边的藏匿处,以及登岛地点,偏于安静,即便有点轰鸣,也很快消散,何况在离开岸边和接近海岛的时候,快艇基本用惯性滑行,速度低噪音小。 蓝冰几人摸索着来到“太子坡”的位置,龙哥和另外两人开始了挖掘。 蓝冰一边看他们悄悄忙碌,一边望着远处的大海,大海一片沉寂,海浪的喧哗和拍击声音近在耳边。 远处的城市灯火通明,像一座透明的浮雕一样轻微晃动,海风带来了刺骨的凉风,让人禁不住颤抖。 挖了半个小时,就碰到了硬袋子。蓝冰极为兴奋,果然有货。 蓝冰拿起一个随身携带的小帐篷,扣住挖掘的地方,龙哥在外边把下面的隙缝堵住,用小铁棍把边缘扎紧。 蓝冰取出随身所带的手电筒,指导两个人挖掘。不一会,一个完整的袋子出现在电光之下,用手一摸,里面梆梆硬,料是金货。 蓝冰亲自打开了袋子,一派耀眼的黄金整齐地排列,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啊,上帝啊,佐木果然没有说谎。” 蓝冰想起佐木,现在的他可能在家里睡觉,身边还有一个靓丽的老婆,或者一个男孩或小女孩。 蓝冰一挥手,两个男子就取出黄金,往他们带的口袋里装,可除了上面的一层十块以外,下面的则是石头。 蓝冰又一下子惊呆了。 “啊,我的上帝,果然开了一个玩笑。” 蓝冰一下子想到,佐木父亲的朋友,和佐木的父亲开了一个玩笑,这个商人以国人的智慧,玩转了一个国家的将军;又或者,佐木的父亲和佐木,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以此来诙谐人生。 蓝冰又猜疑,是佐木和她开的“冷幽默”,不过这里确实有黄金,只是要比预想的少。 蓝冰想了想,还是要把这十块黄金取走,不能白来一趟,何况这十块黄金也价值连城呢。 于是,蓝冰吩咐把黄金下面的石头取出来,然后抛进海里,再把他们带来的黄铜,整齐地摆放进袋子里面,然后按照原样恢复原貌。 明天就要下雨,一切的痕迹都会消失,等张立赶过来时,就以为他是第一个发现并挖掘此宝藏的人。 收好帐篷,蓝冰不免微微冷笑,她设想张立如获至宝,会高兴的晕倒,当他拿回去这些黄铜,发现不是黄金,就要气急败坏,甚至暴跳如雷。 可他找不到原因,更无法知道是谁在戏耍他。 蓝冰在“太子坡”四处观望一阵,海岛并无异样的动静,她又想到这个海岛的美丽女主人,对人一副关切的神情,俊美又典雅。 这个海岛即将要纳入旅游开发,周姐或许就要成为这里的主人了。就让这个故事,成为以后美丽的传说吧,起码她不会和任何人泄露。 蓝冰多少有些失望,原以为她会得到一大笔的财富,足以和周姐暗中抗衡,看来事到如今,自己没有这种运气。 她还要卧薪尝胆一段时间,继续在周姐的公司周旋。 龙哥并没有帮助蓝冰拿这十块黄金,而是让蓝冰用一个小袋子随身携带,他和两个同伙,把取出的石头带到岸边,上了火速赶回的快艇之后,丢进大海。 蓝冰回到龙哥的住处,见到了琳。 琳一直不相信,她的胡编乱造竟然和事实有巧合,可她看到挖出来的黄金的时候,也怦然心动。 琳并不是羡慕并贪图这笔黄金,她为她的先知先觉而兴奋。 琳高兴地说:“哎,还真有其实啊。” 蓝冰冷静地回答:“没有预想的多,上面的一层是金子,下面的都是石头。我要向上面汇报这个情况。” “奇怪啊,我不是说没有人知道这码事吗?” 琳一时高兴,竟然把自己的瞎说当成了预见,似乎自己全程掌握。 “呵呵,”蓝冰闪烁神秘的眼神,“那你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肯定有人提前动了手。” 琳的一席话,让蓝冰猛然梦醒,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本设计张立,却被之前的人设计。她以为自己是黄雀,张立是螳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自己的头顶上,还有神鹰。 这个神鹰会是谁呢?近代的还是现代的?海外的还是国内的?熟悉的还是陌生的?又或许是佐木提前给自己下了套子? 蓝冰的头脑,有一连串的问号。 “放心吧,好戏才开始呢,无论如何,上面会查清真相的。我们目前做的,就是静观事态发展。” 蓝冰独自回到刚刚租下的公寓,原本以为会从这里起航,随之而来的是调兵遣将的满足。 不过这十块黄金,也价值有数百万之巨,也算聊以安慰。 291波涛汹涌 第二天的下午,天下起蒙蒙细雨,随着乌云的密集,雨越下越大,傍晚时分,天空还出现雷鸣和闪电。 监视张立的龙哥给蓝冰去了电话,说张立和女友出发了。 蓝冰一看时间,恰在晚饭时刻,她料想张立猴急,欲趁早赶赴海岛。 蓝冰告诉龙哥,今晚不必再继续跟踪张立,等明天一早还要继续紧盯。 张立忐忑不安地和盼盼开车来到早就码好的地点,雨下得急,一路上车辆甚少,行人更不见踪影。 在一个岸边隐秘的地点,张立和盼盼冒雨行动。 他们带好了军铲、浮力气垫、手电筒和充气管,已经几个尼龙丝口袋,穿好了潜水衣。 海面还算平静,没有巨大的浪潮涌动,可也显得萧杀沉寂。 张立和盼盼,没有料到耗费很多的力气,才爬上文文和赵欣的海岛。盼盼有些疲倦,这段时间,每天都沉醉在欢爱里面,身体过于透支,倒是张立兴奋地没有一点倦怠,获得财富的热望冲击他的心扉,让他浑身充满劲头。 盼盼稍作休息,辨别了方向,然后带着张立缓慢爬向“太子坡”。 岛上并不泥泞,只是不敢快速行走,需要半爬行才能一步步接近目标。 到了“太子坡”,盼盼一屁股坐在一块岩石上,累的气喘吁吁,不停用手擦拭脸上的雨水。 盼盼对张立说:“我想就是这里,没错。” 张立二话不说,取出军铲就舞动起来,“太子坡”的四周都是岩石,唯有这块地方为土地,张立兴奋地挖掘,似乎马上就能挖出黄金万两。 张立并没有发觉有人在昨天挖掘过这里,即便是白天,由于下雨的缘故,冲刷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假如不仔细分辨草木的根系,还真难于发现,何况现在属于夜晚,怎么能够辨别? 不一会,张立的军铲就和袋子里面的黄铜,有了磕碰的声响。 盼盼在一旁听得仔细,她一下子站起来走了过去。 盼盼轻声在张立耳边说:“真有东西哎。” “嗯。” 张立没有搭话,加快了挥动的手臂,盼盼也用手巴拉泥土。 袋子出现了,张立用手一摸兴奋地说:“就是它!” 张立取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在袋子上来回拉,袋子裂开口子,张立旋即伸手触摸,感觉到冰凉冷硬的黄铜。 张立回头对盼盼说:“把袋子给我!” 盼盼递给了张立袋子,张立不停地向袋子里递送,整整一百块! “哈哈哈,都是我的了!” 张立一时兴奋的发狂,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 盼盼急忙说:“小点声,别让人听见。” “谁会听见啊?”张立说完,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放低了声音,“没事的,雨声雷神就把声音掩盖了。” 说来也怪,张立刚刚说完,一道巨大的闪电在小岛上空忽然降临,夹带巨大的雷鸣。 张立吓得直颤抖,盼盼也惊恐万分,闪电随即消失,可那一刹那间的光亮,把他们二人照耀在半腰的坡地,就如周围布满了鬼魅。 闪电雷鸣过后,风雨交加而至。 张立加快了速度,最后黄铜被全部纳入他们的口袋。 张力和盼盼,对黄金并不熟悉,盼盼对金子的认识,来源于分量极轻的戒指之类,所以张立不能用手掂量金子的含量,加之他的手抖动不已,根本就分不清黄金和黄铜。 为了彻底消除痕迹,张立把原先的袋子也取出来,准备带走,然后回填了挖掘的坑,胡乱地堆积了草木。 用一个袋子安放刚刚取出的“黄金”,有点沉重,张立取出一部分放在另一个袋子里,然后艰难地和盼盼走下山坡。 来到海边,他们才意识到回程更加困难,眼看海浪滔天,和刚才过来时迥然有别。 张立取出浮力气垫,用充气管向里面充气,两个袋子已经捆扎好,再把捆扎袋子的绳子连接浮力气垫。 张立转身对盼盼说:“我们走吧。” 盼盼内心恐惧,过去在游泳池练过的技术,在大海里简直不值一提。来到这里之后,虽然有过几次下海,可都是在近距离游动一会,从来没有远距离的游泳,何况目前巨浪滔天,纵使有潜水衣也难免呛水和乏力。 张立说完,并没有顾及盼盼,而是推动浮力气垫走进大海。盼盼见张立进入大海,不想和他距离太远,硬着头皮跟随张立的身后。 海浪不停地拍击海岸,然后巨浪回旋,若是进入大海,这一段属于最艰难的。张立和盼盼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以离开海岸几十米。 由于气垫目标大,潮水推动着它来回摆动,每行动数米就要付出艰辛的代价。他们一会被淹没,一会又浮出海面。 张立还要照顾盼盼,就愈发急躁,恨不得此刻生出翅膀飞翔。 盼盼和波浪搏斗着,体力明显不支,眼看着离海岛越来越远,而对面的陆地又遥不可及,盼盼着实有些后怕,没有预想到这么波折。 盼盼对着张立呐喊:“我不行了!” 张立马上吆喝道:“那怎么行?要坚持下去。” 一个浪头过来,把他们暂时淹没下去,盼盼牢牢地抓紧张立,生怕被激流卷走。 浪头过去,盼盼的头浮出海面,她又对张立喊:“我真的不行了,游不动了。” 张立又吆喝:“不行!必须坚持!” “我坚持不住了,”盼盼几乎在哀求张立,泪水和海水混在一块,“能不能不要这些玩意了,我们快点上岸好好地生活。” 张立又是斩钉截铁地回答:“绝对不可以!” “那你走吧,我慢慢地游。” 盼盼有些绝望,她劝说不了张立,就想用这种办法让他改变主意。 “好吧,”张立边说边一把松开盼盼,“你等我到了岸边,再回来接你......” 张立后面的话,盼盼没有听清楚,张立一松开她,盼盼就被海浪席卷到几十米开外。 盼盼转眼就看不到张立和气垫的踪影,大海就像要把她吞噬。 盼盼的心,瞬间掉入无底的深渊,一股求生的本能转瞬激发了她的勇气。她努力辨别了一下方向,朝文文的海岛回游。 292跳的是坑 尽管盼盼离开海岛仅仅数百米,可却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好在接近海岛之时,风浪转为和缓、暴雨骤然停歇。 盼盼被海浪不断晃动着,竟然推送到文文和赵欣经常散步的地方。 好歹爬上小岛,盼盼浑身已经没有了一点的力气,身体就如棉花一样瘫软,她想站起来可怎么也站立不起,只好匍匐在地。 文文和赵欣的房间,还有灯光,散布在门外的几个霓虹灯,散发出白色的光芒,像黑夜里开放的幽幽花朵。 盼盼羞愧难当,不知道是再重新爬进大海,还是爬向紧闭的房门。 此时的盼盼,貌似恍然大悟,原本热情温暖的团队,期待她更加有所作为,文文和赵欣对她也特别的信赖,可她被情欲迷了眼睛,固执地出走,完全忘记了这些关怀她的人们。 她以为自己寻找到美好的爱情,原来却是编制好的圈套,张立并不爱她,张立爱的是金钱,或者说他的心被强烈的虚荣和自私驱使。 假若没有今晚生死的考验,说不定什么时候,张立会因为贪图其它财势而背叛她。她只是满足于暂时的情欲,并没有仔细甄别一个人的动机和背景以及他的心态。 盼盼扭头看看一望无际的大海,再也不期待张立会出现。 按照盼盼的预想,张立游到岸边也得耗费很久,若要把两个袋子背到车上,也很费事,关键是黄金放到车上,张立会赶回来接她吗?难道张立不认为,这么大的巨浪,不把她掀翻到海底喂鱼吗? 好在张立没有在海里敲她的头,眼睁睁看着她沉入大海,即便这样,如此的惊涛骇浪,能够存活下来也算奇迹。 假如盼盼她沉没于大海,张立岂不少了一个知情人?他可以慢慢享受这笔财富,扯谎说盼盼独自出去了,至今不见踪影。 想到这里,盼盼惊出一身的冷汗,随后又被冰凉的海风冻得直咬牙。 盼盼抬起头,向文文的房间大门看了一眼,她多么期待此刻那扇门会重新为她打开啊。 幸运的是,果然就如盼盼说期盼的那样,房门忽然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还支起一把雨伞。在其身后,一个男人也飞快地走出来,同样打开一把雨伞。 他们竟然向盼盼的方向快步行走! 盼盼激动地留下两行热泪,心怀一瞬间被融化。 文文和赵欣来到盼盼的身边,文文大声问:“是盼盼吗?” 盼盼哽咽地小声回答:“是我......” 文文一把扔掉雨伞,蹲在地上就扶住盼盼的手臂:“盼盼,快进屋里。” 盼盼喃喃地说:“救我。” 赵欣也扶起盼盼的另一只手臂,用他的另一只手举伞,为盼盼和文文遮蔽风雨。 盼盼被搀扶到文文的卧室,文文立即吩咐赵欣说:“赵欣,你快熬点姜糖水,免得盼盼感冒。” 接下来文文给盼盼更换了衣服,对盼盼所穿的潜水服并不过问,然后打开了空调,让盼盼上床并给她盖上被子。 文文默默地把盼盼脱下来的全部湿衣服,拿到了洗浴间,这时候赵欣的热汤也端了过来。 文文接过散发热气的姜糖水,送到盼盼一边的床头柜,然后对赵欣说:“今晚臣妾不陪侍您了,我要和盼盼共眠。” 文文说完,还使了个调皮的眼神,赵欣看看她有看看闭目养神的盼盼,悄悄走了出去。 赵欣关好了大门,在电视屏幕上观察了一会,没有看到其他的异样。他顺手拿起一本书,一边看一边用眼睛扫视监控。 其实,文文和赵欣在张立和盼盼登岛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了他们。 按照文文的建议,赵欣在“太子坡”附近和坡顶,巧妙地安装了高清晰的遥控摄像头,即便白天也难于察觉,更何况是在漆黑的夜间。 文文也预料到暴风雨的一前一后,可能“太子坡”上有事情,所以她和赵欣格外留意。 第一波人员登岛,文文仔细一看,竟然是前来拜访的“蓝主任”,其他的人她和赵欣都不熟悉。 最让文文佩服的,是蓝冰搞了一个帐篷,尽管里面有灯火,可外边一点也看不出来。 文文还看到,蓝冰他们来的时候,有一个满满的袋子,走的时候,还有一个满满的袋子,只是仔细辨认,两个袋子外形有所不同。 文文内心一笑,想必蓝冰这是“调了包”。 文文想起上学时同学讲的一个故事:几个坏孩子去偷摘人家的果子,可需要翻墙跳下去,第一个勇敢的孩子先跳了下去,一下子陷在屎坑,他没有说话,爬起来摘了一个果子,第二个跳下去的孩子也遇到这种情况,依然没有言语,接下来几个孩子都跳下去了,还是最后一个说了句:“有屎坑。” 他们偷了果子,每个人却都浑身沾满屎尿。 最后跳进屎坑的后来埋怨前一个,如此追究,他们就一齐埋怨第一个跳进屎坑的孩子。 第一个跳进屎坑的孩子说:“我要是说下面是屎坑,你们还能向下跳吗?我们还能偷着果子吃吗?” 想想也是,第一个跳下去的孩子果然聪明狡猾,他吃了亏,可没有让其他人占了便宜。 由此,文文想到蓝冰设了伏笔,就是所谓的“屎坑”,她在好奇地设想,谁会步蓝冰的后尘。 赵欣和文文探讨过,是不是趁机抓捕什么的,让文文给否决了。 文文说:“我们要看看他们陆续登陆,有什么表演,再说绝大部分黄金,已经掌握在我们的手里,也见不得有什么损失,若要在将来难于追寻,我们弥补这一块的损失也未尝不可。关键是,我们都有监控和录像,这都是凭证。” “好吧,”赵欣觉得爱妻有智慧又神秘莫测,“我们稳坐钓鱼台--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 “哈哈,”文文娇媚地微笑,“这笔财富,有来龙,可我要看看去脉。” 可让文文和赵欣惊讶的是,第二天风雨来临,张立和盼盼就冒着危险登临海岛。 293爱的欺骗 盼盼喝下姜糖水,文文给她盖紧了被子,为了驱寒发热。 盼盼两腮通红,大部分原因是羞愧。她已经躺在文文的铺上很久了,文文竟然没有询问她为何落难于海边。 盼盼像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真心对不起文文和赵欣多年的信任。 文文看到盼盼满脸通红就说:“盼盼,你有些发烧,一会再吃点药就没事了。” 盼盼开口问:“今晚你陪我在这里吗?” “是呀,”文文旋即开起玩笑,因为她们是老同学,“你这样冒死来见我,我岂敢不陪女王在侧卧?” “哎呀,”盼盼摇摇头,不过心情好多了,“你又在挖苦我,什么女王啊,我简直是落魄的流浪汉。” “哈哈,你能流浪到此地,乃小女子我的福气啊。” “文文,我知道你在逗我开心,其实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真该死!” 盼盼说完,鼻子一酸哭起来,文文这是第一次看到她哭泣。 “你说什么呀?盼盼,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最好的同学和伙伴。” 文文说完,甩掉拖鞋坐到盼盼的旁边,盼盼向里挪动一下,她们紧紧依靠在一块,就像无拘无束又亲密无间的大学时光。 “文文......” 盼盼又开始哭泣,还一把抱住文文的腰。文文摸了摸盼盼的头发,还有些湿漉漉。 “盼盼,不要哭嘛,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可以化解的?” 盼盼不抬头,依然抱紧文文说:“你怎么不问我为何在暴风雨中,来到你的门前?” 文文反问:“这个重要吗?” “文文,”盼盼松开手臂,依然不敢看文文的眼睛,“我理解你和赵欣对我的宽容,可有很多具体的事情,怕是你们还不知道。” “好吧,盼盼,那你就随便说说吧。” 文文心里想,目前还不能告诉盼盼实情,就是关于那笔黄金早就被我们发现。 在盼盼和张立取出东西,向城市的方向游动的时候,文文也确实为盼盼担心,因为风浪湍急,一有不慎就可能落入海口。 可盼盼执迷不悔,文文也没有办法,她不能够出面劝解,那样的话会出人命,张立被逼到死角,可能做出拼死的挣扎。 再说假如当时阻止,完全破坏了预先的设计。 文文当然对盼盼抱有惋惜的心情,她被张立用感情控制,九头牛也那难于让盼盼回头。 张立和盼盼冒着风浪下海,不一会就淡出了监控屏幕,文文和赵欣叹了口气,没有继续盯在屏幕上。 不多时,文文放不下心,就一直盯着监控看,希望看到盼盼的身影。等了好久,她忽然发现一个影子已经爬上海岛,再稍微细看,果然是盼盼自己。 于是文文着急忙慌地喊赵欣,两人才拿着雨伞走出门外。 文文清楚,盼盼之所以游回来,怕是张立嫌弃她是累赘,为了贪财,他就不顾盼盼的生死。 “他欺骗了我的感情,文文。” “盼盼,你说的是张立吗?” “我前几天知道了他就是张立,过去他说自己交王晨。” “嗯,当时你满不在乎。” “我被她的花言巧语所蒙蔽,就以为只要他爱我,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盼盼,那其他的真的就无所谓了?” “我太天真了,文文。这个人爱的是钱和势力,或者说他每天梦想发财和拥有权势,我不过是他追逐名利途中的客栈。” “呵呵,爱的欺骗。” “是的,文文,或许我这几年忙于工作,没有考虑个人感情的问题,也或者我缺乏男女之间的亲密交往,一下子遇到巧妙伪装的他,就一时难于自拔。” “有那么点意思,可是最主要的他是爱自己,爱自己虚伪的成长,还有贪欲。” “文文,说到贪欲,你知道吗?你这个海岛埋藏着一笔巨大的财富,就是一堆黄金。” “这个吗,我还真的不晓得。你说说看,怎么回事?” “张立说他辞了职,不愿意听命于人,想自己干个大的事业......” “盼盼,纠正你一下,据我所知,张立是被开除的。你爸爸去了他的总公司,一个叫周姐的大老板辞退了她。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更残酷的事实,张立是周姐的面手。” “奥,什么,面手?” “是啊,那个周姐人老珠黄,她包了张立,后来可能又有了新欢,就把他派到这里,当上‘奇正伟业木业公司’的负责人,其实他没有实权,还有一个蓝冰的女人经常过来监督他。” “我一直蒙在鼓里。” “盼盼,你一直不听我们的劝告啊,我们反复和你讲过,你却听不进去。” “文文,说什么都晚了。” “盼盼,不晚,起码你现在悔悟了。” “唉,若不是他贪图黄金,置我的生死于不顾,我怎么能清醒呢?” 文文佯装不知地问:“奥,你是怎么过来的?” “头几天张立神经兮兮,说他伺候过一个老人,这个老人临终前对他说,这个海岛埋藏着一笔巨额黄金,他不敢取出来怕被允公,现在他要走了,就告诉了张立。我说即使有也不是你的,他说我伺候了老人,理当归我。” 文文继续说:“还有这样的事情?” “当初我也不行信,就像满足他一次愿望,若是没有他就死了心,我们可以踏实地做些经营。这不前几天我来你这里拜访,其实就是受他的指使,前来查看地形。我们推测,海岛上全是岩石,必须有一块土地才可以掩埋黄金,而你那天和我说了‘太子坡’,我们就认为这里极有可能埋藏着黄金。” 文文又问:“那里果真有黄金吗?” “真的有。好像有一百多块,都被他放进袋子带走了。我当时和他一同回去,风急浪大,我体力不支就央求他不要这些黄金了,我们回去好好地努力,可他狠心地丢下我,独自游回去了。” “盼盼,黄金那么沉,他怎么能够游得动?” “他购买了气垫,然后捆绑在一起。” “奥,盼盼,他不会觉得你也知道这个秘密,转而告发他吗?到时候,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294人心难测 盼盼说:“文文,人在关键的时候是心狠手辣的,他非常的歹毒,他以为我已经葬身大海了。” “奥,要是那样的话,你就在这里隐藏一段时间,看看后续的演变如何?” “也只有这样了,可是,能不能去告发他呢?毕竟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 “盼盼,没有必要,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说明,警务人员还要认为我们在杜撰。” “这倒也是。不过这岂不便宜他了?这样的人应该受到天谴和制裁。” “盼盼,你放心吧,正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不义之财如流水,他存不住的。让我欣慰的是,你能醒悟并及时转身。” “文文,”盼盼羞红了脸,“可不要怪罪我的无知啊。” “我和赵欣都不会怪罪于你,这个你就放心吧,还有李老师和艾丽,都在等你回头。” “我知道大家都对我好,可我经过了一段没有理智和分辨能力的时期。” “是啊,大家都为你着急。” “文文,那你知道张立是怎么说的吗?他说你们都妒忌他,为了破坏我和他的美好爱情。我当时还真的信以为真。” 文文下了断言:“这个人渣,枉费心机。” “文文,”盼盼不安地问,“接下来怎么办呢?” “盼盼,你安心在这里休养,事情会顺其自然发展,你无须多虑。明天我给你爸爸去个电话,让他前来商议,再找李老师和艾丽过来,我们大家想想注意。” “对,让我爸爸去张立的门店,就说来看我,看看张立怎么说。” “嗯,这也属于一个方面,我们看看这个小丑如何应对。张立会自投罗网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吗。” ...... 再说张立,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死命地抓住气垫,根本就不顾及盼盼的死活。 张立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他发了大财了。凭借这笔巨大的财富,他可以比肩他认为有地位有财富的巨擘,再也不用寄人篱下和低三下四。 张立认为,只要有钱,任何的事情都不是难事,金钱可以购置和交换任何的东西,包括女人和爱情。 好不容易爬上海岸,张立喘了一口粗气,此刻他才想起盼盼还在海里挣扎。 “我顾不了这么多了。盼盼,你不要怨恨我,我也没有法子,假若拖延了时间,极有可能我们一块落入大海,也有可能被人发现,那么一切的愿望都会落空,眼看到手的财富,就要拱手相送。谢谢你为我的付出。” 张立在心里嘀咕一会,然后解开连接的绳子,拧开气垫的阀门丢掉了气垫,背起两个袋子艰难地奔向自己的汽车。 在大海中和风浪搏斗的时候,张立就不断地校正方向,最终他得以在自己存放汽车的地方靠岸。 张立把两个袋子放进汽车的后备箱,脱掉潜水衣后也胡乱放进去,换了鞋后取出车钥匙,一头钻进了驾驶室。 无比的满足和惬意,虽然刚才历经了风浪的折磨,可如今大功告成,张立并不着急启动汽车,而是叼起一支烟,慢慢吞云吐雾。 一切都过去了,包括和盼盼的恋情,有了黄金,以后他可以拥有一切失去的东西,还有很多自己不曾得到过的享受。 得到黄金的兴奋,让张立的疲劳云消雾散。 张立想到存放黄金的地点,决不能是他和盼盼开的店铺,而其他有没有地方可以保证安全。 怎么办呢?张立把烟头掐灭,随手扔到窗外,压下离合启动马达,随后向自己的老家驶去。 为了躲避公路,张立选择没有灯光的小路和岔路,好在这里的地形他都熟悉,半个小时以后,他就离开了滨海城市,向自己的老家狂奔。 年迈的父母,不知道张立为何深夜赶回家,他们从被窝里爬起来,准备给张立做饭。 张立对父母一摆手,说你们休息吧,我临时路过这里,明白就得赶回去。 看到父母进了自己的房间,张立开始“卸货”,还拿起另一把军铲,都放在自己的屋里。 张立家属于老房屋,地面都是土的,父母虽然为他准备了翻盖新房的钱,可他不愿意再回到家乡,也就没有纳入日程。 张立觉得父母睡了,就开始在自己的小屋挖掘,尽管很吃力,可他挥动手臂,像有使不完的劲头。 挖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两个袋子掩埋好,张利这才倒在小炕上睡着了。梦幻中,他登上金碧辉煌的宫殿,两旁布满了各级臣子,后宫更是挤满了不同年龄的佳丽。 张立第一次感觉成了人上人,一种多年未有的踏实和安逸感。 他睡到第二天的中午,才睁开眼睛,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平整昨晚挖土的痕迹。 张立的父母早就给他预备了饭菜,一直不敢打扰沉睡的他,他对自家的饭菜早就心生厌恶,因为饥饿难耐就勉强下咽。 张立并不担心盗窃,在他们这个贫穷的小村,不会有外地的盗贼光临。假如来了一位陌生的人,村里的男女老幼,就会像打量一个外星人一样,每次张立开车回家,着实有飘忽于高山的感觉,可一出他家的村子,又像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心生愤懑的孩子。 张立告诫父母:“谁也不要进我的房间。” 张立要立即赶回滨海城市,他怕刘所因为他失踪不见,会顿生疑惑,另外还要探听风声,这么一大笔财富被他搞到手,实属老天的眷顾,他要等待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什么针对自己的动静,然后开始兑换成现金。 走在回城的路上,他才意识到盼盼的事情也是个难题。 一个人平白无故地消失了,别人肯定会让他给出理由,他也只能说盼盼出走了,因为知道他被辞退了。假如盼盼的父亲,又赶过来骚扰他,也确实难于处理,若要那个老头报警,还需要刘所的帮助。 他会一口咬定不知盼盼的去向,他们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要挟他。虽然他也有些担忧和后怕,可最主要的但有时那笔黄金被其他人发现,或者他盗取黄金的事情被人们知道。 可谁又会知道他登临海岛你?除了盼盼没有第二个人,而盼盼又消失了,不会出来作证。 295不速之客 任总回到自己的庄园,休息了一些时日。 处于挂念自己的女儿盼盼,他又有前去探望的念头。任总不想给盼盼或者蓝冰以及艾丽等去电话,他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作为父亲,他还在想张立被辞退后,会不会迁怒于盼盼,盼盼能不能醒悟过来,慢慢地断绝和这个小人的关系。 老辣的任总,就想出现在第一现场,即盼盼和张立的门店,当然还有个不情愿承认的想法,即见到蓝冰。 任总驱车来到盼盼的门店,看到大门紧闭,此时正好张立正在老家睡觉。任总立即给盼盼拨打电话,盼盼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任总内心惶恐不安,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即刻又给艾丽去了电话。 艾丽接到电话,也有些惊慌,她想到给文文和我打电话垂询。 文文告诉艾丽不要惊慌,说知道盼盼的下落,并让艾丽和我以及任总都赶往海岛,一块聚聚。 这几天,我正在构思另一部小说,艾丽也在赶写稿件,所以没有及时联系。艾丽的电话,突然让我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了转机或者发生了某种变化。 很快我们就在码头聚齐了,任总满脸的愁容,即便听艾丽说文文知道她的下落,心里也忐忑不安地,认为盼盼可能受到了伤害,起码心里有伤害的阴影。 盼盼没有出现并迎接我们,文文和赵欣笑吟吟地欢迎我们的驾到。 “盼盼怎么样了?” 任总见到文文和赵欣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盼盼的讯息。 文文说:“放心吧伯父,她很好,目前在休养。” 任总继续盯着问:“盼盼在你们这里吗?” “哈哈,”文文示意我们进屋说话,“进屋再说吧,伯父。” 我和艾丽相视一笑,看来盼盼确实已经到达这里,只是我们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任总进屋后坐立不安,文文看出来他急切的心情,但她并不想立刻让盼盼和她的父亲见面。 “好吧,盼盼目前在一个地方休养,是我安排的,她已经和张立分手了,我们就不要打扰她了。” 听完文文的话,我说:“看来一切都结束了。” 文文却说:“不,仅仅是开始。” 任总只是关心盼盼,他看着文文问:“盼盼没事儿吧?” “没有事的,你放心吧伯父,她一切安好。她说这段时间不想见任何人,你们也不要和外人透露她的消息,就当一切依然如故。” “依然如故?”任总理解不了文文的话,“是不是说我们现在依然看做她和张立在一起?” “是这样吧,”文文停顿一下,“伯父,有些事情你或许还不知道内情,现在我也无法告诉你,能够直接和你说的就是,盼盼和张立分手了,她认清了张立的本来面目,绝不会再和他有一点的感情瓜葛。” “奥,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张立这家伙呢?” 文文不屑地说:“目前不清楚,我们理他干什么?” 艾丽一直不说话,默默地听文文和任总的谈话,还格外留意文文的表情。文文岂能饶过艾丽? “姐姐,你怎么不言语呢?” “啊,我在听你们的谈话啊,再说我这几天没有联系盼盼,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也是我不好,说真的,头几天还在生盼盼的闷气,觉得她不听从我们的劝告,一条胡同走到黑,现在好了,她终于解脱出来了。” “嘿嘿,所谓物极必反吗,有时候顺其自然地发展,就有意想不到的结局。” 任总越听越糊涂,可他也不便深入打听这其中的内情,只有我和艾丽心照不宣,觉得和那笔黄金似乎有关联。 “我今天到达这里的时候,先去的盼盼的门店,可大门紧闭,不知道张立去了哪里?” 任总向我们几个说明情况,也在试图打探其中的内幕。 赵欣插话说:“伯父,他和我们没有关系,一切的事情都是他咎由自取。” 任总问:“我想知道的是,究竟他抛弃了盼盼,还是盼盼主动离开了他?” “两者兼而有之吧,”赵欣回答。 “任总,”我看到文文和赵欣暂时不便透露过多,就打圆场,“事到如今,我们的愿望实现了,就是让盼盼离开张立,这个小丑,会受到老天的惩罚。” “嗯嗯,”任总点点头,感觉该对我们说些感谢的话,“真的要谢谢你们,我一个当父亲的,不能时刻在盼盼的身边照顾她,多亏了你们。” “伯父莫要客气,”文文开口说,“我们都是善良之人,绝没有害人之心,所以看到张立这样的人,心里就讨厌他。盼盼是一时的被蒙蔽。” “好吧,我知道了,”任总说完,就想告辞,“我看我也没有什么事儿了,就回去吧。” 文文劝阻说:“伯父,大老远的来一趟,怎么也得吃个午饭啊。” “我想我还是不打扰你们年青人了,只要盼盼安好,我就放心了。” 任总执意要走,不过我们的挽留,我们只好送他到海边,看着他上了快艇。 送任总的快艇刚走,海面上忽然来了几艘船,正在向海岛赶来。 我们还没有重回房间,疑惑地看着渐渐接近海岛的三艘船。 赵欣的电话忽然想起,一看竟然是本城邹大领导的号码,赵欣立即接通了电话。 “小赵吗?我是老邹。” “奥,邹大领导,您有什么指示吗?” “没有什么指示,你看到三艘船正在向你们的海岛驶近吗?” 赵欣抬抬头说:“我看到了。” “我也在船上,本来应该提前通知你,可我们的客人忽然说想拜访你们,就这样赶过来了。” “好的,我这就前去迎接。” 赵欣扣下电话,看了看海面有看了看我们。 文文问:“他们来了?” 赵欣回答:“嗯,他们来了。” “奥,是这样,”文文看我和艾丽不明就里,“上次那个蓝主任来的时候,不是和我透露了一个消息吗,我没有和你们说,是这样,有人要开发这个沿海地区,还想把这个海岛纳入开发的项目。” 296愚蠢至极 这忽然来的“安排”,让赵欣和文文陷入迷茫。 我说:“文文,你刚才不是说,有人想把这个海岛纳入开发的项目吗?” 文文回道:“是啊。” 我指指已经接近小岛的船说:“你们看,这不是来了吗。” 赵欣和文文点点头,艾丽直盯着海面发呆。 “该来的就要来,告诉你们啊,”文文意味深长地说起来,“这里已经来了两波次的访客了。” 艾丽急忙问:“谁?什么时间?” “呵呵,”文文一阵嘲讽的态度,“一位是那个蓝主任,另一个就是张立。” “你快说清楚,怎么回事?” 我看到那三艘船即将靠岸,就催促文文直截了当地讲明白。 “自然是晚上了,下雨的头一天,蓝冰带着四个人悄悄登上‘太子坡’,带来了一袋子东西,然后挖掘出我们留下的东西,走的时候又把一袋子东西带走了。可笑的是张立,趁着暴雨潜伏至此,把蓝冰余下的一袋子东西,分成了两个袋子,顶着疾风骇浪跑了,还撇下盼盼一人在大海之中,后来盼盼勉强游了回来,现在在我的卧室休息。” 我吃惊地说:“没想到这几天,各色人物纷纷登场,想必今天来的这些人,其中可能有个大主顾呢。” 艾丽则想见到盼盼,她说:“妹妹,你们前去接待,我和李老师去见盼盼吧。” “好啊,”文文对艾丽笑笑,“本来就想伯父走了,然后我们一块和盼盼聊聊的。你们快进去找她吧,我和赵欣在这里应酬一下。” 艾丽急切的扭身进屋,我跟随其后。 艾丽并不清楚文文的卧室在那个方向,我因为常来大略指了指,她就大步赶过去,还回头给我做了个跟随她的手势。 一会客厅会坐满了人,我和艾丽都不便出面,就只有在文文的卧室等待一段时间。 我第一次向文文的卧榻走去,心里有莫名的小兴奋,淡雅的芳香和别致的走廊以及偶尔出现的装饰物,让设身处地的我更加陶醉。 我宁肯想象成我和艾丽正在走入一个仙境,而不情愿和张立以及盼盼联系起来。 艾丽先轻轻扣门,盼盼很快身着一件白色的睡袍打开了门,她们俩一见面,都高兴地欢呼,不由自主地拥抱在一起。 我尴尬地望着她们,还不能向里挪步,她们只顾着热情相拥,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 盼盼面对着我这边,我看到睡袍里面显露出有些膨胀的果子,为了让她知道我也赶过来了,我只好又走进了一步,并且说了一句:“多日不见。” 盼盼意识到我也在场,急忙抽出拥抱艾丽的手臂,还慌乱地整理了一下睡袍。 盼盼说:“哎呀,我要换个衣服,李老师也来了呀。” 艾丽连忙说:“盼盼,外面来了客人,我们暂时在这里躲避一下。” 说完,我和艾丽步入房间,盼盼拿起另一件衣服,遮掩着进入洗浴间准备换下睡袍。 房间除了卧床,还有梳妆镜以及一个玻璃圆茶几和两个艺术凳子。我和艾丽分别坐下。 “外边来了谁啊?” 盼盼出来后,第一句话就这样问。 艾丽一吐舌头说:“检查团。” 我补充说:“参观访问的领导,和我们无关。” 盼盼坐在了床边,眼睛明显哭肿过,眼神幽怨又带有决断后的坚定。 “盼盼,你爸爸也刚走,他来找你了,去了门店,看到关门了就发急,我们一同连忙赶了过来。” “哎,文文暂时不让我露面,”盼盼有些羞涩,“我不知道文文和你们说了没,我为何在这里?” 艾丽回答:“文文简单说了说,我们并不知道原因。” “张立被辞退,他编了一个名字叫王晨,这些他都和我坦白了,他的理由是爱我,这些我都相信了。他还说他知道一个秘密,这个海岛有一大笔黄金,就鼓动我一块偷偷来挖掘。” 我和艾丽同时瞪大了眼睛,显然这出乎我们的预料。 艾丽问:“盼盼,他怎么有这种猜测?” 艾丽没有说“他怎么会知道呢?”,那样就暴露了我们和文文以及赵欣的设计。 “哎,他说一个离世的老人告诉他的,他照顾了老人,所以这些财富理应属于他。我也将信将疑,为了满足他的愿望,就想和他冒一次险,假如失败,我认为他就可能安心做自己的生意。” “你俩冒雨来的吗?” 我想起刚才文文说的,暴雨头一天蓝冰出现。 “是啊,我购买了潜水衣,唉,真对不起文文和赵欣,我背着他们,为了张立的私欲。” 我追问:“你们挖到黄金了?” “挖到了。当时我和张立推测,假如埋藏决不能是岩石下面,肯定得有一块空地,之前我来了一趟,见了文文和赵欣,说是让他们给我出出主意,因为我知道了张立过去的隐瞒,实则呢,我是受张立的指使,前来勘察地形,文文当天带着我散步,说有块空地,她想来年修建个凉亭什么的,我就记下了。” 艾丽眉毛扭到一块了,想是对张立的愤恨:“盼盼,是不是他为了贪财,把你在海中抛弃了?” 盼盼烟圈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关键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黑心。他并不是真爱我,他贪图的是权势。你们不知道,当时的风浪有多么可怕,我有些后悔和惊恐,就对他说我们不要这些玩意了,安全渡回去好好生活。他骗我说等游过去后再来接我,你们想啊,四周全是惊涛骇浪,他撒开手就是想把我推向死亡。” 艾丽疑惑地说:“可你爸爸昨天去门店,没有看到他啊。” “姐姐,他有可能藏匿黄金去了。一袋子另一小袋,一笔可观的财富落入他的手里,可文文却不让我报警。” 我问盼盼:“你肯定那就是黄金?” “嗯,很沉还有磕碰的响声。虽然那天下雨,夜色中还闪着金黄的光亮呢。” 我说:“就算都是金子吧,可这会害了他。” 艾丽解恨似的说:“他会受到报应的,他认为他自己聪明,我说他愚蠢至极,盼盼,你就瞧好吧。” 297以静制动 我和艾丽因为出现新的情况,又在一起开始磋商。 当天来海岛的邹大领导,带来了一位外商,加之陪同的人员为数众多,所以他们分乘三艘船舶。 外商其实和周姐合资,可周姐没有出面,她实质上是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外商只负责投相应的资金。 登岛的人,都对海岛风光赞不绝口,邹大领导暗示赵欣和文文“这方圆数十公里的沿海,将要启动一个‘绿色家园’项目,其中还有重要的娱乐配套设施。” “你们要配合我市的发展大计。” 临走的时候,邹某扔下这句话让文文和赵欣思量,言下之意就是交出他们的租赁权。 文文和赵欣并不着急,用他们的“冷眼旁观”来对待这种变相的要求,他们有合同在手,还交了全部的租金,绝不可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诚惶诚恐。 蓝冰也出现在来访的队伍里,她显得很稳重,并没有热情地和文文寒暄,在其他人眼里,她和文文以及赵欣也刚刚见面。 文文重新认识了蓝冰,而蓝冰也更加佩服这个外表俊美和沉静的美少妇,蓝冰还能从邹大领导的眼神里,看出他见到文文的惊艳神情。 文文奇怪蓝冰是怎么得知这里有黄金的,蓝冰则有种文文提前设计了某些安排的感觉,就像她提前设计了张立。虽然蓝冰上属于猜测阶段,但文文的气质让她觉得,这个美少妇绝不简单。 我和艾丽在他们离开海岛后,也告别了文文和赵欣以及盼盼。其实我俩内心有种默契,不言自明地想单独在一起聊聊。 回到城市,我不想和艾丽再去德惠路的“休闲时光咖啡馆”,因为有更加温馨的地方可以选择,那就是艾丽的居所。 “艾丽,今天有我们未曾想到的新情况,我看是不是到你的温馨小居,搞两个小菜,我们边喝边谈、边吃边说啊?” “阁下有此意愿,小女岂能说不?” “哈哈,”我发现我和艾丽一贫嘴,总有难得的乐趣,“难道你没有读过一本书吗?书的名字后几个字是‘......可以说不!’” “说归说,据我所知,都是说给别人听得,我能不能说阁下不要不去啊?” “嘿嘿,谢谢。本阁下这几天觉得‘如过三秋’,想是有个人不停地挠我的心。” “你看看,阁下啊,说你高你就开始喘了......” “嗯哼,我踩着鼻子就上了脸。我厚黑,我怕谁?” “哈哈,李老师,莫非你就是张立第二?” 我顺势胡乱地说:“我是王晨,张立是谁?你在胡乱编造吧,是不是妒忌我和艾丽的恋情?” “你终于把我给绕进去了。我输了。” “你明明赢了啊,你看我都承认和你有了恋情。” 艾丽鼻子一哼说:“你承认我还不承认呢。” 我反唇相讥:“那好吧,你属于默认。” “什么啊?” 艾丽反手给了我一拳,砸在了我的后背,我忽然发现艾丽的手臂特别有力量。 “好了,”我停止了开玩笑,并不想马上挥手招呼出租车,这样说笑地走路很愉快,“我真搞不清,怎么张立会知道海岛有黄金呢?而且蓝冰赶在他的前面,提前下了手。” “李老师啊,若没有这码事,盼盼至今还以为张立真心爱她哩。” “艾丽,这纯属意外,张立为了获取黄金,在风浪中抛弃了盼盼,假如不是风浪大,盼盼还要被糊弄一段时间。” “这倒是,可我就为这个败类感到悲哀,你说他拿走的是黄金吗?蓝冰能放着黄金不取走,留下了给张立吗?” “艾丽,蓝冰捷足先登,我丝毫不怀疑张立取走的是金黄。” “呵呵,金黄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像金子外表一样黄的东西,顾名思义就叫‘金黄’。” “哼,黄铜吧。” “你答对了,我给你加分。” “李老师,我也搞不明白,他们是如何知道海岛上有黄金的?你说和琳失踪有关吗?事情挺复杂的。” “艾丽,据我分析,看来蓝冰和张立不是一伙的,琳的失踪应该和张立以及刘所有关,至于蓝冰,目前我看不出来和琳有什么关联,不过她也不是个简单的女孩子,你没有看到她的眼神犀利吗?” “你就注意女孩子的眼神,难道他能看透你吗?” “对于有非分想法的男人,她能一眼看透;至于我,她只能看透我的衣服吧。” “好啊,你害不害臊啊?” “不,艾丽,我说的是真的。我感觉她接触过很多的男人,也很有经验,属于沉溺情色的女人,你别看她外边一脸的端庄。” “奥,你还真能看清楚实质。不过我认为,外号叫周姐的人肯定没有参与此事。” “艾丽,这个我不敢下这样的断言,按照我的推算,或许说‘她还未来得及参与’比较恰当吧。” “这就复杂了。” “艾丽,我们应该佩服文文,她足智多谋,要比我们想的深远。你没有发现她那么年青,却像一个旷达的高僧,一切尽在掌握吗?” “我觉得文文在‘以静制动’,就像她布置好了一个舞台,看看那些忍不住登场表演的人物,最后把他们全部曝光。”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李老师,我看张立就是第一个要灭亡的人。” “嗯,艾丽,我想我们要对他推波助澜。” “怎么做?” “文文不是不让盼盼出面吗?就连任总都不告诉实情,你说文文这样做什么意思呢?其实她不想让盼盼恋爱失败这个黄金故事以外的事情,扰乱了既定的设计。再说,这样的话让张立恐慌。” “嗯,任总会找他,我们也应该找他,说不定就探测到了关于黄金的故事和琳的情况。” “艾丽,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文文和赵欣,轻易不能出动,他们必须要稳坐钓鱼台,只有我们才能摸摸情况,掌握第一手的材料。” “阿青,我喜欢冒险。和你在一起,我觉得人生有价值。” 艾丽又开始用亲切的称呼,特别是最后一句话,让我内心热乎乎的。 298一巴掌 因为事情急切,我虽然去了艾丽的居所,且屋内只有她和我,却激发不起情欲之火。 首先艾丽严肃地和我探讨关于黄金的相关问题,有时候我也陷入思维的短路当中。 我发现我和艾丽彼此的心越来越近,简直可以说紧密相连,可对于任何肉体的想法都索然无味。这并不是说我已经没有了男人的雄性,而艾丽也仅仅为一副大理石般的体态。 或许我们都在刻意隐藏体内的欲望,为了将来的一天如山洪一样暴发。 目前的状态,似乎我们成为一对不可多得的伙伴,这才是我梦寐以求的男女爱恋。最起码,我没有察觉艾丽还有第二个异性的朋友,每次见到我,她都在尊敬与亲近、爱恋与矛盾中挣扎。 我也相信艾丽对于前男友王辉的承诺,原为善良的回报,这当然不是爱情,属于正常男女之间的生理和心理的发展和演化。 人到了一定的年龄,会有发自于动物一样的本能,随着时间的变化,这种本能要进一步提升,因为无论眼界以及对于生命的体验,都有更高级的需求。所以对于分手之类的事情,我现在深为理解,人要找到更适合自己的人和环境。 那些找不到的人们,有的就要独自面对享受一般的孤独状态,有的则进入疯狂的获取和补偿阶段。 艾丽过去受过打击,有过波折,她的内心被掩藏起来,轻易不会相信人,也对循规蹈矩的生活习以为常。这并不意味着她从此失去生活的信心和向往,只是对于生活有她自己的理解和操守。 相对于文文各方面的优越,艾丽自有她难于相比的地方,文文热情似火,在赵欣面前挥发了一个极致女人所有的一切,而艾丽连一点的泡沫都未曾享受。 好在艾丽并未怨天尤人,这就是她区别于琳的地方。 艾丽再困难,也不会去做琳所做的事情,她的自制和羞耻感困扰着她,总的来说属于良家妇女。这并不是说琳就是个泼妇和不良的女性。琳所遇到的层面,远比艾丽遇到的生活难题要复杂的多。 琳很机智,艾丽则聪慧有加。至于文文呢,那是女人中的奇葩,花中的花魁。 想到琳我有所愧疚,没有能力解救她,反而每每她给予我预留空间和保护。艾丽也对琳充满好奇,不仅仅是因为看了我和她的故事,还因为她传奇般的色彩。 盼盼回来了,而琳却消失了,这又成了我和艾丽的心事。我们商议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去张立的门店。我们共同的判断是,琳的失踪应该和张立有关,因为琳所在的旅馆就在张立过去工作的地方,刘所对艾丽第二次见面时的搪塞,又让我们觉得其中必有缘故。 当晚,我没有赖在艾丽的居所,吃完饭后,基本的问题我们已经讨论完毕。前前后后的异端,在我们从文文的海岛回来之时,就已经探讨的比较深入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约好了同时出现在张立的门店。 我们在门外徘徊了一阵,店门忽然缓慢拉开,睡眼惺忪的张立出现在我们眼前。 张立看到我们,一脸的不高兴,可也没有立即反身关门,可能他要出去购买早餐。 “王先生,”我故意装作他还是王晨,“我们找盼盼有点事情,请问她在里面吗?” “奥,”张立爱答不理地,“她出门了,连手机都没有带。我想过几天就回来了。” 艾丽大声地问:“她到哪里去了?” 张立一脸的无赖表情:“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那当然了,”艾丽毫不示弱,“她和你在一起,你就要负责,若是她有一点的问题,张先生,你要考虑我们将要采取的行动。” 张立厉声地问:“你在威胁我吗?” “哈哈,”艾丽笑笑,“谈不上什么威胁,我考虑的是盼盼的人身安全问题。” “我替盼盼谢谢你,”张立说完就恶语相向,“还要谢谢你的老母。” 张立话音刚落,只见艾丽凑过去挥手就是一巴掌,一下把张立打愣了。几秒钟,他就反应过来,挥起拳头就想砸艾丽。 我疾步赶到张立的身后,想来一个飞脚,可艾丽比我想象的利落,脚尖已经踢到张立的裆下。 我停住凌空而起的飞脚,因为不想让张力觉得这是两个人欺负她。 我看到路边的人们驻足看热闹,都在欣赏一个女人在闪击一个男人,这样我更不能加入格斗,何况艾丽并没有吃亏。 有我在,艾丽也鼓起了勇气,她看到张立痛苦地蹲下,暂时站不起来,就大声说:“姓张的,不要以为我们女人好欺负,你欺骗了盼盼,还把她搞丢了,几天之内若是见不到盼盼,我们和你没完。” “打得好!”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我仔细一看竟然是盼盼的父亲任总。 “这个败类,被他的公司开除了,还在这里装成功人士,你要是不把盼盼给我找回来,下一步就让你坐班房。” “任总。” “任总,怎么你也来了?” 我和艾丽一起打招呼,任总对我们点点头,张立曲卷在玻璃门下,不敢站起来,可能怕任总和我再发了火。 我一看事情不妙,怕耽误了文文的用意,再逼得张立铤而走险,就赶紧劝解说:“任总,盼盼出去休闲几天,很快就回来了。盼盼不在这里,我们没有必要和他浪费口舌。” 艾丽立刻理解了我的含义,也劝说任总:“好了,我们走吧。” 门店附近渐渐站满了人,张立蹲在地下两眼露出逼人的寒气。 我们跟随任总走到他的轿车旁,一起上了车,然后驶离了张立的门店这条街道。 任总一边开车一边不安地问:“盼盼究竟去了哪里啊?” 我说:“放心吧,任总,据我所知,她一切安好。” 艾丽接着说:“任总,你在前面把我们放下,你回去安排你的工作吧。我也可以向你证明,盼盼一切都好,今天我们就是要教训一下张立。” 299悬念 任总把车开到路边停下,他说:“我想请你们二位吃个饭,以表感谢。” 艾丽说:“任总你客气了,盼盼就如我的亲姊妹,你过去也帮助过我,谈何感谢呢?” “是啊,”我接过来说,“我们在这里,你就放心,有什么事儿,还有文文和赵欣呢。” “我现在放心了,”任总手握方向盘,看着远处说,“有你们在这里,盼盼算是有福之人。文文和赵欣工作忙碌,有什么事你们和我及时沟通。” 我感觉任总觉得我和艾丽有了恋情,似乎正在成为一对,为了免于艾丽的尴尬,我就说:“艾丽始终牵挂盼盼的事情,我只是尽了点微薄之力。” 艾丽微笑着保持沉默,不说明也不解释。 “对了,”任总似乎想起什么,“艾丽,在我的意识里,你是个柔弱的女子,今天在远处看见你出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怎么好像练过啊?” 任总的疑问,也是我的疑问,若是他不提我也要问艾丽这个问题。 “呵呵,你们不知道,我喜欢一个模特,她喜欢健美,我找来她的影像,跟着训练,已经练了几年了。” 我开玩笑地说:“我还以为你去了陆战队呢。” 我这样一说,很明显地和艾丽拉开距离,要说虚伪吧,还真的有点,大凡内心有事的人,不是在外表要装作无事吗? “哈哈,”任总开心地笑起来,“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看‘女子几年不见当另眼看待啊’。” “任总夸奖,不过训练以后每天精神十足。” “嗯,艾丽,你也该考虑你的感情问题啦。” 任总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并没有提及过去许诺的,前去为艾丽的前男友王辉办理减刑的事情。 艾丽又保持了沉默,我也不好说什么作为补充,而艾丽的沉默里,有考虑我的感受这一现实。 “好吧,”任总一下子转移了话题,“今天就到这里吧,有时间的话,你们可以到我的蔬菜基地作客。” 一听这话,我和艾丽赶紧下了车,站在路旁等待任总开车先走。 任总隔着汽车玻璃和我们挥挥手,然后一踩油门开走了。 任总刚走,艾丽就问我:“阿青,你说张立该怎么想?”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停留在任总在车上的话语里,想着艾丽的内心到底在盘算什么?是在我和王辉之间要做出选择吗?但愿如此。 “啊?”我有些慌乱地回味艾丽的问题,一下在又焊接在张立和盼盼的事情上面,“艾丽,单凭这一个嘴巴,张立有可能心生愤恨,可这个毫无羞耻的人,不会在乎,毕竟他觉得有了巨大的财富,可以摆平任何问题。” “他搞丢了盼盼,难道心里不恐慌吗?” “肯定惶恐不安啊,可被那笔黄金给掩盖了。再说只要我们不继续追究,他就认为没事了,好在盼盼真的没事,若要我们不知道盼盼去了哪里,平白无故消失了,我们顶不饶他,首先就要报警啊。” “他并不知道盼盼安好啊。” “这就是文文的智慧,她要折磨死这个败类。” “唉,有时候善意和歹意都在一瞬间完成,结局就不一样。” “嗯,艾丽,对于这样的人,他的善意都是伪装的,也可以说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善意,假如没有那种生死之间的大风大浪,他也会在以后的生活中爆发出来。” “还有啊,阿青,我看他目前,还没有发现到手的黄金是假的,要是知道了他冒险搞了一批不值钱的黄铜,还不知道多气恼呢。” “哈哈哈,该死的东西,他定是一股脑地埋藏起来了。让我搞不明白的是,蓝冰为何这样设计他?他们之间如何地明争暗斗?” “阿青,我也奇怪着呢。要说他们是一丘之貉吧,也不完全是,若要说那个周姐在策划,她辞退了张立,张立就独自冒险,似乎也有些道理。” “艾丽,琳至关重要,她在我们去了‘奇正木业公司’后,忽然失踪,这就充满了悬念。” “难道琳知道海岛的秘密?” “很难说,若是她了解情况,在遇见我的时候,或许可能告诉我。” “阿青,你有些自作多情吧,毕竟你们分别好久了,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境遇,不可能恢复以往的密切关系。” 艾丽对我和琳的艳遇并不格外嫌弃,我们各自都有难于忘怀的往事,艾丽充满了辛酸,我却满是艳情。 “嗯,你说的有道理,可我认为琳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一般人琢磨不透她。可她能去了哪里呢?是否受到伤害呢?” “阿青,假若琳和这笔黄金有关,带走她的只能是蓝冰,姑且我们先排除掉其他有可能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你说的对极了!” 我一拍大腿,为艾丽缜密的思维感到兴奋。 “这样看,蓝冰极有可能控制着一个帮派,暗地里为她做事。可是我觉得张立也有类似的人马,有可能不被他控制。” “嗯,蓝冰的人不和张立有牵扯。” “艾丽,你想没想到文文?” “怎么了?” “当我们发现了这笔黄金的时候,文文曾经说过,她和赵欣可能停留在海岛时间过长,而且她特意嘱咐赵欣说,一定要把孩子看好,不要出现在海岛上。” “对呀,我当时听到了,这是文文未雨绸缪啊。你说我们能不佩服她吗?” “唉,艾丽,我觉得这个张立啊,如果发现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极有可能铤而走险,当然,他不会傻到威胁我们,因为威胁我们他得不来钱。” “那他要干什么?” “艾丽,你刚才不是说文文‘未雨绸缪’吗?你想想看,作为走投无路的困兽,就是张立,他会打什么坏主意?” “当然是孩子了。” “对!所以我们要尽早地提醒文文,做到提前防范,尽管她已经有了考虑和布置,可我认为张立的嫌疑最大。现在虽然还看不出这个苗头,可并不见得事情不会向这个最坏的方向发展,以张立的脾性,最后的挣扎就是鱼死网破,他还不一定去找开除他的周姐,毕竟过去对他不薄。” “好可怕啊,阿青,我终于明白,面朝大海不是春暖花开。” 300沉溺幻觉 张立早晨受了一顿羞辱,还挨了艾丽的一巴掌,内心恼怒可也没辙。 让他兴奋的是,有一大笔财富已经藏在他的老家,随时可以取出变换成货币,满足他多年梦想扩张的愿望。 任总开车走后,张立也已经站起来,不顾周围人们的冷眼相看,转身关好门驾车离去。 他并未跟踪我们,而是驱车走了很远的地方,才下车吃了早餐。 张立的左脸还有些火辣辣地疼,没有料到扇他的女记者手劲十足,此刻他也有一丝阴影拂过脑海。 毕竟盼盼是个大活人,转眼不见了之后,她的父亲还有文文他们定要刨根问底,加以追究。她爱盼盼,假如那天的夜晚风平浪静,该有多好啊。 那一瞬间的失误,令他追悔莫及,他当时完全可以慢慢地游回来,一边照顾着两个袋子的黄金,一边照顾着盼盼。或许当时风浪太大,让他惊恐万分,在巨大财富和女友之间,首先选择了财富。 盼盼至今没有任何消息,足以证明有可能沉于大海,他当然有摆脱不了的干系。假如盼盼真的出事了,是不是自己就有涉嫌谋杀的嫌疑呢? 想到这点,张立才有些后怕,毕竟若要追究起来,不属于过失,且没有人可以证明 ,他们在海里遇到了风浪。即便有人看到他们下海,那冒着巨大的风浪,他们的目的又让人们怀疑,他更不能公开说明,去了海岛挖黄金。 那就只能说自己也在寻找盼盼,她不知道为何离店出走,对了,在此之前他们吵了一架,可他没有认为,这不是盼盼离开门店出走的理由。 要么就坦诚,他们喜欢冒险,在风雨中入海,后来一个浪头把盼盼掀翻,转瞬不见,他也费了好大的劲,才爬上海岸。 由于悲伤和惊恐,他没有想到报警,所以才拖到如今。 无论想什么,张立发觉他都无法逃脱追究,一个他不愿意想起的悲痛,开始折磨他。 黄金令他安慰,可同时他失去了盼盼,并陷入难于摆脱的嫌疑,这个调查的时间不会过长。 他确实没有杀害盼盼,可怎么证明呢?真的证明,就要暴露那笔巨大的、埋藏于老家的财富,而且这也不足于说明,他没有为了独吞的目的就下了黑手。 若要上岸之后,他迅速地就地掩埋黄金,然后立即报警,还能勉强说明盼盼的消失,纯属于偶然的意外。可当时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藏匿黄金。 张立的本心,并不认为他害了盼盼,而是两者不能够兼顾。进一步说,他也希望盼盼能够战胜风浪,爬上岸边,可盼盼体力不支,无法同他一起享受得到财富的生活。 张立感觉自己有钱了,身价也在暗中倍增,他和盼盼虽然有同甘共苦的愿景,可如今自己腰缠万贯,爱情已经不很重要了。 爱情是两个人在一起的安慰,如今张立他不需要什么慰藉,他不但不需要,而且以后还能去施舍感情,变成令女孩子景仰的人物。 何况以后,他也不需要再吃蓝色的药片,他只需要调节一下身体,休养一段时间,自然就可以恢复。 在心里方面,他再也不会和往常那样,在诸如周姐、蓝冰以及盼盼身边,小心翼翼地服侍她们。 虽然盼盼区别于所有和他有关联的女性,他仍然每天极力做她所喜欢的事情,隐瞒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事实,还要思考如何面对新的情况。 所有的这一切以后都改变了,要是确保自己平安无事的话。 有所得必有所失,这叫得到的同时可能失去了什么,可这次纯属于失误,想当初他有没有胆量自己前去海岛寻金,不熟悉地形是个外在的理由,内在的则是某种恐惧和依赖。 张立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任何好的办法来逃脱,他索性就不再劳神,靠一种侥幸的心理苟延残喘。形势不好的话,他就躲避起来或者远走高飞。 为了面对现实,他还要找刘所汇报情况,刘所成了他唯一的朋友和继续在生活中表演的途径。 张立这次没有通过电话联系刘所,他直接开车前去小镇,想面见他并谎称这几天遇到了感情纠葛问题。 张立有意避开自己过去的公司,仍然看到似乎公司所在的街道有喜庆的气氛。他把车子停在一边,向路过的人打探消息,有人告诉他‘奇正木业’有庆祝活动。 张立随即驱车直奔刘所办公室,刘所见到他后让他关上门,询问他这几天在干嘛。张立说自己的女友跑了,这几天感情失落。 刘所说:“我靠,这边跑了一个女的,你那边又跑了一个女友,到底怎么回事?” “刘哥,这不是一码事啊。” “废话少说吧,今晚你和‘狼崽子’见一面,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们联手。” “今晚你参加吗?刘哥。” “我不方便,海岛的地形搞清楚没有?” “初步有个认识,等我这几天详细描绘一下。” 张立懒得应付刘所,财富已经被他提前获取,可刘所却在画影图形,做着梦想。张立未免觉得好笑,可也的小心对待,决不能露了马脚。 张立想认识一下黑道人物,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让这个狼崽子出头,为他报复他想报复的人。只要有钱,他也可以收买这个人,让他暗地为自己卖命。 “好吧,赶紧行动,我刚刚得到消息,海岛已经被纳入开发计划,晚了我们就来不及了,能不能有这笔黄金,我们暂且不议,可我就想拼一把,真有了这个财富我再挪挪窝,然后一路上升,你以后跟着我,保你有吃有喝。” “嗯,恭祝刘哥步步高升。” “高升需要资本,高升到万人敬仰的位置,需要大的资本。” “刘哥,你放心吧,我们会成功的。” 刘所被张立恭维的满心欢喜,似乎一步就跨越了很多横栏。 张立心里在想自己技高一筹,提前就得到了这笔横财,又听说马上就要开发海岛,更为暗自庆幸自己多么地幸运。他要尽快见到狼崽子,培植自己的打手,因为目前他“不差钱”。 301舍身相陪 任总启动汽车,并没有返回他的庄园,他开了一阵后又在路边停下,掏出手机翻找蓝冰的号码。 任总鼓起勇气,按下和蓝冰的通话键。 任总不想就这样离开这里,对蓝冰的回味令他欲罢不能,反正现在无所事事,不如约蓝冰见一面,看看情况后或许再住一晚上,当然,任总希望蓝冰再来一次激情。 蓝冰犹豫了一下才接起电话,此刻的她正在等待邹某的接见,所以任总的光圈已经变得黯淡无光。 “你好,蓝主任。” “奥,是任总吗?怎么,你在哪里啊?” “蓝主任,我在滨海城市,你不在这里吗?” “嗯,真对不起,我有事外出了。改日我们联系吧。” “奥,是这样啊。” “嗯。” “好吧,对了,我去了我女儿的门店......” “奥,怎么样?” “蓝主任,张立是否已经被辞退?” “嗯,他早就被辞退了,现在和我们公司一点关系都没有。” “奇怪的是,我女儿不见了。我问他我女儿去了哪里,他说他们吵了一架,她出走了,至今未回。” “那你找没找你的女儿呢?” “我没有找到,我也去过文文和赵欣那里,他们说我女儿没事,让我放心。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奥,要是他们说没事,你就放心吧。” “我还真的不放心。” “依我看啊,你先回去几天,这些日子我也很忙,终究会水落石出的。” “既然这样,我就听从你的劝告,不过我很快会再返回,到时候我们要见一面啊。” “看看情况吧,你是想我了,还是想泻火了?” 蓝冰直言不讳,令任总极为尴尬,不过既然蓝冰点名了主题,他也不便于伪装自己。 “小蓝,我也想你了......” “哈哈,你这个老家伙呀。我现在没有空,以后你来再说吧。” “嗯,好的。” 未等任总再说什么,蓝冰一下子扣了电话,任总遗憾地摇摇头,只好开车返回自己的庄园。 蓝冰为何着急扣下电话,而且还关了机?因为她还有一部电话可以用,何况约见的时间已到,她不能因为和其他不重要的人通话,耽误了大事。 没有得到想象得多的黄金,蓝冰决定再在周姐这里待上一个阶段,看看形式的发展,再加考虑,何况周姐一时高兴,把邹大官人介绍给了蓝冰,还让她负责开发事项的外围,也就是诸多的公关事宜。 蓝冰的另一部电话响起,她一看就是邹大官人的号码。 “领导你好,我在楼下大厅。” “小蓝啊,以后你管我叫邹哥就行,不要带着什么官字。” “领导毕竟使我们的靠山啊,小蓝岂敢不恭?” “哎,叫哥哥不是亲切一些吗,而且我也喜欢。” “那好吧,邹哥,你在几楼啊?” “我在顶楼,你坐电梯一直到顶,然后有服务人员,你就说邹哥的房间。” 邹某说完就扣下电话,凹显一个大官人的气度,蓝冰稍微整理一下衣服,透过大厅的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模样,觉得还不错,就缓步走向电梯旁。 蓝冰并没有浓妆艳抹,对于邹哥这种层次的人,显示自己的韵味要比展示火热吸引人。蓝冰也属于高级的管理人员,又有正事相谈,她不能显得随便和轻浮。 蓝冰上身着一件浅蓝色厚羊绒衫,花格子的长裙,脚穿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身材高挑,前胸挺得很直,一看就觉得是个知性女人。 登上顶层,服务人员立即躬身相问:“请问女士去哪个房间?” “我找邹哥。” 蓝冰一句话落下,服务人员马上用手指引方向,并款步带领她来到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 服务员敲了一下门,里面传来“进”的声音。 服务员推门恭请蓝冰进屋,然后轻轻关上门。蓝冰向里面走了几步,邹某已经快步赶过来迎接。 邹某伸出手,蓝冰只好也伸手相接,他们的手握在一起,邹某有抬起另一只手,把蓝冰的右手结实地握住。 “辛苦了,小蓝。” “还是邹哥辛苦,每天日理万机的。” 蓝冰假装不好意思,一边说一边低头,感觉邹哥的两手更紧地抓住她,还不住地晃动。 “那里那里,我有秘书,一般都是他给我起草文书,安排各项事宜,不过作为我这一级别的,就是应酬太多,多的你无法抽身。” “那感谢邹哥的相约啊,你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和我见面,小蓝内心很感激,请多指导我的工作。” 蓝冰稍微抬起头,迅速地看了邹某一眼,然后又好似羞涩地垂下头。蓝冰一眼就看出,邹哥的两眼散发出她熟悉的光,咄咄逼人又带有无法拒绝的神态。 邹某依然没有让蓝冰入座的意思,他握住蓝冰的手,就像握住了自己的长官椅子的扶手。 “今天我没有请别人,就是你我,我们也可以不谈工作,或者少谈工作,多做些感情的交流。” “好啊,我听你的邹哥。” 蓝冰说完这一句话,邹某才点点头,放下握出汗滴的手,请蓝冰入座。 房间里没有宽大的圆桌子,改为一条不足两米的长桌,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名贵的食物,龙虾、鲍鱼、肉末海参,还有一盘大闸蟹,一瓶白酒和一瓶红酒。 蓝冰坐下并放好自己的小包,眼睛的余光还看到一个半透明的玻璃门,里面灯光朦胧,还有一张大床。 “哎,这是提前有准备啊,看来今晚非要舍身陪官人了。” 蓝冰自嘲,并未感觉不适,只是觉得邹某一脸冷峻的模样,让她稍微胃口翻滚,加上邹某的脸上还有一颗痦子,偏偏生在两个眉毛之间。 “我喝白酒,你喝红酒,怎么样啊?小蓝。” 邹大官人坐定后,看了看蓝冰说。 “邹哥,我不胜酒力,还是你多喝点吧,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喝多了。” “哈哈哈,今晚风平浪静,我觉得也是花好月圆,我们不开怀畅饮,岂不辜负了这大好的时光?” 邹某渐渐下套,蓝冰自然理会,不过她要装作清纯之女,慢慢吊起邹某的胃口,这是她的拿手好戏。 302欲擒故纵 蓝冰说:“好吧,我尽力而为吧。” 邹某笑道:“我们慢斟慢饮。” 邹某说完,拿起已经开启的红酒,给蓝冰到了个几乎满杯,然后自己又倒满了白酒。 “来,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邹某举杯相邀,蓝冰也端起红酒说:“我们公司的事情,还需邹哥多多扶持。” “哎,我不是说了吗,今晚我们只交流感情,不谈工作吗?” 邹某说完饮了一口白酒,蓝冰依然端着红酒说:“邹哥,小女是吃工作这碗饭的,岂能辜负了周姐的信任?” “你先喝酒,”邹某催促蓝冰先饮一下,看到她乖巧地喝了一点又开口,“这都好说,有我在,你的工作就会顺溜,何况这个项目也在我们的立项之中,苦于没有资金开发,还是你们的周姐看准了时机,抢先一步得到了这个项目,我也没有不支持的理由。” “那海岛的开发,是不是也有难度啊?” 蓝冰装作只谈工作,对于其他方面的暗示佯装不知。 “事在人为吗,我不是劝说他们要配合整体的步骤吗?慢慢来,你们可以先开发沿岸。他们虽然有合同在手,我们也会有办法让他们让出海岛,比如取消老码头或者改建......” 蓝冰夸道:“邹哥真的有办法。” “哈哈哈,要为大多数人考虑吗。来,继续喝一下,然后我们开吃。” 邹某有和蓝冰碰杯,这回一喝就是一大口,蓝冰却是抿了一下。 “不行,不行,小蓝你心意不诚,这样喝怕是今晚都喝不了多少。” “好吧,我陪邹哥喝一个。” 蓝冰这回举杯邀请,自己一下子就喝光了杯中的酒,邹某也一扬脖子,把还剩下一半的白酒,一饮而尽。 为了不再谈工作,蓝冰问起了生活问题:“邹哥,你家的嫂夫人在何处发福啊?” “她呀?人老珠黄了,在家里蹲。” “孩子呢?” “奥,小蓝,谈到孩子,今天我还有一事相求呢。” “邹哥能有什么事情,来求小女啊?” “我说的是正儿八经的事情,小蓝,你先吃,我们慢慢聊。” 蓝冰也很意外,没想到邹某请她并不仅仅是需要陪侍,还有家庭的琐事相求于她。 吃了一阵,邹某终于开口说:“小蓝,我就一个儿子,过去制度严格,不敢再生,所以他成了独苗。这不,我送他去了海外读书,刚刚毕业,我要求他回来干几年再出去,所以啊,想在你们这里锻炼一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蓝冰立刻回答:“这种事还用你说嘛?直接到我们这里就行啊。不过,邹哥先要和周姐说一声,不然小蓝可为难了。” “说了,说了,你们的周总说只要你同意就可以。你们放心,他只在你们的公司实习几个月,然后我另有安排。” “好吧,过几天我们的办公场所定好后,你就让他来。” “多谢小蓝,来,我们喝酒。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需要邹哥的帮助,尽管说,在这里还没有你邹哥办不了的事情。” “还望邹哥扶持。” “小蓝,我看你有能力,气质也好,将来肯定挑大梁。” 邹某憋住,没有夸赞蓝冰的美貌,并暗示她将来定有造就。 “邹哥,是周姐信任我,也是你的关照,此项目若能顺利进行,周姐肯定格外看重我。” “呵呵,小蓝,你也要独当一面啊。” 邹某语重心长,意味深远,这个蓝冰当然能够听懂。 蓝冰谦虚地说:“还需邹哥多多指点迷津。” “呵呵,那要看你和你邹哥的感情有多近了。” 蓝冰反问:“你不是俺的哥哥吗?这还不进吗?” “奥,是近,不过呢,更近一步会更好。” 蓝冰内心有些收紧,这是周某在勾引她入套。 “我说邹哥,更进一步怎么才会好?” “这个吗......”邹某沉吟一下,“假如更近一步,你可以当我的代理人,这里有好多的工程和项目,如果你愿意搞,可以开个公司,如果你不愿意插手,可以转给别人,而且只有你才可以接近我,我说的明白一些,他们可以通过你搞到他们想要的,前提是给予你我们想要的东西。小蓝,你听明白了吗?” “我听明白了,那邹哥,我怎么才能得到你的信任呢?” 蓝冰一下子点名了主题,就想听听邹某的解释。 “至于我们吗,我看必须成为一体,才能出神入化地合作。” 蓝冰一听这话,就一直沉默不语,这倒不是她不愿意,在她的心里,男人的枪她有一箩筐,还真的不差邹某的一个。 之所以保持沉默,蓝冰这是以退为进,免得邹某认为她急切地想靠拢权势。 “怎么?谈到一体你就不吱声了?” “不是啊,”蓝冰装作卖乖,“邹哥的条件,好让小女为难啊。” “这个吗,何难之有啊?” 邹某没有说出“你快活我也快活,这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邹哥啊,”蓝冰嗔怪地撅起嘴,让邹某看得心惊肉跳,因为蓝冰的大嘴巴特别诱人,“人家有男友。” “哈哈哈,”邹某大笑,“我还有老婆呢,哪有怎么样?” “我还年青,不懂得社会这么复杂啊。” “你年青,就是你的本钱,等你老了,你除了有钱之外,什么也没有了,为何不趁着年青努力拼搏呢?” 蓝冰听的这里,再也憋不住了,她掩饰着自己恨不得笑得颤抖的动作说:“邹哥啊,你的意思,岂不是让我在床上打拼吗?” “嗯,”邹某一愣,没有料到蓝冰这样直接,“你说的也有道理,你在社会上打拼,可能累的你心神憔悴,而你换个思考,换个环境,换个活法,还不是走了捷径,又赚了个快活?” “那我考虑一下吧,回头给你回复。” 蓝冰欲擒故纵,并不着急让邹某得到她。对于邹某,绝对和盼盼的父亲任总不一样,她要通盘考虑。邹某并不能一下子激发起蓝冰的情欲,而任总在特殊的时间和环境里,和她有了共鸣。 303邹大官人 蓝冰过去也接触过邹某这样的人,他们的占有欲极强,还不能让第二个男人享受她,起码要懂得巧妙遮掩。 他们手握权势,把男女之间的欢爱,当成了一种服务于主人的行为,这让蓝冰不是很适应。 蓝冰属于时尚女孩,虽然有的时候委身于权势,可她心里清楚,伴君如伴虎。虽然私生活比较随意,可她选择男人方面,可不随便。 蓝冰左右思量,眼看周姐的大厦就要拔地而起,自己还未实现独立的运作,只不过在周姐的公司任职,工资有限且随时可以被解雇。 她曾梦想自己搞一个大公司,就像所有梦想者一样,首先梦想一大笔财富。目前到手的黄金,不足于支撑蓝冰成立一个大型的公司,而且事情复杂多变,她还不能立即动用到手的黄金,需要等待一段时间,看看这个海岛还有什么变化。 周姐的信任,成了她的一个契机和搭建了一个平台,这邹哥,就是人们习惯上称为的“贵人”,有可能扶持她成就了一番大的事业。 可是现如今,所谓的“贵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没有芳香的自身,难于吸引他们的目光,没有屈就的付出,也很难得到想要的东西。 邹某单刀直入地问蓝冰:“小蓝,你还要考虑什么?” “邹哥啊,”蓝冰想了想,“我要是背弃了我的男友,怕要付出代价。” 蓝冰说的恰到好处,意思是你有什么价值给我,让我如此地付出,虽然你答应了要帮助我,可我的看到现金流啊。 “一个小男人,值得你这样为他守身如玉吗?” 邹某根本不问及蓝冰的男友是谁,干什么的,而是挑明了索要蓝冰的本意。 “邹哥,人家不习惯吗。再说了,你也要为了我考虑啊,若是他知道了,该怎么办啊?” “我们要实况转播给他看吗?他怎么可以知道我们的事儿?” 蓝冰不想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类俗话,她杜撰了一个男友,本身就是为了抬高自己的筹码。 “可我下不了决心......” “好吧,”邹某一转身,拿出自己的公文包,“这里有张现金支票,是有人为了获取一个项目转送给我的,我都没有看,现在给你,明天立马转入你的账号。” 蓝冰当然没有拒绝,伸手拿过来支票并瞟了一眼,她看到支票的一角,有一排阿拉伯数字,现金二十万整。 蓝冰没有着急把支票放进自己的小包,而是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桌面的一侧。 “收好它吧,以后你还有很多的进项,做个经纪人也是很不错的。” “那我就谢谢邹哥的关爱了。” “小蓝,你要谢谢哥哥,就得付诸行动啊,不要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蓝冰端起酒杯说:“邹哥,看把你急的,是不是得酝酿一下情绪啊?” “哈哈哈,”邹某放浪地大笑,“是啊,是啊,我们喝酒猜闷儿吧。” “好啊,你说我猜。” “听我的,”邹某饮下一口酒,“什么东西软的出来硬的进去?” “这个吗,是不是邹哥的老枪啊?” “哈哈哈,你猜对了。那么,什么东西软的进去,又硬的出来呢?” 蓝冰对于这种老掉牙的猜闷儿,感觉好笑,可邹某的年龄和陈旧感,她又不好意思言明,只好说:“邹哥啊,这不是往冰箱里放肉吗?那不是软的进去了,然后硬邦邦地取出来。” “小蓝你真聪明,那你说一个我来猜。” “好吧,那你说‘男同’是什么?” “这个吗,小男孩呗。” 蓝冰忍不住嗤嗤发笑,邹某认为自己没有错误,就说:“男童不是小男孩吗?女童为小女孩。” “邹哥呀,我说的‘同’是‘同志’的‘同’,非孩童的‘童’。” “奥,那是相互之间的称呼,一般为表示‘志同道合’。” “嗯,你说对了一点,要不是‘志同道合’,怎么可以叫‘男同学’学呢?” “小蓝啊,一个班级里面,还有女同学呢,是不是?” “是的,”蓝冰又开始发笑,“我们岂不是男女同?” “嗯,我们该叫‘男女通’。” 蓝冰也放声大笑地说:“通奸啊?哈哈哈。” 邹某故作幽默:“你看看,怎么说的这样直白呢?我们该叫‘两通’。” 蓝冰也已经喝了不少的酒,过去在夜场,她如果喝了酒,就要开始疯狂地扭动,随着激烈的节奏摇摆。她喜欢那种气氛,似乎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完全凭借音乐的节拍,达到一种挥发和解脱。 “邹哥,你总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啊。” 邹某故意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老本行啊?” “我一看你就是驾车的老手。” “手好不好,需要验证,活儿妙不妙,需要体验,怎么?你想要了。” “邹哥啊,看把你急的,小女可没有经验,伺候不了邹大官人。” “那我来伺候你。” 邹某说完,一把攥住蓝冰的手,蓝冰有意识地向回拉,可邹某的手像一把铁钳子,一边拉住蓝冰的手,一边不由分说地站起身。 邹某拉着蓝冰就向室内的卧室里走,蓝冰半推半就,一副害羞的模样。她不能在邹某的面前,表现的很情愿,不像和任总等那样随意。这反而让邹某欲火蹿升。 蓝冰一点也不主动,任凭邹某大汗淋漓地忙碌。邹某认为,蓝冰这是不习惯,越是这样越觉得值得。 完事之后,蓝冰拒绝了邹某的过夜挽留,小心地放好了支票,动身告辞。留下困乏的邹某,躺在那里喘息。 蓝冰并没有什么快感,要说有的话,那是在心里的感受,她以后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迅速积攒起财富,当然今晚不是最后一次奉陪,以后可能次数越来越多。但她一定要适可而止,保持若即若离的状态。 蓝冰还没有使出许多的技巧,她怕让邹某迷恋,到时候难于摆脱他。 蓝冰还想象到邹某的公子,到底长得什么样,邹哥安排他到公司,又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呢? 304自鸣得意 张立和狼崽子见了面,在一个昏暗的酒吧里。 狼崽子被刘所介绍到这里,主要应付一下不愿意付出高昂红酒费的散客。张立带着一副老板的派头,还购买了两条高级烟和一箱白酒。 狼崽子要比龙哥外表凶巴巴,似乎在显示他是黑道上的人。 张立为了摆谱,在就把要了一瓶红酒,请狼崽子对饮,他多少还有些余款,准备用在装点门面上。他再也不像过去那样,花钱需要斟酌,因为到手的黄金在家里埋藏,只差取出来兑换成现金,对此他并不着急。 为了完成刘所交代的任务,张立简单地告诉狼崽子,说“海岛有货”,那里埋藏着一笔黄金。狼崽子并不怀疑,也不过于热切。 “刘哥让我们准备一下,然后开始行动。” 张立喝下一口酒说道,期待对方能够表示一下意见。 狼崽子不紧不慢地问:“那个海岛?” “靠近老码头的那个,现在被有个叫赵欣和他的老婆的租赁,他们一直在哪里居住。” “赵欣?他爸爸很有钱,他和他的老婆搞家具的那个?” “是啊,怎么,你认识吗?” 狼崽子淡淡地说:“岂止认识啊。” “说说吧,我想我们弟兄要发个财,得共同合作。” “哦,他是我的大舅哥。” “什么?”张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说赵欣是你的大舅哥?” “是啊,不过他家里的人都不承认。” “到底怎么回事呢?狼哥说说看。” “很简单啊,我和赵欣的妹妹相好。” “奥奥,他妹妹现在何处?” “还在局子里蹲着呢。头几年,我们在一起吸食了点粉,被人家抓住了,我这不刚刚释放吗。” “奥,我算明白了。” “我女友曾经是赵欣的角色,那个时候,哪有那个叫文文的份儿啊?赵欣的父母都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他们独自出去了一段时间,据说开了一家饺子馆。” “你女友叫什么?” “她叫赵欢,从小就跟我混,若不是我们出了事,哪有他们的今天啊?” “狼哥,你不想法把她也救出来吗?” “奥,你说的我的女友吗?哦,她父亲会想办法的。多亏了我会打官司,把责任推脱了,她家里也疏通了关系,我想也快出来了。” “你要提前看望她啊。” “我没钱,现在的形势也不同以往,在道上混的都在搞钱,没钱的话谁跟着你呀?” “狼哥,咱们弟兄俩相见甚欢,我这里有些钱,可以先给你周旋一下。” 狼崽子直截了当地问:“你有多少?” “几万元还是有的,你放心吧,等我们去了海岛,偷偷挖出黄金,还愁以后不能拔地而起吗?” “好,你先给我五万,等宽裕了之后再还你。” “都是弟兄,这点钱还用得着还吗?明天我就给你送过来,然后你去看望她,这种时候她最容易感动。” “好吧,兄弟,以后有事和我说一声,刘哥那里我们暂且不论,你我就是至交。” 狼崽子毕竟闯荡江湖多年,其实并不相信海岛上真的有黄金,没有亲眼看到的东西,他暂时不会认为是到手的财富;张立认为,这是收买狼崽子的最佳时机,毕竟要首先付出,搁在过去,这是割他自己的肉,而现如今他有笔巨大的财富,区区几万元钱不在他的话下。 狼崽子也知道,赵欢很快就可以提前释放,他不认为赵欢就淡忘了他,虽然她的父亲曾委托人说严加制裁他,可严加制裁他就要连累赵欢,所以他捡了个便宜。 狼崽子想,除非他远离了这座城市,赵欢才可以寻找其他的男人。对于张立平白无故送来的横财,他当然乐于接受,还在用现实的筹码考虑,可能张立以后有求于他,至于求他办什么事情,再斟酌着去做。 张立虽然挨了艾丽的一巴掌,却让他的心里反生了变化,他想到自己要改变一下形象,以后在社会上要拥有自己的力量。 能控制住狼崽子,张立就认为自己有了力量,可以在普通的人们面前,装成有权威的模样。 张立还打算过段时间,风平浪静以后,再更换自己的轿车,然后租个办公楼当做自己的发迹场所,适当搞些生意。 目前,他仍需假装配合刘所,去完成一项空洞的事情,而刘所绝对不会知道,他已经提前下手,把那笔黄金纳入囊中了。 他暗自嘲笑刘所的贪欲和笨拙,更对文文和赵欣充满了嘲讽,他们都没有他聪明和幸运。 第二天,张立就给狼崽子送去了五万元现金。 狼崽子高兴的直说:“兄弟,以后你我就是拜把子弟兄,有什么事情直说。” 张立说:“狼哥,我也是为了我们今后能搞点事做,相互扶持。” 狼崽子说:“有好的项目,我们可以合作,挣钱的事情,谁不喜欢?” “嗯,见机行事吧,今晚我们一醉方休,”张立不想再回门店,怕有什么麻烦事情上门,就像在酒吧里住一晚上,“狼哥,这里有新来的妹妹吗?” 狼崽子一听,喜上眉梢,张立的要求证明他也有嗜好,还能给酒吧增加点收入,他立即说:“哥们儿,有是有,不过的需要花费点,毕竟老板开了这个场子,费用很大。” 张立大气地说:“那不是问题,这个规矩我懂。” “放心吧,今天我请你,另外才来了几个南方美眉,可能没有开包呢。” 张立一听狼崽子请他,也不便推辞,就点了一个人,果然激情四射。何况,这几天他再也没有听到文文他们追究的声音,就以为暂时度过了难关,变得放浪形骸,用声色犬马弥补过去的卑微时光,似乎大出了一口恶气。 张立已经淡忘了盼盼,也可以说他认为那是自己卑微时代的爱情,现在不同了,他暗中已经崛起,在崛起的当中勃起,属于胜利者的光彩。他在享受其中的乐趣,享受用金钱购买人心和服务。 就连盼盼的失踪,张立目前也不放在心上,认为老天会保佑他,他能得过且过,不会有事。 305玫瑰控 蓝冰自然和张立有所不同,昨天晚上还进项二十万呢,而张立则付出了原本就不宽裕的五万元。 对于张立的动向,蓝冰早就摸得一清二楚,龙哥不愧为久闯江湖,要比狼崽子高一个等级,他竟然搞到狼崽子和赵欣的妹妹过去有瓜葛这一情报,还对张立频繁面见狼崽子有所警惕。 为了彻底掌握张立的动向,也为了监视狼崽子,龙哥派出一个弟兄打入酒吧,并很快获得狼崽子的信任。 张立一直推脱刘所的催促,还说需要一笔资金,筹备挖宝。刘所并不是吃干饭的,原本就想让张立前期侦探,关键的时候他也出手。 像刘所这样有公职的人,也对这笔巨大的财富深信不疑。其实他和张立的心态一样,只不过有了一个外人畏惧的位置,也总梦想不劳而获。 刘所多接触社会上的三教九流,沾染了许多不良的习气,他更注重钱财的作用,认为钱可以通神,也可以把他送到更加高的职位。 海岛即将纳入开发,刘所心里很着急,因为只要目前海岛的主人交出租赁权,以后登岛更加麻烦。可对于那笔令人垂涎的财富,他只是道听途说,并没有任何的线索或者就连海岛的地形,他都一点也不熟悉。 想来想去,也只有“夜袭”这一途径,可埋藏黄金的地点,又让他陷入困境,茫茫的海岛,到底什么地方是切入口啊? 张立老道地为刘所指点迷津,他说:“刘哥,你想想看,假如真有黄金,不可能埋在岩石下面,最有可能的地方,应该是有土的草地或空地。” 刘所问:“那你等过那个岛吗?” “我没有,”看到刘所有些失望,张立又说,“不过我的前女友是他们公司的,她比较了解地形。” “你不说她走了吗?” “她和我吵了一架,回老家了。她说过,海岛有一块空地,在一个坡上。” “失踪的那个女人,有没有消息?” “刘哥,我和狼崽子正在寻找她,目前没有动静。” “好吧,我们应该立即采取行动,要想个套路才行。” “刘哥,什么套路呢?” 张立一边暗自嘲笑刘所,一边还卖乖地表示关切。 “我看这样吧,你要装作一个逃犯,先登岛,然后我乘船追击呢,这样的话若是有人发觉,可以自圆其说。” 张立极不情愿再冒一次险,可也不能对刘所的安排无动于衷。 “刘哥,我要装成什么逃犯啊?” “这个好说,我们就安排一个‘撞车逃逸’的事故吧,你在深夜无法逃脱,一头扎进大海,然后向小岛游去,然后我带几个人下海追击。” “刘哥,我的游泳技术不行,怕游不了多久,就直接掉进海里了。” “哎,我们提前准备救生衣,再选一个风平浪静的深夜。” “那可需要备好挖掘的设备啊。” “这个我早就准备好了,一切都安排停当,到时候狼崽子也随后。” “刘哥,你也亲自游过去吗?” “嗯,我就当锻炼身体了。” “好吧,我随时听候你得指令。” 张立又在庆幸自己的“先下手为强”,想象着刘所大失所望的时刻,不免感到滑稽可笑。 刘所也通知了狼崽子待命,还让他召集几个弟兄。 刘所这头关注天气变化,挑选一个吉日好行动,张力和狼崽子这边呢,在白天则忙着疏通和赵欢见面的事儿。 张力和狼崽子找了相关的人,得到可以见一面的通知。张立花钱雇了一辆豪华轿车,自己当司机,把狼崽子拉倒指定的地点。 临走前,狼崽子问张立:“我要带些什么东西好呢?” 张立立刻回答:“带玫瑰花啊。” 狼崽子疑虑地问:“这个好吗?” “哎,狼哥,女人都是感情的动物,这种时刻,你能带什么啊?带上一朵玫瑰,像她表示‘她是你的唯一’,你心里有对她不灭的爱情。” “嗯,有道理啊。” “呵呵,狼哥,不但有道理,还能打动她的心,你想啊,她在里面过了这么久的苦日子,连个公的都看不见,等她一出来,你就马上暗地里约她,保管她对你那是母狼见到久违的公狼,扑上去就要泻火啊。” “哈哈哈,”狼崽子对张立的比喻逗得开怀大笑,“想不到兄弟你在这方面,还是个老手呢。” 按照张立的策划,狼崽子见到了赵欢。 赵欢就要提前释放了,所以管理的较为宽松,他们隔着一个铁栅栏见了面。赵欢明显消瘦,没想到狼崽子先行一步被放出来,而且吃的脑满肠肥。 赵欢木讷地问:“怎么,还记得我啊?” “看你说的,我怕你早把我忘记了。” “我怎么能忘记你呢?没有你,我能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吗?” “赵欢,对不起你。以后我们好好地生活,干个干净的事儿。” “以后?怕是我家里人见到你后,就要把你轰出去。” “我痛改前非,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赵欢叹了口气:“唉......” “我这次见你,托了很多门路,也知道你在这里不愁吃喝,没有给你带其它礼物。” 赵欢打量一下狼崽子说:“那你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你看,”狼崽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朵鲜艳的玫瑰,“就是一朵玫瑰,象征我对你的爱恋。” “哎呀,你特么地学会了浪漫了啊?” 赵欢虽然这样说,可不由自主地伸手接过狼崽子递过来的玫瑰花,一股馨香令赵欢芳心大悦。 “好吧,”赵欢用鼻子嗅了一下花香,“我原谅你了,我可能三天以后就出去了,你来的真巧。” “出去后你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接风。” “到时候再说吧,我家人不一定让我出门。” “他们也不能限制住你的自由啊,你就说逛逛商场,购买几件衣服,我们中午见一面,你再回家不迟。” “好吧,到时候再说吧。” “赵欢,你记一下我的电话,千万不要忘记啊。” 狼崽子看到赵欢认真地记下他的号码,内心泛起一阵满足的笑纹。 306蠢货练成 狼崽子说出自己的新号码,赵欢牢记在心,然后捧着玫瑰扭身离去。狼崽子则在盘算,赵欢清净了几年的身子骨,该是多么地诱人啊,特别是赵欢现在穿的宽松的衣服,像学生装和女道士的味道,更加让他心醉神迷。 张立的锦囊妙计,果然有效。 狼崽子似乎满载而归,上车后还和张立击了一下手掌。张立立即明白,这是自己的主意有了实际的效果。 “怎么样狼哥,是不是她动心了?” “嗯,她说出来后就联系我。” “狼哥,她可是一个公主级别的女孩,你不能拱手相让给别人。” “放心吧,我牢牢地把控着她,跑不了的。” “狼哥,咱们哥们儿交流一下,”张立一边开车,一边神侃,“要说女人啊,也好搞,首先你要让她相信,你对她的爱纯属于爱情,然后呢,尽快近身,用你的功夫缠住她。” “哈哈哈,老弟,想不到你真的经验丰富啊。” “可是,狼哥,作为男人,你得有财富,这样才会保持住女人对你的忠诚。你也可以在诸多的女人堆里,选择你喜欢的人。” “唉,兄弟啊,我攒不住钱啊,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除了搞几个赏钱,也没有其他的外快,自己又好吃好喝爱门面,怎么能有钱啊?” “狼哥,重新开始吧。有机会我给你投资一个夜场,我们共同发财。” “那感情好啊,”狼崽子斜眼瞄了一下张立,觉得他似乎很有来头,不像刘所介绍的那样,张立只是个企管,“张总,你有这个计划吗?” 狼崽子第一次称呼张立为“张总”,让张立受到鼓舞,虚荣心一下子膨胀起来。 “有啊。将来我们共同商议,看怎么弄才好。” “既然这样,张总,你再借给我几万用用,我好把过去的兄弟们招起了,你若有什么事情,一个电话给我,保证及时赶到。” “这个......”张立没有想到狼崽子还有所求,可自己已经端坐在“老总”的位置上,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好吧,狼哥,我现在手头也不多,有笔帐还没有转过来,明天我再给你搞二万吧,你先用着。” 狼崽子痛快地说:“好!” 其实张立忽视了狼崽子的狡猾,对于混迹世道多年的他,张立就好似还没有成熟的青葱,他一眼就看得出来,无论张立如何伪装和打扮自己,依然不能逃脱他老辣的眼睛。 张立答应了狼崽子后,也有点心疼,毕竟自己手头的钱,都是多年的积攒,里面还有周姐一高兴就给的赏钱。对于盼盼,他都没有舍得花的过分,好在盼盼并不对物质很感兴趣,她自己也有比他还要多的积蓄。 相对于埋藏在老家的巨额财富,张立手头的钱就如九牛一毛,不足挂齿,他已经有了这个巨大的储备,手头的钱就变成他口袋里的零用钱。 张立对这种瞬间的转变,感到惊喜,就像去彩票站领了巨额的彩金一样,外人不知他也不显露,虽然一切一如既往,可他的确改变了命运,心里乐滋滋的。 帮助狼崽子看望赵欢以后,张立依然没有听到关于文文等寻找盼盼的消息,就以为安然无恙了。他又想起蓝冰。 蓝冰对张立的动向全程掌握,也发现了他和刘所的端倪,但并不清楚刘所也窥探那笔黄金。 到底是谁提前拿走了黄金,还象征性地留下十块用来钓鱼?蓝冰心里琢磨不定,第一个推测就是文文和赵欣,第二个判断,或许是佐木亦或是其他人,早就探囊取了物。 蓝冰需要时间,需要在周姐的公司继续任职,加上结识了邹某,她觉得一个好戏正在拉开剧目。 当张立给蓝冰去了电话,想见一面的时候,蓝冰自然认为他还没有发觉自己的黄金是假的,有可能前来张扬和摆谱。 “这个蠢货!” 蓝冰放下电话骂了一句,随即又露出笑容。 电话里,张立急切地想在宾馆见面,蓝冰没有答应,推脱说自己和公司的人在一起住,不过可以找个地方见面。 “那就去德惠路的‘休闲时光咖啡馆’吧,稍晚一点。” 蓝冰当时说:“只有中午我可以抽出时间,晚上有个庆祝活动。” 张立明显感觉蓝冰的态度有些变冷,不像以往他在木业公司任职的时候,他立刻想到女人都是这样势力。现在自己被周姐辞退,变得在他熟识的人眼里一文不值。 越是这样,张立越发想见到蓝冰,他心里还有对蓝冰的同情,看着这个女人每天忙碌公司的事情,间或苟且偷欢,而如今他虽然被排挤出周姐的公司,可摇身一变成为了别人不知道的有钱人,蓝冰却依然如故。 蓝冰肯定也不知道他自己已经变了,假如见面,即便无法回到从前的状态,也可以显示某种人所不知的沉稳,就如一个藏起许多糖果的孩子,召唤另一个孩子勾画关于糖果的故事。 如果设想的美妙一些,他们和可以再回到床上酣战,张立自然就换了身份对蓝冰宣战,再也不可能想过去一样,谨小慎微和卑微如墙头的草。 张立洋洋自得,蓝冰却充满了对他的鄙视,两个人各怀鬼胎,约好时间在“休闲时光咖啡馆”见了面。 张立为了摆谱,特意租赁了一辆豪华轿车,为了显得即使离开了周姐的公司,自己混的还不错。 蓝冰要比和张立约好的时间晚到近半个小时,张立独自坐在一张桌子前,不停地向外张望。 蓝冰就是想让张立猴急,一见面就说有事耽搁了。 “真对不起啊,近来公司有了新的项目,周姐让我负责,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这不,下午还有个临时会议等着我。” “蓝大美人高升,张立要为你道贺啊。” 张立看到蓝冰愈发妖娆,虽然着衣较为保守,可她荡漾的眼神和高挑的个子,格外招人瞩目。 想到这个女人,曾经折腾的他心神疲惫,他熟悉她身上的每块地方,现如今依然像一团火一样,不觉心里酸溜溜的,有种无法表达的惆怅。 307鹅戏小鸡 蓝冰在张立对面坐下,听到他的似是而非的恭维,随口说:“都是你走了,把这些责任都推给了我。” “什么啊?”张立表示不服,“我被周姐开除了,还要对你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接见,表示感谢。” 蓝冰问:“呵呵,最近怎么样?在哪里发财啊?” 张立故作深沉地说:“我在家里蹲。” 蓝冰装作不明白:“怎么?你结婚了?” “没有,我说在家里蹲,就是什么也没干的意思。” “那你的门店呢?批发酒类的生意怎么样?” “一般吧,这方面主要由我的女朋友照顾。” 张立没有承认他的女友已经消失不见,他认为蓝冰也不会知道这些细节。 “既然这样,”蓝冰瞬间想起调戏他一把,“还不如再回公司,要不我和周姐说说,看看她怎么想的,毕竟你陪了她几年的时光,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 “哎呀,我的蓝大美人,我还还你不止几日呢,难道也算有恩吗?” “奥奥,我举例失误,不过我觉得周姐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你不知道,最近她很烦躁,莫非是因为你离开了她?” “那可不管我的事,是她开除的我。” 蓝冰心里这个笑啊,这愚蠢的张立还真把自己当成盘菜,对她编的瞎话深信不疑。 “都是感情冲动吗,你想想啊,周姐一直对你宠爱有加,你忽然搞出个女友来,她能不生气吗?” “是不是我女朋友的爸爸,去了公司?” “奥,这个就不清楚了,”蓝冰并不想出卖任总,“你想想你和她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你能阻止得了消息的传播吗?我本想和那个任总再去趟小镇,按照你说的找个人顶替,可他却一生气走了。” “他又回来了。” 蓝冰佯装不知:“什么时候呢?” “前几天,唉,和你说实话吧,她走了。” 谈着谈着,张立也不知道为何要跟蓝冰讲实话。 “哎,你刚才不是说她还在照顾你的生意吗?” “一开始,我没有想告诉你,这属于个人的私事。” “那不正好,我回去和周姐说说,就说你很后悔,请她原谅你,然后就可以再回来。” “蓝冰,人各有志,我不可能再回周姐的公司了。” 张立像长了志气,一副断然回绝的样子。 蓝冰继续追问:“你不会公司的话,你回哪里去?” 蓝冰忍住了没说:“你要回你娘的胎里啊?” “我哪里也不会,哪里也不去,就这样体验人生。” 让蓝冰更加好笑的是,张立谈到了“人生”,尽管他的人生充满了虚伪和掩饰。 蓝冰嘲讽道:“看得出来,张先生变得高大上了。” “呵呵,”张立勉强笑笑,“谈不上什么高大,冷静一段时间再加考虑。” 蓝冰又问:“女友走了,你没有找找吗?” “找她干嘛?缘分这种事情,也不能勉强。” 蓝冰一扬眉毛说:“你岂不是丢了你的爱情?” “蓝冰,爱情会随着时间和环境的变化而变化,我目前不祈求这个。” “哎呀,”蓝冰表示惊讶,“我说张先生,过去你说要寻找爱情,现在呢,又对爱情失望了,我想问你,你觉得女人该怎么对待你?” 张立看了看蓝冰撅起的嘴巴,一股体内在涌动的欲望喷薄而出。 “蓝冰,我觉得我们这样的关系,才算稳定的关系。” “哈哈哈,”蓝冰笑得浑身颤抖,“纯动物的关系?这算什么稳定,不过各有所需罢了。” “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了,浪费脑细胞。蓝冰,你需要什么礼物,我想谢谢你。” 张立本意是为了蓝冰,觉得自己现在有了,实则也算小小的摆谱,凸显他某种成功的含义。蓝冰见他蠢得不可救药,就开起玩笑。 “张先生,我喜欢跑车,你能给我买吗?” 张立一时也尴尬了,支支吾吾不肯答应,因为蓝冰的要求太过分了。 “蓝冰,我想回到我们的过去。” “张先生,我们没有过去,如果有的话,那是一个开始。” “不管怎么说,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你吓着我了,张先生。我们只是工作的关系,在一块玩玩,你也没有当真啊。” “可回味起来,还是觉得你不错。” 张立就差没有再带上一朵玫瑰,否则他就在此刻出手相送了,搞不好还有可能跪下来说话。 蓝冰怎么可能把张立的话当真? “张先生,你冷静一下。” “我不能冷静,”张立随口否决了自己刚才的说法,“蓝冰,还有个重要的事情,就是我说的关于海岛和黄金的事情,你真的没有兴致吗?” 蓝冰心里咯噔一下,想这家伙又来调她的胃口。 蓝冰说:“这种捕风捉影的杜撰,我不相信。再说哪有这么好的美事啊?” 张立心里嘲笑蓝冰天真,可嘴上却说:“我也不太相信,可你知道吗,小镇那个女的,说完这个事情后就失踪了,当地的刘所却深信确有此事,还在积极地筹备挖掘。” “奥,”蓝冰终于明白刘所和张立频繁接触的动机,“那你让他去找呗。” “他会去的,我想我们不可以提前去找找吗?” 张立要给蓝冰下套,好让她误入歧途,目的是搞乱蓝冰的思维,让他也加入寻宝的队伍,也好为自己开脱并站在高处嘲笑。 “我可没有兴趣干这个枉费心机的事情,你若是没事儿,何不自己去看看?” “呵呵,我更没有兴致,再说了,淌大的海岛,到哪里去寻找啊?真要有的话,说不定早让其他人拿走了。” 张立说完耸耸肩,似乎一点也不感兴趣。蓝冰却忽然想到任总的女儿失踪,莫不是他们一块去的,然后张立为了独吞黄金,害了任总的女儿? 是啊,凭借张立自己,难于完成偷偷的挖掘;凭借张立的为人,他也不可能在获得假黄金的时候,让他的女朋友一块藏匿起来。 蓝冰瞬间觉得张立不但谎话满嘴,而且内心歹毒,必须严加警惕。 “你在想什么啊?” 张立见蓝冰似乎在沉思,就问了一句。 308神交 “张先生,我在想啊,说不定过一段时间,这个海岛就归周姐了,到时候,我真的要格外留意。” “奥,那样更好。怎么就归了周姐呢?” 张立暗想,等你留意的时候,早就晚了三秋,可嘴上也要问问,且他离开周姐的公司后,对公司的动向一概不知。 “我好像过去提醒过你啊,周姐在这里要有大动作,现在已经进入实施阶段。” 张立好奇又内心酸溜溜,就貌似不屑地问:“多大的动作?” “奥,开发沿海以及海岛的地产项目,连本市邹官人都很支持。” 张立又妒忌地问:“那你在这里负责啦?” “负责什么啊,我只不过抓一下外联工作。” “可他们能让出海岛的租赁权吗?” “奥,你说的是文文和赵欣吧,嗯,目前正在做工作,关于海岛的问题我们不用管,自有邹官人替我们出面,因为还要牵扯一个旅游项目。” 张立不知所云地说了句:“真不错。” 蓝冰反问:“什么不错?” “奥奥,我说的你有这个机会,真的不错。” “张先生,这个机会本来是你的,可你放弃了,当初我也劝告过你,可你竟然‘相信爱情’,搞到最后,周姐恼羞成怒。” 张立是不相信假如没有和盼盼的恋情,他可以全权负责蓝冰说的开发管理,他自知没有这个能力,而周姐也不可能把一个重要的项目,让给他来磨炼自己的才能。 张立的才能,来源于他的“老二”,而周姐的公司需要有“头脑”的人参与,这点他还是清楚的。 “蓝冰,我说的这个机会,并不仅仅指你目前的职位,我是说那笔黄金。” “哈哈,我相信海岛的下面,不止仅仅蕴藏着黄金,甚至于还有一座地下的古堡,我们还不得而知。” “你不相信就算了。” 张立感觉蓝冰虽然平时聪明机智,可对于这种猎奇的神秘还真的有点智障,因为明明他已经挖了出来,可蓝冰就是不相信。再说,他已经挖出了黄金,这个海岛埋藏黄金的消息,就不怕向外扩散了。 过去他很怕蓝冰,对她有种敬畏的态度,不外他觉得蓝冰是周姐派来盯梢的,现在呢,他要用外表憨厚的言谈,戏耍一下这个只见其身未见其心的女孩子。 张立更清楚,那种和蓝冰“睡过”的过去式,根本就拴不住她,也难于靠这个来对她左右。 蓝冰很明显地判断出,张立在施展诡计,误导她去做徒劳无益的美梦,这看似给对方红利的诱导和煽动,实则为了让别人“跳坑里”,很无聊又很歹毒。 在过去,蓝冰就把张立当成一个暂时的工具,这个工具似乎脑子长在了屁股上,还在自鸣得意地假装关心她。 蓝冰说:“我相信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究竟有没有这笔黄金?” 张立回答:“只有去挖才能证明啊。” “呵呵,我漫无目的地前去挖掘?亏了你想出这馊主意。” “你要不挖,别人可就动手了。” 蓝冰可真的有点恼怒了,但她外表不可以显露出来,因为她毕竟要比张立抢先一步,还设计了黄铜这一套子。 “我说张先生,你不知道书上说,女人都没有逻辑思维吗?女人只感应她可以伸手就摸得着的东西,而对于虚拟的存在,都不感到有吸引。” “唉,太遗憾了。” “有什么好遗憾的?火星上还可能有巨大的白金呢,我们够得着吗?” “蓝冰,你这就扯远了,我们在地球,就不要说月球上的话。” 蓝冰故意纠正:“我说的是火星好不好?” “火星也好,月球也好,都离我们很远。” “那什么离我们近呢?” 张立一听,蓝冰这是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了,或许她对黄金真的不感兴趣,而对周姐安排给她的职务比较留恋。 张立打岔说:“我和你离着近,你和我离着近。” “哈哈,我们是距离近。距离,你知道吗?就是一种衡量度。” “最近的我们,”张立想来想,“不是没有了距离了吗,而且我还深入到你的里面十几厘米呢。” 蓝冰哭笑不得,只好说:“张先生,那是我们曾经有过的‘交往’,实话和你说,我交往的不止你一个。我是个开放型的女孩,并不意味着我会来者不拒。” “那我们还能‘交往’吗?” “唉,张先生啊,我们以后可以有正常的交往,可那种游戏结束了。” 张立厚着脸皮问:“是因为我离开了周姐的公司吗?” 蓝冰看了张立一眼说:“或许有这个因素吧,可周姐为何动了肝火,你是知道的。你有了女友,我们再交往的话,那是不道德的。” 张立沉默了,他没有想到,纵使他暗地有了钱,思想意识还是跟不上蓝冰。可他依然固执地向蓝冰摆尾巴,像动物求偶。 “唉,不道德事情多了去了。” 蓝冰想立即结束谈话,就戳了张立的痛处:“张先生,这话可别叫你的女友知道啊。叫什么来?奥,她叫盼盼,据说你的玫瑰花很奏效......” 蓝冰欲言又止,斜眼看着张立的神态。张立一听蓝冰提到盼盼,不由自主战栗一下,没有瞒过蓝冰的眼睛。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另外,我前几天跟随邹官人去了海岛,文文还打探你和盼盼的消息,我说我也不知道啊。” 张立没有回音,眼睛看着桌子上的两杯咖啡,他们只顾着说话了,连一口也没有喝。 “有事联系我吧。” 蓝冰起身就离开了桌子,向门外走去,把张立孤零零地仍在咖啡馆。 张立虽然被冷漠对待,可他并不责怪蓝冰,他觉得蓝冰的心情和周姐大同小异,都是因为他“寻找了爱情和送给了盼盼玫瑰花”。 张立想唤起蓝冰寻宝的意图,也落了空,不过他也有另一番考虑,觉得蓝冰表面上无动于衷,也有可能嘴上不说,心里在盘算该怎么获取这笔财富呢。 309杀人越货 蓝冰离开了张立,让他多少有些失落。因为获得了一笔巨大的财富,张立失去了两个女人。 蓝冰这边,张立觉得她并不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价,若是有所了解的话,蓝冰定会改变对他的态度,说不定就会黏住他。 蓝冰临走的时候,特意提了盼盼,这让张立魂不守舍,内心又打起小鼓一样,某种莫名的恐慌搞的他无所适从。 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熟悉盼盼的人前来询问盼盼的下落,就连盼盼的父亲,也似乎人间蒸发,不再过问。 这并不能使张立安静下来,特别是他好像感觉蓝冰特意为之,哪壶不开就提溜哪壶。 张立在新的财富带给他的兴奋,以及盼盼失踪后的疑惑之间徘徊,他之前设计了对盼盼的追求,并把冰冷的美人搞的火热,现在则一片空白,不情愿立即进入拥有巨额财富的挥霍状态,他要再憋一段时间,体验外人不知的“藏有糖果的男孩”所带来的快乐和藐视。 最重要的,盼盼的消失,像隐含的一颗地雷,令他开始心惊胆战。一边是巨大财富带来的满足,一边则是搞丢盼盼后的无法摆脱的隐忧。 张立也曾设想,假如有一天盼盼又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会匍匐在地、泪流满面地说:“盼盼,你让我好担心,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海边期盼你能上岸,我把黄金放在车上,就下海搜寻你的身影,可我拼搏到凌晨,也没有看到你的影子。 原谅我吧,毕竟我寻思你也穿了潜水衣,而且从小就会游泳,就认为你可能比我游的慢一点,绝没有想到你会落在我后面很远的地方。 这些黄金,原本就是为了我和你以后的生活,我要让你活的自在,让你享受荣华富贵。 我们要搞个大的公司,或者像你父亲一样,搞个大庄园,一边满足地工作,一边享受生活带来的快活。我要你,我们重新开始吧。” 假如盼盼失踪的事情得过且过,张立对生活的要求就变得易如反掌。凭借这些财富,他更可以在更年青的女孩子身上,找到周姐曾经有过的快乐,或许自己不结婚,等玩够了再说。 他甚至可以堂而皇之地招聘“助理”,当然需要从大学里面寻找,价码可以很高,不出几天,他就能把迷恋钱财和权利的女孩子搞到手,然后严加控制。 他可以先随意花掉一部分钱财,用了获取经验和打底子。只要有钱,什么都好办,在周姐那里,他没有过多关注管理的情节,倒是拉关系搞对缝的生意,他格外看重,也暗自在模仿。 和狼崽子接触以后,张立又看重“武力”的作用,幻想自己也开一所酒吧之类的夜场,每天身后簇拥着几个伙计,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 和蓝冰分手后,张立一头扎进狼崽子看管的酒吧,要了两个女孩陪酒作乐。陪侍女孩都把张立当成款哥对待,张立更是装出大亨应该有的潇洒。 “张总,刘哥来了指示。” 狼崽子进入房间,伏在张立的耳边说。 张立的两只手,分别插在旁边女孩的后裤里面,正欣赏电视屏幕上的热舞。 “好的,一会我们再议。” 张立抽出手,让两个女孩暂时回避一下,就对狼崽子说:“刘哥定了时间了吗?怎么没有和我说呢?” 狼崽子说:“奥,他刚和我说完,他可能这就给你来电话,你不要说在这里消遣,免得他怀疑我们走的太近。” “好的,我知道。” “张总,我先出去,等你和他通了话后我再进来,我和你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张立疑惑地看看狼崽子,觉得他有难言之隐,可也不好立即问是什么事儿。刘所先给狼崽子来电话,而不是先打给他,就令张立有些不痛快。刘所当然不知道,张立和狼崽子在短短的时间里,走的那么近。 不一会,张立的电话果然响了,他一看就是刘所的号码。 “喂,刘哥吗?有什么事情吩咐?” “明天晚上,我们就采取行动,据我所知,时间不等人。” “好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听你指挥。” “嗯,明晚在老码头的西侧五百米处等着我们,一会我再和狼崽子说。” “好的,不见不散。” 放下电话,张立也似乎知道刘所对他有所怀疑,也有可能看他不是很热心这笔财富,对于失踪的那个女人,也没有查出下落,反正已经开始疏远他。 张立想起刚才狼崽子的话,说有重要的事情商议,他就走出房间,让服务员喊狼崽子过来。 狼崽子拿了一瓶白酒走进房间,随后关上门。房间的桌子上还有几小盘下酒的花生米等。 张立问:“怎么?今天想一醉方休吗?” 狼崽子不说话,坐在了张立的身边,他打开酒后,用桌子上的纸杯倒了满满两杯。 狼崽子给了张立一纸杯满满的酒说:“今天我们兄弟两喝点,交交心。” 张立说:“好啊,为了明天壮行吧。” 狼崽子并不应承明天晚上的事情,端起酒说:“今天凑合一点吧,我们也不要其它菜肴了。” “没事,你我弟兄,谁挑剔谁呀?” “那好,干!” 狼崽子一口喝了一半的酒,张立见状也紧随其后,火辣辣的酒差点把张立的眼泪辣出来,他赶紧吃了几粒花生米。 “狼哥,你有什么心事吧?是不是又缺钱了,我这里还有点。” “不是,”狼崽子放下纸杯,“我们今天唠点心里话,我看你也是个大度的人,对我帮助不少,就想和你谈谈。” “奥,”张立看出狼崽子话里有话,“狼哥,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兄弟和你就当拜把子弟兄。” “嗯,我发现你是个值得交往的人,就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千万不要泄露啊!” “没问题,这个你放心吧。” “好吧,”狼崽子神情凝重地说起来,“有人要害了你,你千万要小心。” 张立立刻目瞪口呆,看来狼崽子说的不像假话。 310匆忙行动 “究竟是谁想害了我?” 张立在心里琢磨,一时也转不过弯儿来,好似暗中有个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令他心乱如麻。 “张总,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想想这是绝对的真理啊。” “什么?”张立还在疑惑之中,只听到狼崽子的一句尾音,“真理?” “是啊,我告诉了你这个秘密,就出卖了别人,可是我要是不告诉你,心里还不得劲,毕竟我进过局子,也不想害人。” “对了,狼哥,你刚才说有人想害我,谁呢?” “这你还猜不出来吗?我们明天要干什么?” “明晚上刘哥要行动。” “嗯哼,他要行动啊,你这不是明白了吗?” “狼哥,”张立随即一愣,“你的意思是,他要对我采取行动?” 张立心想,难道刘所知道了我提前挖出了黄金,要对我严加惩罚?不可能啊,他怎么可能知道我的秘密行动呢? “张总,我不是说过了吗,人为财死吗。” “狼哥,你的意思是为了那笔还没有挖出的黄金,刘哥要置我于死地?” “哎呀,我说张总,黄金没有挖出来,他搞死你干嘛呀?” “奥,狼哥,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等挖出了黄金,他就要对我采取行动?” “嗯,他和我商议的,许诺多分些给我。” “狼哥,他还许诺多给我呢。” “所以我不相信啊,等他真的挖出了黄金,就怕日后连我也清除了。你知道,以他的职位搞个什么莫须有的东西,然后塞在我们头上,你有什么法子?搁在平时,我们在这里虚张声势,靠欺压那些偷腥的人,也混的不错的,有吃有喝。可要是再让我犯罪,那我下半生就完蛋了,这种傻事,我不能做。” 张立追问:“他想让你怎么做?” “刘哥不是让你先搞个肇事吗,等真的挖出了黄金后,上得岸来之后,他吩咐我再来个‘肇事’,这个你懂吗?” 张立猛吸了一口凉气,绝没有想到还有人比他更加歹毒。 张立愤恨地说:“刘哥竟然想到这么卑鄙的手段?” “哎,不要怕,以我的判断,这笔黄金根本就没有影子,只有刘哥这种鬼迷心窍的人,才坚信不疑。真要是有这笔黄金,这么多年了,早被别人挖走了。所以,张总你就放心地跟随,黄金不到手,他是绝对不可能这样做的。” “狼哥,要是黄金真的挖出来,到了他的手上,我不就危险了吗?” “那倒也是,这就难办了。不过,”狼崽子想了想,不愧为混社会的老将,“无论如何你要去,你要是明晚不去的话,刘哥肯定猜出我泄了密。那我也只好说,你可能已经提前登岛,挖出黄金跑了。” 张立心里又咯噔一下,这特么狼哥也太老辣了,这么随口一说,就说出了他的真相,果然属于久闯江湖级别的。 “哈哈哈,”张立用笑声掩饰心里的忐忑,“要是我已经挖出来这些黄金,我还跟他去海岛干什么?恐怕我早就夜夜笙歌、村村都有丈母娘了。” “是啊,我觉得刘哥心太黑,又梦想得到一大笔财富,用来升高,他升高了我们就累了,说不定那一天他给你设计一个套,等你钻进去后,死都知道怎么死的。” “我算看错了这个人。狼哥,你放心,我不能拆你的台,让他怀疑你,你能这样对待兄弟,我真的很感动。其实,我也不相信会有什么黄金,所以这几天不太热心,可能刘哥认为我耽误了他的发财之路。” “这是其一,”狼崽子分析道,“其二他觉得真要有这笔黄金,你肯定要拿一份,其三呢,你知道了这个事后,他不放心,怕你日后传出去影响他的仕途吧。” “狼哥,他就不怕你和几个弟兄知道吗?” “我也是这样想的,单凭他自己,无论有或是没有,他都无法独自完成,可有个财富他就想独自占有,我当时和他说,假如真挖出黄金,我和几个弟兄分文不要,而且会守口如瓶,日后多多提携照顾就好。” “他怎么说的?” “他高兴地说,崽子,你放心,等我做了整个地区的一把,发财的机会有地是,你在屋里打打电话就可以发财。” “狼哥,他说的这些话倒是真的,可怕的是,他要真的爬上去了,发财的机会都给了他自家的人,还能轮到我们吗?” “是啊,这种心怀叵测的人,我也见过,可相信这种偏门儿的小官,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得到。以他目前的能力,也就是摆平一点小事,真要是有了大的声响,他说话就不好使了。” “嗯,狼哥,我过去和他朋友相交,绝不会想到他会有害人之心,他觉得我离不开他,其实我还有更高级别的朋友,比如吧,”张立想起蓝冰说的邹大官员,“我的好朋友和本市的邹大哥很熟悉,都属于世交。” “你说的是管经贸和规划的那个吗?” 张立面带一丝骄傲地说:“除了他还有谁?” “我也知道他,我的女友他爹就曾和他打过交道的。” “奥,你说狼哥,我们两个的背景,那个低于刘哥啊?” “是啊,他走火入魔了,以后我们要小心。” 最后张立和狼崽子当面商定,他们都得按照刘所的吩咐,到达指定的地点,至于真的挖出了黄金后,他们再见机行事。 张立明白这趟属于瞎子点灯白费蜡,为了感谢狼崽子的忠告,也为了免于刘所的怀疑,还得硬着头皮参与这次行动。 第二天的晚上,张立独自开车到达指定的地点,狼崽子带着两个兄弟也赶过来,刘所开着一辆皮卡悄悄而至,车上拉着一个看似木船的东西,而且也准备了潜水衣以及必要的挖掘器械。 刘还暗中佩戴一把手枪,像指挥一帮海盗一样,安排如何下水、如何撤退等。 这个距离老码头五百多米的地方,草木丛生,极为荒凉,一般人很少光顾这里。从这里下海,也更为隐蔽。 311横财无善终 刘所不知道犯了哪门子邪,一直坚信海岛的黄金触手可挖。他搞到一张过去海岛的图片,恰好是“太子坡”的正面照。 刘所打量了照片好久,看出这幅照片像一个汉字“天”,其实照片的顶端是淡蓝的大海,被摄影师只拍出一道线,所以呢,他的想法基本符合实际情况。 刘所自然又想到“天下”二字,天字的下面肯定有东西,下字有个点,恰好就是“太子坡”。 这刘所也绝顶聪明,貌似恍然大悟。 他平时又有玩八卦和通道术的朋友,不仅给他指点官路的该怎么上升,而且也触类旁通地映射给他赚钱的技术,比如“殃及”,就是告诉他抓了原告再找被告,逮了夫妇再找容留的她们的房主以及伙伴,直到赶尽杀绝。 再比如“乾坤”,被一些人比喻为“钱棍”,有钱有木就可以日比,一手握钱一手握木,此乃威武的大帅之形象。 刘某要比张立还渴望财富,因为他比张立见的富贵之人要多,对权利的仰慕简直到了寝食难安的程度,可要不断拥有至高的权利就要有不断累积的财富。 如果只凭借小金库和一些孝敬钱,不足以成就他的理想。即便他为普通的人,要是听说有这么一笔财富,只要动动手就可以获得,也要采取行动。 大部分的人,在忽如起来的财富面前,都会被冲昏了头脑,刘所在财富还未到手的时候,大脑就被冲的昏了头。他计算了张立不应该得到一点钱并让他消失,这一行动的细节。 为了预防万一,他携带了枪支,事情紧急的时候,他就果断出手。 大海一片寂静,茫茫无边,间或有几颗微亮的星星,挂在遥远的天际。 刘所的车子后面,带着用木头简易定制的小船,张立、狼崽子和另外两人抬起来,慢慢抬向海边。 刘所也忘记了让张立搞个什么“事故”了,他急不可耐地指挥下海。 几个人都换了刘带来的潜水衣,下海后拉动木船就向海岛悄悄游动。 刘所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好在并不费事,不足半个小时就摸上海岛。在海里的时候,张立不断校正方向,他也不想让刘所误入歧途,再一下子游到赵欣的房屋附近。 几个人又抬起木船,放在海水够不着的岸边,然后他们直奔“太子坡”。张立有意处在小队伍的中间,怕表现过分,再让刘所猜出他早就来过。 来到“太子坡”,刘所左右看看,又抬头张望一番,然后用手一指:“就是这里,开挖。” 张立第一个拿起一把小铁铲,对着比较松软的地就开始挖掘,其他人紧随其后,只有刘所站在一边查看情况。 张立一边挖土一边心里嘲笑刘所步他的后尘,梦想获得这笔早就被他取走的财富。刘所则在盘算,一会要是挖出黄金,上岸后该怎么处理张立。 两个人各怀鬼胎,不曾想狼崽子也动了隐恻之心。 狼崽子能眼看一大笔的黄金,从自己的身边飞走吗?不能的。他之所以说出刘所对张立的密谋,是为了减轻压力,因为他首先要对付的是刘所,然后才是张立。 他们挖到下面足有一米深,也就是张立曾经挖出黄金的地方,张立小声地说:“刘哥,没有啊。” 刘所冷冷地说:“继续挖,一米之内能挖出什么?你以为这是挖萝卜啊?” 刘所说完,还摸摸自己的腰部,那里有把用塑料布裹住的枪。 张立和狼崽子等两人,又开始忙碌着挖土,又加深了半米之多。说来也怪,狼崽子一铁铲下去,碰上了硬邦邦的东西。 狼崽子兴奋地小声说:“有了!” 张立愣住了,急忙挥动小铁铲,刘所也凑过来俯身查看,此时,能听到铁铲碰触硬东西的声响。 张立真的是啼笑皆非,后悔自己没有继续深挖,原来下面还有货。 几个人加快了挖土的节奏,完全不过劳累,不一会,一个满满的袋子就被提溜出来。 狼崽子掏出一把小刀,对准袋子的边缘切割,只听“哗啦”一下,几块金光闪闪的小方块倾斜出来,在黝黑的夜晚分外耀眼。 刘所连忙拾起一块,又对准另外几块敲击,寂静的附近发出清脆的声响。 “赶紧装袋子,”刘所吩咐并递过来袋子,“果然不虚此行。” 张立几个人立即从挖出的袋子里面掏“金子”,然后放在了刘所带来的口袋里,一数正好一百块。 之后他们把陈旧的袋子填埋进挖的坑里,上面又清理一番,胡乱地放了些杂草,抬起袋子就赶奔海边。 刘所和狼崽子都喜出望外,只有张立懊悔自己没有拿干净,留下了黄金让刘所分享了。 金袋子放在了简易的木船上,他们一同下海向对岸游去。张立和刘所在木船的后面,两个人心情极为复杂。 张立眼看着他们距离海岸越来越近,心中惶恐不安,他没有料想今晚能够获得这么多的黄金,也没有想出该怎么逃脱刘所的加害。 刘所在盘算,等把这些黄金运到车上再说,这样的话,就可以按照提前和狼崽子设计的“撞车事故”,来一次真的。 张立则寻思刘所极有可能在海里出手,所以他惊恐地斜眼盯着刘所,就好像他随时都可以出手,一把按住他,让他呛死在半途。 一种莫名的恐惧,让张立顿生歹念,他要赶在刘所出手之前干掉他。 随着距离对岸越来越近,张立的心中打起急骤的鼓点,正所谓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刘所抬抬手,似乎要整理一下潜水帽子,可张立顿时就认为就是想至他于死地,像个魔鬼一样对他伸出魔爪。 张立的双手离开推动的木船,一把按住刘所的头,然后死命地按进海水里。刘所完全没有防备,直接呛了一口海水,随后无力地挣扎一会就被张立干挺了。 狼崽子和另外两个人只顾推动木船,加之海涛席卷的声音淹没了张立这边的声响,等他们游了十几米,才发现有两个人掉了队。 312斩妖除魔 狼崽子一回头,见一个黑影拽着一具漂浮的东西,正拼命向木船游来。他还不能断定是谁先下手,又是谁已经被干掉。 狼崽子喊了一声:“喂喂,怎么啦?” 张立两眼布满了血丝,喉咙挤出一句:“狼哥,他要害我,被我干掉了。” “唉......” 狼崽子故装叹息,等张立拽着刘所赶过来。 看到张立已经靠近木船,又看到刘所真的没有了声息,狼崽子又说:“这是为了什么啊?” “狼哥,我们赶紧上岸,这些财富我一分也不要,全归你们,他要害我,我这是自卫。” 狼崽子说:“好吧,我们走,”他随后又说了一句:“不要把他丢海里。” 狼崽子瞬间想到刘所曾经安排他的“撞车事故”,一会上岸后,可以照葫芦画瓢,加以复制,毕竟到手的财富,让他有了安慰和可以有任何行动的理由,再说他们有三个人,即便出了事可以推脱责任,一口咬定都是张立干的。 上岸后,他们把袋子和刘所抬到了车旁边,狼崽子提醒张立说:“现在你可以把车搞到海里去,明白吗?” 张立怕狼崽子不放心,就又许诺说:“狼哥,我说的话时算数的,我一点也不要不要今天的收获,全部归你们。” “唉,老弟啊,这些货我们也不能动,先存放在一边,看看日后的动静再说。他虽然想害你,可你把他害死了,我们也有脱不了的干系。” “狼哥!” 张立说完跪在狼崽子的面前,狼崽子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狼哥,兄弟不想杀人,可他出手在先,我要是不抗拒,今天你我就不可能再见面了,他也可能要害你们。” “这个我知道,唉,毕竟结果是你把他害了。搞不好的话,一但被调查,我们都要坐牢。” 狼崽子也很为难,虽然获得了黄金,可他也背上害人的罪名,假如不是张立害了刘所,上岸后,就要按照刘所的授意,他就要害了张立。他左右都不是人,好在张立反败为胜,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取走这笔黄金并占为己有。 这还算一个比较理想的结果,最起码获得了一笔巨大的财富,今后可以养尊处优,再也不用拼命在江湖了。 “狼哥,我们都是为了他,才有这样的结果。你想啊,若是我被抓,这笔财富谁也捞不着,你们呢,也跟着遭罪。” 张立为了自保,在点拨狼崽子,他没有说出“若是你们害了我”,是觉得狼崽子不可能想干掉他。 狼崽子也确实不想干掉张立,因为他不想背黑锅,每天活的心惊胆战,他更不想失去到手的黄金,这种结局对他来说,属于巧取豪夺而又外表看似无奈。 “放心吧,兄弟,你只要把他处理的好,保证外人看不出毛病,来,我这里带了酒,你给他先灌下去,假如发现的早的话,就是醉酒驾车,一点看不出破绽,发现晚的话,就是一个陈案。” “感谢狼哥!” 张立简直是感恩戴德了,没有想到狼崽子这么有道道,不愧为几进宫的人。他得到一笔财富,则害了一男一女,这都是他没有料到的事情。 张立给刘所灌了酒,然后把他放在皮卡车上,他开车到了海边高坡上并不熄火,又把刘放在驾驶室上,挂上档后迅速撤离。 皮卡车顺势溜进大海,只露出一点尾部。 狼崽子又把木船拉倒很远的地方,然后载着黄金回到一处秘密居所,张立也悄悄回到自己的门店。 一场闹剧加悲剧,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告一段落。 那么,为何“太子坡”又出现了一个袋子,里面到底是什么呢? 其实,这都是文文的杰作,文文料定此事还没有完结,为了继续钓鱼,她和赵欣搞来了一堆黄铜,像蓝冰一样炮制出“一袋子黄金”。 文文并没有希望出现“悲剧”,围绕着黄金而来的贪图私欲的人,是她想看到的,她的本意是为了“斩妖除魔”,绝没有想到会有人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可一般正常的人,充满善意的人们,谁会为了这笔黄金铤而走险呢? 让文文和赵欣惊讶的是,张立又出现在摄像头里面。这个家伙难道还没有察觉,自己的宝贝是一堆蓝冰置换的黄铜吗? 文文和赵欣判断,蓝冰绝对是给后来者下套,他们虽然没有来得及看看是否就是一堆废物,也预料到除了黄铜不会是其他。 可消停了几天,竟然又出现了几个不熟悉的面孔,其中两人他们看出来,一个是张立另一个就是赵欢的前男友狼崽子。 赵欣和文文不得而知,这张立怎么和狼崽子搞到了一起?事到如今,他们就不能再把一个黄铜的口袋,掩埋在“太子坡”了,几个魑魅魍魉,已经暴露在摄像头下,而他们还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 过了两天,赵欢放出来了,同时海岛的对面发生了一个事故,一个所的头头,驾车开进了大海。最初人们的判断,这个事故属于酒驾导致,可最后验证的结果,此人是窒息而亡。 也许此人喝了太多的酒,随车一头扎进大海,窒息而死,这种分析很正常不过,虽然有不同的意见,可一时找不出其他线索,此案就被搁置起来。 文文则对这一事故,产生了联想。 事故发生的时间,恰好在张立和狼崽子登岛的时候,况且和海岛距离又近,让文文不得不对张立和狼崽子怀疑。 文文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赵欣,赵欣又通过朋友搞来一张刘所生前的照片,他们仔细对比,发现和张立以及狼崽子一同登岛的人,其中一个就是刘所。 他们还看出来,刘所似乎就是指挥挖黄金的人。 这一看非同小可,文文和赵欣断定,刘所是被张立和狼崽子所害,这团迷雾的看点,就是都围绕着这笔黄金而产生的明争暗夺。 假如没有死人这一情节,文文还想继续玩这个游戏,现如今出了人命,她和赵欣再也不能等闲视之。 赵欣准备直接上报,文文含笑地说:“我们要请这些大神前来,然后当面对证。你就看热闹吧。” 313一杯红酒 文文是怎么想的呢?她要邀请这些人来到海岛,并充分做了准备,这种准备无非是找到刑侦人员,让他们提前赶来,然后在里面的屋里看实时的监控,并能听到声音,来一个关门打狗的戏剧。 就在他们将要开始实施的时候,赵欢出来了,耽搁了两天的时间,可就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又有了新的情况,当然这和文文以及赵欣无关。 蓝冰其实也掌握了张立的动向,也知道他们神神秘秘地在夜晚赶至海边,通过龙哥安排的线人,了解了他们似乎搞了一些东西,甚至狼崽子藏黄铜的地方,他们也了如指掌。 第二天,蓝冰也通过内部消息,知道了刘所醉酒驾车,开进了离文文和赵欣的小岛很近的海里。 蓝冰第一个猜想,就是张立和狼崽子搞了这个“事故”,让她不明白的是,只有在巨大的钱财面前,才会出现杀戮,而她明明知道,海岛的黄金已经被她部分取出,剩下的就是顶替的黄铜。 难道张立如此愚蠢,竟连自己到手的黄铜,也当成了金灿灿的黄金?或者他高兴得还没有来得及辨别? 那么,张立和狼崽子以及她认识的刘所,肯定是去了海岛,并收获了他们也不知道的假货,可谁又布置了一袋子黄铜呢? 既然这样,张立为何冒着风险,至于刘所死地呢?亦或是刘所不小心中了张立和狼崽子的埋伏? 蓝冰越想越糊涂,只是对于张立的判断没有错,张立是个梦想翻盘做主子的小人。 蓝冰吩咐龙哥说:“继续紧盯。” 这个时候,我接到了文文的电话。文文简单地问我,听说海边有辆轿车沉入海中的事情了吗?我说刚听说,还没有证实。 文文说这是真的,“他们夜晚登岛了,其中有张立,死的那个,是刘某,在‘奇正伟业公司’的小镇当所长。” 我说:“这有些意外。” 文文回答:“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过几天你和艾丽来海岛,我要搞个‘尼罗河惨案’式的推理,并把当事人都邀请过来。” 我问:“你说的是邀请张立吗?” “当然他是其中之一,”文文淡淡地回答,“还有几个人。” 我担忧地问:“他能去吗?” 文文想了想说:“盼盼可以邀请,不知道他会不会生疑?我还真怕他跑了,不过他自以为天衣无缝,可不知道我这里有隐秘的录像。” 我说:“按理他不会跑,若是跑了岂不嫌疑更大?为何不早一点安排,偏要过几天呢?” 文文声音有些低沉地说:“赵欢今天出来了,家人要给她接风,毕竟他是赵欣的亲妹妹呀。” “文文,”我迫切地想说出我的担忧,“你听好了,那么她的男朋友狼崽子放了吗?” “他早就出来了,据说也托了关系,还把责任都推了,就是吸食没有贩卖。” “奥,”我内心轰的一声,“文文,你和赵欣说,最近几天,千万要照看好孩子,不要让他们接触陌生人,我想张立他们假如发现搞到手的东西,是一堆不值钱的黄铜的话,有可能变本加厉甚至于丧心病狂。” “嗯,李老师,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你和艾丽等我的电话吧。” 和文文通完话,我好像有点安慰,我最担心的就是张立要拿孩子开刀,虽然他不可能得手,可谁又知道狗急跳墙的人,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啊? 艾丽这几天没有联系我,有可能在赶写稿件,我不能打扰她并把今天的情况说给她,等我侦查一下再告诉她也不迟。 我赶往张立的门店,期待能看到他的影子,可门店大门紧闭。我只好又坐在了他门店的对面,认真地吃起刀削面,一边慢慢吃一边悄悄观察。 中午已过,张立也没有出现,我只好沿街溜达,也总不能吃碗面,就霸占着人家的桌椅过长时间。 当我溜达了几圈再回来时,张立出现了。 张立只打开大门的一条缝,容的他侧身能够进去,不一会就又挤出来,锁好门抬腿上车,急欲离开。 我顺手召唤了一辆出租车,指指张立的车说:“跟着前面的那位。” 出租车司机轻车熟路,没有让张立甩掉,张立开的车三转两转,就来到一个门半开半掩的场所,我也让出租车在一旁停下,司机找钱的功夫,我瞥了张立进去的地方,一看门头上有隐约可见的“酒吧”字样。 我钻进酒吧附近的一个商场,透过商场的玻璃,能够看见酒吧门口的动静。张立的车始终停在酒吧的门口。 我一时兴起,就购买了一顶遮阳帽,然后带上并压低了帽檐,走出商场向酒吧门口迈步。 诸如酒吧之类的场所,我并不是经常光顾,脑子还停留在外国电影里的画面,里面灯光黯淡分散着很多酒桌,一个布满了各色红酒的吧台,服务员都年青性感。 我可以找个僻静的角落,要上一杯红酒,然后慢斟慢饮,观察张立的动静,看看他是否在喝酒,或者和什么人在接触。只要保持足够的距离,不摘下帽子,张立很难发现我。 可我想的过于简单,一进屋就看出这里基本没人,或许没有到夜晚的时间。张立也没有出现在屋里。 一个女孩热情地招呼我就座,我选了个有个大柱子可以遮掩的座位,座好后要了一杯红酒。 红酒应声而到,另一名男服务人员托着一个盘子赶过来,把红酒放在我面前说:“先生不要别的了?” 我说:“暂时不要吧。” 男服务员说:“那先生请把帐先结了。” “结账?”我有些疑问,“我的酒还没有喝呢,怎么就要结账?” 男服务员冷冷地说:“我们这里就是这样的规矩。” 我看了一眼女孩子,她也默默地点头,我就问:“请问,多少钱?” “一千八百元。” “什么?”我顿时有些气恼,“一杯红酒要一千八?你搞错了吧。” “搞错的是你,”男服务员从女孩手里拿过来酒谱,举在我眼前,“你看清楚了,你要的‘一杯红酒’,属于法国的极品红酒,一瓶都是好几万元。” 314狭路相逢 我看了酒谱一眼,上面写着:“一杯红酒”,后面的价格注明着“一千八百元/人民币”。 我生气地说:“早知道这么贵,我也不能点啊。” “先生,这不是你已经点了吗?” “我还没有喝呢。” “那是你的事儿,我刚刚启开了一瓶红酒,你这是第一杯。” “你们这是什么店?” “喝不起就不要进来,怎么?想赖账吗?” 男服务员厉声说到,态度旋即变得狰狞,女孩急忙转身走了人。 我争辩道:“我不是赖账,是你们的就太昂贵,这明显是坑人。” 男服务员大喝一声:“少特么地啰嗦!” 随着他的喊声,一下子出来三个大汉,像几块大石头向我压来,一个个带着野蛮的神态。 我平静地说:“我没有带那么多钱。” 一个人问:“你带了多少?” 我一摸兜,才想起根本就没有钱,只有裤兜里的几十元,吃了面还付了出租车二十元。 我目无表情地说:“就十几块钱了。” “尼玛。这点钱你也敢来酒吧。” 男服务员说完揪住我的衣领就向里面拖,有两个人还在我的屁股和后背上踢打了几下,疼得我直咬牙。 他们拉扯着我沿着一条走廊奔走,当经过一个房间门口的时候,这个房间的门忽地拉开。 一个低沉的声音出来:“怎么回事?” “狼哥,”几个人停住脚步,我也稍微站正,“这家伙不带钱还点了红酒。” 我一听他们叫“狼哥”,想是赵欢的男相好狼崽子,就抬头想看看他的模样,这一抬头不要紧,一双大而冷冰冰的眼睛,和我四目相对。 谁?是张立。 张立从好奇瞬间变为一种愤怒。 “你是来跟踪我的!” 张立从狼崽子身后窜出来,对准我就是一巴掌,我一转身,他的巴掌落在我的后背,火辣辣地疼。 狼崽子问:“这有是怎么回事?” “这个比阳的,嫉妒我和我女朋友相爱,三番五次去我的门店骚扰,背后说我坏话,前几天,我的女朋友听信了他的谗言,和我生气回家了,至今还没有回来。你们看,他又在跟踪我。” 我看着张立在胡言乱语,可也不能和他在这里争辩,为了文文,我也不能多说话,因为就要在海岛揭穿他。 “你抢了我的女朋友,还气走了他,你不是个人。” 张立听我这么一说,他都有些愣住了。狼崽子和其他人,都静静地看着我和张立。 “原来你果真和她有一腿,”张立顺杆子就向上爬,恰好我给了他恼羞成怒的理由,“我要打断你的狗腿!” 张立就要扑上来打我,我后退一步做好了应招的准备,旁边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做,都在看狼崽子的意图。 “算了吧,”狼崽子见事出有因,就一把拉住张立,“不要理他,免得一会搅合了我和女友的见面。” “不能狼哥,不要放过他,这事儿你就交给我处理好了。” 张立并不说明我和文文认识,我想狼崽子说的女友就是赵欢,而我也不能提及赵欢我熟悉,还写在了一部小说里。 张立应该知道狼崽子的女友是谁,可他就是不说自己的女友曾经在赵欢哥哥的公司,免得让狼崽子和我有所亲近,或许他不认为我熟悉狼崽子,就对他说的要和女友见面一事不知详情。 狼崽子问张立:“你要把他怎么样?” “这小子赖了酒钱不说,还搅和我和女友之间的关系,把他捆起来我带走,你放心好了,明天我就放了他,可他得说出和我女友的瓜葛。” 狼崽子说:“好吧,别搞出什么大事,不要为了女人伤害他。” 张立回答:“嗯,你放心吧狼哥,不行你就派一个弟兄跟着,也好防备他逃走,毕竟他欠了这里酒钱。” 狼崽子看看我,好像觉得我没有什么恶意或者不像什么恶人,他说:“这样吧,蒙上他的眼睛,你们一块到我的暂住地去。明天的话,尽早处理好。” 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若是张立自己带着捆绑的我出去,我还真怕他丧心病狂地折磨我,好在狼崽子久闯江湖,怕出了人命,就特意安排有一个人和张立同行。 这样我就不担心我的安全问题了,至于有可能受些辱骂以及拳脚,我有心理准备。 狼崽子忙着迎接赵欢,就急忙吩咐张立快带着我走。 张立反绑了我的双手,我并不挣扎也不慌乱,因为我似乎觉得张立并不是关心关于盼盼的下落,他极有可能发现了自己的黄金是黄铜,巨大的失望让他变态,所以见到我在跟踪他以后,丧失了理智,可他不至于害了我。 为了稳住他,我还想到,要多多少少向他透露一点盼盼的消息。 有一个狼崽子的手下,主动要求和张立一同前往,他和张立带着我走出酒吧。张立左右观望,见行人稀少,拉扯我上车。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呼喊,而是默默低头钻进轿车后排,张立在前面开车,和我坐在一起的汉子,用一块布蒙住我的眼睛,有把我按在张立的座椅后面。 张立的车窗贴了胶纸,从外边看不见里面。 汽车行驶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在一个我也猜不出什么位置的地方停下,张立熄火后打开后门,一把拉我下车。 我两眼黑漆漆,脚步踩空,险些跌倒。 张立并不并言语,还在使劲拉扯我,这时另一个汉子也下车赶过来,拽住我另一个手臂,让我保持了平衡。 走了大约十几米,听到钥匙的开门声,然后一阵打开门的风扑面而来。进入一个房间,好像又走进一个小房间,汉子才一把扯下蒙住我眼睛的布。 我两眼被刺激的睁不开,慢慢地才算看清,这里果然是个小房间,看看墙壁,觉得不像楼房,倒像一所市郊的平房。房间里有一张床,四把椅子和一个方桌,似乎是打牌的地方。 汉子走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下我和张立。 张立抬腿坐在了床边,然后一歪身斜躺在床上说:“坐下吧,我们谈谈。” 315刺探 张立并不担心我跑掉,因为我的手腕子被反绑,何况外面的屋里还有一个汉子。 我明显感到张立情绪低落,他说完我们谈谈后就仰望天花板,身体瘫软在小床,若是不仔细观察,还看不出他的眼睛有些湿润和绝望。 我坐下来说:“谈什么?你这分明是审问。” 张立听我这么一说,连忙解释说:“对不起,你先委屈一会,你要和我说实话,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张立绝望的眼神,又露出一种凶狠的光亮。 我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不像你谎话连篇。” “呵呵,”张立冷笑,“刚才你不是说我抢了你的女朋友吗,这算不算是假话?” “奥,这当然不算。” 张立一下子坐起来说:“谈谈你的理由。” “我刚才是策略,你为何打了我?我要是不说这种理由,难道让我揭你的老底吗?” “我的老底不用你揭,我过去化名王晨,在奇正伟业公司,为了追求盼盼,我才动用了一点伎俩。” “你说的到挺轻巧,你辜负了她对你的厚望。”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和你有何相干啊?” “和我没有必要的关系,可盼盼的父亲我认识,盼盼的同学以及朋友们我也熟知,怎么能不关心呢?何况他们都在关注盼盼的动向。” 张立不屑地说:“奥,那我替盼盼感谢你们了。” “不用你替她感谢,你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不许你这样放肆,你要知道,你在我的手上。” “张立,我是在你的手上,可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示吗?你想要把我怎么样?” “不要说那些没有用的,我就觉得你很讨厌,你和那个女记者一直盯着我,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关心盼盼。” “现在盼盼不见了,你怎么关心?” “哈哈,”我淡淡地一笑,“有人见过她。” 张立惊讶地问:“什么?她在那里?” 我开始编造故事,为了稳住张立:“你别管她在哪里了,反正目前很好,据说她想冷静一段时间。” “你听谁说的?”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消息来源可靠,但我没有见到她本人。” 张立被我勾起好奇:“他们还说了什么?” “没有说什么,他们都在劝她离开你,看来盼盼还没有做出决断。” “好吧,”张立信以为真,看来盼盼没有出卖他,“我之所以请你到这个地方,就是想问出盼盼的下落,他和我生了气出走了,我很后悔。” 我问:“你的意思是还想见到盼盼?” “是呀,”张立回答完,瞬间又有些怀疑我的话,这符合他多疑的性格,“我虽然想见她,可也要看看她的意愿,她要是有意,回来找我的。” “唉,一个女孩,最怕的就是你这种人。” 张立马上问:“此话怎讲?” “呵呵,你有假面具,一般人还真的分辨不出来。” 张立哼了一声说:“谁没有假面具?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我喜欢她就要想法追到手,难道你对你喜欢的女人不会动用技巧吗?” 我无法回答张立的问题,如果说我也会想办法,就落入他的窠臼,如果说我会去爱,那会令张立耻笑。 想了想,我说:“我也会主动去追,可不会用谎言来乔装打扮自己。” “呵呵,目的都是一样的,只是手段不同,只要有了结果,过程怎么样都无所谓。” 我追问:“无所谓?真的就无所谓?” 张立大言不惭地说:“是啊。” 我说:“那你们的结局是什么?难道是目前的状态?你的过程就布满了谎言,最后我想也难于收场啊。你怎么能够无所谓?” “你放屁!” 张立有些恼怒,似乎我的话,碰触了他最为敏感和脆弱的神经。 “说说吧,”张立转移了话题,“你跟我到酒吧干什么?你有几个意思?” 我沉吟片刻,想起了任总,就说:“我受任总的委托,他让我观察你是否花心,这对你和盼盼以后的生活至关重要。” “我去了酒吧找朋友,这就算花心吗?你去了一趟赌城,回来就是赌棍吗?好个替朋友两肋插油条,也不嫌油腻的家伙。” 张立用似是而非的论点,来证明他的洁身自爱,从这一点说,我的计策比较奏效,他开始相信盼盼还在等他。 我对着张立吆喝:“快给我松绑,不然我在任总面前说你不但泡妞,还搞黑社会行为。”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张立一边说一边掏出一颗烟,独自点着。他狐疑的眼神,让我琢磨不定。 “有个事情我问你一下,你要老实回答,否则的话,我还要把你的脚也捆绑起来。” 我默默看了张立一眼,没有吭声。 “最近文文和赵欣的海岛,有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 我保持沉默,不想立即回答他的问题。看来这家伙定是发觉了自己到手的黄金是黄铜,想从我的口中打探消息。张立有可能认为,我对此事一无所知。 好在张立绑架的是我,没有出现我担忧的,他和狼崽子联手,或者再加上被他们糊弄的赵欢,背地寻找机会,拿文文和赵欣的孩子下手。 见我没有反应,张立厉声问道:“你没有听见吗?” “我听见了,除了海岛要开发,也没有什么新鲜事儿。怎么,你为何这样关心文文和赵欣?” “呵呵,我想盼盼有可能在他们那里。” 张立一箭三雕,不仅仅是在试探盼盼身在何处,更有意在刺探关于海岛和黄金的事情。 “据我所知,盼盼目前没有在文文那里。” 张立不安地问:“她在那里?” 我轻松回答:“有可能如你所说,她回家了。” 张立迅速纠正:“不对,盼盼的父亲前几天还找上门来。” “哈哈,”我假装苦笑一声,“那么,他现在呢,是不是还在你的门店等待盼盼的出现?” 张立暂时没有说话,似乎对我的说辞有些相信。 我的逻辑也算正确:盼盼他们父女俩,各自扑空,然后又在老家汇合。 316变数多多 我理解张立内心的矛盾与复杂,他此刻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遭受着煎熬。其实盼盼目前的任何一点信息,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得知盼盼尚在,张立有可能卸了一个负担,可又一个巨大的失望又在折磨他,就是他费心获得的黄金是黄铜;另个巨大的恐惧,来自于刘所的失事。 这种时刻,我想张立就如输掉一切的赌徒,随时带有危险性。盼盼的消息,只是暂时给他安慰,并不能让他解脱出来。 张立战战兢兢地等待末日的宣判,已经无力回天。他的爱的圈套,也已经走到了作茧自缚的地步。 或许张立有一丝的侥幸,认为他做的一切都很巧妙,别人无法知道,因为他重又回到过去甚至不如过去的境地,假如盼盼能够回心转意的话,也可以继续维持他们之间的谎言爱情,再等待其他机会。 我基本判断出,狼崽子获得了最后一笔财富,他也不知道到手的是一堆黄铜,起码现在还不知道。张立前去酒吧,也不可能当面说那笔黄金是黄铜,我们都被骗了。 张立处于一种失落和愤怒,把我困在这里,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处置我。狼崽子吩咐过他,不要搞出伤害的事情,也是不愿意承担责任。再说,还有另一个汉子也在场,纵使张立有了不轨的图谋,也难于实现。 我和张立陷入沉默状态,他两眼绝望的神情越来越明显。不一会,他从绝望的状态变为两眼寒光闪闪。 我最担心的就是张立孤注一掷,可想到他还没有见到盼盼,可能不会立即露出峥嵘。这种时刻,假如他和盼盼在一起,由于言语的不和而争吵,真不知张立是否就起了歹心,成为我活不起你也别想活的歹人。 我和张立互相用眼睛的余光打量对方,谁也不想首先开口说话。 忽然,房间外面传来呼啦啦的声响,一听就是开门的声音,随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小房间的门砰地打开,我猛然扭身,看到进来几个人。由于我面对着张立,而张立才面对着门口,所以搞不清他们是谁。 一个女人的身影从我旁边而过,张立随即站了起来,我看到这个女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脚蹬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女人走到不知所措的张立面前,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张立手捂被狂扇的脸,眼睛却向门外只看。 我挪动了一下身子,看到后边站着三个彪形大汉。 当我转身再看女人的时候,她也转过身来。她是琳! “哥哥,让你受惊了。” 琳急忙给我松绑,张立则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 “怎么是你?” 琳还在费力地给我松绑,一旁的一个大汉也弓腰帮忙,总算解开了捆住我手臂的布条。 “哥哥,我们一会再聊,”琳把布条扔到张立的身上,对其他人说了话,“把他捆起来。” 我看到琳精神焕发,脸也光洁如初,一头秀发扎在脑后,显得非常干练。 这真是天大的惊喜,我都没有来得及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琳就指挥着其他人走出房间,还挽住我的手臂。 张立莫名其妙地耷拉着头,跟随我们走出去,一个大汉关好了门,然后都上了一辆商务车。那个跟随我和张立来的汉子,并没有出现。 我一直在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车上也不便于过多追问琳。 琳在我的身旁,就像妹妹对待自己的亲哥一样,我也不能失态,和她保持一段距离。琳异常兴奋,像回家过节的孩子。 琳还握了我的手一下说:“哥哥,我们又见面了。” 我“嗯”了一声,没有过多的表示,琳可能理解我的沉默和惊奇,就说:“哥哥,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会过去,而那过去的,都变成美好的回忆。” 我记得这是我给她吟诵的普希金的一首诗,那时候的我们如胶似漆地在一起。 “妹妹,”我只好和琳兄妹相称,“这真是太伟大了。” 琳被我的说辞逗得哈哈大笑,毫无顾忌,我也看出来其他人对她恭恭敬敬。若不是找到龙哥,琳能够如此开心吗? 我低声说:“他找到你了?” 琳开心地回答:“嗯。” 张立当然听不明白我和琳的暗语,由于他的在场,我没有直接说“龙哥”,但我的意思在清楚不过了,就是询问琳是否找到龙哥,看来神奇的事情总有可能发生,琳终于如愿以偿。 我斜眼瞅了张立一眼,刚才他盛气凌人的气焰,已经完全熄灭,完全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见到了龙哥,琳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她介绍我的时候,特意让龙哥喊我为“哥哥”。 琳说:“你不知道,哥哥帮助过我,在我最困难的时候。” 龙哥大度地喊我“哥哥”,并准备好了酒菜给我接风,张立被带到另一个房间。 “哥哥,你很奇怪吧,”琳在解释他怎么知道我被张立困住,“和你在酒吧出来的另一个人,是龙哥打入狼窝的楔子,他告诉了龙哥消息,我赶好听到了,说什么张立遇到一个跟踪他的人,还说了长相,我就想到是你,你说怪不怪?” 我说:“你该认识他。” “我认识他,姓刘的抓了我,当时他过去了,我就编造了一个关于黄金的故事,没想到他们真的就相信了。” 听到琳的头一句话,我就想她并不对龙哥隐瞒当时的处境,而听到她说她编了关于黄金的故事,我真的惊讶地恍如大脑开了一片灵光,所有关于刘所和张立前去挖掘黄金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个着落。 琳一个漫天行走的编缀,竟然成了他们暗自忙活和争相抢夺的事实,可蓝冰又是怎么回事呢?这又令我疑惑不解。 当然,我还不知道关于龙哥和蓝冰的关系,这在第二天的时候,琳向我讲起龙哥能够得以出来的故事,才提到了蓝冰的帮助,而琳并不知道我也熟悉蓝冰。 事情偶然又巧合,完全印证了这个世界充满变数的色彩。 317巧合(完结) 我和琳见面了,可保持着应有的距离,过去所发生的一切,都已烟消云散,我们成为比朋友还更进一步的兄妹关系。 龙哥并未追究我和琳过多的交往细节,我想琳在旅馆从事的行业,他也应该清楚,他没有时间保护他的女人,自己也有歉疚,故对孤立无助时期的琳抱有同情,何况琳为了救她险些被投进牢房。 龙哥首先想到怎么处置张立的问题,我说:“龙哥,你交给我吧,明后天我把他带到海岛。” “海岛?”龙哥听到我谈起海岛,似乎有些疑虑,“他去哪了干什么?” “奥,是这样,他的女朋友是文文的好友,前些日子他们吵了架,我想带张立去看看她。” 龙哥说:“你还想撮合他们?” “不,”我坚定地说,“有些事需要理清楚,所以他们要见面。不过,还要你的帮助,我自己是搞不掂他的。” 龙哥也等过海岛,可能知道蓝冰给张立设了圈套,他又说:“这个家伙心有不善,需要防备他点。” 琳问我:“哥哥,你有了女朋友了吗?” 我微笑地说:“有了,你可能见过她,当初她在刘所那里帮助我提前出来,后来她有去打探你的行踪,回来后和我说你不见了。唉,当时我也没有能力帮助你,每想到这事,我心里很不好受。” “呵呵,恭喜哥哥。那个刘所也得到应有的报应,听说醉酒驾车,一头扎进海里了。” “我也听说了,这个人放着公职不好好地干,偏偏想一些歪门邪道。他和张立同流合污。” 琳说:“不要提他们了,改天我要见见你的女朋友,当时我并没有见到她。” 我忽然想起龙哥怎么会提前释放呢?琳和他又是怎么见得面? “对了,龙哥,你们怎么才见的面?而且,恕我多嘴,你是怎么提前出来的,不是当时很严重吗?” “唉,当时确实比较严重,不过都是打打杀杀的事情,容易串供也比较好处理,一个贵人帮助了我,出来后我来到这里,张立和刘所听说了琳编的海岛故事,就上了心。我赶巧碰上了她,就把她带回来了。” 龙哥说的较为简单,琳低头不语,看来其中另有隐情,我也不好仔细打听。 我简单地吃了点饭,龙哥借故出去,给我和琳留下空间。可能龙哥认为我和琳有话要说,就做出了君子风度。 “哥哥,你知道吗?”龙哥刚走,琳就小声对我说起来,“救龙哥的是个女人,很有才干,她叫蓝冰。” “哦,”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琳的眼睛看,“这很好。” 琳听到我这样回答,也没有在说什么,我继续盯着她的蓝色眼睛,发现和我凝视,琳已经没有了过去的热辣,她的眼神若有所思,有种前所未有的清澈。 我绝不奢望再和琳有情感的点燃,如果有的话,那是一种亲密无间的朋友关系。 “你终于见到了龙哥,你们也团聚了。这是我期待的结果。” “哥哥,谢谢你的祝福。唉,龙哥目前还不能完全离开江湖,那个姓蓝的女人需要他。” 我问:“需要他干什么?” “好像她也在搞些生意什么的,需要龙哥为她看场子,或者处理一些不方便的事情。” “那岂不是还要冒风险?” “是啊,不过这次不像龙哥过去那样,姓蓝的女人说,等过些时候就干些有身份有地位的生意。你不知道,那个海岛真的有黄金呢,这可是绝密的事情啊,她之所以救出龙哥,就是为了这笔黄金,你说巧不巧啊?我完全是蒙的,而张立和刘所就相信了,还在筹备开挖。” “他们挖了吗?” “他们挖了,可在他们去的头一天,蓝冰就和龙哥动了手,还留下了一堆黄铜。” 我恍然大悟,就问:“这个蓝冰怎么知道海岛有黄金呢?” “我才听龙哥说的,蓝冰过去有个海外的男朋友,后来他们分手了,这还是蓝冰喝醉了以后透露的,她的男朋友的爸爸,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有个华裔老人的生意在他们国家,一次聚会,老人就讲了一个他年青时候的故事,说当时战乱,他无法取走黄金。” 我又问:“蓝冰拿了多少黄金啊?” “呵呵,”琳一笑,“别提了,就在一个袋子的上面,有十块,底下的全是石头。” 我说:“张立这个蠢货,拿了一堆黄铜还不知道呢。不过,后来刘所似乎和张立又去了,刘所死在海里,这张立有嫌疑。” “这个龙哥早就有预感,那个蓝冰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今天能够抓住他,简直太巧了。哥哥,龙哥早就在狼崽子那里安插了自己的人。” 我吃惊地说了句:“奥!” 琳兴奋地说:“你想不到吧?这个世界多么奇妙啊。” “我真的想不到。琳,我们心存善良,不想歪才和怀有害人之心,这是我们在以后能得到补偿的原因。” “嗯,”琳表示完全赞同,“哥哥,我目前关心的是你的女友,她长得怎么样啊?” 我甜蜜却也有点尴尬地说:“琳,她和你一样,有颗乖巧和善良的心,还有,那个海岛的女主人文文,也是这样的人,以后你会见到的。” “我就想见到你的女友。” “琳,不巧的是,她有男友。” “嗯?”琳瞪着眼不明白,“她有男朋友,那你呢?” “她的男友在监狱,因为保护她伤害了别人。好像在西北吧。” “哦,龙哥后来也被送到西北,你说说他叫什么名字吧,龙哥这些日子总给我讲那里的事情。” “他叫王辉。” “王辉?是不是一个老实的农村孩子?每月还有人给他汇钱?” “是啊!怎么,龙哥提到过他吗?” “提到过这个人,他不懂得里面的规矩,龙哥见他可怜,还照顾过他。” “他现在怎么样了?” “据龙哥讲,他们参加了一次沙漠里的劳动,忽遇大风沙,这个人走丢了,一直没有找回来。那里沙漠有几百里地宽,一般是死了。” 我的心被猛地抽打一下,这绝不是我要的结果,可事情偏偏这么残酷。我不知道艾丽知道后,会多么地伤心。 “可怎么没有消息传过来呢?” “他们可能在推卸责任呗,要不就是人浮于事,先按下不报。” “可汇款他们照收不误啊?” “哥哥,社会上有很多事情,我们不理解。” “嗯。” 我无言以对,恰好龙哥又走进屋里,我想他不会给我和琳过多的相处时间。龙哥走进来微笑着对我说:“李哥,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张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归案呢。” “怎么?你知道了他的事情?” “嗯,我刚才和蓝主任通了话,和他汇报了这里的情况,她说她已经拜访了文文和赵欣,达成了协议。” “达成了什么协议啊?” “奥,当然不是关于海岛开发的问题,这个问题正在协商,他们不妥协,官方也没有办法。蓝主任说,关于那笔黄金,她已经物归原主,并向文文和赵欣说了其中的故事,文文把事情都揽下来了,正准备上报。” 我说:“好吧,我们明天带着张立一块过去。” 琳说:“那样我就可以看到你的女朋友了。” 我高兴地说:“嗯,你们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