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在东莞 要说谁出生就能选择出身的话,那我这辈子都不会踏进这行业一步,可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我叫王然,今年25岁,长相不夸张,天生丽质难自弃。 然而除了这幅好皮囊,我身上没任何一点好的地方。 初中时候学习不好,光顾着谈恋爱,那时候爱上我们班一个喜欢打篮球的男生,个子挺高,我追了他一个月俩人就在一起了。 是初恋,我把第一次给他了,在一起没半年发现我怀孕了,那时候小都没钱,因为打胎费的问题跟第一任男朋友分手了。 初三时候我开始经常辍学,跟一个在社会上混,大我十二岁的男人同居。起初的时候对我很好,也是在发现我怀孕后提出分手,人流费还是我当时找老师借的。后来没有钱还,就陪老师睡了一个月。 初中毕业后没考上好高中,我在卫校待了两个月,跟我第三任男朋友出去东莞那边打工。或许是他没本事,也或许是我脾气逐渐变大,经常吵架,闹得不欢而散。不过这个男人,会在后面给大家介绍。 第四个人男朋友应该是我生命中印象最深刻的了,他183cm,是个健身教练,在东莞认识我后对我展开了一段疯狂追求,又是送鲜花约电影,隔三差五搞浪漫。 我答应了他,我也以为自己遇到真爱了,在情人节那天我俩开了房。 结果他发现我不是处女,第二天跟我分手了,还说我欺骗他感情。 后续我也认识了多个男人,有跑出租车的,有当保安的,也有国企当领导,私企当副总的,毫无例外,在短则几天,长则半年的交往中都因感情或各种问题分手。 我记得小时候爸妈带我去爷爷家,我爷总是爱拧我,掐我肉,还经常拿他那把烟斗子打我头。我那时候不懂,我就哭着找我妈说爷爷打我,我妈表情也挺难过,她就抱着我说,让我乖点,嘴巴甜点,哄着爷爷。 接着我大了点,十来岁的时候再去爷爷家,我爷已经不打我了,却特别爱抱我,尤其喜欢摸我肚子,摸我腿,他一动我这些地方,我就特别痒,可我一反抗,我爷就凶起来,我只能坐在他腿上乖乖给他摸。 我爸妈都是农民工,工地上干活,常年在外,我对他们的印象很浅,一年最多能见到他们两次面。 后来一次工地塌陷,他们都死在了里面,就连尸体我都没瞧上一眼。 爸妈死后,我和我弟就被送到了小叔家寄养,小叔是个跛子,早年得过中风,嘴巴一直是歪的,我特怕他,尤其是怕他笑,他一对着我笑,我就头皮发麻,知道他要对我做不好的事了。 整个童年,几乎都是黑暗的,我不愿揭开,也不想提及。 我弟比我小六岁,圆溜溜的眼睛,娃娃脸,原先是个特调皮捣蛋的孩子,可是自从那晚,他亲眼目睹了小叔对我的残暴后,我弟也变得沉默了。 小叔爱赌博,爱喝酒,动不动喝的烂醉回来就打我婶子,婶子气的回娘家了,他就打我和我弟,我那时候就发誓,一定要攒够钱,带我弟离开那个炼狱一样的家。 辍学之后,我去饭馆洗过盘子,在街上发过传单,也在厂里给牛奶包装过纸箱,一下午手擦破皮指甲扣得阴出血,一天四十多块钱,导致弟弟的学费经常交不上。 在东莞跟我男朋友分手后,偶然一次在饭馆当服务员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说要包我,并直接甩给我几千块小费,我当时既激动又惊讶,有了这笔钱,弟弟下半学期的学费就有着落了。 我跟着那个男人去了宾馆,他就开始扒我衣服,脱我裤子,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他说的包我是什么意思,也是从那时起,我慢慢接触了小姐这个行当。 说到小姐,在现代已经见怪不怪了,洗脚城,夜总会,街头小巷,都是我们这个行业活跃的地方。 我真正入行其实也没多久,三个多月,现在在一家夜总会里上班。 在我还没入行前,我一直认为做小姐应该很轻松的,无非陪男人喝个酒,卖个笑,上个床翻云覆雨一番,多爽的职业,不用动手,不用费脑就能赚钱。 可我想错了,这里的水深着呢,稍微不留意,说错话,被打是轻的,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多了去了。 而且做小姐也分三六九等,像是那些在红灯区里站街的是最低级的小姐,这类的一般都没固定的收入,有可能今天大赚一笔,明天一毛没有。她们都属于拉到一个客人上。床算一个,一般都是和客人去附近的黑旅店做。爱,环境差,客流人群也不固定,偶尔再遇到个地痞无赖,上了你不给钱,你也只能忍着。 第二章:让客人侮辱 中等的小姐就是洗浴中心或者足疗店里那些,她们背后有平台,有场子,有相对固定的客源,不过客人也很杂,运气好的能接待上身价百万的大老板,可能你陪一晚就能赚个千把万,运气差遇到个打工仔或者也想快活一把的老头儿,那就比较倒霉了。 不过这些地方都是有规矩的,入了这行就要知道,无论接待什么样的客人,都得像是对待自己亲爹亲妈一样去伺候好,在床上更要会讨男人欢心,让用什么姿势你就得服从,这样才能让男人心甘情愿在你身上花钱。 而我如今所在的这家夜总会在东莞下面的枝江市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这里接触的都是上层社会人群,一晚上随手洒个几十万几百万的富豪数不胜数。 我们这的小姐月入几万的很多,总之只要会说话,会来事,长得可以,会讨好领班,那就能赚钱,最主要的还是得听话。 在这三个月里,我也坐台了挺多次,形形色色的客人见过不少,其中有二十多岁的富二代,也有六七十岁的老头子。 我以为自己会这样干到三十多岁,等攒到钱回老家找个老实男的嫁了过一辈子,但夜场里的领班却让我无法称心如意。 “今晚这几个大客户你们给老子操起心来,都照顾好了,小费少不了你们的。” 吴威说完这话,就瘸着腿出去了,我身旁几个姐妹儿小声嘀咕着,我也懒得听,无非又是哪个老总,哪个经理,哪个政府官员的,我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根。 待一根烟抽完,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在这夜场里也就和小琪关系好些,她四周看了下,特小声的凑我跟前说,“小然,等会你可别再顶撞了客人,威哥对你有意见好久了。” 我“嗯”了声,想起吴威那副浪荡的脸,我就恶心,还有上次他手抓我胸的时候,要不是我缺钱,还想在这行做下去,指定和他闹翻。 我本来还想去换衣间换身衣服,可说着,一个服务生就跑来传话了,“哎!姐姐们!威哥发话了,说那几个大人物已经到了,让你们几个去317包间呢。” 我和小琪并肩走着,我问她,“小琪,香水带着没,给我喷点。” 老板说过,做小姐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听话,还要得体,会穿衣服,会摆姿势,会利用女人独有的那股子媚劲儿去勾住客人的心,让他们在我们身上撒钱,而其中最忌讳的就是,女人没个女人样,还没陪客人呢,反倒自己身上尽是烟味酒味,让客人厌嫌。 小琪却“啊”了声,在我身上嗅了嗅,“我也没带着啊,你身上这烟味这么浓,待会别再被客人给骂了。” 可眼下也没法再回去洗澡收拾,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反正这次一起去的有七八个小姐,指不定那几个客人还看不上我呢。 我心里这样想着,也就淡定了许多,踩着十厘米的高跟,“哒哒”的声音敲击在地面,我们穿的挺暴露的,低的胸和谐衣,超短裙,甚至都不用弯腰,那抹沟壑都能明晃晃的瞧见。 房间里灯光挺昏暗的,长沙发上四个男人坐在那里,看着岁数都是四十多岁,个个穿着西装,头发梳的锃亮,还有个戴着副框架眼镜,看着斯斯文文,我心里虽然挺不屑,可面儿上还是挂着笑。 吴威弓着腰对那几个人讨好着,“孙总,按您的要求,这几个小姐可都是咱们会所里的精英,身段好,说话柔,个个会来事儿呢!” 那个坐在最中间,带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嗯”了声,然后他目光向我们扫来,声音挺沉的,“都抬起头来。” 我站在最右边的位置,还好我这边灯光暗,他们估计也看不大清。 他们几个相继挑了几个小姐,小琪也在其中,而我和另外仨女孩一直没人问津,这也正合我意,可我还没松口气,那个戴眼镜的男人突然指着我说,“你,过来。” 我愣神了几秒,吴威上来就推我胳膊,冲我挤着眼,“孙总看上你了还不快去!” 我硬着头皮上前,这几个男人中,我最不想伺候的就是这个眼镜男,总觉得他太深沉,眸子如鹰,让人畏惧。而且他的脸特像一个人,那个我最爱的男朋友,后因不是处女跟我分手的男人,倘若不是他,恐怕我现在也不会甘愿进入这一行来靠卖肉赚钱。 吴威带着那三个没被挑中的小姐关上门出去了,我们几个坐在他们之间,小琪很放得开,笑着一个劲儿的劝酒,和边上那个男人玩的很融洽,我偷瞄的时候看到过几次,那男人的手一直在小琪的大腿上摩擦,拨弄,手还时不时的要往裙底伸。 我没继续看,我呆坐在沙发上,眼镜男突然靠过来,一把将我抱在怀里,让我骑在他腿上,我俩这一上一下的对视着,他突然说,“不懂?” 我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他直接大手从我后面的裙底伸进去就要扒我内裤,我差点大叫出来,这旁边还有人呢,玩这么开?不是我装矜持,实在是这个男人莫名让我恶心。 我用手去阻止,他皱了个眉头,“松手!” 我被他的眼神吓住,手也不自觉放开,他继续向里伸,他竟然想用手直接在下面拨弄,我脸上发烫,又羞又愤,挣扎着就要起身,这他妈是个变态啊! 第三章:点我出钟 他却死死的一只手抓着我腰,另一只手还要往我下面进,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使劲一推他,慌忙的从他腿上跳了下去。 我们这里的动静也让其他人侧目,包间气氛一下子冷冽起来。 “啪!”一声脆响,眼镜男直接把他身前的一个玻璃杯朝我头上砸来,我重心不稳,被砸在地上,一个手撑着地面,一个手捂着头,我也数不清这是进到维多纳会所后第几次被客人打了,我低着头,勾着唇角,有点麻木的感觉。 妈的!贱蹄子,装什么清高?”眼镜男坐在沙发上,愤怒的瞪着我骂,我感觉到捂着头的右手上发湿发黏,但我没敢动,任由血在手心里不断涌着。 小琪不断冲我挤眼睛,看她的意思好像是让我去赔礼道歉,我虽不太情愿,可没办法,入了小姐这行当,哪还有尊严可言? 我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可眼镜男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我。 他直接走上前,一脚踹在我胸口,眼里的蔑视和嘴里的不屑一遍遍践踏着我的尊严,我耳朵里嗡嗡响,胃里也有点犯恶心,不知道是流血太多,还是刚又被他踹了一脚,眼前都有点冒黑。 我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我低着头跪在他跟前说,“孙总,是我错了。” 男人松了把脖子上的领带,“真他妈的扫兴!” 原先和小琪暧昧的胖男人这时候也走来,肥胖的脸上冒着油,似乎也挺怕这个眼镜男的,他拉了把眼镜男的胳膊,笑着劝道,“嘿嘿,孙总,咱们是来高兴的,别为了这个骚蹄子坏了兴致啊。” 眼镜男这才重新坐回沙发上,那个胖男人随即冲着小琪喊,“小琪啊,还不快去把你们领班喊来给孙总换个丫头!” 我这才明白,是小琪帮了我,不然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为我说话。 小琪赶忙应着声,深深的看了我眼,跑了出去,没多会,吴威就一瘸一拐的走进来,吴威个子不高,170左右,眼皮凹进去,整个人特精明,一进来就赔着笑弓着腰,“孙总!” 眼镜男瞥了他眼,狠狠的吸了口雪茄,伴随着烟雾吐着话道,“吴威,你能有今天的地位你应该知道是靠着谁,老子给你这维多纳砸了这么多钱,你就给我介绍这种货色来?” 眼镜男眼神冰冷,吴威吓得急忙瘸着上前,打着欠儿,“孙总教训的对,小的这就去给您换个可心儿的姑娘来。” “妈的贱货,还不快滚!还待在这碍孙总的眼!”吴威冲我吼了声,我低顺着眉眼,很是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 不过我还没走出包间门,那个眼镜男突然改变了主意,“等一下。” 我心里“咯噔”了下,随即他的声音在身后冷冷响起,“去跟你们经理说下,你今夜跟我走。” 我感觉从头到脚一凉,虽说我做小姐也有三个多月,可我还从没跟客人出过台,顶多就是在会所里被摸几下,做些表面的事。而且这个男人阴晴不定,暴戾不堪,今晚如果真跟他走了,我不知道我会被折磨成什么样。 他见我久久没说话,有点不耐烦的骂了起来,“妈的!哑巴了?听到没!” 我没转头,背着身子点了下头,他这才放我离开。 出来包间后我就直直跑去了洗手间,胃里的翻涌,脑袋里的昏沉,刚才差点就支撑不下去。 我趴在马桶上干呕了许久,只有酸水泛出,其他的却什么也没有,但胃里还是止不住的翻搅。 我走出洗手间后,吴威一眼瞧到了我,他慢悠悠的走来,语气难得带着笑,可眉眼里还是十足的讥讽。 “小然啊,你可算是走了大运了。孙总可是咱们东莞市里富豪榜上排前几的富豪,虽说你惹怒了他,可你这命还确实是好,才来了三个月,就能被大富豪带出台。” 我冷笑,“维多纳不是一向有规定,想要带小姐出台,必须提前三天预约的么?” 我是想尽量拖延时间,不过看吴威的神情,似乎巴不得我立刻跟眼镜男出台,不用想,他肯定拿了不少好处。 吴威鼻子里哼气,“规定是人定的,当然也是能改的,别废话了,快去把你头上处理下,还有你这一身的烟味都给老子洗了去,今晚你要是再搞砸,别怪老子狠心!” 吴威狠狠的瞪着我,一瘸一拐的走开,我盯着他背影看了会,也下了决定。 无论如何,今晚也不能去! 我转身上了六楼,在门口看着“经理办公室”几个字踌躇了好久才敲了门。 齐姐的声音清冷的传出,“进。” 我深呼吸了下,缓缓打开了门,我脸上挂着笑,对着坐在办公椅上的女人喊了声,“齐姐。” 齐姐是我们维多纳的经理,平日里总是不温不火,但手腕却特别毒,心也非常狠,不过她比吴威明事理,不会看到个牛b的官员或大头就上前去点头哈腰。 我也正是抓着这一点,想要试一试,能不能说服齐姐。 她没抬头看我,继续翻着手上的资料,我站到她桌子前,开了口,“齐姐,孙总说想带我今晚出台。” 第四章:差点让狗上了 齐姐只是嗯了下,表示她知道了,我等了许久都没有下文。 我有些急了,“齐姐,我,我不想去。” 她这才抬起头看我,“孙总是我们维多纳的大客户,不能得罪。”我看着她涂抹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我知道没戏了。 齐姐长的很媚,是那种成熟女人独有的媚,眼睛一挑,好似就能勾人一样,听说齐姐以前是某个会所的头牌,后来结识了某个大老板,才坐到了今天的地位。 她所经历过的肯定不比我少,随后她便对我说,“孙总那人脾气暴了点,你尽量顺着他的话做,你越反抗,受罪的还是你自己,知道吗?” 我只能点头应声,齐姐虽然平日里对我们这些小姐还不错,可关键时刻她还是不愿意为了我们去得罪大客户。 休息室里这会空无一人,每天这个时候都是维多纳上人的时间段,吴威派人喊了我好多次,无非就是让我好好装扮,晚上别搞砸。 我没去洗澡,点了根烟坐在床上,想着晚上该怎么对付那个变态。 抽烟的习惯是我刚入行的时候染上的,那时候第一次坐台,有个客人想摸我大腿,我直接甩了一杯酒过去,我已经不记得当时被打成了什么样,我养伤的那段日子小琪经常来看我,在我身边坐着,默默的抽烟,她说,“小然,你既然选择了这个行当,你就得认命,什么自尊,什么高尚,统统都是狗屁!” 小琪比我早入行,算的上是维多纳的老人,我看她吸烟的样子似乎很享受,我就说也给我一根,那天晚上我俩聊了一夜,烟也将近抽了两盒,只记得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吴威来喊我们,被那一屋子烟味熏到,接着扣了我们所有的烟。 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和小琪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天黑了下来,吴威又派人来催我,我只好去洗澡,可在我从浴室出来时,吴威却坐在外面,一脸淫的笑的看着我,眼神在我胸前打转。 我没想到外面会有人,就裹着个浴巾出来的,看到他,我吓了一跳,“威,威哥,你怎么在这里?” 他朝我走过来,嘿嘿的笑着,“小然啊,哥哥是来给你支招的啊。” 他向我一步步靠近,我颤抖的向后退。 一时半会的小琪她们肯定回不来,而且我刚才注意到门被反锁了。 他双手摩擦着就要朝我抓来,我赶紧闪了下,浴巾本来就不固定,差一点滑落。 “威哥,等下我是要出台的,你别乱来。” 他很不屑的朝我斜眼,“妈的!真当自己傍上大金主了?老实告诉你吧,孙总对你可没兴趣,不过是你白天惹了他,他心里不爽,晚上想找你泄泄火罢了。” 我知道自己晚上肯定逃脱不掉,但现在,我更不想被吴威侮辱。 吴威看我不顺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加上上个月我发现他和几个夜场妈咪乱搞的事,他更是想除掉我,堵住我的嘴。 不过他虽然是夜场的领班,还没到只手遮天的位置,最起码只要齐姐在一天,他还是不敢对我太使手段。 我很庆幸我的这副相貌和身段救了我,最起码我还有点用处,当然,这也是很悲哀的,我也只有身体和皮相了。 吴威看我一副警惕的样子,当下也有点不耐烦,“骚蹄子,你他妈以后还想不想在维多纳混了?识相的乖乖先伺候好我,今后威哥罩着你,准保给你找些年轻的小白脸,怎么样?” 我身子有点颤抖,这会正是接客的高峰期,我就算喊救命,也没人会听到。 我摇着头向后退,两只手紧抓着浴巾,吴威失去了耐心,直接朝我扑了过来,他身子压在我上面,我哭嚷着他无动于衷,他恶心的脸在我脖子上和耳朵上舔,口水洒在我身上,我忍着心里的恶心推他,他直接甩了我一巴掌,嘴里骂着,接着他的手就要拽掉我浴巾,我死命的抓着,他怒喊了声,“松手!” 我咬着牙摇头,我甚至都想就这么和他拼了,一了百了,可想到还正在读高中的弟弟要是没了我,就真的成了孤儿,我只能拼命去抵抗。 我被他扇的头晕目眩,我止住了哭,知道如何哭闹他都不会放手的,我能感受到胸正在被揉着捏着,力道特别大,身上的浴巾也早就被扒了去,身子一丝不挂的裸露在外,最后的一丝尊严也被践踏。 吴威像个疯子一样在我身上掠夺,手上下齐摸,他的口水遍布在我的脖子、耳朵、脸、胸上,我就像个死人一样任他蹂躏在身下。 就在他准备进去的时候,一声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第五章:真让狗上了 他不爽的扭头,“妈的!扫兴!”紧接着他就冲门口喊,“谁啊?” 门口的服务生听到是吴威的声音,立刻也尊敬起来,“威哥,孙总的车来了,说让小然准备准备,七点半去酒店呢。” 吴威看了下墙上的时钟这才放过我,他把浴巾甩到我身上,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今晚好好伺候孙总,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很多人都会不解,天下工作那么多,什么不能找,为什么偏偏来做小姐,那受到这份侮辱,也是活该。 我如果能选择的话,我也想好好谈场恋爱,和喜欢的人逛街、吃饭,找个轻松的工作,朝九晚五。 我把水龙头对着刚刚被吴威舔舐过的地方使劲冲洗,心里的恶心一阵阵泛起。 换好衣服走出休息室后,除了齐姐和吴威,还有一个瘦瘦高高的青年也等在门外。 我礼貌的喊了声“齐姐”,她淡淡的应了声,随后对那个青年说,“胡司机,这就是小然,麻烦你送去万豪酒店吧,再帮我跟孙总道个歉,让他久等了。” 青年倒是很好说话,始终都是笑眯眯。 我自从跟他上了车就一直紧张着,他估计从后视镜里看出我的窘迫,于是安慰我说,“小然姑娘,你也别太担心,孙总虽然说脾气不太好,但你只要顺着他的话,他不会对你太凶的。” 我心里七上八下,懒得多说话,尽管看他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可跟着那个老变态混的,肯定也不是好东西。 这个酒店是枝江市里数一数二的豪华酒店,听说这里一晚的消费就能达到上千,礼仪小姐挂着职业的笑,想来对我这种来酒店“上门服务”的已经见怪不怪。 我们乘电梯到了23楼,那个瘦高青年一直跟着我,估计是怕我跑了吧。 直到把我送到2302的门口,他才递给我房卡,“进去吧,孙总在里面。” 我拿着房卡的手心有点冒汗,我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是什么…… 房间里很昏暗,只看着床前的小灯,那个眼镜男斜倚在床上划着平板,我走近,和蚊子一样小声的喊了下,“孙总。” 他这才抬起头“哦”了一声,冲我努了下嘴道,“去洗干净。” 我想都没想跑到了浴室,能躲一秒是一秒,但我把浴室的灯打开后,我却没勇气洗澡了,整个浴室都是透明的,玻璃上连层磨砂都没有。 我向外看的时候发现眼镜男的目光正向我扫来,他好像很满意我的反应,咧着嘴笑,“还愣着做什么!脱啊!快脱啊!” 我没想到他能变态到这种地步,我脸上发着烫,手垂在两边很无力。 我只要看到他的嘴脸,就想到当年爸妈去世后,刚上初中的我和七岁的弟弟被送到小叔家寄养,当时婶子回娘家,小叔半夜抹黑爬到我床上,他掀开我的被子,在黑暗里我啥也看不到,只知道他压在我身上疯狂的掠夺,手在我下面乱摸,我那时候还没发育开,也很瘦,没胸没屁股,月事都还没初潮。 他就用他的嘴堵住我的嘴,舌头在我嘴里搅拌,更在我脖子和耳朵上啃,我当时不懂他在干什么,只觉得很难受,我想推开他,可是我人瘦力气更小。 我就拼命哭,拼命哭,他就直接拿旁边的枕巾堵住我的嘴,然后他整个人趴在我下面不知道在摸什么,随后我就感觉嘴里特别胀,好像有个巨物挤进了喉咙里,我咳嗽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小叔那时候在我身上一下下的摇晃,他喘着粗气,在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脸,就听到他一声声的闷哼和浪荡的笑,而当时,我弟弟就睡在我旁边的床上,全过程弟弟都看见了。 浴室的门也没有锁头,属于那种一推就能开的,我这会就像个被人扣在手里把玩的小丑一样,任人宰割,没有一丝一毫反抗能力。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嘴边的浪笑和眼里的情色味越来越浓,我特怕他突然冲进来。 “脱啊!”他的声音不断传进来,我颤抖着身子绝望的一件件脱掉,他眸子里跳跃着红光,好像很兴奋。 脱到只剩下内衣的时候,我实在下不去手,他突然开门走进来,我惊呼,本能的反应让我急忙捂住胸。 他已经脱了衣服,光着身体一步步向我靠近,他个头不高,脱了衣服后啤酒肚特别明显,我惊慌的想要逃,可他抵在门口。 “孙,孙总。”我干涩的开口,他在我对面嘿嘿笑着,“贱蹄子,你倒是跑啊,老子看你今天还能往哪跑。”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就因为白天我的不顺从。 “出来卖的,有几个干净的!老子玩你身体那是你的福分!你他妈的白天还敢拒绝我?嘿嘿,今晚要是能乖乖伺候好我,今后少不了你赚小费的机会。” 说实话,我决定做小姐的那天起虽然已经知道今后的路会怎样,可当我真的面对一具陌生的、光着的男人身体的时候,我还是做不到去赔着笑尽情欢愉。 我想先缓住他,最起码就算做那种事,我也不希望在浴室。 “孙总,能不能等我洗完澡,我们出去再——” 他却没给我商量的余地,直接朝我扑了过来,我后背被撞的生疼,抵在冰凉的墙上,他身上特别滚烫,他直接拿他下面的巨物顶在我小腹上蹭来蹭去,双手在我后背和腰上流连,他的身体紧紧贴着我,男人的头油味一阵阵撞击我的嗅觉,胃里忍不住的翻腾。 “想不到手感还不错,哈哈!”他使劲的揉着我身前的两座峰峦,我想反抗却提不起力气。 我侧着头,他脸埋在我脖子里不断的吸着,我越挣扎他越疯狂,不经意瞥到一旁的淋浴头,我想都没想抓起来淋浴头就朝他后脑勺砸去,他终于从我身上滑了下去。 第六章 孙总来砸场子 我慌乱的把衣服套上,从他身旁跳过去,打开门就要跑,却没想到正好与之前的瘦高青年撞了个满怀。 我怕他抓我回去,急忙说,“那个,孙,孙总让我去帮他买东西。” 我知道我这个理由很差劲,傻子都能看出来是假的,青年却还是和我第一次看见他一样,笑眯眯,“好,去吧。” 我吃惊于他的反应,我没多想直接向楼梯跑去,电梯还要等,我一分钟都不想再待在这里。 他应该是故意放走我的,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目的,不过对于我这陌生人,还是一个被人人践踏的小姐来说,他能做到不轻视,不嘲笑,我已经很感激了。 我跑出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我实在不知道去哪里,维多纳现在肯定不能回去了,被齐姐知道我打了眼镜男,那我指定完了。 我完全没敢去想等眼镜男醒来我会面临什么,枝江市里除了小琪,我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我在街上转了大约一个小时,手机突然响起来,是小琪的,我心里一惊。 “小然,你在哪里呢!孙总带着人来砸场子了,这会齐姐和威哥正陪着呢,而且派了人去找你了。” 大夏天的天气,我感觉身子都是凉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了,而且我当时砸的也挺狠的,我后来就让小琪帮我先劝着齐姐和威哥,我想办法,然后让她随时和我联系那边的情况。 我想的是小琪毕竟是维多纳的老人,而且在维多纳也有很多固定客源,至少她说话齐姐那边还是会给点面子,只要等眼镜男带着人离开后我再回去,应该会相对安全点。 现在只能找个地方待一下,尽量不被凯 撒的人找到。 小琪接连给我发了很多语音消息,听她说话都是很小的声音,似乎那边情况挺不乐观,我心里也很不安,我只是想挣个钱,给弟弟交上学费和生活费,我还不想就这样断送了今后所有的路。 我躲在一个小巷子里,这里没有路灯,应该不容易被发现。 在十点多的时候,街上的人都已经越来越少,好多商铺也关了门,路上开始变冷清,可小琪还是没发来眼镜男离开的消息,我有些着急,就给小琪打了电话。 她告诉我说,齐姐和吴威这会很生气,问我现在在哪里,我就一五一十跟她说了,她告诉我让我等信,她正在劝。 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投在了小琪身上,可过了十分钟左右,我听到巷子头突然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我当时吓的都不敢呼吸。 感觉到脚步声向我逼近,果不其然是齐姐的人。 我还是被他们带上了车,回到维多纳的时候,眼镜男已经离开了,不过会所狼藉一片,桌子被踢翻,地上墙上都是水渍和玻璃渣。 小琪等在门口,看到我进来,她一脸的抱歉,“小然,对不起,我刚刚正准备给你发消息却被齐姐听到了,她逼问我,我……” 我没怪小琪,也没怀疑她会出卖我,毕竟她帮了我很多次。而且小琪给我通风报信被齐姐知道,她一定也会被处罚的。 “没事的,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两个人在背后推搡着我,齐姐坐在会议室的沙发上,手上夹着烟,神情冷漠。 吴威看我进来,一下子怒了。 瘸着腿直接就冲着我肚子踹,我直接坐在了地上,肚子上也疼的厉害。 “我曹你妈的贱货!谁给你胆子了?啊!反了天了,竟敢去打孙总!”吴威骂着我,脚上就没停过,我疼的在地上打滚,想要躲开他,却更惹恼了他。 随后他蹲下身子,手拽着我散开的头发,揪着我与他对视,他朝我脸上吐了一口,“你知不知道孙总是什么地位什么权势!他动动手指头你就是沿街乞讨都没人敢给你一个子儿!” 我眼睛瞪的很大,我没出声反驳,只感觉脑子里嗡嗡的,头发被他拽的生疼,包括身上。 吴威接着把我向身后的墙上甩去,我感觉身上的骨架都要散了,我狼狈的趴在地上,比只丧家犬还要不如。 这时候齐姐发话了,她吐了口烟雾,看着我说,“孙总说让我们明天把你交出去,不然就断了维多纳的生意。”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们肯定会选择把我交出去的。 “齐,齐姐。”我干涩的喊了声,从地上爬到她脚下,什么自尊,什么面子,都没有命重要! “齐姐!我不想死,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我交出去,孙总一定会折磨死我的!”我疯狂的在地上摇着头。 第七章:齐姐救了我 齐姐没吱声,她朝吴威示意了一眼,吴威立刻会意来拖我,我拼命的挣扎,情急之下我就朝吴威胳膊上咬了一口,他疼的松开我后彻底怒了,上前就要打我。 这个时候我只能跑,我看了眼门是半开着的,吴威却提前一步挡在了门口,他狰狞的笑着,“妈的贱货!反了你了,还敢咬老子!” 他右脚对着我肚子就踹来,“来人!” 一声叫喊,瞬间四五个服务生一齐涌入,吴威朝地上呸了口,对他们命令道,“去把这个不听话的骚蹄子给我绑上,今晚就教教她什么叫规矩!” 从头到脚的恐惧让我本能的逃避,我向后躲着,那几个服务生就拿绳子朝我走来,期间我向齐姐多次投去过求救的目光,可都被她漠视。 以前我听小琪说,两年前夜总会里的一个小姐因和客人起了矛盾,最后被活活折磨死,死之前更被十几个结实的汉子轮流做淫秽之事,也不知道这是传言还是真事,反正从那以后,会所里的小姐们都再也没犯过那种错误。 我的手脚全被捆绑了起来,两个服务生抬着我出了会议室。 嘴巴也被他们给封上,我喊不出,也叫不出,眼睛里的泪流着流着也挤不出来了,可能是哭太久。 接着他们把我带到地下室的一处阴暗的房间内,尽管开着小灯,还是阴气森森。 我弯曲着身子侧躺在床上,任凭我如何“呜呜”发声音,都没人理我。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的传来,模糊间有三个男人走了进来,中间那个男人冰冷的开口,“闲杂人都出去吧。” 随后捆绑我来的几个服务生将铁门重重的关上,我蜷缩着身体向后挪,头一直摇着,不知名的恐慌才是最折磨人的。 他们三个小声交谈了会,接着站在左边,个头稍矮的男人突然从后背抽出一根很粗的棍子,我睁大眼睛,我不敢想象那根棍子打在我身上我还能否支撑的住。 他一步步朝我走近,昏暗下我看不到他的眸子,内心的恐惧让我拼命摇头,退到无处可退的时候,他的棍子猛然落了下来,疼!是那种钻心的疼! 我头上不停冒起了冷汗,嘴唇都在颤抖。 我用着最后的一丝力气想躲避,却不想身子被另一个男人死死按住,接着那个持棍的男人手法很凌厉的一下下的打在我的后背,腰上,还有大腿根处,只有这三个地方,其他地方他完全没有下手。 我疼的急促呼吸,这种痛不是表面上的肉痛,是刺骨的,深进骨髓的疼。 这次不死可能也要残废了吧,前所未有的绝望充斥着我每一根神经。 虐打足足持续了十分钟之久,我眼睛半睁半闭,意识也越来越不清醒,迷糊间我好像看到了我妈,还有总是爱拍着我背哄我睡觉的奶奶,我想向他们走去,可前面有层透明的雾挡着,我怎么都跨不过去。 我使劲的拍打着那层雾,哭着喊我妈和奶奶,可她们只是一直对我笑,我伸出手想去拉她们,身体往前倾的时候不小心跌倒,我顿时疼的倒吸一口气。 后来渐渐恢复意识,不过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只听到她说,“带她去医院吧,徐主任那里我联系好了。” 打完我再送我去医院?我当时心里已经对齐姐厌恶至极,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次要不是她可能我真的会被孙总折磨死。 我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睁开眼看到的是我平日里睡的房间,我……我还活着。 “小然!小然!你醒了。”小琪眼睛红红的拉着我手,她的气色很差。 我声音很干涩,“小,小琪。” “醒了就好!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三天了,吓死我了。” 我看了眼四周,“这几天发生了什么?齐姐呢?孙总没来要人么?” 小琪眨着眼,“小然,你这次可要好好感谢齐姐了!要不是她,你肯定会被孙总带走的。”看我不理解,她接着说,“那天你被威哥的人带到地下室后,齐姐就派了张雨他们仨人去找你,你知道为什么他们只打你大腿,腰和后背吗?这是咱们行特有的惩罚方式,用粗棍配合着适当的手法打这三个地方,不仅不会留下伤痕,还会制造出重病垂危的假象。那天后齐姐让人把你送到医院,后来孙总来要人,追到医院后看到了你的病危通知书,这才息事宁人,放过你。” 第八章:欠债肉偿 那日后,我见到齐姐,总觉得很愧疚,毕竟我之前怨恨她冷血无情。 身上的伤差不多养了半个月才好利索,每个月中都是我们发薪水的时候,也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人真的很容易满足的,很庆幸我并不是在街头拉客为生的,不然我病的这半个月,肯定一毛没有! 一部分薪水我直接打到了弟弟的卡上,他如今在许州念高中,寄宿制,再也不用待在噩梦一般的小叔家,我当初的愿望也算是完成一半。 晚上的时候,小琪突然哭着来找我,“小然!怎么办,我男朋友的债主来追债,他现在没钱,就让我去陪债主睡觉抵账,那个混蛋!” 小琪边说边哭,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失态。 会所里一直都禁止小姐们私下接客人,尤其是陪客人去酒店。小琪这么为难,肯定也是因为这个。 我安慰她说,“实在不行我们去找齐姐,让齐姐出面。” 小琪猛摇着头,“不行的,那样魏亮肯定会被债主打死的!” 女人啊,总是会因为感情而沦陷,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魏亮的安全。 小琪和魏亮的事情我之前也听说过一点,她和魏亮是一个村子里长大的,后来小琪家穷,她父母把她卖到城里,还是魏亮不顾危险救了她。但两个人很穷,住街头,捡别人剩下的饭吃,那段岁月想必真的很苦,以至于上次小琪跟我们提及的时候都是一言带过。 不过也正应了那句老话,贫贱夫妻百事哀,虽然那时候小琪和魏亮只有18岁,可还是因为穷,小琪被迫走了这条道,但是自从小琪入了小姐的行当后,魏亮就像变了个人,吃喝嫖赌,好吃懒做,完全靠着小琪的收入来养着,小琪却也心甘情愿。 童年的阴影让我对男人厌恶至极,但我也曾真心交过几个男友的,可是他们所做的一切……让我对爱情的所有幻想都彻底泯灭了。 随后我还是劝了她一下,“那你就准备这样耗着吗?等到债主明日找到维多纳?你知不知道让威哥他们知道了你会是什么后果!” 小琪张了张口,她蹲了下来,抱着腿大哭。 我是希望她自己能想明白的,可是似乎我想错了,十几分钟后小琪抬起红肿的眸子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小然,我决定了,我,我再帮魏亮最后一次,就当还了他当年救我的帐了。” 我当时很惊愕,她这是为了爱情不要命了啊! “魏亮欠着多少钱?” 在这个充满铜臭味的会所里,我也就小琪一个知心姐妹,我决定帮她。 可小琪的话却让我泄气了,“十三万。” 我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才够个零头,“小琪,你要是不愿意找齐姐,那我们去找其他人借下钱,帮魏亮还了债,也比你冒着危险私自去陪睡好啊。” 小琪犹豫了下,我以为她会答应的,可最后还是摇了头,“不了,十三万不是个小数目,我就算不吃不喝也要还很久,如果睡一晚就可以解决的话,那我宁愿冒这个险。” 我有心无力,帮不了她,但第二天的时候,小琪突然给我打电话,声音很急促,“小然,你能不能来裕南街一趟。” 最近我伤刚养好,威哥和齐姐也没给我安排客人,倒是清闲着。 我知道小琪今天要去陪那个债主,本来她下午出去的时候我就想跟着,可是小琪说不放心我的安全,我很感激她,这个时候还能为我着想,所以她给我打来电话我想也没想就去了。 等我到了后,小琪正站在一家宾馆的门外。 “小然!你可算来了,怎么办?威哥刚跟我打电话说赵总今晚要来,特意点的我坐陪。” 我让她先别急,小琪接着说,“那个债主等下就到了,魏亮还在他们手里,如果我今晚不去的话,他们肯定会打死魏亮的。” 小琪是我来维多纳的唯一朋友,她帮了我那么多,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帮她一次。 “小琪,今晚……我帮你去见债主吧。” 小琪瞪大眼睛看着我,我让她把房卡给我,直接把她推上了出租车,我心里只想着要报答小琪这几个月的照顾,全然没有注意到她当时一闪而过的得意神情。 “605……” 我来的比较匆忙,就穿着T恤和短裤,我紧张的在宾馆门口等,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停在门口,随后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上走出,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小琪口中的债主竟然是之前甩了我的前男友,方涛! 第九章:第三任男友 他看到我也是一惊,随后眉眼里尽是鄙夷,话里带着嘲讽,“王然啊,咱们还真是有缘!想不到这样都能再遇上,哈哈。” 我看到的时候,除了气更多的是恨,当年要不是他,我根本不会落魄至此。 我俩是卫校认识的,那时候我长相不错,所以在学校里挺有名的,不少男人追我。 方涛是属于那种长相很书生气的,也很会来事,隔三差五跟我聊天,一来二去我们俩熟了后,他居然主动和我表白,说了很多好听的话,在那之前他也很贴心的给我送饭,我来月事的时候为我跑前跑后,怎么说呢,我是被感动了吧。 在一起后,我把自己给他了。他花三百多块在学校外面租了个出租屋,每天一放学就把带到出租屋里玩。大概半年,他跟我说不要上学了,学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直接跟他去打工赚钱。 我那时候觉得我将来肯定会跟他结婚,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而且方涛还跟我说结婚需要用钱,提前攒钱买房什么的,于是就跟他来了。所以那时候我愿意跟着他来东莞进厂里打工,有一部分因素是为了赚钱,但更多是为了他。 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和他一起在东莞打工半年后,他居然对我下药。 我被他骗到宾馆,三个男人轮流骑在我身上,任凭我如何叫喊如何挣扎都没有用,而方涛他就坐在一边看着我被那几个男人侮辱,他笑的很尴尬,跟我说只要陪这几个领导睡觉,他在厂里就能升主管,往后我们会幸福的。 见我还反抗,方涛甚至亲自过来扇了我几巴掌,说的很难听,还说“又不是处女,装什么清纯,早都让男人玩烂了,多玩几个又死不了。” 那一夜,我下身撕裂一样的疼,疼到最后都是麻木的感觉,我躺在地上没再反抗,任由身上的人疯狂。 我不知道我究竟有多讨厌,才能让方涛对我厌恶至此,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 后来我没有跑去骂他或者质问他,是的,我没勇气,因为我还舍不得他。第二天我和一具死尸一样挣扎到厂里上班。后来分手,真是对他感觉到绝望了。 他说只让我陪厂里的领导睡一次,可很快又了第二次第三次……最后我忍无可忍,发现方涛根本没把我当成他的女人,这才彻底分了手。 当然,分手之前,我把他卡里的五万块钱取了出来,算是一些补偿吧。 可世事轮回,没想到兜兜转转,我还是跟他见面了。 “你这种肮脏的女人,这几年恐怕是没少被操吧?”他话说的肮脏,身边还有人,我忍着羞耻没和他怼回去。 毕竟魏亮还在他手中,我与他对视,“魏亮呢?” 他很不屑的笑了笑,“哟,这个时候还惦记你的小男友呢?你还真是贱的很啊!魏亮都选择让你陪我睡来替他还账,你居然还心甘情愿?啧啧啧,看来骨子里的骚浪还是改不掉。” 我被他羞辱的体无完肤,接着我们俩去了605房间。 一进去,我本来想去关门,可是方涛却在门口堵着,“怕什么?我对你的身体比对我都熟悉了,连当年你被一群人轮流上的样子我都见过,还有什么害臊?” 他笑的很浪荡,我只觉得头皮发麻。 方涛没再说话,而是朝着我一步步逼近,我被他逼到床角后,他突然扑了过来,他的力气很大,双手一撕,我的T恤全烂了。 我本能的一只手捂着胸,一只手推他,“啪——”! 一声清脆的响,我感觉整个耳朵都有片刻的耳鸣。 “妈的!当年偷老子钱,现在还敢反抗,是不是不想让魏亮活命了!” 我咬着牙,牙齿在颤抖,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他见我老实了,嘎嘎笑了起来,“贱人!当年偷我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没想到你有一天也能栽到老子的身下,哈哈哈。” 胸罩,内裤接连被他扒开,我一丝不挂,他越来越兴奋,摸着我的腰,揉着我的胸,没有任何的前戏的直接挺入。 我痛的闷哼,我侧过头的时候看到门口那些人流着口水,这辈子,都没有此刻屈辱了吧,我甚至都想直接咬断舌头,他特别粗暴,一下下的直冲,短短五分钟里,我感觉像是被生生凌迟那般。 “满意了么?”他终于从我身上起来,我语气很冰冷,身上的滚烫也渐渐消退。 “真后悔当初让你跑了,手感还真不错!”他笑的猥琐,我机械的拿着散落的衣服往身上套。 我边穿边说,“可以抵账了吗?魏亮,放了吧。” 他不屑的哼了一声,讥讽的勾着唇,“王然啊,你还真是天真。”我不解的看他,他接着说道,“你真当你自己是多么值钱的货?陪睡一晚就能抵了帐?” “你,什么意思?” 我瞪着眼睛看他,心里突然有点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 而方涛接下来的话直接让我从头凉到脚…… 我从宾馆出来,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刚才的话在脑子里像是发酵一样挥散不去。 “王然啊,你以为那个骚蹄子小琪对你很真心?实话跟你说了吧,老子给了她两万块钱,让她帮我演出戏哄你出来,本来我并没抱几分希望,却没想到你居然真上钩了。”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起,在我走到巷子边的时候,吴威突然带人出现,他直接给了我一耳光,我跌在地上,他狠狠说,“妈的!反了你了!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竟敢背着会所出了接私活!” 我晃着身子抬头时,赫然发现小琪正在吴威的身后站着。 第十章:离开维多纳 我就感觉脑子有点懵,小琪,方涛,吴威…… 小琪当时盯着我看,我以为她会有点愧疚吧,可我想多了。 吴威挥了下手,立即有三四个男人上来拖我,他们架着我胳膊把我扔到车里,随即小琪也上了车,还坐在我身旁。 我狼狈的样子与她得意的样子成了很鲜明的对比,在这期间我一句话没吭,我也不想问,甚至连看她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一个人的良知会因为钱泯灭到如此地步,可能才是最悲哀的吧。 三个月,两万块,看清一个人,一个我自以为我们是好姐妹的人,也够了。 我一直看着窗外,虽然黑漆漆一片,吴威坐在副驾驶上抽着烟,整个车里都呛的刺鼻,我第一次觉得烟很难闻。 想到我当初学会抽烟还是小琪教的,还有那一晚我俩掏心窝子的谈话,就觉得很可笑。不过也对,在这个利益为大的社会,谁会和钱过不去? 不过令我庆幸的是,我被带回维多纳后,意料之中的虐打并没有,当时齐姐让人把我带进她办公室,她递给我一支烟,“看清现实了吗?” 她这冷不丁的一句,我好久都没反应过来她是在指什么,齐姐可能吸的有点猛,咳了一声,她接着说,“你进这行还短,不明白这行当里真正的肮脏,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的,以为只陪客人睡个觉,喝个酒就完事儿了?你要知道,会所里不仅仅只有你一个小姐。” 随后她让我去收拾下东西,我以为要开除我了,虽然说我确实对做小姐从心底里排斥,但这份工作一旦没了的话,就意味着弟弟的学费交不上,意味着我可能要露宿街头。 我没学历,没文凭,工资高的活轮不到我,工资低的苦力维持不了我现在需要担负的开支,情急下,我立马跪在地上,“齐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肯定听话,求你,求你不要开除我!” “看你是个好苗子,上次你得罪孙总的事,我破例保了你,可这次,你是明着和维多纳的规矩作对,我再保你,以后我还如何管其他人?” 齐姐没有动,任凭我哭着,她就坐在沙发上一字一句看着我说,我知道,这次恐怕真要完了。 对于小琪,我说不上恨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晚上我收拾行李的时候,小琪没敲门就进来了,我看了一眼是她,就没停下手上的动作,她喊了我名字,还是叫着“小然”,我不知道这个女人心有多大,明明害了我,却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有事?”我冷冷的回她,她拉住我收拾行李的手,示意我坐到沙发上。 看到她,我就会想起几个小时前方涛对我所做的,我实在做不到心平气和的面对她,我说,“没什么事你就走吧。” “小然。”她又喊了我声,“给你实话说了吧,从你来维多纳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肯定会代替我的位置。” 她看我不解,继续解释着说,“你年轻,人也漂亮,要知道小姐这行当干的就是青春活,几年前我也是维多纳的头牌,每天点我的客人数不胜数,甚至也有不少男人说要包养我,我也风光过一阵。可后来呢,会所里相继来了不少貌美的小妹,我们这些老人也渐渐被搁置到一边,只是偶尔会有几个老客户来找,你懂那种天堂到地狱的失落感么?” “后来你来了,虽然你得罪了威哥,可齐姐却一直保你,无论你是怼客人还是不听话,齐姐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你是新人,需要调教,慢慢带着。” 她这些话倒是让我心里突然亮堂了,我和她之间没有真正的背叛或者矛盾,有的也只是我妨碍了她的收入。 “方涛前几天来找我,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的我和你关系好,他就给我开了价,我缺钱你是知道的,如果不用陪客不用动手就能赚到两万,我会和钱有仇吗?” 我笑了声,“那你就能违背良心做出这种事?”我讽刺着,她竟然能把她骗我的事说的如此理所当然,好像她是个受害者一样。 还真是我不会看人,以前居然没看出来她这么会演戏。 “良心?”她哼了一声,点了一支烟,“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掏心掏肺聊天我跟你说的话吗?入了小姐这行当,什么面子,什么良知那统统都是狗屁!握到手里的钱才是你的。” 小琪其实说的没错,她走后,我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吴威一瘸一拐进来房间。 第十一章:初入洗脚城 他冷哼一声,眼里挂着讽,“啧啧啧,真是可惜啊,老子都还没尝尝你的手感,你就要走了。” 我没吭声,他上次在浴室外对我做的事情,我做不到转脑子就忘。 想起来我和吴威结仇,其实也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那时候我刚进维多纳一个星期,我本来就性子直,说话更直。 那晚他安排我坐台,我本来还很感激,毕竟我是个新人。可就在我洗了澡换衣服的时候,吴威突然闯进来,他当时说,“威哥对你这么好,你不表示表示?” 我想都没想的就回他,“威哥,我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等我有钱了,我肯定给你买好烟好酒感谢你。” 吴威却直接把我逼到了墙角,“好烟好酒?你威哥我缺这些?” 他那晚就想强上了我,我不懂规矩,直接就大喊救命!后来齐姐和其他人听到动静过来,我就记着吴威放开我的时候,眼神特别狠,从那以后,他就一直看我不顺眼。 我也接近有一个月没开张,我才知道,我是把吴威得罪了。 看我不答话,吴威也失去了兴致,在我临上车前,吴威突然凑近我,笑的很奸诈,“在维多纳你还有齐姐罩着,可到了水一方,胡姐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透过后视镜,吴威那张猥琐的脸越来越后退,我心里其实也有点忐忑,面对我的不知道会是什么。 我并没被齐姐开除,只是她说她不能公然和行里的规矩作对,于是那晚齐姐打电话给了会所旗下的一个门店,水一方。 水一方全名叫水一方足浴城,说白了,就是个洗脚的地方。 齐姐告诉我说,只要我在这里好好干,三个月后她还是可以让我回到维多纳的,我就带着这个念头来到了水一方。 不是我钻到小姐这个行业里出不来,实在是来钱快的工作只有这个。 我有时候也很看不起自己,为了钱可以不管不顾,可谁又何尝不是呢?小琪就是钱给我上的第一堂课。 水一方的门店在枝江市的边上,不如维多纳所处的位置繁华。 这里到处都是小街道,房子也基本是自家盖的平房居多,我有一瞬间的错觉,以为自己是到了乡下。 我拖着行李进去的时候,前台的小姑娘正在打瞌睡,门店里也冷冷清清。 四周的装修倒是挺精致,毕竟水一方身后的boss是维多纳。 送我来的司机叫醒前台后,跟她交流了一番,我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着,那个小姑娘看着都未满二十,司机和她说话的时候她目光时不时的朝我望一眼。 随后小姑娘说,“走吧,我带你去见胡姐。” 胡姐?就是吴威口中的那个女人吧,看样子似乎并不好相处。 她带我上了二楼,在一个店长办公室的门前,她敲了敲门,一声清冷的女声从中传出,“进。” 房间里,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冷冷望着我,“王然?” 我点着头,“胡姐好。” 如果说齐姐属于那种天生媚骨的女人,那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是不怒自威型的。 至少她给我的第一眼感觉是很凶,而且会时不时挑你刺的那种凶。 胡姐没怎么和我交流,就简单问了下名字和年龄,然后就让打了个电话,没多久一个穿着粉睡裙,踩着拖鞋的女人走来,看样子是刚刚睡醒。 女人不爽的看我眼,随即道,“走吧。” 这里的所有人似乎都对我有着恶意,突然很怀念当初在维多纳的日子,尽管小琪骗了我,但那几个月我也算有个能掏心掏肺说话的人。 “姐,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我套着近乎,想要和她拉拢关系。 她只是斜了我眼,“刘玉兰。” 我继续赔着笑,“刘姐,我叫王然,以后还得靠你多多照顾了。”我俩走在后院的小路上,大中午的也没人,于是我赶忙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递给她,我说,“刘姐,一点小心意你就收下吧。我初次来,不懂咱们这的规矩,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妥的,您就多教教妹妹。” 前几天发工资,除去给我弟打过去的钱,我就剩下两千,可要是去贿赂胡姐,别说两千,恐怕两万估计都入不了眼。但刘姐就不同了,看她样子应该是乡下女人,长相也很村气。 不过应该是在这里干的时间长了,果不其然,不出我所料,刘玉兰很受用的把钱直接揣到手里,她这才对我笑了声,“哟,小丫头上道啊,今后你就跟着姐,保管没人敢找你事儿。” 宿舍在一个院子里,十个人挤在一个小屋,我一进去,七八个小姑娘全部看向我,刘姐清了一嗓,“这是新来的,叫王然,以后你们可要好好相处着,知道没!” 我松了口气,这一千块,花的值! 第十二章:地痞头来洗脚 这里的小姑娘都是十七八岁的模样,瘦瘦小小,这个年龄本应该正在父母怀里撒娇吧,突然感觉有点可悲。 我都已经落魄成这样,哪还有闲心去管其他人的人生? 她们好奇的看着我,带着探索,我礼貌的笑了笑,“大家好,我叫王然,以后咱们就一起工作了。” 然而我的话还是没让她们放松警惕,好久后,才有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望着我说,“姐姐,你是大城市来的吧?你长得真漂亮!” 我被她逗笑,这还是第一次当着好多人的面被夸赞,一来二去与她们熟悉后,我才知道,这些小姑娘都是农村来的,因为家里重男轻女的关系,就把她们卖给了水一方的老板。 其中一个小姑娘还天真的说,“我觉得这里比我家好,我在家经常饿肚子,还被婶子打,来了这后,每天都能吃上肉。” 我沉默了很久没说话,有点心酸吧,跟她们聊了很久,晚上的时候,胡姐派人来传话,说等下豪哥来,让小薇准备下,小薇就是夸我长得漂亮的那姑娘。 可是小薇却迟迟没动作,看她的样子有点奇怪,我就问她,“小薇,你怎么了?” 她看了下四周后,小声的凑我身边说,“小然姐,我,我不想去给豪哥洗脚,那个豪哥是附近的痞子头,他特别凶,每次给他洗脚他都会故意挑刺,然后威胁我做事情。” “你没跟胡姐说过吗?” 这要是在维多纳,给的钱超出了服务范围,那都是不符合规矩的。不过去维多纳的都是随便挥手都能百万的人,所以少给钱或者不给钱的事还从没发生过。 小薇说话带了点哭腔,“胡姐不管这事的,她只说让我们听客人话,伺候好客人。” 我看到小薇,就想到我弟,和她差不多大的年龄,心里莫名的心疼。 由于同情心的泛滥,我替小薇去找了胡姐。 在胡姐办公室,我紧张的心脏也跳得很快,胡姐眉毛高挑着,很不屑的瞧我,“你想替小薇去给客人洗脚我没意见,可你会吗?” 我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不过以前我在按摩店打过工,看过一些按摩的手法,但并不是按摩脚的,心想着应该大同小异,我答道,“胡姐,我会,以前有学过。” 她有点不相信,我继续说,“胡姐,您看我刚来咱们这,总得为咱们店里做点贡献,不能光白吃白住是不是?” 胡姐犹豫了会,还是答应了,不过她在最后叮咛我一句,“豪哥是咱们这有名的暴脾气,你可要伺候好了,出了差子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点了头,心里七上八下的,先前小薇也这么说,那看来这个豪哥还真的不好惹。 不过,再变态,再凶残的眼镜男和方涛我都见过,一个地痞能狠到哪里? 这次我出手帮小薇,除了同情外,还有几方面原因,一个是想让胡姐看到我的能力,一个我是想和其他同事搞好关系,想要在这安然混下去,没个朋友是绝对不行的。 七点的时候,豪哥来了。 二十多岁的青年,染着红毛,穿着短袖的胳膊上纹着两条龙,十足的街头混混模样。 这种社会小青年我之前打工时见过太多太多,后来进了维多纳后接触的都是上流社会人群,就再也没把这些小混混放在眼里。 他叼着烟进来,和个大爷一样靠在沙发上,“胡姐,这就是你们这新来的小妹?” 我赶忙应了声,“豪哥好,我叫小然。” 他盯着我上下打量,眼里慢慢流露出浪笑,“嘿嘿,不错!不错!这种熟女一看就比之前那几个黄毛丫头有料!” 说着,他就站起身搂住我腰,“走!服务好老子,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比我更熟门熟路,我被他带到四楼一个包间里,不愧是洗脚城,设备很齐全,他换上浴袍后,仰躺在沙发上,双脚踩在地上,等待我的服务。 在他来之前,我也像小薇她们请教过一些流程,我把木盆里灌满水,接着将毛巾和按摩油放好在一旁,帮他脱掉拖鞋,抓着他的脚放进了木盆里。 可刚进木盆,他的脚瞬间挣开我的手,洗脚水溅在四周,我的脸上,身上。 “妈的!你踏马会不会洗脚,老子一向都是用30度的水,你这水温是想要烫死老子?” 他凶神恶煞的站起身,随即一脚踹在我胸上,更把一盆子洗脚水从我头顶泼下。 我咬着唇认错,“豪哥,这是我第一次工作,做的不好,您多见谅。” 第十三章:胡姐带头打架 这个小地痞没打算放过我,依旧抓着水温不放,他是故意的,可我只能忍气吞声。 在这之前,小薇提醒过我一些伺候他洗脚的事项,他平日里习惯的水温一直都是35度左右,这是明显的挑事了。 我们这的动静也吵到了外面,胡姐随即带人进来。 我头发贴在脸上,身上也都湿透,狼狈的跪在地上,豪哥光着脚站在我身前,他看到胡姐后,气焰更嚣张了,叼着嘴道,“胡姐,我可是你们这儿的老客户了,这丫头今儿个居然烫到了我,这事咱们没完!” 我死命摇着头,这才来的第一天就出这档子事,今后还怎么混? 胡姐她瞪了我一眼,就喊来两个妇女来拖我,顺道也赔着笑给小地痞,“豪哥啊,这丫头新来的,你就多担待下,今天你洗脚的钱算我账上,等下我喊小薇,小雪多给您服务服务。” 我实在想不通,一个地痞流氓,胡姐居然要这样低三下四。 可能是我在维多纳待久了,再接触到这种下层社会的小混混,从心底里就很不屑。 但小地痞却不买账,他坐在沙发上,双手伸开摊着,双腿翘在前面的桌子上,胡姐她们就像低等的下人一样,在旁边唯诺是从。 我跪的地方正好在桌子旁,随即他就踹了我肩头一下,“今天是这丫头烫了我,你让其他人给我服务有个卵用?老子就要她!” 他的眼里尽是浪笑,胡姐当然懂他的话,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胡姐居然为了求了个情,我觉得她应该是碍着我是齐姐的人吧。 “不行!”小地痞再次拒绝,神情也狠戾起来,桌子上的烟灰缸被他摔到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特别刺耳,当时胡姐身后的几个小姑娘立刻捂着耳朵扭过去脸。 接着小地痞直接拽起我的衣领,“老子今天就要她了!她要是服侍不好,你们这水一方就等着关门吧!” 胡姐眉头皱了几下,“豪哥,开门做生意事别做的太绝,水一方身后的老总你还惹不起。” 矛盾瞬间激化,小地痞可能为所欲为惯了,估计第一次被胡姐反怼,他甩开我竟朝着胡姐走过去,“啪!” 一声脆响,胡姐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盘着的头发都散下来几缕,胡姐也怒了,“妈的金豪!你还敢打老娘?给你点面子你真敢自己是根葱了!” 女人凶起来确实很可怕,胡姐眸子里带着火,就差撸袖子亲自和金豪干仗。 其他的小妹们被这阵势吓到,现场一片乱哄哄,胡姐都和他掰了,我自然没必要再对他毕恭毕敬。 金豪显然没想到我们会反抗,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指着我们说,“好!好!有种!你们给老子等着!别以为你们后台硬老子就没办法,别忘了天高皇帝远,维多纳它在枝江市里牛笔,在这义县还轮不到它!” 说完,他连鞋子都没套,从我们身边匆匆离开了,好像还有点慌。我挺瞧不起这种仗势欺人的,只会欺软怕硬!话说的狠,心底还是个只会攀炎附势的孙子而已! 他走后,胡姐深深看了我眼,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也有点愧疚,就低下了头。 胡姐三十多岁,脸上的脂粉涂的很厚,我站在她旁边,那种劣质香水的味道特别刺鼻,看刚才的架势,想来胡姐在这块没少被欺负。 同样是管理,齐姐和胡姐的待遇天差地别。 这更让我坚定了爬上高层的念头,只有自己有权有势了,才能不被别人凌辱。 胡姐有气没地撒,随即冲我吼了声,“妈的!你个死丫头还真是个招祸的命!” 想必齐姐跟她说过我在维多纳的事情了,可我也很无奈。 我没敢答话,任由胡姐骂着,直到她气消,我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一直跟她到办公室。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抓起桌上的烟就要抽,我立马上前给她点火,她瞥我一眼,鼻子里哼了个气儿。 “胡姐,您就别生气了,那个豪哥他就是故意找事的。” 胡姐吐了口烟,一挑眉,“废话,还用你说?” “金豪那崽子自打跟了秦爷后越来越嚣张了,每次来不是占小妹的便宜,就是挑刺赖账!老娘都忍他很久了。” “秦爷?很厉害吗?和维多纳老板比呢?” 胡姐突然冷笑起来,“维多纳?水一方虽然是维多纳旗下的,可早在一年前几乎就废了,上头估计是想放弃这个店了。” 我挺吃惊的,没想到会有这层秘闻,我又问,“那您怎么还打理这个废店?您和齐姐关系这么好,也回去会所啊。” “回维多纳?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我还不如在这小地方待着爽。” 第十四章:秦爷把我抓了 我不知道胡姐经历过什么,似乎对维多纳有着很深的见解,我没再追问下去。 胡姐其实人很好,属于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她跟我讲,“这几天那小崽子肯定还会来找事,我让小刘安排你躲躲。” 可能是被欺辱和冷落多了,胡姐冷不丁的这番话倒是让我忍不住的眼眶湿了。 我说,“胡姐,我不怕,现在我也是咱们水一方的一员,有啥事我和您一起扛。” 胡姐笑骂了我一句,随即递给我一支烟,“不过这个秦爷,是真的不好惹。” “他什么来头?” “秦爷是咱们义县一个道上的大哥,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但手腕特别狠,金豪从小无父无母,后来就被秦爷收养了,所以才敢这么嚣张。” 当天晚上水一方也暂停营业了,我和小妹们围在一个大桌子上吃的晚饭,不得不说,这里的伙食与维多纳相比,差太多了,但小薇她们还是狼吞虎咽的吃着手中的馒头和菜里的肉丝。 我一直都在想秦爷的事,也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点就出来了,坐在院子中抽烟。 可还没抽一会,突然听到前厅里“噼里啪啦”的声音,接着一个小妹慌张的跑来,“不好了,豪哥带人过来了!” 我压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找到人手,这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前厅里,金豪歪着嘴角,他坐在一把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拿着一根黑黢黢的棒子,在他身后站着二十几个社会小青年。 庆幸的是,那个所谓的秦爷没来。 胡姐这时候也赶来,她换了身衣服,T恤加牛仔裤,倒是让我眼前一亮,胡姐年轻的时候肯定很美。 金豪也满眼流露着浪笑,他盯着胡姐说,“哟,胡姐这穿衣风格一变,小爷我一时还没认出来!嘿嘿,啧啧,想不到呐,还挺有料。” 他恶心的摩擦着手,胡姐挑着眉冷笑,“金豪,别以为有秦爷罩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了!就算秦爷,也得卖我胡桂香三分面子!” “老子给你带个帽子,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根葱了?”金豪猖狂惯了,突然被胡姐出口威胁,当时就怒了,将凳子直接踢翻。 “实话告诉你吧,今天老子带的这些人都是我干爹的手下!” 胡姐皱了下眉头,顿了好久没说话,我是觉得这件事因我而起,然后我就冒头了,可惜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胡姐后来也对我说,其实我那天要是没贸然说话,可能就不会遭那份罪。 我醒来的时候,周边全是黑漆漆,身上还有点冷,迷糊间我朝身下一看,当时就被震惊了,我衣服居然都没了。 我感觉心脏停止了几秒一样,脑子里一片空,很久后我才慢慢回想起来。 那天我出头想帮胡姐,就顶撞了金豪,然后好像就厮打在一起,我只记得有个人就举着凳子朝我冲过来,头上当时被砸的很痛,后面的事情我实在想不起来。 我想起身找我的衣服遮盖,可我躺的这个木板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外面响起脚步声,我猜测是有人来了,但我现在这个样子令我羞耻的很,还好旁边有个大箱子,我急忙跳下木板床,钻进那个箱子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随即一个男人走进来,他站在门口,我通过箱子的缝隙看了个大概,瘦瘦高高,穿着一身唐装的样子。 他看我没在床上,于是就对着门外吼了声,“来人!那个小妮子呢!” 金豪一瘸一拐的走进来,他也是很吃惊的模样,不过好像很畏惧这个男人,“干,干爹,我一直在外面守着,她不可能逃跑的!” 原来这就是秦爷…… 胡姐说他六十多岁,看来保养的不错,虽然瘦,面庞倒是不干瘪,他的眼神我很怕,凌厉中带着狠辣。 我更不敢发出声音,金豪又说,“干爹!那小蹄子肯定还在这屋里藏着呢!我去找!” 他把周边的桌子椅子都翻腾了遍,终于向我在的这个箱子走来,我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我捂着嘴,瞪大眼睛。 我以为会出现奇迹的,比如突然有人闯进来打断金豪的动作,可我想多了,现实哪有那么多意外。 他成功搜出了我,我看着他嘎嘎的笑着,眼里的得意,猖狂,我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再也没有齐姐可以救我了,也没有小琪帮我了,我被他拽着头发拖出箱子,他把我甩在地上,一脚踩在我肚子上,我光着的模样在他眼里似乎就是个畜生一般。 “嘿!干爹!这骚蹄子给您提溜出来了,那儿子我就退下了。” 秦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双厉眸紧盯着我的身体,他“嗯”了声,铁门被“嘭”的关上,我突然有种今天要命丧在此的预感。 第十五章:生子的机器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秦爷并未对我做什么,他竟扔给我一件衣服,“穿上。” 虽然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把我抓来,但既来之则安之,他随后让我坐在木板上,没多久,一个清秀的男人走进来,看着也只有二十出头,我其实很好奇,这个秦爷手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小青年?难不成…… 我没敢往下想,要真是那样,那实在是太变态了! 但他接下来所做的才是更让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凌辱,我也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只给我一件很宽大的上衣穿,而没有裤子。 那个清秀的男人说话很冷,“躺下。” 我像个小丑一般任由他们摆弄,眼下我除了服从没有别的选择。 而随后他递给我一杯水来让我喝下,那边的秦爷也同时喝了一杯水,几分钟后,秦爷突然面色潮红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就像是到了发育期的猫一样撕扯起自己身上的衣服。 那个清秀的男人依旧面色无波的站在他旁边一件件帮他脱掉衣服,秦爷的身躯立刻出现在我眼前呈现,我不知道那个清秀的男人在面对同样一具男性身体时心里是什么感觉,我反正是臊的不行,直接闭上了眼。 可出于好奇心作祟,我时不时的睁开一个缝儿,偷瞄两眼。 但是莫名中我的心跳也逐渐在加快,身上也一点点烫起来,不过我没在意,我是一门心思都投在了秦爷那边。 只见清秀的男人突然蹲了下来,而秦爷的身子也开始一颤一颤,偶尔闷哼一下,他们这是在…… 我忍着心里的恶心想要继续看,可这时我的身子也越来越燥热,我由坐在木板上变成躺,左右翻动,心里一种难言的滋味。 那边清秀的男人还在用手一下下的帮秦爷,终于秦爷长长的“哼”了声,清秀的男人这才起身,我看到他手里有小心翼翼捧着东西,随后他拿着一个医疗上用的管子,将东西一点点放进去。 我看的入神的时候,他突然朝我走了过来。 我想要躲,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力道很大,一把抓住我,直接掀开了我身上宽大的上衣,一根细针管插在我的小腹上,顿时一阵酥麻的感觉在我小腹上蔓延,我双腿忍不住张开又紧闭,忽然又一种填满的感觉,反正就是很难受,比拿刀子一下下拉你的肉皮还有难受的滋味。 他在一旁喊我放松,我本能的使劲夹着腿,大概过了有五分钟左右,我看见他又拿起一根针管,我当时已经顾不上害怕了,心里的躁动让我意识模糊。 这时,他扒开了我的脚,他的手突然伸进去,包括那根针管。 一阵极痛从下面传来,我受不了的大叫,他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手中的针在一点点向里面深进,任凭我怎么挣扎,他都像是个毫无感情的冷血人。 终于,他的针似乎到达了他想要的位置,他开始抽动着针管向外吸,整个过程无不折磨着我的精神和身体。 直到他抽到他想要的东西,才离开了我的下面。 我空洞的躺在床上,脑子里很空,我提不起一丁点力气,不然我真的就想这样一了百了。 不久后,他突然很惊讶的喊了声,“秦爷!成功了!”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成功是指什么,他举着管子向我走来,又恢复了漠然,“结合后成活率在百分之九十,看来再培养几天就可以给她注射回去了。” 秦爷眼里也有惊喜,他看着我说,“这几天你好好养养身子,未来的十个月你就在我这待着,等你帮我生出来孩子,我会送你回水一方的,你可以考虑一下价格,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感觉脑子里“嗡”的一下,孩子?十个月?怀胎?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个清秀的男人所作的一切都是在取秦爷的细胞和我的细胞子结合。 秦爷性功能障碍,而且有洁癖,不愿意碰女人,所以他一把年纪仍未娶妻,也没有真正的后代。 他也并不是我所想的同性男人,只是不愿接触女人,所以身边的小弟或者手下全部都是男人。 这次他听金豪说,我底子不错,才把我抓了来试一试,他的细胞在这些年与很多女人的结合都失败了,我也不知道我是幸运还是不幸,居然一次就成功了。 我被他束缚在一个屋子里,他确实没碰过我,每天都是三菜一汤,专门帮我找了一个营养师和专用的医生24小时在客厅随时候命。 我就像个生产的机器一样被关着,每天安排吃的东西必须吃下,我对鱼虾天生接受不了,可他却天天逼着我吃,哪怕恶心的吐出来也要再继续吃,这种感觉真的不如死掉,十个月,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第十六章:还是流产了 八天后,那个清秀的男人再次过来了。 “高医生。”一直跟随着我的医生在看到他后很是恭敬,这个男人的位分应该很高。 我对他有莫名的恐惧,看到他走进,本能反应的向后躲。 他看着我的动作,终于停下了脚步,他的长相属于那种书卷气息浓重的,就像学霸那种,只是神态太过清冷。 他对我解释道,“你别怕,只是将卵子与细胞的结合,也就是所谓的胚胎再注入到你体内,你帮忙孕育出来就好。” 我当时气的忍不住就笑了,孕育出来啊,你以为生一个孩子和上个厕所一样简单吗?他们这些人太过冷血,压根没把我当做人来看待。 “高医生,你既然是大夫,你就应该知道生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突然笑了,不过我看得出他眉眼里是带着讥讽和不屑的,后来想想也对,我刚刚说的也只是对于一个正常的良家女子来说吧,而我呢,是个被万人骑千人上的小姐,这种话确实没资格说。 “你应该感到荣幸的,要知道秦爷的细胞和不下一百多个女人尝试过,你是唯一成功的一个。” 我冷笑,“这么说我还应该感激涕零了?” 他沉默了,对着身后的两个小弟放了个眼神,随即站在门外的小弟立刻进来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按倒在床上。 他说,“几分钟就好,为了确保胚胎的质量,你要忍一下疼,这次不能打麻药。” 我瞪大眼睛,拼命挣扎,要知道他拿的那根针管足足有好几厘米粗,针头也是比普通针头大上好多倍。 然而我所做的都是徒劳的…… 针头插进我小腹时,我实在无法忍受那种痛苦,我嚷着喊着,“你杀了我吧,我求你,求你杀了我吧,啊,痛——” 可是他们就像耳朵被塞住一样,漠然。 如果说扎进去的时候像是被刀生生砍一下一样的疼,那么接下来向里面注射的时候,小腹就像被火烧一样难忍。 我初中就辍学了,对于这些医学上的知识完全就是个傻子。 只是听他说这样没有危险,可是伤害的是我的身体,痛苦折磨将来也是我一个人受的,那时我是真的恨,心中全是恨,恨天,恨我妈,恨小叔,恨秦爷,恨齐姐,恨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足足持续了十分钟,我当时疼的没有一丝力气再挣扎,感觉就连泪都流不出来了。 我对他说,“你助纣为虐,残害了一百多个女孩子,你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他没说话,片刻后终于收手,帮我将衣服盖好,裤子穿上,“好好休息。” 这是他最后对我说的四个字,接着他关上了门,我从那以后没再见过他,包括后续的吃药,检查也都是别的医生。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在秦爷这里辞职了,他帮秦爷完成了任务,秦爷自然也放他离去,不过我有听别的医生提起,他是个医学博士,精研卵子细胞这方面,但因为女朋友在秦爷手里,他如果不听,女朋友便会被送到夜总会,所以才迫不得已为秦爷效命。 我不知道消息的真假,但我之前对他的见解也在听到这个的时候烟消云散,可能同是苦命人吧。 不过我也是有点羡慕他女朋友的,恐怕我这辈子都遇不到一个能真心待我的人了。 三个月后。 在这期间我害喜挺严重的,基本吃什么吐什么,感觉肠子都要被吐出来了,我的态度也转变了很多。 可能是当母亲本能的反应吧,每次去检查B超,我看着肚中那个原先和豆子一样大小的小东西一点点长大,心里又紧张又激动。 我也开始不抵触身边的医生和营养师,尽量按照他们说的做。 当时我已经做好当一个母亲的准备了,可是好多事总是会事与愿违,这天我上厕所时突然发现裤子上好多血,我急忙喊来医生,看他神情很严重,那天下午我就被送进了医院。 直到晚上,秦爷露面了。 这是三个多月以来我第一次见他,他长相是那种很精明的人,好像能一眼看穿你一样,他眸子还是那样凌厉,只是语气比之前缓和很多。 他说,“还是没成功,胚胎已经成死胎,流产了。” 他说完这话,我泪就没止住流,我那晚躲在被子里哭到后半夜,导致失血过多直接昏迷了过去。 接连输了七日的营养药,我终于出院了,当天秦爷也来了,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是来送我回水一方的。 第十七章:重回维多纳 秦爷这个人吧,手腕毒,冷血无情,我是见过的,而且对于他之前残害的那些姑娘,起初我是很恶心他的,但转念想想,他也只是个可怜人吧,无非是想要个后代。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就是这样,当然,我也没资格去同情他人,我自己本就是个弱者,一个被生活抛弃的人。 我回到水一方的那晚,胡姐把我从宿舍喊出来,和我彻夜谈了一整宿。 我在秦爷那里遭得罪她都听说了,胡姐很无奈,“小然啊,不是我不去救你,实在是姐也是没那个本事。秦爷虽然在义县场面上会卖我个面儿,可这种事,姐也插手不了。” 我跟她说我懂,胡姐接着说,“不过这段时间秦爷对咱们水一方都挺照顾的,金豪那小崽子也主动来道歉,后来也没出现过。” 那晚几乎都是我在听她说,初次见胡姐时我觉得她应该很不好相处,很凶,可现在觉得,胡姐是个好女人,只是命运所迫,做了这不正等的职业。 但在唠到天空泛亮的时候,她突然喊我名字,我就一直觉得她有事瞒着我。 我“嗯”了声,“胡姐,你有啥话就说吧。” “上个星期小齐来了。” 听到齐姐,我瞬间就明白了,我苦笑了下,“齐姐是让我回去么?” 胡姐点头,随后她拉着我手语重心长说,“维多纳那里勾心斗角严重,很阴暗,你回去了,别太性子处事,凡事忍一忍,让一步,说句软话掉不了肉的。而且小齐不是个坏人,她也有很多无奈,你别恨她。” 几天以后,齐姐派人来接我。 到了真正要走时,我确实不舍得了。在那之前,我给胡姐丢下了一万块,算是感谢她的照顾吧,然后带着小薇她们在县里集市上买了几件衣服,吃了顿大餐。 我有这些钱潇洒,也算是秦爷对我这三个月受的罪的补偿吧,他给我五万块,不过这三个月我在他那的经历我没勇气去揭开,去想。 直到后来再次遇见他的时候,我这段经历才被再次掀起,不过那都是几个月后的事情。 我坐在齐姐派来的车上时,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昨晚胡姐告诉我,齐姐来找她时似乎早就知道我被秦爷抓走,而且齐姐还跟她说,让胡姐先把我的东西收拾下,过几天齐姐就来接我。 我突然觉得我流产和齐姐那天突然过来是有一点联系的,算算时间的话,齐姐是在我流产前没多久来水一方的,而她交代完事情后我就莫名流产了,虽然医院诊断是细胞还是没成活,但我觉得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 因为我听那个清秀的男人说过,我卵子和秦爷细胞的接触后的成功率是最高的,而且早已经发育成胚胎,细胞怎么可能不存活!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齐姐在暗中动了手。 越想心里的恐惧越大,真要这样的话,那她只能买通一直照顾我饮食起居的营养师和医生,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这样做,难道仅仅就是要我回维多纳? 可维多纳里那么多小姐,比我年轻貌美的多了去了,我当时问题想得认真,直到已经抵达维多纳我都是被司机叫回神的。 三个多月的阔别,再次站到这里,突然有一丝陌生。 不过也挺可笑的,我刚去水一方时,怀念维多纳的好,如今真正回来了,却又想起小薇她们和胡姐。 可命运不在我手里掌握着啊! 司机让我直接去二楼齐姐办公室,我到的时候她门是半掩着的,我直接进去了。 齐姐抬头看我,“在水一方还好吗?” 她还是那样明媚,耀眼,肤色雪白,向上挑的媚眼里依旧带着我初见她时的清冷和妩媚。 我轻轻点头,互相问候了下,齐姐突然让我坐下,她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几个月咱们维多纳更新换代了好多人,吴威去其他分店当经理了,小琪她们也都跟着吴威走了,现在这里都是新人在撑着,所以想让你回来顶顶场,毕竟你也算是维多纳的老人了。” 这倒是出乎我意料,怪不得这次回来没见吴威来泼我冷水,但是小琪的走还是让我很意外的。 “齐姐,这是上头的安排……还是小琪她们自愿的?” 齐姐只是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我总觉得维多纳的内部好像出事情了,吴威也当了经理的话,那岂不是和齐姐一个地位了,凭他平日的作风,齐姐恐怕今后没得安宁了。 而这时候,门外突然闯进来一服务生,神色特慌张,“齐姐不好了,鹏哥非要带莹儿出台,莹儿不愿意被打了。” 随后我也跟着齐姐一块赶过去,包间里一片狼藉,地上全是玻璃渣,一个带着大金链子的男人大坐在沙发上,那个叫莹儿的姑娘被两个带着墨镜的人卡着胳膊站在一旁。 第十八章:被儿子看到尴尬 齐姐先开了口,“鹏哥,这个莹儿她是公主,不出台的。” 鹏哥却不依不饶:“老子又不是不给钱!” 齐姐继续耐心的说,“您是维多纳的老客户了,应该知道行里的规矩,我们这也不是逼良为娼的地方,是尊重姑娘们的。” 齐姐刚说完,鹏哥一脚把桌子踹翻了,紧接着骂骂咧咧站起身,“齐姐!老子也是看在你面子上没硬来,不然就你这维多纳,我还不放在眼里!” 我不知道这个鹏哥是什么身份,不过看样子,似乎也是个难惹的大头。 他随后接着说,“吴威那小子如今在乾唐可是混的风生水起啊,你这的一半客人都被他拐跑了吧?” 齐姐听到这里的时候,我明显看到她身子颤了下,我猜想的没错,上头是打算用吴威来制约齐姐了,不然维多纳会一直处于平淡的走势,没有行业竞争,只会落后。 齐姐咬了咬牙说,“鹏哥,不论如何,莹儿今天你不能带走。” “况且咱们这小姐也不是没有,我给您找个更可心的人来,您看如何?” 鹏哥这时候走到一边,给拽着莹儿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即鹏哥一把就将莹儿扯进了怀,就当着齐姐面对莹儿又亲又捏,浪到不行。 他是做给齐姐看的,也是在跟齐姐示威。 齐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鹏哥,你过分了,这里还是维多纳,轮不到你这么猖狂!” 门外突然涌进了好几个五大三粗的人,手里都拿着铁棍,在手里一下下敲着,恶狠狠的看着我们。 鹏哥气焰更加嚣张,“是吗?那咱就看看是你齐姐硬?还是我的棍子硬啊!” 现在维多纳一点都不景气,我从进门就发现了,客人寥寥无几,而这批新来的小姐我还没去见,估计肯定也不算太上等,或者因为是新人,就和我当初一样,缺乏调教,上不了台面。 我拉了一把齐姐,我小声说,“齐姐,现在不适合硬碰硬。” 可能我一直处于边上,那个鹏哥只注意和齐姐说话,一直没看到我,直到我这时上前他才看清,油胖的脸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偏偏还流露着猥琐的目光。 “哟,这小妞不错啊!想不到啊,齐姐,你这维多纳竟还有宝贝藏着呢!” 说着,他就要来捏我脸,我向身边侧了下身子,我赔着笑说,“鹏哥是吧,听齐姐说你可是我们维多纳的大客户呢!这么多年的关系因为个公主就伤了和气,多不值。” 他属于典型的那种变态,没脑子,没智商,只会一股劲动粗的人,就看他穿着打扮,大金链子,恨不得在脸上写着‘我是土豪’。 他听了我的话后,果然放开了莹儿,我接住她,让她先出去,齐姐这时在我身后,不过没有接话。 我本来就是个小姐,服务客人也是我的职业范畴,我也走上前,勾住他的脖子,我说,“鹏哥,气大伤身,维多纳今后还要靠您照料着呢。” “嘿嘿!上道。”他恶心的大手在我屁股上不断揉着,我没办法,我要是躲开的话维多纳真的要摊上事了。 后来他自然是带我出台了,临走前,齐姐喊住我说,“自己小心。” 鹏哥好像有事去处理了,他的司机直接把我带到一个别墅里,而这时我才刚刚流产没半个月。 要说人的命,真是天注定。有的人流产,好吃好喝供着,我流产后,没吃没喝还要继续拼命为钱活。 我当时好奇的问了句:“这是鹏哥家?他老婆没在吗?” 司机大哥还算好说话,“鹏总前两天刚离婚,不过孩子判给他,小冬保姆去接了,估计快回来了。” 我们俩正说着,大门被打开,鹏哥从门外进来。 他肥胖的身子向我靠近,司机很有眼力见的离开,他随后直接把我推倒在沙发上,直接就要开干,我吓得急忙推他,我心里还想着刚刚司机说的那个孩子。 我说,“鹏哥,在这里,不好吧。” 他却瞪我一眼,“老子自己的家,怕啥!” 说完,他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就来扒我衣服,我抵不过他的手劲,没一会我就全身不着寸缕。 他趴在我身上狂亲,咬的我胸上很疼,男人的汗臭味与脚臭味时不时的冲到我鼻子里,我恶心感越来越强。 就在我俩极尽拥抱的时候,我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急忙想找衣服套上,可还是晚了,我就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站在门口,死死的盯着我。 我随后推了鹏哥一把,他不爽的回头,好像对被儿子看到这种尴尬的事情早已经习以为常,他凶巴巴的吼了句:“看什么看!滚回屋做作业去。” 第十九章:鹏哥的暴虐 这个孩子不大,但眼里的神情却和年龄很不符。 我有些不忍心,毕竟自己的爸爸和别的女人厮缠在一起,可当时的情况,还轮不到我插嘴。 我永远记得那个孩子看我的眼神,带着愤怒,又带着一点点畏惧。 他进屋后,鹏哥又要亲上来,可就算我是个小姐,我也没法泯灭着自己良心,继续和他在家中浪着快活。 我说,“鹏哥,咱去找个宾馆吧。” 他瞪我一眼,“老子有家不待,去个屁宾馆!敢情不是你花钱?” 这就是白手起家生意做大的大老板和一夜暴富的土豪的差别,看着财大气粗,实则抠门寒酸。 他有点不耐烦了,我的小腹上这时也被他身下的东西抵住。 可我很恶心,发自内心的恶心,他居然用那在我小腹上摩擦,还有想一直往上打圈圈的冲动。 我被他安置在身下,他双腿压着我,我除了胳膊手能动一下,他肥胖的身子压的我下身根本无法动分毫。 紧接着他拿那移动到了我的肚子上,他笑了,一口黄牙,流着口水,“嘿嘿,老子还没试过用这对东西夹住的感觉!” 我闻到一股尿骚味,差点翻起身子吐出来。 他的东西就在我两肩膀之间,说着,他的手更是一边抓住我一边的,竟要挤住他的那。 我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他看到我的反应,顿时怒了,“啪”的一声脆响,我挨了一记耳光,他愤愤的骂嚷着,“妈的!骚蹄子,居然还敢恶心老子?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个男人疯狂的拽我身后的头发,我抵不过,头被他拽到半空,他半跪在我身上,逼着我张嘴,我死死的咬住牙,他不爽的一下下的拽我的头发,我感觉头皮发麻,胃里也难受的很。 头发被他拽掉了很多,散落在地上,可他依旧不解气,想着办法折磨我。 我真的觉得他比之前见到的眼镜男和方涛更变态,他随后松开我的头发,接着从他的裤子上把腰带抽下,我的身子被他翻过来,后背面对着他。 然后他更将我的手绑在桌子腿上,直接跨过身来倒坐在我身上,皮带随即一下下落在我大腿和身上,疼痛撕心裂肺。 我想让自己不那么狼狈,就狠命的咬着胳膊,忍着眼里的泪,可他似乎越抽越过瘾,越来越兴奋。 竟一下下的喊着,“叫出来啊!臭女人!叫!快叫!” 我痛苦的仰着头,而这时候我却惊讶发现,那个孩子居然在二楼看着我们,顿时一种羞辱从头到脚,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又看了多久,我感觉我今后肯定会有阴影了。 鹏哥抽打了我差不多半小时多,我几乎是数着分秒熬过去的,但我全程没有叫出声,我忍住了。 他好像也打累了,愤愤不满的从我身上起来,光着脚对着我的脸一踢,那种汗脚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时候他也没心情再来强上我,而且刚才他的手机似乎一直在震动,果不其然,他看完短信,就急匆匆套上衣服离开了,走的时候还恶狠狠对我说,“老子可是包养你两日,等会去给我好好冲个澡,晚上再来收拾你!” 在听到大门被关住的声音后,我才终于松了口气,保姆是个六十多岁的女人,她随后将一些衣物递给我,不过她眼中并没有惊奇。 她只是很漠然的收拾着地面的残局,对我说,“小姑娘,去洗个澡吧,晚上还有你受的。” 我感觉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我牙齿在颤抖,“大妈,他以前经常这样吗?” 大妈看着我,眼中有一点怜悯,“你也不算第一个,在你前面受罪的一直都是太太,受了十几年的折磨,这不,前几天终于胜诉,离婚了。” “那孩子……” 我想问的大妈也懂,只是听她语气很无奈,“太太净身出户,没收入,小少爷还需要钱上学,需要吃饭,跟着太太只有饿死的份啊!还好鹏总平时工作忙,基本不会对小少爷做什么。” 我随后被她带到三楼的一个房间,“进去吧,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我其实很想从三楼跳下去,就这么逃跑了,可突然想到维多纳和齐姐,还有我只是个在普通不过的人,那个鹏哥随随便便动下手指头,在这枝江市我恐怕都活不下去。 最后还是打消了想法,淋浴头被我开到最大,使劲的搓洗着身上那种属于他的气息。 不过在我刚从浴室出来后,那个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坐在我床上。 “姐姐。” 他冷不丁的喊我,十二岁的年龄还没有变声,声音有点稚嫩,我想起刚才的一切被他看到,羞辱感与不忍充斥着我。 我当时站在原地很久才出声,用我自认为还算柔和的笑,“有事吗?” 第二十章:逃脱鹏哥的魔爪 他突然塞到我手里一叠钱,都是些十块二十的零钱。 “姐姐,刚才……我都看到了。” 不说还好,想起刚才的耻辱画面,我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尴尬的笑了下,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小孩只是摇了下头,但他神色里的轻蔑让我很不舒服。 “姐姐,我知道我爸和你刚才是在做什么,我年龄不大,不代表这些我没见过。”他冷冷的撇嘴,说出的话让我一惊。 我与他对视,“那你给我钱是什么意思?” 他嘴里冷哼了下,“你不就是缺钱才和我爸在一起?我给你钱,你离开他。” 生活在这么一个阴暗的家庭,父亲不时的家暴,加上母亲的狠心离开,丢他一个人,虽然也很可怜,但是我受不了他说话的语气。 被一个小孩子嘲讽,况且这些我也是被迫。 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大火气,真就较起了真。 反正那人一时半会回不来,我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于是就把钱先塞回他兜里,我去浴室拿了条毛巾,坐在梳妆台前慢慢的擦起了头发。 从镜子里可以看到他的脸,凶巴巴的瞪着我,像是要吃了我一样,好几次我都绷不住僵着的脸差点笑场。 差不多五分钟后,我才对他说,“你还太小,不懂这其中的事,现在的问题不是我缠着你爸,是他把我抓来的,不让我走。” 可能对我话保持怀疑态度,我接着道,“你刚才也看见了,他是怎么打我的,我会为了钱让自己皮开肉绽吗?” 我也真是闲了,会去和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讲道理。 他迟迟没说话,我还以为是听懂了,只是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又同情又探究的。 我看着表也差不多快九点了,那人估计也要回来了,要是被看到他儿子在我这里,依他的变态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就在我准备赶他离开的时候,这小孩突然对我说,“那你真的是被迫来我家的?” 我没了耐心,随意“嗯”了句。 他却一把拉住我的手,小手攥的很紧,我诧异的低头看他,他确实很小一只,才到我的胸那里。 他的小脸里透着一股子坚定,“姐姐,我带你逃跑吧!” 而这时楼下传出保姆的声音,鹏哥也回来了,似乎喝了很多酒,在楼下吵吵嚷嚷的耍酒疯,我内心更害怕了。 没喝酒的时候都那么变态,喝了酒我还有命活吗? “姐姐,你别怕,等下我一定救你出去。”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跑出去了。 当然,我肯定不会指望他救我,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我听到鹏哥上楼的声音,一分一秒都感觉是煎熬,我想找地方躲一下,可是房间一共就这么大。 心中的忐忑和恐惧随着他脚步声的逼近越来越强,我还是藏在了门后,手里拿着一只拖鞋,我当时的想法时他既然喝醉了,只要不给他打出血,或者打的太严重,他酒醒后应该都不会记得的。 可还没等我下手,外面突然“嘭”的一声响,随后我就听到那小孩的声音在喊着“姐姐”。 我急忙探出去头,看到门口的情形我顿时也吓了一跳,“你,你打晕的?” 鹏哥趴在地上不省人事,小男孩随即点了头,“姐姐,趁我爸没醒,你快跑吧。” 保姆这时也上来了,她睁大眼睛“哎哟”了声,“小祖宗啊,你咋这么大胆子打你爸啊!鹏总醒了咱们都完了!” 他可能想的太天真,认为只要跑出这个家门就行,可我身后还有维多纳,还有齐姐她们。 就在我思考对策时,趴在地上的鹏哥突然动了,他捂着后脑勺暗骂了句,随即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妈的!哪个王八蛋打老子!” 我们仨一看他动了,当即吓了一跳,这要是被他发现,以后准保没好日子过。 我也是压根没过脑子考虑,直接拿着手里的拖鞋对着鹏哥脑门再次狠狠砸下去,随即我拉着小孩和保姆就往楼下跑,我边跑边说,“咱们得先离开这,他要是醒了我们都得完蛋。” 保姆脸上有点犹豫,“我倒是好说,收拾东西回乡下,但小少爷可怎么办啊!” 看得出来,这个保姆和小孩的关系很好,我说,“那不然你带着他一起回乡下吧。” “小少爷还得上学啊!他这么小,不能不读书。” 两难下,我只好道,“那让他跟着我吧,实在不行,等过了这阵子,我带他去找太太。” 简单收拾了东西,我和小孩目送保姆上了车,小孩当时一直紧紧拽着我胳膊,我问他,“跟着我,你怕不怕?” 黑夜里,只有路灯,他仰着头看我,“姐姐,我不怕。”黑溜溜的眸子如我第一次看见他时一样,坚定又纯真。 第二十一章:谁会娶个小姐呢? 本来想带他连夜回维多纳的,后来又怕被齐姐怪罪,或者鹏哥再找上门。 只能先对不起齐姐了,她应该可以扛一下,虽说维多纳不如从前景气,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鹏哥势力再大,也不可能掀了维多纳的。 随后我带着他来到火车站,这时候正是暑假旺季,尽管是半夜,车站里依旧人潮拥挤,地上,凳子上,窗台上,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人。 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汗水湿透了,幸好出来时我把鹏哥的钱包翻了出来,不然身上要是一个子没有,肯定要饿死街头了。 我带着他先来到了休息室,花了二十元,买了两个小时,休息室里两张沙发,一个桌子,一个风扇,条件也是够简单。 我于是问他,“你知不知道你妈去哪个城市了?” 他摇头,但随后他突然跟我说,“姐姐,有个秘密我妈一直没告诉我爸,还是我偷听到的。” 我其实也没多大兴趣,只是无聊使然,就和他瞎唠。 但他接下来的话是真让我震惊了,他说,“我妈是小姐出身。” 我诧异,“你知道小姐的意思吗?” 他突然侧着眼看我,搞得我很心虚,我回瞪了他一眼,他才笑嘻嘻的说,“姐姐,你不用瞒着我,其实小姐没什么丢人的,我听班里的同学说,只有很漂亮的女人才能当小姐。” 这真的不像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我当时也是开玩笑吧,“那要是让你娶一个小姐做老婆,你会乐意?” “如果我真心喜欢她的话,我不会嫌弃。” 看他一脸认真的小模样,我是真不忍心掐灭他的幻想,随后他给我看了一张照片,是他和他妈妈还有另一个男人照的,我顺着嘴夸赞,“你妈妈挺漂亮啊,这个男人是谁?” “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我妈妈现在肯定和他在一起。” 接着他翻过来照片,只见背面写着一句话:乐乐,对不起,妈妈要走了,我真的受不了你爸没日没夜的虐待,原谅妈妈没勇气带你离开,如果在枝江待不下去了,你就去东城找宋叔叔,把这张照片给他看,他一定会帮你的。 我终于知道他给我这张照片的意思了,等到夜里两点的时候,我和他坐上了去东城的火车。 在车上,他趴在我怀里一副要睡觉的样子,毛茸茸的脑袋在我身上蹭,我不经意就想到了前些日子流产的那个孩子,如果真的生出来,慢慢长大,恐怕也会如他一般在我怀里亲昵吧。 但不可能了,而且我这辈子估计都不会怀孕了。 后半夜的时候,他安静的睡着了,我们买的卧铺,我把他安置在下铺的床上,我自己来到了吸烟处。 逃出来的太匆忙,别说烟,就是衣服,行李什么都没带,这盒芙蓉王还是临上车前在车站买的。 窗外漆黑一片,但还是可以看到树木在迅速的倒退,我一点点吐着烟雾,想着刚才那小孩对我说的话。 他说他妈妈以前是个小姐,但在遇见东城那个男人后,便与他相爱了,后来因为那个男人家里不同意,逼着他妈妈和那个男人分开,在落魄之际遇到了现在的鹏哥,那时候鹏哥还是个一穷二白的人,靠着工地搬砖为生。 直到有一次被朋友介绍投资了个小项目才大赚了一笔,从那以后混的倒是风生水起,就是脾气变得越来越臭,性格也越来越暴虐。 我当时想的出神,一根烟都快抽完,烟灰都要掉到手指了才被烫的回神。 这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一阵笑声,我回头一看,当即吓的把手里的一盒烟全扔了。 我揉着眼,还是很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我试探的喊了句,“高,高医生?” 看到他点头,我才松了口气,“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比以前似乎爱笑了,还记得当时在秦爷那里第一次看见他,神情冷漠,就像是个没有波动的机器人一样。 “我准备去东城办点事,刚才去接热水的时候看着你走过去,觉得很眼熟,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是你。” 我其实还是有一点尴尬的,毕竟他曾经可是见过我狼狈的模样,尤其是我不着寸缕的被他抽取卵子。 不过他似乎并不想提起往事,只是说,“你也要去东城吗?” 我点了下头,“我要去找个人。” “找人?东城一共那么大的地方,你要找谁,看我能帮上忙不。” 对于他的热情我一时还挺难接受的,不过既然他有熟人的话,那不用白不用,总比我带着一个小孩大海捞针找人强。 “宋天福。” “你找他?”他突然一愣,居然反问我。 这世界还真的挺小,高医生这次去东城就是因为接了一个私单。 宋天福的老婆下的单,他老婆是个阔太,就是结婚十几年一直怀不上孕,我笑道,“这可是你的强项啊。” 我只是顺嘴说,他似乎以为我还在埋怨,突然给我来了句,“对不起。” 我掐灭手中的烟,烟雾顺着钻进眼里,我使劲眨了会,才好受点。 “算了,都过去了。”我递给他一根,随即又往嘴里叼了根,想要继续抽,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莫名想让烟雾在脑子里充斥。 他却止住了我的动作,但是我很讨厌他眼里的那种怜悯,我不需要别人可怜。 我甩开他,我说,“没必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知道,你也有难处,我没怪你,怪只怪我们正巧遇到,你正巧为秦爷做事。” 回到卧铺,小冬还在睡着,我坐在床边,斜靠着墙,怎么都没有睡意。 不知道现在鹏哥清醒了没,而齐姐那里我也没想好究竟要如何交代。 走的太匆忙,手机根本没带出来,这时候火车突然晃动了下,临时停车了。 外面还是黑漆漆,这时候从车厢门那里过来三四名列车员,我有些心虚了,这次搭火车是临时的决定,我根本没带身份证,买车票的时候求了一位老大哥,给了他二百块,他才肯用他的身份证帮我买。 枝江在广东边郊,火车票实名也是今年元旦才开始实行的。 我故意将脸埋在枕头上装睡觉,顺手搂着小冬,列车员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心跳也快了起来。 “你好,请出示下车票和身份证。”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想蒙混过关,可老天爷偏要和我作对,我无奈的抬起头,车票我迟迟不肯拿出来,我们这的动静也引来其他乘客的侧目,这种被围观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列车长是个东北男人,说话操着一口大碴子味,本来就是一句很客气的话被他说出来却也带了一丝凶巴巴的味道。 我极不情愿的把车票递给他,他看了眼后,对身后的列车员使了个眼色,随即那个帮我买车票的老大哥被他们拽了出来。 “这个车票是不是你身份证买的?”列车长质问那个老大哥。 老大哥心虚的瞄我一眼,还是点了头,随后他急急解释说,“俺啥也不知道啊,这小姑娘给了俺二百让帮忙,俺看她也不像个坏人,同志啊,俺真不知道这还犯事儿啊!” 列车长道,“看你也是个老实人,记着,以后不能再贪图小便宜了,知道没!” 那老大哥急忙应着,然后他上前把二百块又递到我手里,“小丫头啊,俺就知道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哎,钱俺还是还给你吧。”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确实没什么好辩解的,当时我也就坦然承认了,我说,“列车长,我带着弟弟出门急,一时忘了带身份证,可我俩得赶车去东城,情急之下才想出了这招,您就通融通融,下次我不敢了。” 然而这个东北大汉就和个黑面包拯一样,无论我是服软还是来硬,他就是抓着我没身份证不放,要把我送到临时站点的警务处调查身份。 小冬也被吵醒,他看了我一眼,又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人,害怕向我伸手,“姐姐,姐姐。” 我立马坐到床边抱起他,我说,“小冬乖,别怕。” 别说,小冬的这一声还真替我解了围,列车长迟疑的盯着小冬,随即问,“这真是你姐姐吗?” 我其实心里也挺忐忑的,生怕小冬说漏嘴,不过好在他机灵,眼珠子咕噜一转,抱着我腰道,“当然了,这就是我姐姐!”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这下轮到我扬眉吐气了。 我道,“列车长同志,这下你不会再怀疑我是人贩子了吧?” “不行!”他还是摇了头,随即说,“你没有身份证买票上车就是违反了铁路规定,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你都要跟我去临时站点证明一下身份。” 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和他耗着,一时间局面陷入僵局,可能是我们这动静太大,就连高医生也闻讯过来看热闹。 他一看是我,显然也愣了下。 不过他来的也正是时候,我正愁要是真被带去证明身份的话,小冬交给谁,于是我跟小冬说,“小冬,姐姐等一下要和列车长去登记下东西,我明天再去找你,你先跟高叔叔去东城找那个人好不好?” 第二十二章:恶心的列车长(上) 小冬在我和高医生之间看了看,庆幸他没有再问我十万个为什么,我松了口气,随后将小冬的手交到高医生的手上,我说,“看来要麻烦你带他去见宋天福了,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就去东城找你们。” 他是聪明人,很快就了解了这里的情况,小冬被他领走了,我也跟着列车长下了火车。 天还是黑着,我也没注意是几点。 原本一起来协查的那几名列车员也纷纷回各自岗位,只有列车长带着我来到了临时站点的警务室。 我跟在他身后没吱声,他敲了敲警务室的门,随后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给我们开了门,他好像当时正在睡觉,头发还是乱糟糟。 屋子里两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空荡的很,显然列车长和这个男人认识,二人交谈时,那个男人时不时的对我张望,只是眼里流露出的目光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眼神我看太多了,猥琐,下流,就和那些想要占有我身子的客人一样。 但当时我没多想,一个堂堂列车长,再怎么样也不会明目张胆对我做什么吧。 刚开始一切还都挺正常,给了我张信息表让填,可越写我越觉得不对劲,上面居然还有身高,三围等信息。 我放下了笔,他以为我填好了,但一瞄单子上都是空白,他语气也不友善起来,“为什么不填?” 我冷冷的反问他,“我只是坐个火车,有必要填三围这些信息吗?” 他还挺有理,“这是在警务室,让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了!是不是不想回家了?” 他身高最起码一米八以上,长得又壮,我在他面前确实没一点压倒性,况且这会还是天黑,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想了想,也没再和他争辩,老老实实的把单子填完了。 他满意的看着单子,随后目光又流转在我身上,上下打量着,我坐在椅子上很不自在。 于是催促了下,“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别急啊!还有程序没走完呢。”他突然勾着嘴冲我一笑。 我本能的站起身向后躲,“你,你想干什么!这是在警务室!”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猥琐的目光暴露无遗,不过他在我身前一米处停下了,我的背这时候已经靠到了墙上。 夏天本就穿的少,而且之前由于出汗,我的T恤在身上紧贴着,随着我喘气,胸前也不断起伏着,自然,他的目光大多都在我胸前停留。 我不愿意往最坏的那方面去想,尽管我生活在生活的最底层,干着出卖身体赚钱的行当,但出了维多纳,出了那个环境,我还是希望别人能把我当成正常女人来看待。 心里的恐慌越发厉害,他终于开口,“老实跟你说吧,老子在这火车上跑了这么久,啥样的人没见过?我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干啥职业的,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次抓逃实名的,你还真没身份证。” “什么意思?”我不太理解他的话,我问。 他嘎嘎一笑,一米八的大个子站在我跟前,就像座小山一样。 他接着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不然你就让你家人带着你身份证来证明你身份,要不然你就……嘿嘿。” 上架感言 各位好,很高兴各位阅读此书。 之前也写过许多作品,最终都要面临上架,也就是说,之后阅读章节需要付费。 其实价格是很便宜的,作品也是万里书城首发创作,您花几分钱三分钟阅读完的内容,可能一个作者需要绞尽脑汁的创作四五个小时。 作者是非常廉价的劳动力,报纸上刊登一篇几百字的文章还有几千上万的稿费,而作者在家中创作一年,都不一定可以赚到钱。 您的付费支持,就是对作品最大的鼓励,也是作品能继续写下去的条件。 付费方式可以直接在阅读下面章节的时候根据网站提示进行充值操作。 由衷的感谢每一位读者,希望您能再充值之后继续支持本书,非常非常的感谢! 至此,鞠躬,敬礼! 第二十二章:恶心的列车长(下) 他摩擦着手,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抓住了我肯定叫不来家人,才敢如此明目张胆,我心里气的不行,可又无力反抗。 虽然很想和他硬碰硬,或者直接跑,但是现在天还是黑的,况且我对这里路一点都不熟悉,估计还没跑几步就被抓回来,说不定还要被冠上逃票的罪名。 两难下,我只好忍气吞声答应他的要求。 他满意的笑着,“早这样不就好了,磨磨唧唧。” 说着,他的身子立刻贴了过来,我直接被他扑倒在地上,地板的生硬硌的我后背特别疼,我的T恤被他拽扯,接着是短裤,他的大手毫不留情。 我瞪大着眼睛,没想到列车长大白天竟然如此的肆无忌惮。 脖子上、耳朵上、胸上都是她啃咬后留下的臭口水,再加上天气热,我身上汗水时不时的泛出,那种黏腻腻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我大力的呼吸,不是因为他挑的我,是热的感觉气压不足。 那种待在密闭的屋内,跟蒸炉一样,感觉非常难受。 而且他特别的重,整个人都趴在上面,压的接连咳嗽,喘不过气。 我想要推他一下,可能是我身子的扭动更加晃动了他,他的手越来越快,我脸色羞红。 良久,我情不自禁“嗯”了一声,身子有一种难言的感觉! 我的拒绝让他颇为自豪,也让他更加严肃起来。 他仰起头看我时,眸子里跳跃的红光像是要燃烧一样。 随即他又用他的嘴吻在我的双唇上,很是粗暴,一下下的吸咬着我。 我当时真想拿棍子敲死他,我舌头被他使劲咬的感觉太疼了。 我唔唔叫着,却仍是没让他放开。 我双手也忍不住去锤他,他终于放开了我,然后他趴在我耳边突然说,“拿出你的看家本事,尤其是嘴。” 我瞪大双眼,尽管我接客了很多人,但是那种方法还从来没尝试过!我使劲的摇着头,但还没等我说出“不”字来,他已经挺身而入。 我也不是处,没必要装的多么高尚,但我很憋屈,坐个火车都能莫名被人威胁,被人上,心里的火气一点点加大。 他在跟打搏击赛一样不要命的打我。 我身子都快要散架,地板真的很硬。 好在他没像眼镜男和鹏哥那样折磨我,倒是令我很庆幸,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在他快要结束时,他嘴里喊着,“快快,快低下头。” 原本我是在他身下的,在他即将结束时,他的大手突然拽住我头发,随即他半跪在地上,揪着我的头发就按我脑袋,“张开!” 我使劲闭着,想要挣脱他的手,可他好像疯了一样,可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急了,用另一只闲着的手直接挤我的脸,我的嘴无奈张开,我恶心的头一直向后躲,可是力气根本不如他。 本来以为他应该会很快结束,可是我错了。 好几分钟后才终于有了点动静,我闻到一股很刺鼻的味道,嘴里又哭又辣,我被呛的直咳嗽,他却依旧不松开我的头发。 他兴奋的大喊,“敢吐出来就别想走了。” 我已经分不清是泪还是汗,脸上又黏又腻,包括脖子上,都被沾染上了浑浊的汗渍。 他用手捂着我的嘴,我嘴巴没办法大口呼吸,任凭我如何转头挣扎,他都不肯放过我。 他还在喊着,“妈的!没听到老子刚才说的话吗!” 我实在不懂这种恶趣味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对我,是抹不去的阴影。 僵持了差不多几分钟,我还是咽了下去,一种难言的味道在口腔里充斥。 而那种苦辣中带着刺鼻,滑过食道,进入胃里,我感觉全身上下犹如小虫子在爬一样,我身子不停的颤栗,脑子里只要一想到刚才的情境,恶心感一阵阵向上翻涌。 我身子瘫坐在地上,头发黏腻的贴在脸上,整个人狼狈不已。 他已经穿戴好衣服,随后也把我的裤子和T恤扔过来,我冷冷的看着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的套在身上。 刚才的一切就像噩梦,我站起身,我说,“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他却挑着眉笑,反问我,“就算我放你走,你没身份证能买到火车票?还是你准备徒步走回去呢?” 我震惊,还是我涉世太浅,没有想到这一层,我恨的咬牙,“你玩我!” 他道,“老子瞧得上你,那是你祖上八辈子荣幸,再说了,本来就是出来卖的,老子没把你丢到警察局举报你卖就算好了。” 他说的理直气壮,是的,我无从反驳,我干的行当的确见不得光。 无奈下,我也算是软了下语气,“你到底想怎样。” 我没想过他是劫财,毕竟我全身上下就五百多块,刚才脱衣服时掉了出来,他还帮我又塞到了兜里。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手里多出了我刚才填的那张信息表,他仰着下巴,于是道,“知道这个表究竟是干啥用不?” 我疑惑,他解释说,“也算是你命好,遇到我了,嘿嘿,老子可是给你找了个赚钱的好活啊。” 我眼下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按照他说的一步步做,他让我在警务室里等着,随后他把警务室大门从外面锁住。 我这等于是出了狼窝又进虎窝,不过可笑的是,我本来就是维多纳的小姐,如果等下那个所谓叫名爵的夜总会来人,发现我已经签在维多纳的话,会是什么场景? 整个广东的夜场维多纳排列前茅,底下分店更是数不胜数,我自然对列车长口中的名爵夜总会没放在心上,如果真把我逼急了,我就报出维多纳齐姐的名号。 心里虽这样想,可我还是没底,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这里不是枝江市。 我等了两个小时,天都亮了,一天一夜的折磨和奔波我早已经累的体力不支,迷迷糊糊也就躺床上睡着了。 后来感觉有人在推我,我才睁开眼,可这一看,我却以为我还在做梦。 我使劲拧了胳膊一下,我试着喊,“小琪?” 她显然也很吃惊,直勾勾的望着我,我没认错,这确实是小琪。 第二十三章:维多纳的危机 但是她的打扮却彻底变了风格,更加成熟,更加有韵味,整个人也比之前气场足了。 我不知道这几个月她经历了什么,但她的眼神真的陌生了,我们对视着,许久后她才勾起唇,轻轻笑了笑,眼睛微微弯着,额前的一缕碎发随手被她挂到耳后。 她道,“真是意外,没想到会是你,你不是被齐姐送去水一方了?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说话的时候那个列车长已经灰溜溜的出去了,他脸上的惊愕和不可思议倒是让我挺解气。 很奇怪的是我竟然也能心平气和的与小琪坐下来聊,就好像还是过去那样。 我将这几个月的事情简单和她说了下,不过我没讲我在秦爷那里的事情,我说,“前段时间我回去维多纳了,听齐姐说了后才知道,你跟着吴威去分店了。” 小琪“嗯”了声,坐在我跟前的椅子上,离我很近,甚至都可以清晰的看见她脸蛋上的细密绒发。 不得不承认,她真的美了很多,是那种骨子里散发出的带着自信的美,她如今应该混的很不错。 我们俩都闭口不提曾经方涛的事,她随即递给我一根软中,我诧异又苦笑,“你不是最爱芙蓉王?” 她夹着手里的烟深吸一口,吐着烟雾眼神迷离,“不了,那个太不上档次。” 语气虽平缓,可却透着一股对过去的不屑。 于是我问,“现在你跟着吴威干呢?” “是的。”她双唇涂抹着红艳的口红,一张一合诉说着这几个月的经历。 原来她已经成了名爵夜总会的妈咪,怪不得装扮上会与之前大有不同,我恭喜她的同时,她却苦笑,“你不知道,为了能当上新夜总会的妈咪,我付出了多少。” 但她并未详说,不过看她的神情,我也大概能猜到一二,现在名爵里是吴威一手遮天,小琪想要攀上高位,那自然少不了要去讨好吴威。 我们没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她掐灭了烟,拍了拍皱褶的裙子随即站起身来。 她道,“小然,我欠你一份人情,上次的两万块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当时真的很缺钱,这次就算我还你,我派人送你回枝江。” 虽说方涛那件事让我心里对小琪一直有怨言,但我也懂她的难处,毕竟同是小姐,我们这行当里的肮脏深着呢,她对我做的那些,也只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名爵现在领头羊可是吴威,我有点担心,我说,“你不怕吴威会找你麻烦?” 她轻笑,“麻烦?无非是再给他睡一次呗。” 小琪说的云淡风轻,我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道不出,只有一句“谢谢”算是我们俩最后的交谈。 她安排了司机,亲自开车送我回枝江,我想着这时候高医生应该带小冬到东城了,也就没提东城的事,踏上了回枝江的返程。 可我心里很不安,因为临走时小琪对我说的那件事。 当初的孙总一直对我打晕他怀恨在心,想要除掉我,虽然齐姐保了我,但自从吴威被调往名爵后,当初齐姐保我的事情也被揭露出来。 孙总如今在湛江新开发了项目,正好与吴威整日接触,小琪也是偶然一次偷听到,孙总和吴威正在谋划一起把齐姐整下台,将名爵发展成广东的第一夜场,彻底将维多纳排出行业圈。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和齐姐肯定在广东混不下去的。 不过令我更意外的是,小琪还告诉我,孙总之所以从枝江的商业圈转战到湛江,就是因为一个叫赵天海的人,他垄断了枝江的所有地产,导致孙总名下的房产几乎全部烂在手里,而且赵天海更与枝江的市政府有着密切的关系,孙总虽然气,却不敢与官场硬碰硬,只好将房产便宜出售,用剩下的钱全部投资在湛江,另谋出路。 我当时听的时候就很心惊,没想到表面平静的枝江竟然会有如此阴暗的市场与官场。 一路上我都在想着这件事,直到到了维多纳被司机叫了好久才回神。 这会还是早上,场子也正处于歇息阶段,看着大厅的桌椅和摆设都还健全,不像有打斗的痕迹,我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赶忙来到三楼齐姐的办公室,我敲了好久们她才打开,入眼的却是她乱着头发,穿着睡衣,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她好像有点不爽我这么早打扰,冷冷的说,“你不是被鹏哥带走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我站在她身后不知道如何开口,她这才转身,“你又惹祸了?” 我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齐姐,我,昨晚我带着鹏哥儿子逃跑了。” 只见齐姐立即睁大眼睛,张着嘴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表现的如此激动,她语调也瞬间抬高,“王然,你不想活了吗!” 随后她又问了我一连串的问题,我全部老实交代,最后我说,“现在他儿子在东城,鹏哥这会子还没来要人,应该还,还晕着吧,不过齐姐,这些都不算事,还有一件大事!” 齐姐坐在沙发上,猛的吸了口烟,瞪着我,“说!” 我道,“我在湛江遇见小琪了,她原来和吴威去了名爵,而且她做了妈咪。” 不过齐姐好像对我的话并不感兴趣,我也是傻,他们内部就算再勾心斗角,这些小事情齐姐怎么会打听不出来呢,我尴尬笑了下,随后才将孙总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齐姐沉默许久后,终于开口,“赵天海,这个人不好拿下。” 无论如何,这事都是因我而起,我肯定要负责,我毅然道,“齐姐,需要我做什么吗?” 她懂我话里的意思,于是说,“赵天海好色是圈里都知道的,但凭这一点拿下他很难。他老婆娘家来头很大,岳丈是枝江的副市长,他能有今天多半也是靠着他老婆。” “齐姐,你是要拿下他老婆?” 我这句话出口,我也想扇自己一巴掌,我们这都是小姐,他老婆也是女的,除非赵天海媳妇是个女同志。 我被齐姐笑骂了句,她目光闪了闪,“拿下赵天海岳丈。” 但这个不是眼下最紧要的,那个鹏哥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要是不解决他,估计这几天我连觉都睡不好。 于是我说,“齐姐,鹏哥那咱们怎么整?” 齐姐抿着唇,对我做了个手势,我大惊,“那咱们不就犯法了?” 我这一惊一乍的让齐姐很是无语,我确实没见过世面,自然不会想的太过深层次。 其实我挺喜欢现在与齐姐的相处氛围的,不像过去那么拘谨,可以时不时的跟她开个小玩笑调解气氛,也可以与她有什么说什么,不用避讳。 齐姐随后挑着眉冷笑,“鹏哥没什么威胁,不过是个暴发户而已,不到万不得已,我只是懒得动那个把柄。” 我没有细问齐姐到底是什么把柄,不过有她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临走时齐姐突然喊住我,然后递给我一盒很高档的面膜,“你瞧瞧你这几天的气色都成什么样了,今后还想不想赚钱了。” 我笑了笑,对她道了声谢。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这还是我从水一方回来第一次来住的地方。 不过早已经换了一拨人,之前与我一起来的小姐们只剩下七八个,还是我不太熟悉的。 让我欣慰的是,齐姐一直留着我的窝,床和衣柜,桌子还是几个月走前的样子。 进来的时候,她们还在睡觉,我在屋里看了眼,随即来到了客厅。 我们的宿舍是个公寓式的楼,一共六层,每层都是个单独的套房,一室三厅那种,我住在三楼,而现在的新室友是两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看着也就二十出头吧。 当时我正在客厅抽着烟想事,外面的大门突然被敲响了。 打开门一看,居然是昨天那个卖酒的公主莹儿。 我淡淡瞥了她一眼,闪了个身子。不是我装高冷,实在是我这会很累,心里太多事堆积在一起,没什么心情说话。 她来这里无非是道谢,要不然就是来巴结,她应该是见到了我之前和齐姐在一起。 果不其然,她开口的第一句还真是要谢我,随即从包里掏出一条玉溪烟。 莹儿长得很清纯,大大的眼睛娃娃脸,满脸的胶原蛋白啊,我问她,“你多大?” 她低着头,很怯弱,“十九。” 这倒是出乎我意料,我尽可能的让自己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僵硬,玉溪烟被我拿在手里把玩,我从来没抽过玉玺,不是抽不起,只是不爱玉玺的味道。 可能不抽烟的人不懂,每种烟吸进肺里,都会产生不一样的感觉,但只有个别几种会让你身心愉悦。 “这条烟很贵啊,你卖出去一瓶酒才能赚多少。”我淡淡的说着,随即把烟放在桌上。 我道,“你拿回去吧,我不抽玉溪。” 她以为我是生气了,急急的解释,“小然姐,我,我只是想来谢谢你昨天救我,我知道你肯定受了很多苦,听曼儿她们说你爱吸烟,可谁也不知道你最爱哪种,我只好随意拿了条。” 我笑着回拒,“你误会了,我只是不爱玉溪烟的味道而已。” 接着我换了个话题,“你这么小,为什么要出来做公主呢?辍学了吗?” 她却低着头,手在裙子上绞着,好像有难言之隐一样。 这时候已经快要中午,我肚子也有点饿,既然她不想说,我当然不会勉强,于是我就想着带她去吃个饭,放松一下好了,可还没等我起身,大门已经被踹开,一群身上绣着纹身的男人闯进来,与此同时,在他们手里还压着不少我们维多纳的姑娘。 领头的男人大声叫嚷着,“王然那臭女人呢!给老子出来!” 这大汉子看着挺虎,喊话的时候嘴上的大金牙一闪一闪,我立马就联想到了鹏哥的大金链子,应该是和鹏哥一路的,庆幸的是鹏哥没来,而这虎啦吧唧的愣头青又恰好不认识我。 于是我掐灭了烟,站起身,开门做生意的最忌讳硬碰硬,我勾着笑好言好语道,“大哥,您消消气,您找王然有事吗?” 第二十四章:我被打骨折了 昨晚到现在,压根没歇着,再加上穿的普通T恤和短裤,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别说擦点粉底画个眼线,就是脸当时都没洗,可能气色真的很差,人也变丑了吧。 反正那大汉只是瞥了我一眼,满脸都是不耐烦,“跟你说有个屁用?让王然那女人出来!妈的,竟敢打我大哥!” 我假装惊讶,“什么?那鹏哥现在怎么样了?” 大汉愤恨道,“大哥脑震荡住院了!那小蹄子下手真狠!等老子抓到她,非剥了她不可!” 莹儿她躲在我身后,目光闪烁,时不时的偷瞄我,我知道她心里的疑惑,我在暗中捏了她手一下,对她点点头,好在她还算机灵,也一声不吭静观其变。 我这才松了口气,要是这丫头突然来一句,指认我就是王然,那可就完了。 我继续和大汉周旋,齐姐应该快到了。 他们一脸横向的坐在沙发上,正巧有莹儿的玉玺在,不然我身上一盒烟都没带。 我示意她拆开,从中抽出几盒,挨个递给大汉和他的小弟们,看我们态度良好,他也缓和了表情。 我拿着打火机,半蹲下为他点了火,我说,“嘿!大哥,鹏哥有说抓到她怎么处置吗?” 他猛吸一口烟,冷笑着,“处置?先打她个三天三夜,乖乖服了再说。” 我继续道,“对!该打!您放心,齐姐一定会帮鹏哥抓回来她的,作为我们维多纳的小姐,不能让她坏了规矩。” 他目光在我身上打转,因为我蹲在地上向前倾着身子,他正好可以从领口看到我胸的边缘上,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品种。 看到他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流下,我故意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推了他一下。 “大哥小心啊,烟灰都要落在手上了。” 他立即色眯眯的嘿嘿一笑,接着反握住我的手,使劲捏了一把,妈的,真疼! 可我只能赔着笑,莹儿被吓傻一样,呆呆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一声不吭的注视着我们这里。 刚刚十九岁的年纪,听她说话,就觉得没接触过社会,很幼稚,这种场景恐怕是第一次见。 我虽然挺惋惜她这个年龄,但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又怎么去插手其他人的事? 这个臭男人旁若无人的竟然还想进一步猥琐,他把我从地上拽起,扯入他的怀中,我本来双腿并拢坐在他大腿上,他却不满意的一把架起我的胳膊,将我双腿叉开,横跨在他的大腿上。 我们这姿势很是暧昧,他的小弟眼中流露着羡慕的神情,而被扣压的几个维多纳的小姐也都眼睁睁的瞧着我,虽然我是背对那些人的,可还是觉得后背火辣辣,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随后我止住他的动作,“大哥,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啊,王然还没找出来呢。” “不急。”他直勾勾的看着我胸,听他的语气已经迫不及待了。 要不是看在这会寡不敌众,我肯定要翻脸! 就算是小姐坐台还得收费呢,哪有白给摸的理。 我当时很气,算着时间,齐姐应该快来了,可他却越发的过分,手在我后背游走还不够,竟要从后腰处深进裤子里。 我使劲的推了他一把,我说,“大哥,现在不行。” “怎么不行?你们当小姐的不就是给人摸的?咋的,当了臭女人还想立牌坊!”他也凶巴巴的怒斥我,眼里的讥讽和不屑压根没把我当人看。 我是想跟他好言相劝,但眼下明摆着他就是要吃“霸王餐”,借着办公事的幌子免费上我。 他这边一怒,后面的小弟们也按耐不住了,纷纷抄起手里的家伙都站了起来,一副要干仗的样子。 迫于他们的威胁,我只好先隐忍。 在此期间,莹儿一直是坐在一旁的,而就在这个男人要在这里想扒我衣服时,莹儿居然举着桌上的杯子就敲在了那人的手上。 他吃痛的“哎哟”声,面庞也变得狰狞起来。 一把甩开我,他可能真的生气了,我直接被甩到了地上,腰撞在了桌子腿上。 紧接着莹儿被他勒住脖子,他骂道,“妈的!反了你了,竟敢打老子!” 莹儿略带稚嫩的脸涨得通红,死死的盯着他,眼神里的倔强和坚韧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是看到了当年刚进维多纳时的自己。 男人见她不吭气,一个耳刮子扯过去,莹儿嘴角都出了血。他还在骂骂咧咧,我这时候也起身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就要向后拽他,可是我力气太小了,这男人就像一座磐石一般,任凭我如何用力,都无法让他挪动分毫。 忽然,我感觉后背和撕裂开一样疼。 一扭头,一个小弟举着棒子咧着嘴看我,情势一下子混乱起来,被压着的小姐们被吓得魂儿都没了,在原地“啊啊”尖叫。 我忍着后背的疼继续去拽那个男人,再不拖开他,莹儿就要被掐死了。 眼泪当时都快出来,我可以被人打,被人骂,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为我挨打,为我死,最起码我良心会一辈子都过不去。 后背被那个小弟手里的棒子一下下砸着,我感觉骨头都快裂开了,我使出最后一丝力气,终于把那臭男人向后拽了一米远。 由于惯性,他和我一起在地上向后滑了几步,他死沉的身子也仰躺在我的身上,我后背着地,一声很细微的“咔嚓”声还是被我听到了,可能某处骨折了。 这时候我根本都坐不起身,而我身上的男人已经愤然的站起来,对于我和莹儿公然的与他对抗,他简直就要暴走,恐怕还没被两个女人这样打过。 齐姐要是再晚来一会,我估计她真的见不到我了。 他的拳头,脚一下下的落在我身上,我根本没有力气回挡,莹儿从一旁爬起来,扑在我身上,为我挡着暴打,我想推开她,可真的使不上劲。 接着,他的小弟们也纷纷挥着棍子要对我们施暴,就在被打的意识涣散,快要昏迷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齐姐的身影。 不过后来究竟怎么解决的我已经无从可知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身上好多处都包扎着纱布,动一动我都疼的冒汗,我感觉自己那个时候就像个木乃伊一样,只有眼珠能转动看下四周。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很重,好多人都不爱这个味,可我却莫名的好喜欢,四面墙都是白白的,病房里也只有我自己。 我想说话,一张口,嗓子里却发出“哧啦”的声音,很是难听。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门外终于有人进来了。 我一看,居然是莹儿。 她的左边脸上有几块淤青,脖子上还有一道很深的红痕,映衬着她雪白的皮肤,极为显眼。 她看到我的样子,好看的眸子里立时噙满了泪,她道,“小然姐,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可是我当时根本话都说不利索,想安慰人也不行,我就摇头,用我自以为很温柔,很随和的眼神看着她。 她嘀嘀咕咕的一边哭一边把那天的事情给我讲了一通,我听完好久都没能平静,实在是信息量太大,内容太精彩了! 不过我也算没白挨这个打,不仅罪魁祸首鹏哥,还有带头找事的大汉被惩治了,他们还当场赔偿了维多纳三万块,作为精神补偿和破坏东西的费用。 莹儿说,齐姐来的时候带着好多名警察,其中居然还有警察局的头子。 我也终于知道了齐姐所说的把柄是什么,不过鹏哥能有今天,也全是他自作自受,活该!赚了钱就该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偏偏不老实,泡个小姐还不够,爪子居然都伸到了局长老婆身上。 那天齐姐听到风声就立刻带着“把柄”去了警局,齐姐在圈内圈外人缘还算不错,尽管是维多纳的经理,不过碍于面子上,警局里的人也给她两分面子。 齐姐当时顺利见了局长,然后就把鹏哥和局长他老婆勾肩搭背,以及一些污秽的照片给局长看,警局局长林翔是个火爆脾气,在确认了那些照片的真伪后,立刻打电话和他媳妇对峙,在他逼问下,他老婆也承认是收了鹏哥的钱。 林翔本就是个刚正不阿的人,自然不会私下里捞金,所以挣的钱远不够他媳妇花,他媳妇长得不错,浓眉大眼,身段妖娆,三十多岁风韵犹存。 正巧当时他老婆看中一款钻石戒指,而那家店是鹏哥的,一来二去,二人熟识后,干柴撞烈火,再加上金钱的诱惑,他老婆自然上了鹏哥的床,这一上可就是三年多。 等于林翔被带了三年的绿帽子,隔谁谁都气,于是挂了电话他就跟齐姐来维多纳抓人了,据说鹏哥也被林翔从医院提溜回警局问话,但究竟是问他如何勾搭他老婆,还是问鹏哥如何泡小姐,找事那就不知道了。 不过也真解气,怪不得齐姐一直抓着这个把柄没有用,确实,不到紧要关头还真不能用,毕竟牵扯到警局头子,万一出了差错,那我们维多纳都得跟着关门。 全程都是莹儿在说,我在听,不多会,肚子咕噜噜叫起来,可我这样根本没法进食,正当我犯愁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紧接着一群小护士和医生推着一个担架车进来。 “其他病房没闲床了,他就醉个酒,先借用你们病房一下。” 医院本就是医生是老大,我肯定没有拒绝的道理,我朝那张担架上看了眼,总觉得很眼熟,一个面庞清秀,高高瘦瘦的男人,不过面色特别白,他紧闭着双眼,时不时的抽动一下身子,好像要干呕。 二十五章:孙总的报复 随后他被医生们从担架车上抬到床上,挂上点滴就出去了,这会正好是午饭时间,楼道里的送饭大妈一遍遍喊着“打饭了。” 莹儿于是道,“小然姐,医院的食堂饭太难吃了,我去外面给你买一些。” 在清醒了一段时间,喝了点水后,我嗓子里的干涩也好了许多,能轻微的说些话。 我当时也只是好奇,就问了下,“莹儿,你经常在医院吃饭吗?” 她眼神有点躲闪,支吾了半天,最后才点了下头。 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辍学出来卖酒,以前还经常在医院吃饭,我对她的身份更加起了兴趣。 不过这时候她已经像逃一样的离开病房了,只好等她买饭回来再问。 我无聊的躺在床上,后背又疼又酸,还有股麻麻的感觉,应该是麻药还没过。 临边床上的那个男人还在不停的干呕,一声声的,吵的我脑瓜仁疼,可我也起不来身,只能干瞪眼,但越看越觉得那人眼熟,好像曾经见过。 你们知道那种记忆就到脑子边,却死活都想不出的感觉吗?真的要折磨死。 医生从门外走进来,是个年长的女人,带着口罩我只能看清她的眉眼,眼角的皱纹很深,应该五十岁上下,眉毛向上挑着,不像是个随和好相处的。 我没猜错,她一开口就很冷冰冰,“你现在什么感觉?” 她手里拿着一根笔和病历夹,一边翻一边检查我身上的伤口,我老实的回答,“胸口,后背很疼很酸,眼睛看东西也有些模糊。” 随即她的手掐在我的手腕上,似乎在把脉,原来是个中医。 她的手很凉,食指和中指不时的跳动几下,我随口问,“医生,我骨折的地方严重不?” 她眉头却一直紧巴巴皱着,许久后她才问我,“你,怀孕了?” 可能是我头上包着纱布,耳朵也出了问题,反正我听到这句的时候,以为她说的是我以前是否怀孕过,我随即点头,“嗯,我流过产。” 她否决了我,“不是,我是说,你怀孕了。” 这次,她不再是反问句,我真真切切听清了,我当时就特震惊的摇头,“不可能,我怎么会怀孕。” 与此同时,我也在脑子里努力搜索着,前几日和列车长那档子事应该可以排除,毕竟他是在体外射的,那么就只有一个人了。 鹏哥前几日与我做的时候,没带套。 我脑子里很空,以至于她在我旁边说什么,一句都没听到,等我回神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这真的很戏剧化,我本来以为鹏哥的事情终于可以拉下帷幕了,却没想到那傻X居然在我身体里撒了种! 我气的身子有点颤,可又动弹不得。 这个孩子来的很不是时候,而且如今的情势根本不允许我留下他,更何况孩子还是他的! 想起他对我做的那些残暴事情,我就没由来的恶心。 偏偏临边床的男人还在一阵阵干呕,待我再次不爽瞟他的时候,男人居然也正在看我。 他声音很小,感觉挺虚弱的,他冲我扯着嘴一笑,“好久不见啊。” 我当时有几秒的短路,因为之前就感觉他很眼熟,说不定是我曾经的客人,要真是这样,就尴尬了。 我没有回话,他这才解释道,“你不认识我了?我们曾经见过的,我是孙总的司机。”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觉得眼熟,他确实以前帮过我,一直没来得及对他说谢谢,没想到会在医院遇到,只能说世界真的太小了。 后来他跟我说,他现在已经不跟着孙总了,一方面是孙总太抠门,另一方面则是孙总居然对他有想法。 我像是听戏书一样,不过人生,真的也像戏一样。 果然人有钱了,思想、精神都会变,孙总是例子,鹏哥也是。 他静静的说着那些事,我之所以听得认真,也是因为小琪说过,孙总还是不肯放过我。 如果能从他这里得到关于孙总有用的消息,那也值了。 我问他,“你现在不做司机了吗?” 他笑了下,语气里带着自豪,“离开孙总后,不仅工资更高了,工作也更轻松,现在是赵总的司机,赵总可是咱们市最大的房产大亨。” 我大惊,“赵天海?” 我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胡正苍白的面色挑起一抹红。 “赵总人很好,对我们这些打工的也很照顾,只是赵总太太实在强势,赵总一直想和太太离婚,但碍于太太娘家势力,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 这些话他突然对我说,自然让我有些警惕,而且他的眼神我很不喜欢,总感觉充斥着一股子阴暗。 我敷衍着说,“我和赵总不认识,你说的我也不了解,只是听你说起房产大亨,我才会想到他。” 可胡正却目光直逼我,“难道你不想报复孙诚德?” 以前只听他们说孙总,第一次知道那人的大名,诚德?他的为人太对不起这个名字了。 这个胡正太可怕了,他看人真的狠毒,一语就道出了我心底最深的想法,我没办法逃开他的目光,我只好说,“想,但不是现在。” 他苍白的脸上扯起一抹笑,“你知道赵总和孙诚德的关系吗?” 我假装不知的摇头,“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孙诚德那变态对你有想法,而你又明目张胆的离开他跳槽,难不成赵总势力比他大?” 他勾着嘴角,目光里满是得意,“当然,在赵总面前,他孙诚德算个屁!” “看不出,你还真的与他仇怨很深啊。”我调侃着。 这句话似乎是戳到了他心里,话语间也有点激动起来,甚至我都注意到他手上的青筋在暴。 “你不懂……”他看着远处,在回忆着过去发生的一件件事情,直至那些事被他风淡云轻的从嘴里道出,我全程都是一副惊愕的状态。 孙诚德,真的变态到了极致,怪不得胡正会变成如今这副阴鹜的模样。 长久压抑而导致的心理阴影让胡正的心里也趋于扭曲,不过他倒是很大方的承认了,他确实要借我的手来帮助他报仇。 自然,他是抓住我也对孙诚德恨得牙痒痒的心。 我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他眼神在我身上流转,“赵总一直以来的心病就是赵太太娘家的势力,你有两种选择,一个是直接勾上赵总,让他能心甘情愿为你除去孙诚德,不过这个可能性太小了。最起码如果被赵太太发现你与赵总的情事,你们两个都会完蛋。” 他说的没错,我也听齐姐说过,赵总的岳丈可是枝江市的副市长,权位极重,并不是你有钱就能扳倒的存在。 “那第二呢?”我问道。 “把赵总的老岳丈搞定,李副市长的老伴去世很多年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眸子里的奸诈一览无余的显露。 这两种办法,哪个都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冒险的是我,一旦败露,那最后所有的矛头肯定都会指向我。 胡正看我犹豫了,继续说道,“其实你不用太担心,如果被发现的话,你还有维多纳啊。” 我警惕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你是维多纳的小姐,想要傍个大款,找个有权有势的罩着,这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他话说的很轻松,但是“小姐”两个字还是让我觉得很讽刺,尽管他说的是事实。 而这时,莹儿正好推门进来,我和胡正也止住了这个话题,毕竟现在商量也确实为时过早,我还全身骨折,如同个残废一样躺在这里。 他也很配合的没再提,在这几天,除了孙诚德的事,还有意外怀孕的消息缠绕着我,不过这件事我没打算告诉齐姐,也拜托了医院帮我瞒住。 就算流产的话,我也不想借助医院,毕竟齐姐的眼线遍布枝江,医院实在太危险。 上次流产的原因我没调查清楚,不过大致也已经猜到肯定与齐姐脱不了关系,无论她是为我好,还是出自什么目的。 所以这次真的不想让她知道,我想到了一个人,高医生,或许将来他可以帮我解决掉这个孩子。 不过孙诚德这件事情,虽然胡正确实等于坐收渔翁之利,但是没他还真不行,无论是接触到赵天海还是李副市长,有胡正在中间,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件事也被我提到了日程上,我在医院住了快一个月,胡正在第二天就出院了,他只是喝多了导致胃部出血。 他临走时给了我三张名片,分别是他的还有赵天海与李副市长的。 更对我说,等我出院后,让我联系他,他会把赵天海和李副市长的资料发给我,让我自己考虑到底是用哪种方法。 齐姐来接我出院的时候,我将胡正的事情告诉了她,胡姐先是很沉默,她开着车许久没说话。 随后才淡淡道,“小然,前几天……孙总来了。” 我急忙问,“他有说什么吗?” 但齐姐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突然让你出院吗?” 我当时已经猜出了一二,我说,“齐姐,孙总是冲着我来的吧?” 果不其然,看到她点头,我心里突然一阵坦然,本来我还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与胡正同流合污,可眼下,孙总既然已经逼来了,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毙了。 真的被他吞并维多纳,抓走我,依他的变态程度,我肯定没几天好活的。 于是我道,“齐姐,一时半会孙总肯定不敢直接对维多纳出手,我决定了,从赵天海或者李副市长身上下手。” 第二十六章:佳音替我出台 我和齐姐瞎聊着,很快就到了维多纳门口,她还有事要办,就没下车,我自己回到了宿舍。 这会刚上午十点多,宿舍里的姐妹都还在睡觉,对于我们这种做夜场的人来说,白天就是用来睡觉的。 自从住进医院,由于骨折,我接近快一个月没洗澡,真的快要憋死了。 好在医生技术高,我体质还算不错,不然伤筋动骨最起码也要三个月。 宿舍里都是女人,我自然没有避讳的将衣服一件件脱掉,接着换上一件略透明的吊带睡衣,但在我光着脚向浴室走时,路过隔壁屋子的门口,一声声女人的叫从中传出。 这种事情我以前有碰见过,尽管是出台做小姐的,但总有偶尔生理需要的时候。 本来我没当回事,可不多时,一道男人在达到满足时的闷哼也交杂在其中…… 我想都没想就推开了那间屋门,维多纳明令禁止小姐私下接客的,眼下倒好,直接在宿舍里接起了客。 一男一女两具身子交织紧贴,衣物散落一地,窗帘半掩着,屋内昏暗不已,充斥着一股子浓郁的情欢过后的味道。 他们肯定以为大清早的没人会过来,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甚至都没有锁门。 这个女孩我听齐姐提过,是在我去水一方的时候新招的,比我小一岁,似乎叫佳音,名字挺不错,不过不知道这是她真名还是艺名。 据说佳音有个赌鬼爸爸,整日熏酒,母亲跟别的男人跑了。因为从小长得漂亮,浓眉大眼,皮肤雪白,身材也高挑,初中的时候就开始靠卖身赚零花钱。 这个社会有多现实,因为钱,也残害了多少人。 我也是个被生活拖累的人,对于佳音的选择,我没资格评判,更没资格指责,但是现在,既然是已经签在了维多纳,那就得守规矩。 我也终于理解当初齐姐为何会罚我去水一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更何况是夜总会这样的大圈子。 佳音看到我也是很吃惊,她估计认为我应该还在住院。 她身上的男人很不爽的起身,嘴中直骂,“真他娘的晦气。”接着快速的套好衣服,匆匆离开了。 我诧异的是他上了佳音,居然如此理直气壮,于是我问她,“他事先给你钱了?” 她这时候也坐起了身,斜靠在床背上,点燃了一支烟,单手边弹着烟灰边说,“没给,我不要他钱。” “你疯了!”我吼了她一声。 佳音冷笑着,“我爱他,我心甘情愿,你管的着吗你?” 随后她又说,“我知道维多纳的规矩,不准私下接客,我没接,这是我喜欢的男人,我们之间不存在交易,只存在你情我愿。” 我也并不是爱挑事的人,所以佳音的事情我没跟齐姐说。 佳音说我冷血,只知道赚钱,不懂什么是男女间的爱情,其实她说的只对了一半,再未入这行当之前,我也爱过,可都是人渣。 莹儿这丫头,自打我回来后就没看到她,听其他人说,莹儿这几天有事请假了,细一打听我才知道,原来是莹儿的家人前几日找来了夜总会,强行把当时正在包间里卖酒的她带走了。 对于莹儿的身份我一直都很好奇,总觉得她很神秘。 下午的时候,一群人突然涌进维多纳,那时候齐姐办事还没回来,我本来也正在睡午觉,会所里的服务生“嘭嘭”敲我房门。 我急忙套上衣服就跑出去,原来是几个醉鬼找事。 按常理说,下午一般是属于歇息时间段,因为最近生意不景气,也依旧开着门,正好几个喝醉的男人来会所里潇洒,点了两个小姐后,各种挑刺,更把那两名小姐灌得不省人事。 我赶到的时候,包间里酒气熏天。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竟都是几位熟客,就是上次与孙总一起来的那几个人,当初对小琪动手动脚的胖子也在。 这次带头找事的也是那个胖子,他好像比以前更圆了,肥垮垮的肚子,满脸横肉,一身酒气就朝我扑过来,眼里流露着猥琐。 “哟哟哟,这个小妞,正!” 他用手勾着我的下巴,口中喷出一股子酒精发酵后返上来的味道,恶心的很。 但齐姐没在,我既不是管事的也不是领班妈咪,没什么资格与他们谈话,我只好周旋着,赔着笑脸,“哥,发生什么事了,刚才那么大火气。” 他揪着我的下巴,掐的生疼,“哼,老子在你们这消费了这么多钱,就想找俩小妞喝喝酒,居然都找不到!” 典型的无理取闹,小姐陪喝陪唱陪睡是没错,可他妈谁规定小姐喝酒都得是海量! 我抓住他的手,眼泪汪汪的求饶说,“哥,疼,您先放开我,我陪您喝。” 眼下这阵势很是吓人,胖子不知从哪儿喊来一群人,门口都被堵满。 我本想示意服务生去喊保安,可他却吓得在一旁直哆嗦,甭说抬腿出门,头都不敢抬起来。 那两名被灌醉的小姐也正横七竖八躺在沙发上,大白腿在下面垂着,身上的衣服都凌乱到不行。 对于我的话,胖子倒很是受用,他应该没认出我就是几个月前被孙总打的趴在地上的人,他一把将我扯进怀里,我直感觉撞到了一坨肉,又软又烫。 他的肥手摸在我的腰上,随即在我屁股上狠捏了一把,还大笑着,“有弹性!” 我并未推开他,单手环抱住他的脖子,另只手拿起桌上的烈酒,我娇笑,“哥,来喝。” 他被我半推半搡的喝干了那杯酒,旋即我得手被他握住,酒杯也让他摔到了地上,他眼中迷离,看着我的时候尽是兽欲在隐隐发作。 “今儿个我高兴,不喝了,春夜一刻去!哈哈哈。”我的前胸紧贴着他,他使劲的用他身子蹭着我,两只手也没闲住,上下摸着。 闻讯赶来的还有佳音,我被胖子准备带出包间时看到了她。 她脸上还是淡淡的冷漠,没有表情,静静的待在角落里看着我。 我来不及跟她交代,只好说,“佳音,齐姐来了,帮我说一声,今晚我出台。” 胖子使劲扯了我一把,骂道,“放心,老子少不了你的钱。” 而这时,佳音却突然走了过来,她拦在我们身前突然说,“我替你出台吧。” 不仅我诧异,我身旁的胖子当时也愣了,不过好色如他,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当即也嘎嘎笑起,“抢什么,你们俩的生意老子都做了,今晚咱们仨一起嗨一把!” 我自然懂他话里的意思,佳音和我一样,眼神中的恶心很是明显。 佳音上前一步,挡在我和胖子中间,随即拉着胖子的胳膊,极尽媚笑的说,“怎么啊,是嫌弃我吗?有我一个还不够你快活啊!” 她笑的魅惑,身上的香水隐隐在四周散发,胖子没能抵挡住她的攻势,然后也放开了我,搂住佳音的蛮腰,哈喇子都快落下。 “好好,既然妹妹这么想表现,哥哥就给你这个机会。” 佳音勾着嘴角,趴在胖子耳朵上不知说了些什么,胖子看了我一眼后,就说,“行,小宝贝,哥哥在车上等你,快点啊。” 佳音挑着眼尾点头,胖子的魂儿都快被她勾了去。 不得不说,佳音确实是个做小姐的好料。 待胖子走后,她原本笑着的脸也再次恢复常态,她斜了我一眼,道,“这个是你的吧,你落在沙发下面了。” 我拿起一看,居然是我的B超单子! 当时我挺尴尬的,不知道如何开口回答自己怀孕的事,幸在佳音并不八卦,她只是淡淡道,“既然怀孕了,就别去和别人去酒店,万一在床上做一半流产了呢?” 她话语犀利,我根本无力反驳。 随后她接着道,“我帮你并不是证明我多好,只是还你的人情,我和我男人下次……也不会再在宿舍做这个了,你放心吧。” 说完,她就大步离开了,我手中拿着那张单子好久都静不下心来,这个孩子得赶紧解决才是,但想到女中医的话,我也是很犹豫。 我吩咐服务生把这里的残局收拾下,匆匆忙回到了宿舍。 在包里翻了很久,终于找出了高医生的名片。 电话那头“嘟嘟”了很久,都迟迟没有回音,就在我准备挂断时,高医生终于接电话了。 我抢在他前面说了我是谁,随后问了下小冬的情况,高医生不愧是博士,立即就猜到我是有事求他,我也没瞒着,直接说道,“高医生,我怀孕了。” 电话那头几秒的沉默后,他才问,“那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我坦言说,“我现在这个身份绝对不允许怀孕,可医生告诉我,这次如果再打胎的话,恐怕我以后都没法怀孕了,所以我想,可不可以将我腹中的孩子抽出来,让别人帮忙代孕。” 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天方夜谭,可没办法,我实在想不到两全其美的。 不出所料,高医生说,“不可能的,国内医学根本没达到那种技术,不过你怀的是……” 他话没说透,不过我能听懂,想起小冬,觉得也有点于心不忍,要真的追溯其源按辈分排的话,我肚子里的孩子也算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或者妹妹吧。 “高医生,我虽然身份特殊,但我想生下来。”想了很久后,我终于也下了决定,但这个决定也是我今后人生的一个很大的转折点,自然,这都是后话。 第二十七章:莹儿的身份 齐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看着很疲惫,我上前问,“齐姐,你没事吧?” 她冲我挥挥手,“你去准备一下。” 我没多问,直接按齐姐的吩咐换了套浅紫色的裹胸裙,头发也被精心的盘在上面,我从镜子中看着齐姐的面容,我说,“今晚是有重要客人吗?” 齐姐眉心微皱在一起,道,“小然,还记得莹儿不。” 冥冥之中就好像都有安排一样,直到我坐上齐姐的车后,都一直没能平静下来。 从初见莹儿我就对她身份好奇,还真没有错,她居然是赵天海的女儿。 听齐姐说,莹儿之前交了个男朋友,但莹儿家里人不同意,嫌弃男方又穷还是农村,就逼着莹儿分手,双方闹掰后,莹儿才离家出走,因为年龄小没有经济来源,别的工作又不会,才只好来卖酒。 莹儿家中知道后把她带回去关了禁闭,但莹儿性子太倔,回家几天不吃不喝闹绝食,更用自杀威胁家人,无奈下赵天海才找到了齐姐。 不过让我诧异的是,莹儿居然点名道姓的要见我。本来还在和齐姐谋划如何接触到赵天海,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赵天海虽然是气管炎,但对莹儿很是疼爱,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不希望她嫁到一个穷苦家庭里受委屈。 他找齐姐,也是因为我是维多纳的人,而齐姐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肯定会听齐姐的。 我在车上思考了许久,我说,“齐姐,要是莹儿不听我的,赵天海那里我们怎么交代?” 虽说赵天海想通过我来劝莹儿和她男朋友分手,但毕竟我和莹儿相处的日子不久,我不是很有把握能说服她。 要是真能帮赵天海这个大忙,那今后拉拢他打垮孙诚德确实会容易些。 齐姐把车停在一边,随即道,“我觉得在去找莹儿前,我们应该先去见一下莹儿的男朋友。” “你是想说服她男朋友主动提分手,让莹儿死心?”我瞬间懂了齐姐的意思,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齐姐思密很周全,她在与赵天海交谈完后就已经派人去调查了莹儿男朋友的家世背景。 那个男孩比莹儿大五岁,上面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妹妹一个弟弟,母亲风湿病常年卧床,就靠着父亲种地养活他们兄弟姐妹上大学,现在姐姐都结婚了,弟弟和妹妹还在上大学,家里也全靠他的工资贴补家用,而且属于没车没房没存款。 怪不得赵天海会不乐意,就算是平常人家的家长肯定也不愿自己女儿嫁到这样的家庭中受苦吧。 我们在调头去找宋帅,也就是莹儿男朋友时,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说,“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贪图莹儿的家境才和她在一起?如果真这样的话,就算我们出钱让他离开莹儿他估计也不会答应,毕竟莹儿可是条长久的财富来源啊。” 齐姐皱了眉头,“试试吧,实在不行再想别的办法,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替赵天海解决这件事情,不然今后肯定没合作机会。” 我默然,齐姐说的确实在理,一路上,我都在想着宋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爱慕虚荣的小白脸,还是确实有本事的励志青年。 当我和齐姐到了宋帅的出租屋后,我们俩都愣住了。 一个十多平米的小屋子,一张床一张桌子,在门口的地方支着几块砖,上面架着火,平常做饭用,衣服和所有书本用品都堆积在床的边缘,墙上也都是脏兮兮。 宋帅倒是很坦然,“让你们见笑了,我这有点小。” 而单看他这个人,高高壮壮,有点黑,留着寸头倒是很利索,穿着一身休闲装,浓眉大眼,也很是耐看,不帅,但绝对也不丑,属于那种很憨厚很阳光的男生。 宋帅是做工程设计的,偶尔需要去工地验收,除了这份工作,他平常还私下接着很多私单,在广东这个地方,工程设计是很赚钱的行业,一年来没有二十万也有十五六万,按理说他不应该住的这么寒酸。 于是我问,“你工资应该也不低吧,为什么不换个好一点的地方住呢?” 他笑着挠头,很是老实的回答,“我弟弟妹妹上学需要钱,我妈看病也需要,我工资一个月就留下两千交房租和吃喝。” 我惊讶,“两千?”两千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在广东这个高消费的城市,两千块也许就是吃一顿饭,唱一顿K的钱。 对于我的吃惊他并没有太大反应,继续说着,“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莹儿爸爸也来找我谈过,这几天我想了很多。” 接着他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信封,“这是赵伯父上次来给我的十万块,麻烦你们帮我还给他吧。” 原来赵天海已经亲自来用钱诱惑过了,我和齐姐面面相觑,看来我们的计划夭折了。 我本来想继续劝,齐姐却拉了我胳膊一下,并给了我个眼神,我立刻住嘴。 齐姐接过他手里的钱,于是道,“你放心吧,我们会把钱交给赵总的,不过你要想清楚,如果真准备和莹儿结婚的话,你们将来会很难。” 他眼里的坚定毋庸置疑,我和齐姐还是放弃了规劝,有时候爱情的力量真不是用钱就能打败的。 现在已经晚上七点,赵天海与我约好的见面时间是八点,其实还是很紧张的,毕竟我不是单纯的只和他见个面。 齐姐看出了我的恍惚,随即握住我的手说,“我见过赵天海,他挺好说话的,是个顺毛驴,你只要哄着他,巴着他说话就行。” 估计怕我压力大,齐姐还打了个趣,“而且那赵天海八成在家里被老婆压制的,说不定看到你呀,心里乐开了花,被你勾了魂儿呢。” 一路和齐姐闲聊着,没多会也到了约定的餐厅。 我问道,“等下咱们要不要把宋帅的话带给赵天海?” 齐姐目光闪了下,摇了摇头,“坐观其变,这笔钱我另有打算。” 我相信齐姐,她的经历远比我丰富的多,后来服务生带我们上了三楼的VIP,在路过一个包间时,他们的房门露着一个缝,不经意瞥到那里时,赫然发现个熟人!这时候我才想起下午佳音那档子事。 齐姐看我停了脚步,也随着我目光看去,“你认识?”齐姐眼神狐疑,怪怪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我说,“看着眼熟,应该也是经常去咱们那的客人吧。” 齐姐却道,“看见那个穿蓝色T恤的男人没,以前一直在东莞那边活跃,前几年组织卖那个被抓进了局子,今年才放出来。” 我只是默默的点头,没再吱声。 那个人我确实认识,是今早上在佳音床上的男人,就是佳音口口声声说她爱的那个人。 我猜想,佳音应该是了解这个人底细的,恐怕那几年这个男人东莞混的时候,佳音就跟着他了,毕竟齐姐之前和我说过,佳音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出来卖了。 还是有些触动吧,一个好好的姑娘,因为生活,沦落成这样。我想起今下午佳音的眼神,冷漠和无谓,看不出一点情感与波动,本应该是朝气蓬勃的眸子,却死气沉沉。 我跟在齐姐的身后胡思乱想着,以至于齐姐什么时候停了脚步我都没发现,直接撞到了她身上。 齐姐有些不耐,挑眉道,“你想什么呢?等下见到赵天海别再说错话了,自己悠着点。” 我低下头应着,也很懊恼,我现在应该赶紧想办法一会如何应对赵天海,拿下他才是首要,孙诚德估计也按耐不住了。 快八点的时候,赵天海还没来,我怕会出岔子,于是问道,“齐姐,你见过赵天海的太太没?” 齐姐挑眉,“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刚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她一定盯着我瞧,我怕等下会有变。”我想起那个女人看我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情敌一样。 但我使劲回想,对那个女人的脸还是没有一丁点印象。 随后齐姐说,“我没见过,不过听人说赵天海的太太很胖,不高。” “齐姐,刚才那个女的也很胖,不高……”我声音越说越小,突然感觉周围被很多双眼睛盯着。 都说赵天海是个妻管严,如果他老婆真的是如影随形的话,那我还真的不好下手了。 那天胡正也说过,勾搭赵天海容易,但被他老婆发现那指定完蛋!有的时候,女人妒忌起来那可是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的。 我和齐姐商量着对策,这时候房门被打开了。 一个中等身高,带着眼镜,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看着应该不到四十,保养的很不错,不过我听过,赵天海已经四十八了,怪不得会把赵太太迷的五迷三道,这个男人确实很不错,无论是气质,长相,还是身份地位以及钱财。 回想起刚刚偶遇的那个胖女人,如果真的是他太太的话,那二人实在是不搭,过去总有话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那赵天海与他老婆就是一支嫩草被头母牛给啃了。 第二十八章:初会赵总与赵太 他很绅士,第一句话就是抱歉,还解释了因为堵车来晚了。 我和齐姐自然一笑而过,让他先坐席,一个大大的圆桌,我们三个人,倒是显得有点空荡了。 我当时一直在担心他老婆会突然冲进来,所以他喊我点菜我都没听到。 感受到齐姐瞟来的目光,我心里有点虚,我赔着笑道,“赵总,不好意思啊,刚刚有点走神了,这样,我先干三杯,赔不是了。” 酒杯刚刚被我端起,赵总也站起了身,他拿过我的酒杯,面色依旧如初,很是温和。 他淡淡说,“没事,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再说了,哪有让小女孩喝酒的道理。” 这‘小女孩’三个字我是真当不起啊,估计是看我与莹儿年纪相仿吧,可他这样说让我有点无从下手了,我看向齐姐求助,齐姐立马接过去了话,“赵总可别小瞧了我们小然,酒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比过的,而且小然也不算是个小女孩了,都二十七八的老姑娘了。” 我不知道齐姐为何谎报我的年龄,但我却明显感受到了赵天海看我的神色有些微妙的变化了。 我一直以为是个男人就爱年轻漂亮的,而且是越年轻越好,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还有一部分男人,爱的不只是皮相,还有成熟女人的那种骨子里散发出的女人味。 赵天海坐在我的对面,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我,很是礼貌的开口道,“小然姑娘,莹儿一直吵着说见你,看来你们的关系应该很不错吧。” 我道,“莹儿很可爱,我们两个其实认识不久,不过比较投缘,可能我年龄比她年长,她更把我当姐姐看。” 赵天海满意的点头,“嗯,所以这次我也是想请你帮忙,劝一下莹儿,相信齐经理已经把事情都给你讲过了。” 随即他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就莹儿这一个宝贝女儿,在家里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和我太太从没反驳过她,我是真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虽然说不一定要很有钱,但最起码的男方要对莹儿好,男方的家庭也不能太累赘。” 其实想想,赵天海说的话并不过分,女儿是要嫁过去的,一去那就是一辈子,不慎重肯定不行。 不过想想也挺凄凉,莹儿与我的人生就像是古代公主与丫鬟的,一个天一个地。 我顺着他的话也讲道,“赵总已经很开明了,不过莹儿还小,社会上的艰辛和人的险恶她都没有经历过,眼下也是初次尝爱情,有点冲动了。赵总您放心,我是把莹儿当自己亲妹妹看的,我一定会好好劝她的。” 有关莹儿的话题我们谈到这里也算结束了,赵天海接着把菜单推给我,“你看着喜欢吃什么就点,今天我请客。” 可能因为怀孕的缘故,胃里老是犯恶心,只想吃些酸的,开口味的。 于是我点了个醋溜牛柳和酸梅汁,在我准备递过去菜单给赵天海时,我发现齐姐正在盯着我瞧,我有点心虚的笑笑,掩盖着心里的恐慌,齐姐太过精明,我是真怕被她发现我又怀孕的事情。 赵天海的原籍是山东威海人,爱吃海鲜,一连串的点了四五个海产品的菜,我听到那些带有‘螃蟹’‘大虾’的名字,就忍不住反胃,一阵阵的不适让我的额头也不断冒着冷汗,尽管屋子里的冷空气开的很低,我后背还是湿透了。 赵天海在与我聊天的同时看出了我的不适,于是问,“小然姑娘,你没事吧?” 我无力的摇头,随意掐了个痛经的理由,然后朝厕所奔去。 抱着马桶干呕了许久,胃里的酸水都要吐出来,这才好受了些,我当时靠着马桶坐在地上,拿出手机,立刻给高医生打了电话。 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再不决定他的去还是留,将来会更难。 我将我的计划跟高医生说了,他在那端犹豫了很久才开口,“我尽量帮你吧。” 我重新整理了下乱点的头发和衣裙,深呼吸了口,这个孩子我还是不能要,小腹那里没有波动,才一个月,孩子应该才是个黄豆大小吧。 这件事情我考虑很久了,不仅齐姐那里瞒不住,还有眼下的赵天海,我要想拿下他,与他去酒店是在所难免的。 其实也有想过,在与赵天海在酒店后就坦言说肚子里这个孩子是他的,但我是真的怕出岔子,万一败露,那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唯一能牵制住赵天海的也只有孩子,胡正曾和我隐晦的暗示过,赵天海家里是独苗,老爷子一心想要个儿子,但他太太却死活不愿意再生,赵天海又惧怕太太,这件事也一直成了他的心病。 而且赵老爷子如今80高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如果这时候我与赵天海能有个孩子的话,那让他帮我除掉孙诚德就容易多了。 他惧怕太太,我可以不要任何名分,但前提是,我要是真怀赵天海孩子的话,必须确保是个男胎。 这要是我和高医生商量的最终目的所在,他是研究细胞子与卵子学的,我要他帮我将赵天海的细胞子和我卵子在怀孕前就试管结合,确保最后是男胚胎再植入我体内,怀孕生产。 虽然这个有一定的难度,但只要他愿意帮我,那怀上男胎只是时间的事情。 莹儿那里,我只能抱歉了,如果我真的与赵天海发生关系,那就等于是她爸妈之间的小三,估计今后莹儿会恨我吧。 我去洗手间的时间有些久,回来的时候赵总很是担心的问了我许多,看他眼睛里的真诚确实不像是装出来的,我有点小庆幸,进展还是挺顺利的。 只是齐姐的神色不太好,看我的目光里带着一股质疑,只不过碍于赵总在,她才没说破。 这时候桌子上的菜已经都上来了,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大闸蟹和粉红透着白的龙虾摆在我面前,一股股海鲜特有的味道往鼻子里横冲直撞。 胃里不听话的翻江倒海,我赶紧喝了一口酸梅汁向下压着,这才舒服了好多。 赵总似乎看出了端倪,于是他道,“小然姑娘,你是海鲜过敏?” 他既然这么说,我自然顺着回答,“抱歉啊,赵总。我自小闻不了海鲜味道,所以才会这样,没事,你们吃,我喝点果汁就好。” 在说话的时候我偷瞄了齐姐好多眼,她脸色有点阴沉,看来回去不好交代了。 好在赵总通情达理,他特地叫来服务生为我撤走了桌子上的海鲜食品,又点了几个开口味的菜。 他脸上带着笑对我说,“跟我不必要见外,既然不习惯,我完全也可以吃别的菜的。” 我对他道了声“谢谢”,不敢抬头。 全程都是赵总在款款而谈,我与齐姐时不时的附和,一场饭局倒也是很和平的结束。 在离开时,赵总递给我一张名片,他说,“后天是莹儿的生日,那天欢迎你和齐经理一起来,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们遇到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都可以开口,不用客气。” 终于目送赵总的车离开,不过今天我没看到胡正,估计赵总聘用的不仅只有胡正一个司机吧。 而这时,我之前看到的胖女人也从餐厅出来,她挎着一款限量的包,妆容画的很精致,除了很胖,穿着打扮的确非常上档次。 她斜了我一眼,接着向我走来了。 我当时挺害怕的,万一出现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妻子当街暴打小三…… 我脑洞是有些大了,胖女人过来后,倒是挺客气,她说,“刚才那个男人你们认识?” 齐姐上前道,“认识,但只是生意上的伙伴而已,您是?” 女人笑了笑,盯着我们,“那是我丈夫。” 我和齐姐愣在原地几秒,没想到还真被正房遇见了,我赶忙说,“赵太太,您别误会……我们和赵总真的只是生意上的伙伴,而且这次您女儿莹儿不是闹绝食吗?我和莹儿也是朋友,所以赵总才想让我去劝劝莹儿。” 女人挑了眉,接着道,“哦,这样啊,我这几天出差,所以莹儿的事我还不太了解,今天刚刚回枝江,与朋友吃饭的时候正好看到老赵在和你们用餐。” 随即她和我们道了别,也同样邀请了我和齐姐,“后天莹儿生日,你们既然是她朋友,那记得来。” 我一直以为赵总妻管严是因为赵太太娘家势力太大,而且当时见这女人的第一面,我也只觉得她是个富婆,阔太,无脑子的那种。 可现在我感觉我错了,这女人,很精明! 后来在和齐姐回维多纳的时候,她也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小然,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怀孕了?” 不得不说,齐姐的眼光真的很毒,在她面前,我就是个透明人,没什么能藏得住。 我不可置否的点头,随即道,“齐姐,我,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是怕……” “怕我再对你动手脚,让你流产?”齐姐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诧异的睁大眼,我说,“齐姐,你知道了……” 她冷哼声,“我在这圈子里混了多少年,你才多少年,有什么事可以瞒得过我?”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齐姐继续说着,“上次你在秦爷那里怀孕的事,我本来不知道的,后来一天维多纳突然来了个男人,他告诉我的,还求我希望我能帮你出来。” 我当时的震惊程度就差跳起来,实在不知其中还有这层隐情。 二十九章:偶遇儿时发小 至于齐姐口中的男人,我也猜出了大概。 当时知道我在秦爷手里的人并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秦爷的亲信,除了高医生。 我们回到维多纳已经很晚了,吴威不在了,场子里新招了一个领班,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孩,一看就是个社会小伙。 穿的很是潮流,挑染着栗色的头发,额前还留着碎发,听齐姐说,这小伙子叫何煜,以前是酒吧的驻唱,人脉挺广的。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抽烟,食指和中指夹着,胳膊肘枕在膝盖上,他弯着腰向前,我也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自从水一方回来,先是鹏哥的事情,后又是骨折住院,所以也没和他接触过。 齐姐拍了我肩头一下,说,“小然,以后你多帮衬着何煜,他也是刚来咱们这,有些地方可能不太熟悉。” 我应了声,打趣说,“诶齐姐,这小伙长得不错啊。” 齐姐笑骂我一句,“怎么?你看上了?” 我只是摇了摇头,没说话,我就算是看上也没用,毕竟我是个小姐,身不由己。 期间我一直在盯着何煜瞧,估计他是感受到了我炽烈的目光?反正他突然就向我转过头,我俩就直直的对视了有几秒。 我俩当时其实是有距离的,他在沙发上,我在吧台那里。 我冲他笑了笑,将来一起工作的,肯定要打个照面才行。 随即我向他走去,我道,“嗨,帅哥!欢迎来我们维多纳上班!” 他看了我几秒,依旧在沙发上坐着,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性冷淡”的味道…… 我很尴尬啊,毕竟和他打招呼都被忽视,当即我就想走,心想着这人也太不懂人际相处了,就算我是个小姐,你看不起我,好歹也要说句话对不对? “王然。”但下一秒,这小伙子突然开口叫我,还喊我名字,倒是让我很吃惊。 应该是齐姐他们告诉他,我名字的吧,我也只好礼貌的笑着,“嗯,你叫何煜是吧?” 他掐灭了烟,随即站起身,挺高的,最起码185,因为我165,可看他的时候我还要仰着头。 何煜不胖不瘦,长得也挺好看的,属于那种走在街上都应该有回头率的男孩子,而且像他这种常年混迹于酒吧,KTV这些夜场的,认识的妹子指定少不了。 难得我春心松动了一把,自从做了小姐,来到维多纳后,接触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十往上,又老又丑,又胖又猥琐,也好久没有年少时候那种荷尔蒙燃起的冲动,而见到何煜,莫名的像是回到十七八岁的时候,心里有点小激动,小羞涩。 他很爱直勾勾瞧着我,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毕竟我身份特殊,他看不起我也很正常。 我虽然对他还挺有好感,但我知道,没可能的,我也不会去勾搭他。 好久后,他才再次说话,“王然,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他用着一副‘我们俩很熟悉’的口吻和我讲话,我当时很好奇,以为他是想气氛不那么尴尬吧,所以就没太在意,我说,“挺好,挺好的,齐姐对我也好,这里的小姐妹对我也不错。” “哦,那就好。”他又秒变之前的冰块脸,随即冷冷道,“好好照顾自己,别为了钱拼命。” 我就很奇怪了,在脑子里搜索了记忆很久,我都没想起来我和何煜认识,可听他说话,真的怪怪的。 于是我问,“你是不是认识我?” 他紧盯着我,突然道,“看来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我想都没想过,地球竟然真的这么小,我们居然会在维多纳再次遇见。 当年我从四川独自一人来到广东打拼,这么些年都没遇见过一个家乡的人,就是这些客人或者小姐都没一个是四川人。 没错,我确实和何煜是老乡,还是前后门住的那种,可是在他没提起前,我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了。 不过这会正是上人的时候,我俩闲唠了没一会,服务生就急急跑来,“煜哥,214包间的客人要点小然姐的台。” 何煜淡淡点头说,“知道了,等会就去。” 随即他看向我,“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可……” 反正我身份坦诚布公的在这里摆着,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自嘲了下,“做小姐是被人看不起,但那又如何?我靠着自己的本事赚钱,没偷没抢,我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说完,我就先离开了,这会头发还乱着,衣服也没换,哪能去坐台。 真的是天意弄人吧,几年后再次与何煜见到,没想到是在夜总会,而我是小姐,他是领班。 说说我和何煜的事情吧,其实我俩在小时候接触的并不多,只是那时胡同里就我和他是同龄,还有几个要不就比我们大,或者都是和我弟一样的小孩。 他倒是很想跟着那几个大哥哥一起玩,不过人家不带他,嫌弃他小,没办法下,估计他才会天天跟着我玩。 上小学的时候,他在我隔壁班,成绩挺好的,据说拿过好多次满分,我学习从小就差,可能我就没学习的天赋,每天晚上写家庭作业时,我都会拿何煜的作业来抄,但他很小气,抄一次作业要给他一个面包。 他小时候很胖的,是个小胖墩,特爱吃,眼睛一笑就没了的那种,看来除了女大十八变,男大也是十八变,所以我刚刚看到何煜的时候,压根没认出来他。 后来我爸妈去世后,我被送到了小叔家,也就再也没和何煜见过了,再加上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我根本没时间去想以前,何煜的名字也彻底在我生命里消失,直到今天遇到,我才觉得,缘分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反正总结来说,何煜是我的发小,更是碍于这层关系,我刚才的春心松动也瞬间消散,我和他,不可能的。 况且眼下还有孙诚德,赵天海这些人没解决,我很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解脱,才可以为自己而活。 还有一个月暑假就过去了,九月份弟弟的学费,生活费都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上次秦爷给我的五万块,到现在花的也只剩下一万左右,但只要我能拿下赵天海,那钱的事情肯定能迎刃而解。 我换好了衣服,低胸装,超短裙,细高跟,小姐的标配。 何煜在包间里帮我周旋着,我赶到的时候,他斜着眼瞧我很久,直看的我有点不自然。 我只好笑着上前,端起桌上的酒道,“陈总啊,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事耽搁了,我自罚三杯。” 陈总是我入维多纳后的常客,三十多岁,做物流生意的,和前妻有个女儿,今年十几岁了,我见过。 见他女儿那次也是巧合,他那天包我场,我和他去餐厅吃饭时,正巧遇到他女儿和同学在一起吃饭,陈总和他女儿关系挺好的,他更是毫不避讳的让他女儿喊我姐姐,说我是他的朋友。 我当时还怕他女儿会给我脸子看,毕竟自己的爸爸和别的年轻女人缠在一块,可他女儿却很开放,笑着和我打招呼,还很亲昵的一个劲喊我‘小然姐姐’。 我俩更互相换了手机号码,那小姑娘原来叫陈馨,名字很好听。后来她有不开心的事都会和我说,一来二去的,不知道陈馨怎么与陈总说我的,我是越来越感觉陈总对我的态度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在我要喝第三杯酒的时候,陈总拦住了我,他眉头微皱着,“别喝了,我也没怪你。” 何煜看了我和陈总一眼,也关门出去了,毕竟这是在维多纳,他是个领班,规矩还是要懂的。 包间内就剩下我和陈总俩人,他让我坐在他旁边,一股酒气向我冲来,看来他喝了不少酒。 他搂住我的腰,将头埋在我颈窝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事情,他生意上的,生活中的,关于陈馨的,他的压力。 我认真的听,没有回话,我只把他当做一个客人,只不过是个对我比较温柔,比较好的客人,仅此而已,我不敢逾越去贪求太多,他就算再喜欢我,肯定也没勇气娶个小姐回家做老婆。 我们俩亲吻着,舌头交缠在一起,他口中淡淡的酒气还夹杂着一股烟草味,他亲的很轻,很小心,时不时的在我唇瓣上停留,随即将吻落在我的脖子上。 他认真的吸允着,他很爱在我身上吻,可能是男人天生的占有欲,认为只有这样我才会属于他。 我被挑的呼吸有些急促,忍不住的娇了声,他的粗气也喷洒在我皮肤上,湿湿热热,他轻声说,“小然,我爱你。” 我没回答,只是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腿横跨在他身上,我们互相在彼此身体上吻着,他抱着我的大手很烫很热。 “不……不要在这里。” 毕竟还是在包间里,万一我们俩干柴烈火时,冲进来个人那就太尴尬了。 我推搡着他的胸,他眸子里散发着红光一样,像是兽欲被点燃,被激发,他说,“小然,我爱你,我想……” 第三十章:突如其来的告白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平常陈总是个很稳重的人,只要我不乐意做的,他一定不会逼我。 但今天,他却很反常,直接将我推倒在沙发上,重重的压着我,他极力的想要扒开我两只脚,我使劲夹着,我求道,“陈总,在这里不行的。” 但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嘴中一直喊着爱我,他上身与我紧贴,就是不断落下的吻也越来越深,一下下的如同针扎一样疼,我轻喊着,他却不松口。 左手在我腰上,后背上下摸着,手心的烫让我身子不经意的打颤,我双手被他压制在身下,力气抵不过他,我只能任由他摆弄。 他没有可乘之机,面色上好像有点温怒了。 他说,“张开!” 我感觉眼眶都有点湿了,我有点抽泣,“别在这里好不好。” 人啊,真的是贱,以前其他客人凶我,要占有我的时候,我还不是乖乖的听话,但陈总平日里对我真的太好了,我才有胆子去反抗他吧。 当时就是觉得很委屈,其实我不愿意在这里做那种事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何煜,只要想到何煜说不定还在门口,或者随时会进来,我就很难接受。 尽管他知道我是小姐,但我就是不想让他看到我是如何服务客人的。 我还抱着一丝侥幸,想在何煜心里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我也说不清对他究竟是什么情愫,只是这会在和陈总缠绵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竟然全部都是何煜。 陈总有点不耐烦了,第一次听他说脏话,他眼中的怒意一点点升高,盯着我,语气冰冷又狠戾,“是不是平常对你太好了!给我把腿张开,再说最后一遍。” 我委屈的落下泪,咬着唇直摇头。 如果今天何煜没有出现的话,我会配合陈总的,但现在,我真的做不到,他看着我哭,就那么直勾勾盯着我看,沉重的身体压在我身上,我也害怕,毕竟他是个男人,更是我的客人,要是惹急他,真打了我,我也只能认命。 “唉。”许久后,他终于叹气,然后从我身上下来了。 我还愣神了好几秒,我坐在他旁边,小心的整理着衣服和乱掉的头发,他却一直在闷声的抽烟,一根接一根。 我总感觉陈总是遇到事情了,于是我问道,“陈总,您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他默不吱声,但却点了头。 身份卑微如我,就算知道他有难处,我也压根帮不上忙,只能静静的坐在他身边陪着,他猛吸了一口烟,突然开口道,“小然,我对你怎么样?” “陈总待我很好。”我如实的回答。 他却突然笑了,“好个屁!我们也不过是利益关系,我给你钱,你给我摸。” 话糙理不糙,若是隔一般人,肯定觉得这话臊的慌,可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事实。 他又接着说,“小然,看在咱们这么久的份上,帮我个忙吧。” 那天晚上我和陈总聊了很久,他酒也慢慢醒了,倒也是稀奇,一男一女共处一室,没有做任何暧昧的事情,只有抽烟、说话。 有时候我甚至都觉得我要不是小姐该多好,或许我还能和陈总真的有段情缘。 之前也说了,陈总是做物流生意的,常年在外跑车送货,这次他确实是摊上事了,在半夜开车时,算是有点疲劳驾驶那样,反正最后把人撞了。 赔钱倒是好说,几十万的他不在话下,但他撞的偏偏还是个公务员,公务员的家里也都是在政府单位上班,秉着一股子视金钱为粪土的理念,非要和陈总杠上官司。 陈总私下去商讨过很多次,钱也从30万加价到70万,况且撞的那人还没死,只是骨折,医药费陈总也是全包,但那一家子就是不肯放过陈总。 估计也是爱面子,公务员那家子找了个很厉害的律师,在我们枝江都是数一数二的,据说他打输的官司至今只有一个,那就是离婚案,他和他媳妇的离婚案,最后那律师净身出户。 陈总说,公务员一家是想让他进局子,他们觉得撞了人就该关监狱,哪怕给多少钱都不行! 可他进监狱无所谓,他还有女儿陈馨要照顾,所以这才想到了我。 至于让我帮忙做的事,我是个小姐,除了陪人去酒店还能做什么? 他虽然说得隐晦,不过我也听出了大概,他的计划是让我勾搭到律师,骗他去酒店,然后拍下和他去酒店的照片,事后威胁他,让他不要出面帮忙打这场官司。 陈总说,只要薛峰不参与官司,他就有把握赢。 随后他把薛峰的名片给了我,更承诺事情如果办成,他会给我一万块,我承认,我也是被钱动摇了。 毕竟我真的很需要钱,而赵天海那里至今还是个未知数。 陈总离开维多纳的时候是凌晨五点多,我一晚上没睡,眼睛很疼,不过他走后我也没回宿舍歇着,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抽着烟想事。 我攥着那张名片,还在犹豫要不要帮忙,而且这件事要不要和齐姐说。 我不是怕别的,我是怕薛峰打击报复,他可是个大律师啊,我在他面前班门弄斧那不是自讨苦吃。 更何况我现在还怀着孩子,很多因素交织在一起,我感觉头都要大了。 烟灰缸里全是烟头,我也数不清我是吸了多少,反正我准备站起来时,整个人都有点懵。 这时候何煜进来了,他估计是忙完了场子的事,六点了,客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 我于是道,“我得先回去补觉了,咱俩下午了再叙旧吧。” 何煜挡在我身前,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我俩面对面站着,胳膊被他拽的生疼,我想收手,他就是不放。 面色上还带着一股莫名的怒意,他紧盯着我,声音冰冷,“王然!你究竟想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样!” 我本来也挺不爽,也就回怼了句,“身子是我自己的,我爱怎样碍着你什么事啊?” 他眸子里的火一点点加大,拽着我胳膊的力度也越来越重。 我道,“你放开我!” 可我推不动他,身高的悬殊,男女力气的差别,我只能是弱者。 忽然间,我被他扯到怀里,我的身体紧贴在他胸前,当时脑子已经顾不得思考了,就是傻看着他,仰着头。 他的脸不断在我眼前放大,毫无前奏的他居然吻了过来。 直到我的唇被他狠狠咬了下,我才猛的推开他,“你干什么!” 他站在我一米远处,笑容里带着清冷,他挑着眉望我,我很不喜欢他现在这个神情,痞样,无谓。 他说,“你不是小姐吗?怎么,他们可以亲你,摸你,我就不行?” 我无力反驳,“神经病。”我暗骂了声就要走,他却像座小山一样杵在我身前。 眼前多出一叠一百元大钞,他甩向我,冷声道,“钱!现在可以给我碰了没?”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很烫,儿时的发小,如今这样面对面相处,我宁愿我和他不曾认识。 心中的所有幻想,昨晚初见他时候的荷尔蒙冲动瞬间烟消云散,我早该明白啊,我就是个小姐,一个万人骑千人上,给钱就能摸的小姐。 我无声的流着泪,“就你给的这点钱,还不够我一晚的坐台费,还想让我陪?”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我和他四目相对,一前一后,我冷声说,“让开,你是想让我跟齐姐说辞退了你吗?” 他看着我很久后才开口,“辞退,随意了,我这次来维多纳,也是为了你。” 我惊了,他接着道,“当年自从你跟小叔离开南充后,我偷偷跑去资阳找过你,听周围的邻居说,你和小天过的很不好,但我那时候还小,我没法去帮你,带你走,后来回去南充后,我本来想好好学习将来去找你,可我发现上学的路太长了,所以高中毕业我就辍学了,靠着暑假工挣了两千,我立刻买了去资阳的票,但你那时候已经离开了,我问遍了所有人,没有人知道你去了哪。” 他静静的说,我心里一点都不平静,这个男孩的突然出现,突然告白,让我措手不及。 我还是怂了,趁他坐在沙发上,我急忙逃离了包间。 到了宿舍后,我直接跑进了洗手间,把淋浴头开到最大,冰凉的水从上方直冲到我头顶,这才感觉渐渐清醒,冷静下来。 何煜居然喜欢我,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也很想告诉他啊,我喜欢他,但根本不可能,现实不允许。 还有很多事情压着我,恋爱,是我这辈子都奢望却又不能接触的。 而且明天要去参加莹儿的生日,还要和赵天海与赵太周旋,累,真的很累,擦干净身子回到房间,我躲在被子里哭了很久,那种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感觉太抓心挠肺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几点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手机有好多个未接来电,居然是陈馨的,陈总的女儿,我急忙回了过去,那边一下便接通了,陈馨在那里哭,她说她爸爸被警察抓走了。 我当时就穿好衣服,立刻打车赶去了陈馨家,按理说还没有立案,警察怎么会这么快出动,我胡思乱想着,没多久也到了陈馨家,她在门口等我。 第三十一章:没钱你就是个屁 陈馨其实还是个小姑娘,才十六岁,眉眼与陈总很像,她见到我的时候一直在哭,话都说不利索。 我只能先劝着,等她不抽抽搭搭了,再好好想办法。 我跟齐姐请了个假,说有点事要办,幸好齐姐没追问我,但却问起了别的事情,“佳音昨天出台的事为何没跟我说?” 我这才想起来佳音还没回来,于是跟齐姐如实交代了昨天的事情,我道,“齐姐,佳音会不会出事了?” 齐姐在那边沉默片刻后,说,“八点前赶回来吧,佳音的事……回来再跟你细说。” 她随即就挂了电话,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佳音一定出事了。 可眼下陈馨还在哭个不停,我也有点不耐烦了,声调也提高了些,我说,“你别哭了行不行!你倒是跟我说说你爸为什么突然被抓走,我才好想办法帮你啊。” 她被我一吼,也傻傻的看着我,黑溜溜的眼睛瞪的很大,我这才缓和了下神色。 “小然姐姐,前几天我爸收到一封律师函,说下周开庭,然后今天上午被撞的那一家子突然跑到我家里找事,说我爸撞的那个男人今早去世了。”她说着又哭了出来,眼里尽是害怕。 我挺心疼她的,现在真得算是无依无靠,陈总前妻早已经和美国佬跑了,对陈馨根本没管过,陈总要是真的栽在局子里,那陈馨也成孤儿了。 她扑到我怀里,一遍遍说着让我救她爸爸,我不知道陈馨是否了解我的职业,还有我和她爸爸的关系,只是她当时突然的一句话让我惊愕了很久。 她说,“小然姐姐,你一定要救我爸爸,我爸爸喜欢你,我看的出,等你救出来他,你嫁给我爸爸好不好。” 我真的是一脸懵,她希翼的眼神望着我,我只好用笑来掩饰着窘态。 我道,“小馨,你还小,不懂大人的事。” 她却拉住我的手,很是坚定的说,“小然姐姐,你比我妈好多了,我妈那时候天天打麻将,夜不归宿,我看过她和别的男人厮混,我很恨她,恨她生下我却不管我,还要这样对我爸。” 我认真的听她说,陈馨继续道,“可你不一样,你对我爸,对我都很好,从来不会和我爸吵架,我爸和你在一起也很开心啊,虽然你和他年龄差距大,但你放心,你嫁给我爸爸,我敢保证,他一定会对你好的。” 不得不说,孩子的内心确实是最单纯的,没有一丁点肮脏存在,听她说完,我就知道陈总并未跟她说过我的身份,我有点不忍心告诉她,只能先解决眼下的事,至于嫁人……以后再和她慢慢解释吧。 于是我道,“小馨,这件事情我们等你爸爸出来再谈好不好。” 她却很拗,很倔,非要我给她一个保证,我只好顺着她的话,“好好,姐姐答应你,你爸爸出来,我,我就嫁给他。” 随后我打车到了枝江的分警区,小馨原本非要跟着来,劝了好久才说通她。 本来这件事我不管也没事,但我也不是冷血动物,小馨还小,还有大好年华,我不能让她因为一次家庭的变故,将来也走了歪路。 可局子里我谁都不认识,再加上我本身就身份特殊,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我还是拨通了赵天海的电话。 毕竟他岳丈是副市长,所以想着他应该对警局比较熟,不出我所料,赵天海果然人脉很广,差不多一小时后,我就看到陈总的身影。 我在门口站着,陈总看到我的时候也是很诧异,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说,“你保释我的?” 我简单跟他说了下过程,但并没提赵天海的事情,他显然有点不信,不过还是对我说了谢谢。 临走前,我告诉他说,“既然被撞方意外去世了,那他们家更不会放过你了,所以就算拿下薛峰作用也不大。” 他思虑了片刻,也点了头,面容上染上愁色,“可我真进去了,小馨怎么活啊。” 一个平日里的大老总,这时候蹲在街上,就差嚎啕大哭,“她妈根本不知道在哪鬼混呢,我爸妈也都在乡下,我这一进去没个七八年准出不来。” 他自言自语抱着头说,很久后,我才开口,我也蹲下身子,拉扯了陈总一把,我说,“陈总,你放心我不?” 他没理解我的意思,我也没卖关子,直接道,“我弟弟在四川上高中,小馨开学也要高一了,如果这次官司没打赢,你真进去了,小馨你就交给我,我安排她去四川上高中,我弟照顾她。” 我也很佩服当时的勇气,一辈子总要冲动几次吧。 对于我的建议他没直接拒绝,也没采纳,我看了表已经七点多了,就跟他掐了个理由坐着出租回来了。 当时齐姐没在会所,就何煜一个人顶着。 我也暂且放下和他之间的事情,我急忙问,“齐姐呢?” 他道,“齐姐说让你回来去龙湖医院。” 直到我看到佳音的时候,我心里的悔恨,懊恼,气愤一拥而上,我站在病房前扒着门,从那个小窗户口看着病床上的佳音,脸色苍白到了极致,身上插着很多管子,鼻子上挂着氧气瓶,她紧闭着眼睛,没有一点波动的静静躺在床上。 我终于没忍住抱住齐姐,我哭着说,“齐姐,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佳音替我去,都是我害了她。” 齐姐拍着我的背,她话语中也透着无奈,“小然,这都是命,是她的命。” 我像发疯了一样摇着头,闷着声哭泣,“都是我的错……” 佳音那晚被胖子带走后,胖子喝太多,一时兴奋,于是带着佳音去了另一家地下娱乐场所。 他更逼着佳音喝迷情药,吸毒,佳音不肯,身上被打出了很多伤,至少在我肉眼能看的到的地方,佳音的脖子,脸上都是淤青。 后来因着佳音长得漂亮,在被灌了大量的迷情药后,她自己根本处于无意识的状态,接连被当时在场的男人挨个上了个遍,听齐姐说,佳音的私密处已经溃烂红肿,恐怕将来上厕所都是个问题。 不仅如此,在他们凌辱完佳音后,还是逼着她吸了毒,但她这是第一次,胖子却让她吸了过量的违禁品,没多久佳音就出现了恶心呕吐的症状,整个人就晕了过去,胖子和其他人当时喝了酒,更是嫌弃佳音这副样子,在昨天半夜把她仍在了大马路上。 直到今早被好心人发现,才送来医院救治。 医生发现她吸食违禁品后就报了警,我来的时候警察刚走,毕竟现在佳音不省人事,也没办法带回去调查。 我和齐姐坐在医院楼下的长椅上,她递给我一支烟,她对我说,“你也不比自责,这可能都是冥冥之中安排的吧,不然今天躺在医院里的就是你了。” 我毅然道,“我宁愿是我。” 齐姐深吸一口烟,看着远方,声音也有点缥缈,“小然,齐姐知道你心地善良,可你要懂,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想一腔热血逞英雄,可你想过你还在上高中的弟弟吗?” 我茫然的看着齐姐,我道,“难道佳音就活该为我受罪?” 齐姐笑了下,“什么叫为你受罪?你逼她了吗?是不是她心甘情愿帮你的?佳音这丫头虽来的时间不长,但我看得出,她并不是什么好心泛滥的人,她这次肯帮你一定是有求于你了,或者欠你的人情,再或者你手里有她的把柄。” 我与齐姐对视,最终我沉下了头,是的,她说的没错。 齐姐接着道,“所以你根本不用自责,而且就算今天佳音没遇见这档子事,今后呢?未来的事谁又能保证。” “我知道你重感情,但你要明白你自己的身份,小姐,一个被世人唾弃的职业,虽然我是维多纳的经理,可我也只是个生活在最底层的卑贱人,我曾经也和你一样,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在身上践踏过,可我忍下了,熬过来了。现在这个社会,钱比命硬,有钱你无惧走四方,没钱,你这条烂命根本就没活下去的必要。” 齐姐的话很犀利,字字戳在我心里,是啊,我缺钱,我得向钱低头。 还是没骨气的落着泪,烟雾呛在嗓子眼,我止不住的咳,许久后,我才喘匀了气息,我把烟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下,我说,“齐姐,你放心,我将来一定会过上为自己而活的人生的!” 我坚定着眸子望着她,她只是笑,夜晚,凉风吹过,她耳侧的发丝被吹乱,齐姐的脸真的很美,过去,一定也迷倒了不少男人吧。 从那以后,我确实心肠比过去硬了很多,就拿何煜这件事来说,我是真的看开了,什么狗屁爱情,没钱,我只能喝西北风。 那晚后,何煜又来找我,我也终于直面挑明了话,“何煜,别缠着我了,我没什么好的,既然选择了做小姐这一行当,你就该知道我有多脏,被多少男的摸,被多少人上,我体内被多少人射过精,我打过多少次胎,我这样的人,你确定想娶回家做老婆?” 我只记得他当时死死的瞪着我,手在下面攥着,我还以为他要打醒我,可他只是说了句,“我知道了。” 我看着他背影,眼中有点湿。 第三十二章:嫁人就是跳坑 夜色撩人,夏季多雨,尤其是广东,最爱下雨,一下还是那种没日没夜的。 算一算,我来广东也有三年了,从一开始根本听不懂当地人说话,到现在我可以说一口很流利的广东话。 来我们这的客人很杂,全国各地的都有,北方的汉子,南方的商人。 而我来维多纳一晃也有大半年了,这半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几度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好在我挺过来了。 六楼是我们的宿舍,今晚我很清闲,其他小姐们也只有极个别与我一样,在房中休息,午夜十二点,正是夜生活的刚刚开始。 我点燃一支烟,坐在窗边,从我这个角度向下看,正好可以看到门口那里,形形色色的男人不断进来,也有不少人搂着一个个小姐走出,纸醉金迷的社会,欲。望使然的人生。 今晚齐姐让我好好休息,明天毕竟有重要的事情,可我却怎么都睡不着。 直到坐的屁股都发麻,我才站起身,打开了窗户,让被大雨冲刷过后的空气涌进来,将屋内的烟味散去。 我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发现手机亮了一下。 但看到来电人的时候,我愣了下,居然是胡正,他好像自从医院告别后消失很久了。 我接通电话后,胡正的语气有些急促,“你怎么才接电话。” 懒得和他周旋,我直接切入主题,他接着道,“明天你是要去参加赵总女儿的生日宴吧,小心赵太太,她好像对你有敌意。” 印象中,我与她的接触只有那次餐厅偶遇,她再精明也不能算准我要对赵天海下手吧。 于是我道,“我并未勾搭她老公,何来的敌意。” 胡正在那头冷哼,“你真当赵太是傻子?我听小许说了,那天你和赵总一块用餐了。我没猜错的话,你肯定也见过赵太了。” 我不可置否应着声,“那又如何,我一没和赵总亲密,二没和他勾肩搭背。” “赵太性子本就多疑,尤其是看赵总看的很紧,任何一个在他身边徘徊的女人几乎都没有后续,那天后赵太就已经派人打探你的背景了。”他将得到的消息一点点说给我听,我心中的起伏也是越来越大。 女人妒忌起来真的好可怕。 按照现在的情况,赵太已经知道我是小姐的身份,那么接触她老公无非就是为了攀附大款。 已经是深夜,我披着浴巾坐在沙发上思考对策,可能是这几天跑的太累,小腹那里突然剧痛,肠子犹如搅拌在一起一样。 我蜷缩在沙发上,冷汗直冒,屋子里只有我自己,我只能咬着牙忍着。 好久后,那种痛感才慢慢消失,我后背也已经湿透,高医生还得下周才能回来,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在我肚子里只有一周的时间了。 我活的很失败,作为一个母亲,却没有生孩子的勇气。 我编。辑了短信给高医生,本来我觉得很晚了,他肯定明天才回我,却没想到竟是秒回。 我是想问他东城的事情办得如何,小冬怎么样,毕竟这么久了,我都没顾上跟小冬通个话,那个宋天福家里有老婆,自然不会太照顾小冬。 高医生只回了几个字,小冬很好,下周我带他一起回去。 其实我还是很想小冬的,和他那天夜里的惊险出逃,还有他扑在我怀里蹭的感觉,好怀念。 这个孩子没了也好,我也不用有心理负担。 等赵天海这里的事情忙完,国庆节我要回四川一趟,好久没看弟弟了,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一堆的事情缠绕,我在沙发上直接迷糊的睡着,直到第二日被齐姐推醒后,我直接打了个喷嚏。 鼻子里也有点闷闷的,头很痛,昨晚忘记吹头发,湿着头发睡了一晚,怪不得觉得这么累。 齐姐有点责怪,“让你好好休息,你就给我趴沙发上睡觉?”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猛地反应过来,“齐姐,几点了?” “七点半了!快收拾下吧,九点要赶过去的。” 我应了声,快速的去冲了个澡,好好梳理了下杂乱的头发,换了身比较端庄稳重的旗袍,齐姐看着我道,“嗯,这还像回事。” 我想起昨晚胡正说的,还是有些担心,我说,“齐姐,赵总的太太好像真的对我有敌意。” 齐姐目光微闪,“循序渐进,慢慢来,不求一下就能勾上赵总这条大船,只要能平稳的站在船上,那总有机会能拿下!”我看到齐姐眼中的坚毅和果伐,的确,我没有她这样的长久考虑,我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出门的时候,外面还飘着小雨,地上也很是泥泞,齐姐的车突然出了问题,本来是想从小道绕到赵总的家,毕竟现在是上班高峰期,路上太拥堵。 已经八点半,迟到总归是不好,我和齐姐在街边站着等出租,可雨天出租都成了宠儿,接连过来好多辆,都是载客状态。 一声汽车喇叭随即传来,我扭头一看,那辆黑色的轿车车窗缓缓摇下,原来是胡正。 我和齐姐收了伞后,上了他的车,扬长而去。 在车中,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车坏了?特地来接的吗?” 胡正依旧带着那副金丝框眼镜,穿着板正的黑色西装,如果不了解他,一定会被他的表相所蒙蔽,认为他是个温文儒雅的人。 胡正透过前视镜看了我一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他声音其实挺好听。 “我路过这条街办事,在远处看着像你,没想到还真是。” 齐姐略有诧异,“你们认识?” 对于齐姐,我没什么隐瞒,毕竟上次孙诚德的事情是齐姐保了我,我坦然道,“齐姐,这是胡司机,他以前是孙总的司机,曾经救过我。” 齐姐淡淡的“哦”了声,“这么说来,好像有点印象。” 我们三个闲扯着,不过并未涉及一丁点赵总与孙总之间的事,胡正应该是以为齐姐并不知道,所以也没说破。 但随后胡正说,“今天赵总的岳丈李副市长也会来。” 我和齐姐相互看了眼,懂了彼此的意思,我轻点头,故作无谓的说,“李副市长与莹儿的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他就这么一个外孙女,很宠着,只是做邻导的,在有些原则的事上,还是对赵小姐很严厉。” 我知晓他话中的意思,不多时,我们就到了一座高档小区,就连门口都很奢华,大理石的瓷砖清透发亮,保安室的空间都很大,里面设备更是齐全,有钱人住的地方果然不一样。 之前的陈总,鹏哥这些人估计身家加起来都没赵总一个人的多吧,房地产可是暴利行业。 我们到的时候,赵总家里已经来了很多人。 大多数男的都是西装笔挺,女人都是穿着端庄大气,应该都是赵总的朋友。 其实想想莹儿也挺可怜,她的生日,却被强行涌进的一群不认识的人来庆祝,要是我也会不开心。 赵总看见我和齐姐后,端着酒杯走上前,爽朗的一笑,很是热情的招呼我们。 随后赵太也紧跟而上,她今天穿着一件淡粉色的长裙,胳膊上裹着一个限量版的披肩,很是华贵,面上的妆容看的出是很专业的化妆师画的,头发在上方挽着,大气十足。 但有句话确实是真理,一胖毁所有。 赵太道,“小然姑娘,齐经理,欢迎你们来给莹儿过生日。” 她随即示意管家递给我们俩一人一杯红酒,我和齐姐笑着与她碰杯,总感觉一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赵太的眼睛一直在我身上逗留,直到亲眼看我喝完那杯酒后才移走了视线,她说,“我先去招待其他客人,你们随意。” 在赵太过来的时候,赵总立马闪开了身影,妻管严的程度让我佩服。 我在管家的引领下,来到了莹儿的房间,我敲了下门,里面一声很细微的声音传出。 我的出现让莹儿呆滞了片刻,“小,小然姐?” 我勾着唇轻笑,假装嗔怪的瞪着她,“好呀莹儿!居然掩藏这么深,想不到你还是个富家千金。” 莹儿穿着睡衣坐在床上划着平板,她比之前更瘦了,本就尖的下巴,小脸只剩下巴掌大,气色也不如过去红润,透着一抹苍白。 我坐在床边,她主动上来拉我的胳膊,好像堆积了很久的情绪无处散发,她趴在我肩头低声抽泣。 “小然姐,你知道吗,我爸我外公一直在逼着我分手,可是我真的很爱宋帅,很爱!” 莹儿语气很笃定,随即小脸更是透着一股子坚决,“小然姐,我爸肯定是想让你来劝我对不对?没用的,我心意已决,非宋帅不嫁!” 终于轮到我开口,我就问了一句话,“你现在和他还处于热恋,你眼中看到的都是他的好,你们有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吗?你知道他的生活习惯吗?你去过他家中看过他的成长环境吗?你真的敢用自己一辈子来赌?没钱,没车,没房,家中有生病的母亲,上学的弟妹,他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你想过今后的日子会有多么苦吗?” 我不知道她能否听进去,但理我是一定要让她知道的。并不是我歧视穷酸,只是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作为一个女人,嫁人就好比是跳坑,嫁的好那跳的是福坑,老公疼你,公婆向着你,生活美满。嫁不好那就是火坑,一辈子紧紧巴巴,为钱拼死拼活,洗衣做饭,生孩子赚钱,无限循环。 第三十三章:被迫流产 莹儿张了张口,想要反驳,最后还是阖了眼眸,低声中带着一丝哭腔,“小然姐,我,我要怎么办?我真的很爱……” 是啊,爱情会让人失去理智,在那一瞬间,会为了爱情奋不顾身,怪不得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 莹儿有一点动摇,她闷着音道,“小然姐,你说的那些我不是没想过,我只是不愿去想,从和他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今后会困难重重,可那时候我天真的觉得,只要宋帅爱我,我也爱他,那一切的客观原因都可以解决,但这几天我爸爸,我外公对我说了很多,我也怕,可我和宋帅三年了,我……舍不得。” 莹儿的肩头在颤抖,我轻轻抱住她,拍着她的背,我劝她的目的其实也并不纯,如果不是为了能拉拢住赵总,我恐怕也会义无反顾的站在莹儿这边,崇尚爱情。 在她差不多止住抽泣后,我才从包中掏出那个信封来,我说,“这是赵总给宋帅的。” 莹儿手握着那个信封,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落下,整个人激动起来,“这下完了,宋帅是个很要强的人,我爸怎么可以去这样侮辱他!” 莹儿的声调增高,尽管我未说,她已经知道了这个信封的来历。 于是我问,“宋帅这几天有和你说什么吗?” 莹儿摇了摇头,“他只说让我好好吃饭,好好养身体,我们两个的事情他需要静一静。” 我还是有些诧异的,毕竟当时去宋帅家的时候,他的态度很坚决,不会放弃莹儿。 不过一切也在我和齐姐的预料之中,当初之所以没直接把信封交还赵总,就是想用这个来刺激莹儿离家出走的心,这样就可以先稳住她,用帮她出逃去见宋帅这幌子来让她乖乖听我话。 只好对不起莹儿了,我深呼吸一口后,诱惑道,“莹儿,想不想去见见宋帅?” 她目光闪烁,重重的点头,我趴在她耳边将计划说了一通,起初她有些犹豫,“万一被我爸发现你帮我逃跑,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不得不说,莹儿真的心地很善良,相比之下,我真的是个坏女人。 下次再见面,可能我就是以她爸爸的情人或者小三来相见了,我看着她,有过几秒的不忍,但还是要面对现状。 我道,“没事,有齐姐在,还有维多纳,你爸不会拿我怎样的,虽然我也不赞成你和宋帅的事情,但我知道,爱一个人真的很不容易,姐支持你!” 本来搞定莹儿这里,我准备去和齐姐汇合的,却在楼道处被赵太拦下。 我有些心虚,“赵太太。” 她虽然笑着,可我还是越看越头皮发麻,随即她道,“小然姑娘,孙诚德你认识吧?” 她的话让我很震惊,导致我差点就失态,看来胡正说的没错,赵太这女人真的是很精明,估计把我八辈祖宗都调查出来了。 我故作疑惑的闪了下眼,“孙诚德……好像有点印象,估计是经常去维多纳的客人吧。” 赵太淡淡“哦”了声,她手里端着杯红酒肆意的在摇,涂抹艳红的唇一张一合,我的心也跟着“嘭嘭”直跳。 中午的时候,宴会开始,莹儿也终于换了衣服出来,一件乳白色的连衣裙,映衬的她俏皮中带着一丝可爱,加上雪白的皮肤,好看的眉眼,就像个璀璨夺目的小公主般。 我坐在席间,望着前方,却还在对赵太刚才的话心有余悸。 齐姐看出了我的不正常,给了我个眼色,趁着大家不注意,我向一楼的洗手间走去。 在洗手间等了几分钟后,齐姐也过来了。 她小声道,“是出了岔子?” 我有些着急,“齐姐,莹儿那里我搞定了,就是赵太这……她好像知道了我们想借助赵总的手整垮孙诚德。” 齐姐也很诧异,我接着说,“不过,她只是调查了我,根据我曾经和孙诚德有仇怨,才判断出我想对付他,但听她话里的意思,应该是不知道我想勾搭赵总的。” “嗯。”齐姐思考片刻后,突然改变了主意。 在此期间,我一直感觉头里闷闷的,看东西也总是恍惚,以为是最近没休息好,也没在意,却不知,赵太的心计真的很深,一开始,她就对我动了手脚。 回到席位后,我按照齐姐所说,将目标转向李副市长。 既然已经被赵太猜的七九不离十,那就没必要再去冒那个风险,况且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未解决,真要是和赵总睡了,那也麻烦。 我与高医生所说的计划在前两日已经跟齐姐讲过了,她说有风险,毕竟就取赵总细胞子这方面来说,就是件很难的事情,不过我相信高医生,当初我可是亲眼见过他取秦爷的细胞子,手法娴熟,动作老练…… 但李副市长迟迟没来,我也有些着急,头里的那种晕眩更是一阵阵席卷,旗袍很紧,包裹着我的身子,让我有些喘不过气,身子也越来越烫。 我以为是昨晚在沙发上睡觉,有点受凉发烧,可那种难言的感觉却越来越严重,尽管我大口的呼吸还是感觉氧气不足。 我跟齐姐说,“我去外面透透气,这里太闷了。” 外面还下着哩哩啦啦的小雨,我猛吸几口空气,那种燥热的不适感才好了许多。 肩头被人拍了下,是两个陌生男人,不过看他们穿着正装,扎着领带,应该是赵总的客人,我就没在意,只问了句,“有事吗?” 左边的男人却突然拉住我的胳膊,眼中流露出的目光我太熟悉,猥琐,浪荡。 他笑着,将我扯入他怀中,他脸上的胡渣我都能清晰看到,我想推他,却使不上力气,我有些害怕了,“这,这是在赵总家,你们想做什么!” 这时候,右边的男人也拉住我一边的胳膊,嘴角挂着讥笑,“臭女人,你来这里不就是想勾搭赵总?当我们赵太是傻子吗?” “不过这妞胆子还真大,光明正大的跑赵总家里,赵太眼皮子底下抢男人。” 他们一唱一和,我心里起伏不定,原来赵太早就知道了一切,刚才没与我说破,就是想稳住我,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吧。 我扭动着身子,想要挣扎,可是力气却在一点点的消失,身体里的燥热也在一丝丝升起,意识逐渐有些涣散,他们两个人的脸在我眼前出现了重影。 我不知道他们架着我来到了哪里,我的身体好像是被人拖着走的。 我想大声喊,想叫齐姐,可真的没力气。 然后就感觉身子被重重的丢在床上,我当时眯着眼,看到他们在脱衣服,耳边不断响起他们猥琐的笑,那种感觉真的好绝望,我无力反抗,只能任人摆弄。 旗袍本就很紧,可是我很热,我的手下意识的自己去撕扯旗袍的领口,头顶上方传来男人的声音,“哟,臭女人就是臭女人,比咱们还迫不及待呢,哈哈哈。” 我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赵太,一定是对我下了药。 心里虽然清楚,可身体却不受我控制。这两个人在白日里西装笔挺,没想到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我争不过他们二人的力气,狼狈至极,而他们的笑在耳边。 我身上隐隐作痛,他们揉的太狠了! 我头来回摇动,他们的口水沾染在我的脸上,嘴上,小腹中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疼痛刺激了我的神经,终于有点清醒。 睁开眼之际,那个满脸胡渣的男人正啃咬我的胳膊,胡渣摩擦在皮肤上,很是不舒服。 我这时候恢复了点力气,我猛的推他,他却立刻抓住了我的手,骂骂咧咧,“老莫,你去上面,抓住这小妞的手,妈的!一直乱动!等我收拾完她,你再来!” 一个人我都对付不了,更何况还是两个。 那个被叫做老莫的男人爬上到床上,蹲在我头的一侧,使劲的攥着我手腕,勒的生疼。 我真的怕了,我当时只能认怂,求饶,可我越求,身上的男人越兴奋。 我想并拢住双腿,。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结束,肆意倾泄说道,“老莫,你上吧,我去冲个澡。” 然而这个叫老莫的比他更难对付。 但不久后他突然大喊了声,我也感觉大腿处一股湿黏,随即他很厌嫌的甩下我身子,嘴中骂着,“真他妈晦气!老游,走了走了,这娘们居然来事儿了!估计这会赵太家里宴席也摆完了,咱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我听到宾馆的房门被重重关上,我就像个小丑一样躺在床上,身下的血还在不断的流着,小腹一阵阵的绞着,孩子,没了。 第三十四章:医生中的败类 衣服被撕扯的已经没法穿,后来我打通了齐姐电话,她发现我消失后就猜出了大概,坐在车中的时候齐姐说,“带你去医院吧。” 我麻木的点头,齐姐继续道,“这个孩子早晚都得没的,你也别太难过。” 我强撑着笑了下,我说我知道,但尽管在预料中,可那也是自己的孩子,亲眼看着他化成一滩血水流出来的感觉,心脏就像被扎一样疼啊。 自打坐上车,我眼中的泪就没止住过,齐姐估计想安慰我,“莹儿的事情很顺利,临走时赵总说很感谢你,莹儿已经跟赵总保证会跟宋帅分手了。” 我轻点了下头,“那就好。” 身子很疲惫,我没想到赵太会这么狠,看来再想接触赵天海很困难了。 “你别太有压力,吴威那边我派人盯着的,暂时他还不敢把爪子伸过来,赵天海我们可以慢慢拿下,但赵太太危险了,所以我觉得还是得从李副市长那里下手。” 我有点不太理解,这时候脑子都是糊涂的。 我只是想赚个钱,给弟弟交的上学费,将来能帮弟弟娶个老婆,成个家,什么阴谋,什么计策,我压根都不想参与。 车窗很冰冷,我头靠在上面,外面的雨‘哗哗’的拍打在车窗上,和我心里一样很不平静。 齐姐带我去了龙湖医院,顺道也去看望下佳音。 在妇科检查时,就我一个人,维多纳当时给齐姐来了电话,说警察来了,有事需要她处理,我猜想,应该是为佳音吸毒的事情而来的。 龙湖医院是枝江的三甲医院,主治不孕不育和女性疾病,但妇科里,却大多都是男医生,倒是让我很讶异。 我进去的时候,是个六十左右的老者正在坐诊。 他穿着白大褂,带着老花镜,头发的根部都有点发白,脸上也是皱巴巴的。 看他面色严肃,我以为他是个很有经验的医生,却不想,人生真他妈是处处衣冠禽兽,尤其是医院、警局、学校这些看起来很正直的单位里,更是隐藏着很多表相温文尔雅,为人师表,正直无畏,实则道貌岸然,心存猥琐的人。 他声音很沙哑,板着面孔说,“你以前流过产?” 我如实的点头,当时我是把医生当做救命的稻草,我道,“以前药流没干净,刮过一次宫,这次也是意外流产,医生,我今后还能怀上孕吗?” 他翻看着我的B超单,很久后才开口,“估计不行了,你子宫外围溃烂很严重,再怀孕极有可能宫外孕。” 说罢后,他突然奇怪的看了我一眼,“23岁?” “是的。”随即他站起身,示意我去帘子后面,我听话的走过去,他于是道,“我要帮你检查下,看是否流干净了,要是没有的话必须要刮宫了。” 我想起上次刮宫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手心里都是汗,我说,“医生,除了刮宫可不可以吃药继续流干净?” 可他却毅然摇了头,有点不耐烦的说,“快躺下,后面还很多病号等着呢。” 我一心扑在对刮宫的恐惧上,完全没注意到他眼神中的变化。 接着我乖乖的躺在床上,他让我脱下裤子,虽然知道他是医生,可我还是有点难为情,他不爽道,“我是医生,你还怕我对你做什么?” 我按照他说的做,躺在床上。 他眼神灼热的看过来,浑浊的眸子里好像有着光在闪。 我也有点后怕,就想扯过来单子稍微盖一下腿,他却一把夺走,“我要检查了。” 因为检查这个比较私密,所以刚才他就把门也反锁了,眼下这里只有我和他,我总感觉他的目光不对劲。 于是我就准备起身去拿我的衣服,他却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想大叫,嘴巴突然被他捂上。 我挣扎着,眼泪顺着落下,老天爷是要逼死我! 下午刚被两个王八蛋折磨了一通,没想到来医院又遇到个老变态! 我对着他的手使劲一咬,他吃痛的终于松开,当时我就想跳下床逃跑,但他的力气好大,虽然已经六十多,可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个恶心的老变态目光流露着猥琐,他威胁我说,“你最好别乱动。” 我也瞪着他,“你不怕我去派出所告你性侵吗!” 他却一脸无惧,干瘪又皱纹满布的脸讥笑着,“告我?你有证据?” 我心里也慌了,他说的没错,他如果真在这里侵犯了我,除了我亲眼所见,没有第二个证人了。 这老头随即就要来摸我的大腿,我想用脚去踢他,却被他直接抓住脚踝,他捏着我道,“这是在医院,实话告诉你,老子可是这医院妇产科教授级别,你就算挣扎,就算喊来人,也没人会信你的鬼话!” 他的脸一点点狰狞,他笑着,“你还是乖乖从了吧,让我舒服了,才能好好帮你检查身体啊。” 他的手再次摸过来,从脚踝向上摸,我有点心如死灰了吧,也放弃了挣扎,就呆呆的躺在床上。 我腿上难受,但更多是从内心溢出来的恶心感,我只要想到这会子我的腿正在被一个老头子挠着,我就恶心,全身起鸡皮疙瘩。 老头的手很粗糙,我下意识的向后蜷缩下,又被他拽了过去,紧接着他上衣都没脱,直接冲了过来。 我这才慌了,那还很痛,又刚刚流产,我于是大力的反抗,使劲的推搡他,可他身子却死沉,犹如一座山一样。 我无声的流着泪,咬着唇,…… 眼睛紧闭着,我很恨,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尽管我是个小姐,可我也是人,,我扭过去头,不愿再去想。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他才出来,在他穿衣服,系腰带的时候我也从床上爬起,一件件把衣服套在身上。 他道,“等下我跟你开几盒药,你回去吃,保管你以后还能怀孕。” 我没再说话,穿上鞋子急匆匆打开门锁,这个地方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逗留。 当时我走出医院没多久,忽然有人在身后喊我名字,我扭头一看,居然是何煜。 他向我跑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下午和刚刚所受的凌辱一股脑的全都冲上来,他抱着我,我扑在他怀里哭。 后来他带我上了出租,我依旧埋在他怀里,怎么都止不住眼泪,他一个劲的拍着我背,说他在,他在呢。 那时候可能是情绪到了一个点吧,我仰头看着他,我说,“何煜,你带我离开吧,求求你,带我走吧。” 我只记得他当时回答的很干脆,就一个字“好”,可我还是错了,男人的话,在把你骗上到床之前,都是假的! 他带我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他说,“你去冲个澡,想吃什么,我帮你下楼去买。” 说真的,我喜欢何煜,这是毋庸置疑的,无论是外貌还是谈吐,以前我一直想逃避,就是因为自己是小姐的身份,我自卑。 但我也只是个女人啊,我也希望有人疼有人爱,再被人无情的玩弄后,要是有个贴心的人来温暖你,你会不感动? 我大概也是在这个时候松动了心吧,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里面有心疼,有爱意,我很受用,于是我道,“帮我买份肠粉吧。” 来广东这么久,我似乎还没吃过一次正宗的广东肠粉。 他点了点头,穿上鞋子出门了。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何煜还没回来,我只裹着一件浴巾,私密处的疼痛稍微减轻了些,医院我是不会再去了,哪怕没干净我也不要去刮宫了,一是疼,二是那个老变态给我留下了阴影。 头发还有点湿,我正准备去拿吹风机,房门被敲响。 我现在警惕性特别强,生怕赵太再派人来,但从猫眼里看到是何煜时,我这才松了口气。 他额头上都是汗,衣服也湿透了,他喘着粗气说,“这会太晚了,我跑了好几个地才买到,就是回来路上久了,估计凉了点。” 我当时真的很感动啊,我道了声谢谢,他却假装生气的瞪着我,“跟我还说谢谢吗?” 这是我第一次吃到肠粉,滑滑的,软软的,味道很棒,怪不得以前小琪会说,来广东不吃肠粉,那真是白在广东待了。 何煜坐在一边看着我吃,我问道,“你不饿吗?” 他说,“来之前,我吃过了,齐姐有事和警察去处理了,所以让我来看看你。” “那这会正是会所上人的时候,你不用回去照看场子?” 何煜突然神秘笑了下,“对了,忘记跟你说个好消息。” 不得不说,这两天最让我开心的事情,莫过于何煜的这个消息了,导致我连肠粉都没吃完,急忙擦干净头发换上衣服,就与他返回了维多纳。 在进门时,我一看就看到在吧台边站着训服务生的女人,我惊喜的喊道,“胡姐!” 胡姐也扭过头,看到是我,本来正一脸凶状的脸立刻也挂上喜色,她弯着眉眼也朝我走来,“臭丫头!快让姐抱抱!” 第三十五章:人生处处是坑货 在聊天时,我本来让服务生搬来一箱子啤酒,想和胡姐叙旧,胡姐却拦下了,她责备着说,“刚流产还想碰酒?不要命了!” 应该是齐姐告诉她的吧,随后胡姐瞧我一眼,既心疼又气愤的说,“妈的!那女人下手真狠,小齐都和我说了,你也是受罪了。” 我低着头未吱声,静静的抽着烟。胡姐倒是没抢我手中的烟,只是说了句,“以后烟也得少抽,女孩子家家的。” 我苦笑,“胡姐,我还能算个女孩?我这样的,估计倒贴都没几个人敢收。” 她却挑眉,眼中带着抹探究,“我瞧着何煜,似乎对你有点意思啊。” 我没瞒着她,我说,“嗯,那是我发小。” 我和胡姐瞎扯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半夜,她说着这段时间水一方里发生的事情,小薇她们原来已经离开了。 水一方也关门大吉,不再做生意,本来在义县那个小地界里,富人就很少,就算是客满,也顶多是赚个小钱。 所以胡姐在遣散了小薇她们后,顺道趁着空闲回了趟湖南老家,本想多陪陪在乡下的老父母,却突然接到齐姐的电话,昨天才特意坐着火车赶来。 怪不得胡姐性格这么辣,原来是个湖南女人,后来我也笑着说,“胡姐,那咱们也算半个老乡啊,我是四川人。” 直到天边泛出了鱼肚白,我和胡姐的话匣子才止住,但齐姐一晚未回,我有点担心,胡姐却安慰我道,“你还是好好照顾自己吧,连着流产,都没养着点,回头空下了我亲自给你做点菜补补。” 我感激的笑了笑,在这个冷血的社会,能遇到胡姐这么个知心人,我也算是好命。 她让我先回宿舍里歇着,况且会所一晚上都是何煜在值班,胡姐也得去瞧瞧,别再出了岔子,毕竟何煜是个新人。 算着日子,还有三天高医生就回来了,我也可以见到小冬了,没由来的心里特激动。 听说鹏哥如今还在局子里关着,那个林局是个记仇的人,更何况是抢妻这等大仇,估计没个一年两年的,鹏哥是出不来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震动起来,居然是陈总的短信。 我看完后,就急忙套上衣服出门了,身下虽然还很痛,可陈馨我不能不管,她做事太极端了,我真的很怕她会走上歪路。 我赶到陈总家里时,门口停着很多辆警车,很多邻居围在门口,陈馨抱着陈总在大哭。 我没上前打扰他们,站在一旁静静看着陈总和陈馨告别,然后双手被拷上,带上了警车,他好像看到了我,上车后,陈总一直向外扭着头。 几天未见,陈总苍老了很多,胡子拉碴,头发乱蓬蓬,就是衣服都不再是西装笔挺,其实他也很不容易,独自将陈馨拉扯大,还要跑生意,媳妇更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我们俩每次去酒店后,他都会在事后边抽烟边跟我讲他家里的事情。 说实话,我对他,也算有感情,但并不能升级为爱情。 可能就是两个同样可怜的人,说话时找到了彼此间的共鸣,但我也很惋惜,并不是流失了陈总这么好的客源,而是少了一个能说知心话,能在床上将我当成一个人,温柔以待的男人。 陈馨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一直在抽泣。 我也坐在她旁边,默默的陪着,我说,“小馨,一命偿一命,你爸撞了人,那只能伏法。” 她突然抱住了我,嚎啕大哭,真的是大哭,声音震得我耳朵都疼。 陈馨一个劲哭嚷,我拍着她的背,告诉她,“这事既然已成定局,那哭也解决不了问题,你还小,马上就要上高中了,你记住,要想今后不靠任何人,想要出人头地,想要不用求人,你就得给我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等你大学毕业了,你爸也就出来了,到时候你一定得让你爸刮目相看,你陈馨没给他丢脸,知道没!” 我拉起她,直直的望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着,我希望她能听进去。 她泪眼朦胧,眼睛都哭红肿了,一边抽泣一边点着头,“小然姐姐,我,我一定不会让我爸爸失望的。” 我摸着她的头发,我俩相互傻笑着,我道,“等八月底,我就把你送到四川,我弟在那儿上高中呢,让他照顾你。”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我和陈馨的身上,虽然是酷暑的节气,但连日来的大雨还是给空气中带了一丝清凉。 那天我俩坐在台阶上,说了很久的话,可到最后,我都没勇气告诉陈馨,我是个小姐。 我心里挂念着齐姐,就没在陈馨家多停留,让她先在家收拾下东西,我晚上再过来接她。 而且照顾陈馨这件事我也得去和胡姐吱一声,毕竟带个16岁的小姑娘回维多纳,实在有点莽撞了。 我回去的时候正好路过一家小摊,是卖米粉的,胡姐是湖南人,肯定爱吃,我在等米粉的空档,顺便和老板闲扯着。 我问道,“最近生意怎么样呀?”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黝黑的皮肤,利索的短发,腰间裹着围裙,有点胖。 她操着一口湖南的普通话,大致说着如今的生意都不好做,这时候七点多,正是上人的时候,小摊上却寥寥无几。 老板娘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叹了口气,“哎,小姑娘啊,将来你要是结婚生娃娃了,可要让娃好好学习,不能像我们这些卖饭的,整天累死累活还赚不了啥子钱。” 随后老板娘更是给我的米粉里加了个荷1包蛋,她憨笑着,“大清早的没啥生意,和你聊的也挺投缘。” 我道了声谢,付了账正准备走,这时候几个穿着花里胡哨的男生突然来到小摊前。 “芬姐,来几碗炒粉啊!” 我明显感觉老板娘的神情有些变化,按理说来了客人应该高兴才是,可她却好像有点不太情愿。 我当时出来的匆忙,随意套了件短裤和T恤,毕竟夏天,本就是个露大腿的季节,在广东的街头,小姑娘们穿着暴露的也多的是。 但陈馨家这条路属于比较偏的,平时路上很少有人,车辆更是少,那几个小混混互相望了一眼,勾着笑盯着我瞧。 老板娘一个劲的冲我挤眉弄眼,我还是没领会了意思,准备逃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那几个男的拦在我身前,他们环抱着胳膊,笑容中透着猥琐。 “小妹妹,大清早的怎么自己出来买饭啊。” 我也不是微涉世的少女,在维多纳待了这么久,周旋的本事还是有的。 我定着心神,随即道,“什么小妹妹啊,你们这年纪都该喊我声姐才是。” 我本来想的是装成一个已婚妇女,毕竟这几个还是小青年,应该不会对个老女人有想法,谁知我刚说完,其中一个挑着黄毛的男生便咧开嘴笑起来,手还一边摩擦着,好像随时就要扑过来。 我当时有点慌,他们一步步向前,我只能一步步后退。 老板娘也是急的不行,可她根本没法帮我,看这几个小混混的模样,应该没少在她这白吃白喝。 虽然说他们几个与维多纳中的客人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但眼下,我手无缚鸡之力,还是斗不过他们。 “你们别过来。”无奈下,我只好举着河粉威胁。 他们笑的更猖狂了,我手发着抖,当下想都没想,直接将手里的两袋子刚出锅的炒河粉砸了过去,力气使的有些偏,只砸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肩头。 我的动作也让他们瞬时怒了,挑着黄毛的青年朝地上啐了一口,瞪着我破口大骂,身子也向我扑来。 妈的!不得不说,这群小青年太不是东西,还真和女的干仗! 我头上挨了一拳,我的花拳绣腿哪能打过他们,当时就感觉后背和肚子特别疼,后来我才看到,原来是有个人不知从哪里搜刮来一根棒子,狠狠的打在了我身上。 我听到了老板娘的哭声,一个劲的为我哀求着,黄毛急了,居然将老板娘一脚也踢翻。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替我受罪,佳音的那件事至今我心里还过意不去。 我用着最后一丝力气站起身来,从地上抄起一块砖头就向黄毛拍去,他应声倒地,捂着脑袋,我在看到红色的血从他后脑勺缓缓涌出时,瞬间也吓傻了。 猛地把砖头扔掉,我就想跑,可其他人怎么会放过我。 黄毛怒吼了一声,紧接着其他人一哄而上,拽着我的头发,使劲的扯我耳光,踹我肚子,我已经用光了力气,任由他们打着,意识也有点涣散。 远方传来一阵阵汽车的鸣笛声,这是我在昏迷前唯一听到的。 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的病房,我最近真的很倒霉,而且与医院好像特别有缘分,三天两头进来一次。 流产,骨折,而这次更是严重,轻微脑震荡。 睁开眼的时候,泪就止不住的流,不是因为难过流泪,而是眼睛被打的淤青,一睁眼泪就自己流出来。 我扭头时,看到窗前站着一个男人,背影很眼熟,他估计也听到了动静,转过身来。 我当时就惊住了,不是别人,是赵总!我回想着被打时候的记忆,好像最后有个汽车过来,那应该是赵总救了我? 我口微张,声音还很涩,“赵总,您救了我?” 第三十六章:赵总的秘密 赵天海目光炯炯,笑容依旧很温和,他向我走来,并未居高临下的站着与我说话,而是从身旁挪过椅子,眼神平视的说道,“正巧路过,我还以为看花了眼。” 眼睛很涩很胀,被他看到如此狼狈的我,还真是难为情,我很尴尬的笑了下,对他道谢。 但一想到他老婆,我心里还是有点畏惧,我张了张口,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说,他看着我无措的样子,率先打破了尴尬,“昨天莹儿生日,后来怎么没看到你?” 我当时很想一股脑道出来他老婆有多阴暗,多狠毒,但在理智的驱动下,我还是憋住了,掐了个幌子说,“临时有点急事,就没来得及跟您打招呼,实在抱歉了。” “我没怪你。”赵天海说完话,随即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他道,“你帮了我的大忙,莹儿已经同意和宋帅分手,并答应我好好去上课,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这张卡里有五万块,就算是报酬吧。” 我确实很缺钱,弟弟需要钱,现在又多了一个陈馨。 但我得放长线钓大鱼,赵天海这里绝对不能急功近利了,那之前遭受的罪就白费了。 在维多纳上班的女人,没几个干净的,想来赵天海肯定了解我底细,我直接拒绝那实在太假,于是我说,“赵总,虽然我真的很缺钱,但我是把莹儿当亲妹妹看的,她能过得幸福我也开心,至于您这个钱,我还是不要了,毕竟五万块太多了,况且……赵太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找我麻烦了。” 我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是蚊子声般,很怯懦,我故意低下眉眼,他果然注意了过来。 当时赵天海的反应不像是装出来的,那就是他真不知道赵太所作的事情。 他浓眉蹙起,面色有些凝重,他问道,“我太太?她对你做什么了吗?” 我委屈的咬着牙,虽然现在这副模样做不到楚楚可怜状,但装个无辜,作个悲伤难过的样子还是能博得同情的。 而且我是把准了赵天海多年来被女人压迫到有些逆反的心,想他堂堂一个大集团的老总,常年来受一个女人的严防严管,肯定想要翻身农奴得解放。 本来眼睛就酸疼,我使劲睁开又闭住,当下眼泪更是哗哗流下。 借着这个时机,我也带着哭腔,抽抽搭搭起来,我说,“赵太,赵太她……她派人抓走我……” 我没有详细的说过程,说凌辱,犯不上,我本就是个小姐,本凌辱的次数太多太多,博不得同情。 “赵总。”我喊了他一下,目光望向他,“求您,求您不要和赵太说,我跟您讲过这件事,不然赵太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只想安安稳稳生活,虽然我在维多纳上班,可小姐又怎么了?我凭本事赚钱,哪怕被所有人瞧不起,我也不在乎,我只想供我弟弟读完高中,上个大学,成个家。” 赵天海的神色微微变化着,我可能情绪有点激动,说话的声音也大了点。 很久后,他面色才恢复正常,“小然姑娘,我替我太太给你道歉。” 我能感受到他看我的眼神有转变,可能被我的身世打动了?反正我是觉得他从一开始的疏离,礼貌变成了同情,怜悯。 无论是什么,赵天海,我都一定要拿下。 后来他与我聊了很久,问了我家境,问了我这些年的经历,我三分真七分假的说给他听,他有点动摇,也与我讲起了有关他的事情。 我终于知道他是如何有了今天身家过亿的地位,赵太在他的创业路上有着很重要的帮助,他说,虽然一直以来赵太都对他很严,而且爱耍小性子,但他知道,赵太很爱他,可他并不爱赵太,甚至还有一点恨。 我很庆幸赵天海能这么快就信任我,甚至将老底都揭出来,估计是身处在他这个至高的地位层次,能真正交心的人屈指可数吧,而我,就是个小姐,一个给钱啥事都能做的女人,自然对他没有任何威胁力。 原来赵总之前是李副市长的司机,在与赵太结婚前有个女朋友,后来患了尿毒症,当时的赵总根本没钱,穷的叮当响,女朋友病情危急的时候,赵总就去求李副市长借钱,那时候赵太已经中意赵总很久了,只是碍于他有女朋友不知道如何开口。 碰巧有了这个契机,赵太就和李副市长商量着,借钱给赵总,但赵总要在事后娶了赵太。无奈下,他也就答应了,一晃也和赵太在一起生活了20年,而他那个女朋友,因为手术费拖太久,导致治疗延误,病情加重了,在赵总结婚半年多就去世了。 这一直都是赵总的心病,他觉得愧对去世的前女友,也把所有错都怪在了赵太和李副市长身上。 只是碍于金钱与权势的诱惑,和地位上的压制,他没办法反抗,只能默默容忍着,直到今天一步步攀上高位,凭借自己的努力也拥有了想要的一切。 最后的时候,他突然目光有点阴冷,“明年我岳丈就退休了,我也不用再惧怕他了。” 我一直都在静静的听,中间也没有插话,许久后,赵总的神情终于缓和下来,他笑了笑,“失态了失态了,不过也真是怪,看见你,总想莫名的说些知心话。” 我道,“那很荣幸啊,能作为为数不多的能让赵总说出知心话的人。” 我俩相视一笑,就好像多年的老友重逢般,他对我的戒备似乎也放下了一些。 一来二去闲扯,转眼就到了快中午,这时候,赵天海接到一个电话,他避开了我,出了房间,声音好像透着点急切。 几分钟后他进屋,拿了桌上的公文包,就对我道,“小然姑娘,你好好养病,医药费我已经派人预交了,有事和我联系。” 我欣然的点头,目送他离开,心里这才缓了口气,他在的时候我都是提着心脏说话的,生怕说错一句,坏了计划。 本来答应好陈馨下午去接她的,也要推迟了,我先打了电话给胡姐,告诉了她我的情况,她那里很嘈杂,说话也很急的样子,但我问她出什么事了的时候,胡姐却支支吾吾不肯说,就连我说我被打住院,胡姐都只是一句,好好养伤,这几天别来维多纳。 胡姐越这样说,我越觉得不安,还有刚才赵总也是神色惶惶。 但我当时那个样子确实也见不了人,眼睛肿着,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和淤青,走在街上,定也要攥的不少回头率,还是低调点的好。 我老老实实在医院养了一星期,期间高医生和我通了电话,说他已经到了枝江,我坦白的跟他说了我的情况,他在那边沉默许久才冷声说,“你真倒霉,不是被打就是受伤。” 我当时也是气啊,语气也就凶了点,“你当我愿意啊!” 他却直接挂断了我电话,自那以后他就没跟我联系过,我打过去电话他就给我掐断,还是有一天他洗澡的时候,小冬看到来电接了,小冬偷偷告诉我说,高医生最近心情不好,原来是失恋了。 后来我才知道,高医生的女朋友在被秦爷放了以后,对高医生心里有怨言,就不辞离别了,接着给高医生带了绿帽。 一星期的时间,我很听话的吃药,忌嘴,身上的伤终于好的差不多,临出院前做了下脑CT,一切正常,脑震荡那几日真的很折磨,动不动就恶心反胃。 而且前几日流产,也在住院的这几天养回来点气色,这一周里似乎所有人都很忙,齐姐,胡姐,何煜,都没来看过我。 我只好自己办了出院手续,打出租回到了维多纳。 胡姐看见我的时候,很心疼说,“你怎么又瘦了。” 说实话,就几日不见,她黑眼圈很重,气色也很差,我们俩寒暄了会,我问道,“齐姐呢?” 胡姐叹了口气,“小齐前天去湛江了,跟着警察去抓人了。” 我大惊,原来害佳音的那个胖子从枝江跑了,湛江,那不用想,他之前与孙诚德关系那么好,肯定是去投奔他了。 那齐姐也要与吴威,小琪他们碰面了,我有点担心,“就齐姐自己吗?” 胡姐点了头,随后安慰我说,“别担心,小齐有分寸,更何况她人脉广,不会有事的,而且那个警局的头子林翔与小齐似乎是熟人。” 我默然的点头,想起那日胡姐说话很怪,憋了好几日,我也终于问了出来。 但胡姐的话却让我震惊了许久,那天早晨的时候,一个20多岁的女孩带着一帮年轻小伙来维多纳玩,点了十几瓶很烈的酒,一直到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包间突然传出酒瓶砸碎的声音,胡姐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女孩蹲在地上哭,酒瓶玻璃渣满地都是,原本一帮男孩也就剩下一个,而当时,那小伙的头上还滴着血,像是被砸的。 细问下才知道,女孩是失恋心情不好,所以喝醉了闹酒疯狂砸酒瓶,男孩劝不住,被女孩打了,后来女孩打了一个电话,来人居然是赵天海。 胡姐当然也听说过他的名号,更震惊的是,那个女孩居然见赵天海的第一面喊的是“爸”! 胡姐说,赵总在临走前,给了胡姐一万块,更吩咐道,那天的事半个字都不能透露出去,否则维多纳也别想干了,接着赵总就带女孩和那小伙离开了。 我当时听完,一直都没能平静,按照胡姐所说,那女孩肯定是赵天海的私生女了。 第三十七章:沦陷温柔乡 晚些时候,我先去了陈馨的家,毕竟答应照顾她,却推迟了整整一星期。 现在正是暑假,陈馨除了写作业几乎就是待在家里,自从陈总出事后,原本活泼爱笑的小姑娘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我去的时候,还是下午,按了好久的门铃都没人开,我以为她是在睡午觉,就没在意,准备先回维多纳,想着到晚上再去找她。 在我坐上出租的时候,一条简讯传来,是莹儿的,她有点急了,看着她字里行间的迫切,我也很无奈,只能先周旋着,让她等一等。 我们原本的计划是想先和赵总的关系拉拢好,然后再帮莹儿与宋帅私奔的,就怕万一会被发现,出了岔子,那样的话赵天海绝对不会放过我。 尽管他不爱赵太,可莹儿确实是他的掌上明珠,我看的出,他很疼爱这个女儿。 至于那个私生女,估计是赵天海与他前女友的孩子吧,我是这么猜的,究竟是怎样的关系,那只有赵天海清楚。 中国的古话果然都是有依据的,人不可貌相,单看赵天海的皮相,绝对不会相信他也是个处处留情,攀附权位的人,他身上有商人的精明,也有文化人的儒雅,更有男人的独有的魅力,但这就像越美的女人越有毒一样,男人是有钱就变坏。 我告诉莹儿,私奔需要好好盘算计划,中间不能出一点纰漏,为了以后,现在一定要忍住。过了很久后,她才回了个“好”字,我松了口气,总算稳住了。 维多纳最近招了很多新人,何煜一个领班远远不够,况且胡姐也对这里比较陌生,齐姐在去湛江前给上头发了建议书,没多久,就把苏壮派来了。 苏壮一直在广州市里的格魅夜总会做领班,经验很丰富,三十岁出头,不过看着很年轻。 他与何煜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何煜属于那种‘性冷淡’的高冷小伙儿,瘦瘦高高,眉清目秀。而苏壮呢,人如其名,真的很壮。 苏壮是北方人,十几岁就来到广东打工,现在也算是半个南方人,只是身高和块头依旧保持着北方男人的粗犷。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圆脸,寸头,平淡无奇的五官,但组合在一起,就是很耐看,皮肤比较白,眼神很凌厉,不过办事倒也稳重的很。 这天我回到维多纳后,本想睡个觉,可刚走到门口,一个醉的分分钟要倒下的人就朝我扑来,我吓得急忙后退,正好是苏壮值班,他将那人扶住,随后问我,“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惊魂未定,我指了指那醉汉,苏壮让那人躺在他肩头,“小然,等下你帮我跟胡姐说下,今晚我有事,让何煜看场子。” 我也是随口问,“你是要送他回去吗?” 不知为何,当时苏壮的脸上有点发红,他语气挺别扭,敷衍道,“嗯,他喝太多了,自己不安全。” 我盯着他的背影,琢磨他的话,那个醉汉扒着他的肩头,苏壮双手搀扶着他,二人摇摇晃晃,挨得很近很近…… 我肩膀莫名被人拍了下,我猛回头,原来是何煜,我这才喘了口气,瞪他一眼,“你吓死我了。” 何煜怪异的瞅着我,语气有点发酸,“你盯着苏壮看什么?我可告诉你,别打他主意。” 我更奇怪了,何煜被我看的发慌,于是解释说,“你什么眼神!我和他没什么,我只是让你别对他有想法,不过……就算你有,他也看不上你。” 没由来的何煜说话边的冲起来,我还委屈呢,我也就回怼了句,“没错,我脏,谁能瞧上我。” “小然,我不是这意思。”他想解释,我没给机会,转身就要走,何煜突然拽住我胳膊,硬生生把我掰回到他身边。 他低着头注视着我,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有话要说,可又欲言又止。 我推搡他,虽然是白天,但一个领班与一个小姐在夜总会门口拉拉扯扯,总要行里的人说闲话。 我说,“何煜,你先放开我。” 他不肯,他道,“小然,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瞪着眼,“你就当我傻,那天我说的求你带我离开,都是疯言疯语,你就全忘了吧。” 许久后,他忽然道,“你是不是真看上苏壮了?” 我直觉得好笑,没忍住就笑了,原来他在吃醋啊,女人善变,变脸更是比翻书还快,我就是这样。 “嗯啊,看上了,不行?”我翘着下巴,就是想故意气气他。 真的应了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何煜说,“你醒醒吧,苏壮可是个男性恋!” 怎么说当时的感受呢,震惊,除了震惊还有惋惜吧,这么好的一个青年,怎么就弯了呢,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何煜是怎么知道的,据我所知,他这么冷淡的人,似乎并未和苏壮有过太多交流。 我当时有个很大胆的想法,虽然知道说出来定会让何煜骂我一顿,但还是脱口而出了…… “何煜,你是不是也被他掰弯了?” 只见我说完,何煜的眸子像是被点了火一般,又红又辣,突然我感觉身子悬空,居然被他一把横包而起,我挣扎着让他放手。 他的嗓音带着一股隐忍,低低的说,“你再喊,信不信我在这上了你!” 我了解何煜的为人,他不是个见色性起的,不然我俩单独相处那么多次,我早被强占了。尤其是宾馆里,我就裹着浴巾,他都保持坐怀不乱,甚至我一度怀疑他出了脸‘性冷淡’,下面更是‘无能’的表现。 但碍于面子,和不想惹起风波的心理,我还是闭了嘴,勾着他脖子,生怕他直接从半路把我抛出去,我怕疼啊! 他带着我去了一个包间里,这个时候正是休息时间,小姐们,服务生们都无所事事,包间基本都空着。 不过他在抱着我大步在走廊走的时候,一个服务生看到了,是小森,十几岁的小男孩,机灵的很。 他看到后立即背过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从我们身侧走开。 我头当时全埋在何煜的怀中,希望小森没认出来我,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被捅到齐姐那里去,饶是我现在和齐姐关系好,那也少不了挨骂。 包间只有沙发,没有床,不过沙发很宽很大,躺下去人倒真不是难事。 何煜用脚把门勾住,接着把我扔到沙发上,我屁股和背与沙发碰撞,惯性使然,我好久才支撑起胳膊,但我还没起身,何煜已经压了过来。 他身上有种很特殊的味道,应该不是香水,像是某种沐浴液的香味,他俯在我身上,直勾勾的望着我,幸好房间灯光昏暗,不然我脸要红死。 虽说我也算身经百战,但面对何煜,我好像又回到青春期那时候的娇羞,低顺着眉眼,不敢望他。 他道,“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苏壮?” 他逼迫着我看他,揪起我的下巴,不过他力道刚刚好,并不像其他客人一样掐的我很痛。 他居然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我也是赌气吧,语气有点生硬,有点冲,我说,“没错,他又高又帅,还有安全感,办事稳重,人脉广,是个女的都会喜欢他啊。” 何煜眸子里跳跃着火焰,他突然倾身而下,唇瓣与我贴合,他的唇带着一丝温热,夹杂着烟草的气息,他一点点深入,牙齿在我唇齿间啃咬。 我本来是闭着嘴不允许他进的,他却不断啃咬着我的唇,在一丝痛意过后,我还是投降了,任凭他的舌尖滑进,侵犯着我口中的领域。 我“唔唔”叫着,这混蛋,居然咬我舌头,但我想收回去舌头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死咬着不放,眼神里的挑衅和掠夺很是明显。 我与他目光相撞,我瞪他,他笑着。 许久过后,何煜才满意的将舌头还给我,我抿着唇,继续推他,他却道,“小然,我真的不在乎你是小姐。” 我诧异抬头,这句话太扎心,太戳心! 他一字一句的对我说着情话,我眼眶好像湿了,他唇瓣向我睫毛吻来,嘴边低语着,“小然,我想要你。” 陷入混沌的大脑慢慢挽回丢失的思绪,我这才清醒,一把推开他,我说,“不行!” 他的眼睛真的是我抵抗不住的,我不敢看他,我小声说,“何煜,我虽然是小姐,但我和别人去酒店,那相当于我的工作,我可以不陷进去任何感情,只当做一场买卖,但是你,对不起,我做不到。” “你,是不是也喜欢我?”他语气懒散,在我耳边喷洒,他没停止住动作,手环抱起我的腰。 耳垂突然被叮咬了下,我整个身子都动起来,,没错,我是喜欢他,他的任何言语都能令我欢喜。 他没等我回话,,,他很轻,,,,,,,,,,他却用另只手抓住了胳膊,一点点的帮我…… 第三十八章:黑车司机 他一直在扭动着下身,意图深入,我推推搡搡,何煜最后一丝耐心也被我消磨完,他动作变得粗暴起来,他的腿撑在我下面,阻止我并拢的趋势,大手反握住我的手腕,置于头顶,但我穿着一件紧身的包臀短裤,他还要腾出来另只手去扒掉。 感受到他的急不可耐,眸子一点点被侵蚀,终于全身的累赘被他脱脱褪去,在昏暗的房间内,他炽热的望着我,目光闪烁。 我身材确实不错,虽不能说是完美,但至少能让男人留恋,何煜接下来的动作也让我对他之前的看法荡然无存,他真的不是无能…… 相反他很厉害,他在我全身挑拨着各个敏感神经,刺激着我的沸腾点,我也终于放下所有的负担,弓起身子……。 他并不是单纯的发泄,在搂着我时,还不忘用亲吻来让我放松,颈窝被他深埋,热气在中喷洒,我一声声长吟让他兴奋,一下下的,我抱着他的脖子,眼睛微闭着,那个时候脑子里一片空,我只知道,何煜,我确实喜欢,甚至心甘情愿被他占有身体。 事后,他累的趴在我身上喘息,我仰躺着,手抚上他的眉眼,湿湿黏黏,他出汗了。 我说,“我们的事,还是不要让齐姐知道的好。” 他默默点头,撑起身子,吻在我的唇上,他勾着嘴笑着,真的,我好希望时间就停留在现在,我紧抱着他,不想和他分开,也不想再去跟别的男人去酒店。 而且何煜对我确实是呵护的很,在最后要迸发的关键一刻,他抽身而出,他当时让我用手帮他,他说不能我刚刚流产,这时候不能怀孕。 我想都没想,红着脸点头,我以为他是为我着想吧,却没注意到他变化的神色。 从那以后,我对何煜的态度也是三百六十度的转变,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那天下午,我们两个在包间,做了又做,汗水浸透在彼此的身上,汗水在身体上交织,这应该是我几年来最难忘怀的一天。 后来我手机突然响起,天也已经黑了,维多纳也到了上人的时候,何煜穿好衣服,坐在我身边抽烟。 我接完电话后,立刻也套上衣服,何煜拦住我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说,“陈馨朋友的电话,她被人带去酒店了。” 他看我神色很着急,也没问我详细原因,他跟着我出了门,我一直说不用他去,他却一把拉住我的手,“不行,你一个女生太吃亏,万一对方是恶棍流氓呢,你打得过?” 我无奈,只好答应。 在我俩急匆匆赶到夜色酒吧门口时,就看到一个十六七的小姑娘跑来,之前我见过她,是陈馨的闺蜜。 小姑娘脸上化着妆,穿着很暴露,我皱了下眉,想都不用想,陈馨一定是来酒吧玩嗨了! 小姑娘说,“小然姐姐,刚才三四个男生突然过来,他们想碰陈馨,陈馨当时喝醉了,直接拿酒泼了那几个人,随后他们就急了,不仅打了陈馨,更骑着摩托说要带陈馨去酒店怕破了她!” 我让她先别急,随后我和何煜沿着小姑娘说的方位,在附近几家酒店挨个找,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我们找了接近十多家,都说没看到陈馨,我当时是拿着陈馨的一张照片的。 我泄气的坐在马路边,如果找不到陈馨,太对不起陈总了。 这时候何煜突然对我说,“我们似乎进入了一个误区。” 我疑惑的看他,他解释道,“带陈馨走的应该都是社会上年龄不大的青年,不可能去那些高档的酒店,宾馆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小旅馆找找。” 按照他的话终于在一家很偏僻的小旅店里找到了陈馨,何煜踹开的房门时,陈馨正在床上哭着挣扎。 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猴急的趴在她身上,看我们进来,他立刻从陈馨身上跳下来,紧张的结结巴巴。 “你,你们是谁!” 何煜阴沉着脸,踏足过社会的与这个愣头青小伙是有明显的差别,我走上前拿一边的被子裹住陈馨,她的衣服都被撕烂了,幸好何煜穿着两件,将外面的衬衫披在陈馨身上。 我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可却止不住她的哭泣,何煜拽起那个小伙的脖领子,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小伙立即屁滚尿流的跪在地上喊,“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何煜冲着他胸前,狠踢了一脚,声音冰冷,“滚!” 小伙连滚带爬的离开,钱包都忘记拿。我好奇的想问何煜说了什么,他却笑着敷衍了过去,我也没在意。 晚上场子忙,又赶上何煜值班,我就让他带着陈馨先回维多纳了,我另外打了车准备去陈馨家里把她的行李拿过来。 不过我还是拜托何煜帮我瞒住了身份,我不想让陈馨因此对我有偏见,至少在她安然去四川上高中前,我还是希望她不知道的。 那晚又下起了细雨,出租全是满客状态。 看到交通岗那头缓缓驶来一辆挂着空车牌子的出租,我赶紧伸手拦车,谁知原来是司机忘记帮‘空车’的标记放下来。 不过司机大哥倒是个好人,在问我去哪里好,说可以载我一程,不过得先送完后座上的客人。 我以为遇到了好人,连忙道着谢。 后面的客人在前面的那座桥下车后,司机问了句我去哪里,我说到青峰路口那里,陈馨的家离那条路很近。 司机说了句,“好嘞!”,然后加足油门,开的飞快,我抓着车前方的把手,我说,“师傅,您慢点啊,雨天路滑,注意安全啊。” 司机忽然笑了下,话里有话的道,“我可是老司机了,别怕。” 雨越下越大,雨刷一下下的在车窗前挥着,虽然路灯很昏暗,但我还是看出了司机走的路似乎不太对劲。 陈馨的家在市中心处,应该是个车流量很大,很繁华的地方,可当时走的那条道上,不仅行人一个没有,就是来往的车都少之又少。 而且道路还十分坎坷,时不时的颠簸几下,好像在往偏远郊区外行驶一样。 我心里有些慌了,大晚上的,要是碰到黑车司机,我真的没地方喊救命。 我尝试着与司机沟通,“师傅,我要去青峰路啊,您这条道走的不对吧。” 司机却并不以为然,还在忽悠我说,“小姑娘,你哪有我熟悉啊,现在下大雨呢,你说的那条路不好走,咱们从这条小道走,一会就到了。” 他说话倒很实诚,我侧着眼看他,昏暗的车内,他的脸上忽明忽暗,右眼角处好像还有道伤疤。 这司机穿着一件汗衫,头发油腻腻,四十多岁吧,他突然回看我,我俩正好目光对视,可我明显发现他的神情不对。 看我的时候流露着一丝狡诈和猥琐的神态,他嘿嘿一笑,“小姑娘啊,你老看我做什么?” 我敷衍了几声,基本已经可以判断了,我真的遇到黑车司机了。 兜里估计还有二百多块钱,一个华为手机,下午出门匆忙,钱包都没带。 他带我来到一个很阴暗的小道里,终于停止了前行,我强压着心里的恐惧,故作坦然的说,“师傅,您是不是走错道了?” 我还存着一丝侥幸,他扭过头,解下安全带,嘎嘎的冲我笑着。 我下意识的捂住胸部,我坐在副驾驶上,根本无处可退,我想去开右边的车门,但早已经被他锁住。 “你,我警告你,别乱来!”我还想镇。压一下他,但根本毫无作用。 说着他就朝我扑过来,车座都是可以伸开的,我被他压倒平躺在车座上,我惊恐的看着他,我怕了,我求饶着说,“师傅,我有钱,我给你钱,你别动我。” 不是我矫情,对于平常给你钱,然后上了你的客人,你们那叫买卖,你情我愿的事。但当时黑车司机与我,就像是前几次的列车长与医生,令我恶心,让我接受不了。 我没想过这个社会上会有这么多人渣,那时的情形不允许我想太多,我使劲拽着衣服,不让他掀开,他却力道很大的一下子挣开我的手。 我想起了何煜,我不想被别的男人碰! 我用力挣扎,脚也用起了劲,一下下的踹他的腿,想用膝盖去顶他的肚子。 黑车司机当时也怒了,骂了一声后,直接揪住我的头发就给了我几巴掌,让我安分,我哪里会顺从,继续苦命挣扎,不得不说,男人要是想侵占你,你真的抗不过。 他很急,直接埋进我胸里,又舔又亲,恶心的口水在我身上沾染,我一边喊叫救命一边推他,但十几分钟过去,根本无人理会,这里应该是个很冷清的地方。 他在我上方掠夺,对着我的脸和脖子猛亲、猛吸,同时手也不安分的在扒我,我腿上下乱蹬着,他扔不松手,继续扒,胳膊都被他无意间搓到,疼痛感一阵阵袭来。 车里很闷,很热,空气越来越稀薄,他的身上,头上都是汗,本来就油腻腻的头发更是飘来一股子难闻的头油味。 他的脸还在我脖子上吸允,头发抵在我的下颌上,头毛不断在我脸上蹭来蹭去,他的手也终于滑了进去。 我腿蹬的更狠,想要把他从我身上踹下去,他突然恶狠狠的瞪着我,警告道,“你他妈的再乱动,信不信老子干完你,直接宰了你!” 第三十九章:可能他是个鸭子吧 夜漆黑如墨,雨滴打在车窗上,我无声的落着泪。 紧咬着牙关,不敢再反抗,我看着他大汗淋漓下的脸,带着满足的笑,眼角的那道刀疤也随着微微颤抖。 他终于发泄完了,从我身上下去。 “我可以走了吗?”我开口问。 他回到了驾驶位,边提着裤子边说,“今晚的事你要敢泄露出去半个字,老子一定不放过你!” 直到我走回有路灯的大道后,那个男人的嘴脸还在眼前徘徊。 我管不住眼泪的流泻,雨还在不断的下,空气中带着一丝清凉,风吹来,被打湿的头发、衣服上透着阵阵寒意,大夏天的,我居然感觉到冷。 我摸了兜,手机不在了,估计掉车上了,幸好200块钱还在。 前面有个小报亭还亮着灯,可以躲会雨,我走进去,一个六十多岁的阿婆正在打瞌睡,听到动静,阿婆醒了,问我要啥,我递给她一百元,我说,“奶奶,我就待会,避下雨。” 阿婆把钱推给我,她脸上褶子很多,头发花白的,操着一口广东本土话,还好我能听懂。 我感激的道了声谢,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其实小报亭里挺闷的,关上门,我头上的汗都一层层渗出。 墙上的钟在九点那里响了声,阿婆与我闲唠着话。 她很慈爱的,说话时候总是眯着眼冲我笑,阿婆说,她的小孙女要是还活着,估计也像我这么大。我这时候才知道,她的儿子,儿媳,和唯一的孙女都在当年汶川地震时去世了。 阿婆的眸子里染上一点浑浊,白发人送黑发人,当年阿婆一定很难熬那段时光吧。 其实社会还是公平的,不仅仅我可怜,我卑微,比我生活还要艰难的数不胜数,而我也只是万千人中的一个。 算一算离开四川老家已经三个年头了,广东比我老家那个小县城繁华的多。这里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男男女女混迹在黑夜里尽情放肆,舞动着身躯,畅饮着烈酒,红唇撩人,情话动人。 在来夜总会做小姐前,我也干过很多艰苦的工作,做错一点事被客人骂,被老板骂的时候很多很多,每到夜里只能暗自咬着牙,想着钱,努力让自己睡着,明天可以有更好的精神去工作,去赚钱。 虽说小姐的名声不好听,但如果没进这个行当,我和弟弟估计早就饿死了。 我天马行空的想着,雨似乎下的小了一些,这时候报亭的门突然被踹开,一股浓郁的劣质香水味传来。 走进来的女人波浪大卷,挑染着红色,眼线画的很深,脸上不知道涂了多少粉底,煞白的吓人。她穿着很细的高跟,热裤裹胸T将她的身材包裹,她挑眉瞅我,接着询问阿婆。 “妈,她是谁?” 我惊讶,这个女人看着也才三十出头,或许是因为妆容太浓,保不齐也只有二十多岁。 阿婆走路慢悠悠,给女人搬来一张椅子,随即扒着后面的台子拿了一瓶饮料递给女人,阿婆道,“路过的人,雨太大了,进来避避雨。” 女人不屑的哼了口气,拧开盖子大口大口喝着,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安理得的翘着二郎腿。 阿婆不知道何时拿来一把破破烂烂的大扇子,给女人一下下扇着风。 “这是我小女儿,玲子。”阿婆笑呵呵的对我说。 玲子很不耐烦,“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我脖子上,我试图掩盖,那里有刚才的吻痕。 玲子眼里腾起一抹讥讽,她对我好像很有敌意,“一看你穿着和长相就知道不是正经女人,雨都停了,还赖着干嘛?” 阿婆拉扯了她胳膊一下,玲子却完全忽视,反倒更怒了。 “你拽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我男人就是被她们这种女人勾搭去的!臭女人!”她大声骂着,虽冲着老太叫嚷,却是在说给我话听。 我脸上有点烫,难道这辈子都甩不掉小姐的标志了吗? 我转身要走时,听见阿婆对玲子说,“她们也是可怜人啊。” 瞬间,我泪流满面。 在街上跑了很久,大雨已经变成了毛毛细雨,打在脸上,很轻很凉。 泪水和雨水在面上交织,我喘着粗气,蹲坐在街头的台阶上,路过的车辆,总有司机把头探出来朝我望一眼。 我想家,想弟弟,想过世的爸妈,更想我奶奶。 奶奶如果还在世,一定也像刚才的阿婆一样慈爱,会给我做糖粑粑,会给我做菜团子。 哭着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我回头之时,正好与苏壮的脸对上,我以为哭太久,看花眼,没想到还真是他。 他说他刚送完客人,本来准备乘出租回去,恰巧看到了我。 “有人欺负你了吗?”苏壮蹲在我旁边,带着磁性的声线传来。 我摇摇头,“没有,只是突然想家了。” 星星火光在黑夜中闪着,苏壮将烟放在嘴里吸了口,看向我也递给我一根,他说,“芙蓉王,我听其他小妹们说,你爱这口。” 我苦笑,“是不是在她们眼里,我就是烟鬼。” 苏壮没说话,静静的抽着,似乎在想事。 我也终于稳定了情绪,雨已经停了,空气里的闷热感又缓缓袭来,气氛有点沉闷,有点尴尬,我试图打破,“你与那个客人很熟吗?” 他显然有些措不及防,估计没想到我会问的如此直白,他的面色阴晴不定,许久才涩着声音道,“你听说了什么?” 我道,“没,就是好奇,一般夜总会领班的都不会亲自去送客人,除非是巨头。” 他淡淡“哦”了声,“那个客人是我在格魅时的老顾客了,我被调到维多纳后,他也跟着来这里消费了。” 我脱口而出,“老顾客?你在格魅也是卖的吗?” 我说完就后悔了,这种事情当然不能直接挑破了说,当时脑子一定是下雨进水了,我捂着嘴,干笑着,“抱歉,抱歉。” 烟头在快要燃烧到他指尖时,苏壮狠狠的把它掐灭,随即站起身说,“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我赶忙应声,当下也不敢再多说话,生怕祸从口出。 苏壮这人,很成熟,很稳重,经历过的事情肯定很多很多,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他在看到我落魄的蹲在街头哭,都没有刨根问底,足以说明他真的很懂分寸,懂场合。 不过也可以理解为,他是与我不熟,所以压根懒得问。 回到维多纳时,何煜还在忙事情,我也就没去打扰,与苏壮告别,回到了宿舍。 陈馨被何煜安排在我宿舍里,我刚一打开门,就看到她光着脚,裹着浴巾坐在沙发上发呆,她看到是我,空洞的眸子才挑起一抹色彩。 “小然姐姐!” 我应了声,我问,“你好些了吗?” 她估计以为我会责备,还未等我说话就低下了头,语气中更是带着一丝哽咽。 “小然姐姐,我错了。” 我闷着声,故作生气,“嗯,错在哪里了?” 她一字一句说着,肩膀微微松动,看她这副小可怜的姿态,我也确实不忍心,毕竟她才十六岁啊。 我从侧面抱住她,她扑进我怀里哭势更猛烈了,一个劲儿的自责着,“我好后悔,好后悔去酒吧,我发誓以后绝对不喝酒了,一定会好好学习,一定不会让我爸失望的。” 我拍着她的背,慢慢安慰着,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本就是花样年华,就该放肆人生,但奈何中途家道中落,也算是命吧。 不知从何时起,我居然也开始信命了。 还记得小时候有次和弟弟去镇上赶集,有个老汉神神道道的说我的命非比寻常,那时候我才10岁,自然不懂社会上这些坑蒙拐骗的小伎俩。 我好奇去问算命的大爷,大爷有条有据的跟我解释,当时我也算是彻底被洗了脑吧,将我妈唯一给我留的一张百元大钞给了算命大爷,回家后兴奋的告诉我妈,我说我将来是个富贵命,能赚大钱,能嫁好人,我妈原先还乐呵呵的只当笑话听,在听到我说,算命花了100块后,我妈立即举着藤条就要来抽我,吓得我满院子跑。 很多人,为了钱骗人,为了钱做出不耻的勾当,我也算是其中之一,小姐确实是个肮脏的行业。 但我需要钱! 陈馨终于被我劝的有缓和的迹象,她仰着头,泪眼朦胧,“小然姐姐,你真好,我爸爸都进去了,你还对我这么照顾。” 我说,“应该的,过去你爸经常光顾我生意。” 我也是随口一说,却不成想,陈馨突然问道,“小然姐姐,这里应该是家夜总会吧?你在这里主要负责什么工作呀?” 撒谎我当然会,可对着她直勾勾的眼神,我说话居然也结巴起来。 “我,我,就负责,负责一下收收账,对对每天的流水。” 陈馨“哦”了一声,“我懂了,那你就是会计吧?”我赶忙点头,松了口气,“嗯,我就是会计!” 陈馨勾着我的胳膊,也恢复了笑容,“那正好,以后小然姐姐你可以当我的老师,我爸爸一直想让我高中去上职教,学财会。” 我勉强的笑着,捏了把汗,“好,没问题……” 终于知道误人子弟这个词是从何而来了,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道,“小馨,这月底我把你送去四川上高中,你有什么想法吗?都可以和我说说。” 第四十章:情敌 陈馨犹豫了下,她手在下面绞着,似乎是有难言之隐。 我让她有话直说,陈馨声音如蚊子一般,“小然姐姐,给你说实话吧,我准备去云南了。” 陈馨与我说了将近一小时的好话,最终我还是拒绝了她的请求,云南,太远了,况且我答应陈总好好照顾她的,如果她在那里出了事情,我会自责死。 陈馨带着哭腔,“小然姐姐,我喜欢他,很喜欢,大叔他说会好好照顾我的。” 其实不怪她,这个社会究竟有多险恶,她根本都还没接触到,哪怕是今天在酒吧的遭遇,也只是凤毛麟角,真正的社会,远比她所见所闻的要可怕的多。 如果今晚遇到黑车司机的是陈馨,那我想,她估计会有轻生的想法了吧。 可她要是真去了陌生的云南,这种事情都是随时会发生的,更何况陈馨口中的大叔,所谓的网友,所谓的喜欢,都太可笑。 我劝了很久,陈馨却一点也听不进去,一个劲和我犟着,说着她和大叔的爱情,大叔对她有多好。 她的目光中带着希翼,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我也经历过陈馨这个年纪,我也有过对爱情的美好幻想和悸动,可到最后呢,还不都是被生活给逼到了只对钱有好感的份上。 我道,“小馨,你怎么确定他也爱你呢?你们见过吗?在一起生活过吗?他真的很了解你?” 陈馨愣住了,对于我的一连串质问,她确实无从回答。 我接着说道,“你还小,憧憬爱情没错,但不要将一切都压在爱情身上,尤其是男人,而且还是个比你大了整整十多岁的男人。” 陈馨却反驳了我,“那煜哥哥也是坏人吗?” 她这话,我没法接,何煜,算不上好人,但也绝对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我说不清好与坏的具体定义,只好模棱两可的回答,“不管何煜是好人坏人,但至少他是熟人,是认识了很久,在一起共事了很久的人,基本底细都知道。可你那个大叔呢?他的真实姓名,他的年龄,他的家庭住址,他的工作,你真的能确定他对你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陈馨沉默了许久,我看着她眼眶渐渐湿润,我有些于心不忍,语气也缓和了下,“我不是要拆散你们,只是在说事实,陈馨,你爸爸拖我照顾你,我就必须保证你安全、健康。” 随后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自己好好想想。 我起身,拿了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将热水在浴池里放满,顿时阵阵热气在浴室内升起,脑子里嗡嗡响,头也很沉,很累,我想忘掉今晚的耻辱,使劲的搓着脖子、胸上和下身,直到身子肉皮泛起红,我才收手。 泡着澡的时候,太累所以睡着了,陈馨还以为我出事了,急急的在外拍着门。 我擦干身子,打开门,刚才的不适感倒是消退了许多,陈馨松了口气,“小然姐姐,胡姐说有人找你。” 我到二楼胡姐办公室时,刚推开门,胡姐便焦急的跑来,“小然,有个客人点了你的台,已经等很久了,在302包间。” 我好像感冒了,鼻子里闷闷的,虽然泡了个热水澡舒服了很多,但身子还是很难受,胡姐看出我的不适,她也很为难的说,“何煜已经跟那个客人说,让他换个,可是客人不愿意。” 应该是熟人吧,我在走廊遇到了何煜,他眉头蹙了下,“你来了。” 我问他,“点我的客人,叫什么?” 何煜摇了摇头,“我来的不久,我也不认识,听苏壮说,好像是个挺有来头的港商。” 我努力搜索印象中的客人,但不记得有香港人。 待我走进302包间时,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我当时有点懵,女的也来找小姐? 那女人挺美的,很利落的齐耳短发,脸巴掌大小,露肩的连衣裙将她的锁骨勾勒的很诱人。 她倚在沙发上,手中夹着烟,目光注视着我。桌子上摆着一排我们这特别烈的一种酒,我傻站在门口,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身边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三十多岁的样子,眸中透着一股子精明。 男人吐了口烟雾,缓缓看向我,“王然小姐?” 我乖顺着点头,手心里捏的有些汗珠,男人接着道,“不卖关子了,直说吧,我是格魅的经理,这次来,是想邀请你。” 我懵住,疑惑的看他。 男人掐灭烟后,站起身向我走来,温文尔雅一笑,他的口音有着极浓的港腔,不过声线很亮,他从口袋中抽出一张名片来,“这是我名片。” 我顺着名片念道,“杨伟?” 他轻点头,随即又对我介绍说,“那位是我们格魅的妈咪,叫她琴姐就好。” 公开的挖人,是行业里的大忌,而他们居然明目张胆跑维多纳,我警惕的挑眉,声音也有点冷,“为什么要挖我过去?” 琴姐终于开口了,她声音很柔,带着一点台湾腔的娇嗔味道,这么年轻,居然可以做到妈咪的地位,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琴姐道,“你认识安琪吧。” 我大惊,原来是小琪,我默然点头,琴姐莞尔一笑,“我和小琪是老熟人了,是她跟我推荐的你。” 小琪一直是我心中最不愿意提起的人,我本来想委婉拒绝,杨伟突然声音压低道,“王然小姐,想必有件事你还不知道。” 他神情里带着神秘,“根据内部的地方消息,下个月维多纳就要与湛江的名爵夜总会合并了,维多纳的所有员工都会去名爵工作,而这里,也已经被市里规划到即将要拆迁的行列中。” 我许久都未消化掉这个消息,事情转变太快,以至于我脑子一直都是混乱的。 随后,杨伟让我好好考虑一下,他与琴姐就先离开了。 在他们走后,我自己坐在包间内,随手打开桌上的酒,就往嘴里灌,一股苦辣在口中蔓延,泪不自觉的落下。 虽然在维多纳中受过很多不堪的遭遇,但这里也算是我的第二个家。 既然是内部的消息,那么齐姐一定也接到通知了,但胖子的事情还没解决,齐姐一时半会还无法回来,我也没有人可以去问,心里很憋,很难过,我一口口的喝着桌前的酒,任苦辣冲撞味觉。 小琪这样安排,应该是害怕我去名爵了,会与吴威还有孙总起矛盾吧,或许,小琪真的是愧疚与我,所以才特意帮我。 接连三瓶酒下肚,我头更加晕了,眼前人影交错,我也看不清究竟是谁,他一把抱起了我,亲吻着我脸上的泪,很轻,很柔,我闻到了那种沐浴液的特殊香气,是何煜。 我的衣服被他一件件剥落,我没反抗,很配合的与他狂欢,这一刻,我想沉沦,想陷在他的温柔中,我呢喃的喊,“何煜,我好累。” 汗水滴落在我胸前,他从我身上起来时,凉意也顿时袭来,衣服重新回到我身上,他抱着我的腰,让我趴在他肩头,我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醉着,只知道第二天我睡醒的时候,眼睛很红很肿。 我跳下床,穿着拖鞋走出房间,陈馨正在往桌子上摆着早餐。 我们宿舍是有小厨房的,但平日里没人用,上面早已经堆积了一层灰尘,陈馨甜甜的冲我笑着招呼,“小然姐姐,我煎了鸡蛋,还热了牛奶,快来吃。” 吃饭的时候我顺口问道,“你想通了吗?” 陈馨轻轻点头,“他昨天的一句话,让我彻底想明白了,我们之间还是有代沟的,他不爱我。” 我很好奇,陈馨为我解释说,“昨天,我问他是否愿意为了我来广东,毕竟他很自由,做生意在哪里都可以,更何况他的分公司在广东也有一家,而我不同了,我还要读书,年龄也还小。” “他呢,他怎么说?”我更关心这个问题。 陈馨咧着嘴笑,“大叔说,他可以来。” “那不是正合你意?”我反问。 但陈馨接下来的话,也让我断定,她口中的大叔,是个的的确确的渣男。 陈馨说,“他说他已经快三十了,家里人催的紧,他想要个孩子,小然姐姐,我才十六岁呀,我喜欢他的成熟,喜欢他对我关心,喜欢他的谈吐,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把我当做女朋友,或者将来的妻子看待吧,或许只是一时兴起,觉得我有趣,和他接触的高层白领,或者其他女人不同。” 我也顺着说道,“分吧,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陈馨点着头,“昨晚我提了,他答应的很干脆。” 我本想要安慰她一把,陈馨却打趣说,“你放心小然姐姐!我才不会为这种人伤心难过呢!而且我有重大发现哦。” 她突然神秘兮兮的眨着眼,坏笑着,“昨晚煜哥哥抱你回来的,你们俩会不会……” 我瞬间羞红了脸,瞪着陈馨,将一杯奶推给她,“快喝,快吃,小小年纪这么八卦,既然你不去云南了,那就按照我说的,这月底送你去四川,让我弟照顾你。” “为什么不是你照顾我?” “我这里可是夜总会,每天形形色色的男人,小馨这么漂亮,这么美,万一被哪个臭男人看上了怎么办?”我也打趣着。 陈馨忽然道,“不怕,其实,我觉得何煜哥,人真的不错啊。” “你看上了?”我也只是试探性的一问,没想到陈馨还真红了脸,“所以我才问你,你们两个有没有……要是没有的话,我可是准备追何煜哥了!” 第四十一章:肮脏的领导 我以为她只是失恋后,三分钟的热度。 “我和他没什么,你追吧。”于是我说道。 陈馨还是年纪小吧,她没听出我话里其实是带着酸味的,她欢呼的抱着我亲了一口,傻笑着,“小然姐姐,那你可不可以帮我追何煜哥,他很听你的话。” 我敷衍的点头,掐了个理由,就出门了。 她还是个孩子,我这样劝自己,心里倒也舒展了些。 这天,我本打算去找高医生聊一聊,毕竟他回来很久,一直有事都没见到,还有小冬,不过意外的是,赵总居然约我去咖啡厅坐一坐。 午后阳光充足,街上行人也很少,我如约来到‘城市记忆’,这家店是枝江的百年老店了,据说在民国时,就在这条街上卖咖啡。 我来这里,还是上次齐姐请客,咖啡价格都很高昂,不过味道真心不错。 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赵总还没来,我点了杯曼特宁,很喜欢这种咖啡的味道,很浓郁,略苦,不过在咖啡滑过食道后,口腔中却能回味出一丝甘甜。 自己的人生要也是曼特宁该多好,苦尽甘能来。 我想到何煜,总会不自觉的笑,就是那种发自内心的,那颗沉寂好久的心似乎又被点燃一般。 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赵总什么时候来的,他说,“你在傻笑什么?” 我这才回神,“没,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 我站起身,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等赵总在我对面坐下后,我才也跟着坐下。 他对我说,“你不用和我客气。” 我笑了下未答话,话虽然这样说,但我有自知之明,赵总的身份和我的身份,在过去的话,那就是嫖客与小姐。 他看了我面前的咖啡,似乎很惊讶,“曼特宁?” 我轻点头,赵总目光如炬,“我过去也很爱喝曼特宁,只是后来再也没有喝过。” 我静静的听着他讲,我很荣幸,他愿意将心底里的事与我诉说,到最后,赵总甚至都有些煽情的眼眶微潮,“小艺离开快三十年了,三十年啊。” 这是他心中积压多年的私密事,他很爱患重病的前女友,如果他未曾提及,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平日里叱咤商业中巨头,身价过亿的赵总,也会有曾为钱而落下男儿泪的时候。 现在的他才是最真实吧,我不知如何安慰,如何劝他,只好把话题扯开,我说,“赵总,那今天你要不要也点一杯来尝尝。” 他神情恍惚,许久后目光才一点点聚集,得到他的允许,我喊来了服务生。 赵总看着窗外,继续道,“小艺调咖啡的技术很高,基本我想喝任何口味的,她都会很快调出。” 小艺是他故世的前女友,去世时才22岁,不过她为赵总留下了一个女儿,就是那日在维多纳喝醉的女孩,赵总的私生女,掩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我并不是八卦,只是我俩只是眼对眼的喝咖啡,真的太尴尬。 于是我道,“赵太太知道她的存在吗?” 赵总摇了摇头,他的手指很好看,骨节分明,很光滑,并不像一个四十多岁男人的手。 他拿着咖啡勺轻轻搅拌,然后说道,“李沐知道我有前女友,但并不知道这个孩子,悠悠一直由我老战友一家帮忙照顾着,保护的很好。” 随后,赵总也终于说明了来意,原来今天找我是想找我帮忙。 不过令我诧异的是,赵总的人脉确实很广,他道,“你应该认识高昊吧。” 我对这个名字很陌生,起初,我还摇头说不认识,但随后我才知道,高医生的大名叫高昊。 依稀记得,上次小冬偷偷告诉我,高医生的女朋友给他带了绿帽,分手了,世界还真的小,他女朋友居然是赵总的女儿,赵悠悠。 “我知道你认识高昊,你去劝下他,别和悠悠分手。”许久后,赵总突然开口。 我很想拒绝,可还是心软了,想到赵总之前说的话,他除了是商场上的老总,也是个普通的父亲,对于悠悠,他一直都很愧疚吧,所以今天才会放下面子来找我。 在赵总离开后,我一个人在咖啡厅坐到傍晚,店里放着很柔的音乐,我流着泪,想着家,我爸妈如果还在世的话,我的人生一定不是现在这样,陪人笑,给人摸,塞张钱来我甚至可以抛去一切尊严。 咖啡是提神用的,我却感觉越喝头越晕。 走出咖啡厅的时候,被迎面吹来的风吹的鼻子很痒,喷嚏接二连三打出。 肩上忽而一沉,我回头,略惊讶。 “苏壮!”还真是巧,每次我落魄的时候总能看到他。 他皱了下眉,道,“找了你好几圈。” 我凝视他,有些不解,苏壮解释说,“那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是你带来的?” 我突然感觉到事情的严重,在他话说到一半时,我急忙拦下了一辆出租,陈馨,千万不能出事。 听苏壮说完后,我已经顾不上吃醋了,陈馨居然真的去跟何煜表白,不过被拒绝了,这个也在我意料之中。 但陈馨这丫头太极端,一个劲死缠何煜,何煜本就是个表相‘性冷淡’,说话惜字如金的人,也最烦被纠缠,估计话说的重了些,陈馨一个人跑去喝闷酒,喝完在大厅的舞池中跳舞时,被一个男人盯上,非要拉着陈馨陪他喝酒。 结果酒过三巡,陈馨早就醉的不省人事,男人要带她走,被何煜看到了,何煜知道我与陈馨的关系,当然是阻拦,可他作为夜总会的领班,公然与客人起争执,自然说不过去。 在出租上时,苏壮凝眉,“现在维多纳里一团糟,何煜打了客人,客人这会叫了一群人,正在会所里找事,胡姐去劝架,也被人打了。” 我带着哭腔,“何煜呢,何煜有没有事?” 苏壮道,“他就头上擦破点皮,没大碍,但他是真惹事了。” 原来那个找事的客人是我们枝江市市委领导的儿子,背后的关系非常硬。我听说过这个市委领导的事情,似乎并不是个好官,受贿贪污的事情数不胜数,但就是没有证据。据说审计署的人多次来查,最后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离开。 我感到维多纳时,里面一片狼藉,桌子凳子被推了翻,玻璃渣,酒瓶子满地都是。 陈馨被两个男人死死扣着肩膀,头发披散下来,很是狼狈,看到我时,她大哭的叫,“小然姐姐,救我!” 何煜也跪在地上,不过是被人强压着膝盖的。 胡姐站在一旁,低顺着眉眼,大话不敢说,苏壮与我走进,那个男人终于挑了下眉头。 我走到男人身旁,蹲下身子,递给他一支烟,并给他备着火,我笑着说,“哥,出门做生意都不容易,来这玩的都是图一乐,生气伤身,犯不着对不对。” 男人三十岁左右,穿的倒是有模有样,他鼻子里哼气,瞪着我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依旧笑道,“哥,那个小女孩是我妹妹,她才十六,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屁孩,青春期的孩子说话直,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男人迟疑的看我,“你妹妹?”随即更是讥讽,“哟呵,姐妹俩组团出来卖啊,你别废话,小爷我就是看上这妞了,钱,小爷有的是。” 我想继续劝,他却不耐烦的将我推开,“走,带走带走,磨磨唧唧,我还以为是你们老总来见我,没想到小爷等半天,等来个鸡。” 陈馨在一边挣扎,她将希望都放在了我身上,我也急了。 我上前拦住他们,我道,“她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如果惹您生气了,您就把气撒在我身上,放过她吧。” 我还抱着一丝侥幸,男人直接朝我啐了一口,恶狠狠的说,“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讲条件?信不信小爷分分钟让你们维多纳关门大吉!” 我被推至一旁,险些重心不稳倒地。我扶住一旁的桌子,还想上前,苏壮却拉住我的胳膊。 我瞪他,压低声音,“放开我。” 苏壮将我拉到后面,他冷冷的说,“你现在过去就是火上浇油,像他们这种有权势在手的官宦子弟,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他看中陈馨,你越拦,那就是驳他的颜面,他更不会放手!” 苏壮说的没错,我哭着问,“那现在怎么办?坐以待毙吗?” 苏壮眼睛微眯,他趴在我耳边,说着计划,我越听越胆战心惊,苏壮这是疯了! 他竟然让我去报警,因着陈馨并不是我们维多纳的小姐,所以周源这属于犯罪行为,强X未成年少女少说也要判个一两年。 我惊讶道,“可是周源他爸爸是咱们市的市委领导,手握重权,我们去报警不是自讨苦吃?” 苏壮却嗤笑一声,“怕什么,审计署并不是查不出周维田贪污受贿的证据,只是都被人强行压了下来,而且周维田是把准了没有民众敢去公然与他对抗。如果我们去警察局告了他儿子,一传十,十传百,任他周维田有通天本事,也阻止不了悠悠众口,等警察去现场亲自抓奸,抓到证据后,自然会上报上面,那他总有完蛋的一天!” 苏壮笑的阴沉,我有点害怕,我好奇的问了声,“你与周领导有仇吗?” 苏壮瞥我一眼,道,“别问那么多了,想救陈馨,就按照我说的做,不然,陈馨就等着被侮辱吧。” 第四十二章:利用 事不宜迟,我还是来到了警察局。 在门口踌躇时,从局里出来一个小民警,穿着一身警服,倍儿精神。 当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他估计是下班了,骑着电动车,电动车跑的飞快,一声急刹车,他在我面前停下了。 “你是有事情吗?我看你在门口站很久了。” 小民警很热心的问我,他也不过二十出头。 我们这个职业见到警察,一般都是躲着走,他还算好说话,于是我简明扼要的和他说了情况,小民警蹙起了眉头。 “你这个事情,有点难办。” 我有些着急,“警察同志,可我妹妹才十六岁,他这个难道不能算强X吗?” 小民警摇摇头,又点点头,“算倒是算,但周领导的儿子,谁敢去抓啊!” 这个社会真现实,有钱有势,哪怕是杀人放火估计都能继续潇洒快活吧!就在我要绝望的时候,一个女警花也从局子里下班了。 她向我们走来,女警花张的很漂亮,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樱桃小嘴,鹅蛋脸,标准的美女胚子,尤其是警服加身,更显的她干练英气,有种女侠客的范儿。 小民警当时一听到她的声音,骑着车就想溜走,女警花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子,硬生生给扯了回来。 我站在一旁很尴尬,小民警灰溜溜的抬着脑袋,有点苦瓜脸。 “小雨,都下班了,你还不允许我回家吃饭啊!” 警花小雨嗔怪瞪他,声音很清丽,很好听,原来小民警叫‘黑蛋’……应该是他们之间的爱称吧。 我处于很尴尬的位置,不用想,他们肯定是对小情侣,或者欢喜冤家。 我有些落寞,每个人的生活都是我所羡慕的,我转身想走,小雨却喊住了我,“喂喂,别走啊。” “怎么了?”我只好止住脚步,礼貌回身。 小雨说,“我刚听到你和黑蛋谈话了,那个王八羔子周源又出来兴风作浪了!仗着他老爹是领导,还无法无天,走!我跟你去抓他!” 小雨一番侠肝义胆的唾骂,我看的直发愣,黑蛋在一旁小声说,“你别管闲事啊,小心到时候饭碗都没了。” 小雨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黑蛋立即缩起脑袋来,没再吭声。 接着,小雨搂着我肩膀,在我耳边说,“嘿!走,咱俩去抓奸!我带着照相机,想抓到证据,不过你妹妹可要委屈一下。” 我心头一震,知道她的意思,我犹豫了,说我自私也好,但我只想救陈馨,希望她不受到任何伤害,关于他们的官场纠纷,还是想抓贪官来邀功,我一点都不想参与进去! 小雨接着怂恿,“你难道不想救你妹妹了吗?再多犹豫一会,你妹妹说不定衣服都要被扒光了。” 最终我还是妥协了,带她去了周源与陈馨待的那家宾馆。 这个消息还是苏壮调查出来的,我不知道苏壮和周领导之间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但这次他是把准了机会想要借我的手来打压周领导。 我虽知道自己被利用,也只能顺着走,只要陈馨没事,就够了。 黑蛋还是爱小雨的,嘴里万般嫌弃,表现的也是胆小又懦弱,但依旧跟着我们来到了宾馆。 在上电梯时,黑蛋还是喋喋不休,“小雨,最后一次啊,你要是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我下次不管你了!” 小雨没理他,她对我说,“等下你踹门进去,你打头阵,我和黑蛋在门口接应。你进去的话,周源不会生警惕,说不定还会说出些什么大秘密,咱们能收集成证据。” 说完,她在我胸前别了个小物件,非常隐蔽,然后把一支细小的长方体录音笔放在我兜里,她道,“胸前这个是迷你摄像机,控制器在我手里,我会听着情况让它开始录像的,你兜中的这个录音笔,等下你进去前就打开,我们好收集证据。” 我重重的点头,突然感觉肩头担子很重很重。 电梯在五楼“嘀”的一声响,小雨推了我把,“大胆的去吧,我和黑蛋保护你呢。” 我手里的汗湿湿黏黏,腿上发沉,感觉路有点走不动。 但想到陈馨还在他手里,我还是迈出去了步子,小雨细微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我敲响了506的房门。 “谁?”里面传来一声烦躁的声音。 我确定是周源,我压着嗓音,“您好,我是前台的,这个房间收拾完保洁员忘记放毛巾。” 这还是小雨教我的,她说根据多年经验,一般男的进宾馆,没几个会去检查洗手间的归置,果不其然,我听到了周源的脚步声。 我的心也随着他的步子跳的飞起,我向后方看了眼,小雨冲我挤眉弄眼,我只好深呼吸一口。 周源仅穿着一条内裤,打开门看到是我时,先是一愣,随后讥讽的说,“阴魂不散啊,你追着小爷,是不是也想让小爷也帮你松松骨啊。” 他目光肆无忌惮在我身上扫视,我道,“我只想换我妹妹,她还小,你放过她吧,你怎么对我都可以。” 很成功,我顺利进到了房间,他走在我前面,我只把房门轻掩了下。 周源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斜眼瞧我,眸子中尽是鄙夷。 “行,那得看你怎么伺候我了,让我舒服了,我就放过她。” 陈馨的上衣被扒的只剩下胸罩,幸好下身还没被扒开,她双手被皮带捆在床头上,嘴上被堵着东西,她“唔唔”的看着我,眼里带着恐惧和惊吓,泪痕在脸上划过。 按照小雨所说,进来前已经打开了录音笔。 小雨让我激怒周源,这样才能让周源为了报复我,去凌辱陈馨,趁那个时间档,把污秽画面拍下来,是最好的呈堂证供! 我很纠结,周源已经不耐烦了。 他点燃一支烟,“你是个木头吗!就会在原地站着?怎么做小姐的!” 我明显看到陈馨原本恐惧的目光里,透出了一股惊愕,她还是知道了…… 我一步步走上前,周源勾着笑,等着我的服务。 接着,我将他推倒在沙发上,趴在他的身上,不过我有意的将胸稍微抬起来些,以免压坏了摄像机。 随后,我双手伸到他的内裤里,他却突然翻身,将我压在下面,我与他对视,他道,“小贱人,真会玩!” 他开始狂亲我,在我身上疯狂的扭动,我把准时机,狠狠的把他从沙发上推了下去。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反抗,他骂道,“敢打老子!不要命了!” 说着,他就从地上腾起身,抓着我的头发,就猛扇耳光,我被打的头晕目眩,许久才回过神来。 嘴角有些腥甜,出血了。 然后他将我甩向一边,嘴里愤骂着,“臭女人,她不是你妹妹吗?老子就要你亲眼看着,你妹妹是如何在我身下的!” 周源陷入了癫狂,他将陈馨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狠狠的将她压在身下,“叫啊!哭啊!让你姐姐听听,你在我身下是多么的爽!” 陈馨流着泪嚎叫,身子大力的扭动着,嘴中含糊不清的在喊我的名字。 我隐忍在一旁,亲眼看着她的无助,她的绝望,周源上下齐手,终于将陈馨的衣服也脱了去。 旁边的桌子上有个烟灰缸,我好想拿着砸过去,但想想后果,还是忍住了,如果周源因为我的失误有个三长两短,那周领导肯定不会放过我,更会以此为理由报复,那我与陈馨,包括维多纳里的所有人都会完蛋。 愧疚之意在心头蔓延,陈馨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她原本抗拒的动作也渐渐变成了服从,她双手无助的摊在一边,空洞如死灰的眸子望着我,我不敢去与她对视。 我和她的误会越来越深了。 周源还在她身上疯狂,该记录的应该都录好,我时间算的恰好,这时候,小雨和黑蛋从门外冲进来,周源听到动静,这才停止了动作。 陈馨身上星星红点,十分刺眼。 小雨从我胸前摘走了摄像机,我将录音笔递给她,小雨得意的道,“周少爷!好兴致啊,强迫未成年少女,你说这个视频要是发给你老爹,你猜会怎样?” 周源终于反应过来,眸光逐渐腾上怒色,“妈的,你们几个阴我!” 小雨还在与他周旋,黑蛋配合的掏出手铐,一把将他压在身下,胳膊倒举着,周源一直在怒骂泄气,但也无济于事。 小雨拍了下我肩头,“收工!我会尽最大能力让技术员把你妹妹打上马赛克的,你放心!” 我无力的点头,直到他们全部离开,我才望向陈馨,“小馨,对不起。” 她面无表情,机械的一件件套上衣服,穿上鞋子,再走到门口时,才很冷的出声,“王然!是我陈馨看错了你!你是小姐的这件事,我其实早就猜到,但我觉得你人不错,不过今天,我看清了你,帮助那帮警察抓获犯罪嫌疑人,你是不是觉得很高大上?他们是不是会给你很多钱呢?” 她咬着牙说完了这番话,我瘫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我是真心想救她,但我没权没势,我能如何?苏壮利用我,警察利用我,他们为了自己的目的,我自始至终也不过只想救她而已。 心里感觉被剜了一刀,那种痛到窒息的感觉,直到很多年后,都让我难以忘怀。 更让我后悔的是,因为这件事,也彻底改变了陈馨的人生道路,我甚至在想,如果那天我没有报警,我自己来救她,如果我真的把周源伺候好,是不是陈馨就能免此一难了。 可是世上远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第四十三章:齐姐回来了 广东最近雷阵雨很频繁,维多纳的客流量也大幅度在减少,整个会所都笼罩在一股压抑的气氛中,很多服务生和小姐也给胡姐递上来了辞职信。 这天,我坐在胡姐办公室中,她眉头都快拧巴到一起。 我点燃一支烟,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湛江那里出问题了,胖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让湛江市市长亲自出面保了他。 齐姐和林局用了接近一月的时间搜集证据,最后全是无用功。 而且吴威所在名爵如今风头正盛,已经成了湛江夜总会的巨头,有着首屈一指的地位,许多商业名流,政府大员都经常去那里光顾,相比于维多纳突如其来的落魄,一切好像都有人在蓄意操作。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想,于是我道,“胡姐,上头有说何时合并吗?” 虽然我是从杨伟和琴姐口里得知的消息,但后来胡姐也没瞒着我,胡姐说,“具体时间没通知,只说让准备着,随时都可能。” 胡姐来维多纳不久,之所以这么担忧维多纳的未来,也是因为齐姐的缘故吧,其实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她们两个以前的事情,只是胡姐,齐姐不说,我也没办法去八卦。 我想到了小琪,如果我们当初没有发生那档子事,关系应该也如她们一般吧。 还是很可惜的,她是我唯一当成好姐妹的人,我苦笑着对胡姐说,“胡姐,我曾经也有一个像你和齐姐关系这么铁的姐妹儿。” 她却声音冷道,“我听小齐说过你的事,你那个所谓的姐妹不过是与你有利益关系,你还有利用价值,一旦你对她毫无作用的话,她还会把你当根葱?” 胡姐话语犀利,一针见血,等于又在我心头挖了一刀。 我黯然,她语气略微和缓,“别怪姐说话难听,社会就这么现实,你知道我与小齐之间的事吗?” 我摇了摇头,我道,“齐姐没提过,我不敢问。” 她朝我要了根烟,我拿着火机帮她点火,胡姐的眸子闪了下,吸了口烟雾随即吐出,边回忆着边与我讲着。 我认真的听,就好像在听故事般,因为真的是太转折,太刺激了。 怪不得胡姐与齐姐会像亲姐妹一样,为了彼此可以牺牲一切,她们原来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坎坷的事情。 十年前,胡姐初来广东打工时,还是个毛丫头,不会穿衣打扮,土里土气,在街上四处找工作时,遇到了个人贩子,是专门组织地下卖的。 胡姐不知那人底细,以为是碰到了好心人,很爽快的答应和他走了,却不想入了狼窝,一连三年,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接不到客人,赚不到钱,就面临着被饿,被打,逃跑了被抓回来的比比皆是,最后都是无情的一顿打。 胡姐她们之所以听话做事,就因为犯罪分子手里握着她们卖的视频,更威胁敢报警,就将这些污秽视频打包发出去,年轻的胡姐并不懂法律,只想着发出去以后她就真没脸见人了,只好服从。 有几次胡姐接客后,客人多给了很多小费,胡姐本想偷偷藏下来,以后有机会逃离这里,可以攒着把钱留给父母。却被组织头子发现,当时为了杀鸡儆猴,组织头子叫来了十多个壮汉,当着所有卖的女的面,将胡姐轮上了。 耻辱,疼痛交织在一起,胡姐才终于产生了反抗的心,恰巧齐姐当时也是被拐卖的其中之一,齐姐天生性子冷,沉默寡言,不过心很好。 当时胡姐被凌辱完,如具死尸一样被丢在小黑屋里,齐姐每天都会偷偷给她送饭,送药,只是不爱讲话,一来二去,两人也渐渐熟悉,不过当时关系还没那么好。 胡姐眼角湿润,接着道,“我和小齐真正交心,是在一次警察来抓人的时候,我和她一起进了局子,当时我们被押在一个屋子里问话,那个警察却借着审问的幌子想要猥亵我,小齐当时就举着凳子和警察杠上了,后来警察用警棍狠狠打小齐,我在旁边只能无助的哭,手脚被牵制住,我当时就想,以后出去了我肯定把小齐当亲妹妹对待!”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我说,“苦日子都过去了,现在咱们只要守住维多纳,就行。” 可能是我太天真吧,以为合并只是很简单的把工作地点换成格魅,却不想,维多纳的合并早已经是别人蓄意很久的事,而苏壮就是参与者之一,我后来才想到何煜曾经对我说的话,苏壮曾经是格魅的领班。 这都是后话了,第二天的时候,齐姐如约回来,她瘦了一圈。 脸色很差劲,黑眼圈也很深,应该很久都没休息好,我与何煜还有齐姐,苏壮他们等在门口,齐姐从车上走下来时,我们都上去迎接。 齐姐虽然年龄比我大不了多少,但在我心里,位置很重,堪比家人。 她说太累了,所以齐姐下了车,就直接去歇着了,我准备回宿舍的时候,何煜突然拉住了我胳膊。 他道,“你知不知道陈馨去哪儿了?” 我摇了头,我那日从宾馆回来后,陈馨已经不辞而别,当时会所里正忙,所以何煜也没注意到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一连多日,我几乎找遍了枝江的所有地方,可都没有陈馨的下落,后来再次偶遇女警花小雨时,我将陈馨照片给了她。 不过在我问及周源如何处理时,小雨的话让我很是担忧,周源还是无罪释放了,他爸爸请了律师,将他保了出来。 周源自尊心那么强,一旦出来,加上周领导,我的好日子怕也是要到头了。 何煜有点着急,“昨天她给我发了短信,短信上是她与一个男人的照片,不过陈馨什么都没写。” 我大惊,心里的猜测好像成真了。 陈馨在枝江除了陈总外,并没有可以依靠的亲人,那她只有去投奔网络上的大叔。 远在云南,她已经去了云南,看她的情形,高中估计也不想再读了。 我也忧心起来,陈总出来后,我实在不知如何交代,我抓着何煜的胳膊说,“何煜,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帮我去趟云南,找回来陈馨。” 何煜惊讶的望着我,“你怎么知道她是去了云南。” 我将陈馨与大叔的事情简明扼要说了一通,我笃定的道,“她肯定去找大叔了,让她分手的时候她就多番犹豫,这下受了刺激,她叛逆心本身就很强,我就怕那个大叔是骗子,陈馨才十六岁啊!” 何煜安慰我,我很累的瘫在一旁,“维多纳出了变故,我脱不开身,我要陪齐姐和胡姐她们,陈馨那里只能你帮我了。” 面对我恳求的目光,何煜终于答应了我,不过他随后道,“但若是找到陈馨,她不跟我回来,那我也没办法。” 我说,“没事,只要能确保那个大叔是好人,并不会伤害陈馨我就放心了。” 那天晚上,齐姐把我还有其他小姐都叫到办公室,我们开了个小型会议。 大致就是在说,维多纳即将面临解散,愿意留下的就跟着齐姐去格魅上班,不愿意的不勉强。 她们面面相觑,一共十多个人,有接近一半选择了离开。 人走茶凉,果然到哪里都是这种道理。 齐姐让她们回去补个辞职信,然后把下个月的薪水都发了,算是补偿。 在她们走后,齐姐看向我说,“小然,你准备留下?” 我苦笑,“我没本事,什么都不会,我不知道除了做小姐外我还能做什么工作。” 齐姐道,“工作很多,你可要想清楚,离开夜总会,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彻底从良,是多少做小姐梦寐以求的事。” “可是我需要钱,我要照顾我弟弟。”许久后,我缓缓开口,是啊,一个‘钱’字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 齐姐后来没再劝我,她说尊重我的选择,而且说,“格魅不同于维多纳,据我所知,格魅的经理和上头都是港商,做事比我们大陆人狠,稍有不慎,那可不是扣钱那么简单,所以你到时候一定要忍着性子,别心直口快什么都说,听到没!” 我应着声,齐姐口中所说的经理就是杨伟吧,确实是个很精明的男人。 何煜买的次日的机票,是我给的钱,他对我说,最近手头很紧,工资还没发,我想都没想就把卡里仅剩的2000块给了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弟弟的学费只能等下月的薪水了,或者说,我能多坐几次台。 何煜走的时候我没去机场送,当时正巧有人点我坐台。 还是苏壮派人来通知我的,在我走到包间门口前,苏壮突然叫住了我,“小然,上次利用你去扳倒周维田是我欠你的人情,我知道你最近缺钱,你只要伺候好这个客人,小费绝对很厚的。” 我奇怪的望他,“这客人来头很大吗?” 苏壮道,“他是从国家审计署退休下来的,人脉很广,你伺候好他,别说市长,任何你想要对付的人,都可以让他帮你做主。” 他目光如炯,透着光,但苏壮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总带着一股阴暗,算计的味道。 我轻轻点头,推门进去,入眼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穿着休闲装的老男人,他眸子很是犀利,瞧来的瞬间,我立即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第四十四章:晕车救了我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我坐下,苏壮说他位高权重,堂堂审计署的一把手,就算退休了,说句话也是没人敢忤逆的吧。 我是底层人民,不懂这些政府之间的称呼和权位之间的关系,但审计署还是听过的,所以在苏壮说的时候,我心里也有了一个小盘算。 如果真能拉拢下他,那么吴威,孙诚德,以及胖子,包括周领导这里的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但终归没那么容易,他让我坐进一点,我向左边移动一下,包间里的冷空气开的很低,坐他身边,却感觉比冷气还要冷,我手心里都捏着冷汗。 男人声音很雄厚,普通话很标准,带着一股京腔,说话都有儿化音。 他道,“你叫什么。” 我说,“叫我小然吧。” 他淡淡“嗯”了声,端起桌上的酒品了口,看着屏幕上滑动的音乐列表,他问我,“你会唱什么?” 我已经很久没唱歌,也没听歌了,而且歌单里全是刚更新的歌曲,我为难,“我,只会唱些比较老久的。” 他滑动着旁边的控制器,点了首陈慧娴的《千千厥歌》,“这个呢?” 我勉强点头,“会一点点。” 他靠在沙发上,右腿在左腿上挂着,一副很悠哉的闭着眼,我忐忑的拿着麦克风,清了清嗓子。 已经许久不唱歌了,声音有些放不开。 唱到高兴部分时,我声调有些转音,而在我慌乱的节奏下,一道雄厚的男声参了进来。 他声线略微低沉,倒是将我跑走的调硬生生给拉了回来,我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都是他的声音在唱着,宛转悠扬的曲调,感慨的沧桑的味道,都被他淋漓尽致的唱出,我静静的听,甚至忘记了原唱是什么样子。 一曲唱完,他递给我一杯酒,“陪我喝一杯吧。” 我应声接住,与他轻碰杯,他目光与我交汇,深邃的眸子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不同于秦爷的冰冷,他眉眼里带的是一种睿智与威严,我在他面前,就好像一个没有做作业的孩子面对老师的时候一样,有点畏惧,有点恐慌,甚至想要逃离。 酒过三杯,我已经有点晕晕的,这种酒名叫‘烈焰’,当酒滑入食道,进入胃里后,就如同火焰一般,胃中会腾起一股暖意,人也会燥热起来,这种酒更可以在一定的情形下催进荷尔蒙分泌,让人沉沦在忘我的状态,有个词来形容这种酒的后劲再贴切不过,飘飘欲仙。 我至今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让我喊‘华哥’,我酝酿了好久,才把这两个字从嘴里道出,他的年纪都快顶上我爸,喊他哥实在是太违心。 人老了不服输是不行的,尽管他穿着还算能跟得上时代潮流,但脸上的褶子却很重,体力也不是很好。 兴许是喝了几杯酒的缘故,他喘气很沉重,起初我们还是很纯洁的喝喝酒,唱唱歌,但到后来,他也如同其他男人一样,抵挡不住下面的侵袭。 但出来玩的,肯定是想快活,整日里在官场中勾心斗角,装的一本正经,内心却早不知蠢蠢欲动多少次。 在酒精的催动下,华哥开始亲吻我的脸,他将我侧着抱起,我坐在他的腿上,他俯下头,我仰着脸,我们以一种很暧昧的姿势一上一下。 他随即喊,“抱住我,搂住我。” 我只能照做,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保持身子的平稳,让他可以尽情狂欢。 他的手很糙,带着茧子,摩擦在我皮肤上时,带着一种微痛感和痒感,我不自觉的躲了下,他却当成我在扭动,他喘息更加浓厚,低沉着说,“想要吗?” 我嘤咛一声,嘴巴被他堵着,我说不出话,到嘴边也成了一种勾人心肺的叫声,我自己听到都臊的慌。 身子在酒精的促使下燥热难耐,我们缠绵在一起很久,他只是吻我,深吻,手也只是在我身上徘徊,并未作出大幅度的动作,我甚至都起了疑惑,久经官场的人自律能力如此强? 后来我才知道,在理智与想法面前,再自律的人也会沦陷! 当天夜里,他要带我出台。 但在出台前,他确实没有与我做更荒唐的事,只是有一件事我很反感,出台前,他逼着我把桌子上的两瓶酒全部喝完。 我酒量本来就很差劲,刚才几杯下肚就已经头晕目眩,我恳求着说,“华哥,我酒量真的不好。” 他又恢复了之前的威严,目不斜视的盯着我,眼睛里的神情是不容拒绝的。 我只能强咬着牙一瓶瓶的将酒灌进嘴里,酒水的辛辣让我眼泪直流,滑到嗓子眼时更是辣的生疼,尤其是‘烈焰’入胃后,我只感觉得下腹像火在烧一般燥热难忍。 我身子已经有些站不稳,他起身扶住我的胳膊,让我靠在他的怀中,他暖热的话语在我耳件喷洒,他说,“带你去个好地方。” 意识已经涣散,我眼睛睁不开,却也闭不上,迷迷糊糊间他带我上了一辆跑车,接着扬长而去。 车子开得很快,我胃中翻江倒海,难受的很,可他却将我直接在后座上压住,在我身上来回探索着,就是不深入。 衣服的脖领被拉开,我露出了肩膀,他一下下的在肩膀上啃咬,一种难言的感觉在身体上蔓延,我忍不住声声轻叫,他像是得到鼓励一般,啃咬的速度越来越快。 我第一次知道,肩膀原来也是个敏感地带,只是过去没被挖掘,甚至比耳朵,腿更为敏感。 他整个身子很沉,尽管感觉阵阵袭来,胃中的难受却只增不减。 他亲吻着我的脖子,在上面一下下的吸允,我感受到一股东西涌到嗓子眼处,一时没忍住就要喷洒而出。 他似乎是发现了我的不对劲,赶忙起身,将我竖起来,身体的动作幅度太大,我终于将胃中堵着的污秽全部吐出,瞬间车中一股难言的味道蔓延。 我已经有些清醒,只听到他怒喊了声,“停车。” 当时我脑子里都是懵的,直到他下车,重新拦截了出租车离开后,我的意识才全部恢复。 我也下了车,很抱歉的看着司机师傅,我说,“不好意思,弄脏你们车了。” 司机是个小伙子,很是清秀,他不仅没怪我,反倒递给我一瓶水与一包纸巾,他说,“你也算幸运的。” 那时候我不理解他的意思,他没对我解释为何幸运,只是帮我也拦了辆出租,让我回去。 在回去维多纳后,齐姐很诧异,“你不是与郑局长出台了?他放过你了?” 我不解,在听完齐姐的话后,我仍心有余悸,太可怕了。 郑华,那个男人的名字,是原先最高审计署里的局长,权高位重,却有个很恶心的癖好,爱玩工具。 郑华一共结婚三次,但最后都以离婚收场,他的三任妻子都是因受不了他的非人虐待而选择离婚,郑华找小姐,或者服务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但碍于他手段太过强硬,处事也十分狠辣,没人敢去揭发举报他。 齐姐最后道,“你也不比太担心,郑局长倒也不是坏人,应该不会打击报复。” 直到后半夜我躺在床上,心里仍七上八下,如果不是晕车救了我,那现在我肯定还在郑华的床上受着不可想象的折磨! 原本我还想打他的主意,现在看来还是我太天真,这样的男人不能碰! 圈里有规定,出台时不允许带手机,我也是到准备睡觉的时候才想起看一眼手机,是何煜的短信,十一点的时候他就到云南了。 但我与他通电话时,那边却在响了几声后变成了忙音,很显然,何煜挂了我电话,当时我也没多想,只当他是太累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来时,手机有条未读彩信,号码是陌生的。 打开后,却赫然看到何煜与陈馨光着身子抱在一起,姿势极其暧昧,陈馨在照片中笑颜如花,而何煜则趴在她身上,不用想,就知道二人在做什么。 我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陈馨这是在报复我吗?她知道我喜欢何煜,所以公然抢走,发这种淫秽照片给我,来让我难过吧。 她成功了,心口处像被插了一刀,生疼生疼,我的眼睛却无法离开手机屏幕上的那两个人,陈馨的笑很刺眼,很讽刺,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报复心如此浓重,她将来会变成什么样,我真的不敢想象。 昨晚他挂断我的电话,也是因为打扰了他们两个欢爱吧。 我落着泪,蜷缩在床上,心里很乱,何煜是在骗我吧,从他一开始找我问陈馨在哪里时,我就应该察觉啊,他语气那么急,明显的是比我更担心。 但我更好奇的是,他与陈馨究竟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在此之前,我愣是一丁点都没发现他们有亲密的征兆。 脑子里很乱,我颤抖着手拨通了那个号码,接电话的果然是陈馨。 “小然姐姐,我就知道你会打电话过来的。”她在电话那头笑,笑的很开心,很大声。 我语气冰冷,“陈馨,你到底想怎样!” 她冷哼,“你亲眼看着我被别的男人欺辱,置之不理,我当然要抢了你的男人,让你也尝尝撕心裂肺的感觉啊!” 第四十五章:格魅来人 第四十五章:格魅来人 后来我给何煜打了很多电话,他都没接,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没脸说话,但我没再吵他了,渣男我遇到过不少,他也不算最渣的,虽说我自己本就不是个干净的女人,只是想到被欺骗感情,心里还是不痛快。 陈馨还会时不时发来些她和何煜在一起的照片,有逛街的,有床上的,我直接拉黑了她的手机号,眼不见心不烦。 赵总拜托我的事情一经拖了许久,于是我就去找了高医生。 他家在枝江市中心的繁华地带,是所中高档的小区,绿化很好,我去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多,楼下有很多老人在锻炼或者散步,很是悠哉。 不远处几个孩子在追逐打闹,一片欢乐景象,这才是正常人应该过得生活吧,朝九晚五,粗茶淡饭,饭后散步,与亲人,朋友周末小聚,或者懒在家中追追剧,打扫下卫生。 我眼眶不自觉的微湿,忽然听到有人喊我,声音很熟悉,很稚嫩。 扭头一看,果然是小冬,他欢快的朝我跑来,面上洋溢着喜色,小冬长高了很多,也比之前更加活泼了,这才是十几岁的小男生该有的神态啊,看来高医生把他照顾的很好。 他扑进我怀里,力度太猛,我还向后退了两步,我揉着他的头发,笑了笑。 “小冬,你长高了。” 他满脸自豪,笑的烂漫,“那是,我现在可是小男子汉。” 他已经到我肩膀处,我道,“高医生呢,现在在家吗?” “在家,老高现在是科学疯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在家和一堆针管,液体打交道。”小冬很自然的喊着‘老高’,我对这个称呼哭笑不得。 小冬告诉我说,他见到妈妈了,他妈妈如今在东城开了一家花店,宋太太也在高医生的调理下,成功怀了孕。 我觉得他们应该是隐瞒了小冬一些事情,小冬妈妈、宋天福与宋太太之间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我问道,“你与高医生一起去的宋天福家里?” 小冬点头,“是呀,宋叔叔人很好,婶婶也很漂亮,很温柔,对我很好。” “宋太太知道你妈妈与宋天福的关系吗?”我还是有点疑惑,宋太应该不会如此大方。 果不其然,小冬说,“不知道,高医生和我妈还有宋叔叔都叮嘱过我,让我不要说,宋婶婶一直以为我是老高的弟弟。” 小冬毕竟还是个孩子,大人世界里的勾心斗角或是凌乱关系,他还是不知道的好,我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直接让他带着我来到了高医生的家。 高医生看到门口站着的我时,还是很惊讶的,最起码表情有几秒的微滞。 随后他闪过身,示意我进去,他道,“饮水机有水,冰箱有饮料,厨房有吃的,我就不招待了,忙着。” 他说完就朝里屋走,我跟在他屁股后面,他猛的转身,我措不及防,差点撞到他怀中。 “你想做什么?”他问我。 我也反问,“你在偷偷摸摸做什么?见不得人啊?” 高医生很神秘,“不能讲。” 随即‘嘭’的一下关上房门,我站在门外,一头雾水。 我只知道他是研究细胞与卵子的,而且偶尔会接一个像宋太那样的私单来赚钱,但他越掩藏我越觉得蹊跷,只好在房内百般无聊的瞎看。 高医生的书柜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书,不过大部分都是医学方面的,我翻看的时候,一张照片从中滑落而下。 是高医生与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女孩斜靠在高医生肩上,笑的很灿烂,这应该就是赵总的女儿,赵悠悠了。 我看的入神,照片突然被抢了过去,高医生神情阴鹜的盯着我,“谁允许你翻我东西了?” 他一副包公脸,我也失了耐心,我道,“直说了吧,这次来,我是受人委托。” 我们俩接着坐在沙发上,四目相对,我将赵悠悠当时在维多纳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顺道添油加醋的讲了下赵悠悠在失去他之后是多么的悔恨,多么的痛苦。 高医生目不斜视的盯着我,眼神里透露着不相信,这让我很尴尬。 他直接挑破说,“是不是赵天海让你来的?” 我片刻的震惊,他已经不需要我回答,冷哼了声道,“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赵悠悠是你口中那个赵总的女儿。” “然后呢?”我紧盯着他,他的情绪不对劲。 “你死心吧,我不会再和她和好了,一次不忠终生不容。”他说的斩钉截铁。 我的计划也泡汤了,我下意识的叹气,他却忽然道,“不过你的忙我还是会帮的,你准备好什么时候动手了吗?” 我摇了头,赵总这里要暂时缓一缓了。 维多纳面临着合并,孙诚德与吴威一时半会肯定不会再贸然动手,格魅毕竟也是枝江夜总会圈中的佼佼者,吴威的胆子还没如此肥。 我道,“维多纳出了变故,赵总那里先不急,不过我真的好奇,你究竟每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干什么?” 他眼神有点躲避,支吾的敷衍着我。 不过高昊的气色确实越来越差,双颊消瘦了很多,本就清瘦的面庞这下子更加向里凹陷,黑眼圈也非常深。 我有些不忍的说道,“算了,你不说我也不逼你,不过你真的该照照镜子去,看你现在成什么鬼样子了,就算搞科研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啊。”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道,“你回去转告悠悠吧,让她彻底忘了我。” 我是有怀疑高医生会不会得了重病,绝症,但他不说,我也没法继续问,他留给我这句话后,就再次关上了房门。 对于高医生的怪异举止,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了缘由,但也为时已晚,甚至我有些恨自己,当时为何不多问一句,或者直接闯入他房间,但世上最难买到的就是后悔药。 我给赵总发了信息,说了句“赵总,对不起,我没劝成。” 很快他回了我,只有几个字“尽力就好”。 赵总的面貌在我脑中偶尔会浮起,儒雅,温和,爱笑,却也精明,懦弱。 我数不清我究竟经历了多少男人,但如今仍我让我记起的,也只有赵总、陈总他们了。 想起陈总,总有愧疚,也有后悔,如果当初我没有夸下海口说照顾陈馨,恐怕局面不会发展的这么糟糕。 我回到维多纳的时候已经傍晚,只有苏壮一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抽烟,他斜眼瞧我,并未说话。 我对他谈不上埋怨,他是领班,我是手下的小姐,他为我找客源,我理应感谢,但是苏壮明知道郑华的癖好,还要打着帮我的幌子,这让我很受不了。 我从他身边路过时,他突然喊住我,“周源被保释了,你以后要小心点。” 我轻笑,并道了谢,我已经断定,苏壮与周领导之间一定有着深仇大恨,苏壮却接着道,“你难道不想扳倒周源,永除后患吗?” 我止住了脚步,定身回头,“苏壮,你还真看得起我,我只是个卑微的小姐,扳倒?我不要命了?” 他凝视着我的眼,一字一句继续蛊惑,“你已经得罪他了,你不扳倒他,总有一天,他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确实害怕,但未来的事情我不愿意想,于是我道,“就算有一天真被他抓住,那我只能认命,我现在只想赚钱,苏壮,我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卷进你们的恩怨中,我只是个小姐,一个陪笑陪摸陪睡的女人,我承认我不干净,但我至少是凭本事赚钱,没偷没抢,你就让我过点平平淡淡的日子吧,就算我求你。” 不知道是否是我的话感动了他,反正从那之后,苏壮没再找过我。 维多纳合并的这一天也终于来到,这天一早,我就被楼下的嘈杂声吵醒,接着,我宿舍的门也被狠狠的敲着。 我急忙套上衣服来到大厅,齐姐、胡姐、苏壮,还有其他小姐都来了。 门口停着三两黑色轿车,随后几个人从车中下来,赫然是杨伟还有琴姐,而他们两个只是在一旁站着,在他们中间,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梳着背头,带着墨镜的男人,男人不高,只有一米六多的样子,体型中等,只是他站在高壮的杨伟与身材修长的琴姐中间,画面倒显得有些滑稽。 男人也是香港人,他说的是纯正的香港话,并不是港普,我一句都没听懂。 我站在一众小姐里,本只想安安静静当个听客,这个矮男人却突然向我这里走来,我心脏扑通扑通跳,往往不想发生什么却偏偏会发生,他在我面前止了脚步。 “王然?”他叫我的名字,终于也说起了普通话,只是很别扭,就像是个老外在说中国话一样。 我怯懦的点头,不敢抬眼,他却命令道,“抬起头来,我看看。” 我身高165,又踩着8厘米左右的高跟,我与他目光对视,他比我快矮了一头,局面很是尴尬。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许久后才缓缓开口,“还不错,可以着重培养。” 我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这时候琴姐扭着翘臀走来,话里带笑,“小然啊,还不快谢谢老板。” 琴姐看我疑惑,耐心的解释说,“这是咱们格魅的老总,你可以叫他成哥。” 第四十六章:初入格魅夜总会 我与成哥问好,他点着头,随即也摘掉了墨镜。 成哥眼角处有块很深的刀疤,导致看人的时候总觉得他是在斜视,或者鄙视你,因为右眼永远都是半眯状态。 他简单说了下现在的形势,并很热情的欢迎我们维多纳的人员入驻格魅,还提了很多诱惑的条件,在场的小姐们听到全都心情荡漾,很是激动,一个劲亲切的唤着“成哥”。 他很受用,眉眼里尽是笑。 维多纳上头也是有幕后老总的,只是我们这些小喽啰从没见到过,不知道维多纳的老总会不会和这个成哥一般,还算平易近人。 成哥接着道,“从今起,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这位是琴姐,今后由她带你们,这个是杨经理,有事情也可以找他。” 他普通话不标准,还好能从个别字里面猜出意思来。 齐姐全程都黑着一张脸,待成哥他们离开后,我问道,“齐姐,你不舒服吗?” 她神情很疲惫,对我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小然,以后我保不了你了。” “出什么事情了吗?”我有点吃惊。 齐姐目光沉重,“知道刚才那个成哥的来历吗?他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 我心里有些慌,“齐姐,我看他,还算挺温和。” “温和?”齐姐冷笑,接着道,“你在这行也有小一年了,还记得去年的一个新闻吗?” 我感觉头皮有些发麻,“齐姐,你是说……” 看到她点头,我的脸上都感觉血液在倒退,还记得刚入行没多久,有个新闻爆出,某夜场小姐神秘失踪,最终在一个酒缸里发现了该小姐已经腐烂的尸体。 那个新闻是我们所有当小姐的噩梦,生怕某一日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在去年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失眠了整整半个多月,一闭眼,脑子里就是那个小姐腐烂的身影。 齐姐说是成哥干的,但既然齐姐都能知道,警察为何调查不出,一直到现在,那个案件至今都是无头案,没人处理。 不过那具尸体也很惨,无人认领,家人,朋友皆查询不到信息,只听过后续的八卦消息说,那个女孩才22岁,似乎是南昌人,但亲人究竟是谁,没人知道。 就因为她是个小姐,所以就算死了,警察都不稀得去多下功夫处理,很是悲凉。 一下午我都独自坐在宿舍的阳台上,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我想让脑子糊涂一点,让烟雾充斥,小灵她们回来收拾行李的时候,都差点被呛到。 我们宿舍原先住着佳音、小灵和我,自从佳音住院后,只有我和小灵两个人。 说起佳音,我也有好久没去看她,不过齐姐说,佳音已经正式辞职了,她终于想通,想要重新生活,只是不知道她与之前那个男人之间还是否有联系,只希望她过得更好吧。 小灵捂着鼻子,叽叽喳喳叫起来,“小然姐,你是要把我们屋子点着吗!” 我把手里的烟头掐灭,尴尬的站起身,她接着道,“你没看烟盒上写着,吸烟有害健康,健康!” 我微耸肩,“那烟草局就不卖烟了吗?这就和一直大张旗鼓宣扬反贪、反赌、反黄一样,压根只是嘴上的话。” 小灵比我小一岁,24了,人如其名,长得十分水灵,尤其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像是带着勾魂一般,我看了都觉得,这妞真美! 灵动中带着一丝俏皮,怪不得王总那么喜欢她。 我随即道,“你应该不去格魅了吧,王总应该不会再让你做这个职业了。” 小灵叹了声,“小然姐,王总太太不肯离婚,我和王总掰了。” “那他就没说什么?”我惊讶,前几天我还看到她与王总在互发短信,脸上尽是甜蜜,这才短短几日。 果然,男人不可靠。 小灵后来告诉我,王总可能一开始就是在玩她,对她也仅仅是新鲜而已,如今这种结果她早就应该想到,只是多年沉沦在风尘中,突然出来一个男人对她百般疼爱,她很贪图那种被人温暖的感觉,所以才会幻想以后的美好。 随后小灵擦干眼角的泪,笑着说,“小然姐,以前都是我在做梦,妄想有一天我也能好运气碰到个知心人,可人生不是梦啊。” 我拍了拍她肩膀,“想通就好,男人靠不住,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外,没人会真心对你好。” 她去房间打包了下行李,曾经与王总的照片,王总送的礼物,她一件没带走,那些东西整齐的摆在床上,小灵这是要彻底与过去告别吧。 我们俩一起下的楼,我说,“小灵,记住,宁可不要也不能将就。” 这句话是在对她说,也是在对我自己说吧,对于何煜,我不能心软,就像高医生昨天说的,一次不忠终生不容! 齐姐最近忙维多纳的合并事,也没再和我提何煜,倒是苏壮今天问了句,我淡淡道,“我和他也不熟,别问我。” 可能是我话语中真的带点酸酸的味道,苏壮对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何煜?” 我没想到我表现的会这么明显,想用笑来掩盖窘迫,苏壮却直勾勾望着我,很是肯定道,“我看人很准,你喜欢何煜,我也看得出,何煜喜欢你。” 我反驳了他,“那你看错了,我是个小姐,他会看上我?别说笑了。” 苏壮眼角微微上翘,“你不用解释,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何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语气略微沉重,我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苏壮这个人很阴险,套路很多,凭我的智商,根本玩不过他。 上次周源的事情我都有点怀疑是不是他暗中捣鬼的。 我没再回话,拖着行李准备打车,苏壮依旧在我身后滔滔不绝,“上次在洗手间,我亲耳听到何煜在与人密谈,内容和嗑药有关。” 我止住了脚步,但并不是对他的话好奇,而是很生气,他这是在恶意诋毁何煜,虽说我恨何煜欺骗我,但我打死也不相信何煜会和吸毒有关联。 我愤怒的盯着他,想要出声警告时,齐姐与胡姐正好走出来,我只好将要说的话憋回去,礼貌的喊了声,“齐姐、胡姐。” 苏壮也退到一边,打了个照面后静静站着。 齐姐狐疑的在我俩身上打转,随后她道,“小然等下你和苏壮一起去格魅,我与胡姐有事要去外市一趟,维多纳这里,明天就彻底关门了,你就在格魅好好待着吧。” 我无权干涉齐姐的决定,只好默然的点头,齐姐接着嘱咐,“苏壮,你在维多纳也有一段日子了,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你曾经也在格魅做过领班,维多纳里的小姐妹还得麻烦你多照顾一下。” 苏壮爽快的答应,我与他同乘一辆出租,向格魅出发。 他坐在我旁边,继续刚才的话题,无非就是在怀疑何煜有问题,我实在听不下去,吼了一声,“别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苏壮,我警告你,你别再想利用我当你的棋子!” 当然,最后一句话我是凑近他,压低声音说的,毕竟在出租车上。 苏壮一副不以为然,“我从没利用你,只是我所需要解决的事,解决的人,恰巧也是你所需要的,我们合作,难道不好吗?” 我很烦他这种理所当然的模样,我气的将头扭到一边,没再吱声。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苏壮虽然心计深,但并不算是坏人,也更不会对我做那种下流事,毕竟他是个gay! 我们到格魅的时候已经晚上,格魅里人声鼎沸,舞池中央辣舞狂欢,摇曳的舞姿,闪烁的灯光,放纵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格魅的装潢与维多纳不差上下,不过却更带着一种‘骚气’在其中。 走廊里,洗手间旁,大厅内,形形色色的男女纠缠在一起,交谈,搂抱,亲吻,甚至更进一步的动作,奔放、火爆,我看着都有些热血沸腾。 苏壮拽了下我,他说,“别乱走,跟着我。” 我不爽道,“凭什么?” 他眸子沉了下来,“别忘了,维多纳已经合并,我现在是领班,你必须听我的!” 他语气中带着不容抗拒,眉目威严,我有点畏惧了,只能灰溜溜的忍气吞声。 苏壮边走边说,“格魅不同维多纳,这里的客人鱼龙混杂,港商居多,你要知道香港人狠起来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道,“我本来就是小姐,无非是陪陪酒,陪陪睡。” 他讥笑着,“你以为就这么简单?你还是接触的少,等你真正接触到几个格魅的客人,你就知道小姐的行业圈,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可以说我当时心中还是很不屑的,都是出来玩,出来嫖的,最不济就是去酒店,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件事却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甚至我有过后悔,在齐姐当初劝我放弃做小姐,好好找个正经工作时,我真应该听她的。 夜色深沉,街道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然而格魅中却依旧歌舞升平,一片不知黑夜还是白天的热闹景象。 苏壮将我带到七楼,他等在电梯口旁,“你进去吧,右手边第二个房间,今后你住的地方,放好东西,换身干净的衣服,我给你介绍下格魅的工作环境。” 第四十七章:原来他是鸭子 宿舍是小公寓式的建造,我单独住一个屋,一个卧室,一个小客厅,外带一个洗手间,摆设很简洁,装潢也很有暖意。 不得不说,格魅老总出手很阔绰,这里的工资都比维多纳的高一倍,住宿条件也比维多纳要高一档次,只是这里很陌生,很压抑。 我挑了一件淡蓝色的抹胸裙,这件还是当初和小琪逛街时买的,一千多块,买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毕竟一千多块可以做很多事情,但只买一件衣服,实在是太奢侈了。 不过在小琪不断的说教下,我还是一咬牙,我就记得她那句话,苦了谁,也别苦了自己。 我站在镜子前,将前额的碎发统统捋到耳后,画上淡妆,涂抹上口红,看着镜中的我,有点陌生了,似乎好久没这样精心装扮过。 格魅不是维多纳,在这里一言一行都要谨慎,苏壮走在我身旁,他穿着一件黑色T恤与牛仔裤,很帅气,很阳光,如果不是知晓了他的心计深沉,我也会被他的表相所蒙蔽吧。 他带我在格魅里走着,一处处的细心介绍,格魅的空间其实并没有维多纳大,但胜在装潢,很精致。 会所里的服务生与小姐们都与苏壮很熟,见面了总会礼貌的喊声,“苏哥”。 苏壮也只是淡淡点头,我随口说道,“你人缘挺好的。” 他道,“我是格魅的老人了,从我21岁就在这上班,你自己算算。” 我很惊讶,随后他被喊去交接工作了,我自己一个人在走廊里闲逛,顺便熟悉下环境。 小灵她们先我一步来,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她们在哪里,估计在休息吧,毕竟第一天到这里,没有熟悉的老客源,自然没人会点我们的台。 我走到一个包间门前的时候,它的门没有关严实,露出一个缝,我从外向里看,当时就睁大了眼。 脏乱、污秽的场面,四五个男人衣不蔽体,蒙着眼睛,在一个极大的包间里追逐小姐,男人坏笑的声音与女人的娇笑掺杂在一起,接着一个穿着暴露,几乎就是内衣装的女人被一个客人抓到,女人胳膊被他箍在怀中,男人解开眼前的领带,嘴角带着浪笑。 肩头突然被拍了一下,是个陌生女人。 眼神冰冷,带着讥讽的看着我,我可以确定不认识她。 我礼貌的回问,“你是?” 她斜着眉目,“你就是新来的小姐?” 我点头,她眼中的讥讽更深了,“挺有本事啊,刚来就勾搭上苏哥,眼力不错。” 我感受到她话语中的敌意,应该是来找茬或者给我下马威的吧,毕竟这里原本是她们的地盘,我们这些新进的小姐,对于她们这些老人来说,也算半个威胁,就像当初小琪嫉妒我抢她客源一个道理。 我不想与她多做纠缠,于是我道:“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走,她却挡在我身前,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这个女人很高,170以上,真的可以用天使的脸庞,魔鬼的身材来形容,虽然妆容画的很浓,很妖艳,但却不庸俗,反倒带着一股高贵冷艳,穿着一件紧身黑色连衣裙,黑亮的头发披在肩上,很美,很妖娆。 她看我停止了脚步,于是闪了下身子,斜靠着墙,双手环在胸上,“你叫什么?” 我说,“王然。” 她却笑的花枝烂颤,“这么俗的名字,你们那里难道都没有艺名吗?” “没有。”我如实的回答。 她随即“哦”了一声,递给我一支很细长的香烟,这种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窘迫了声,“我,没带火机。” 她倒是热情,随手甩给我一个,火机通体亮红,很是艳丽,更让我觉得稀罕的是,这个火机居然是指纹触摸的。 她道,“这是前几日我客人送我的,据说是国外的玩意儿,我用不惯,送给你吧,就当见面礼。” 看着就很高档,应该价格不菲,我并没有假惺惺的说不要,对她道了声谢,一来二去,我们也算认识了。 这个女人叫艾丽,也算格魅的老人了,据说她对苏壮倾心很久,奈何苏壮一直都对她十分冷淡,所以那天看到我与苏壮很是亲密,才着急了。 我那天很惊讶的问她,“你追苏壮,不怕他会嫌弃你是小姐吗?” 艾丽笑的更欢了,她道,“小妹妹,这你就不懂了,小姐怎么了?我不过是利用我身体赚点钱而已,这就和手艺人需要用手去制作东西,技术人员需要用脑子去工作一个道理,只不过我用的是身体,这有什么问题吗?” 她的话的确是把我问住了,我当时愣在原地许久,想一想还真有几分道理。 她后来告诉我,不要因为自己是小姐就消极,就觉得低人一等,同样是凭本事吃饭的,其他人想用身体赚钱还没这个本领呢! 我有点被她洗了大脑,心情突然开阔许多,一直以来,我在为自己的职业而抬不起头,她却能看的如此洒脱。 那晚有人点艾丽坐台,我见她掏出来粉饼在脸上按压,粉饼的logo我至今还记得,是国外的一个大品牌,一盒都要上千元。 而且她身上带着一股很沁人心脾的香水味,甚至在她离开后,我身处的四周也都仍然充斥着她的味道,挥之不去。 艾丽在临走前,又递给我一盒烟,是刚才那种烟未拆开的一整盒包装,她说,“抽烟本来就损害身体,女孩子,尤其是我们在夜总会里的女人,这张脸与身体更是保障饭碗的利器,必须好好保护,这烟是欧洲烟,虽有烟的香气,但并不损害身体,等我回去送你一条。” 我很惊讶的望着她,“你怎么知道我抽烟?” 她勾勾嘴角,“我对男士香烟很敏感,你抽的是芙蓉王吧,从跟你说话的时候我就闻到了。” 艾丽的一言一行,包括举手投足间都与我认知中的夜场女人有着很大的不同,我很佩服她对生活的态度。 在走廊中一边思考一边走,无意间撞到一个人,感觉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然而男人却认出了我,“是你。” 我尴尬微笑,“抱歉,你是……” 男人三十岁左右,圆脸,寸头,只是有点黑,尤其是在昏暗的灯光下,我感觉他黑的冒光。 而且有点混血的感觉,是非洲混血,眼睛黑溜溜,很圆,嘴唇有一点厚,虽说五官不是很出彩,但个高,身壮,搭配在一起,倒也看的过去。 他笑的憨厚,“你忘记了,上次在格魅门口,我喝醉了撞到你。” 我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不过你喝醉酒,还能认出来我?” 他却突然狡猾一笑,“那次其实我没喝醉,我是为了让苏壮送我才……” 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苏壮那天说,这个人是他的老客户,于是我问道,“你和苏壮是在格魅认识的?” 这男人倒很实在,一五一十的回答,如果苏壮听到了,定要脸都气绿了。 不过我仔细看他,确实和苏壮蛮配的,毕竟苏壮心计那么深,这哥们憨厚又老实,绝配! 但他不仅说出了苏壮曾经的身份,我也知道了格魅里的分布,原来还有鸭子,而苏壮正是其中之一。 苏壮从21岁就进了格魅做鸭,一做就是5年多,直到后来才晋升成领班。 八卦的阀门被打开,我继续问道,“苏壮做鸭……陪的应该都是富婆阔太,怎么就被你……” 我说的隐晦,他也不傻,但黑黢黢的脸上却挂上了一点绯红。 “可能是我比较有魅力吧。”他羞答答的回答,我已经确定无误他与苏壮之间的关系,谁是上谁在下。 他问我苏壮去了哪里,我指了指办公室的位置,他于是道,“看来他在忙,我还是去吧台等他吧。” 吧台处一个调酒师正在调酒,我实在看不出他究竟是男是女。 利索的短发,黑T加黑裤的搭配,耳骨上一枚耳钉,小V脸,张的倒是极美。 他调酒的动作,很潇洒,很帅气,一气呵成,不多时,一杯宝蓝色冒着气泡的酒在杯中呈现,我直接看花了眼,我道,“这个酒叫什么。” 她声音虽然很低沉,不过……这声音的的确确是个女生。 她说,“染指。” 名字很古怪,我不解想要继续问其中的含义,这时,一个男人走来,对着调酒师吹了个口哨,很是浪荡的说,“冯妹,今晚跟哥哥走吧。” 听身旁的人说,她叫冯娆,名字倒是很好听。 冯娆眼神很冷,对男人的挑波甚至都没抬眼,她继续与我讲着话,她说,“你知道为什么叫染指吗?” 我摇头,冯娆突然目光讥讽的眺望了一眼男人,她道,“这杯酒原先调出来应该是紫色,但上次被某些人给中途打断,害我失了手,多加了一味料,不过阴差阳错,多加的这一味反而使这酒味道更醇厚了,所以我给它取名染指。” 我恍然,男人被忽视的有些不爽,在一旁敲着桌子,“喂!冯娆!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老子好言好语来找你多少次了,是不是惯着你了?” 这时候我才去看那个男人的脸,不丑,但却太痞气,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冯娆冷冷扫他,“我又不是给钱就陪睡的小姐,我凭什么去?” 我身子微微僵,小姐,看来的确被人看不起啊。 第四十八章:奇怪的男人 冯娆的语气,包括神情里都是对小姐的鄙夷,我退至一旁,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坐下,艾丽给我的烟上都是英文,完全看不懂,我拆开包装,抽出来一根。 烟很细很长,通体白色,在上方是酒红的,烟体上也印着一串英文,很是好看。 “这烟价格不菲啊,想不到你还是个隐藏的小富婆?”与苏壮交好的男人走来,他眼里很惊讶。 我问道,“这个很贵吗?” 他却反问“你难道不知道?” 我有些尴尬,“朋友送我的。”我想扯开这个话题,于是道,“对了,你叫什么?” “刘飞。”他很热情,我只问了名字,他却几乎将他家底都要道出来,“今年29岁,我爸是中国人,我妈是利比亚的。” 我就一直感觉他有点非洲血统,果不其然。看来苏壮的口味还挺重,喜欢这样的,不过艾丽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初到格魅,我对这里一切都带着排斥,看着舞池中央的热舞狂欢,以及大厅中灯光、人影,突然就好怀念齐姐,胡姐,小琪在的时候,最起码可以有个交心的人。 任何好烟到我手上也都成了供我打发无聊的东西,艾丽给我的一盒很快被我抽完了,不知不觉已经后半夜,刘飞早就离开了,他应该是去寻苏壮了,我越想就越憋屈,男的和男的之间都能找到真爱,我凭什么不可以! 我跑到吧台,冯娆坐在高脚凳上晃着面前的酒,刚才调侃她的男人也已经不见,我好奇的问,“那个男人是不是喜欢你?” 冯娆冷哼,“喜欢我?他还不配。” 冯娆这个女孩子给我的第一感就是很冷,更带着叛逆期女孩子的那种狂妄不羁,随即她递给我一杯通体发红的酒,她说,“你尝尝。” 我道,“这是什么?我酒量不太好。” 冯娆斜睨着我,“来夜总会的女人,没几个酒量差的,无非是在男人面前装装样子,撒撒娇,其实一个比一个浪。” 她语气很不友好,话语很十分犀利,我脸有点发烫,但是我酒量是真的不好。 所以我端起来那杯酒也只是轻酌了下,微辣,带着一点点酸,倒是不苦,酒入喉后舌尖还带着一点点酥麻,很奇特的感觉。 我说,“这个酒味道还不错。” 她见我将酒杯放下,也不嫌弃杯子被我沾染过,端起那杯红色的酒一饮而尽,她眉头皱了皱,“这酒我没想好名字,刚刚调制的,不如就叫迷惑吧。” 我们俩说话的时候,一个浑身酒气,走路摇摇晃晃的男人走到吧台处,他眼睛都浑浊起来,嘴巴说话也不利索,应该是喝了很多酒。 我当时正坐在吧台前,措不及防的被那个男人抓住手腕,我惊的大叫,男人的脸在我面前放大,就要亲过来,我使劲推搡,奈何力气太小。 冯娆在一旁只是冷冷的瞥我,却并未有动作,好似常见这种场面。 我还在与男人周旋,就算我是小姐,也不能平白无故被亲吧,坐台也是要小费的,更何况我还没开工! 男人一直亲不到我,顿时也怒了,“妈的!再躲信不信老子抽你。” 我看到了苏壮和刘飞的身影,我想呼救,可是格魅中声音太嘈杂,我的喊声很快就淹没在音乐中,冯娆这时冷冷的在一旁开口,“本来就是小姐,装什么清纯。” 我气的牙齿打颤,一时失神,被男人扯进怀中,双手也被压制在身下,挣脱不开。 冯娆继续道,“这是姚总,黄金富商,你伺候好他,小费保你一年无忧。” 她语气中透着讥讽,我们这的动静并没引起其他人的侧目,估计对这些事情都见怪不怪了吧。 姚总的嘴触碰到我的脸上,他的胡渣太长,摩擦的我生疼,而且我很讨厌男人的酒气,尤其是喝完酒后,酒在胃中发酵完再返上来的味道,实在恶心。 我憋着气,任他亲吻,他却想要更进一步的动作,随即他的手就在我后背游走,意图拉开衣服上的拉链。 我当时吓一跳,这里好多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吧台脱衣服吧。 我想缓下他,于是道,“姚,姚总,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他虽然醉着,但下面早已饥渴难耐,这时候他是与我身体紧贴的,我能感觉到他下面有了感觉,尴尬地碰着我。 对于我的请求他置之不理,陷入浓情的亲吻中不可自拔,而且在此期间,冯娆的眸子一直紧盯着我们看,我脸上更加烫,犹如火烧般。 终于,苏壮发现了这里的动静,我看到他走来,但让我失望的是,他却假装无视我,直接与冯娆对话。 我气的颤抖,还好脚没有被牵制,我猛的朝姚总的脚背一踩,他吃痛的松开了我,目光却透着一股杀气腾腾。 “啪!” 一声脆响,我感觉头懵懵的,我抚上额头处时,湿湿黏黏,还带着玻璃的碎渣。 姚总将玻璃杯砸向我,嘴中愤骂着,“臭女人,出来卖的还想立牌坊?” 苏壮这时走来,假装惊讶,“姚总,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我头上的血还在不断向外冒着,尽管我用手捂着,还是止不住,姚总怒气冲天的瞪着我,随即道,“这妞是你们格魅的人不?要不是的话,那算我的错,要是的话,你们格魅得给我个交代!” 他的醉意也被怒气而驱逐,整个人清醒了许多,我心里“咯噔”一下,刚到格魅,就遇到这档子事,我还真是点背。 苏壮眉头微皱,看了看我又看向姚总,“她是新来的,姚总,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她吧,我会好好教训她的!” “哦?新进的?怪不得以前没见过,不过货色可以啊。”姚总的目光带着掠夺,在我身上肆意打量,嘴中流露着浪笑。 我以为他是同意放过我,还没等我松口气,他突然道,“既然是你们格魅的小姐,那她可要赔老子,好不容易的雅兴都被她破坏了。” 苏壮有些为难,“姚总,要不您看这样,今晚你的所有消费我全给您免了,再给您叫小雪和薇儿她们过来,好好伺候您,怎么样?” 姚总不依不饶,“别废话!老子就要她!” 说完,直接在桌子上拍下一叠人民币,他说,“钱老子有的是,苏壮,给你们杨经理说下,这小妞我包了。” 那晚姚总还是将我带走了,苏壮无能为力,所谓的经理、妈咪没有一个来为我出头,姚总并未按照程序走,比如先点我坐台,随后再出台。 我很后悔,那晚我为什么不在宿舍里待着,要在吧台与冯娆闲扯。 坐上姚总的车后,我害怕的躲在后座的一边,尽量与他保持距离,我的裙子上也沾染了少许血渍,头上的血终于不流了,可我只要脸部动作幅度稍微大一些,就会很疼很疼。 姚总坐在我旁边,眼睛假寐着,我庆幸他没有再针对我,但不知道等下又会遭受什么,我心里很忐忑。 窗外的路灯在快速的倒退,司机车开的很快,不多时在一个很豪华的别墅前停了车,随后司机自己下了车,而姚总不走,我也不敢动。 他仍然闭着眼,我感觉一分一秒都是在煎熬。 还是夏天,车里本来就很闷,尽管开着冷气,但是一停车,冷气也随着停了,车内的空气越发稀薄也燥热,他好像真睡着了,几分钟后他才睁开眼,迷迷糊糊看了眼我,自己嘟囔了句,“居然到了。” 我大气不敢吭,然后他目光忽然看向我,眼里透着猥琐。 “你不是想跑吗?”他语气讥讽的对我说,可能还在生气,因为我刚才的拒绝。 我怯懦道,“不跑了。” 他冷哼一声,“你也别怕,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乖乖听我的,好处少不了你。” 我只能顺从的点着头,甚至头都不敢抬。 能住在这种别墅区的人,少说身价也在几千万,与赵总旗鼓相当,而且他在格魅中横行霸道,目中无人,甚至都不给苏壮或者格魅经理的面子,这个人肯定不简单,我心里一直发着毛。 我跟着他进了家,出乎意料的是,开门的是个女人,三十多岁,穿着米色的睡衣,大的波浪头发,肤色挺白。 女人看了我一眼,眼中的鄙夷很明显,她说道,“姚康,你这品味倒是越来越好,带回来的货色一个比一个美了。” 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那么她的赞美还是会很开心的接受的,可当时那种场面,我简直羞愧的脸都要跌进脖子里去。 姚总不以为然,眉头皱了皱,让我跟着他上楼。 女人耸耸肩,也很无谓的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进到姚总的房间后,却在床头的墙上看到一个很大的婚纱照,赫然是姚总和刚刚的那个女人。 尽管照片中的人妆容画的很浓,但眉目间的神态与刚才的女人如出一辙,我敢肯定就是同一人,我心里的疑问更大了,姚总却不给我思考的时间,他直接命令道,“脱衣服。” 第四十九章:女人疯狂起来才最可怕 我不敢违抗,手伸到后背的拉链处,准备拉下,房门这时候突然被敲响,敲门声很急,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姚康,姚康!快开门!” 姚总有点不耐烦,狠狠的松了下领带,“什么事。” 女人急切的道,“老师说小宝高烧不退,让我们去医院。” 她口中的小宝应该是他们的孩子吧,姚总听完,立刻抄起外套就向外走,一时屋里只剩下我自己,姚总并未说让我走,我想着贸然离开也不好,就准备在床上歇一会。 但没多久,我就听到楼下传来动静,是脚步声,很杂很乱,好像不是一个人。 我以为出什么事情了,跳下床准备打开门去看,门却被直接踹开,接着三个男人走了进来,各个高大威猛,个头都在一米八以上。 我恐慌的向后退,不知道他们的来意,我也不敢乱讲话,只怯懦的瞪着眼看他们。 姚总刚走,他家里就闯进了三个陌生人,而且看他们的样子,进了门后既不抢劫,也不像找人,直接冲着三楼这个房间,很明显了,是冲着我来的。 但我可以确定,我不认识他们,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应该是姚总的太太喊来的人。 他们一步步向我逼近,嘴中流露着胜利者的笑,我就像个被盯上的猎物一样,无论如何逃都挣脱不了。 中间的男人开口道,“想不到还有这种好买卖做,这妞张的真水灵。” 他摩拳擦掌,与他身边的人进行交流,“老三,咱们谁先尝尝味道?” 随即,他左侧的男人答话,“当然是大哥先来,小弟们正好观摩一下,涨涨经验啊。” 他们完全没把我当人看,犹如在看一个货物一般,对我点头论足。 接着,中间的男人大步向前,直接抓住我的胳膊就像他怀里拖,我力道不敌他,头猛的撞上一个很结实的胸膛。 他很粗鲁,上来就要撕我的衣服,我拼命护着我的裙子,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裙子无论如何不能被撕坏。 可能是我掉钱眼里,但是想到一千多块的裙子,就算被扯破一个口,我都心疼的很。 我的反抗让他没了耐心,他直接打横抱起我,将我丢向床上,直接扑了过来,重重的压着我的腿。 他支撑着上身,继续撕拽我的衣服,我腿也开始乱踢、乱蹬,可我挣扎不开,我哭着,泪水止不住的流,我嘴里喊着,“求求你,别撕我的裙子,我自己来。” 到最后,我只能妥协,就算我再与他周旋,也没有可能逃脱掉,与其这样还不如服软,兴许还有转机。 他得意的望着我,“早这样不就行了。” 他仍旧坐在我身上,我双手伸到后面将拉链拉开,接着是内衣,一件件被我脱下,我咬着牙,强忍着那种屈辱感,他早已经迫不及待,在我褪去最后一件内衣时,他直接帮我了下来。 “磨磨唧唧。”他声音很重,粗鲁,甚至没有任何征兆,直接挺身…… 我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兴奋还是痛苦的叫,我使劲扭动着身体,不想配合他,他按住我的肩膀,双手狠狠掐着,嘴中在愤骂着。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已经走了,我却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从床上起来,还没等我喘口气,第二个男人也上了。 他早已经脱好了衣服准备,我绝望的躺着,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任他们摆布,当时真的有了轻生的想法,就连我弟弟都被抛却了,我真的不想再承受这样无穷无尽的折磨。 门忽然被踹开,是姚总! 我目光中染上希望,姚总的出现也让趴在我身上的人为之一震,他扭过头,立刻从床上蹿起,他们几个认识姚总。 姚总眸子特别冷,沉着声音吼道,“滚!” 他之前的醉意已经完全不见,随后姚总把衣服丢给我说,“今天没心情,你回去吧。” 我大气不敢喘,点了点头,一件件套着衣服,我离开时,那个女人正坐在沙发上哭,看到我从楼上下来,她目光里的嫉恨徒然增加,她像是疯了一样向我扑过来,我没有反应过来,身子一个趔趄,头向后仰去。 我后脑勺重重的地面相撞,顿时眼睛里感觉金光直冒,女人在我身上殴打着泄愤,一声声喊着,“狐狸精、臭女人!” 我的眼球花费了好久才看的清物体,痛觉在身上丝丝传来,我使劲推了把女人,陷入癫狂中的她力道很大,推了好久才让她离开我身上。 我急忙起身逃跑,太可怕了,女人发起疯了简直吓人。 当时是后半夜,街上静悄悄,由于上次黑车司机的事情让我一度对出租车产生了恐惧心理,我准备徒步走回家,可是那天晚上正巧在下雨。 地面上很湿,很滑,我的衣服、鞋子全部湿透了,头发蔫巴巴的贴在脸上,我的样子很狼狈,至少苏壮是这么说的。 说来也是巧,每次我遇到事情,苏壮总会出现,可能我俩还真的是有缘分! 听他说,他当时是刚送完刘飞回家,结果在半路上看到我,他起初还以为是个女鬼,自然,我知道他这是玩笑话。 苏壮自己有车,是辆十多万的小排量轿车,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直低着头,刚才的凌辱让我难以找回思绪。 苏壮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姚总其实人不错,你要真能拿下他,傍上他,你这辈子也算是熬出头了。” 我冷笑,“天下男人一个样,看到更漂亮的总想占为己有。” 苏壮摇摇头,“漂亮的被占为己有那是她有资本,但如何把占为己有变成牢牢拴住,那才是本事。” 我不懂他的话中的意思,我看向窗外,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已经清晨了。 “昨晚我没主动去保你,你不会怪我吧?”他突然开口。 “不会,毕竟你和我无亲无故,我也确实是小姐不假。”我话语微酸,他眉头轻皱,他岔开了话题,“带你去吃点早餐吧,累了一晚了。” 昨夜的事令我耻辱,苏壮偏偏还在伤口上撒盐,我赌气的说,“不吃,回去睡觉。” 他却没理我,也对,他刚才的语气是叙述句,并不是反问,也没在和我商量。 他停下了车,我仍坐在车上不肯下来,苏壮下车后走到我右侧的车门前,他直接打开了车门,一声不容抗拒的声音传来,“下车!” 我极不情愿,他二话不说拖着我胳膊就在早市上走,我们一前一后,我使尽最大力气向后拽,稳住双腿不往前走,他却猛的一拉,我抵不过他,只好认输。 我语气不爽,“去哪里?” 他淡淡开口,“听何煜说你爱吃肠粉,前面有一家百年老店,带你尝尝。” 他很突兀的提起何煜,我费了很大精力才努力忘掉的人,回忆如潮水般袭来,不经意的我又想起那晚与何煜在宾馆的温情,冒着大雨他为我跑了很多地方,只为买到我想吃的肠粉。 自从把陈馨拉入黑名单后,她倒没有用别的号码骚扰我,不过前几天倒是有个未接来电,号码归属地显示的是云南,我也没在意,所以直接没理会。 关于今后如何向陈总交代,那只能如实回答,陈馨,我真的无能无力照顾她,这个女孩子我把控不住。 还好没让她去四川和小天在一起,不然依小天的性格,定要与她发生更激烈的争执。 还有二十天小天就要开学了,我得赶紧给他凑够学费和生活费。 小天虽然读的是普高,但学着美术,所以学费是笔很高昂的开销,除此外,还有他的生活费以及平常买学习用品的钱,我都要给他打过去,他现在必须专心致志学习,虽然小天也说过不上学,帮我分担压力,但还是被我毅然拒绝了。 他不能走向我的老路,这个社会,虽然文凭不是最有用的,但多读书总归是好的。 我被他拖着来到早市最里边一家店,店铺的招牌很旧了,挂着一层灰,不过店里的客人倒是满着,大清早生意这么火爆,我对肠粉的期待又多了一丝。 这是一家夫妻共同经营的小店,老板娘在忙着给客人端饭,收钱,老板则在忙着做肠粉,尽管两个人,依旧忙不过来。 这时候老板娘冲着帘子里面吼了声,“强子!强子!快出来帮忙啊!你要累死你爹妈哟!” “哎,来了。”里屋回了声。 我坐在座位上无聊的等着,眼睛也四处乱看,一个瘦瘦高高,白白净净的男孩从里屋裹着围裙走出,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他随后端着两碗肠粉放到我们桌上,又去忙下一桌的事情,我边吃边偷瞄着这个男生,没别的意思,只觉得很养眼。 苏壮冷不丁的开口,“知道男人为什么喜欢美艳动人的女人吗?” 我没反应过来,直接摇头,苏壮用手指指我嘴边,“就和你一样,看见帅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我只感觉脸上火辣辣,也急忙去擦嘴边,可分明什么都没有,苏壮玩我!我怒瞪他,他一脸的无所谓,筷子在肠粉上不断戳着,却迟迟没送到口中,他继续道,“这样的男人最没用,只有一张好看的脸,没钱没房没本事,所以只能干着最辛苦的工作。” 第五十章:迷信的煤老板 我道,“苏壮,你是不是嫉妒他比你帅?” 我这话引来了苏壮的大笑,他说,“帅能当饭吗?帅能让你不用为一件一千块的裙子斤斤计较?” 他说的太犀利,眼神也太毒,我别过头,不愿意再和他交流,总感觉他阴阳怪气,又仇富,又仇帅。 日子过的很快,我在格魅也有小半个月,不过在此期间,我没坐过一次台,自然,收入也是零,我有点着急了,弟弟马上要开学了。 这天,我来到苏壮的办公室,他刚刚睡醒,眼睛还迷糊着,打开门看到是我,片刻的诧异,随即也闪了个口让我进去。 他办公室很亮堂,种着许多绿色的盆栽,他说,为了能长命百岁,绿色植物对身体好,我勉为其难的相信,他问道,“大清早,来找我做什么?” 我有些难以开口,很踌躇。 他坐在沙发上,随手从桌上拿起烟点燃,吸到嘴里后,才继续道,“直说就行,这里没别人。” 我犹豫不决,终于开口,“苏壮,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他秒懂我的意思,斜着眼看我,说的很直白,“想让我帮你找客源?” “嗯。”我重重点头,没有钱,我过不下去。 “行,知道了。”他抽着烟,许久后才开口,直到出了他办公室后,我的心脏还在飞速的跳动,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要求主动坐台接客吧。 这段时间里,莹儿有找过我,那天是个晚上,我洗完澡正准备敷面膜,莹儿突然跟我打电话。 我们俩居然唠嗑唠到后半夜,她说她与宋帅分手了,我当时很抱歉,答应帮她私奔却还没实现,莹儿在电话那头轻笑,她告诉我,她想通了,与宋帅就算有未来,那也是很苦的日子,在今后的生活里只有爱情是远远不够的,她害怕会像我们所说的那样,当放弃一切去选择爱情与宋帅在一起,过日子总难免磕磕绊绊,吵架了,矛盾了,她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那晚,莹儿哭了好多次,她也说了好多句不舍得,我说她傻,她却道,“趁着年轻,傻也好,蠢也好,只疯狂这一次了。” 莹儿的话中带着感伤,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她应该很痛苦吧,不过从莹儿的字里行间中我发现,她应该是为了赵总吧,才彻底选择结束这段感情的,莹儿说,“我爸与我妈在闹离婚,爸爸可能会净身出户吧,我怕我嫁给宋帅以后,将来我没办法顾及我爸,没钱照顾我爸。” 没想到短短半月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赵总真的净身出户的话,那我的计划也彻底作废了。 高医生这段时间又玩失踪,打电话总是忙音或者暂时无法接通,我也没有太多闲心去管别人的事,有一次我偷偷去高医生的公寓楼看过,小冬还是下面与小伙伴玩耍,似乎并没受到影响,我也就放心了。 不得不说,苏壮的办事效率真的很快…… 当天晚上,就有服务生来通知我,让我收拾一下。 我当时忘记关房门,一股香水味道飘来,不用看来人我都知道是谁。 “知道今晚是哪个富商点你们的台吗?” 我摇了摇头,继续打理头发,她很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水果就往嘴里送,“你这草莓不错,不过没我老家的好吃,改天等欧哥出差时,我让他给我带点,送给你。” 艾丽的人脉圈很广,这个欧哥想必来头也不小。 我道,“你还没告诉我今晚是谁?” 艾丽目光闪了下,“煤老板,郭总。” “很有钱吗?”我现在眼里只有钱。 艾丽勾着眼,笑看我,“钱?那对于他来说都只是数字,废纸而已,而且郭总现在可是单身哦。” 我确实很心动,但这样的男人我怎么可能把控的住。 我淡笑一声,“单身又怎样,他又不会娶我回家做老婆。” 艾丽突然神秘的眨眼,起身走到我身边,她身上的味道我很喜欢,随即艾丽凑近我耳朵,语气很轻,很魅惑,“郭总喜欢清纯又性感的,你可以试着往这方面打扮。” 我疑惑道,“清纯……还怎么性感?” 艾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傻啊,制服喽,清纯又不失性感,最能挑起男人原有的想法!” 我摊开手,“可是我没有。” 艾丽和变戏法一样,从包里抽出一个袋子在我眼前晃,她说,“我带着。” 我对她生了一丝警惕,这很明显她是在一步步的诱导我按照她说的来,工具衣服她都提前准备好了,只差我说个“好”。 艾丽将袋子丢给我,随即点燃一根烟,她的手很美,手指纤长,皮肤又嫩又白,夹着烟的样子简直美极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涂抹着鲜红的朱唇轻吐着烟雾圈,艾丽微眯着眸子,我被她看的全身发毛。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想让我帮忙?” 艾丽失笑,“你不用这么警惕的看我,我又吃不了你。” 我没吭气,等着她给我个满意的解释,艾丽这才道,“我妈手术,急需钱,三十万。” 随即烟头被她掐灭,艾丽与我对视,“小然,我现在手里只借到了五万,琴姐和杨经理那我不敢去说,毕竟夜总会不是慈善基地,苏壮手头没钱我心知肚明,所以也没想跟他开口,想来想去,我只能来找你。”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帮你?”我挑了下眉,实在不知道艾丽的自信是哪里来的。 她笑了下,眸子里很是笃定。 “你的事情我大致都了解,与房地产商孙总,还有名爵经理吴威之间有矛盾,更被枝江市最大巨头赵总的太太李沐视为眼中钉,还顺道得罪了枝江市市委副领导周维田他儿子,这些人你确定你一个人都能搞定?”她笑容妩媚,好看的脸蛋在我眼里却如同魔鬼。 艾丽太可怕了,我的事情短短几天她居然都调查出来。 “你也不用怕,我调查你也是为了帮你啊,在社会上混的,多个朋友多条路。”艾丽继续说着,我已经没心情听。 这时候,服务生又来催了,艾丽指了指我手中的衣服,“小然,把握住郭总,拿下他将来就是吃香喝辣,人前潇洒,拿不下他,你就依旧得做着最卑微,最低等的小姐,看人脸色,寄人篱下!” 艾丽的高跟鞋发出很清脆的声音,一下下撞击在我心头,我颤抖的把袋子解开,是一件粉红色的护士服,摸着料子很滑,应该很贵吧。 以前在维多纳,这些制服、Cosplay我从未有接触过,只知道穿的暴露再暴露,然而来到格魅后,很多很多都颠覆了我对小姐的认知。 这件衣服很合身,不松不紧,恰好将我的胸衬托的很挺,裙子很短,刚刚到大腿处,而且这个颜色衬的人也很白,很俏皮。 只是领口V字的设计,与超短的裙摆,让可爱中更透着一丝丝诱惑。 我去与其他小姐集合时,她们并没有对我投来奇怪的眼神,应该是习以为常了。 但我感觉很别扭,在走廊走的时候都不好意思抬头,我们一共去了五个人,202包间是高级VIP包,里面设备极其奢华,据说那一套沙发的价格都在五位数。 房间内灯光很亮,不同于其它包间的昏暗,我走进去后更加臊的慌,灯光太过刺眼,我就感觉我是被完全暴露再阳光下一样,尴尬又羞涩。 我低着头,站在五人的中间,手心里一直在冒汗,前方传来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就是听声音,有点沧桑了,我感觉有50多岁。 他说,“你们几个抬起头。” 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挺年轻的,微微有点国字脸,面部轮廓很硬朗,眉如刀削,鹰钩鼻,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很凶,不好相处。 郭鑫咏靠在沙发上,他手指了指我身旁的女孩,“你多大了?” 女孩答,“21岁。” 郭鑫咏的眉头微皱下,随后又点了最右边的姑娘问,依旧是问年龄,我很好奇他一个大老总为啥这么在意年龄。 后来我才知道,他很迷信,是那种迷信到了骨子里的人,甚至认为人生病了不吃药拜拜佛就能好的那种。 在接连问了除我以外的所有人后,他都是皱着眉头,最后才点名问我,我如实道,“25岁。” 我看见他的目光突然亮了,我那天一定是走了狗屎运,不拼样貌,不拼年龄,不拼才华,单凭一个年龄我竟然能吸引住郭鑫咏的目光。 他让其他四个小姐都离开,随后喊我坐到他身边,他道,“你几月的生日?” 我说,“八月。” 他满意的点着头,接着又问我,“你出生在北方还是南方?白天还是晚上出生的?” 我妈没告诉过我白天还是晚上,我只好瞎说,没想到还真的蒙对了。 郭鑫咏突然把一个成色非常棒的玉镯塞到我面前,他面上带着喜悦,“快戴上。” 我疑惑,小声问道,“这个……太贵重了。” 郭鑫咏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记住,以后只要跟我在一起,就要一直带着这个镯子,这是我在五台山求的,开过光,大师说只要将这个手镯戴到一个八月生辰,年方二五,白天出生的异性手腕上,我的事业就能越来越好!” 第五十一章:艾丽的阴谋 虽说我不懂玉器,但单看成色,这镯子晶莹透亮,表面光滑,手感极佳,摸上去带着丝丝凉意。 我低着头应声,“好,我知道了郭总。” 郭鑫咏将一个麦递给我,他随即道,“来首《恭喜发财》吧。” 每每涉及到钱,我都发现他的眼神里透着光,艾丽说钱对于他来说等同与纸,看来是错的,他这才是掉到了钱眼里。 这首歌本来是首很欢快很喜庆的歌,但被我演绎出来,却生生变了味,我有些尴尬,毕竟这种歌我还是第一次唱,况且原唱的声调很低,我唱出来,有种很滑稽的感觉。 郭鑫咏倒是不介意我的跑调,很是配合的坐在沙发上为我打着节拍,看他年龄在三十到四十之间,说话间冒着一点傻气,用地主家的傻儿子来形容他很恰当。 一曲唱罢,我嗓子都有些干哑,我正咳着,他突然怒了,“不要咳嗽!” 他的一声吼吓的我硬生生将喘出的气给憋了回去,我满脸通红,嗓子很痒,忍的十分难受。 随后他解释说,“你刚唱完一首能助我发财的歌,你要是咳嗽,等于把我的财气都咳出去了。” 如果他不是我的客人的话,我一定会认为这人脑子有病,而且是想钱想疯了的病。 甚至我都有点怀疑艾丽的话,郭鑫咏的样子、谈吐与举止哪里像是个大土豪,简直是没见过钱的土鳖! 桌子上摆放着一排酒,他看了半晌后,抽出第四瓶和第八瓶,递给我一瓶,他示意我打开,接着他道,“这是一瓶发财酒,现在你和我的财运已经联系在一起,你要一口将这瓶酒喝完,保证一滴不落下。” 我拿着酒瓶的手都有些许颤抖,一瓶500ML,一口气喝完,要命啊。 我哀求道,“郭总,我酒量真的不好。” 他却很坚决,“不行,必须喝掉!” 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我有点害怕,怕他会对我做出更变态的事,只好强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酒水灌到口腔中,我不敢倒太快,生怕从嘴角流出来,又冰又苦的酒水进入我的喉咙,我的胃中,我当时差点没忍住反涌出来。 那天我都没吃晚饭,胃里本来就空荡荡,再加上一下子灌进一瓶酒,没多会,胃部开始抽痛,他搂着我的腰正在对着麦克风尽情嘶吼,我后背都被冷汗浸湿。 他每次唱完,还都要我鼓掌欢呼,并举起双手站起来为他喊话,对于这种和傻子一般的行为我很是排斥,但寄人篱下,我不得不做。 将近三个小时的精神折磨,他终于放下了麦克风,说真的,郭鑫咏唱歌,很难听,因为他声音低沉,而且沧桑,所以唱歌时自带一种哀乐的感觉,简直是折磨双耳。 因我的护士服领口很低,他很喜欢让我蹲在地上与他说话交流,从他的角度向下看,正好能将我的两只小白鸽全部窥探,还有隐约可见的沟壑,我觉得很耻辱,他却乐在其中。 我蹲着很疲累,腿都感觉麻木了,我说,“郭总,我可以坐下来吗?” 难得他开恩,点了点头,我刚扶着沙发坐上去,郭鑫咏的身子随即贴了过来,他骑在我身上,对我深情凝望,沙发很窄,我双腿在地上,只有屁股挨着沙发,我恐慌的看着他,他却俯下身子对着我吻了下来,我措不及防,唇瓣被他含住,他嘴中带着丝丝酒气,也一道传入我口中。 他轻声说,“你真美。” 我羞着脸,只能感谢他的赞美,我们在包间待了一整晚,但是什么都没做,他除了亲吻我,甚至都没有摸我,临走时,他在我衣领口处塞了500块小费,他凑近我说,“小宝贝等我,下次来找你的时候我们再玩点刺激的。” 我略愣神,他喃喃道,“今天黄历上写着不宜房事,只能忍忍了。” 直到包间门被“嘭”的关上,我才找回思绪,五张红钞和手腕上的玉镯都是实打实的,我却宁愿昨晚的一切是个梦,我要是没有答应艾丽该多好。 从包间出来时,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早上,客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保洁人员正在清扫大厅,我疲惫的捋了下碎发,向吧台望去时,发现冯娆是趴在桌子上发呆。 我记仇,她昨晚的话在我心中挥之不去,我本想直接回宿舍,她却突然喊住我,“王然!来陪我喝一杯吧。” 她知道我的名字并不稀奇,随便打听就好,只是她明知道我是做小姐,听她昨晚的口气也对小姐这职业嗤之以鼻,不知道干嘛非要缠着我。 我冷冷回拒,“不想喝,我要回去睡觉了。” 她道,“出来混的,这么不给面子吗?” 冯娆这女孩确实很狂妄,也很自大,明明是求我喝酒,却搞的她是大爷一般,她的语气让我很不爽。 “出来混的,你不应该收敛点吗?”我同样反问。 她勾唇轻笑,随即耸了把肩膀,“好吧,昨晚是我态度不好,想不到你还挺记仇。” 我这才将步子向吧台走去,接过她递来的酒杯,放在唇边浅尝了下,她突然道,“你就不怕我下毒?” 然而当我震惊的眺望她时,她眉眼中的笑意一点点加深,“逗你玩的。” 我无奈,同时也很气,摔下酒杯就要走,她道,“你真小气,玩笑都开不起啊。” 我与她非亲非故,也就仅一面之缘,自然不想理会她的玩笑话。 她边晃着面前的酒杯,脸凑近我,我警惕的向后退,“你想做什么?” 她冲我摆手,“你要小心艾丽!” “为什么?”我很疑惑,更让我生疑的是冯娆怎么会知道我与艾丽走得近。 艾丽与冯娆应该都是格魅的老员工了,我不想参与到她们之间的恩怨,于是我说,“我不知道你和艾丽之间有什么矛盾,但请不要把我扯进去,我只想安安稳稳赚钱而已。” 冯娆不屑道,“赚钱?恐怕是帮艾丽赚钱吧。” 她这话让我心头一惊,我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凭艾丽的见识、长相和身材,她完全可以自己去勾上郭总,但昨晚却偏偏让我上,还为我将东西都准备的很齐全。 如果真是冯娆所说,那艾丽的心计就实在太重了。 艾丽这是想从中坐收暴利啊,相当于间接的顶替了琴姐这个妈咪的职位,野心真大。 “包括昨晚的煤商郭总,你更要小心,别太深的接触。圈里人都知道,郭总虽家大业大,但那全是靠他老子,郭总他爸是河北区最大的煤矿商人,身价不可估量,但郭总太迷信,甚至迷信到脑子都有点问题,他家的家产指不定到最后他一毛都落不到,都得进了他后妈的包里。”冯娆为我解释着,我听的一头雾水,他们之间的关系真复杂。 我问道,“那你是说郭总就是个空壳,有名无实的富二代?” 冯娆摇摇头,“也不算,毕竟他是郭家的独苗,他老子还是会给他留点积蓄的。” 随后冯娆忽然挑了下眉头,“艾丽是不是说她家人重病,需要筹集钱,她借遍了却借不到?” 我如实的点头,心里的震惊不是一星半点。 冯娆冷笑,“又是这招,每逢会所里招来新人,她都会挑几个下手,不过她是会所的老人了,又长得漂亮,身后有不少大老板撑腰,一时半会也没人敢去揭发举报她。” “艾丽骗了我?”我想要确定的答案。 冯娆点头道,“我总感觉艾丽在私下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或者买卖,反正她很需要钱,差不多一个月就要上万的开销。” 我将艾丽昨天说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冯娆,冯娆帮我分析着,“艾丽看人很准的,估计你这模样确实是郭总喜欢的,所以她笃定了郭总会给你小费,或者包养你,然后你赚到的钱她以借款的名义借走,今后你要让她还账,她完全可以继续演苦肉计来骗得同情。” 我与冯娆小喝了几杯,加上昨晚的酒劲还未散去,头脑更晕了,走路都有些微晃,冯娆将我送回宿舍后,她便离开了,她说她也要休息了。 在夜总会工作的,日夜全是颠倒的。 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还是被手机给震醒的。 “莹儿,怎么了?”我迷糊的问。 那头传来声声啼哭,“小然姐,我爸妈离婚了。” 我没想到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当天下午我赶去了和莹儿约好的地点,我见到她后莹儿一直在哭,趴在我怀里,我胸前湿了一片。 我将她从怀中扯出,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冷静一下。 原来是赵悠悠的存在被赵太发现了,从一开始赵太就妒忌赵天海的前女友,如今得知还留有个女儿,当即爆发,一怒之下就起了离婚书,赵天海更是被逼净身出户。 碍于李副市长的权位,赵天海不得不从,现在跻身在一家小旅馆里,名下的房产、车、公司都已经转移到赵太的名下,赵太这次是做绝了。 我问道,“你妈妈是如何知道赵悠悠的?” 莹儿哭着说,“她天天晚上跟我爸爸打电话,我妈根据手机号查到她身份的。” 第五十二章:成熟男人的魅力 女人的侦查能力确实强,我让莹儿带我去见赵天海,我有了一个新的盘算,赵天海这条船我还是不能放过。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压根不信赵天海叱咤商场这么多年,会不给自己留后路。 我的猜测不假,待我到的时候,赵天海并未是莹儿描述的那样可怜,所住的宾馆还是很奢侈的,最起码也要两三百一晚。 我们去的时候赵天海正在抽烟,他看到是我,倒没有多惊讶。 莹儿被判给赵太,这也是赵天海的意思,毕竟他现在无法养莹儿,后来赵太打来电话催促,莹儿只好先回家。 宾馆里一时只剩下我们两人,我对他说,“赵总,你的事莹儿告诉我了,你也不用太难过。” 我实在不会安慰人,赵天海坦然一笑,吸了口烟道,“没事,离婚在我意料之中,而且我也早有了打算。” “悠悠呢?现在住哪里?”我问道。 赵天海叹了口气,“自从分手后,她整天醉酒,前几天把她送到乡下我父母家,那里有山有水的,让她冷静一下吧。” 我有点抱歉的道,“没能劝回来高医生,实在是愧疚。” 赵天海忽然凝视我,眸子里的神情让我有点慌,很深情,很专注,他对我说,“你不用愧疚,男女之间,本来就不是外力能劝好的,我让你劝,也是抱着侥幸而已。” 气氛有些尴尬,我站起身走向窗台处,天色已经黑沉,街上行人匆匆,车水马龙,在这种繁华的大都市,每个人背后都有自己的故事,或悲伤或喜悦,只是你不知道他的人生,只看表面,以为他活的多么潇洒,多么自在,一旦真正接触了解后,才会发现,世上的可怜人不止我一个啊。 我并不是同情赵天海,只是觉得可惜,他这个人很有商业头脑,处事冷静,待人随和,气质也十分卓越,如果仅因为一次婚姻失败就一蹶不振的话,那真的是可惜。 我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淡淡开口,“赵总,你想过东山再起吗?” 他沉默了许久,我扭过身,我对着他笑,“我可以帮你。” 我和赵天海聊到深夜,我肚子有些饿,“咕噜噜”叫了出来,我当时脸就红了,安静的屋子里,肚子的叫声很是突兀。 他给了我台阶下,他道,“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居然后半夜了,我也饿了,听说海光路后街的夜市很不错,一直想去尝尝,都没时间,趁着今天空闲,我们去尝尝,如何?” 我爽快答应,我与赵天海的合作计划也很顺利的达成共识。 郭鑫咏虽然重视迷信,但脑子并不傻,不然就不会对钱‘一往情深’。 冯娆说他家的产业可能会被后妈私吞,那郭鑫咏现在最缺的就是帮他打理企业的人,凭赵天海的阅历与经验,这个人选非他莫属。 我与郭鑫咏肯定还会再见的,毕竟他很迷信,手镯都在我手上,只要到时候在他耳边吹吹耳旁风,然后让赵天海与郭鑫咏合作,只要能在短期内让郭鑫咏的企业重振雄风,让他老子对他刮目相看,那将来遗产的继承人肯定是郭鑫咏。 毕竟他才是郭家的血脉,现如今,郭鑫咏父亲不愿意放手,估计是怕硕大的企业会栽在郭鑫咏的手上吧。 艾丽其实有句话说的很对,出来混的,多个朋友多条路,郭鑫咏与赵天海都是大船,也都是我一定要拿下的。 本来赵天海说要乘出租去,毕竟海光路离这里并不是很近,我对出租一直都有阴影,所以婉言拒绝了,我与赵天海在路灯下走着,暖黄的灯光洒在他身上,我侧脸望他,他的轮廓在灯光下忽明忽暗,今天我没穿高跟,刚好到他肩膀处。赵天海虽然已经四十岁往上,但单看面貌真的瞧不出。 他突然的回眸令我措不及防,我急忙低下头掩饰尴尬,脸早已红透。 “你在偷看我?”他说道,不难听出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我摇着头,“没,没有。”心里很紧张,手心也出了汗,我居然有了一种小鹿乱撞的心动感,但这个男人,我不能爱上,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许久后,才平复了心情。 赵天海忽而温柔一笑,“小然”,他喊着我的名字。 我应着声,但仍是低着头,不敢看他,他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与我见过其他姑娘很不一样。” “这些年,我经历了不少女人,李沐虽然爱我,但她的爱却让我越来越卑微,而其他女人,无非是爱慕我的钱,爱慕我的地位,一旦我无权无势无钱后,曾经贴在我身边甩都甩不开的那些女人,就像躲害虫一样躲着我,只有你,还会想着帮我。”他一字一句的说着,我也慢慢抬起头与他对视,我看的出赵天海眼中是真诚的,这番话也绝不含水分。 但我很愧疚,我也不是个好女人,同样是有自己的目的。 我眼神有些躲避,想要岔开话题,赵天海没给我机会,他将手放在我唇上,一丝丝温热在我唇瓣蔓延,他的手指带着淡淡的烟草香,我睁大眼睛望着他,赵总眼角微弯,灯光下的他面部更加饱满。 我只记得那晚他对我深情的说,“小然,这么多年,你是除了她以外,我唯一愿意交心的人。” 我思绪混乱,甚至忘记了说话,脑子里一直在回荡赵天海的这句话,他静静的凝视我,也并不着急,他在等我的回答。 许久后,我用手抓住他的手掌,随即将他的手放下来,我郑重的说,“赵总,我是个小姐。” 这句话我在嗓子眼徘徊了很久,终于吐出,突然觉得很轻松,虽然遗憾,但我很开心赵天海刚才的坦然。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赵天海笑着摇头,“我知道,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并非只有你身体,是你与我款款而谈时的样子,还有你的善良,至于你过去遭遇过什么,接触过什么,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只想今后的日子,能有你陪我,也有我陪你。” 他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我慌了神,没错,我心虚,毕竟无论是我出手帮他,还是劝解他,安慰他,都是出于我的私心。 我低下了头,有点不敢注视他灼热的眸子,他突然将我拉进怀中,他的怀抱很暖,我想要挣扎,他却不肯放手,紧紧搂着我的背,逼迫我仰起头。 他对我说,“我知道这样很唐突,你可以考虑下,同意的话记得给我答复。”随后他在我额头一吻,很轻,很淡,我的心却被撩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当时与赵总漫步在马路上,他很自然的与我十指相扣,更一直将我向他身侧拽,我红着脸,低着头,紧跟他的步伐。 夜市上,烤鱼,花蛤,小龙虾最多,但他却一样都没点。还记得上次,与他初相见,我那时还怀着孕,所以对海鲜味道极其敏感,看来他是记住了,我心里不禁被暖了下,被他牵着的手也不再紧张,手心的汗液渐渐褪去。 我或许是真的饿坏了,羊肉串与一盘烤翅都让我自己解决了,赵天海更叫了一箱酒,他递给我一瓶说,“陪我喝点吧。” 我点头,我知道他心情不好。 我们两个说着话,喝着酒,撸着串,我甚至忘记了那天晚上我说了些什么内容,只记得后来我哭的很痛,很大声,我趴在他身上,嘴中含糊不清的说着,桌子上的空酒瓶横七竖八,直到快天亮的时候,赵天海才带着我离开夜市摊。 我们回了他住的宾馆,一路上似乎都是赵天海抱着我上的电梯。 我意识处于朦胧状态,但酒精使然,赵天海在我面前都是重影,但我能感觉到他脱我的衣服,我挣扎了两下,他轻哄着我,我也就妥协了。 待衣服全部被褪去时,空气中的凉意瞬间袭来,接着他滚烫的身子欺压而上,他的吻很深、很重,数小时的缱绻,他与我皆精疲力尽,我们趴在彼此的身上喘息,我已经酒醒。 “你醒了。”他声音很轻,很温柔。 我将脑袋掩在被中点着头,我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情,但记忆只有我抱着他痛哭。 随后,他去了洗手间,估计是怕我尴尬,趁他不在的时候我迅速穿好了衣服,我喊了声,“赵总,我先走了。” 我像是逃一样仓慌离开,尽管我服务了很多客人,但在面对心动的人时,还是难免会出现羞涩也难为情。 我在街上跑了很久,这时候已经中午,太阳很大,我额头上的汗不停冒出,现在我的样子一定很狼狈,我抹了一把汗,准备过马路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以为我是花了眼,但那个人也看到了我,一步步向我走来。 阳光下,他的脸也有点刺眼,我好像都有些认不出他,当时我愣在原地,他走到我面前,说话的声音带着干涩,“小然。” 是何煜! 片刻后,我才冷静下来,我仰着头看他,“陈馨呢?你们两个不应该一起回来吗?”我的语气略酸,何煜,这个我生命中怎么也抹不去的男人,他真的欠我一个解释。 “陈馨,她骗了我。”何煜面色很难堪。 第五十三章:我还是喜欢他的 我冷眼对他,“骗你什么了?” 面对我的质问,何煜眸色黯淡下来,“小然,你相信我吗?” 他凝视着我,这种眼神让我无法狠不下心,我还是软了话,“你说吧。” “我到了云南后,与陈馨通电话,陈馨说她得了重病,没多久了,然后哭着恳求让我做她的男朋友,我一直把她当做妹妹看的,你要知道,她才十六岁,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喜欢她啊。”何煜一字一句的解释,我的心也跟着慢慢放松,这个理由确实很有说服力。 他接着道,“我到了云南找到她后,她正在一个酒店,当时是夜里,所以她喊来了外卖,我当时也很饿,所以没留意,陈馨她却对我下了药,我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就和她……” 何煜没再继续说,他看向我,神情十分郑重,我也听懂了前因后果,但对于何煜仍有一丝疑心。 我久久未说话,何煜有些着急,他抓着我的肩膀,“小然,你不相信我吗?我当初从四川千里迢迢来到广东是为了什么?我又为什么进了维多纳?这些难道你都不知道吗!而且我去云南是你让我去找她的,我与陈馨非亲非故,我何必坐着飞机奔波去寻她?” 何煜的话让我心头一震,我提着的心也松懈下来,可能是我想多了。 我道,“陈馨将你们去酒店、逛街、游玩的所有照片都发给我了,你难道就不知道她在拍?” 何煜的手放下,眸子里似有火在燃,“陈馨!当时她拍照的时候她只说想留个纪念,我并不知道她会给你发过去,而且我那天是拒绝了做她男朋友的请求,但她对我下药,引诱我去酒店,第二天的时候又哭着让我负责,我……我能怎么办。” 他越说越激动,脖子和耳根都有些赤红,我原本的怨还有恨也都烟消云散,我信他,毕竟我了解陈馨,那个女孩子真的很极端,只要她想得到的,会想尽办法。 但何煜的出现太不是时候了,对于昨晚赵天海的表白,还有我与赵天海的一夜缠绵……想着,我的脸突然红了。 他注意到我的异常,摸了摸我额头,我尴尬的推开他的手,我说,“中午了,有点饿,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他道,“你不生气了?” 我别扭的转过头,故作不爽,他突然很温柔的将我扯入怀中,我眼睛睁的很大,仰头望着他,何煜眉眼轻弯,他真的很好看,尤其是那对眸子,只一眼,仿佛能勾住魂一般,这样的何煜,怪不得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 我突然有些自卑,我是个小姐,身子很脏,配不上他。 何煜逼迫我与他对视,他深情的说,“小然,我好想你,我谁都不想要,只想要你。” 眼下还在大街上,我有些不自然,于是我挣扎着,“先,先放开我,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他却不依不饶,转瞬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我的脸‘哗’的就红了,急忙躲避开他,何煜大手牵制住我的胳膊,将我拽到他身边,他顺手搂住我的肩膀,“走,带你去吃你最爱的红烧肉。” 我抵挡不住他的温情,对于赵天海,我是出于私心,目的性强,但何煜,我是喜欢他的吧。 期间我告诉何煜,维多纳已经关门了,他并未惊奇,只是淡淡“哦”了声,我狐疑道,“你就不好奇吗?” 他眼神似有躲避,其实我一直觉得何煜有事情瞒着我,但爱情使然,我还是选择相信了他,至于苏壮曾说何煜和毒违禁物有牵扯,我是压根不信的。 何煜敷衍着,“生意不好,关门很正常。” 我带何煜去了格魅,当时是下午,大厅几乎没有人,只有几个服务生在坐着玩手机。 我与他们还不太熟悉,所以也没打招呼,倒是冯娆喊起了我。 她挑眉望着何煜,坏笑的神情在我俩身上徘徊。 我嗔怒的瞪她,我说,“别想歪,这是我原来场子里的领班,他前几天有事耽搁了,所以今天才来上班。” 冯娆耸耸肩,“哦,我又没说什么,不过挺帅。”她凑近我耳边,最后一句话压低着声音说道。 还好何煜没听到,他又恢复了一张‘性冷淡’的脸,不苟言笑,冰冰冷冷。 不过也好,省的他被其他小姑娘惦记,尤其是冯娆,每次都不按套路出牌,我真怕她会是第二个陈馨。 “杨经理在办公室没?”我问道。 冯娆指了指一个包间,“在陪客人,刚才来了几个人,据说来头很大。” 我本来是想带何煜先回我宿舍,或者直接去苏壮办公室,给他找个地方歇着的,在我们准备上楼时,杨伟从包间走出,神色有点沉重。 我和何煜正巧与他撞上,他看着何煜迟疑道,“这是?” 我说,“维多纳以前的领班,他前段时间有事情,所以今天刚来报道。” 杨伟眸子闪了下,“哦,那行,你先跟我来下。” 何煜与我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懵,杨伟让我先回去歇着,说晚上有几个大客户要来,让我准备着,我偷瞄了下何煜,他脸色果然很难看。 于是我道,“杨经理,我今天来事儿了,恐怕不方便。” “没事,就陪着唱唱歌,喝喝酒,今晚来的是咱们成总的老朋友,你可是成总鼎力推荐的人啊。” 推辞不掉,我只好应着,何煜被杨伟带走了,我的心突然感觉空落落的。 现在才三点,离晚上还早,我来到吧台处,我说,“冯娆,来杯酒。” 她白我一眼,“你当我这是酒铺?大姐,喝酒是要收费的。” 我“哦”了一声,转身就要走,要钱绝对没有!银行卡里的钱也只剩下一两千,手里头只有郭总那天给的500小费,还有半个月弟弟就要开学,学费七千多,加上生活费,最少要给他打过去一万,真的很烦。 冯娆叫住了我,“你还真小气,一谈钱就跑,今天我请你了。” 我坐在高脚凳上,我说,“来杯不会醉人的,晚上我还要坐台。” 她手法娴熟的配制着,一种种色彩各异的液体在她手中慢慢融合在一起,一杯冒着泡的淡青色酒随即调好,她说,“这种酒入口清香,回味略苦,但配上了薄荷,会带着一种苦涩的清凉,你试试。” 冯娆这个女孩子属于心直口快型,但心不坏,我也不知道我看人是否准确,至少当时我是已经把她当做朋友了。 一边喝着,我将一些烦恼事与她讲着,冯娆却不以为然,“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我冷笑,“关键是没钱。” 她突然推了我一把,“钱来了。” 我向后一看,是郭鑫咏,他也一眼就看到了我,他大步向我走来,面色红润,精神饱满,看来心情不错。 郭鑫咏很自然的搂住我腰,他的眼里笑意很深,我轻笑,“郭总,什么事这么开心?” 他仰着下巴,很是骄傲,“你还真是我的幸运星啊,今天我谈了一个大项目,成了!” 我勉强配合着笑,郭鑫咏有175左右,但我穿着高跟鞋后,与他几乎是同等身高。 他随即拉着我上了三楼的VIP包间,不过他却突然命令我脱掉鞋子,“鞋跟太高,会压到我的财运,等下带你去买双平跟的。” 我有些惊讶,“我们要出去?” 郭鑫咏勾起嘴角,“今晚我带你出台,上次都说了,要带你玩点刺激的。”他每每说到财运或者钱的时候,是带着一丝傻气,但我宁愿那样的他更好相处,现在他的表情有点让我畏惧。 他眸子闪着,接着道,“现在不急,天还亮,玩刺激的当然要晚上,嘿嘿。”他笑着,我心里却发毛。 包间里,他喜欢把灯光开的很亮,我脱掉高跟,光着脚站着,因为他说要仔细看看我,我就像个被人观赏的动物一样傻站在他面前,他摇了摇头,“胸有点小了,看来需要开发开发。” 我脸臊的很红,低着头,这样被人品头论足,实在羞耻! 他拍了拍身旁的沙发,说,“坐这来,我们唱歌。” 我都感觉我走路的步子在打颤,想起那天唱歌的情景,我就好想逃跑。 我岔开话题道,“郭总,今晚我好像有预约了。” 郭鑫咏不以为然,他冷哼,“推掉,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女人,我在,谁敢约你!” 他的口气很狂妄,但杨伟已经告知过我,我只好为难的说,“杨经理亲自通知我的,那我怎么交代?” “等下我帮你去说,来来,唱歌。”他不耐烦的递给我麦克风,接着他点了一首很老旧的粤语歌,还好我比较拿手。 我正唱歌的时候,郭鑫咏的手忽然探了过来,臀部被他大手抚上,有一点轻痒,我当时穿着一件包臀裙,我的腿只能并拢在一起,向一侧弯着,他却道,“下次别穿这么紧的衣服,真麻烦。” 我悻悻的点头,没敢说话,而他的手只在我大腿,还有臀部来回游走,时而滑向大腿内侧,我的身子都不由的微震一下,一种酥麻感在身体蔓延。 他俯向我耳边,坏笑着,“是不是湿了?” 第五十四章:洗手间中玩 我心里还惦念着何煜,所以对于他的挑波完全没感觉,只能敷衍,装作很羞的点头,低着眉,不敢与他对视。 我的模样激起了他男人心底的保护欲,接着他大手一揽,他说,“坐我腿上来。” 但是裙子紧,我没有办法岔开腿横坐,只能轻压在他一条腿上,郭鑫咏的手环绕在我身体前面,触碰着那一方柔软。 他的力气很大,我有些痛的出声,“郭总,有点疼。” 郭鑫咏在我身后安慰,“疼才有感觉,越痛越舒服。” 过了会,包间传来敲门声,郭鑫咏神情不耐,“谁啊?” 紧接着,杨伟与琴姐开门走了进来,这还是我来格魅以后第一次见琴姐,她最近似乎很忙。 琴姐穿着一件暗红色的长裙,很是大气,她是齐肩发,底部微微卷,这样的发型将她的锁骨和天鹅颈完美呈现。琴姐肤色极白,唇色涂抹艳红,整个人由内而外都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我想我永远达不到她这种境界,琴姐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不懂,仍然在郭鑫咏的腿上傻坐着。 直到郭鑫咏拍了一下我,我才恍然,尴尬的从他腿上下来,坐在一侧沙发上。 杨伟递给郭鑫咏一根烟,坐在他身侧的沙发上,琴姐则为他点燃,娇媚的眼睛一挑一挑,很是勾人。 郭鑫咏这人说话很直接,他道,“杨经理,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今晚小然我包了。” 杨伟说,“郭总,你卖我个面子,今夜是我们老总的朋友来,老总特意吩咐要让小然陪,我要是搞砸了,饭碗也保不住了。” 郭鑫咏冷哼:“没得商量,我说带她走,就必须带。” 眼见冷场,琴姐上前,玉手轻抚在郭鑫咏的身前,“别生气,凡事好商量。” 我杵在一边,坐也不是,站也不对,很是踌躇,琴姐的目光突然向我望来,她轻唤:“小然,你过来。” 我莫名的恐慌,地板上生凉,从脚底传入我身上,每走一步都如同凌迟一般难熬。 琴姐等于把担子都撂在我肩上,可我说话更没重量,琴姐随即给我腾出个地方,让我坐下,我挨着郭鑫咏,手心里已经被汗水渗透。 琴姐对我挤眉弄眼,我侧过脸,很是为难。 我说:“郭总,不然我明晚陪您,怎么样?” “不行。”他猛吸一口烟,毅然拒绝。 看琴姐与杨伟二人如此着急的模样,晚上的客人一定很重要,人都有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最起码通过这几日的接触,我已经大致了解郭鑫咏,但今晚他们口中的客人却让我骨子里莫名不安。 我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先缓着。 于是我道:“郭总,现在离晚上还早,不然我先陪您,等晚上您在把我送回来。” 我看到杨伟想要开口,琴姐却制止了他的动作,琴姐附和着,“这倒也是个办法,郭总,您就帮帮忙,今后有的是时间和咱们小然独处。” 郭鑫咏犹豫片刻,终于答应。 随后他带我离开了格魅,直奔了枝江的一家大型购物广场,没想到他还真的要带我买衣服和鞋子。 他搂着我肩膀道:“看上哪个,随便挑。” 我唯一一件比较贵的衣服就是那个蓝色的裙子,一千多块,但这家商场里衣服的标价却更让我咂舌。 随随便便一个T恤就要上千,摸着布料和我平常在地摊上买的几十块钱的并没差距,我对品牌货一点都不懂,导购小姐看人很准,她向我们走来。 导购小姐脸上挂着微笑,声音很甜美,“太太,请问你需要什么样的衣服呢?” 她的一声“太太”让我很不自然,我偷瞄了下郭鑫咏,他倒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他跟导购说,“你们这有没有比较宽松的衣服?” “有的。”导购从左边衣架的一堆衣服中翻出一件韩版的连衣裙,微蓬,偏少女的样式,但是裙子很短,估计仅能遮住大腿,我对这种衣服很不感冒,感觉像是高中生穿的,和我平时的穿衣风格太不搭了。 郭鑫咏也皱了下眉头,“布料太多了。” “就是那种既宽松,又凉快,布料少的衣服。”他解释着。 导购小姐恍然,随即在另一处的墙上,用挂钩取出一件酒红色的连衣裙,从前面看是抹胸样式,后背处是由数根带子交叉缠绕的,不过也很短,连衣裙上半部分属于紧裹,下半部分是A字裙款,带着百褶,这件裙子的设计很巧妙,俏皮中不乏带着性感的味道。 郭鑫咏目光微亮,满意的点着头,他催促我道:“你去试试,我看看效果。” 我拿着裙子走进试衣间,特意看了一下牌子上的价格:7888。震惊之余,对这件裙子也格外小心,生怕撑破了边边角角,或者将裙子搞皱褶。 虽说裙子是布料,但穿在身上触感很好,料子十分的柔和滑,与我过去的地摊货真的没法比。但我想着,这种衣服还是少穿为好,毕竟价格太昂贵。我怕穿习惯了,我也会恋上品牌货,高端货,买件衣服都要几千上万,真到那时候,我可能要靠着借钱度日了。 我走出试衣间,导购小姐‘唰’的迎了上来,一个劲的讲着赞美的话,她说这衣服我穿上太美了,简直就像量身定做,诸如此类,听听就好,她们不过是想卖出去,从中抽个提成,这个社会总是谎话连篇,处处都是虚假的嘴脸,所有人拼死拼活一辈子,赔着笑掐着媚,无非是为了一个字“钱”! 若是在五年前,或许我还会因为导购员夸我一句而乐上半天,但现在,我也只是淡淡微笑,敷衍回应。 “郭总,您觉得呢?”我询问他的意见,毕竟钱是他花,我就像是他手里的一个玩具,此时此刻他不过是想给自己的玩具包装一下,想想也是凄凉。 他上下打量我,随即道:“就这件了,打包吧。” 导购员的眼里立刻冒着精光,笑的合不拢嘴:“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郭总摇了摇头,“等下一起结账,帮她选双平底的鞋。” 虽然衣服穿在我身上,但我并没有逛街购物的享受感,反而带着一丝排斥,导购小姐给我拿来很多双,问我喜欢哪个,我兴致恹恹,随便挑了双黑色的。 最后付款时我看到电脑上显示的五位数,突然感觉很惋惜,这些钱要是给我折成现金就好了,弟弟的学费也就搞定了。 我问他,“还逛吗?” 他说:“逛啊,你们女人不是最爱逛街。” 我勉强一笑,也不敢回拒,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我挑东西,他付账,有种成就感,我能看出他面色上跳动着的兴奋。 我们一家店一家店的看,期间他一直搂着我的腰,还好商场中冷气开的很大,不然大夏天的紧贴着身体真的很热。 这家购物广场共有五层,前四层都是衣服、鞋子、包包,第五层是餐饮,他突然说想上厕所,我就准备在门口等他。 他却俯在我耳边道,“这里的厕所都是独立的。” 我起初没有懂他的意思,他拉着我的手就要向前走,我急忙说,“郭总,您不是要上厕所吗?” 他冲我神秘一笑,“一起去。” 我惊讶的张着嘴,这种公共场合,我去男厕所?实在太有悖常理了。 我婉言拒绝,“郭总,不好吧,我在这里等你。” 他有些不开心,板着脸,我只好顺从,低着头跟着他进了男厕。 不过确实如他所说,从厕所大门口进来后,是一条很长的走道,走道的一侧一共五个间,都有单独的门,装潢也十分奢侈。 我就像刘姥姥进大庄园一样,对这里的一切都好奇又震惊。 原来有钱人的生活是这样的……随即,郭鑫咏带我进去中间的一个洗手间。 进去后,就如同一个小卧室般,有一个马桶,一个洗手池,还有挂衣钩,厕纸,还有个小柜子与吹干机,布置很是齐全,但有一点我接受不了,厕所的四面墙都是镜子,无论我看向哪里,都可以从中看到我自己,这让我羞红了脸。 他要上厕所,我就算背对他,除非闭上眼,不然也是可以看到。 他随手将洗手间的门反锁住,我尴尬的躲在角落里,我说,“郭总,我不看,您方便吧。” 身后却响起他的笑,我有些颤抖,在这个空间,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他突然从后方抱住我,我的身子被他扭转过来,他逼迫我抬头。 随后他道,“这样子,刺不刺激?” 我终于明白他口中的刺激是什么,怪不得他要带我来逛商场,原来早已有了目的。 他的脸渐渐逼近我,俯在我的一侧道:“去把新衣服和鞋子换上。” “在,在这里?”我不可思议的睁大眼。 四周的镜子晃眼的很,他坐在马桶上,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我,“快换上。”他有些迫不及待,我却犹豫不决。 我拿着衣服的手都有些发抖,踌躇在原地,不知如何应对。 我心存侥幸,想要说服他,郭鑫咏的耐心被我耗完,他凶着:“听到没!脱衣服,换上!” 第五十五章:男人都有征服欲 在他的注视下,我将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在这期间,我不敢抬头,骨子里的羞耻感席卷全身,随后我将那件酒红色的裙子快速套在身上。 我道:“郭总,穿好了。” 他在我身前转圈,上下打量,满意的点着头,就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男厕,与一个男人单独相处,想到钱,我还是忍住了,只要小费到手,那这些罪就没白受。 郭鑫咏抱住了我,他的头埋在我发间深吸着,他说道,“你好香。” 我装作羞涩的推他两下,男人不是就爱欲拒还迎?我的动作也惹来了他的躁动,他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手指放在他口中轻轻啃咬,我嘤咛两下,他嘴角扯出笑意。 “要不要来点更刺激的?”郭鑫咏对我说。 但我却犹如五雷轰顶,我推拒着,“郭总,在这里,还是算了吧。” 他却不依,抱着我的腰肢,跟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我羞红了脸,他俯在我耳边说,“想不想?” 那时候他的裤子都还没脱下,皮带前面的硬东西硌的我小腹生疼,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独独相中这件衣服,因为方便啊! 裙摆是A字,只要轻轻用手一撩开,一片春光立即外泄。 洗手间本就是个封闭的空间,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口,空气也不新鲜,况且天气炎热,洗手间中没有空调,不多时我与他身上皆渗出一层汗液,双颊也泛着红。 他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抱着我,,所以我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将他凶猛。 我庆幸他并没有在洗手间与我做,不然我恐怕以后对厕所都有阴影,但我也很好奇,郭鑫咏明明已经想了,却只是蹭蹭,不过我不敢去问,也没脸问这个羞耻的问题。 他依旧紧抱着我,我们俩由站着的姿势变成坐着,他坐在马桶盖上,我则横跨在他大腿上,我处于较高的位置,所以他亲吻我时我都要低下头去迎合他,嘴不断被他啃咬着,酥酥麻麻,有点疼,有点痒,我也没忍住的轻呼着。 郭鑫咏粗气连连,他的手抓着我一双白鸽,力道很猛,像是要揉碎一般,我喊着,“痛。” 他却置若不闻,边喘边道,“乖,痛一下就好,我帮你开发开发。” 我胸是B,很正常,我并不喜欢那种超大的,走起路来都一晃一晃,实在难看,还记得以前在初中时,我们班有个女孩子发育早,运动会跑步时,她身前那对活物随着她的跑动,上下跳跃,好像随时都要掉下来一般,那时候我就想,将来自己的一定不能变成那样。 我们俩在洗手间待了有快半小时,门外终于传来了敲门声。 “喂!你他妈掉坑里了!”一声粗狂的男声吼起来,看来是憋急了。 郭鑫咏压根当做没听见,手上、嘴上、动作依旧没丝毫停止的迹象,他一直在我下腹上来回动。 我忍不住的问了声,“郭总,您不需要脱衣服吗?”他现在的行为更让我恶心! 他迷离的睁开眼,“你憋不住了吗?” “啊?”我并未懂他的意思。 他突然勾唇而笑,眼里的暧昧与一丝恶趣腾然升起,他说,“你是不是想了?想要了?憋不住就求我啊!” 我耳边传来他浪荡的笑,我好像有点明白他所说的是什么了。 他继续道,“快求我,求我上你!快说!”他真的很享受这种女人辗转在身下,成为玩物的刺激感,他眸子也越发灼热,盯着我,迫不及待的喊着,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 那句话我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我的犹豫让他爆发,我的裙子突然被扒掉,由于是裹胸样式,轻轻向下一拉便滑落。 随即他整张脸埋在我身前的,,一种难以言喻的……席卷全身,我颤抖着,嗓子里……。 他大手更拍打着我臀部,他疯狂的喊,“想要吗?快求我!求我啊!” 我捂住嘴,想要不发出声,可骨子里的触电感受让我忍受不住,我终于求饶,带着哭腔,“郭总,求,求您,求求你!” 他双眼好像都发着红,接着他迅速的脱掉身上的衣物,也顺带着将我的衣物全部扒去,四周的镜子太过扎眼,我很不想看,却总能看到我们两个现在有多么浪荡。 一丝……,紧紧贴合。 我感觉再待下去要疯了,只想让他赶紧结束,还好他也是憋了很久,三分钟不到,郭鑫咏像是用光了气力,趴在我身前许久才抬起头。 他说,“那有杯子,帮我接点水洗一下。” 我愣住,“我?” 我不经意瞄到了他身下已经软趴趴的东西,然后急忙避开了眼神,闪过身子去接水,我却忘记了当时还光着,我转身时,与他火热的目光相撞,他正盯着坏笑。 我将水递给他后,赶紧捡起地上的衣服套上,他语气不爽,“穿这么快,还没看够。” 我不知如何作答,只好沉默。 他喊我过去,接着说,“帮我洗下。” 这个时候,他仍旧在马桶盖上坐着,身上未穿一件,我深吸一口气,踱步到他跟前蹲下,杯中的水倒入我手心,一把握住,上下搓洗着。 终于伺候好了他,郭鑫咏套上了衣服,我们出去洗手间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我看了表,居然七点了。 保洁员大爷的眼神让我难以忘怀,我脸发着烫,头都要低到脖子里。 郭鑫咏道,“饿了吗,带你去吃东西。” 我说,“郭总,很晚了,等下我还要回格魅。” 他淡淡“哦”了声,有些惋惜的说,“本来还想带你尝尝五楼的一家川菜馆,看来是没机会了。” 说起川菜,我眼神微亮,他笑了下,“你应该是四川人吧?” 我听惊讶的,毕竟我来广东也五个年头,乡音早就没了,我问他,“你怎么知道?” 郭鑫咏勾着唇,“我也是四川人,虽说你普通话很地道了,不过川味还是有一点的,不仔细听听不出。” 这会的他与刚才截然不同,好似两个人般,我实在没法与他正常谈话,总是会不经意想起他刚才的疯狂与变态。 在广场一楼时,我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只不过他捂得太严实了,我都差点没认出。 我说,“郭总,那我就先回格魅,您去吃点饭吧。” 万幸他没再刁难我,他握着我手腕,眼中透着亮光,“这镯子你可要记得,千万不能摘。” 我连连点头,他这才放我走。 我出了商场的大门后,藏着一旁的门后向里看,确定了郭鑫咏已经上楼后,我才探出身子来。 接着小跑到一楼的长椅前,一个穿着长袖长裤的男人背对着我站,我拍向他的肩头,“高医生!” 他迟迟未转过身,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我又绕到他面前,一把将他的口罩扯了下来,这张脸确实是高医生不假,但短短几日不见,他竟憔悴的像个久病的病人。 整张脸煞白,没有一丁点血色,双颊比我之前见到他时更凹陷,黑眼圈也极其深,原本深邃的眸子如今也暗淡无光,唇色更是泛紫。 我惊愕了很久,他先我一步开口,声音很是嘶哑,“是你。”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我问道。 高医生神情悲凉,将口罩重新戴上,还捂着帽子,随后他才道,“找个地方坐一下吧,这里不方便说。” 当时已经快八点,在出来前,琴姐交代我九点前必须回去,我于是说,“那去前面的烧烤摊吧。”毕竟我身上仅带着一百块,别的地方我也去不起,还要留着打车费回去。 我本来点了十串羊肉,他却阻止我,“我,我现在吃不下去肉。” 我虽然疑惑,而且也断定他肯定得了大病,只好先换成了蔬菜,等他的解释。 高医生看着我说,“有烟没?” “你不是从不抽?”我说。 他摇了摇头,“现在抽了。”语气中透着一股无奈。 快九点时,我手机响了,琴姐催促着我赶紧回去准备,我只好与高医生告别,直到我坐上出租车后,心里的震惊仍未消散,高医生曾经清冷孤傲的样子仿佛还是昨天,他刚刚告诉我,他吸毒了。 我其实在他没说前也猜出了一点,但一直不敢往这个方面想。 在他与赵悠悠分手后,心情不好去了酒吧,那天大醉,碰上一个女孩,与赵悠悠很相似,他没忍住女孩的挑波,与女孩去酒店了,事后,那个女孩哭着让他负责,高医生一时心软,就想着反正已经被赵悠悠带了绿帽,就打算重新谈一场。 谁知,那女孩竟一步步诱骗他吸毒,起初他以为那只是烟,因为心情不好,就抽了几支,却在后来发现那些烟外表是烟的包装,烟丝却被换成了违禁物。 毒瘾染上,他每日都很难熬,所以才将自己成日关在房间中,就是想研究出可以抑制违禁物发作的药来,但却是无用功,毒瘾不仅没消除,反倒越加严重。 他也亏空了所有钱,刚才更是艰难的与我开口借钱,我只能说,我去帮他凑凑,毕竟他还要生活,身无分文,又没工作,真的会完蛋! 第五十六章:大客户的到来 我回到格魅时,琴姐已经等了很久,在看到我身上的连衣裙时,我看到她神情中恍了一下。 我说,“琴姐,客人来了吗?” 琴姐这才收回神,“还没,刚下飞机,这会估计在宾馆,不过快了,小然你先去准备下。” “哦,好的,那我去换身衣服。”我转身要走,琴姐突然喊住我。 她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很犹豫,于是我道,“琴姐,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郭总对你好吗?”她说。 看琴姐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知道她一定知道郭鑫咏的内情,下午的折磨还历历在目,我脸上发烫,违背着内心点头,“好,挺好的。” 琴姐抚上我肩头,目光微闪,她凑近我耳边,声音很轻,“郭总是格魅的老客户了,不少小姐在他手里被玩坏,你和他出台,当心着点。” 自从下午何煜被杨伟带走后,我就没见过他,我路过吧台时,冯娆突然神秘兮兮。 我疑惑望她,“怎么了?” 冯娆嘴角微勾,眉目一挑,“你的小情郎现在可能要去搂抱别的女人了。” 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冷声道,“什么意思?” 她指向一个包间,“你下午带回来的小帅哥,现在正在VIP包间里陪几个老女人呢,” 我知道格魅里是有这个服务的,苏壮就是其中之一,怪不得下午杨伟看何煜的眼神怪怪的,我当时就跑到二楼经理办公室。 何煜他能忍受我是小姐,辗转在别人身下,但我却做不到,我希望我喜欢的人只爱我,只喜欢我,虽然说有点自私,但要是不能这样的话,我宁可不要。 杨伟正在打电话,看到我的出现,他眉头皱了下,对我示意了眼神,我只好先出去等着,是我太莽撞了,毕竟他是经理。 我在门口走来走去,心里也七上八下,组织着等下要说的话,生怕会结巴。 “进来吧。”他的声音终于传出,我深呼吸一口,打开了门。 “杨经理,我想说……” 我刚开口,他打断了我,“何煜?你要说他,对吧。” 我点着头,我一直以为别人看不出我和何煜走得近,没想到是个人都能一眼看出。 杨伟让我坐在沙发上,他随即坐在一侧,然后递给我一支烟,“抽吗?” 我微点头,杨伟道,“小然,咱们行业里的规矩你应该懂吧?” 他一说这个,我就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了。当初吴威与会所里的小姐瞎搞,被我看见后,他既威胁又恐吓,就是怕我说漏嘴,小姐的圈子里只能有客人,不能有感情,也不能有别的男人,除非你辞职,或者被某个老总彻底包养,脱离小姐圈儿了。 一个情字,可以让不少人沦陷,但这个行当,必须心狠与无情。 杨伟对我说,他看的出我与何煜之间关系不简单,但也警告我,如果还想在这行业里做下去,就必须和何煜断了。他之所以安排何煜去陪,一方面是为了让我们彻底掐断,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会所着想,凭何煜的身材和长相,确实有这个资本。 我反驳道,“我可以断,但何煜也不能去做鸭。” “为什么?”杨伟反问我,他嘴角挂着笑,很浅,但看在我眼里却是讥讽。 他说,“你怎么知道不是何煜心甘情愿呢?你可以为了钱来做小姐,他为什么不能为了钱去取乐别人呢?” 我像是撒气一样,猛吸着烟,杨伟的话让我无法去争辩,他说的没错。 夏天炎热,一进宿舍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我本来打开窗户想透透气,却不小心看到一幕。 何煜与三个穿着很贵气的女人站在一起,他面上带着笑,与她们讲话,那三个女人一直笑的合不拢嘴,其中一个微胖,看着约莫五十上下的老女人更在何煜脸上轻拍着,还俯在他耳边说着话。 我看不下去,使劲关了下窗户,不过楼层高,他们估计也听不到我这里的动静吧。 这身衣服被我扔到了角落,我不打算再穿了,每每穿上,都会想到今天下午洗手间的一幕,洗澡水被我放到最大,身子被我一下下的搓洗,郭鑫咏摸过、碰过的每一个地方我都觉得恶心。 我抽屉里的避孕药还有多半瓶,又要吃了,碰到这些不主动戴套的客人,我们只能靠避孕药,但上次与鹏哥的意外怀孕,实在是事出紧急,带着小冬在车站奔波,避孕药一时忘记喝,堕胎的痛是我难以忘掉的。 犹记得我住院时那个女中医的话,再流产,恐怕是怀不上孕了,避孕药在我手心都快被暖化,我还是吃了下去,我这种人,也没资格做母亲吧。 生出来孩子也是祸害他,将来他走入社会,别人可能会嘲笑他,他母亲是个鸡。 小冬当初的话我仍记得,他妈妈就是个小姐,不过庆幸小冬很懂事,既没有怪他妈妈,反倒很理解,我有点想小冬了。 高医生如今这副鬼样子,肯定是没法再照看小冬,鹏哥应该还在局子里没出来,其实我想把小冬给佳音带的。 上次我在一家养老院偶遇了她,她现在过得很好,气色比以前红润多了,整个人也没过去那样阴郁,爱笑也阳光了,听养老院的人说,很喜欢佳音。 那天我和佳音聊了很久,我很佩服她的勇气,为了一个男人,毅然选择辞掉夜总会的工作,重新开始,哪怕赚钱少,也决不再踏入风尘场所。 听佳音说,那个男人因为组织地下卖被警察抓了,判了十年,佳音要等他出来,她告诉我,那个人已经许诺给她,只要出来就娶她,所以佳音才下定决心要好好生活。 我祝福她,同时也希望她的执着不会白费。 想起何煜,我心口就痛,我不知道他瞒了我多少事,撒了多少谎,甚至现在我都怀疑他说的爱我,是不是也有目的? 关于陈馨的事情,他的理由勉强让我相信,但这次不知道他又要如何解释,我下楼的时候正巧遇到了他。 我想躲开,却被何煜抓住了胳膊。 我怒视他,“放手!” 他没吭声,拖着我就向走廊走,这时候已经晚上,格魅里人很多,我们这里的动静也被淹没在人声与音乐中,还好没引起注视。 我跟着他来到比较安静的走廊尽头,这里是服务生休息的地方,不过这个时间段没人在,都出去忙活了。 我冷声说,“可以放开我了吧。” 他与我对视,眸子里好像在跳跃着火,他在生气。 但我很纳闷,明明是他为了钱去赔笑富婆,我还没找他问话,他生的哪门子气。 我怕琴姐等下又派人来寻我,于是我先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他道,“下午带你出台的那个男人,对你做什么了吗?” 我笑了出来,“不做什么才不正常,何煜,你要知道,我的职业是小姐,就是专门陪人笑,陪人去酒店的。” 我看到他额头的青筋似是暴起,他突然掐住我的肩膀,“小然,你辞职吧,我包养你。” 期间,琴姐果然派人来找我,我没有回答何煜的话,转身就跑了,就像逃跑一样。 我并不是为他的话感动,或者激动,而是羞辱,一种透进骨子里的羞辱感。 ‘包养’这个词,如果是我的客人们对我说,我会觉得很正常,但是何煜他不可以!他是我喜欢的男人,我爱的,他可以说带我离开,带我走,但是一句‘包养’,让我觉得在他眼里,我依然是个小姐,是个卑贱的小姐! 琴姐让我去四楼的433包间,我对于琴姐口中的客人还是有些害怕的,所以没直接上四楼,而是到吧台处找冯娆讨要了一杯酒,我说,“冯娆,快,随便给我一杯烈的,辣的酒。” 我语气很急,冯娆调侃我,“你是要酒壮怂人胆吗?” 那杯烈酒很苦,很辣,我一口灌进去,呛的直流泪,我说,“等下再来和你说。” 服务生这时又来催我了,我整了整衣服的皱褶,跟着他上了电梯。 来喊话的服务生我们都喊他矮子,其实也不算矮吧,与我一样高,但他是男生,这个身高就有点尴尬了。 我说,“矮子,433包间的客人你看到没,有几个?” 矮子道,“瞄了眼,有男有女,四五个吧,都是香港人,不过那个女人可厉害了,在包间里与琴姐他们玩骰子就没输过。” 比起男人来,其实女人更可怕,尤其是这种出入风月场所,还来头不小的女人,玩起人来,男人都要甘拜下风。 站在包间门口处,我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矮子带头敲了门。 “进来。”里面传来声音,是琴姐的。 还好有熟悉的人在,不然我会更紧张,进门后,沙发上的四男一女全部朝我看来,我脸顿时红了,说话都磕巴起来。 琴姐娇笑着站起身,“小然啊,你可要自罚三杯啊,覃总,岳总他们可是巴巴等了你很久呢。” 我踩着高跟走上前,端起桌上的酒赔着笑说,“抱歉,来晚了,我罚酒。” 期间,那个女人的目光一直盯着我,她双手环在胸上,腿翘着,姿态很是高傲,我不敢去看她,只是余光在瞟的时候看到几次,她好像对我有敌意一样。 第五十七章:港商 “王小姐果然豪迈啊。”一个港腔浓郁的男音响起,我已经闷头喝完五杯酒,幸好这种不是烈酒。 在场的四个男人,看着岁数都不算很老,看面相,应该是40到50岁之间,不过只有一个男人,长相还入的了眼,眉清目秀,有种TVB电视剧中影视小生的感觉。 他很低调的坐在最角落处的沙发上,独自在抽烟,并没有看我,也没有理会其他人。 刚才夸赞我豪迈的男人让我坐在他旁边,接着又递给我一杯酒,他与我碰杯说,“很高兴认识你,来,我们喝一杯。” 我酒量确实很差,尤其是几种酒混合着喝,偏偏他给我的杯子还很大,我只喝了一半就停下,实在咽不下去,他给的这杯酒与我刚才喝的还不一样,这杯更苦更辣,还带着一股冲劲。 他道,“王小姐太不给面子了,我都喝完了,你怎么可以喝半杯呢?” 我很为难的说,“我,我酒量真的不好。” 他握住我的手,与我身子贴的很近,口中的酒气在一旁散发,他接着催促道,“这是在你们格魅的地盘,喝醉了也没事,大不了睡一觉。” 这个男人的语气很是生硬,不容我拒绝,他目光盯着我,我无奈的只好将剩余半杯灌进去,苦辣冲撞着味蕾,我接连咳了好多声。 他终于肯放过我,一边大笑着,一边帮我拍着背,“这种酒不会醉人的,你多喝点就知道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他让我喝的酒并不是大陆货,酒瓶上写的都是繁体字,我几乎不认识,应该是他们从香港带来的。 然而这种间接式逼迫我喝酒并未就此打住,剩下的两个男人依次与我碰杯,又是两大杯下肚,我已经感觉头有点晕晕的,而且胃中如火烧一般。 我将酒杯放到桌上,赶忙求饶着,“谭总,岳总,范总,我真的喝不下去了。” 琴姐上前打圆场,他们终于放过了我,不过自始至终角落的那个人与另一侧沙发上的女人都未发一言。 随后琴姐突然凑近我耳边,小声的娇笑着,“小然,你可是成哥力荐给几位老总的,今天可要好好表现啊。” 我脸微红,点着头。 几乎全程都是在喝酒,抽烟,他们倒并未对我有所动作,可能是后来喝嗨了,其中一人让琴姐再叫几名小姐来助助兴。 我松了口气,光我自己应付三个男人,实在是承受不住。 短短一个多小时,我已经喝了差不多七八杯酒,一杯都有100到200毫升多,我借了个上厕所的理由,这才从包间逃出来。 我双腿都感觉又软又麻,应该是刚才保持一个姿势坐太久,眼睛看东西有些模糊,我跑到洗手间中,拿凉水使劲泼了几把,渐渐也清醒了许多,只是妆容有点花了,还要重新化,但出来的太急,忘记带粉饼,我一时也慌了神。 面上还挂着水滴,眼线都晕染的黑了一圈,这时候一个厕所门被打开,艾丽从里面出来,我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眼睛一下子亮了。 “艾丽。”我喊道。 她看到我后,抿唇而笑,“小然啊,好久没见你,你与郭总进行到哪一步了?” 我想起冯娆的话,对于艾丽,还是带着一丝警惕。 我道,“他只是偶尔过来,会点一次我的台,我们俩连床都没上过呢。” 艾丽挑了下眉,“这样啊,那你得努力了。”接着她凑近我耳旁,压低声音说,“拿下郭总,别说钱,就是他的家产那将来也是你的!” 我知道她话里的意思,郭鑫咏光棍一条,我要是真有那个本事,那也值了!可乌鸦变凤凰的,这世界上能有几个? 我干笑一声,点了点头。 “对了艾丽,你有没有带化妆包?”我突然想起脸上的狼狈。 她看我一眼,顿时恍然,“你的妆……太丑了,来你坐下,我帮你化。” 艾丽让我将脸全部洗干净,所有妆容也都擦去,我们俩面对面站着,她化妆的手法很娴熟,由于离我很近,我甚至都可以看到艾丽脸上细微的毛孔,不得不说她的皮肤真的很好,很白、很滑,甚至没有一丝斑点或者瑕疵。 灵动的眸子里带着认真,她身上的香水味一阵阵飘来,如果没有冯娆的话,我怕是真会把艾丽当成第二个小琪,掏心掏肺来对待吧。 我有点失落,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在这个冷血的社会里,我也好想有个真心可以交心的人。 艾丽速度很快,几分钟的时间就搞定了,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的夸赞艾丽的化妆技艺!真的很厉害! 她问我,“今天是有客人点你坐台吗?” “据说是成哥的朋友,从香港来的,琴姐喊我坐陪。”我如实的回答着。 艾丽突然诧异的“哦”了声,她道,“巧了,刚才也是琴姐派人来找我,说让我去陪几个香港来的,我们陪的不会是一桌客人吧?” 我笑着掩饰尴尬,“应该吧。” 我并不想告诉她,我是被成哥特意点名去陪433包间的,艾丽这个女人,隐藏很深,我觉得她妒忌心肯定也很重,还是避开点的好。 在走到433包间门口时,艾丽道,“小然,你也是这个包间。” 我点头,她虽然娇笑着,但眉眼里一闪而过的怪异神色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果不其然,艾丽还是防着我的啊。 “走吧。”她淡淡说。 我们俩一起进去,这时候包间内已经坐着两名小姐了,岳总和范总各搂着一名,喝酒调情,好是热闹。 “王小姐,你这洗手间去的可是够久啊。”谭总正站着在唱歌,看我走进,一把拉住了我。 艾丽侧眼眺望我,面色有些微沉,眼下我也没法解释,被谭总拽入怀中,他紧搂着我的腰,耳边传来他荡漾的笑声,“王小姐的皮肤真滑。” 他大手在我腰部摸着,由于我的T恤很短,正好露出腰际,他的手与我皮肤触碰时,我感到身子微微颤抖,一阵酥痒。 艾丽处境略尴尬,在原地站了许久后,她迈着步子朝角落的清秀男人走去。 我余光一直在关注她,没听清谭总的话,他好像在等我回答,我只好先点着头,说着好,谭总目光闪闪,笑容越发猥琐,“那王小姐喜欢什么样的房间呢?我好去安排。” 他的港腔虽然浓郁,好在普通话还算标准,我当时就愣住了,“房间?” 他以为我是在害羞,又重复了句,“刚刚我们不是说好今晚去快活一下吗?” “啊?”我下意识的叫出,我道,“谭总,你们刚到大陆来,今晚应该好好休息下。” 他不依,原本我是在他身侧,他忽然转了身子,我们前身紧贴在一起,伴随着包间中婉转的乐曲,他这是要和我跳舞。 他将我右手抬起,一边轻缓的扭动,一边迈着步子。 “不休息,夜宵一刻值千金呢。”他大笑着,眸子里挑着想法的火焰。 陪客人虽是我的本分,但今晚我不想出台,没错,就是因为何煜。 想到他当时的眼神,心中就隐隐抽痛,我能感受的到他还是爱我的,不然就不会因为我下午跟郭鑫咏出台而愤怒。 我想要婉言拒绝谭总,他却并没给我机会,随即他唤来琴姐,吩咐着,“依琴,王小姐我今晚包了,顺带帮我感谢下成总的盛情款待,他推荐的王小姐,我很满意。” 琴姐“咯咯”笑着,“哎!好,谭总,你玩尽兴。” 琴姐投给我一个眼神,她是让我好好伺候着,我只能应着,在这里,自由与我无关。 “你叫我辉哥吧,谭总叫着太生分。”他突然道。 这时候我们已经坐在沙发上了,我侧着身子坐在他腿上,他胳膊从我后背环绕住,在我身前的一对小山峰上不断拨弄。 另一只手则抚在我腿上,一下下的撩动,时而重,时而轻,酥痒的感觉丝丝传来,我轻呼,“辉哥,不要动。” 我抓住他的手,这种痒感太抓心挠肺,难受的很。 他嘿嘿一笑,“怎么,忍不住了?那我们现在去酒店吗?” 我急忙摇头,“等下吧,他们还没散场,我们直接离去不太好看。”我想缓着他,打心底排斥与他去酒店。 我所坐的位置正好与艾丽背对着,我一直都看不到他们那边的动静,我还是对那个清秀又冷淡的男人充满着好奇,来夜总会玩的,他能拒绝的了美色吗? 于是我假装撒娇,抱住了谭辉的脖子。 我说,“辉哥,我腿麻了,可以换个姿势坐吗?” 他爽快答应,我换了另一侧,就我在抬眼看那个男人时,正巧与他目光相撞,我心脏立即跳跃的飞快,急忙躲避开,朝四面八方扭着头。 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从谭辉这里打探消息,桌上的酒杯被我拿起,我轻声问,“辉哥,你们这次来大陆是纯玩吗?” “不全是,还有点事情要办,怎么?”他虽然喝的有点高,不过警惕性还是挺强。 我将酒杯推至他身前,“没,我随口问问,要是待的时间久,我可以带您好好在广东玩一玩。” 他朝我唇瓣上吻了一下,抵着我额头,我们零距离接触。 “舍不得我吗?”他暧昧的说着。 第五十八章:威胁 我装作害羞的应着声,余光仍在瞟那个男人。 艾丽虽坐在他身边,他却真的犹如‘性冷淡’一样,对于艾丽视若不见,置之不理,我其实有点窃喜的,艾丽一副吃瘪的模样看的真心痛快。 “王小姐。”我偷着乐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喊到我名字,我吓了一跳。 嘴角原本勾着的浅笑都被我的惊愕覆盖,而这时候我还坐在谭辉腿上,处境一下子有点尴尬。 谭辉的脸也略微黑沉,我有种错觉,这个男人与其他几人似乎并不是一路人。 我道,“您叫我?” 他冷冰冰的反问,“你说呢?” 我看了眼谭辉,谭辉随即松开了我,不耐烦的闭着眼挥了挥手,我这才向那个男人走去,艾丽则很识相的给我挪了个空位。 我坐在艾丽与那个男人的中间,很是不自在。 “您好,您喊我。”有点尬聊的感觉,我实在不知道第一句应该怎么说,总不能直接很浪荡的对他抛个媚眼,来一句“嗨,帅哥!” 他倒是一脸无谓,“嗯,问你几个问题,不用紧张。” 气氛一下子肃然,男人接着对艾丽说,“你先去陪谭总吧,不用陪我。” 他把艾丽支开后,就像是面试官一样,整张脸都是严肃的,他道,“王小姐,你在格魅待多久了?” “我刚来,原先在别的夜总会。”我有些小紧张,手心里都开始发汗。 他“哦”了一声,随即又问我,“你这个职业做了多久?” 诸如此类很严谨的问题他问了我很多,我不知道他的意图,回答的时候也非常小心,生怕说错话。 他眸子闪着精光,对我打量的同时,从包中抽出一张名片来。 “我是香港嘉华高级会所特聘的顾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香港发展呢?” 名片上写着他的名字,刘品岩,特约顾问,但我对他口中的嘉华会所一无所知,我只好婉言拒绝,“我从没去过香港,也不会香港话,恐怕去了没办法工作生活啊。” 他冰冷的面容终于放出一丝笑,“这个不用担心,我们有专心培训粤语的老师,你是成总力荐的人,而且你的形象也很符合,这样吧,你在格魅一个月月薪是多少?” 刘品岩公开挖人,还是得到成垒同意的,我有些懵,但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世上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我说,“六千上下。”我说的只是基本月薪,我们做小姐的要是指望月薪来活,恐怕也得饿死。 刘品岩倒是阔绰,他直言道,“哦,那你到香港后,每月底薪一万起,外加各种补贴,如何?” “为什么独独相中我?”这个问题在我心中徘徊很久了。 他也没有瞒着我,只不过声音略有压低,他眼神朝喝着闷酒的高傲女人望了下,“她是我们会所的台柱,骰子、扑克、麻将样样精通,她原先也是小姐,后来来到香港发展后,才有她的今天。” 我懂他的话,意思就是让我把握机会,说不定我就成了下一个她。 条件确实很诱人,我犹豫了很久,刘品岩接着道:“你不用马上给我答复,我们在大陆一共是三天的行程,也就是说,你有三天的时间考虑。” “好,我知道了。”我应着,心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如果去了香港,就代表着我要放弃现在的一切。可弟弟就没人照看了,还有何煜、齐姐、胡姐,我很纠结。 而且香港,一个很陌生的城市,语言不通,没有熟人,听说那里的人都特别狠,尤其是他们这种在场子里混的,其中的阴暗与勾心斗角一定比夜总会还要复杂的多。 看名片上介绍,他们的会所似乎经营方向很广泛,在游戏厅、高尔夫、台球馆、夜总会、酒吧、餐饮等都有涉及。 刘品岩刚才说那个女人精通骰子、扑克,我想他们一定还与赌场有着不可分的联系,毕竟香港可是赌王所在的城市。 大陆对赌博严令禁止,香港那边则相对松懈很多。 赌场中的人,手段狠,心肠硬那是有目共睹的,我确实怂了,也打定了不去的念头。 午夜时分,其他几人都已酩酊大醉,谭辉还好,虽然面上已红透一片,走路也微晃,不过头脑还是清醒的,因为他还记着要带我去夜宵一刻! 散场后,岳总与范总被司机送回酒店去睡觉,刘品岩则还未离开,他迈着步子走到谭辉身侧,语气有些不善,“谭总好潇洒,今晚是抱得美人归了?” 谭辉眸子沉寂,“刘顾问趁着年轻也要多玩玩,整日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孔,可是会吓坏美人的,是不是啊?小然?” 他突然将话抛向我,我措手不及的接住,却不知要如何回答。 刘品岩轻哼着:“谭总快去快活吧,已经很晚了。” 他们话锋相对,从二人的交流中都似有火光在蠢蠢欲动,随时爆发。 要说无巧不成书,那还真的是巧,我在与谭辉抵达云星酒店时,在门外居然撞到了胡正,自从赵天海净身出户后,我似乎没再见过胡正,原本与他商议的报复孙诚德计划也落空,他也很惊讶。 我搀着谭辉的胳膊,穿着也有点暴露吧,胡正的目光中有惊,也带着几分讥讽,我故意低着头,想与他擦肩,装作不认识,心里也一直在祈祷胡正千万不要和我说话,可往往事不遂人愿。 “小然。”他喊着我,声音没变,辨识度很高。 胡正在我们面前站定,微眯的眸子弯着,笑的让我毛骨悚然。 “你们认识?”谭辉问我,语气明显的不爽。 “哦,他是一个司机,以前见过几面。”我敷衍着答,胡正却没打算放过我。 我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他了,但我肯定,胡正绝对是故意的。 “我们岂是只见过几面,曾经我们可同处一室,彻夜深聊啊。”胡正语气微酸,笑的阴沉,他睁着眼说瞎话,我气的身子颤抖,恨不得上前去抡他两拳。 谭辉脸色黑沉下来,他对我命令道,“这个人到底与你什么关系我不管,但现在是我包你,我去楼上等你,你尽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解决清,给你十分钟时间。” 他话语生硬又冰冷,我吓的急忙应声,谭辉先行一步,我气怒的瞪着胡正:“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耸耸肩,“老朋友,叙叙旧喽。” 我想要离开,手臂突然被他抓住,我板起了脸,“松开!” 他凑近我,“你现在应该挺有钱吧?” 我没懂他话中的意思,他勾着唇笑的奸诈,“能来这个酒店消费的人,绝对是身价千百万的大老板,我看人一向很准,跟你去酒店的这个男人,应该有大来头。” “那又怎样?”我挑眉,冷声问。 “敞开了说吧,我现在遇到点麻烦事,急需一笔钱,你有多少先借我点。” 我当时就很想笑,找我借钱还这么理所当然,我与他本来就是合作和利益关系,既然合作失败,那就分道扬镳,我自然不会借给他,况且我也真的很穷。 但胡正却不依不饶,他不信我没有钱,“小然,好歹当初你被孙诚德凌辱的时候我也救过你,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恩人?” 我无力反驳,我的确欠他的人情。 “你用多少?”我沉声道。 胡正眼睛一亮,“不多,三万就行。” 这个数字是真的吓我一跳,眼看着弟弟开学在即,高医生那里也需要帮忙,我自己也要吃喝,我为难道,“太多了,我真没有。” 我一直觉得胡正只是当初被孙诚德折磨的有些心理扭曲,但内心还是善良的,但我错了,一旦人有了想法,就会变的不择手段! 他双眸也变的锋利,威胁我道:“给你十天时间,绝对够了,拿三万块借给我,不然我可要去找你的那些客人们聊聊你曾经在别的男人身下……嘿嘿,你懂的。” “你在说笑吗?我本来就是个小姐,在别的男人身下不是很正常?”我被他逼急,语气也越加凌厉。 “哦?是吗,那走着瞧喽!河北煤厂老板郭鑫咏据我所知可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他如果看到你承欢在别的男人身下的视频,你觉得他会怎么想呢?对了,还有刚才那个男人,我也可以去找他聊一聊。”说罢,他还将手机里保存的视频给我看了几秒,我惊讶的张着嘴,视频里的人确实是我! 我身子一下下的颤抖,胡正这个王八蛋,他从很早就开始算计我了! 里面的视频是我与鹏哥、还有列车长在一起的一幕,鹏哥的暴戾与列车长对我做的污秽往事,一直是我心里最不愿意揭开的! 胡正太可怕了,这些视频是我和他在医院偶遇之前发生的,也就是说胡正一直在跟踪我,恐怕那次医院偶遇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吧。 我内心很是恐慌,尤其是在这深夜中,我感觉胡正就像个魔鬼一样,笑容更让我生畏。 这些视频一旦被散发出去,那我在这行也就做不下去了,甚至我就算想要从良,估计都不会再有男人要我。 我当时很绝望,只能答应他,“你等我消息,十天!这十天内不要打扰我!” “成交。” 我快速跑进了酒店,一分一秒都不想再与胡正接触! 第五十九章:诱惑 我进了酒店后,才猛然想起谭辉并没有告诉我房间号,准备去前台问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冷咳。 “谭,谭总。”我声音有些发抖。 他没去房间,而是坐在大厅的休息区,面色一片沉静,“走吧。” 谭辉没说多余的话,但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慌,我跟在他身后大气不敢喘,电梯很静,空气中透着压抑。 他似乎酒醒了很多,“刚才那个也是你的客人?” “不是,他只是一个司机。”我还想辩解,谭辉却无情的挑破了我:“哦,那就是你客人的司机。” 他随即冷笑,“你生意还挺好,连你客人的司机都能勾搭上。”谭辉话语中的讥讽很是刺耳。 他订的是家主题酒店,屋子里灯光十分昏暗,闪着深蓝色,墙壁也都是深色系,总的来说,房间很压抑,最起码给我的感受是这样。 我踌躇在门口,他已很自然的脱掉外套,换上鞋子,他回头望我一眼:“愣着干什么?不懂?” 我低着头紧跟上去,呼吸有些急促,我说:“我能先去下洗手间吗?” 他不耐的闭着眼,冲我挥了下手,得到允许后,我立即躲进厕所,幸好这家酒店的洗手间不是透明玻璃,而是一个单独的,我坐在马桶上大口喘气,不知道如何面对谭辉。 胡正的出现,似乎让他很生气。 其实想想也正常,小姐脏,是个男人都知道。但男人们天生的占有欲与大男子主翼,令他们无法容忍自己怀中的女人与别人有所沾染,哪怕是小姐,至少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是仅为他服务的。 我经历过太多极端又变态的客人,心里都有了阴影,谭辉在外催促着,语气很是烦躁。 我应着声,按响了马桶的冲水。 谭辉已经脱的仅剩下一件背心与四角裤,他趴在床尾处,双手交叠置在下巴处,眸子微微阖着。 听到我出来,他道:“帮我捏下肩膀。” 谭辉应该有四十出头吧,人挺高、挺壮,脱了衣服后更彰显出他的肌肉线条,看来他很重视身材的包养,并不像其他男人在迈入四十岁后,一身肥膘。 男人们在与女人寻欢作乐时总会不经意流露出猥琐、浪荡或者色老头样子的神情,但正经谈事或者聊天时,他们又是另一幅品相,郭鑫咏与谭辉都是如此。 而赵天海与何煜则属于同一类人,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对你的态度都完全一致。我爱何煜,毋庸置疑,对于赵天海,更多的是仰慕与利益,但恰恰因为他与何煜的相似点,让我在床上时,也会留恋他的温情。 还有一种男人就是孙诚德、鹏哥、吴威那种,从里到外,从床上到床下,无不将自己浪荡、猥琐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本来坐在一侧帮谭辉捏肩,他却让我坐到他的背上,我害怕压住他,有些难为情。 “坐吧,你又不重。”他淡淡的说,声音中透着一丝疲乏。 大概按摩了有半小时左右,他仍不喊停,我的手都酸胀的不行,我轻喊了声:“谭总?” 发现他没理我,应该是睡着了,我想偷下懒,刚停下手上的动作,谭辉突然醒了,“怎么停了?” 我不好意思说手酸,只好说道:“刚才头上有点汗,我擦了下。” “哦,那继续吧。”谭辉又闭上了眼,“往后背按摩下,帮我把上衣脱掉。”他接着吩咐,我手微微颤抖着扒下他的衣服,他配合着我抬起手。 “你多大了?”我以为谭辉睡着了,他却突然开口,让我吓一跳。 “25。”我如实回答,谭辉又是许久没说话,在这个密闭的房间,他这样沉默,更让我恐慌。 我的腿有点麻,但我不敢动,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小,已经到了后半夜,我松了口气,他应该不会再对我做事情了。 但我还是低估了男人,在接连按摩了快两个小时后,我几乎都是看着墙上的时钟一点点数着秒熬过去的。 这时谭辉悠悠转醒,他声音有点干涩:“帮我倒杯水来。” 我整个人打了个激灵,想要跳下床,腿一软,趴到在床上,正好压在他身上,我脸发着红,口中一直说着抱歉,生怕将谭辉惹怒。 我的胳膊突然被他抓住,他由趴着也变成了仰躺,谭辉的胳膊向里一拽,我躺倒在他怀中,都能听到他心脏的跳跃声。 我战战兢兢:“谭,谭总……对不起,我刚刚腿有点麻。” “你会玩什么?”他并没有理会我的话,话锋一转,更是让我脸发烫。 “我……”我不知如何开口,磕磕巴巴。 谭辉的笑声在上方传来,他让我抬起头,我将手撑在床上,胆怯的看他,他眸子中的笑意越来越深。 “所谓情到浓时欲罢不能,我觉得有一种方式,很好。”他一字一句说着,我的心快跳到了嗓子眼。 “哪一种?”我眨着眼问。 谭辉命令着:“你亲我胳膊。” 我呆滞了片刻,木讷的俯在他的脸上,在他的胳膊轻啄了下,他却摇着头,转瞬翻身而上,我在他身下,眼睛睁的老大,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是这样。”他突然亲住我的胳膊,使劲的亲,胡子更在我脸上逗留,却并未进去,他的胡子很是灵活,这种感觉很是舒服。 “懂了吗?”他抬起头询问我,我猛然反应过来,他是想让我亲吻他…… 我低着头看了下,他眼中透着满意的神色,“看来你知道我的意思了,那就来吧。” 谭辉又仰躺在床上,“把我衣服……。” 这是我第一次亲手帮……,我闭着眼睛不敢去看他的那,……,他已经准备很久了吧。 手指在脱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我急忙躲开,他却道:“赶紧……。” “谭总,我……”我想要缓一下,一时半会我真的难以做到。 他却不依,逼着我,一声声命令着,我不敢去看……,用手抓, “嗯,接下来怎么做,你懂吧。”他一步步的教我,我羞耻的低下了头…… 上方传来谭辉的轻哼,他的腿都在……,他喊着,手还拽着我的头发,让我加快速度,他按的力道太大,……让我不断咳嗽,谭辉不断在那哼出声。 天亮的时候,他已经累得睡了过去,而我却迟迟无法入眠。 他将我搂在怀中,还好房中的冷气开着,不然紧身相贴,真的好热。 谭辉昨晚的话让我有些犹豫了,他说他可以包养我,但我要跟着他去香港,每个月给我的钱绝对比格魅的月薪或者是刘品岩给的工资要高的多。 我不知道我哪里吸引了他,仅是一面,他就提出了如此诱惑的条件。 但是想到昨晚的种种,我就很害怕,一旦被他包养了,那我今后岂不是日日都要遭受这样的事情? 不知不觉我睡了过去,实在太累了,我好想就这样一觉不醒。 在我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还是一声电话铃声吵醒的我,前台通知我要不要继续续费。 而这时,谭辉早已经离开,不过他留下了一个纸条,纸条下方更压着一叠红钞。 “我有事先忙,拿着钱去买点吃的,等我,晚上来。” 他的字很好看,微微潦草,却刚劲有力,都说字如其人,他的字写的很潇洒,却也带着一股子韧劲,与他给我的第一印象确实相符。 我没心情吃饭,直接打车回了格魅里。 本想去宿舍睡觉,却被琴姐喊住,我跟着她来到了办公室中,琴姐面色有些沉重。 她说:“小然,昨晚谭总有跟你说什么吗?” 我惊讶的望着她,“琴姐,你们是不是早就直到,这些人是来格魅里挖人的?” 琴姐面色恍了下,樱红的唇一张一合,语气中也透着无奈。 我也终于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谭总、岳总与范总三人都在嘉华高级会所中占有十分之一的股份,而刘品岩的老板,则是握着会所十分之七股份的巨头。 嘉华会所下有许多分支,分布在香港的各地,而谭总他们则各管一个小公司,或者小会所,他们此次来大陆,就是因为会所里缺乏新人,但当地的夜总会里的人太难挖,只好商讨着来大陆挖掘。 成垒在香港的一家地下赌场投资,因此结识了这些人,最近成垒的公司有些运转不开,资金不到位,于是才和这些人达成协议,他们来格魅中挖人,只要征得所看中的人选的同意,就可以带走,同时他们也借给成垒一大笔资金。 但刘品岩是受上头委托,所以确实是来挖人的,而谭辉则野心比较大,想要壮大自己的会所,再将香港的娱乐场所一一吞并,所以打起了歪主意,要单挖! 之前看到的那个冷傲的女人,确实如刘品岩所说,是嘉华的台柱,但这个女人来头不简单,似乎与嘉华的最大的BOSS有所牵扯。 琴姐继续逼问着我,“小然,你是要跟谭总走,还是要跟刘顾问走?” 我一时难以抉择,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去香港,我不想放弃这里的一切,但金钱的诱惑让我抵挡不住。 “琴姐,我再考虑一下。” 第六十章:青涩的少年 我路过吧台时,冯娆想找我喝两杯都被我婉拒了,实在没心情,天气也到了伏天,走几步路就是一身汗,很是黏腻。 偏偏浴室的水管也和我过不去,一直漏水,想要洗澡都不行,我记得本子上有个修管道的电话,我打通后,是道清朗的男声,他告诉我马上来。 幸好谭辉给我留下了小费,不然我现在真的是山穷水尽。 不多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这个小伙子长得很俊秀,看模样也才二十出头,但我总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他笑的时候会露出两颗虎牙来,很可爱,小伙子说:“你是王然小姐吗?” 我应声点头:“我屋里的管道漏水很严重,现在浴头都不能拧开,一开就崩水。” “好,我去看看。”小伙声音很清脆,很亮,完全没口音,是很标准的普通话。 他趴在地上的时候,原本稍显稚嫩的脸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的包里带着很多工具,都是些锤子,改锥,螺丝刀。 我笑着说:“你年龄还不大吧?” “我二十三。”他边拧着管子边回答,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 我拿着纸巾准备给他擦,他惊吓的躲开,我很尴尬的蹲在原地,手不知如何放,我并没有恶意的…… 他道:“谢谢,我自己来。” 随即将我手中的纸巾拿去,气氛一时冷下来,我只好站起身去客厅,让他自己修,可能我不在场,他会放松点。 那时是下午时间段,整个会所都很冷清,许多人都在午睡,我们的宿舍隔音效果挺好的,不过我倒真希望隔音效果差一点。 不一会,他从洗手间出来,衣服上都沾染了灰尘,当时我正坐在沙发上抽烟,见他冒头,我立刻掐灭了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在大众人的眼里,抽烟的女人都是坏女人。 我说:“修好了啊,多少钱,我给你。” 他眼神有点怪,想了一会才开口道:“三十就行。” 我也是觉得他不容易,大热天的趴在地上修,就给了他五十块,“不用找了,就当辛苦费了。” 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我吓的想收回来,但他的力道太大了,我挣脱不开。 我怒道:“你做什么?” 他已经不似先前的友好,面庞也变得略微狰狞,他挑着眉,眼中带着讥讽望着我,我不知道为何短短的时间内他会变脸这么快,我本想要喊人,他却将我向他怀中一拉,随即从包中拿出一个螺丝刀放在我脖子边上,我脊背瞬间冰凉。 他威胁着:“别乱动,否则我杀了你。” 我哽咽道:“好,我,我不动,你把刀子离我远一些。”那把螺丝刀紧挨着我脖子,刀片的冰凉与我皮肤接触,我感觉毛孔都在颤抖。 我努力回想着这个人,但只觉得眼熟,并想不起我曾经与他有过仇恨。 他勒着我的脖子,带我进了卧室里,门被他用脚踢住。 “我和你有仇吗?”我战战兢兢的询问,就算死也得做个明白鬼啊。 他未吱声,而是在打量我房间,片刻后他才阴阳怪气的说:“你平常应该很赚钱啊,房间怎么这么破?” “赚钱,但我要给我弟弟攒学费,生活费。”我如实的说,他目光闪了下,但还是没放开我。 他接着道:“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们这种女人吗?” 他应该是在指小姐吧,我摇着头,代强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说这些的时候,他神情很复杂,有失望,有嫉恨,更多的却是无奈。 他叫代强,我一直觉得他很眼熟,原来他是那家百年肠粉店老板的儿子,就是上次我与苏壮清晨去吃的那一家,那天代强被他妈妈喊出来帮忙,还给我们桌端过肠粉。 不过他并不记得我,只是巧了,我给他打电话修管道,他知道我是格魅中的人后,就猜出了我小姐的身份,于是才精心策划着。 “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女人勾着,我爸和我妈也不会离婚!”代强情绪越来越激动,他眼睛发红,怒视着我。 我并不会安慰和劝解,只能默不作声,任由他发泄。 随后他由愤怒变成讥笑,这样的他很可怕,他将我推到床上,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我,螺丝刀被他抓在手中把玩,我生怕他一个失手,螺丝刀被甩出来刺向我。 我感觉呼吸都有点窒息,我抱着腿在床上后退,惊恐的看他,求饶着:“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求你放过我。” 代强好像疯了一般,他嘿嘿的笑着,很是恐怖。 “我想要的你都能给?”他质问我。 我想都没想就点头应声,眼下没有比能保住命更重要的了,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之前所受的屈辱,蹂躏都算不得什么,我还是怕死的,还是想活下去,哪怕苟延残喘在这世上。 其实我已经猜到代强想做什么了,果不其然,下一秒他扔掉了螺丝刀后,直接向我扑来,我没有反抗,我怕惹怒他,再做出极端的事情。 “我倒要尝尝你们这些小姐的身体有多么让人迷恋,竟会迷的我爸神魂颠倒!”他边笑边说,语气带着报复性。 代强的动作很粗暴,他没一点温情,我的衣服随即被他扒光,他肆无忌惮的欣赏着我的躯体,神情中透着光,奸诈、猥琐、得意充斥在其中,他疯了! 我能明白父母离婚对于孩子造成的伤害,可能从他爸爸出轨的那刻起,就已经在代强心中造成不可挽回的阴影了。 他无法劝好父母,就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他父亲出轨的对象身上,心中的恨意也越来越膨胀,以至于对所有做小姐的都充满了敌意。 我辗转在他身下,眼中的泪无声的落着,这本不是我的错,只因我的职业,我也恨,我也怨,可我又能朝谁发泄。 代强在我身体里横冲直撞,速度快,力道猛,我捂着嘴却忍不住那种“唔唔”的叫声,他眼中冒着火,嘴边勾着笑:“叫啊!叫出来!浪一点啊,你们勾着男人的时候不应该叫声更大一些!” 如果可以删除记忆,我希望我对代强的印象还停留在那天吃肠粉的时候,白白净净的少年,斯斯文文的模样,与他爸妈一起忙碌时候的温暖场景,可是再也回不来了。 怨谁呢?他父亲的出轨对象?如果他爸爸没有出轨的心,那任凭再多倾国倾城的小姐去勾着,也万万不会上钩。 代强他是陷入了一个死区,他不愿意将他父亲的形象在心中毁灭,他的怒火在我身上倾泄,半个多小时的折磨,代强终于累的瘫倒在我身上,他大口喘着粗气,我也慢慢冷静下来。 身下很痛,他刚才太用力了,没有任何调情就冲进去,实在是一种折磨。 他突然开口:“对不起。” 我微微惊讶,他从我身上离开,接着躺在我一侧,他说着:“是我冲动了,我不该把气撒在你身上,毕竟你和我无冤无仇。” 我心软,我也最怕这种打我一巴掌再给我一颗枣吃的事情发生,不知道如何作答,本来我是很委屈,很难过,很想把代强骂一顿打一顿的,可是他突如其来的软话让我措手不及。 “我这些天像是快要疯了,我家门店也关门了,所以我才出来修管道赚钱。他们俩离婚后,我爸居然要娶那个女人!更把这些年来辛辛苦苦攒的钱给她买了套房子!我恨,我恨我爸的鬼迷心窍,更恨那个小姐!我有很多次想去杀掉她,但一想到我要是住了监狱,我妈就彻底没人照顾了,她是个农村妇女,没知识没文化,又老实巴交,我要是不在了,她肯定会被人欺负的!” 代强一边说一边哭,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是真的到了伤心处吧。 我声音有些涩,“你还在读书吗?”我随口问着。 他摇了摇头:“不准备念了,已经大三了,开学要交学费,我还要养我妈,这次我爸和她离婚,我妈本来就心脏不好,最近更是经常犯病,我不能离开她。” 在一番折磨过后我们俩能平躺在床上聊天,我也觉得很神奇,可能是因为同苦相连,才会感同身受,他说的话我都能理解。 随后代强将衣服递给我,我说我要自己穿,他偏不,代强是个很倔强的小伙,他盯着我说:“小然姐,我会对你负责的!虽然你也是……不过!我能感觉得到,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我拗不过他,任由他帮我套上衣服,他又恢复了之前的那个少年的青涩模样,露着小虎牙,临走前他更是很坚定的说:“小然姐!今天的事我代强肯定会对你负责的!你等我,等我赚到大钱,就来带你走!夜总会真的不是人待的!小然姐,你一定要等我!” 我不想打破他的执念,他保存着心里的那份纯真就好,我笑着应声,“好。” 目送他离开,我心里一直没能平静下来,何煜、谭辉、刘品岩、郭鑫咏,他们的面容,他们说过的话在我脑中浮现,我很乱,尤其是刚才代强坚定的眼神和他很认真的承诺,确实,我有点被他打动了,我也想过上正常人的日子啊。 第六十一章:包养 下午的时候何煜跟我发了很多条短信,我都没回,抱着手机迷迷糊糊睡着了,好累好困。 在小时候我很喜欢夏天的,门口有很多小玩伴,我们不分昼夜的在门口做游戏,玩过家家,哪怕太阳在晒,身上都是大汗直流,还是玩的很开心。 每次玩完了都是一身泥,奶奶就会抱住我坐在水池子里,池子中会放很多水,在里面泡着又凉快又舒服,我奶奶特别会讲小故事,那时候每次洗头发我都哭,奶奶就在我耳边说故事,我听得入迷,就忘记了还在给我洗头发。 小时候想着长大真好,会像那些大姐姐一样,穿花裙子,扎好看的辫子,可真正长大了后却不是那样。 我的梦很乱,有奶奶对我笑,还有小叔狰狞的脸,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房间里特别昏暗,刚才有人来敲门,说琴姐让我准备下,谭辉今晚要来。 我其实有点抗拒,好想一睡不醒,我决定趁着弟弟开学前,回趟四川老家。 笃定了想法后,心情也敞亮了许多,我已经两年没见弟弟了吧,上次回去也是很匆忙,待了一天就走了。 我本来将胡正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却不想冤家路窄! 我下楼的时候,大厅里已经上人,男男女女畅聊在一起,几个服务生看到我也都一个激灵的喊着“小然姐”,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这么被重视了。 冯娆大老远的冲我使眼色,我会意,走过去后,发现吧台处的一个背影很熟悉,待他扭头后,我吓的急忙转身,胡正却未打算放过我,“小然。” 他穿着一件白衬衫,休闲裤,打扮的很随性,架着一副眼镜,笑眯眯的望着我。 冯娆说:“这小哥等你很久了。” 我没理冯娆,直接将胡正拉到一边,我压低声音道:“胡正,你来这里做什么?”看到他,我的心里就很乱。 “没啊,我来喝两杯。”他很轻松的说,似乎真的只是来喝酒。 我凝视着他,小声警告着:“钱我可以借给你,但请你不要来打扰我!” “小然,你想多了吧。你们格魅有规定我不准进来吗?我只是来看看妞,喝杯酒,解解压而已。” 我对他充满怀疑,他却很自然的一拉我胳膊,我强行挣脱,终于与他保持开距离。 我们俩一起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冯娆怪异的望我们。 我催促她道:“看什么看,来杯浓情。” 冯娆属于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乱,她嗓门清亮,对着我说话,可这话分明是在说给胡正听。 “浓情这杯酒烈啊,所谓情到浓时情不自禁,小然,你……” 我怒瞪她,“闭嘴!” 胡正嘴边自始至终都挂着笑,一副儒雅书生的翩翩君子形象,其实对于他,用衣冠禽兽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浓情’确实很烈,不过其中因加着果汁,所以回味多了一丝酸甜感,就像是恋爱中那样,矛盾、挫折时不时都会考验着感情,但想到对方又会情不自禁的心里甜蜜蜜。 冯娆敲着桌子向我讨债:“你最近在我这白喝了很多杯,加起来可有小一千了啊,我都记着账呢。” “小气鬼。”我白她一眼,继续喝着我的酒,胡正则坐在我身边,微眯着眼,品着酒,但我却觉得他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于是我说道:“喂,胡正,你还不回去?” 他错愕了一下:“赶我走啊?” 冯娆又开始煽风点火,“小帅哥,不瞒你说,我们小然可是格魅的台柱子,你想要点她的台,可要提前预约。” “冯娆!”我终于怒了。 但身后的一道声音比我怒气更盛,是何煜。 他道:“点你出台,需要多少钱,你开个价。” 他与我对视,眸光里的幽冷让我有点害怕,我突然想起那晚我被谭辉带走时,在门口似乎看到了他,不过当时情势太仓促,我没来得及多想,后来也忘了,看来何煜是生气了吧。 这话里带着很大的醋意,我心里有一点小窃喜的,何煜生气说明他还在乎我吧。 口是心非是所有女人的通病,我不冷不热的说:“就怕你开不起。” 他怒视我,眉眼中似有火要喷出,我的胳膊突然被他拽住,他一声不吭就要拉我出去,我使劲挣脱,让自己的脚保持不移动。 这时候胡正拦在他身前,依旧笑眯眯:“这位老兄,你不能因为小然不愿意和你出台你就打击报复啊。” “滚!”何煜冷冷开口。 胡正非但没生气,反而越说越起劲,“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和你出台吗?因为你不是她心中喜欢的类型,我和小然可是生死之交,对她的了解你比不上。” 我听得很是恼火,胡正就像个搅屎棍一样,他一定是故意的! “你不知道吧,那天我可是在云星酒店门口看到小然和一个大老总一起去酒店,二人可腻歪了!所以你要想想自身的条件,你想带人家出台,你有那个资本吗?有钱?还是有势?” 胡正的一字一句无不在挑战着何煜的内心底线,因为何煜抓着我胳膊的手越来越紧,掐的我生疼。 我喊着:“胡正!你闭嘴!” 他耸耸肩头,像个无事人:“哦,好吧,你们之间的事,你们自己解决,那我就先走了。” 胡正冲我抛了个挑衅的眼神,嘴角的笑意越发深刻,我气得身子颤抖,但又无可奈何。 我无力的说;“何煜……不是他说的那样。” 何煜突然转过身,讥讽的看着我:“是吗?那你告诉我,是哪样?你难道要否认和谭辉出台、去酒店、开酒店的事?还是要否认和郭鑫咏暧昧,逛商场?” “你……”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何煜他居然都知道。 他冷冷的笑,我很怕他这样,陌生又疏离。 “怎么,还要我继续说吗?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离开,不就是钱吗!王然,你等着!有一天你肯定会后悔的!”何煜语气冰冷,他松开了我,转身走了。 我们这的动静虽然大,但并未有太多人关注,毕竟大厅里音乐声极其嘈杂,我瘫坐在椅子上,脑中空荡荡。 冯娆贴过来问:“你和何煜难道在谈恋爱?” 我自嘲的笑:“冯娆,你看我这种女人,会有哪个男人瞎了眼看上我?” 她没说话,只是皱了下眉头,我独自趴桌子上待了会,冯娆突然推我,“小然,谭总来了。” 我赶紧起身,“冯娆,我妆没花吧?” “好着呢。” 我这才安心的扭过头,这时候谭辉也向我走来,他穿的不再是西装革履,一本正经,而是很随意的一件黑T恤和牛仔裤,一下子感觉年轻了好几岁。 听琴姐说,谭辉有四十六了,而且家里有老婆,还有两个双胞胎女儿,都在香港念大学。 不过谭辉的意思是想包养我做情妇吧,但只要想到那些电视剧中正房当街殴打小三的视频,我就怕,太危险了。 我迎上前,淡淡微笑:“谭总。” 他的普通话还算流利,最起码我们交流没有障碍,他说广东的天气太闷热了,晚上带我去泡温泉解解乏。 我尴尬的点头,说的雅致一点是泡温泉,说的直白一点,那就是在水中做一些爱做的事了。 不过他先带我去了包间,接着点了十瓶酒,我惊讶的问:“还有其他客人吗?” “就你我。”他暧昧的望着我,眉眼中带着温情。 “这么多酒……”我畏惧的站在原地,这些酒进肚的话,我估计要横着出去了。 他喊我坐下,随口就问我:“考虑好了吗?要不要和我去香港?”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在起瓶盖了。 我犹豫的道:“谭总,虽然去香港有诸多好处,但我还有个弟弟在念高中,我不能不管他。” 谭辉轻“哦”了一声,然后递给我一瓶酒,“尝尝。” “这是香港的酒吗?”我问着。 他喝了一口,淡淡说道:“台湾的,我太太家乡的,这酒不苦,很绵香。” 我喝了一点,确实如他所说,很醇正,很香,到胃里也很舒服。 谭辉的神色有些怪异,在说起他太太时,谭辉明显的语气不对,但我也不好直接问,只能默默陪在他身边,等他说话。 “你来香港吧,我不会亏待你。”片刻后,谭辉突然道,这话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我为难的不知如何开口,他继续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依琴应该跟你说过我们此行的目的,确实是来大陆挖人不假,我的夜总会也需要个撑场子的人,但你看到跟我们同行的女人了没?” 我点着头,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他嗤笑着:“那个女人是嘉华会所最大股东樊震的姘头,再加上样貌出众,赌艺又超绝,不仅是嘉华的台柱,就连我们都得和她平起平坐。” 他随即看着我,神情似笑非笑,“懂我的话了吗?” 我思索着,可能反应有些后知后觉了,直到酒过三巡,我上厕所的空档,我才猛然回神。 谭辉野心大啊,他是想当上香港娱乐场的巨头,然后包我做情妇,意味着我也可以拥有和那个女人一样高高在上的身份了! 第六十二章:交易 我背靠着水池,心里起伏不定,谭辉的话确实诱惑力很大。 “小然,你在做什么?”一声喊话,我回头,是艾丽。 我强撑着笑,“没事。” 她在我旁边洗手,艾丽的手很白很嫩,指甲上都做着花,我羡慕的说,“艾丽,你的手真好看,还有指甲,一定很贵吧。” 艾丽将手上的水渍甩了下,动作很利落,我甚至觉得她连擦手都很美,这辈子我估计都达不到她的这种水准,所以我很怀疑谭辉的话,他这样的大富商,见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怎么会独独看上我,要扶持我呢? 形形色色的男人我遇过不少,但谭辉这样的,绝对不是我能掌控的,我敢肯定,他对我还有别的图谋。 我暂时还不想回包间,回去的话谭辉肯定还会问我,我没想好答案。 我与艾丽瞎聊着,她抬起我的手,忽然说:“小然,我认识一家美甲店,还可以护理手部,收费便宜而且技术还好,改天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不用了吧,画的再好看,指甲油终有一天也会掉。”我婉拒着,实在是我手头缺钱,胡正的三万块让我很是头疼。 艾丽却道:“小然,你要记住,我们已经生活的很辛苦了,难道不应该对自己好一点?虽然我也很缺钱,但我更爱我自己。” 艾丽的话直戳我心底,我有些动容,冯娆虽说艾丽嗜赌成命,但自从我说郭鑫咏没有跟我去酒店后,她似乎不再把目标放在我身上,也没再问过我借钱的事,倒是让我心里很愧疚,有些质疑冯娆的话了。 我于是问道,“艾丽,你妈妈好些了吗?” 她眼神闪了下,“嗯,有好转,但还没出院。” “抱歉,我帮不上忙,我手头也很紧,我弟弟的学费也该交了。”我很无奈的说。 她轻笑,眉眼里都带着一股妩媚的劲头,饶是我是个女孩子,都觉得艾丽好美。 “没事,我已经在想办法了。”她语气很轻松,艾丽在注意到我镯子的时候忽然很惊讶,她抓住我手腕,仔细的看,随后说道:“小然,你这个是哪里来的?成色很棒啊,应该值不少钱。” “是吗?”我轻轻摸着,敷衍道:“一个客人送我的,你还懂玉器?”我并没有说是郭鑫咏,艾丽这个人阴晴不定,在不确定她的企图之前,不想让她知道的太多。 “嗯,我之前有个客人是做玉石生意的,他教过我一段时间。” 我当时听到她这样说后,立即觉得有了希望,就是胡正的三万,有着落了! 郭鑫咏反正偶尔才来,这段时间我可以先拿一个相似的假镯子来戴着,郭鑫咏一般都不会检查我的手腕,等发了工资,赚够了钱,再赎回来。 我与艾丽讲了这件事情,没想到她答应的很爽快,艾丽说:“行,那明天我跟他打电话,你到时候先把镯子给我,我拿给他看货,看看值多少。” 我有点难为情,毕竟没帮到艾丽,于是我道:“如果值很多的话,剩下的我就借给你。”我还是心软了。 这件事我给冯娆说了,真的,我已经把冯娆当成了好姐妹,再交心交肺一次吧,她虽然经常很毒舌,但心地还算善良。 但她听到后就怒了,一个劲骂我傻,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在洗手间我与艾丽分开后,我就回包间了,包间里放着邓丽君的歌,曲调婉转悠扬,带着点点甜蜜的味道。 我笑着说,“你也爱听她的歌?” 谭辉道,“我太太喜欢,她经常听,我也就跟着听了。” 多次听到他提起太太,他们夫妻的关系应该很好,那我就很搞不懂了,既然这样,他为何非要包养我? 我旁敲侧击的问,“谭总,您太太一定很美吧?” “为什么这么说?”他吐出一口烟雾,谭辉的面庞也变得模糊起来。 “没,只是觉得你很优秀,所以娶的太太应该与您一样优秀。”在夜总会待得久了,我也学会了撒谎脸都不红。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是真理,所以我并不希望我将来的男朋友是这种大富豪,只要能吃饱穿暖,每天平平淡淡,偶尔可以有个闲钱去旅个游,那就够了。 在夜总会见过太多的有钱人,手握巨款,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外面招蜂引蝶,左拥右抱,实在恶心。 和谭辉聊的时候,代强的脸在我脑子里浮现了下,带着羞涩,带着纯真,还有一点执拗、倔强。 我恍惚之际,没听到谭辉的话,我只好以音乐声太大,没听清做理由。 谭辉盯着我,很郑重的又说了一遍,这次我听清了…… “小然,我想让你跟我回香港,确实有目的。” 我一直觉得,一个男人在别的女人面前,能屡次提到自己的妻子,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出轨的,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谭辉说:“我太太是台湾的,我去台湾出差时认识的她,那年她才二十二,比我小十岁,我们俩算是一见钟情吧,怪我冲动,在我离开台湾不久,她告诉我怀孕了,我肯定是要负责的,于是瞒着家里就与她登记结婚了。我父亲很古板,注重门当户对,他给我介绍了朋友家的女儿,当我告诉父亲我已经结婚时,我父亲很生气,将我赶出了家,更不认可我太太。” 说到这里时,谭辉一根烟完,又来了一根,他神情很凝重,这件事情也一定让他很难过吧,突然间,我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变好了,能够在冲动完后还毅然负责的男人,真的少之又少。 不过天下的父母都是爱孩子的吧,哪怕撂狠话,也是逼不得已。 “后来呢?”我很好奇他与太太的故事,我想对他有更深的了解。 “我父亲在我的百般执着下还是同意了,接纳了我太太,但她在为我生双胞胎女儿时大出血,剖腹产,险些丢了命,医生告诉我太太不能再怀孕了,我父亲知道后就逼着我们离婚,我是家里的独子,不能后继无人。” 谭辉当时眼神中透着希翼,他突然对我说:“小然,我可以包养你,扶持你成为我会所的台柱,任何金钱上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只要你为我生个男孩子,就这一个条件。” 他的话锋转的太快,以至于我一时半会没能反应过来。 “我是爱我太太的,所以我不能离婚,我的女儿也不能成为单亲家庭。但我也不想伤我父亲的心,只能出此下策了。”他解释着,这时的谭辉与我昨天初见他完全不同。 在他接连的诱惑加劝导下,我还是没骨气的答应了…… 其实就算我不答应,他也可以来硬的,毕竟我们两个身份地位在这里摆着,他想得到的,我再抵抗也是无用功。 但我不能去香港,我壮着胆子道:“谭总,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不能跟你去香港。”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留恋谁,是何煜吗?我自己都很迷茫,但我只知道,我若是这样走了,我肯定会后悔。 “我要照顾弟弟,他是我唯一的亲人,虽然我做的是小姐,很低贱的职业,但我绝不会放弃我弟弟的。” 我也说的很坚决,谭辉盯着我许久,终于答应了。 我们俩将话说的很开,所以他无论对我做什么,都与感情和喜欢无关,我们只有利益关系,说起来也挺悲凉吧。 不过谭辉要我下个月跟他去一次香港,做试管婴儿,只有那样的结合,才可以确保孩子的性别万无一失。 我挺吃惊的,“香港的医学技术可以达到?” 之前我曾与高医生计划过试管婴儿,拿下赵天海,为他生个男娃牵制他,但高医生迟迟没有研究出来,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这个计划也就作废了。 谭辉轻笑,“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一直在帮我研究这个技术。” 桌子上的酒被我们俩喝光,我的头有点微晕,不过还好,意识还是清楚的,这个酒度数不算高。 他真的带我去了温泉,是枝江市最大的温泉中心,在这里消费,一晚上最少要四位数吧,可能在他们这种富豪眼里,钱真的犹如纸。 我在女更衣区换上浴袍,温泉很大,冒着腾腾蒸汽,不过就我们两个人,很是冷清。 “谭总,这里生意不好吗?”我小声的问。 谭辉突然大笑,他搂住我的肩向前走着,“我包了这里,今晚没人来打扰我们。”谭辉眼神暧昧的眺望我,我脸‘唰’的就红了。 我们赤着脚踏入水中,水并不是很热,温凉的感觉,浸透在皮肤上,很是舒服。 我和他依靠在温泉壁上,我问道:“谭总,您太太知道你的这个计划吗?” 他摇了头,“我不准备告诉她,怕她难过。” 一时气氛有些冷清,谭辉阖上了眸,他很是疲乏的样子,这时,后方传来一道声音,我本来还纳闷,谭辉说这个地方他包了,再看到来人时,我惊住了眼。 那个人同样错愕,“小然?” 我真想将头低进水里去,郭鑫咏迈着大步走来,“好啊!我就说在格魅里找不到你人,原来你在这里偷男人!” 郭鑫咏说话一向很糙,谭辉面色阴沉下来,皱着眉盯着我,冷声问着:“这又是谁?” 第六十三章:调戏奸商 空荡的温泉里一片沉静,郭鑫咏和谭辉一齐望着我,不知是被温泉水蒸的,还是我臊的,脸火辣辣的烫。 我说话都不利索,“这个,这个是。”半天我都没说出来郭鑫咏的名字。 郭鑫咏站在岸上,俯视着水中的我俩,我有种被捉奸的错觉,可我是正大光明出台啊!这样想着,我心里的底气才渐渐足了些。 我道:“郭总,你怎么也来了,这位,这位是香港来的谭总,今天是他点我的台。” “我找你有事,你得先跟我走。”郭鑫咏做事说话一向雷厉风行,他居然直接上来拉我的胳膊,我惊叫一声,他力道特别大,手腕被他抓着,就要把我从水中捞上来。 谭辉终于怒了,他普通话不标准,我只听到他喊了句“你老母”这样的词语,应该是在骂人,他全程都是粤语。 郭鑫咏皱着眉头,还反问道:“香港佬,你说啥?” 他们俩针锋相对,我处在中间左右为难,我劝解道,“谭总,郭总,都是误会……” 可我说话分量很轻,他们当然不会听进去,郭鑫咏挑衅的看着谭辉,“香港佬,小然我今天得先借用一下,我有重要的事。” 我如同个货物一般,辗转在他们二人口中,用‘借用’一词来获得我,是很悲凉,不过也正常,小姐,生来被世人瞧不起。 谭辉面色阴沉着,“借用?你太嚣张了吧。”随即谭辉也上了岸,他将我护在身后,“小然,我包养了,从现在起,她只能是我的女人!” 他的女人,这句话我久久在我脑中回荡,如果没有这个职业的隔阂,有一天,一个男人为我挡在身前,并宣布我是他的女人,我想我肯定会幸福到落泪。 郭鑫咏也并不是省油的灯,他冷笑着:“你的女人?你看看她手上的镯子,那可是我家的传家宝,这镯子早就戴在她手上,总要分个先来后到吧?” 谭辉皱着眉望着我手,他目光凝视我,“你自己说。” 突然将这个难题抛给我,我踌躇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但我更好奇的是,明明谭辉说今晚场子他包了,郭鑫咏为何还会在这。 这种尴尬的局面僵持了很久,郭鑫咏本就是个急脾气,不耐的挥挥手,“算算算,老兄,今天我是真有急事找她,不就是个小姐?改天弟弟我再给你找几个更出色的。” “不用了。”谭辉一脸阴霾,“小然,明天中午我找你。” 谭辉迈着步子离开,让我单独与郭鑫咏面对面,更加尴尬,我支支吾吾许久,一句话也没说全。 他挑眉望我,“挺厉害啊,香港佬都能被你勾上。”郭鑫咏语气很酸,男人的占有欲真的可怕。 “今天先不和你计较,我有急事。”我一直迟迟未说话,低着头,估计郭鑫咏也懒得骂我,直接进入主题。 郭鑫咏火急火燎的模样我原本以为真的是天大的事,可当我急匆匆穿好衣服,跟他到了地点后,我才发现他的大事原来就是让我帮他挑家具。 他迷信,真的已经走火入魔,听郭鑫咏说,他找风水师算了一处地界,在那里买房子会给他的财运带来极好的辅助,而且风水师还特意嘱咐,阴阳互补,那栋新房子中的所有家具,装潢,摆设,都要有异性与他共同完成,这样才能让那处风水宝地发挥最大的作用。 反正我当时听到差点没笑出来,还好我忍住了,不然郭鑫咏定不会饶了我。 我们在逛家具的时候,我问道:“郭总,那既然阴阳互补,看来你得赶紧娶个老婆了。” 他却很不屑,“不娶,有女人的地方是非多,万一娶个像我后妈那样的,那我的财产岂不全部得被瓜分掉?” 郭鑫咏对女人有着很深的见解,他迟迟不娶,估计真的是受后妈的影响,有了心理阴影吧。 “比起女人,我更喜欢钱,握在手里,存在银行,源源不断,实在!”他贼笑着,双眼好似都在冒光,这一刻我才发现,郭鑫咏不是迷信,他只是太没安全感了,每一步路都害怕走错,更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可能就是后妈的缘故,他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钱上,但又怕被夺走,只能去迷信那些神鬼,他需要的是有人在一旁提醒着他,或者说些好听的话鼓励他。 郭鑫咏说我是他的幸运星,只要我在,他就一定不会亏钱,就一定能谈拢大项目,他还说在没得到这个镯子,也没遇到我之前,他的项目每次谈每次崩。但是最近,他都特别有信心,更接连拿下三个大项目,他老爹对他刮目相看。 我说道:“那就好。”其实他也算是个可怜人吧。 镯子的冰凉不断碰触着皮肤,虽然我不信鬼神,但我真怕凑巧,万一我把镯子给卖掉,郭鑫咏的生意赔钱了,那我应该是罪魁祸首了。 我胡思乱想的空档,郭鑫咏已经在和老板谈价格了,这个灰色的沙发我刚刚是随手乱选的,因为在想事,并没仔细看,这会一看,确实好丑…… 我从后面拽了一下郭鑫咏的衣角,“郭总,我突然觉得这个沙发不好,我们应该换一个。” 他很惊讶,“哪里不好?” 我问他,“这个多少钱?” 对面老板的眼里透着抹急色,应该是很想将这个沙发处理掉,而且像是他们这种商人,肯定看的出郭鑫咏属于‘人傻钱多’的主儿。 果不其然,老板这时候上前,很是谦和的笑着,我却觉得很假。 “这沙发可是欧洲生产,材质和工艺那绝对是上乘,怎么样,如果真心想要,我可以再给你们优惠一百块!我就是看着老兄你的气质和这个沙发很配,所以很想卖给你,我这可都是不赚钱的卖啊。” 我打量着沙发,淡淡开口,“款式老气,布料又皱又硬,这边还有点小瑕疵,老板,这样的沙发你卖我们一万五,亏不亏心?” 郭鑫咏没接话,他这会是完全听我的,突然有种当女主人的错觉,陪着老公来挑选家具,实在可笑。 老板脸青一阵白一阵,显然是被我说中了。 “行行,你们能相中这沙发也是缘分,这样吧,我再去一千!”老板似是忍痛割爱,幽怨的望着我。 郭鑫咏在我耳旁问,“这么便宜,买不?” 我握着他手,“郭总,等一下。” 随即我盯着老板道:“这样吧,八千的话,这个沙发我们就要了,不然就算了,反正我们也是刚来,其他商铺还没逛,说不定还有更喜欢的。” 说完我就要拉着郭鑫咏走,郭鑫咏已经愣住,冲我挤眉弄眼,“八千,价格砍的太狠了。” “可以的,相信我。”我对他眨眼,郭鑫咏这才半信半疑的跟着我走。 在刚踏出店铺门的时候,老板的声音响起了。 我与郭鑫咏相对而笑,“郭总,我就说可以吧!” 郭鑫咏带我来的这所家具城是24小时营业的,就是为了有些像郭鑫咏这样的土豪,白天太忙没时间,晚上才能抽空来买家具,也算人性化。 老板在最后,几乎是欲哭无泪,“哎,做完你们这单生意,我也得去补个觉,太太你砍价太吓人了。” 坐在郭鑫咏的车上,他说要带我去吃大排档,我笑着问,“郭总,你们这些大老板也喜欢吃大排档吗?” 郭鑫咏满不在乎的说,“大排档怎么了?吃饭都要分高低贵贱,那活着太累了。我挺喜欢夜市那种氛围的,光着膀子撸串,喝啤酒,几个好朋友约在一起畅聊。” “我也喜欢。”我很喜欢现在与他的相处模式,很是自在。 他的车停在跃进路的路口,这条路上都是学校,初中、高中都有,夜市摊上男男女女围坐在一张矮桌子上,气氛很是热闹。 年轻人居多,更有两桌应该是附近高中的学生,穿着背心,短裤,脸上还稍显稚嫩,他们的桌子上摆满了酒,最少有二十多瓶。 郭鑫咏在我身旁感叹,“还是年轻好,我曾经也和兄弟们喝到不醉不归。” 看着他们,我想起我弟弟小天了,其实我很怕他学坏,比如抽烟喝酒打架,但寄宿制学校还好点,最起码有老师管着。 我和郭鑫咏在中间灯光比较明亮的一张桌子前坐下,他点了一盘烤鱼和二十串羊肉,十瓶啤酒,我吃惊的问,“我们两个人吃这么多吗?” “没多少,一串才那么两块肉,今天我请客,尽情吃。”他豪爽的说。 烤鱼上来后,他突然想上厕所,问了老板,还要走上几百米的路,所以他先去了,我自己无聊的吃着。 我当时在想事,手突然被触碰,我吓的缩手,往身旁一看,不知道何时坐了个男人! 男人色眯眯的盯着我,嘴边嘿嘿笑着,“哟,美女,自己撸串多无聊啊。” 他又想摸我,我起身闪开,怒视着他,我们这里的动静也惹来其他客人的侧目,但却没一个人上前帮忙,都和看戏一样。 社会的冷漠,真的让人心寒,可能谁都怕摊上事吧。 男人一米八的身高,我根本应付不来,他拽着我的胳膊就要拖我走,我喊着:“救命!救命!” 我看向其他桌的客人和老板,但仍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 第六十四章:床上与床下 这个男人浑身带着很大的酒气,光着膀子,胸前更是绣着很一大片纹身,看样子应该是附近的地痞。 我以前就听齐姐说过,跃进路很乱,各种红灯区,黑地痞,而且几所中学坐落在这,打架斗殴更是常有的事情。 我心里有些慌了,老板等人的漠然让我绝望,男人一点点将我朝他怀中拉扯,我趁这个时机,对着他的胳膊猛的咬上去,我使出了最大的气力,甚至我自己都感觉那块肉似乎快要被我咬下来。 男人吃痛的嗷嗷直叫,也放开了我,我赶忙向后跑,男人捂着胳膊,嘴里愤骂着,追在我后面。 这时候我才发现电视剧里的桥段不是假的,人在追赶别人的时候,都会喊着“别走,站住”,可我才不傻,站住了还不被他搞死! 夜色很黑,我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在一条条小胡同中穿梭,除了那条摆着夜市摊的街外,其他地方都很黑,这条路并没有路灯。 而眼下我根本不知道郭鑫咏在哪里,只能先找个地方躲着,只要不被抓到,一切都好说。 我看到前面有户人家门前有个缸,我想也没想就跳进去了,估计前几日的接连暴雨,缸里居然还有水,幸好不是满的,我还可以呼吸。 只是衣服全部都湿透了,我憋着气,听到脚步声‘咚咚咚’走来,那个男人的身影在墙上晃来晃去,他在附近看了许久才离开,我小心的探出头,在确定他走了后才敢跳出来。 缸里的水在这大夏天的连日蒸烤下都有点臭了,我身上都带着那股难闻的味道。 我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能凭着记忆力在小胡同里走着,小道里不时有蛐蛐叫着,尽管是晚上,但广东的夏天,很闷热,没一会,我身上就感觉被汗水湿透了。 跃进路距离格魅有二十多分钟的路,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很陌生,我真的感觉迷路了,这几条胡同被我来回走了很多遍,但我仍没找到马路。 除了虫鸟的鸣叫,这条路都很寂静的,不过这时候我好像听到前面有隐隐约约声音传来,是男声。 我心跳特别快,脚下也不敢发出声音来,前面果然有人,还是两个人影,但是太黑,他们背对着我,我看不清楚脸,但走近后,那抹声音我听的很真切,我也绝对不会听错,是何煜的声音! 我心里简直紧张到喘气都困难,接着我躲在一户人家的大门口处,我身子紧贴着大门,我当时心里就想,绝对不能让何煜看到我。 突然想起苏壮的话,我屏住呼吸去听他们的谈话,但还是听不完全。 不过我听到了一个字眼,‘白粉’! 何煜真的是在贩违禁物!我脑子里一时空了,压根没法思考,我不敢相信何煜会和毒违禁物有联系。 大概十多分钟后,我站的腿都要麻木了,何煜他们的谈话终于结束,走路的声音响起,他们离开了。 我直接瘫坐在地上,闷热,震惊,失望交杂,我很乱。 我也不知道在原地坐了多久,后来我继续在那条胡同兜转的时候,听到了郭鑫咏的声音。 真的,郭鑫咏这时候在我心目中就和大英雄一样,看到他的一瞬间,我没骨气的哭了起来,趴在他怀里,声音哭的越来越大,郭鑫咏被我搞懵,他在我背上一下下拍着。 “是吓到你了吗?”他说道。 我抬起头,擦了一把泪,点头应声,何煜的事情我当然不会跟郭鑫咏说,他也以为我是被刚才的流氓吓到了,郭鑫咏单手将我搂进怀里,我们俩并肩在路上走着。 他说:“刚才我回去的时候,老板就让我来救你,我还真吓了一跳。” 我哽咽的道,“你担心我?我们非亲非故的,我不过是个小姐而已。” 说到这里时,我的眼泪又不自觉的掉下来,委屈和绝望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心脏也抽痛的很,那种感觉真的形容不出,就好像有人抓着你的心使劲拧一样,疼的窒息。 寂静又漆黑的马路上,我看不清郭鑫咏的脸,只有他的声音。 “虽说我们是利益关系,但谁说不能日久生情了?”他突然说道,不过我听出了他话里的玩味,是想逗我开心吧。 我配合的笑着,“郭总,您真好。” 夜宵也没吃成,直到被郭鑫咏带到酒店里我的心情都没能平复,刚才的温情也只属于刚才,他还是带我开了房。 刚打开了房间门,我都没来及换衣服,郭鑫咏就贴了过来,我急忙用手抵着他,我尴尬的说:“郭总,我,我先去洗个澡好不好,刚才……” 他会意了我的话,“去吧。” 淋浴头冲刷着我的身体,在他车上时,我就已经发现郭鑫咏的已经按捺不住,却没想到他这么猴急。 男人果然还是动物吧…… 衣服都臭了,只好扔掉,我裹着浴巾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披在我肩上,他已的只剩下一条裤子了。 看到我出来,他眸子立即亮起,“快过来。” 我扭捏的站在原地,“郭总,我……来亲戚了……”这句话说完,我的脸已经烫到不行,实在是愧对郭鑫咏的热情。 他的神色变了下,我并没有撒谎,刚才洗澡的时候突然发现水池的水被染成了红色。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没带卫生巾,更没换洗的衣服,甚至连外面的衣服都被我扔掉了,我踌躇在原地,不敢动。 我以为他会放过我,然而他沉默片刻后,突然问道:“是刚来吗?” 我点着头,他接着道,“那没事,第一天量肯定不多,而且亲戚可是安全的很,连戴的东西都省了!”他目光灼热的眺望我,“快过来啊!我都要憋死了!”他冲我招着手,一遍遍的催促。 我没法违抗,只能爬上那,浴巾被拿走,我看到了上面的一抹红。 浴巾下的我什么都没有,他双眼冒光盯着我……,舔舐着嘴唇,肆无忌惮的扫视着。 “唔。”他接着抬起我的胳膊,他亲着我的手,“小然,你好香。” 他的手特别烫,触碰到我冰凉的皮肤上,冷热的撞击,让我忍俊不禁的打着颤。 在将我身上也挑的很热的时候,他的手忽然向下手指摸去,他惊道:“怎么没擦感觉!” 我红着脸,那是血! 郭鑫咏有很多的恶癖,如果是一般男人的话,在来的时候,肯定是碰都不愿意碰了吧,而他呢,不仅一直摸我的手,还喜欢。 他挑着眉,得意的笑:“怎么样,还不错吧?” 我大拇指传来的感觉令我我意识已经混淆,只是下意识的附和,我说,“嗯……很好。” 他让我将双手伸直,我的手也抱着他的脖子,郭鑫咏与我面对面而坐,开始给我剪指甲…… 在最后的时候我喊着他,“郭总,能不能把指甲搞在外面?” 他却毅然拒绝,“不行,指甲要剪刀垃圾桶里,快,我要来了!”他声音突然高昂起来,同时用手抬着我胳膊。 我的胳膊被一股……,他结束后却仍不愿意把我胳膊放下,我推他,他却趴在我肩头道,“好累,等下出来,这样会有二次的感觉!” 但感情过后,我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与他的姿势,真的好尴尬。 郭鑫咏绝对是床上高手,他懂很多,不过他太粗暴了,动作上没有一点温柔,我受不住的求饶也只换来他得意的笑,让我夸赞他的技术。 缠绵过后,他抱着我去了浴室,将我扔进浴池中,接着他也跳了进来,我大惊,“郭,郭总。” 我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他太可怕了,刚才已经要了好多次。 郭鑫咏暧昧的望着我,“怕什么,洗个鸳鸯浴而已。” 热水逐渐灌满浴池,身子舒服了很多,他将沐浴液缓缓倒进来,不多时,在我们的身上冒着许多泡沫。 郭鑫咏突然抱住我,“想不想试试水里的感觉?” 我喊着:“不,不要了,,等一下会把水染脏的。” 他渐渐贴近我的脸,唇瓣在我耳根上亲吻,他的声音带着穿透力,“我不嫌弃。” 然而我还没有说出那个‘不’字,郭鑫咏已经霸道把我胳膊抬起来,痛,很痛,我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却丝毫不理会,仍然…… 全程我都是咬着牙忍过来的,我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发炎,我一直很怕得妇科病,因为上次那个老医生的变态,让我对医院与妇科医生的心理阴影迟迟未消散。 他终于舒服了,从浴池中站起身,到一旁的淋浴下冲着澡,他说,“你也洗一下吧,等下睡会送你回格魅。” 退去激动后,他又恢复了那个冷静的模样,我却委屈的想哭。 已经分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淋浴冲下的水,我直直冲了很久,我出去浴室的时候他已经侧着身子沉沉睡了过去。 我很想就这样离开,但我没衣服。 躺在床上后,我不敢睡着,生怕睡着后郭鑫咏走了。我确实有求于他,我没带钱,更没带手机,我需要他帮我买件衣服…… 我睁着眼,直到上午十点的时候他才悠悠转醒,“你没睡?” 我眼睛红着,我摇了摇头,很怯懦的说,“没睡着,郭总,我昨天的衣服都扔了。” 第六十五章:和好 他斜靠在床背上,从床头柜上拿了一支烟点燃,这才问我,“为什么扔掉?” “昨天被小流氓追,我躲进一个水缸里,衣服都脏了。”我低着头,声音如蚊子般细微,臊的脖子都红了。 果不其然,他笑了,随即又伸开手臂,将我脖子搂住,一把扯入他的怀中,淡淡的烟草香弥漫在周围,我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快而稳。 “行吧,你老实在宾馆待着,我去给你买衣服。”一根烟抽完,他又抱了我一会才起身。 宾馆里冷气开的很低,我很喜欢开着空调裹着被子的感觉,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感。 肚子一直在叫,本来想点外卖,可手头也没手机,我拨通前台电话,“您好,请问你们这里有点餐服务吗?” 不得不说,高级酒店服务就是周到,不一会,门就被敲响。 我裹着浴巾跳下床,以为是我的饭到了,却没想到竟是何煜! 打开门的一瞬间,我愣住了,他与我对视,可何煜眸中的怒火似乎在一点点增进。 何煜黑着脸,递给我一个袋子:“衣服。”他说话很冷,也没经过我同意,直接进了房。 后知后觉我才回神,这时候他已经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见我走近,他闷声道:“你的客人临时有急事,给琴姐打电话帮忙买衣服,琴姐忙,就让我去买了。” 我“哦”了一声,道了声谢,不知什么时候,与何煜之间的对话竟也成了尬聊。 当时我很想问问何煜他究竟有没有贩违禁物,但还是没勇气,其实从昨晚我想了很多,关于何煜的,以前可能是被爱情冲昏了脑子,他的怪异行为我都没注意过,而经过细想后我发现,何煜确实是有事瞒着我的。 我还有个最坏的想法,何煜有可能根本没爱过我,他只是利用我,还记得上次流产后,我抱着何煜大哭,我说好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更想与他有个孩子,但何煜的眼神很躲避,他说他并不喜欢小孩,觉得很闹腾,我当时没多想,以为他只是还没做好当爸爸的准备。 后来我告诉他医生说我再怀的话,流产的几率很大很大,我可能没办法怀孕生子了,何煜在听到后似乎松了口气。 “在想什么?”我胡思乱想的空档,他突然问我,我急忙摇头,仓慌的逃去厕所。 我有点害怕面对他,但何煜没打算这样作罢,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然,你出来,我们谈谈。” “谈什么?没什么好谈的。”我冲他吼,情绪有点抑制不住。 “那天晚上是我的错,我不该凶你,我也是太在乎了,所以才那样子说。”他服着软,我压抑了好多天的委屈全部涌上来,坐在马桶上没骨气的哭了起来。 不单单是何煜的事,包括谭辉的话,胡正的威胁,都让我濒临崩溃,我只是想赚个钱,养活我弟弟,其他任何事我都不想参与,却太多无可奈何。 洗手间的门本就不严,何煜一脚踹开,我惊吓的抬头,还在时不时的抽泣。 “小然。”他走到我面前蹲下来,刚才他的冰冷、漠然也都不复存在,他轻轻抱起我,打横那样抱着,他对我说,“小然,相信我,我就算欺骗,伤害任何人,也绝对不会伤害你,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能和你有个好的未来。” 他的臂膀很有力,我被他瞧的有些难为情,我小声道,“你,你先放开我。” “我不!”何煜很坚决,“你答应我,别生我气了,那天我说的都是气话,你有你的无奈,我该体谅你的。” 一个男人,不嫌弃你的过往,不嫌弃你的身份,甚至明知道你是小姐,都愿意与你在一起,怎么会不感动。 我还是心软了,至于何煜是否贩违禁物,此刻我都觉得无关紧要,如果他将来真被抓紧去了,我也愿意等他。 本来我是想旁敲侧击问一下他的,但是在他一脸的柔情下,我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一番缠绵,他总是那么温柔,处处为我考虑,我们俩并没有做,所以是我帮他的。他说我来姨妈了,这个期间绝对不能做那种事,对女孩子的伤害会很大。 这可能就是真正爱你的和只想要占有你身体的人之间的区别吧,反正我是再次原谅了他,说我软弱也好,没原则也好,一旦爱上,身不由己。 我订的餐也终于到了,送餐的是个小姑娘,应该还在读书。打扮的很青春靓丽,她的嘴也很甜,看见我就喊“姐姐”。 “老板特意交代,这个粥要趁热才好喝哦。”她声音也是又软又绵,身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奶香味,总之这妹子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个甜美清纯小萝莉吧。 我以为她送完餐就可以走了,小姑娘偏偏是个话痨,她朝里面望了眼,何煜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小姑娘小声对我说,“姐姐,你是在减肥吗?” 她的话令我一头雾水,小姑娘继续道:“不然你点的餐也太少了,喏,里面是你男朋友吧,我觉得像你男朋友这样身强体壮的最少还得再来一份餐!” 片刻后,我终于恍然,这小女孩,真精明,太会做生意了。 于是我冲何煜喊道,“你饿不饿,要不要给你也来一份?” “不用,你吃就好。”自始至终他都没抬头,看来打游戏已经上瘾了,我只好对小姑娘说抱歉,可她却很执拗。 她都没询问我同意,自己进到房中,“嘿,帅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都不行,马上就中午了,午餐时候到了,你哪能不吃饭呀,要不要来个奥尔良鸡排饭,今日我们的鸡排饭特价哦。” 我也是头一次这样的销售,亏的我脾气好,若是换了别人,估计早把她赶出去了。 我本来就很饿了,语气上可能有些不耐烦,我说道,“好了妹妹,他不饿,这会正是点餐的黄金时段,你快去别的家吧,说不定还能多卖出去几份。” 但她和头倔驴一样,任凭我如何说都不肯出去,我当时就怒了,“我们说了不要,你再这样纠缠,我要叫保安了。” 谁知,我这话一出,小姑娘居然“呜呜”的哭了起来,泪眼汪汪的瞅着我们。 我也想哭啊,我也很憋屈!何煜也终于按捺不住,只好点了一份,小姑娘这才一边笑一边抹眼泪,“好,我马上给你送过来。” 本以为可以松口气,她刚踏出房门,突然又折返回来,我真的恼了,因为她这明显就是在借机勾搭何煜! 她说,“帅哥,你加我个微信吧,以后想吃什么,直接微信我,我就给你送来。” 我下了逐客令,小姑娘对我的态度也与先前不同,语气里似乎带着嘲讽,“姐姐,我又没恶意,我只是想多卖出几份餐,多赚个零花钱,你这样也太没人情味了吧。” “帅哥,我真没恶意,你看你女朋友,也太冤枉人了。”说着,她又要哭,我杵在一边气的身子都颤抖。 不过还算何煜有眼色,他跳下床,站在我旁边,一把搂住我的肩,“这样吧,你加我女朋友的微信,反正我和她时刻在一起,我想吃什么她帮我点就好,她爱吃的也是我爱吃的。” 这番话大快人心,我仰着下巴望她,小姑娘扁着嘴,极不情愿的加上我微信,一溜烟跑了。 我踮起脚在何煜的唇上轻轻吻了下,我说,“奖励你的。” 他却直接将我搂在怀中,让我的身子与他紧贴,何煜的声音充满着魅惑力,缭绕在耳边,让我情不自禁再次陷进去。 “怎么办,我又想要了。” 我害羞的推他,“我,我饿。” 他不依,接着抓住我的手抚在我小腹前,那个大物件正霸气的鼎立着。 我想收手,他道,“握住它,帮帮我,只要看到你,我就想……忍的好难受,好不好。” 对于他的恳求我实在拒绝不了,我小声说,“那就一次。” 他立刻抱起了我,将我轻放在床上,然后俯过来身子,我以为他要那个,何煜笑着说,“放心,我不要你,只是我不想那么快结束,所以……” 他神色暧昧,我立刻会意,我羞涩的扭过头,他的唇瓣落在我的肩头,浴巾被他只手剥落,他微重的喘息,热气腾腾,我的身子本被空调吹的冰凉,但在他一下下的撩拨下,我终于也燥热起来。 不只是男人会欲了焚身,女的也有生理需求啊,他只撩我,却不帮我,我也很难受。 我在他身下扭动,“何煜,我,我热。” 他懂我的敏感,舌尖在那些地方滑动着,我忍不住的发出阵阵丝吟,他在我耳旁轻声道:“乖,忍一忍,过去这几天我帮你。” 结束后,他终于累的瘫下,我手也很酸,他亲吻我,“辛苦了,宝贝。” 我未吱声,强扯着笑,本来饥肠滚滚,这时候却也没了胃口,看了下表,已经十二点了,我催促道,“何煜,你先送我回格魅吧。” “晚上才会忙,等下我再去续一下房费,我们下午就待在宾馆吧。”他淡淡的说,感觉他困了。 我却很踌躇,不知如何开口,我害怕我说谭辉中午要来后,他会生气。 第六十六章:阴谋 “怎么了,你有事?”何煜发现了我的异常,询问道。 我只好跟他说了实话,果不其然,何煜的脸立刻黑沉下来,“又是那个港商。” 何煜似乎对他有很大的敌意,他接着说道,“你最好别和他走的太近,那个人很危险。” 他说话总是这样神秘兮兮,我直接挑明了问,“何煜,既然你说爱我,那就不应该瞒我,如果你真的有你的苦衷,你可以和我说,我只会心疼你,只会拼命想如何去帮你,难道到这时候你还信不过我?” “小然。”他盯着我,但是我空等了许久他都没有下文,我忍不住的说,“你的事情我没权利知道吗?” 我的语气可能有点冲,何煜有些不耐了。 “好了,你别问了,该告诉你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你只要相信,我不会害你就行了。” 后来我和他又陷入一片沉默,我也没了心情再待下去,穿好衣服后我说,“我先走了,你不用送我,衣服的钱我会还你。” 是人都知道女人口是心非,但何煜还真的没送我,他甚至都没下床! 我感觉很委屈,一出酒店大门,就叫上出租,不过我看到那个小姑娘了,就是刚才给我们送餐的,她提着一个盒饭进去了酒店。 可能是我对于自己太过自信了吧,坚信何煜不会出轨,所以才没再折回酒店去看一下,但我忘了一件事,男人可以爱一个女人,但却可以同时喜欢很多女人。 我回去格魅的时候,艾丽一把拉住我,我俩在二楼的窗台前停住脚步,她神情笑眯眯,看的我很不自在。 “怎么了?”我也看着自己,并没有发现这身衣服有什么不对的。 艾丽咂咂嘴,“小然,厉害啊,昨晚明明跟谭总出的台,怎么最后却和郭总去了酒店?你们三个……” 她越说越离谱,我赶忙打断艾丽的话。 “别瞎想,昨晚是谭总临时有事,我又恰巧偶遇郭总。”我解释着,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慌,我确实不太会撒谎。 艾丽双指夹着烟放在嘴边,斜眼睨着我,神情中满是不相信。 我脸略微发烫,“我们三个之间真没什么。” 看我窘迫,艾丽终于放过了我,她‘咯咯咯’笑起来,“好了,不逗你了。其实我找你来是想问,你是不是把郭总拿下了?” 我生出一丝警惕来,摇了下头,我很怕艾丽来找我借钱。 她目光闪了下,“本来还以为你拿下了郭总,那现在看,只好卖你的镯子了,只是可惜了这镯子。” “找到买主了?”我很惊喜的问。 艾丽让我将镯子摘下来,她拿在手里小心的掂量着,“嗯,我跟他简单描述了下,他说要看货以后才能定价,那我可以拿给他看吗?” 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了下来,胡正的威胁终于可以结束了,虽然我爱钱,也缺钱,但在遇到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时,我不会吝啬花钱免灾的,说白了,我就是怕麻烦,怕事。 其实关于胡正,我大可以与何煜或者琴姐讲,毕竟我现在是格魅的人,胡正断了我生意就是和格魅过不去,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怕会牵扯更多。 谭辉很准时,十二点半的时候他就来了,我当时正在吧台与冯娆闲聊,刚才被冯娆骂了个半死,说我活该被艾丽骗。 我想赌一次,艾丽如果真拿着镯子跑了,我大可以上报给琴姐。 谭辉说,“中午有个饭局,你去通知依琴,一起去吧,成垒也在。”成垒就是我们格魅的老总,说起成垒,我也顺带的想到了齐姐和胡姐,好久没看到她们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与谭辉还有琴姐抵达饭店的时候,成垒、刘品岩还有剩下两个男人与那个女人都到了,谭辉说,她叫阿真,他并没告诉我大名,可能香港那边都喜欢用“阿”来称呼人。 阿真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连衣裙,看着材质很高档,我更注意到她挂在衣架上的包,是限量版,我在商场里看到过,打折后价格都在五位数。 阿真双手环胸,姿态依旧清傲。 刘品岩则穿着白衬衫,衣领处的扣子微微敞开,还是如我初见他时那般,高冷,不爱言语,只是象征性的冲我们点了下头。 但我并没看到成垒,琴姐先我一步开口,“成哥没来吗?”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阿真说话,她的声音带着点中性,并不是娇柔的,她讲的是粤语,不过我听懂了,阿真说,“阿垒哥在快活,估计要晚点来。” 琴姐尴尬一笑,阿真似乎和成垒关系不错,但她随后的话我一句都没听懂,说的太快,叽里呱啦,犹如在听外语。 琴姐是广东本地的,与他们交流起来倒一点都不费劲,我却像个傻子一样,还好谭辉会时不时来和我搭一句。 今天阿真也是一反常态,菜上齐后,她说玩骰子助助酒兴,她的技术在座的无人能敌,没一会其他人都被她灌的醉意迷蒙。 阿真突然将目标转向我,她用港普对我说,“王小姐,咱们一对一来玩一把。” 我自知不敌,急忙道,“我不太会,实在没法和你比,这样吧,我自罚一杯。” 她并不打算放过我,眸子里透着精明,她勾着唇,“王小姐,所谓来者是客,我这个小要求你不会都不答应吧?” 话说到这份上,我自然没有再推辞的道理只能应着头皮上了。 我发现她摇骰子是有手法和技巧的,很多次我她都是左三下,右两下,随即在半空中停滞两秒后才掷在桌上。 就算不打开看,输赢已见分晓,我毕竟是个新手,但往往人生真的会有很多狗屎运,我比她的点数大。 阿真眼里满是震惊,她一直摇着头,谭辉与其余几人大笑,打趣说着,“阿真,你也有失手的时候啊。” “再来!”阿真恢复了镇定,她面色阴霾,根本不问我是否同意,直接摇了起来。 我无奈,只好陪她继续,狗屎运不可能一直光顾我,接下来的几局,我都毫无悬念的输了。 她这才罢休,但对于我第一次的侥幸仍耿耿于怀。 在这期间,我差不多喝了有五瓶啤酒,肚子胀的难受,我说道,“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进去后,我抱着马桶直接吐了出来,酒在胃中翻腾,我刚才最后一口酒都是强咽下去的,滋味实在难受。 吐完后,胃里虽然舒服了很多,但嗓子很痛,我全身也被汗水渗透,像是刚爬完高山一样,几近虚脱。 我出来洗手间的时候,发现阿真居然在门口等我。 她斜靠着墙,递给我一瓶矿泉水,神情还是那么的冷傲孤僻。 “谢谢。”我对她说。 “你要跟我们去香港吗?”她话锋一转,直截了当的问。 我以为她是担心我抢了她的风头,我于是说,“我不去嘉华,我准备和谭总走。” 她面色上突然很吃惊,“谭辉?” “你确定吗?谭辉……你了解他吗?”阿真似乎对谭辉有不小的见解,在我提到他的时候,阿真情绪有点激动。 后来我们俩一起回的包间,谭辉显然愣了一下,接着笑道:“你们俩怎么凑一块了,这是不打不相识?” “正好洗手间遇到了,向她讨论下骰技。”阿真淡淡的说。 我只好点头附和,而这时候成垒也匆匆赶来,这才化解了我们的尴尬。 成垒他还带着一个女孩,挺年轻,也挺羞涩的,看到我们一群人,脸‘唰’的就红了,她很听话的对我们礼貌的问好,接着乖巧的坐在成垒身边,就像个邻家怕生的小妹一样。 我无暇听他们之间的谈话,脑子里一直都是阿真刚才的话,我心里打着寒颤,利用余光偷瞄谭辉,他言谈举止都很大气,我实在不相信他也会撒谎。 阿真告诉我,她原先也是先认识谭辉的。阿真是小姐出身,因为性格原因,和场子里的人都合不来,一直不温不火,被领班挤压,被妈咪欺负。直到遇到谭辉后,谭辉对她提出这个诱惑的条件,她动容了。 但是后来她才发现,根本不是谭辉要儿子,而是谭辉的父亲,香港一个黑路的老大,而谭辉只是他的养子,所以他想要个真正的血脉。 因此谭辉才多方在各地搜刮合适的女性基因,反正最后是试管婴儿,我们根本不会知道那个精细胞子究竟是谁的。 其实本来就是代孕,帮谁代都一样,但谭辉也曾说过,怀孕前我是要在香港待一段时间的,怀孕后的最后两个月,也是要待在香港的,而这些日子,都是与他父亲待在一起。 在说起这个的时候,我明显看到阿真眼中的愤怒和羞辱,她咬着牙说,“那个老不死的就是个魔鬼,他会折磨你,折磨到你生不如死。” 这些苦,阿真都切身感受过,我一开始也怀疑过她的目的,但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就算是假的,那万一呢?我也有点畏惧了。 谭辉突然在下面拉住我的手,他有点喝高了。 他依偎在我耳旁轻声说,“小然,等下我们去酒店。” 第六十七章:情感危机 成垒带的女孩子虽然表面柔柔弱弱,但喝起酒来真是猛,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谭辉他们,而她还清醒着。 阿真没怎么喝酒,菜都是浅尝,谭辉一直想动我,趁着他醉酒,我躲开了几次。 我递给阿真和女孩一人一根烟,女孩却摇头,脸微微发红,“抱歉,我不吸烟。” 她说话很柔很轻,就像只受惊吓的小猫咪一样,唯唯诺诺看看我又瞧瞧阿真,恐怕我们这些女人在她眼里都是坏人吧。 我淡笑,“没事。你看着还小,在读书吗?” 女孩点点头,“我在念大一。” 这时候谭辉和另外两个男人都去洗手间了,包间里就剩下我们和醉的一塌糊涂的成垒,终于不再那么拘束。 如今社会,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成垒居然能泡到这么嫩的妞也是挺厉害,但小小年纪就沦落进这个圈子,也是很可惜。 像她这个年纪,应该拥有更好的生活。 我与女孩闲聊着,阿真全程未插嘴,她的普通话不太好,说粤语我们又听不懂,交流确实有些费劲。 但令我更吃惊的是,女孩与成垒竟然是刚刚认识,我问她,“你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吗?” 她摇着头,随后说道,“我打暑假工,给成哥他的儿子补习功课,他今天非要请我吃饭,我推辞不掉。” 原来是我想多了,我有些尴尬,我说,“那你肯定学习很好了。” “其实我不想读了,我想出来赚钱。”女孩低着头,声音很小,“我爸找了小三,将家里的钱都给了那个女人,我妈气的重病,家里的负担全落在了哥哥身上,我想帮他。” 天下可怜的人太多了,我可怜别人,但并没有人心疼我。 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这时候谭辉他们走进,似乎酒醒了一点,谭辉对我暧昧一笑,我立即会意,他过来抱着我,“走吧,我们先去酒店。” 我看了阿真他们一眼,谭辉对我说,“他们等下都去格魅玩,我们晚上再去。” 大白天的去酒店实在别扭,坐在车上,谭辉一直紧紧搂着我,可能是在酒精的催动下,谭辉的手数次要探入我的衣服中,司机还在前面,我有些难为情。 谭辉不爽的拨开我挡着的手,“害羞什么!” 我指了指前面,他却满不在乎,我怕惹怒他,也不敢抗拒的太狠,幸好他没在做更夸张的事情,只是亲一亲,摸一摸。 我们还是去了那家云星酒店,他说他是这里的VIP,可以享受终生优惠。 而且云星是家连锁酒店,总部居然在香港,谭辉告诉我,云星在香港只是属于中等,比这个更豪华的多的是。 然后他递给我一张美容金卡,“丽人是香港排列前茅的美容院,有这张卡在,可以免费享受服务。” 我道了声谢,但是卡我并没有收,谭辉的意思显而易见,是打定了让我去香港。 阿真的话让我很害怕,我对谭辉一点也不了解,真怕如她所说,到时候是想回都回不来了。 期间我试图问谭辉关于试管婴儿的事情,但都被他回避了,后来他有些不耐烦的说,“怎么,你怕我骗你?” 我急忙摇头,他的神情令我害怕,我没权没势,他想断了我的路,太简单了。 我只能服从他,顺着他的意愿来,自然,男女共处一室,做那个事情是少不了的,还好今天他没有让我用手或者嘴帮他,说真的,我很恶心那种行为,但如果是何煜的话,兴许我会心甘情愿。 我们一直在酒店待到天黑,谭辉今天性致特别高,我已经累的瘫在床上,他却越战越勇,我只能求饶:“谭总,好累。” 在与谭辉缠绵的期间,我心里一直在想何煜,那个送外卖的小姑娘会不会再去勾搭他,越想越烦,也有点心不在焉。 谭辉不依,他这时候酒已经醒了很多,他说道:“后天我就要回去了,我们当然要好好来一番。” 我是不准备跟他回香港了,随意掐了个理由,我说,“谭总,抱歉。我弟弟快开学了,我这个月底要去四川,暂时不能和您去香港。” “没事,9月份也行。”我没想到的是,谭辉答应的竟然这么干脆。 “还有什么顾虑?没有的话就好好配合我,别一直走神。”他语气有些不爽,命令着我。 谭辉身强体壮我算是真切领会了,从下午到晚上八点,几个小时内他可以连续不断的来,我真的有点后怕了。 到最后,我下床都很困难,动一动下身就和撕裂一般的疼,他这是多久没见过女人了,性致居然如此高! 他派司机送我回的格魅,他临时接到一个电话,好像挺急的,立马套上裤子衣服就走了。 格魅里仍旧摇曳着灯光,男男女女勾肩搭背,享受着夜生活。 冯娆我一开始没认出她,竟然换了件裙子!黑色的小礼裙,配着她利落的短发,将酥肩和锁骨露出,显得格外耀眼。 她正坐在高脚凳上,手指一下下的在敲桌子,看我走近,她很痞的吹了个口哨,与她这身衣服实在不搭。 我横瞥她一眼,“冯娆,你怎么转型了?” 她眸中泛亮,突然凑近我,“嘿嘿,我感觉我的桃花来了。” 看我疑惑,冯娆突然指着一个方向,那个角落里坐着一个小男生,灯光太闪,我看不清。 “我的菜啊!白面小生,高高瘦瘦,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啧啧啧,怎么样?” 我打趣说,“恩,不错,眼光有进步。” 我们俩都朝那个方向看,还一边在讨论,在那坐着的小男生竟也看到我们,接着走了过来。 冯娆激动的拉着我胳膊,“他他,他注意到我了!他来了!我妆怎么样,衣服呢?还能看吧?” “好看,美死了。”我偷着乐,没想到冯娆也有心动的一天。 可我越看越不对劲,这个小男生可不就是代强! 他走过来,冲我一笑,很是腼腆的挠着头,“小然姐,我等你好久了。” “你们认识?”冯娆很吃惊,但我更吃惊,冯娆她属于典型的爱恨分明,要是被她知道她的意中人被我抢了,那不找我拼命。 我只能浅笑,“好久不见。” “我们不是前两天刚见过吗?”代强是个实在的孩子,话也说的耿直,我老脸当时就红了,余光瞥到冯娆探究的眼神,我不敢与她对视。 “小然姐,方便吃个饭吗?”代强又对我说。 我直接拽上冯娆,“好,我请客,冯娆,你也来吧。” 冯娆阴阳怪气的瞪我,“来个屁,这会正是忙的时候,你不怕琴姐找你麻烦?” 我脑子那时候一定也是紧张的短路了,忘记了还在上班,代强很会察言观色,他道,“没事,我等你们下班。” “小兄弟,我们下班可要明早了,你确定?”冯娆挑眉,语气有些不佳。 代强依旧温和,“没事,我坐那里等就好。” 他指了指原先角落的位置,说罢,还真就自己坐在那里,冯娆在我旁边不禁感叹着,“真是个单纯的少年啊,我都不忍心下手了。” 她说完,又质问着我,“小然,你不义气啊,什么时候泡上的,我居然都不知道!” “没,只是偶尔一次认识,就见过一次。” 冯娆却不依不饶,“我才不信呢,凭你在夜总会身经百战的经验,泡个单纯小少年简直太容易。” 我懒得与她对话,心里突然有点不安,我在吧台坐了一会后,看到大门处走进来两个人,是何煜与那个小姑娘! 冯娆推了下我,“你的心上人哟。”她唯恐天下不乱,似笑非笑。 那个小姑娘眼神倒很好使,一眼就看到了我,还直挥手冲我打招呼,我脸早已经黑成一片。 何煜靠在那女孩身上,显然喝醉了。 女孩道,“你男朋友喝醉了,他让我把他送到这里。” 我闷着声“嗯”了下,想去扶住何煜,女孩却不给我,“姐姐,你平常是不是特别凶啊?” 我疑惑的看她,女孩神秘兮兮说,“你男朋友心情很不好呢,他让我陪他喝酒,结果喝着喝着他醉了。” “给我吧。”我沉声道,“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我是看到这个女孩就很烦,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准确,我敢肯定,这个女孩对何煜有意思,她这是在故意说给我话听。 可能是我语气有些冷了,女孩挑衅的看着我,“我好心好意送你男朋友回来,你傲什么!你在这里上班,肯定不是正经家女生。” 我当时还没反驳她,冯娆就第一个不乐意了,她说话向来毒舌又犀利,对着女孩不屑的冷哼,“什么叫正经,什么叫不正经,都是凭本事赚钱,又没偷没抢,不像某些人,就喜欢钻空子当小三,挑拨离间!” “你再说一遍!”女孩的嗓门立刻提高几个分贝。 冯娆也是老江湖,依旧淡定从容,仰着下巴道,“怎么着?你耳聋?需要姐姐带你去看看医生吗?” 这个女孩给我的感觉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送外卖估计是体验生活,我这会才注意到她的穿着打扮,竟然都是高端货! 第六十八章:窘迫的早餐 我在格魅也有一段时间,这里的人自然是帮我,艾丽正好下楼,看到我们这里吵闹,于是走了过来。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艾丽认识她。 “小云薇。”艾丽惊喜的打着招呼,“你这是要来夜总会体验生活吗?” 原来这个女孩叫云薇,老爸是枝江市审计局的局长,位高权重,对这个唯一的掌上明珠更是宠爱的一塌糊涂。 但云薇特任性,不愿意在云局长的庇护下,于是经常自己去打各种零散工,她家里并不是有钱那么简单,她爸爸的权力,才是所有人要巴结的。 云薇和艾丽认识,也实属偶然,听艾丽说,那次她半夜吃夜宵时,在料理店遇到小流氓调侃,云薇正好当时在打工,于是就打电话叫来了附近的朋友,帮艾丽打跑了小流氓,一来二去,艾丽与她认识也有一年的时间了。 “艾丽姐,这是你们格魅的小姐吗?”云薇直接挑明,指着我就问。 艾丽疑惑的在我俩身上打转,“你们……” 云薇接着道,“她胡搅蛮缠!非说我抢她男朋友!艾丽姐,你说凭我的家世背景,我需要抢别人男朋友?还是个做小姐的女人!” 她似乎忘记了艾丽也是个小姐,果不其然,我也看到艾丽的神色闪了下,但可能也是想巴结她吧,艾丽打着圆场说,“应该是场误会吧,都是自己人。” 云薇依旧趾高气扬,“我才不屑和她这样的女人为伍呢!”她白眼瞧着我们,接着指挥着艾丽说,“艾丽姐,你帮我开个包间,顺便把你们杨经理叫来。” 她自始至终都没松开何煜,我敢肯定,她就是在向我挑衅! 临走时,还冲我哼了下,我的胳膊也被她身子擦开,冯娆一把拉过我,怒气冲冲道,“这你忍了?” “不然呢?我们有什么资本和她斗?”我无奈的说,这个社会真现实,有钱有势的人就是可以将穷人踩在脚底下。 至于后来她与何煜在包间内做了什么我完全不想知道,今晚没有人点我台,我直接回了宿舍,而在不久后,代强来了短信:小然姐,我等你。 我没有回他,好累好累,我也怨天尤人过,为什么别人一生下来就有好的家境,就有疼她爱她的父母,而我呢,什么也没有!我只能靠我自己,这些年来受过得罪,吃过的苦,忍过的屈辱,我无处诉说,更不能抱怨。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何煜他带我离开广东了,我们又回到了四川老家,开了一家小饭馆,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虽然累,但很充实,真的,直到我醒来,我还躺在床上无法适应现状,那个梦太真实了! 我好想回家,好想弟弟,好想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夜总会! 泪水一直无声的流,我缩在被子里,空调也被我调到了最低,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有安全感,我才能保护自己,将自己包裹起来。 窗外已经渐渐亮了,狂欢在夜生活中的人们也要散场了吧。 我随意洗漱了下,换了身衣服,我已经忘记了代强的事,脑子里全是何煜,而代强还真的等了我一晚上! 这倒是让我很惊讶,我说,“你不困吗?”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空罐子,“我喝了好多可乐,精神好着呢。”代强傻傻的笑,话语中也带着傻气,这个笑起来有虎牙的小男孩,我真的不适合他。 “小然姐,我带你去吃早餐吧,你肯定饿了。”他突然拉住我的手,眼巴巴的瞧着我。 冯娆这一晚上转变的很快,我望向她,她去冲我们挥手,眯着眼坏笑着,“你们俩去吧,我就不打扰了。” 无法拒绝代强的盛情,我只好被他牵着。 他挺高的,我穿着平底鞋,刚刚到他肩膀处,一路上我都低着头,清晨的阳光升起来,照在我们俩身上,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挺好,挺温暖的。 期间,我偷偷抬眼瞄他,他好像有感应似的,也回头看我,我俩就直接四目相对,没多久都笑了。 小天今年也有18岁了,看小天朋友圈发的照片,应该和代强的身高差不多了,只不过小天比较黑,比较壮,而代强则很有奶油小生的感觉。 其实我俩这一路很尴尬的,彼此都没说话,我不知道他感兴趣哪方面,我胡思乱想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我差一点就撞在他身上。 我赶忙低着头说“抱歉”,那一刻特别窘迫。 他笑着说,“没事,小然姐,你喜欢吃什么呢?这家店的早茶糕点特别正宗,我小的时候很喜欢来,你来这里吃过吗?” 这条街我以前路过的时候有看到,但从没踏入过,小琪好像跟我讲过,百顺斋的早茶是广东最著名的。 而这家店的门牌匾上,便是‘百顺斋’! “没吃过,听说过,那去尝尝吧。” 菜单上的食物种类很多,各种各样的糕点,小吃,好像是广东小吃的大杂烩一般,我本来就有选择障碍症,当时也确实很饿,菜单看得我眼花缭乱,我其实哪个都想来一份尝尝。 代强已经开始点餐了,我只好随意选了几个,但是选完我才想起,我出门的急,一毛钱都没带! 之前听过代强的家境,肯定不能让他花钱了,我只好偷偷跟冯娆发短信,想请她来救援,而这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我,我抬头一看,直接愣住了。 “赵总。” 最近忙的焦头烂额,赵天海交代我的事情我还没有办,郭鑫咏自从昨天匆匆离开后,也没跟我联系过,我有点尴尬。 赵天海看向代强,“这是?” 我急忙道,“我,我弟弟。” 代强的神色里闪过一抹失望,我也很抱歉,只能委屈他了。 赵天海他以为是我四川的亲弟弟,于是很亲切的说,“原来你就是小然的弟弟啊,这次是趁着暑假来广州玩吗?” 我对着代强挤眉弄眼,幸好代强不算笨,也顺着赵天海的话接了下去,我这才松了口气。 “这样吧,中午来隆鑫饭庄,我请客。”赵天海突然的盛情,让我措手不及。 我以为代强会拒绝的,毕竟他那么腼腆,可他居然答应了,还答应的很爽快,“那就麻烦叔叔了。” 赵天海面色一黑,他的这声‘叔叔’叫的实在尴尬,要知道我与赵天海可是上过床的…… 还好这时候糕点上来了,确实很精致,每个小盘子中放着一块或者两块,小小的,却很袖珍玲珑,看着就有食欲。 “赵总,您还没吃早饭吧?”但我并不敢动筷子,赵天海就算净身出户,也比我有权有势有人脉,我自然还是要顾及的。 一顿饭吃下来气氛很是严肃,代强对赵天海似乎很有敌意,全程都是针锋相对,话语犀利,我一个劲的咳嗽,就是想提醒他,他却装傻,递给我一杯水,还特意加重了‘姐姐’两个字。 我咳的面红耳赤,无奈的冲他挥手,赵天海一直都是淡淡笑着,与代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直到我们临走时,冯娆才迟迟赶来,但是赵天海早在借口去厕所的时候已经结了账。 不过也好,我道,“赵总,我朋友找我有急事,我就先走了,中午的时候再联系吧。” 我是直接拉着冯娆跑走的,至于赵天海与代强会怎么相处,我就管不着了,反正我对他们两个都没有感觉。 赵天海于我只是利益关系,我需要他的人脉,他需要我的介绍。 我和冯娆上了出租后,才大口喘气,冯娆疑惑的问,“刚才那个男人是谁?看着也很有味道啊。” “你喜欢啊?要不要给你牵线搭桥?”我直接回道。 冯娆嘿嘿笑着,“那还是算了,虽然成熟,但太老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嫩的。” 我看着窗外,没有回她,心里有点不安,赵天海刚才似乎话中有话,他提到了齐姐,齐姐居然去了广州,我以前听说过,维多纳的总部是在广州。 赵天海更邀请我去广州玩两天,还告诉我,孙诚德现在出了事,已经跑了,正在被警方通缉,听说是贩违禁品。 只是刚才代强在,所以赵天海说的很隐晦,我决定中午抽个时间去问清楚。 然而事情总是喜欢赶在一起,我回到格魅的时候,琴姐突然来找我,琴姐居然让我收拾东西,明天飞去香港。 “为什么这么急?”我震惊的问。 琴姐摇了摇头,“谭总吩咐的,说和你谈好了,你先去香港待一个月。” “阿真他们也要回去了吗?” 琴姐肯定有事情瞒着我,她道,“阿真和刘顾问还有事要在广东待一阵,谭总有点急事处理,已经回去了,也帮你买了明天的机票。” 事情来得太突然,我压根没准备,我明明和谭辉说的是最早也要九月份去,他为什么这么着急? 我偷偷打听了刘品岩所在的宾馆,直接打车去了。 并不是我不信任阿真,只是出于第一感觉,我觉得阿真这个女人心计很深。 倒是刘品岩,虽然表明冷冰冰,但应该是个实在的人。 刘品岩并没有和其他几人住在一起,而是单独住在枝江的一个很特色的民宿中,出租师傅绕了很久的路,才找到这里。 第六十九章:偶遇 我敲响大门,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婶开的,大婶很热情,应该是民宿的主人。 大婶笑呵呵的对我说,“你要找小言啊,走,我带你去。” 我很奇怪,刘品岩明明是香港人,但大婶好像和他很熟一样,后来大婶才解释说:“小言每次来枝江都会住我这,我们认识好多年了,就是这孩子不爱说话,平日里总是独来独往,我前些天还想给他介绍个姑娘呢,他给拒绝了。” 大婶在说这话时,看我的眼神也是笑眯眯,我脸一红,慌张道,“我只是他朋友。” “朋友才好,你们了解对方。”大婶很有当红娘的潜质,似乎特想把我和刘品岩凑一对,就连带我到了他房间后,都是坏笑着看我俩,“小言,你朋友找你。” 他看到我的时候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大婶为我们关上了门,刘品岩竟然正在打游戏,看我走近,他才把电脑合住,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我好奇的问,“你也喜欢打游戏?” 他有点窘迫,但还是点了头,“偶尔消遣下。” 还记得有一年我回四川看小天,他拉我去网吧放松,小天游戏打的很厉害,分分钟斩杀对面的敌人,我与刘品岩闲聊着,直接切入主题的话实在是唐突。 在与他谈起游戏时,我发现他眼中的神情立刻亮了,足以可见他对于游戏的痴迷。于是我道,“你真应该去和我弟弟PK下,他这种游戏玩的很棒的。” “你弟弟多大?”他突然问道。 我如实的回答,“十八,在四川上高中呢。” 我其实是有私心的,既然他对游戏如此感兴趣,那干脆直接把他也带去四川,和我一起去看弟弟,一来可以拖延去香港的时间,二来可以拉拢刘品岩,将来有他来帮我牵制谭辉,会事半功倍。 不过他看人太犀利了,直接一语道破我的计划,我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接话,他淡淡道,“你不用紧张,现在这个社会就是利益关系,谭总那里我可以帮你,但你要答应我个条件。” 中午与赵天海还有约,我也没在刘品岩这里待太久,我们商量好了后日就动身去四川,至于谭辉,那就交给刘品岩了,他没有跟我说详细的计划。 不得不说,无奸不商,刘品岩虽然看着一副对任何事就不上心的模样,但通过和他密切相处后,我发现他甚至比谭辉更可怕。 他提的条件是让我帮他挖人,无论是从格魅还是其他夜总会,只要能挖到五个相貌身段愿意跟他去香港发展的小姐,他会给我酬金一万。 确实是个不小的诱惑,但公开挖人是我们行业中的大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格魅中除了艾丽与小灵,其他小姐我都不太熟悉,挖五个的确困难。 中午十一点多的时候我就到了隆鑫饭庄门口,今天这里办订婚宴席,很是热闹,门口围拢了许多人,也停着很多高档车。 但其中有一辆车很眼熟,我一时半会没想出来在哪里见过,走进大厅后,迎宾员还以为我是订婚方的亲朋,很热情的邀我上二楼,现场实在太嘈杂,我的声音也被淹没,其实我想说我在818房间,赵天海的短信上是这么写的。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二楼的大厅很壮阔,灯光交叉闪烁,很是华丽。 滚动的大屏幕上赫然写着:郭鑫咏、孙小琴订婚大会。 我一直觉得门口的车很熟悉,原来是他的,他那天匆忙的离开也是因为订婚吗?为何会这么仓促呢?我心底有着一堆问号,这时候郭鑫咏和那个女人已经开始进场了。 郭鑫咏曾告诉过我,他对女人没安全感,更不想结婚,我对这个叫孙小琴的女人更感兴趣了,我被人群挤到一个角落中,勉强可以看清楚那个女人的脸,由于离得远,她也化着浓妆,在一番精心的打扮和穿着下,她的确很美。 孙小琴属于小鸟依人型的,粉红的双唇一直挂着微笑,手与郭鑫咏的胳膊始终搀扶着,很是大方得体,向着周围的宾客点头问好。 看模样应该二十五上下吧,随后他们走上舞台中央,但郭鑫咏却全程无笑,阴沉着眉眼,我的手机在兜里震动,我这才离开了二楼大厅,赵天海已经来了。 818房间是隆鑫的VIP间,只对贵宾开放,我环视房间四周,笑着道,“赵总,你经常来这里吗?” “这家饭庄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开的。”赵天海淡淡说,他接着向我身后看去,“你弟弟呢?怎么没一起来。” 我尴尬的掩饰着窘迫,“他,他贪玩,第一次来广东,自己去玩了。” 赵天海目光微闪,我能想象出此刻我的脸有多么的红,这个谎实在是太假了,还好他没拆穿我。 “坐吧,这是菜单,喜欢吃什么就点,我请客。”他豪气的说。 但看到菜单的时候,我彻底傻眼了,上面居然全部是英文,我一个单词都不识得,菜单都被我来来回回翻了好几圈,“赵总……”我有点难为情的开口。 “怎么了?” “我……看不懂英文。”我硬着头皮说,脖子都感觉在发烫。 他这才恍然,“怪我,怪我,我这个朋友是英国人,所以菜单上都是英文,那你想吃什么,我帮你点。” “我都可以。”自从入了这个行业圈,我还是无法变成像小琪或者艾丽那样,有着很大的野心,攀上最高位,我似乎一直都在最底层兜兜转转。 我始终不愿意违背自己的良心,踏在别人的身上向上爬,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刘品岩的话还在我脑子里回荡,这个行业中的肮脏并非我看到的这么浅薄,我为她人着想,可没人会为我心疼。 在与赵天海将话匣子打开后,我道,“赵总,有件事我想请您帮个忙。” 赵天海对于饮食上很有讲究,忌油忌腻,就连虾都是点的盐水虾,他是个对生活追求精致的人,赵天海将剥好的虾放入我的盘中,“事情我们等下谈,吃饭就要专心吃,来,尝尝这里的虾,非常鲜滑。” 虾仁白里透着粉红,很是新鲜,但我对海鲜提不起兴趣,吃了就会忍不住的呕吐,看来我与赵天海太久没见面,他已经忘记了我的习惯,男人啊,果然都是薄情。 那日与他的缠绵,也仅仅停在那日,包括他说过的情话,给过我的温柔,也不过是一时的吧。 我淡淡笑着,将虾放入了口中,一种味道充斥在舌尖,我强忍着涌上来的恶心感整只咽了下去,我说,“嗯,是很不错。” 对于男人,真的不再抱任何希望,有句话说的对,没有人会知你冷暖,除了你自己。 他这次点的几乎都是海鲜类,蟹黄,虾球,鱼丸,我只好借口上厕所的空档去灌了一瓶矿泉水,胃里这才好受了许多。 我在水池旁洗手时,突然听到男卫生间内传来一阵阵干呕,不久后,郭鑫咏居然从里面走出,他身子有些摇晃。 看到我时,他显然也是一愣,“小然,你怎么在这里?” “吃个饭。”我回答着,关于他订婚的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问,踌躇在原地,走也不是,站着也尴尬。 “哦,我今天订婚。”他边洗手边说,语气很是风淡云轻,好似在说旁人的事一样。 “那天走的太匆忙,没顾上给你送衣服。我后妈突然要将她的侄女嫁给我,我爸太听她的鬼话,我也没办法。”他淡淡解释着,眉眼中的无奈一闪而过。 这场订婚大会,郭鑫咏就像个傀儡一样,进场、敬酒、陪酒,他靠在墙上,朝我要烟,我出来的匆忙,也没带,只好摇摇头,他嘴角扯过笑,“算了,你以后也少抽点吧,女人还是要好好爱自己。” “孙小琴比我小整整十岁,真不知道我后妈给她下了什么迷魂汤,竟然愿意嫁给我。”郭鑫咏自嘲着,我并不会安慰人,只能站在一旁默默的听他讲。 “小然,其实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娶你。”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吓了一跳,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他轻笑着,“是不是觉得很荒唐?但比起那些心计很深的女人,贪图我钱,贪图我家产的女人来说,我宁愿娶你,至少你不会对我耍心机。” 我想要缓和这种尴尬的气氛,只好打趣说,“行啊,只要你不嫌弃我脏。” “没,我要嫌弃你的话,我早不找你了。”他说话的时候突然望向我的手腕,我心里一慌,这才想起手镯给了艾丽去估价。 “手镯呢?”郭鑫咏神色冷了下来。 我实在不会撒谎,在经过很长时间的纠结犹豫后,我还是对他说了实话,“郭总,抱歉。” “理由。”他直勾勾的盯着我,我有点发毛,都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我如实道:“我最近很缺钱,债主来找我要钱,让我十天之内凑够三万还给他,我弟弟也快要开学了,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只能把手镯先抵押给一个商人了。” 第七十章:被抓 在这期间,我大气不敢喘,生怕郭鑫咏会大怒,毕竟他这么迷信的人,几分钟的沉默好像一个世纪那么久。 “缺钱昨天为什么不跟我提?”许久后,郭鑫咏才瞪着我说道。 我诧异的望向他,他竟然没动怒,但郭鑫咏粗鲁的将我拖进了卫生间内,还是男卫生间,幸好每间厕所都是隔断的。 我背靠在厕所门上,他双手抵在我身体两侧,让我没办法移动。 “郭总。”我轻声开口。 他一下子就堵住了我的嘴巴,我“唔唔”叫喊,手也在挣扎,试图推开,可郭鑫咏的力道越来越大,他将我紧固在怀中,我双手也被压制住,郭鑫咏的牙齿一下下的啃咬我,微痛,还带着一丝痒感。 他的气息喘在我的周遭,“惩罚你!”说罢,更是不带一点温柔直接,他的手掌很烫,我身上有汗水渗出,手心的温度流连在身上后,更带着一丝灼热感。 我身躯微微扭动,他趴在我耳边,“在想什么呢?” 我轻声一声长“嗯”暴露了此刻的心情。 他坏笑一声,随即扶住我的腰,我差点惊呼而出。 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劲道,速度快的让我汗如雨下,我搂着他的脖子求饶,他对于我的反应很是满意,“叫老公,说老公,再快一点。” 已经快到我受不了,他还要让我如此说,我当即红了脸,但他不肯放过我,“嗯?” 我捂着嘴,害怕喘的声音太大会被路过的人听到,小声的趴在他耳边一遍遍喊着。 大概做了有二十分钟,我小腹内感觉到一股暖流充斥,我惊呼,他却安慰我说,“我故意的。” “为什么?” 郭鑫咏的眸子里一点点亮起,“我想让你帮我怀个孩子。” 他的订婚仪式还在进行着,没办法在卫生间内待太久,直到郭鑫咏的背影消失,我仍旧无法回神,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没追究我抵押镯子的事情,但是他要我帮他退掉这次婚,唯一的办法就是我怀孕,他回去告诉他父亲,他将我的肚子搞大了,需要负责。 而且孙小琴本就是千金小姐,自然不会允许自己的未婚夫在外面有私生子,虽然这样很是冒险,但我没得选择。 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我就要还他镯子,艾丽那边估计已经将镯子卖掉了。 我回到包间的时候,赵天海还以为我出事情了,就差派人去厕所找我了,万幸他没派人,不然真的没办法收场。 “赵总,我没事,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我掐了个理由,赵天海勉强信了。 “小然,你上次说帮我介绍的煤商是不是姓郭?”当时我正在走神,他突然提起,吓了我一跳。 我反应可能太过激烈,赵天海有些生疑,“你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我急忙摇头,“抱歉,赵总,我,我其实是来姨妈了,所以想去买点姨妈巾,又不好意思跟您说。” 他这才缓和一笑,“哦,我当怎么了,那你等下。” 赵天海出去了一下,很快就回来了,他告诉我说,“你稍等下,我已经派人去买了。” “那真是麻烦您了。”我窘迫在座位上,脸已经红成了苹果。 服务员办事的效率还真是高,没多会便提着一个很精致的袋子走进来,我尴尬的接住,道了声谢谢。 “你去换下吧。”赵天海对我说。 我抱着袋子像是逃跑一样,直奔洗手间而去。 本来以为我刚才与郭鑫咏的事情没人会知道,谁知还真被人听了去,我躲在洗手间内,洗手池旁有两个服务员在说话。 “你知道吗?刚才派我去替她买卫生巾的女的,还真是骚啊,在厕所和其他男人浪完,竟然还能从容的在包间和赵老板一起吃饭。看那架势,赵老板估计不知道,你说我们要不要去跟赵老板透露下。” 另一个服务员有点胆小,“别了吧,万一我们弄巧成拙了呢?” “不会的,赵老板很好说话,就算弄差了,顶多被经理说一顿,要真被我说中了,哼,那个女人肯定完蛋,说不定……”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看来她打赵天海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 真后悔刚才没有看清那个帮我买卫生巾服务员的长相,等下见到了我肯定也不认识哪个是哪个。 但也不能在卫生间里待太久,如果她供出我,那也只好死不承认了。 在包间的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红色服装的女孩,看样子应该二十多出头,倒是挺清秀,不过可能是我在夜总会待久了,看到这种长相中等的,并不觉得出色。 刚才替我买卫生巾的应该就是她了,我在她身旁停下,我道,“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她倒是丝毫不紧张,淡定的笑。 我接着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赵总现在缺一个秘书,我觉得你挺适合。” 她显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我冷笑道,“秘书的职责就是时刻关注老板以及老板客人的一举一动,你,很有潜力。” 这个女孩也算傲气,并没有就此服软,反倒威胁我,“赵老板是我隆鑫的常客,我当然要提醒他不能被你这种女人骗了!” 她仰着下巴,眉眼中透着讥讽,“怎么,你怕了?”她凑近我耳边,得意的笑着。 对付这种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小丫头当然不能讲道理,我冷声道,“你想说什么随意去说,看赵总是信你还是信我,哦对了,还有刚才与我在洗手间内的郭总,这时候正在前厅举办订婚仪式呢,你要是闹大了,我可不保证郭家会放过你。” 说完我就推门进去了,我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就算她是个傻子,也不会再冒失说话了吧。 但她果然还是个小女生,我前脚走进,她紧跟着就冲进来了,“赵老板!”她喊着。 我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她一脸委屈的说,“赵老板,我,我有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冷眼扫过她,赵天海一头雾水,“你讲。” 她偷瞄我一眼,怯懦的道,“我,我怕说了这个姐姐会对我打击报复,赵老板,您是我们隆鑫的常客了,我实在不想您被她蒙在鼓里。” 赵天海来了兴趣,挑眉望了我下,他靠在座位上,一下下的敲着桌子,等待服务员接下来的话。 她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一般,终于开了口,“赵老板,我刚才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洗手间做那种事情。” “证据呢。”赵天海很是淡定,语气都没有起伏。 我观察着赵天海的神情,想要从中看出点名堂,却一无所获。 随即赵天海又唤我坐到他旁边,他竟然一把搂住我的腰,很是霸道的宣布着主权,“小琳,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要乱说,这是我女朋友,怎么会和其他男人搞在一起,你确定没有看走眼?” 赵天海一字一句咬的极重,小琳的身子抖了下,我和他的姿势十足的暧昧,我也似笑非笑的看她,我道,“既然你说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你说出来,我私会的男人是谁?” 小琳在原地支支吾吾,却半晌没有回答上来,语气中也带上了一抹哭腔。 她开始低着头道歉,“赵老板,是我的错,一定是我看花眼了,误会了您太太,对不起,对不起。” 赵天海淡淡道,“出去吧,等下我会去和Jason说,你不太适合做服务生。” 他的这句话等于将小琳的工作直接扼杀,我虽然也心有不忍,但也并未去劝,一报还一报,本来就是她想害我在先。 直到她哭着出去,赵天海也没放开我,而是将我身子猛地向他脸部方向一转,他手掐在我下巴上,力道有些重,我微皱着眉头。 “胆子挺大。”他声音带着磁性,波澜不惊,他越是这样我越害怕。 我与他对视着,他搂着我腰的大手也加大了手劲,好似要把我捏断一样,我痛的轻呼,他却仍不撒手。 “你并不是来姨妈吧?”许久后,赵天海才再次开口。 既然被看穿,再隐瞒下去只会火上浇油,我老实的点头,“对不起,赵总……” 他嘴角勾着,眼中透着深深的讥讽,“你就这么饥渴?仅仅是一顿饭的功夫,竟然就要勾搭一个男人。” 他的脸在我眼前慢慢放大,双唇在我唇瓣上轻擦,紧接着他的舌尖一下下的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温潮,却撩拨着我的心脏,恐惧与害怕交杂。 自从认识赵天海以来,他一直都是温和儒雅的,从未见过他动怒,但越是这样的人一旦发起火来,那才是最可怕的。 我轻唤,“赵总。” “嗯?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他挑眉,舌头依旧在我脸上流连,不肯离去。 “我,我刚刚是被迫的。” 这时,他的手已经滑进衣服里,身前的一双鸽子被他狠狠捏住,他语气加重,“被迫?那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也应该偶尔逼迫一下才对!” 第七十一章:飞上枝头变凤凰 赵天海的神情很可怕,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这样。 我有些慌了,一直向后躲着,可他的手却紧抓着我腰,我几乎是仰着身子在看他,脖子都被我抻的有点痛。 真的明白了一句话,哪有怕媳妇的男人,都是因为喜欢,因为爱,所以才去宠着,一旦女人和男人肉搏起来,只有被打翻在地的命,你根本拼不过力气的。 我哭着求饶,“赵总,是我的错,我不该撒谎,我刚才应该告诉您。” 赵天海冷笑着,他没打算放过我,我被他带到了酒店里。 几乎一路上我都是低着头,默不吱声,出租师傅还以为我是被拐骗的,一直从后视镜里时不时望我一眼。 赵天海应该是憋着一股火吧,到了酒店后,他用脚猛的关上门,我都没来得及换拖鞋,他直接把我逼到了墙角里。 我后背渗出了冷汗,他怒视着我,单手撑着墙。 房卡还没插,所以房间里很热很闷,也没电,窗帘也是拉着的,光线很差,饶是这样,我依旧能看清赵天海眸子中的火。 其实当时我挺纳闷,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我又没签卖身契给他,与别的男人就算光明正大去酒店了又怎样?更何况我本来就是干的这行当。 直到后来,在与莹儿的一次长谈后我才知道,赵天海这次的离婚从头到尾都是赵太设的局! 赵太虽是个女人,但玩起手段来,非常狠!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眼下我与赵天海就像一只发怒的狮子在盯着食物一样,我担心被扒光吃光,他则迫不及待又想多欣赏下‘美味’。 我后背紧贴着墙,声音有点打颤,“赵总。” 我吊着胆子喊了声,他阴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来话道:“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欺骗!”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低着头,还妄图狡辩。 他道:“除了欺骗,我更讨厌的是强词夺理!” “我……”我张了张口,还是将辩解的话咽了下去,言多必失。 “嗯?”他又掐起了我下巴,逼迫我与他对视,嘴角勾着笑,在我看来,却像是从地狱而来的使者一样阴冷,恐怖。 “怎么?都不敢看我?还是你偷情的男人比我年轻,比我有钱?所以你有了更大的靠山?” 他一字一句逼问着我,我沉默了,死死咬着牙,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赵天海轻笑,“哭什么,难道委屈了?” 他的语气透着浓浓的讥讽,我确实委屈啊,但到嘴边的话我却不能说,他是老板,我只是个卑贱的小姐,自然他说一便是一。 赵天海的唇瓣一张一合,讽刺、嘲笑的话一波又一波,我默不应声,忽然间想起了阿真,也是这个时候,更坚定了我要和刘品岩合作的心! 小琪曾经有句话说得对,她说,千万别妄想有一天遇到一个对你好,愿意包养你给你钱的男人,就算能包养你一时,等你人老珠黄,或者有比你更年轻,更漂亮的出现,那你就是个垃圾、废品被人遗弃,在这个社会,只有靠自己,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活的有尊严! 他骂着,我听着,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不多时,感觉到一丝痛意在唇瓣上传来,回神一看,赵天海已经亲上了我。 一吻缠绵,床上翻滚,衣服奚落掉在地上,屋里的闷热让我和他都出了很多汗,他的手一直在向下走,我正处于迷离,双腿间忽然一个激灵,他的手很烫。 他惊讶的说,“你真来了?” 接着赵天海跳下床将房卡插上,屋里立时一片明亮,我一时还受不了突如其来的亮光,觉得很刺眼,捂着眼睛很久才适应,但睁开眼的瞬间,也羞红了脸。 他正一丝不挂的站在床前,我仰躺着,身上也未着寸缕。 我还看到了他的‘大物件’正犹如一支长枪一般直直挺立着,我当时就别过了头,轻轻“嗯”了声。 他这才道:“是我误会你了,为何刚才你要顺着小琳的话承认你与别的男人……” “我不想解释,怕你更烦。”我声音如蚊子,赵天海走上前,我下意识的向后躲,他一把搂住了我,将我箍在怀中。 突然间感觉鼻子很酸,一股委屈感涌上心头,我眼泪也流了出来,头埋在他的怀里,感觉他身前都被我浸湿了,我这才抱歉的抬起头,身子的灼热紧贴在一起,两具光裸的身体紧紧相拥,我羞的不敢与他对视。 我抽泣道,“赵总,对不起。” 他的眼神柔和下来,揉着我的头发,声音也终于不再冷冰冰,“小然,你知道吗,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倔强、固执却又带着一丝可爱。” “我喜欢你,小然。”赵天海深情的说,这是他第二次对我说了,我却没了当初的心动。 我有些逃避,我道:“赵总,可是我们身份差距,而且我又是个……” 他突然捂住我的嘴,“别说,我没有嫌弃过你。”他低着头吻在我的唇上,将我要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我被他深吻着,呼吸都有些急促,我想推开,他却想要将我揉进骨子里。 我感受到下方的硬物在抵着小腹,赵天海的身子十分烫,“小然,怎么办,我好难受。” 他声音嘶哑,大手不断在我身上流连着,我都被他弄的来了感觉,但正是月事期,我真的害怕会得行业里的那种病。 可我的力气抵不过他,最终还是在洗手间内帮他解决了。 他帮我清洗着身子,一下下,很温柔,我有点羞涩,一直低着眉眼,不敢抬头看他,赵天海的手上涂着沐浴露,很滑。 我突然有种错觉,与他就像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 我小声的说,“赵总,我怕我配不上你。” “我也是二婚。”他突然眼神炯炯的望着我,语气很是郑重,看他的神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心里也是扑通扑通的,毕竟第一次遇到被一个大老总表白。 我也想过有一天飞上枝头,但那也只是想想,男人的话,不能信。 后来我就没再说话,他是直接从浴室把我抱到床上的,不知为何,小腹突然绞痛起来,我起先以为是姨妈,也没注意。 赵天海很有耐心的帮我接了杯热水,他已经穿好了衣服,我仍然躺在床上。 “我去给你买些止痛药,楼下药房应该有。”他深情的望着我说。 说实话,我的确被感动了,不自觉的竟然哭了出来,这些年来除了何煜,他是第一个不嫌弃我,在床上会疼惜我,会帮我买药的男人。 赵天海举起我的脸,我泪眼迷离的望着他,情不自禁的扑入了他怀中,我低声抽泣,他默默的拍着我的背。 “赵总,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闷着声询问。 头顶传来笑意,“因为我喜欢你,从今以后你只能是我赵天海的女人。” 他虽然是笑着说,但语气中的霸道却让我心中为之一暖,半晌后,他才轻轻推开我,然后道:“你先休息下,我买完就回来。” 直到房间的大门被关上,我依旧无法平复颤抖的心,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 这个时候我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居然是许久未联系的高昊。 任凭手机震,我却没勇气接,我怕高昊开口向我借钱,现在这个节骨眼,我是真的很穷。 不多时,传来一条简讯,还是他的:我已经和悠悠复合了,谢谢你上次借我的三千块,等我有钱了会尽快还你。 突然有种愧疚之意缓缓升起,原来高昊并不是找我借钱,我想给他回个电话,但在拨打后我又立刻挂断了。 眼下他与赵悠悠复合,我如果真的与赵天海在一起了,那么今后见到赵悠悠,就很尴尬了。 最近事情特别多,心里一团乱麻。 这个酒店的床很大,很软,躺上去特别舒服,我好想就这样一睡不醒,再也不要想那些烦心事。 不知道赵天海什么时候回来的,等我再次醒来后,床边只有一兜药和一张纸条,外面的天也已经黑了。 但我看到纸条的时候却愣了,赵天海说,高昊与赵悠悠约他晚上一起吃饭,更把饭店的名字和地址给了我,居然让我也去。 我其实并不想和高昊见面,毕竟我们之前发生了太多尴尬的事情。 但赵天海的话我又不敢违抗,一时半会很是纠结,肚子还是隐隐作痛,我记得过去来月事儿的时候也没有痛经过,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 我回想这两天发生的,心里有点担心,月事期间在浴池中、厕所里我都有做过那方面的事,会不会有影响? 人在面对未知的东西时总会将恐惧放大化,前段时间刚听冯娆讲,格魅里有个小姐染上了性病…… 虽然对医院有阴影,但我也决定明天去检查一下。 我洗了把脸,就打车去了赵天海他们所在的饭店,但直到快抵达目的地后,我才猛然想起来,我忘记带钱包了…… 我急忙给赵天海发了条短信,让他在门口等我。 下了车后,我一直低着头红着脸跟在他身后,赵天海好笑的拉起我手,“怎么了?” “我……赵总,不好意思,打车还要让你破费……”我尴尬的回答,头都要低到胸上。 第七十二章:噩梦成真 “那你要怎么补偿我?”赵天海忽然搂住我的腰,暧昧的在我耳旁轻言。 我们已经走到了饭店门口,我推了下他,“赵总。”毕竟门口站着服务生,光天白日的搂搂抱抱实在不好看。 很多人会觉得我们这些在夜场出没的女人肯定很骚很浪,那都是工作需要,其实就好比销售员要能说会道,外带夸大其词宣传产品一样,你能说他们就是在忽悠,在欺骗吗? 门口的迎宾员为我们打开门,露出职业的微笑,这时候赵天海还是搂着我的,我能注意到其他服务生投来的异样眼光,背地里肯定又要被议论了吧。 赵天海带我上了二楼,我当时脑子里一直在胡思乱想着,以至于上台阶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差点向前扑倒,还是赵天海扶住了我,但我也扭伤了脚。 “严重么?”赵天海沉着眉头询问我。 我咬着牙摇头:“没事赵总,还能走。” 刚刚抬起步子,一阵钻心的痛意席卷全身,我不小心呼出声,赵天海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一把抱住了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赵总,那悠悠……”我急忙喊住他,毕竟赵悠悠是他女儿,我不想第一次见面就让赵悠悠对我有偏见。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想的这么深远,或许我当时是真被赵天海打动了,想要与他在一起吧。 他道:“我处理就好。” 赵天海直接抱着我上了出租,期间我头一直埋在他怀中,实在尴尬。 有句话叫做人言可畏,我不知道那些服务生们背后是如何议论我的,差不多一小时后,赵悠悠与高昊居然来到了我所在的病房。 这是我第一次与她相见,她比我小一岁,长相确实与赵天海十分相似,但唯独不同的是,赵悠悠的眼睛很美,双眼皮大眼睛,就像赵薇的那种,水汪汪的,好像会说话,应该是像她故世的妈妈,这样想来,赵天海的初恋女友也应该是个美人。 可这会子,赵悠悠却是怒气冲冲的瞅着我。 赵天海去楼下交费了,我脚腕的筋扭到了,还好不算太严重,等下擦点药就可以离开了。 高昊跟在她身后,默默的看了我一眼,并未说话,他比以前似乎更消瘦了,毒瘾真的很害人。 赵悠悠道:“说!是不是你勾着我爸的!” 我委屈的抬头,否认着,赵悠悠的性格与赵天海一点也不一样,她身上带着一股青春期少女的叛逆和火辣,打扮的也很潮,看着像是那种混社会的小太妹模样。 她不信我的话,甩掉手上的包就要扑上来打我,我急忙闪躲,高昊一把抓住了她。 “悠悠!”他冷声喊着。 赵悠悠回过头与他对视,眸中的怒意只增不减:“我早就听说你在义县的时候与一个洗脚城小妹交好,你说,是不是她!” 高昊眉头紧锁,对她吼道:“你成熟点行不行!” “高昊!这么多年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明白!她不过是个下贱的女人,谁给钱就跟谁去酒店,我爸被她迷了心智,你难道也被她迷住了么!” 赵悠悠对我的敌意也出乎我的意料,我坐在床上,也不敢插话,生怕事态会越来越严重。 她继续道:“以前我说什么我爸就听什么,今天我带男朋友来见他,这么重要的事他居然为了这个女人而推掉!她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说着,声音中也带了一丝哭腔,我突然有种罪恶感,过去我最恨的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如今自己也是了。 我想安慰她,却被她误解了。 赵悠悠怒瞪我,讽刺着说:“你别假惺惺了,不就仗着自己长的漂亮又年轻,想要傍上大款衣食无忧么?我告诉你,有我赵悠悠在一天,你都别想进我家的门!” 直到病房的门被关上,我才回神,我苦笑着,其实打一开始我就没妄想过与赵天海结婚啊,更何况,赵天海也绝对不会娶我的。 这种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赵悠悠有句话说的没错,我现在年轻有漂亮,这才是赵天海愿意待我好的最主要原因,一旦红颜迟暮,那我可能连乞丐都不如。 “你别想太多,悠悠被惯坏了,说话比较直,其实她心地不坏的。”高昊没去追赵悠悠,而是留在了病房,他似乎有事情要和我讲。 对于他的安慰我也只是一笑,自从入了这行当,我被骂多了,也不在乎这一次两次了。 “你们不是分手了?”我俩一时沉默,我最受不了这种气氛,随意找了个话题开了口。 高昊却并不愿意提及这方面,他遮遮掩掩,我只好道:“算了,我也不八卦了。” 他突然递给我一个信封,我疑惑的望着他,他说:“上次借你的三千块。” 高昊一直都算是个清冷孤傲的人,他有自己的尊严,恐怕上次找我借钱也是实在山穷水尽,我并未假惺惺的回绝,坦然收下。 “你现在瘾好些了?”我小心的挑眉,生怕会触碰到他的防线。 他淡淡的应着,期间高昊数次张口,却又咽了回去,我本就是个急性子,我说道:“你是想对我说什么?” “小然,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他像是笃定了般,眼巴巴的望着我。 “你说。”我回应着。 但高昊接下来的话让我很是崩溃,这种感觉就像我每天做噩梦,为梦里的事情担惊受怕,突然有一天,噩梦居然成真了…… 我在床上坐的腿都发麻,高昊早已经离开了,他还是要去找赵悠悠,他说他不放心。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也跑丢了,跑走了,何煜会不会发疯的找我,跟别人说句他不放心我? 一直以来,好像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何煜爱过我吗?没有吧,是真的没有! 可能是我长久以来太过缺乏温暖,冷不丁的有个知心人来呵护我,对我说软话,我就直接倾覆真心了,我以为他对我也是有爱情的,却不想那只是我以为而已。 回想这几个月,何煜似乎真的没为我做过什么,反观别人男朋友的嘘寒问暖,何煜从来没有过! 我的眼泪一直在流,被子的角都被浸湿,手感觉也在颤抖。 刚才高昊的话在说出来时,我感觉自己脑袋像是被炸开一样,‘轰’的一下,不会思考了。 高昊告诉我,那天我与何煜一起去他家接小冬时,何煜曾找他交谈。 但当时我并没注意,我一直和小冬待在一起,后来直接带着小冬去找佳音,准备将小冬交给她照看,何煜那时候并未和我一起去佳音所在的养老院,他说他还有点事要办。 那天,何煜找到高昊,他一眼就看出来高昊面色的异样,并直接点明了高昊吸毒,高昊说,他当时也很震惊。 后来何煜告诉高昊,他手里有货源,而且可以长期低价供应给高昊,只要高昊能帮他联系到靠谱下家。 高昊这次来求我,是因为他现在实在没人脉,而且十分缺钱,但毒瘾的终日折磨令他精力憔悴,所以想让我去跟何煜讨个人情,可以便宜卖给他。 何煜真的贩违禁物!虽然那天在小胡同中我亲耳听闻,但还是安慰自己,我一定是听错了声音,毕竟相似的声音很多。 可今天,高昊的一番话,让我所有的自我欺骗全部破碎。 一种绝望感油然而生,贩违禁物这是犯罪啊! 我没等赵天海回来,自己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医院,天色有些黑了,路灯也一点点亮起,街边的夜市摊开始陆续摆开,广东的夜晚,从来都不是平静的。 我走在路上,很多人看我,估计因为此时我是个瘸子吧。 我的脚扭伤的部位还红肿着,仅是走了这么一段路已经开始隐隐作痛,我在天桥上蹲了下来,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将自己淹没在其中。 小商贩卖的声音随之响起,有女人领着孩子出来玩的,还有一家几口子饭后散步的,看着他们,我突然好想家,应该是也好想有个家。 我蹲在路边抱着自己,一道清脆的钢镚儿落地的声音在我身前传来,我苦笑,我这样一定很像乞丐吧。 地上的钱我没去捡,休息够了我站起身想要离开,一抹人影却挡在我面前。 我以为看花了眼,我揉着眼:“一定看错了,肯定是我太想他了。” “小然。”他喊我。 “你……何煜?”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我当时还傻笑着说:“我应该看错了,何煜怎么会在这里。” 他扶住了我胳膊,他的力气加大,胳膊上一阵酸痛,我清醒过来。 我瞪大眼望着他,望着望着就哭了,委屈,绝望,心疼,无奈,种种情绪交汇在一起,哇的一声就嚎啕大哭起来,我用拳头砸着他,骂着,他就杵在那里任我打任我骂,现在想想,当时肯定被许多路人侧目了,还好是晚上,看不清楚我的脸,不然定要在枝江市出名了。 我打累了,他将我的胳膊向他怀中一拽,我“呜呜”的扑在他怀中继续哭,已经分不清是鼻子还是眼泪,反正他带我到酒店时,他的T恤上湿了一片。 他抱着我上了床,扒开了我的衣服,我哭着挣扎,口里骂着:“混蛋!你根本不爱我!你也嫌弃我脏!我知道,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骗我!你骗我!混蛋!唔唔……” 嘴巴被他的唇堵上,他滚烫的身体覆在我身上,温热的喘息喷洒着我的面庞,“小然,小然。” 第七十三章:原谅他 我下意识的抱紧他的脖颈,他的唇洒落在我身体的各处,一下下的撩拨着我的每一寸神经。 我身子微微颤着,还带着刚才的抽泣。 我抱着他,抱得很紧,生怕他会就此离开,我说:“何煜,我好爱你。” 这可能是我第一次对他深情表白吧,他眼神有些迷离,我感觉到小腹前被一方硬物顶着,他轻声道:“小然,我想要。” 这一次他并没有顾及我的月事,我也是心甘情愿,干柴撞烈火,爱上了真的身不由己。 有时候我真的好想时间就此停住,赚钱、生活、弟弟我甚至都自私的不想再去管,我真的好累,如果不是怕疼,我估计早已经去自杀了吧。 我配合着他,我第一次发现,与喜欢的人做这种事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感觉,过去与我接触的那些客人们,简直是折磨。 一番缠绵过后,外面已经快深夜,我们在酒店竟然待了这么久。 我不舍得离开他,他起身要去浴室,我从后面抱住他,我说:“何煜,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他疑惑的看我,我想了又想,终于开口:“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要对我隐瞒,再苦再难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分担。” 我目光紧盯他,其实还是希望从他眼中看到一丝动容或者感动,或者其他情绪变化,但是没有。 我失望的低下头,“何煜,你是不是从没爱过我?” 他抬起我的下巴,轻笑了下:“怎么会,我很爱你。” 我一时没忍住,哭了起来,可能是对他这句话所感动,我真的感觉自己现在好缺爱,好想找个依靠,找个家。 “怎么老是哭鼻子,小然,现在的我还没有实力可以带你离开格魅,也没法承诺给你好的生活,所以只能委屈你了。”他一字一句说着,很是真诚,对于他的话我一直都是深信不疑。 他接着道:“但你相信我,我已经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了,有一天,等我赚够钱,一定带你离开这里!” 我哭着应声,委屈与激动交杂在一起,其实我更想说,我不需要你有钱啊,只要你真的对我好,爱我,我可以和你一起努力。 但是话到嘴边,我看着他眸子中的神光,突然没勇气去说这番话。 何煜他要的,远比我想的更多! “每次看你坐台,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难过么?”我们在厕所冲洗身子时,他突然扳过我身体。 浴室里热气升腾,他的脸上挂着水珠,额前的碎发也贴在额头上,当时我就看傻了,这是我第一次与他洗鸳鸯浴。 刚开始洗的时候,我一直都是背对着他的,毕竟还是有些害羞。 他冷不丁的让我与他面对面,我尴尬的低下头,可低头的瞬间,我脸‘唰’的红了。 他坏笑着:“好看吗?” 我捂着脸,没有说话,跑到一侧的浴缸旁跳了进去,将身子淹没,至始至终都不敢撒开手去看他。 浴池中突然水花四溅,他居然也跳了进来。 “你要干什么?”我大惊。 何煜嘴角勾着笑,眼巴巴的盯着我瞧。 “帮你洗身子。”他道,语气里透着暧昧。 我一直在向后退,直到背部贴到浴缸上才停止,“不,不用了,我自己就好。” 他并不打算放过我,一点点的靠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中午在厕所被郭鑫咏强行做了那个事情后,小腹就一直很痛,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避孕药。 不过郭鑫咏的话还在耳边缭绕,他想要一个孩子。 可能是我想的太过出神,何煜拍了我一下我才回神,他眉头微皱着:“你在想什么?” 我有点局促,说话都不利索起来。 何煜的眼神我一直不敢去看,总怕他会发现什么,我在想的是如果我与别人有了孩子的话,何煜会不会不要我。 但郭鑫咏开出的条件真的很诱人,我有点心动了。 钱,都是因为钱,胡正的三万,弟弟的生活费、学费,真的很头疼。 我怕何煜会看出端倪来,只好转移话题,我道:“应该是痛经了,小腹一阵阵的抽痛。” 他这才紧张起来:“用不用带你去医院?” “不用,我等下喝点热水,休息下就好。”医院这个地方我不敢去,对于医生我仍有恐惧感和心理阴影。 “好吧,快点洗,我抱你出去。”说罢,他真的在手上沾了沐浴露,帮我一下下的擦拭,期间,再未碰过我分毫。 后来我和他一直深聊到后半夜,我们离开酒店时,已经十二点多,今晚忘记跟琴姐告假,等我回去格魅的时候,琴姐果然很着急的在等我。 本来何煜想拉着我去吃些夜宵的,还好我没去。 何煜对我讲了他这些年的经历,和如何走向贩违禁物这条路的,听完后我直接对他的怨念反倒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他只剩下心疼和愧疚,我没有能力去帮他。 他也答应我,等手里的这批货做完后,绝对金盆洗手,然后带我离开。我一下子对未来有了憧憬,甚至在与琴姐对话时,我脑子里都在想着与何煜的未来。 我的胳膊被琴姐拽了下,她神色略微难看。 “小然,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我尴尬的说着抱歉,原来琴姐是在询问我明日去香港的事情,我早把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我为难的道:“琴姐,我暂时不能去香港。” “为什么?”她眸光瞬间冷了下来,沉声问我。 我支吾了许久,只好硬着头皮说:“琴姐,我不能不照顾我弟弟,他还是个孩子,我要是走了,弟弟就一个亲人都没了。” 我其实知道琴姐的难处,她也是在为别人办事,毕竟谭辉她惹不起。 琴姐还是对我相劝,我虽有一丝不忍,但还是毅然反绝了。 “琴姐,我知道你为难,但我真的不能离开广东,求你了,你帮我去跟杨经理和成总说说,让他们帮忙换个人好不好。”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是服务生带着一个人过来了,他走近了我才看清,居然是刘品岩。 我也有点微微惊讶,琴姐迎上前,面上挂着笑,刘品岩在一定程度上比谭辉更要巴结,毕竟刘品岩是嘉华会所总部派来的人。 “刘顾问,有事情要吩咐吗?”琴姐眼角翘着,笑的生媚。 刘品岩依旧一副清冷面相,他看了我一眼,冷声说道:“我找她。” “哦,找小然啊,那我先出去,你们聊。”琴姐倒是大度,说罢就要走。 “不必了。”刘品岩喊了声,随即道:“依琴,我是来帮小然请假的,明天我要带她出去一趟。” 不仅是我惊讶,琴姐更是瞪大了眼。 刘品岩一向都惜字如金,今天却破天荒的说了很多。 他解释着:“你放心,这件事情我已经跟阿磊说过,他同意的,你可以去询问他。谭总那里,我也说好了,小然暂时不去香港,这也是嘉华总部的意见。” 随后在琴姐诧异的目光中,刘品岩直接拉着我离开了办公室。 我紧跟在他身后,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你确定都搞定了?”我小声的询问。 刘品岩只是“嗯”了声,他放开了我的手,他竟然知道我的宿舍在四楼, “你先去收拾东西,我在楼下等你。”他吩咐着。 我急忙喊住他,“我们需要这么着急吗?”我原本的打算是过几天再去四川看望弟弟,现在突然要走,实在是太过仓促。 “需要,我时间不多,总部那里出了点问题,过几天我要回香港了。”刘品岩的普通话不算特别标准,所以听起来很生硬,总觉得他说话不带感情。 自从第一次见刘品岩,一直都觉得他长着一张‘生人勿进’的面孔。 “阿真这个女人你尽量少接触,你斗不过她的。”他临下楼前,突然对我说。 我想问他为什么,但刘品岩并没给我答案,只说道:“如果以后真的去了嘉华,她将是你的劲敌。” 我其实也没太多东西要收拾,一共就去三天而已,夏天太热,带上两件换洗的衣服就好。 而且有一件东西是我肯定要带的,是一个限量版篮球,弟弟很爱打篮球,我记得两年前我去看他时,他与我站在操场上,他说:“姐,有一天我一定要成为一个职业的篮球运动员,挣大钱,带你过上好日子。” 我那时候还笑话他,做个运动员能赚啥钱啊,小天却很坚定。 一晃两年多过去了吧,小天不知道变样了没,长高了多少,其实我一直觉得愧对他,在他很小的时候,让他看到那样肮脏的一幕。 小叔对我的蹂躏,在小天的心里是抹不去的阴影。 我将篮球塞到行李箱中,拉上拉链便下楼了,走到吧台时,看到冯娆正坐在那里发呆,总要跟她道个别,昨天早上幸好有她来帮我解围。 冯娆好像喝酒了,脸上红扑扑的,手中还端着酒杯,摇摇晃晃。 我碰了她一下:“冯娆?” 她眼神有些迷离,后知后觉的才看清楚是我,她突然“呜”的一声就哭了:“小然,小然,怎么办。” 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将行李箱放在一边,拉她去了一旁的角落里,毕竟吧台这里人群混杂,我们不太好交流。 第七十四章:风波不断 冯娆坐在沙发上一直在哭,我手足无措,实在不会安慰人。 后来我才知道,冯娆居然有个妹妹,不过不是她的亲妹妹,是养母家的。 冯娆也算挺可怜的,从小被家里扔到福利院,后来被养母领走,在她17岁的时候,养母生重病去世了,她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四处打零工赚钱,给养母治病,可还是没用。 只留下一个比她小5岁的妹妹,当时还在上小学,冯娆就打工给她妹妹交学费,一直到今年她妹妹高中毕业。 现在正值暑假,上个月她妹妹刚收到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本来挺高兴的事情,而且冯娆现在赚的钱也够她妹妹的学费,她妹妹平时里也会打零工。 但昨天学校安排军训,冯娆妹妹去体检的时候突然发现化验单上有问题,血象很低,一开始只以为是贫血,后在大医院一检查后才发现,她妹妹是白血病。 冯娆说:“医生告诉我,前期至少要准备十万块。” 十万,对于我们来说真的是天价,事情一波接一波,胡正的三万块我还没有着落,也不知道艾丽是否把手镯卖掉了,最近我太忙,没有去询问。 我也无能为力,只好道:“我尽量帮你凑一下吧。”我能想到的人只有郭鑫咏,赵天海和刘品岩他们了。 我从格魅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不出意料,刘品岩果然还在外面车中等着,我有些难为情,毕竟我与冯娆一说话就忘了时间,让他白白等了这么久。 好在刘品岩并未发牢骚,他这个人,果真是惜字如金,只是脸色有点不好看。 我提着略微沉重的行李箱走到车旁,本来想叫刘品岩开一下后备箱,没想到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刘品岩便走下车,一把提过我的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之中。 我急忙说着谢谢,他只回了我个“嗯”,我灰溜溜的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气氛一时比较僵。 刘品岩沉默开车,我本来以为这一路都会这么沉默下去。 这次出门就是去四川看一下弟弟的,顺便给他学费和生活费,都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如果生活费不够,只怕是要饿肚子了,我当时还正在想着弟弟的事情,他却突然开了口。 “你弟弟是什么情况?” 我微微惊愕,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又耐着性子问了遍,我这才道:“哦,也没什么情况,已经高三了,在寄宿制学校住,我每个月给他送去学费和生活费。” “这么说来,你弟弟已经十八了?”刘品岩问。 “你怎么知道?”我有点诧异。 他好像有在笑:“算一下就知道了,我有个妹妹,也是高三,和你弟弟年龄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与我讲起他的私事,其实我对他的私生活很是好奇。 “你妹妹和你相差很多啊。”我附和着说。 刘品岩眼神闪了下:“嗯,她是我继母与我爸的孩子。”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不过听他说起妹妹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笑,想来兄妹关系应该不错。 刘品岩开车的样子很认真,期间我多次偷瞄他,以为他没有发现,可谁知他居然都知道。 “在看我?”他冷不丁的说话,我窘迫低下头,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偷东西被人发现一样。 “没,我……”我支支吾吾回答,他却话锋一转:“对了,你弟弟十八,那就成年了,应该很快可以出来工作了,你也不用再帮他担负学费了吧。” 我摇了摇头:“不行,我希望他好好考个大学,博个好前途。要是这么早出来打工赚钱,还不是得跟我一样,过这种苦日子?”我语气里有几分自嘲。 刘品岩只是淡淡的看着我,过了很久之后,才说:“你是个好姐姐。” 很多人,包括小琪,齐姐,胡姐都曾夸过我,说我是个好姐姐,但我并不这么认为。我不仅不是好姐姐,还不是个好女人,被世事逼迫,只能从事这种肮脏的行当,至今都不敢正大光明去弟弟学校,我自卑,也害怕,怕别人会一眼看出我是做小姐的,给弟弟丢人。而且我每个月能给弟弟的生活费也并不多,还得让他省吃俭用维持。 甚至,在他的学习上,我一点忙都没帮过,家里穷,也没办法找辅导老师,所有的一切都得让他自己努力。 男孩子的自尊心多强啊,可是我什么都给不了他,再加上小叔给他造成的阴影,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内向吧。 如果不是生活在这样的家庭,小天他一定是个很阳光很帅气的男孩子。 我手指握的有些紧,他看出了我的异样,刘品岩突然停了车。 “怎么了?”我扭头询问,他停在了一家超市外,是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他随即道:“我去买点水。” 我本来想喊住他,我行李箱里有带着矿泉水的…… 这些年来每逢出门,我都会自己备着吃喝,火车站与机场里的东西价格都会翻一倍,实在消费不起。 不多会便买了两瓶水回来,把其中一瓶递给我,另一瓶自己拿起来一下子便喝了半瓶。 “开车开久了容易累。”刘品岩说。 他随后递给我一袋子东西,我诧异的打开,里面居然是些日用品和些书本零食。 “第一次见你弟弟,总要给些礼物,太晚了,附近也没有礼品店,买些实用的他应该用的到。” 刘品岩这个人确实很注意细节,我道了声谢。 “据我所知,寄宿制学校的花销好像并不小。”他与我闲聊着,已经深夜,路边的夜市倒是热闹非凡,我们坐在车上依旧可以听到夜市上的嘈杂声。 “嗯,不过那里的老师好。”我说。 就在这时,一个小混混突然从远处跑过来,好像是喝多了,猛敲着我们窗户。 在看到小混混那张脸时,我瞬间吓傻了,这不就是那天晚上追我到胡同中,害我躲进臭水缸里的混混! 刘品岩皱了下眉,“你认识?” 我急忙摇头:“不,不认识,我被他,欺负过。”我小声的说着。 后来我不知道突然涌出的一群人究竟是谁,刘品岩只是冷声道:“已经处理了。” “那些人是你叫的?”我心里有点恐惧,身子都颤抖起来。 以前听齐姐说过,成垒曾经把一个小姐残忍杀害,齐姐更说,香港人十分狠辣,而现在,我正与刘品岩坐在一辆车当中。 “别管那么多了,你带的钱够吗?”他话题转的我有些跟不上。 看我愣神,他才解释道:“你这次不是要给你弟弟生活费和学费,钱够吗?” 我窘迫的摇头,这次本来我已经打好主意,准备去找弟弟的老师说下情况,看能不能缓些日子交学费。 他却突然递给我一张银行卡,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你……” 刘品岩道,“我知道你手头紧张,这卡中有一万块,先借给你。” 我本来是想拒绝的,本来找他帮我与谭辉周旋已经很难为情了。 “你拿着吧,不然难道想让你弟弟饿肚子还是交不上学费?”刘品岩悠悠的问道。 我沉默了,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钱,我感激的看着他:“谢谢你。” 他没再与我说这个话题,而是转了方向盘:“快早上了,我们是下午的飞机,先去吃个早饭吧,等下回宾馆睡个觉休息下,就可以出发了。” 我没搭腔,他要吃就陪他去,我似乎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而且,今天本来就已经很麻烦他了。 其实早饭随意吃点就好,但没想到刘品岩特别讲究,在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餐厅停了车。 他说:“每次来广东都会在这吃早点。” 不过在点单的时候,刘品岩竟然点了很多我平时喜欢吃的东西。 “你怎么点了好多我喜欢的东西?”我有些憋不住,问了出来。 “哦?是吗?可能是口味相同吧。”他回答的很随意,来这里吃早点的人还真多,大大小小的桌子前坐满了客人。 暖黄的灯光,倒是很温馨。 服务员在给我们上菜时,不小心盘子倾斜,滚烫的汤汁直接洒在了我腿上,我吃痛的高呼了声,瞬间也引起了周围的注意。 服务员一个劲的给我道歉,眼泪都要流出来,我虽有不忍,但眼下也无心再管她,我就穿着一条短裤,汤汁全部洒在了我大腿上,痛的不行。 刘品岩打横抱起我,“我送你去医院。” 而这时候一道很尖酸的声音在我们身旁响起,我回头一看,居然是云薇! 她也穿着服务生的服装,她语气带着嘲讽,“王然,你可真厉害啊,居然背着何煜在外面偷男人,这个点出来吃饭,你们是不是刚刚在酒店快活完啊?” 我真的想象不出,一个富家千金,居然能说出如此不体面的话。 但腿上的疼痛令我无暇多想,我皱着眉,冷声回着:“和你无关。” 刘品岩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随即抱着我就要离开,云薇却不打算放过我,横身在我们身前,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第七十五章:不触碰女人的原因 “怎么,心虚了就要走?”她冷笑着。 刘品岩也有些怒了,“让开。” 云薇本就是个刁蛮的性子,被刘品岩一恐吓,更加不爽,她似乎与这家饭店的老总有后门,不一会,跑进来很多个保安围堵着我们。 昨天我并没有询问何煜与云薇的事情,看来云薇真的把我当成了情敌。 她应该是知道我们肯定能脱身,叫来保安无非是想要拖住我,不让我去医院,腿上的疼撩拨着我的神经,我发现大腿处的肉皮已经开始溃烂了。 我疼的流泪,云薇却越发得意。 “云薇,你到底想怎样?”我咬着牙问。 她双手环着胸,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不怎么样,我只是看不惯你,凭什么霸占何煜,又给他戴绿帽?” “这不是我男朋友。”我看了眼刘品岩,解释着。 其实我根本没必要与云薇周旋,但还是怕她会去何煜面前说三道四,所以我极力想撇清我与刘品岩的关系。 云薇自然不依不饶,她突然拿手机对着我拍了照片。 她摇晃着手机,眼中透着精光:“嘿嘿,我已经发给何煜了,你在这里偷情被我现场抓到!” 我气的当时就想从刘品岩怀中跳下去,刘品岩却按住了我胳膊:“先去医院。” 他声音很冷,想必也没受过这份侮辱吧,是我连累了他。 云薇这会也肯放行了,她对那几个保安使了个眼色,刘品岩沉着眸子带我离开。 医生在对我伤口进行处理时,我疼的撕心裂肺喊叫,医生说,这里恐怕要留下疤痕了。 我真的很气,心里憋着一团火,被云薇这样欺辱又践踏尊严,只因为我的身份卑贱,可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坐在床上没骨气的哭了出来,刘品岩推门而入,他的声音突然传来:“这就是穷人与富人的差距。” 我仰头看他,刘品岩眼中带着自嘲。 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从盒中掏出一支烟点燃,烟雾缭绕,他悠悠说道:“知道吗,我过去受过的侮辱远比你想的要痛苦几十倍。” 他陷入回忆中,我停止了哭泣,认真的听他讲着,忽然觉得,他确实比我可怜。 刘品岩曾经是香港知名大学的学子,但迫于经济,还是辍学了,后来在各种打零工时,因为他性子沉闷,又不爱服软,讨好上司,于是就受到各种欺负。 有一次,他在KTV工作时,一个他负责的包间内,客人丢失了一块很名贵的表,所有人都冤枉是他偷的,刘品岩不愿意解释,于是就被那个客人带走了。 将他关在一间屋子中,逼迫他交出来手表,刘品岩很倔强,就是不肯服软,也不愿意认怂,那名客人也算是混社会的,手段狠,当时就把刘品岩的小拇指给切了。 他说到这里时,更伸出了手,我这才发现,他左手的小拇指是断的,我心惊,对香港产生了更大的恐惧。 “不过后来,我终于一步步爬上来了。”他语气轻松,一句话不知道涵盖了多少辛酸。 随后他紧盯着我道:“所以说,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不受别人的威胁。” “可我感觉香港不适合我……”我如实的说着心中想法。 他冷笑了下:“都没去尝试,你怎么知道不适合?还是你觉得在广东,在格魅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就仅仅是做个小姐,或者爬到妈咪的位置?” 说实话,妈咪这个职位我从来没想过,我想的无非是找到一个心仪的人,不需要多么有 钱,只需要有平平淡淡的生活,有一个正常的工作,既能赚钱养家,也能体验花前月下,可以在一起享受岁月静好,这就是最美好的生活了,不过似乎很难实现了。 这种平淡的生活想必很多人都挺不屑的,谁都想要过有钱有势,无忧无虑的日子。 “我,我在想想。”我逃避了,本来打算在医院歇息下,我腿上这样,估计暂时没法去四川了,刘品岩却直接带我去了酒店。 我本来还担心害怕刘品岩难道也要跟我去酒店,但令我惊讶的是,他开了两个房间,也就是说,他并不想跟我同房。 就我正在迟疑的时候,刘品岩叫住我说:“飞机票我已经买好了,今天下午的,你腿上我问过医生了,带着药,勤换着点就好。” 我还没来得及说好,电梯已经开门了,他接着说:“你等下别沾水,直接睡吧,下午我敲门喊你。” 这个男人让我有些看不透,他还真的是一副‘禁欲’面孔,刘品岩见我默认,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当时还有些不适应,似乎有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待遇了,他是个懂得尊重人的人。所以我一直觉得刘品岩应该是有女朋友或者心仪的人,才会对其他女人视而不见。 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快天亮到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但是还没过多久,便被敲门声惊醒了。 我匆忙拉了拉睡衣,便爬起来开门,敲门的是服务员,推着推车送餐来的。 我愣住:“我并没有点餐啊,你是不是送错了?” “是你旁边那位先生点的。”这个服务员看着才十七八岁,是个小男孩,很是机灵的模样,小男孩笑着说:“姐姐,那位大哥对你真好,他刚才还特意说,让我们去德兴斋买这几份糕点,说你爱吃。” 我红了脸,尴尬的笑着,刘品岩真的是个细腻的人,我们刚才就是在德兴斋吃的早点,我当时说过他点的那几样我也爱吃,没想到他真的记住了。 后来我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中迷迷糊糊醒来,一看表,居然已经下午一点,刘品岩帮我拉着行李,我们赶到了机场。 还好飞机晚点,不然我们俩定要误机了。 他找我讨要身份证过安检,我翻遍了兜和包,却都没找到,刚才开的房似乎是他早已经准备好的,并未要身份证。 刘品岩的眉头蹙了起来:“我不是叫你收拾好东西么?” “我着急走,就没注意。”我有点心虚。 看他样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我手机这时候响了,来电显示打电话的人竟然是赵天海,我心中有些不安,故意向旁边挪了挪,离刘品岩有段距离后,这才接了电话。 不过在听到赵天海说到‘身份证’的时候,我整个人差点跳起来,他这个电话真如同是雪中送炭啊,太及时了。 但当赵天海过来后,他与刘品岩皆是一愣。 赵天海皱了下眉头:“你怎么在这里?” 我没想到他们会认识,赵天海突然揽住了我的肩,我不解的望他,他却盯着刘品岩,似乎在赌气。 “你不好好待在你的香港,来广东做什么?” 刘品岩说话依旧很冷:“办事。” “哦,小然,你怎么认识他的?”赵天海话锋一转,将问题抛向我。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幸好刘品岩帮我解围,他道:“我与她没关系,这次一起四川办点事而已,你别多想。” 我总觉得他们两个神情很奇怪,但又不好意思去问,只好尴尬的杵在他们中间。 刘品岩闪身去到了一边,只留下我与赵天海独处,我这才问了声:“赵总,你和刘顾问有仇吗?” 赵天海恍惚了下,似乎有难言之隐,他只是道:“以前有打过交道,不过他一直在香港生活工作,后来没联系了,你们这是要去哪?” 本来还要闲聊,机场工作人员传来要登机的信息,刘品岩沉着脸走近:“该登机了。” 赵天海突然将我抱在怀中,我们姿势可以说是很暧昧吧,但我好像看到了刘品岩的一脸怨念,他再次唤了我声,赵天海小声在我耳边低语,看在别人眼中,我们应该像是要即将分别的情侣一般吧。 直到坐上飞机,一直隐忍着的刘品岩终于爆发。 我这时候才逐渐明白,刘品岩为何昨晚会开两个房间,而且对于那天在包间时艾丽的挑戏谑充耳不闻的原因了,他是个同性…… 不仅如此,他似乎与赵天海有着一段不可描述的感情往事,实在是震惊。 不过这些并不是他告诉我的,而是我猜的,他只对我说:“你以后离赵天海远一点。” 我一直追问他理由,他这才咬牙道:“我好不容易盼到他离婚,你还想让我说的再清楚一些?” 其实我对同性并不排斥,至少苏壮与刘飞这一对我是很早就知道的,也觉得他们确实很般配。 但是刘品岩与赵天海,确实令人匪夷所思了,一方面是年龄的差距,另一方面是地方,一个常年在香港,一个在广东,应该也算是异地恋吧。 在我们落地时,已经是傍晚了,阔别两年半,我又回到了四川老家,心情肯定有激动,但更多的是陌生。 出了机场后,我竟完全忘记了去弟弟高中的那条路,还记得两年半前来的时候,那时候很穷,我不舍得打出租,是靠着记忆力直接走到他们学校的。 我与刘品岩待在马路边,他问我:“地址在哪。” 我一时窘迫:“我,我也忘记了……” 第七十六章:失望 我一直方向感很差劲,凭着零散的印象,我带着刘品岩在街上晃荡了很久,不过越走似乎越偏差。 他黑着脸:“你到底记不记得?” 那时候天已经慢慢黑了,弟弟在四川下属的一所小县城里读高中,这里的小路道特别多,街两边的小商贩也开始叫卖,我尴尬的岔开话题,指着一家火锅店道:“四川的火锅是最正宗的,要不要尝一下?” 傍晚正是火锅店上人的高峰期,一进去里面,热气腾腾,就像是个蒸房一般,现在正值酷暑,就算开着几个空调,也于事无补。 许多人围拢在一张桌子前吃的满头大汗,浓郁的火锅底汤味道扑面而来,我在广东这些年,再也没吃到过正宗的火锅。 刘品岩显然不能吃辣,我本来想要九宫格火锅,可他在看到那一锅满满的红油时,眉头紧紧皱着,硬是拉着我说:“不要辣的。” 四川的火锅哪有不辣的,我只好点了个鸳鸯锅。 我们四川吃火锅串串是必不可少的,不过刘品岩似乎吃不惯这样的味道,他放下筷子,靠在沙发上,全程看我吃。 我当时也没客气,一方面是真的很饿,另一方面是太久没吃到家乡的味道。 在我快吃完的时候,弟弟才迟迟赶来,我吃饭前跟他通过电话,让他来这个火锅店接我,但要不是他那一声“姐”我真的没有认出来那是他。 比之两年前,他更高更瘦了,而且黑了不止一圈。 但小天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子,我原本没在意,她突然跳出来,甜甜的笑着喊我:“姐姐好。” 我虽然也想过,小天总会找女朋友,娶老婆,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都说婆婆看儿媳越看越不顺眼,我和弟弟自小相依为命,冷不丁的出现另外一个女生来将弟弟占有,我肯定一时也难以接受。 我淡淡应着声,小天一把拉过她,笑着跟我介绍。 这个女孩子叫刘梦,是小天的同学,个子很娇小,长相中上等,但她有一个举动我很不喜欢,她很爱命令小天。 我们一起走出的火锅店,刘梦这个小姑娘倒是自来熟,小嘴巴全程一直张张合合,也很热情,帮我和刘品岩介绍着周围的商铺和街道。 起初,对她的印象还可以,挺活泼的一个女孩子,但在走到一条小吃街的时候,刘梦突然说:“小天,我好饿。” 然后我们每走到一家小吃摊前,她都会停下来步子,吵着要吃,我弟帮她买来,她却都是浅尝几口,撒娇的再扔掉。 小天他只是个学生,平日里根本没有经济收入,我当时就很生气,憋着一肚子的火想要发作。 小天看出了我的异样,有几次他回绝了刘梦,但刘梦当场就变了嘴脸,对小天又打又骂,还说:“你有姐姐就不要我了么!” 说真的,有几个当姐姐的能忍受弟弟受这种委屈。其实我更生气的是,小天用的都是我给的钱,我辛苦赚来给他当生活费的,哪怕我不吃不喝,也不想让他饿肚子,每次寄钱时,都是能多寄点就多一些。 我实在看不下去,就说了刘梦几句,她直接与我叫骂起来,然后一扭头跑了。 我弟当时着急的不行,“姐,你误会小梦了。”他说完竟然直接甩下我和刘品岩,去追刘梦,我真的觉得很寒心,似乎多年付诸的心血全部白费了。 刘品岩全程未插话,直到弟弟走后,他才突然拉住我的胳膊:“他们正处于青春期,很正常。” 随后他在附近定了一家酒店,刘品岩真的很木讷吧,安慰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那么生硬。 我强笑着说:“算了,明天再去找小天吧,还有我替小天谢谢你,这些东西我会替你转交给他的。”我晃了晃手里的一袋子生活用品。 就在我们要打车准备前往酒店时,小天突然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大老远就冲我喊。 当时我与刘品岩并排站着,小天似乎有点为难,眼神在我俩身上打转。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很疲惫,淡淡的说道。 小天这才开口,脸都涨红了:“姐,你身上有没有带钱?” 过去小天从来不会主动跟我要钱的,他知道我赚钱不易,但是我并没告诉过他我的职业。 我询问他要做什么,小天却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有没有噻?”他说话急了,直接带上了一股子四川口音。 我皱了下眉,虽然犹豫了下,但还是从包中将那早已经准备好的五千块给了他,我道:“这是你三个月的生活费。” 小天一把接住,终于露出了笑脸,只是对我说了声谢,转身便跑走了。 我没有直接回酒店,我跟刘品岩说,想在外面溜达下。 他难得懂了一次风情,说:“那我陪你吧。” 我没同意也没拒绝,这个小城镇的夜景还是很不错的,地方虽然小,但是有家的感觉,大树底下时不时会看到一群老大爷围坐在一起喝茶下棋,广场上也有一群群的婶子们在跳舞,这里的生活节奏比不得广东,很悠闲,很轻松。 我与刘品岩在广场的一处长椅上坐下,这是我俩第一次谈心吧,无关乎对方的职业、身份和地位。 我讲小时候的事情都跟他说了,肮脏的,温馨的,没有一点隐瞒,这个时候,我就是特别想倾诉。 刘品岩真的是个闷葫芦,全程都是个聆听着,不发表一丝一毫的意见。 我苦笑着说:“我可能命中就注定要走上小姐这一行吧。” 刘品岩终于开了口:“那只是你认为,如果你肯努力一下,不选择走捷径,而是踏踏实实找一份工作,那几年下来,也可以赚到钱。” 他的话一针见血,可世上最买不到的就是后悔药,当年年轻,我怕苦怕累,更怕没钱,真的是穷怕了,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担心露宿街头。 在一次与男人去酒店得到钱后,我尝到了甜头,当时就觉得,原来只是睡一觉这么简单的事就可以拿到钱,那时候我正在一家餐厅当服务员,每天累死累活,还要遭到客人的辱骂和经理的指责。 “如果能够选择的话,我一定不会再走这条路。”我坚定的跟他说。 刘品岩却似乎根本不信,他眸子里的嘲讽让我局促不安。 “人性都是这样,有捷径可以选择,谁会去选又累又苦的哪条路?除非是在这条捷径上真的摔倒过,摔的遍体鳞伤,那样才会彻底断绝捷径,去选择另一条路。”他一字一句的说,我羞愧的低着头。 对于他的话,我无力辩解。 直到晚上十一点,广场上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我俩才准备回酒店,期间我一直都在等小天的电话,哪怕来一条短信,告诉我他去哪儿了,或者问候我一句,我也都会觉得弟弟还是在乎我的,但并没有。 这次来四川的机票钱,包括昨晚的住宿和今天的酒店,都是刘品岩花的钱,我们打出租到酒店门口后,我喊住了他。 我道:“你的钱,我会尽快还你的。” 他却只是笑了下:“没事,你也不用总觉得欠我什么,我们两个本来就是利益关系,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也需要我。” 他话说的很直白,随后他又道:“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明天最好去学校问一问你弟弟的老师,他最近的学习状况去生活情况,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很容易走歪路。” 我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今晚小天急匆匆的找我要钱,一定是遇到了棘手的事。 酒店处于闹市区,关上窗户仍能听到外面嘈杂的夜市声,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想着打开窗户看看夜景,却不想正好看到一幕。 我立即套上衣服下楼,而这时候小天和那几个男生以及刘梦已经没了踪影。 我向附近小摊老板打听,这才知道,刚才的几个男生都是这里的地痞,经常跑来收保护费,小天与他们也时不时一起来老板这里喝酒吃饭。 我当时就急了,小天已经是准高三的学生了,这样发展下去,根本考不上好的大学! 我很自责,如果不是我没本事,我肯定搬来四川,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看着他,不让他走歪路,我在街上四处找着,当时真的就像疯了一样,脑子里只想着我要找到小天。 当时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吧,我也不知道走到了哪条巷子里,很黑很静,我害怕的急忙想绕出去,却越急越出岔子,竟然迷了路。 我头皮发麻,感觉到身后一直有人尾随,基本上我走一步他也会跟上一步。 我在胡同里瞎转,本以为可以甩掉他,却不想那个人直接从我前方绕了出来,挡在我身前,是个很壮实的男人,不过不太高,估计一米七左右,留着寸头,嘴角荡漾的笑着,一步步向我逼近。 男人穿着个大背心,大裤衩,人字拖,应该是附近的居民,我当时为了吓他,故意说着一口四川话,我警告他道:“你别乱来,我家就在附近!” 他却压根不怕,透着一点点光,我能勉强看清他的脸,又肥又大,单眼皮小眼睛,长相很猥琐。 第七十七章:弟弟的反常 他声音很哑,尤其是在这种黑漆漆的环境下,听起来更加慎人。 男人操着一口浓郁的四川方言,他摩擦着手,我已经没地方倒退了,后面就是墙。 我身子都在打颤,没想到这里的治安会这么乱,当时已经夜深,周围根本没什么人,我没办法求救,只能自救了。 幸好当时兜里带着一瓶风油精,我一直都有头疼的毛病,偶尔会把风油精擦在太阳穴上,才会感觉舒服点。 我想都没想直接掏出来,对着那男人就洒了出去,应该是洒到了他眼睛上,他骂了我一句就一直在揉着眼,我趁着那个空档也赶紧逃跑。 这里的胡同很杂,一条条,我也不知道究竟穿了几个胡同,在看到前面有一点亮光的时候,我赶紧向前跑去,果然是一条街道,而且有不少24小时营业的商铺。 我心惊的向后望了一眼,这才敢大口喘气。 不过挺幸运的,我跑出来的这条街道正好在我酒店不远的位置。 回到酒店,根本无心睡意,奔波了一天,又是飞机又是刚才的惊魂,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可就是睡不着。 不知过了过久,天边都隐隐泛了白,我直接起床了,小天的事情我放心不下,刘品岩昨天说的对,我该去学校打听一下情况的。 最近气色实在太差了,睡不好吃不好,我随意画了个淡妆,换了身衣服,却不想无心之举却给弟弟造成了那么大的困扰。 我在路过刘品岩的房间时,想起了昨天他曾说过,要陪我一起去学校的,不过我还是没去敲他房门,毕竟已经很麻烦他了。 我在去小天学校前,跟他通了信,可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他出来,原本想着可能是因为他昨天睡得太晚了,就也没放在心上。 可后来感觉不对劲,差不多一小时的时间,都没看到他人,我打过去的电话也通通是忙音。 我直接走近了学校,记着弟弟说过他所在的宿舍楼方位,但我在跟宿舍楼的管理员询问过后,管理员却说弟弟昨晚根本没回宿舍睡觉。 我有点慌了,挨个向他的同学和舍友打听,都说不知道,昨晚我在楼下看到小天和一群小混混在一起,我真的很怕他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在我准备离开学校时,遇见了弟弟的老师,是个男老师,高高瘦瘦,带着一副框架眼镜,挺温和的倒是,他的模样与胡正倒是几分相像。 “你是?”老师疑惑的问我。 我直接挑明了身份,他不认识我很正常,毕竟我这也是第一次来弟弟的学校。 “哦,王天啊,那孩子可要好好管管了。”老师当时的语气有点不佳,似乎对王天的意见挺大的。 “老师,这两年麻烦你们照顾小天了,他在学校表现的怎么样?”我其实是想尽力的讨好老师。 “王天,这孩子刚开始还是特别听话的,可是后来在高二的时候吧,突然和转了性一样,越来越不注重学习了,整天逃课打架,拉帮结伙,上课时更各种捉弄老师,你说气不气?” 我有些尴尬,“真是辛苦你们了,我忙工作,没时间带他,实在是抱歉。” “对了,王天最近和隔壁学校的一个小女孩闹的沸沸扬扬,虽然说青春期的孩子谈恋爱很正常,但天天逃课出去找她,这可得好好说说了!” 老师说的与我弟讲的完全不一样,他明明说刘梦是他的同学。 原来那个女孩子是隔壁学校的,也是个不学无术,整日里泡吧、抽烟喝酒的小女孩,王我弟为了她,与别人打架是常有的事。 我承认,刘梦的确长得不错,但仅凭她带着小天泡吧,混社会这一点,我也绝对不会让这个女孩子成为我未来的弟媳。 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真的很准,我从第一眼看到那个女孩子就觉得她不可靠。 而且小天对我的态度和两年前我来的那次完全不一样,昨天跟他说话的时候都生分疏离了很多。 我跟张老师告别后,本来想直接去刘梦学校的,却在校门口碰到了小天,还有那个女孩子。 我喊住了他:“小天。” 他好像有点躲避我,眼神中都带着惊讶:“姐,你怎么在这里?” 刘梦淡淡扫了我一眼,眼里带着明显的反感,冷冷的说:“王天,我累了,先走了。” 她对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敌意,故意碰了我肩膀一下,道:“姐姐今天可真美,居然还化妆呀,是不是也想老牛吃嫩草,来我们高中里面找个小鲜肉啊?” 我发现在夜总会待久了也是有好处的,最起码脾气稳了很多,如果我还是当年初入社会,一定会上前去与刘梦打一顿或者掐一顿的。 来之前我的所有幻想都在见到我弟的时候彻底幻灭了,弟弟真的变了。 我懒得与刘梦计较,只当她还是个叛逆期的小姑娘。我闪了身子,走到王天面前,我说:“小天,你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谈。” 我直接拽着我弟在校门口随便找了一家早点店坐着,早点摊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排队,我当时也是心疼他,肯定一夜没睡,于是说道:“你在这等着,我去帮你买。” 他应了声,真就安逸的坐在了凳子上,我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早点,买了几个肉包,和两份豆浆。 可我递给他时,他却很嫌弃的丢开:“姐,我不吃这些。” 我忍着怒火问他:“你要吃什么?” “油条!我只吃油条,刘梦也爱吃。”他真是三句话都不离开刘梦。 自从刚才与老师的对话后,我现在听到刘梦这个名字都烦,我闷着声道:“就吃这个,油条没营养。” “凭什么?我偏要吃!”他跟我对视,眼睛瞪的比我都大,带着浓浓的怨气,感觉心脏都抽痛,我疼着护着的弟弟两年不见,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要吃自己买去。”我狠声斥着,他在兜中摸了几圈后,突然又坐了下来。 我俩一时沉默,片刻后,我才悠悠问道:“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几个朋友,出了点事情,我去帮忙了。”他敷衍着,眼神一直四处乱看,根本心不在焉。 “什么事情要夜不归宿?” 可能是我被我逼问烦了,他直接瞪着眼说:“姐,你别管这又管那的好不,我已经十八了,成年了。” “别管,你叫我别管,我可是你的姐姐,你叫我怎么能不管你?”我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声音也有点提高。 如果不是为了他的学费和生活费,我可能不会选择去做小姐,辛辛苦苦的给弟弟挣钱,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给弟弟一个好的生活环境。 给他交学费,给他生活费是我心甘情愿的没错,可他如今这副模样,我真的感觉很不值。 我隐忍了好多天的怒火在这一刻也终于被点燃,火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也不管周围的人如何看自己。 “小天,你今天最好是给我说清楚,你与刘梦究竟什么关系?还有昨晚,我亲眼看到你与一群不学无术的地痞厮混在一起,你们到底去干什么了!” 周围也一下子围过来许多人,看上去都是学生,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把我和我弟围在里面。 “姐,你声音小点。”我弟他当时拉着我胳膊小声说,我甩开了他。 其实心里还是带着一点期盼的吧,我问他:“小天,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吗?” 我弟当时犹豫了,“姐,你这不是废话,好了,别在这里说了,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以后还怎么混啊。” 他急匆匆的催促我,原来是我嫌我在这里给他丢人了。 这时候,一辆出租车在我们旁边停下,刘品岩居然来了。 他站在我身旁,沉声道:“昨天没跟你说么?怎么自己一个人来了。”他面上似乎带着一抹不爽。 我当时正在和我弟置气,可能语气有点冲吧,我直接回道:“你来有什么用?” 刘品岩的衣品还是很上档次的,最起码在这个小县城,应该算是很有钱的级别,周遭的学生都在围着我们看,似乎在讨论刘品岩。 这里很少有外乡人,刘品岩刚才和我说话时带着一口香港口音,自然引来了他们的好奇。 就连我弟都小声的问了句:“他是谁?我姐夫么?” 我瞪了他一眼,让他别乱说话,毕竟我与刘品岩的关系很尴尬吧,不算是朋友,也不算是老板与员工。 “刘品岩,这里我可以搞定,你先回去吧。”我并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他突然道:“我们的协议你难道忘了?” 刘品岩的靠近,我一下子红了脸,毕竟周围这么多学生,而且我弟也在,我看向小天时,果不其然,他也在怪异的盯着我瞧。 “姐,你现在到底是做什么工作?”其实早在很久前,他就问过我,我一直没敢告诉我弟,我害怕,我怕他听到后会嫌弃我,也和其他人一样觉得我脏。 第七十八章:身份败露 我这次来四川,想过跟他好好解释的,可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也措手不及。 我低着头,许久没回话,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刘品岩的声音响起:“她是我助理。” 我惊讶的抬头,刘品岩给了我个安心的眼神,“这次我们是来四川出差,王然说顺道来看你。” 他撒起谎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面色淡定无波,看不出一点是在胡编乱造的模样。 其实我弟不傻,我早就知道他怀疑我干些不正当的工作,而且曾经我弟跟我说,“姐,就算我们穷,也不能去做违法的事,而且你长得好看,在我心中特好看,老师说外面的男人都喜欢漂亮女人,你千万别被骗。” 小天给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还在上初中,那时候还是个毛头小子,与我也特亲密,每次我不来看他,他就一个劲的打电话发短信,说想我。 可这次,阔别两年,当年的毛头小子也长成了男人,再也不会和我说掏心窝子的话了。 虽然难过吧,但也正常,都会经历这个阶段,我只是他姐姐,总有一天他得娶老婆,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我呢,估计注定了,一个人生活的命。 小天听完刘品岩的话,似乎并没全信,不过没继续再问。 从后面那条小路上,晃晃悠悠走来几个高中小男生,抱着篮球,穿着跨栏背心,很是阳光有朝力。 他们喊住小天,原来是小天的同学。 “王天,这是谁啊?”其中一个小男生问着,眼神里透着好奇和坏笑,我知道他们肯定是误会了。 我弟当时扭头看了我一眼,皱着眉毛,板着脸:“我姐。” 他那声‘姐’叫的很不情愿,不晓得他在避讳什么,我还是礼貌冲那几人笑了下:“你们是小天同学吧。” 这几个小少年看着就不像好学生,痞相的很,不过碍着小天的面子我还是忍了,我说:“既然都是小天的朋友,我也是第一次来他学校,中午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姐,去哪儿吃啊?望园楼行不,我听说那的川菜特棒!”其中一个个子比较矮的小男孩开口,他说的望园楼我听过,是这小县城一家特高档的餐厅,消费差不多都在四位数以上。 剩余几个也在吵吵嚷嚷,我弟知道我也穷,于是骂了他们几句,我原本只以为是朋友间在闹玩笑,说说笑笑就过去了。 可那几个孩子还真急了,说的话也很难听,他们自始至终就不认为我是小天的姐姐,以为我是个富婆,包养小天。 我自从来到四川这,本以为回到家乡,却没想到哪天都是心里憋着一团火。 我弟当时的脸色就不好看了,抄起桌上的一碗刚端上的豆浆就朝其中一男孩泼了上去,场面也有点失控,几人都是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我弟这时候还是维护我的,他挡在我面前说:“这是我姐!我亲姐,请你们别乱诋毁她!” 真的,在听到这句话时,前几天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了,关键时刻,他还是在乎我的,可我也有纠结,如果让他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他应该会很难接受吧,或者就再也不想认我这个姐姐了。 那几个少年冲过来就要打小天,尤其是那个身上被泼了热豆浆的少年,一脸的怒气,掐着我弟的脖子。 我冲上去去拦,可我的力气哪抵得过他们,他们拳打脚踢的时候也打到我身上,幸好周围的村民过了拦架,小天当时瞪着他们,嘴角都青了。 全程刘品岩都是在盯着瞧,不发表一言,也没劝架,我不知道这么混乱的局面他是如何保持淡定的,我质问他:“你就眼看着他们打架,不帮忙吗?” 刘品岩坐在一张小桌子前,抽着烟,淡淡说:“我劝架,拦架就能解决?他们正处于年轻好胜的时候,不打出来撒撒气,劝不住的。” 我懒得与他废话,我本来想问问小天用不用去医院,可我看见一个人正朝我走来。 吴威笑眯眯向我打招呼,我当时愣着,许久都没回神,我这辈子都想不到,我与他还会再见面! 之前他就一直找我的麻烦,还好后来被调走了,我之后的日子才好过了些,但他不在湛江好好做他的经理,突然跑四川来,而且看他的模样挺寒酸和狼狈,我猜想他是遇到事情了。 但不管怎样,只要遇到吴威,肯定没什么好事发生,我只是淡淡点头,不想与他多做交集。 可他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我,他走到我面前说:“小然啊,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意外!” 我冷冷回着:“嗯,我也挺意外,按理说做了经理,威哥你应该挺忙,这是来旅游还是出差?” 吴威脸色闪了几下,他道:“那你就别管了,只是咱们老朋友见面,不该好好叙叙旧?” 他阴暗的笑,笑容里透着虚伪,我当时最怕的不是他对我做什么,而是他使阴招,这人最爱玩那种把戏。 尤其是小天这会还在,我生怕吴威说出来我在夜总会的事情。 我拉着小天的胳膊就准备走,我说:“我还有事,改天再叙吧。” 刘品岩这时候也站起身,吴威的目光转向他,突然阴测测一笑:“哟,小然,现在混的可以啊,老的少的通吃。” “你别瞎说。”我涨红了脸,只想赶紧离开,吴威却挡在我身前。 “叙叙旧,着急走什么。”他眸子在刘品岩和我弟身上打转,随后说道:“你这是带着一大一小两情人从维多纳跑路了?不对不对,维多纳已经和格魅合并了,那你是不是在格魅干不下去了,所以来四川另谋生路?” 附近围着很多人,都是一副看戏的状态,‘维多纳’在全国各地都有名号,我看到这些人在听到‘维多纳’时都是一张恍然的脸,我脸发烫,这次是真瞒不住了。 他们对我指指点点,眼中有鄙夷,有讥讽,不过我都不在乎了,我只在乎小天的看法。 我有些害怕的望向我弟,只看到他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愣愣地盯着我,脸似乎都扭曲了起来,额头上青筋暴着,双手也紧紧攥着。 “姐,他说的维多纳是不是一家夜总会?”小天说。 我想解释,却无从下口,小天又把视线转到刘品岩身上:“你刚才是骗我吧?你到底是谁!” 刘品岩将烟头丢掉,一脸淡漠:“我是谁,你还没资格过问。” 他的声音很冷,语气也很傲,吴威这才注意过来,不过并未多理会,依旧将矛头指着我与小天,他说:“都姐弟相称了,看来关系不一般,小然啊,你运气真不错,虽然还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不过长得还行。” “你闭嘴。”我瞪他一眼,这是我第一次与吴威正面交锋,与他叫板。 果不其然,他也怒了,曾经踩到我头顶上,如今我公然和他作对,他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他的话越来越难听,将我过去的所有事全部抖搂出来,更将他将我衣服扒去,在浴室凌辱的事情说出来,那些不堪,那些屈辱,一直是我最不愿揭开的,他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小天的面,全部讲出。 我弟拽着我胳膊的手在打颤,他双眼都红着,这样子我特别怕。 我也就哭了,他一直在重复:“你怎么可以去做小姐!” 我无力辩驳,只会默默的哭,最后我弟甩开我,竟然跑上前去跟吴威扭打到一块,他喊着,吼着,为我受过得罪打抱不平,他怪吴威曾经欺负我。 我抱着小天的后背,想让他别打了,他像是疯了一样,力气特别大,骑在吴威的身上,一下下的用手砸着吴威。 原先跟着吴威的那几个人上来拦,他们夹住小天的胳膊,一把拽起他,反正当时的局面特别混乱,直到后来警察来了,我们这才稍稍平息。 小天和吴威,还有刚才找事的几个孩子都被带走了,我是当事人,也跟着去了,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出警的民警居然与刘品岩是旧相识。 我真的看不透刘品岩这个人,很神秘,很低调,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好像权势非常大,无论在哪里,都有关系。 刘品岩跟那个民警是用粤语交流的,我没听懂,不过刘品岩没跟我们一起来,他告诉我说,没有大事,所以他就先回酒店了。 也是拖刘品岩的后门吧,警察并没太难为我们,只是问了下事情的经过,就放我们离开了。 在警察局门口,吴威放着狠话:“小然,咱们走着瞧!” 随后他又讥讽的看着我弟,他说:“臭小子,想不到你居然是她的亲弟弟,不过你长得这么细皮嫩肉,我看将来也是个做鸭的命,谁让你有个好姐姐呢,放心,做鸭可赚钱呢,她现在签·约的这个夜总会,鸭子的生意可是捞大油水,有她带着你,你们姐弟,看来今后可以成为格魅的台柱了。” 我弟当时的脚都要迈出去,我使劲拖着他,我哭着一直喊他名字。 直到吴威彻底离开,小天眼睛通红的盯着我才问:“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 第七十九章:宫外孕 我低着头,“我怕你会嫌弃。” “王然。”我弟当时看我的神情很可怕,他这还是第一次直呼我名字。 我呆怔的望他,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他的嘴一张一合,在跟我说着那些戳心的话。 他看我的眼神都带着鄙夷,和逃避,他说爸妈走了,这个世界上,他只有我一个亲人,他一直把我看的很重要,曾经他还想过,如果有一天,我与他女朋友闹矛盾,他一定会站在我这边,不会让我无依无靠。 我流着泪,道着歉,做小姐并非我所愿,我恳求弟弟原谅,可他直接甩开了我的手,“王然,爸妈如果在天有灵,知道你为了钱去做这行当,爸妈也会不安宁,也会对你失望的!”小天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更说着:“我现在都觉得恶心,你给我的生活费、学费居然都是靠这种肮脏的钱,王然,我今后,绝对不会再花你一分钱!” 说完,小天就跑开了,很决然,甚至看都不愿意再看我一眼。 我呆呆立在原地,就像个傻子一样,他的话在我脑子里反反复复,我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小天也怪我,恨我,嫌弃我,那我不堪屈辱,去拼命赚钱还有意义? 我浑浑噩噩在街上没目的的走着,那时候太阳正大,照的人发晕,反正我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救我的是个好心的大哥,看着三十多岁,不高,黝黑的皮肤,笑起来挺朴实。 当时大哥看我醒了,就又问我渴不、饿不,还告诉我说,我身体没大事,就是中暑了,但大哥下句话却吓了我一跳,他说:“妮子,以后中午太阳足的时候别出来,你可怀着孕呢。” 这话就和晴天霹雳一样,明明之前那个女中医告诉我,我不可能再怀孕了。 我对大哥讲:“大哥,谢谢您,麻烦您帮我喊下医生过来,行吗?” 我与医生相处的时候,大哥说他家田里还有活,得先回去,晚上来看我,我连着对他说谢谢,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大哥肯定帮我垫付药费了,我都没提,脸瞬间有点发烫。 医生是个年轻不大的女人,说话挺温和的,我问她:“医生,我真的怀孕了么?” 女人说:“嗯,检测出来有怀孕的指标,但是应该刚刚怀上,B超查不出,但是……”女人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 我有点不安,毕竟我流产过好几次,内里早已经虚的不行。 我说:“医生,您说吧,我没事。” 她还是犹豫了下,疑惑的问我:“你过去经常流产吗?” 看我点头,她才一副恍然的模样:“哦,那就对了,我们检测的时候发现胚胎有问题,你这次很有可能是宫外孕。” 我一直害怕会得行业里的职业病,但是宫外孕我从来没想过。 与郭鑫咏在酒店那次,还有何煜那次我都在事后按时喝了避孕药,按理说不会怀孕的,只有在厕所,郭鑫咏说他想要个孩子,后来做完以后,又被赵天海盘问,紧接着又是何煜贩违禁物,我来四川的事情,一波接一波,我忘记了喝药。 女人在临走前,让我好好想一想是否手术,取出孕卵来,不然可能会造成更大的危害,我心里怕了,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跟刘品岩说。 我还是怂了,我将刘品岩当初借我的一万块取了出来,问了医生我刚才的治疗费后,将钱交给了那个女人,我对他讲:“医生,麻烦您了,等晚上那位好心的大哥来的时候,把钱帮我还给他。” 那个大哥应该是个农民,靠着种庄稼收成,一定也很不容易。 我直接打车回去了酒店,但没去找刘品岩,我想自己静静,想到小天,心里就感觉痛的喘不了气,还有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如果胚胎没事情的话,我可能会考虑生下来,毕竟郭鑫咏他很想要一个孩子,而我又能获得一大笔补偿,是个好买卖。 但是,宫外孕…… 后来我打通了齐姐的电话,自从齐姐离开后,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联系。 我哭着跟她说了最近发生的事,包括郭鑫咏,包括这个孩子,一点都没隐瞒,电话那头的齐姐沉默了许久。 我道:“齐姐,怎么办,我真的必须做手术吗?但是现在我不敢做,我不敢让别人知道。” 齐姐语气很凝重,她说:“现在孩子还小,不急,我下个月就回去了,宫外孕只要不超过三个月,都是可以取出的。” 这可能是我连日来最惊喜的事情了,齐姐要回来了! 我急忙问胡姐的消息,齐姐笑着跟我讲:“胡姐也回去,到时候我们直接去格魅。” 挂断电话后,我才突然想起今天遇到吴威的事情,虽然很想再拨回去告诉齐姐,但想想还是算了吧,她那么忙,吴威对她应该并不重要。 但就是我这个错误的决定,导致了后面发生的一系列棘手的事情,世上要是有后悔药那该多好。 刘品岩就住在我隔壁的房间,这个酒店的隔音真的很差,他过来敲我门,神情似乎很不爽。 “事情处理好了?” 我淡淡点头:“嗯,只录了一下笔录,不过还是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估计这件事就麻烦了。” 他欣然接受我的感谢,然后突然道:“你脸色这么差。” 人在掩饰一件事情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红脸,我结巴着说:“啊,有吗?可能,可能太热了,中暑了。” 他怪异的看着我,幸好没再说这个话题,他继续道:“你弟弟那里,怎么交代?” 我摇了摇头:“他很恨我,还说了好多伤人的话,更嫌弃我是用这个钱帮他交的学费和生活费。” “凭本事赚钱,他是还没踏足社会,不知道社会的黑暗,赚钱的艰难。”他忽然嘴角勾笑,看着很扎眼,听他这话,都带着浓浓的嘲讽。 “等他长大点就明白了,对了,他带的那个小女孩,你多留意下。”刘品岩继续道。 对于他的提醒,我当时正处在气头上,并没多想。 随后他拿出手机来,在上面滑到一个界面,他说:“居然这个饭店很有特色,好评率也挺高,一起去吃个饭吧,难得空闲。” 我当时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他却很霸道,直接拽住我的胳膊:“我请客,走吧。” 他原来是怕我担心钱,我跟着他后面道:“我现在有钱,你看,这么厚。” 我把一叠红钞亮在他眼前,刘品岩只是淡淡扫了眼,随即说:“嗯,我认识这叠钱,应该是我的。” “不,现在是我的。”我辩驳,我俩相处的气氛也轻松了一些。 他找的这家饭馆,是真远,差不多出租走了有40多分钟,才到达目的地。 都说无巧不成书,在这里都能再次偶遇吴威,我当时恨不得立刻再坐上出租跑。 吴威挑衅道:“真是巧了。”他身边跟着一个微胖的男人,看着四十多岁,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一直盯着刘品岩瞧。 吴威将目标随后放在刘品岩身上:“嘿,兄弟,我们小然当初可是维多纳的抢手货啊,有眼力。” 他夸着我,语气中的讥讽我听得出来。 我死瞪着他,拉了把刘品岩:“我们去吃饭吧。” 既然走不成了,只能坦然面对,可吴威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他抬头望着餐厅的招牌,笑着说:“想不到还挺有品味,我记得这可是方镇这最有特色的一家,都说来方镇必来桥兴斋。” 刘品岩本来就是个寡淡的人,只是扫了眼吴威,压根没放在眼中,他突然搂住我的肩:“嗯,走吧。” 我临走前,瞧到了吴威眼中的气怒,心里算是解气了,但被刘品岩搂着,我更不自在,我红着脸说:“谢谢你。” “谢我,那你请我吃饭吧,听说这里一盘菜要几百。”他悠悠说道。 我立刻闭了嘴,没再接话,我确实穷,我承认,别说几百,现在几十块钱,我都觉得很多。 我们找了个靠边的窗户坐下,这时候已经中午,客人很满,吴威在我们旁边的桌子处也坐了下来,一直的朝我们这看。 当时我注意到他身旁的男人趴在他耳边似乎说了些什么,吴威的目光也紧盯着刘品岩,我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果然不出我所料,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准。 “你和他有过节?”我想事情入神,刘品岩突然开口。 我点着头:“他是我过去夜总会的领班,吴威这人阴险狡诈,欺软怕硬,当时对手底下的小姐都特别狠。” “看到吴威旁边那个男人了么?”刘品岩话题转的太快。 他接着说:“那个人是香港一家小型娱乐场的老板,后来倒闭了,赔了几百万,求着嘉华boss收购他的企业。” 我其实对这个并不感兴趣的,但他突然道:“你知道阿真的身份么?” 原先的时候我一直认为阿真应该身世很可怜,是个穷人家的姑娘,和我一样,被迫出来卖身为生,却不想,阿真竟然是被自己的养父亲自调教成了一名小姐。 刘品岩说,对面的那个男人就是阿真的养父,那是香港小姐行业圈里都知道的事,从阿真还是个未成年的雏儿开始,阿真养父就给她介绍各种男人,那些有恋童癖的男人,会花重金来将阿真搞一番。 第八十章:小天的秘密 我当时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恐惧,在过去,我接触到的只是客人与小姐之前,上个床,亲亲摸摸这样子,后来到了格魅,才知道了男人也是可以出来卖的,而今天,刘品岩的话在我心里可谓是抹不去的黑暗阴影。 “阿真……那时候还没发育,怎么能……”我结结巴巴的说着,牙齿都在打颤。 刘品岩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这个男人眸子里透着光,说话的温度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甚至没有一点对阿真遭遇的怜悯和难过。 他清冷道:“恋童癖知道是什么吗?他们要的就是没发育成熟的雏儿,那种感觉,心里的愉悦是一种超脱生理的感觉。” 一种恶心感在胃里蔓延,上了菜后我都吃不下去,这个社会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阴暗事。 “阿真后来怎么离开的她养父?”我调整了很久的情绪,才终于问出。 刘品岩当时可能是真的饿了,第一次见他吃的这么欢,他边嚼边扫了眼吴威那桌:“他场子倒闭了,阿真自然反抗,而且凭阿真的样貌、身段会找不到新主?其实阿真跟的第一个人不是嘉华boss,是谭辉。” 对于这个,我倒并不惊讶,阿真与我讲过,更说过谭辉的阴暗。 “后来她被嘉华boss看上,谭辉自然是要拍马屁的,就将阿真献了出去,所以才有了阿真的今天。”刘品岩今天的话格外的多,这恐怕是自从我与他认识以来,他最健谈的一次。 他指着饭菜问我为什么不吃,我只好推脱说:“我从警局出来吃了点。” “哦,在警察局,吴威有再威胁你吗?”他突然转了话题,我先是愣了下,随即摇了头。 “警察在,他不敢造次。”我继续说着,而这时候吴威与那个男人正向我们走来。 吴威面上挂着笑,从他的神情中我看不出他在打什么主意,我也提高了警惕。 刘品岩并未将吴威放在眼里,直到吴威跟他打了第三声招呼后,刘品岩才慢慢的抽了张纸巾,擦着嘴“哦”了一声。 这般高傲的态度若是其他人,我猜吴威定要急了。 刚才我就看到阿真养父与吴威嘀嘀咕咕,吴威一定是知道了刘品岩的身份,凭他这种欺软怕硬的性子,这番前来怕是要巴结刘品岩的。 果不其然,吴威道:“刘顾问,早上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的身份,您不会怪我吧?” 刘品岩未曾理会,径直向阿真养父打起了招呼。 吴威的笑僵在脸上,我看到他面上一闪而过的窘迫和愤怒,不过稍纵即逝,没想到他也有今天,我在一旁默不吱声,权当看戏。 “刘顾问,好久不见,不知阿真在嘉华可还好?”阿真养父说着一口瘪嘴的港普,皮肤有些黑,眸子里倒是看着是个精明的人,也对,做生意的,没几个傻的。 “还不错。”刘品岩淡淡道,随即他突然对我说:“这几个菜不符合胃口么?那你自己去点几个喜欢的。” 我知道他的意思,这是在做戏给吴威看。 下一秒,吴威果然巴了上来,而是将目标转移到我身上,笑盈盈的说:“小然啊,咱们可是旧相识,你最爱吃的,我比谁都了!” 他翻脸真的比翻书还快,早上在警局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我配合着他道:“多谢威哥惦记,可我这会没胃口。” 吴威依旧笑容满面:“人是铁,饭是钢,哪有不吃饭的道理,服务员,上三份青团,再来两个红糖糍耙和一份担担面。” 我也真是佩服吴威,他居然真的记得,那时候我刚到维多纳不久,每次与其他人一起用餐时,我总是吃不习惯维多纳后厨的饭,经常会叫外卖,或者去当地的糕点坊买一些青团和糍粑来吃。 吴威挑了下眉,冲我挤了下眼睛:“怎么样,你威哥我够义气吧,这么久了,我还记着你的爱好!” 我道了声谢,与他坐在一张桌上,实在是如坐针毡。 后来刘品岩出去接了个电话,似乎挺重要的,一直讲了有半个多小时才回来座位,在那期间,吴威凑近我身边,终于也露出了本性。 他阴测的冷笑:“没想到你最近生活的倒是如鱼得水,真傍上了大势力。这个刘品岩,可有些来头啊。能攀上他,你该偷着乐了。” 对于吴威话中的讥讽,我并未上心,过去他不知道嘲讽排挤了多少比这还难听的话。 “威哥也混的很潇洒,离开维多纳,直接坐上经理,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我敷衍的回着,当时好想找个借口离开,幸好刘品岩打完了电话。 看刘品岩回来,吴威立刻换了副嘴脸。” “嘿,刘顾问,您大老远从香港来,要不今晚我做东,请你吃顿饭,咱们顺便去快活快活?”他狗腿子一样热脸往上贴,不过刘品岩却直接甩了他冷脸。 刘品岩道:“吃饭快活免了,我与小然还有事。” 吴威扫了我一眼,他怪异的看我,我知道他是想歪了,不过我也没拆穿,反正我本就是干这行当的。 刘品岩明显拒绝了,但吴威并不打算放弃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没事,你们先……嘿嘿,只要你有空,我随时恭候。”他笑容里透着暧昧,看向我与刘品岩。 我实在不想和吴威在这玩心计,我直接拉住刘品岩,嗲着声音说:“刘总,你不是要陪我逛商场吗?我不想吃了,我们走吧。” 刘品岩很配合我,目光含笑,一把搂住我的腰,说:“好,我们走吧。” 他也没对吴威道别,我余光瞄到吴威的吃瘪,直到走出了饭店,我心情都一直很好,不自觉的总在笑。 刘品岩这时停住脚步,看了下我环着他胳膊的手,我立刻会意,脸红的说着抱歉。 这会子是中午,太阳很大,暴晒,我俩也没有继续闲逛,打了个出租就准备回酒店。 在车上时,刘品岩突然开口说:“你和他仇恨看起来还不小。” 我淡淡点头:“嗯,我恨他,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有那次的经历!” 义县的点滴,秦爷给我造成的心理冲击,包括我第一个流产的孩子,那是我第一次怀孕,我咬着牙,看向他:“你知道吗,一个女人失去自己骨肉时,是什么感觉。” 我直到很久以后都记得刘品岩当时的眼神,震惊。 我知道他为什么会震惊,我是个小姐,肮脏、卑微,辗转在男人的身下,为了钱可以抛弃一切尊严,母亲这个称谓,我们都没权利,也没资格拥有。 他久久没说话,车中陷入沉寂,到酒店时,他只是道:“到了,去歇歇吧,下午我陪你去趟刘梦的学校,打听一些事。” “刘梦?”我好奇的问。 他目光深沉,随后说:“刚才的电话是我做警察的朋友打来的,他说刘梦可能涉嫌吸毒,并且与一个贩违禁物团伙来往密切,而且,你弟弟也参与其中。” 我差点没站稳,又是违禁物,何煜、高医生、如今我弟弟,我真的是恨透了那些制造违禁物的人!他们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 我们两个在房间外分开,我无力的说:“我不敢去。” 他只是扫了我眼:“先去睡一觉吧,我也有点累了。”他并不想和我继续谈论这件事,我好多话都堵在心里,想说出口,却不知道跟谁去商量。 从小和我弟相依为命,所以我为了让他不在学校里被人嘲笑看不起,平常的生活费我都是能多给就多给,却不想,他走上了歪路。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睡着,房门被敲响,我以为是刘品岩找我,但门口站着的却是小天。 我还是有点惊讶的,毕竟早上他才与我闹翻,并说不想再认我这个姐姐。 我给他闪开一个口:“进来吧。” 他低着头,沉默的坐在床上,我知道他肯定是遇到难事了,不然凭他执拗又倔强的性子,才半上午功夫,不会来向我低头认错的。 我直接道:“是遇到难题了吗?” 当时我弟突然跪在我面前,我吓了一跳,“小天,你这是做什么?” 他扇着自己巴掌,哭着跟我道歉,一个劲的骂自己是混蛋,说他对不起我,而且他力气比我大,直接拽着我的手,让我打他。 我吼了他一声:“王天!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我弟向来是个不服输的,小时候挨打了都咬着牙不哭出声音来,今天他这样子,一定和刘梦,还有刘品岩刚才与我说的事情有关系。 我面色也沉了下来,我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姐,上午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说你,我知道你是逼不得已,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让我过上好日子,我混蛋,我王八蛋!求求你,打我吧,姐!” 他还是不肯说出来,我也站起身,冷眼望着他,等着他交代。 许久后,我弟才跪着向我移过来,哭着抱着我:“姐,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不然刘梦会死的!” 第八十一章:跟踪 自从上次老师跟我说,我弟和刘梦在一起后,学习成绩直线下滑,我对这个女孩子一直很有偏见。 小天说的这么严重,我也有些心惊:“究竟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姐,你别问了行吗?你只要先借给我五千,我保证,最后五千,今后我再也不管你要钱。”小天冲我发誓,说的很决然。 昨天我刚给了他五千的生活费,再也不管我要钱,这句话比跟我要钱还让我难过,小天是想从此和我划清界限了吧,只是在有需求的时候才会想到我这个做姐姐的。 我真的怕,怕他走上歪路,怕刘品岩说的是真的,如果小天与那些贩违禁物的人员有牵扯,他这辈子就完了。 我本来想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可他不依,手劲更比我大。 “姐,你不借给我钱,我就不起来。”他很倔强。 “小天,你若还当我是你姐,你就把事情说清楚,钱我该给一定会给的。”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他,回道。 “姐,你就帮帮忙好吗?从今以后,我真的一定不会再来借钱了,姐,求你了。”说完,我弟还在地上对我磕了几个响头。 我当时除了失望,更多的是心寒吧,为了一个女人,向我下跪,向我磕头,向我说出这种话。 我很疲惫,我说:“没商量,除非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姐,你别逼我了。”小天似乎在隐忍,他低着头,手攥的很紧。 在这个原则的事情上,我不会做退让,甚至我都想过,他如果真的贩违禁物,或者有牵连,我也可以接受,毕竟人不是圣人,都会犯错。 “小天,我知道你喜欢刘梦,我也经历过你这个年龄,喜欢过别人,我知道是什么感觉。但是,如果是原则上的问题,我绝对不会任由你们胡来的!”我紧盯着他,就差把刘品岩说的全部抖搂出来。 然而小天还在骗我:“姐,我保证,不是坏事。” “那你说。” 后来我弟还是跟我讲了,但是与刘品岩告诉我的却完全不一样。 “姐,刘梦……刘梦怀孕了。”小天不敢看我,低着头,脸都涨红了。 我猛的走上前,拽着他,“你说什么?谁的孩子?你……你的?” 看到我弟点头后,我真的感觉整个头顶一片黑,他才是个高中生,甚至是准高三,正是要拼命学习的阶段,现在告诉我他与刘梦有了孩子,我当时是完全接受不了。 我脱口而出:“你确定是你的么?” 并不是我怀疑刘梦,实在是他们这个年龄,意气风发,一时冲动,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我可能又触发到我弟的底线了吧,刚才我怎么拽他起来,他都不肯起身,因为我这句话,他居然红着眼冲上来对我喊:“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刘梦!她不是你心中那样的女孩!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出去卖么!” “王天!”我们俩的矛盾,当时直接白热化。 他怒瞪着我,我同样恨不得上前去打醒他!这就是我辛辛苦苦赚钱为的弟弟,说出的话字字钻心! “对不起,我刚才激动了。”许久后,他终于服软,我知道他为什么服软,钱还没拿到手。 “姐,刘梦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个好女孩。”小天说的很真诚。 我已经没有力气与他争辩,我直接道:“无论如何,我不会同意你们俩的事情的,你走吧。” 我也是犹豫了好久,才说出这番话来,我也很难过。 小天却仍未离开,他缓缓说:“姐,爸妈走后,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难道希望我回去去求小叔么?” 我还是心软了,他一说起小叔,我就想起那一幕,那恶心,肮脏的一幕!也是我对不起小天。 小天拿过我给的钱,便匆匆离开了,甚至连声谢谢都没有。我心里真的很复杂,他还不知道,我为了这笔钱付出了多少。不过能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这也不算什么了。 直到最后我都没有再去问这笔钱用途,我认为得是他应该会带着刘梦去打胎吧,毕竟他们年纪还小,不可能生下来的,他们没有经济来源。 刘品岩借给我的一万块,如今只剩下四千,而小天下个学期的学费要八千多,我一时窘迫,只能硬着头皮敲响了刘品岩的房门。 但我还没说话,他却直接道:“你弟弟是来找过你么?” 我很惊讶,他解释着:“抱歉,隔音效果太差,我都听到了。” 我张了张口,突然不知道话该如何说出来,我道:“他来找我借钱,他说刘梦怀孕了,应该是要打胎吧。” 刘品岩却反问我:“如果你怀孕了,你会选择打掉自己的孩子?”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望着他。 “你弟弟在撒谎。”刘品岩这句话说的很肯定,他接着又说:“不过你就这样把这么多钱给了他,你放心?” 我以为他又要说我弟贩违禁物的事,我当时很不想听到那个字眼,语气可能也有些不好,刘品岩淡淡道:“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拿那么多钱不一定只是打胎。” 我还是信了刘品岩,说实在的,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很不安。 四川的夏天多潮湿,路边比平常寂静了许多,大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我与刘品岩匆忙出了酒店,也多亏了这场雨,小天还站在路边等出租,这个小城市交通很不发达,尤其是一到下雨天,出租车几乎成了宝贝,出租的起步价也是坐地起价,根本不打表。 相继来了两辆出租,小天坐上出租走后,我也和刘品岩上了后面的一辆。 “师傅,麻烦跟紧前面的那辆出租车。”我说道。 司机有些怀疑我的目的,我笑着解释:“前面出租里是我弟弟,他是准高三生,却天天和朋友厮混,我是想看看他到底去做什么,毕竟学习最重要。” 司机倒也是健谈,听我这么一说,他也跟我聊起了孩子。 他说他也有个像我弟这么大的孩子,也是成日里翻墙爬出去上网,怎么拦都拦不住,他操碎了心。 随后司机更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们说着话,还透过后视镜里打量刘品岩。 司机对我说:“这是你老公吧,一看就是个能干大买卖的人。” 我尴尬的笑,刘品岩却没有反驳,而是对着透视镜里,跟司机点了下头,算是打照面吧,还好他没有生气。 我偷瞄他,这个男人我真的捉摸不透。 还好这司机的技术不错,小天的出租在这街道拐了很多弯。前面的路更加难走,一直颠簸不已,司机也皱着眉头:“太太啊,前面可是个废旧的工厂,好多年前就倒闭了,你弟弟怎么会来这里?” 我心里也更加不放心了,尴尬的笑着:“可能小男孩调皮吧。” 车在疾驰,我的心也跳个不停,生怕小天会出什么事。刘品岩好像感觉到了我的不安,于是也安慰了几句,让我不要担心。虽说他真的很冷,很不健谈,但他握住我手的瞬间,我还是暖了一下,最起码在这种时候,还有人陪在我身边的。 后来小天的出租车在一片废弃的工厂大门前停了下来,小天慌慌张张地向里面走去,我们也急忙跟着下车。 那座工厂看来废弃很久了,刚进去一股霉味儿就扑面而来。对于平日里在夜场闻惯了各种香水的我,确实有些难以接受。而且小天似乎很着急,走得特别快,我们怕被发现不敢跟得太紧,刘品岩当时拉着我的胳膊,示意我躲在那个很大的油漆桶后面。 小天进到了一个门里面,从我这个角度看,实在是看不太清,里面太黑了,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几个人在说话。 我对刘品岩小声说:“我们走近一些吧,这里太远了。” 他答应了,让我一切小心,就像做贼一样,我俩弯着腰,生怕被发现,一步步向大门处靠近。 我从小也最怕耗子,而这里不仅阴冷潮湿,虫子、老鼠更是特别多,我脚底下当时就钻过一阵,我强忍着惧意向刘品岩身边凑,他这时候抓住了我的手。 “跟着我。”第一次觉得刘品岩这么重要。 在我们来到那道门门口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刘梦…… 我更从门缝中看到刘梦瘫坐在地上,脸色异常的苍白,浑身发着抖,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一般,与早上所见到的她,完全不同。 小天蹲在刘梦身旁,抱着她,我听到刘梦一声声的喊着小天,她一直在抽搐。 那个时候我基本已经知道了,刘梦真的是吸毒,她这副样子跟上次高昊发作时简直一模一样! 我紧抓着刘品岩的手,后来小天把我给他的那笔钱给了旁边站着的几个地痞,其中一个人才掏出一根针管来,对着刘梦的胳膊上注射。 我没敢继续往下看,恐怕上次小天找我借的五千块也是为了给刘梦买违禁物,包括那天晚上我在楼下的夜市看到小天与几个人厮混,应该也是这些人。 我身子那时候一直在颤抖,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注射违禁物的场景,相反之下,刘品岩似乎对此见怪不怪了。 我本来想与刘品岩先行离开,回去在做打算,也怪我,当时真的是太害怕了,旁边的一块铁皮绊了我,发生很大的动静来,刘品岩直接拉着我就开始跑。 第八十二章:冷漠 后面的门里传来那几个地痞的声音,他们追了出来,我们俩根本就像没头苍蝇一样,直接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我当时腿越来越发软,接连摔倒好几次,那几个小地痞追上了我们,将我和刘品岩给围住。 幸好小天没跟他们来,一共三个人,手里都拿着特别粗的棍子,我吓得一直往刘品岩身后躲,他应该是见过这种场面的,倒没看出来他有多么慌张。 “你们是谁?”其中一个人开口问我们。 刘品岩镇定自若:“路过的。” 我也是佩服他,这个时候了还能如此轻松,显然那几个地痞不是傻子,他们抄着棍子就要向我们冲来,刘品岩一拽我胳膊,在原地弯了个腰,他好像练过一样,从地上捡起几个石子就朝地痞扔过去,趁着这个空档,刘品岩喊了声:“走!” 这绝对是我这辈子跑的最快的一次,感觉呼吸都开始困难,我叫住他,我说我跑不动了,因为真的没力气了。 他扫了眼周围,扶住了我:“坐下休息会吧,应该甩开了。” 一阵惊险过后,我瘫坐自己地上,很没骨气的哭了起来,我说:“刘梦真的吸毒,真的吸毒!那小天该怎么办,他绝对不能和刘梦在一起啊,会毁掉他这一生的。” 违禁物的可怕远远超乎我们想象,除了危害身体,长久的经济支出,会让人崩溃。 “他为什么要骗我,我从小跟他相依为命,我就他这么一个弟弟,我拼命护他,到头来,他却骗我,拿着钱去给那个女孩买违禁物,为什么!”我哭得歇斯底里,甚至都忘记了,刘品岩与我根本无情无故,我的这些事情,他就算冷眼旁观也太正常不过。 我当时心里真的是很委屈,刘品岩突然把我抱住了,我先是愣了下,接着就趴在他肩头,拼命的哭,想把那些心酸和苦楚全部都流出来。 他只是一下下的拍着我肩膀,那个时候我最希望的其实是何煜在我身边,抱着我的也是何煜那该多好。 不过对于刘品岩的怀抱,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踏实,比起我之前所遭受的屈辱,今天的一幕才是对我最大的打击。 我们回到酒店时身上全湿了,当时外面下着大雨,我身子发着抖,感觉有点发烧,这次刘品岩没有让我自己回房间,而是直接打横抱着我去了他的房间。 我害怕摔下去,下意识的环抱住他的脖子,错愕的望他,他只是道:“你可能发烧了,自己待着不安全。” 我并不知道我对于刘品岩来说算什么,后来我也没再多想,轻轻点了头,任由他抱着。 女人都是脆弱的,尤其是在无依无靠,绝望之际,突然有个人,还是一个很帅很有钱的男人来温暖你,真的很容易沦陷。 且不说我是个小姐,与人去酒店太正常不过,但是与刘品岩的这次缠绵,我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感觉。 他明明喜欢的是男人,是赵天海,一番云雨之后,我们俩依旧未穿起衣服,他将我搂在怀中,我趴着,一动不敢动。 他点燃了一支烟,静静的抽着,一时屋子里只有我们俩的呼吸声,以及洒落一地的衣服,与房屋中还没有散去的暧昧。 刚才,他很温柔,我也鬼使神差的配合着他。 我们原先各自洗完澡,并没有越距,因为衣服都湿了,我与他都是裹着一条浴巾坐在屋子里,我头发当时有点湿,他说让我去吹一下,等我吹好出来,发现他一直在直勾勾盯着我瞧,眼神有点不对。 我当时还喊了他下,他突然让我过去,我听话的走近,刘品岩的浴巾裹在下身,不得不说,离近了看,刘品岩的身材真的是很好,与何煜不相上下。 后来他很粗暴的直接拽过我,我重心不稳倒入他的怀中,要知道他没穿衣服,我同样只裹着浴巾,而且有点松,浴巾也自己开了,滑了下去。 我的身子暴露在他眼皮下,他根本没有半点退缩,眼睛更是盯着我,他覆在了我身上。 我一直认为刘品岩喜欢男人的话,应该是被压的,没想到他的动作会那样的狂暴,几乎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 甚至面对于我的挣扎,他都是压倒性的一只手抵挡住我所有的反抗。 刘品岩很会挑起我身上的燥热点,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颈窝,手也不再安分,一下下的撩动着我身下的花丛。 我当时闭着眼,忍不住的嘤咛,我已经好多天就没有再做这种事了,不仅是男人,女人也是有生理需求的吧。 尤其是在刚刚经历了那么惊险的一幕,我彻底释放了自己,在床上与他贴合,一下下的抬着身躯配合他。 但是他的速度实在太快,力道也太猛,我甚至都带上了哭腔,喊着,吟着,与他的闷哼交杂在一起。 我也忘记了医生所说的宫外孕一事,只想抛开一切,去尽情放纵自己一番,我真的好累。 我趴在他胸膛上,回想着刚才的激动,脸感觉发烫,他却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直到满屋子里都是浓浓的烟味。 我握住他的手:“别抽了。” 他看了我一眼,方才的炙热早已经烟消云散,刘品岩终归还是刘品岩,那个性格孤傲,清冷的他。 他甩开了我:“你准备怎么办?” 顺带的他也递给我一支:“吸毒,贩违禁物不是小事,我觉得应该通知警方。” 我点着烟的手晃了下,我道:“如果有办法让小天离开那些人呢?他是不是就不会受到牵连了?” 刘品岩冷笑着:“警察不是傻子,那些人,包括刘梦,都不是傻子,你觉得会放过你弟弟?” 我没再说话,静静的吸着,想让烟气充满喉咙,把我脑子都灌满,最后还是被呛的咳了出来,我当时就哭了:“小天他才十八岁。”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你弟弟,而是刘梦在吸毒,他在一定程度上,只能算作帮凶,就算上了法庭,应该也可以判轻一些。”刘品岩为我分析着。 我知道刘品岩在警察局有人,而且就算上法院,他也应该有认识的律师,看来也只能麻烦他了。 他后来让我穿衣服,我其实有一瞬间的失神,觉得他是在嫌弃我。 他看我傻愣着,语气才缓和些:“你难道不准备去找你弟弟问清楚吗?” 我当时真的是傻了,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解释着:“你是打算不穿衣服去找你弟弟谈话吗?” 我脸一下子通红,接过他给的衣服,但我发现并不是刚才我穿的那件,我好奇的问他怎么会有女孩子的衣服,他神情有点怪。 我心里瞎想,本以为他有特殊癖好,喜欢收集女生的衣服。 等我穿好后,他突然道:“过几天回香港,本来这件衣服是送我妹妹的礼物。” “我,抱歉,等事情结束,我帮你再买一件。”毕竟不能把我穿过的还给他。 他却道:“不用了,你穿上挺好看。” 由于外面一直在下雨,才下午四点,都感觉天特别黑。 我与刘品岩已经穿戴好,我们刚才的缠绵好像就是个梦一样,他闭口不谈。 我其实很想问他关于赵天海的事情,但我没敢开口,我怕刘品岩骂我,毕竟他应该也算我的半个老板。 我随身携带着避孕药,已经宫外孕了,这次刘品岩既没有带套,也没有外射,他似乎压根没想过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这才是最凄凉的吧,他心里没我,是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跟他说上厕所,趁这个空档,我配着水管里的水把避孕药吃了。 刘品岩让我晚上将小天和刘梦叫出来,一起吃个饭,我知道他的意思,也很感激他会为了我的事情这么上心。 我先回去我的房间,毕竟在刘品岩面前跟小天通电话,有些话还是不好说出口。 小天那里一直都是忙线,直到快一个小时后,他才给我回了一个电话,但是语气很差劲,他上来就直接问我响电话做什么。 原来他在跟刘梦通电话,我强压着火问他:“等会喊上刘梦,一起来吃个晚饭。” 电话里小天声音别扭又冷淡,不过他应该不知道我跟踪他,他一直在推辞说刘梦不舒服,我并不求他能理解我的苦心,但我真的不想让他走上我的老路,不上大学,终归是没前途的。 最终他还是答应了,我按照刘品岩说的,约在了当地一个挺大的酒店。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刘梦和小天准时出现了,这时候的刘梦还是和早上一样,看不出任何问题。 我扫了她一眼,发现她正抬头在望酒店,然后她对我的态度也转变了,笑嘻嘻走来说:“姐姐好。” 我淡淡“嗯”了声,刘品岩还在里面等着。 我有听到刘梦小声的跟我弟说,这家酒店多么高档,她还是个小女孩吧,我想起自己在这个年龄段的时候,也是这样,也是因为爱慕这些虚荣,才一步步走错。 可不管他们感情有多深,小天也绝对不能找一个染上毒瘾的女孩,我回过头,对刘梦说:“听说这里的汤粥都不错,你应该多喝点。” 刘梦一时没反应过来,我直接道:“你不是怀孕了么?” 第八十三章:别人的孩子 我看到刘梦的脸直接就红了,其实我也有点后悔,自己太冒失了,她毕竟还是个高中生,我直接说出来,的确她的颜面上也过不去。 刘梦低着头没说话,我弟倒是很护着她,一个劲儿的安慰,数落我的不是。 看着他们两个,我自己进去饭店了,我怕再待下去,我会直接跟他们翻脸,说出来刘梦吸毒的事情。 小天的所作所为真的让我很寒心,我与他十多年的情分居然不敌一个与他相处几个月的小女孩。 我记得小琪曾经说过她和魏亮的事情,魏亮不争气,又是赌博又是打架,被抓进局子里都是时有的事儿,一个大男人,却要靠小琪一个女人来养活,但他们俩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小琪很乐意。 我那时候说过小琪傻,她当时笑我不懂爱情,她说过,一旦你爱一个人爱进骨子里后,真的可以为他去死。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确已经对爱情失望透顶,方涛、包括我的其他前男友,他们对我的伤害与屈辱,都是我这辈子抹不掉的阴影。 小天应该是真的爱刘梦,爱到不惜付出自己的一切,哪怕是抛弃我,也要与刘梦在一起。 我走在前面,听到刘梦在身后喊我,她小跑过来说:“姐姐,你怎么不等我们。” 我只是瞥了她一眼,淡淡道:“看你们在聊天,就没打扰。” “嘿嘿,没有啦,姐姐,小天刚才跟我在说你呢。”刘梦突然神秘兮兮的看着我。 “说我什么?”我好奇的问。 我初见刘梦时并不觉得这个女孩傻,但她真的很不会说话。 刘梦竟然直接问我,坐台一次能得多少钱? 我沉着脸问她:“小天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笑着道:“没说什么,小天就说你很不容易,为了给他交学费生活费不惜去做小姐赚钱,姐姐,说实话,我真的好佩服你的勇气。” 我不知道她们这个年龄段对于‘小姐’的看法,好像认为那是一种很厉害的职业…… 刘梦很是自来熟的搀扶住我:“姐姐,姐夫是做什么职业的?” “姐夫?”我疑惑的望着她,刘梦这才跟我解释,原来她是将刘品岩当成了我的男人,我现在更加肯定,刘梦对于小姐这个行当认知非常浅。 也对,他们这个年龄段,不可能接触到这些,不过也幸好没接触到。 “姐姐,这家饭店可是方镇最高档的餐厅了,平日里我们这些学生都只有在门口张望的资格。”刘梦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她对我的态度简直就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可能认为我是个隐形富婆吧。 她这个样子,我实在很难与中午看到的那一幕联想到一起,毒瘾发作时真的很可怕,更何况她还是个学生,且不说吸违禁物,身体状况一定会很差,单单是经济这方面,就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我也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能再让小天与刘梦在一起。 其实我最怕的是万一有一天小天也染上毒瘾…… 她还在我耳旁说着话,我根本没有心情听,我将胳膊抽出来,停在212房间外。 “你先进去吧,刘品岩在里面,我去趟洗手间。”我对她说。 这是我与刘品岩之前就商量好的,他先与小天和刘梦交谈,我最好先别过去,毕竟有些话跟陌生人容易说,跟亲人反而更加逃避。 而且小天对我始终都是有见解的,他之所以没发作,应该都是为了刘梦,他需要钱,所以眼下需要我。 我一直在店外闲逛,却不想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是个陌生的号码,但里面的内容却是特别愤怒的在骂我,我当时也是很懵,怎么想也想不出我究竟做了什么。 短信上骂我小三,骂我狐媚子,勾别人的男人……我这几天为了小天的事哪里都没去过,与刘品岩也几乎是形影不离,我原本想着短信可能是发错的,可这个号码突然打来了电话。 对话那头是个操着一口浓郁四川方言的女人,听声音应该有四十左右,她骂的很难听,我静静的听完后,才迟疑的问了句:“你是不是打错了?” 可我刚说完,那头的女人又开始骂,骂着骂着她那里嘈杂了起来,似乎还有男人的声音,电话戛然而止,我一头雾水。 小天出来寻我,他问我道:“姐,你怎么不进去?” 我只能随便掐了个理由,然后跟他进去了,刘品岩对我轻轻摇了头,我懂了他的意思,那就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饭桌上,我强颜欢笑,一边吃菜一边问着小天学校里的各种事,饭桌上的气氛一时间倒是还挺和乐融融的。 刘梦确实很健谈,还一直在给我夹菜,似乎在有意讨好我,他们的意图其实我也猜了个大概,无非是还想找我借钱吧,毕竟刘梦需要长久的经济支撑。 “小天总是说,家里最疼他的人就是姐姐了,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他,又供他上学,姐姐,你真不容易。”刘梦说的我都尴尬了,我笑了笑,不知如何接下去。 我看到他们两个在挤眉弄眼,我并没有说破,刘品岩全程保持着沉默,直到饭局快结束了,他才悠悠开口:“你们两个不准备交代点什么吗?” 刘品岩靠着椅背,目不斜视的盯着他们,一股无形的威压在中蔓延,我甚至都觉得刘品岩现在这样很可怕。 “交代……什么?”刘梦与我弟互看了一眼,他们还想继续隐瞒。 随后小天直接岔开了话题,他说:“刘哥,你是说我管我姐借的那5000块吗?” “嗯。”刘品岩应着,“你一个学生,需要这么多钱吗?” 刘品岩的气势摆在那里,小天没抵挡住,直接认了怂,可他却依旧在撒谎。 我弟说道:“姐,刘哥,其实这5000块……我,我是拿来给小梦治病了。” “小梦有癫痫,时不时会发作,不过最近检查,医生说有好转,但还要继续吃药,小梦的爸妈离婚了,所以没人管她,我……我不能不管她!”我差点都信以为真,我弟说的很真诚,甚至我从他的眼睛里都看不出来一点虚假。 “小燕,要是真的生了病,我会帮。”沉默许久后,我开了口。 可能小天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他惊愕的望着我,就连刘梦都是一脸的惊讶。 我将目光投向她,我道:“哪怕你得了绝症,我都会给你治,但你们俩老实交代,这5000块究竟做了什么。” 我语气有点冷下来,实在不想和他们兜圈,刘梦却突然哭了,一把扑在我身上:“姐,我,我们不敢瞒着你。” 我以为她要给我交代了,可她却道:“我确实怀孕了,但是,但是孩子不是小天的。” 我当时只觉得五雷轰顶,耳朵都在嗡嗡响,小天抱住她,两人一起跪在了我跟前,小天也哭了起来,场面直接就失控了。 这是我根本没有预料到的,我以为怀孕只是个借钱的幌子,况且我亲眼所见了她吸违禁物。 但刘梦这会说的,我真的接受不了,一个如此不自爱,不检点的女人她怎么配做小天的老婆! 我当时也是在气头上,直接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刘梦默默的抽泣,小天抱着她,估计是我的话真的伤到了刘梦,小天红着眼怒瞪我说:“姐!刘梦只是一时被人下了药才意外怀了孩子!她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孩!你以为所有人都会像你一样肮脏、为了钱什么都做的出来么!” 我扇了他,这是我第一次打他,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我,目光里透着陌生和阴冷,他勾着唇笑:“你打吧,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下小梦的。” “而且,这个孩子,我不会让小梦打掉的。”小天说的很坚决,他还是太年轻了,想事情真的太过简单。 刘品岩看了很久的戏,终于站起身开了口:“连独立的经济能力都没有,自己还要靠别人养,你们还异想天开要养一个孩子? 他话中带着浓浓的不屑与讥讽,“还是你们准备孩子一出生就让他饿肚子,跟着你们吃苦受罪?” 我弟很倔强的,当时他攥着拳头,死死的盯着刘品岩,不过他确实没资格去反驳刘品岩的话。 片刻后,他才说:“但是我要对小梦负责!” 这期间,刘梦都一直在哭,我虽然很气小天说出要替别的男人养孩子这话,但我更气的是刘梦,明明自己吸毒,竟然还妄想把孩子生下来,要知道沾染上违禁物品的人是不能怀孕的,那是对肚子里生命的不负责。 十八岁,说小也不小了,有些道理应该懂,可我弟就是死倔,他对我说:“姐,很多事情你根本不知道!小梦都是为了我,都是因为我,才被人下了药,意外怀孕!堕胎很伤身体,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小梦堕胎的。” 后来小天终于跟我说了前因后果,但我已经对他的话不太相信了。 小天告诉我,刘梦一直被她班上的一个男同学纠缠,小天去找那人理论,却被那人喊来外校的几个社会青年将小天打了,据说打的很厉害,刘梦当时为了救小天,才答应和其中一个领头的去酒店,这才有了这个孩子。 本来当时就已经一团乱,吴威不知道偷听了多少墙角,他突然走了进来,笑着说:“还真是热闹啊!” 第八十四章:明争暗斗 本来好好的饭局因为吴威的出现气氛变得有些僵硬。我看到他就心里是一阵不爽,只希望他早些离开。 可吴威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他接着道:“你看看,都是一家人,吵架多伤和气。”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警惕地问他。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我跟小天再怎么吵,也不想让他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可惜我低估了吴威的厚脸皮,他笑嘻嘻地走过来,“路过路过,听到这里面有人吵架,一时好奇过来看看,这不就遇上你们了吗?要说咱们也挺有缘分的。” “看来大家吃的很开心,不介意加我一个?”吴威看了看我,像是等着我回答 我不愿意跟他多说话,只想赶紧打发他走。可吴威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当时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看上去是打定主意不离开了。 吴威向刘品岩靠近,他说:“刘顾问,中午本来想请你吃饭,结果没吃成,这顿我请了!” 刘品岩当时只是扫了他一眼,“哦”了一声后又喊来了服务生。 我本来还挺奇怪,接着刘品岩对着菜单接连又点了好几个菜品,期间我偷瞄了下价格,都在四位数以上。 我立刻懂了他的意思,他这是变相的在整吴威啊,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坏笑也被我发现,我其实也挺惊讶的,刘品岩居然也会整人。 他不冷冰冰的时候,还是不错的,我当时坐在凳子上,就和看戏一样,小天与刘梦本来还处在刚才的难过中难以自拔,但在看到吴威时也投去了注意力。 小天早上还和吴威打了一架呢,自然是仇人见仇人,分外眼红。 吴威尴尬的笑了下,神情有一瞬间愣住,他说:“行,就按照刘顾问说的,再点一份这些菜。” 应该是会肉痛的吧,这可是大放血,几个菜加起来少说也有一万开外了。 后来吴威居然主动对我求和,期间他一直都笑着,倒看着有几分真诚,但吴威这个人我不敢相信,指不定求和的背后有着更大的谋算。 我当时就直接回了句:“我既然已经离开维多纳了,那我们曾经的恩怨就算了吧。”我实在是太想赶紧和他撇清关系。 但吴威并不这样想,他道:“小然,咱们也是旧相识了,过去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你也说了,都离开维多纳了,那我们俩就不存在矛盾了,更何况你现在是刘顾问的人,就算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再找你麻烦啊。” 他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如果不是刘品岩故意做戏给他看,吴威才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说这话的时候,吴威也凑到刘品岩跟前,和个狗腿子一样拍着马屁,刘品岩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吴威一个劲儿的说着他有多佩服刘品岩,年纪这么轻如此有成就,对于这些阿谀奉承的话,我觉得刘品岩在香港时就没少听,所以才会对于吴威的掐媚完全不放在眼中。 吴威的笑僵在脸上,他全程热情似火,刘品岩却仍是一副九天寒霜脸。 吴威热脸贴了冷屁股,自然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幸好那时候菜端了上来,才略微缓解了下尴尬。 本来正在和我弟他们讨论刘梦肚子里孩子的事,还有吸毒的事情都没有问出来,突然冒出来的吴威自然是让我恼火。 整场饭局我几乎都是黑着一张脸,吴威倒是将小天给说服了。 他刚才一定偷听了很多,居然连刘梦怀了别人孩子的事都知道,吴威当时直接道:“小天啊,做哥哥的有句话得跟你讲。” 本来小天对他的态度是很差劲的,但吴威一直在诱惑,更一直说刘梦肚里的孩子必须得生下来,那是一条生命,诸如此类的话我听的当场就想将他赶走。 吴威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后果,他只是为了自己一时的利益就怂恿小天和刘梦,我知道他的目的,拉拢不来刘品岩就想从小天下手,等到和小天到了掏心掏肺的时候,再让小天来牵制我,我心软,自然就会让刘品岩去与吴威合作,倒是打的好算盘。 刘梦应该是出自一个母亲的正常反应,在听到吴威的话后,眼睛也立刻亮了起来,她道:“我真的可以生下来么?” 我都还没来得及说,吴威又迎了上去:“当然,堕胎不仅伤身体,更是对孩子的不负责啊!” “小天,不如以后跟着威哥混,准保你以后不缺钱花,也能给你女朋友一个好的物质保障啊。”吴威挑着眉笑。 我几乎没怎么说话,只是不好发作罢了。 小天和刘梦只是个高中生,哪里有什么见识,吴威拿着钱诱惑,简直卑鄙,不过我明显看到小天有些心动。 刘梦更是一脸兴奋,“真的吗?我可不可以也去?” 吴威见刘梦有些心动,也应和着,“当然了,跟着威哥我混,每个月的钱绝对在四位数,你俩一起在我手下做事都可以。” 吴威确实太过分,不仅想让小天替他卖命,更想借此牵制。话虽然说的好,只是给他做小弟,处理琐事,但真正到他手下了,恐怕不止这样。小天一脸向往的就准备要答应下来,吴威这计使得不错,既可以收拢下小天,这样就可以压制我,又可以透过我来拉拢吴威,确实是好计策。 我当时真的是忍无可忍了,直接回怼了吴威,出乎我意料的是,吴威并没有生气,他问我不让刘梦生下来,难道不是觉得他们养不起?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他这话说完时,小天和刘梦一起看向我,我瞬间感觉自己像是个罪人一样,逼着自己的弟弟做出这么为难的选择。 “威哥你误会了,实在是小天和小梦年龄太小了,他们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我回道。 本来这场饭局的目的就是想问清楚刘梦吸毒的事情,被吴威一闹,直接变了性质,他一直怂恿刘梦生下来。 我后知后觉才想到,吴威可能是摊上事了,不然凭他那狗眼看人低的脾性,怎么会和小天去求和。 我就随口问了一句:“威哥,你在名爵混的不好么?” 果不其然,我这话问出来后,他的脸色变了,但是随即又打着哈哈想要掩饰过去,刘品岩看人很准,一点都没给吴威留面子,直接挑明道:“据说名爵的总部如今正在调查一件大事,吴经理可知道是什么事?” 我没听懂刘品岩的话,但吴威的脸色更难看了,他说话都开始结巴。 刘品岩眼神犀利,“湛江市市长吴经理可认识?” 吴威的身子明显抖了几下,他战战兢兢问道:“不,不太熟,见过几次面。” “哦,听说董市长因为收受贿赂,包庇罪犯,已经被警方调查出来,要革职下台了。”刘品岩淡淡道。 吴威惊了一声:“下,下台?”他的这一声更加暴露了他如今的处境,我当时已经猜出,刘品岩定是知道了一些内幕,而且吴威现在更是自身难保。 想当初,吴威与孙诚德连手想要将维多纳给吞并,野心之大,如今吴威跑路,想必孙诚德肯定也出了问题。 怪不得最近都没听到有关孙诚德的事情,这一切似乎都有着联系,包括齐姐说的下个月要回来。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吴威与孙诚德被逼急了会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刘品岩的屡屡相逼让吴威心里也慌了,吴威直接道:“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说完这话想跑,却被刘品岩喊住,我看到吴威的腿都在发抖,刘品岩轻声道:“吴经理不是说要请我吃饭?那这一桌……” 吴威一副欲哭无泪的脸,忙答应着他付款,刘品岩这才放过他,饭桌上一时又陷入一阵沉闷,小天和刘梦低着头,估计还在为刚才的事情郁郁寡欢。 我喊道小天:“孩子要生下来也可以。” 他听到我的话眼睛立刻亮起来,我觉得有点对不起小天吧,其实我的本意是想先稳住他和刘梦,一步步套出来那些贩卖违禁物品人的信息。 那些瘾君子们毒瘾发作时的样子,我在夜总会里见多了。精神错乱行为失常,为了一管针剂,杀人放火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根本就是六亲不认。 我见过为了要钱,对自己几十岁的老父母又踢又打咒骂不已的,也见过为了还债卖儿卖女的。这里就像是另一个世界,整日见不得光,而违禁物品、高利贷,就是其中最不能涉足的部分。 这种人待在小天身边,我说什么都不会放心的,更何况这个孩子还不是小天的。 后来我说道:“你不是说小梦身体不太好,这样,明天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只要医生说这个孩子健康,发育良好,那我就同意你们生下来。” 其实我一直都在怀疑刘梦根本没有怀孩子,只是为了掩盖吸毒才随口捏造的。 我说完后,小天和刘梦都犹豫了,不过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小天对我始终不如过去那么亲密了,一方面是刘梦,更多的一方面是知道我小姐的身份吧,他还是心有芥蒂的。 第八十五章:大结局(上) 天边还下着小雨,感觉有点冷,我缩了下身子,刘品岩直接把他的外套递给了我,说真的,我当时就愣住了,我还没有体验过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 但心里还是有点怪,毕竟我一直把他当做是同性来对待的,总不可能和我睡过一次,他就真的喜欢上我?那只能是童话故事。 我对他道了声谢谢,一时间气氛沉默了,刘梦当时跟小天在一旁说话,不过被我听见了,也正好借这个机会,我得跟她谈一下。 于是我就说:“小梦刚才是不是没吃好?我记得前面有家挺不错的咖啡厅,我带你去吃一些甜品吧,女孩子应该都喜欢。” 她知道我说的是哪一家,答应的也挺爽快,她们这个年龄段我都经历过,虚荣心还是很大的。 我问刘品岩,“要一起吗?” 他摇了摇头,回道:“我先回酒店了,有点累。” 其实他不去也好,毕竟这是我们自家的事情,总是麻烦他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而且估计他在场的话,小天也会比较拘束。 我并没有挽留,见刘品岩走后,小天便问了我一句,“姐,就我们三个吗?” 刘梦也问了同样的一句,我不知道他们在忌讳什么,我点了点头,他们俩当时的表情就有点怪,好像做好了什么准备一样,不过我也没多想。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叫司机开往前面的遇见咖啡馆。 遇见在这个县城算是中档型的咖啡馆,服务和口味都很不错,而且环境优雅,自然,我这些都是听刘品岩跟我说的,我对这里并不是那么了解。 当我们进了这家咖啡厅后,小天和刘梦一直在看这家的装修,像他们这样的高中生,自然没有去过什么大场合,基本每天在学校度日,偶尔在汉堡店流连,估计就是他们的家常便饭了。 我见刘梦的眼神里充满了惊叹,四处张望,而且下意识的向我靠拢。 “姐,你真有钱啊,这么高大上的咖啡店,肯定很贵。”刘梦热情地说着。 我随口回了一句,“还好吧。” 刘梦这个小姑娘确实不太会说话,她直言道:“姐,你做小姐是不是很赚钱,刚刚那个男人是你的老板吗?” 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真是说话不过脑子。本来被吴威来搅局,我的心情就不好了。带他们出来吃个饭,连话都不会说。 小天见刘梦问了这么一句,赶忙拉了下刘梦的胳膊,示意她别乱说话。 刘梦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太直白了,便急忙闭了嘴。 我叫服务员给我开了一个包间,心情却是十分的不好。 小天和刘梦两人一到包间,便坐了下来。刘梦稀奇地还摸了摸椅子,笑着说,“小天,你看,这椅子是皮做的,好舒服啊。” 我直接坐在了他们的对面,便让服务员上了茶,然后点了单。 待服务员走之后,包间里只剩下我们三个。 我这心里想问的话憋了好久,便望着对面的刘梦,道:“小燕,你和我们家小天认识多久了,你父母知道吗?你俩现在的状况打算怎么考虑?” 我一连串地问了很多,小天见我这么严肃,想让我不要继续,便道:“姐,你干嘛呢?” 我瞪了一眼小天,我这弟弟没啥优点,唯一一点不错的就是替人着想。认定了一个人,事事都为她。脾气倔得很! 刘梦想来也知道我这番追问是干嘛的了。 高中生还是个孩子,见我问的这么严肃,便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一番。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刘梦的身世也十分的可怜。她是个单亲家庭,父母离异,父亲再娶,而且又生了一个孩子。而她这个作为前妻的孩子自然得不到疼爱,缺乏家庭的关爱,这才变成这种纨绔模样。 这种感觉我是很清楚的。从小我和我弟相依为命,没有父母的关爱,从小就很独立。病了,直接去药店买些药,撑了几天,便过去。不是太严重就拖着。这世道没有绝对的温暖和公平,要钱就只能自己赚,拼了命一样的被压榨着。 我听了刘梦的话,心里有些动容,可是两个人在一起哪有那么容易。柴米油盐,样样少不了。 我望着刘梦,“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你们想过以后吗?” 我弟急忙接了我的话,“姐,以后我养家,我来承担。” 我一下气急,怒道:“荒唐,小天,你现在什么身份,学生!你拿什么给人家幸福。姐以前和你说过什么,现在没有文凭,不读书,你以后能做什么?苦力吗,还是和看门的保安一样?” 我实在想不到我弟说的这么简单,承担?呵,就凭现在的他。年轻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总以为天塌了,还有人候着。 我直接吐了几个字,告诉刘梦,“打胎吧。” 刘梦见我这么说,又说道打胎,便哭了起来。 小天见我说的过分,大声地喊道:“姐,小梦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说了我负责。打胎绝不可能!你要真当我是你弟,这话以后别再我和小燕面前提起。” 我当真心寒,我和我弟时亲姐弟,生活了这么多年,居然敢吼我。 我摇了摇头,一脸失望,“我已经知道刘梦吸毒的事情了。” 他们愣住了。 我没有什么表情,继续说着,“小天,你以为我都不知道你每次借钱是干嘛?我都打听过了!” 我的心绪也激动了起来,“刘梦吸毒,你为她包庇,你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救吗?吸毒是要坐牢的,你究竟懂不懂!” 见我说的这么多,句句如针,刘梦哭的更大声了,“姐,不关小天的事,是我受到违禁物的威胁,是我买了那些地痞的违禁物,是我受到他们的恐吓,是我……一切都是我。” 刘梦喊了出来,委屈极了,撕心裂肺。 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怎么能让他犯险。爸妈早已不在,长姐如母,我若不关心我弟,为他的将来着想,还有谁,没有了。 我虽然也气,还好理智还在,我沉着声问他们那些人究竟是谁,一开始刘梦只是一个劲的哭,说她其实并不认识,偶尔一次去酒吧玩的时候,认识一个很胖的男人,那个男人告诉她有好玩的东西,后来她才一步步染上毒瘾的。 我当时根本没想到,其实一开始,很多事情都是有联系的,只是我没发现罢了。 小天也为她求情:“姐,小梦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她身体确实不好,所以才会跟被骗。” “什么意思?”我并没听懂,我一直认为小天说刘梦身体不好是在撒谎,却没想到,她真的有癫痫,而且还是很严重。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责任在谁都无关紧要了,我疲惫的说:“这件事情先别轻举妄动,等我消息吧。” 小天突然过来抱着我:“姐,你不会让小梦进监狱吧?”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着他们两个我也心疼,我摇着头,让他们尽量放心,毕竟还是孩子,这种事情还是我来承担的好。 刘梦确实也挺可怜的,父母都将她当做累赘,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吧,我当时就打定了主意,如果我还在这个行业里做的话,我一定不会怀孩子!那只有让孩子跟我受罪的份。 至于我肚子里现在的这个,我也没想好是回到枝江再打胎,还是直接在这里就打掉,太多的事情笼罩,真的感觉压得透不过气。 后来我直接将刘梦和小天一起送回了学校,我需要和刘品岩重新商量一下对策,毕竟抓毒贩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当我回去酒店的时候,发现刘品岩居然在门口等我。 我尴尬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回来?” “隔音效果太差了。”他淡淡的说,这时候的他已经换上了睡袍,隐约可见的锁骨线条露在外,他的皮肤带着一点小麦色,很是诱人。 “你。”我张了下口,他要跟着我进房间。 虽然我们两个已经做了那种事情,但他都是闭口不谈,我一度认为中午的一切都是做梦,他还是那个高冷、面瘫的刘品岩。 “进去吧。”他说道,我只好给他让出一个口来。 由于外面下着雨,所以我头发上还有点湿漉漉的,他突然向我靠近,一丝暧昧气息在我和他之间膨胀起来。 我低着头不敢喘息,他比我高差不多一头,看着我的时候正好气息洒落在我身上,热热的痒痒的。 我轻推了他一下,我喊他的名字,他淡淡的“嗯”着,其实我真的没想和他再有什么发展的,但是对于他的撩拨我却没有拒绝的能力。 他对我说:“想知道我与赵天海的事情么?” 我心里的好奇心终于可以得到满足,我抬起头,但还是口不对心的道:“我知道作为一个小姐,没权利去打听客人的私密事情的。” “你不一样。”他突然对我的温情让我有一瞬间的错愕。 他将我逼到墙角处,我那时候衣服还没有换下来,我涨红着脸,当时我身上穿着一件比较薄的T恤衫,他力道很大,直接一下子给我撕破了。 我大惊,他却低下了头,覆在了我的唇上,霸道而又粗鲁的宣誓着他的主导权。 第八十六章:大结局(下) 我其实很喜欢与刘品岩在一起的感觉,他虽然动作粗鲁,但却会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至少在这一刻,在与他皮肤相贴时,我暂且会忘记何煜,忘记一切。 其他男人与女人在做完那件事情后,总会抛开女人,但刘品岩不会,尽管我是小姐,他依旧会在事后给予温情。 我很喜欢在他怀中的感觉,我趴着,抱着他的身体,甚至都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 刘品岩依旧在抽烟,不过这次他没有递给我,他说,女孩子不要抽那么多烟。 我将刘梦对我说的事情全部说给了刘品岩听,刘品岩的眉头一直紧皱着,他说:“这应该是个有组织的贩违禁物团伙,我们不能打草惊蛇了。” 对于他的建议我也想过,但总是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于是我道:“实在不行,我们让小梦将那些人约出来,就说要买货,然后再让警方将他们抓住。” 刘品岩突然笑了下,他看着我的眼神里第一次充满了别的神情,我想那应该是宠溺吧,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他声音带着磁性:“你以为贩违禁物分子都是傻子?要真那样,他们估计早就被抓了。” 我有点窘迫,没敢再说话,是我头脑简单了些,我回答着:“他们应该会感到情况不妙,索性逃跑了吧。” 我有些焦虑,毕竟贩卖违禁物品可不是见小事,要是被警方抓住,下半辈子可就要在监狱中过,所以我大胆推测,他们会逃离四川,不给我们一丝机会。 “好像有点道理。”刘品岩第一次对我的话认可了。 我看了眼他,犹豫了许久,我才道:“所以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让你朋友的手下去把他们抓住。” 他看起来也比较疲惫了,两只眼镜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不过依旧俊朗帅气,他点头应着,又对我亲了过来,我微微抗拒了下,他却道:“小然。”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这么对我称呼,我呆愣了半晌,他突然盯着我,是很认真的那种,这个时候我本以为会发生那些被表白的桥段,可惜我错了,我是个小姐啊。 片刻后,他悠悠道:“你和我妹妹性格很像。” 我之前就有听他说过,他有个妹妹,但以前并没有太在意,我打着哈哈说:“哦,你妹妹十八岁了吧,能和你妹妹一样,也是我的荣幸。” 做哥哥的这样帅气,妹妹一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我是这样想,但刘品岩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心中犹如被石头狠狠撞击了一番一样。 他道:“我之所以一直等赵天海离婚,是因为我妹妹。” 见我疑惑,他才道:“去年的时候,赵天海带着太太来香港游玩,当时我妹妹也在迪士尼玩,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从那里回来后,我妹妹突然对我说,她喜欢赵天海。” “赵天海这个人我是有听过的,口碑还是不错,只是年龄相差太多,更何况赵天海有家室,李沐的父亲是枝江市的副市长,权力之大,就算是我,也无法和李沐她父亲对着干。” “所以……”我迟疑着,心中的震惊简直快要无法呼吸,要知道刘品岩的妹妹才十八岁。 刘品岩叹着气:“虽说我与她是同父异母,但是我一直很爱她,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但是我妹妹很执拗,我劝了很久,没有用,所以我一直在等赵天海离婚。” 我一开始只以为他是要向我解释那天与赵天海的事情,却没想到,他接下来道:“所以,你是不是一直认为我是同性,我喜欢赵天海?” 我被人看穿挑明,当即就红了脸,我低着头很是窘迫,不敢回答。 他强行揪住我下巴,逼迫我看他,我们两个眼睛对视着,我说:“我,我没有。”我还是想试图撒个谎,可在他眼中,任何谎言都是透明的。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只是平常太爱绷着一张脸。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对我笑吧,他眼中似乎也透着一抹宠溺,“小然,你知道吗?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怎么办?” 突如其来的表白实在让我意外,我睁大双眼,他坏笑着:“惊喜吗?” 我头摇成了拨浪鼓,脸也涨得通红,他根本没给我思考的机会,唇瓣再次覆了上来,他深情的说:“我也很意外。” 我当时头脑一热,直接将他推开,我道:“我,我脏。” 他握着我的手,很是霸道的将我榄在怀中,那个时候我们两个都还是没穿衣服的,滚烫的身躯贴合在一起,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刘品岩说:“如果我嫌弃的话,那我大可给你钱,包养你。” “什么意思?”我发现我反应都变得迟缓了,他倒是也不着急,他说:“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娶你回家,想让你做我的女人。” “刘,刘品岩,我是个小姐……”在我呆愣的看了他许久后,我还是义无反顾的推开了他,我很自卑,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依他的身份地位,娶一个比我好的太容易了。 除了这些,更多的是我害怕,毕竟我曾经那么不堪,如果真和他生活在一起后,今后如若发生矛盾争执,那么我小姐的身份都将成为导火索。 “我说过了,我不在乎,我喜欢的只是你,只是你这个人。”他望着我,眸子中的真诚我是可以看见的。 但我以前的男朋友也对我说过这种暖意的话,包括何煜,到头来呢,不还是抛弃我,伤害我,欺辱我。 我确实已经对男人绝望,但是心中却仍然有一丝悸动,如果刘品岩可以再进一步的给我安全感,说一句“不嫌弃”,我想,我应该就答应了吧。 后来他也陷入了一阵沉默当中,他抱着我的手臂也松开了我。 我有一瞬间的失落,但是想想,其实也没什么,我这种女人,本来就不配别人爱我啊。 我们很默契的对于刚才的事情没有再提,他将话锋一转,突然道:“对了,刚才你与小天刘梦去咖啡厅时,吴威来找我了。” 这个名字真的是我心头的一根刺,吴威曾经将我折磨得体无完肤,生不如死,令我受尽屈辱,我对他也是恨之入骨但又有些恐惧。 我尽量保持平静,问刘品岩:“他有什么事么?” “他说在名爵赚得不多,想来跟我干。”刘品岩还是那副老样子,面无表情。 我急忙问:“你不会答应了吧?” 看我紧张,刘品岩疑惑的皱眉,我对他解释说:“真的不要让吴威那个人跟在身边,他就是个定时炸弹,过去齐姐就是被他坑惨了。” “齐虹?”我没想到刘品岩竟然认识齐姐,我点了点头,刘品岩这才一副恍然的模样:“原来你一直说的齐姐是齐虹,那个女人,我很佩服。” 刘品岩跟我讲了一些齐姐过去的事情,这时候我才知道,齐姐曾经也受过如此的屈辱,所以才成就了今日的她。 我将吴威过去的所作所为与刘品岩讲了一通,我也是有私心的,真的不想让吴威跟我们去香港发展,如果我和刘品岩真的有未来的话,那吴威更不能来。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但他突然道:“其实,我已经答应了吴威。” 可能是刘品岩刚才的告白让我有些忘乎所以,我直接对他吼了一声:“你为什么要答应!那我不去了!” 只见刘品岩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我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过分了。 我跟他道歉,刘品岩也只是淡淡的点头,再也没看我一眼。 他抽着烟,我直接抢过来,我说:“别抽了。” 他突然抬头看着我,说道:“小然,你来香港吧,有我在,我保证绝对没人敢在欺负你。” 情绪爆发到一个点上,我直接扑进他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将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和小天对我的态度全部都用眼泪倾泄出来。 我哭着说:“你别骗我,求你别骗我。” 他拍着我的背安慰着,我一直以为我终于熬出了头,历经了这么多磨难,但总是世事难料,我的一生也就此要画上了句号。 在我俩商量好,要跟警方联系,再让小梦将那伙人骗出来后,我也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将宫外孕的手术做了去。 齐姐,我不等了,今后总可以见到,我不知道对于刘品岩我现在是出于什么心态,是爱还是喜欢,还是仅仅贪恋他对我的承诺和对我好,反正我真的累了,只想找个人好好依靠。 医生说宫外孕初期只是剧痛,要是耽误下去,就可能发生子宫破裂,破裂就会出血,这样下去,就命不久矣了,而且后期做手术出现大出血的可能性更是翻了一倍。 第二天一早,我跟刘品岩撒了个慌,说我要去找我弟,就一个人去了医院。 我躺在手术室的病床上,灯光照在我脸上时,那一刻我还是清醒的,我心想着也许过了今天,我就彻底解脱了,不用再去人前欢笑,不用再被人凌辱。 我看到医生们在准备着,金属与点滴液体的声音在这静溢的手术室内格外清晰,我的小腹被打上了麻醉,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可是不久后,我感觉到已经看不清物体,就连眼皮都越来越沉,在我闭上眼之前,只看到一群模糊的人影在匆忙走来走去,似乎还有些焦急的声音,呼吸越来越急促,我喘不上气,手指也在感觉到冰冷与僵硬,我想到了齐姐、小琪、胡姐她们,还有刘品岩、何煜、代强,一个个人影在我眼前交织重叠。 我好想,好像再见刘品岩一眼啊,但我也终于彻底失去了意识,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真的解脱了…… (全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