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陆言回乡 大家在长途汽车上面,瞧见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是否有过想入非非? 对方要是稍微热情一点,你是不是还会想着跟对方发生一点儿什么超友谊的关系呢? 回答“是”的朋友,请听一个楼主一段亲身经历,再好好想一想。 201年的夏天,我接到母亲病重的电话,匆匆忙忙订车回老家,我们家里是不通火车的,在东官厚街那里,有到我们县上的卧铺大巴,我就是去那里订的车,在车站的时候,我买好票,等车的时候瞧见一个女孩子,长得那叫一个漂亮,有点儿像是台湾女神林志玲,只是没那么高,不过胸口鼓鼓囊囊的,看得人脸上直发烧。 这样一个九分的单身美女,在这样一个长途汽车站里,拖着行李箱等车,让人看得想入非非,我坐在她的斜侧方,不断偷瞄,想着她要是跟我同一辆车,该多好? 还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等发车的时候,我发现那美女还真的跟着一起上来了。 到了车上才发现,她居然还跟我一起,都在车尾的上铺,并排一起。 这情况让我像喝醉酒了一样,脑子里烧乎乎的,试图跟美女讨点近乎,结果又找不出什么话题来,这时旁边有一个杀马特少年跟这美女聊了两句,问她是不是晋平人之类的,想套一套老乡的近乎,结果美女用很标准的普通话礼貌否认了。 杀马特弄了一头大红色的爆炸头,城郊洗发店出来的洗剪吹,他还有点儿不甘心,又继续用满是方言口音的普通话跟那美女继续套近乎,结果美女表现出了冰山美人的一面来,愣没再理他。 杀马特碰了一鼻子灰,恨恨地就不话了。 旁边又有一个中年人请美女吃零食和水果,还故意晃悠着他脖子那根又粗又亮的大金链子,结果也碰了壁,这一下,大家都知道这美女不好惹,也就没有再凑近乎了。 我这人本来就不太擅长搭讪,就没敢试,又加上心急母亲的病情,就在手机qq上面,找我在老家的几个同学问了一下。 问了一遍,才发现我母亲根本就没有住院,更不用什么病急,后来我找到我邻居大姐问了一下,才知道我被叫回家的具体原因,居然是相亲。 听是我母亲娘家一大哥帮着介绍了一个女孩子,模样和人品都不错,条件很好,我母亲就急了,怕我以工作忙为由不肯回来,就了这么一个谎,想把我先诓回去再。 我一开始听了很生气,不过想一想自己假都请了,人也已经在长途汽车上,就只有咬牙认了。 我总不能跟我老娘吵一架吧? 从东官到晋平,差不多要二十多个时的车程,晃晃悠悠开了几个时,我弄清楚事情之后,瞧了一眼旁边的那美女,发现她拿着一苹果手机,好像在玩微信。 我瞟了一眼,不敢多看,却不动声色地也打开了微信,然后搜索起了附近的人来。 我本来是抱着碰运气的想法,没想到一打开,都没有下拉菜单,就看到了一个美女,虽然磨了皮、美了白,眼睛还大了一圈,跟电视上的嫩模一样,但是仔细看,还是能够确定她就是我身边的这个大长腿美女。 我下意识地望了旁边一眼,然后偷偷摸摸地点进去看。 我本来是想看一下对方相册的,没想到被屏蔽了,看不到,但是在签名栏里面,却发现了一行字:00一次,500两次,包夜1200,谢绝议价。 这签名没头没脑的,一般人或许根本就看不懂,但是我的眼睛却瞬间亮了。 这尼玛根本就是兼职q啊。 咳咳,大家别以为我是老司机啊,事实上这些知识都是我一朋友阿龙教我的,平日里聊天的时候,总是听他得天花乱坠,不过我却从来没有敢去尝试的。 我胆子,也放不开。 我看了一下微信,又心瞄了一眼旁边的那位美女,越看越不像。 像她这样九分的美女,怎么可能是这种价格呢? 我又不是没有瞧见过阿龙qq上面的那些照片,听他跟我讲,这些出来兼职赚外快的妹子,一般照片都是假的,真人比照片差好多。 句老实话,我旁边的这个妹子,就这样貌,不管整没整,去海天盛筵都足够了。 我稀里糊涂想了一路,大巴在高速服务站停下,司机让我们下车去解手,憋得一肚子火的我忙不迭地爬下去,结果脑袋被撞了一下,抬起头来,才发现打我的,却是隔壁铺的美女。 她瞧见不心拐到了我,赶忙跟我道歉,细声细气的,那声音,哎哟…… 我的骨头都酥了。 我十分大方地表示没有关系,一路跑到厕所,把膀胱里面的水放了出来,洗完手了之后,毫不犹豫地直接加了那美女的微信号码。 我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满心期待,结果加了人家,人家却根本没有甩我。 这情况让我郁闷了老半天,觉得可能是那妹子认出了我来,有点儿不好意思,就没有加我。 短暂休整过后,大巴继续出发,我躺在卧铺里,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身子里好像长了虫,左右都不舒服,过了差不多半个多时,我感觉到裤袋里面的手机轻轻一震,心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赶忙摸出了一瞧,发现微信居然验证通过了。 还没有等我欣喜,那妹子就发了信息过来:“你就是旁边的这个帅哥吧?” 妹子如此主动,搞得我有点儿不好意思,我下意识地看了对方一眼,结果发现她根本就没有看我,表情也是冷冰冰的,弄得我莫名其妙,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即便心中忐忑,也按捺不住我那颗躁动不已的“爱美之心”,我赶忙回复了一句:“呵呵,看到附近的人里面有你,就加了,没想到你居然验证通过了。” 妹子很直接:“看到我的签名没,帅哥可以打八折。” 看到这信息,我当时就有点儿按捺不住了。 原本以为这冷冰冰的妹子会害羞,没想到比我奔放得多了,相比之下,我反倒是啥都不懂的纯洁孩子。 我的心里翻腾不已,不过仔细算算账,三百一次,八折二百四,差不多我两三天的工资。 挺贵,不过工资随时都可以挣,但能跟我身边这个跟林志玲一个级别的女神亲近的机会,错过了,这辈子我估计都不可能再遇到了。 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那啥上了头,忙不迭地回复道:“好啊,相逢即是有缘,不过咱在哪儿弄?总不能在这大巴上面车震吧?” 妹子发了一个笑脸给我,然后回道:“到晋平吧,或者半路吃饭的时候也可以,看哥哥你咯。” 一句话搞得我毛活活的,恨不得现在就拉着美女的手钻树林。 我还想跟着美女调**,聊一聊别的,结果对方却并没有再回复我,我转头过去的时候,发现那妹子却是闭目养神起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看着她那莹白如雪的秀美侧脸,让我根本就没办法把刚才微信里面跳动的头像,跟她联系起来。 不过想一想我十几个钟之后,不定就能够跟这个全车男人都垂涎的美女相拥在一起,负距离接触,做些少儿不宜的羞羞事情,顿时就忍不住激动。 时间不知不觉就变得好漫长了起来,到了晚上的时候,大巴离开了高速,走省道,在广南玉林一家路边的饭店停了下来。 这饭店很大,是专门做过路大巴的生意,一般来都跟司机们有联系,不但让他们免费吃饭,而且还有回扣,所以司机一般都爱带人来这里。 我白天的时候有点儿兴奋,到了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看到人都下车了,就跟着走了下来。 我没看到隔壁铺的美女,只有随人流到了饭店大堂。 过路酒店,实在没有什么好讲的,一个盒饭十五块,里面油白菜加点肉丝,方便面十块一桶,免费供水,想吃好的上二楼,跟司机一起吃,不过得花一百多。 我路上自己带了点饼干啥的,并不饿,在大堂里逛了一圈,没什么兴趣,就出来透点风。 没想到我刚刚一走出来,刚才不知道去了哪儿的那个妹子突然凑到我的旁边来,嘴唇在我的耳朵边低声道:“哥哥,这里有房间,要不要找个地方来一发?” 对方口鼻里的气息柔柔的,吹在我的耳朵边,弄得我顿时就有点儿激动了。 不过我好歹还是有些理智,对她道:“吃饭时间才一个时,怕是来不及了?” 在旁人面前宛如冰山一样的美女这时却吃吃地笑了起来,用手指顶了一下我的后背,然后划了一个圈儿,调笑道:“哥哥你有这么猛么?我倒是想要看看呢……” 我按捺不住了,赶忙带着她到饭店旁边开了一个房间。 我匆匆忙忙地进去,打开灯,美女先去洗个澡,接着就进了浴室去。 这儿的浴室跟房间是用磨砂玻璃隔断的,里面模模糊糊,倒是能看清楚三分,我在外面瞧着,看见这妹子把衣服脱了,露出苗条的身材,然后在莲蓬头下面冲洗…… 那场面看得我热血沸腾,腰都直不起来。 咳咳,是男人,应该都懂的。 我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粗暴点呢,还是该客气客气,又或者表现得流氓一点? 那妹子在浴室里洗了十多分钟还没出来,弄得我有点儿急躁了。 时间不多,我鼓起勇气,脱得只剩内裤,然后摸到了浴室边来,想进去一起呢,结果手刚刚摸到玻璃门,就发现门缝那里,居然有红艳艳的鲜血,缓慢地溢了出来…… < 第二章 头上有诡 句实话,看到门缝那儿鲜血的一刹那,我的内心几乎都有点儿崩溃了,强忍着不适应,对里面冲凉的妹子道:“夏夕,你是不是亲戚来了啊?要真是的话,我们就先别弄,这对你身体不好……” 夏夕是这妹子的微信名,后面还跟着一个英id,以及表情符号,我就没有都念完。 听到我站在浴室门口话,妹子有点不耐烦地:“不是大姨妈啦,哎,你这人好啰嗦,到底要不要做?不要的话,留一百五在这里,自己出去。” 刚才还柔情似水地喊我“哥哥”,现在就那副态度,当真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我心中也有点恼火了,想着我若是直接走,不定她纠缠起来,我的脸面也无光,但是要真的留个一百五十块——我招谁惹谁了,啥都没干呢,就破这财? 再房都开了…… 得得得,我管你大姨妈还是姨妈,老子血染风采,当做看不见就行。 下定这样的决心,我也把态度弄得强硬起来,对她道:“还有一会儿就发车了,你到底要洗多久?把门开了,我要进去。” 浴室里面的水洒一下子就停住了,整个房间都静寂无声,妹子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发声道:“你真的要进来?” 我自然确定,既然决定花钱了,那还顾忌个啥呢? 想到这里,我使劲儿推那玻璃门。 一开始我推不开,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挡着,后来我有点儿恼火了,想着我堂堂一大男人,难道还不如你一女的有力气? 于是我就使劲儿往里面推,过了一会儿,那妹子好像受不住力一样,门终于松了一下,结果我用过了力,一下子就冲到了里面去,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就感觉头“砰”的一声响,直接天旋地转,倒在了原地。 …… 我是第二天早晨的时候给冷醒过来的,整个人趴在浸满污水的浴室里,皮肤浮肿,听到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感觉到脑袋疼得要命,摸了一下天灵盖,那里有一个口子,已经结痂了,不过周围倒是黏糊糊的,我看了一下手掌,上面全部都是血。 我扶着墙站起来,感觉浑身酸痛,好像被一百个大汉给蹂躏过了一般。 出了浴室,我跑到房间里来,才发现我所有的衣服和其他东西,包括钱包、车票、身份证和银行卡之类的,都不翼而飞了。 我把自己包裹在床上的白色被子里,摸着疼得要命的脑袋,想了一下,知道自己是中了仙人跳。 常年混在广东,我又不是刚出茅庐的学生崽,自然知道“仙人跳”是什么东西,不过实在是没有想到在这长途汽车上面,居然也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唉,都怪我鬼迷心窍。 其实我也知道这样的货色,绝对不可能这么便宜的,但男人就是这样,那啥来了,脑子就变成了浆糊。 我坐在床上,望了一眼墙上的钟,显示是第二天的早上七点,想了好一会儿,这才用枕巾抱住头,毯子包裹住身子,然后走出了房门。 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四角裤,我这样的形象实在是很挫,不过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倒也没有太多担心的事情,跟酒店前台那里了一下,对方帮我报了案,趁着等警察过来的时间里,我又打电话把银行卡和支付宝这些都挂了失,连手机号码也给停了。 忙完这些,饭店前台给我找了一套衣服来,是他们厨房帮工的破工衣。 我也不敢嫌弃,刚刚穿好,警察就过来了。 警察是附近乡派出所的,领头的一个他们叫王所,不知道是正职,还是副职。 其余几个,我看着估计都是协警,不在编制里的,都没有跟我作笔录,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也没有多谈,反而板起脸来,把我训了一顿。 我自然知道这是我的不对,不过老子现在都这样了,教训有个毛用啊? 王所训完我之后,就去酒店前台打电话,过了二十多分钟,这才晃晃悠悠地过来找我,我们那一班车已经到了晋平,问了司机,没发现少人,不过清点行礼的时候,的确有发现多余的。 他跟我讲的对了一下,确定行李是我的,至于我弄仙人跳的那女的,早就下车了,谁知道到哪儿去了。 他们大概不太想立案,问我都损失了些什么东西。 我既然行李都在,那就损失不大,一千多现金,手机,至于其他的都可以补办,王所问我要不要立案,我犹豫了一下,他对我要不然就算了,下一班去你们县的大巴,跟司机讲一声,免费搭你过去就行了。 我知道他们是为了省事,我也不想把这丢人的事情胡乱宣扬,就点头同意了。 当天傍晚我搭上了下一趟大巴车,并且在次日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到了我们县,在车站等了三个多钟,终于拿到了我的行李,整理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少什么。 那一次经历,不但让我损失了一笔钱财,而且好多证件都得补办,麻烦得要死。 当时的我,只以为麻烦会很快结束,并没有想到,这才是倒霉的开始。 回到家,我根本就不敢提被人“仙人跳”的事情,只是我的钱包丢了,包括身份证和驾照在内的好多证件都得补办。 我母亲自然是把我一通埋怨,完了之后,又火急火燎地帮我安排相亲。 句实在话,我对相亲这事儿并不反感,首先是自己也老大不了,要是碰到个好女人,娶了也行,至少不会独守空房,夜夜寂寞,其次也算是让我父母安心,不至于整天胡思乱想。 我是回到家的第二天,被母亲带到亲戚家跟人见面的。 听人讲那女孩条件蛮不错的,凯里师专毕业后一直在南方打拼,听一个月收入过万,什么都好,就是一直没有男朋友。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个恐龙妹呢,结果在亲戚家堂屋的时候瞧了一眼,轻施淡妆,温温柔柔的,长得还算是不错,哎呀呀,弄得我心里痒痒,觉得老娘这回总算是做了件靠谱的事。 是我否极泰来了么? 我母亲生我养我二十多年,自然知道我心里什么想法,跟几位长辈找了一个借口,就让我跟那姑娘在院子里单独会儿聊天。 我刚才人多,没好意思看,结果单独相处,相互一望,就感觉怎么看都有点儿眼熟。 又问了对方几句话,我突然就是一阵冷汗流出。 介绍人的那些消息,都没有假,而且这女孩月收入过万,肯定还不止。 我为什么知道呢? 这女孩我曾经在老友阿龙的qq里面瞧见过的,是江城附近一家桑拿会所的技师。 是技师,其实就是姐,她还加了阿龙qq,我见过两人的聊天记录,那火热开放的骚劲儿,看得我大冬天都人忍不住去冲冷水澡,根本把持不住。 姑娘的身份让我满腔热情都降了下来,想起刚刚遭到的仙人跳,我什么兴趣都没有了,随便敷衍两句,就借故离开了。 回家的时候,我母亲还传来消息,人家姑娘特别满意,问我要是同意,年中的时候结婚成不? 我哪里敢答应,要是真结了,那脑袋岂不是绿油油的了? 或者再来个买一送一,我就真的有苦不出了。 我母亲特别热衷于促成此事,但我却死不点头,问我愿意,我也不敢告诉她,怕她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再买卖不成仁义在,那女孩也不容易,咱也不能坏了人家姑娘名声是不? 结果我母亲唠唠叨叨我好几天,听得我烦了,借故假期到了,就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回南方去。 我母亲不让我走,既然回来了,不如去走走亲戚。 到亲戚,她跟我讲,大敦子镇的我那远方堂兄陆左,听混得挺不错的,要不然去求求他,寻个差事,也好过在外面打工漂泊。 我那堂兄陆左发达了,这事儿我也是有听过的。 不过两家人来往本就不多,现在人家发达了,我就跑上门去,多少有点儿趋炎附势的感觉。 我自尊心强,不愿意去,母亲就有些发火,在院子里追鸡撵狗,好一通发泄,方才罢休。 我心里其实也蛮沉重的,自己这些年来在外面漂泊晃荡,其实也没有做出什么成绩来,实在是惭愧得很。 相亲没有成功,我跟家里面关系就闹得挺僵的,气氛尴尬,待着也不舒服,请假的时间快过了,我就订了车,跟家人告别之后,匆匆赶往了县城长途汽车站。 我在此期间已经把相关的证件都补办起了,银行卡只有回去才能办理,坐车倒也还行。 依旧是长途卧铺,下午两点半出发,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有发现,等上了车,才瞧见我坐的位置,跟上次回来的位置是一模一样的。 唯一的不同,是旁边卧铺坐着的,是一个估计才初中毕业的黄毛丫头。 她好像是第一次出门,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就拿被子把头给蒙住了。 我没有多想,因为手机丢了,百无聊赖地拿了本杂志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被一阵啼哭声给惊醒了,睁开眼睛来,瞧见我旁边的那个黄毛姑娘哭得稀里哗啦,旁边有个中年女人应该是他娘,过来劝她。 黄毛丫头投入中年女人的怀里,然后指着我,抽咽地道:“他头上,有东西,呜呜……” - < 第三章 小镇偶遇 我头上,有东西?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头,结果除了乱糟糟的头发之外,什么都没有,而旁边那中年妇女则一边呵斥那黄毛丫头,一边冲我赔笑,哥别在意,我女儿打就神神叨叨的,一直都这样。 这女人挺拘谨的,人也老实,我也没有为难人家的意思,点头笑了笑,也没多话。 那黄毛丫头闹了一阵,跟她娘换了一个铺位,这才慢慢消停下来。 我被她弄得心里面挺不自在的,看了好久窗子,也没瞧见反光里面,我脑袋上有个啥玩意儿。 不过这人啊,就是不经念想,自从那黄毛丫头闹过一次之后,我就总感觉脑袋上面沉沉的,好像有什么玩意儿在上面蹲着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等过了湘湖,到了广南通道县的时候,我突然间就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咕嘟咕嘟,止不住地漏气。 坐长途车的时候,碰到人闹肚子,这是最难堪的事情,毕竟大巴上面没有厕所,很不方便。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一下子就坏了,强忍着便意,结果却忍不住屁,连着放了好几个没声没响的臭屁,弄得我尴尬不已。 没等我控制住,更加尴尬的事情出现了。 长途大巴这样狭窄的空间里,空气又不流通,没一会儿周围的人就有些受不了,一开始还是嘀嘀咕咕了两句,到了后来,感觉这气味不但没有消散,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大家都受不了了,纷纷出言指责。 我这肚子“咕噜”叫,根本停不下来,自然也遮掩不住。 周围的人很快就锁定目标了,有一个打扮得蛮不错的姑娘再也忍不住,捏着鼻子对我大哥,你能不能有点公德心,照你这么搞,我们肯定都到不了广东,直接熏死在这里了。 我肚子里翻江倒海,本来就难受着呢,结果对方这么一,胃部一阵痉挛,不知道怎么的就没憋住,嘴巴一张,一口呕吐物就喷到了对方的身上。 呃…… 那姑娘穿着白色的裙子,漂漂亮亮的,被我这么一吐,浑身都是黄白相间的汤汤水水,又臭又馊,顿时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车厢里闹出这些动静来,前面副驾驶室就有人过来瞧。 长途大巴,两人轮流开,这人也是司机,走过来打量了一眼,然后伸手过来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哎呀一声,伙子你头怎么这么烫? 我伸手摸了一下,果然有点热,难怪刚才浑身不得劲儿,估计是路上着了风寒,发烧感冒了。 被我喷了一身的姑娘不依不饶地在旁边骂,我的肚子也一直在闹腾,不甘示弱地砰砰放屁,司机问了一下,就跟我商量,瞧你这样,估计坚持不到广东,前面有一个乡镇,要不然先把你放下来,在那里先找间医院看看? 我不想折腾,求他,反正到了半路,就直接拉到广东呗,我到了那里再去瞧。 司机不同意,你这要是普通的发烧感冒还好,怕就怕…… 他话到一半,大家顿时就浮想联翩,经历过**这些事情的人们都不淡定了,纷纷出言劝,我知道自己倘若要是赖在车上的话,估计要被人给当场轰下去了,没办法,答应在下一个镇子就下车。 当然,为了补偿,司机也是当场把车票钱退给了我。 大概下午十一点的时候,我被扔在了广南西部某个陌生的乡镇街头,看着那长途大巴呼啸而过,我回过神来,望着周围清清冷冷的大街,一阵发愣。 冷风一吹,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一些,沿着街道走了一会儿,并没有瞧见什么医院或者卫生所,街上有个诊所也关门了,只瞧见有一个药店,我行李不多,背着个包进去,弄了点非处方的感冒退烧药。 弄了药,我就没有心思再继续找医院了,瞧见药店对门有一个酒店,就直接过去,找了个单人间住下。 这样的镇子上,条件自然没有什么可以期待的,床单和被子上黏糊糊的,我闻了一下,有一股刺鼻的霉味,不过好在有烧水的壶。 我烧了一壶开水,洗澡冲凉,回来的时候按明把药都给吃了,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药效上来了,就有点儿迷糊。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床头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一开始我还没有怎么清醒,只以为是在做梦,没想到那电话却很执着,一直都在响,叮铃铃、叮铃铃,吵得我脑瓜儿疼。 我迷迷糊糊接了电话,都不知道在些什么,然后就挂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来,刚才电话那头的女孩子,好像是在问我特殊服务要不要…… 我迷迷糊糊地了两句,莫不是应下了? 不会吧? 想起回程时遇到的仙人跳,我顿时就是吓得直哆嗦,一辈子胆谨慎的我唯一动了点儿坏心思,结果就中招了,现在一提起这种事情,我就浑身发软,哪里敢再惹这一身腥臊? 不过,我到底是怎么回答的人家啊? 我吃了点感冒药,头昏昏沉沉的,坐在床上想了好一会儿,结果就在这个时候,那房间的门,给“扣、扣”地敲响了。 我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想了几秒钟,慌忙地把衣服给穿得整整齐齐,这才走到门口。 我通过门口的猫眼往外望,瞧见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正等在门口。 扣、扣…… 她又敲了起来,跟刚才的电话一样,有点儿锲而不舍的意思,我怕这声音打扰到其他人的休息,咬了一下牙,硬着头皮把房门给打开了。 房门一开,别的什么都还没有瞧见,就闻到一股香风扑面而来。 我抬头一看,瞧见守在门口的这个女人正值妙龄,长得还真的不错,瓜子脸丹凤眼,有点儿刚毕业女学生的感觉,让我多少有点好感,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她一下子就挤进了我的房间里来,先生你好,你要的服务…… 我没敢关门,慌忙把她给拦住,低声道:“唉,等等,我们先把事情清楚。” 那女人瞧了我一眼,十分平静地道:“一次两百,包夜五百。” 我一脸汗颜,结结巴巴地道:“我讲的不是这个,我是我没有这个需求……” 这话儿我原本可以得理直气壮,但瞧见出现在面前的这一位,长得颇有些邻家女孩的清纯,我就多少有些迟钝了,那女孩听到,一阵诧异,问刚才接电话的那个人,不是你? 我低头是倒是我,不过我睡得迷迷糊糊,什么也不知道。 女人打量了我一眼,看出了我眼中的犹豫,问我是不是觉得她不漂亮,所以才临时反悔了? 句良心话,这女孩子比我交过的几个女朋友都好看,要是能够跟她发生点什么超友谊的关系,其实也真的是一件妙事。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也。 我刚刚吃过亏、上过当,几天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怎么可能在同一个坑里面连续跌倒两次呢,一想起这件事情来,我就变得无比坚决,咬着牙道:“不是这样的,请回吧……哎呀!” 我话儿还没有完,那女人却是腾出手来,一把掐住我的胯下,轻轻一捏,朝着我满脸媚意地道:“哥哥,我的服务很好的,你试一试就还知道了,不爽不要钱的……” 她的声音带着点儿川音,又软又糯,再加上她手上的动作,弄得我一下子就直不起腰了。 本能,还是理智? 望着那女人朝我渐渐考来的红唇,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想着来都来了,反正也不贵,要不然也别让人家白跑一趟吧? 就在我心智动摇的时候,那女人张开嘴,朝我哈了一口气。 这口气拯救了我。 为什么? 鼻子有点儿灵敏的我闻到一丝不对,身为男人的我十分敏感,心理洁癖顿时就涌了出来,费了极大的毅力,才将这女人给退出了门外去。 那女人被拒,在门外骂骂咧咧几句,估计也是怕被围观,就灰溜溜的走了。 她走是走了,却搞得我辗转反侧,夙夜难眠,胡思乱想好久,一直等到那感冒药的药效上了来,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做了一夜香艳春梦的我不得不爬起来,换了一条内裤。 我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勉强收拾了一下,到酒店退了房,摸了一下脑袋,感觉还是有点儿烧,肚子也咕噜咕噜叫个不停,便问了一下附近的医院。 我问清楚之后,在附近的早餐摊子喝了碗粥,正准备去医院,却瞧见了一个高挑的身影,走到左边的巷子去。 我一开始还没有注意,没一会儿却回过了神来。 刚刚走过去的那个身影,可不就是之前对我仙人跳的九分女夏夕么,她怎么会在这里? - < 第四章 第十三个 我想起那天所受到的屈辱,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子活了这二十几年,就没有吃过这样的亏,而且还是栽在一个女人的手上,想到这里,我没有二话,就朝着那个巷子跟了过去。 当我赶到巷子口的时候,正好瞧见那女人在前面的岔道转身。 我当时也没有多想,感觉对方不过就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弱不禁风,老子一把子力气,也不怕她,就快步赶了上去,结果没想到那女人穿着高跟鞋,但走得到挺快,三两下,居然就不见了人影。 我对这个陌生的乡镇并不熟悉,在那乱七八糟的巷道里面转了一会儿,却发现把这女人给跟丢了。 找不着人,我顿时就有些慌了,四处张望,瞧见左边有一条巷子可疑,就认准了跑过去,结果最后,却是跑到了人家的后院跟前来。 人不见了。 怎么可能跟丢了呢?那女人可是穿着七八公分的高跟鞋,难道还能够飞了不成? 我的心中又是懊恼,又是痛恨,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却传来了高跟鞋底敲打石板清脆的声音,急忙扭身一看,看见我刚才一路追逐的美女,居然就出现在了我的背后。 尽管被人发现了,但是我却一点儿心里负担都没有,冲着那女人吼道:“你个贱货,连我你都敢……” 我的狠话都还没有撂完,那女人却是甜甜地了一声:“你终于来了?” 她并不惊慌,而是微微一笑。 我之前过,这女人长得贼拉好看,九分女,能戳死人的尖下巴,跟狐狸精一样,打扮得又时尚,就跟网上照片里的那些嫩模一样。 尽管不知道这些表象有多少是人工的,但她这么甜甜一笑,弄得我心里面痒痒的,顿时就有点儿直不起腰来。 我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终于来了”,不过想着那天早上光溜溜的我从浴室里爬起来的惨状,就上前两步,一把将她的胳膊给抓住,恶狠狠地还我钱包。 女人被我控制住,依旧是笑得灿烂,冲着我吹了一口胭脂气,然后在我的耳朵边轻松道:“钱包没有,我行么?不过你能抓得住我吗?” 我听到就来气——老子前几年可是在工地里实打实搬砖的,练得一身好肌肉,虽这两年混上去了,不过锻炼却一直没落下,八块腹肌不敢,胳膊上面,可全部都是结结实实的疙瘩肉! 我还弄不过你一卖肉的鸡婆子? 屈辱往事让我根本就顾不得怜香惜玉,下意识地就要把这女人给按倒在地。 当然,我之所以如此凶狠,倒也并非只是为了仇恨,还有一个我不出口的缘由,那就是像这样漂亮高傲的女人,平日里走在大街上,甚至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现如今,老子把你按在地上,看你求不求俺! 没想到我胳膊刚刚一用劲儿,那女人的右手就像滑蛇一样出来,在我的胸口点了一下。 她这好像是**似的一点,却弄得我浑身一僵。 我的力气在一瞬间就溃散了,身子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一样,而就在我咬牙的时候,突然间觉得后脑勺那儿的伤口一阵痒痒的,没几秒钟,突然有东西从里面,“钻”了出来。 我感觉后脑勺儿就好像有人用电钻扎开一般,钻心地疼,不过身子动不得,只有睁开眼睛看。 几秒钟之后,我瞧见两条蜈蚣一样的虫子,顺着我的脸,一路爬到了我的鼻子尖来。 窸窸窣窣…… 这蜈蚣跟尾指一般长度,浑身血淋淋的,泛着黑色光泽,最顶端是嘴巴,也叫做口器,像锯齿一样不断开合,好像随时都要咬人一样。 我吓得魂飞魄散,而这个时候,那女人从随身的坤包里摸出一根细长的女式香烟来。 烟点,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紧接着从红唇里徐徐吹出一团浓烟来,喷在我的脸上,我顿时就感觉一阵眩晕,迷迷糊糊之间,听到那女人笑,笑声之中,又好像念了一句话:“十三个了,还有五个,就算齐活了……” 黑暗。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全世界都是黑的。 我是躺在一团湿漉漉的稻草上,四下黑乎乎的,几乎没有一点儿光亮,过了好久才回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一切——先是高烧被赶下长途汽车,紧接着半夜住店遇到流莺,早上起来碰见暗算我的女人,再然后…… 再然后的事情,莫非是梦? 我几乎不敢相信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就能够用一根手指将我给制服,再想起从我后脑勺那儿拿出来的两条黑蜈蚣虫,整个人就直发抖。 这是真的么? 可要不是真的,我现在是在哪儿呢? 我满脑子疑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后脑勺,结果摸到黏黏糊糊的,放鼻子下面一闻,有血腥味,再接着我伸展了一下四肢,发现自己并没有被绑住。 我全身虚弱无比,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摸到了墙。 结果我的手指刚一摸到墙,就感觉有一阵阴嗖嗖、滑腻腻的东西从手掌便滑过。 是蛇的触感! 这感觉吓得我慌忙缩回手,朝着后面退了两步,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大声叫了起来。 啊…… 我歇斯底里地叫了好几声,却一点儿回应都没有,于是冷静下来,检查了一下身上,发现衣服还在,但是背包和其他零碎都没有了。 黑暗中,我感受到了无尽的恐惧,但是多年在外的经历却让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吵大闹,耗尽自己所有的精力,显然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 我要冷静,我要冷静! 我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过刚才指尖上面传来冰冷滑腻的触感,却还是让我止不住地浑身哆嗦,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左边的角落处,传来了一声很轻微的声音:“新来的?” 我吓了一大跳,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了过去。 然而在这绝对的黑暗之中,我是什么都瞧不见。 瞧不见归瞧不见,但是这样的声音,让陷入孤独和绝望的我重希望,朝着那边轻声道:“对,我新来的,大哥,你是谁?” 角落处那声音有气无力地道:“我,我是谁?呵呵…… 那声音却是有几分悲愤,听得我莫名其妙,想要往他那里走过去,没想到那人却出声拦住了我:“你别过来,这里好多毒蛇,你乱动,一不心就咬到你的。” 我生在山里,虽对于蛇虫鼠蚁并不陌生,但是想起刚才的那触感,顿时就停住了脚步。 尽管如此,我还是尽可能地询问对方的信息。 我心里有好多疑问,比如: 这里是哪里? 那女人是谁? 到底是谁在关押我们? 把我关着想做什么,难道是想找我家里人要钱? …… 我问了无数的问题,然而那人却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幽幽地道:“老兄,你这几天,是不是被人仙人跳了?” 我使劲儿点头,想起这里黑乎乎的,他未必能够看得见,赶忙出声是。 得到了我确定的答案之后,那人长叹了一声,居然没有再任何话。 这是什么意思? 我脑子有点儿懵,还想盘问,结果这个时候,右边的不远处传来了开锁的声音,紧接着有光亮传了过来。 我一直在黑暗中,骤然看见光,颇有些不适应,闭上眼睛,过了几秒钟才睁开了,然而就在我睁眼的那一瞬间,却瞧见一条硕大的蛇脑袋出现在我面前的不远处,黑黝黝的眼珠子冰冷,死死盯着我。 突然间,呲的一声,它竟然吐出了信子来。 我吓得一阵哆嗦,而在此时,有一个女人骂骂咧咧地喊道:“吃饭了,你们这些猪猡,赶紧起来!” - < 第五章 粥中藏虫 我循声望去,却瞧见自己被困在一个木笼子里,笼子外有一个女人,左手提着一个手提电筒,右手则拎着一个铁桶,正怒气冲冲地喊着。 我听着这声音有点儿熟悉,忍着强光,眯眼瞧去,却发现这女人,可不就是我住店的时候打电话上门来做服务的姐么? 怎么会是她? 我心里面震撼得很,眼睛却一直借着那手提电筒的光亮打量四周,瞧见这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四面都是墙,一点光都不漏下来,又潮湿又闷,应该是地窖之类的地方。 有木栅栏将这空间分割成大大不同的牢房,而在这些木栅栏上面,有好多黑色、绿色、褐色的蛇在游动着。 这些蛇缓慢的蠕动着,悄无声息,然而看得人却是浑身发麻。 天啊,我们难道是在蛇窟里面么? 看着这些木栅栏和墙上的游蛇,我浑身发凉,而就在这个时候,刚才一直骂骂咧咧的女人走到了我的跟前来,打量了我一眼,突然指着我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有点儿莫名其妙,问她笑什么,那女人冲着我吐了一口唾沫,哼声道:“你这个瓜皮,昨天求你干,你他妈的还跟我装纯洁,现在还不是在这里?艹,男人都特么是一个操性!” 她的话语粗俗,又颠倒黑白,弄得我顿时就有些不爽,直接顶了一句道:“什么叫一个操性?老子什么操性?” 那女人听到我顶嘴,三两步走到我跟前来,隔着木栅栏,用那手提电筒照着我的脑袋,似笑非笑地道:“能躺在这儿的,还不都是管不住自己的几把?你要是管得住,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 这女人得我一阵无语,被强光照着眼睛的我舔了舔嘴唇,试图争辩,不过想想又算了。 我现在是案板上面的肥肉,阶下囚,跟她争论,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当务之急,是我得把现在到底什么情况给弄清楚。 我坐着长途汽车,吃着饼干,一不心突然就失联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见心头的怒火给压住,然后给那女人赔笑道:“这位姐姐,能问一下,你们把我关这里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么?” 这女人颧骨有点儿高,人虽然漂亮,但多少有些刻薄,看着我的笑脸,气呼呼地骂道:“少跟我套近乎!叫什么姐姐,谁他娘的是你姐姐?我有那么老么?” 我一阵气急,叫你姐姐是尊重,难不成我叫你姐? 不过想归想,我又慌忙赔笑道:“不老,不老,你这看着刚满十八呢……” 尖嘴女人打量了我一眼,拎着手中的铁桶就往旁边走开,一边走还一边道:“少嬉皮笑脸,老规矩,新来的饿两天,免得你们折腾。靠,谢兰那婆娘怎么这个时候就病了,要不然,老娘怎么可能来伺候你们这帮死鬼?” 她手脚倒是利落,挨个走过去,将铁桶一放,从里面弄了个勺子出来,打出一瓢稀拉拉的粥。 粥是甩在地上的一个大碗上的,刚刚一打好,我就瞧见有一个黑影连滚带爬地过来,捧着那碗,稀里哗啦地喝了起来。 我想起对方的位置,知道刚才跟我话的,应该就是这个人。 那人吃得狼狈,没一会儿就将那碗稀饭给吃完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碗沿,又求那女人多给一勺,那女人朝着地窖里面一直打过去,听到了,回过头来,满脸不客气地道:“吃什么吃,反正也没有几天活头了。” 我透过栅栏,能够瞧见那边还有好几个人,也像我们一样被关着。 我旁边的这个人被训斥一番,灰头土脸地缩回来,我借着那边的光瞧了一眼,发现他年纪并不大,估计也就十七八岁,衣服虽然脏兮兮的,但是我却认出来是牌子货,国外的。 这样的衣服,一整套,在大商场里面没有六七千,是拿不下来的。 即便六七千,那也得换季打折的时候才有。 这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我是刚刚进来,一肚子的油水,挨两顿饿其实并不妨碍,也不稀罕那脏兮兮的粥,有心弄清楚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悄悄地靠近那人,隔着栅栏,轻声问道:“嘿,大兄弟,问你个事儿!” 年轻人看了我一眼,没有话,继续缩在了草堆里。 一直等到那尖嘴女人离去,我再缠上他的时候,他才回了我两句。 我没有敢一开始问太多,就寒暄两句,等到了后来,他主动跟我讲起,起是不是遇到那个叫做夏夕的女人,最后被带到这里来的。 我点头是,年轻人就打开了话匣子来。 他告诉我,他姓刘,是广东省城人,家里面父母都做生意,还挺大的,条件好,他在江城那边读了个野鸡大学,平日里也没啥事儿,整天泡妞打架,还特别喜欢去澳门,不是为了赌钱,而是因为那儿有各种各样的美妞,明码标价,只要有钱,甭管你是日本韩国还是俄罗斯乌克兰,都能上。 他这次是跟同学过来旅游的,结果也是在半路上无聊玩微信,给人弄到了这里来。 他已经该给困了一个多星期,以前挑食得很,一顿饭没有几百块钱下不来,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就算是那粥里面有老鼠屎,照样吃得倍儿香。 我听到这话就有些想笑,感觉湖南电视台那个变形记,要是把那些城里孩子弄来这里住几天,不定啥都解决了。 不过笑归笑,我还是想知道这些人把我们弄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 年轻人没有告诉我,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能够给我的,是千万不要试图靠近那墙和栅栏,上面的蛇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咬一口,没一会儿就会死掉的。 他亲眼瞧见有人被蛇咬死,然后给拖出去了。 不过这地上好像撒了雄黄还是啥玩意,那些蛇凶归凶,但是并不爬进来。 我听到年轻人死了人,整个人顿时就有些慌张。 这帮人,还真敢玩命儿? 他的精神似乎并不太好,讲了一会儿,又陷入了昏迷之中,我一个人在黑暗中待了许久,不知道过了多久,亮光又起,却是又有人过来送饭了。 不过这回来的并不是先前的那个尖嘴女人,而是一个长得粗手粗脚的中年女人。 这女人不话,一板一眼地打饭,路过我这里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我打了一瓢。 看得出来,她的心,比之前那个刻薄的女人要强上许多。 我一天一夜水米未进,饥渴难耐,虽然不至于像旁边那个年轻人那么急不可耐,但也是赶忙走到了跟前来,然而当我捧起那碗来的时候,却愣住了。 碗里面是稀粥,但是除了稀粥之外,我还看到了一点儿别的东西。 虫子。 这些虫子很、很细,如果不仔细看,其实是看不出来的,又或者绝大部分人都看不出来,不过我以前在某个工厂里面做过质检员,专门看缺陷的,出于职业的习惯,一眼就能够瞧得出来有不对劲。 再仔细看,就能够瞧见细若游丝的虫子,在热乎乎的稀粥里游来游去。 还没有等我再仔细看,那灯光就已经随着送犯人,走到了地窖深处。 我坐在地上,耳边传来好几个人稀里胡噜的喝粥声,感觉到浑身冰冷,下意识地伸手回来,摸了摸脑袋后面结痂了的伤口。 这些人,如此诡异神秘,到底想要干什么? 虫子…… 难道她们是我们老家传中的养蛊婆? - < 第六章 一劁猪匠 什么是养蛊婆? 我老家晋平位于十万大山的门户,湘西交界处,是少数民族聚集之地,那里有很多关于鬼神巫蛊的传,什么蛊毒啦、落花洞女和山魈野怪什么的,流传甚广,几乎每一个老人家都能够出一肚子的故事来。 其中传得最广的,就是生苗寨子里,能够养蛊祛疫的神婆。 当然,神婆是神婆,养蛊婆是养蛊婆,传中的养蛊婆是用很多蛇虫鼠蚁等大家为之恐惧和憎恶的东西,炼制之后,用来害人的家伙。 老人的口中,这蛊毒的传言神乎其神,不过在我看来,用来当成毒药,或许有点根据,但迷惑人的心志,实在有些吹嘘。 那些都是传,我在外多年,见识多了,也就越发不相信。 不相信归不相信,此时此刻蹲在这里,到处都是蠕动的长蛇,我也没有多余的办法。 我不想死。 那个五大三粗的女人走了之后,旁边的那个年轻人瞧见我没有吃粥,问我怎么回事,我没有跟他粥里有虫,就不饿,他立刻兴奋起来,要不然给他吧。 我有些犹豫,不过在对方再三的催促下,还是递给了他。 年轻人接过碗,三两口就把这粥给吞进了肚子里,而且还意犹未尽地用舌头将整个碗舔得干干净净,这才还给了我。 我有点恶心。 按理,一个出身富贵家庭的人,就算是因为饥饿,也绝对不至于如此。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变得如此没有自尊呢? 我想到了吸毒。 吸毒的人,别自尊,就连性命都几乎不在乎,完全就是苟且于世,满脑子的心思,就是抽一口。 那情形跟现在很相似。 难道,这粥里面的虫子,就是导致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么? 接下来的两天,我依旧一口稀粥都没有吃,全部都交给了那个年轻人,他对于我的这种照顾,简直就是感激涕零,如果以后有机会,出去找他刘兵,他带我去澳门最好的米其林餐厅吃大餐,龙虾鲍鱼随便点。 着着,我肚子咕咕叫,而精神极度萎靡的他又睡了过去。 我三天没吃没喝,其实也到达了崩溃的边缘,好几次,我都把手伸向了那饭碗的边缘,然而想起里面翻滚蠕动的虫子,却又止住了那不断弥漫的心思。 反正都是死,我宁愿饿死,也不愿死浑身长虫而死。 然而人被逼急了,终究还是会发疯的,我前两天瞧见那木栅栏和墙上的长蛇还胆战心惊,然而当饿得慌了的时候,看什么都有一种不自觉吞咽口水的**,就再也不觉得可怕了。 夜里的时候,我终于动手了,饥渴交加的我将一条手腕粗的长蛇给一把拽了下来,随手用石头将这蛇头砸得稀烂。 简单的几个动作,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模拟了上百回。 饥饿的力量简直强大,使人疯狂。 将这蛇给弄死之后,我都顾不得腥臊,直接将稀烂的伤口往嘴巴里面放,使劲儿吸了一口冷冷的蛇血,当那血腥味充斥弥漫在我的鼻子尖的时候,几乎快要瘫软的我终于缓过了劲儿来。 在之后,我生吞活嚼,将这条蛇给吃了大半,然后把剩余的藏在了发霉的稻草堆下面。 因为在深夜,大家都在昏睡,所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我这里的情况。 地窖里昏天黑地,根本不知道时间,只能够凭着送饭的次数来推算,大概第三天的时候,又来了新人,是个四肢粗壮的男人,给几个人倒拖着进了来。 跟我死狗一般的模样不同,那人进来的时候,大吵大闹,将整个地窖都给闹翻了。 拖他进来的有好几个人,我瞧见了那个尖嘴女人和平日里给我们送饭的中年哑巴,还有另外两个,都是女的,而且长得普遍都很漂亮。 尽管不如把我弄进来的九分女,但看着都是赏心悦目的那种。 这个粗壮男人在几个女人的控制下,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最后给人一棒子敲在了后脑勺上面,一声不吭地昏倒了过去。 他被安排在了我右边的隔壁。 我感觉他明显跟我们有些不同,不仅是进来时的大吵大闹,而且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果然,当那些人都走了的时候,他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他闹腾了至少有一个多时,等到口干舌燥了,这才停歇下来,左右四处张望,而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感觉他有点儿不同。 黑暗中,这个人的眼睛好像能够生光。 当然并不是亮光,而是比黑色要稍微亮一点的眼神,当他瞧向我的时候,我觉得他似乎能够黑暗视物,把我瞧得分明。 我跟那人对视了一会儿,他突然问我要吃的。 我一开始还不想承认,结果他却让我把藏在稻草下面的蛇肉拿出来,给他吃。 那玩意我藏得隐匿,没想到却被他一语道破,犹豫了一会儿,我最终还是决定把那半条蛇肉交了出来,丢给了他。 那人拿过来,闻了一下,然后毫不客气地大嚼起来。 他吃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吃完了,最后还舔了舔手指,打着饱嗝好久没有吃东西了,狗日的。 完话,他又瞧向了我,笑着道:“你子不错啊,他们都只知道喝那虫线粥,唯独你晓得抓这周围的蛇来吃。只不过,这些蛇是最剧毒的烙铁头,稍微咬一口就立刻毙命,你是怎么弄死的?” 我一听这人的话,立刻就知道他应该是一些内幕的,于是就起了结交之心。 我讨好地跟这人了几句话,突然问道:“大哥,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把我们抓到这里来不?” 那男人正在黑暗中舔着手指,听我这么一,诧异地问道:“你不知道?” 我苦笑着道:“我被人迷晕了,醒过来就到了这里,哪里晓得?” 男人似乎左右张望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方才缓缓道:“这里面锁着十几个人,全部都跟猪一样睡着,就你一个清醒,看得出来,你算是个不错的人。但既然到了这里,估计就出不去了,不过你若是不想做个冤死鬼,我倒是可以跟你讲一讲。” 紧接着,他跟我讲起了这个地方的缘由来。 男人叫做朱炳,就是这附近的人,以前是个走街串巷的劁猪匠,专门给公猪割那玩意儿的,一把劁猪刀子,扛一副挑,走遍乡野,吃万家饭,过得自由自在。 只可惜这样的好日子随着时代的进步,慢慢就没有了,农户们渐渐不养猪了,都出去打工赚钱了,而养猪场则嫌老朱这个不科学,没有人家农技站正规学校毕业的技术员好,于是就慢慢没落了。 老朱没有别的技术,又不愿意在田里面出死力气,于是就过得很落魄。 知道有一天,他碰到了一个远方堂弟。 他这个堂弟朱炳义是个厉害人,听在县城有好几套房,开得车四个圈圈,据能值五六十万,瞧得就叫人眼红。 堂弟朱炳义经过再三考虑,决定收容落魄的他,而让这个劁猪匠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堂弟做得营生,居然是个鸡头。 什么是鸡头? 这话儿是骂人的话语,得简单一点,就是皮条客,堂弟朱炳义的营生就是专门哄骗附近的姑娘,把人家给弄怀孕了,然后讨进家门来,好生伺候着,等生完孩子了,就带出去卖。 他并非只讨了一个“老婆”,老朱认识他的时候,朱足足有七个“老婆”,有六个带出去卖,留了一个在家带孩子。 就凭着这个,在几年前的时候,朱炳义就已经是百万富翁了。 - < 第七章 满脸孔洞 一个人居然讨了七个老婆? 这事儿让身为大龄青年的我感觉到万分不可思议,然而却并不敢打断老朱的话语,听他继续讲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朱虽然不耻堂弟的行为,不过为了吃饭,最终还是跟着堂弟一起入伙了。 由于老朱常年都在乡下走动,没有见过大世面,堂弟并没有带着他去大城市闯荡,而是留着他在家,帮着照看这些怀孕的姑娘们,并且帮着看管那些生出来的娃娃。 他堂弟对这些女人有很多的控制方式,最主要的,就是控制这些娃娃们。 那些女人们为了自己的儿女,不得不硬着头皮做些**勾当。 而这种事情,做多了,人的廉耻之心就渐渐地没有了,再到后来,反而成为了他堂弟的帮凶,为了这个大家庭,反而会帮着朱炳义,去祸害更多的姑娘进来。 事情一直到了朱炳义讨到一个苗家的女子,算是一个转折。 那个女子居然会养蛊,就是通过各种虫子的培养,弄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来;而且她还会很多神奇的事情,老朱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跟烂得跟一坨屎般的堂弟搅到一起来的,但是却看得出来,朱炳义这两年,变得越来越恐怖。 连他都有点儿认不出来了。 老朱讲得很有跳跃性,讲了一会儿,突然道我们之所以被逮进来的原因,是因为他堂弟想要炼制一种蛊毒。 这种蛊,叫做聚血蛊。 这种蛊毒跟别的很不一样,并不是用各种各样的虫子,放在陶罐中,作为蛊斗,而是将人作为器皿。 它需要选取十八个有着某种苗疆养蛊人血脉的精壮男子作为鼎炉,将蛊虫放入其中,让虫子在里面繁衍生息,最后凝聚到一块儿来,炼制而成。 这种条件十分苛刻,因为那所谓苗疆养蛊人血脉,据是一两千年前夜郎国祭司流传下来的血统,那劳什子夜郎国早就在西汉的时候被灭了,所谓的祭司辗转千年,早就不知所踪了,一时半会,怎么可能凑得齐? 不过要那女人也厉害,她自有办法分辨,能够确定个三五分。 为了找寻那十八个鼎炉,朱炳义和那女人,以及一堆帮手,在这条道路上面,总共给超过五百以上的人下过蛊引。 这个叫做广撒网,大规模筛选。 如果那人不是,那么这蛊引自然会随着消化系统而排出,但如果被下蛊的人倘若真的有那血脉,那蛊引自然就会将其引导到这边来,然后自己跳进陷阱…… 听老朱完了整个故事,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这话儿倘若是在几天之前,我一定嗤之以鼻,听都不想听,然而此时此刻,却由不得我不信。 我若是不信,这死气沉沉的蛇窟地牢怎么解释? 我若是不信,从我后脑勺爬过来的蜈蚣虫又怎么解释? 一个女子随手就把我撂翻了,又怎么解释? 所有的疑问,却都在老朱的这里得到了解释,我知道他固然有许多隐瞒我的地方,但是却几乎认定了事情的大概,而我现在唯一关心的事情,就是那个朱炳义,和叫做夏夕的女人,到底会对我做些什么。 做什么? 以人为瓮,养虫为蛊。 当我体内的那条蛊虫最终孕育而成的时候,也就是我的死期之日。 这事儿听得真血腥,我吓得直打哆嗦。 我很早就外出打工了,也不是没有受过苦,争勇斗狠的事情做得也不少,甚至还因为打架被拘留过十五天,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此时此刻来得恐怖。 被关在局子里,不管怎么样,都可以用法律当做武器,但是这里呢? 对方甚至连人命都不重视。 讲完了这些,老朱没有再多言,他甚至连自己为什么也给关进这里来的事情,都没有跟我提起。 如此又过了几天,开始几天还颇为平静,但是到了第四天的时候,接连来了几个人。 这些人,几乎都是像死狗一般抬进来的。 我知道,他们应该也是朱炳义以及那个九分女夏夕的猎物。 接下来的这几天里,我依旧不敢吃那哑巴女提供的稀饭,而老朱也同样没有吃,我的份额都被旁边的那年轻人给吃了,而我则是一回生二回熟,晚上又弄死了一条长蛇,将其生吞活剥了去。 接连吃了四条蛇,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些蛇虽然剧毒,又凶猛,但是它们却并不轻易攻击我们。 而且只要这些蛇跌落在监笼的地上,就会浑身瘫软,几乎没有什么攻击力。 我想也许是他们在这牢房里防止了某种药粉的缘故。 又或者是我体内被种下引蛊。 我打蛇吃肉,而老朱这个人别看着很厉害,暗室生光,但是却并不敢动那些长蛇,熬不住饿了,就低声央求我给他弄一条。 对于这个人的要求,我从来都不拒绝,一来是我抓蛇已经有了经验,二来是我总感觉这个人会有点儿用,在这种随时都有可能挂掉的地方,若是能够结交一个强力点的朋友,多少也是有好处的。 因为这个,老朱对我也高看了一眼,跟我起了更多的事情来。 他告诉我,他堂弟朱炳义把这一次作为最后一次的大行动,弄完之后就收手,所以行事肆无忌惮,而他在听要杀人的时候,就表现得有些退缩了。 之前的事情,虽然肮脏,但多少也是凭本事赚钱,再了,他不过是帮忙照顾下家里,也没做过啥坏事。 现在却不同,人命可是关天的! 人家“道不同不相为谋”,而老朱的堂弟却并不是这样,你不走这条道,那就让你无路可走。 老朱就是这样被关起来的。 时间又过了好几天,我感觉到地窖里面的气氛越来越凝重,以前总有人哼哼,而且还时不时听到磨牙打呼噜的声音,此刻却都静寂无声,显得格外诡异。 我隔壁姓刘的那个伙子,甚至都没有再过来要粥喝过。 我开始闻到了一种**的气息,在整个地窖里蔓延开来,而这种气味因为空气不流通的缘故,显得格外沉闷。 在下一顿饭用来的时候,接着哑巴妇女手中的电筒,我看到了隔壁的那个年轻人。 他毫无顾忌地靠在了满是长蛇的墙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睁着,直视前方,时不时转动一下,让我知道他还活着。 然而让我毛骨悚然的事情是,那个年轻人的脸上,出现了坑坑洼洼、手指粗细的洞。 这些洞并非浮于表面,而是一直蔓延到了皮肤里面去,而在这些洞的开口处,则有一条又一条粉红色的软体爬虫在上面,挤来挤去。 年轻人似乎感觉到我在瞧他,冲着我咧嘴一笑。 他一笑,嘴里面就爬出了一条又黑又红的多脚虫来,尽管光线黯淡,又隔着一些距离,但是我却能够瞧见,这多脚虫,和那天从我后脑勺爬过来的蜈蚣虫,几乎一模一样。 我吓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脸,唯恐上面也多出许多的孔洞来。 那年轻人是喝多了对方提供的虫粥,使得自己在短暂的时间内变成了这样一副活死人的模样。 他的身上和脸上,已经是千疮百孔,而且还不知道有虫子在里面钻来爬去,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保持着神志的清醒,这才是最让我感到恐惧的事情。 在瞧见对方的第一眼,我的心中想着,要是我这般模样,宁愿死去。 然而当我一想到死亡的时候,却又下意识地抗拒。 好死不如癞活。 就在我瞧见刘浑身都是手指粗孔洞的第二顿饭时,一直没有出现的朱炳义和九分女夏夕,终于露面了。 - < 第八章 良辰吉日 人长期在黑暗阴冷的地方待着,心态一定会有极大的变化,特别是像我这样,无缘无故地被逮到这儿来,饥寒交迫,每天不知道有多少想法从脑子里面过去。 不过事到如今,懊悔也好,痛恨也罢,都是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既然能够摆出这样一副姿态,甚至连自己的帮手都给弄进牢房来,足以体现出朱炳义等人的决绝和狠毒,所以这个时候跪下来求对方,并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我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决定缩在草堆里,默不作声。 朱炳义和九分女夏夕出现的时候,我第一次知道地窖里居然有电灯。 当100瓦的大灯泡在地窖里亮起来的时候,我才真正瞧见我们身处这个地方的全貌,也瞧见了朱炳义和夏夕的模样。 夏夕就是之前我坐长途大巴遇到的九分女,不过这会儿她没有化浓妆,简单穿了一件民族蜡染的t恤,落落大方;而朱炳义原本在我的想象中,应该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毕竟骗了那么多漂亮女人,长得不帅可不行。 然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家伙长得老实巴交,有点儿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老实人模样来。 这样的家伙,居然就是传中讨了七八个老婆的朱炳义? 我有一种世界观颠覆了的感觉。 朱炳义和夏夕像是巡视自己领地的国王和王后,挨着牢房,把里面一个又一个的肉票给瞧个仔细,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让我感觉自己好像菜市场待宰的鸡鸭。 转了一圈,两人来到了我的跟前,隔着栅栏打量着我。 我不敢瞧他们,只是缩在草堆里面装昏迷。 两人看了一会儿,目光汇聚,我感觉自己的脸上好像有蚂蚁在爬一般,痒索索的,只有咬牙硬忍着,生怕对方现在就把我拖出来操练。 就在我咬牙忍耐的时候,栅栏外的朱炳义和夏夕两个人开始商量起来。 一开始我听得不仔细,过了一会儿,好像听他们在议论炼制那聚血蛊最后的容器,听夏夕的意思,觉得这十八个人里面,就我的素质最好,居然能够在引蛊的折磨下,还能够保持现在这种状态,应该能够承受聚血蛊成形的痛苦。 既然是蛊,必然会有自相残杀、角逐最强的过程,聚血蛊最终成形,就是由十八条引蛊,集合了十八种蛊苗血脉最终融成。 这种蛊不但炼制极度困难,而且还十分损伤精力,朱炳义不敢用自身来做容器,就必须准备一个鼎炉。 等到那聚血蛊炼制出来之后,他再用鲜血慢慢喂养。 而听他们的意思,我就是那个让十八条引蛊最终决战的容器。 两人商量了好一会儿,基本上敲定了之后,又跟老朱聊了几句,看得出来,朱炳义对老朱其实还是挺念旧情的,不过在夏夕面前,却不敢表露出太多来。 九分女貌美如花,不过全程的表情都没有变过,冰冷无比,不但是我,朱炳义都好像挺畏惧她的。 这一对狗男女走了之后,灯再一次熄灭,过了一会儿,旁边传来了老朱的一声叹息。 他对于我被挑选来当做十八引蛊主战场的这件事情,表达了很强烈的遗憾,我问为什么,他其余的人,虽然身体潜能被那引蛊吸收殆尽,但未必没有活下来的机会,但是如果被那十八条引蛊当做战场的容器,那么心肝脾肺、五脏六腑,估计都会千疮百孔,绝对没有活下来的道理。 为了让我有一种直观的印象,一直大老粗的老朱掉了一个书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我一想也是,十八条脱颖而出的引蛊,在我身体里面厮杀,能给我留下啥好处么? 估计我的肚子里,已经是烂完了。 完这些,老朱在旁边叹气,老子这几天跟你相处下来,还蛮投缘的,没想到你却成了最倒霉的那一个,不过不要紧…… 我一听,顿时就心生希望,问难道还有什么转机么? 老朱没有,不过他懂一些超度亡灵的经,等我挂掉了,他到时候帮着在旁边念点经,让我的灵魂能够往生,也算是报答了这几日的“一饭之恩”。 我心头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听着老朱的话语,我知道自己已然是没救了,想起这个,我就是一阵难过。 要知道,我可还没有结婚呢,这些年来我母亲一直在催我,除了是想抱孙子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哥早些年出国打工,一直都没有音讯回来,怕是客死异乡了,我母亲是想让我们老陆家,有一个传承。 只可惜,我最终还是死在了这个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想到这里,我就是懊恼不已,早知道如此,我就听我母亲的话,去投靠我那个堂哥陆左,听他这两年发达了,可比什么县长、县委书记牛。 尽管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但是不管怎样,都不会少我一碗饭吃对不? 我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死掉,心里面就是乱七八糟的,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隔壁的老朱轻轻叹道:“良辰吉日,阴时阴辰,六煞汇合,阴阳相交,天罡地煞汇聚于此,莫非要出大事?” 我听不明白他到底在些什么,而就在此时,突然间整个地窖一阵亮光,四下通明。 强烈的光线刺得我一阵眩晕,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有呜呜的箫声传来,紧接着就是罄响,然后有人在轻声念叨着什么经,有点儿像是寺庙里面的和尚在念经,不过发音又十分古怪。 这并非一人在念,而是十几人交叠而成,来回激荡,此起彼伏,有点像是侗族大歌,莫名就有一种让人肃然起敬的神秘感觉。 我眨了眨眼睛,瞧见前面的平地上面,突然多了六个穿着简单红肚兜的年轻女人。 这些女人肆意地扭动着身体,就好像是水里面冒出来的肉蛇一般。 她们长得都很年轻漂亮,又几乎都是光溜溜的,春光乍露,特别是她们那种娇柔魅惑的舞姿,看得人是一阵热血沸腾,欲火焚身。 然而我却没有,除了一开始的冲动之外,整个人都是一阵冰冷的。 我知道,一直担心的那一天,终于来了。 六个女人跳了一会儿之后,朝着四周散开了去,她们身子扭动着,有长蛇从地上、天花板上和木栅栏上游动过来,缠绕在她们的身上,蛇头随着那箫声摇摆,而就在这个时候,夏夕出现在了正中间。 此刻的夏夕跟之前完全不一样,她穿得严严实实的,是一种蓝色土布织成的袍子,上面插着好多鲜艳的羽毛,脸上也抹着青绿色的植物汁液。 她是这儿的掌管者,口中念念叨叨,双手不停地抖落着,好像是电视上跳大神的神婆。 一开始我看着挺搞笑的,而等到了后来,我却感觉整个人开始飘了起来,眼睛里面出现了重影,感觉天旋地转。 过了几秒钟,我才发现那锁住了我不知道多少天的木栅栏,居然打开了。 而我也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地窖的中间来。 与我一起的,还有另外的十七个人。 这里的每一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跟我隔壁的刘一般模样,坑坑洼洼,有虫子在上面钻来钻去,而刚才那些肚兜女则在我们身边滑来滑去,不时吐出鲜嫩的舌头来,在我们这些人的耳边轻舔。 现场糜奢,诡异莫名。 这十七个人里面,我没有发现老朱。 最中间的夏夕声音越来越高亢了,当声调达到了一个顶点的时候,她用尖锐到极致的声音厉喝道:“出来吧,十八世的魂魄……” 她的声音好像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双手都不由自主地伸了起来。 我们疯狂的挥舞着双手,然后将嘴巴尽可能的张大。 啊…… 我努力地张嘴,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声音,尽管我内心知道这样子真的很恐怖,但却身不由己,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夏夕伸手过来,抓住一根短毛笔,在我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毛笔上不知道是朱砂还是啥,黏糊糊的,我感觉好像触电一样,麻酥酥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余光处瞧见从一个满脸孔洞的家伙嘴里,爬出了一只拇指大的老鼠来。 这老鼠粉嫩粉嫩的,就好像刚出生的一样,左右张望了一番,居然凌空一跃,直接跳进了我的嘴巴里,而与此同时,我瞧见有蜘蛛、细赤蛇、肉蝴蝶、蛇舅母等等稀奇古怪的虫子,一股脑地朝着我的嘴巴里面钻了进来…… -。.。 第九章 小娘驾到 瞧见这些**的各种虫子朝着我嘴里扑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想要闭紧嘴巴,然而整张脸仿佛僵掉了一样,根本就闭合不住。 我只有张大着嘴巴,眼睁睁地瞧见这些东西钻进我的嘴里,然后顺着食道,朝着肚子里面钻了进去。 这些玩意儿从我嘴里爬进去的时候,一股又臭、又骚、又馊的气味直冲天灵盖。 这种感觉,当真是恶心无比。 然而被那夏夕在我额头点了一下,我根本就动不得,只感觉一条又一条滑溜溜的玩意往肚子里面钻了下去,一开始我还没有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就感觉肚子里面胀胀的,一看,嘿哟,这肚子鼓起来,就像五六个月的孕妇一样。 然而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突然间,我的腹部就痛如刀绞,感觉里面的五脏六腑都颠倒了一般,痛得我脸色瞬间惨白。 我想叫,但却是一声都叫不出来。 大滴大滴的汗水,从我的鼻翼之间滑落下来,我疼得整个人都快要昏迷过去。 然而我却没有昏,眼睁睁地瞧着那九分女用毛笔蘸着旁人的鲜血,在我的身上不断地描绘勾勒,起初的时候我满脑子都还在腹中的绞痛上面,等过了一会儿,才感觉到那笔尖划过的地方热烘烘的,就好像烤炉一样。 这种感觉很难讲,有点儿像是被烙铁滚过的一样。 但是这种痛,却压制住了我腹中的绞痛,等到那女人在我胸口重重拍在了一掌,大吼了一声“巴扎哈”之后,在我肚子里面打架的那一堆虫子,终于消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我,也疼得瘫软到底,像一滩烂泥。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那女人吩咐旁边了几句,隐约听到:“……这些人都给处理了,喂点药,都留条命,咱们不能沾这因果;至于这个,后天子时,请聚血蛊出山,等到了那个时候,不定就能够召唤出耶朗古灵来……” 旁边走出一个男人,正是朱炳义,他对着这九分女点头哈腰,而我也是第一次瞧见那个女人的笑容。 这种笑容,实话,就像绽放的罂粟花,有一种致命的美丽。 阴阳颠倒,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都变得特别平静,甚至连低沉的呼吸声都不见了。 我感觉好像大病了一场,浑身虚弱无力,勉强爬着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肚子鼓鼓的,稍微一摸,里面立刻有东西鼓出来,像是蛇头,仿佛要咬我一般,吓得我赶紧缩回了手去。 硕大的肚子让我知道,之前的一切,并不是做梦。 我真的被人当做养蛊的鼎炉了。 而且还是一个短命的鼎炉,等到后天又或者明天的某个时候,我就要死在这个黑暗潮湿的鬼地方了…… 天啊,老子到底做了什么孽,竟然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艹! 自怨自艾了许久,我这才发现偌大的一个地窖里面,居然变得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隔壁的老朱不在,刘也不在,其余十几个和我一样倒霉的家伙,也都不在了。 这些人,应该是已经被转移了,听那九分女的语气,估计都还活着命,唯有我…… 妈呀! 我感觉自己几乎疯了,恨不得现在就撞死在墙上去,让那些狗日的家伙想法落空,然而几次鼓足了勇气,都终究还是不敢。 我怕死,特别是这么憋屈地死在一个家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我能活下来么? 昏昏沉沉过了好久,我感觉到前面好像有人在看我,睁开眼睛来,前面黑乎乎的,勉强能够瞧见一人的轮廓,出乎我意料的是,这并不是一个大人,而是一个孩子,五六岁大,头发长长的,感觉是个女孩子。 她在黑暗中,心翼翼地看着我,当发现我抬头看她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几步。 我昏了太久,脑子有点儿打结,过了几秒钟,才想起老朱跟我讲过的话,估计这个女孩子,应该是朱炳义跟那些“老婆”生下来的女儿。 她退了两步,然后就不退了,瞪着眼睛看我。 她看我,我也看她,两个人互相瞪眼。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前面黑乎乎的,但是我却感觉能够瞧见对方那黑漆漆的眼睛,十分有灵气,充满了好奇、害怕以及别的什么情绪在里面。 瞧了一会儿,我异想天开地问道:“妹妹,你能放我出去么?” 这是我第一次试图跟这女孩子对话,根本就不指望她能够回答我,没想到黑暗中传来了一声怯怯的话语:“我不敢,我要是把你放了,爹爹和那女人会把我给打死了的……” 女孩子的口音有点儿当地的味道,含糊不清,不过我却听了个分明,不由得欣喜若狂。 我自然不指望一个屁孩子把我给放出去,不过却想着她能够帮我通风报信,把警察给找来,这念头在我脑子里转了一圈,最终还是憋不住了,对她轻声道:“妹妹,那你能帮我带个口信给我家里人么?” 女孩儿看着我,不话。 我在南方奔波多年,也跑过一段时间的业务,却不知道如何跟一个女孩子沟通交流,了几句,她都不回话,到了最后,她却突然问我道:“你渴么?” 我这些天来靠着吃蛇肉、喝蛇血维生,喉咙里燥得慌,自然也渴得厉害,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那女孩子便递过了一个木瓢来。 木瓢里面,有清凉的水。 我吸了一下鼻子,好久没有闻到水汽了,感觉这一下子,整个肺部都舒张开来了一样,这时候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水里面到底有没有虫子,不过经历过之前的事情,我也不在乎了,咕嘟咕嘟,一口就将水瓢里面的清水给喝了干净。 这么多虫子在肚子里面了,我也就再没有什么在乎的了。 女孩子隔着木栅栏伸手过来,盘踞在上面的毒蛇下意识地游开,我递还给她,认真地了一句话:“谢谢。” 她似乎冲着我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黑暗中,我望着这个女孩子一步一步地走远,尽管瞧得并不清楚,一直等到她走到尽头,似乎打开了地窖的盖子离开,我都没有收回视线。 当一切恢复平静的时候,就好像是希望已经离开。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有清凉的山风吹在我的脸上,这是一种久违的感受,紧接着我听到有竹林摇曳的声音,睁开眼睛来的时候,发现月亮出来了,自己居然回到了地面上来。 依旧是黑夜,不过头顶上有圆月和星斗,周围有冉冉火把,四下倒都是一片光明。 我睁开眼睛,就瞧见了朱炳义和夏夕这对狗男女。 除此之外,再不见其他人。 我被绑在一荒郊野岭的木桩子之上,四下都是黑黢黢的林子,在我的脚下,有一层又一层的蛇尸,我粗摸一估量,怕不得有一两百条那么多。 如此多的蛇尸,难道他们把地窖里面所有的毒蛇都给杀了? 这些蛇,是用来祭祀即将出来的聚血蛊么? 我满腹疑问,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长得有九分靓丽的蛇蝎女人走到了我的跟前来,修长的手指托着我的下巴,微笑着道:“帅哥,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你坚持到了最后,想一想真的是缘分啊?” 我望着这种曾经让我无比冲动的蛇精脸,又是气愤又是恐惧,毫不犹豫地冲她吐了一口唾沫。 夏夕先知先觉,头一偏,就避开了去。 再接着,她向后退了两步,对着我吃吃地笑道:“你现在可是毒人一个,口水有毒,我可不敢沾惹,不过我不会生气的,你是将死之人,这点容人之量,我还是有的。” 我恨得破口大骂,婊子、鸡婆之类的脏话纷呈而出,夏夕不怒反笑,乐呵呵地看着头顶上的月亮,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朱炳义怒气冲冲地瞪着我,又心地对夏夕陪着笑。 我骂了几句,觉得口干舌燥,对方似乎又根本不计较,顿时就觉得没劲儿了,也就闭了嘴。 三个人大眼瞪眼,都在默默地等待着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不知不觉间,月上中天,而就在这个时候,阴风一吹,林子里所有呱噪的虫子都变得静寂无声,有鸟儿从黑暗中扑腾而出,朝着远方飞去。 夏夕和朱炳义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到脚后跟那儿有一股煞气,从地底之下一直往上冲,顶到了我的天灵盖儿去,又有星光垂落,照在其间。 天上地下,在这一刻融会贯通。 我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响了起来,而不远处的朱炳义则双手合十,紧张地祈祷道:“上天保佑,列祖列宗保佑,保佑一定孕育出一个绝世神蛊,让我把万毒窟的衣钵传承下去……” 他这话的时候,我瞧见一旁边的夏夕低下了脸,阴暗中,她似乎在不屑地笑。 我鼓胀的肚子开始沸腾起来,那一大坨肉不断挪动,剧烈的疼痛骤然袭来,我顿时就感觉身体已经不再是自己的,腹如刀绞,疼痛欲裂。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几乎感觉到自己快要绷不住了。 要死了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一道娇俏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里:“哎呀喂,荒郊野岭的,居然还碰到这种事情?给娘讲一讲,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啊?” -。.。 第十章 再抢救下 我以为我要死了,而朱炳和夏夕这对狗男女却觉得自己夙愿在望。 就在我们都以为一切都即将结束的时候,传来了这么一声如同山泉水般凛冽甘甜的声音,却将现场紧张严肃的气氛,给一下子打破。 就连那飕飕的阴风,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我肚子里似乎已经憋到了极限,有一物即将喷薄而出,然而却在这个时候,却感觉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凝固住了。 我下意识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瞧了过去。 还好那方向在我的侧前方,使得我即便绑着,也能够瞧得见对方的模样。 在周围的火把映照下,我瞧见了一个长得有些狐媚的少女,她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衣,白色的板鞋,黑色柔顺的长发被简单地挽成了一个马尾,肩上挎着一个简单的背包,就像是去郊游的女高中生。 她长得很漂亮,眼睛很狐媚,但是精致的脸却显得很清纯,是杂糅在一起的气质,有种不出来的可爱味道。 总之,那是一个让人瞧一下就觉得眼前一亮的漂亮女孩子。 我本来痛苦万分,然而瞧见那女孩子之后,却感觉到身体的疼痛似乎不再那么难受了,余光中看见朱炳义和夏夕这对狗男女目露凶光,都顾不得自己,下意识地冲她喊道:“你别过来,快点跑!” 朱炳义却狞笑了起来,冲着那马尾女孩道:“妹妹,天这么黑了,就不要走夜路,不然会很麻烦的……” 他一边,一边大步流星地朝着那马尾女孩走了过去。 朱炳义这边气势汹汹,那个夏夕反倒是有些谨慎,下意识地朝着我这边缓慢靠了过来。 我强忍着肚子里面翻腾不休的疼痛,关心地看着不远处,就担心那个马尾女孩被朱炳义这狗日的给害了,没想到那家伙冲到对方跟前,抬手去抓人的时候,我的眼前一花,那马尾女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就出现在了朱炳义背后的几米处。 啊? 她是怎么弄得? 怎么我感觉她身子一扭,朱炳义就扑了一个空? 我满心震撼,而就在这个时候,夏夕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然后回过头来,冲着那个马尾女孩子喊道:“既然敢来搅局,就报上你的名字,老娘毒西施手下,从来不杀无名之人。” 我被那娘们揪着脖子,皮肉生疼,听到她这话,却忍不住想笑,感觉她这话得古里古怪,就好像混江湖的一样。 不过,毒西施,这外号起来倒是挺贴切这娘们的。 最毒不过妇人心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马尾女孩也是叉起了腰来,骄傲无比地道:“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做陆……啊,呸呸呸,好隐姓埋名、远走他乡的,我这是干嘛?哎呀,一喽啰,我跟你费什么话啊!” 她自言自语,不知道在些什么,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瞧见她身后不远处的朱炳义似乎从怀里摸出一把雪亮的尖刀,冲着这女孩的后背刺来。 “心!”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来,下意识地大声喊了一下,结果立刻被夏夕那婆娘给揪住脖子,让我一句话都不出来。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那马尾女孩儿根本就用不着我提醒。 她头也不回,随手挥了挥,凶神恶煞一般的朱炳义就钉在了她身后的半米处,而在一两秒钟之后,我诧异地瞧见地上的野草像吃了金坷垃一眼个,发疯地生长,顺着朱炳义的双脚,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身上去。 那些野草坚韧无比,将朱炳义给死死地勒住。 抓着我的夏夕瞧见这情形,吓得猛地一哆嗦,颤抖地喊了一声:“这是……青木乙罡?” 这并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一个感叹句。 在完的时候,夏夕的手指在绳索上轻轻一划,那些手指粗的绳子立刻断开,紧接着她拽着我就朝着后面的竹林子里退去。 而就在我什么状况都没有搞清楚的时候,又听到那马尾女孩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放下人,不然弄死你!”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那被我当做妖魔鬼怪的夏夕在身子稍微一停顿之后,居然毫不犹豫地把我往地上一扔,头也不回地跑进了林子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直愣愣地摔在了地上,弄了一个狗啃泥,昏头转向的,好一会儿才勉强爬起来,刚刚撑住身子,就感觉面前一阵香风拂面,紧接着一张俏丽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后面躲,没想到那马尾少女冲着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这个神出鬼没的马尾少女虽然厉害,但并不可怕,我想起她擒住朱炳义,赶跑夏夕,算是把我给救了,就赶忙对她道:“多谢,多谢救命之恩!” 马尾少女嘴巴一噘,不屑地道:“谁救你了,我只是路过,问问情况而已;要不是这两个家伙太过于讨厌,你以为我会管你?” 她得挺不客气的,弄得我有点儿尴尬,不过我是跑过业务的,吃尽了白眼,也不介意,嘿嘿赔笑。 大概是觉得我态度不错,马尾少女这才问起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敢隐瞒,把这些天来的经历跟她一一讲起。 听完之后,马尾少女斜眼瞧了我一眼,不屑地道:“瞧瞧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一副德性,从来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我被讽刺得面红耳热,不过也不敢顶嘴,只是一个劲地苦笑懊悔,她看我态度诚恳,倒也没有继续嘲笑,而是托着下巴,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咦,聚血蛊啊?我怎么都没有听过这种玩意儿,感觉好像很吊的样子?” 我先前瞧见这马尾少女匪夷所思的身手,觉得她一定很厉害,想起自己快要爆裂的肚子,慌忙求救,让她帮忙看看我这情况。 马尾少女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肚子。 她的手法很特别,有点儿像是佛教里面的结手印,就是观音娘娘的那种手势。 大概弄了几秒钟之后,她抬起头来,一脸同情地对我道:“兄弟,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你的那十八条引蛊,现在已经变成一条了;坏消息是你的体内已经千疮百孔,机能丧失,只不过被那蛊虫麻醉,让你感觉不出来,一旦它离体,你就死翘翘了……” 我一脸震惊地喊道:“啊?” 似乎觉得我还不够倒霉,马尾少女露出魔鬼一般的笑容,对我甜甜一笑道:“另外告诉你一件更不幸的消息——如果不是我压制,它刚才就已经出来了……” 我如遭雷轰,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脑瓜儿有一大堆马蜂在转悠,过了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一把抓住那女孩儿的裤脚,哭着道:“救命啊,姐姐你可得救救我!” 我知道这马尾少女是我活下来的唯一希望了,所以也顾不得脸面,就希望她能够给我指一条活路。 马尾少女一脸嫌弃地踢开我,捂住鼻子道:“唔,你有多少天没有洗澡了?” 我听到这话儿,赶忙收回脏兮兮的手,苦笑着道:“我被他们抓来十几天了,一直都待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窖里,哪里有澡洗?” 马尾少女瞧见我多少要点脸皮,并没有死缠烂打,脸色反倒是好了一点儿,好言相劝道:“这个嘛,蛊毒这东西,我虽然懂一些,但毕竟不是专家,而且你这情况,基本上五脏六腑的机能都丧失了,只是凭着那虫子的一口气支撑着,实在是没有什么希望……呃,你若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又或者有什么遗言,我倒是可以帮你办到。” 她到底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女孩儿,到后来,让我潸然泪下。 哎呀,我可是二十来岁正当年的大伙儿,怎么就混到要遗言的地步了么? 其实我绝对自己应该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吧? 请不要放弃我! 我泪水汪汪,那马尾少女见我半天不话,作势要走:“你没有什么遗言或者要交代给你家人的么?要是这样的话,一会儿你死了,我把你安葬了就是了——入土为安嘛,我懂的!” 我心如死灰,泪水又吧嗒吧嗒地掉落了下来,不过看着她真的要走的样子,赶忙留住她道:“别走,别走,有没有笔,我写封信,你帮我寄给我家里人。” 马尾少女露出了笑容,一边伸手去背包里找纸笔,一边道:“这才对嘛,做人呢,最重要就是豁达,凡事想开一点就好。” 她着,把纸笔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斟酌着写什么好呢,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马尾少女突然道:“咦,我怎么看着你好像一个人——兄弟,你是哪里人啊?” 我愣了一下,我是贵州晋平的。 马尾少女突然一拍手,冲着我笑道:“啊,你叫做陆言,对不对?” -。.。 第十一章 养鸡场门口的小学生 我脑子一“嗡”,诧异地望着这马尾少女,脱口而出:“你怎么会认识我?” 马尾少女笑吟吟地打量了一番我,一边看一边笑,这个世界还真的是有些啊,我就是路过,随手救了一人,都能跟那个臭陆左扯上关系。哦,对了,你不认识我,不过我却认得你——你叫做陆言,晋平县大敦子镇亮司村的人,你有一个远方堂哥叫陆言,是大敦子镇的人,另外你还有一个同学,叫做闻铭,我得没错吧? 我猛地点头,没错,没错。 马尾少女叹了一口气,我是你堂哥的朋友,听他过你,所以认得。 我堂哥陆左居然认识这么厉害的女孩子? 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脑子有点儿懵,不过还是赔着笑,道:“姐姐,那能不能看在我堂哥的面子上,你就帮帮忙吧,我年纪轻轻的,上有老下有,可真的不想死呢。” 她一愣,你结婚了么,我怎么不知道呢? 我一阵语塞,慌忙摇头口误,口误,我就是没有结婚,连个后代都没有,这会儿要死了,家中父母可不得伤心欲绝啊?姐姐,我家虽然还有一兄弟,不过我哥陆默多年前去了国外打工之后,就失踪不见了,求求你,别让我家绝后啊。 马尾少女“噗嗤”一笑,你先别慌,既然你是那臭家伙的亲戚,事情就好办了,至少死是死不了的。 她刚才直接给我判了死刑,还一本正经地跟我讨论入土为安的事情,让我难过不已,而此刻听不用死,我整个人都活泛了起来,我应该怎么做呢? 马尾少女告诉我,之前你必死无疑,是因为我实在没办法帮你,不过我不懂,却有人懂啊。 我问是谁。 马尾少女一脸奇怪地道:“你跟陆左是亲戚,难道不知道他是新一代的苗疆蛊王么?那可是三十六峒公认的,有这么一个堂哥在,你何必来求别人?” 什么,我那远方堂哥陆左,是劳什子苗疆蛊王? 等等,这什么情况? 我一下子就懵了,好半天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外地工作,都没有怎么回家,也没有跟他联系过。 马尾少女点头,也是,那家伙为了怕祸及家人,跟你们这些亲戚联络得少。行了,既然如此,我就帮你管一管这事儿吧——把眼泪擦干点,好歹也是陆家人,像个男子汉一点儿好吧? 这姑娘别看长得青春靓丽,言语之间,却颇多豪气,我也便直起身子来,不再点头哈腰。 我跟着马尾少女来到那朱炳义的跟前来,这家伙一心想要我肚子里面的那聚血蛊,还作了诸多布置,然而到了最后,却被夏夕那娘们给转头卖点,一点儿犹豫都没有,起来实在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我并没有圣母情节,瞧见被绿草绑得结实的这家伙,我顿时就想起了这几日的悲苦来,忍不住抬手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 啪! 哎哟,这一巴掌甩下去,瞧见朱炳义痛苦的表情,我的心中那个舒爽啊,就好像吃了人参果一样,舒服得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来。 我打了朱炳义一巴掌,他完全不在乎,而是死死地盯着我旁边的马尾少女。 两人四目相对,他眯着眼睛,道:“你到底是谁?” 马尾少女耸了耸肩膀,含笑吟吟:“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听你蛮厉害的嘛,一个人娶了十几个老婆,而且还让这些老婆出去当姐,卖肉挣钱,来给你花,对不对?” 朱炳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脸色一下子就得意起来,冲着她道:“那是,大哥哥我的活大器好,娘们都喜欢呢。娘子,你要不要也来试一……呃!” 还没有等他完这调笑的话语,那些紧紧捆住他的藤蔓突然间就活了起来。 这每一根藤蔓就像那吸血水蛭一般,插入了朱炳义的体内,开始疯狂地吸起了血来,朱炳义双眼一下子就变直了,口中惨叫一声,脸色剧变,冲着马尾少女道:“我们可是万毒窟……” 这一句话依旧没有完,他的喉咙也被那藤蔓刺破,紧接着一个大活人直接就瘪了下去。 藤蔓之中的他,就像一具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干尸。 马尾少女举手投足之间,便将那我视之为大魔王的朱炳义给弄死了,这场面让我下意识地后退,脸色惨白,半天都不出话儿来。 马尾少女用这藤蔓将朱炳义给绞杀吸死之后,还有些愤愤不平地骂道:“娘我最讨厌三种人,一就是花心的人,二就是吃软饭的人,三则是对娘言语不逊的人——你这个家伙三样都占了,管你是什么,都得弄死你!” 她得霸气,我不敢劝阻,也不敢逃,想着她既然跟我那堂哥陆左认识,应该不会杀我灭口吧? 马尾少女骂完话之后,回过头来看我,瞧见我一脸惨白模样,噗嗤一笑,不过就是杀个人而已,瞧把你吓得——你到底是不是老陆家的人啊,怎么这么胆? 我感觉自己快要哭了,这姑娘年纪轻轻的,话办事却毒辣得很。 什么叫做杀个人而已? 杀人这种事情,寻常人这辈子有几次能够瞧得见啊? 我满腹话语,不过却不敢出,好在那马尾少女对我倒是没有什么敌意,带着我离开了现场,走了一截山路,却是找到了我以前被关押的地方。 我之前被关押在地窖里,黑布隆冬的,什么也瞧不见,现在从外面回来,才发现这里居然是公路附近的一处农家乐庄园。 这农家乐修得挺不错的,主楼豪华,附楼风情,池塘院子葡萄架,应有尽有,后面还有一片杨梅林和桃树林,就好像是桃花源一样,没有人会想到,在那地下,居然还关着过十来个倒霉蛋,也不知道这农家乐的主人,却是个恶魔一般的角色。 这地方,恐怕都是朱炳义操控那些女人的卖身钱建起来的吧? 这儿原本应该人很多的,毕竟安置了朱炳义的众多家眷,但当我和马尾少女赶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人去楼空,不见了踪影。 我不知道这是两人做法炼蛊之前就安排妥当的,还是刚才毒西施回来的时候带走的人,不管如何,这些都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马尾少女带着我搜了一番,在一处库房里找到了陷入此间时的背包,里面钱包、证件一应俱全。 她又找到了当初关押我们的地窖,在鱼塘的旁边,打开口子的时候,好多毒蛇、蜘蛛爬出来。 按理像马尾少女这样的年纪,见到这些应该吓得惊慌失措,不过她却并没有。 惊慌失措的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毒物。 马尾少女带着我旧地重游,打开灯光之后,我瞧见里面一间一间的牢房,回想起这些天来在里面恐怖的生活,越发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我没有敢在地窖里待上太久,就赶忙离开了那儿。 离开之前,我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之前和我一起被关押在这里的人呢,他们到底去了哪儿? 我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他们并没有死去,只是被扔到了不同的地方。 还有老朱。 那个在我最绝望和彷徨的时候,给与我希望的人。 仿佛这一切,在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都变成了虚妄一般,如果不是我脚下的这个地窖如此真实,我还以为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噩梦。 然而这些并非噩梦,因为我肚子里那东西,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现,把我给杀死。 站在农家乐庄园的门口,我问马尾少女接下来给怎么办。 马尾少女耸了耸肩膀,能怎么办?我有事,得去祭拜一个人,你自己坐车回晋平,找你堂哥陆左咯——怎么,你连怎么回家都不知道了么? 我不是,这儿都死了人,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咱们不应该报警清楚么? 马尾少女哈哈一笑,你逗我呢吧,我又不是陈黑手,关我屁事啊? 她不愿意跟警察打交道,让我想去的话自己去,我哪里敢,这帮人我算是看出来了,警察还真的管不了,就洗了个澡,换身衣服,跟着她一起离开,到了附近的镇子上,她便不再理我,给我留了一个纸条后,就与我分道扬镳。 我不敢在此多做逗留,打了一个的到附近县城,然后狠下心来,包车回家。 我是早上出发的,到了傍晚时分,终于到达了县城,我找了一家报亭,打电话给我娘,一是报平安,二则是打听我堂哥陆左的事情。 我这些天的失联让我娘牵肠挂肚,接到我的电话,好是一通埋怨和唠叨。 到了最后,她告诉我,我堂哥好像在镇子的养鸡场上出现过。 我没有半刻停留,立刻打车前往养鸡场,到了地方,冲进去问人,人家都不知道。 我被挡在养鸡场门口,手足无措,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有一个背着书包的学生问我道:“你找陆左哥哥干嘛啊?” -。.。 第十二章 凤凰蛋失踪事件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西瓜头少女,她穿着大敦子镇学校服,脸儿莹白如雪,一双眼睛又圆又黑,萌得我一脸——真的,我从来没有瞧见过像她一般可爱的女孩儿,网络上那些严重ps的可爱娃娃跟她一比,简直就是…… “啊,你找陆左哥哥干嘛呢?” 瞧见我待在原地,西瓜头女孩儿捅了捅我的肚子,再一次问道,我瞧见她,想起我母亲之前关于堂兄家的情况,心翼翼地问道:“你是朵朵,陆左的女儿?” 西瓜头女孩儿皱着眉头,冲着瞪眼,谁跟你讲是女儿的,是妹妹,妹妹知道吧? 真的是朵朵? 我也是听我母亲的,陆左不知道从那儿认了一个干女儿回来,长得那叫一个可爱,整个大敦子镇、不,整个晋平县、黔东南州都未必能有谁家的孩儿,长得如她那般乖…… 我母亲是乡下人,见识不多,讲话就有点儿夸张,我也只是当做是过耳风,不以为意,不过现在看来,她得其实并不夸张。{我们不写,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网> 果真是百里挑一,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不跟孩子争辩,自我介绍了一下,朵朵听了我的话语,点头道:“哦,陆言哥哥啊,我倒是听陆左哥哥起过;怎么,你找陆左哥哥有什么事?” 女孩儿当真是礼貌得很,我想起马尾少女的交代,把她临走前的那张纸条摸了出来,递到朵朵面前。 我把我中蛊的事情跟朵朵讲起,希望她能带我去找一下我那堂哥,帮忙解蛊。 听到我的讲述,朵朵拍了拍手掌,啊哈,你一定是遇到了妖姐姐对不对?她要去给糖糖祭拜,没想到会跟你碰上面,不过…… 她苦笑了一声,你来得可真不是时候,陆左哥哥早上刚走,是要跟杂毛叔叔去东海办一件事。 我一愣,那……你有他的电话没,想办法联系一下他好么? 朵朵摇头,陆左哥哥有个坏毛病,那就是不太爱用手机;以前还好,天山回来之后,养伤期间,几乎杜绝一切电子产品,所以我真的没办法联络到他。 我傻眼了,好朵朵,我等得起,我肚子里面的这个蛊虫可等不得,它可随时都会爆出来的啊,那时候我可就没命了。 朵朵一听,你别急,我摸摸看…… 她伸出手,平平地放在了我的腹处,侧耳抚摸了一阵,紧接着又在我的胸口和背后按了按。 她的手法很特别,有点儿像是清风拂面,我莫名感觉到两耳之间,有冥冥的佛音响起,紧接着她突然在我的后背噼里啪啦地一阵拍打,我感觉一股又一股的暖流从她的手之间传递而来。 我原本感觉到枯竭的内脏顿时间就缓和许多,就好像泉水流过干涸的土地一般。 身子摇摇欲坠,却被她一只手给扶直。 我心中震撼,先前那个马尾少女也就算了,这个看着学生模样的女孩儿,居然也这般厉害,实在是让我不知道如何形容。 她们都这般厉害,那么我那个堂哥陆左,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我不由得浮想联翩,而身后的那西瓜头女孩儿也终于收功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转到我的身边来,对我道:“我已经把你体内的那虫子给封印在了阑尾之处,短时间内不会爬出。不过你体内已经被侵蚀的一片狼藉了,心肝脾胃肾,无一处安好,都是靠着那虫子的麻醉,才让你活到现在,我不知道如何办,只有等陆左哥哥回来,才有办法了。” 心、肝、脾、胃、肾? 我的天,我现在莫非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了么? 想到这里,我浑身冰凉,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朵朵却十分善良地过来牵着我的手,对我道:“你放心,陆左哥哥对于巫蛊之术,研究得越来越透彻了,相信会有办法的;而就算是他不行,还有臭屁猫大人呢……” 臭屁猫大人?这是什么鬼? 朵朵瞧见我一头雾水,咯咯一笑,走,我正好要去看它那,你跟我一起吧。 女孩儿十分熟悉地带着我走进养鸡场,一路穿行,最后来到了一处恒温室前,隔着厚厚的保温玻璃,指着正中处道:“你看那里,臭屁猫就在那儿呢。” 我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却瞧见恒温箱里,却是一颗拳头大的彩色鸟蛋。 我见过鸡蛋、鸭蛋和鹅蛋,却没有见过这般巨大的蛋,想着恐怕只有鸵鸟蛋有这般大,不过鸵鸟蛋应该不会是彩色的吧? 我瞧得惊奇,心翼翼地问朵朵,这蛋是真的假的。 朵朵是真的啊,怎么了? 我我可不记得世间会有如此模样的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啊,那臭屁猫大人又是什么东西? 朵朵自豪地道:“那蛋,可是凤凰蛋呢!” 我吓了一大跳,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凤凰不过是传之物,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凤凰这种鸟禽?” 朵朵听到我这话,有点儿不高兴了,指着我的肚子道:“那你以前可曾听过有蛊虫这样的东西呢?” 她一句话得我哑口无言。 朵朵瞧见我下意识地点头,顿时就得意地拉着我道:“我告诉你哦,这里面的,可是臭屁猫大人哦;他很厉害的你知道么,要不是为了这世间的和平,它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不过它答应过我的,日后会化作翩翩少年郎,过来娶我的……” 我听到了,顿时就是一阵无语,且不这鸟蛋里面孵出来的一定还是鸟,妹妹你才多大,怎么就想着嫁人了呢? 现在的00后,实在是太可怕了。 朵朵不管我心中的想法,像面对情郎一般,痴痴地望了大半天恒温箱里的鸟蛋,半天不语。 我有求于人,不敢擅自离开,也就陪着她在旁边守候。 我也是无聊,开始研究起那鸟蛋的花纹来,越看越觉得一阵眩晕,仿佛能够将我的精神给吸引进去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养鸡场有员工过来招呼我们,朵朵问那人二叔在哪儿呢,员工不知道,兴许去了县城,反正这一天也没有瞧见过他。 朵朵有些遗憾地对我:“陆恪二叔也是你的本家,不定与你还有一些亲戚关系呢,不过他今天不在,不然给你们引荐一下也好。” 她别看这年纪不大,但是为人处事却颇有章法,也不知道我堂哥平日里是怎么教育她的。 总之她跟同年龄的孩子,实在是很不同。 我跟她着话,这时突然肚子里咕嘟嘟一阵响,这才发现自己这一路奔忙,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实在是不行了,朵朵也发现了我的窘状,微微一笑,对我要不然你先回家吧,又或者去草庐,那儿有我陆左哥哥的一个徒弟在,你在那儿先待着,我尝试用别的方法,联络一下陆左哥哥,好么? 我瞧见这女孩儿没有离开的意思,就跟她问了陆左的居所,然后离开了养鸡场。 养鸡场在镇子东北角的山上,而陆左的居所则在另外一道山梁子那儿,这么晚了过去,实在是有些不妥,我肚子里面的这蛊虫既然暂时安定了,我就想着先回家,跟父母交代妥当,明日清早再登门拜访。 主意打定,我步行下山,山脚下这儿有一个水泥厂,有班车回镇上。 我搭了个顺风车,在镇子里随便吃了碗汤粉,祭奠了一下五脏庙,然后又搭车回了我们村子里。 到家之后,父母早就在此等待,有一种三堂会审的架势,我不敢多讲,就告诉他们,我在路上的时候出了点事情,有点儿麻烦,可能需要找陆左帮一下忙,所以折回来了。 我母亲本来有许多话语要问,不过瞧见我如同乞丐一般的模样,顿时就是一阵心酸,问我吃过了饭,便去给我烧洗澡水。 我洗过澡,然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公司那边,高管接到了十分诧异,把我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通,最后问我怎么过假了这么多天,才晓得联系他,之前到底怎么回事? 我跟他解释,我之前被绑架了。 高管听完之后,一阵冷笑,这是我听过最离奇的理由,不过不要紧,你这个情况公司已经处理了,算是自动离职,你有空回来收拾一下你的东西就是。 他根本没有再听我任何解释,直接挂掉电话。 若是以前,我或许还会焦急不安,想着如何讨好这狗日的,不过此刻我重病缠身,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心里反而变得豁达了,躺在床上,等待着第二天的来临。 不过我这一觉并没有睡安稳,凌晨时分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我家的门,问陆言在不在家。 我披着衣服出去,瞧见一个身形魁梧的女胖子,一把抓着我的胸口。 我问怎么回事,那女汉子怒气冲冲地道:“大人的凤凰蛋不见了,是不是跟你有关?”。.。 第十三章 你好我是萧克明 半夜三更,家门一打开,突然闯入一个雄壮如狗熊的女汉子,一把将我给抓起,举到了半空中,气势汹汹,我不知道诸位是什么感想,反正我当时完全就是懵住了。===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什么情况啊这是? 我完全听不到这肥壮的女孩子到底在讲些什么,整个人几乎都给勒得喘不过气来,等那人了第三遍,我方才反应过来,她居然是在凤凰蛋不见了,质问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天可怜见,我在镇子里吃了碗汤粉就回家了,什么都没有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屋子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引得我父母也起了床,我母亲瞧见这人,赶忙过来拉住她,二春,你这是干什么啊,这是我儿子陆言,你别动他。 那胖女子应该是认识我母亲的,把我给放了下来,哭丧着脸姨奶,我师父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那东西是在朵朵带着你儿子瞧过之后没了的,不定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我母亲也是恼怒,二春啊,不是我你,你这是冤枉好人了,我家陆言傍晚回来,就一直在家里待着,哪儿都没有去。 这个叫做二春的胖女子挠着头,依旧颠来倒去地:“不管怎么样,反正跟他有关,我要带他走,要不然我师父回来了,我没法交代!” 我母亲像护崽的母鸡,伸出双手,把我给拦住,二春,陆言什么也没敢,不可不能把他捉走;你要是强来,我回头就找你师父的娘去,让他的长辈来评评这个理,哪有这么对待亲戚的? 话都到这个地步了,二春顿时就有些犹豫起来。 她看起来脑子好像不是很好使,挠了挠头,显得十分头疼,而我却从她和我母亲的对话里听了出来,这二春应该是我堂兄陆左的徒弟,也是学生朵朵口中所的那个人。 我正好想着明天过去,今晚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若是抽身事外,反而会添了许多嫌疑,不如主动点,毕竟以后不定要求助于人。 想到这里,我拉开母亲,妈,这事儿你别管了,我跟二春回去。 我妈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去干嘛? 我笑了,没事的,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怎么,我也是当事人之一,总不能置身事外不对?再了,我还有事情求堂兄,现在过去也好。 二春听到我为她话,嘿嘿笑,对的,是这个理,我也只是带你回去问一问,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我跟二春出门,我望着门口空荡荡的巷子,不由得奇怪,你怎么过来的? 二春摸了摸头,我着急,一路跑过来的。 我大吃一惊,从矿山那边到这里,可有二十多里路,你怎么跑来的? 二春笑,瞧你那笨样,还用什么跑,用脚跑呗。 这胖妹子的智商着实感人,我一阵无语,问难道我们就这样跑着回去? 她点头,而我则摇头苦笑,想着她这么一副好腿脚,到底怎么会生出这么多肥肉来的呢? 我自然没有跟二春一起跑回去,而是把院子里那台老旧的摩托车推出来,跟我父亲拿了钥匙,发动之后,你上来吧,我们开车回去,这样子快一点。 二春犹豫了一下,你不会害我吧? 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话,好在她瞧了一眼我母亲,还算是放心,于是就坐到了我的后面来。 二春体重至少有三四百斤,我感觉整个车子都往下重重一沉,心翼翼地维持好平衡,然后开着摩托车出村,在二春的指点下,朝着大敦子那边的养鸡场行去。 因为二春太过于沉重的缘故,我一路上开得心翼翼,折腾了大半个时方才到达。 我到的时候,原本一片黯淡的养鸡场灯火辉煌,门口有两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在抽烟,瞧见我开着摩托车过来,将烟头一扔,伸手把我给拦住,还待话,我后面的二春就大声喊了起来:“两位兄弟,是我,王二春啊;他就是陆言,放我们进去。” 听到二春的招呼,这两个人没有再拦,冲我点了点头,然后把铁门给打开,杨队长在恒温间那里,你们直接过去。 我把摩托车开进了养鸡场,沿着道路往前,还问了二春一句,门口这两人是干嘛的? 二春他们啊,警察吧。 我诧异,啊,警察出勤,可以不穿制服么?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啊,他们不是你知道的那种警察,是另外一种——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讲,以后你自己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堂兄陆左怎么会收这么一个蠢笨的徒弟,还想问清楚,结果已经到了地方。 有人过来拦我,我不得不把车停了下来,二春翻身下车,车子顿时发出一阵欢畅的呻吟,仿佛解脱了一般。 从屋子里走了一个中年男人出来,看到二春,问这是谁,二春告诉了他我的身份,男人“哦”了一声,伸手过来,与我握手,笑着你好,我叫杨操,是你堂兄的朋友,目前在省局任职。 我一听,顿时就肃然起敬。 尽管我不知道这省局到底是公安局还是什么局,不过在外面漂泊多年的我深谙权力之事,瞧见我堂兄居然能够跟省局的干部搭上线,绝对是厉害。 我这堂兄,手眼通天啊。 我慌忙伸手过去,与杨操握在一起,没想到对方的手刚刚与我一接触,顿时就是一僵,紧接着皱起了眉头,陆言兄弟,你身体是不是有些问题? 嗯? 高手啊? 我对这人更是高看了一眼,苦笑着对,我之所以过来找我这堂兄,就是因为这事儿。 杨操收回手,五指伸开,谁帮你控制住了毒性? 我是朵朵,今天我跟她见面的时候,帮我制住的。他点头,问到底怎么一回事儿,我也不隐瞒,将我最近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给他和盘托出,听完我的讲述,杨操倒抽了一口气,哎呀,陆言,你这可是走了狗屎运。 我问为什么? 杨操摇头苦笑,你的那毒西施,我也认识,她是近年来刚刚冒出来的蛊毒高手,流星一样蹿起,而她犯下的罪行,在我们局的档案里,有满满一柜子。 我惊讶,既然如此,那你们怎么不把她给抓起来呢? 杨操无奈地笑,事情哪有这么简单?那毒西施神秘莫测,精于易容之术,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名字,根本无迹可寻,你怎么抓?如果你有什么线索,赶紧提供给我。 我想了一下,好,我随时配合调查。 杨操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感谢,然后又问了我几个问题,就是我白天在这儿的事情,我都如实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堂兄的缘故,他对我十分友好,问完之后,让我在一旁等着,而他则回过头来,问旁边的手下,朵朵人哪儿去了? 手下回答,伤心过度,去寻人了,拦也拦不住。 杨操揉了揉发亮的太阳穴,又问那人,这儿养鸡场的老板二宝蛋人呢,怎么我来了这么久,一直没有见到他? 另外一人回答,养鸡场的员工离开好几天了,晚上好像有人见过他,慌慌张张的,后来就一直不见人影了,派出所的同志已经去他家里找人了,一会儿应该就有消息过来。 杨操点了点头,心中似乎有所想,回过头来,冲二春:“你师父呢,通知到他没有,他到底去了哪儿?” 二春摸了一把额头上油腻腻的汗水,焦急地道:“我通知了,符过去的,应该是收到了吧。” 杨操有些焦急地跺了跺脚,人家东海聚会,他一个几乎没有啥修为的人,去凑个什么热闹,现在开心了吧,蛋蛋都没有了,老子怎么摊上这么一档子破事? 二春想了想,好像是南海一脉的人也在,威尔、闻铭都过来了,隔壁老王也在,他就过去了。 他没再话,转身离开,又忙工作去,而二春也要去找朵朵,一时间乱糟糟的,每一个都好像在忙,唯有我不知道干嘛。 我不知道该干啥,于是找了个地方蹲着,半夜三更,蹲了一会儿就困了。 我靠着墙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量了,我听到有争吵的声音,睁开眼睛来,瞧见一个穿着青色道袍、挽着道髻的男子,正在痛骂那几个养鸡场的员工,而朵朵则扑在他的怀里,委屈地哭泣。 穿道袍,这人难道是道士? 我瞧见朵朵,赶忙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而那个骂人的男子也扭过了身来,瞧了我一眼,问:“你是亮司的陆言?” 我点了点头,对啊,我是陆言。 男子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伸出手来,道:“你好,我是萧克明。”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十四章 金沙勾勒空肚皮 我伸手,与这男子相握,他的手掌宽厚,手指修长,有点儿像是弹钢琴的手,与他的长相有些不符合。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有着真诚笑容的道人充满了好感。 道人伸手过来,自来熟地揽着我的肩膀,陆言,你肯定不认识我,但我却认得你,老听毒物谈起你,你在江城,上次我们去那儿,还打算找你玩儿呢,可惜一直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所以才没有找到。 毒物? 这是我那堂兄陆左的绰号么? 他带着我来到一处石桌前坐下,然后望着我,听朵朵跟我讲,你被人下了蛊毒? 我点了点头,对,挺倒霉的。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很亮,盯着我,嘿嘿笑着:“听你那件事情还挺传奇的,出来给我听听,不定我能够帮你呢?” 我对着朵朵,不敢讲太多,但是这道人三十来岁,比我大上一些,也就没有心里负担了,从大巴艳遇到后来的宾馆上门,再到后来的地牢经历,以及最后那个马尾少女的出现,一一讲来,听完我的叙述,道人一脸八卦地问道:“哎呀,不是,我问你一个很认真的问题。” 我诧异,呃,你讲。 道人一脸紧张地道:“我之前在东官待过好久的时间,感觉没有这么贵啊,怎么现在包夜都要一千二了?” 我:“……” 大哥,你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地跟我讨论这个话题,好么? 我在大巴上面之所以被骗,就是因为我之前没干过,什么也不懂,你这样问,显得我多专业似的。 我本来不想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不过男人嘛,出于自尊心的原因,终究还是放不下脸面,想起之前跟好友阿龙的交流,于是装作老司机的样子,跟他侃了起来,谈了一下央视曝光之后,现下的风月状况。 道人听在耳中,不由得猛地拍起大腿,哎呀,怎么会这样呢,当年我在东官的时候,那叫一个好玩,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简直、简直就是太可惜了! 我现在的心态,对夏夕那帮人恨之入骨,坚定地拒绝黄赌毒,然而为了迎合这道人,却不得不违反心意,也跟着痛心疾首地懊悔了一番。 两人谈得“投机”,道人便信口开河起来,叽里呱啦一通聊,旁边的朵朵早就躲开了去,道人拉着我的胳膊,不错,陆言,你真不错,我们离开南方好久了,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了,回头去那儿,你可得领着我和毒物好好玩儿。 我一脑门的汗,怎么感觉这道人把我当成同道中人了啊? 其实我真的什么都不懂啊! 不过这人跟我堂兄是朋友,而且看着关系还听紧密的样子,我也不敢得罪,想着不定回头还得他帮我好话了,于是也顺着他的话儿,反正到时候实在不行,我就找阿龙来帮我接待就是了。 聊了好一会儿,他才到了重点来,问我,对了,听朵朵你身上中了很厉害的蛊毒,让我来帮你瞧上一瞧。 我听到这话儿,顿时眼泪就出来了——大哥,你终于良心发现了? 不容易啊! 我堂兄的这帮朋友,个个都有大本事,我巴不得,连忙伸出手去,让他摸着我的手腕查看。 他随手搭在我的脉搏上,闭目凝神。 好一会儿之后,他的脸上开始变得严肃起来,看了看我,这才道:“陆言啊,你的问题有点儿复杂啊。” 我苦笑,对啊,本来那女孩都我基本上死定了,要我写遗书呢,后来知道我的身份之后,才叫我过来找我堂兄陆左的。 道人收回手,点头对,妖得没错,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吗? 我点头,知道,朵朵告诉我,我的心、肝、脾、胃、肾全部都坏了,没有一处安好,像这种情况,我之所以能够活着撑下来,就是因为那虫子在我的体内支撑着,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道人叹了一口气,对,那虫子欠一点儿意思,所以没有能够孵下来,若是你死了,它就不完整了,这才让你活着的。 他从袍子里摸出了一个鼻烟壶大的瓷瓶来,倒出一点儿金色的粉末在桌上,用中指搅动了一番,让我的目光看着他的手指,随后他开始在桌面上画了起来。 他画的是符,就是我们经常在电影里面看到的那种,手法古拙而流利,一笔画完。 符完之后,他的左手轻轻一按,那金粉居然徐徐飞了起来,不断旋转,然后朝着我扑面而来,我眼中一片金色,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而就在这时,道人却在我耳边严肃地道:“睁眼。” 我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瞧见在我与他之间的半空中,有一副金粉勾勒的身体内脏图像。 这图像里面,从胸腔到腹腔,一片狼藉,好多器官都只有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残留,其余的都残破不已,而在心脏部位,寄生着一条如同八爪章鱼一般的长虫。 长虫足有拳头大,爪子附在心脏上,随着心脏一起跳动,给人的感觉无比的狰狞。 我看了看道人,又看了看这图像,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无比惨白,这就是我身体里面的情形? 道人点头,对,你不是修行者,没办法内视,我就给你瞧一下。 好神奇的符术。 一个满嘴风月的神棍,居然能够弄出这样神奇的场景来,着实让人刮目相看,然而这些都不足以吸引我的注意力,因为我此刻已经被自己身体里这恐怖的情况给吓到了。 原来,此时此刻的我,已经不能够再称之为人了。 我只是一具尸体。 道人瞧见我脸色一阵惨白,知道我是被吓到了,将手往我身前一挥,那金色景象立刻收敛不见,而他则揽着我的肩膀,好言安慰,别太担心了,人固有一死,来来去去也就这几十年,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只能跟你,早死晚死,其实都是一个样子的…… 我哭了,大哥,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 道人哈哈一笑,得了,我换一个你喜欢的法吧——若天底下有谁能够救你,让你活下来的话,我觉得只有你堂兄陆左了。他是清水江流的蛊苗传人,当代最了解蛊毒的家伙,也许只有他,能够让你以人的身份活下来。 我舒了一口气,如此就好,真的,我还没活够呢,真的没那么洒脱。 道人笑了,没事,其实如果你想要活,我也有方法,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也有办法;不过那都不是正道,不管怎么样,既然是朋友了,就不能让你死去,对不? 这人话虽然云里雾里,不过我却仿佛吃了一个定心丸一般,终于放下了心来,左右一看,问我堂兄怎么还没有回来? 道人伸了一下懒腰,他啊,还在飞机上呢,我是通过纸甲马,日夜兼程赶回来的;至于他,因为之前受过重伤,修为到现在一直都还没有怎么恢复,废人一个,身体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奔波,所以就晚了一些。不过他应该会在傍晚的时候赶回来吧。 我心翼翼地问,我们丢的那个,真的是凤凰蛋啊? 道人神色变柔了一些,长叹一声,谁知道啊,我们都不知道那个蛋里面到底会孵出一个啥玩意来,不过里面是一个我们很重要的朋友,所以会特别紧张一点。 我点头,是臭屁猫大人吧? 道人一愣,不由得笑了,不对,臭屁猫是朵朵的专用称呼,更多的时候,我们叫它虎皮猫大人。 我哦,原来是一只猫啊? 道人摇头,不对,它不是一只猫,它是一个……怎么讲,总之是一个惊艳绝伦、天纵奇才的家伙,如果没有它,就没有你堂兄和我,以及我们的那些朋友们,甚至整个世界,都没有了。 他的话语匪夷所思,然而我却信了。 因为他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一个能够让这个道人激动的东西,我有理由相信他的是真的。 我又问他,到底是谁偷了那蛋? 道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话,而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在这里待着,别乱走,回头让毒物给你看看,不管如何,我答应你,都会让你活下来的,放心。 他完话,招呼别人去了,我待在树下,心中暖暖的。 过了一会儿,二春过来找我,把我带到了堂兄住的地方去,那是一个用竹子搭建起来的园子,十分淡雅,住着十分舒服。 我在这里待了一整天,几乎都没有人理我,甚至都没有人叫我吃饭,而我其实也没有怎么饿,就呆呆地在那儿等着。 我身体不行,待一会儿就睡着了,不知不觉天就黑了,我被一阵争吵声给弄醒了,睁开眼睛来,瞧见之前救我的那个马尾少女,正在跟一个男人争吵。 双方吵得很凶,我眯着眼睛瞧过去,终于认出了那个男人来。 他就是我的堂兄陆左。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十五章 希望灭了又升起 尽管我跟陆言之间有些亲戚关系,不过并不是一个爷爷生的,所以并不算很亲,平日里来往也不算密切。 我们上一次见面,好像还是过年时我和父亲在他家喝酒,后来又一直断了联系。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母亲之前找他帮忙,安排点工作啥的,我都不以为然,执意要离开。 我这个人就是有点儿犟,不太喜欢趋炎附势,也不愿意听别人我势利眼。 然而时至如今,我方才明白我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从这几天的情况来看,我这堂兄并不是我想象中“发了”那么简单,而是实实在在地成了大人物,结交的朋友上有那什么省局的干部,下有随手画张符就如同找了镭射光片一般的青衣道人,就连那马尾少女,和他收养的妹妹,都厉害得让我为之侧目。 我倘若之前就能够找到他,不定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之前的那引蛊,或许随随便便就解开了。 然而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可吃,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我也已经变成了空心的活死人,就只有等待着陆左接下来的判断了。 不过看得出来,现在并不是上去求助帮忙的好时机,陆左跟那个被道人萧克明称之为“妖”的马尾少女吵得厉害,两人吹胡子瞪眼的,我隔得远,听不仔细,但是也能够猜得出应该是在为那个丢失了的蛋在争执。 我有点儿不明白,他们那个叫做“虎皮猫大人”的朋友,为什么会在一个蛋里面。 那一个蛋,虽比寻常的鸡蛋大上许多,但终究是一个蛋啊? 为什么会跟他们的朋友有关? 难道那虎皮猫大人,不是人? 我满腹的疑问,却不知道找谁来帮我解答,过了一会儿,马尾少女妖突然气呼呼地抓着一个东西,摔在地下,冲着堂兄陆左吼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好了吧?我承认,是我弄丢了臭屁猫,那好,我去找回来就是了!” 她完这话,转身就离开了院子,而陆左想要去拦她,手伸到了一半,却终究没有喊出口。 他任那马尾少女气冲冲地离去,最终没有挽留,而是气冲冲地走进了竹楼这边儿来。 他应该是朝着我旁边的房间走去的,路过门口的时候,瞧见了我,显得十分诧异,啊,陆言,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张了张嘴,想要跟他解释这些,然而陆左却没有时间理我,朝着我摆了摆手,你等一下啊,我有点要紧事处理,回头找你聊。 他罢,直接走了过去。 我知道他现在是在气头上,根本没有时间来理会我这种闲杂人等,不过还是好奇地走出了门口。 我刚刚走了几步,听到隔壁的竹堂里传来了陆左埋怨的声音:“你瞧瞧,脾气是越来越大,一点儿也不可爱了。你我批评得有错么?明明答应我会照看好这儿的,结果都没有跟我商量,就私自离开,害我以为这儿有两人轮守,事情应该不大,就离开了。最后呢,搞得虎皮猫大人的凤凰蛋都不见了……” 他抱怨了一番,而萧克明则劝他,你消消气,你知道妖突然不见,是去了哪儿不? 陆左余怒未消,哪儿啊?不管去哪儿,都应该跟我商量不是? 萧克明叹了一口气,毒物,你越活越回去了,真的是一点儿也不懂女人心——昨天是糖糖的祭日,妖是去拜祭她的…… 听到这话,陆左“啊”的一声,讶异了许久,方才:“就算是这样,也要跟人讲一声嘛。” 虽然是这么,不过气势却降了几分。 萧克明哈哈一笑,似乎拍了陆左一下,然后你就得了吧,事情到现在你还没有看出来么,这根本就是一个局,别人惦记咱们这凤凰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不管妖在不在,都会下手的,这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陆左叹了一口气,唉,到底是谁在这背后捣鬼啊?你,咱到底得罪了谁? 萧克明惊讶地大喊,我的天,我记得你只是伤到了经脉,没有伤到脑子啊,怎么好像失忆了一样?我们两个人行走江湖七年,结下的仇敌林林总总,借你一双手,你都数不过来,怎么会问出这么幼稚的话? 陆左不是,我有能力算计我们的人,这世界上还有几个? 萧克明这世上藏龙卧虎,你以为天山一战之后,就算是完结了?你忘记了,寄放在黔阳局招待所大院的悠悠是如何死的么?许鸣重新入主邪灵,海外势力涌动纷纷,总局那里又诸多变数……兄弟,你在这儿避世养伤,怎么知道外界的混乱啊? 陆左那你觉得,这件事情,我二叔是不是凶手? 萧克明不知道,从种种迹象来看,他的确有很大的嫌疑,不过越是如此,越不像——我们跟你二叔接触,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他若是包藏祸心,我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陆左沉重地:“若是真的包藏祸心,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他似乎想要表达什么,突然间语气一转,变得严厉起来:“谁在外面,自己进来,别让我逼你!” 我一愣,知道他听出了我在外面,不由得一阵尴尬,缓步走到门口来,瞧见堂兄陆左和青衣道士萧克明坐在竹堂的座椅上,呼吸有些急促,不知道什么,来解释我刚才偷听的行为。 好在那萧克明哈哈一笑,朝着我招手,示意我进来,然后:“你不会连你堂弟都不认识了吧?” 我走到两人跟前来,萧克明站了起来,指着我,你老弟找你有事,不过瞧见你气冲冲的模样,也不敢打扰,但是他真的很急,所以我觉得你们还是谈一谈的好。 陆左虽然为凤凰蛋丢失的事情着急上火,不过瞧见我进来,也不好摆脸色,问我怎么了? 我摸了摸鼻子,略微尴尬地:“左哥,我听他们你是苗疆蛊王,所以有件事情想求你帮下忙。” 陆左你有事直讲,咱自家人,不必这么客气。 我我被人下蛊了。 陆左一愣,不会吧,咱这一带还有人敢随意下蛊,我是不是听错了啊? 我苦笑,不是这里,我在广南那便给人下的,要不是妖姑娘凑巧路过,不定我就已经一命呜呼,不在人世了呢。 陆左睁开眼,有些不相信地:“怎么又跟妖扯上关系了,你到底在些什么啊?” 我张了张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好在旁边的萧克明出来打圆场,一边笑,一边把事情的经过给陆左讲了一遍。 不过这哥们讲解的重点并不在于蛊毒之上,而是在那大巴艳遇,而且还添油加醋,听得我无地自容,脸羞得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左听完了他的叙述,似笑非笑地陆言,我感觉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啊,怎么这会这么莽撞? 我给萧克明曲解得无语了,也不打算解释,苦笑着唉,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陆左跟别人一样,也伸手过来搭我的脉,不过他明显比别人要熟练许多,只是轻轻搭了一下,就放开了,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三根银针来,分别刺在了我双眉之中的印堂处、胸口中间以及左腰的位置。 他刺得极快,我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那银针就扎到了我的皮肤里去。 我不觉得痛,只是感觉到肚子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翻腾一般,咕噜噜直叫唤,过了一会儿,那三根银针就在不断的晃动,尾端颤抖不已。 只有我额头的那一根,显得没有那般迅捷。 陆左看完,手一伸,三根银针瞬间消失不见,而他则叹了一口气,陆言,事情有点儿复杂。 我听他这口气,顿时就是心一沉,没事,你吧,我什么都能够接受得了。 陆左点头,你肚子里的这个,叫做聚血蛊,我在镇压山峦十二法门里面,其实是有见过的,据是一种十分邪恶的蛊术,它与别的蛊毒不同的,是用人命作为提炼物,而传中要练成此蛊,需要集齐十八个具有苗蛊血脉的人,寓意其实是想要召唤出千年以前的某种蛊灵,用来继承断代的蛊毒……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我之前根本没有提过这聚血蛊的事情,然而他却了个**不离十,这简直是太厉害了。 我激动地问那我可有救? 陆左苦笑,聚血蛊听是一种十分强大的灵蛊,尽管不能与本命金蚕蛊这种超凡于世间的东西相提并论,但是在蛊毒排行榜上,绝对是除了蛊胎之外,一等一的存在。 他顿了一下,摇头道:“若是肥虫子还在,此事并不算难,然而此时此刻,我也没有办法。” 什么,连我这个号称苗疆蛊王的堂兄也没有办法? 我整颗心沉落谷底,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又了一句:“但这世上,却有一人可以救你。”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十六章 U盘里面的秘籍 其实我心中已然是很焦急了,因为不管是马尾少女妖,还是朵朵、青衣道士萧克明和省局干部杨操,他们都告诉我,我堂兄陆左能够帮我解蛊。===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在他们的心中,陆左应该是这一领域里最大的权威,如果连他都不行,估计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谁能够帮我了。 这些话语让我心中充满了希望,所以才会这般患得患失。 然而当陆左真正站在我的面前时,他却告诉我,若是以前,那个劳什子肥虫子在的时候,他或许还有手段,但是现在,此时此刻,他却也是没有办法的。 我心情沉落了谷底,问他这世上还有谁能救我? 陆左抿了抿嘴,给我解释道:“我分别在你的上、中、下三处丹田之内插入银针试探,其中中下两处,震荡不休,唯有上丹田受扰略轻,你应该知道——下丹田,藏精之府也;中丹田,藏气之府也;上丹田,藏神之府也。你的生殖遗传系统和身体控制,皆已经被那聚血蛊同化,唯有意识存留,换句话,此时此刻的你,除了p,其他的基本上都已经报废了……” 拿电脑比喻,还真的是一个有趣的话儿,不过,他不就是在我行尸走肉,无药可救了么? 陆左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点了点头,对的,若是只有一处受损,我或许可以用金石之术、配以蛊术,帮你慢慢调养,三五年,或许可以帮你恢复以前的身体,但是此时此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这身体已经烂完了,我实在无法下手。 我听到,直接就哭了,左哥,咱好歹是亲戚,能抢救的话,还是不要放弃治疗我啊。 陆左哈哈一笑,阿言,你别急啊,我这里是没条件、也没时间帮你弄,一会儿我就要跟老萧出去追查虎皮猫大人下落去了,带着你也不方便,但是你放心,我会找人帮你,把这身体修复好的——至于那聚血蛊,简单地剥离,其实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你等等啊,嗯,容我想想…… 他似乎在考虑什么,旁边的萧克明笑了,毒物,你莫非是想起收徒弟了? 陆左有些头疼,我现在一屁股的麻烦,实在有些不方便,要不然你把我这堂弟给收了?实话跟你讲,我堂弟经历跟我差不多,这些年来也一直扎扎实实的,人很不错…… 萧克明摇头,我茅山修道,讲究的是童子功,自修行方才能有大用,像他这样的,实在走不出来,反倒是你那旁门左道,还有可能扬名立万。 茅山? 瞧他穿着青衣道袍,难道是传中的茅山道士? 真的假的? 陆左还在犹豫,而萧克明又劝,哎呀,你就别想了,当年清水江流一门三杰,许邦贵、许映愚、许映智,何等佳话?再有黄门双雄黄天望、黄公望,也是牛逼哄哄,如果你把你堂弟给带出道,清水江流的陆左、陆言,我相信绝对能够超越那帮乱七八糟的家伙,你身边也多一个帮手不是? 听到萧克明的极力推荐,我堂兄陆左终于动心了,回过头来,对我道:“陆言,你可愿拜在我门下,成为我清水江流、敦寨苗蛊的弟子?” 什么,堂兄收徒?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而旁边的萧克明可比我还急,冲着我挤眉弄眼,你傻逼啊,赶紧答应了,你别看毒物现在病病殃殃的,去年的时候他可是天下无敌呢!赶紧着,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我不知道他为何会这么焦急,不过也知道是在为我好,慌忙点头,好,好——呃,左哥,我现在是不是要磕头拜师啊? 陆左起身,你跟我来。 我不敢拒绝,跟着他,穿过了一个通道,来到竹楼后面的一处厅堂中,瞧见这里是个灵堂的布置,大大的神龛之上,摆放着许多灵牌,中间间隔着一些婴儿臂粗的蜡烛。 烛火星星点点,陆左凝望着诸多灵牌,平静地道:“跪下。” 我慌忙跪倒在了神龛前的蒲团上,而陆左则双手抱拳,朝着神龛上面的诸多灵牌深深一鞠,朗声道:“清水江流,敦寨苗蛊的列祖列宗在上,晋平县大敦子镇亮司村人陆言,生性坚强,又逢劫难,为了让他得以存活,徒儿陆左今日收他为徒,在此祭告列位祖先。” 他三拜,而我则依着模样,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此事关乎于性命,我不敢偷奸耍滑,硬是磕得额头发肿,而再抬头的时候,瞧见堂兄陆左笑吟吟地看着我,我不知道规矩,不过也算机灵,转过身来,又朝着他磕头。 我不知道磕几个,于是就一直磕下去,好在三个过后,他伸手把我给扶了起来,拉出了灵堂,这才笑着拍我肩膀,别这么紧张,咱们都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新一代,没有那么多封建的讲究,刚才让你在列祖列宗面前祭拜呢,是尊重一个传统而已。总之呢,就是我教你本事,你学就是,咱以前该咋地就咋地,知道不? 我有些犹豫,按理,我应该叫你师父的。 陆左哈哈一笑,呸了一口,得了,老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是我堂弟,又叫我师父,那咱们岂不是差辈了?别这么麻烦,老子也是个没师父的人,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这时萧克明大踏步走过来,指着陆左:“你别在这里指桑骂槐啊,老子就有师父,咋地了,不服啊?” 陆左无奈地笑,我要是有陶真人那么一个大腿抱,真不介意磕上一百个头。 萧克明得意地哈哈大笑,而这时那胖乎乎的妹子二春匆匆跑了进来,告诉陆左,妖姑娘跟朵朵讲了几句话,两个人也是不欢而散,然后妖姑娘要独自一人去找虎皮猫大人,于是就走了…… 陆左刚才还意气风发,此刻立刻苦起了脸皮来,唉,这妮子脾气越来越大了,真麻烦啊,老萧你我该怎么办? 萧克明嘻嘻笑,追女孩子嘛,就得这样翻来覆去,抓心挠肝的,才有趣嘛…… 陆左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而后是对这胖姑娘道:“二春,这是我刚收的徒弟,你认识的;阿言啊,这个是你大师姐,我收的第一个徒弟,另外我还有一个记名弟子,你算是第三个。” 我赶忙朝着这体重超过我两倍的姑娘恭声喊道:“大师姐你好。” 二春哈哈一笑,拍着我的肩膀,好子,居然能够拜入我们清水江流门下,有前途哦,以后师姐罩着你,放心。 旁边的陆左脸都黑了,你能罩着他很忙啊,你有那功夫,能给我少吃点,多减肥不? 二春被自家师父的一句话噎得没有一点儿脾气,低头打了一下饱嗝,陆左无奈地道:“行了,你去房间里面,拷份资料出来,拿给你师弟。” 二春踩着竹地板离去,吱呀吱呀,让人感觉好像这竹楼有些经受不住她那重量一般。 我瞧见陆左跟二春之间打诨插科,并不严肃,心中多少也有些放心了,毕竟这些年来一直把他当做堂兄,骤然成了我师父,如果要讲究有些礼节章法,就是在有些太过别扭了。 这边事情处置妥当,陆左和萧克明还有事情要商量,我不敢打扰,于是告退,回到了我先前待着的那个房间,没一会儿,吱呀吱呀的声音传来,二春走了进来,丢了个盘给我,师弟,这里面有俺们敦寨苗蛊的宝典“镇压山峦十二法门”,是pdf档的,你回头找个智能手机拷进去,没事自己多学一学…… 我捏着手上那个做工粗糙的盘,顿时就傻了眼。 等等,不是修行秘籍都是什么发黄的线装本么,你不要告诉我这里面就是我以后要学习的东西吧? 怎么感觉好像是做安利或者传销的时候,分发的资料档案啊? 我脑门磕得直疼,咱能不能隆重一点,一个盘就给我打发了,这也太让人觉得不靠谱了吧? 我一阵无语,想着我这回狼狈回家,啥都没有,二春听到这话,又走开了去,回来的时候,扔了一个半碎屏的安卓机给我,那你先凑合着用吧。 陆左这竹屋里没有什么电子产品,我只有去镇子上的网吧弄,等我把盘的数据转移妥当,返回的时候,发现陆左和萧克明,以及朵朵早就离开了这里,整个房子里,只有我那刚刚认下的大师姐,在厨房里啃着蹄膀,满嘴流油。 等等,什么情况,好的帮我解蛊呢,怎么你们人都不见了? 南无袈裟理科佛: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十七章 心宽体胖,二春师姐 我从镇子上的网吧拷完资料回来,结果发现人都走没影儿了,顿时就是一阵蛋疼。===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你想想,我这刚刚拜过师,三叩六拜不了,还指望着师父能够帮着将这蛊给解开,至少也带着我行走天涯,增长见识一下,却不曾想连一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就不见人影了。 除了留了一破手机和里面的资料给我,剩下的,就只有一个端着一大盆蹄膀猛啃的大师姐。 你,这让我如何开心得起来? 我走到饭桌前来,坐下,问二春陆左他们去了哪儿,二春摆摆手,半个时之间,得到一个消息,养鸡专业户在湘湖省的怀化出现过,他们已经赶过去了。 我们这儿跟湘湖省的怀化靖州交界,开车过去的话,只用几个时,显然他们也是临时接到消息,匆匆离开的。 我心中稍微安了一些,问师父有没有留什么话给我? 二春挥着油乎乎的手,你放心,师父把你交给我了,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去滇南,再然后出国去缅甸,找师父的老情人,她那里有治你的虫池——都安排好了的,你就别急赤白脸的了。 我听见原来陆左临走之前,已经给我安排好了,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对了,什么老情人,来听一听。 人一轻松,难免就有些八卦,而二春显然也是烧着熊熊八卦之魂的女子,左右一看,然后嘿嘿笑了起来,先招呼我,你吃饭了没有,我做的这红烧蹄膀可是一绝,温火煨烂,煮了整整一天,你要不要尝一尝? 她招呼着,我低头一看,只见桌子上摆了一不锈钢盆盛着的红烧蹄膀,里面十几只猪蹄膀红油滴嫩,香气扑鼻,显然是费了一番心思。 我推脱不过,肚子里也有些饥饿,毫不客气地抓起了一个来咬,入口香浓,肉嫩烂,口感好,油而不腻,酱香扑鼻,味道实在不错,不由得一口又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二春瞧见我吃得香甜爽口,也笑了,一边吃,一边跟我讲,咱这师父啊,可是世间少有的人杰,既无师承,又无人脉,赤手空拳,却打下偌大的名气来,江湖之上,他疤脸怪客的名号十分响亮,无数成名的魔头都败在了他和杂毛道的手下,而他们更是在去年的天山一战中震惊世界;但凡是修行中人,无不知左道二人的名头,你厉害不厉害…… 我诧异,不会吧,我堂兄陆左居然这般厉害? 二春夸张地挥着手,高声道:“岂止是厉害,我跟你讲,师父受伤之前,天山大战的那个时候,几乎是凭着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拯救了世界。那个时候的他,真的是天下无敌有木有?” 吹牛的吧? 她前面的话语我还有些将信将疑,后面的话就完全无视了,不过也不直接点明,一边啃着蹄膀,一边问道:“你的杂毛道,应该就是萧克明那青衣道士吧,为什么叫他杂毛道?” 二春鬼鬼祟祟地跟我:“这是咱师父给他取的外号——他叫俺们师父‘毒物’,师父明面上叫他‘老萧’,背地里却叫‘杂毛道’。这是他们的叫法啊,咱们可不行,杂毛道现在可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在当今江湖之上可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那可是无数人为之仰望的存在呢……” 什么,那青衣道人是茅山道士的总扛把子? 是不是真的哦? 我回想起那个一见如故、抓着我谈南方风月的青衣道人,尽管对他的平易近人和一直帮我好话这事儿十分感激,但是却终究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这世界上真的有什么茅山宗? 若真的有,难道不应该是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道士么,怎么会是一个资深狼友属性的轻浮道人呢? 听完二春的吹嘘,我决定对她的话语作一定的保留,不敢全部相信。 想了想,我笑着他们两个感情真好,叫法也独特,不过给人的感觉好基哦,你觉得呢? 听到我的话,二春的两眼就冒光,一拍大腿,太对了,你也发现了对不对,我就觉得不对劲,这两个人从认识开始,已经有六年时间了,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一块儿,生死相依,尽管师父红粉知己好像很多,但是真正在一起的,却没有一个,目前好像在沾点儿边的妖姑娘,怎么看都感觉像是在玩过家家,你,他们两个不会是真的有问题吧? 呃…… 我刚才只是随口一,咱两个都是陆左的徒弟,有必要这么诋毁自家师父么? 再了,就算是,那也是师父的性别取向,你至于这么激动么? 我决定不再追究这些细节,免得谈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到时候传到陆左的耳朵里,那可就不对了,毕竟我跟二春不一样,她心宽体胖,什么都好,我的命,现在可还是捏在我这堂兄的手上呢。 我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问起了即将去拜访的地方。 二春告诉我,我们去的地方,是白河苗蛊,从滇南红河迁徙到缅甸境内的,现在的掌事人叫做李雪瑞。 师父以前救过她的性命,后来拜了白河苗蛊的大神为师,就算是出道了。她跟咱师父呢,是兄妹之情,其实我瞧得出来,她对咱师父一直念念不忘呢,我感觉要不是妖姑娘,不定两人就成一对儿了。 我想了想,问他们两个的关系咋样,不会因爱生恨,最后闹得很僵吧? 二春似乎瞧出了我的想法,哈哈一笑,你放心,人雪瑞可是大家闺秀,哪有那么肚鸡肠,不会的,你过去,她一定竭尽所能地帮你治病的,没问题。 她拍着胸脯打包票,虽然我对这个满口跑火车的大师姐不是那么的信任,但多少也还是安了点心。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结果一大盆的蹄膀给我们啃得不剩一个,满地残骨,二春用油腻腻的手掌拍着我的肩膀,哎呀,看不出来,你也是个大肚汉啊,以后师父应该不会就骂我一个人费粮食了。不过你这么能吃,那得早啊,害我都没有吃饱…… 等等,二春同志,你是猪么,你至少有吃了十个以上的蹄膀,怎么可能还没饱? 一顿饭,让我对这师姐的饭量有着充足的认识,回想起来,我之所以这么能吃,可能并不是我的本意,而是独自里面那条聚血蛊吧。 我体内空空如也,那胃都缺了半边,之所以感觉不到疼痛,全部都是聚血蛊的麻醉作用。 所以我吸收的营养,恐怕也都是聚血蛊的需求吧? 当夜我就休息在陆左的竹园里面,房间挨着二春的,这竹楼看着高雅洁净,但其实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强,我这师姐饭量好,睡得也香,刚刚入夜就躺下了,呼噜声从开始就没有停下来过。 一开始我还不曾觉得,跟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她的呼噜声跟过火车一样,震天响,激烈的时候,感觉整个竹楼都在跟着她而颤动。 呼噜噜、呼噜噜…… 哎呀我的天,二春师姐你确定你真的是一女的么,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一人形狗熊啊? 话是这么,不过我对着师姐还是充满了敬意,不敢打搅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用刚买的电话卡可怜的流量下载了一个pdf本阅读器,然后把盘导入的资料放进去,仔细地阅读起来。 这pdf本其实全部都是复印件,第一页是书名,名曰“镇压山峦十二法门”,共有十二部分,分别为坛蘸、布道、巫医、育蛊、符箓、禁咒、占卜、祈雨、圆梦、躯疫、祀神、固体。 全书都是用繁体字抄写,中间穿插了许多潦草的笔记、图录和心得体验,以及一些见闻杂感。 里面的内容,很多都很深奥,我大部分都看得并不明白,左右翻了一遍,挑了一些见闻杂感读过,大概知道这本资料是一个叫做山阁佬的人写的,而备注的部分,则是另外一个。 好像叫做洛十八。 我不确定。 俗话得好,读书使人好梦,我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去,次日醒来,二春敲响了我的房门,叫我吃了丰盛的早餐,然后将竹园用一把锁给封住,然后和我一起坐上了前往县城的大巴。 我们接下来的将要做的,是前往滇南的边境,然后道缅甸境内去。 南无袈裟理科佛:二春师姐,你就好好啃蹄膀吧,别骗我了,那两个家伙,怎么可能那么厉害?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十八章 滇南干部好热情 我和二春师姐一路折腾,终于到了滇南边境。===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一路上我都在用那碎屏手机在研读《镇压山峦十二法门》,起初看的时候,晦涩难懂,我只能勉强瞧一些见闻杂感之类的东西,增长见识,然而后来我听二春俺们师父,也就是我堂兄陆左,当年可就是靠着通读全本,最终才成为了世人敬仰的高手,心中有些痒痒,又听见二春这脑子里缺根弦的胖丫头开口就能够背诵出来,而且倒背如流,于是也就下了狠功夫。 有的东西,真的是不读不知道,一读吓一跳,当真正深入到里面的内容,将里面的语言结构,化作真正的理解时,我方才感觉到这十二法门的深奥。 这每一卷中,都是微言大义,非穷极精力而不能理解,我看第一遍的时候,感觉像是迷信,第二遍的时候则觉得是神话,第三、第四遍,几乎是跪着看完的,发现无论是原著,还是备注,都是牛波伊得让人冷汗淋漓,止不住地直哆嗦。 我堂兄陆左真的是自学成才,靠着这一本十二法门成就的一身本事么? 这也太牛波伊了吧? 一路上我除了学习研读《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之外,就是听二春跟我谈及陆左的八卦花边,讲起他和杂毛道两人携手共闯江湖的事情,有的我觉得是真的,有的则半信半疑,还有一些完全就感觉实在吹波伊。 不过不管怎么样,堂兄陆左在我的脑海里,形象已经开始越来越丰满了,也让我晓得,原来我一直以为不过是发点财的他,那是一根多粗的大腿。 与此同时,我还知道了这个世间居然有那么多奇人异事,什么传中的三大修行圣地,什么全国道教协会,曾经的三大顶尖修行道门,人人喊打的邪派教会,负责统筹管理工作的宗教局,还有一个个宛如恒星一般闪耀天空的名字,天下十大,邪灵巨头,国府高手…… 二春在修行上面,并不是什么厉害的高手,但是她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性子愣,记性强,十二法门她能够倒背如流,而且对于八卦新闻、江湖杂事,她简直就是一个江湖百晓生。 跟着二春这一路,我倒是学了很多,不知不觉,对这个世界也就有了一些初步的印象。 二春告诉我,我们这回要去的地方,叫做寨黎苗村,是以前白河苗族迁徙到东南亚的时候,定居的地方,村子里有一个神婆,叫做蚩丽妹,那可是大大的传奇人物,当年蚩丽妹年方二十,北上寻根,一路上连续挑战当年的同族,三十六峒,居然给他破了那么个十七八路的,厉害得飞起。 后来要不是碰上了当时被称之为“最天才”的蛊王洛十八,不定就无人可挡了呢。 而我们要找的雪瑞,则是蚩丽妹的徒弟,衣钵弟子。 我好奇,问二春,我们清水江流,咱这一辈里,不是有三个么,除了你和我,还有谁呢? 二春那人在臧边,按入门的时间,其实他应该是老大,不过当时师父并没有收他当徒弟,只是记一个名;我是没有见过,不过朵朵却认识的。 我这师姐,有事没事就什么苗疆三十六峒,我就对应着翻看十二法门之中的育蛊一卷,发现这才是整个法门里最厚的一卷,里面讲解了所谓蛊毒的由来。 蛊毒这东西,大体分为两种,一种叫做药蛊,一种叫做灵蛊。 何为药蛊? 这是一种通过各种毒物调配,有主有次,最后揉炼成一种粉末状或者别的形状的药物,配合巫蛊降头之法,用来害人的手法——当然,也有人用这种东西来救人,正所谓救人害人,一念之间。 至于灵蛊,则与药蛊有很大的不同,虽然大家的方法都差不多,都是采用自然界铁的规律“弱肉强食”,来优胜劣汰,但是这种蛊虫最终会存活下来一只,虽然这一只在经过种种拼搏、培育和咒怨之后,已然变了形态,但是却还是一种生命物,生而有灵,故而谓之灵蛊。 但灵蛊与灵蛊之间,又有许多不同,因为有的根本不受控制,狂躁凶残,有的则只能听得懂最简单的指令,而真正优秀的,则是那种拥有自我意识,宛如人一般智力的灵蛊。 更加强大的,甚至还能够变成灵体,化作虚无,譬如金蚕蛊。 当然,每一种蛊虫的炼制,都是一条漫长的道路,特别是章里面特别点出的这些,更是如此,因为这涉及到材料、天时地利,甚至是运气的成分。 有的养蛊人,穷极一辈子的时间和精力,也未必能够炼制出一条灵蛊来。 我在十二法门的育蛊一卷中,瞧见了聚血蛊的名字。 根据书里面的记载,聚血蛊据是三大修行圣地中最为阴森恐怖和神秘的苗疆万毒窟压箱绝学,传闻中聚血蛊汇聚的,并非是普通的血脉,而是拥有千年前耶朗大联盟最强势时期的十八祭祀血脉,而如果能够聚齐这血脉,炼制成聚血蛊,并且将其掌控,那么灵蛊的主人将有可能觉醒出苗疆一脉的终极秘密。 传中苗疆万毒窟的崛起,就是第一代主人拥有了血脉觉醒的聚血蛊。 后来无数人效仿当年的万毒窟主人,在苗疆之地大肆布行巫蛊之术,无数生灵涂炭,使得动乱连连,一直到了元末明初以及明末清初两次改朝换代的时候,中原道门组织全力,配合王朝力量,进行了规模庞大的清缴,方才将这毒瘤给清除,至今无人提及。 而在后来的几百年里,也从来没有人听闻有炼制成功过觉醒的聚血蛊。 就连这十二法门里,原著者山阁老也不过都是揣测和引经据典的传闻而已,并没有真正的制法和解法。 看完过后,我方才知道这聚血蛊的牛波伊之处。 如果能够拥有此物,我或许真的能够翻身农奴把歌唱,然而问题最关键的地方在于,我并非是灵蛊的主人,我此刻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个育蛊的鼎炉而已。 打个比方,我就是鸡蛋的蛋壳,而不是吃鸡蛋的人,这才是我的悲哀之处。 人生最倒霉的,不过如此。 而更倒霉的,是我们到达边境城市的时候,被告知最近缅甸的北方政局不稳,相关签证都不能办理,让我们暂时不要前往缅甸境内。 这事儿让人头疼,一打听,才知道包括克钦、果敢、佤邦等在内的缅北,整个战略态势将仍是大战不打、战不断、和和打打、长期割据,最近果敢王彭家声又在闹腾,跟政府军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还弄得咱们这边风声鹤唳,不得安宁。 我平日里也喜欢读书看报,所以对这边的政局其实是有一部分了解的,知道现在的缅北反抗力量,其实有很多都是华人,有些是当年的国民党残部,有的是七十年代越境过去的知青,当地大部分也都是华人。 起来,很多国内的激进人士觉得这些都是咱自己人,应该支持,但其实国家在缅甸有很多利益,比如石油管道之类的,所以只能保持中立,甚至支持缅甸政府军的态度。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在报纸新闻上面看到的,具体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 总之我现在最头疼的,就是如何出境的问题。 我这边着急,毫无头绪,然而二春却并不慌张,而是直接搭车,返回了滇南的省会春城,拨通了一个电话,没多久,就有车子过来接我们,带着我们到了一处大院里去。 有一个满脸微笑的男人过来接待了我们,当得知我是陆左新收的徒弟时,高兴地跟我握手,你运气真好,居然能够被陆左看上。 他自我介绍,他叫余佳源,刚刚调到滇南这边来工作,不过有什么事情,应该都可以帮忙。 二春跟这余佳源很熟,直接把我们的困难跟他讲明。 他听过之后,表示没有问题,让我们提供证件,他叫人帮我们提供特殊的通行证。 通行证很快就办了下来,余佳源很忙,不过当天晚上还是请我们吃了一顿饭,并且帮着我们安排了食宿,十分的周到,等他离开之后,我声问二春,这人到底是谁啊,这么热情? 二春告诉我,他是有关部门的人,有个仇家,后来是师父帮着他报了仇,所以对咱们一直都很客气。 我点了点头,这人真不错,感觉挺大的官儿,对咱们都还这么热情。 有着余佳源的安排,我们就不用长途穿行,而是直接乘飞机前往缅甸的仰光,然后又一路转行,到了缅甸与泰国的边境城市大其力。 南无袈裟理科佛:大家多投投黄金联赛的票票……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十九章 拦路不成反被抡 大其力是缅甸与泰国交接的边境城市,富有着强烈的异域风情,对于像我这样从来没有出过国的土包子来,简直是哪儿都瞧不够,到处都看得眼花。 在布鱼的安排下,大其力有人过来接应我们。 那是一个黑瘦的汉子,原籍是滇南人,在大其力这边做中国的百货批发生意,做得挺大的。 他开车送我们出城,聊天的时候,他告诉我他父亲是七十年代过来的知青,自己是在大其力长大的,但刚刚从国内回来,他娶了一个十分美丽的中国太太,只可惜她重病缠身,最终还是故去了。 他在国内睹物思人,待不下去,后来又因为国内有需求,就主动回到了这里来。 聊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我跟二春聊天的时候,起了我堂兄陆左的名字,他突然插嘴,告诉我们,他认识我堂兄。 不但认识我堂兄,而且还认识杂毛道。 从他的口中,我们听到了当年陆左和杂毛道就曾经到过大其力,而且还被人追杀的故事,据这个叫做老廖的男人告诉我们,当时的时候,整个缅甸和泰国的道上都在通缉他们俩,政府也在找他们麻烦。 这意外的消息,让我和二春都赶到十分惊讶,没想到我堂兄陆左的足迹,居然还踏足过这里,而且还会有他的熟人在。 不过仔细回想起来,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这儿是他“老情人”的地盘嘛。 寨黎苗村位于茫茫的热带雨林之中,不通道路,只能步行前往,不过好在老廖前几年一直都在做联络员的工作,对路途也十分熟悉,又有那位叫做余佳源的领导帮忙安排,所以自然带着我们前往。 车行到道路尽头,就被寄放在一个村子里,老廖带着我们进了山林里。 一路行,道路漫长,不过有着老廖在旁边跟我们聊天讲话,倒也并不算寂寞,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那雨林里的蚊子实在烦人,嗡嗡叫个不停,还围着我们转悠。 老廖让我们涂上防止蚊虫和蛇蚁的药物,不顾却给二春拒绝了。 他坚持了许久,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再言。 他似乎想等着瞧我们的笑话,不过那蚊子虽然一直围着我们嗡嗡转悠,但最终还是不敢靠近而来。 我看向了二春,她得意地笑了,指了指我的肚子,又指了指自己。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之所以没有被那蚊虫眷顾,是因为我肚子里面的聚血蛊,散发着太过于强大的气息,而至于她,则是自有手段。 身为苗疆蛊王陆左的徒弟,如果还能够被蚊子困扰,那就实在是有些太丢人了。 我们在林子里走了半天,双脚走得疲乏,我已经累瘫过好几回,到了后来,二春嫌我实在是太拖累速度,于是就把我给扛在了肩膀上来,一路背了过去。 对于她的帮助,我十二分的不情愿,然而我发现这师姐别的没有,一股子力气,简直是让人无法抗拒。 她背着我,就好像扛着一件包袱皮,不费吹灰之力。 瞧见旁边老廖幸灾乐祸的表情,我的心情多少还是有些低落。 太丢脸了。 不过正是有着二春的鼎力出手,我们并没有在路上耽搁太久的时间,赶在了太阳落山之前,到达了寨黎苗村附近的一个水潭边来。 二春把我放了下来,趴在水潭边猛喝了一通水,然后拿出了带来的大饼啃了起来。 她倒是好胃口,不过我们却都累得没有食欲。 在水潭边休整了一会儿,我们再往往村子的方向走去,没想到走了不到百米,突然有人把我们给拦住了。 拦住我们的,总共有四人,穿着紧身的衣服,一水的壮汉,这个时候向导老廖慌忙上去沟通——因为来之前的时候,他告诉我们,这热带雨林里,有各种各样、不同种族的人,每个族群的生活习性都不一样,稍微冒犯一些,人家就敢冲你动刀子。 除此之外,这一代还有许多毒枭和军火掮客,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为了我们的安全,一切都让他这地头蛇来处理。 向导老廖上前去,用缅甸语跟人家沟通,结果人家根本就不理睬,只是挥手,让我们退后。 他似乎又用了泰语和一种我们不懂的少数民族语言。 依旧行不通。 瞧见老廖抓耳挠腮的着急样,二春终于忍不住了,叉着腰骂道:“好狗不挡路,荒郊野岭的,你们这是想干啥,准备开人肉包子铺么?” 她是西川人,川音浓厚,没想到那些人倒是听懂了中,冲着我们道:“我们老大在这里办事,无关人等,还请离开。” 老廖一听,顿时就皱起了眉头来,问什么意思,你们老大是谁? 刚才话的人瞪了他一眼,管得着么你? 老廖这人向来都是和气生财,别人骂他,他也不恼,只是嘿嘿笑,咱话不是这么的,你们在前面办事,我们绕着走就是了,何必这样?再了,咱们都是华人,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有必要这么霸道么? 他着话,还向前走去,结果那几人直接摸出了长短刀具来,指着我们,谁跟你特么的血浓于水啊,听不懂人话么?滚! 对方亮出了凶器,老廖立刻就怂了,退了好几步,回过头来,对我们低声道:“对方是过江猛龙,看不清什么来路,我们还是别招惹了,先回去,回头再想办法。” 他怂了,二春却没有那么容易退缩,她走上了前来,冲着他们道:“你们什么意思,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么?” 那人眉头一挑,冲着二春骂道:“你个死肥婆,再唧唧歪歪,信不信弄死你?” 我靠! 二春一脚跺地,怒气冲冲地骂道:“老娘这辈子,最恨人叫我肥婆了,而且还是死肥婆;你特么的有本事,就过来咬我啊,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对方四人之中,另外一个人突然笑了,真的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啊,反正也是闲着无聊,拿你个死肥婆开刀玩玩。 他狞笑着,就朝着二春冲了上来。 那人足有一米九高,身材魁梧,绝对的凶猛大汉,而二春呢,才一米六多一点儿,浑身都是肥肉,我担心她吃亏,冲着她大喊,二春你赶紧跑,别跟他…… 咚! 我话儿还没有完呢,那个朝着二春冲过来的大汉就直接跌倒在地,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就被二春一脚踩在了身上,惨叫一声,再无声息。 什么情况? 我刚才根本就没有瞧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瞧见那汉子挥拳朝着二春的脸上揍来,二春好像闪了一下,紧接着一拳擂在了那人的胃部。 就这么轻轻一拳,那汉子就直不楞登地倒了下去,实在是让人为之侧目。 大哥,你不会是瓷娃娃做的吧? 咋这么不经事呢? 不光是我,其余几人都一阵惊讶,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朝着二春冲了过来,而当着我的面,这个绝对的吃货师姐表现出了强悍的手段来,不但灵活地闪过了这些人的拳脚,而且还恰到好处地击中了对方的弱点上。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四个大汉,都给二春给撂倒在地,没有一个能再翻起来。 我吓得扑棱乱跳的心这才安稳了一下,又慌忙跑过去,蹲下身子来,去试探这些人的鼻息。 我害怕他们被二春给打死了。 好在手摸过去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是有呼吸的,我松了一口气,而二春则在哈哈大笑,你别逗了,真的以为我会吓死手啊?老娘到现在,可还没有杀过人呢,老纯洁了。 我笑了,连忙奉承,师姐你老厉害了,杠杠的。 二春得意了一番,这才收敛起了,对我道:“有人在寨黎苗村的外围布防,明里面一定有事情发生,不知道是谁,居然吃了豹子胆,敢招惹白河苗蛊,我们去看看。” 她得严肃,我们不敢停留,匆匆朝着前方走去。 走了不到二十分钟,我们终于瞧见了林子尽头的田地,还有高高低低的吊脚楼和黑瓦,二春带着我们一路向前,走到一处地方的时候,她突然举起了手,让我们都隐藏在了角落。 我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想要问起,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许鸣,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想了,我是不会跟你们合作的,你走吧!” 南无袈裟理科佛:敢叫老娘死肥婆?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二十章 寨黎苗村小神婆 我一愣,看了二春一眼,她将中指伸到了嘴唇上,嘘了一声,然后双手开始结印,不知道是准备干什么。☆☆ m~精彩~东方~学~☆☆ 我瞧见二春让我不要轻举妄动,就只有蹲在草丛中,竖起耳朵来。 那边的话音刚落,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雪瑞,你不要这样,咱好歹是亲戚,有什么事情,咱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嘛,对不?你,我千里迢迢过来看你,你不至于连屋都不让我进,一口水都不给喝不是?” 雪瑞? 那个女的,难道就是我们准备找的人? 我听得更仔细了,侧耳倾听,女人道:“许鸣,尽管你披着李致远的皮囊,都改变不了你是许鸣的事实。许鸣,你走吧,我师父过,不为难你,但是也请你不要太嚣张了,你有灵界那老婆子撑腰,但不一定是万能的,总有一天,你会被你自己的野心给害死的!” 许鸣已然不甘心,:“雪瑞,你之所以不答应,是不是因为陆左?” 雪瑞:“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许鸣:“雪瑞,你怎么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呢?陆左那个负心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会喜欢你的——你听我,他现在脑子里,只有那个妖精,你这样等待,是没有任何结果的!” 雪瑞:“我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情,与陆左无关,也与你无关!” 许鸣:“雪瑞,你醒一醒吧,实话告诉我,据我所知,陆左这个家伙别看着表面上一本正经,其实处处留情。他之前有一个女朋友,叫做黄菲,搞大了别人的肚子就不认账了,害得那女生不得不辞去工作,远走他乡,独自带着女儿过活;另外他还跟日本神道教圣女有一腿子,据加藤家族的主人,就是他的野种!你别傻了,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等待!” 雪瑞:“你别了,给我滚,我不想听这些!” 许鸣:“雪瑞,我跟你,之前的邪灵教早就没有了,我现在之所以创立新教,就是为了帮助那些饱受正道欺负的旁门,你是白河苗蛊现在的执掌者,也是唯一能够挑战陆左地位的人,如果你能够加入,那我们一定能够成功的”! 雪瑞:“呵呵,许鸣,你以为就凭你和秦伯,还有台湾的那点儿支持,收拢些残余势力,就能够与中原道门相抗衡么?不自量力!” 许鸣:“错了!雪瑞,实话告诉我,我身后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如果你能够加入我们,与我们携手的话,我将会给你看到那令人战栗的恐怖力量。来吧,雪瑞,我一直都喜欢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雪瑞:“许鸣,走吧,念着以前的情分上,我暂时不动手,不过如果你一再相逼,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两人的对话到了这里,便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沉默了好一会儿,许鸣方才沉声道:“好,如果你改变了主意,随时都可以找我,我的大门,永远都会为你而敞开的。” 完,他转身离开了。 我能够感受到他已经消失于林间,回过头来,却瞧见二春大汗淋漓,仿佛刚刚从桑拿房里走出来一样,汗水顺着肥脸不断地往下滴去。 她怎么了? 我刚刚想问二春,突然间感觉到身边微风一动,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瞧见一个穿着苗家土布的年轻女子站在我们的跟前来,目光扫量过我和老廖,最后落在了二春的身上,惊讶地道:“二春,你怎么过来了?” 这女子虽然穿着土布蓝衣,不过皮肤白皙细嫩,面容姣好,落落大方的模样,却不像是当地人。 这就是雪瑞,我堂兄陆左的老相好? 艳福不浅啊! 二春抓着我的肩膀爬了起来,浑身就好像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水鬼一般,喘着气道:“吓死我了,差一点儿就被那厮发现。” 雪瑞摇了摇头,笑着道:“其实你们一来,许鸣就发现了,他刚才的那些话,未必不是给你们听的。” “发现了?” 二春左右看去,一脸紧张地道:“那怎么办,他会不会过来杀人灭口啊?雪瑞,你可得帮我们啊,我还,可不想死。” 她得滑稽,雪瑞忍不住就笑了,她笑容甜美,就像天使一般,就算是我,也忍不住多瞧了两眼,觉得心慌慌的,连忙低下头来,不敢再望过去,却听到雪瑞道:“许鸣这边刚刚竖起洪门新教的旗子来,准备接受邪灵教的残余势力,目前是求稳的状态,轻易不会招惹像你师父这样的敌人,所以你放心。” 二春吐了一下舌头,那可不一定,他刚才还邀请你对付我师父呢。 雪瑞苦笑,他刚刚只不过是在使用离间计,想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而已。 二春拍着胸脯,那怎么可能,我师父跟雪瑞姐姐你可是铁打一般的战斗友谊,亲密无间,哪里可能是许鸣那人三阳两语能够撼得动的? 雪瑞摇头,那可不一定,刚才许鸣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你,陆左哥他真的有一子一女了? 二春大声叫屈,许鸣那狗日的,红口白牙,两嘴唇一碰就胡乱起,我师父要是有娃儿,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雪瑞姐你是知道的,二春无论什么时候,都跟你是一头的。 雪瑞笑了笑,那是,我带你吃了那么多的好东西,你要是有事瞒着我,就都给我吐出来。 二春俏皮地伸了一下舌头,肯定不行,我还等你带我去吃大餐呢。 雪瑞拍着她的肩膀,回过头来,对我们的向导老廖道:“廖哥,我听了古丽丽的事了,后事处理得怎么样?” 老廖憨厚地笑,李姐你还记得我呢,有劳挂记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丽丽死的时候很安详,没有一点儿痛苦,还很感激陆先生和萧道长呢…… 雪瑞点头,那就好,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还是要有自己生活的,希望你能够早日找到自己的归属。 她招呼完老廖之后,倒也没有冷落我,问我道:“先生怎么称呼?” 二春连忙上前介绍,雪瑞姐,他叫做陆言,是我师父的堂弟,不过前两天我师父刚刚收他为徒了,现在是我的师弟,嘿嘿。 我连忙上前招呼,喊雪瑞姐,你好。 雪瑞摆了摆手,笑着别啊,我知道你,你也就比陆左哥一岁,比我还大上不少呢,叫我姐多别扭啊,咱不跟陆左那儿的辈分论,你叫我雪瑞,我叫你陆言就好了。 她话有点儿港台音,听着柔柔的,话的口吻也让人十分舒服,我不由得对这个女孩子充满了好感。 哎呀,还是那句话,我堂哥真特么的艳福不浅啊…… 二春跟雪瑞应该挺熟的,也没有绕圈子,直接跟雪瑞明了来意,听完了她的讲述,雪瑞一脸诧异地望着我,不会吧,你身体里面,真的有传中的聚血蛊?你怎么这么幸运啊? 炼制聚血蛊,除了万毒窟秘法之外,靠的并不是实力,而是运气,自当年第一代苗疆万毒窟主人之后,前后有无数人尝试过,但是却没有听到过有一起成功的案例,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又有江湖正道的打击,所以渐渐成为了一种鸡肋,就像是买彩票中大奖一样。 买彩票的,人好歹每期开奖还有几个幸运儿,而聚血蛊则除了有一个开头,却从来没有第二人过,故而雪瑞方才会这般惊奇。 我却只有苦笑,我若是那个炼蛊人,自然是中了五百万大奖,不过我只是个鼎炉,随时等待死亡,就只能倒霉了。 雪瑞摇头,不,不,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祸兮福所倚,不定你能够成为第二个苗疆万毒窟的主人,比那臭陆左还要牛波伊十倍呢? 我不敢反驳,只有苦笑,托福,要真的这样就好了。 雪瑞带着我们回村,走进寨子的时候,我瞧见好多与国人差不多的脸孔,他们瞧见雪瑞,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跟她打招呼:“神婆!” 这些人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而雪瑞则很大方地一一点头回礼。 这个女孩,有一种让人爱戴的特质。 我们一路穿行,来到了寨子里一处比较大的屋子里来,雪瑞带着我们来到一处干净整洁的房间,让我们坐在蒲团上,这时有一个老太婆走了进来,望了我们一眼,雪瑞笑着道:“婆婆,这是陆左的徒弟。” 这老奶奶就是雪瑞的师父蚩丽妹? 我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就坐直起了身子来,朝着她恭敬地躬身。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二十一章 虫池浮出大美女 我本来以为这个老奶奶是雪瑞的师父,然而听过介绍,才知道是她师父的妹妹。===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蚩丽花。 很古怪的名字,从姓到名,都古里古怪的,蚩老奶奶似乎对我们并不是很喜欢,平淡地望了一眼,然后拉着雪瑞出去问事情。 她应该是在问询许鸣到这里来的情况,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她望向我的时候,有一股冷冷的寒意。 难道,她因为雪瑞和陆左不得结果,然后就将那仇恨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来? 若是如此,那我岂不是没希望了? 我心中忐忑,然而二春却大咧咧地自顾自地喝茶,桌子上的茶很特别,清水之中有几根晒干桑蚕一般的虫子在沉浮,随着它在水中浸泡得越来越久,茶水的颜色就开始慢慢地泛绿,有一股浓浓的香味。 老廖他对这些东西十分畏惧,只有敬谢不敏,而我则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想着反正自己不死不活的,还不如尝一尝鲜。 然而当我饮一口茶水的时候,感觉到唇齿留香,一股灵气直冲鼻孔那儿过去,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 我没有喝过什么好茶叶,这个是唯一让我觉得有惊喜的,三两口喝完,忍不住把那虫干嚼了嚼,发现原来这并不是虫干,而是类似于植物根茎一般的玩意。 难道是冬虫夏草? 不对啊,我在电视上见过冬虫夏草,不长这个样子啊?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雪瑞从门外走了过来,对我道:“我师父想要见你,你跟我来吧。” 我连忙站起身来,二春也拍了拍屁股,准备起来,雪瑞却对她笑道:“你就不用去了,听你做饭很好吃,去厨房帮花婆婆一起,做一顿丰盛的晚饭等我们吧。” 二春似乎有些害怕见到雪瑞师父,听到这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拍着手,哈哈笑道:“这样最好,我擅长。” 老廖这个时候也站了起来,跟我们告别,时间不早了,既然你们已经到了这里,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趁天色还好,就先赶回去吧,车子放在那村子里,我有点儿不放心,一不留神,别给我把车轮胎都给拆了去。 他执意要走,我们也不留,送走他后,雪瑞带我来到了后院。 从后院的门离开,来到了苗村的祠堂里。 在祠堂的侧房之中,我被雪瑞吩咐跪倒在那三个蒲团的中间,然后她轻轻念着法诀,没一会儿,我感觉身子随着蒲团一起往下坠落,几秒钟之后,却是到了一个地下洞穴来。 这里应该是在祠堂的下方。 旁边传来了一只手,将我给扶了起来,是雪瑞,她在我耳边低声道:“跟我走,不过一会儿不管你瞧见什么,都不要胡乱喊叫,也别乱动,知道么?” 我点头,好。 我这边刚刚答应,跟着雪瑞往洞子里走,便瞧见墙壁上有烛火亮了起来,而有光出现的那一刹那,我整个人就僵直在地,一动也不敢动,一股冷气吸入鼻中,那种酥麻感,从脚一直蔓延到了头部来。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在墙面上,瞧见了密密麻麻的虫子,有蜈蚣、蜥蜴、蜘蛛、蝎子、马陆…… 这些虫子一层又一层地堆叠在一起,有的甲壳上面有反光,反而显得更加的油腻,看到这一副画面,我整个人都戴在了原地,止不住地直哆嗦。 雪瑞走了几步,回头看我,不由得笑了,走啊,我是让你别乱动,不是让你待在这儿。 我伸出手来,指着墙壁、天花板上这一大堆的虫子,雪、雪瑞,这些是怎么回事? 雪瑞奇怪,你不是跟陆左哥学着养蛊么,怎么还怕虫子? 我苦着脸怎么可能不怕,我刚刚拜他为师呢,没待几个时他就走了,我什么都没有学着呢,怎么可能不怕? 雪瑞不可能吧,陆左哥不是这么不负责的人啊,怎么,他不亲自带你过来,难道不是因为怕妖姑娘吃醋么? 我摇头,不是,听是放在养鸡场里面的凤凰蛋被偷了。 什么? 雪瑞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来,一把抓着我的胳膊,怎么回事,虎皮猫大人怎么可能被偷呢? 她一开始看起来温温柔柔的,然而一旦紧张起来,抓住我的肩膀,我就是浑身一麻,根本就动弹不得,雪瑞瞧见我脸上痛苦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一些,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长话短,捡重要的事情跟她讲了几句,雪瑞脸色十分严肃,拉着我,走吧,师父等着你呢,不要耽搁太久。 她拉着我,越过那长长的虫子走廊,过了三道门,来到了一处大半都是池子的房间里来。 房间里朦朦胧胧,水汽升腾,然而让我触目惊心的,是池子的水居然呈现出一种浓郁的绿色,有气泡从里面咕嘟而出,而随着浆液的翻滚,居然有许多蛇段和毒虫的尸体浮现而出。 这居然是一个满是虫子的水池? 我忍不住想要呕吐起来,然而雪瑞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接着恭恭敬敬地喊道:“师父,人带来了。” 什么,雪瑞的师父,居然住在这满是虫子尸体的虫池里面? 我浑身鸡皮疙瘩生出,想着先前外面那蚩老奶奶的尊容,会不会有一个驼背老太太光着膀子从里面爬出来,听到池水里面不停地冒泡翻滚,头都不敢抬起来。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柔柔的声音传来:“你这孩子,地上是有什么东西么,头也不肯抬?” 哎呀,不对啊,怎么不是老妇人苍老的话语,而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呢? 蚩老奶奶的姐姐,不应该拥有这样的声音啊? 我抬起头来,瞧见虫池之中,有一个长得像大明星一样漂亮的年轻女人,正凝目朝着我看来,顿时就是心中一慌,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叫陆言,拜见蚩老前辈……” 结结巴巴地完,我不知道是不是依照着电视上的礼节跪下,犹豫了半天,就鞠了一个躬。 对了,人家这么年轻,好像比雪瑞还要一些,怎么会是她师父,蚩老奶奶的姐姐呢?难道是天山童姥不成? 那么我叫她“蚩老前辈”,是不是有些不妥,她会不会生气呢? 我心里慌乱得不行,而虫池里的那绝色女子则望了一眼雪瑞,这就是你的那个怀着聚血蛊的孩子,陆左的徒弟? 雪瑞是,他也是刚刚入门,什么规矩都不懂。 绝色女子摇了摇头,洛十八的徒子徒孙们,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她这般感叹着,我有些无地自容,又想起她的话,不由得疑惑,那洛十八不就是我那镇压山峦十二法门里面写备注的人么,这绝色女子难道认识他? 而洛十八跟我又是什么关系,我是他的徒子徒孙么? 我满脑子混乱,而那绝色女子则同意了雪瑞的法,站起身来,身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虫尸,她也不介意,居高临下地问我道:“我听雪瑞你身体里有一条几百年未曾见过的聚血蛊对吧,拿出来看看?” 我脸色一苦,前辈,这个我真的不能给你看。 绝色女子眉头一皱,什么意思呢? 我指着肚子,这虫子就在我的胸腔里面,附着在心脏上,而我则是孕育它的鼎炉,五脏六腑,其实都已经被它吃得差不多了,一旦它离开了我的身体,那么我就将死去。 绝色女子点头,这样啊,原来你不是聚血蛊的主人啊。 我点头,是,所以才会过来,请前辈帮忙。 绝色女子有些拿捏我,你师父不是苗疆蛊王陆左么,这世界上还有他干不成的事啊,何必来求我? 听到这话儿,我心中一苦,知道这位叫做蚩丽妹的大神对我堂兄陆左,肯定是心怀不满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一句话,心中犹豫了一下,苦笑着道:“师父他这事儿,世间只有一人能解,那就是前辈你,所以就叫人把我带到了你这儿来了。” 绝色女子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他到底还是没有被名利冲昏头脑,倒是知道谦让。 我点了头,师父他对您,可是十二分的敬仰。 我这完全都是胡八道,要知道无论是陆左,还是二春,都没有怎么跟我讲过这一位的事情,我此刻也只有胡诌来救命了。 绝色女子很满意,让我把炼制聚血蛊的整个过程出来,讲给她听。 我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弄,只是将自己的遭遇给讲了出来,听完之后,绝色女子陷入了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她指着我,对我道:“你,进来吧。” 我听见,望了一眼那仿佛无比肮脏的虫池,到底还是犹豫了一下。 南无袈裟理科佛:蚩丽妹,你们觉得如何?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二十二章 十八郎,十八郎 事实上,我感觉任何正常人在跳入那满是虫尸和蛇段、充满了古怪绿色浆液的池子前,应该都会做出一段思想斗争吧? 然而就是我的这么一犹豫,绝色女子似乎就有些不快了,望着我,怎么,你不愿? 雪瑞在旁边着急了,推了我一把,你一个养蛊人,难道还会怕虫子不成?再了,若虫子,你肚子里面的聚血蛊可要比这世间的毒虫要厉害许多,怎么不见你害怕? 我听出了她的意思,并不是在催促,而是害怕自己的师父拒绝我。===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不管陆左如何,她对我这堂兄都负着一分责任在,所以才会对我这个当徒弟的如此上心,害怕我被拒绝。 这虫池,应该就是治愈我身体最重要的关键吧? 要不然陆左也不会叫二春,千里迢迢地带我过来。别的不,就冲着她的这一点,我就得咬牙进去。 想到这里,我镇定下来,冲着虫池之中的绝色美女蚩丽妹笑,不是不愿,是有一点儿犹豫,不知道下这池子里,要不要脱衣服——我这人有点儿内向害羞…… 这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借口,不过瞧见两人的表情,似乎都信了。 男人或许不觉得,但是对于女性来,的确是一个比较尴尬的情况,毕竟国人的观念不如日本人,日本人可以脱光光,毫无顾忌地男女混浴,咱多少也有一些道德化的拘束,在一个水池里,即便满是虫子的池子,多少也会有一些尴尬。 特别是蚩丽妹本人,尽管她只露出胸口以上的部分,而且还被那脏乎乎的虫尸给包裹,但无论我怎么看,都感觉她好像没有穿衣服。 绝色美女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来,不用怕,你直接进来便是了。 我点头,想了想,把那碎屏的手机和装着各种证件、银行卡的钱包交给雪瑞,让她帮我带给二春,而我则深吸了一口气,跨到那虫池的跟前来,不敢看那翻滚的虫尸,一脚踩入其中。 我先前瞧见绝色美女从水中站起,水面持平胸口附近,觉得即便蚩丽妹身高一米七以上,池深应该也不过一米五左右。 所以我十分放心地用脚往下缓缓探寻,似乎找到一个支撑点。 然而我缓缓向下,过了好久都没有探到底,感觉这绿色的浆液里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恶臭,而是充满了薄荷、柏木、桂皮、香根、山苍籽、麝香等香料的气息,十分好闻,而且温度也合适,适合于人体,瞧见不远处的蚩丽妹似乎有些不满,于是便没有再试探,而是纵身一跃,直接跳入了水池里。 我以为能够很快踩到底,然而事实却狠狠地打了我的脸,跳入虫池之中的我即便是全身伸直,都没有办法探到底。 我不断地往下面沉落而去,那三四十度的绿色浆液很快就将我整个人都给淹没。 虫池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深度,当如进入其间的时候,突然有一种落入了瀑布之中的感觉,巨大的力量将我整个人冲击向下,不断地往下坠落,就好像坠楼了一般。 这种强烈的刺激感让我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结果那浆液就顺着我的口鼻咕嘟嘟往里面灌了进去。 我开始奋力挣扎,手往着四周划动。 妈妈啊,什么情况啊,难道我瞧见的一切都是骗人的吗? 这虫池为何蚩丽妹能够安然地站在上面,而我则好像坠落进入了深渊呢? 大量管涌而入的液体将我整个身体的气管都给呛得一阵刺痛,溺水的感觉浮现在了我的脑海,我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然而身体的反应却越来越慌张,过了好一会儿,我甚至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发现自己居然并没有在虫池里,而是整个人都飘了起来,这里似乎是另外的一个地方,与之前的虫池有些不一样。 这是居然是一处充满了熔岩的洞口,巨大的熔浆池子里,翻滚的气泡咕嘟嘟冒出,有点儿像是火山喷薄时的场景。 这、这…… 这尼玛我不会是死了吧,怎么上一刻我还待在那阴森潮湿的虫洞里面,现在却跑到了那火焰处处、热力十足的火山口里面来了? 我心里慌张得不行,四处张望,结果身体根本就不由自主地飘荡着,过了一会儿,我这才发现不对劲。 等等,这么炙热的环境里,老子怎么一点儿热意都没有呢? 难道我真的是已经死了? 又或者,这根本就是一种幻觉,我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就在我整个脑袋都是一片疑惑的时候,下方的火池之中,突然变得狂躁起来,熔浆滚冒,有的甚至直接溅起了一两米来,差一点儿就要溅到了我的身上,而几息之后,那熔浆终于变得平静,上面的红光则缓慢凝固,竟然化作了一个穿着简单苗装的女人来。 这女人很美很美,就好像是正午当头的太阳,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美丽。 我的脑子打结,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就是蚩丽妹。 虫池里面的雪瑞师父。 我当时恨不得跪下来,不过想了想,觉得还是保持点自尊好,于是稳住心神,朝她问,前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让我进虫池里面去么,这里是哪里? 蚩丽妹平静地望了一眼我,徐徐道:“这是你心灵的深处。” 心灵深处? 什么情况,难道我被催眠了么,那么我刚才那种窒息到极致,几乎欲死的感觉,又是什么情况呢? 我出了心里的疑问,蚩丽妹把手一挥,五指抓拢,从那熔浆里面拉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全身都被熔浆包裹,蜷缩着,衣服被烧得残破,我看着感觉好熟悉,然而当瞧见他的脸时,整个人都震撼住了,惊声大叫道:“你对我做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居然就是我自己。 那么我又是谁? 蚩丽妹居然笑了,她都跟你是心灵深处了,你看到的一切,不过都是假象而已,你何必如此紧张? 她手一挥,那个蜷缩的我居然也漂浮在了空中,紧接着他开始慢慢地变得透明,最外面的衣服和皮肤都消失了,紧接着是肌肉,然后我瞧见了胸腔里面的构造,以及残破的五脏六腑,和附在心脏上宛如八爪鱼一般的聚血蛊。 与之前杂毛道展示给我看的不同,此时此刻,“我”的身体里,充斥着满满的绿色浆液。 这些浆液正在滋养着我那些残破的内脏,不断地蠕动着。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而蚩丽妹也接着给我解释,你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是靠着那聚血蛊的催眠,方才能够保持最后一息生机,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你毫无预兆地倒下,因为你的身体机能,已经不能够支撑你的生命了。 她的方法,是让我在虫池里面待着,用一段时间的浸润,将五脏六腑给补养复原,至少能够如同正常人一般。 听到蚩丽妹的解释,我感激涕零,知道我刚才是误会了她,慌忙起了感谢的话语。 她看着我,突然道:“我帮你,也不是白帮,而是有条件的。” 只要能活,我什么都愿意做,连忙问什么条件? 蚩丽妹凝望了我许久,方才道:“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现在告诉你,你也没有任何能力。好了,我离开了,你就在这里待着吧,什么时候能出去,我自然会告诉你的。对了,这个地方,其实也很凶险,你就在洞子里待着就是了,如果胡乱闯,跑到了外面去,我也救不了你。” 她罢,半空中另外的一个我化作了满天岩浆洒落,而她也落入了翻滚的火池之中去。 一切仿佛又回归了平静。 我的身子不再飘了,仿佛一下子就如同真实的我一般,走在火池旁边的岩石边,我还在回味着她的话语。 什么叫外面很危险? 这里不是我的心灵深处么,怎么会有危险呢?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好使,不过知道既然自己的身子在虫池里修补,终于也算是死里逃生了,便不再纠结,而是找了一个地方,盘腿坐了下来。 坐着无聊,我便开始默默地背诵起了《镇压山峦十二法门》来。 之前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接触到诸多神奇的东西,所以看到这里面的内容,并无感触,然而现在回想起来,整个人的理解力仿佛顿时上升了一个档次一般,许多艰涩难懂的地方,一点就透了。 我开始如饥如渴地学习起来,不知不觉间,整个人就进入了迷迷糊糊的入定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我感觉自己被人一把抱住,有人在我的耳边轻轻呢喃道:“十八郎,十八郎……” 南无袈裟理科佛:又见十八郎!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二十三章 丽妹不是我师父 十八郎,十八郎…… 这声音就好像是天边的呼唤,飘飘渺渺,让人根本无从捉摸,宛如在梦中一般,过了许久,我方才中似梦非梦的入定状态中醒过神来,感觉这声音是那般的柔美和熟悉,仿佛在哪儿听过一般。【精-彩-东-方--学 m手打】===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我在哪里听过这声音呢? 在梦里么? 呃,等等,又不是甜蜜蜜,怎么可能想着想着就唱了起来呢? 我忍不住想笑,然而陡然之间,我浑身一震,却又忍不住地浑身发寒了起来。 我听出来了。 这声音,是雪瑞师父蚩丽妹所出来的,我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听明白,一来是因为我迷迷糊糊,有些回不过神来,二来则是因为雪瑞师父在我的心中宛如高高在上的神仙,我根本没有想过她会有这般的柔情。 哎呀,这几声,叫得我的魂儿都酥了…… 真的,林志玲的娃娃音过来一比,我感觉都好像得差个十万八千里不止。 我感觉自己被人给抱得紧紧,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下意识地张开眼睛来,却瞧见原本宛如谪仙的蚩丽妹,居然将我给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我。 她瞧见我睁开了眼睛,甜甜一笑,然后:“十八郎,你醒了么?” 什么情况,十八郎是谁?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还知道这个时候我倘若是把持不住的话,绝对会死得很惨的。 毕竟我的命,可都在人家的手里拿捏着呢。 等等,这是在考验我么? 我脑动大开,下意识地把蚩丽妹给推开了去,一本正经地道:“前辈,你看清楚了,我是陆言,是陆左的徒弟,不是什么十八郎!” 被我狠心推开,蚩丽妹下意识地愣了一下,一双大眼睛顿时就有泪水流出,顺着明丽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她一把抓着我的双手,激动地道:“十八郎,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知道么,从你打败我的那一天起,我就觉得你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男人,也是我执意北上的精神支柱,阿姆的缘分,就印证在了你的身上。你知道么,我为了你放弃了多少东西,我甚至愿意在虫池之中百年沉沦,然而你为什么看都不看我一眼,难道我蚩丽妹,就这样让你憎恶么……” 面前这大美女激动地讲述着,而我则是脑子里灵光一现,终于想明白了十八郎到底是谁了。 她口中的十八郎,应该就是洛十八吧。 而那洛十八,则极有可能是清水江流这一脉的祖师爷之类的,不过,他老人家应该已经作古了吧,跟我是绝对没有半毛钱关系的。 尽管我不知道面前的这位大美女是如果做到容颜长留、天山童姥的,但是却明白一点,那就是她绝对认错人了。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此刻她虽然可以投怀送抱,但如果清醒过来,发现我占了她的便宜,那我的下场,将极有可能是死无全尸。 想一想我跳入的那虫池,我就是不寒而栗。 妈妈啊,我今年是犯了桃花劫么? 前有毒西施夏夕,弄得我现在不死不活,命在旦夕,而现在又有一个蚩丽妹,投怀送抱的模样看着诱人,但是如果我吃到嘴里,莫非就是毒药? 面前的美女继续朝着我的怀里扑来,我不得不往后退开,义正言辞地道:“前辈,你真的认错人了!” 这一次,我显得无比严肃,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满脸泪光的蚩丽妹愣住了,她望着我,呼吸开始一点一点地变得急促。 气氛死一样的沉寂,又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无比哀怨地道:“是啊,我认错人了。我错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痴心妄想,我的异想天开,我竟然会以为只要我付出了自己的爱,和一起,就能够感动你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只可惜,你的心中,只有你的大业,你的王朝,哪里会容得下我这样一个女人呢?” 瞧见她哀怨欲死的表情,我整个人都懵住了,心中在狂喊:“大姐,你到底在搞啥咧,咱能不能正常一点,搞得我像个负心人一样,这样不好吧?” 我一脸讶然,不知道面前这大美女到底在搞些什么幺蛾子。 您可是雪瑞的师父,传中牛波伊无比的人物,咱能不能正常点,好好话,你就算是打我骂我,甚至羞辱我,为了活命,咱也就咬着牙忍住了,但你这是唱的哪门子戏? 我脑子晕晕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对方突然变脸了,一把将我给按倒在了那岩浆旁边的的岩石上来。 我给蚩丽妹死死按在岩石上,下方就是翻滚不动的熔浆,不知所措,挣扎了一番,结果发现一动也不能动,只能出声哀求,前辈,咱好好的,不开玩笑成不,我这个人胆子,玩不起这些…… 蚩丽妹居高临下地望着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突然间,她一咬牙,冲着我道:“十八郎,你今天就给我一句痛快话。” 死在临头,我也不敢再否定她强安在我身上的身份,连忙点头,你讲便是了。 蚩丽妹有些意外,愣了一下,方才道:“好,我问你,你心中的大道,和我蚩丽妹,你到底选择谁?” 什么? 我陆言一人物,若不是回家途中被人种了蛊,估计这辈子也就安安生生地过活着,事到如今,唯一求的,就是能够活命而已,你蚩丽妹不但是大美女,而且还是传奇之中的人物,对于我来,简直就是天山的月亮,根本就触摸不到的东西,叫我如何选择? 至于大道? 大姐,麻烦你帮我科普一下,什么叫做大道? 是马路,还是高速公路? 我被她给问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问道:“选择你如何?选择大道,那又如何?” 蚩丽妹恶狠狠地道:“选择大道,我就把你给推入这灵界熔岩之中,然后跟着你一起跳进去,让你和你的大道见鬼去;而如果选择我,这个,我、我也还没有想好……” 她前半句凶巴巴的,然而到了后半句,突然间就变得柔情似水来,让我有点儿反应不及。 不过不管如何,对方都已经把话儿得很明白了,我没有任何犹豫地道:“我想好了,没错,我选择你!” 蚩丽妹一脸惊喜,冲着我开心地喊道:“真的?” 可不是真的,我心中苦笑,大姐我要是选择那劳什子“大道”,铁定就是死透了,这么想来,还不如选择你呢,至于后面到底怎么看,我也不管,留着一条残命,比啥都强呢。 我使劲儿点头,是的。 啪! 没想到我刚刚完,脸上就挨了一耳光,火辣辣地痛,我莫名其妙,你干嘛打我啊? 蚩丽妹刚才还欢欣鼓舞,此刻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盯着我,不对,你一定是骗我的,我还不了解你?你一定是想拖时间,回头又偷偷跑掉,对不对?不行,我还是把你推入熔浆里面,大不了我陪着你一起死,总好过被欺骗…… 尼玛,神经病啊! 我心中哀嚎着,可是却止不住她的力量,整个人就朝着下方滑落而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一道白光晃动,我感觉眼睛一阵刺痛,再接着,却瞧见了我浑身变得僵直,而使劲儿把我推入熔浆之中的蚩丽妹,也僵立当场。 我余光处瞧见一身白衣的雪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来。 我慌忙大喊,雪瑞救命啊,你师父要杀了我! 雪瑞将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不要叫嚷,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不过也是赶忙闭上了嘴,紧接着雪瑞走到了跟前来,轻轻吹了一口气,手掌在蚩丽妹的肩膀上轻轻拍动,柔声道:“师父,乖啊,你困了,睡吧,不要闹啊……” 她哄了好一会儿,那蚩丽妹的眼睛开始缓缓闭拢,雪瑞像哄孩儿一般,将师父给扶到了旁边休息。 我在旁边看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把这女魔头给惊醒了。 雪瑞哄了师父一阵,待她完全睡着,方才示意我跟她走,我跟着她转过了这满是熔浆的洞穴,来到外面的一处石室里,刚刚走进来,我就连忙问起,雪瑞,你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她干嘛叫我十八郎啊? 雪瑞望了我一眼,突然道:“其实,她不是我师父……” 南无袈裟理科佛:大家知道,苗疆2为了保持质量,所以基本上没有加更,不过编辑告诉我,磨铁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活动,叫做黄金联赛,每一季度都会评选1,然后再评选年度名次,这个对作品很重要,不但会有出版资源,而且还能够获得影视之类的机会,让我尽量争取一下,所以佛决定把黄金联赛票和以前的金钻一样,每过两千票,就加一更,尽量争取吧,不能让人笑话不是? 暂时做这么一个决定,回头我有时间,做个单章,给大家解释一下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二十四章 拜托你们谈恋爱 为黄金联赛票2000加更 什么,你逗我吧,蚩丽妹不是你师父? 我愣了一下,对雪瑞道:“雪瑞啊,我今天给你师父吓得够呛,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所以你别再刺激我了,行不行?” 雪瑞瞧见我如同惊弓之鸟般的表情,不由得笑了,指着旁边的石凳,示意我坐下。===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我顺着她的意思,坐在石登上,然后问你想跟我什么呢? 雪瑞扬起了头,目光深邃,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笑了,对我道:“二春是个大嘴巴,她应该有跟你讲过去年天山大战的事情吧?” 我摇头,没有,二春就跟我吹过牛,我堂兄陆左在天山的时候,曾经天下无敌过,只可惜那时受了重伤,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 雪瑞点了点头,二春其实没有吹牛,当时要不是陆左哥,不定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呢。 我诧异,不可能吧? 雪瑞望着我,你觉得不可能么? 我我是刚刚入门的,对这个行当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却知道一点,那就是修行修行,修得是人的本身,二春现在是末法时代,人修得再厉害,也终究超脱不过这世间的规则;我觉得她得很对,修行总是有一定局限性的,要不然当初日本鬼子侵华,也没有见到那些修行者冲到日本东京去啊,你是不? 听到我的反驳,雪瑞显得很平静,只是淡淡地道:“你不知道的,未必没有。” 我点头,就算是真有,那么我就想问一句,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让这世界崩塌呢?核弹么,就算是核弹砸下来,只要不击中那个大陆架的支点之类的,问题应该也不大。 雪瑞听我得有理有据,突然问道:“那如果是黑洞呢?” 呃,黑洞? 我被雪瑞的一句话给噎得半死,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回她道:“如果是黑洞,自然是另外了。不过我可不知道这世间修行还能够修行出黑洞来呢。” 雪瑞叹了一口气,徐徐道:“不是黑洞,其实也差不多。在古印度的佛经之中,有一种叫做波比瘤般的虫子,也叫做门虫,它是世界规则的漏洞,如果孵化成型,就会每隔几十年醒来一次,吞食掉附近的空间,一直把世界吃到虚无。相传盘古开天辟地之前,有一只波比瘤般虫爬进了这世间的混沌中,产下了几枚虫卵,随后又去了别的宇宙。世间曾经出现过两枚虫卵,相传被灯古佛以无上佛法给度化——而在天山,它又出现了……” 听到雪瑞不急不慢地解释,我的心中一跳,即使如此,那这世间又有谁能够度化呢? 难道我堂兄有这本事? 雪瑞叹气,天山一战,其实是邪灵教与世间正义的摊牌一战,参与进来的正道人士不计其数,我去了,我师父也去了,还有许许多多的顶级高手,而在这里面最突出的,则是陆左哥和萧大哥——他们被叫江湖中人叫做“左道二人组”,也正是那一次大战,奠定了他们当今甚至超越了天下十大的江湖地位。 正如你猜测的一样,就是陆左哥,将其度化了。 我惊诧万分,这怎么可能,你那灯古佛,若是真有的话,我相信他肯定牛波伊,但是堂兄陆左,我却是看不出来。 雪瑞摇头,轻笑了一声,灯古佛用的是慈悲心,而陆左哥,用的是爱。 爱? 我诧异,而雪瑞则给我解释道:“对,你没听错,他用的是爱。事实上,那只出现的波比瘤般虫,就是陆左哥的本命金蚕蛊,通过九转之后而化成的。那个本来应该是大魔头、毁灭世界的东西,最后并没有选择履行自己的责任,而是蠢呼呼地跳了个歪歪扭扭的八字舞,然后潇洒地离开了……” 听完雪瑞的介绍,我终于恍然大悟,二春我堂哥当初天下无敌,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懂了。 雪瑞点头道:“那一战,无数的豪杰枭雄陨落,整个天空都为之黯淡,而我师父蚩丽妹当初也是身处第一线,最终跟随着夜郎王和他的麾下一起,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的心中一跳,既然你师父已经离开了,那么那一位是谁? 雪瑞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给我讲了好长的一个故事,最终才绕到了我们刚才的疑问上来,听到我问起,雪瑞笑了,她闭上眼睛,眼角居然有晶莹的泪珠滑落了下来。 过了好久,她方才缓缓地道:“师父当日选择了与耶朗诸位守护一同离去,只留下了一件雪白如丝的衣裳。” 当年的战斗何等惨烈,据雪瑞讲,每一个有资格参战的人物,都是当今天下的天子骄子,就连她师父,也是雄踞东南亚热带丛林之中无人胆敢招惹的人物,然而最终,却只留下了白河苗蛊的道统,以及一袭雪白如丝的衣裳给她。 雪瑞遵着师父在天山的遗嘱,与我堂兄陆左辞行之后,返回了这个雨林深处的寨黎苗村来,成为了这里的新神婆。 她把师父留下的唯一遗物放入了虫池之中,当做是对师父的怀念。 虫池,也即变成了蚩丽妹的墓地。 她曾经在这里待了百年时光,然而现如今却去了远方,去到了一个谁都不可能触摸得到的地方。 事情仿佛就这般过去了,生活本来应该回归平淡,但是雪瑞却出乎意料地再一次见到了她的师父,在虫池之中缓缓升起。 她一开始惊喜若狂,然而到了后来,突然发现并不是师父回来了。 而是融合了师父记忆的虫池,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意识。 也就是,现在的蚩丽妹,并非是雪瑞的师父,而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体,一个拥有着蚩丽妹记忆、但又不全是的**人格。 讲到这里,雪瑞突然笑了,简单理解的话,就好像我们的时候,看得《新白娘子传奇》,白娘子被压在了塔下,媚娘则变成了白娘子的模样,但这并不表示媚娘就是白素贞…… 我听得有些绕,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你师父蚩丽妹呢? 雪瑞苦笑,她的意识刚刚形成不久,自我认知就是我师父,不过对自己又有一些怀疑,我为了让这个意识能够存留下来,并且得到成长,也就配合着她,本以为能够成为一个慰藉,时间慢慢地度过去,最终成形,却没有想到你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我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雪瑞你是第一个进入她身体里面的男人,这使得她的情绪发生了异变,特别是对于爱情方面的体悟,变得格外深刻起来…… 我连忙打断她,雪瑞,你话儿可得清楚,得我像个流氓一样。 雪瑞噗嗤一笑,总之你领会意思就行了,现在的问题是,我担心她的自我认知产生偏差,从而对自己的存在生出怀疑,最终意识泯灭,重新回归于虚无。 我头有点儿疼,她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怎么又重新回归于虚无了? 雪瑞摇头,灵魂的诞生是一种十分奇妙的过程,它的复杂性,远远超出了一切的修行真义,可以,它属于神的领域,不是你我所能够明白的。 我摆手,别讲了,我头疼,你就直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吧? 雪瑞凝望了我好一会儿,突然道:“你知道么,在此之前,我还是毫无头绪,但是今天,我却突然有一个很好的想法——如果能够成功,那么她就极有可能成为一个全新的生命,你愿意帮助她么?” 我点头,行,只要我能做到的,但讲无妨。 雪瑞郑重其事地:“那好,拜托你跟她谈恋爱吧……” 南无袈裟理科佛:拜托拜托,恋爱吧,少年!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二十五章 双修 拜托你们谈恋爱吧! 在雪瑞把这句话儿出口的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呆住了——等等,什么情况这是,我不过就是一个来求医治病的门外汉,所为的也不过是能够活下来而已,你给我这么一个任务,算是怎么回事? 且不谈我陆言一傻子,没钱没势没手段,啥都拿不出手,就算是有,你这低配蚩丽妹也根本就不是人啊。 我难不成跟一虫池谈恋爱么? 我面露难色,下意识地想要拒绝,然而雪瑞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认真的对我道:“虽然她只是我师父的记忆融合了虫池而形成的意识,但毕竟是由师父的白丝雪衣孕育而生的,算是我师父的后辈,也是我的妹妹,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认真对待,好么?” 我当然不好。 面对着雪瑞的恳求,我无奈地表达,我根本没有弄明白什么状况,如果要用爱情来感动和孕育低配蚩丽妹的意识,那么村里那么多年轻伙子,条件还都不错,何必来找我呢? 雪瑞摇头,你的好像有点儿道理,但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她只认你? 我摇头,不知道,难道就因为只有我进入过这虫池? 雪瑞当然不是,如果只是进入虫池,我随便找一个人出来,都可以,倒也用不着你这么麻烦,但是她认你,却是另外的一个原因。 我问是什么呢? 雪瑞盯着我,然后问道:“传中的聚血蛊,是收集十八苗裔的血脉,最终凝练而出,能够召唤出耶朗大时代的大祭司,甚至觉醒出苗族一裔的终极秘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觉醒了这样的记忆?” 我摇头,苦笑,我的天,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若真的如你所,我又何必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来,求医问药? 雪瑞不一定,人的潜意识的最可怕的,连你也不一定知道,但她却不同,她是刚刚诞生不久的生灵,对这些东西,最是敏感,那洛十八是人界钉子户,往生十八回都还不肯去往幽府,而如果你身上有远古的记忆存留的话,我想这就是她为什么认定你为她十八郎的原因吧。 我那她认定的,可不是我,而是我肚子里面的这聚血蛊——那才是她的十八郎。 雪瑞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怎么,我感觉你好像十分不情愿一样,我这妹妹哪里不好了,是长得不好看,还是出身不好,你怎么就这么嫌弃她呢? 我慌忙摆手,不,雪瑞姑娘,你这就是误会我了,你家这妹子长得美若天仙,跟电影里面走出来的大明星一样,若是搁在平日里,我连做梦都不敢想过,我陆言何德何能,哪里能够和这样的女子谈恋爱呢? 雪瑞瞪我一眼,既然如此,那你还不赶紧着接受? 我苦笑,我自卑,高攀不上。 雪瑞脸色变得阴沉下来,凝望着我,叹气,你没有真话——想不到啊,陆左哥刚收的徒弟,居然是这样子的,油嘴滑舌、花言巧语的,我有点后悔帮你了…… 见她真的生气了,我立刻就慌张了起来,别啊,我实话行不? 雪瑞板着脸,讲。 我舔了舔嘴唇,雪瑞姑娘,是这样的啊,照理呢,碰到这样的好事,我应该是乐得嘴都合不拢的,但我还是有一个担心,那就是你师父、哦,不,是你这妹子呢,情绪一会儿好,一会儿坏,根本就没有一个准谱。你看啊,她虫池化身,肯定是厉害得不要不要的,我呢,刚入门,除开背了一肚子的经诀,狗屁也没有,草包一个,一旦吵架,她分分钟把我撕成碎片…… 以后咱做饭,不用手撕包菜,直接手撕陆言得了。 雪瑞盯着我,你的意思,是在我妹子是个神经病呗,对吧? 我这回没有再退让,而是点头道:“对,我就怕我驾驭不住她,一旦发病起来,我的生命安全根本就没有保障。” 完这话,我低下头去,不敢看雪瑞生气的模样。 反正我话都到这儿来,是死是活,你看着办吧。 我低着头,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那雪瑞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我抬起头,看着她笑颜如花,你笑什么啊,我在跟你讨论很严肃的问题呢。 雪瑞摇头,一边笑,一边道:“不是啊,我刚才还以为你根本不考虑我的建议呢,没想到你考虑了,而且还想着这么细致,原来我没有看错你啊。嗯,像你这样靠谱的男人,把她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她自自话,听得我一脑门子的汗水,大姐,别啊,什么叫交给我就放心了,你还没有她要是发疯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雪瑞拍了拍手,看着我道:“陆言,我先问你,你过来找我,是干嘛的?” 我治病啊,不然呢。 雪瑞点头,治病,你现在的本体,五脏六腑都已经损伤大半,离开了聚血蛊的麻醉,你根本就是一具尸体,这一点你承不承认。 我没错,这是事实。 雪瑞好,陆左哥之所以让二春带你到这儿来,就是因为他知道,能够让你重新回归人形的,只有我师父留下来的这个百年虫池,只有它能够给你补足养分,让你的五脏六腑重新恢复正常,没错吧? 我点头,对,哎呀,雪瑞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一口气完吧,我听着心慌。 雪瑞笑了,既然这些利害关系你都明白,那么我最后跟你一句话,那就是随着我这妹子的诞生,虫池已经在逐渐萎缩了;如果没有你,或许还能够坚持几个月,但是为了给你恢复身体,它在三日之后,就会干涸掉,而你的身体,却只修复了一部分,并不足以让你恢复正常。 我惊讶,这怎么可能,你们洞子里不是有那么多的虫子毒蛇么,实在不行,宰一批,扔进洞子里不就行了? 雪瑞哈哈一笑,你以为这虫池就是那么简单? 我难道还有别的奥秘? 雪瑞伸手,指向了洞子外面的黝黑之处,道:“陆言,你可知道从这里走出去,外面会是哪里?” 我难道不是缅甸境内? 雪瑞冷然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面铜质镜子来,摆在桌上,轻轻一拍,那镜子居然就泛起了光芒,光芒倒影在了墙面上,我瞧见了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无数人步履蹒跚,在向着前方蠕动着脚步。 他们的目光孔洞无神,仿佛没有意识一般。 正在我奇怪的时候,突然间天空上垂落下来一根黑黝黝的鞭子,啪的一下,打在了半空之中,光影浮动往上,我瞧见了挥鞭子的那人。 天啊,这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长着牛脑袋的大汉。 等等…… 面无表情的人群,拿着鞭子的牛头大汉,这,这不就是古代传中的黄泉路么? 我吓得一哆嗦,而雪瑞则把手往镜子上面一抓,将图像收敛,然后告诉我道:“如果你愿意,除了这洞子,往东边走几百里,就能够看见这样的景象……” 我一脸惨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瑞点头,如你所知的,这个地方是灵界与幽府交界处,而那虫池则是白河苗蛊的终极秘密,据我师父,虫池底下,原本有半块补天神石在,正是这东西,才让她百年不腐,青春永驻,也能够让虫池通向这儿的原因;只可惜当初师父为了奔赴最后一战,抽取了大部分的力量,而事到如今,虫池化人,就将最后的能量给用到枯竭了…… 我听得不是很懂,但却晓得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这样一来,我的身体可能就没有办法修补好了。 这是一个让人很蛋疼的问题,就好像医院里面,救人救到一半的时候,医生拔下管子,对病人哥们,抱歉啊,咱没有血了,要不然你就躺在这儿等死吧? 我苦笑,雪瑞姑娘,你怎么办吧? 雪瑞凝望了我好一会儿,方才缓缓道:“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不过不知道你愿不愿配合,也不知道我妹子会不会同意。” 我有话请直,如果能争取的,我尽量配合。 雪瑞沉默了一下,良久才吐出两个字。 双修! 南无袈裟理科佛:哎呀,要不要追这个低配蚩丽妹啊? 还有,作为人界钉子户的洛十八,你们以为他就这么容易离开了,吼吼吼…… 中午有个单章,大概十二点。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关于黄金联赛的加更 一直想跟大家聊聊天,今天有这么一个机会,就坐在一起聊一聊吧。 关于苗疆蛊事的后续,我在简介里面有讲过,“天山之后,并非末法,旧人落,新人出,黑恶势力卷土重来,曾经的朋友却化身做了敌人,危机重重,幕后黑手呼之欲出,又有域外势力逐鹿中原,上演八国联军之态势,华夏黯淡,谁能扛起新时代的旗帜,走出一条不属于别人的道路?” 是的,敌人或者朋友,从来都不确定,当我们以为可以依靠的朋友变成了魔头,当我们以为能够并肩战斗的兄弟调转了枪口,那就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暗流汹涌,厚积薄发,当苗疆世界的各路人马汇聚到一起来的时候,将会是一个很好看的故事。 我可以跟大家保证,在我的心里,它绝对能够让大家满意。 不过恰恰是因为如此,为了保证章的质量,佛只能够做到每天两更的水平,甚至加更都变得很困难。 承蒙公子依韵、一点浩然气、无聊耍耍酷、香水百合_a、墨香石、龙猫大人、张贝翔、男神屈阳、听风是雨001、莫道fpe等诸位伙伴的抬爱,给咱们捧了很多场,不过佛一直没有按照惯例给予冠名加更的待遇,心中十分不安,不过大家也知道,佛目前在写两本书,几乎每天都在忙碌码字,如果要想保质保量,就必须牺牲速度,力求精品。 特别是像这种承前启后、集大成为一体的作品,就更应该像养女儿一样,富养,慢慢抚育,不能追求一时的阅读感受,而让它有了瑕疵,如果是这样的话,不但是你们原谅不了我,我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所以没办法,佛只能尽力。 我只能最大可能的表达出我的诚意,让作品来吸引大家,也希望大家能够在磨铁这里登陆注册,支持一下佛。 无君子不养人。 这个世间若是没有君子,就不会优秀的作品出来,佛在这里签了约,也是有任务的,如果完成不了,被强制节约的话,或许还会继续更新,但是就不会变成主业,盗墓十年填坑这种事情,未必不会重现。 佛需要养朵朵,所以只能先糊口,再谈理想,不过我还是承诺,一定会给你们一个理想中的结果。 理想中的结局,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是化作翩翩少年郎的虎皮猫大人,还是左道迎战陈黑手,又或者是远走他乡的肥虫子归来,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定数,虽然我有很多的想法在心中,却终究没有能够抒写。 我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把它展现给大家看。 让你们觉得这是一部值得回味的故事。 一段可以与人分享的经历。 一份可以自豪出来的感动。 另外,出于一些版权上面的事情,很多伙伴都不知道苗疆蛊事2开更的消息,希望大家能够相互传达,相互转告,告诉更多的朋友知道,在磨铁,苗疆蛊事开更了,还是苗疆的伙伴,而且还有更多的朋友加入。 比如陆言。 再有,正如我昨天所讲过的一样,编辑告诉我,磨铁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活动,叫做黄金联赛,每一季度都会评选1,然后再评选年度名次,这个对作品很重要,不但会有出版资源,而且还能够获得影视啊、游戏之类的机会,让我尽量争取一下,所以佛决定把黄金联赛票和咱们以前的金钻一样,每过两千票,就加一更,尽量争取一下吧,不能让别人笑话不是? 以前咱也是创造纪录过,现在也不能丢人,对吧? 至于为什么定两千票加一更,而不是别人的标准,这个我只能这么解释,这就是我的能力范围了,佛也有自己的生活,也需要陪伴家人,也需要锻炼身体,也需要去看病,也需要陪朵朵。 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我也不想解释太多,这样子我们都累。 再了,写多了,就会显得拖沓,还不如保持精品,对吧? 至于很多朋友可能不太了解黄金联赛,我这里给大家解释一下。 ———————————————— 1、本届黄金联赛于2014年10月10日正式开始。 2、本届黄金联赛分为4个赛季,每个赛季均决出名金牌作家,名黄金作家(整届赛事共计28名金牌作家,12名黄金作家)。整届赛事全部结束后,决出名黄金大奖作家,授予黄金王座作家称号。 、整届赛事全部结束后,还将另行选出部黄金特别奖作品,分别为出版黄金大奖,影视改编黄金大奖,游戏改编黄金大奖(若无合适作品,此个奖项可以空缺)。 4、全年四个赛季分别为:第一赛季,2014年10月10日-2015年1月15日;第二赛季,2015年1月16日-2015年4月0日;第三赛季,2015年8月1日-2015年10月1日;第四赛季,2015年11月1日-2016年1月1日。 5、每一赛季的获奖名单揭晓时间为赛季结束后15个工作日内。整届联赛年度总决选揭晓时间以站内公告为准。 6、作品报名规则:即日起,随时开写,随时报名,随时参与,但仅限于发表在磨铁上,且状态为“连载中”的作品(在作者后台点击报名按钮即可参加),各种类型的网络原创均可报名。 每赛季评选均分为初选和复选两个阶段。 初选:为投票制,完全由读者投票产生,每赛季共产生60部进入复选的入围作品。 复选:为积分制,由专家评委团打分、读者投票、磨铁编辑推荐打分三者组成,所占权重比分别为。每赛季分别决出名季度金牌签约奖和名季度黄金大奖。 ———————————— 以上是我的复制,具体细节可以点击黄狂的链接去看看,这里我总结一下。 那就是这一季是从2015年8月1日-2015年10月1日,我们开书晚,截止到十月1日的话,其实已经落后了一大半,而如果不能进入前三,就算是失败了,而如果不能得第一,就会错过很多荣誉。 投票赛制的资格,是在磨铁成为vip1的读者,每天都能够投一票。 而vip1则需要在磨铁订阅10块钱的账户就可以,如果是新来的读者,建议订阅一下磨铁的作品,或者直接订阅咱苗疆蛊事,就行。 这样的规定是为了防止刷票。 黄金联赛投票,每过2000加一更,我尽量及时加更,但如果当年不能及时,大家也别怪我,如果真的骂我,我不睡觉也写出来,不过这样子太累,缓我一两天就行。 当然,我只是有可能,能尽量的,还是尽量的。 我不想大家失望,因为你们都是我最爱的读者。 大概就是这样吧,简单聊一聊,因为可能我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写作当中,很多人联系我都联系不到,不是因为佛高冷,只是因为佛太忙了,如果回复一句,聊天了,就会耽误了思路,乱了心神。 不过没事,还是那句话,让我们章里面见,你我的心,彼此相知,就不怕生分,所谓朋友,不就是多年以后,见面的时候,淡淡一笑,句好久不见,就抱在一起的感觉么?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一起走,走到那一天的尽头吧。 南无袈裟理科佛:黄金联赛的链接ld_index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二十六章 见习男友 双修? 听到雪瑞的话语,我下意识的老脸一红,感觉到有些不太好意思。===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为什么? 我虽然刚刚入门,什么也不懂,但并不表示我之前就没有了解啊,以前看新闻的时候,总听鹏城啊、南方市那儿,会有一些邪教打着双修的幌子,召集一些白领啊,老板的,在一起做些修修的事情,另外我之前有一个同事去**,回来的时候跟我讲起藏边密宗欢喜禅,那就是双修的范畴。 所以在我的理解之中,所谓双修,就是男女之间在一起,做些羞羞的事情,然后顺便提升一下功力。 对于这个,我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此刻听到雪瑞一本正经起来,顿时就有些脸红,不好意思。 雪瑞瞧见我的这表情,顿时就啐了我一口,你别想歪啊,所谓“双修”,是根据《周易参同契》与《悟真篇》为总纲,由两人为承载体,通过心思爱恋的彼此牵连,达到双者一体,心灵融合,最终彼此求存的修行方法,与你脑子里那些肮脏的东西,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子啊,真没想到呢。 雪瑞噗嗤一笑,陆左哥没有跟你讲过这些事情啊? 我苦笑,别提了,我拜师没有超过两个时,这师父就不翼而飞,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哪里有教我这些事? 雪瑞笑了,你也别怪陆左哥,他就是自学成才的,所以没有太多教人的思维,全部都靠你主动地去问,靠你自己悟,倘若真的什么都靠他来讲,你恐怕什么也学不到。 我关键是我也没有时间啊,他都不带我玩儿。 雪瑞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了,陆左哥也不容易,他现在是木秀于林风摧之,名头是闯下了,好多人做好多事,都绕不开他,所以就想着算计他;特别是这次的事情,虎皮猫大人可以是他的精神导师,也是最重要的朋友,有人把主意达到了虎皮猫大人的头上来,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那是生死相搏的大事,在这关口,他还记着收你做徒弟,还叫二春带你过来找我,明他已经很有心了。 我原本的内心里,其实对这堂哥还是有些嫌隙,觉得自己是穷亲戚上门,被随便打发了,颇受冷落,然而听到雪瑞的解释,却一下子就沉默了。 过了好久,我方才抬起头来,对她道:“对,你得对,我的确应该感激他。” 雪瑞点头,陆左哥是一个不太爱表达、外冷内热的人,也是个很护短的人,能够成为他的徒弟,以后能够总和他待着,其实连我都很羡慕你呢…… 我听出了她话语里面绵绵的情谊来,忍不住问,雪瑞,你既然这么喜欢陆左,干嘛不跟他在一起呢? 啊? 雪瑞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这么直接,下意识地就愣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她方才毫不掩饰地道:“起来,我自己都不知道跟陆左哥,到底还是亲情呢,还是爱情。我在很的时候,被人下过蛊,是陆左哥救的我。那个时候呢,我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看着他帮我治疗,觉得他好帅还帅啊,想着如果能跟这样的男孩子谈恋爱,应该是件幸福的事情吧。不过后来,过了很久,我才发现他对我并没有男女之情,只是当我作妹妹而已。” 我下意识地怂恿道:“其实你可以争取一下的,不定他会发现,也许跟你在一起挺好的呢?” 雪瑞摇头,不要啦,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如果强行去扭转那种关系,不定还没有现在那么自在;再了,陆左哥现在喜欢的人,是妖姑娘,我可不想当第三者。 妖姑娘么? 我想起那个扎着马尾、彪悍的少女,也就不再多什么了,毕竟妖姑娘曾经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救了出来,我这边帮着撬墙角,实在是有些太过分。 不过想一想也真是的,无论是雪瑞,还是妖姑娘,都是万里挑一、才貌双全的好姑娘,二选其一,还真的是一件苦难的事情。 另外,之前听那个叫做许鸣的家伙起,我堂哥还跟一个叫做黄菲的前女友有些牵连,甚至还跟一日本圣女有关系——哎呀,雅蠛蝶,陆左他怎么会这么强啊,桃花运不是一般的好。 我没有再话了,而雪瑞却问我道:“陆言,我认真问你,你之前,有没有女朋友?” 我有几个,不过都分了,最后一个女友差点儿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不过最后她家里面嫌我太穷,买不起房子,于是就分了。 雪瑞不屑地道:“结婚是看两个人的感情,牵扯到钱物和房子这些,实在要庸俗了。” 我听二春有介绍过雪瑞的家境,知道她父亲是香港的富商,属于千金大姐的白富美,顿时就苦笑,大姐你是不知道民间疾苦,好多有情人,到最后还不是倒在了房子和票子的跟前。 雪瑞没有接我话茬,而是笑,既然你没有女朋友,那就好办了,你看我这妹妹怎么样,如果你决定了,那就追她吧! 我追她,怎么追啊? 雪瑞翻了一下白眼,你都谈了那么多女朋友,怎么追还要我来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你让她感受到爱恋,并且对你也产生了情感,通过爱情,让你们之间的生命体能够相互牵连起来,继而进行强化,让你们最终成为一对道侣。 我有点儿糊涂,那我该怎么办? 雪瑞等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两人的生命就牵连在了一起,尽管不可能如本命之物那般生死牵连,但是亲密无间,精神可以共享,而那个时候,我妹子就可以将生命力渡给你,借你修补身体了。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简单来讲,就是我得把她给追到手,当成女朋友,然后她的钱我花,我的钱她花,大家一起搭伙过日子,对吧? 雪瑞忍不住笑,拍了我一掌,什么叫做搭伙过日子,那叫做一起修行。 我谋算了一下,想着其实我也不亏,如果能够追得上她妹子的话,命保住了不,而且还免费得一女朋友,现如今像她这么漂亮、天然清纯的妹子,打着灯笼都难找,最重要的是人家还不用考虑太多的东西,也没有家长找我要房子、要礼金和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么想一想,我顿时就有些按捺不住了,雪瑞,我想通了,没的,绝对办好。 雪瑞望了我一眼,突然间脸色变得很严肃,盯着我的眼睛,陆言,我问你,如果你们两个能成,你以为会一直对她很好、很好么? 我点头,对,讲实话,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其实也挺喜欢她的,只不过她就像天上的月亮,我都不敢想而已。 雪瑞没有再了,轻轻地拍了一下石桌,然后站起来,往外走了出去。 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她有一句话传了过来:“陆言,我记住你的话了,如果有一天,你违背了你的诺言,我会像对待那石桌一般,把你给拍成粉碎。” 罢,雪瑞消失到了洞子的尽头处。 我有点儿听不明白,站起身来,突然间面前的石桌一瞬间,全部变成了粉末,整整齐齐地铺洒在了我的脚尖前。 啊……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要晓得我刚才摸了一下这石桌,坚硬得不要不要的,没想到雪瑞轻轻一拍,那桌子居然就悄无声息地化作了粉末…… 不会吧,雪瑞这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怎么转眼就变成了母老虎,咋都这么凶悍呢? 这样的娘家人,当真惹不起啊! 我心惊肉跳,跟着雪瑞回到了刚才的熔浆火池前,这才瞧见她和那低配蚩丽妹都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回到了虫池那边去,我找了一墙脚坐下,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感觉好像就在梦中一样。 不是,我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多出了一个预备女朋友来了啊? 虽美得是让人直不起腰,但是那脾气,我能像得住? 我胡思乱想了一阵,最后懒得再想,闭上眼睛,开始继续研读起了那《镇压山峦十二法门》来,想着当年陆左就是凭着这玩意扬名立万的,我未必不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来。 修行入了深处,不知时间长短,不知不觉间,我感觉时间仿佛凝固。 迷迷糊糊间,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叫我,我睁开眼睛来,却瞧见有人搂着我的胳膊,甜甜的笑,十八郎,你醒了啊,饿了不,我给你准备了油茶呢。 南无袈裟理科佛:十八郎…… 哎呀,真的这么一个女朋友,到底该怎么办啊?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二十七章 踏青郊游 一碗苦油茶,炒米碗中加,添点红苕块,着点香锅巴,苗人好这口,浓口又扛饿,哪天来我这,做给情郎吃啊…… 一曲《油茶歌》,从低配蚩丽妹的口中缓缓吟唱而出,梳着两根辫子的她纯得就像十七八岁的女孩儿,双眼之中的柔情蜜意能够把人给融化,我口抿着味道古怪的油茶,不时从里面挑出一些特意加餐的虫子来,刚想要丢掉,雪瑞就瞪我,这是给你补身子的,你可别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 我硬着头皮将这些如同蟋蟀的虫子吞咽下肚,二春在旁边笑得不要不要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低配蚩丽妹——啊,不,雪瑞告诉我,她现在的名字,叫做蚩丽姝。 很好听的名字,正所谓“静女其姝”,我不知道这个名字是雪瑞想的,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神婆奶奶起的,不过都十分符合低配蚩丽妹此时此刻的情况。 叫着也好听。 但是这名字,现在却不能够告诉告诉她,在雪瑞的计划里面,应该是由我来告诉蚩丽姝真相,而倘若我不能够让她爱上我,一旦使得她产生了自我的认知错误,那么极有可能就会意识消失,迷失在无尽的虚空之中。 虫池此刻已然干涸,尽管蚩丽姝已然凝化成了人身,但一旦意识消亡,那么留下来的,不过就是一具残躯而已。 也就是植物人。 我低头喝油茶,想着到底该怎么办,蚩丽姝则嘴角含着笑,情意绵绵地望着我,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唱着这一首油茶歌。 这歌子不知道是哪个打油诗爱好者的作品,填词实在是粗鄙不堪,不过好在语调宛转悠扬,又有苗家特色,再加上蚩丽姝这么一个吟唱着,就显得格外的美妙起来。 吃过了油茶,雪瑞建议我们出去走一走,踏踏青。 她这是在给我和蚩丽姝制造机会。 众人都明白雪瑞的想法,于是纷纷附和,收拾了一下,然后五人就离开了苗村,穿过一片片的梯田,朝着林子里走去。 雪瑞和神婆奶奶并不是单纯出来踏青的,两人都背背篓,在林间不断搜寻着草药,毕竟神婆在村子里另外的一个主要功能,就是治病救人的医生,而二春则显得轻松许多,她更多的精力则都放在了林子里那些能够放进肚子里面的野果野物里去。 另外一个轻松的人,则是蚩丽姝。 尽管继承了蚩丽妹的记忆,但事实上,这是她第一次出了寨黎苗村,所以对哪儿都充满了好奇,不过她又不愿意离开我的身边,所以一直围着我,不停地提出问题。 从这里看,她跟普通的乡下女孩,基本上没有太多的区别,我也乐得轻松,运用着并不算熟练的知识,给她一一作了解答。 雪瑞我跟堂哥陆左的经历很像,像我们这些没有能够考上大学的农村孩子,在城里有没有什么关系的,的确都是不约而同地出外打工,不过我堂哥算是比较能混的,听他在南方那边没有待几年,就混得有车有房,已经算是人生赢家了,然而我除了一颗饱经风霜的心外,恐怕剩下的,也就只有一些人生阅历了。 所以蚩丽姝此刻的天真烂漫,对于这样的我来,有着毒药一样的的吸引力。 我的是真的,抛开她的外貌不谈,即便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有着她这般让人心情欢畅、无忧无虑的亲切感,就足以让我忘却之前的一切情伤。 见多了那些势利的、迷茫的、自暴自弃的、抽烟喝酒的,甚至失足的女子,方才能够明白纯真的可贵。 我一开始呢,其实只不过是当做任务来完成的,然而到了后来,自个儿却有些拔不出来了。 就如同《山楂树之恋》里,老三看见静秋的那种心动。 我们走着,慢慢的,雪瑞和神婆奶奶,以及二春就渐渐地与我们分散了,蚩丽姝在我旁边蹦蹦跳跳,偶尔还去追一下蝴蝶之类的,我有点儿带孩的感觉,细心地照顾着她。 我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心中的情愫越来越浓,却不知道如何去表达。 雪瑞曾经跟我过,你谈过好几次恋爱,这种事情,还要我教你么? 事实上,我第一次是被一个大我三岁的姐姐倒追,稀里糊涂就被下了手,后面几次,要么就是在一起工作的时候渐渐产生了感情,要么就是摇一摇,通过微信沟通,彼此之间也没有那么尴尬。 现在的情况是,我所有的方法,好像都不能派上用场。 而且瞧见蚩丽姝这模样,我有一种哄骗女孩的怪蜀黍那样的自我认知感。 下不了手啊…… 我犹豫了许久,心神不了,蚩丽姝好像看出来了,没有再走,而是瞧着我,十八郎,你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呢? 看着蚩丽姝那一对仿佛能够话的水汪汪大眼睛,我心中发苦。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知道这个女孩儿她喜欢的人,并不是我陆言,而是一种虚妄的错觉,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叫做洛十八,是我师父的师祖,早已不在人间。 我只不过是替代品,一旦她清醒过来,那么现在所有的美好,都会像破碎的泡沫一样,碎裂不见。 我心有不甘,对她道:“丽妹,你能不能不叫我十八郎?” 蚩丽姝睁着一双大眼睛,瞪着我,为什么啊,不叫你十八郎,那叫你什么呢,洛十八,洛大哥,洛方老? 我摇头,我现在叫做陆言,你叫我阿言就行。 你骗人! 蚩丽姝大声喊着,笑着对我道:“你这个大坏蛋,陆言是什么鬼,你就是十八郎,十八郎、十八郎,你不让我叫,我偏叫,气死你,气死你……” 我的心沉落了谷底,知道如果真的将一切的真相揭开,这个看着离我很近的女子,一下子就会飞得很远、很远…… 我心中也是有些生气了,顺着她的话,对,丽妹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想念我么? 死? 蚩丽姝伸手把我的嘴给捂住,一脸惊慌地道:“不要这种丧气话,多了,就会变成真的,我不准你。” 她的手就像春笋一般细嫩,柔柔的,长长的,有着年轻女子特有的香气,我不知道虫池化身,为何会这般惟妙惟肖,也不知道她跟正常的女性到底有着什么区别,不过听到她这情意绵绵的话语,多少也有些感动。 句实话,这世上除了我父母,还没有谁会像她这般着紧我。 只是……她关心的那人,根本就不是我啊!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又变得无比低落,不过我在外拼搏多年,多少也有了一些城府,也能够藏匿好自己的心思,陪着她一路走。 出外踏青,我们又在林子里生火,解决午饭,雪瑞别看是大姐出身,不过对于这种丛林生活却也是能够驾轻就熟,跟二春一起忙碌,没多时就弄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含着腊肉和竹香的竹筒饭、香喷喷的烤红薯,还有一只二春打来的野鸡…… 这些味道真的很不错,不过我五脏六腑并未修复,身子恹恹,只是勉强吃了一点儿。 吃了饭,神婆奶奶带着蚩丽姝去溪那儿洗手,而雪瑞则找到了我的这边来,对我陆言,看不出来嘛,你还是个情圣,看你跟我妹子一路上有有笑的,手段很不错啊。 我苦笑,你错了,她之所以对我如此,不是因为我有什么手段,只不过是她认为我是她的十八郎而已。 雪瑞那也不错。 我不,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她发现我是陆言,不是十八郎,会发生什么事情? 雪瑞摇头,想了想,要不然你就当自己是十八郎呗? 我突然来了情绪,怎么可能,谁能够骗她一辈子?她虽然刚刚诞生意识不久,但并不是傻子,一旦幻觉消失,发现了真相,你觉得她会怎么做?她一定会把我这个假冒者给杀掉,一刀一刀地泄愤…… 雪瑞哪有那么恐怖? 我叹气,没有再多,午餐过后,雪瑞她们继续采药,而我则因为身体太差,就在篝火边休息,蚩丽姝放心不下我,陪在我旁边。 我昏昏沉沉睡了一会儿,突然间感觉脖子被人给掐住了,睁开眼睛来,瞧见是蚩丽姝。 她红着眼睛,死死按着我,一字一句地道:“你在骗我,对吧?” 南无袈裟理科佛:她爱的人,不是我…… -。.。 第二十八章 重走北上路 当瞧见蚩丽姝怒气冲冲地等着我时,我下意识地往后退去,结果脖子一下子就被她的右手给掐住,死死按着我,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我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想着莫非她现在又切换了模式,恢复了雪瑞师父的状态? 我的妈妈呀,此刻若真的是雪瑞师父,我该如何是好? 望着死死按着我的这个女人,我根本没有办法把她和之前在我怀中鸟依人的蚩丽姝相提并论,心中发慌,结结巴巴地道:“怎、怎么可能,我到底骗了你什么啊?” 她猛然摇头,不对,十八郎天生骄傲,他从来都不屑于柔情,你这么对待我,肯定是有所求的,对不对? 我摇头,不对,我对你没有任何企图,你多想了。 蚩丽姝死死掐着我,让我都有一些缓不过气来,然而我却睁着眼睛,平静地看着她。 事实上,在此之前,我或许还有一些保住命的心态,然而当我真正意识到自己开始对面前的这个姑娘有了另外一种情愫的时候,我反而纠结了起来。 诸事随缘,我若是过于执着,反而会被虚妄迷失了双眼。 蚩丽姝盯着我,过了好久,方才再次确认道:“你对我当真没有什么别的企图?” 我点头,一句话都不。 我双眼真诚。 两人凝望了许久,蚩丽姝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娇羞的神情,放开掐在我脖子上面的手,拍了一下我的胸膛,柔声道:“那、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呃……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大姐,不对,蚩丽妹,在你的记忆中,那洛十八对你到底有多差? 以至于我只是简单地陪在你身边,简单地尽一下男士的义务,既没有花言巧语,也没有鲜花巧克力,你就已经幸福得不要不要的,而且还开始怀疑起了人生来? 我迟缓了一会儿,方才缓缓道:“我为什么要对你差呢?” 蚩丽姝整理了一下我被揉成一团的衣领,娇羞地道:“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我又不是从来没有恋爱的年轻哥,尽管不知道如何对这种清纯天真的姑娘下手,但却也知道一些基本的忌讳和法则,而且我并没有在谎话。 无论是外形,还是性格,又或者别的缘故,我都承认我对面前的这位姑娘有着极大的好感。 而如果能够跟她有进一步深入的机会,我也不会拒绝。 如果有机会在以后的人生里,陪伴着她一起走过的话,未必不是一件让人期待的事情。 我爽快而真诚的话语,让蚩丽姝有些意外。 我看到她眼中的泪光。 那泪光就如同月圆之夜的星光,有一种让人难以言叙的感动,我忍不住伸出手,摸着她的脸庞,傻姑娘,你哭什么? 蚩丽姝咬着嘴唇,使劲摇头,我不是哭,我是高兴。 我既然高兴,那就别哭了,笑一个给大爷看看。 蚩丽姝忍俊不禁,噗嗤一笑,你讨厌,怎么能这样啊,害得人家又哭又笑,跟个疯子一样…… 我心中苦笑,可不就是疯子么? 不过这话儿我可不敢出口,因为一旦漏了嘴,估计我真的就活不过今日了。 我装傻,嘿嘿笑,而蚩丽姝则趁势一下子扑到了我的怀里来,像动物一样,脑袋拱在我的怀里,深深地吸了我身上的汗味,不满地道:“哎呀,你好臭啊……” 我吸着她散落在我肩膀上面的发香,苦笑,能不臭么,好几天没有洗澡了。 蚩丽姝噗嗤一下,突然柔柔地了一句话:“不过我喜欢闻。” 呃…… 姑娘,你这真的是爱屋及乌,一点儿原则都没有了啊? 我躺在草地上,而蚩丽妹拱在我的怀里,过了好久,她突然抬起了头来,一双明丽的眼睛盯着我,十八郎,我这是不是在做梦啊,天啊,我真的不敢相信,居然能够趴在你的怀里面。 她的一句话,把我的心情坠落到了谷底。 我很想跟她讲,是啊,亲爱的,你还在做梦,而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做梦的可怜虫而已。 我心情有些惆怅,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偷,偷走了别人的东西,而蚩丽姝却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梦里,自顾自地问道:“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我想了想,我喜欢你美丽的外表,也喜欢你内中的心灵,喜欢你的善良、天真和烂漫,还喜欢你翘起来的嘴唇,让人看了无忧无虑…… 蚩丽姝望着我,将头放在了我的耳边,呢喃着道:“我好开心啊,好开心!” 我转过头来,与她平平相视。 两人面对面,彼此闻着对方的呼吸,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然而我却没有半点儿邪念,只愿就这般永远地看着她。 看着她无忧无虑的笑容,就好像找到了值得一辈子守护的东西。 我们两人就这么看着,过了许久,蚩丽姝那饱满的红唇,不知不觉间,就突然凑到了我的跟前来。 有过好几次恋爱经历的我,对这一幕并不陌生。 然而以往显得十分激动的我,在此刻却并没有亲上去,而是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点儿。 这个时候的蚩丽姝很敏感,睁开了眼睛来,望着我,呢喃着道:“十八郎,你不喜欢我么?” 我点头,喜欢。 她十分伤心地问:“那你为什么不愿意亲我,是觉得我丑么?” 我抓着她的手,天地良心,如果连你都丑的话,这世间就没有真的美女了,可是,我之所以不亲你,是因为我敬你,爱你,不希望你在以后后悔。 蚩丽姝垂泪欲哭,我怎么会后悔呢? 我有些难过了,盯着她的双眼,如果我不是你的十八郎呢,你还会这么想么? 蚩丽姝紧紧抓着我的手,怎么会呢,我认得出你的气息,尽管你变了模样,但是我却能清清楚楚的明白,你就是我的十八郎,没错! 我叹气,我不是十八郎。 蚩丽姝的手一下子就变得紧紧,抓着我,使劲儿地道:“不对,你就是,不会有错的!” 我终于忍不住了,抓着她的手,你醒醒吧,没有什么十八郎,没有什么蚩丽妹,没有什么千古的爱恋,我就是我,你也只是你,告诉我,如果我不是十八郎,而你也不是蚩丽妹,你还会爱我么? 憋在心里的话,一下子了出来,我的心中痛快无比,而蚩丽姝则一下子就哭了,怎么可能? 我盯着他的眼睛,怎么不可能,你仔细地回忆一下,你真的是蚩丽妹么? 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瞬间就后悔了。 不对,我怎么可以忍不住呢,现在出来,这不就是在害她么? 我为了心中那些坦然,却反而是在伤害她啊? 我下意识地与她十指相扣,然而这个时候,蚩丽姝终于认真地想起了这么一个问题来,她的眼睛开始不停地眨动,过了一会儿人,她突然惨笑了起来,对啊,我若是蚩丽妹,青虫之主,怎么可能什么也不会,怎么可能傻乎乎的在这里,我不是啊,我只不过是一段记忆而已,我什么都不是,我…… 她呢喃着,突然间双眼一阵翻白,昏死了过去。 我搂着怀里这浑身发软的女人,心中一阵慌乱,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结果都没有任何效果。 我慌张了起来,站起来,开始朝着四周无助地喊了起来。 二春第一个赶了回来,紧接着雪瑞和神婆奶奶也很快赶到了现场,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敢有所隐瞒,只是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了一边。 还没有等我讲完,神婆奶奶直接就扬起手,挥了我一巴掌,然后接过我手中的蚩丽姝,把她抱着,望着寨黎苗村的方向走去。 我捂着脸,垂头丧气,而雪瑞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妹子要是有事,蚩婆婆肯定不会饶过你的。 我自知做了错事,酿成大祸,于是心死如灰,低头若是她真的有事,我大不了也不活了,陪着她一起去就是了。 雪瑞大为意外,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我抿着嘴,没有话,也不想用言语来表达决心。 雪瑞看见我这副模样,心中的火气消减了一些,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既然有心,那就行了,至于她,唉,就看天意吧。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寨黎苗村,结果神婆奶奶连屋子都没有让我进,我只有在院子那儿蹲着。 我没有任何话语,静静地蹲着,一直到了傍晚时分,太阳落山的时候,二春赶了出来,人醒了,叫你进去呢。 我欣喜若狂,赶到了里屋,只见雪瑞和神婆奶奶都守在床边,青灯数盏围绕,躺着的蚩丽姝看也没有看我一眼,而是一字一句地道:“我要离开了,循着她当年北上的道路,重新走一遍。” 南无袈裟理科佛:我看到了她的心 演的全是她和他的电影 她不爱我 尽管如此 她还是赢走了我的心 抱歉,今天迟到了一点。另外今天黄金联赛票过了4000,按例得加更,不过可能会很晚,大家明天起来看吧,反正我今天是得熬夜了的…… -。.。 第二十九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为黄金联赛票4000加更 二春专门跑过来叫我的时候,我当时以为是蚩丽姝有专门的话要对我讲,然而当我兴冲冲地赶到房间里时,却只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整个过程,她甚至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雪瑞和神婆奶奶答应了她的要求,再接着,蚩丽姝告诉她们,不需要她们的陪伴。 对于这一点,神婆奶奶表达出了强烈的反对意见来,她告诉蚩丽姝,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外面的情况十分复杂,一路往北的话,不但会碰到军政府,而且还有军阀、反抗军、毒枭以及藏在林中的黑巫僧,以及各种各样的降头师。 不管是谁,对于一个根本没有出去过、没有太多应变能力的她来,都不是可以惹得起的。 然而蚩丽姝却显得十分坚持。 她告诉反对的神婆奶奶,她之所以想要重走北上路,就是想要重拾起当年已经消亡的记忆,再一次感受到作为一个“人”的存在,至于安全的问题,她觉得并不是很重要。 她尽管并不如当年北上、一路绝尘的蚩丽妹,但浑身的力气也还是足够的,再加上蚩丽妹留下来的记忆,她可以在这过程中,不断修行。 也许当她走到终点的时候,就已经能够超越自己了。 两人彼此僵持,到了后来,蚩丽姝干脆就直接闭上了眼睛,不打算跟神婆奶奶沟通。 她用沉默来对抗。 就在这个时候,雪瑞出来打圆场了,她没有多什么,只是提出了一个让人觉得十分意外的建议。 她建议由我来陪伴蚩丽姝,走过这条漫漫长路。 她的理由十分冠冕堂皇,蚩丽姝承载的这记忆,其实是差不多百年前的老古董了,这百年沧桑变化,很多东西早已是物是人非了,如果想走想要单凭一人通过的话,未必能够越境。 如果蚩丽姝执意要走,而且又不希望她们的陪伴影响平衡的话,不如就带上一个陆言,一路上帮着跑跑腿。 最后,雪瑞告诉蚩丽姝,陆言这子,根本什么都不懂,也是刚刚入行,带了跟没带一个样,所以你不用担心会不会跟记忆有偏差。 蚩丽姝在考虑了许久之后,终于点头了,好。 完这话,她闭上眼睛,没有再理我们。 神婆奶奶、雪瑞和二春起身,跟着我,四人一起走到了外面的院子里来,神婆奶奶就有些不满地对雪瑞道:“你为什么会同意她这种心血来潮的要求呢,如果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那该怎么办?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姐姐,不能够再失去第二次。” 听到神婆奶奶的埋怨,雪瑞不由得苦笑,婆婆,如果能够阻止,我又何尝不想,不过你看她现在的样子,是像能够拦得住的么? 神婆奶奶沉默了,即便是拦不住,我也可以跟着她一起,多少也好有个照应啊? 雪瑞摇头,妹妹之所以想要重走北上路,一是为了找回记忆,二来也是想要真实地体验一下这个世间的人生百态,所以绝对不会同意你我之间的任何一人跟随的,这一点你也不是看不出来! 神婆奶奶有些火了,指着我的鼻子,这就是你让这个狗屁都不懂的臭子陪她的原因? 雪瑞望着激动不已的神婆奶奶,沉默了一会儿。 她等着神婆奶奶这口气顺了一些,方才开口,婆婆,我知道你对敦寨苗蛊的人心有不满,不过不可否认,妹妹她之所以能够重新苏醒起来,就是她对这个世间还存着眷念;而这眷念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能够感觉得出,她对陆言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丝情分在的。 要不然,她也不可能答应让陆言随行。 神婆奶奶厌恶地看了我一眼,那又如何? 雪瑞指着我,陆言这人,其实不错,对待妹妹也好,就是人急了点,又没有什么经验,正如我们之前商量的一样,如果能够让妹妹产生爱恋,或许这才是让她真正能够安稳下来的根本方法。 神婆奶奶似乎被雪瑞给劝动了,没有再话,而是不停地那那双眼镜,打量着我。 她的眼睛就好像是镭射光一样,看得我心底里发虚。 过了许久,她方才对我凶巴巴地道:“陆言,丽姝我是交给你了,你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我第一个饶不了你;不管你跑到了哪里,我都会把你的头给拧下来的,知道么?” 面对着这个宛如丈母娘一般的老婆婆,我实在是不知道些什么,只是点头,好,我知道了。 事实上,我的心中一直在腹诽——这事儿,你们怎么就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么? 怎么讲,都是你们在求人呢,为什么给人的感觉,总是好像我理所应当,就该答应一样,连拒绝的权力都没有给我? 当然,我也仅仅只是这么一想,并不敢出来。 因为我担心我一旦出了口,就会被打得连我妈都不一定能认得我来。 神婆奶奶气呼呼地离开了,而二春则捂着嘴笑,师弟,你这回来,算是抱得美人归了,不过迎亲之路漫漫长,你慢慢走咯,我就先回去报到了。 我诧异,这异国他乡的,二春你怎没能抛下我? 二春无奈地摊开双手,你刚才没有听见么,人姑娘只同意由你跟着,而我却不行,总不能我在后面跟你一路当保姆吧?再了,我乐意,人姑娘也未必乐意啊? 她笑了,你真的以为天上会掉下一大姑娘给你白捡啊,不折腾得你累趴下,哪里可能让你娶回家? 她拍拍手,把我之前入池时拜托雪瑞交给她包管的一应物品递还给我。 她伸着懒腰,回房睡觉去了。 神婆奶奶和二春都走了,雪瑞却留了下来。 她示意我坐在院子前的石凳上,而自己则坐在了我的对面,表情轻松地道:“怎么,我感觉你好像对我们的安排,并不是很满意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温和笑容的关系,我对雪瑞有一种很强烈的亲近感。 之前在神婆奶奶和二春面前我都还绷着,这会儿倒是放松了一些,我终于出了实话,我并不是不愿意陪着她一起北上,而是如你所的一样,现在的我,是一点儿本事都没有的,如果路上碰到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未必能够帮得上忙,反而成了累赘。 雪瑞点了点头,你能够这么想,明你还是有心的。 我苦笑,哪里,我只是担心把事情办砸了而已。 雪瑞摆手,不是,刚才妹子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我其实一直在反思,你的作法其实未必不对,毕竟让她一直生活在虚假和幻想之中,对培育她的独立人格,并没有什么帮助,而如果你趁着她神情恍惚,而占了她的身子,这也是我们都不能容忍的。从这个角度来,你是个君子,也正因为如此,我刚才才会提议你同行。 我低头笑,想着你若是知道我身体里这聚血蛊是怎么来的,就不会这么想了。 也许,我之所以如同柳下惠一般,不过是在珍惜蚩丽姝的天真吧。 这才是最美好的东西,我不想毁了她。 雪瑞继续回答我的疑问,这一路,肯定会碰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不过你放心,我妹子虽刚刚诞生,不过先天很好,底子厚,寻常人奈何不得她,就算是成名的高手,也未必能够拿捏你们。至于实在惹不得的对手,你打电话到老廖那里去,他也会给我报信的。 她表现得十分淡定,一切你们解决不了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帮你们摆平。 雪瑞素来低调,然而这句话的时候,却是霸气十足。 可以感觉得到,雪瑞的江湖地位其实也很高。 雪瑞跟我交待了一些路上应该需要注意的相关事宜之后,郑重其事地拜托我,这一路之上,除了照顾好她之外,希望你能给让她培养起独立的人格来。 我问到底该如何做,雪瑞微微一笑,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有靠你自己来摸索了。 是夜,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心事重重,一直到了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次日二春很早就起来了,给我们做完早餐之后,就整理好行李,准备出发。 二春和我不同路,她将会返回泰缅交界的边境城市大其力,然后乘坐飞机回国。 至于我,则在众人的送别下,背着大包包,跟着蚩丽姝踏上了北面的林子,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将穿越整个缅甸的热带雨林,然后一步一步,按照着当年蚩丽妹行进的路线,一路北上而去。 众人送了我们十几里路,然后折转离开,就只剩下我和蚩丽姝两人。 一路上,她一句话都没有,甚至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她对我,仿佛陌生人一般。 最熟悉的陌生人。 南无袈裟理科佛:所谓承诺,就是拼了命也要完成的东西。 加更奉上,中秋快乐。 -。.。 第三十章 我与你行走于林间 还记得吗 窗外那被月光染亮的海洋 你还记得吗 是爱让彼此把夜点亮 为何后来我们用沉默取代依赖 曾经朗朗星空 渐渐阴霾 心碎离开 转身回到最初荒凉里等待 为了寂寞 是否找个人填心中空白 我们变成了世上 最熟悉的陌生人 今后各自曲折 各自悲哀 我一直在心中默默地唱着,然后背着两人的行李,在丛林中一步又一步地缓慢行走。 然而每走一步,我都会忍不住想起昨天林间的拥抱,以及两人躺在草地上,彼此互望时的情形。 那个时候,我与她相差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然而此刻,我们无论何时何地,即便是最近的时候,相隔都会保持一两米。 伤痕出现了,就没有办法弥补了么? 倘若我跟面前这位姑娘之前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怀着任何多余的心思和妄想,或许我就不会如此痛苦,最让人难过的事情,不是遥不可及,而是曾经拥有,现如今却只能遥遥相望。 我甚至都不敢跟她上半句话,唯恐对方生气,把我给一个人抛下,独自离去。 我倒不是害怕自己被丢在雨林中无法走出,而是害怕完不成雪瑞教给我的任务,毕竟不管怎么,雪瑞对我充满了信任,我不能辜负她的期望。 别人给了我活下来的机会,而我即便什么都没有,却也愿意为一个承诺而付出一切。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两人在雨林中穿行着,一前一后,蚩丽姝总是一直都在前方,保持让我能够瞧见的距离,不急不慢地走着,而我则是不得不奋力前行,努力追赶上她的身影,害怕一不心就跟不上她的脚步。 如此一追一赶,几乎都没有停歇过,到了中午的时候,我终于累瘫了,抓着一根开着红花的树,冲着几乎看不到身影的她喊道:“等等,我走不了,能休息一下么?” 我当时的确是已经不行了,脚步的肌肉已经到了极限,感觉再也迈不出一下。 那肌肉不断地抖动,肌酸估计都要溢出来了。 我话语里充满了恳求,然而这女孩儿却并没有停留,而是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我颓丧地一屁股坐下,不管下面到底有些什么。 我大喘气,将背包从肩膀上拿了下来,感觉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油乎乎的汗水,闻着就是一股酸臭味。 背包卸下,我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然而心情却差到了极点。 这刚刚一上午,我就坚持不住了,实在是没有脸回去面对雪瑞和神婆奶奶——特别是神婆奶奶,她要是知道我跟丢了蚩丽姝,会不会拿着棒子打死我? 我浑身汗出如浆,歇了会儿,感觉好了一些,就是渴得厉害,伸手去背包里面摸水壶,结果摸了半天,却没有找到。 就在我两眼一抓瞎的时候,突然间旁边伸出一只手,把水壶递给了我。 我抬头,这才瞧见原本消失在了丛林中的蚩丽姝,此刻却是回来了,而且还把水壶递到了我的面前来。 我的心情一阵大好,接过来,拧开盖子,使劲儿喝了一大口,这才冲着她笑,谢谢。 蚩丽姝转过头去,脸色冰冷地:“我都我自己可以,她们非要给我安排一累赘,真的是没有办法啊……” 她的话语里有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让我不自觉想起了《金粉世家》里面的冷清秋,不过我本来就已经做好被嫌弃的准备,咧嘴一笑,唉,她们也是担心你,一个姑娘,想要独自北上,会碰到很多很多的麻烦,有我在的话,多个人参谋和跑腿,会避免很多麻烦的。 蚩丽姝似笑非笑地望着我,那么请问,你能有什么用? 她一句话问得我语塞,的确,从现在这会儿来看,我除了能够拖累她之外,基本上什么用处都没有。 不过我也没有顾影自怜,而是笑嘻嘻地道:“在林子里,我的确有点儿不适应,不过也不是一点儿用都没有的。” 她比如呢? 我想了一下,很认真的对她道:“比如我的存在,能够教会你懂得责任感,以及团队协作的重要性!” 样! 你陆言哥以前在江城的时候,没少被女同事拉去听安利讲师跟我们灌心灵鸡汤和打鸡血,什么团队建设啊、协作啊,卡耐基的推销理论啊,我还是装了一肚子的,跟我玩儿,你还嫩了点。 我心中得意,结果蚩丽姝最后却只回答了我一个字。 呸! 我们坐下歇息,顺便把午餐给解决了,吃得是从苗村里带出来的粑粑,那是一种用糯米面做出来的食品,外面包上类似粽叶的植物叶片,有些甜腻,不过扛饿,吃一个,基本上不会吃第二个。 我休息了好一会儿,感觉自己能够走了,主动爬起来,行吧,我们走。 蚩丽姝这时突然做出了一个让人惊讶的举动,她居然伸手过来,把我身上的背包给接了过去。 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哪有女人背包、男人空手的道理? 她就冷笑,算了吧,就你这身板,走不了两步路就垮掉了,实在是累赘得很,就别在我的面前逞强了。 她接过巨大的背包,轻松地背在肩上,然后径直朝前,一声不吭地离开。 我望着她的背影,尽管这嘲笑很伤人,心中却莫名多了一丝温暖。 看得出来,她还是关心我的啊…… 一路向北,翻山越岭,当天夜里我们在一处平坦的溪水边夜宿,她尽管没有任何露营的经历,但是却传承着蚩丽妹的记忆,行事井井有条,不管是露营地点的选择,还是篝火木材的搜集,又或者是布阵防虫,都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反而是我,除了像个愣头青一样在旁边看着,偶尔搭把手,还真的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够从她的眉眼里,瞧出一些轻视的情感来。 或许是我多心了,太过于敏感。 晚餐依旧是那种糯米粑粑,吃得我直噎,她似乎瞧出了我的窘境,从溪水里捞出了两条鱼来,剖开肚子,去掉内脏,串起来,烤得焦香,香气扑鼻。 然而她忙碌许久,却只是吃了一口,就皱了一下眉头,丢在了一边。 我接过另外一只,嚼了一下,却感觉满口浓香,好吃得我舌头都差点儿吞进去,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皱眉头。 我不敢问她,却把她丢在地上的烤鱼给捡了起来,见她没有什么,便也把它给填进了肚子里。 咱总不能浪费不是? 当一切忙妥当,蚩丽姝坐在附近的一棵树上,而我则躺在了溪边的草地前,铺着一张毯子,我仰首望天,看着清晰明朗的夜空,望着那忽闪忽闪的星子,忽然间发觉人生还真的是奇妙无比。 一个月之前,我还在江城的公司里面上班,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然而此时此刻,却躺在了缅甸丛林的草地上。 一个月之前,我还在为长途大巴车上的九分女夏夕而惊为天人,此刻却与一位比她强上百倍的女孩儿,一路相伴同行…… 那个时候,我如何能够想得到会有今天呢? 尽管这一路有着各种艰辛苦楚,然而我躺在这里的时候,却有着一种满满的幸福感,而这幸福感,仔细想一想,应该是跟那位坐在树杈上面打坐的姑娘有关吧? 我们在林中走了三天,一路并非坦途,第二天露营的时候,我踩到一条缅甸巨蟒,差一点就被绞死。 第三天的时候有一头不知道是豹子还是别的什么猫科动物闯入我的身边,拖着睡梦中的我,准备待会老巢里去。 不过好在每一次蚩丽姝都能够及时发现,制止了这惨剧。 死里逃生,作为被救者,我对她充满了感激,然而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讥讽我,什么本事都没有,真的就是个累赘啊…… 每当她起这话儿来的时候,我都感觉到心脏传来一阵刺痛。 很明显,她这是在提醒我,作为陆言的我,是不可能配得上她的,叫我不要胡思乱想了。 这样被多了,我反而释然了。 想一想也是,总吊丝逆袭上了女神,然而现实中看一看,那些女明星哪个不是嫁给了大富豪和公子哥儿,至不济也是嫁给了男明星,哪里有什么例外? 王大治人家好歹也是业内一腕儿,结果跟女神董洁扯上点关系,亲一口,都被人成是癞蛤蟆吃了天鹅肉。 我这算是什么? 癞蛤蟆都不算,我又什么资格在这里伤春悲秋,期待太多呢? 这么想,哎呀,整个人就走出了现实来。 第四天的时候,我们终于走出了让人绝望的林子,第一次碰到了一个村子,这是当地一个少数民族的聚集地,讲的话语,连蚩丽妹都不懂,而这里的人也几乎没有谁懂得缅甸语,倒是当我们起汉语的时候,当地人把我带到了一个男人的房子里去。 那个男人听我是中国人,十分热情地伸手过来,与我紧紧相握,哎呀,没想到居然能够碰到老乡,太好了,我叫刘钊。 南无袈裟理科佛:我与你行走林间,多年以后,还能如此么?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三十一章 夜中解惑 刘钊是福建人,话有点儿台湾腔。===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据他所,他早年间是在国内做贸易发家的,后来九几年的时候海南炒房地产,一开始也是混得风生水起,结果后来房地产崩盘,赔得倾家荡产,所幸懂日语和缅甸语,就从事些翻译工作,养家糊口,后来也是机缘巧合,就来到了这边工作。 他慢慢地就喜欢上了这里简单的生活,于是也就不准备回去,长期留在了这里。 现在的刘钊,是这个若开族村庄的乡村教师,从事教村子的孩子缅甸、中等教育工作,自得其乐。 听到刘钊的传奇经历,我不由得对这个万里之外遇到的同胞,表达出了强烈的敬佩之意。 要晓得,从村子里一路走来,我能够瞧得出来,这个若开族的村子十分贫穷,就连他住的这个屋子都四面透风,摆设十分简陋,想必生活也是很艰苦的。 这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并非如我一般一事无成的年轻,而是曾经搏击大海、驰骋商场的大老板。 九十年代,能够在海南玩房地产的,那可都是大腕,然而经历过了这么多的繁华,他却还能够收得住心,而且还愿意留在这里,甘于贫苦,并且传播中华化,怎么能够让人不钦佩? 我们和刘钊交谈的时候,不时有当地的孩过来,用中称呼他为“刘老师”,恭恭敬敬,有发自内心的崇敬之情。 而每当这个时候,刘钊也会报以微笑,从这些孩儿招手。 我们到这个村子的时候,天色已晚,刘钊十分热情地招呼我们住下,为了让我们睡得比较好一些,还特意腾出了一间通风的房间来,并且准备了当地富有特色的晚饭。 整个过程,蚩丽姝一直都显得很平静,有一种置身事外的超然,不话,刘钊问起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回答,全部都靠我来圆场。 对于蚩丽姝的无礼,我表示很无奈,私下里对刘钊道歉。 他却显得很豁达,美女都有骄傲的权力,而且不得不,你的女朋友真的很不错,年轻人,一定要好好把握,懂得珍惜哦。 我很想跟他解释,我和蚩丽妹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不过话都快出了口,又因为自己的虚荣心,咽了回去。 不得不,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友,那真的是一件很涨面子的事情。 晚饭是丰盛,只是相对于村子的条件来的,刘钊是竭尽所能地招待好我们,不过终究有些不合胃口,我自己身体又有些问题,吃得不多,刘钊有些过意不去,一直给我们劝菜。 另外还有自己酿造的米酒,我听不住劝,多喝了两杯,弄得头晕晕的。 入了夜,我回房休息,这才意识到刘钊只给我们安排了一间房。 如果是野外,倒也没有什么讲究,但是在村子里,男女同处一室,不管怎么,我都感觉到有一些不自在,酒意上头,脸红红的,站在房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些尴尬。 蚩丽姝早在我和刘钊推杯换盏的时候,就已经离席了,这会儿却是洗漱完毕,盘腿坐在了角落的竹席上面。 我进房来的时候,她抬起眼帘,瞄了我一眼,没有多什么,又闭上了眼去。 我瞧见她并没有强烈抗拒的意思,也不多矫情,直接走进了房间里。 我喝多了酒,盘腿坐在蚩丽姝对面的竹席前,话儿有些多,却又不知道从哪儿起,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时对面的蚩丽姝突然道:“我不喜欢那老头子……” 啊? 我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你是在讲刘钊老师么? 蚩丽姝点了点头,对,就是他。 我不由得来了些好奇心,姑娘,你别这样,做人要懂得感恩,要不是人家招待,咱们现在不定就得睡在荒郊野岭了,现在咱有吃有喝,还有得地方睡,咱不能帮啥忙,但也别在背后人坏话啊? 她瞧了我一眼,冷笑了一声,没有话,而是继续盘腿而坐,行气全身。 前几日一路风餐露宿,十分辛苦,我和她之间又颇有隔阂,所以并没有多聊几句,今天能够寄宿村庄,没有那般劳累,而我又喝了点酒,心情有点儿兴奋,本来想跟她聊聊天,几句体己话儿的,但是这一下碰壁,却让我清醒过来,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想自找没趣,找了一个角落,靠着背包,闭目养神。 我是喝了点酒,难免有些亢奋,坐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了,问她为什么讨厌刘钊,难道就因为别人长得丑? 她白了我一眼,你长成这样,我还不是让你跟着我了? 呃…… 这妮子损起人来,还真的有些词锋尖锐,我颇有些狼狈,却知道她不肯跟我深入地谈,忍不住埋怨了一句,总之,我觉得人就应该感恩。 她突然睁开眼来,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问我道:“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上进?” 我诧异,什么叫我不知道上进,我怎么着就惹到你了? 她身子一下子往前倾了下来,瞪着我,我听雪瑞过,那个陆左那他们清水江流的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传给你了,然而你这几日,除了偶尔背诵几句,就没有见到你修行过,行路的时候不行气,休息的时候不打坐,迷迷惘惘,醉生梦死,你你以后能干个啥? 我听她起这个,顿时就抱屈,我的天,我刚刚拜师,不到半天的功夫他就不见了踪影;虽传了我十二法门,里面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结合起来,我却一个也不懂,除了背诵,我能干嘛? 她秀眉一竖,你别找借口,真正有压迫感的话,就不会像你这般懈怠;而且你不懂的话,为什么不问? 我这荒郊野岭的,我能问谁?难道问你不成? 她下巴抬起,问我不行么,雪瑞我都能够叫得出来,就你们清水江流、敦寨苗蛊那点儿破烂东西,我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被她的讥讽刺得心疼,忍不住回了她一句,得了吧,雪瑞可不是你教出来的…… 这话儿还没有完,我瞧见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阴沉起来,立刻知道自己又闯祸了,又触及到了她的逆鳞,慌忙把这事儿给打了岔,问你就问你,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做丹田? 她瞪了我一眼,闷哼着不话。 我知道她还在生气我刚才的话语,故意激将,你看吧,我就你不懂这些,还好意思嘲讽我呢…… 她突然道:“丹田就是道家内丹术丹成呈现之处,炼丹时,意守之处,又分为三个中心,在两眉间者为上丹田,在心下者为中丹田,在脐下者为下丹田。又曰上丹田守神,中丹田守命,下丹田守精,所谓‘呼吸元气,会丹田中,丹田中者,脐下三寸阴阳户,俗人以生子,道人以生身’,致虚极,守静笃,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我又问,那什么是炁呢? 她答:“炁,乃先天之炁,代表无极,比物质能量更为细腻,超越了物质,有联系场域,则一隅,大则风水……” 我又问,何为真言? 她答:“真言乃舶来之物,梵语为antra,音译曼怛罗、曼荼罗。又作陀罗尼、咒、明、神咒、密言、密语、密号,即真实而无虚假之语言之意……” 我起初只不过是想要化解刚才尴尬的气氛,没想到我一有所问,她则毫不犹豫地解答。 她得事无巨细,一一讲来,可比书本上面的生动许多,如果不明白的话,她还能够在举手投足之间,给我释疑,我顿时就放下了先前的心结,开始认真地询问起了这些天来一直藏在我心中关于法门之中的诸多疑惑,而这些她都能够一一解答,让人敬佩得不要不要的。 我知道机会有限,也是挑重要的,一是禁咒,一是固体,前者是对付诸多妄灵禁忌之物,而后者则是强固体魄之法,正是我最需要的。 如此一问一答,我大概清楚之后,她终于觉得烦了,时间不早,明天还要赶路,且睡吧。 罢,她不再理我,自顾自地闭上眼睛睡去。 我不敢扰她,回忆起先前的对话来,再默念起这些天来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十二法门,越发地觉得颇多收获,按照着刚刚学到的东西,盘腿而坐,开始尝试着修行周天。 如此一夜过去,次日清晨,在主人家再三的挽留下,我们辞别了刘钊,再次踏上了出发的历程。 如此又走了半天,我昨夜收获颇丰,在行走的时候用上了动功,居然疲累减轻了许多,正心法怒放的时候,一直在前行走的她突然停下了脚步来。 我问她怎么回事,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秀眉皱起,不好,有埋伏。 什么? 这荒郊野岭的,谁会来埋伏我们啊? 南无袈裟理科佛:红袖添香,人生得意事啊…… 希望各位没有登陆阅读的朋友,能够在磨铁注册一下,给佛来点儿点击和推荐啥的,谢谢各位了。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三十二章 她所想的北上路 我不相信这好端端的,还会有人过来伏击我们,因为不管是我,还是蚩丽姝,两人的兜里都空落落的,啥钱都没有。===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不图钱,还能图什么? 我这般想着,突然下意识地瞧了旁边的蚩丽姝一眼,心脏这才骤然跳了一下。 哎呀,我这可真的是没有闹明白,若是我的话,自然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蚩丽姝不同,这妹子长得跟画上面走下来的女子一般,男人瞧见了,没有不眼馋的。 既是如此,自然少不得有人会见色起意,心怀莫测啊? 我正胡思乱想着,突然间胳膊一紧,却是被她给一把拽到了旁边的灌木林中去。 她手劲儿好大,颇有一种不容我反抗的意思。 我给她拽着,踮脚来到了旁边的灌木林,给按在了泥地里,不让我出声,而她则回到了原地,手中摸出一把种子来,沿路洒下,双手好像在半空中结了一个印法。 我感觉空间一震,似乎发生了什么,不过却有瞧不见,正想探头瞄一眼,结果瞧见蚩丽姝身子轻飘飘地踏步而来,一下子就到了我的身边来,伸出手,又把我的头给按在地上。 妮子还真的不客气,我弄得一脸泥,正要抗议,却听到她在我耳边轻声道:“别话,有人朝这边望过来了。”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判断的,不过却也没有敢再反抗,趴在灌木林中,一动也不敢动。 我趴在地上,蚩丽姝就在我的身边,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倒也不算是那么难受,我吸了吸,回忆起刚才她在我耳边话时,气息吹在我耳朵边的情形,忍不住想:“这妹子不是虫池化身么,怎么会跟人是一模一样的?” 不知道,别的地方是否也会一样…… 我浮想联翩,如此过了大约一刻钟,前方还是死一般的寂静,我忍耐不住了,下意识地拍了拍旁边的她,刚要话,突然间嘴巴给捂住了,而她则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往九点钟的方向看去。 我瞄了一眼,瞧见几个穿着绿色迷彩的男子从林间走了出来,而与这些人区别的,还有一个穿着当地人服装的男人。 那个男人,居然就是早上跟我们依依惜别的乡村教师刘钊。 他怎么也来了? 我心中惊骇,然而蚩丽姝却只给我瞧一眼,然后再一次把我的脑袋给按到了地下去。 紧接着,她按在我背上的手上传来一股温和有力的劲道,传递到了我的全身上下,让我一下子放松了许多,心跳也恢复了正常值。 我知道她是怕我暴露了,当下也是屏气凝神,不敢多言,甚至于动也不敢动一下,大约过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几个人就走到了我们的跟前来,边走边聊。 我遥遥地听到一些话语,努力听,终于有刘钊的声音传来:“……不知道。按理,如果真要北上的话,他们应该是走这条路的,不会有错。” 另一个口音古怪的家伙:“不定人家看出了你的意图,转身回去了呢?” 刘钊焦急地辩解,阿撸卡,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若是我想要瞒住一人,他就算是最后被我给卖了,也还在帮着我数钱,当我是好人呢。老子的话,你能不相信? 那人回答,你这家伙的阴毒,老子肯定晓得,可是问题在于,那女子,真的像你的那么美? 刘钊急于辩驳,提婆达多在上,我若是了半句假话,死后将用坠阿鼻地狱,不得解脱——我跟你讲,老刘我这辈子真是见过不少美女,但是像她那般轻尘脱俗、又美艳绝伦的,却是一个都没有。我敢打赌,她绝对是熔炼美女降的绝佳鼎炉,如果能成,上师定然能够重返顶尖之林,角逐天下…… 那人嘿然坏笑,老刘,你直吧,你这么猴急,到底有什么企图呢? 刘钊犹豫了一下,赔笑道:“阿撸卡,你也知道的,我这些年来,给宗内呈献了那么多若开族的童男童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回若是能够让上师满意,还请你帮着美言,帮我解开禁制,好让我能够回老家看上一眼……” 那人拍着胸脯保证,等碰见那女的,要真的如你所的那般美艳,回头就跟上师这事儿! 听到那人的保证,刘钊连忙表示感谢,放心,昨天我在他们的饮食里放了药粉,他们这一路上定然会腹泻不停,只要听风闻味,定然能够找得到的。 他得意地着,而那口音古怪的人家则夸赞了他一回。 刘钊言语恭敬,立刻表达了谦虚之意,又是阿谀奉承,马屁如潮,完全没有之前给我展示出来那风骨清高的模样。 一行人顺着我们的来路走去,渐行渐远,而我则趴在地上,一嘴苦涩。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这他乡遇故知,听得那刘钊满口胡吹,顿时就为了他那种堪比白求恩同志的国际主义精神,和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风骨所感动,满脑子同胞情谊。 没想到这人只不过是演技惊人而已,翻脸跟翻书一样,背过身去,居然是这般丑陋的模样。 昨夜蚩丽姝其实已经提醒过我了,但是我却不以为意,现在回想起来,顿时就是一阵又一阵的冷汗流出。 我心中震撼,一动也不敢动,过了许久,肩上被人拍了一下,抬起头来,却听到蚩丽姝道:“他们已经走远了,你还趴在这里干嘛?装死人啊?” 我爬起来,期期艾艾地跟她道歉道:“对、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我误会你了……” 这话的时候,我羞愧无比,本来雪瑞叫我跟在她的身边,就是担心自家这妹子没有什么社会经验,也不知道如何与人沟通接触,让我帮着照看一下,免得被坏人骗了去,没想到事情反而倒了过来,我给人家牵着鼻子,骗得团团转,反倒是基本上没有啥阅历的蚩丽姝看穿了一切。 这种强烈的挫败感让我脸上无光,本以为她会趁机奚落我一番,没想到她只是笑了笑,你心太善,以后可得多注意才是。 什么? 等等,大姐,你平日里不是冷冰冰的么,怎么画风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不要这么贴心温暖好不好,搞得人家怪感动的…… 我有点儿不适应此刻的蚩丽姝,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而这个时候,她却突然拉了我一把,走,我们跟上去瞧一瞧。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拉住她的胳膊,等等,你什么意思? 她瞧见我一副惊讶的表情,愣了一下,没什么意思啊,我就是想跟过去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打我的主意。 我拉着她,大姐,你的心可真大,没看到那伙人穿着军装么,他们要不然就是这附近的军阀,要不然就是藏身林中的毒贩——这些人都是亡命徒,手上有枪,有人命,杀人不眨眼的,咱平日里躲都还躲不及,你何苦眼巴巴地送到人家门口去呢? 听我完这番话,她愣了一下,然后道:“你没听到么,那家伙拐了很多孩子去了那儿呢,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坏事?” 我那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你现在过去,未必能够救得了谁。 她盯了我好一会儿,突然摇头,面带讥讽地道:“我本来只以为你是胆没本事,没想到竟然这么冷漠,别人的性命,在你的眼里,原来是这样的。哼哼,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重走北上路么?” 我被她这般讥讽,心中顿时就是一阵疼痛,脸上也臊得慌,闷声为什么? 她一字一句地道:“我就是想重新找回她当年一人仗剑走天涯、路见不平、尚义任侠的那种豪放心情,而不是忍耐后来蜗居在一个村子里,苦苦蛰伏等待的寂寞。你们我不是蚩丽妹,那么我就走出一个属于自己的人生来,走出一个她曾经渴望,却又得不到的人生。” 她得豪气,我的心也被她讲得砰砰直跳,恨不得出声附和,但我一想起雪瑞、神婆奶奶摆脱给我的责任时,理智又浮上了心头来。 我开口要劝,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却指着我的鼻子,冷冷道:“你们都我不是人,但我的血是热的,而你,不是。” 完,她转身就走,飘然离去,却是没有再跟我上一句话。 南无袈裟理科佛:她的血,是热的……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三十三章 我不想让你孤单 望着那窈窕背影消失于林中,我半天都没有出一句话来。===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事实上,我们一路上都保持着一种很古怪的关系,那就是若即若离,不可捉摸——一会儿好像很遥远,很冷漠,一会儿又好像并没有那么远,伸手可及。 在茫茫的热带雨林之中,我与她一前一后,安静行走,走得远了,突然间就觉得世间仿佛就只有两个人了。 我和她。 不知不觉,她其实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然而我又有些害怕,因为她时常表现出来的漠然和疏离感,让我有些害怕接近,不敢受到她的伤害。 而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我其实又有一些莫名的优越感,那就是我是人,一个真实存在、活生生的人,而她不是。 她不过是由雪瑞师父蚩丽妹留下来的一件雪衣,再加上那神秘的虫池融合而成的意识。 她诞生的时间并不算长,甚至都没有几个月。 在这一方面上来,我其实又有一些心理优势,就好像是怪蜀黍瞧见了女孩儿,觉得能够凭着一根棒棒糖,就可以牵引对方的意志。 然而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一路上,我一直都在心地回避着那一个话题,但每一次受到打击的时候又会翻出来,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其实在她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她其实早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并不是蚩丽妹的这个事实。 而让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她之所以一路坚持下来,不为别的,而是为了活出比蚩丽妹更加精彩、没有悔恨的人生来。 从这一点来,她就足以让我心中油然而生出敬佩之心来。 只是,她的血是热的,我就是冷的么? 想起她刚才对我的评论,我顿时就觉得一阵邪火直冲头顶,想要走到她面前,大声地对她吼,不的,老子才不是这样的,你要去,大不了陪你去就好。 可是……就我这样子,即便是去了,又能够做什么呢? 我觉得自己脑袋一阵胀痛,难受得不行,而这个时候,我瞧见她真的是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了我的视线,心中就是一阵慌,没有多想,直接就跟了上去。 我一直追,一直追。 我追得两只脚都酸得不行,感觉都快迈不出一步了,也没有再瞧见她。 终于,我没有再追了,仰天朝上,倒在了地上。 我捂着“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的心脏,感觉天旋地也转,发晕,于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却感觉心仿佛就缺了一块,空荡荡的。 我痛得不行,脑海里则开始反复浮现出了我与她之间的一幕幕画面来—— 有我第一次瞧见她的时候,她是高高在上的雪瑞师父…… 有她突然间叫我十八郎的温柔…… 有郊游踏青时的两人表白…… 有两人一声不吭、行走林间的相互帮助和守望…… 有昨日她与我的一问一答,一直到她累了,打呵欠叫停时的画面…… 所有的画面汇聚在了一块儿来,我突然间觉得不知不觉间,这个来历神奇的女孩子,她已经不知不觉地闯入了我的生活,虽然我总是有意识地抵触,不想与她有太过亲近的接触,但是她却已然走进了我的心里来。 没有任何理由,进来了,就赶不出去了。 我开始流泪了…… 我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流过泪,特别是为了感情而哭泣,当我已经开始渐渐地适应了那个见鬼的社会,适应了那些被现实社会改造得不再清纯可爱的女孩子们,学会了逢场作戏,学会了适应转头忘却的爱情时,就已经再也没有哭泣过。 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为任何女人流泪了,然而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只是因为那些女人,并没有走入我的心里而已。 我越哭越伤心,忍不住抓紧双拳,死死地砸在了身边的青草地上。 我试图用身体的痛,来抵销心里的疼。 然而这终究没有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不哭了,因为我又闻到了一股渐渐熟悉的香味,这股香味很淡,仿佛没有,却让我记忆深刻。 它来自于蚩丽姝的身上,我觉得是体香,不过感觉又好像是她头发的味道。 不知道她用什么洗发水…… 我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来,瞧见一张熟悉的瓜子脸,我原本以为消失不见的她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脸讶异地问道:“你在干什么啊,好端端的,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思念过度,出现了幻觉,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瞧见她还在。 咦? 你不是消失不见了么,怎么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且嘴角上翘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刚才一直没有露面,是在看我笑话不成? 想到这里,我顿时就一骨碌爬了起来,低头,用袖子把眼泪擦干,哎呀,眼睛进灰了。 她似笑非笑地对我道:“要不要帮你吹一下灰啊?” 我连忙摇头,不用,眼泪水一冲,什么都没有了,用不着,没事的。 她盯着我,真的没事? 我忙点头。 她没有再什么,转身离开,而我则紧紧跟在了她的身后,她走了十几步路,回过头来,问我你这是干嘛? 我我走路啊,怎么了? 她皱眉,你不是不想多管闲事么,干嘛要跟我一起走? 我不理她略带得意的微笑,低着头,闷声道:“没有啊,临走前雪瑞和神婆奶奶交代过我,一定要好好地照顾你。所谓承诺,就是拼死也要完成的话语,我若是让你一个人离开,那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这话,我感觉她眉眼儿都在笑了,转过身去,自顾自地疾走,你什么都不会,去了又有什么用呢? 我迟疑了一下,方才回答道:“就算什么也不会,给你挡子弹,身板也是够了的。” 听到我这自暴自弃的话,她脚步停了一下。 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有再一句话,而是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前方走去。 两人一路无语,她则不断地在追寻踪迹,走走停停,不时还会跟林中的虫蛇低语几句,仿佛她能够跟这些脑容量得可怜的生物沟通对话一般。 我们在林子里走走停停,似乎兜了很多个圈,我一开始并不明白,到了后来,方才知晓,我们并不仅仅只是在追寻人。 有一部分时间里,我们还在被人给跟踪。 她居然在林中,跟那帮地头蛇们玩起了追逐战来,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挺得住,到了后来,即便是用上了十二法门里面的手段,双腿也是累得迈都迈不开了,而在这个时候,她就会过来,一边我是个累赘,一边却帮我按腿。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双腿,经过她一双手给揉捏两下,顿时就感觉疲劳消减了一大半。 这个时候我突然就想,倘若是我们北上的时候没有路费,我找这位女士去挂牌足浴,给人按按脚,不定就能够凑齐足够的差旅费,而且还是头等舱呢。 好吧,我也只不过就这么一想而已。 真的让她去帮陌生人按脚,我自己都舍不得。 如此折腾了三天,她终于凭着出色的布置,让那些人误以为我们已经离开了,于是十分懊恼地放弃,辗转朝东,朝着泰缅边界的方向走去。 我们在后面,一路跟随。 在第三天傍晚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处山谷的深处,晚霞之下,夕阳变得分外娇媚,下方有大片大片的良田,种着许许多多美丽的花朵,有红的,有粉的,还有白色的,每一株都是那么的鲜艳动人,仿佛有着魔鬼的诱惑力。 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知道这些花不是别的,而是大名鼎鼎的罂粟花。 这些花过两个月就会结果,果实成熟的时候呈现出褐色,割浆煮熬,通过一些加工,能够结出一坨又一坨的黑色膏体,而这些东西,则有一个鼎鼎大名的东西。 鸦片。 这儿真的就是一处毒枭的种植场啊? 我的心中噗通跳,然而有了之前的教训,我也不敢流露出太多的恐惧来,只是拉着蚩丽姝的衣角,我们应该到了地方,这里人多势众,又有枪,你打算干什么,提前跟我讲一下,可以么? 听到我沉稳的话语,她颇为满意地望了我一眼,然后低声道:“我想潜入进去,看一看是不是真的还有无辜的人,在里面。” 我问然后呢? 她理所当然地道:“然后就把他们给救出来啊。” 她得简单,我却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而她显然也是瞧出来了,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低声道:“你待在这里,我去探探路,立刻回来。” 仿佛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回过头来,对我甜甜一笑,你放心,不会让你孤单一人,有什么事,我一定会回来跟你商量的…… 南无袈裟理科佛:不会让你孤单一人,我答应你。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三十四章 一个赌约 蚩丽姝的笑容甜么? 我有些恍惚,但是我可以确定她临走之时的笑容,却是就宛如蜜糖一样,一直甜进了我的心里去。 想一想人还真的是贱,有的人天天冲你微笑,你却习以为常,然而那个一天到晚都板着脸对你的人,偶尔露出一点儿笑容来,你却是浮想联翩,总是以为别人对你有意思…… 有意思么? 没意思,我藏在罂粟田不远处的林子里,瞧见她趁着夜色,快速地奔走,潜入到了罂粟田尽头的村子里去,恨不得跟着她一起离开。 然而理智却告诉我,此时此刻的我,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手段,也做不了像她那般行云流水的潜入。 稍有不慎,不但自身不保,而且还会连累到她。 与其那样,还不如蹲在这里,耐心地等待着她回来。 然而我等了一会儿,天色渐晚,夜色爬上了天空,黑色一点儿一点儿地浸染大地,整个空间都开始变得一阵朦胧,周遭的蚊虫也变得多了起来,我却并没有等到她回来,而是瞧见了一伙巡逻队。 巡逻队总共有三人,两人穿着脏不拉几的军装,而另外一个人,则穿着当地少数民族的大笼裤,手上提着枪,晃晃悠悠地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一开始的时候,我恐惧极了,担心是这些人瞧见了我,直接过来找我的,然而随后我又不断安慰自己,哪有那么巧? 他们不过是例行巡逻而已。 的确是例行巡逻,这些人显然不是正规军人,走路的步调吊儿郎当,有一个人还喝了点酒,走起了猫步来,而另外两人则有有笑的,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东西。 我的目光一直盯着他们背上的武器。 我对这玩意认识得并不是很多,但是其中一个家伙背上的ak系列还是如雷贯耳的,稍微玩过点儿射击类游戏的人,都能够知道这玩意,我是个伪军迷,自然也晓得,更知道这玩意只要朝着我一搂火,我绝对就会变成一滩烂肉。 想到那后果,我更是不敢妄动,身子死死地趴在灌木林间,一动也不敢动。 就在这个时候,我附近的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阵动静,那三人瞧见了,立刻哇啦哇啦,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 我的心几乎都已经快要跳出胸膛了。 然而所幸的事情是,他们很快发现了弄出这动静的,不过是一只野兔子,这才放松了精神,三人有有笑地走过来,好像是在讨论打牙祭的问题。 而这个时候,好死不死,那喝酒的醉汉走到了我藏身的灌木林中,解开裤带,朝着而我头上就是浇下了一泡热烘烘的液体来。 我擦…… 我低着头,屏住了呼吸,双手抓着地上的泥土,恨不得陡然暴起,将那人背上的枪给抢过来,然后把这伙人都给突突了。 杀、杀了你个王八蛋! 然而我终究只是能够想一想,害怕暴露之后被擒的我一动也不动,如同邱少云一般地趴着,而好在这夜色浓重,那些人又不疑草丛里有人,放完了水,又有有笑地离开了。 待那些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我从草丛中一咕噜翻了起来,伸手一摸,才发现这家伙尿了我一头一身。 晦气,真特娘的晦气! 我忍住恶心,将衬衣给脱了下来,用干的地方擦了擦头发,扔在了地下,又拿水壶给自己洗了洗,刚刚准备从包里面找出一件换洗的衣服,这时身边突然传来一声:“你在干什么啊?” 我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却瞧见蚩丽姝在我不远的地方,一脸诧异地望着我。 原来是她回来了啊? 刚才的事情太过于丢脸了,我没有答她,而是闷不吭声地去背包里找衣服,而她则靠近了过来,吸了吸,赶忙捂着鼻子,指着我惊讶地道:“怎么回事,什么东西这么骚啊?” 我找到了一件t恤,套进了身上,正待解释,结果她噗嗤一笑,难道刚才的巡逻队路过,你给吓尿了? 我…… 我有点儿火了,冲她瞪了一眼,你才吓尿了呢,你全家吓尿了,你全村都吓尿了…… 她哈哈笑,忍不住眼泪,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对我道:“好了,不逗你了,其实我刚才都瞧见了,不是你尿的,行了吧?” 她不还好,一我更加气愤,什么情况啊,你都看见了,还任由这事儿发生? 她反问,不然呢,难不成我出面教训他们? 我想了一下,还是叹气,算了,你如果一出手,我们就暴露了,到时候肯定会让你的计划失败的,得,这一泡尿我算是白挨了…… 想想也是,天大地大,荒郊野林子里,那王八蛋哪里都不去,偏偏来到我的跟前,起来也是我命中有此一劫。 她听到我这般,大概是觉得我把她的感受放在了第一位,于是没有再继续调侃我,而是认真地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跟你,如果没有来到这里,我真的不知道这世上居然会有这么残忍的家伙——这里明着是一个毒枭基地,其实另有乾坤,里面有一帮人,打着佛教的旗号,行的却是极恶的事情。” 我问到底是什么事,能够让你这么气愤? 她语气很重地道:“是降头,血降。他们是信奉恶僧提婆达多的黑巫僧,而他们的头叫做蹄达上师,是泰国的一个流亡主持,落户这儿之后,开始与当地势力勾结,不断地接纳时辰相合的童男童女,并且不断去大城市掳来十八至二十的年轻女子,将这些人抽筋扒皮,极尽险恶残酷之能事,通过怨恨和恶灵的作用,集结自己的力量……” 我抽筋扒皮,为什么人可以这么恐怖? 她道:“南洋愚昧,虽然也学修行,不过能够沉得下气来的人却不多,降头巫蛊之术,是一条捷径之路,时间短,成效快,什么人都可以略懂一二,所以一下子就迅速蔓延开来,曾经有一段时间风行各处,甚至影响到政权,谈之色变,后来诸国就开始约束,又招揽厉害的降头师为客卿供奉,方才慢慢消减……” 我点头,明白了,一切都是贪欲惹的祸…… 她点头,很认真地对,是这样的。 谈到这个话题,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我沉默了一会儿,问她,你探清楚里面的情况了么? 她点头,对,里面有一个藏得很深的蹄达上师,另外有六个真传弟子,除此之外,听他讲经的人有二三十个,算是一大股势力,另外这里还有一个叫做查楂的司令,负责手下这四十多人的武装力量,除此之外,还有两百多户种烟人家,不过这些人应该都是被奴役的平民,不会有太多的麻烦。 我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看着我的眼睛,我打听过了,在蹄达住处的地窖里,有一批从各地送来的童男童女,还有一些年轻女子,他们准备在三天之后,对这些人进行炼制,如果能够成功,恐怕性命就没有了,我想救人。 我救人,肯定是要救的,不过凭着你我二人,哪里能够挑战得了这庞然大物? 她微笑,那你觉得应该如何? 我从背包里摸出了手机来,对她道:“我临走之前,雪瑞曾经给我换了一张卡,我打电话给雪瑞,让她想办法联络到当地的警方,有当地政府出面解决,你看如何?” 生活在中国这种法制社会,在我的习惯中,觉得遇事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找政府。 她却摇了摇头,对我道:“你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能够存在那么久么?” 我问为什么? 她告诉我,蹄达的那些弟子里面,有不少人是当地的官员,也有一些人在军队里面任职,这些人给他提供保护网,而他则利用毒品生意提供大量金钱。 人家根本就是一个牢不可破的生态网,针插不进,水泼不入。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去,这么讲,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她突然笑了,你可被看我哦,当年的她,一个人连着挑翻十几家苗疆蛊脉,凭什么我会在这么一个的毒枭窝点里面就止步不前呢? 我着急了,那可不同,蚩丽妹是修行多年,一身本领,而你呢,除了底子厚,你还有什么? 她依旧笑,望着我,好,我们打个赌吧,如果我做成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我点头,好,你。 她低下头,回头办成了,我再跟你讲…… 南无袈裟理科佛:单枪匹马,那该如何是好?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三十五章 见血 蚩丽姝故作神秘,然而我却是忧心忡忡。===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我并不担心她要我答应的那件事情,因为如果她真的能够办到,我就算是拼尽全力,也会完成她的要求,而我现在最为担心的事情,就是她探回来的这个情况。 一个修行邪法的上师,六大真传弟子,二十多个门徒,另外还有一支超过四十人以上的武装力量。 除此之外,无论在当地政府,还是军方,都有助力。 这样的实力,足以横扫一片,就如同那立在大地上的风车,而我们两个,则有些像是疯癫了的堂吉诃德。 怎么看,都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即便是她能够将人给悄无声息地救出来,那又怎么样?那帮人已经把持住了这么一大片的区域,救出来,也逃不过他们的魔爪,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些话我藏在了心里,不敢讲出来,因为我担心她又笑话我。 我不想跟她离开,那么就只有豁出命来跟随。 我身上一股尿骚味,她一边忍住笑,一边带着我到了附近的一条溪,让我把身上的味道给洗没了,然后在附近搭建了一个营地,没有生火,叮嘱我早点睡,明天还有要紧事儿要做。 我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计划,问她呢,她却又一个字都不肯透露,于是没办法,只有都憋在了心里。 我没有睡,而是打坐修行。 事实上,我其实很早就有这样的意识,不过一直到了昨天夜里,我方才真正知道该如何调养运气,如何观想行功。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资质驽钝的缘故,盘腿坐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困了。 我双眼一闭,身子一歪,就直接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等到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早,天色大亮。 我起来的时候,没有瞧见她。 在确定没有找到人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就慌了,身边就是毒枭,处处危机,我也不敢乱喊,只是找了一个草丛藏了起来,等过了差不多半个时左右,我的肩头被人轻轻一拍,在这里撅着屁股干嘛呢? 我抬头一看,这才瞧见她一身晨露地折返回来。 我瞧见她弄了一个竹编的背篓,背篓里面有着许多的草药,问她怎么回事,一大清早跑哪儿去了,也不一声,吓得我都不敢待在那里。 她笑了,你还真的很胆啊。 我抗议,我这是我为人谨慎,吧,你干嘛呢? 她从兜里摸出了七八张纸来,塞到了我的手里,正想找人帮忙呢,你看一下这些,每一张纸上面都有一种植物,上面画得有图,也备注了植物的外貌特性,你这两天,就帮着我在这附近采药,有多少,就采多少,知道不? 我接过来一看,瞧见果然如她所讲,每一张纸上,都对应着图和解字,跟着念道:“龙胆草、蛇舌草、马鞭草、羊蹄根、血见愁、千日红、六月雪……你找这些干嘛?” 她瞪了我一眼,你照着采就是,问那么多干嘛? 我没有在话,只是点头,哦,好的,我尽量。 尽管对她的计划一知半解,也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在这么危险的地方采药,不过我还是用实际行动表达了支持,一整天都在林中穿梭,又要忙着采药,又要避着敌人的巡逻,整个人都精神了好几分。 如此寻了一天,除了羊蹄根,其余的我都采了一些。 天色渐晚,已经瞧不清楚前方,我方才回到集结点,瞧见她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些中药铺子的玩意,又是切片捣药,又是研磨成粉,左瞧瞧,右摸摸,全神贯注。 我走到她跟前来的时候,这妮子方才发现了我,连忙朝我招手,回来了啊,草药都找齐了么? 我告诉她,羊蹄根没找到,她点了点头,不要紧,我这里有别的东西代替。 我将背篓里面的东西一一倒出来,给她确认完毕,她挥了挥手,打发我离开,走走走,别耽误我做事。 我有些好奇,你到底在干嘛,准备调制毒药么? 她仰起头来,冲着我笑了一笑,孺子可教也,不过你到底还是嫩了一点,至于究竟是什么,这事儿明天晚上的时候,我再给你揭晓吧。 哎呀,妹子你这卖关子的习性,难道也是学蚩丽妹的? 我满腹怨言,但是不敢多讲,如此又过了一天,白日的时候她没有再叫我去采药,而是让我好好待着,修养精神,等到晚上的时候,陪她一起,前往那村子里去行事。 我想起那些背着ak的武装人员,心里就直发憷,然而终究还是不敢讲出来,硬着头皮答应了。 而这一天她也一直没有闲着,甚至顾不得暴露的危险,煮了一口中药。 晚上的时候,她把熬煮好的中药弄了一点儿给我吃,我尝了一口,那味道,简直比一坨翔还要难吃,然而她却不管我是否乐意,直接把一碗都给灌进了我的肚子。 她告诉我,这玩意能扛饿,免得晚上我掉链子…… 夜幕降临,虫子在草丛中不断地鸣叫着,而我和她则准备出发了,两人一路摸索,来到了罂粟田的外围处,远远地望着尽头的村子。 那儿并没有通电,种烟农民都是属于被奴役的一群人,到了夜里,基本上也无烛火,唯一能够瞧见光明的,是位于村子中心处的佛堂,东北角的军营,以及军营旁边塔楼的探照灯。 我们静静等着,彼此默然不语,等到了差不多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她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道:“你瞧那儿。” 我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瞧见前天遇见的巡逻队,正好又朝着我们的这个方向走来。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瞧见走在最后面的那个家伙没? 对方离得太远,我眯着眼睛,也没有瞧清楚,摇头,看不见,怎么了? 她噗嗤一笑,前天撒了你一头一脸的那家伙,就是他,怎么样,你想不想报仇? 是他? 我想起那天的狼狈和晦气,顿时就是一股子火升腾而起,咬了一会儿牙,有些犹豫,会不会耽误你的大事? 她笑,能耽误什么大事?男子汉大丈夫,你不会把这口气给忍下去了吧? 我好,那就干,你怎么弄? 她一会儿人来了,我负责前面两个,你负责最后那个,把他扑倒,然后那石块把他砸晕了事,懂不懂? 我点头,好。 这话儿得豪气,然而等到这一队人真正走到我附近的时候,我的心脏立刻就控制不住地狂跳了起来,想着我从来都没有跟人动过手,这一会儿开始动真章,而且还是见血的那种,我到底行不行啊? 还没有等我服好自己,那三人就笑笑地从我们身边经过。 她腾身而起,一下子就冲了出去,将前面两人给扑倒。 我瞧见她一冲出去,脑子里顿时就是嗡的一响,什么也顾不住了,一个鱼跃,直接冲到了那人跟前,一把就将他给按倒在地。 那人是个当兵的,一身蛮力气,反应也快,我刚刚把他扑倒,他立刻就翻过身来,伸手来掐我的脖子,我避开了他的手,跟他缠斗,没想到那人却是一摸腰带,直接拔出了一把匕首,朝着我的胸口扎来。 在那一刻,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离死神是那么的近。 近得我下一秒就仿佛死掉一般。 我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朝着旁边躲开,紧接着一手掐住了他的手腕,另外一只手则一下子抓住了旁边的石头,高高扬起。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我几乎是不经思考的下意识动手,一切都行云流水,十分自然。 然而当我真正准备砸下去的时候,却迟疑了一下。 我又不是刀口舔血之徒,终究下不去那个手。 就在这个时候,那人张开了嘴,准备吼叫,而在同一时间,也适时伸过来一只脚,踩住了他的嘴巴。 一个女声在我耳旁沉声道:“砸下去!” 我的手抖了一下,没有动。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一字一句地道:“砸下去,快点!” 她有些不耐烦了,然而我多年以来所受到的社会教育和拘束,却让我终究也还是下不去那手,我浑身开始颤抖,感觉手上的那块石头如有万钧,而这时被我压在身下的那人也开始奋力挣扎起来。 我纠结无比,感觉自己终究还是没有适应现在的身份,而这个时候,却听到一声叹息。 我感觉到她的叹息声中,藏着许多失望。 我不想让她失望。 想到这里,我没有再多犹豫,石头重重地砸在了那人的脑袋上。 “砰”的一声,石头砸得结结实实,鲜血一下子就流淌了出来,那人剧烈挣扎,我下意识地又砸了一下。 这回那人老实了,再不反抗,而我却不放心,再一次扬起了手中的石头。 这时我的手却被抓住了,她在我耳边低声道:“砸下去,敲晕他,叫做勇气;砸死人,叫做凶残——这里面的度,你自己把握,到底还要不要砸!”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三十六章 咱也男人一回 我到底还是没有把那块石头给砸下去。===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蚩丽姝得很对,砸第一下,是敢于反抗强权暴政的勇气;而毫无顾忌、疯狂地砸下去,那跟杀人狂又有什么区别? 我们的理想是让这个世间变得更加美好,所以更是要对自己的行为进行拘束和控制。 我原本不理解她为何能够一个人解决所有人,但是还要我来出手。 仅仅是为了让我报那一尿之仇么? 然而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了,她是在手把手地教我十二法门上根本学不到的的东西,这东西叫做心性锻炼,也叫做一个男人应该具有的担当和责任。 我放下了石头,心中释然,冲着她笑了笑,我懂了。 她不屑地瞟了我一眼,你懂个屁,下手要稳、准、狠,不要乱了阵脚好不好? 她一边批评我,一边朝着那人补了一记重重的手刀。 砰! 待确定确定这人昏迷了之后,她吩咐我道:“把他们的袜子脱下来,塞进嘴巴里,然后拖到林子后面去,绑住了,别让他们坏了事。” 我照着她的做,忙碌一番之后,她扔给我一把步枪,问我会开枪不? 我点头,又摇头。 她双眼一瞪,干嘛啊,磨磨唧唧的,会就会,不会就不会,又点头又摇头,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好实话实,我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军训,学过一些,还打过三发子弹,不过没有一发中靶,所以不确定是不是会? 她从那三人的身上又搜了几个弹夹,拍在我的身上,我也不懂,不过我们一会儿潜入进去,我一时半会未必能够照顾得了你,你总得有一些自保能力吧,所以还是拿着吧,实在不行,吓人玩儿也可以的。 她一边话,一边摸出一个银针来,在这三个绑在树上的家伙脖子上,各扎了一针。 完毕之后,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关键时刻别掉链子啊。 我点头,背着拿枪,跟在了她后面走。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觉得我现在所作的事情实在是太没道理了,一个连枪都不会开的我,一个刚刚诞生没有几个月、什么也不懂的蚩丽姝,两个人居然就这般堂而皇之地跑进那毒枭加邪教基地里去救人,这算是个什么事儿? 这也太疯狂了吧? 我明知道这种事情绝对是九死一生,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当瞧见前面那人的背影时,勇气却是油然而生了出来,觉得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同生共死而已。 这般想一想,果然就是勇气十足了。 我随着蚩丽姝,两人一起,穿过了罂粟田外围的铁丝网围栏,又越过了漫长的田地,其间她出手,解决了好几个暗哨,我都不知道这些暗哨她是怎么发现的。 她的出手很特别,总是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回来的时候,手上就会有血印。 我一开始不知道,真正琢磨清楚的,是因为她从一棵树上拖下了一个浑身纹着青色刺身的家伙来,方才恍然大悟。 大姐,你也太凶狠了吧? 我们两个一路潜伏,一直来到了村子的外围,远处兵营那儿有探照灯照射过来,我们都将身子藏好了,她探头往里面瞄了一眼,然后低声对我道:“在前面那儿的栅栏口,有一个狗洞子,一会儿灯光扫过去之后,你就赶紧冲,然后爬过去,知道么?” 我点头,好,那你呢? 她摇头,你就别管我了,进去话之后,我们在旁边的那土房子后面汇合,知道了么? 我好。 着话,那灯光正好扫了过去,我低伏着身子,一个箭步,用百里长跑的速度冲刺到了土墙边缘,蹲下身子来,发现果然有一个隐蔽的狗洞,湿漉漉地,不过却也顾不得那么多,硬着头皮,直接就钻了进去。 我背着步枪,钻得有些艰难,好不容易到了另外一边,听到远处有人的声音,不敢抬头,埋头等了一下,待人走远了,方才赶紧摸到了那土屋的后面。 整个过程,我的心脏一直都在高速跳动,咱这半辈子也没有做过如此刺激的事情。 我刚刚抵达,便瞧见她已然在那儿等着我了。 瞧见我匆匆过来,她皱着眉头,你怎么这么慢啊? 我也诧异,你是怎么过来的? 她一身清爽,应该跟我走的不是一条道,瞧见我这么问,她微微一笑,指着那两米多高的土墙,我翻过来的…… 翻过来的? 好吧,算你狠! 我没有再多半句话,问她下面应该干嘛,她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严肃了,这里是他们的老巢,危机四伏,我也未必能够探得清楚所有人的位置,一会儿的话,你就得跟紧我了,一步也不能差,知道不? 我不想让她感觉我是个累赘,于是使劲儿的点头,好,你放心。 她拉着我,来到屋子边缘,指着村子中间那偌大的佛堂,瞧见没有,那儿就是黑巫僧蹄达的住处,他和他的几个真传弟子都在那里驻守,在后院的地窖里,负二层的那里,则关押着所有人。 我们的目标,就是赶到那儿去。 确定了这一点,我们再一次出发,她对这村子仿佛十分熟悉,不断地利用屋子与屋子之间的阴影部分进行潜入,避开了这儿的明哨暗哨,过了一刻钟左右,我们终于到了后院位置来。 靠着墙,她从怀里摸出了一把粉末来,念念有词,然后朝着院子的那一头使劲儿洒了去。 我听到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听着不像是人。 我的心几乎都要跳出胸膛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却在黑暗中冲我咧嘴一笑,低声道:“咬住牙,别话。” 我诧异,心想我没有话啊,为什么叫我咬住牙? 正想着,突然间她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腰,将我往着院子那一头使劲儿一扔,我便觉得天旋地也转,直接给甩到了院子里去。 砰! 我重重地砸落在了泥地里,浑身疼痛欲裂,还没有等我从这疼痛中挣脱出来,便感觉到有一股热烘烘的气息朝着我低头而来。 我抬头望去,却瞧见一头大狼狗,正伸出舌头来舔我的脸。 哗啦…… 呃,这湿漉漉的感觉,实在不美妙,而且舌头粗糙,我感觉脸被砂纸擦过了一般,黑暗中,这狼狗的眼睛是发绿的,好像两个灯笼,瞧得我心慌,一动也不敢动。 就在我浑身僵直的时候,一只脚踩在了这大狼狗的背上来。 砰! 那半人高的大狼狗直接栽倒在地,而在它的旁边,还趴着四五条同样凶猛的同类。 蚩丽姝伸出手来拉我,低声问道:“你没有被咬吧?” 我用袖子擦了一下脸,没,就是被舔了一下。 她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些狼狗是经常吃人肉的,所以身体里有一股煞气,十分阴邪,如果被咬了,血液里就会立刻变化,状态有点儿麻烦,长毛、嗜血还有见到月亮就狂躁,很难治的。 我听到,不由得直哆嗦,既然知道这么危险,干嘛不等药效稳定了再扔我过来呢?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理我,而是拎着这几条大狼狗,带到了旁边的角落处藏着,紧接着过来,一把拽住了我,把我给拉到了另外的一处角落里。 刚刚到了这儿,立刻有脚步声从这儿路过,竟然如此惊险? 我屏住呼吸,不敢话,而这时我听到一个还算是熟悉的声音:“阿撸卡,现在这半夜了,你们的人都在那里饮酒作乐,为什么还要我熬夜守着啊? 着的这人,居然是刘钊? 我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上的自动步枪,而这时阿撸卡则对着刘钊道:“明天上师会再一次开坛做法,重制降头,这是十二连环降里面最后的一个环节,最为关键,而下面的这些包子,则是重中之重,让你在这儿守着,是让你沾些功劳,我也好跟上师开口,给你求情不是?” 这话儿得在理,不过刘钊却是老油条,自然知道其中的曲折,不甘地道:“算了吧,上师只记得做法时的身边人,哪里会识得我的功劳?” 阿撸卡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若不是你,我们不至于惹得那个麻烦的家伙,虽她是出境了,但未必不会杀回来,让你在这里值班守夜,你觉得委屈了么? 刘钊瞧见对方生气了,连忙赔笑,不是,不是,我守着便是了,何必动气? 阿撸卡骂骂咧咧,训斥了他几句,然后离开,而刘钊则打开地窖口的门锁,翻身入内,我回头看了一眼蚩丽姝,没想到她居然一个箭步,也跟着冲了过去。 我脑子一热,拎着步枪也跳了进去,黑暗中我听到了刘钊的闷哼声,没有二话,直接用枪口顶住了他的背上。 我牛气哄哄地低喝了一句话:“别叫,不然打死你!” 挣扎瞬间消失。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三十七章 触目惊心 蚩丽姝教会了我什么叫做勇气。===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什么是勇气,那就是勇于举起手中的刀枪,向那些黑恶势力反抗,要让那些家伙觉得,你比他更狠。 句实话,如果对方真的要反抗的话,我感觉自己可以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突、突、突…… 然而刘钊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爱惜生命一些,当意识到顶在后背上的,是真的枪管之时,他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双手,果断地喊道:“好汉,被开枪,我投降!” 这句话他得纯熟无比,仿佛练习过无数次一般。 地窖下方一片黑暗,不过在几秒钟之后,一处油灯亮起,紧接着周围的几处壁灯也同一时间亮了起来。 我瞧见地上东倒西歪,躺了七八个人,而在我的不远处,蚩丽姝正捏着一把梭镖。 梭镖的方向正是对准了我的这边来。 确切地,应该是对准了我前面举起双手的刘钊,瞧着她的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会甩出来一般。 她这般模样,让我搞不清楚到底是我的枪管子让刘钊恐惧,还是那把梭镖。 场面寂静了几秒钟,蚩丽姝终于开口话了,她冲着我吩咐,别愣着了,赶紧把地窖口给关住,不要让外面的人意识到里面发生的事情。 我点头,慌忙爬上去,费尽气力,将那地窖口的盖子给合上。 回过头来,我瞧见刘钊跪倒在了地上,正冲着前面的蚩丽姝不断磕头呢,他一边磕,一边声嘶力竭地悲啼道:“姑娘啊,我跟里面的人一样,都是被抓进这儿来的,什么也不知道啊,你如果能够放我出去,我什么都愿意……” 在外人面前,蚩丽姝不想话,而是扭过了头去,而那刘钊又转过了身子来,望向了我,同样也是苦苦地哀求。 他得潸然泪下,鼻涕口水不知不觉就流了出来。 这演技,不去演戏真的是中国大荧幕的损失。 可惜了! 刘钊的声声泪下并没有打动我,反而让我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个被耍弄的傻子,顿时就是一肚子的火生起,冲上前去,抬腿就是一大脚,将那人给踹倒在地,紧接着我拿枪口塞进了他的嘴里去。 他给我有些疯狂的举动给吓坏了,诧异地望着我,而我则用枪口堵着他的嘴,一字一句地道:“当我是傻波伊对吧?” 他愣了一下,慌了神,连忙摇了摇头。 我望了蚩丽姝一眼,问有什么事情要问他么? 蚩丽姝摇了摇头,你看好他就行,我去下一层瞧一眼,看看那些人都还还有没有得救。 完话,她转身,朝着角落的楼梯口走去。 这地窖分作好几层,第一层是看守,一个四十多平的洞子,入地五六米,层高两米不到,这些人刚才还在房间里推杯换盏,此刻全部都昏倒在地,我路过的时候,下意识地瞄了一眼,瞧见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没有什么伤痕,不知道她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我押着刘钊,跟着到了地窖的负二层,那家伙磨磨蹭蹭,我有点儿烦了,捅了捅他的腰眼,别跟我耍花样啊? 刘钊嘿嘿笑,陆老弟,咱们刚刚分别不久,别这么生分…… 敢情他以为自己做的事情,还能够瞒得住我们呢,我一脚把他给踹下了楼梯间,看着他在楼道里翻腾,低声吼道:“别跟我嬉皮笑脸啊,不想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知道不?” 刘钊这才意识到自己东窗事发,真面目暴露了,垂头丧气地低声应了一下,不再言语。 我跟着刘钊下到负二层,还没有到,便被一股扑面而来的腥臊之气给熏得一头一脸,人都有些站立不住。 等我真正到了下面的时候,整个人就顿时浑身发麻,鸡皮疙瘩从尾椎骨一下子冒了上来,胃部一阵痉挛,一肚子的酸水就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喷到了前面刘钊的脑门上面。 那家伙给我喷到,又不敢埋怨,只有往旁边躲了一下,将负二层的整个景象给完全暴露在了我的面前来。 最先进入我眼帘的,是一副被拆得只剩下一副骨架的尸体。 而让人觉得恐怖的,是那脑袋还完整地立着。 这具尸体绑在了木桩上面,脸是当地女人的形象,脸容痛苦,一双眼睛几乎凸出了眼眶来。 可想而知,她生前曾经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和痛苦。 以这木桩为界,下方有一条半米宽的鸿沟,鸿沟里面全部都是血色浓浆,滚着气泡,左边用绳子捆着十七八个六七岁的孩子,这些孩儿都是成双成对的,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统统都给饿得瘦巴巴的,就好像是魔戒里面的咕噜,皮包骨头;而在右边,在全部都是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 这些女子什么人种都有,有黑乎乎的当地人,也有华人,还有黑人以及白人。 这些人倒是没有怎么遭受过虐待,每个人看着都好像有一两分姿色,不过她们的脚下都有金属镣铐,而除了镣铐,到处都是一泡一泡的大便,地雷处处。 这些东西积累在一块儿,看来是有些时日了,积累出一股强烈的恶臭,和中间的尸臭混合在一起,弄得人恶心欲呕。 我不禁疑惑,人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的? 蚩丽姝正在试图跟这些女人沟通,然后她们都好像是丢了魂一般,神情麻木,要么就是没有反应,要么就是如同傻子一般的嘿嘿直乐,没心没肺地傻笑着,最后她找到了一个长得像美国明显安吉列娜朱莉的白种女人。 那人一开始也是魂不守舍,然而过了一会儿,当她意识到我们跟看守者好像不是一路的时候,就开始话了。 然而她了几句话,蚩丽姝却听不懂。 她回头朝着我望了过来。 我押着刘钊,走到跟前,听了两句,才确定那女人讲的是英。 我曾经在外贸公司里面做过一年多的时间,在那里要求要能够跟老外通过网络进行聊天和谈生意,所以我凭借着以前读书时候的底子,再加上工作时依靠金山词霸的锻炼,多少也能够懂一些,上前与那女人交流了几句。 我磕磕巴巴地问了几个问题,连蒙带猜,大概把女人的身份给询问了清楚。 原来她是法国一个什么报社还是啥的,驻扎在缅甸的记者,叫做艾玛,在附近进行一个关于消除毒品种植的系列报道,结果被这伙人给绑架到了这里来。 在这里,艾玛遭受到了非人的待遇,那些家伙反复不断地折磨她,并且以此为乐,甚至还会召集许多男人对她进行…… 这里的不少人,都是被这样弄得精神崩溃的。 好在艾玛是浪漫开放的法国人,又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故而接受力要比常人要高一些,所以方才能够保持神志。 听到艾玛的讲述,蚩丽姝沉默了半天,突然间抽出了一把刀子来,冲到了刘钊的跟前,一把将他按在了墙上,然后用匕首比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喝道:“你是不是也有份?” 这是我第一次瞧见她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浓烈的杀机来。 看得旁边的我都有些不寒而栗。 刘钊是老油条,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杀意,慌忙举手,高声喊误会,误会,我也只是个受害者,这些年来一直被他们当牛做马一样的奴役着,并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蚩丽姝怒气冲冲地问,你怎么证明自己? 刘钊一哆嗦,下意识地大声喊道:“我、我已经不行了,就算是他们让我做坏事,也没有那个本钱了……” 啊? 这种丢人的事情,你也能够得出口? 不过听到这儿,蚩丽姝的手却放松了一点儿,回过头来,问艾玛,那些侮辱你的人里面,有没有这个家伙? 我赶忙结结巴巴地翻译,艾玛听完之后,使劲儿摇头,还用中对我们道:“没,没有他!” 蚩丽姝这才没有将怒火给发到了刘钊的身上,而是从身上摸出一串钥匙来,这些钥匙应该是在上面的守卫身上搜到的,她给艾玛的脚铐给打开了,然后让她去把其他人的脚铐打开,而自己则来到了左边的区域。 她望着这些瘦如枯柴一般的家伙,都有些不知道手脚该往哪儿放,好不容易将绳子都给隔断,这些孩子们也仿佛木偶一般,一动也不动。 瞧见这些人,蚩丽姝也不着急,她在每人的脖子上扎了一针。 完毕之后,她吹了一声口哨,这些孩子突然就像香港鬼片里的那些僵尸一样,全部都将双手伸得平直,然后集结成一队,朝着这边蹦跶而来。 这场面看得我一阵吃惊,知道蚩丽姝之所以敢过来,倒也是有所筹谋。 艺高人胆大。 差不多解决完毕之后,我押着刘钊回到了地窖口,刚刚把地窖打开,我用枪指着刘钊第一个爬上去人,让他看一看情况。 没想到刚刚露出了半个身子,突然间一阵急促的枪声响起,刘钊一声不吭地从上面栽倒下来。 不好,有埋伏! 南无袈裟理科佛:不好意思,迟到了一会儿,刚才吃饭的时候喝了点酒,跟我哥聊天,谈及了一个少年时期的伙伴,时候跟他玩得挺好的,好长时间没有联系过了,一问才知道,现在整个人已经完了----为什么呢? 因为吸毒,整个家都毁了。 心情有些低落,唉,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样的消息,除了痛心,还是痛心。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三十八章 瓮中捉鳖,自找死地 为黄金联赛6000加更 从地窖口跌落下来的刘钊并没有死,他的胸口处有一个很大的血洞,然而躺倒在地上的时候,却还在不断地翻滚。===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他一直滚到了角落,方才按着伤口,半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我给吓了一大跳,而这个时候地面上枪声大作,不少子弹从我头上划过,甚至还有跳弹射进来,在我身边擦身而过,吓得我心神惊慌,连忙将那地窖的铁门给拉了回来,然后把下面的铁闸给使劲儿扣上。 我这边刚刚锁好,却听到蚩丽姝冲着我大声喊道:“快过来!” 我一开始还没有懂她的意思,愣了一下,才下意识地往回走。刚刚走了两步,突然间我感觉到头顶上有一阵炸雷轰鸣,咚的一声,我感觉脚下的整个大地都是一阵颤抖,耳膜一下子就“嗡”的一声,什么也听不见了。 过了好几秒钟,我感觉到手被一只软绵修长的手掌给抓着,朝着里面拽去,走了四五步,方才反应过来。 刚才的那一声炸响,不是别的,而是手雷之类的爆炸物在窖口处炸开了。 这玩意原本是应该扔进地窖里面来的,结果因为我适时关闭了地窖口的铁门,所以方才避免了一场大灾祸。 我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闷住了,难受得紧,咳了咳,喉咙一甜,却是有一股鲜血流了出来,而就在我头昏昏沉沉的时候,旁边的蚩丽姝出手了,在我的胸口和脑袋瓜子上面轻点了几下,我身子一震,感觉方才轻松了一些。 我下意识地又咳了两声,这才拽着蚩丽姝的胳膊,一脸焦急地问道:“怎么办,我们被发现了。” 我们此刻是瓮中捉鳖,但是她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惊慌,而是一脸淡然地道:“很正常啊,这里是他们的老巢,防范自然严密,即便是我们避开了大部分的哨兵,但是却也难免有些疏漏。” 我一听,顿时就急了,你既然明知道来这儿是送死,那么为何还要做? 她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谁跟你在这儿是送死? 我瞧见她一副浑然不在乎的模样,顿时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想了想,我并没有再跟她争执,毕竟来这儿是我自愿的。 既然是自愿,那也就怨不得旁人。 这么想着,我不再跟她多扯,低头,咬着牙不话。 她也没有再理我,而是走到了角落,抓着刘钊的肩头,那帮人要杀进来了,这地窖是不是有机关? 刘钊胸口破开一个大洞,血淋淋的,浑身都是血浆,这会儿被蚩丽姝给揪起来,顿时就疼得直哼哼,好像快要死了一般。 不过他与蚩丽姝相互瞪了一会儿,终于受不了了,了实话:“有,那边有一块强化钢板,是专门为了这种情况而设计的;只要启动,就能够封堵住地窖口,即便是用**,也轰不开来,只有从里面才能够将其打开。” 他完,我就听到地窖口的铁门处,传来了重重的撞击声。 砰、砰、砰…… 这帮人好像是用上了消防斧,三两下,居然将那铁门给砸得尽是斧头印子,我不敢再犹豫,一个箭步,冲到了刘钊的那个按钮前,没有任何犹豫地就直接拍了下去。 啪! 一声响,那厚实的钢板就从夹层缓缓伸出,将地窖口给封堵得结结实实,范围极大,就算是那些人准备动用愚公移山的精神,也未必能够在这几天之内,挖出隧道来。 轰! 又是一声响,却是铁门那儿发生了爆炸声响,不过被这强化钢板的封堵着,反倒没有先前那般震得让人站立不住。 当强化钢板最终封堵住出口的时候,我一屁股都坐在了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从现在的情况上来看,我们基本上算是安全了。 不过这种安全的代价也颇大,那就是失去了自由,将自己给关在了这地底的笼子里来,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希望。 那帮人就算什么也不用做,直接将洞口堵得死死,就可以将我们给活活饿死。 要知道,这地窖里并不仅仅之后我和蚩丽姝两人,加上那些瘦骨如柴的童男童女,和被抓过来的那些妇女在,零零碎碎加起来足足超过四十个人。 这么多的人,吃饭都是一个很重要的麻烦事情。 然而我们此刻自绝死路之后,又如何能够活着离开呢? 难不成要靠吃人肉来过活? 想到这个可能性的时候,我顿时就把自己给吓吐了,使劲儿的晃了一下脑袋,然后找到了蚩丽姝,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她笑了,从背包里面取出了一个袋子来,然后冲着我道:“你着什么急呢,放心,我都想好了。” 着,她冲着蹲在角落里哀吟的刘钊道:“你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演完了的话,就赶紧去给我接几缸子的水备用;而还没有演完的话,我帮你把它弄成真的,你看如何?” 听到这话,刚才还痛苦万分的刘钊一骨碌爬了起来,冲着她低眉顺眼地道:“好的,我赶紧接水,免得他们给断了……” 他快步走到角落,拨开同伴的尸体,弄了几个大缸,然后开始接水起来。 我跟到了他的旁边,这才发现他中弹的地方的确有鲜血冒出,不过闻着却没有啥血腥味,而且身板比过去粗了许多,不由得怒了,你刚才干嘛演中弹啊? 刘钊冲着我嘿嘿笑了几声,却没有回话。 蚩丽姝走到了我的跟前来,对我道:“不要去管他——他刚才的确中弹了,不过依他的体质,别是胸口中了一颗子弹,就算是心脏部位,也未必有什么不可下床的伤势。别这些,你去拎一桶水过来,我有用。” 我依着她的话,提来一桶满满的水来,刚刚放下,她就从背包里摸出了先前准备好的药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洒落到了水桶里去。 我顿时就诧异了,因为这药粉是我们前两天的准备,她倒进里面去干嘛呢? 我怀着疑惑,瞧见她拿着一根长勺子,不断地搅动那水桶,没一会儿,水桶突然冒出了滚滚的热气来,一股浓烈的甜香从这水桶之中冒出来,我探头一看,这才发现水桶里面的清水,居然变成了一锅稀粥。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原来我们在林子里忙活了这么久,为的并不是炼制毒药,而是用来给这帮好久没有吃过一顿热饭的饥荒贼用餐? 难道蚩丽姝在行动之前,就已经预计好我们有可能会被关在这里了? 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而蚩丽姝则在法国人质艾玛的帮助下,开始给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女人发放食品了,用的就是躺倒在地那帮人的食具,有的分配不到碗,甚至只能用上酒杯来盛。 刚才还激烈无比的地窖,突然就变成了斋堂来。 一碗热烘烘的糊糊下了肚子,那些受尽屈辱的年轻女子终于开始慢慢地找回了自我来,陆陆续续有人开始变得清醒,彼此交流之后,又帮着清醒的人,给那些皮包骨头的童男童女喂粥。 这一包粉末一桶水,如此兑换,连我都分到了一碗,喝完之后,我浑身暖洋洋的,阴霾一扫而空。 在此期间,那块强化钢板不断地受到攻击,不过不管怎么用劲,却终究还是进不了里面来。 通过那一桶又一桶神奇的糊糊暖胃,刚才显得有些麻木僵直的人群一下子就变得活跃起来,蚩丽姝跟这帮人打成了一片,在一起笑笑,浑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吃过了两顿饭的众人终于变得正常了一些,而蚩丽姝也不着急离开,居然找来了一块黑板,给她们上起了课来。 她讲仇恨,讲修行,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在坐的每一个人都显得特别认真,她们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大部分都是因为资质优异,或者出生的八字相符,而这样的人,是最容易修行道路的。 蚩丽姝进行了充足的准备,只要吃喝管够,所有人都不急,而她则给这些人上课,又督促我放下心,在此学习。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块强化钢板上面的撞击声,也变得越来越。 等到了大概第四天的时候,她带来的粉末已经基本上吃完了。 她想了想,突然对我道:“行了,时间差不多了,去打开钢板吧……” 我一愣,问外面不是有人守着么? 她笑了,摇了摇头,你打开看一看呗,未必有。 我想起了刘钊的遭遇,指着那个家伙,让他去?蚩丽姝摇了摇头,不行,就要你去。 她很坚持,我拗不过,又不想被嘲讽,于是硬着头皮将强化钢板给扯开,然后打开了那已经变形了的地窖口。 当我忍着天灵盖被掀开的危险,探出头去的时候,却给眼前的画面给震惊了。 南无袈裟理科佛:答应大家的加更,尽管票数归零了,不过还是得谨守承诺。 也希望大家在接下里的一个月里,继续支持。 我们加油!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三十九章 鬼蜮诈尸 当我胆战心惊地探出头来的时候,并没有瞧见重重包围,漫天星空之下,一轮弯月挂在天际,而整个院子则是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我缩头缩脑,瞄了好一会儿,没有灯光,没有人影,没有子弹,一切都静谧得宛如鬼蜮。 这情形实在是让我有些震惊,愣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而这时下面传来了蚩丽姝的催促,她问我堵在门口到底要干啥呢,要上去就上去,要下来就下来,别搁门口横着,让别人也是进退不得。 我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过了几秒种,这才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根本就没有问我上面的情况。 难道她对外面的一片寂静,也了然于心? 我没有再犹豫了,直接爬出了地窖口,朝着那外面走去,而紧接着刘钊也爬了出来,他望着周围瞧了一眼,不由得一脸震惊,到底怎么回事,这佛堂大院里,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呢? 不应该是这种情况的啊,依那天的火力强度,怎么可能这般寂静? 人去了哪儿? 难不成他们都在外面埋伏我们呢? 想到了这一点,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的我折转回地窖口,瞧见法国人艾玛正在组织那些人一一爬出洞口,而蚩丽姝则还在里面,等待所有人都爬出来,她才肯离开。 我趴在洞口,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到底去了哪儿? 一片嘈杂的声响之中,传来了她的笑声,她告诉我,她怎么知道啊,许是那帮人觉得待着烦了,就离开了,找地方去度假了呢? 听到这话儿,我的眉头不由得跳了几下。 这话儿真的是哄鬼呢,我们之前潜入这个毒枭老巢的时候,那罂粟花开得正盛,再过些时日就会挂果了,这可是一大笔的钱财,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们都不可能离开的。 除非是有政府军过来剿匪了? 我满脑子疑惑,而蚩丽姝又一直待在地窖地下,非要等所有人都出来之后,才离开,我找不到人商量,又折转了回来,瞧见刘钊,他正趴在墙头看呢,以为他准备逃走,三两步冲到他身后,用步枪指着他的后心,厉声喝道:“刘钊,你别跟我耍什么幺蛾子啊,信不信我真开枪了?” 听到我一声暴喝,刘钊“啊”的一声,直接从墙头上滚落了下来。 他跌倒在地之后,吓得浑身直哆嗦,双手抱头,呜呜地叫着,仿佛瞧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我瞧见他反应这么大,有些莫名其妙,你别这样,你不逃跑的话,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我这算是在劝他了,然而刘钊却还是浑身直哆嗦,瞧向我的眼神也充满了恐惧,这时我方才感觉到他并不是因为我刚才的警告,而是在墙头上,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我不由得心生好奇,端着枪走到了墙边来,三两脚蹬上去,趴在墙头,往外瞧了一眼。 月光照耀下,黑乎乎的村道上,竟然横七竖八趴着许多人。 都是死人。 我的目光延伸,往外瞧了过去,这才发现这整个村子里,到处都是死人,有趴着的,有坐着的,有躺着的,但就是没有一个站着的。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么一个毒枭老巢,变成了如此模样? 死域! 我试图在村子里找寻一个活人,然而目光不断巡视,却一个都没有瞧见,不由得满心震撼,心中多少也有了一丝明悟,知道目前的这情况,跟蚩丽姝必然是脱不开干系的。 她之所以如此淡定地在地窖里面待着,并不是没有准备。 就在我忧心忡忡的时候,其实她已经掌握了整个局势,并且还弄得如此恐怖。 趴在墙头上,我莫名地觉得有一丝慌张。 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了解她,我能够看到的,只不过是她所表现出来的一面,而另外的东西,我其实根本就无从知晓。 这么想着,我不由得浑身发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有人喊我,下意识地回过头来,我瞧见她笑吟吟地出现在我的身后,冲着我微笑,怎么样,我到做到了吧? 我疑惑,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这一回她倒是没有再卖关子,而是等我下来之后,耐心地给我解释,这世间其实是充满了假象的,这儿明明看着很强大,但其实只要掌握到了弱点和要害,就根本不堪一击——事实上,我除了配制了那加入水中就能够变成热乎乎、补充能量的药粉,还配了一些专门用来招待这些毒枭的好东西…… 啊,这些人,都是给毒死的? 她什么时候下的毒? 难道是趁着我去采药或者睡觉的时间里,把这事儿给做下来的么? 我满脑子疑惑,突然间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诧异地指着村子的外围道:“外面有几十户烟农,难道你也……” 她睁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你觉得我会这么做么?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她的话,我莫名就是一阵心安,摇了摇头,不会,我觉得像你这样爱憎分明的人,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她笑了,虽然这些烟农是在助纣为虐,不过他们终究还是身不由己的,所以我没有下手,我估计这些人死了之后,他们应该会逃离这儿了吧,至于他们去了哪儿,各人有各人的命运,就不是我所能够想得到的了。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困难的事情,居然都被你给办成了。 她有些意气风发,得意地道:“那是,了要重走北上路的,当年的她那么威风凛凛,我怎么能够弱了她的名头呢?” 两人着话,而艾玛则带着那些恢复了些精神的同伴,帮着把所有的可怜人质都给清点了一番,然后过来跟蚩丽姝汇报。 她大概听了一下,然后对艾玛等人道:“这里的情况变幻莫测,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人活下来,所以我们不能在这儿停留,得赶紧离开,到林子里去。我教过大家在林子里行走的方法,现在开始,你们每个人照顾几个,我们离开这里。” 艾玛等人对她这个救命恩人惟命是从,她一吩咐,大伙儿立刻组织起来,然后从后院离开。 我们至始至终,都没有进前面的佛堂里去瞧一眼。 这让我多少也有些心慌。 尽管我对蚩丽姝充满了信任,但是理智却告诉我,那个蹄达上师既然能够组织起这么一方势力,绝对不是什么脓包,也不可能会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投毒案件给击倒。 所以我们接下来的路程中,其实还是充满着危险。 我十分警戒,端着手中的自动步枪,尽量让自己显得十分的老练,不断地借着月光,朝着有可能藏匿人的地方瞄去。 蚩丽姝让刘钊这个识途老马在前面领路,而我则负责押着这老家伙,队伍挺长,她不得不前后奔走,帮忙维持秩序,让这些人能够保持队伍的行列,不至于失散了去。 离开了佛堂后院,我们一路行走,来到了村子前方,这时路边的尸体开始变得越来越多了,我控制不住地朝着这些尸体望过去,瞧见他们应该是刚刚倒下不久,我甚至都还能够感觉到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她实在是太厉害了,举手投足之间,这么多人命就没有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面有了一些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有些恐惧,有些震撼,又有一些陌生的情绪弥漫着。 就在我沉浸在这种情绪里面的时候,突然间我听到身后的人群里传来一阵骚动,有女人尖叫的声音传来过来,我回头一看,一股寒气就从脚后跟一直冒到了天灵盖去。 有两句原本已经死透的尸体,此刻居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其中一个,甚至抓到了一个年轻女子的脚踝,张嘴就咬了下去。 这是什么情况? 诈尸了? 我浑身颤抖,不过却还记得自己的职责,对准了其中的一个,用准心瞄了一下,然后扣动扳机。 咔、咔…… 我以为步枪能够倾泻子弹出去,将这个摇摇晃晃的诈尸给撕成碎片,却没想到枪身之上,除了传来这两声,就什么都没有了。 发生了什么问题么? 啊,对了,保险——我居然忘记开保险了,啊,真丢脸。 等我反映过来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将女子给扑倒在地,抱着头就是一阵猛啃,我也是慌了,抬手就是一梭子,那枪口晃荡地厉害,我没这么开过枪,那子弹差点就射到人群之中去了。 我不敢再这么干,而是冲到了跟前来,对准了心窝子才扣动扳机。 这个叫做抵着脑袋射,百发百中。 然而我刚刚冲到跟前,突然间后腰被人给撞了一下,我回手就是一枪托,砸在那人的脑袋上,回过头来,却见有一死人将我给扑倒在地,按住我的一对胳膊,然后张口,朝着我的脖子咬来。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四十章 五彩神光 我要死了么? 当那人臭烘烘的嘴巴咬过来的时候,我双手被抓,感觉死亡离自己仿佛只有一线之间。===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然而这人的脑袋却终究没有啃下来,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头发。 那只手很白,很嫩,但是力量却坚若磐石。 不管他如何挣扎,都没有任何用,只有将口中熏臭的尸液溅飞出来,洒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瞧见了蚩丽姝,她望着我,竟然笑了,害怕么? 废话,能不害怕么,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啊,诈尸、僵尸还是活死人啊,怎么力气这么大? 我心中慌得直打鼓,但是为了在她面前保持硬汉的气势,也只有咬着牙,不怕,就是这玩意实在是有些太臭了点。 她笑,力气也大吧? 我点了点头,对,我对付不了他,蚩丽姝摇头,你是用错了劲儿,前几天修行的手段都忘到哪儿去了?面对这样的阴灵之物,你的真言呢,为什么不用出来,反而是用蛮力? 真言? 听到蚩丽姝的话语,我的脑海里顿时就有九个字划空而过,“灵、镖、统、洽、解、心、裂、齐、禅”,此九字真言出自于密教的“九会坛城”,每个字都有着自己**的意思和系统,也有相应的咒法和手印。 我前些日子跟她专门学过这些,当下也是脑子一热,毫不犹豫地将二手食指直立,使中指重叠其上,指和无名指弯曲组合,拇指直立。 此手印为大金刚轮印,紧接着我将气息凝成一条线,口中迸发而出:“镖!” 手印戳在了那家伙的额头之上,随着真言而出,那具力气大得跟牛犊子一般的尸体浑身一震,然后朝着后面一翻,却是不在动弹,宛如死去。 啊? 我翻身而起,看着这双手结出来的手印,有些难以置信。 刚才制服这恐怖尸体的人,是我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就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叙的自豪感从心底里油然而生了起来,欣喜地冲着蚩丽姝大声吼道:“啊,我做到了,天啊,这就是修行的手段么,太厉害了!” 她瞥了一眼我脚下的步枪,淡淡地道:“有的时候,枪火永远都没有你本身的力量管用。” 我点了点头,还待些什么,她却转过了身去,冲着荒乱成一团的队伍喊道:“大家不要乱,照我之前跟你们的话办,围成一团防御,别慌,千万不要四处逃散,那是在自寻死路,听到没有?” 她的话似乎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那些原本慌乱而逃的人质迅速地缩成了一团,并且朝着我们这边靠拢而来。 蚩丽姝拍了我的胸口一下,冲着我道:“既然懂了,那就把这些处理了吧——至于我,还有更厉害的对手需要提防,你可以么?” 听到她的吩咐,我莫名就是一阵热血,激动地道:“好!” 一声铮铮承诺,我已然抛却了心底的懦弱,将手印结好,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前方跌跌撞撞冲来的死尸扑去,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笨手笨脚,差一点儿就要落入那满口的血腥之中,然而到了后来,我却是越战越勇,整个人都感觉到一股热气升腾,仿佛血都在烧了一样。 到了这个时候,我终于感觉到自己仿佛踏进了修行者的世界里去,我在人群的外围穿梭,帮着那些人将这些丑陋而凶恶的死尸给一一拍到。 但凡被我用大金刚轮印拍中的死尸,没有一个能够再一次爬起来。 就在我手忙脚乱的时候,蚩丽姝却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之所以如此,是为了锻炼我么? 我一开始还这般想着,然而瞧见有好几个童男童女给扑倒在地,活生生地啃噬,她竟然也不瞧不看,我就事情绝对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我疲惫奔劳,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埋怨之意,要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她能够出手的话,我就不至于这般凶险和疲惫,而队伍里就不会凭空少了十几个人,而多出一堆烂肉。 但是尽管乱成这般,她除了先前救我之外,却是没有再动一回手。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生死相搏,与死神跳舞,累得跟狗一样,甚至还屡次犯险,差点儿死掉,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感觉眼前一空,之前那些汹涌的活死人居然没有一个站立。 而我们的这队伍里,却也少了一半左右的人。 惨烈! 我累得几乎快要趴下了,要不是艾玛几个人过来把我扶住,我肯定就会直接跌倒在地。 看到那些死在我面前的人质,我的眼睛红红的,下意识地朝着蚩丽姝望了过去,我有点儿想要质问她,问她如果仅仅只是为了培养我搏杀的能力,为何会忍心让这些刚刚救出的人们死去? 这样的她,跟之前那个悲悯天人的蚩丽姝完全不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然而当我向她望过去的时候,却瞧见在她的前方处,出现了一个枯瘦如柴的老和尚,正拄着一根黄金禅杖,眯着眼睛,朝着这边往来。 那老和尚身高不过一米六,宽大的袈裟将他的身子包裹着,黑瘦的脸上满是老人斑。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静静立于黑暗中,望着蚩丽姝。 蚩丽姝也望着他。 两人遥遥相望,仿佛是分别多年的情侣。 不过情侣的目光是炙热的,他们彼此之间的眼神,却冷得能够让这空气的温度凭空降低好几度。 望着那个神秘的老和尚,我突然明白了,蚩丽姝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手,并不是想要锻炼我。 她是真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想要站起来,往前走一些,分担起蚩丽姝的压力,然而她却是头也不回,平静地道:“往后退,不要靠近我,照顾好他们。” 她的口音很冷,是一种可以保持距离的冷漠,而我听在耳中,却是热乎乎的。 我没有反驳她的话语,若是下意识地遵从了,带着众人让出了一段的局里来,而那个老和尚也终于开口了:“中国人?” 他的口音很奇怪,就好像是含着一口水在的,不过对于一个缅甸或者泰国人来讲,能够把中得让人勉强能够听懂,那就算是很不错的了,而对于他的问题,蚩丽姝则显得很平静,她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对,是的,你就是蹄达上师? 老和尚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不多,是我。 两人彼此相望,惺惺相惜。 沉默持续了一分钟,那蹄达上师终于再一次开口了,不错,真的很不错。 蚩丽姝问,哪里不错? 蹄达上师:“能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定点投毒,这点不错;将这些费尽千辛万苦搜罗而来的肉票解救,这点也不错;能够意识到我的存在,没有露出一点儿破绽,心智坚定,这点更不错——凭着一己之力,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部毁去,这才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 蚩丽姝点头,多谢你的夸奖,如果没有事的话,让开路来,我要走了。 她得理所当然,仿佛自己就是此间主人一般。 蹄达上师突然笑了,你觉得你犯了这么多的事儿,还能够离开这里么? 蚩丽姝抬起头来,微笑,你待如何? 蹄达上师脸上的肌肉开始变得扭曲了,我瞧见他抓着黄金禅杖的手紧紧抓着,捏得骨节突出,过了一会儿,他方才笑,你既然如此不错,想来炼制成美人降,是个不错的选择。 蚩丽姝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他:“你就差一点,就算是杀了你,也没有什么好处拿!” 蹄达上师将手中的黄金禅杖一扬,厉声喝道:“杀了我的人,坏了我的事,怎么可能还想着一走了之呢?诸位鬼灵,助老衲拿下此人,若有谁能够争得头功,我便让它不受折磨,得以安宁……” 此话一出,突然间我们的周围顿时就是一片鬼气森森,无数的鬼火从墙头屋顶之上腾然冒起,阴风呼呼,刮脸而来。 我瞧见有十几个头颅奇大的娃娃出现在了四周,一脸凶戾,满嘴獠牙。 这些东西若隐若现,全部都凶神恶煞地望着蚩丽姝。 砰! 蹄达上师将黄金禅杖重重一顿,整个土地都在翻腾,而那些大头鬼灵也仿佛听到了冲锋的号角,没有片刻停留,呼啸着,朝着蚩丽姝疯狂冲去。 天啊,这可怎么办? 我即便是离得远,也能够感受得到那彻骨的阴寒,心中充满了担忧,害怕美丽的蚩丽姝会被这些鬼东西给生吞活剥了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扬起了头来,将双手朝着天空一举。 一道五彩虹光,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宛如烈日一般,而那些大头鬼灵被这光亮照到,宛如春雪,瞬间消融。 啊…… 南无袈裟理科佛:她如,太阳!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四十一章 暗夜恶斗 如果这老和尚是冬日的积雪寒冰,那么蚩丽姝则是夏天的炙热烈阳。 一个是漆黑如墨的暗夜,一个是光明大放的白昼。 这些大头鬼灵定然是蹄达上师这些年来潜居于此处为非作歹、手段毒辣炼制而出的得意之作,离我十几米远,我都能够感受得到这些家伙身上彻骨的寒冷,跟普通的鬼灵那是有着千差万别的,想必也是十分的恐怖。 然而在蚩丽姝这炙热的五彩神光照耀下,却冒着滚滚浓烟,一一化作灰烬。 这场景不管我们这种门外汉看着惊诧莫名,就连蹄达上师这般的凶人,都为之震撼。 当所有的大头鬼灵都化作无物的时候,他仿佛受到了什么严重的打击,后退两步,脸色惨白地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蚩丽姝笑了笑,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与她在一块儿也待了一些时日,多少也能够明白她的心思,知道一般大人物都不会自报身份,必须要有一些喽啰在旁边拉扯旗子,于是上前,傲然道:“你既然长居于此,自然应该知道,往南再走三日,有一个地方叫做寨黎苗村,主事人名叫雪瑞,而这位姑娘,则是雪瑞的师父!” 老和尚大为震惊,又往后退了两步,方才颤抖着嘴唇,一字一句地道:“可是曾经与萨库朗分庭抗礼,不弱半点下风的寨黎苗村?” 萨库朗是啥玩意儿? 我心中一跳,有点儿听不明白他的话语,不过却又不想弱了气势,于是顺着他的话往下接,对,不过萨库朗算是什么东西,这位姑娘只不过太懒而已,要不然收拾萨库朗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老和尚眼睛瞪得大大,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此来,萨库朗的覆灭,并不仅仅只跟北国左道有关系咯? 北国左道? 等等,你是那萨库朗居然是被我堂哥陆左,和那色眯眯的道士萧克明给灭了的? 我擦咧,堂哥你可真的牛波伊大了吧,怎么哪哪都有你在啊? 这是阴魂不散么? 不过尽管如此吐槽,但我还是忍不住心中那股油然而生的自豪,冲着那老和尚得意地道:“你所的北国左道,莫非就是陆左和萧克明?” 老和尚下意识地浑身一颤,都你还认识他俩? 我得意地点头,非但认识,而且实话告诉你,本人陆言,就是陆左的堂弟,也是他的弟子。 弟子? 老和尚再一次退了两步,左右望了一眼,慌张地道:“弟子?你的意思,是疤脸怪客和那杂毛道士就在附近?” 他的问话让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是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这人难道是我师父的故友么? 我正琢磨着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呢,老和尚却从我的神情之中瞧出了一些变化来,他长嘘了一口气,然后阴阴地笑道:“当真是意外之喜啊,没想到我蛰伏多年,都已经放弃了给组织报仇,仇人却自动送上了我的面前来。菩萨对我,可真的不算是薄……” 什么? 听到他的话语,我的心头就是一跳。 你不是应该惊恐不安,然后赔礼道歉,仓皇逃离,配合着我陆言弄一场智退强敌的戏码么? 怎么这画面一转,竟然又折腾出如此一副场景呢? 那老和尚瞧见我脸上僵硬的表情,突然哈哈大笑,孩子,你觉得我会被你给骗了么?不管你是不是陆左的徒弟,但是雪瑞的师父蚩丽妹我多年之前,可是见过的,虽然两人长得很像,但是很你却忘记了,蚩丽妹可是已然过了百岁,这姑娘嫩出了水来,哪里可能是雪瑞的师父?是她的后辈还差不多吧,我若是收了她,做成美人降,重返泰国,那是指日可待了。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望向了蚩丽姝。 原来并非我话有误,而是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强。 老和尚不知道蚩丽妹青春永驻的事情,自然不会相信与蚩丽姝一模一样的她,如此来,必将是一场恶战了。 只是,刚刚化身成人的她,能够战胜得过这个精修一甲子以上年岁的老和尚么? 我心中忐忑,而一直没有开口的她却终于话了:“了这么多,是不是可以开始正式打架了?” 打架? 老和尚蹄达上师脸上浮现出了怪异的表情来,肌肉扭曲,双目赤红,寒声道:“你以为我是再跟你孩儿过家家么?” 她翻了一个白眼,难道不是么? 立身大业被毁去,然而这所有的一切在别人看来,却仅仅只是一场玩闹而已,这事儿让老和尚腾达上师一股邪火直冒心头,再也忍耐不住了,将手中的黄金禅杖猛然一顿,然后人就朝着前方飞纵而来。 别看他又瘦又,但是那根禅杖却沉重无比,在半空之中挥出,却有千钧之势,呼啸而来。 蚩丽姝站立原地,一动也不动。 尽管我还知道她应该能够应付一些时日,不至于惊慌到静立不动,但是心却莫名地慌张起来,当瞧见那黄金禅杖重重砸落到她的脑袋上时,我甚至忍耐不住地放声大叫了起来。 啊…… 我恐惧地大叫着,感同身受,然而当黄金禅杖砸落到蚩丽姝的头上时,往下一挥,那整个人却是化作了一团散沙,化作了空明。 不见了? 目标突然间化作了灰飞,这情况让老和尚也为之震撼,他收回禅杖,猛然一抖,从身上突然游离出两条黑色巨蟒,凭空悬浮,朝着四周一阵盘旋,紧接着朝左前方猛然扑去。 呼! 巨蟒张开大嘴,朝着前方咬去,果然有一道身影闪烁,然后又消失于无形之中。 那两条巨蟒上下翻飞,不断游荡,似乎从虚空之中找出消失不见的蚩丽姝来,然而最终还是一无所获,老和尚口中一直念念有词,突然间他双眼圆瞪,怒声笑道:“哈哈,我知道了,当真是一个妖精,竟然还想跟我施展这样的手段,你以为老衲真的能够被你所迷惑么?” 一声怒吼,他箭步前冲,手往着虚空一劈。 他这一掌虽然劈在了空处,却掀起了一阵古荡不休的飓风来,我们站在十几米开外,都感觉站立不稳,止不住地朝后推开,而身子骨儿稍微弱点的童男童女,则连着翻了好几个跟头。 能够组建起这么偌大一片势力的蹄达上师,果然不是寻常人等,这一下掌劈飓风,没有一甲子的浑厚修为,是绝对弄不出的。 而就在我退了两步之后,我也瞧见蚩丽姝从虚空之中浮现出来了。 她并非是凭空消失,只不过是用了障眼法而已。 只要老和尚能够封锁住整个炁场,她就再无遁形之地,而老和尚也不会给她任何机会,让那两条黑蟒封锁住了前后的去处,然后提着禅杖,朝着她愤然冲去。 我瞧见两人在一瞬间,交织在了一起。 老和尚主攻,那两道黑蟒阴灵,再加上他手中充满了恐怖气息的黄金禅杖,波纹浮动,将整个空间给封得死死,而蚩丽姝只有在间隙之中不断游动,不让他击中。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能够瞧得出来,她能够腾挪的空间越来越。 如果没有意外,再进行几个回合,蚩丽姝就极有可能落败。 我能够帮她做点儿什么事情么? 想到这里,我开始低头去找寻刚才被我不知道扔在了哪儿的自动步枪去,找了一圈,有一个年轻女子找到,递到了我的手上来。 此刻的我已经是浑身酸软无力了,那枪身如有万钧一般,我全凭着意志将其平举而起,然后瞄准了前方,这才发现蚩丽姝和老和尚两人几乎交织在一块儿,根本就没有办法分开。 我若是误伤了人,那又该怎么办? 想了想,到底还是不敢朝着人影中间开枪,而是瞄准了半空中升腾而起的那两条黑色巨蟒。 尽管知道子弹或许对这玩意并无作用,但当时我还是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我到底还是想让老和尚分一份心。 砰、砰、砰…… 枪声在夜间响起,果然不出我所料,子弹穿空而过,那黑色巨蟒毫无损伤,猛然转身过来,突然间冲着我们这儿张开了嘴巴,从半空中扑腾而下。 “不要!” 就在此时,一直显得很沉默的蚩丽姝突然厉声叫了一下,五彩光芒再出,那条朝着我们扑来的黑色巨蟒消散,然而老和尚也终于窥到了破绽,黄金禅杖猛然一出,直接砸中了蚩丽姝的胸口。 这一回,那人却是实打实的。 南无袈裟理科佛:我爱你,亲爱的姑娘,一见你,心就发慌……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四十二章 我听你的 砰! 一声闷响,从蚩丽姝的胸口处陡然传来,那黄金禅杖掀起的金色波纹在一瞬间就倏然凝聚,最后将她的整个人都给包裹了住。 老和尚蓄谋已久,终于在蚩丽姝分心于我的时候,完成了最终一击。 他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而手上却没有一丝犹豫,脚步急促,按住了黄金禅杖,不断地朝着上面灌输劲气。 蚩丽姝对于他来,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他不会致命一击,痛下杀手,然而对手如此强悍,他却也要一鼓作气,将人给打得动弹不得,方才符合他的利益。 我的心莫名就痛了起来,要不是蚩丽姝分心于我,不定还能够支撑一段时间。 而现在,她恐怕已经落败了吧? 就在我恨不得掉转枪口,朝着自己的身子里来一梭子的时候,突然间,我瞧见远处的蚩丽姝竟然被击溃了,化作了无数飞溅的液体,不但包裹住了那根黄金禅杖,而且还将老和尚也给裹入其中。 这情况是老和尚所未曾预料得到的,陡然间被裹在里面,下意识地奋力挣扎。 然而一团黏浆,根本就不受力,哪里能够让他施展什么呢? 他越挣扎越无力,几秒钟之后,终于明白过来了,慌忙盘腿打坐,试图将气息引入体外,外放而出,将黏在体表之上的浓浆液体给蒸发掉。 而这个时候,他已然来不及了,整个人仿佛被灌注了水泥一般,面容僵硬,化作了一座塑像。 在最后的时候,老和尚终于明白了自己即将要面临的遭遇,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大声地叫了出来,然而他终究还是叫不出一个字。 千言万语,都被封存在了无言之中。 事情发生得十分突然,差不多是一两分钟的事情,而随后,整个村子里,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沉默之中,除了我身后那帮残余者急促的呼吸,什么也听不到。 就连虫鸣,都没有。 当我意识到老和尚或许已经死掉了的时候,一步一步地走,走到了他的跟前来。 我伸手,试图去触摸那粘稠的浓浆,然而当指尖即将触碰到它的时候,那些黑乎乎的浆液,却是避开了我的手指,朝着周围滑了开去。 我下意识地用手指去追逐,结果几秒钟之后,泥浆离开了老和尚的身体,一直朝着路边的黑暗中滑落而去。 我顾不得老和尚的生死,而是一直追随了去。 我翻下了路,走了四五步,在一个黑暗的角落处,找到了蚩丽姝。 她躺倒在了地上,双手捧着胸口,脸色惨白,我下意识地以为她已然死去,慌忙过去,把她给扶了起来,然后用手指在她的鼻子下方试探了一下。 鼻息仍在,不过十分微弱。 人还活着。 我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回想起来,我大概能够猜得到,刚才老和尚的确是击中了蚩丽姝,不过却终究没有想到一点,那就是蚩丽姝化作人形并不算久,她本身却是一座虫池,一旦受到剧烈的伤害,就可能会现出原形来。 老和尚死在了大意之中,而蚩丽姝,则伤在了轻敌之上。 我呼唤了她几声,没有回应,没有办法,只有将她给背了起来,然后回到了路上。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本端坐在地上的老和尚,尸体已经被心怀仇恨的年轻女人们给毁得不成模样。 这仇恨并非无缘无故,我找艾玛问询,方才知晓,一来是为了刚刚死去的那些姐妹,二来则是因为她们之前遭受的那种侮辱,第一个,总会是这老和尚。 艾玛用英结结巴巴地给我表示,她永远都忘不了这个枯瘦的老光头,对她做过的事情。 仇恨让这些女人发了疯,他们将老和尚弄得面目全非,夜里看一眼,都容易做噩梦。 但是这一通发泄之后,许多面容呆滞的女子,此刻表情都生动了起来。 发泄完毕之后,她们这时方才发现了我背上的蚩丽姝来。 众人围了上来,纷纷问我,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同样是救人者,蚩丽姝显然要比我更加受爱戴许多,她用自己的善良和笑容,征服了这一帮饱受折磨的可怜女人。 我唤不醒蚩丽姝,也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她现在已经受了很重的伤害?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拨开人群,将蚩丽姝平躺着放在了地上,又是拍肩膀又是掐人中,结果终究还是没有把她给唤醒,看到她紧紧闭着的双眼,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之中。 我是后悔了,倘若我当初能够坚持,不定她就不会如此莽撞地过来;而如果不过来,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雪瑞和神婆奶奶过,让我照顾好她,但我终究还是辜负了她们的期望。 现如今,唯一的办法,恐怕就只能原路返回,把她给背回寨黎苗村,交还给雪瑞她们去救治吧? 我这般计划着,而这个时候,突然间身边多了一根黄金禅杖。 我抬起头,却瞧见艾玛把老和尚的遗物给拿了过来,交到了我的手上,并且告诉我,觉得这东西挺重要的,让我给拿着。 我下意识地接过了禅杖,目光朝着那边望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那些人也都一个个地朝着我望了过来,当瞧见这些人充满了希望、依赖、信任和感激的目光时,我突然间又有些理解蚩丽姝了。 人这一辈子,到底为了什么而活着? 这个问题我以前一直觉得浑浑噩噩,然而此刻,却莫名地有了一些别样的想法。 把黄金禅杖交给我了之后,艾玛代表被解救出来的众人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问她,如果出去之后,你有没有办法安置这些人? 艾玛点头,她告诉我,她是法新社的记者,在国际上有一些影响力,如果她能够联络到自己国家的大使馆,就能够帮着把这些可怜的人给安置妥当。 我把我那台碎屏的山寨机拿了出来,将里面背得滚瓜烂熟的镇压山峦十二法门给删掉,然后递给了她。 我告诉她,从这里往西走十几公里,就会有村子,那里也有信号,拿这个电话联系,而这些人,就拜托她帮忙安置了。 艾玛着急,问我不跟她们一起离开么? 我摇头,一边跟她比划,一边用蹩脚的英语不行,我朋友受了重伤,我不能跟你们走,我得带着她去治病——至于那些人,你放心,这儿大部分的坏人都给她毒死了,你们应该会安全的。 到这话儿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刘钊那家伙来,四处望了一下,发现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偷摸着逃走了。 这家伙狡猾,的确是个祸患。 我不放心,带着人到了西面的军营,搜罗了十多支枪,确定这些人有了自保的能力之后,方才与她们分道扬镳。 离开的时候,艾玛特意问起了我和蚩丽姝的名字。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她。 艾玛遗憾地带人离开了,而我则背着蚩丽姝,沿着我们原来的方向回去。 这妮子别看着是个长腿大妞,但却并不是很重,九十多斤,若是以前的我,或许扛着费力得很,但是现在却还是勉强能够忍得。 我把这个,当做是一种修行。 折腾大半夜,我又咬着牙坚持一宿,瞧见天蒙蒙亮,人也快到了极限之中,刚刚想要找一个地方歇下,这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吟来。 啊? 我心花怒放,转过头来,瞧见蚩丽姝也是刚刚睁开眼睛,望着我,这是哪里? 我告诉了她,结果那妮子张开嘴,一下子就咬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啊”的大叫一声,你疯了么? 她怒气冲冲地道:“我要北上,你怎么又背着我往南方回去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去什么北方? 她一下子从我的背上跳了下来,朝着我屁股踢了一脚,我一个踉跄,差点没有跌个狗吃屎,回过头来,却见她气愤地道:“我就算是受了伤,也比你强!来来来,咱们打一架,看看谁的拳头比较硬,就听谁的。” 我瞧见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实在无奈,只有苦笑,得了吧,我们上次打了一个赌,我哪里敢跟你比?只要你身体没问题,我都听你的。 她咧嘴笑了,举起手来,好,我的第一个命令是——停止前进,原地驻扎! 罢,她突然瞧见我用来当做拐杖的黄金禅杖,哈哈大笑起来,看不出来啊,你眼光挺不出偶的,知道这玩意比那枪火值钱?不错,不错,我可以拿这玩意,给你做件东西,感激你背我大半夜的恩情了。 南无袈裟理科佛: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当家,你做主,我……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四十三章 金剑透胸 我啊,这个是艾玛捡给我的,当拐杖用呢,这一路漆黑,又背着你,也没有仔细验证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金子,还是镀金的…… 蚩丽姝“呸”了我一口,你就这点儿追求。===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我我咋了? 她将那黄金禅杖拿了过来,举起来,掂量了一番,然后道:“跟你,这禅杖是用纯金打造,但这并不是重点。这黄金禅杖应该是老和尚从泰国带过来的,本身就是一件法器,曾经受过万人供奉敬仰,上面凝聚的信仰之力,差一点儿就将我给弄死。” 我诧异,什么叫做信仰之力? 她所谓的信仰之力,其实就是香火,也是人们寄托心中希望和挂念的心灵场域,一两个人的,或许微不足道,无从感应,然而如果凝聚了成千上万坚定而前程的信仰,那将会变成一股庞大的力量,只要能够驾驭得法,就能够转化为实打实的力量。 我想起老和尚先前挥舞黄金禅杖时那漫天的金光波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她将这禅杖翻来覆去地查看了一番,脸色越发惊喜,赚了赚了,这材质不但是融合了信仰的载体,而且还融合了那家伙多年以来收集的怨灵阴力,如此一阳一阴,实在很妙。 我听不明白她的话语,到底什么意思? 她掂量了一下,那家伙到底还是个走邪道的黑巫僧,手段不多,如果能够用太极鱼的法子来作调和,方才能够融入正典。 她越越兴奋,转头来问我,这禅杖实在难看,我重塑一下,所有的兵器里面,你喜欢什么? 我想了想,对她道:“我比较喜欢沙漠之鹰,巴雷特的82a1狙击步枪也很酷,步枪的话呢,我比较喜欢德国的g6突击步枪,毕竟ak粗糙,美国的系列又太过于精细娇贵,实在有些不适用……” 她的脸也变得黑了,恶狠狠地瞪着我:“人话!” 瞧见她吃瘪的样子,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结果屁股被连着踹着了好几脚,不敢再跟她玩闹了,赶忙道:“我一普普通通的人,拿这个也没有用,还不如留给你好一些。” 她摇头,我自有我的想法,这玩意并不如我的意,扔了也可惜,给你正好,赶紧,不然我又踹了啊? 听她这般,我就没有再做推辞,而是直截了当地道:“刀!” 她有些诧异,为什么是刀啊? 我想起之前背过的一首诗,“秋水飞双腕,冰花散满身;柔看绕肢体,纤不动埃尘;闪闪摇银海,团团滚玉轮”,这刀者,到也,以斩伐其所乃击之也,以雄浑、豪迈、挥如猛虎的风格而驰名,用起来顺手不,而且还霸气,最主要的是这玩意是黄金的啊,如果做成刀的话,那我就可以叫做“金刀驸马”了,听着这名字就带劲,不定还能哄骗个啥公主的呢…… 砰! 这回砸在我屁股上面的不再是脚,而是那黄金禅杖了。 她这一抽弄得我生疼,连忙跟她拉开距离,不是让我畅所欲言么,怎么打又打起来了? 她瞪了我一眼,然后道:“常言得好,剑是君子所佩,刀乃侠盗所使,世间有名的剑客无数,得上来的刀客也就只有寥寥几人,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我摇头,不知道。 她这刀,讲究的就是一个凶猛,一往无前的气势,劈、砍、刺、撩、抹、拦、截,皆是亡命之法,不留余地,这样固然能够扬名立威,但是过刚易折,死得多了,等闻名的时候,就没几个了,而用剑,则讲究的是进退得法、刚柔相济、吞吐自如,飘洒轻快,矫健优美,能够把握得了度,就不会毫无余地,心性坦然,活下来的机会就大一些…… 我听得头绕,摇头,剑法难学,还是用刀劈砍便利,不好不好,还是用刀。 她瞪了我一眼,你着急个啥?实话告诉你,你师父陆左,就是用剑的高手,一把鬼剑生死相搏,一把石中剑南海传承,纵横于世,你既然拜入他门下,学什么刀? 我仔细想了一下,觉得也对,毕竟如果堂兄陆左也是用剑,我用剑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用刀的话,还真的没有师父教。 如此想来,我也只有点头认同,她哈哈大笑,指着我,我就知道你会屈服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头,不知道,你为什么? 她悠悠了一句:“因为你就是个贱人!” 呃…… 我真的是无语了,没有理会她。 蚩丽姝醒转过来之后,虽然言语举止有些嚣张,然而我瞧见她面容到底有些惨白,虽她不肯折回寨黎苗村,但是我也还是坚持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要再辛苦赶路了,在这里休息几天如何? 我们北上,并非有个确定的时间,也不着急,蚩丽姝本来就受了重伤,需要调养,所以爽快地答应了我的提议,与我在附近找寻了一个溪,安营扎寨。 我一夜未眠,又是奔走无数,身子疲乏得欲死,刚刚整完,正要躺下,结果被她揪着耳朵给爬了起来。 我问她干嘛,她又摸出了一张单子来,让我按图索骥,去帮她采药。 我一头乱麻,苦笑,咱这不是已经搞定了蹄达上师一伙人么,怎么又要弄毒药啊? 她瞪了我一眼,问那么多干嘛,你照着做便是了。 我对这个野蛮的女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有唉声叹气地接过单子来,强撑着精神,在附近转悠了半天,找到了三分之一的东西,结果一不心,就趴在一块石头上睡着了过去。 睡梦中,我又被揪着耳朵醒来,蚩丽姝化身成了周扒皮,在我耳边不断催促,赶得我飞起。 我在林子中不眠不休地找了两天两夜,等到了所有的东西都凑齐之时,获得了她的恩准,终于再也忍受不住那周公的召唤,直接躺倒在了毯子上。 我眼睛一闭,整个人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这辈子都不愿意醒过来一般。 一直等到我感觉到心中一阵又一阵的刺痛,耳边不停地响起“嗡嗡”的声音,我方才勉强睁开眼睛,瞧见身边的不远处起一团篝火,而在篝火旁边,则有一个天然的石块凹槽,蚩丽姝正蹲在凹槽旁边,不时抓了一把粉末,朝着里面洒落而去。 我坐直起身来,长伸了一个懒腰,觉得浑身零件散落,疲惫不堪,不过心中又有颇多好奇,走到跟前来,低头一看,却见那凹槽里尽是绿色、黑色的植物浆液。 除了植物浆液,还有许多蚯蚓一般的虫子在里面翻腾,不知道到底在做些什么。 我瞧见她看得入神,也不敢打扰她,就蹲在旁边仔细打量。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这期间蚩丽姝一直在往凹槽之中加入各类药粉,而这些药粉这是我前几日采摘而得,有的我闻到味道,甚至都能够得出名字来。 我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地打呵欠,这时她突然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她的眼睛居然是绿色的,吓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在她并不离我,而是继续撒料。 我看得无聊,于是便站起了身来,刚要离开,却听到她喊了一声:“别走!” 我诧异,回过身来,瞧见石槽里那墨绿色的草液之中,突然间射出一道金光来,朝着我的胸口袭来,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想要避开,却听到她在我耳边厉声喊道:“不要躲,别动!” 我虽然吓得两腿哆嗦,却不敢不听她的话,身体僵直而立,眼睁睁地瞧见那金光朝着我的体内激射而来。 噗! 金光入体,剧痛瞬间传入我的脑海。 我忍着疼,不敢叫,感觉金光凝滞了一些,低头一看,却见胸口处居然插在一把长剑,浑身金光洋溢,富贵堂皇,并非凡物所能比拟。 这剑虽好,我却忍不住哭了,大姐,咱能别这样么,我到底是哪儿得罪了你,不至于朝我捅刀子吧? 长剑入体,我浑身剧痛,感觉剑尖似乎触及了我的心脏之内。 然而这是蚩丽姝却笑了,她走到我面前,手搭在了剑柄之上,望着我的胸口,恶狠狠地道:“东西,我知道你的意图,不过也想让你明白,你的生死,可是掌握在我的手上,只要我不高兴,立马让你死掉。所以,拜托你安分一点,不要惹我发飙,可晓得?” 她的话儿刚刚完,我的心脏就是一阵剧痛,双腿发软,顿时就感觉天旋地转,两眼一黑,身子一下子就朝着后方倒了下去。 她,是要杀我吗? 南无袈裟理科佛:为何翻脸不认人?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四十四章 叫我虫虫 在那一刻,我的整个心都几乎要跳出来了。===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然而当我瞧见她并没有看向我,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胸口时,终于想明白过来——她发狠和警告的对象,并不是我,而是附着在我心脏之上的那八爪鱼,也就是聚血蛊。 我与聚血蛊同生共死,但并不意味着我死了它也立刻死掉,若是给这家伙找到适合的宿主,它就能够继续生存下去。 所以它能够肆无忌惮地吸收我的生命力,作为自身发展的养料。 然而蚩丽姝却义正言辞地告诉了这东西,只要是她愿意,随时都可以将其弄得死无葬身之地,我不知道它能不能听得懂,但是却能够感觉到心脏在几次激烈颤动之后,莫名地就是一阵轻松,就好像身上背着一件东西好久,突然松了下来,整个人就精神了许多。 我在地上躺了一两分钟,大喘气,过了一会儿,方才睁开眼睛来,瞧见自己胸口处插着一根长剑,顿时就苦着脸,冲着在旁边的蚩丽姝道:“你做什么事,能提前跟我商量一下不?” 她冷冷地道:“不能!” 话儿刚刚完,她突然又笑颜如花,若是了的话,岂不是不好玩了么? 我擦? 算你狠! 我无语了,那现在怎么办,你倒是吓住了那畜生,不过我胸口的这剑该怎么办? 她耸了耸肩膀,自己拔咯,你倒是好,一觉睡了三天三夜,差点儿让这虫子给侵了身子;而我呢,辛辛苦苦地又是炼药,又是整理,最后还要调制药剂,最终将那一整根禅杖融化,弄成剑状,你我容易么?累得要死,哪里还有力气给你拔剑? 听她叫累,我连忙哄她,了一大通好话。 她继续,你可知道,那禅杖用了特殊的锻造之法,内中多有孔洞,蜂巢一般,质量是轻了,但熔炼下来麻烦要死,这还不算,我用的这嗜金虫熔炼法,颇多费心之处,整个儿弄下来,又要给你在剑上篆刻法阵纹路,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我傻了眼,知道她之所以找这么多理由,绝对不是力气不够,而是真的想要让我自己来拔这剑。 不过她到底只是想看好戏,还是有别的缘由呢? 我分辨不出来,不过却也只有咬着牙,伸出手来,因为臂长的关系,我并不能握住剑柄,只能抓住那剑身,感觉这剑身之上果然有一些蝌蚪一般的花雕纹路。 剑身古怪,我摸到的时候,宛如摸到烙铁,烫得我一声大叫,忍不住松开,而就在这时,她却瞪着我,大叫拿住。 我不敢不听,只有硬着头皮,将这剑从自己的胸口缓缓地拔出。 这种感觉,当真是酸爽无比,随着那剑身一点一点地拔出,伤口处的血液居然顺着剑尖的纹路,朝着上方不断蔓延,充斥了整个剑身去。 当我彻底地拔出来时,胸口处并没有我预想之中的那般鲜血喷出,而是迅速地结成疤痕。 之所以如此,想必也是那聚血蛊在作怪吧? 金剑出体,有鲜血蔓延全身,那璀璨的金光顿时就变得黯淡,再然后,光华收敛,那剑身居然变得一片斑斑锈迹,宛如一把刚刚出土的破剑,脏兮兮的,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明亮。 我诧异,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的血太脏了,把这剑弄成这般模样? 蚩丽姝却拍手笑了,好了,好了,金剑认主。 我诧异,这金剑还能认主? 她颇为自得地道:“这世间能够劳驾我亲自炼剑的能有几人,不给你弄得高端一点,倒也显不出我的手段来?这金剑被我反复淬炼过了,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不但在剑身之上弄出许多孔洞,减去重量,而且还给你篆刻了法阵,增强速度,更是在剑柄之上,布下了阴阳鱼阵,让其能够调和信仰之力和阴魂怨力——好处只多不少,你自己体会吧。” 罢,她回过神来,袖子一挥,一股灰尘飞起,将那石槽之中的液体给掺入,顿时咕嘟嘟一阵气泡翻腾,没三两分钟,那石槽之中,皆是渣滓。 做完这一切,她又给我准备了一碗汤药,方才跳到树上安歇,而我喝过之后,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握着那其貌不扬的金剑,我莫名就有一股气息从剑上传入手臂之中,如同一股暖流,一直蔓延到了我的全身,最终积累于腹下三寸的丹田之中,不断累积循环,我心中惊喜,下意识地按照着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之中的法门推动,那股热力居然真的就随着意识流转,从我意念之中的经脉划过。 我不敢叨扰疲倦不堪的蚩丽姝,而是来到附近的一处平地里,闭上双眼,将长剑伸直,让那剑带领着我,无意识地挥动了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我颇为笨拙,伸直还会将剑挥到自己的身上,而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联系,我突然间真的感觉到自己和那金剑之上,冥冥之中有一种联系,许是她所的金剑认主,力量汹涌而来,下意识地就随剑一直狂舞。 尽管胸口有伤,麻麻痒痒,然而我却一直都未曾停歇,整个人的心神都沉浸其间了去。 不知不觉,我竟然舞了一天一夜,整个人都未曾停歇。 这事儿一直到了事后,我回忆起来的时候,都有些难以置信,那种疯狂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是出于我对于力量的渴求,而并非是金剑的力量。 我越舞,心中就越快乐。 到了后来的时候,那金剑之上的锈迹便开始慢慢褪去,化作金色光芒,在暗夜之中照亮,宛如明灯一般。 原来,这金剑并非是变得暗淡无光,而是一种伪装,只有当灌足了劲力,让它发挥了真正的用处,方才会回复真貌。 我舞得疯狂,最后却是被蚩丽姝给制止了,她拦住了我,三两下给我缴械,然后将我平平地放倒在地,摸着我的额头,温柔地在我耳边道:“好了,不要这么用劲,慢慢来,你先睡吧。” 她的话语给了我强烈的安全感,我将横呈在心头的那股劲儿一撤销,疲倦顿时就狂涌上了心头来,不知不觉,眼睛就闭了过去。 我们在林子里待了足足有两个星期的时间,蚩丽姝养伤,而我则练剑。 我练剑,无人指导,也没有法门,只是随着心意,通过那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扫等诸般手段的练习,来与那金剑加强沟通与交流。 蚩丽姝并不懂剑,或者她不愿意教我,只是跟我讲一个道理,那就是剑其实是有灵的,只有与它熟悉,让它为我所用,方才能够发挥最强的功效。 我听不懂她的话语,不过却尽量让自己与这把剑快速地熟练起来。 两个星期话之后,我与这剑算是彼此都认识了,而蚩丽姝也终于从与蹄达上师的交手中恢复过来,她拿了块桦树木,给我做了一剑鞘,然后催促我赶紧上路,不要再耽搁了。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在这林中暂歇的两个多星期里,让我真正地从给一个普通人开始蜕变,朝着那修行者的道路,走上了最坚实的一步。 我这堂兄陆左虽收了我当徒弟,但除了把一分电子资料递给我之外,倒也没有教过别的本事。 反倒是蚩丽姝这一路上言传身教,比陆左更加称职一些。 不过我出于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却终究不能把她当做师父来对待,只是表现得更加男人了一些,一路之上,尽量多做事情,不让她再看。 我们收拾行装,继续北上,一路上倒也风平浪静,重新路过那若开族村庄的时候,我们特意找寻了一下刘钊。 当地的村民告诉我,那家伙自我们当日离开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除此之外,刘钊伙同蹄达上师一伙人拐骗村中童子的事情也案发了,听上面过来调查过,还将这家伙列为了通缉犯,正在四处追捕呢。 听到这消息,我和蚩丽姝不由得对视一笑。 原本我还有些担心那个叫做艾玛的法国女人并不能带着大家走出丛林,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干练,将所有的事情都办得妥当,倒也不用我们在操心劳力。 在若开族村庄探听过消息之后,我们继续北上,而这个时候,村庄开始渐渐地多了起来。 经过这些天来的相处,我与蚩丽姝彼此之间也渐渐熟悉,不再如先前那般陌生和戒备,尽管她一会儿温柔、一会儿有刁蛮凶恶,但对我的笑脸也越发地多了起来,一路上她不断地跟我请教现在世间的变化,而我则与她请教修行的问题,以及当地的语言,彼此之间倒也和睦,其乐融融。 而当她得知雪瑞她们给她取名叫做蚩丽姝的时候,沉默了许久,方才对我道:“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我问她既然如此,那你想叫什么呢? 她想了想,对我道:“以后叫我做虫虫吧!” 南无袈裟理科佛:黄金联赛的加更,明天中午吧。 久等了,虫虫。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四十五章 故人重逢 虫虫? 虫虫这名字会不会太扯了? 难道就因为你是那虫池化身,就把自己叫做虫虫么? 只是,我可记得,雪瑞可曾经告诉过我,你并非仅仅只是虫池化身,若不是虫池根源处的那半块五彩补天石,就不会有如此神奇的你。===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归根溯源,你可跟传中的孙悟空一般,都是石头里面生出来的,不如叫做孙悟虫吧? 句实话,我对这个名字实在有些不知所措,以前叫做蚩丽姝的时候,莫名就能够联系到蚩丽妹,能够把她当做长辈、当做导师,然而此刻,叫在嘴中,却莫名觉得就像一孩儿。 不过仔细想一想,她诞生于这个世界上,不过几个月的时光,可不就是一个孩儿么? 而且还是婴儿! 女孩子有任性的权力,尽管我心中腹诽不已,但是到底还是尊重了她的意愿,而她则告诉我,大体上她还是愿意接受雪瑞她们的苦心,蚩丽姝,算是个大名吧。 不过还别,以前我叫她蚩丽姝的时候,过于冷冰冰,而转成虫虫之后,莫名就变得亲近许多。 一路北上,越过了密林之地,我们沿途看到的村子越来越多,而我们已然不用再钻野林子了,而是顺着当地的道路前行。 尽管我已经开始渐渐地适应了热带雨林的生活,不过起来,明世界终究要比那一眼望不到边的雨林、积水沼泽和漫天的蚊虫要强无数倍,尽管一路上看起来,这个国家还是陷入贫困之中,但到底还是让人觉得熟悉。 我觉得熟悉,而虫虫则显得无比陌生。 漫山遍野的林子,和一眼望不到边的青翠绿色,方才是她最熟悉的世界,而瞧见这脏兮兮的村子,两眼发直的孩儿和略带着警备眼神的村民,却让她难免有些心慌。 我们在林子里的时候,靠山吃山,就地取材,并不用忧愁太多,但是到了明世界,吃喝拉撒,这些都得靠钱来解决。 然而问题就在于,我没钱,虫虫更是没钱。 我原先临走前,雪瑞倒是给过我三瓜两枣,后来一番折腾,不知道扔哪儿去了,现在回想起来,那蹄达上师的毒枭老巢里,必然有着大把的美金或者钞票,只可惜我当初只记得逃跑,竟然忘记收罗起这些玩意。 如此想想,当真是败笔啊。 现在我们的手上,最值钱的就是虫虫交给我的金剑,这玩意倒是纯金打造,不过加入了诸多锻造手法,反而显得残破不堪,若是弄点出来,实在是有些破坏剑身的完整性,而且我这些日子已然跟金剑产生了感情,没事就拿着舞一舞,就仿佛手机依赖综合症者的手机一般,一瞧不见,就抓心挠肝地思念。 换句话,金剑就仿佛我老婆一般,谁都动不得。 金剑动不得,囊中又羞涩,这可如何是好呢?虫虫不管这些,她只管让我想办法,毕竟我之所以能够跟随着她到这儿来,就是因为这个。 这是我不容推测的责任,不管如何都得想办法。 我想了一会儿,突然间就联想到了我之所以来到这儿的目的,问虫虫,你“本身”的身份,是苗寨的神婆,而神婆最主要的一个职责,就是帮着寨子里面的村民看病开药,这一点你可有继承下来? 虫虫自得地道:“那是当然,不管你患了什么病,找我便是,不敢药到病除,至少比那些庸医强上百倍。” 我拍手,既然这般,事情就好解决了。 我是个做就做的性子,弄了一件白衬衫,用红色颜料在上面写下了“医学圣手、包治百病”的八个大字,又在路上与人沟通,让人帮我写下了缅甸语的字,用一根破竹竿挑起来,一个简易的赤脚医生流动摊位就出炉了。 这完全就是半调子算命先生的套路,不过想着在这广大的缅甸农村里,算命并非刚需,再我即便是能够忽悠人,缅甸语到底还是不够流利,不如帮人看病。 这瞧病呢,一来是为了筹钱,二来也是为了行善事,一路走过去,也算是积德。 对于我的计划,虫虫表现出了十二分的支持,她告诉我,当年蚩丽妹北上之路,便有用过这一招,没想到倒与我不谋而合。 话虽如此,然而当我们把这招牌挑起,穿街过市,却无一人上前询问,反倒是调戏虫虫的人居多。 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明白,不过后来却是想清楚了。 为何? 医者,大事也,这玩意儿可是关系到生死之间的问题,将自己的生死交付于一个陌生人之手,而且瞧着还稀奇古怪的,实在是一件滑稽事情。 别的不,就比如我们自己,生病了,肯定更愿意相信医院,又或者看起来比较有经验的老医师,即便是没钱,也断然不会找个陌生的地摊就寻医问药,更不会对那种游方郎中有着太多的信任。 面对这个问题,我陷入了沉思。 如何打响虫虫的名声呢,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然而还没有等我思考妥当,虫虫就已经惹出了事儿来。 当然,这事儿也不能怪她,不管到了哪里,这村子集镇里总会有一些闲汉二流子,这些人本事不大,胆子不,瞧见虫虫长得那叫一个唇红齿白,肤如凝脂,可比寻常村姑要强上百倍,便按捺不住心中野草一般生长的欲念了。 一开始的时候,这些人还是言语调戏,咧着一口大黄牙再笑,我们也懒得理,不想多生事端。 但是到了后来,有人的胆子就长了毛,居然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这事儿虫虫哪里能够忍得住,当下就动了手。 她出手很果断,直接将人往树上甩去,或者往河里扔,这百几十斤的汉子就好像是破麻袋,闷不吭声,根本就没有半点儿反抗的手段。 就在虫虫打完人,而我琢磨着是不是得逃的时候,我们突然间一下子就被人给围住。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过来找咱算账的,结果听了半天,通过刚刚学到的缅甸语,我方才勉强明白,这些人居然是拉着我们来看病的。 原来在东南亚这块区域,降头巫蛊之术,最为流行,大量的黑巫僧和白巫僧让民众相信,能够单手扔出一个大汉的人,绝对是一个有本事的家伙,而既然她能够看病,就不如试上一试。 虫虫看病,一用针灸,二用蛊虫,三方才是开药,这对于那些长期在农村、缺医少药的村民病患来,实在是一件天大的福音。 我们看过病,看人收钱,家里富裕些,就多收三两枣,穷的话就少收有些,甚至管顿饭就好,而若是穷得家徒四壁,虫虫大姐便是大笔一挥,啥也不收。 一桩桩的病历出来,一个个的病人康复,这无疑是打响了虫虫的名声,后来的人不再怀疑,立刻门庭若市。 农村之中,并无多少赚头,用虫虫的话来讲,这叫做积福。 不过积少成多,不知不觉,倒是也够了盘缠,我们继续上路,结果整个村子的人,扶老携幼地前来挽留相送,那场面,让我这种常年都在外奔波的人,心里好是一阵感动。 望着这一张张淳朴天真的脸,我多少也有些感动,不过却并不能停下脚步,继续北行。 一路上,这样的场景不断上演,而虫虫也渐渐地博下了一些名声,也不用之前打响名声的手段,便能够畅通无阻地前行。 如此走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走走停停,我们来到了缅北的一个大村。 如之前一般,我亮出了重新制作出来的大旗,招摇过村,不过这一回刚刚进去,便被人给叫住了,我上前一交流,方才得知村中有一位厉害的降头师,人家是专门做这行当的,我们这样子叫做挑衅,让我把旗子拿下来,免得产生误会。 听到这话,我不敢再扯旗,正准备避让离开,虫虫却来了兴致,非拉着那路人,带我们去瞧一眼。 我是极力反对的,但是虫虫却显得十分坚持,而美人之言,不好拒绝,那人给虫虫的笑容迷得两脚发软,也顾不得先前的呵斥,带着我们就到了村尾的一处大宅前。 他告诉我,本村的这位法师,叫做贝翔,是缅北一带最为著名的降头师,经常会有慕名而来的人,十分的厉害。 到这里,他又告诉我,刚刚有一位从中国大陆过来的富商,正在拜访贝翔法师呢。 虫虫兴奋,拍我的肩膀,赶紧,我们也进去。 那路人帮着我们通报了一声,里面有白衣弟子走出来,将我们引导了前堂,蒲团那儿跪着三人,想必就是路人口中的大陆富商,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也瞧了我们一眼。 我的目光越过一个中年胖子和一个黑框眼镜,落到最后一人的身上,突然心中一动,诧异地喊道:“刘,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无袈裟理科佛:当初地牢比邻受苦,如今却是再次重逢,刘啊,你可答应带哥哥去澳门潇洒的呢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四十六章 抢人饭碗 为黄金联赛票又满2000加更 这个在堂前端坐着的,却不是别人,而是我当日在广南境内被毒西施关押地牢之时,在我隔壁扣押的年轻人刘。===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当初的他曾经告诉我,他是南方省人,父亲挺有钱的,自己读了个野鸡大学,每日风花雪月,日子过得甭提有多舒畅,只可惜一时好奇,却是被关押至此,整日饿得头昏脑涨,跟我讨粥喝的时候,就跟多年艰辛的饥荒贼一般。 他还答应过我,若是能够出去,带我去澳门的米其林餐厅吃大餐。 后来十八蛊虫汇聚我体内,而其余人在消失一空,我被妖姑娘救出之后,虽然回返过那地方,却并未有久留,而是回了老家,找到了陆左。 如此想想,却是有好些个日子过去了,却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面。 之所以一眼瞧出,是因为刘虽然脸上蒙着面纱,不过堂间风起,却是吹出了一节,让我瞧见了他的一方侧脸。 那满是黑色孔洞的脸孔,着实让人触目惊心,故而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我的喊叫让堂中之人诧异,刘转身过来,望向了我,先是盯了一会儿,过了几秒钟,突然浑身一震,直接站起身来,从我喊道:“你,你是老陆?” 我点头,走到他面前来,瞧见他因为激动,身子一下子就倾斜了,便扶住了他,真没想到,你我竟然还能够再次见面。 刘一下子就哭了,对啊,我以为我都要死在那儿了呢。 那个中年胖子听到我俩的对话,慌忙离开蒲团,爬上前来,询问道:“刘博,这是怎么回事?” 刘回过头来,跟他解释,爹,这就是我跟你过的老陆,当时在那地牢里面关押的时候,他对我就挺照顾的,把自己的米粥节省下来,给我吃了。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呢,没想到居然在这国外,能够再瞧见。 中年胖子朝我拱手,我叫刘海波,在南方省那儿做点儿生意,承蒙陆老弟照顾我儿子,在此多谢了。 我连忙摆手,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与贵公子只不过是相互依靠而已,算不得什么。 那中年胖子瞧见我光滑的脸面,心中一直诧异,跟我客气两句,便问起了这事儿来,我不想让人知道夏夕那女人费心炼制的聚血蛊就在我的体内,便我当日并未有受太多引蛊,然后有吃了几天蛇血,故而脸上无恙,然后又寻了师傅解了去,总算是没有大恙。 啊? 中年胖子倒抽了一口气,忍不住就直起了身子来,神情激动地道:“哦,陆老弟你是在哪儿寻得师傅?实话不瞒你,我从警局里领回这傻儿子之后,就一直在四处找寻师傅帮看,结果却是没有一人能够应承下来。这不,我有一个生意上的朋友认识这边的贝翔法师,方才找上门来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若是你有路子,还请帮忙介绍——你放心,该懂的规矩我都懂,我这些年做生意也积攒了些钱财,不妨事的。” 我点了点头,正想起我堂兄的名头,而就在这时,前堂侧门处传来一声明号:“贝翔法师到……” 在人家的地头,我也不敢多言,适时闭上了嘴巴,抬头过去,却见有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在两个白衣弟子的簇拥下走了过来,目光在堂中巡视了一番,寒声道:“那位是刘海波刘老板?” 他的是缅甸语,一字一句,我倒也能够听得分明,刘老板旁边的那黑眼镜是随行翻译,跟他轻声解释起来。 刘老板慌忙回到蒲团上,朝着那中年法师作揖,我就是,拜见法师阁下。 贝翔法师来到前堂正中高坐,居高临下地望了众人一眼,目光停留在了虫虫的身上来,脸色似乎轻松了一些,露出了笑容,轻声你也是跟着刘老板一起过来的么? 虫虫没有理他,这是她的习惯,素来不与外人交谈,我在旁边,慌忙笑着不是,我们是后来的。 贝翔法师一点儿也不恼怒,找我何事? 我看了虫虫一眼,联系前后,笑着我们是路过此地,听闻贝翔法师的鼎鼎大名,特地过来瞻仰一番。 我虽然这些日子对缅甸语学得飞快,不过到底还是有一些磕巴,那法师微微一笑,指着我旁边的虫虫,她怎么不话? 我一咬牙,我朋友是个哑巴。 虫虫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过却并不发言,而贝翔法师则十分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可惜了。 这般着,却依旧笑容不减,配合着他那一脸的横肉,却显得分外猥琐。 我法师你既然有事,且先忙着,不必理会我们。 他点头,没有再与我交谈,而是通过翻译,跟刘老板一行人开始交流了起来。 刘老板将大致的事情给这贝翔法师讲述了一番,那法师听到翻译的转述,不由得一愣,他是中了虫蛊之术么,把脸上的纱布掀开,让我瞧一瞧。 刘老板回头看了一下儿子,而刘却有些不肯,刘老板恼怒了,人不能讳疾忌医,你现在不能面对自己,给法师仔细查看,难道准备这辈子都是这一副病怏怏的鬼模样么? 这话儿进了刘的心里,他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摸着脸上的纱巾,一咬牙,却是将起扯落了下来。 纱巾离面,下面却是一张满是拇指大的孔洞,里面不时有白色的蛆虫钻来钻去,十分恐怖,旁边的黑眼镜翻译瞧见,吓得浑身发抖,而贝翔法师则是忍不住抽了一声冷气,哎呀,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正是难办啊。 刘老板急了,我这儿子可是独苗苗,还请法师一定要帮我。 贝翔法师摇头,你这儿子,脸上的蛊虫已然连成一片,不但在头上,而且还蔓延全身,根本就除之不尽,反复生出,若是想要根治,只怕…… 刘老板会意,法师放心,只要能够救得我儿子,必用重谢。 贝翔法师先是让人苦苦等待,接着又是拿捏一番,就是为了让刘老板出这番话儿来,沉吟了一会儿,方才缓缓道:“若是要救治你这儿子,需要戒斋三日,沐浴焚香,然后用我独门秘制的配方药浴三个疗程,每个疗程需要两个星期,一个疗程间隔一个星期,时间长久,而且未必能够保证恢复往日精力,你可晓得?” 晓得、晓得…… 刘老板连连点头,过了几秒钟,这才反应过来,不能保证恢复往日精力,那是什么意思? 贝翔法师指着刘的脸,他脸上的这些孔洞,都是蛊虫爬过的地方,已经留疤,我只能尽量帮着缩,并不能恢复如初;另外一点,那就是他的身体羸弱,以后未必能够生活自理,而且也不能繁衍后代。 刘老板大惊,这怎么行? 贝翔法师不管他的意见,继续道:“你若要治,我是丑话在了前面,而且每一个疗程,我需要一百万美金的诊费;如果不治,那就另请高明吧。” 他的话语得绝决,刘老板听了,不由得一阵头疼,一来是心疼那重金,二来也是犹豫,倘若是刘不能生育,病秧子一个,随时都可能死,他救下来,又有什么用处呢? 就在他一头乱麻的时候,贝翔法师继续开口催促了,你赶紧决断吧,我还有晚课,若是不治,我就走了。 他的催促让刘老板六神无主,心里面乱糟糟的,目光游离,突然瞧见了我,眼前一亮,冲着我道:“对了,陆老弟,你刚才你找到的师傅,已经将你给全部治好了,可有此事?” 他当着贝翔法师的面问我此事,实在是有些无礼,不过他也是病急乱投医,实属无奈。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想起当日在地牢之中与刘的情谊,也不多言,只是点了点头,刘老板大喜过望,爬过来,抓住我的手,那师傅在哪儿,你可以带我去见一见么? 我没想到他竟然这般着急,有意推脱,回头在聊,而这时那贝翔法师却瞧出了端倪,脸色一变,冲着我道:“这位不是来拜见我的,而是来砸场子的吧?” 我连忙摇头,不是,我们也只是碰巧遇见的。 哦? 贝翔法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不阴不阳地问道:“他刚才你能有办法,可以治好这病?”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来了,用中道:“你能听懂汉语?” 贝翔法师冷冷地挥了挥手,沉声道:“我若是不懂的话,岂不是被你给哄骗了过去?来人!” 一声令下,堂前堂后,围上来十几个白衣汉子来。 南无袈裟理科佛:加更来了,谢谢大家。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四十七章 咄咄逼人 不管在哪里,抢人饭碗,都是一件让人憎恨的事情。===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而且这贝翔法师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善茬。 老实人,受了气,或许就会忍气吞声,这事儿也就算是过去了,但是又有脾气、又有手段的人一旦是受了这种平白无故的气,立刻就会爆发出来。 所以当前堂围上了这十几个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已经不能善了。 这个时候,去责怪刘老板心忧儿子、慌张失措,实在不是什么好办法,我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跟这种地头蛇争锋相对。 我从蒲团上面站起了身子来,跟贝翔法师拱手道:“法师,我们真的只是凑巧路过,我这朋友好奇法师的名头,就进来瞻仰了而已;而与这位刘老板,根本也是他乡重逢,并未有预想得到,你们有事,你们谈,我们就暂且告辞了。” 我起身,准备离开,而立刻就有人过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贝翔法师满脸的横肉不断跳动,冲着我道:“把火苗点,就想要离开,世间哪有这般的道理,不留下点什么东西来,你得过去么?” 我望了一眼虫虫,她恍若无知,仿佛真的就是一哑巴,这意思是全权交给我来处理。 我沉声静气,规矩我懂,法师你该怎样? 贝翔法师瞧见我这么上道,不由得嘴巴都咧开来了,露出一口黄色的大板牙,指着我身旁的虫虫道:“你可以走,这姑娘留在这里,给我调教两天——你别误会啊,我是看她与我有缘,有心给她些福利呢。” 不知道为什么,当这家伙流露出对虫虫的坏心思时,我的心脏就是猛然一跳。 一种杀人的冲动,就从我的心底里瞬间流露出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然把虫虫视为自己最珍重的一部分,任何人想要伤害她,都必须过得了我的这一关。 或者,想要碰她,就得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不行! 我断然拒绝了贝翔法师的要求,冷然道:“她与此事无关,还请法师不要为难于她,也免得毁了自己的清誉。” 听到我的话语,贝翔法师勃然变色,冷然道:“你不肯舍她,便只有自己出头顶住咯——好吧,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为难你,左手或者右手,自己选一个留下来,你得罪我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你看如何?” 左手,或者右手? 我本以为只不过是赔钱了事,正谋算着囊中还有多少钱财,看看是否能够应付得过,却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直接出了这样狠辣的要求,就知道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所谓的抢人饭碗,不过只是借口而已。 到底,他还是因为垂涎虫虫的美貌,方才会如此作态。 唉,美也是一种罪过么,这样子下去,看来我真的得找块丝巾给虫虫围住脸了。 我心里往下沉,不过却也不会被他给吓住,而是冷静地了一句话:“这件事情,当真是没有别的解法了么?” 贝翔法师抱着臂膀,居高临下地道:“没有!” 这时刘老板终于反应过来了,慌忙上前来,笑着打圆场,两位莫笑了,千错万错,都是我老刘的错,法师,这样子吧,钱我照出,你看着治就是了,还请千万不要动怒。 他虽是商人,却没有寻常商人的狡猾和无情,知道这事儿是由他而起,也没有回避,直接将主要的过错承担下来,并且还应允了钱财。 这笔钱对于他来,应该也是一笔很大的款子,肉痛得紧,但是为了救人,却还是豁出了去。 他以为自己能够打得回这个圆场,却不料那贝翔法师并没有理会他,而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跟你没关系,在一旁待着就是了,少话,知道不?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过来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们三人给拉到了角落。 看样子,这是准备动粗了。 我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平静地道:“贝翔法师,你在这缅北一带,也是位人物,不过今天的这般作态,吃相却实在是有些难看了点,如此来,你是不见血,不肯罢休了,对吧?” 他高踞堂中,望着周遭围上来的十几个白衣弟子,志得意满地道:“是又如何?” 我将破败金剑从行李中缓缓拿出,当握住这剑柄的时候,一股熟悉而动荡不休的力量就传递到了我的手掌之上,让我豪气顿生。 我平举着剑,法师,你真的想惹下我这个敌人么? 贝翔法师被我突然拔出来的剑给吓了一跳,然而当他瞧见我那破桦木剑鞘里锈迹斑斑的长剑时,却突然大笑起来,就凭你这把破剑,也能够跟我叫板? 我郑重其事地将长剑拔除,摸着上面刻意做旧的斑纹,每一处都是那般的特别,就仿佛天生如此。 我欣赏着这长剑,就如同看着绝色美人一般,良久之后,方才平静地回答道:“即便破败,未必不是王者,我这剑虽然残破,但却是铁骨铮铮,从来都不会为谁而低头,法师不再考虑一下?” 贝翔法师冷笑,别吹牛了,你胆敢在我堂前动用兵刃,就不要怪我不客气,诸位弟子,一会动手,死伤勿论。 死伤勿论? 这人当真是个厉害的家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能够出这样的话语来,想必也是横行一方、无所忌惮之辈。 我能战胜得了这些人么? 尽管长剑在手,信心倍增,但我并不是失去了理智,自然知道自己就算是打了鸡血,也绝对干不赢对方,不过事情既然逼到了这个地步,我若是不亮剑,哪里是什么男人? 我长剑在前,将剑鞘递到了虫虫的手上,对她道:“跟着我!” 简单的一句话完,我便朝着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用缅语大声喊道:“谁人阻我,必杀之!” 我踏步,朝着外面走去,立刻有人过来拦截,我毫不犹豫地挥剑斩去,那两人却也是身手灵活,一下子就避开了我的剑锋,贴身缠来。 哎呀,一招就要输了么? 我的心中一慌,反而变得更加沉稳了,将长剑往回一转,唰的一剑,将其中一个试图伸手过来拿我的家伙,给直接挑开了去。 那人被我剑锋所逼,胸口处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 我这些日子一来,跟金剑已然形成了一种如使臂指的亲密关系,带着虫虫向外走,那些人空手来拦,多少也有一些吃亏,被我一鼓作气,连续挑开几人,然后冲到了庭院里来。 然而我们刚刚一出了房间,便听到声声吼叫,我左右一看,却见那些白衣弟子都摸了兵器过来,皆是被摸得油光锃亮的铁棍。 棍为无刃之兵,百兵之首,攻击范围远大于刀枪,棍扫一大片,对长剑其实最为克制。 这一帮人冲了过来,长棍林立,我挥剑与其拼斗,尽管这金剑经过虫虫地特殊处理,坚硬度上并不输于任何兵刃,但是对上这百炼精钢铸造的铁棍,到底还是有些力弱,使得我屡屡受挫,叮叮当当之间,手臂发麻,疼痛难挡。 这功夫,果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够练成的。 我心头发苦,然而身后的虫虫却仿佛一朵清纯无害的白莲花,一脸单纯地等在我身后,仿佛什么也不会一般,不时还表现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来。 她时不时的尖叫,弄得贝翔法师心头痒痒的,忍耐不住地朝着手下呼喊,你们都仔细了,心别伤着那女子。 听到他的嘱咐,那些白衣弟子更是凶猛了,只不过攻势的前端,有意无意地避开了虫虫。 我在一大片的棍影之中拼死求存,九死一生,然而虫虫却依旧袖手旁观。 她甚至都离开了我,置身事外去。 我挥舞长剑,气血不断地往心头涌动,整个人浑身汗出如浆,热气在我头顶腾腾冒出,几分钟之后,我终于支撑不住了,被一棍子给捅到了心窝,人就朝着院子的泥地里滚落而去。 那些白衣弟子早晚操练,早已纯熟,一棍捅翻我,立刻七八根棍子就交错而来,将我给死死压在了地上,不得动弹。 我被压在一片棍林之中,贝翔法师搓着手就走出了房间里来,笑嘻嘻地冲着虫虫道:“大妹子,这蠢货已经束手就擒了,你还不赶紧过来,伺候法师?” 虫虫这个时候也嫣然一笑,双手一拍,打了这么久,你们也先歇息吧。 三掌之后,院子里除了她,就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望着满地躺倒的人,贝翔法师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冻结了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诧异。 南无袈裟理科佛:做人还是留有一丝余地会比较好一些。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四十八章 名声远扬 贝翔法师愣住,而我也是一身冷汗。 即便是制住我的这帮人全部都躺倒在了地上,我却也是动弹不得,因为那些铁棍,早已横七竖八地插入了泥地里去。 虫虫没有去理会一脸惊诧的贝翔法师,而是走到了我的跟前来,对着我笑,你师父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苗疆蛊王,难道你真的就想着凭那武力来应敌? 我苦笑,那好,你告诉我,这帮人是如何倒下的? 虫虫毫不隐瞒,平静地道:“螳螂腹中,在吞食了卵生铁线之后,就会有成团的铁线虫于身体之中,将其采集,铁线虫研磨成分,早晚告祭,然后于阴时开启罐中,注入阴气,最终得到……” 我没有等她完,跟着道:“最后得到铁线虫蛊,施法的手段为指甲弹射,无声无息,蛊粉融入人身,只要沾染汗水,就会顺着毛孔入内,一直浸润身体之中,如果在此期间,受蛊者剧烈运动,蛊粉就会迅速繁衍,生成大量的铁线蛊原虫,汇聚于心脉和各处要穴之中,为施术者所掌控,一念生,一念死……” 虫虫的脸上洋溢起了笑容,不错,理论知识挺丰富的,就是行动力欠一点。 我这时已经将困住我的铁棍给扯开,艰难地爬了起来,听到她的话语,摸着头笑,师父传给我的法门里面有这个,不过这时间匆忙,我又耐不下性子来炼制,所以只能是听闻而已。 我们两人这你一句我一句,听得堂上的贝翔法师一阵傻眼,他眯着眼睛,目光凝聚,寒声道:“你们到底是何人?” 有着虫虫撑腰,我终于不再吞声忍气了,直起了腰杆儿来,冲着他笑道:“我们真的只是路过,法师一再相逼,不过是伤了和气,不如让开道来,放我们离开吧。” 贝翔法师脸色阴晴不定,过了许久,他方才缓缓道:“放你们可以,报个名号吧。” 我也不隐瞒,直接道:“在下陆言。” 陆言? 贝翔法师眉头一皱,仔细回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想得出这道上何时出过这么一个人物,不过这并不是重点,毕竟我再如何出头,那高深莫测的人却还是旁边这个女人,他又看向了虫虫,你呢? 虫虫这回倒是开口了,不过她却并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号,而是指着我道:“你或许没有听过他,但我可以告诉你,他是疤脸怪客陆左的堂弟,也是刚收的弟子,你若是心有不顺,现在可以上来领教,或者回过头来,去找陆左找个公道。” 什么? 贝翔法师听到我堂兄陆左的名字,顿时就是脸色大变,惊讶地大声喊道:“你的陆左,是灭了萨库朗,杀了仰光大巫师果任、拜了契努卡达图的那个陆左?” 他一连叫出了一大串的名字来,我听着头晕,不知道我堂兄到底做过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居然让这家伙如此惊慌。 不过看得出来,陆左的名字,在这一带挺罩得住的。 这般想着,我也是冷声一笑,我不知道你的这些是什么玩意,不过我师父的确是清水江流、敦寨苗蛊的陆左,你若是想要报复,只管前来便是了,我等着你。 这个…… 得到了我的确认,那贝翔法师的脸色突然间就变得很奇怪了起来,似笑非笑,肌肉又好像挤成了一团来,我瞧得奇怪,问他法师若是没有事情的话,我们就告辞了。 罢,我伸手拉住了虫虫,提着金剑,转身离开。 刚刚走了两步,那贝翔法师就叫住了我,唉,等等,两位先莫走,有事好商量。 我诧异,啥事? 原本居高临下、一脸傲气的贝翔法师搓着手,略微尴尬地笑道:“事情是这样子的啊,其实呢,都是误会,只是大家没有摊开来,清楚而已,你们别误会啊。这样,咱们有事儿,进屋里聊,我好好招待,呵呵,呵呵……” 啊? 我有些愣了,他这一脸的谄媚,是从何而来,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般和气了,连脸上的那横肉,都收敛起来了。 什么情况啊这是?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虫虫却拉着我往前走去,我没办法停留,只是挥手,我们走了,回见吧您。 两人一路出了门,扬长而去,一直走出了村子,虫虫这才发现我居然牵着她的手,一把将我给甩开,你什么意思啊,趁机占便宜呢? 她的手温润绵软,冰冰凉的,像玉,握在手里,感觉十分舒服,我之前也是情急,不过后来却不愿意放开,此刻被她点破了心思,心中窘迫,脸上却表现得很坦然,没有,我只是情急而已,话回来,他刚才为什么前倨后恭,恨不得趴在地上去? 我心中有些得意,而虫虫则撇了一下嘴角,你别自得,他敬服的,是陆左那子的威风,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诧异,陆左的威风?我堂兄的名声,真的已经传到这东南亚来了? 她瞧见我这得意的表情,不屑地撇嘴,你得意个什么劲儿,再厉害,那也是陆左一拳一脚挣出来的,与你无关,你若是真的有本事,回头让这帮人听到你的名字,就下意思地退避三舍,那才叫做真本事。 听到她的话,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的确,不管怎么,名声是别人的,修行是自己的,只有等我真正成为高手的时候,那才是扬眉吐气之时,而此刻,我们还是得赶紧走吧,要是那家伙反应过来,用些非常手段,我们可忍受不住。 着话,我们出了村子,刚走没一会儿,后面突然有人喊我。 我回头,却见刘的父亲刘老板带着人匆匆赶了上来,一边叫,一边不断挥手,示意我们停下来。 我没有走,停在了原地,瞧见刘老板挺着肚子,一路跑地走到了我的跟前来。 他走到近前,还未喘气,便点头哈腰地道歉,刚才真的是对不起陆老弟了,害得你跟人莫名其妙打了一架,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之前本来挺恼他给我惹的这麻烦,不过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为了孩子而四处奔波的父亲,我再多的气也撒不出来,只要微笑,这不算什么,谁也没想到那家伙会这般凶恶,对了,你干嘛出来了,不是要治病么? 刘老板猛地摇头,算了,原本以为朋友介绍的,会靠谱一点,但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德性,漫天要价不,而且本事也低微,态度恶劣,起来实在可气。 我笑了,他这么讲,其实也是有道理的。 刘老板上前过来,抓住我的胳膊,老弟,我年长,托大几岁,求你给指条路——你知道的,刘博这家伙是我唯一儿子,他要是没了,我辛辛苦苦一辈子,可就都白费了。你看你,同样都是在地牢里面待过的人,你不但身体倍棒,而且舞起剑来,那叫一个虎虎生风,让人羡慕。我刚才也听了一点,他们你师父叫做什么苗疆蛊王陆左,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我摸了摸鼻子,的确是,他其实是我堂哥,我以前不知道,后来出了这回事儿,才晓得的。 他很激动,拉着我,那陆老弟你能不能帮着引荐一下?你知道吗,为了这儿子,我这些时日来,一直都在找人,病急乱投医,不过却没有一个靠谱的,你若是能够帮我找人治好他,什么,我都愿意做啊。 他着着,一脑门的汗水,眼泪水也从眼角流出。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望了虫虫一眼,想问她是否有办法,而那妮子则扭过了头去,不看我。 我一时间心中有些拿捏不准,而这时刘老板的车也开了过来,我让他在旁边稍等,我跟朋友商量一下。 刘老板那边上了车,我找到虫虫,这刘是我当初的狱友,挺可怜的,能救的话,咱就出手帮一下,你看怎么样? 虫虫瞥了我一眼,事儿我倒是能帮,但我凭什么帮你啊? 我一听她这口气,就知道她有事儿要,连忙你要干嘛,直接跟我,能做到的,我绝对不推辞。 虫虫想了一下,对我道:“人我可以帮你救,不过这里草药不全,治疗起来也需要时间,现在可能不行。我这里有些成品药,可以控制他病情,让他们先回国内等着,我们到了再——至于要求,那就是从这里到边境,我们有三处地方要去,我决定,让你来挑战那些三十六峒的人,若是过不去,人你就救不成了。这事儿,你可敢答应我?” 南无袈裟理科佛:代替虫虫,挑战三十六峒,这事儿,可行么?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四十九章 毁人不倦 我把虫虫递给我的一瓶药丸转交给了刘老板,另外还有一张列着许多药物的单子。 经过慎重的考虑,我还是决定答应了虫虫的要求。 事实上我之所以答应,并不是为了刘,尽管他曾经是我的狱友,两人之间似乎也有一些交情,对于现在的他我也有一些同情之心,但这并不足以影响我的心志。 我答应虫虫,是因为我明白了她的苦心。 这一路过来,我从虫虫的身上学会了勇敢,学会了善良,学会了责任,学会了如何去成为一个值得人信任的男人。 她并不仅仅只是教给了我那些修行上的东西,也教会了我做人。 而与此同时,我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这个时而热情、时而温柔,时而又显得清高冷漠的女孩子。 这一回,不是因为她美丽的容颜,而是她那颗水晶般洁净的心。 这人呢,起来实在有些奇怪,你不在意的时候吧,自由自在,怎么做都是海阔天空;但是真正上了心的时候,却是又患得患失,胡思乱想,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我对自己的表现也总是觉得有些好笑,明明不是刚刚坠入情爱之中的年轻,为何会变得这般犹豫不决呢? 难道还是太在乎了? 不过不管怎么,我之所以答应下来,是为了虫虫,也是为了我自己。 我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强,不会在她面前那么自卑。 我交待刘老板和刘,让他们回国准备一应药物,等到两个月之后,我们在滇南春城相见,到了那个时候,自然会帮着刘将这病症给治好。 刘老板有些着急,问为什么还要等两个月,如果可以,现在能不能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为什么要等两个月? 我没有办法跟刘老板这是因为我们不想因为他而耽误北上的行程,只能够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告诉他解蛊治病这事儿,并非随时随地便可以的,它得需要配合时辰,而且刘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没有解蛊的条件,需要好生调养一段时间,放才可以。 刘老板有些担心我们是否能够如约而到,对于这个问题,其实我的心中也有忐忑,不过却还是表达出了十足的信心。 瞧见我拍着胸脯保证,他终于选择了信任,然后谈起了报酬的事宜。 我告诉他,刘是我同病相怜的狱友,既然我有办法,就不会吝啬,这个无关于钱财,让他放心,不用破费。 听到我的话语,刘老板显得十分不敢置信,跟我了好一会儿客气话,方才似信非信地离开。 待到刘老板一行人开车离去,我瞧见虫虫脸上古怪的笑意,问她这是干嘛? 她你谎的功力越来越强,睁着眼睛瞎话,倒也头头是道。 我这都是跟法门里面学的,随口胡诌而已。 她盯着我,过了好一会儿,突然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开口道:“你还记得那天救人之时,我们两个之间的约定么?” 我不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慌忙点头,我答应了你一件事情,你便是,不要动手。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对我道:“我之前没,现在却想到了——你得答应我,从此以后,永远都不准骗我,知道不?” 我笑了,随口好好好,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骗你的。 她的脸变得无比严肃,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是答应了对吧?如果你以后骗了我,我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知道么?” 她的严肃让我一下子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觉得她实在是有些题大做。 不过我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最终还是也跟着严肃起来,好的,我以后都不会骗你,相信我。 两人着话,离开了这个村子,继续往北。 不知道为什么,她跟我讲起这件事情来之后,情绪就显得有些低落,闷头往前走,也不大理我,我跟在她的身后,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也不敢多言,亦步亦趋地跟着便是了。 尽管弄得不是很明白,但是我却大约地猜想到了一些,恐怕这又是来自于蚩丽妹那些伤感的记忆吧? 那么这世间又有谁欺骗了蚩丽妹,以至于她如此耿耿于怀呢? 难道是洛十八? 唉,我敬爱的太师祖,你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搞得我现在都不能安宁啊? 如此一直走了四五天左右的时间,她的情绪方才慢慢地恢复过来,偶尔之间,也有了笑容,我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刚刚觉得轻松一些,结果她找到了我,我们到了果敢境内了,在这附近流落这一支苗疆三十六峒的遗部,叫做独山蛊苗,她之前就曾经来过,这一回,让我来与他们交手。 听到了她的话语,我立刻就给惊了一跳。 这几日我一直在琢磨着她的心思,却把这正经事都给忘了去,这时才想起来,若是打到人家门上去,我又有什么本事呢? 这般大咧咧地上去,可不是给人揍得鼻青脸肿、生活不能自理? 我有些犹豫,然而虫虫却冷冷地看着我,你是不是怕了? 我这人本来挺淡定的,但现在却受不了被人的刺激,一下子就有些着急了,表明心迹,谁讲的,谁怕谁是孙子。 她点头,好,有这股勇气就行了。实话跟你讲,独山蛊苗是三十六峒里面最弱的一只,波折流离,许多秘法早就失去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传承留着,你去便是,我终究还是在你身旁的,即便是落败了…… 她停顿了一下,我脸色一喜,想着她在身旁,即便是失败了,也总有人收拾场面。 然而还没有等我欣喜一下,她继续道:“你就算是死了,我也能帮着你收尸的,不是么?” 收尸? 我的天啊,你这到底是干嘛啊,怎么好端端的,就要给我收尸了呢,那独山蛊苗,应该不会这么凶吧? 瞧见我脸色吓得惨白,她笑了,哄你的,那独山蛊苗属于下十二峒之一,之前就一直给人打下手的,并没有学到什么厉害的手段,也就是因地制宜,将这一带特有的茶红大蚰蜒炼制成蛊,毒性猛烈,不过只要注意一些,倒也无妨,你这些天不断地研究那十二法门,想来应该是有一些收获的吧? 她这般着,我心头就多了几分把握,毕竟我这些天来研究那《镇压山峦十二法门》颇有心得,对于防蛊的手段和施蛊的手法都有研究,轻易不会吃亏的。 我们在这附近停留了一天,我利用这时间找了一些相关的草药来。 这些草药都是能够防范蛊毒的,根据法门里面的记录进行了配制,然后才在虫虫的带领下,前往位于山腰处的苗村子。 快接近村子的时候,虫虫扯了一块面纱,将脸给蒙上了。 我诧异,问她这是为何? 她告诉我,蚩丽妹之前曾经来过这里,虽已过百年,但是难免会有些老人存留,若是让他们回想起当初那段并不美好的回忆,不定就会有些不好的举动。 为了避免麻烦,她还是遮住脸孔,会比较好一些。 我表示了解。 从山下缓慢而走,眼前渐渐瞧见了有大片的梯田,还有在田间劳作的山民,从衣服上面来看,他们跟之前路过的村子还真的是有一些区别的,大多都是发黑的粗蓝布,这些都是自己纺织印染出来的。 这些人似乎对外人颇为警惕,当我和虫虫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就有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这是一个英姿勃勃的苗家子,差不多有十六七岁,跟一路走来遇到的缅甸人不同,他不但没有那种猥琐、唯唯诺诺的矮,而且还长得虎背熊腰,十分彪悍。 他的额头上面,还捆着一根红布。 他大声喝问,让我们不要止步上前,而虫虫却走上前去,冲着那年轻人叽里呱啦了一通我听不懂的话。 那人听到了,脸色大变,将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放在嘴中,使劲儿吹了一声。 哨声响彻了整个半山腰。 没多时,来了一队面容彪悍,身形矫捷的苗家汉子,十六七人,为首的是一个脸上有着数道伤疤的中年男子,他有着鹰一般的目光,巡视着我和虫虫,过了好久,他才出口道:“……” 呃,句实话,我真的听不懂,不过却琢磨了过来,应该是苗语。 虫虫出来,跟那人对话,双方交流了几分钟,那苗家汉子双手朝天一举,怒声大吼,而其余人也纷纷嘶吼不断,又蹦又跳地过来,将我们给簇拥着,一直送到了村子里的一片打谷场前来。 这个时候,我才有机会问虫虫,你刚才,到底跟他们了什么? 虫虫一笑,低声对我道:“我刚才在讲,你觉得他们独山蛊苗的那些东西,都是一堆狗屎,你会用你的手段,让那些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蛊毒!” 我睁大眼睛,张开嘴,过了半天,方才冒出一个字来。 次奥! 南无袈裟理科佛:虫虫,你这不是坑我么?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五十章 文斗,文斗 被一路簇拥到这鼓楼前的打谷场来,我一直都感觉有一些不对劲儿,这帮苗家大汉瞧向我的目光,未免也有些太凶狠了一点,实在有些诡异。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虫虫居然告诉别人,人家的法门和手段,都是一堆狗屎。 世界上哪里有这般打上门的,分明就是准备让我跟对方作生死对决,不死不休啊? 只是大姐你真的确定,咱们能够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还能够活下来——对了,你是娇滴滴的娘子,又不是当事人,自然无碍,可是我…… 难不成你真的想要给我收尸不成? 我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脸上却不得不全程都保持着微笑,以增添着自己的神秘感,避免别人瞧出端倪,直接亮出板砖砸来。 这是在作死啊,妹子! 我望着她,有苦难,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虽然她在旁边煽风点火、添油加醋,但是从根本上来,是怪不了她的。 都是我自己在作死。 被这一大帮子的人给围住,我下意识地捏了捏金剑,心中方才平静了一些,绝对不能再将场面交给虫虫来控制,不然我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于是站了出来,冲着那当中的苗家汉子拱手道:“刚才我朋友的表达,或许有误,不知道阁下能不能听懂汉语?或者缅甸语也可以!” 那人愣了一下,这才用极富有云南口音的汉语对我道:“你是中国人?” 我点头,对,我是中国人。 那人眯着眼睛,语气严肃地道:“后生,你为什么要出这么狂妄的话语来,难道真的觉得我独山蛊苗无人了么?” 我猛然摇头,阁下怎么称呼? 那人一拍胸脯,我叫熊火,是独南苗寨的“榔头”,任何事情,你都可以跟我来交流。 榔头? 我之前跟虫虫有讨论过相关的事宜,所以也知道在这三十六峒蛊苗之中,大部分都保留着以前的编制,就是“方老”、“寨老”、“族老”、“理老”、“榔头”、“鼓藏头”、“活路头”这种逐级领导的制度,而所谓的“榔头”,便是族中的第一勇士,武力最强的家伙。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缓,然后道:“熊榔头,之所以前来这儿,是因为我跟朋友打了一个赌,我输了,然后就不得不自南而上,挑战苗家三十六峒。你这儿,是第一站!” 挑战三十六峒? 哈、哈、哈…… 听到我的话语,那熊火先是一愣,继而放声大笑了起来,而周围的其余人也都笑了,有人甚至笑得泪水都流了出来。 熊火一边笑,一边道:“这简直是太可笑了,居然有人想着要挑战三十六峒……你以为你是蚩丽妹么?” 啊? 听到熊火一开口,便提到了“蚩丽妹”,我下意识地愣了一下,故作不知的问道:“蚩丽妹是什么典故?” 熊火抬起头来,脸上充满了缅怀,认真地给我解释道:“百年前,迁居至更南方的白河蛊苗出了一位绝世的天才,那人叫做蚩丽妹,此女不仅长得风华绝代,而且手段也是惊艳绝伦。当年的她,便是如你一般,从南而来,逐一北上,一连挑战了十几家苗疆遗族,只可惜最终落败于当年的蛊王洛十八之手。那蚩丽妹是苗家的天才人物,当年与她交手的正是家祖,尽管拜了,却心悦诚服,临终之时,对此事还念念不忘——至于你,你配么?” 呼…… 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些典故往事,不由得让我长呼了一口气,心头更加凝重,回头望了虫虫一眼,她眉目含笑,似乎正在期待着我的表现。 或者是等待着我的落败。 不知道为什么,瞧见她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眸,我整个人就是气不打一处儿来,一咬牙,回过头来,对着熊火道:“前辈典故,听得让人热血沸腾,熊榔头若是不嫌弃,且与我比试一番,让我感受一下当初蚩前辈的心境,你看如何?” 熊火冷笑,蚩丽妹是苗家天才,风华绝代,让我独山蛊苗甘愿当做踏脚石,你又算是什么东西,真的想比,我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我心头一狠,还请不吝赐教。 熊火见我坚持,不由得冷声大笑,数声之后,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道:“世上竟然会有这般不畏死的笨蛋,我倒也是见识了,那好,我问你,你是想武斗,还是想斗?” 我疑惑,武斗该如何,斗又该如何? 熊火下巴一扬,你什么都没有打听清楚,就敢登门而来,我倒是真佩服你的勇气。这么吧,武斗呢,就爽快很多,我直接下场过来,跟你比斗一场,胜负一目了然,而斗呢,则复杂许多,就是两个人待在相隔十米的不同房间里,然后相互施术,谁最先倒下,就算是输了…… 相隔十米,不同房间? 听到这话儿,我没有任何犹豫,慌忙叫道:“斗,必须斗!” 哦? 熊火望了我一眼,武斗或许还可以收手,但是斗却是凶险万分,你可曾知晓其中的危险? 我想也没有想,斗,赶紧的吧,弄完咱还等着吃晚饭呢。 熊火盯着我好久,突然间哈哈大笑数声,拍了拍手,对着周围吩咐道:“果然好胆色,既如此,那么就随我来吧。” 他带着我们,越过了打谷场,来到了鼓楼后面,坡脚下,有一对遥遥相望的茅草屋,并不算大,几平方的样子,跟寨子里的茅厕差不多。 而这时从人群那边走来一个人,是个大姑娘,扎着一对又黑又油的大辫子,肤色健康,眼睛很大,大大咧咧地走到我跟前来,瞧了我一眼,嘴角不屑地一撇,过来我们独山苗寨猖狂的,就是你? 我没有话,而熊火在走了过来,对我道:“斗我就不陪你了,这是我们独山蛊苗最有潜力的养蛊人念念,让她陪你走这趟鬼门关吧。 我点了点头,我去哪儿? 熊火随便,来者是客,你先选呗。 我点头,好,既然如此,男左女右,我去左边那个茅草屋吧。 我罢,回头看了一眼虫虫,没想到这娘们儿居然根本就没有搭理我,而是直勾勾地瞧着那大辫子妞,眼睛色眯眯的,好像要看进人家的衣服里面去一样。 不是吧大姐,我这是去上战场了,你怎么一点儿担心都没有呢? 这般想着,我连“秋风萧萧易水寒”的壮烈情绪都酝酿不出来,脚步僵硬地走到了那茅草屋前。 这茅草屋看起来有了一些历史,木板陈旧,几根腐朽的柱子撑着整个屋子,离地半米高,上面的茅草长满了绿色的藤蔓,有的还垂落下来,我顺着一根摇摇欲坠的梯子爬上那屋子,推开门,发现里面除了正中心有一个蒲团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站在门口,瞧见那个苗女念念也已经进了另一头的茅草屋,于是便朝着熊火挥手示意,然后把门关上。 我进屋之后,并没有立刻盘腿坐下,而是将之前准备好的那些药粉抖落在这几平方米的空间里,我是按照十二法门里面的秘法布置,觉得如此弄过之后,我在这里待着就行。 我虽然传承苗蛊一脉,不过自己也没有什么手段,不想进攻,只求平局。 弄完这些之后,我盘腿坐下,深深吸了一口气。 还未有等我放松下来,突然间我就听到有一股窸窸窣窣儿的声音,从房子的周围传来。 这么快就来了? 我当下也是一阵心惊肉跳,身子都不由得僵直了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瞧见左边的木板间隙之中,竟然有十几条又红又亮的大虫子爬了进来,这些虫子每一条都有一只钢笔长,长得有些像蜈蚣,不过脚又细又长,不仔细看,好大一团。 这些想必就是独山蛊苗的看家法宝茶红大蚰蜒吧? 只是虫子么? 十几条蚰蜒从木板缝隙之中爬进来,我虽然看得一阵鸡皮疙瘩冒出,但是却并不惊慌,毕竟布置在此,也不会太过于惊讶。 果然,这些茶红大蚰蜒爬进来,刚刚一触及药粉的时候,立刻就向后退去,不敢靠近。 我心中稍稍安定一些,瞧见这些蚰蜒围着药粉的外围焦躁地爬动着,不时发出一种细碎的响声,而与此同时,我四周的墙面也陆续有这种蚰蜒爬了进来,多脚的节肢百足虫看着又红又亮,让人心中一阵发凉。 不多时,房间里就有差不多上百来条蚰蜒,围着我不断爬动。 蚰蜒不敢入内,只有在药粉外围焦急打转,但凡冲入其中的,没几十公分,便浑身僵直不动,我有些得意,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我听得出来,是那苗女念念的声音。 我正觉得诧异,突然间就感觉到整个房间都是一阵摇晃,下方支撑的柱子吱吱呀呀地响动起来,这回我终于不淡定了,豁然站了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整个房子猛然一震,居然就朝着下方垮塌而去。 往下跌落的时候,无数蚰蜒就落到了我的身上来。 南无袈裟理科佛:苗家三十六峒,果真要一家家打过去? 太天真了,第一峒,也未必能过!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五十一章 你可以的 尽管我是一个半入门的养蛊人,但是当那一大堆的蚰蜒散落在我头顶和身子里面的时候,句实话,我当时一下子就懵逼了。===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我是真的吓到了,那漫天的蚰蜒落下,这些多脚的节肢动物一旦落到了我的身上,立刻就挥动着带着倒勾的长脚,飞速地攀爬上来,有的顺着我的脖子往下钻去,有的则爬到了我的嘴巴前来,似乎从我张开的嘴里往里爬,而有的则看中了我的耳朵眼儿,奋力挥动细长的脚,往里面钻去。 蚰蜒钻洞,这仿佛是本能,但我却是受了苦,刚刚叫喊了两声,就觉得不对劲了,闭上了嘴巴。 我这一闭,嘴里立刻多了两截不断扭动的虫段,也不知道是头呢,一不知道是尾巴,就觉得又苦又腥,而且还直往嘴巴里面钻个不停。 我不敢让这玩意往嘴里钻,一边奋力吐了出来,一边避开头顶上砸落下来的木屑碎块和稻草。 所幸这屋子腐朽不堪,上面的梁柱全部都发霉了,尽管我后背被一根柱子给砸中,但毕竟没有受多大的伤,勉强还算扛得住。 我整个人栽倒在了那乱糟糟、发霉的茅草堆里,这还是其次,那些落到了我身上的蚰蜒不断乱咬乱爬,这可是我受不了的,而就这我挣扎的时候,却也瞧见了把这屋子给弄垮塌的罪魁祸首。 七八头比狸猫还要大的肥老鼠,这些家伙又黑又肥,肥肉全部都挤在了脸上,使得那对眼睛更加的。 不过越是如此,眼睛之中,越是露出凶光。 我瞧见它们带着木屑的白板牙,还有跃跃欲试、几乎要扑上来的架势,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把金剑摸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我的全身已经又痛又麻,被蚰蜒咬中的地方,已经蔓延出了一大片细碎的鸡皮疙瘩来。 疼! 我全身都疼,就好像被人泼了一大片的热油一般,疼得我眼泪花子都流了下来。 骤然轰塌的木屋将我所有的布置都给破坏,我强忍着疼痛,一边用金剑拍起身上那些攀附在表面的蚰蜒毒虫,一边想要伸手,将我提前配制好的药粉拿出来。 然而仿佛知道我的想法一般,我刚刚一摸腰间,结果那装着药粉的布袋居然被一头不知道哪儿爬出来的老鼠给咬住。 畜生猛然一拽,就飞奔了去。 装着药粉的袋子离开,我立刻就失去了最后的筹码,一边气急败坏地伸腿踢脚,一边将上衣给脱了下来,将爬进我脖子下面的虫子都给拍打出来。 而这个时候,我方才发现,我浑身又红又肿,一大片麻疹一般的颗粒泛了起来。 这模样,实在是太恐怖了。 而想到之前虫虫跟我讲的蚰蜒毒性,我感觉两只耳朵一阵“嗡嗡嗡”地响,整个人体温不知道升到了多高,浑身滚烫,就好像掉进了沸水之中一般。 我要死了么? 拍了几下,我突然感觉到做这些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那些丑恶的蚰蜒在我的眼中,也就变得不再那么恐怖,我没有再管这些了,而是转过头来,朝着远处望去,想要从人群里面,找到那一个熟悉的影子。 如果要死了,看一眼她的笑容,我或许就不会那般不舍…… 远处人群之中的熊火瞧见一身狼狈的我望着这边往来,心中有些不忍,冲着我道:“大兄弟,你若是现在认输的话,我可以跟念念姑娘求一个情,给你解下毒蛊。” 认输? 可以认输了? 我的脑海里浮现着这个念头,目光却终于找到了虫虫,我与她对视,想要从她的眼中,读出一些可以让我理解的话语来。 四目相对。 两人凝望了一会儿,她突然笑了,隔着二三十米的距离,张嘴了一句话。 距离太远,我自然是听不到的,不过根据唇形,我却是听懂了。 你可以的! 她是在对我——你可以的! 我都到了这个地步,她凭什么觉得我能够坚持下来? 我的脑子里有一些乱,然而突然间,我就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刚才那些攀附在我身上,毫不犹豫地咬住我的茶红大蚰蜒,这些毒虫此刻突然间就浑身僵直,簌簌落下。 而在我的身边这儿,除了一大堆的稻草和藤蔓、木碎之外,还有一大圈的蚰蜒。 这些蚰蜒并非先前那般活蹦乱跳,大部分的身子都已经变得僵直,就好像是被炸成了虫干。 我下意识地抓住一条耳朵边的蚰蜒来看,却发现这毒虫的身子变得僵直,失去了原本的活力,那些长脚也不再胡乱蠕动了,甲壳上红亮的光泽也变得黯淡。 我双手一掰,这虫子脆生生地从中折断。 这劲儿,有点儿像是烘烤得酥脆的长条饼干,没有一点儿生命力。 这些虫子,是怎么死的? 我心中隐隐有了一丝想法,下意识地再次望向了虫虫,发现她的笑容不减,心中不由得狂跳起来。 尽管她无数次口头流露出对我的讨厌,但是她绝对不会置我于死地。 她之所以做出这些让我匪夷所思的事情,也绝对不是让我早点儿死去,好让她轻松上路,必然是有着一定的目的,至于这是为什么,我似乎能够揣摩到了一点儿边缘来。 蚰蜒大面积的死亡,而我却并没有倒下,而是在废墟之中站了起来。 那些如狸猫一般的大老鼠开始将我给围住,不断地挪动短腿,然后发出“吱吱”的声音来,听得我脑仁儿一阵发疼,低头望去的时候,瞧见这些狸猫一般大的老鼠眼睛里,泛着一种让人浑身发寒的绿光。 什么样的老鼠会这般大,而且还泛着绿色光芒? 毫无疑问,只有吃了人肉的老鼠才会这般,这种东西已经不能够称之为老鼠了,而叫做老鼱。 这些老鼱的目光似乎有一种迷幻的作用,亮幽幽的,让人都不敢与之对视,不然就有一种彻骨的心寒冒腾而出,然而当我刚刚下意识地低下头去时,就感觉一道劲风扑来。 这老鼱就像豹子一般,朝着我啃了过来。 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反提金剑,倏然劈砍了过去,金剑被我猛然一挥,一下子就加了速,带着一种从来没有出现的破空声,唰的一下,劈在了那老鼱的身上。 嗤…… 很轻快的一剑,除了一开始感受到一点儿阻力之外,其余的时候顺畅无阻,而就在我还没有太多的感觉之时,剑山上传来一阵轻颤,那“巨大”的老鼱瞬间分成了两半,朝着两旁裂开,而鲜血则在一瞬间迸射出来。 “七宝!” 当那头老鼱裂开的时候,十米开外的木屋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惊悸的叫声,紧接着面对着我这边的木板突然被三两拳给砸烂,露出了苗女念念的上半身来。 她一脸悲愤地望着我,大声喊道:“你居然杀了我的七宝?” 七宝? 不会吧,妹子,一臭老鼠而已,你有没有必要把它当宠物来养啊,还给取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名字? 我差一点儿被这些吃人肉的东西给弄死,我都没有抱怨什么,你这愤怒是从哪儿来的? 我有些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而那苗女念念则是心怀愤怒,怨恨不休,冲着我怒声吼道:“我要让你死,我要让你给我的七宝陪葬,你等着!” 话间,她的双手开始在胸口结起了手印来。 镇压山峦十二法门里面也有关于手印的结法,我略有研究,大致瞧了一眼,觉得跟我认识的又有着很大的不同,似乎是很古老的手段。 她想要干什么? 我有些疑惑,而在此时,她的脸变得越来越红,我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金剑,几秒钟之后,她张开了嘴,红舌乍现,一条通体晶莹透亮的长虫从口中浮现,紧接着宛如一道利箭,朝着我的这边射了过来。 我真的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用出这么一招,下意识地猛然挥剑,想要抵挡,却不知道这透明虫子竟然快得超出想象,一下子就射到了我的胸口来。 噗! 我刚才为了把虫子脱落,将衣服脱了,光着膀子,瞧见这玩意一贴身,居然破开了一个大口子,直接钻入了我的胸口里面去。 这位置,正好就是心脏。 我浑身僵直,感觉一阵凉意从脚底往上爬来,止不住地打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天旋地转,然而半分钟过后,还没有等我感受到那虫蛊的威力,远处的苗女念念却突然惊声尖叫了起来:“我输了,你快停下!” 南无袈裟理科佛:你可以的。 信任,就是如此。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五十二章 一起离开 什么情况? 我都还没有认输,大姐你咋就乍唬唬地喊停了呢? 我有点儿闹不明白,却瞧见那苗女念念直接从木屋中一跃而下,朝着我这边冲来,而人群之中,有人冲着她喊道:“阿娜念,你不能离开木屋,不然就算是输了!” 这人的提醒不但没有阻止苗女念念,反而让她更加焦急了。她仓皇地跑来,口中喊道:“不行,他太厉害了,体内有一个东西,能够制住我的冰虫宝宝,这宝宝可是我花了十二年心血给炼出来的,若是死掉了,我也跟着死去算了。” 冰虫宝宝? 就是刚才那个宛如利剑一般朝着我射来的透明虫子么? 它不是钻入了我的胸口,直插心脏的么,为什么我没有死,反而是它陷入了危险之地? 我一开始还有些糊涂,随后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若蛊毒,那冰虫自然是十分厉害,毕竟是花了十二年的心血,但是它也未必能够有我肚子里面的聚血蛊强上多少。 这聚血蛊,可是毒西施夏夕通过概率的事件,极为运气地凑齐了十八个隐藏着先祖血脉的倒霉蛋儿,通过引蛊搏杀,最终在天时、地利、人和皆备的情况下,炼制而出的,这种虫蛊拥有着极高的位阶,绝不是寻常蛊虫所能够比拟的,自然能够轻而易举地对其痛下杀手。 当我想明白这一点的时候,苗女念念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来。 她三两脚,就把跟前那些跃跃欲试的肥老鼱给一脚踢开,然后冲着我焦急地道:“求求你,不要杀了宝宝,我认输了,可以么?” 她先前的时候,因为我的登山挑战,和虫虫放下的妄言,对我充满了敌意,然而此刻慌张起来,反倒是显露出了女儿的神态来,平添了几分可爱。 只不过,我本身不过是那聚血蛊的鼎炉,又不是它的主人,哪里能够控制得了它? 望着面前这苗女念念焦急的表情,我知道如果聚血蛊将她精心饲养的蛊虫给吃掉了的话,别的不,这女子一定会暴走的,到时候又平添了许多麻烦,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危。 这可怎么办? 我脑子一转,想起了当日金剑炼成,虫虫提剑直刺我胸口的情形,下意思地朝着她望了过去。 这时我方才发现这妮子居然也已经来到了我的身旁。 她瞧着苗女念念,确定道:“这场比斗,你算是输了,对吧?” 苗女念念连忙点头,生怕晚一些时间,那冰虫宝宝就死于非命了去,而这时虫虫却还是依旧不饶,他肚子里面这虫可凶狠着呢,若是放了你的蛊虫,它饿着了,那可怎么办? 念念十分上道,不妨事,我这儿养着许多毒虫,只要它放开,任意吃便是了。 虫虫点头,你等一等啊,我跟它沟通一下。 罢,她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呆子,把剑借我一用。 我点头,还未话,手中的金剑便是一空,紧接着这兵刃便搁在了我的脖子上,剑刃压住了我的大动脉,随时就要把我的头颅给砍下来一般,而与此同时,她还在不断地念诵着口诀,而她这一开口,旁边的苗女念念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同,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蒙着面纱的女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的,是虫语么? 我脖子上就被架上了金剑,反而成了最危险的人,顿时就是一阵莫名其妙,而没过多久,胸膛的伤口处一阵麻痒,紧接着我听到苗女念念一声惊呼:“宝宝、宝宝……” 我低头一看,却见心脏的位置处,有一条类似于蚰蜒的透明蛊虫从里面钻出了头来,那丑陋的脑袋转了转,紧接着把整个身子都拔了出来。 哎呀,那感觉,真酸爽,我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另外,我能够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愤怒感,从心中油然而生——这情绪并非我的,应该是附着在我心脏之上聚血蛊发出来的。 到嘴的美事,一下子不翼而飞了,想想其实也该有一些情绪。 那透明蛊虫离开了我的身体,带着一大坨黏糊糊的血迹,攀到了念念的手掌上来,那苗女激动得热泪盈眶,将这虫子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又亲又舔,仿佛是生死离别一般。 呃…… 我原来觉得这苗女念念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穿上苗衣,十分可爱,此刻一瞧,所有的欣赏都化作了飞灰,顿时就有些难以接受起来。 我正看得入神,突然间脚背猛然一痛。 我低头一看,却瞧见虫虫的脚不知不觉地就踩在了我的脚背上,恶狠狠地碾了一下,痛得我五官纠结,而她却仿佛没事人儿一般,笑吟吟地对苗女念念道:“你话可要算话哦,输了是不能抵赖的,对吧?” 那苗女念念将透明蛊虫收了起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目光在我和虫虫之间来回巡视了一番,最终开口道:“还是姐姐厉害,是在下输了。” 什么意思? 你输了就输了,为什么是“姐姐厉害”,难道我陆言就什么都不是么? 这时那熊火也带着众人围了上来,一脸严肃地质问苗女念念,阿娜念,事关我独山苗蛊一脉的名声,你怎么如此轻率呢? 苗女念念在寨子里的地位颇高,她瞄了一眼熊火,平静地道:“熊榔头,输了便是输了,没有什么好争辩的。你若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去方老、寨老那里摆门子,不用在这里讲那么多。” 两人目光对视,过了几秒钟,熊火冷笑了两声,好,果然不愧是鼓藏头的好弟子,我算是见识了。 完这话儿,熊火气呼呼地转身离去,而周围的人也跟着纷纷离开。 一时间,整个鼓楼后面就只剩下了我、虫虫和苗女念念三人,我有些意外,弱弱地道:“咳咳,怎么这样子啊,也不招待一顿饭再走?” 念念笑了,她望着我,饭有的是,跟我来吧。 她转身就走,而我则望了虫虫一眼,她眼睛眯着,像弯弯的月牙,我能够看出笑意,接着她也跟着离开。 我们跟着苗女念念一路来到了村子后面的一处大屋之中,念念将我们领进了灶房之后,让我们坐着,而她则手脚麻利地忙碌了起来,没一会儿就弄出了一大锅香浓的油茶来,分成了两碗,加上一点儿炒米锅巴,递到了我们的面前,客气地道:“粗茶淡饭,不好吃,凑合着吃一点。” 我们这一路来风餐露宿,哪里计较这些,我瞧见虫虫点了点头,便毫不犹豫地端起饭碗,用一根筷子赶着,开吃起来。 我吃得稀里哗啦,虫虫却没有动手,而这时苗女念念对她道:“想必这背后,都是姐姐的手段吧?” 虫虫耸了耸肩膀,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啊? 苗女念念指着我,这位哥可是什么都不懂,若不是姐姐你在,他哪里能够赢得过我费尽十二年心血苦炼出来的水晶蚰蜒蛊呢?我也不是懊恼,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够将我蚰蜒蛊的毒性给压制下去。 虫虫笑了,苗家三十六峒,家家都有看门绝技,闭门造车,终究不是正理,所以我们才会想着北上,逐一挑战各峒。 念念问道:“三十六峒早已飘零各处,不负往日盛景,姐姐又是如何确定能够找到这些地方的?” 虫虫故作高深地笑,山人自有妙计。 念念不问了,告了一声罪,起身离开,过了一会儿,端来一杯液体,递到我面前,愿赌服输,这是我之前答应的东西,你且服下吧。 我接过来,先看了一眼,黑黝黝的直晃荡,有点像油,闻着又是一股冲鼻的腥臭,不知道是何物。 我有些犹豫,而这时虫虫却道:“你不想死,那就一口喝掉。” 我不敢不听她的话,一口喝入嘴中,就感觉饮入一杯烈酒,火辣辣的,烧得我心肝脾肺都如同一团火,整个人就好像要冒烟一般,一开始我还能够坚持住,不失颜面,然而过了十几秒钟,我终于耐不住了,双拳紧捏,牙齿不断打战,脸上流出了豆大的汗珠,恐惧地道:“这到底是什么,我怎么感觉我快要死了?” 虫虫一把扶住了我,你不吃,还有可能要死,吃了这个,睡一觉便是了,怕什么,有我呢。 我听到这话儿,便感觉眼皮一下子就变得沉重,往后昏倒过去。 一夜我都在做恶梦,仿佛陷入了无数蠕动的虫窟之中,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天色大亮,虫虫催促我,赶紧起来,我们得走了。 话间,那苗女念念也背着一个背篓,走到我跟前来,对啊,趁清晨,我们赶紧走。 南无袈裟理科佛:今天中午有黄金联赛票4000的加更,谢谢大家支持。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五十三章 夜宿蛮莫 为黄金联赛票4000加更 次日清晨,在好几百人的送行下,我们离开了独山苗寨。 与我们一同离开的,还有昨天跟我斗得你死我活的苗女念念,除此之外,六只体肥膘壮的大老鼠也跟着我们一起离开了去。 经过沟通,我了解到这些老鼠并非是吃死人肉的鼠鼱,而是阴灵鼠魔。 传中阴灵鼠魔是来自于灵界的一种奇异生物,它们能够找寻到土地里面的矿脉,以啃噬矿石为生,如果发现了不错的“食物”,这些东西就会吸收其中的金属,筋骨皮肤就会变得坚硬无比,是很厉害的驯兽,而最大的,甚至能够长到野狼那般大。 这样的东西,珍稀无比,所以当瞧见一只被我一剑给斩死的时候,念念当时的心里是悲愤无比的。 不过这仇恨,在我放开了她精心培育的冰虫宝宝之后,也就消减了许多。 生死比斗,难免会有一些误伤。 我从起床之后,一直到离开独山苗寨,整个人都是一阵糊涂,弄不清楚我昨天昏睡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原本气呼呼的熊火会出来送行,还一副依依惜别的样子,也搞不清楚那些方老、寨老等老人家为何如此热情。 最后让我特别不明白的,是为何这苗女念念会跟我们一起同行。 当我把这问题跟虫虫起来的时候,她却只是笑笑,并不话。 她故弄玄虚的手段,玩的是炉火纯青。 我找到了苗女念念,这女孩子比起昨日比试的时候,倒是和善了不少,听到我问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虫虫,然后告诉我,昨天虫虫姐的一句话,打动了她。 我问是什么话,念念告诉我,闭门造车,永远都不能有太多的进步。 所以她想跟我们一起北上,外面那么大,她想去看看。 我询问之后,方才得知,念念是独山蛊苗这一代中最为出色的一人,对于巫蛊之术的理解和炼蛊的手段,都远远超出了前人,被誉为独山蛊苗的希望,然而直到昨天,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受到打击的念念并没有就此消沉,反而是生出了莫名的豪情壮志来。 她想要出来走走。 一个人,只有睁眼看世界,方才能够走得更远——独山蛊苗不断迁徙,现在已然是把异乡当做故乡,在此扎下根来,不过一直都受到当地各族的排挤,生活得十分艰难,她希望自己能够成长为一代大巫,到时候可以回来,庇护族人。 我之前了解过这一带的情形,知道果敢一带,军阀遍地,毒枭济济,经常打仗,在这里生存,比别的地方更加艰难。 我理解了念念的想法,又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昨天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 念念噗嗤一声笑了,指着前面的虫虫,让她告诉你吧。 让虫虫告诉我? 算了吧,这妮子倘若是肯告诉我,我也不至于这般狼狈,总感觉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一般。 离开了独山苗寨,三人继续北上,一路穿过山林和村寨,还路过了附近的几个城,我负责补给,也主动承担起了男人该有的责任,尽量将重活、累活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相比刚刚开始进山的时候,却是进步了许多。 三人上路,却比两人轻松许多,特别是苗女念念的这六头阴灵鼠魔,完全就能够当做猎犬来用,一路上四处游荡,倒是省却了许多麻烦。 如此走了一些日子,虫虫突然停了下来,告诉我们,第二家到了。 苗女念念诧异,姐姐你的,莫非是蛮莫蛊苗? 虫虫点头,你们也知道? 苗女念念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蛮莫蛊苗与我们相隔并不算远,所以彼此之间也有一些往来,不过有一个情况姐姐或许并不知晓,那就是蛮莫蛊苗因为举族支持彭司令,参与了果敢自治的运动,彭司令失败之后,果敢内乱,蛮莫蛊苗的村寨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夷为平地? 虫虫的眉头皱起,不可能,蛮莫蛊苗常年在外,无论是传承,还是心机,都绝对要比别处的要强许多,即便是有枪炮逼迫,也未必能够将其灭绝。 苗女念念叹了一口气,缅北这儿三国混战,风云变幻,蛮莫蛊苗贸然出头站台,就变成了众矢之的,无论是大毒枭坤沙,还是罗头领,都不能容下这个肉中刺、眼中沙,更何况还有缅甸军政府呢? 蛮莫蛊苗村寨被烧的第二天,熊榔头就带着独山苗寨的兄弟过去瞧了一眼,真的是已经化作了白地。 虫虫陷入了沉默,久久没有话。 我瞧见她脸色有些不太好,心中有些感慨,修行者的地位虽也算是超然,不过贸然插手政治,当真是不智,一旦有个什么闪失,那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虫虫沉默许久,突然开口问,能够压得住蛮莫蛊苗的,必然有很厉害的修行者,告诉我,那人是谁? 苗女念念没有,只是劝她,这一切,都是蛮莫蛊苗咎由自取,让她不要陷入这泥潭之中。 听到这话儿,虫虫也没有再问,只是往昔好歹也是有些缘分,既然如今蛮莫蛊苗已经化作白地,那我们路过,怎么也得过去,烧上一炷香,表达一下同宗之情。 对于她的提议,苗女念念并没有表示异议。 确定好了行程之后,我们往北走了半日,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了蛮莫蛊苗原来聚居的村寨。 这寨子已经被毁多年,我们到达的时候,遍地都是野草和荒地,因为怕惹上麻烦,没有人敢在这里重新生活。 行走其间,看着这些开垦整齐的田地和铺成的青石板,我还能够感受得到当年蛮莫蛊苗的繁荣,但是当走进村子的时候,瞧见到处都是断垣残壁,青绿的植物已经将整个村子给侵占,焦黑的木头上面也长出了蘑菇,角落里不时瞧见一些骷髅和残骸,就晓得了当日的惨烈。 苗女念念一边走,一边叹息,何必当初,何必当初。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不远处突然传来犬吠的声音,我们赶过去看,却见念念的阴灵鼠魔正在与一头伸出长长舌头的猛犬在对峙。 那畜生瞧见我们赶到之后,用发红的眼睛瞄了我们一眼,朝着黑暗处跑开了去。 无疑,这野狗必然是吃过人肉的,要不然是不会有这样的凶煞之气。 虫虫凝望着这残破的村子许久,然后开口道:“今天我们就住在这里吧,明天早上再出发。” 句实话,我宁愿住在野地,都不愿意在这个鬼气森森的地方多待片刻,不过我能够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绪,也不敢随意撩拨她,与念念互望了一眼,便点头同意了。 当夜我们在蛮莫蛊苗原来的晒谷场前住下,我找来了一些干柴,烧起了篝火。 三人围着篝火,简单地吃了一点儿东西,我瞧见虫虫并无谈兴,便盘腿坐着,开始打坐,这时念念叫住了我,这个地方,需要有人守夜,问我是守前半夜,还是后半夜? 我想了想,决定多承担一些,于是我先睡,等到半夜十二点的时候,你们叫醒我。 念念点头,让我先睡。 我一路疲惫,闭上眼睛,没多时就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浑身一阵阴寒,下意识地一哆嗦,就醒了过来,这时突然瞧见面前的篝火熄灭,而原本在我旁边的虫虫和苗女念念,都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 我使劲揪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确认不是做梦,慌忙站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从村子的深处,突然吹来了一阵阴冷的风。 呼…… 南无袈裟理科佛:风吹过来,你的消息……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五十四章 南柯一梦 风徐徐吹过来,阴测测的,让人骨寒,我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感觉眼睛里面进了沙子,揉了揉,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轰! 还没有等我把眼睛揉好,突然间我听到一声巨大的炸响在身边爆起,震耳欲聋,气浪将我给吹得在地上一连打了好几个滚。 我吓坏了,这到底是什么,炮弹么? 就在我诧异不已的时候,又有几道呼啸声从头顶划过,紧接着再次砸落在地,轰然作响,并且掀起了巨大的气浪。 我趴在地上,睁开眼睛来,突然间感觉眼前的一切变得生动起来,周遭的建筑在熊熊烧,数十个穿着黑蓝色苗族服饰的男女在我面前奔走,我不知道这儿何时出现了这么多人,下意识地攥紧手中的金剑,朝着后面退去。 我退了几步,不知道怎么就靠到了一面墙上来,左右一看,顿时就给吓呆了。 原本断桓残壁、一片白地荒芜的苗寨,此刻居然凭空立起来许多吊脚楼来,我的左侧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鼓楼,无数的喊杀声从寨门口的方向传来。 除了喊杀声,还有划空的子弹,和迫击炮弹。 无数的人在我面前跑来跑去,老人栽倒在地,孩儿哇哇大哭,甚至还有婴儿,跌落在泥地理,在襁褓里嘤嘤地哭着,而孩子的母亲,则跌倒在了不远处的血泊之中。 人间地狱。 我心中一阵惊慌,下意识地想要过去抱起那污秽的襁褓,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身形魁梧的老苗人从我身边快步走过,他的脸上满是沟壑,目光犀利无比,大声喝道:“慌什么,慌什么,不过是一帮拿枪的猪羊而已,你们慌个屁?陆铁、吴昊、龙翔、常潇,你们四个去把那炮阵给断掉,陈筱妍、范腊梅、迎曦、陈莉你们在村口布置万虫阵,王哲、阿发,带着妇孺躲进地道离去,其他人,跟着我,到寨前迎战。” 众人纷纷前来,遵令而为,而那老苗人则一边走,一边振臂高呼,此番是我蛮莫蛊苗关系生死的一战,胜了,我将带着大家离开这是非之地;若是败了,千年遗脉,就此断绝。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吼道:“所以诸位,死战不退,跟我冲!” 众人纷纷怒吼,死战不退,死战不退! 我被这老苗人的话语给吼得热血沸腾,感觉他的这几句话语里面,定然是用了迷惑人心志的术法,要不然怎么会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能够感受得到其中的悲愤和死志呢?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我感觉到整个天空都变得一阵黑暗。 尽管这个时候是黑夜,天色本来就是黑乎乎的,但这种黑暗,却有别于前面的——因为头顶上的星空和弯月在一瞬间就被遮盖住了,我下意识地朝天空望去,却感觉到一片黑云飘了过来。 这黑云就像一大快布,将头顶上的星空给遮挡了严实。 我没有跑,而是躲在了角落,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金剑,一边想着虫虫和苗女念念到底跑到了哪儿去了。 人呢? 就在我心忧她们两人的时候,突然间我听到一声惨烈至极的哀嚎声,一个身影从天而降,直接摔落在了我面前的不远处,好端端的一个人,却是化作了一大滩的碎肉,肠子、鲜血和脑浆散落一地,将整个场面弄得一片血腥,难以入目。 而就在此时,我听到先前的那个老苗人用一种撕心裂肺的语气大声喊道:“董博儿,我的儿啊,儿啊……” 什么,这人居然是那老苗人儿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满心震撼,却瞧见先前蜂拥着冲向前寨的那些人,包括那个老苗人在内,都节节败退到了我身处的这打谷场来,而在他们前方的不远处,有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 那个男人有着一张“v”字型的长脸,满脸雪白,宛如抹了一层厚厚的墙灰,而他身上的袍子,则被风吹起来,就好像一只蝴蝶一般。 他身边有数十个光着膀子、浑身古怪刺青的光头男,这些人的脸一片漆黑,只有那一口牙,显得特别白。 刚才的那老苗人此刻一身的鲜血,他指着不远处的那白脸人,浑身颤抖地大声喝道:“蝴蝶毒王,我与你雀族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你要对我们蛮莫蛊苗赶尽杀绝呢?” 蛮莫蛊苗? 等等,什么情况,我刚才脑子晕晕,并没有想得太明白,此刻却反应过来了,蛮莫蛊苗不是已经被人给灭族了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还没有等我想清楚,却瞧见那白脸人阴声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董方老,你我虽然素来交好,一向无仇无怨,不过有人出了大价钱,让我在这个时候帮着坐镇一下。人呢,总不能跟钱过不去,你对吧,反正你蛮莫蛊苗一族已经是山穷水尽,不如在我这里,做一个人情,以后也好做一个念想,你觉得呢?” 他得无耻,而那老苗子却终于是忍耐不住了,猛然一挥手,厉声喝道:“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一声令下,立刻有无数苗家汉子从黑暗中蜂拥而出,朝着白脸人冲将而去。 白脸人一动也不动,而他身边的那些纹身男子则迎了上来,这些人的手上都抓着两根火把,将这玩意不断抛动,那火焰就在空中飞舞着,这些受了伤的苗家汉子根本就近不得身,反而大部分都被烈火烧身,化作了一团火焰。 当然这边也有身手厉害的,径直撞入人群之中,扬起手中的苗刀或者利器,斩落出一片血雨来。 双方混战成一团,场面十分的惨烈,看得我一阵心惊肉跳。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白脸人也动了。 他身子屹然而立,然而脑袋却陡然一下,腾空而起…… 是的,我没有看错,那人的脑袋居然直接离开了身体,拉着一大串血淋淋的内脏和肠子,腾身飞上了半空之中,在上面绕了一个圈儿,然后朝着人群之中最凶猛的几个汉子落了下去。 那飞头厉害无比,黏糊糊的肠子仿佛铁链,一下子就将人给卷到了半空之中,毫无反抗能力,紧接着往下猛然一砸。 哗啦啦…… 天空就下起了肉糜一般的雨来…… 那老苗人看得双眼欲裂,右手往地上一按,居然拔出了一条宛如蛇蟒的木杖来,他口中念念有词,那地上便源源不断地用土黄色的气息刷上了他的身体。 在达到了一个顶端的时候,他腾空而起,将手中的蛇蟒木杖,朝着那飞头砸落而去。 飞头十分灵活,一下子就避开了这势若万钧的一击。 老苗人一击落了空,便不再去招惹那飞头,而是朝着那只有两人守护的身体冲了过去。 就在他即将到达身体的跟前时,我感觉到眼睛一花。 那老苗人居然在一瞬间给卷了起来,身子被湿漉漉的肠子给卷了起来,紧接着那飞头带着他,朝着天山的黑云带了过去。 差不多十几秒钟的时间过后,半空中传来了一声惨烈的叫声,然后飘飘洒洒地下去了肉雨来。 我吓得两腿发麻,才知道这世间居然有这般邪门的东西。 而就在我吓得想要赶紧离开这里的时候,刚刚迈开两步的我瞧见面前突然又多出了一个黑影来。 那个白脸人的头颅,出现在了我的正前方。 一双发红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 它显得有些疑惑,头颅下面的肠子不停地摆动,有点儿像是八角章鱼。 它望着我,瞧了好一会儿,突然间发出了一阵怪异的笑容来。 我下意识地猛然挥起金剑,而那东西也在倏然之间,朝着我的身子猛然扑了过来…… 我吓得大声叫道:“啊!” 我奋力挥舞手中的金剑,一边挥手,一边惨叫,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双手突然给人按住,我奋力挣扎去,却被人给按在了地上,还讲我的嘴给堵了起来。 “陆言、陆言……” 有人在我的耳边叫喊着,并且朝着我的鼻子里吹了一口气,我给呛了一下,下意识地张开眼睛,瞧见了虫虫和苗女念念的脸。 我倏然坐直起来,看着荒芜的野地,和面前熊熊烧的篝火,下意识地吸了两口夜里的清冷空气。 这时我方才明白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我挣开虫虫抓着的手,摸了一下后背,发现自己浑身汗出如浆,就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清醒了没有?” 虫虫问我,我点了点头,张张嘴,却不知道该些什么,而这时她却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问我道:“告诉我,杀死董方老的那人,到底是谁?” 什么? 虫虫居然能够看穿我的梦? 南无袈裟理科佛:不好意思,有点晚啊,大家别介意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五十五章 由你主事 “愣着干嘛,赶紧啊!” 瞧见我半天没有吭声,虫虫瞧见我半天不话,拍了我胸口一下,催促我赶紧出董方老的人,而我则脸色犹豫地问她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做了梦的?难道刚才那些,都是你控制的?” 虫虫没有给我解释,而是再一次问起了刚才的问题。 我瞧见她那坚定的目光,知道她是不肯善罢甘休,于是只有跟她描述起了那个人的外貌和手段来。 蝴蝶毒王? 听完我的讲述,虫虫扭头过去,看向了身边的苗女念念,这个人,居然练成了传中的飞头降,还真的不简单啊,难怪你不让我去找他麻烦。 念念没想到她居然这般执着,即便是她一再地回避,都能够找到凶手的踪迹,于是也不隐瞒,低头道:“常言得好,蛊中金蚕,降中飞头。这降头术里面,最神秘莫测,也最恐怖诡异的,就属飞头降,想必虫虫姐你也知道,这飞头降的修炼共分七层,每高一层就能够功力大增,当修至大成之境,甚至可以长生不死,获得永生。那蝴蝶毒王巴鬼切二十年前就已经修炼至第三层,现在虽一直都在隐居不出事,但恐怕已经再进一层了……” 蛊中金蚕,降中飞头! 虫虫点了点头,你得没错,东南亚中降头巫蛊之术盛行,而降头术则是诸般降头诡术之中,最为邪恶之法,在刚刚练成之际,需要每隔七七四十九天,就吸食孕妇腹中的胎儿维生,有违天道,最是难练,那家伙居然能够有此成就,必然是有着极大的背景和势力,也身负着累累血债。不过即便如此,也不是我们退却的理由。 苗女念念脸色一变,难道你准备…… 她的话没有完,而虫虫则抬起了头来,坚定地道:“苗疆一脉,同气连枝,虽大家彼此之间已有上千年并无瓜葛,蛮莫蛊苗涉政也实属不该,但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瞧见族人被灭。坤沙和罗头领这两人,关系到果敢的政局,和几十万的民众生死,我不会贸然插手,但是这个亲手剿灭了蛮莫蛊苗的蝴蝶毒王,我却一定要让他知道,苗疆一脉,并非那般好惹!” 苗女念念一脸犹豫,可是,这家伙在果敢一带,耳目众多,弟子无数,而且常年隐居,行踪不定,这该如何办? 她跟我们讲了一堆困难,还待再劝,而虫虫却转过头来,看着我,平静地道:“你答应过我,要沿着当年的北上之路,一家一家地挑战过去,现如今蛮莫蛊苗被灭,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凶手铲除,方才算是完整,你的看法呢?” 我的看法? 句实在话,那蝴蝶毒王是地头蛇,必然是凶悍无比,远比独山蛊苗要厉害许多,尽管我没有听过飞头降,但是那南柯一梦之中,漫天的黑云和陡然落下的肉糜,却让我止不住打起冷战。 所以,如果能够不惹,最好还是不要招惹这样的家伙为妙。 但是在虫虫清澈的目光注视下,我却不得不违心地道:“任何事情,如果不完美,自己心中终有挂碍,所以我觉得还是得去看一看的。” 苗女念念听到我的话语,不由得叹气,我的天,你们两个真的是胆大包天啊,我也是服了。 虫虫笑嘻嘻地揽着这女孩儿的肩膀,念念,怎么了,你是不是后悔跟着我一起出来了,若是的话,这路途不远,你倒是还可以返回去,我是没有意见的。 苗女念念叹了一口气,算了,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了。 我诧异,为什么呢? 她苦笑,因为我没有你们疯狂,没有你们对于胜利的强烈期盼,我这二十年的时间里,一直安安稳稳,从来就没有过起伏,虽一直被族人称赞,但就如同井底之蛙,而你们呢,连一点儿把握都没有,就敢把命豁出去干,这种疯狂,才是力量最有力的来源。 她话儿是这般,不过我瞧见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显然是十分的期待,我就知道她心底里面的那股火焰,也是给虫虫点了起来。 怎么我感觉这娘们比虫虫还要疯狂呢?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有这么两个疯狂的同伴,到底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我搞不清楚这个问题,不过当两人把这事儿确定下来之后,就顾不得睡觉,围着篝火谈论起来,而我则虽然睡了一觉,但是做得噩梦却让我越发的疲惫起来,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不知不觉,就又睡了过去。 次日我醒过来的时候,身前的余火未消,虫虫在不远处的树上打坐,而苗女念念则在左前方翩翩起舞。 她的动作矫健有力,腾挪跳跃之间,仿佛猿猴一般。 我知道她是在修行,不知道她持续了多久,却见她的衣衫单薄,浑身热气滚滚,有一股白色雾气从头顶腾然而起,凝固成鹰一般的形状来。 我爬起来的时候,念念似乎瞧见了我,不过她并没有与我招呼,而是自顾自地练着,一静一动,十分自然。 瞧见大家的努力,我不由得羞愧起来,当下也是按照着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之中的固体一节,随之操练。 我一整套练下来,也是浑身汗出如浆,热气腾腾而起。 这时虫虫和苗女念念都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将篝火灭了,递给我一点儿吃的,让我边吃边上路。 独山蛊苗虽一直在隐忍,不敢妄自插手,不过却并非毫无动作,苗女念念在确定下来之后,便告诉了我们,那蝴蝶毒王隐居在果敢西山一个叫做蝴蝶谷的地方,而他手下的弟子则布满了缅甸军政府、果敢老街等地,在带头剿灭了蛮莫蛊苗之后,他的势力得到快速膨胀,门下弟子上百,蝴蝶谷的奴役都有四五百人。 起来,这蝴蝶毒王已经成为了果敢除了军政府、军阀、游击队和毒枭之外的另外一大势力了。 听到苗女念念的情报,我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牛的家伙,是我们三个人能够轻易招惹的么? 到底该怎么办,是对付蹄达上师这般下毒呢,还是如同独山蛊苗一般上门挑战? 若是下毒,那蝴蝶谷中有六七百多人,外围农户无数,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全部拿下啊,而且那巴鬼切本来就以“毒”扬名,哪里能够没有任何防范? 若是挑战…… 天可怜见,就我这半桶水的修为,别是蝴蝶毒王白巴鬼切,就连他门下的一帮弟子,我都未必能够打得赢。 我忧心忡忡,然而虫虫和苗女念念却宛若无事,离开了这苗寨,便朝着西山那边进发。 一路上我几次想要问起,结果终究还是不出口来。 两个女人都毫无顾忌,没有半点儿恐惧之情,我若是表达出怯弱之心,都不用别人,我自己都得羞愤欲死。 我们在山间行走,快要到达西山的时候,突然间苗女念念停下了脚步来,侧耳倾听了一番,然后回头朝我们打了一个手势,我和虫虫疾步上前,听到念念道:“前面有人,大宝它们告诉我很危险,我们还是先躲起来看一看。” 虫虫点头,带着我们躲入林间,刚刚藏身妥当,就瞧见一队荷枪实弹的绿衣军人沿着我们刚才过来的道路匆匆而去。 我瞧见这些人手中的步枪,心中胆寒,大气都不敢出。 等这些人过去,虫虫皱着眉头,问念念,这些都是什么人呢? 念念看着应该是果敢同盟军,不过不确定,八八事变之后,果敢地区就乱成了一锅粥,各种势力复杂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打得一塌糊涂,有时候连他们自己人都分不明白。 在遇到了这一队武装力量之后,我们便更加的心了,念念将自己的阴灵鼠魔扇形放开,尽量在外围警戒,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反应得到。 我们一路上碰见了各种各样的势力,还绕过了好些个哨卡,终于到当天傍晚的时候,接近了蝴蝶谷的外围。 果敢地区山高路险,地势险峻,少有平地,而这蝴蝶谷则是地势稍平的地方,良田处处,能够占得这么一块好地方,那巴鬼切岛倒真的是左右逢源,望着远处的农户和良田,我找到虫虫,问她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虫虫愣了一下,一脸无辜地对我道:“你是我们这儿唯一的男人,自然由你来主事想办法,问我做什么?” 纳尼? 南无袈裟理科佛:总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啊……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五十六章 陆言定计 尽管我知道虫虫这般,是为了锻炼我,但是我不知道她是否确定知道自己在揠苗助长。===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我是谁? 陆言,几个月前我还在南方省过着自己安安稳稳的日子,每天上班下班,每个月都等着十五号发工资的生活,而突然间我的半只脚就已经跨入了修行界,也知道了自己居然有一个这般牛波伊的堂哥,甚至还拜入了他的门下去,成为了清水江流、敦寨苗蛊的其中一员。 然而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我根本就是一个普通人的事实,我拜师之后,甚至都没有跟堂兄讨论过半点儿关于修行,或者制蛊的法门,他就悄然不见了。 我唯一有的,就是一个pdf格式的资料,《镇压山峦十二法门》,而且还是特么电子档的,存在了一台碎屏的山寨手机了。 紧接着我万里遥遥地出了国,跑到了这缅甸境内来,还没有弄清楚情况呢,就来到了这里。 紧接着,这个诞生也没有几个月的生灵告诉我,让我去灭了那个叫做蝴蝶毒王的家伙。 而这个家伙,曾经以一己之力,灭了整个蛮莫蛊苗的寨子。 他在果敢这个百战之地,甚至还拥有着如此庞大的产业,门下弟子上百,奴仆和雇农甚至足有五六百。 大姐,你这不是为难我么?就算是把我给宰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要是真的如此容易,人家蛮莫苗蛊又如何会覆灭? 尽管如此想着,但我却并没有立刻反驳虫虫的话语,经过这些天来的相处,我大致了解了一些她的脾气和秉性,知道她对于太过懦弱和犹豫的男人,向来都是嗤之以鼻的,我即使将这些道理和困难都给摆出来,只怕也不过是会惹得一对白眼而已,并没有太多的效果。 我总不能转头离开,什么都不管吧? 现在这个时候,我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管我是否喜欢虫虫,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唯有她,能够降服我体内的聚血蛊。 我若是离开,就等于自寻死路。 我陷入了长长地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我抬起头来,心翼翼地探索道:“我见过巴鬼切与蛮莫苗蛊方老的交手,这个家伙的飞头降十分厉害,普通刀枪,根本伤不得它的分毫,而那一大坨的肠子内脏,又结实得宛如橡皮,想要动他,恐怕不能正面强取——我们这里,应该无人能是他的对手!” 虫虫点头,好像有那么一点儿道理,你继续。 我迟疑了一下,又道:“既然不能正面取敌,那么就得迂回。如何迂回呢,我觉得……对,引蛇出洞,首先是摸清楚这家伙的习惯,看看他会不会练飞头降,如果练的话,一般会飞到哪儿去,回来的时间有多久,而只要掐准了这个规律,就可以想办法潜入到蝴蝶谷里面去,找机会接近他的本体。如果能够找到本体,并且切断那飞出的头颅和本体的联系,甚至将本体给毁去,那么问题也许就能够迎刃而解了!” 我越越顺畅,将整个计划一下子就出来了。 然而当我讲完的时候,周遭却是鸦雀无声。 虫虫,还有苗女念念,都没有话。 这是什么意思? 我憋了一会儿,这才心翼翼地问道:“你们觉得哪里有问题么?是花费的时间太长了,还是因为看守身体的警卫太多不容易靠近呢?这些都得调查清楚才能够有发言权的……” 虫虫瞧见我若有所失的模样,噗嗤一笑,我们之所以闭口不言,不是因为你的计划不周详,而是感觉你好像挺适合阴谋诡计的。 阴谋诡计? 我愣了一下,这才感觉到她是在夸我,摸了摸头,你觉得我这计划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深入的探讨一下。 虫虫点头,而苗女念念也表示同意。 既然确定了大方向,那么下面的细节就都可以讨论了,我们在蝴蝶谷对面的山上,大概讨论了差不多一个多时,确定了两个问题,首先一点就是负责吸引巴鬼切注意力的任务,交在了苗女念念的身上,她常年都在林子里面穿梭,地形很熟,而且常年跟南洋降头术打交道,应对飞头降也有一些心得;第二就是潜入蝴蝶谷的事宜,交给了虫虫和我。 有过前一次潜入毒枭老巢的经验,这一次我倒是不太担心,而虫虫倒也没有过分地压榨我,表示探路的事情,交给她来做。 我对她的手段有着充足的信心,立刻表示了同意。 当然,在做着一切的时候,如我所,那就是三军未动,情报先行,我们得耐得下性子来,想好好地观察几天再。 当天我们在蝴蝶谷的周围找到了三处比较不错的观察位,分别在谷口、左侧和右侧。 经过木棍抽签法,我被分配到了蝴蝶谷左侧的一个高地观察位上。 傍晚的时候,我与虫虫、苗女念念分离,独自前往左侧高地,而离开之前,苗女念念反复告诉我,应对飞头降的方法有很多,而最为便利和广为人知的,就是在自己的身上披着寻常所见的刺藤。 为什么呢,因为这些刺藤给人的感觉扎到了就会很痛,而飞头降的头颅离开身体之后,意识就会有一些迟滞,对于这些东西最是恐惧,本能的害怕。 所以在前往高地的路上,我一路都在收集刺藤,等到达的时候,我身上已经披着厚厚的伪装衣。 到达高地的时候,夜色已经笼罩了大地,我在高地一处角落坐下,月亮缓缓升起,因为这块地方并没有什么工业的缘故,所以头顶上的星光格外璀璨。 所谓星晴,便当如此。 我盘腿而坐,开始行气周天,推动了两遍之后,就感觉身体有一些迟滞,不能再继续,我知道这是因为心脏处附着着一只聚血蛊的缘故,也不强求,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事实上,这是我这么多天来,第一次一个人在丛林之中单独过夜。 以前的时候,在虫虫的身边,无论有什么变故,我都不觉得复杂,她尽管话语不多,甚至有的时候很冷漠,有的时候又有些疯狂,但是却给人一种很心安的感觉。 然而此刻,万籁寂静,唯有虫子的鸣唱声,这般听着,莫名就感觉有一些哀伤。 我已经渐渐地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她,然而如果她有一天离开了我,我将会变得怎么样呢? 孤独,彷徨,还是不知所措? 我不敢想象没有虫虫的日子,然而我却知道这一天终究还是会到来,毕竟她是她,是一个**的个体,而不是之前陷入自我认知错误之中的蚩丽姝。 当她告诉我,让我叫她“虫虫”的时候,她就已经拥有了**的人格和个体。 从某一种意义上来,雪瑞交待我办得事情,已经提前完成了。 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着能够和她一路走下去,希望这段北上之路漫漫长,最后能够走一辈子。 我胡思乱想一夜,结果一直到了凌晨,都没有瞧见有任何动静。 早晨的时候,我来到了约定的地点,见到了同样是一脸疲惫的虫虫和苗女念念,她们一样是没有任何收获,对于这个情况,她们都显得很淡定,告诉我,这事不能急,十天半个月,都可以等的。 虫虫和苗女念念都表现出了极好的耐心,我也不能多什么,继续跟着等。 如此又等了三天。 一直到了第四日的时候,值守在西侧高地的我终于瞧见了一些情况。 这情况并不是有飞头降出,而是我所在的高地,在半夜的时候,有人偷摸着爬了上来,这事儿把我给吓了一大跳,以为是被发现了,赶忙缩在了角落。 我之前上来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的隐藏踪迹,所以当那两人爬上来的时候,立刻就发现了有人来过这里。 他们立刻变得很警觉了起来,开始心翼翼地四处搜寻。 这高地并不算大,很快他们就搜到了我的这里来,对方能够感知到黑暗中有人在这里,也给吓了一跳,毫不犹豫地摸出了一把精致的手弩来,抬手就准备朝着我这里射了过来。 就在对方抬起手来的时候,月亮正好从乌云背后走出。 光亮之下,我瞧清楚了对方的脸,尽管有着许多不同,但我还是一口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来:“陆铁、范腊梅?是你们吗?” 南无袈裟理科佛:不好意思,我总是迟到,你们会不会打我啊? 不要打脸就行,佛可是靠脸吃饭的。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五十七章 又增强援 对方原本都已经打算扣动扳机了的,听到我的话语,不由得又惊又怒,低声叱呵道:“你是谁?出来!” 对方言语凶厉,并没有半分放松,我的心思也开始紧张起来,犹豫了一下,问了一句道:“陆铁、范腊梅,出来没问题,但得先告诉我,你们没有投靠蝴蝶毒王巴鬼切吧?” 这两人我是在“梦中”认识的,但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瞧他们这架势挺凶悍的,我也有点儿担心对方二话不,就直接上来将我给斩杀了。===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尽管我有点儿手段,但未必能够在这帮苗蛊精英手下占到什么便宜啊。 不过好在我的这话儿一出来,对方立刻就明白过来,立刻道:“没有,我们没有投靠巴鬼切那狗日的,你快点表明身份,免得大家误会。” 我心中大定,想着这灭族之恨,再怎么消化,他们也未必能够接受,不可能跟巴鬼切扯上什么关系的,于是便扬声道:“独山苗寨,你们知道吧,我认识熊火,跟苗寨的神婆念念一起过来的,陆铁你把弩箭放下,还有范腊梅,吹箭也放下,我出来了啊……” 蛮莫蛊苗虽然跟独山蛊苗多少都有一些嫌隙,不过到底还是同出一源,同气连枝的,当我亮出这招牌来的时候,两人都将手中的武器给放下,不过身子还是绷得挺直,到底还是有一些不放心。 我将金剑收入背上,高举双手,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 当走到两人身前时,陆铁越过了我的身边,朝着我刚才藏身的地方摸了过去,很快他就折回来了,一脸警惕地问我道:“就你一人?” 我点头,然后指着左侧的方向,对,就我一人,其余的人在别的地方。 范腊梅望着我身上刺藤,皱着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指着蝴蝶谷的方向,笑着道:“里面那一位练的可是飞头降,不弄点这玩意防身,他若是扑下来了,我可怎么办?” 陆铁一下子就明白了,盯着我道:“你们是准备对付巴鬼切?” 我点头,不然呢? 范腊梅猛然摸出了一把短匕首来,冲着我直指,不可能,你不可能是独山蛊苗的人,他们若是想给我蛮莫蛊苗报仇,二十年就应该出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我瞧见她一副紧张的神情,知道自己的任何举动,都会让她躁动不安,于是将语气放平了,微笑着道:“我不知道这二十年里,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限制有一个疯女人执意要帮你们报仇,如果你们是过来这里探查蝴蝶谷底细的话,我建议你们跟我一起,去见一下那个人,可以么?” 两人沉默了许久,陆铁突然问我,你是中国人? 我点头,对,我叫陆言,是中国人。 他问那你怎么出现在这里?我回答他,我是到缅甸这边来找人人治病的,本身是黔省晋平人。 晋平? 范腊梅眼睛一亮,你可认识清水江流、敦寨苗蛊的苗疆蛊王陆左? 我一愣,你们认识我师父? 你师父? 对方也吓了一跳,陆左怎么是你师父呢?没有听过你这么一号人物啊? 我苦笑,我本来是陆左的堂弟,最近被人下了蛊,然后才拜了他当师父,时间很短,而且我又不常在他的身边,所以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 陆铁有些怀疑,而旁边的范腊梅却激动得热泪盈眶,对我这回来的,可是你师父陆左?若是他在的话,我蛮莫蛊苗积了二十年的大仇,可算是能够报了! 我摇头,我师父没有来,不过你们若是相信我,就跟我去见一见我的朋友。 范腊梅一愣,陆左没在,那么来的是哪一位?是朵朵、陆夭夭还是谁,萧掌门有没有过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我摇头,都不是,你们若是信我,且跟我一同去便是了。 两人将信将疑,不过到底还是跟着我走下了高地,朝着谷口处的山林子里摸了过去。 我首先带他们去找苗女念念,这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身份,免得他们疑神疑鬼,果然,两人虽然并不认识念念,但是跟她对了一下独山苗寨的情况,就知道了真假,基本上是把防备心给卸了下来,紧接着我们又摸到了山谷左侧的高地,找到了虫虫。 众人会面,讲清楚了缘由,当得知我们并非什么成名高手,只不过是想要一路北上,连续挑战三十六峒的苗疆故旧之时,陆铁和范腊梅多少也还是有些失望。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倒也领情,告诉我们,那日一战之后,蛮莫苗寨化作平地,不过他们还是有二十多人逃离,在这山林辗转几月,最后回到了国内,在滇南边境的一个村子里定居了下来。 尽管在祖国找到了平稳安定的生活,但是被灭族的仇恨就像毒蛇一般,一直都存在于他们的心中。 这些年来,他们试过各种各样的办法,甚至还请来了一位滇南太上峰的高手,结果那人最终不但没有能够斩除此獠,反而葬身于他乡,搞得后来太上峰追查下来,他们好是担忧了一阵子。 虫虫问他们,最了解巴鬼切的,想必就是你们这些复仇之人,那么你们能不能提供一些信息给我们? 陆铁一脸诧异,你们真的准备对巴鬼切下手? 虫虫愣了一下,回头对我道:“陆言,挑战三十六峒的人是你,那么在你的面前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杀了灭族蛮莫的巴鬼切,就算是挑战过了,另外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打败残余蛮莫蛊苗的人,这样也可以。你告诉我,你准备选择哪一条路?” 如果是真心话,我肯定是选择陆铁或者范腊梅这样的对手,即便是失败了,那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但是我可以随心所欲地表达自己内心的诉求么? 不可以。 所以我没有任何犹豫地道:“算了,蛮莫蛊苗现在实力大减,我若是选择他们的话,感觉就有点儿作弊了,还是巴鬼切吧,尽管困难,但还是值得搞一搞的……” 我得轻松,而虫虫在而笑了,她一笑,好像太阳出来了一般,我心里暖洋洋的。 她对着陆铁、范腊梅两人道:“还有什么疑问么?” 疑问自然是有的,那就是凭什么我敢下这样的猖狂话语,不过我们毕竟是在帮他们报仇,这话儿陆铁两人也不出口,犹豫了一阵,然后把这些年来陆陆续续探听到的消息,给了我们听。 原来巴鬼切练的这飞头降,并非寻常之物,而是最为恐怖和厉害的百花飞头降。 这百花飞头降名字好听,不过却十分恶毒,飞袭之时,会伴随着极为强烈的血雾和血花,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会被血舞之中潜藏的厉鬼给杀死了去。 巴鬼切已经修炼至飞头降的第五个阶段,不用再带着肠胃等消化器官同行了,也不用隔一段时间出发。 此刻的他,几乎是毫无弱点。 唯一惧怕的,恐怕就是阳光吧,因为飞头降这东西,一旦遇见阳光的话,就会化作脓水一堆。 听到这话儿,虫虫不由得笑了,既如此,且歇息一天,容我准备一下,过两日我们再商议。 虫虫卖起了关子,我却莫名地一阵心安。 蛮莫蛊苗在这附近有一处山洞,与陆铁他们一同来的,还有好几人,虫虫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去见一见,毕竟如果真的要铲除巴鬼切的话,我们现在的人手到底还是有些少了。 跟随着陆铁、范腊梅两人,我们向东走了十几里地,终于来到了一个山窝子里,经过谨慎的暗号比对,双方重逢。 山洞里的人不多,只有三个,有一个还是个半大毛孩子,由此可见蛮莫蛊苗的凋零,想必他们这一次过来,估计也没有打算把巴鬼切如何,只不过是放不下心中的仇恨而已。 当得知我们是过来帮手的,并且还计划除掉巴鬼切的时候,三个年轻人顿时忍不住心中的欢喜,又蹦又跳。 我们在山洞里歇息了两天,这期间虫虫一直都忙忙碌碌,有时还不见人影。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她终于找到了我们所有人,告诉我们,事情准备妥当了,今天夜里十二点,我们就把巴鬼切这个家伙给宰了! 我诧异,拉着虫虫到了一边,低声问你可想好了,我们该怎么办? 虫虫神秘一笑,计划有变了,不过这回是否能够斩杀蝴蝶毒王巴鬼切,主要还是得看你才行。 我? 怎么又是我? 南无袈裟理科佛:为什么又是我啊?虫虫,能不能别这么玩我?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五十八章 蒙在鼓里 计划有变! 按照我原先的计划,苗女念念负责将那飞头降给引出来,而我们则潜入到那蝴蝶谷里,试图将其身体给毁了去,弄得那东西回不了位,最终不得不死。===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然而计划不如变化,事情又变得有些复杂,首先一点就是蛮莫蛊苗的介入,让我们可以备用的人手变得多了一些,再然后就是从陆铁等人的叙述之中,我们对于巴鬼切的飞头降,又多了一些更深的了解。 所以在虫虫的计划之中,由苗女念念带着她的阴灵鼠魔一起潜入蝴蝶谷,与她一起的,则有陆铁和范腊梅,另外三个年轻人,则在谷外负责接应。 为什么呢? 这几个年轻人,都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挫折,能力并不算强,另外他们是蛮莫蛊苗最后的希望了,如果事情失败了,他们还能够得活,多少也能够给蛮莫蛊苗留下一点儿种子。 对于虫虫的安排,陆铁和范腊梅都表示了感激,只是这三个年轻人觉得有些不满。 他们敢到这儿来,就没有想到过能够活着回去。 那么负责吸引飞头降注意力的人,是谁呢? 很明显,这责任就落到了我的身上来。 虫虫告诉我,能否斩杀巴鬼切,这事儿就看我了,对于她的话语,我还是挺相信的,但是对我自己却不相信。 句实话,她嫌人家蛮莫蛊苗的年轻人实力不强,但是她却根本没有想过一点,好歹人家也是自幼熏陶修行,练的是童子功,而我呢,半路出家不,而且还没有几个月,论起修为来,我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而她却把这么重要的责任交到了我的头上来,除了毁人不倦,我实在是找不到别的理由。 不过好在她明确表示,这事儿她会陪在我的身边。 听到这话儿,我多少还是松了一口气。 要不然,我总有一种上刑场的感觉。 确定了今天晚上行动之后,虫虫找了每一个人单独谈话,即便是那几个蛮莫蛊苗的年轻人,她也一一交流,表现出了十二分的细致,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的问题,我总感觉有一个矮胖矮胖的子对她有一种色魂与授的非分之想。 每当那子将眼神斜向虫虫饱满的胸口时,我都恨不得将这一对眼珠子给戳穿了去。 啊、啊、啊…… 不对,我怎么能够对自己的阶级兄弟有这样的想法呢,我们可是要在一起卖命的啊? 不过那子倒是真的挺惹人恨的。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虫虫跟所有人都单独谈过话了,却唯独没有找我聊一聊。 我有些失望。 虽大家挺熟的,但是你也不能这般区别对待啊? 不过我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每一个人跟虫虫单独聊过话之后,原本充斥着的紧张和不信任感,一下子就扫空了,虽大家对于此番行动已然是担忧不已,但至少多了几分士气,也觉得这事情不一定会失败。 她到底给这些人打了什么鸡血,竟然会有这般的效果? 我很想知道,但是却拉不下脸来问。 而且我知道,即便是我问了,那些人多半也不会告诉我,因为虫虫有一个极为恶劣的坏习惯,那就是最喜欢把我给蒙到鼓里,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满足她的恶趣味。 所有人谈过话之后,虫虫宣布,事情都已经交代完毕了,大家应该知道,此战不为自己,而是为了那些逝去的亡魂,以及我苗蛊一脉的尊严,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因为如果失败了,大家的结果都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可懂? 众人沉重地点了点头,知道。 虫虫却突然又是一笑,你们别这么沉重,其实事情都处理好了,就不要那么紧张,等拿了巴鬼切的狗头,我们就算是把这一关给过了;陆铁,你们蛮莫苗寨日后可得记住,陆言可是走过了你们这儿一遭,可不许不承认啊,知道不? 这话题轻松,陆铁嘿嘿笑,哪能够呢,等你们北上,到了我们的寨子,一定大杯的米酒管够。 虫虫点头,大家休息吧,养精蓄锐,到了夜里十一点的时候集合,准时出发。 众人士气高涨地应是,然后在这洞子里各自睡去,我想了又想,还是找到了虫虫,今天晚上马上就要决胜生死了,你跟我交个底,晚上我到底该怎么办,就算是死,我也得有个死法吧? 虫虫的目光流转,冲着我笑了笑,怎么了,你害怕了? 我哪能够?我要是害怕了,早就跑了,跟他们一样,句实话,我自从答应留下来之后,就没有打算活着离开,不过你多少也得给我透一个底啊,我可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去,啥也蒙在鼓里。 她笑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世事莫不如此,你既然都已经将生死之事看淡了,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至于晚上该怎么办,我到时候再告诉你。 我问为什么? 她没有为什么,现在跟你的话,怕你睡不着,影响睡眠,再了,世事多变,等到了时候告诉你,你会记得住一些。 我瞧见她是不准备开口了,也就没有多问,找了一块铺着干草的角落,气呼呼地睡了过去。 临睡的时候,我还在想——你个妮子,总有一天我得被你玩死的,要真的是那样,早知道那天我就占了你的便宜,把生米煮成熟饭了,死了也没有遗憾。 这般想着,突然间脑子就是一阵剧痛,却是一块石头砸到了我。 我抬头望了过去,却见虫虫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她这一眼把我给瞪晕了。 什么情况,我想一想都犯罪么? 不对,为什么我脑子里刚刚想了一点儿童不宜的事情,她就能够察觉得到呢?难不成,这女人还能够洞彻人心么? 要真的是这样,我以后还怎么活啊? 我带着一腔愤懑而睡,梦里面各种噩梦,一会儿被那漫天的肠子给捆着,喘不过气来,一会儿又被那血雾给笼罩,里面万般恶鬼缠绕,呼啸而过,一会儿我又梦到了之前在蛮莫苗寨里的情景,从天而降的肉糜变成了我,而我的灵魂,则被吸入那飞头降之中,永受万世沉沦吃苦…… 可怕的是,我做了这么多的噩梦,居然没有一个能够把我给吓醒来。 在梦里,我足足死了一百多次,到了最后,我居然都麻木了。 我擦…… 等到了夜里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浑身汗出如浆,臭烘烘的,大家伙儿见到了我,都下意识地回避,而虫虫则捂住鼻子,忍住笑,你是不是尿裤子了,好臊啊,多大的人了,行了,我们知道你怕死,不笑话你,不过你是不是把这衣服给换一下? 我勒个去! 当听到她出“怕死”二字的时候,我立刻知道这一百多个噩梦连篇,肯定也是这女人捣的鬼。 我心知肚明,却骂不出口,因为我没有任何证据。 没有证据就贸然出声指责,我一定会被她给活活拍死的。 我没有话,自个儿出去,把衣服给换了一身,然后回来的时候,虫虫已经再跟准备潜入蝴蝶谷的人员在作告别了,三阳两语之后,他们走到了我的面前,都郑重其事地抱了一下我,用看烈士的眼神盯着我,然后充满期待地道:“是成是败,就看你的了,加油、保重!” 他们就这般一个一个地过来抱我,搞得像是遗体告别一样。 等他们离开之后,虫虫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别愣着了,他们忙他们的,咱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我的心情低落无比,几乎要哭了,拉着虫虫,你告诉我实话,我今天是不是真的得死了?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你觉得呢?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有点儿像个怨妇了,赶忙调解了一下沉痛的心情,努力笑了笑,我觉得不会,你应该舍不得我的…… 听到我这话,虫虫走到了我的跟前来。 她长得十分高,仅仅只比我低一两厘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们四目相对,彼此呼吸着对方的气息,凝视了好一会儿,就在我望着她那完美的唇形,心猿意马的时候,她突然恶狠狠地踩了一下我的脚尖,冷冷地道:“你想多了。” 完话,她转身离开。 我跟着虫虫一路跑,来到了林间的一片空地上,她停了下来,没有理会我,而是开始忙碌了起来,一会儿摆弄一下藤条,一会儿又动一动树枝,我一开始没有发现,等到了后来,这才感觉到这里是有专门做过布置的。 难道她这几天,一直都花了心思在这里? 我不知道,就看着她这般忙碌,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她冲着我道:“咬中指,把血低落在这石板上。” 我下意识地按照她的话语,没有半点儿思考,直接滴血入内,结果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然不见了踪影,我愣了,朝着空地喊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有回应。 而就在这时,我感觉到心脏一阵剧烈跳动,下一秒,一股血光之气从天空中陡然升起,朝着我这儿猛然扑来。 我仰起头,只能瞧见漫天的红光。 飞头降,来了! 南无袈裟理科佛:我来了……巴鬼切如是! - ===百度搜索**說巴士+說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五十九章 飞头降,巴鬼切 我一仰头,漫天红光附体,朝着我兜头而来。【精-彩-东-方--学 m手打】..百.度搜.索**.+...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血腥气一下子就弥漫在了我的口鼻之中,无数黑影在血光之中浮动,化作万般游动的鱼,将我给笼罩其间。 我没有看到那飞头降至关重要的脑袋,也没有瞧见湿哒哒的肠子和内脏。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双目之中,便是一片血色的世界。 如果是在一天之前,我或许会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然而此刻,我却变得有些麻木了。 并非是我没有反应过来,而是这场面,实在是…… 我特么的实在是太熟悉了。 无论是谁,在经历过上百次的死亡,和同样的场景画面之后,都会下意识地麻木一下,觉得我擦,我这是不是还在做梦呢? 几秒钟之后,但我感受到了一股阴沉的力量,从头到脚地落下来时,这才恐惧地发现一个现实。 这不是在做梦,是真的飞头降啊…… 我的天! 我下意识地大声吼了起来,想要叫虫虫过来帮我,或者给我支一个招,然而这个时候,我早已身陷那百花飞头降的血雾之中,周遭尽是一片红色,哪里能够瞧得见虫虫的身影? 等等,不对劲儿啊? 从极度惊诧之中醒过来的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虫虫。 她从中午起要斩落巴鬼切的人头起,就一直不对劲儿,刻意地与我保持距离,这是她之前所从来没有做过的,这绝对不是人多而特地做出来给别人看的,而是有意让我对她不要产生依赖心理。 只是,我一个普通人,不靠她,我拿什么打败这恐怖的蝴蝶毒王巴鬼切? 靠瞪眼么? 血雾之中,我想了一下,很快我又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无论这无数宛如飞旋刀片的黑影在我周遭如何划动,都没有能够靠近我的身子。 在我的身体表面,有一层薄薄的光,将这一切都给屏蔽了去。 聚血蛊! 我终于想起来了,是聚血蛊,这玩意炼制十分不易,无论是品相还是品阶,都是巫蛊之中的上上品,这玩意天生就自带光环,因为寄生于我的体内,我死了,它自然也活不下去,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它才会在独山苗寨的时候如此帮我。 而在此刻,它也是亮出了自己的存在气息来。 我虽然有些疑惑,不过却大致地想清楚了虫虫的思路,只是这东西为了自保,会勉强出一些力,但是凭着这个,就能够对抗修炼超过二十年以上的飞头降,实在是有些天方夜谭吧? 就在我又惊有疑的时候,突然间我的面前多出了一张脸。 这是一个凭空悬浮的头颅,它有着修剪精致的胡子和一张威严的面孔,黝黑的眼珠子仿佛能够看穿一切,而后它的嘴唇张开了。 它道:“你是谁?” 这个头颅,应该是巴鬼切,对的,就是他没错,然而他为什么会突然找到我,问起这话儿来呢? 我心中一阵忐忑,想要左右看去,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这心思。 虫虫既然这般,我又何必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般,紧紧地抓住她不放呢?我陆言是什么人,吃过无数的苦,受过无数的伤,一个人在夜里静静地承受着一切苦楚,我又何必这般娘娘腔? 想到这里,我心底里凭空多出几分勇气,捏紧双拳,冲着面前这恐怖的人头喊道:“陆言!” 陆言! 中国人对于自己名字的认同感,当真是无比强烈,当我叫出这个爹娘赐予的姓名时,整个人就突然间变得豪情万丈,既然每个人都是娘生父母养的,我又何必如此唯唯诺诺? 那头颅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没听过这名字。 呃…… 你自然没有听过我这样的人物了,不过——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满嘴的血腥,脑海里却不断回荡着一个画面。 八年前的时候,我挤在学校外面的录像厅里看星爷的《功夫》,混混阿星在火云邪神与龙女夫妇赌场大战之时,选择了善良,选择了公义,帮助了当时弱势的龙女夫妇一方,结果被火云邪神打得脑袋就进了地里去。 然而就在那个时候,几乎已经快要死掉的阿星,用手抓起了一根木棍,轻轻地敲在了火云邪神的头上。 这一敲,没有任何力量,却表明了一种态度。 一种无惧邪恶的态度。 还有勇气。 我不断地想着,不断地想,然后胸口的热血开始沸腾了起来,紧捏双拳,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你以前没听过,那很正常,不过我请你现在就住,我叫陆言,是过来找你讨收二十年前蛮莫血债的人。” 蛮莫血债? 那人冷了一下,突然间嘴巴一咧,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冲着我道:“原来是蛮莫的余孽啊,我一直想着要斩草除根,不过你们像那地老鼠一样,东奔西走,根本就不露面,一时间也找寻不得,不过没想到居然找上了门来。不过,就算是蛮莫余孽有多差劲儿,也不至于派你这样一个渣渣过来吧,实在是……” 我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语,用迟缓而坚定的语气道:“等等,我想纠正你一件事情,我并不是蛮莫蛊苗的人,我只是一个挑战者。” “挑战者?” 我认真地点头,对,挑战者,我从缅泰边境出发,准备北上,挑战苗疆三十六峒,蛮莫是我的第二站,只可惜我到的时候,才知道它二十年前就已经被你给灭了。你让我没有办法完成自己的任务,于是我只有折中一下,那就是你既然能够灭了蛮莫一族,那我把你给弄死,也算是完成了这一关,如此而已。 哈、哈、哈…… 那悬空而起的头颅陡然间发出了一阵穿透空间的尖啸声,而与此同时,血雾周遭的黑影也幻化出了无数扭曲的脸来,无声地笑着。 这笑声并非无声,而是跟人耳能听到的频率不在一条线上,不过伴随着巴鬼切的笑声,却在不停的震动,将整个血雾里面的世界,都给变得鼓荡不休。 嗡嗡嗡…… 疯狂大笑的巴鬼切没有再跟我争论,因为他觉得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就像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丑,根本没有必要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所以他选择了攻击。 唯有让这个家伙消失于世间,方才能够平息蝴蝶毒王的愤怒。 杀! 一声尖啸,无数黑色影子朝着我疯狂转动而来,这些影子不断旋转,化作了一张张扭曲的脸,有的我完全陌生,但是有的我却异常熟悉,因为它们我曾经在梦中有瞧见过,许许多多蛮莫蛊苗之中死去的人,他们的灵魂并没有得到救赎,而是化作了无数亡灵,变成了这飞头降的帮凶。 多了可怜的事情,而我陆言,会不会也要变成其中的一员了呢? 然而那暴风骤雨的席卷话之后,原本恐怖无比的百花血雾却并不能浸染我半分,而巴鬼切也终于不再暴怒,而是回到了我的面前来,恶狠狠地道:“子,你身体里,到底是什么?” 我笑了,你不知道,为何会来? 他居然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拿你没有办法,子,我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你。 话间,血雾之中突然伸出了一对手来,将我的身子给捉住,然后陡然间朝着上空急速拉去。 我下意识地挥动金剑,结果斩了一个空。 紧接着我的腰间一紧,被紧紧抓住。 我的脑海里想起了之前的梦,那人被拽入天空之中,再一次落下来的时候,却是变成了一滩肉糜。 我也会么? 就在我腾然向上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浑身一阵巨震,头顶好像触摸到了什么柔软的气场,刚刚升腾四五米,就不能再前,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终于传来了一声话语:“用力望着前面的巴鬼切,真言,缚!” 真言? 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时间,将手中金剑给扔掉,双手结起了内狮子印,然后朝着前方猛然一拍。 洽! 一阵发自内心的巨吼,化作了重重声波,拍向前处,而我体内也突然涌现出了一股巨力,将那飞头给连接,腰间的力量顿时就消失了,我从四五米的半空中跌落而下,在地上滚落一圈,直接一个跃身,将那脑袋给抱住。 我一抱,那脑袋就张嘴朝着我胸口咬了过来。 这东西的咬合力比鳄鱼都还要恐怖,我的胸口撕拉一声,居然被咬下来大块肉,露出了里面的内脏来,而就在此时,里面突然就射出数道银亮的丝线,将这头颅给紧紧的缠住。 唰! 南无袈裟理科佛:希望各位朋友能够前来磨铁,注册一个账号,陪着佛把这段故事讲完,你们放心,再过几章,就会出现你们想要看到的东西,拜托了。 -$$如果本站尚未更新,请手打网址#..【括号不要打哦,打了就成猪啦】进入#武士#阅读最新章节$$ < 第六十章 鼎炉易主,用心良苦 当瞧见数道宛如蚕丝一般的粘稠丝线,从我肚子里面射出来,并且紧紧缠住我面前这恐怖的脑袋时,当时的我整个人都有些懵住了。9;书旗 9;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被操纵的宿命之感。 虫虫之所以让我过来对付这飞头降,绝对不是因为我身体里有聚血蛊,能够抵得住这个家伙的百花血雾,而是由更深层次的意图。 也正因为如此,使得她这一天都变得十分奇怪,仿佛害怕我知道些什么一般。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我猜不透虫虫的想法,因为她是一个十分擅长隐藏自己心思的女子,秀外慧中,整个人都宛若一个谜团。 事实上,她的诞生本身就是一个迷雾,光凭着一件雪瑞师父穿过的雪衣,再加上藏着半块补天神石的虫池,就诞生了她的意志。 而这一切,到底又是因为什么呢? 我无从猜想,因为此刻的我已经被面前的这一切给惊呆了,那凶狠的飞头降——对,没错,就是那个据修炼至了四五层,已然有超过二十年以上岁月的飞头降,让无数果敢人民闻风丧胆、让无数权贵争相结交的飞头降,居然被我胸口豁口处的银丝给束缚了住。 当然,这并不是几根银丝,那只是一开始,紧接着有无数的丝线从我的胸口射出来,将那凶恶的头颅给缠住。 我与它之间,彼此粘连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 那头颅似乎对这种银丝有着本能的恐惧,立刻就发出了一声让人耳膜欲破的尖叫声,我一下子就腿软了,差一点儿就晕了过去,结果双眼一发黑,还没有失去意识,就感觉身子再次猛然一纵,朝着天空再一次腾飞而起。 然而这一次,它却带不到两米高,就再一次受到了阻力。 范围又矮了数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左边处传来了虫虫的一声大喊:“陆言,你现在听我,将心志沉入神海,然后不断地喝念着九字真言,并且不停地结印!听到我的话没有,没有我的吩咐,你不要停,千万不要停,否则就会前功尽弃了!” 那头颅带着我,猛然转了一圈,使得我也能够瞧见得到,虫虫出现在了我的左边处。 此刻的虫虫已然再没有先前所表现出来的轻松模样,而是一脸紧张地站在十几米外,手中拿着一根翠竹竿,上面还有着十几片竹叶,她不停地挥舞着,踏着轻灵的脚步,不断地在周围起舞。 跳大神! 不对,这不叫作跳大神,而是应该叫做坛蘸,一种通过踏点,祈求苍天之力的手段。 我胸口的这头颅瞧见了,没有任何犹豫地直接陡然一拽,将我带着,朝虫虫的方向骤然冲了过去,然而没有冲出四五米,立刻又被一股柔和中带着几分坚定的力量给缓冲阻止了下来。 在我跟这鬼东西在此纠缠这么久的时间,她已经将之前预设的大阵给大致布下了。 我的心中欣喜若狂,冲着虫虫大声喊道:“虫虫,你困住它了么,太好了!” 我的废话让虫虫显得大为恼怒,冲着我严厉地吼道:“照我的做,凭借着我的这阵法,根本就困不住它一刻钟,你若是想你我都死在这里,那就继续!” 这是她对我过最严厉的话语,特别是那种语气,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我没有敢再多言,当下也是高声狂吼道:“灵、镖、统、洽、解、心、裂、齐、禅……灵、镖……” 我反复地念着,而双手则不再管面前的头颅,而是开始结起了手印来。 不动明王印! 大金刚轮印! 外狮子印! 内狮子印! 外缚印! 内缚印! 智拳印! 日轮印! 宝瓶印! 两手名二羽,亦名满月,两臂则称两翼,又十指名十度,亦名十轮十峰,右手名般若,左手乃菩提,真言手印即是透过人体两手十个指头,配上心理想象的意念,契合镇压山峦十二法门的秘法,继而能够与在法界已有成就的诸佛菩萨、大罗金仙的身密相互感应,从而获得力量。 我疯狂地结印,然后口中按照这印法对应吼出这真言,一遍又一遍,而那飞头降则带着我不断地飞舞,在场中不断地冲撞。 它的力量的是如此巨大,几分钟之后,我便感觉到周遭的滞殆,炁场越来越软弱,再也没有先前的坚决果断。 果然如虫虫所的,这点简单的布置,根本难不住它。 想想也是那纵横缅北一带的飞头降,若是这般容易就受到束缚,就不可能横行至今时今日,都还没有人能够制得住它。 我不知道自己念了多少遍九字真言,也不知道自己结了多少个手印。 到了后来,我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机械的状态,脑子里也陷入了一片的空灵之中,而就在这个时候,脑子空空的我方才感知到胸口处传来的疼痛。 等等…… 我念的真言,并非是针对于面前这凶悍的飞头降,而是自己。 尽管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是剧烈的疼痛还是让我想到了这个事实,再接着,我的脑子里无意识地有各种各样的画面,不断闪烁而过。 所有的画面,都跟我白天做的那一百多个梦有关。 每一个梦都有一个我未曾注意到的细节。 而这些细节全部都串到了一起来的时候,我已经结得手掌酸麻的双手下意识地就又结出了几个全新的法印来——吉祥印、金刚大惠印、大轮坛印、摧伏诸魔印、宝冠持宝印、光焰火界印、缚思等仙印、准九头龙印…… 这些法印在此之前我陌生无比,然而此刻我却几乎是靠着身体的记忆在不由自主地做着。 我的口中,还念念叨叨,着一种我自己都讲不出名字的咒语。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处,跳了三下。 疼! 每一下,我都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但通过之后,却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轻松,如此间隔很短,三次之后,突然间我瞧见自己的胸口处,有一坨粉色之物,朝着那飞头降的脑袋里面钻了进去。 砰! 我的心脏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我整个人的脑子里几乎都是一片空白,思维在那一刻似乎也几乎停止住了。 而几秒钟之后,我又回过了神来。 刚才仅仅只有一眼,但是我却能够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刚才钻入飞头降头颅里去的粉红之物,应该就是在我体内潜藏了数个月之久的聚血蛊。 这个八爪鱼一般的蛊虫,在我的心脏上面盘踞良久,之所以一直没有能够得到脱体而出,却是被朵朵和陆左分别做了禁制。 双方本来一直都在僵持,然而此刻,它终于脱离了我的身体,换了一个宿主。 也就是鼎炉。 在那一瞬间,我几乎都以为自己快要死掉了,因为之前好几个人都告诉过我,我本来已经是死人一个了,只不过聚血蛊为了保证自己在出世之前,鼎炉安好,所以才留了我一条性命,给了我一口气息。 只要它一离开,我立刻就会死去。 然而我并没有死,尽管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感,但是我并没有死去,而是顽强地活着,意识存在。 很快我就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我之所以没有死,是因为我在虫池之中待了三天。 这三天的时间里,我残缺的内脏得到了大部分的修补。 只是,聚血蛊为何会找到我面前这飞头降做了鼎炉呢,难道是因为我刚才胡乱结出来的印法么? 就在我一阵疑惑的时候,我面前的这头颅也终于发出了一声惨烈至极的吼叫声来。 它终于感受到了痛苦和恐惧。 而正是在这生命安全遭受到严重危机的时候,它也表现出了最为恐怖的力量来。 上天无路,下地总有门吧? 我感觉到脚下的泥土松动,低头一看,却瞧见我脚下出现了一个硕大的土坑,并且还随着时间,不断地扩大。 周遭更是天摇地动。 不多时,我很个人都陷入到了里面去。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飞头降的气色变得越来越差,周遭的血雾也开始不断的坍塌浓缩了去…… 这是那聚血蛊更换了宿主之后,在疯狂地吸收着养料。 它吸食力量的速度,就连飞头降都感觉到恐怖无比,这使得那家伙挣扎的力道也变得越来越强,甚至有一种鱼死网破的冲动,我听到透明的空间里传来了无数的碎裂声,却是虫虫的法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束光芒,从远处射到了那飞头降的头上。 仅仅只是一束光,却让那飞头降便无无比惊悸起来,紧接着在几秒钟之后,这玩意开始变得柔软,大股大股的血浆脓水,从头颅上面往下滑落。 就在此时,一束光芒从飞头降的额头之上,陡然迸射出来。 我愣了一下,然而耳边却是又传来了虫虫的声音:“你此刻已经不是鼎炉了,只要抓住这道光,你就可以变成聚血蛊的主人,操纵它的力量啦——所以,是龙是虫,且看你的命运吧!” 南无袈裟理科佛: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至于后面的事情,就交给命运吧…… -$$如果本站尚未更新,请手打网址#..【括号不要打哦,打了就成猪啦】进入#武士#阅读最新章节$$ < 第六十一章 咒诀降蛊 抓住那道光! 出于盲目的信任,我的意识都还未有转动,手臂却已经本能地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那光束。 结果那光束落入手掌之上,我立刻感觉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我下意识地“啊”的大叫一声,这时又听到虫虫的话语:“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乃无上的炼蛊宝典,你就连一个的聚血蛊,都镇压不住么?” 手掌上传来一阵剧痛,然而虫虫的话语,却让我的心更加疼痛。 一直以来,是让我跟着虫虫,照料她,然而事实上却是她一直像个保姆一般地照顾着我,不但教会了我各种各样的东西,而且还为了我操碎了心。 我直到聚血蛊透体而出的那一刻,方才明白一点,那就是她之所以一直瞒着我,不让我知晓,并不是为了看我笑话。 她是在隐瞒聚血蛊。 千万不要看一只虫子的智商,那玩意可还是被誉为天下奇蛊之中,排名前列的独特之物,若是让我知道了她的整个计划,只怕那家伙也会知道,也定然会有手段阻止。 所以虫虫才会一再隐瞒于我,也才会通过梦中传道的方法,让我最终能够一气呵成地将其逼出体外。 聚血蛊离开了我的体内,将巴鬼切炼制多年的飞头降当做了鼎炉,让我彻底地拜托了受奴役的命运,也算是帮我把这病症给彻底治好了。 然而这并不是她的目的,虫虫还有一个更大的野心。 那就是让我成为聚血蛊的主人。 就如同当初炼制出聚血蛊来时的朱炳义和毒西施夏夕所想的一般,成为这历史上第二位聚血蛊的主人,甚至有机会觉醒出聚血蛊蕴含的十八脉记忆,最终领悟出耶朗大联盟的终极奥义来。 但是她能够做的,只有这么多了,至于如何降服聚血蛊,她也不能够给我代劳。 我不可能一直都她扶持下长大。 总有一天,我得学会自己走路,而这一天,也就是此刻了——这是一道门坎,我跨过去了,就能够有机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而跨不过去,陆言还是那个陆言,一个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打工仔。 即便我有一个誉满天下的堂哥和师父,但我依旧还是我,永远都站不到与她比肩的位置去。 修行,只关乎自己,无关别人。 我知道自己可能是到了人生之中最为关键的时刻,既如同传中的鱼跃龙门,你跳过去了,就是龙,跳不过去,就还是鱼。 当下我也是压住心中躁动不安的心思,张来手掌来,瞧见这玩意就像一大片的水母,一开始的时候只有一道光,然而张开身子之后,却有二三十厘米长,浑身透明,微微带着一点儿粉红色,将我的手掌完全覆盖,然后又有许多丝线滑出,如同针一般刺入我的手掌之上。 这丝线里似乎还灌注了毒素,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忍不住想要放开手,好缓解这疼痛。 然而它越是如此,我也越是不放手,一股血性从胸膛中浮现了出来,我不管不顾,开始盘腿坐下,念了一遍九字真言“灵镖统洽解心裂齐禅”,然后开始默念起了《金刚萨埵降魔咒》。 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之中,真言一脉为备注内容,并非原著所写,而是那个叫做洛十八的人编注上去的。 这玩意属于密教的“九会坛城”,是属于佛教与印度教结合的变种。 事实上,在巫蛊流传的远古时期,当世之间的确罕有能与之抗衡着,而后道佛两教崛起,再加上统治者的大力宣扬,使得成为了主流,而巫蛊之术则在一片人人喊打的氛围中,化作了乡野之间的谈资。 为了取悦官家,无论是道,还是佛,两教对于抗衡和压制巫蛊的研究都走在了前列,而洛十八则采用了“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曲线手段,化作了另外一套路子。 这《金刚萨埵降魔咒》,是我唯一能够想到镇压聚血蛊的方法了。 如果它没有用,我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盘腿而坐,一遍又一遍,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显得有些紧张,刺痛如同毒蛇,总是困扰着我,到了后来,我渐渐地能够咀嚼出经之中蕴含的意境,整个人都处于了一片空灵之中。 莫名的,我感觉自己似乎与这世界之外的另外一处世界建立了联系。 一种强大而具有威严的意志正在与我接触,双方开始心翼翼地试探,最后一股力量跨空而来,直接降临到了我的心中来。 这种力量充满了温和、宽厚以及无边无际的慈悲。 我整个人就仿佛浸润在温泉之中。 暖洋洋的。 没多一会儿,我感觉到自己口中念起的经,仿佛有无数的扩音器一般,无数的人都在与我一起念诵,那声音层层叠叠,不断回荡,在我的世界之中翻滚不休。 我感觉自己的骨骼、血肉,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在为之陶醉,沐浴于无尽的威严和慈悲之中。 不知不觉间,我又重新苏醒了意识,这情形让我十分的懊恼,因为我已然沉浸在了那种阳光田园的世界中不能自拔,而意识的回归让我下意识地感受到了自己身处空间的狭窄,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憋屈。 然而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难道这是我在做梦? 我痛苦了许久,终于睁开眼睛来,接着被一缕阳光给刺得生疼。 这是一缕朝阳的光芒,透过林间照耀在了我的脸上。 天亮了? 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久,我记得之前的时候,应该是凌晨一点钟左右啊,怎么一晃眼,就过去了这么久? 保持着盘腿而坐状态的我下意思地抬起了手,发现上面什么都没有。 我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发现光滑如初。 我之前不是被那飞头降将胸口给咬开,露出里面的内脏来了么,怎么这会儿又变回去了,难道真的是在做梦? 我疑惑了好一会儿,这才往周围看。 首先进入我眼帘的,是不远处一个还冒着黑烟的骷髅头,这骷髅头上面还有许多黏液,阳光照在上面,冒出缕缕黑烟,烟雾中似乎还有无数凄厉的嚎叫和挣扎,然而即便如此,阳光还是无情地洗刷了一切。 很快我又在不远处瞧见了倒地不起的虫虫。 我赶忙爬了过去,瞧见这女子趴倒在地,双眉紧皱,昏迷不醒,我拍了拍她的脸,发现有温度,又试了一下鼻息,也在,这才心安一些。 没有死,那她怎么会晕倒在这里呢? 难道是透支过度? 我想起了昨天在最紧要的关头,她从眉心处发出的那一道光,那光芒之中,有最纯粹的太阳精火之气,正是这个宛如眼光一般的光芒,将那凶恶的飞头降给制住了。 只是后来,我整个人都沉浸在了离奇的世界之中,不管不顾,就再也不知道后果。 昏迷之中的虫虫,有一股别样的魅力,望着她那张清丽的脸儿,还有饱满噘起的红唇,我心猿意马,控制不住想要吻她一下的念头。 这念头一生出来,就再也按捺不下去。 亲一下她吧,放在她现在也不晓得,怕什么呢…… 亲一下吧,死了也值得…… 亲了吧…… 无数的恶魔在我脑海里不断盘旋,然而想起虫虫昨日为了所作的一切,以及此刻昏迷至此的结局,我突然间恨起了自己来。 如此趁人之危,不别人,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我将虫虫放回了草地,去旁边找那散落的背包,想要找点儿药物出来,没想到刚一转身,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话语:“你刚才若是真的亲下来,信不信我把你的脑袋也给拧下来?” 我一阵诧异,回过身来,你醒了? 我满脸惊喜,而虫虫则是冷若寒霜,盯着我,你刚才为什么不亲呢? 我心中吓得忐忑不已,不过还好没有被抓个正着,所以倒也还算是淡定,摸着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这么漂亮,我忍不住是正常的;不过想了一下,觉得这样做太不君子了,不如等你醒过来,咱商量过后再亲也不迟,对吧…… 虫虫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收起你的那点儿龌龊心思,等下辈子吧。 我缩了一下头,笑笑没话。 她凶完我后,又问起,你昨天倒是安逸了,累得我还要控制那飞头降,疲惫得要死——对了,告诉我,那聚血蛊是否已经认主了? 什么? 对啊,我醒过来之后光忙别的了,最重要的事情却根本忘记探寻,听到她的提醒,我没有犹豫,立刻闭上了眼睛。 过了几秒钟,我心中一动,将右手的食指竖了起来,口中轻轻念道:“出来吧!” 一语罢,我的指尖处便有一道光芒升起,紧接着这光芒开始柔和地往外扩展,一点一点,到了最后,却是化作了一大团透明中带着些许粉色光芒的水母状软物,悬停在了我的指尖处。 望着这玩意,连一向淡定的虫虫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好美啊!” < 第六十二章 大仇得报 为黄金联赛6000票加更 聚血蛊被我用《金刚萨埵降魔咒》,借助着佛陀的力量给降住了。 而且还是在我“昏迷”过后,所以这也是我第一次瞧见它的模样。 与在我体内如同八爪鱼一般不同,这玩意长得真的很像是水母,柔柔软软的,摸起来有一种硅胶的触感,身子柔软地动着,像是水母在水中游动,而伞盖下方的主体处,则有许多细丝伸出来。 这丝带像是杨柳树梢,十分柔软,然而我吃过其中的苦头,却知道这玩意有着超出想象的锋利。 我细细数了一下,总共有十八根的细丝条。 十八根,应该是代表着当初孕育出这聚血蛊的十八个人吧,仔细想想,除了在缅北降头师那里遇到刘之外,其余的人,都不知道在何方。 不过句实话,受到了这般的折磨,他们即便是能够活下来,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就会痛苦而亡。 如此来,这个“漂亮”的东西,可是十几条人命凝结出来的。 如此想想,我再也没有降服聚血蛊的得意和骄傲,反而有了一种沉重的责任感来——这些和我曾经在同一个地牢里面待着的兄弟姐妹们,尽管我们有的都没有见过面,彼此也不认识,但是我们却有着同样的一个经历。 现如今,那女人费劲千辛万苦炼制出来的蛊虫,却是被我给降服了。 那么,我就有责任作为十八个人的代表,给你们报仇。 总有一天,我要把那个化名夏夕的毒西施给抓到,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心里面装着血仇,而虫虫却并没有,她望着这“美丽”的聚血蛊,下意识地伸出修长的手指来,想要触碰一下那东西的伞盖。 然而她刚刚一接近,那聚血蛊便宛若受惊一般的猛然收缩,十八根长须就开始有规律地蠕动起来,摆出了一副攻击的态势。 虫虫不敢再向前,而是看着我,略有些娇嗔地:“你就不能让它乖一点儿?” 她这句话的时候,难得地露出了一些女儿神态,有点儿像是撒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就是突然一跳,脸也有些红,冲着手掌上飘浮的聚血蛊道:“宝贝,乖,这是你的妈妈,要保护她,不要让她受伤害哦……” 这话儿一开始挺正常的,然而虫虫却并不是蠢人,很快就听出了别的意味来,狠狠瞪了我一眼,你什么意思,我是它妈妈,谁是它爸爸? 我得了便宜,只是笑,也不解释,然后试图通过意念,与这聚血蛊进行沟通。 过了几秒钟,那水母就柔柔地挥动伞盖,一沉一浮,最后落在了虫虫的肩膀上来,用柔软的伞盖缓缓地摩挲着虫虫的脸。 虫虫显得十分惊喜,开心地道:“哇,它还真漂亮呢!” 我适时了一句,哪有你十分之一的美丽? 许是这萌萌的水母让心情变得不错,虫虫这回对我倒是没有再那般凶巴巴了,微微一笑,你这嘴儿,就像抹了蜜一样。 我听得心中一阵得意,没想到她回头又了一句话:“早知道这样,我就自己降服这东西了,可惜……” 可惜你妹啊! 这聚血蛊可是我费尽心血、拼了老命给降服的,哪有那么容易? 这想法一念而过,不过我立刻想到了虫虫的诸般筹划,也晓得她若是真的动了心思,想要降服这聚血蛊的话,其实也并非难事。 而且更值得一提的是,她仅仅凭借着从蛮莫蛊苗那儿得到的几条有限线索,便根据我们目前的条件,设下了这么一个几乎是天衣无缝的大局来,尽管是屡次遇险,差一点儿就挂了,但终究还是完成。 如此想想,当真是好厉害的心机。 就在我后背出汗的时候,这个女孩子突然对我提了一个问题:“对了,你我们给它取一个名字怎么样?” 取名字? 呃,大姐,我在认真思考很严肃的问题呢,你能不能别这么闹啊,它不就叫做聚血蛊么,为什么还要再取一个名字出来? 似乎能够猜到我在想些什么,虫虫跟我解释道:“聚血蛊此物,一直都存在于传之中,无人了解到底是什么形态,所以它的外形并没有什么关系;而此物的名头特别大,你如果直接叫做聚血蛊,只怕会引来无数人觊觎,你确定现在的你能守得住这玩意么?” 她的好像挺有道理的,我点了点头,那你觉得叫什么好呢? 虫虫试探着问我道:“叫红?” 红? 你确定? 我双目一睁,感觉到脑子都快要炸开了——我的天,这东西到底哪里红了? 而且,咱们要不要取这么烂俗的名字啊? 呃,等等,也对啊,你的记忆是承袭自蚩丽妹的,她们家普遍都不会取名字,不是蚩丽妹,就是蚩丽花,如此想想,取名红,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虫虫望着我一脸纠结的表情,怎么,你有意见? 我勉强挤出了笑容,没有,你开心就好。 虫虫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来,摸着那水母道:“那好,从今以后,你就叫做红了,红、红……” 水母扇了扇伞盖,显得十分无辜。 看过了聚血蛊,我这时方才问起来,巴鬼切的飞头既然已经被晒成了这副模样,那么这个家伙应该就已经解决了,但是其余的人呢,他们现在在哪里呢? 虫虫一愣,哦,对呀,倒是忘记他们了。 我他们会不会被发现了啊,之前你有没有跟他们约定好在哪儿汇合? 虫虫摇了摇头,不用,我们直接进蝴蝶谷里面去就好了。 去蝴蝶谷? 我愣了一下,这怎么行呢,那里面除了巴鬼切,还有他一百多名弟子,以及四五百的雇农呢,有这些人在,凭着我们几个人,能够做什么? 虫虫笑了,巴鬼切你都不怕,还怕这些? 我摇头,不是怕,只是觉得不应该以卵击石而已,我觉得既然蛮莫蛊苗已经大仇得报,就不必节外生枝。 虫虫微笑着道:“我明白你的顾虑了,实话告诉你,蝴蝶谷里面,巴鬼切是一家独大,手下像样一些的高手都没有啥,厉害的倒是有几个,不过我昨天做了布置,现在哪些人得知了巴鬼切已然死去,必然就是树倒猢狲散了,你放心跟我走便是了,不碍事的。” 她昨天作了布置? 我想起昨天苗女念念、陆铁和范腊梅等人临走时的神秘表情,知道必然又是有一些猫腻在,于是不再多言,收起了聚血蛊,将那发黑的颅骨收敛,与她一同朝着蝴蝶谷走去。 此地与蝴蝶谷相聚二十余里路,一路艰辛,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件奇妙的事情过来。 之前的时候,我走一段儿山路,就会变得气喘吁吁,累得不行,然而此刻无论山地还是陡坡,我都能够如履平地,就好像长期穿着沙袋的人,一下子解脱了束缚,从内到外,都感到无比的轻松。 不但如此,还有源源不断的气息从心脏的位置朝四周涌出,力量从传递到四肢去,我恨不得连蹦带跳,一路狂奔而走。 结果走了一路,被虫虫骂了三回,我别跟打鸡血一样,淡定点,等一等女孩子。 尽管被骂,但我却是笑容不减。 要晓得,她以前都是骂我像乌龟一样,温温吞吞的,到底想要拖到什么时候。 聚血蛊认主的好处许多,然而还没有等我仔细体会,就已经到了蝴蝶谷之前来,然而到了这里,我却给汹涌的人潮给吓了一大跳。 我眼前的,是无数个肩挑担扛的男女老幼,朝着我们这儿汹涌而来。 一开始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转身离去,以为这些人是过来要打我的,结果当我定下神来,才发现这些人却好像是要逃难的一般。 他们迎着朝阳,从我的身边欢欣鼓舞地走过,理都不理我和虫虫。 我能够从这些人的眼睛里面,看到对于明天的希望。 我愣了半天,而虫虫却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在我决定要除掉蝴蝶毒王巴鬼切的时候,你可曾有想过自己会变成那个让人敬仰的英雄,而这些人之能够得以重获自由,都是因为你的功劳? 我终于明白了虫虫之前的话语。 我一开始还把蝴蝶谷的这些雇农当做敌人,此刻一看,方才知道,受尽奴役的他们,远远比我们要更加地痛恨巴鬼切。 待人流少了一些,我们方才走进了蝴蝶谷,越过大片大片肥沃的良田,以及雇农居住的窝棚村寨,我们来到一处大片的奢华建筑面前,瞧见苗女念念和蛮莫蛊苗的那些人都站在门口。 虫虫让我把巴鬼切头颅的骸骨拿了出来。 当我们走近的时候,那蛮莫蛊苗的所有人,都朝着我深深一躬,口中高呼道:“蛮莫蛊苗,感谢两位高义,为我族报仇!” 接着以陆铁为首,全部都跪倒在了地上去。 南无袈裟理科佛:加更奉上,大家午安。 - < 第六十三章 打土豪分田地 蛮莫苗蛊一行五人,眼眶里满是泪水,将身子低伏,趴在了那石板地上,额头都几乎贴在了地面上去,话间,也是几多哽咽,痛哭失声了起来。*绝世天君* 二十年了,二十年! 整整一代人的梦想,那些如丧家之犬一般狼狈逃回滇南边境的蛮莫残族,没有一日不想着复仇,把这个将自己族群给灭掉了的蝴蝶毒王给除去,借以告慰那些死去族人的在天之灵。 然而他们无数次的努力,却终究因为身单力薄而失败。 既便是如此,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年轻人都已经生出了白发,襁褓里的婴孩也变成了大人,他们依旧还是放不下心中的仇恨。 即便是报不了仇,他们却还是来了。 此番前来,他们未必想着能够报得了仇,只不过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了这仇恨。 这儿,是他们蛮莫蛊苗的根,忘记了耻辱,就等于忘记了历史。 而忘了历史的族群,是没有未来的。 我理解这帮人心中大仇得报的激动,却不能接受一大帮子人跪拜的场面,赶忙上前过去,将陆铁给扶了起来,然后对所有人道:“你们都起来吧,我们除掉这狗东西,并不是为了让你们跪拜,若是再如此,我转头离开了啊!” 我故作生气,而旁边的苗女念念也劝道:“对啊,谁也不是高人一等,何必跪倒在地?起来吧,大家站着话多得劲啊,何必跪得膝盖疼?” 我们两人一阵劝,好歹,蛮莫众人方才爬了起来,不过陆铁还是朝着我再次一拜,多谢恩公高义。 旁边的范腊梅瞧见我手中的颅骨,这就是巴鬼切那老贼的脑袋? 我那一衣服包裹着的,摊开来,对,只可惜这飞头降见到阳光之后,皮肉消融,立刻就化作黑烟消散,再也瞧不清楚具体模样,不过我可以跟你打包票,这玩意绝对是巴鬼切的,如假包换。 罢,我将这玩意递到了范腊梅的手上。 我对这玩意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只觉得累赘,要不是虫虫坚持让我带着,我早给扔在了原来的地方去。 不过在蛮莫蛊苗族人的眼中,这玩意可是个宝贝,范腊梅心翼翼地接过来,眼中充满了各种纠结的情绪在里面。 蛮莫五人都在围观这黑漆漆的颅骨,而这边苗女念念则向虫虫拱手,姐姐当真是智谋无双,居然真的将这威震果敢的飞头降给灭了,阿娜念佩服。 虫虫微微一笑,你们做得也不错,偌大的山谷也给你们料理赶紧了,未必比我们容易。 苗女念念若不是姐姐给的药方子和办法,哪里有这么容易啊。 两人讲了几句,听得我云山雾罩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插嘴到底什么情况啊,蝴蝶谷那四五百的雇农逃跑不算啥,但是他不是还有一百多名弟子呢,那可都是厉害角色呢,我在梦里的时候,瞧见过他们强攻蛮莫苗寨的时候,可都是凶悍得很呢。 虫虫洒然一笑,厉害是厉害,不过都是些打惯了顺风仗的家伙,只要巴鬼切一倒,这些人跑都跑不及,哪里能生出什么抵抗的心思呢? 念念一笑,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领着我们走进了那宽敞的偌大殿堂里去。 走入里面,我这才发现那满院子横七竖八地躺着些尸体,有的胸口有伤,鲜血流出,早无声息;而有的则还活着,只不过是昏迷不醒而已。 我大约看了一下,发现死者大部分都是年岁挺大的,三十以下的人,基本上没有死者。 我能够猜得到,下手杀人的,恐怕就是蛮莫蛊苗的五人,而之所以杀那些人,估计是因为他们的手上,有着蛮莫蛊苗的血债吧? 至于年轻的,当年根本就没有出生,或者年幼,倒也不会滥杀无辜。 念念跟虫虫低声汇报着什么,我瞧着一路走来,并无太多厮杀,估计这兵不血刃的情形,用毒的可能居多。 只是不知道虫虫到底给念念用了什么毒物,居然能够将以“毒王”自居的巴鬼切弟子纷纷中招。 不过我对这事儿兴趣不大,也不想多问,被念念一路带到了宏大建筑的三楼来。 三楼是一个设计极为精妙的空间,偌大的房间除了隔断之外,其余的便都是铺设了木地板的修炼房,四处都挂着各种各样的经诀和鬼画符涂鸦,房间的四面墙上,有长长的玻璃幕墙,能够看清楚整个山谷的情况。 居高临下啊。 我们走上来的时候,瞧见在正中心的蒲团上,坐着一个身穿大红色法袍的无头之人。 在那人身边的不远处,躺倒这三个男子,这些人浑身上下都冒着黑色而细的甲壳爬虫,那些虫子不断地蠕动着,将这一大片儿的区域都给布满了去。 上了楼,念念跟我们:“那地方有一个禁制,我不敢妄动,就一直留着。” 我愣了一下,你们没有动过他的身体么? 年年摇了摇头。 我听在耳里,心中顿时就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我原本以为的计划,是兵分两路,我们这一路是最为凶险的飞头降,而另外一路,则是过来对付那头颅离体的身体,没想到…… 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么做,而之所以如此,恐怕还是虫虫并没有安排吧。 她把重注,压在我的身上来。 我闭口不言,而虫虫则没有任何话,直接朝着那道场中间走了过去,路过那几具尸体边缘的时候,鞋子底踩在了那些虫子的身上,发出“咔、咔”的声响,宛如下雪天踩在雪地里面的感觉。 我听得鸡皮疙瘩冒起,浑身都不得劲儿。 虫虫走到边缘的时候,便有一道光芒挡住了她的脚步,她往前走,结果一股蓝色火焰无端升起,差一点儿就将她给烧着了去。 虫虫退了一步,手一挥,那火焰就灭了,而她也没有再进,而是回过头来,朝我招手,让我过去。 我绕靠了那几具尸体,走到跟前来,她示意我将手放在刚才的地方。 我照着做,那光芒再次升起,然而还没有接触到我的手,就一下子闪开了去,紧接着整个空间陡然一震,我感觉眼前一阵开阔。 然而实际上什么都没有改变。 不过这个时候虫虫往前走,却再没有光芒与火焰阻挡。 看得出来,巴鬼切这身体之外的禁制,恐怕是费了许多的心思,除了他本人之外,无人能够打开,但我因为诛杀了巴鬼切,身上留有他的气息,所以也就能够将其破解。 我是这般推测的,而虫虫走到了那无头尸身前来,摸了两下,毫无意思,便回过头来,对蛮莫的人:“这身体,你们要带回去不?” 陆铁笑容满面,不断地点头,要得、要得。 他的笑容朴实而憨厚,就好像站在丰收地头的农民一般,笑得眼角边都是褶子。 我对他们的行为有点儿无语了,没有多言,而这时虫虫一把揪住了巴鬼切的尸身,将其往着旁边推开。 她接着又踹了一脚,将巴鬼切屁股下面的蒲团给露了出来。 她弯下腰,将那蒲团给移到一边,然后摸索了一番,居然打开了一个暗格,提出了一个箱子来。 那箱子是金丝楠木的材质,十分名贵,上面有一个精巧的锁,她瞧了一眼,直接用手一拧,那锁就断了,我探头过去一看,居然连这锁都是金的? 既如此,那这箱子里面,到底有什么好东西呢? 我下意识地探头,而虫虫也没有避嫌,直接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几本手抄书,一堆珠宝、美金和金条,两个铜碗、一根镶嵌着宝石的木杖、一面镜子,以及铺在最底下的几幅软鳞甲。 她一边翻,一边撇嘴,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啊,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咦,等等,这是什么? 她用右手纤长的食指中指,和从箱子的间隙里夹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锦绣布袋来,对着外面的光线打量了一下,脸色不由变得奇怪起来。 我瞧见那散落一地的珠宝,她瞧都不瞧一眼,唯独对这锦绣布袋情有独钟,不由得好奇,这是什么? 虫虫大概看了一分多钟,这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巴鬼切这家伙的收藏里面,估计也就这个东西算是不错,这一回除掉他,你居功至伟,那就归你吧。 她将那锦绣布袋一抛,丢到了我的手上来。 我的目光其实还停留在递上那一大堆的财物上面,听见她把这布袋给我,心中不由得一阵难过——我虫虫姐,你都我居功至伟,咱能赏点值钱的东西不? 南无袈裟理科佛:赏点金砖、美元多给力啊,你们是不? -$$如果本站尚未更新,请手打网址#..【括号不要打哦,打了就成猪啦】进入#武士#阅读最新章节$$ < 第六十四章 即刻入境 虫虫瞧见我的目光一直还停留在地上那堆珠宝、美金和金条上面,不由得哭笑不得,对我:“怎么,你觉得我分配不公,对吧?” 我不敢把心里话出来,只能嘿嘿笑,哪能呢,其实居功至伟,还得是你在运筹帷幄,至于我,不过是卖点苦力罢了。..百.度搜.索**.+...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虫虫瞪了我一眼,言不由心,有眼无珠的家伙。 她骂了我一句,然后将那几本手抄书拿起来,这三本书,一本是蝴蝶谷的财物账目,一本是人员名册,还有一本呢,是修炼飞头降的法门,对你们都没有用,我收着;木杖我拿着,当个拐杖用,镜子念念拿着,可以没事的时候梳洗打扮,至于这两个碗,蛮莫一个,独山一个;所有的钱财你们两家也是平分,软鳞甲怪重的,陆言你要是喜欢就穿一件,其余的也平分——好啦,分赃完毕,呵呵…… 她轻描淡写几句,就把最涉及利益关系的事儿给办妥了,众人之中,隐隐以她为首,所以她的分配,最有权威。 不过对于她的分配,无论是念念,还是蛮莫五人都不敢接受。 他们纷纷这怎么行呢,我们出力甚少,咋拿了最大分量的东西,这不公平…… 虫虫耸了耸肩膀,什么最大分量的东西?我不是了么,这家伙手上的袋子,才是最值钱的,你们这些都是些俗物,金银珠宝,于我们无用,但是对你们的族人却有莫大帮助,拿过去,生活就能够过得好一点,也就有心思多研究修行之事,不要跟我推辞,本姑娘最不喜欢我的决定,被人质疑了! 她得严肃,旁人都不敢再多言了,不过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充满了笑意。 与此同时,他们也对面前这个女子,充满了敬意。 接着虫虫随意地把那些钱财分成两半,让念念和蛮莫蛊苗的人各自拿着。 那蛮莫蛊苗的人瞧见这金丝楠木箱也是个不错的东西,就要了来,直接拿着装起,由先前对虫虫满眼星星的矮壮少年扛着,而虫虫则大略地翻了一下那两本账目,随手撕碎。 她皱眉都是些流水账,这里面还有别的地方有钱财,不过蝴蝶谷一破,捡洋落的人就多了,我们还是不要在此久留的好,免得惹上麻烦。 她不是怕麻烦的人,我不知道她这么是什么意思,不过大家对她已经是十分信服了,没有再多言,匆匆离开。 我们回到了山谷外的那个山洞前,大概整理一翻之后,蛮莫蛊苗的人又跟我们再次道谢,并且将他们现在的具体地址告诉了我们,让我们北上的时候,务必去一趟他们寨子,让其余的人,也好好见一见蛮莫蛊苗的恩人。 他们离开了,扛着一大箱子,还有巴鬼切的尸身和头颅,而我们却并没有走。 念念背着一大包的钱财,自然不好上路,而我则是刚刚降伏聚血蛊,也得有一段适应的时间,所以在念念派她那大老鼠去通知族人过来的时间里,我就抓紧,将这聚血蛊的妙用体会一下。 我记得以前有一个广告,叫做“霸王其乐无穷”。 这广告词如果套在聚血蛊身上,我觉得也是十分合适的,事实上,这玩意就相当于在体内加装了另外一个心脏,给我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力量和气息,它有一整套的循环系统,我尝试着闭气,结果硬是憋了十来分钟,竟然也没有想要呼吸的想法。 要不是觉得不习惯,我甚至觉得自己都可以无限憋下去。 汽车的汽缸越多,马力越大,而人也是。 我感觉以前的修行,总是到了一定的程度时,就会有一种停滞感,就像爬坡,总是爬到半截就再难继续,然而此刻却不一样,轻轻松松就弯道过线,总有一种事半功倍的感觉。 这几天的时间里,我几乎是如痴如醉地在修行、打坐,觉得身子僵直了,就固体练习,沉浸在力量快速增长的世界之中。 虫虫那几天则除了偶尔叫红,呃,也就是我的这个聚血蛊出来陪她玩儿之外,基本上都是在外面跑,不知道是干什么,我问念念,她告诉我,蝴蝶毒王巴鬼切的败亡,使得这一片的势力被重新划分了,现在外面打成一片,正在争夺那家伙留下的遗产呢。 巴鬼切遗产的精华,大部分都在蒲团下面暗格的楠木箱子里,而虫虫告诉大家,给我的那个锦绣布袋,这是最贵重的一件。 这般想着,我这才将那已经被遗忘的袋子给摸出来,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除了有用金丝在表面上穿线,纹出一些古里古怪的符之外,并无别的异常,手伸进袋子里,也是空空如也,啥情况也没发生。 一破袋子…… 又过了差不多一天,傍晚的时候,熊火带着十来个独山苗寨的兄弟跟着阴灵鼠魔赶到了这儿来,见过礼后,听念念起了当日情形,特别是我亲手“灭”了飞头降之事,大为震惊,对着我长长一躬,多谢陆兄弟了。 我朝他还礼,熊榔头何必多礼,这是那蛮莫蛊苗的事情,你谢什么劲儿? 熊火话不是这么讲的,虽蛮莫蛊苗与我独山向来都有嫌隙,但大家毕竟同根同源,在这千里之外落地生根,也算是同气连枝,当年蛮莫被巴鬼切斩除,我是主战派,准备报仇的,结果最终还是被方老以大局为重,拦了下来,心中一直都有挂碍,现如今你帮着报了大仇,叫我怎么能够不欢喜呢? 罢这话,他又朝着虫虫拜了一回。 这汉子平日里最为骄傲,能够让他这般折服,句实话,我的心里面,挺有成就感的。 随后念念将分到的珠宝财物递交给熊火,这大笔的财富将同行而来的一众人等都给震住了,独山苗寨**于世,自给自足,虽是丰衣足食,但也没有多少进项,哪比得上蝴蝶谷这里大量种植的罂粟毒品赚钱呢,故而一时间也花了眼。 苗族人厚道,一开始的反应是震惊,随后也是无功不受禄,不准备接受此物,最终还是念念将其劝了住。 熊火带人过来,将钱物接收了去,又去蝴蝶谷外围查探了一番。 因为此番钱财实在是太过于厚重,他们也不敢久留,匆匆离开,而我们则修养妥当,再次上路。 这一回,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轻松许多,鼎炉和主人,到底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我现在比之前的虫虫更加活跃,在丛林中恨不得飞奔起来,一会儿又像那人猿泰山,在树上荡来荡去,天性完全解脱。 这事儿,可比正正经经上班,可要舒爽许多。 如此走了半天,我方才从兴奋之中回过神来,突然发现我们的行李都不见了。 一开始我太过兴奋,脑子发烧,什么都没有发现,现在却好像失忆了一般,我慌忙找到虫虫,讲起此事,虫虫和苗女念念都忍不住哈哈直笑。 两人的笑容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了半天,虫虫将手伸出来,把你的锦绣囊拿给我。 我一愣,从兜里将那破布袋递到她的手上。 虫虫接过来,手微微抖了一下,然后从里面摸出了一个硕大的背包来,可不就是我的行李么? 再一摸,念念的背篓也出来了。 我的嘴巴大大,眼睛也瞪得滚圆——我勒个去,这、这也太过于惊人了吧,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一巴掌大的布袋子,居然能够装得下这么多东西? 我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为之颠覆了,而旁边的苗女念念则捂着嘴,笑着我原先还以为虫虫姐高风亮节呢,原来她最偏爱的,还是你呢。给我这么一个纳须臾于芥子的法器,就算是给我一百万、一千万美元,我也不换呢。 纳须臾于芥子? 念念点头,对啊,这东西是极为罕有的法器,据来自于中原以西,很厉害的一个地方,多的东西不能放,随身行李什么的,随便往里面扔就是了,多么方便啊。 我那我之前试过,怎么什么也没有呢? 虫虫法器法器,那得用瞧劲儿,方才能够打开的,你直愣愣地伸进手去,能摸到什么? 巧劲儿? 我凝聚了气息,然后朝着那袋子里面摸去,果然,通过内视,我能够瞧见那空间里,摆放着我们三人其余的行李在,我随手将金剑拿出,结果居然真的就拔了出来。 太棒了! 我下意识地一把将虫虫给抱住,真棒啊,以后不用再背包了,哈哈…… 我抱着虫虫转了两圈,一开始还是兴奋过度,下意识的行为,等转第三圈的时候,才感觉到她的胸口,是那么的挺…… 啪! 当我的眼睛往下面望,朝着她的胸口飘过去的时候,被虫虫奋力挣脱开来,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打得我两耳嗡嗡作响。 虫虫羞恼地离开,而苗女念念则走到我面前,刮了刮鼻子,色狼,别乱来哦。 她走了两步,瞧见发愣的我站在原地没动,又回过头来,赶紧走吧,马上就要到中国了,想想好兴奋啊,终于到了这个神秘而伟大的国度了,走、走! 南无袈裟理科佛:终于回到整个神秘而伟大的国度了,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最大的危机,也即将到来。 谁,将会与他们为敌呢? -$$如果本站尚未更新,请手打网址#..【括号不要打哦,打了就成猪啦】进入#武士#阅读最新章节$$ < 第六十五章 偷渡报酬 苗女念念对于即将进入中国境内这事儿,表达出了格外期待的情绪,然而我却并没有那般的兴奋。 并不是我对这个国家没有感情,而是我在想一件事情。 那就是如何过境。 事实上,无论是苗女念念,还是虫虫,她们都属于没有户籍的人,也没有任何证件,而此刻若是入境,那便算是非法的,再加上边境的巡逻队又不是吃素的,若是产生了冲突,那该怎么办? 对于我的疑问,虫虫觉得完全就是杞人忧天,她百年之前,蚩丽妹就曾经来过,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 我一阵头疼,大姐,这能比么,百年前的中国一片混乱,谁也管不着这个,但是想着可不同,那可是世界排名前几的强国,国防力量可都不是吃素的。 苗女念念这个时候问了,那蛮莫蛊苗的那些人,难道是正常出境的? 呃? 她这么一,我还真的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含含糊糊地应该是吧? 虫虫忍不住了,扑哧一笑,你觉得他们背着一具无头尸体,还可以正常的出入境?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我脑子有问题? 呃,好吧,我脑子有问题。 从就饱受党国教育的我,脑子里从来都是各种条条框框,遵纪守法已经融入了我的血液,成为了一种本能,然而在她们的脑子里,却从来没有规矩这两个字。 或许有,但那叫做江湖规矩,而不是法律法规。 我们来到了老街,果敢地区的行政中心,在这个地方,我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国内来,这里讲着汉语,使用中,那些人的脸孔跟我们所见到的中国人一般模样,甚至于这儿用的通讯,都是中国电信。 事实上,这里距离滇南省的边境镇,只有十公里不到。 我知道老街,先前见过报道,当地发生了战事,大量边民涌入了国内,形成了难民潮——事实上,所谓的果敢族,其实就是汉族,这些人都是明末清初的时候,跟随着永历帝溃逃至此地修生养息的军民,后来永历帝被平西王吴三桂大军饮马怒江,直逼缅甸,用弓弦绞死,而这些人则凭借着重峦叠嶂的高山密林扎下了根来。 到了后来,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时候,化青年上山下乡,又有一些输出革命之类不可言的因素,便有大批的知识青年来到了这里,长期落脚了下来。 此地秩序混乱,各种势力牵扯,的老街市里赌场、妓坊林立,是个动荡之地。 我带着虫虫和苗女念念,找了一家饭店随便吃了一点,然后找到老板娘,跟她打听了一些话儿,最后谈及了有没有路子帮忙走私。 老板娘是个明白人,听到我问起这事儿,低声想走私什么货,白货,还是黑货? 我问什么是白货,什么是黑货。 她不屑地望了我一眼,这个都不知道,你走私啥呢? 我帮忙带我们几个人去对面。 老板娘望了一眼埋头吃饭的虫虫和苗女念念,眼睛顿时一亮,你是过来买媳妇的人? 我没有多做解释,算是吧,没想到那肥婆子却又嘿嘿笑了起来,买媳妇的话,就不用这般大费周章了,想必你是做那种生意的吧,想弄几个漂亮的妹子过那边去赚钱——不过话回来,你的眼光不错啊。 我没有跟她理论,含糊地点了点头,然后她伸出手来,美元,一人五千,先付一半,完事再给一半。 这么贵? 我愣了一下,能不能便宜一点? 老板娘的脸一抽,嫌贵?前面有关口,你直接过去就是了,何必过来求我? 我不是,你这也太贵了。 她冷笑,我跟你讲,我联系的路子,是常年走这条路的,对周围的情况最是熟悉,对面部队的巡逻路线也十分了解,几乎没有什么差错,我要的是良心价,你觉得不行的话,可以去找别家问问。 我没有跟她再谈,而是回到了桌子前来,这时虫虫拿出一沓钱,面无表情地道:“给她!” 我一愣,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苗女念念这是我留着的,准备到了中国的时候兑换一点,当做路费,没想到在这里就要花光了。 我看了她一眼,点头,然后拿着钱回到柜台,找到老板娘,跟她达成了交易。 她收了钱,叫我们夜里九点钟再过来找她。 离开饭店之后,虫虫回头望了一眼那柜台,平静地我不喜欢这个女人,她的眼睛里,有掩藏不住的贪婪。 我苦笑,她赚足了中介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我们对这一带不熟悉,与其跟边境部队发生冲突,还不如花钱找一个熟悉的向导,只要能过境,到时候什么事都好了。 我想起了之前二春带我找的那位布鱼先生,觉得办两张身份证之类的事情,也许他能够解决。 至于接我们过境,这事儿我觉得还是不要麻烦他好些。 毕竟不熟。 虫虫点了点头,没有意见,随后我带着她们在附近的一家旅馆开了两间房,让她们休息一下,而我则在四处晃悠,试图打听出更多的一些消息,并且采购一些路上的必备用品。 到了夜里的时候,我们再一次来到饭店。 老板娘把我们拉到了厨房里,里面有一个独眼龙大汉正坐在凳子上抽烟,瞧见我们进来,他也跟着站了起来,老板娘热情地跟独眼龙招呼着,然后给我们介绍,告诉我们这是潘登哥,是今天带我们过境的负责人。 那人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了碾,然后道:“就你们三个?” 我点了点头,对,潘登哥。 他打量了我们好一会儿,这才点了一下头,行,走了,不过丑话我可得在前面,路上的时候,别给我出什么幺蛾子;另外,若是你们自己跟不上的话,别怪我把你扔在那深山老林子里。 我满口答应。 对方不再多言,带着我们从后门离开,街上停着一辆破烂吉普,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一股浓烈的汽油味,我坐在副驾驶室上面,看到坐在后面的虫虫一直皱着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虫虫难受,我也跟着不开心。 车开了半个多时,到了一个村子停下,那潘登哥下了车,有几个脏兮兮的家伙走过来,瞧了我们一眼,老潘,这咋回事? 潘登哥挥了一下手,随便带几个人过境,我去接人了,对了,货都备齐了么? 有人回答,备齐了。 而这时却又有一个人出声反对了,潘老大,咱们这回的事儿这么重要,你怎么还往队伍里面安插人呢,要万一他们是公安呢? 潘登哥眉头一掀,你有见过带两娇滴滴的娘们的公安么,你个蠢货? 他是这儿的头,他一发凶,其余人都不敢多言,只是拿凶恶的眼神来瞪我们,不过在瞧见了虫虫的脸时,不由得都失了神。 我们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十几分钟过后,就再一次出发了。 不过这一回,队伍里又多了八个人,一水精干而强壮的汉子,大部分都穿着迷彩绿的军装,背着背包,人人的手上都提着一把步枪。 瞧见这架势,我的心里面不由得打鼓了。 这些人,莫不是毒贩子吧? 我这般想着,便给虫虫和苗女念念递了眼色,让他们注意一点,没想到两人只顾着赶路,根本就没有理会我。 如此一路摸黑走,翻山越岭,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传来一阵鸟鸣声,潘登哥让人上去接头,没一会儿那人就回过来了,告诉这边安全,可以过去了。 一路气定神闲的潘登哥此刻有些紧张了起来,回过头来,对队伍里面的人吩咐,赶紧走,别掉队了。 众人纷纷而行,走了几分钟,又有人加入了队伍里来,我瞧见不远处的林中有一石碑,下意识地停下来,想要望去,结果旁边有人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恶狠狠地低声道:“看什么看,界碑有什么好看的?” 界碑? 这么,我们已经是来到了国内了? 我没有与那人多作争执,而是继续埋头走,一路走了差不多二十多里地,瞧见前面有灯火村寨了,众人方才放缓了速度,而那潘登哥也从队伍的前面走到了我的面前来。 他递了一支烟给我,抽不? 我摆手,不会。 他咧嘴笑了,人已经送过来了,你现在可以上路了,也可以跟我们到了镇子上走,你怎么看? 我我们现在离开吧。 他点头,也好,把报酬给了就是。 我扭头找苗女念念要钱,然而刚刚转身,就感觉到后腰被人用东西给顶着,而刚才还和和气气的潘登哥,此时却将嘴巴凑在我耳边,低声笑道:“我是我送你上路,这两个妞,就当做是报酬。” 南无袈裟理科佛:两个妞当做报酬吧,嘿嘿嘿…… - 第六十六章 老林重逢 我下意识地将双手都给举了起来,苦笑着道:“潘登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身后的那男人喘着粗气,嘿然笑道:“我什么意思?就没有见过像你这般张扬的蠢货,你真的以为老子会贪你那四千美金的过境费?要不是陈筱妍跟我你这里有一个滑溜溜的顶级美女,还有一个搭头,你以为我会冒险带你们过来?” 他这般着,远处的苗女念念就有意见了,怒声道:“唉,喂喂,你话能不能别那么刻薄好不好?我虽然没有虫虫姐那么漂亮,但好歹也是苗寨一枝花,能不能别用‘搭头’这个词,来形容我?” 苗寨一枝花? 我顿时就是一阵气结,念念,你能不能关注一下重点啊,现在人家是想把我给干掉,然后将你们给强占了去,你却还在关心别人称呼你“搭头”? 潘登哥也笑了,果然没有什么脑子啊,难怪会被你这种蠢货骗出来。 罢,他回头对着苗女念念道:“嘿,美人,哥哥错话了,一会儿用大棒子代替我,给你道歉哈,嘿嘿……” 他得淫邪,而旁边的一大帮子人都止不住嘿然笑了起来。 他们一开始反对带上我们,不过事后应该是都看得出来了,所以一路上倒也十分期待,此刻瞧见潘登哥终于亮了剑,顿时就再也掩藏不住心中发芽的**,污言秽语,纷纷都冒了出来。 众人一阵乐呵,而我身后的潘登哥也终于忍耐不住了,想着赶紧解决掉我这麻烦,然后就可以享用美人了。 他这般想着,用手枪顶住了我的背后,然后又摸出了一把匕首来,对我道:“子,你虽然是个蠢货,不过有一点我很佩服你,那就是面对着死亡,竟然如此淡定;句实话,你是条汉子,要不是怕你心怀怨恨,我都想把你给拉入伙了,不定十年之后,这条线就是你的天下了呢……” 他罢,匕首就朝着我的脖子处抹了过来。 我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平静地道:“潘登哥,我之所以没有痛哭流涕或者跪地求饶,是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因为我并不认为我会死掉。” 潘登哥拿匕首的手腕被我抓住,也不惊慌,而是残忍地笑了起来,手劲挺大,不过你能够扛得住子弹么? 他完,扣动了扳机。 砰! 枪响了。 等了几秒钟,他这才发现我一动也不动,并没有朝着地上倒下去,下意识地想要再一次扣动扳机。 不过这一回,我却没有再给他机会了。 我手一动,将那匕首给转过来,直接往他的脖子上猛然一抹。 完了之后,我行云流水地夺过匕首,将他拿枪的手给陡然削断。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停滞。 喉咙的剧痛让潘登哥一句话都不出来,低下头,瞧见一张粉红色的膜体从下方飘荡上来,将他的整个脸都给覆盖了去…… 我与潘登哥在林子的深处,这是为了处决我而特地选的,离大部队有一些远,夜里天色又黑,那些人并没有第一时间瞧见这边的情况。 我在解决了潘登哥之后,也并没有立刻出手,而是将他给轻轻地伏倒在地,然后在他的耳边轻轻道:“唉,潘登哥,我还想着跟你商量一下,我们没有钱付尾款了呢,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善解人意,谢谢啊……” 意识即将消失的潘登哥用唯一的一只手紧紧握住了,张嘴,却终究不出一句话来。 他是在后悔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居然还有心情研究这人离世之前,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和想法。 仔细想一想,莫非我也已经有了修行者的觉悟了? 几分钟之后,我、鬼鬼和苗女念念三人将其余的十人(含后来接应的同伙)都给解决了,在修行者面前,这些人毫无反抗之力,即便是全副武装,不过到底还是大意了,甚至连一枪都没有来得及开出。 除了骗我们的潘登哥,其余的人我们都没有杀死,而是将其制服之后,把他们给绑在了林子里,紧紧捆住。 我是个伪军事迷,对于枪支特别感兴趣,有意识地把玩了一会儿这些家伙携带的武器,发现各式各样,五花八门,颇有些爱不释手,而虫虫她们也搜出了他们背包里面的东西。 一包又一包白色的粉末。 毒品。 弄了一会儿,我从他们的装备里面挑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来,比如一大沓人民币,另外瞧见有一把黑星手枪,实在是爱不释手,忍不住想要放进那锦绣布袋里去,结果被虫虫伸手给拦住了。 她告诉我,这乾坤袋中的灵气很容易受到现代产品的影响而变得不稳定,所以电子产品或者火器之类的东西,绝对不能往里面放。 我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不过也没有敢去尝试,想一想,在国内的话,非法持枪可是大罪。 我有一身的本事在,又何必用枪呢? 这般想想,我不舍地将东西给丢掉了,而这时虫虫找到了我,指着这帮人,他们该怎么处理? 对于现在的中国,她们是十分的陌生,所以一应事务,都需要让我来处理。 我想了一下,拿起刚才搜出来的一个诺基亚手机,对她们道:“报警吧,将这事情留给警察来处理,不然要是被他们的同伙就发现了,这么一大批的毒品流到市场上去的话,那可是要害无数的人呢。” 虫虫不置可否,而苗女念念虽然并不觉得报警是一个好办法,但还是尊重了我的意见。 我拿起手机,拨打了110。 山区的信号差,不过好在还算是能够接通,不过当电话那头的人听到我的讲述话之后,却是愣了好久,才问起我们的方位。 我打电话之前,已经从走私犯的口中问过了地理位置,便直接报了出来,电话那头的人跟我反复确认了好几遍,这才将此次报案给记录在案,并且叮嘱我一定要等候在现场,保持联系。 我会等候在现场么? 这事儿怎么想都不可能,我自己一屁股的翔,身边还带着两个偷渡客,哪里会老老实实地留在这里,等待着警察的盘查,于是假意答应,挂掉电话之后,又检查了一遍那些被绑在树上的家伙,确保他们不会挣脱,然后与虫虫、苗女念念一同离开了去。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我想到这一句诗,整个人就得意洋洋的,而苗女念念则显得不是很明白,问我直接将这伙人给杀了,不是很简单么,为什么还要搞得那么复杂? 我苦笑,大姐,这是中国境内,你能不能稍微安分一点,别那么暴力,也别动不动就开口,打打杀杀的? 念念愣了一下,那你刚才还杀人? 我梗着脖子,我刚才杀了那潘登哥,是因为狗日的对虫虫居然不安好心! 她哈哈笑了,原来如此啊,原来某人是吃醋了,虫虫姐,你听到没有,这个家伙居然吃醋了,哈哈…… 这妮子笑得我脸红不已,埋着头在前面走路,却又忍不住回头望了虫虫一眼。 我瞧见虫虫居然也在笑吟吟的,似乎也没有什么恼怒。 难道,她也喜欢我…… 三人没有靠近人群聚居的地方,毕竟除了我,其余两人的打扮都与当地格格不入,于是一路都在林子里穿行,而且还有意避开了人,虫虫告诉我,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在附近四排山的排山蛊苗。 我们在林中又走了两日,因为习惯了,便也不觉得辛苦,眼看着即将就要达到四排山,来到一个山窝子的时候,虫虫却停下了脚步来。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将右手举起来,然后低声道:“有人在跟踪我们,很厉害。” 什么? 这深山老林子的,怎么还有人呢,而且还在跟踪我们? 能够让虫虫如此严肃的,必然不是一般人,我的背脊弓了起来,左右地打量,而这时候,虫虫则冲着左前方的不远处喊道:“出来吧。” 她刚刚罢,从那儿就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我朝着那人望了过去,当时就愣了一下,怕虫虫误会,立刻开口喊道:“余领导,怎么是你?” 南无袈裟理科佛:故人重逢,然而你们当真以为会这般简单? 嘿嘿,惊天大逆转马上就要来临,素有的一切,都在磨铁的《苗疆蛊事2》,佛静候大家光临。 - 第六十七章 惊天噩耗 这个人却正是之前二春带着我去找过的余佳源领导,尽管在这老林子里瞧见他,让我觉得十分奇怪,但我还是上前,跟他打了招呼,免得虫虫一时间认不清,贸然出手,那可就伤了和气。 然而我刚刚走了两步,虫虫就一把拉住了我的衣服,不让我再上前。 她对面前的这个男人,表现出了相当强的戒备心来,而对面的余领导则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对我笑道:“原来是你啊,陆言。” 我对,是我,余领导你来这儿,可是有何贵干? 余佳源问我,前两日在中缅边境接到一起报案,发现有大批的贩毒人员越境,让110过去调查,这事儿一开始没有人重视,就叫了附近乡派出所的警员过去看了一眼;结果到达现场的时候,不但发现大量毒品,而且还有枪支弹药,以及死人,这才被重视起来。人虽然抓了,但下面对报警人十分疑惑,报告到了我这里,就顺着过来看一下——报警的人,应该是你吧? 二春告诉我,我堂哥跟这位余领导有些交情,而且我杀潘登哥,那是自卫,于是也没有什么顾忌,直接承认了下来。 得到了我的承认,他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而是看向了虫虫和苗女念念。 在认真打量虫虫的那一刻,他的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抱拳,躬身道:“蚩前辈,您怎么来这儿了?” 什么? 余领导他认识雪瑞的师父么? 我愣了一下,看了虫虫一眼,发现她面无表情,似乎不愿意跟面前这男子打交道,于是上前一步,笑着摆手,余领导,你认识蚩丽妹前辈么?不过我这朋友不是她,而是蚩前辈的后人,你认错了。 余领导这时也点了点头,对,她老人家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是我多想了。 两人着话,这时虫虫突然出声道:“陆言,到底走不走?我们还准备去四排山呢,你这样拖下去,天黑了都到不了。” 尽管我不知道虫虫这话儿,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依了她的意思,朝着余领导拱手道:“余领导,事情确认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事情,没有的话,我们就离开了。” 这话儿起来,实在是有些生分,不过我也没有办法。 听到我话语里面的意思,余领导眉头一皱,点了点头,道:“我最后问你一个事情——你最近有没有跟你师父陆左联系过?” 我师父? 他出了什么事情么?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这几个月,一直都在南疆丛林里摸爬滚打,手机根本就没有信号……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陆言,如果你能够再见到你师父,告诉他,不要再躲了;他要是个男人的话,就站出来,一切事情,讲清楚了,就没事的,而他如果还是这样的态度,就算是陈老大,也帮不了他的。” 我诧异,什么事,我师父为什么要躲? 他你不知道么? 我摇头,我刚才都了,这些天来,我一直都在缅甸,跟国内没有过任何联系,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余领导迟疑了一下,还是对我道:“一个星期之前,在西川大凉山附近,发生了一起特大投毒案,牵连到的死伤者差不多有四百多人,而且人数还在扩大,而当地部门有很确凿的证据表明,这件事情是你师父、以及你大师姐二春做的;另外参与此案的,还有陆朵朵。西南局现在已经正式对你师父等人进行了批捕手续,由我的老领导陈志程专案督办此案……” 什么? 听到余领导的讲述,我如若雷轰,整个人都惊呆了。 到底什么情况啊,我就出了一趟国,还没有怎么待呢,我师父就从那江湖上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变成了全国通缉的嫌疑犯了? 不但是他,就连我那没心没肺的吃货大师姐,还有可爱无害的朵朵,都变成了帮凶? 我师父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去大凉山毒害那四百多人呢? 我满脑子疑问,下意识地喊道:“这不可能吧?” 余领导一脸沉痛地道:“你知道的,我跟你师父的关系匪浅,特别清楚他的为人,知道他是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只不过现在一来证据确凿,无从抵赖,二来他偏偏又突然没了音讯,我们这些想帮他话的人也没有底气。所以我跟你讲,如果你有机会碰到你师父的话,请务必将我刚才所的话,告诉他,知道么?” 我有些失魂落魄,不知道该点头答应,还是该干嘛。 余领导见我慌了神,叹了一口气,另外我还交代你一点,那就是关于你的身份——现在满江湖的人,无论是白道还是黑道,都在找你师父,萧克明已经将你师父的父母接到茅山宗去了,暂时无碍;至于你,千万不要在外人的面前暴露出你的身份,切记、切记。 我有一种贵公子骤然跌落凡尘的感觉,机械地点了点头,余领导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我该的,都了,你自己保重吧。” 罢,他朝着苗女念念和虫虫拱了拱手,然后消失于林中去。 一直到余领导的身影消失于林间,我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事实上,我脑子里乱得不行,就像一锅煮开了的粥,咕嘟咕嘟响个不停。 这一切都是真的么? 虫虫和苗女念念瞧出了我的异状,走到了我的跟前来,虫虫看着我,过了好久,才道:“不知道为什么,那人给我的感觉一身妖气,所以他的话,未必靠得住。” 我摇了摇头,之前二春曾经带我见过这个人,他是我师父的好朋友,他所的话,应该是没错的。 虫虫瞧见我愁眉不展,你着急个什么啊,陆左什么人,他这样的人物,不管咋样了,都轮不到你来操心,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 我不行,我得去找我师父。 苗女念念在旁边劝道:“全世界都在找你师父,但是有谁找到了呢?你又准备去哪里找他们?” 她的话让我混乱的脑子变得清醒了过来,而这时虫虫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拖着离开,一边走,一边道:“不管你想要干什么,首先得帮我把四排山的排上蛊苗给败了再。” 在虫虫的强拉之下,我浑浑噩噩地跟着她,一路走,来到了那四排山的脚下。 到了这里,她反而不再催促了,而是找了一条溪边,安营扎寨,事情不用那么忙,容她先去查探一番,知己知彼,方才能够百战不殆。 她的谨慎让我显得有些好奇,要晓得,之前去独山苗寨的时候,她可没有这般心。 那一夜,是我自被种下蛊毒以后,最为煎熬的一晚上。 不管我怎么想,都想不到堂哥陆左居然一下子就变成了人人追打的通缉犯。 他不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么,他不是据还是有关部门的高级干部么,他不是曾经拯救过世界么? 怎么会突然一下,就卷入这漩涡里面来了呢? 不但如此,还牵连到了二春和朵朵。 我想来想去,觉得若是想要问个清楚,这世间恐怕只能去找一个人,那就是曾经跟我一起谈风弄月的杂毛道萧克明。 我听二春过,这家伙可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虽然我不知道这事儿到底有没有水分,但是我觉得如果找到茅山宗上去,见到这一位青衣道士的话,我就可以把整个事情给弄明白了。 这般想着,我立刻就待不住了,恨不得身上长出一双翅膀来,飞到那茅山去。 这时我也初步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要前往传中的茅山宗,找一下杂毛道,亲自找他问个清楚。 尽管我不知道虫虫十分同意,但我还是决定跟她一。 不管如何,陆左都是我师父,同时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出了事,我不能不管。 我翻来覆去,一直到半夜才勉强睡去,而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离开的虫虫都没有回来,这让我和苗女念念都十分担心,几次商量,要不然我们直接去排山蛊苗那里去看一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而还没有等我们出发,虫虫带着一身露水返回了来。 她回来之后,二话不,直接奔到了我的面前来,我以为她是要跟我拥抱呢,伸出手,记过被她一巴掌拍开,紧接着她从我的衣领处,摸出了一个黑点来。 她啪嚓一下,直接给捏碎了去。 嗯? 我望着她手心里那碎裂的黑点,里面露出复杂而精细的结构,下意识地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南无袈裟理科佛:嗯,终于进入了紧张的佛时刻…… - 第六十八章 消失的排山蛊苗 虫虫将那捏碎了的黑点抛到了我的手上来,笑了笑,没看过?那你就多看一下吧,其实我也不认识。 她是这般,不过神情却显得很笃定。 我接过那黑点来,瞧见这玩意只有芝麻粒大,一面有黏性,捏碎之后,露出里面的精细的结构来,不仔细看,还真的瞧不出是什么,然而我并非没有看过美国电影,不用了解,都知道这细致而巧的东西,应该有着窃听器,或者定位器的功能。 我想起了余领导跟我告别之时,那语重心长的轻轻一拍肩。 除此之外,我是在想不到还能有谁,能够这般悄无声息地给我的衣领上沾上这玩意来。 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他跟我的那些话,都是在骗我的?我堂兄陆左其实并没有任何事情? 不对,不对,陆左出事,这是肯定的,他之所以在我的身上安一个这玩意,恐怕是想要通过我,找到我堂哥陆左吧? 不过他凭什么认为我会跟堂哥陆左有联系呢? 难道他是专门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然后让我去帮着他找到我师父? 他找我师父,难道不是为了帮忙,而是想要将他给缉拿归案? 难道我堂哥陆左真的做了那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的脑子里一瞬间出现了无数的问题,感觉自己的脑壳几乎都快要炸开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肩膀又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跳开,这才瞧见那人是虫虫,她瞪着我,你愣着干嘛呢? 我苦涩地摇了摇头,没有,我心里有些乱。 她笑了,乱怕什么,你要是觉得心里乱,就去打一架,打得舍生忘死了,就什么烦心事儿都没有了。 她这是在督促我将那苗疆三十六峒给全部挑战了去,完成对她的承诺么? 只是现在我堂兄陆左都陷入了这般的险境,我又怎么可能四处挑战,做这种扬名立万的事情呢? 我想把昨夜自己做出的决定告诉她,然而却始终张不开口。 我能够感受得到虫虫对我的期待,而越是如此,我越能够感受得到那沉重的压力在肩头,使得我不能够张开这个口。 就这般犹豫着,我被虫虫和苗女念念一路带到了四排山后半途的一个寨子前来。 跟之前瞧见的苗寨不同,这里的寨子没有寨墙,那吊脚楼在山上四处散落,大片的梯田层层叠叠,阳光一照,就好像山边出现了无数的白色绸带。 美! 我们来到了寨子前的一片打谷场前,一路过来无人阻拦,乡民在田地里忙碌着,打谷场边的老槐树下有几个老头在抽着旱烟聊天,光屁股的孩儿追着一个破烂足球,在跑来跑去,还有一个戴眼镜、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子在跟几个井旁洗衣服的妇女些什么。 这村子跟滇南边陲的无数村庄一般,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难道这儿就是我的第三站么? 我看了虫虫一眼,她示意我去找人问,我没办法,硬着头皮来到了那大槐树下,对那几个拿着旱烟杆子吞云吐雾的老头子拱手道:“这里可是四排山的排山蛊苗?” 这树下的两个老头子有些耳背,听不懂跟我在些什么。 我又问了一句,另外一个老头才摇着蒲扇问我,后生仔,你问这个做啥子,我们这里是狗带村二大队。 狗带村?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着急了,大爷,我问你们,村子里可有什么神婆或者别的人啊,方老呢? 老头哈哈笑了起来,啥方老啊,现在是新社会,你要找当官儿的,就去找大队队长,或者去那边村子,找村委书记;至于神婆,早年间倒是有几个,三反五反的时候,全部都给斗倒了,哪里还有这玩意啊…… 啊? 我的天,怎么回事这样子呢? 我满脑子浆糊,回头来找虫虫,大姐,你昨天夜里不是要进这村子里来探一下路么,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啊,人家这里,根本就不叫排山蛊苗好吧? 虫虫没有话,而苗女念念则一脸无语地道:“你真的以为虫虫姐是来这破村子探路啊,她是去帮你擦屁股好吧?” 擦屁股? 难道她昨天是去找那个余领导的麻烦? 难怪她一直到今天早上才会来,给人的感觉还颇为疲惫,而且一回来就找出了藏在我衣领里的那黑点。 我心中一暖,问她怎么样,事情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虫虫摇了摇头,那人的身手很强,真的很强,我没有跟他交手,对峙了一下他就离开了,应该是没有恶意。 我长嘘了一口气,那现在怎么办,这里不是排山蛊苗,我们要不要另外找一下? 正着话,刚才在井边的那个马尾辫女子走到了我们的跟前来,冲我们招呼道:“嗨,你们是外面来的么,怎么称呼?” 我没想到她会过来跟我们打招呼,愣了一下,才道:“你好,你是?” 马尾辫女子自我介绍,我叫董早,是春城来的大学生志愿者,现在在狗带村村当老师,这边有几个学生辍学了,不肯读书,我是过来劝他们家长的。好久没有见外面的人了,瞧见你们,就忍不住过来打个招呼。 志愿者? 瞧见面前这女孩子洋溢着青春热情的脸,我不由得肃然起敬。 我一路过来,能够看到滇南的很多山村土地贫瘠,人们愚昧无知,教育水平普遍低下,而她一个大学生,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这里受苦,实在是了不得。 面对这样的人,我也没有太多的防备,对她道:“我们是苗族风情化的爱好者,听这一带曾经有一个很出名的排山蛊苗,就想过来看一看。我姓陆,家中排行老二,你叫我陆老二就好,这是虫虫,这是念念……” 我简单介绍完毕,马尾辫女子董早冲她们招呼道:“念念,哇、虫虫你长得好美啊,皮肤好白,又这么高,你是做模特的么?” 她的笑容感染了我们所有人,虫虫并没有像对待余领导那般敌视,而是笑着哪有,不是的。 董早热情地邀请我们去村学做客,我问她事情办完没有,她有些丧气地摇了摇头,没有,她们不肯让孩子过来上学了,家里太忙,需要帮着打猪草、放牛还有带弟弟妹妹,孩子嘛,识几个字,会算数就行了,学那么多有什么用呢? 听到这个法,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们一辈子都在这大山里待着,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所以不明白知识的重要性。 董早十分认同地点头,对啊,知识才能改变命运啊,要不然,他们只有一代又一代地穷下去。 征询过了虫虫的意见,我们跟着董早来到了狗带村的村。 那是位于另外一边山的山窝子里,走了差不多半个多时才到,这里有差不多一百多户人家,村学是最好的建筑,一处两层楼的砖瓦房,因为是星期六的缘故,学校不上课,所以董早就把我们请到办公室坐下。 这村总共两个民办教师,一个是校长,一个教数学的老师,其余的老师都是由志愿者组成的。 听到有客人来,其余的四个志愿者都过来了,三男一女,加上董早,正好是五个人,他们都是滇南各个大学的大学生。 年轻人闷在这么一个大山里,闲得慌,过来之后好是一番热闹,就着苗族化的话题开始聊。 他们告诉我,如果是对巫蛊化感兴趣的话,负责任的跟我讲,完全就是瞎扯淡。 他们之前也信这个,那个时候没事就爱上天涯,看些鬼故事,还以为遍地都是呢,结果跑这里来志愿者,好几个月了,什么都没有瞧见,只有遍地的贫穷和愚昧。 有一个男生还告诉我,他亲眼看到有一个孩子发了高烧,就去请了神婆,弄了点香灰,结果吃死了人。 所以,这些玩意,都是骗人的。 虫虫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环境,借故离开。 她长得美,一来就饱受那些男志愿者的目光注视,这一话,立刻就有人要带她去附近参观一下,虫虫拒绝了,独自离开,而我则继续刚才的话题,去哪儿找来的神婆呢? 那男生告诉我,在四排山后面的那飞云涧下面,那里也有十几户人家,因为山道艰险,不怎么肯与外界交往。 董早想起来,点头对,我听马校长过,飞云涧的孩子特别爱打架,凶得很,不过这两年都辍学了,也不知道在干嘛呢。 我的眼睛亮了起来,与旁边的苗女念念对视了一眼。 她也点了点头。 消失的排山蛊苗,应该就在四排山后面的飞云涧里吧? 南无袈裟理科佛:虫虫,我为你做完最后一件事情吧 - 第六十九章 洪罗巴,螳螂拳 当听我准备去飞云涧看一看的时候,屋子里面的所有自愿者都表达了反对的意见。 董早告诉我,那个地方,非常难去,需要穿过一条又湿又滑的山涧道,稍不留神就会滑到到下面的山崖去,葬身乱石之中,她们之前也曾经想去那边家访的,结果到了跟前,却还是放弃了。 据之前的志愿者告诉她,没有专门的登山工具,是根本过不去的。 听到这话儿,我更加确定了。 看得出来,排山蛊苗还在,只不过受到当年的洪流波及,逆转不过大势,只有避世不出,隐居在了那飞云涧之后,安度余生。 一帮人劝我,我也不想多做解释,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聊了一会儿天,午饭已经做好了,董早等志愿者邀请我们一起吃饭。 饭是红薯饭,菜则是些青菜萝卜,另外还弄了点儿老腊肉,算是添点儿荤腥,看得出来,这是为了我们的到来特意准备的,若是平日里,只怕他们的生活还会更素。 不过我却并不挑食,事实上,对于我来,有一顿热饭,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午饭过后,我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沓钱来,差不多有三万多人民币,这是从那些毒贩的身上搜出来的,还有一些美金,不过我怕惹麻烦,就没有拿出。 我把钱递到了董早的手里,告诉她,这钱不多,一份心意,让她拿着给学校做些事情。 董早瞧见这么多钱,顿时就愣了,第一反应是拒绝,如此推辞许久,这才勉强收了下来,还规规矩矩地给我写了一个收据,另外还把在地里面干活的校长给叫了回来。 句实话,这些踏踏实实、默默无闻的志愿者们让我挺感动的。 他们才是这个民族真正的脊梁。 给完钱,我们离开了村,然后朝着飞云涧那便进发,路上的时候,虫虫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不错,现在进步许多了。 我问什么进步了? 虫虫看了我一眼,眼光,还有胸襟,之前的时候,你对于钱财,总有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热爱,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在你刚才把钱给出去的那一瞬间,我觉得你挺帅的,对不,念念? 苗女念念笑了,对,男人给钱的样子,都挺帅。 两人开着玩笑,倒是把我给脸红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虫虫这般夸奖我,我莫名地就开心起来,仔细想一想,刚才给钱的时候,我心里面没有任何挂碍,因为在我心中,真正珍贵的已经不再是金钱。 在热带雨林中行走的这段时间,对于我来,就仿佛是一次心灵之旅,世俗加诸于我心中的那些车子、房子、票子之类的东西都已经变得十分淡薄,如同过眼云烟,相比之下,情谊才是最让我珍稀的东西。 仔细想一想,或许是我们太害怕失去了,所以才会如此看重吧? 半个时之后,我们来到了传中的飞云涧。 真正到了跟前,才明白董早他们所的话并没有假,狭窄的山涧道上湿漉漉的,不时有水渗出,往下流淌而去,满是青苔的路滑滑的,一不心踏空了,下方就是几十米、上百米的山涧,而在更远处,甚至还有溪水从上空飞溅而落,更是平添了几分凶险。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我的心里,下意识地浮现出了这么一个词语来。 站在飞云涧的入口处,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对身后的两个女子道:“我打前吧,不管出现什么事情,你们都照顾好自己。” 她们点头,而我则先前走去,一开始的时候,路途倒也并不算艰险,然而到了后面,我就感觉走得有些困难了,好多地方,似乎是故意弄出来折腾人的,需要很费心思。 如此我们走了一刻多钟,前面的路口转折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什么人?” 我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抓住山壁的棱角,谁? 那边有人高声喊道:“这里是私人领地,你们不要过来了,不然滑落到下面去,摔死了,我们可不管不了呢……” 话的是个半大孩子,我笑着道:“哥,我们是过来玩的,都快走到了,哪里能再回去呢?” 那人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严厉了,婆婆交代了,任何人都不能够进来,你们要是敢硬闯,我就,我就…… 他话语有些犹豫,而我则趁着时机,三两脚就冲到了拐角处。 拐角处有一少年,十五六岁,正拿着一木杆子,没有预料到我竟然一下子就冲到了跟前来,下意识地朝我捅来,给我顺手给抄住了,将他给按在山壁上,他身子灵活得跟一泥鳅般,身子三扭两扭,直接滑开了,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惊恐地道:“你真的不怕死?” 我笑了笑,我当然怕死,不过你还不是我对手,你回去,告诉你们大人,清水江流、敦寨苗蛊传人陆言,自南北上,连续挑战了独山蛊苗、蛮莫蛊苗,这里是第三家,让他找人出来接待。 少年凝望了我好一会儿,你等着。 话儿刚刚完,他身子一矮,就像一头猴儿,三两下,直接就消失在了那狭长的山涧道上。 我回头看了身后的虫虫和苗女念念一眼,跟着向前跑去。 如此跟了十几分钟,那山涧的道路就渐渐地变得宽阔,紧接着过了一个山隘口,前面突然就变得豁然开朗了起来,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山谷,谷底下是大片的良田,成片的水田之间,则是几十栋极富有特色的吊脚楼,刷了桐油清漆的壁板和黑色的瓦片,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的美丽,就好像是世外桃源一般。 在分散错落的村子中间,有一栋很高的塔楼建筑,却是苗寨最主要的鼓楼。 有鼓楼,明就有祭祀。 三人站在那山隘口子里,有呼呼的风从对面刮来,像刀子,弄得人脸痛,眼睛都睁不开来。 有古怪。 虫虫将我给拉开了几步,双手划了一个圆圈,那风势稍减一些,而就在此时,却见到不远处围来了一大堆的人,我扫了一眼,不下于四十多人。 这些人都围着一个拄着拐杖、头发垂落到地上的老妇人身边,走上了前来。 带着这些人的,是刚才被我赶走的那个少年,他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指着我道:“老祖婆婆,就是他们,警告了也不行,就是要硬闯,还他是什么敦寨蛊苗的人,要来挑战我们……” 他的话还没有完,那个眼皮子耷拉着的老妇人却突然往前走了好几步,走到我们跟前,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虫虫,喊道:“你、你是白河圣女?” 虫虫愣了一下,你认识我? 老妇人甩开旁边伸来阻拦的手,对她道:“我是阿夏菡啊,就是熊阿莫的女儿,你忘记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一点都没有变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虫虫摇头,婆婆,你记错了,我不是蚩丽妹,我只是她的后辈。 不是蚩丽妹? 老妇人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哦,也对,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我们,都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这么,你是想要学当年的蚩丽妹一般,打遍苗蛊三十六峒咯? 虫虫笑了笑,不是我,是他。 老妇人看了我一眼,你是那一脉的? 我躬身:“清水江流,敦寨苗蛊。” 她愣了一下,啊,不会吧,洛十八的后人,居然跟蚩丽妹的后人走到了一起来? 她这话的时候,虫虫额头上的青筋无意识地跳动了一下。 这是蚩丽妹的意识在作怪。 老妇人阿夏菡是经历过当年蚩丽妹踢馆的人,在听清楚了我们的来意之后,倒也没有多做惊讶,叫来一个头发灰白的中年人,告诉我们这叫做洪罗巴,是当代排山蛊苗最厉害的人物,也是她的弟子,若是比较的话,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洪巴罗虽然没有经历过当年之事,但是也肯定听师父有谈及过,当下也是站了出来,冲着我鞠了一躬。 我回礼,平静地道:“请吧。” 双方开始得十分简单,甚至连规则都没有讲解,那洪巴罗朝我点了点头,紧接着身子陡然间就消失了去。 下一秒,他出现在了我的背后,朝着我的腰眼砸来。 我先前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却见到一个巨大无比的螳螂,正弯着腰,挥着一对镰刀朝着我这边陡然挥来,那气势,简直是无坚不摧,势不可挡。 这是什么玩意? 南无袈裟理科佛:螳螂拳,就问你怕不怕! - 第七十章 不能陪你走下去 天可怜见,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跟人一般大的螳螂,瞧见那一对镰刀朝着我脖子割过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往后就是一躲,脑子这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螳螂,而是洪罗巴。 世间怎么可能会有这般的大的螳螂啊,定然是那洪罗巴用了象形拳法,将螳螂的意境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然后又加上一些幻术的成分,才弄成这般模样来的。 幻术? 这是我并没有接触过的领域,不过所谓“巫蛊之祸,蛊惑人心”,一个“惑”字,就囊括了幻术在内。 那么,这排山蛊苗的手段,就是幻术咯? 我在避开了洪罗巴的数次攻击之后,终于将手摸进了乾坤袋中,将金剑给拔了出来。 铮! 长剑出鞘,锈迹斑斑的剑刃直指前方。 那巨大的螳螂停了下来,口器张合:“这是什么剑?” 声音是洪罗巴的,而语气却显得有些不屑一顾。 或许他会想,究竟是穷成什么样儿,才会弄出这么一把锈迹斑斑、几乎可以扔进废铁堆里面的长剑出来对战? 模样破败,难道就不能够成为王者? 这是我之前过的话语,而此刻,我则淡然地扬起了金剑来,平静地道:“它有一个名字,叫做破败王者之剑!” 破败王者? 我还乞丐皇帝呢,洪罗巴更是不屑,扬起了手中的一对镰刀,提醒我道:“我这双刀,乃先祖恩赐,名曰夺命狂镰,这一套刀法施展开来,凶险万分,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你可心了。” 罢,他欺身向前,一对镰刀挥动,就朝着我兜头斩来。 疾风扑面。 在我的眼中,这只大螳螂就好像一个绝世刀客,而那镰刀则融入了它的身体里去,一旦舞动,漫天的刀光浮现,让人目不暇接,根本就瞧不过来。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感觉盯着那刀光,我的整个神魂都仿佛深陷其间,拔不出来一般。 它的刀光,有一种让人无法自拔的魔力。 我深吸了两口气,将劲气陡然间就集中在了手中的那金剑之上,与面前的刀光抵挡。 铛、铛、铛…… 几声金石之声响起,我感觉双臂酸麻,对方灌注在镰刀上面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让从来没有跟人有过这般正式交锋的我有些不太适应,一边凭着感觉挥剑,一边不断地后退,试图避开对方凶猛如潮的攻击。 我期待对方一阵汹涌之后,能够稍微弱上一些,也好喘口气,然而没想到洪罗巴的攻势一波高过一波,密集得让我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很强! 一开始的时候,我满以为自己在得到聚血蛊的帮助之后,修行突飞猛进,对付一个没落的蛊苗一峒,应该不是什么问题,然而事到临头,方才知晓其中厉害。 这样的家伙,尽管不能够跟熊火那种长期生活在动荡的汉子相比,但是对付我,却已经是足够了。 洪罗巴越打越凶,如水银泻地,一刻都不含糊。 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就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面对着洪罗巴如潮的攻势,我就像那在波浪滔天的大海中独行的帆船,随时都有着倾灭的危险。 然而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倒下,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发酸的臂膀在经过丹田热流的温润之后,又变得结实有力了起来,而后略显笨拙的我也开始渐渐地适应起了这种战斗的气氛,就好像是弹簧一般,压力越大,力量就越来越强。 洪罗巴一开始发力猛攻,明明感觉只差一线,就能够将我给斩杀,却没想到偏偏就拿不下我,而且让我越来越强了起来。 他觉得这般一味的强攻或许并不行,于是朝后退了两步,身子倏然一下又不见了。 而在这一刹那,周遭的空间一下子就变得黯淡起来。 周围的人群也消失了。 白天到黑夜的过度,仅仅只是一秒钟的时间,而就在这个时候,空荡荡的四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古怪的声音,嗡嗡嗡,翅膀摩擦。 此时我手中的金剑已经锈迹除尽,化作了金光闪闪,我向前探去,却见又是螳螂。 不过这回不是一只,而是一只又一只,密密麻麻的螳螂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来,这些绿色的刀螂不断地摩擦着一对前爪,然后挥动着翅膀,将我周围的空间都给充斥着。 成千上万,不计其数。 这是真的么,还是如刚才一般,都只不过是幻觉而已?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而就在这个时候,那漫天的螳螂群则“嗡”地一下,腾空而起,朝着我兜头兜脸地罩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胡乱挥剑,感觉这些螳螂密密麻麻地拍打在我的脸上、手臂上,莫名地就是一阵麻痒,而就在我心慌意乱的时候,突然间身后有一阵细不可闻的风声响起。 不对,这是真正的杀招! 一股意识从我心底里浮现而起,我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僵直了一下,紧接着那金剑猛然朝着身后挥了过去。 铛! 一声巨响从我身后腾然而起,而就在此时,却又有一道劲风直扑我的面门。 这不是刀锋,而是一个细得几乎不能注意的虫子。 当它飞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终于瞧见了这玩意——那是一个长得如同螳螂一般的东西,它有着一对让人沉浸心神的美丽复眼,还有一对锋利的镰刀。 比起后面的双刀攻击,这才是真正隐秘的杀招吧? 我的金剑已经挡住了洪罗巴的双刀,此刻是避无可避,眼看着即将被那东西钻入眉心之中时,却感觉浑身一震,那东西猛然停了下来。 那么快的速度,怎么停就停了呢? 是聚血蛊。 哦,不对,应该叫它红,它舞动着那宛若透明的身子,将那螳螂给挡住了之后,全身合拢,将其包裹在了里面去。 而当那螳螂被包裹完毕,我周遭的黑暗倏然消失了,没有漫天的螳螂群,也没有黑暗,周围的人群和景物也都瞧见了,无数人瞪大着眼睛打量场中呢,而我猛然一转身,将金剑不断挥舞,向前进击,才发现那不断后退的洪罗巴,也还是那个头发灰白的男子,并不是一只巨大的螳螂。 当自己的螳螂被控制之后,洪罗巴的力量大减,后退几步之后,主动举起了手来,喊道:“停,我输了!” 刚才的一番交手是我这辈子以来最为酣畅淋漓的战斗,相比于巴鬼切飞头降那种从头到底的碾压不同,洪罗巴这种有来有往的交手,才是对我的修为有着真正的提高和进步。 我长嘘了一口气,感觉浑身汗出如浆,好像重新活过来一般。 而就在我就要放松一下的时候,那洪罗巴上前一步,指着我的身后道:“那个、陆言,能不能叫你的蛊虫,别吞了我的刀螂?” 啊? 我回过头来,这才瞧见红那家伙将那螳螂包裹住了之后,居然将它将自己的身体里面塞了进去。 这是要吃掉它么? 我吓得慌忙阻止,而即便在我义正言辞地教训下,那东西也是不肯罢休,如此劝了许久,它方才放开身体,而洪罗巴的螳螂这才仓惶而走,回到了他的手掌上来。 红“气呼呼”地回到了我的身体里来,而洪罗巴则上前拱手,陆言,你的身手有些生疏,但蛊虫却着实练得不错,这是什么蛊? 我诧异了一下,下意识地望了虫虫一眼,她笑了笑,没话。 我想了一下,这才回答道:“它叫红。” 洪罗巴:“……” 两人交手完毕,而尽管自家败了,但是他们却并没有不高兴,而是在那老祖婆婆的带领下,载歌载舞起来,一番歌唱之后,我们被带到了鼓楼那儿,老祖婆婆和排山蛊苗一族有头有脸的人都陪着,跟我们聊天话喝油茶,气氛十分融洽。 如此整整热闹到了晚上,吃过晚饭之后,他们又留我们过夜,十分热情,我们也推辞不了。 等到月上中天,大家都累了,渐渐散去,这才恢复了一些宁静,我鼓足了勇气,找到虫虫,对她道:“我们出去走一走,好么?” 她愣了一下,点头好,走吧。 两人出了鼓楼,漫步在那田埂之上,此时的月光如水,照耀在了水田上面,使得周遭朦胧,如梦如幻。 走了好一会儿,我停下了脚步,对她道:“虫虫,我可能不能陪着你继续走北上之路了。” 南无袈裟理科佛:不能陪你…… - 第七十一章 我们于清晨分离,不告而别 为黄金联赛票满8000加更 虫虫凝望着我,过了许久,方才缓缓道:“你过,要陪我将那三十六峒都去一遍的。” 她的话,就像砖头一眼,砸在了我的脑袋上。 我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我方才道:“对,我过,事实上如果可以,我愿意一直陪你走下去……可是,那人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堂哥现在有难,而且是大难,我不可能置之不管,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她皱着眉头,凭你现在的修为,即便是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这话儿到了点子上。 事实上,即便是我过去,也不能够做什么,只不过是让自己心安而已。 然而即便如此,我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事情。 我看着虫虫,我想要去揭开真相,既便是死,那也无妨,毕竟他们几个,是我的救命恩人。 死? 虫虫愣了一下,盯着我道:“你刚才是,即便是死,那也无妨?” 我点头,她的眼睛眨了眨,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这么,你准备背弃你我之间儿的约定,去赴一个几乎没有希望的地方咯?” 我再点头,然后道:“虫虫,你对我所作的一切,陆言铭记在心,不过现在事情实在没办法,我必须得选择,你这里既然并无大碍,而且也有了念念在旁边,那么我就放心了,所以才能轻装前进……” 虫虫沉默了许久,方才徐徐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我不拦着你。” 听到她平静的答复,我忐忑的心情总算是得到了解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谢谢你,虫虫,我没想到你居然能够理解我,我…… 她挥了挥手,打断了我的话语,了一句话:“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这般的蠢,就当我不认识你,再见!” 这句话完,她转身离去。 啊? 我万万没有想到虫虫居然会翻脸不认人,如遭雷轰,直接就愣在了当场,望着她沿着田埂,一步一步地走远,好像伸出手,将她给拦住,然而却终究叫不出来。 她刚才对我,就当她不认识我。 这句再见,却是再也不能见。 不知道为什么,望着虫虫那窈窕的背影,一股前所未有的悔恨感就涌上了我的心头来。 我觉得自己仿佛讲错了话,做错了天大的事情,想着如果跟着虫虫这般,一路走下去,打遍了三十六峒,即便是失败了,那个时候的我,跟现在恐怕又有着很大的区别了吧? 就如同刚刚到寨黎苗村和现在的我一般巨大。 那个时候,我或许能够帮得上忙,而现在呢,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有一种想要回去,跟虫虫道歉,然后跟她我刚才讲的话都是玩笑,不要扔下我,我们明天出发吧,去下一站。 然而很快我就将这股冲动给遏制住了。 因为首先我觉得我必须确定堂哥陆左的事情,不然我不会心安,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好像活在了虫虫的阴影下。 不管我做什么,都感觉被虫虫给看透了,这种情绪变成了压力,让我透不过气来。 我渴望着改变,也有一点儿叛逆心。 既然她已经出了这么绝情的话来,那么我陆言就让你看看,我绝对不蠢,而且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一定! 我暗暗给自己打气,在田埂边坐了许久,方才回去,结果刚刚走进村子,就碰到了苗女念念。 她专门在这里等我。 不过与往日笑容满面的她不同的,是此刻的她脸上充满了不善,瞧见我走过来,低声问道:“你到底对虫虫姐做了什么,把她给弄哭了?” 什么,虫虫哭了? 这话儿比刚才那绝情的话语更加让我震撼,要晓得我自从认识她一来,见到她恼过、怒过、笑过,却唯独没有瞧见她哭过。 她是一个多么坚强、多么理智的女人啊,居然还会哭? 是我惹她哭的么? 这么,她还是很在乎我的吧? 想到这一点,我莫名地就是觉得有一种成就感浮现心头。 念念瞧见我嘴角向上,恶狠狠地踩了一下我的脚,然后低骂道:“回答我的问题,快点。” 我这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听我完,苗女念念一脸诧异地道:“什么,你现在居然要扔下我们两个弱女子,独自跑到那个什么破茅山去,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 呃,有这么恐怖的弱女子么? 你们两个,走哪儿都不会有人欺负吧? 我跟念念解释,陆左不但是我的堂哥,还救过我的命,若是没有他,我现在还不一定能够站在你面前呢,你,他现在遇难了,我怎么能够袖手旁观? 念念难道虫虫姐没有救过你的命?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真正救你的人,应该是虫虫姐吧? 念念的没错。 事实上,无论是补充我损毁的内脏,还是将我从聚血蛊的鼎炉变成它的主人,都是虫虫在为我费尽心思筹谋策划,她才是真正让我获得新生的人。 可是…… 我长叹了一声,没有话,而这时念念却告诉我,知道么,我感觉她之所以你蠢,之所以哭,并不是因为你要去救你那什么堂哥还是师父,而是你一点儿觉悟都没有,竟然想着独自离去。 什么意思? 我愣了一下,问为什么会这么? 念念道:“她之所以难过,是因为你并没有把她当作是自己人,竟然想着要离她而去。你为什么就不能换一个思路,为什么不叫她跟你一起去茅山呢?” 啊? 我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不是啊,她的理想是要沿着当年蚩丽妹走过的道路,重新走一遍,找回自己,我中途离开,要让她陪着我去茅山的话,她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念念慢悠悠地了一句:“你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她会不答应呢?” 我待在了原地,愣了许久,突然间就发疯一般地朝着前方冲去,结果念念一把就拉住了我,对我道:“你干嘛呢?” 我激动地,我去问问她啊? 念念摇了摇头,心冷了,泪干了,虫虫姐多么骄傲的人,你觉得她现在会答应你么? 我全身僵直,愣了半天都没有话。 地狱天堂,一念之间。 我尽管谈了好几次恋爱,但到底还是不了解女人,甚至都没有能够了解自己。 这样的我,怎么可能配得上宛如天仙的她呢? 我叹了一口气,感觉万念俱灰,全身都失去了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头,不知道些什么才好。 我就这般坐在地上,像一个失败者,这时有人走过,诧异地道:“陆言,你怎么了,是生病了么?” 我抬起头来,瞧见这人却是白天与我较量过的洪罗巴,先前吃饭的时候,他喝了很多酒,醉醺醺地给人扶回去了,没想到此刻却出现,我摇了摇头,没事,你干嘛呢? 洪罗巴给尿憋醒了,出来放点水。 我站起来,让开了道路。 洪罗巴离去,而苗女念念望着如丧考妣的我,长长叹了一声,事已至此,已无挽回的余地了,你要去,那便去吧,至于虫虫姐这边,一切有我。另外,你给我一个地址,回头我若是有了联系方式,寄一封信给你,到时候你忙完了,再过来找我们,希望能够获得她的谅解吧。 听到念念的话,我整个人就感觉好像又获得了力量一般,浑身一震,你的是真的? 她叹了一口气,虽然你打败了我,但我骗你干嘛呢? 我忙不迭地谢谢,而念念则摇了摇头,不要谢我,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虫虫姐。若不是她对你真的有情义,我不忍心她受伤,又何必这般费气力呢?唉,真不知道,她到底看上了你哪一点…… 我沉默了,的确,虫虫对我是有一份感情在,不过那不是对我陆言,而是对于聚血蛊独特的性质,以及一场美丽的误会。 这些都与我无关。 不过我相信,终有一日,她会爱上现在的我,也会为我而骄傲的。 得到了念念的开解,我终于放下了心结,而这时念念也让我把她们的行李从乾坤袋中拿了出来,我提出把乾坤袋让她们带走,她摇了摇头,虫虫姐一定不会答应的。 我回到了房间里,因为晚间的时候喝了不少的酒,我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眼睛一闭,就不知不觉地昏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我醒过来,出了房间,瞧见虫虫和念念的房间都敞开着,慌忙过去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我又出了门,找到人一问,才知道她们大清早就离开了,已经走了一个多钟。 真的是,连告别都没有么? 我望着出山谷的路,整个人恍然若失,感觉这一场经历,就如同一场梦一般。 从此之后的路,我得一个人走了。 唉! 南无袈裟理科佛:本卷完。 “鸡飞蛋打”的意思,是养鸡专业户不见了,蛋也不见了。 抱歉,加更拖得有些晚,不过情况特殊,大家见谅。 - 第一章 天价活水螺 离开四排山,我不再如同之前一般,徒步行走,而是找到了最近的乡镇,乘班车抵达了耿马县,再转车临沧市,前往春城。 然后,买了一张北上的火车票。 我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想了想,也只有去江阴市的句容吧。 听茅山就在那儿。 上车之前,我买了一个二手手机,找回了号码,然后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我母亲接的,听到了我的声音,她焦急得要命,问我现在在哪里,我我在滇南春城,母亲告诉了我一个消息,我那堂哥陆左,他家被查封了,听当时来了好多人,整个草庐都给掀了一个遍。 我问母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法呢? 母亲不知道,有人是贪污受贿,有人他草菅人命,还有的人他是美国特务,总之什么的都有,现在谣言纷纷,什么的都有,后来陆左父母也被人给接走了。 我心情沉重,而母亲则问我,有没有跟陆左有什么牵扯? 我想起余领导告诉我的话,下意识地否认,没有,就是找他治过病,结果给介绍道了滇南这边来,治了几个月,刚刚有了好转。 母亲这就好,那陆左之前发达的时候,也没有照顾过咱们家,现在落魄了,咱们也有心无力;别跟他扯上关系啊,我听大敦子附近的人,总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他家附近转悠,指不定是想做什么呢,你可千万要心了。 真的是病来如山倒、墙倒众人推啊…… 我无法指责母亲的“势利”,因为在她的眼中,儿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陆左终究不过是一个远房亲戚而已。 母亲问我现在在干嘛,要不要回家来,我告诉她,不用了,我这边跟以前的公司谈过了,他们欢迎我回去继续工作,所以现在直接就回南方省去了,等过年的时候,我再回家来。 我以前在南方省江城一外资公司里面做管理,工作挺不错的,薪水福利也挺好,所以母亲听到这个消息,特别的高兴。 简单聊过之后,我上了火车,开始了漫长的旅程。 春城至武昌,然后转车至金陵,如此一番折腾,在金陵站下火车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我没有立刻驱车赶往句容,而是就在附近找了一个旅馆住了下来。 第二日清晨,我到附近的卖铺买了一张五块钱的江阴省地图,然后跟店老板套了一下话,这才找了一家旅行社,乘坐专门的旅游大巴,前往句容茅山。 从金陵出发,大概坐了两时的车,就到达了句容茅山。 下了车,我跟随着当地的旅游团一起上了山,先是在积金峰南腰处的元符万宁宫参观了一番,然后又去了华阳洞、喜客泉甚至新四军纪念馆走马观花的看了一眼。 在元符万宁宫的时候,我瞧见这些懒懒散散的道士,还有门口摆着一大长串算命摊子。 然而当我问起茅山宗萧克明的时候,他们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那些算命先生还拉着我,告诉我,他们是正宗绝学,茅山正朔,上知天地理,下知地理风水,前生后世,一掐即来,问我到底想问什么,那个叫做啥萧克明的算命先生会的,他们都会,而且花样绝对多得多。 我想了想,问他,那你会打人不? 戴黑墨镜的那算命先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问,只有摇头,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们一张利嘴穿今古,拳头倒是不会动的。 我扬起沙包大的拳头,我会打人。 对方这才听懂了我的意思,吓得屁滚尿流,不敢再在我的面前唧唧歪歪。 跟随着旅行团走马观花地逛遍了大半个茅山风景区,我除了一肚子疑惑,什么也没有瞧见,下午吃饭的时候,我问起团友,都茅山道士、茅山道士,咋这一路走过来,啥都没有瞧见,偶尔瞧见几个道士,也是弱鸡一般,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团友是个腆着大肚子的机关干部,扶了扶眼镜,问我道:“你这问题问得好,不过我看他们表演武术的时候,虎虎生风,怎么可能是弱鸡呢?” 我很想告诉这位大肚子干部,要是我认真起来,一个拳头,直接将那一帮花拳绣腿的家伙给全被擂翻,这个都没有问题。 不过我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的底细暴露出来,只有告诉他,感觉像是。 大肚子干部笑了笑,其实你想,如果你是真正有本事的高人,假如的话啊,你是愿意每天抛头露面,出来卖艺赚钱,供游客参观呢,还是躲在深山老林里修行,两耳不问世事呢? 我好肯定是躲得清闲要好啊。 大肚子干部笑了,你都这么想了,高人想得肯定比你深远了;我跟你,茅山呢,也就是香港电影里面讲得多,真正厉害的,还是龙虎山的天师道,我有一个同事,上次去那边旅游的时候,就买了一个符,虽是花了大价钱,但挺灵的,避难呈祥,日后我也去求一个。 跟大肚子干部交流过了之后,我终于不再纠结,想着事情肯定不会这么快就弄好的,我得有些耐心。 我参加的是茅山两日游的旅行团,夜里就在山脚下的宾馆住下,两人一间,那大肚子干部跟我投缘,两人便住在一间,晚上自由活动的时候,他晚饭味道寡淡,问我要不要去吃点夜宵。 我也正有此意,毕竟是修行者,饭量到底还是比常人的大,晚饭的时候我放不开,肚子里也是饿得直骨碌。 两人一拍即合,大肚子干部又叫了两个团友,总共四人,约定好aa制,然后出了宾馆,在附近逛了一下,这才发现地方挺偏僻的,逛了大半天,这才瞧见一个大排档在营业。 大家走得也累了,便进了店子里,发现这大排挡冷冷清清,生意并不算好。 瞧见这模样,有个团友就疑惑了,要不然咱买桶方便面,回去泡着吃就行了吧? 那过来招呼的店老板不乐意了,极力推荐道:“各位,别啊,你们别看店不大,但是拿手菜多啊,这煮干丝、鸭血粉丝、如意回卤干、什锦豆腐涝、状元豆、盐水鸭、旺鸡蛋、臭豆腐、活珠子,咱样样拿手,而到了咱们这里,那活水螺你就不得不尝,高汤调制,秘制配方,水螺是茅山水涧里弄来的,沾着仙气呢,个大味美,吃起来满口浓香啊……” 他这般着,大家的肚子立刻就咕噜噜响了起来,大肚子干部本就是个吃货,立刻一屁股坐了下来,别走了,就这儿吧。 四人坐下,店老板递上来拿脏兮兮的菜单,四人传阅了一下,感觉价格虽然有些偏高,但毕竟是旅游区嘛,独门生意,也就算了,各自挑了自己喜欢的两样点了,然后又要了一打啤酒。 这菜很快就上来了,我们都有些饿了,赶忙下筷。 结果这一吃,感觉味道其实很一般,并不像老板的那般地道,那大肚子干部立刻就有些不悦了,老板,你这什么活水螺啊,吃起来一股子腥味,不会是死的吧? 他这话老板就有些不爱听了,你这话的,咱这是炒田螺,又不是鱼生刺身,有活着吃的么? 大肚子干部你怎么话儿的,我将你这活水螺是不是炒之前就已经死了? 老板将一碟花生米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没有的事。 他这一下挺重的,露出了一脸蛮横之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大肚子干部憋了一肚子火,却给吓住了,旁边的两人又出言劝他,出门在外,何必与人斗气,行了,赶紧吃吧。 他这才作罢,不过脸上就有些不开心了,接下来上的几盘菜,都挑出了理来。 这桌面上的气氛不对,不过我倒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心思都没有放在这里,端起饭碗,只管吃饭,就着点咸菜,一个人就吃了六碗饭,就跟刚放出来的饥荒贼一般。 大家心里面不舒服,也就没有待多久,酒都才喝了三瓶不到,等我把第六碗饭吃完的时候,问我吃饱了没。 我吃好了,大肚子干部就让人过来结账。 这时店老板走了过来,拿着账单,对了一下桌面上的残羹冷炙,大约地扫了一眼,然后笑容满面地道:“承蒙惠顾,总共三千六百五十二元,我去一个零头,就算三千六百五吧。” 什么? 他一句话把我们都给吓住了,大肚子干部一把将账单抢过来,紧接着整个人就炸了,一盘炒活水螺,你给我算两千四,这怎么算的? 老板气定神闲地指着菜单最下角的字道:“所有水产,一律按个算,我们的活水螺,8元一个。” 南无袈裟理科佛:本故事纯属虚构,茅山附近没有这种大排档啊,大家千万不要对号入座。 - 第二章 一巴掌一百 听到店老板气定神闲地念起菜单最下面的一行字时,饭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铁青了。 被宰了。 大家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儿是个黑店,而店老板则举起了硕大的屠刀,朝着我们的脑袋上举了起来。 第一个不乐意的就是积怨已久的大肚子干部,他猛地一拍桌子,你这字写这么,谁能够看得见?按个算,天底下有你这样做生意的么?若是这样,这米饭你是不是也按一粒一粒地算呢? 他这边一发作,那大排档就好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般,不但从厨房里冲出了两个膀大腰圆、拎着菜刀的厨师,而且旁边还围了三四个闲人过来。 那店老板更是抱着膀子,面带得色地道:“哎,我就是这么做生意的,你咬我啊?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你要是再跟我闹,这米饭啊,信不信我给你按照一粒一粒地算?” 有这么多人在这儿撑场,大肚子干部有些虚了,他下意识地扬起了手机来,你们这是敲诈,我要报警。 旁边的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而店老板则冷然道:“我们这是价格纠纷,你要找,还是找物价局吧,警察是不受理这种案子的。” 大肚子干部不听,拨打了电话。 电话通了之后,他跟电话那头的人员大概讲了一下这边的情况,结果没多一会儿,他挂了电话,一脸铁青。 旁边的团友忙问他怎么样,大肚子干部憋了好一会儿,才恶狠狠地道:“他们这种价格纠纷,让我们自己解决,他们处理不了……” …… 在那一刻,我们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片僵硬。 心也是冷的。 而就在这样的气氛中,那店老板则显得更加得意,他猛然拍了一下桌面,将碗里碟里的汤汁溅得飞起,意气风发地道:“赶紧掏钱,瞧你们也不像是什么穷光蛋,一个人掏八百,这还拿不出来?” 他得很对,三千六很多,但是如果是一个人八百,其实还算是可以接受的范围。 只是,我们就这般心甘情愿地被宰了? 我没有话,而其余的两个团友却打了退堂鼓,劝那大肚子干部,低声得了,咱们都是出来玩的,没必要给自己找不开心,不然咱们就将钱给凑一凑,等脱身来,再想办法找回来,没必要跟这帮粗人在这里死磕,你对不? 这种自我安慰的话语,让大肚子干部稍微有了一个台阶,再瞧了一眼旁边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看客,十分恼怒地从兜里掏出钱包,数出八张红彤彤的钞票来。 他猛然一下,拍在了桌面上,然后气呼呼地道:“就当喂了狗。” 他这话语难听,然而店老板却当做了耳旁风,丝毫不在意,一把抓过了拿钱来,蘸了一下口水,快速地数着,一边数,还一边笑,这就对了,给钱的都是大爷,早这么痛快,大家何必闹得如此难看呢? 他和颜悦色地着,而另外两个团友瞧见大肚子干部都掏了钱,也就没有多言,各自都掏了自己的分子。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来。 他们这时方才发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唯独只有我一个坐在凳子上,表情最是轻松,就好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 给钱! 店老板面无表情地朝着我伸出手来,催促道:“伙子,就你吃得最多,赶紧给钱,这样大家都少了麻烦。” 我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淡定地道:“钱,我有,不过凭什么要给你?” 店老板吃饭给钱,天经地义。 我对,这是自然,不过我活这么大,第一次听吃一盘田螺两千四,而且还是论个儿卖的。天底下也没有这样的规矩,既然没有,我为啥要按照你的账单来付钱呢? 店老板我这活水螺可是茅山灵泉灌溉生养的,凭空沾着仙气呢,论个买,白纸黑字写着的,你能抵赖么? 我这这价格有歧义,我不急,等明天物价局的人过来定,到时候再谈。 瞧见我这般不软不硬地着话,那店老板顿时就急了,挽起了袖子来,冲着我嚷嚷道:“子,你别跟我耍狠,知道么?你是不是想吃霸王餐?要是,可别怪我不客气,也别逼我的兄弟们出手啊!” 我望着那些气势汹汹,准备打我的大汉,眉头一掀,突然笑了,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谁的拳头大,谁讲的话就是规矩,对不对? 店老板嘿然笑了,捏着拳头对,就是这样,咋了,不服啊? 我点了点头,对,我非常认同你的这种理念,不过也想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世界上,你再横,也总有比你横的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让你这么宰的! 店老板哈哈大笑,那照你的意思,就是你是我惹不起的人咯? 我点了点头,你可以这么认为。 店老板这个时候终于不想再陪我玩儿了,他的脸色转冷,恶狠狠地道:“吃霸王饭,而且还威胁我,这样的人,我揍了也是白揍;你既然不想善了,我就满足你!兄弟们,给这子点教训,让他知道什么是汉子!” 他这边着话,那大肚子干部过来拉我,兄弟,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别跟这伙流氓硬来…… 这话儿还没有完,就有人举起拳头,朝着我砸了过来。 出手的,是个一直在旁边围观打量的闲汉。 他出手很轻,显然是为了吓唬一下我,若是能够将我给教训一番,又把其余的人给吓到,事情就算是办完了。 我没有避让。 跟洪罗巴的刀锋比起来,这拳头实在是有些软绵,就好像是娘子的花拳绣腿。 这一拳,“恶狠狠”地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一动也不动,待那人的力消了几分之后,回过头来,问大肚子干部,是对方先动手的,而且打伤了我,我现在予以回击,从法律上面来,应该不是斗殴,而是自卫,对吧? 大肚子干部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而我则冲着那闲汉笑了笑,还打么? 这么重重一拳,打得我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那闲汉也是有些恼怒,当下不再留力,再次挥起拳头,真就凶狠地朝着我的脑袋砸了过来。 这样的力量,要是一普通人给击中,不定就直接脑震荡了。 我这回没有再被动挨打,而是身子一矮,避开了对方凶猛的一拳,然后抱着那人的腰,一个鲁达拔柳,将他给倒着背了起来,然后将他朝着店老板的方向重重一摔。 砰! 店老板给我甩过来的闲汉给砸中,两人滚落到了满是油污的地上去,给摔得头昏脑涨,顿时就气炸了,都来不及爬起来,就朝着我指来,大声吼道:“打,给我往死里揍!” 店老板一声令下,周围的人就立刻扬着拳头蜂拥而来,我让大肚子干部和另外两个团友躲开一些,然后捏着拳头迎了上去。 对方是真的凶猛,而此刻的我,其实也有一股怨气。 这怨气,并不是来自于那天价的活水螺。 事实上,这一路以来的孤独,以及求路无门,使得我心中早就憋足了火气,就想着找一个地方发泄一下,而那店老板的所作所为则像跟导火索,一下子引爆了我心中的愤怒。 揍你丫的! 望着这一大堆的人,我脑子就是一热,拳头也没轻没重,直接就砸了上去。 这些家伙都是些地痞流氓,欺负欺负普通老百姓,倒也是趾高气昂,但是在我的面前,却根本就不够看,我三拳两脚,几乎是在一分钟的时间里解决了战斗。 一番混乱之后,那帮嗷嗷叫着的家伙都趴在了地上痛苦呻吟,而我则走到了店老板的面前来,蹲下身子,平静地道:“还玩么?” 店老板瞧见这一地的同伙,知道是遇到了扎手的家伙,慌忙摇头不玩了,不玩了。 我笑了笑,一把将他给揪了起来,你不玩,我还想玩呢。 罢,我抬手就是给他一个大耳刮子,打得他的脸一下子就肿了起来,而我则冷声道:“你了,谁拳头大,谁定规矩。我的规矩是,我这一巴掌值一百块,你不是要钱么?我给你……” 啪、啪、啪…… 我一连扇了四五个,那店老板就哭了,哥你别扇了,钱我不要了,求你别打了,再打我耳朵就聋了。 我收起手,钱呢? 他从兜里将刚才收起来的钱掏了出来,我丢了两张在他的脸上,你这顿饭,也就值两百块,收着吧。你不服,回头找我,老子陪你再玩玩。 罢,我将其余的钱塞回了大肚子干部手中,带着他们扬长而去。 惩治这镇关西一般的恶霸,对我来是事,然而大肚子干部等人却瞧得目瞪口呆,回到宾馆里分了钱,还将我还是一顿夸,我想着明天要去找正宗茅山的事情,心情烦躁,就早点儿歇着吧,其余两人这才散去。 人走了,我去洗澡,结果刚刚洗到一般,外面的房门就被人敲得震天响。 我一愣,那店老板,真找人过来了? 南无袈裟理科佛:加上捉蛊记,昨天写了六章快两万字,很早就睡了,早上起来看评论,才知道有朋友自己代入了,这里很抱歉啊,其实佛没有恶意,事实上旅游区宰客的事情,那儿都有,上次佛和家人去广东闸坡,一碗炒米粉平日里卖五块钱,那里卖48块,也是被宰了,想着弄个引子,就顺着写下来了,就图一个共鸣,不过既然有人觉得不对,那就道一个歉吧,我相信你的家乡,恶霸只是一两个,大部分人还是好的,而且我特别喜欢黄渤。 - 第三章 包子脸女孩 句实在话,我真的没有想到店家会找过来,因为我知道这类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欺善怕恶。 他们对于弱者肆无忌惮,然而对于强悍的对手,却反而会下意识地尊重。 一个字,贱。 如果不是店家,那么就是警察咯? 等等,那店家不会蠢到找警察过来给他撑腰吧? 我在浴室穿衣服的时候,想到这个可能,也给吓了一跳,不过继而想着社会应该不会这般黑暗,老百姓遭受欺诈,带电话报案不来,结果咱奋起反击了,却过来抓见义勇为者。 这事儿实在是太离谱了,应该不会。 即便是来了,我也不怕,应该最先动手的是店家的那伙帮凶,而我不过是自卫还击而已,应该不会被扣上打架斗殴的罪名。 嗯,应该不会。 我安慰着自己,穿好了衣服,走出房门来,瞧见客房里挤了四五个人,那大排挡的店家也在里面,而他旁边则有一个戴着眼镜、却穿着灰色道袍的中年男子。 瞧见我抱着头巾出来,那店老板下意识地捂着肿胀的脸,另一只手指着我道:“二弟,就是这人打的你哥我!” 二弟? 我眯眼朝着那个中年男子望了过去,瞧见对方唇上留了一点儿胡须,眼睛狭长,身板儿挺直,跟我白天在山上道观里面前瞧见那些弱弱的假道士,有着本质的区别。 我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气,而那人则走上前来,一抖衣袖,冲我拱手道:“我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特地过来给先生赔不是的。” 我本以为对方是过来找麻烦的,没想到上来就跟我拱手道歉,倒是让我有些吃惊,不过却还是回礼,没事,当时的情况,大家都有些激动,所以难免有些误会,讲开了,就没有什么了。 道士再次拱手,在下茅山宗韩伊,瞧先生的身手,因为也是有些来历的,不知道贵姓,师出何门? 茅山宗韩伊? 我愣了一下,感觉这人的话,应该不会有假,若是真的如此,那岂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没有实话,而是拱手,姓陆,无门无派,路过贵宝地,多有叨扰。 韩道长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道:“啊,无门无派?” 我点头,对,以前碰到一位师傅,交了些粗浅的拳脚功夫,强身健体而已,倒是让韩兄笑话了。 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奇怪起来,而且那微微躬身的腰也一下子就挺直了起来,紧接着,他皮笑肉不笑地道:“陆先生,咱俩也算认识了,我这歉也道过,那我们就来算一算我大哥被打的这事儿吧。” 他的眼睛一眯起来,我就感觉到一阵心惊胆跳。 等到他把话儿完,我也总算是明白了这里面的来由——原来他刚才之所以恭恭敬敬,是怕我身后有什么惹不得的背景,而在知晓我“无门无派”之后,就立刻露出了爪牙来。 事实上,如果在堂兄陆左没有出事之前,我恐怕会毫不犹豫地亮出招牌来,这样也好赶紧跟茅山宗搭上线。 不过经过余领导的提醒,我多少也留了一点儿心思,没想到却又遇到这样的事情。 我没有当面跟他顶上,而是走到了床边,低头,慢悠悠地将鞋子给穿上,然后道:“那不知道韩兄有什么打算呢?” 韩伊指着店老板肿得跟猪头一般的脸,你看看,瞧你给打得,好好的一个人,就变成这样了——别的不多,医药费赔个十万吧,另外你在我大哥的店子里打架闹事,砸坏了好些个桌椅板凳,这些都得算钱,我问了一下我大哥,他就算一万吧。除此之外,你还得给他道个歉…… 他滔滔不绝地完,而我也把鞋子给穿好了。 我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也没有落下什么东西,于是对被挤到一角的大肚子干部道:“老哥,我这里谈点儿事情,你先出去一下好么?” 那大肚子干部早就恨不得离开了,慌忙拿起背包,你们谈啊,好好谈,别打架了啊。 着话,他慌里慌张地就往外面走,有人相拦着,那韩伊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看来他们是有些有恃无恐了,根本就不怕人报案。 地头蛇。 我心里浮现出了这么一个词来,然后抬起头,对着那韩伊道:“人,是我打的;不过我那是自卫,最早是你大哥纠集那一帮子人,要打我们的,而最先出手的,也是你们的人。” 他凝望了我好一会儿,点头道:“我知道,不过你别给我扯这么多;我让你赔,你不服,对么?” 我点头,对,我不服。 他向前一步,你之前打我大哥的时候,讲过一句话,这世界上,谁拳头大谁就有理,对吧? 我摇头,这是你大哥的意思,跟我无关。 他但你确实是这么想的,对吧? 我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对付明人,我们讲道理,对付野蛮人,我们讲拳头——韩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准备跟你大哥一样,准备蛮横不讲理了,对吧? 韩伊皮笑肉不笑地道:“跟你这种江湖杂碎,我需要讲理么?” 他罢话,从道袍里面,摸出了一根赤色玄铁令牌来。 那令牌的正面,写着一个字,“道”。 韩伊到底是不是茅山宗的,这个我不知道,但是却晓得,他绝对违反了茅山宗的道。 我见过萧克明,也知道他是茅山道士,尽管并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也觉得堂堂一个道士满嘴风月实在是有些离谱了点,却能够感受得到他满身的正气。 那种正气不会因为他华丽花哨的话语就打了折。 茅山宗,绝对是正气凛然的,怎么能够出现这种随意欺压普通人的败类呢? 既然是败类,我又何惧一战? 这般想着,我也笑了起来,老兄,你想要强按着我低头,那也得挑一个地方啊,这里交手,就不怕弄坏了人家的酒店? 韩伊冷然一笑,管你这么多,把你先给打服了再。 这话儿一完,他就将手中的那玄铁令牌朝着我的脑门这儿砸来。 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觉得韩伊有多厉害,然而当他将这玄铁令朝着我砸来的时候,莫名就有一阵妖风吹起,我感觉周遭一寒,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便感觉旁边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我。 什么东西? 阴灵! 想到这事儿的时候,我没有在犹豫,手往腰间一摸,金剑陡然射了出来,朝着周遭猛然一划。 唰! 这金剑的前身是泰国和尚蹄达上师的黄金禅杖,本身就是香火法器,吸纳了不知道有多少亡魂于此,被虫虫重新锻造之后,太极鱼分区,一半信仰之力,一半阴灵之力,对此阴物最是有杀伤力,故而一剑划过,我立刻听到有惨烈的哭叫声传来。 这叫声寻常人听不见,但是我却能够通过金剑的共鸣而感受得到。 韩伊瞧见我从虚空之中拔出金剑,并且一剑破掉了他的手段,不但没有惊慌,反而是脸上露出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有点儿意思。” 紧接着,他手中的令牌化作万道光芒,朝着我兜头罩来。 好厉害。 我的心中惊叹一声,知道对方的手段高明,而且千变万化,于是没有任何犹豫,侧身靠窗,紧接着一个翻身,直接跳出了窗外去。 这种高手,不能跟他硬拼。 我们这儿在酒店的三楼,我翻出了窗子外,踩着下面的空调外箱,三两下,就跳到了地上来。 刚刚一落地,瞧见那韩伊探出了头来,冲着外面喊道:“抓住那个人,不要让他跑了!” 我回头一看,只见宾馆门口停着两辆车,有几个身穿长袍的家伙在车门口聊天,听到招呼,立刻朝着我这边狂奔而来。 对方有车,而且人多,我好汉不吃眼前亏,转身撒腿就跑。 这宾馆依着山边,我并没有朝外面的大路跑,而是三两下,越过了院墙,朝着那山里跑去。 身后好多人追来,不过速度最快的,则是那几个身穿长袍的家伙,我跑了一阵子,瞧见那韩伊也跟了上来,追到了最前面,一边跑,一边高喊“站住”!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儿想发笑,这些人喊我站住,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事儿还可以商量不成? 我这几个月在东南亚丛林里待着,对于这种山路并不算陌生,双足一发力,渐渐地就跟这帮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如此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感觉身后的人好像减减少了,仿佛离了好远,这才停下脚步来,扶着一棵树不断喘气。 我喘着气,胸膛的心脏就像打鼓一般,扑通扑通,想个不停,然而还没有等我将这气给喘匀了,突然旁边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咦,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我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瞧见身边多出了一个包子脸的女孩,正一脸惊讶地望着我。 南无袈裟理科佛:咦,叔叔你好奇怪啊,怎么浑身都是汗啊? - 第四章 赌一百颗糖 瞧见这差不多十岁左右的女孩子,我愣住了。 这女孩,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难道是鬼? 我想到这个,下意识地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包子脸,下意识地捏了一下,结果发现肉乎乎的,货真价实。 紧接着,我感觉到心窝子一痛。 啊! 我大声叫了出来,低头一看,却见那包子脸女孩一拳打中了我的心窝子里。 这一招黑虎掏心,简直就好像把我的心窝子真的给掏了出来,我的眼前猛然一黑,再睁开眼睛来的时候,瞧见那女孩子气呼呼地冲着我道:“你好大胆啊,整个茅山宗上下,除了我师父和掌教师兄,没有人敢捏我的脸——哦,对了,还有姑姑……” 尽管被对方揍得几乎要跪倒在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瞧见这一张极富喜感的包子脸,张嘴嘚吧嘚吧地着话,我就莫名感到好笑。 哈、哈、哈…… 这包子脸,实在是太好笑了,女孩子怎么可能长成这样子呢? 再配上她那一对又粗又短的眉头,整张脸完全就是一个字。 囧。 我强忍着笑意,然后连忙道歉,对不起啊妹妹,这深山老林子的呃,你突然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面前,我还以为是山魈夜魅呢,就想查证一下,没想到居然是真人。哇哦,你好厉害啊,真的,走路都不带声音的…… 我以前公司的经理是个女的,特别的难搞,工作上鸡毛无比,生了一个孩子,鬼灵精怪的,每一次聚会都搞得人仰马翻,大家怨声载道。 不过那熊孩子只有我一个人能够搞定,而因为这个,我还特别受到那经理的赏识。 为什么呢? 因为我专门买了一本儿童心理研究的书籍,刻苦攻读过,那就是孩儿比大人更加需要认同感,所以不吝赞美之词的恭维,会让他们对你迅速产生认同感。 想想以前的我,为了升职加薪,还真的是拼了老命。 不过这也渐渐变成了一项技能,对于逗孩儿这事,我最有经验,当下也是没口子地夸奖对方,那包子脸女孩儿听到了,一开始还板着脸,没一会儿,一对短眉毛就扬了起来,得意洋洋地道:“那是,也不看我是谁?” 我当下也是打蛇随棍上,未敢请教? 她骄傲地道:“铛、铛、铛,我就是茅山宗传功长老尘清真人的关门弟子包凤凤,在这茅山之上,辈分最高,就连当今的茅山掌教,那都是我的师侄呢……” 什么? 我愣了一下,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忍不住反驳道:“不可能吧,你是萧克明的师姑?他可比你大好几轮呢吧?” 包凤凤张牙舞爪地挥手,什么不可能?对了,你认识我萧师侄儿? 我点头,对啊,刚刚认识不久。 她你既然认识,你便去问他一问,他有没有一个包子师姑,他若是敢出半个不字,我直接打断他的狗腿…… 霸气! 听到这女孩子那霸气的话语,我的脑子开始飞速转动了起来。 尽管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萧克明的师姑,但是我却能够晓得,她绝对是茅山宗的人。 因为我了萧克明,她是认识的,而且还确认是茅山宗掌教真人。 从这一点,便足以判定。 既然如此,我能不能通过她这里,联络到萧克明呢? 想到这里,我故意不承认,妹妹,你你是茅山宗的,这个我承认,毕竟像你这般厉害的天才少女,那是世间罕有的,也就只有茅山宗才有可能有;不过你你是萧克明的师姑,这个我就不相信了,杂毛道多厉害啊,天下闻名,现如今又执掌茅山宗,威风凛凛,你呢,到底还是太过于年轻了一点儿…… 所谓请将不如激将,那包凤凤立刻叉起了腰来,哎呀呀,我这暴脾气,我要是证明这一点,你怎么? 我我跟你赌一把,你若真的是茅山掌教萧克明的师姑,我就……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下什么赌注的好,而她则直接接过了话头去,我们赌一百颗巧克力,赌不赌? 一百颗巧克力? 我的脸一下子就变得僵硬了起来,而包凤凤则有些心翼翼地道:“啊,是不是太多了啊?” 我忍不住心中的狂喜,故意装作很痛心的样子,一咬牙、一跺脚,赌就赌,我陆言这辈子都没有怕过谁,还输不起一百颗巧克力? 听到有一百颗巧克力,包凤凤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挥着手,那你怎么才能够相信我是萧克明的师姑呢? 我我认识萧克明啊,如果你安排我跟他见一面,听他当面起这事儿,在下就算输了。 包凤凤毫不犹豫地道:“那好,我现在就带你过去见他。” 她生怕我反悔一般,走过来,牵住我的手,急不可耐地往山上走去,我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这般的顺利,半路上碰到一女孩儿,居然就将我这几天冥思苦想而不得其解的事情给办了,就好像做梦一样。 在路上走着,那包凤凤问我,你为什么跑得这么急啊? 我有坏人在追我。 她怎么可能,我茅山之下,怎么会有坏人呢,你等等,我去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 瞧见她往回走,我吓了一跳,赶忙拉住她,别了,打赌重要。 她这才没有硬扯着我往回走,使劲地点了点头。 她对,打赌最重要。 没过一会儿,这碎嘴又问了,你姓陆啊? 我对,怎么了? 她我可喜欢姓陆的人了,萧克明就有一个姓陆的朋友,他每回来茅山,都会给我带巧克力来,是什么意大利的,可好吃了——我跟你啊,一会儿你输了,也得是意大利的啊,不能偷工减料——对了,我有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姓陆的? 我你讲的,是不是陆左? 她使劲儿点头,对、对、对,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了,陆左是我堂兄,现在又是我的师父,你我怎么不知道? 包凤凤听到这层关系,乐得直拍手,啊,原来是这样啊,我怎么看着你这么眼熟呢,原来是陆左的堂弟啊,嗯,天底下竟有这么巧的事情——对了,陆左为什么这么久没有来看我啊? 我故意叹了一口气,他现在遇到点麻烦,被人冤枉了,现在正四处跑路呢。 她啊,谁冤枉他了啊? 我是那上面吧? 包凤凤拍着胸脯,你别急啊,我还有一个师侄,他就在朝廷里面当差,也很厉害的,到时候我帮你跟他一下,赶紧把那冤案给处理了。我跟你讲,我好想好想他了啊,有好几次做梦梦到了,流着口水醒来。 听到这碎嘴,我简直就是无语了。 还流着口水醒来…… 妹妹,你这是想陆左,还是想着他给你带的巧克力呢? 两人一问一答,不知不觉就走了好久,终于来到了茅山侧峰内里的一个山谷中,她带着我越过了一丛丛的灌木,最终来到了一片青石板前来。 站在那野草丛生的青石板上,包凤凤拍了拍我的腰,陆言,你闭上眼睛。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也是照做。 本来就是天黑,这闭上眼睛之后,世间顿时就是一片黑暗,我听到旁边的女孩儿念念有词,没一会儿,我感觉周遭的空间好像抖了两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她的手牵着我,带着我往前走。 没有吩咐,我不敢睁开眼睛,就由着她拉我,如此走了几分钟,突然间停了下来。 我一愣,不知道什么缘由,而这时黑暗中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包师姑,你又偷偷跑出去了?” 包凤凤顾左右而言他,是王哲师侄么,今天是你当值啊,呵呵,好的,嗯,好好干,我进去了…… 她这话儿估计对方也是一阵无语,瞧见包凤凤拉着我往前走,赶忙道:“包师姑,等等,这个人是谁啊,现在没有掌门手令或者长老会签署,外人是不能进去的,这个你应该知道!” 包凤凤拉着我一直往前走,他就是过来找萧克明的,回头手令补办给你就是了。 那人似乎一直在我们身旁,阻止了很久,终究拿她没有办法,只有长叹了一声,然后又折返了回去,而包凤凤则嘻嘻笑道:“王哲你个死脑筋,回头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只管找我包凤凤便是了,谁还会为难你不成?” 话间,她带着我往前面快步疾走,我感觉突然间空气就清醒了起来,紧接着她拍了一下我,行了,进来了。 我睁开眼睛,瞧见一片田园,满天星斗,下意识地叹了一声。 好美。 南无袈裟理科佛:我要跟你们赌一百颗糖! - 第五章 这就是茅山 我无法形容第一次进入茅山宗内部的感受。 满目的田园,漫天的星斗,四面重山叠嶂,有的高耸入云,上面殿宇无数,有的则浑圆巧,灯火阑珊。 放目远去,一条清亮的大河如银带,穿过这肥沃的山谷,而在中间的地方,则有一个村庄,尽管在夜里,也能够瞧得见其中的不凡来。 这般的景象,恐怕只有一个词才能够配得上。 世外桃源。 我自认为白天已经将整个茅山都大致地转了一个遍,却没想到这茅山之中,居然还有这般的风光,仿佛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里去。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了天空。 不知道为什么,头顶的天空有些灰蒙蒙的,就好像隔了一层毛玻璃一般,那星光璀璨,但是仔细看,却又是模模糊糊的。 怎么瞧看,都看不清楚。 我站在原地,忍不住四周打量,感觉眼睛都有些不够用,而包凤凤似乎对这里的风景习以为常,拉着我的手,催促道:“有什么好看的,赶紧走吧,我们去找萧克明玩儿。” 家伙人不大,力气可不,拽着我,我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被她连拖再拽,望着河的上游走去。 这道路不错,青砖铺地,足以够两车并行,一路而过,我心中暗暗惊叹,能够在这山窝窝里修筑起这般的大手笔来,茅山宗无论是物力还是人力,都有着让人为之惊叹的一面,看起来我应该是没有来错地方。 包凤凤脚程很快,两腿生风,我被她连拖带拽,根本停不下来,很快就到了刚才瞧见的村庄,瞧见这里大部分都是木质结构,与先前瞧见的农村有着很大不同。 这些房子的艺术价值很高,雕梁画栋的,给人感觉就好像是江南岸某些古韵古色的旅游镇一般。 虽然夜深了,不过村里依旧灯火明亮,我没有瞧见电,都是烛火,给人一种莫名的穿越感,好像一下子就从新世纪,传到了古代去了一般。 包凤凤的地位很高,我们过来的时候,不断遇到人,这些人要么穿着道袍,要么穿着轻薄的褂衫,当然也有穿得很现代的,不过年纪一般都不大,而不管是谁,瞧见了包凤凤,都朝着她热情地打招呼。 这称呼也各有不同,师姑奶奶啊、包子师姑之类的。 有一个叫她“包子师姑”的,发须微白,可不得有五六十岁了,而两人却仿佛习以为常。 我开始相信了她之前所的话。 过了村庄,迎面走来一个青袍道士,包凤凤拦住了他,王又一,你掌教师兄在清池宫,还是哪儿? 那青袍道士约莫三十来岁,模样十分普通,不过一双眼睛黝黑,能够在黑夜里灼灼发光,显然也是修为十分厉害之人,他瞧见包凤凤之后,先是拱手,称呼了一声“包子师姑”,然后才回答,掌教师兄自从回山之后,就一直呆在了后山,从来没有出来过。 后山? 包凤凤一愣,不会吧,他去后山干嘛啊? 王又一苦笑,不太清楚,据掌教师兄跟大师兄两人大吵了一架,两个人闹得很僵,回山之后,掌教师兄就他要闭门思过,不见外人。 “啊,不见外人啊?” 包凤凤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那王又一似乎挺惧怕这一位祖宗的,瞧见她愣住了神,慌忙告罪一声,然后匆匆离开。 其实到了此刻,我已然确定了包凤凤是萧克明的师姑没错了,按理我们之前的赌约也算是我输了,不过女孩子的脑袋仿佛只有一根筋一般,我提出以见到萧克明,他亲口承认的这个方法之后,她就认定了这一个,别的倒也不曾多想。 我知道,不过却也不想提醒她,毕竟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见到萧克明,当面问清楚此事。 瞧见包凤凤发呆,我便问她,凤凤,后山那儿,我不能去么? 包凤凤摇头,对呀,后山那儿很危险的,空间很不稳定,寻常人一进去就迷失了路途,而且一不心,不定就迷失在时空乱流里面去了。除此之外,我茅山很多前辈都在那里潜修,有的也死在了那里,使得它成为了禁地,除了掌门之外,别人都不能进,就算是我,也只是偷偷去过两回,还给重重惩罚,几天都不给我吃饭,把我饿得啊,可恐怖了…… 呃,这女孩,整个就一吃货啊? 我想了想,然后问她,那你能不能找一个人送信过去,告诉他,陆左的堂弟陆言过来找他呢? 包凤凤想了好一会儿,这才道:“嗯,这事儿倒好办,我姑姑现在是传功长老了,她守着后山呢,让她帮忙递一个话儿,应该是没问题的吧——你确定萧克明认识你?” 我使劲儿点头,对呀,我拜陆左为师,还是他撮合的呢。 包凤凤再无疑问,而是拉着我的手,朝着山那边走去。 两人一路走,差不多走了一个多时,其间路过竹林无数,清风袭来,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 一路上我感觉到看似平静,不过杀机四伏,应该是有传的法阵束缚,不过包凤凤对这一带十分熟悉,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跟她牵着手,走过了大片的竹林,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塔林,一人高或者几人高的石塔林立,而在石塔的尽头,则有好几个草庐坐落其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些草庐,跟我老家陆左的那草庐很相似,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牵连。 包凤凤拉着我来到了草庐,将我的手给扔开,然后大声喊道:“姑姑,姑姑,我回来了,好饿啊,你上次做的桂花糕还有没有啊,给我拿一点儿来!” 她倒是不把自己当做外人,大摇大摆的,开口就喊。 她喊了两声,那门开了,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走了出来,对她道:“你是包子吧,你姑姑不在,她进山里去了,可能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包凤凤一愣,你是谁啊,怎么会在我姑姑这里? 我一开始还没有瞧清楚,那老妇人一话,我立刻就愣了,向前走了两步,来到跟前,激动地喊道:“婶子,是你么婶子?” 啊? 那老妇人也愣了一下,借着光打量了一下,这才认清楚了我,你是亮司陆应美家的陆言吧,你怎么在这里呢? 包凤凤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了,啊,你是陆言的妈妈呀? 老妇人点了点头,先跟她解释,是萧道长把我们接过这里来的,外面的事情挺复杂的,让我们在这里先住一段时间。他是这儿的领导,忙得很,就托了他姑姑萧家妹子照顾我们老两口子…… 包凤凤跟陆左关系应该不错,瞧见是他母亲,便十分热情,牵着她的手,没事,您就在这里常待着,咱们茅山宗别的不,清静,灵气也足,人在这里,多活几十年都没问题。 两人聊过一阵之后,我才插嘴,婶子,我伯呢? 陆左母亲叹了一口气,自从陆左出事之后,他心情一直都不好,唉声叹气的,早早地就睡下了,没啥事,我也懒得叫他。 她把我们领到院子里来,在石桌前坐下,然后去厨房弄了两碗混沌,又拿了一叠饼子,忙活完了之后,才过来陪我们话。 我问陆左母亲,到底发生怎么回事呢? 我不问还好,一问陆左母亲就垂泪,他啊,就是个逞强的性子,什么都要去管,劝都劝不听。我其实也不知道,之前就听他这回是去找虎皮猫大人的,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晓得,萧道长也没有跟我讲,就把我们接到这里来了,让我们安心养着,现在外面乱,不安全。我一听这话,跟他爸一琢磨,肯定是孩子出事儿了…… 我一听,才知道陆左母亲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当下也是按捺住,没有出来刺激他们。 了一阵,陆左母亲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告诉她,我先前拜了堂哥做师父,我现在是他的徒弟,之前一直都在缅甸那边治病,回国之后,没有瞧见师父,听人萧道长把他们接到了茅山来,以为他也在,就找过来了。 陆左母亲听到我这般,直摇头,唉,他自己做这个,就挺危险得啦,还拉你进来做什么啊? 我解释,我之前被人下了蛊毒,要不是堂哥帮忙,不定就已经死了。 她这才点头,你们两个是堂兄弟,得相互帮助。 陆左母亲年纪大了,熬不住夜,陪我了一会儿,就扛不住了,我劝她回去歇息,而包凤凤也困了,跟我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处理吧。 这话儿完,她自个儿也去找房间睡觉了,把我一人留在院子里。 我苦笑,到底是孩儿,也不帮我安排一下。 我对这儿不熟,也不敢乱动,就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如此熬了半宿,正趴在桌子上困顿不已之时,突然间感觉到院子外传来动静,我抬头一看,却见到先前追逐我的那个韩伊,出现在了院门口。 南无袈裟理科佛:这就是真正的茅山。 - 第六章 这也是茅山 韩伊在门口往里瞧,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幻觉,过了一会儿,突然有两个穿着黑色道袍的男人推门而入,径直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没有再趴在桌上,而是径直站了起来。 来人走到我跟前,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打量了我一会儿,方才不紧不慢地道:“你好,我是茅山宗刑堂弟林若明,请问你进入茅山,可有掌门手令” 我摇头,没有。 他点了点头,那好,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一挥手,旁边另外一人就上前过来拿我,我往旁边避开,一脸警惕地道:“等等,我是包凤凤带进来的,与你们掌教真人也认识,她等萧克明出山了,回头就给我补上” 林若明一脸严肃地摇头,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按照规定,无关人等,是不能擅入的;即便是师姑奶奶,也不能违反,所以你请跟我们来吧。你放心,茅山刑堂会保护你人身安全的,只是限制你的自由而已;等到掌教真人出关了,确认之后,你才能够恢复自由。 我知道这儿是茅山秘境,寻常人是没有办法进入其中的,包凤凤带我进来,已经是违规了,对方这是公事公办,占了理。 如果没有刚才瞧见的韩伊,我或许也就认了。 但是有了那人,我立刻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我犹豫了一下,对林若明道:“要我跟你们走,也不是不可以,是包凤凤带我进来的,我得跟她一声才行。” 罢,我转身,准备往草庐里面走去,而另外一个黑袍道人则将我给拦住。 林若明一脸严肃地道:“师姑奶奶虽然地位甚高,但是年纪不懂事,很容易被人给欺骗了,所以凡是不能由着她的性来。此事必须经过长老会审核,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别逼我们动粗” 他将话给点明,直接摆开架势,一副只要我敢闹,他就立刻动手。 我有点儿纠结了。 我不知道此番跟他们离开,会是一个什么下场,下意识地望了一下草庐,又回过头来,望了一下这两个一脸严肃的男人。 过了一会儿,我长叹一声,我相信萧克明领导下的茅山,应该不是什么宵汇聚之地,所以我跟你们走。 林若明诧异地望了我一眼,然后道:“好的,谢谢配合。” 罢,他跟另外一个黑袍道士押着我,离开了草庐,朝着山外的方向走去。 我出草庐的时候,朝着周围打量了一番,却没有再瞧见韩伊。 难道刚才是我在做梦,韩伊只是我的幻觉 两人一前一后押解着我,在山路上行走,我试着跟林若明套近乎,结果他并不怎么理睬我,让我大感无趣,便不再多言。 一路走,却并不是出山,而是走了另外一条岔路,来到了一个阴气十足的峡谷,继续往下走,峡谷渐渐深入,就有许多的地下洞穴出现,而在这些洞穴的口处,则有许多殿宇出现,最大的一处殿宇之上,写着“茅山刑堂”四个大字。 而路上的时候,我却瞧见“死亡谷”的碑林。 好阴森恐怖的地方。 我开始有些后悔了,而在这时,林若明押着我来到了一处建筑里面,来到堂前,对着上面一个面无表情的人道:“杨师叔,擅闯茅山的贼人已经拿到了。” 堂上那人斜眼瞟了我一眼,然后道:“先把他送到悔心殿关押。” 林若明迟疑道:“梅师叔,这人是包师姑奶奶带进来儿的,据还跟掌教真人认识,如果补一道手续的话,问题应该不大,关在悔心殿里,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堂上那人垂下眉来,看了他一眼,我做事,还要你来教么 林若明慌忙拱手,不敢。 他这般恭敬,堂上那人反而没有再继续教训他,而是解释道:“我刚刚收到一件投诉,也是关于此人的,把他关在悔心殿里,回头一并审理。” 林若明不敢再有异议,拱手领命之后,然后将我给带离了此处。 一出门,另一个黑袍道人便对林若明道:“林师兄,梅师叔和他后面那些人,素来就非常不喜包,你这个时候提她,岂不是连带着得罪人么他们在这里斗来斗去,那是他们的事情,咱们办差就是了,何必多言” 林若明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话。 悔心殿名字听着不错,然而却是一处位于地穴出口的破烂殿宇,用钢筋隔出一间一间的牢房来,四面透风,透着一股尿骚味,臭气冲天。 狭窄的牢房里,除了一张木板床和满是尿骚的马桶之外,什么也没有。 被推入这牢房里,我抓着铁栅栏,对林若明道:“林道长,这就是你请我来的地方” 他锁好牢门,本来准备离开,听到我的话,回过头来,朝着我拱手道:“不好意思,这是上面的决定,我也做不了主。不过你放心,只要掌教真人那边传来手令,你很快就能够出去的。” 罢,他不再停留,而是与人匆匆而走。 他们离开之后,整个大殿之中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坐在了那木床之上,吱吱呀呀的,让我担心会不会一下就坍塌下去。 而就在此时,一声幽幽的哭泣声就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有人在哭。 一开始我并没有当做一会儿事,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那哭声不但没有停止,而且还越来越响了。 这哭声弄得我心里毛毛躁躁的,而就在我快要忍耐不住的时候,旁边不远处却传来了一声喝骂:“马大瘸,你狗日的能不能别这么作了,特么的每天都哭,每天都哭,哭了五年了,你就不能消停一下” 那哭声停止了,传来一个男人婉转柔媚的声音:“呜呜,我被关在这里,都快疯了,就不能顾影自怜一下么” 那人道:“你给关在这里是活该,谁叫你做了那么多的缺德事” 马大瘸不乐意了,什么叫做缺德事儿我不就是在这附近找了几个农家少年乐呵乐呵了几回么,关他茅山啥事儿,凭什么就把我关在这个破地方,每天受那阴风洗涤 那人什么叫做乐呵乐呵,你个卖菊花的货,我都不屑得你。 马大瘸你还好意思我,关在这里的,都是江湖上声名狼藉的恶人大盗,你自己是怎么进来的,需要我当着大伙儿的面一下么 两人吵了起来,而这时又有一个老沉一些的人出来话了,都别吵了,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在对方的伤口上面再撒盐呢 有人叹气,茅山到底要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啊 听到这些人议论纷纷,我的心中不由得沉入了谷底去,才晓得这悔心殿关押的,可都是些江洋大盗。 我不过就是在没有掌门手令的情况下,跟着包凤凤进入了这茅山宗,至于这般关我么 那令之人,到底什么意思 我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如此,我不如大闹一顿,让包凤凤介入,即便她护不了我,也能够想办法找人,将我给弄出来。 此刻我悄无声息地被带走,那家伙若是忘记了此事,或者别人跟她我走了,那我岂不是得在这里待一辈 若是如此,我可怎么办 如此想着,我真的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而这时突然间一阵阴风刮来,整个殿宇里立刻传来一阵呜呜的奇异声响。 这声响一起,原本热闹的大牢立刻就变得一阵哀鸿遍野,那些恶贯满盈的江湖恶棍纷纷叫出了声来。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结果没一会儿,我就感觉到墙上有一阵阴风吹来。 那阴风贴身,立刻就渗入骨髓里面去,冰冷潮湿,宛如刮骨一般的刺痛。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忍,然而第二道、第三道阴风徐徐而来的时候,我就再也忍耐不住了,想要张口叫出声来。 痛,太痛了。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楚,我整个人的神经都仿佛被刺激到了,火烧火燎的。 这就是传中的阴风洗涤么 我咬着牙,死死地忍住,就是不叫出声来,而就在此时,我的胸口突然一热,一股气息从身体里蔓延出来,将我全身都给包裹了住。 聚血蛊 几乎陷入崩溃之中的我这才清醒过来,在聚血蛊的帮助下,盘腿而坐,尽力集中精神,然后开始艰难的修行起来。 不断地修行和冥想,让我与这痛苦渐渐隔绝,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殿宇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结果那牢房门口被打开,两个生脸孔的黑袍道士过来,给我戴上了镣铐,然后押着我来到了殿宇旁边的一处密室里。 进入其中,我刚刚坐下,黑乎乎的密室中突然亮起了一盏灯。 我抬起头,却瞧见韩伊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微笑着对我道:“你以为你搭上了包凤凤,就可以逃得脱我的手掌么” 南无袈裟理科佛:章节名不一样的哦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 第七章 此地非净土 望着韩伊人得志的表情,我的心就望着下方沉落了去。 四目相对。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憎恨,然后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韩伊道:“你在山下,无故打伤了我大哥,这个叫做恶意骚扰茅山家属;只要我呈报到茅山刑堂,经过审查核实之后,就会有刑堂子弟出面,将你捉拿——如果是普通人,将会递交给当地的相关部门;而若你是江湖人物,事情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你昨天夜里,应该瞧见了那一帮穷凶极恶之徒,他们的现在,便是你将来的下场。” 我我那不叫作无故,错不在我,而是你大哥欺行霸市、强买强卖,倘若不是我有点儿手段,只怕已经被你大哥的人打成了重伤。 韩伊微笑,你觉得茅山刑堂,会相信你一个外人,还是相信我呢? 我依旧不肯相信,而是执着地道:“茅山刑堂,既然是一个公正的执法部门,必然不会在没有经过调查的情况下胡乱定罪,我不相信你能够一手遮天。” 韩伊表现得很轻松,冷笑着那就走着瞧咯,让你看看得罪了我韩家的下场。 我双手撑着桌面,咬牙道:“我突然不见,凤凤不会不管的。” 韩伊哈哈大笑,对了,我真的很奇怪,你怎么会跟那祖宗走到一起来的。不过不要紧,茅山宗的人都知道,这祖宗的忘性大得很,可能你昨天能够将她哄得团团转,不过那又如何?她不定回头就将你给忘在脑后了——而且,今天早上,我已经找人给她送了一整箱的巧克力,恐怕她现在已经吃得不亦乐乎,早就不记得你了吧? 啊? 听到韩伊的话语,我的脸不由得阴沉了下来。 因为我感觉他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错。 十岁孩的心思,究竟有多成熟,虽然我研究过儿童心理学,不过这个东西我却并没有太多的概念,特别是在这种封闭式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更是难以揣测。 相比刚刚与其接触的我,或许韩伊更了解她一些,所以才会觉得送一箱巧克力过去,就能够将人给搞定。 想到这里,我的双手不由捏得紧紧,过了许久,方才道:“不过是打个架而已,用得着这般往死里整人么?” 韩伊听到我的话,不由得笑了,盯着我道:“你这是在服软,对吧?” 我我只是想不通而已。 韩伊突然站了起来,恶狠狠地道:“我从就没了父母,自幼就是我大哥抚养长大,长兄如父,你那几巴掌不但打在了他的脸上,也打在了我的脸上。实话告诉你,我韩伊自从入了茅山以来,就一直秉承着一个理念,那就是一定要做人上人,不能任由人欺负,所以子,你就在这里等死吧。” 他着话,豁然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铁门口,回头的时候,他冷冷地笑了,然后伸出了手来,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一抹。 他的笑容,很狰狞。 韩伊离开了,之前在堂上端坐的那个梅师叔便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地端坐在了我的对面,翻看着方桌上面的卷宗,差不多看完之后,递给了我,你签一个字吧。 他将卷宗推到了我的面前来,然后把笔丢了过来。 什么意思? 我伸出手来,将那卷宗摊开来看,结果发现这居然是一份审问记录。 这份审问记录一问一答,讲述了一个恶人欺压善良商贩的事件,一开始我还觉得有些古怪,而到了后来的时候,我才明白那恶人居然就是我陆。 而商贩,则是韩伊的大哥,那个大排档的老板。 在这审问记录之中,我被描述成了一个吃了霸王餐,不给钱不算,而且还肆意打人,甚至差一点儿还将店老板给打死。 要不是对方跪地求饶,自己在茅山里有点儿关系,不定就已经被杀死了。 这般草菅人命的家伙,别是茅山,就算是我,都看得义愤填膺。 然而事实果真如此么? 如此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审问记录,那个回答的人,居然就是我自己。 而如果我在后面签了字,只怕这案子就真的定论了。 我有些震惊,过了好一会儿,才苦笑着道:“梅道长,你这个审问记录是伪造的,请恕我不能签名。” 梅师叔仿佛有点儿面瘫,听我完,并不生气,而是平静地道:“这个世界上,愚蠢的人太多,而聪明人少。通常来,在这种情况下,聪明人会选择合作的话,因为这样能够少吃很多苦头,而我觉得,你应该是聪明人之一,不要让我失望。” 他得很平静,然而我却很坚定地摇了摇头,你错了,我有时聪明,有时却很执着,面对黑暗和邪恶,我从来都不会妥协。 梅师叔叹了一口气,你果然让我很失望,本来不想折腾你的…… 我望着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我认识你们的掌教真人,如果你想要做什么的话,事后他知道了,我保证你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 面对着我的威胁,梅师叔轻蔑地笑了。 他一字一句地道:“我梅蠹自幼便生长在这茅山宗内,梅家在这一百年里,出了三位茅山长老,两位峰主,底蕴深厚,除了长老会,就算是萧克明,也没有办法对我一言而断;而且我既然要拿你,就不会留下破绽给别人知晓,你若是签了这字,我保你在悔心殿中安然无恙,若是不签,立刻就让你知道后果!” 梅蠹? 这名字,听起来可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啊,他到底跟我有什么仇什么怨,居然会这般地整治于我呢?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不过却依旧咬牙坚持。 死都不签。 梅蠹劝了几句,瞧见我如此死硬,也不担忧,而是轻轻地拍了拍双手。 啪、啪…… 两掌击出,在他的身后,就出现了两个丰姿妖娆的大胸美人,身上的衣物少得可怜,仅仅遮住了两处重要部位,其余的艳光四射,让人不敢仔细瞧去。 不过仔细看脸,就能够瞧得出来,这两个美人,并非实物。 不是实物,便是鬼。 茅山养鬼术! 我下意识地喊了出来,而梅蠹一愣,哎呀,你居然知道这个?也对,毕竟是茅山的看家本领,不过你可曾有过被鬼上身的痛楚? 被鬼上身? 我瞧见梅蠹的脸变得有些阴森可怖起来,而那两个明艳妖娆的美人,她们脸上的肉,一点一点地剥落了下来。 没几秒钟,那美人就变成了血肉斑驳的恶鬼。 这两个恶鬼,朝着我一点一点地靠近,然后趴在了我的身上,流着脓、冒着蛆的脸在我的身上蹭来蹭去,阵阵阴寒往我的身体里侵蚀,那种感觉,比阴风洗涤更加恐怖和真实。 十几秒钟之后,我浑身就汗出如浆,不自觉地打摆子,感觉整个人都已经不行了。 瞧见我的脸,梅蠹从衣服里面摸出了一个瓶子来。 他将那瓷瓶打开,里面顿时就有一股黑烟冒出,凝望着这黑烟,他一字一句地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浑身一颤,是什么? 梅蠹淡然道:“你你认识萧大掌门,这倒是提醒了我,倘若他真的心血来潮提审你,事情不就败露了?所以我这里准备了一份神仙水,它的作用呢,就是让你变成哑巴,顺便将你的脑子搅乱,记忆丧失,并且变成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我想,没有人会愿意为一个傻子来出头,你对么?” 神仙水? 我的眉头一阵跳,忍不住大声吼了起来:“梅蠹,你个狗日的,老子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害我?” 梅蠹摇了摇头,道:“我弄你,并非是与你有仇怨,而是因为这事儿是韩伊托我办的;至于我为何会讨好韩伊那个家伙,是因为他的师父,是茅山的掌灯长老符钧,茅山宗的大管家。能够这实权人物的支持,对于我梅家来,实在是太需要了。自从我那混账叔叔做出那见不得人的事情之后,我梅家在茅山的地位就大不如前了,若是想要重回巅峰,必须要得到许多人的支持才行……” 尽管我听不懂对方到底在些什么,但是我却明白了一点。 这茅山,并非是清明之地。 在背地里,还有许多龌龊的事情存在,而萧克明执掌下的茅山,并非铁板一块。 他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不服他的人,大有人在。 梅蠹完这些话,手一招,我身边的鬼灵便将瓷瓶给接了过去,有一个使劲儿摆开我的嘴巴,另外一个,则将瓶子里面的神仙水,朝着我的嘴里倒来。 我拼命挣扎,却终究无果,感觉那液体滴入嘴中,立刻向下滑落,紧接着我感觉喉咙里一阵火烧一般的疼痛。 呃…… 我整个人都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而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一声童稚的声音:“陆言,陆言你在哪里?” 南无袈裟理科佛:纠正两个错误:第五章里,陆言妈妈,应该是陆左妈妈。 第六章里,有一个杨师叔,应该是梅师叔。 感谢所有善意的提醒者,我会及时修改的,也请一位心存叵测的职业喷子滚开,我不点名,你自己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谢谢。 < 第八章 石洞子做梦 我的双手捂住了脖子,下意识地想要叫出声来,结果最终只有嘶嘶的声音,而一股恐怖的乏力感则蔓延到了我的全身来。 我想要奋力挣扎,结果那手铐脚镣限制了我的一切。 我瘫倒在座椅上,感觉整个人快要死了去。 而包凤凤突然的出现,也打乱了梅蠹的计划,他略微有些惊慌地站了起来,左右瞧了一眼,拍了一下那墙壁上的一块方砖,立刻有一道幕墙升起,将我给遮掩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包凤凤则在门外使劲儿地敲,大声喊道:“陆言,你在这儿么,快点出来,快出来!” 那幕墙只是一个幻象,并不能格挡什么,所以我能够瞧见对面的情形,也听得到包凤凤的声音。 不过显然对面却瞧不见我这儿的情形。 梅蠹瞧了我这边一眼,变得笃定了些,见桌面上的东西稍微收拾一番,然后站起身来,将那铁门的锁给打开。 铁门刚刚一打开,一身白色道姑袍的包凤凤就挤了进来,往里面望了一眼,然后道:“梅、梅……唉,你叫梅什么来着?” 原本我以为是面瘫的梅蠹此刻的表情突然变得生动了起来,温和地道:“包子师姑啊,我叫梅蠹,梅西峰梅家的子弟,现在在茅山刑堂里面任主事一职,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啊?” 这家伙一脸慈祥,快赶上我以前读学时的校长了。 咦,干嘛提校长? 包凤凤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呢? 梅蠹微笑,一会儿马上要审一个穷凶恶极的大恶人,我这里得事先准备一下,做些功课,免得一会儿出现差错。 包凤凤点了点头,哦,这样啊,对了,我昨天邀请了一个客人来茅山,今天早上却不见了,我找了好久,有人跟我是被带到刑堂这边来了,我就过来看看——你有没有见到他啊,他叫陆言,有这么高吧,长个娃娃脸,模样不错,就是看着挺怂的……” 我勒个去? 我在这女孩儿的眼里,难道真的有那么不堪么? 挺怂的,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边喉咙火辣辣的,身子几乎都快要失去知觉,有口难,就指望着包凤凤能够看穿对方的这伪装,没想到她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发现,跟梅蠹聊了起来。 那梅蠹是个老狐狸,至少要比我厉害许多,他先是一愣,然后道:“包子师姑,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他走了么?” 走了? 包凤凤一脸惊讶,没有啊,他怎么会走了呢? 梅蠹道:“昨夜的时候,刑堂收到看守山门的王哲传报,包子师姑您带了一个没有经过掌门手令和长老会批准的人进了茅山,让我们刑堂去调查一下那人的身份,于是刑堂就派了两名弟子过去,与其见面;那陆言挺配合的,过来接受了调查,在得知此事违反了茅山的有关规定,并且经过我们的批评教育之后,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且提出先行离开茅山,回头等到掌教真人出关之后,再通知他,对了……” 他从卷宗里面拿出了一个纸条来,递到了包凤凤的手里,这是他留给你的纸条,你看一下。 是么? 包凤凤接过纸条来,念道:“凤凤,在经过刑堂有关领导的教育之后,我深刻地认识到了擅入茅山的错误,觉得未经允许,在此停留实在不妥,决定先行离开,等萧克明出来之后,通知到我,我再依规而入,再见。” 念完,她顿时就急了,哎呀,他这人怎么这样啊,好的一百颗巧克力,居然就赖账了,哼! 梅蠹则苦口婆心地劝解,包子师姑,你也是知道的,自从上一次杨贼作乱茅山之后,长老会对于茅山门禁之事,特别的重视,如果胡乱违规的话,麻烦很大的,你还,怪不到你头上来,但是因为此事,给传功长老惹上麻烦,我想你也不愿吧? 包凤凤不乐意了,我做的事,凭什么扯到我姑姑头上来啊? 梅蠹咱们这么想,但别人未必能够理解啊,邓长老得道升仙,留下你这么一个徒弟,而萧长老此刻是你的监护人,你犯了错误,长老会的人可不就是拿捏她么? 包凤凤怕什么,我姑姑是传功长老,地位尊崇,萧克明又是掌教真人,谁敢在背后嚼舌根子? 梅蠹叹了一口气,话是这么,但是你想过没有,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长老会掣肘的力量才越发的强大,连掌教真人行事都心翼翼的,很怕被人抓到痛脚,何况是传功长老呢? 包凤凤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道:“唉,气死了、气死了,一点儿也不好玩。” 梅蠹故作亲近地道:“包子师姑,这话儿也就是我对你讲而已,寻常的人,哪里会跟你讲这么多曲折?我也只是希望你能够懂事一点,毕竟萧长老一个女人家家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你对不?” 他得亲切,包凤凤也点头,老梅啊,你不错,挺好的,比梅浪那老疯子强。我知道了,回家了,好饿啊…… 她走就走,转身离开。 梅蠹望着那铁门,不由得悠悠道:“起萧应颜啊,这个美人,若是有朝一日落入我的手里,嘿嘿嘿……” 他似乎在幻想着什么,而过了一会儿,有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年轻道士走了过来,低头道:“师父,那姑奶奶出谷了。” 梅蠹此刻的脸冰寒如水,完全没有刚才与包凤凤话的和颜悦色。 他冷冷地道:“怎么会让她就这样毫无阻碍地闯进来了呢,你们这帮人,难道都是吃屎长大的?” 那年轻道士给吓得直哆嗦,低头道:“那姑奶奶一进来,就直接往里面闯,她辈分高,身手又好,弟子们实在是拦不住啊……” 梅蠹将包凤凤骗得团团转,心中颇为得意,此刻也只是借机发作一下,稍微敲打一番之后,吩咐道:“她心思单纯,但未必没有疑心,所以这家伙不能放在悔心殿了。你给安排一个关禁闭的地洞子,把他给塞进去,务必要瞒过这段时间,知道不?” 那年轻道士点头,好,不过他现在…… 梅蠹挥了挥手,你不用担心,这子吃了冯长老配的神仙水,那玩意神仙吃了都得倒,他凡人一个,实在是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他罢,手一挥,一直缠在我身边的那两个阴灵化作一道光,飞入了他的衣袖里去。 梅蠹离开了,而那年轻弟子则拍了一下墙面,那幕墙落下,他走到了我的跟前来,瞧见我一脸痛苦的表情,不由得叹了一声,唉,你谁人不好惹,偏偏惹上了我师父毒手阎罗梅蠹,他可是咱刑堂最刁钻歹毒的刑讯主事,也怪不得谁,这就是命,你认了吧。 他念念叨叨,将我的眼睛给蒙住,紧接着一只手就将我给拎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这人走路,大步流星,我被他扛在肩上,摇摇晃晃,不知道过了多久,给解去手铐脚镣,塞进了一个狭窄的空间里来,这个时候我已经是浑身僵直,几乎不能动弹了,想要伸手去将蒙在双眼之上的黑布,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不断地喘气,努力让自己集中起精神来。 过了好久,我终于艰难地拉下了眼前的黑布,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我往周围摸索了一番,发现这儿居然是一个坚硬无比儿的石洞子。 这石洞子很矮,只能蜷缩在里面,根本就站不起来,我往前爬了几米,发现门口这里,有婴儿臂粗的铁栅栏,又密又粗。 我竟然被关在了这么一个地方。 往回爬的时候,我不心摸到了几根骨头,顺着往周围的地方摸,结果却是摸出了一个骷髅头来。 那一刻,我的心都凉了。 我不是害怕这骷髅头,而是想到这里居然死过人,那么我会是下一个么? 缩在洞子的最底部,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感觉自己好像立刻就要死了一般,过了一会儿,就在我即将陷入绝望的时候,身体里的某一处地方,突然传来一股热流。 我能够感受得到聚血蛊的意识在与我连接,让我不要恐惧。 我能够感受得到它释放出来的暖意,心中突然安静了下来——那神仙水虽剧毒无比,但是我不是还有聚血蛊么? 之前的它之所以没有现身,想来是害怕被那梅蠹发现,所以才会隐而不发。 此刻,确认了无人关注之后,它终于开始施展全力来了。 因为我与它,生死与共。 我开始感觉到了一阵暖洋洋的力量漫步全身,这种暖流跟神仙水那种强烈的腐蚀性气息有着截然不同的性质,双方在我的体内厮杀,你来我往,这使得我有些扛不住,冷汗直冒,整个人不断地发晕,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轻松了一些,聚血蛊似乎占了上风,心中绷紧的那根弦这才松了一些。 我终于忍受不住,蜷缩在那石洞子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在这个时候,我做了一个梦。 一个关乎于我未来的梦。 南无袈裟理科佛:这是陆言至关重要的一个梦,觉醒,就在今日! - 第九章 聚血蛊一梦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的仿佛是一位将军,面对着一群身手恐怖到爆的修行者队伍,我与同伴在一起,奋力厮杀,拼尽了全力。 然而最终我们却还是败了。 我瞧见那名羽扇纶巾的士在高声厉喝,我们无数死去的战士又重新复活,蜂拥而至,将我们的王城给攻陷,在漫天的刀光剑影之中,我瞧见了我们的王,他一转身,将都城葬送在了熊熊烈焰之中,然后奔赴了另外的一个战场。 我们被阴了,腹背受敌,而在这最关键的时刻,王并没有选择回转兵力,而是将自己的生命,集中在了不远处的黑暗之中。 一股悲愤的情绪从我的胸口蔓延出来,五个人骑着烈马,奔赴四方,口中高呼:“复国!” 复国! 复国! 复国! 那厉喝声在我的胸膛里反复回荡,我便如同那一位亡国将军一般,举起手中的长刀,奔赴战场,然后被人从身上飞掠而过,将我的头颅给毫不在意的砍下。 我满腔的怒火和本事,却在对方如虹的气势之中,走不过一招。 恐怖,那士身后的骑兵队,就好像一条浩浩荡荡的巨龙,毫不留情地从任何人的身上践踏而过,直指王城。 当我最后闭上眼睛的时候,感受到了极度的屈辱和悲愤。 不甘啊! 梦中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现实中的我却睁开了眼睛来,黑暗中我发疯一般的狂吼“复国”,如此过了许久,我方才从刚才那种浓烈到极点的情绪中走脱出来。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过了许久,方才明确到自己的身份。 我是陆言! 对,我是陆言,而不是什么血战沙场的将军。 我没有死,不过此刻却离死并不算遥远了,因为我被人给阴了,然后给塞进了这么一个死洞子里面来,而瞧那梅蠹的意思,是准备将我给弄死在这里。 只是,刚才的梦,为何会那般的真实呢? 我闭上了眼睛,感受到一种真真切切的记忆停留在自己的脑海中,就好像莫名就多了一段人生,那将军生前的点点滴滴,都历历在目,我选择性地挑选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到了后来,我终于找到了让我震惊的玩意。 耶朗古战法! 梦中的那位将军,是古代一位古夜郎王国的武将,而他也是一位强大的修行者,与祭司不同,他常年杀伐征战,对于杀人战技,最为熟悉,了然于胸。 在这段记忆之中,他曾经无数次的在生死边缘徘徊,而最终葬身在了战场。 那是一段让人刻骨铭心的经历,此刻浮现于我的心头,却给了我一种极为强烈的震撼。 我的脑海里,那位将军的耶朗古战法一招一式的演绎,一开始缓慢而有力,到了后来,却变成了一种明悟,招数统统变化为无物,而都化作了战斗的意识。 我的心开始一点一点地变得坚硬,就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带代入了那将军的身份来。 不知不觉,我开始幻想起面前站着一个人。 梅蠹。 面前的梅蠹十分恐怖,他大袖飞扬,两个恐怖的鬼灵在半空中呼啸而过,各种新奇绚烂的招式纷呈而出,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心思忐忑的我,却夷然无惧。 在我的眼中,他有无数的破绽,只要击中一点,貌似强大的他就立刻冰消瓦解。 许久之后,我从这种幻想之中挣脱了出来,出了一身冷汗。 我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些精神分裂了,过了许久,又突然有了一种明悟,那就是这一切,其实都只是一个原因。 聚血蛊。 对,就是聚血蛊,这玩意之所以厉害,并非它的蛊毒强于别人,而在于它能够让人觉醒出苗疆先祖的血脉记忆,甚至能够解开苗疆巫蛊隐藏最深的终极秘密。 这玩意是用十八个身怀苗疆血脉之人的身体作为引蛊炼制的,理论上来,它可以觉醒出十八段的记忆来。 而这些,方才是聚血蛊最为牛波伊的地方。 当年的苗疆万毒窟第一任主人,就是凭借着觉醒了前世远古的记忆,从而获得了再一次的传承,最终才是将其发扬光大,成为曾经的修行三圣地的。 尽管名声狼藉,却已然能够与天山神池宫、东海蓬莱岛并肩而立。 我盘腿而坐,过了许久,突然间肚子一阵咕噜噜地响。 我饿了。 我不知道在这石洞子里待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然饥肠辘辘了,喉咙里干得就像大旱之年的土地,这除了我本身的饥饿之外,还有先前神仙水的副作用。 我特别想喝水,于是下意识地将手摸向了腰间。 在我的皮带下面,藏着一个布囊。 当摸到这乾坤囊的时候,我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当真是天不亡我,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没有被茅山刑堂的人搜了去。 是他们不识货,还是根本觉得我这样的家伙,身上不可能有什么好东西呢? 我猜测不透,不过却轻而易举地从里面摸出了一瓶水来,拧开瓶盖,然后咕噜噜地灌入了火辣辣的喉咙里面。 整整一瓶子水,被我一口就喝了精光。 喝完之后,我意犹未尽地再喝了一瓶,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整个人都恢复了过来。 将瓶子收回了乾坤囊中,我点了一下,发现里面还有三瓶。 我控制着再喝一瓶的心思,开始思考起了我目前的处境来。 我现在最大的劣势,就是身处于这个茅山的腹地之内,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仿佛有着极高的修为,寻常弟子我或许还有战而胜之的希望,但如果是想梅蠹这样的家伙,我只有逃的份。 不过茅山之内,并非都是敌人。 事实上,茅山最有权势的人,也就是那掌教真人萧克明,其实可以算是我的朋友。 而且我相信这偌大的茅山之上,不可能任凭梅蠹和韩伊这样的人当道,一定会有明辨是非的人在,要不然也不会如二春与我所的一般,在江湖上有着鼎鼎的威势。 而我的优势在于,服用了神仙水的我,并没有如梅蠹所想的一般手无缚鸡之力。 事实上,我感觉现在的我,与之前相比,已经变得更强了。 只要不是梅蠹这种级别的高手,我感觉自己都应该能够应付,那么我是否能够够利用这一点,逃离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呢? 乾坤囊中存着好几天的吃食,我稍微填补了一下五脏庙,然后盘腿端坐。 过了一会儿,我来到了这洞子的出口处。 我尝试了一下那铁栅栏,结果发现并不能够打开。 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上面厚重的门锁,还有一点,那就是这铁栅栏上面,有着让人无法触摸的恐怖电能。 这种并非电网,而是一种符箓法阵凝聚出来的效果,蹲在这洞口处,我甚至感觉不到门另外一边的炁场变化,由此可以推论,这儿的守卫远比我想象之中的更加森严。 即便是鬼魂,都未必能够逃脱得出去。 这结果让我一阵心寒。 气愤无比的我使劲儿地踢了几脚那铁门,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结果没有一个守卫之类的家伙过来理我,反而是过了好一会儿,对面传来了一个幽幽的声音:“伙子,你别弄了,这里你是逃脱不出去的。” 我吓了一跳,瞧了前面一眼,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忙问你是谁? 那是一个苍老的女声,沉默了许久之后,她迟缓地道:“我是谁?我已经忘记了,在这个鬼地方待了那么多年,我还能话,这已经是一场奇迹了,就不要问我这么困难的问题了。” 我不由得好奇心大起,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那老妇人沉默了许久,这才笑道:“出现在这里,不都是些恶贯满盈的人么?我或许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吧……” 她发出了凄惨的笑声,自顾自地乐了,我又问她几个问题,结果她却陷入了沉默。 她之所以出现,并且发声,想来应该是让我不要躁动吧? 我恢复了安静,凝望着前方。 我想,这位语气平淡的老妇人,当年恐怕也是名动江湖的一方人士吧,时至如今,竟然落得如此下场,而我居然还能够与她一般待遇,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安下了心来,守在洞口,盘腿而坐,开始在脑海里回忆起先前的那梦,然后按照着古法行气,淬炼筋骨。 那段记忆反复不断地提醒着我,此刻的我到底有多么脆弱。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传来了脚步声,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送饭的人,然而等那脚步走到近前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在轻声叫我:“陆言,陆言……” 我睁开了眼,惊喜地低声喊道:“凤凤,你怎么来了?” 黑暗中,有一对明亮的眼睛眨啊眨,对着我笑,我怎么能不来呢,你可还欠我一百颗巧克力糖呢? 我不是有人给你送了么? 她使劲儿摇头,呸,我要的是意大利的,那味道才够好…… 南无袈裟理科佛:10月21日14时,《苗疆蛊事》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做客网易直播间,与你畅聊民间神奇巫蛊之术!g.16./ntes/speial/0040f8/seventlive.htl?rid=69686 呃,就是这样,大家明天有空的,可以去捧一下场 - 第十章 穷凶且极恶 听到包凤凤这般,我却忍不住快要流下眼泪来。 这孩儿被看着样子好像憨憨的,满脑子里只有吃的,不过那智商有的时候,简直就是爆棚啊——抛开立场来看,我觉得那梅蠹的做法几乎都天衣无缝了,就连留给她的纸条都提前准备好了,恐怕是我自己,都会觉得上了套,没想到居然被她给识破了。 更加妙的是,她的表现把梅蠹这老狐狸都给蒙在鼓里,只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却不知道自己的底牌全部都给暴露了。 至于所谓的巧克力借口,我倒不知道她是在玩笑话,还是确实如此。 现在的零零后,好可怕啊,这让俺们八零后可咋活? 包凤凤找到我之后,先是询问我此刻的身体状况,我没事,我现在好得很,感觉能够撂倒几个壮汉都没有问题,她便隔着栅栏,伸手递了一包的东西给我,我接过来一瞧,却是昨天尝过的桂花糕。 包凤凤很认真地道:“你在这里待了两天了,估计没有什么吃的,先垫吧一点,肚子饿了,可不好跑路。” 着话,她低头研究起了那洞子前的门锁来。 我有些犹豫,对包凤凤道:“这刑堂大牢戒备森严,高手林立,逃的话,未必能够逃得出去;不如你去找那萧克明,或者谁出面,通过正规的途径来救我,这样可好?” 包凤凤烦躁地摇了摇头,哎呀,萧克明在后山装死,姑姑一直不回来,我现在也找不到值得信任的人。 我他们这么搞,终究会出事的,你只要把事情捅上去,就应该没问题的。 她依旧摇头,这个没有问题,怕就怕他们真的狠下心来,把你给灭口了,到了那个时候,上下串通,谁也找不到破绽的。 她的头脑清楚,分析准确,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也没有了法子,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呢? 包凤凤我先把你给救出去,放到一个人那里,让他保证你的安全,至于惩治梅蠹这个老东西的事情,就等萧克明回来了再——哎呀,好麻烦啊,这个封魔阵,我师父以前教过我的,我怎么能够忘了呢? 家伙嘀嘀咕咕,手舞足蹈,过了好一会儿,那铁门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她也恼了,直接将中指一咬,然后将鲜血涂在了门锁上。 “哎,上面有电呢!” 我先前被那铁门上的阳刚雷电给弄到过,瞧见她伸出手来,慌忙提醒她。 她却并不在意,手指顶在了门锁上,恶狠狠地道:“你不是封魔么,来啊,看看能不能封得住我!” 这般着,那原本让我为之深深畏惧的铁门,突然间发出一阵让人牙齿发酸的声音,紧接着我感觉到整个炁场就是一阵抖动。 吱呀…… 那铁门居然被打开来了,我望着打开的铁门,和一脸得意的包凤凤,大为诧异,你这是怎么弄得,这样也可以么? 包凤凤过来牵着我的手,它是封魔,不过魔头太大,过载了,就自动报废了呗。 我不会吧,你是什么魔头啊? 包凤凤得意地我啊,我贪吃狂魔,恐怖啊,啊,我要吃了你…… 孩子话真的不靠谱,我跟她往外走,刚刚走了两步,对面的石洞子里就传来了一声低沉而急促的话语:“等等,妹妹,拜托你们把我也给一起带走吧,好么?我可以帮你们做很多事情的,如果要是有人过来,我还可以帮你们引开对方……” 包凤凤看了她一眼,诧异地道:“咦,你不是那个黑花啥的么,你怎么还活着?” 那老妇人慌张地喊道:“对,对,就是我,你认识我么?” 包凤凤翻了一下白眼,你杀了那么多的人,还好意思让我带你走?陆言他是被人栽赃陷害的,我带他走,解释清楚了就什么事都没有;而你,把你放出去,可不知道有多少家法等着我呢,你当我傻呢? 姑娘这么有原则性,倒是让人诧异,那老妇人见软的不行,立刻就来了硬的,你们不带我走,我可就喊了。 包凤凤走到她的洞口,打量了一下,然后将手一挥。 几次挥舞之后,她突然拍手哈哈笑了起来,我问她怎么了,包凤凤笑着我想起来了,真的想起来了,原来这封魔阵居然是这样的,我先前好蠢,居然忘了——嘿,老婆子,你不是叫么,你倒是叫啊,看看我加强了的封魔阵,是否能够屏蔽得了你的这叫声? 她得意洋洋,而对面的洞子则是一阵沉默。 显然那老妇人是抱着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对面前这包子脸女孩根本就没有办法。 处理完了这呱噪的老妇人,包子带着我往外走。 这里是我之前瞧见的那些地穴里面,先前的阴风就是从那洞子最深处徐徐吹出来的,我们从岔道走出,来到了主道上,一路上不但地借助着障碍物躲避,还绕过了两个岗哨。 包凤凤别看年纪不大,但是身手却厉害得紧,对于这里也是十分熟悉,带着我一路走来,行云流水,流畅得很,仿佛经常来这里玩儿。 奇怪,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没事跑着破地方来干嘛啊?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感觉好像快要离开地穴口子了,没想到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身后一阵阴寒冰凉。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 鬼灵! 我下意识地将手往身后猛挥,结果抓了一个空,回过头来的时候,黑暗中我瞧见一道青色阴冷的光,朝着后面仓皇离开,而瞧那模样,可不就是之前从梅蠹袖中滑落出来的两位鬼侍女之一么? 被发现了! 我顿时就是一阵心惊肉跳,一把抓着包凤凤的手,我们被发现了,快点跑。 包凤凤之前潜入进来的时候,一路通畅无比,并无鬼灵巡视,所以也没有太在意,而现在听我得紧张,也有些慌了,使劲儿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我快步朝着外面跑去。 刚刚跑了十几步,突然间前面出现了一个黑影,拦在了我们的前面。 我们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朝前望去,却见幽幽的黑暗中,浮现出了梅蠹那一张阴沉刻板的脸孔来。 他拦在了我们的面前,然后平静地道:“三更半夜的,包子师姑来我们这刑堂天坑做甚?你知不知道,刑堂天坑可是仅次于茅山后院的禁地,闲杂人等,若是没有刑堂长老的手令而随意闯入,任何刑堂子弟都是可以随意击杀的?” 随意击杀? 我的全身一下子就挺直了起来,知道这家伙也是狗急跳墙了,看样子是准备杀人灭口了。 想来也是,他做的这种龌龊事,私底下的话,倒也没事,倘若是暴露出来,就算他老子是茅山的掌教真人,也未必堵得住上下之间的悠悠之口。 因为这实在是太卑劣了。 包凤凤以为我受尽折磨,拦在了我的面前,气呼呼地冲着梅蠹道:“你不是陆言已经离开茅山了么,为什么他会被关押在重刑犯的地洞子里,你这个骗子,看你怎么给我解释?” 梅蠹面无表情地道:“你之前找我的时候,他的确是已经离开,不过后来刑堂接到了掌灯长老座下弟子韩伊的申诉,陆言此人在山外为非作歹,打死打伤我茅山子弟家属,此事归属于刑堂的责任范围,于是我们出手,将其抓捕归案,并且将他打入地洞子,并无不妥。” 包凤凤气愤地道:“你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胡八道!” 梅蠹的城府十分深,不冷不淡地道:“刑堂之事,复杂无比,包子师姑你又不是梅某人的主管领导,也不是长老会的任何一位成员,有什么事情,我没有必要实时通知于你。” 包凤凤那你现在打算怎么样? 梅蠹淡定地道:“擅闯大牢,劫持重犯,按律当同罪,虽然包子师姑你的地位崇高,但也不能违例,所以我得先把你和陆言给押回地洞子里,等待着掌教真人和长老会的发落。” 他得有理、有力、有节,仿佛公允无比,然而我却冷笑了,你是准备把我们给关押起来,然后好灭口,是么? 梅蠹平静地道:“我是做我分内的事情,至于你们怎么想,与我无关。” 包凤凤从没有遇到过对她这般不敬的茅山子弟,顿时就火冒三丈,从腰间解下一根鞭子,猛然一抖,那鞭子居然就冒出了腾腾的火焰来,而她则在甩了一个响鞭之后,恼怒地喊道:“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梅蠹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把我给拿下!” 梅蠹打了一个响指,突然间有八朵绿色幽冥的火焰升起,紧接着将整个空间围绕,周遭的景色立变,仿佛陷入法阵之中。 这时的梅蠹已然消失于法阵之中,而他的话语则幽幽地传了过来:“一个屁孩子,一个刚刚喝了神仙水的废物,这样的两个人我都不能够拿下的话,这茅山梅家鬼修,只怕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好大的口气! 南无袈裟理科佛:敢对包子都杀人灭口,这心思,不愧是梅浪家的人,就是一个字,浪! - 第十一章 瞬间打麻将 举手投足之间,阵法便成。 梅蠹的手段实在让人为之惊悸,望着那漫天的鬼火,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而包凤凤则略微显得有些不屑地道:“八阵鬼火图,这种旁门杂家的手段,也就只有你们这帮外门子弟能够用得出来了,实在寒酸。” 她自幼便在茅山最顶尖的法阵之中厮混,眼光自然要比旁人高,这在我看来深不可测的法阵,在她的眼里,却被做是寒酸。 黑暗中,传来了梅蠹压抑愤怒的声音:“寒酸?呵呵,就让你们瞧一瞧,这寒酸的法阵,是如何将你们给碾碎的!” 他罢,周遭的八朵鬼火便腾然而起了来,化作万般光芒摇曳。 如此走马观花,仿佛永远转动下去一般的时候,突然间一团火焰炸裂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浑身火焰的男人来。 那家伙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挥舞着双手,一大团的火焰就直接朝着我家的头上砸了过来。 冥火? 包凤凤不屑地道:“就凭着,你真以为能够把我们给烧成灰烬,不留下一点儿证据,对吧?” 她伸出手来,一对略显得有些婴儿肥的手在半空中挥舞。 那火焰朝着我们兜头罩来,我并没有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力,反而有一种如坠冰窟的寒冷,我下意识地一哆嗦,想着要躲开了,没想到那火焰居然在我们的面前停了下来,被包凤凤双手揉捏一阵,就跟那软面条一样,毫无威胁。 她将这一大蓬的火焰给揉捏成了一颗火苗,接着手指一弹,火星迸射,朝着刚才的那火男胸口中飞去。 转瞬即逝。 火星一入火焰男子的胸口,立刻爆发出了更大的一蓬焰火来,在这种熊熊烧的火焰之中,那人形居然开始变形了,就像烤熟的塑料,直接就软趴趴地滑落下去。 而在着巨大的火焰之中,我也瞧见了梅蠹的身影。 他躲在了冥火的外围,双手朝天,正在努力地掌控着整个法阵,此刻的他,脸上则显得有些惨白,瞧见包凤凤一举便破掉了他最为得意的鬼火,顿时就着急了双手挥动如风,另外七个火人同时从鬼火之中跳了出来,然后手中的火焰不断烧,冲着前方冲去。 面对着这样恐怖的气势,我已然是心惊肉跳,而包凤凤却毫不在意,身子一立,脚踩罡步,瞬间就变换了好几个方位。 紧接着,她的双手往前后各是拍了几掌。 我在旁边看着,觉得这几掌十分的微妙,有着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画龙点睛之笔,堪堪书写到了最妙的时候。 果然,包凤凤几掌拍下,在我们的周围居然形成了一个类似于防护罩的屏障,将四周的火焰都给遮掩,不管这火舌有多凶猛,都难以抵近跟前来。 她轻松化解了梅蠹处心积虑的法阵,不由得拍手嘲笑,瞧一瞧,我你寒酸吧,还不信? 梅蠹也是被惹火了,怒吼了一声,紧接着从那阵外跳了进来。 他是准备亲自动手了。 梅蠹从半空之中飞跃而来,手中抓着一根九节铁锏,陡然挥扬一下,有呜呜的哭泣声传入我们耳中,我浑身一僵,脑子里如有重锤砸落,眼前就是一黑,紧接着瞧见梅蠹破开火焰屏障,直接杀入跟前来,将那九节铁锏朝着包凤凤的额头上砸落而来。 好凶狠的手段,他真的是一点儿顾忌都没有了么? 眼看着那鬼哭狼嚎的九节铁锏就要砸了过来,我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从乾坤袋中拔出金剑,朝着前方猛然一递。 铛! 包凤凤本来早有防范,朝着后面滑开,没想到我居然这般利落,出手帮她给挡住了,诧异地望了我一眼,哎呀,不错啊,你子也是挺有本事的。 相比较于包凤凤的惊奇,梅蠹则完全就是震惊了。 因为我这一剑,直接将他那凶猛的九节铁锏给挡了回去,坚决而果断,这手段跟之前被他审问的那个弱鸡,就好像完全不是一个人。 他往后退了几步,一脸诧异地道:“你怎么可能还能站着?” 对啊,喝了神仙水,此刻的我,不是应该躺在地上么? 为何还能够拔剑,与他对敌? 想必梅蠹此刻的脑子里,完全就是一团浆糊,而我也没有跟他多做解释,而是长剑一递,主动地朝着他进攻了起来。 在梦中,我无数次地撕碎了这个戾气十足的黑执事。 现在机会在眼前,我哪里能够放过? 我一开始的时候,长剑递出,到底还是有些生疏,仅仅凭借着之前在林中的手段劈砍,三两下,差一点儿就被梅蠹的九节铁锏给拨飞了去。 不过到了后来,我在梦中继承得来的耶朗古战法,就源源不断地涌入到了我的脑海里来。 那不是一种套路性的战技,完全是一种从战场上面生死拼搏出来的经验和领悟。 一开始它不属于我,但是不知不觉间,我就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和那位耶朗将军融为了一体,两者不分你我,与面前这一位让我恨之入骨的家伙殊死拼杀起来。 梅蠹的修为毕竟要高出我一大截,又是自的修行底子,应对我并不困难。 然而时间拖得越久,他的脸色就变得越发的深沉。 到了后来,他已经开始被我追着打了。 这件事情,着实是有些恐怖,因为我的成长,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能够看见,这使得梅蠹有一种瞧见了妖怪的古怪感觉,到了后来,他突然间就猛然一个跃身,跳出了阵外去。 而这个时候,包凤凤也正好将那法阵给破解了去。 四周的鬼火一笑,周遭立刻变得空旷起来,我们再左右一看,却再也瞧不见了梅蠹的人影。 破阵而出,包凤凤并不着急离开,而是踮起脚尖来,使劲儿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哎呀,大个儿,你真的不错呢,怎么感觉你离开的这两天,整个人就变得厉害许多了,到底怎么回事? 脱离了战斗之后,我紧紧捏着金剑,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倦,苦笑着就是做了一个噩梦。 她笑了笑,似乎也相信了。 两人出了地穴,瞧见四周一片漆黑,好像刚才的战斗并没有波及到外面一般,包凤凤拉着我的手,带着我一路走,一直来到了山谷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问她怎么了,包凤凤却不理我,若是朝着前方乖乖地拱手道:“刘师兄。” 又有人? 我往前方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瞧见,正诧异间,却听到有一个老人的声音缓缓传来:“包子,你没事跑来我刑堂,并且劫出了一个在押犯人,为什么?” 包凤凤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却显得心翼翼,对那人道:“刘师兄,他不是你们的在押犯人,他是我朋友。” 那人是不是刑堂的在押犯人,我一眼就能够瞧得出来,你不用狡辩——看在邓师叔的面子上,我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不过这个人,得留在刑堂,不能让你带走。 包凤凤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不行,你们刑堂里面有坏人,我如果不带他走,他迟早得死在那里的。 坏人? 那人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你的坏人,是哪一个? 包凤凤举起手来,就是梅浪的那个侄子梅蠹,刚刚还把我们给拦住,想要把我也给杀了灭口呢,要不是我稍微有些手段,可就已经死在你们这里了。 那人寒声道:“他敢?” 包凤凤气愤地道:“他就这么做了,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呢?” 她这般一,立刻提醒了我,不知道黑暗中这位刘师叔,是不是跟梅蠹一伙儿的,而这时又有一个人过了来,包凤凤一脸欣喜地喊道:“雒师兄,你来了?” 南无袈裟理科佛:师叔来了一堆,是不是可以讲讲道理么? - 第十二章 三堂会审中 雒师兄? 我下意识地又退了一步,甚至有一种扭头就跑的冲动。 此刻的我已经相信,包凤凤绝对是萧克明的师姑,那么她的辈分绝对很高,她喊师兄的这帮人,也必然是掌管茅山的长老级人物,在这样的人面前,我一个私入茅山、又挣脱逃狱的家伙,实在是没有什么底气。 就在我彷徨惊慌之时,黑暗中的两人缓步走到了跟前来,两人彼此施礼,而包凤凤则跟我介绍,这是茅山的刑堂长老刘学道师兄,这是执礼长老雒洋师兄。 完,她指着我,道:“这是陆左的堂弟,也是他刚收的徒弟陆言。” 陆左的堂弟? 那两个老人本来并没有多留意我,然而这话儿一出口,都朝着我望了过来,我想着不能坠了我堂哥的面子,当下也是拱手,不卑不亢地朝两位见礼。 不知道是不是陆左的面子大,这两位老人居然也朝着我微微回礼。 当然,面子归面子,我毕竟修为太低,见过礼后,那刘学道便望向了执礼长老雒洋,雒长老怎么有时间来我刑堂? 雒洋抚着长须,我先前接到包子的纸条,她想让我帮着他藏一人,心里觉得不安,怕他闯祸,就过来瞧一眼,没想到这东西到底还是蛮干了——你这孩子,有什么事情,直接跟大人了便是,何必在这里偷偷摸摸,落了下乘? 包凤凤抱屈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茅山这么大,等你们问的事情真正落实下来了,人都已经死了八回,我哪里等得及呢?” 刘学道全程黑脸,包子,你这么,是对我刑堂意见很大咯? 他的话刚刚完,旁边跑来一个中年的黑袍道士,冲着他行了一礼,而刘学道在道:“乾坤,你把这子的档案念一下吧,我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关于我的档案,总共有两份,那个中年黑袍道士先念了一份擅闯茅山的案宗,紧接着又将我与韩伊大哥之间的冲突和投诉提了出来讲。 那梅蠹是刑堂的老人了,做的卷宗天衣无缝,听完之后,两个老者的脸色都有些变了,连站在我们这边的雒洋都有些吹胡子瞪眼,陆左这人不错,但是家里的亲戚,当真有些不像话了…… 我瞧见他们都有些相信那卷宗,不由得急了,站出了一步,道:“各位可否能够听我一言?” 刘学道低垂着眉头,这卷宗你都签名了,可见你是认罪了的,还有什么话要? 我顿时就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底里直往头上冒,怒声道:“我不认罪!” 哦? 刘学道似笑非笑,却懒得跟我多言,而他旁边的那中年道士则问我道:“这位兄弟,证据确凿,你也签字画押了,还有什么可以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一句地道:“事情是这两件事情,但绝对不是那卷宗上的一般,梅蠹完全就是在颠倒黑白,上面的供述也并不是我的,至于你们的签字画押,也根本不是我的——他曾经用茅山养鬼术胁迫我,甚至灌了我神仙水,而即便如此,我也没有被他的刑讯逼供所逼迫成功。就因为这事儿,我和凤凤,方才会被他灭口……” 灭口? 本来不打算话的刘学道眉头陡然一扬了起来,沉声道:“年轻人,看在陆左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于你,但是你也别信口胡言,在我茅山刑堂之下,怎么可能会有灭口之事?” 你不信? 此刻我也没有半点儿隐瞒,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出来。 我先前在南方工作,算是半个管理人员,这承上启下的职位,最需要的就是语言描述能力,毕竟稍有差错,就会出大问题,所以这每天的早会晚会地开下来,我别的没有学会,语言的组织能力倒是提高许多,此刻将事情的整个过程讲述出来,倒是也能够基本还原,没有太多的疏漏。 刑堂长老刘学道和他的大弟子冯乾坤,几乎是黑着脸听完了我的讲述。 待我讲完之后,现场几乎是冷场了好几分钟。 过了一会儿,那冯乾坤沉声道:“兄弟,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讲,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的那些话,若是真的还好,一切皆休,若是假的,即便你是陆左的徒弟,茅山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心底无私,神态自然硬朗,对着他坦然道:“我为我的一切负责,如有虚言,天打雷劈。” 冯乾坤还待多言,那刘学道举起了手来,平静地道:“别废话,去传梅蠹和林若明过来。” 冯乾坤转身离去,而旁边的执礼长老雒洋则在旁边打圆场,咱也别堵在山谷门口了,刘师兄,你这里可有茶汤,我老雒也是多年未曾来过你这儿,也不招待一杯茶? 他这般着,我们方才回到了附近的一处里来。 刚刚落座,茶都没有上,冯乾坤就赶来了,他拱手道:“师父,林若明带来了,不过梅主事今天请假,许是回家去了……” 包凤凤吃惊地大声喊道:“怎么可能,我们刚刚还在那地穴里碰到他!” 刘学道的脸色越发难看了,瞪了冯乾坤一眼,道:“那就是梅华殿那边去找一下,找不到人,你就别回来了。” 冯乾坤点头离去,他刚刚走,前几日押我来到刑堂这里的林若明就过来了。 他一拱手,挨个儿地拜见,刘学道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喊了,你把当日的情形一一来。 那家伙是个聪明人,瞧见堂上这状况,知道梅蠹应该是东窗事发了,也不慌张,将当日押送我的情形给一一讲来,还重点了两点,第一就是我当日十分配合,并没有与他们这些办案人员起冲突,这算是给我卖了一个面子,其次则不动声色地讲述了一下梅蠹的违规状况,也就是把我给关押进悔心殿的情况给加强了明。 刘学道脸色发黑,梅蠹为什么要将陆言安排到关押重刑犯的悔心殿去,这个你可知道? 林若明拱手,梅主事陆言身上还有一件案子,两案并作一案,为了防止他太过于倔强,就让他先吃点儿苦头,杀杀威风,弟子曾经反驳过,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只有照办了。 我在旁边苦笑,其实悔心殿倒也不错,虽有阴风洗涤,但至少也有吃有喝,那地洞子就有些惨,反正几日,是滴水未见,差点儿就饿死了。 我这话儿,是火上添油,明摆着打脸。 那刘学道虽然理亏,但也不肯认,平静地看了我一眼,:“你刚才梅蠹喂你神仙水,按理你现在已经是动弹不得了,为何还能够活蹦乱跳?” 我没有话了,因为害怕透露出聚血蛊的秘密,好在旁边的包凤凤也不是善茬,出言道:“哎呀,刘师兄,你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徒弟,陆左唉,苗疆蛊王,他的徒弟能够被神仙水给毒到,这可不就是个笑话了么?” 那些人似乎对我堂哥的手段深有体会,听到她的解释,倒也没有多想,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林若明讲述过了之后,现场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如此又过了几分钟,刘学道率先站了起来,不耐烦地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他难道没有穿纸甲马?” 雒洋一脸平和,笑着师兄莫急,事情既然已经如此,就不会有什么变故,将人都给找齐了,也就明了了。 刘学道沉默了一下,然后自言自语,要不要找韩伊来问一下? 雒洋有些迟疑,这个韩伊,是符钧最得意的弟子之一,若是要动他的人,是不是需要跟符钧讲一下呢? 我心中有些惊讶,那符钧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这般大的权势? 就连这牛波伊哄哄的刑堂长老,对他门下的弟子都有些投鼠忌器啊? 这般着,突然间有一个黑袍道士闯入了堂前,对刘学道拱手道:“师尊,冯师兄去了山门,来不及禀报,特命我前来,告诉大家,那梅蠹主事刚才已经快马加鞭地离开梅华殿,除了山门去……” 刘学道拍案而起,怒声道:“什么,人给跑了?” 南无袈裟理科佛:这一下,可就算是清白了,哈哈哈……真的么? - 第十三章 萧克明死了 梅蠹见到事情败露,马不停蹄地逃离茅山,此事已然是一目了然,无需再多解释。 刘学道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仿佛随时都要找人发泄一般。 执礼长老雒洋是人老成精的人物,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起身告辞,刘师兄,你这边还有事,我就不多留了,陆言这孩子,虽没有经过掌教真人和长老会的批准,被包子这孩儿擅自带入山中来,但是你知道的,他是陆左的堂弟,而陆左对我茅山也有些恩情,我这里求个情,便让我先领回去吧,若是有什么问题,你直接来未明峰找我便是了。 事情既然已经至此,刘学道最关键的就是整顿内部,却也没有再多为难于我,而是走到了我的面前来,一字一句地道:“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放心。” 我这个时候也知道不能抓住对方的痛脚不放,于是微微点头,此事既然由刘长老来清查,陆言便放心了。 执礼长老雒洋带着我和包子离开了刑堂深谷,路上的时候,朝着我微微笑,陆左与我,算是忘年之交,所以你也别拘谨;另外此事,你也别过多的责怪老刘,他最近在闭关修行,大部分事务都已经开始交给冯乾坤来做,而刑堂门下事务极多,派系又林立,稍微有些懈怠,也属正常。 我不管这里有多少冤假错案,只要我没有,自然也不会跟这帮大佬计较,也是笑着好,我哪里敢心怀不满,自由了便是。 出了后山,雒洋长老征询了一下我们的意见。 包凤凤目前寄居于后山草庐,跟着传功长老萧应颜一同修行,那儿并无多余房间,而且位于后山,关乎到茅山的许多隐秘之事,我去那儿,并不算方便,所以在得到包凤凤和我的同意之后,将我给带回了他的住处。 执礼长老住在山谷旁未明峰上的一处殿宇之中,与包凤凤分手之后,他递了一对纸甲马给我,让我绑在脚上。 我按着他的明将其穿上,口掐法诀,顿时双腿生风,有抑制不住向前飞奔的冲动。 执礼长老牵着我的手,手心温热,轻轻一带,我便感觉身边的景色呼呼地朝着身后飞奔而逝,整个人就好像真的飞了起来,很远处的山壁直接就往着脑袋上撞来。 要不是执礼长老在旁边带着我领路,恐怕我直接就已经撞死在了这里面。 纸甲马。 这玩意就是《水浒传》里面神行太保戴宗的秘法,没想到真正用起来,就跟坐进了法拉利跑车里面一样,强大的速度让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飕…… 如此风驰电掣,不知不觉,出山上峰,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停下来的时候,我还感觉到身边的景色一直在变换,双腿有些软,止不住地摇晃着。 执礼长老将我给扶住,微笑着道:“陆言,你还挺得住吧?” 我笑了笑,还行,就是腿发软。 执礼长老抚摸了一下白色长须,对着我笑,你腿软是正常的,一开始使用这种法术道器,终究会有些不适应,你多用一些,就会好了。 我笑了笑,感觉自己的笑容跟哭一般。 这时有一道童走了上来,朝执礼长老行礼,他瞧了一下头顶的星月,然后回过头来,对我道:“明日早课,需我主持,我便不与你多聊了,你且跟我的道童去住处歇下,放心,我这儿安全,不会有什么闲杂人等过来打扰你的。” 我朝着他躬身,真诚地道:“多谢雒长老的援手之情,陆言没齿难忘。” 他哈哈大笑一声,然后足尖轻点,人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旁边的道童早有准备,上前过来,与我拱手,然后道:“贵客这边请。” 我随着到道童一起,来到了附近的一个院子里来。 这院虽然不大,却十分精致,充满了木器的美感,一半的楼阁悬空而立,可看山景,着实要比许多风景区的星级宾馆要强上许多。 那道童带我到了房间,又跟我讲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东西,完毕之后,冲着我一拱手,夜已深,贵客且先休息,子杨云上,明日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找我。 我与道童拱手告别,回到房间里来,推开窗户,能够瞧见峰下景色,因为正对山谷,所以能瞧见灯火璀璨。 山风吹来,徐徐而入,这般的风景自然是极美的,直到此时,我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感觉到身上所有的束缚和憋屈都一扫而空了,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不觉就有些疲惫。 人一旦放下了心防,整个人就很容易疲倦,我没有多想,先睡了一大觉。 一夜无梦,次日醒来的时候,我精神抖擞,出了院子,发现四下一片清净,也不敢胡乱逛去,便取出了金剑,在那院子里挥舞。 长剑纵横,我越舞越快,很快就代入了那梦境战将的角色之后,一套耶朗古战法酣畅淋漓地使将了出来,那热气在我的脑门顶上腾腾冒出,化作了一团白雾,而我手中的金剑也由先前那一副破败之样,化作了金光升腾,在照样下灼灼生光。 好、好、好…… 一套长剑舞毕,旁边传来了叫好声,我扭头过去,却见一个眉清目秀、身子高挺的短发女孩使劲儿拍手,朝我叫好。 这女孩儿年纪约二十左右,牛仔裤白衬衫,一身清爽打扮,瞧模样有点儿像是个在校大学生,并非这茅山之上的人士,我摸不清楚对方来路,于是拱手道:“区区技,让姑娘见笑了,不知道尊姓大名?” 那女孩儿挥了挥手,看你打扮也应该是外面来的,话怎么怪里怪气的,我叫郭芙玲,你可以叫我郭。 我迟疑了一下,郭? 她十分爱笑,露出一口白牙,不行的话你叫我玲子也可以,我呢,怎么讲,这儿的执礼长老雒洋,是我母亲的叔爷爷,我就是过来玩儿的,你呢? 我点了点头,你好,我叫做陆言,昨天蒙雒长老搭救,就暂居此处了。 郭姑娘是个自来熟的脾气,跟我搭上话,便凑到跟前来,冲着我嘻嘻笑,你好厉害啊,刚才瞧见你施出这一套剑法来,好犀利啊,我感觉我娘家那几个鼻孔朝天的舅舅,没一个人能够打得过你。你才多大啊,就这么厉害? 我我今年二十六。 她她今年二十一。 我:“……” 我想起了我和她不是在相亲,没必要交根交底,于是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啊,我昨天半夜过来的,不知道这院子里面还有人,打扰你休息了。 郭姑娘没事,你挺厉害的,我也是开了眼界,对了,你吃早餐了么? 我摇头,没有呢。 她对我那你跟我走吧,我知道他们这儿的饭堂在哪里,你赶紧跟我走,去玩了,估计就没有什么吃的了。 我背着她收起了长剑,跟着走出了院,迎面遇见了道童杨云上,他朝我们拱手,问两位起来了,是否需要用餐? 我点头,然后他又作了一礼,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郭姑娘都特别热情,不断地询问,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未曾觉得,等到后来,我也有点儿烦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莫名地就突然怀念起了与之有着鲜明对比的虫虫来。 啊…… 我与她分离没几天,没想到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还差一点儿死掉了,如此回想起来,恍如隔世。 在未明峰的饭堂里吃过了些豆浆包子和稀饭,我与那郭姑娘聊着天,而这个时候,包凤凤在道童杨云上的带领下找到了我来,一脸严肃地道:“跟我走,我姑姑要见你。” 你姑姑? 那就是茅山的传功长老萧应颜咯? 我的心猛然一跳,想起之前二春跟我提过的事情,知道理论上来,在这茅山之上,这传功长老的地位,可是仅次于掌教真人的大佬,不知道包凤凤的这姑姑,到底是何方人物。 不知不觉,我就把她跟我在缅甸寨黎苗村的蚩丽花神婆给画上了等号。 也只有那鹤发童颜般的模样,方才能够配得上传功长老一职吧? 我这般想着,跟包子一路下了未明峰,然后来到了后山的草庐,走到了院子里,却瞧见一道袍美女正在陪着陆左的父母着话儿,瞧见我过来了,朝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笑着道:“你就是陆言吧,我是萧应颜,很高兴见到你。” 什么? 我当时的呼吸一下子就停止了,整个人都有些飘——这就是茅山的二号人物? 这不应该是神仙姐姐么? 我愣了半天没话,她笑了笑,走到我面前来,对我道:“我听包子,你是过来找萧克明的?” 我慌忙点头,对,是的。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我道:“你可能白跑一趟了。” 我愣了一下,啊,为什么? 萧长老一字一句地道:“他……唉,他死了!” 单章,写于上架之前的话 苗疆蛊事2,没有卷尾语,也没有佛的絮絮叨叨。 其实起来不习惯,不过想一想也正常了。 所谓絮絮叨叨,不过就是叫屈诉苦,太多的负能量,读者老爷们本来就是抱着放松心情的心态过来的,结果瞧多了,一添堵,不定就跑了。 所以我选择不。 不过没办法,一本书上架,作者难免要写一些上架感言的,毕竟以后的字,准备用来卖钱了,佛写也有了收入,多多少少也得给大家一点儿交代,免得大家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首先回答大家几个很关心的问题。 第一。 问:苗疆蛊事2到底准备讲一个什么样的内容呢? 答:苗疆蛊事2承接苗疆蛊事的天山大战之后的局势和内容,讲述了201年中以后的故事,这个时候,陆左从天山大战之中的重伤之中渐渐复原回来,不过跟之前远不能相提并论,而萧克明回了茅山,接任陶晋鸿成为茅山掌教真人,并且和陶陶准备成亲事宜,邪灵教自佛爷死后,土崩瓦解,而许鸣则在秦伯和幽府神秘老妇人的扶持下接管了残余势力,重组邪灵。 这个时候的江湖,其实并不平静,各种势力横行,心怀叵测者陆续浮出水面,各种势力横行,而左道将会遇到的挑战,将会空前强大,他们还会遇到一件更痛苦的事情,那就是一直以来的支持者和倚靠,也已经不再是以前模样…… 但从茅山来看,你就知道他们身处的世界,有多危险。 苗疆蛊事2所要表达的世界,也将是三部曲里最为恢弘的世界观,所有在前之中曾经出现过的事物,也将一一给予呈现,更多的不可思议和惊奇将会带给大家,也将会出现让人为之惊悸、为之动容和为之感动的一切。 总之一句话,你们想要的,这里都有。 第二。 问:为什么会以陆言为主角呢,我们不喜欢这个家伙,求陆左第一视角? 答:佛的写作习惯,喜欢挑战不同的人物性格,如果直接从陆左的视角起,当初的苗疆蛊事就乜有必要完本了,之所以写陆言,是因为他是一个挺有趣的人物,是的,你们没有看错,他就是很有趣,首先是身份有趣,他是陆左的堂弟,在很久之前就觉得必有大作为的人物,而他还有一个失踪在国外的哥哥,那个大哥陆默,以后也将回归,那个时候的他,也是很有意思的反角;其次是他的性格,一个普通人,我们身边随处可见,事实上他就是我的一个朋友,而如何能够成长为一个富有责任和魅力的真正男人,这个过程,才是我想体现给大家的。 第三。 问:肥虫子会不会再出现,虎皮猫大人化蛋之后,会不会变成翩翩少年郎呢? 答:苗疆蛊事末的时候,我就曾经答应过大家,寻找肥虫子,将是一个最终主线,至于虎皮猫大人,可怜的它现在已经被人给偷走了,至于它将会是一个什么形象重返,这个是一个值得斟酌的东西。 第四。 问:大师兄是否会黑化,变成最终的恐怖大魔王啊? 答:大师兄的地位特殊,他是前传的唯一主角,也是一个霸气而传奇的男子,他曾经打败过最强反派王新鉴,也曾经改写过江湖新秩序,这样的男人,如果能够成为敌人,将是左道和陆言的荣幸;而如果能够成为朋友,也将是一件让人庆幸的事情。至于最终的结果如何,随着苗疆蛊事2的徐徐讲述,将会给你们带来一个不一样的大师兄。 第五。 问:佛,苗疆蛊事2会写多久? 答:苗疆蛊事2签约的字数是两百万字,不过这个并不一定做得准,也许会有很多东西可以展现出来,让大家一起流连忘返,也许因为成绩的原因,暂时打住,留待以后,这个都不准的,佛也就不多。 第六。 问:佛,更新怎么这么慢啊…… 答:这个……如果真正关心佛的读者,应该知道佛现在有多忙,所以为了保质保量,佛已经尽力在用绳命更新了,也希望大家能够多多理解,多多支持。 第七、第八、第九…… —————————————————————— 问题暂且搁在一边,讲一个很重要儿的问题,那就是苗疆蛊事二,之所以会在磨铁,一来是因为版权问题,后续的人物必须在这里进行,二来也是希望有始有终,在哪里出生,就在那里结束。 不过其实有很多读者,并不知道苗疆蛊事2的开播,也不知道苗疆故事的继续…… 佛默默地写着,也希望各位读者老爷能够留下来,给佛撑一个场面,俗话得好,无君子不养艺人,如果成绩不行,即便是我愿意写免费的,网站也未必会愿意让我更新,日子这么长,希望大家陪着佛慢慢地走,如果您走了,佛给你鞠一躬,感谢你之前的陪伴,而能够留下来的,都是真正喜爱苗疆的朋友,佛也不会辜负大家儿的期望,努力将后面儿的事情给写好了,也希望能够继续走下去。 努力,加油,这就是佛唯一能够做到的,也是我希望能够传递给大家的。 还是那句老话,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儿的捧个人场,兄弟出门在外靠朋友,写书这东西,没有大家的撑场是,谁也走不下去,这钱也不多,一天几毛钱,一个月十块钱,没有谁负担不起,就当买个早餐,吃个快餐盒子,如果实在不愿意,也没关系,请各位兄弟姐妹、叔叔阿姨,弟弟妹妹们尽量支持一下。 咱就是个天桥底下卖唱的,吆喝几嗓子,给个零碎钱儿喝口水,都是拖家带口的,俺也还要养朵朵呢,能帮衬点,就帮衬点吧。 别的也不多,多了我自己个儿都给整哭了。 想必很多朋友可能都熟悉了,不过这里还是按编辑要求重新发一下充值方式,其实很简单,磨铁实现了腾讯、微博、支付宝等账号一键接入,另外点击右上角的充值,可以选择支付宝、财付通、游戏点卡、网上银行等等充值手段,另外国外的,也可以使用papal充值,都很简单的,一试就会。 另外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联系网站客服。 客服qq:2448612 客服邮箱: (周一到周五8:00-24:00) (周六、周日9:00-24:00) 都很简单。 嗯,不多了,之前欠下的章节,明天一起补给大家,希望能够来个开门红,不至于太难看吧,毕竟咱们以前,在这儿的名次也挺高的,对吧? 加油,兄弟姐妹们,一起走。 南无袈裟理科佛:谢谢大家。 - 第十四章 九声钟鼎鸣 “死了,怎么可能?”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大声地叫了起来,一脸惊诧的模样,惹得旁边的陆左父母纷纷侧目望来。 我这时方才发现自己的模样实在是太失态了,不过即便如此,我也依旧不敢相信,那个脸上带着贱贱笑容、满面春风的道士死掉了。 萧长老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也不能算是死,事实上,他这一趟,是去了幽府。” 我有点儿搞不明白了,挠着头,萧长老,我脑子有点儿不够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怎么会去幽府啊?他去幽府干嘛呢? 何谓幽府? 寻常之人或许并不明白,但是我既然已经是修行者了,那自然也是懂一些的,这所谓幽府,便是阴间地府,包括了民间传中的黄泉路、奈河桥、鬼山冥海、沃焦石下的十八层地狱之类的种种世界。 当然,这只是传,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能够去了那个地方之后,还能够再回来的。 即便有传闻,人死而复生,但也仅仅只是灵魂去了那个房子,便再无记忆。 传中人的灵魂生天之后,都会进入一个叫做“房子”的地方,而那里面会有很多去处,其中一个,是一个充满了光明的大门,如果走入其中,便会失去所有的记忆,也就是传中的孟婆汤。 紧接着走黄泉,过奈河桥,或是下了地狱,或是进入六道轮回。 只是,这萧克明他没病没灾的,去幽府做什么呢?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萧长老则盯着我,你不远千里过来,找那萧克明,是为了何事? 我从包凤凤的口中知道,这美艳清秀得如同少女一般的萧长老,实际上就是萧克明未入茅山宗之前的姑,两人之间的关系匪浅,所以也不隐瞒,将我在滇南丛林中于余领导口中听来关于陆左的消息,跟她声地了出来。 为了不让陆左的父母担心,我还特意避开了他们,得极为心。 完毕之后,我对她:“陆左与我有恩,所以我不能够置之事外,想着这天下间最了解他的人,恐怕就只有萧克明一人了,于是这才不远万里地找将过来……” 萧长老点了点头,朝我伸了右手,将我给领到了房中来。 颇为跳脱的包凤凤在这萧长老的面前十分乖巧,过来心把门给合拢,两人入座,那萧长老方才道:“此事我也有所听闻,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陆左和萧克明并没有在一起,两人正在分头追查虎皮猫大人丢失的线索,结果事情一出之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陆左。人证物证俱在,而此时陆左却消失不见了,形势对于他十分不利,但明对陆左却十分信任,坚决相信他是被冤枉的!” 我焦急地辩解道:“陆左他是不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他若是心志猖狂的大魔头,又如何会在天山之上,舍弃自己一身功力来拯救这世间?” 萧长老平静地挥了挥手,示意我莫激动,然后道:“我和明,都与你一般,无条件的相信陆左,因为我们都知道他的为人,也知道去年他一挽狂澜的事情,所以才会选择无条件地信任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事实上,不只是我,这世间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愿意相信他;只不过……” 我的心中猛然一跳,只不过什么? 萧长老的脸上露出了略微有些愤怒的表情来,:“只不过,这世上知道陆左当初牺牲的,又有几个?那些尸位素餐、肉食者鄙的家伙,哪里会考虑这些东西呢?在他们的眼里,如何稳下整个消息,不至于传出去造成恐慌,影响他们的统治,这才是最重要的。而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需要尽快找出凶手,即便是替罪羊,也再所不惜……” 我下意识地道:“萧长老,你的这些人里,有在指黑手双城么?” 萧长老一愣,为什么提他? 我之前听那个余领导过,专门负责督办此事的人就是这位黑手双城,后来又听肖克明跟他大吵了一架,这才负气进了后山,所以才会这么问的。 萧长老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莫名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长长一叹,对,也有他——他应该是最了解陆左的人之一,毕竟他现在能够这么得到上面的欢心,未必没有陆左的汗马功劳。然而他却并没有主动撤销对陆左的通缉令,反而搜罗种种证据,欲图陷他于不利之地。唉,现在的他,已经让我感觉到有些陌生了…… 她这一叹,有着几分哀伤和悲苦,我听到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听到这里,我也差不多能够明白了,如此来,你之所以讲他死了,是他前往幽府,但是,他为什么要去那儿呢? 萧长老大凉山一案,事情十分蹊跷,相关的当事人早已死去,连魂也召回不得,明也是无奈,故而才会剑走偏锋,另辟蹊径,找了方法,前往幽府,希望能够找到当事人,引魂回来作证,不过…… 我怎么了? 萧长老一脸难过,那幽府艰险,世事难料,不知道充满了几多的恐怖之处,而且来往之间,也是危机四伏,那家伙意气用事,抛下自己茅山掌教的责任,就为一腔热血,实在是太过于莽撞了,恐怕过几天,茅山长老会就对他进行弹劾了…… 我的天? 这掌教真人怎么还跟美国总统一样,还能够被弹劾? 面对着我的疑问,萧长老道:“茅山历任掌教真人,皆由上一代掌教真人指定委任,又由长老会核准,方才生效;不过如果这掌教真人胡作非为,只要有超过八成以上的长老会成员认定此人不适合担当此职责,就能够弹劾下台,再次推举另一任的掌教真人,这事儿历史上也是有发生过的——本来他根基就浅,而偏偏还这般任性,我恐怕长老会里面的很多人,都对她不满,所以三天后的长老会,不一定能够稳得住!” 恨铁不成钢! 萧长老有些咬牙切齿,而我却不以为然,应该无妨吧?只要长老会里有超过三成的人支持他,这掌教真人一职,就不会被撸下来。 萧长老摇了摇头,未必。 与萧长老的交流,让我心中有一些发堵,不管她如何惋惜、或者责怪那萧克明不思进取,意气用事,但是我的胸口,却是有着一团烈火在烧。 什么是兄弟? 我一直在想这么一个问题,而现在则终于有了答案。 兄弟就是当世间所有人都在质疑你、不信任你的时候,坚决无比地站在了你这一边,默默地做着一切,安顿好你的父母和家人,然后不惧生死的前往那个什么幽府去寻找证据,甚至愿意为了你,连着茅山掌教都抛开。 这世间,为了你,我可以抛开一切。 这就是兄弟。 我的心头发堵,有着一种不出来的感动,也莫名地觉得那个嘻嘻哈哈的青衣道士,他的身影越发地高大了起来。 我堂兄陆左,怎么会有这般的朋友和兄弟啊? 而我陆言,倘若有这么一位铁杆兄弟作陪,当真是死而无憾了…… 不知道我若是如陆左一般,虫虫是否会这般对我? 从后山草庐回来之后,我的脑子里就一直在思考着这些问题,本来在得知萧克明短时间之内有可能就不会回来的消息之后,我就没有再留在茅山宗内的理由了,不过我却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默默地留了下来。 我想再留三日,等待着萧长老所的长老会议结果,希望萧克明能够好人有好报,不会被人给弹劾成功。 回返了未明峰上的院里,我没有外出,而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静坐,偶尔会临窗远眺,望着这传承千年的宗门,感受一些它内敛的气度和风华。 我不断地修行着,十分努力,想要让自己快速成长。 只有吃饭的时候,我才会出来与人会面。 一开始我并不太喜欢那个执礼长老雒洋的后辈郭姑娘,一来是嫌她太过于呱噪,二来则是对她的身份有些生疑,然而随着交往的深入,我却意外地发现了她的一个优点。 那就是八卦。 对,这个从山外进来的女孩子有着强大的八卦能力和消息来源,一落座,就会滔滔不绝地讲起最近之事,什么茅山驻外的那些长老回来了,什么又有哪个闭关的长老出山,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她还神秘兮兮地对我,茅山的大师兄陈志城,也回到了这里来。 从她的言语之中,我越发地了解了明日长老会的重要性。 不然不会有那么多的长老同时出现的。 萧克明到底能不能保住那掌教真人的职位呢,我的心中忐忑不已,如此一直延续到了第三日的清晨,我在房间里静静地盘腿修行,然而好几次都心不在焉,差一点儿走火入魔。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那主峰清池宫方向,传来了九声响彻茅山的钟鸣之声。 我鞋都没有穿,便跑到了院子里来,而这时那郭姑娘也在,她激动地拍手大喊道:“九声钟鸣,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我的脑中一阵嗡嗡直响,有一个声音不断呐喊。 变天了! - 第十五章 茅山变天了 茅山要变天了。 有郭姑娘在,使得我大概知道一些茅山的基本规则,这茅山宗门内主峰清池宫的钟声,即便是重大祭祀活动的时候,都只会鸣到六声。 而倘若是敲到了九声,则是代表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所有的茅山弟子,除了看守山门的,不管你现在是在干嘛,吃饭或者如厕,就算你打生打死,现在也得给我停住,前往清池宫。 因为九钟之后,将会有天大的事情要宣布。 不用猜测,我都能够知道现在敲响那九声钟鸣的意义,无外乎就是杂毛道掌教真人的位置,给长老会撸了下来。 直到此刻,我终于感觉到了杂毛道所做出来的牺牲。 能够成为茅山掌教的他,绝对不是傻子,在前往幽府之前,他必然就想到会有这么一个结果,然而他却还是依然执着地选择了前往,这种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不知道,因为不管别人如何,我终究还是无法知道那所谓的左道之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感情。 不过我现在多少也能够知道一些了。 生死都无惧,何况身外之物? 或许在那个洒脱的青衣道士眼里,这人人敬仰、并且珍而重之的茅山掌教一职,在他的眼中,不过就是一个屁。 杂毛道,便是如此洒脱。 听到这钟声之后,整个未明峰上的人都快疯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几乎都快要哭了起来,纷纷激动地朝着峰下跑去,争取尽快到达主峰之上,瞻仰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郭姑娘即便是与我一般的外人,却也激动不已,拉着我的手,大声喊道:“茅山盛事啊,别犹豫了,赶紧跟我们看热闹去。” 我心灰意冷,有些倦怠,你去吧,我想回去躺一下。 郭姑娘挽着我的手,这么隆重的时刻,参与了可以回去吹一辈子的牛,你这个时候睡什么觉啊,去了回来,我陪你睡都成,走、走、走,别墨迹了! 陪我睡? 这姑娘彪悍的作风将我给击垮了,倘若是往日,对于这么一个长得还算漂亮、性子又开朗的年轻女子,我真不介意跟她发生一些超友谊的关系。 然而自从虫虫住进了我的心中,尽管我没有对她有过任何承诺,又或者她也从没有跟我一个法,但是我却坚定地决定了一件事情。 这辈子我想要娶的女人,就只有她一个。 她是我唯一想要做羞羞事儿的女人,其余人在我的眼中,便都是浮云。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当我跟郭姑娘解释清楚我的这想法时,才发现自己已然随着人流离开了未明峰,来到了前往主峰清池宫的路上。 一路上人潮挤挤,无数人都在揣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人知道。 我即便是能够猜想得到,却也不敢多加妄语,随着人流上了山,来到了主峰顶上一大片的广场之上来,瞧见这儿庄严肃穆,无数的道士盘腿坐在了地上。 别看这些道士平日里清修肃穆,然而此刻也是人人三五成群的交头接耳,广场里仿佛有无数蜜蜂在飞舞。 过了差不多半个钟头,人大约是齐了,又是一声钟鸣。 然后执礼长老雒洋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他高声喊了一下:“肃静。” 杂音顿消。 这时广场前的殿宇高台上,走来了一群人,这些人穿着最为正式的各种道袍,眼色各异,无数描绘飞舞,大多都是些白胡子老头和老态龙钟的老太太,不过却也有稍微年轻的。 比如貌美如花的传功长老萧应颜,简直就是茅山宗的颜值担当。 另外我还瞧见一个表情严肃的中年道士,他被长老们簇拥在了正中心,他的眼睛几乎是眯着的,给人的感觉很沉静,就仿佛泰山崩塌在面前,却毫无惧色一般。 最后我的目光落到了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大叔身上来。 看到那人的第一眼,我还以为是陈道明在现场呢。 一晃眼,又觉得是吴秀波。 那人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灰色中山装,干干净净的,与旁边穿着各色道袍的道士们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而他的表情也十分温和,平静地望着在场的所有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尽管站在旁边,但是却仿佛全世界都以他为中心。 他在俯视众人。 所有的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敬畏之中,又带着几分讨好。 他就好像是茅山的无冕之王。 这个人,到底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来——黑手双城陈志程。 对了,对了,也只有那个男人,才会有如此这般的气场和风度,才能够让在场的一众长老浮现出那般的心情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却在想着,杂毛道此番被免职,他在这里面,到底起了什么作用呢? 躲在人群中,我一个人默默地打量着这一群掌控着茅山宗、乃至大半个江湖的顶级大拿,发现三日前与我有过交流的传功长老全程黑脸,似乎很不开心。 我知道,即便是八成的长老弹劾杂毛道,她也是最坚定的支持者。 正如我一般。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上面的执礼长老雒洋扯着嗓子,开始大声地陈述起来。 这话儿用了许多古词汇,所幸我上过学,多少懂一些,知道这一阵喊话大概分为两个部分,前一段是现任的茅山掌教真人萧克明失德,各种不靠谱,此刻又是生死不明,宗门之内,不可无主,经过长老会集体商议按照祖宗章法,对其进行了弹劾罢免。 这是第一段,后面一段,则到了另外一个人来。 符钧。 同为前代掌教真人陶晋鸿的弟子,符钧常年居于茅山,不但开宗授业、精修道法,而且德才兼备、团结和谐,经过茅山长老会的一致认定,觉得足矣担当掌教真人的重任。 什么?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场下顿时就是一片哗然,人们仿佛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止不住心中的激动和诧异,纷纷与身边的人交流着。 我冷眼旁观,瞧见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忧心忡忡,有的人欢天喜地,还有的人一脸淡然…… 百种人有百种表情,其中的酸甜苦辣,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的心中,方才能够知晓吧? 不管这是一场狂欢,还是一场作秀,都已经到了揭牌的时刻。 执礼长老宣告完毕之后,便带领着一众长老,与新任的茅山宗掌教符钧一起,前往三茅圣殿,祷告祖灵,山上有身份地位之人,自然留下,而下面的一些底层弟子,和我、郭姑娘这种闲杂人等,则是各回各家。 回去的路上,郭姑娘了一路,不停地八卦着,跟我分析为什么符钧能够奇峰陡出,接任这一职位。 她虽是外人,不过却似乎什么都知晓。 在她的分析里,表达了一个潜规则,那就是每一届新的茅山掌教,大多都会从上一届的掌教门下诞生。 就跟王朝更替一样,讲究的就是一个道统。 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那就是前一代的掌教门下实在是人才凋零。 但是这情况并不存在于当下,前代的茅山掌门叫做陶晋鸿,是个极会挑徒弟的人。 他门下的陈志程、符钧和萧克明被誉为茅山三杰,除了符钧常年留守茅山名声不显之外,其余两人,在江湖上都是有着极为鼎盛的名气,坏人固然闻风丧胆,而江湖正道起来,也莫不是竖起一个大拇指,道一声“赞”! 茅山三杰之中,萧克明的掌教真人之位刚刚被弹劾,而陈志程代表茅山在朝堂上任职,此刻坐镇东南,为一方大员,听最近有调回总局任副职的意思。 茅山需要在朝堂上有自己的声音,所以陈志程是回不来的。 那么也就是,唯一的人选,就是这个符钧。 到符钧,别看此人在外名声不显,但是他在茅山内部,确有着很大的威望,陶晋鸿晚年闭关,门下弟子大部分都是由符钧代授,这么多年来,桃李遍天下,在前话事人杨知修掌权的时期,他则是以掌灯弟子的名头,与之抗衡,在茅山长老会里,也拥有着极为强大的支持……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我听着郭姑娘在耳边噼里啪啦了一大堆,脑海里却只有一句话。 韩伊的师父,便是符钧。 俗话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韩伊在此之前便如此飞扬跋扈,而自家师父当了掌教真人,定然会不依不饶,我此刻不走,恐怕就会麻烦缠身了。 想到这里,我便越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回到了未明峰,就随便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 既然要走,就得打个招呼,执礼长老雒洋在清池宫祷告,我找到了道童杨云上,让他代为转达,紧接着又找人带我去后山草庐,想要跟包凤凤告一下别。 这茅山之上,若有谁让我放心不下,恐怕就是这个包子脸女孩儿了。 我前往后山草庐,还没到那碑林附近,却意外地瞧见了两个人,一个是传功长老萧应颜,一个却是黑手双城陈志程。 他们不在清池宫上祷告,跑这儿来干嘛? 南无袈裟理科佛: 这是正常更新,后面算加更。 嗯嗯,茅山乱,不知道你们喜欢不喜欢,但是杂毛道的掌门职位被撸,是注定的,他性格如此,并不热衷于权力,陶晋鸿加诸于他的,并不是他想要的。 不过,你们现在撸了我大杂毛,总有哭的时候。 对了,陶陶去哪儿了,没人关心么? - 第十六章 告别这山门 似乎瞧见了我,两人分开了一些,不过即便如此,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有些不自然。 我瞧得出来,这是刚刚吵过架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一个是茅山的传功长老,一个是茅山在朝堂之上最大的助力,原本并不搭嘎,然而这突然在野外瞧见,却给我一种郎才女貌、十分登对的感觉。 就好像这两个人是一对儿,刚才不过是情侣之间拌嘴闹别扭一般。 瞧见他们朝着我望来的目光,我当时浑身就是一阵僵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黑手双城瞧见我这般模样,叹了一口气,对传功长老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你现在不理解,以后就会明白了,至于包子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谈。” 他罢,朝着我这边折转过来。 我本以为他会跟我打个招呼,或者盘问我一下啥的,没想到他对我根本就不关心,直接就从我的身边走过了,根本没理我。 他整个人,就像一块寒冰。 从我身边过去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整个心都止不住地往下沉。 好恐怖的气场啊,不愧是茅山大师兄,传中被叫做陈老魔的男人。 一直等到黑手双城离开了我的视野,我方才回过神来,走到了那传功长老的跟前来,躬身行礼,她的情绪似乎不是很高,问我有什么事情。 我告诉她,我得罪了新任掌门的得意弟子韩伊,怕继续留在这里会出事,所以准备先离开茅山,特地过来告别的。 听到我的话,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瞧见萧长老的神情之中流露出了极度的失落情绪,下意识地安慰了两句,却听到她长叹一声,符钧此人别人不了解,我是最清楚不过的——他为人低调,心思深沉,看似憨厚朴实,其实内中城府比茅山许多人都深,这茅山上下,能够比得过他的,也就只有当年的杨知修了。 我未必吧,他既然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必然有着过人之处,萧长老你有何出此言呢? 萧长老冷哼一声,当初乱了茅山的杨知修,还不是获得了众人的好评?结果呢,勾结邪灵教,差一点儿将茅山千年基业,毁于一旦。这些人啊,总是没有什么记性,他们也就不想一想,当初陶掌门为何会执意将掌教真人一职传给明,而不是常年跟随身边的符钧呢? 我没想到传功长老居然对新任掌门有着这么大的不信任感,无法确认这人这是自家侄子被撸下来的怨气,还是果真言之有物。 我没有话,而萧长老也意识到了不该在我这么一个外人的面前作这么多的抱怨,于是勉强笑了笑,包子在草庐呢,我有事离开,你自己过去瞧她吧。 罢,她朝着黑手双城离开的方向走去,而我则过了碑林,找到了草庐前来。 到了草庐,我瞧见包子在院子里,跟一年轻女子在拍手掌。 我不认识那女孩儿,所以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该上前打招呼,倒是包子一眼就瞧见了我,跳下凳子来,朝着我迎了过来,远远地就高声喊道:“陆言,陆言,你过来看我了啊?” 我走上前去,那女子站了起来,我瞧见她眉清目秀,长得颇有些邻家女孩的气质,让人觉得十分舒服,于是朝她点了点头。 包子给我们介绍,先我,这是陆左的堂弟陆言,也是他刚收的徒弟。 回过头来,又介绍女孩子,这姐姐叫做陶庭倩,我们都叫她陶陶姐。 我点了点头,对她笑,陶陶你好。 那女孩子似乎有些认生,对我怯怯一笑,然后低头道:“你好。” 过这句话,她便闭口不言。 包子瞧见气氛有些僵,便用很夸张的语气对我道:“陆言,你知道么,陶陶姐可是前任茅山掌教陶晋鸿陶师兄的孙女哦,而且她也是萧克明的未婚妻,厉害吧?” 陶晋鸿的孙女,萧克明的未婚妻? 这辈分? 我感觉脑袋有些晕,而包子这家伙对于辈分之事,也是云里雾里。 那叫做陶陶的女孩儿怕生,我一过来,她就显得有些局促了,下意识地望着草庐里面望去,有一种要逃避的感觉,我看出来了,不好意思久留,便对包子道:“凤凤,我马上要走了,这是特地过来跟你告别的。” 听到我的话,包子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走啊,你不是过来找萧克明的么,没见到他,怎么就离开了呢? 我不确定她是否知道其中的内情,便也不多,直我过来,是担心陆左的父母,现在瞧见他们在这里安住,也就放心了,我跟韩伊那家伙有仇,现在他师父得了势,我就得赶紧离开了。 包子“哦”了一声,想了想,那我们之前的赌约怎么算? 晕,她到现在还想着那一百颗巧克力呢? 我有些无语,不过却笑着算是我输了,回头我若是再来茅山,一定给你带过来,绝对是意大利的,你放心。 包子听到有巧克力吃,整个人就满足了,也不再管我。 我与她告别,又朝着旁边局促不安的陶陶行了一礼,然后离开了草庐。 我出入茅山之境,并非一人,而是有着未明峰的弟子相随,因为之前托人跟执礼长老雒洋告别了,我就不再回未明峰,而是朝着山门那边走去。 快走到山门之前时,我听到有人叫我,回过头去,瞧见却是刑堂的林若明。 怎么是他? 这会儿的气氛不对,我对这个曾经把我从草庐里押到刑堂的家伙有些发憷,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林师兄,我的事情,已经跟刘长老了妥当,你若是有什么事,尽管找他便是了。 林若明走上前来,笑了笑,陆兄,之前的事情是弟鲁莽了,还请多多见谅。刘堂主了,这茅山之内,你来去自由,我们都不得拦你,不要惊慌,而弟这次过来呢,是另外有一件事情找你,请借一步话。 我盯着他,感觉到此人还是蛮真诚的,于是朝着未明峰陪伴我的那人拱了一下手。 那人一路随我而来,瞧见我跟传功长老、包子、陶陶等人都有相交,这些可都是茅山宗的大人物,哪里敢为难与我,当下也是慌忙回礼,然后自个儿走得远远的去。 那人离开了,我朝着林若明拱手,请林师兄赐教。 林若明回礼,赐教倒不敢当,之前的时候,刘堂主过要给你一个交代,不过此刻梅蠹逃离茅山,刑堂正在全力追捕之中,而另一个主事者刑堂暂时不好动,所以…… 我慌忙摆手,请林师兄转告刘长老,此事陆言心领了,万万不敢要什么交代。 林若明道:“刘堂主现在还在清池宫,他也是刚从雒长老那里得知你要离开的消息,这事儿你挺明智的,他特地令我过来,告诉你一件事情。” 我拱手,请讲。 林若明左右一看,然后压低声音道:“刑堂有个内部消息,有人曾经在臧边瞧见过陆左,你若是想要找他,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我大为惊讶,啊,真的么? 林若明一脸严肃地道:“此事是刘堂主亲口所,至于是真是假,这个我就没办法判定了,不过他这么大的人物,未必会在这事儿上骗你。再了,我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刘堂主曾经欠陆左一份情,这也算是还了。” 我不敢质疑,点了点头,他又交待,此事入得我口,入得你耳,日后若是有人追问起来,我可不会承认。 罢,他朝我拱手一礼,然后转身离开。 望着飘身远去的林若明,我不知道该些什么才好,事实上我自己也有些懵了。 在茅山之上,经历过了那么多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他们的面具之下,到底藏着怎么样的心思。 不过他倒是解决了我的当务之急,因为离开了茅山之后,我还真的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现如今想想,既然刘学道这般,我就进藏吧? 西藏啊,多少艺青年所为之向往的圣地啊,以前整日营营碌碌的我,哪里会想到去那样的地方呢? 现如今,经受过了无数的痛苦和磨难,我也终于放开了一切来。 茅山的山门管理挺严,在未明峰弟子的交流下,我被用一根黑布将眼睛蒙上,然后给牵引着离开,不知道走了多久,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贵客,已经出了茅山,我需要回去复命,再见了。 他罢,转身离开,等我将布条揭开,才发现自己处在了荒郊野岭,左右却是空无一人。 我出来了么? 我左右打量了许久,方才恍然若失地叹了一口气。 茅山啊茅山,此番我离开,可不知道有多久,方才会重返这里呢? 我踏步离开,走了没多久,突然间听到身后有人喊道:“陆大哥、陆大哥,哎,你且等等,等我一下……” - 第十七章 自驾游驴友 听到有人叫我,我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却瞧见郭姑娘正背着一个黄色登山包,短发跳跃地朝着我跑了过来,不由得一愣,你叫我? 郭姑娘使劲儿点头,嗯,对的。 我有事儿么? 郭姑娘一脸阳光灿烂,笑嘻嘻地道:“陆大哥你去哪儿呢?” 我不准备回答她的问题,不过却又不想撒谎,于是摸了摸鼻子,颇有些尴尬地道:“这个嘛,呵呵,呵呵……” 郭姑娘盯着我,不方便回答么?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郭姑娘不在茅山待着,这是准备去哪儿呢? 她伸了一下懒腰,笑着道:“哎呀,我没来茅山之前,还以为这顶级道门有多厉害呢,没想到一帮人争权夺利的,搞得跟外面的朝堂没有什么区别,实在是无趣得紧,就懒得再待了。听杨云上你走了,我便追了过来。” 我笑了笑,古龙先生过,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世间怎么可能有那与世无争的去处呢,除非是一个人搁深山老林子里待着。 这话儿并不好笑,而郭姑娘却哈哈地笑了起来。 我想着去西藏的事情,便不再与她多作闲聊,告罪一声,准备离开。 那郭姑娘跟在了我的身边,笑着道:“陆大哥啊,我这一次出来呢,就是准备四处游历的,不知道你现在去哪儿呢?我觉得你挺有本事的,跟着你一起,不定能开眼界,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咱们一起同行吧?” 我知道郭姑娘是茅山执礼长老雒洋的后辈,出身自一个与茅山有着千丝万缕交情的家庭里,不过却不确定她跟着我到底是什么想法。 我下意识地拒绝,我不喜欢两个人一起走。 一般来讲,当我表达出这一层意思的时候,对方基本上就已经放弃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料到那郭姑娘还特别的执着,跟本就像一个牛皮糖一般,一路粘着我,笑嘻嘻地跟我着好话,赶也赶不走。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那郭姑娘若是对我凶一些,我不定就有借口不作搭理了,没想到这姑娘倒也挺有耐心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态度好得就跟训练有素的空姐一般,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她并非寻常人,到底还是跟执礼长老雒洋有些关系,而雒长老对我也有扶持之恩,我若是太过于生硬,实在有些不妥,于是也只有让她跟随。 再了,虽然她剪了一个利落的短发,但模样却是个不错的美女,看着赏心悦目,我也不忍骂人。 一路下山,我来到山下的镇,路过那宾馆附近的大排档,还特意绕过去,瞧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老板被打伤的关系,这家店子并没有开门。 我在大排档门口徘徊了许久,方才离去。 其实如果不是在这破地方被宰,不定我根本就碰不到包子,也找不到真正的茅山宗,虽最终还是没有找到萧克明,却也是见证了茅山改朝换代的大事,如此想想,倒也真不知道是该怨恨,还是感激。 我到了镇子上,然后立刻打电话给家里。 接电话的是我母亲,简单问了一些近况,我立刻问起母亲,最近有没有收到一封信。 母亲显得很奇怪,现在这年头,还有人写信?你们年轻人不是都用qq啊,或者是微博、微信摇一摇么?就连我这么大一把年纪,也知道发短信啊——没有信。 我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只是反复告诉她,如果收到信件的话,一定要记得打电话给我。 挂了电话,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事实上,我之所以打电话给母亲,询问信件,是因为之前跟苗女念念的一个约定,那就是她如果有了手机号码,就会写信寄到我的老家,把号码告诉我,然后我们便可以再一次恢复了联系。 那样子,我就可以找到虫虫,掌握到她们的行踪了。 只可惜,最终还是没有收到信。 不知道是念念忘记了,还是虫虫没有同意她这么做,而此刻的我,并不能回去找她们,而是得马不停蹄地赶往藏边去,希望能够在那儿碰到陆左他们,一问究竟。 瞧见我情绪有些低落,旁边的郭姑娘便问我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没事。 我想了一下,决定不对她做隐瞒,而是直接起了我的目的地。 我以为会吓到这女孩儿,没想到她听到之后,大为兴奋,拉着我的手道:“太好了,我一直都想去西藏呢,可就是没有机会,这一回算是圆梦了——不过你打算怎么进藏啊,是坐火车呢、飞机还是自驾游?又或者你准备骑着一自行车过去?” 我摇了摇头,还没有想好的,等去了金陵再吧? 郭姑娘摇了摇头,你别急,我有一个专门的户外活动群组,之前的时候就听他们准备进藏了,不知道出发了没有,若是可以的话,我觉得咱俩加个塞,应该是没问题的。 着话,她掏出了手机来,专心致志地聊起了天来。 我瞧见她这般积极,也不好打击她,带着她到附近的馆子里去解决午饭,准备跟她好好谈一谈,吃个散伙饭啥的。 结果等我把菜点好,那郭姑娘却兴奋地猛一拍那饭桌,欣喜地笑道:“太好了,我刚刚跟群主联系上了,他们正准备出发呢,因为有人中途退出,所以正好有空位。我已经跟群主过了,他会叫一个传奇人物拐过这里来,接我们走……” 我不由得一愣,半天才道:“呃,那些人你认识?” 郭姑娘摇了摇头,不认识啊,都是驴友论坛上认识的群友。 我忍不住翻白眼,大姐,你一姑娘家家的,没事跟人家一起去自驾游干嘛?要是碰到了好人还行,若是碰到些什么坏人,车开到半路,把车一停,对你动手动脚的,那时候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可该怎么办? 郭姑娘哈哈大笑,你真是个老古董,防范心还挺强的呢?你放心,群主是我哥的一朋友,驴友圈的大神,他的名字就是招牌,放心,砸不了的。 瞧见她这大大咧咧的样子,我也不好劝,只有叹了一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饭菜上面。 风卷残云,我将饭钱付了,跟郭姑娘一起走出了店门口。 这刚刚走了出来,我突然间感觉到心脏陡然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然后眯着眼睛四处望了过去。 我之所以心神不安,却是感觉到有一股很淡的杀意,笼罩在了我的身上。 没瞧见人,不过我的心里却莫名的一阵慌。 我在这茅山之上,得罪的人不多,那大排档的店老板算一个,韩伊算一个,另外还有一个……等等,莫非是梅蠹那家伙在盯着我? 想到这个可能,我的心脏忍不住扑通扑通的跳,越发觉得不安。 我想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郭姑娘却一直拦着我,你别走啊,我都跟人家好了的,要万一别人来了,又找不到我们,多尴尬啊? 男儿重诺值千金,我本来并不怎么想加入郭姑娘所的这什么驴友活动,不过想着如果郭姑娘执意去西藏的话,我总得留在这里给她把把关,总好过置身事外要好一些。 毕竟她如果中途出个三长两短,最后见到的那个人是我的话,到时候又将有一堆的麻烦事情。 我跟郭姑娘在马路边等车,不过不知道怎么的,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慌。 这种感觉,如芒在背,就好像后背不断地被人给打量着一般。 大约等了快四十多分钟的样子,一辆黑色的牧马人越野车就停在了我们的面前,司机位的窗户打开,有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帅哥冲着我们微笑,然后道:“谁是郭芙蓉?” 郭姑娘激动地挥了挥手,你是五哥吧,我就是郭芙蓉! 那老帅哥打开后车门,下来与我们握手,而这时副驾驶室那儿也走下了一个漂亮女人来,这女人戴着一副精致的眼睛,像个白领或者中层管理,保养得很好,看不出年纪,感觉应该二十七八,又或者三十出头的样子。 女人先跟我们握手,自我介绍,自己是迎曦,真名叫做周菲菲,是这一次进藏的同伴。 郭姑娘连忙自我介绍,完了之后又给我介绍,这是陆言,我朋友。 老帅哥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与我们握手,道:“你们好,我叫萧应武,群里人都叫我五哥,这一次我负责载你们进藏,提前了解一个问题,你们两个,都会开车么?” 萧应武? 我与他的右手相握,感觉对方的左手好像有些不对劲儿,又不知道是哪里有问题,只是笑了笑,我会开。 郭姑娘也兴奋地点头,五哥我也会。 - 第十八章 半夜煞气足 萧应武,萧应武…… 坐在副驾驶室上面,我故作认真地望着前方的道路,其实余光处却不时地打量着身边这一个长相英武的中年帅哥,想着他会不会跟茅山的传功长老萧应颜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两人之间,就差一个字。 不过继而我又自嘲地笑了笑,许是我太敏感了,一边是那茅山的传功长老,一个不过是普通的驴友,两者之间,就算是名字很像,那又怎么样? 咱国人来来去去也就两三个字,这世间重名的人都有无数,又何况是差一个字的呢? 是我太敏感了吧? 与寻常的车辆不一样,牧马人的外形霸道强悍,坐在里面看外面的风景,别有一番滋味,那五哥是个沉默的性子,不太爱话,除了见面时的交流之外,便专心地开着车,反倒是坐在后排的两个女人唧唧喳喳地聊着,一路上就没有歇过嘴。 我本来不太想听,结果到底还是被迫地接收到了信息,知道我们这入藏的一行人里,总共有五辆车、十八个人。 自驾游的领队楚天越,是旅游群的群主,那家伙是一家户外用品连锁的老板,退伍军人出身,生意做得很大,不过最爱的一件事情就是自驾游和野外探险,经常组织各种户外活动,是驴友界的大神级人物。 而我们身边的这位五哥也不简单,是比群主还要牛波伊的家伙,据国内的名山险峰,无论是珠穆朗玛,还是乔戈里峰,又或者贡嘎雪山、布喀达坂峰、梅里雪山、团结峰、贺兰山、神农顶,只要是叫得上名字的高峰,没有他征服不过的,除此之外,他还去过其他国家的著名山峰,算是民间比较著名的几个登山高手之一。 能够跟这样传奇的人物同一辆车,对于两个女人来,无疑是一件兴奋的事情。 郭姑娘我不好,那个叫做周菲菲的白领l,就已经开始不断地舔嘴唇了。 瞧她这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跟五哥有一腿儿了。 五哥开车很稳,稳中又快,如此差不多一个时,就到了金陵城区,我们在一个农家乐附近的停车场汇合,下了车,那里已经等待了十多人,迎了上来,纷纷跟五哥打招呼,十分的热情。 这时我也瞧见了郭姑娘口中的群主,那是一个稳重的中年人,剑眉,一脸英气,有些军人风范,就是微微凸出的肚腩影响了他的气质。 众人与五哥见过面之后,又与我们寒暄,郭姑娘应该跟这帮人很熟,挨个儿地叫出了他们的网名,十分热闹。 她在群里面,叫做郭芙蓉,是以前一个很有名的电视剧角色。 就是《武林外传》里面姚晨演的那个郭芙蓉。 等介绍到我的时候,郭姑娘很简单地了一句朋友,众人便纷纷起哄了来,哎呀,什么朋友啊,是男朋友吧?陆啊,我们跟你,郭可是个好姑娘,你可要对她好一点儿哦? 我瞧见这些人起哄的同时,好几个年轻人的脸色黯淡下来,知道郭姑娘在这团队里面人气颇旺,指不定有许多爱慕者呢。 我虽然准备搭这一趟顺风车前往西藏,但绝对不想惹上一堆麻烦,于是笑了笑,没有,我跟郭姑娘刚刚认识不久,仅仅只是朋友而已,你们别瞎。 我这般极力撇清,而郭姑娘也大大方方地表明自己是单身,那几个年轻男子的眼神又鲜活了起来。 农家乐里面早就备好了饭菜,就等我们了,总共分了两桌,开车的一桌,而喝酒的又坐一桌,我被分配到了喝酒的那一桌,刚刚落座,刚才那几个年轻人就围了过来,拉着我拼酒。 相比郭姑娘,我是这个队伍里面的新人,跟大家都不熟悉,倘若再拿捏姿态,恐怕就不好混了。 想到这里,我倒也不拒绝,来者不拒,十分豪爽地满足了所有人的劝酒。 我这样的表现,倒是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他们觉得我至少不娘们。 能够成为驴友的,一般都有着强健的体魄,酒量自然也挺厉害的,不过这些人就算是酒量再好,也不如拥有着聚血蛊的我强,如此喝了几轮,那几个年轻人的眼睛都红了起来,眼神也开始发飘。 喝点儿酒,是热闹一下气氛,倘若是喝醉了,就变成了麻烦,领队发现了这情况,便过来了一声,那几个年轻人赶忙收敛。 我也是这个时候,才趁机多吃了几碗饭,将酒意给压了下去。 吃过饭之后,领队找了最后加入的我和郭姑娘,讲解了一下此行进藏的一些注意事项和细节,另外还了解了一下我的个人情况。 我自然不能将自己的具体情况一一讲出,就编撰了一个身份出来。 不过我还是告诉了领队,我读书的时候是体育生,所以身体倒也还算健壮,所以能帮上一些忙。 之所以这么,是希望能够被高看一眼,免得被拒绝加入。 最后,我们两人各自缴纳了行程所需要的公共费用,接过了钱,领队告诉我们,收的这钱他会记账的,回来之后,多退少补,不会亏了大家的。 郭姑娘笑了,谁不知道你楚老板的名头,还跟我们这些? 一顿饭之后,我算是正式融入了这个驴友团,饭后大家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后出发,前往下一站,安徽合肥。 我们此行,需要穿越大半个中国,然后从西川进入,走川藏南线,从锦官城出发,一路经过雅安、泸定、康定、新都桥、理塘、巴塘、芒康、左贡、八宿、然乌、波密、林芝、八一、工布江达、墨竹工卡,最终抵达拉萨。 这是一条漫长的路线,沿途风景绝美,席间谈及的时候,众人颇为神往,兴奋莫名。 我们是在夜间抵达的合肥,领队在郊区定了一个汽车旅馆,到了地头,大家都颇为疲惫,检查完了车辆之后,便两人一房,回房睡觉。 我以为我跟五哥一个车,会分在一起,结果并没有,而是跟一个叫做马的年轻人分到了一起来。 这个年轻人是之前对郭姑娘有意思的几个人之一,一开始对我挺不顺眼的,不过在我撇开了与郭姑娘的关系之后,又莫名热情起来,洗过澡之后,就拉着我打听起了郭姑娘的情况来。 事实上,我对这个郭姑娘的具体情况,还真的不了解,除了知道她叫郭芙玲,是茅山执礼长老雒洋的后辈之外,再无所知。 不过马倒是不依不饶,不断地问我,她喜欢什么啊,有啥爱好啥的。 我把他弄得不胜其烦,草草敷衍了几句,瞧见还是没完没了,便找了一个借口,出了房间,跑到院子里去躲个清静。 这汽车旅馆是专门供驴友旅行的那种,条件一般,占地颇广,而且还有专业的维修师傅,所以他们才会选择这里,我在场院里逛了一圈,想着那马是不是已经睡了,准备回去,结果瞧见不远处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朝着车子那儿悄悄走了过去。 我认得这两人,是驴友团里面的两个团友,之前吃饭的时候简单聊过,男的是个金领,女的是个私营业主,各自都有家庭的。 他们这是干嘛呢? 我下意识地躲了起来,刚刚隐身黑暗,旁边就有一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回过头来一看,瞧见却是郭姑娘。 我问她干嘛呢,郭姑娘一脸兴奋地将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然后用下巴指了指远处的车子。 只瞧见那车子一开始的时候还没啥,过了一会儿,还是有规律的震动起来。 呃…… 这就是传中的车震么? 我真的有些无语了,想要离开,郭姑娘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害什么臊啊,你别装啊,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我苦笑,还以为你们驴友群挺纯洁的呢,没想到头天就出这事。 郭姑娘不乐意了,瞧你这话得,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你又不是太平洋警察,管那么宽干嘛?再了,那是他们,你别用这么古怪的眼神看我好不? 我耸了耸肩膀,得了,你想看就看吧,我是没啥兴趣,走了。 我转身离开,郭姑娘在我身后不满地了一句话:“哼,装什么装啊,虚伪!” 我无语了,快步离开,而就在这个时候,从黑暗中走出了三四个人来,将我给围住,因为黑乎乎的,我也瞧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模样,只听到有人问了我一句话:“你是陆言?” 我下意识地答了一声,没想到对方抬手就朝着我甩来。 我偏头躲开,而就在这时,有人从怀里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着我的肚子捅了过来,而另外几个人,也配合默契地过来擒我。 怎么回事? 第十九章 是去还是留 黑暗中,对方配合默契,在确认了人之后,出手果断,训练有素,显然是早就有所预谋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倘若是往日,即便是有了一定的修为,我未必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做出反应来,毕竟力量是力量,掌控力量的心灵到底还是往日的陆言,不过经历了茅山刑堂地牢的南柯一梦,我整个人的战斗意识立刻陡然间强悍了好几倍,当对方毫无破绽地冲来之时,我眼疾手快地抓住第一人的匕首,然后以他为突破口,朝前猛冲。 那人厉害,死死抵住了我的冲势,想要拖住我,让别人来将我给解决掉。 对方一反抗,我立刻就感觉得出来了,都是很扎手的练家子。 古代的时候,这样的情况也常有,几个兵将一个大将给拖延住,然后众人一起上,将其拿下,而古战法并非没有破解之法,要么力敌,要么智取。 我力敌不得,唯有智取,我一拱身,就绕到了那人的身后,回手一勒,将那人的脖子给掐住,另一只手则抓住了他握刀的手腕,然后拖拽到了附近的一辆车门前,大声喝道:“你们都特么的谁啊,有种报上名来。” 我的手腕使劲儿用力,将那人手上的匕首一点一点地挪过来,按在了他的脖子上。 瞧见我一把制住了那人,周围的人便有些犹豫了,纷纷叫嚷道:“放开猪哥,不然弄死了你……” 听到这杂乱的话语,我不由得笑了,应该是我放开了他,才会死吧? 众人一阵喧哗,而这时那边的郭姑娘也听到了动静,匆忙赶了过来,冲着这帮人喊道:“喂,你们是干嘛的?” 对方一暴露,立刻慌了,有一人冲着我寒声道:“陆言,你已经上了黑道通缉令,人头可值一百万,兄弟们与你无冤无仇,只求钱财,你若放了猪哥,凡事皆休,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黄山帮跟你不死不休!” 什么,黑道通缉令? 我一愣,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居然还有人这般破费,出了一百万来卖我的命,而就在我这般一愣神,被我揽在怀里的猪哥身子猛然一扭,却如同泥鳅一般滑了出去。 我反应过来,伸手一抓,揪住了他的衣服,那人却奋力挣扎,只听到撕拉一声,他半身衣服撕裂,露出一身肥肉来。 猪哥脱离了掌控之后,立刻朝前狂奔两步,而这时汽车旅馆也有许多人发现这边,远远地围了上来,他们不敢当众行凶,慌忙跳上了一辆早已发动了的汽车,扬长而去。 郭姑娘冲到我的跟前来,望着轰鸣而去的汽车,惊讶地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我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啊,听他们是黄山帮的。 黄山帮? 郭姑娘想了一下,不对啊,黄山倒是有个玄武门,不过十几年前就已经一蹶不振了,哪里还有什么黄山帮? 我笑了笑,应该不是什么站得住脚的大场子,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一百万这般大动干戈。 郭姑娘什么一百万? 我自己都闹不清楚,也就懒得跟他们解释,而这时驴友群的群主楚领队走了过来,看了我们一眼,低声道:“陆言,你跟我来一趟。” 我跟着楚领队来到他的房间,瞧见里面还有一个人,却是五哥。 郭姑娘也想进来,结果给拦在了外面。 我进了房间,瞧见楚领队和五哥两人的表情严肃,有种三堂会审的感觉,知道刚才的袭击事件让他们起了疑心,准备对我盘问一番。 果然我刚刚坐下,那楚领队便问道:“陆言,刚才那帮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找你有什么事情呢?” 我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有不知道,对方见面就动手,根本就没有多做解释。 楚领队纳闷了,若不是你的仇家,怎么平白无故对你动手呢,为什么不对被人动手?瞧你身上这打扮,也不像是有带什么贵重财物在身上的样子啊? 我耸了耸肩膀,我哪里知道? 谈话一下子进入僵局,而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五哥却突然插话道:“陆言,你会些功夫?” 尽管交手的时候,他们未必能够瞧见,但是我一个人能够在五个人的围攻下还不吃亏,不会些手段是讲不过去的,于是我笑了笑,将之前的辞拿出来,我自就是体育生,所以体格多少也强壮一些,三五人未必能够靠近我。 五哥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赞赏,还是无所谓。 楚领队又盘问了一会儿我,然后对我道:“陆言,你是新加入的,之前我们没有过接触,所以我对你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你是知道的,我作为这么一个团队的领队,需要为所有人的安全负责,如果那帮家伙只是路过抢劫,这个倒没有什么,怕就怕他们针对你,并且还将整个团队都拖进来,这样子的话,我肯定不能让你在这里待着了,还请你理解。” 我点了点头,没事的,楚领队你决定就好,我本人服从安排。 楚领队笑了,我们这里又不是机关,谈不上什么安排,五哥他负责我们团队的安保,我一会儿跟他谈一下,具体的结果,明天早上我来宣布吧。 我好,站起身来,冲他们点过头之后,转身离开。 郭姑娘和其余几个好事者都守在门口,瞧见我出来,纷纷围上来,问我怎么回事? 人多嘴杂,我自然不能随意乱,只是笑了笑,没啥事,就是问问。 等众人散去,我对郭姑娘倒也没有隐瞒,低声将楚领队的话跟她讲了一遍,郭姑娘顿时就着急了,凭什么啊,受害人是你,为什么还要把你给踢出去呢,这不公平,我去找他。 我拦住了她,苦笑着道:“事实上本来就是我惹得麻烦,他也只是为了团队的安全考虑罢了。” 郭姑娘愤愤不平,那也不能这样啊,这不是成落井下石了? 实话,我对楚领队倒是挺理解的,他身上的责任毕竟重,负担着近二十人的安全,慎重一些是应该的,不过现在如果让我再想办法,另外找一条前往西藏路线的话,其实挺麻烦的。 毕竟我没有去过哪儿,没有识途老马,到时候各种操心事,远远不如此刻这般舒心。 郭姑娘问我到底得罪谁了,我回忆了一下,告诉了她两个人。 一个韩伊,一个梅蠹,除了这两个,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郭姑娘大概是知道一些什么,对此事也是十分的愤怒,别人都以为茅山是顶级道门,修行圣地,却没想到内中还有这么多的龌龊,想想真的恶心。 我叹气,这个没办法,我们改变不了世界,就只能改变自己。 郭姑娘笑了,我觉得你的潜力很大,不定过几年,那帮孙子瞧见你,就得屁滚尿流地跑掉,惹都不敢惹你。 完她又告诉我,楚领队若是不让你一起去,我也不去了,退钱。 她这理直气壮的样子,得我忍不住笑了。 回到房间,马瞧见我,一脸醋意,不阴不阳地道:“陆哥,聊得挺开心的啊……” 我没有理他,微微笑了笑,便不再话。 我这一天也实在是太累了,没时间在这里安慰这种想着借旅游的名义来泡妞约炮的年轻人,和他那颗受伤的心。 再了,你特么的实在惹急了我,回头我真的把郭给泡了,你有本事咬我啊? 第二天清早的时候,我起床洗漱,然后跟着众人出去集合,楚领队清点完人数之后,又讲了一下接下来的注意事项和这两天的行程安排,便叫队伍散了,紧接着找到了我来。 我以为他是在跟我谈离开的事情,没想到他找到我,却不是这件事情。 他揽着我的肩膀,对我道:“昨天我跟五哥谈了一下,本来我的意见呢,是觉得稳妥为主,安全第一,准备让你离开的——我很直接的,你不要介意。不过五哥昨天跟我打了包票,你这人看着性子不错,而且又有真本事,进藏的一路上其实风险很大,需要有人帮着维持秩序和处理外务,五哥是处理这方面事务的行家,所以跟我求了一个情……” 我点了点头,我懂了,五哥要是有什么需要打下手的,我都可以帮着做,没问题。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干。 再次出发,我还是坐五哥牧马人的副驾驶室,车开了半个多时,我方才对他道:“五哥,刚才楚领队跟我了,多谢你,要是没有你,我未必能够跟着队伍一起走。” 五哥稳稳地把着方向盘,目不斜视,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悠悠道:“其实昨天那几个人,就是来找你的,对不对?” 第二十章 仇人见眼红为黄金联赛14000加更 被五哥一语揭穿,我颇为尴尬,不过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面撒谎,于是老老实实地点头,对,是来找我的。 他瞧见我毫不犹豫地承认了,意外地望了我一眼,笑了笑。 我你既然知道他们是过来找我麻烦的,为什么还会跟楚领队求情,把我给保下来呢? 五哥微笑,道:“首先错不在你,你是受害者,不应该为别人犯的错来买单;另外就是我觉得你人不错,不像是什么坏人,而且这一路上我也需要有一个帮手,我觉得你应该很合适。” 我认真地再一次道谢,谢谢五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五哥笑了笑,没有再多什么。 他本就不是一个爱话的人,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他的心中却是十分的清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一路上开车很辛苦,我们都是轮换着开,而不开车的时候,我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养神,时间越久,我越能够感受得到在茅山刑堂地洞子里南柯一梦中,那位战将的真实感。 他仿佛已经融入了我的灵魂之中,而我却又仿佛多了一段记忆。 武! 一种征战沙场的热血不断地在我心头鼓荡,恨不能冲到什么地方去,挥一挥剑,让鲜血在半空之中洒落而出……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那是一个将性命和一生追求都逐鹿于疆场之中的战士,而对于它来,战斗才是能够让自己感觉到活着的唯一方式。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了一种与其融为一体的感觉,莫名地感觉了我已经不再是我。 或者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陆言。 之前的我,不过是芸芸众生了里面最为平凡的一员,常年生活在食物链的底端,所有初出校门的棱角都给磨得差不多平了。 我学会了缩着脑袋做人,学会了奉承和拍马屁,学会了把自己融入人群之中装平庸,学会了那些我们曾经为之唾弃并且憎恨的东西……一切的一切,所为的,不过就是在这个世界上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而已。 我甚至都已经快忘记了自己当初的梦想是什么。 恐怕很多人跟我也是一般模样吧? 有的时候,我们会很羡慕那些心怀梦想,甚至愿意为了理想去奋斗儿的人,有时看综艺节目,有的人北漂十几年,住着地下室,为了梦想,顿顿吃泡面,当真是感人至深。 不过回想起来,自己过这样的日子,倒是没错,但倘若他们的家人也这般艰苦,那该如何? 他们的父母,若是有一天进了医院,需要手术费用,不然就得滚出去,那个时候他们一毛钱都拿不出来,不但如此,而且还想着找父母要房租费的时候,又该如何? 所以人不应该只为了梦想而活着,更多的时候,是为了责任。 然而此刻我却不一样了,因为我拥有了追逐梦想的权力,也跳出了平日里营营碌碌的生活环境,成为了这莽莽江湖之中的一员。 而我做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这个道理,是虫虫教会我的。 似乎感叹太多,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从安徽的合肥出发,往西南方向行进,一路上走走停停,倒也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 这一路上,我与这整个驴友团也差不多算是熟识了。 基本上每个人的名字都能够叫得上来,大家伙儿似乎也挺喜欢我这么一个话不多、但是认真做实事的家伙。 而我也并非没有什么收获,五哥的话语虽然不多,但是往往开口,都能够讲到点子上来,我一路上也跟他学了不少关于野外生存的种种经验,以及注意事项。 除此之外,他对于车辆的维修保养也十分擅长。 当然,在这方面最厉害的还得是群主楚领队,他给我的感觉,就有点儿像是最近优酷里面《侣行》中的男主角20,属于那种极有领导力以及动手能力的头儿,对于事情的安排和人员的调配方面,都有值得人学习的地方。 既然是驴友团,最注重的自然不是结果,而是沿途的风景,一路上不断有人和车子加入,等我们到达锦官城的时候,已经有了九辆车,和总共三十一人。 其中男士有十九名,而女士则有十二名,这里面有夫妻,有父子,有朋友,兄弟姐妹,而更多的则是孤身的网友。 大家都厌倦了城市的喧嚣和忙忙碌碌、朝九晚五的生活,所以才会选择进藏。 对于这些人来,这是一次洗涤心灵的旅程。 西藏是艺青年心中的圣地,当他们瞧见那些虔诚而乐观的藏民,一步一步地走在朝圣之路上时,就会受到莫大的感动。 这一路来我反复地听到无数人这般讲述,然而对于我来,进藏的唯一目的,就是希望能够找到陆左。 我的堂哥,也是我的师父。 在锦官城的时候,楚领队决定在这里休整一天的时间,毕竟前一段的路程其实还是挺辛苦的,许多刚刚加入这形成的驴友都有些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行进旅程,虽暂时没有人提出放弃,但适当地调整一下强度,或许是一个比较不错的决定。 我们在锦官城的一处酒店落脚,附近是很有名的酒吧街,充满了热情的气息,当天傍晚郭姑娘提议去那儿玩玩,立刻有不少的人附议。 虽然会在这里休整一天,但作为领队的群主,和驴友群的几个核心骨干还是挺忙的。 他们需要对所有的车辆进行检修,确保不会在路上出现太大的故障,并且还需要管理好后勤,将一切物资都带齐,所以能去的,只有一些比较闲的人。 我本来也不打算去的,只是五哥不去,楚领队便要求我陪着一起去。 毕竟除了三个新加入的当地驴友之外,大家对这儿都不熟,一旦发生了什么意外,必须要有人在那里处理问题。 而在楚领队的心中,我算是一个还算值得信任的角色,而即便是有什么冲突,我的拳脚也能够应付得住。 对于楚领队的要求,我没有办法拒绝。 毕竟这一路走来,我也基本上了解了进藏的种种艰险,越发地感觉到跟随着这么一个驴友团一起,是个十分英明的决定,如果单独前往,所面临的种种麻烦,恐怕我自己都要崩溃。 有求于人,所以我不得不应允下来,一行总共十六人,大多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一窝蜂地来到了附近一处气氛很不错的酒吧坐下。 郭姑娘平日里看起来斯斯,不过对于类似的夜店却十分熟悉,显然是经常出来玩儿的主。 她一到酒吧,就自来熟地张罗大家坐下,然后开始不断地点酒。 我们这一次出来的消费,并不算在团费里面,这个就需要大家aa,不过有一个叫做路涛的土豪却毫不在意,来之前就宣称所有的消费都算在他的帐里面。 这个土豪跟马一样,都是郭姑娘的追求者,而对于他的豪爽,郭姑娘则报以了最迷人的微笑。 有人肯当冤大头,众人自然是兴奋得很,一晚上不断地喝酒玩闹,十分酣畅。 我因为需要对这些人的安全负责,所以倒没有怎么贪杯。 其实我并不喜欢这种灯红酒绿的情形,被那光线弄得晃眼,而且那震耳欲聋的音乐也让我有一种不出来的厌烦。 坐了一会儿,我发现这酒吧并不是很单纯。 之所以这般,是因为我发现酒吧里面虽然有着许多靓男俊女,不过大多数都好像是这儿的工作人员,又或者是酒托之类的角色。 我甚至还看到了类似于妈妈桑的人物,负责给卡座里面的客人推荐坐台的妹子。 这个东西呢,我其实并不熟。 不过我到底还是有一个叫做阿龙的损友,这个家伙对于这些风月之事最是熟悉,我当初倘若不是有这么一个知识储备在,也实在是很难跟杂毛道聊起那么多的事情来。 把这些瞧在眼里,我便找到郭姑娘,把我看到的东西跟她作了一个提醒。 结果她翻了一下白眼,我大惊怪。 啊? 难道这东西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么,为什么她会这般的表情呢? 我感觉一阵迷茫,而这时也发现驴友们开始朝着酒吧的四周散落而去,有的拿着酒杯去搭讪,而有的直接点了个坐台女,搂着那美女的腰肢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捏了捏脑门,感觉有些头疼。 这样子的话,我未必能够顾得了所有的人,毕竟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遇到了麻烦,还是找钓到的美女出去开房…… 就在我止不住地头疼之时,突然间我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之所以熟悉,是因为这个人不断地出现在我的噩梦之中。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就是这个女人,改变了我过往的人生! 第二十一章 真假九分女 九分女夏夕。( 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尽管对方染了头发,而且还换了一身的打扮,与之前只有七八分相似,但是瞧见那标准的锥子脸和狐媚的眼睛,我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就是在我身上种下了聚血蛊的九分女夏夕。 江湖人称毒西施。 瞧见那女人的一瞬间,我的心头顿时就是一股热血沸腾,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在缅北山村中瞧见刘时的情形。 当时的他,脸上全部都是黑黝黝的孔洞,身体瘦弱不已,风吹即倒。 我算是幸运的,因为有一个名震江湖的堂哥,使得我能够因祸得福,而其余的十七人呢,现在不知道还有几人能够活在这世间。 我当初可是答应了要给刘以及其余的难友报仇的,瞧见这女人,哪里能够耐得住性子? 酒吧人影晃动,眼看着她在舞池里一晃而过,我下意识地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酒吧里面的环境十分混乱,到处都是群魔乱舞,妹子们疯狂起来,将手往头上举起来,长发不断摇晃,跟吃了摇头丸一般,我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已然瞧不见了夏夕的踪影。 难道是幻觉? 我闭上眼睛想了一下,这时有人伸手过来,揽住了我的肩膀,我睁眼一看,却是一个脸上抹着厚厚一层白灰的妖艳女子,咧着吓人的红唇,冲着我抛了一个媚眼,吓得我赶忙一把将其推开,左右一望,瞧见不远处有一个高台,赶忙跑到了那边,居高临下地巡视了一周,发现再也没有瞧见夏夕的踪影。 她是发现我了么? 我心中犹豫着,而这时郭姑娘也找了过来,问我,你干嘛呢,找美女啊? 我没有,刚才瞧见一个仇家,这一晃眼,人就不见了。 郭姑娘兴奋地喊道:“仇家?是你跟她有仇呢,还是她跟你有仇?” 我这不都一样么? 她使劲儿摇头,哪里一样了,我就问是你怕她呢,还是她怕你? 我以前我怕她,现在我不知道她怕不怕我,但是我绝对不会怕她,就想找到那个毒西施,找她给我那些死去的朋友报仇呢。 郭姑娘倒吸了一口气,还有这等血仇?我帮你找,你,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我想我一人也是无力,有人帮忙也挺好,于是便跟她,人呢叫夏夕,不过我不确定是不是真名,江湖匪号毒西施,至于长相,锥子脸,长得跟网上那些妖精一样的嫩模差不多,都是一个模样。 郭姑娘一拍手,好勒,你在这边瞧着,我去那边找一找。 她转身离去,而我则又跑到了门口来,朝着周围的人群左右望去,试图找到那女人的身影。 结果我找了半天,还是没有发现,就在这时,郭姑娘一脸兴奋地跑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就拉着往酒吧深处的包厢那儿跑去,我问她干嘛,她跟我走,找到了。 我一听,浑身一阵紧绷,惊喜地喊道:“你的是真的?” 郭姑娘我不确定是不是你的那个夏夕,不过长得真的很像,即便不是,我们也有一场好戏看呢。 我被她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正迷糊间,结果被她给我带到了男厕里面来,眼看着就要被她拉进去,我一把拽住了她,你等等,这是男厕。 她兴奋地点头,对啊,怎么了? 我打量了她一下,你一女的,跑进男厕所里面去,合适么? 郭姑娘急躁得很,推了我一把,刚才那女的就是进了男厕所里去,她合适,我怎么就不合适呢? 我有些头大,不会吧,难道她是一人妖不成? 郭姑娘推着我进去,是不是人妖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里面一定有幺蛾子,走走走,看热闹去! 我几乎是被郭姑娘给推进的厕所,还好这里面并没有瞧见什么人,倒也免去了尴尬,而就在这个时候,郭姑娘将食指竖在唇边,冲着我嘘声,然后指着里面的格子间,比着口型。 我瞧不清楚她到底想要些什么,不过侧耳一听,突然间就听到有一种古怪的声音来。 很痛苦的喘息声,就好像是…… 呃…… 我并不是什么纯情少年,听到那声音,几乎是立刻秒懂,这种事情我只在电影里面看过,却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发生在现实里,而且面前还有一个漂亮女生,顿时就觉得有些尴尬,想要拉她离开,然而郭姑娘却凑在我的耳边低声道:“等等,里面那女的,就是你刚才的夏夕!” 什么? 我的眼睛一亮,一把抓着她的胳膊,你确定? 郭姑娘拍了一下高耸的胸脯,得意地道:“家传的千里眼,真真的,不行你自己去看就是了。” 我一想也是,想着那夏夕的身手可是十分厉害,也没有任何懈怠,一转身,避开郭姑娘的视线,将那破败金剑给摸了出来,心翼翼地靠近最里面的格子间。 那里面似乎也进行到了关键之处,动静越发地大了起来,我全神戒备,先是用脚轻轻地推了推,发现里面给反锁了起来。 不过这个不要紧,那样的门锁,怎么能够挡得住虫虫给我锻造的这金剑锋芒? 我深吸一口气,那破败金剑顿时就是一阵金光摇曳,紧接着我陡然出剑,朝着那门锁的位置倏然一劈。 唰。 一声炸响,那门锁给陡然劈开了去,而我则一大脚飞了出去,将门给踹开了来。 门一开,就能够瞧见马桶上面,堆叠着一对男女。 那男子正对着我,一脸惊容,却是之前跟我共睡过一个方向的马,他身上的衣服安好,裤子则褪到了膝盖处,而那女的则是背对着我的,坐在了马的腿上,黑色折裙覆盖住了一切春光。 瞧她这打扮,可不就是我刚才瞧见的夏夕么? 我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了,几乎成了阴影,骤然瞧见,也是紧张得不行,长剑猛然一递,直接就顶住了她的后心,大声吼道:“夏夕,你总算让我给逮住了吧?” 这事儿出现得实在是太突然了,马的身子还在抽搐,脸上痛苦地大叫了一声,而那女人则扭过了脸来。 等等…… 好像有些不对劲儿啊? 我下意识地收回了金剑,而这时那女的也带着哭腔,大声骂道:“你他妈的到底是谁啊,人家不就是不分场合么,至于这般喊打喊杀的么?” 那女人一开口,我顿时就懵了,这声音,绝对不是夏夕。 我擦嘞,你们这些锥子脸女人是不是都照着一个模样,在一家整容所里面弄出来的流水线产品啊,这不是害人么? 我脑子一热,顿时一阵头疼,没有跟那女人多作解释,而是转身就走,瞧见旁边的郭姑娘还直愣愣地瞧着人家的不雅处呢,气急败坏地一把拽着她,往外面拖去。 郭姑娘不情不愿,不过却哪里及得上我力大,给拖将而出。 我刚刚收起了金剑,郭姑娘立刻就兴奋了起来,拉着我道:“哎,你看到没有,刚才厕所里面那男的,是不是咱们驴友群里面的马啊?没想到啊,他平日里看着斯斯的,居然这么奔放,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是太让人惊讶了!” 我拉着她往外走,你管别人那么多呢。 郭姑娘又想起了我刚才空手变金剑的手段,激动地道:“对了,你刚才什么情况,怎么那么一闪,手上就多了一把剑?” 我要你管啊,我们赶紧走吧,把人家酒吧的厕所门卸了下来,到时候人找咱赔偿可咋办? 我脑子乱糟糟的,不想在这里久留,郭姑娘一听到要赔偿,顿时也就待不住了,匆匆回到了前厅,找到路涛,招呼大家赶紧离开。 土豪路涛还想着跟郭姑娘多喝两杯酒,促进感情呢,有些不愿意,问到底为什么,郭姑娘也不多做解释,只是不断地催促,于是大家便也不再停留,便离开了这儿。 出来之后,一点人数,才发现少了四个男同志,这里面就包括得有马。 大家各自打电话联系,结果有一人回来了,还有其余三人,回复让我们先回去,他们可能还要再待一会儿。 所谓再待一会儿,估计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甚至今天晚上都不回去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心照不宣,也没有多做催促,结伴而归。 我回到房间之后,洗了一个冷水澡,越想越不对劲。 等等,那人虽然不是夏夕,但是为何会长得那么相像呢?用同一家整容医院的解释,应该是不同的吧? 难道,那女人其实跟夏夕是有一定关系的? </> 第二十二章 隧道离人魂 马是半夜五点多回到的酒店房间,他显然是有些太过于疲惫,回到房间之后,一句话不,就直接倒头就睡了。 我醒过来,想要跟他谈一下,结果喊了几声,都没有任何回应。 从来不打呼噜的他,接下来的时间里不断地磨牙打呼噜。 他当真是累得不行了。 到底是做什么事情,会这么累呢? 见识过马和那名神似九分女夏夕在厕所里面的胡作非为,我都懒得去问,闭上眼睛,结果他的呼噜声实在是太魔性了,就好像有电钻在我的脑瓜仁儿里面不断钻一般,嗡嗡嗡,终于无法入睡了,于是爬起了床,来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此刻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四下一片寂静,我不丁不八地站立着,然后双手向前,观想着自己仿佛抱着一个大缸。 如此虚怀若谷,足足站了十分钟的桩功,一动也不动。 等到我感觉劲力终于几乎都快要游弋出去的时候,身子陡然就动了。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我一动,整个人就好像是绷到了极限的弹簧,一下子就弹开了,那人就仿佛幻影一般,在平地上不断地移形换位。 我感觉有浑身的劲气充满了胸口,恨不得出去跑个十几里路,将这体力给消耗了去。 燥热。 事实上,我也是年轻气盛、血气旺足的年轻人,瞧见马和那个锥子脸女孩在厕所里面所作的勾当,没有半点儿想法,其实是不现实的。 我又不是和尚,又不是太监,而是一个正常的、血气方刚的男人。 不过我强行克制着自己内心之中的*,洗了冷水澡之后睡了一觉,梦里面满满的,都是虫虫那惊世绝俗的俏脸,以及凸凹有致的身材。 这些怎么都挥之不去,此刻睡不着了,也唯有舞动身体,用高强度的运动来消耗自己的所有想法。 疯! 我尽量将自己的脑子给放空了去,然后感受着那一位古代战将的意识,然后挥舞着拳脚,在那平地练起了一整套的耶朗古战法。 我越舞越快,整个人就好像变成了一道幻影。 专心呼吸。 轻松舒适。 静观其变。 顺其自然。 不知不觉间,我整个人就进入了一种空灵而忘我的状态,让无意识牵引着身体自己而动,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离去。 而就在这时,我突然间感到身后生出一道凉风,有人从黑暗中朝着我陡然袭来。 一开始我以为是敌袭,当下也是用了全力,与那人交错而过,手掌重重地拍在了那人出来的拳头之上。 那人传来一阵闷哼,而我也感受到了一股巨力,下意识地朝旁边退开去。 这时的我已经回过了神来,抬头一看,却见出手之人,竟然是驴友群里面的五哥。 不好,让他发现我的底细了。 我心中惊慌,下意识地后退,而他却微微一笑,冲着我道:“不用掩饰,与我全力对战,让我试一试你的手段。” 罢,他虎腰一扭,身子就像一道箭,朝着我陡然射来。 五哥一出手,便展现出了宛如猛虎一般的凶势,我不敢怠慢,因为瞧他这架势,稍有差池,恐怕也不一定能够收得回来,当下也是没有留手,全力与其对拼。 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五哥的攻势宛如水银泻地,扑面而来,让我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然而我也并非一击而溃的弱鸡,被五哥死死压着,心中也有些不屈之意,咬着牙,凭借着这些天来聚血蛊凝聚的修为,以及耶朗古战法硬顶。 没想到我这般一扛下来,却感觉到战斗就没有那般困难,渐渐地也能够应得下来了。 五哥与我斗了三十余招,游刃有余,通过不断地给我施压,探寻出了我的极限范围,陡然往后翻了一圈,落在了我不远处的地上,伸手一抓,却有一把桃木剑出现在手上,然后冲着我道:“换兵器。” 我不知道他为何知道我还懂得使用兵器,不过瞧见他挥剑而来,虽是木剑,但是剑气凌厉纵横,却是并非温柔之法。 我不确定自己倘若是不用剑的话,他的剑招会不会停下来。 没有办法,我的手往怀里一抹,却是将那破败金剑拿出,挽了一个剑花,然后与对方死死缠战了起来。 五哥的剑法精妙绝伦,有一种让人无从击破的绝望。 然而对方越是如此,我越生出了不平之气,手中的金剑越舞越亮,突然间在暗夜之中光芒四射起来,竟然凭借着耶朗古战法,与五哥战得有声有色,不落下方。 我拼死抵御着,而就在最艰难的时候,突然间压力一松。 漫天的剑影骤然一空,只剩下五哥缚手而立。 他手中的桃木剑也不见了踪影。 我紧紧抓着璀璨绝伦的金剑,胸口起伏不定,不断地喘着粗气,头发全部都湿了,整个人就好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般。 过了几秒钟,那金剑的光芒变得暗淡,渐渐恢复破败模样。 五哥走上前来,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来,对我道:“好子,不错啊!” 我几乎快要倒下了,被他一扶,不由得苦笑,五哥好身手,若不是你让我,恐怕我早就已经倒下了。 五哥摇头,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刚才的表现,真的是让人刮目相看。 我张了张嘴,没有话。 他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只是笑了笑,你别担心,你的事情,只有我知道,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之前就觉得你应该是个不错的修行者,现在一试,觉得你大有潜力。有你在,这一次的进藏旅程,就保险多了。 我充满感谢地摇了摇他的手,而他瞧见我一身汗出如浆的模样,知道我也是累得虚脱了,便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去洗个澡歇息吧,今天是自由活动时间,明天才出发。 我表达了感谢,回到房里,洗过澡之后,躺在床上,浑身几乎都快虚脱了。 我疲惫得不行,之前马极富魔性的呼噜声此刻也宛如催眠曲一般,我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啊,好累…… 临睡之前,我脑海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这五哥为何会这般厉害,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我一觉几乎睡到了天擦黑,模模糊糊之中,感觉到有人过来叫了我几回,不过我实在是太过于疲倦,根本就没有醒过来,等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郭姑娘和楚领队围在我的床头,额头上还有一只柔软的手,估计是在给我试温度。 瞧见我醒来,郭姑娘舒了一口气,使劲儿拍了我肩膀一下,你是猪么,睡了一天一夜啊? 我看到楚领队向我投来疑问的目光,于是笑了笑,昨天半夜,马回来,呼噜打得太响了,我睡不好早,就早早地去跑了步,回来有些困,就偷了一下懒,怎么了,今天不是自由活动么? 楚领队摇了摇头,没事,就是郭芙蓉你和马两个人一天都没有出房间,担心你们有事,就叫我过来看一看了。 没事就好。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离开,而郭姑娘则指着旁边的马,对我道:“你昨天夜里,是不是跟他一样去鬼混了?” 我苦笑,真没有。 这时我才发现同一房间的马居然还睡着,呼噜声就没有听过,我让郭姑娘打开灯,打量了一下他,发现这孩子脸色苍白,一对黑黑的眼袋,实在吓人。 这孩子昨天到底有多疯啊,居然弄成这个样子? 我忍不住摇头,然后问郭姑娘还有什么事,她瞪了我一眼,没有话,气呼呼地离开了,我有些莫名其妙,起床洗漱之后,才发现桌子上有两个塑料盒,里面打包了一些饭菜。 哦……原来她是担心我饿着了,所以特地给我打包了晚餐。 我心中一阵暖,将这晚餐给吃掉之后,在床上想了一想,决定离开,去附近的市场里采购了许多食物和水,以及野外生存必备的东西。 我是按照着乾坤袋的空间而精心挑选的,一直塞得满满,方才满载而归。 马一直到了次日的早晨方才勉强起来,整个人的脸色发青,黑黑的眼袋,整个人就好像行尸走肉一般,我问他还好么,他瞟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却没有理我。 我知道,他这是在为了我前夜厕所捉奸的事情,在记恨着我呢。 我这人从来不怕人恨,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再问起那个锥子脸女孩的后续问题。 车队在锦官城进行了休整之后,继续出发,早晨的时候离开,沿着成雅高速,过了闻名天下的雨城雅安,一路沿途观赏着优美的田园风光。 过了雅安,地形陡然就变化了起来,雄奇伟岸的山脉进入眼帘,沿青衣江而上,便是青藏高原的第一道屏障二郎山。 前方有一个隧道,被誉为中国最长的穿山隧道,漫长的阴暗和憋屈感,让人有些发疯,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对讲机里传来了一声惊呼声:“楚老大,楚老大,我们车里的马好像不行了,怎么办?” </> 第二十三章 死去的小马 二郎山隧道全长差不多有八里路,在昏暗的隧道中,停车是大忌,所以车队保持直行,而楚领队则沉住气,用对讲机冲着那人道:“彭玲,彭玲,你别慌,马到底怎么了,不着急,慢慢。” 对讲机那头的彭玲吓得有些哽咽了,不知道如何起。 这是另外一个男子接过了对讲机来,用低沉的声音道:“楚队,马进了隧洞不久,就开始口吐白沫了,呼吸急促,换不过气来了。” 楚领队听过之后,拿起对讲机道:“呼叫朱红,呼叫朱红,你是我们队伍里面的医疗保障,请提供支持;头车加速,快速离开隧洞,然后在附近的应急带停车……” 他刚刚完,一个温柔的女声就响了起来,先是询问了马此刻的状况,然后指导他们进行急救。 她的声音稳定而平缓,让与马同车的彭玲和另外两人心情舒缓了不少。 郭姑娘告诉我,朱红是他们驴友团里面的队医,本身就是三甲医院急诊室的医生,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她的言语里充满了自信,不过我能够感受得到,车队的气氛,在一瞬间就低沉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车队快要驶离隧道的时候,彭玲的声音又在对讲机里面陡然响了起来:“啊,不好了,朱红,他全身抽搐,口中一直吐着白沫,那沫子漫进了鼻子里去了,还有他脸上的肌肉一直在扭曲,瞳孔收缩……天啊,他没有气了,怎么办呐?” 朱红在对讲机里面喊道:“按住他,清理口腔杂物,然后给他做人工呼吸!” 对讲机里面陷入了一片宁静,又过了一会儿,车队驶离了隧道,重见光明,而这时方才传来了彭玲悲切的哭声,她拉着嗓子,长长地喊道:“我做不出来,太脏了,我不敢……” 车队又行进了一段路程,然后在最近的应急带停了下来。 车子一停,五哥没有任何犹豫地打开车门,跳了出去,而我也跟着他一路跑,来到了马所在的那一辆车前。 楚领队这个时候已经在那儿来。 这时我瞧见马已经被抬下了车子,平躺着,有一个长相姣好的女人正跪倒在他的身旁,然后双手连接,不停地按着他的胸口,按了一会儿,就会揪住马的鼻子,朝他的嘴里吹气,仿佛在做最后的抢救。 然而不管她怎么按,马的脸色依旧是一片乌青,眼神都已经涣散了…… 我走近一些,仔细感受,已经听不到马的呼吸声了。 他死了。 早上出发的时候还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间就这么没有了,这情况让所有的人都为之难过,而另外一边,我瞧见有一个女子蹲坐地上不停地哭泣,眼泪水哗啦啦地流。 她摇着头,仿佛在些什么,不过话语都在哽咽的哭泣声中淹没,而另外一个男人则在她的旁边好言安慰着。 我认出了这两个人来。 我被袭击的那天夜里,就是这两位溜到了车里面做了些儿童不宜的事情。 车震。 当我们走到近前来的时候,楚领队已经拦住了正在执着抢救的朱红,低声劝她:“好了,好了,人已经没有了,别这么费劲了……” 朱红没有理他,还想要去马的尸身上面继续,这时五哥走上前去,一把将朱红给抱住,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好了,人死了,但不是你的错,队伍里三十几号人,都指望着你呢,你不能垮,知道没?” 他的话阳刚之中,又带着几许温柔,朱红听见,一开始还憋着,突然间就“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难受,很难受。 明明可以抢救的,如果她在那车上的话,明明可以救过来的…… 唉…… 五哥确定了马已经死亡之后,朱红嚎啕大哭,倒也没有再抢救,这时有女团友递过毛巾来,给她擦了一下脸上、手上的污秽,而我则帮着五哥收拾起马的尸体来。 装尸体的,是马自己的睡袋,拉上拉链的时候,我瞧见马的脸上青紫,一对黑黑的眼袋十分吓人,就好像很多天没有睡好觉了一般。 我心中的疑惑更重。 马的死给整个行程蒙上了阴影,我们并没有继续西进,而是在泸定县停下了脚,将马给送去了医院进行尸检,并且报案,而其余人则在这县里的一个旅馆里停了下来。 尸检结果是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出来的,和朱红的判断一样,是急性癫痫引发的窒息性死亡。 然而让人奇怪的事,马加入这个驴友群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了,从来没有人听过他有癫痫病史,并且没有从他的行李里找到任何癫痫的治疗药物。 而且从检查的结果来看,马的身体很虚弱,绝对不适合这种强度极高的进藏自驾游。 事实上,马曾经参加过驴友团组织的几次大型活动,他的体能并不算是弱。 楚领队对于此次进藏人员的挑选十分严格,除了我和郭姑娘之外,每个人都需要出示一份正规医院的体检报告,也会签署一份免责合同。 马的体检报告里面,一切无恙。 报告里面根本就没有提到他有过癫痫病史,而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马伪造了体检报告。 对于这一点,楚领队大发雷霆,召集所有人在一起开了一个会,讲起了三件事情,第一件就是如何处理马的后事,第二件则是责问团队里面的所有人是否有类似伪造的情况,至于第三点,则是跟大家讨论是否需要停止此次活动。 我们所有人都能够理解楚领队身上所承担的压力。 马这种违规的行为,无疑让大家所为之憧憬和奋斗的行程蒙上了一层阴影,为了这一次进藏之行,很多人都筹备了几个月、半年甚至一年的时间。 这些大家的心血,人生最为之期待的一段旅程,可不能就这般被毁了。 经过长时间的讨论和协商,最后有两个人站了出来。 白杨和彭玲。 就是之前车震的那一对,他们今天正好就与马同车,尽管大家觉得此事都是马自己的问题,不过彭玲始终觉得是自己当时太过于惊慌,并且拒绝对马进行人工呼吸,导致的这种严重后果。 再加上自己的车上死了人,两人对进藏的旅程蒙上了强烈的阴影,所以提出由他们两人留下来,等待马的家人到来,处理后事。 他们的决定得到了大家的敬佩和掌声,而我却有着另外的一种想法。 呃…… 这想法太过于龌龊,我还是把它藏在心里算了。 我本来都已经装作不知道,不过郭姑娘却忍不住地捅了捅我的腰,然后朝我挤眉弄眼,弄得我都忍不住想要笑。 这家伙…… 计划不如变化,我们在泸定县停留了两天,这期间有警察过来跟我们进行了询问,并且还录了口供,因为楚领队有着丰富的处理预案,所有后续倒也不会有多费事。 不过我感觉到五哥的眉头,一直紧锁着。 当天晚上的时候,我找到了五哥,跟他谈起了一个情况。 在锦官城停留的那一天,马就有些不正常——他在酒吧的厕所里,与一个长相妖艳的女子苟且,随后又夜不归宿,一直到凌晨五点多才起来,而后又睡了整整一天;等到这天出发,也几乎是疲惫不已,我找他过一次话,都不爱搭理我。 我有些怀疑,马并非死于所谓的急性癫痫所引发的窒息性死亡,而是被人给害了。 听到我的讲述,五哥的眉头皱起,沉默了许久,方才问我凭什么认为跟马一起苟且的那个女人有问题? 我我曾经被一个与她差不多模样的女人给害过,那个女人,是一个养蛊人。 五哥一愣,你还知道养蛊人? 我点头。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问道:“你觉得,马是中了蛊毒?” 我摇了摇头,白天我们俩人给他收尸的时候,大概看了一下,觉得应该是没有。 他点头,是,马的死很复杂,我同意你部分的判断,也觉得他的死,跟他那天出去疯狂风流有关系;不过这些都只是你我的臆想,并没有证据,现在的问题是,警察已经结案了,我们就不要节外生枝了,免得影响大家的行程,你可知道? 五哥的话语我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是领队和几个头儿都反复讲过了不要胡来,结果马和另外几个人还是跑去花天酒地了。 既然如此,那他们就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任。 我点了点头,懂了。 五哥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动声色地道:“我估计这一趟旅程会很不平静,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需要你的帮助,陆言,你可以帮我的,对么?” 我认真地点头,对,我尽力。 </> 第二十四章 阴魂并没散 再次出发,车队里就没有了之前那种欢声笑语,很多人更愿意沉默,使得气氛变得有些僵闷,每个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颇为压抑。 这气氛一直到了康定城,方才散开了去。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 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 一曲《跑马溜溜的山上》,将这康定情歌唱响了五湖四海,也让无数人认识到了这个川藏咽喉、茶马古道的重镇。 望着那高高的白塔和那极富藏族气息的种种建筑,以及身边来往的汉、藏族人,这些人风情让众人的心情顿时就豁然开朗了起来。 我们走了几千公路,可不就是想要看到这些令人神往的风景和人风情么? 我们在康定休整了一天,找了一个烤肉摊子,众人围坐一团,一边吃着烤牛肉,一边唱着歌子,分享着白天拍到的风景,有人在抱着笔记本写起了博客和日记,也有的人刷起了微博,其乐融融。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融入不了这气氛里面去。 在人群之外,我抱着一支啤酒在喝,没一会儿,郭姑娘找到了我的这边来,提着一大把的烤牛肉串儿,递到我的面前,你可真懒,给你的。 我诧异,这么多? 郭姑娘嘿嘿笑,我把刚烤好的都给拿过来了。 我回头望去,发现路涛等几个有些喜欢郭姑娘的男子都朝着我这里投来不善的目光,不由得苦笑一声,老妹,你别这样故意对我好行不?搞得我都成了众矢之的了? 郭姑娘有女孩子对你好,你还不乐意? 我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对于一切单身女性,都得保持一段距离,你懂的。 郭姑娘瞪着眼睛,啊,你真的有女朋友了啊? 我对,千真万确。 郭姑娘我不信,让我看看你女朋友到底长啥样,来,给我瞧一瞧…… 我摇头,没有呢。 郭姑娘哈哈大笑,得了吧,你要是有女朋友,那不得手机里、qq里、微信里、邮箱里,哪儿都得存上几张,没事儿瞻仰一番?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可别假虚荣——再有了,我承认我对你挺感兴趣的,不过那是对你的身手,对你这人——啧啧,像你这种吊丝,本姑娘暂时还没有兴趣…… 吊丝? 我擦嘞——自己称自己是吊丝,那叫做自嘲,富有娱乐精神,而被被人称之为吊丝,那就实在是有些丢面子了。 我当时就有些发火,而郭姑娘则笑嘻嘻地将牛肉串往我手里一塞,嘻嘻笑着离开。 我不好拿郭姑娘撒气,只有将目标对准了面前的这一大把牛肉串,恶狠狠地啃着,这时五哥走了过来,坐在我对面的石头上,冲我点了点头,笑着道:“芙玲对你还挺好的。” 芙铃? 在这驴友群里面,大家一般都是用网名来相互称呼,譬如我们都叫他五哥,叫楚领队群主,而郭姑娘则被叫做郭芙蓉,很少有人知道她本来的名字。 我诧异了一下,五哥你原本就认识她啊? 五哥点头,对,差不多算是世交吧,她有一个哥哥,跟我玩得挺好的,之前的时候没事儿就跟我们一起混,不过自从去年结婚了之后,就少出来玩了,本来这一次他准备来的,结果媳妇生孩子,就来不了——你们两个的名额,其实就是她哥留下来的。 我“哦”,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我怎么群主好像挺优待郭姑娘的,也没有给她安排什么任务,还让五哥带着我们,原来是看在她哥哥的面子。 五哥问我,陆言,这一次进藏,你应该并不仅仅只是过来旅行的吧? 我点头,了一半:“对,我的目的地是去日喀则地区,所以到了拉萨之后,我可能还要继续往西行,不能跟大家一起回来了。” 五哥问我,冒昧问一句,你去藏边干嘛呢? 我想了想,对他道:“找人。” 大概是猜测我可能不会太深的东西,他没有继续问,而是对我道:“你可以继续你的行程,不过在此前的这段路程里,一定要尽量保障大家安全。” 五哥两次过来找我,都起此事,这让我的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 他到底是猜到了什么,居然会这般的谨慎? 这情况有些反常啊。 一番折腾,众人精疲力竭,而夜里的时候,我被五哥叫到了楚领队的房间,跟着一起研究路线,而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莫名地瞧见了一个地名。 大凉山。 我的地理算不得好,所以之前听到余领导起大凉山惨案的时候,并没有仔细想一想,而现如今看到众人在灯下,围着地图商量路线的时候,方才发现我们身处的康定,离大凉山并不算远。 那儿离雅安更加近,一条高速公路直接往下,就能够到。 我的心脏不由得一阵抽搐。 我之所以决定前往臧边,就是因为听了茅山刑堂长老刘学道的那个信息,而这个信息则是由刑堂子弟林若明传给我的。 我不知道真假,不过倘若是真的,那么…… 难道陆左他们真的是在大凉山干了什么事情,东进不得,于是就仓皇逃到了臧边? 不! 情感告诉我,陆左应该不会作出这种事情来的,毕竟他曾经为了这个美丽的世界而奋力拼搏过,甚至还修为大损,如何又会疯狂到在大凉山下毒杀人呢? 陆左给我的感觉十分沉稳,他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我为我自己怀疑陆左而感到羞耻,不过心中却是又多出许许多多的疑惑来,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信谁的。 这个驴友群是一个成熟的团队,除了群主楚领队负责统筹工作之外,相关的医疗、后勤和外事,都有相关的人员负责,而五哥和我,则负责队伍的安保工作,这事儿大不大,也不,当众人都疲惫地睡去时,我们却还得时刻保持清醒,防止有意外的发生。 自从那天夜里试过了我的身手之后,五哥就不断地给我的肩膀上加担子,甚至有的时候,会让我独自一人负责大家的安保工作。 若是别人,我或许以为他是在偷懒,而五哥却不会。 他是一个凡事都喜欢亲力亲为的人,心思极细,之所以这般,其实也是想让我尽快地成长起来。 次日再出发,驶出康定,开始翻越川藏线上第一座的高山,也就是折多山,翻山之后,便正式进入了塞外康藏高原。 站在山顶之上,严寒和缺氧第一次袭来,而就在这里,风景一下子就变得异常美丽起来,我们看到了一片如诗如画的世外桃源,那儿有无垠的草原,弯弯溪,茂密的柏杨树,山峦连绵不绝,藏寨散落其间,牛羊安详吃草…… 那景色,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描绘,而驴友团里面的摄影爱好者们一路则是不断惊呼,按动快门的手指几乎都没有停下来过。 在这一刻,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无比幸福的。 一路向西,我们落脚在了雅砻江峡谷的美丽城雅江县。 车队傍晚抵达,找了一家旅馆落脚,一路上有些冷了,许多人都加了衣服,这儿早晚的温差极大,到了夜里的时候,好多人直哆嗦,喝着热乎乎的酥油茶,终于感觉疲惫减轻了许多。 我陪着五哥一起,跟在了队医朱红的身后,给每一位成员检查身体,防止再有意外发生。 如此忙碌一番,等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我与五哥告辞,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 我回到了招待所的门口,突然间瞧见有一个队员朝着远处的走去。 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那人的名字。 他没有回头。 此前在招待所入住、并且进行晚餐的时候,楚领队已经宣布了纪律,告诉大家在这里千万不要乱跑,即便是要出去,也要四人以上同行,并且还得跟他一句,并且征得同意之后才能离开。 之所以这般严格,主要就是之前马出的那一档子事儿。 路上的时候,我可听五哥谈起过,马的后事处理得并不是那般顺利,他的家人并不认同马签署的那一份免责声明,执意要让楚领队给一个法。 所谓法,就是赔钱。 摊上这样的事情,楚领队很为难,同时也理解马家人失去亲人的感情,让留守的白杨谨慎处理,不要闹出什么冲突来。 那边越是烦心,所以这里的管理便越是严格,我喊了那人两声,见没有答应,便拉了旁边一个团员,告诉他我去追人,让他帮我去楚领队和五哥那里报备一声。 我这边刚刚交待完毕,那人就已经快走得没有影子了。 我来不及多,快步追去,在黑暗中一路疾奔,跑了五六分钟,那人突然就不见了。 我心急如焚,摸着黑,大声喊道:“王鹏,王鹏,你在哪里?” 话间,突然就有一阵阴风刮过,黑暗中,我突然瞧见了一张让人魂飞魄散的脸孔来。 </> 第二十五章 雅县分离 马? 没错,我看到了马! 那家伙在黑暗中,露出了一张惨白而诡异的笑脸,冷冷地望着我,转瞬即逝,却让我吓得浑身就是一哆嗦。 原本我倒也不会这般恐惧,不过要晓得马那家伙可是我和五哥亲手收的尸,我当时也大约地检查过了一遍,确定他是已经死去了的,突然间在这峡谷城再瞧见他,自然是一阵心跳不已。 而就在我这一愣神的功夫,我听到了一声惨叫声。 这惨叫是刚才离开的那个王鹏发出来的。 他出事了么? 我当下也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一个箭步,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冲了过去。 我跑得快,箭步而往,瞧见那儿有一个身影,正朝着地上伏卧的人抓去,心中一跳,晓得倒地之人应该是王鹏,于是大吼一声:“别动我们的人,有能耐和我过招。” 我一记奔雷掌拍过去,那人回手来接,然后喊道:“陆言,是我。” 五哥? 我听到声音,慌忙顿住脚步,手上的力量顿减,与五哥轻轻拍了一下,停了下来,问道:“五哥,你怎么在这里?” 黑暗中五哥摇了摇头,我比你早到一步。 着话,他从腰间拔出手电,拧开来,照向了地上,只见王鹏趴在地上,身子一拱一拱的,就像一条虫一般,脸上还露出傻乎乎的笑容来,嘴里尽是泥土,看得让人莫名其妙。 我他怎么了? 五哥叹了一口气,是中邪了。 着话,他还将另一只手给提了起来,我顺着手电的光线瞧了一眼,发现居然是一个竹鼠一般胖乎乎的啮齿类动物,一对黑乎乎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异常诡亮。 我这是什么? 五哥给我解释,这个叫西川土话叫做矮地龙,其实是一种变异的黄鼠狼,它能够通过肛门里放出来的臭气迷惑人类,让其陷入幻觉之中。 我王鹏就是被这玩意给迷晕了的? 五哥对。 我平白无故咋出现这么一个东西呢,难道雅江这一带还盛产这玩意不成? 五哥摇头,不是,一般来,这种矮地龙十分难寻,远离人居之处,只有心怀叵测之人,才会从深山里面将其抓捕而来,并且进行训练,让它能够通晓人意,最终成为害人的工具…… 我我们这是被人给盯上了? 五哥对,刚才要是我没有把那矮地龙的肛门给堵上,不定王鹏就真的从那边的峡口跳下去了,我们走,回去再。 我把王鹏给扶了起来,然后轻松地背上了肩,跟着五哥往回走,并且跟他讲起我刚才瞧见的情况。 五哥想了想,马人确定是已经死了的,而且瞧他那样子,也形不成怨力,化不成鬼,也许是你吸到了一些矮地龙放的臭屁,产生了幻觉。 是幻觉吗? 我琢磨着,一路走回了招待所,而这门口也站了十几个人,为首的却正是楚领队,瞧见我们背着王鹏回来,他连忙迎了上来,低声道:“出了什么事?刚才罗找到我,王鹏发疯了?” 五哥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低声道:“先去你房间,回头再解释。” 楚领队回头过来,赶大家回房休息,而我则把王鹏背到了楚领队的房间里来,把他给放到了床上。 除了昏迷不醒的王鹏,房间里总共有五个人,我、五哥和楚领队,另外还有负责后勤的李明非,负责医疗保障的朱红,这些都是团队里的骨干,不用隐瞒什么。 楚领队检查了一下门窗,发现门外郭姑娘在哪儿蹲着呢,不由得笑了,你在这里瞎添什么乱子啊,回房间睡觉去。 郭姑娘嘻嘻笑,我这不是寻思着能帮啥忙么? 五哥在里面喊,让她进来吧,这事儿不定她还真的能帮上一些忙。 楚领队把郭姑娘给放了进来,人齐了之后,五哥咳了咳嗓子,把刚才的情形讲述了一遍。 当瞧见五哥手上那个不断挣扎的黄鼠狼时,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紧绷。 过了许久,楚领队问五哥,这东西真的有那么邪乎? 五哥指着床上还在不断蠕动的王鹏,邪乎不邪乎,你看他现在的模样不就行了?实在不相信,我把堵住这家伙的木塞子给扒开,给你们享受一下? 李明非连忙摆手,得了,谁没事非要闻一闻屁,算了吧。 朱红望着床上的王鹏,他怎么办? 五哥没事,他就是吸多了臭气,陷入了幻觉之中,一会儿劲过了,把他往凉水里面一塞,泡过两三回,人就清醒了。 朱红这才放心,而楚领队则吸了一口气,五哥,你是有人在针对我们? 五哥摇了摇头,不确定,只是觉得这一路上,总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之前马出事的时候,我觉得不对劲,而这一次王鹏又出了事,我才觉得可能真的有人在阻止我们进藏。 阻止我们进藏? 众人面面相觑,而郭姑娘则笑道:“我们又不是啥重要人物,去西藏也只是旅旅游,看看风景,谁会这么无聊,跑过来拦着我们不让走呢?” 也许…… 负责后勤的老李突然出言道:“也许,对方并不是针对我们整个团队,而只是团队里面的一部分人,或者一个人……” 他这句话的时候,朱红、楚领队都下意识地朝着我望了过来。 他们这个团队里面,所有的人员都是知根知底的,唯有一个人,那就是突然随着郭姑娘加入其中的我,不但来历神秘,而且行为举止也与常人不同,而就是我加入之后,才会出现了种种古怪的事情。 如此想想,还真的值得人怀疑。 五哥似乎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出言道:“我可以保证,陆言没有问题。” 老李继续道:“五哥,我相信你的人品,也相信你的话,陆言从主观上来,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不过怕就怕他不惹别人,被人惹上了他,要是如此,只怕……” 他有一个习惯,那就是话总是到一半就停住了,后面的让听者自己联想。 我瞧见楚领队和朱红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显然他们也是在怀疑。 我瞧见这情况,知道自己可能不能再待下去了。 想一想也对,不定真的是因为我的原因,要知道先前我被那什么黄山帮袭击的时候,他们曾经过什么黑道通缉令的事情。 跟这些驴友团的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彼此之间也有了感情,我本来就心里有鬼,也不敢拖累大家,于是举手道:“我明白了,好,我退出。” 五哥这时脸突然一红,你们既然觉得陆言有问题,逼他离开,那我也退出。 他这话儿一,楚领队和老李、朱红三人都变色了,五哥,你别冲动啊,我们也不是要逼陆言离开,这不是商量着么? 五哥是这个团队的安全保障,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够让大家在这复杂的环境下没有后顾之忧。 他若是离开了,这个进藏的自驾驴友团可不就得立刻散伙了? 听到他的话,我心中其实挺暖的,我跟五哥相识的时间不长,都没有半个月,没想到他居然愿意为我出来站台,还得罪那帮老兄弟。 就这一句话,我就足够了。 想清楚这个,我反过来劝五哥,五哥,你别着急,我的意思呢,反正我的目的地是日喀则地区,早分开晚分开,终究还是要分开的,既然如此,不如提前走,也没有啥事儿,至于你,那绝对不能走,你若是离开了,这个驴友团不是就散了么? 其他几人也是一阵好劝,五哥有些担心我,那你一个人怎么去日喀则呢? 郭姑娘举手了,没事,这不还有我么,我陪他。 我去日喀则,是准备找陆左的,哪里敢带这个尾巴,连忙推辞,不行,我不能耽误你的行程,还是自己离开吧。 郭姑娘浑不在意,我之前就去过拉萨了,再去一次也没意义,日喀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你先别急着推辞,我问你,跟队伍分开,你打算怎么办?你车都没有,难道准备跟那些藏民一样,一路走着,朝拜过去? 五哥这时候突然笑了,这样吧,你们俩开我的车去,我和迎曦另外找车挤一挤——这次车多,倒也不妨事。 我连忙摆手,那怎么行呢,你车那么贵,弄坏了我可赔不起。 五哥指着郭姑娘,她家里是大财主,要是弄坏了,让她赔一辆新的给我就好。 楚领队也哈哈笑,那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大家商量妥当,我也实在是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于是接受,随后朱红给王鹏唤醒了过来,问他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是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明白。 驴友团的车队在第二天清晨离开了,好多年轻伙儿得知郭姑娘将不会随队离开,顿时就不开心了,特别是那个土豪路涛,恨不得也留下来。 我们站在招待所门口,望着车流远去,郭姑娘回过头来,问我,接下来咋办? 我想了想,对她道:“先钓一下鱼吧。” </> 第二十六章 大鱼纷纷至 所谓钓鱼,不是拿钓竿,而是拿我。 事实上,从昨天王鹏擅自离开,而我追出去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一件事情,那就是王鹏并不是对方的目标。 我才是。 我有一种预感,那就是昨天弄出那幺蛾子的人,不是别的,就是之前在卫生间里跟马一起胡天胡地的锥子脸女人。 要不然为什么马会出现呢? 五哥分析我那是出现了幻觉,但我可以肯定不是,至于他马不可能会变成恶灵,这事儿可不得准,我尝过九分女夏夕的手段,自然也晓得她们若是想要搞鬼,那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不想连累大家,所以才选择了独行,只是郭姑娘执意跟随,我也没有办法。 凭我的面子,是拿不到那台牧马人的,而我想要前往日喀则,就必须有一辆交通工具,和一个曾经走过青藏线的人,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钓鱼,也得有吃鱼的手段才行。 望着车队离开,我回到了房间里,然后开始布置起来。 镇压山峦十二法门里面,有坛蘸一节,讲的就是布阵锁气之道,虽然我研究得并不精深,但是防范一些鬼灵精怪,或者蛊毒什么的,都还算是不错。 我有预感,那个潜伏在暗处的家伙,就在不远处,等待着机会。 昨日人多,对方才会用王鹏引我离开,而当三十多人的大部队离开了这里,只剩下我和郭姑娘两个,我就不信对方还不上门来。 我布置了一上午,终于妥当,吃过午饭之后,就端坐床上,静心打坐。 我需要养精蓄锐,尽力将状态保持在巅峰。 郭姑娘约我去看风景,既然要留一天,不如在这附近看看,好多地方都挺有趣的,去走一走,散散心。 我拒绝了。 生死时刻,没有什么比静坐更加值得我去做。 劝不动我,郭姑娘也嘻嘻笑着挤进了我的房间里来,这地方挺冷,人生地不熟的,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也挺无聊的,而且还害怕,不如在这里,跟我在一块儿,还能够聊聊天。 这话儿我倒也不拒绝,因为我怕对头没事去骚扰她,我未必能够照顾得到。 不过没一会儿我就后悔了,因为这郭姑娘的嘴当真是让人头疼,吧嗒吧嗒就是不停歇,总是拐着弯儿地问我各种问题,弄得我有些头大。 我起初还应付两句,到了后来,便再也不理。 我自顾自地静坐,闭目修行。 聚血蛊的认主让我的修为突飞猛进,踏入这个行当里,短短数月的时间,就能够与几个苗蛊的当家打手不分高下,甚至更胜一筹,虽这里面有虫虫的谋算,但也体现出了聚血蛊的优越来。 不过倘若我一直躺在这功劳簿上安享成果,不定哪天就给人掀翻倒地了。 业精于勤而荒于嬉。 我只有不断的努力,刻苦修行,方才能够成长为虫虫所希望的人。 一个真正能够承担责任的男人。 想到虫虫,我的心中就是一阵黯然。 出发前的时候,我给家里打过电话,得知并没有收到什么挂号信,也就是,念念还没有给我号码,此刻的我,与虫虫依旧处于失联状态。 她现在在干嘛呢?她会想我么,或者还是在恨着我呢?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顿时就是一阵乱糟糟的。 郭姑娘瞧见我闭目静坐,并不理会她,也是自觉没趣,安然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不一会儿,居然睡着了去。 时间转瞬即逝,不知不觉,外面天色就黑了下来。 我平静地端坐着,而郭姑娘则被一阵咕咕咕的声音给吵醒了,她摸了摸肚子,对我道:“陆言,你饿了没?” 我摇了摇头,不饿。 郭姑娘手一摊,我饿了,怎么办? 我要么你出去找点东西吃,要么吃点儿干粮,你看如何? 郭姑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还是个男人呢,一点儿也不懂得照顾女孩子,哼,我去吃饭了,不管你。 她气呼呼地走了出去,还将门给重重地摔了一下。 我望着那门,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悔。 人家姑娘也挺不容易的,独自一人陪着我留下来,啥也不了,结果我还没有好好对待,冷言冷语的,连顿热饭都不给招待,这实在是有些不过去。 即便是我为了虫虫而刻意疏远她,也不必这般冷漠。 想了五分钟,我站起身来,准备出门去。 不管怎么样,饭总还是得一块儿吃的,两个人毕竟还有那么远的路要走不是? 我走到门口,手握住了把手,正想拉开,突然间,听到有人在轻轻一叹。 那声音是在门外。 郭姑娘回来了么?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向她低头,把门一拉开,露出半点儿缝隙,突然间就感觉到阴风一阵,有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那张脸就好像是涂抹了白灰,整张脸都僵硬,双眼处一阵淤黑,嘴唇也发黑,眯着的眼睛露出一条缝来。 那眼缝,里面有难以忍耐的恨意。 他张开黑乎乎的嘴唇,冲着我轻声喊道:“陆言,我好冤啊,是你害了我,你还我命来……” 马! 瞧见这张狰狞恐怖的脸,我的心就是一阵狂跳。 不过也仅仅只是心悸而已,毕竟经历过了飞头降那般可怕的东西,对于这种儿科,我实在没有太多的恐惧,更多的,只是新奇而已。 我将门给开了起来,然后点头道:“马啊,咱这话儿可得清楚,你自己出去花天酒地,结果中了招,可怪不到我的头上来;再了,那天你在厕所里面乱搞,我就已经提醒过你了,公共场所,毕竟还是要注意一点的,你却不信,看看,弄成这样子,真是让人难过……” 马:“……” 我继续道:“马,我知道的,你现在也不了话,都是别人传音的,你要么呢,现在回去,躺着,要么就上门来,老子就等在这里,有本事就来索我的命。” 我得坦然,而这时走廊那边传来了一个幽幽的声音:“你跟夏夕的,还真的不一样呢;只不过,不知道聚血蛊还在不在你的体内呢?” 我笑了,聚血蛊啊,在倒是在,不过就凭你,未必能拿。 门口出现了一个拖长的身影,缓慢而至,出现在我面前的,果然就是那天在酒吧厕所里跟马苟且的锥子脸女人,她走到跟前来,望着我,瞧你这样子,好像暂时止住了聚血蛊的毒性呢,不错,不错。 这女人穿着一身白裘,雍容华美,跟九分女夏夕的气质十分相像,是那种让男人望一眼,就忍不住心头腾然生出一股火的女子。 句实话,算作是没有吃过亏的我,恐怕脑子里想的,就是如何扑倒这个女的,然后胡天胡地。 不过此刻,我的心中,只有平静。 再美的皮囊,都掩藏不住对方龌龊恶臭的灵魂。 我左右一看,除了你,没有别人了么? 她温柔一笑,冲着抛了一个媚眼,还需要别人么?我们两人,在一起可以做很多少儿不宜的事情,多一个的话,我倒无所谓,就是怕你尴尬而已。 我也笑了笑,这不就是第三个人么? 她鬼也算? 我怎么称呼。 她你叫我春姐就好。 我春、夏、秋、冬,你们难道有四姐妹? 春姐笑了笑,对呀,你好聪明,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们四姐妹一起陪你爽一爽,不过现在,你得跟我走了。 我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坐一坐? 我回身往里走,春姐在我身后厉声喝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 马听到招呼,陡然拧身而来,结果刚刚进了屋子,立刻被绳索给束缚住,痛苦地挣扎着,那春姐脸色剧变,你居然还有这手段? 我没有再多犹豫,越过挣扎不休的马,冲到了春姐的面前来,伸手就朝着她的胸口、哦,不,命门抓去。 春姐向后退了两步,猛然一挥手,却有一道粉红迷雾弥漫在了整个走廊里。 那迷雾一散开,立刻变成了无数细密的虫子,朝着我兜头而来。 春姐的脸上充满了笑容,得意地笑道:“学了点儿花花肠子,就想在我面前卖骚?你也是想多了,束手就擒吧,免得我手重伤了你!” 她得意洋洋,而就在那些红色虫子即将笼罩于我的时候,我突然举起了手。 一朵透明的东西将我的上空笼罩。 红色虫子纷纷落地,而就我则一瞬间就冲上了前方来,与春姐激斗了几个回合,一举将她给拿下。 当我将她给按在墙上的时候,她终于面露惊恐之色,大声喊道:“聚血蛊,你居然控制了聚血蛊,这怎么可能?你不是鼎炉么?” 我一把将她给按住,低声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嘛。” 我刚想将这女人给擒住,这时突然走廊那边又传来了一个声音:“放开她,不然我把这个姑娘给杀了。” 我扭过头去,瞧见梅蠹出现在了走廊尽头。 而他手里,则抓着郭姑娘。 </> 第二十七章 谁比谁更狠 望着挟持着郭姑娘的梅蠹,我心中其实是十分震惊的。 我所的钓鱼,所指的,有且只有被我勒住脖子的这一位锥子脸春姐,没想到梅蠹居然千里迢迢地追到了这儿来。 他所为的,应该不是那一百万的钱财,而是另外一种东西。 仇恨。 唯有仇恨,才能让他这般不辞辛劳,只是问题在于,我可以对这家伙充满愤恨,因为他曾经无端陷害于我,并且差一点儿就将我给折腾死了,但是我对他,又何曾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没有! 一点儿也没有,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从江阴省一路追随,跑到了这进藏的雅江县里来呢? 郭姑娘这个时候倒也挺坚强,对着我喊道:“陆言,你别管我,赶紧跑,这家伙好厉害的,你不要管我了……” 她话儿到一半,脖子给梅蠹一卡,就再也不出口来了。 我与梅蠹互看了一眼,然后道:“什么仇?” 相比之在茅山时的面瘫和威风凛凛,此刻的梅蠹就显得有些落魄,穿着一身皱巴巴军大衣的他就跟刚刚从牢里面放出来的饥荒贼一样,而且这军大衣也不合身,指不定是从那个保安亭里面把看门大爷的衣服偷过来的,透着一股古怪。 梅蠹满肚子委屈,被我这般一问,顿时就将眼睛眯了起来,露出凶残的光,什么仇?若不是你,我会落得如此下场么? 我怎么了? 梅蠹我堂堂一茅山刑堂主事,要地位有地位,要面子有面子,现如今,就因为你的这点儿破事,不得不逃出茅山,而且还要给茅山最臭名昭著的那帮刑堂黑子追杀,你,我不找你寻仇,又该如何? 我诧异,让你变成现在这样子的,难道不是你自己的贪欲么,与我何干? 梅蠹勒住郭姑娘,你特么的少废话,耍嘴皮子这种事情,以前我比你玩得还溜,放开你手上那人,不然我杀了这姑娘。 我也掐着春姐,不理梅毒,而是低头道:“春姐,你们认识?” 春姐摇头,不。 我抬头,人家都不认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梅毒冷笑,她不认识我不要紧,重要的是我救了她,这就足够了。 我明白了。 春姐和梅蠹,其实是两拨人,彼此都不认识,又或者春姐不认识梅蠹,但梅蠹却应该是感觉到了春姐的存在,他只不过是想做那黄雀而已。 之所以救春姐,那目的嘛——大家都是男人,我表示理解。 不过大家手里面都有人质,凭什么我先放人? 我表示不理解,要放一起放。 梅蠹有些气急败坏了,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啊,现在是我在做主呢,信不信我现在立刻就掐死你这情人? 我一脸无奈,大哥,你没事不要乱往别人头上扣帽子好吧,这话儿要是给我女朋友听到,到时候家庭内部闹矛盾,你帮我处理啊?实话跟你讲,你手上那个人质呢,跟我也只是刚认识不久,你若是把她给杀了呢,正好那车子就归我一个人了,挺好;另外我多嘴提一句啊,她可是执礼长老雒洋的亲戚,你若是把她给杀了,麻烦可不…… 梅蠹冷笑,老子现在就已经被刑堂满世界追着乱跑了,哪里还怕什么雒洋? 我是这可不一样啊,刑堂现在抓你,充其量也不过是为了刘长老的一个面子,强度肯定不大,但若是你杀了郭姑娘,嘿,那可就是血仇了,不但茅山刑堂会出动,恐怕执礼长老也不会坐视不管,另外我听雒洋跟茅山的大师兄黑手双城关系不错,若是让他得到了朝堂的助力,梅蠹大哥,你觉得你能够躲哪儿? 黑手双城? 我其实也只是胡言乱语,就想扰乱梅蠹的思维,没想到这般一,那梅蠹的脸顿时就变成了猪肝色。 他现在有点儿骑虎难下的感觉,犹豫了一番,然后道:“那行,我们一起换人质。” 我暗暗舒了一口气,然后得了便宜还卖乖,老梅啊,我多嘴再一句啊,就一句——我知道你跟我换人质是什么意思,不过讲句实话,这女人长得是漂亮,但一身都是毒,前几天,我们驴友团一哥们,刚刚跟她那啥过,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呢?看看我房里,身变枯骨,人变鬼灵,所以啊…… 梅蠹受不了了,特么的到底换不换,不换的话,我们两个就把手里面人质给灭口了,赶紧打架。 我不是,我的意思你没听明白,这女人是个蛊师,养蛊的,恰巧我正好有一些防治蛊毒的药,你若是感兴趣,咱们谈个生意,药我给你,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你看成不? 梅蠹一脸木然,不能,赶紧的吧。 我十分遗憾地耸了耸肩膀,对着怀里面的美人儿道:“春姐,我这大兄弟也挺不容易的,他刚刚丢了工作,不但如此,而且还面临着牢狱之灾,若是你们两个有缘同床的话,就别害他了,人已经够倒霉了……” 我推着春姐,缓步向前,而梅蠹也挟持着郭姑娘,朝着这边走来。 两人在下场的走廊上,相隔只有五米。 停下来,我们同时放人。 在春姐出发之前,我附在她耳边轻语道:“你若是给我闹,回头我分分钟让你中蛊而死。” 春姐回过头来的时候,心里面是绝望的。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担心梅蠹会使诈呢,毕竟像他这样长期心理阴暗的家伙,不弄点儿幺蛾子,就好像自己吃了亏一样。 不过是出于自信,还是我刚才的言论影响,他居然没有一点儿动作。 春姐和郭姑娘擦肩而过,而在那一刹那,那女人突然动了,袖子里突然抽出了一方丝巾,朝着郭姑娘的口鼻处蒙去。 横竖不过一死,不如拼一下。 这就是春姐心中的写照吧,然而早有准备的我哪里能够让她得逞,在她的肩膀微动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将手伸进了腰间的乾坤袋中去。 我摸到了那破败金剑。 箭步前冲,拔剑而斩。 拔剑术。 唰! 一道金光闪耀而过,春姐抓着丝巾的那只手,突然间就被斩断,鲜血喷射而出,郭姑娘吓得哇哇大叫,朝着前方冲了过来,而梅蠹也像一头发了疯的猛虎,朝着我陡然冲来。 我削掉了春姐的右手,长剑向前,而就在此时,梅蠹的九节铁锏突然就出现,与我重重一击。 咚。 两件兵器在一瞬间,发出宛如敲钟一般的响声来,将整个走廊给震得一片哗然。 我拿剑的右手一阵酸麻酥软,左手却一把拽住了郭姑娘,冲她大声喊道:“进房间里去。” 郭显然也是给吓到了,慌忙进了房间,而这时梅蠹则冲到了我的跟前来,扬起手中的九节铁锏,不断地攻击。 他手中的那九节铁锏,一层强过一层,间隙之间,挥舞时却又呜呜鬼啸之声,让人听了浑身发抖,脑仁儿直疼,显然也是炼制多年的法器。 这家伙在茅山刑堂多年,能够混到主事一职,自然是厉害无比的。 我当初在刑堂地牢之中,与他相较,一来是刚刚领悟了耶朗古战法的精髓之处,二来恐怕也是因为他感觉到了不对劲,知道刘学道长老就在附近,不敢妄动,这才最终让我们给冲出了法阵去。 此刻在这川藏交界的城,再无阻碍,哪里能够放得过我,当下那一套锏法凶猛无比,刚硬如虎,即便是我有耶朗古战法拼死抵御,却也只有节节后退。 我退到了房门口,而这时一大股的鬼火陡然腾空而起,朝着我围绕过来。 眼看着这些鬼火即将附着于我的身体,聚血蛊再现,将诸般冥火一齐吞裹,然后融入了我的体内来。 聚血蛊一入体内,我顿时就感觉到身体里好像多了一台发动机。 劲力猛增,我反守为攻,强行出击。 梅蠹手中的九节铁锏论个头,可比我这破破烂烂的金剑强上不少,仿佛完全能够凭借沉重的势能,将我给绞杀,然而那金剑却是虫虫为我度身打造,内中愿力集结,却是越战越勇。 不多时,我却是反而将梅蠹给压了一头。 这情况让他颇为心惊,而就在这个时候,从断臂之痛中缓过一口起来的春姐突然大声吼道:“杨大蛋、姚子隆,你们两个是吃屎的么,赶紧给我出来。” 她一声大喊,从走廊处那边走来了两个人,还没有走出黑暗,便抬手起来,黑暗中火焰一亮,居然就有了枪响之声。 砰、砰、砰…… 我和梅蠹正打得难分难舍,哪里会想到有第三人出来,我听到枪响,毫不犹豫地退入房间,而梅蠹则用背撞入了对面的房间去。 我们刚刚入了房间,就听到远处扔来一物。 那东西在门口的地板上滚落一下,我感觉到一阵心悸,用脚踢关了门,然后回头,一把抓住了郭姑娘的手,从二楼窗户上往下跳去。 还没有落地,我们身后的玻璃窗顿时就化作粉碎,同时,一声炸响从传来。 轰! </> 第二十八章 宗教局外援 我擦! 我擦、擦、擦…… 与郭姑娘一起滚落倒地的我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拽着她的胳膊,就往院子里的停车场跑去,头也没有回。 句实话,我确实是给吓到了。 一言不合就拔枪,二话不讲,手雷就扔出了来,这般的彪悍,让我都误以为这些人跟我在中缅边境遇到的那帮毒贩子是一伙儿的了。 太猛了! 这里是哪里? 雅江县城呢,虽这地方,但也是法治之地,也是有警察的,你们到底是哪儿来的胆子,居然敢在这样的地方拿枪放炮,难道就不怕人民专政么? 牧马人停得挺近,我和郭姑娘几乎是飞一样的狂奔到了车边。 一上车,我立刻发动油门,猛然一踩,那车子几乎是蹿一般地冲出了院子,倒车镜里,我能够看到我们那个房间,正好有一个光头汉子冒出了来,打量到了我们的车,抬手就开枪。 砰、砰、砰…… 不能停! 我猛然开出院子,然后在街道上飞驰,这时有人过来拦车,我不知道是不是锥子脸春姐的同伙,根本就没有停,油门一轰,狂奔而走。 如此一路冲出了县城,那紧张的气氛方才缓解一些,郭姑娘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副驾驶室上,这时方才回过神来,惊讶地喊道:“啊,我的行李,还有好多落在了房间里面呢。” 我都有什么东西? 郭姑娘都是些衣服鞋子,还有一些化妆品和女孩子家用的,我摇头,果断地不要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东西没了可以再买,命丢了,横不能找阎罗王讲理去吧? 她问我去哪儿里,我西行,进藏,他们既然这么千方百计地阻止我们进藏,肯定是那里面有什么他们为之畏惧的东西,越是如此,我们越要向那边走。 郭姑娘使劲儿点了点头,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扭过脸来,问我道:“陆言,我问一件事情。” 天太黑,我正心翼翼地看着路呢,没有转头看她,只什么事。 她我刚才被挟持的时候,你跟那个茅山叛徒讲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你自己的真心话? 我哪一句? 她就是那一句——你你跟我不熟,刚认识不久,若是他把我给杀了,你正好占了这车——这话儿,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苦笑,你认为呢? 郭姑娘死死地盯着我的侧脸,没有言语。 过了许久,她突然凑过来,低下头,张开嘴巴,狠狠地一口咬在了我的右手手臂上。 她可不是吓唬人的,这是真咬。 我的手臂一阵剧痛,大声喊道:“郭芙玲,你干嘛?我开着车呢,要是一个不心,带沟里去了,我们两个都完了!” 郭姑娘这才收嘴,气呼呼地道:“不管怎么样,我得给你一个教训。” 我低头一看,瞧见自己右手手腕上多出了一排整齐的牙印,居然还流了血,不由得苦笑,你丫属狗的啊,没事就咬人? 她气呼呼地道:“我愿意!” 我若是搁几个月前,你敢咬我,自己个儿也得死掉,旁边那里有瓶水,你漱漱口,消下毒,免得到时候莫名其妙就死了,我可付不起这个责任来。 听到我这般,郭姑娘这才想起来,对了,我刚才好像瞧见有一个透明的东西进了你的身体里,那是什么? 我蛊。 郭姑娘眼睛睁得大大,天啊,你还懂蛊? 我想了一下,知道雒洋长老没有跟她起过我的身份,于是也不愿意多提,懂一点儿。 她对于巫蛊之术,显得十分好奇,不停地问东问西,我被问烦了,想着既然已经见了红,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于是便唤出了红,陪她一起玩儿。 这红呢,别的不,外表绝对秒杀许多灵蛊,柔柔软软的,就跟玩偶儿一般。 郭姑娘见了,一对眼睛都冒出了星星来,抓着那红的身体不放,又揉又摸,恨不能将它给弄怀里去。 她这一欢喜,却也忘记了追究我刚才的话语。 我认真地开着车,瞥了一眼旁边的郭姑娘,感觉她到底年纪还,天真烂漫的时候,真的像个孩儿一般,一点儿坏心思都没有。 唯一让我觉得有些负担的,是她那点儿若有若无的情意。 作为一个有过几次恋爱经历的人来,虽然她很心翼翼地隐藏着,但我还是能够感觉得到。 我有点儿弄不明白,我与她其实算不得什么交情,她怎么就偏偏对我有这样的情意呢? 我真不觉得自己哪儿能够吸引到她。 我有些头疼,不过还好,毕竟这事儿是可控的,而让我有些郁闷的,是刚才明明就已经抓到了那春姐,倘若能够从她嘴里逼问出夏夕的下落,不定我就能够给那十七个弟兄报仇了。 而即便问不出,我或许也能够给马报仇。 想到这么多仇,我心中不由得一阵寒冷——这帮人的行事手段还真的有些肆无忌惮,一点儿都不拿人命当回事儿。 越这般想,我车子开得越快。 一路疾奔,我们驶入了雅砻江峡谷和茂密的森林,然后登上剪子弯山、翻卡子拉山,最后到达高城理塘,一路上马不停蹄,两人轮流开车,翻海子山,经措拉柯自然保护区,到达巴塘。 到了这里,我们终于停歇下来休整,补充了一些后勤之物,然后又吃了一顿热饭,再次出发。 跨过山高谷深、激流汹涌的金沙江峡谷,车子开始在三江流域穿行,这个时候便进入了川藏公路较为艰难的旅程,在滇藏与川藏公路的交汇处,我们进入西藏后的第一个县城。 芒康县城。 一直到这里,我们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不得不松了一些,一来是感觉梅蠹或者春姐的追兵应该暂时还没有来,二来是这一路艰辛,餐风露宿,她有些扛不住了。 虽郭姑娘也是一个修行者,家世渊源,不过到底还是个女人,没有热水澡,没有足够的睡眠,已然是十分疲惫了。 更加让人崩溃的是,这几天她亲戚来了。 我虽然有跟虫虫一起在林间穿行的经历,但是从未有瞧见过她来大姨妈,几乎都忘记有这么一件事情,结果郭姑娘这边眉头一皱,我方才想起女同胞每个月必然会受到的折磨,也就不得不找地方安顿下来。 我们在芒康停歇了一晚上,顺便找了一家修车店,把那汽车做了一回保养。 回到旅店的时候,我感觉附近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儿,路上来来去去,有一些穿着中山装的男子路过,还有一些红袍喇嘛匆匆忙忙地走。 郭姑娘瞧见了一个人,低声对我:“我看到了一个熟人。” 我谁? 她没有,他应该只是路过,是我认识的一个修行者,跟我们家有些交情,后来的时候,听是进了宗教局。 呃,宗教局? 我的心猛然一紧,听过二春普及的我,自然知道这宗教局,并非我们寻常认知的,准确地来,它应该叫做有关部门才对,是专门处理各种修行者或者与之相关神秘事件的政府部门。 这些出外勤的人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大部分人,都穿着中山装。 就好像这玩意是他们的制服一般。 我见过他们那里面的大头目,也就是茅山朝会的时候,出现在长老台上的黑手双城陈志程。 另外滇南那边的余领导,也是他们的人。 这些人,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瞧见那么大的阵仗,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先前在雅江县城里肆意动用火器的锥子脸春姐,然后突然觉得对付那些家伙,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 他们居然还叫上了藏传佛教的红衣喇嘛。 难道是……为了陆左? 我的心里猛然一阵抽搐,郭姑娘瞧见我脸色有些不对劲,问我到底怎么了,我摇了摇头,没有话,她沉默了一下,对我道:“你等等我,我去探一下路子。” 她不容我反对,直接就跑了出去,我追都追不及。 若是往日,面对这些人,我心中无愧,自然不会在意,只是现如今我顶着一个陆左徒弟的帽子,心怀忐忑,也不愿意抛头露面,所以没有跟随着过去。 过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郭姑娘回来了。 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边还带着两个人,一个年轻人长得高高,模样方正,而另外一个人,则身子有些佝偻,两鬓斑白。 三人来到了我的房间,郭姑娘给我介绍,这是马洪鹏,我刚才跟你的熟人,这是他领导,赵承风赵司长。 我向两人问好,那赵司长客客气气地对我道:“同志,我刚才听马洪鹏汇报了一下,你们在雅江县那里被人追杀,能够具体讲一讲是什么事情么?” 赵司长? 这得是多大的领导啊? </> 第二十九章 我选择谨慎 我因为陆左徒弟的身份,对于宗教局本来就敏感,没想到郭姑娘居然领着这么一位大领导过来,顿时就有些懵了。 虽然那人温尔雅、客客气气,不过我还是藏着一丝警惕,笑了笑,我这人嘴笨,不好,还是让郭给你讲吧。 赵司长笑了,你别有心理负担啊,既然郭和马洪鹏是朋友,我们这边呢,能帮的就帮一下。 我其实也没啥,就是俩神经病,也不知道怎么就惹着他们了,突然喊打喊杀的,我们当时害怕极了,就一路跑,一直跑到这里来,才敢停下,真的好恐怖啊。 赵司长听其中有一个人,是茅山的叛徒? 我点头,对,是一个叫做梅蠹的家伙,你瞧瞧,也不知道他爹娘是咋想的,一听这名字,就感觉不像是什么好人。 我满嘴胡扯,而赵司长则笑了笑,能够在茅山叛逆的手下,还能够逃得出来,同志你也是修行者吧? 我摸了摸头,嘿嘿,我就是个庄稼把式,之前的时候跟我们村的庙祝学了点吐纳的功夫,后来他老人家去世了之后,就一直胡乱晃荡着,让领导见笑了,嘿嘿…… 赵司长温和地笑着,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回头你们跟马同志具体聊一聊,我们这边也会注意的,回头归个档,尽快把他们捉拿归案吧。 旁边的马洪鹏低声道:“领导,那人若是茅山的叛徒,应该会有茅山的刑堂自己料理,我们插手,恐怕不妥。” 赵司长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一闪而过,很快就笑了,也是,既然如此,就给茅山通报一下吧。 罢,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们这是准备自驾游去拉萨? 我们的目的其实是去日喀则,不过我却下意识地不提,嘿嘿笑,对呀,一直想去拉萨看看,听那儿挺漂亮的,所以这次有机会,一定还是去看一下的。 赵司长沉默了一下,提醒道:“拉萨是挺美,不过如果有可能,我建议这个时候,你们最好还是不要进藏的好。” 我一愣,怎么了? 赵司长没有什么,最近一段时间,藏区的事情比较多,普通的游客还好,像你们这些本事的修行者,可能会比较麻烦,如果你们执意要去,回头找马同志拿一张我的名片,若是有人问起,你们提我的名字便可。 罢,他没有再多谈,而是跟我挥手告别。 待赵司长离开之后,一直没有怎么话的马洪鹏这才仿佛活了过来,笑着对我道:“赵司长一直都比较沉默寡言,没想到跟你们却能够聊这么多,还让我把他的名片给你们,实在是对你们刮目相看啊……” 着话,他从包里找出了一张烫金名片,上面就写了一个名字,然后还有一个手抄的电话号码。 我接过来,问这位赵司长很牛么? 马洪鹏夸张地道:“很牛么?我告诉你,赵司长在我们系统里,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呢,要不是之前不知道得罪了谁,被贬到了一研究所里当主任,不定都已经是总局大领导了;不过他的背景深厚,这不,立刻又起复了……” 他自己本身也挺忙的,跟我们聊了一阵,又问清楚了梅蠹和春姐的外貌背景之后,便告辞了。 临走之前,他拉着我们两个道:“刚才赵司长得比较隐晦,我这里给你们交一个底,这一次我们进藏呢,是准备抓捕一个大魔头,这个人十分厉害,在藏区也有一定的根基,破坏力也很大,他之所以提醒你们,是怕到时候真出什么乱子,遇见了挺麻烦的。” 完之后,他转身就离开了,而我则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大魔头? 他的那人,难道就是我的师父陆左呢? 一个曾经在天山为了无数人的性命、和这个世界而不惜功力大损的人,怎么就变成大魔头了呢? 这世间变化,也太快了吧? 我冷着脸不话,而郭姑娘以为是自己把那赵司长带过来惹我生气了,赶紧跟我解释,她也就是想找马洪鹏了解一下,顺嘴就了一下我们在雅江县碰到的事情,没想到正好被那领导给碰见,就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她拦也拦不住。 我摆了摆手,无妨,我只是在想别的问题。 郭姑娘是为了他们所讲的那个大魔头么? 我愣了一下,什么? 郭姑娘很直接地问道:“我问你心烦的,是不是他们所的那个大魔头?我听马洪鹏过了,他们这次过来,追捕的人叫做陆左,那人我知道,他跟茅山前一代的掌教真人是最好的兄弟,在江湖上曾经被称之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左道;至于你,懂巫蛊,又姓陆,而且还来自苗疆,想来跟那位陆左,是有很大关系的吧?” 我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我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并无心机的少女一下子就变得如此聪明,居然能够将前因后果都猜测清楚了去。 她突然噗嗤一笑,怎么样,我什么都知道,你吓到了吧? 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郭姑娘挥了挥手,笑着道:“你别紧张,我不是坏人,跟他们也不是一伙儿的——实话告诉你,陆左和萧克明跟我叔叔是朋友,我自就听过他的故事,对他十分崇拜,也知道他这一次是被陷害的……” 我你叔叔叫什么名字? 郭他本家儿的名字我了你估计不知道,但是他的江湖匪号郭一指,不知道你认不认得? 郭一指? 呃,这江湖匪号我也不认得。 事实上我拜这堂哥当师傅,相处不过半日,哪里知道他的那些事情,不过我并没有否认,而是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那么你跟着我,这一路过来,是有目的的咯? 郭姑娘瞧出了我的疑心,低下头,我其实就是想见一见我心中的偶像而已…… 我你觉得这个时候,见他有意思么? 郭姑娘扁了扁嘴,你别一天到晚四处怀疑别人好不,我跟你讲,陆左在江湖上的人缘其实很好的,想害他的人不少,但是撑他的人也很多啊,就比如五哥,你知道他是谁不? 我他是谁? 郭姑娘道:“五哥本名叫做萧应武,他是句容萧家的人,茅山传功长老萧应颜的哥,前代掌教真人的叔,跟陆左相交甚密,曾经共过生死……” 听到她这一连串的介绍,我直接愣住了什么,嘴巴长得大大的,不知道什么才好。 若这世间我还有谁能够信任的话,除了虫虫,估计就只有萧家人了。 别的不,萧克明为了给自家兄弟洗白,甚至不惜掌教真人的职位被撸,而前往生死莫测的幽府去找寻证据,这样的情谊,让作为外人的我都为之感动;而萧应颜更是在陆左逃亡的时候,照顾着他的父母。 这样的朋友,我如何能够不信? 而我实在是没有想到,那五哥居然跟他们两个,有着这样的关系…… 瞧见郭姑娘,我再一次感受到了陆左强大的人格魅力。 一个人,就算是落入了这般的田地,居然还有那么多的人选择信任他——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即便是心中感动,不过却到底还是选择了谨慎。 我认真地对郭姑娘道:“郭,倘若我们话没有开,我或许可以跟着你一起前往拉萨,前往日喀则,但是现如今,我却不能够拖累于你。我要走的,是一条通向深渊的道路,连我自己都看不到半点儿光明,所以也不想把你拖入泥潭。谢谢你这一路以来的陪伴,我明天,自己出发了,你开车回去吧……” 郭姑娘盯着我,许久,眼泪突然从她的眼眶里溢了出来。 一滴,一滴……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流眼泪,我的心就忍不住一阵疼,不过我知道此刻我倘若是心软,只会害了她,于是转过头去,不看她。 就在我扭头过去的时候,胸口处突然被重重地大了一拳。 “你混蛋!” 郭姑娘喊了一声,就再也忍不住了,转身跑开。 望着她的背影,我没有追过去。 我这一路以来,战战兢兢,那是因为此事实在是太过于危险,我生怕有人、有事影响到我的判断,所以我宁愿如此决绝,也不愿意有任何闪失。 当天夜里,我失眠了。 不知道为什么,郭姑娘挥泪离去的身影,和在排山苗寨时虫虫冷漠的侧脸,不断地重合。 我知道,自己又伤了一位姑娘的心。 我难过,因为感觉自己很多时候,就像一个混蛋,但是却又知道,这样的我,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如此一夜未眠,到了清晨的时候,我开门,发现门口处有一个信封。 我捡起信封,一抖落,里面掉出了一把车钥匙,和一张写着清秀字迹的信纸来…… </> 第三十章 驴友团出事 我捡起了信纸来。 信上的字数不多,写得很简单,是郭姑娘留给我的,信里面她告诉我,车她留给我了,到时候帮忙开回去就好;至于她本人,听马洪鹏他们也会去拉萨,她准备随着那边一起离开,到时候在拉萨跟五哥、楚领队他们一起汇合,让我不用担心她。 除了讲这些,她没有多写一个字。 我能够感觉得到,郭姑娘生气了,真的很生气。 她跟了我这么久,就只是想能够有机会,瞧她的偶像一眼,然而却被我无情地给拒绝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选择了把车子留给我。 想来,她也是怕耽误我的行程吧? 这是一个好姑娘,只可惜……我没有办法做冒险的事情,所以只有选择了分离。 我有九成九相信郭姑娘的话,但哪怕只是百分之一的概率,也是我不能够承担得起的。 我拿着车钥匙,将那封信心地折了起来,传进了衣服口袋里。 我在招待所的门口,沉默了许久。 我很难去形容自己内心里面的情绪,虽我对于郭姑娘没有半点儿非分之想,我确定自己内心里面的归属,是一个叫做虫虫的姑娘,然而即便如此,我还是有些失落。 呵呵,男人就是贱。 我回到了房间,抱着脑袋,又睡了一觉。 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我方才起了床,用冷水给自己洗了一把脸,整个人这才清醒了过来。 我当着水盆里面的那张脸,告诉我自己,这世间有人走,有人来,那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情,与其去怀念过去,伤春悲秋,还不如振作起精神来,过好自己的日子。 我的任务并没有改变,那就是找到陆左,问清楚那狗屁大凉山,到底是怎么回事。 每一个人都在努力,我可不能闲着。 我在芒康县城转悠了半天,将我能够想到的所有补给都给备足,然后在午后两点多的时候出发。 之所以拖了这么久,是因为我在故意跟赵司长那些人的车队错开时间。 我不想再跟那些人见面,特别是那个赵司长。 不知道为什么,他给我的感觉十分古怪,那沧桑的眼神仿佛能够洞彻人心一般,让我在他的面前,有一种低下头去,不敢话的冲动。 我发动汽车,继续西行。 牧马人跨越了蜿蜒崎岖的澜沧江,翻越过五千米高峰山口东达山,在千山万壑之间行走,不时与路过的车子交错而过,至左贡,然后走邦达、八宿,最后到了然乌。 到了然乌沟附近,我将车子停在附近的草场里,而我则在那广饶的肥沃草场里露营。 然乌在藏语里面,是“铜做的水槽”之意,而它的附近,则是最为著名的来古冰川,它是世界三大冰川之一,是帕隆藏布的源头,冰雪融水流进然乌湖,湖畔是茂密的原始森林,还有很多原始的藏族村落。 我停车附近两公里之外,便有一处原始村庄,我本来试图过去交流一下,想一想自己并不懂藏语,便没有前往。 有人只有到了西藏,才能够感受到这世间大山的雄浑。 这句话,真正身处其中,我方才觉得不假。 望着远处沟里那终年不化、千奇百怪的巨大冰挂、冰川,望着那然乌湖平静无澜,映衬着湖边晶莹的冰川、皑皑的雪山,我的心中,莫名就有了一些平静。 之前的时候,我有些不太理解藏民为何能够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之中,还保持着那么虔诚的信仰。 然而此刻瞧见这些美景,我却又有些释然了。 一个人开车几天,我感觉到了一种分外的孤独,而这种孤独在这辽阔的平野里被无限的放大,我躺在车顶上,望着宛如黑幕的夜空之上,繁星点点,心中莫名就是一阵安详。 我盘腿而坐,开始在这空旷的荒野之中,修行了起来。 平日里需要花上许久方才能够入定的我,此刻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已经变得平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后半夜,我突然间听到了有一种古怪的声音,从遥远的冰川那边传递而来。 我闭上了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下。 是兽吼。 野兽的吼叫,有点儿像是狼,但是比狼要浑厚,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其中还间杂着尖锐的人声,凄惨得很。 我陡然坐直了身子来。 我感受到了一种心悸,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我刚开始在丛林中行走的时候,第一次瞧见那蟒蛇时的情形。 只不过那个时候我的身边有虫虫,而此刻,有且只有我一人。 我在那一瞬间,有一种立刻开着车离开的冲动。 多管闲事,对于我来,并不是一个好选择,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贸然参与,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呢? 我本来应该是去日喀则的,何必去一探究竟? 这种事情,还是留给赵司长他们来做不好? 我不断地劝着自己,然而突然间,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来:“如果虫虫在这里,她会选择怎么做?”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想起了当初得知蛮莫蛊苗被一个叫做蝴蝶毒王的家伙灭掉,并且那家伙已经炼成了飞头降时的情形。 那个时候的虫虫只是简单地讲了一句话。 就是干,不要怂。 如果是她在,或许会毫不犹豫地过去吧,毕竟对于她来,生活并不是安安稳稳地混日子,而是不断地挑战自我。 一个人,只有在生死边缘,方才能够得到最大的进步。 我若不是在茅山刑堂地牢里面历经生死,又如何得以入梦,领悟到那耶朗古战法呢? 我的心中一阵纠结,然而最终还是选择了前去看一下。 这是虫虫的决定。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应该尊重她,也希望能够成为她所期望的那种人。 一个愿意负责任的男人。 我将车子一路开到了湖边,来到了那个藏族村庄旁边,而接近这儿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件让我诧异无比的事情。 我瞧见了一支车队。 驴友团的车队。 在我的想法中,他们应该会比我快至少三天以上,不定都已经快到达拉萨了,没想到他们居然停留在了这里。 我将车停在了车队旁边,然后打开门,下了车。 我一路走过来,发现车里面没有一个人。 他们都进村里去了么? 我心中好奇,于是便进村去找人,一边走,我一边头疼,一来不知道如何跟五哥他们解释为什么没有跟郭姑娘同行,二来则不知道要不要跟他们一起离开。 然而我担心的事情却最终没有发生。 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村子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这好像是一个荒废的村庄,一路走过去,道路都长了杂草,房子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瞧不见。 整个原始的藏族村庄,一个人都没有。 我大致地搜寻了一圈,最终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回到了村口前面的草场前,望着这一大排的车队,我有点儿发愣。 即便整个村庄已经被人废弃了,那么五哥、楚领队和驴友团的其他人呢? 他们车留在这里,人去了哪儿? 望着黑暗中那些沉默冰冷的汽车,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也开始望着下面沉落而去。 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 看了好一会儿,我的目光终于转移到了对面的冰川上去。 刚才那儿传来的兽吼和人声,莫非就是原因?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就浑身发麻,思考了几分钟,我回到车里,拿起那强光手电,决定过去查看一番。 不管怎么样,我曾经答应过五哥,那就是帮着他,照顾这个驴友团的安全。 尽管我已经被楚领队给赶出了队伍,但是这一份责任却还在。 我不为别的,就为了五哥对我的那一份情谊。 更何况,郭姑娘对我过,五哥便是萧克明的叔,茅山传功长老萧应颜的哥。 他出了事情,我总不能置之不理。 远处的冰川看着仿佛就在眼前,然而真正从湖这边赶过去,却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在黑夜里,足足走了两个多时,方才来到了那冰川脚下。 我侧耳倾听,这个时候,之前的那声音已然再也没有听见。 难道是幻觉? 我在那巨大的冰川底下徘徊着,心中多少有一些疑惑,不断地自我否定和肯定,就在我脑子就快要疯了的时候,突然间我吸了吸鼻子。 冰冷的空气里,有一股挥之不散的血腥味。 我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朝着那气味传过来的地方跑了过去,大约跑了两百多米,我瞧见不远处居然伏卧着一具尸体。 我快步走上前去,那强光手段一照,顿时就浑身发寒。 这具尸体,我认的。 他是驴友团里面的人,前些日子的时候,我们还在同一个桌上面吃过烤牛肉串儿呢,而此刻,他却是已经躺倒在了坚硬的雪地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第三十一章 食尸黑毛球 我跪倒在地,握着那人的手。 这是一只冰冷的手,口鼻之间早无气息,已经死了许久时间。 血腥味是从他的脖子处传来的,那里有着狰狞的伤口,半边脖子都给咬开了,露出里面的气管和血肉。 还有他的胸口,心脏都给掏出来,啃了一半。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去。 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在这个荒村野地里停下来,为什么会全体进入这个诡异的冰川之中,为何会死在这么一个破地方里去? 我满脑子都是疑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理智告诉我,赶紧撤离这个危险的地方,或许还能够趋利避害,而如果我一定要执着地往前,恐怕那下场未必会比这人要好多少。 然而深吸了一口寒冷的气息,我终究还是决定继续向前。 男人倘若是因为恐惧而犹豫不前,放弃之前的决定的话,我想恐怕永远也得不到成长的。 不知不觉,我已经开始习惯用虫虫的思维,来做出一切决定和判断。 潜意识里,我越来越希望能够成为她所期待的那种人。 我放下了这人的尸体,开始往前方走去,如此又走了大概一里路,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回是个女子。 依旧还是驴友团的人,她不知是被什么东西从后面袭击到的,趴在了雪地里,背上的衣物被撕扯开来,然后身体被什么东西给掏空大半。 那场面十分血腥,看得人有一些反胃。 我没有再犹豫,一直往前,一路上又瞧见了三具尸体,都是驴友团的人,死状破惨,而最终我来到了一处冰川的山缝裂口处,在这里,我终于瞧见了袭击他们的元凶。 那是一头通体雪白的雪狼,跟动物园里面夹着尾巴的灰狼不同,这头狼有着齐人腰的高度,脑袋显得格外长,大半都是发达的狼嘴。 这雪狼异常魁梧,而之所以躺倒在这儿,奄然无生息,却是因为脖子处中了一剑。 我蹲坐在这猛兽的身边,检查它的伤口,发现那儿有高温灼烧的痕迹。 也就是,有人在朝它的脖子里刺入一剑的时候,是用了雷电一般的劲力,通过血液的传递,让它的心脏瞬间被轰击,停止跳动。 这手法,很厉害,是谁呢? 我的脑海里第一个想起了五哥的形象来。 我观察周围,发现有大量的脚印,是朝着里面的冰川裂缝里面进去的。 我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进去。 我一个人的力量太过于弱了,即便加入其中,也未必能够帮得上什么忙,而如果我打通那赵司长留给我的电话,将那帮专业处理类似事务的有关部门人员召集而来,或许会更加奏效一些。 想到了这里,我拿起了电话,拨打过去。 我拨了半天都没有打通,低头一看,发现手机的信号格里,一点儿都没有。 该死的中国移动…… 我收起手机,而就在此时,我突然间听到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声。 这声音,不是人发出的,而是通过喉咙低沉地缓缓而来,有点儿像是……我低头望了一眼躺倒在地的那狼尸,突然间将手上的强光电筒冲着那声音发出来的地方一照。 光亮倏然而过,我瞧见有两头雪白色的巨狼,一头如同牛犊子一般,另外一头则稍微一些。 不过也不到哪儿去。 我的心中一阵狂跳,没有想着上前与其拼命,而是作势朝对方挥了一下,那两头雪狼以为我扔了什么东西过来,下意识地往后面退缩了一下,而我则趁机冲进了那冰缝里面去。 狂奔…… 我一动,远处那两条雪狼也跟着冲了过来,那速度就跟高速跑车一般,我在曲曲折折的冰缝里面狂奔,跑了不到百米,就感觉身后有一阵温热的气息往脖子里钻。 不好! 我不用回头,便知道那雪狼是已经追到了身后,正跃身而起呢,当下也是毫不犹豫地将金剑亮出,然后身子往后一倒,金剑则朝上指去。 哗啦啦…… 锋利的金剑仿佛撞到了什么,上面的力量陡增,我躺倒在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大片温热的液体兜头落下。 那金剑却是划破了雪狼的肚皮,一大泡鲜血将我身上给淋得一阵污秽。 砰! 那家伙重重地撞到了对面的岩石上,而我刚刚惊魂未定,感觉又有一张狼脸低头,冲着我咬来。 经历过最开始的惊魂之后,我的心却平静了许多,也许是鲜血的刺激,我腾身而起,猛然挥剑,跟那头体型一些的雪狼拼了一记。 那家伙冲得实在是太猛了,根本就来不起躲闪,那脸重重地撞在了我的剑刃之上。 咔! 我感觉金剑几乎卡在了那狼的头骨里,这畜生也是凶悍,咆哮一声,一边张嘴咬住金剑,另一边则探出了爪子,想要抓我。 我哪里能够给这畜生机会,使劲儿扯动,发现它嘴里的咬合力实在惊人,根本就收不回剑,也不惊慌,直接弃剑,然后翻身跳上了这家伙的背上,一拍胸口,将红给唤了出来。 所谓“艺高人胆大”,我之所以敢闯此处,并非没有任何凭恃。 聚血蛊红,就是我的看家法宝。 红被唤出之后,被我一声招呼,立刻贴在了那狼头智商,将其包裹住,那十八根触须就像细针一般,直接插入了那雪狼的头颅之中去。 我在雪狼背上,能给感受到它激烈的挣扎和反抗,它癫狂地抖动着,不断跳跃,试图将我给掀翻下来。 然而过了十几秒钟之后,它突然停了下来。 这家伙将头给低了下来,不断地喘息,然后伸出了粗糙的舌头,开始舔舐着地上的伤口。 怎么回事,它这是被控制了的节奏么? 我一开始有些搞不清楚,过了一会儿,心中突然一阵激动,伸手将卡在那雪狼头骨里面的金剑给拔了出来,而红则覆盖在了它的伤口上,然后雪狼围着狭窄的通道绕了两圈。 我激动起来,坐在那十分硌屁股的狼背之上,然后将手中的金剑高高举起。 我,雪狼骑士,陆言…… 碉堡了。 这东西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搞得我怪感动的,它与我心意相通,我双腿一夹,雪狼便开始顺着前方的道路,往前一阵狂奔而走。 我右手持剑,左手拿着强光电筒,一路疾奔而走,在曲折的山缝里面快速行进。 这个时候,虽然偶尔能够瞧见一滩血迹,但却再没有瞧见尸体。 我的心中稍微安稳一些,而就在此时,突然间来到了很大的空地之上,这空间一眼望不到边,到处都有巨大的石笋从地上长出,又有硕大的冰棱子垂天而落,有光亮从那冰棱子里透了出来,使得这里面并不是一片绝对的黑暗。 我将强光手电收了起来,因为在不远处,我瞧见了一大堆黑乎乎的东西,正趴在一头雪狼之上,啃噬着尸体。 这些黑乎乎的东西,每一个都有拳头大,毛茸茸的,就像一团球。 这玩意看着仿佛人畜无害,然而借着那冰棱子里面流出的光线,我能够瞧见它们细碎而尖锐的牙齿,还有四根节肢动物的那种肢体。 我看见它们的时候,它们也看向了我。 这些毛球没有眼睛,整个身体里面仿佛就只蕴含了一张大嘴,不过我却能够感受到无数贪婪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汇聚。 双方仅仅僵持了一秒钟,那些给挤在外围、并没有能给啃到血肉的毛球,突然一下变高了。 它们将自己毛茸茸的身体一下子撑了起来,迈动着那四根节肢,朝着我这边飞快地冲了过来,而我没有任何犹豫,双腿一夹,就带动着雪狼往另外的方向狂奔而去。 窸窸窣窣…… 那些巨嘴毛球跑动的声音古怪得很,好在步子实在有些短,并不能够追上,我往着反方向一路奔跑,路上不时瞧见狼尸,有的身上有一大堆的黑毛球,有的则只有三两个。 我看得浑身鸡皮疙瘩直冒,而在一根巨大的石笋旁边,我终于瞧见了一具人的尸体。 那人的身上密布着这种拳头大的黑毛球儿,脸上、身上已经被啃得面目全非,是男是女我都分不清楚。 我不愿意招惹那堆不知道从那儿冒出来的黑毛球,远远地瞧了一眼,就驱使着雪狼离开,跑了一阵子,突然间我瞧见前方的不远处,突然有火光冒了出来。 火光? 有火光,肯定就有人! 我心中一阵激动,催促着那雪狼快步狂奔,眼看着就要冲到了那火光的近处,突然间我感觉到身下的雪狼四脚一阵打滑,紧接着一顿,将我给直接摔飞了出去。 我重重砸落在了一根石笋上面,回头一看,只见那头雪狼却是瘫软在了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它先前面门被我斩了一剑,又是一番长途跋涉,显然是生命力耗尽了。 我浑身刺痛,刚跟要爬起来,突然间周围冒出了二三十个黑色毛球,朝着我扑了过来,又一个快的,甚至直接一口咬在了我的腿上面。 啊,好疼! </> 第三十二章 鬼村大阴谋为黄金联赛16000票加更 疼,是真疼! 那毛茸茸的东西别看只有拳头大,但是嘴巴几乎占了身子的大半,而且细密尖锐的牙齿就好像是切割机一般,咬合力惊人。 我被咬中,痛得顿时就冷汗都冒了出来。 不但如此,而且我还能够感觉到一阵酥痒麻木的感觉,朝着全身漫延过去,当下就站不住了,直接倒了下去。 我这一倒,那些东西立刻蜂拥而上,扑向了我的身上。 我感觉至少有七八处地方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啊…… 我陆言,难道就要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鬼洞子里面了么? 我的心中发寒,而就在这个时候,红从那雪狼的头上倏然飞来,身子一下子变大好几倍,将我给包裹了住,而它身下的十八根触须,也如同发射的利箭一般,准确地伸入了这些黑毛球的身体里。 那些玩意就像气球一般,猛然一戳,居然就发出了一声爆响,鼓鼓囊囊的身子一下子就炸了开来。 紧接着,我瞧见这些拳头大的东西,迅速地变,就好像是气球被戳破之后泄了气。 这玩意,竟然是这样的? 我整个儿发了愣,紧接着瞧见红的触须从黑毛球干瘪的身体里面揪出了一坨指甲大的腺体来,望着自己的身体里面塞去。 这玩意,是毒腺吧? 红的十八根触须不断挥舞,将那些蜂拥而来的黑毛球都给一一戳破,而那些炸开的玩意变成了一副皮囊,紧接着散发出一股成年老厕的那种恶臭,让我差一点儿就给熏晕过去。 红附着在我我身上的本体也在我的伤口处吮吸着,那毒性稍解,我慌忙站起来,扶着石笋,突然间就是胃中一阵翻腾。 呃…… 那恶臭熏鼻,我再也忍耐不住了,把路上吃的那点儿干粮全部都给吐了出来。 等我将那胃里面的食物都给吐得七七八八,我方才回过神来,瞧见红已然离开了我的身体,正飘飘荡荡,四处追杀那些黑色毛球呢。 我强忍着恶臭,低下身子来,捡了一个死了的黑毛球来看,只见这玩意的肚子里除了一排尖锐的牙齿和少得可怜的内脏之外,什么都没有,而支撑它身体的那节肢,有点儿像是蟑螂的那种脚。 好恶心的生物,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呢? 我又不是生物学家,这问题在我脑海里一划而过,紧接着我朝着前方的火光望了过去。 聚血蛊红就在我身边不远处,我们两个彼此都有联系,倒也不怕它走远,这东西是最为恐怖的引蛊融合而成,对于毒物,天生就有着强烈的饥渴,跟我这么久,就没有吃过这么多的毒物,此刻自然化作饕餮,我也不管,正好让它清理一下这些让我觉得恶心的黑毛球儿。 我朝着火光那边走去,到了跟前,方才发现这些散落的火光并非别物,而就是这些恶心的黑毛球。 不知道谁动了手段,将这些玩意给点了,它们体内发出来的恶臭气体应该是高浓度的可物,烧之后,将整个空间都给照得一片明亮。 那些黑毛球似乎有些怕火,这里倒是一个也没有瞧见。 是谁将这些黑毛球给点了的呢? 我的心中有些疑惑,而就在这时,突然间有一个人慌里慌张地从那边的黑暗里跑了过来,我瞧见他,赶忙喊道:“路涛,路涛,到这里来。” 那人正是驴友团里面最为有名的土豪,他是这一次进藏自驾游除了楚领队之外最大的赞助者之一,很多时候的开销,都是他来买单的,三十来岁,是个年轻有为的钻石王老五,先前还曾经对郭姑娘表达过爱慕之心。 因为我跟郭姑娘走得挺近的关系,所以并不招他待见,这一路过来,我们两人的关系并不算好,但也彼此认识。 他正慌里慌张地逃命呢,突然听到我的喊声,抬头望来,就好像见到了亲人一般,哭喊着道:“陆言,陆言,快跑,里面有鬼……”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什么鬼,清楚。 路涛显然是吓得有些魂飞魄散了,我一抓他,他就下意识地拼命挣扎,使劲儿喊道:“别拦我,让我走,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一把抱住他,土豪你冷静点,过了这道火线,外面全部都是那种黑乎乎的毛球,你只要被咬上一口,就得死在这里;而即便是你逃出了冰缝,出到外面去,那里面也有野狼等着你,你能跑哪儿去? 他听到我这般,这才下意识地停止了挣扎。 他一脸紧张,脑子似乎转动了一下,慌忙拉住了我的胳膊,陆言,我听后勤李明非跟我过,你很厉害的,这样子,你护送我离开这里,我……我给钱,十万块,怎么样?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给我讲清楚啊? 路涛毫不犹豫地喊道:“二十万,怎么样?不、不、不,五十万,五十万,只要你护送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就给你五十万!” 我一把将他给按到在地上,旁边有一堆烈火烧的黑毛球尸体。 我一脸寒冷地盯着这个慌得不行的家伙,土豪哥,我知道你有钱,但是你觉得你银行里面的那些存款和股票,现在有个毛用么? 那火光跳跃,将我的脸照得阴晴不定,路涛顿时就慌了,陆言,陆言你想要干嘛? 我老兄,你赚了那么多钱,想必不是一个笨蛋,现在我问你,你能够冷静一点,然后告诉我到底特么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五哥和楚领队他们,到底在哪里? 听到我的这些话语,路涛不断地深呼吸,过了十几秒钟,方才道:“抱歉,刚才见了太多的死人,有点儿慌了……” 我瞧见他神色恢复正常,这才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我路过这里,看到你们的车队停靠着一个藏族村寨旁,但没瞧见人,就一路跟随过来了,你把情况讲一下,然后我们再决定到底该如何做。 藏族村寨? 路涛冷笑了一声,那就是一个*。 我什么意思? 路涛告诉我,两天前,他们来到了然乌湖附近,大家被这一片的美景给吸引了,纷纷发言,这里太美丽了,让楚领队和五哥在这里留两天,感受一下这儿的美景。 经过激烈讨论,楚领队等人同意了,然后在附近找了一下,发现了那个村子。 村子里没有人,不过一应的物件都在,好像是被废弃了一般,当下驴友团二十几号人就鸠占鹊巢,在这里住了下来,没想到头天就出了事——五哥清晨巡查的时候,盘点人数,发现有四个人不见了踪影。 他根据足迹盘查,发现有人半夜居然跑到了冰川这边来。 驴友失踪,这事儿可不好办,大家开了会,决定发动全体力量找寻,只留下几人在村子里留守,结果找了一天,来到了这个冰川裂缝里来。 没想到刚刚有些线索,就有雪狼袭击,五哥带着大家一路狂奔,进了这冰缝里,又遇到了那些恐怖的黑色毛球。 一路奔逃,终于在一个洞子里找到了失踪的那几个人,结果他们见人就咬,就好像是僵尸一样…… 路涛也就是那个时候,趁乱跑出来的。 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听到路涛的讲述,我整个人都是一阵心惊,对他道:“我去过那个村子,几乎每个房子我都搜过了,并没有发现有人在里面……” 路涛的表情有些惊恐,一定是有鬼,她们几个,恐怕也逃不出来了…… 我你别慌,我进去看一看,不定能够帮上忙,至于你,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路涛拉着我的手,你别走,我们一起逃出去吧? 我停下脚步,看了一眼他,里面还有五哥、群主,还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你想抛下他们不管? 被我盯了一会儿,路涛低下了头去,沉默了几秒钟,对我道:“那好,我跟你一起回去。” 我的目光游弋,在附近山壁里找到了一个很的石洞子,带着他来到了这里,对他道:“你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就不要进去送死,你先躲在这里,回头我过来接你出去,好么?” 路涛拉着我的手,紧张地那些鬼东西过来了,我可怎么办? 我想了想,打了一个响指,红飞了过来。 我把路涛塞进了那石缝里去,然后让红在这里弄了点儿印记,让那些黑毛球不敢靠近,嘱咐了他一声,然后朝着路涛逃出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我心系众人的安慰,走得颇急,很快就摸到了一处巷道,心翼翼地走进去,还没有走几步,突然间听到一声古怪的声音。 一开始我听得并不是很明白,过了一会儿,我终于听清楚了:“……拿剑的那位勇士,你若是不想再有人死去,就放下手中的剑,出来投降,不然我的蜘蛛母虫,就会把这里的所有人,都变成蚕茧的,你信不信?” </> 第三十三章 光头大神棍 听到这话儿,我整个人都给吓得半死。 真的,里面倘若有一大堆的雪狼,或者黑毛球儿,我都没有什么恐惧,但是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就实在是让人惊讶了。 虫虫告诉过我,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什么蛊虫或者啥的,而是人。 人才是世间最为恐怖的生灵。 我当下也是调整着呼吸和心跳的节奏,然后缓慢地摸进了里面去。 巷道的尽头,是一个比外面那大厅了很多的一个空间,而在空间的尽头处,有一人守着一个通道,持剑而立。 那人却正是五哥。 在他的对面,有一大片的火焰;火焰这头,隔着七八米的距离,有一只直径超过两米的巨大蜘蛛,它的八条腿将自己的身体支棱着,离地一人高,而在它的身上,则盘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喇嘛袍的光头。 是个和尚? 啊,不对,这个将五哥和一众驴友团围困在这里的,居然还是一个藏传佛教的喇嘛? 我顿时就愣住了,不过很快,我就瞧出来了,这人并非什么喇嘛。 他不过就是一穿着喇嘛袍的光头而已。 这空间狭,除了那只巨大的蜘蛛之外,还能够瞧见许多蜘蛛网,以及被包裹得严实的十几个蚕茧,而五哥的后面,我瞧见躲着许多人,而挨着他最近的,则是楚领队。 另外,在那蜘蛛的旁边,站立着四个人。 那四人身体僵直,因为背对着我,所以我也看不清楚他们脸上的模样和表情,不过从衣着上面来看,应该也是驴友团的成员。 如果路涛告诉我的信息没错的话,他们就是失踪的那几个人吧? 我潜在暗处,不敢露头,而五哥则是守在了那甬道门口,单手执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凝视着面前的这个黑袍光头,许久,方才徐徐道:“这位朋友,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如此谋算,让我们这些人陷入死地呢?” 那光头嘿然而笑,不是我要杀你们,是神。 五哥眉头一扬,什么神? 光头一本正经地将双手合十,语气神圣地道:“吾主奎师那!” 五哥一听,顿时就笑了,毗湿奴的性子最是温和,乃“维护”之神,教义最为温和,怎么可能让你行这杀戮之事?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黑袍光头不为所动,淡然道:“谁跟你奎师那便是印度教里面的毗湿奴的?吾主乃三十一层天至尊王者之一,降临于世,统管整个地底世界,而这外界的世间,已经被俗物沾染,唯有净化,方才能够使其重生,让神的旨意,行于地上。我神国当下,最缺人才,你若是随了我,拜我为师,我可以将你度化,得过彼岸,日后真神重临世间,你便是人间的王侯……” 五哥吐了一口吐沫,什么狗屁不通的邪教,还有脸在我面前传道,你先把自己的教义编圆乎了,再来招揽我吧! 黑袍光头恶狠狠地道:“如此看来,你是不愿意咯?” 五哥恶狠狠地骂道:“你个狗杂种,将我那么多的兄弟姐妹杀害,我恨不得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有本事你就来吧,我这条命,早就应该没有了的,在这世间多活一天,就是赚一天!” 他的右手陡然一舞,那木剑居然泛起了丝丝雷芒来,惊得那巨大的蜘蛛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盘腿坐在蜘蛛上面的黑袍光头终于发火了,既然如此,那就全部死在这里吧! 他伸出了右手。 那右手上面,却是有一根银色的短杖,顶端出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往前一挥,那四个身体僵直的驴友便毫不犹豫地朝着前方冲了过去。 他们越过了火线,身子在一瞬间就烧了起来。 如果是常人,烈火焚身,定然是吓得四处打滚才对,但是这些家伙显然是已经被黑袍光头给控制住了意识,即便是变成了火人,也毫不犹豫地向前扑。 眼看着就要冲进了巷道里去,五哥的眼中却是迸发出虎泪,难过地大声吼道:“对不住了,兄弟们!” 话语一出,他手中的木剑突然间就亮了起来,紧接着他肩部而上,用那长剑在这些人的胸口处猛然一戳。 他的速度比之前与我较量的时候,又是快上了一倍好多,电光火石之间,却是将木剑在每一个人的胸口都点了一下,然后抽身退回来,长剑交在了有些僵硬的左手之上,然后右手掐诀,大声喝了一声:“赦!” 一声炸雷般的吼叫,那四人顿时浑身一震,紧接着就躺倒在了地上去。 他们一倒地,那火线立刻就朝着身上蔓延开来。 火焰一下子跳跃,焦臭充斥在了整个房间里。 黑袍光头在这整个过程中,一动也不动地盘坐在巨型蜘蛛的背上,仿佛这场战斗跟他没有半点儿关系一样。 然而等这些人被火焰给吞噬的时候,他却悠悠地道:“这些人,其实并没有死,只不过是被蛛汁蒙蔽了内心而已,不过现在他们,其实还是清醒的……” 仿佛是为了证实他的话语,有两个火团突然踉跄地爬了起来,冲着五哥伸出手,艰难地喊道:“五哥,救救我们啊,我还不想死!” 另一个是个女生,她尖叫着喊道:“救命啊,五哥,好痛啊……” 他们声声悲切,每一句话,都仿佛打落在了人的心底里,就连在远处听闻的我,都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更何况是作为当时人的五哥呢? 他的脸几乎都皱成了一团,痛苦得面容扭曲,牙齿咬得咯咯响。 这黑袍光头,他是在用攻心之策啊? 为了让五哥自责,他居然驱使着四个大活人去送死,而五哥的痛苦在于,倘若他不出手,这四人或许还能活,但是他身后守护的那些人,却肯定都会落入了对方的手中。 让四人活,还是让其余的人活,这事儿对五哥来,实在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他或许早就已经猜到了结果,但是却不得不做出选择。 这个人,好阴险啊! 眼看着五哥即将陷入崩溃的边缘,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于是驱使着红,悄不作声地飘向了那头巨大的蜘蛛。 那个黑袍光头,能够将五哥给压制得死死,我自然不是其对手。 而我唯一能够翻盘的手段,就寄托在了红身上。 倘若她能够将那巨型蜘蛛给控制住,结合了那蜘蛛、五哥和我的力量,或许能够与之一战。 我屏住了气息,瞧见红一点儿一点儿地移动到了那巨型蜘蛛的旁边。 眼看着红即将侵入的时候,那蜘蛛自己却是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地朝着旁边挪了几步,想要避开,而我瞧见那黑袍光头转过身,准备朝着红望了过来。 不行,不能够让他发现红。 我的心脏骤然一跳,脑子一热,没有任何犹豫,就从黑暗中直接冲了出去,腾身而起,然后一把锃亮的金剑就迸射了出来。 那金剑被虫虫经过特殊的虫液处理,表面上看着锈迹斑斑,只有劲气灌注到了最强盛的时候,才会散发金光。 我一出场,就是拼尽了全力。 因为我知道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在这家伙面前拿捏的,倘若红一失败,众人都难逃一死。 我突然的出现,的确是吓了那家伙一跳,他回过头来,手中的短杖轻轻一挥,我便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气流迎面而来,那金剑在半空中仿佛撞到了什么,一股巨大的阻力陡然生成。 我直接一个翻身,滚落到了地上去。 “还有漏网之鱼?” 黑袍光头居高临下地朝我望来,而远处的五哥也正好瞧见了我,惊喜地大声喊道:“陆言?你怎么在这里?” 我从地上爬起来,感觉胸口一阵气血翻腾,知道此人的手段,实在是有些超出了我的想象。 仅仅是轻轻一挥,就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这家伙,是人么? 我下意识地喘了一口气,没有回答五哥的招呼,而是将金剑给挽了起来,横剑去挡。 砰! 剑上再一次传来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却是那巨型蜘蛛在黑袍光头的驾驭下,朝着我这边挥爪而来,我挥剑抵挡了那一记攻击,整个人也给击退好几步,瞧见那蜘蛛一瞬间就冲了上来,吓得魂飞魄散。 我甚至有一种想要放弃的感觉,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那边传来一声大喝:“有种的就冲着我过来!” 我挥剑而挡,三两下之后,发现压力骤减,抬头望去,却见五哥跳过了火线,冲到了这边来,挥剑而上,拼死相搏。 他的威胁,自然远胜于我,那黑袍光头在攻击无果之后,回过身去,全力对付五哥。 他身下的蜘蛛凶猛无比,那八支脚就跟长矛一般犀利,再加上他在上面挥舞短杖,使得五哥也不能抵御,短短几个回合,五哥就被划了一下,后背的鲜血迸射而出。 而他也没有吃亏,顺手将那蜘蛛的一只爪子给斩落下来。 黑袍光头气势如虹,准备趁机将五哥拿下,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巨型蜘蛛突然间身子一歪,却是将他给甩落了下来。 我心中狂喜,红得手了! </> 第三十四章 萧家的义气 红得手的那一瞬间,我箭步上前,冲着五哥大声吼道:“五哥,别攻击那蜘蛛了,要杀就杀这光头。” 这个时候,那蜘蛛还带着惯性,朝着五哥刺去,而出于信任,五哥居然就相信了我的话语,仅仅只是偏头避开了那宛如长矛一般的节肢,然后纵身而下,朝着滚落在一旁的黑袍光头劈了下去。 他手中的木剑此刻也是全力而为,上面竟然有紫色电芒游弋,那木剑宛如灌注了钢铁,沉重地斩落在了黑袍光头的短杖之上。 嗡! 一声低沉的炸响,五哥居然受不住那力道,腾空倒翻而去,而这时那黑袍光头也站了起来,我这是才发现他真的不高,居然不到一米五。 这矮子转过脸来的时候,一脸恐怖,眼睛、鼻子、嘴巴就好像是被电饼档给煎过了一般,连成了一片,十分丑陋。 他豁然而起,以为刚才被掀翻下来,只不过是一个意外,想要再次翻身上去,结果半空之中,一根宛如长矛办锋利的蛛爪朝着他的胸口刺来。 矮子挥杖来挡,再一次滚落倒地的时候,终于发现了端倪。 他的脑子极其好使,眼睛一转,就明白是我在捣鬼,冲着我怒声吼道:“子,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之前一切都安好,而我出现之后,变故就发生了,而且我刚才还出声提醒了五哥。 这些都是事实,我狡辩都没有用,当下也是转身,朝着那巨型蜘蛛靠拢,没想到矮子凶悍得很,一低声,整个人就像炮弹一般,直接砸落到了我的跟前来。 我手中的金剑扬起,挥剑去挡,却不料那家伙的修为实在是太高了,三两下,就将我给砸飞了去。 我后背重重撞到了那石壁之上,疼得吐血,眼冒金星,眼见着那矮子想要趁机杀出,将我给灭了,当下也是将心一横,闭上了眼睛。 闭眼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荒凉和肆意厮杀的劲儿,从心头冒起。 是那梦中战将的记忆。 曾经的他,在无数次让人绝望的战斗之中,愤然而起,即便是死亡,也是引刀成一快,不负男儿血。 何必恐惧? 我心头热血一,手中金刀顿时就变得无比璀璨。 破败王者之剑,表面平凡,却如同王者风范,这便是我,我陆言,即便是死,又有何所惧? 在那广南乡下的地窖里,我其实不是早就死了么? 这般想着,我陡然一咬牙,硬着头皮就冲了上去,感受着那耶朗古战法绝死逢生的气概,与那家伙拼斗起来,即便是力量上远远不足,却凭着古战法勉强支撑。 那黑袍光头的矮子原本认为我是最为薄弱的一环,想要通过猛然一击,将我给先击溃,然后各个击破,重新掌握战局,没想到一交手下来,才发现我底子虽弱,但打起来的那股悍勇却是在难得,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一般,以弱博强,宛如疯虎,而且一进一退之间,颇有章法,一时之间竟然拿我不下。 他拿不下我,旁边的五哥和那巨型蜘蛛立刻围了上来,尽管配合不默契,但是三者一同出手,却将他给死死缠住。 三人一兽缠战片刻,我被那短杖砸中数次,五哥身上又多出几道血痕,而那巨型蜘蛛的身体甚至被矮子用短杖砸得坑坑洼洼。 不过这一切牺牲都没有白费,矮子也是全身鲜血,处处是伤。 其间他曾经做过好几次的努力,想要重新夺回那巨型蜘蛛的控制权,无论是念咒,还是贴符,都毫无效果。 他再厉害,也抵不过红钻入那蜘蛛脑子里面去来的直接。 终于,在一次被五哥木剑的电芒刺激到的他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长此拖将下去,对他十分不利。 即便他能够将其中一人打伤,甚至打死,他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想到这里,那家伙突然退到了火线的边缘,伸出了右手,猛然一招。 阿咯给、伊姬玛扎…… 他口中高喝着一句咒诀,突然间整个空间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感觉眼前一黑,当下也是凭着感知的炁场流动,横剑来挡,防范着这家伙的偷袭。 我那个时候担心得要命,倘若是一直这么黑下去,问题可就很严重了。 因为我毕竟没有适应凭借着炁场的感应来对敌。 不过那黑暗在持续了不到两秒钟,立刻收敛,火焰再一次充斥着整个空间,我扬起了手中的剑,四处环顾,这才发现那个黑袍光头的矮子,已然不见了踪影。 人呢? 我和五哥十分警觉地四处张望,然后瞧见一道血迹朝着另外的一个通道口离开了去,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冲着五哥惊喜地喊道:“人走了!” 五哥点了点头,表情也轻松了许多:“嗯!” 这一句话出,那边的人群立刻传出一阵欢呼来,而五哥仍然有些不放心,对我道:“陆言,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我用最简明扼要的话语跟他讲了一遍,五哥点头,如此便好,只是——这蜘蛛怎么回事? 我摆了摆手,无须担心,它现在归我控制了。 我话的时候,那巨大的蜘蛛还轻轻地伸过了一只爪子来,跟我轻轻地碰了一下。 瞧见这,五哥终于露出了笑容来,走过来,紧紧地给了我一个拥抱,陆言,谢谢你,我萧应武欠你一个人情。 罢,他指着旁边那些竖直的蚕茧道:“这里面是我们的人,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他一话,被红控制着的巨型蜘蛛立刻爬到了一个蚕茧的跟前,脑袋上古怪的口器抓着一根丝,然后使劲儿一吸,十几秒钟之后,那蚕茧上半部分消退,居然就露出了一张人脸来。 那人却是负责后勤的李明非,他重见天日,一开始瞧见那巨型蜘蛛,吓得哇哇大叫,然后瞧见了旁边的我和五哥,下意识地喊道:“我不会是做梦吧?” 蚕茧里面的人没有死,这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 在巨型蜘蛛的帮助下,我们很快把所有的蚕茧抽光,盘点了一下人数,才发现原来差不多三十多人的驴友团,此刻居然只有了十五人。 死了一半的人…… 这结果让人有些沉默,而就在这时,队医朱红突然喊道:“楚领队呢,他刚刚不是还在我们面前的么?” 她一起,大家顿时就想起了群主,这时才发现人不见了。 五哥眉头紧锁,他刚才就在我的身后,怎么人一下子就不见了呢,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有一个人举起了手来,他我认得,叫做王鹏,之前曾经被锥子脸春姐用矮地龙诱惑离开,没想到他也还活着。 王鹏站出来,告诉大家,刚才黑的那一下,他感觉站在他前面的楚领队好像低声叫了一下。 啊? 五哥和我对视了一眼,彼此明白,楚领队的失踪,肯定是跟那黑袍光头的矮子有关。 沉默了一会儿,五哥突然道:“走吧,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朱红犹豫道:“可是五哥,群主他……” 五哥挥了挥手,一脸严肃地道:“他的事情,我来处理,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把大家给带出这个鬼地方,离开这里去。” 许是出于对这儿的恐惧,竟然没有一人反对,大家集合,清点人数之后,五哥找到我,问我能不能让这大蜘蛛帮着把同伴的尸体给带出去。 我想了想,看了一眼那大家伙,没想到红挺有办法,用刚才丝茧将这些人包裹住,然后用一根丝线拖着离开。 有着那巨型蜘蛛开道,我们重新回到那边巨大空间的时候,那些黑色毛球远远地避开,倒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我们一路上收敛尸体,然后又找到了路涛,一番焦急地赶路,终于离开了这冰缝。 重见天日,看到满天星斗,幸存的许多驴友都忍不住痛哭出声来。 我们没有停留,继续前行,当回到了那村庄的时候,天色也已经麻麻亮了,五哥去找那几个留守的人员,结果并没有瞧见踪影,回到村前来,找到我、李明非、路涛、朱红等几个驴友团的主事人,交代大家现在立刻出发。 他让大家不要去什么拉萨了,原路返回,遇到最近的县城,立刻报案。 他交代大家,这件事情,警察肯定是管不了了,让大家休整一些,尽快返回内地去。 我想了一下,掏出了赵司长的名片来,递给五哥,找这人可以么? 赵承风? 五哥瞧了一眼那名片上面的名字,脸色勃然大变,问我这名片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把跟大家分别之后的事情告诉了他,五哥脸色阴沉不定,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道:“赵承风这人虽圆滑了一些,不过办事的能力应该还行。他现在刚刚起复,正憋足了劲儿,让他管,应该也没问题。” 他让我们出去,手机有信号了,立刻联系这人,紧接着催我们离开。 李明非、朱红几个人脸色一变,五哥,你不跟我们走么? 五哥回头望了一眼,平静地道:“老楚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 第三十五章 误入白狼第谷 听到五哥不陪着大家走,无论是李明非、朱红,还是路涛几个人,都表示难以接受。 这两天的时间,很多人都感觉好像过了一辈子。 世间怎么会有这般可怕的事情? 现在恐怕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回到自己熟悉的城市和生活里面去,那里才是他们想要的东西。 至于什么驴友团之类的,这是什么鬼? 这辈子都不要再想了。 然而五哥却显得十分坚决,环顾着众人,然后道:“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大家都不想,但是必须有人来承担;我需要留下来,找寻老楚,以及那些失踪却还有可能活着的人;至于你们,带着那些死难者的尸体,赶紧离开。” 五哥的性子大家都是了解的,知道劝不住,而他们也不想在这里久留,便也不再多做争论,赶忙从车里翻出各种睡袋来,将那些或者残破、或者完整的尸体都给塞进了睡袋里去。 停在村口前的汽车有十辆,但是现在却只有五辆离开。 我并没有选择随这些人离开。 我也准备留下。 不为别的,仅仅只是为了我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曾经在楚领队强烈的反对声中,将我给留在了队伍里,还对我保持着极度的宽容和理解,除此之外,他还是萧克明的叔,传功长老萧应颜的哥。 他不走,我又如何能够离开? 五哥既然都已经劝不动了,对于并不是很熟悉的我,众人自然也不好强求。 而离开之前,路涛还特地找到了我,陆言,我之前在洞子里面所讲的话,我都还记得,记住,我欠你五十万,回头你有时间了,过来拿。 他留了一个地址给我,我拿过来看了一遍,然后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我有时间会去的——加油,照顾好这些人。 车队离开之后,天色已经大亮。 望着远处初生的太阳,五哥在我身后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道:“陆言,你应该离开的。” 我回过头来,笑着道:“为什么?” 五哥皱着眉头,实话跟你讲,我对于救出老楚和其他失踪人员的信心,一点儿也不强;不但如此,我甚至还觉得这一个坎我未必能够过去,你是个很有潜力的年轻人,我不希望你死在这里。 他得很坦白,我却笑了。 我笑得莫名其妙,五哥表情严肃了起来,你觉得我刚才讲的话,很可笑么? 我摇了摇头,不是,五哥你误会了,我只是很开心能够和你同生共死。 五哥你什么意思? 我咳了咳嗓子,五哥,之前的时候,因为人多,我没有讲得太详细,事实上,我认识你的侄子萧克明,还认识你的妹萧应颜…… 五哥眉头皱了起来,盯着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郑重其事地道:“五哥,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做陆言,来自黔州省的晋平县,是陆左的堂弟,同时也就在今年,刚刚拜了他当师父……” 陆左的堂弟? 五哥紧绷的脸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不可思议地道:“天啊,你居然是陆左的堂弟?对了,陆左,陆言,这名字,我就应该联想得到,另外——对了,你控制那头母蜘蛛的手段,跟陆左很像呢。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即便是五哥,我也不能一股脑儿地把所有事情都倒出来,这并不是不信任他,只是不想把他扯进这件事里面来,于是随便解释了两句。 我还讲起自己在茅山之上的经历,让五哥确信了我的身份。 他对于那茅山的变故,只是淡淡了一句:“明本身的性子就不稳重,也不热衷权力和宗门事务,被撸了也就被撸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今日茅山这般轻轻松松地将他给撸下来,明日想要再请他回去,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他的性子倒也淡薄,只是对于此事,心中多少有些不满。 我有些闹不明白他为何会这般,要知道茅山那些人费尽心思把萧克明给撸下来,哪里还会再将他给捧上去? 这不是自己打脸么? 不过这种气话,我倒也没有多问,两人交了底,心中便再无嫌隙,五哥问我拿了那牧马人的钥匙,油门一踩,直接开着车前往那边的冰川,而一直跟随着我们的大蜘蛛,则跃上了车顶上去。 路程走了大半,前面的沟壑实在太多,两人便走了下来,我和五哥在前,而那头巨型蜘蛛则在后跟随着。 两人聊起了昨日的状况,大概与路涛跟我讲的差不多。 有一个细节,那就是五哥其实早就发现了不对劲,一直在提醒众人,结果大家觉得这儿风景优美,又有一个空村子可以肆意参观,便都没有把他的提醒当做一回事儿。 如此来,艺青年害死人啊。 关于那黑袍光头的身份,五哥告诉我,藏区虽然是藏传佛教的天下,但还是有很多原始萨满教义的传播者在,这些人一直被正统所排斥和迫害,所以性子比较极端,干出这种事情来,并不奇怪。 唯一让人担忧的,是这个地方与世隔绝,十分隐秘,不知道里面到底藏着多少风险。 两人一路走来,因为要防范突然出现的状况,所以都执剑而立,我瞧见五哥的剑居然是木头的,不由觉得奇怪,他为何以木头为剑呢? 五哥告诉我,他这剑有些来历,叫做雷击枣木剑。 不是桃木么? 五哥这剑并非他的,是他三哥所有,不过这些年来他三哥处于半隐退状态,在老家授徒,而他常年在外行走,便拿着傍身——此物是金陵当年最为著名的制器大师于墨晗老先生的作品,采用经受过六次雷击的枣木芯制成,天生自带雷意,硬度堪比钢铁…… 我赞叹一声,原来还有这般来历,难怪那矮子这般畏惧呢。 他笑了笑,你这剑倒是独特,平日里看着破破烂烂,不过练至最强的时候,居然有金光浮动,璀璨光明,到底怎么回事? 我跟他解释,这剑本身是一根纯金禅杖所制,那禅杖之前是被供奉在庙里,受信徒敬仰的,后来被用来制作此剑,为了掩人耳目,不被人窥探,所以就特地弄成这般模样了…… 五哥笑了,你这倒是个真宝贝,陆左对你倒挺好。 我摇了摇头,不,这不是我堂哥送的,而是另外一个朋友…… 五哥人老成精,看了我一眼,笑了,是个女的吧? 我不话了,而他则哈哈大笑。 自从出事以来,这倒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 两人重新回到了那冰川的冰缝跟前来,却发现昨日还挺宽的缝隙,此刻居然狭窄得紧紧只能够侧身行进,而且口子隐秘,差一点儿就找不到了。 不但如此,周遭的一切痕迹,似乎都给收拾过了一般,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情况让人看得有些心惊。 五哥望了我一眼,吸了吸气,陆言,你可想好了,我们这一回进去,未必能够活着出来呢。 我点头,还知道,不用你再提醒我。 他回头,指着身后的那只巨型蜘蛛,那这玩意怎么办,它肯定是进不去的。 我拍了拍手,这时那巨型蜘蛛陡然一震,直接就垮塌了下来,再无声息;而在五哥诧异的目光中,红轻飘飘地落入了我的手掌上,然后融入了我的身体里去。 瞧见这一切,五哥下意识地吞了一下口水,你们苗蛊一脉,手段当真神奇无比,让我都忍不住找陆左拜师了。 我哈哈一笑,却并不多做解释。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有我这般机缘的,而且这聚血蛊,也不是堂兄给我弄的。 倘若不是那个姑娘,我或许就已经躺倒在野林子里长草了。 唉…… 我和五哥贴着那狭窄的冰缝往里面行进,他执意在前,而我则在后面。 两人心翼翼地往前摸索着,如此艰难前行了差不多两百多米,方才感觉到前方豁然一阵开朗,然而紧接着我们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儿——我们前方的空旷处,就好像是一个峡谷,有天光从头上落了下来,四处都是裹着冰川的空间,而并非是地底溶洞。 没有巨大的石笋和从天垂落的冰棱子,没有让人绝望的深邃空间,昨天我们瞧见的一切,都没有见到。 难道我们找错了地方? 我和五哥顿时就愣住了,有些搞不清楚方向,而就在这个时候,在很远处的转折口处,突然走出了一头喘着粗气的雪狼。 它低着头,正一步一步地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它的眼神凶狠,体型跟我昨天遇见的那两个,还要更大一些。 我和五哥默默地拔出了手中长剑,而就在此时,那畜生突然扬起脑袋来,仰天一嚎。 嗷呜…… 一声呼喊,突然间从那转弯的地方,冒出了四五十头同样模样的白狼来。 完了,我们竟然误打误撞,闯进了那白狼的老窝里面来。 </> 第三十六章六 冰川布达拉 我的天? 这不是动物园,而我们面前的这一大帮子白狼,也不是动物园里那些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一点儿精气神儿都没有的土狼。 它们每一个,都有着极为恐怖的攻击性。 我有点儿闹不明白,这么一个鬼地方,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多的雪狼? 要晓得,一个族群的繁衍生息,那可不是什么事情,必须有一整套的生态系统配合才行,它们的居住点在哪里,食物是什么,水源在哪里,这些都是至关重要的。 平白无故,是不可能凭空冒出这么多的雪狼来的。 然而现在的问题在于,还没有等我把这些问题给想清楚,那一帮畜生便从远处骤然发力,快步朝着我们这边冲了过去。 那一两只雪狼倒还好,四五十头,就已经超出了我和五哥应对的极限了。 眼看着这些畜生飞快而来,五哥冲着我大声喊道:“退,往后退,我们回去……” 我听到他的话,转身就走。 这不退不行了,因为倘若是身陷这一大帮子的畜生围攻之下,顾头不顾尾,很快就会被扑倒在地,然后喉咙就会被这些畜生咬合力惊人的大嘴给咬开…… 我们两人开始退,一路退到了先前那个仅够一人穿行的冰缝口处,方才停下,在这种狭窄的地形里面,那些畜生就没有办法展开各种群歼战术,全部都挤在了一个口子里,有几个试图靠着个人勇武冲上来,结果都给五哥毫不留情地挑破眼球,嗷呜一声,痛苦地缩回了去。 不过这帮畜生倒也不甘心,成群结队地围堵过来,将这冰缝口给堵得满满当当,口中不断地发出低沉的呼吼声,喷出气息白雾。 被无数凶戾恶毒的狼眼注目,这事儿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反正我当时的后背就是一阵鸡皮疙瘩冒出,下意识地想要离开,于是拍了五哥的肩膀一下,我们先撤吧。 五哥也拿这么多的雪狼没有办法,点了点头,一边将木剑前指,牵制着那帮畜生,便与我一起,朝后退去。 那些畜生不依不饶,我们退一步,它们就进一步,一路对峙。 我们往回路走,没想到走了一段距离,我突然发现一个情况,那就是无路可走了。 原本就显得十分狭窄的冰缝,此刻居然凝结在了一起。 我的天,后路被堵了。 五哥的整个心思都放在了前方虎视眈眈的狼群之上,没有回头看一眼,感觉到我停止了脚步,便出声问,怎么不走了? 我苦笑,路口被封了。 他一脸诧异,刚刚转过头来,立刻就有一头雪狼扑了过来,五哥早有防范,也不用剑,直接用那左臂一记轰天锤,将那畜生给砸得往上飞去。 这冰缝本就是呈现出一个倒“v”的形状,上窄下宽,那畜生被硬生生地往上一砸,立刻给卡到了上面的冰缝里去。 它不断地挣扎,结果都没有用,最后发出声声哀鸣,让人的心跳动不已。 五哥一拳震慑群狼,那些畜生不敢再行造次,他这才打量那封堵的路口,瞧了几眼,立刻明白了:“我知道了,这山口处肯定弄了一个类似于法阵的东西,白天的时候加强水汽,让低温封冻住山缝,等到了夜里,方才会再次融开——这些雪狼,是被人刻意圈养起来的……” 我那我们该怎么办? 五哥沉默了几秒钟,毫不犹豫地道:“离开这里,我们进来的时候是清晨,而且才过了没多久就已经封冻了这么多,我们若是留在这里,肯定会被那冰封住的,只有往前走,才能保命。” 他话间,我才发现身后的冰缝居然朝着我这儿推进了好几米。 不好,五哥的是真的。 瞧见这般诡异神奇的情况,我心中一阵忐忑,弄出这些场面的家伙当真是厉害,居然能够利用这边的自然环境,做出如此神奇的事情来。 他若是我们的敌人,那可该如何应对啊? 来不及多想,身后冰缝合拢的速度正在加快,五哥提着剑,开始再一次往前走。 那些雪狼也是聪明得很,我们退,它们就进,而我们往前走了,它们则开始往回退了起来,如此一进一退,时间缓慢过去,眼看着即将走出了那狭窄通道,五哥用非常低沉的话语对我道:“陆言,一会儿出去了,那帮畜生肯定不会让我们好过,你得做好准备……” 我五哥你先别急,我们想想办法。 五哥能有什么办法,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在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冲出去,跟这般畜生拼了——我昨天跟这些雪狼交过手,它们组织严密,进退有素,三五个、七八个,我应该没啥问题,不过这么多一拥而上,我未必能够扛得住…… 组织严密、进退有素? 等等…… 我的脑子里灵光一闪,眼看着五哥就要持着剑冲出去了,我一把将他给拉住,五哥,你等等,我有办法了。 五哥正憋着一腔热血,准备开干呢,被我这般一拉,顿时就愣了。 他又不是热血青年了,能够有办法解决,自然不愿意去拼死,你有啥办法? 我咱换一个位置,我上前去。 五哥同意,蹲下身子,让我从他头上跨过,而我来到了前面眯眼朝外望去,目光在一众狼群之中,搜寻了一下。 我要找那个最早出现、体型最大的雪狼。 那家伙,应该就是发号施令的狼王。 每一个狼群里面,都会有一个王者,这家伙拥有狼群里面的一切资源和至高无上的权力,其余的公狼要么对它表示服从,要么就对它进行挑战。 成功了的,成为狼群里面新一任的狼王;而失败的,或者被放逐,或者从此堕落,苟且余生。 这是我从动物世界里面学来的知识,想来安放在面前这些畜生的身上,是没错的。 很快,我就找到了那一头狼王。 它实在是太显眼了,提醒明显比别的血狼要大上一圈,膘肥体壮,而在它的身边,则围在了一圈比它很多的雪狼。 那些雪狼,应该都是它的爱妃。 对,就是你! 我一拍胸口,默念九字真言,让聚血蛊红出动,朝着那头血狼王飘了过去。 我的计划很简单,那就是让红控制住那头狼王,而由狼王对这一大帮的畜生发号施令,将我们眼前的危机给解除。 能够成功么? 瞧着红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朝着那雪狼王飞了过去,我的心几乎都提到了胸口处来,而那畜生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的来临,居然“嗷呜”一声,转头就跑开了去。 不过它跑得再快,也终究不是红的对手,很快我就瞧见红从空中陡然落下,一下子就包裹住了那雪狼王的脑袋。 尽管隔得远,但是我似乎能够感受得到它的触须,插入雪狼王脑髓里面去的景象。 我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最终结果的揭晓。 一秒、两秒、三秒…… 就在我等得不耐烦了的时候,那畜生突然扬起了头颅来,长啸了一声:“嗷呜……” 这一声叫喊过后,我们面前这一大帮虎视眈眈的狼群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但它们并未有退去,不过那雪狼王并没有停歇,而是接二连三地嚎叫,过了几分钟,那一大堆的雪狼终于忍耐不住了,居然就一哄而散了。 几息之间,大片的狼群不见踪影,而那头高大的雪狼王则屁颠屁颠儿地跑到了我们的面前来,伸出舌头,像哈巴狗一般。 它还将身子低伏,示意我们骑上它的背脊上去。 五哥愣在了这里,整个人都感觉到一阵迷糊。 就这么,完了? 那雪狼王不停地抖动身子,我不知道红让我们骑上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也知道肯定有深意,于是拉着五哥,骑上了那壮实的狼背之上去。 身上承着两人,那雪狼王一点儿也不费劲,转过身来,身子低伏,紧接着一下子就蹿了出去。 它跑得极快,我和五哥只有紧紧抓着它的毛发,眨眼之间,居然就被它带出了前面的空地,一路冲到了那边的拐角处去。 一过拐角处,我整个人顿时就惊呆了。 在我面前出现的,是一个堪比布达拉宫一般巨大的宏伟建筑,在这冰川腹地之下,居然藏着一个集宫殿、城堡、寺院于一体的大型建筑群落,而与布达拉宫所不一样的,是这儿的许多建筑,居然都是用冰雕而成的。 雪狼带着我们一路狂奔,从那边的积雪广场飞奔而过,一路穿宫过殿,来到了一处巍峨高悬的殿宇外。 到了这里,它骤然停下。 我们被这一路来的诸般景致都给吓得一阵发愣,不知道该如何才好,而就在此时,突然间墙内传来了一声熟悉的人语:“那帮人逃离了这里,肯定会有消息走漏,所有的出口,一定都得封堵住,一个都不留……” 我和五哥面面相觑。 这声音,可不就是昨夜我们碰见的那个黑袍光头矮子么? </> 房第三十七章 牢房遇故人 有人在里面应了一声,然后问道:“外面要不要处理一下?” 黑袍光头不用,外面有我们的信徒,会帮着掩饰的,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把守好这通道——这儿是我族花了十年时间找寻到的唯一出口,若是被人给封堵住了,大业毁于一旦,你可知晓? 那人仓皇应下,然后朝着这边的门边走来。 我和五哥一阵心惊,慌忙退到拐角处,而那被红控制着的雪狼王也随着我们退开,刚刚藏好,便瞧见一个长得跟老鼠一般的家伙从门里走了出来。 那家伙长得十分丑陋,脑袋跟老鼠几乎一模一样,身高只有一米三不到,一头黑乎乎的毛发,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最让人奇怪的是,它居然是直立行走的。 我后背靠着殿墙,感觉有一股冷汗,顿时就浮现了出来,实在是有些心惊胆战。 先是雪狼,然后又是那些跟炸弹一般的黑毛球儿,再接着就是这种长得跟老鼠一般的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难道是在做梦? 我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额头,没有发烧,又狠狠地掐了一下胳膊,发觉好疼。 瞧见那鼠人朝着我们来的方向快速奔去,那院墙里则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 黑袍光头显然是回到了殿宇里面去。 感觉四周无人,五哥方才长叹了一口气,我这一次进藏之前,曾经专门查过一些资料,其中在《格萨尔王传》译本里面,到以前藏区是妖魔横行的,后来格萨尔王降世,带领着西藏人民奋起反抗,剿灭了大部分的妖魔,最后将妖魔残余赶到了一个地底世界里去——我以前以为这不过是吟游歌者的创作,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我五哥,你是这帮人,就是那个什么《格萨尔王传》里面所讲的妖魔后裔? 他很严肃地点头,对的。 我有些质疑,五哥,你的那个《格萨尔王传》我也听过,还有什么神授艺人、闻知艺人、掘藏艺人、吟诵艺人、圆光艺人等等的区别,版本都有几十部之多,跟咱经常听的《山海经》一样,都是些神话传,难道也是真的? 五哥见我不以为然,你别看《格萨尔王传》,我跟你讲,这部史诗从诞生起,影响巨大,流传于青藏高原的藏族、蒙古族、土族、裕固族、纳西族、普米族等民族中,地域不但横跨我国多个省区,而且连不丹、尼泊尔、锡金、印度、巴基斯坦、蒙古、俄罗斯等国也都有流传,每当失传断绝了,突然就会站出一人来,这人或许在此之前,大字都不识,话都不顺溜,却能够将上百万的诗行给唱诵出来,你觉得这只是传言? 五哥得我哑口无言。 其实不管这黑袍光头到底什么来历,五哥到底了些什么,我都没有表示任何愿意,事实上,自从跨入这个行当里面来,我就对各种各样诡异的事情,都已经麻木了。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搞清楚这些家伙的来历,而是找到楚领队。 再一个,就是如何逃出去。 其实归根到底就是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如何能够逃命离开。 因为这事儿太恐怖了。 那鼠人倘若是出现在动物园里,绝对是万人空巷,而出现在这冰川下诡异的宫殿、寺庙中,就让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天知道这么多的殿宇里面,到底藏着多少乱七八糟的鬼东西呢? 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虽然在冰川之中,但却有天光落下,显示此刻却是白天,我和五哥不敢在此多作停留,偷偷绕到了这殿宇的后面,一路心翼翼,然后由五哥发力,翻墙而上,越过了那三米高的宫墙,跳进了里面去。 待他传来了信号,我再骑上那头雪狼王的背上,然后随着一起跃入其中。 虽然心中藏着千般恐惧,不过我们却不得不主动进入这最危险的地方。 因为楚领队,便是被这家伙给掳走的。 我们潜入了这一个巨大宫殿,从侧面的一个甬道进入其中,守在门口的有一条巨大的花斑蟒蛇,警惕地盯着我们,不时吐出口中常常的蛇信子,凶狠异常。 而这东西被雪狼王头上覆盖的红盯了一眼,直接萎靡下来,攀身上了大梁去,瑟瑟发抖。 我们进了殿宇之中,里面有多个房间,雪狼王一路领先,走在最前面。 走到第一个走廊的时候,我瞧见了一个巨大的蜡烛,那火光将周遭的黑暗驱散,我好奇地走近一看,感觉这蜡烛怪怪的,烧的气息有些独特,而就在我盯着好一会儿的时候,五哥一把拉住了我,别看了,走。 我这是什么? 五哥拿自己比划了一下,这是人油蜡烛,也叫做尸油蜡烛,是萨满原始教义中最邪恶的一种手段,那蜡膏里面藏着的,是一个人,而那蜡芯,则是人的头发做成的…… 我听到他的讲述,脸色顿时间就是一片惨白,胃中不断抽搐,就好像有东西要呕吐出来一般。 五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适应一下,估计里面还有更变态的呢。 我离开,忍不住回头又望了一眼。 我总感觉那巨大的蜡烛里面,会不会有一具尸体,是我认识的熟人呢? 雪狼一路跑,不时处理那突发的状况,有的时候是一条大蛇,有的时候是一只蝎子,有的时候又是一团巨大的马蜂群……这些种种,应该都是殿宇里面的守护,不过都在红的逼视下,怯怯离开。 它们怕聚血蛊? 瞧见红一路犀利,我心中多少有了一些信心,连五哥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觉得带着我,实在是一件无比正确的决定。 雪狼王在一个大殿前停下了脚步,我们心翼翼地靠近,透过那窗棱子,瞧见里面十分明亮。 那刘十多平方的房间里,足足点了四根人油蜡烛。 即便是站在窗外,我都能够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料气息,而往里面一望,我却是瞧见了那个强大的黑袍光头,此刻他已然将黑袍脱掉,露出了那满是瘤包的身体来。 是的,此刻的他全身几乎*,这使得我能够瞧见他身上,居有大如拳头、如冬枣一般的瘤子,密密麻麻,遍布全身。 有的还的瘤子结在大的上面,就跟一串葡萄一般。 那景象,看得让人都忍不住想要呕吐出来。 太具有视觉冲击力了。 而更让人感觉到诡异的是,在那矮子的旁边,还有三个全身赤条条的女子,宛如白鱼,在他身边游弋,四人一边调笑,一边相互搂抱,不时还做出敦煌窟中修仙的造型和姿势来。 瞧见这个,我却是懂了。 人家这个,也是修行。 密宗欢喜禅,大概便是如此景象,不过原本挺吸引人注意的,但是瞧见那矮子一身的肉瘤,我就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 多看一眼,我就怕自己呕吐出来。 雪狼王的爪子下面,有肉垫,踏地无声,它的鼻子嗅了嗅,然后接着带我们走。 又过了几个走廊,我们来到了一个开口狭窄的区域来,那儿居然守着两个长得跟狗熊一般的家伙,跟人差不多大,拄着一根长矛,就跟看守的士兵一般。 五哥看了我一眼,对我张口型:“是这里么?” 我看了一眼雪狼王,只可惜红并没有跟我表达什么,于是摇了摇头。 五哥沉默了几秒钟,突然一咬牙,管它麻痹的,干! 两人商议妥当,便心翼翼地靠近。 那两个狗熊一般的家伙,到底有多厉害,我们不知道,但是却晓得一点,倘若是让它们发出半点儿声音,又或者逃了出去,那我们可就得都栽在这里。 发动攻击的前一秒钟,我的心脏几乎是窒息的。 那时的我,和五哥一样,都爬上了雪狼王的身上去,下一秒,雪狼王像一道利箭,离弦而出,一下子就将最近的那狗熊给扑倒,而我则和五哥一跃而下,同时扑向了另外一个家伙,我手中的金剑,没有任何犹豫,一下子刺进了对方的心脏里去。 与此同时,五哥将他的脖子给抹开了。 双保险。 伏击在一瞬间完成,另外一个家伙的脑袋也给雪狼王给咬了下来,直到结束,我们都不知道这两个狗熊一样的家伙,到底有多厉害。 它们从始至终,都没有动弹过一下。 将这两人给杀死,我们立刻动了起来,心翼翼地推门而入,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听那动静,有三个人。 故技重施,我们再一次进行了偷袭。 不过这一次我没有那么幸运,右手胳膊被“人”用爪子划了一下,立刻有一道血淋淋的伤痕来。 受了伤,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左右一阵打量,发现这儿果然是一处监牢,围着这空间,有十来个牢房,五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与我一左一右,朝着里面搜寻而去。 我走了几个牢房,都没有瞧见人,而在末尾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再叫我:“咦,师弟,你怎么在这里?” 我隔着栅栏,往里面望去。 只一眼,我惊得几乎都要跳起来了。 这里面的人,居然是二春? </> 第三十八章 妖魔谈秘辛 在瞧见二春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给惊呆了,慌忙走到跟前,确认了一下,发现居然真的是我师姐二春。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篮。色。书。巴, 跟随着陆左一起被通缉的二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她的出现,是不是也也代表着陆左在附近? 或者已遭不测? 我有满腹的问题要问她,然而此刻的她却是虚弱无比,眼皮翻了一下,刚刚要说些什么,紧接着晕倒了去。 二春! 我低声喊了两句,发现她已然昏迷不醒,而这时五哥找了过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指着牢房里面的人,说这人是我师姐。 五哥往里面望了一眼,惊讶地喊道:“这不是二春么,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刚刚打了招呼,直接昏死过去了,也不知道她受了什么苦,我们得赶紧把她救出来对了,你找到楚领队了没有? 五哥摇头,说没有,其余乱七八糟的鬼东西倒是瞧见不少,但是人,这里面瞧见二春一个。 我说什么意思,什么是乱七八糟的鬼东西? 五哥说我来想办法开锁,你自己过去瞧一眼吧。 他这么说,我倒是觉得奇怪,走到了另外一边瞧去,结果发现这牢房里面,总共关着四个人,除了二春之外,还有三个,却都不是人的模样,有两个满脸通红、有着硕大鼻头的大猩猩,还有一个,则是身材魁梧,足有两米身高的巨汉。 这汉子虎背熊腰,而再仔细一看它的脸,我擦嘞,这不是一头老虎么? 额头的那“王”字纹,我们小时候画老虎的时候学过。 这里面,到底都是什么妖魔鬼怪啊? 我有些发愣,而在这个时候,里面突然有声音传了出来,一开始的时候我听不懂,不过对方很快换了一种语言。 这话儿,有点儿类似于川藏边境的话语,我小时候看过很多西川的方言剧,所以倒是能够听懂那个张着嘴巴说话的大猩猩在求我,说他们都是好人,让我把它们放出去。 我愣住了。 我是真的愣住了,真的,因为在我这辈子都没有想到过,居然会有一头大猩猩开了口,在苦苦哀求着我。 这事儿,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在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五哥走到了我的身边来,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说怎么样,我说的话,你现在信了吧? 我信了。 格萨尔王传里面说到在藏区地底有一个很庞大的地底世界,以前横行藏区的妖魔除了被剿灭的大部分,其余都逃入了地底,建立了许多的国度。 这事儿极有可能是真的,要不然这大猩猩怎么可能会说话么? 它刚刚说完,旁边传来了一个女声,却是从那个虎背熊腰的虎头壮汉口中发出来的:“呜呜、呜呜,我要回家,我想妈妈,我不是坏人,求求你们放了我好么?” 呃…… 这尼玛是虎头壮汉么,分明是一个还没有断奶的小萝莉啊? 我顿时感觉到世界观有些崩溃,而五哥则一把揽住了我,说妖魔的话,从来都不可信,你别受它们魅惑牢门我已经打开了,不过你师姐的体重实在是有些……呃,你懂的,能不能让那头雪狼过来驮着呢? 我点头,说可以,不过我先去看看。 我走进了敞开的牢房里,将师姐给扶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脸,喊了两声,没有动静,将手指按在了她的手腕上。 镇压山峦十二法门所学十分杂乱,但行话说得好,巫医不分家,我跟着虫虫一起多少也学了一些望闻问切的手段,一番查探之后,这才发现她之所以昏迷,却是因为过度饥饿导致的虚弱。 明白了这一点,我没有掩饰,直接当着五哥的面,从乾坤囊中掏出了一瓶水和饼干来,给她喂了起来。 五哥瞧见我凭空摸出那矿泉水和食物,顿时睁大了眼睛,说我擦,陆左可真是土豪,收徒弟够阔气的,居然还送这玩意?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他给的。 五哥笑了,说又是那个姑娘? 我点头。 他沉默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以后可别辜负了人家,知道不? 二春在昏迷中,我给她为了点水,却并没有醒过来,没办法,我和五哥合力将她给抬上了雪狼王的背脊之上,为了怕她掉下来,找了个绳子将她给绑好。 那雪狼王先前驮着我和五哥两个大男人还行走如飞,没想到二春一上去,脚步顿时轻浮了几分,憋得面红耳赤。 这姑娘,可是真沉啊。 虽说没有找到楚领队,但是二春却是意外之喜,特别是我,因为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目的是找到陆左,询问他当日事宜,并且承担起我这个当徒弟的,该负起的责任来。 现在既然找到了二春,而二春又是当日跟陆左一起被通缉的,肯定能够明白当初的来龙去脉。 我的目标,也算是完成了一小半。 绑好了二春,五哥跟我商量,说我们现在一时半会也出不去,不如继续寻找一下,说不定楚领队和其余几个失踪的成员,或许被关在其他地方。 我能够理解五哥对于楚领队这些老友的情感,表示没有问题,不过对于牢房里另外三位囚犯的处理,我却有不同的意见。 敌人的敌人,也许能够成为战友。 对于我的想法,五哥表示很不认同,他觉得既为妖魔,自然最擅长蛊惑,倘若把他们给放出来的话,很有可能坏了我们的事情。 我劝他,说这世间一种米养千种人,人类里面未必都是好人,而像它们这样的,别看长得跟我们不同,但未必也全是坏的。 我们两个在这牢房门口争论,里面三个却是听懂了,最先发言的那大猩猩举起手来,说两位桑巴,我毛球以布鲁族祖先的光荣发誓,我们都不是坏人,是不肯屈服冬日玛的统治,才被关进这里来的,如果两位桑巴能够把我们给放出去,必当效犬马之劳。 五哥忍不住讥讽,说你们汉话说得倒是挺流利的。 旁边那个娃娃音的虎头大汉说道:“都是老法师教我们的,你们地面上的这些,我们都懂……” 我瞧见五哥还待反驳,拦住了他,低声说道:“五哥,我问几句话。” 他虽然心中不愿,不过却不便反驳于我,于是说好,你跟他们聊着,我去外面,把那两人的尸体处理一下,你小心一些。 我不知道五哥为何会对这些长得奇怪的生灵怀着这么浓重的敌视和戒备心,不过还是决定争取一下,走到它们的面前,然后问道:“冬日玛是谁?” 那大猩猩毛球一愣,说你们进了这里来,怎么不知道冬日玛? 我说大兄弟,时间紧迫,你最好别打岔。 它明白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冬日玛是格萨尔王殿现在的主事者,他披着黑色法袍,拿着冰川之杖,是新摩王的十二门徒之一,负责看守这条通往外界的要道。 我说这里是格萨尔王殿? 它说对,是的,在最中间,还长眠着格萨尔王的真身,不过我听说那真身已经被运到了地底,现在这里被鸠占鹊巢,成了摩门教的据点? 我问什么是摩门教? 它告诉我,说是一个广泛流传于地底的原始宗教教派,也是曾经的统治者,信奉奎师那魔神。 我又问新摩王和十二门徒又是什么鬼? 它告诉我,说十几年前的时候,摩门教的阿摩王曾经统治大半个地底世界,后来来了一个叫做陈老魔的地表来客,将整个摩门教给灭了,还断绝了他们与信奉神灵沟通的通道,使得摩门教几乎绝迹;然而好景不长,后来突然间又出现了一个叫做新摩王的人,将那些散落各地的摩门教余孽又纠集了起来,传授了十二个弟子,最终又重新成了气候…… 我听得一阵发冷。 万万没有想到,这地底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变故,而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陈老魔。 尽管我一再问起毛球陈老魔的全名时,它表示自己那时还小,只是听族中长辈说过,并不知晓,但我却能够肯定,那个陈老魔,应该是现如今大名鼎鼎的黑手双城陈志程。 他的威名,居然在这地底都有传播,而更加让人震撼的是,他居然凭着一己之力,灭了这么恐怖的摩门教? 我们现在所面对的那黑袍光头冬日玛,仅仅只是新摩王的十二弟子之一,而新摩王也不过是阿摩王的继任者,那阿摩王据说曾经统管过地底世界的大半范围。 尽管我对那所谓的地底世界没有什么直观上的印象,但是却能够感受得到其中的恐怖。 这陈志程,未免也太牛叉了吧? 吊炸天啊! 在我感慨之时,这时五哥突然冲了过来,对我说道:“陆言,不好,我们被人发现了,赶紧走,快!” 什么,被发现了? 在五哥的急声催促之下,我看了一眼牢房里面的这些人,猛然一咬牙,说五哥,把钥匙给我。~*,**.com ... 第三十九章 毛球和阿奴 五哥盯着我,几秒钟之后,方才说道:“你确定?” 我说不管怎么样,总得给别人一点机会。..om 言情首发 五哥的表情有些痛苦,低下了头去,不过还是尊重了我的选择,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递到了我的手上来,说道:“希望你是对的。” 我接过钥匙,来到那三人的牢房门口,说道:“希望你们有自保能力。” 那虎头大汉娇滴滴地说道:“我们的先祖,可是萨格尔王的强大战士,若是那冬日玛耍了手段,又人多势众,怎么会被他给擒住?” 我听它说这大话,不由得笑了。 原谅我在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事实上主要是那家伙魁梧得让人倍感压力,结果却是一个小女孩儿娇滴滴的腔调,我怎么都不能够适应这种强大的落差。 很快,我就将三人都给放了出来,那大猩猩一般的布鲁族毛球走到我面前来,拱手说道:“我毛球、还有我身边的毛蛋,以我布鲁族先祖的荣光向你起誓,定然不会辜负阁下对于我们的信任,一定让你为这个抉择而感到无悔。” 虎头大汉、哦,应该是女汉子也跟着自信满满地说道:“我阿奴也是,你就看好吧。” 我笑了笑,朝着它们点了点头,然后跑到了门口来。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阴沉的喊声:“里面的人你们都给我听着,放下武器,举手投降,我冬日玛会给你们留一条性命;而若是反抗,我这里的蜈蚣射手,会将你们给全部钉在柱子上,然后炼制成尸油蜡烛,灵魂永远不得安宁,夜夜受那煎熬之苦!” 他说得恐怖,而在门外,则不时传来了那声声狼嚎之音,显然这附近也有狼群存留,被紧急调遣了过来。 听到黑袍光头的话语,五哥看了我一眼,而我则周围打量一圈,问那三人,说这里除了大门,难道就没有别的通道了么? 大猩猩毛球摇头,说没有,为了防止犯人逃脱,这大殿四面都是厚厚的围墙,除了铁门之外,连窗户都只有拳头般的气孔大,根本没办法逃脱。 我朝着头上望去,说那从屋顶呢? 屋顶? 大家向上望去,而这时那毛球则又说道:“这儿是囚禁地底高手而设置,屋顶有传承自格萨尔王时代的古老法阵在,人若上去,就会被雷电轰击,魂飞魄散。” 五哥不冷不淡地讥讽道:“你倒是什么都懂。” 旁边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毛蛋突然说话了:“那还是,毛球是我布鲁族最优秀的格桑萨满,他曾经跟地底贤者一起修行过,要不是如此,使得冬日玛有意招揽,我们早就被弄死了。” 说话间,那虎头大妞却站了出来,一脸无畏地说道:“不过就是些蜈蚣射手的毒刺而已,阿奴一身横练罡劲,哪里怕它?你们跟在我后面便是。” 说话间,它已经来到了那牢门之前,回头确认了一边,然后猛然拉开,口中大吼道:“羌北阿奴在此,冬日玛出来受死!” 她将牢门大开,立刻有无数破空之声袭来,叮叮当当地落在了它的身上。 虎头大妞毫无畏惧,迎着这箭雨而上,三两下就冲了出去,而我们也跟在它的身后,冲入走廊之中,瞧见两边都有十几个有着七八双手的古怪家伙,正不断射箭而来。 虎头大妞冲出门口,双手将正对着门口那两人的脖子掐住,手掌猛然一捏,绿色浆液爆裂开来,生息了无,然后朝着左边方向冲去。 我和五哥手中有剑,在队伍里断后,一边挥剑抵挡那箭雨,一边朝后退去。 那些箭,并非我们寻常所见的箭支,而是一种只有手指长、飞镖一般的尖锐之物,前端涂得漆黑,显然是有着剧毒的。 阿奴选择突进的方向,并没有冬日玛这样的高手,所以行进的速度很快,而那两个大猩猩也并非柔弱之辈,他们在一出门之后,直接滚地而过,冲到了箭手的人群之中,手起拳落,将那一帮家伙给砸得脑浆飞溅。 我们很快就冲出包围圈,而另外一段的冬日玛显然也认出了我和五哥来,气呼呼地大声吼道:“我没有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是找上门来了。” 我在躲入拐角之前,收了剑,顺手给了他一个中指。 靠! 那家伙显然是领会到了我的轻蔑之意,大发雷霆,怒气冲冲地吼道:“追,给我抓住这些人,我不管了,今天就要开人肉席,活活吃了这两个家伙!” 人肉席? 我的天,听到这名字,我胃中顿时就是一阵翻腾,恶心无比,脚步却不停留,一路疾奔,很快就冲出了这殿宇,来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那虎头大妞冲出来之后,回身堵住大门,一脸虚弱地对我们说道:“不行了,我中了毒箭,跑不了了,你们走吧——毛球,你若是有机会,能够回到地底,请去羌北一趟,找到我阿妈,告诉她,阿奴很勇敢,阿奴没有给羌北丢脸……” 我回头一看,之间阿奴的上半身,居然中了十几根毒刺,直入身体里。 刚才的冲锋之中,阿奴挡在了正面,尽管它身上有那青蒙蒙的气息在,挡住了大部分攻击,不过还不是修行到了圆满无漏的状态,到底还是受了伤。 我瞧见它的脸色一阵青紫,知道毒性发作挺快,不过却不同意它的放弃,说你等等,我想想办法。 说罢,我对那两个大猩猩兄弟说帮忙一下,给我按住那头雪狼。 两人不知其意,不过还是照做,而这边小红则从那狼头之上飘落了下来,附在了虎头大妞的胸口处。 它一阵吸吮,身子如波涛起伏,而几秒钟之后,那原本已然有些颓势的阿奴竟然一跃而起,兴奋地喊道:“天啊,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现在感觉到力量又重新回到了身体里了,哈哈……” 它欣喜若狂,而小红也是饱餐一顿,回到了不断挣扎的雪狼王头上。 那畜生一下子又回复了安静。 瞧见了我这般的手段,毛球拱手,说没想到桑巴这么厉害,领教了。 我不用知道桑巴是什么意思,不过想来应该是一种尊称吧。 正说着,那殿门砰砰作响,显然是有人在奋力推动,阿奴拼死挡着,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和五哥对这儿并不熟悉,说不清楚,你们知道怎么离开么? 大猩猩毛球说道:“这里是一个通道堡垒,有一处是连接地表的世界……” 我想起之前听到那冬日玛的讲话,直接告诉它,说那通道已经被堵住了,根本就出不去。 毛球十分果断地说道:“那我们就回到地底的茶荏巴错去,那儿天大地大,摩门教就算势力再大,也未必能够找得到我们。” 茶荏巴错? 我和五哥对视了一眼,知道就目前的情况而言,硬拼是拼不过的,唯有先逃离这儿,再徐徐图之。 此番决定之后,我挥了挥手,让毛球带路。 它没有犹豫,带着我们冲到了院墙旁边,然后翻身上了墙,而这个时候,堵在门口的阿奴也终于没有再硬顶着了,一个跃身,就朝着我们这边飞奔而来。 一行人翻过宫墙,然后朝着广场那边狂奔,这时远处口哨吹起,一大群的雪狼却是冲了上来,试图将我们给拦截住,除此之外,还有好几个古怪模样的家伙过来,挥舞着武器,气势汹汹。 跟二春关在一起的这三位,当真是不错的高手,跟那些人交手,都是极快之间,一击而中。 还没有等我和五哥上前,那些拦截者都已经躺倒在了地上。 至于那些雪狼,则都被小红散发出来的气息给震慑住,只敢远远跟随,却是没有一只上前来挑衅。 坐镇此中的松日吗许是因为坐骑被夺的缘故,并没有及时赶到,使得我们一路冲过了广场,来到另外一端的山壁之前,那里有一个狭长的山缝,在门口的地方,居然有两个超过三米多高的巨汉把手。 这两个巨汉浑身都是岩石一般的疙瘩肉,长相丑陋得跟电影《魔戒》里面的魔族一般,瞧见我们冲来,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手中的大棒子。 它们手中的棒子,却是用石头磨制而成的,每一根都超过一丈,又重又沉。 我下意识地想要减缓脚步,不敢上前,然而那阿奴却是一声虎吼,从十几米外的距离,纵身一扑,冲到了那两个巨汉的跟前来。 随之而来的,是那两个大猩猩,它们竟然也毫无畏惧地随着阿奴冲了上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 我心中不由得一阵热血沸腾,提剑而上,然而还没有走两步,就瞧见那毛蛋被一棒子给抡中,直接给砸落到了旁边的山壁上,滑落下来的时候,一动也没有动。 吓! 这么厉害?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请去羌北一趟,找到我阿妈,告诉她,阿奴很勇敢,阿奴没有给羌北丢脸…… 有的朋友可能没有看过苗疆前传,这里解释一下茶荏巴错是什么……呃,字数有限,大家还是去看一看前传吧,就知道了,大概就是藏族传说中一个横跨了青藏高原的腹地地底,这个在格萨尔王传和藏族宗教传奇里面都有记载的,并非小佛杜撰。 -**.com ... 第四十章 逃入地底世界 瞧见毛蛋被一棒子给击飞,我止不住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好凶! 能够被安排着看守这通向地底裂缝的家伙,肯定不可能是弱鸡,这我已经是早就有所预料到的,但是仅仅只是一交锋,便将那毛蛋给砸得飞起,这手段也着实让人惊讶。 刚才毛蛋在出手突围的时候,已经表现出了惊人的突进能力和敏捷身手。 它能够在一瞬间就冲到敌人的人群之中,仅凭双手,就掀起那腥风血雨,一丈多的高墙,轻松越过。 这样的家伙,绝对是高手。 可惜却在这里败落了。 我脚步一停,而五哥却与我飞快地擦肩而过,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陡然向前冲了过去。 他扬起了手中的枣木剑,就像提着骑士长矛冲向风车的唐吉可德。 此战有进无退,有死无生。 原本看着沉着冷静的五哥,在这个时候,却表现出了让人侧目的热血和冲劲儿来,我下意识地朝后扭头望去,却瞧见大片的雪狼群袭而来,而在更远的地方,超过三十多个奇形怪状的家伙簇拥着黑袍光头冬日玛,朝着这边赶了过来。 更远处的殿宇之中,有人吹响了号角,呜呜作响,更多的对手在集结。 我终于明白了五哥拼命的原因。 在这里多停留一秒,我们生存的希望就少了一分。 不想死,就得冲! 杀! 我的血液也在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陡然热了起来,扬起手中的金剑,朝前冲去,很快就加入了战团,瞧见那巨汉挥舞着手中的石棒,呼呼生风,阿奴缠住一人,而毛球和五哥则在于另外一人做纠缠。 雪狼王在旁边虎视眈眈,随时准备着扑将上去。 双方的战斗已经呈现出胶着状态,但是我却能够瞧得出来,我们这边落在了下风。 那两个高达三米的巨汉有些不慌不忙,它们只要拖到了大部队的来临,就能够合力将我们给拿下;而我们倘若是再拖延一点儿时间,就必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时不待我,这个时候,就必须有人抱着决死的勇气站出来了。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五哥。 就在我冲入战场,然后被那石棒子给逼开的时候,他突然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步走斗罡,手中的木剑雷芒大放,陡然间击中了那巨汉握着石棒子的手腕之上。 他轻轻一点,却仿佛耗尽了整个人的精神,一下子就萎顿了下来,脸色发白。 而就是这么一下,那木剑之上的雷芒却在一瞬间将那巨汉给笼罩其中。 我瞧见毛球腾空而起,直接跳到了那人的头上去。 而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无暇等待结果,因为我已经冲到了另外一边来。 这里交战的两人,已经开始在较量气力了。 两人的双手相互掐着,死死顶住。 虎头大妞阿奴在我们的面前,简直就是一擎天柱,然而跟那守门巨汉相比,却又显得娇柔了许多,不过这并不是她屈服的理由,这**儿居然咬着牙,跟那家伙较量起了力量来。 双手相交,阿奴身上裸露出来的每一块肌肉都油光闪闪,坚硬得跟石头一样,充满了极度的爆炸性。 而我这个时候,也是趁着她创造出来的绝佳机会,从旁侧陡然冲出来,腾空而起,将手中的金剑,陡然刺入了那巨汉的后背处。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心脏的位置。 耶朗古战法并不仅仅教会了我搏击应变之法,也让我学会了在战场中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捡漏补刀。 所谓战斗,就是瞅准敌人的弱点,极大地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而并不是一味的硬拼蛮干,只有善于把握战场时机的人,才有可能是笑到最后的人。 哧…… 长剑在刺入的那一瞬间,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那巨汉身上的肌肉,就好像是岩石一般坚硬,在刺入的一瞬间,立刻反应过来,周围的肌肉朝着伤口处猛力挤压,似乎想要制止那金剑的长驱直入。 这是一种极为高明的横练手法。 在遇到阻力的那一刻,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劲力全力激发,然后催动着虫虫埋藏在金剑里的阴阳鱼阵,信仰之力和阴魂之力不断旋转,制造出了强大的突进能力。 金光大放,这把被我称之为“破败王者之剑”的兵器没有再有任何停滞,径直向前。 终于,那剑尖从对方的胸口处冒了出来。 再接着,这家伙轰然跪倒在地。 而即便如此,我也看不见对面的阿奴,因为即便是它跪倒在地的时候,也足够遮挡住我的视线。 就在这巨汉跪倒在地的时候,那边的战况也分出了结果,我瞧见毛球用石块,将那家伙的脑袋砸得一阵稀烂,然后跳了过去,将毛蛋给扛在了背上,朝着我们大声招呼道:“快走。” 它喊着一句话的时候,离我们最近的敌人已经只有二十米不到。 这距离对于修行者来说,仅仅只需要一个冲刺。 我们没有再敢停留,而是朝着那山缝之中狂奔而走,一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够瞧见一些光亮,到了后来,就几乎瞧不见什么亮光了,完全就只能够凭借着炁场的感应,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 我对于用炁场感知周围事物的能力,运用得并不是很熟练,所以不停地跌倒。 就在这时,突然间前方伸出了一只手来,一把将我给拽住。 那只手巨大无比,我被猛然一拽,立刻感觉到是那个虎头大妞阿奴的,刚想要收回去,结果她一把抓着,说跟我们走,别犹豫,后面的追兵跟得很紧呢。 我侧耳倾听,感觉得到追兵好像就在身后。 在阿奴的牵引下,我们一路往里跑,而越往里走,就越感觉到望着地底下面钻。 我们不断地往下走,越来越深,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前面的人脚步一停,然后毛球的声音传来过来:“这边的出口处,也有人守着,怎么办?” 大家不知道跑了多久,不过我估计得有一两个小时左右,一开始的时候身后追兵还很近,不过现在倒是离得远了,都听不到脚步声。 黑暗中,我什么都瞧不见,问那些人厉害不厉害? 毛球说比上面的厉害。 我听到,心中有些堵——刚才我们之所以能够突入其中,将那两个巨汉弄到,一来是大家都拼了老命,二来也是运气使然,对方并没有太多的防范,而此刻毛蛋身受重伤,五哥也是虚弱得很,我们队伍的实力已经大打折扣,如何能够再一次应敌呢? 我想了一下,突然问道:“能不能用这头雪狼引蛇出洞呢?” 毛球诧异,说这雪狼不是你的伙伴么?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问可不可以让雪狼先冲出去,吸引守门高手的精力,一旦他们离开一些,我们趁机逃出? 毛球点头,说理论上是可以的。 身后追兵随时都有可能到来,我没有任何犹豫,将雪狼王背上的二春给放了下来。 阿奴主动把她背在了身上,紧接着我跟毛球一起来到了出口的附近,它稳了稳背上的毛蛋,然后指着前方说道:“这出口处,肯定会有新摩王的一个门徒驻守,除了他,其余的人倒好办,不敢深入黑暗——你确定要牺牲这雪狼么?” 我笑了笑,或许在它的眼中,这个一路陪伴我们的雪狼,算是伙伴,但我却晓得,倘若没有小红的控制,这家伙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咬下我的头颅。 我将手轻轻抚在了小红的身上,它会意,触须往那畜生的后脑一扎,然后轻轻脱离。 雪狼王受痛,猛然一声巨吼,然后朝着前方的光明冲了出去,我们伏在暗处,一动也不动,贴在石壁上的耳朵却能听到外面一阵兵荒马乱的脚步声。 随着那雪狼王的叫声越来越远,毛球直立起了身子来,说道:“就是现在了,赌一把!” 它带头,背着毛蛋就冲了出去,而我也毫不犹豫地扶着五哥往前奔走。 众人冲出了地底出口,瞧见外面有一个简陋的营寨,十几个篝火烧,有一堆人正伸着脖子朝远处望去,没想到这出口又冲出了一队人来,慌忙跑过来,而我们则没有理会这些人,在毛球的带领下,一路狂奔而走,冲入了远处的黑暗中。 我们一路狂奔,融入了黑暗,我方才发现自己居然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来。 所谓巨大,跟之前我见过的巨型洞穴截然不停,这儿就好像是另外一个天地一般,抬起头来,都很难瞧见头顶上的穹顶。 我来不及仔细打量,在毛球的带领下一路狂奔,终于在众人都有些精疲力竭的时候,毛球找到了一个狭窄的洞穴,叫我们都躲了进去。 我们进了洞穴,毛球用石块把口子堵上,然后在黑暗中翻了一阵,居然有火光升了起来。 黯淡的火苗中,彼此瞧见对方劫后余生的脸,大家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我们逃出来了! 就在这笑声中,阿奴的背后突然传来了一声低呼:“我、我这是在哪里啊?”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你们觉得怎么样的陆左,才是天山大战之后的陆左呢? mihngsu? 马上就要交集了,好激动。 -**.com ... 第四十一章 迷雾依重重 听到这声音,我顿时就欣喜莫名,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二春的胳膊,说师姐你醒了? 阿奴小心把二春给放到了地上来,我半蹲起来,二春借着微微光芒,看了我一眼,惊喜得眼泪都流了下来,说陆言,真的是你?我以为是我做梦呢,你不是在缅甸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我将二春给扶着靠在墙上,然后将自己回国之后,听到堂兄陆左和大家出事的消息后,决定过来找寻的过程,简单讲了一遍。 五哥在旁边听着,忍不住插嘴,说竟然会有此事? 他显然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二春这时候也认出了五哥,说萧家小爷,你也在这里? 五哥摆了摆手,说你这叫法,一下子把我给弄老了,别这么叫,喊我五哥便是了。 二春连忙摇头,说那怎么行,我师父都叫你小叔呢,我若是叫了你五哥,岂不是岔了辈分? 五哥知道二春的性子执拗,也没有多劝,问到底怎么回事? 二春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其实我到现在,也没有明白到底咋回事呢……” 我原本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没想到她竟然这般说,弄得我顿时就一阵头疼,说那我堂哥现在在哪儿呢? 二春说我怎么知道? 我有些着急了,说那你到底知道什么啊? 五哥感受到了我焦急的情绪,伸过手来,揽住了我的肩膀,说陆言,你先别急,让二春歇一歇,喝口水啥的,她看样子是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反应过来,从腰间的乾坤囊中拿出了饮水和干粮来。 二春一瞧见这个,两眼冒光,伸手就抓了过来,将那矿泉水瓶子一拧,仰头,咕嘟咕嘟,居然一口气就给喝干了,然后抓着那膨化饼干,就使劲儿地嚼着。 她这边吃得狼吞虎咽,旁边的人却流着口水,阿奴在我身后夸张地吸了吸鼻子,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那啥,陆、陆言对吧,能不能给我们也吃一点东西啊,我们也是有四五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四五天没有吃过东西? 我的天,你们又饥又渴,居然还那么猛,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来之前的时候,我已经未雨绸缪,在乾坤袋里放入了大量的补给品,饮水倒还是其次,那干粮吃两个月都不成问题,当下也是赶忙拿出了馕饼、馒头、巧克力、糖果、罐头肉和最为撑肚子的压缩饼干来,另外每人都给了一瓶水。 阿奴两眼冒光,只恨手不够用,一边往嘴里面塞,一边猛地吸气,说太好吃了,实在是太好吃了。 比起阿奴的吵闹,毛球倒是显得安静许多,它拿着部分食物,来到角落,然后轻轻撬开陷入昏迷中的毛蛋嘴巴,给它小心翼翼地喂着。 它细致地照顾着毛蛋,而自己却并没有吃上一口。 阿奴没有吃过这样的食物,我瞧见它把那压缩饼干一整块一整块地往嘴里塞,吓得慌忙阻止它,说你等等,这东西一沾水,立刻就会撑开,你慢点吃,管够的。 这时的阿奴正揪着一颗巧克力球,在五哥的指导下撕开外面的塑料袋,含了进去,表情一下子就化了开来。 它显然是十分享受,忍不住哼了一声。 这一声酥软入骨,倘若闭上眼睛,还以为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呢。 我瞧见大家都在进食,便坐在二春的旁边耐心地等着,待她吃过一轮,歇了一口气,捧着肚子大叫的时候,方才问道:“二春,跟我说一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二春的语言组织能力并不强,她回想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你还记得虎皮猫大人那蛋被偷的事情么?” 我点头,说对,我知道。 五哥一阵诧异,说怎么,虎皮猫大人的蛋居然被偷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五哥你认识那虎皮猫大人? 五哥说废话,那肥货在我们家养了好多年,我咋不知道呢? 啊,原来虎皮猫大人居然是句容萧家出来的? 两人交谈几句,而这时二春则跟我们说起了她当日离开缅甸,返回国内之后的事情。 当日她回到国内的时候,联系到了朵朵,得知陆左和萧克明查到线索,说那养鸡专业户曾经在西川的长江一带出没,两人便循迹而去,沿着长江逆流而上,在附近一带水域不断地盘查,并且发动了大量的江湖力量。 没想到那家伙竟然凭空消失了一般,根本就没有消息。 如此找寻了好长一段时间,二春赶过去与他们会合的时候,当时线人那儿得到两个消息来源,一是在浙东舟山,一是在西川大凉山。 当时陆左和萧克明商量过了,觉得两边都极有希望,如果只走一边,害怕失去机会,于是决定分头行动。 舟山路远,而且听说那边的势力颇为复杂,萧克明觉得陆左的修为一直并未恢复,便主动担起了这重任来;至于大凉山这边,有陆左和朵朵,再加上二春,总共三人的话,应该可以应付。 如此分离,二春随着陆左和朵朵前往大凉山,在山脚下的一个村子里驻扎,结果第二天晚上,就发生了变故。 二春和陆左他们并没有找到那养鸡专业户,而是被人给围困于一处大阵之中。 经过三人的同心协力,终于突破了重围,然而这时有一个人出现,单约了陆左前去见面,回来之后,陆左的脸色就十分古怪,心事重重的,二春问他,也并不回答。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更是出乎二春的意料之外了,他们栖身的那个小村庄,开始陆陆续续地有人死亡了。 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一两个,后来就一片一片地故去,陆左出于责任,选择给这些人治疗,结果发现根本就没有解决的办法;更可怕的是,居然有人跳了出来,指责是陆左在水里下了毒,并且言之凿凿。 这村庄其实是苗疆三十六峒的一处寨子,里面也有人跟陆左熟识,结果有人选择信任了陆左,还有的人则出言指责。 随着陆续又有人死去,终于有人忍耐不住恐惧了,开始跑出了外面去,选择报告了有关部门。 很快,有关部门进驻了大凉山,并且对此事展开了调查,出面的,是一个叫做魏书军的主任。 陆左一开始的时候心中无私,配合了调查,然而随着事件的深入,居然被指定成了证据确凿的凶手,被人下令扣押,并且还上报了去,听说还准备请当时坐镇西南一个叫做王朋的高手,前来押送。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陆左终于没有再选择了沉默,他在二春和朵朵的帮助下越狱,然后开始自己追查结果。 然而在第三天的时候,陆左好像见了一个人,紧接着没有再在大凉山停留,而是带着她们逃亡了臧边。 一路上陆左忧心忡忡,但是不管朵朵和二春怎么问他,他都没有回答。 他似乎准备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个人来承受。 陆左的原计划,本来是准备前往日喀则的,在那里,有他以前的朋友,还有一个记名弟子,也就是我们真正的大师兄,不过路途走到一半的时候,他也是瞧见了这边的古怪,下意识地带着人进了这里来。 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伏击,二春当场就被捉了去,而陆左和朵朵,则受了伤,仓皇地逃下了地底。 听完二春的讲述,我整个人都为之诧异,在此之前,我曾经无数次地听二春和旁人说过,陆左已然是站在了世界巅峰的人物,怎么在这儿,却又如此脆弱呢? 对于我的疑问,二春叹气,说师父厉害,那是天山大战之前,而后因为伤到了全身经脉,修为一直没有恢复,这半年来一直都在静养,之前去东海,就是想要找点儿灵药,结果还没有成功,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当然,这并不是主因,要晓得虽说师父修为大损,这世间却也很少人能够敌他,何况还有朵朵在旁,主要是这儿的那人,实在厉害。 我想起了,说莫非你们在这儿遇到的人,却是那个摩门教的新摩王? 二春点头,说对,就是那个娘娘腔的家伙,我也是进了牢里才知道的,这家伙的手段,未必会比当年的师父差多少,所以师父一时不敌,倒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 我叹了一口气,说原来是这般,看来得找到陆左本人,才能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二春说完,问了我外面的情况,我将这一段时间里来的事情给她讲了一遍,当听到她和陆左、朵朵都上了通缉名单,陆左父母被接上了茅山,而萧克明的掌门之位被撸了等等一系列之事,她不由得惊叹连连。 这段时间,实在是发生太多的事情了。 我有些发愁,说到底该怎么找到我那堂哥呢,而就在这时,旁边一直默不吭声地毛球却突然说话了:“我想,或许我可以帮到你们。”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到底怎么回事呢? -**.com ... 第四十二章 已非吴阿蒙 毛球这话儿说出口,五哥不知道怎么了,忍不住就出言讥讽,说你又能帮上什么忙? 阿奴这时凑了过来,指着毛球说道:“毛球是布鲁族的格桑,曾经跟地底贤者一起游历过许多地方,对茶荏巴错很熟悉的,有他在,想必能够帮上很大的忙呢。{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 五哥平日里挺稳重的,但一瞧见长得跟大猩猩一般的毛球,就变得有些“刻薄”,我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因,不过听到毛球能够帮忙,便走了过去,蹲下身来,问道:“毛球,此事可做得真?” 毛球点头,说正如阿奴所说的,我在茶荏巴错,还是有一些名气的,很多部族也愿意相信我,所以如果我能回到布鲁族,把消息传出去,只要你师父等人不是离群索居,应该有办法的。 我朝它点了点头,说谢谢。 毛球显得十分客气,说无须,你能够在牢房里选择相信了我,对于我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恩情了。 我摇头,说你已经用你的表现,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说着话,这时毛蛋突然一阵咳嗽,嘴里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却是睁开了眼睛来。 毛球瞧见,慌忙回过身去,握着毛蛋的手,说你怎么样了? 毛蛋张目四望,脸上露出了几分欣喜,说哥,我们难道已经逃下来了么? 毛球使劲儿点头,说对,我们逃下来了。 毛蛋下意识地楼主胳膊,说哥,我好冷啊,是不是快要死了? 毛球慌忙呸了它一声,说你讲的什么鬼话呢,不要胡乱说,我告诉我,我一定会带你回部族的,等到了部族图腾柱面前,你的一切伤势都会好的;对了,这里有吃的,是陆言格桑给我们的,你尝一尝。 旁边的阿奴兴奋地直点头,说对,很好吃呢。 毛球照顾着毛蛋又吃了一些东西,等到它疲惫得又闭上了双眼,这才将其轻轻放下,然后走到我跟前说道:“陆言格桑,我弟弟的伤势不能在这儿久留,我们得赶紧离开,回到我的部族中去。” 我能够理解它此刻的心情,点了点头,说从这儿到你的部族里,大概要多久时间。 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给出答案:“大概两天时间吧。” 啊? 我有些发愣,说这地下洞穴,竟然有这么大么? 毛球猜到我并不太了解这儿的情况,于是跟我以及其余人解释,说茶荏巴错就是地底世界的意思,它其实是一处位于青藏高原腹部的巨大世界,这里有着广饶的土地和自给自足、丰富的生态系统,当初这地底曾经诞生过一百多个城邦,被誉为地底魔国。 听到它的话,我整个儿都给震惊住了。 我的天? 这世间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去处,怎么会没有人发现呢? 不过尽管有些惊讶,但我并不认为毛球在撒谎,事实上这一路走来,我已经瞧见了太多古怪的地方,比如茂密的蕨类苔藓植物、溪流以及肥沃的泥土,还有几乎难以瞧见的穹顶,这些都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之外。 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来,那就是倘若将这里的一切给公之于众,外界是否会一片哗然啊? 想一想,我就觉得有些恶趣味,如果能够打通这儿的通道,然后弄一个旅行项目啥的,说不定我还能够赚一个盆满锅满呢。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 那个叫做新摩王的家伙,以及它所属的摩门教,未必能够让我如愿。 毛蛋的伤势有些重,我提出能否用我这儿的常备药试一试,遭到了毛球的拒绝。 它告诉我,说布鲁族里面有一个祖先留下来的图腾柱,那是它们的信仰所在,也是祖灵聚居的地方,再严重的伤势,只要沐浴在祖先的灵光之中,都能够得到愈合,至于别的,并不适合它们的体质。 既然如此,那我们的时间就有些紧迫了,收拾一下,大家准备再一次出发。 不过这一回,阿奴负担起背负毛蛋的责任来,而二春只不过是太过于虚弱了,吃过一些东西之后,就恢复了一些精神,倒也用不着怎么操心。 五哥之前凝聚精神的一剑,此刻也恢复了许多,不再萎靡不振。 众人稍歇,便立即出发,离开前,毛球将这洞穴小心翼翼地封存起来,它告诉我,这是它以前曾经住过的居所,在地底世界,危险总会更加多一些,这样的地方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和补给,留下来,对以后的行走都有帮助。 我们在黑暗中穿行,没有多一会儿,突然间我瞧见头顶上有光芒,抬头一看,却见那是一种类似于乌鸦一般的飞禽,浑身冒着鲜艳的红光,成群结队,划天而过。 好神奇的鸟儿…… 瞧见我脸色惊讶,毛球跟我解释,说这是太阳鸟,也是茶荏巴错的生态系统得以留存的重要原因——相传此物的祖先是洪荒时代的金乌,这些鸟儿诞生自地底岩浆之中,不惧火焰,喜欢成群集聚,它们提供光明,以植物种子为生,粪便里富含生机,所以这些太阳鸟聚集的地方,往往会有大片的森林,也会有部族生存。 我惊讶,说那它们飞来飞去的,是干嘛呢? 毛球脸色严肃,说不知道,有可能是受惊了,一般来说,太阳鸟十分慵懒的,除了觅食之外,很少有动弹的…… 这话儿刚刚说完,它脸色一变,对着大家说道:“赶紧躲起来,不要露头。” 我们不知道为何,只是照着它的吩咐坐,刚刚藏了起来,就瞧见头顶上有一阵风刮过,我抬起头来,瞧见六只巨大飞鸟一般的生物从头顶上划空而过,从远而近地飞来。 毛球将身子低伏,对着我们低声喊道:“这是摩门教的飞龙,小心。” 飞龙? 我下意识地从石头缝隙里朝着天空望去,瞧见这哪里是什么大鸟,分明就是电影《侏罗纪公园》里面瞧见的那种翼龙。 所区别的事情是,那些翼龙都十分小,而我们头顶上这些却颇为巨大,翼展超过五米,有着鸟类长长的尖喙以及古怪的肉翅,划空而过的时候,我能够瞧见它们长长的脖子上面,坐着一个黑点儿。 那应该是驭手。 我被这场面给震住了,万万没有想到,那灭绝了六千多万年的翼龙,居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些可比什么大猩猩、虎头人更加让人惊讶。 待这些翼龙飞过之后,毛球方才站起身来,对我们说道:“看起来摩门教已经非常重视我们了,居然派了最为罕见的飞龙来找寻,我们得赶紧离开,回到部族,要是被抓到了,恐怕没有办法活命。” 一行人不敢再多停留,匆匆而走,大约走了十几个小时,大家十分疲惫的时候,毛球又在荒原里找到了一处洞穴居所,将我们给带了进去。 这儿也是他当初跟地底贤者游历时曾经住过的地方。 我们在那洞穴里休息,二春找到了我,问起我修行上的事情,因为这一路过来,我并没有表现出新手的模样,反而是一路领先,行事作风,比她这个入门好几年的师姐都还要娴熟,不由觉得好奇。 我把自己与虫虫在雨林中行走的经历告诉了她,并且表明了我已经能够驾驭住了聚血蛊,并且已经体会到了好处。 瞧见了我的进步,二春表示十分高兴。 她祝贺了我,并且说我如果能够快速成长起来,说不定也能够帮助到师父。 睡觉之前,她问我,说我们能不能找到师父?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一定可以的,你放心。 她突然留下了眼泪,我问她怎么了,她说瞧见我能够驭使聚血蛊,她不由得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曾经有一条很厉害的蛟蛇,只可惜在之前的时候,被那娘娘腔给弄死了,想想真的伤心。 我默然不语。 生活并非童话,也就必须面临生离死别,说再多的话,都没有什么用处,只有让时间来冲淡这份记忆吧。 我们在那地穴之中休息了四个小时,然后再一次出发。 毛球告诉我,这儿离他们布鲁族的圣山已经很近了,再走大半天的路程,应该就能够到达,这话儿刺激了我们,马不停蹄,一路疾走,却是来到了一处波澜起伏的山丘地带,茂密的蕨林依附其间,连一直昏迷的毛蛋都醒了过来。 这儿是它们的家,最为熟悉的地方,瞧见这些,毛球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来。 而就在众人信心满满的时候,突然间头顶上又有飞龙出现,这些家伙仿佛是早就在这里埋伏着一般,出现之后,立刻毫不犹豫地朝着我们扑来。 我们已然暴露了,躲是躲不了,那该怎么办? 眼看着众人一片慌乱,我却想着倘若是虫虫在这里,她会选择怎么办呢? 一想到虫虫,突然间我却是一阵热血激荡,对他们说道:“你们赶紧走,我来负责引开这些家伙!”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一个男子,想要成为真正的男子汉,必然是心头有所记挂……或者信仰。 -**.com ... 第四十三章 半空飞龙战 真正的男人,就应该在这种最关键的时候,勇敢地站出来。 想到这里,我没有任何犹豫地将金剑从乾坤袋中拔出,然后朝着左边大声地呼喊而过。 那金剑被我的劲气催到了极致,光芒闪动,一下子就吸引了天空上那些家伙的注意力,倏然往下,朝着我的这边飞了过来。 众人一阵错愕,特别是阿奴,下意识地就想要跟着我跑来,我用长剑指着它,说别过来,我有办法脱身的。 五哥想起了我操纵那巨型蜘蛛和雪狼王的手段,便没有跟随而来,而是拉着众人,朝着林间跑去。 我一边挥舞金剑,一边大声吼叫,在黑暗的地底蕨林之中,无疑是最为显著的目标。 几乎所有的飞龙都朝着我的这边冲了过来。 我带着这些家伙,一路跑了好几百米的距离,来到了一块凸起的巨石跟前,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头赤红色的飞龙从天而降,一对利爪垂落,眼看着就要抓到了我的双肩,我下意识地将身子一矮,然后扭身挥剑,朝着那一对爪子斩落而去。 喀…… 那金剑被我不断灌注劲气,早已是锐气十足,这般陡然一下,绝对处于对方的意料之外,所以在一瞬之间,居然就斩在了那飞龙的爪子之上。 金剑与坚硬的爪子亲密碰撞,发出一声让人肉疼的的声响来。 迟钝了大概一秒钟,那飞龙的左脚爪子,就给我斩落下来。 嘎! 那没有毛的冷血畜生嘴里尖叫一声,受痛之后,腾空跃起,而它的翅膀则不断扑腾,我被拍打了两下,半边身子发麻,下意识地滚落到了一旁。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有一物从天上垂落而来,罡风扑面。 我在地上又翻滚了几圈,余光中瞧见居然是另外的一头飞龙赶到,上面的人甩落下一根绳圈,准备将我给捆入其中去。 这是把我当做野马,自己是那套马杆的汉子么? 我心中愤怒,下意识地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那根身子,那人以为得手,猛然一拽,绳圈立刻缩成一团,差一点儿将我的手给捆在里间,而我却不管这些,顺着那力量,腾然着往上爬。 很快,我居然在半空中晃晃荡荡之间,攀到了离那飞龙背上只有三两米的距离。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被飞龙带着飞上了半空之中,而我热血上了头,也是毫无惧色地直接翻身上来去。 是的,我利用着手腕和腰肢上的力量,直接翻到了那飞龙的背上去。 这事儿,换作是以前的我,绝对不可能这般做的,然而此时此刻,不但做了出来,而起还在那飞龙的身上站稳了起来,急剧的晃动之中,我扬起手中的金剑,朝着那人的脖子陡然一抹。 那家伙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猎物张开了爪牙,当我挥剑的那一刻,他方才惊醒过来,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 他这一侧身,立刻就失去了平衡,我自己个儿也抗不了多久,于是直接一脚飞起,将那人踹落了下去。 啊…… 那人带着一身凄厉的惨叫声,直接从十几米高的半空中径直栽落,而我则趁着他腾出空儿来的时间,跳到了那飞龙的背上,然后双手抱着这冷血畜生的脖子,防止重心不稳摔下去。 那飞龙在自己身上的驭手掉落的一瞬间,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背上,已经换了一个主人。 我以为它并不介意,没想到这家伙却聪明至极,在空中一个陡然回转,然后翻滚着朝那地下撞去。 这陡然的一下,让我有些猝不及防,双手死死地楼主那畜生的脖子,感觉天旋地转,只要是双手一松,估计跟刚才那家伙的下场几乎一模一样。 我整个人一阵失衡,天地转换,眼前就是一黑,而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那飞龙**,马上就要摔在地上了。 从十几米、或者几十米的高空之中摔落下来,那是一种什么感受? 莫非要变成肉糜? 我的心脏噗通噗通地急剧跳动,而眼看着那畜生离地面只有半米不到的距离,它突然间一转身,双翅不断扑腾,却是完成了一个“v”字型的急速转折,又陡然朝着天空中飞起了去。 我知道了,这畜生显然并不是很满意我骑在了它的身上,所以才会用这种陡然之间的转变,将我给甩下它的背上来。 想到这里,我更是收起了金剑,紧紧抱着它的脖子不放手。 如此天旋地转好几次之后,那失重和超重之间的陡然切换方才变得平和一些,而我则再也忍不住那种急剧的眩晕,胃中一阵翻腾,直接将先前吃过的食物都给吐在了这家伙的头上。 将胃部的食物都给吐了干净,我这才好受一些,没有再作纠结,而是唤出了小红来。 小红一出现,腾空而起,就像一把浮伞,在半空中浮动了几回,然后直接渗入了那冷血畜生小得可怜的脑袋里面去。 它一进去,我坐下的这家伙就仿佛喝醉了酒一般,在半空中不断地翻滚着。 不过这种程度的翻滚跟刚才比起来,实在是好太多了,而且我的胃部再也吐不出东西,这才好了一些,在飕飕的冷风之中清醒了一些,才发现那飞龙恢复了平衡,在半空之中张开双翅,徐徐滑行。 居高临下,我突然瞧见在很远的地方,居然有一个很大的山峰,那儿的植被茂密,不时有黑点在其中浮现。 这一片地区是有太阳鸟的,所以接着那微微的光芒,我仔细地瞧了两眼。 我发现那些黑点,居然是跟毛球它们一般模样的生物。 原来那个地方,就是毛球它们所要前往的布鲁族领地,在我这般居高联下地看来,整个儿就是一个偌大的猴山。 正当我骑在那飞龙背上看风景的时候,突然间又有数道罡风吹起,紧接着我听到了犀利的破空声。 什么东西? 身下飞龙凭着本能躲开了这袭击,我在翻滚的过程中,瞧见那破空而来的东西,居然是一根顶端削得尖尖的标枪,差一点儿,就将我给扔了一个对穿。 好厉害的家伙啊…… 这时我也想起来了制服了这飞龙,并非无事,刚才那乌泱泱扑来的,可有五六头之多,扭头望去,我瞧见自己的身后,居然有四头面目狰狞的飞龙朝着我俯冲而来。 我身下这头飞龙被小红给控制了住,刚刚接手,到底还是有些迟钝,滑翔的速度很慢,一下子就给追上了。 四头飞龙将我给团团围住,上面有人高声喊道:“飞龙将军阿秀在此,报上姓名!” 咦,是个娘们儿? 那四头飞龙围着我盘旋,虽然没有再扔标枪下来,不过也是虎视眈眈,我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特别还是在这半空之上,于是沉住了气,然后喊道:“队长别开枪,自己人,我是冬日玛!” 那人气笑了,说冬日玛是我师兄,你没事冒充他做什么? 啊? 我勒个去,这飞龙将军阿秀,居然也是阿摩王的十二门徒之一? 我心中发慌,而上面那女将军则笑了,说你就是从地表上面逃下来的人吧?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居然能够控制得住我从恶龙巢穴里面精心挑选和培育出来的飞龙,不错,你是束手就擒,保存一份性命,还是让我把你打下半空,活活摔死呢?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自信,而我知道在这头行动僵直缓慢的飞龙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大的作为,于是不动声色地举起了双手,说我投降,留我一条活命吧。 上面那女子说汉人有句话说得好,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就很不错,阿鲁,去把他给我押过来。 这一声吩咐,左边有一头飞龙侧身滑落而下,有一个大汉伸出了手,朝着我的身上抓了过来。 我没有等到那女子亲自前来,心中有些遗憾,不过却也不可能让这大汉给擒了去,当下也是在两者即将一错身的时候,陡然间拔出金剑,朝着那人的胳膊猛然一斩。 事出突然,对方即便是再多防范,也想不到我居然能够凭空弄出一把剑来,收手不及,前臂给我一把就斩落而下,鲜血迸射而出。 啊! 壮汉一声惨烈的巨吼,朝着我的下方滑落而去。 我一击得手,双腿夹紧了身下那畜生,让它赶紧逃离。 然而这家伙只是拐了一个方向,连翅膀都懒得拍打,我心想糟了,慌忙挥剑四望,而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传来一声炸响,紧接着一个黑影冲上坠而下,竟然直接落到了我的这头飞龙身上来。 我下意识地挥剑过去,然而那人却仿佛违反了地心引力一般,身子陡然一浮,然后手出如电,一把就将我给推开。 对方手段很强,倘若是在平地上,我未必能够在她手下走出多少招,更何况是这失去平衡的半空。 那女人也是气急,抬手便是一掌,拍在了我的脑门顶上。 嗡! 一声炸响,我感觉双眼一黑,身子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从那飞龙的身上一歪,直接**到了下方去。 要死了么?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到底还是根基浅薄啊…… -**.com ... 第四十四章 身陷囹圄中 我死了么? 昏迷之前的时候,我脑子里转的就是这么一个念头,而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还在思考这么一个问题。|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一直过了很久,我突然一激灵。 卧槽,老子没摔死。 这想法刚刚一浮现脑海,让我莫名有些兴奋,而就在此时,旁边传来了一个冷冷的话语:“醒了?那好,醒了的话,就赶紧老老实实地交代,免得我对你动手——我可不是温刑头那个**的家伙,没有虐待狂和肢解人体的喜好。” 虐待狂? 还有肢解人体? 听到这两个字眼,我顿时就是心中一慌,下意识地伸手,结果发现自己全身都给绑得严严实实,一点儿都动弹不得。 至于说话的那声音,我也已然听出来了。 她竟然是之前与我交手之时,自称飞龙将军的女子阿秀。 她好像说过,自己是冬日玛的师妹,如此说来,她不就是阿摩王的十二门徒之一? 我想起了冬日玛的厉害,顿时就是一阵心底发凉。 后来的事情,我也回忆过来了,那女子凶悍得简直是没有道理,在几百米的高空之上,她居然悍不畏死地从天空扑落下来,两三招就将我的攻击化解了去,然后一掌拍在了我的脑门上,并且将我给踹下了飞龙。 在那种高度上,还有保持这样的冷静和敏捷,这女人,不简单。 等等,我这是被擒住了,那么小红呢? 还有我的乾坤袋呢? 我下意识地瞥眼,朝着腰间望去,而一只白嫩的手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手上,却正是我的乾坤袋,飞龙将军阿秀说道:“你是在找这东西呢?” 瞧见乾坤袋被人拿走,我心中焦急,不过却努力表现出毫不在乎的样子,笑了笑,说阶下之囚,案板的肉,能找啥呢? 一张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那是一张年轻女子的脸,说不上漂亮,只不过因为常年不见日照的关系,显得皮肤十分白,就像雪一般,没有血色,而那女子的眼睛则是蓝色的,比我在画报上瞧见的那些外国女明星都美。 这个女人,居然就是那个凶猛得不要不要的阿秀将军? 她冲着我笑了笑,说我刚才搜了一下你的身,没有发现你的武器,告诉我,是不是交手的时候,掉落了下去? 我点了点头,说是,手没抓稳。 啪…… 一记又恶又狠的耳光突如其来地甩在了我的脸上,我只感觉到左脸一阵火辣辣的时候,耳膜都给甩得一阵嗡嗡作响,差一点儿脑袋都给折了下来。 疼! 那女子一巴掌扇得我口鼻之中鲜血直流,然而她却还是如同刚才一般笑吟吟的模样,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骗——我有个识货的手下告诉我,这东西叫做纳须弥于芥子,别看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可以容纳许多东西。你说,他是不是在骗我?” 我认真地点头,说对,那家伙绝逼是在骗你。 啪…… 又一道耳光降临,这回却是打在了我的右脸之上。 这回倒是对称了。 打完了脸,阿秀将军慢悠悠地说道:“你故意的?” 我笑了笑,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我既然都已经被你擒住了,捆成了粽子,阿秀将军想如何消遣我,都不是问题;我即便是服服帖帖、老老实实地配合你,回答所有问题,那又如何,难道还能得活?还不如保持点气节,免得死了之后,黄泉路上,自己觉得憋屈。 听到我说得坦然,那阿秀将军反倒是没有再打我,而是饶有兴趣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绕过你呢?” 我说我从来不相信奇迹。 阿秀将军笑了笑,说为了颠覆你的世界观,我还就告诉你了,只要你供出你同伙的位置和去处,我就放了你,你看如何? 我听到这话儿,与阿秀将军四目对视。 过了十几秒钟,我方才缓缓说道:“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出了太多的玩味和笑意,想必是被我骗得不甘心,所以才会想要耍我一遭吧?不过遗憾的事情是,我从来不会被人骗,尤其是一个女人。” 阿秀将军皱眉,说你还懂读心术? 我摇头,说没有,不过对女人这种生物,有过一段时间的研究而已。 阿秀将军说这么讲来,你倒是个**人物? 我摇头,说这心里,永远都只装得下一个女人,我只不过是想花一辈子去琢磨一个她而已,你别误会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那阿秀将军突然站了起来。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你的表现,和我想象的一样。 我说什么一样? 阿秀将军淡淡地说道:“自我牺牲,并且引以为傲——本来我们这一次,差点儿就将你们给一网打尽了的,但是没想到你这个时候居然就蹿了出来,而且还打死打伤了我们的好几人,并且还夺了飞龙,这才使得我们全力抓你,将其余的人都给放走了……” 我笑了笑,对于这来自对手的夸奖,颇有些得意。 然而阿秀将军并不会让我一直这样高兴,她冷冷地说道:“我们后来曾经去过布鲁族的猴山营地,让它们交人,但是却遭到了拒绝,理由是没有瞧见人。” 我说你们摩门教不是说统治了整个地底世界么,为何不直接灭了布鲁族? 阿秀将军摇头,说暴力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根本手段,布鲁族是茶荏巴错最大的族群之一,这些猴子有着强大的实力,而且我的师兄里面,也有来自布鲁族的,所以强取,并不是很好的手段——事实上我并不在乎其余的人,唯有一人,我必须要将其抓获。 我说是谁? 阿秀将军一字一句地说道:“就是那个体型如猪的女人,这个人牵涉到另外一个重要逃犯,若是能够抓到她,其余的人,我都是可以赦免的——包括你。” 我说哦,原来你到底还是希望我能够供述出自己伙伴的行踪来啊? 阿秀将军平静地说道:“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只要一个人,就是那个痴肥如猪的女人,其余人,包括你们所要找寻的同伴,还活着的三个人,我都可以让冬日玛给放了——这就是我的条件,你不妨考虑一下,毕竟那个女人,跟你们并没有什么关系,你说呢?” 当她将最后的条件开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倘若我仅仅只是驴友团的一名普通人,说不定就心动了。 因为对方的条件实在是太优厚了,不但承诺放了我们,而且还将楚领队等还活着的人,都交还给我们,如此说来,我们来这儿的目的,基本上就已经达到了。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我跟她口中那痴肥如猪的女人,其实是认识的。 二春是我的师姐。 我沉默了一会儿,为了拖延时间,于是说道:“你容我想一想吧?” 秀女将军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来,在我胸口的位置,挑开了一个口子来,然后平静地说道:“我的刀上抹了点药水,它能够阻止你的伤口愈合,让你的血保持恒定地流下,八个小时之后,你将会失去体内三成的鲜血,而那个时候,你就只有面对死亡了——听得懂我的话?” 我低头,望了一眼那火辣辣的胸口,目光一瞬间凝聚了起来,说也就是说,我只有八个小时的考虑时间? 她点了点头,说对,事实上,失血三成,谁也救不了你,所以你越早交代跟他们的集合地点,就越安全——至于八个小时之后,他们都已经可能转移逃远了,你即便是交代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说完这话,她站起了身来,然后转身往外走。 临走之前,她吩咐道:“你们几个,看好他,我去一趟地宫,跟师父汇报一下追捕逃犯的具体进展。” 秀女将军离开了,而我这是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被关在了铁制的吊笼里面,悬空而立,在下方处居然是一个水潭,波光粼粼的水面不断有东西在翻腾,看着体型挺大的,不过我却分不清楚到底是何物。 不过我很快就瞧见了,因为我胸前的伤口在持续流血,那鲜血先是浸润了我的衣服,紧接着一路往下,最终将我的衣服弄得饱和,便开始往水潭中滴血。 鲜血的刺激,让我下方的水潭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紧接着我瞧见了水下的那些东西。 居然是一头又一头面目狰狞的鳄鱼,它们在我的血液中翻腾着,有的甚至从水下一跃而起,试图朝着我袭击而来。 尽管它们没有一头能够咬到牢笼,不过我还是承担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我知道自己可能要死在这里了。 没本事又强出头的下场,估计就是这般吧? 我不打算出卖五哥和二春他们,心中却又突然间畏惧起死亡来,而血液的不断流失,也让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冷,不知不觉间,我开始迷糊了起来,然后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我,如此刻一般,被困于牢笼之中。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南柯一梦,不知今夕是何年…… -**.com ... 第四十五章 最毒妇人心 梦中的那个我,也是身陷囹圄之中。..om 言情首发 那是一间牢房,外面有无数的符阵和士兵,那些士兵黑盔黑甲,面容严肃,而不时有身穿羽毛大氅的羽士前来劝降。 然而不管有多少人过来,我都心智坚定,不予理睬。 一直到了一个叫做陈立的人过来,他往我的肚子里捅了一刀,然后笑着说现在不用你交代了,因为你的国家,已经被我给灭了。 那人带着张狂的笑声离去,而我则在冰冷的牢房之中死亡。 死亡在一瞬间,仿佛变得那般的近。 我感觉到全身冰冷。 耳边翻腾着水浪的声音,那是水潭里面的鳄鱼在扑腾,随着我失去血液的增多,使得下面这儿就像煮沸了的水一般,咕嘟咕嘟冒个不停,而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胸口,居然被一只肃净的小手给捂住了去。 我抬头看去,模模糊糊之间,瞧见那小手的主人,却正是新摩王十二门徒之一的阿秀将军。 她一脸神情复杂地望着我,说第一次瞧见被放血的人,居然一点儿都不恐惧,反而优哉游哉地睡着了去——看得出来,你是真的想死啊。 我咧嘴一笑,说不是,我主要是睡眠不足,前些时候,根本就没有睡觉。 我这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嘴唇已经开裂,强烈的虚弱感让我一阵又一阵地发晕,说话的声音也沙哑无比。 瞧见我这般模样,那阿秀将军则冷笑了一声,说你想这么简单的就死去?想得美,回头我帮你送到温刑头那里去,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剥人皮,什么叫做石锤碎蛋…… 她说完话,伸过手来,一把将我给揪住了牢笼,顺着一铁架子,拖着走到了水潭的边缘来。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陷入了巨量失血而引起的极度虚弱之中,意识都已经模糊了。 将我给扔在地上,那女人伸手在旁边一个大汉的衣服上面擦了擦,似乎嫌弃我太脏了一般,然后吩咐道:“给这家伙救活过来,我要慢慢折磨他,死了可就不好玩儿了。” 她说完话,便走入了黑暗中,而那大汉则俯下身来,将我给扛了起来,带到了一个房间里去、过了没一会儿,有一个驼背老头被人带了过来。 老头子走到跟前来,伸手翻了翻我的眼皮,瞧着我涣散的瞳孔,说这人失血过多,没救了。 将我扛过来的那汉子粗声粗气地说道:“可是阿秀**说要救活他。” 老头子沉默了一下,说那帮我把他身上的绳子给解开。 汉子又说道:“阿秀**说了,这家伙是个危险人物,不能给松绑,不然闹出点什么动静来,可就不好了。” 老头子吹胡子瞪眼,说这人差一口气就死了,还能闹出啥动静来?你现在把他绑成了粽子,让我怎么看伤情?他危险,你在旁边就是摆设不成?别再跟我啰里啰嗦了,实在不行,你让你家秀女**来救他,老头子我走了便是。 他这一通脾气发出来,那汉子顿时就慌了手脚,想了想,说你等等,我去问一下阿秀**。 他转身离开了去,而那老头子则打量着我,说嘿,还活着呢? 说着话,他从背包里摸出了一个小瓷瓶来,放在我嘴巴里,简单直接地说了一个字:“喝!” 有液体从小瓷瓶里面流了出来,从我的嘴里一路滑落到了喉咙,流入胃部。 那液体的味道有点儿像薄荷,凉凉的,而进入胃部之后,一股热力便升腾而起来,将我已经冷得如同寒冰般的身子渐渐浸润温暖,而他仿佛很珍惜这玩意,仅仅让我喝了两口,便赶忙收了起来,一脸小气地说道:“行了,我这地液石浆,可是地脉中千年存积的好东西,一口回生,两口保命,多喝一口,你站起来掐我脖子了,可怎么办呢?” 唠唠叨叨说着,他开始绕过绳索,处理起我的伤口来。 这时我身上的鲜血已经将胸口弄得一片模糊,他瞧见了,不由得摇头,说那女子,没事总爱用这“妃子笑”,知不知道这东西很珍贵的,是用来保存精血不散的宝贝,唉…… 老头儿大有一种“崽卖爷田不心疼”的哀怨,一边处理,一边叹息。 他的手指很灵活,在我胸前的伤口处喷了点喷剂,然后用高浓度的酒液擦洗一番,紧接着用针线和鱼肠子,将伤口给缝合了起来。 一直等到完成了这些,那大汉方才回来,说阿秀**说可以,一切都听您的。 说罢,他过来给我解绑,然后在老头的帮助下,将我给放平了,然后弄了一盆水,将我整个身子都给清洗了一番,回头又弄了一些补血气的东西,整给我吃。 对方忙忙碌碌,而我却一直都不在状态,精神涣散。 老头儿告诉那大汉,说我这是濒临死亡之时的意识丧失,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子的。 我其实从醒过来之后,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 我是谁? 或者说,那一个被叫做陈立的男子杀死的人,到底是谁? 那是一个外交使臣,在被派遣去汉朝,进行沟通联防协作,共同抵御外敌袭击时被人给扣押住,然后不断地严刑拷打,试图逼问出自己国家虚实的可怜人儿。 他在自己国度灭掉之后,被人一刀捅死在了阴沉沉的牢房里。 这样的死法,着实很憋屈,让人难受不已。 比起之前我梦见过那战死沙场的武将,这一位使臣显得无比憋屈,然而他却给我表现出了一种与武将之死所相同的高尚品格。 宁死不屈,至死不渝。 气节。 中华民族的历史长河中,有一个人叫做苏武,他是汉武帝时期的臣子,奉命以中郎将持节出使匈奴,被扣留,匈奴贵族多次威胁利诱,欲使其投降,后将他迁到北海(今贝加尔湖)边牧羊,扬言要公羊生子方可释放他回国。 苏武历尽艰辛,留居匈奴十九年持节不屈,后来获释回汉,死后被封为麒麟阁十一功臣之一。 这就是气节,身陷敌营,而坚贞不屈。 聚血蛊的主人,很有可能觉醒出十八位血脉之祖的记忆,从而获得一种远超常人的手段和意识,然而这一次的觉醒,我并没有如同那武将一般,传承到什么耶朗古战法。 那使臣,并不是修行者,既不是武士,也不是祭祀。 他除了一身硬骨头之外,什么都没有。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到了一种比那武将更加强大的东西,想来想去,我觉得应该就是他的意志力。 这种意志力,仿佛跨越了时空,传承到了我的身上来。 治伤的途中,我一直都没有说话,静静地感受着那种惊人的人格魅力,一直到结束了,给我喂过药之后,给我治伤的老头子离开,房间的铁门关上时,我方才睁开了眼睛来,望向了头顶的石壁。 我觉得自己在短时间内,已经得到了飞速的成长。 这不是修为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这一顿伤让我足足躺了三日,到了第四天的时候,我终于感觉到好了一些,而这时那阿秀将军也重新找了过来。 她站在我的病榻跟前,凝望着我,过了许久,方才叹道:“你是一个硬骨头。” 我平躺在**上,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谢谢夸奖。” 阿秀将军说如果你能够拜在师父门下修行,未来的成就,说不定比我还高,怎么样,你可以考虑一下。 我说谢谢,我会好好考虑考虑的。 她瞪着眼睛,说你又在拖延我?看起来,你对我把你救活过来,十分的得意啊,你是认为我不敢杀你对吧? 我说不是。 她说我敬你是一条汉子,方才会让你活下来的,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失望,我不介意让温刑头那个**来处理你,反正冬日玛已经找过我好几回,让我把你移交过去了。 我说你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她盯了我一眼,然后说道:“等过两天你好一点,我会带你去布鲁族的群落,将你公之于众,告诉那些人,如果他们不主动出现自首,就把你的头颅给斩下来——我希望你能够表现得可怜一点,最好让那些人主动露头,要不然……” 我苦笑了一声,说你的心思,倒是好毒。 阿秀将军微微一笑,说也多谢你的夸奖。 她离开了去,而我则陷入了恐慌之中——我不确定五哥、二春他们是否还在布鲁族的猴山附近,但是能够肯定一点,只要他们听到了我的消息,就一定会现身来救我的。 而那个时候,他们就一定会被重病埋伏的摩门教给伏击住,倒是全部都得死。 想到这里,我就心急如焚,恨不得现在就自杀了去,一了百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心中一动。 等等,我这几天过得迷迷糊糊,仿佛少了一点儿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呢? 我不断地想啊想,想啊想,在瞧见那铁门的缝隙里,有一朵宛如水母般的透明物浮现而来的时候,终于想明白了。 原来这些天,小红并不在。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死亡,并不能结束一切,反而是勇敢的面对,更加好一点。 阿秀将军:我敬你是一条汉子! 陆言:我敬你是一条女汉子! 陆言卒…… -**.com ... 第四十六章 硬骨头男子 当我逐渐从那梦中意识中退出来,回复了陆言本我的意识时,终于想起了来一直被我所忽视的东西。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 小红。 聚血蛊,我之所以不断地重复做梦,都是因为这玩意,而在我身陷囹圄的时候,这小东西在哪儿待着呢? 伸出手来,这小玩意儿飘飘荡荡地来到了我的面前,十八根触须与我的手交缠在了一起,我闭上眼睛,一幅幅的画面便涌入了我的脑海之中。 我能够瞧见它一直藏身于那飞龙的身体里,跟着大部队来到了一个叫做巨龙巢穴的地方,然后一直等待着机会。 奈何此处的防范,要远比冰川下的宫殿强上许多,每一处地方,都有符阵布置。 这些东西,原本是用来控制那些飞龙的,此刻却变成了小红与我汇合的阻碍,这几日它一直东躲西藏,就是害怕被抓住,暴露了自己。 它知道,自己是我唯一的底牌,它若是被发现了,我就永远翻不了身了。 一直到此刻,它终于找到了一个空隙,溜了进来。 从小红提供给我的画面来看,我突然间感觉到了一种绝望的情绪。 地底广阔无比,而这巨龙巢穴是摩门教控制那么多地方中最为关键的一个环节,只有凭借着这些能够在地底世界飞行的翼手龙,他们才能够有更快的速度和更强的控制力,所以这个地方的守卫,比我想象的更加森严。 而且我还了解到,每一头被驯服的飞龙都珍贵无比,比这些飞龙更加珍贵的,则是熟练的驭手。 我这一次给摩门教带来的损失巨大,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说,他们都没有放过我的可能。 也就是说,那个阿秀将军对我的所有承诺,都不过是谎言。 她把我带到布鲁族的猴山,倘若是五哥、二春等人不出现的话,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斩掉我的头颅,以儆效尤。 杀鸡给猴看,这就是我此刻存在的最大意义。 我沉默了,将聚血蛊收入体内,默默地静养精神,等待着生命的最后时刻。 如此又过了两日,牢门大开,之前的那大汉走了过来,翻了翻我的眼皮,粗声粗气地吼道:“别在这里装死,站起来,跟我走。” 我几乎是被他揪一般地弄起来,紧接着他把我的双手往后一扳,然后用皮绳给捆得结结实实。 将我推出牢门,一路在洞中行走,大概走了一刻钟,来到了外面的一个凹形盆地,在哪儿,足足有十头翼展四五米的巨大飞龙在此守候,每一头飞龙的身上,都有一个全身黑色皮甲的驭手,而在前面那头巨大的红色飞龙之上,我所认识的阿秀将军,卓然而立。 瞧见了我,她眯着眼睛看了许久,取出了一副遮掩住大半张脸的面具,给自己戴上,然后猛然挥了一下手。 我被那大汉推上了一头空闲的飞龙身上,他也跟着骑了上去,接着一抖缰绳。 起飞! 阿秀将军扬声大吼,整个飞龙队伍陡然间传来一阵上升的气流,紧接着我身下的那飞龙开始朝前疾奔,然后腾然而起。 我被反绑着,瞧见左右的飞龙,心中不断地琢磨着一件事情。 这个时候,我若是让小红陡然出击,夺取这飞龙的控制权,是否能够逃得出去? 这想法我琢磨了许久,然而最终还是放弃了。 之前我也曾经让小红控制过飞龙,但最终还是被那阿秀将军给支付了,扔进了牢笼里,受制于人。 被小红控制的飞龙身体僵直,并不能很快适应,所以在其余九头飞龙的加工下,是绝对逃不脱的。 机会只有一次,我不能浪费在没有任何希望的动作上。 我沉默着,静静地等待着机会。 飞龙在空中沉浮,错落而过的时候,我能够感受得到周围人时不时地目光扫量。 他们对我的戒备之心,并没有因为我的虚弱而减轻。 他们并不是健忘的人,自然知道我前些日子,控制飞龙,并且打死打伤他们同伴的事情。 一路上,我都没有任何机会,飞龙群最终还是安全抵达了目的地猴山。 这一队人马在天空之上,足足盘旋了三两分钟,方才落地。 等他们降落下来的时候,在猴山一处的平地上,早已有无数黑压压的人头在这里等待着,恭迎众人的降临。 落地之后,我瞧见了这所谓的猴山,也就是布鲁族的聚居地。 这山林很大,除了古怪嶙峋的石头之外,山石之间还存着许多古怪的大树,这些大树足有十几米高,枝干上结出一串又一串的果实来,那果实狭长,有点儿像是香蕉,又有点儿如同之前听说过的面包树果实。 猴山的布鲁族人相当的多,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平地上、山石上、树干上,到处都有这些如同大猩猩一般种族的身影。 我有点儿像是瞧见人猿星球的感觉。 落地之后,飞龙将军阿秀翻身下来,立刻有一帮长得十分威严而苍老的布鲁族人上前,与她沟通交流。 双方的对话,有点儿类似藏语,又有颇多的变故,我听得并不是很懂。 但是从双方的手势交流来看,我知道阿秀将军应该是正在实施她之前头颅给我的计划。 为首的那个老猩猩听完之后,拼命地摇头拒绝,而阿秀将军则只是冷笑。 她这一次过来,不是跟人商量事情的。 她只是宣布自己的决定。 在这一片土地上,不管下面的人如何闹腾,都必须承认一件事情,那就是摩门教的统治,这是最根本的东西,而他们凭借的,则是自己手中的武力。 你若是抗拒,那就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一番僵持之后,那个满脸愁苦的老猩猩最终选择了妥协。 它几乎是满脸泪水地带着众人往山里行进,而阿秀将军则像一个骄傲的征服者,用目光巡视在场的每一个布鲁族的大猩猩。 在她眼里,这些长得奇形怪状的生命,根本就不是人,也不配拥有人的权力。 我们最终来到了一处图腾柱的跟前来。 我瞧见了那图腾柱,它并不算高大,大概也就一丈多高,是一根粗短的树干,上面的树皮被削光,然后有匠人在上面刻着一个惟妙惟肖的猩猩。 那猩猩的脸十分传神,眼神里充满了仁慈和和善,而身体的部分,则十分抽象。 除了猩猩像,图腾柱上还有许多细小的浮雕,仿佛在描述了一场战争,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因为角度的关系,我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我不知道这玩意是不是毛球它们所说的那个图腾柱,但是能够感觉到这玩意有着一股神奇的力量。 五米之内,炁场截然不同。 它自己,便是一个法阵的核心处。 在图腾柱的远处,摆着一排又一排的矮桌,上面有酒水和并不算丰盛的食物,那大汉叫人弄来了一根柱子,扎入土地里,然后将我给绑在了那柱子上。 弄完这些之后,他们跑到那备好酒水食物的案桌前休息。 阿秀将军跟那老猩猩聊了一会儿,待部下入席之后,她方才走到了我的跟前来,跟我说了唯一的一句话:“依旧给你八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到时候他们没有出现的话,我就不会客气了。你若是惜命的话,就大声地哭吧,哭得越厉害,哀求得越凄苦,说不定就越有可能活下来……” 说罢,她拍了拍我的脸,然后转身离去。 我被绑在木柱之上,悬空而立,足尖点地,十分艰难地站着,却没有吭一声。 我想起了小学时,学过的一段话。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司马迁所说的,那个时候的他,应该是受了宫刑,不能人事了,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写下了让无数人为之赞叹和汗颜的奇书《史记》,将中华明的火种传播了下来。 与他同时代的无数人都凋零了,但是这位先生的名字,却一直传了下来。 我会求饶么? 或许以前的我可能会这么干,但是现在我却不会了。 人活一口气,死就死了,哪里能够那般窝囊,何必卑躬屈膝,苟延残喘呢? 我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似乎有些不满意我的行为,有一个大汉走了过来,扬起了驭龙时所用的皮鞭。 啪! 这一鞭子在空中炸响,紧接着抽打在了我的背上,一阵剧烈的疼痛陡然侵袭了我的神经,让我浑身都忍不住紧绷了起来。 这只是开始。 随后那人开始不断地抽打我,而且还是轮流抽打,在那图腾柱的范围之外,这帮人足足抽打了我好几个小时。 我连一声都没有吭。 一开始的时候,布鲁族陪伴的人瞧见我,还是面无表情,然而到了后来,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尊重。 无论在哪里,人们都崇拜硬骨头。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阿秀将军都觉得无聊了,单手放在案桌上,托腮,困倦地闭上了眼睛,而没过多久,我突然瞧见布鲁族的人群之中,多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来。 五哥,是五哥!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开始逐渐地蜕变了,这个男人…… -**.com ... 第四十七章 垂死的反击 在瞧见五哥的那一刹那,我的心脏几乎都快要跳了出来。 此刻的我遍体鳞伤,仿佛只有一口气还在喘着,随时都有可能死掉,不过那仅仅只是表象而已,些许皮外伤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对于意志的磨练,聚血蛊回归之后,我身体里面的气血一直都很旺盛,就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着。 只要将我给放开,我变成成为一个垂死的病猫,变成嗜血的猛虎。 但是这又有什么卵用? 对方明面上就有十个精锐的飞龙勇士在,而背地里,肯定还埋伏着许多的人手在,一旦有任何变故,立刻就会一下子涌现,将这些变故的制造者捉拿。 半空之中,我和五哥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 双方都没有言语,我却能够感受得到他深入骨髓的心痛,以及懊恼。 他很难过,十分难过。 我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当日我站出来,用自己的牺牲来换取大家逃生的时间,五哥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选择了相信我。 他觉得我已经创造了很多的奇迹,说不定还能够再创造一次。 然而世间没有童话。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侥幸心理都是可笑的,也不会成为现实。 迎着那腾空而起的鞭子,我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我让五哥放弃他们的计划,转身离去。 这是让他们不要以卵击石,因为我一个人的性命,而牵连了大家。 这种自我牺牲的精神,在很多人看起来很蠢,但是在经过了第二个梦中灵魂的洗涤之后,我却显得十分自然。 这世间有很多东西,或许并不能得到每一个人的认同,但它终究会变成一种不可磨灭的精神意志,在时间的长河中不断地流传下去,变成了真正的灵魂。 我让五哥离开,然而他却很坚决地摇了摇头。 他反对。 对于他来说,我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刚刚认识的小兄弟,而是曾经跟他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挚友。 我在最危急的时刻陡然出现,将陷入绝境的旅游团给带出了死亡线…… 我在所有人的诧异之中选择了他,跟随着慷慨赴死…… 我毫不犹豫地牺牲了自己…… 所有的点点滴滴,都已经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汇聚成了一种浓烈的兄弟情义,他如何能够看着我被活活打死呢? 无视我的眼神警告,他开始往前挤了上来。 他的眼神,一往无前。 有死无生。 此战,即便是死,那我也会与你一同**于黑暗,句容萧家,从来没有孬种。 他自然也不是。 就在我拼命摇头的时候,五哥却也终于从人群之中冲了出来,同样出现的还有三人,一个与周围布鲁族长得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的大猩猩,一个身板结实、魁梧如山的虎头女汉子,还有一个,则是一身好肥肉的二春。 除了身受重伤的毛蛋之外,当时的一行人里面,没有一个人落下。 对我进行鞭挞的汉子,已经换到了第五个,他手中的鞭子正扬起来的时候,半空中被一只毛手给抓住了。 紧接着那人骤然落下,直接就砸落在了这家伙的身上来。 两人在地上一阵翻滚。 毛球的厉害我是见过的,即便是在严重虚弱的情况下,它也能够表现出惊人的战斗力来,然而这些被精选为飞龙驭手的骑士,却也并非低能,双方在地上一阵厮打,各有胜负,眼看着就要缠在一块儿时,一只壮实无比的大脚,踩在了那人的脑瓜子上面。 咔嚓…… 你们听过西瓜被砸碎时的那种声音没有,和这脑袋碎裂的声响,是一模一样的。 阿奴与人交往的时候,表现得挺憨厚的,再加上小女孩儿的娃娃音,让人觉得可爱极了,然而只有当生死交战的时候,才会让人认真地审视起它那夸张的身板来。 它踩碎了这家伙的脑袋之后,还意犹未尽地又跺了两脚。 它生气了。 对这个将我抽得血肉模糊的家伙,阿奴十分生气。 而就在他们三人出现的一瞬间,原本睡得晕晕沉沉、仿佛毫无防范的飞龙将军阿秀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与她一起的,还有其余的八位飞龙驭手。 这些人训练有素,在第一时间就将现场给围住,然后掏出了手中雪亮的弯刀来。 在这过程中,还有人吹响了鸣笛,短促的声音传出了很远。 五哥一路冲到了我的跟前来,手中的木剑轻挑,将束缚住我的皮绳给全然割开,然后将我从上面扶了下来。 我浑身都是鲜血和鞭痕,衣服变成了浸润鲜血的布条,沾染了他一身。 五哥毫不介意,直接将我给扶住,一脸担忧地说道:“陆言,你怎么样,还好吧?” 我苦笑了一声,说五哥,我死足矣,你们又何必过来给我陪葬? 五哥紧紧地楼着我,眼中满是心疼,说你死了,我们苟活于世,又能有什么颜面呢? 啪、啪、啪…… 阿秀将军拍了拍手,一脸得意地说道:“好感人至深的话语,让我都忍不住流泪了。看来我这一招还真的是走对了,真愚蠢啊,为了一个弃子,你们居然都来了,实在是让我很惊讶……” 毛球和阿奴将那行刑人给斩杀之后,丝毫不做停留,冲着我们这边喊道:“他们的人很快就来了,我们得突围出去,不然就死定了。” 两人开道,朝着身后冲去,而就在这时,一头飞龙从天而降,站在了它们面前,冲着两人尖叫一声。 嘎! 这飞龙狠戾,而毛球和阿奴却也是一往无前,阿奴手中却有一根狼牙棒,抬手就朝着飞龙砸去,那畜生也是机灵,往后一躲,然后挥着翅膀,朝这边猛然一拍。 阿奴力道,但是这种天空霸王也不是好惹的,彼此都占不到便宜,而在间隙之中,又有那驭手冲来,挥舞着手中雪亮的长刀,组成刀阵,将它们团团围住,一点一点地消磨。 毛球和阿奴突围受挫,而我则下意识地望向了围观的那些布鲁族大猩猩。 结果让我很失望,它们除了一部分人跃跃欲试之外,大部分人都是仓皇地往后退开,有的甚至转身就跑,不敢招惹麻烦。 而那些跃跃欲试的,也被身边老成持重的布鲁族人给拦住,不让它们上前。 也就是说,我们没有外援。 想到这事儿,我的心中更是充满了绝望,不过却也将这心思给强行按捺住,然后依托着五哥,装作只有一丝气息的模样,而二春这时也赶了过来,低声说我来照顾他,五哥你们突围吧。 五哥将我递到了二春的手中,而他则一咬牙,朝着面前的这个阿秀将军冲了过去。 擒贼先擒王。 他也是被逼得没有了办法,唯有出此下策,而那阿秀将军则冷然一笑,说没想到你一把年纪,还这么天真,真以为能够拿得下我? 她说着话,旁边冲出两人来,挥刀来拦。 五哥奋力一震,先是用木剑挑开一人的长刀,然后用左手朝着另外一人砸去。 那人的刀又快又疾,朝着五哥的左臂斩下,然而眼看着就要削下五哥的左臂,结果就听到铛的一声,那刀仿佛撞到了墙壁上一般,反弹而起,而五哥则趁着这机会,将长剑在那人的脖子上飞快一绕。 就一剑,那人脖子上的头颅就直接掉落了下来。 五哥此刻也是杀心浓烈。 连着突破了两人的围攻,五哥杀到了那阿秀将军的面前,提剑而上,然而那女人却往后退了两步,手一抓,一道黑色的鞭子陡然飞了起来,竟然一下子就缠住了五哥的木剑。 她将鞭子一紧绷,五哥就挥舞不动,而这时旁边又有人朝着五哥冲了过去。 那女人并不畏惧拼了命的五哥,却显得十分稳妥,先用手下来缠住,然后等到五哥的气血衰弱了,在一击而中。 好狠毒而精准的算计,不愧是阿摩王的十二门徒之一。 瞧见五哥也深陷了重围,而在不远处,居然有几十个骑着黑乎乎兽类的家伙冲上了山来,我就知道此番已经完完全全地落入了阿秀将军的陷阱里。 不想办法,就只有死亡了。 想到这里,我对扶着我不断躲避刀兵的二春说道:“师姐,带我去五哥那边!” 二春有些不理解,说那边危险…… 我没有理她,又重复了一遍,让她明白了我的坚持。 第二遍的时候,二春没有再说了,带着我挤入了前方的战圈之中,其余人也加入了战场,我瞧见不远处与五哥僵持的阿秀将军,对二春说道:“推我过去!” 二春一愣,当瞧见我坚决无比的眼神时,哆嗦了一下,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我朝着阿秀将军那儿给扔了过去。 被连着用皮鞭抽了好几个小时,此刻的我浑身血肉模糊,根本就已经没有一个人样儿了,甚至都不剩一口气,其余的人都懒得理我,就连阿秀将军瞧见了,都忍不住嘲笑道:“知道他快死了,想让他来换自己的性命?那你们又何必跳出来呢,等他死了不就可以……”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我已经离她,只有三两米的距离。 三两米,够我杀人了! <div align="center"> <div align="center"> <div class="jubao"> <div align="center"> <hr />**.com ... 第四十八章 喜羊羊书包 </script>三两米,都足够一个普通人动手脚了,更何况是一个处心积虑、筹谋已经的我。 从小红回归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在等待着这机会。 我等啊等,从牢房一直等到了飞龙的身上,又等到了这猴山的图腾柱之前,又等到了五哥他们出现,将我给救下的此时此刻。 我不能再等了,因为倘若再等下去,就没有机会了。 倘若是远处那一大群骑着野兽的援兵围上来,这里就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脱得掉。 此时此刻,已经到了刺刀见红的最后关头。 狭路相逢勇者胜,谁最狠,就最有可能笑到最后,而我们唯一的脱身机会,就是将阿秀将军给生擒住,然后控制在手上。 擒贼先擒王,倘若是能够擒住阿秀将军,或许还会有点儿变数。 眼看着摇摇欲坠,跌倒在地的我突然一下子就动了。 我说过,我别看这奄奄一息,浑身没有一块好肉,但是却可以在一瞬间,从一满身是血的病猫,变成一头嗜血的猛虎。 猛虎现在出笼了。 吼! 我的脚步在瞬间变动,朝着那阿秀将军陡然撞去,原本在与五哥僵持不下的她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想要避开我,免得溅了一身血,瞧着恶心,然而等我冲到她跟前来的时候,突然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大声喊道:“不好,这小子有诈!” 这话儿还没有说完,我已经就一把抱住了她的身子,将她给扑倒在了地上去。 那女子也是个狠角色,猝不及防之下,居然放开了对五哥木剑的控制,而是跟着我在地上翻滚着。 我双手扶住了她的腰间,张嘴朝着她的脖子处咬去,然而她在自己的脸上戴了一个面罩,那皮制面罩却将大半的脸和脖子都给遮盖,我刚刚凑上去,便被她猛然一撞,正中鼻子,眼睛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火辣辣的痛,迅速蔓延。 我本想用最残忍的方式,咬断这女人的脖子,然后控制住她,结果发现这女人的黑袍之下,却藏着甲胄,对于我一个手无利器的家伙来说,实在是狗咬刺猬,下不了嘴。 一阵翻滚之中,那女子却是一下子骑在了我的身上,扬起手中的拳头,恶狠狠地骂道:“临死了也要咬老娘一口,你到底是憋足了多少劲儿啊?” 说完话,她一拳就砸在了我的左脸上。 我感觉半边腮帮子就给她砸了下来,脸上完全就麻木了。 阿秀将军一拳打落而下,趁机爬起来,想要摆脱我的纠缠,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右手,突然从她的腰间摸到了一个东西。 乾坤袋。 从我身上搜去的乾坤袋,居然被她带在了身上,而且就在腰间。 这玩意别人并不能摸到什么,只是一个空空的布袋子而已,但是在我手中,意义却又大有不同了。 我将乾坤袋换到了左手上,紧接着右手往里面一掏,拽出了一把破烂的长剑来。 破败王者之剑。 倘若说从刚才一个垂垂欲死的家伙突然变成了一个舍命来搏的恶徒,是我给对方带来的第一个意外的话,那么这剑的陡然出现,而是第二个。 意外,十分意外,在那狭小的空间里,那金剑的出现足以让人失去足够的反应时间。 唰! 这一下,终于将阿秀将军的戾气给彻底打击到了,那长剑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划过了她胸前的皮甲,猛然一斩,却是硬生生地在她的胸口处,斩出了一道又深又长的血痕来。 鲜血凌空洒出,滴落在了我的身上来。 阿秀将军“啊”的一声惨叫,下意识地朝着后面退开,而我则是蹬出一脚,直接踹在了她的裆部处。 这样的招式,对于一个女人使出,在平日里,我是绝对不会干的,甚至还会报以鄙夷的目光,然而此时此刻,备受那女人的诸多折磨,深知绝对不能够把这蛇蝎心肠的家伙当做女人来看,所以我才会毫不犹疑地下此重手。 这是我们逃生的一线希望,我必须得把握住了才行。 男子被人猛蹬胯部,那肯定是最为致命的,但是女子也并不会好过太多。 毕竟是要害。 阿秀将军给我一脚踹出,直接朝着后面跌倒而去,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而这时面前却出现了一个家伙,横刀拦在了我的面前。 从他手中那雪亮的刀刃上,我能够瞧见满脸鲜血、宛如恶鬼一般的我自己。 就如同刚刚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一般。 铛! 刀剑在一瞬间撞到了一起来,我一步没退,硬冲向前,而那汉子则朝着后面蹬蹬退了两步。 这时我认出了他来。 这家伙就是飞龙将军阿秀最为得力的那个助手,之前一路押送着我的人,就是他。 既然是贴身助手,实力自然是冠绝众人的。 他也是瞧出了我此刻凶猛,只不过是凭借着临死之前积攥下来的一股怨气,倘若这血气消散,自然就不会如此刻一般凶猛,于是那么刚硬的男子,硬生生地使出了一套软绵绵的刀法,目的就是想要将我给拖延住。 眼看着这家伙一点一点地将我奇袭的战果给吞噬,我也是发了狠,猛然一咬牙,将手中长剑陡然举起。 金光瞬间璀璨,将整个场间照得通明。 在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力量,降临在了身上。 说是力量,其实是一种意识。 身陷重围、决死的意识,还有身陷囹圄、绝望的意识,这些意识交叠在我的心头,与我陆言的意志不断碰撞,使得那一股浓郁得难以冲淡的愤怒,在我的胸膛来回**。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耶朗古战法,什么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扫,什么理智,什么脸面,通通都给我跑到了脑后去,我脑子里只有一种最为简单的意识。 那就是将面前的这个家伙给斩杀了去。 他是阻挡我解救众人的最大障碍。 我们不想死。 他就得死。 所有的招式在这一刻,都变得那般的浅薄,我宛若疯狂了一般,将那金剑的气息给攀升到了最为巅峰的状态,然后一剑又是一剑,如同剁饺子馅一般,不断地朝前斩落而去。 每一次的反弹,都会迎来更加恐怖的下斩。 这个时候,技法没有了,剩下的就只有意志和意志的较量。 我悲愤,我疯狂,我死不瞑目! 一开始的时候,那大汉还能够镇定自若地格挡,然而到了后来,他突然发现倘若自己再软绵的话,那剑就有可能直接斩落到了他的头颅之上。 人,怎么可能和疯子拼死? 但是不得不拼。 我不断进,而那大汉不断地退,两人在最为短暂的时间里,爆发出了让人无法感受到了激烈拼斗起来,时间仿佛仅仅只是几秒钟,但是在我们这两个当事人的心里,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这场疯狂的战斗,终于在那刀刃断裂的一瞬间结束了。 我将金剑斩到了那大汉的胸口处,从左肩的肩胛骨,到右边的小腹,整个剑身都直接镶嵌到了他的身体里去。 我没有能够将他给一剑斩成两半,因为锐气在刚才疯狂的拼斗之中,就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真正决定胜负的,除了两人决死的疯狂之外,还有一个,那就是彼此手中的兵器。 事实证明,尽管我手中之剑乃质地绵软的金子,但终究还是获胜了。 胜得如此突然,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然而机会一闪即逝,当我将这家伙给扑倒在地的时候,那阿秀将军却是直接腾身,跳到了飞龙的身上,腾身而起,厉声地尖叫道:“来人,来人,帮我把这几个疯子给我全部拿住,不能生擒的,直接就地诛杀——格杀勿论,格杀勿论!” 她歇斯底里地吼叫着,间夹着几丝抽气声,显然是被我刚才那一下给吓得不行。 明明是一个看着马上就要倒下的死人,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凶猛了? 她不明白。 阿秀将军的一声命令,周围立刻传来了齐声的呼喊,“格杀勿论”的杀声震天响,而其余的对头也不再与我们短兵相接,而是纷纷跳出场外,然后跃上了飞龙的身上,离地而起。 他们本来就是天空的勇士,此刻拿刀与我们搏杀,实在是太浪费优势了。 再说了,地面上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来做吧。 就在这些家伙跳上飞龙的一瞬间,从山下一路狂奔而来的伏兵也终于到达了,这是一大帮骑着黑毛野猪的骑士,他们长得奇形怪状,但是每一个人的手中,却提着两米的铁制长矛。 这些长矛列成一排,齐刷刷地朝着我们刺来的时候,多少有些叫人绝望。 头顶天空的飞龙驭手,用投矛压住了我们逃离的方向,而这边则直接用伏兵的碾压态势,一路狂奔而来,瞧见这场面,我不由得心如死灰,知道我们即将死于此处。 好不甘心啊,可是又能如何呢…… 就在我浑身的力量抽离,感觉天旋地转的时候,突然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那如潮的野猪骑士群的前方。 她个子很小,很小,背着一个喜羊羊的小书包。 <div align="center"> <div align="center"> <div class="jubao"> <div align="center"> <hr />**.com ... 第四十九章 诡异的落龙 </script>经历过了这光怪陆离的世界,冰川里面的巨大宫殿,匪夷所思的地底世界、茶荏巴错,长得跟老鼠、大猩猩、老虎一般的妖魔,还有几千万年前的翼手飞龙,和无数让我所为之震撼和惊叹的中种事物,我的心几乎都已经麻木了。 所以当瞧见那一个喜洋洋的小书包时,在某一刻,我突然间有点儿精神恍惚。 是因为快要死了,所出现儿的幻觉么? 那小书包,跟着茶荏巴错的世界,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我眨了眨眼睛,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身边传来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声:“是朵朵,我们家朵朵!” 我使劲儿摇了摇头,瞧见旁边的二春兴奋得浑身直颤抖,冲着我大声叫道:“陆言,我们有救了,是朵朵,朵朵来了……” 我瞧见二春兴奋得几乎都要哭了起来,有些诧异。 朵朵来了,那又如何? 在我们面前这儿,可是有足足十头飞龙,上面还有七八个精锐驭手,除此之外,那三四十骑的野猪猎手横冲直撞的气势,在我看来,单凭个人的力量,未必能够挡得住吧? 朵朵这个时候出现,难道是来送死的么? 我这时终于确定了那个背着喜羊羊小书包的小朋友,真的就是我认识的朵朵,然而心却在一瞬间又提了起来。 我们已然栽在这里了,倘若朵朵再出事,我怎么对得起堂兄陆左? 就在我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时候,那些一排排的伏兵,也就是骑在长毛黑野猪一般兽类身上的骑士也冲到了跟前来。 最前面的几人,手中长矛几乎都已经快要刺到了朵朵的身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她从哪儿,突然间就摸出了一根明晃晃的棍子来。 那是一根有如禅杖一般的棍子。 她没有做出任何挥动的动作,仅仅只是单纯地平平举起,朝天而立。 而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那些奋力向前的粗鲁野兽,突然间就下意识地扭动着身子,然后尽量地避开了朵朵的方向,朝着两边散开了去。 猎手们自然是心肠狠毒,杀无赦的气势,奈何坐骑不给力,这么一偏离,自然没有一根长矛,能够刺到朵朵。 那些人就像潮水一般地涌了上来,又仿佛遇到了礁石一般,散开了去。 事情就是这般的神奇。 然而神奇的事情并不仅仅只有这一件,更让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越过了朵朵,朝着我们这边奔来的野猪猎手,根本就没有冲出十米,便全部都栽倒在了地上去,仔细观察,便能够发现得到,这些人之所以摔下来,都是因为那些“野猪”一般的黑毛野兽嘎然而止,停住了脚步。 这一下,那些家伙可就不好受了,他们手持着长达两米的长矛,一下子栽倒在地,好多收不住手,甚至直接将这长矛,给刺进了前面同伴的背上去。 除了几个倒霉蛋,更多的人则是跌落在地,摔得鼻青脸肿,痛苦不已。 原本气势磅礴的伏兵冲锋团,在一刹那间,居然全军覆灭。 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我在旁边看呆了。 真的,我真的就是看待了,进入这个行当以来,我的理解里,有两种战斗方式,一种叫做拳拳到肉、刀刀见血的硬搏,还有一种,则是类似于蛊毒下咒一般杀人不见血的手段。 然而朵朵此刻这种,将手中棍子朝天一竖,无数敌人便人仰马翻的模样,实在是远远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之外。 所以即便是虚弱得几乎快要倒下的我,此刻内心里竟然凭空多出一份力量来。 这,太几把鼓舞人心了。 一片兵荒马乱之后,有人吹响了号角,呜呜的声音让混乱的场面一下子变得平静起来,那些跌倒在地上的猎手纷纷翻起了身来,除却了那些实在是受了重伤的家伙之外,都不约而同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刀,一部分朝着朵朵扑了过去,而另外一部分,则朝着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这些人,都是精锐,训练有素,杀伐果断。 就在这时,阿奴和毛球带着一身淋漓的鲜血退到了我们这边来,然后五哥和二春也把我给围住,那阿奴冲着我高声大喊道:“陆言,陆言,你是好样的,阿奴就佩服你这样的铁汉子,你可得坚持住,不能死啊!” 它的话语,让我忍不住流下泪来。 我在笑。 对,是笑,此刻的我突然间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情谊,这些情谊汇聚在一块儿,让我突然有一种即便是此刻死在这里,却也值得的感觉来。 人的一生,能有几次这般的壮烈激怀? 啊! 我的心中不断嘶吼,而脸上却露出了满满的笑容,对着阿奴说你别怕,我不会死的,我能够撑得住。 我说话的时候,那些身披黑甲的家伙已经冲到了跟前来。 他们气势汹汹,并非个个都是人类面孔,有许多奇形怪状的脸面,我甚至还瞧见了长得跟毛球一般大猩猩的脸孔,这些想必都是摩门教从各处网罗而来的归化者,它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表现出了格外的凶戾来。 有的时候,土著对于自己人,远比外人要来得更加残暴。 我们这边本来就是已经血战一场,气力消耗得都已经快要竭尽,抵挡起这帮生力军来,着实有些难以招架,不过即便如此,事关性命,大家都变得有些拼了。 杀! 那些人如潮杀来,而四人则纷纷抵挡,如此过了三两分钟,我突然听到阿奴的一声惨叫,探头过去,瞧见它的肚子中被人划了一刀。 阿奴又受了伤,而且好像还挺重,不过它并没有让那人好过,直接一锤过去,将对方的脑袋砸得稀烂。 不过很快毛球和五哥那边也传来了惨呼声。 大家的抵御,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不能再扛了。 就在我们即将全线崩溃的时候,突然间朵朵的那个方向,传来了一阵辉煌的金光,而随之而起的,则是恢弘庞大的佛音,四处飘荡。 这佛音,有点儿像是寺庙里面的那种禅唱,然而比起来却更加神秘一些。 佛音之下,那些杀红了眼的家伙突然间,动作就变得有些迟钝了起来,随后,他们手中的刀剑便不再扬起,而是缓缓地放了下来。 攻势消止。 好奇怪的手段,众人感觉压力一减,都下意识地朝着前方望了过去,却瞧见朵朵腾空而起,手中的那根棍子散发出一种宛如实质的金光,但凡被这光芒所照耀到的敌人,狰狞的脸上都渐渐变得平和了起来。 哇! 我心中惊叹,而就在此时,却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直冲云霄的啼叫。 这啼叫声,却是从那些盘旋在半空中的飞龙口中发出来的。 阿秀将军骑身在了飞龙之上,操控着那飞龙,不断尖叫着,这尖叫魔音灌脑,直指内心,让人心中忍不住就是一阵烦躁,刚刚放松的手,一下子又变得紧紧。 杀戮之心,重新燃起。 过了一会儿,那些停止了的猎手又重新抬起了头颅来,眼中满是凶戾,就连朵朵的佛音也无法压制得住,眼看着这些家伙即将卷土重来之时,突然间,天空之上,落下了一头飞龙来。 那飞龙仿佛失去了骨头一般,径直地往下跌落,连挥动翅膀的力气都没有。 砰! 它重重地砸落在了地上,连带着砸中了好几个伏兵猎手,直接摔散了架,而坐在它身上的那个驭手,则直接砸成了肉泥。 怎么回事? 这突然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惊讶,而唯有一人的嘴角,含着淡淡儿的笑容。 朵朵。 是她使得手段么? 我下意识地盯紧了她,然而瞧见朵朵只是在念经,用佛音化解这些敌手心中浓烈的战意和暴戾之心,而就在此刻,又有一头飞龙再一次没有任何缘由地凭空跌落而下。 砰! 又是一声让人绝望的碎裂声,那些在飞龙底下的人们这个时候都慌了,下意识地寻找位置,免得被不知道为何砸落而下的飞龙给殃及池鱼。 地下的人都已经人心惶惶,更何况那些骑在飞龙身上,翱翔于天空的驭手? 这些人下意识地将飞龙往上拉升,试图避免不可知的攻击。 然而诡异的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发生,那些凶悍莫名的天空霸主,一头接着一头地落下,像下饺子一般。 一直到了最后,整个天空之上,有且只有瞧见一头飞龙还在翱翔。 那上面坐着的,正是飞龙将军阿秀。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是吓得魂飞魄散,左右望了一眼,心中绝望,居然狠下心来,不管下方密密麻麻的手下,一拉缰绳,就朝着远方狂奔而去。 她跑了,我们赢了? 这么一个结局,是我们所有人都无法想象得到的,二春快乐得像一个小孩子,一边跳一边蹦,大声喊:“朵朵你好棒!” 朵朵从半空中落下来,那些刚才还凶猛无比的敌人,此刻居然全部跪倒在地,将额头低伏在了地上。 她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干的。 不是她,那是谁? <div align="center"> <div align="center"> <div class="jubao"> <div align="center"> <hr />**.com ... 第五十章 咱们一家人 </script>就在我们错愕不已不已的时候,在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躁动。 那些将路口封堵住了的黑毛野猪群,一个接着一个地趴倒在了地上,然后自动地分出了一条路来。 有一个红脸膛的藏族小伙儿,正搀扶着一个男人,一步一步地朝着这猴山走来。 那个男人的脚步有些虚浮,不过眼神却是很锐利。 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就仿佛面前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根本就引不起他的半分兴趣。 那人的目光,跨越了空间,遥遥地投注在了我的身上来。 我也望向了他。 两人对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终于活泛了起来,冲着我咧嘴一笑。 他的牙很白。 陆左。 我那个已然成为一代传奇的堂兄陆左,就这般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来。 师父! 二春简直就开心地快要疯了,大吼一声,整个人就像一头狂奔中的大象,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她很快她就冲到了陆左的跟前,伸手紧紧将陆左给抱住,勒得紧紧,然后像个小女孩儿一般,眼泪一下子就迸了出来,哭道:“师父,你来了,真的是太好了,我还以为我永远都见不到你了呢……” 陆左给她勒得直抽冷气,说二、二春,要死了,要死了,快放开我,二春你真的该减肥了,你看我都要被你勒死了! 二春又好气又好笑地放开了他,撸了一把鼻涕,说师父你坏。 陆左被她松开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我的天,我以为你被人抓了去,会瘦个好几斤,没成想还胖了一圈? 二春焦躁地大叫道:“哪有,人家明明就瘦了五六斤好不好?” 陆左摸着鼻子,说是么,我怎么看不出来呢? 久别重逢的激动就给这两个家伙一番让人啼笑皆非的话语给冲淡了许多,陆左一边走,一边介绍旁边那红脸膛藏族小伙,说这是莫赤,我之前收的记名弟子,不过当时并未正式传道授业,也不能算是入门;这样说起来,你还是当你那傻大姐,陆言,你是老二、啊,呸呸呸,你是二师兄;他是小师弟,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莫赤搀着陆左走到了众人的跟前来,放开陆左,然后郑重其事地拱手说道:“大师姐好,二师兄好……” 他说汉语的时候,一字一句,腔调有些奇怪,说得不是很好。 我在五哥的搀扶下,朝着那藏族小伙儿点了点头,而陆左则没有多做客气,冲着五哥喊道:“小叔,你知道么,听到你名字的时候,我可是吓了一大跳呢。” 五哥笑了,说你小子一直躲着不露面,弄得我都以为自己快要挂掉了呢。 陆左把手一摊,一脸郁闷地说道:“五哥,不是我置身事外,是我听到消息的时候,离这儿实在是太远了,紧赶慢赶才过来,还好没有误了时间;再有一个,我之前的时候,跟这里的阿摩王交过手,那人妖太厉害了,我这大半年来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现在浑身空空荡荡,要不是碰到一个熟人,说不定就交代在这里了。” 五哥有些难以置信,说那阿摩王竟然这般厉害,连你都打不过他? 陆左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若是搁在半年前,我状态全满的情况下,或许能够跟他打成平手,现在不行了——妈的,真郁闷。” 五哥瞧见他刚才出现的时候,还让人给扶着,就知道陆左此刻的状况也并不太好,也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而陆左则完全没有颓丧,笑着说我挺好,你别担心。 见过了五哥,他才走到我跟前,说老弟,还坚持得住? 陆左以前见到我,都喊阿言的,这一声“老弟”,喊得我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喊阿言,那是看在亲戚的情面上。 喊老弟,这才是真正把我放在了心头,当成是自家人一样看待了。 我原本都已经快要昏迷过去,此刻却使劲儿睁开了眼睛,努力地让自己清醒着,说没事,我可以的。 五哥在旁边忍不住地夸赞道:“陆左,别的我也不夸你了,就你教的这徒弟,真的是没的说——他不但屡次三番地救了我,而且在关键时刻,却能够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挽救众人性命,而在受了几个小时的鞭挞刑法之下,居然能够一声也不吭,真是个硬汉子,旁边围观的那些布鲁族人,都给看傻了……” 五哥这是再给我邀功,而陆左则一脸歉意,说我虽说是他师父,不过却没有教过他一天…… 什么? 五哥一脸诧异,说那陆言这么多的本事,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呢? 陆左笑了笑,说我也很想知道啊。 说完,他回过头来,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仅仅只是一拍,他便大约能够明白了我的身体状况,说你太疲惫了,且先去休息,其余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这时毛球已经招呼了几个族人上前来,弄了一个担架,把我给放了上去。 陆左扭头喊道:“朵朵,过来给陆言哥哥包扎一下伤口。” 朵朵跑了过来,瞧见我浑身鲜血,宛如恶鬼一般的模样,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说陆言哥哥,你好勇敢哦…… 陆言哥哥? 小妹妹,你叫陆左是陆左哥哥,叫我又是陆言哥哥,我叫陆言是堂哥,他又是我的师父…… 呃,我们敦寨苗蛊的关系,还真的是错综复杂呢。 这般想着,我微微一笑,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洋溢在了心头,就感觉瞧见了朵朵和陆左,我整个人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也松了许多,随着朵朵那根禅棍上面的光芒游弋,疲倦便立刻袭上了心头来。 我闭上眼,美美地睡了一觉。 这是我进入这个鬼地方之后,睡得最美的一觉,等我醒过来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给人用布条给包裹得结结实实,就像一木乃伊一样。 我们应该是身处于一个山洞之中,有好几处的篝火,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烈的烤肉香味。 闻到这个味道,我的肚子就咕噜噜地叫唤了起来。 你醒了啊? 似乎听到了我的肚子在叫,朵朵出现在了我的旁边,冲着我嘻嘻一笑。 我抬起头来,瞧见这乖巧的小西瓜头,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来,深深吸了一下鼻子,说烤的是什么啊,怎么这么香? 朵朵回头瞧了一眼,说是那些死了的翼手龙,别看它们模样不咋地,不过烤着确实很香呢。 我忍不住肚子里的馋虫,说不知道好不好吃呢? 朵朵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我信佛,是吃素的,不吃肉呢。 啊? 我立刻想起了她之前在那排山倒海的野猪骑士面前,淡定自若地禅唱,就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啊,那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朵朵笑了,说也不会啊,修佛也会有很多乐趣的。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戒不了吃肉这一口,另外我还琢磨着把虫虫讨回家里去当老婆呢,若是信了佛,岂不是很麻烦? 朵朵没有跟我多说关于佛教的事情,似乎也不热衷于布道,只是对我说道:“你失血过多,一身的伤,虽说陆左哥哥说你身体里有个跟小肥肥一样的灵蛊,守住了你最后的一线生机,不过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身上留下疤痕,像个怪物一样,那就乖乖地跟我一起,先吃十几天的素……” 说着,阿奴捧着一个南瓜大的陶罐走了过来,冲着朵朵笑了笑,然后递到了我的跟前,说陆言,这是毛球他们这里最好的香蕉果,你尝一尝,很香的。 阿奴的风格很粗暴,那南瓜大的陶罐里,搁着一木勺子,别的什么都没有。 我也是饥肠辘辘,跟她们也没有什么客气的,抄起那木勺子,在里面搅了搅,发现里面是一锅黏黏的稀粥,散发着香蕉的香味。 这玩意,应该就是我之前瞧见那种面包树果实磨成粉之后的食物吧? 我尝了两口,温度合适,香香甜甜的,虽然清淡,但也爽口,忍不住一勺又一勺,吃了大半,这才打了一个饱嗝,放下了陶罐。 阿奴生怕我饿着,不断地劝我再吃一点。 当我表示吃不了了的时候,它投来了鄙夷的目光,说就这点儿肚量,你哪里来的力气啊? 批评完我,它有咕哝着“浪费食物是天大的罪过“,一边说,一边直接用手往里面捞去,三下五除二,将剩下的稀粥全部都倒进了肚子里去,这才美美地打了一个饱嗝。 呃…… 那舒爽,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阿奴刚走,毛球、五哥、二春便都赶过来了,陪我说着话,又过了几分钟,陆左在一个男人的陪伴下走到了我的跟前来,脸上满是笑容。 五哥他们瞧见陆左有话要对我说,便借口离开,就留下了我和陆左两人。 我瞧见陆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略微有些尴尬,而他则是微微一笑,露出了比往日亲切得多的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陆言,你昏迷的时候,五哥已经跟我讲过了你的事情,你很不错,真的。 简单的一句肯定,让我的眼眶顿时湿润。 <div align="center"> <div align="center"> <div class="jubao"> <div align="center"> <hr />**.com ... 第五十一章 陆左的托付 </script>陆左与我并排而坐,望着洞**之中的篝火、烤肉和人群。 我瞧见了之前朝我们围攻的那些野猪骑士,觉得十分诧异,说这些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呢? 陆左笑了,说*说过,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样,我们就可以把敌人缩小到最少,只剩下帝国主义和本国的少数亲帝国主义分子——这话儿,好像是《*文集》第七卷的内容,我觉得很不错…… 我呃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说。 瞧见我的表情,陆左笑了,说好吧,那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屁话,实际的情况是,我给这些人下了蛊,任何人但凡敢有妄动,生死立销,而朵朵和莫赤则负责跟他们洗脑——我现在实力受损,经不起消耗了,弄点儿手下,免得到时候吃亏。 我愣住了,说莫赤这么厉害? 陆左说对,我在地底碰见他的时候,也挺意外的,后来才晓得他是误入了茶荏巴错,然后碰见了我一个老朋友,就留了下来,在地底传道呢。 我听得不是很懂,也不敢多问,说哦,若是这帮家伙肯降服的话,倒也还算不错。 陆左看了我一眼,说你的事情,五哥只讲了一部分,至于前面的事情,你来跟我讲一讲吧。 他的话语里,虽然是在商量,但语气却很坚定。 他需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方才能做出后面的决定。 陆左不但是我的堂哥、我的师父,还是我的偶像。 我以前听二春说过他许许多多儿的事迹,然而只有当我真正读懂那《镇压山峦十二法门》的时候,才知道他能够成长到今天这模样,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除此之外,他还有着让人为之惊叹的天赋才情。 一个凭着《镇压山峦十二法门》而自学成才,并且成为世人为之敬仰的顶尖高手,除了敬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看待他。 所以我不会对他有任何隐瞒。 从在寨黎苗村遇到许鸣、雪瑞以及虫池化身的虫虫,到陪着虫虫重走北上路,到在四排山附近遇到余领导时知道了他出了事情,决定中途而废,前往茅山,等等一系列发生的事情,我都事无巨细地跟他讲明。 事实上,这一切我憋在心中许久,也不知道该找谁倾述,此刻却也是说得一通畅快。 我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从头讲到尾,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那篝火上的飞龙肉都已经被人分了精光,吃饱喝足的众人找地方歇息去了,另外五哥和毛球等人则在安排警戒的事宜。 我讲得十分认真,也没有问太多别的问题。 听我讲完之后,陆左一声长叹。 他说蚩丽妹此人,惊才绝艳,即便是一份记忆、一丝气息,铸就的虫虫也是让人叹服,你能够与她有缘,着实是不易,这段感情,你千万得珍惜,为了我这点儿破事而放弃,实在有些得不偿失啊。 我说这倒不是,你出事了,我倘若置之不理,真的说不过去,我自己都未必能够原谅自己。 陆左笑了,说若是以前,我或许会骂你,说你辜负了美人恩,过来这儿,也没有半毛钱作用;不过听到小叔拉着我讲起你那么多的事迹,这话儿也就说不出口了——你的进步,当真是一份大大的意外惊喜。 我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说哪里,若是厉害,就不会变成这副熊样了。 陆左摇头,说你身上有两种东西,我很欣赏,一种是勇,即便是面对不可能的强敌,也有敢于亮剑的勇气;一种是义,为了刚刚相识不久的朋友,就能够抛头颅洒热血,不畏死亡……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之前的时候,我还有些怀疑,觉得你未必能够有什么出息,但看来我错了,老萧却押对了!” 提到萧克明,我略微有些担忧,说听应颜长老说他为了给你洗去嫌疑,去了幽府,会不会有事儿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陆左的脸上多出了一分生动的表情来。 的确,有一个能够愿意为自己赴死的兄弟,实在是件不可多得的事情。 他沉默了两秒钟,然后摇头说道:“幽府那儿,我们以前也曾经去过,老萧天山大战之后,虽说也受了重伤,不过实力并未消减,此刻过去,想来没有几人能够为难得了他,而他即便不敌,保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至于他那掌门之位,说起来不过是一个累赘,他天生向往自由,不爱权斗,若不是为了陶真人的遗愿,他自己早就挂印而去了。” 我说也是可惜…… 对于这个,陆左和小叔的态度一般,冷冷地笑着说无妨,茅山日后,说不定还会求着老萧回去当掌教呢。 呃,你们就这么自信? 那个一脸猥琐的道士,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魅力啊,让你们这么放心? 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积累在我心中许久的疑问说了出来:“左哥,大凉山那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外面都已经闹翻天了,你怎么还能够这么淡定呢?” 听到这个问题,陆左沉默了好一会儿。 过了许久,他方才说道:“具体的情况很复杂,我不能够告诉你太多,因为这是在害你。不过我可以跟你讲的是,第一我绝对没有做出他们所说的事情,我是清白的;第二点,这一次的敌人,远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强大,而且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其中,针对我这事儿,仅仅只是开端,我估计用不了多久,茅山、龙虎、崂山以及整个中原道门、宗门和佛教之地,都会遭到席卷……”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天啊,到底是谁,竟然会有这样的能力?难道是那邪灵教卷土重来了? 陆左摇头,说邪灵教大势已去,虽说会死灰复燃,并且还会推波助澜,但绝对不是主体。我在没有查明彻底之前,不会透露什么,而且布鱼说得对,从此以后,在别人的面前,你千万不要说明你我之间的关系,知道么? 我说好,我懂的。 陆左长叹了一口气,说当初抛头颅洒热血,却不知道竟然还会有这般的事情,当真是知道得越多,越感到畏惧啊…… 我说那你现在该怎么办,那些人往你身上泼脏水,就这么由着他们? 陆左摇头,说我其实也想了一路,一直在这里,方才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世间,很多时候,道理是讲不清楚的,唯有实力,才能够让那些跳梁小丑感到恐惧。 我说可是你现在…… 陆左说对,我现在几乎等同于一废人,即便回去,尽力澄清自己,也最终会被人污蔑,打入牢狱之中;所以我需要重回巅峰,这事儿很难,但并不是没有办法,我听莫赤说过,这茶荏巴错之中,有一处神奇的地方,传说中有当年女蜗补天的五彩神石,倘若我能够得到,便能够修复损耗的经脉,恢复修为,所以我不能离开。 我听到,心中激动,说那我陪着你一起去找那玩意儿? 陆左摇头,说不,那事儿我和朵朵去办就好了,你有你的事情,我需要你去做。 我一愣,说我需要做什么? 陆左说我现在待在地底,两眼一抓瞎,对于地面上的情况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子肯定不行,所以我需要有一个人,代为联络,我想来想去,朵朵不能离开我,二春没脑子,小叔毕竟手段有限,唯有你,几乎没有人知道你我的关系,而你的未来有无限可能,或许能够承担得了我对你的期望…… 听到陆左的话语,我顿时就感觉肩上多了许多责任,也不由得激动起来,说左哥,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了,我帮你办。 陆左点头,说我这几日,在准备一些方案,等你伤好之后,我就带人反攻那地底出口。 我诧异,说摩门教应该会有所防备吧? 陆左说对,不过我会让莫赤和那老朋友在地底深处露面,假装作是我,吸引摩门教的注意,然后我们这边声东击西,将地底出口打通——我们目前实力太浅,并不能占据那里,只能将你和小叔他们送出去,然后撤回。不过也无妨,我留在地底颇为无聊,陪摩门教和那新摩王交交手,也能够重新培养我的战斗嗅觉…… 他一身修为不在,却毫不在意,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表现出了强烈的信心和大宗师的气度,让我也不由得自信起来,说左哥,我出去之后,需要做些什么? 陆左说三件事情,首先第一件,你去我老家敦寨苗村,老宅那儿,帮我取一个牌位…… 我点头,说好。 陆左又说,第二,帮我找到小妖,那**儿跟我置气,私自去找虎皮猫的鸟蛋儿,结果不见了踪影,我担心她听到我们的消息之后不知所措,又或者胡来,你得帮我找到她,知道不? 我说好,没问题。 陆左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让你出去,最重要的,其实是第三件事情……” <div align="center"> <div align="center"> <div class="jubao"> <div align="center"> <hr />**.com ... 第五十二章 你要还是你 </script>第三件事情。 陆左重重地停顿了一下,伸过手来,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尽管我知道这件事情会很困难,但是我不得不拜托你了——如果有机会,请一定想办法,帮我找到虎皮猫大人的蛋!” 我愣了一下,说啊? 陆左说你可能不理解虎皮猫大人对于我们的意义——这么说吧,倘若没有它,就没有今天的陆左、萧克明和朵朵,甚至就不会有当今天下。说句夸口的话语,它是为了天下苍生而毅然选择寂灭的,我不能够让它被坏人所利用,也不愿意让它再无回阳之期。当然,这件事情,我和老萧都没有办成,并不指望你能做什么,但是我终究还是只能够寄希望于你的身上了…… 听到陆左的感慨,我突然间对那个神秘的鸟蛋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来,郑重其事地说道:“好,我尽力。” 陆左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们离开之后,这地底出口想必会又被摩门教关闭,不过无事,你若是有什么消息要联络我的,且去日喀则的白居寺,找一位叫做江白的喇嘛;如果他不在,而事情紧急,你也可以直接找到白居寺的上师,申请与宝窟法王见面,由他们传话给我——可懂?” 我点了点头,说好的。 陆左瞧见宛如木乃伊一般模样的我,叹了一口气,说老弟,虽说你拜入了敦寨苗蛊门下,但我却并没有能够帮你什么,反倒是连累你如此奔波疲劳,唉…… 我说这算啥,倘若没有你,我说不定早已死去,坟头都长了青草呢。 我说起了在进藏之前,曾经有跟给我下蛊的人打过交道,陆左点头,说中原道门和佛教,虽说已经成为了当前的主流,甚至连舶来的基督教都大兴,但并不代表苗疆巫蛊就没落了;事实正相反,越了解了这里面的东西,就越会发现,苗疆巫蛊所传承的上古巫法,有着许多法门所不能及的纯粹,给你下蛊的,说不定真的就是潜藏着的巨头,你在外也需得小心才是。 如此又聊了一阵,我感觉精神有些困倦了,陆左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趁着这几日外面兵荒马乱,你且先养伤,我正好将你的修为捋一捋,尽一尽我这当师父的责任,免得被一小姑娘给比下去了。 我满脸欣喜,说如此最好了,我这些天来,心中可有许多疑惑呢。 陆左说到做到,在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又重新找到了我,了解了我此刻的修行进度之后,对我进行了比较系统的讲解和调整。 《镇压山峦十二法门》,是敦寨苗蛊的修行总纲,里面不但有各种法门、手段,还有许多增长见识、五花八门的知识,不过到底还是太过于深奥和复杂,我即便是有了虫虫的帮助,对很多事情,都还是一知半解。 但陆左却并不一样,他对此研究得已经是十分透彻,这里面除了自学之外,还涉及到了宗教总局的一位大佬。 那名大佬姓许,许映愚,曾经是敦寨苗蛊的前辈,洛十八的弟子,后来不知道怎么着就投身民族解放运动,南征北战,最后成为了朝堂人物,继而又成了有关部门的高层。 陆左的成长,少不了这一位长者的扶持,敦寨苗蛊一脉的传承,在他那儿也得到了最大的延续。 修行这回事,并非照本便能宣科,必须得有人手把手地教你,答疑释惑。 譬如咒文,同样的语句,从陆左的口中说出,和我的口中说出,就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其中的炁场变化,以及对于周遭事物的影响和波动,都不是我所能够比拟的。 这里面涉及到了许多东西,包括对于真义的领悟、语速的变化以及咬字的语感,种种讲究,都是一些基本功。 而只有这个时候,我方才知晓一点,那就是陆左虽说修为丧失,但是却并非废人一个。 他曾经站在过这世间的最巅峰,对于底层规则的感悟和利用,并非常人所能及也,尽管他此刻修为不再,但是那种大宗师的领悟和境界却仍在,对于炁场的把控和掌握,也通通存留。 他可以随随便便挥一挥手,就让人感觉如陷泥潭,也可以念一声咒,让周遭光怪陆离。 越是失去了本体的力量,他对于周遭的炁场的把握和利用,就越发的娴熟。 他走向了另外的一条道路。 那就是道。 人力有时尽,小宇宙终究不能与这世间的万物所相提并论,而倘若能够让自然之力、风霜雪雨为自己所用,那才是真正呼风唤雨、移山填海的大拿。 他已然尝试着走上了那一条道路,并且已经走出了一片新的天地来。 也正因为如此,他方才有信心能够与那个让茶荏巴错世界谈之色变的新摩王对抗,而并不仅仅只是依靠着朵朵、莫赤他们的帮助和支持。 除了给我讲解《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以及手把手地论及九字真言和法印之外,陆左还传了我另外两套东西。 《正统巫藏-携自然论述巫蛊上经》。 《正统巫藏-携自然论述巫力上经》。 都是正统巫藏,不过一为“巫蛊”,一为“巫力”,前者论述天下间的奇蛊术法,而后者则是讲述了通过修行,锻炼出身体里的巫力。 所谓巫,上者为天,下者为地,而有“人”存于其间,则为巫,传说中的上古先民,从开天辟地的盘古血脉中诞生的大能,于洪水中哀求上天,于山火中挣扎求存,于疫病中伏尸万里,于凶兽爪牙之下血流成河,最终成为了与神并立的存在。 这才是陆左最根本的传承,比《镇压山峦十二法门》更为精髓的东西,即便是二春和莫赤,都不得法门,而他却毫不犹豫地传与了我,并且事无巨细,仔细讲解。 短暂的时间里,陆左将这一切都给我掰碎了、揉烂了,恨不得直接塞进我的脑海里,而但凡有什么疑问,他都会给我细致的讲解,甚至演示。 他本身的领悟,就已经达到了当世巅峰,却并没有受到书本上言语的限制,而会用很多我们所熟知的事物来举例。 我感觉陆左他已经形成了一个有别于旁人的完整系统,他甚至可以用科学的语言,来帮我释疑。 什么力场、磁场、电场,乃至量子力学,他随意举证,拈手即来,并且言之有理。 有着这样通俗易懂的讲解,我感觉自己对于修行的理解,突飞猛进。 我似乎看到了一扇不一样的门。 陆左帮我推开之后,光芒无限。 我这边兴奋无比,而陆左也显得十分激动——他教过两个徒弟,莫赤因为语言和宗教的问题,很多东西比较偏向于藏传佛教的东西,对于真言手印更加精通一些,而其余的则显得有些不能理解;至于二春,她则更加擅长于巫蛊之道,其余的并不能传承。 唯有我,因为之前就已经对《镇压山峦十二法门》烂熟于心,又有着虫虫那延续自大宗师蚩丽妹的记忆指导,使得很多东西,一点即通。 一师一徒,两人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几乎都待在一起,一边传道授业,一边如饥似渴,看得旁人羡慕不已。 且不谈莫赤和二春心中的想法,就连朵朵都有些吃醋了。 一直到了第五日,毛球传来消息,说摩门教的人已经撤回去了,现在的茶荏巴错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 到了这个时候,我身上的伤也差不多好了,毕竟有着聚血蛊小红在,我的恢复能力,要比其余人强上许多。 陆左之所以对我信心满满,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正是有小红在。 传说中那苗疆万毒窟的开创者,就是一位拥有聚血蛊的大拿。 我不知道他觉醒的记忆是否与我一般,但是却知道那苗疆万毒窟,在唐宋之后,可是和天山神池宫、东海蓬莱岛为之齐名,并称为天下修行三大圣地之一。 所谓圣地,可比当今之茅山、龙虎要墙上许多。 光从这一点来看,就知道它有多牛波伊。 对于我的梦境,陆左也无法讲明许多,只是反复交代我一点,那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不忘初心,保留本我,做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陆言。 世间只有一个你,也只有一个我,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 出发之前,陆左拍着我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 在这些天里面,陆左并不仅仅是只陪着我,当我睡去的时候,他依旧没有休息,而是做出各种各样的布置,等到毛球的消息一来,他便开始行动了,组织人手,分配任务,如此忙碌了许久,方才行动。 首先离开的是莫赤,大概半天之后,他得到了回应,方才带着那些降服的野猪骑士一同出发。 一行人,宛如潮水,在茶荏巴错的大地上飞速而行。 其间朵朵不时飞上天空,将摩门教的诸般监控手段都给与了毁灭性的打击。 如此一路奔行,又是半天过去,我们终于抵达了地底出口处。 <div align="center"> <div align="center"> <div class="jubao"> <div align="center"> <hr />**.com ... 第五十三章 宗师的手段 我们出发,身后跟着二三十多个野猪骑士,感觉那气势和派头都十分汹涌,然而真正到达了那地底出口的时候,才发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面前,什么都显得那般的渺小。 望着远处被垒砌成碉楼一般的守卫营地,陆左并不急于进攻,而是静静地等待着。 他显得十分安静,平静地蹲坐在一块山石之中,眼睛微微眯着。 他就好像一蹲在自家田地里的农家汉子。 在他的身后,我、二春、五哥、毛球、阿奴等一大帮人都站着,而那些被陆左强掳过来的野猪骑士,这一律紧紧地低伏在了那野猪的身上,随时保持着冲锋的姿态。 在整个队伍里面,陆左拥有着绝对的权威,即便是五哥这种辈分颇高的人物,对他的决断都言听计从。 过了差不多一刻多钟,朵朵从天空之上落了下来。 她落在了陆左的跟前,然后说道:“那碉楼里有三十多个人,都是摩门教的好手,别的地方,倒是没有瞧见什么人物,想必都被抽调着去了莫赤他们那里了。” 陆左点了点头,说摩门教武力虽强,但茶荏巴错的地底世界到底还是太广阔了,一旦分散,他们的兵力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五哥有些激动,说小左,我们冲么? 陆左摇了摇头,说小叔,此事我来办就是了,你们无需费力——对了,我先前听你说有几个驴友,也被摩门教的人给扣押了起来,是不是给关在了上面那儿? 五哥点头,说应该是吧,这通道狭长,对方未必能够有耐心送人下来。 陆左说嗯,一会儿上了地面去,记得派人找一下,毕竟是你的朋友,如果能够救出来,也算是有一个交代。 说完这话,他伸出了手,说朵朵,你陪我走一趟吧。 朵朵乖巧地点头,然后扶着陆左,拄着那根如同禅杖一般的棍子,朝着前面的空地走去。 我想跟上去,然而二春却拦住了我,说陆言,师父吩咐过,让他来解决此事,大家就在这里等着吧。 我有些担心,说可是师父现在的身体状况…… 二春嘴角一翘,说师父的实力,你还不相信?只要不是那个新摩王在,这儿谁能够拿得下他? 听到二春这般笃定的话语,我莫名就是一阵心安,瞧见陆左在朵朵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朝着入口处前方的平台处走去,很快就被人给发现了,有号角响了起来,紧接着从那堡垒碉楼的营地里冲出了一队人来。 为首的人冲到十几米之外的一处简陋营地前,借着这儿的几团篝火的火光,仔细一瞧,慌忙朝着身后大声呼喊着。 这一喊,那堡垒里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冲了出来。 这些守卫里,除了一小半人类打扮的黑袍人之外,大部分的家伙都是长得奇形怪状的,高高低低,不一而足。 有一个骑着巨大披甲蜥蜴的家伙冲到了陆左的跟前来,举起手中的刀,哇啦哇啦大声喊着。 陆左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似乎猜到了对方听不懂自己的话语,那个蜥蜴上的男人换了汉话,高声喊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立刻跪下,交出你们的武器,不然杀无赦!” 陆左停下了脚步,平静地望着面前的这个男子。 朵朵左手牵着他的手掌,右手则拄着那根棍子,我的心在这一刻,几乎就要跳出来了,而旁边的二春则很坚定地对我说道:“放心,师父会有办法的。” 陆左不言不语,仿佛将那人当做了空气。 三、二、一…… 那人在倒计时,喊道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没有任何言语,陡然下令道:“射!” 一声令下,陡然之间,陆左和朵朵的面前,就多了一大蓬的箭雨。 那玩意就好像一瞬间就出现了。 我在远处瞧见,心中倏然一紧,然而瞧见这些箭雨即将射下来的时候,却突然好像遇到了什么屏障一般,一下子就变得混乱起来,纷纷贴着陆左和朵朵的身子滑落而去。 对方并不信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一蓬的箭雨出现,结果再一次落空。 如此连续出现了十几波的箭雨,一直到那些家伙将身上所有的箭支都射空了,这才诧异的发现一件事情。 他们所有的攻击,都没有任何效果,那些箭支,连一根都没有射中。 陆左和朵朵身边的箭雨密密麻麻,几乎将他们四五米的空地都给射满了去,却没有一根射在了他们的身上。 事情就是这般诡异。 那些守卫看呆了,而骑在披甲蜥蜴身上的那家伙则举起了手中一把巨大的斧头,狂声怒吼了起来。 他一吼,周围的人都陷入了疯狂之中,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就朝着陆左这边冲来。 箭射不到你,砍还砍不死你? 眼看着这一大群的敌人蜂拥而上,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我们都已经能够感受得到那种压迫性的力量了,然而陆左却平静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或许在他看来,目前的状况,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只是一个小场面。 对于他经历过的一切来说,这真的算不得什么。 当最近的人,已经快冲到了他面前来的时候,陆左方才缓缓地举起了右手。 他手一伸,远处篝火的火焰突然间就是一涨,火舌朝着这边蔓延过来,然后在瞬间将地上的那些箭支都给点,使得陆左的身边,一下子就化作了一片火海。 火焰在瞬间就将这些人都给淹没,然而在跳动的火舌之中,我却能够瞧见陆左和朵朵所站立的地方,就好像是龙卷风的风眼。 他们那儿,一丁点儿的火焰都没有,平静得可怕。 我在远处瞧见,止不住地惊叹。 我之前一直不理解陆左的修为尽失,为何还能够让那些飞龙坠地,而此刻同样也不能理解陆左为何能够操纵那些火焰,并且让它变成自己的力量,压制住对方嚣张的气焰。 看得出来,陆左浑身的气劲空空如也,却并非手无缚鸡之力。 那个蜥蜴骑士瞧见手下十几个人一下子葬身火海,顿时就气愤不已,挥着手中的斧子,直接冲入了火场。 他的身上带着浓烈的杀气,那些火焰似乎也被这煞气压制,陡然减轻了许多。 而就在这个时候,朵朵终于出手了。 她将手中的棍子猛然一举起来,然后腾空而起,从上而下地将棍子砸落下去。 我下意识地抓紧了一对拳头,担心着朵朵,而旁边的二春则笑道:“朵朵这棍子是有来历的,叫做药师佛慈悲棍,那家伙即便是十二门徒之一,也未必能挡!” 仿佛是印证了她的话语,朵朵手中的棍子暴涨一倍,直接砸落下来。 那蜥蜴骑士举斧来挡,结果被连人带着斧头、带着蜥蜴,给直接砸下了火场那儿去。 双方好像在僵持,而这个时候,陆左则举起了左手。 号令,冲锋! 我还没有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呢,就听到毛球和阿奴一声大吼,率先冲出了黑暗,而在它们的身后,那二十多个蓄势待发的野猪骑士也在一瞬间启动。 它们如同潮水一般,呈扇形展开,然后朝着前方的守卫冲去…… 铁骑铮铮,烈焰跳跃。 战斗在五分钟之后结束,那些野猪骑士在之前表现得相当的软蛋,然而面对着自己曾经的战友,却无情地举起了屠刀来。 在场的所有守卫,没有一个能够活命,统统都被削去了头颅。 唯一一人还在坚持。 火场中的那蜥蜴骑士,从头到尾,都被朵朵用药师佛慈悲棍给压制着,既不杀他,也不让他动弹。 当我们走到跟前来的时候,陆左将手挥了挥,那些火焰就仿佛听到了他的指挥一般,纷纷熄灭了去,而他则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烧得漆黑的箭支,走到了那人的面前来,平静地说道:“新摩王的十二门徒,个个都挺有名的,我允许你报上自己的名号。” 那人憋红了脸,方才吐出了一句话来:“蜥蜴统领都昌。” 陆左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了左手,在那人的脑门上摩挲了一会儿。 那人本来是怒目圆睁、势不两立的态度,然而过了十几秒,眼啊眉毛啊,都突然变得柔顺了起来,眼帘低垂,直接一咕噜跪倒在了地上去,将额头紧紧地贴在了焦黑的土地上。 陆左说蜥蜴统领都昌,我们要上去,带路吧。 那人木然地站了起来,根本就不管身下那奄奄一息的披甲蜥蜴,动作僵直地走向了不远处的入口。 陆左要送我们回去,不过却让毛球、阿奴和二春,率领着这一群大获全胜的野猪骑士,在此驻守。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和五哥,随着陆左、朵朵一起,在那都昌的带领下,一路朝上而行,走了许久,前方突然有光明传来,却是重新回到了地面上。 呼吸着这寒冷的空气,我神情为之一清,而就在这时,一路带领着我们上来的那蜥蜴骑士,却陡然倒在了洞口。 陆左望了外面一眼,轻轻叹道:“走,我送你们离开。”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一切宵小,皆如土鸡瓦狗! -**.com ... 第五十四章 言传和身教 陆左向前走,路过那蜥蜴统领都昌的时候,轻轻抬起脚来,跨过了他的身子,仿佛迈过一道门槛一般,云淡风轻,视若无睹。 他能够如此平静,我却不能。 路过那家伙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瞧了他一眼,发现此人七窍流血,死得十分恐怖。 我心中方才明了,这家伙刚才之所以如此合作,并不是屈服于陆左的“王霸之气”,而是在脑门被摩挲的那一下,给陆左下了蛊毒。 很多人都告诉过我,说陆左是苗疆蛊王,手段神出鬼没。 又有人说,陆左离开了金蚕蛊,什么也不是。 然而此刻,我却见识了他的手段。 当真是匪夷所思,让人觉得惊叹莫名,实在是天马行空,难以觉察。 陆左率先走出了通道,而在门口的看守,给朵朵用手中的那药师佛慈悲棍给一一降服了。 那是两个体型跟阿奴一般模样的巨汉,不过并非虎头,而是类似于熊一般的脑袋。 看得出来,冬日玛挑选守卫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块头大。 能够被挑选出来守卫通道的,绝对是十分厉害的高手,然而却并不能发出半点儿的声息来,就给朵朵给撂翻了,这情况让我想起了之前和我五哥突围的情形,当时可是要了我们的老命,再对比此刻的轻松,让我对于朵朵这个梳着小西瓜头的女孩儿,莫名多了几分敬意。 我的天,这小娃娃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厉害得简直就是没天理了。 三聚氰胺么? 陆左重新回到地表,指着远处的宫殿群落说道:“当初我们进这里来,还以为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奇迹呢,没想到居然藏着一个逆天的大魔头,差点儿就栽在了这里。走吧,先去把小叔的朋友救出来再说。” 我们行走在广场之上,朝着依山而建的冰宫走去,一路上并没有瞧见什么人,而一直上了山,方才会偶尔瞧见一两个人。 陆左对这些人熟视无睹,而对方却显然并不客气,问了几句没有回应之后,直接就操家伙杀上来。 然而他们的结果,无一例外,都被我们给干翻在地。 陆左从头到尾,就没有动过手,要么就是朵朵,要么就是我和小叔。 走到半路的时候,陆左突然让我把手中的金剑递给他瞧。 大概打量了一会儿,他笑了,说剑不错。 我之前跟他说过这破败王者之剑的来历,不过他并没有仔细打量,此刻瞧见之后,说若是以后有机会,让老萧帮你篆刻些符,说不定能够如虎添翼。 萧克明是当代符箓炼器的大师级人物,这事儿我可是听得耳朵都要起老茧了,听到这话,忍不住笑,说若是有机会就好了。 陆左叹息,说老萧此刻去了幽府,眼不见心不烦,未必是一件坏事。 眼不见心不烦? 这是什么意思呢?我有些纳闷,而他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说不过这些年来,跟他并肩而战惯了,江湖人都说左道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此刻骤然一下,瞧不见他,心中怪空的…… 我心中嘀咕,想着我感觉身边没有虫虫,心底里空落落的;而陆左瞧不见萧克明就发慌,这是什么鬼? 此事过于调侃,我也不敢多言,把疑问藏在心中。 如此一路,居然顺利无比地走到了之前的那处大殿前,我和五哥推门而入;而这个时候,冬日玛也得到了有人闯入的消息,带着人匆匆赶了过来。 双方在宫门附近撞了一个正着,彼此瞧见,都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那冬日玛一开始最先瞧见的就是坏了他好事的五哥和我,当下就是破口大骂,召集部下上前来杀我,然而当瞧见陆左和朵朵的时候,嘴巴下意识地就闭了上来。 我不知道他是否认识陆左,却晓得在一瞬间,他的牙齿在打战。 他害怕了。 对着一个几乎没有什么修为的人,他居然这般害怕,倘若是说出去,或许会笑掉大牙,然而此刻却没有人敢笑他半句。 陆左就像一个神秘的黑洞,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在迟钝了几秒钟之后,冬日玛做出了一个出乎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动作来。 他转身,掉头就跑。 他一跑,身边的那些人一下子就愣住了,弄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一向要求最为严苛的门徒大人,咋就什么话儿都不说,便仓皇逃离呢? 来的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 就在那帮人都纳闷的时候,依旧是朵朵出了手。 她向前一跨步,感觉世间的距离一下子就缩减了无数分,然后下一秒,她出现在了冬日玛逃跑的前方。 瞧见一个小女孩儿拦住自己的去路时,冬日玛的脸上露出了恼羞成怒的表情来。 我都自觉地逃开了,你们还要苦苦相逼,这到底是想闹哪样? 真的要拼个鱼死网破才行么? 在与朵朵撞上的一瞬间,他陡然间就抽出了那根短杖来,朝着面前的这个小不点儿猛然挥了下来。 一股寒冷的冻风,朝着朵朵的西瓜头砸落。 那短杖的尖端处,光芒四射。 他这一上来,就尽显凶悍之色,然而朵朵却应对得法,只是简单地避开了去之后,身子一晃,居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然后用棍子一挑,点到了冬日玛右手手肘上面的麻筋上。 啊! 冬日玛一声惨叫,手中的短杖因为拿捏不住,顿时就跌落在了地上去。 那家伙的短杖离手,立刻变得有些慌张起来,下意识地低头去捡,结果被朵朵脚尖勾起,猛然一踢,却是朝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 陆左一挥手,那短杖就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仿佛一点儿都不关心那些纷纷集结的冬日玛手下,而是认真地打量着那短杖。 许久之后,他直接揣了起来,说这玩意不错,回头仔细研究一下,说不定打败摩门教的关键,就在这儿了。 冬日玛短杖被夺,顿时就有些发疯了,避开朵朵,直接就朝着陆左冲了过来,气势汹汹,看模样仿佛要把人给活吞下去一般。 陆左拿着短杖,平静地看向了我,说老弟,这人没了冰霜短杖,威胁到不是很大;对了,你可还记得前些天我跟你讲的那些东西么? 我点头,说记得。 陆左十分满意,说那好,把他给干翻,让我知道前些天的心血,并没有白费。 说这句话的时候,冬日玛都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那拳头,却还是已经快要挥到了陆左的鼻尖。 陆左一动不动。 他淡定,而我却不能无动于衷,当下也是直接将金剑出鞘,朝着那家伙迎了上去。 朵朵既然能够夺了对方的兵器,自然也能够压制住他。 不过朵朵显然没有这么做。 也就是说,陆左其实想考核一下我的手段,避免我太过于差劲,并不能完成他所交托的事情;而若是如此,他或许会考虑换一个人离去。 不行! 这种事情,终究还得我来做。 想起这几日跟陆左的交流,我手中的金剑已然挥到了冬日玛的拳上,对方是个老江湖,一身经验丰富异常,哪里会与我硬拼,而是抽身后撤,想要与我纠缠。 我上前,用耶朗古战法与他激烈交锋,双方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不知道拼了多少记,最终卖了对方一个破绽。 那冬日玛瞧见,只以为我太嫩了,就想着从我这里找到突破口。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峰回路转,我将身上诸般手段一下子就施展了出来,将那冬日玛压得节节败退,而两人经过几次的生死交锋话之后,我陡然间将那金剑提升至璀璨的时刻,然后用以命搏命一般的凶悍打法,将那家伙给赶得满地乱窜。 平日的冬日玛绝对不会如此狼狈,但是陆左和朵朵给予他强烈的压力。 最终他被我一剑捅中了左胸口,然后让我一脚给踹飞了去。 当冬日玛落败之后,我将金剑递到了他的脖子上来,有些犹豫,而旁边的五哥则毫不犹豫地冲上了前来,掐住了他的脖子,怒声吼道:“我的同伴呢?你们掳来的那些人,到了哪儿去了?” 冬日玛下意识地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厢房指了一下,而五哥则抬头看了陆左一眼,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左说这家伙是不是杀了你很多的朋友? 五哥点头,说对。 陆左轻描淡写地说道:“那就血债血偿咯,小叔何必再多问呢?” 他这般一说,正合五哥脾胃,直接双手一拧,那冬日玛的人头,就给他直接拧了下来。 一切简单得就好像是在做梦。 然而对于这一切,陆左却显得十分平淡,浑然不顾周围那些吓傻了的家伙,说小叔,朵朵跟你去救人,我在这儿给陆言多说几句话。 小叔点头,跟着朵朵匆匆离去,而陆左则回过头来,对我说道:“这一路过来,你可有看出我手段里面的门道?” 我诧异,说似乎清楚了,仿佛又有些糊涂。 陆左耐心地跟我解释道:“这些手段,其实都在我传给你的那两部正统巫藏里面,首先是抵御箭雨的,是我用了巫力上经里面的……” -**.com ... 第五十五章 离别冰川前 冬日玛的人头被小叔恶狠狠拧了下来,那些小喽啰立刻一哄而散,而陆左则熟视无睹,跟我讲起了这一路过来,他使得各种手段。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 这里面,有对于炁场的掌控和把握,有对毒蛊释放的手段和时机,还有审时度势的变化,种种手段,并非天马行空,在他传我的法门之中,都有讲述,唯一一种东西,那就是如何把握敌人那一闪而过的破绽,继而四两拨千斤,战胜敌人的手段,他并没有办法跟我解释清楚。 陆左对我说,这里面需要对于这个世界有着更深层次的理解,方才能够做得到。 简单地说,就是境界。 人的境界和眼光,只有达到了一定的层次时,那些表象的东西方才会被一眼看破,就比如这世界在常人的眼中,是实实在在的事物,而在基础物理学家的眼中,都不过是电子、质子和场域的变化而已。 陆左跟我讲得很细,让我感受到了他对于我沉重的期望。 如此,我越发地觉得自己肩头上的责任更加沉重了。 他讲完之后,我深吸一口气,说左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领悟,争取能够有朝一日,与你并肩而行。 陆左哈哈一笑,拍着我的肩膀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更希望的是你能够走得比我更远。” 我吓了一跳,说算了吧,我站在你背影后面乘凉就是了。 陆左忍住笑,说你别这么怂啊,听说上一代的聚血蛊主人,可是苗疆万毒窟的开创者呢,你再怎么次,也不能比他还掉价吧?奔跑吧,少年,我等你起来,给我养老呢…… 之前见陆左,胆战心惊,生怕他对我置之不理,所以观感总有一些忐忑,然而等我真正与他熟悉了,方才发现他并不是一个严肃的人,恰恰相反,跟吊儿郎当的萧克明不同,他更加内敛一点,但是却能够处处为人着想,让人如沐春风,觉得轻松自在,怎么都行。 古人有一句很装波伊的话语来形容这种人的特点,叫做“君子如玉”。 五哥去了复返,带了四个人回来,一男三女,衣衫褴褛,精神萎靡,不过脸上的表情倒还算是十分激动。 其中有一人,却是失踪不见的楚领队。 瞧见我,楚领队走过来,与我紧紧地一抱,说陆言,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我不知道五哥跟他说了些什么,只是笑了笑,说活着就好,我来走吧,离开这个鬼地方,到外面去。 刚刚被救出来儿的楚领队热泪盈眶,而五哥这个时候则走过来,把他们给领到了那边儿去。 因为陆左现在的处境,五哥不想让他们过多的接触,免得到时候麻烦。 五哥带着那四人走在了前面,而朵朵则走了过来,牵起了陆左的手。 两个人,就如同兄妹,平静地望着我。 陆左说你跟他们走吧,我就不送了,回头还得去那操控法阵的对方,帮你们把冰缝解开,让你们离去。 我说好,你保重。 陆左说我交代你的三件事情,尽力而为,不要勉强自己,记住我一句话,那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让自己活下来,以后才会有无限可能,知道么? 我点头,说好。 他又交代道:“你刚刚出道江湖,对这世间的善恶,未必能够知晓分明,所以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要抱着一分怀疑的态度,未雨绸缪,三思而后行,可晓得?” 我再次点头,说左哥,我记住了,你放心吧。 陆左突然笑了,说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变老了,居然这么能唠叨——你走吧,照顾好自己,我这边没啥事儿,无非是刷点儿小怪,陪那新摩王玩玩,你那儿才是真的凶险呢。希望有朝一日,你我弟兄见面,世间一片坦途…… 我与陆左挥手告别,然后追上了五哥一行人。 不知道五哥跟他们说了些说你们,那四人闭口不提陆左和朵朵,仿佛没有见过他们一般。 我们一路走,走到了山谷拐弯处,我回过头去,已然能够瞧见陆左和朵朵在那广场前站着,朝我们招手。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我的眼眶就是一阵温热。 很久没有这种想要流泪的感觉了。 并不是悲苦,也不是离愁,而是单纯的一种感动,在此之前,我在尘世间打滚,碌碌无为,性子好像给无数的俗事给磨得没有了棱角,也淡忘了情感,然而此时此刻,与陆左、朵朵交往的种种情形一下子就涌入了心头,让我莫名就多了几分感动。 这种情感,与虫虫的那份爱情不同,而添加了更多的东西,仔细想一想,却是一份浓浓的亲情。 这世间,我并不孤单,还有许许多多志同道合的兄弟和朋友。 如此想一想,离愁之绪顿时一扫而空,我陡然间就变得无比谨慎起来,想着陆左交代我的事情,肩头上满满的责任感。 我们绕过了山谷,往里直行,走了一段路程,来到了那边的山缝处,一路上并没有遇见什么雪狼,或者节外生枝,顺着那冰缝一路往里走,从宽到窄,一直到了尽头,不见道路。 不过并不用我们等多久,那冰缝就裂了开来,我们顺着道路继续向前,相互搀扶着,如此有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眼前一空,却是走出了那狭窄的冰缝。 抬头望天,头顶一片星光璀璨。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我与五哥有些依依不舍,而对于楚领队和其他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的结束,所有人都忍不住高声疾呼起来,而有的女子则跪倒在地,回想起这些天来的遭遇,忍不住哭哭啼啼,悲喜交加。 我瞧了他们一会儿,回过头来,这才发现那冰缝居然又合拢了去。 望着那巨大的冰川,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然而此刻的心情,却与来之前截然不同,见过了陆左之后,我不在迷惘,不在彷徨,也不会不晓得之后的路到底应该怎么走。 我知道了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甚至知道了自己的目标,到底应该是什么。 敌人很强大,但是我却未必惧怕。 初生牛犊不怕虎。 哭过笑过,情绪释放得差不多了,我们开始找路回返,很快,我们翻过了一大段的乱石滩,来到了湖边草原上,瞧见了五哥的那台牧马人,正趴在黑暗中窝着。 五哥欣喜,匆忙赶过去,将车子发动起来,当油门轰然而响的时候,那些又饥又冷的驴友们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欢呼来。 我想起乾坤袋中还有许多的食物,连忙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掏出来,给他们充饥。 牧马人里坐着六人,着实有些拥挤,不过这一切,对于刚刚死里逃生的人们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没有人抱怨,楚领队从我手中接过食物和水,分给后排的三位女士,然后埋头吃着,眼泪汪汪。 五哥在黑夜里小心翼翼地开着车,没走一会儿,突然就急刹车,弄得后排一阵人仰马翻。 我正跟楚领队他们说话呢,突然一下也愣住了,说咋了? 五哥指着前面,说有人拦车。 我回头过来,瞧见前面的黑暗中,居然停着好几辆车,有十几人正摸黑朝着我们这边赶了过来,下意识地就是背脊一挺,手就往怀里伸去,准备把金剑拔出,跟这伙人拼命。 五哥伸出手来,把我给拦住,说你别着急,不一定是冬日玛的人。 那些人很快就赶到了牧马人的车前,拍了拍车头,低声喝道:“下车,接受检查!” 我瞧见这些人全部穿着军装,训练有素,一喝令的同时,立刻散开了,随时准备着扑将上来,更是紧张无比,然而这时却听到五哥摇下车窗,冲着下令的那人喊道:“小七哥,是你么?” 呃? 五哥跟这人认识么? 那人听到了五哥的招呼,也是一愣,走上前来一看,不由得惊讶地说道:“应武大哥,怎么是你?” 五哥开了车门,跳下了牧马人,好像跟那人抱了一下,然后说道:“唉,一言难尽,你怎么在这儿呢?” 那人说我这不是刚刚换了单位不久么,这一次是带部队到野外拉练的,接到上面的通知,让我们过来调查一起大型失踪案,于是就驻扎到这里来了,发现总局的调查组也在,刚刚才跟赵主任见过面,想着过来具体了解一下情况,没想到就碰见你了。 五哥愣了一下,说赵主任?是赵承风吧,他没有告诉你,这失踪的人员里面,有我一个? 那人有些惊讶地说道:“啊,应武大哥你也卷进这安置了?到底怎么回事?” 五哥哈哈大笑,说这车里的人,都是失踪的人员,他们都受了伤,我们先开回去,把人给安顿好了,我再跟你说。 那人一点儿也不为难,点头说好,应武大哥你跟着,我让我的人开道。 说罢,外面围了的一圈人立刻散开,上了那几辆车,然后果真打开大灯,在前面指引,不但如此,连押运的姿态都没有标明。 这人到底是谁啊,对五哥居然这般信任?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呃,马上就要面对大人物了,到底该怎么解释呢? -**.com ... 第五十六章 赵司长示好 五哥告诉我,这人叫做张励耘,以前是曾经就职于宗教总局的特勤一组,是黑手双城陈志程最信任的部下之一,七剑之首,后来的时候陈志程调往东南任职,而接替那职位的并不是众人所认为的张励耘,而是另外一人,叫做林齐鸣,自此张励耘便失去了消息,后来他也是听人说的,讲张励耘却是去了军方。|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他与此人算不上熟悉,不过彼此也有过交集,倒也不会太过于陌生。 车子一路走,却是回到了那个荒凉的藏族村庄来,而到了这里,才发现有一块地方灯火辉煌,应该是救援队驻扎于此处了。 张励耘联络过这边,到了地方,立刻有人过来,将楚领队等几人带去治疗,而剩下我和五哥,则被引到了附近的一间房子里去,讲解我们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因为陆左的关系,我对于官方的这些东西比较抗拒,所以之前的时候就已经跟五哥商量过,此事由他来做主。 我在旁边,当个哑巴便是了。 进了房间,还没有说起开场白,那门就被推开,我之前见过的那个赵司长就带着两人匆匆赶来。 五哥跟这人是认识的,面对着那人的热情,他不冷不淡地伸出了手,称呼道:“想不到赵主任百忙之中,还赶过来看我们,实在是受**若惊啊……” 旁边有人纠正他,说我们领导,现在是中央巡视组的组长,司级干部…… 五哥一愣,说哦,原来不但官复原职,而且还升了官,龙虎山倒是好手段啊…… 他这话语里带刺,一般人都有些受不了了,然而那赵司长依旧满面笑容,平静地说道:“最近也是实情颇多,中央实在是忙不过来,就让我们这种人戴罪立功咯,实在算不得什么;句容萧家,名满天下,应武兄弟也是江湖闻名,莫要笑我——我听励耘同志说你带了极为失踪人员回来,能够具体讲一讲么?” 这边正说着话,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我侧耳倾听,结果发现居然是小郭姑娘的声音。 赵司长显然也是听出来了,皱着眉头,说怎么回事? 有人出去,很快又折了回来,告诉他外面的郭**说要见陆言先生,被拦着了,就在闹腾。 赵司长眉头一皱,说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这里是公务呢…… 我本来就不愿意面对这帮人,笑了笑,说这事儿五哥跟你们谈,我先出去见她一面,很快就回来。 我并不是嫌疑人,所以他们对我倒也还算客气,点头同意,只是让我尽快回来,我答应,然后推门而出,瞧见小郭姑娘一脸灰扑扑的,在外面正跟人闹腾呢,于是跟她打了一声招呼,迎了上去。 小郭姑娘瞧见了我,不由得大为惊喜,而门口的人员也不好拦我,于是两人走到了院子的外面去。 一出院子,小郭姑娘就打量着我,说啊,你怎么好像受了伤啊? 我前些天一身伤痕,都是给鞭子抽的,虽说此刻包成木乃伊的布条解开许多,不过为了防止伤口感染,有些地方还是包裹着的,多少能够瞧得出一些来。 我和五哥之前就有过统一解释,倒也不会隐瞒太多,只是告诉她,说我们碰见了一个叫做摩门教的邪派组织,这些人藏身于冰川之中,我和五哥为了救人,费尽周折,方才将楚领队他们几个给救了出来。 小郭姑娘欢喜雀跃,说楚领队活着回来了? 我点头,说对,人应该在临时医务室那边吧,除了他,还有另外三位女同志。 小郭姑娘说想去看看,我说对,去瞧一瞧,他们心里挺脆弱的,有熟人在旁边陪着,应该会好一点儿。 她问我,说你没事吧? 我说皮糙肉厚,倒也耐得,并不妨碍什么。 小郭姑娘此番过来,就是想确定一下我的情况,知道我在里面还有事情,也不多做打扰,说一会儿我再来找你,然后转身离开了,我望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回到了房间里来。 回来之后,才发现五哥将事情已经简单地讲完了,那赵司长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张励耘说道:“励耘同志,此事你应该最有发言权吧?” 张励耘点了点头,说对,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跟十几年前那桩案子有关。 五哥皱眉,说哪桩案子? 张励耘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开口说道:“此事绝密,本来不应该再谈及,不过在场的诸位都不是外人,我也不做隐瞒——十几年前,在青海玉树的一个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型洞穴,当时宗教总局奉命前往探寻,结果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使得当时的调查组全军覆没;后来我所在的特勤一组前往增援,才发现此事,就跟你们刚才说的那个摩门教有关……” 因为事情涉及机密,所以张励耘只是有选择地跟我们说了一些,在他的讲述中,那个摩门教以及创始人阿摩王已经被特勤一组的领导,也就是现如今的黑手双城,带领着手下将其灭去。 这些事情,我在地底也曾经听毛球、阿奴它们说过一些,基本上算是一致。 谈完这些,张励耘的眉头皱起,说摩门教死灰复,并且再一次回到地表,这事情十分复杂,可能并不是我们这些人所能够处理得了的,赵司长,我建议我们各自向自己的上级汇报吧? 赵司长点头,说事关重大,肯定得上报研究一些的。 这边的情况基本了解完毕,张励耘和赵司长瞧见我和五哥一脸疲惫,知道我们在这段时间里,肯定是受尽了折磨,便让我们先行离开,回去歇息再说。 到了第二天,又有人找到我,跟我进行约谈,并且将这过程写成字,并且让我签名。 我们讲述的东西,半真半假,大部分的东西都是真的,唯有一点隐瞒住了。 那就是陆左、二春和朵朵的存在。 我知道赵司长之所以出现在这儿,并不是碰巧,而是专门过来追捕陆左的,倘若是让他知道陆左就在那冰川下面的茶荏巴错,而我则是陆左的徒弟,事情肯定就变得复杂许多。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五哥的关系,我们并没有受到太多的为难,做笔录的人员还是挺通情达理的,礼貌客气,倒也没有出什么岔子。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都在营地里养伤,小郭姑娘偶尔会过来看我一眼,不过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跟其余的三个女孩子待在一块儿,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刻意地疏远一般。 不过我倒也不介意,毕竟自己心有所属,也不敢胡乱祸害人家姑娘。 如此待了几天,事情差不多告一段落,有关部门在这里设立了观察点之后,也着手撤离事宜,然后大家便准备离开这儿。 临走之前,赵司长派人过来,找我单独谈话。 起初的时候,我有些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到了约见的地点时,那赵司长开门见山地说道:“陆言,黔州省黔东南州晋平县大敦子镇亮司村人,看到你的家乡和名字,让我不由得浮想联翩啊……” 我十分淡定,平静地问道:“赵司长这是什么意思?” 赵司长说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联想到了一个人,前两天的时候,我专门找人查了一下,觉得十分有趣啊——冒昧地问一句,晋平有一个很知名的大人物,叫做陆左的,你可认识?” 我眯着眼睛,说我有一个远方堂哥,就叫做陆左,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大人物? 赵司长点头,说就是他。 我摇了摇头,说我那个堂哥一直都在外面打工,虽然听说后来发了点儿小财,但还真的算不得什么大人物,特别是像您这样身份的人口中说出来的,就更加离谱了。 赵司长似笑非笑地说你真的不知道你那堂哥陆左,到底是干什么的么? 我摇头,说不知道。 赵司长叹了一口气,说既然如此,那我问你,我听人说起,你也算是有些本事,这些东西,是在哪里学来的? 我一时找不到借口,直接嘴硬地扛着,说这涉及到个人的一些**,我就不方便回答了。 赵司长笑了,说晋平敦寨,先是平地惊雷,出了一个陆左,短短几年时间内就崛起于江湖,环视天下,现如今又出了一个你陆言,当真是人丁兴旺啊,特别是你们还有些亲戚关系,就由不得人联想了…… 我十分坦然地说我不能控制别人的想法,只管做好自己就是了。 两人沉默了许久,他突然笑了,说好了,我也只是看到资料之后,一时好奇,就忍不住多问了一嘴,既然没有关系,那也就算了,你却回吧,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尽管找我,能帮忙的,一定不含糊。 我拱手告谢,然后转身离开,就在我刚刚要出门的时候,身后突然幽幽地飘来了一句话:“你记住,现在能够帮陆左的,也许只有我了……”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能够给陆左洗去污垢,回复清白的,莫非只有赵承风了? -**.com ... 第一章 亮司村 赵司长语气诚恳,一副悲悯天人的模样,然而我却终究还是扭头离开了。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 不管他到底怀揣着什么心思,我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千万不要随意信任别人,因为这就是将自己的小命交到别人的手上去。 这样做,只有一个字形容,那就是“蠢”。 不过似乎想要努力取得我的信任,所以即便我表达出了敬而远之的架势来,那赵司长倒也没有怎么为难于我,而是表现出了十分大度的姿态来,对我的来去并无阻拦,所以在当天下午,我与五哥等人便一路东行,原路折返,回到了锦官城中。 如此过了几日,到了锦官城,楚队长等人需要休养,便不能长途跋涉,在赵司长等人的安排下在当地的军医院中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五哥、小郭姑娘都陪着,而我则并无什么事情,便告辞离开了。 五哥送我到了车站,临行前,握住了我的手,低声说道:“我知道陆左有事情让你办,所以也不留你,不过陆言,不管到了什么时候,请记住,五哥都是你最坚定的朋友。” 我与他紧紧相抱。 倘若说这一路以来,除了能够与陆左等人重逢之外,我还有什么重大收获的话,估计也就是我面前的这一位朋友了。 我们同生共死,笑谈风云,在生死之间,结下了过命的交情。 朋友两个字,情义比天高。 这些东西,是我在以前那种忙忙碌碌的生活中,永远都感受不到的,它没有利益、没有揣测、没有尔虞我诈,生死一杯酒,一生两个人。 我从锦官城乘车回家,一路上倒也没有再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前的那锥子脸春姐和茅山叛逆梅蠹,都没有再进入我的视线。 而经过陆左在茶荏巴错里的这些天**,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无畏。 我再也不怕那些亡命之徒了,对于我来说,反而还有些期待。 人生倘若是平平淡淡,或许就提前进入瓶颈了。 刀不磨不锋利,人不磨不恐怖。 从锦官城出发,几经辗转,我回到了老家晋平,又重新返回了大敦子镇的亮司村中。 说起我们村子,其实在很多年以前,还是挺出名的,是有名的土匪村,在这里,龙姓是大姓,几乎占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其次就是几个小姓,比如罗、陆、闻之类的。 我们这儿以前是远近有名的生苗大寨,到了清朝的时候就开始逐渐变成了交通枢纽,然后慢慢地与外界沟通。 亮司村的人,向来就比较团结,又是大村子,所以在整个晋平县,乃至整个湘黔交界都挺出名的,解放前出过几个大土匪,还来死的死、逃的逃,不过却把这名头给撑起来了,十里八乡的,很少有人敢惹我们村的人。 回到家里,我娘瞧见了风尘扑扑的我,自然是一肚子的心疼,不但烧水给我洗澡,还特地弄了一大桌子的菜。 我一路上吃得各种火车餐、方便面之类的速食,哪里经得住这**,洗过澡后,当下也是提起筷子来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 吃饭的时候,我便开始问起母亲,说知不知道敦寨怎么走? 我母亲一下子就警觉起来,说你打听这个干嘛? 我说听说那里挺好玩儿的,比西江苗寨的味道要足呢。 母亲说你听谁瞎说的,敦寨就是一个烂兮兮的苗寨子,以前的时候,有个龙老兰挺出名的,她死了之后,还有什么可以看的?等等,龙老兰是陆左的外婆,你实话跟我讲,你去敦寨到底要干什么? 我母亲不去做警察简直就是浪费了,我不敢接她的话,说没有,就是随便聊一聊。 听得我随口敷衍几句,母亲便不再多问,而是聊起了我的工作来。 我之前骗她,说我又重新回到以前的公司上班了,她有些不信,因为之前在外面打工的时候,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够回来,其余时间都在辛苦工作,这会儿倒好了,没事就来晃一晃,肯定是有问题的。 我没办法,告诉她我现在已经不再那里做了,跟人打工没意思,现在跟一个朋友在搞网店,买些特产之类的,我这不是回来,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弄出去卖么? 母亲顿时就来兴趣了,跟我说家里的好东西可多了,什么腊肉香肠、青蒙酸菜、年糕粑粑,这些都是远近闻名的,你若是想好了,我去帮你问问。 我说别了,还是我自己去看吧,这样心里有底。 瞧见我开始把心思放在事业上来,母亲十分高兴,拉着我聊了许久,而我则实在是没有什么想法,跟我父亲埋头吃饭,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母亲又叹起了气来。 我问怎么了,她就忍不住骂我,说先前相亲的那妹崽,人挺好的一姑娘,学历又高,收入又好,关键长得还漂亮,可你却偏偏看不上,结果呢,人回头又相了一个,条件还没你好呢,但就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现在人家正张罗着婚事呢,过两天就出门了,你看你,正是造孽哦,这么大的人了,连个老婆都得…… 我先前相亲儿的那个……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儿来,思前想后,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想起来那姑娘,就是跟阿龙约炮好几次的桑拿技师,顿时就忍不住笑,说我的老妈唉,你还可惜,得亏咱还知道些情况,要不然这头顶上,可是绿油油的咯。 我母亲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以前就认识那妹崽? 在人后嚼舌根这事儿,着实有些不好,而且人家姑娘一不偷二不抢,凭着自己的身体吃饭,总好过那些贪官骗子和小偷,我也懒得多讲,只是笑了笑,说哦,我知道了。 吃过饭,天色已晚,母亲想起一事来,让我去村口小卖部买套洗漱用品来,之前的太旧了,都给丢了。 我点头,离开了家,朝着村口走去,没走多远,旁边走出一个人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嘿,我说是谁呢,原来你小子回来了。 我扭头一看,却是我一小学同学,叫做棍子的,不由得笑了,说好久没见了。 棍子说那是,你这些年一直都在外面晃荡,也没有个联系方式,而且你回来的时候,我又在外面,可不是有年头没见了么? 他说着话,递了一根烟过来,我接过来,点上,吸了一口,然后问他,说哥们这些年在哪里混着呢? 两人蹲在路边吸着烟,棍子说我跟你不能比,我初中没读完就出去混了,早两年在浙江那边打工,一天累死累活,都没得啥钱,后来的时候跟了一个大哥,然后开始慢慢地做起来了,现在在晋平、栗平这一带混着呢,上面也认识些人,你要是有啥事儿,尽管找我便是了。 棍子递给我的这烟是芙蓉王,一条五六百块钱,在我们这个地方,算是很有面儿的烟了,看得出来,他混得不错,再一听他这话,我就知道人家肯定是混出头了。 混出头的人,眉目之间难免有些骄狂,我问了几句,发现棍子似乎并没有走什么正道,也不没有再深聊。 棍子问起我的事情,说最近在哪里发财呢? 我说什么哪里发财,刚刚从南方回来,现在工作还没有落实呢,现在家里待几天,回头的时候再想想办法。 棍子问我,说早说啊,你要是没事情干,不如跟我混,保准你能混出头来。 我有心拒绝,笑着说算了吧,你们那些东西,我又不懂,跟着也只是在添乱,我还是回头再想想办法吧。 棍子有些着急了,说别啊,陆言,我跟你讲,只要你跟了我,别的不说,一个月三两万的,都不是问题。 我诧异,说做什么能一个月有两三万啊? 棍子就笑了,说现在挣钱,可比以前容易许多了,你不是跟后村的闻铭关系不错啊,人家可发达了,若是能够沾点儿他的光,说不定一个月二三十万都没问题呢。 我说对啊,好久没见闻铭了,他现在干嘛呢,你知道? 棍子摇头,说哪里,人家那是大人物,跟咱沾不了边,你考虑一下啊,回头给我准信。 一根烟抽完,他便离开了,我有些莫名其妙,去村口小卖部买了洗漱用品,然后折回了家里来,问我母亲,说知道闻铭在干嘛么? 我母亲说不知道呢,就听说前些年回来过一次,还跟着一个邋里邋遢的老道士,鬼知道他干嘛的啊? 我又问那棍子呢? 我母亲一听,说你碰到棍子了? 我说对,他还邀我跟他一起干呢,说一个月挣个三两万的,都不是问题,我寻思着做什么这么赚钱,就跟抢一样。 母亲虎着脸,说你可别跟他一起混,那可是杀头的事情。 我诧异,问他干嘛呢,母亲也不肯说,只让我别问。 本以为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没想到当天晚上我在**上坐着修行,听到满村子喧闹,正诧异呢,就感觉我家墙头一动,我打开窗户一看,却瞧见棍子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冲着我低声喊道:“陆言,兄弟,让哥哥躲一下……”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新的一卷,希望大家喜欢…… -**.com ... 第二章 卷毒案 听到棍子的声音,我不由得一愣,结果还没有等我闹明白呢,那家伙就直接从窗户里翻了进来。 我瞧见他这一身的狼狈模样,说你干嘛呢? 棍子不断地喘着气,然后一把抓着我的手,说陆言,我们是同学,小学同学,打小一起长大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外面警察要抓我,我今天先藏在你这儿,等明天风声过去了,我在想办法自己走,成不? 我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说棍子,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惹到了警察呢? 棍子焦急,说陆言,我这事情呢,一时半会讲不清楚,就让我躲一躲,回头警察照过来的时候,你就说没见到我就行了,知道不? 我想起刚才母亲说过,棍子现在做的事情,是杀头的罪过,心中顿时就别扭了。 若是棍子没被抓到还好,他要是回头再给抓到了,问在哪儿躲着的,说是我这儿,我这岂不是变成了窝藏罪犯了。 要是再严重一点,给我整成同谋,事情就大条了。 我有些来火,你棍子在这村子里,未必没有同谋,怎么人家那儿不去躲,偏偏跳到我家里来呢? 我没有含糊,直接跟他说道:“棍子,你的事情呢,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一点,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担着,没必要牵扯到别人身上去,你要么现在走,要么我找人把你带走……” 棍子脸色一变,说陆言,你就这么绝情? 我说棍子,咱有一码是一码,你若还觉得咱有些情谊,自己离开就是了,别逼我。 棍子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手不自觉地往腰间摸去。 枪? 我眯着眼睛,望了他一眼,棍子的手伸到一半,却停住了,朝着我冷笑,说你会后悔的。 说完话,他又从窗子里跳了出去,然后翻墙离开,而这时我父母也瞧向了房门,问我怎么回事? 我打开房门,告诉他们,说刚才棍子跑家里来了,说想躲这里,我没有让,他又跑了——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啊,怎么还有警察过来抓他呢? 我母亲拍着胸口,忍不住地后怕,说还好你没有留他,那打短命的棍子怎么想着跑来祸害你呢? 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呢? 母亲告诉我,说棍子和龙家狗子、拴柱、全友几个人,跟外面的老板进毒粉,然后分散开来卖,这件事情村里面好多人都知道,不过棍子他二叔不是村长么,都没人有敢说…… 贩毒? 我心中一惊,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我母亲说谁晓得这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乡里乡亲的,谁要是敢多嘴说的话,他们龙家人还不翻了天地整我们啊? 几人正说着,突然间就听到村尾那边传来一声枪响。 砰! 打枪了? 母亲给那枪声吓得一哆嗦,而这时我们听到院子外面有好多脚步声匆匆赶去,我让母亲别慌,既然人家警察找上门来了,肯定是带足了人手,尽管棍子手上有枪,不过绝对跑不了的。 母亲和父亲来到堂屋,朝着神龛上面烧着三炷香,双手合十,念个不停,而我则望着窗外,想着这村子到底怎么了。 小的时候,村子里充满了浓浓的乡情,邻居亲戚,小孩儿撒丫子地到处跑,让人忍不住回忆,而现在回家来,瞧见虽然村口又多了几栋砖瓦房,却越发地破落了,村子里尽是些老人孩子,年轻人大都出去打工了,满村子走着,也没有个生气,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跟传说中的毒品染上关系了。 在我的印象中,毒品这东西,只有那些发达点儿的地方才会有,怎么这穷乡僻壤的破地方,也会有人吸? 我正思索着呢,突然间院子的门被猛烈地敲响,我母亲烧完香,打开房门,说谁啊? 门外回了一声,说警察。 我母亲着急了,说警察来这儿干嘛? 我父母都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农民,哪里瞧过这种场面,就止不住地心慌,我走到院子里,说爸、妈,你们躲后面去,我去看门,如果是棍子的同党回来,伤到了你们可就不好。 我母亲说你可小心点儿啊。 我走到院门口,把门一打开,立刻涌来了好几个人,有强光手电照着我的眼睛,说你是陆言? 我说是,那些人就不由分说地上前过来按我,我弄不清楚这些人的来意,下意识地就推开,还把前面那个冲得最凶的一把就给甩开了去。 对方将我一反抗,立刻就大声喝道:“陆言,你别动啊,再动我们就开枪了!” 我这时才发现冲到院子里面来的,果然都是穿着警服的人,知道他们应该是警察,至于为什么抓我,我就有些搞不清楚了,不过也不想在父母的面前给人崩掉脑袋,于是举起手来,说有话好说,别乱来。 刚才被我甩开的那个警察冲到我跟前来,抬手就是一拳,打得我眼前一黑,紧接着那些人七手八脚地把我给按倒在地,然后给我上了手铐。 我母亲瞧见我被人打翻在地,就忍不住了,冲过来拉人,说你们干啥子哟,凭什么打我崽? 这时有一个中年警察走了过来,说大姐,你儿子涉及到一起贩毒案,我们抓他回去审一下,莫着急。 我母亲一下子就恼了,冲着他们吼道:“你们要抓,抓棍子去,抓我家陆言做什么?他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打工,跟棍子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中年警察眉头一扬,说大姐,你怎么知道这事情跟棍子他们有关? 我母亲一下子就语塞了,不知道怎么说,支支吾吾的,那中年警察冷笑一声,说大姐,我们就只是带回去审问一下,你也别着急,如果陆言没有问题,我们回头,给你赔礼道歉。 对方将我给押着,将头给套住,又搜了一下我的身,把我腰间的乾坤袋给拽了下来;有人进屋搜房间,有人则把我押了出去,弄上了警车。 我有心反抗,不过觉得到底还是不太好,反正自己没啥事情,到时候弄明白了就行,现在乱来的话,怕父母担心。 车子一路鸣笛而走,过了一会儿,却是到了大敦子镇,在派出所停了下来。 我给押到了一个房间里去,然后给关着。 一开始没有人审我,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我被提到了一个简陋的审讯室里去,手被反扣着,锁在了铁椅子上,头顶上的灯光明晃晃的,很刺眼,而之前打我的那个年轻警察一脸阴沉地望着我,说陆言,你老实交代吧,这一次回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身正不怕影子歪,说我回来做什么,关你鸟事? 那警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我们的政策,有必要跟你讲一下,那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实一点。 我大半夜的给人打了一顿,然后扭送到局子里面来,心里面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火,那年轻警察还跟我吹胡子瞪眼,更是愤怒,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我可记得,你无缘无故地打了我一顿,这事情我要投诉……” 年轻警察猛地一拍桌子,说你电视剧看多了吧?实话告诉我,龙阿棍都已经交代了,他的上线就是你,他是跟你拿货,帮你办事的! 什么? 我艹,我在那一瞬间,就想起了棍子被我轰走之前的时候,说的那一句话。 他说他会让我后悔的。 一开始我还没有闹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呢,现在琢磨过来了,他娘的居然栽赃陷害,把我诬陷成了贩毒品给他的人…… 我日! 想明白了这些,我顿时就火冒三丈,说他放屁! 年轻警察轻蔑地笑了,说恼羞成怒了?早干嘛去了,我跟你讲,你把你的问题交代清楚,什么事情都好商量,但如果你死鸭子嘴硬的话,我实话告诉你,这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吃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愤怒不休的心情变得平静下来,闭上眼睛,思索着到底该如何办。 其实这件事情说起来好像言之凿凿,但终究不过是棍子的诬陷,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我就是那个上线。 我有大把的不在场证据,怕个啥? 年轻警察瞧见我这般模样,怒气冲冲,说你别在这里装哑巴,告诉你,你现在交代还来得及…… 他大声吼着,而这时那门给人推开,我睁开眼睛来,瞧见确实之前那个中年人走了过来,年轻警察立刻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喊道:“马局,这个家伙嘴硬得很……” 中年人瞧了我一眼,说陆言,我找人查了一下你的出入境记录,发现你五个月前曾经从昆明飞往缅甸,然后就没有你的入境记录了,告诉我,这段时间,你到哪儿去了,又是怎么回到国内来的? 啊? 对方一开口,我顿时就愣住了。 我该怎么回答啊? 说: 那么问题来了,你这段时间,到哪儿去了? *书*吧,**.com ... 第三章 我不是呼格吉勒 百口莫辩是什么感觉? 那就是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那马局长一句话把我给问住了,顿时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对啊,我怎么说呢? 难道跟这帮人讲,说我飞往缅甸,其实只是去找人治病解蛊,至于为什么没有入境记录,是因为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一路向北,穿越雨林和崇山峻岭,一点一点地走回来的,不但如此,我还将一帮毒贩子给弄倒在地,为我国的缉毒事业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那么问题来了,鬼才会信呢? 尼玛你不贩毒、不走私,心里没鬼的话,怎么会好好的关口不走,偏偏要偷渡走私回来呢? 而且还是从缅甸的果敢地区。 那个鬼地方,可是大名鼎鼎的毒品种植基地,虽说没有附近的金三角闻名,但是当地的军阀回了筹集军费,指不定在那深山老林里面,种了多少罂粟花呢。 瞧见我一时语塞,那年轻警察顿时就得意了,指着我的鼻子说道:“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你分明就是龙阿棍的上线,从缅甸贩毒到滇南,再从滇南发货到我们晋平来,将货物集中在亮司村,然后进行分装,散卖到晋平、天柱、栗平、镇宁还有湘湖的怀化一带,把控了市场——你以为我们都是吃屎的呢,早就把你们的行踪掌握得一清二楚了,就等着收网呢……” 面对着这样的指控,我冷笑了一声,说对了,别人不说,你特么的就是吃屎的! 那年轻警察豁然而起,指着我骂道:“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对吧?” 他这一吼,旁边的马局长却发话了,说大器,张大器同志,别这么凶,注意点方式方法。百度搜索 领导一说,他的脸色立刻一边,冲着马局长笑,说马局,你是不知道,这家伙有多嚣张,根本就没有把我们这些办案人员放在眼里呢。 马局长不理他,而是回过头来,说陆言,你有什么要求么,直接说出来就是,能满足的,我们尽量满足。 我说如果有可能,我想见一见棍子。 马局长皱起了眉头,说按规矩来说,在事情没有审问清楚之前,你们是不能见面的。 我笑了笑,说你放心,我不是想跟他串供,你们在旁边看着,一旦有这种迹象,直接把我们分开就是了,我就想见一见他,可以么?人见过了之后,我什么事情都交代…… 听到我的话语,马局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他说着,然后让那年轻警察去安排,而他则坐在了主审位上,盯着我,说陆言,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不要着急,你说出来就是了,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我笑了笑,说还好,我没啥大事儿,你放心。 马局长说我瞧见你这笑容,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就没底了,你还是说一下。 我想起一事儿来,说对了,你们之前搜我身,有个小袋子没搞丢吧? 马局长说你的东西,都放在证物室呢。 我点了点头,这时门外有敲门声,马局长说请进,那年轻警察就押着棍子走了进来。 这家伙显然也是吃了苦头,全身上下都是泥巴,鼻青脸肿的,右手还包着纱布,吊在胸口,显然被抓的时候并不好过,毕竟他手上拿着枪,没有被当场击毙,就算是万幸了。 他被抓起来之后,整个人老实得不行,低眉顺眼儿的,头都不敢抬。 年轻警察把他押在了门口处,而马局长看了我一眼,说人已经给你带过来了,你有什么话,就当着我们的面说吧,记住你的承诺啊…… 我点了点头,斜眼瞧着低头不敢看我的棍子,平静地说道:“棍子,你抬头。” 棍子翻了一下眼皮,瞄了我一眼,说咋地? 我看着这个同村和发小,心中突然间涌起一阵疲倦,说棍子,你我是小学同学,还是一个村子的,记得以前小的时候,我们没事儿就在亮江河里光屁股游泳,然后去别人地里偷红苕,在野地里烧来吃;山里野果成熟了,我们又漫山遍野地跑,都不归家;想一想,还真的是有些怀念啊…… 棍子抿着嘴巴,说你讲这些干啥子哟? 我说我记得以前的时候,我们读小学,你和狗子、拴柱他们几个成绩不好,老是被老师留下来,我那个时候是班长,主动帮你们补课,后来你们的成绩提高了好多,你那一年还得了个“三好学生”的奖状。 棍子嘴角一撇,说你成绩好,是,也没有见你最后考上大学啊,切…… 我没有再缅怀往事了,而是直接问道:“棍子,我们好多年没有见了,今天只不过是没有让你躲在我家里,你至于这么把我往死里面整么?” 棍子瞪着眼睛,说陆言,可别这么说,我把你交代出来,是为了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你就别赖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的上线和联络人都给交代出来,警察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活命下来…… 旁边那年轻警察忍不住说道:“你瞧瞧人家这觉悟……” 我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我之前看过一个新闻,说的是内蒙古呼格吉勒图冤杀案,一个无辜的青年人,就因为别人说的几句屁话,就给拖去枪毙了,家人一直奔走,结果无一人理睬,一直到十八年后,真正的凶手赵志红承认了这案子,并且指认了现场,他才沉冤得雪,而当初办案的那一帮人,至今还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棍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也会是下一个呼格吉勒图?” 棍子梗着脖子,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我背靠着那椅子,显得十分淡然,那马局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对我说道:“陆言,你别急,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讲,我马海波以自己的人格向你保证,咱们这里绝对不会出现屈打成招的事情!” 我冲他笑了笑,说马局长,你是个成熟的警察,不过带的兵就不咋地;我也不是不信你,不过我只想说,我真的不是呼格吉勒图,也不可能任人摆布。 听到我的暗讽,那年轻警察张大器的脸上就挂不住了,说陆言你想干嘛,你别乱来啊! 我盯着棍子,说别人倒还情有可原,虽然态度恶劣,但毕竟也是为了工作,而你,为了那么一点儿小仇恨,居然就把往日朋友给送进死路里,看起来你真的已经是没有良心了,不如去死吧? 棍子冷笑起来,说你特么有本事咬我啊? 是么? 我双手一涨一缩,直接从那手铐里面就挣脱了出来,然后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 这情况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为吃惊,马局长和记录员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而年轻警察张大器则下意识地往腰间摸了过去,这才发现这不是出任务,并没有配枪。 我站起来,缓步走到了门口,年轻警察慌忙过来拦我,说你别乱来啊,这里可是派出所…… 他话儿还没有讲完,被我一把抓住了手,然后朝着旁边猛然一摔。 这家伙先前逮捕我的时候,劈头盖脸一顿猛打,下足了黑手,所以我根本就没有留手,将他一摔,整个人直接跨越了整个审讯室,从这边一直飞到了那一边,身子重重地砸落在了墙上,“砰”的一声,滑落倒地的时候,口中满是鲜血。 我回头瞧了他一眼,并无半点儿愧疚之心,只是报以淡淡的冷笑。 我可以理解他这是嫉恶如仇,不过若是施加在我身上,那就不行。 以前的我,不过是一个小屁民,随意欺负,我也没有办法,又或者如同当年的呼格吉勒图一般,即便是被冤枉了,枪毙了,也没有半点儿法子。 但现在我不是了。 我不嚣张,也从来不会欺负任何良善之人,但绝对不是软柿子,任何人也别想随意揉捏我。 特么的,老子软了小半辈子了,还指望着我一直软下去? 我不是屁民,我不是! 瞧着一脸惊慌的马局长和记录员,我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说马局,别慌,我不针对你们,只是给你们瞧一下,我是怎么证明自己清白的。 说罢,我一把揪住了棍子的脖子,将他给拖到了刚才我坐的地方来。 就在我刚才挣脱手铐,一把摔飞那警察的时候,棍子就给吓得够呛了,他右手受了伤,又给铐了起来,根本反抗不得,被我一把拽到了审讯桌前,然后被我把脑袋按在了桌子上。 我按着他,说棍子,现在能说实话了么? 棍子嘴硬,把心一横,说你别以为你狠就行,老子是坦白从宽,绝对不会包庇你这个大毒枭! 大毒枭? 我冷笑了起来,伸手把他那受伤的手臂猛然一拽过来,放在桌面上,然后猛然一拳砸下去,只听到骨节一阵炸响,那手掌却是给我锤成了碎块去。 啊…… 说: 我是陆言,遇见了虫虫,涅槃了之后的陆言。 所以,没事,别欺负我。 *书*吧,**.com ... 第四章 请道歉 棍子原本受伤的那只手给我这么一拳,顿时就砸得骨节碎裂。|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那种痛苦让他两眼一黑,眼看着就要昏死过去,但我却并没有让他这般好过,而是一把揪住了他的脑袋,往着那审讯桌上猛然砸了下去。 砰! 仅仅只是一下,那结结实实的审讯桌就直接塌了下来,棍子满头血污地趴在了碎木块中,身子忍不住地抽搐。 马局长一脸铁青地瞧着我,而旁边的记录员则吓得惊声尖叫起来,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有人在门口喊道:“马局,马局,出了什么事?” 我没有理会旁边的动静,而是一把揪住了棍子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提起起来。 我冲着他嘿然笑道:“你现在还这么坚持么?” 棍子既然走上了贩毒这条不归路,又敢拿枪拒捕,自然已然是亡命之徒,然而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更是料不到我居然敢当着警察的面,把他这一顿暴打,而且仿佛还要杀了他的架势。 他顿时就发怯了,哭丧着脸说道:“陆言,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胡乱攀咬;对不起,我小心眼——你别打我了!” 这个时候那审讯室的门已经给撞开了,好几个警察冲了进来,有的还举着枪,指着我猛喝道:“蹲下,抱头!快蹲下……” 我不管这些人,而是揪着棍子的脑袋,说你把事情的经过,跟马局长说一下吧。 棍子瞧见我在这么多警察的枪口下还面不改色,一副比他更加亡命的疯狂架势,终究是软了下来,哭着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结结巴巴地说了清楚。 他讲完了之后,我松开了勒在他脖子上的手,举了起来,若无其事地坐回了审讯椅上,平静地说道:“我的话说完了,你们随意。” 后面进来的那几个警察冲了上来,给我重新上了手铐,而先前被我撂翻在墙上的那年轻警察也爬了起来,冲着他们喊道:“脚,把脚也拷上——这家伙能够挣脱手铐……” 挣脱手铐? 还有这样的人么? 那几人有些不敢相信,然而瞧见他很坚持,没办法,就给我的两只脚都给铐在了那审讯椅上,而这时张大器擦着口鼻间的血走到我面前来,手指几乎指到了我的鼻子尖上来,说你居然敢袭警,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不,信不信我现在直接就崩了你? 我瞧见他的拳头眼看着就要砸落到我的脑袋上来,不由得咧嘴一笑,说警察叔叔,你最好还是低调点,刚才我要是不留手,你已经不可能站着跟我讲话了…… 我脸上带笑,而话语里却十分冰冷,那家伙回想起来,难免一阵后怕,脸上就多出了几分恐惧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马局长终于开口了:“够了,张大器同志,你今天太累了,去卫生院看一下伤,这案子就先别跟了。” 张大器眉头一杨,说马局,可这小子…… 他还没有说完,马局长的脸色就是一板,说我说的话,你觉得是在开玩笑么? 马局长一发火,旁边的人就看出来了,纷纷过来拉张大器,连哄带劝,把人给拖了出去,而这个时候马局长又瞧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找个房间给他待着,先把事情了解清楚再说——别铐那么死了。” 领导一说话,下面的人自然就会意了,过来把我脚上的手铐给解开,然后把我押到了另外的一个房间里关了起来。 我也不慌张,那房间有一板**,直接躺倒在了上面,平静地躺下。 闭上眼睛,我深吸了两口气,然后将手上的鲜血往**板上擦去。 说句实话,我今天之所以这般凶狠,并不是因为心态变化了,觉得自己是修行者就了不起,而是因为我是被当着自己父母的面给带走的,而且当时的场面,实在是太揪心了。 我第一次听到我母亲发出那般惨烈的哭嚎,也第一次瞧见我父亲掉下泪水。 估计这一次的事情,会成为他们这一辈子心里的阴影。 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倘若是因为我犯了事儿,遭受到这样的待遇,那也就算了,但是这一回,根本就是无妄之灾,而且还是这么大的一个帽子扣下来。 这是什么? 贩毒! 我可记得以前普法的时候宣传过,五十克毒品,就可以直接枪毙了,这事儿若是给敲成了铁案,我爹我娘可怎么受得了? 所以我恨,这种愤怒不是平白无故的,而且我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一直忍耐。 人总得露出点爪牙来,才不会被人给欺负,特别是像张大器这种,不把嫌疑人当做人的家伙。 我躺在木板**上,没一会儿,房门给打开了,有人端了一碗辣辣的汤粉进来,说吃夜宵了。 吃夜宵? 我刚才还一肚子火,这会儿却忍不住笑了,说什么情况啊,嫌疑人还有夜宵吃,这是什么待遇啊? 那警察也觉得别扭,板着脸,公事公办地说道:“是给刑警队同志的加餐,马局吩咐给你也送一碗过来,你爱吃不吃……” 我说吃,怎么不吃,不过我这手给铐着,怎么吃啊? 那人居然直接过来,把那便当盒放在了旁边的地上,然后把我的手铐给解开了,说喏,你吃吧,赶紧的。 他拿着手铐离开,我蹲下身来,将那便当盒拿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是油汪汪的牛肉米粉,刚刚送过来的,热气腾腾,浓香扑鼻,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呼啦啦地吃了起来。 吃米粉的时候,我差不多已经猜到,估计自己这事儿,差不多是查清楚了。 要不然,这碗粉也送不到我这儿来。 那警察也不可能在我有前车之鉴的情况下,还随意地打开我的手铐,根本不怕我劫持。 一碗粉差不多吃完的时候,那房间门又被人给推开,我抬头一看,瞧见却是吩咐人给我送牛肉米粉的马局长。 他关上门之后,从角落里拖了一把凳子过来,坐在我面前,说陆言? 我说是我。 他盯着我,说看到你,让我不由得想起一位故人啊。 我说谁啊? 他说陆左,你应该是认识的吧? 我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淡淡地说对,我认识,陆左是我一远方堂哥,怎么了? 马局长瞧见我敌对的情绪浓重,笑了笑,说你别紧张,跟你讲个故事——大概在五年前的时候,我还是县刑警队的一个老警察,连副队长都不是,那个时候,青山界那边发生了一起碎尸案,根据排查,我们发现跟一个年轻人有关系,然后当天把他给拘留了,那个人,就是陆左。 我说结果呢,这件事情跟他根本就没有关系,对吧? 马局长点了点头,说对,陆左当时就否定了这件事情,然后告诉我们,他可以帮我们破案;当时我相信了他,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陆左就带着我们,把案子给破了。 我说是么,原来你们是老交情啊? 马局长点了点头,说我后来因为这件事情得了些功劳,开始一步一步地上升,先是副队长,然后刑警队长,紧接着掉往了临县任副局,现在又调了回来,一晃五年多过去了…… 我说马局长倒是官运亨通。 马局长笑了笑,说当时陆左的处境跟你一样,都是被冤枉了,不过你们的选择却各有不同——他虽然使了些手段,不过到底还是以德服人,而你,今天的做法实在是有些让人诟病啊?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马局,那我问一件事情,陆左被抓的时候,有被人当着他父母的面暴揍一顿,然后肆意羞辱么? 马局长干笑了一声,说这个嘛,张大器他父亲是县上的领导,所以自小的脾气就大了一点…… 我慢条斯理地说道:“就只是大了一点儿?” 马局长这回没有笑了,而是诚恳地说道:“陆言,我刚刚调回晋平来,一直都在督导这件案子,也没有时间整顿一下内部,所以弄成这样,是我的错,在这里我跟你道一个歉……” 对方的态度如此真诚,我本来想拿捏一下,也终究拉不下脸来,不由得苦笑,说真不是我脾气暴躁,你看当时的情况,哪里能容我低眉顺眼? 马局长眯眼瞧了我一会儿,说陆言,你跟陆左一样,都是那种人吧,对不对? 我没有否认,说是又怎样? 马局长说道:“我不问具体的东西,陆左出事的时候,我还没有回来,不过也听说了,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不过也帮不了什么;但你是他堂弟,我能够帮的,还是可以帮一下——虽说把你带到这里来,是我们工作的疏忽,但是目前的情况是,你在审讯室里面袭警,打伤了张大器,还当着我们的面袭击嫌疑人,这事情好多人都瞧见了,有人揪着不放,说你这么凶悍,后面肯定有事情,要深究……” 我说马局,有事你直接说,别绕弯子。 他瞧了我一眼,这才说道:“主要是张大器不依不饶,我的意思是,不如你出面跟他道个歉,我左右撮合一下,把这事儿先弄过去,你看成不?”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同样是官二代,人杨宇就真不错,你们说对吧? -**.com ... 第五章 来喝水 道歉…… 听到马局长的话语,我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从他先前的表现,和跟我说的这些话语来看,我感觉到他的真诚,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想让这件事情赶紧过去,免得我一直给羁押在这里,平添许多麻烦。 他既然认识陆左,就应该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一旦不受控,得有多麻烦。 他是人民警察,肩负着一方的繁荣稳定,最不愿意的,就是出现这样的事情,所以想着赶紧把它给解决掉。 我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对他说道:“我能打个电话报平安么?” 瞧见他有些诧异,我赶紧解释一句,说我怕家里着急。 他连忙拿出了手机,说应该的,应该的。 我接过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一直过了好久,那边才接通,是我父亲,当听到我说话的时候,他在那边一哆嗦,慌忙问我怎么样了,我告诉他,说这都是个误会,事情已经讲清楚了,回头我就能够回家,让他们别担心。 我父亲激动得不行,语无伦次地说:“说清楚了就好,说清楚了就好……” 我问我母亲在哪儿呢,我父亲说出去求人了,村头老张家的二小子不是在派出所上班么,她过去送礼,想让帮着说说话…… 父亲的一句话,说得我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母亲会有一天为了我的事情,豁下老脸去求人,他们老老实实一辈子,就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而且一派出所的小民警,在这件事情上也根本插不上任何话。百度搜索x 然而这也许就是他们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吧? 即便是没有用,也只能说是竭尽全力了…… 我告诉电话那头的父亲,说让他们别瞎折腾了,我在这儿挺好的,人警察同志都跟我道歉了,一会儿我就回家了,别担心,让妈赶紧回家来,今天村子里面乱,别到处乱走了…… 交代完这些,我挂了电话,感觉眼窝子有些湿润,擦了擦,旁边的马局长听了个大概,略有些尴尬地说道:“唉,陆言,你看这事儿?” 我说马局,你费心了,你跟那张大器讲一下,我同意当面道歉;如果可以的话,道完歉,我想立刻回家。 马局长摇头苦笑,说该道歉的是我,是我们的工作疏忽。 两人聊了几句,马局长离开,过了一会儿,之前跟我送夜宵的那警察把门打开,然后对我说道:“陆言,出来吧,张大器过来了。” 我跟着那人出来,刚刚来到走廊口,就听到那张大器故意拿捏的声音:“马局啊,你不是说这案子不要我参与了么,我还准备在卫生院养伤呢……道歉?他不是很嚣张吗,干嘛道歉啊,虽说这件案子跟他没有关系,不过一个胆敢在审讯室里面公然袭警,并且殴打嫌疑人的家伙,背后肯定有事情,我觉得……” 我跟着那警察走到了院子里来,马局长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件事情呢,其实都是误会,咱们双方都有些不对的地方,陆言这边呢,也同意道歉了,你就别抓着不放了。” 是么? 张大器斜眼来看我,说怎么着,心虚了? 我想起在家里求人的母亲和忐忑不安的父亲,脸上显得十分平静,手伸过去,说张同志,是我太急躁了,对不起了。 张大器将我的手给拍开,说什么叫做太急躁了,你刚才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亡命徒,哪里学来的本事? 他的手与我相触,我眉头低垂,心中安定了,平静地说都是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实在没什么可以说的,陆言行的正坐得直,如果张同志有什么怀疑的话,欢迎对我进行监督,不过现在家中还有父母等候,就不再这里就留了。 张大器冷笑,说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徒手脱手铐,很有本事啊你? 我抬起头来,盯着他,说张同志,谁人没有父母? 他被我盯得心慌,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说你想干嘛啊,还想要袭警么?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只是想说,这世间谁都有求人的时候,说不定哪天你就求到我这儿来了,所以做人呢,多少也得留一些余地,不要把事情给弄死了,你觉得呢? 张大器冷言冷语道:“你放心,你一农村家庭出身的无业游民,我还求不到你的门上去……” 旁边的马局长终于说话了,说行了,陆言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张大器瞧了马局长一眼,说得,马局,我今天也就是看你一面子,要不然绝对饶不了这小子。 这家伙也就一小警察,居然敢这么跟马局长说话,气焰倒是挺嚣张的,而且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讲,我感觉马局长也挺烦的,说那行吧,事情就这样吧,你们继续忙,一定要把他们这帮团伙给敲实了,不要有什么遗漏,陆言,挺晚的了,走路也远,我送你回去吧。 我说不用,马局长你忙你的,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他说还是我来吧,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我送你回去,并且给你父母道个歉,表达一下心意。 他大概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没有容我分说,把我给推上了警车,也没有带人,自己开着车子,一路从大敦子镇开到了亮司,一直到了我家门口来。 我父母得到消息之后,就一直在门口等着,瞧见警车过来,就伸长了脖子望过来。 马局长停住了车,把之前搜我身的东西给我做了交接,然后跟着我一起下了来,我父母瞧见警车送我过来,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我赶忙跟他们介绍,说这是县里的马海波马局长。 那马局长倒也客气,热情地上来跟我父亲握手,说大哥,老嫂子,不好意思,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抓错人了,我特地过来给你们赔礼道歉的。 局长? 我父母一辈子都在田里面刨食,哪里见过这场面,忙不迭地请他进屋子里面去喝茶,那马局长心思精明得很,知道我们一家人团聚,也不想在这儿杵着,说我就是过来专门道个歉,那边还有好多事情,回头再登门拜访,先走了啊…… 他跟我父母说完,又过来与我握手,使劲儿地摇了摇,然后才开车离开。 屋子前除了我父母,还有周围的邻居亲戚之类的,今天晚上出了这么多的事,大家都没有睡着,马局长一走,立刻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我话。 我勉强应付了一番,然后回到房间里来,母亲瞧见我脸上有些青肿,煮了鸡蛋,还打了热水过来。 我洗了脸,然后用那煮鸡蛋裹着脸上的青肿,母亲瞧得心疼,忍不住说道:“瞧那些警察给打得,太狠了,怎么都给土匪一样啊,真是的……” 父亲在旁边说人不是道歉了么? 母亲倔强,说道歉有什么用,好端端的人打成这样,他们也不问清楚点再说…… 这边刚刚说着话,房门又给人敲响了,父亲过去开门,结果领着棍子的父亲过来了,笑吟吟地问我道:“陆言回来了啊?” 棍子的父亲是个精瘦精瘦的中年汉子,在村子里的名声并不好听,爱赌,也喜欢打老婆,棍子生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学坏也很正常。我心里面不喜,不过脸面上还是得应付,说叔,咋了? 棍子父亲搓着手说道:“陆言,我刚才听他们说你跟县里的马局长认识,你看棍子这次进去了,挺麻烦的,你能不能给叔搭条线……” 我忍不住翻白眼,直接拒绝道:“叔,我是因为被误抓了,人家才送我回来的,我跟马局长真不认识。” 他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讲了两句话就离开了。 母亲愤愤不平地说村子里这闲话传得可真快,要不是他儿子弄这打短命的事情,你怎么会平白无故吃这么一顿生活呢? 我望着棍子父亲离开,心想着他若是知道自己儿子差点儿被我给废了,不知道作何感想。 这**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没有再多想,洗漱完毕之后就睡去,次日清晨,我早早地起来,先是在院子里练了一趟功,让全身热气腾腾,出了宿汗之后,洗过澡,便骑着父亲的摩托车前往敦寨。 敦寨在阿茳坡还过去,虽然属于大敦子镇,不过不在河坝子附近,得进山。 早两年的时候,敦寨没通车,走路都得大半天,现在修了一条机耕道,我骑着摩托车,磕磕碰碰,倒也勉强能够行走。 开了差不多快三个小时的车,我终于到了敦寨,发现果然如我母亲说的一般,整个寨子都十分陈旧,一路过来,都没有瞧见什么年轻人,要么就是老人,要么就是小孩儿,而且好多房子都已经坍塌了,显然是已经搬到镇子上去,又或者去了别的地方。 我不知道陆左外婆住哪个地方,于是在路边找到一老头,说大爷,你知道龙老兰家在哪里么? 那大爷眉头一皱,说人都死了好多年了,问这个干嘛? 我说没啥,就问问。 大爷回房,端了一碗水来,说年轻人,渴了么,喝水…… 说: 经读者朋友提醒,张大器此人在前传道事里面出现过,是镇虎门张伯死去的儿子…… 这里大家当做是一个重名吧,另外请跑过龙套的朋友,不要再留言了,这样子我有的时候没有查清楚,还是会有尴尬的,谢谢。 *书*吧,**.com ... 第六章 许二爷 </script>老大爷把碗递到了我的手里来,我却没有接,苦笑着说道:“大爷,我不渴。” 他十分殷勤地说道:“哎呀,你骑了一路车,风尘仆仆的,累得很,来,喝点水解渴吧……” 我依旧推辞,就是不肯喝,老大爷顿时就发火了,说咋地,看不起你大爷我是吧? 我伸出右手食指,在那碗澄清的水里面搅动了一下。 仅仅只是这么一晃荡,那碗清澈见底的水突然一下就变得浑浊起来,然后里面却是出现了千百万条细小得几乎肉眼不能瞧的黑色虫子,在水里面不停地晃动着。 我指着这满满一碗虫子,气定神闲地再一次说道:“大爷,我不渴。” 水中藏虫,是苗疆巫蛊之中最常见的下蛊方式之一,算得上是烂大街的招数,而这满满一碗的水虫子,甚至都算不得蛊,而是一种叫做蠹厘子的小沙虫,是苗蛊之中经过特别调配出来的小玩意儿,瞧着好像很恐怖的样子,但危害性并不大,顶多也就能够让人上吐下泻,胃部不适,多拉点儿肚子就没事儿了。 当然倘若下蛊的人铁了心整你,弄一个胃穿孔、胃溃疡的内出血,也是能够要人命的。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的,却是从陆左在地底里传授给我的《正统巫藏-携自然论述巫蛊上经》之中学得——巫蛊上经,囊括了天底下绝大部分的巫蛊奇术总则,我尽管只能算是囫囵吞枣,却也能够知晓大概。 瞧见我淡定自若的表情,那老大爷却是将腰杆一下子停直了起来,说哟呵,行内人啊? 我笑了,说你不正是想瞧一瞧我是不是懂这个么? 老大爷眯着眼睛,很自然地将那碗水往旁边一放,然后说这年头居然还有人跑过来找龙老兰的,我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好奇的,小心并不为过吧? 我学着江湖把式,拱手说道:“没有请教老大爷的名讳?” 他平静地回手,然后说道:“我姓许,你叫我许老二就是了。” 我恭敬地拜了拜,说许二爷啊,失敬失敬,你既然是同道中人,那我也不瞒你——小子陆言,受人所托,过来他家老宅拿一个东西,此事紧要,还请您理解一下。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老头儿报备,感觉就跟地头蛇一样,这儿是人家的码头,多少也得拜一拜。 许二爷盯着我,突然笑了,说他家的老宅?你说那人,是陆左吧? 我在别处可以隐瞒,但是这儿是敦寨,陆左的老巢,鬼知道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东西,所以我也没有含糊,直接点头说是。 那许二爷说你叫陆左,是他什么人? 我说勉强算是远方的堂弟吧。 许二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说起来呢,龙老兰跟我有一些关系,所以回来之后,就一直帮着她照看着,但你说你是陆左叫过来的呢,倒也可以让你进去,不过……你拿什么证明你跟陆左有关系呢?” 我一愣,说这个怎么证明啊,他现在又不在这里,还打不了电话,我怎么知道? 许二爷平平举起了手来,对我说道:“来,我试一试的手段。” 啊? 这许二爷要跟我打一架? 我有些发愣,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迎战,因为我晓得一点,通常来说,养蛊人的身体并不算好,因为常年累月跟毒素打交道,所以衰老得特别迅速,也经不起折腾。 所以说,养蛊人偷偷摸摸地下蛊就好了,当年动手的少之又少,而我面前这许二爷一副风烛残年的模样,更是让我生不出半点儿兴趣来。 我若是一拳重了些,将人给撂倒了…… 我扶还是不扶? 呃,错了,错了,人家这一手水中藏虫的手段这么溜,不至于跑来讹我吧? 我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呃,大爷,算了吧?” 许二爷一愣,说什么叫做算了吧? 我说您挺大一把年纪了,我这年轻小伙儿的,下手也没轻没重,要万一伤到了你,那可不好,就这样吧,我去问问别人,您歇着吧…… 许二爷:“……” 我回到摩托车上,拧开钥匙,然后开始发动,结果发现车子居然一动也不动,我油门拧到底都没有半分效果,顿时就是一愣,回过头来,这才发现那摩托车的后轮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被那老大爷给抬了起来。 他神出鬼没地将我摩托车抬起,而我一直到现在,方才发觉。 我的天…… 对方露的这一手直接将我给吓住了,翻身下了摩托车,说许二爷你挺能耐的啊,年纪这么大了,居然快得跟鬼一样? 许二爷一脸郁闷,说好久没有被人这么轻视了,你刚才是没有听明白我的话么?我的意思是,你想进龙老兰的老宅可以,不过得先跟我交一下手。 我也纳闷,说为什么啊? 许二爷吹胡子瞪眼地说道:“什么为什么,我说怎样就怎样,咋了,有意见?” 我说不对啊,那是人龙老兰的老宅,她人死了,就归陆左了,现在陆左叫我过来取一样东西,您这非亲非故的,就算是认识,也横不能拦着我啊? 许二爷怒了,说就凭我是敦寨苗蛊的一员! 我说得了吧,敦寨苗蛊,就剩下陆左一个独苗苗的,他再往下,就是我了,您算怎么回事啊,也非要挤进来? 许二爷翻着白眼,说妈蛋,我真的信了你的邪,小子接招。 他将我的摩托车往旁边一甩,然后右手一抖落,朝着我的胸口拍了过来,我瞧见老头儿这一下挺硬朗的,那手跟寻常干农活的粗糙手掌并不一般,也是留了些心,使出了七分力来,朝着他拍去。 我有心留手,生怕伤到了对方,结果两掌一交,顿时感觉对方的手掌之上,传来一阵澎湃巨力,当下也是没有再犹豫,双脚扎地,然后猛然一顶。 我不顶不行了,因为对方的力量,在一瞬间宛如海啸一般狂暴凶猛,让人根本抵挡不住。 啊…… 我惨叫一声,感觉右手手臂就仿佛折断了一般,整个人就直接朝着后面腾飞而去。 我从村道直接翻到了下面的烂泥田里去,溅得一身泥,当下也是来火了,从田里陡然一翻,直接爬了起来,又冲到了那老头儿的跟前,手中抓着的一团泥巴就朝他的脸上甩去,那老头身子一晃,却是不见了踪影。 人呢? 我心中犹豫半秒,突然间有劲风从身后传来,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与他另外一掌差了毫厘,偏偏避过。 我惊魂未定,而那老头的脸上则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说哎呀,有点儿意思。 他话语一落,又宛如雄鹰一般腾空而起,朝着我扑来。 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这位许二爷并非什么山村老农民,而是一顶尖高手,当下也是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想法,将精力全部集中了起来,与其迎战。 这是一场绝对不对称的战斗,老头别看这七老八十、耋耄之年,但是那好手段却比一雄壮的小伙子还要强势,掌掌生风,让我根本就无法应付,当下我也是只有硬着头皮,然后用那耶朗古战法,与其拼斗。 耶朗古战法本来是战场之中所磨练出来的杀人技,与一老头儿交手,着实有些太过于凶险,然而此时此刻,我却只有招架之力,根本容不得半点懈怠。 拼了! 我与那老头儿交手,每一回合都致命,迫使我不得不拼尽全力,如此与其交手数十个回合之后,我终于顶不住了。 瞧见他并没有停手,一副要将我置于死地的模样,我不得不摸出了金剑来。 唰! 出剑之前,我高声招呼道:“许二爷,我出剑了,你可小心……” 我话刚说完,突然间感觉右手一空,低头一看,卧槽——我的剑呢? 我吓得魂飞魄散,抬头一瞧,却见我的破败王者之剑,居然就出现在了那老头子的手上,被他随意地把玩着。 呃…… 刚才他那一招空手夺白刃的手段,比先前与我交手时的模样,直接就提高了好几个档次,让我知道了他刚才只不过是在逗我玩儿的,只有这一回,才是用上了真实的实力。 这也太、太强了吧? 我心灰意冷,一脸郁闷地说道:“我输了,要杀要剐,你随便吧。” 许二爷眯眼打量着我这把剑,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你倒挺奢侈的,一把剑,居然还拿金子来做,骚包得很;不过这玩意押在这儿,倒也不怕你胡乱偷东西——龙老兰的老宅在鼓楼后面的那栋房子,门口写着‘龙宅’字样的,你想拿什么,只管去吧。” 啊? 什么意思,这就让我去拿东西了? 我有些搞不清楚他的意思,愣在了当场,而那许二爷则叹了一口气,说你到底是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是脑子有毛病,让你去就去,拿了东西就回来,你放心,我有退休工资的,你这坨金子值不了几个钱,我可不稀罕。 <div align="center"> <div align="center"> <div class="jubao"> <div align="center"> <hr />**.com ... 第七章 二傻子 我面前这老头,乍一看就是个一辈子土里刨食的老农民,然而当他一下子露出那真手段来的时候,我方才感觉对方却是个绝顶的高手。..om 言情首发 高手是高手,不过这行事的作风天马行空,倒是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晕晕乎乎的,被他这么一通骂,我也不敢顶嘴,说“哦”,然后转过身去,这才发现我的摩托车给甩到了田里去了。 我擦——这摩托车可是我父亲最爱的坐骑,他平日里爱惜得很,每天都拿一块破毛巾擦来擦去的,现在弄成这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我心中一阵郁闷,也没有下田去,而是步行,一路走到了鼓楼边上。 到了这里,才发现陆左外婆的老宅很容易找。 因为孤零零的,就只有这么一栋房子。 缓步走到门口,我瞧见了许二爷说的那“龙宅”的牌子,那应该是后来钉上去的,字迹还是这两年的模样,并没有怎么蒙尘,门是锁着的,我有心一脚踹开,结果脚刚抬起来,又缩了回去。 我怕这一脚下去,我今天都出不了敦寨这小村子。 什么叫藏龙卧虎?这就叫藏龙卧虎。 我的天…… 我收敛着脾气,左右打量了一番,瞧见旁边的地上有一根旧铁丝,就捡了起来,然后将硬的那一头捅了进去。 铁丝开锁这事儿,我也只是看电影的时候瞧见过,不过一理通百事通,只要用炁场把握得到里面的情形,其实还是挺容易的,很快我就把门给打开了,小心翼翼地将锁放在门口,还回头望了后面一眼,这才推门而入。 走入里面,瞧见房屋和家具虽旧,但是却挺整洁的,也没有瞧见什么灰迹,显然是有人在经常打扫。 那个人,应该就是我刚才遇到的那个许二爷吧? 挺牛波伊的啊,扫地神僧! 我脑子忍不住地开小差,想着他那么大的本事,却窝在这么一个毫无生趣的小地方,看着太阳升起,又瞧着太阳落下,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瞧他这年纪……难不成他当年喜欢陆左的外婆? 对,一定是这样的。 这个结论让我莫名地就有了一丝快感,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总感觉有些阴气沉沉的,来到了后面的一个厢房里,我闻到了香火的味道,走过去,推门而入,瞧见那儿摆放着一个大神龛,上百根大大小小的蜡烛布满了整个房间,神龛上高高低低的,有三十几个灵牌。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就出现了一种幻觉,仿佛那神龛上摆放着的,不是灵牌,而是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头。 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或者高兴、或者悲伤、或者愤怒,但是一对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瞧。 我当时就是一阵腿软,直接跪倒在地,磕头。 我恭恭敬敬地将额头贴在了水泥地上,然后说道:“敦寨苗蛊之后,陆左徒弟陆言,拜见列位师祖……” 反复念了三遍,那种古怪的幻觉方才消失了去,我心头沉重的压力也才消散一空。 抬起头来,我在琳琅满目的灵牌中搜寻着,终于找到了“洛东南”字样的灵牌,我缓缓站起身来,合手朝着神龛上的列祖列宗念叨道:“各位,各位先人,眼熟我一下,我叫做陆言,是敦寨苗蛊这一代扛把子陆左的堂弟,也是他的徒弟,他有事来不了,让我过来,取一下洛祖师爷的灵牌,各位祖宗保佑,多保佑啊——眼熟我,我叫陆言,今天没有准备,回头给你们烧点之前啊,对不住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念叨什么,反正就是心慌得很,勉强将那灵牌给拿了出来,恭恭敬敬地端着,又拜了拜,这才离开香堂。 出了这老宅子,我感觉压力不见,浑身仿佛都轻了好几两一般。 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有点儿害怕再见到那许二爷,有种转身离开的冲动,不过虫虫送给我的金剑还在他的手上,而且以他的手段,我即便是跑,估计也跑不出敦寨这小村儿,于是只有硬着头皮又回到了他家那儿。 老头儿依旧躺在打谷场前的靠椅那儿晒太阳,一直等到我走到跟前,来缓缓地睁开眼,瞧见我端着灵牌,愣了一下,说什么意思,跑来拿一牌位? 我苦着脸,说这我哪里知道,我就是一跑腿干活儿的? 老头瞧清楚了那灵牌上面的名字,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说你那他的牌位去干嘛? 我瞧见他一副挺不乐意的表情,顿时就心慌了,说啊,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我以为他准备拦着呢,心里就有些乱,想着陆左交代我的事情,就这事儿最好办,不会也弄不成吧? 正犹豫着,那许二爷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你要拿就拿走吧,回头我再给他做一个搁着吧。 他把我的金剑递还给我,然后挥了挥手,让我离开。 啊? 我愣住了,本来以为即将面临着暴风骤雨,你这么温和算怎么一回事儿? 许二爷瞧见我僵硬地站在面前,跟二傻子一样,不由得气笑了,说咋地了,你是想让我留你中午饭呢,还是赔你摩托车啊,愣在这个干嘛,该干嘛干嘛去。 我无意识地接过金剑,然后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抱怨:“唉,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想当年龙老兰那叫一个风华绝代、精灵剔透,陆左呢,勉强还算是勤奋刻苦,怎么到了现在,就只剩下一二傻子了?” 我是二傻子么? 靠! 若是旁人这般说,我脾气不好,说不定直接就拔剑过去干了,可是这一位是谁,那可是一招就将我手中的剑给夺了去,让我连反应时间都没有的高手。 得,二傻子就二傻子吧,你爱叫就叫,谁叫你牛波伊呢,还是我前辈。 我收起了金剑和灵牌,一脸郁闷地跳下田去,把摩托车给扛回了山路来,发动了一下,不知道是哪儿有问题,轰鸣了两声,结果发动不起来。 我大概弄了一下,不过终究还是不行。 我学的这一身手段,开锁啊下蛊啊,啥都行,但是对修理摩托车到底还是没有办法,毕竟不是蓝翔出来的,做不了一专多能,回头哀怨地望了一眼那许二爷,发现人家又躺会了椅子上眯瞪起来,没办法,只有推着摩托车往山下走去。 我骑摩托车上山来的时候,磕磕碰碰,足足开了三个小时,而推着摩托车回去,则一直走到了天黑才到了镇子,身上的泥巴都已经结板了。 我又饥又渴,没有再走了,在一家小食店里弄了两碗汤粉吃,填饱了肚子,这才又把摩托车送到修理店。 如此折腾一番,一直到了夜里九点多,我才骑上修好的摩托车回到了家里。 一到院子里,就听到我母亲喊,说陆言,你搞什么鬼啊,一整天都不见踪影,打你电话也打不通,到底怎么回事啊——哎呀,你这什么情况啊,怎么弄得跟刚从泥田里捞出来的一样? 我苦笑,说可不就是刚才泥田里爬出来的么? 说着话,我往兜里一掏,摸出手机来一瞧,发现那玩意已经浸透了水,早就没显示了。 虽然被那老头儿给折腾了一番,不过好在灵牌有惊无险地拿回来了,我心中欢喜,也没有多做计较,跟我妈说我洗澡了,回头再跟你说。 我母亲拦住了我,说你等等,今天那个马局长又过来了一趟,说找你,我说你出去了,他就没有再等,不过让你回来了,给他去一个电话呢,我都答应人家了,你先给人回去。 她递了一张小纸条给我,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 我看了一眼,说有啥事也等我洗完澡再说吧,我这一身臭烘烘的,刚才在镇子里吃粉的时候,老板娘差点儿想把我赶到街上去。 我母亲听了,说哦,你吃饭了啊,那我就不给你准备了。 我苦笑着说你是我亲妈么,吃粉能吃饱?得了,家里有没有剩菜,没有的话,弄点儿酸菜沫子也成,你是不知道,我这一天是怎么过的——骑车上山,推车下山,我也是醉了。 我母亲听不懂,说你还喝酒了,搞什么鬼啊? 我无语,去冲凉房洗澡,刚刚弄完回来,还没有吃口热饭呢,家里面的座机就响了,我在厨房等着吃饭呢,也不理,就听它叮铃铃、叮铃铃地叫唤,而我母亲则冲我喊,说找你的,快去接。 我说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四十天不在家,怎么可能找我啊? 我母亲笑了,说你刚才洗澡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人马局长…… 我顿时就翻起了白眼来。 我的亲娘啊,人不就是一局长么,咱至于这样子么?难不成你还想着找人家解决我的工作? 我过去拿起电话,刚刚说了一声喂,就听到马局长在电话那头对我说道:“陆言,张大器出事了,从中午的时候就一直开始腹痛,然后不断抽搐,口吐白沫……”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呃,许二爷骂陆言是二傻子…… 想想还挺有道理的呃…… -**.com ... 小小的延时公告 今天佛嫂带着朵朵从老家过来,小佛去接佛嫂,可能会耽误一点儿时间,不过我晚些会更新的,并且把第三季黄金联赛最后的20000票加更补上,会到深夜,不更新完不罢休,怕大家久等,这里先提前公告一下,对不住了,大家,有一个月没见俺家朵朵了,挺想那熊孩子的…… 看到这熊孩子,莫名就有了无比的动力,加油,谢谢大家理解! *书*吧,**.com ... 第八章 彼此的执着 马局长在电话那头给我描述着张大器的病症,而我则时不时地哼哼哈哈一声,表示我并没有挂掉电话。 一直等到他说完了话,我方才说道:“嗯,马局长,还有什么事情么?” 电话那头的马局长愣了一下,这才说道:“陆言,现在的问题是,张大器现在一口咬定他出现的这些病症,都是因为你昨天夜里对他进行的殴打所致,现在正满世界闹腾呢,我这边的压力也挺大的……” 我表现得十分淡然,说无妨,我们现在是个法制社会,凡事讲究的都是证据,我昨天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不至于出现你刚才所说的那些症状。 马局长说那他们硬要说是你弄的,那又怎么样呢? 我显得很无谓,说让他们出示相关的医院证明,从专业角度上来说,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马局长说他们如果真的弄出医院的验伤证明了,你又能怎样? 我耸了耸肩膀,说张大器和他背后的人若是能够单手遮天,那我陆言也算是栽了,该判刑判刑,该坐牢坐牢,该杀头杀头,我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马局长说陆言,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说请讲。 马局长说如果张大器执意追究下去,是不是过几天之后,他就死于非命了? 我说我哪里知道呢,也说不定吧,像他这样暴躁、不拿嫌疑人当人的警察,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的;迟死早死,都差不多,所以说生死看淡,把心态给调整妥当了,这才是最好。 两人绕着圈子说话,那马局长终于受不住了,说行了,陆言,我就想问一下你,张大器是不是中蛊了? 我迟疑了一下,说从专业的角度上来说,我觉得很有可能。 马局长说那你觉得到底是谁给他下的蛊? 我说这个呢,很难讲,毕竟像张大器这样的脾气,是很容易得罪人的,他自己把眼睛朝着天上看,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恨着他…… 马局长直接打断了,然后说那是不是你呢? 我说我昨天晚上在派出所待着的时候,有那么多人作证呢,而回来之后,我也根本没有接触过他,你可别冤枉我。 他说那你今天去了哪儿? 我说我去扫墓了,一不小心掉到了溪水里,电话浸湿,坏了没用。 马局长说那我换一个问话方式——陆言,倘若是张大器中了蛊毒,你有没有办法帮他解开? 我说这个啊,应该没有问题吧,只要不是太复杂的蛊毒,我都可以的。 马局长说那我求你帮个忙,过来给他瞧一眼,行不行? 我挠着耳朵,说不行。 马局长问为什么? 我说对不起,我这个人的脾气比较古怪,那就是我不喜欢的人,就算是跪在地上求我,也别指望我能够伸出援手来救他——当然,马局我这话不是针对你啊,你别多想。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许久,他缓缓地说道:“陆言,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也就没有再虚伪地掩藏了,说马局,你这句话说得很好,那我问你一句话,昨天那事情,到底是张大器错了,还是我错了? 马局长说肯定是张大器的错,他不该打你,然后一再地羞辱你,可是你也知道,他就是那个臭脾气,改不了的…… 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说马局,你们能够容忍得了张大器,那是因为看在他父亲的面子,而我却不用;我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妈,也根本不认识他爹到底是谁,所以没有必要惯着他;我这人呢,就认一个死理,那就是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可昨天的事情是,张大器做错了,道歉的人却是我,这一点,你不觉得有些讽刺么? 马局长那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方才缓缓说道:“陆言,你可比你堂哥陆左要有手段多了。” 我很平静,说马局,陆左是陆左,我是我,他能够以德报怨,天下为公,那是他的度量,但我不同;在我看来,像张大器这样的人,倘若不吃一个教训的话,我很担心下一个受害人,会否还有如我一般的硬骨头和勇气——惩恶就是扬善,这是我个人的小小意见,与马局共勉。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方才对我说道:“也许你是对的,陆言,你给我点时间,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我点头,说好,不过马局我可能三天之后,就要离开老家,去别的地方了。 挂掉了电话之后,母亲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对我说道:“陆言,你搞什么啊,跟县里的马局长说话,怎么能够不阴不阳的呢?” 我哭笑不得,说老妈,你咋还多了偷听人电话的坏毛病了呢? 母亲理直气壮,说你是我儿子,还能翻了天?对了,陆言,你看这两天马局长对你倒是挺热心的,要不然回头咱去马局长家送点礼,让他帮你安排个工作,当个协警或者啥的,虽说没有编制,但穿着一身警服,好歹也是一份正经工作啊?你觉得,他会不会答应?按理说,他那么一个大官儿,安排这点儿小事,应该是没问题的,对吧? 母亲唠唠叨叨,而我则当做了耳旁风,跑到厨房,呼啦啦吃了三大碗,然后倒头就睡。 我在家里又待了两天,一直在琢磨陆左交代我的另外两件事情。 首先一点,那就是找到陆夭夭;其次,就是找到虎皮猫大人那个被偷走的蛋。 这两件事情,都有些超出了我的想象。 这人海茫茫,我跟这一人一蛋又算不得熟悉,还真的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好在陆左当初交代我的时候,其实也没有抱着太多的希望,只是想着也许能够发生奇迹而已。 奇迹能够发生么?也许有,但是未必能够发生在我的身上。 怎么办? 我考虑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前往陆言在大敦子镇后山岭的草庐去走一趟。 时隔多日,重新回到这儿来的时候,发现物是人非,而所有的门上,都贴好了封条,禁止任何人进入其中。 我想着也许那陆夭夭听到了消息,或许会折回这里来找寻自己的伙伴。 我傻乎乎地坐在那门口的竹板上等着,等了大半天,并没有等到陆夭夭,而是等来了另外的一个电话。 是马局长打过来的。 这一次通话的时间很短,他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大敦子镇,然后他告诉我,说若是有空的话,他派人过来接我到县城,或者他带人到亮司来。 我想了一下,说还是别打扰我父母了,你派人过来接我吧。 他问我的位置,我说我在水泥厂矿山这边,他楞了一下,然后说啊,你是在陆左的草庐那边么? 我没有再说话。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警车出现,接走了路边的我。 那警车的司机是那天夜里给我送夜宵的警察,他的表情依旧很别扭,冲着我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一路都在很专注地开车。 他一直到了县城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前,让我下车的时候,方才在旁边低声说道:“陆言,其实你做得对。” 我以为我听错了,下意识地一愣,问你说什么? 那警察叫做李东,他咽了咽口水,然后说道:“张大器自从进了刑警队之后,就一直仗着父亲的权势为非作歹,根本瞧不起任何人,而好多人对他都是敢怒不敢言,所以我觉得你那天的做法,很解气。” 我眯着眼睛瞧他,说哦,他原来也被你们这些“自己人”讨厌啊? 李东说对,但不过不管怎么说,人的生命只有一条,若是没了,想要再一次来过也不行了;所以我们很多人的想法是,他还是要能够活下来,才好。 我说兄弟你话里有话啊? 李东局促地笑了笑,表情有些尴尬,而我则耸了耸肩膀,说是马局教你说的吧? 他摇头,说不是,真不是,我就是听马局长对张大器的家人讲过,说目前唯一能够救他的人,可能就只有你了,所以希望你能够放下成见,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尽量吧。 我下了车,而马局长居然亲自跑到了楼下来迎接我,两人在门口握手,他平静地说道:“走吧,我们上去。” 我开玩笑地说马局,你不会是在给我这儿设鸿门宴吧? 马局长摇了摇头,说没有,张大器的父母都在,他也在,我把你们给凑一块儿来了,具体的事情,你们自己谈吧。 两人来到了人民医院的高级病房里,这是一个套间,外面的沙发上,坐着两人,年纪都不小了,女人挺有气质的,也富态,而那男人我则经常在地方电视台里瞧见过模样,眼熟,却又具体说不上什么来。 双方友好地握手交流,没一会儿,马局长说你要是方便的话,见一下张大器,你们聊一聊咯? 于是我来到了内间的套房,瞧见前些天还膘肥体壮的张大器满脸蜡黄地躺在了地上,有气无力地瞄了我一眼。 我看着病**上可怜兮兮的他,忍不住又问道:“张大器,你悔悟了么?” 张大器瞧见我,顿时就来了精神,恶狠狠地骂道:“陆言你个龟孙子,老子要是做了鬼,就找你来作伴!” 说: 不好意思,晚了一些,我再写加更,可能要到凌晨几点去了,大家明天看吧,晚安。 *书*吧,**.com ... 第九章 一个深夜的来电 为第三季度黄金联赛20000票加更 啊?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马局长把我从大敦子镇接过来,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答,顿时就愣在了当场,而刚才还乐呵呵冲着我笑的张父脸一板,冲着那家伙大声吼道:“你住嘴,真想气死我么?” 病**上的张大器脸一下子就涨红了起来,冲着他父亲说道:“明明就是这小子搞的鬼,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凭什么让我来低头?” 我抱着胳膊,也不说话,在旁边冷笑。{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 张父听到,顿时就受不了了,撸起袖子来,就冲到了张大器的跟前,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说我就是太纵容你了,把你搞成现在这副鸟样,要你真的这样一直下去,指不定哪天就死了,我还不如现在打死你呢…… 他噼里啪啦,连着扇了三两个耳光,旁边的张母就受不了了,上前抱着自家老公,哭着说老张你别激动啊,孩子不是小么? 张父怒气冲冲,说还小,现在都二十五六了,难不成还没断奶么? 话是这么说,他却终于还是没有再动手,而那张母则泪水涟涟地瞧向了我,说陆言小兄弟,我听老马说能够就我家大器的人,也就只有你了;求求你,看在我儿子年幼无知不懂事的份上,救救他吧? 张母声泪俱下,让人动容,而病**上的张大器则一脸怨毒地望着我。 那目光之中的凶光如果化作实质的话,我已经被杀死了千百遍。 他让我感觉到了害怕。 所以我并没有被张母的哀求所动容,而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回过头来,对着马局长说道:“马局,这就是你所谓的交代?” 房间里的这些人里,就马局长最是尴尬,作为中间人,他有一种两头都不讨好的难过,冲着我苦笑道:“之前的时候,他是答应给你道歉了的,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叹了一口气,说那行吧,事情就这样了,我走了,你们聊。 张母瞧见我对于自己的哀求根本置之不理,甚至转身要离开,她顿时就慌了,上前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说你不能走。 我有些诧异,说为什么呢? 张母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说我家大器是被你打伤,变成这样的,你得负责到底,你要是赶走,我就让老马把你给抓起来…… 我被她拽着衣袖,甩也甩不掉,忍不住笑了,说原来公安局是你们家开的啊? 马局长这个时候也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劝解,说欧大姐,当时张大器同志跟陆言发生冲突,两人只是撕扯了一下,即便是张大器同志受了些伤,也跟他现在的症状没有任何关联,你别乱说。 张母眉头一挑,怒声吼道:“我家大器说是他弄的,就是他弄的,老马你怎么回事,不但不维护自己的同志,而且胳膊肘处处都往外拐呢?” 她这一句质疑,弄得马局长的脸上也挂不住了,他也没有再劝,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声:“我不会特意维护任何人,只是说实话而已。” 张母这个时候也体现出了彪悍本色,指着马局就破口大骂:“你这个……” 然而她的骂声还没有起来,一直忍着的张父终于爆发了,指着自己的老婆就大声吼道:“够了,你们真的够了,欧素情,要不是你,张大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把人孩子放开,给我滚出去……” 他是这个家庭的主心骨,平日里不说话,一发起火来,那泼妇一般的张母却也不敢惹他,哭哭啼啼地喊了一声,推门跑了出去。 张父瞧了我一眼,居然没有再说什么挽留的话,只是叹了一口气,说这就是命吧,打扰了。 他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便离开了病房。 张父一走,张大器也没有了先前的嚣张和狠戾,突然间有些失魂落魄起来,也不敢看我们,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像鸵鸟一般。 马局长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行吧,也到饭点儿了,你好不容易来县城一趟,总得吃饭不是,跟我一起去吃点儿吧。” 我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并没有去什么大饭店,而是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馆子,他们家这儿的特点就是砂锅饭,一个又一个的小砂锅放在火上,然后放一片腊肠、加点儿葱花、酱油什么的,然后跟米饭一起煮。 这样煮出来的砂锅饭很香,一块钱一份,价廉物美,再炒上个香干条子、折耳根、酸萝卜和小炒肉,两个人就坐在那油腻腻的小摊子里吃了起来。 马局长说陆言你别嫌弃啊,我就是觉得这儿挺有味道的。 我再没有病房里面的严肃,而是笑着说哪有,这种小馆子,我以前在南方的时候经常去吃,算是一种享受,不过没想到你堂堂一大局长,居然还能够对这种苍蝇馆子甘之如饴。 马局长一挥筷子,说毛线大局长,你别以为我们这些人怎么样,其实都是些普通人,干的活儿比别人还累,出生入死的,工资也不高。 我说马局,你就得了吧,没必要在我面前说这些。 马局长苦笑,说我还真的不是跟你装,情况就这样——你知道我为这事儿,为什么忙前忙后的跑么?不是我有事儿求着老张,是看他实在不容易,田坎干部出身,一辈子的心血都扑在农村和这县里,整天不归家,没日没夜的劳碌,以至于跟儿子的沟通时间都没有,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我估计他掐死自己儿子的心都有了,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听到他这掏心窝子的想法,我对张家人的敌意,突然间就减轻了许多。 张大器固然可恶,他母亲应该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是他父亲我现在却是想了起来,那可是一位好干部,在任交通局的时候修了好多条路,而且他还能够做到分不贪,将所有的钱都花到了刀刃上去。 我曾经听村里人的说过他,说要是在晋平多几个张某某这样的干部,早就甩掉了那国家级贫困县的帽子了。 唉…… 一顿饭吃完,老马似乎死心了,绝口不提救人的事情,抢着付过帐之后,告诉我,说毒品案还在审理中,他没有时间送我,让之前接我过来的李东送我。 回去的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在来之前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那就是张大器但凡流露出了一点儿悔恨之心,我就看在马局长的面子上把他给放了,没想到事情竟然闹成这个样子,那张大器对我表露出了浓重的敌意,而我现在若是把他给救了下来,岂不是脑子进水,嫌自己麻烦不够? 但如果我真的不救,那张父这个年纪,还要承担丧子之痛,说起来也着实可怜;至于我,心中也将背上了一个永远的枷锁。 张大器人恶,但是却无大过,我若是依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而置他于死地,多少有些过了。 我需要用他的性命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么? 不用,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将这枷锁给背在我的身上呢?依他的性格,迟早还会吃亏的,我就没有必要做那么一个恶人了…… 想到这里,我终于通畅了,被李东送回了亮司村,下车的时候,我告诉他,说张大器身上的蛊毒其实并不复杂,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找一个刚刚下出来的生鸡蛋,煮熟了,然后…… 我将解法告诉了李东,然后没有在停留,回到家里就睡觉。 有的时候,在几乎没有对错的路口,人终究还是得学会如何去做妥协。 而这似乎也是成熟的一种标志。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客厅里电话铃不断响起,过了一会儿倒是停了,接着母亲的大嗓门则响了起来,反复地喊我,说陆言,你电话,赶紧起来,别躺着了。 母亲的话语让我心烦意乱,估摸着大概马局长又或者谁来的电话,心里就膈应,说我不接,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母亲瞧见我心情不好,跟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然后挂了电话。 次日清晨,我起**来,呼吸着清新而美好的新鲜空气,让肺叶舒张,然后在院子里练了一套固体行功,将浑身弄得热气腾腾之后,回到了家里来,母亲做好了早餐,是一大碗的面条。 我放了点儿老干妈辣酱,吃得呼噜噜,而这个时候,母亲盯了我半天,说陆言,昨天那女的是谁,你情绪咋那么大呢? 我一边吃面,一边想着心思,脑子有点儿没有转过弯儿来,说什么女的啊? 母亲说就是昨天晚上打电话过来的那女的啊,我让你起来接电话,接过你在那里使劲儿发火,把我都给吓到了,也没有再惹你…… 我愣了一下,说女的? 母亲点头,说对啊,是女的,人指名道姓地找你呢,后来你发火,我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想起了什么来,心里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问:“那个……那个女的有没有告诉你,她叫什么名字?” 母亲思索了一下,说她啊,她好像跟我说她叫念念…… 念念? 等等,是苗女念念? 说: 有的朋友劝我,说承诺什么的,说说就算了,你还是去睡觉吧。 但是我想告诉大家,小佛一直都没有变,还是那个把承诺当做性命的男人…… 加更奉上,大家晚安 *书*吧,**.com ... 第十章 情敌现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就在我准备离开晋平的时候,苗女念念终于打了电话过来。 让我激动的,并非念念,而是另外一个人。 虫虫。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已四海为家曾让你心疼的姑娘如今已悄然无踪影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曾让你遍体鳞伤…… 每当想起那个让我念念不忘、日夜思念的姑娘,我的心中,总会浮响起许巍那一首《曾经的你》。 曾几何时,我陪在她的身边,仿佛那日子能够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爱情并不会以时间的长短来作为积淀,在此之前,我曾觉得我与她之间平平淡淡,至始至终都没有真正走到那一步,然而在四排山的那个夜晚,我一个人独自望着月亮流泪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深陷其中了。 有的爱情,总是不知不觉地就种进了我们的心中。 母亲见我脸色有些不正常,问我说怎么了,是不是因为马局长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说那女孩儿的电话你还记得么? 母亲说我哪里记得啊,还以为是你在哪儿欠下的感情债呢…… 我心中一下子就变得无比的悔恨起来,扶着额头,痛苦地捂着脸,说我的亲娘唉,你昨天就不能强硬一点儿,我再发脾气,也是你的崽,你就不能把我给拽下**去? 母亲十分八卦地问,说啊,这么说,那女孩儿跟你有关系咯,是不是你女朋友? 我摇头,说不是,不过她旁边那位…… 母亲说她朋友是你女朋友? 我说我只是争取把她变成女朋友,至于成不成,这个我还不知道。 母亲继续追问,说啊,这样啊,那女孩子长得怎么样?我跟你讲,女孩子呢,不要找太漂亮的,这一漂亮吧,就娇气,你还罩不住,回头化妆品七七八八的,还费老鼻子钱,得善良、孝顺、知道疼人,另外身材也很重要,你小子不要光看人家胸口,要看屁股——屁股大的,好生养…… 呃! 我的亲娘唉,你儿子在这里伤心欲绝,你在旁边跟我说这些合适么? 什么胸口屁股的,咱们的谈话能不能正常一点儿? 我无力地挥了挥手,说妈,我回房了。 正郁闷着,母亲又摸出了一张小纸条来,说这电话号码,你不要了么? 我回过头,接过那纸条来,瞧见上面有一串手机号,惊喜地问道:“这是昨天那个叫做念念的女孩儿留下来的?” 母亲笑着说不然呢? 我忍不住亲了一口我母亲的脸蛋,说亲娘,你总算是做了一回靠谱的事情。 说完话,我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座机旁,拨通了电话。 听筒里,一直“嘟、嘟”地响着,就是没有回应,不过我就是不放弃,反复地拨打着,一直打到了第五次的时候,终于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迷迷糊糊的声音:“喂,谁啊,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念念! 我欣喜若狂,对着电话那边大喊,说念念,我是陆言——我是陆言啊,不好意思,你昨天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没有接到,你在哪儿呢? 苗女念念听到了我的声音,懒洋洋地说道:“哦,是陆言啊,我们在哀牢山蛊苗这儿呢,下一站应该就会前往大娄山,在接下来的行程,应该就是苗岭一带,估计再有三四家,就到你们敦寨蛊苗了;打电话给你呢,是想跟你提个醒,让你最好在敦寨等着,要不然碰不到人,岂不是很尴尬?” 我听到她调侃的声音,不由得苦笑,说念念咱自己人,别这么说,这么久了,你还好么? 苗女念念毫不留情地揭穿我,说得了吧,你是想问虫虫姐还好吧? 我讨好地笑,说都一样,都一样。 苗女念念听见我低声下气的,便忍不住笑,说好了,不逗你,跟你说吧,我们在四排山分别之后,虫虫姐就发了狠,这一路过来,又连挑了三家,算上两家找不到踪影的,我们已经过了八家了,过程曲折,但还算是一帆风顺吧——我跟你讲,虫虫姐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我傻笑,说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她现在还生我的气么? 呃…… 电话那头稍微地迟疑了一下,我一愣,立刻紧张起来,说不会吧,她对我还是很生气么? 苗女念念说这倒不是,我跟你讲啊,我之所以打这个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如果你再不过来,说不定虫虫姐就要给被人抢走了。 我惊诧莫名,说什么,什么个情况啊这是? 念念说我们过哀牢山的时候,碰见了这边的一个阿莫,那小子是哀牢山蛊苗神婆的关门弟子,据说这神婆当年也是一个顶尖人物,这阿莫也学得一身本事,虫虫姐也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他打败了。百度搜索x 所谓“阿莫”,在苗语里面的意思是很优秀的年轻人,我心中一跳,说然后呢? 念念说那阿莫呢人挺好,虽然被打败了,但却能屈能伸,与哀牢苗蛊热情地招待了我们,在得知虫虫姐是准备挑战完苗疆三十六峒之后,就跟自己的师父请愿,说想跟着一起去历练一下,结果她师父同意了。 我一下子就跳脚了起来,说他师父同意了管什么用,咱不带他玩儿就是了。 念念在电话那头悠悠地说道:“呃,关键是——虫虫姐似乎也没有什么意见……” 啊?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入了谷底,说虫虫到底什么意思啊? 念念说我怎么知道啊,那阿莫一直围着虫虫姐献殷勤,我感觉虫虫姐好像并不怎么排斥他,而且好像还挺喜欢他的安排,就觉得不对劲,想着这事儿多少也得跟你说一声,毕竟咱们也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 我着急了,说不会吧,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虫虫会稀得搭理他? 念念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这才说道:“陆言,实话跟你讲,那阿莫长得又高又帅,修行又好,性子还阳光,笑起来帅呆了,要是他这么对我,说不定我都得沦陷进去了。” 啊…… 念念的话语给我带来了强烈的危机感,一直到挂掉了电话,我还有些难以置信。 虫虫,她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 她不是应该只在乎我么? 我想了许久,突然想笑了——我曾经那么严重的伤害过她,又怎么能够奢望她一直喜欢我呢,而念念说那叫做熊飞的男人又高又帅,比我可强上不少,我又怎么能够阻止她找寻自己的幸福呢? 如此痛苦了许久,我不断地回想起跟虫虫认识、交往的种种往事,突然间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对了,我和虫虫才是天生的一对,那家伙才是第三者啊? 凭什么我在这里顾影自怜,像个卢瑟一样凄凄惨惨? 我现在最需要做的,是跑到虫虫跟前去,表明自己的立场,把那个女孩儿追到手上来,并且跟那个情敌宣示一下自己的主权啊? 像虫虫这样的好姑娘,倘若是让我给错过了,我这一辈子肯定都不会开心快活的。 这般想着,我再也没有犹豫,回到房间里收拾起了东西来,母亲见我风风火火的,说你干嘛啊,跟火烧房子一样? 我说妈,你儿媳妇快要被人给拐走了,我得赶紧过去掌握一下场面。 母亲说都没影子的事,你少在这里跟我画大饼。 我没有再跟她多讲,收拾完东西之后,便与她草草告别,然后让我父亲开着摩托车,送我去镇子上坐车。 哀牢山在滇南春城以西,我现在坐车去县城,然后转车去黔阳,坐飞机抵达春城,应该很快。 我离去的心思匆匆似剑,而在半路上却给拦了下来,一辆警车路过,摇下车窗来,却是马局长,他冲着我说道:“去哪儿呢,你电话怎么老是打不通,正找你呢?” 我说找我干嘛? 马局长说有事呗,你干嘛去,我载你? 我说我要去滇南春城,你怎么送? 马局长诧异,说怎么好好的,又跑到滇南去了? 我知道他有话要跟我说,便跳下了摩托车,跟我父亲说你回吧,我坐马局长的车去县城。 父亲点头,又低声嘱咐我,说跟人家马局长好好谈,别耍小性子。 我坐上了马局长的车,说马局,你找我啥事? 马局长说别,你以后还是跟陆左一样,叫我老马吧,我马海波在你们这些家伙面前,还真的提不起架子来。 我无所谓,说那好,老马啥事你赶紧说,我很赶的。 马海波说是这样的,老张说想请你吃顿饭,表达一下感谢,又怕你不搭理人家,我正好在这边办案子,让我顺便帮着传个话。 我摇头,说感谢就算了,他有时间多管教一下自己儿子,别让他再犯事儿,我就谢天谢地了。 马海波说人诚心诚意的,你也别拒绝,俗话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你说对不? 我说下回吧,我现在真的有急事。 马海波的眼睛突然眯了下来,对我说道:“是不是有陆左的消息了?” 说: 永远也不要期待自己什么都不付出,别人却一直等着你…… *书*吧,**.com ... 第十一章 你我重逢,平淡如水 我抬头看了马海波一眼,没有说话,而他也感受到了我的戒备之心,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说算了,我身份尴尬,还是不问了。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百度搜索x 我沉默着,目光往前方望去。 马海波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么,陆左在晋平这里的朋友不多,我算一个,凯里的杨宇算是另外一个,他以前有个女朋友叫黄菲,跟我们还是同事呢;而我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也多亏了他的帮助。没想到他这么不错的人,居然落得今天这处境,东躲西藏——不过你放心,阴天总会有,但终究还是会放晴的,希望有一天,陆左能够光明正大地回来,到那个时候,我们再一起喝酒,不醉不归…… 他说得动情,我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说不是,我到滇南,是去找个朋友。 马海波没有再多话,将我一路送到了县城的汽车站,又帮着我买好了前往黔阳的汽车票,离发车还有半个多小时,他让我在候车室等着,他匆匆跑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递给我一手机,说你把电话号码给我,回头好跟你联系。 我瞧这手机包装,怎么着也得有两三千的样子,不肯接,说这怎么行,太贵重了,我不要。 他硬塞给了我,说你就别客气了,这是被人送我的,搁办公室里一直没用,你拿着就是,以后家里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联络我,只要不违反原则,都尽量帮你办。 家里面有这么一个地头蛇帮衬着,那自然好,毕竟我父母在晋平,总有求人的时候。 这般想着,我倒也不推却,接过了手机,拆开包装,然后把我那破手机里面的卡拿出来,插上,又给他打了过去,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我想起一事来,说老马,你认识陆夭夭呢? 老马说小妖姑娘嘛,我认识,但不熟——她是后来跟陆左一块儿的,我跟朵朵那小姑娘挺熟的。 我说陆左这次出事,小妖她不在场,也不知去了哪儿,我找她有事儿,所以你若是有空的话,帮我留意一下,如果她回来了,让她找我。 老马说这容易,回头我去一趟草庐,在门口留个牌子,写下联系方式,只要她回来,就应该能够联系得上。 马海波的方法让我眼前一亮,到底是做警察的,考虑得的确比我周到。 两人聊了一会儿,那便发车了,我与他告别,然后乘车前往黔阳。 我当天晚上到达黔阳,住了一晚上,然后在次日乘坐黔阳至滇南春城的飞机离去,落地之后,立刻联系苗女念念,得知她们正在前往大娄山的路上,于是立刻乘车赶去与她们汇合。 大娄山是云贵高原上的一座山脉,为东北、西南走向,呈现出向南东凸出的弧形,西起毕节,东北延伸至西川一带。 它是乌江水系和赤水河的分水岭,也是云贵高原与西川盆地的界山。 当然,那儿只是她们的目的地,目前仍在滇南境内。 我紧赶慢赶,终于于当天的晚上,在曲靖宣威县境内的西山森林附近,见到了虫虫一行人。 我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与虫虫重逢的画面,却终究没有想过会如现在一般,就像个劫道的土匪,蹲守在那野林子里,瞧着虫虫、苗女念念和一个长得颇为高大的男子沿着道路,朝着这边走来。 不知道为什么,瞧见那个男人谈笑风生的模样,我一点儿兴奋感都没有了。 不行,不行。 我不断地给自己打气,让自己不要懊恼,不要激动,千万别掺杂着任何的情绪,平静地面对着这一切。 深吸了好几口气,一行人走近了一些,我便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没想到刚刚一走出来,那男子就冲到了跟前来,一脸防备地喊道:“你是谁,大晚上的,藏在那野林子里干嘛呢?” 他这般喊着,而我却没有说话。 因为此时,我已经隔着这个人,跟虫虫瞧过来的目光遥遥对视,在半空中交织在了一起。 我瞧见了久违而熟悉的目光。 虫虫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来,平淡得仿佛我们刚刚在昨天分开一般,这使得我藏在心里的好多话,一时半会,居然都开不了口。 我想道歉,但是到底还是没有说得出来。 兴许她连我离开都不在意呢,又何来什么对不起? 苏轼说“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而我则愣在了那儿,脑子里全部都是虫虫的模样,如同傻了一般。 而就在此时,冲我喊话的男子走到了我的跟前来,在我的眼前挥了挥手,说嘿,兄弟,你傻了么? 我想起苗女念念跟我说的情报,知道这人就是半路插足的熊飞,抬头瞧了他一眼,发现这人足有一米八五以上,高高的个子,模样有点儿像是男明星聂远,不是那种奶油小生,坚毅的脸庞和深邃的眼睛,着实挺有男人味儿的。百度搜索x 难怪苗女念念说他若是如对待虫虫一般对她,说不定自己都也动心了。 端的是一副好皮囊! 我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情敌怀着天然的敌意,故意不看他,那人被我无视,心中自然恼怒,一把揪住了我的肩膀,说没事儿藏在这林子里,肯定不是好人,赶紧说,你拦着这路干嘛呢? 对方抓住我肩膀的时候,我下意识地一躲,结果还是被他给抓到了。 我心中不爽,却也不想把重逢的气氛给闹僵,于是平静地说了一句话:“放开。” 熊飞说你谁啊? 我没有说话了,倘若虫虫和苗女念念不在,我说不定就直接动手跟他打成一团了,不过此刻我却只能抑制住自己的愤怒,看向了虫虫。 然而虫虫却根本没有动,反而是苗女念念上前过来打圆场,说熊大哥,这是我之前跟你提起过的陆言,自己人。 啊? 熊飞的脸色一变,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能够感觉到他的眉头皱起,一瞬间显得有些古怪,不过很快他就变了脸,露出热情的笑容来,说啊哈,是陆言啊,我老是听念念说起过你,讲说你带着虫虫和念念来到的中国,可惜一直没有见到你,幸会,幸会。 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滑落下来,热情地过来跟我握手。 我伸出手去,与他相握。 我发现他的手跟女人一般细腻,柔柔的,仿佛没有骨头一般。 两人稍微一握,立刻分开,我不想当着虫虫的面做出些小孩子的幼稚举动来,于是挤出笑容来与他应付两句,然后甩开他,走到了虫虫跟前来,忐忑地说道:“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千万言语,憋在心里,最终却只汇聚成了这么一句话来。 虫虫抬起头来,说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她竟然不知道我会过来? 我余光瞧了苗女念念一眼,她用眼神示意我不要把她给出卖,当下也是心里一慌,随口说道:“啊,这个,正好路过此地,远远就感觉好像是你,呵呵,好巧啊?” 虫虫看了我一眼,说真的? 这并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一肯定句,被她一语拆穿,我有些面红耳赤,于是便说了实话:“我有些放心不下你,就过来找你了。” 虫虫问你的事情办完了么? 我点头,又摇头,想了想,这才跟她说道:“人找到了,不过却更加迷糊了,事情有些复杂,牵扯得太多了;我后来回来,准备找两个人,不过并无头绪,又挂念你,就赶过来了。” 我有些害怕她出言赶我离开,不过她听完了我的解释之后,却是点头说道:“这样啊,正好我们要去大娄山,找箐坝蛊苗,你跟我们一起吧。” 我满心欢喜,忙不迭地点头说道:“好,好的……” 两人把这事儿给定了,旁边的熊飞却不满意了,说虫虫,你一路过来,挑战了那么多的蛊苗,也结下了一些仇家,未必没有想要报复的人,多一个人,行踪就难以隐秘,挺麻烦的。 虫虫没有说话,而念念却笑了,说这不是正好么,陆言在这儿,也能搭把手。 虫虫点头,说走吧,还要走十几公里,才能休息呢。 她没有理任何人,便朝着前方的林子走去,而熊飞则赶忙追了上去,与她并肩而行。 我瞧见了,心中虽然郁闷,不过却还是留了下来,与念念同行,左右一看,说你的那些大老鼠呢? 念念往旁边一指,立刻有两头露了面,冲着我吱吱一叫,仿佛在欢迎我一般。 我心中有些膈应熊飞,指着在前面与虫虫并肩而行、似乎说着什么话儿的他,说这人怎么回事啊,一副把自己当成带头大哥的模样,什么人啊? 念念笑了,说这一路上,他忙前忙后,帮着安排食宿,制定行程,也挺辛苦的,习惯了,难免就会管得比较多一些。 我有些担心,说他这个样子,虫虫是个什么意见呢? 念念嘴角往上翘,说虫虫姐只想重走北上路,不过对现在的中国国内并不熟悉,有这么一个向导,肯定乐意了。 我恶狠狠地咬着牙,说这小子不地道,我不能让他得逞。 念念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那你加油咯。 说完这话儿,她也朝着前面跑开去,大声喊道:“等等我,等等我啊……” 说: 有没有朋友想过,为什么虫虫她们过云南的时候,会有一两家蛊苗不见了? *书*吧,**.com ... 第十二章 融入北上队伍 我们当天在山里面的一户农家借宿,那家人房间有空余的,所以两男人一房间,两女人一房间,倒也合适。|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与农户接触的事情,是熊飞去做的,他长得一表人才,口才又好,而且还塞了钱,女主人十分热情,不但张罗着给我们做饭,而且还把灶房剩下为数不多的老腊肉都取了下来,用淘米水泡过之后,准备给我们打牙祭。 熊飞忙前忙后,表现得长袖善舞,人情世故十分熟络,而我却显得有些拘谨。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还记得之前与虫虫分离的时候,她所说的话。 她说:“就当我不认识你,再见!” 这话语是那般的决绝,透着一股冰冷的疏离感,我不确定虫虫是当时的情绪所致,还是深思熟虑之后说出的这话儿。 这一点很值得推敲,因为她表明了虫虫最终对于我的态度,如果是前者,那么我与虫虫之间就并不存在隔阂,这熊飞根本就没有戏,只需要我多加殷勤即可,而倘若是后者的话…… 我很难想象若是虫虫对我死了心,我又该如何。 我有些猜不透虫虫的心思,她总是给我一种很神秘的感觉,就如同现在一般,对于我的回归,她表现得很平淡,没有欣喜,也没有抗拒,就仿佛我只是昨天开了小差一般。 正因为如此,我方才更加忐忑,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在农户女主人张罗晚饭的等待时间里,虫虫瞧了一眼我,说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情问你。 我习惯性地服从她的意见,说哦,然后跟着离开房间。 熊飞正在跟农户的男主人聊天侃大山呢,听到这话儿,顿时就停住了,想跟着一起出去,结果旁边的念念一把拉住他,说人家好久没有见了,说些体己话儿,你跟去搀和什么?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熊飞的脸上莫名就是一阵阴沉,继而笑了笑,说没有,我就是去拿一下柴火。 不理两人的对话,我和虫虫离开房子,走了一段距离,来到了前面的田坎边。 虫虫停下脚步,看了我一眼,说是念念叫你来的吧? 我老老实实地点头,说对。 她说你既然都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我犹豫了一下,这才说:“放心不下。” 虫虫盯着我,说你觉得我会有危险?在东南亚丛林那种地方,我带着你一个累赘,都活得好好的,这儿太平盛世,哪里会栽跟头呢? 我说国内的治安肯定好,不过人的心思坏。 虫虫没有再继续说,而是问我陆左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在这世间,能够毫无保留信任的,只有两人,一个是陆左,另外一个则是虫虫,听她问起,我便将与她分离之后发生的事情,毫无保留地讲述了一遍,还将陆左交代我的三个任务也跟她说了起来。 虫虫问我,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赶紧去找人,偏偏跑她这儿来浪费时间? 我不假思索,直接说:“两个原因,第一是我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找到人,没有任何头绪;再有一个,就是念念一打电话给我,我就懵了,什么也不想,就想赶紧过来瞧你一眼。百度搜索x 虫虫的眉头扬了起来,说那你瞧也瞧了,还不赶紧去办正事? 我想起念念以前跟我说起的话,便耍赖地说道:“不,对我来说,陪着你才是我的正事……” 虫虫依旧是平日里那一副平淡的表情,但是眉眼却舒展开来,眯眼瞧了我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天山大战之后,陆左的名声大振,江湖上很多事情,都绕不开他,所以方才会遭此一劫;如果照他跟你说的事儿,如果是真的,只怕以后还会有许多动荡,想要能够在这大时代中存活下来,就得有厉害的手段——这些日子以来,你可有长进? 我点头,说有,接着把聚血蛊的两次梦境跟她详细地说起。 说到聚血蛊,虫虫也很是怀念,我赶紧叫出小红来,那小蛊虫对虫虫也亲热,一会儿贴在虫虫饱满的胸口,一会儿又摩挲着虫虫的脸庞,热情得很。 瞧见小红如同放风的犯人一般,异常兴奋,我不由得反思起来。 这些日子我一直东奔西走,小红就直接藏在了身体里,根本就没有放出来,实在是憋屈,而它本身还是有着活泼好动的天性,一直压抑着,似乎并不太好。 想到这里,我决定以后没事的话,就把她放出来,一来是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二来也能够让它多熟悉熟悉环境。 正如虫虫所说,日后的变故肯定会天翻地覆,想要活下来,就得有些本事。百度搜索x 而小红,则是我最大的底牌。 久别重逢,而且分别之时还闹了些小别扭,两人重新走到一起,颇觉得有些尴尬,不过有着小红这可爱的小蛊虫作为润滑剂,仿佛又回到了我们相依为命的丛林生活,虫虫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来。 她对我说你说你做了两回梦,学了些本事,那就耍来看看吧。 我满心愿意,不过却没有立刻动手,苦笑着说第一回梦见的将军,那完全就是战场杀伐之术,玩的是搏命,跟现有的套路有些冲突,没办法演示;第二回梦,就只是一种气节和坚持…… 虫虫点头,说传闻中聚血蛊神秘无比,甚至隐藏着巫蛊之术的终极秘密,这个自然夸张,不过这梦境,对你的帮助挺大的,都是最实用的东西。 我撇嘴,说前面的倒还好说,至少让我不吃亏,第二回就实实在在没啥用。 虫虫摇头,说你不知道,有的时候,意志才是比那根骨、悟性还要更加珍贵的东西,也是通往至道的不二法门。 谈完这些,虫虫突然问道:“你手上,有洛十八的灵牌?” 我点头,说对。 她说拿来看看,我赶紧从乾坤囊中拿出,虫虫从我手中接过了那灵牌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肃穆起来,过了许久,她方才回过神来,说这灵牌之上,并无任何炁场波动,看来应该是凡物,陆左为何会特意让你把这个东西带给他? 我摇头,说不知道,不过他做事向来都有分寸,应该自有道理吧。 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这时熊飞过来喊我们,说吃饭了。 农家饭,算不上好,也算不得差,简单吃过之后,主人家烧了开水,两个女孩子洗漱完毕,回房睡觉,而我和熊飞就只能在院子的压水井里提水,用冷水冲洗了一番之后,回房歇息。 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回房之后,熊飞并不睡觉,若是跟我聊起了天来。 他是一个很会来事儿的人,不断地提出话题,并且在交谈之中试探我,还有意无意地宣示自己跟虫虫之间的关系,以及对于虫虫的喜欢。 对于他的心思,我心知肚明,不过却不太想搭理他。 在我看来,熊飞有点儿聪明过度了。 爱情这东西,怎么讲呢,并不是说靠一个人就能够热得起来的,它就是得王八看绿豆,相互看得顺眼,方才能够继续进行下去。 虫虫虽说刚刚诞生不久,但是传承的却是蚩丽妹的记忆,而蚩丽妹欣赏的是什么男人呢? 洛十八! 天下三绝,蛊王洛十八,这样绝顶的男子,方才能够入得蚩丽妹的眼,而继承了蚩丽妹记忆的虫虫,不管怎么样,应该都不会对这个家伙另眼相看的。 当然,虫虫不会对熊飞这般才貌双全的优秀男子另眼相看,自然也不会对我青睐有加。 我们是同一起跑线的难兄难弟。 聊了好一会儿,我瞌睡来了,便对熊飞说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这话儿让谈兴正浓的熊飞有些郁闷,两人躺下之后,过了很久,他终于忍耐不住了,对着黑暗说道:“虫虫是我的,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觉得自己这辈子,就她了,你千万不要跟我争,你争也争不过的……” 听到他这自信满满的回答,我微微一笑,报以微微的鼾声。 重新融入了北上小队之中,我突然间就感觉到了浑身的劲儿,每天都跟着队伍一路步行,翻山越岭,不但感觉不到一丝疲倦,而且还精神抖擞,连修行也变得飞速起来。 唯一让我有些不爽的,就是熊飞这家伙。 也不知道虫虫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对我平淡亲切,对熊飞也是如此,每一次瞧见她含着笑容,跟熊飞说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般。 那个时候我多想走过去,一把拦住虫虫柔软的腰肢,冲着熊飞说道:“这是我的女人,你滚开!” 然而理智却告诉我,虫虫不属于任何人,她跟谁交往,是她的自由。 即便是虫虫成为了我的女朋友,我也不能限制她与人交往的权力。 时间在这样的幸福和纠结中缓慢度过,经过了一个星期的行程,我们终于来到了大娄山,而在这里,我们将找到最高峰箐坝大山的箐坝蛊苗,进行再一次的挑战。 说: 不好意思,有些晚了。 腹痛不止,在卫生间里待了好几回。 -**.com ... 第十三章 又出事 经过这些天的一路同行,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些行走的日子,每天不用想太多的事情,制定计划,然后到达目的地,简单的准备之后,静静地修行。..om 言情首发 日复一日,生活仿佛就这般简单。 即便是偶尔会跟熊飞一起争风吃醋,却也不会闹出多大的笑话来。 我们双方都是成年人,彼此也都知道收敛,不会像小孩子斗气一般,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尽管虫虫并没有来过这儿,但是路线的制定,却是她在做。 她继承了蚩丽妹的记忆,按照以前北上的路线一路走来,然而当我们真正到达了那箐坝蛊苗所在的寨子时,却并没有瞧见想找到的东西。 这儿是一大片茂密的林子,旁边有一些荒废的田地。 我瞧了一眼,心中立刻猜测到了,这箐坝蛊苗肯定也是如同排山蛊苗一般,经历了沧桑巨变,早已不存。 毕竟这百年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虫虫她们一路过来,也经历过不少这样的情况,有的根本就找寻不到,不过有的却仅仅只是避世不出,或者隐藏了起来。 所以大家都没有太多失望,而是在当地安营扎寨,然后开始四处找寻。 这个时候,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找寻附近的村子,然后找到那村子里面的老人,询问起当年的情况来,或多或少,总是能够得到一些信息的。 在箐坝蛊苗的原址扎下营地之后,开始分工。 在虫虫的分配下,我和念念一组,她和熊飞一组,我们在附近找寻,如果得到消息,就回到营地里来等候另外一组人,而即便是找不到什么线索,也需要在天黑之前赶回来。 听到虫虫宣布之后,熊飞忍不住扬起了眉头,冲我得意地笑了一下。 在他看来,虫虫选择与他同行,而忽略了我,是一种很明确的表示,也是对于自己感情归宿的一种选择前奏。 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想多了,像虫虫这样的女人,哪里能够那么简单就征服? 我并没有表达任何的意见,而是平静地接受了。 正午之后,两组人分道扬镳,开始朝着四周搜寻踪迹,我跟念念商量了一下,决定不要继续朝山上走,期望着撞运气,而是来到山下,找寻附近的农家询问相关事宜。 顺着山道走,我们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山窝子里,瞧见了田地,紧接着看见了这儿有四五户农家。 我和念念一路找过去,挨家挨户地敲门,结果一直到了第四家,方才有人应声。 开门之后,是个瞎了一只眼睛的老头儿,满嘴豁牙,提着一根老烟枪,问我们是干嘛的? 我瞧见这老头儿一脸的皱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递了十块钱过去,说大爷,我们是路过的游客,走到半路,口渴了,跟你讨一碗水喝。 老头瞧了我一眼,又瞧向了我手中的人民币,皱纹一下子就散开来了,说哎呀,喝口水嘛,何必给钱? 他话是这么说,不过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钞票。百度搜索x 我不由分说地塞进了他手里,而独眼老头则热情地领着我们进了屋子里,张罗我们坐下,然后去厨房,给我们端了两碗凉水来。 这房子很老了,屋子里一股霉味,也没有怎么收拾,乱七八糟的。 老头儿见我左右打量,有些不好意思,搓着手说我老了,眼神又不好,家里乱,你们莫笑啊…… 我喝了一口水,那水有一股沉沉的味道,是锈锅烧出来的,还不如山泉水好喝。 不过我并没有表明,而是一口喝了下去,然后跟他摆家常,说大爷你年纪多么大了,应该是儿孙满堂吧,怎么屋子里静悄悄的,也没有个人呢? 独眼老头叹了一口气,说我有三子两女,十二个孙,不过呢,他们都嫌这里是山窝窝,太偏了,有的搬到了乡里去了,有的并到了大村里去,女儿嫁走了,小儿子在南方打工,两三年没有回来一趟,老伴死了之后,他们来得更少了…… 我说那你不跟他们一起下山去享福? 老头摇头,说算了,我在这山里,伺候这些田土,安逸得很;去到他们家里,又要帮着带孙子,又要帮着洗衣煮饭,累死了,还挨一身抱怨,不想去了。 我说我们这儿,就五家人啊? 他说不是,只有两家了,其余三家都搬走了,政府宣扬合村并组,像我们这种深山老林子的,一没学校二没医院,不方便,买包面条都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不划算,只有像我这种不肯动弹的,才留在这儿呢。百度搜索x 我基本了解了一下老头儿的情况,然后开始直奔主题了,说大爷,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山上那边还有一个寨子,现在还在么? 大爷看了我一眼,说你是说箐坝那个生苗寨子吧? 我说好像是。 大爷说没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时候,一场泥石流把那个寨子给淹了,后来活了几十人,都给迁到山下的潘寨了,我二儿子就在那村子里,跟我说那些苗人在村子里很不习惯,住了没两年,就陆陆续续迁走了,估计留下来的,也就有四五家人。 听到这个重要消息,我心中有了底,又跟他聊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告辞。 离开这山窝子,念念问我,说老头儿说的,是实话么? 我想了想,说他没道理跟我们撒谎,我觉得那箐坝蛊苗呢,估计是真的没有了,如果虫虫执意想要挑战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去山下的潘寨问一问,不过如果没有了传承,也没有啥意义,不如直接进行下一个目标。 念念感慨,说好端端一寨子,怎么就突然被泥石流给淹了呢? 我说即便不是泥石流,别的事情也极有可能将其毁灭,特别是现在的现代社会,各种思潮的冲击,使得人们开始逐渐地跑开了以前的老观念,就如同我们这敦寨苗蛊,连我师父陆左都是半路出家的,倘若他不再,也许就断代了。 说完这话,我突然忍不住想起了那个神秘的许二爷来。 他说自己是敦寨苗蛊的一员,然而我却听都没有听说过他,虽说我跟陆左接触不多,但是二春却跟我说了无数的事情,所以这样更加让我困惑。 我将心思藏着,而念念也点头,说对,你们国家现在的发展日新月异,跟我们那儿完全不同,很多人都开始抛弃传统了。 我挠了挠头,说这事儿还真的说不清楚,有人甘于贫困,有人的心中却向往着花花世界,这事儿谁也左右不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决定回到集合点,等虫虫回来之后,把这个消息告诉她,让她来决定这件事情。 下山上山,我们赶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不过回到营地,我才发现虫虫和熊飞都没有露面,也就是说,他们还在找寻着线索,我和念念并没有闲着,生火做饭,等待着两人的归来。 我回来的路上捉到了一头肥硕的野兔,当下也是找到了一小溪抽筋剥皮,回来之后,耐心地烤着,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那烤兔焦黄喷香,四处流油,让人瞧见,忍不住咽口水,念念瞧了好几回,问我烤熟了没有,而我则一直在等着虫虫,想把最肥美的兔腿留给她。 然而一直等到夜幕笼罩了箐坝山,他们都没有回来。 念念这个时候也已经将注意力从喷香的烤兔,转移到了没有回来的虫虫和熊飞身上,满脸担心地说道:“他们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是已经回来了的啊?” 我同样也是心中忐忑,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个多小时,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说他们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去找一找吧。 在我的心里,虫虫连那般恐怖的飞头降都能够算计,几乎无所不能,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然而想是这般想,这事情一脱离了计划,有找不到人,我就越发感到害怕。 因为她身边多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那就是熊飞。 熊飞这人,我这几天跟他交往不深,而他的来历也仅仅只是听念念跟我讲起一些,做不得准,而他还得到了虫虫的信任,倘若是他导演了此事,问题可就变得严重了。 我和念念没有半点儿食欲,在营地里留下了纸条,防止他们找回来,而我们则沿着他们走过的路,找寻过去。 山上夜露寒重,黑乎乎的,找寻得也是颇为艰难,好在念念有着那几个大老鼠,倒是方便很多。 我们在山上找了一个多小时,并没有什么线索,而就在我们几乎想要放弃,准备回到营地再瞧一眼的时候,念念突然蹲在了地上,对我喊道:“陆言,你过来一下,看看这是什么?” 我走过去一看,瞧见地上居然有这一滩鲜血,念念的大老鼠围着血迹在围绕着,而她从那狸猫一般的老鼠嘴中摸出了一根布条来。 我一看,浑身就变得僵直。 这布条,是从虫虫的身上撕下来的! 说: 熊飞到底是不是好人呢? -**.com ... 第十四章 虎生三子必有一彪 </script>出事儿,这一滩血迹是虫虫的么? 我心中一阵慌乱,不过瞧见同样六神无主的念念,立刻就沉下心来,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对她说道:“念念,让你的小宝贝循着这血迹,找过去。” 听到我提醒,念念没有再慌乱,嘴里吹了一声口哨,那些老鼠就会意了,身子一弓,就朝着草丛中钻了过去。 我和念念跟着这些小东西一路紧追,走了三两分钟,却是来到了一处山涧之前来。 血迹在这里停止,而老鼠的嗅觉器官十分发达,继续往前走。 走进山涧,我们来到了一个狭小的山洞跟前。 眼见着那老鼠就要往里面钻去,念念突然间就是心头一惊,惊声喊道:“别去……” 话音未落,从洞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兽吼,还有那老鼠慌乱的吱吱叫声。 怎么回事? 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从腰间掏出了金剑来,刚刚一拔出,洞子里立刻有一道黑影从里面射出,朝着我们这边扑面而来。 我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剑。 那剑正中黑影,对方来不及闪避,被我一剑斩中,直接分成了两半,而就在这个时候,鲜血陡然间就炸开,洒得我一头一脸。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热血,而念念则蹲下了身子来,检查这个被我斩成两半的玩意。 我听到了她倒吸凉气的声音。 是什么东西啊? 我擦干脸上的血液,低头一看,却瞧不清楚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它有一条野狗那般大小,身子柔软,像野猫。 念念打量了一下,却也认不出来,对我说道:“看着好像是猎豹,不过长六条腿是怎么回事?” 六条腿? 我心中骇然,顺着念念的指点望了过去,瞧见在这畜生的腹下,果然长着六条腿,后腿健硕有力,中腿又细又长,前腿则爪子锋利。 无论是我,还是念念,都认不出这玩意到底是什么。 它的嘴巴里,还咬着念念那大老鼠的半截身子。 好凶恶。 我和念念对视一眼,都知道虫虫出事了,问题估计就出在这个地方。 怎么办? 念念瞧了我,而我则深吸一口气,对她说道:“我要进去看一看,你在这门口守着吧?” 她摇头,说不行。 我问为什么? 念念说虫虫姐这一路待我如亲妹子一般,不但照顾我,而且还教了我许许多多的东西,如师如姐,她现在出事儿,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她执意进洞,我没有办法阻止,只有抢在了前面,防止再有类似的袭击。 两人入洞,里面一片黑暗,不过我们都带得有强光手电,往里面照去,瞧见这儿是一个喀斯特地貌里面的溶洞子,一开始的时候有些狭窄,曲曲折折,而越往里面走,那空间则越发开阔。 这一路并非坦途,虽说我坚持在前,不过念念并不放心,便让她的那些宝贝趟路。 这一路趟下来,当我们走到了一处大溶洞的时候,她的老鼠就只剩下一头了。 念念的眼圈一直都是红红的。 这些小东西是她亲手养大的,跟了她一路,立下了汗马功劳,在这儿却几乎全军覆没了去,叫她怎么能够不伤心呢? 不过我们也没有让那罪魁祸首好过,一路过来,死在我和念念手下的六腿豹就足有七头之多。 六腿豹。 这是我和念念对这玩意的命名,它矫健得跟猎豹几乎没有什么区别,而爪牙更是锋利,獠牙几乎吐出了嘴里来,形成一个弯弯的剑齿;它的体型应该跟年龄或者公母有关系,小的也就只有一条土狗那般,而大的,则有小牛犊子一般大。 两人一路过来,精神紧张到了极点,而到了这洞**之中,左右一打量,居然发现这儿有一条小河流,而在河流的旁边,竟然有人类活动过的痕迹。 我瞧见了铁锅,人为垒砌的土灶,烟熏火燎的墙壁,还有用石头刻出来的涂鸦壁画。 不过我没有瞧见人。 目光左右巡视,突然间我听到溶洞的角落处,传来了低低的**声。 念念比我更早一步反应过来,身子一挺,一个箭步就冲向了那角落去,而我也紧在了她的后面。 结果刚刚绕过一根巨大的石笋,突然间前方传来一阵腥风,念念就给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不好! 我没有多想,金剑挥出,重重地斩落在了扑倒念念的那黑影头颅之上。 铛! 一声炸响,金剑仿佛斩在了城墙之上一般,黑暗中火花一闪,我拿剑的手震得一片酥麻,忍不住倒退两步,黑暗中瞧见两对红色的眼球,恶狠狠地瞪着我。 好凶狠的野兽,那头颅硬得,就跟精钢一般。 我这边刚刚后退两步,那家伙就放开了念念,纵身一扑,却是要找我的麻烦。 我瞧见它放开了念念,心中一松,往后推开两步,也是不慌不忙地将金剑一竖,然后与这畜生拼斗了起来。 一开始交手的时候,我能够感觉面前这猛兽就好像是精钢打造的一般,无论是头颅,还是四肢,又或者那根长长的尾巴,都坚硬无比,甚至还能够跟我手中长剑碰撞出火花来。 你来我往几个回合,我感觉有些吃不住力了。 这畜生跟人的最大区别,在于势大力猛,又格外的矫健灵活,让人一时半会,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我这人,自从学了耶朗古战法,最为坚韧,一板一眼地跟它应付着。 念念那边回过神来,拿着手电一照,止不住倒抽冷气,喊了一声:“彪!”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吼道:“镖!” 喝念完之后,我的左手还结了一个大金刚轮印,朝着那家伙的侧身拍打而去,结果被这畜生一尾巴甩来,砸得滚落到了一旁。 念念急了,说陆言,只是彪,虎生三子必有一彪的“彪”! 虎生三子,必有一彪! 相传猛虎生子,只要生出三个以上的,因为奶水不足,就会有一个虎子奋勇而起,将自己的兄弟姐妹给全部要死,一边霸占着母亲的奶水,一边饱饮着兄弟的鲜血。 这样的虎子,长大之后,就变成了彪。 而这彪,也是比猛虎还要凶恶十倍以上的野兽。 顺着念念的手电灯光,我瞧见面前这头黑影,体型却是比野牛还要庞大,浑身都是黑白相间的花纹腱子肉,硕大的虎头之上,居然有四颗血红血红的眼睛,胡须宛如钢刷,肋下却有肉翅,狂怒而吼,整个洞**之中都是一片颤抖,让人望而生畏。 它的脑袋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弥漫而出,显得分外恐怖。 就在我打量对方的时候,它也终于歇完了起,朝着我纵身一跃。 它要扑倒我,然后将我的喉咙咬开。 它要饱饮我的鲜血。 可以么? 绝不,我知道这畜生皮糙肉厚,刀剑之类的,一时半会弄不了它,心中就有了主意,就在它纵身飞扑而来的那一瞬间,一拍胸口,把小红给放了出来。 聚血蛊! 小红离开了我的身体之后,就像一支利箭,骤然射入了那畜生的胸口去。 那大彪在半空中陡然一震,身子在一瞬间就僵直住了,朝着我跌落而来,而我则一骨碌滚开,瞧见那玩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想要爬起来,结果四条腿都发软,又摔倒了地上去。 我瞧见它再无战斗力,心中稍安,走到了念念跟前来,关心地说你没事吧? 念念这个时候还有些失魂落魄,听得我问起,慌忙打量了一下自己,发现胸口这儿给那大彪锋利的爪子给撕开,深深的两道血口子,下意识地吸气,痛得不行。 不过她本身就是神婆出身,对于治伤也有些心得,慌忙弄了点鱼骨粉撒在伤口上,然后问我解决了么? 我回头瞧了一眼,看见那畜生还在挣扎,不过不成气候,也是点头,说对。 念念眼睛一亮,说陆言你真的长进了,那么凶的大彪,居然被你一下给制住了,可以啊? 我苦笑,要不是聚血蛊在,说不定我们都得葬身在这畜生的腹中了。 我给念念处理完了伤口,听到角落里还有低低的**,赶紧走过去,拿着手电一照,念念便惊叫了起来:“熊、熊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角落里躺着的那人,确实是熊飞,这家伙浑身血肉模糊,左脸更是像被爬犁刷过了一般,十分恐怖。 不过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认出了他的人来,慌忙过去把他给扶了起来。 熊飞闭着眼睛,痛苦地哼道:“水,给我水……” 我从乾坤囊中摸出了一瓶矿泉水,递到了他的手上,他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半瓶,又将剩下的水淋在了自己的头顶上。 水从他的头上滑落而来,带走鲜血,他痛苦地浑身发抖,不过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 他瞧见了我和念念,突然间伸出手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激动地喊道:“陆言,陆言,虫虫被他们给抓走了,求求你,快去救救她,求你了!” 他情绪激动,声嘶力竭,而我则也是心惊胆战,慌忙问道:“他们是谁?” 熊飞忍着痛,刚要说话,结果瞧了一眼我的身后,整个人就魂飞魄散,惊声大叫道:“啊……” <div align="center"> <div align="center"> <div class="jubao"> <div align="center"> <hr />**.com ... 第十五章 婚礼 </script>熊飞一声尖叫,把我都给吓了一大跳,回过身来,瞧见刚才腿软倒地的大彪此刻却是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四只眼睛瞪着我,喉咙里面发出低低的吼声,旁边的念念也吓了一跳,说陆言,怎么回事? 我挥了挥手,说无妨,它现在不会攻击人了。 念念将信将疑,走上前去,轻轻摸了一下那畜生宛如钢须一般的胡子,结果它只是摇了摇头,张开嘴巴,露出那尖厉的獠牙来,却并没有再次攻击。 念念惊讶万分,说陆言你真厉害,这都能够被你给驯服? 我说我哪里有这本事,都是小红的功劳。 念念原本还有些担心,听到是小红在控制,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之前与我文斗之时,就是吃了小红的亏,差一点儿就让自己多年豢养的小冰虫宝宝死去,自然知道小红的厉害,回过头来,才瞧见熊飞居然被那突然出现的大彪给吓晕了去。 瞧见这家伙的怂样,念念叹气,说一直觉得熊飞这人样貌又帅,长得又高,还有一身好本事,亏我还以为他是你有力的竞争对手呢,没想到居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我想起他刚才对我说的话语,知道他即便如此,最关心的还是虫虫,不由得心中一软,说他也不容易。 念念不置可否地说道:“原本还生了一副好皮囊,现在半边脸都毁了,更加不可能了……” 两人说着话,那大彪却是走到了昏迷的熊飞跟前来,伸出舌头,舔了舔他完好的右脸。 这一舔,熊飞惨叫一声,却是又醒了过来。 我走过去一看,得,这右脸上面也都是血棱子,我心中一跳,把那大彪给拽了过来,仔细一看,瞧见它舌头下面竟然有满满的倒刺,就是这些,把熊飞给毁了容。 醒过来的熊飞瞧见我拽着那凶恶的畜生,**的服服帖帖,下意识地一愣,脱口而出:“这畜生是你养的?” 我摇头,说不是。 说着话,那大彪又想要朝着念念舔去,结果给我一巴掌,悻悻地躬身离开了去,熊飞瞧见,更加是气不打一处来,说还说不是,不是你养的,怎么可能那样听话?原来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我瞧见熊飞一身伤势,脑袋上面全部都是血,也不想跟他多扯,让念念跟他解释,而我则拿着点头,打量着这宽阔的洞**。 走了一圈,念念找到了我,说解释清楚了。 我点头,说虫虫怎么了? 念念说熊飞说虫虫姐被一帮全身无毛、长得像人又像猴子一般的家伙给捆走了,这头大彪就是其中的帮凶之一。 我说这怎么可能,虫虫的本事,你我都是清楚的,怎么可能熊飞没事,她反倒是被带走了? 念念摇头,说那些人训练有素,一上来,就用了大网,将虫虫姐给兜住,然后拖着就走,而熊飞则被人暗算了,又给那大彪给纠缠着,所以一直拖在角落里,昏迷了又醒来,醒来了又昏迷。 我说时间过了多久? 念念摇头,说熊飞的情绪有些失常,搞不清楚这些。 我想了一下,说熊飞既然说这大彪跟那帮怪人是一伙儿的,那么让它带路,我想应该没有问题,不过既然虫虫都中了招,我们也未必能够幸免,所以此事危险,你和熊飞离开,让我一人去吧? 念念摇头,说这怎么行,我说过,此事我跟到底,别试图甩脱我。 我沉默了两秒钟,然后说道:“如此也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赶紧过去,不要停留,否者后果不堪设想。” 我与念念商量妥当,然后折回了来,看了熊飞一眼,说我们要去救虫虫,你若是伤了,不如离开,在门口接应我们。 熊飞一听,立刻就急了,说你们去救虫虫,怎么可以丢下我? 我迟疑了一下,说你这伤势……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来,从里面倒出了几颗丹丸来,也不管几个,直接塞进了肚子里去,然后行了一遍气,那脸上的血痕就结了疤,完了之后,他深吸一口气,说走吧,老子的命就算是撂在这里,也要把虫虫救出来。 熊飞虽说是我的情敌,不过这话儿说得却让人心中发热,我没有拒绝,点头说好,那我们走吧。 当下由那大彪带路,我们往洞子的深处走去,道路曲曲折折,不知道有多少岔路。 如此一致往下走,到了一处拐角,突然间前方有风吹来,让人感觉浑身一阵,而那大彪则一抖,发出了一声兴奋的吼叫声,朝着前方狂奔而走,我喊它,却根本叫不住。 它疯了? 我们快步向前,走了十几米,突然间发现竟然又钻出了石洞子,来到了外面的山上来。 这儿应该是一处峡谷,旁边有水涧,而出口这儿有人工开凿而出的栈桥,一直蔓延到了下面的河滩上去。 那大彪身子轻如狸猫,几个纵身,便跳到了山壁下方的河滩去,而我则使了两脚,发现这栈桥看着松松垮垮,不过根基处却是坚硬的,应该能够承得了我的重量。 我跟着那大彪跳落到了河滩上,刚刚想要追上那畜生,却瞧见远处有人影晃过,下意识地朝着旁边躲了起来。 我这一躲,藏住了身子,探头出来的时候,瞧见四五个长得跟人差不多、但个头却矮了一倍的家伙从远处跑了过来,围着那大彪又唱又跳,然后簇拥着它朝着远处走去。 我凝目看向远方,瞧见夜火阑珊,却有灯光笼罩。 念念和熊飞谨慎,一直等到那些古怪的东西离开,方才爬了下来,找到我,熊飞显得很激动,说就是那些东西,就是他们。 我回忆起这些介于人类和猴子之间的玩意儿,脑子有些乱,说这些到底是啥玩意啊? 念念想了想,说这东西我好想在哪里见过。 我紧张地看着她,而念念回想一番,终于点头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在族里面一本祖宗传下来的古书里面瞧过,这玩意叫做矮魅,也是一种智慧生物,书上说苗疆三十六峒的前身耶朗祭殿,之所以分崩离析,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跟这东西交战,折损了实力,方才被汉朝趁虚而入……” 我闭上了眼睛,不由得想起了那位身陷重围而死的战将,又想起了屈死于监狱之中的使臣。 所谓耶朗覆灭,应该就是他们身处的时代吧? 我莫名就想知道更多的信息,赶忙问她,说这玩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呢? 念念也奇怪,说对呀,听说这玩意是被当时的耶朗王用*力给封印,返回了灵界去,怎么在这里,还会有残余呢,不应该啊? 她也不明白,那我便不再问,对两人低声说道:“虫虫被它们抓起来了,我们得赶紧过去瞧一眼,确定虫虫的安全,然后再想办法把她给救出,不到万不得已,我们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免得自身不保,知道么?” 两人点头,一副唯我马首是瞻的架势。 就连一向对我有意见的熊飞,在这个紧要时刻,也收敛起了自己的脾气来,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一意孤行,未必能够救出虫虫不说,还会把自己的性命给搭了下去。 我瞧了他一眼,想着他不会是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吧? 念念和熊飞虽说都是苗蛊三十六峒的传人,不过到底都是闭门造车,也没有跟旁人交流较量过,虽说底子厚,但终究还是欠一些实战,遇到大事,难免心慌。 我是半路出家,比不得他们基础扎实,然而经历的却非常多,特别是在地底的时候,与陆左并肩而战,使得我学到了太多。 对于那种场面的大战,这个似乎又变得那般不值一提了。 矮子里面选将军,我当仁不让,吩咐完了大家之后,低伏着身子,沿着山壁往山谷的深处走去。 如此走了几分钟,却是来到了那边的亮光前,瞧见却是十几堆的篝火,而每一堆的篝火旁边,则围坐着十来个浑身无毛的矮魅小人儿,这些家伙脸上、身上抹着白色的泥土,每四五个中间,极有一个头上插着鸟羽的家伙,应该是出类拔萃者,而在它们的身后,则是一个小村子,建筑很古怪,乱七八糟的,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协调感。 在最大的一堆篝火之前,我瞧见了虫虫。 她被捆在了一根坚硬的树木枝干上,双手双脚给捆得结结实实,那绳索把她勒得紧紧,凸显出了饱满修长的身材,而一个长得明显比旁人要高的矮魅则站在她的跟前,不断地哼着话儿。 如此嘶吼了许久,它突然间就拜倒在了虫虫的跟前,用嘴巴去亲吻虫虫的足尖。 虫虫似乎有些反感他,下意识地想要踢他,结果给捆得严严实实,终究还是动弹不得,而那些矮魅小人却突然间欢呼起来,有一个披着麻衣的肥胖矮魅拿出了一个布满了鲜花的花冠,套在了虫虫的头上去。 那个高大的矮魅转过了身来,举起双手,所有的矮魅在这一刻,同时欢呼了起来。 念念与我们窝在草丛中,瞧见此景,忍不住喊道:“这是婚礼么,虫虫姐不会被许配给这家伙了吧?” <div align="center"> <div align="center"> <div class="jubao"> <div align="center"> <hr />**.com ... 第十六章 美救英雄 </script>在我们的猜疑之中,虫虫被人给抬着,朝着村子里那最高最大的建筑送了过去,而那个高个儿矮魅则在同伴的欢呼和口哨之中,跟随离去。 一开始,我以为这些家伙是食人族,绑着虫虫,是准备开吃呢。 没想到果真如同念念所说的一般,感觉好像真的是婚礼之类的。 这举行完了仪式,该干嘛呢? 就算是小孩子,就算是用脚趾头来想这件事情,都能够猜得到,接下来的步骤,却应该是洞房。 我顿时就感觉到头大。 虫虫的魅力真的有这么强么,居然还能够跨越了种族,连这些看着不人不鬼的东西,都产生了那样的想法来。 不过她这大长腿,那家伙真的合适么? 我心中一阵焦急,没有再潜伏在外围,而是绕了圈子,在边缘走了一圈,然后悄无声息地潜入其中去。 我、念念和熊飞三人,借着这村子高低错落的建筑阴影,飞快地接近那栋高大建筑。 我们紧赶慢赶,不过到底还是绕了好大的一圈儿,赶到近前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我们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屋子,因为对方身高的关系,所以即便是高大,比例到底还是显得有些小,所以我们很容易地就找到了窗户,朝着里面瞄了过去。 我瞧见虫虫被平躺着放在了一块黑曜石材质的石**之上,双手双脚给特殊的绳子捆得在了**的四周,结结实实,而旁边则有几个穿着麻衣的矮魅在又唱又跳,载歌载舞。 从外貌上来看,差不多能够瞧得出来,这些矮魅,应该都是女性。 她们满怀着羡慕和嫉妒的眼神,望着**上宛如谪仙一般的虫虫,口中念着歌诀,然后不断地朝着虫虫的身上洒水。 我闻到了薄荷味,显然那水是给虫虫净身用的。 而先前那个高个儿的矮魅则坐在了不远处,说是高个儿,其实也就一米多一点,上身*,露出油光水滑的腱子肉,而腰上则套着一条皮裙,大概是受了气氛的影响,皮裙的前端,有一个木橛子一般的东西凸起。 我擦…… 还真的是啊? 我心中平白就多出一股怒火,而旁边的熊飞也是怒不可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虫虫是我们两人共同的女神,而这家伙算什么? 屁眼大的小东西,居然敢玷污我们心目中的女神,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等死吧,小子! 我感觉身边的熊飞眼神之中,散发出了浓郁的杀气来,当下也是不动声色地拔出了金剑,两人对视了一眼,相互之间读懂了对方的眼神。 同仇敌忾。 不敢怎么着,咱们心中的女神,也不能够折腾在这个家伙的手中。 就在这时,那些矮矮肥肥的女矮魅终于结束了类似于仪式一般的祝福,然后开始退下,离开了房间,而刚才那个一直坐着,显得十分不耐的矮魅终于站了起来。 他应该是此间的首领,要不然也不可能享用得到这般珍贵的俘虏。 不过此刻的他,脸上的表情跟大部分的猪哥一般,并无太多的区别,显得十分的恶心。 他脸上洋溢着轻浮的笑容,缓慢地摸向了**边,而熊飞也终于忍不住了,脚尖一点,人直接从那窟窿大的窗子里钻了进去。 缩骨术? 我心中惊讶,不过却没有太多的犹豫,与念念一起,绕到了正门,不管旁边那些矮矮肥肥的矮魅,直接一脚飞踹而去,将门给踢飞,然后冲到了那房间里来。 当我和念念冲到房间里去的时候,却瞧见熊飞已然躺在了地上,口中鲜血狂涌。 什么情况?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生龙活虎的熊飞就倒下了? 我虽然并未有与他交过手,但是从念念的评价来说,他应该还算是挺厉害的啊,为什么会这般不中用呢?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就感觉面前一阵掌风飞出,朝着我脑门印了过来。 轰! 一阵炸响,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足尖一转,堪堪避开这袭击,定睛一看,却见刚才袭击我的人,却就是那个准备欺负虫虫的矮魅。 这家伙的掌力,简直可以说是可怕。 刚才的那一掌,居然有一种掌控了整个空间的气势,我倘若是被拍中的话,估计下场并不会比熊飞好上许多。 在那一刻,我瞬间就明白了熊飞为什么会这么快地落败了。 轻敌。 从他刚才钻入那窟窿一般的小窗户里面去时,我就感觉这家伙还是有着一身本事的,只可惜实战的经验太过于浅薄,使得一身修为打了折。 这矮魅看着矮小,却并非弱者,要不然也不可能如同念念所说的,曾经间接导致了耶朗大联盟灭国。 永远都不要轻视你的对手,即便他看起来比你弱小得多。 全身修为尽废的陆左尚且能够在茶荏巴错大开杀戒,这个把虫虫都给擒住了的家伙,有怎么可能是弱者呢? 熊飞之前就吃过亏,现在居然还不知道上心,着实让人失望。 不过我没有再多想,因为那家伙刚一落地之后,居然再一次地朝着我纵身扑来,那气势凶狠,仿佛要将我立刻置于死地。 我挥剑去挡,心中却多少也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大家都是男人,放着一美女在身边为所欲为,结果却始终不能有所作为,如此想一想,还真的是难过。 一难过,那手段就变得凶猛许多。 我挥剑与其拼杀,结果发现对方的手臂宛如精钢一般,叮叮当当,竟然像打铁一样,让我无从下手,当下也是尽力抵挡,让念念过去把虫虫给救下来。 然而在我缠住那矮魅的时间里,念念却根本解不开虫虫身上的绳索。 我被那家伙步步紧逼,有些熬不住了,不由得大声喊道:“念念,你好了没有?” 念念焦急地喊道:“不行啊,那绳索是金蚕丝编织的,我割不开!” 她的话音刚落,那矮魅就越过了我的头顶,跳到了念念的身边来,一把拽着念念,就朝着墙上砸落而去。 我飞身过去,把念念给接住,结果两人还是给巨力重重砸落到了墙壁上,而这时门口处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喊声,却是其他的矮魅纷纷赶来过来。 如果让这些家伙挤进来,恐怕我们所有人都得报销在这里了。 怎么办?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间门口传来一阵怒吼,那大彪却是飞跃过来,堵住了门口,然后朝着那些跑过来的家伙愤怒地嘶吼着,阻止他们进入。 时间有限,我必须有所作为。 这般心想着,我再一次扬剑,朝着石**那边刺去。 那矮魅首领也是气愤到了极点,双手不断结印,就在我冲上跟前的时候,他突然结了一个古怪的手印,朝着我的剑尖罩了过来。 我瞧见他那山呼海啸的气势,心中多少有些不安,于是身子一滑,让过了那一掌,结果瞧见一股宛如放炮般的炸响,一股力量陡然射出,却是在不远处的墙上,直接砸出了一个脑袋大的孔洞来。 这么厉害? 我将长剑递出,在那家伙的周身刺去,他毫无畏惧,全身仿佛都没有任何罩门一般,硬碰硬地与我对刚,震得我手腕酸麻,差点儿拿捏不住。 倘若不是我学了耶朗古战法,有些战阵厮杀的底子,说不定直接就栽倒在这里了。 就在我被那家伙步步紧逼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虫虫的声音:“我胸口这儿有个结,你一会儿卖个破绽,让开他,然后什么也不管,冲着这里劈来,用尽全力,不要犹豫太多!” 这声音低沉,仿佛就在耳边,我心中一动,余光打量了一下石**之上的虫虫,发现她嘴唇微动,却没有半点儿声音流出。 传音入密。 得到了她的提示,我心中大安,与那家伙搏命一般地拼杀一个回合,突然间错身而过,然后将手中的金剑高高扬起。 在那一刻,金剑在一瞬间变得璀璨夺目,而下一秒,它落在了虫虫的胸口处。 不! 那家伙居然口吐人言,悲愤地喊着,然后身子一绷,竭尽全力地朝着我撞了过来。 他这一下的速度,简直让人难以捕捉,我感觉后背被猛然撞了一下,瞬间就失去了平衡,跟着跌落到了角落去,脑袋重重地磕到了墙壁,咚的一声,整个人都有些发晕了。 这时那家伙一下子就扑到了我的跟前来,掐着我的脖子,怒声吼道:“你杀了她,你杀了她,我要杀了你!” 他的声音粗粝,就好像砂纸打磨过一般,说得人浑身鸡皮疙瘩冒出,我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左手抓着他的手,而右手则执着金剑,朝着他的身子里戳。 那家伙浑身坚硬,宛如精钢,我根本就刺不进去,却给他掐得浑身无力,眼前越发黑暗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香风一阵,然后有一只莹白的小手,轻轻地拍在了那家伙的头顶上。 啪! 轻轻一响,那家伙仿佛受到了重创一般,如同炮弹一般飞了出去,而这个时候,快要陷入昏迷的我,终于瞧见了虫虫那种绝美的脸。 太好了,她自由了…… <div align="center"> <div align="center"> <div class="jubao"> <div align="center"> <hr />**.com ... 第十七章 运筹帷幄 </script>呼、呼…… 我就像离开了水的鱼儿,肺部几乎都陷入了一阵干涸之中,深呼吸,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瞧见那矮魅首领居然在受到重创的情况下还跑开了去,而念念和虫虫两人则拖着熊飞走到了我的跟前来。 嗨!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朝着虫虫喊道:“你没事吧?” 虫虫走到了我的跟前来,伸出手来,擦了一下我脸上的血,忍不住笑,说先问问你自己有没有事吧。 我摸了一下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流出了鼻血来,止不住恼怒,恶狠狠地说道:“那小矮子的劲儿可真大,差点儿就给他弄死了。” 虫虫说矮魅一族是灵界之中十分强悍的战斗民族,曾经通知了冥河千里中游,单体力量,的确强悍,并非寻常的物种所能够比拟的。 我诧异,说这玩意是灵界的? 我知道灵界,甚至还去过——之前在缅甸寨黎苗村的时候,我就曾经与精神错乱的虫虫一起,在那灵界的溶洞之中待过,雪瑞告诉我,说如果顺着那溶洞往外走,就会到了酆都山,而直走百里,就能够瞧见冥河,以及奈何桥。 那是一个与现实世界有着迥然不同环境的地方,它在中外的神话传说和宗教典故中广为流传,有着无数古怪而离奇的生物。 只是,这些东西,它们是怎么出现在这大娄山箐坝峰的呢? 我心中疑惑,而虫虫则跟我解释道:“有两个可能,第一种,就是这儿的空间结构并不稳定,与灵界构建出了一个裂缝或者通道来;而另外一种,则是这些家伙是以前曾经的入侵者,这么多年之后,存留下来的。” 我说你觉得是哪种? 虫虫说我比较倾向于第一种,因为这东西与耶朗后裔是死敌,如果他们一直生活在这里,之前的箐坝蛊苗不可能不知道,双方一定会大打出手,要么你死,要么我亡,不会留有第三种可能。 旁边的念念扶着满脸鲜血的熊飞,说你们现在有讨论的闲心,不如先考虑一下怎么逃离这儿吧。 此刻是那头大彪挡住了门口,使得外面的矮魅没有办法冲入,而一旦大彪扛不住了,那么我们就会直面整个矮魅族群。 我刚才与那矮魅首领交手,几乎是用了吃奶的劲儿,却还是差点儿落败。 这样的实力,实在太强,如果其余的矮魅有他一般的实力,只怕我们最终还是得落败于此处。 怎么办? 念念问我,而我则望向了虫虫。 似乎感受到了大家期待的目光,虫虫叹了一口气,说强冲的话,肯定是必死无疑;这些矮魅如果是刚来不久的话,应该会比较害怕阳光,我们如果能够坚守一晚上,应该就能够有生机。 害怕阳光? 我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发现如果要熬到天亮的话,至少得等差不多八个小时以上的时间。 我们能够成功么? 虫虫说完话,没有再啰嗦,而是对着念念说道:“你过来帮我,一起布置法阵,尽量维持住局面;陆言,你负责警戒,任何人冲进来,你就负责将它给赶出去——熊飞,你……好吧,你先躺着,抓紧养伤,不要伤了根本。” 虫虫一声令下,我们都赶紧行动了起来,我执剑来到了门口,瞧见那头大彪依旧还是腾挪跳跃。 它是我们能够坚持得住、最为关键的所在,所以我想确定一下它的状况,然而刚刚走到了门口,就有投枪破空而来,擦过了那畜生的身边,直直地插入了那土地上去。 一根一米六七的投枪,足足进去半米深,这样的力量,看得实在是让人心惊胆战。 投枪如雨点落下,那大彪也扛不住了,退进了房间里,我一把将它给拽了过来,瞧见它的背上,插着好几根投枪,就跟那刺猬一般模样。 这家伙先前与我交手的时候,刀剑不入,没想到此刻却是受了伤。 一阵投枪完毕,然后外面传来了沙哑得如同鸭子一般的声音来:“里面的人给我听着,立刻走到门口来,举起双手,等待处置,要不然等我们杀进里面来了,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声音,却正是那矮魅首领所言,他似乎受了一些伤,血气有些不足,说话的时候嘴里好像有痰,吞不进含不化,古怪得很。 房间的边缘处,虫虫和念念两人在抓紧布阵,不断地从包里拿出一些粉末、骨头和石块来,精心地排列着。 虫虫负责统筹所有的东西,而念念则在她的吩咐下,不停地忙碌着。 她们做这些的时候,聚精会神,丝毫不理会外面的声音。 我有心拖延时间,于是便说道:“投降没问题,但是你可得保证我们生命安全不受伤害。” 那人听到,立刻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只要美人儿没事,一切都好谈。” 我问,说美人儿,你什么意思? 那人说就是我刚刚挑中的那女子,按照我们矮魅一族的规矩,经过了跪求,又戴上了花环,她就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你们只要放开她,我可以放你们离开。 你妻子? 你这样剃头挑子一头热真的好么,人同意了么你就一口一个妻子,汉语说得还挺溜的啊? 我心中愤怒,不过为了给虫虫她们争取时间,却还是咬着牙拖延,说你说的是真的么,那你拿什么保证呢,如果我放了人,你们却翻脸不认,我可怎么办? 那矮魅首领冷哼一声,说你放心,我们矮魅一族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对不会像你们人类一样出尔反尔! 我满嘴跑火车,跟他就着交接事宜胡诌了好一会儿,又你来我往地探知虚实,演了好一会儿,那家伙终于觉察出了我在拖延时间,不由得愤怒异常,冲着我怒声吼道:“我要杀了你,你这个骗子……” 话音未落,周围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轰隆隆,有人沿着墙壁冲到了门口,然后挤了进来,我提着金剑上前,挥剑就戳。 这一次我用尽了全力,破败王者之间在一瞬间璀璨夺目,金光四溢,陡然刺入了那人的胸口处,而旁边那大彪也骤然扑了过来,将这些试图往房间里挤的家伙给按在了地上,张嘴就咬。 正门这儿汹涌,而窗户那边也不停歇,不断地矮魅从那儿跳入其中,挥着石头棒子砸来。 这些家伙不动则已,一动就如同水银泻地,铺天盖地而来。 我本以为守着门口,就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却忽略了那房子四周的窗户,既然熊飞能够钻入,这些比我们矮了近一倍的小东西,自然是轻松得很。 怎么办,要被人海战术给淹没了么? 就在我心中慌乱,想要赶过去护住虫虫的时候,突然间一阵“嗡”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片红云浮现,将那些从窗户上跳入的矮魅一下子就给兜住了去。 在第一波的攻击之中,从窗户里跳入的矮魅就足有六个,这些家伙被那红云笼罩,甚至都落不到地上,就直接悬空托着。 我听到了尖叫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回过身去,瞧见这些矮魅落下来的时候,居然变成了一副白色骨架。 从凶恶的矮魅,变成一具骷髅,仅仅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 这是什么法阵啊,居然这般厉害? 我的心中骇然,不过顿时间也感受到了虫虫的恐怖,不愧是虫池化身,那些家伙或许能够靠着突袭的方式拿下她,然而一旦让她有所准备,必然就是一场灾祸。 我信心倍增,手中的金剑舞动得更加有力,拼死抵在了门口,与那大彪一起,死死守着,不让那些家伙有机会往里面冲。 一开始的时候,这些矮魅冲得凶猛,几乎是那种不要命的状态,然而过了十几分钟,当房间里的尸骨已经超过了二十多具的时候,那攻击突然一下子就变得缓慢了起来。 对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开始收缩了攻势,而门口这儿,也不再一片汹涌嘈杂。 尸体几乎将门口给堵上,而那头大彪已然奄奄一息,快没有了生气。 我靠着墙,不停地**着,还好这些后来的矮魅跟之前那首领的实力,相差得很远,虽说筋骨坚韧,却终究还是皮肉之身,金剑倘若到了最巅峰的状态,还是能切入其中的。 杀…… 刚刚停缓过来,突然间就感觉到那墙壁一阵巨震,外面的人居然想把房子给弄垮,直接用石头在砸了。 就在这个时候,虫虫终于将那法阵布置妥当,口中一阵喝念,周遭的气息陡然一变,无数粘稠的味道散发了出来,紧接着我感觉自己就好像身处于一个气泡之中一般,整个房子,居然变成了一个蜂窝般的巢**。 太神奇了,虫虫是怎么做到的? 我心中惊讶,感觉那房子不断地被撞击,却被六角形的稳定结构给抵挡住,而后外面的矮魅又试过了火烧、投枪和各种手段,**过去,终究还是没有能够突破得了这法阵。 天亮了…… <div align="center"> <div align="center"> <div class="jubao"> <div align="center"> <hr />**.com ... 第十八章 夺命一刀 </script>这**漫长,寥寥几句话,却掩饰不住太多的艰辛,矮魅这种生物凶猛,不停地发起进攻,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顾及到虫虫的性命,而快到天亮的时候,就已经处于疯狂的状态。 火烧,撞击,上房揭瓦,地道,水灌、烟熏、放毒、驱虫…… 所有的办法都想了,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虫虫弄出来的这个结界却越来越坚固。 它有点儿类似于蜂巢一般的形状,稳固地支撑着那摇摇欲坠的房子,然后任何胆敢冲入其中的家伙,都会被那一团红色云雾给吞噬。 这个时候我也知道了这些红舞到底是什么。 它叫做血吸蜢,是东南亚丛林中特有的一种细小昆虫,每一只都细小无比,只有在显微镜下面,方才能够观察到它的身子。 这玩意的生命周期很快,一天到两天左右,就基本上过完了自己的一生,而临死之前,母的血吸蜢就会大量地产卵,只需要一根手指长的布条,就能够将其收纳,而等到再次需要的时候,通过某些刺激,就能够再一次将其唤醒,纳为己用。 虫虫乃虫池化身,类似的手段多不可数,而就是这简单方法,却使得这些家伙束手无策。 我们这**都在心惊胆战中度过,而等到窗外有第一缕阳光洒落的时候,所有人的人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恍如隔世。 终于,熬过去了。 我瞧见虫虫也跟我们一般,十分没有形象地坐倒在了地上,靠着念念,脸色变得惨白,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她也是累极了,这一整晚上,都是靠着她的维持,方才没有被那些小畜生得逞。 我们所有人之中,虫虫是最为辛苦的,也是压力最大的。 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撑着,大家就可能都栽在这里了,女的可能就要被矮魅凌辱,而男的……估计逃不了一死。 所以她必须拼命,苦苦支撑。 瞧见她这般的辛苦,我的心中忍不住一阵自责。 我倘若是足够强大,就不用虫虫这般拼命。 而我何时,才能够给她排忧解愁,用自己的肩膀,来给她支撑出一片天地呢? 这般想着,我突然间就明白了过来。 我在这儿,跟熊飞吃什么醋? 虫虫要的,就是一个能够支撑她的男人,只要我足够强大,那么凭着我与她之间的感情,什么事情,不都是水到渠成的结果么? 我满脑子胡思乱想,而这时虫虫说话了:“陆言,你去外面看看,那帮土行孙是不是已经撤了?” 我闻言,连忙点头,从那头已然死去的大彪体内唤出小红,然后绕开那宛如蜂巢一般的层层结构,挤到了门口去,往外一瞧,之间偌大的山谷村庄,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别说人,鬼影子也没有瞧见半个。 我欣喜地跟众人分享这个消息,念念和熊飞忍不住欢呼起来,而虫虫则说道:“矮魅是来自于灵界冥河的战斗种族,本是阴属,对于至阳至刚之物,最是畏惧,所以此番撤走,只要头顶太阳还在,他们就不会露面了。” 我望着山谷里这些错落有致的屋子,说他们会不会躲在屋子里放暗箭? 虫虫思索了一下,说一会儿我们去检查一下,不过可能性应该不大——他们平日里留在这屋子里,是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现在的情况,倘若我们把屋顶掀翻,就暴露于阳光之下了,太被动;若我是他们,一定会藏在山洞里,这样子方才万无一失。 她的思路清晰,我没有等大家出来,便率先一步,在附近的几处地方搜查了一番,果然如虫虫所说的一般,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连重要的东西都不见了。 他们早就已经转移走了。 如此说来,这么大的峡谷之中,就只有我们这些人了。 四人来到了先前矮魅聚集的平地前,那十几个火堆还有袅袅余烟,我左右打量了一下,瞧见这峡谷颇高,有点儿像是天坑一般,不知道尽头是否有路。 我说道:“虽然白天暂时安全,但一到了晚上,我们未必能够挨得住,所以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 念念点头,说对,不过我们唯一知道的路,就是那边的山洞,但是现在里面很有可能藏着那一帮矮魅,我们进去,就跟送死一样,只有另外找路离开。 虫虫看了旁边一言不发的熊飞一眼,问他有什么想法? 熊飞受到重创之后,一直都处于闷闷不乐的状态,即便是听到虫虫主动问起,他也只是报以勉强的笑容,惨笑了一声,说没有,你们决定就好。 虫虫看了他一眼,没有再理,而是回头来商量,说我们先尝试一下,前往峡谷两头,再决定其它。 几人商议妥当之后,准备先探索我们的来路那儿。 就在几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想起一事来,说先等等,让我先排一下眼。 三人一愣,说什么意思? 我没有说话,若是在附近的房间里搜寻了一下,找到了一个大油缸,然后将那油缸给搬出,一瓢油一瓢油地在每一栋小房子上面浇着,然后准备点火。 念念瞧见我准备火烧村落,赶忙过来拦住我,说你这是在干嘛? 我说那些人退入了山洞中,我不信没有留下几个家伙来守望,通风报信,而若有,肯定藏在这村子里,我们一间一间地搜,未必能够找到,但是如果一把火给烧了去,铁定能够找出来——这帮矮魅凶悍得很,而且跟我们蛊苗一脉是死敌,既然搏命,烧了他的家又有何妨? 念念听我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却还是有些不忍,说你把这儿烧了,若是蔓延到整个山谷可怎么办? 我指着这村落,说你看,这里溪水流过,把村子和别的地方分隔开来了,即便是整个村子陷入一片火海,也不会肆意蔓延,烟雾什么的,只要我们避开,问题不大;再有一个,这山里发生了大火,也许会有救援队过来,而那个时候,这帮矮魅就更不敢露面了。 听到了我的话,念念不再反对,而是看向了虫虫。 她才是整个队伍最有决定权的人。 看着我们期待的目光,虫虫笑了笑,说陆言这次回来,变化真的很大,越来越像一个男人了。 得到了虫虫的夸奖,我的心中多少有些得意,将这屋子点燃,那油一下子就把火势给弄旺了,而这些房子大部分都是石木结构,屋顶更是树皮稻草,见风就涨。 虫虫她们退到了小溪边。而我则提着长剑,在村子里来回放火。 火势一下子就蔓延开来,而就在这时,就瞧见有惨叫声从村子里传来,我提剑赶过去,瞧见果然如我所料的一般,矮魅在这儿埋伏得有人手,此刻被火一逼,呼啦啦全部都出来了,足有七八个,有的身上还带着火。 它们朝着山壁处狂奔,而我则提着长剑在后面追赶。 这帮矮魅夜里凶悍无比,然而白天的时候,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柔弱,就跟绵羊一般,跑不快,裸露出来的皮肤不断冒出黑烟,我冲过去,一剑下去,就有头颅飞起。 我连着杀了四五个,其余的则也倒在了草地上。 对手太过于软弱,使得这杀戮并不能带给我什么快感,而是一阵又一阵的恶心,处理完这些之后,我回到了小溪前来,下意识地多洗了几遍手。 处理了暗中的眼睛,我们没有再停留,而是朝着峡谷的前端走去。 峡谷不算长,我们走了一刻多钟,就到了头,发现这儿是条死路,根本就走不通,两边都是高高的山壁,垂直而下。 那溪水,是从一暗河处流出来的。 我们立刻回头,沿溪而下,走到了峡谷的另外一边,发现依旧是一条死路。 果然如我们所料的一般,这儿就是一个天坑,陷入山体的死胡同。 怎么办? 峡谷里面的小村落火烧得越来越旺,而我们也陷入了焦躁之中,现在倘若是不能逃出去的话,等到了晚上,我们一定会被那些蜂拥而出的矮魅给围攻而死。 思索了一番,虫虫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山壁说道:“我们爬上去。” 爬上去? 虫虫的话让我们豁然开朗,既然这儿是一个峡谷天坑,死路一条,那么我们沿着那山壁爬上去,或许还会有所出路。 所干就干,我们在山谷中找到了一处藤蔓特别多的山壁,打量了一番,决定虫虫和念念先上,由两人探路。 而我则照顾着熊飞,两人一起往上爬。 这山壁几乎呈现出九十度的垂直,甚至还是负角度的,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是不可逾越的天堑,但我们是修行者,倒也没有太多障碍,不过熊飞受了伤,身体弱,我在这儿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倒也无妨。 虫虫两人很快,没一会儿就爬出了很远,就在我们以为可以一路离开的时候,上面突然传来了几声兽吼。 我抬头一看,却见昨天在洞子瞧见的六腿豹出现,正在向悬在半空中的虫虫她们发动攻击。 上面混乱,我落在了最下面,心中焦急,对上面的熊飞大喊,让他快点。 而这时,突然间我手中的藤蔓一松。 我往下跌落,抬头的时候,瞧见熊飞的手中,有一把匕首。 <div align="center"> <div align="center"> <div class="jubao"> <div align="center"> <hr />**.com ... 第十九章 隐而不发 我们现在已经攀爬了百米以上,从这个高度跌落下去,绝对会摔成肉泥。↑, 我双手抓空,身子在一瞬间往下跌落,而虫虫她们正在跟那些六脚豹周旋,根本注意不到我们这边的情形。 是熊飞下的手么? 啊! 我向下滑落了十几米,右手终于抓到了支撑物,整个人在半空中猛然一震,紧接着停止了落势。 不过在这刹那之间,我的双手给划拉得一片血肉模糊,火辣辣地痛。 我也是给刚才那一下吓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两根藤蔓,这才向上瞧了去,却听到熊飞朝着我喊道:“陆言,你没事吧?” 他喊得惊慌失措,情真意切,让我感觉好像刚才瞧见的匕首,仿佛是错觉一般。 不过说句实话,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我说不定真的有可能是看错了呢…… 在最上面的虫虫听到下面的呼喊声,赶忙问道:“怎么了?” 我这边惊魂未定,而熊飞则回答,说啊,没事,刚才陆言没有抓紧藤蔓,一不小心滑落了一下,现在好了,他抓住了。 虫虫在上面喊道:“你们小心点儿,这些云豹挺敏捷的,别让它们近身。” 我没有说话,三两下再一次爬了上来,与熊飞并肩的时候,发现我刚才抓住的那藤蔓断口,却是承受不住力量而断开的,并非用利器割开。 我脑子一阵迷糊,不过却也并打算在这个时候与他当面对质,而是快速越过他,吩咐道:“你自己小心,我上去看一下那些六脚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熊飞点头,说好,你自己小心。 这么客气? 我朝着上面快速攀登,很快爬到了虫虫她们立足的平台处来,那是一块凸出于悬崖的石头,大概有两米多宽,而在这悬崖之上,则有四五头六脚豹凶猛扑来。 这些家伙身形矫捷,爪子上面的尖刺可以攀住藤蔓,飞快进攻。 不过即便如此,也并无什么作用,念念指挥着她的灵蛊,而虫虫护翼着她,先后有好几头直接跌落了悬崖,直直地落了下来,摔成一团肉泥。 虫虫见我上来,不由得着急,说你上来干嘛,照顾好熊飞,这些小麻烦,我们能够处理的。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谈论刚才的事情,所以只有闭上嘴巴,往下退了几米,然后换出了小红来,与这些六脚豹周旋。 小红一出现,立刻改变了战场格局,没有多一会儿,这些陡然出现的六脚豹纷纷跌落,再无一个存留。 这时熊飞也赶了上来,朝着我们笑道:“好厉害!” 虫虫说道:“这东西叫做云豹,平日里生活在悬崖峭壁之上,在垂直的山壁上行走,如履平地,十分敏捷;我估计这附近有这么一窝,以为我们侵入了它们的地盘,所以才发动攻击的,我们赶紧走,不要再在这里停留。” 消灭了那些六条腿的云豹之后,我们继续向前,不过这一回我没有再落在最后,而是主动请缨,排在了第一位。 经过一阵艰苦卓绝的攀爬工作,我们终于翻上了了山壁,左右一看,瞧见这儿是一处险峰,那边有茂密的树林子,倘若往下走,应该能够下得了山。 我们对那些矮魅心有余悸,不敢在此停留太多,于是匆匆寻路下山。 这儿是没有开发过的险峰老林,人迹罕至,我们只能循着兽径往下,虫虫再一次吩咐我照顾好熊飞。 毕竟这儿我一个男人,总不能让她或者念念来搀扶他吧? 我只有硬着头皮接受了这份差事,在搀扶照顾的过程中,我不断地试探着,想要摸出之前瞧见的那把匕首。 然而我却一直没有找到,然而是引起了熊飞的注意。 两人落在后面,他低声说道:“你在干嘛?” 我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打算将这件事情给挑明出来毕竟连我自己都不确定那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熊飞为什么要隔断我手中的藤蔓,难道是想要杀了我,减少竞争对手么? 然而他这么一问,我心中一动,便出言试探道:“我找什么,你难道不清楚么?” 我很明显地感觉到他浑身的肌肉一紧,显得很紧张,不过又立刻强作镇定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应该是! 我本来不确定的,但是熊飞的这反应却印证了我的猜测,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当时恨不得掏出金剑来,给他的胸口捅上一剑。 尼玛,老子这么照顾你,居然在背地里给我来这一下? 我若是真的反应不及,摔下去死了,找谁说理去? 然而愤怒过后,我立刻回想起来,倘若我现在拆穿熊飞的真面目,他只怕是死也不会同意的,而我又根本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拿出来,总不能重新回到那悬崖边儿上去当面对质吧? 我若是现在跟他争吵起来,虫虫和念念她们到底会信谁呢? 信我,还是信熊飞? 虫虫会不会认为我是在诬陷熊飞,挤兑他,让他无地自容,从而将整个情敌给挤走呢? 她会不会觉得我心眼太小了? 想到这些,我强行压制住了自己脱口而出的骂声。 我不能声张,不能够在虫虫的心中留下那坏印象,不过却也不能便宜了这小子。 既然已经清楚了他是这般龌龊的小人,我不能容许他继续留在虫虫的身边,因为到时候要是他动了什么坏心思,虫虫和念念未必能够防得住。 算是我在旁边看着,但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这般想着,我揽住了熊飞的肩膀,低声说道:“熊飞,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很难再继续走下去了,不如等到了山下,回家去治伤吧?” 熊飞脸上的肌肉一抽,下意识地抗拒道:“可、可是我答应过虫虫**,会一直陪着她的……” 我心中一股怒火,这家伙还真的是不识抬举呢…… 深吸一口气,我缓缓说道:“熊飞呀,你若还是以前那样的话,倒也没事,不过你瞧你现在这副模样,又有外伤,又有内伤特别是你脸上的伤痕,倘若是没有能够得到及时的治疗,肯定会毁容留疤的,而路上又没有什么好条件……” 听到我的话语,熊飞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没有逼迫他立刻答应,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我说完话,然后离开,留下熊飞一个人默默在后面跟着。 我们四人匆匆忙忙地下山,一路走,终于来到了昨天扎营的箐坝蛊苗旧地,发现这儿乱成一团,被翻得乱七八糟,不成模样,显然是被矮魅给报复了。 瞧见这些惨状,我们更是不敢停留,继续往山下走,一直来到了我们昨天问路的那几户人家,方才松了一口气。 我手上尽是伤口,而熊飞则更加惨,这些都需要处理一下的,我来到了昨天那老大爷家,敲开门,简单编了一个故事,说在山里遇到了野兽,想在这儿包扎一下伤口。 老大爷瞧见我们这狼狈样,特别是熊飞脸上的情况,赶忙张罗着烧热水,又翻出了一些消炎药和鱼骨粉来。 念念和熊飞自己也带得有药,只需要借助些清水冲洗即可,于是开始忙着包扎起来。 念念在她们寨子里是专职的神婆,对于巫医之术最是熟悉,由她负责给熊飞包扎,而我则和虫虫来到了外面的水井处来。 那井水冰凉,浇在了凝血的手上,顿时是一阵刺骨的痛。 我忍不住吸了一口气,虫虫瞧见,皱着鼻子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瞧你的身手,不应该啊?” 既然没有证据,我打定主意不说,便随口敷衍两句。 虫虫不觉有异,一边埋怨,一边给我清理伤口,又找了纱布包扎了起来。 她虽然埋怨我,不过手上却十分小心,我瞧着她这难得的短暂温柔,所有的痛楚,却好像都消失了一般。 我们这边包扎完,那老大爷却是已经把饭都给煮好了,还炒了一盘黄橙橙的鸡蛋。 我们一来也是饥饿难耐,二来也不好拒绝大爷的好意,于是坐下来吃饭。 还别说,这自家种的稻米、蔬菜和鸡蛋,都是些农家小菜,我们却吃得挺香,忍不住多吃了好几碗。 那饭吃到了一半,突然间有人过来敲门,我们适逢巨变,心中多少有些警戒,赶忙站了起来,朝着灶房门口悄声走了过去。 老大爷去开门,在门口跟人说话,讲了好一会儿,突然朝着屋里面指了过来,而这时门口挤了好几个人进来,朝着灶房这边走。 我们的心中都有些戒备,而我则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 我想着倘若是跟矮魅什么的有关,毫不犹豫地将破败王者之剑拔出,跟对方拼起来。 没想到那人走到跟前,瞧了我一眼,不由得也跟着诧异了一下,说啊,陆言,你怎么会在这里呢?~*,**.com ... 第二十章 要学会靠拢组织 “杨操……” 乍然瞧见这人,我的心中也是一阵惊讶,顺口回答,说我来这儿旅游呢,你们干嘛呢? 杨操打量了一下灶房里的所有人,然后热情地揽着我的肩膀,说你哄鬼呢,旅游,这个地方鸟不拉屎,有什么可以旅游的? 他拉着我到了旁边去,然后低声说道:“现在满世界的人都在找你堂哥呢,你出现在这个地方,肯定有事儿,对不?” 我与杨操认识,是在大敦子镇的养鸡场,当时虎皮猫大人的蛋不翼而飞,他正好在附近办公,过来追查,经朵朵介绍,知道我是陆左的堂弟。{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篮/色/书/吧, 后来的时候我前往缅甸,双方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我不确定他是否知道我已经拜了陆左为师,更不确定他跟陆左的交情到底有多深,是否会站在我们这一边,所以也只是笑,说我能有什么事儿呢? 杨操说你堂哥的事情,很复杂,我搀和不了,不过你要相信我,我和他是患难与共的朋友,绝对会站在他这边的,但今天我过来,不是这事儿。 我说是那什么事呢? 杨操说最近大娄山一带经常会发生许多怪事,耕牛被盗,然后横死荒野,血肉模糊,又有诸多遇鬼传闻,事情上报到了我们这里,省里面便决定组成一个专案组进行稽查,今天过来的时候,瞧见附近有烧山,准备去瞧一瞧你有没有什么情况,可以跟我讲一下的? 他表明了立场,不管是否真心,我觉得只要陆左没有被抓到,并且一棍子打死,我这儿都是有回旋余地的。 这般想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走,我们出去说。 杨操瞧见我叫他单独相处,立刻跟我一起来到了外面的院子,我左右打量了一下,然后说道:“杨哥,你听说过一种东西,叫做矮魅没有?” 他的眼皮子一跳,说我艹,小人国? 我心中一动,说你也知道小人国的事情么? 杨操说废话,我本身是局里面研究古耶朗的专家,当年你堂哥揭开耶朗大谜底的时候,好多资料都是我来提供的;你说的矮魅,是不是一种跟人长得很像,只有我们一半的身高不到,然后全身无毛,长得很古怪的小东西? 我说你既然都知道,那我也不瞒你,你瞧见的烧山烟火,烧的是矮魅的村落,那帮家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反正村子都已经建成了。 杨操说真是你们干的啊?听说那种东西厉害得紧,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说事情跟你讲,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帮我办件事情。 杨操说什么事? 我说你能帮我办两张身份证么,又或者是护照也行? 杨操的职业警觉性一下子出来了,说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我又不是办假证的…… 我撇了一下嘴,说得,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转身准备走,杨操赶忙把我拦住,说别啊,有什么事情,说清楚了再走也不迟啊,到底为什么要办这些嘛? 我说你瞧见里面那两女孩儿不? 杨操点头,来说瞧见了,怎么着,她们是黑户啊? 我说是我两朋友,从东南亚那边过来的,走的不是正常路径,所以没有身份证,我寻思着你们有关部门的人,神通广大,既然碰上了,那帮个忙呗? 杨操吃惊,说我的天,这儿是大娄山啊,离边境十万八千里,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我说还能怎么过来,靠脚板底走的呗,一路荒郊野岭,风餐露宿。 杨操说到底什么来头? 我说没啥来头,你认识雪瑞不? 杨操点头,说知道,听说是你堂哥的红颜知己,香港富商的女儿,怎么了? 我说是雪瑞师父那边的亲戚问那么多干嘛,我问你能不能办? 杨操有些迟疑,说假的倒还好说,真的还需要制作档案啊之类的,挺麻烦的,我不一定能够……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之前在滇南的时候碰见了余佳源余领导,早知道叫他帮忙了。 杨操眼睛一瞪,一脸郁闷地说道:“布鱼是跟着黑手双城混的人物,七剑之一,手眼通天,无论是中央还是地方,都罩得开,不像我们这种基层混着的小角色唉,行了,不跟你扯了,你说的东西,我帮你办是了;你把那边的情况说清楚,矮魅这玩意,危害性实在是太大了,如果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情况属实,我得打报告封山了。” 我笑了,说你早讲嘛,遮遮掩掩的,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杨操也是无奈,说陆言,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一啥也不懂的瓜娃子,也没见过啥世面,现在居然气定神闲地跟我掰扯起这些来了,挺厉害的啊你? 我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得太过于得意,只是笑了笑,说那你听不听呢? 杨操说赶紧讲。 我没有再卖关子,把关于矮魅的情况跟杨操大概地讲解了一下,听完之后,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不会吧,你说那矮魅首领刀枪不入,真的有那么厉害? 我说厉害不厉害,你自己看吧,别到时候损兵折将,怪我不提醒你。 杨操说这样,你们还杀了二十多头矮魅? 我赶忙给自己推脱,说我倒没那本事,你瞧见里面那个半边脸包着的家伙不,他是苗疆三十六峒一脉的,叫做熊飞,厉害得紧,不过昨天的交手中,他也受了很重的伤,要不是他,说不定我们出不了了。 考虑到杨操职业的特殊性,我尽量地把熊飞给捧起来,吸引他的注意力,至于我和虫虫、念念等人,尽量弱化了。 毕竟被这帮人给盯上,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至于为何把矮魅的事情跟杨操说得这么清楚,我也是有自己的考量,毕竟矮魅这玩意,本来是异种,而且特别记仇,不消灭干净,说不定哪天会蹦出来,变成灾祸。 我这么做,叫做祸水东引,借刀杀人,不过杨操吃的是公粮,国家饭,干的是这行当,如果办成了,也是大功一件,谈不上我坑他。 而且我将详情告诉他,让他有所防范,也是对他的生命安全负责,免得懵懂无知,一不小心送了性命。 我与杨操一拍即合,而他也是打蛇随棍上,说他帮忙可以,不过这事儿想要做彻底了,需要有上面的首肯才行,他希望能够请我们几个人当做顾问,帮着一起剿灭那矮魅,这样他才有开口的理由。 我不确定虫虫是否同意,便跟他说此事需要跟大家商量一下。 杨操召集部下,跟他们通报情况,而我则回到了灶房里来,把跟杨操谈及的事情,和三人说起。 熊飞听完,酸溜溜地说道:“没想到陆言你居然和朝廷鹰犬还有联系……” 这话儿说得我想笑朝廷鹰犬,你当你是前明义士呢? 虫虫沉吟了一番,说到了中国,才发现当下跟以前截然不同,如果有了那么一个身份,无论去哪儿都方便很多,而苗疆三十六峒,跟这些矮魅确实是有血仇,不共戴天,剿灭他们是本分,也是保护一方安危,行善之事,可以考虑的。 熊飞瞧见虫虫和念念这一路走荒山野岭,基本上避开人群聚集之地,还以为对上面不满呢,没想到她居然点头同意,一下子懵逼了。 倘若念念和虫虫有了身份证,住店坐车变得简单了,哪里还需要他? 再想到自己脸上的情况,他不由得心灰意冷,说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功成身退了我脸上和身上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留在这里也是拖累你们,一会儿我们分道扬镳吧,我回家去了。 虫虫看了他一眼,也不挽留,而是平静地道谢道:“熊飞,谢谢你这一路的照顾,如果没有你,这一路上不知道会有多少波折呢。” 念念也是在旁边说尽好话,不过听着,怎么都感觉有点儿像是追悼的意思。 熊飞越听,心中越是悲凉,眼泪花子不由得都快流了出来。 估计也是想起自己一路上的付出没有回报,独自神伤。 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熊飞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来,吃过饭了之后,他与我们告别,独自下山。 瞧见他萧瑟的背影,杨操有些担心,说陆言,你不是说这兄弟受了重伤么,他这么一个人走,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我派两个兄弟送他离开? 我摇头,说不用了,他身手高强得很,等闲人近不了他身的。 杨操假意关心一下,又过来与虫虫和念念见面。 他是一个很容易打交道的人,待人也真诚热情,没一会儿,跟虫虫和念念熟络了,大概的寒暄过后,杨操告诉我,说他刚才已经把这情况汇报给了上级,现在暂时不动,省局那边会派人过来支援的,而且还会动用武警。 我们没有走远,在这农家等待,当然,该付的钱,还是给付的,毕竟人大爷也不容易。 如此一阵忙碌,待人少了,念念便找到了我,低声说道:“你跟熊飞之间,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com ... 第二十一章 王老局长 </script>我愣了一下,说啊,有那么明显么? 念念笑了,说你们两个下山的时候,就一直在后面嘀嘀咕咕的,别以为我们没看到。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该说实话。 念念瞧见我这纠结模样,不由得越发好奇起来,说到底怎么还是,你快说啊? 我说你还记得我们在逃离矮魅小村、攀爬那山壁的时候,就是你们遇到那些云豹袭击时,我差一点儿失手,跌落山崖的事情么? 念念指着我的手,说怎么不记得,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我说如果不是我不小心,而是我抓着的藤蔓突然间被人给割断了呢? 念念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是说熊飞割断了那藤蔓,不可能吧?” 我苦笑,说这就是我不肯说起的原因,我掉落的时候,分明瞧见他手中有一把匕首,不过后来爬上来的时候,发现那藤蔓是受力不住而断的,而且也没有发现他身上的匕首,没有证据,口说无凭,而且你们也不会相信,所以我才会选择隐瞒。 念念愣了好一会儿,然后说道:“这么说他离开,是自己心虚咯?” 我摇头,说不是,是我逼他走的,这种人留在我们的身边,我不放心,天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来一次?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所以我就逼他了一下,而他也知道我发觉了不对,所以才选择离开的。 啊? 念念长嘘了一口气,说这一路来,虽然我不太希望他能够和虫虫姐走到一起,但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我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又或者他对你们并无敌意,但是对我这个情敌,下重手,也是可以理解的。 念念笑了,说你倒是想得开。 我说将心比心,换另外一个角度来看,熊飞陪着你们过来,一路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来,再加上昨天的时候,他为了虫虫,在伤重的情况下还坚持前去救人,就这一份情谊,便足以换来我的不追究了。 念念叹气,说这人真的是难以捉摸,一念天使,一念恶魔。 我说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告诉虫虫了,一来她未必相信这事儿,二来也不要让她知道这丑恶,免得心中难受。 念念笑了,说别看虫虫姐什么都不说,可她心里什么都知道,那脑袋里,有大智慧呢。 我们在山里等着,到了傍晚的时候,先后来了三拨人,第一拨是附近的驻地武警,第二拨是杨操省局的同事,最后在傍晚时分、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来了最后一拨人,却是西南局的大档头。 这一位的到来,使得杨操也很惊讶,他告诉我,说这个王朋王老局长,是青城山的子弟,宗教局资深人士,就连黑手双城,当年都是他引荐进的组织,地位十分高。 杨操说得厉害,不过在我看来,这王朋不过是一个须发皆白,满脸愁苦的老头儿。 杨操原本心中一直很焦虑,特别是在得知了那矮魅的战斗力十分强横之后,生怕自己的队伍出现太大的伤亡。 不过这些顾虑在王老局长出现之后,就全部都打消了。 看得出来,上面对于这一次的事情,还是十分重视的,居然会出现这么大的阵仗。 王朋局长到来之后,召集着众人开了一次会,不过在此之前,专门跟我们见了一面,了解了一下具体的事情。 毕竟我们才是真正跟矮魅有过接触的人。 他这人比较客气,虽然满脸愁苦,不过十分平易近人,与我们聊天的时候,总是会点头,好像十分赞同你的意见一般,而等到我讲述完毕之后,他点头肯定了我们的行为,然后告诉我,说一定会认真考虑我们的意见,争取今早摧毁矮魅在这山中的势力。 最后,他问我,说有没有感觉到那附近,有没有不稳定的空间气息? 听到他这话儿,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宗教局对这事儿如此重视。 矮魅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原因,在于他们担心矮魅的出现是因为空间的不稳定性,而一旦有诸如空间裂缝的东西出现,那么这一带就会十分危险,必须通过封锁和重点监控,方才能够提前防范未知的危险。 我说我们昨夜的时候,是直接找到了那村子的出口,并没有在洞子里搜寻,里面岔道许多,我不保证没有。 听到我的话,王老局长点头,说对。 遵从我们的个人意见,宗教局和当地武警开会的时候,并没有请我们到场旁听,所以具体的内容我也不知晓,不过结束之后,杨操找到了我,说夜里查探矮魅一族,实在是有些不妥,所以行动应该会定在明天早上。 对于他们的决定,我表示了赞同,凡事应该谋定而后动,这样才能够确保万无一失。 行动在次日清晨进行,我们三人作为行动的顾问和向导随队出发,兵分两路,一路由省局一名姓秦的队长带领,通过绳降和伞降的方式进入那山谷村落,这一边由虫虫和念念做向导,而我则随同大部队,从那洞**口进发。 之所以如此,是我争取得来的结果。 在那山谷之中,只要有阳光,危险几乎等于零,而在那洞**之中就不一样,那儿才是矮魅的老巢,他们在那里自由自在,主场作战,处于极大的优势。 作为一个男人,我理所应当地把危险留给自己。 当然,这一回过来,有超过一个连的武警跟随行动,而且还是全副武装,这还不说,由王老局长带领的二十多位西南局精英一起,这些人我大约地看了一下,很多人不比我差多少,甚至更加强。 这样的阵容,对于矮魅一族来说,已经完全可以说得上是碾压了。 十点整,在我的带领下,全队进发。 最前面是两名精干的先锋队员,他们拿着大功率的强力手持电筒提供照明,而我则与身先士卒的王老局长在后面跟随着。 洞子幽深,王老局长与我闲聊,说陆言,我听杨操说你是陆左表弟? 听到他的话语,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以陆左此刻通缉犯的身份,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不过想了一下,我还是决定说实话,点头说对,准确的说我是他远房堂弟,他父亲我应该叫三叔,我爷爷跟他爷爷是同胞兄弟。 王老局长说这么讲,你也是清水江流、敦寨蛊苗的人咯? 我在这里卖了一个小关子,说不是,陆左之所以跟敦寨蛊苗有关系,是因为他外婆龙老兰是敦寨苗蛊的,我却不是——我这低微的本事,是在南方省闯荡的时候学的,我多年未回家,甚至到后来才知道陆左的事情。 王老局长叹了一口气,说陆左出事的时候,我正好在总局里面学习,回来之后,彻查此事,发现有诸多疑点,只可惜陆左不在,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核实。 我听到这话儿,并没有多言。 我不确定这老领导是真的有心为我堂哥开脱,还是在诓我,所以只是跟着说道:“以我对我堂哥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 王老局长说对,陆左同志对国家和人民,是做了突出贡献的人,即便是有什么不对,都是可以协商处理的,这样躲着也不是一回事儿,如果你有机会碰到他,最好跟他讲一下,说有很多同志,都能够帮助他的,让他相信组织…… 相信组织? 呵呵…… 听到这话儿,我就没有在继续了,而是埋头向前走,一路上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异状,就连我们昨夜在这洞子里杀死的云豹尸体也没有再见。 这一路畅通无阻,我们终于来到了山谷那边的洞口处,走到门口,正好跟另一路汇合。 直到这时,我们方才得知了另外一个情况。 由于地形空旷,那一路要比我们快了许多,不过搜索了山谷之后,发现除了一片断壁残垣之外,别无他物,没有一个矮魅的尸体存在,甚至连摔下山崖的云豹尸体都不见了。 一切都好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倘若不是虫虫在山壁的藤蔓处找到一个被缠住了的云豹尸体,说不定他们都觉得我们在撒谎。 事实上,已经有不少人开始了怀疑,觉得是不是信息错误,自己在大题小做。 王老局长亲自搜查了那个矮魅族人栖息的村落,并且从那些残迹的大小比例中,做出了这儿绝对是曾经生活过矮魅的地方。 当他宣布了这个结论之后,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些矮魅又到了哪儿去了呢? 我们又将目光投向了那边的洞口。 我们过来的时候,因为我的带路,所以一路还算顺畅,但是那洞**之中,有很多的岔路是没有去过的,矮魅极有可能就藏在那里面。 正在王老局长他们商量着如果继续的时候,这时武警的一个军官过来报告,说有两个战士不见了。 <div align="center"> <div align="center"> <div class="jubao"> <div align="center"> <hr />**.com ... 第二十二章 持重之计 </script>什么,有战士失踪了? 王老局长皱着眉头,问那军官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军官说应该是刚才在洞子里面的时候,一开始没有注意,刚才他集合队伍、清点人数的时候才发现的。 这一次跟随着我们行动的武警战士有四十多人,而另外的人要么随着省局秦队长绳降,要么就守在了那边的洞口处。 本以为这一次进洞的人手足够多,又有像我这样的老司机带路,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结果到底还是出事了。 王老局长没有说话,而秦队长却发了火,说怎么回事,出发前不是反复交代过纪律,让你们注意前后的同志么,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不正常? 那军官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错就是错,无可辩驳。 场面一时变得很僵,王老局长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他们都是当地的武警部队,不是专业处理这方面事务的人员,出了问题也是正常的。 秦队长还是恼怒,批评道:“你们的训练太懈怠了,一点儿战斗意识都没有,要是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人民能够指望得了你们么?” 显然,在西南局的领导面前丢脸,这事儿让秦队长有些难以释怀。 不过责怪并不能够解决问题,批评过后,他们聚在一起商量,过了一会儿,杨操过来找我,说可能还是需要进洞子里面去搜寻的,问我要不要跟着去? 我反问,说能不去么? 杨操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可以是可以,不过王老局长点名让你作陪了,你不去的话,我那边有些不好交代…… 我说呃,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嘛,你们怎么商量的? 杨操说有人失踪了,这事儿肯定大有问题,肯定是要找到的,所以大佬们刚才决定一部分人驻扎在这里留守,配合局里来的专家进行深度挖掘和考察,而大部队则返回洞子里,尽量把人给找到,这是其一;另外还有一个主要目的,就是找到那帮失踪了的矮魅到底去了哪里。 我说你们还是怀疑这里有不稳定的时空裂缝什么的? 杨操点头,说这个最麻烦,因为一旦确认的话,这里就会变成我们局重点关注的地方,需要进行大量人力物力的调集和政策的改变,所以趁着老王局长在,就把事情给确定下来。 我表示同意,反正抱着大腿,需要我冲锋陷阵的地方并不多,危险性也不大,反而是能够卖王老局长一个人情,方便我以后的行事。 不过我想让虫虫和念念留在峡谷里。 杨操说没有问题,王老局长对你很感兴趣,至于那两个女孩子,柔柔弱弱的,也就随她们吧。 说完这个,杨操去回话,而我则跟虫虫她们讲起此事。 念念有些不同意,担心我会有危险,而虫虫在了解了一下这边的阵容之后,却没有太多异议。 事实上,她的性子比较冷淡,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她会选择封闭自己,尽量地不显山露水,展示太多的个人能力来。 我们在说话的时候,杨操他们那边也在集合训话,然后开始整顿队伍。 宗教局这边的人员都是精干之辈,而且长期处理类似的事物,并不会有太多的疏漏,只是这些武警战士,是从附近临时抽调过来的,平日里疏于训练,到底还是有一些问题,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对他们进行整训。 差不多七八分钟之后,终于再一次出发,而这一次,王老局长和他带来的十几个西南局精英、省局的秦队长以及杨操都有随行。 宗教局的人员有超过二十五人以上,而随行的武警战士则也有五十人。 这一次可谓是重兵集结,杀鸡用了牛刀。 出发之前,还有誓师。 听到一众铁骨铮铮的汉子聚在一起,怒声大叫,杀声震天,我莫名地就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在心中升腾,尽管知道这是集群效应,不过还是为之热血沸腾。 再一次进发,这一次的准备比之前要充分许多,队伍的前后左右,都有宗教局的精干人员在联络,每走一段路都会刻得有标识,随时沟通,在岔路口,也会有人进行决策,并且逐一搜索。 在庞大的人力面前,那深深的洞**变得没有那般复杂恐怖,面貌也渐渐地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来。 这是一个具有典型性喀斯特地貌的大型溶洞,除了我们过来的主道之外,还有许多曲折之处,这些复杂的路口需要人逐一探索,我们主要搜寻了之前来路上的一些岔口,经过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搜索,终于在一处岔口的不远处,找到了第一个战士。 他是因为不小心误入其中,然后掉进了那吊洞之中去。 所谓吊洞,就是在溶洞的下方,有一个缺口,通向另外的洞子,如果不小心踩到里面,就很容易跌落下去的。 这些吊洞,有的有底,而且并不高,有的则深不见底,一不小心,性命皆无。 好在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发现只是昏迷了过去,通过绳索将他吊了上来,简单地治疗之后,被送出了洞子里去。 另外一个战士也在两个多小时之后被发现了。 不过遗憾的是,这是一具尸体。 他躺倒在一片冰冷的溪流之中,身上有七八处撕咬的痕迹,脖子上有淤青,装备和枪支被夺,一看就知道是被袭击了。 不用猜,袭击他的人,应该就是我们一直在找寻的矮魅。 瞧见这战士的尸体,许多人都陷入了恐惧之中,而以王老局长为首的领导层却大为震怒,发誓一定要将那帮藏在暗处的小东西给清缴干净。 然而经过再一次的探寻,我们发现了一个无奈的事实,那就是这个洞**远远要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除了我们之前所以为的主道之外,腹地曲曲折折,居然有七八十条道路分散出来,根本就没有办法一下子探索完毕。 时间飞快过去,很快就到了下午三点多,我们依旧没有找寻到矮魅的踪迹。 因为害怕兵力分得太散,导致被那些邪恶的小人有机可乘,我们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大洞子中来,几个领导层聚在一起,开始商量起了事情来。 我在旁边听着,讨论十分激烈,不过最后却还是由王老局长拍板,决定对面向峡谷的道路进行爆破,把这条通道给炸塌了去,然后派人驻守另外一边的通道。 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回头他们还会调集专业的人手和装备,对这里进行深度调查。 这是一个老成持重的方案,尽管有可能给那些矮魅许多缓冲和逃逸的时间,不过却不会因为太多的不确定性而牺牲人员。 这一次行动,有一名战士的牺牲,已经让所有人的心中蒙下阴影了。 我们走出洞子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大部队在洞口附近扎营,领导层再一次召开会议,而我们这些身处其外的顾问则随着大部队一起开餐,吃了一顿粗糙的野外餐之后,杨操过来找到了我。 他告诉我,说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可能解决不了,问我是否会在这里久留。 我说我又不是你们的工作人员,具体的情况我跟你们说明清楚了,该帮的也都帮了,这儿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也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杨操似乎早就猜到了我的回答,说没有问题,回头跟老王局长打声招呼就好了;至于你的事情,我已经找人去办了,问题也不大,你回头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做好了,回头给你快递回去。 他的爽快让我十分受用,当下也是找到了虫虫和念念,询问她们的意见。 虫虫和念念本来就不太喜欢这种人群聚集的地方,毕竟心中有所顾忌,听到我们可以离开了,也是十分高兴,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要在这儿久留,立刻离开吧。 我说好,然后等着领导们开完了会,便找了个机会,去跟王老局长告别。 王老局长对我有些不舍,不过知道我不是他的部下,也没有办法勉强。 临走前,他拉着我的手,说陆言,我看你也是一身本事,流落乡野,实在是可惜,不如出来做点事情,你若是有意,我可以当你的举荐人。 面对着王老局长的热情,我显得很冷静,说王老,我这人闲散惯了,受不得拘束,还是自由自在的好。 他有些遗憾,留了一个电话给我,说你什么时候若是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联系我。 离别了大部队,我、虫虫和念念下山,当天在山下的潘寨住了**,次日清晨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我母亲打来的,她问我,说认不认识一个姓刘的老板? 我问叫什么名字? 她说叫做李海波,是个胖子,找到家里来,说之前跟我约定过,在滇南春城见面,结果我一直没有赴约,还在有家里的地址,就找上了门去…… 听到母亲这么一说,我豁然想了起来,哎呀,对了,是小刘,说好给他解蛊治病的,我居然都给忘记了。 <div align="center"> <div align="center"> <div class="jubao"> <div align="center"> <hr />**.com ... 第二十三章 他是骗子 说句老实话,我是真的已经忘记了还有小刘这件事情。{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 之前答应他的时候,是因为我计划陪着虫虫一起,打遍苗疆三十六峒,如果按照行程的话,应该是能够在春城遇到对方的,然而计划不如变化,我一入国境,就碰到了布鱼,得知了陆左的事情,当时心急如焚,所有的事情都抛于脑后,而后来在茅山和茶荏巴错那儿走了一遭,哪里还记得起这种小事儿? 不过这对于我来说是件小事,但对于小刘和他的家人来说,却是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 失信这事儿可大可小,但是经母亲一提醒,我顿时就坐立难安起来。 挂了电话话之后,我立刻找到了虫虫,跟她讲起了此事来,她沉默了一会儿,问我打算怎么办? 我这一次学乖了,对她说既然箐坝蛊苗不知所踪,那么也不必执着于此,前面几家,反正也跑不了,不如略过,你们跟我一起走,直接前往敦寨蛊苗去,一来也不耽误你的行程,二来我们也不必失信于人。 说完这话儿,我满脸期待地望着虫虫,等她发话。 虫虫沉默了。 她似乎在想到底要不要按照我的说法去做,而过了好一会儿,她却是点了点头,说好,就照你所说的做吧。 得到虫虫的认同,我忍不住欢欣雀跃起来,高兴地大叫一声,然后去准备行程。 我来的时候,身上带着足够的钱,所以并不吝啬,当下也是赶到了附近的县城,然后找了一辆车,谈好价钱之后,直接就乘车前往老家。 除了之前在缅甸老街那一段短暂的经历之外,这是虫虫第一次坐汽车,车里面的汽油味让她十分不喜,而且这附近的山路曲曲折折,行驶起来的时候东摇西晃,然后我和念念惊讶地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虫虫居然晕车。 天啊,这可是一件让人惊讶无比的发现,要知道在我们的心中,虫虫仿佛无所不能一般。 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栽倒在这小小的汽车上。 晕车的虫虫显得分外虚弱,我这个时候终于有了照顾她的机会,可以与念念调了座位,从副驾驶换到了后排来,端茶送水且不说,热毛巾一直供应着,还随时要准备停车,让她吐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瞧见这时的虫虫,我心中反而觉得无比的期待。 柔弱的她,比平日里还要美丽十倍。 当然,我也知道虫虫之所以肯一直忍着,多少也是在为了我考虑,毕竟那老刘一家人可都在大敦子镇等着我,整天劳烦我父母,晚一天,就麻烦一天。 如此一路波折,终于在第二日的傍晚达到了晋平,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大敦子镇。 我们到镇子上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镇子里没有什么酒店,只有一家林业招待所,条件有限,而老刘一家人则就住在这里。 我想起这一家人恐怕也是处于心惊胆战之中,停了车,付了钱,连饭都没有吃一口,便找上了门去。 我在林业招待所里见到了老刘,当初一大胖子,此刻居然消瘦了许多,两眼凹陷,憔悴了好几分,而旁边有个烫发的中年妇女,却正是小刘的母亲,在得知了我的身份之后,伸手过来,紧紧拉着我,说陆先生啊,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他现在每天就琢磨着自杀的事情,吓死我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不能失去他啊…… 没说两句,她就哭了起来,老刘瞧见我脸色尴尬,慌忙上前解围,说陆先生啊,不好意思啊,我太太实在是太着急了,本来不想让她来的,非要吵着过来。 我满脸抱歉,说不好意思啊,我这边出了一点儿事情,所以没有能够赶到春城去。 对于这件事情,老刘一家人肯定是心里很诟病的,不过当着我的面,却也不敢多讲,只是笑了笑,说没事的,贵人事忙,我们理解。 我说方便的话,我想单独见一下小刘。 两公婆慌忙说方便,当然方便。 我被引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里去,里面窗帘拉得死死,灯也没有开,黑乎乎的一片,隐约能够瞧见有一个人影在**上窝着,小刘母亲冲里面喊道:“刘宝,刘宝,陆先生来了。” 她伸手就要去开灯,结果**上那人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冲着她歇斯底里地吼道:“不要开灯,不要开灯!” 小刘母亲垂泪欲滴,对我说道:“他出事之后,就不敢见人,也碰不得镜子,每天都缩在房间里,不敢出去……” 我点了点头,说不开灯也没有关系,你出去了,我跟他谈谈。 小刘母亲慌忙点头,说好,你们谈,好好谈。 他们离开之后,我把门关上,一路走到了那**头来,拉来一根椅子坐下,然后很随意地对**上的小刘说道:“好久不见,对了,你当初答应我的事情,现在可还做得准?” 小刘拿**单蒙着头,闷声闷气地说道:“什么事?” 我说就是我们一起被关在那地窖里面的时候,你答应我,说要是有朝一日能够放出去的话,你招待我去澳门,说那儿有嫩模玩儿,是不是真的? 听到我谈起这事儿来,同为男人的小刘一下子就不别扭了,郁闷地说道:“有是有,不过老子现在这副鬼样子,花一百万都未必有人肯伺候着。” 我笑了,说多大点事,不跟你讲大话,我这几个月呢,一直在跟人学本事,就你这事儿,问题不大。 真的? 小刘一骨碌爬了起来,忍不住地抓着我的手,说你别骗我啊? 即便是黑黝黝的房间里,这么近的距离,我还是能够瞧见小刘那张满是孔洞的脸,就像一马蜂窝一般,十分可怖。 来的路上,我跟虫虫有过交流,她告诉我,说小刘身体里面的这个,叫做引蛊,施蛊者在他的身上施加了虫卵,只有血脉适合者,方才会孕育而生,这些虫子吞噬血肉,最终孕育成蛊,离体之后,会有余毒存留,而且还对身体有着极大的伤害,但是并不是没有办法可解。 我现在已经能够控制聚血蛊小红了,便能够将其植入小刘的体内,吸尽余毒,然后敷药修养,最快三月,最短半年,他应该就能够跟寻常人一般了。 虽然体质难免会弱上一些,不过普通人能够做的事情,他都能够做得。 这里面当然也包括传宗接代。 有着虫虫的这些话垫着,我说话就有了底气,拍着他的肩膀,说问题真不大,不然你瞧我为什么活蹦乱跳的呢? 小刘立刻激动了起来,说那你快点帮我解蛊吧? 我说这件事情呢,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首先一点,那就是你需要调养好身体,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情,过两日,我就过来帮你弄,回头的话,再开一个药方给你,基本上就妥了——对了,保持良好的心情,至关重要,这个我也帮不了你,总不能咯吱你笑吧? 小刘说要是能够治好我,或者说我只要是能够有一丝希望,我又何必这般不死不活的呢? 我说那就行了,得了,跟你的心理辅导做完了,我去回复你老爹老妈。 我推门而出,瞧见小刘母亲并没有守在门口,而是在旁边的房间里跟人说话,我走过去,敲了敲门,说刘太太,贵公子…… 话说到一半,我瞧见房间里多出了几个人来,第一个是张大器,紧接着旁边还有他那当县领导的父亲,还有另外两个人,看那穿着就知道是政府的公务人员。 张大器父亲瞧见我,也十分的诧异,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说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儿说得,跟之前相比,却没有那般客气。 再看向张大器,依旧一副戾气十足的模样,一对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要把我给吃掉了一般。 老刘站起来,跟张大器父亲介绍,说这就是我过来找的大师,陆先生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张书记,之前他去南方招商的时候我们认识的。 啊? 原来是这样啊,我瞧见了这尴尬的场面,就没有想再掺合进来,这是笑着对老刘说道:“嗯,你忙你的,我就是跟你说一下,这两天让贵公子调理一下身体,第三天早上的时候,你们去我家找我就行了。” 小刘母亲说当然可以,不过刘宝他未必肯配合。 我笑了笑,说我跟他已经说好了,他应该会听你们的话,别担心,孩子只是一时间走向了死胡同,并不是真的想死。 我交代完,转身离开,虫虫她们还在楼下等我,我并没有时间跟张大器他们寒暄。 走出房间的时候,我听到里面传来了张大器气急败坏地声音:“刘叔,你们怎么能够信这小子呢?我跟你们讲,他就是一个混子,什么都不懂,只知道骗人的钱,我们警察差一点儿就将他给逮起来了。真的,别信他……” -**.com ... 第二十四章 见家长 我听到了张大器对我的诋毁,但是却并不在意。..om 言情首发 每个人生活在这世间,或多或少都会碰到几个臭虫,若是整日都为这种小人而生气,人生又有什么意思呢? 再说了,我也不相信老刘这么千里迢迢地跑过来,会为了张大器的几句话而转变心意。 我下了楼,瞧见虫虫的脸色好了一些,心情也变得开朗了起来,说走吧,我带你们去尝一下我们镇子上的酸汤粉,这玩意别看便宜,但是十分不错,以前我也只是考试的时候考了第一名,才有机会尝到呢。 我带着两位姑娘,来到了林业招待所不远处的一个小食店,点了三碗酸汤粉,火辣辣的辣椒油往里面一搁,顿时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我吃得大快朵颐,不过两位姑娘明显不合口味,念念皱着眉头,说这什么味道啊,一股子怪酸味。 我跟她解释,说侗酸苗辣,我们这儿的侗族很多,酸菜酸鱼酸肉,多不可数,都是地方风味,你们一开始或许接受不了,但是习惯了就会觉得还真的少不了这一口。 念念说我可不想习惯,还好我不用嫁到你们这里来。 说这话的时候,她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虫虫。 而虫虫……她居然脸红了? 我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惊讶,再一看,发现并没有——呃,难道刚才是我的错觉么? 吃完了晚饭,我跟她们商量,说依小刘目前的身体状况,未必能够承担得住小红的吸吮,所以我让他先修养两天,至少得好好吃饭,第三天,我在给他吸去余毒,而这两天也够我们采购相应的药材,给他做配合的治疗。至于挑战敦寨蛊苗的事情…… 念念说你不就是敦寨苗蛊么,陆左现在失踪了,让虫虫姐跟你打一架就行了。 我看了虫虫一眼,说这样可以么? 虫虫说你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的,听了不自在。 我笑了笑,说好,事实上,在敦寨那里,还有一个蹲在蛊苗的人,我跟他照过面,是个老头儿,不知道是从哪儿退休过来的,他说他也是敦寨蛊苗一脉,不过我不认识他,虫虫若是想依照当年蚩丽妹前辈的路线,可以去跟他碰一面。 听到我所说的话语,虫虫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点头说不错,可以去看一下。 我说那就明天去,至于今天,这么晚了,不如就住在我家吧——我家在附近的亮司村,坐车过去十几分钟不到。 虫虫说既然不急,那就走过去吧。 我并不反对,离开了小食店之后,便与两人在穿过小镇,前往亮司走去,一路上我显得十分轻松,跟两位姑娘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我从小生长的地方,路过我读书的小学和初中时,还跟她们讲起我上学的趣事来。 她们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就到了亮司村,村口小卖部的老板娘守在店门口,瞧见我带着两姑娘回家来,忍不住笑着喊道:“陆言,不错啊,带女朋友回家?” 小卖部老板娘二嫂是个大嗓门,这一声吼就像惊雷一般,我苦笑着摆手,说不是,是朋友。 二嫂嘿嘿一笑,说这姑娘长得真俊,就像电视里的明星一样。 二嫂直勾勾地盯着虫虫,还想着我跟她介绍,我则打了一个马虎眼,带着人离开,身后传来了二嫂的嘀咕声,说哎呀,真了不起了,出去那么久,人都变得没礼貌了。 我走了一段路,回过头来,对虫虫和念念说道:“不好意思啊,家里人就这样,爱八卦,喜欢传些闲话。” 虫虫抿嘴一笑,而念念则郁闷地说道:“你还别说,她看得还挺准的,我这一大活人就杵在她跟前,愣是没有看我一眼,就好像我是人肉背景一样。” 三人说说笑笑,倒也其乐融融,很快到了我家,我敲门,喊道:“妈,我回来了,开门。” 喊了两声,我母亲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你不是说去追姑娘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母亲的话语说得我面红耳赤的,余光瞧了一下旁边,虫虫到没有什么,念念则冲我狭促地挤眉弄眼,一副幸灾乐祸儿的表情,而我母亲一打开门,瞧见我旁边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大姑娘,顿时就吓得一愣,说哎哟,陆言,这咋回事儿啊? 我被母亲这么一整,也给憋出了内伤,闷声闷气地说道:“妈,这是我俩朋友,过来办事的,暂住咱们家——这是虫虫,这是念念。” 母亲回过神,立刻爆发出了巨大的热情来,笑容满面地招呼道:“哎呀,姑娘,赶紧进来啊,来来来,我这就去给你们收拾客房——吃饭了没有,回头我给你们做点吃的……” 她唠唠叨叨,充满了欣喜,我在旁边陪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插不下嘴,还好虫虫静,念念活泼,倒也没有冷场。 一番忙碌,等虫虫她们歇息了,我母亲又过来敲我的门,找我低声问道:“陆言,是哪个姑娘?” 我含糊其辞,说妈你说什么啊,都是我朋友。 母亲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说你这孩子,你是我身上掉下来儿的肉,你想什么我能不知道么?赶紧跟我说,你喜欢的,到底是哪一位? 我说你喜欢哪个? 母亲听我这么一问,立刻就有些迟疑了,不过她居然还认真考虑了起来,说要是按长相吧,肯定是那个虫虫姑娘最好,不过那姑娘冷,不爱说话,日后相处起来,未必能够合适;反倒是那个叫念念的,哎哟,小女孩那叫一个可爱啊,会说话,模样也不差,挺活泼的,还有你别看她瘦啊,屁股其实挺圆乎的,轮廓不错,以后要是生孩子的话,铁定不费力…… 母亲唠叨一堆,我听得头大,赶忙拦住,说妈,你可别当着人家面说这些。 她瞪了我一眼,说我活了五十多岁了,还能不知道这个?你感激说,到底哪个是我未来的儿媳妇? 我躺**上,蒙住了头,说妈你别想了,哪个都不是。 我母亲被我气得直噎气,说你这个死孩子,你就睡死吧,我前天的时候听镇子里的宣传侯干事说了,讲我们国家现在男女不平衡,未来估计有一千多万男的打光棍,你再这样,肯定也是其中一个。 母亲虽然骂着我,不过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却又起得早早的,给我们做地道的油茶吃。 对于油茶,虫虫和念念都不陌生,于是吃得倒也还合胃口。 用过早饭之后,我们便出发前往敦寨,因为虫虫不太喜欢交通工具,所以我也没有再骑着我老爹最心爱的摩托车,三人在清晨的清风和朝阳走了两三个小时,终于赶到了敦寨。 我径直前往许二爷的住处,发现大门紧锁,并没有瞧见有人在。 我愣住了,往屋子里喊了几声,皆无回应,真郁闷着呢,邻居有一拿着旱烟的中年汉子探出了头来,说你找哪个? 我说我找许二爷。 那人提着旱烟出来,一脸狐疑地打量着我,说许二爷进山里去了,你找他干啥呢? 我说我是龙老兰外孙陆左的堂弟,上次来的时候跟他见过面,他让我回头再来找他,我就来了。 中年汉子瞧见我旁边的虫虫和念念,脸上的怀疑之色消减许多,搬了凳子过来,招呼我们坐下,然后说道:“他昨天进山去的,说是今天回来,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现在这里等一下吧。” 我瞧见他抽烟,想起乾坤袋中好像还有两包红塔山,赶紧摸出来一包,递了一支烟给他,说叔,抽这个。 中年汉子接过烟来,瞧了一眼,说哟,红塔山,这样不错啊。 他将自己的旱烟给弄灭,然后点着,吸了一口,还美美地吸了一口气,说哎呀,不错,好烟就是不错,不过味道淡了些。 我说味道淡,害处就少一些。 两人聊了一会儿烟,我便开始跟他套话,说叔,许二爷是这两年才回来的吧? 他说是咧,应该说是回来才几个月。 我说许二爷是咱们这儿的人? 他说是啊,他是老许家的爷辈,解放前的时候就出去了,一直都在外面,也没有个消息,一直到今年年初的时候,他才悄不作声地回来——他们那一房的人死的死,散的散,早就没有了,其他许家人跟他也不亲,不过他也不介意,花钱买了老许家的祖宅,然后就在这里住下,每天就在后院种种菜,晒晒太阳,悠闲自在。 我大致打听了一下情况,才知道许二爷还真的是敦寨的人。 他这些年在外面,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我心中越发疑惑。 那中年汉子陪我们聊了一会儿天,我把那两包烟都塞给了他,他热情地招呼我们在家吃了中饭,然后我们就一直等,一直等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那许二爷才带着一条土狗,背着手,慢慢悠悠地从山那边走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夕阳下的他显得格外高大。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屁股大好生养…… 嗯,我的屁股就大 -**.com ... 第二十五章 历史再次重演 “许二爷……” 我笑吟吟地迎了上去,朝着那优哉游哉的老头儿点头哈腰,而他瞧了我一眼,则却并不高兴,纳闷地说你们怎么又来了,上次给你带走的灵牌,我都还没有找人做呢,怎么,这次过来又准备拿什么? 他对我一点儿也不客气,背着手在前面走,而我则跟在他的后面,低声下气地说道:“这一回不拿东西,而是跟你商量一件事情。{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 他说商量啥,借钱的话,免提啊,我这人从来不借人钱,不管交情有多好。 我黑着脸,说许二爷,我像是随便跟人借钱的主儿么? 他很认真地点头,说像,太像了。 他带着我一路走上了晒谷场,瞧见那老屋门口坐在矮凳子上面的两个女孩儿,吓得一哆嗦,失声喊道:“蚩、蚩丽妹?” 我一愣,说啊,你认识蚩前辈? 许二爷愣了一下,然后摇头,说不对,她不是蚩丽妹——看着这气质就不像,没那股霸气;另外蚩丽妹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好小子,你倒是真能给我搞突然袭击啊,你说说,从哪里找来一个跟蚩丽妹一模一样的女子? 他的话让我肃然起敬,说许二爷,原来你什么都懂啊? 许二爷眉头一掀,说废话,你真以为我是闭门造车的蠢老头子对吧? 我说你既然什么都懂,应该知道当年蚩丽妹北上,连挑十三家苗蛊,最后折戟于敦寨蛊苗一脉的祖师洛十八之手吧? 许二爷说废话,当时老子就在旁边瞧着呢。 我一愣,说啊,你当时也在场? 这话儿把我给弄晕了,要知道当年蚩丽妹北上之时,没有一百年也有八十年,当时他若是在场的话,即便是记事的十来岁,那他也得有一百岁以上的年纪了。 许二爷有一百岁了么? 我在旁边愣神,而许二爷则好像是说错了话一般,挥了挥手,说你好端端的,提这个干嘛? 就在这时,虫虫和念念早已经站起,走了过来,她朝着那许二爷拱手说道:“晚辈蚩丽姝,有心学白河蛊苗的先人蚩丽妹一般,挑战苗疆三十六峒,不知道前辈如何称呼,可是敦寨蛊苗一脉?” 许二爷口中喃喃说道:“蚩丽姝,蚩丽姝……” 这般念着,却仿佛忘记说话了一般,我在旁边推了他一把,说许二爷,虫虫她就是想学着当年的蚩丽妹一般,挑战三十六峒,你也知道我的本事,所学有限,迎战的话实在是丢了咱敦寨蛊苗的名头,而师父陆左又在跑路中,自顾不暇,想来想去,想起你那天说自己也是敦寨蛊苗一脉,不如就找你吧? 许二爷吹胡子瞪眼,说你自己没本事,怎么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来? 我说我是真没本事,跟陆左拜师,都没有认真教过几天,我现在的手段,一大半还是跟这姑娘学到的,若是由我来代表敦寨蛊苗迎战,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一愣,说你的本事,是跟这姑娘学的? 我解释,说启蒙老师,应该是她吧,后来我又遇到陆左,跟他学了几天,杂七杂八,算不得准。 许二爷转头过来,对着虫虫说道:“孩子,你应该不是凡人吧?” 虫虫讶异了一下,看了我一眼。 她这意思,是再问我,是不是我把她的底细跟这老头儿说起的,要知道她此刻已经融练得圆浑无漏,基本上没有破绽了的。 她现在跟人,几乎没有什么区别,这就是五彩神石的强大功效,一切生命的源泉和始祖。 许二爷瞧见了,摆手说道:“跟他没关系,我能够看得出。” 简单的一句话,让虫虫的脸色在一瞬间就变得严肃了起来,而许二爷则笑了,说你若是想学蚩丽妹一般,挑战于我,只怕下场未必会比当年的蚩丽妹对上洛十八强上许多,而我也不想欺负小孩儿…… 他话还没有说完,虫虫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拱手说道:“前辈,请。” 她说得无比坚定,仿佛自己走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 许二爷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虫虫的心境,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好,我满足你的要求。” 他往后退了三步,然后深吸一口气,平平地伸出一只手来,对她说道:“来吧。” 虫虫凝望着面前的这个老头,他穿着很旧的蓝色中山装,领子和袖口被磨破了,露出花白的一面来,而袖子的肘部还有面料不一样的补丁,显得十分寻常,真真就是一个山里老头的打扮。 然而这人的气度却并不一样。 他之前倒也没有什么,然而往后退了三步之后,摆出手来,平淡地说了一句话,整个人却沉重得宛如泰山。 渊停岳峙。 虫虫开始不断地凝气,一开始的时候,她仿佛只是一个平淡如水的女子,如同一泓小潭,然而到了后面,她整个人的气势却在一层又一层地堆叠,就仿佛风暴即将来临的大海。 而这整个过程,她紧紧花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 当气势凝聚到了一个极致的时候,突然间,她的身子动了,右掌由下而上地缓缓拍了出去。 这一拍,就仿佛进入了慢动作时间,一举一动,旁人都看得分明。 好像很简单。 然而在炁场的世界里,这一下却已经将整个空间的气息都给搅动,而与此同时,一股五色混杂的气息从虫虫的身体里喷薄而出,充满了强烈的腐蚀性,席卷到了许二爷的身上去。 死亡凋零。 这是我第一次瞧见虫虫全力的出手,感觉那气息笼罩的区域里,一切生命的气息都在迅速枯萎凋零。 我在那一瞬间,有些担心起了许二爷的安危来。 尽管他把我父亲心爱的摩托给甩下了田里,并且害得我不得不推车下山几个小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对这个老人还是充满了敬意,觉得他应该真的是敦寨蛊苗的某一位老前辈。 然而事态的变化甚至都没有容我多想太多,就在虫虫出手的那一刻,许二爷也出手了。 他比虫虫更加简单。 伸手一抓。 就是这么一抓,有点儿像是我们夏天的时候抓蚊子一般,而在这收放之间,被虫虫掌控的那炁场一下子就爆开了,充斥了整个空间,反而是那恐怖的五彩之气,却是被许二爷给凝固成了一个小圆珠子。 那小珠子悬浮在半空之中,滴溜溜的转动,夕阳的光辉透过它折射,出现了瑰丽的光华来。 虫虫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雪白如纸,身子朝着后面倒退而去,念念慌忙扶住,结果连着自己也给带到,两人滚落在地,一直摔到了那老宅的跟前时,方才停下。 一招制敌。 又是一招,有且只有一招,一如百年前洛十八战胜了蚩丽妹一般。 我跑了过去,想要把两人给扶起来,然而虫虫却拦住了我,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将身子一躬到底,尊敬地说道:“我败了,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我也好知道自己是败在谁的手下。” 许二爷一招战胜了虫虫之后,脸上并未有显露出得意之色,而是长叹了一声。 叹息过后,他对虫虫说道:“我本来想隐姓埋名,不问世事,给祖宗先师守陵就是了,没想到居然还会碰到这事儿。不怕你知晓,当年蚩丽妹与洛十八交手之时,我也在现场观摩,我本名叫做许映愚,是洛十八的三弟子,学艺近百年,与你交手,着实算不得什么本事……” 什么,许映愚? 听到这名字,我整个人都为之一愣,惊呆在了当场。 我其实是知道这人的,他是宗教总局的创建元老之一,早年间一直活跃在各地战线之上,近几十年来处于退休状态,不过却是作为宗教总局的顾问,对陆左多有帮助。 我之所以没有认出他来,一是的确没有见过这人,二来则是我只以为他在中央任职,却没有想到一个曾经如此辉煌的人,居然会甘于贫寒,守着这个一个毫无生趣的苗寨子里。 虫虫继承了蚩丽妹的记忆,显然也是知道这个人的,她大为惊讶,难以置信地说道:“居然是你?” 许二爷微微一笑,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继承了蚩丽妹的一部分记忆吧? 这都能够看得出来? 我已经完全叹服了,而虫虫在知道对方的身份之后,也是输得心服口服,恭恭敬敬地点头说是。 许二爷仔细打量了虫虫一番,突然说道:“天色已晚,陆言和另外一位姑娘,你们请离开。” 我一愣,说啊,那虫虫呢? 许二爷看着虫虫,然后说道:“我有一些往事,要跟你讲,你若是有兴趣,可以留下来,若是没有,跟他们一起离开便是了。” 虫虫对许二爷十分恭敬,说左右也无事,我留在这里吧。 就这样,虫虫留在了敦寨,而我和念念却不得不下山离去,回去的路上,我不无醋意地说道:“那老头子留虫虫一年轻姑娘搁山里干嘛啊,都要谈写啥?” 念念瞧了我一眼,不由得笑了,说反正不会谈什么屁股大好生养的话题……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嗯,许二爷就是许映愚…… 至于性格,变化真的很大么?在位和不在位,大概如此吧? -**.com ... 第二十六章 按章执法 我那一路几乎是烧红着脸回的家,仔细想一想,家里面是木房子,隔音很差,母亲跟我嘀咕的那些话儿,估计都给虫虫和念念听了去。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 我有些欲哭无泪——我的妈呀,你好端端的,没事说什么屁股的事情? 就这般一路尴尬地下了山,回到家里,母亲热情地过来招呼,说咋这个时候才回来呢,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就等你们呢。 待瞧见只有我和念念,她愣住了,说怎么没有瞧见虫虫姑娘啊? 我说她有一个亲戚在敦寨,今天就留那里歇息了。 很明显我母亲对念念更加关心一些,也没有再多问,而是张罗着洗手吃饭,而饭桌上,她给念念不断地夹着菜,然后有意无意地打听起了念念的个人情况来,饶是念念的性子活泼,也挡不住我母亲这活力十足的攻击,不免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想起念念下山前跟我说的那句话,老脸羞得通红,慌忙止住了母亲的问话,说你问那么多干嘛,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母亲瞪了我一眼,说也就是关心关心念念,关你什么事请? 念念在旁边暗笑,却也添油加醋地说道:“就是,我和伯妈聊天呢,你自己吃饭就是了——伯妈,我跟你说哦,陆言他喜欢我虫虫姐的。” 她轻轻松松地就把自己给摘了出来,我母亲听到,多少有些遗憾,说啊,这样子啊。 说罢,她又跟念念打听起了虫虫的情况来。 念念挑了一些不重要的东西跟母亲说起,两人在饭桌上嘀嘀咕咕,不是露出狡猾的笑容来,我和父亲在旁边吃得无味,早早地就离开了。 **无梦,次日我早早地起来,骑着父亲的摩托车去了一趟县城,到中药房里采购了明日一些必须的药材。 虫虫不知道要在敦寨待上几天,所以指望她来主持解蛊工作并不现实,好在之前在来的路上,她跟我讲清楚了具体的办法和方子,再加上我对于巫蛊之术的理解也随着陆左在茶荏巴错传我的两套巫蛊上经开始逐渐地加深,想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生黄芪、当归、赤芍、香附、醋柴胡、广木香、鸡血藤、菟丝子、路路通、莪术、半枝莲、丹参、甘草、制何首乌、炒王不留…… 一应物品准备妥当,花了我不少钱。 按理说这些钱应该羊毛出在羊身上,找那老刘一家人要的,不过想起当日在林业招待所里,我离开之后张大器说的那些话,我就打定主意不要报酬,免得落人口舌。 此时此刻,我对于钱财之物的概念已经没有以前奋力求存之时那般浓烈了,常人所谓的“买车、买房”这些重大支出,对于我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吸引力。 这就是眼界的不同,当你常年在生死边缘徘徊,今天不知道明天事的时候,最看重的,自然不是这些俗物。 而是情分。 无论是师徒情、兄弟情、亲情还是爱情,才是最值得珍惜的东西,其余的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我不蒸馒头争口气,还非得把这件事情给干得漂漂亮亮的。 将这一大包的东西捆在摩托车后座上面,我骑着车准备回家熬药,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突然拐过来一辆警用皮卡,是交警,有两个警察从车上跳了下来,冲到了我的面前,大声喊道:“别动!” 我愣了一下神,有点儿摸不清楚什么状况,骑在摩托车上面看着他们。 两警察走到了我的跟前来,打量了一下我的摩托车,然后恶狠狠地对我说道:“你摩托车怎么没有牌照?” 啊? 我愣了一神,这才反应过来,我父亲这摩托车还真的没有牌照,不过像晋平这种地方,地广人稀,到处都是山路疙瘩,管理其实并不严格,而上牌的话,七七八八搞下来,差不多又能买一台摩托车了,所以全县的摩托车有九成没有上牌,也就是那些事业单位的干部和公务员因为工作的原因,才会弄一个牌照挂前面。 我这里论理,肯定是行不通的,不过平日里没牌照的摩托车满大街的乱窜,也没有谁管过,怎么单单就盯上我了呢? 难道是有人故意在搞我? 我心中疑惑,却还是很配合地下了摩托车,说得,车你们拿走,东西我带回去。 一般来说,县里面逢年过节的时候会突击检查,应付一下上面,所以这个时候会在县城里抓摩托车,处理也很简单,摩托车没收,然后批评警告就算了事。 到时候,没关系的人只有跳脚骂娘,有关系的,花点钱,还是可以把摩托车给赎回来的。 而那些没有主的摩托车,到时候也会给卖出去,也算是增加创收。 我对他们这一套十分清楚,不过到底还是我有错在先,现在既然被抓了一个现行,那就只有认栽了,车扔那儿,我回头再想办法弄出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得回去熬药,赶着明天给小刘治病要紧。 然而我是这么想的,结果那两个警察却像门神一般,把我给拦住,一本正经地说道:“出示你的身份证和驾照。” 我乐了,说谁没事出门带这个啊。 其中一个警察对我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属于无证驾驶,无牌无证,按照交通安全法的规定,需要对你处以两千元的罚款,并处于十五日的拘留,来,你在这里签一个字,然后跟我们走。” 什么? 罚款两千元,拘留十五日? 我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顿时间就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阴谋气息,左右一看,试图找到那个藏在背后使阴谋诡计的人来。 然而我往周围一望,只瞧见那些过来瞧热闹的围观群众,别的什么也没有看着。 那警察瞧见我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上前一步,对我说道:“你配合点,免得大家都难做。” 他言语之间,颇多威胁之意,我不由得气乐了,说行,你有本事就把我给抓起来,回头的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那人一本正经地说道:“打击违反交通安全的不法行为,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这是照章办事,谁也说不着我们。” 我给押到了车里,而我父亲的摩托车以及我从药房里买来的那一大包药材都给搬到了皮卡后面的车斗去,接着前面油门一轰,就朝着交通大队那边开了过去。 我再一次进了局子,而且还是这点儿小破事,关在一个小房间里面的我透过狭小的窗口瞧了一眼外面的世界,顿时就一股火气冒了出来。 真的,老子要是杀人放火了,也就认了,就一摩托车没牌照,居然就给我拘留十五天。 这算什么事儿? 而且我还跟老刘一家人约好明天给小刘治病,现在人在局子里,哪里还能赴约? 想到这里,我也很无奈,被关进这里面来的时候,我的手机还有钱包之类的,都给没收了,想打电话给马海波都没办法;而这房间只是短暂关押,等到他们办完了手续,就可以把我直接往拘留所里面一送,十五天牢房妥妥地吃上了。 我越想越不对劲,倘若这不是在晋平,而是别的地方,依照我这暴脾气,直接就夺门而出了。 真的是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我在那小房间里待了半个多钟,接着有人过来押我前往看守所,走过楼道的时候,前面走来一警察,瞅着面熟,而他却是一眼认出了我来,说啊,陆言,你怎么在这里? 我这时也想起了这人的名字来,笑了笑,说李东啊,你好。 这李东是马海波的心腹部下,之前我被关在派出所里面的时候,就是他过来给我送夜宵的,挺不错的一人。 旁边押着我的那交警愣了一下,说李东,你们认识? 李东点了点头,然后打量着我们,疑惑地说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陆言你是犯了什么事么,怎么会在这儿呢?” 我耸了耸肩膀,说你问他们呗。 把我给逮过来的警察走上前,说李东,是这样的,他在县城里面无证驾驶那无牌摩托车,被我们抓了个正着,根据相关规定,处于十五日的行政拘留…… 李东是熟知当地情况的,一听到了这个,眉头顿时一挑,说你们这是搞什么,这不是在胡闹么? 他的言语很不客气,那个警察立刻就恼了,他跟李东本来就不是一个系统的,虽然大家平日里彼此之间给一些面子,但是李东这么简单明了的批驳,却还是让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瞪了李东一眼,说我们是按照规章制度和程序办事的,你要是有意见,等你李东做到我的顶头上司,再来对我指手画脚吧。 他说完话,气呼呼地叫人押着我就走,而李东则在后面跟着过来,说老罗,你这样乱来,会出事的。 那老罗不阴不阳地说道:“李东,管好你自己就行,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担心。” 说着话,我却是给推搡着进了车,朝着看守所送去。 -**.com ... 第二十七章 陆言解蛊 我到底还是没有进看守所,在门口的时候,一辆警车将准备办交接手续的警察老罗给拦了下来。 李东拦不住,但是马海波却拦得住。 当瞧见怒气冲冲的马海波从车上跳了下来,一大脚踢在了那汽车驾驶室车门前时,老罗终于慌了,他把车门打开,跳下来立正敬礼,还没有说话,就给马海波一通话给震住了:“罗友,身为警务人员,驾驶车辆不系安全带,知法犯法,立刻给我停职反省,现在、立刻、马上!” 马海波气得浑身直哆嗦,嘴唇发白,而那老罗也给吓到了,嘴唇嚅喏,说马局,不就是没系安全带么,多大点事儿? 听到这话儿,马海波立刻朝着旁边跟过来的李东喊道:“李东,我命令你,立刻将罗友的工作证、驾照给扣留……” 李东冷笑着走了过来,而老罗顿时就慌了,冲着马海波说道:“马局,马局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海波指着车里的我,对他说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时候老罗也是头发了昏,慌不择言地说道:“马局,这事儿是张书记儿的公子张大器吩咐的,我只是给这小子一个教训而已,并没有真想怎么样……” 马海波终于雷霆大怒了,指着老罗的鼻子骂道:“张大器吩咐你的?他叫你去吃屎,你是不是也要去?” 老罗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赔着笑说道:“倒也不是……” 对于这样滑不溜手的老油条,马海波知道不敲重锤是不行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公器私用,罗友你好大的胆子啊。那好,你现在就打电话给张大器,问他是不是他指使你干的。若是他承认,一切都还好说;若是他否认了这件事情,你就等着停职查看吧!” 马海波长期从事刑侦工作,一张马脸又黑又硬,眼神犀利,瞧得老罗心慌意乱,赶忙拿起手机来,拨通了出去。 几声之后,电话接通,老罗开了扩音,慌里慌张地喊道:“大器啊,我是老罗,今天你交待我的这件事情啊,我说,等等,你……” 嘟、嘟、嘟…… 老罗开口没几句话,那便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去。 他再一次拨通了电话,结果发现对方用户已关机,根本就已经接收不到任何信号了。 瞧见张大器这动静,老罗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狰狞了起来,将那手机恶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愤恨难平,一脸悔恨地冲着马海波说道:“马局,我、我,唉……” 他一声长叹,眼泪都快憋了出来,完全没有先前的那副嚣张模样。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话儿来挽回,然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而马海波则根本就不理会他,过来给我开了门,说陆言,走,到我车里面去聊。 我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听了马海波的招呼,下了车,然后上了他车的副驾驶室里去。 马海波带着我走了,临行前吩咐李东,让他把这边的烂摊子给收拾妥当。 马海波带着我开了几百米,来到了河边的风雨桥前停下,然后对我说道:“下去走一走?” 我点头,跟着他走上了风雨桥。 风雨桥横跨清水江,对岸是著名的学府路,上面有晋平一中、晋平职高和晋平卫校等好几个学校,风雨桥上人来人往,很多人都会来这儿乘凉,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有歌会,不过现在人很少,我和马海波走在那桥上,他长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唉,对不起,是我队伍没带好,让你受惊了。” 我笑了,说主要是我没有做对,让人抓到痛脚,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马海波说那摩托车,回头我叫人帮着上了牌照。 我说这都是小事,我就是过来买点儿药材,以后未必能够用得着。 他说你用不着,你父亲可不还是常用?对了,你卖的药材,是不是给南方省那个刘老板的儿子给备的? 我说对,约好明天给他治病,而如果我现在给关到看守所里面去,就用不着了。 马海波叹了一口气,说今天早上政府办公室那边还打来电话,说南方的李老板是身家亿万的大老板、企业家,让我们照看着点,若是有什么问题,要及时跟进,看看能不能从他手里漏点儿投资出来,搁我们这儿呢,没想到他们又给我弄这么一出。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马海波瞧见我情绪不好,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有点儿后悔救活张大器那小子?” 我说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张大器的蛊毒,是我下的,他若是死了,我这里肯定逃不了——你们或许抓不住我,但肯定会有人断清楚的,如果不救他,那将是我一生的污点,所以救肯定还是得救的。 马海波叹了一口气,说他其实也是孩子气,就是想给你找点儿不自在,太多的坏心眼倒也没有。 我笑了,说的确是孩子气,可是我又不是他爹,还真的忍不下来。 马海波说这样吧,我回头警告一下他,然后跟张书记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他调到市里去,又或者赶到邻县去,眼不见心不烦。 我说那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有时候我还在想,倘若他真的动点儿真格的,我自卫,杀了他就是了,结果总是这么不疼不痒的,弄得难受。 马海波顿时就黑脸了,说陆言,摆脱你尊重一下我的职业好吧,好歹我也是个警察,你这么说话合适么? 我笑了,说我既然没有进看守所,你又亲自出面了,这事儿就算是结了,你别担心,我不会对张大器怎样的,在我眼里,他什么都不是,我不至于为了一两只臭虫而耽误自己的好心情。 马海波松了一口气,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给我开脱了心情,马海波又叫李东连车带人给我送回了大敦子镇去,我回到家里,没有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而是找来了念念,准备起熬制草药的准备工作。 准备的药分为两份,一种是熬汤内服,一种是煮开了,加水熬煮,然后弄成一大锅药汤,给人泡澡。 如此准备妥当,次日清晨,早已经等待得不耐烦了的刘家三口登门拜访。 他们开的车是一台白色路虎,一台保时捷卡宴。 除了刘家人,还有老刘的助理和司机,以及随行的工作人员。 毕竟是亿万富翁,出行还是挺有架势的。 一番寒暄之后,我也没有多聊,让老刘夫妇在堂屋坐着喝茶,而我则带着脑袋包得结结实实的小刘来到了后院。 大清早的,后院这儿架着一大铁锅,正在咕嘟咕嘟地煮着药汤,古怪的气味四处洋溢。 有点儿像是小时候猪食的那种味道,闻不惯的人就只想呕吐。 小刘明显也闻不来,不停地发呕。 我从灶台上把熬煮了一天的药汤倒成一碗黑乎乎的药汤,递给了小刘,说来吧,喝完了。 小刘端过来,闻了一下,说唔,你这药怎么这么臭啊,跟狗屎一样。 我说你要是想治好病,别说像狗屎,就是狗屎,你也得喝了。 小刘不敢违背我的意思,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温热的药液喝完了之后,他浑身发热,忍不住地不停扇风,走来走去,我笑了,说怎么,热不热? 小刘说好热,我点头,说好,那把衣服都给脱了吧。 他一愣,说脱衣服干嘛? 我说你放心,我不是基佬,这里也没有肥皂,瞧见那里的木桶了没有? 我指着不远处一个齐腰高的大木桶,他点头说看到了,我说一会儿你就进那里面去,我给你泡一下澡,将留在你身体里面的那些虫尸给弄出来。 小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照着做了,脱得只剩下**。 他问我还要不要脱。 我阻止了他。 呃,说句实话,脱光了的小刘,浑身都是黄豆大的孔洞,密密麻麻,有好几百个之多,密集恐惧症者若是瞧见,只怕会头发竖起,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我有些不忍心瞧他最后的**处,到底长啥样了。 灶台上的铁锅里,药液不断翻腾,我试了一下水温,感觉合适了,便把药液都倾倒在木桶里,然后兑了一些冷水,水温大抵合适,便让他翻进去。 小刘试了一下水温,说好烫,好烫,我受不了。 事实上,依照他这满身都是空洞的样子,里面的腐肉恐怕连三四十度的水温都抵受不住,更何况我这是六十来度呢? 我没有跟他商量,很直接将他给抓起来,一把扔进了水桶里。 啊…… 小刘发出了惨痛欲绝的叫声来,吓得堂屋里坐着的老刘夫妇赶忙出言询问,被我搪塞了过去,他惨叫声声,不断地试图爬出水桶,都给他按进了里面去。 过了一会儿,他没有再反抗了,躺在木桶里,发出了舒服的叹息声来。 我走到旁边一看,瞧见那木桶里面的药液之中,漂浮着厚厚的一层虫尸,而且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瞧见这让人惊悸的画面,我没有再犹豫,一拍胸口,把小红给请了出来。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浑身都是孔洞的小刘,躺进了热水之中,那酸爽…… -**.com ... 第二十八章 虫虫拜师 小红从我的身体里浮现,欢欣鼓舞,身子在半空中浮动,围着我不停地绕圈,柔软的身子不时滑过我的脸庞。 它这是在像我撒娇。 主人,主人,你怎么现在才放人家出来玩儿啊? 这种感觉真好,小东西不再是我身体里的定时炸弹,而是服从着我的指挥。 我没有让小刘瞧见聚血蛊,而是背着他的身后,让小红轻轻地抱在了他的脖子上面,小刘吓了一大跳,说陆哥,陆哥,怎么回事,我的脖子上好像有个东西,你帮我拿掉。 我按着他的额头,说别紧张,你闭上眼睛,坐在里面就行了。 小刘显得很惊恐,哆哆嗦嗦地说道:“可是……” 我继续安慰他,说一切都会过去的,你放心,很久以后,当你回忆起这一段经历来,就会发现,这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 听到我的安慰声,小刘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而这时小红则一下子挤进了他的身体里去。 它进入的方式很特别,并没有从口鼻之处,而是直接从他身上孔洞处进入,如丝絮一般,小刘感到了浑身一阵麻痒,难受不已,下意识地扭动身子,不过感受到放在额头上面的手掌,却也不敢站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又麻又痒,然而到了后来,随着身体的毒素被清理,他终于放松了警惕,在水桶里面伸展,整个人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却是睡着了去。 瞧见躺在药水之中陷入熟睡的小刘,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想着倘若我没有陆左这么一个堂哥,说不定此刻跟他是一般模样呢。 又或者还不如,毕竟我没有一个亿万富翁的父亲。 我闭上了眼睛,能够感受得到聚血蛊在小刘的身体里不停地流动着,虽说小红出现的时候,感觉就像一大蓬的花儿,但实际上它的体积很小的,缩成一团,也就一丁点儿大,而对于这种事情,它其实也是蛮喜欢的,毕竟聚血蛊以毒为食,这些让小刘痛苦不已的余毒,对于它来说,都是美味。 如此过了半个多小时,小红终于将小刘体内的余毒给清理完毕,然后开始利用药汤,刺激起小刘伤口处的肌肉和皮肤,激发潜力,让其快速增长。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其间加了两次药水,然后回到堂屋,跟老刘夫妇聊了一会儿天。 他们担忧不已,抓着我询问状况,我告诉他们,说这事情急不来的,需要等,至于效果好不好,得等治疗结束之后,让他们问自己的儿子便是了。 到了中午,老刘要求我们去镇上最好的饭庄吃饭,我摆手拒绝了,说小刘这边,我需要一直盯着,走不开,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就在我家吃点吧,粗茶淡饭,填填肚子就好。 老刘夫妇也不想离开,便客气地对我母亲说道:“那就麻烦您了。” 我母亲是个热情的性子,挥了挥手,说客气啥,就怕做得不好吃,怕贵客笑话呢。 她瞧见这两口子的座驾,还有打扮和气质,知道非富即贵,也是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想着倘若是招待好了,说不定能够求着他们帮我弄一份工作,总好过我现在这般胡乱漂泊,也没个事情做。 如果工作办妥了,再找一媳妇,给她生一个大胖小子,她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小刘母亲别看养尊处优,不过也是过了苦日子的,挽起袖子来,说大姐,我去厨房给你帮忙。 我母亲虽然不认识对方身上的那一身名牌,不过也知道可费不少钱,慌忙拦住,说别啊,厨房里乱七八糟的,要是弄脏了你的衣服,可就不划算了,你们等着,我很快就好。 两人说着话,在厨房门口争着,而这时外面却听到念念的说话声,我心中一动,快步走到门口,却见虫虫回了来。 我心中欣喜,迎了上去,说你怎么回来了? 与前日相比,虫虫的脸上明显多了几分人气,她指着堂屋里的人说道:“你今天不是要帮人治病么,我放心不下,就过来瞧一眼。” 我一愣,说啊,你还要回去啊? 虫虫说对,师父交代了,让我夜里再回去。 我诧异,说什么,什么师父? 虫虫微微一笑,说我前天夜里的时候,已经拜了许映愚为师父,跟随他一起修行。 我愣了一下,说不会吧,你还需要拜师? 虫虫瞪了我一眼,说我为什么不能拜师?我就是我,又不是蚩丽妹,虽然传承了她的记忆,但还是有着许多的偏差,如果能够有一个师父指导的话,一定能够变得更强;而我师父他戎马一生,虽然教过几个徒弟,都不成气候,如今与我有缘,收我当了关门弟子,机会难得,哪里能够错过? 我摇了摇头,在脑子里面算着——许映愚是洛十八的徒弟,而他还有一个师弟叫做许邦贵,许邦贵有个徒弟叫做龙老兰,龙老兰有个再传弟子叫做陆左,陆左收了个徒弟,那就是我。 而现在虫虫成为了许映愚的弟子,那么…… 一一得一,二一得二,三八妇女节,五一劳动节——按照敦寨蛊苗的传承来说,虫虫可不就是我的师姑奶奶了? 杨过和小龙女相差也只有一代,就已经为世间所不容了,我跟虫虫这之间的差距…… 我有些头疼了,这明摆着是不给我机会啊? 虫虫因为新拜了师父,心情很不错,眉目之间都洋溢着会心的笑容,而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说那你还要不要继续挑战三十六峒呢? 她点头,说这是自然,不过并不是现在。 我说为什么? 虫虫说当年蚩丽妹北上而来,也是在敦寨蛊苗这儿就截止了啊,我这重走北上路到了这儿,就算是结束了,至于接下来的事情,我需要跟随着师父修行,等到达了一定的境界,然后才会再一次出山,将当年蚩丽妹未尽的野望,给继续完成。 我苦笑,说那你这算是白河蛊苗的,还算是敦寨蛊苗的啊? 虫虫说都算啊,总之我就是要成为三十六峒第一人。 我说你要是就这么一个目的,就别那么麻烦了,陆左现在不是被三十六峒共奉为苗疆蛊王么,你回头把他给败了,事情就结束了。 虫虫撇了一下嘴,说得了吧,就几个不入流的家伙吹捧两句,陆左就成了苗疆蛊王,这也太儿戏了,你根本就不知道,苗疆三十六峒里面,到底有着多少厉害的角色,只是很多人都隐世不出而已。 我没有与她争辩,其实她落下了脚来,让我知道她在哪里,总比在路上漂泊不定要好一些。 至于辈分这种事情,在敦寨蛊苗之中,反而是最不让人在意。 你看我除了拜师的时候之外,就没有交过陆左一声师父。 两人简单交流一阵,便走进了堂屋里去,正在陪着我父亲说话的老刘瞧见我身边的虫虫,顿时就眼前一亮,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忍不住地吸了一口气。 显然他也是给惊艳到了。 我瞧见老刘这家伙跟他儿子一般,都有那**的基因,便说道:“老刘,虫虫你应该有见过吧,这一次给你儿子治病的药方,就是她提供的;而她担心我这边手艺不精,特地赶了过来坐镇,所以你放心,令郎一定会康复的。” 老刘有心上前来握手,又有些自惭形秽,冲着虫虫躬身说道:“多谢虫虫姑娘的援手,刘某自有重谢。” 虫虫不喜欢跟人交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客套话,然后让我带着她来到了后院。 在那木桶边上,她瞧了一眼正在沉睡之中的小刘,伸手在他脑袋上的孔洞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他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余毒未尽,又没有及时治疗,使得这些孔洞都已经存留下来,想要不留痕迹,用药物实在太难。 我说那怎么办? 虫虫说你把小红叫开,还是我来吧。 虫虫是虫池化身,而那虫池的根本,却是传说中的五彩补天石,最富含生命能量的物件,我当时千疮百孔的体内脏器,也是她给补全的,对于这些,倒是小意思。 我唤出小红,而虫虫则将手掌抵在了小刘的额头之上,深深吸一口气,然后有五彩光华从手心流出,笼罩在了小刘的身上去。 不多时,那孔洞旁边的肌肉开始快速生长,紧接着却是把里面的腐肉挤开,填得满满。 再过了一会儿,小刘却是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 虫虫弄完之后,回房去回气歇息,而我在吃过午饭之后,将小刘给唤醒。 瞧见小刘此刻的模样,老刘夫妇顿时就是幸福得老泪纵横,而瞧见镜子里面的自己,小刘也是兴奋得发狂,噗通一下就给我跪了下来,不断地磕头感谢。 我好言安慰一番,然后写了两张药方,跟他们交待了一下接下来的治疗过程。 老刘握着我的手,满眼泪花,激动地说道:“陆先生,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你说吧,我该怎么做,才能报答你?” 面对着老刘给我开出的空白支票,我只是淡淡说了两个字。 不用。 对,不用,老子就是这么任性,看那张大器狗日的,还有什么说法?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虫虫居然拜了许映愚为师,那么这个辈分,该怎么算呢? -**.com ... 第二十九章 简单爱情 我不收取任何报酬,这事儿并没有让老刘开心,反而感到一阵慌张。 他拉着我的手,说陆先生,怎么回事啊,难道我儿子这病,其实是没救了的? 我摆手,说不是,小刘这病,大体的病根已经除去了,剩下的就只是调养了,药方和需要讲究的地方,我都跟你说了;这些草药都是店里面能够买得到的,并无任何出奇之处,所以你别担心。 老刘诧异,说那既然这样子,你为什么不让我们表达一些小小心意呢? 我摆手,说那天我离开的时候,有个叫张大器的,是不是跟你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 老刘缓声说道:“张大器是张书记的公子……” 我平静地说道:“他告诉你,说我做这些,都是在骗钱,那么我偏偏就不收任何费用,我所做的这一些,就算是我跟小刘难兄难弟的情谊了;另外我跟你说一件事情,昨天的时候,我差一点儿被那位张公子送到看守所里面蹲十五天,只是因为骑了没牌照的摩托车……” 小刘母亲顿时就激动起来,说他怎么可以这样,他若是把陆先生你整进了看守所,我家刘宝可咋办呀? 我微微一笑,平静地说道:“老刘,我不缺钱,也不想落人口实,所以所谓心意,我看就算了吧,你说呢?” 老刘顿时就不断摇头,说这怎么行,我这人天生犯贱,不做点儿什么,心里不踏实,觉得没有给孩子留些福报;陆言,你就随便说点东西,我能够办得,一定帮着办。 我还是摇头,说不必,关于此事的讨论,就在这里吧,我们不用再多说了。 两人说着话,旁边的小刘母亲却说道:“老刘,之前张书记不是跟你聊过在晋平投资的事情么,不如你回头挑两个还算是靠谱的项目,落户在陆言他们这个村子呗,到时候招人、用工之类的,优先考虑本地人,一来是给咱们儿子积福,二来也是给陆言一个交代。” 老刘有些犹豫,说张书记啊——他养了那么一个儿子,我又何必给他增添政绩呢? 听到他这话儿,我在旁边微微一笑,说张大器跟张书记,到底还是不一样,另外这县里的领导,也不只是张书记一人,作为个人,我还是挺欢迎像刘老板你这样的实业家前来投资的,这样子,我们村里的年轻人,就不用在外面背井离乡地漂泊了。 得到了我的首肯,老刘终于松了一口气,说好,既然陆先生开口了,那我就只有照办了,你放心,到时候一定办得漂亮。 我想起一事儿来,说我在县里倒是认识一个朋友,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他聊一聊。 尽管马海波跟招商八竿子打不着,不过我还是把他的电话,留给了老刘。 人便是这样,投桃报李,有这东西在,想来马海波以后在县里也会比较好混一些,算是他对我一直以来照顾的一些回馈吧。 送走了欢喜若狂的刘家人,虫虫与念念聊了两句之后,也准备离开。 我说上山挺远的,要不然我载你过去? 虫虫摆手,说算了,我晕车。 我说摩托车是不会晕的,兜着风,享受着大自然的好风景,哪里还会感觉到气闷? 我学骑摩托车的时候,就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够载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儿骑一会,让她抱着我的腰,然后在高速的行进之中,将头贴在我的后背处,感受彼此身体的温度。 为了实现这个梦想,我不断地鼓动着虫虫,费了半天唇舌,虫虫终于跃跃欲试了,说你确定真的不会晕? 我点头,说对,是真的,我保证。 在我再三的保证下,虫虫终于点了头,随着我一起上了摩托车,然后手扶着我的后背,两人慢悠悠地驶离了亮司村。 离开村口的时候,小卖部的二嫂直勾勾地瞧着我们,脸上的表情显然不太高兴。 我后来听我母亲说二嫂有意将她那刚离婚的妹子介绍给我。 骑着摩托车,走在前往敦寨的山路上,一路上的风景是那般的熟悉,然而此刻却显得异常美丽,风声呼呼,有着好闻的香味,那香味是从虫虫的身上散发出来的,让我为之陶醉。 虫虫一开始的时候,有些紧张,而到了后来,终于放松了,忍不住举起双手,享受起这速度来。 我有意开得忽快忽慢,就想着虫虫饱满的胸口能够挨着我的后背,结果弄了半天都没有如意,反而是让虫虫多了许多抱怨,问我怎么回事,不行让她来。 我笑了,说你来,不会把我往沟里带去吧? 虫虫跟我较劲儿,让我停住,从后座上跳了下来,说我来开就开,你跟我讲一下怎么弄的就是了。 她兴致昂扬,我也不好冷落,便简单讲解了一下油门、档位和刹车的相关事宜,接着又让她在旁边的平地上绕了几圈。 虫虫很快就上了手,绕了十几圈,停在了我的跟前,说走吧,这回姐带你。 啊? 我愣住了什么,没有反应过来,而虫虫眉头一扬,说咋了,怕死啊? 我嘴硬,说怎么可能。 当下也是翻身上了摩托车,很自然地将双手放在了她的腰上,正感受着虫虫腰肢的柔软呢,她突然间就是一加速,那摩托车如离弦之箭一般地弹射了出去,我吓得一愣神,强忍住了恐惧,方才没有叫出声来。 虫虫仿佛把油门一下子就加到了底,我感觉整个人一下子就腾飞了起来,还好我们现在已经离开了人烟稠密的地区,走上了山路。 不过越是山路,弯弯曲曲也就越多,虫虫开的这速度,居然一下子就飙到了一百码,都不带刹车的。 虫虫就这般一路飙车,丝毫没有停顿,行云流水地开上了山。 等到达敦寨的时候,我感觉双脚发麻,脚踏实地的时候,腿软,腹中一阵恶心,跑到天边就哇啦啦地吐了起来。 这一路来我担惊受怕,哪里还记得占虫虫便宜,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 我这边给弄得吐了,而虫虫却有些意犹未尽,说没想到开车居然这么好玩,陆言,要不然我们再去山下溜一圈? 这话儿吓得我连忙摆手,说够了,差不多就行,车子已经没油了。 虫虫恋恋不舍地离开,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感觉她刚才有点儿故意的意思。 在得知许二爷就是许映愚之后,我对这老头子多了几分敬畏感,越发不敢见他,便与虫虫在村口告别,然后骑车下山,在半路上瞧见了独自一人上山的念念,不由得诧异,说你这是干嘛呢? 念念说虫虫姐既然已经拜入许映愚老先生的门下,不再继续重走北上路了,我也就准备着回家了,过来跟虫虫姐待几天,最后相处一会儿。 我诧异,说怎么就准备走了呢? 念念叹了一口气,说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一路北上而来,我学到了很多的东西,收获颇丰,也是时候回家,将这些东西整理一下了。 听到念念的话语,我的心中不觉多了几分伤感来。 一开始的时候,我对这个苗女并没有太多的情感,既不喜欢,也不厌恶,不过随着日子的渐渐流逝,我开始对她的存在习以为常了,也已经把她当做了自己的朋友。 但是她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她有自己的生活和朋友,不可能一直陪在这儿的。 我骑着摩托车回到了家里,母亲说有我的一封快递,放在我房间的桌子上。 我过去一瞧,是封信,拆开来一看,却是虫虫和念念的身份证办了下来,没想到杨操的效率还挺快,我打了一个电话给他,表达了感谢。 杨操说都是小事,举手之劳而已。 说完这个,杨操告诉我,说他现在还在大娄山,那洞子已经开发了大半,联合行动组也已经清理了一部分矮魅,不过还有一半的溶洞没有清理,这个需要时间,慢慢地探查才行。 我听到了,表示知道,却没有多发表什么意见。 人家办事,自有一套行事准则,我没有指手画脚的必要,大概知道些情况就好。 挂了电话,我拿着身份证,考虑着有了这么一个由头,我明天应该又能够去一趟敦寨,然后再跟虫虫见上一面了。 回想起今天与虫虫独处的快乐时光,我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作为修行者,对于速度和角度的把握,肯定是远超出于常人,而且摩托车上手简单,所以虫虫能够这般厉害,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而在行驶的时候,她露出来的会心笑容,也真的是让人迷醉。 回忆着这美好的一切,突然间我的手机又响了,是马海波打来的。 我以为是老刘的事情,没有在意,接通之后,懒洋洋地跟他打招呼,没想到电话那头的马海波显得十分着急,他对我说道:“我刚刚接到了小妖姑娘打来的电话,说她在陆左的草庐等你,你赶紧过去。” 啊? 小妖来了? -**.com ... 第三十章 小妖回归 听到马海波的消息,没有任何犹豫,马不停蹄地骑着摩托车,赶到了陆左的草庐前,然而我并没有瞧见半个人影,心中诧异,便在房前屋后都找了一番,依旧没有任何发现。|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篮/色/书/吧, 我顿时郁闷起来,拿起电话,准备打给马海波问清楚,然而在我准备拨通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少女。 我认识她,因为在我人生最为黑暗的时刻,是她出现,并且把我给救了。 如果说陆左、虫虫是我救命恩人的话,那么小妖应该排在第一位。 对于这个马尾辫少女,我有着发自内心的尊敬,因为没有她当日的拔刀相助,我或许已经被那九分女夏夕给得逞了,肚子里面的小红也换了主人,甚至都不知道我在这世间,居然还有陆左这么一个牛波伊的堂哥。 小妖是我能够走到今天,最重要的帮助者。 瞧见她,我的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来,冲着她点头说道:“小妖姑娘,你好。” 小妖瞧见了我,眯着眼睛走了过来,指着草庐门口的纸牌,说我打电话给马海波,他说你会过来找我,告诉我一切的,那么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草庐这儿,属于被重点监控的地方,我左右打量了一会儿,没有跟她立即说起,而是说道:“这里不安全,你跟我换一个地方,好么?” 小妖后退一步,说等等,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说我现在是陆左的徒弟。 她眉头一挑,说谁能证明? 我愣了一下,发现还真的没有人能够证明,因为知道内情、而她又相信的人里面,萧克明去了幽府,陆左、二春和朵朵则在茶荏巴错。 不过我很快反应过来,低声说道:“小妖姑娘,不知道陆左有没有跟你讲过他的经诀法门?” 小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说比如? 我说我能够对《镇压山峦十二法门》倒背如流,对两部正统巫藏也有着深刻理解,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现在给你背诵出来。 瞧见小妖讶异的表情,我知道不露出点儿真正的实力,她未必取信于我,于是开口便开始背诵起来,背了四五百字,小妖立刻捂着耳朵,说够了、够了,别对我念经,小娘最烦的是这些叽里呱啦、不知道说些什么玩意儿的东西了,我信了,信了成不?陆左到底是抽了哪门子风,居然会收你当徒弟? 我低头瞧了自己一眼,说我很差么,二春他都能收,我为什么不行? 小妖想想也是,说也对,二春那吃货他都收来当徒弟,你这个痨病鬼想想也是没错的,对了,你的蛊毒,陆左给你解开了没有? 我不想在这里谈太多,含糊地说了一句,然后说跟我走吧,去我家,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你讲出来。 小妖这时方才没有再怀疑,跳上了摩托,说行,我载你。 呃…… 再一次的风驰电掣,不过经历了虫虫之前的一回,此刻我倒也没有什么可以吐的了,将摩托车停在了村子边的小道上,我并没有跟小妖一起回家,而是来到了附近的河滩前,两人边走,边谈起了话来。 对于小妖,我并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一来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二来她是陆左的红颜知己,再者说她还是朵朵的姐姐。 凭着这三重身份,我知道她是绝对的可靠,于是便将与她分别之后,我回到大敦子镇,找到陆左之后的事情,跟她一一讲述了起来,并且还将在藏地茶荏巴错里陆左交代我的三件事情,跟她一一谈起,并且讲述起了陆左对于未来的担忧。 我已经在尽量地精简,然而这一席谈话,终究还是讲了一个多小时,一直到了天黑,方才结束。 讲完了这一切之后,我抬起头来,才发现小妖的眼眶之中,隐有泪光。 我以为是我看错了,正待仔细打量的时候,小妖却扭过了头去,低声说道:“你的意思是,陆左现在已经失去了修为,而只有朵朵陪在身边?” 我摇头,说不是,还有二春和他在藏区收的徒弟莫赤。 小妖撇嘴,说那两个蠢货能有什么用?若是有用的话,他早派出来帮着办事了,哪里还用你这个入门没几天的家伙出来奔走呢? 呃…… 虽然小妖说得挺有道理的,不过这般简单直接,倒是让我有点儿尴尬。 妹子你也太口直心快了吧? 我没有说话,小妖则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道:“不行,他现在是最困难的时候,我要过去,守在他的身边。告诉我,茶荏巴错怎么走?” 我摇头,说我们进去的入口处,应该已经被摩门教给堵住了,也被宗教局列为了禁区,根本无法进入,我现在唯一能够知道的方法,是去日喀则的白居寺找一个叫做江白的喇嘛,又或者是宝窟法王…… 小妖是个急性子,说他两个我都认识,既然如此,那我立刻出发,前往日喀则。 我慌忙拦住她,说等等。 小妖瞪了我一眼,说干嘛,还有什么事情?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嗯,小妖姑娘,我在离开茶荏巴错的时候,陆左交代了我三件事情,第一是回到祖屋,拿到祖师爷洛十八的灵牌,第二件是帮他找到你,而第三件,则是帮忙找寻虎皮猫大人那颗被偷走的蛋。我现在已经完成了两件,唯有第三件,我是一点儿眉目都没有,而陆左告诉我,说第三件事情,特别重要……” 小妖思索了一下,说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帮着你一起,找寻虎皮猫大人的蛋咯? 我点头,说对,陆左现在在茶荏巴错,并非孤立无援,身边有一大群的朋友与伙伴,他并不是最需要你的,你过去,不过是锦上添花,而虎皮猫大人此刻踪迹全无,如果你能够带着我一起,去找寻他的话,方才是雪中送炭。 我绞尽脑汁地跟小妖游说着,因为我是真的不知道到底从哪儿下手,而小妖她之前离开的主要原因,是想要凭着自己的手段找到虎皮猫大人,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听到我的话语,小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对我说道:“你说,如果我找到了臭屁猫,陆左和朵朵会高兴么?” 听到这话儿,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坚定无比地说道:“一定会的!” 她在心中衡量了一下轻重缓急,终于决定了,说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急着过去找他,先把臭屁猫找到吧…… 小妖的加盟让我心中欢喜,连忙问她之前的几个月时间里,到底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小妖告诉我,说她之前奔走各地,查访了很多可疑之处,然后所有的线索最周都指向了一家叫做兰德公司的境外机构,听说在一个星期之后的慈元阁年度拍卖大会之中,兰德公司会委托慈元阁对一个蛋进行拍卖,如果不是听到陆左出事的消息,我已经准备前往参加了。 我说陆左出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你怎么才知道? 小妖摇头,说怎么可能沸沸扬扬,江湖上大部分人其实都不知道的,这事情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被人刻意隐瞒着,我也是碰到一个熟悉的人,才得到的消息好吧? 啊? 听到小妖的话语,我不由得回想起整个过程,感觉的确如此,我知道陆左的事情,是在边境的时候,余领导特地追踪而来的。 他表面上是为了追查毒贩一案,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告诉了我陆左的事情,然后还在我的衣领上面,安装了窃听器。 如此想想,这里面当真有极大的阴谋啊。 我没有再纠结此事,而是继续问起小妖刚才透露出来的信息,说那个什么慈元阁拍卖大会,在哪里举行呢? 小妖说慈元阁每一年都会进行业内规模最大的拍卖会,每一次都会选取不同的地方,这一次是在南方省的惠州市,如果我们现在确定去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弄到邀请函。 我点头,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去吧。 小妖说时间不多,我们现在出发吧? 我犹豫了一下,说等等,我想征询一个人的意见,问她愿不愿意同行。 小妖一愣,有些警惕地问是谁? 我还没有说话,而在这个时候,突然这马尾辫女孩儿的眉头是一皱,右手往前面一指,厉声喊道:“是谁,出来,别藏头露尾的。” 她连续喊了三声,弄得我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在我的眼中,那儿空空如也,除了一条浅浅的河流,什么都没有。 小妖三声喊过之后,脸色一变,人一下子冲上了前去,手往前方空处陡然一抓。 随着她的出手,那空气之中突然间是一阵扭曲,有一个黑裤白衬衫的女人陡然出现在了前方的河滩之上,而小妖没有二话,直接上前,抬手拍,那女子招架,两人的交手处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 砰! 气浪翻滚,我一不小心,却是摔倒在了河滩的鹅卵石上去。 好强!~*,**.com ... 第三十一章 虫虫心思 战斗在一瞬间就爆发了,突如其来,让人没有半分防备,我给巨大的气浪给掀翻倒地,一骨碌爬起来,瞧见小妖已经和那名白衣女子战做了一团。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 双方你来我往,手段十分厉害,不过明显小妖似乎技高一筹,使得那白衣女子不得不用上了剑。 她的剑是木剑,呈现出黑色,隐隐之间又有一种金属质地,与小妖交锋的时候,锋寒毕露,使得小妖并不敢与这利剑做正面接触。 而小妖这边的攻势一减缓,那白衣女子立刻翻身跃到了河对岸去,紧接着三两个纵身,便消失得无踪影。 她的那速度,让人诧异不已,几秒钟之内,人影皆无。 小妖并没有去追,而是从河面上跳了回来,瞧见我一身狼狈模样,不由得噗嗤一笑,说你是不是啊,都没有找人你,你倒是摔了一个狗啃泥——你能不能表现得强一点儿啊,跟你这样的人当队友,说真的,我突然间有些害怕起来了。 我给她奚落得面红耳赤,讪笑道:“有点儿太突然了,你怎么知道有人在旁边呢?” 小妖撅着嘴,骄傲地说道:“废话,任何人想要近小娘的身,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再说好嘛,就她那样子,还好意思潜过来偷听我们说话,真的是幼稚,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我有点儿找到她说话的节奏和方式了,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说,她应该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吧?” 小妖说自然没有,我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呢? 我说这女人也正是厉害,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能够隐匿身形,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啊…… 小妖说你哪只眼睛瞧见他是女人了? 我莫名蛋疼,说不是女人,难道还是男人不成? 小妖摇了摇头,说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这事儿,不过这人的来历,我倒是听过一些,没想到居然跑到这儿来了,难道他也有参与其中? 我说你认识整个人? 小妖说认得,有过几次照面,都不熟——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人叫做白合,是黑手双城手下七剑里的天玑剑,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真的看不出来啊…… 我心中一跳,说你刚才讲的黑手双城,可是茅山大师兄陈志程? 小妖点点头,说啊,你还知道他? 我说我不是跟你讲过,我之前为了找陆左,曾经去了茅山么,我在萧克明小姑姑的草庐之外,曾经跟他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他并没有理会于我。百度搜索x 小妖眼睛转了一下,笑了,说别管那么多,这个家伙吃了教训,应该不会再来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还要征询谁的意见来着? 我说就是虫虫,她是个很聪明、而且厉害的人,我觉得如果如果此行能够得到她的帮助,说不定成功率会高一些。 她一愣,说就是那个从蚩丽妹的遗物之中孕育了意识,并且从虫池之中而生的女人? 我说对,就是她。 虫虫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来,说她应该也算是一个妖灵吧?怎么,她也在这里么? 我说她不在亮司,在敦寨呢、小妖诧异,说怎么回事,敦寨不是陆左他外婆的老家么,她在那儿干嘛呢? 我说你认识许映愚不? 她点头,说知道,是个刻板古怪的老东西,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 我说许映愚不是敦寨蛊苗一脉的么,他最近退休了,回乡归隐,正好虫虫想要重走当年蚩丽妹的北上之路,正好就挑战到了许映愚,结果败了,然后现在拜入了许映愚的门下,成为了他的关门弟子。 小妖挠着脑袋,说怎么这么乱啊,许映愚那老古板不在京都待着,跑回老家来干嘛啊? 我瞧她一副气势汹汹、又藏着弱弱恐惧的表情,低头说道:“我咋知道?” 小妖瞪着我,说许映愚的徒弟,咱去招惹她干嘛,自己走不行? 我犹豫了一下,说还是问一下吧,说不定她愿意帮忙呢? 小妖瞧见我的样子,觉得稀奇,说哎哟,你不会是喜欢那个叫做虫虫的女孩儿吧,你可得跟我说实话啊,快点儿! 我并不是纯情少年,也不觉得“喜欢”两个字有多么难说出口,于是嘿嘿笑了一下,说窈窕**,君子好逑,虫虫人漂亮,性格也好,而且还挺厉害的,我喜欢她,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小妖说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要叫她去挑战许映愚那个老家伙呢?当年蚩丽妹就是因为挑战洛十八,才最终爱上了那蛊王,成就了一段孽缘,你怎么不去接招呢? 我说蚩丽妹爱上洛十八,是因为洛十八一招将她给败了,我若是对上虫虫,估计躺在地上的是我,哪里还能生出情愫来? 小妖噗嗤一笑,说得了,既然是你侬我侬的爱情,我就不阻拦了,不过我可不跟你去啊。 我说为什么,小妖说我瞧见许映愚那个老古板就心疼,揪心的疼。 我有点儿奇怪,这小丫头给我的感觉,是天不怕地不怕,人许二爷一和和气气的老头儿,她咋就害怕了呢? 不过说起来,我也挺怵那老爷子的,感觉他笑容平淡,然而眼神却犀利如刀。 到底是做过大事的人,跟咱小老百姓就是不一样。 我并没有立刻出发,而是留小妖在我家住了**,次日清晨方才出发,前往敦寨。 我走的时候,带上了杨操邮寄过来的身份证,抵达敦寨的时候,瞧见虫虫正在那晒谷场上面修行,她做的是一种类似于瑜伽一般的功法,行动缓缓,身体和四肢扭曲到了极限,而念念则蹲在旁边的地上,一脸羡慕地瞧着。 虫虫穿了一件蜡染的小褂子,本来就挺清凉的,再加上这种修身的固体动作,那身材简直能够让人直流鼻血。 我在旁边瞧了好一会儿,都愣住了,知道念念拿石头过来扔我,方才回过神来。 瞧见我来了,虫虫收了功,走过来,问我什么事? 我拿出那两张身份证,递给她们,说这证件是真的,你们拿着,以后干嘛都会方便一些。 虫虫不接,而念念则一把抢了过来,说有了这东西,我回去就方便多了。 我问她什么时候走,念念告诉我,说定了后天。 我说要不然你也跟着你虫虫姐在这里修行呗,多少也有一个伴儿? 念念苦笑,说我倒是想,不过许二爷挑徒弟的眼光太高了,像我这样的,根本没有可塑性,他老人家也不愿意留。 我似乎问到了伤心处,慌忙转移话题,讲了几句之后,念念瞧了我一眼,笑了,说得,你们两个聊吧,我不给你们当电灯泡了。 说着话,她就跑到屋子里去了。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她的背影,然后回过头来,对着刚刚晨练、热气腾腾的虫虫说道:“许二爷不在家啊?” 虫虫说师父扫墓去了。 我揉了揉鼻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瞧见我这横竖为难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说你来还有什么事情么?有事就说话,别藏着掖着,怪里怪气的。 我嘿嘿一笑,说还真的有一个事情,想过来找你商量一下,不过看你在这里挺充实的,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虫虫瞧见我这磨叽样儿,秀眉一竖,说你别绕圈子,直说什么事。 我瞧见她有些恼怒的表情,赶忙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跟陆左在茶荏巴错分手的时候,他曾经交代我三件事情,第一件我已经办到了,是征得了你师父的允许,拿走牌位;第二件,小妖姑娘昨天回来了,通过一朋友联系到了我;至于第三件,小妖姑娘告诉我,说一个星期后,在南方省的惠州,有一个拍卖会,可能跟虎皮猫大人有关。” 她看了我,说原来你过来,是特意来跟我道别的啊?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怎么讲呢,这件事情特别复杂,我们昨天傍晚的时候,小妖姑娘还跟一个人起了冲突,后来她告诉我,说那人是黑手双城陈志程的手下。所以我觉得我和她去,未必能够完成任务,所以想过来找你,问一问你能不能跟着过去帮一下忙…… 虫虫诧异,说为什么会找到我呢? 我低下头,嘀咕道:“因为……你是我在这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说着话的时候,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面红耳赤的,头都没敢抬,生怕她拒绝,然而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突然听到她柔柔地说道:“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能否答应你,需要问一下师父才行。” 我抬起头来,惊喜地说道:“这么说,你是答应咯?” 虫虫说我没有答应了,不是说还得问一下我师父么? 我的心欢喜得快要炸了,高兴地说道:“如果许二爷同意了,你就能够跟我一起去,是不是这样?” 她点头,说对,如果能够帮忙的话,我没有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的话语,我有一种从这儿跳到你田里去,滚一圈的冲动。 太棒了! 说: 两个人在一起,就是简单而淳朴的快乐。 -**.com ... 第三十二章 见新人 我一直都不太想跟许二爷碰面,因为害怕直面他那能够洞彻人心的目光。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 然而因为邀请虫虫帮忙的事情,所以不得不等待他的回来。 老头是中午十一点多钟回来的,这时念念已经做好了午饭,我理所当然地被邀请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一直低着头,没说话,等到虫虫将我的事情跟老头儿说起的时候,他才诧异地抬起头来,说啊,那屈阳被人给算计了? 我有点儿听不明白,说谁,屈阳又是哪位? 许二爷拍了一下额头,说哦,对,他现在的名字叫做“虎皮猫大人”,唉,这人真走极端,好短短的名儿,为什么叫这么长? 我脑子里思索着,感觉屈阳这名字好像很熟悉,不知道听谁说起过,不过仔细一想,却又找不到根源。 许二爷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吃饭,完了之后,放下碗筷,对我说道:“你跟我出来。” 我跟着许二爷来到了打谷场前,在黑乎乎的木头矮板凳上坐下,他像个乡下老头儿一般掏出了一杆旱烟来,慢条斯理地点了烟,深深写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道:“你应该知道虫虫的身份吧?” 我说您指的是什么? 许二爷眉头一扬,说就是她的来历,你应该是知道的,对吧? 我点头,说对,事实上,我还曾经跟蚩丽妹的小妹蚩丽花、以及她的徒弟雪瑞保证过,会让她形成自己真正的人格,从而能够不至于精神分裂,消失于这世间。 许二爷抽着旱烟,说你既然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女人,为什么还对她有那个意思? 我没想到这老爷子居然会单刀直入,直至内心,顿时就僵住了。 他看我没有说话,眉头一扬,说你小子是不是看着虫虫漂亮,就起了那色心? 呃…… 我心中郁闷,没有办法,只有将我与虫虫之间的关系,跟这老爷子一一说来,甚至还将雪瑞当初拜托我与虫虫谈恋爱的事情,也一并讲出。 我最后告诉他,说我之所以喜欢上虫虫,并不是因为她有多漂亮,或者有多特殊,事实上在此之前,我也有过无数次的挣扎和犹豫,然而最终还是被她的单纯、善良和对我的关心说感动。 爱就是爱,是单纯的喜欢,是发自内心的感受,是人和人之间的情感牵连,与其它的东西无关。 听到我说完这些,许二爷沉默了许久,然后说道:“为什么她会觉得你跟洛十八很像?拜托,我看来看去,也没有觉得你跟洛十八有任何相像的地方啊?” 呃,大爷,咱们说动这么动感情的事情时,能不能别岔开话题? 我好不容易酝酿的感情顿时就给许二爷这一句话给弄散了,我哭笑不得地说道:“呃,这个啊,我又没有见过洛十八,怎么知道哪里相像?再说了,这个问题,你不是应该去问一下虫虫么?” 许二爷挠了挠头,说唉,女徒弟和男徒弟终究还是不一样的,收个男徒弟,可以放心大胆地操练他,反正皮糙肉厚;至于女徒弟,唉…… 我也不知道这老头儿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感慨,您好歹也是一国家高级退休干部,咱说话,能不能明一点儿? 两人沉默了一番,而这时许二爷突然开口说道:“我也是刚刚发现的,虫虫她的人格还有些不完整,很容易就产生自我认知的错误,有可能导致意识消失;不用我既然收了她当做徒弟,自然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我说您请讲,我尽量去做。 许二爷说你要是真的喜欢虫虫,我也不反对你追她,不过你小子可别跟我见异思迁,见到漂亮小姑娘就心花怒放,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我苦笑,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若是能够得到虫虫的喜欢和认可,我的眼中,又怎么可能容得下别的女人? 许二爷说你这句话,我可记得了,如果有一天虫虫对你动情了,你小子又抛弃了她,那个时候,不用她说话,我直接把你给阉了,信不信? 我说老爷子,好歹咱们也是最先认识的,虫虫还是我介绍给你的,你不用弄得我跟见岳父大人一样吧? 听到我的话,许二爷也忍不住笑了,说一开始呢,我觉得你小子哪儿都不顺眼,要本事没本事,要相貌没相貌,怎么可能配得上虫虫呢,不过回头一看,哎,发现你小子还是有点儿优点的。 我有些激动,说是什么? 他想了一下,郑重其事地说道:“嗯,就是脸皮厚。” 脸皮厚? 皮厚? 厚? 我不知道虫虫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够让眼界奇高的许二爷在几天之内就喜欢上了这个徒弟,甚至都不忍心拒绝她提出的要求,使得我们在次日得以出发,前往南方省的惠州。 我们订了飞机票,从晋平的临县栗平飞往南方省南方市,是苗女念念送的我们。 她送过我们之后,自己就要返回独山苗寨去。 经过我再三的邀请和挽留,念念最终还是回绝了,她告诉我,这一次的北上之行,是她人生中记忆最为深刻的一段经历,而虫虫姐与我,则是她最重要的朋友,希望日后有机会,还能够重逢。 虫虫表现得很镇定,与念念在安检口处抱了抱,然后随着我进了候机室。 我去完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她的眼睛有些红红的。 跟念念的分别,让虫虫的情绪有些低落,不愿意说话,而小妖跟虫虫并不算熟悉,所以彼此之间的交流也很少,三人一言不发,闷着等飞机来。 过了一会儿,小妖主动挑起了话题,说嗨,你是虫虫吧,我叫做陆夭夭,你可以叫我小妖朵朵,也可以叫我小妖。 虫虫点了点头,说我认识你。 小妖诧异,说啊,你怎么可能认识我,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么? 虫虫说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你忘记了,我传承了蚩丽妹大部分的记忆,所以对你并不算陌生。 啊? 小妖顿时就诧异了起来,说不会吧,这么说,你就是另外一个蚩丽妹咯? 虫虫摇了摇头,说我就是我。 小妖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来,因为彼此的联系都非常紧密,所以并无隐瞒的必要,所以她就跟虫虫讲起了自己的诞生经历来,试图与虫虫对应,找到一些对于本我的认知。 没想到两人这么一聊天,才发现她们两人是如此的像——据小妖的讲述,她是草木成精,一开始的时候,与陆左的女儿朵朵两位一体,后来的时候被分离之后,曾经迷失过,最终又找到了自己,而她之所以能够成就人形,却是因为对于朵朵的情感,以及对陆左的…… 说到这里,她突然扭过头来,瞪着我,说女孩子聊悄悄话的时候,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呃? 我有些发愣,而虫虫也开口了,说就是,你滚远一点,行不行? 虫虫的话语不客气,但是我却听出了几分娇嗔的小女儿情态来,止不住地心中一酥,屁颠屁颠儿地跑开。 我坐在远处,瞧见小妖和虫虫两人从陌生到熟悉,乃至亲昵,仅仅只用二十几分钟的时间。 这情况让我有些惊诧,觉得这女孩子之间的情感当真是古怪得很,两个刚刚认识的女孩子,怎么可以这般快地就勾搭在了一起,而且还手牵手。 难道…… 不可能吧,我喜欢的虫虫**,你可别变成拉拉啊,你要是真的弯了,我可怎么办啊? 虽说小妖姑娘看起来的确很鲜嫩可口的样子…… 从在候机室等飞机,到乘坐飞机的整个航程之中,小妖和虫虫一直就黏在一起细声低语,天知道她们到底谈了些什么,只不过瞧见两个明艳可人的女孩儿,一个气质典雅、静恬淡,一个活泼可爱、娇俏泼辣,却让旁人瞧得眼睛都直了。 这可比那画着精致淡妆的空姐,还要好看无数倍。 瞧见这飞机上大半的男人眼睛都直勾勾地,忍不住地朝着两人瞧去,我就恨不得拿个广播来,对着这些暗自咽着口水的男人们说道:“别看了,那个小辣妹是我堂哥的,至于这个带着恬淡笑容的妞儿,归我了!” 然而我终究没有做出这么二的事情,只是心中暗爽而已。 飞机抵达了白云机场,小妖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带着我们来到了出口处,这时有一辆红色雪弗兰停在了我们面前,司机冲着我们招手。 再看副驾驶室上面,还坐着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打开车门,对小妖说道:“我们三个女孩儿,坐后面吧……” 我莫名其妙地被推上了副驾驶室,车子开始往前行走,后面的小妖介绍道:“他叫陆言,是陆左的堂弟,这位美女叫做虫虫,敦寨蛊苗的人……” 开车的那个微胖男人冲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陆言你好。” 我冲他点了点头,而这时小妖介绍道:“这家伙叫林佑,我旁边这美女,叫做萧璐琪。” 说: 新人报道,请多关照,有人还记得萧璐琪是什么梗么? -**.com ... 第三十三章 邀请函失窃事件 双方寒暄过后,我坐在副驾驶室那儿,用余光打量旁边的这个男人,心中疑惑,不知道小妖为什么会找这两个不相干的人过来。{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态度有所保留,小妖笑了笑,说其实都是一家人,小琪子的堂哥,陆言你知道是谁不? 一家人? 我诧异,说谁啊? 小妖微微一笑,说小琪子的父亲叫做萧应忠,是杂毛小道的大伯,你说是不是一家人? 啊? 我愣了一下,顿时就笑了起来,说这样啊,原来还真的是一家人呢。 小妖解释,说陆左以前在南方省,的确有一些根基,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有些人没有办法用了,他俩是我之前认识的朋友,十分可靠,又是生面孔,所以就让他们帮着打点拍卖会的相关事宜。 人家是过来帮忙的,想到这里,我对旁边的这个男人笑了笑,说麻烦你们了。 林佑一边开车,一边摆了摆手,说客气,我一直听璐琪说起她堂哥萧克明和陆左两人的故事,不过就是没机会见面,这会儿小妖姑娘找到我们,也算是圆了我心里面的梦想了,哈哈…… 听他这口气,感觉和杂毛小道的堂妹子,应该是一对情侣啊。 车离开了白云机场,一路朝着惠州方向行去,路上的时候,林佑跟我们讲起这边的情况来。 拍卖会的时间定在了五天之后,在惠阳靠海的一处邮轮之上。 这一次慈元阁的当家人准备弄一次大的,所以与会的人数,一定能够达到三百以上,再加上七七八八的人员,或许会更多。 一直以来,修行者这事儿都是隐藏在水面之下,显得十分低调,大家都不愿意展示在公众的目光之下,所以对于这一次拍卖会的安全事宜,慈元阁做得十分周密,与会的邀请函很难弄到,不过他也是托了一个朋友,费尽了周折,方才弄到了三张。 三张? 我看了林佑一眼,说你们不去么? 林佑笑了笑,说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我五体不勤,跟人打架这事儿,结果从来都是被揍得鼻青脸肿,璐琪虽说出身萧家,但是却无家传渊源,在后面出谋划策还行,走不得台前的。 小妖在后面指着林佑的脑袋,说他最发达的就是这里,至于别的地方,小娘一个打他二十个,都不带喘气的。 林佑苦笑,说小妖姑娘,你在我女友面前说我没用,这样真的好么? 一车人大笑,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一处偏离城区的酒店,在前台办好了住宿之后,我们集中在了林佑的房间,他摆开一大排的照片来,对我们说道:“这艘邮轮是慈元阁租用了澳门一家娱乐公司的游船,不算大,上面的接待能力有八百多位,与会者除了慈元阁这些年来的老客户、华南一带比较有名望的江湖名宿之外,还会有一些匿名的基金会,听说也会有国外势力前来参加……” 林佑介绍过了这艘邮轮的情况之后,特别说明道:“邮轮的防务工作是由著名的食神饼日天负责,听说此人与曾经的天下十大黄晨曲君渊源很深,一手剑法出神入化,所以在船上的时候,尽量别动手。” 小妖皱眉,说饼日天在,那隔壁老王和燕尾老鬼,是不是也在? 林佑摇头,说那两个人最近销声匿迹了,不知道是去了哪里,有消息传闻他们得罪了兰德公司,跑到欧洲去了。 小妖摇了摇头,说他们去欧洲干嘛,那个地方可有一大堆对他们恨之入骨的黑暗势力呢? 林佑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继续说道:“兰德公司这一次与慈元阁签署了一系列的合作协议,其中就有一部分藏品展卖,之前老李那边传来的消息,是说其中有一件拍品是关于蛋的,但不确定是不是他们放出来的烟雾弹——毕竟如果真的是虎皮猫大人的凤凰蛋,他们绝对不会舍得拿出来……” 小妖的脸色铁青,说他们这帮人,说不定是在挑衅,太可恶了,这一次过去瞧一瞧,如果确定了,可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林佑有些担心地说道:“小妖姑娘,这事儿你还是得谨慎一点儿。” 小妖扬眉,说咋了? 林佑担忧地说道:“虽说黑手双城没有再坐镇东南,调回了总局去,但是他手下的头号大将林齐鸣可是就在这根据地,你若是贸然惹事,只怕他不会放过你的。” 小妖毫不在乎,说黑手双城不说,林齐鸣人不错,未必会拿捏我;再说了,你不是跟林齐鸣有点儿亲戚关系么? 林佑自嘲地说道:“我和他那点儿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说不定人家都不认呢,你还是小心点。” 小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行了,我知道了,啰嗦。 林佑瞧见她这态度,反而更加担忧了,在旁边不停唠叨着,听得小妖耳朵都快生茧了,一把抱着虫虫,说我们旅途劳顿,困了,先去歇息一下,你们在这儿聊吧。 她像个恶霸土豪一般地搂着虫虫的小蛮腰,大大咧咧地离去,瞧得我一阵咬牙切齿。 她俩既然离开,我自然也不会再停留,跟林佑聊了几句,然后也回到了酒店的房间里,稍微地洗漱了一下,然后盘腿而坐,行了一遍周天功法,知道身子发热,难以为继的时候,方才停歇,又等了一会儿,林佑过来敲门,叫我们去吃晚饭。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一直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里都在酒店里带着,而在第四天的时候,林佑找了一艘快艇,带着我们在附近的海域晃荡了一圈,大概认了一下地形。 在船上的时候,小妖叉着腰问我,说你水性咋样? 我说会一点儿,但是别指望我有多强。 小妖叹了一口气,说怎么感觉陆左找你过来,就是一个错误啊,你到底能干些什么啊? 我一脸难过,说他总共交代了我三件事情,我都已经给办完了两件,最后一件,别说我,就算是你、陆左和萧克明三人,哪个又做到了,何必把这锅甩我头上来呢? 小妖瞧见我说得理直气壮,忍不住揽着虫虫的腰肢,气哼哼地等我一眼,扭头过去。 这几天来,我一直冷眼旁观,听着林佑的各种布置,然而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当然这并不是觉得他的布置和方案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从源头上,我们就走错了。 虎皮猫大人的蛋何等珍贵,这个且不谈,最重要的是它的敏感度。 我不相信那个什么兰德公司能够把它拿来公开拍卖——这得有多大的心思,方才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既然如此,我已经完全把这一次的行程,当做了扩展眼界的机会。 如此而已。 从海上回来,我们回到了酒店,结果我刚刚回到房间,还没有打开门,就听到隔壁传来一声惊叫,那是小妖的声音,我赶忙跑过去,瞧见她站在里面的房间,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得纳闷,说咋了? 小妖跳着脚说道:“遭贼了——有人进入了我们的房间,翻箱倒柜!” 我走进了那房间里去,瞧见果然给翻得乱七八糟,不成模样,便赶忙问道:“丢了什么东西没?” 小妖摇头,说我的东西都是随身拿着的,倒没有什么,只是觉得可恨,天底下居然还有人胆敢偷我的东西,这是吃了豹子胆吧? 小妖这房间遭了贼,那么我的呢? 想到这里,我慌忙跑回自己的房间里,往里面一看,发现也给翻得乱七八糟,不过好在我有乾坤袋,倒也没有蒙受什么损失。 我和小妖挨个儿查,发现虫虫和萧璐琪的房间都遭了贼,被人翻得乱七八糟,不过都没有丢什么。 最后找到了林佑这儿,只见他一脸严肃地满屋子找寻着。 小妖拦住他,说你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林佑的眉头皱起,半天之后,方才叹了一口气,说别的东西都还好说,我托了人,千方百计找到的那三张邀请函,现在一张都没有瞧见了。 什么? 邀请函不见了? 这事儿一说出来,我们顿时就感觉到了不妙——那拍卖会所在的邮轮明天正午十二点就离海了,如果我们没有邀请函,又将如何参与那一场的慈元阁拍卖会呢? 小妖意识到了这事情的严重性,立刻问道:“你之前不是找朋友帮忙弄了三张么,现在还能再弄到么?” 林佑苦笑,说若是能够多弄几张,我和璐琪不跟着一起去了么? 小妖抱着侥幸地心理说道:“你再求求他?” 林佑说这些邀请函的数目是有限的,少一张没一张,现在估计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会有多的了——而且这个又不是演唱会,每一位被邀请的人都必定会前往参加的,连黄牛票都没有。 听到他的话语,小妖的脸终于黑了下来,恶狠狠地骂道:“敢偷小娘的东西,真的是反了天!等着吧,我要是不能将那几个贼人给找出来,我就不姓陆!” 说: 到底是谁在太岁头上动土? 感恩节快乐。 -**.com ... 第三十四章 捉贼 小妖在那里骂骂咧咧,而林佑则开口说道:“先别急,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有人在针对我们——宾馆的通道里有监视器,我们找来客房经理威胁一下,应该就能够瞧得见到底是谁在坏事儿了。|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他是个实干派,并不是耍耍嘴皮子而已,一个电话打过去,很快一个穿着白衬衫黑套装的客房经理就带着几个服务员、保安就赶了过来。 林佑的气势装得很足,开口上来就是一阵骂,然后扬言自己在这一代的关系很多,分分钟让他们停业整顿。 如果是一般人,或许这威胁实在无力,然而不知道怎么的,林佑却偏偏能够将这场子给撑下来,惟妙惟肖,那客房经理顿时就心虚了,说大哥那咋办? 林佑阴沉着脸,说你带我去你们的监控室,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客房经理有些担忧地说道:“监控器这个东西,需要上面批准,而且只有在警察同志的陪同下,才能够进行调阅,恐怕……” 林佑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说好,可以的,那行,你们既然这么不配合,那就别怪我使手段了。 他拿起手机,假意翻了一下通讯录。 那客房经理一下子就慌了,说哥,先别啊,你要看,也不是不可以……好吧,你跟我来吧。 她带着我们来到了保安室里,在里间那儿,有一个监控室,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保安在那里昏昏沉沉地打瞌睡,见有人进来,慌张地站了起来,说张经理,什么事? 那客房经理在我们面前低声下气,然而在手下面前却又是另外一副脸孔,呵斥道:“上班时间,打什么瞌睡?知不知道今天酒店遭贼了,啊?” 那老保安慌里慌张地说道:“不会吧,我一直都看着的啊?” 瞧见这老同志睡眼惺忪的模样,我就理解了五个房间被盗,却没有一点儿动静,到底是为什么了,而林佑则直接走到了操作台前来,手拿着鼠标,也不管别人,开始自顾自地动手点阅资料了。 他在这方面是老手,很快就锁定了我们楼层的几个监控画面,然后开始快速地拨动进度条,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分析发生的时间。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可疑的画面。 有一个穿着女服务员服装的人,分别进入了我们每个人的房间,从林佑的房间出来之后,却并没有走电梯,而是走向了楼道的方向去。 林佑很快就调出了楼道处的图面来,瞧见那人一进入其中,立刻走到了摄像头的死角,而接着,在下一个摄像头的画面中,却是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他有意低着头,避开了摄像头的监控,然后扬长而去。 林佑浏览得很快,然后双手在键盘上不断敲打,不一会儿,却是有好几张还算清晰的侧脸图被他给还原出来。 完毕之后,他偏头,瞧了一眼那客房经理,说你们这里有打印机么? 客房经理被他这一套熟练的手段给弄得惊讶不已,愣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有,有,在行政部那边。” 林佑随时带得有u盘,将这些图片和视频短片拷贝到了盘里面之后,跟着客房经理离开,然后让我们在一楼大堂那里等待。 我们刚刚到了一楼大堂,坐了没一会儿,林佑就匆匆赶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叠彩印图片,对我们说道:“有人进入了我们的房间,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在那里安装了窃听器或者微型像头,所以还是去车里面说话比较方便。” 我们跟着他来到了车子前,进入之后,林佑将图片分发给大家,然后说道:“人已经确认了,应该就是这小子,不过我对这一带的江湖不熟,没有办法很快找到此人。” 我接过了4纸打印的照片,仔细打量,瞧见这人果然是做贼的料,贼眉鼠眼的,实在不像什么好人。 林佑待我们认清楚了这人的相貌之后,开口说道:“且不管能否找到此人,我分析一下这人盗走我们邀请函的目的。” 小妖说请讲,我们听听。 林佑说道:“这人进入我们的房间,将所有的房间翻得乱七八糟,但是除了邀请函,几乎没有动任何财物,可以预见,他就是冲这个来的,那么既然如此,他拿着邀请函就有两个可能。第一,他有可能是想借用这邀请函混入邮轮之上,伺机做些事情,而另外一个可能,则是在警告我们,阻止我们参加拍卖会。” 小妖沉吟了一番,说第二个可能性应该更大一些。 林佑点头,说对,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在这背后阻拦你们呢,他在害怕什么? 小妖说我们从黔州过来,因为没有走脱什么风声,也不会有人专门盯着我们,那么问题会不会出在你这里? 林佑摇头,说我联系的那个朋友十分可靠,而且我也没有说那邀请函是给你们的。 两人疑惑,而我在旁边提醒道:“小妖,你可能忘记了一个人。” 她问是谁? 我说你还记得在我家村子河滩上,交手的那人么? 小妖吃惊,说不会吧,这事儿是那人插手了么? 我只是说可能,毕竟一直盯着你我的人,就只有那个叫做白合的家伙,如果他跟着我们到了这里,说不定就会使坏心眼呢? 小妖脸色沉了下来,说如果真的是他,问题可就麻烦了。 萧璐琪有些惊讶地问道:“小妖姐姐,你说的白合,是不是陈志程手下七剑之一?” 小妖点头,说对。 萧璐琪难以置信地说道:“不可能吧,你是不是弄错了,白合姐是一个很好的人,她怎么会对你们动手呢?” 小妖眯眼,说你认识白合? 萧璐琪点头说对,之前的时候,我曾经跟着父亲参加过他们的聚会,感觉他们人都很不错啊,跟你说的不一样…… 小妖叹了一口气,说人都是会变的,而且立场不一样,态度也就不一样。 萧璐琪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而林佑却开口说道:“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得换一个地方;如果真的如你们所想的,我们这边的问题可能就有些严重了——我再找那哥们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再弄到邀请函……” 大家勉强同意了林佑的提议,回到酒店收拾行李,而这时虫虫突然找到了我,低声说道:“你跟我走。” 我一愣,说怎么了? 虫虫说我或许能够找回邀请函来,你跟我走就是了。 我心中惊异,说你有办法,为什么不跟大家说呢?至少也要跟小妖讲一下啊? 虫虫摇头,说我自己也不确认,快点走,我怕来不及了。 我对虫虫保留着百分之百的信任,她既然这般说了,我就没有再犹豫,而是跟着她从楼道处匆匆而下,然后绕开了酒店的大楼,穿过一条街道,又绕过了一片荒地,径直向前。 我走了没一会儿,电话就响了,是林佑打来的,问我和虫虫怎么不见了人影。 我告诉他,说我们有点儿事情要办,让他们直接去找新的酒店,等回头了,直接将名字和地址用信息发给我就行了。 时间紧迫,我也没有跟他多聊,匆匆挂了电话,走了二十多分钟,被虫虫领到了工地一蓝色铁皮屋附近来。 她的鼻子在空气中吸了吸,最终指着远处一栋铁皮屋,说应该在哪里。 我说谁在那儿? 虫虫简单地说了一个字:“贼!” 一路上,我也瞧了出来,虫虫找过来的办法,是通过鼻子的嗅觉,天知道她为什么能够这么强悍,不过我了解她的性子,知道说话从来不会浮夸,既然人在这里,基本上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两人缓步靠近了这铁皮屋,左右打量了一下,我让虫虫在外围警戒,而我则来到了门口,贴着墙面,听了一会儿。 里面有轻微的鼾声传来。 嘿,这小子倒是安逸啊,偷了东西,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在这儿睡觉? 我顿时就是一肚子火冒了出来,轻轻推了一下门,里面是反锁着的,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抬起脚来,一大脚踹了过去。 砰! 那铁皮屋本来就不结实,门也只是摆设而已,我这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将门给踹飞了,里面**上的男子听到这动静,一骨碌地爬了起来,没有看我,而是一跃身,朝着那边的窗孔跳了出去。 他的身手很敏捷,而这动作仿佛是预演了千百遍一般,几乎成为了本能。 倘若是一般人,或许就给他溜走了,而我好不容易被虫虫领到这儿来,哪里能够让他遁走? 当下我也是足尖一顶,人似猎豹,一下子就冲到了那窗户的跟前来,伸手一抓,却是将他的脚踝给抓住,然后猛然一拽,将那人拉了回来,重重地砸落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砰! 那人重重砸落,哀声顿起,我掐着他的脖子,说你特么的要是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 那人知道碰到了硬角色,慌忙求饶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我一把将他给翻过来,眯眼一瞧。 果然是他! 说: 虫虫,值得你拥有。 -**.com ... 第三十五章 樊三爷 确定了此人就是照片上面的那个贼之后,我拖着他一直来到了铁皮房子之外,一把按住他,说东西呢? 那家伙装傻,说到底什么东西? 虫虫走了过来,将随身携带的那几张彩印纸张递给我,我则直接拍在了地下,沉声说道:“看清楚点,免得我冤枉你!” 瞧见照片上那贼眉鼠眼的自己,这家伙嘿嘿一笑,说大哥,你怕是认错了吧,这不是我! 听到他的狡辩,我冷冷一笑,说这是不准备畅快点撂,对吧? 那人露出了可怜的笑容,说大哥,我就是个给人看工地的农民工,真的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可别冤枉了好人,我跟你说…… 我瞧了虫虫一眼,她点头,挤进了铁皮屋里面去,准备搜查一番。..om 言情首发百度搜索x 瞧见我们的动静,那家伙浑然不怕,继续唠叨着,我站起身来,脚踩着这个摔得一头鲜血的家伙,四周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在,有些疑惑,而这时虫虫走到了我的跟前来,朝着我摇了摇头。 什么,东西不在了?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而地上的那家伙则感觉到了,不由得笑了起来,说你们看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大哥你饶过我吧? 好不容易找到那贼,结果东西到底还是没有找到,我的心中顿时就有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来。 我看了虫虫一眼,她摇了摇头,意思是她也没有办法找到。 得到答案之后,我让虫虫在外面守着,然后又把那贼给拖回了铁皮屋里面去。 我把门关上,然后把那男人给放回了**上,自己拉了一根凳子来,坐在了他的对面,十分客气地从桌子上摸出一包烟来,说来根烟? 那人以为我放弃了,不由得笑了,说好嘞。 他接过烟来,然后对我说道:“打火机在抽屉里,兄弟帮我拿一下……” 我照着做,从抽屉里翻出一个雕着骷髅头的金属火机,给他点上,那人抽了一口烟,深深吸一口气,将烟雾润着肺部,然后徐徐地从鼻孔中喷了出来,一脸享受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道:“兄弟,我说你认错人了吧,行了,我也不怪你…… 砰! 他话没有说完,我就很直接将这火机砸到了他的脑门顶上去,没待他反应过来,直接将其摁倒在**上,死死地掐着他。 那家伙哀嚎道:“这又怎么了啊?” 我揪起他来,抬手就是十几个大耳刮子,扇得他头晕眼花,一边扇,我一边骂道:“骂了隔壁,真的以为我是刚刚出来混的愣头青对吧?你一看工地的小工,能够抽得起芙蓉王?会用限量版的zppo原装打火机?老子不打死你,你就真的以为我是一傻波伊了……” 我知道对付这种油滑之人,来不得半点儿含情脉脉,只有把他给打服了,方才能够得到实话。 结果被我扇了不知道多久,一开始还大声嚷嚷的那家伙,突然间却止住了声音。 这时我才发现他已经被我给扇晕了。 等等,他昏迷之前,好像说了什么? 我思索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刚才扇得太嗨,根本就没有想起来,于是站起身来,找到了旁边一桶装水,抽出金剑来,一剑削去了开口,然后将那半桶水都给倾倒在了那人的身上。 他迷迷糊糊地又醒了过来,脸肿得跟猪头一般,瞧见我提着一把破破烂烂的长剑,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顿时就是一哆嗦,说大哥,有话好说,咱能不打脸么? 我说你放心,这一次我学精了,瞧见我这剑没有,精准极了,回头我给你做一个割包皮的手术,保准你一定满意。 他愣了一下,说真的很准? 我有些心虚,说不一定,上一次我这么跟人说,结果一不小心将整个儿都给切了下来,害得我还赔了人不少钱。 呃…… 听出来我的言外之意,这家伙终于屈服了,说哥,我错了还不行么?我交代,东西已经给人拿走了。 我说你早说不就结了,哪里会吃这一顿生活呢? 那家伙哭了,说哥,我心想着咬牙硬挨一下就过去了,没成想你还真往死里打啊,你身上那么重的杀气,我要是咬着嘴不放,说不定你就真的起杀心了。 我说既然知道我们不好惹,你又何必来招惹我们呢? 他尴尬地笑了笑,说这不是手里缺钱么? 我说多少钱你就这么卖命? 那家伙说这一票十万。 我说你别急,我也不问你要钱,跟我说吧,邀请函交给谁了? 贼说是樊三爷。 我说别跟我扯犊子,什么爷不爷的,麻痹在我面前也敢称爷?到底是哪路牛鬼蛇神,赶紧的,我们今天赶时间,要是找不回来,夜里就把你栽荷花了! 这家伙在道上混过,知道栽荷花就是灌水泥丢江河湖海里面的意思,顿时就吓得直哆嗦,说别啊,我都已经说了。 这时我的手机又来了电话,我接通,是小妖打过来的。 她在电话那边嚷嚷,说陆言你到底搞什么啊,神神叨叨的,搞得刚才林佑过来找我,问我你是否可信,需不需要对你防范…… 我一头冷汗,说我在找到那小偷了,你们要不要过来? 什么? 小妖在电话那头发出了一声惊叫声,说你们在哪里呢,我们立刻过来。 我按着那贼,说这里是哪里? 那贼叹了一口气,说这里是金帝花园二期的工地。 在小妖、林佑等人赶过来的时候,我从这家伙的口中掏出了一些干货来,原来这人叫做毛头,是这一带有了名的蟊贼,至于那个樊三爷,真名叫做樊野,是这一带道上大哥,手里面有两个地下赌场,还有一些别的生意。 在这一带混着,毛头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慈元阁在惠州举办拍卖会,邀请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能够弄到邀请函的人并不简单。 不过一来樊野是道上大哥,找到他帮忙,不好回绝;二来这一票十万,也够下了血本。 如此一想,他也是豁出了去,盯了几天梢,最终趁虚而入得了手。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洋洋得意,说都是群笨蛋,不过如此,没想到我们居然这么快就找了过来,顿时就知道不对劲儿了。 事实上,樊野派来取邀请函的人,刚走没有一个钟。 聊了一会儿,林佑和小妖就匆匆赶了过来,我朝后面瞧了一眼,林佑说璐琪安排食宿去了,暂时过来不了。 我瞧了他一眼,感觉这人倒是聪明得过分,知道我们抓到了贼之后,定然会有些不好看的手段在,索性就不让自己的女朋友过来瞧了,想想还真的是贴心啊。 小妖打量了一眼那家伙,瞧见虽然满头的血,脸色青肿,不过跟监控器下面的人倒是一模一样。 她不由得笑了,冲着林佑说道:“你看吧,我说他们肯定能够找到人,你还说不可能呢?” 林佑干笑了两声,说从逻辑上来说,这个很难。 言下之意,就是我们的手段,已经超出了逻辑的范围之外了,这话儿倒是有几分恭维,明显的有讨好之意。 林佑是开车过来的,在毛头的指路下,我们很快就来到了樊野在这附近的一处住宅前。 他那住宅是当地的农村自建房,占地颇大,有三层。 小妖一如既往的高调,没有任何迂回,直接一脚就把铁门踹开,这时里面有人就冲了出来,黑乎乎的,冲着这边喊道:“干嘛的呢,谁啊?” 小妖叉着腰喊道:“樊野呢,叫他滚出来!” 里面的人立刻反应过来了,纷纷喊道:“砸场子的人来了,兄弟们,操家伙!” 这话儿一说,林佑就下意识地押着毛头往后退去,而我则和虫虫走到了前面来,瞧见从里面的房间里冲出了十来个持着砍刀和钢管的家伙,为首的一个脖子跟脑袋一样粗,身体强壮得跟牛一般。 他瞧了一眼最前面的小妖,又瞄了一眼虫虫,一对眼睛顿时就生了光,说你们吃了豹子胆,居然敢来砸樊三爷的场子,真的是活腻味了,别怪爷们不客气。 有人给两女艳丽的容颜弄得直不起腰来,纷纷露出了淫邪的笑容来,嚷嚷道:“对啊,拖到屋子里去,让兄弟们爽一爽……” 爽你娘咧! 小妖生性骄傲,哪里受得了这种言语讥讽,没有二话,直接冲上前去,一脚就踹在了那壮汉的胸口。 这一脚下去,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壮汉一声不吭,直接给踹到了墙上去。 等他从强上滑落而来的时候,直接就奄奄一息,再也没有起来过。 啊…… 这些打手瞧见我们居然动了手,一下子就火了,全部都冲了上来,而就在这时,却听到林佑在身后喊道:“有人跳窗跑了,你们看!” 我们循声望去,却见一个人身手灵敏地从三楼窗户跳了下来,然后几个纵落,却是朝着旁边的田地里跑去。 这人有问题! 小妖没有半点儿犹豫,吩咐了我一声,就朝着那边追去,而那一帮气势汹汹的打手,就留给了我和虫虫。 啊! 这些人已经冲到了跟前来,手中砍刀雪亮。 说: 大人欺负小孩儿,并没有什么乐趣,不过……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三十六章 别拿枪指我 除了打手,我还看到了好几个脸色惊惶的赌客,从房间里面探出头来。{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 原来这里却是一个赌博窝点。 面对着这一帮气势汹汹的打手凶徒,我没有半分恐惧,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来,对虫虫说道:“这儿就交给我了吧,别让这帮家伙脏了你的手。” 虫虫对我盈盈一笑,点头说好。 她那甜美的笑容比世间一切兴奋剂都还要管用,我没有拔出破败王者之剑,而是空着一双手,闯入了人群中。 在冲入其中的那一瞬间,感受着周遭炁场的我能够清晰地明白每一个人的动作和位置,这纷纷扰扰的斗殴在我的眼中,仿佛都静止了一般,紧接着我随手夺过了一人手中的钢管,然后在人群之中不断跳跃。 那钢管时不时地与对方的脑袋、大腿、小腿等地方亲密接触,碰撞出坚硬的声响来。 我控制了力道,因为普通人跟修行者的体质不一样,一个不小心给人开了瓢,出了人命,那可就不好了。 我动手,只是为了威慑,并没有享受这种宰割弱者的快感。 然而一个人迎战十来个,而且还是空手,结果却将这帮人给追得四处逃散,鬼哭狼嚎,这事儿无论怎么看,都有些离奇。 当最后一个打手倒下的时候,我来到了之前被小妖给踹飞的壮汉跟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低声说道:“现在,我可以问一下,你们的樊野樊三爷在哪儿了吧?” 那人被我这“辉煌”的战绩给吓到了,结结巴巴地指着三楼说道:“在,在上面。” 我回头,冲着院子门口守着的虫虫点了点头,示意她守在这里,不让任何人离开,然后叫了林佑,押着毛头就进了屋子,不管在那些畏头畏尾的赌客和吓破了胆子的打手,径直走上了三楼去。 三楼是一个套间,门被从里面锁死。 我没有表现得太温柔,而是一大脚踹了过去,那防盗门就好像给炮弹轰到了一般,轰然倒塌了下来,而我则带着人走进了里面去。 走到了黑乎乎的客厅里,我找到了灯的开关,打开之后,正要左右打量一番,结果听到一声低沉的声音:“别动,举起手来!” 我扭头过去,瞧见一个满脸是汗的年轻人,正拿着一把黑星手枪指着我的额头。 而在沙发那儿,则有一个略微有些秃顶的矮胖男子,冷冷地看着我。 他正抽着雪茄,那种大号香烟冒出蓝紫色的烟雾来,将他的脸弄得有些模糊,而在他对面,也有一个烟灰缸,上面搁着一根没有抽完的雪茄烟。 那根雪茄烟的主人,应该是刚才跳窗逃走的那个家伙。 尽管被枪给指着,我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大摇大摆地往里面走去,那枪手眼皮一跳,厉声喝道:“叫你别动,没听到么?信不信我开枪了,啊?” 我慢条斯理地瞧了他一眼,说啊,年轻人,老大说话,你能别插嘴么? 抽着雪茄的那男人冷冷笑了一下,说你最好照他的吩咐做,不然脑壳被子弹给穿通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大摇大摆地坐在了他对面的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你是樊野吧? 男人笑了,说正是,你又是谁? 我自我介绍道:“我叫陆言,不确定你是否认识,不过这并不是重点,”我指着被林佑押着的毛头说道:“重要的是,你应该认识他的,对吧?” 樊野放下了雪茄,冷冷地说道:“也不认识。” 我说你别看他的脸,刚刚吃了一顿生活,有点儿变形了,他叫做毛头,想起来了没有? 我显得十分放松,完全忘记了有一把枪指着我的脑袋。 樊野却再一次提醒了我,他徐徐吐着烟雾,说年轻人,你真的很不礼貌啊,无端端地闯入了我这里来,不但打伤了我的那些手下,而且还扰乱了我的生意,现在居然还跑到我这里来作威作福,质问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现在的生死,可是掌握在我的手上。 他伸出手来,做手枪状,冷冷地说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一枪崩死你?” 他的笑容古怪,而我则叹了一口气,说唉,看起来你真的不太喜欢平等的对话啊,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你装波伊的资本给卸下来,再跟你好好谈一下吧。 说着话,我的身子微微一动,却是绕了一个圈,朝着那拿枪指着我的年轻人扑去。 他下意识地扣动扳机,结果枪并没有响,然而是给我一把握住了拿枪的手,而下一秒,下巴中了我的一记下勾拳,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我夺过了枪,一脚踩着被我打翻在地的枪手,淡淡地说道:“下一次拿枪指着被人脑袋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打开保险。” 说罢,我的手一挤,那手枪就变成了十来块零件,砸落到了那年轻人的脑袋上。 他委屈地冲樊野喊道:“叔,我……” 话儿还没有说完,我又一拳头砸了过去,那年轻人顿时就昏了过去,而我则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坐回了沙发上来,对着目瞪口呆的樊野说道:“这会儿,我们可以好好说话了么?” 樊野脸上的肌肉一阵抽动,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你……” 我再一次指着毛头,说道:“这下认识了么?” 樊野下意识地摇头,我没有再给他机会,直接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跟前,伸过手去。 他慌忙伸手往腰间摸去,却被我一把拽住,然后将脑袋砰的一下,按在了那老木雕茶几上,将腰间的手枪给扔开,先是拿头撞了两下茶几,弄得头破血流,然后又揪了起来,抬手就是十来个大耳刮子,扇得那家伙眼冒金星。 这十几个耳光下来,樊野的眼神都直了,口中哇哇大叫道:“停手,别打了,别打了!” 我揪着他粗壮的脖子,说还跟我装波伊不? 樊野眼泪口水一起都流了下来,说不敢了,陆先生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 我把他扔回了沙发上,然后指着毛头,说这回认识了不? 樊野脸上就像开了一个染料铺,青的红的一片,一边抽搐着,一边说道:“认识的,我之前找过他,让他帮我去偷你们的一张邀请函……” 我呸了一口,说你这人真贱,好好跟你说话不听,非要吃一顿揍——为什么要偷这个? 樊野说是史密斯先生叫我帮忙的。 我眉头一皱,说什么史密斯?你舌头伸直了说话行不? 樊野指着窗外,说刚刚从这里跳出去的那人,就是史密斯。他是个英国人,他是南方金镇信息事务所的头儿,掌管着许多走私、地下市场的信息,我有很多仰仗他的地方,所以他开了口,我就只有照办了。 金镇信息事务所? 这是什么鬼? 我皱着眉头,没有多想,若是问道:“那邀请函呢?” 樊野一摊手,说刚刚给史密斯先生拿走了——陆先生,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啊,原本以为就是一件小事情,随口吩咐的,没想到……唉,你就饶了我吧! 被那人拿走了? 我心中顿时就一阵火大,走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又是好几个大耳刮子扇过去,说被人拿走了?啊,你好意思跟我说这个?赶紧跟我交代,这个金镇什么所的,到底特么的是干嘛的? 樊野好端端的一黑社会老大,给我扇得一阵眼冒金星,口鼻流血,而且一点儿话都不让他说,顿时就萎了,说陆先生,我愿意赔偿,我愿意赔礼道歉…… 赔偿? 我说你能赔偿什么? 樊野说陆先生,这事情是我做得不对,惹到了你们,不过和气生财,我是真心实意地悔过——那边卧室,有一保险柜,里面有一笔钱,算是我的心意,你看行不行? 我心中琢磨着那个什么史密斯由小妖盯着,人是跑不了的,而对于这什么樊三爷,我横不能杀了他,警告警告也就算了。 若是他肯赔钱,倒也不失为一个下台阶的好办法。 想到这里,我心中就有了想法,不过却还是瞪了他一眼,说你以为老子没见过钱是么? 樊野瞧见我有些意动,正高兴呢,结果回头又变了脸色,吓得慌忙说道:“不是,不是,就是小的孝敬你的一点儿意思,你别误会。” 林佑这时也琢磨了过来,便劝我,说人既然想要改过,那就给人一点儿机会吧。 我半推半就,跟着他来到了卧室,瞧见那**上还躺着一**瑟瑟发抖呢,不过也不管,让樊野打开了保险柜,从里面拔出了一大堆红彤彤的人民币来,我粗略估量了一下,差不多得有三十几万。 除了钱,还有一些珠宝首饰和钻石,另外还有几袋白色粉末。 这个应该是白粉。 我收了钱和珠宝,正想说些什么,听到客厅里有动静,走出来一看,却是小妖回来了。 瞧见我和林佑,她扬起手中一张纸,说东西拿回来了。 我说那史密斯呢? 小妖一愣,说啊,什么史密斯?哦,你说那家伙啊,狗日的变成一大堆蝙蝠飞走了…… 说: 别拿枪指我,别在我面前装波伊!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三十七章 邮轮上 变成一大堆的蝙蝠飞走了? 听到小妖的话语,我们面面相觑,是在不知道怎么还会有这般的秘法,反倒是林佑想起一事儿来,说我听说在西方,有一种物种叫做血族,修为得到爵位的家伙,就会有一种秘法,能够化作蝙蝠…… 我一愣,说这不就是吸血鬼了,这玩意还真的有? 林佑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没有见过,但是却听一个朋友谈起过,应该是真的。|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吸血鬼啊…… 我感觉脑袋有点儿痛,问小妖,说凭你们的手段,怎么可能把人给放走了呢? 小妖耸了耸肩膀,说我一直在追那人,结果一拐角,就瞧见一大蓬的蝙蝠在乱飞,地上还留着一封包裹烫金的邀请函,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验明真伪,待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一堆蝙蝠早就已经逃得不见踪影了。 我很明智地选择了闭上了嘴,打量了一下她手中的邀请函,说既然东西没有丢,那么回头我们再找那人的麻烦就是了。 小妖好奇,说人你确定是谁了? 我指着旁边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樊野,说樊三爷刚刚跟我们透了底,说那人叫做史密斯,是南方金镇信息事务所的头儿,他开着那么大一公司呢,总是跑不掉的。 小妖点头,说对,回头了,一定得好好收拾这个家伙。 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我也没有再跟樊野和毛头计较,便离开了这个鬼地方,扬长而去,一路下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拦着,至于樊野和毛头之间又有什么牵扯,这个我可就没有办法去管了。 我虽然打了毛头一顿,不过却并没有让他将自己的不法收入给拿出来,而这家伙居然也不自觉,那么就别怪我撒手不管了。 莫伸手,伸手必被捉,这事儿,我想他当贼的那一天起,应该就有所了解的。 一行人朝着萧璐琪预订的酒店过去,路上的时候,小妖不断地夸奖我和虫虫,说你们两个简直是太棒了,不声不响的,就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办到了,厉害得一塌糊涂。 我谦虚,说这事儿都是虫虫在主导,至于我,只是跑跑腿而已。 小妖认真点头,说我之前还有些不理解,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叫虫虫过来了,原来她可是比你更重要的人啊——有你们在,说不定找回臭屁猫指日可待了! 找回邀请函,她的心情很好,而我和虫虫被大家认可,也是十分开心。 最重要的是,我的乾坤囊中,可装着一大堆的好货色。 别的不说,光那一大堆的现金,估计就得我抠抠索索个十来年,方才能够有这样的积蓄。 发财了。 我的心中欢喜,一直回到了新的酒店,才集中在了林佑的房间里,大家相互交换信息,方才将这一晚上的事情给弄清楚。 林佑稍微讲解了一下明天的注意事项,然后告诉大家,让我们安心歇息,养精蓄锐,等待明日。 **无梦,次日众人都一大清早地起了来,林佑郑重其事地将邀请函交到了我的手上,对我说道:“我和璐琪不能刚跟你们一起去了,不过会一直在这里等待着你们的,有任何事情,一个电话打过来就行了。” 我跟他握手,说多谢,感激不尽。 林佑笑了,说都是自家兄弟,别那么客气,我昨天差一点儿还误会了你,现在想一想,还真的有些脸红。 我们这一次出发,并没有让林佑去送,而是找酒店订了一辆车,将我们一路送到了一处渔村码头处。 那邮轮巨大,并不能停靠在内海之中,需要有渡轮运送,有专门的接待人员在此等候,只要抵达了码头,找到工作人员,将邀请函验证之后,就能够乘坐那种漂亮的白色渡轮,朝着海对面驶去。 一艘渡轮差不多能够载近三十名客人,不过我们来得比较不是时候,整条渡轮就只有十来人。 我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十来人中,总共分为四拨。 我、小妖和虫虫自然是一伙,而另外三拨人,一拨人是两个老头儿加上一个年轻女子,另一拨人则是几个穿着古旧袍子的老古董,至于最后一拨人,则是四个衣冠楚楚的青年男子。 上船的时候,大家都挺安静的,各自顾着自己,而船行了一段时间,坐在角落里的几个青年男子的眼睛,就止不住地朝着小妖和虫虫这里飘了过来。 我对于虫虫,有一种老母鸡护崽的心里,十分敏感,所以一下子就感觉得出来了。 不过对方只不过是眼神关注一下,时不时地扫描,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借口,只是总感觉他们的那目光有些淫邪,让我心里不舒服。 当然,窈窕**,君子好逑,美女在此,换了是我,能多看两眼,也忍不住偷偷地多看两眼。 但是那些人却偏偏不甘寂寞,没一会儿就忍耐不住了,几个人你推我、我推你,终于选出了一个人过来搭讪。 那人唇红齿白,脸色俊俏,却是生了一副好皮囊,走上前来,露齿一笑,牙齿健康而白皙,让人凭空就多出几分好感,随后他开口说道:“几位是过来参加慈元阁拍卖会的吧?” 这话儿听得我直翻白眼——这不是废话么,不参加拍卖会,人能够让我们上船么? 虫虫看了那人一眼,没有回答,而小妖则饶有兴趣地说道:“对啊,怎么了?” 那人套路虽然老,但是却成功地搭上了话,心中顿时就得意了起来,说既然是来参加拍卖会的,那么必定就是同道中人,相逢不如偶遇,在下段风,岭南派顺德王的门下弟子,见过诸位。 他拱了一下手,貌似朝我也晃了一下,不过到底还是对着小妖和虫虫,想着她们也许会投桃报李,也跟着自我介绍。 紧接着两边人就算是认识了,便可以凑过来,深入地了解一番。 没想到小妖听在耳里,半天方才回答道:“哦!” 哦…… 这一句话实在是让人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不过那人既然敢来搭讪,自然也是有着丰富经验的角色,尴尬地笑了笑,说**我瞧你风华绝代,必定不是凡人,不知道…… 话儿还没有说完,小妖就变了脸色,冲着那人就骂道:“你才**呢,你全家都是**,你们一村子的都是**!” 呃…… 那人被小妖给骂得一头一脸,顿时就僵在了当场,而旁边那些人瞧见了,都忍不住哄堂大笑了起来。 就连这人的同伴都忍不住笑了,唯有他一人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盯了小妖一眼。 他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座位上,然后扭身看海。 我被那男人一直主动性的忽视着,心中窝了一肚子的气,要不是因为不想主动惹事,早就跟他干起来了,听到小妖这边画风陡转,破口大骂,忍不住哈哈大笑,最开心不过。 白色小渡轮并没有行驶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了一艘巨大的轮船,就跟电影里那《泰坦尼克号》一般模样,让人看得浮想联翩。 一番周折,从白色小渡轮上了大邮轮,自有招待过来检查,完了还有人过来引导我们到房间里休息。 跟着人离开的时候,我感觉身后有人在盯着。 我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瞧见死死盯着我们的,却正是刚才被小妖给羞辱了的岭南派段风,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慌忙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去。 这家伙怀恨在心了啊,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到了房间之后,我大概瞧了一下,发现这套房里十分豪华,还分里外间,窗外能够瞧见一片碧蓝的海平面,还有海鸥在附近飞翔,瞧见了就感觉心旷神怡,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了一般。 还是有钱人会享受啊,居然把这么大的一个移动行宫,放到了海上来。 小妖对主卧里面的**特别满意,在上面跳了跳,然后指着倚在门口的我,义正言辞地说道:“这张大**归我和虫虫了,陆言你就睡外面的沙发,倘若是敢有半分歹意,小心我阉了你!” 这小姑娘说话的确吓人,我吓得赶忙夹紧双腿,对她们说道:“你们可得小心点那个段风,我感觉他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妖毫不在乎地笑了,说怕啥,难道他还敢在这儿闹事不成? 这小妮子唯恐天下不乱,是最不害怕事儿的,我知道不能提醒她,便看向了虫虫,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表示记在心里了。 我们在房间里稍事休息了一下,离中午十二点钟的正式拍卖还早,于是在这船里玩了一圈,有游泳池、健身房、餐厅、电影院和各种娱乐设施,应有尽有,本来这一切应该都很贵的,不过慈元阁为了举办这一次拍卖会,却是承办了所有的费用,一切都免费。 我们逛了一圈,终于来到了一个法国风情的餐厅,刚刚落座,却是又有一个满身虚肉的家伙走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两位美女,我叫黄小饼,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么?” 说: 看似一片繁华,实则危机丛丛……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三十八章 五彩生命珠 “滚!” 小妖没有给这个笑嘻嘻的胖子任何好脸色看,开口就一句话,将那人所有搭讪的话语都给封在了嗓子眼儿,噎了半天,终于吞下去了,尴尬地笑道:“啊,你们玩啊,吃好喝好……” 这胖子满脸都是和善亲切的笑容,尽管在小妖这儿吃了一个大跟头,表现得却极为绅士,还冲我友好地点了点头。|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百度搜索x 他给我的感觉,可要比之前乘坐渡轮过来时的那段天,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那人离去之后,虫虫平静地说道:“这个人很强。” 我愣了一下,说有多强? 虫虫思索了一番,然后很认真地说道:“很强、很强!” 小妖在旁边翻白眼,说你们两个别在这里叽里咕噜了,这个人就是海天号邮轮的安保头子食神饼日天。 啊? 我愣了一下,说不可能吧,这人看着年纪好像也不大,为什么慈元阁会让他来负责这么大的一个盘子啊? 小妖说他年纪不大,来头却不小,江湖风传,此人是前十大高手之一的一字剑黄晨曲君私生子,是风头正盛的南海一脉成员,有这两个招牌在,敢闹事的人应该就不多。 我对于这所谓江湖,了解得并不多,但是隐约知道一点儿一字剑的事情,说那一字剑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还算是招牌呢? 小妖耸了耸肩膀,说你想啊,一字剑虽然死了,但是他在这世间的人脉却并没有断——他不但跟中央民顾委的铁齿神算刘关系深厚,与黑手双城也是相交莫逆,而且跟咱家陆左,也有很深的渊源,陆左现在拿着的石中剑,也是一字剑临死之前传承给他的,我后来听说这剑,已经交还给了一字剑的后人,想必是在了这家伙的手上了。 我吸了一口气,这才晓得当今之上的风云人物都给此人有些关联,难怪他的面子会这么大。 不过我还是有些犹豫,说既然他跟陆左应该算熟悉,为什么你还不给他好脸色看啊? 小妖盯着我,说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么?那胖子是个花花公子,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而且花样还挺多的,倘若是将你的虫虫给**走了,到时候哭得可还不是你? 虫虫在旁边拍了一下小妖,说你说话就说话,别往我身上扯啊…… 这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小妖娇蛮任性,没想到对虫虫却最是心服,被这么一娇嗔,居然歪过身子来,亲了虫虫的脸蛋一口,说好,不扯你。我说实话吧,陆左拿了石中剑,好歹也是一把飞剑,对自己的提升很高的好不好?没想到那小子却偏偏傻不隆冬的,还把剑给还回去了,我一想到这个,心里就不舒服。 呃,原来到底还是为了陆左啊? 这小妮子表面上嘴硬得要死,结果剥开那内心一瞧,里面装着的,满满都是陆左,也是让人有些无语。 我们点的菜到了,白汁烩小牛肉、法式干煎塌目鱼、酥皮洋葱汤、土豆泥焗牛绞肉还有圣雅克扇贝,配了夏布利干白,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欲大振,而这时服务员又端来了一个份菜,每人一份,银盘妆点,打开那明晃晃的盖子,却是香煎鹅肝。 小妖一愣,说我们没有点这个啊? 服务员微笑着说道:“这是食神先生点的,正好餐厅里有一部分从法兰西空运过来的新鲜鹅肝,便给几位尝一尝。” 小妖冷着脸,说我不要,你端走。 服务员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赶忙制止,说不用了,她不吃,我们吃就是了。 服务员离开,我笨拙地拿起刀叉来,尝试着切一块吃着,感觉口感很松软、细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还算是不错,不辜负它的名头,忍不住再切了一块儿,,三两下就吃完了,瞧见小妖面前的并没有动,便说你不吃的话,拿给我吧。 小妖连忙拿着叉子护住,说吃了碗里又看着锅里的,你这样的男人,能值得信任么? 虫虫在旁边吃吃地笑着,我则显得很尴尬,说你不是说自己不要么? 小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开始大吃大嚼起来。 尽管新鲜,但是这法国菜对于我来说,还真的不如一锅热腾腾的红油火锅,勉强吃过之后,我站起身来,告罪一声,去上了一个卫生间。 刚刚出了卫生间,旁边走来一人,微笑着对我说道:“你好,我叫黄小饼,请教您是……” 得到了小妖的介绍,我大约知道了此人的来历,也没有任何别扭,伸手与他相握,说你好,陆言。 哦? 黄小饼的眼睛一亮,说我怎么感觉你挺面熟的,不知道陆言兄跟陆左是什么关系? 我摇了摇头,说除了姓一样之外,并无别的关系。 黄小饼眼神一黯,说原来如此,不知道陆言兄前来参加这一次拍卖会,可有什么特别想要的拍品,或者能够提供一些什么东西,拿来拍卖,我这边都可以帮忙联系的。 我笑了笑,说啊,我只是过来瞧一瞧,增长一下见识的,倒也没有参与的实力和想法。 黄小饼瞧见我似乎有所隐瞒,点了点头,对我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打扰了,希望你们在这里玩得愉快;另外说一句,小弟现在负责此次拍卖会的安全工作,还请陆言兄多多支持啊……” 这话儿,应该算是协商和沟通吧? 我点头,说行,没问题。 黄小饼离开了,我则回到了餐桌前,小妖对我说道:“黄小饼找你了?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诧异,说你怎么知道的? 小妖说你身上一股那胖子的肥油味,憋着气都能闻得到。 我闻了闻袖子,还真的啥都没有闻出来,只有摇头苦笑,然后将我与黄小饼之间的对话,跟两人一一说来。 听到我的话,小妖眉头一皱,说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警告我们别闹事? 虫虫却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说啊,你是说他可以帮忙联系拍卖事宜? 我点头,说对啊? 虫虫说道:“倘若这一次那些人真的拿臭屁、啊,虎皮猫大人的蛋来拍卖的话,我们到底还是得买下来的,总不能去抢吧,所以我们还得有钱才行。” 我说钱咱有,昨天刚刚从那樊野的手上搜刮了三十八万,不知道够不够。 小妖嗤之以鼻,说三十八万?你再加上十倍,在这儿,扔水里也未必能够有个声响呢…… 啊,这儿居然这么花钱啊? 虫虫听到小妖的话语,从怀里摸出了一颗珠子来。 那珠子有跳棋珠子那般大,却是一颗红宝石磨制而成的,光亮打在上面,却散发出五彩光芒,有一股很柔和、富有生命力的气息传递出来,一下子就吸引了无数目光。 虫虫亮出来之后,手一翻,就不见了,然后说道:“这个东西,叫做……且把它叫五彩生命珠吧,能够益寿延年,补充生命体能,你找他问问,看看能不能拿来拍卖了去,说不定能够筹到些款子!” 这珠子出现的那一刻,简直就是绚烂夺目,让小妖瞧得双眼迷离,说虫虫,这么好的东西,干嘛卖啊? 就在这时,邻桌走来了一个女孩子,对虫虫说道:“这位妹妹,你的东西若是要卖的话,开一个价给我吧,我爷爷应该正好需要这东西。” 我抬头一看,却见这女孩儿正是之前跟我们同一渡轮过来的其中一人,而在她来的地方,那两个老人正一脸紧张地望了过来。 虫虫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我这时站了起来,对那姑娘说道:“不好意思,这珠子我们会交到慈元阁,委托他们进行拍卖,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到时候可以留意的。” 那女孩儿心有不甘地又说了两句,旁边一个老人叫她,说林雪,回来吧。 他大概知道我们不会私下交易,便也不再坚持。 餐厅中很多注意到这边的人瞧见有人受挫,便也矜持着不出手,而我感觉刚才那珠子有些眼熟,问虫虫哪儿来的这宝贝? 虫虫笑了,说先前宰了巴鬼切的时候,不是得了些珠宝么? 哦? 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们取出一箱子,里面的确有一些好东西,我的乾坤囊就是哪儿得的,只不过那些珠宝都很普通啊,怎么会是这样呢? 瞧见虫虫古怪的笑容,我立刻明白过来了,那珠子其实很普通,不过虫虫并不普通。 它是因为虫虫,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吧? 我这边刚刚明白过来,黄小饼便又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说陆言,我听人说你找我? 瞧见这胖子的热情,我就忍不住翻白眼,说虽说我正想找你,但是你也不用出现得这么快吧? 那胖子朝我挤眉弄眼,说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一点通嘛。 虫虫伸手过来,把珠子放在了我的手心处,说道:“我和小妖去逛一下,谈生意的事情,就由你这男人做主吧。” 我拿着那珠子在手心,感受着虫虫手上的温度,而黄胖子连拖带拽地拉着我来到了附近的一处办公间来,指着一个两鬓微白的青年人,说道:“介绍一些,这位就是慈元阁的大档头,方志龙!” 说: 大生意啊…… 少东主,也长大了啊……唉,时光匆匆。 -**.com ... 第三十九章 拍卖首场 方志龙? 这就是慈元阁的大当家啊,这也太年轻了吧? 瞧着面前这个年轻男子,虽说两鬓有些微白,不过从那精神气度来看,应该比我大不了多少,很难把他和江湖上第一大商家的慈元阁大当家给联系到一起来。{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 不过惊讶归惊讶,这礼数还是该做的,我朝着那人伸出手,两人寒暄了一番。 拍卖会马上开始,方志龙事务繁忙,也是长话短说,对我说道:“我刚才听黄胖子说你手上有件宝贝,不知道可否拿出来一观?” 我点头,从兜里将虫虫递给我的那珠子拿了出来,摆在了他的面前。 那珠子出现之后,立刻将房间里的灯光给喧宾夺主,五色光华暗暗浮动,却有些许氤氲冉冉而起,光辉闪耀,无论是方阁主,还是黄小饼瞧见了,都忍不住屏住气息,睁大眼睛望着我手掌心上面的珠子。 瞧了几秒钟,那方阁主终于忍不住了,说陆言兄弟,能够给我瞧一眼不? 我递了过去,方阁主并不敢接,而是从办公桌里面摸出了一双金丝手套来,戴上之后,小心翼翼地拿了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掏出了一个放大镜来,仔细再瞧。 他足足瞧了几分钟,这时有人过来催他了,方才停歇,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陆言兄弟,恕我眼拙,你这珠子叫什么名字? 我说叫五彩生命珠。 方志龙愣了一下,说啊,没有听过世间有这般的珠子啊,它有什么奇效呢? 我说我也不是很明白,是我朋友的,她告诉我,说这玩意能够益寿延年,补充生命体能——这是原话,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回头验证一下就是了。 方志龙点头,说我们慈元阁有专业的法器和珠宝鉴定师,还有大量高精尖的装备,应该很快就有结果的;对了,我听黄胖子的意思,你们是准备拿着个珠子出来拍卖? 我说对,这一次拍卖,我们想买点儿东西,不过钱不够,就想拿着个来换点儿钱。 方志龙沉吟了一会儿,对我说道:“陆言兄弟,是这样的,这个珠子呢,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绝对有很高的价值,如果你对我们慈元阁认可的话,现在就将其交到我们的手上,而经过评估和确定之后,我觉得应该可以拿到第三天当做压轴的拍卖品——至于这几天之前,如果你们有想要的拍品,也没有关系,委托合同签订之后,我这里会给你两千万元的信用额度,你们可以任意使用。” 他讲得清楚,我一听那两千万,顿时就懵了。 天啊,若是搁在以前,我不吃不喝不睡,这一辈子说不定也挣不到这么多钱,然而虫虫稍微弄了点儿手段,就值这么多…… 这样挣钱的媳妇,我可不能让别人给追走了。 这般想着,我全盘同意了方志龙的提议,不过他现在太忙了,没有办法亲自跟我谈委托合同,于是叫了手下一个掌柜过来与我核对条款,而他则匆匆离开。 在黄小饼的见证下,我与那掌柜的逐一核对了合同的相关条款,包括佣金、税款以及相应的手续等等。 最后,我在合同上面签了名,然后将那颗闪耀着五彩光华的珠子放在一看这就很安全的盒子里,由黄小饼和一众安保人员给送走,临走之时,那掌柜的还交了一张黑卡给我。 黑卡里面,有两千万的保值额度,也就是说,即便是那珠子拍不出去,慈元阁也愿意用这么多钱对其进行收购。 重要的是,税后的。 这样一大笔钱对于本质上还是穷人的我来说,实在是一件小心脏扑通乱跳的大事儿,因为里面有芯片,不能够放入乾坤囊中,我只有贴身放着,害怕被人给偷了去。 当然,原则上来说,这卡需要跟人一齐使用才行,所以即便是被偷了,也不会有事。 我怀揣着巨款,晕晕乎乎地回到了餐厅,发现这儿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有些发愣,问了一下服务员,才知道为期三天的拍卖会,首场已经于中午十二点开始,而现在已经过了四十多分钟了。 我这才想起来,方阁主匆匆离开,却是为了去参加开幕仪式。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我来到了邮轮的一号会场,里面不断地传来欢呼声,我走进里面去,只见在舞台上有一个主拍人,然后有巨大的屏幕,上面播放着短片,讲解员声情并茂地介绍着拍品,说到神奇之处,下面的观众席里忍不住发出一阵又一阵的低呼声。 我到的时候,正在拍卖的是一套来自于龙虎山天师道的符箓,它是由望月真人亲自绘制,由天将符、总如符、镇宅符、卫灵符、安泰符、缚神符、收魂符七张构成。 虽说望月真人被茅山前任掌教萧克明掀落神坛,名头大减,不过在市场上的号召力还是有的,经过一阵热闹的竞拍,最终由一位来自阳江的土豪给拍下。 成交价格足有两百六十八万之巨。 这场景将我给看得有些傻了,现在的我毕竟不是刚刚入门的初哥,自然知道这一套符箓不过是些祈福安康、镇压家宅的寻常玩意,用不着太多的心思,除了费点儿笔墨纸砚和朱砂之外,大概也就是他望月老人家的时间和心思了。 人比人气死人,修行者打生打死,而他们那学符箓之道的家伙倘若是成了名,这简直就不是在画符,而是在印钱啊。 而且印的不是人民币,草草几笔画出去,几台大奔驰就出来了。 这才是修行者的楷模啊。 我两眼冒金星,结果回想了一下,发现镇压山峦十二法门里面,虽然有画符之道,但是我问过陆左,得到的答案,是基本上没有什么卵用,自娱自乐而已。 据陆左说,他看过杂毛小道画符之后,从此就将自己画符的那一套工具都给丢了。 这般想着,我方才记起来,那杂毛小道可是比望月真人还要厉害的符箓行家,炙手可热,回头倘若是见面了,得让他帮我给多画几组,等日后我缺钱用了,拿出一两套来,吃穿也不愁。 我在过道上瞧见这套符箓成交之后,方才开始在观众席中找起虫虫和小妖来,结果这儿黑压压的,四五百号人呢,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 我摸了一圈,给人骂了好几回,没有办法了,只有随便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来,等着这一场结束了,再去寻她们。 我这边刚刚一落座,突然间周围又传来了一阵欢呼声,震耳欲聋。 我看向了大屏幕,发现这回的拍品,还是符箓。 不过这回只有一张,叫做祈福符。 就这么单薄的一张黄符纸,从两百万起价,很快就被追到了五百万,并且一路往上飙,那些人就像打鸡血了一般,不要命地喊价。 这事儿看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如果把这张符箓的制作者说出来,只怕所有人都会理解。 符王,李道子。 终于,这张来自于已故符王李道子的符箓被一个匿名者用八百四十万的巨额价格拍下,出于客户的要求,并没有立刻完成现场交接,而是等待回头私下联络交易。 由此可见,这张符箓到底有多珍贵,以至于拍者都开始担心起了自身的安全起来。 望月真人和李道子的符箓掀起了本次拍卖的**,也大大刺激了在场所有人的拍卖热情,接下来的一些法器、材料以及相关的物件,都屡屡拍出了比估价要高得多的价格。 我之所以清楚这估价,是因为身边有两个家伙,总是在旁边议论,说这东西顶多值多少,那东西应该不低于多少…… 他们说得很专业,评述也很有水平,倒是让我学到了不少东西。 我大半的时间,都在侧着耳朵听话,突然间,从左下方的角落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段老大,我刚才听说了,就是和我们一起坐船过来的那**,今天在餐厅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来,说要拍卖,有人看到了,说那东西至少能够值一千万以上……” 这人是…… 我想起来了,这人的名字我虽然叫不出来,但是脸型却在脑海里,而另外一人则说道:“那小妮子让我难堪,正想找她麻烦呢,没想到还挺有家底的,回头的时候注意一下,正好人财两得。” 说话的这人我记忆最深,叫做段风,他和一同前来此处的几个同伴在角落里嘀嘀咕咕。 虽然他们刻意控制了音量,不过我的耳朵却十分灵敏,全部都听见了。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没想到我们算计别人,别人也在算计我们,只是……他们准备在这邮轮上面动手么? 正在我心头疑惑的时候,突然间会场的灯光大亮,一身黑西装的黄胖子走到了舞台正中,平静地说道:“现在通报一件事情,有一位**携带的珍贵转珠,在半个小时之前,被人给偷了,那人就在我们会场之中,我希望有人能够站出来,把东西还给失主,谢谢……” 说: 接下来轮到了南海一脉的sho tm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四十章 饼日天立威 黄小饼的话语一出,一片哗然声。..om 言情首发 前来参加此次拍卖会的与会者,虽然并不全部都是修行者,但也都是各界的精英人士,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干的并非一锤子买卖,倘若在这么大型的拍卖会中出现了什么岔子,以后还真的没有什么脸面去见人。 到底是谁呢? 观众席上议论纷纷,大家交头接耳,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黄小饼也不急,待众人议论一阵之后,徐徐说道:“真的觉得可以隐瞒过去么?” 大家见黄小饼准备揭晓来人的名头,不由得都停歇了下来,会场之中,一片寂静。 黄小饼缓慢走到台前来,一字一句地说道:“慈元阁尊重所有前来捧场的贵宾,也会对所有对慈元阁信任的客人负责,至于不遵守规矩的人,我们从来不畏惧,因为我们有信心和能力,维护绝大部分人的利益——就在刚才的十五分钟内,我们已经驶向了公海海域,再过五分钟,就到达了公海海域,而那个时候,某人,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公海? 当脱离了我们国家的海域,到达了公海,所有的行事,都不会有任何拘束,唯一能够支撑这个体系的,就是江湖规矩。 黄小饼不急不慢地等着,而场下的所有人也都饶有兴致地等待着。 大家都在等待进入了公海的那一刻,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人站出来,而这个时候,黄小饼按了一下耳机,听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说道:“那好,到了公海,所有的一切,就不一样了。之前的时候,方阁主已经对此次拍卖会做过致词,我就不重复了,不过作为此处拍卖会的安保负责人,我这里讲一句话,那就是规矩——所有遵守规则的人,将得到我们崇高的敬意,而试图破坏的,就如同此人下场吧……” 他身子一动,下一秒,那肥硕的身影却在台上凭空消失了。 就仿佛他原本就没有在上面一样。 没有什么修为或者粗浅之人,或许只是觉得眼前一空,然而不少人却是一齐瞧向了左边的角落处。 在那儿,黄小饼陡然出现在了一个瘦小男子的跟前,平静地说道:“胡三,非要弄成这样子,你才开心对吧,啊?” 被黄小饼质问的那人丝毫不动,淡定自若地说道:“别血口喷人啊,凭什么指责是我?” 黄小饼冷笑了一声,说潘星如**的转珠,是托了很多关系,从日喀则白居寺江白禅师那儿请来的,能够转运逆势,重铸人生,里面用麝香浸泡过,虽然经年日久,不过却还是有一股寻常人闻不出来的淡淡香味。不过别人闻不出,并不代表我也闻不出,你不知道么,我食神黄小饼的名头,是怎么闯下来的? 他伸出手,准备去胡三的怀里掏出贼赃。 只要拿出东西来,那就算是人赃并获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胡三伸手一挡,冷然哼道:“没想到你一破慈元阁,居然还干起警察的事情来了,老子不让你搜,那又如何?” 黄小饼说在我们的地盘,那就得讲我们的规矩,再说了,东西不是你的,又何必勉强呢? 胡三霍然而起,朝外挤去,说既然如此,老子不在你这破船上面待着就是了。 胡三挤了出来,沿着通道朝外走去,黄小饼没有拦,而是在后面抱着膀子,待他走出十几步之后,才慢悠悠地说道:“胡三兄弟,看来你是没有把我饼日天放在眼里啊……” 胡三扭过头来,右手伸出一中指来,恶狠狠地冲着他一比划,说我是你爹,你特么的…… 这句话儿都还没有说完,他的眼睛突然就往外面鼓了起来,身子猛然一晃,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却见胸口上面,多出了一把小剑。 这把剑很小,通体如玉一般,不过大半都伸进了他的体内去。 “这是……” 胡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急速的失血让他脑子有些迟钝,而这个时候却有人忍不住惊呼了起来:“飞剑,这是飞剑!” 哦…… 胡三点头,说对,这就是飞剑——我艹,是飞剑啊…… 他说完人生中最后的一句话,轰然倒地,再无声息。 我的天,竟然杀人了? 当着这几百号贵宾的面,这黄胖子居然毫不犹豫地动手杀人,这简直也太霸道了吧? 小偷而已,你就不能教训教训,然后稍微施加惩戒就行了么,何必杀人立威? 哦,对了,立威! 这一次拍卖会涉及的资金和数额巨大,虽说与会者的素质普遍偏高,但人性就是这样,倘若没有人提醒,说不定就会有各种心思浮现。 比如刚才那段风等人的商议,就有些无法无天。 这个时候,主办方必须站出来,跟大家谈一谈规矩,而这个胡三胆敢冒头,对于黄小饼他们来说,其实也是一次机会。 杀鸡儆猴的机会。 黄小饼身子微动,下一刻却是出现在了胡三倒下的尸体跟前来,从他的怀里掏了掏,摸出了金丝布袋来,将其打开,里面果然是一个藏式的转珠。 确定完了这个之后,黄小饼将其收起,然后挥了挥手,立刻有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过来收拾尸体和血迹,另外有两位女性工作人员簇拥着一位衣着华美的中年妇人走了过来。 黄小饼将那装着转珠的布袋交给了那妇人,对方好是一阵感激。 这胖子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就好像邻居大叔一般,完全没有刚才出手杀人的凶戾,对那妇人好言安慰一番之后,回到了台上来。 他接过了拍卖师递来的话筒,轻声咳了咳,然后满面笑容地说道:“对不起,因为这点儿小事惊扰到了大家,我很抱歉,不过在这里,我想再一次重申一点,慈元阁有能力保证任何客户的财产安全,谢谢!” 简单一句话,却是将会场所有人的情绪都给点了,大家纷纷站立起来,为了刚才那精彩的飞剑,也为了这个承诺而鼓掌。 哗啦啦、哗啦啦…… 黄小饼再三致意,方才离开,而这个时候,我很明显地感觉到了段风等人的沉默。 慈元阁弄的这一出,想必也是震撼了很多人蠢蠢欲动的心思吧? 这家伙,当真是个人物啊…… 我竟然有一种很想要了解此人的冲动,不过很快就按捺了下来,开始专心致志地观摩着拍卖会的拍品。 似乎刚才的那一场大戏,将所有人的热情都给消耗一空的缘故,接下来的拍卖过程有些不温不火,或者说这些拍品并不如之前那般精彩,很多东西都是专业性的东西,如果不是正好需要这些,很少有人会选择而去卖。 不过即便如此,慈元阁对于此次的拍卖也是有过精心准备的,没有一件拍品流拍。 这对于一个大型的拍卖会来说,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 时间缓慢推移,当最后一件青花瓷养蛊瓮拍板之后,第一天的拍卖会也终于收场了,众人缓慢退场,参与拍卖的宾客将会被工作人员引导去附近的办公室里履行协议,办理相关手续,而其余的人,则可以享受邮轮上一切娱乐设施,以及这个美好的晴天。 我们刚才参观的时候,甚至看见慈元阁准备了一大批的比基尼女郎,如果我以前的那损友阿龙在的话,一定会兴奋得两眼冒光。 想必这些女人,就是传说中的外围女,而在邮轮的某些角落或者套房里,则上演着让男人期待的海天盛筵。 当然,在遇到虫虫之前,我对这些说不定会有些兴趣,但是此刻却觉得都不过是一些红粉骷髅而已。 这些锥子脸嫩模有一半,估计都是有整过形的假人,实在没有什么好玩儿的。 不过我不喜欢,并不代表别人不喜欢,除此之外,邮轮上面的娱乐设施应有尽有,还有几个赌厅,可以满足宾客的一切需求。 我在出口处等了好一会儿,才瞧见了小妖和虫虫两人手挽着手,姗姗来迟。 瞧见我的第一眼,小妖就撇着嘴,埋怨道:“看到没有,那胖子刚才拿来装波伊的飞剑,就是陆左给他的,要是没有陆左,他拿啥玩意儿来装啊?” 我瞧见她愤愤不平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说那剑是人爹的,还给他也是有道理的。 小妖还是有些不舍,说一字剑是不是他爹,还不一定呢——怎么看,那两人都不像,谁知道是不是假的呢? 我听得无语,说陆左的实力,已经趋乎于天道,飞剑之物,反而限制了他的发展,不拿也好。 小妖听了,顿时就睁大了眼睛来,拉着我说道:“是么,他真的领悟天道了啊,太棒了,你跟我说说,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儿……” 她的心情倒是变得挺快,我无语,正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话,这时旁边却走来一人,低声说道:“劳驾,请问你们刚才是不是在说苗疆蛊王陆左?” 说: 又一笔生意上门了!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四十一章 双医 “你是谁,干嘛偷听别人说话?” 小妖皱着眉头,眯眼打量这个突然间插入我们之间谈话的人,要知道我们之所以敢在这儿谈及陆左的事情,是因为人已经基本上散得差不多了,没想到这家伙突然从旁边的黑暗中走出来,着实让人有些奇怪。|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若是以前,那还好说,毕竟陆左在江湖上名声赫赫,说起来也是一个金字招牌,然而现在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在于,陆左此刻的身份有些尴尬。 他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倘若是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问题恐怕就有些复杂。 那人似乎感受到了我们略微的敌意,便满脸堆笑着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王子道,南方增城人,在南方市那边做点儿小本生意,之所以来这儿,是因为我有一妻弟,先前的时候去苗疆旅游,结果一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给关了一段时间,最后又扔在了野地里,回到家里的时候,一身毛病。我这小舅子是家中独子,老婆就揽事儿,非要让我帮他,但是我终究没有办法,最后这不,跑这儿来碰碰运气……” 我眯起了眼睛来,因为从他的讲述之中,我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人的小舅子,莫非跟小刘一样,与我都是曾经的狱友? 我抿着嘴,不说话,不动声色地望着他,而那人则陪着笑说道:“这一整天的拍卖会我都睡着了,刚才迷迷糊糊,听到你们谈起陆左,之前找的人也跟我推荐过此人,不知道你们是否认识?若是可以,能否帮忙引荐一下?” 我们将信将疑地听完了他的话语,小妖闭口不言,看向了我。 她变得谨慎了,而我在沉默了两秒钟之后,对他说道:“对不起,我们说的是另外一个人,你听错了。” 另外一个人? 那人失望地瞧着我,有些不肯放弃地说道:“兄弟,帮帮忙吧,我小舅子现在已经完全不行了,帮我瞧事儿的那人说如果没有好办法的话,他可能活不过明年年末,真的,如果你们帮我引荐的话,我定有重谢。” 他苦苦哀求,我还是摇头,说对不起,真的不太清楚这事儿。 那人瞧见我语气坚决,顿时就垂头丧气起来,叹了一声,说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的事情,看起来真的勉强不了。 他神色萧瑟,仿佛老了几岁一般,转身离开,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忍不住叫住了他。 我说等等,那人回过头来,说您改变主意了? 我摇头,说不是,不过呢,我倒是会一点儿巫蛊手段,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给我留一个房间号码,回头的时候,我过去瞧一眼,不过不保证是否能够治好。 那人一听,顿时就兴高采烈起来,伸手过来,与我相握,说谢谢你,谢谢你。 说罢,他掏出了一张名片来,在上面写下房间号,然后对我千恩万谢。 我说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我只是说能帮着瞧一下,不一定有用。 那人还是不停地躬头,说那也得谢谢您。 这人离开之后,小妖有一些不理解,说陆言你没事干嘛揽这么一活儿啊? 我望着那人兴高采烈的背影,左右打量一番,确定没人之后,方才对她说道:“小妖,你知道么,当初我本来已经必死无疑,而那个时候你若是没有出现的话,就没有今天的我;所以有时候我就在想,也许我也可以如你一般,去解救那些与我一般可怜的人——这世间也许有着许多邪恶,但如果我们能够将这种正能量传递下去的话,或许能够让世间变得更美好。” 小妖笑了笑,说别看你修为低、人又胆小怕事,还傻乎乎的,没想到有的时候还挺理想主义的呢? 我说我的优点还有很多,你慢慢发掘吧! 她噗嗤一笑,说我说的,全部都是你的缺点,你可别得意。 虽然她说这般说,但是我却知道小妖在讲反话,因为我能够从两位女孩儿的眼睛里面,瞧出一分认同和支持的情感来。 我们没有在这公众场合里面再谈论什么,而是回到了套房里面来,准备谈及之前发生的事情。 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虫虫突然伸手,说先别说话,我瞧一瞧。 她在套房里缓慢地踱着步伐,四处打量着,这番架势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时候,她曾经从我的衣领子里翻出一个微型窃听器来的事儿。 大约走了一圈,虫虫方才对我们点头说道:“嗯,没事儿,安全。” 小妖大大咧咧地跳上了沙发上,舒服地躺下,说唉,你可真小心,这儿是慈元阁罩着的地方,他们为了自己的名声,绝对不会是这种下作手段的,而倘若是旁人,恐怕也得看一下慈元阁到底愿不愿意。 我嘿嘿笑,来说还是小心一点儿比较好。 我们坐下之后,我将于慈元阁签署的代理协议拿了出来,并且将那张有两千万额度的黑卡也一起摆出,将与她们分别之后的事情,一一讲出。 小妖一开始还挺淡定的,当我把可支配的信用额度价值两千万的时候,一下子就跳到了我的跟前来,把那黑卡给拿了过去,仔细瞧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哎呀,这可是发大财了——对了,他说的额度,是人民币还是美金,还是越南盾啊? 我说应该是人民币吧? 我翻了一下协议,最后与她确定了是人民币,小妖顿时发出一阵欢呼,说你怎么不早点儿讲啊,我今天看上了好几样东西,结果兜里没钱,腰杆不直,没有敢看,要是知道你这儿有,我至于那般痛苦么? 我说可别,这钱是留着买蛋用的,不能作别的开销。 小妖被我这么一说,顿时就变得无比痛苦,她倒也懂事,将黑卡丢给了我,然后抱着虫虫,揉着她的胸,说虫虫啊,你还有没有珠子啊,再拿一颗出来,换点儿小钱花呗? 她一脸期冀,而虫虫则奋力挣脱了她的“魔爪”,说你以为那么容易弄啊,那珠子我也是瞧它好看,贴身放了几个月才有现在的效果的。 小妖继续往她的胸口摸去,说是不是啊?那把我也放你那儿,搁几个月吧? 虫虫努力挣扎开去,羞红着脸,说你这个女**,干嘛的,当着陆言的面动手动脚的,真的是没羞没臊…… 呃? 说句实话,我的确是看得面红耳赤,恨不得伸进虫虫胸前深壑的手长在我的身上。 可是我终究没有那个胆子,只是眼热,而小妖则嘻嘻地笑,说你是说陆言不在,我们就可以胡天胡地了对吧?陆言,你不是要去治病救人么,赶紧走吧,慢走不送…… 我想起这事儿,也呆不住,不过临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对她说道:“小妖,你可别忘记了,陆左还在地底等着你呢!” 小妖顿时就得意地笑了,说哎呀,陆言吃醋了,哈哈,他吃醋了。 两女闹成一团,我顿时就觉得自己在这儿有些多余,于是尴尬地离开房间,按照着王子道的名片,一路找寻过来。 那人的房间位于邮轮的下部,显然不是什么好位置,和他的说法有了印证。 我来到了他房间的门口,轻叩了两声,里面立刻有人回应了,过来开门,却正是与我们分别得并不算久的王老板,瞧见是我,他十分热情地引我来到了房间里面,然后对卧室里说道:“我请的先生来了,你出来一下。” 里面传来一不耐烦的声音,说你每一次都说厉害,哪次管用过?我上厕所,等等…… 王老板有些尴尬,给我赔笑道:“对不住啊,他以前不这样的,很阳光的,自从病了之后,性情就大变了……” 我摆了摆手,说没关系,他若是没有什么问题,我就不过来了,你说对不? 我坐在客厅沙发前跟王老板聊天说话,他告诉我,自己做的是建材生意,一开始的时候也是特别辛苦,不过后来慢慢起步了,又赶上那几年房地产特别火,就稍微起来了一点,然后折腾了几个小楼盘,勉强算是过得去——他老丈人是一镇委书记,人脉资源丰富,创业的时候也多亏了这层关系,所以一直很感恩…… 我点了点头,原来还觉得那小舅子跟姐夫讲话太不客气,这会儿想一想,觉得倒也不算什么。 镇委书记只是科级,不过在南方省这个地方,掌握的财权未必不如中西部地区的县级领导差,人怎么说,也是一官二代,有些小骄傲,也是正常。 我们两人正寒暄着,突然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子道、子道,你知道我,我在外面碰到一个正好懂这个的先生,谈得很愉快,就请他过来瞧一眼了,你在里面么,快开门啊,我忘记带房卡了……” 我愣了一下,瞧向王老板,他有些尴尬地说道:“外面那人是我老婆,估计她也四处找人托关系呢,您看……” 我耸了耸肩膀,说无妨,说不定能够相互印证呢? 王老板赶忙去开门,那门刚开,挤进来一两百来斤的中年妇女来,而在她后面跟着的那人,却让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说: 好久不见了,撬猪匠!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四十二章 朱炳文 来人之所以让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却因为他是一个我的老熟人。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 意想不到的老熟人。 劁猪匠朱炳。 许久不见了,他蓄起了胡须,戴上了眼睛,整个人变得斯了许多,不过身型依旧如当初一般魁梧,一对眼珠子硕大,往屋子里面一扫量,他也愣了一下,说陆言,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笑了,说老朱,没想到你居然还认得我? 朱炳笑了,说怎么可能认不得呢?我还记得当初在地牢里面的时候,所有人里面,就你最冷静,他们送过来的虫粥,你是一口都没有喝,而是硬着头皮去抓墙上的蛇来吃,果真厉害。 我说后来没见你了,你到底去了哪儿? 朱炳说我不肯服从朱炳义和夏夕的安排,结果给他们关了起来,后来又转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去,在里面关了大半个月,结果看守的人把我给放了,自己也跑了,我搞不清楚状况,回去找人的时候,才知道朱炳义那小子已经死了,尸体还在局子里,他的那些老婆没有一个留下来给他收尸,最后还是我去收敛的。 我说你知道是谁做的么? 他瞧了我一眼,说我知道,后来听说了,说当初准备凝练聚血蛊时,最关键的时刻,突然来了一个人,将你给救下,又赶跑了夏夕,杀了我堂弟,对不对? 我点头,说对,倘若是没有那人过来救我,只怕你现在就瞧不见我了。 朱炳摇头,说生死有命,你命大,至于炳义,他享尽艳福、做尽坏事,福薄了,死了也是活该,只可惜我后来一直找不到夏夕那个娘们,要不然的话,我非活活剖了她不可。 我说不错啊,你现在居然都敢跟夏夕叫板了,挺厉害的啊? 朱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这人也是运气,后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一个蛊苗一脉的师父,跟他学了一些本事,方才知道这里面的深度;我跟师父学了半年,师父云游去了,而我痛定思痛,决心发下誓愿,找到当初那些被夏夕和朱炳义害了的人,将他们的蛊毒解去——至今为止,我已经找到了五人,并且都给予了治疗。 我虽然也救过小刘,不过到底还是在虫虫的帮助之下,心中难免有些好奇,问他是用了什么办法? 朱炳也不瞒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陶瓷盒子来,将盖子打开,里面尽是蚯蚓一般长的吸血水蛭,他告诉我,说这个是他师父传给他的拔毒雄蛭,通过这个,可以将毒素排出,再开几付药补一下,差不多就可以了。 我学过,知道这其中的原理,心中琢磨一下,觉得可行性颇高,一物降一物,却比我的那种方法简便许多。 唯一的不足,就是可能治疗的程度,并不如我与虫虫联手的好。 不过朱炳能够有这样的心思,也算是挺好的了,我想起当初在那地牢之中,两人相处的岁月,不由得长叹一声,而朱炳则问我现在的近况如何,我告诉他,说我有一亲戚也是懂这个的,被救出去之后,就托人治好了,现在的话,也算是入了行,四处晃荡。 朱炳张了张口,似乎想问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瞧他这模样,我心里立刻知晓了,他是想问那聚血蛊最后到底有没有制成,然而转念一想,此事非同凡响,事关重大,这般直接问出,未必能够得到什么答案。 既然如此,还不如藏在心中。 我与朱炳在叙旧,而王老板和自己婆娘在在旁边低声细语,互通有无,而等到我们两人这边一停歇,王老板立刻小心翼翼地说道:“两位既然是旧识,不如一起为我小舅子瞧一下吧。” 我们过来,本就是为了治病,便点了点头,跟着进了卧室,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人来,瞧了我一眼,惊讶地喊道:“我认识你!” 他穿着白色睡袍,快三十岁的模样,人又高又廋,不过并没有什么精神,脸上贴着许多膏药,倒是比小刘的情况要好一些。 他认得我,想必是在融练聚血蛊的时候,夏夕作法,将我们给汇聚一块儿时瞧见的,不过当时人多,我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如何逃离之上,除了朱炳和小刘,倒也没有关注别人,所以只是笑了笑,说是么? 王老板的小舅子走到我跟前来,说对,我记得,你当初跟我们一样,也是被关在里面的——不对,你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呢?难道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他脸上露出了惊慌的表情来,而这时王老板则走上前来介绍我的身份:“牛笑,这两位是我帮你请来治病的先生。” 那青年有些难以接受地说道:“你是先生?” 我笑了笑,说久病成良医嘛,不过我只是参谋,给你治病的是这一位。 我瞧见朱炳之后,打定主意让他来做,便往后退了,而朱炳则没有计较太多,朝着他微微笑了笑,说你放心,当初和你一样遭遇的人,我救了五个,还是蛮有经验的,只要你肯配合,问题就不会大。 牛笑指着我说道:“他也是你救的?我以后是不是可以恢复得和他一样?” 朱炳看了我一眼,摇头说道:“不,他不是我治的,事实上我们两个刚刚才碰面;不过如果是恢复成寻常人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牛笑赶忙说道:“那好,那好,求求您,赶快给我治吧……” 他姐姐在旁边堆满笑,说先生要是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你是不知道,这家伙一直寻死觅活的,可把我们一家人给愁坏了。 朱炳瞧了我一眼,说我来? 我点头,说好。 他笑了笑,对着王老板和牛笑姐姐说道:“我这法子呢,比较古怪,所以在治病的时候,还请大家回避一下,另外我这里有三个方子,一是补气,二是养身,三是回精,你们记下,回头给他熬煮,用法用量,上面都有——另外还有一点,这拍卖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要是有什么补充元气、血气的丹药、灵物和草药之类的,你们倘若能够承受,也可以拍一点儿。” 他拿出三张折得整整齐齐的方子来,递过去,王老板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瞧了一眼,没口子地道谢。 朱炳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说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给你解蛊吧。 王老板和牛笑姐姐都自觉离开,我也要跟着走,给朱炳叫住了,说陆言你别走啊,留在这里给我搭把手吧。 我说你这不是机密? 他笑了笑,说都是干这一行的,有什么机密可言,我只是怕他们瞧见了触目惊心,影响治疗进程,才叫人离开的,你留下吧,正好跟我一起查遗补缺。 我关上了卧室的门,朱炳让牛笑脱光了,躺**上去。 南方这边没有澡堂,这小子在女人面前脱过无数次,但是在男人面前却没有过机会,有些害羞,一直到朱炳瞪了他一眼,方才知道厉害,将睡袍脱下,露出了坑坑洼洼的身体来。 瞧见这密集的孔洞,我即便是经历过好几次,心中还是本能地抗拒,而朱炳却没有任何计较,走上前来,大致打量了一番,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把艾草。 他用艾草沾了一些药水,在牛笑的身上轻轻拍打了几分钟,将身子打得红红,然后将那陶罐子里的水蛭给一根一根地揪了出来。 那陶罐之中,差不多有数百条,每一根都滑腻粘稠。 朱炳十分有耐心,一根一根地揪出来,按照那孔洞的密集程度放在了皮肤表面上去,那拔毒雄蛭凶悍得很,被揪着的时候不停翻动身子,而一旦放在了皮肤上,立刻张口,开始吸血。 这玩意一咬,因为有麻醉效果,所以感觉不到,但是瞧见那细小的水蛭逐渐变粗变大,根根如同小拇指般粗细,那牛笑低头一看,却是吓得半死。 他哭着喊道:“先生啊,这是干什么啊,这些鬼东西是什么?” 朱炳专心致志地布着拔毒雄蛭,头也不抬地说道:“别闹,这个是给你解蛊拔毒的,好东西。” 好东西? 瞧见自己胸口、腹部、手脚之上被这种密密麻麻的虫子吸着,牛笑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开始大声地叫了起来:“我不治了,放开我,滚出我的房间!姐姐、姐夫,救我啊……” 随着水蛭的增多,他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朱炳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说陆言帮下忙。 我一愣,说怎么弄? 他比了一个手势,我会意,抬起手来,朝着牛笑的脖子处重重地砸了一下。 世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时卧室那儿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牛笑姐姐惊声喊道:“牛笑,你怎么了?你没事吧?里面的两位先生,我弟弟怎么样了?” 朱炳专心致志地布着水蛭,无暇回答,我则安慰,说没事的,马上就好了,你们且等等。 刚刚说完,那卧室的门居然被一下子给撞开了来,牛笑姐姐瞧见自家弟弟身上蠕动着密密麻麻的水蛭,顿时就发出了一声尖叫来。 啊…… 说: 苗疆巫蛊之处,的确有许多吓人的东西…… -**.com ... 第四十三章 错综复杂 牛笑的姐姐发出了惊悸的叫声来,而朱炳则不为所动,淡定自若地布置着水蛭。{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 他是如此的淡定,而牛笑的姐姐则陷入了一阵极度的恐惧之中,奋力冲进了卧室里面来,我这才知道朱炳留我在这里的原因,连忙上前过去阻拦,结果那胖女人又抓又挠,而且还冲着我吐口水,脏话齐出。 我的脸给那女人用指甲挠了一下,心中也恼了,冲着在门口探头的王老板吼道:“王子道,你婆娘在这里撒泼,你到底管不管?” 牛笑姐姐扯着嗓子吼道:“我撒泼?你们把我弟弟弄成这个样子,你们这是谋杀,谋杀!” 王老板也上前来赔笑,说陆先生,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我没办法,只有跟他们解释,说你小舅子体内太多的残毒了,如果不用这些水蛭将其吸出来的话,就会越存越久,最终对他的身体机能产生最大的破坏,我们这是在救人,懂不懂? 王老板点头,表示理解,而牛笑姐姐瞧见自家小弟的背后上面全部都是大拇指一般粗细、不断蠕动的水蛭,顿时就忍不住了。 她又挥舞着手,朝着我脸上挠来,口中大吼道:“你们是在杀人,那些蚂蝗把我弟弟的血都吸干了,他可怎么活?” 我瞧见她胡搅蛮缠,心中顿时就火了,一把将其推到了地上去,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气呼呼地冲着王老板骂道:“把你婆娘给拉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妇人一屁股摔在了厚厚的地毯上,顿时就恼了,放声大哭了起来,她干嚎一阵,瞧见自家老公并不管,却是想起了拍卖会上的情形来,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冲着我们吼道:“别以为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去找慈元阁的人做主,弄死你们这些狗日的……” 她匆匆而去,而王老板则在旁边点头哈腰地赔罪,朱炳一脸木然,而我则平静地说道:“把门带上,谢谢。” 门关上之后,我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回到房间里来,朱炳已经将水蛭全部布置妥当,然后开始将吸满了血的水蛭拔出来,找了一个盘子搁着,当里面摆下二十几根手指粗的水蛭时,他撒了一把粉末,那水蛭就开始吐出了脏物来。 这些脏物五花八门,有残缺不全的虫尸、有凝固的血块、有古怪的结缔组织…… 那些吐出了各种脏物的水蛭又给放回了牛笑的身体里去,尾巴被朱炳捏了一下,却不得不将过滤之后的鲜血重新吐回了牛笑的身体里去。 如此忙碌一会儿,套间外面又传来了那女人的大嗓门儿:“你们慈元阁不是说会照顾所有客人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么,里面两个家伙现在在谋杀我弟弟,你们到底给不给我们做主?” 黄小饼的声音传了过来,说女士你先别激动,走开一些,我进去看看再说。 吱呀…… 门被推开,黄小饼那肥硕的躯体挤了进来他,探头瞧了一眼,最先看见了我,惊讶地问道:“啊,陆言,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你进来的时候,能不能顺带着把门也关上呢? 黄小饼目光移到了**上的牛笑和正在专心拔毒的朱炳身上来,瞧了一下,挤进来,并且将门给关上,说你们这是在救人呢? 我说你倒是见多识广。 黄小饼说这都看不出来,我不是白混了? 我说他在跟人治病呢,家属不理解,一直闹的话,影响挺不好的,你要是有空的话,出去安抚一下吧。 他说你不跟我一起去? 我说我还要见识一下,黄小饼点头,离开了卧房,出去跟王老板夫妇解释了一下,这时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进来打扰我们。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朱炳终于将所有的余毒都通过那水蛭拔出,装了满满一大盘子,而血也换了大半,方才松了一口气,对我说道:“还好有你在,要不然耽误了治疗,麻烦还挺大的。” 我说你救了五个人,是不是都遇到这样的情况? 他摇头,说不会,事前跟家属做过沟通,只要不是特别难缠的主儿,一般问题都不大,只有想刚才那女人一样以自我为中心的奇葩,方才会比较麻烦,所幸这事儿我遇得不多。 我指着那堆得满满的盘子,说这些东西你怎么处理? 朱炳说这些东西有剧毒,直接丢弃肯定是不行的,如果有条件,我会把它们都给丢进高温炉里,而实在不行的话,可以用厚塑料袋包裹起来,埋在土里面去。 我说既然如此,不如交给我吧。 朱炳一愣,打量了我一眼,隐约猜到了一些事情,也没有问我用途,点了点头,说我没有意见。 我在房间里找到了一垃圾袋,将其兜好,留着给小红加餐,而这时朱炳也终于将最后一条拔毒雄蛭给收了起来,这时瞧见那牛笑的浑身上下又红又肿,不过那些孔洞却是都被封堵了起来。 有一层黏液一般的东西积累,形成了新的皮肤层。 忙完了这些,朱炳口中念念有词,对着那一罐拔毒雄蛭拜了又拜,完毕之后,方才长舒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差不多完成了。” 我伸手与他相握,说恭喜你。 两人推开了房门,走到了客厅里面来,等待多时的王老板和胖妇人赶忙走到我们跟前来,王老板一脸期待地问道:“怎么样了?” 朱炳显得十分疲惫,看了他一眼,说差不多了,叫你们准备的草药熬了没有? 王老板搓着手,尴尬地笑道:“这个,嘿嘿,这个……” 旁边的牛笑姐姐一脸笑容,冲着我道歉,说这位大兄弟,对不住了,姐姐我刚才是关心则乱,听到黄食神解释了之后,才知道你们这是在治病救人,哎呀,你们说这是…… 她一边赔笑,一边忍不住拿眼睛往里面瞟去,我没有回她话,只是让开位置来,她也顾不得别的,直接就把我挤开,跑到了卧室里面去了。 王老板在旁边赔笑,说两位不好意思,我老婆人就是这样,急性子,你们多担待啊。 他刚刚说着,里面牛笑姐姐就喊了起来:“老王,你快进来看看,牛笑醒了!” 我们来到了卧室,却见刚刚拔过毒的牛笑幽幽醒来,他姐姐问他感觉怎么样,他感受了一下,说感觉浑身好像轻松了许多,没有以前的那种沉重感了,好多了。 王老板听到这些,慌忙向我们表示感谢,而牛笑姐姐则不停地问起自己弟弟的情况来,甚至都不看我们一眼。 呃…… 瞧见这情况,我和朱炳便没有想法再待,说了一声,便离开了房间,刚刚到了走廊,那王老板匆匆追出来,说两位先别在啊,我们来谈一谈酬金。 我耸了耸肩膀,说无功不受禄,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朱炳也摇头拒绝,说我只是在尽本分而已,这些钱你若真的想给我,不如找个希望工程捐了吧。 王老板倒也罢了,他婆娘实在是有些让人讨厌,我们没有久留,离开了这一层,我急着喂小红,问了一下朱炳的房间号之后,便离开了,回到了我们的套房,发现小妖和虫虫并没有在,便将那脏物摊开,把小红给唤了出来。 小东西如同一贵妇人一般,优雅浮现,不过在瞧见桌子上的零食之后,却再也没有矜持,身子一晃,直接伏在了上面去。 小红吃着东西,而我则盘腿在沙发上修行起来。 两女一直到了很晚才回来,我睁开眼睛,问她们去了哪儿,虫虫笑而不语,而小妖则告诉我,说她们去了水疗sp,完了之后吃了饭,然后又约着一起看了电影。 这行程说得我羡慕不已,倘若是换做我和虫虫,那得有多完美啊? 小妖瞧见我一脸吃味,挤眉弄眼地说道:“怎么样,羡慕吧?” 我老老实实地点头,说对,羡慕。 小妖说你有本事你也去啊,外面大把好玩儿的地方,我可没有拦你,你想去就去。 我闭上眼睛,说算了,明天还有大把事儿呢。 小妖说你怕了? 我睁开眼睛来,打量了她一下,站起身,说好,我去逛一逛吧,反正我也没有吃饭。 我不知道两个女人有什么悄悄话要讲,不过既然小妖几次暗示我离开,便也出了房间,到了附近找了家中餐厅,随便点了一些吃食,吃了没一会儿,却有一个质彬彬的中年人在我对面坐下,冲着我笑了笑,说先生介意拼桌么? 我愣了一下,摇头,说不会。 我一开始以为是餐厅的位置坐满了,没想到那人就点了一杯饮料,就没有再点吃的,而我用余光瞧了一下左右,发现还有好几处空桌子呢。 瞧见这,我就知道对方有事情要找我谈了,不过我也装作不知,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那人倒也有耐心,安静地坐着,一直等到我吃完了饭,准备离开的时候,方才开口说道:“先生请留步,能聊一聊么?” 我扬眉,说聊什么?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聚血蛊!” 说: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四十四章 闻铭的消息 我眼睛眯了起来,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男人笑了,说陆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刚才听到牛莉花跟人谈起了你的事情,她言之凿凿地告诉那人,说你和另外一个姓朱的先生,在交谈的时候,曾经谈到过聚血蛊,不知道有没有这事儿呢? 我说牛莉花是谁? 男人说陆先生真健忘,你和那位朱先生刚刚救了牛莉花的弟弟,现在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牛笑的姐姐,叫做牛莉花? 我心头陡然冒出一股无名怒火,盯着这男人说道:“不是,我有点儿听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到底想要干嘛?” 男人笑了,说是这样的,我呢,是一个对苗疆巫蛊有着很深研究的人,平日里最大的兴趣,就是研究此物;聚血蛊在这世间,传闻只出现过一次,就是传说中三大修行圣地之一,苗疆万毒窟的创始人所拥有,很少有人知道此物,听到有人谈及这个,就忍不住过来了解一下,不知道陆先生是否有兴趣谈一谈呢? 我冷淡地说道:“没兴趣!” 男人瞧见我一脸抗拒的表情,越发确定了我知道这事儿,瞧见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便跟着凑了过来,说陆先生,你别拒人于千里之外嘛,有什么事情,可以慢慢谈。{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 我已经走到了餐厅门口,转过身来,瞧了对方一眼,说我不太明白你想要干什么,不过这儿是慈元阁组织的邮轮拍卖会,你若是不想惹麻烦,最好别跟过来,知道不? 那人瞧见我这么说,终于没有再跟过来了,一脸失望地站在餐厅里面叹气。 我弄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不知道到底是干嘛的,不过心中却越发地愤怒了起来,不为别的,若是这王老板的婆娘,我们救了她的弟弟,她不感谢也就算了,居然还把我与朱炳寒暄的话语胡乱说出了去。 她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这么大的人,难道连最简单的感恩,都学不会么? 我心头有火,不想回去摆臭脸给虫虫她们看,便在邮轮上面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在游泳池附近的时候,黄小饼出现在了我的身边,递了一杯酒给我,说聊一聊? 我点头,接过了酒水来,说好。 黄小饼领着我来到了船舷附近,左右无人,我举起酒杯,轻轻尝了一口,他不由得笑了,说你就不怕我在酒里面下毒么? 我愣了一下,说为什么这么说? 他说在这种复杂而又热闹的鬼地方,凡事不应该小心一点儿么? 我说不用,没有人会过来毒我的。 黄小饼突然笑了,说看来传言应该是真的,你极有可能是新一代聚血蛊的拥有者。 我一愣,说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黄小饼抿了一口酒,平静地说道:“关于聚血蛊的传言,大概在半年之前就已经有所传闻了,最早流传出来的是一个叫做白莲花的组织,听说她们是苗疆万毒窟一脉的后裔,不过后来却又销声匿迹了,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也有人专门查探过,也都不了了之。我在慈元阁看过一些情报,算是有所了解,今天你们去治病的那家人,就那婆娘,在四处传这事儿,说你和那个朱炳跟此事有关,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我苦笑,说人啊,想做点儿好事,怎么就那么难呢? 黄小饼一脸好奇地问道:“陆言,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拥有聚血蛊啊?” 我耸了耸肩膀,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什么可说的。 他瞧见我一副不肯合作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说有的话,就大大方方承认便是了,何必躲躲藏藏,你是陆左的堂弟,未必还有人敢打你注意不成?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说你刚才说什么? 他说你大方承认就是了…… 我说不,你刚才为什么说我是陆左的堂弟,你查过我? 黄小饼噎了一下,不由得笑了起来,说你说这个啊,我还真没特意查你,是有人告诉我的。 我说谁? 黄小饼笑盈盈地说道:“陆言你是晋平县大敦子镇亮司村的人,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同村同学,叫做闻铭的家伙?” 我眯着眼睛,说我们同窗十五年,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一直都在一个学校读书,怎么可能不知道? 黄小饼拍了拍手,说那不就得了? 我一惊,说你是从闻铭的口中知道了我和陆左之间的关系? 黄小饼微笑着说道:“对,你很久没有跟闻铭联系了,可能不太了解这里面的情况,我简单跟你捋一遍吧。你的老同学闻铭,现在叫做老鬼,他在几年前的时候,转入了一起悬案之中,给一个吸血鬼咬伤了,后来是陆左救的他,并且让一个叫做威尔冈格罗的家伙对他实施了二次初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也不多聊,总之讲一点,老鬼现在是南海一脉的重要角色,而我饼日天,正巧与他是生死兄弟……” 听到他说完这些,我方才晓得一点,那就是江湖上风头正盛的燕尾老鬼,居然是我同学闻铭。 我的天,闻铭这个平日里沉默寡欲的家伙,他居然也一脚跨进了修行界,而且还这般有名?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有一种不真实的幻觉。 这也太扯了吧? 过了好一会儿,我方才回过神来,说老鬼现在在哪儿? 黄小饼摇头,说他现在麻烦一大堆,轻易不会露面,你若是有什么话要跟他说的,我可以帮忙转达的。 我摇了摇头,说我没啥好说的,就想问一句,那小子还好吧? 黄小饼哈哈笑,说你放心,他活得比你洒脱。 我点了点头,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一口便将酒杯里面的酒液给吞入腹中,感觉一股热力从胃中升腾而来,止不住地辣。 黄小饼瞧见我一口喝完酒,知道我有离开的意思,便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陆言,老鬼跟你同窗十几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了解;之所以跟你讲这个,就是想告诉你,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找老鬼——老鬼和隔壁老王当初曾经跟陆左、萧掌门一块儿在欧洲并肩而战过,是铁打的情谊。 我心里面有些乱,冲着黄小饼笑了笑,然后离开。 临走之前,黄小饼问我,要不要找人教训一下王老板夫妇,毕竟弄出了那么多的麻烦来,我想了想,点头,说教训用不着,最好让她闭嘴吧。 与黄小饼告辞之后,我没有继续在外面逗留,而是回到了房间里来。 我在客厅里待了一会儿,心绪不宁,便敲响了卧室的门。 过了好一会儿,两女方才脸蛋儿红扑扑地走了出来,我瞧见虫虫一脸**,心中咯噔一下,忍不住地浮想联翩——我的虫虫,可不会给小妖这姑娘给活生生地掰弯了吧? 要是这样,我可咋办啊? 虫虫含笑不语,而小妖则叉着腰问我道:“深更半夜的,喊我们出来干嘛?” 我没有问起她们两人刚才在干嘛,而是将我刚才出去时遇见的事情跟她们一一说了起来,当虫虫得知那女人将我有可能和聚血蛊有关的事情四处宣扬的时候,眉头陡然皱起,问那女人住在哪儿。 我瞧她一副准备去灭口的样子,赶忙说这事儿我已经拜托黄小饼过去善后了。 小妖说你就不应该救那人,这不是再给自己找麻烦么? 我叹了一口气,说见死不救,这事儿对我来说有些过意不去,再说了,救人的不是我,是朱炳。 小妖说你自己呢,还是得注意一点儿,做人要有城府,特别是对外人。 我点了点头,不谈此事,而是问起另外一件事情来,那就是关于闻铭,黄小饼所说的一切,是否是真的。 小妖回想了一会儿,说对,我记得这么两个人,那个时候,他们两个被荆门黄家追杀,过去是避祸的,跟我们的交集不多,不过说并肩而战,也讲得过去——那两人跟威尔关系不错,还是值得信任的。 我一愣,说什么,除了老鬼,还有一人是谁? 小妖说另外一个人,叫做王明,江湖匪号隔壁老王,是当下年轻一辈之中的翘楚,一字剑之后,南海一脉的扛旗人物,若是论起修为,只怕能够追得上左道了。 我说不会吧,居然还有这么牛逼的人? 小妖想了一会儿,说既然黄小饼有意示好,咱们也接着,毕竟慈元阁在江湖上的消息挺广的,有他们帮助,说不定能够得到不少消息——回头的时候安排一下,我跟他见一面,谈谈找寻臭屁猫的事情。不过…… 她的话语停顿了一下,我的心头一跳,说怎么了? 小妖低声说道:“慈元阁在官面上的关系,是茅山大师兄,黑手双城陈志程,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牵连有多深,所以很多事情,我们还是得有所保留的,还知道么?” 我一愣,说啊,慈元阁跟黑手双城还有联系? 说: 闻铭那小子,居然也混起来了,不错啊?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四十五章 圣蛋来了 慈元阁不但与黑手双城有关系,而且牵连很深。 这事儿小妖原本不知道,也是听林佑提及的,说慈元阁的老阁主方鸿谨当年在洞庭落龙事件中死去之后,现如今的阁主方志龙继承父业,许多元老和掌柜都起来造反,准备要分家另过,而那个时候,是黑手双城给予了方志龙最坚定的支持。 也正是因为如此,方志龙方才将慈元阁平稳过渡下来,并且一手操持,越办越大。 以前的慈元阁仅仅只是一个江湖门派,现如今的慈元阁已经横跨了实体、电商、网络,成为了一个以运势命理为支撑的庞大财团来。 而这背后黑手双城到底参与了多少,这个没有人能够知晓。 有人传闻,黑手双城才是慈元阁背后的老板,而方志龙却是他的私生子;又有人说慈元阁本来就是黑手双城的敛财工具,他占了很大的一部分股份。 当然,最靠谱的说法,是慈元阁因为以前的首席供奉一字剑的关系,与上面的关系十分良好。 它们共同投资和监管一个基金会,而黑手双城则是基金会的创始人之一。 不管怎么样,两者之间终究还是有着密切联系的,就这一点来说,就足以让我们感到敬畏了。 第二天的拍卖会依旧热闹,慈元阁对于这一次的拍卖会十分注重,策划方案做得完美无缺,无论是开头的气氛,还是接下来的拍品,选择都十分用心,而且节奏感很好,总是让人眼前一亮,满足了许多人的好奇心,也使得不少人跃跃欲试,有一种“买、买、买”的冲动。 当天的压轴是一个叫做“清正药王鼎”的炼丹炉,据说此法器是从天山神池宫中流落而出,用这玩意来炼丹,事半功倍,结丹率能够提升好几倍。 对于这样的东西,对那些宗门豪族来说,自然是有着天大的吸引力,要知道现如今炼丹的人不多,并非是别的缘故,而是珍贵的药材越来越少,而且往往炼一炉的丹药,不是全部都毁了,就是收获太低,让人兴趣缺缺。 但倘若是这清正药王鼎在的话,丹成率上去了,那可是能够生钱的东西。 经过一番热捧,价格节节升高,最后被龙虎山花了四千八百万给买下,成为了此处拍卖会单价最高的拍品。 当拍卖师将那锤子落下的一瞬间,我的心脏几乎都在抽搐。 四千八百万啊,这是什么概念? 就那一破炉子,居然能够值这么多钱?而且看着架势,好多人还都是因为给了龙虎山面子,并没有抬价的关系,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指不定那价钱能够拍到什么高度去。 清正药王鼎的成交,代表着第二天拍卖会的结束,众人再一次离开会场,而这个时候,就能够感觉得到三五成群了。 这一次拍卖会并非单纯的拍卖交易,也是许多人沟通认识的一个场所。 许多人通过这拍卖会结成了朋友,也达成了合作关系,更多的人对慈元阁产生了信任和认同感,这才是慈元阁花了大钱举办此次拍卖会的根本原因。 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影响力,这才是慈元阁历年以来一直在做的事情,难怪别人总说慈元阁是江湖中最会赚钱的门派,果不其然。 会后不久,邮轮的工作人员找到了我,很客气地说阁主找我,问我有时间的话,跟他去一趟。 我问什么是,那人告诉我,说昨天我们给慈元阁的拍品,现在已经有了鉴定结果。 我想了想,问小妖是否需要去。 她点头,说正好去跟黄小饼见一面,聊一聊。 我说既然这样,不如虫虫与我一起去吧,毕竟那五彩生命珠是她,谈什么东西,她在场比较好一些。 虫虫摇头,说你谈生意呢,我去干嘛?再说了,那珠子我已经拿出来了,就不是我的了,你们谁爱要谁要,反正我不管。 小妖说你怕啥啊,人家找你过去,指不定是想要听你讲解一下这玩意的神奇功效呢,走吧。 在小妖和我的催促下,虫虫满心不情愿地跟着一起来到了位于船头部分的一处办公室里来,慈元阁大东主方志龙早已在此等待,负责安保工作的黄小饼也跟在旁边。 双方见面,方志龙对小妖十分恭敬,点头哈腰,表现得像个后辈。 这气氛有些奇怪,小妖瞧了一眼旁边的黄小饼,说我听陆言说你有话跟我讲对吧,走,我们隔壁聊去。 黄小饼陪着小妖去了隔壁,方阁主方才长吁了一口气,将视线转移到了虫虫的身上来,说听陆言说,这五彩生命珠的主人,是虫虫**,对不对? 虫虫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说我只是过来看看,有什么事情,你跟陆言谈就是了。 瞧见明艳不可方物的虫虫,方阁主略微有些艳羡地望了我一眼,然后抿着嘴唇说道:“事情是这样子的,收到那五彩生命珠之后,这两天我们一直在组织手里面的力量,对其进行鉴别,确定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宝石,它并不仅仅只是美轮美奂而已,更加让人吃惊的,是这珠子里富含着浓郁的生命气息,有着很多未知的奇效……” 我说对,然后呢? 方阁主没有理会虫虫刚才的话儿,而是问她道:“不知道虫虫**能否告诉我,这五彩生命珠,能够延缓人体衰老,并且给人提供活跃的生命能量?” 虫虫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索了一番,方才说道:“按理说应该是可以的,佩戴这珠子的人,能够受到生命能量的磁场影响,保持体内器官的活性,并且减缓代谢,即便什么都不做,也会越活越年轻!” 啊…… 方阁主长长叹了一口气,说这样的东西,那真的是无价之宝了——我会把它放到拍卖会最后一件来拍卖,而在此之前,会提前进行预热,很期待能够拍卖出一个天价来。 虫虫一愣,说不会吧,这种小功能,对于很多修行者来说,应该不会有太多的吸引力吧? 方阁主笑了,说对于普通的修行者来说,或许并不算什么,它面对的人群也并不是修行者,你要知道,这世间有钱、有权却又怕死的人那么多,为了能够延长自己的生命,花再多的钱,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冒昧问一句,这样的珠子,虫虫**你可还有? 虫虫摇头,说没了,目前就只有这一颗。 方阁主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虫虫话语里面的意思,热情地递了一张名片过来,说虫虫**日后倘若还有这样的珠子,希望也能够与我们慈元阁合作,毕竟我们是业内最强的团队,也能够卖出最高的价钱来。 随后方阁主又问了很多细节方面的东西,将这五彩生命珠列了六项十三类功能,做成了一份表格出来。 我们谈过话之后,便告辞离开,这时小妖也跟黄小饼谈得差不多了,走了过来,我问她到底跟黄小饼谈了些什么,她却闭口不言,说都是些小事。 慈元阁做事的效率很快,到了傍晚时分的时候,各大餐厅和娱乐场所都贴出了最后一天拍卖会的出色拍品来。 我们的五彩生命珠,占据了最显眼的位置。 方阁主请了专门的策划师,将这玩意给吹得格外珍贵罕有,连我瞧见了这种种广告,都有一种占为己有、不肯拍卖的心思来。 跳过了五彩生命珠,我在清单里面也找到了我们此行前来的目标。 圣蛋! 我翻来覆去地看了三遍,发现跟五彩生命珠详细的备注不同,除了名字之外,再无任何解释。 圣蛋、圣蛋,当真是虎皮猫大人藏身的蛋么? 我心中隐隐有一些期待,甚至想找黄小饼或者方阁主来问一下,不过想来他们处于自身的考虑,一定会为客户保密的,这般冒冒失失地去问,吃闭门羹的可能性很大,便放弃了。 时间到了第三天,中午十二点,最后一天的拍卖会开始,第一件拍卖的藏品是一张圆灵掌心雷的修炼图谱。 掌心雷是道家雷法的一种,属于袖里乾坤,而圆灵掌心雷曾经在江湖上鼎鼎有名过,是一门很高深的法门,如果能够从这修炼图谱中学得其中精髓,对于修行者的提升,有着显著功效。 很多人蠢蠢欲动,开始试探着出价,不知不觉,气氛就开始堆叠了起来,变得火热。 随着一件又一件的拍品被人以高价纷纷竞走,现场变得白热化了,那拍卖师的木槌一次又一次的敲响。 每一次的敲动,都会伴随着几十万、几百万的巨额资金达成交易。 坐在观众席上的我不由得感叹,这世间的有钱人,这特么的多。 随着时间的流逝,拍品越来越少,也越来越贵重,我不断地深呼吸,调整起自己的心情。 就在此刻,却听到讲解人用满腹激情的语气说道:“现在我们来介绍179号拍品,这是一个硕大的蛋,没有人知道它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据说里面有着一个圣洁的生命,所以我们称它为圣蛋……” 说: 铛铛铛,出现了! -**.com ... 第四十六章 厮杀惨烈的拍卖会 随着讲解人的介绍,我的心情激动不已,怎么听都感觉能够对号入座,然而当银幕上的照片一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尼玛是什么啊? 画面上的照片,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彩蛋,据主讲人介绍,说这是沙皇十二字母彩蛋的造型,以深蓝色珐琅为背景、以碎钻镶嵌而成的亚历山大三世画像皇家徽章,含蓄隽永的设计美轮美奂,而在那珐琅蛋壳的里面,方才是此次拍卖的真品——圣蛋。 瞧见这个设计,我简直就是气炸了,这尼玛遮遮掩掩,到底是搞什么鬼啊? 不但是我,台下许多人对此都有意见,待那讲解人介绍完毕之后,便有人提出了意见,说你拍卖的那蛋,倒是拿出来了,搞这么一个花里胡哨的彩蛋在外面,到底想做什么啊? 立刻有人附议,说对啊,里面的东西不清不楚的,弄一个彩蛋在外面欲说还休,这不是明摆着蒙人么? 那讲解人不由得笑了,解释道:“这位先生说笑了,这件拍品的提供者是为西方人,崇尚惊喜和冒险,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设计来,慈元阁沟通之后,决定尊重对方的习惯。当然,相应的我们也做出了一定的调整,免得大家抱怨。所以,这件拍品的起拍价是——六块钱!” 哈、哈、哈…… 当讲解人把起拍价说出来的时候,那些刚刚还气愤不已的提议者顿时就忍俊不禁起来。 因为他们刚才所提出的异议,在这六块钱的起拍价之前,就变成了浮云。 的确,即便是对方遮遮掩掩,不肯将里面真正的蛋给露出来,但那又怎么样?别的不说,光外面的彩蛋,抛去艺术价值,从工艺和材料上面来看,就能够值个好几万。 这起拍价让人觉得难得的轻松,讲解人介绍完毕之后,将现场交给了拍卖师。 拍卖师经历过了那么多的巨额交易,人都已经有些麻木了,平静地宣布道:“第179号拍品,圣蛋,起拍价六元,按照拍卖会最低报价,每一次叫价需增加一百元,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刚才还质疑讲解人的那位先生立刻举牌,高声喊道:“两百!” 他的话语引发了新一轮的拍卖热潮,因为这份拍品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很多在这整个拍卖会里都在打酱油的人也忍不住举牌报价,一时间热闹无比。 我没有理会此刻玩票式的报价,而是低声问小妖,说你觉得里面是不是? 从那彩蛋出现的第一时间里,小妖就一直在眯眼打量着,听到我问起,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一愣,说不是么? 小妖说不,我看不出来——外面的珐琅彩蛋壳施加了一些手段,将里面的生命气息给屏蔽了,只有打开外面的壳,才能够最终确定。 我听到,忍不住骂了一声粗话,说那家伙肯定是故意的,里面绝对不会放着虎皮猫大人的蛋。 小妖一脸纠结,而虫虫却突然出声说道:“要万一是呢?” 她简单的一句话把我所有的愤恨都给击溃了,是啊,不管里面到底是不是,我们都得将那东西给拍下来,因为如果是的话,我们怎么可能将虎皮猫大人最脆弱的时候,交给别人呢? 说句实话,那什么虎皮猫大人,我并不认识,虫虫也是,但是从陆左、朵朵和小妖等人的态度来看,就知道它有多重要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全力以赴,不惜任何代价。 而一直纠结的小妖这时也最终下定了决定,对我说道:“对,从这彩蛋的体型来看,应该是可以藏得下虎皮猫大人的蛋。” 确定了这个之后,我将注意力回到了拍卖上来,发现价格已经升到了五万多。 这个价格,距离起拍价已经増涨了近一万倍。 这回报率倘若是放到股市上去,简直是惊人,不过在拍卖会里面,倒是属于寻常,因为不管怎么说,能够被慈元阁看得上眼,并且拿到拍卖会上面来堂而皇之地拍卖,这东西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别的不说,就冲着精美的彩蛋包装,应该就能够值这么多钱。 能够参与这一次拍卖会的,除了少部分酱油党之外,大部分人都是非富即贵,掌握着大量的资源,花个几万块钱来赌一把,跟买几个v的包包,性质差不多。 就是图了一乐。 几百万、上千万的生意都做了,也不在乎这点儿零头。 然而当价格叫道了二十万的时候,现场争夺的气氛就降了下来,毕竟花那么多的钱去猜一个谜,着实有一些不划算。 在座的都是冷静而有理智的成年人,一掷千金可以,但是要花得有意义。 几十万下来,买一个二傻子的名声,这个就有些不划算了。 不过叫价仍然在继续,有几拨人对这个还是挺感兴趣的,其中居然有两个,我还是认识的。 一个是之前跟我们同船而来,并且为了五彩生命珠找到我的大长腿女孩儿林雪,另外一个,则是王老板。 就是小舅子叫牛笑、老婆叫做牛莉花的王老板,这里面叫的最紧的就是他。 我眯起了眼睛来,知道他之所以如此,恐怕并不是在乎那蛋到底是什么,而是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不管如何,能够拿到这拍卖会上面来展览的蛋,一定很有营养。 不管是茶叶蛋,还是生煎蛋,弄给他小舅子吃,应该是很补的。 说句实话,我有点儿讨厌这个小房地产老板了。 依他和他老婆的性子,估计朱炳让他们捐给希望工程的诊金,他们也只是当做一个笑话。 在他们的心中,什么希望工程,还不如他小舅子的一根手指头重要。 我叹了一口气,静下心来,让自己变得冷静,仔细地谋算了一下,依照着现在的情况,有着两千万信用额度的我底气很足,应该能够将其一举拿下。 价钱依旧在不断攀升,就在我准备出手的时候,突然间从东南角传来了一个报价。 一百万! 那人居然将报价直接从三十二万一千提升到了一百万,顿时就震惊了许多跃跃欲试的客人,就连一直在执着追价的那几个人,也陷入了短暂的失神来。 拍卖会虽然叫价不断,不过因为金额太低了,所以气氛一直都有些沉闷,好多人就等着这件拍品赶紧过去,好进行接下来的拍卖。 然而这个一百万却着实刺激了一下所有人,大家纷纷朝着东南角望了过去,想看看这个一掷千金的二傻子到底是谁。 不过那个角落黑暗,会场又大,从我们这个角度瞧过去,只能够看到一个轮廓。 拍卖师适时地变得激动起来,大声喊了一声,然后又介绍了一番这件拍品,完了之后,用拍卖师独有的腔调激动地说道:“这位先生出了一百万,一百万,还有没有更多的报价?有没有,一百万一次,一百万……” 我终于没有再等下去,举起了牌子来。 两百万! 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加价一倍,仿佛我叫的这个单位不是人民币,而是欢乐豆一般。 哗! 倘若是之前那一百万的报价,大家还只是略微精神一振,那么我这直接翻倍的报价一出来,许多打瞌睡的人都不由得醒了,知道即将有一场好戏出现,于是都伸长了脖子瞧了过来。 两百万的报价刚刚一出,刚才那人立刻又报了一个价钱——两百五十万。 知道此刻,许多人都反应了过来,知道既然有人肯出这么高的价钱,这东西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于是纷纷来了兴致,也有投机客举起了牌子,跟着追拍了起来。 两百六、两百八、三百、三百五…… 这些金额不断出现,而它们后面的单位不再是元,而是万,这足以让人感觉到惊奇了,毕竟就那么简简单单的一个蛋,实在不足以支撑着这样的价格来。 鸡蛋多少钱一斤? 五块五而已,凭什么一个蛋能够卖到几百万? 就在旁人以为出价者发疯了的时候,我却开始跟这帮人一点一点地磨了起来,当价格超过五百万的时候,追风竞价的人终于退散了,只有我,还有一百万出价者,和另外一个女人在竞拍。 三人你追我赶,价格很快就出到了一千万。 到了这个价格的时候,那个女人最终也选择了沉默,没有再继续跟价了。 争夺在我和另外一个男人之间进行着。 说句实话,这是我人生之中,第一次如此的挥金如土,那几十万、一百万的报价从我嘴里说出,我自己都感觉到心虚无比,然而想着虫虫拿出的五彩生命珠抵押的两千万信用额度,就多了几分底气。 不过我越喊,心中越恨,有一种想把那个跟我竞价者掐死的冲动。 当价格过了一千五百万的时候,整个会场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没有人相信这两个二傻子,居然会为了一个连是什么都不清楚的蛋出这么高的价。 在最后的时候,那人最终报出了一个价格来:“两千零五万!” 啊…… 我的脸一下子就冷下了来。 因为我知道,信用额度已经到顶,我再叫下去,就是无效价格了。 怎么办? 说: 从六元到两千零五万,那战斗可比厮杀! -**.com ... 第四十七章 山寨白皮猫 对方叫出了两千零五万的时候,我罕有地没有继续跟进报价,而是沉默了一会儿。百度搜索x 整个会场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安静。 一个莫须有的东西,居然能够拍出这么高的价格来,这事情仿佛天方夜谭一般,不过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众人的眼前,而随着我的沉默,众人也都将目光转移到了拍卖师的身上。 拍卖师讲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之后,发现我无动于衷,便开始了第一次的确认。 第二次的确认。 就在那拍卖槌即将砸落下来的时候,我再一次举牌,又报了一个价格——两千零三十五万。 这两千万是五彩生命石的信用额度,而那三十五万,则是我刚刚从那樊三爷的手里面强取豪夺而来的。 这也是一份钱,也是我最后的努力。 然而这努力对于另一位竞拍者来说,却并不是什么问题,他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两千一百万。” 他直接提高了一百万。 我浑身一震,感觉到眼前一黑,脑子嗡嗡地响着,正犹豫着该怎么办,旁边的小妖却发话了:“没事,你往上报就是了,别怕没钱,我就不信方志龙和黄小饼连这点儿钱都不给我赊!” 我本来是已经准备认输放弃了的,然而听到小妖的话语,又鼓足了勇气来,继续往下叫。 一直交到了两千五百万的时候,那人还准备再加价,这时有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马公子,你的信用额度已经到顶了,在叫下去,可就是无效价格了!” 啊? 说话的人居然是方志龙,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也有信用额度,而且还到达了上限。 那家伙正兴致盎然呢,被方志龙打断,顿时就有些不爽了,阴着脸说道:“方阁主,不就是区区几千万么,你还怕我出不去么?” 方志龙并没有退缩,而是平静地说道:“倒不是怕马公子出不去,不过规矩就是规矩,你的信用额度是令尊定的,超过这个数额,慈元阁便没有办法继续担保,所以……” 他有些不服气,指着我说道:“那这小子为什么还可以报价?” 方志龙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位先生的信用额度无上限……” 无上限? 听到这话儿,场下的众人轰然一下,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猜测这个家伙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哥儿,信用额度居然是无上限,这也太离谱了吧? 难道是万达集团的大公子? 事实上连我自己都有些惊讶,没想到慈元阁居然给予我这么大的支持,心中多少也生出几分感激来。 那马公子听到这话儿,郁闷地说道:“靠,没想到居然是个真壕!得了,不就是一破鸟蛋么,你要就拿去吧,我不跟你争了!” 一场持续许久的竞拍最终以我的胜利而告终,成交价是两千五百万。 这一场竞拍仿佛耗尽了我的精力一般,我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感觉一切皆虚幻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有工作人员找了过来,问我,说是现在准备交易,还是等待所有的拍品结束之后再说? 我们千里迢迢地赶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这一刻,怎么可能耐住性子继续等待? 我告诉他,说我们现在就要看。 那人说没有问题,然后让我跟着他走,我立刻叫上了小妖和虫虫,弓着腰离开了会场,来到了旁边的会议室里,早有相关的工作人员在这里等待。 接待我们的那个工作人员,就是之前与我讲解合同的田掌柜,他递了一份拍卖合同过来给我。 我审阅之后,签了字,交易就算是自动完成了,至于接下来的款子,将会在五彩生命珠的拍卖款里面扣除。 田掌柜特地跟我讲了一句,说方阁主交代过,说如果五彩生命珠的款子如果不够的话,多出来的钱有他私人的账户里面冲抵,让我们不用担心。 尽管五彩生命珠很难拍出低价,但是方志龙的这句话,却还是让我记着他的一份情。 交易达成之后,有专门的安保人员将拍品呈递过来,与我们验明正身。 对方提过来的是一个沉重的保险箱,打开之后,先前出现在台上的那珐琅彩蛋也露出了它的真面目来。 东西没错,跟台上的一样,至于里面到底是不是藏着虎皮猫大人的蛋,这就不得而知了。 田掌柜等我签名确认之后,对我笑了笑,说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就验证吧,我带我们的人先行回避,祝你好运。 田掌柜带着会议室里面的所有工作人员离开,并且贴心地将门给合拢。 我看着那立在长条办公桌上面的彩蛋,对小妖说道:“还是你来吧……” 小妖点了点头,走到了跟前来。 我瞧着这玩意,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涌出了一股荒唐的可笑感来,没想到这么一个东西,居然花了真正两千五百万,倘若是虎皮猫大人的蛋,那也罢了;但倘若不是,我估计就变成了一个大笑话。 这可就给人当做二傻子一般地给玩弄了。 那珐琅彩蛋合拢得天衣无缝,想要获得里面的东西,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其砸碎。 这是宛如艺术品一样的东西,贸然将其砸碎,还是需要一定的坚决。 小妖也显得有些紧张,她走到了桌前来,先是敲了一敲,东看看、西瞧瞧,大约过了几分钟之后,方才下定了决心,用随蛋配备的小铁锤在一处支点上面轻轻敲了一下。 第一次,只是稍微有点儿响声,小妖耐不住性子,再敲了一下,那珐琅蛋壳却是一下子就碎裂开。 小妖顺着裂缝处往外掰,三下五除二,露出了大半个身子来。 里面的确是一个巨大的蛋,乳白色,有着极美的圆弧形状,我见过一次虎皮猫大人的蛋,不过印象不深,所以也瞧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不过感觉很像,慌忙问道:“是不是,是不是?” 小妖瞧见这蛋的真面目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起来。 我瞧见她这一副神色,就知道应该不是了。 被骗了。 就这么一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巨蛋,就将我们给骗得团团转,这实在是让人感到心头愤怒,不过我瞧见小妖的脸色越来越不对,赶忙上前劝她,说没事的,意料之中的事情,不用太着急上火。 虫虫也劝道:“对,事情要是真的这么容易的话,反而显得奇怪了呢……” 小妖一口恶气咽不下去,拿着锤子,恶狠狠地将那巨蛋给敲破,露出了里面清亮的黏液来,我慌忙过去拦着她,说别激动,这玩意好歹也值两千五百万呢。 我不说还好,一说小妖就气得怒发冲冠,非要将那巨蛋给砸得稀巴烂。 我赶忙上前拦住她,好声劝说,小妖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让开,我非要将这冒牌货给砸得稀巴烂,然后再找那个坑我们钱的家伙算总账! 她张牙舞爪发了狂,我赶忙上前拦住她。 两人一拉一扯,争执了一番,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一阵古怪的叫声,从旁边传了出来。 吱吱、吱吱…… 我瞧见小妖一脸震惊,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却见到虫虫从那巨蛋之中捞出了一个肉呼呼的小东西来,捧在手上,正闭目念着什么。 这玩意呢,怎么讲,瞧模样,有点儿像是小鸡仔,不过又是挺大的一坨,跟我们喝水的那马克杯差不多。 说是鸡仔,不过它的脖子长得过分,鸟喙有点儿弯,脑袋硕大一个。 丑,这玩意是真的丑。 大概是被提前打破了蛋壳的缘故,这玩意有些营养**,身子耸拉着,仿佛死去了一般,得亏虫虫口中念念有词,给它注入了一些五彩光芒,方才缓过了一口气来,睁开半只眼,无力地摇动翅膀,冲着虫虫“吱吱、吱吱”的叫着。 小妖原本的坏心情给这小东西给气乐了,皱着眉头说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啊,长得可真丑!” 虫虫睁开了眼睛来,冲着那小东西吹了一口气,方才说道:“不知道,看这模样,应该是一只鸟禽,至于是什么,估计得等它长羽毛了,方才能够知道。” 小妖瞧着这缓过了气来,立刻挥动着无毛翅膀晃荡的小东西,说你可真丑啊? 那小鸟儿似乎能够听懂一般,冲着小妖气势汹汹地摇头晃脑,仿佛要用鸟喙去啄她一般,看得小妖直乐呵,说得嘞,李鬼碰上李逵,山寨货就山寨货吧,以后就叫你白皮猫大人——谁叫你一身肉疙瘩呢? 虫虫一脸无语,说有见过叫一鸟儿做猫的么? 小妖说怎么没有,臭屁猫不就是一只大鹦鹉,那还不是叫了十多年,也没有谁反对过啊? 虫虫无奈,伸手摸了摸那小东西的脑袋,说得了,以后你就叫做白皮猫吧。 那小东西似乎并不知道这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名字定下了,依旧冲着虫虫“吱吱、吱吱”叫个不停,而就在这时,会议室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问是谁,却听到黄小饼在外面大声喊道:“拍卖结果出来了,八千八百万,听到了没有,陆言?” 我的天,八千八百万,欢乐豆么? 说: 万万没想到,居然弄出来了一个山寨货……也是醉了。 -**.com ... 第四十八章 卖方线索 我勒个去! 八千八百万,这什么数字? 就在我为了两千五百万砸出一个白皮鸡崽子而感到懊恼,觉得自己真是个二傻子的时候,却被黄胖子带来的消息给砸晕了去——这世界上的有钱人,你们要不要这么任性啊,不就是一颗破石头么,至于弄出这么一个天价么? 再添一千二百万,那可就是一个亿了。 一个亿什么概念,晋平县二十多万人,一年的国民生产总值也不过二三十个亿,那可是二十多万人啊,敢情这儿拍卖槌一响,就敲定了这么多! 我的腿肚子都有些打颤,过去把门打开,一把抓着黄小饼,说你是说真的? 黄小饼热情地反手抓着我,说你刚才是没有瞧见那场面,我的天,这珠子一出来的时候,吵得跟菜市场一样,好多人不要命地往上加价,恨不能砸锅卖铁了都,真的!不过说句实话,你这东西也实在是太招人待见了,有钱人都怕死,这世间能够让普通人长命百岁、无灾无难的东西,那样不是珍稀之极?再说它对修行者一样有效,简直就是大还金丹了,可不得有人抢么? 我说钱呢,关键钱在哪儿? 黄小饼喘了一口气,说老子在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就跑过来给你小子报讯了,管我要钱真的合适么? 这家伙杀起人来的时候,面不改色,冷酷异常,尽显枭雄本色,然而平日里相处的时候却十分逗比,说话办事都挺搞笑的,我忍住心中的欢喜,说真不合适。 他哈哈一笑,说五彩生命珠给一晋西煤老板拍走了,不过要完成交易,可能还要等一会儿,回头的时候人家可能要过来跟你们碰个面,另外这笔钱肯定不是全部交给你们,扣除拍卖会组织方百分之二十的佣金抽成之外,还需要缴纳5的税金和手续费,另外你们拍卖那蛋的钱也得从这里面扣…… 小妖在后面听到,忍不住说道:“黄胖子,你别忽悠我啊,你杀人的时候可是说过了,这儿是公海,在公海上面的交易,你那税金交给谁去?莫不是揣自己的兜里了?” 黄小饼苦笑着说道:“大**,别以为你是前辈就可以随便乱说啊,我会告你毁谤的!” 小妖说难道不是? 黄小饼跟我们解释,说自然不是,这儿是公海没错,不过你这么多的资金流动,是从国内的账户出来的吧,另外你拿到了钱,需要转回国内去吧,巨额收入来源不明,很麻烦吧,这5里面有一部分是这里面的手续和保证金;说白了,就是花钱买个心安稳?你放心,我们有专业的法律队伍,绝对能够把钱弄得清清白白,让你花得舒爽…… 小妖撅着嘴巴,说我这钱本来就是清清白白的,有什么不心安呢? 黄小饼嘿嘿笑,说平日里赚个三瓜两枣的时候,倒不用这么费事儿,但是真正手握重款的时候,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监督出现,把漏洞补足了,也没有人找茬不是? 小妖说那你这百分之二十的佣金抽成也太高了吧? 黄小饼喊屈,说大**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慈元阁又不是做慈善的,这两个点的抽成里面,包括了举办拍卖会的筹集、策划和场地租用的费用,以及安保人员的开支,服务人员的酬劳,还有各种各样的花销——你在这儿光图一乐了,就没有想过花钱如流水的痛苦啊,就这比例,已经是很低了的好不好? 小妖依旧不满意,说亏咱们还是熟人呢…… 她不停埋怨,我倒是十分满足,在旁边说道:“行了,其实对我咱们来讲,几千万和一个亿,有什么区别么,只要够钱花就行了,讲究那么多?” 虫虫在旁边也劝,说对,是这个理,我们的花销也不多。 她一说话,黄小饼就注意到了站立在她肩膀上面的那丑货,瞪圆了眼睛,小心翼翼地说道:“这就是你们刚才花了两千五百万买下来的蛋?” 他不提还好,一提小妖顿时就疯了,一把抓着黄小饼的胳膊,说对了,正想找你说这事儿呢? 她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到了黄小饼,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胖子一脸苦笑,说干嘛啊,大**? 小妖说你赶紧给我查一下,这破蛋的卖家到底是谁,我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谁骗了我的两千五百万! 她咬牙切齿,而黄小饼则一脸苦笑,说大**,虽然咱们是一头的,但我也是有一说一啊,这东西呢,买的时候是你情我愿,没有人逼着您,对吧?再说了,我又不是慈元阁的人,只是在这儿给人帮忙而已,客户的资料都在方志龙手上呢,且不说我拿不到,就算是拿到了,人慈元阁拿着个当做招牌呢,咱这么做也有些过分。 小妖气鼓鼓地瞪着他,说你不会跟那骗子是一伙儿的吧? 黄小饼待不住了,告饶道:“得,我那儿还有事啊,回头再找你们聊;对了,你们就在这儿等着,一会儿会有人过来找你们交接合同手续的。” 他仓皇离去,虫虫都看不过眼了,说那小胖子挺不错的,你有何必为难他? 小妖也被他逗笑了,说我对他是没意见,不过一瞧见这丑东西,心里面就忍不住来气…… 大概是感觉到面前这女子在说自己,刚从蛋壳里孵出来的小东西睁开眼睛,冲小妖“吱吱、吱吱”地叫着,好像在抗议一般,惹得小妖又好气又好笑,指着它说道:“我说你丑你还有意见了对吧?有本事你长个漂亮的模样给我看!” 那白皮鸡崽子也挺有脾气的,扭过了头去,一副高傲模样,好像在说:“爷也不理你,哼!” 小妖瞧见这小鸡崽子刚刚出生就露出了性格来,顿时就来气了,叉着腰,说嘿哟,你还跟我耍性子,瞧我这暴脾气…… 一人一鸟,两人居然斗起了嘴来,反倒是虫虫像个母亲一般,瞧见这鸟儿精神恹恹,说它可能是有些饿了,陆言,你去看一下那鸡蛋壳里面是不是还有些东西,弄过来,先给它吃一点儿。 我过去一看,瞧见蛋壳里面确实有一些黏液和浑浊物,便用半块碎蛋壳舀着过来。 小鸡崽子瞧见,顿时就扑棱着翅膀,想要过来啄,小妖一把抢了过去,威胁它道:“白皮猫,白皮猫,你这麻皮小崽子,敢不听我的话,就让你饿肚子,来叫一声给小娘听一听?” 吱吱、吱吱…… 在食物的**面前,这小东西倒是没有节操得很,前一秒还愤慨不已,这会儿倒是谄媚起来,惹得小妖哈哈大笑,递到它面前来。 三人正逗着鸟儿,气氛融洽,这时会议室的房门被敲响,传来了方阁主的声音:“我是方志龙,可以进来么?” 我过去把门开了,一脸精神的方阁主在外面等待,与我握手,说刚才我碰到胖子了,他说他把这拍卖的消息告诉你们了,恭喜,恭喜。 我与他相握,说同喜,同喜。 方阁主哈哈一笑,然后问我道:“买主希望交接的时候,有五彩生命珠的主人在旁边,你们觉得可以么?” 我说这个没有问题,随时恭候。 方阁主松了一口气,说那好,一会儿我叫人过来通知你。 我想起一事儿,说对了,刚才我们拍下来的那东西,能够见一下卖主么? 方阁主一愣,看了我一眼,说怎么,东西不满意? 我让开身子,指着虫虫肩膀上那头蠢鸟,说你看吧,就这玩意,花了两千五百万,实在是有些不值得,不过这不是重点,最关键的事情是,我想知道到底是谁放了风出来,诓骗我们的。 方阁主沉吟了一番,对我还有小妖、虫虫说道:“慈元阁因为经营策略的问题,所以这个可能不能透露,而且卖主并不在这里,所以我也没有办法转告;不过我可以讲一点,这东西,是……兰德公司交付的。” 方阁主点到为止,没有继续深入下去。 临走前的时候,他征询我们的意见,说他慈元阁有经验丰富的鉴定师,如果需要的话,他可以找人帮我们鉴别这个鸟儿,到底是什么品种。 小妖摇头拒绝了,说算了,不知道的话还可以自我安慰一下,若是知道了,只怕有一种钱扔在水里的感觉。 方阁主哈哈一笑,然后离开。 虫虫和小妖都没有闲工夫陪买主闲聊,所以尾款的交接手续就全部嘱托给了我,她们则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我跟着工作人员一起来到了另外一个包厢里,有一个长得像《功夫》里火云邪神的男人在在那里等待,负责介绍的是田掌柜。 现场的气氛十分融洽,双方寒暄过后,田掌柜去拿相关件,两人有了独处的机会,那人开口问道:“不知道陆先生还有没有类似的东西?” 我摇头,说没有了,这东西如此罕有,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呢? 那人干笑了数声,然后说道:“实不相瞒,我上面是荆门黄家,财力雄厚,只要先生还有,只管找我便是,价格好商量,而且咱们私底下交易,比较划算一些,你说是不?” 说: 台下的纷争,即将到来…… -**.com ... 第四十九章 突破口 面对着这人的套近乎,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说道:“好,以后有机会合作。” 我接过那人的名片,出门的时候,随手就丢进来垃圾桶里。 交易达成了,五彩生命珠交给了那煤老板,而我则得到了两张卡,一张是国内银行的,里面有一千万,而另外一张卡则是国外账户,剩余的钱都在里面,如果有需要的话,慈元阁将会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通过合法手段将其转移过来。 不过对于这个事情,我表示不用,毕竟一千万已经够我们日常的开销了,至于其余的钱,暂时放在国外账户里也挺好,因为要是有一天这个账户被冻结了,也不至于那么被动。 听到我的话,田掌柜有些好笑,说不至于吧,怎么这么悲观,谁没事去冻结你的银行账户啊? 我想了想潜藏在暗处的对手,却还是执意如此。 不是我悲观,而是现在的斗争环境实在是太复杂了,让人有一些恐惧。 办理完交接手续之后,此番拍卖会也算是落下了帷幕,事实上邮轮已经开始返航了,慈元阁举行了盛大的聚会,甚至还请了一些娱乐明星过来助阵,弄得跟一嘉年华一样,在甲板上的舞台上又蹦又跳,高声歌唱,而与会的嘉宾则畅饮着酒类饮料,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 有人欢喜有人愁,小妖瞧见我递过来的银行卡,心里乐开了花,对我说道:“之前我们说过,这钱要拿来救臭屁猫,既然如此,那我建议咱们把它拿出大半来,交给林佑。” 我一愣,说为什么啊? 小妖说道:“林佑的路子广啊,他在网络上面,一大帮的朋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用这个钱来找寻臭屁猫的消息,总比我们几个人在这儿找强吧?” 我一想也对,说召集群众的力量,总比我们几个人强许多,不过这事儿还得征询一下虫虫的意见,毕竟珠子是她拿出来的。 虫虫微笑,还没有说话,小妖就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肢,说我媳妇当然听我的了。 我一听就着急了,说什么意思,你媳妇? 小妖骄傲地说道:“对,我媳妇,你咋地吧?” 我说我不就是去陪了一下煤老板,咋一下就成你媳妇了呢,问过我意见了没有啊? 小妖搂着虫虫,说我们你情我愿的,关你什么事儿啊? 我瞧见虫虫笑而不语,心里顿时就是毛毛的,说虫虫这不会是真的吧? 虫虫难得地温柔一笑,说你说呢? 她这**的笑容把我给逼疯了,我转过头来,对小妖说道:“你来真的啊,那陆左怎么办呢?” 小妖奇怪,说我找虫虫当媳妇儿,光陆左什么事? 我说肯定光他事儿了——人陆左辛辛苦苦地在地下吃土,就等着你去解救他呢,结果你在这里居然移情别恋起来了,你对得起他么,你对得起我么? 小妖哈哈笑,说我对不起陆左是真的,干嘛又说对不起你呢? 我说你这一个决定,不但害得陆左变成了光棍,连我也跟着过起了双十一来,你亏心不亏心啊? 小妖乐得哈哈大笑,说合着你也喜欢虫虫啊。 她说这话儿的时候,我顿时就羞得老脸一红,十分的不好意思,不过事到临头,却也是把心一横,说对啊,你才看出来啊? 小妖耸了耸肩膀,说得,我还有事儿去找黄小饼商量,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你侬我侬,卿卿我我了。 她转身离开,而虫虫这个时候也好像被刺扎到一般,指着房间说道:“小丑丑还等着我给它找吃的呢,我去喂它了……” 她竟然也逃一般地走开,留下我一人在那儿发愣。 小丑丑是谁? 不会是那刚刚孵出来的小鸡崽子吧,小妖不是给它取名字叫做白皮猫大人么? 我脑子有些乱…… 小妖离开了,正好给我和虫虫留下独处的时间,在这样美丽气派的邮轮起,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电影《泰坦尼克号》的情节来,心中平添了许多柔情蜜意,想要过去跟她倾述一番心中的挂念,结果却是吃了一个闭门羹。 那丫头居然将房门给反锁了,还挂了一个请勿打扰的牌子。 呃…… 我的天,虫虫你不会真的沦陷到小妖那个漩涡里面了吧,她对你不是真的啊——至少她没有那个功能…… 不对,小妖只是跟你玩玩而已,她真正喜欢的人是陆左啊! 千言万语,说不出口,我只有回到了甲板上来,到处都是狂欢的人群,服务生走过来,问我要不要酒,我点头,拿了一杯鸡尾酒。 刚刚端着,这时舞台上有一个看着眼熟的歌手深情唱道:“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听到这话儿,我不由得悲从中来,想起与虫虫认识这么久以来的一幕又一幕,心中苦楚,不知道如何继续。 抛开她意识最为模糊的那个时候,现在的她,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我被这个问题折磨得发疯,一口饮尽了那杯苦酒,这时朱炳走了过来,瞧见一脸阴沉不定的我,低声说道:“陆言,有时间的话,我想跟你聊一聊。” 他一直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方才回过神来,说什么事? 朱炳略微显得有些局促和窘迫,纠结了好一会儿,方才对我说道:“事情是这样子的,如果你现在手头宽裕的话,我想跟你借点儿钱。” 我愣了一下,方才说没问题啊,多少钱,你说。 朱炳之所以找我借钱,估计是因为之前拍卖会上我报了巨额数目拍下那蛋的事情,很多人不认识我,但他肯定是知道的,晓得我应该是家底殷实,所以才会开这口。 对于我的爽快,朱炳并没有很开心,而是稍微有些犹豫地说道:“我这个数目,可能有些大。” 我这时也严肃起来,说大概多少。 朱炳低声说道:“五十万!” 啊? 我愣了一下,朱炳瞧见我这样,慌忙说道:“四十五万也行……” 他表现得很不好意思,而我则笑了起来,也没有问他借来什么用途,便开口说道:“行,一会儿你给我一个账户,我直接给你打过去。” 朱炳连忙说道:“好,好的,谢谢。” 我感受到了他的窘迫,忍不住问道:“老朱,不是我说,按理说你不应该缺钱的,比如那天的情况,你找姓王的拿个五十万,他绝对没有二话;你怎么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窘迫呢?” 朱炳低头叹气,说那个事情,是我发过誓的,说免费给人看,就是免费,那个钱我不能沾,一沾上,就跟朱炳义和夏夕没有什么区别了…… 他的坚持让我肃然起敬,当下也是问清楚了账号,然后打了电话,让慈元阁的田掌柜帮忙转账处理。 当我挂了电话的时候,朱炳一脸感激地对我说道:“谢谢你,一会儿我给你打欠条。” 这事儿倘若是搁在以前,我绝对没有这般痛快,不过所谓“钱是男人胆”,之前拍卖那圣蛋的时候,我几百几千万喊惯了嘴,对于这五十万来说,顿时就觉得是件小事儿了,也没有问原因,只是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人都会遇到难处的,借条我不用了,回头你有了,打到我账户上便是了。” 朱炳感激不已,两人又聊了几句,他有事离开,而就在我准备找个地方歇息的时候,有一个长得又高又帅的家伙走到了我的跟前来。 那人手中端着一杯鸡尾酒,冲着我微微一扬,说认识一下,马清源。 他一出声,我立刻反应了过来。 这人就是之前一直跟我对圣蛋竞价的马公子。 确定是这人,我顿时就是一股火气,不过也不好发作出来,只是淡淡地说道:“马公子有什么指教的么?” 那帅哥笑了笑,说没别的,就是好奇,你们回去之后,砸了那蛋,到底出了个什么鬼来? 我说马公子难道有什么想法么? 帅哥哈哈一笑,说瞧见你这倒霉样,估计里面也没有啥好东西。 我突然有一点儿好奇,说你觉得里面会是什么呢? 马公子的嘴角微微一扬,略有些嘲讽地说道:“里面估计也就是一些破烂货儿,实话告诉我,我之所以竞价,就是跟你抬价儿呢,怎么样,花了两千万吃一大亏,这滋味舒爽吧,哈哈哈……” 他嘿嘿笑着,扬长而去,我的眼睛在那一刻顿时就眯了起来。 这个家伙不简单。 说不定他就是卖主雇的托儿,通过不断地抬价卖出高价,虽说有可能出现失误,从而导致赔了那佣金,但如果确定我们对那圣蛋志在必得的话,这买卖其实做得还是很准的。 想到这里,我心中反而没有了太多的愤怒。 我们之前得到的消息,是这个蛋极有可能是虎皮猫大人的,现在不是,然后还有人抬价,在找不到卖主的情况下,这个马公子,就是我们接下来的突破口了。 说: 正愁没线索,这家伙就送上来了! -**.com ... 第五十章 兰德公司 为期三天的慈元阁拍卖会最终落幕了,当邮轮从公海回返之后,陆陆续续有人乘坐渡轮离开,而这艘大船将会在南方沿海行驶一段时间之后,最终会停靠在香港的维多利亚港,完成租借交接。百度搜索x 对于马公子的小人得志,我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愤怒,因为在我看来,他这种行为,实在是很蠢。 公子哥儿,不知道世间险恶,难免会变成猪队友。 临行之前,我与方阁主和黄小饼又见了一面,双方互留了联系方式,约好以后若是有机会再聚。 这两人给我的感觉还是比较好的,一个财力雄厚,而另外一个人则修为高深,最关键的一点在于,人家肯放低身段过来与我结交,这一点是长期在社会底层挣扎的我最看重的。 人家在你名气为盛之前真心诚意地结交,那是看得起你这人。 尽管他们跟黑手双城有那么一些联系。 小妖在跟黄小饼见过面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有些奇怪了,再没有先前那般跳脱,总是时不时地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程的时候,我们在渡轮上又遇到了先前两拨人,一拨是段风等人,另外一拨则是王老板夫妇,还有他的小舅子。 见到了我,王老板还是挺热情的,上前过来跟我打招呼,他小舅子牛笑也跟过来叫我“陆哥”,唯有他那又胖又高的老婆冷着脸,没有理会我们。 我再一看,发现两人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便知道黄胖子应该是找人教训过他们了。 事实上,我对这一家人也挺烦的。 别的不说,尽管救人的是朱炳,但我好歹也帮了忙对不对,你不说感激吧,至少也别害我啊?可是这家人非不,特别是王老板那婆娘,满世界地嚷嚷着我跟聚血蛊有关系。 她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难道是在找存在感? 一番虚伪的寒暄之后,大家各回各处,虫虫是唯一一个对这事儿耿耿于怀的人,对我说道:“你以后别跟这家人搀和在一起,我看见那女的,恨不得割了她的舌头。” 虫虫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我曾经见过她将毒枭老巢一整窝子的人都给毒死的壮举,但是她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模样,却跟小白莲花一般,温柔善良,很少有说出这样的狠话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了,心中不由得一片温暖。 我觉得她这是关心我的表现。 想到这里,我就笑,说没事,黄胖子警告过他们,而且这样的人,咱以后不招惹,看到了就心烦。 大概是觉得自己不太受待见,下船之后,王老板一家人也没有跟我再多聊什么,而是匆匆离开,我们回来之前,有跟林佑和萧璐琪联系过,所以他们也是赶点儿过来接我们。 再一次见到林佑,发现他换了一副眼镜,小眼睛眯着,显得十分有神。 他一边开车,一边听我讲起这三天里发生的事情。 当听到虫虫随便拿出的一珠子,居然成为了拍卖会上的压轴大戏,而且拍下了八千八百万的天价时,即便是沉稳如他,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也实在是,太…… 无法用言语形容,而当小妖对他提起抽出一部分钱来,交给他的侦探事务所,让他来负责找寻虎皮猫大人的计划时,林佑没有多犹豫,便直接应下了。 相对于这个事情,后座的三位女孩儿似乎对那小鸡崽子更加感兴趣。 三个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这小东西到底是啥玩意,又讨论起到底该喂它吃些什么东西,热火朝天,而就在这个时候,林佑突然说道:“陆言,你们在邮轮上,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人?” 我一愣,说此话怎讲? 林佑用下巴挑了一下后视镜,说有人跟过来了。 我朝着后视镜一打量,发现有一辆白色宝马跟在后面,随着林佑的行驶,一直不远不近地跟随着,有些发愣,说这里就一条回城的道路,不一定是跟着我们的吧? 林佑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注意这车很久了,这一路都在跟着我们。 我想了一下,说我们这一次的确出了太多风头,到底是谁,这个得确认一下才知道。 林佑说对方厉害不厉害? 听到他的话,小妖不由得笑了,说管他有多厉害,总之没有我厉害。 这话儿听着像是在说大话,不过我却知道并不假,不由得笑了,说对,有小妖在,从邮轮上面跟过来的家伙,应该不会有太多施展的余地。 林佑说好,紧接着方向盘一拐,却是朝着路边的一处工地里行了进去。 拐过了那一道墙,他便将车停在了旁边,耐心等待着。 然而我们在这里等了五分钟,对方却并没有跟过来,林佑看了一下时间,不由得苦笑,说啊,看来对方那儿还是有聪明人的,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们,所以选择了离开。 我说算了,一看就是个没胆鬼。 林佑笑了笑,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看起来你们在这一次拍卖会上发了大财,可算是被人惦记上了。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在游轮上遇到的可疑之人,暗自记在心里。 林佑将车重新开了出来,发现那台白色宝马已经离开了,于是便没有再管,而是开会了之前的驻地。 大家集中在了林佑和萧璐琪的房间里,我接着将后面的事情一一讲来,然后总结道:“现在的情况是,之前我们收到的消息是假的,有人故意放风,尽管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却可以成为一个突破口。” 林佑扶了扶眼镜,说陆言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点头,说现在虎皮猫大人的线索断了,看着好像什么也办不了,但其实对方还是留了两个破绽出来,第一就是兰德公司,慈元阁明确地告诉了我,拍品是兰德公司的;再有一个,那就是马清源这里,从他与我的对话来看,他应该有牵涉到其中,知道一些内情。 林佑用手摸着鼻梁,想了一会儿,说道:“也有可能是对方放的一个烟雾弹。” 我点了点头,有些痛苦地抓着头说道:“也许吧,我们现在两眼一抓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对,只有一个一个地排除了。” 林佑笑了,说无事,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千丝万缕,看着好像是乱麻一团,不过只要分清楚主次,真凶最终还是会浮出水面的,唯一担心的问题,就是虎皮猫大人在这之前,是否会受到伤害。 小妖苦着脸,说虽然臭屁猫又爱说大话,吹牛不打草稿,不过看它受苦,我心里挺不落忍的。 林佑说在这几天,我已经托朋友调查过兰德公司了,发现它的背景挺深的。 我一愣,说有多深? 林佑说兰德公司的全名叫做兰德社会调查慈善基金会,是一家注册于香港的责任公司,主要的业务则是社会调研、信息咨询和慈善业务,它在中国大陆捐赠重建过一百五十多家希望小学,大名鼎鼎的绿丝带公益活动就是他们推动的…… 我一愣,说啊,他们居然是一个慈善公益机构? 林佑说兰德公司的履历清白得跟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一般,这让我很奇怪,于是就利用发散思维,在周边调查了一下,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 我说什么事? 林佑说在美国,还有一个与兰德公司同名的机构,也叫做兰德,不过它可就不一般了,是美国最重要的以军事为主的综合性战略研究机构,后来逐渐发展成为一个研究政治、军事、经济科技、社会等各方面的综合性思想库,被誉为现代智囊的“大脑集中营”、“超级军事学院”,以及世界智囊团的开创者和代言人。 我似乎听过这个,说你说的是美国智库? 林佑点头,说对,就是那个全世界最负盛名的决策咨询机构。 我有些不敢相信,说不会吧,应该只是同名而已。 林佑说我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不过越想越害怕,因为那个兰德公司甚至有能力影响到美国这世界霸主的国策,按理说跟我们所面对的这个兰德公司没有什么交集,但是我又查到了一个东西,你知道兰德慈善会在香港的注册地点,在哪里呢? 我说我怎么知道,你快说,别卖关子。 林佑一字一句地说道:“在坚尼地道一号。” 我说哦,然后呢? 他说你不懂? 我说我又没有去过香港,除了看古惑仔的时候知道有个铜锣湾扛把子之外,也就知道一个维多利亚港了。 林佑叹气,说坚尼地道一号的雍仁会馆,是石匠兄弟会的香港总部,这个你知道了吧? 我还是纳闷,说石匠兄弟会是什么鬼? 这时小妖说话了:“我知道,就是共济会对吧,之前我听陆左跟我说过,将邪灵教其实是兄弟会在大陆的一个合作组织,他们提供资金和消息,然后与邪灵教进行合作,好像还和小佛爷有过一个叫做人类灭绝的计划……” 林佑点头,说美国的那个兰德公司,跟兄弟会,也有很大的联系…… 说: 嗯,世界大背景,也是苗疆的大背景…… -**.com ... 第五十一章 惠阳帮闹剧 听完林佑的讲述,我们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的脑洞大开,却讲得宛如真的一般,听得我们一阵发冷,过了好一会儿,我方才徐徐说道:“不管是不是,都得查下去。” 小妖点头,说对,管他后台是谁呢,就算是美国总统,那又怎么样? 这话儿说得霸气,不过怎么看都有些心虚。 林佑这个时候好死不死地说了一句:“美国总统可没有那帮人厉害,从林肯到加菲尔德,到肯尼迪,被刺杀的总统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呢……” 这下彻底没有声音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佑自己却又笑了,说我这不过是自己吓自己,你们别在意啊,这样子,资金你们先打到我账上,我这里才好招兵买马,将班子先给搭起来,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个人觉得可以以那个马公子为突破口;现在不着急,我回头找人查一下,应该能够很快找到对方的资料。 我们都说好,又说了一些琐碎的事情,大家都累了,回房休息。 我回房间,将这几日耽误的功课给补回来,闭目修行,不知不觉到了半夜,突然间感觉到门外有一些古怪的动静。 这种动静很轻,有一种刻意压制的感觉。 它跟服务员的那种动静不一样。 我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来,缓步走到了门口,耳朵贴在门口处,耐住性子听了一会儿,感觉到有人集中在了虫虫的房间门口去,而就在这个时候,走廊里突然有人问道:“你们几个在干嘛?” 这声音有几分惊诧,而有一个阴寒狠戾的声音立刻出现:“别多管闲事,不然弄死你!” 这声音一说出口,我立刻弄明白了这人到底是谁。 段风。 就是之前乘坐渡轮的时候,与我们同去同回的那伙人,在第一场的拍卖会上,我正好坐在了他们的身后,听到几人的对话,就说到要搞一下我们。 在邮轮上,人多眼杂,他们没有能够下手,但是此刻,却到底还是找上门来了。 估计之前的那台白色宝马,应该也是他们。 不过这帮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有胆量这么明目张胆地办事儿呢? 难道是高手? 我听到被呵斥的那人仓皇离去,尽管知道虫虫应该并无大碍,但还是忍不住推门而出。 我这个房间在虫虫房间的斜对面,正好挨着,刚刚一推门出来,就撞到了对方,那帮人瞧见门口,立刻转头望了过来,他们认识我,一瞧见,立刻就有两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只是一眼,我瞧见对方有六人,个个都是脸色凶恶之辈。 那段风守在虫虫的门口,瞧见我,低声喝道:“把这小子给先抓起来,然后在威胁另外两个娘们!” 我守在门口,瞧见这两人来势汹汹,也不慌,而是皱眉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为首的一个彪形大汉冷然一笑,说你们得罪了我惠阳帮,这是过来找你们吃点儿利息钱。 他着话,他猛然一抬手,一记窝心拳就冲着我的肚子招呼过来。 砰! 那硕大的拳头并没有砸中肚子,我伸手挡了下来,感觉对方手上的劲力挺大,拳骨之上尽是结茧老痂,看来应该是个挺厉害的练家子。 这样的家伙,对上以前的我,绝对是一个打八个。 不过现在却又有不同。 我伸手挡住了对方的这一拳,并没有立刻进攻,而是皱着眉头问道:“我们怎么时候就得罪你了?” 那大汉喘着粗气,口鼻之中有浓厚的酒气浮出,喷在了我的脸上,让我差点儿就给熏晕了过去,然而他说的话却更是让我气愤:“我老大不过就是看了那妞一眼,讲了两句话,就给骂得狗头喷血的,这不就是得罪?你们骂得倒是痛快了,可有想过我老大的感受,这可是在我们的地盘,分分钟弄死你!” 他说完话,没有在多言,而是继续朝着我抱了过来。 我往后退,退到了门口,然后平静地说道:“这么说来,你们是准备仗势欺人咯?” 段风回过头来,露出了一口白牙,说就欺负你了,怎么的吧? 我先前听到林佑的那一番话语,心里本来就闷得憋屈,正愁着没地方撒气呢,听到这话儿,忍不住笑了,说这世间,还真的不是人人都可以欺负。 段风皱眉,说这个道理我当然懂,不过欺负你却没问题——彪子,你愣着干嘛呢,还不赶紧把他撂倒? 那大汉跟我交手几个回合,感觉有些突不进去,不由得皱眉说道:“老大,这点子有些扎手啊!” 就在他回头说话儿的那一瞬间,我陡然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腰间,直接用力,将他朝着那门里一砸。 砰! 那人猝不及防,给我陡然爆发的一下给击倒,而另外一个人则感觉到了压力,骤然低吼一声,然后朝着我冲了过来,而我当下也是施展了耶朗古战法,稳住下盘,三两下,就将此人给摔落到了地上,一记手肘,打得那人直接昏死了过去。 我在顷刻间解决了两个家伙,这使得在场的几人有些发愣,段风狞笑了起来,说真有本事啊,难怪这么嚣张。 他说话的时候,这时虫虫和小妖的房间,都开了门。 她们两人探出了头来,打量了一下这几个人,不过小妖有点儿脸盲,问我这人是谁? 我说是那个段风。 她一愣,说哪个段风? 我忍不住笑了,说就是在渡轮上跟你搭讪,结果被你骂了的那家伙,你记不得了? 小妖揉了揉眼睛,说谁会记这种小喽啰,大半夜的,怪吵的,你赶紧解决了,真的是,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并没有上前过来帮忙的意思,语气里面颇多轻慢,这可就让那自视过高的段风有些忍不住了,冲着小妖就嘿然笑道:“小妹妹,睡不着觉好啊,让哥哥过来陪你,给你暖**如何?” 他也不再管我,而是伸出手,朝着小妖那边笑嘻嘻地摸了过去。 我有些无语了。 真的,按理说这家伙能够搞得到邮轮拍卖会的邀请函,应该也是一人物才对,怎么连审时度势这种最基本的东西都搞不清楚呢? 难道你真的以为小妖就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啊? 眼看着段风走到了小妖面前,朝着她的胸口摸了过去,我下意识地想要闭上眼睛,不过还没有等我有所动作,就瞧见小妖一个夸张的高抬腿,直接将那腿压到了段风的脑门顶上去,接着往下劈了下来。 段风瞧见那狐媚的小美人儿来了这么一个姿势,顿时就忍不住笑,伸手招架,然后说道:“哎呀呀,这弹性真不错,要是弄到**上……” 咚! 小妖的大长腿劈了下来,段风虽然挡住了,结果才发现那力道强得可怕,所有的交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而在我们这些外人看过来,却只见小妖一脚劈了下来,段风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抵抗,就直接栽倒在地。 一脚劈晕。 就这种渣渣战斗力,还敢过来为非作歹? 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当然,我也知道主要的问题在于小妖强得过分,段风必然也是有着自己的本事,不过那又如何呢? 小妖一脚劈了人,便打着呵欠回到了房间里,而我则叹了一口气,与剩下的三人交起了手来。 一交锋,这才发现对方的修为挺扎实的,费了我好一会儿的功夫,方才将他们都给料理,而在这整个过程中,整个走廊、包括酒店方都没有任何人露面,直到最后一个人倒地之后,林佑的房间门方才打开,探出了一个头来,冲着我说道:“完了?” 我揉了揉拳头,说对,完了。 林佑摸出了几根绳子来,过来帮忙捆人,说长夜漫漫,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审一审吧,看看有什么线索。 我瞧见他头发有些凌乱,不由得笑了,说我晚上闲可以理解,你应该闲不了吧? 林佑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得的微笑,说嘿嘿,事儿办完了,也闲。 两人合作,将这六个人都给绑了,然后拖到了我的房间里去,挨个儿扔在了**前,林佑摩拳擦掌地看着这一帮人,然后对我说道:“这样子,我先带一个家伙去卫生间,挨个儿的问,谁要是有出入,我们就处理谁,你说行不?” 他有些兴奋,我却没有太多的想法,点头,说好,你去审吧。 林佑拖着一人进了去,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瞧得旁边好几人脸色一阵发青,有个家伙忍不住冲我喊道:“你知道我们是谁么?” 我说你们刚才不说了么,惠阳帮,对吧? 那人恶狠狠地说道:“既然知道我们是惠阳帮的,那还敢绑我们?你是吃了豹子胆么?” 我愣了一下,不由得笑了,说对不起,我还真的不太清楚,你们惠阳帮到底是个什么鬼,能够给我科普一下么? 那人被我一说,顿时就泄了气,想一想我们这里个个都凶猛无比,威胁哪里有用?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被砸晕了的段风也悠悠醒了过来。 说: 兰德公司弄不了,你们这帮惠阳帮,还收拾不了你? -**.com ... 第五十二章 地头蛇的好处 醒过来的段风态度大变样,直接就萎了,朝着我告饶,说大哥我们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百度搜索x 我纳闷,说你刚才不还是气势汹汹的么,咋一下子态度就变了呢? 那人苦着脸,说能不变么,大哥,您受累,我跟你打听一个事儿。 我说好,你说。 他那头指了一下门外,说刚才那个美女,她是不是叫做陆夭夭? 我说嗨哟,你居然还认识她? 段风的脸一下子就苦了起来,说我哪有什么资格认识那姑奶奶啊,要早知道她就是陆夭夭,我见到了就绕着走,哪里敢打这主意? 我说你咋知道她的呢? 段风说我有一堂叔在江城,以前的时候曾经跟陆左打过交道,知道一些疤脸怪客的事情,大哥,我这次是认栽了,您说什么,我都答应,只求留我一条性命,成不? 这家伙别看本事不大,但却是个明白人,知道硬撑着不顶事,决定全面倒戈,任君宰割。 他这样的架势,反倒让我有些犹豫起来。 老人家说过,要善于团结一切有可能团结的对象,我们现在身单影只,就需要一些像段风这样的地头蛇,扩展实力,这般想着,我对他说道:“能决定这事儿的人,不是我,在卫生间里呢,一会儿你跟他好好说一声,说不定能够饶过你!” 卫生间? 段风朝着门口的卫生间望去,而林佑仿佛映衬了我的话语,拖着那人从卫生间里推门出来,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说下一个。 我指着刚刚醒过来的段风,说就审一下他吧。 林佑一脸坏笑地搓着手过来,那段风瞧见了,吓得一愣神,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哥,大哥,咱有话好说,但别弄人家后面,行不行?” 林佑的表情在一瞬间就怪异起来,冷着脸,把他给拉了进去,而我则过了好一会儿才琢磨出这话语里面的味道来,哈哈大笑,而这时房门被敲响了,我警惕地问是谁,虫虫回了一句话,说是我。 我赶忙屁颠屁颠跑过去,把门打开,说怎么了? 虫虫望了一下里面,说怎么回事呢? 我指着里面几个探头探脑的家伙,呵斥他们老实点,然后关了门,把刚才的事情解释了一下,虫虫皱眉说道:“世间并无垃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用处,我寻思着我们到底还是身单力薄,不如找点儿得力的帮手。” 虫虫刚才其实也瞧见了事情的经过,这会儿过来跟我提起这事,我愣了一下,问怎么找? 她说你忘了我们最擅长的事情,不就是牵制人心么? 啊? 我懂了。 虫虫的意思,是给这帮人,或者说当头儿的段风身上下蛊,通过控制这些人,继而获得一个强大的网络来。 虽然懂了虫虫的意思,但我的心里到底还是有一些抗拒。 毕竟控制人这事儿,对于我来说,还是有一些接受障碍,总觉得应该是大反派应该做的事情。 不过瞧见虫虫那清澈明亮的眼眸,我的心终于忍不住妥协了。 我说好吧,你有什么比较好的手段么? 虫虫微微一笑,说论起蛊来,我肯定是要比你厉害一些的。 被贬低了,我却丝毫没有不高兴,反而也笑了,说对,蛊惑人心的事情,你最在行了,都不用别的,这笑容就已经让人陶醉。 虫虫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跟着林佑刚刚接触没几天,就学会了花言巧语了?” 我嘿嘿地笑,感觉她这一瞪风情万种,心都快要融化了。 我和虫虫在这边讨论着,没一会儿林佑就出来了,瞧见我们笑意吟吟,忍不住坏笑,说我没有耽误你们什么吧? 我掐了他一把,将虫虫刚才的提议跟他说起,林佑顿时就变得兴奋起来,说你这个正好,我刚才从那小子的嘴里撬出了一些东西来,说他正好认识那个叫做马清源的家伙,这人是西北马家的子弟,他们一家人是前两年的时候来的南方,大举进军房地产和物流行业,财力雄厚,而马清源则是南方一带有名的公子哥儿,号称南方四大公子之二,交游十分广阔。 我说西北马家是什么东西? 林佑扶额轻叹,说你真的应该去补一补历史课了,西北马家军你知道是什么不? 我说以前看过电影,抗日英雄马本斋。 林佑点头,说对,差不多是这个,不过所谓的西北马家,分为青马和宁马两个部分,大部分都是回民,在清末的时候,马家就从土匪胡子武装,一跃成为了西北一带的大军阀,十分彪悍,据说跟邪灵教还有一些牵连,不过当时马家鼎盛时期,有问鼎天下的意志,倒也没有过深交往。后来马家衰败,族内子弟分成了两派,有的跟了**,有的融入了第四方面军,慢慢地就没了消息。 我有些惊讶,说林佑你咋知道这么多的呢? 他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肚子,说人胖就要多读书。 我翻了一下眼皮,说你是谁这个马清源跟西北马家是一路的? 林佑说想当年马家可是西北豪门,不过建国之后,宗族势力被大大瓦解,早已不复当年的势力存在,但现在呢又死灰复起来,我听段风的意思,说这个马清源应该是西北马家的本家子弟,他们靠着石油和煤矿等资源发了财,然后分散全国各地,大把捞过界,混得风生水起。 我说既然如此,那我们这就算是找到了马清源的线索了? 林佑说对,你之前不是说要找马清源当突破口么,只要降服了段风,就可以通过他这条线,摸清楚马清源的踪迹,到时候就可以一举将其拿下,审问这背后的事情了。 我点头,说马清源到底有没有勾结兰德公司,清不清楚这里面的内幕,只要把他拿捏在手里,问题就不大。 谈到这这些,我就把段风给拎到了虫虫的房间,让虫虫对其动起了手脚来。 本来我还想在旁边观摩的,结果虫虫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冷着脸把我给赶了出去。 等了十几分钟,虫虫再打开门的时候,那小子已然点头哈腰,一副奴才相,我瞧了他一眼,这有名的公子哥儿甚至连头都不敢抬,显然是畏惧到了极点。 我问虫虫怎么样了,她指着段风说道:“应该没有问题了,有什么事情,你直接找他就是了。” 段风点头哈腰,说对,陆哥你有啥事,直接吩咐我就是了。 我指着房间里面的其他人,说这些要不要也…… 虫虫伸了一个懒腰,说不用了,一个就好,别的我也没有那个闲工夫,行了,我也去睡了,小妖说睡眠太少,对皮肤不太好。 呃…… 瞧见虫虫把门给关上,我就忍不住想吐槽——小妖那话儿是对普通女人说的,你们两个,还算是人么? 不过虫虫把段风这家伙给弄得服服帖帖了,我也省了不少事儿,与林佑一起,给他开了一个会,讲主要的意思传达过后,将这帮人都给轰走了去。 一直到这些人离开,那酒店方的工作人员才畏畏缩缩地过来看情况,假意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瞧他们这模样,应该说知道段风这一帮人的德性。 他们就是怕惹事,所以才一直没有敢露面。 我们没有跟这些普通人计较,随便应付了两句,告诉他们也不用报警了,然后回房休息。 如此匆忙**过去,我睡到了上午九点钟,**头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林佑在电话那头告诉我,说段风那边来消息了,说马清源到了鹏城,最近这几天会有一个车展,那小子正准备筹谋一个车模盛宴呢。 我说什么是车模盛宴? 林佑在电话那头猥琐地笑了起来,说别人车展是看新车和车模,他不一样,有能力将那些车模给组织到一块儿来,然后…… 嘿、嘿、嘿! 林佑发出了只有男人才懂的声音,结果没有笑几声,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萧璐琪的声音:“林胖子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也想?” 啊…… 一声尖叫,电话被挂断了,我闭上眼睛,也能够想得到林佑这会儿应该是在接受家法。 等了半个多小时,我方才出门,与众人汇合,发现林佑的眼眶有些肿。 小妖好奇地说道:“我记得昨天来人的时候,是陆言去打的架啊,你丫根本就没有出来,咋眼眶也青了呢?” 林佑心虚地笑了笑,说啊,这个啊,我是不小心撞门框上的。 哦…… 大家心照不宣地点头,然后朝着萧璐琪那儿望了过去,而萧璐琪则一本正经地望着别的地方,说啊,好饿啊,我们去吃早餐吧? 三个女人围着一只没毛的小鸡崽子朝着餐厅走去,而林佑则苦着脸跟在我后面,低声说道:“陆言啊,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告诉你啊,这女人呢,没追到手之前的时候,简直就是女神,各种美,但是等你俩真正在一起了,就会发现,生活完全就黑白了——你那个虫虫我感觉比我家琪琪更加阴,你可小心点。” 我摸了摸嘴唇,说是么? 林佑点头,刚要说些什么,这时段风出现在了宾馆门口。 说: 有些真小人,你就是恨不起来…… -**.com ... 第五十三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世上有的人,真的就是贱,而段风算是我认识的头一个。 不光贱,而且很贱。 一开始的时候,他什么调查也不做,想当然,气势汹汹地就杀了过来,没想到等挨了揍,顿时就转了性,不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而且还服服帖帖得跟一条狗似的。 在餐厅的角落,他跟我们介绍起了这一次鹏城车展后面的事情来。 结束之后,他告诉我们,说他虽然在这一带混得比较开,不过马清源属于这两蹿红的新贵,有自己的一个圈子,跟他搭不到一块儿去,他也是通过一个超跑俱乐部的大哥探听到的消息,至于参与那车模盛宴,这事儿人家说他也没有办法。 马清源这家伙的行踪十分神秘,轻易不告诉外人,所以只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但是具体的其实也不知道在哪里。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去盯着车模了。 林佑以前在魔都,也是最近到的南方省,连这辆车子都是租来的,不过好在段风倒是有好几辆车,得知我们需要用车过后,特地给我们弄了一辆本田奥德赛的七座车。 与段风一起,我们前往鹏城,随行的还有他的两个伙伴,帮忙打杂传消息的。 这一次前往鹏城,倒不用联系酒店,段风在龙岗有一栋别墅,我们在鹏城期间,就在那儿落脚。 从惠阳过来,时间并不算远,来到了那别墅,发现地方还挺好的,无论是小区环境,还是配套设施,都是一流的,里面的装修也很不错,十足的豪宅,而就是这个,段风表示仅仅只是他偶尔来鹏城的落脚点而已。 像这样的房子,他在鹏城还有个三五处。 这话儿说得我心中一阵羡慕,对比了一下鹏城的房价,顿时就感觉揣在兜里的那几千万,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这世间,穷人多,有钱人也不少。 别墅的一楼有一个大书房,长条桌,正好可以拿来当做会议室,大家安顿妥当之后,来到了这书房里,段风十分狗腿地将所有关于马清源的资料整理成册,摆在了桌子上。 这家伙融入角色还是相当快的,将马清源来到南方省这两年所作的事情,跟我们大致讲了一遍。 他口中的马清源,有两面性。 一面的马清源,是个花花公子,花天酒地,是南方市、鹏城、江城、洪山有名的欢场人物,在这一带混过的网红、模特和小演员,基本上都有被他过了手,而且还经常跟人为了争妞大打出手,另外还飙车,之前报道上面的法拉利撞人案,正主就是他;而另外一面的他又是一个长袖善舞的人,迅速地融入了当地的豪门公子圈,为自己父亲编织了很多关系网,跟谁好像都认识一样。 有人恨他,有人爱他,有人对他嗤之以鼻,而也有人对他崇拜不已…… 这家伙是个极其有争议的男人,段风越描述,我们听得越发懵。 不过好在我们对这个家伙并没有打算深入研究,只是想从他的口里掏出一些关于虎皮猫大人的线索来。 那么最简单的事情,就是将这家伙给控制在手里。 倘若是不交代,那就给他吃一顿生活就好。 说到这个,林佑就忍不住地擦起了嘴角来,总让我感觉这家伙的兴趣似乎有一些奇怪。 说完这些之后,小妖伸了一下懒腰,说了句大实话:“这么说来,也就是说你的层次太低了,跟人家搭不上关系咯?” 啊? 听到小妖的直言不讳,段风的脸顿时就变得一阵铁青,继而发红,尴尬地笑了笑,说不是这样的,主要是我们是地方派,跟这样的外来户接触不多…… 小妖撅着嘴巴,说那还不就是层次低? 段风的脸直接就黑了下来,自暴自弃地说道:“对、对、对!我层次低!” 林佑瞧见他生气了,虽说此刻段风的小命被虫虫拿捏着,不过既然要拜托别人帮忙,这好话还是得说一说的,便连忙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志不同道不合,确实没有必要聚拢到一起来。” 段风感激地瞧了林佑一眼,而林胖子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只有采取最低级的办法,那就是跟梢。” 小妖问怎么跟? 林佑摸着下巴说道:“车展有三天,明天开始,想必在这段时间内,马清源就一定会出现,而他既然要搞那个车模盛宴,肯定是要找那些车模参加的,不漂亮的不要,所以我的提议是,我们分组跟人,先确定车展之中最漂亮的几个车模,然后在当天车展结束之后,对其进行跟踪。只要跟住了这些车模,就不怕马清源不现身,你们说呢?” 萧璐琪这时突然插嘴,说车展上那么多的美女车模,你怎么确定他会邀请谁呢? 林佑笑了起来,说所以我们要先选定几个主要目标嘛。 小妖说你怎么确定咱们的眼光,跟马清源的想法是一模一样的呢?要万一我们觉得丑,他却偏偏喜欢,那又该怎么办呢? 这时我和林佑,还有段风都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小妖说你们笑什么? 林佑说这不是有我们几个在么,你放心,男人基本的审美观,差不多就是那几种…… 小妖还想继续追根问底,结果林佑立刻就岔开了话题,谈起了后面的事情来。 简单的会议结束之后,大家今天稍微修正一下,自由活动,可以去附近走一走,也可以在房间里待着,段风提议带几位女士去附近商场shoppng,顿时得到了小妖和萧璐琪的同意,而林佑也不得不同行。 我心中颇多担忧,又有强烈的急迫感,倒也没有休闲的心思,就在这里留守。 虫虫借口要照顾白皮猫大人,也没有出去。 众人午后各自行动,我在房间里修行打坐了一轮,又陪着小红玩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疲惫,便出了门,在别墅的附近走了一圈。 这别墅属于高档住宅小区,在这儿的人非富即贵,整日忙碌,白天并没有瞧见什么人影,我瞧见附近有一个人工湖,便来到了湖边坐下,望着湖畔这一栋又一栋的别墅,风景如画,不由得想着一年前的自己,恐怕连进入这小区的机会都没有吧? 所有的一切,仿佛如同梦幻一般。 我在湖畔草地上坐了一会儿,阳光一晒,便躲到了树荫里去,刚下来眯了一会儿,就感觉有人走近,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站起来,瞧见却是虫虫。 除了她,还有那只没毛的小鸡崽子,今天倒是挺有精神的,自己一个人在草地上蹦跶着,仿佛在捉虫吃。 我朝着虫虫笑了笑,说出来透气啊? 虫虫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裙子,显得很有气质,像白衣飘飘年代的女神,她走到了我的跟前来,也坐在了草地上,冲着我说道:“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对么?” 我摸了摸脸,说很明显么? 她点了点头,坐在我的身旁,然后说道:“相比于丛林生活,我觉得你跟更喜欢这种人工修筑出来的风景,这些漂亮的房子、草坪、规整的乔木,还有好多好多东西,都是你喜欢的,对吧?” 我不知道虫虫为什么会问起这样的问题来,不过在她面前,我也不想说假话,便点了点头,说以前是。 她愣了一下,说为什么是以前? 我摸了摸鼻子,说以前的时候,我很穷,努力一辈子估计都买不到你那珠子的一小块儿,每日辛苦工作,获得的工资交完房租之后,也就够生活了,吃几顿好的都需要反复算计,在贫困线上辛苦挣扎,所以特别渴望过上这种对于我来说,有尊严的生活;不过后来,与你在丛林之中走过一回,我突然间就发现了,人的一生,其实可以很丰富的,并不仅仅只是这些物质所能够满足。 听到我的话,虫虫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她又问道:“你现在的理想生活是什么呢?” 我想了一下,说太远的我讲起来有些虚,讲一下近期的目标吧,首先是找到虎皮猫大人,再然后就是与陆左汇合,尽量让他洗清冤屈,再然后,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好…… 虫虫盯着我,说就这些? 我瞧见她清澈的双眸,一下子就变得有些不好意思来,支支吾吾地说道:“如果你能够陪着我,就更好了。” 说完这话儿,我一快三十岁的大老爷们,脸一下就变得通红起来。 虫虫看着我,说你喜欢我? 我点头。 她又问,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句话出自于汤显祖的《牡丹亭》,然而用来形容我的心情,却十分地恰当,而这是进入中国之后,我与虫虫第一次坦诚的对话,所以说完之后,我的心脏也是扑通扑通地跳,既希望虫虫能够给我一个正面回应,又觉得这事儿实在是太过于困难,她若是拒绝了我,那我会不会太丢脸,而且日后又该如何与她相处呢? 虫虫瞧着我那满是期冀的双眼,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一声轻叹。 说: 千言万语一句话……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五十四章 美女之争 虫虫的一声叹息让,让我的心情跌落谷底。 不过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有太多的退路了,上前一步,逼问道:“你叹气是什么意思?” 虫虫看着我,说道:“我心目中的那个男人,他可以很穷,可以很老,可以什么都不是,但他必须要有一颗胸怀天下的心,要是一个盖世英雄,一定要比洛十八还要强……” 盖世英雄? 比洛十八还要强? 听到虫虫的这两个条件,我顿时就觉得眼前一黯,人生无光。 洛十八是什么人? 那可是天下三绝之一,他与符王李道子、阵王屈阳三人被誉为当时的最天才,虽然不能问鼎天下第一,那光芒却已经掩盖了同一时期的无数英雄豪杰,就连当时的正道第一人茅山掌教虚清真人和邪灵教的创立者沈老总,都没有他们那般震耳欲聋。 超越洛十八是什么概念,天下第一人么? 我心中绝望,一开始的确有一股怨意,觉得虫虫这是在故意为难于我,然而转念一想,我立刻就明白了原因。 虫虫是怎么来的,她不就是蚩丽妹的一袭白纱,与她常年寄身于此的虫池融合,化身为人的么? 虽说蚩丽妹是蚩丽妹,虫虫是虫虫,不过从本质上来说,虫虫就是蚩丽妹的一缕怨念。 正因为蚩丽妹心中不满,留着遗憾,方才会有虫虫的诞生。 重走北上路,是虫虫致敬蚩丽妹的一种方式,而当在敦寨蛊苗遇到了许映愚,如同当年蚩丽妹遇到了洛十八,一招落败之后,她便再也没有了强烈的愿望,去将剩余的二十几家给挑战过去。 因为当年的蚩丽妹就此截止,所以虫虫也就再无牵挂。 至于爱情…… 我并不太了解蚩丽妹与洛十八之间的感情,只是从侧面上了解一些,那就是蚩丽妹百年苦恋,终其一生,都在等待着洛十八。 那份情,很深,深得让人畏惧。 蚩丽妹和洛十八最终还是没有能够走到一起,因为洛十八在洞庭湖深处的某个地方已经暴毙了。 这成为了蚩丽妹一生的遗憾,而虫虫既然是秉承着蚩丽妹怨念而生,那么她自然也会以蚩丽妹的标准来找寻那个属于她的男子。 而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是。 我陆言不过是一个刚刚跨进修行界之中的家伙,别说洛十八,就是随便一个江湖高手,都能够拿捏于我,而且我的心中也终究没有那种远大的理想,小富即安,从始至终,一直贯穿着我的思想里。 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我的经历和出身塑造了现在的我。 陆言,就是陆言,终究成不了洛十八。 也超越不了洛十八。 她叹气,是因为明白我的心思,甚至对我隐约有那么一丝情意,但是却终究跨越不过自己心中设置的那道线。 有人说爱情可以将就一切,但如果这线,是虫虫之所以还是虫虫的基础,那就万万不能了。 我也叹了一口气,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放弃,而是坚定地对她说道:“我会努力的!” 她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因为以她对我的了解,这个时候的我,应该会垂头丧气,一边选择放弃,一边顾影自怜,然而没想到我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光这一句,说明我已经与以前的我,有所不同了。 虫虫也显得很开心,伸出手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加油哦!” 两人的手掌在半空中击响,清脆,然后露出了会心而释然的微笑来。 我放下了。 放下的并非是对于虫虫的爱恋,而是那种患得患失的痛苦。 虫虫给了我一个目标,而这个目标,是可以通过我一辈子的努力去实现的,对于这一点,我虽然并无信息,但是却觉得人生突然一下,变得充实。 放下之后,我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谈起了草地上满地乱走的那个小鸡崽子来。 尽管虫虫来到这个世界上为时不久,但是她继承的,可是蚩丽妹的记忆,尽管这记忆并不完整,但也不耽误虫虫具有宗师级的经验和见识,尽管林佑告诉我,说这小东西极有可能被动了手脚,有些危险,不过虫虫却告诉我,说这小东西的灵魂是纯净的。 所谓纯净,就是没有被任何别的意识所附着和左右,只要你耐心地对待它,就能够培养出一个听话儿的小朋友来。 不过它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对于这个问题,虫虫最终给了我答案——鹦鹉。 呃…… 听到这话,我立刻就忍不住反驳,说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生出这么大蛋的鹦鹉呢? 那鸟儿的菊花,得有多大? 呃,当然,后面那一句是我脑补的,我自然不会在虫虫面前说出这种话语来,但是也侧面证明了虫虫的话有些问题。 对于如何生出这么大蛋的问题,虫虫并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从这小鸡崽子的轮廓讲起,说有可能是鹦鹉。 我顿时无语,想着小妖不会是一语成谶,还真的猜对了吧? 天气不错,风景正好,我和虫虫放下了心防之后,优哉游哉地聊着天,随意交谈,不知道怎么的,我就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趣事,不过虫虫愿意听,我也是闲着无聊,娓娓叙来。 如此一直到了太阳西斜,那帮去玩儿的人方才回返,小妖瞧见我们两个坐在湖边,不由得调笑道:“哎哟哟,我说怎么不去呢,原来是在这里过二人世界呢。” 我们两个笑了笑,也不接茬,站起来,迎了上去。 小妖露出一副悲伤欲绝的表情,说媳妇儿,你这是要抛弃我了么,天啊,早知道这样,我就死死黏着你,不放手了。 大家嘻嘻哈哈地回到了别墅,连段风都似乎融入了这气氛里面来。 我惊奇地发现小妖对段风呼来喝去,一点儿都不当外人。 这家伙估计也是用他那土豪的做派,买买买,赢得了小妖的信任。 当夜无事,次日我们出发,两辆车前往车展会馆,段风带着他的两名同伙,而我们五人则在一块儿,小妖旧事重提,说林佑快点儿说,你们男人对于美女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林佑坏笑,说我不说,你们问陆言吧。 瞧见三个女人都瞧响了我,我赶忙摆手,说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 小妖咬牙切齿,说你这也不懂,那也不懂,到底懂些啥? 我说我会开车,不如让我来开吧? 众人跌倒,哈哈大笑,而林佑也被小妖逼得没有办法,只有苦着脸说道:“我说了,你们可不许打我啊——特备是琪琪,你先保证,回去话之后不能赶我出房间。” 几个女人好奇得很,忙不迭地答应,这是林佑方才说道:“我说的,是马清源的标准啊,那就是腿长、臀翘、腰细、胸大、锥子脸……” 说完这个,萧璐琪顿时就咬牙切齿地喊道:“林佑,我不赶你出去,不过你今天要是敢**,我就打断了你的第三条腿!” 这么狠? 林佑哀声一片,说早知道就不说了,还是陆言聪明。 我一边忍住笑,一边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要知道就代你受过了,至少没有人敢把我干下**去……” 小妖抱着虫虫的脖子,说那倒是,因为你**上根本就没有女人,哈哈…… 一车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了车展会馆,找地方停了车,我们买票进入,林佑这家伙倒是好装备,居然还鼓捣出了一架单反相机来,在每个展厅挨个儿地拍照,装得好像是专业记者一般。 有时候我真的佩服这人了,不知道那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给人的感觉就是聪明。 而且他几乎没有啥修为,但就是给人一种很难缠的感觉。 在林佑的带领下,我们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好几个展馆都逛了一遍,中午在附近找了一个饭店吃饭,在包厢里面的时候,林佑将照片转移到了平板电脑上,然后给每个人传递,让大家评选出最漂亮的几个车模来。 这事儿引发了大家的一阵争论,在场的人里面,段风的两个同伙还在会场盯着,防止马清源出现,而包厢内的三男三女,则出现了明显的分歧。 美这事儿,是一种很主观的东西,除非是像虫虫或者小妖这种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出类拔萃的特例,一般来讲,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很难说清楚的,而小妖、萧璐琪等女又显得十分强势,弄得场面激烈不已。 不过最终还是林佑取得了胜利,因为他的一句话击溃了三个女人。 他说:“马清源又不是同性恋。” 呃…… 也就是说,马清源是个男人,就该用男人的标准来选拔,而综上所述,我们最终选择了六个最符合条件的女模特。 女士们不情不愿地同意了这个说法,然后开始分组盯梢。 这事儿就得靠抽签了,我手气欠,却是抽到了一个叫做阿依娜的俄罗斯女车模。 外国人? 说: 你心中的美女,又是什么样子的呢?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五十五章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既然确定了跟踪对象,那么就进入了一对一的环节,不过车模并不是一站就站一天,而是时不时出来站一下台,然后有专门的休息室进行补妆和休息。 等到车展结束了,工作人员过来赶人,我没有办法再待下去,只有离开了展馆。 然而一出来,我才发现其余的人都不见了踪影。 到哪儿去了?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我在停车场附近晃荡,有些纳闷,拿起电话来,这才想起小妖和虫虫都没有手机,打林佑的电话号码,结果没有人接。 我在脑海里思索了一番,这才想起了段风的电话,打了过去。 过了好久,他才接通,不过这小子居然回了一句“陆哥我这有事儿,一会儿再联系”,说完之后,直接就给我撂了电话。 我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有女人的笑声。 到底怎么回事? 我有些纳闷,过了好一会儿,才瞧见林佑施施然地走了过来,赶忙走过去,说你们都去哪儿了,人呢? 林佑正在摆弄着手机,瞧见我,一愣,说你不是在跟那俄罗斯车模么,怎么搁这儿蹲着呢? 我说刚才车展结束了,工作人员在赶人,我就出来了。 他说那妞儿呢,在哪儿? 我说我怎么知道啊,兴许在休息室呗,兴许走了,谁知道——对了我刚刚看到好多车模走了员工通道离开,不知道是不是在那儿…… 林佑叹了一口气,说陆言啊,你真有够笨的,若是马清源这个时候找了那个妹子,你是不是就错过了? 我一脸郁闷,说那我能怎么办? 林佑说想办法啊? 我指着他,说你看你说得天花乱坠,还不是跟我走到了一块儿来了? 林佑把手机扬给我看,说喏,看到这个没有,我加了那妹子的微信,正聊着呢——她现在在哪里,去了哪儿,我一手掌握。 我大为好奇,说你怎么弄到人家的微信号码的? 林佑露出了坏笑,说这个就看各人手段了,说是说不清楚的。 这家伙捧着手机上了车,一边聊着微信,一边呵呵直乐,我听他说得肉麻,说你故弄玄虚是吧,等着,回头我就给你家琪琪说这事去。 林佑耸了耸肩膀,说我这是工作需要,逢场作戏而已,琪琪会理解的。 我说你家琪琪可是母老虎,真的会? 林佑犹豫了一下,冲我一招手,说得,你上来吧,我教你。 我上了副驾驶,林佑说道:“车模这行业呢,看起来光鲜靓丽,其实吧也挺苦逼的,不但要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四处晃荡,而且穿得又少,又得保持笑容,还得面对着各路**的追杀和垂涎,很难过的;所以呢,只要稍微掌握到一些谈话技巧,然后再加上穿着打扮比较有素养一些,知道疼人,就能够泡得上……” 我咳了咳,说林佑,我是问你怎么跟踪,你跟我讲这个干嘛? 林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说你只要泡上了,行程啥的,不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么? 我翻了一下白眼,说得了,我是学不会,也不打算跟着了,就指望你们了。 没一会儿,小妖、虫虫和萧璐琪三个女人联袂而至,瞧见我和林佑早就已经在车上了,顿时就叽叽喳喳起来,小妖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在偷懒,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佑连忙举手,说我可不是啊,我负责盯着的那个瑶瑶,她现在已经跟公司的人回去了,现在正在商务车里面。 小妖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那个啥阿依娜呢? 我耸了耸肩膀,说会展结束,工作人员赶人,我就出来了,不知道在哪儿。 小妖生气,说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用心呢? 我说你们难道知道跟踪对象在哪儿? 小妖说我当然知道——我在那女人的头发里放了一粒种子,不管她到哪里,我只要想知道,随时都能够感知到她在哪儿。 我看向了虫虫,而虫虫则抿嘴一笑,说我在那车模的身上放了一个虫子。 我看向了萧璐琪,她微微一笑,说我给她留了一个印记…… 我满脸无语,说你们要不要这么强大,弄得我好像挺无能似的? 小妖说请你把“好像”和“似的”去掉,谢谢。 众人对我好是一阵嘲讽,我因为成绩不佳,也只有默默承受,而过了许久,小妖才发现旁边的白色宝马不见了,说啊,姓段的那小子人呢,到哪儿去了? 大家都说没瞧见,而我则说刚才打过电话给这小子,结果说有事,一会儿再打给我。 林佑警觉起来,看向了虫虫,说你能感受到他么? 虫虫闭上了眼睛,找寻了一番,然后说道:“应该就在附近,大概在——那里!” 她指向了展馆不远处的一家五星级宾馆,我想起段风那猴急的模样来,似乎猜到了什么,而小妖则虎着脸,说陆言你赶紧给他打电话,问他到底干嘛去了? 我说我刚才打过了。 小妖说再打。 我没办法,只有再一次拨通了电话,那铃声响了两遍歌曲方才被接通,电话那头的段风气喘吁吁地说道:“啊、啊,陆哥,我不是告诉你么,我现在有事,有啥话儿,咱回头再说行不?” 我说倒不是我找你,她们让我问你,叫你跟踪车模呢,你跑哪儿去了? 段风说这不就在我身下么…… 电话被扔到了一边,而就在这个时候,听筒里传来了一阵声嘶力竭的娇喘声,我听得骨头发酥,直接挂掉了电话。 我这按得是扩音,所以整个车厢里的人都听到了,虫虫和萧璐琪都有些脸红,而小妖则咬牙切齿地说道:“让他去跟踪人家,没让他把人弄到**上去;等着吧,等那家伙回来了,虫虫你帮我折磨死他!” 虫虫一本正经地点头,嘴角却挂起了妩媚的笑容来。 我则听得一阵耳热,这段风别看人不咋样,不过当真是有手段啊,我刚才还对林佑佩服不已,而此刻瞧见段风的手段和速度,简直就给跪了。 第一天就这般过去了,我在所有人里面,属于最差的,菜鸟级别,而车展三天,我们都在展厅里晃荡着,试图等待着马清源的出现,而这家伙一直都没有露面,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一直到了第三天的下午,我们都有些着急了,因为这个时候他再不露面,车展就要结束了。 然而一直到封馆的时候,他依旧还是没有出现。 就在我们垂头丧气的时候,林佑这个时候突然站了起来,拿着手机对我们说道:“唉,有情况了哈。” 我精神一震,而这个时候段风也说话了:“我那边也来了消息。” 两个了。 我说你们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情况? 林佑说瑶瑶发了朋友圈,说今天公司老板有朋友组织活动,开了加长林肯过来接她们,你看,这是车子的侧影,这是车牌…… 萧璐琪看了一眼,说这车牌厉害啊,好多个八。 段风也说道:“对,我刚才约了那妞出来玩,她回信息给我,说今天晚上有应酬,可能过不来了。” 我憋闷几天,担心受怕,心中顿时就一阵通畅,恶狠狠地喊道:“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来。” 对照着林佑提供的图片,我们很快在对面街道瞧见了那车队,好几辆加长林肯、宾利豪车缓缓驶离,林佑让我们坐稳了,然后发动汽车,见缝插针地挤了出来,然后远远地跟在了那豪华车队的后面。 这时虫虫也开口了:“我负责的那个女人也在这里面。” 经她提醒,小妖和萧璐琪则赶忙尝试了一下,发现那两个车模并没有跟随其中,要么就是没有被挑中,要么可能就是拒绝了邀请。 车子一路行驶,因为是下午高峰时期,所以比较堵,而林佑则发挥了极大的车技,不断地插塞,渐渐地追到了那车队的后面。 车队离开了会馆之后,一路朝南,来到了一处靠海的海边别墅群来。 车队钻入了里面去,而我们则被外面的门岗给拦了住。 我们不敢打草惊蛇,便开着车离开了,而这个时候夜幕已经降临,林佑将车子找了个地方停下,我们则下了车。 段风这一回是跟着我们一起的,另外两个家伙并没有跟过来。 他打量着这个小区,琢磨了一下,打电话给他朋友询问,很快,他就将属于马清源的别墅单元给查到了,然后地给了我们。 瞧见这号码,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小区外面的树林边缘,小妖说道:“林佑,你和琪琪留在车上,随时准备接应我们离开;其余人,我们翻墙进去吧,都小心一些,这儿的摄像头挺多的。” 虫虫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说我先走吧,对付这个我有办法。 小妖说好。 我们从西北角翻墙而入,这小区的绿化做得十分不错,楼与楼的间隔合适,彼此叨扰不到,而我们循着号码找了过去,终于瞧见了一处大房子。 那车队正好停在了房子的门前,一双又一双的大长腿从车上走了下来,而那门口处,则站着一个男人。 马清源。 说: 终于找到你,还好我没有忘记。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五十六章 妩媚小妖 我们找寻了马清源好几天,终于瞧见了他人。 这小子果然还是如同段风所说的一般,搞出了这么一个名模盛筵来,不过把地点放在了一别墅里面来,给我的感觉到底还是格局太小,因为我们原本的推论,应该是在游艇或者高档会所举办的。 马清源的身边,还站着几个男人,看着形象气质,跟他应该是一伙儿的,都是些公子哥儿,达官显贵之后。 不算前面落车的,光我们观察到的,就有十四五个长腿美人儿从车子上面走下,然后风情万种地进了别墅,而有一个矮胖的男人也从车上走了下来,正陪着马清源在那里说话呢。 这个家伙,应该就是负责联络的经纪人。 瞧见这情形,段风没由来的一阵愤恨,说马清源这家伙,明明就只有四五个狐朋狗友,非要弄这么一大堆女人,他弄得过来么? 呃…… 这家伙当真是口没遮拦啊,我瞧了一眼身边的小妖和虫虫,发现两个女人的脸上都有些不善,而小妖见我看了一眼她,更是冷着脸说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想着这些事情,对不对?” 我无奈地举起了手来,说小妖,你可得区别对待啊,我清清白白的,要骂,就骂段风这家伙吧。 而段风则是一贯的厚脸皮,嘿然笑道:“是啊,男人本色嘛,哈哈……” 这家伙是半路投诚的伪军,别指望他的素质有多高,所以小妖只能翻了一下白眼,说干活去。 段风一愣,说干啥活儿啊? 小妖眼皮一翻,说你,一会儿想个办法,刺探一下这别墅的防卫工作,如果有必要的时候,将人给引走。 段风犹豫了一下,说那段风可不好惹。 小妖一愣,说很厉害? 段风想了一下,说没有人见过这小子动手,不过据我所知,他跟南方省道上的几位大拿都很熟,而且还是以同辈论交,从这一点上面来说,他的身手应该还算不错,而且他的几个保镖,都是挺厉害的高手,要不然也不可能屡次招惹事端还安然无事了。 我指着他身边的那几人说道:“那几个人,你认识不?” 段风瞄了一眼,说认识两个,左一那个,他老爸是房地产老总,巨有钱的一富二代,欢场常客,还有站在马清源旁边那个,也是南方四大公子之一,叫做乔羽。 我说这个啥公子的,看着好像不是修行者啊? 段风说不是,不过他是爷爷很有来头的,直通上面,就是那一位。 我说哪一位? 段风翻了一下白眼,说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嘿,这家伙还惯出脾气来了,真的是——我有种一把掐死这家伙的冲动,不过却被小妖给拦住了,她吩咐段风说道:“一会儿你过去,如果被发现了,也没关系,就说是慕名而来的,人家也未必能够拿你怎么样。” 段风苦着脸,说的确不会拿我咋样,不过一番羞辱还是逃不了的,要是如此,我以后可还咋在这一带混啊?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虫虫突然来了一句:“怎么,不愿?” 她才是主宰段风命运的人,段风听到了,吓得一哆嗦,说没有,没有,我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们这边说着话,那边已经结束了,别墅的大门封闭,然后从里面传来了悠扬的乐曲,那儿似乎有良好的隔音装置,隐隐约约,听得并不真切。 段风有些坐不住了,扭着身子,时不时地遐想着,说他们现在到底在干嘛啊,真想进去瞧一眼。 小妖皱着眉头,说还能咋样,这帮乱七八糟的家伙,看着就恶心。 段风不以为然,对我低声说道:“我跟你讲,一般来说,里面应该是学老美的派对行事,有冷餐会,然后有贴面舞会,然后灯光调低,紧接着有人制造气氛,舞曲劲爆,接着就开始了无遮大会,各种类似于深水炸弹的节目就出来了……” 这家伙说着说着,就流起了口水来,我皱着眉头,说如果是这么多人的话,那岂不是很难动手咯? 我们这回过来,要抓马清源,只是想从他这里审问到他与兰德公司之间的联系,并且探听一下是否知道虎皮猫大人的消息,不是想把事情闹大,弄得我们被到处追杀、通缉,给人追得四处逃窜。 这里面有许多头面人物,倘若直接动手,恐怕会惹出许多麻烦。 想到这里,我跟小妖说了一下,她也有些懵,我问虫虫,她也不太清楚国内的情况,想了想,我让她们在这儿盯着,然后又翻墙出来,找到了林佑商量。 听到我的描述,林佑表示这件事情,一定要慎重,至少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既然如此,那就得悄悄地行事,不要惊动太多人。 所以这些人胡天胡帝的时候,我们只能等着。 等到什么时候呢? 等到这帮人折腾妥当了,累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再摸进对方的房间里,将其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出来,只有这样子,方才能够让事情的影响变得最小。 在车里,林佑跟我大概地计划了一番,然后我又潜回了里面去。 我回来的时候,段风正在献计献策,说一会儿他打电话报警,举报这里有人聚众**,然后等警察过来的时候,我们正好趁乱动手。 我翻了一下白眼是,说你不是说马清源在这一片混得挺开的么,你确定他罩不住? 段风抓耳挠腮,有些着急,说那怎么办? 我说了一个字:“等!” 众人惊讶,而我将刚才与林佑商量的结果跟他们讲了出来,听完之后,几个人都认可了这话儿,便都点了头。 我们在绿化区藏着,让一人监视,而其余人则盘腿而坐,各自修行起来,如此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觉有人拍我,睁开眼睛来,却听到虫虫的声音:“该你轮值了。” 我点头,站了起来,然后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来看,发现已经到了凌晨一点。 我问虫虫,说还在热闹呢? 虫虫点头,然后又补了一句,说差不多了。 我有些无语,这尼玛不知不觉,四个钟头过去了,居然还没有脚软,想想真的有些荒唐。 我与虫虫交接之后,找了一个舒服的观察位,还没有等待多久,就瞧见那别墅的门开了,先前那个矮胖的家伙领着几个黑西装,将几个烂醉如泥的女人给抬了出去,然后上了车离开。 我算了一下,那别墅里应该还有至少十五个以上的美女车模在。 随着车子的离开,那别墅渐渐陷入了平静之中,除了二楼有一个房间还有亮光之外,其余的地方都变得一片漆黑。 总算是搞了一段落。 我心中琢磨着,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了,便挨个儿将众人都给叫醒了来,把现在的情况讲了清楚。 听到那帮人闹得差不多了,早已等得不耐烦了的小妖顿时就摩拳擦掌,说得嘞,赶紧过去,把姓马的那小子给揪出来。 临行之前,我掏出了林佑给我们准备的黑布面罩,递给了每一个人,说为了避免麻烦,我们此次行动不要暴露身份,就连马清源都不让他知道,免得留下麻烦,知道不? 我特别瞧了一眼段风,他嘿然而笑,说知道,我晓得的。 大家都蒙上了脸,然后开始朝着那别墅摸了过去,因为之前已经有过观察,所以确定了监视盲角,我们从后院进入,第一时间将监视器给控制住,然后小妖开锁,我们鱼贯而入,进到了这别墅里来。 一进入其中,一股混合了香水、酒味、烟味和奇怪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差点儿没把人给熏吐。 一楼这儿被人收拾过了,并没有什么人,小妖第一个走上了楼梯,就在这时,上面传来了一个声音,低声质问道:“下面是谁?” 小妖一听,知道还有保镖在,便娇声说道:“唔,怎么把人家一个人扔在洗手间啊,你好坏……” 这小丫头平日里大大咧咧,若不是那张狐媚脸儿,我都把她当做男生看了,没想到这一句话,听在耳中,却把我的骨头都给喊酥麻了,上面那人也有些受不了,嘻嘻笑道:“哎哟喂,你是哪个小妖精啊,我咋没发现你呢?” 说着话,那人从楼上噔噔噔走了下来,刚一露面,就给小妖捂住了嘴巴,然后一个后空翻,直接就摔到了一楼地板上来。 砰! 那人脑袋重重砸到了地板上,顿时就有血流了出来,不过他倒也强悍,就是没有昏迷,而小妖则对着他胸口推挤了几下,然后掐着他的脖子,低声问道:“马清源在那个屋?” 那个家伙穿着一身黑西装,显然是个保镖,瞧见我们这一帮蒙面人,顿时就明白过来什么事儿了。 他张了张口,示意小妖掐着他,说不出话来,小妖将手下移,放在了他的咽喉上。 而这家伙在小妖放下的一瞬间,张口喊道:“有人……” 说: 小妖狐媚起来,还真的没有几人能够比得过……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五十七章 拘禁 这话语在喊出两个音节之后,就戛然而止了。百度搜索x 小妖在他胸口拍的那几下,并不是随意为之,而是相当有讲究的,只要他一试图乱来,立刻一扣要穴,便再难有所作为。 瞧见此人这般忠诚,即便是在被擒住的情况下,还不忘出声示警,小妖就知道很难从他的嘴里掏出什么东西来,于是反手一扣,直接将他给弄得昏迷了过去。 段风在旁边瞧得有些发愣,说啊,这个家伙是马清源的保镖阿龙,他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啊? 一等一的高手? 你确定? 我们白了段风一眼,而这个时候,楼上有人走了下来,说阿龙,大半夜的吵吵闹闹干嘛呢,马少都已经休息了,你可被打扰他,要是他发火了,咱谁都担待不住。 那人施施然地走了下来,而这时段风更是一脸震惊,低声说道:“这叫做黑牛,是马清源身边的首席保镖头子,十分厉害……” 砰! 又一个人被重重地摔在了阿龙旁边的地板上,一声不吭,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呃…… 段风的一双眼珠子,几乎就要凸了出来,嘴张得大大的,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蹲在那两人的跟前打量着,口中喃喃自语道:“对啊,这人是阿龙,这人是黑牛啊,人没错啊,怎么回事呢?” 我忍住了笑,说你就别在这里纠结了,赶紧上去找人吧。 这时小妖和虫虫已经上了楼,我瞧见他依旧发愣,便吩咐道:“你要实在想不通,那就蹲在这里守着吧,顺便帮忙放个哨,我上去找人了。” 那段风方才反应过来,赶忙说道:“我来,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左边的一个小厅里传来了吵杂的响声,隔着厚厚的门都能够听得到,我和段风走到了那儿去,稍微拉开一条缝,便听到震耳欲聋的dj音乐声传了出来,眯眼往里面一瞧,却见那儿乌烟瘴气,两个上半身脱得精光的男人在七八个女人中间拼命地摇头,双眼迷离,却是兴奋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扫量了一下,发现这两个男人里面,其中有一个是那什么四大公子之一的乔羽。 马清源倒是不在。 我有点儿闹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瞧见这些人生龙活虎的样子,吓了一跳,见没人注意到我,慌忙关上门,段风却笑了,说这帮人磕了摇头丸,天王老子都认不住,你放心。 呃? 听到段风的解释,我下意识地就觉得恶心,这时听到小妖叫我,说过来,那家伙在这里。 我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只见小妖和虫虫都站在了门口,脸上一副很嫌弃的表情。 我走过去一看,哇靠,好嘛,那一张大**上面,躺着四个光溜溜的身子,其中一个是马清源,另外三个,前凸后翘,看得人那叫一个热血沸腾。 房间里面,充斥着酒气、香水味还有洗衣粉混合着苦栗子的古怪气味,格外刺鼻。 小妖瞧见我瞧得眼神发直,踢了一下我的屁股,说瞧啥呢,别流口水啊,还不赶快把他给拖出来? 我余光处瞧见虫虫的脸上也露出了不悦的表情来,慌忙走进了房间,越过了几个曼妙的酮体,搭在了马清源的手臂上,轻轻一拉。 那家伙被我冰冷的手一摸,身子微微一颤,开口说道:“谁啊……” 我瞧见他居然抬起头来,睁开迷离的眼睛,顿时伸手过去,想要控制他,没想到这家伙“啊”的一声叫喊,却是从**上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先是朝着门口这儿冲了两步,瞧见情况不对,又朝着窗户那儿跑了过去。 这家伙的反应快得惊人,不过我也不慢,一把将他的胳膊抓住,往地上猛然一摔。 那人的平衡感极好,即便是事发突然,也能够勉强维持平衡,还跟我耍了一个极为精妙的小花活儿,那小擒拿手却是准备反手过来拿我。 就在这个时候,早已看得不耐烦的小妖走过来,抬起一脚,重重地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一脚,就将那人踹得口吐鲜血,跪倒在地。 再一记手刀,马清源就直接躺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这利落劲儿,怎么看都有点儿像是最强王者在吊打青铜五,没有一点儿抵抗的余地。 别说段风,我都看呆了,而小妖则没好气地说道:“看什么看,找件衣服给他穿上,那丑样子,真的脏了小娘的眼睛。” 我这时才发现马清源这家伙,身上居然什么都没有穿。 我在房间里找到一件睡袍,给这家伙穿上,期间难免沾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液体,弄得我也恶心了一回,让段风过来背人,而我去卫生间洗手。 结果到了卫生间,发现马桶那儿还趴着一女的呢,人是昏睡了过去,我仔细一看,哎呀,阿依娜,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出来的时候,段风指着**上其中的一个女的,告诉我,说那是他的跟踪对象。 我表示贵圈真乱,然后催促他赶紧离开。 此地不宜久留。 到处都是人,太容易被发现了。 段风苦着脸,背着马清源就下了楼,然后我们从后门离开,一路小心翼翼地行走,避开了摄像头,最终翻出了小区的围墙,偷偷摸摸地找到了停车场的车。 结果驾驶室里,没有看到人。 呃…… 略过这些细节,我们驱车赶回了段风的别墅,特地找了一个隔音比较不错的浴室,把他给捆得结结实实,黑着灯,然后打开蓬头,将这家伙给淋醒了过来。 一阵冷水浇头,那马清源给弄醒了,刚要大叫,这时林佑低声说道:“马公子,如果你是个聪明人的话,应该知道沉默,对你会比较有利。” 那马清源倒也是个人物,大概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之后,也是稳住了心神来。 他看着前面的黑暗,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然后低声问道:“阁下是谁?” 林佑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知道自己是谁。 马清源说你既然知道我,就应该知道,我不好惹。 林佑说既然知道你不好惹,还敢惹你,就说明我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么,马清源马公子,你做好了拥抱死亡的准备了么? 林佑这家伙脑子聪明得很,最知道如何打破人的心防,我们藏在暗处,屏气凝神。 那马清源听到,不由得冷笑一声,说哦,你敢杀我? 林佑说你不相信? 马清源说不相信,林佑嘿嘿一笑,说你不应该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啊,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断了你一只胳膊,让你认清楚现在的事实吧。 这话儿一说出,爱惜羽毛的马清源慌忙说道:“算了,算了,我相信,您怎么称呼?” 林佑说你可以叫我老。 马清源说那好,老先生,你费尽心思,把我弄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想法?绑架,还是勒索? 林佑说都不是,你想一想,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马清源说你有事直说,别绕弯子,搞诱供这一招,不但没有用,而且还浪费你我的时间,你说对不? 林佑点头,说好,那我有事直说,你跟兰德公司之间,有什么联系? 马清源愣了一下,立刻就把握到了脉络,扬声说道:“你跟那个陆言是一伙儿的,对不对?” 林佑面不改色地说道:“马公子,现在的情况是你在我的手上,妄图揣测我的身份,这对于你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情。我藏头露尾,你应该高兴才对,如果我现在打灯光打开,让你瞧见我真面目的话,那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这个说法,你同意不?” 马清源沉默了一下,方才回答道:“有。” 林佑说很好,那么,我们继续? 马清源说好。 林佑说是谁让你在慈元阁的拍卖会上抬价的? 马清源说是金镇事务所的史密斯,他告诉我,说如果有人出价超过五百万的话,让我帮着抬价,而事成之后,他会返还成交价格的四成给我。 林佑说给了没? 马清源说给了,林佑又问,说你马公子如此多金,未必能够瞧得上那点儿酬劳吧? 马清源说正好想跟兰德公司搭上线,史密斯管理的金镇事务所是兰德公司的旗下机构,所以就顺手而为了,并没有特别在意。 …… 马清源这家伙知道情况之后,倒也没有硬扛着,该交代的,都全部交代了去,没有一丝隐瞒。 听到了他的话语,我们最终又不得不把矛头指向了金镇事务所的史密斯身上来。 第一次的审讯到此结束,再一次将马清源敲晕了之后,我们回到了一楼书房的会议室,开始谈论起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对于是否释放马清源,这个并没有达成一致意见,最后林佑拍板决定,说这家伙未必全部都说了实话,需要留着再审一下,而且如果现在放了他,只怕这小子会通报给史密斯,让我们扑了一场空。 所以马清源暂时不放,先拘禁着。 然而没想到了第二天,别墅里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个人,叫做林齐鸣。 说: 在人家的地盘上闹事,哼哼,看林胖子对付林胖子……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五十八章 交情 林齐鸣的到来,没有任何预兆,突然就出现了。百度搜索x 因为别墅里面还关着一人,所以我们并没有放松懈怠,轮流值班监视,当门铃响起的时候,正好是我在值守,盘坐在沙发上的我听到这不急不慢的铃声,只以为是段风那两个同伴回来了。 然而当我走到门口,通过猫眼往外瞧的时候,发现并非如此。 外面有一个三十来岁、气度不凡的男子,正气定神闲地在门口等待着,瞧他那模样,我莫名就有一股心慌。 为什么会心慌呢?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胸口,仔细想了一下,觉得也许是因为对方的气质太过于沉静了,让我有一种对方很不好惹的感觉。 这是一个高手,绝对是。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了半扇门,然后透过门缝往外瞧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请问找谁?” 男子朝着我微微一笑,说你叫陆言吧,你好,我是林齐鸣。 我一愣,感觉这名字很熟,仿佛在哪儿听过,不过没有反应过来,保持着警戒的表情,说对,我是陆言,请问你找谁? 男子有些犯难了,摸着下巴,然后说道:“小妖姑娘应该在这里吧,我找她。” 我说她认识你么? 男子点头,说认识的,你跟他替我名字她就知道了。 他一动也不动,而我也没有请他进来的意思,说稍等,然后把门关上,跑到了楼上小妖的房间门口,敲响了房门。 小妖跟虫虫是一个房间,敲了两下,没有回应,又敲了两下,这下虫虫回话了,说陆言你干嘛,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 我隔着门,说小妖醒了没? 虫虫说这**有起**气,我可不想招惹她。 我说有急事,外面有个自称林齐鸣的家伙过来,说要找小妖——我们在这儿的事情,她有告诉那个家伙么,怎么什么招呼都不打,就跑到这儿来了呢? 虫虫一愣,说这人的名字好熟…… 啊! 就在她沉吟的时候,小妖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说你说什么,林齐鸣来了?他在哪儿呢? 我惊讶于她的突然,说在楼下门外呢,你没事吧? 小妖惊惶地喊道:“有事,当然有事了,你知道那姓林的是谁么?” 这时虫虫却是想起来了,说他难道就是顶替黑手双城,出任东南局临时负责人的林齐鸣? 小妖说对,就这个家伙,他可是黑手双城心腹的心腹,他怎么来了? 林齐鸣! 我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林齐鸣,鲁东人,黑手双城手下的七剑之一,玉衡剑,曾任国家宗教总局特勤一组的组长,行动司副司长,黑手双城回京之后,被调过来负责东南局的一应事务,虽然因为资历问题,并没有一下子扶正,不过算得上是统御一方的封疆大吏,而且还是宗教局势力中最为中坚的青壮派代表人物。 如此牛掰的人物,此刻居然出现在了我们别墅的门口,而更加让人郁闷的是,我们刚刚把马清源给掳到了这里来…… 等等,这两件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就在我费尽心思猜测的时候,那卧室的门突然就被推开,小妖披着一件衣服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而我越过她,还能够瞧见虫虫半倚在**上,露出雪白的肩膀来。 还有那半弧形的胸…… 虫虫显然没有预料到小妖这般匆忙,瞧过来的时候,目光正好与我相对,看见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立刻反应过来,气呼呼地冲着小妖说道:“小妖你个混蛋,出门不说一声?” 小妖挥了挥手,说我先去应付大魔王。 虫虫又慌忙用被子盖住自己雪白的身子,冲着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说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下来。 小妖一把将门关上,拉着我,匆匆忙忙地说道:“别看了,反正以后这妞儿是你的,想怎么看都可以;你去叫林佑起来,让他来应付!” 她穿着拖鞋虫虫往下走,一边跑,一边拿着根橡皮圈儿捆着散乱如乌云一般的头发。 我应着小妖的吩咐,过去叫醒了林佑。 那家伙睡眼惺忪地来开门,说啥事儿啊,昨天半夜刚刚交了功课,困着呢。 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晒甜蜜的家伙,说林齐鸣来了。 那胖子一愣,过了几秒钟,脸上大变,说啊,他怎么来了? 我说我怎么知道,小妖让我叫你下去应付。 林佑匆匆忙忙地关了门,一分钟不到,梳洗打扮,顺带换了一件正式的着装,匆匆出门,往楼下赶去,一边走一边问我,说小妖呢。 我说去了楼下。 林佑侧耳听,说打起来了没有? 我说没有吧? 两人说着,来到了一楼客厅,瞧见那林齐鸣却是被小妖领到了客厅,刚刚落座,瞧见了林佑之后,朝着他招了招手,说林佑,你也在这里呢,过来坐。 哦…… 这个又狡猾又满肚子坏水的胖子瞧见林齐鸣之后,居然像个小姑娘一样,规规矩矩地点了点头,走过去,冲着林齐鸣喊了一声“鸣哥”,喊完之后,方才坐了下来。 我跟在旁边瞧得新鲜,不过感觉好像林齐鸣并不是上门过来找茬的,心中稍微放松了一点儿。 林齐鸣招呼林佑坐下,并不急着说明来意,而是寒暄道:“你父亲最近挺好的?” 林佑说还好,退休了,就是闲不住,四处闲晃。 林齐鸣问:“他还在玩股票呢?” 林佑说对,就这个爱好,闲不住,就是喜欢研究一些,还告诉我,说今年的行情看涨,金融股、银行股和地产股得翻几番呢…… 林齐鸣说那敢情好,回头你介绍两只股票给我,我也好赚点儿奶粉钱。 林佑说道:“呃,这个啊,你要是手头不紧的话,可以适当买一点儿中信证券和同花顺,都挺不错的,预计能够赚一点儿……” 两人谈了一会儿股票,林齐鸣瞧见我们有些冷场,不由得笑了笑,说我和林佑认识,你们别觉得奇怪,他父亲是我的三伯,济南大名鼎鼎的特级教师,我以前去布鲁谢特技工学校读书的时候,还是托了他的关系呢…… 小妖不咸不淡地说道:“听他说过一回,没想到你们两家这么亲。” 林齐鸣问道:“你们是怎么走到一块儿来的?” 小妖说你堂弟有个女朋友,你可认识? 林齐鸣摇头,说我不知道啊,这些年一直忙于工作,都不怎么回家,更没有心思关心这小子;林佑,你说说,你女朋友是哪儿的? 林佑有些害羞地说道:“她啊,是江阴省句容的,姓萧,叫萧璐琪……” 姓萧? 林齐鸣一听,脑子有点儿发愣,过了几秒钟,大惊失色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她叫什么名字?” 林佑低头说道:“叫萧璐琪。” 林齐鸣豁然起身,说我擦,你女朋友是萧老局长的女儿? 林佑点头,说对。 林齐鸣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坐了下来,一拍大腿,说之前萧老局长来京里面办事儿的时候,我见过那女孩儿一面,长得那叫一个俊,你小子当真是好福气啊,怎么勾搭的啊? 我在旁边瞧见这眉飞色舞的林齐鸣,心里面顿时就是一阵疑问。 这家伙不是一方诸侯么,不是黑手双城的大心腹、大狗腿么,怎么说话这般接地气啊,“勾搭”这词儿你都用上了。 这话语,真的是从一大局长的嘴里面冒出来的? 我莫非是听错了? 林佑在旁边挠了挠头,嘿嘿地笑,说这事儿啊,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总之就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开始,最终历经千辛万苦,走到了一起来。 林齐鸣拍着他的肩膀,说那姑娘是个好女孩儿,你有福气,莫辜负人家。 林佑点头,说我偶知道的。 这时林齐鸣又转头瞧向了我,主动伸出手来,与我相握。 我跟他握手,他重重地摇了摇,说陆言,久仰大名,我听布鱼和张老大提过你,挺不错的小伙子。 我一愣,布鱼我知道,就是滇南的俞领导,张老大又是谁? 瞧见我疑惑,那林齐鸣解释道:“就是张励耘,你们应该在西藏那边见过的,还记得么?” 张励耘? 我想起来了,当初我和五哥一起逃离茶荏巴错的时候,刚刚出了冰川,正好碰见张励耘带着部队在附近搜索,那个人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不过我并没有怎么跟他交流,只知道他曾经也是黑手双城的手下。 哦,对了,那人曾经是七剑之首,林齐鸣叫他张老大,也是合适的。 我与林齐鸣寒暄了几句,夸赞了他几句,这人倒也谦虚,摆了摆手,说我算个啥,就是个下面跑腿干活儿的,也没个啥主意,来到这东南局,也只是总局那边一时半会儿,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就让我过来先凑个数,等回头了,再调重臣过来把守——不过……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拖长了语调,转过头来,对着小妖说道:“那啥,小妖,你要是信任得过我,就把姓马的那小子,交给我处理吧。” 啊? 他果然是为了马清源而来! 说: 这一通交情聊得,打断骨头连着筋……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五十九章 段风之死 小妖的脸冷了下来,盯着林齐鸣,说你这是威胁我? 林齐鸣苦笑,说我若是威胁你,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你知道么,马清源的父亲现在正在守在我的办公室外面,让我给主持公道呢,我也是刚来东南不久,并没有完全罩住场面啊。 小妖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林齐鸣说你觉得你们做得很谨慎,天衣无缝么? 林佑一愣,说难道不是? 林齐鸣站了起来,说参加慈元阁拍卖会的人那么多,陆言与马清源的争执,很多人都瞧在了眼里,不用费心就能够知道;段风数次找人询问马清源的下落,甚至在昨天还询问了马清源的住址,这个也容易查到;最重要的一点,车展三天,你们都在会场,上百个监控像头都能够找得到你们的身影,我找过来,很奇怪么? 呃…… 听完林齐鸣的一些话,我直接愣在了当场,看着林佑一脸窘状,想着这家伙到底是从国家总局出来的,专业的和业余的,就是不一样。 无论是缜密的逻辑思维能力,还是高效的执行能力,那都是令人望其项背的。 不服不行。 小妖的脸完全黑了下来,说我说不适合我做的,你会相信么? 林齐鸣点头,说我知道,都是林佑这个家伙不自量力,不过你放心,只要把人交给我,后面的事情我都会帮你们处理妥当的,不会让马清源的父亲找到你们,这个请放心。 小妖说我不交,会怎样? 林齐鸣的目光变得凝聚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说道:“小妖,我和陆左是朋友,你别这样为难我。” 小妖的情绪一下子就变得激动起来了,豁然而起,指着林齐鸣的鼻子说道:“是朋友?陆左蒙受冤屈的时候,你们这些朋友在哪里?虎皮猫大人至今下落不明,说不定就落入了别有用心之人的手里,或许已经被杀害了,而您呢,你在哪里?你们该升官升官,该发财发财,该落井下石的时候好不眨眼,可曾想过当初陆左为了你们千里奔波,不顾生死的时候?” 一通指责骂出,那林齐鸣居然没有回嘴,而是满脸憋得通红。 这场面闹得很僵,林佑瞧见,慌忙上前打圆场,说哈哈,大家都是朋友,打断骨头连着筋,何必这样说呢,鸣哥他也是有苦衷的么。 小妖毫不留情面地说道:“什么苦衷,不就是黑手双城翻脸不认人了么?” 林齐鸣的脸憋得通红,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平歇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对小妖说道:“陆左的事情,没有能够帮上忙,我很抱歉,也知道小妖你对我们这些老朋友失望了;不过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我们不会害你的,至少我不会害你,而我现在之所以出现在你的面前,也都是为了你好。” 小妖转头,看了一眼我。 尽管一直以来,林佑都充当了我们这一行人的大脑,但是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她却是在询问我的意见。 我看着真诚无比的林齐鸣,点了点头。 马清源既然已经撂了实话,那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赶紧赶到东官去,趁着消息还没有走漏的这时间,把那金镇事务所的史密斯掌握在手里。 我点了头之后,小妖变得颓然,她坐回了沙发里,指着一楼杂物间说道:“人关在那里,你带走吧。” 林佑跳起来,领着林齐鸣过去,很快,那男人抱着昏迷过去的马清源折回了来,对我们说道:“人我带走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会留他二十四小时,在这段时间里,你们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干的,就赶紧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一直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转过了身来。 他郑重其事地看着小妖,开口说道:“陆左的事情,我插不上手,帮不上忙,这个很抱歉;不过虎皮猫大人的事情,我会帮你追查的,如果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给我。” 小妖别过了脸去,不看他,却指着我说道:“你要有什么事情,联系这小子吧!” 顿了顿,指着林佑说道:“他也可以!” 我赶忙上前,与林齐鸣互换了联系方式,而林齐鸣点了点头,指着林佑说道:“你送一下我吧……” 林佑慌忙上前,跟着林齐鸣离开。 两人刚刚走开,那段风就贼头贼脑地探出了头来,一脸羡慕地说道:“你们居然跟东南地界上的官方大头子这么熟啊,简直就是碉堡了!” 小妖正在气头上呢,虎着脸,冲着他骂道:“滚!” 段风灰溜溜地离开,而我则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妖,这个林齐鸣,跟我堂哥的关系咋样?” 小妖面无表情地说道:“陆左当年受黑手双城招揽进入了宗教局,陈志程手下七剑之中,这林齐鸣与他的关系最是密切,那家伙的老婆猫儿便是陆左以前开的茅晋事务所的财物,关系很铁。百度搜索x 我说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那么对待他呢? 小妖说今时不同往日,现如今谁都不知道黑手双城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就连布鱼都往你的身上放窃听器了,谁知道他会不会通过我们来探知陆左的事情,我觉得还是防着好一些。 我想起陆左跟我讲起的担忧,说现如今内忧外患,我们得多结盟友才对;再说了,想找到虎皮猫大人,我觉得还是林齐鸣这种专业人士比较有力。 小妖叹了一口气,说我这不是也没有拒绝他么? 林佑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而这时虫虫和萧璐琪也都下了楼,聚到了书房来。 林佑告诉我们,说马清源这家伙若是处理不当,会有很多麻烦,林齐鸣帮着带走,其实挺不错的,而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赶紧找到史密斯这个家伙,将他给锁定,不要给他反应的时间。 我点头,说对,马清源的失踪是今天早上发现的,消息应该传得不是很广,那个家伙未必能够反应过来。 简单商议完毕之后,我们便立刻出发,乘车前往东官。 鹏城相距东莞并不算远,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路程,对于金镇事务所,林佑在此之前就已经打听清楚了,就在南城一处比较有名的bd写字楼里。 路上,我们商议对策,决定让段风出面去找那史密斯。 至于我们,因为都暴露了,就只有在外围等待。 段风有些紧张,不断地流汗。 事实上,若是在他的那一亩三分地,不管怎么闹腾都没事儿,但是出了惠州地界,他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 特别是跟神秘的兰德公司作对,这多少还是需要一些勇气。 我和林佑不断给他鼓劲儿,而小妖也给他打气。 虫虫甚至告诉他,如果这一次真的能够找到虎皮猫大人的消息,那么就会给他解开身体里面的蛊虫,让他恢复自由。 这话儿听得段风怦然心动,顿时就是干劲十足。 到了地方,我们找地方停车,然后让段风直接赶到金镇事务所那边去,找寻史密斯。 我们在大厦的附近等待着。 过了大半个小时,段风打电话过来了,说史密斯最近有事,没有在公司,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直接去他的家里。 史密斯在城东一个不出名的山庄居住。 我们没有太多逗留,拿到了地址之后,就赶往了史密斯的住址,那是一个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庄子,为了避免对方起疑,林佑给段风设计了一整套的说辞,再加上这家伙在惠州地面上的名声,应该是可以瞒得住的。 一旦段风确定了史密斯的具体所在,我和小妖、虫虫就出动,务必将这家伙给捉到。 对于他变身蝙蝠的手段,小妖心中也是有了一定的办法解决。 在庄子外的树林,我们下了车,然后看着段风开车进了里面去,然后耐心等待着。 因为怕对方对他身上进行检查,所以我们并没有准备什么窃听的东西。 时间一点一点地推移,段风好像在见史密斯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麻烦,一直没有出现。 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时分,距离段风进去已经有了三个多小时,太阳西斜,落下山去的时候,小妖就有些坐不住了。 那史密斯既然有可能是西方的血族,那么夜晚的来临,也将使得他的力量倍增。 到了那个时候,再抓他,可就得废不少力气了。 林佑忍不住抱怨,说这个段风,行事从来都不靠谱,不管有没有见到,多少也得来一个电话不是,让我们在这里干等着,他难道一点儿愧疚都没有么? 我也有一些埋怨,说要不然我打个电话给他? 林佑说不好吧,这个时候去电话,要是他正好跟史密斯在谈事情,岂不是很被动么? 我说都过了这么久,怎么也得确认一下他的安全才是;再说了,一个电话而已,他又不是蠢人,应该额可以解释得过去的。 林佑想了一下,然后说道:“还是用琪琪的电话打了,会比较安全一点。” 萧璐琪开始打电话了,然而拨了好几遍,都没有接通。 就在我们还想再打过去的时候,这时虫虫突然皱起了眉头来,摇了摇头,说别的了。 我们问为什么,虫虫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他死了。” 说: 这个逗比突然死了,想想还真的有些不适应呢……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六十章 英国红茶 什么,段风死了? 听到虫虫的话语,一车子的人都忍不住瞧向了她,莫不是一脸惊讶,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虫虫摇头,说应该是的,我在他身上种了蛊,大约能够感应一些。 林佑说多久了? 虫虫思索了一下,方才回答,说之前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是有什么法阵在屏蔽这感应,不过现在想着,十有**是没错了的;那蛊虫在宿主死亡之后,还能够存留一个多小时,按照这个算起来,段风应该死了有一阵子了。 林佑再一次确认道:“段风他真的死了?” 虫虫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大家对这个平日里话不多,温婉平和的女子性格最为了解,知道她如果没有什么把握,是不会说出这么绝对话语来的,当下也是陷入了一阵死一样的沉默之中。 段风死了。 这事儿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尽管猜测到此行也许会发生危险,但我们并不相信那史密斯敢在这儿动手杀人。 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他的胆量居然这般大。 虽说段风并不算是什么好人,与我们认识也是从厮打开始的,不过自从他臣服以来,一直都在尽心尽力地帮着我们做事,虽说有的事情做得欠妥,但是心思还是花了的。 我们也一直觉得,此事一了之后,便给他解蛊,让他恢复自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希望段风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之后,能够浪子回头,不要再为非作歹。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都随着他的死亡而变得那般苍白无力。 沉默大概持续了几分钟,小妖终于开口了:“不行,我得进去瞧一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璐琪和虫虫异口同声地说道:“我陪你去!” 我也点头,说走吧。 小妖瞧了萧璐琪一眼,说你留下来,一是保护林佑,二来也帮着给我们守住退路——那发动机不要停,随时准备出发。 行事如此没有忌讳,鬼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所以我们不得不谨慎一些,做着万全准备。 大概准备妥当之后,我、小妖和虫虫三人出发了。 从山庄边缘快速突入,越过田园和屋子,很快就到达了史密斯所在的大屋。 此刻太阳已下山,不过天色并没有完全黑下来,所以我们显得十分谨慎,而那屋子有四层楼高,建设得颇有欧洲古堡的气质,我们在角落处远远地瞧着,打量四周,发现并无什么人影,仿佛空屋子一般。 瞧了一会儿,我对小妖提议道:“里面看着好像有点儿问题,我先进去探路,你们两个在外面等着吧?” 小妖犹豫了一下,似乎想同意我的意见,而就在这个时候,虫虫开口说道:“小妖在外面等着,镇压场面,我陪你进去吧。” 我想着里面危险,有心推却,然而虫虫却毫不留情地说道:“我之所以去,就是怕你一进去就挂了。” 我顿时就郁闷起来,说我有这么弱鸡么? 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点头,说对,你真的是太弱了,让人不得不保护着…… 呃,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我就只有把它当做关心了。 商量妥当之后,我和虫虫从侧面摸入那大屋,行走快速,很快就到了屋子的东面来,我瞧见那窗户微开,便跃上了阳台去,小心翼翼地打开,闻到里面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发现没人,便从窗户口进了屋子里。 这是一个仆人房,我与虫虫进入之后,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推开房门,瞧见这屋内装饰十分豪华,又是雕像又是油画,有一种艺术品展览中心的感觉。 我没有闲心打量那屋子里的装饰,蹑手蹑脚走到了宽阔的客厅拐角处来,瞧见那儿有一根蜡烛,而沙发上,则有两人对坐。 有一个人戴着高高的绅士帽,背对着我们,而正面对着我们的那人,我们却认识。 段风。 他似乎在小声跟那高帽子说着什么,烛火幽暗,不断跳跃,让我有些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不过我却能够确认他还活着。 怎么回事? 我回头瞧了一眼虫虫,然而诧异地发现虫虫居然不见了人影,正心惊之时,却听到那个高帽子用强调古怪的话语悠悠说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先生既然进来了,就不用藏头露尾,出来吧,我这里有上好的英国红茶,你不来一杯么?” 听到这话儿,我浑身顿时就是一阵僵直,而这个时候,段风站起了身子来,冲着我这边喊道:“陆言,史密斯先生叫你呢,过来吧。” 我擦…… 我真的被发现了,只不过虫虫呢? 我心中慌乱,不过被架在了火上面,再藏头露尾的,实在也不是一回事儿,我想起自己好歹也是见过一些场面的,飞头降都不怕,茶荏巴错也闯过,小妖和虫虫都在附近,心中方才放松一些,于是向前走了两步,强作镇定地说道:“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不得不做一个不速之客,还请见谅!” 我走到了那宽阔的客厅前来,段风走过来,引导我坐在了那高帽子旁边的沙发上,还给我倒了一杯红茶。 这家伙表现得就跟一家仆似的,十分古怪。 我瞄了一眼那红茶,暗红色,宛如鲜血一般浓艳。 走过来的时候,我一直在打量那个高帽子,也就是所谓的史密斯先生,他是一个典型的盎格鲁人中,高鼻梁深眼眶,有点儿像是某部007的男主角,脸型削瘦,眼睛是蓝色的,炯炯有神。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他那穿着打扮,有点儿像是以前中央六台放的那种译制片里面,那种英国贵族的模样,莫名就让人觉得有些古怪。 我不知道西方人的礼节到底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这家伙听不听得懂中,坐下之后,冲着他点了点头,说你好,史密斯先生,我叫陆言,是段风的朋友。 史密斯笑了,嘴角咧开,十分迷人,开口说道:“陆言先生你好,我的名字是.o.史密斯.茨密希,你可以叫我史密斯。” 他的口音有些怪,让我琢磨不透,听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这外国人为什么名字这么长。 他到底是姓史密斯,还是姓茨密希,还是叫做史密斯? 不过我也没有太多的在意,而是跟他解释道:“你好,史密斯先生,我是段风的朋友,他告诉我进来找你谈生意,不过很久一直没有出来,又联络不上,所以我不得不采用这样的方式进来探寻,实在是有些抱歉。” 那史密斯表现得十分绅士,微微一笑,说没事的,来者都是客,陆言先生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尝一尝我们英国人的下午茶,然后聊聊天,晚宴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你也参加好了。 他说得淡定自若,反倒是让我有些起疑,看了段风一眼,那家伙脸色有些木然,对我说道:“喝茶。” 我有些拘谨,下意识地端起了那茶杯来,刚想喝一口缓解紧张,然而那烛光之下,却见那茶水越发像那鲜血,止不住地手掌一晃,将茶水洒落在了地上去。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茶水洒入其中,立刻出现了一大片的印痕来,我慌忙放下杯子,说对不起,天冷,手有些不稳。 史密斯笑了笑,说天很冷么,我怎么不觉得? 我起初还不觉得,这般一说,越发地觉得冷了,双手抱着胸前,哆嗦了一下,说对啊,怎么会这么冷呢? 史密斯说红茶驱寒,段,你再给你的朋友倒一杯。 段风站起身来,过来给我倒茶,我慌忙拦住他,说不用,我自己来。 段风没有理我,而是固执地给我倒,我这时低头去看那地上儿的痕迹,发现不光是我这儿,段风的脚下,也有一大滩的水迹,而且瞧这模样,可不是一两杯茶水能够弄出来的。 难道刚才那儿洒了整整一壶?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段风已经再一次地给我倒上茶水,端到了我的面前来,而那史密斯则慢悠悠地说道:“自从茶叶这种伟大的饮料从中国传入西方之后,整个欧洲都在为它而着迷,经过数百年的沉淀,英国人将取自于印度、斯里兰卡、尼泊尔的茶叶进行炒制,然后加上牛奶、方糖,或者橙片、茉莉以及果酱等等,形成了自己的饮食化,我这个,是最正宗的公爵红茶,你试一试,看看合不合胃口……” 听到他极具**力的解说,我不知不觉就有一些恍惚了,正准备再一次尝试的时候,突然间听到“公爵”二字,整个人就是一愣。 公爵? 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啊,刚才我们在车上,似乎讨论了一些关于爵位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我努力思考的时候,段风在旁边催促,说陆言,快喝吧,不然茶冷了,就不好喝了,快点,快点…… 这话语越来越急促,我下意识地望了段风一眼,发现他的眼神格外诡异起来。 就在这时,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炸响:“陆言,快醒来!” 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com ... 第六十一章 公羊伯爵 谁在叫我? 听到这一声清脆的话语,我感觉是那么的熟悉,然而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了,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史密斯先生和段风的表情则变得十分古怪,死死地盯着我,声嘶力竭地大声吼道:“快喝,快点喝,不然就凉了……” 瞧见他们这怪异无比的表情,我的心顿时就是一阵嫌恶,突然间,我想起来了,那声音是虫虫的。 她刚才不是消失了么,怎么又出现了。 她在哪里? 我使劲儿地摇头,几下之后,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一空,没有客厅,没有沙发,没有红茶,自然也没有史密斯和段风,只有一道诡异的走廊,还有旁边的虫虫。 我的瞳孔微微凝聚,然后收缩,过了几秒钟之后,方才看着虫虫说道:“我刚才怎么了?” 虫虫说你刚才看着那墙布上的花纹,眼神就有些不对劲,发直,然后空空的,我估计你是中了幻觉,怎么样,你刚才瞧见了什么? 我说我刚才走到了客厅,瞧见了史密斯和段风,他们两人请我喝茶。 虫虫低声喝道:“段风已经死了,至于史密斯,他是我们此行的目标,恐怕已经被段风透露出去了,怎么可能还让你喝茶?梦里面,你到底喝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虫虫松了一口气,说那应该不是茶,而是一种执念,倘若你喝下了,说不定就醒不过来了。 我说不会吧,什么幻术,这么厉害? 虫虫摇头,说也许不是幻术,而是血引法,听说这种巫术能够让人陷入无尽的迷宫之中,只要相信自己死了,那就永远也醒不过来,变成植物人了。 我说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虫虫的嘴角突然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一口咬在了我的脖子上,阴森恐怖的话语便从我的耳边传了过来:“因为我就会这种巫术啊……” 这话语扭曲,突然又变成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来,我感觉胸口一疼,低头一看,却见有一只血淋淋的手,从我的前面伸了出来。 那手掌又黑又粗,指甲锋利,手心处攥着一个桃子般模样的肉团,还在不停地跳动着。 噗通、噗通…… 我感觉全身的力量在迅速流失,气息也再也难以集中在了口鼻之间,意识朝着下方迅速沉落而去。 我要死了么? 难道,我已经死了么,是不是? 无数的疑问浮现在脑海,我感觉自己的意识被黑暗的潮水淹没,永坠深渊。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又一声的话语在我的耳边萦绕:“陆言,快醒来!” 陆言快醒来! 言快醒来! 快醒来! 醒来! 来! 整个空间一片天旋地转,我下意识地睁开了双眼,瞧见一个身材高大、足有两米、披着黑色长袍的家伙站在了我面前的不远处,而有人则将我给扶着,不停地在我身边低语。 啊! 我使劲儿地叫了一声,朝着自己的脸上猛拍了一巴掌,火辣辣的,人却在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扶着我的人,是虫虫,而我们此刻却是在一个四处黑暗的房间里,这儿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除了那个穿着黑色袍子的巨人之外,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穿着英国贵族礼服的史密斯,还有一个,却是段风。 不过此刻的段风与我之前梦境里面的截然不同,他双眼下方的眼袋又黑又重,嘴唇青紫,整张脸仿佛裹了白粉一般,格外的怪异。 我看了一眼虫虫,只见她浑身都冒着香汗,口鼻之间有鲜血在流淌着,叫醒了我之后,便没有再管我,而是用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个穿着黑色袍子的家伙。 那人的袍子是一个大斗篷,将脑袋给遮掩得严严实实,然而浑身却冒着森寒的黑气。 经历了两次幻境,我没有立刻就相信此刻的景象,而是将手拍在了胸口,与聚血蛊产生了联系。 什么都可以骗我,眼睛可以欺骗我,耳朵可以欺骗我,但是聚血蛊不会。 它应该能够给我分辨这所有的一切。 很快,我得到了回馈。 这一回,是真的。 我在确认的一秒钟之后,拔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来,与虫虫并肩而立,然后问道:“小妖呢?” 很显然,虫虫在我中了幻境的情况下,跟这个家伙有过交手,而瞧见她此时的模样,我也能够猜得出她应该是落了下风。 我们这一行人里面,最厉害的,莫过于小妖姑娘,这个女孩儿别看这娇娇柔柔、大大咧咧,却有着超出常人的修为,既然对方如此厉害,还是交给小妖来会比较好一点儿。 然而虫虫却告诉我,说小妖进不来。 对方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将这儿做成了一个法阵,出口给他们封住了,足有打破了,小妖方才能够进来。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来,一脸紧张。 这儿到底怎么回事? 瞧见我恢复了清醒,那史密斯瞧了一眼前面的大个子,躬身说道:“对不起,公羊伯爵,我没有能够留住这个家伙的神志。” 伯爵? 这个身材高大的家伙,居然是血族里面的伯爵? 我的心底止不住地往下沉去,要晓得,公侯伯子男,吸血鬼贵族里面,伯爵已经是非常厉害的存在了,这样的人物,绝对是统领一方的霸主。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公羊伯爵挥了挥手,说无妨,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这个女人挺特别的,我想要给她初拥,让她成为我的玩具,带回欧洲去。 史密斯毕恭毕敬地点头,说好,公羊伯爵,我帮您。 他说罢,人一下子就化作了幻影,朝着我们这边扑了过来,而对方在出动的一刹那,我也跟着动了。 出剑! 长剑朝着前方的残影斩落而去,并没有削到史密斯的衣角,不过还是将他给避开了去,而就在这个时候,段风也陡然冲到了我的跟前来。 我对史密斯动手,没有半分心理负担,然而若是将这长剑刺向段风,到底还是有一些犹豫、出剑的那一瞬间,我冲着他吼道:“段风,你现在回头,我可以饶你不死!” 那段风一声嘶吼,直接扑到了我的跟前来。 我让开他,刚想要再劝解一下,结果虫虫一把抓住了那家伙,将他猛然一摔,砸落到了地上去,冲着我喊道:“段风已经死了,这个家伙,不过是他们的血奴而已,你别傻了!” 我一听,低头一瞧,却见那段风被重重一摔,居然若无其事地又缓缓爬了起来。 血奴是什么? 我瞧见了段风眼珠子里那让人触目惊心的红色,没有再犹豫,长剑递出,刺在了他的脖子上、段风浑身一阵颤抖,抖如筛糠,几秒钟之后,却是停住了动静。 而就在这时,那个公羊伯爵出手了。 他向前走了两步,就仿佛一整堵墙朝着前方一动,紧接着他的手一挥,有一股血红之气顿时弥漫在了空间之中,然后朝着我们席卷而来。 我瞧见他身高体重,应该会比史密斯要笨重一些,毫不犹豫地挥剑上前,朝着他斩落而去。 说句实话,这家伙的气势逼人,给我的感觉沉甸甸的,难以战胜,然而在虫虫的面前,再大的困难我都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 因为这个时候,我若是不站出来,难道还能让虫虫去拼命么? 然而当我的长剑挥向了那家伙的时候,虫虫却冲着我大叫了一声:“小心,别沾到那股血气。” 她的提醒刚落,那弄如实质的血雾陡然之间翻滚,却是避开了剑刃,朝着我卷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往后退开两步,持剑的左手就给那血雾包裹,感觉好像有无数吸血虫在上面吸附一般,手掌在瞬间就干瘪了下去。 不过好在这时一阵暖流游过,却是聚血蛊出现在了这里,紧接着破败王者之剑上面的信仰之力也散发了出来,将这血雾驱散。 尽管如此,我还是吓了一大跳,向后退开了去。 倘若没有小红,没有金剑,只怕我已经给这血雾吸成了人干。 那公羊伯爵瞧见我手中这破剑居然能够将他的血雾避开,猛然将那斗篷的帽子取下,露出了一张全部都是腐肉的头颅来。 他的口中一声嘶吼,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来,朝着我重重一拍。 我挥剑去挡,结果被他拍在了剑脊之上,撑不住这股气力,整个人一下子就腾飞到了半空之中。 好恐怖的力量。 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我们所能够对付的,我凭借着耶朗古战法,在半空中翻滚一番,护在了虫虫的身前来,这时那家伙又是一阵冲撞,我与他硬生生地碰在了一起。 那个两米多高的家伙,轻而易举地就将我给撞飞了去。 而半空之中的我,也瞧见了他将那粗大的手掌,朝着虫虫饱满的胸口抓了过去。 眼看着虫虫即将要被他给抓到,这时虫虫突然间朝着前方结了一个印法,口中轻喝道:“裂!” 一声清喝,却又有一个身影从半空之中落了下来。 那人伸出一只手,与公羊伯爵对拼了一记。 砰! 说: 血族十大圣器…… -**.com ... 第六十二章 两只母老虎 砰! 一声巨响,劲气宛如爆炸的气流一般,朝着四周散发而去,那黑影腾空而起,落到了我们身边,而那公羊伯爵则朝着后面退了好几步,身上的袍子居然在一瞬间撕裂了大半,露出岩石一般的肌肉来。 香风浮动,却是小妖杀了进来。 她与那公羊伯爵交手之后,并没有任何不适,而是若无其事地对着虫虫笑道:“怎么弄了这么久,搞得我在外面急死了?” 虫虫没好气地说道:“这法阵是外国的,我可没有见过,琢磨了好久;再说了,刚才陆言差点儿被人给迷了魂……” 啊? 小妖夸张地瞧着我,说有没有啊,你真的这么弱鸡? 我解释不了刚才愚蠢的行为,耸了耸肩膀,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隔了好几重幻境,不过好在醒了过来。 小妖哈哈大笑,说弱鸡、弱鸡…… 那公羊伯爵被视若无睹,心中顿时就是一股愤怒,冲着小妖大声吼道:“你是谁,竟敢无视我?” 小妖这时方才瞧向了他,愣了一下,说嘿哟,你这是哪一位? 史密斯停下了脚步,郑重其事地介绍道:“这位是罗马尼亚的公羊伯爵,最为高贵的……” 小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我以为是啥呢,一个将灵魂献给了魔鬼的血族伯爵而已,像你这样的,我杀了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没必要在我面前晃荡,识趣的话,跪在地上求我原谅,要是不然,把你绑在小区的铁门上,让你过不了明天天亮。 这**儿说话挺气人的,那公羊伯爵的脸色一下子就扭曲了,怒气冲冲地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给我死!” 下一秒,他就如同一头饥饿的猛虎,陡然冲到了小妖的跟前来。 吼! 在那一瞬间,整个房间里都是那种弥漫的血雾,如同无数的触手卷涌而出,朝着我们的周身拍打而来。 我下意识地伸出金剑,用那信仰之力苦苦支撑,而小妖却显得十分轻松,等待着那家伙冲到了跟前来的那一瞬间,她陡然扬起右手,一股绿色的气息落到了地上。 那气息就好像是将金属钠丢进了水里,在一瞬间就引发了爆炸,无数的藤蔓之物钻破地板,朝着上面陡然狂涌而出。 这些宛如手臂一般的藤蔓满是尖刺,就像章鱼一般,将公羊伯爵的双腿给一把缠住。 那公羊伯爵与我交战的时候,简直就是天神一般,随随便便就有着巨大的力量爆发出来,然而被这坚韧的藤蔓给缠住,却好像是那蛮牛的鼻孔给缰绳牵扯住,伸手去扯,结果那藤蔓居然一下子就望着上面缠了过来,七扯八抓,竟然将他给紧紧地捆住。 这是什么? 公羊伯爵又气又怒,口中大吼着,全身的肌肉在那一瞬间膨胀数分,似乎想要挣脱这藤蔓的束缚,然而那玩意就好像是活物一般,坚韧得可怕。 不管公羊伯爵如何挣扎,都脱离不开小妖的这一招束缚。 就在这个时候,那史密斯大声喊道:“伯爵大人,这个人就是那个小妖,快逃!” 那公羊伯爵一听,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念了一句咒诀,庞大的身子在一瞬间化作了无数的碎片来。 那碎片无数,却全部都是拳头大的小蝙蝠,振翅欲飞。 而小妖早有准备,口中厉喝道:“摄!” 那藤蔓之上的青色寒芒再一次浮动,却是化作了一张又密又紧的大网,将那数百只的蝙蝠给一下子都给罩住,不让一只飞出。 那史密斯瞧见这般模样,脸色就是一阵剧变,竟然舍弃了这个公羊伯爵,转身就朝着黑暗处跑去。 他准备逃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虫虫却拦在了他的面前,伸出手,一大股五彩光华将其笼罩。 那史密斯露出了凶光,冲到了虫虫的跟前来,手指上面的指甲又坚又利,宛如匕首一般,朝着虫虫雪白的脖颈之上划了过去。 紧要时刻,这家伙却是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心情。 杀戮! 我吓得快步冲了上去,挥出一剑,准备拦住那家伙,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史密斯突然间就栽了一个跟头,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去。 我这一剑,差点儿就递到了虫虫的心口上。 我赶忙收剑,瞧见那史密斯栽倒在地,直接昏迷了过去,不由得一愣,说这是怎么了? 虫虫微笑,说血族虽然与人类完全不同,不过到底还是生物,只要是生物,就会被蛊虫所制,这一点,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呃? 虫虫居然是对这史密斯下了蛊虫? 我感觉自己有一些晕,这两个女人当真是恐怖啊,深不可测,我想着自己若是以后真的讨了虫虫当老婆,她一个不高兴,随随便便一个谋杀亲夫,我可怎么受得了? 就在我这思绪飘忽的时候,虫虫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横了我一眼,说你想什么呢?讨厌! 啊? 你难道还能够看穿我的心思? 我痛苦地抱起了头,而这时小妖则拖着重新恢复了人身的公羊伯爵走了过来,那家伙被捆得紧紧,而我重新瞧他的时候,发现这家伙已经不再是两米巨汉,而是一个不到一米七的瘦老头儿,脸长得削瘦无比,真的就跟一头公羊一般。 这才是他的真正模样吧? 小妖路过的时候,瞧见了段风的尸体,问我道:“怎么死的?” 我瞧了一眼,心中有些难受,说是我。 小妖一愣,瞪着我说道:“好好说话。” 虫虫这时告诉她,说段风被咬了,成为了血奴,然后朝着我们攻击,陆言于心不忍,但是为了结束段风的痛苦,最终还是选择了出手。 小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家伙,死了可惜。” 的确可惜,只是人死不能复生,希望他得以解脱,抵达彼岸吧。 虫虫将史密斯弄倒之后,伸出手来,在他的身上拿捏了几下,按住了一个地方,使劲儿地掐动了一下,那家伙一声惨叫,却是又幽幽地醒了过来。 重新清醒的史密斯立刻念动咒,准备化身为蝙蝠,结果发现咒诀已经失效了。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就像一个普通人。 这家伙快哭了,焦急地说道:“你们对我到底做了什么?” 虫虫在旁边悠悠说道:“这是禁锢了你的能力而已,那么,你现在能不能将这破烂的法阵给撤掉,让我们换一个环境?”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史密斯倒是个识趣的人,打了一个响指,四周的黑暗潮水一般地褪去,我发现我们居然又回到了我之前幻境之中的那个华贵客厅里面来。 小妖将那公羊伯爵扔在了壁炉前,大喇喇地坐在了沙发上,然后朝着虫虫招手,说媳妇儿,坐我边上。 虫虫瞪了她一眼,却也不拒绝,笑吟吟地坐了过去。 而我则将史密斯给扶着,按在了旁边的独立沙发前,然后站在了他的背后,随时监管。 小妖翘着二郎腿,打量着史密斯,不说话,瞧得那家伙十二分的不自在,却是主动开口了:“你们是想问我为什么盗取你们的邀请函,对么?” 小妖说道:“你倒是知道自己的马脚露在哪里。” 史密斯嘿嘿笑道:“我只不过是想偷一份邀请函去参加慈元阁的拍卖会而已,正好知道你们有,就动了坏心思,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偷成,这一点向你道歉。” 小妖眉头一挑,说就这些? 史密斯一副无辜的表情,说不然还有什么? 小妖抬头,对我说道:“帮我把这家伙的左手斩下来,让他知道一下我们的决心。” 史密斯被虫虫禁锢住,此刻就是一个普通人,小妖发话了,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一把抓住了那家伙的胳膊,一剑下去,就把那手掌给斩落了下来。 啊…… 史密斯一声惨叫,右手抓着光秃秃的左臂,惊声喊道:“我叫你停了,我说,你这是在干嘛?” 我用金剑挑开那断掌,若无其事地从旁边扯出一张白布来,丢给了他,然后把目光瞧向了躺倒在地上的段风。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我在给段风出气。 也是给自己出气。 史密斯一脸痛苦地望着小妖,额头上面的冷汗冒出,小声说道:“我抗议,我现在是你们的俘虏,按照日内瓦公约,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 小妖眼睛都不眨,淡淡地说道:“这要看你的配合程度。” 史密斯用白布包裹自己的伤口,然后忍着疼说道:“你们是想问我为什么会让马清源在拍卖会上抬价,对吧?” 小妖木然着脸,淡定吩咐道:“陆言,右手!” 我再一次地扯过了史密斯的右手来,而就在我准备扬剑的那一刻,那家伙终于崩溃了,痛哭大叫道:“好,好,你要知道什么,都可以问,不要再折磨我了!” 小妖很满意我凶狠的配合,冲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说道:“告诉我,你们偷的那个蛋,到底在哪里?” 说: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com ... 第六十三章 白衣秦归政 什么蛋? 史密斯还准备装傻,然而瞧见小妖再一次举起手来的时候,慌忙大声叫道:“等等,等等,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小妖眯着眼睛说道:“你别存在侥幸心理,不然我可不保证能够拦得住陆言那家伙。” 史密斯小心翼翼地说道:“是这样的,我也只是听说啊,你们得罪了人。” 小妖说哦,不错的开端,继续。 史密斯说道:“陆左和萧克明,以前可是曾经杀害过我茨密希的血族亲王?” 小妖皱着眉头说道:“是有如何?” 他说茨密希亲王有一个嫡系传承,叫做奥多,他现在从美国回来了,掌控了整个茨密希家族,并且说要给亲王大人报仇,借此整合整个魔党,所以我才会被调派到这里来。但我只负责情报的收集工作,前去黔州的人却并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伙人。 史密斯说那些人在哪里? 史密斯指着昏迷过去的公羊伯爵说道:“那就是其中一个。” 小妖说很好,你已经赢得了我的信任,那么也就是说,偷蛋的人,就是这位尊敬的公羊伯爵大人咯? 史密斯摇头,说他只是帮手而已,真正主导此事的,是兰德公司的秦归政。 秦归政?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小妖晓得有些意外,说那好,介绍一下这位秦归政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史密斯说秦归政先生是美籍华人,父亲是台湾美生会出身,在美国多年,已经成为了洛杉矶名流,而他正是奥多先生的朋友之一,是他亲自前往的黔州,拍卖会上面的蛋也是他亲自选的,甚至让人帮着抬价这事儿,也是他吩咐我做的。 小妖点头,说也就是说,现在的蛋,就在秦归政的手里,对吧? 史密斯点头,说对。 小妖说人在哪里? 史密斯说他的行踪,我怎么可能知晓? 小妖抬头看了我一眼,而这时那家伙立刻慌了,指着公羊伯爵说道:“啊,别,别动手,尊敬的陆言先生。我不知道,但是公羊伯爵他应该是知道的。” 小妖盯着他,好一会儿,方才问道:“你确定自己没有撒谎?” 史密斯使劲儿点头,说我确定。 小妖冲着虫虫说道:“媳妇儿,让他睡一会儿,我们来审一审公羊先生。” 虫虫点头,打了一个响指,那史密斯立刻栽头昏迷了过去。 我走了过去,将那公羊伯爵给拽了起来,将其扔在了沙发上,那家伙依旧昏迷不醒,小妖说想想办法啊,我这时又看了地上的段风一眼,然后掏出了金剑来,平平地刺进了公羊伯爵的右手手掌上。 噗…… 长剑切入,那人带着一声杀猪一般的喊叫声醒了过来,瞧见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奋力挣扎而动弹不得,不由得怒声吼道:“放开我,放开!” 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然而疼痛却让他最终安静了下来。 我收回了长剑,让小妖来主导此次谈话。 然而一开始的时候,那家伙依旧不肯配合,他有着格外固执的骄傲,觉得向人屈服,是一件非常有损贵族尊严的事情,他宁可死,也不会投降的。 小妖微微笑,说史密斯该交代的,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我找你问,不过是相互印证一下而已,既然你这么刚烈,我也不勉强了,那好吧,回头把你绑到大街的柱子上,让你迎接明日的第一缕阳光吧。 她站了起来,而这个时候,那家伙终于屈服了,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小妖说你们去了一趟黔州,从一个养鸡场里,偷走了一个蛋,而我想知道的事情是,那蛋在哪里? 公羊伯爵说道:“买了。” 小妖一对眼睛瞪得硕大,说卖哪儿了? 公羊伯爵说放在一个大型的拍卖会上面,听说买了两百多万欧元…… 小妖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说不是那颗。 公羊伯爵说我们当时偷来的蛋,就是那个,是交给了秦先生的,他告诉我们这个东西会拿去卖,换一点儿钱。 小妖没有跟他纠结此事,而是问道:“那么,你知道秦归政现在在哪里呢?” 公羊伯爵说他去了一个叫做金陵的城市。 小妖问他去那儿干嘛? 公羊伯爵回答,说找一位叫做“小佛爷”的先生,他跟秦先生之前有过合作,这一次准备再深入地谈一些具体的事情,秦先生不让我们跟着,所以我就暂时在这里待着了。 小妖双眼圆睁,大声喊道:“你说什么,小佛爷?” 公羊伯爵点头说对,就是他。 小妖说不可能。 公羊伯爵一愣,说怎么,为什么呢? 小妖说那个小佛爷已经死了,我亲眼见过的,这世间怎么可能还会再有一个人叫做小佛爷呢? 公羊伯爵摇了摇头,说我怎么知道,你要问,就去问他咯。 小妖说那好,你告诉我,秦归政在金陵的哪儿,怎么能够找到他? 公羊伯爵说他应该会前往中山陵,至于如何认他,这个嘛,秦先生素来喜欢白色,一直都只穿白西装,你若是想要找他,只管前往就是了。 小妖又问了几处细节的地方之后,手一伸,那藤蔓便将他给缠住,让其昏迷了过去。 史密斯和公羊伯爵两人都陷入了昏迷,而小妖则沉思了起来。 她沉默了几分钟,方才有些疲惫地说道:“先是一个史密斯,然后又加上一个公羊伯爵,再接着又来了一个秦归政,连死去的小佛爷都跑出来凑趣了——臭屁猫,你到底做了什么孽,居然有这么多的人惦记着你呢?” 我在旁边笑了,说这家伙既然已经承认了是他们盗走的蛋,那么也算是有了一个巨大的进展,你应该高兴才对。 小妖瞧了我一眼,说你不是有林齐鸣电话么,现在打给他,让他过来领人。 我愣了一下,说啊,需要找林齐鸣啊? 小妖说怎么了? 我说你不是对他畏之如虎么,怎么现在想起他来了? 小妖指着地上的段风说道:“现在不是担心这个问题的时候,段风死了,闹出了人命来,这官司你我若是不想背着,就得林齐鸣来出面揽下;再说了,史密斯和公羊伯爵两人是血族身份,怎么处理都不好,只有交到宗教局的手上,才能够将这些东西处理妥当。” 我听她这般说,知道她对林齐鸣还是挺信任的,于是掏出了电话来,拨通了过去。 几声之后,电话被接通了,林齐鸣在电话那头沉声说道:“陆言,找我什么是?” 我把当下的情况给他简单讲解了一番,听到了我的话语,电话那头的林齐鸣顿时就是一阵精神,对我说道:“你们现在就在那儿等着,千万别离开,我马上就带人赶到。” 我挂了电话,小妖吩咐我去附近看一下,然后找到林佑和萧璐琪,将这儿的情况跟两人解释一下。 过了大概四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有三辆黑色奥迪车开到了这地方的门口来。 我拦住了最前面一辆,瞧见副驾驶座上面坐着的,正是林齐鸣。 他招呼我上车,然后问我道:“跟我讲一下具体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说你过去就知道了。 经过沟通之后,我们进入了里面,一路来到了那房子的跟前来,敲响了门之后,小妖说请进,我和林齐鸣,还有他的几个得力助手鱼贯而入。 小妖和虫虫并没有跟林齐鸣交谈的意思,而是将现场交接之后,然后离开。 她们过去与林佑汇合,而留下我在这儿讲解情况。 大致跟林齐鸣讲解完毕之后,有人过来将段风的尸体给收拾妥当,而史密斯和公羊伯爵两人则被绑得死死,林齐鸣给他们验明正身,知道真的就是血族,连忙叫人过来,弄了封印的黑色福袋贴着,防止两人化作蝙蝠逃走。 他的手下做事很利落,行云流水,一应步骤都熟络得很,都不用如何指挥。 林齐鸣跟我送了小妖和虫虫除了屋子,站在门口望着她们远离之后,从兜里摸出了一包烟来,递给我一支,说来一口? 我不怎么吸烟,没烟瘾,不过也不能说不会,接过来,点之后,抽了两口。 林齐鸣感慨一句,说这两个家伙里面,有一个是伯爵? 我点头,说应该是,听史密斯这么称呼的。 林齐鸣叹了一口气,说伯爵啊,那家伙应该是小妖姑娘抓的吧? 我点头,说是。 林齐鸣说小妖这可是送了我一份大礼,不过怎么处理这事儿,可真的有些费工夫,这事情,我会记在心里的。 我摆了摆手,说你别记挂,这是双赢的事儿。 一根烟抽完,我便跟林齐鸣告辞了,回到了外面的树林子里,远远地瞧见四人在那儿谈着话儿,白皮猫大人那小鸡崽子在旁边啄地,不时扯出一根蚯蚓来。 我刚刚过来,小妖就朝我招手,说你回来得正好,我们刚刚商量妥当了,今天晚上就出发,前往金陵,去找那个白衣秦归政。 啊? 又要跑金陵去? 说: 本卷完。 -**.com ... 第一章 等待的时光,以及第三梦 我们当天出发,次日到达。 抵达金陵市的第一时间,我们并没有前往中山陵,而是来到了一处大院的大三居里。 呃,这里是萧璐琪的家。 没错,说到萧璐琪,不得不说起她的家世,这个有着精灵一般双眼的女孩子有着一个不幸的家庭,父母在她还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母亲戴巧姐是金陵市宗教局的副局长,而父亲萧应忠则更加牛波伊,是西北宗教局的副局长,现如今退休了,留在了总局当顾问。 另外,萧璐琪的外公是金陵宗教学院的老校长,表哥是茅山宗前任掌教萧克明,舅舅萧应武是驴友界的传奇人物五哥。 她的小姨是茅山宗的传功长老萧应颜。 这是一个集千万**爱于一身的女子,直到如今,我都有点儿不敢相信,她这朵鲜花,怎么就插在了林佑的身上。 不过现在这小两口子恩爱得很,倒也由不得我来多说什么。 萧璐琪跟母亲的关系并不算好,这事儿我们都是知道的,不过当她把林佑和我们领上门来的时候,却给扫地出门了,这事儿却是让我们没有想到的。 本来我们准备找萧璐琪母亲寻求帮助,然而现在却没有了办法。 在萧家的楼下,萧璐琪流着眼泪,跟我们说抱歉,母亲近年来的情绪变化无常,可能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我们安慰她,说老人家有的时候跟小孩儿一样,就得哄一哄。 再说了,抛开这些关系,那小佛爷以及他身后的邪灵教,也是宗教局所需要打击的对象,我们将这情况跟她汇报,像她这种事业型的女人,是不会因私废公的。 我们把林佑和萧璐琪留在了这里,然后前往紫金山。 中山陵在紫金山南麓的钟山风景区内,前临平川,背拥青嶂,东毗灵谷寺,西邻明孝陵,是近代伟大的民主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先生的陵寝。 秦归政之所以要前往中山陵,是因为他的祖父曾经在中山先生的身边工作过,这次回来,也需要祭拜一番。 尽管公羊伯爵并没有跟我们讲得太仔细,但是我们可以肯定,守株待兔这方法,应该有效。 中山陵坐北朝南,傍山而筑,周围森林茂密,气度恢弘,在民国时期,曾经有着国家宗庙的地位,但凡有重大的祭祀与拜谒仪式,都会在这里举行,抗日胜利之后,国民党军队一抵达南京,就立即奔赴中山陵祭告,后来国民政府正式还都,由当时的国家领导人蒋先生带领五千多名社会各界人士,完成了历史上登峰造极的一次谒陵仪式。 这儿是活生生的历史,身处其间,眼前仿佛有着无数的历史人物走过。 我、虫虫和小妖来到了中山陵,走在漫漫的石阶,一步一步,终于来到了那祭堂之前,望着中山先生的雕像,不由得几分感慨。 当然,我们此行前来,并非是追忆古事的,简单地游览过后,我们开始聚到了角落里,商量起事情来。 秦归政何时来这儿,这是我们所不知道的,所以就得守。 这是其一,第二点,据公羊伯爵交代,那秦归政的祖父曾经是国府高手,也就是当年随国民党败退台湾时的修行高手,他父亲还曾经受过龙虎山掌教的亲自提点,家学渊源,是个非常厉害的修行者。 到底有多厉害,这个公羊伯爵很难描述,不过他却告诉我们,此人绝对不是我们所能够面对的。 尽管对于这个判断,我们并不认同,毕竟小妖和虫虫,都是让人恐惧的厉害角色,不过我们也不得不防,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在参观了整个中山陵之后,我们决定在祭堂附近等待。 中山陵是一处旅游景点,过来的游客来来往往,游人如织,而小妖和虫虫两个美女在此待着,频频引人回头关注,并不适合在此监视,我与她们协商了一下,决定两人退到石阶附近的林中休息,而我则在这里等待。 这一路劳顿,其实我也挺困的了,不过为了等待那个可能盗走虎皮猫大人蛋的家伙,却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在这儿等着。百度搜索x 如此一直从中午,等到了下午四点半闭馆,都没有瞧见任何穿着白西装的男子。 甚至连一个感觉类似的人没有。 中山陵闭馆之后,我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入了石阶附近的林中,与虫虫和小妖汇合,然后到了晚上,又继续前往祭堂附近蹲守。 鬼知道那秦归政是否会晚上过来拜祭呢? 如此连续蹲守两日,皆无任何迹象,小妖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急躁起来,说会不会是那个公羊伯爵在骗我们? 这怀疑一生出,就平歇不下去,小妖让我打电话给林齐鸣,询问一下公羊伯爵现在的情况。 我打了过去,林齐鸣告诉我,说这家伙声称自己是合法的罗马尼亚公民,正常入境,并没有做过任何违法之事,现在还在死硬中,他们是正常的机构,所以有些手段用不上,目前正在僵持中。 听到林齐鸣的说法,小妖忍不住气呼呼地说道:“早知道就将那老头给扔外面晒死得了。” 小妖问起虫虫的意见,那虫虫却突然提到:“这儿有龙气。” 龙气? 我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而虫虫则回答我们,说洪荒时代,真龙无数,而那些真龙大限将至的时候,会找到一处地脉之中长眠,尸骨凝聚,精血自然滋润了一方水土,护佑此处风调雨顺,而凝成的气息,便叫做龙气,也叫做龙脉之气。百度搜索x 这龙脉之气对于修行者来说,是绝佳的东西,无论是洗髓伐经,还是鼓荡精神,都很不错。 各个宗门对于如何利用龙脉之气,都有自己独到的手段,而苗疆一带的传承,则是用这气息来调养蛊虫,最容易产生恐怖的物种来。 说完这些,虫虫甜甜一笑,说在这里修行,其实也是不错的。 听完了虫虫的话,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静。 此时此刻,焦躁解决不了任何办法,唯有耐心等待着,方才会有转机。 即便是寻不到人,在这儿修行,也是有莫大好处的。 小妖也明白了这道理,只有继续等待。 到了第三天,下午的时候林佑打了电话过来,说萧璐琪的母亲已经初步接受了他,听到了关于小佛爷的消息,虽然并不确认,不过还是表达了关注,说会派人进行调查的。 从他的口气里面,我听得出来,那就是戴副局长对于这个消息,并不看重。 因为众所周知,小佛爷早就在2012年的天山大战之时,就已经死去了。 一个死去的人又活了过来,搞风搞雨,这事儿怎么听都觉得奇怪,她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我们继续等待。 事实上,因为与那虎皮猫大人并不算是认识,所以我的心情肯定没有小妖那般急躁,静下心来修行,发现那进展比往日要快上许多。 龙气真的有助于修行。 我第三日晚上的时候,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的我是一个匠人,每天就负责在一个陵地中负责石雕和壁画的修建工作,会有一个穿着庄严的祭祀过来,与我们讲解辉煌的远古战争,描绘出一幕又一幕的恢弘图像,然后由我们完成这陵墓祭殿的修建工作。 我日复一日地重复着那工作,然而每一天都是开心的,当瞧见一副又一副的壁画和雕塑从我的手下显现于人世,那种成就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了,在某一天,地下突然涌出了无数的恐怖生物来。 尽管战士和祭祀进行了英勇的抵抗,但是最终还是沦陷了。 梦中的最后一幅画面,是一头三头恶犬将我给扑倒,中间的那个脑袋将嘴巴张大巨大,腥臭的口涎滴落在了我的脸上,紧接着,将我的脑袋一口咬下…… 啊! 在那一瞬间,我忍不住放声大叫了起来,而这时一只柔软的小手堵住了我的嘴巴,那手掌的柔嫩与香气让我恢复了神志,睁开眼睛来,瞧见虫虫一脸关切地看着我,说你怎么了? 我将刚才做的梦跟虫虫讲了起来。 那是一个匠人漫长的一生,我只有几句话做了总结,虫虫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问我在梦中学会了什么? 我想了一下,说给我一块石头,我似乎可以雕出点儿小东西来。 虫虫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倒也是门手艺。 我也有些郁闷,传说中聚血蛊之所以厉害,就是因为能够分享十八位先人的记忆,从而获得无上传承,然而我除了那耶朗古战法还有些用处之外,其余的…… 说起来真的就是一把眼泪。 不过为什么我这一次没有任何受苦,莫名就觉醒了这一段记忆呢?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突然间虫虫抬起了头来,说有情况。 我说啊,什么情况? 虫虫说不知道,小妖叫我们赶紧过去,快点走。 虫虫什么话也不说,就匆匆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在那儿纳闷。 她和小妖,是通过什么联系的? 说: 新的一卷,新的一章…… 第三梦,真的无用么? -**.com ... 第二章 佛也有真怒 我刚刚做完了梦,虽说已经有了两次的经验,不过到底还是有一些迷糊,对自己身份的转换有些犹豫。 不过看着虫虫匆匆而走,我还是下意识地跟了过去。 很快,我们从来到了祭堂的附近,这时小妖突然从黑暗中出现,对我们说道:“刚才那儿,来了两个人,好像是奔着祭堂后面的墓室去了。” 我一愣,说这墓室不是不开放么? 小妖说就是因为不开放,所以才会这么急地叫你们过来呢,你说说,这两人干嘛去墓室啊? 我说难道是准备盗墓? 小妖忍不住瞪了我一眼,说这人好端端的,去墓室干嘛,你以为这儿是秦始皇墓呢?这儿是中山陵好吧,墓室里面除了那汉白玉卧像和美国制造的铜棺之外,什么都没有,什么人吃饱了没事,跑过来偷这些? 我讪笑道:“那不是还有国父先生的遗体呢?” 小妖说中山先生的遗体而已,又不是真龙,有什么好偷的? 虫虫在旁边停着,身子突然一抖,抓着小妖的胳膊说道:“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 小妖说中山先生的遗体而已。 虫虫说后半句。 小妖说又不是真龙——啊,媳妇儿,你难道是说这中山陵之下藏得有龙脉,有人准备对这龙脉下手? 虫虫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你刚才在这里监视,那两人的身手怎么样? 小妖沉思了一番,说道:“强,很强!” 能够担当得起她这三个字的人,那就已经让人浑身发冷了,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祭堂之中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来。 出事了! 我们面面相觑,来不及多言,便赶忙跑到了祭堂的门口不远处,还没有喘口气,就瞧见有两个男子从那祭坛之中倒退了出来。 而紧接着,有十八个上半身**,涂着金粉的光头和尚,持着硬木棍儿,跟着这两人冲了出来。 再然后,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也从里面冲了出来,冲着那两人高声吼道:“这儿是中山先生的陵墓,不是你们这些宵小胡闹的地方,拿走的东西,留下来!” 那十八个持棍僧人一下子就将这两人给团团围住,摆出各种警戒的姿势,死死盯着这两人。 这架势,有点儿像是电视剧里面的那种少林十八铜人阵。 而被围在正中间的那两人,一人披着一件大斗篷,而另外一人,则穿着一身白西装。 白西装? 我仔细打量那人,瞧见此人戴着金丝眼镜,温尔雅,五十来岁,比起一个半夜里鬼鬼祟祟跑到中山陵的贼人来说,更像是一个大学讲堂里面的教授。 他拄着一根太平绅士的绅士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书卷气质。 而他身边的那个大汉,怀中则抱着一个鞋盒子一般大小的金属盒,瞧那模样,却是一个鼻高眼深的外国人。 等到了,这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秦归政。 小妖也认出了此人来,显得十分激动,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抓,却是抓到了我的胳膊,待她发现之后,将我给扔开,又抱住了虫虫,低声说道:“就是此人。” 虫虫低声说在怎么办? 小妖说见机行事,先让这帮和尚消耗一下他,到时候我们瞧瞧情况再说。 我们这边刚刚说完,祭堂之前,那应该是秦归政的白西装却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只是过来,拿走我祖父当年留下的东西,你们让开道路来,我可以饶过你么不死。” 啊? 语气居然这么嚣张? 听到秦归政的话语,那老和尚抚着花白的胡子,一字一句地说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不过却从来不会纵容恶事,这中山陵既然被政府交托于我灵谷寺管理,老衲就不会坐视国宝被尔等盗走;居士,最后再跟你说一遍,放下手中的东西,我可以放你离开。” 双方是针尖对麦芒,一步也不让。 那秦归政眯眼瞧了一会儿围住自己的十八棍僧,淡定自若地说道:“放光般若十八空,内空、外空、内外空、大空、空空、真实空、有为空、无为空、毕竟空、无前后空、不舍离空、佛性空、自相空、一切法空、无法空、有法空、无法有法空、不可得空——你这个,应该就是灵谷寺传承白马而来的十八大空阵吧?” 他如数家珍,娓娓道来,那老和尚不由得眉头耸动,说哦,你居然还知道我灵谷寺的十八大空阵? 秦归政淡然自若地说道:“这世间之上,若是论及剑阵,当属已然没落的慈航别院之中,那十年磨剑、十年成阵、阵出则天下无敌的静斋明通阵;而若是论起棍阵,则是那传承白马的十八大空阵最是厉害,是否?” 老和尚微微施了一礼,说居士既然知晓,又何必以身犯险呢?不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秦归政微微一笑,说道:“我之所以如数家珍,是因为当年我祖父与贵寺之前的方丈曾经秉烛夜谈、切磋过手艺,正因为如此渊源,我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与你。” 他沉了一口气,然后再一次说道:“让出路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在知道那十八大空阵的厉害之后,他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阿弥陀佛。 老和尚终于收起“善了”的心思,长颂了一声佛号,然后开口说道:“居士屡次挑衅,不思悔改,当真是欺人太甚。佛也有真怒,你既然要自取灭亡,那我就让你得偿所愿吧。” 战! 他将手中的禅杖高高举了起来,怒声吼道。 战、战、战! 僧人们一听这令,立刻就疯狂大喊了起来,他们抖动着那金光闪闪的肌肉,然后将手中的长棍陡然扬起,朝着前方扑了上去。 棍乃长兵器,讲究的是手、眼、身、法、步协调合一,不但如此,而且还得与旁人配合,方能够成就最大的威力,所以最先上前的,只有四人。 他们手中的长棍约有八寸长度,大蹦大跳,倭、劈、扫、舞,灵活多变,棍声呼啸,气势极为勇猛,直至要害之处。 这棍花一舞,立刻让人眼花缭乱,那四条长棍宛如出海的蛟龙,在那一刻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四根根子,两根冲着秦归政,而另外两根,这冲着那外国人。 至于其余十四人,则在外围督战。 我在远处看得心惊胆战,感觉自己倘若是陷入这样的棍阵之中,恐怕走不出几个回合,也越发地紧张起来,想着这家伙莫不会被那棍阵几下就给缠住,然后擒下吧? 若是那般,只怕我们要从这些和尚的手中把人给弄过来,又多了一些麻烦。 而就在我这般想着的时候,小妖突然低声喊道:“糟了!” 我没有明白他的这意思,下意识地朝着那祭堂前方广场望去,却见一阵眼花缭乱的交错过后,那四个和尚居然倒退了回来,而且仿佛吃了些亏。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怎么就处于了下风? 我这边道行尚浅,看不出蹊跷来,而旁边的虫虫则跟我解释了起来:“这些和尚的棍阵,法度森严,连环而坐,从气势上来看,当得起那天下第一棍阵的称号,只可惜成员并非都是一流强者,不但如此,而且还没有杀意,下手的时候处处留情,估计要吃亏了。” 她的话语刚刚落下,却瞧见一个和尚的胸口被那外国人陡然踹了一脚,发出一声沉闷的砰响。 那和尚浑身一阵,腾空而起,口鼻中的鲜血就喷洒了出来。 而当他落地之后,居然瘫软在了那儿,再无生息。 死了。 战斗打响之后,死亡几乎在一瞬间就产生了,这情况让棍阵里所有的僧人都为之一惊,有个年轻一些的僧人悲愤欲绝地大声喊道:“慧宁!” 没有回答,那人躺倒在地之后,一动也不动,而老和尚飞身跃了下来,将手指放在了他的鼻子之间。 是真死了,没有一点儿气息。 对方下死手,这并非是演习,也不是什么客客气气地挑战,而是真正的杀人。 秦归政之前所说的话语,并非妄言。 他真的敢杀人! 和平太久,那被誉为天下第一棍阵的十八大空阵在这群灵谷寺僧人的手里使出来,难免有些软绵绵的。 毕竟对方只不过是小偷,过来偷了些东西,倘若是一棍子打死,着实有些不讲道理。 再说了,这里面还有外国人,如果真的出了人命案,牵扯的面太大了,所以他们才会有所留手。 但是现在却不同了,佛也有真怒,对方既然动过手就杀人,这就是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了。 管你他么的是谁,管你是美国还是英国还是哪儿的外国人。 一句话,死! 老和尚在探明了这僧人已然死亡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手中的禅杖一扔,身上的袈裟一甩,操起那慧宁的长棍,就冲入了阵中去。 他用颤颤巍巍的话语,大声喊了一句:“慧宁死了,杀了这两个家伙,出任何事情,老衲负责!” 长棍竖起,如林而立。 杀! 说: 苗疆之中,罕有僧人的描写,并不是说僧人不厉害,而是真正厉害的,大多避世不出。 但是,佛也有真怒! 只是,血性这东西,很难讲的,就算号称天下第一,如果不拿出来练一下,见点血,说不定还不如茅厕棍。 比如十八大空阵。 比如…… -**.com ... 第三章 团灭 和尚也是人。 是人,就有血有肉,也有感情,亲眼瞧见朝夕相处的兄弟被这两人轻描淡写地就给击杀,棍阵之中所有的僧人在那一刻,心头都腾然生出了一股怒火来。 哀兵! 杀气! 愤怒! 各种情绪在一瞬间就充斥在了棍阵僧人的心头上来,紧接着长棍如林,分作两个层次,一方主攻,一方主受,进退自如,招招有势、势势有法、法法有用、奇绝古拙、长短兼用、势法齐整,一下子就将那腾腾的气势给施展了出来。 当这帮僧人所列的棍阵一沾染杀气之后,秦归政和另外一人顿时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来。 那长棍如雷霆,毫无回旋之地,一棍打到底,即便是想要再次故技重施地突围,旁边立刻伸出一根全力施展的长棍来。 每一棍,都仿佛用尽了全力,而它所露出来的破绽,却立刻由另外一根来填充抵挡。 这一根,依旧也是十成十的爆发力度。 砰! 终于有人被那长棍打到了,却是那个身材魁梧的外国人,他的后背被那老和尚重重捅了一下,身子一个踉跄,向前跌去,而立刻有四五根长棍宛如毒龙一般钻入,朝着他的周身要害封了过来。 瞧这架势,灵谷寺的人显然是已经不在乎此人的外宾身份。 不管到底会惹出什么样的国际麻烦,先把你杀了再说。 国人皆有血性,只是被自己人给压抑了而已。 它终将爆发! 吼! 就在那四五根长棍即将捅入那人的身体之时,却瞧见这外国人身子猛然一扭,那人竟然变得如同麻花一般,拧成一圈,棍子居然全部都被那外国人用身子给拧住。 这不是人! 没有人能够把自己的身子拧上十几个圈,变成麻花模样。 呼! 那人困住了这五根长棍之后,猛然一扭身,迸发出了巨大的力量来,将这几个僧人给弄得东倒西歪,失去了平衡,而那秦归政则趁着这缝隙,步走斗罡,三两下,居然绕出了棍阵之外去,而他的所过之处,又倒下来两个僧人。 此人出手,一样凶狠,倒地之人,便再难有爬起来的可能。 这个时候,我方才瞧见了那秦归政手中的武器。 那是一对短兵器,每一个都如同两把弯刃组合而成,不过看着却又十分古怪,这时小妖突然低声喊道:“是子午鸳鸯钺!” 我说子午鸳鸯钺是啥玩意儿? 小妖低声解释道:“此钺分子午,一雄一雌,演练时开合交织,不即不离,酷似鸳鸯,故名“子午鸳鸯钺”;它是八卦掌门派的独特兵器。最为诡异的近身短兵器,演练起来千变万化,出手即伤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瞧见棍阵在一瞬间,却是化作了两团。百度搜索x 一团守住了那身子软得跟一坨面团似的外国大汉,而另外一团,则再一次围住了秦归政。 老和尚也在其中。 他望着轻松得如同闲庭信步一般的秦归政,难以置信地喊道:“你,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十八大空阵的奥秘?” 什么? 秦归政之所以能够逃离棍阵,却是因为他知道此中秘密? 我心中骇然,而那家伙则点头承认了:“我说过,我祖父当年曾经与你灵谷寺的主持切磋过,所以对于你们这十八大空阵的诸般变化,本就了然于心。” 老和尚嘴唇上面的胡须直抖,说道:“既然如此,更不能让你活着离开!” 一帮僧人下了杀心,立刻开始搅动棍阵,双方开始拼得你死我活,那场面一团火热,看得不远处的我都不由得面红耳赤。 这双方的交手很快,有一种让人眼花缭乱的感觉,倘若是寻常人,或许就只能瞧见双方分又、合又分的场景,根本瞧不见双方在交错的那一瞬间,手中的兵器和脚上的步伐到底是怎么弄的。 看得懂的人不多,而我恰好是其中一个。 可以说,作壁上观的我,在这一场让人热血沸腾的拼斗之中,学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不但与我记忆之中的耶朗古战法形成了相互印证,还教会了我修行者之间真正的交手,到底是怎么样子的。 快,更快! 强,更强! 而这一切,都与冥冥之中的某种意境相连,双方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决定了彼此的命运。 几分钟之后,那个外国人最先受不了了,他在又伤了两人之后,将一大股宛如血池一般的红雾逼发出来,朝着将自己围住的棍僧笼罩而去。 不过那棍阵却有着一种掌控炁场的作用,偏偏将其逼回了去。 而接下来,那外国人儿的身上,至少挨了十四五棍。 每一棍都抽到了筋骨,就好像是在敲钟。 他终于受不了了,借了一个机会,把手中的铜盒递到了秦归政的手上,然后身子一扭,竟然化作了漫天的蝙蝠,朝着空中腾飞而去。 吸血鬼? 这外国人居然与公羊伯爵、史密斯他们一样,也是一个血族! 我在远处瞧得诧异,而这人变化成蝙蝠的时间也非常突然,不过即便如此,那棍阵已经拦住了大部分的蝙蝠,长棍不断舞动,却是“啪、啪、啪”的一阵急响,那些蝙蝠纷纷落地。 我仿佛听到了惨叫。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秦归政突然间将身子一摇,暴涨了几尺高,身上散发出了墨绿色的气息来,将整个场间笼罩住。 老和尚倒是挺有见识,瞧见他这般模样,不由得惊悸大叫,冲着所有人喊道:“此人借用巫体,成就大魔,不能让他成功蜕变,所有弟子听令,与我全力绞杀此獠!” 十八大空阵在这一刻爆发出了巨大的战斗力来,那长棍化作蛟龙,不断地抽打在了秦归政的身上来。 那家伙不闪不避,尽管浑身被棍子抽打得摇摇欲坠,然而那墨绿色的气息,却愈发浓郁了起来、十几秒钟之后,秦归政整个人都几乎被那团气息包裹。 我们已经看不出人形来了。 小妖下意识地抓住了我和虫虫,一脸紧张地说道:“不好,这个人不简单,可能我们扛不住,一会儿见机行事,如果不对,我们赶紧逃走!” 需要逃?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妖,发现她并没有在开玩笑。 在我的心中,小妖姑娘已经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那马清源身边重金聘请的保镖,个个都是厉害之极,结果都被她一招击倒,就算是那个让我感到不寒而栗的公羊伯爵,也给她活生生地擒住了去。 而即便如此,在面对这个神秘的秦归政,她的脸上居然有了很明显的忌惮,并且说出了让我们逃命的话语来。 而就在小妖的话语刚刚落下之时,却又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祭堂的跟前来。 那个人站在黑暗的角落,让人看得并不真切。 事实上,他竟然能够通过扭曲炁场,将自己的面容给遮掩,我们远远瞧过去,只能够看见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老旧中山装。 那人出现之后,打量了一会儿场中的形势。 我下意识地以为他应该是过来帮灵谷寺众人的,然而没想到他这个时候,却是朝着棍阵之中的僧人遥遥拍了一掌。 这一掌显得有些轻描淡写,就仿佛平平地推动了一下薄纱。 然而它却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场间的整个炁场都为之一乱,而那团墨绿色的气息之中,突然伸出了两只满是黏液的手掌来。 这手掌化刀,将一个又一个的头颅给活生生地切了下来。 手掌化爪,将一个又一个的头颅给抓出五个孔洞。 手指戳成剑,点在了那些僧人的心口…… 几乎是在一瞬间,那十八大空阵骤然崩塌了去,无数僧人惨遭屠戮,化作了断肢残腿,鲜血飙射而起,浓浓的血腥味将整个场面渲染,夜风一吹,拂动到了我们的这一边来,我闻到了,忍不住又产生了一阵呕意。 场中最后只有三人站立,置身事外的灰色中山装,满身鲜血、宛如恶魔降世一般的秦归政,和同样满身鲜血的老和尚。 望着满地的尸体,那老和尚一脸的惊骇,指着秦归政喊道:“你,到底是谁?” 穿着一身骚气白西装的男人朝着老和尚微微施了一礼,淡然说道:“秦归政。” 说完这话,他欺身而上,冲到了老和尚的跟前来。 而老和尚则挥出了自己这一辈子最为惊艳的一棍,重重地砸在了秦归政的腰间。 棍断,而秦归政则忍着痛,一把抓住了老和尚的头颅。 他使劲儿一捏,老和尚的半边脑袋就爆裂了开来。 砰! 一声碎裂之声响起,整个祭堂之前就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宁静之中,而这个时候,小妖没有任何犹豫地推了我们一把,脸上浮现出了最为惊悸的表情来。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她拉着我们,就从山下跑去。 而我在回头的那一瞬间,瞧见中山装已经朝着这边瞧了过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那人在冲我笑。 是冷笑! 说: 洗得发白的中山装…… -**.com ... 第四章 森林之怒 我们在下山的林边狂奔,风声从身边呼呼刮过,莫名就有些寒冷。 虫虫似乎感受到了小妖心中的惊悸,并非来源于那个手段恐怖的秦归政,而是那个出现之后,仅仅拍出一掌之后,就做壁上观的中山装男子。 她问小妖,说那男人是谁? 小妖没有回答,而是使劲儿地摇头,说一会儿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你们两个立刻逃走,千万不要回头,知道么? 虫虫说你不说清楚,我们跑哪儿去呢? 小妖犹豫了一下,说你们去找萧璐琪的母亲,在她那里待着,明天我过来跟你们汇合。 我紧张起来,说你不跟着我们么,你要去哪里? 小妖说你们就别管我了,记住,赶紧跑,明天我们在萧璐琪的母亲那儿汇合,知道么? 虫虫盯了她一眼,然后点头说好,我们在那里等你,你可一定要过来。 就在这时,小妖的眉头一皱,突然间就抱住了虫虫,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然后猛然一推,说媳妇儿你们快走,那人追上来了,快点走…… 虫虫没有任何迟疑,拽着我的胳膊,就往前匆匆而走。 我十分担心,对虫虫说道:“小妖是准备自己去拦住对方么?我觉得那个秦归政跟那些和尚拼过之后,已经到了体能的极限,凭着我们三人,应该不会没有机会。” 虫虫没有说话,一直埋头往前走。 我听到她没有回应,便再一次跑到了她的身边,说真的,我这里还有小红在,说不定能够蛊杀那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听到了虫虫的哭泣声。 我慌忙跑到了她的面前来,低头一看,却见虫虫此刻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为什么哭? 我心慌意乱,说虫虫你到底怎么了,小妖刚才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虫虫一抹泪水,冲着我怒声吼道:“问那么多干嘛,赶紧逃命啊!你要是厉害的话,就不会变成这样了——赶紧走!” 虫虫罕有跟我真正发火,即便是当日我准备与她分离,前去找寻陆左,她都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永不相见”的话语,便不再多言,然而此时此刻,我却能够感觉得到虫虫内心里那股炙热的怒火。 还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深切情感。 就在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两人终于跑到了山下来,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我感觉到那中山陵上,传来了一股极为恐怖的气息浮动。 我下意识地朝着山上望了过去,瞧见那山上的老林子突然间就像发疯了一般,一瞬间就活了起来。 无数的树林在摇曳,那青草疯长,藤蔓挥舞,青色的光芒将半边夜空都给照亮了去。 我擦…… 我被这种异象给震惊住了,下意识地去拉虫虫,大声喊道:“虫虫,你快看,这到底是什么?” 然而我并没有拉到虫虫,回头一看,却见那个美丽的女子居然跪倒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是如此的伤心,泪水顺着她的指缝就朝着外面肆意奔涌。 到底怎么回事? 我蹲下身子来,瞧见虫虫跪倒在了地上,而在她的跟前,有一株刚刚从泥土里面长出来的幼苗,两片叶子,随手能够掐灭。 我低声问道:“虫虫,怎么了,是小妖出事了么?” 虫虫将眼泪擦干,然后看了一眼那依旧还在咆哮疯狂的森林,并没有再哭,而是咬着牙说道:“走吧,我们去萧璐琪家里。” 她说完这话,没有再多说一句,而我则问道:“不等小妖了?” 虫虫没有再说话,而是从布兜里面将那个刚刚长出绒毛的小鸡崽子摸出来,抱在了怀里。 我瞧见虫虫的情绪有些异常,害怕她的人格变得又不稳定了,便也没有再刺激他,而是走到了道路上,随手拦住了一辆汽车,那人一开始的时候不太想停,不过瞧见了我身边的虫虫,下意识地刹了一脚车。 司机摇下窗户来,问我们干嘛,我说能不能把我们搭到前面好打车的地方去? 那人迟疑地看了我一眼,我直接掏出了一百块钱来,说帮忙。 司机点头,说上车吧。 我将虫虫扶上了车,随即离开了中山陵。 路上的时候,我其实已经猜到了一些,那就是小妖此次回去,应该是去阻拦那个中山装,而刚才闹出来那么大的动静,恐怕也是小妖弄出来的。 我之前瞧见过她生擒那公羊伯爵,也是用的这么一招,只是没想到小妖居然能够驱使这么恐怖的自然力量出来。 那人到底是谁,居然将小妖逼出这种手段来。 而虫虫又是为什么要哭? 难道她觉得小妖逃不出来么,这世界上有几人,居然还能够留得住小妖? 我没有直接让那车将我们给载过去,而是在中途转了几道车,一路上虫虫都没有说话,表情也显得有些冰冷,我试图跟她沟通,但是她都没有理我,而是在默默地念着什么咒诀一般。 几经折腾,我们在半夜时分,赶到了那个大院。 下了车,我打电话给林佑,这才得知他在附近的一家酒店住下,并没有能够成功混入萧璐琪的家中。 不过在得知了我的讲述之后,表示他现在立刻过来,并且让萧璐琪下楼来接我们。 林佑住得很近,没一会儿就赶到了,而这个时候,萧璐琪也匆匆赶了下来。 在林佑和萧璐琪的陪伴下,我们再一次来到了她家。 萧璐琪的母亲戴巧姐并没有睡,在沙发前接待了我们,比起上一次来说,这回她倒是没有再给我们脸色,而是微笑着与我们点头,然后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晚还要过来。 我瞧见虫虫没有说话的兴致,便将今天晚上在中山陵发生的事情跟她讲起。 得知一个叫做秦归政的家伙,将看守中山陵的灵谷寺十九个和尚都给杀害了的事儿,一开始的时候,她表示不肯相信。 戴巧姐对我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中山陵里看守的是灵谷寺的师父,不过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灵谷寺的空叶禅师是金陵地界一等一的高手,而经过他**出来的十八大空阵更是厉害,等闲人绝对走不出十几个回合;能够将他们给全部屠戮一空的人,估计都没有生出来呢……” 我实在是不明白她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但还是心平气和地跟她解释,说那个秦归政的祖父,以前是国府高手,知道十八大空阵的奥秘。 戴巧姐依旧表示不相信,跟我说道:“夜已深,早些睡吧。” 她并不相信我们的话语,打着呵欠准备去睡,而就在这个时候,客厅里面的电话突然刺耳地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她过去拿起电话,听了几句之后,突然皱起了眉头来,用手遮住话筒,然后对我说道:“你刚刚从中山陵那边赶过来?” 我点头,说对。 戴局长的眉头皱了起来,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好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叫人备车,我现在就赶过去,你通知一下局里面的其他同志。” 说罢,她挂掉电话,严肃地对我说道:“我刚刚接到报告,说地方刚刚发了协查通知过来,说中山陵所在的钟山风景区发生了巨变,大片的森林被毁,然后传来了野兽的吼声,有点儿地震的波动,让我们的人赶过去协查!” 我赶忙说道:“不是地震,是有人在交手,那个森林被毁的变化,是我们的朋友弄的,她现在很危险,戴局长你赶紧带人去看一下。” 戴局长瞧了我一眼,说我现在出发,你去么? 我猛然点头,说去。 萧璐琪这个时候也喊道:“我也去,我也去……” 戴局长横了她一眼,说你去凑什么热闹,老实在家待着,林佑你陪她们在家啊。 林佑连忙十分狗腿地笑道:“好的,阿姨。” 我瞧向了虫虫,小心翼翼地问她道:“你去么?” 虫虫似乎还在默默念着什么,听到之后,缓缓地摇头,对我说道:“小妖让我们在这里等她汇合,我不去,在这儿等她。” 时间紧急,我没有再等待,而是跟着戴局长一起来到了楼下的大院,这时有一辆黑色奥迪开了过来,司机下来打开车门,招呼我们之后,然后朝着紫金山方向行去。 那司机的车技沉稳,很快就赶到了中山陵,那儿已经有警察在封锁了,一些看热闹的群众在封锁线外面伸长着脖子。 车子越过封锁线,一直开到了里面。 下了车,立刻有一个浓眉毛的中年男人跑了过来,冲着戴局长敬了一个礼,然后说道:“戴局长,你来了?” 戴局长望着黑乎乎的中山陵,皱着眉头问道:“霖东,到底怎么回事?” 那中年男人下意识地瞧了我一眼。 戴局长说不用管他,你直接说便是了。 听到这话儿,那人方才汇报道:“戴局长,我们也是刚刚赶到不久,不过探测到这山上应该有修行高手在此拼斗过;而上山的同事也传了消息下来,说中山陵被盗,负责守卫的灵谷寺众僧侣,无一人存活,全部都遭到了杀害……” 啊? 戴局长回过头来,一脸诧异地看向了我。 说: 没想到说的居然是真的……&mp;mp; -**.com ... 第五章 小妖之死 “你说的,是真的?” 面对着戴局长的疑问,我苦笑着说道:“我何必骗你?” 对啊,事实就摆在面前,我又何必欺骗于你呢? 戴局长不再怀疑,又问起了我许多的细节问题来,我如实一一回答,听我整个儿说完之后,她长嘘了一口气,说你那朋友,居然是陆夭夭,难怪能够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我说你认识她? 戴局长苦笑一声,说怎么不认识?虽说我与萧应忠离了婚,不过因为琪琪的关系,却与萧家割舍不得,自然也知道萧克明有一个好友陆左,也知道陆左身边的陆夭夭姑娘,只是这两天太忙,又没有跟林佑、琪琪沟通好,才没有来得及见上一面——陆夭夭现如今,应该也顶一流的高手,那秦归政真的有这般厉害,在杀了十九名灵谷寺僧人之后,还能将她给吓走? 我摇头,说吓退我们的,并不是秦归政,而是那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神秘男子。 “中山装?” 戴局长不确定地问道,我点头,说对,那人的确是穿着灰色的中山装。 戴局长的眉头不由得紧锁了起来,对我说道:“现如今穿中山装的人并不多,但是宗教局却有一个习惯,许多出外勤的成员,都会习惯以中山装作为常用制服,你说的那家伙,会不会有可能是体制内的人呢?” 体制内的? 我一愣,说你是说那个人,就是宗教局内部的人员? 戴局长摇头,说也不一定是宗教局的,还有民顾委和总政治部的人…… 我有点儿搞不清楚这体制内的编制到底是怎么样的,只是纠结地问道:“您觉得,体制内能够如同那个男子一般恐怖的,到底有几人?” 戴局长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沉默道:“六扇门中好修行,这体制内的高手林立,未必会比江湖低,只怕境界高的更多,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且随我上山去看看吧。” 我跟着戴局长,还有那个叫做刘霖东的中年人,以及一队人马,顺着那石阶一路往上,来到了中山陵的祭堂前。 这儿依旧拉起了隔离带,而且在很下面的地方,就已经阻止外人进入。 即便是体制内的人,都没有多少能够被允许进入。 我这个属于特例,因为戴局长的面子还是挺大的,所以倒也没有多少人敢质疑。 一路上到了祭堂前面来,顿时就能够闻到一股冲天的血腥气,我瞧见好多人的脸色发白,显然是给那祭堂前面的血腥场面给吓得不轻。 我跟着戴局长来到了那些尸首面前,这个时候,气氛显得无比凝重,大家瞧着这些断肢残腿,还有鲜血浸染的场面,半天都没有能够说出话而来。 这个时候来了一个男子,过来跟戴局长汇报情况。 她一边听,一边走。 她走到了一堆血肉面前来,指着一个只有半边脑袋的头颅,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就是灵谷寺的空叶禅师,上个月我还和他一起喝过茶,他还说会给我带半斤灵谷寺后山的茶叶给我,没想到……” 戴局长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过了好一会儿,突然扭过头来,看着我说道:“你真的确认,那个凶手,叫做秦归政?” 我点头,说对,除了他,还有一个吸血鬼! 戴局长眉头一皱,说吸血鬼? 我点了点头,说对,就是吸血鬼,那家伙能够变成一大蓬的蝙蝠,应该是血族没错——当时那棍阵很厉害,将其逼迫得不能抵抗,唯有化作蝙蝠离开,而即便如此,也有大半蝙蝠被击落在地。 这是那个刘霖东低声说道:“他说得对,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十几只古怪的蝙蝠尸体……” 戴局长挥手,说立刻组织力量,对这些蝙蝠进行化验,另外通知火车、飞机等客运部门,立刻调查一名叫做秦归政的男子信息,务必将此人的情况最快查明。 刘霖东点头离去,这时先前抵达的那个男子走了过来。 他冲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对戴局长说道:“已经查清楚了,丢失的国宝是满清朝的遗物九龙乾坤鼎,这东西放在中山先生墓室东南角,据说是镇压风水的,具体的只有空叶禅师知道,不过他现在已经圆寂,可能……” 戴局长皱眉沉思了一下,对他说道:“当年金陵双器于墨晗大师曾经参加过中山陵的修葺工作,他应该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那男人苦笑,说戴局,于墨晗大师早就辞世了。 戴局长眉头一扬,说你以为我老糊涂了么,于墨晗大师不是还有一个孙子么,你派人去找他询问一下吧。 那男人苦笑道:“这可是个哭差事,于南南大师的性子古怪得很,我去了,说不定会给人赶出来呢。” 戴局长说你要是怕吃闭门羹,那我另外找人去。 那人摇头,说算了,领导吩咐的事情,哪里敢叫苦?等这边差不多了,我立刻过去找人吧。 那人离去之后,戴局长又继续询问起了我一些细节的问题来,我一一回答,差不多完毕之后,她让我在旁边等着,她则去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 我有心去找寻小妖,于是跟戴局长说了一声,然后加入了搜山的队伍,从上而下,朝着林子里搜了过去。 从山上下来,一路上瞧见许多的树林子变得格外古怪,原本是竖直朝上的树木,此刻也是扭曲得厉害,那草丛一下子变得茂密许多,藤蔓四处浮动,感觉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原始森林里面去。 这草丛繁多,又是夜里,使得找寻工作十分不顺利。 而且因为人手问题,只有差不多十来个人左右在林子里搜寻,小心翼翼的,从上到下,足足走了大半个小时,并没有任何发现。 我这个时候的心中,突然多了几分期望,拿起电话来,想要打给林佑,询问一下小妖是否回去了。 然而拨打了半天,我才发现这儿居然没有任何信号。 一格都没有。 奇怪了,难道是因为这儿的炁场干扰了信号?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突然间听到前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我侧耳倾听,听到有人在高声喊道:“这儿,这儿有一具尸体!” 我一愣,浑身就是一激灵,赶忙快步跑了过去,瞧见有四五人围在一个草丛之前,有人摇头说道:“哎呀,这家伙,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死掉了,真可惜……” 这话儿倒是正常,结果有个油头粉面的小子居然说道:“这妹子的胸脯好大啊,不知道有多少**?” 有人嘻嘻笑道:“你扒开来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那油头粉面的小子听得心猿意马,虚伪地说道:“这个,不好吧?”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还是俯身下来,伸手朝着那草丛摸了过去,口中解释道:“你们让开,我做一些尸检啊,看看这妹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这是已经跑到了跟前来,快步挤进了人群,往里面一看。 小妖! 果然是小妖,那个意气飞扬、骄傲不做作的女孩子,此刻脸无血色地躺在了草丛之中,口鼻之中全是鲜血,早已是没有了生息。 而就在这时,那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正将他的咸猪手,伸向了小妖的胸口处去。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响了。 懊恼、悔恨、自责、难过、悲伤、愤怒…… 所有的负面情绪一下子就朝着我的脑子里喷涌而去,我的心脏被揪得生疼,有一个人似乎在我的耳边歇斯底里地怒吼道:“是你,就是你害死了小妖,是你——你贪生怕死,不知道挺身而出,反而让一个女孩子给你拦住危险,是你害死了她……” 啊! 我猛然一声怒吼,一把就抓住了那只伸向了小妖胸脯的咸猪手,将他给猛然一拽,然后把人朝着旁边的地上推了过去。 那人满心**,正想试一试那挺翘的手感,结果猝不及防之下,给我一把推倒。 那力气是如此之大,这人直接摔了一个狗啃泥,顿时也怒了,一骨碌爬起来,冲着我吼道:“你干嘛呢?” 我的眼睛一片血红,冲着他,以及旁边的人怒声吼道:“你们别碰他!” 旁边有人知道我是戴局长的客人,便作和事佬,说兄弟,我们只是做一下简单的尸检,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他伸手过来拉我,我却显得十分警惕,一把拍开了他的手,怒声吼道:“滚!” 那人被我一把扇开,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生气地说道:“嗨哟,你这人怎么就不是好歹呢,难道这女人是你老婆不成?” 我伸出了双手,拦在了众人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任何人,不能碰她一根毫毛,否者我……” 我的话语都还没有说完,那个被我给推得狗啃泥的小白脸就一下子扑了过去,冲着我大骂道:“我管你特么的是谁,妨碍老子执行公务,我就可以揍你!” 他挥拳过来,我不闪不避,而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敢!” 砰! 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到无比的痛快。 说: 大家别急…… -**.com ... 之第六章 遗体之争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一拳打在脸上的我巍然不动,任这拳头重重地砸在了脸上,然后口中爆发出了一连串歇斯底里的怒吼来。 这愤怒,一部分是对这几人亵渎小妖遗体的怒火,而另一部分,则是对于自己懦弱性子的鄙视。 以及满满的自责。 这个女孩儿,可是我陆左的恩人,当初若是没有她的伸手救援,从那九分女夏夕的手中把我给救出来,哪里会有我陆言此刻的今天? 然而我今天却在那关键时刻,选择了逃离。 我懵懵懂懂的,还把希望寄托于小妖能够安然回返——这样的想法,有多无耻啊? 我可是个男人,居然让一个小女孩儿去帮我挡枪,这样的陆言,就是我内心中最真实的自我么? 不,不是的! 我不是! 我冲着那个家伙怒声吼着,而他一拳得手,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你特么的疯了么? 我疯了么? 我扪心自问,感觉自己真的有一点儿喘不过气来,冲着那家伙大声喊道:“来啊,再打一拳!” 那小白脸眉头挑起,说如你所愿。 又一拳砸落在了我的脸上来,结结实实,我感觉脑袋一阵炸响,左脸顿时就肿了一圈,这个时候旁人立刻围了上来,冲着那小白脸劝说道:“谭昕,别打了,他是戴局长的朋友!” 那谭昕冷然笑道:“是戴副局长!那又怎么样,我们局里面办事,多一个外人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儿?” 也有人过来拉我,说兄弟,我们局里面办事,有自己的规矩,你最好不要乱来。 我挥手,推开那人,再一次执着地说道:“地上的这个女孩儿,是我的朋友;我说了,谁敢动她,我特么的就弄死谁!” 谭昕的脸一下子就阴了下来,俯下身去,嘿然冷笑道:“我就摸了,看你能怎么地……” 啪! 在小白脸出手的那一瞬间,我也动手了。 我一拳挥去,而那人却是早有准备,身子如蟒,直接就缠了上来。 瞧他那架势,就知道并非低手,而我在那悲愤欲绝的时候,也是生出了几许浓烈的杀心来,没有任何犹豫,上去就用出了耶朗古战法的手段来。 这耶朗古战法可是战阵之术,与寻常的套路和手段相比,更多了几分血腥之气。 所谓战技,极为杀人之法。 我这边一较真,那小白脸谭昕顿时就有些抵挡不住了,几个回合之后,胸口中我一拳,顿时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我毫不留情地错身而上,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猛然一扭。 他胸口中拳,顿时就有些慌张,结果这手臂被我一抓,下意识地要抽身出来,却被我顺势一扳,重重砸落在了泥地里。 砰! 他的后背重重摔在了地上,我的后招行云流水,抬腿就是一踹。 眼看着这脚掌即将与那家伙的脸亲密接触,旁边的人也看不下去了,冲过来拦我,口中大声喊道:“说笑而已,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这般说着,几个人都围了上来,有人把我的腿给架住,有人过来拉扯我的胳膊,一副拉偏架的模样。 我当时也是急红了眼,上前一通打,跟这几个人扭打成了一团。 对方都是练家子,而且还都是不错的修行者,彼此的配合也十分默契,不过我这里一旦施展开来,也有些不讲道理,拼斗了几十个回合,就有四五人直接就给撂翻了,而那个谭昕也给我又打吐了一回血。 而我浑身也是伤。 就在这时,突然又有一个人冲了过来,冲着我喊道:“住手,陆言你发什么疯?” 我的脑子当时是热的,也不管对方到底是谁,挥手就是一记重劈。 那人硬生生地跟我对了一掌。 砰! 我感觉自己好像拍到了城墙上面一般,半边膀子就发麻,而还没有等我回过神来,感觉脚下被人一拌,身子直接就腾空飞了起来。 当我重重砸落在了地上儿的时候,才发现对我动手的,却是萧璐琪的母亲戴局长。 我瞧见了她之后,闭上了眼睛,却没有爬起来。 戴局长没有管我,而是冲着旁边与我斗殴的人喊道:“怎么回事这是,谁能告诉我?” 那吐了两回血的小白脸谭昕爬了起来,指着我说道:“戴局,我们搜山的时候,找到一具尸体,说要准备检查一下,结果这小子就发了疯……” 有人起来附和,说戴局,真不是我们惹事,只是…… 我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话语,而是一骨碌爬了起来,走到了草丛跟前来,伸出手,贴在了小妖的瑶鼻之下。 我没有感受到任何气息,皮肤冰凉如雪。 我又摸了一下她的脉搏,发现这个女孩子一点儿心跳都没有了。 死了,是真的死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这个时候,戴局长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没有再理会手下的呱噪,而是快步走到了跟前来。 当她瞧见了小妖的脸时,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蹲了下来,伸手朝着小妖的脖子摸去。 因为是女的,所以我没有阻拦。 戴局长按了几下,然后对我说道:“你回避一下,我要看看她身上的伤口。” 我闻言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盯着那帮对我不怀好意的家伙,几分钟之后,戴局长站了起来,叹了一口气。 我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还有救么?” 戴局长摇头说道:“没了,她全身的经脉被人给一掌震碎,当场就已经死了过去,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人,竟然会有这般恐怖的实力?” 我的心就好像有无数条长虫在吞噬着自己,咬着嘴唇说道:“中山装,一定是那个中山装!” 戴局长长叹了一声,说道:“节哀吧。” 她吩咐旁人去找裹尸袋来,我没有让被人来弄,而是将小妖的遗体装入了其中,然后亲自将其扛下了山。 到达了山下,我心情乱糟糟的,过了许久,方才想起来打电话。 当得知小妖的死讯之后,林佑那边半天都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问我,说陆言,你能够联系得到陆左么?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告诉他,我无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林佑表示明白了,然后告诉我,说小妖的遗体不能够交给宗教局,让我跟琪琪的母亲沟通一下,作为亲属将遗体认回,然后他这边联系魔都那边的医院,将其进行冷冻保存;一直等到陆左回来的时候,再做决定。 我问为什么? 林佑对我说道:“我之前跟小妖沟通过,她乃麒麟胎妖体,与人类的身体构造并不相同,所以我们并不能确定她是否真的死了。如何处理她的遗体,这事儿只有最了解她的陆左和朵朵过来处理,才最合适;而现在如果你把尸体交给了宗教局,百分之百会被人解剖,拿去做研究的!” 一听到这话儿,我立刻就紧张了起来,想着照林佑这般说,小妖或许还有活着的可能。 而就在这时,之前那个中年人刘霖东走了过来,对我说道:“陆先生,我很理解你现在悲愤的心情,不过请相信我们,把陆夭夭姑娘的遗体交给我们处理吧?” 若是没有林佑的吩咐,我或许就已经点头了,然而此刻,我却摇头说道:“你把戴局长叫过来,我有话对她说。” 刘霖东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戴局长走了过来,对我说道:“陆言,我们现在准备回局里面去,你可能也要跟我们走一趟,一是需要做一份笔录,第二你刚才跟谭昕他们交手,并且打伤了宗教局的人,也需要做一个解释——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我指着被我平放在地上的裹尸袋,对戴局长说道:“这些都不是问题,我想问一下您,既然已经确定了死亡,我是否能够把小妖的遗体带走?” 戴局长皱着眉头说道:“这个……恐怕有些麻烦,陆夭夭虽然死了,但是我们可以通过技术手段,从她的身体里查出很多的线索来,无论是对方的手段、法门还是功法,都是有迹可循的,这个也能够帮助我们快速确定凶手——难道这不是你所希望的么?” 我摇了摇头,想着她既然是萧璐琪的母亲,应该也会站在我们这一边,于是把林佑跟我说的那些,跟她讲了起来。 戴局长皱着眉头说道:“你是说,她极有可能没有死?” 我说只是有一个希望,所以不能破坏她的遗体,戴局长,您是璐琪的母亲,也是萧克明的伯母,小妖是萧克明的兄弟媳妇,我们算起来,其实是一家人,所以还请你一定帮这个忙。 戴局长有些犹豫,说就我个人而言,问题应该不大,不过…… 我眉头一跳,说不过什么? 戴局长左右一看,低声说道:“不过市局并非我一人能够做主,你今天打的那个谭昕,他叔叔就是市局的一把手,只怕到时候会有变故啊……” 说: 我愿陪你,到世界尽头陆左。 -**.com ... 之第七章 欲加之罪 我认真地盯着戴局长的眼睛,过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说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可能就要采取必要的行动了。{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 戴局长眉头一掀,说你可被做傻事。 我摇了摇头,说古人都说“逼上梁山”,实属无奈,林冲风雪山神庙,独挑长枪的无奈,此刻我也有——小妖是陆左的挚爱,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够让她在还有存活希望的情况下,被你们用解剖刀生生弄死…… 戴局长叹了一口气,说你不要冲动,事情没有到那一步,还是有回旋余地的。 我说我只是讲一个态度,我的底线,就是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小妖姑娘的遗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谭昕他们起冲突么? 她愣了一下,说不是因为你悲伤过度么? 我冷冷一笑,说我再悲伤过度,又怎么可能脑残到跟你们的人硬碰硬呢?事实上,若不是谭昕那家伙准备猥亵小妖姑娘的遗体,我又如何能够跟他们打起来? 戴局长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低声问道:“真有其事?” 我说我不清楚当时在场的人,是否会相互包庇,不过我可以跟你用人格担保,我刚才所说的话语,都是真的,而之所以会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还信任你,要不然,半句解释的话,我都不想提。 戴局长的眉头皱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工作人员找了过来,对戴局长说道:“戴局,外面来了两人,有一个自称是您的女儿,说要见您。” 戴局长点头,说叫她们过来吧。 没一会儿,林佑和萧璐琪就赶了过来,萧璐琪过去招呼她母亲,而林佑则走了过来,瞧见地上平躺着的裹尸袋,低声问我道:“这就是小妖姑娘的遗体?” 我点了点头,林佑说我可以确认一下么? 征得了我的同意之后,林佑将裹尸袋的拉链打开,瞧了一眼,然后合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瞧见虫虫没有跟过来,便问他人呢? 林佑低声说道:“虫虫姑娘整个晚上都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到底在干嘛,我们叫她过来的时候,她也无动于衷,没办法,我就和琪琪一起先赶过来了。” 什么,虫虫一直奇奇怪怪的? 她是对我失望了么? 我的心中一阵抽痛,而这时林佑低声说道:“琪琪的母亲是怎么说的?” 我说她表示没有问题,稍微运作一下就可以了,就是怕有人会从中作梗,非要为难的话,可能就会出岔子——我今天就得罪了一个家伙,他是市局一把手的侄子…… 我将搜山时发生的事情跟林佑说起,他听到之后,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他低声说道:“现在宗教局里面的人,素质良莠不齐,倘若是让人亵渎到了小妖姑娘的遗体,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无颜面对陆左和萧克明兄弟。” 对! 我现在最难过的,除了是愧对小妖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无颜面对陆左。 我答应了他三件事情,第一件我办成了,第二件找到小妖,结果小妖死了,而第三件则是找到虎皮猫大人,结果…… 这时戴局长跟着萧璐琪走了过来,对我说道:“这边收工了,需要你去局里面录一下口供,至于陆夭夭的遗体,让琪琪和林佑两人全程看着,我也会派人过来协助,请你放心——另外,你不要露出对遗体太过于强烈的执念,免得被人注意到,报复于你,知道么?” 听到她的话,我知道戴局长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而且还准备全力出手,于是点了点头,对她表达了衷心的感谢。 我们跟随着车队返回了市局,而我则被带到了一个办公室里,一个四十多岁的工作人员和一个小姑娘找了过来,跟我握手,自我介绍之后,然后给我做起了笔录来。 我们蹲守中山陵的目的肯定不能讲太多,我有挑有捡地说了一部分,重点讲了秦归政迎战灵谷寺僧人的情形,以及后面出现的那个中山装。 做完了笔录之后,那个叫做老蔡的工作人员站起来跟我握手,说谢谢我提供的线索,希望我这几日不要离开金陵,随时保持联系。 我点头,说好,没问题。 老蔡他们刚撤,我准备去找林佑他们,这个时候,又来了两人,跟老蔡低声说了几句,然后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道:“陆言同志,我们这里还有一些问题,需要对你进行一下询问,请稍等。” 我又折回了那办公室,瞧见老蔡将笔录交给了其中一个黑框眼镜,两人又低声说了些什么。 黑框眼镜回到了办公室,让我稍等,然后翻看了一会儿我刚才的笔录,完毕之后,用钢笔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桌面,过了许久,方才缓缓问道:“陆言同志,我看了你的口供,有几个不太明白的地方,需要找你咨询一下。” 我瞧见对方有点儿来者不善的样子,脸色转冷,低声说道:“你说。” 黑框眼镜用钢笔点了一下开头,然后问道:“你说你和陆夭夭,还有另外一个朋友夜里在中山陵瞧见了那位叫做秦归政的凶手与灵谷寺众位师傅交手,那么我想请问你——中山陵下午四点半就关闭了,半夜三更的,你们跑中山陵去干嘛?” 我说等人。 黑框眼镜问:“等谁?” 我说秦归政。 黑框眼镜问道:“你们跟那个秦归政,是否又仇隙?” 我摇头,说没有。 黑框眼镜说既然没有仇隙,为什么要三更半夜地去蹲守他呢?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可以选择不说么? 他点头,说当然可以,那我们进行下一个问题——如果像你所说的,那个秦归政只一人,便将灵谷寺包括空叶禅师在内的十九人全部击杀,那么身在现场的你,又是如何逃脱的呢? 我说我纠正你两个误区,第一,击杀灵谷寺的,是秦归政和另外一个血族,再加上后来出现的中山装男子,而不是他一人;第二,我并没有在现场,而是隔着有一段距离。 他立刻追问,说既然隔着一段距离,那你怎么能够听得清他们的说话,又是如何知道那人叫做秦归政的呢? 我说我就是听得到,需要给你证明么? 黑框眼镜点头说道:“嗯,小于一会儿会给你安排一个听力检测,到时候一切都会有结果了。” 说完这个,他又继续说道:“看得出来,陆言先生也是修行者,而且身手不错,要不然也不可能把我们局行动组的那些人给揍了一边,方便的话,能不能透露一下您的师承?” 我眯起了眼睛来,说这个很重要么? 黑框眼镜认真地点头,说对,这个对于我们评估你的证词,有很大的参考性。 我眯起了眼睛来,说对不起,这个无可奉告。 黑框眼镜盯着我,说陆言先生,你这样不合作,让我们很为难啊…… 我也盯着黑框眼镜,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你的这个询问方法,可不是对于一个证人的态度,我不是你的犯人,不会用自己的**,来满足你的个人私欲。” 黑框眼镜哈哈一笑,说陆言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说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是为了让你的证言变得真实可信,并非有意为难你。 我豁然站了起来,冷冷说道:“你特么的爱信不信,我走了,你自己玩儿吧。” 我准备往外走去,一直在做笔录的小于站了起来,一把将我给拦住,而黑框眼镜则坐在靠椅上,慢条斯理地说道:“年轻人,做任何事情,你都得三思而后行,不要误了自己的未来。” 我扭过头来,眯着眼睛看他,说你什么意思? 黑框眼镜说道:“你袭击我局行动组的工作人员,这种行为是十分恶劣的,按照相关的规章制度,我们完全可以将你给扣留,然后提交检察机关审理——就因为你是戴局长的朋友,也是这一次血案的目击证人,我们方才会这般客气,不然你觉得我怎么会在这里,陪你浪费口水?” 我冷笑了起来,说明明是谭昕出手袭击我,并且一群人对我围攻,现在变成了我袭击他们了?你们这里是准备不讲理了,对吧? 黑框眼镜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讲理?司法机关从来都只**,只讲证据,至于理是什么,恕我孤陋寡闻,到底是啥?” 我捏着拳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所谓理,就是公理、公义,需要我告诉你么?” 黑框眼镜说你别激动,我对证词要求严格,是为你好。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若是要离开,你是准备拦我,对吧? 黑框眼镜慢悠悠地笑道:“哦?我若拦你,你是准备在这里撒野咯?” 我点了点头,说对,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讲理。 黑框眼镜将那眼镜取了下来,揉了揉拳头,对我说道:“那么我也想告诉你一句,这儿并不是戴副局长一人可以说了算的……” 说: 虫虫为何这般奇怪? -**.com ... 第八章 招魂之符 双方瞪眼,互相看了许久,这时外面有人过来敲门,小于过去开门,是刚才给我们做笔录的老蔡。 他走进来之后,附在了黑框眼镜的耳边低语了数声。 黑框眼镜耐着性子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抬头对我说道:“难怪敢这么嚣张,原来是有后台的啊?行,你行,搬出那么一位大人物来,算你狠!” 他收起了桌子上面的卷宗,然后带着小于转身离开,而老蔡则干笑着对我说道:“陆先生,不好意思啊,李明磊主任的脾气的确是差了点,不过他的业务能力挺强的,局里面也很倚重他,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我说哪里,我现在可以走了么? 老蔡说可以啊,没问题,你的朋友在外面等着你呢。 我跟着老蔡出来,瞧见林佑在不远处等着我,快步走了过去,瞧见老蔡转向了另外一边,便低声说道:“你们又找了什么人么?” 黑框眼镜刚刚还在跟我说市局这儿并非是戴局长能够一手遮天,结果老蔡过来说了几句之后,立刻就退缩了,也就是说,有一位他后面那人也得罪不起的人物站了出来,这才使得他的质询虎头蛇尾。 那人到底是谁呢? 林佑摇头,说我不知道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瞧见林佑一无所知,便没有继续深入,而是问道:“你不是守着小妖姑娘的么,怎么跑这儿来了?” 林佑说虫虫来了,她和琪琪守在小妖姑娘的旁边,我就过来找你了。 我诧异,说虫虫也来了么? 林佑说对,不久之前赶过来的,不过我感觉她有些不对劲啊,之前的时候一脸阴沉,好像鬼一样,现在却古里古怪的,突然笑一声,把我给吓得够呛。 虫虫并非普通人,自我的认知和人格也不健全,这事儿我知道,但是林佑不知道。 恐怕小妖的死,已经刺激到了她的情绪。 我不打算将这些都告诉给林佑,不是不信任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随口敷衍两句,说我们过去汇合吧。 小妖的遗体被停在了负一楼的冷库那儿,我们赶到的时候,正好有两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离开,我推门而入,瞧见虫虫和萧璐琪在房间里,而小妖则躺在手术台上,蓝色的**单将她的酮体给遮盖着。 我瞧见虫虫,朝着她点了带头,然后问萧璐琪,说刚才那两个白大褂怎么回事? 萧璐琪说是市局的法医,被我妈特地叫过来做死亡鉴定的,等她们出了报告,我们就可以将小妖的遗体给带走了。 我一愣,说这么简单? 之前被那黑框眼镜为难的时候,我已经预想到小妖的遗体可能会被人为难了,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就让我们给带走了,着实有些奇怪。 萧璐琪指着虫虫,说虫虫请了一位大人物出面,事情当然变得简单许多。 我一愣,问虫虫,说你还认识官面上的人? 虫虫简单地说道:“我给我师父打了一个电话。” 虫虫师父? 我先是一愣,继而立刻明白了,虫虫刚刚拜的那位师父许映愚,那可是宗教局创建之初的元老人物,他在宗教局任职多年,门生故吏遍天下,这一个电话打过来,可比什么都管用。 呃……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突然多出了几分自卑来,想着自己差点儿就要跟人兵刃相见,结果虫虫随手打了一个电话,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她比我修为高,人又长得那般美,身世地位都远胜于我,我在她面前,就像一颗平分的小草。 我拿什么来追她? 突然间我想起了小妖转身去帮我们阻挡敌方,而虫虫拉着我离开时,对我说的那一番话,心中莫名就是一痛。 我若是强大,小妖又何至于死? 只是,一年前的我还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小人物,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日子,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可能一辈子都只是一个平凡之人,而自从入行之后,我每日勤修苦练,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 而即便如此,我又如何能够跟这帮浸淫了大半辈子的老家伙们来争锋呢? 我的心情有些难过,林佑似乎也感受到了,对我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立刻联系魔都一家专业的冷藏公司,之前的时候我们有过业务联系,只要给够钱,冷冻到一百年之后也没有问题。” 我点头,说好,就这么办吧。 林佑为了给我和虫虫一些个人时间,编了个借口,叫了萧璐琪离开。 当两人走了之后,我瞧了虫虫一眼,低声说道:“对不起。” 虫虫讶异,说为什么道歉? 我说如果当时我搞清楚了状况,让你和小妖离开,我去做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小妖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听到了我的话语,虫虫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她开口说道:“如果你当时去阻拦,恐怕躺在这里的,并不仅仅只是小妖,我们三人,估计都已经死了。” 我一愣,说怎么可能? 虫虫说道:“那个人太厉害了,无论是你,还是我,根本就拦不住他的,所以小妖才会选择转身离去;她转身的那一刻,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下场,那是她的选择,与你无关。” 我感觉自己喉咙发涩,张口说道:“可是……” 这句话,我半天都说不出来,让我显得十分难受,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门被敲响了,紧接着戴局长走了进来。 她身后还跟着萧璐琪和林佑,与我们打过招呼之后,她对我说道:“你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搞定了。局里面做了内部处理,那些试图亵渎陆夭夭姑娘遗体的家伙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至于你,随时可以离开了。” 我点头,说谢谢您。 戴局长挥了挥手,说没事,然后热情地对虫虫说道:“没想到虫虫姑娘居然还是许老的关门弟子,你怎么不早说啊?” 虫虫淡然说道:“家师对我要求严格,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亮出他名字的。” 戴局长点头说是,许老一向高风亮节,知道的人无不称颂。 虫虫问接下来的事情将如何处理,戴局长回复我们,说这案子已经惊动到了上面,大区分局,还有总局都会派调查组过来进行核查,不过相关的命令已经下达过去了,对于那个秦归政的搜捕工作也在进行,只是你们最近如果可能,最好不要离开金陵,因为可能总局也有人要过来见你们——毕竟是这么大的人命案,简单不得。 虫虫点头,说好,对了,您知道金陵这边,有会做招魂符的人么? 戴局长眉头一挑,说你的意思是? 虫虫低头,说我想为小妖做一场法事,这里面估计要用到一些东西,招魂符是其中一样,不知道您有没有推荐的匠人? 戴局长说金陵这地界,制器手艺最好的,是当年金陵双器于墨晗大师的孙子于南南,不过他的性子很古怪,自闭、内向,不爱与人交往,所以找他办事很难…… 虫虫说只要手艺好就没有问题。 戴局长说我这里比较忙,不过琪琪知道地方,明天叫她陪你们过去。 虫虫点头,表示感谢。 如此一番折腾,天色已经快亮了,林佑之前就联系过了魔都那边的机构,清晨已然到达,有专业的冷藏车,过来之后,与市局这边做了交接,然后将小妖的遗体给带走。 小妖遗体的押运工作,由林佑来办理,我和虫虫暂时离开不了金陵,不过他办事,我们都挺放心的,问题应该不大。 林佑随车离开,萧璐琪便带着我们赶往了金陵郊区。 那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小院的门口是一片小湖泊,萧璐琪带着我和虫虫前去拜访,瞧了好一会儿门,有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走了出来,询问我们的来意。 萧璐琪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那个老头儿倒是记得,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是萧大炮的女儿嘛……” 萧大炮? 萧璐琪的父亲,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匪号? 白胡子老头并不是于南南大师,而是他的长辈,但既然是熟人,倒也不用拐弯抹角,萧璐琪直接讲起了我们来这儿的目的来。 那老头儿听过之后,有些犹豫,对我们说道:“他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谁也不愿意见,我去试一试,不过你们别报着太多希望啊……” 老头引我们到院子一棵老槐树下面的石桌前坐下,安置妥当之后,便进了屋子里去。 他半天没有出来,我左右打量,瞧见院子的角落摆着许多惟妙惟肖的泥雕、木雕和石雕,有的是成品,有的是半成品,还有的是原材料,我的目光扫量,瞧见旁边有一块木头桩子,上面插着一把锋利的刻刀,心中有一股意念浮动,忍不住走了过去,摸着那把刻刀,就朝着那木块削了过去。 我也是着了魔,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三两刀,居然就削出了一个人形来。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并非一无是处…… -**.com ... 第九章 同道中人 当一个人的心思沉浸到了某样事物之中去的时候,外物的一切,都已经消失在了我的心头。 我的眼中,只有那块楠木,和锋利的刻刀。 刻刀是我的手,而楠木,则是我最想去施展的承载体,至于我的脑海里,则充斥着一个女子的模样,她的笑、她的傲、她的骄狂、她的飞扬跋扈、她的温情、她转身而去的诀别,以及最后的最后,她躺在草丛之中,宛如睡美人一般的静谧和安详。 她的鼻、她的眼、她的一颦一笑,一幕又一幕地浮现在了我的眼前,让我觉得自己的手根本就停不下来。 在那一刻,我忘记了我自己是陆言。 我是谁? 我只是一个靠着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掌吃饭的手艺人,我这辈子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将一个又一个的原材料,弄成被人口中描述的东西,或者是动物,或者是人物,或者是某些我也不懂的东西。 别人夸我是大师,是耶朗最有灵性的匠人,然而我却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凭着手艺,混口吃食。 吃饭最重要,至于其它被人称道的手艺,唯熟尔。 我不知道过了许久,突然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对不起各位,我家南南的情绪不太好,不想见外人,还请各位先回吧……” 我这时才回过神来,感觉某种意识如潮水一般地退去,下意识地抬头,瞧见那个白胡子老头儿一脸歉意地冲我们说话,而萧璐琪则在旁边低声哀求道:“古大爷,求求你了,我朋友很急的!” 那白胡子老头儿摇头叹气,说南南的性子自小就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谁也勉强不了他…… 他的话说到一半,却是朝着我瞧了过来。 我被那老头儿给死死盯着,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刻刀丢在了石桌上,慌忙站了起来,对他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只是看着手痒。” 白胡子老头快步走到了我的跟前来,看着我手中的木雕说道:“年轻人,这是你刚才雕出来的?” 我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左手上面的木雕,低头望去,却见竟然是一尊楠木雕像,虽然并没有经过抛光和打磨的过程,但是雕工极具匠心,大巧若拙,简单的刀法,却将人物给雕得惟妙惟肖,活灵活现起来。 我手上的这个木雕,仿佛是一个活过来的小妖一般。 我瞧得发愣,直到那白胡子老头问了我第三遍,方才回过神来,点头说道:“是,是的,是我刚刚雕出来的……” 白胡子老头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来,对我说道:“能否给老朽一观?” 我感觉就像烫山芋一样,慌忙递给了他,然后环顾左右,瞧见虫虫和萧璐琪都用一种不认识的目光打量着我,苦笑着问道:“我刚才怎么了?” 虫虫没有说话,而萧璐琪则告诉我,说你刚才简直疯了,就跟另外一个人似的。 另外一个人啊? 难道不是么,刚才出手雕那木头的,并不是我,而是一个真正的匠人。 就在我回想起刚才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时,那白胡子老头突然发话了,说小兄弟,不知道你这雕工,师承何人? 他的话语里,却是充满了几分敬重,与刚才的客气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斟酌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我这个啊……无师无派,乃千年前古耶朗的手艺。” 白胡子老头儿叹了一声,说原来是老祖宗的东西——你不介意的话,我把这木雕拿去给南南瞧一眼,你看如何? 我点了点头,拱手说好。 白胡子老头儿再一次进屋,而这时萧璐琪喜形于色,对我说道:“于南南这个人的脾气十分古怪,不过有一点,那就是对于炼器的手艺十分执着,也充满热爱,古大爷既然把你的这木雕拿去给他看,十有**那于南南能够回心转意,见我们一面——陆言,你可以啊,深藏不露,什么时候还会这等手段了?” 我看了虫虫一眼,低声说道:“福灵心至,我也只是瞎猫碰到死老鼠而已。” 萧璐琪说你别谦虚了,刚才我瞧你雕木头的时候,都有些看傻了,好家伙,一块木头居然三两下子,就给雕成了活灵活现的小妖姑娘,这手艺简直是绝了。 被人夸赞,显然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不过我并没有沉浸其中,又谦虚了两句。 而就在这时,白胡子老头儿兴冲冲地走了过来,对我说道:“陆言是吧,他要见你。” 我愣了一下,说就只是我? 白胡子老头儿点头,说对,他只肯见你,其他人概不相见。 我表示知晓,然后回过头来,问虫虫道:“那招魂符的规格,到底是怎么样的,我进去了,可以跟他提起。” 虫虫将那招魂符的制作规格跟我交代清楚,我复述了一遍,以防有所遗漏,然后跟着白胡子老头儿进入了屋子里去。 屋子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瞧不见,我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感觉来到了客厅的西南角,那白胡子老头儿拍了一下墙壁上的某处机关,立刻有一个地道口子出现,有台阶一级一级往下而去。 居然在地下室? 白胡子老头儿站在那地道门口,并没有往下带路,而是对我说道:“你下去吧,他在下面等你。” 这气氛有些诡异,我瞧得心惊胆战的,不过想着天才总是有一些怪癖,也就没有再多想,顺着那台阶,一步一步往下,大概走了七八米,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地下室。 这地下室除了东南角有一个很大的熔炉,里面的炉火发出了暗红色的光芒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一片昏暗,不过我也勉强能够瞧见这里的布置来。 整个地下室分为四块,东南角是一个巨大的熔炉,在它的前面,放着许多半成品的兵器,而旁边则分门别类地搁着许多金属矿石。 西南角有许多木雕和石雕,造型别致,惟妙惟肖。 东北角则是许多白色的骨骸,宝石、奇石和翡翠,这些价值千金的东西,散放在了一张大方桌上面。 西北角则是一些皮革、纺织物,还有一面很大的屏风,上面画着萧何月下追韩信的图。 这儿的空间极大,各种物品摆放得很玄妙,既感觉纷繁复杂,又整齐无比,有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设备,仿佛一个巨大的工作间,只不过我的目光巡视了好几圈,都没有瞧见有人在这儿。 难道那位于南南大师并没有下来? 就在我怀疑的时候,突然间有一个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刚才那木雕,是你刚刚刻出来的?” 我回过头来,瞧见黑暗中有一个坐在轮椅上面的男人,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体型巨大的肥猫,双眼呈现出诡异的绿色,正盯着我。 他的手上,拿着的,正是我刚才雕出来的小妖姑娘。 我先是一愣,然后朝着那人拱手,说见过于大师。 打招呼的同时,我也借着那炉火的红光打量这个男人,发现他的年龄三十多,或者还小一些,脸色苍白,仿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是双眼却很有神,黝黑发亮。 这个男人,真的是于南南大师? 这年纪看着不大啊? 那人并没有回我礼,而是盯着我,慢悠悠地说道:“看着不太像啊?” 他的眼睛挺毒的,事实上,倘若不是昨夜的那一个梦,面对着一块木头,除了劈成柴火,我还真的什么都弄不出来,不过此刻我却有了几分信心,微微一笑,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就知道了。 他一听这话,不由得笑了,对我说道:“好,你上手吧。” 我并没有立刻出手,而是拱手说道:“于大师,实不相瞒,我这手艺,是天授的,做了一梦,就什么都会了,不过也只是小技,而我此次前来,是想求你帮着做一份招魂符,我……” 他抬起手来,示意我不用多说:“你的目的,师叔已经告诉了我,无需多言,只要我确定了你的手艺,都是小问题。” 听到这话儿,我没有再犹豫,说还请借刻刀有用。 于南南的轮椅突然往前滚动,一路向前,来到了西南角处,我跟着他走,瞧见他从一个木柜里面拿出了一整套的刻刀工具来,然后指着角落里面的许多名贵实木,对我说道:“随意。” 我不知道这些木头的名贵之处,随手拿了一块血红色的木头胚子,然后又抽出了一把刻刀。 将这两样物品拿在手里,我闭上了眼睛。 无数的回忆又涌上了心头来。 匠人的记忆仿佛对那刻刀和木材特别亲切,一旦握在手上,立刻就涌现出极大的熟悉感来,我睁开眼睛来,发现自己已经已经削起了木头来。 每一刀的力道,木头的纹理,还有刀尖的技法,这些仿佛如同惯性一般地纷纷涌入了我的心头。 十几分钟之后,一个惟妙惟肖的虫虫,就出现在了我的手中。 我收起刻刀,递到了于大师的手中。 他轻轻抚摸着这木雕,过了许久,方才问了一句话:“刚才的那一樽,叫做友情;而这个,叫**情,对么?” 南无袈裟理科佛 说: 这些怪人,从来都是用该作品说话……&mp; -**.com ... 第十章 招魂符与董仲明 我以前听人说,教艺术的老师总会跟学生讲起一幅油画里面,蕴含着怎么样的感情,一副雕塑里面,又蕴含着怎样的意义,觉得实在是有些扯淡。 然而当面前这人十分肯定地说出这话儿来的时候,我顿时就佩服得五体投地。 原来专情到了极致,真的能够感受得出这里面的情感来啊? 不过我心中到底还是有一些疑惑,说你怎么确定的? 于南南笑了,他的笑容十分清冷,就仿佛在空中俯视一切那般。 他缓缓说道:“前面的那一樽木雕,重点刻画的地方在于人物脸上的表情和气质,而这一樽,对于身体比例的把握却近乎于玄妙;也就是说,前面的那个女人,是你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对象,只是一个你所尊敬的人物,而后面一人,你对她的身体有着强烈的兴致,潜意识地表达出了浓烈的情绪来——我说得对么?” 我下意识地伸手,于南南将虫虫的雕像递给了我,我仔细观摩,发现还真的如他所说,丰胸翘臀,即便是刀技再粗犷,也遮掩不住那种神韵。 也就是说,我的潜意识里,是把虫虫当做了一个有**倾向的女人。 而小妖,只是一个精神图腾而已。 毕竟算起来,她是我堂嫂,也是我师娘…… 我长长吐了一口气,说佩服。 于南南坐在那木制轮椅上,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是半路出家的吧,很多东西,感觉很生疏,若不是亲眼瞧见你雕出这般美妙的作品来,我简直都不敢相信。 我并不隐瞒,点头,说对,就是做了一个梦,然后突然就有了这门手艺。 于南南点头说哦,原来如此。 我有些诧异,说你不奇怪? 于南南耸了耸肩膀,说在蒙藏地区,经常会出现一些事迹,目不识丁的农民或者牧民,突然有一天就自动觉悟了,能够一字不漏地唱出数百万字以上的诗歌传记来;还有的人,明明是个小孩子,却能够通晓几十年前的往事,这里有一些是过往的灵魂觉醒,也有的则是身体里的基因显性,我知道的就不少,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这才想起来,我面前的这一位,可是赫赫有名的制器大师,他所接触的江湖,远比我所知道的要多得多,什么东西没有见识过? 于南南突然叹了一口气,说不过这事儿,摊在了你的身上,确实可惜。 我一愣,说此话怎讲? 于南南说道:“你的这手艺,近乎于道,倘若是能够学习炼器,必然能够走更远的路;只可惜我能够瞧出你眼神之中的仇恨和执着,知道你近几年来,很难沉下心来,学习炼器方面的东西,对吧?” 我点头,然后说道:“你手上的这个雕像,是我的小师娘,她刚刚被人用残忍的方法给杀害,我如果不能够找出凶手,报仇雪恨,只怕这辈子都会不安。” 于南南并没有问我细节,只是说道:“你刚才说的招魂符,也是给她用的?” 我点头,说对。 他疑惑,说难道你那小师娘的灵魂还有寄托,并未曾死去? 我一愣,说怎么,这是个什么说法? 于南南说道:“招魂符,顾名思义,就是将人的天魂、地魂、人魂,也就是胎光、爽灵、幽精重新聚拢,凝为魂魄;使用这个是有条件的,必须是有所依托,要不然即便是用了,也没有什么效果,平添浪费而已。” 我皱起了眉头来,说原来还有这个讲究啊? 于南南瞧了我一眼,说你不知道? 我摇头,说并不知晓,此事都是别人张罗的,我只知道执行,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于南南说道:“此事宜早不宜晚,不然魂魄散去,再如何费神都没用了。制作招魂符的材料,我这里有现成的,立刻做便是了,不过这两樽木雕,你得留给我——我需要琢磨一下你施展在上面的技法,算作是给我的报酬吧。” 我瞧了一下那小妖和虫虫的木雕,心中有些不舍,说不如我重新雕两个给你? 于南南笑了,说不行。 我一愣,说为什么? 他伸手过来,从我手中把虫虫的木雕抢了过去,对我说道:“这两樽是你动了情感之后雕刻出来的,有神有意,而如果是雕旁人的话,没有了情感,就没有神韵。那样的东西,满大街都是,我又如何会稀罕?” 他这般说着,我也没有再争执,想着我既然有这手艺,也不怕弄不出来。 只是把小妖和虫虫的木雕拿给一个陌生男人,让他每天观摩思量,心中多少也感觉到有一些奇怪而已。 于南南准备制作招魂符了,让我回避,不用走远,在台阶处等待即可。 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我听到一阵惊木拍板之声,然后于南南说道:“胖虎,拿给他吧。” 我转过头来,却瞧见于南南身边那头灰白色的大肥猫抱着一个木雕,奔到了我的这边来。 我俯身拿起,瞧见这也是一个木雕,不用与我的相比,却显得简陋许多,面目抽象,几乎就是一根木杵子,不过上面却雕着许多微小的符,然后用红线缠绕,显得十分精细。 于南南的轮椅往后,将他拖入黑暗之中,而他则缓声说道:“陆言,你日后若是想通,决定放下仇恨,专心炼器的话,可以过来找我。” 我朝着他躬身点头,然后循着石阶往上,离开了地下室。 离开这屋子,我回到了院子里来,萧璐琪瞧见我走了出来,赶忙走到我跟前,问道:“怎么样,得了么?” 我点头,然后从兜里掏出了那招魂符来。 萧璐琪伸手过来拿,而这个时候虫虫则抢先一步抓到了手里,颇为紧张地说道:“还是由我来保管吧?” 她倒也没有立刻收起,而是给萧璐琪看了一眼,方才收到怀里去。 萧璐琪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对那白胡子老头说道:“古大爷,真是麻烦您了……” 白胡子老头儿和萧璐琪寒暄,而我则把虫虫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小妖还活着,对么?” 虫虫猛然仰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眯眼说道:“你知道什么?” 我瞧见她并不否认,不由得激动起来,低声说道:“我刚才央求那于大师制作招魂符的时候,他告诉我,说此物的功效,在于聚拢生魂,不然拿这个也没有别的用——你说这是为了超度小妖的神魂,是骗人的吧?” 虫虫抿着嘴,不说话。 我越发地焦急了起来,说你倒是告诉我啊,难道你连我都不信任? 虫虫摇了摇头,说你不必多问,到时候就知道了。 我瞧见虫虫依旧不肯说,不过脸上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整个人突然间就变得轻松了许多,仿佛心头上面的重担,一下子就没有了。 尽管我不知道虫虫到底有什么办法,为何这般奇奇怪怪,但是我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有希望了。 既然有希望,又何必**自责? 我长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就变得有了精神,而这个时候,萧璐琪也与白胡子老头寒暄告别,转过头来找我们离开,瞧见我嘴角浮现出笑容,不由得诧异道:“你们两个,到底咋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萧璐琪说你们肯定有事,要不然不会这样子的。 我们离开了于大师这儿,回到了汽车跟前来,这车是戴局长自己的,一辆开了好几年的比亚迪,因为萧璐琪带我们过来办事,就留给了我们。 萧璐琪没有进车,而是问虫虫道:“接下来去哪儿?” 虫虫的目光往不远处的小湖望了过去,说这片湖水挺美的,我也累了,就在这湖边休息一下吧。 萧璐琪耸了耸肩膀,说随你吧。 她上了车,并没有发动,而是给林佑打电话,而就在此时,我瞧见有一个穿着灰白色中山装的男人从远处走了过来,朝我们这里望了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进了于大师的院子里去。 我对中山装有些过敏,所以那人一出现的时候,我顿时就紧张不已,拉了一下虫虫,低声问道:“是他么?” 虫虫摇头,说不是。 萧璐琪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转头打量,简单讲了两句之后,疑惑地说道:“咦,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问这人是谁? 萧璐琪说这人叫做董仲明,是黑手双城的手下。 我的心咯噔一跳,看了一眼虫虫,发现她面无表情,然后对萧璐琪说道:“开车吧,对了,林佑那边怎么样?” 萧璐琪说已经到魔都了,人已经放进维生冰柜里面了,正在签署保密协议。 车子启动,一路朝着湖边行去,开到了一棵鬼槐下面停下。 萧璐琪打开车窗,将靠椅调低,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睡一下吧。 昨夜一直忙碌,她也是疲惫不堪,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我有心想跟虫虫继续聊起先前的话题,然而发现虫虫也闭上了眼,没有办法,只有下了车,在湖边走了一圈。 而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瞧见那个叫做董仲明的男人,正朝着车子这边走了过来。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董秘书,**单同学…… -**.com ... 第十一章 小妖重生 “你就是陆言?” 董仲明走到了我的跟前来,开口问起,我点了点头,他则伸出手来,对我说道:“我叫做董仲明,跟布鱼、林齐鸣他们几个以前是同事,听他们提起过你。” 因为中山装的缘故,我对这人有些防备,眯着眼睛点头,说你好。 他能够感受到我的戒备之心,瞧了一眼不远处的汽车,说道:“萧老大的女儿在那边?” 我点头,说昨天忙了**,现在睡着了。 董仲明停了一下,方才说道:“小妖姑娘的事情,我也是刚刚听到的,唉,如果陆左在这里,应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我本来想平淡处置,然而听到他这话,却终究忍不住了,冷笑着说道:“他现在可是通缉犯,怎么可能敢露面?” 董仲明说不,我跟陆左并肩作战过,知道他是什么人。 我笑了,说你们都说陆左是无辜的,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给他说话,这样子有意思么? 董仲明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在努力? 我耸了耸肩膀,说谁知道呢?反正目前的结果是,满世界都在通缉那个曾经拯救过这个世界的人,而他身边的战友,他的挚爱,却一个又一个的被打倒,被屠杀——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不过你们想过一点没有,陆左倒下了,萧克明倒下了,下一个倒下的,将会是谁? 董仲明的眉头陡然一跳,说陆言你想说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不好意思,我只是发一下牢骚而已,董领导你别介意啊……” 董仲明瞧见我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也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如果你有机会见到陆左,帮我董仲明带一句话给他——**单永远还是那个**单,为了兄弟朋友,即便是死亡,也在所不惜。”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甚至都没有去与萧璐琪打招呼的意思。 我望着董仲明萧瑟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多出了几分后悔来。 也许这个人,是真心想要帮我们的。 这般想着,另外一个念头又浮现在了心里——这董仲明跟余佳源是一伙儿的,余佳源能够在我的身上放窃听器,他又何尝不会假言假语地哄骗于我呢? 江湖险恶,我可千万不能妄信他人。 虫虫仿佛困倦急了,一脚就睡到了天黑,一直到了大半夜,方才伸了懒腰醒过来。 我一大男人,有些不好意思跟两位女生挤在那车里,于是把这小湖给逛了一遍,结合起十二法门里面的一些内容,感觉这湖水的风水十分古怪,有一种汇英藏魂的气势,越发觉得虫虫所作的这些,定有隐情。 虫虫醒过来之后,瞧见旁边无聊玩着手机的萧璐琪,说我去解手。 萧璐琪说我陪你去。 虫虫摇头,指着我说不用,让陆言陪我便可以了。 萧璐琪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来,说要不要我回避一下呢? 虫虫很认真地点头,说可以,我觉得有一些饿,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卖夜宵的地方,你帮忙去打包两份,我们路上吃,好么? 萧璐琪并非笨人,听到虫虫有意支开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好!” 虫虫下车,萧璐琪发动汽车,离开了这里。 随着车灯远去,虫虫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今天白天的时候,不是很好奇么,跟我走吧。 她从随身的兜里摸出了那只拍卖回来的小鸡崽子,丢在了地上,那白皮猫大人养了这些天之后,身上长出了奶白色的细碎容貌来,身体灵活健壮,迈着小脚丫子,就朝着前往快速跑去,而虫虫则跟在了后面。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跟在了后面一路走。 小湖的东面有一片柳树林子,那小鸡崽子走到了一个水洼子的跟前来,停下,然后回头瞧着虫虫。 我仔细一看,它居然在点头。 虫虫从随身的背包里面拿出了之前从于大师那儿求来的招魂符,插在了泥土里,然后又点上了两根香烛,一把线香,摸出了两张黄纸符来,微微一抖,那纸符便无火自了起来。 她口中念念有词,用那纸符将线香、香烛点,最后将这残火,笼罩在了那招魂符之上去。 那招魂符是块木头棱子,看着好像并不容易着火,然而那残火余灰一覆盖到了那上面去,首先是那红线一下子就点了起来,紧接着是招魂符的本身,就好像沾了油一般,得旺盛。 那招魂符在一瞬间变成了一火把,然而奇怪的事情是,这火焰并不炙热,反而透着一股阴冷。 不但如此,火焰之上,有无数符浮现,隐隐在周遭转动不休。 好精致的法器,光凭着这手段,那于南南就不愧大师之名。 我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敬意,想着倘若是有一天我诸事都了,能够来这儿,跟他学习手艺,说不定也是一个挺好的去处。 而就在这招魂符冉冉烧的时候,虫虫口中的诀咒,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 连我都能够听得到:“……荡荡游魂,何处留存?荒郊野外,庙宇山林,大街小巷,古井枯坟,山神土地、本宅赵君,招魂附体,归还本身,指天天门开,指地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吾奉南方蚩尤大神急急如律令,勒令陆夭夭魂魄归来——摄!” 一语方罢,突然间那招魂符就产生了一股细微得几乎不可见的吸力,我感觉浑身凉飕飕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火焰突然跳动了三下,竟然化作了一道光,投入到了旁边那只浑身长着绒毛的小鸡崽子上面去。 火焰瞬间熄灭,唯有虫虫站立其间,手指明月。 大概过了十几秒钟,虫虫站立不动,也不说话,而就在此时,我瞧见地上的光芒越来越亮,就好像有一火堆似的,下意识地凝目望去,却见那小鸡崽子如同吹气球一般地膨胀了起来。 它原本也就拳头那般大小,突然间鼓胀了起来,几秒钟之后,居然变得跟一大柚子似的。 这个时候我也终于知道这小鸡崽子到底是什么物种了。 居然还真的是鹦鹉——她的通体雪白,唯有那头部、颈部呈现出淡金色,鸟喙和爪子是红色的,仿佛涂了指甲油一般的鲜艳,尽管体型肥硕,不过整体看起来,却十分的美丽。 它优雅得就像一个少女…… 等等——我在一瞬间,脑袋嗡的一响,惊讶地对着虫虫喊道:“这不会是……” 虫虫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 这是她自从小妖出事之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白色鹦鹉突然开口了:“媳妇儿,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不会不爱我了吧?” 这声音,除了声线比较尖锐一些之外,跟小妖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我的天? 虫虫蹲下身来,轻轻抚摸着那白色鹦鹉脑袋上的羽毛,柔声说道:“不会,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 那白色鹦鹉听到,用脑袋蹭了蹭虫虫那张精致得让女人嫉妒的俏脸,嘎嘎地笑了:“我就知道,媳妇儿你最好了,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虫虫把它给抱起来,亲昵地说道:“我也是!” 说罢,她还亲了那白色鹦鹉一口。 呃…… 瞧见虫虫那娇嫩的红唇轻轻碰触那白色肥鹦鹉,被晾在旁边的我终于忍耐不住了,说难道就没有人跟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这一人一鸟儿秀完了甜蜜,看着我这单身狗,莫名就有了优越感,那白色大鹦鹉、哦,不,应该说是重生之后的小妖昂着头,尖声说道:“人类,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本大人我才是虫虫**的真命天子,你还是给我退下吧……” 我猛然一挥手,说我指的不是这个,小妖你丫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害我哭了不少泪水? 小妖说唉,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听着小妖这熟悉的语调,我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伸出手,从虫虫的怀里一把就将她抢了过来,紧紧抱着,长叹了一声道:“不管怎么说,小妖你能够回来,真的是太好了……” 小妖被我一把搂住,顿时就叫唤了起来,说要死了,要死了,陆言你滚开,你这是耍**! 我哈哈大笑,使劲儿搂着,说我就耍了,咋地? 小妖拍打着翅膀,说你这是借机报复,不过陆言我实话告诉你,异性恋只是为了繁衍后代,同性之间才有真爱,你是不可能把我和虫虫拆开的。 我看了一眼虫虫,发现这妹子居然很认真地点头,顿时就崩溃了,放开了小妖。 她一脱离我的怀抱,立刻展翅高飞了起来,在我头上盘旋了两圈,然后郁闷地说道:“哎呀?臭屁猫那家伙的鸟屎怎么说来就来,我咋就学不会呢?” 呃…… 我还以为她是在炫耀自己的飞行能力的,没想到是憋着准备给我拉屎。 我往旁边躲了一下,哈哈大笑道:“我就算了,还是让陆左来拆开你们吧!”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媳妇儿你真好,我们才是真爱啊…… -**.com ... 第十二章 三叔 我最终还是知道了小妖变成此番模样的整个过程。 事实上,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 首先是小妖寄身的这头白色鹦鹉,并非凡物,一开始小妖就已经明了,这玩意的身上,有这鸿鹄的血脉。 何为鸿鹄? 因为陈胜吴广那两兄弟,所以很多人都记得这么一句话,叫做“燕雀焉知鸿鹄之志”,那所谓的鸿鹄,其实就是白色的凤凰——凤有五类,赤色的朱雀、青色的青鸾、黄色的鹓鶵、白色的鸿鹄和紫色的鸑鷟。 常人不知晓,但小妖因为自己出身的缘故,对于很多东西,都是封存于记忆之中,随时可以调取出来的,所以知道。 尽管不知道那秦归政为什么会把这东西拿到慈元阁拍卖会上面去参展,并且有意无意地冒充虎皮猫大人的蛋,但是小妖却认出了这玩意的出处来,只不过并没有告诉我。 事实上,就连虫虫也是后来才知晓的。 一直以来,小妖给我的感觉总是清爽简单,没想到其实她心中的城府,并不比虫虫少。 只是我感受不出来而已。 尽管表面上那小鸡崽子一直交由虫虫照顾饲养,然而小妖却一直都对此物保持着浓重的戒心,一直到中山陵蹲守的第二天,她终于发现了那玩意的灵魂之中,出现了一个种子。 这个种子,应该是秦归政所种下的念头,估计是离得近,所以才会浮现,小妖与虫虫说过之后,将自己的神识分出,将其镇压掉。 那一粒神识种子乃某种空白灵识,被小妖镇压之后,就染上了她的意识。 而在小妖预感到自己即将遭遇不幸的时候,却是将自己的一缕神魂在这上面做了寄托,告诉虫虫,说如果自己遭遇不幸的话,就请虫虫帮她招魂。 这就是虫虫昨夜一直很奇怪,背地里念念有词的原因。 两个女人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反倒把我们都给蒙在了鼓里,不过对于这个,我没有一点儿怨言。 因为说得轻松,但招魂是否成功,其实并未可知。 也许小妖的神魂被灭了,再也回不来。 虫虫这些时间里,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不但如此,而且还得守口如瓶,防止有任何意外的发生。 而即便如此,小妖从一个风华正茂的大美人儿,变成了一头又痴又肥的大鸟儿,这里面的心理落差其实是巨大的,并不是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快乐。 虫虫和小妖,都经受了极大的煎熬,反而是我这个一无所知的家伙,最是幸福。 所以但我问起小妖,那个对她施加狠手的中山装,到底是谁的时候,她回答我,说她也不知道,直到死去的那一刻,她也没有瞧清楚对方的脸。 我感觉小妖并没有说真话,她只不过是不想让我知道太多。 并不是说她不信任我,道理和刚才的那个一样。 无知,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我最后问了小妖一个问题,那就是她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难道真的变成这个鸟身,一直就这般下去? 小妖摇头,说不会。 即便是鸟身,也可以修行,而既然修行,就能够凝聚成人身,成就人身之后,就能够恢复原来的模样了。 当然,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是如果在虫虫的身边,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因为虫虫的身上,有一种气息,能够让她安宁。 我说那你以前的身体怎么办,那玩意可被林佑拿到了魔都去,找了一家专业的冷冻公司给放着呢,是不是不用了,土葬或者火烧了? 小妖说不用,搁在那儿,就当做一个障眼法吧,勉强能够吸引一部分人的注意。 说到这里,远处有汽车的灯光照射过来,紧接着传来了一声喇叭响。 萧璐琪回来了。 时间已经过了许久,小妖腾空而起,对我和虫虫说道:“我需要适应一下这具身体,所以暂时不跟琪琪见面了;我的事情,暂时也不用跟她和林佑说,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自己去玩儿了,过两日再来找你们。” 说罢,她展翅高飞,消失于夜空之中。 我望着小妖离去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担忧,虽说这玩意有着那什么鸿鹄的血脉,也有小妖的神魂进行了强化,但终究只是一只又肥又笨的大鹦鹉,倘若是遇到什么厉害角色,我们帮忙都来不及。 不过小妖好强,飞得也快,根本就容不得我有许多担心,人就不见了踪影,也提醒不得。 萧璐琪开着车在湖边小道上行走,按了两声喇叭,我和虫虫便没有继续在柳树林里待着,而是走了出来。 上了车,萧璐琪瞧了我和虫虫一眼,说你们的悄悄话说完了么? 虫虫说道:“刚才时辰正好,所以就烧香祭拜了一下小妖的神魂,已经结束了。” 啊? 萧璐琪听到虫虫的话,赶忙问道:“你招魂符用了么?” 虫虫点头,说已经成了灰烬。 萧璐琪赶忙问道:“那效果怎么样呢,有没有找到小妖姑娘的灵魂?” 虫虫摇了摇头,说那玩意不过是寄托哀思而已。 萧璐琪叹了一口气,说我们都得节哀顺变,对了,后车厢里打包得有鸭血粉丝汤,你们要不要喝一点? 我和虫虫都摇了摇头,说不用。 萧璐琪开着车,往城区行去,过了一会儿,她开口说道:“小妖没了,你们两个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还准备找虎皮猫大人么?” 我看了虫虫一眼,点头说道:“这是小妖的遗志,我们还得继续做下去。” 萧璐琪说有没有什么计划? 我说现在最接近虎皮猫大人失踪一案的人,就是中山陵血案的始作俑者秦归政,此人现在正在逃逸中,处于失踪状态,所以需要等你母亲那边的结果出来;当然,在此期间,我们也不能闲着,第二笔钱会到达林佑账户,让他把台子打起来,开始行动;最后,我和虫虫会在这里待几天,等待着相关的质询,而结束之后,我们到时候再看。 萧璐琪点头,说我最近一直都在金陵这儿,有什么需要跑腿的地方,随时叫我就是了。 萧璐琪和林佑是小妖找来的帮手,跟我和虫虫终究隔了一些距离,现如今小妖“死了”,她还能够如此表态,已经算是十分难得了。 车子进了城,一路来到了萧璐琪的家伙中。 我们在金陵,是客人,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待着,萧璐琪让我们住在她家里,我一个房间,虫虫和她一个房间,一来可以相互照顾,二来随时等候质询,对于这个安排,我们并没有排斥。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戴局长却还没有回家,萧璐琪打了电话,才得知她母亲要通宵开会,今天都回不来。 我这一天也是十分疲倦,稍微洗漱之后,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我被客厅里面的声音给吵醒了,爬起来,侧耳倾听,听到有个人在跟戴局长说话,萧璐琪也陪在旁边。 我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不知道这个时候出来合不合适。 等了十几分钟,那人还没有走,我想了一下,觉得没有必要像个小媳妇儿一样躲着,于是推门而出,瞧见有一个模样儒雅、气度不凡的中年人坐在沙发前,而他的身后,则站着一个模样憨厚的少年人。 这个中年人有些饱经风霜的气质,两鬓的头发都有些霜白,听到门响,抬头朝着我望了过来。 戴局长瞧见我出来,便站起了身来,跟我介绍道:“陆言,这是琪琪的三叔萧应,旁边这个是他徒弟姜宝。” 萧应? 这不就是五哥的兄长么? 我冲着那中年男人微微点头,恭敬地说道:“您好。” 戴局长指着我说道:“他就是陆左的堂弟陆言,陆夭夭姑娘出事之前,就是他在身边的。” 中年男人站起身,过来与我握手。 他的手上尽是老茧,不过却十分温暖,一边握着我的手,一边说道:“陆言,我听我家老幺应武提过你,说你是现如今年轻一辈里面的佼佼者,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我与五哥是生死之交,有这一段感情在,我对他的兄长倒是十分恭敬,谦虚地说道:“五哥他是抬举我,其实我当不起这样的夸赞。” 中年男人摇头,说应武这家伙很少会说这种夸赞话,上一次还是夸你堂兄。 我苦笑,说您客气。 中年男人打量了我一会儿,放开手,然后说道:“我与陆左,是忘年之交,当初他为了让我能够从轮椅上站起来,奔东走西,费尽心思,而现如今他蒙冤沉寂,爱人却惨遭横死,实在是让人难过。我听到消息之后,特地赶过来,看一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我摇头,说事儿已经报上去了,至于能否抓到凶手,就看戴局长他们了。 中年男人回头,对戴局长说道:“大嫂,凶手找到了么?” 戴局长说凶手十分狡猾,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哪儿都找不到,昨天开了**会,在整个江阴省、乃至华南地区都进行了部署…… 中年男人突然说道:“陆言,能否借一步说话?” 我看了一下周围人,点头说可以。 中年男人与我来到了我的卧室,门关上的时候,他突然说道:“我其实是过来带话的……”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你好,你的好友萧克明已经上线…… -**.com ... 第十三章 拯救杂毛小道大作战 “你可认识我的侄子萧克明?” 中年男人萧应将门关上之后,突然开口对我问起,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认得,在老家的时候见过一面,我之所以能够拜入陆左门下,也全是他的大力举荐。” 他点头,说这就好,小明昨夜给我传话,让我过来找你。 啊? 我一愣,说他不是…… 我话说到一半,便故意停顿了一下,萧应知道我在顾虑什么,对我说道:“他现在的确在幽府之中,不过临走之前,却专门过来找我,有过约定,方才能够托梦于我。”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为何是你?” 萧应说道:“陆左一案事发之后,无论是官场,还是江湖的气氛都是一边倒,小明觉得很多人已经不可信了,所以都没有告知;至于我,则是因为这些年来我一直退出江湖,居家授徒,远离是非圈之外,没有人会注意到我,所以才会放心。” 我说萧克明让你找我,所为何事? 萧应回答,说他希望你能够去一趟幽府,把他给接出来。 啊? 我又是一愣,有些汗颜,说这又是为何呢? 说句实话,我的确给惊到了,什么是幽府,那可是人死了之后去的地方,萧克明让我去幽府,岂不是让我现在挂掉? 好,就算是我死掉了,又有什么能力,把他给接出来呢? 萧应似乎预料到了我的诧异,低声说道:“不是让你去死,而是让你一肉身前往幽府,将其接出。” 我说我有点儿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又是我呢? 话语很绕,不过他听懂了我的意思,对我说道:“因为进入幽府的出口,是在泰山附近,那里镇守着一位大神,世人皆不得入,但小明说你可以——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我只是一个传话的人。” 我盯着面前的这个中年人,陷入了沉默。 我不知道他是否值得信任,毕竟我与他只是刚刚认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绝对不可能凭着他的一句话就奔赴黄泉。 沉默良久,我开口说道:“我想给五哥打一个电话,可以么?” 中年人点头,说没问题。 我当着他的面,掏出了手机来,拨给了五哥,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还没有等我说话,五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陆言,你应该见过我三哥了吧?” 我说对,他在我跟前。 五哥说道:“陆言,我三哥跟陆左,是过命的交情,绝对不会害你的;而整个萧家里面,我大哥从政,二哥务农,我一辈子晃荡,小妹居于茅山,我们这一辈里,他当家。” 啊? 我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居然是句容萧家的当家人? 五哥三言两语表明了态度,我没有再多问,与他告别之后,点头说道:“三叔,我清楚了,你把具体地址给我吧,我这边一旦能够脱身,立刻赶过去。” 萧应从怀里面掏出了两件东西来,一个红色符袋,还有一个是块貔貅玉佩。 他递到了我的手中,指着红色符袋说道:“这个是符王李道子留下的匿身符,将其佩戴,可以隐匿住你的气息和身份,即便是在幽府,也无人能够知道你的身份,这个对你前往幽府,有着重要的保命作用,必须贴身带着,不可拿开。” 我点头,瞧见符袋上面有一个红色挂绳,便戴在了脖子上。 我想要打开符袋,他却说道:“符袋能够藏纳灵气,最好不要打开;另外你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必然会有一些人跟踪于你,你可以利用此符袋,甩开别人的气机探寻。我这里有一段启用诀咒,你且听着。” 萧应传我一段口诀,我默念两遍之后,开口念出,果然有一股奇异的场域将我包裹住。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虫虫的声音传来:“陆言,你怎么了?” 我知道这是虫虫感应不到我的气息之后,着急的表现,心中不由得一暖,对她说道:“没事,你放心。” 虫虫离开,而萧应指着那块雕工粗糙简朴的貔貅玉佩说道:“此物乃圆灵通幽符,可以抵挡三次自然之力的轰击,譬如雷击或者山体崩塌,皆可在你的身周形成一个短暂的炁场护罩——它是茅山十宝之一,掌门之物,小明临行前,特地留给我的。” 抵挡三次轰击? 这玩意,不就是科幻片里面经常看到的能量罩么? 这简直就是三条命啊! 我小心地接了过来,知道这玩意实在是太珍贵了,有些忐忑地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不太好吧?” 萧应说这都是小明的交代,你收着便是了;再说了,此去幽府,路途坎坷,不知道会有多少磨难,世人罕有能够死而复生者,你能够去接他,我的心中,只有感谢。 我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了,说萧克明他前往幽府,是从茅山后院离开的,按道理说那里便有通道,何必让我跑这一趟呢? 萧应的眼皮一跳,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低声说道:“有人把通道给禁锢了!” 禁锢了? 我下意识地吸了一口凉气,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谁会这般狠毒,这不是要让他死么?” 萧应摇头苦笑,说现在的茅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茅山了,小明的掌教之位被夺,那些沉在水下的魑魅魍魉就全部都冒出了头来——这个不谈,你何时出发? 我想了一下,说我现在卷入了中山陵血案之中,目前我和虫虫是唯一的目击证人,需要等总局那边的来人询问之后,才能离开。 萧应点了点头,说他并不急,你近期出发都可以——此事绝密,最好不要让别人知晓,你可晓得? 我点头,想起一事,然后说道:“我可以带人一起么?” 萧应指着外面的客厅,说你准备带你女朋友? 呃…… 三叔你也太会聊天了,对,虫虫就是我女朋友,虽说现在只是女性朋友,但是我争取尽快把她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的! 我点头,说对。 萧应说她可以信任么? 我说绝对可信。 萧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小明只提到了你,也没有说不让带人,我自然也没有意见;不过问题有两个,第一是人家愿不愿意跟你一起走,还有一个则是镇守通道的那一位,是否愿意让你带人过去。” 我说镇守通道的那人,到底是谁啊? 他摇头,说我不知道。 我说那我凭什么跟她沟通,又凭什么能够过去呢? 萧应依旧摇头,说我只是负责传话,至于为什么,真的不知晓,你若是想要知道,只有亲自前往那儿,一切就都有结果了。 我说好,知道了。 两人密谈结束,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开口说道:“你既然准备带人离开,那么我这里也有一个额外的请求。” 我说请讲。 他指着门外说道:“我有一个徒弟,叫姜宝,这些年来,一直跟在我身边修行;他是个挺有悟性的孩子,我能够教他的,都教了,他现在只欠历练和修行了,所以如果你同意,我想让他跟着你一起,前往幽府。” 我一愣,说您确定,那儿可是幽府,很危险的。 他点头,说男儿生于世间,倘若畏惧危险,又如何能够成就一番事业? 我说他修为如何? 他看了我一眼,平静地说道:“不比你差。” 呃,三叔,你这话也太伤人了吧? 我想了想,表示同意。 萧应传话完毕之后,与我一起出了房间。 他跟戴局长这位大嫂之间,关系应该并不算好,所以也没有再多停留,简单跟姜宝交待一番之后,便告辞离开。 戴局长**忙碌,疲惫得很,送走了萧应话之后,招呼了我们一声,便回房睡觉了。 萧璐琪带我们出去吃早餐,路上的时候,我与萧应的徒弟沟通了一下。 结果一聊天,才发现这孩子是个闷子。 什么叫做闷子? 这是我的家乡话,讲的是一个人明明不是哑巴,却偏偏不爱说话,除了必要的时候,嗯嗯啊啊几声之外,绝对不会开口说任何事情。 寡于言语。 我沟通了半天,最终只有放弃了。 吃早餐的时候,萧璐琪与我去点餐,低声告诉我一件事情,说这孩子有些自闭症,脑子不太好。 啊? 这样啊,那萧应为什么会把这样一少年,留在我身边呢? 我们在萧璐琪家又待了两天,小妖一直都没有回来,我十分担心,而虫虫却显得并不紧张,而我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把萧应跟我带的话转述给了她。 听完之后,虫虫问我什么意思,我告诉她,说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跟她一起去。 虫虫很轻松地就答应了,说如果小妖没有意见的话。 她告诉我前往幽府其实没有那般复杂,在虫池没有消失之前,蚩丽妹就经常通过虫池前往幽府修行。 我顿时就无语了。 第三天的时候,该来的终归会来,戴局长找到了我,说有人想要见我。 我瞧见她说得郑重其事,便问是谁。 戴局长脸色沉重地说了三个字:“陈志程!”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原来杂毛小道是后路被堵了…… -**.com ... 第十四章 谈话与猜疑 黑手双城要见我? 我的心头猛然一阵跳,虽说我在茅山的时候,曾经见过这位人人传诵的大神,甚至在萧应颜的草庐附近与他打过照面,不过却没有正经儿交谈过,所以听到这事儿,多少有一些紧张。 他可是黑手双城啊,茅山大师兄! 不但如此,江湖上有着他无数的传说,无论是一战单挑数百燕赵群雄,还是单枪匹马杀到东南亚挑战柬埔寨高棉魔王,只要你想听,哪儿都能够听到一箩筐的典故,而且此人甚至还是当年阴影笼罩了整个天下邪道的天王左使终结者。 王新鉴,就是与他一战之后,郁郁而终的。 这个人,曾经与陆左一样,站在过世界的巅峰位置上,现如今已经成为了宗教总局的主要领导之一,他居然点名要见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就是一阵害怕。 是的,我是真害怕,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人知道许许多多的内幕消息,不但如此,他还是布鱼余佳源、林齐鸣、张励耘、董仲明还有在我老家河滩上露面的白衣白合的老领导。 怎么办,怎么办? 我下意识地想要拒绝,说能不能不见? 戴局长愣了一下,说为什么啊,老陈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啊,你不要听信外面的传言,他为人很和善的。 我说你们熟么? 戴局长说当然熟悉,他刚刚入行的时候,我们曾经一起共过事,算起来还是我的晚辈,另外他所读的学校,我父亲是当时的校长,你说熟不熟? 旁边的萧璐琪补充了一句,说我老爸和老妈,当初也是他撮合的呢。 啊? 这两家人居然有这般熟悉? 我说我有点儿怕他。 戴局长说你们见过面了么? 我点头,说当初茅山罢免萧克明掌教之位的时候,我就在现场,与他打过照面。 谈到这个事情,戴局长忍不住说道:“说起这个,我其实也是有一些不理解,小明他再不务正业,毕竟也是咱自家人,他身为小明的姑父,在最紧要的光头,居然同意了茅山长老会的决定,实在是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我的双眼睁得硕大,说等等,戴局长,你说什么,他是萧克明的姑父? 呃? 戴局长一愣,慌忙说道:“呃,我有说么?哦,我说错了,唉,你看我这几天忙得,脑袋都晕了……” 尽管她矢口否认,但是我闭上眼睛,却感觉自己并没有听错。 她说黑手双城是萧克明的姑父,那么是萧克明的哪个姑姑嫁给了陈志程呢? 其实不用猜,我就能够想得到,也只有小姑那般天仙一般的人物,才会入得了黑手双城的眼。 万万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层关系。 戴局长说你不想去的话,那就让虫虫去应付吧,反正他只是想亲自听取一下当事人的证词,并没有确定是谁。 我想了一下,说还是我跟你去吧。 我终究舍不得让虫虫去抛头露面,既然是有危险,那就让我来承受吧。 会面被安排在市局,也就是我上次被接受咨询的办公室,我和戴局长一同过去的,到了办公室没多久,门被推开了,有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对方露面的那一瞬间,我瞧见他身上那灰白色的中山装,突然间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像,太像了。 这个人,跟当日我们在中山陵时最后出现的那个中山装,简直太像了。 我当时的心跳就加快了几倍,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一般,而他却走到了我的跟前来,伸出手,对我说道:“小陆同志,我们又见面了。” 这人正是陈志程。 我极力控制自己紧张的情绪,与他握手,说上一次在茅山,见过陈局长的风采。 两人用力摇,我感觉陈志程的手掌软中带硬,并没有什么温度。 就好像不是人的手一般。 收手,他指着沙发说道:“你坐,我叫你过来,就是简单地问几句话,你别紧张。” 我干笑了两声,说自入行来,听说了您太多的传说,骤然见到了偶像,难免会有一些紧张,哈哈,哈哈…… 我满口说着胡话,而陈志程一愣,问道:“你什么时候入的行?” 啊? 问题来了,好在我早就有所预备,低声说道:“说起来也不长,我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南方省打工,期间认识了一个算命的,也就跟他学了些三脚猫的本事,都不好意思提起来。” 陈志程点头,说哦,也就是说,你跟你堂兄陆左没啥联系咯? 我说对,我也是事后知道他这么有名的…… 陈志程这时突然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怎么会和陆夭夭走到一起来了呢?” 他的话直至本心,我愣了一下,知道这话儿并不好回答,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这个,其实说为了钱。” 陈志程盯着我,说道:“钱?” 我说对,虽说写了些微末本事,不过这些对我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善,一直都在别人的手下打工,连套房子都买不起,后来我回家,遇到了陆夭夭,她说出钱雇佣我,让我帮她办事,所以就走到了一起来。 陈志程微笑,说也就是说,陆夭夭其实是你的老板咯? 我点头,说可以这么说。 陈志程叹了一口气,说现如今能够像你这样,有着正确人生观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不过所谓学得武艺,卖给帝王家,说真的,你有没有想过替国家工作? 我说啊,您这是什么意思? 陈志程说我瞧见你底子不错,流落乡野可惜了,还不如加入宗教局,替国家办事,一来呢也是能够施展所长,二来也能够改善生活,成就一番事业,如何? 听到大名鼎鼎的黑手双城出言招揽我,不管怎么讲,我的心中其实还是蛮爽的,不过一时间犹豫,并没有立刻回答。 反而是旁边的戴局长有些着急,说你愣着干嘛啊,你知道现在的宗教局有多难进么,有着老陈的举荐,你绝对是正式编制,天大的馅饼,还不赶紧答应? 反倒是陈志程显得比较轻松,摊开双手说道:“我只是建议而已,毕竟现在陆夭夭已经遭遇不幸,你也没有地方可去。” 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对不起,我答应过陆夭夭一件事情,在没有完成之前,暂时不会考虑这个。” 陈志程也不劝我,而是点头,说好。 反倒是戴局长看不下去了,说陆言你傻啊,机会难得,别犹豫啊! 陈志程反倒是洒脱,说人各有志,你不是第一个拒绝我的年轻人,不过不管如何,我的邀请一直都有效,随时可以过来找我——那好,我们进入正题吧,我看过了你留在这里的笔录,有几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解释。 我说请讲、他摸着下巴说道:“秦归政与灵谷寺僧人交手的时候,你们就在附近,没有人发现你们么?” 我说不确定,不过后来给那个穿着中山装的男子瞧到了。 他说你有没有看清楚那个中山装长什么样? 我摇头,说当时夜很黑,而且离得太远,我并不能瞧清楚。 他又说道:“你们逃出去之后,为什么没有回头去找陆夭夭呢?” 我说当时小妖回头去拦人的时候,我们约好第二天在戴局长家里见面,我知道小妖的修为,她若是想要逃,这世间没有几人能够拦得住她,所以十分安心,没想到她最终还是…… 我有些难过,而陈志程则问道:“你觉得除了秦归政,那个中山装也是参与杀害陆夭夭的凶手,对吧?” 我点头,说对,秦归政应付灵谷寺的人,已经十分勉强了,小妖不可能落在他的手里面。 中山装? 陈志程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你觉得那个中山装,有可能是谁?” 我摇头,说我初入江湖,对这个世间的高手了解并不多,只能够瞧得到眼前,您在中央,总揽全局,眼观天下,不知道有没有比较怀疑的对象? 陈志程说中山装其实是我们宗教局外勤的统一制服,但体制内能够杀得了陆夭夭的人并不多,我知道的人里面,基本上都没有作案动机和时间,而据我所知,在台湾,有一个复兴会,里面的成员也都会穿中山装,你说的那个秦归政,也是台湾的,不知道会不会有联系。 我一愣,说复兴会是什么东西? 陈志程回答道:“都是以前随着国民党撤退到台湾的修行者后裔,这帮人以前是台湾当局的国府高手,后来台湾政治改革,这帮人就下了野,一部分人归隐山林,而还有一部人不甘寂寞,就成立了这么一个组织,抱团取暖。” 我点头,说知道了。 陈志程简单问了我这几个问题之后,便没有再留我,站起来与我握手,说多谢你的配合,我们会尽快抓到凶手的。 我离开了市局,回到了萧璐琪家,与虫虫见面的时候,我低声说道:“我感觉那天晚上露面的中山装,有点儿像是黑手双城!”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真的是他么? -**.com ... 第十五章 在路上 虫虫脸色大变,一把抓着我说道:“你发现了什么?” 我摇头,说没有,就是今天我见到了黑手双城,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好像瞧见了那个中山装一样。 虫虫盯着我,良久,方才说道:“不是他。” 我讶异,说你怎么知道的,凶手到底是谁,小妖有没有跟你说过? 虫虫往后退了一步,对我说道:“陆言,你记住我的话,永远都不要再去查那个中山装到底是谁了,这个对你有害无益,等到有一天,你能够获得小妖和我的认同之后,真相自然就会揭晓的。” 我说你这样子,弄得我就像个白痴一样。 虫虫看着我,摇头,说不,你要知道,无论是我,还是小妖,还是陆左,对你都寄托了最大的希望,你是聚血蛊的拥有者,上一代聚血蛊拥有者创立了苗疆万毒窟这个足以能够与天山神池宫、东海蓬莱岛并立的修行圣地,而你未来的路,将比我和小妖走得更远,所以这是在保护你——力量虽然不是这个世间的绝对,但却可以保护那些你尊重和热爱的人。 听到虫虫柔声说着这话儿,我不由得想起了在鹏城段风别墅外面的小湖畔,我与虫虫并肩躺在草地上面的情形。 我想起了我与她的约定。 虫虫希望嫁给一个盖世英雄,而此刻她却道出了对我的期望,就是希望我能够成为一个盖世英雄。 也就是说,她希望嫁给的人,是我。 为了让我能够最终成长起来,她放弃了刚刚拜的师父,在整个宗教局里有着崇高威望的许映愚,而是陪着我跑到了南方省,又随着我来到了江阴金陵。 而当我征询她的意见,说准备去幽府的时候,她居然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你是风儿我是沙…… 虫虫是个含蓄的女子,并不太喜欢明确地表达出爱意来,然而我却能够隐隐感受到了那份情意,仿佛吃了人参果一般的舒服,于是也没有再纠结此事。 见过了黑手双城,我就不用再在金陵待下去了,于是就准备离开。 三叔萧应的徒弟姜宝自然也随同我们一起离开。 正好那天中午的时候,小妖飞了回来。 她的出现,自然让萧璐琪大为震惊,当得知这肥母鸡一般的白色鸟儿,居然是我们花了两千多万,从拍卖会上弄回来的小鸡崽子时,她顿时就凌乱了。 她伸出拳头来,对比了一下现在长得跟一足球大的肥鸟儿,说虫虫你到底给它吃了些什么,为什么像吹气球一样,变得这么大了? 虫虫微微一笑,说这鸟儿本就是异种,而我正好找到了一个方子,所以就让它提前生长了,这样子好带。 萧璐琪打量了一番,说看样子,有点儿像是鹦鹉,是国王鹦鹉么? 虫虫点头,说是鹦鹉没错,国王鹦鹉应该不是。 萧璐琪说真好玩儿,不知道会不会说话。 小妖并没有打算让萧璐琪知道自己寄身的事情,倒不是信任不过她,只是怕她的表现,引起戴局长和别人的误会,所以沉默寡言,装作老年痴呆的样子,站在虫虫的肩膀上不说话。 不过即便如此,也让萧璐琪大为惊讶,欢喜了好久,还打电话跟林佑做了分享。 姜宝这个闷葫芦似乎也挺喜欢这只白色肥鹦鹉的。 听说我要走,戴局长从百忙之中,抽出了时间过来,与我们一起吃晚饭,算是送行。 戴局长是个工作狂,好像天生没有点过家庭主妇的技能,所以送别宴定在了附近的一个餐厅包厢里,我们提前过去,点好了菜,过了十几分钟她才匆匆赶到,刚一落下,就数落我,说陆言你今天错过了多好的机会,如果你答应了,说不定就立刻能够到总局上班了,倒是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几多好? 我摇了摇头,说天生没有那个命,实在是做不来。 戴局长睁大眼睛,说什么叫做天生?你以为我们一开始就会做,这个都是需要慢慢适应的么。 萧璐琪母亲的这个身份,挺尴尬的,所以我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吃饭。 戴局长这个人呢,其实挺好,不过到底还是有一些强势,不怎么顾及别人的感受,让我有些下不来台,一席饭吃得没滋没味。 快结束的时候,萧璐琪去买单,而她则最后嘱咐我两句,说我知道你心系你堂兄的那个案子,不过如你所说,你跟他其实并没有太多的联系,现在既然陈志程能够看得上你,最好还是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 我点头,说多谢您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 戴局长问我,说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我说我会去魔都,跟林佑汇合,先看看小妖遗体处理的事情,等回头了,送虫虫会老家去跟许老修行,而我则应该会回到南方省去——我毕竟在那里待了七八年,都有感情了。 我这话儿当然是谎言,因为下一步,我会直接前往鲁东泰山,完成三叔萧应的交代,前去接杂毛小道回家。 不过这事儿,是个大秘密,谁也不能说。 戴局长没有再劝我,举起一杯酒,说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吃晚饭,我们走出酒店,在门口的时候居然碰上了董仲明,他瞧见我们,上前来打招呼,戴局长问他怎么在这里,他说陈老大跟人在这里喝酒,他是陪同过来的。 戴局长说早知道老陈在,过去敬他一杯酒。 董仲明说您是前辈,应该是我们来敬酒才对,对了,陆言,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听说陈老大准备邀请你加入局里,但是你拒绝了? 我点头,说暂时还没有打算好。 他继续追问,说那你准备去哪儿呢? 我说应该会先去魔都吧? 董仲明没有再问,而是递给了我一张名片,说你以后若是碰到什么麻烦,尽管打这个电话给我,能帮的,我尽量。 说完话,他的目光瞟过了虫虫,愣了一下,不过没有停留,而是进了酒店里去。 我不确定他是否见过蚩丽妹,但是感觉他应该也是有一定了解的,不过却能够忍住不问,显然城府还是挺深的。 我收起了名片,然后离开。 我定了当晚的高铁票,前往魔都,所以吃过饭之后,萧璐琪直接把我们送到了高铁站,然后与我们话别。 从金陵前往魔都,高铁需要两个小时,算上路上等待的一个小时,我们到达魔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出了车站,林佑在门口接我们,瞧见我、虫虫、一个陌生小孩,还有虫虫肩上的白色鹦鹉,走了过来,打了招呼之后,拿了一把车钥匙给我,说车搞到了,二手的丰田越野,你要这个干嘛? 我说你不用管了,我现在就准备走,别人问起的时候,你也别说,知道么? 林佑似乎猜到了什么,说你有新的打算? 我点头,说事情并没有结束,你这边继续,我可能会消失一段时间,等回来的时候,跟你联系——在此期间,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我就在魔都。 林佑说晓得,对了,你需不需要去看一下保存小妖遗体的冷冻公司? 我摇头,说算了,你办事,我放心。 林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兄弟你小心一些,小妖出事之后,我一直在想,觉得不管怎么样,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我说好,你也是,多保重。 与林佑交接之后,我在附近的停车场找到了他给我办的车,虽说是二手的,不过前车主保养得挺好的,而且内饰挺女性化的,还算是不错,我问虫虫,说你坐前排还是后排? 虫虫坐长途晕车,这我是知道的,不过我也是没有办法,中山陵血案之后,我作为证人,身上有太多聚焦的目光。 不管是坐高铁还是飞机,都会被查到,只有自驾过去,方才没有太多的痕迹。 虫虫打量了一下这车,低声说道:“还是坐前面吧,看看周围的风景,也许会好一些。” 我想起在老家教她骑摩托车的事情,说不如我教你开车吧,自己开的话,就不会晕车了。 虫虫说是么? 她的眼睛一亮,我立刻就后悔了,想起了给她那快得让人发吐的速度,不由得后背发凉,说算了,教你肯定教,不过等到达了泰安城,我们再说吧。 虫虫笑了笑,说这儿到处都是交警和监视器,我可没有那么傻。 商量妥当之后,大家上了车,姜宝一路沉闷,上了车,就躺在后排睡觉,而虫虫则没有忘记我刚才的话语,不断地问起驾驶位上各处按钮的操作,以及行车的讲究来,让我不得不分神应付。 从魔都驱车前往鲁东泰安,一路高速前往,倒也不慢,大概要行十个小时左右。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缘故,虫虫这回并没有晕车,进入了鲁东境内的时候,还兴致勃勃地让我下车,在一处空地上兴致勃勃地练了一段时间。 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鲁东泰安,瞧见了鼎鼎大名的泰山。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泰山阴阳界! -**.com ... 第十六章 阴魂不散 三叔萧应告诉我,说前往幽府的地方,在泰山西路,长寿桥和黑龙潭附近。 长寿桥下南面的石坪上,在百丈崖顶之上,有一横跨两岸垂直河谷的浅白色岩带,好像一条白色纹带绣于峭壁边缘,这里因为长年被流水冲击,表面光滑如镜,色彩鲜艳,十分醒目,而稍微一有不慎,越过那一道线,就湿滑无比,稍微不注意,就会失足跌落崖下,落谷死掉。 所以这里被叫做阴阳界,是泰山道教之中最为传奇的地方。 古代自秦始皇开始,就会路过此处,登山封禅。 何为封禅? 《五经通义》有曰,说天命以为王,使理群生,告太平于天,报群神之功——也就是说,老子当了皇帝,成为了天子,就得来这儿跟你老天讲一声,说你有这么一干儿子啊,以后可得多多保佑一点儿。 这事儿秦始皇、汉武帝、汉光武、唐高宗、唐玄宗、宋真宗都来过,但是为什么来泰山呢? 这个制度,据说是源于周礼,表达一种君权神授的意味。 一直到现在,泰山脚下,还有一个专门的机构,叫做岱庙,而我们驱车经过这里的时候,闷了一路的姜宝突然开口说话了:“师父说这岱庙的人很厉害,尽量不要招惹。” 岱庙城堞高筑,庙貌巍峨,宫阙重重,我望着这万千气象,说岱庙里面,是不是都是和尚? 姜宝摇头,说不对,是道士。 我一愣,说为什么庙里面会有道士呢? 姜宝张了张嘴,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三个字来:“全真派。” 我说全真派不是在西安重阳宫么,咋跑这里来了? 姜宝没有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 这时睡了一路的小妖终于精神了起来,伸展了翅膀,飞到了虫虫的怀里来,一边享受着美女的摩挲,一边说道:“陆言你可真坏啊,欺负老实人呢?” 小妖一开口,姜宝顿时就发愣了,不知道这白色鸟儿,居然还能够说话。 我看了一眼后视镜,瞧见了姜宝那惊诧的表情,不由得一笑,说没有啊,我可没有欺负他,毕竟从今往后,有一段时间我们要生死与共,多一些沟通和了解,是很有必要的,你说对不对,姜宝? 姜宝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对我说道:“师父让我听你的,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呃…… 我连忙挥手,说姜宝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别把什么都推到我的头上来,你师父教你的这一身本事可不是给别人卖命的,做什么事情,要自己想清楚,这才是他让你跟我过来的原因,知道么? 姜宝似懂非懂地点头说道:“哦……” 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就有了一种前辈的感觉,可是仔细想想,我出道才半年多啊,到底要怎样? 我才是实实在在的新人好不好,要我当一个老油条来教育后辈,臣妾做不到啊! 我把汽车停在了泰山脚下的一个停车场,收费的,不过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回来,所以停车费什么的,基本上也是不考虑的。 稍微整理了一下长途行车的困倦,我们到附近找了个一个地方吃饭。 吃饭的时候,小妖让我去买包恰恰瓜子来。 我有些弄不懂,说干嘛要吃这个? 她不肯理我,非要我去买,我问了服务员,得知店里面并没有,如果想要,需要去两百米外的一个小卖部买。 我折腾一路,饥肠辘辘,并不情愿动,看了一眼姜宝,说你去帮我买吧。 姜宝点头,起身离开。 小妖大骂我欺负老实人,我则没有理我,拿着菜单点菜,过了几分钟,姜宝空着手回来了,我诧异,说怎么回事? 姜宝说我没带钱。 呃…… 好吧,这真是一个老实孩子,我没有办法,从钱包里摸出了一百块钱,让他再跑一趟。 小妖告诉那孩子,说记得要买原味的。 姜宝买回来之后,小妖让虫虫撕开,弄了一堆在餐桌前,然后她开始嗑瓜子。 还别说,嗑瓜子这般高难度的动作,她倒是做得流利的。 吃了几颗,小妖望着一桌子的菜,突然难过了,说我终于明白了臭屁猫的苦楚,好端端的一人,却长了一个畜生的胃,也就能够嗑点儿瓜子,聊以**了。 这话儿说得我们不由莞尔,又有些心酸。 前往阴阳界的时间,需要在夜里,夜里子时三刻,即是阴气最重的时候,这个时候,那儿才有可能打开来。 所以我们并没有立刻上山,而是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休息,一直到了傍晚才上山。 登山的时候,一路台阶,倒也不算困难。 我们买了地图,走的是西路,一路登山而来,能够碰到一些夜里登山的游客,劲儿十足,不过走了不一会儿,就瞧见速度慢慢地降了下来。 反而是我、虫虫和姜宝三人,不急不慢,一直保持着一定的频率。 至于小妖,她已然展翅高飞,在天空中化作了一个黑点。 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有两个青衣道士跟在了我们的后面,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并不在意,不过走到一半,这两人高谈阔论地从我们身边经过,还下意识地盯了虫虫好一会儿,我方才留意。 而接下来的过程中,他们明明有体力加快速度,却偏偏跟我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远不近,却偏偏能够让我们听到他们的话语。 他们一边登山,一边论道。 讲的是《道德经》,逐行逐字的理解释义,不过讲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又岔开了去,然后讲起了养生和美容起来。 他们有意无意地讲到女性美容的事情,我就算是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太阳落下了山,有路灯亮了起来,旁边有一个亭子,虫虫这时突然开口说道:“我累了,在这里先歇一会儿吧。” 我明白虫虫的意思,也不太想听这两个道人一路呱噪,于是点头说好。 三人拐入那路边的亭子里,这儿有一对年轻情侣,本来是楼在一块儿的,瞧见有人过来,便慌忙分开。 那男友瞧见即便是夜里,也璀璨夺目的虫虫,一对眼睛顿时就直了,盯了许久,一直到大腿内侧的一阵疼痛,才回过神来,慌忙低下头去。 那对情侣坐对面,我们则坐在另外一边,刚刚落座,那两个道人却也跟了过来。 之前的时候,虽然跟了一路,但因为只能够看到后脑勺,所以瞧得并不分明,此刻我才发现这两人之中,有一个长得挺帅,像台湾歌手王力宏,而另外一个则有些丑,长得跟香港演员八两金一般模样。 这一丑一帅,倒是形成了鲜明对比。 两人走到了亭子里来,坐在了亭子的另一边,将这亭子给挤得满满。 他们落座之后,又开始聊起了天来,讲了几句之后,那八两金仿佛发现了什么一样,朝着我看了过来,说这位居士请了。 我斜着眼瞧他,说何事? 八两金指着山下岱庙方向说道:“贫道叶秋,这是我师兄王维迦,我们是山下岱庙修行的道士,今日登山,一路同行,也算是有缘;贫道略微懂一些相面之术,瞧见居士面门不详,额头发黑,恐怕有血光之灾,所以特地过来提点于你,希望……” 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我直接从兜里摸出了一百块钱来,递到了他的手中,然后说道:“钱拿走,止言。” 那叶秋一愣,说贫道不为钱财,只是看你我有缘…… 我摆了摆手,说不用道爷担心,我只是出门踩了狗屎,沾了些晦气,请勿多言。 叶秋瞧见我一副生人勿进的态度,叹了一口气,朗声说道:“贫道只是心忧居士的安危而已,既然你不领这好意,那就罢了,且莫用着钱财之物来折辱我等,弄得我们好像是骗钱的一般。” 他故作高人风范,我只是好笑,将钱收起,而这时亭子里那对情侣之中的女孩儿却来了兴致,对他说道:“道长,你真的会算命?” 叶秋谦虚说道:“我这是小手艺,只知相面,而我师兄方才是此道高手,无论紫微斗数、八卦六爻、六柱预测,还是青乌术、筮法,皆有习得,堪称大才!” 女孩儿兴奋地说道:“那你们算命要钱不?” 这是那叫做王维迦的道士则风度翩翩地说道:“此事只是缘分,并不求财。” 女孩儿说既然如此,不如帮我们算一下呗。 两位道士为了展现出自己的手段,倒也是答应了,与这对情侣交谈了起来,而这时我站起了身来,对着虫虫说道:“亭中歇息虽好,不过人太多,恐怕打扰了两位道长,不如我们先行离开?” 虫虫点头,说好,于是起身欲走,那叶秋慌忙喊道:“不挤,不挤……” 我们却没有听他招呼,径直离开。 如此再行,他们倒没好意思再追来,所以我们一路走到阴阳界,却也没有再生事端,然而我们来到长寿桥下的岩石地带,还未仔细打量的时候,却瞧见有两个身影也跟着走了下来。 阴魂不散啊!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这两个小尾巴跟着,可怎么办啊? -**.com ... 第十七章 阴阳界 “唉,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那八两金叶秋的招呼,无论是我,还是虫虫,都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明明就是你们一路跟过来,哪里巧了? 我们在那岩石地带徘徊,这两人就走了下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这般热情招呼,我们也不可能冷面相待,虫虫不喜欢与陌生人交际,而姜宝又是个闷葫芦,只有我上前,与两人拱手说道:“两位道长倒是挺有闲工夫的啊?” 听到我的讽刺,那丑道士叶秋咧嘴一笑,说我和王师兄本来准备前往山顶修行,待日出而归的,在桥上瞧见下面有几人,便过来劝阻——你们可知这儿是哪里? 我不想让他们知晓我是特地过来这儿的,于是摇头,说不知道,这是看这里风景优美,便驻足留恋了。 丑道士哈哈一笑,说我刚才说你有血光之灾,你还当我是江湖骗子,现在验证了吧? 我说怎么就验证了呢? 丑道士向前走了七八步,来到了那条阴阳线,指着这儿说道:“这里便是那大名鼎鼎的阴阳界,这边是阳间,而过了那条线,就是阴曹地府,若我们不来提醒,你可不就是一命呜呼了么?” 我忍不住笑了,说道长说笑了,你说那便是阴曹地府,我咋瞧见你晃来晃去也没事儿呢? 丑道士摇头晃脑地说道:“此刻乃戌时,狗巡大地,阳气还盛,待到了子时,阴气横生,透过那阴阳界传递到这边来,那时你们就算是想走,可也就走不脱了,知道么?” 我装作不信,说你们这神神叨叨的,听着倒是新鲜。 丑道士说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我说我这辈子就没有信过那邪门之事,都不过是妄语而已。两位道长不是要登山么,那就请吧;我们呢,也就是在这儿玩耍一会儿,待歇息够了,自然就会离开,不必挂念。 丑道士听到我这逐客之语,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那个王维迦。 那人则摇了摇头,义正言辞地说我们身为岱庙的修行道士,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游客置身危险之中呢,你们既然不离开,我们也就在这里守候,也算是一种修行吧。 说罢,他居然盘腿而坐,闭目念起了经来。 得…… 遇到这种死缠烂打的人,我也是没有办法,瞧了虫虫一眼,只见她早已经在角落处盘腿而坐,似睡非睡,不理世间一切事情了。 丑道士瞧见了虫虫的这坐姿,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我说道:“咦,难道你们也是修行者?” 我装作什么也不懂的样子,说啥,啥是修行者? 丑道士跟我解释,说就是练气士,气功、你知道气功么? 我点头,说哦,你说她啊,肯定是跟那帮瑜伽老师学的,应该不是气功吧,只是让自己的心情沉静下来。 丑道士还待与我搭话,我没有再理会他,而是在这一片地方,四处闲逛了起来。 至于姜宝,那人想搭话,才发现居然是一个闷葫芦。 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家伙,也是根本没得聊,丑道士没有办法,只有挨着自己的师兄,在那里也盘腿打起了坐来。 我有些无语,这两个道士在这里,我们可怎么办事儿呢? 不过这儿并不是我们的地盘,阴阳界就在泰山之上,谁都能够自有来往,我们也阻拦不得。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夜里十一点钟,这片岩石地带突然就出现了大片的白雾,将整个空间都给笼罩住,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叫做王维伽的道士突然站了起来,对着我们说道:“子时已至,阴气鼎盛,鬼门有气息遗漏而来,各位且随我们离开,请勿自误!” 他说了两遍,我们都没有人搭理他,没想到这道士倒也横下心来,径直走向虫虫,开口说道:“得罪了。” 说完这话,他居然伸手过去,想要将虫虫给抱起。 眼看着他就要抱到虫虫,我却挡在了他的面前,平静地说道:“道长,请放尊重一点儿,别乱来,可好?” 那王维伽面不改色,一脸正气地说道:“阴阳界虽说有泰山奶奶镇压,不会有什么孤魂野鬼越界而来,但是阴气弥漫,对于身子弱的女子影响最大,很容易出现各种问题,诸位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我说此事不用再提,两位道长请自行离开吧。 王维伽摇头说道:“不行,我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自己作死,你们若是不走,我和叶秋就扛着你们离开——叶秋,把他给绑了!” 那丑道士早就对我一肚子不满,听到师兄招呼,跃身过来,伸手过来拿我,脸上还嘿然笑道:“小兄弟,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可别怪俺老叶粗鲁,知道么?” 他伸手来拿我,我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说道:“两位真的想要强来?” 丑道士一手抓空,不由得一愣,不过还是硬着嘴说道:“我们这可都是为了你们好,若是别人,哪里会管你们死活?” 我没有动手,而是朝着杵在旁边像个木头人一样的姜宝说道:“嘿,姜宝,你师父不是说你什么都听我的么,这两个人在这儿捣乱,你能把他们赶走么?” 姜宝听到我叫他,偏头望来,待我说完之后,点头说哦,然后箭步冲了过来。 那王维伽一直皱着眉头,这个时候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你们是修行者,还敢对我们撒谎?” 说话间,姜宝已经冲到了跟前来,双手一挥,摆了一个很严谨的起手礼,对着那丑道士恭恭敬敬地说道:“得罪了。” 他话音一落,便朝着那丑道士冲去,叶秋又气又怒,说你们居然骗我? 他与姜宝交手,两人一来一往,倒是结结实实的硬派功夫,三两下之后,叶秋向后一跃,对着王维伽说道:“师兄,这个小子的路子古怪,有点儿麻烦!” 王维伽冲着我们厉声问道:“三更半夜,你们来这阴阳界,到底意欲何为?” 姜宝是个死脑筋,可不会跟他理论,快速出拳,将两人给步步逼退。他的身板结实,下盘稳,功夫精,一板一眼,颇有章法,那两个道士并无心思与他拼斗,倒也没有出现什么激烈场面。 我望着不断走动的三人,皱着眉头说道:“这儿是你家么,管得这么宽?” 王维伽皱着眉头,冲着虫虫说道:“姑娘,我所说的都是真的,这儿实在危险,你不要听信这个家伙的谗言,赶紧离开才是。” 虫虫这个时候突然站了起来,伸出了手臂。 王维伽还以为虫虫听从了他的建议,却没想到一道白光划破天空,落到了她的手臂上。 来者却是小妖。 小妖出现之后,没有理旁人,而是对着虫虫说道:“时间正好,我刚才在天空之上研究了一下这边的地形,发现这里是一个古代的天然大阵,阴阳界就是死门之一,死门即活门,从这儿进入,便能够到那里——我之前来过这儿,便由我来指引你们进入吧。” 虫虫说好,带着小妖朝着阴阳界的那条白线走了过去。 肥鸟儿说话,这事儿把两个道士给惊到了,再一瞧那虫虫居然朝着悬崖那边走去,便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叫喊了起来:“姑娘别走,那里是悬崖!” 我让姜宝拦住他们,自己也跟着走了过去,走到跟前的时候,瞧见小妖伸出了翅膀,往前轻轻一挥。 一道湖面涟漪一般的波纹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紧接着前面的白色雾气被驱散了一些,原本空无一物的悬崖边上,却是会出现了一个悬挂而立的木桥。 这桥用藤蔓和绳索连接,桥面是一块又一块的木板。 这些木板有的完好,有的却是缺了一两块,朝下垂落,看着十分危险,不过虫虫却没有任何犹豫地走了上去。 我也跟着向前,感觉那悬桥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往下掉落去一般。 走到一半,我往后看,只见白雾笼罩了空间,目力超出四五米,就再难瞧见别的,便朝着后面大声喊道:“姜宝,别理他们了,你赶紧过来。” 十来秒之后,姜宝出现在了我们的身后,而在他后面,那两个道士居然也跟着过来了。 我站在悬桥的中间,这儿是那悬桥的最低点,冲着那两人说道:“两位道爷,我们这可是要去奔赴幽府,两位也想要跟着去?” 那王维伽瞪着我说道:“小子,你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我没有理会他,微微一笑,便抓着那满是灰尘的扶栏,继续向前走。 这样用绳索和藤蔓悬挂的木桥,我们一共走了三座,到了最后,来到了一片巨大的岩石平台前来,前面是一个巨大的石壁,上面有着无数古怪的符,而周围则是一片白雾迷茫。 小妖盯着那些符,过了许久,说这儿,应该就是大门了。 我说怎么进去呢? 话儿刚落,突然间左边的黑暗之中,突然有六只红色的眼睛亮了起来。 一股威严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在了我们所有人的心头。 -**.com ... 第十八章 总有人记得那些英雄 那股气息笼罩在我们所有人的身上,我凭空生出一股惊恐的情绪,有一种想要跪下来叩拜的冲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虫虫伸手,挽住了我。 她对我轻声说道:“镇定!” 在虫虫的扶持下,我站稳了,一动也不动,心脏却在这个时候狂跳了起来,至于其余三人,姜宝扶着墙壁苦苦支撑,而那两个道士则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去。 这感觉怎么形容呢? 看过灾难片《2012》没有,那几百米的巨浪扑面而来之时,站在海边的人所感受的,恐怕就是如此。 死亡的味道。 黑暗中的那三对眼睛,死死地凝视着我们,不时眨眼,跪在地上的丑道士哆哆嗦嗦地说道:“师、师兄,我们走吧,回去,别在这里待着了。” 王维伽没有回答他,而是抬起头来,朝着我这边望来,艰难地问道:“你们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我在这山下住了十年,怎么从来不知道这儿会有那三座索桥;还有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 我不由得笑了,说您刚才的时候不是告诉过我么,往前一步,是阴曹地府么? 王维伽的眉头一跳,说这儿真的是? 我没有说话,而是凝视着那六只眼睛,良久之后,方才低声对小妖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小妖站在虫虫的肩膀上面,用鸟喙擦了擦羽毛,然后高声说道:“嗨,大兄弟,借路!” 吼…… 一声兽吼传来,紧接着一个古怪的声音宛如涟漪一般传递而来:“凡人,这里是禁地,回返吧,不然就送你们下万丈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小妖说长了六只眼睛,是哪只眼睛瞧见我们是凡人的? 不是? 雾气卷涌,一头宛如野象一般巨大的兽类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它体型庞大,但是却并不笨重,身形修长如猎豹,浑身的肌肉成块,充满了力感,皮毛油光水亮的,身上有无数狂吐信子的毒蛇,而在它的前方,却有三个头颅,一个如熊,一个如狼,中间还有一个头颅,却是一个美艳无比的女子。 那女子的头发并非细丝,而是四处张扬的黑色毒蛇,宛如西方传说中的美杜莎。 这玩意走过来的时候,感觉好像一座山体在移动,丑道士瞧见了,吓得浑身直哆嗦,惊声喊道:“这,这是看守阴阳界的三头神君吧?我在岱庙的密室里瞧见过它的石雕,我们真的到了幽府了?” 三头神君? 它听到了丑道士的话语,说你们是岱庙的人? 两个道士点头,说是,是。 三头神君瞧见我们没动,说你们不是? 小妖说大兄弟,开个门,我们过去办点儿事情。 三头神君莫名就变得威严起来,那熊头说话了,说你以为这是你家后花园么?人鬼殊途,若不是看你们都是凡人,还是阳间的,我早就一口一个,把你们都给吃光了,滚! 丑道士慌忙爬了起来,想要离开,却被那王维伽给一把拉住,而这个时候,我站了出来,拱手说道:“神君,一年之前,有两人从这儿出去过,我想知道,怎么样,才能够前往彼端?” 三头神君之中的那美人头开口了,说你怎么知道一年前有人走过? 我说其中有一人,是我师父。 三头神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打量着我,过了好一会儿,说你倘若是能够得到奶奶的认可,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说如何觐见奶奶呢? 那三头神君走到了我的跟前来,女人俯身,盯着我,良久之后,说道:“你向前走。” 我一愣,看着前面的石壁,没有犹豫,径直向前。 三叔告诉我,说萧克明讲过,说别人不行,但是我可以。 这句话给了我信念,尽管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但还是鼓足了勇气,不能够在虫虫的面前丢人。 我向前走,很快就走到了山壁跟前,再往前跨了一步,发现无路可走,而就在这时,那三头神君朝着我这儿喷了一口气息,那山壁就变得一阵涟漪浮动,就如同湖面一般,我向前走,居然一下子就跨越了山壁,走进了另外一个空间来。 那是一个大殿之中,四周都是道教殿宇的模样,而正中间则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她没有睁开眼睛,仿佛睡着一般,坐在了莲台上。 我福灵心至,朝着那老妇人跪下,说道:“见过奶奶。” 老妇人依旧没有睁开眼睛,而是有幽幽的话语传递了下来:“三头说你是故人之后?” 我说正是,我是陆左的徒弟。 “陆左,啊,是他——你有什么事情么?” 听到这话语,我浑身就是一激灵,别的想法没有,就是觉得一点,陆左这家伙怎么可能这般牛,这位奶奶可并非凡人,而是镇守这阴阳界的大拿,神一般的存在,居然也知道他? 我这堂哥,到底是怎么样的牛波伊啊? 我没有敢扯谎,而是如实说道:“是这样的,我师父现在蒙冤,被人四处追杀,我师父的好友萧克明想要去幽府找寻证据,结果后路被堵,无法离开,托梦于人,让我过来,从这里进入,过去将他给带出去。” 老妇人说道:“你可知幽府是什么地方?” 我恭声说道:“是阴灵汇聚的地方。” 她说你既然知晓,为什么还要前往那凶险之地,倘若是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永远的留在那儿,回不来了,你还准备前往? 我说萧克明手中,有我师父洗脱清白的证据,为了这个,我便算是死,也无妨。 老妇人凝望了我许久,突然叹道:“陆左做的事情,旁人可以忘却,但是我们,却还是记在心里的;好吧,你想去也可以,需要在我这里留下点东西,防备你以后不回来了,坏了规矩。” 我拱手,说您老有什么看得上的,尽管拿吧。 老妇人说尽管拿? 我点头,说对,而这时,她居然伸手一抓,我身体里面的聚血蛊小红就给她抓了出来,那水母一般的小东西在半空中浮动,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般,吱吱地叫着,我慌忙喊道:“奶奶,手下留情!” 老妇人依旧闭着眼睛,不过却仿佛能够瞧见一切似的,平缓地说道:“啊,你跟陆左一般,身体里都有一个精致的小东西……” 我说这是小子的命根子,拿走了,我可就要死了。 是么? 她伸手一抓,我感觉自己的神魂一荡,好像缺少了些什么,而小红却回到了我的身体里来,我右手护着胸口,说您对我做了什么? 老妇人微微一笑,说门已经开了,你且去吧,记得,十五日之内,必须回返,否则你永远都不可能再离开,可知? 我没有敢多问,慌忙点头,说好。 老妇人又说道:“你在这里见过的事情,以及前往幽府之事,这世间谁也不能说,若是有消息流出,你必然暴毙而亡,可知?” 我心中一跳,依旧点头说好。 她一挥手,大袖翻飞,我感觉到一阵风朝着我吹来,巨力狂涌,吹得我睁不开眼,而下一秒,我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山壁,而在不远处,有一条山道出现。 我下意识地抬头,却见那三头神君的身子已然隐于雾中,只有低低的话语传来:“记住,十五日之后,你们若是不回返,将永远留在幽府!” 话音结束,它却是消失无踪。 我深吸一口气,而这时小妖则对我说道:“陆言你挺能的啊,到底说了些什么,竟然还真的给你办成了?” 我摇了摇头,说不可说,我们赶紧走吧,赶时间呢。 我招呼虫虫和姜宝离开,然后回过身来,对那两个站起来的道士说道:“想必三头神君应该跟你们说过了,在这里碰见的事情,回去之后,谁也不能告诉,否则就会立刻暴毙而亡——我们有要事办,两位请回吧!” 丑道士拉着王维伽的手,说师兄我们走吧。 我正准备跟着虫虫从山道离开,却没想到那姓王的道士毅然说道:“世间既有幽府,又有路途,此乃百年不遇的良机,对我们的修行必然是有大好处的;叶秋,我要跟着进去。” 丑道士吓得直哆嗦,说师兄,那可是阴曹地府啊? 王维伽仰着头,说只是在道藏典籍之中看过,却没有亲眼瞧,你难道不好奇么? 说着,他居然也跟着我们走了过来,丑道士虽然心中极度惊悸,然而却习惯性地服从师兄的想法,唠唠叨叨地跟了过来。 我瞧见这两个道士居然阴魂不散,到这儿也跟着,不由哭笑不得,说我可不管你们,到时候别跟着我们。 王维伽低着头,也不说话。 一行人沿着那条山壁间开凿出来的道路往前走,周边的景色模糊,仿佛有无数气旋在游动,走了差不多一刻钟左右,徒然间前面一空,我们居然就走了出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轰鸣声,我回头一看,却见我们过来的山路,徒然间就消失了。 而还没有等我们反应过来,前方突然有一股气息浮动,一张惨白的脸就浮现在眼前。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有人选择忘记,有人选择记着。 所以,不要放弃。 -**.com ... 第十九章 故地重游 这是一张惨白、面无人色的脸,而且只有脸,脖子以下,什么都没有。 在瞧见这玩意的一瞬间,我就有一种拔剑的冲动,然而这个时候虫虫却按住了我的手臂。 她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有虫虫在身旁,我狂跳的心变得平缓了一些,瞧见那张脸从我的身体里毫无障碍地穿了过去,然后又游到了我们刚才出现的山壁跟前来。 它在那儿徘徊,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又回头朝我们望了过来。 它的眼中,充满了疑惑。 虫虫这时说道:“萧应给你的匿身符袋呢?你现在激发吧,用那符箓的力量,将我们的气息给掩藏起来,否者你们身上的阳气,会吸引来许多不可知的东西……” 我毫不犹豫地照着她所说的去做,激发了匿身符袋,一股炁场变动,将我们都给笼罩住。 这个炁场并不算大,左右不过一米的距离,我看了一眼虫虫,说你没问题? 虫虫平静地说道:“我可以自己调节,小妖也是,不妨事的,你管好你和姜宝就行了。” 我指着旁边那两位道士说道:“那他们呢?” 虫虫讶异,说这两人管我们什么事? 这句话一说出口,那王维伽和叶秋两人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起来,特别是那丑道士,顿时就出声喊道:“跟你们没有关系,若不是因为你们,我们怎么会跑到这个鬼地方来?” 虫虫没有理他,而是转头,眺望远方,而我则苦笑着说道:“这位道爷好不讲理,我可是一直劝你们离开的,怎么这会儿又怪上了我们来?” 姓王的道士倒是挺讲理的,点头说道:“对,来这儿的确是我们自己的意愿,与旁人无关。” 丑道士急了,张口说道:“可是……” 王维伽摆了摆手,说道:“叶秋,我们在岱庙含辛茹苦学了十余年,难道就一点儿本事都没有么?” 丑道士一听,顿时就有了几分自信,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纸来,手指一挑,那黄符纸就无火自了起来,紧接着他将那符灰接着,吞入口中。 待两人的符灰入口,那张脸果然就扭过了头去,不再看这边。 丑道士得意洋洋地说道:“真以为我们是累赘?怎么样,厉害吧,要不要道爷我赏你一口吃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拱手说道:“既然两位有自保能力,那我就不叨扰了,请多保重。” 我拍了拍姜宝的肩膀,说走,然后与虫虫并肩而行,至于小妖,早就展翅在了天空之上,翱翔远走了。 此处在山顶之上,勉强有一些不知名的光亮,岩石也呈现出白色,然而越往山下行走,那夜色越浓,浓黑如墨,虽说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却也是模模糊糊,根本瞧不见路途一般,唯有通过炁场感应,方才能够勉强行走。 只是炁场感应,那只是在战斗的时候,高度敏感之时方才能够运用,一直保持这种状态,那大脑如何能够负载得了? 面对这个问题,虫虫却显得很淡定,对我说道:“此间并非幽府,而是阳间与幽府边缘的世界,没有太阳,所以便无光,唯一提供视力感应的,只有那幽幽鬼火,此物遍地都是,所以能够勉强提供一些视野——这儿本来就不是给活人准备的,所以如果想在此间行走,需要做一些准备。” 我说什么准备? 虫虫说你还记得当初的时候,通过虫池来到此间的情形么? 我点头,说毕生难忘。 之所以毕生难忘,是因为那个时候当时还是蚩丽妹的虫虫因为误会我是洛十八,而投怀送抱,我差一点儿就跟她成就了好事儿。 这事儿一直留在了我的梦中,每每回想起来,我都有一些悔青了肠子的感觉。 当初我若不是柳下惠,说不定已经跟虫虫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性福生活呢。 唉! 虫虫不知道我这悔之晚矣的想法,而是低声说道:“我们的第一站,就是去那儿,我先帮你开一只火眼,能够瞧清楚了这世界,再考虑下一步——对了,姜宝师父有没有跟你说起如何跟萧克明汇合的事情?” 我拍了拍乾坤囊中的圆灵通幽符,说此物是茅山十宝之一,掌教之物,与他有着血肉联系,所以只要我拿出这东西来,他就能够自己赶过来的。 虫虫点头,说如此最好,等我们到达了那岩洞里,你便拿出来,我帮你开火眼的时间里,等待他寻来;而若是他没有找过来,我们再想办法。 这计划妥当,我表示同意。 两人一边走一边商量着,而这个时候姜宝突然说话了:“他们,还在后面跟着。” 呃? 我下意识地回头,黑茫茫的什么也瞧不见,炁场感应也延伸不了多远,不由得疑惑,说不会啊,我没有感受到啊? 姜宝说在我们身后半里左右,一直都在跟随。 我大为诧异,说我的天,半里路你都能够瞧得见,不可能吧? 姜宝认真地说道:“我师父跟我说过,说我这是慧眼通,所以我能够瞧得见……” 我想起三叔说过,姜宝不比我差的话语,顿时就无语了,回头问虫虫,说那两人到底怎么办,是否带他们一起呢? 虫虫平静地说道:“他们来这儿,是他们自己的决定,那个姓王的道士心头有淫欲之念,我不喜欢,不杀他们,已经算是留手了,没有理由还要照顾他们。我们只管行走就是了,到了地方,自然会绕晕他们,任他们自身自灭就是了。” 淫欲之念啊? 虫虫你这话是不是太难听了一点儿,人那叫**慕之心好不好? 虽说我视虫虫为自己挚爱的人,不希望她被其他的男子觊觎,不过她长得实在是太出众了,若是别人对她动一点儿心思我就视之如敌寇的话,只怕就得与半个世界为敌了。 这种醋我吃不过来,只有放宽心,而对于那两个道士,说起来我也只是觉得麻烦,并无愤恨。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是其中一个,又何必为难别人,只是…… 虫虫既然这般决定了,那么我也就照做便是。 你说我要是没有一点儿危机意识,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要晓得那叫做王维伽的男子,长得真的很像王力宏,再加上这帅气的道士打扮,若我是个姑娘,都忍不住跟他发生点儿什么呢。 如此一路行走,不知时间,我路上忍不住拿出手机来,发现没有任何动静,那电子产品已经没有了任何效果。 这是一个颠覆性的世界。 走了不知道有多远,反正是连我都感觉到有些疲惫了,我们终于下了山,回望山顶,瞧见有白色的光芒,而前路则更是一片迷茫,黑漆漆什么也瞧不见。 我问姜宝,他告诉我,说那两个道士依旧在后面跟随着,不舍不弃,不过距离拉长到了两里路。 显然他们也是有一些疲惫了。 下了山,穿越一片荒野,来到了一处岩石地带,虫虫让我们在此等待一下,她去前面探究一番。 几分钟之后,虫虫回返过来,远远地招手,简单地说了一句话。 走! 此间的世界,除了没有阳光之外,与阳间其实并无两样,有泥土,有树木,有岩石,有飕飕的阴风和鬼火,山石河流,皆是一般,唯一可惜的是除了刚刚抵达之时瞧见的那张惨白脸孔之外,并没有再瞧见其它活物,而这恐怕是与我佩戴的匿身符袋有关系。 我们此刻穿行在了一大片高低错落的岩石地带,不一会儿却是走进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子里去。 小妖也随即落下。 虫虫对这儿十分熟悉,身影迅速,快得我都有点儿跟不上。 不过我能够感觉得到她的身姿非常轻盈,显然是有些兴奋。 这洞子里面的岔道十分多,东拐西拐,没一会儿就把人给绕晕了,我这时方才知道虫虫为什么这么笃定能够将那些人给甩开了去。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前方的洞子突然多出了无数窸窸窣窣的声音来,我感觉到了无数的虫子在黑暗中蠕动着,下意识地身子一僵,而这时虫虫突然开口说道:“把小红放出来。” 我依言,将聚血蛊逼出体外,却见那小东西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光,往前飘动,所过之处,静寂无声。 如此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处死胡同来。 我正想问怎么走,却见虫虫将手掌放在了墙壁之上,轻轻摩挲,没一会儿,那墙壁突然有一阵光芒浮动而出,宛如翡翠一般碧绿,紧接着前方一阵抖动,却是出现了一个可以躬身而入的缺口来。 虫虫率先进入,小妖其次,而我和姜宝也跟着进入其中,瞧见这儿的气温陡然一热,原先的阴冷一销而空,整个空间也是一阵红芒浮起。 我感觉到了一片光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还是有光好啊! 就在我准备打量足有的时候,突然间我的皮肤一阵鸡皮疙瘩泛起,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却见到一条金黄色的巨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脚下,冰凉的皮肤在我脚底下摩擦着。 啊?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真的只是找到杂毛小道那般简单? -**.com ... 第二十章 火眼神通 我的心中猛然一惊,下意识地大喊一声:“小红!” 悬空而浮的小红在一瞬间就出现在了我的腿边,虎视眈眈地望着那条巨蟒,而那条蛇似乎也感受到了小红的敌意,身子一下子就盘了起来,朝着我这边望了过来。本书首发来自-蓝色书吧 www.lanseshuba.com 它的眼睛呈现出绿宝石一般的颜色,口中的信子吞吐,嘶嘶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一般。 而就在我们双方呈现出剑拔弩张之势的时候,虫虫却走了过来。 我怕惊动那条冷血畜生,低声喊道:“虫虫,别去,危险!你别过去啊……” 我话音未落,却见虫虫伸出手来,一把将这身子昂扬的巨蟒给搂在了怀里,甜甜一笑,说小金,怎么就只有你守在这儿,小银呢? 呃,虫虫认识这条巨蟒么? 那巨蟒扭动身子,那巨大的蛇吻亲昵地碰了碰虫虫精致的俏脸,然后从口中发出了一种古怪的声音来,而随着这声音的出现,有一条银色巨蟒也从角落里游了出来,缠在了虫虫的身上,挨个儿的撒欢。 我瞧见那两条腰身得有壮汉粗的巨蟒缠着虫虫,尽管没有攻击性,但还是忍不住地心惊胆战,赶忙询问道:“虫虫,什么情况这是?” 小妖有点儿怕蛇,扑棱着翅膀飞开,不过在我面前却又充起了大个儿,说没瞧出来? 我说到底咋回事? 小妖说这两条蟒蛇,是媳妇儿自个养的,你说它能伤人么? 虫虫跟这两条巨蟒亲热了一会儿,方才回过头来说道:“对,它们两个是我以前养来看家护院的,这条叫做小金,这个叫做小银,它们是黄泉血蟒,如果长成年的话,能够有二十多米,不过需要五百年,现在还是小孩子……” 呃?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小红,觉得虫虫取名字的品味,真的有问题。 金色的叫做小金,银色的叫做小银,太敷衍了事。 不过这事儿我也只能在心中腹诽一下而已,并没有表达出来,左右一打量,发现这儿居然跟我当初在虫池之中的梦境,一模一样,熔浆池子,热气蒸腾,红彤彤的色彩映照一切。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般的熟悉,让人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只可惜多了姜宝和小妖两个电灯泡,而虫虫也没有再投怀送抱。 虫虫回到这儿,整个人变得十分轻松,对我说道:“你将姜宝师父给你的那个圆灵通幽符拿出来。” 我从乾坤囊中摸出那玩意儿来,递到了虫虫手中。 她接过,将此物挂在了那小金额头上面的一个肉瘤子上面,用绳子缠了几圈,然后在它的头边轻语几句,又拍了拍身子,这家伙便游动着离开。 我有些不理解,说这是怎么回事? 虫虫说道:“我这洞府布得有法阵,能够隔绝气息,所以你即便是拿出来,萧克明也未必能够感应得到,我让小金拿着,去外面等着,若是萧克明来了,便把他给带过来就是了,总好过让你去外面等着。” 我这才放心地笑了笑,说如此就好。 虫虫睁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我,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以为我会贪你这宝贝?” 我吓得慌忙摆手,说没有,没有,哪能呢?我多嘴问一句,是因为它是联络萧克明唯一的手段,若是没有了,只怕我就会辜负姜宝师父的托付。 虫虫带着我们走到了里面,指着角落里的几块青石板说道:“这一路也辛劳,你们且休息**,明日醒来,我给你开火眼。” 我说什么是开火眼? 虫虫微微一笑,说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晓了——那边是你们睡的地方,可别乱走,要不然掉进熔浆里面去,我可不会管。 按道理说在这儿行走的时间应该不长,至少不会超过八小时,我完全可以十分轻松地走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就产生了一些疲倦,恐怕这是阴气的侵蚀效果,再看一下姜宝,他也是有些撑不住了,便也没有坚持,绕过那边的石屏风,躺在了青石板上,闭上眼睛便睡了过去。 这个空间,因为熔浆的关系,有些灼热,不过那青石板上却莫名就有些凉,人躺在上面,心神安宁,不一会儿,人便困倦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过来的时候,听到不远处有人在低声交谈,说些什么。 我一开始迷迷糊糊,听得并不真切,到了后来,却听见是虫虫和小妖在说话。 虫虫:“……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那天还跟我问起来。” 小妖:“这件事情,不能够让他知道,因为这件事情十分奇怪,那人根本就没有动机,我在怀疑,可能出现了什么岔子,才会变成这样子的。” 虫虫:“如果找到了萧克明,回去之后,你会去找陆左么?” 小妖:“肯定啊,朵朵也在哪儿呢!” 虫虫:“你确定你真的可以这样面对陆左?” 小妖:“那有什么办法呢,我现在可变不成长腿大美女来,媳妇儿,我跟你说,考验一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真心对待你,并不是在自己最风光的时候,而是把自己的缺点都暴露出来,如果这样,他还喜欢的话,那你就认命吧。” 虫虫:“哈哈,看得出来,你是真的爱他。” 小妖:“你还不是个痴情种子?那小子要啥没啥,比当年的陆左更加不如,要不是你手把手地带着,早死了几百回了。” 虫虫:“不说他,对了,找到陆左,你会把真相跟他说么?” 小妖:“会,肯定会啊!我被人欺负了,就指望着他找回场子来呢。” 虫虫:“可是那人……陆左和萧克明会与他为敌么?” 小妖:“这我可管不了,咱当女人的,就得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要不然让男人怎么出风头呢?” 我心中一跳,想着她们两人再说的,也许是关于那一天夜里的事情。 然而当我竖着耳朵正仔细听的时候,她们两人的声音却越发地低沉了下来,我一开始并不在意,过了一会儿,突然想着莫不是被发现了? 偷听别人的谈话,还被发现,这的确是一件比较尴尬的事情。 我努力让自己再一次进入睡眠状态,而过了好久,发现都没有成功,而就在这个时候,虫虫的话语从远处传了过来:“你醒了?” 我想装睡,结果到底还是没有那厚脸皮,说刚刚醒。 我有点儿怕她们两个对我进行口诛笔伐,不过虫虫却显得很平淡地说道:“既然醒了,就过来吧,我给你开火眼。” 听到这话儿,我立刻就爬了起来,绕过石屏风,瞧见虫虫正坐在那熔浆坑口前,灼热的高温将她的身影弄得一阵浮动,有些不真实,我走到那熔浆池前来,顿时就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说怎么弄? 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石台,说你坐下。 我依言坐下,感觉到灼热的气浪一阵又一阵地扑面而来,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气,结果肺部直冒热气。 虫虫没有理会我的感受,而是站起了身子来,往前行走。 她就在那熔浆池边儿上,再走两步就掉进去了,我瞧见,慌忙喊道:“你别啊……” 话音未落,她居然凭空悬浮而起,脚尖在那腾腾的熔浆泡子上面轻轻踩着,然后回过头来,对我说道:“所谓火眼,就是给你的视网膜上面,种下一层熔浆深处的火精,这东西能够让你对于温度和湿度有一个重新的认识,从而传递到你的心神之中去,获得另外一种感官——开火眼的时候,会比较痛苦,你且忍住。” 我说能简单讲一下,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么? 小妖不知道从哪儿蹦了出来,冲着我喊道:“傻波伊,就是往你的眼睛里面滴熔浆啊……”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护住双眼,说这样会不会瞎掉啊? 虫虫摇头,说不会,火精与熔浆不一样,它可以与人体达到融合,而不是简单的无机物。 我把心一横,说那行,你来吧,不过事先说好啊,我若是真的瞎了,你可得负责。 虫虫微微一笑,说你想怎么负责? 我听到这话儿,心中一荡,止不住心猿意马,嘿嘿笑道:“这个啊,那啥……” 我还没有开口,虫虫便冷冷地说了一句话:“若是失败了,我就直接将你推进这熔浆池里面去,也省得挖坑埋人。” 小妖哈哈大笑,而虫虫则对我说道:“火精提出来了,睁开眼睛来。” 我朝她望去,却见两道通红的水滴,朝着我的双眼飞来,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虫虫厉声说道:“睁开眼睛,别像个娘们儿一样!” 听到这话,我努力睁开眼睛来,感觉那两滴不知道啥玩意的水滴射入双眼,眼球处传来一阵剧痛,整个天地都是一阵晃荡,剧烈的灼烧感刺激着我的脑神经,下意识地双眼一黑,就要昏迷过去,而这时虫虫却对我说道:“别昏,你且跟我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万劫,证我神通……”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到底是喜欢呢,不喜欢呢,喜欢呢,不喜欢呢……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二十一章 变故 虫虫跟我说开火眼的时候,可能会比较痛苦,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般难受。 眼睛是人体最娇弱的部位,平日里稍微进一点儿灰尘就泪流不止,倘若是滴入两滴几千度滚烫的熔浆,那种感觉,何止一个酸爽了得? 我感觉双眼在一瞬间陷入了极度的灼热之中,然而即便是如此,还不得不跟着虫虫念起那咒诀来。 这一切,全凭着意志力在坚持着。 我不想被虫虫看轻。 如此仿佛炼狱一般的痛苦,一直过了不知道多久,虫虫的咒诀终于停歇,模模糊糊之间,双手在空中挥舞一圈,然后合十,中指和食指并立,其余手指包裹着,朝着我的额头轻轻一点。 这一下,我浑身一震,感觉虫虫的指尖之上,有一股薄荷一般的凉意传递而来。 这凉意就像是滋润大地的乳汁,一瞬间蔓延到了我快要爆炸了的脑袋里去,在神经系统里快速传播,将经脉之中的灼热都给减缓。 我感觉自己好像浸润在温泉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虫虫低声喊了一下:“醒来!” 我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却被一双小手给捂住,然而即便如此,我还是能够“瞧”见了捂住我的这个人,是虫虫。 她略微有些担忧地看着我,轻声说道:“怎么样,你还好么?” 我十分奇怪,说怎么回事,我怎么能够瞧见你的? 虫虫这个时候露出了微笑了,说这就是火眼啊?还好你熬了过来,要不然你这么沉,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把你推进熔浆池里面去呢。 我听到,不由地苦笑了起来,说你不会是没有把握吧? 虫虫耸了耸肩膀,说我只是知道方法,却从来没有实践过,你是第一个,不过所幸一切还算是顺利。 啊? 我往后退了一步,睁开眼睛来,发现闭上眼睛瞧见的世界,与我用肉眼瞧见的世界相差并不算远,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色彩的层次上面,会有些低。 就如同模拟信号与数字信号一般的差别。 尽管对虫虫把我当做了小白鼠这事儿我有一些怨念,不过对于火眼表现出来的效果我还是挺满意的,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感受一下。 虫虫也是第一次给人开火眼,其实这玩意挺玄的,一个不小心,就容易真的瞎掉。 事实上,如果没有虫虫特有的五色生命能量,说不定我已经瞎了眼。 她与我一样,同样期待看到效果,于是留下姜宝,陪着我一起离开了这熔浆洞府,往外面走了去。 在黝黑的山洞里面,我不再瞧见那一片漆黑,而是如同正常的视物一般。 只是画面有些晦暗而已。 我兴致很浓,一路往外走,在虫虫的指引下来到了外面的洞口,出现在了那石丘之上,发现这儿是一个荒凉的丘陵,乱石丛生,到处都是古怪的石头,时不时会有一些游蛇和毒虫爬过,让人心惊胆战。 我瞧得心惊,而身体里的小红却是跃跃欲试,我看了虫虫一眼,瞧见她居然微笑着点头,示意我放它出来。 我没有再压制,那小东西一出现,就像刚从牢里放出来的饥荒贼,如箭一般地射了出去。 很快,它就隐没在了角落里,追逐着那些恐怖的生物去了。 我和虫虫在山洞口这儿并肩而立,望着这荒芜的大地,许久,我有些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这儿除了没有阳光之外,跟我们来的地方,几乎一般模样?” 虫虫跟我解释道:“其实这里并不是幽府。” 我陡然一愣,说啊,什么意思,这里不是幽府,又是哪里呢? 虫虫说道:“幽府是在冥河的对岸,而冥河虽然说是一条河,但其实是一片比大海还要宽阔的水域,唯一能够抵达对岸的通道,被叫做奈何桥,世间的死者死后,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然后被阴卒押解着,通过奈何桥,到底彼岸。幽府里面到底是什么,无人知晓,传宗立教的先贤大能告诉我们,说那里是六道轮回之处,生命重新开始的地方,但最终是什么,却极少有人知晓。” 我问为什么? 虫虫说奈何墙上,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道罡风,除了亡魂,生灵之中能够抵御的,只有阴卒,而没有人能够去而复返;至于亡魂,那是一次单程旅行,不可逆反,比活人生灵更加艰难一万倍。 我说我们这里,其实也就是阴阳交界处咯? 虫虫点头,说对,其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黄泉路,不过这黄泉路上,并非只有亡魂而已,还有许多在这里生存的原始种族,譬如那些阴卒,便是在此间招募的;另外还有无数的毒虫鼠蚁,千奇百怪的冥兽,以及人。 我一惊,说还有人? 虫虫微笑,说你觉得蚩丽妹以前,是如何来到这儿的?而你,又是如何来到这儿的? 我明白了,说因为这里是阴阳交界之地,所以会有许多的通道来往,对吧? 虫虫点头,说对,因为这儿是很多世界的中转站,而且还有无数能够刺激人潜能的危险,所以会有许多修行者前来此处进行试炼,甚至还有人在这里开宗立派,繁衍生息。黄泉路上,不但有被默认的村庄、市集,还有城镇和宗门,而且能够出现在这里的,都是有着真本事的大拿,要不然也不可能获得默认。 我说获得谁的默认? 虫虫摇头,说不知道,或许是天道,又或许是神灵,也可能是强大的修行者,这世间有太多太多的秘密,谁能知道呢? 我笑了笑,说或许知道的人,已经开不了口了。 虫虫说对,我心中不由得多出几分感慨来,指着头顶一片昏沉的天空,脑洞大开地说道:“我其实在想一个问题,这儿之所以没有光,是因为我们所在的地方,没有恒星,又或者说这儿是在一个星球的地壳之下,而如果这样说来,其实所谓的不同世界,或许只是不同的地方而已。” 虫虫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而就在这时,虫虫突然皱眉说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呼声?” 我侧耳倾听,点了点头,说的确有,好像有人在叫救命。 虫虫过了几秒钟,开口说道:“是跟着我们过来的两个道士之一,姓叶的那个。” 我说要不要过去瞧一眼? 虫虫看着我,问为什么? 我想了想,对她说道:“好歹也是一起来的,而且人家对咱也没有什么恶念,虽说对你有那么一点儿小心思,但谁叫你这么美呢?不管怎么讲,我觉得还是过去看一眼比较好。” 虫虫点头,说好吧。 瞧见虫虫听从了我的建议,我心中挺高兴的,便与她朝着求救声那儿快步赶了过去。 我们到的时候,瞧见有几个人影在石林中拼斗。 说是拼斗,其实是一个人被几个人追着打,而那个被追得满地乱跑的家伙,却正是丑道士叶秋,至于他的同伴王维伽,我却是没有瞧见。 我第一眼瞧见了叶秋,而后打量起了他身后的那几人,却都是身穿兽皮的打扮,头发乱糟糟的,一脸凶相。 我瞧见丑道士跑得踉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用棒子敲死,便对虫虫说道:“我去帮他。” 虫虫摇头,说你别动,我来。 说罢,她从兜里摸出了一根很短的竹笛来,横在嘴边,然后轻轻地吹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瞧见她吹笛子,感觉十分好奇,而随着那声音的传递,我方才发现她吹得竹笛并不好听,呜呜咽咽的,并无曲调,反而有点儿像是某种风声,或者虫鸣,然而那些野蛮人听到了,却下意识地停住了追逐的脚步,然后朝着四周望去,显得十分惊慌。 虫虫又吹了一分钟左右,那些人却是头也不回地匆匆逃离。 我有些诧异,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虫虫微笑道:“他们怕的不是这笛声,也不是我,而是蚩丽妹以及历代白河蛊苗前辈在此留下的威名而已。” 原来如此。 那些人离去之后,石林之中就剩下了那个丑道士一人,他被人揍得一身伤痛,本以为必死,结果笛声响起,那些人匆匆逃离,他有点儿弄不清楚状况,扶着石壁,高声喊道:“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出手救援,还请露面。” 虫虫没有理会他,对我说道:“回去吧。” 我准备跟她离开,这时那丑道士哭嚎了起来:“求求您了,我师兄被人抓走了,我在这里什么都不懂,您就帮帮我吧,要不然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求求您……” 这人哭声哀怨,我忍不住又看了虫虫一眼,虫虫要脱,说你倒是个老好人,行吧,你去叫他。 我高兴地点头,出去现身,对那丑道士说道:“别嚎了,不想死的话,就跟我来。” 丑道士听到我的声音,大为惊讶,说啊,是你? 这外面危险,我没有跟他攀谈,带着他往山洞里赶去,一路上他试图说些什么,我和虫虫都没有搭理他,一直快走到洞府跟前时,虫虫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回过头来,脸色有些惊慌,我问怎么了,她伸出手来,无力地抓着我说道:“小金不见了!”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有的时候,经验并不能代表一切…… -**.com ... 第二十二章 人流 虫虫素来淡定,然而这一次却显得有些慌乱。 一是担忧那巨蟒小金,再有一个,则是担心带在小金头顶上的圆灵通幽符,这玩意是我们跟萧克明唯一的联络方式,倘若是没有了,那我们不但是白来了这儿一趟,而且还将那茅山十宝之一的圆灵通幽符也给丢了。 这个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 在这个时候,我必须得站出来,于是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说道:“山洞这么大,岔道那么多,你确定它不在么?” 虫虫着急地对说我道:“我在它的身上种了一丝神念,只要它还在这里,我就能够感应得到的。” 我心念一动,将在洞子里胡吃海嚼的小红给叫了回来,吩咐它去搜寻一下。 就在这时,一直被我们给晾着的丑道士突然说道:“你们说的小金,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这是才想起了旁边还有一人来,对他说道:“是一条金色的蟒蛇。” 丑道士说道:“蟒蛇?是一条十来米长的蟒蛇么?” 虫虫一惊,也忘记了矜持,赶忙说道:“对,你见过它?” 丑道士点头,说我见过,昨天的时候,差点儿将我们给吃了。 虫虫说然后呢? 丑道士说后来我们就逃,后来就碰到了刚才追杀我们的那帮人,他们帮我们杀了那条巨蟒,将它里面的蛇胆和丹囊取出,还拿到了一个玉佩,然后问我和我师兄,是否有碰见过玉佩上面蕴含气息的男子,说那帮人杀了他们的少主,要找他报仇,我们说不知道,他们就要抓我…… 我和虫虫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没想到小金居然是因为追逐丑道士和王维伽而离开的山洞,然后遇害的,而如果当时我们对这两人伸出援手的话,小金就不会死,而圆灵通幽符也不会丢失。 然而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我瞧见虫虫有些失神,便对那丑道士说道:“你现在还能行么?” 丑道士说都是些皮外伤,坚持一下,应该没有问题。 我说那你带我们过去看一下小金遇害的地方。 丑道士说好,我便叫回了小红来,问虫虫是否可以,虫虫点头,然后三人便又出了山洞,往着前面的石林走了过去。 翻过了几个沟坎,我突然间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小红最是敏感,箭一般地射出,而我们也快步冲了过去,转过拐角一瞧,却见那小金变成了两截尸体,躺在了岩石之上,在它的身边,还有十几头宛如野狗一般的兽类在旁边啃着腐肉。 这些野狗在跟小红对峙,几秒钟之后,纷纷跑开了去。 它们显然只是那凶险的黄泉路上食物链的底端,靠吃一些腐肉为生,并没有与小红一战的勇气。 我们走到跟前来,发现蛇身之上还有许多蚂蚁一样的细小虫子,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这条巨蟒可是黄泉血蟒,生前的时候,绝对是此间一霸,而此却只是臭肉一堆。 这儿如此凶险,说不定哪天,我也如同这巨蟒一般模样了。 虫虫不管那遍地的虫子,快步走到跟前来,瞧见整只巨蟒的头颅都给人斩下,然后带走了。 如果…… 如果那帮人在围攻丑道士的时候,我们并不是吓退,而是出手援助的话,说不定就能够将那圆灵通幽符给夺回来。 只可惜,机会稍纵即逝,追悔莫及。 虫虫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神显得有些怪怪的。 我瞧见他情绪不对劲,小心翼翼地说道:“不如,我们现在追过去吧,说不定还来得及。” 虫虫摇头,而是回过身来,看着丑道士说道:“岱庙之中的秘法颇多,不知道你是否能够感应得到你师兄的下落?” 丑道士惊讶地看了虫虫一眼,说你怎么知道的? 虫虫说你们之前符喝灰的时候,我就感觉得到了,你告诉我,你是否可以感应得到方向? 丑道士点头,说可以。 虫虫说你过来,丑道士原本只觉得这个女子漂亮得不同凡人,此刻却给虫虫的表现给惊讶了,无论是竹笛退敌,还是凭着只言片语就断定出这些来,收敛起了小觑的心思,走上前来,说怎么了? 虫虫伸手,放在了他的胸口,感受了一下,说你的伤势,我一个时辰内能够给你治好,然后你带我们去找你师兄,如何? 丑道士愣住了,说不可能吧,我感觉我的肋骨好像有一根断了呢? 虫虫问:“你就告诉我,如果我做到了,你去不去?” 丑道士瞧见虫虫如此自信,没有再怀疑,赶忙说道:“去,干嘛去不?我与师兄认识十年,一直情同手足,请你们去救人还来不及呢,哪里会不去?” 虫虫不容置疑地说道:“那好,你且随我回去。” 虫虫将丑道士带回了洞府之中,然后给他调配了一副苦涩的液体,让他喝下之后躺下,再在他的胸口注入了一点儿五彩光华,然后告诉我,说她要去准备一下,让我在这里陪着他。 我问虫虫去干嘛,需要我帮忙么? 虫虫摇头,说那帮人的手段十分厉害,硬拼肯定是走不通的,既然如此,那她就只有使些养蛊人的手段了。 虫虫擅毒,曾经将一整个毒枭老巢的人都给毒死,这手段我是领教过的,没想到她此刻却又要施展出来。 显然,她开始认真了。 虫虫离去之后,小妖过来了解了情况,然后盘问起了那丑道士来。 丑道士已经被我们给震惊住了,所以对于一头肥鸟儿能够如同人一般地思考和说话,已经变得麻木,恭恭敬敬地交待着,完了之后,小妖还要找他聊天,却给我拦住了。 我说他太累了,需要休息,回头还要让他寻找那帮人的踪迹呢。 小妖瞥了我一眼,说你小子倒是狐假虎威起来。 话是这么说,她倒也没有再继续。 丑道士服过了药之后,昏昏沉沉睡去,而不知道过了多久,虫虫抱着两个罐子回到了这儿来,问人起来了没有。 我推醒了丑道士,问他情况如何? 丑道士爬了起来,摸了摸身子,惊喜地喊道:“哎呀,居然可以了,全好了,不同了!” 虫虫说既然好了,那我们就出发吧。 丑道士一愣,说现在么? 虫虫耸了耸肩膀,说现在,如果去玩了,你师兄给人宰了,那可怎么办? 丑道士一听,赶忙说道:“这样啊,那我们赶紧走吧。” 既然要去,自然是倾巢而出,不但是我们三人,就连姜宝和小妖也随同出发,一行人离开了山洞,虫虫让小银在此守家,然后由丑道士带路,朝着远处走去。 丑道士并非凭着感应,而是摸出了一个铜制罗盘来,左右打量,然后带路。 这一路行,走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我们越过了荒野,越过了树林,突然前面有一条大道,出现在了面前。 看着手中罗盘紊乱的指针,丑道士一脸诧异,说怎么会这样? 说着话,他径直朝那条笔直的大路走了过去。 然而在这个时候,虫虫突然伸手,一把拽住了这个丑道士,将他给拖回了路边的树林之中来,那丑道士一惊,说你干嘛呢,虫虫则一脸严肃地低声说道:“噤声,别说话。” 丑道士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而就在这个时候,大路的那一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来。 有人么? 我下意识地朝着那边望了过去,一开始的时候模模糊糊,瞧得并不清楚,然而过了一会儿,就能够瞧见密密麻麻的人头,这些人头有长发,有短发,也有光头,无数的人头在那儿汇聚成一条移动的河流,朝着前方缓慢流淌。 好多人,这些人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有西装,有马褂,有各色绸缎,也有的光着膀子,男男女女,脸色惨白而麻木地向前走着。 他们的身体僵直,两眼无神地直视着前方,被鞭子驱赶着往前走,就像一群羊。 鞭子…… 我朝着空中不断炸响的鞭子望了过去,发现那鞭子的末端,却是掌握在一个巨大的身影手中。 我仔细地望着那家伙,发现它居然是一个身高具有五米以上的巨人,而这家伙身型虽然如同人一般,但是脑袋之上却长着两个弯角,再瞧他的脸,居然是如同水牛一般,硕大的铜铃双眼,还有穿着铜环的鼻子。 这简直就是一头直立行走的野牛。 这样的家伙,在人流的两侧,有十几个,就是它们控制着这长达几千人的队伍在行走。 它们的手中,拿着那长长的鞭子,不时在空中发出一声炸响,然后甩下来,有的人倘若是哭泣的话,就会被鞭子给卷住,然后朝天一扔,砸落下来的时候,匍匐许久,然后又默不作声地汇入到人流之中去。 这些家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 阴卒! 我吓得心脏一阵急促跳动,而就在这个时候,离我们最近的一个牛头魔怪,突然扭过了头,朝着我们这边望了过来。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难道传说是真的? -**.com ... 第二十三章 麒麟鬼市 那牛头魔怪遥遥而望,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目光在半空中就与它对撞在了一起。本书首发来自-蓝色书吧 www.lanseshuba.com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被铁锤重重撞击了一般,咚的一声,整个人直接就朝着后面仰倒而去,滚落在了泥地里。 我双眼一黑,最后瞧见的一副画面,是那牛头魔怪脸上流露出来那轻蔑的笑容。 啊! 我心中闷哼着,紧紧咬着牙关不出声来,先前被开火眼时的那份剧痛又充斥在了我的整个脑海里来,挥散不去,有一种疼得想哭的冲动。 但是我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来,因为我知道那些阴卒的实力简直是太恐怖了,我若是招惹到这些家伙,恐怕会给所有人带来不幸。 我只有苦苦忍着。 好在这个时候,虫虫按住了我的头,一股清凉的气流传递了过来,那疼痛便消失了许多,我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来,发现眼前一阵黑茫茫的,如同没有开火眼之前一般模样,就在我焦急之时,虫虫按住了我,在我耳边低语道:“别动,这只是暂时现象,很快就会恢复的——它们注意到我们了,但并没有过来显然是默认了我们的存在,但警告我们不要靠近黄泉路。” 什么,刚才的那条大道,就是黄泉路? 也就是说,那浩浩荡荡的人群,其实就是…… 我不寒而栗,没有说话,紧紧趴在了潮湿的地面上,感觉到有一只小虫在我的鼻尖爬来拉去,忍不住蹭了蹭,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宝突然说道:“它们走了!” 我这才爬起来,再次睁开眼睛,发现灼热退散,又能够瞧见东西,而那人流已经如同缓慢的长龙,远远离去。 我深吸了两口气,这才打量四周,发现那丑道士比我还不如,直接瘫软在了地上,一头冷汗,牙齿不住地打颤,哆哆嗦嗦地说道:“那些传说,难道都是真的?这世间,真的有牛头?” 小妖不屑地说道:“马面倒是真的,牛头却未必——那玩意叫做塑形虫,是幽冥变形虫的低级形态,你看着好像挺大一个,其实是无数小虫子凑在一块儿形成的。” 丑道士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 小妖嘿然而笑,说世间无奇不有。 丑道士又开始疑惑,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小妖傲然说道:“那是当然,我可是彼岸花出身,这阴阳两界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晓?” 丑道士一脸嫌弃,说得了吧,就你这一个吃多了的肥母鸡,还好意思说自己一朵花儿?别以为说话娘娘腔,就可以装妹子! 小妖被这家伙说得一肚子的气,哇啦啦大叫,说你废话怎么多,赶紧找过去,下一波说不定马上就来了。 丑道士慌忙掏出罗盘来,仔细观察了一下,说在对面,我们过去么? 虫虫点头,说我们走吧。 一行人继续出发,不过这一回所有人的心态都有了变化,之前的时候,一直觉得这儿只不过是一个黑乎乎的世界,是一片死地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然而经过了丑道士两人被追杀,还有这恐怖的牛头和黄泉人流之后,我们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儿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强者如林,稍微一点儿差池,就会丧命于此。 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 我们从丘陵边的树林中快步走下,来到那黄泉大道上面时,才发现这条路很快,差不多有八车道那般宽阔,上面十分平整,这是无数人用灵魂丈量出来的厚重。 我们几乎是飞奔一般地冲过了那黄泉大道,而就在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路的尽头,却又是传来了飞快的脚步声。 那速度飞快,转瞬即至,我们来不及跑得太远,慌忙回头望去,以为会出现什么变故。 然而这一回却并没有,我瞧见了一个身高两米左右的马脸汉子,他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朝着我们望了一眼,然后脸上竟然浮现出了温和的笑容来,朝着我们挥了挥手。 我浑身僵直,不敢有任何动作,而小妖则朝着那马脸汉子挥了挥翅膀。 马脸汉子打过招呼之后,箭步离开。 一直到它没了踪影,吓尿了的丑道士方才哆哆嗦嗦地说道:“呃,你认识它?” 小妖挥着翅膀,不屑地说道:“那是当然!” 丑道士又犯贱了,说你吹牛吧? 小妖没有理会他,骄傲地说道:“跟你这样的俗人根本没有得聊,我真的是给你蠢哭了。” 马脸汉子的出现只是意外,我们继续向前走,抱着讨教的态度,我叫小妖过来站在我的肩头,然后低声问道:“为什么刚才那个牛头那么凶残,而这个马脸却又那般和善呢?” 小妖对我恭敬的态度十分满意,对我说道:“牛头和马面,其实都是黄泉路上的原住民,不过牛头除了是阴卒,还是幽府的士兵构成,据说幽府并非没有敌人,幽冥血海之中诞生了强大的灵魂,幽府为了与之对抗,所以损失了许许多多的士兵,而因为幽府的特性,这些士兵的灵魂并没有消亡,于是被附着在了那些塑形虫的身上,用来押解阴魂。正因为是战士,又已经战死,所以这帮家伙的脾气暴躁,是很正常的;至于马面……” 她摇头晃脑地说道:“马面力弱,一般都是做些职工作,戾气不甚,又因为同为土著,彼此有些香火之情,所以平日里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 我低笑,说懂了,原来就跟公司、机关差不多,牛头是埋头做事儿的,马面是抬头做人的,对不? 小妖点头,说就是这个道理。 我发现小妖其实对于这黄泉之事十分了解,言之有物,当下也是摆低了身段,虚心请教着,问了许多相关的问题,小妖有的回答,有的不作回答,不过总是能够让我心中的疑惑解开了许多。 不知不觉间,走了好远的路程,而这时丑道士突然低声喊道:“到了,到了,就在前面。” 我循声望去,却见那儿是一个山谷,里面居然有星星点点的亮光,借着那光亮,我能够清楚地瞧见山谷的口子处有许多的篱笆,正门口有一个高高的牌楼,越过牌楼,能够瞧见一大片低矮的棚子,棚子的后面是街道,有民房,也有亭台楼阁。 越往里面去,灯光越密集,建筑也越华美,街道上也有人走来走去,而在那山谷的门口处,则有穿着黑色盔甲的高大士兵在守卫着。 瞧见这些,丑道士完全就呆住了,半晌方才说道:“啊,这里怎么可能会有镇子?” 虫虫也眯眼望着那儿,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这里应该是泰山伯黄飞虎的四大鬼市之一,这儿汇聚了很多旁门杂派和土著,是个面对黄泉路上一切种族的集市,只要遵守这儿的规矩,应该都不会有危险,我们进去吧?” 我一愣,说黄飞虎,封神榜呢? 虫虫朝着我微微一笑,说我也不知道啊,别人都这么说,我只是转述而已。 虫虫带着我们翻下了丘陵,来到了山谷之前。 刚刚走到了那牌坊下面,立刻有几个黑盔黑甲的士兵将我们给围住,这些家伙也不言语,挡在了我们的前面,有人持长枪,有人持弯刀,我朝着它们头盔下面望去,却发现只有一团雾气,根本没有脸。 虫虫拉了我一下,低声说道:“这些是符灵阴兵,别看它们的脸,否则会惹怒它们的!” 我赶忙低头,而这时虫虫开口了,对前面说道:“我们是过来互市的,请求进入。” 几分钟之后,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男人从镇子里走了过来,打量着我们这一行人,然后问道:“从哪儿来?” 虫虫说白山。 那人又问道:“准备卖些什么东西?” 虫虫说蛇毒。 那人说那准备买些什么东西呢? 虫虫说吃穿。 简单的三个问题回答过后,男人从兜里摸出了四块雕工精致的石牌来,递到了我们的手中,然后交代道:“记住,鬼市之中,禁止私斗,禁止欺诈和偷窃,不得与管理人员冲突,有任何事情,可以在泰山伯庙前申诉,或者在赌斗场决定生死,可知道?” 我们躬身说晓得了,那人挥了挥手,这些黑盔黑甲的符灵阴兵立刻让出了一条路来。 他报以微笑,对我们说道:“欢迎来到麒麟鬼市,祝你们玩得愉快。” 这话儿,怎么感觉进了赌场啊? 我们缓步往前走,越过了外面的棚户去,走到了大街上,发现这儿人来人往,就如同古代一个繁华的城镇一般,而这些人身上的穿着也千奇百怪,既有现代的西装夹克,也有古代的长袍马褂,无奇不有。 丑道士走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打开罗盘一看,左右打量一番,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府邸说道:“就是那里!” 我们顺着他的手指望了过去,瞧见那府邸的大门之上,写着两个字:“黄府!”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小妖的话,只能信一半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二十四章 虫虫卖毒 一行人望着那府邸上面的牌子,愣了半晌,我低声问道:“那个啥,虫虫你刚才说这儿是泰山伯黄飞虎的封邑?” 虫虫点头,说对。 我又问,说整个麒麟鬼市里,到底有几个黄府? 虫虫说也许、可能、应该只有一个吧? 我的脸一下子就变黑了,苦笑着说道:“我的天,原来我们过来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泰山伯黄飞虎?那还有什么可以讲的,我们还是有多远走多远吧?” 虫虫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说道:“其实也用不着,我们在这附近守着就是了,只要萧克明一露面,我们拦住他就行。” 我一听,大喜,说如此最好。 丑道士一愣,说不会吧,你们在说什么啊,难道不救我师兄了? 我苦笑着说道:“如果是些小人物,随手打发也就是了;但是黄府可是泰山伯的府邸,这是人家的老巢,我们在这里兴风作浪,指不定全部都得栽在这里。爱莫能助啊,当然,你若是要有本事的话,上门讨要的话,也是可以的。” 丑道士哭丧着脸说道:“我要是有本事的话,我师兄又何至于被抓走呢?” 虫虫这个时候说话了:“其实他们抓你师兄,只是想要找一个人而已,而如果问不出什么来,应该也不会为难于他;再说了,这儿本就是黄泉路上,也没有比这儿更糟的了。一动不如一静,我们耐心等待便是了。” 丑道士心中一动,说等等,你们刚才说了一个人的名字,那个萧克明,可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 我一愣,说啊,我们有说么? 丑道士指着虫虫说道:“对,她说了!” 虫虫说我没有说啊,你听错了。 那丑道士却是一拍大腿,说我知道了,那些家伙所要找的人,跟你们所要找的人,其实是同一人,也就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萧克明,对不对?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丑道士却是豁然开朗,说我知道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你们居然能够通过泰山奶奶镇守的阴阳界,来到这黄泉路上,原来竟然跟萧克明认识,这也就难怪了…… 他显得很激动,而我则轻描淡写地说道:“叶道兄,有的时候,活得太明白了,其实不是一件好事。” 丑道士听见我语调低沉,似乎对他不满,慌忙解释道:“等等,兄弟,你误会了,事实上,我和我师兄一直都非常崇拜萧真人,现如今若是能够与他结识,即便是死在这黄泉路上,也是没有遗憾了……” 啊? 这儿居然还有杂毛小道的一小粉丝? 我松了一口气,仔细打量着叶秋的丑脸,说你确定你刚才所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丑道士拍着胸脯,说岗岗的。 我说你最好不要擅自主张做任何事情,否则我们是不会客气的。 丑道士赔笑着说道:“你们都是大拿,我在旁边打打杂,当个小跟班儿啥的就是了,全凭你们做主。” 确定了丑道士这边无恙,我回过头来,跟虫虫商量,说那东西一时半会儿我们是拿不回来了,不如现在这里待上几天,看一看情况,你说如何? 虫虫点头,说好,我们现在鬼市落脚,然后分班守在这儿,一旦那家伙出现,我们立刻将他给拦住就是了。 我们商量妥当,决定在麒麟鬼市落脚,这儿有客栈,不过得有通用货币才行,我们商量一番,由小妖在这儿监视着,而虫虫则带着我、姜宝和丑道士三人前往大街的市集那边去弄点儿钱财。 虫虫之前与门口那灰袍人的对话并不是假的,她的确有携带了蛇毒,准备在这里售卖。 来到了主街上,这儿就跟乡下赶集一样,好多摆摊的。 不过这儿并非都是人,有的脸上阴气缭绕,显然就是一个恶鬼,还有妖属,老鼠、豹子、野猫狸子、狐狸、虎……这些仿佛只有传说中的玩意儿,此刻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街面上,自由自在地行走,一派自由景象。 当然,最大的还是人,不知道这些是本地的土著,还是与我们一般从阳世前来的,反正大家在这儿,都不问由来。 我们在大街上逛了一圈,也差不多弄明白了鬼市的通用货币,竟然是泰山伯发行的一种竹筹。 这种特殊的竹筹篆刻得有某种独有的符,借以辨识真假。 在这儿,没有人胆敢假冒,所以就可以流通。 我们也问清楚了物价,一根竹筹可以吃一顿基本的伙食,管饱不管好,两根竹筹可以住店,而十根竹筹可以兑换一根银筹,十根银筹可以兑换一根金筹。 银筹和金筹,其实也是一种符箓。 简单而有效的金融体系。 逛了一遍之后,虫虫找了一个街角的地方,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五个瓷瓶来,跟旁边一个长得跟头猪一般的大叔要了笔墨和木板,在上面写到:“白山蛇毒,精炼之物,一滴蛇毒,可杀十人,一瓶五金筹!” 虫虫的书法跟她的模样完全不同,十分狂放,草书连连,不过勉强能够看懂。 当瞧见她写出一瓶五金筹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拉住了她,低声说道:“你这价格,定得也太贵了吧,普通人哪里买得起?” 虫虫撇嘴说道:“本就不是卖给普通人的。” 旁边的肥猪大叔色眯眯地咧嘴说道:“大妹子,那小兄弟说得是极,这集市上也有卖蛇毒的,不过最多也就七八银筹而已,你这个可比人家贵上快十倍了,卖不出去的。” 虫虫耸了耸肩膀,在旁边再加上一行字:“第一瓶五金筹,第二瓶六金筹,以此类推,先买先得,一人限买一瓶。” 我本以为她是准备减价呢,没想到居然这般张狂。 肥猪大叔摇头苦笑,说看来你是付不起我这墨水费了…… 他是卖笔墨的,刚才虫虫跟他借用的时候,答应给两竹筹的费用,他一来看虫虫长得美丽,二来觉得反正也损失不了什么,所以才答应的。 现在看来,似乎有一些失策了。 虫虫并不理会我们的建议,而是从旁边这儿寻了一个板凳过来,安静地坐着不动,闭目养神起来。 我们几人则无奈地围在了旁边。 没想到的是,那招牌刚刚摆出了十分钟不到,立刻就有几人围了过来,不过吸引他们的并非是虫虫售卖的这蛇毒,而是那招牌。 几个书生打扮的家伙拿着扇子,摇头晃脑地说道:“这招牌上面的字迹,颇有书圣王羲之的古风啊,笔迹传神,风骨傲然,不错,真的不错!” 有人摇头晃脑地将那招牌大声念了起来:“白山蛇毒,精炼之物……” 一整段话儿都念完了之后,旁边看热闹的人就多了起来,有人忍不住吐槽道:“区区一蛇毒,好意思卖这么贵,真的是想钱想疯了啊?” 有人问道:“唉,你们到底谁卖啊?” 丑道士连忙指着虫虫说道:“她,是这位姑娘。” 那人说道:“我正在炼制的丹药之中,正缺一味蛇毒,你们这个若是正宗的白山蛇毒,倒是可以考虑收购,只不过这价格太贵了,能否商量一下,按照实价出售?” 我们都看向了虫虫,而她则平静地说了一句话:“概不侃价。” 那人大怒,说你这蛇毒到底有什么好的,居然能够卖到人家十倍的价格? 虫虫甚至都懒得说话,直接指向了招牌里的一行字上来。 一滴蛇毒,可杀十人。 那人冷笑一声,说当真是吹牛不打草稿,你以为这蛇毒是天魔蛛毒浆么? 虫虫没有理他,继续闭目养神。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之外传来了一阵喧闹,有人低声喊道:“是华神医,华神医来了。” 我们抬头望去,却见一个满脸白胡须的老头拄着拐杖,在旁人的簇拥之下走了过来,他在镇子里似乎德高望着,不断有人朝他打招呼,而他则微微点头回应。 老头儿一直走到了摊子面前来,先是打量了一下虫虫写的招牌,然后又打量了一番那五个瓷瓶,摸着胡须说道:“小姑娘,你的这蛇毒,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么?” 虫虫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依旧没有说话。 华神医说我能够试一下么? 虫虫摇头说不行,买了之后,随你处置,不买的话,概不接待。 这话儿说出,旁人顿时就怒气汹汹起来,大声嚷嚷,说华神医愿意给你正名,是看得起你,可别不识抬举啊! 虫虫依旧不为所动,反而是那华神医笑了,抬起手,从他身边的一个童子手上拿过了五根金筹来,递到了虫虫的手中,说道:“既然敢在麒麟鬼市这儿发下如此狂言,自然是有本事的,我且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吧。” 虫虫伸手,说请拿。 华神医取过一瓶蛇毒,将瓶塞打开,立刻有一股黑雾腾然而出,他的脸色一正,从怀中摸出了一根银针,往瓶中伸了过去。 当他把银针拔出来的时候,脸色已然大变了,对着虫虫说道:“其余的,也是一般?” 虫虫点头,说对。 华神医招呼那童子道:“拿钱,我全部要了!” 而就在此时,虫虫有指向了照牌,淡然说道:“对不起,一人仅限买一瓶。”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营销高手,从来不迎合任何人。 -**.com ... 第二十五章 黄家大小姐 虫虫的话语一出,周围立刻一片哗然。 立刻有人跳了出来,指着虫虫,骂她不识抬举,华神医可是这一带最有名的医家,跟你买东西那是看得起你,哪里来这么多的矫情呢? 旁人纷纷说是,七嘴八舌地指责,然而这个时候,先前问价的那个人却不动声色地递出了五根金筹来,说道:“我也来一瓶吧。” 虫虫不接他的,而是指着招牌说道:“不好意思,第二瓶需要加一金筹,以此类推。” 那人大怒,说同样是蛇毒,哪有加价的道理? 虫虫撇嘴,不再理会。 那人见虫虫根本没有理会他,心中顿时就慌了,思索了几秒,忍痛从怀里又摸出了一根来,这六根金筹一起递到了虫虫的手里,然后从地摊上取了一瓶蛇毒。 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只瞧了一眼,便慌忙将其收好,脸上露出了喜滋滋的表情来。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便有第二个,而后立刻大家都明白过来——越早买,越便宜。 而且看到华神医和这炼丹的家伙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占了便宜。 很快,又有一个黑衣道士和一个白面书生一前一后,按照虫虫的规矩,把东西给买下,而就在大家纠结最后一瓶到底会是谁当这个冤大头的时候,突然间有人喊了一声:“黄**来了。” 话音一出,人群立刻露出了一条通道来,一个青衣女子被两个俏丽丫鬟的簇拥下,走到了跟前来。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目光最后落到了虫虫的身上,忍不住惊叹道:“好美的女子!” 她说虫虫美,其实自个儿也差不多,但见她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鹅蛋脸儿,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也是个**人物。 众人纷纷朝着这黄**招呼,她微微一礼,拜过各位,然后一脸热情地问虫虫道:“不知道姐姐叫什么名字?” 虫虫抬了一下眉头,安静答道:“虫虫!” 虫虫? 黄**欢喜地说道:“好名字,小妹叫做黄英;姐姐这是在卖药呢?” 虫虫指着招牌,说不是,卖毒。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招牌上,先是称赞了一声“好美的字”,然后开始念诵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獐头鼠目的男子出声说道:“姑娘,嘿嘿,最后一瓶我要了,这是金筹。” 他伸手,毛茸茸的爪子上面有九根金筹,却是比那华神医几乎多花了一倍的钱。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黄英伸手拦住了他,说等等,这最后一瓶我要了。 鼠男顿时就急了,说唉?黄英,虽说你是黄府的大**,但咱做生意嘛,总得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对不对,你这样子,可是坏了规矩呢? 鬼市自由,规矩大如天,所以鼠男倒也有些底气,这是那黄英妙目一转,却是瞧向了虫虫,说姐姐,你是卖家,由你来说,这最后一瓶卖给谁? 虫虫打量了一下两人,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之中,却是指向了黄英。 被选中的黄英自然是哈哈大笑,赶忙让丫鬟付了钱,把那最后一瓶蛇毒收了起来,而鼠男则愤愤不平地大声叫嚷道:“啊,为什么?” 黄英捂着嘴,吃吃地笑道:“鬼市之中,可不能强买强卖,这也是规矩,现在虫虫姐姐说要卖给我,你还能说啥呢?” 鼠男盯着虫虫,一字一句地问道:“为什么?” 他就想知道一个答案。 这个时候虫虫抬起了头来,指着黄英说道:“她比较漂亮。” 呃…… 这个理由实在是太伤人了,鼠男一脸黑线,转身就走,而黄英则又是一番大笑,然后朝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说道:“东西卖完了,别再围着了,都散了吧,别在这里围着看美女的,走走走……” 她的性子刁蛮,飞扬跋扈的,鬼市里的人都怕她,见没有热闹瞧,于是就纷纷散了,最后只留下我们这些人。 黄英瞧见我、丑道士和姜宝仍站在虫虫的身边,不由得一扬眉,说你们三个杵这儿干嘛呢,走啊? 呃,我看起来真的很像围观的路人甲么? 我一阵无语,好在这个时候虫虫开口了,对她说道:“他们仨,是跟我一起来的。” 黄英一愣,打量着我们三人,瞧见叶秋丑,姜宝呆,也就我算是一正常人儿,不由得盯着我,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他们仨,跟姐姐你什么关系啊?” 虫虫淡定自若地说道:“下人。” 下人? 我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来,而那黄英却松了一口气,说敢问姐姐是从哪儿来的啊? 虫虫说道:“从白山。” 黄英深吸了一口气,说啊,那可是一个险恶之地啊,到处蛇虫鼠蚁,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过下来的——您来这儿,有什么事情么? 虫虫说过来见见世面,四处游历一下。 黄英又问,说你是刚刚来麒麟鬼市吧,可有落脚的地方? 虫虫摇头,说没有,正准备换了点钱儿,就去找客栈住下呢。 黄英一拍大腿,说别啊,咱们在这麒麟鬼市里能够遇上,就是缘分,去客栈干嘛啊,人来人往,鬼神混杂的,不如去我家吧?我家有好多客房,绝对比客栈干净,随便收拾一下就好。 虫虫说这怎么好意思呢? 黄英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跟姐姐是一见如故,你去我家暂住,我也能够跟姐姐学一学这书法,您说呢? 虫虫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说好吧,既然黄**盛情相邀,我若推辞,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黄英挥了挥手,说姐姐,你可别这么叫我,喊我黄英就是了。 虫虫半推半就地应下,然后从兜里拿出一根金筹,递到了旁边那肥猪大叔的手上,说道:“多谢你的笔墨。” 肥猪大叔不敢接,连忙摆手,嘿然笑道:“使不得,可使不得呢,我那点儿小东西能值几个钱,您这个太多了,我不敢要呢。” 黄英讶异,问怎么回事,肥猪大叔讲刚才与虫虫的约定说了出来。 黄英听了,朝着虫虫举手,说姐姐真乃信人——小甜,那两竹筹出来,给这位老板。 虫虫摆手,然后说道:“我给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啊? 肥猪大叔被虫虫这霸气的话语给惊到了,就连黄英也瞧得美目流连,瞧见那摊主还在发愣,便解围道:“这样吧,我拿你一些笔墨纸砚啥的,你就收了吧。” 她旁边的丫鬟小甜上前,笔墨纸砚,各拿了一些,那肥猪大叔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说如此也好,如此也好。 我瞧了一下那些东西的价钱,撑死了也就几个银筹,说起来他还是大赚了。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黄英便带着我们离开,一路走,兜兜转转,却是又回到了那黄府来。 小妖正在墙头放哨呢,瞧见我们又回了来,腾空而起,刚准备落下,瞧见还有别人,便又转了一个圈儿,没有下来,那黄英瞧见了,讶异道:“咦,我们这儿,怎么会有一只鸟儿呢?小酸,回头找七哥他们,把这只鸟儿给捉了。” 虫虫听到,扬了扬手,小妖便飞到了她的肩上来站住,摸了摸小妖白色的羽毛,她解释道:“这是我养的,可别伤了她。” 黄英一阵惊讶,说姐姐还会养鸟儿呢? 虫虫微笑,说略懂。 黄英又是一阵崇拜,带着我们从侧门进入,满口子的赞扬,而进入了府邸里面,瞧见来来去去的仆人胸口,都带着一朵白话,虫虫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么?” 黄英耸了耸肩膀,说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大哥,整天没事儿,到处惹祸,前几天的时候,在玄武鬼市附近碰到有阴卒在追人,他非要跑过去凑热闹,结果被人家顺手给杀了,还好留了一丝神魂未灭,不过那生灵却没了,按照习俗,我们都得给他戴白花,你说这事儿闹得…… 虫虫不动声色地问道:“哦,那人居然这般大胆,不但敢惹阴卒,而且还敢杀泰山伯的后人?” 黄英说道:“据当时跟我大哥在一块儿的家臣说,那人非常厉害,一把飞剑出神入化,十几个阴卒将他围住也没有办法拿下,我这大哥却偏偏不知好歹,非要上前去凑趣,结果人一剑过来,小命儿就没有了,唉,这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说着,前面走来一个中年人,她招呼那人道:“刚伯,我有几个客人,你帮我安排一进院子。” 那刚伯瞧了我们一眼,点头说道:“好,清风苑那便刚刚收拾过,去那儿吧。” 黄英便带着我们朝着左边拐去,又走了一路,前方突然有几人走了出来,朝着那便走去,瞧见黄英,纷纷躬身招呼:“大**。” 黄英随手挥了挥,并不搭理,而这个时候,我瞧见丑道士一下子就将身子缩了起来。 我低声问怎么了? 丑道士回答,说就是他们。 我下意识地回头过去,而这时黄英却朝着我们看了过来,皱眉说你们在嘀咕啥呢?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攻守兼备! -**.com ... 第二十六章 碰个正着 丑道士本来就心虚,听到那黄英一责问,慌忙说道:“啊?没什么,没什么……” 黄英皱眉,对虫虫说道:“虫虫姐,你这下人有些问题啊。” 虫虫笑了笑,说乡下人,没啥见识,都这样,你实在受不了,看着烦的话,把他们扔院子里,别管他们就是了。 说着话,我们来到了一进院子里,跟北方里的大宅门一般,倒也敞亮,幽幽的灯光照耀着人脸通亮,那刚伯将我们给安排到了院子角的一小房间里去,大通铺,收拾得倒也干净,而虫虫则随黄英携手进了正厢房。 刚伯跟我们招呼一声过后,赶忙过正厢房去,应付他们家大**。 他一走,丑道士便笑了,说陆言,先前瞧你跟虫虫**眉来眼去的,以为你们是一对儿呢,没想到跟我们一个待遇啊? 我没有理会他的嘲笑,而是在大通铺上盘腿坐下,轻声说道:“在人家屋里,多少也得小心些,你说呢?” 丑道士这才谨慎起来,从怀里摸出了一根线香来,在屋子的东南角点上。 那线香的青烟竖直朝上,他摆弄了一番,然后对姜宝说道:“你瞧着啊,若是这线香弯曲的话,就告诉我一声。” 我说你这线香,能够防止别人窥探? 丑道士洒然一笑,说然也,我说你倒也是有些本事,他有些得意,说那是,毕竟是岱庙出来的,没有两把刷子,如何维护泰山声名?对了,我倒是一直忘记问,你们是什么来头啊,又跟泰山奶奶攀得上交情,还认识那茅山掌教萧真人,这来路可不小? 我没有回答,而这时姜宝则撇嘴说道:“你们放心说话便是,有人偷听,我自然晓得。” 姜宝有慧眼通,他瞧见的世界,与我们不一般,可比丑道士这线香好使。 丑道士听到,老脸一红,悻悻地过去,准备收起那线香,我拦住了他,说别收啊,不管咋说,我们都得谨慎一些,双保险也挺好。 他这才感觉有了些面子,说也对,小孩子吹牛不打草稿,还是信自个儿比较好些。 说罢,他也躺在了那大通铺上,伸了一下腰肢,拍着**沿说道:“哎呀呀,我是真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跑到这黄泉路上来,还以为那是死后的事情呢;真的,说起来咱们还真是有缘分。” 我无奈地说道:“被说缘分这事儿啊,你们两个可是死皮赖脸凑上来了的,跟我们没有一点儿关系。” 丑道士说对,我们是死皮赖脸,不过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同枕眠,我们这回倒是同一炕了,不过兄弟我劝你一句,小心点儿那黄家**,别让她跟虫虫太近,我瞧见她看虫虫的眼神,可有些邪乎。 我一愣,说你这话儿,是什么意思? 丑道士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先前我跟你说我懂相面,你以为我是在忽悠你,不过说句真的,老叶我还真的在面相学上面浸淫了多年,那女子长得虽然标致漂亮,一等一的美人儿,不过她的嘴唇太过于性感、眉毛如黛却散乱,眼白而唇间有痣,桃花眼,下巴圆润,这可是磨镜的面相。 我一愣,说磨镜?这是什么东西? 丑道士咧嘴,露出了一口黄板牙,轻声念道:“宿空房,秋夜长,夜长无寐天不明;耿耿残灯背壁影,萧萧暗雨打窗声;春日迟,日迟独坐天难暮……这女子深闺,空虚寂寞,又不能接触男子,唯有找一同性,一解相思之苦……” 呃? 我再迟钝,但那丑道士的猥琐样儿,却还是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不由得一阵郁闷。 之前的时候,小妖没事老叫虫虫“媳妇儿”,我并不介意,因为我知道小妖跟陆左是一对,尽管那丫头嘴上倔强又逞强,但是心中却是满满的情义,但是万万没想到,这黄英居然来真的。 仔细回想起来,那黄英无论举止还是作态,跟养在深闺的大**还是有着许多差距的,多少有些男性化不说,而且对我们这些男子,表现得也是有些淡淡厌恶。 不过说起来,其实也怪虫虫,一般来讲,漂亮女人总是排斥漂亮女人,但她偏不。 即便是女人,都忍不住对她心生爱慕,这就是虫虫的独特魅力。 不过一想起这般优秀的女人,却是隐约钟情于我,我的心中,又是兴奋,又是有些惶恐。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边终于撤了,待人出了院子,我过去敲门,虫虫开门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脸红红的,身上衣服还有些凌乱,不由得皱眉说道:“那孙子对你动手动脚了?” 虫虫白了我一眼,说你都想什么呢? 我低声说道:“叶秋这家伙刚才告诉我,说那位黄**的面相有些邪性,指不定喜欢女人,你可得小心一点儿,别让她占了便宜去。” 虫虫巧笑吟吟地说道:“我有什么便宜能够让她给占了?” 我挠着头不说话,感觉虫虫自从跟小妖混一块儿之后,这妹子就变得不是那么纯朴了,总有一些小坏小坏的,但是怎么说呢,没有了以前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反而又平添了几分可爱。 嗯,我挺喜欢这种小女人模样的虫虫。 我没有说话,虫虫这个时候却把门给关了,对我说道:“事情基本上弄清楚了,这儿虽说是泰山伯的采邑,但是因为某种原因,或许是规则,泰山伯很少会出现,就连黄府也未必有人能够见过一面,这黄府的当家叫做黄魁,就是黄英的父亲,他有七个儿女,成年的有四个,黄英排行第三。这四个儿女,各负责一个鬼市;而这一片地界,除了泰山伯之外,还有三位神祗,分别是陈塘李靖,东斗苏护和西伯侯姬昌。” 我一阵无语,说《封神演义》我是看过的,这四位,可是当时的四大天王,对吧? 虫虫微微一笑,说世间事,谁能知,这个世界,跟你知道的那个世界完全不一样,所以最好不要随意代入,可知道? 我没有再纠结此事,而是问起了刚才那几人来。 虫虫告诉我,先前前往白山,围捕岱庙两位道士,和杀害小金的,是黄家的老四黄葵,他的名字和黄英父亲的音相同,而且性子也最为相似,最是受到老爷子恩**;按理说老大垮了,最高兴的,应该就是他了,不过他倒也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带着黄家的一帮门客四处晃悠,捉拿伤害老大的那个凶手,估计那个姓王的道士,应该也在他的手里,少不得一番毒打。 我说能救不? 虫虫摊手,说鬼市也有鬼市的讲究,那就是不死人,他们若是撬不开口,应该也就毒打一顿,然后给放了。 我点头,说这就好,要不然还真的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叶秋。 虫虫说你到底还是太心软,这两个道人跟我们并无关系,倘若不是他们一路跟随,说不定事情也不会这般糟糕,你还是得先顾自己吧——我跟那黄家大**商量过了,我们会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这期间你和小妖轮流值守,免得萧克明自投罗网,知道么? 我点头,说晓得了,不会让他受罪的。 两人正交流着,突然间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我连忙推门出去,瞧见门口挤了好几个人,那丑道士却是给人拿住,死死按在了地上,一个长得颇为古板的男子扬眉,朝着我们这边望了过来。 丑道士被按在地上,大声喊道:“虫虫救我,陆言救我!” 我快步走上前去,冲着那男子说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拿住我朋友?” 男子的目光越过我,盯了好一会儿虫虫,方才慢悠悠地说道:“你的朋友?这个家伙,跟我们追查的凶手有联系——你们是三姐请来的客人么?” 我眉头一跳,说你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黄英从院子外走了进来,看着那脸色古板的男子,不由得皱眉说道:“老四,你这是做什么?他们是我请来的客人!” 老四? 这人就是那个颇得黄老爷子欢心的黄葵? 听到黄英的责问,黄葵不紧不慢地说道:“三姐,这个道人,跟杀害大兄的那个凶手有一些关系,我们先前不小心让她给逃了,没想到却被你给带进了府里来。要不是阿力他们在路上撞见,我都不知道这件事儿呢……” 黄英听闻,看向了虫虫,疑惑地说道:“啊,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儿?” 虫虫站在门口,淡定自若地说道:“之前跟妹妹提过一下,这次除了过来游历之外,还有一件小事,现在说开了也无妨——我还有一个下人,不小心给人掳走了去,我也是出来寻人的;至于四公子所说的跟贼人有关系,我倒是不曾知晓,若四公子真的怀疑,也可以把我抓去,拷问一番。” 黄英听到,瞪了黄葵一眼,说你抓的人呢,招了什么事儿没有? 黄葵耸肩,说是个硬骨头,倒是没有交代什么。 黄英立刻就要发怒了,而这时有人匆匆跑到了院子里来,朝着两人拱手说道:“不好了,大**,四爷,集市外有人闹事了,你们快去看看!”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黄英虽然是三姐,不过头两个都是哥哥,她被叫做大**,是没有歧义的,这里解释一下。 -**.com ... 第二十七章 叫我小北 有人闹事? 哟呵,这事儿可倒是新鲜了——麒麟鬼市在这地界的名头可是响当当的牌子,泰山伯的场子,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胆敢在这儿撒野? 这是不想活了么? 在场的大部分人,恐怕都是这么想的,然而我和虫虫对望一眼,心中却充满了惊悸。~蓝~色~~书~吧, 难道,杂毛小道已经杀过来了? 只是他茅山宗掌教再猛,可也未必能够及得上这里那得道几千年的家伙啊。 要是真的弄出点儿什么事情来,那可怎么好? 黄英不是个怕事儿的性子,挥了挥手,说这边的事情,我们回来再说,先出去看看,到底是哪路牛鬼蛇神,胆敢在我麒麟鬼市跟前闹事儿? 一行人朝着外面走去,我走过去,把被人按住的丑道士给扶了起来,有人不准备放,被黄英给瞪了一眼,立刻缩了,松开了手。 我们跟着黄英、黄葵两人,一路走出黄府,来到了大街前,瞧见人流都往市集口那儿走去。 这时那个报信的人一边走,一边开始讲起了事情的经过来。 事情也不大,就是有一女人准备进集市里面来休息,结果给门口的守卫拦住了,那女人就不乐意了,双方起了冲突,负责守卫工作的都骑顿时就来了火气,准备让那些符灵阴兵稍微教训一下这女的。 没想到这女人那叫一个生猛,将负责守卫的一整队符灵阴兵都给击溃了,都骑大人顶不住了,这才叫他过来报信。 黄葵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阴沉起来,冷声说道:“开什么玩笑,守卫我麒麟鬼市的这些符灵阴兵,可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玩意,别说一女人,就算是那大队阴卒前来,短时间内,也未必能够拿下。” 报信的人苦笑着说道:“四爷,你去一看便知,我如何敢骗你?” 相比黄葵,黄英听到那人居然是一女的,立刻兴奋起来,说她模样儿长得如何? 报信的人一愣,迟疑了好几秒,方才说道:“长得啊……自然也是不错的。” 黄英激动地问:“长得不错?具体怎么样,脸蛋儿漂亮不?身材好不?腿长不长?胸挺不挺?臀翘不翘……” 报信者一脸尴尬,而黄葵也忍不住打断她了,说三姐,这么多外人呢,你不能克制点儿? 黄英瞥见了虫虫清丽的面容,这才消停了一点儿,说哦,呵呵,我只是好奇而已,居然还有这等的奇女子,能够将我黄家祖传下来的符灵阴兵给击溃,倒是让我生出了几许结交之心了。 黄葵忍不住说道:“三姐,你可别结交,回头又弄一堆麻烦,这事儿让我来处理吧。” 黄英眉头一挑,说老四,你若想管,自去你的朱雀鬼市玩儿去,手可别伸那么长。 黄葵顿时就怒了,说三姐,虽说这麒麟鬼市是分给你打理了,但终究还是先祖泰山伯的产业,作为后辈子孙,我们可都有权力说话,你若是乱来,我可得要告诉父亲大人,让他来斟酌此事。 他闹得厉害,那黄英却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之后,又问起了那报信人,说我倒是忘记问了,当值的都骑为什么要拦住人家,不给进来呢? 报信人尴尬地说道:“大**,我就是个报信的,这里面的内中原因,您还是去问都骑大人吧……” 黄英点头,对黄葵说道:“老四,祖训说过,和气方才能够生财,讲道理,讲规矩,才能够生存长久——一会儿三姐让你去出头,但最后如何决定,还是听一听大家的意见,你觉得呢?” 她这话儿有退有进,不过听在黄葵耳中,却觉得是三姐服了软,心中如同吃了人参果一般欣喜,点头说好,您就瞧好了吧。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那市集前的山谷口。 我跟在人群后面,在牌坊下面气死风灯的照耀下,能够瞧见这儿围了几百口子千奇百怪的“人”,在门口那儿有鬼市的官方人员,几十个作一团,而在他们的对面,却只有孤孤单单的一个女子。 那女子单人一剑,面对着泱泱人群,她却屹然而立,面不改色,平静地等待着。 在她的身边,有无数黑色盔甲散落一地。 可以想象得到,在此之前,那些盔甲原本还是一个又一个雄壮威武的士兵,它们构成了鬼市最根本的秩序和武力体系,维护着鬼市的规则。 而现如今,它们全部都变成了一堆碎铁。 我忍不住生出了强烈的好奇心来,朝着那女子仔细打量而去,却见她穿着一袭白衣,风姿绰约,面容精致妩媚,有一股冷丽之中的大气,气度俨然,而即便是白衣包裹,那身材却也遮掩不住,有一种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巍峨。 虫虫脱尘绝俗,温尔雅,小妖妩媚妖冶,俏丽可爱,她们是我见过的女性之中卓然而立的佼佼者,然而在我看来,这个女人除了气质有所不同之外,并不输于她们。 而在某些气质方面,跟平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风韵。 就在我心中震撼的时候,一声惊叹从人群前方传了出来:“好美的女子!” 呃,这话儿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我脑子一转,立刻就想起了来,之前黄家大**初见虫虫之时,也是这般击节赞叹的。 黄英话语刚落,那黄葵便气势汹汹地冲到了人群之中的最前面,冲着那女子说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我麒麟鬼市之前闹事?” 女子身材颇高,几乎与黄葵一般,但是气势却强盛许多,朝他慢悠悠地看来,颇有些居高临下之感。 女子说道:“我只是想进市集里来找口饭吃,却被无故拦住,并且挑衅,甚至差点儿伤到我,我若是不反击,说不定躺在这地上的人,便是我了——这如何能够说得上是我在闹事呢?” 黄葵一时语塞,瞪着那女人好一会儿,而这时黄英却适时提醒道:“不如叫当值都骑过来问清楚?” 黄葵这才反应过来,朝着旁边大喊道:“当值都骑呢?” 当值都骑就是在鬼市门口的接引,不过这人并非之前问虫虫问题的那个灰袍士,而是一个三角眼的男人,他匆匆赶到,对着黄英、黄葵躬身喊道:“属下刘波,见过大**,三爷。” 黄葵瞪着他说道:“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拦住这位**?” 三角眼刘波慌张地说道:“是这样的,这个女人身上有一股浓重的阴气,连符灵阴兵都受不了,为了鬼市的安全,属下方才拦住她的,并无私心?” 白衣女子冷笑,说好一个并无私心,即使如此,那么为何叫这些傀儡把我围住之后,又告诉我若想脱身,便得侍奉你几回,让你舒爽了就行? 什么? 听到白衣女子的话语,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大变,一起朝着那三角眼的猥琐男瞧了过去。 刘波浑身一哆嗦,慌忙跪倒在地,大声喊道:“冤枉啊!大**,三爷,这女人是在血口喷人啊,属下根本就没有说过这话儿,完全都是她胡编乱造的。” 白衣女子抱着胳膊,冷冷笑道:“既然是胡编乱造,你反应这么激烈干嘛呢?” 刘波一愣,既想站起来,又有些犹豫,说道:“我,我只是……” 他支支吾吾半天,却是没有说出一句囫囵话儿来。 那白衣女子鄙视地摇头说道:“常闻泰山伯治下的鬼市公正公平,童叟无欺,最是太平,没想到都是骗人的;既然如此,我便不在此惹诸位心烦了,告辞。” 她转身欲走,一脸铁青的黄葵这时方才反应过来,伸手喊道:“姑娘别走,且等等!” 不知道为什么,他伸手的这一瞬间,我突然就感觉他好像网红尔康。 呃…… 好吧,我走神了,黄葵叫住那白衣女子,她转身过来,挑眉说道:“怎么,难道你们是准备以多欺少,想让我赔你们这些符灵阴兵的损失么?” 黄葵摇头,一脚将跪在地上的值班都骑刘波踢倒在地,然后说道:“都是手下人不懂事,给姑娘您添麻烦了;您若是现在走了,回头我指定要给家父拍板子的,这样,所有的错都在我方,一律损失均由我方承担;另外,我这里有二十金筹,权当作麒麟鬼市的赔偿吧……” 他从腰间掏出了一个金丝锦囊来,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递到了那白衣女子的手中。 白衣女子也不谦让,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皱眉说道:“我进了你们这鬼市,半夜里不会有人过来找我麻烦吧?” 黄葵躬身说道:“姑娘若是对自己的安全有担忧的话,不如住在黄府之中,你的安全,黄葵一力承担,绝对不会让您伤到半根毫毛。” 他这般殷勤,反倒让那女子有些戒备,皱眉说道:“算了,我还是找家客栈歇息吧。” 她这话儿刚刚说完,沉默了许久的黄英终于登场了。 只见她缓步走上前去,冲着那白衣女子拱手说道:“这怎么使得,姐姐若是能够到鄙府做客,定然使得我们这小宅子蓬荜生辉。在下黄英,负责打理这麒麟鬼市,不知道姐姐如何称呼?” 那白衣女子打量了她一眼,良久之后,平静地说道:“叫我小北好了。”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群英会!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本书首发来自-蓝色书吧 www.lanseshuba.com**.com ... 第二十八章 却是故人 白衣女子自曰姓王,名小北,北方的北。~蓝~色~~书~吧, 王小北? 这名儿跟她的绰约风姿,着实有些不搭,不过倒没有人计较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黄英热情地把王小北请进了市集之中,待围观众人散去之后,在牌楼下介绍起身边的人物来。 她先是介绍了黄葵以及几位鬼市的主要负责人,然后又隆重介绍起了虫虫来。 在黄英的介绍中,虫虫可是为世间少有的奇女子,惹得那王小北美目流转,好奇地打量着虫虫,两人又是一阵寒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小妖不太喜欢这王小北,趁着没人注意,展翅高飞而去。 而王小北在瞧见小妖的那一瞬间,眼神也有一些慌乱。 不过她很快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表现得倒也平静自然。 至于我、姜宝和丑道士,则完全就是一下人的命,被排斥在了人群之外。 说句心里话,这种感觉其实挺憋屈的,不过我也知道,越是不被人注意,越方便我们行事。 从这一点来看,虫虫说我们都是她的下人,其实也是一招妙棋。 寒暄过后,虫虫谦虚两句,方才说道:“小北姐姐这边的事情了结,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件事情耽搁了没处理,不如找个地方,我们说道说道。” 这时那黄英似乎才想起什么来一般,对黄葵说道:“对啊,老四,你怎么平白无故,把虫虫的下人给抓了呢?” 那黄葵为了维护鬼市规则,在王小北这儿吃了一个闷亏,但并不是软蛋。 听闻此言,他立刻恢复了原本的古板脸容来,说道:“大哥之前,不是给一个破烂道人给害了么,我正带着人找寻凶手呢,在白山附近的毒虫野里,罗盘感应到了那道人的气息,追过去一瞧,正好撞上这两人,就给拿下了。” 虫虫淡定自若地说道:“我的确是居住在毒虫野一带,而他俩也的确是我家中下人。” 黄葵冷笑道:“这不就结了?” 虫虫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但也并非拙于言语,无论是头脑还是思路,都比寻常女子清晰,听闻此话,不由得也微微地笑了起来,说按照四公子所言,贵兄长是被一道人所伤,那么世间的道人都是那凶手的同党咯? 黄葵从怀中掏出一物,却正是我们丢失的那圆灵通幽符。 拿着这物,黄葵凝目说道:“当时我们瞧见那两人的时候,他们身后真追着一头黄泉血蟒,血蟒的独角之上,却是挂着这么一个东西,而这玩意,正是罗盘确定与那凶手的相关之物。我们当时将人给擒下,那人胡言乱语,算不得什么好人,就拿了回来,这有何不妥?” 虫虫说:“哦,我那下人是如何胡言乱语了?” 黄葵说道:“那人称自己是阳世岱庙修行的道士,一时与同伴迷了路,并非歹人,而被我们拿下之后,屡次试图逃脱,无果之后,闭口不言,显然是心中有鬼。” 虫虫平静地笑了,说那人与我这相貌丑陋的下人,两个情同手足,来处也的确是那阳世岱庙修行的道士。 黄葵说你承认就好。 虫虫摇了摇头,说这两人也不知道是有了什么奇缘,一不小心就进入了这黄泉路上,被我师父收留,当做下人——至于你所说的这东西,我倒是不知道怎么来的。 黄葵眉头一扬,还待叙说,这时那王小北突然插了一句话,说我说鬼市之中为何有些戾气,原来都是出自四公子的手笔。 这话儿却是多了几分讽刺意味,黄葵顿时就受不了了,说王**,切莫得寸进尺。 王小北娇媚一笑,说泰山伯的子孙,的确是黄泉贵胄,不过这世间总也离不开一个“理”字,傻子都能够听得出来,真正跟那凶手有瓜葛的,却是那条黄泉血蟒,他俩若是跟凶手有关系,又何必被那血蟒追得满山乱窜呢? 虫虫与黄葵对峙,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然而王小北则是个外人,话语从她的口中说出,却多了几分公信力。 的确如此。 众人稍微一思索,都觉得她说得其实挺有道理的,这两个道士倘若跟那黄泉血蟒有瓜葛,又何必被追得到处跑? 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黄葵怒火中烧,而这时黄英却提议道:“这其中的事情,到底是黑是白,谁也不曾知晓,不如我们先回府上,找那个被抓的道人对峙便是了,你们看如何?” 虫虫无畏,王小北事不关己,都点头附议,而黄葵则一脸阴沉,却熬不住别人的目光,也点了头。 回到黄府的路上,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情。 这个叫做王小北的女子出现得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而且身手也好得离奇,艺高人胆大,并非凡人,所以我刚才一直在用余光打量她。 她脸上的表情和目光,最轻微的变化,都入了我的眼中。 那女子的城府深,脸上轻易不流露出情感来,然而当黄葵拿出了那圆灵通幽符来的时候,我感觉到她似乎有些异状。 她仿佛也认识这圆灵通幽符一般。 而就在我还只是猜测的时候,她突然就插嘴,帮了虫虫一把,这几乎让我有了很大的确定性。 这个女人,很有可能也是从阳世前来此处的,而且或许认识萧克明。 要不然还真的有些难以解释她的种种表现。 一行人回到了黄府,黄葵吩咐旁人去带人过来,而我们则来到了一处宽敞的侧厅处,刚刚抵达没一会儿,那叫做王维伽的道士就给人带了过来。 在此之前,他显然是吃了一顿严刑拷打,双脚都不能行走,几乎是别人驾着,拖过来的。 一路来到了堂中,他昏昏沉沉,然而瞧见了堂前的虫虫,充满了血丝的双目却陡然一亮,冲着虫虫就激动地喊了一声:“姑娘……” 我心想坏了,而这个时候丑道士却站了出来,冲着他喊道:“叫什么姑娘,喊**。” 黄葵早就盯着,瞧见他站出来,顿时就挑眉怒骂道:“谁的裤腰带没系好,把你给露出来了?再多嘴,信不信我把你也给拿下了?” 丑道士被一通劈头盖脸地臭骂,立刻噤若寒蝉,而这时虫虫却款款走到了王维伽的跟前来,打量了一下他这惨状,眼睛竟然涌出了几分泪水来,激动地说道:“维伽,自你和你师弟三年前被我师父从白山捡来,虽说一直当下人使唤,我却一直把你们当做好友,没想到他们竟如此狠心,把你毒打成这般模样……” 说着话,她几乎就哽咽了起来,而这个时候,那王维伽则“虎躯一震”,声音沙哑地说道:“**,我王维伽为了您,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何况这点儿皮肉之苦?” 虫虫居然真挤出了几滴眼泪,语气却显得无比坚定地说道:“你放心,我必不会再让你受苦。” …… 这两人一言一和,情真意切,不但表明了彼此之间的联系,而且还隐隐多出了几分难言的情意来,听得我的心中都是一阵醋意勃发,差点儿都较了真来。 我这知道实情的人都差点儿吃了飞醋,旁人自然也是被这一对隐约生出情愫的年轻男女而为之感动。 黄英虽然脸色也有些不快,不过却是冲着自家弟弟骂道:“别人跟我说你行事霸道,嚣张跋扈,我素来不信,没想到你居然欺负到了我这虫虫姐的头上来了,实在过分!此事我一定会禀告父亲,让他好好管教于你,免得哪日民怨激愤,将我黄家多年的基业,给毁之一旦了去!” 黄葵给黄英骂了一通,虽然感觉有些蹊跷,但一来黄英是他姐姐,长幼有序,骂了也就骂了;二来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自己的确没有占到理,顿时就有些颓然。 他瞧着左右人的目光,百口莫辩,心中一阵愤怒,大声吼道:“大兄出事,你们一个两个优哉游哉的,仿佛没事人儿一般,我这里好心管了,反倒给我扣这么一个大帽子?好、好、好,我也不管了,任你们耍去吧!” 他气呼呼地甩手离开,而被人挤得满满当当的侧厅一下子就空了一大半。 黄英没有理会他的坏脾气,而是叫来了刚伯,指着给扔在地上的王维伽说道:“这人受的伤是老四弄得,但也得算在咱头上,带去看下医生,用最好的药,千万别给人留下啥后遗症了,知道不?” 刚伯说道:“那我让人带去华神医那里瞧吧。” 他正准备招呼人,丑道士慌忙过去将自己师兄扶起来,说我陪你去。 我瞧见,也跟着离开。 黄英冲着虫虫和王小北施了一礼,微笑道:“小妹这里备下酒宴,给两位赔礼道歉了,还请一定参加。” 虫虫赴宴,而我、姜宝和丑道士则在黄府一小管事的带领下,前往市集西头的华神医处,给王维伽瞧病。 走到半路的时候,消失许久的小妖出现,落到了我的肩头来,说虫虫呢? 我说这会儿,应该在跟黄家**和王小北吃饭吧? 小妖大惊,说道:“什么,那个狐狸精说自己叫做王小北?” 我也讶异,说你认识她?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难道不叫王小北?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本书首发来自-蓝色书吧 www.lanseshuba.com**.com ... 第二十九章 茶肆间 小妖缩着身子,在我耳边低声说道:“自然认得,我跟你讲,这个女人是个大坏蛋!” 我有些不相信,说我感觉她认识杂毛小道,至于是不是坏蛋和狐狸精……呃,别人虽然长得不错,又挺有女性风韵的,但不至于是大坏蛋吧? 小妖见我不信,用鸟喙啄了我一下,说你不信我? 我无语,说不是不信,只是……你刚才飞走了,没有瞧见,刚才人家可是帮了我们大忙,要不然那姓王的道士说不定还给人压在手里呢。~蓝~色~~书~吧, 小妖说那女人之前的时候,可是邪灵教的大头目,她外公你知道是谁不? 我说是谁? 小妖说你不是挺佩服那个黑手双城么,你可还记得黑手双城奠定名声的踏脚石是谁? 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说难道是天王左使王新鉴? 小妖冷笑着说道:“你知道就好。” 这个王小北,居然是王新鉴的外孙女,真的不简单啊,难怪能够在鬼市之前,一人将十几个阴灵符兵给撂翻了去。 突然我又有了点儿疑问,说等等,不对啊,既然是外孙女,怎么还姓王? 小妖说谁说她姓王,随口编的而已。 说完这句话,她展翅飞了起来,说我可不放心虫虫跟那个大咪咪狐狸精一起,说不定就中了她的算计,我去瞧一眼,你没事儿了,赶紧回来啊。 小妖飞走,而我则跟人来到了西头的一处医馆。 这麒麟鬼市的外围看着破落,然而主街之上的建筑却格外别致典雅,透着一股厚重的艺术风格,这医馆前店后院,走在外面,还能够闻到一股药草的清香味,显然那院子也是一个药圃。 我们赶到的时候,华神医正在与人瞧病,便在堂前等待了一会儿,过了十分钟左右,方才得以进去。 华神医在摆弄诊台上面的东西,瞧见我们进来,不由得一愣,说哎,是你们啊? 他当真是好记忆,我们不过都是些不起眼的小角色,他居然还记得。 我们躬身行礼,而黄府的那个小管事则对华神医说道:“这里有个受了些皮肉伤的家伙,劳烦神医帮忙瞧一下。” 我们把王维伽扶在了那座椅上,那小管事这边招呼完了之后,便对我们说道:“你们这儿人多,就先在这里照应着,我有事先走了,诊金什么的,挂黄府儿的账上便是了。” 说罢,他转身就走了,一刻都没有停留。 华神医瞧着那小管事离开的背影,抚须说人是给黄府打的? 丑道士一脸气愤,说可不是么? 华神医叹了一口气,说泰山伯之后,现如今成年的这一门三虎一凤,也就英丫头算个人才,其余之人,行事未免有些霸道,你们是外乡人,能忍就忍一下吧。 说罢,他站起身,走到了王维伽的跟前来,简单检查了一遍,忍不住眉头一跳,说哎呀,这帮人,下手可真狠啊。 王维伽的伤势很严重,并不仅仅只是皮肉之苦那么简单,而且还伤及了内脏。 所幸的是黄泉路上这种事情特别多,华神医处理起这种事情来十分拿手,倒也没有太多的为难,叫来了医童,将他身上的衣服剪开,然后清洗过了伤口后,裹上跌打的药膏,用纱布缠上,又熬了药汤,如此内外兼备,按照华神医的估计,三五日之内,正常行走是没有问题了。 王维伽的伤势很重,暂时不能离开,好在医馆之中也有病房,华神医开过药方之后,丑道士便背着他到了病房的**上躺下。 医童处理完了伤口之后,又给他服下了药汤,病房里便只剩下了我们这几人。 直到此刻,王维伽方才开口问道:“叶秋,到底什么情况啊这是?” 他也是闷了一路,直到此刻方才有机会开口,丑道士并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姜宝,姜宝点头,说我帮你看着呢。 得到了姜宝的点头,那丑道士方才敢说话,于是三言两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最后交代道:“就如同虫虫**说的一般,你记住了,在离开这个鬼地方之前,我们都是她师父三年前捡到的下人,别说漏嘴了……” 王维伽似乎想起之前虫虫瞧见他伤势流泪的情形,回味地说道:“下人就下人,只要能够陪在虫虫**身边,我就算是死了也值。” 这倒是个痴情种,说起来也真的让人动容,然而问题他痴迷的可是我兜里面的女神,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我听着心烦,不想继续在这儿待着,便对丑道士说道:“王道长的伤势既然已经稳定了,那你就在这里陪着他,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了,说话的时候也注意一点,我这边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病**上的王维伽起不来身,朝着我拱手,说劳烦您了。 我挥了挥手,带着姜宝离开。 出了医馆,我总感觉身后有人在打量我一般,回过头去,有什么也没有瞧见。 我们并没有直接返回黄府,毕竟那是人家**间的宴席,可不会给咱这下人预备什么,好在之前虫虫抽空给了我两根金筹,倒也不会饿着,我走在大街上,瞧见一个顺眼的家伙,便伸手拦住了他,说兄弟,咱们这市集上最热闹的地方在哪儿? 那人瞧了我一眼,朝着北面一指,说道:“往前直走,那儿有个清风楼的招牌,是个茶肆,一帮本地客和外地佬吹牛波伊的地方,你若是想听些什么新闻和消息,去那儿准没错。” 我拱手表示感谢,然后带着姜宝走了过去。 到了北街,瞧见那地界儿果然热闹,人来人往,连门口摆的摊儿都多了许多。 这清风楼分作三层,一楼大厅,二楼雅座,三楼则是包厢,环形结构,最中间有一个台子,却是有人在那儿唱着大戏,颇有些清朝民国时的风韵。 我们刚刚走进茶肆,立刻有小二迎了过来,跟我们介绍了一番,我打听了一下价目,就在大厅的角落要了个位置,茶水、糕点都点了一些,心算了一下,花费并不多,也就一两个竹筹而已。 许是便宜,所以这大厅里的人挺多的,我们刚坐下没一会儿,那周围就坐得满满当当。 茶水、糕点上来,我和姜宝品尝了一下这黄泉路上的吃食,感觉比阳世间要粗糙许多,就算是那茶水,也跟隔夜的馊水一般,古里古怪的,我浅尝辄止,没有再吃。 不过我们嫌弃,旁人倒是吃得有滋有味的。 周围人声嘈杂,还有颇多方言,听着格外混乱,而就在一众声音之中,我突然听到邻桌有人在低声细语,一开始并未感觉,然而后来却竖起了耳朵来。 这四人谈的不是别人,而是今天在市集口那儿大出风头的王小北姑娘。 说是四人,其实是一人在说,其余人在听。 说话的,是个满脸络腮胡,除了嘴和眼睛,几乎就没有不长毛的地方,连鼻毛都有两寸长的家伙。 他低声告诉旁人,说那火辣辣的妞他是见过的,鬼市里著名的王二混子,就是死在了她的手里。 此言一出,旁人都纷纷惊讶,说不可能吧,王二混子别看名头不响,但人家可是有着真手段的,别的不谈,就算是来一牛头阴卒,他也是随手拿捏,不在话下。 另一人也点头,说对,你们都别说,我跟王二混子交过手,那家伙的修为可是有传承的,十招就把我给整趴下来,怎么可能死在一娘们手上? 王二混子如此厉害? 长毛怪冷然而笑,满脸的毛发直抖,说不可能?鬼市前面那一堆黑盔黑甲是谁弄出来的?黄老四那么飞扬跋扈的人,你觉得他为什么会低头呢? 这话儿一说出口,众人都哑口无言了,而过了好一会儿,有人低声问道:“那你说,这女人什么来路啊,这么凶?” 长毛怪说道:“你知道我是在哪儿碰到她的么?” 旁人纷纷摇头,伸着脖子问,说是哪儿? 长毛怪低声说道:“在奈何桥附近的幽冥溪附近,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幽冥变形虫集聚之地,甭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得道之士,若是碰上那幽冥变形虫,好家伙,绝对是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下,但是这女人却偏偏从那儿走出来了。当时我瞧见了,吓得远远躲开了去,而王二混子却瞧见人家长得漂亮,胸口跟小西瓜一样鼓鼓囊囊,就动了色心,结果呢?” 旁人叹了一口气,说反正我是一个多星期没有瞧见王二混子了,唉,可惜这一把好汉啊! 长毛怪说可不是?但怪也怪王二混子那家伙太没有眼色了,另外除了那女人,你猜我还瞧见了谁? 旁人好奇心大盛,说谁,赶紧的,熊老大你丫真是的,老爱卖关子。 长毛怪嘿然而笑,说那女人杀了王二混子,远远就走来了一个青衣道士,而那个道士,就是之前杀了黄家老大的那个家伙…… 砰! 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突然间有人从楼上跳了下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喷着热气说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我朝那人瞧了一眼,心脏几乎都要跳了出来。 黄葵怎么在这儿?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被抓到把柄了,这丫的,居然跑到黄泉来也不消停,还跟**私会……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本书首发来自-蓝色书吧 www.lanseshuba.com**.com ... 第三十章 藏龙卧虎 突然出现的黄葵不知道是从二楼还是从三楼跃下,一把揪住了长毛怪的衣领子,怒声询问,而被他拽着的这个人被骤然这么一弄,顿时就是一股怒气勃发,猛然一蹬腿,却是将黄葵给踢飞了去。 黄葵重重砸在了我们前面一桌子上,那桌子承受重力,散落木板一地。 我们瞧见这动静,赶忙站了起来,朝着旁边退开。 黄葵在碎桌子前躺着,愣了两秒钟方才回过神来,一跃而起,朝着那长毛怪的脸上就是一拳砸了过来。 长毛怪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黄葵的这拳头,没有瞧他,而是朝着旁边扭头喊了一声道:“佟掌柜,有人在你的清风楼闹事,我可要还手了啊?” 黄葵一拳打空,整个人顿时就是一股怒气爆炸,怒吼道:“你特么的敢打我?” 长毛怪仿佛这时才瞧清楚对方是黄葵一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哎哟喂,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黄四郎啊?怎么着,泰山伯他老人家立下鬼市不得私自斗殴的规矩,你是准备带头破了对吧?” 黄葵怒喊道:“斗殴?打人的可是你吧?” 长毛怪熊老大哈哈一笑,说真是特么的笑话了,虽说咱这儿不是朗朗乾坤,但也众目睽睽,你黄四郎半空跃下,揪住我脖子准备开打的场面,这清风楼里瞧见的,没有五十也有三十,怎么着,黄口白牙一喷,就能够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了对吧? 这个时候,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头儿拄着拐杖出现在了大厅之中,不时有人起身,朝着他躬身问好。 这人就是清风楼的佟掌柜。 他出现之后,黄葵还有些不肯罢休,挥手还准备动手,那佟掌柜举起了手中的那根老藤拐杖,宛如鬼魅一般地出现在了两人中间。 黄葵的拳头差一点儿就砸在了那独眼老头儿的脸上去。 而这时,老头儿的拐杖,则隐隐对准了黄葵的胸口。 黄葵在最后一刻,到底还是停住了。 他盯着佟掌柜,一脸铁青地说道:“佟伯,是熊老大这个家伙动的手!” 佟掌柜提着拐杖,摇了摇,平静地说道:“两件事情——第一,别叫我佟伯,我跟你没有那么熟;第二,我只瞎了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可没有瞎,更没有聋,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都瞧在了眼里,听到了耳中!” 黄葵张着嘴,半天没有说话,不过眼中却是浮现出一片血丝来。 他的眼神凶狠,然而佟掌柜却并不怕,而是继续说道:“我这清风楼,多少年来没有人敢闹事了,因为之前在这儿闹事的人,只要离开鬼市,就没有再回来过。不过你是黄家之后,我给你一个机会,首先是赔钱,该多少赔多少,在一个是赔礼,吓到了谁,就给谁赔。” 黄葵听到,整个人僵在了那儿,好久之后,缓缓说道:“我若是不呢?” 佟掌柜慢条斯理地说道:“鬼市有鬼市的规矩,那是泰山伯定的,自有他和下面管事的人去料理;我也有我的规矩,而这规矩,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离开鬼市,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他转身准备离开,而这个时候,黄葵却伸出了手掌来,大声喊道:“等等!” 佟掌柜回头过来看他,却见黄葵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钱袋子来,丢到了旁边跑堂小儿的手中,然后又朝着熊老大拱手说道:“对不起,得罪了。” 道完歉,他又朝着佟掌柜和遭受波及的食客道了歉,这次匆匆离开。 他最后,居然还是怂了。 黄葵的表现让我忍不住朝着那佟掌柜望了过去,瞧见老头儿老眼昏花,仿佛风吹就倒一般,居然还有这等的威势,那么骄傲的黄葵,在他的三言两语之下,居然吓得服了软? 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本事啊? 在此之前,我一直觉得黄府代泰山伯执掌四大鬼市,绝对是这麒麟鬼市的一霸,妥妥的一方大拿,无人敢掠其锋芒,没想到镇子里居然藏龙卧虎,让人诧异。 黄葵狼狈而逃,茶肆的小二赶忙过来收拾现场,又给受惊的邻桌加了菜,就连我们都多了两份桂花糕。 清风楼做事地道,大家也乐得多了些谈资,佟掌柜离开之后,大厅里继续恢复了热闹。 或者说,比之前更加热闹。 刚才果断出脚踹飞黄葵的熊老大受尽了众人的热情称赞,周围不断有人过来给他敬茶,与其攀谈,而熊老大也有些得意洋洋,说都说黄家后辈,一个不如一个,没想到那黄葵倒真是个草包,不堪一击啊…… 他这话儿多少有些夸张了,他刚才占了便宜,并非是修为比黄葵厉害,而是出其不意。 毕竟黄葵没有想到过熊老大居然会出手,倘若是早有准备,那么吃亏的一定是熊老大。 不过大家都喜欢讲漂亮话,虽然不少人瞧出来了,却也不揭穿他,而是一顶又一顶的帽子往他头上戴,有人问了,说熊老大,你就不怕黄四郎的报复? 熊老大豁达得很,手一摊,说他怎么报复? 那人嘿嘿而笑,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若是想找你麻烦,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熊老大哈哈说道:“我今日跟黄葵结上了仇,那么一旦我除了任何事情,大家都知道绝对是他做的,既然如此,他还真的敢害我?我看他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保护我来不及呢!” 旁人一听,却还是有道理,纷纷竖起了大拇哥儿来,毕竟黄葵的性子实在是不太讨喜,对他有意见的人可不少。 众人谈了一阵黄葵,反倒是他同桌的一人惦记起了先前在市集门口有着惊艳表现的王小北来,问他说刚才话说到了一半,你倒是快讲一讲,那个杀了段家老大的青衣道士跟王小北姑娘见面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熊老大刚要张口,似乎瞧见了什么,立刻摆手说道:“我就是瞧见两人见面了,至于谈什么,我哪里晓得?当时我吓坏了,撒腿就跑了,后面是真不知道!” 说了半天,却没有落到点子上来,听众们纷纷埋怨,说我裤子都脱了,你特么跟我讲这个? 熊老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见鬼了一般匆匆离开,连旁边的好友也都不管了。 熊老大走了之后,大厅里又是一阵喧闹,不过这回谈的事情,就再也引不起我的注意力了,想着这一桌东西吃着也憋屈,不如离开吧。 我们离开茶肆,走了一段路,刚刚回到黄府,就听到黄葵和自己姐姐黄英的吵闹声。 还没有等我仔细听清楚,两人就从拐角处走了过来,黄葵怒气冲冲地吼道:“我会朱雀鬼市去了,这儿你就乱来吧,到时候除了亏,可别去找我!” 黄英说你神经病啊? 黄葵瞧见我和姜宝站在旁边,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然后朝着大门那儿匆匆离去,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手下。 黄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黄英也是气得够呛,一直在吸气呼气,试图调节自己的情绪,然而瞧见我和姜宝愣在旁边,止不住就是一股火气上来,对我们骂道:“知不知道饭点的时候要守着?刚才刚伯过去找你们,一个人都不在,到底死哪儿去了?” 我低头说道:“我们不是有一小兄弟被弄伤了么,我就跟着去了一趟华神医的医馆,一直等到他病情稳定了,才赶回来。” 听到我的解释,黄英没有再多说,只是气呼呼地说了一句:“现在可没有饭吃了啊?” 我拱手,说回来的路上,在外面顺便解决了,多谢大**的关心。 黄英翻了一下白眼,说谁关心你了? 说罢,她朝着侧面的院子匆匆走了过去,而我和姜宝则回到了清风苑之中来。 瞧见院门口那牌号的时候,我下意识地一愣,想着这清风苑和清风楼,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啊,要不然怎么都叫一个名儿? 进了院子,我瞧见虫虫的正厢房那儿有动静,便过去敲门。 虫虫打开门,我瞧见她脸色酡红,眼神有些漂浮,还有微微的酒气传来,不由得一愣,说你喝酒了? 虫虫点头,说喝了一点儿。 我往里面望了一眼,她眉头一掀,说你瞧谁呢? 我说小妖不在么? 虫虫摇头,说一直没有露面啊?对了姓王的那道士伤势如何? 我说在医馆治着呢,想下**行走的话,估计也得等三五日,对了,我刚才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事情没有? 虫虫说没有,就三个女人在一起喝了点儿小酒,刚刚有些气愤,黄英四弟就赶过来了,指着王小北,说她跟杀害他大兄的那青衣道人是一伙儿的,结果给那王小北三阳两语说得哑口无言,转身走了。 我说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瞧见黄英跟他吵架,这人带着行李和人手,准备回朱雀鬼市去了。 啊? 虫虫听到这话儿,一下子就直起了腰杆来,对我说道:“什么,他走了?那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也得跟他一起离开?” 我一想也琢磨过来了,圆灵通幽符在黄葵身上,我们可不得跟着他一起走么?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这才刚刚安定下来呢…… -**.com ... 第三十一章 试探 我们这刚刚稳定下来,就又要离开,实在是有一些疲乏。~蓝~色~~书~吧, 麒麟鬼市是黄英负责统筹,而且基本上还算是讲规矩,我们在这儿的话,不管如何,危险都不会太大,但倘若是跟着黄葵去了那朱雀鬼市,那儿可是他的地盘,他若是悄无声息地动手,再加上有鬼市的配合,我们绝对会吃大亏的。 我下意识地说道:“不能让他离开。” 虫虫却眯着眼睛说道:“我们走!” 什么? 我有些诧异,说为什么要走? 虫虫的眼睛左右打量一番,然后右手果断一挥,低声说道:“半路截杀!” 啊? 我没有想到虫虫居然会这般果决,心中全然没有鬼市的规矩。 不过我很快就想明白了过来,虫虫的出身和理念,与我到底还是不同,我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习惯了道德和法律的拘束,对于任何规矩都有着天然的服从心理,但她却不是,蚩丽妹本身就是一个规则制定者,而虫虫秉承了她的意志,也绝对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在她的眼中,黄葵不是什么黄家四爷,也不是一个极有可能引爆的炸弹,而是杀害她,或者说蚩丽妹豢养**物的凶手。 小金的死,虫虫一直不提,但是却并不代表她没有放在心上。 她并没有释怀。 在鬼市之中的时候,敌方势大,规矩森严,各路豪雄汇聚,虫虫不得不把那股心思给藏得紧紧,而倘若黄葵到了那没有任何规矩可以讲的荒原之上时,一切就不同了。 虫虫既然决定了这事儿,我便没有再多意见。 当下就收拾行李,然后虫虫带着我和姜宝,前去向黄家大**辞行。 路上的理由我们都想好了,此前来到麒麟鬼市,就是想要讨回下人,现如今既然误会解释清楚了,那么便也无事,两位下人在医馆治伤,而我们则先行返回白山,向师父禀报消息,至于以后,定会再来叨扰。 然而我们并没有瞧见黄英,去禀报的刚叔告诉我们,说大**心情不好,多喝了点儿酒,已然睡下。 不用跟黄英见面,这是最好的结果,虫虫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来,递给了刚叔。 虫虫告诉他,说这是她写给黄英的话语,如果不在,还望转交。 刚叔躬身接过,说定会转达。 我们出了黄府,小妖却是回返了过来,低声说道:“我刚才出了点儿小事情,正好瞧见黄葵一行人离开鬼市,那圆灵通幽符可在他的身上,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说虫虫已经跟黄英辞行了,我们现在就走。 小妖表示明白,说她先去跟着人,让我们随后再过去。 我走过主街的时候,让虫虫带着姜宝先行离开,我去向王维伽和丑道士通报消息。 王维伽身受重伤,在医馆修养,一时半会离开不得,最好在这儿修养。 不过我担心的事情是,一旦我们伏击黄葵的消息传回来,说不定黄府会为难这两人,所以提前跟他们通个气,免得到时候被人当做瓮中老鳖给捉了。 来到了医馆,我并没有跟他们讲明我们准备去伏击黄葵之事,而是告诉他们,说我们准备离开了。 另外让他们自己小心一点,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最好还是赶紧走的好。 除此之外,我还从虫虫那儿讨要了五根金筹,给了两人应急。 我这算是仁至义尽了。 关于我们的离开,一开始的时候两人是震惊的,特别是王维伽,他居然想要硬撑着身体,说要跟虫虫姑娘一起走。 然而他终究没有爬起来,身上打满了石膏,就算是在丑道士的陪着下,也没有办法行动。 一阵吵闹过后,他终于放弃了,而丑道士则问我道:“那我们如何回去?” 我说白山的路,打听一下,就能够知晓,到时候我们再会合。 三人互道保重,然后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临走前瞧见这两个道人的目光,我总有一种将他们给抛弃了的感觉。 扪心自问一下,如果十五日之期已到,他们并没有能够如期而至,我会等他们么? 显然不会。 无论是我,还是虫虫,跟这两个道士都没有半点儿瓜葛,他们纯粹就是自找没趣地跟过来的,而且还屡次给我们找了麻烦,倘若不是看在同行的那一点儿情分,谁会管他们? 虫虫的态度,其实才是最好的办法。 我辞别医馆,来到了鬼市出口的牌坊下,之前那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士正在跟虫虫攀谈。 虫虫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等到我来,对那人说道:“那我们先走了。” 中年士拱手说道:“石牌便不收回,欢迎诸位下次光临。” 这人的服务态度简直没法说,我们与他躬身告别,离开鬼市之后,虫虫告诉我,说鬼市之中,能够让她感觉到忌惮的高手不多,但是也不算少,除了那个华神医和黄英之外,刚伯算一个,这个中年士,也算一个。 毕竟黄泉路,高手多如狗。 我觉得虫虫是没有见过佟掌柜,要不然这名单就会再多一人。 我们离开麒麟鬼市之后,一路行走,来到了一片树林,这时小妖折回了来,说那帮人在附近一处山坳歇息,并没有离开。 我问有多远,她告诉我们,差不多有一个时辰的路程。 我一愣,说我们也算是紧跟着出来的,为什么会差这么远的距离? 小妖笑了,说你们是两条腿,人家是四条腿,这个能一样么? 我再深入一问,方才得知黄葵一帮人是骑着恐豹离开的。 什么是恐豹? 那是一种身形如豹,脑袋却又长得十分可怖的猛兽,这玩意生活在冥河下游水草丰美的平原上,是一种很厉害的食肉冥兽,但是如果驯服了,却能够当做长途跋涉的骑乘所用。 每一头恐豹都能够价值千金,而只有像黄家这样的千年豪门,方才能够豢养得起。 黄葵一行人,总共有十人,并不是他的全部手下,却是最为精锐的一批。 想要截杀这样的人,那个需要绝对强悍的实力。 然而即便知道这一切,虫虫也没有任何犹豫。 一个女孩子面不改色,我又如何能够表现出畏惧的态度来呢?所以在得到小妖的指路之后,我们继续上路,并且将速度给提了上来。 一个时辰的路程,我们紧赶慢赶,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到达了。 其间我们还再一次越过了黄泉大道,不过这一次却没有瞧见有阴魂大军走过。 当那连绵起伏的岩石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时,小妖告诉我们,说到了。 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人知道朱雀鬼市在何方,也不知道这黄葵将队伍驻扎在这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妖飞去侦查,而我们则摸进了这山坳之中。 一进入其中,方才觉得这儿简直就是一个被无数岩石围出来的迷宫,走得格外辛苦,怎么看都有一些不对劲儿。 没有人会将营地安扎在这里。 有着小妖之前的提点,尽管这弯路死胡同无数,但我们到底还是找到了驻扎的营地。 五个帐篷,中间有一个大火堆,隐约间能够瞧见帐篷之中有人影晃动,而在火堆跟前,有一个穿着战甲的男子正在靠着肉。 那是一头野猪,鲜美的肉质在篝火的烤炙之下,散发着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来。 不管怎么看,都有一种让人突袭的冲动。 我和虫虫伏在山石后面,对视了一眼,却瞧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来。 情况有些不对。 我们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伏在了山石后面等待着,过了十几分钟之后,小妖从天而降,飞到了我们的身边来,虫虫低声问道:“是圈套?” 小妖点头,说对,营地里最多只有两个诱饵,而且并非是跟随黄葵一起离开的精锐;在西南角的甬道处,有八名随时准备突击的骑士;而在那几个制高点,埋伏得有弓弩手。除此之外,我还看到营地附近被人动过手脚,应该是布了法阵——这里至少有三十多人,是个标准的伏击圈。 虫虫问道:“看到黄葵没有?” 小妖说没有,从高空上看,这帮人并没有什么区别,瞧不出他在哪里。 虫虫点头,说从黄英没有露面,我就觉得有一些不对了,她的确喝了不少酒,但绝对不会醉到见不了客的地步,更像是不想面对我,或者说不想露出马脚来。 我说你的意思,是这伏击圈是黄英和黄葵两人联手弄出来的? 虫虫说对,黄葵的势力在朱雀鬼市,不可能提前纠集这么多的人手,而瞧着阵仗,除了麒麟鬼市的主事人,其他人是很难弄出来的。 我说黄英怀疑你了? 虫虫摇头,说她很纠结,也不确定,所以才会用这种方法来测试,而我之前的辞行,其实已经印证了她大部分的猜测。 我不由得笑了,说他们没有想到我们家的小妖,已然看穿了一切。 小妖却突然说话了:“也许他们未必只想测试我们,还有一人,你们却是忘记了……” 我一愣,说还有谁? 就在这时,有一个黑影从山顶翻越而下,朝着那营地俯冲了过去。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本书首发来自-蓝色书吧 www.lanseshuba.com**.com ... 第三十二章 孤胆 这个出手的人并非旁人,而是之前在鬼市之前撂倒了那些符灵阴兵的王小北。~蓝~色~~书~吧, 我根本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出现在了这里。 为什么? 我有些搞不明白,而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冲到了营地跟前来,适时驻足停留在了外面,然后冲着里面大声喊道:“叫黄葵出来见我。” 她却是知道营地周围有法阵布置,并没有傻乎乎地一头撞进去。 然而即便如此,她到底还是陷入了伏击圈中。 小妖在我的身后轻声叹道:“明明知道这儿是陷阱,但她到底还是来了……” 这话语里面似乎蕴含着很复杂的情绪,有一些赞同、认可,也有不屑。 我忍不住说道:“这女人到底是谁?” 这么出色的女子,倘若是来自阳世,她定然是认识的。 无论是小妖,还是那女子的表现,都已经表现得十分明显,我不想蒙在鼓里,而小妖还没有回答,虫虫却说道:“若是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女人,应该就是邪灵教的前代右使洛飞雨吧?” 洛飞雨? 虫虫居然也认得? 小妖也点了点头,说对,就是她,差不多一年没见了,听说她带着自己妹妹去了东海蓬莱岛,却没想到是出现在了幽府,更加让人意外的是,杂毛小道这家伙这个时候也在——那家伙不是说为了陆左来的幽府么,怎么又跟这狐狸精搅在一起了?他对得起陶陶么? 就在小妖愤愤不平的时候,一大蓬的箭雨从天而降,从那制高点上,四面八方地朝着洛飞雨射了过来。 嗖、嗖、嗖…… 箭支在半空中发出了凄厉的破空声,然后带着巨大的动能垂落而下。 那箭支的数量算不得多,但是整个儿这般陡然落下,却给人一种《英雄》里面秦军攻城、遮天蔽日的恐怖感觉。 通过火眼,我甚至能够感觉得到不少箭矢的尖端之上,沾得有某些东西。 说不定虫虫卖出去的蛇毒,就可能用到了这里来。 面对着这些箭雨,洛飞雨一动不动。 她就那般站在了原地,我眼睁睁地瞧着这些锋利的箭矢一支又一支地穿过了洛飞雨的身体,然而她最终还是没有被钉在了地上,而是依然不到。 就好像那些箭支是虚无的,或者说她是阴魂一般。 不过这也说不通啊,在这黄泉路上,必定有不少大鬼,这么多的箭矢之中,必然会有专门对付阴魂的符箭,怎么可能让她存留呢? 而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情况,她并非一动不动,而是动得很轻微,所以隔得远了,就发现不到。 这个时候小妖突然说道:“这女人的大变形术,已经修炼到了很恐怖的境地了。” 大变形术? 我一愣,说这是什么鬼? 小妖说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黄泉大道上面碰到的那些牛头魔怪么? 我点头,说当然记得。 小妖说那些牛头魔怪,除了一部分统领之外,大部分都是残魂融入塑形虫之中形成的,而那塑形虫则是幽冥变形虫的低级形态,只有真正有身份和地位的阴兵,方才能够获得赏赐最高级的幽冥变形虫——但是那个洛飞雨的身上,则也有许多幽冥变形虫,理论上来说,她可以化身千万,很难被杀死! 我心中诧异,说实际上呢? 小妖似乎想起了什么来,挥舞着翅膀,腾身而起,说道:“我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幽冥变形虫的寿命不长,她必然是之前植入体内的幽冥变形虫寿命到期了,便来到这儿更换新虫的!” 我摇头说道:“原来还是有副作用啊?这玩意怎么跟整容一样,隔段时间就得打点玻尿酸维持啊?” 小妖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极有可能会栽在这里! 是么?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在角落处埋伏着的那队骑士已经沿着甬道朝着营地冲了出来,而在洛飞雨的身后,几十个黑盔黑甲的符灵阴兵也踏着黑雾前来,将她给团团围住。 那队骑士有八人,有的持矛,有的拿刀。 他们骑的是恐豹,速度快得如同闪电,转瞬即至,领头一个陡然伸出长矛,朝着洛飞雨的胸口插了过去。 洛飞雨用剑,一把纤细修长的秀女剑,轻轻一拍,就仿佛有巨大的力量涌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长矛之上,突然涌现出一大股的蓝色烈焰来,陡然蔓延开来,将洛飞雨给全部笼罩了住。 唰! 洛飞雨又是一剑,将这杀招给破开,不过还没有等她喘一口气,下一秒那攻击又纷呈而至。 八个人就有八种手段,让人目不暇接。 洛飞雨与这八人都拼过一次,以她的实力,完全能够胜得过这八人之中的任何一位,然而一番交手之后,却并没有占了上风,而是后退连连。 小妖这个时候解释道:“黄泉路上的一众势力,大部分都跟有着幽冥变形虫的高阶阴卒交过手,早就琢磨透了,所以一旦较起了真来,洛飞雨未必能够承担得了对方的冲击。” 洛飞雨与这帮人拼斗过后,对方并没有咄咄逼人,而是围成了一个大圈。 这是从黑暗中又走出了一群人来,为首的,却正是黄英、黄葵两姐弟,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一看起来就是高手的家伙在身后拱卫着。 其中就有让虫虫特别提出的刚伯。 洛飞雨横剑而立,瞧见这一大群人将她给重重围住,因为隔得远,我并没有瞧见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却感觉得到她所散发出来的镇定。 虽万千人吾往矣——就是这种气势。 黄英走到了人群之中来,开口说话,然而因为隔得有一段距离,又不是大声叫喊,所以我并不能听清楚。 就在我郁闷的时候,旁边的姜宝却开了口:“小北姐姐,我真的很失望……” 啊? 我瞧向了姜宝,说你刚才说的话,是黄英所说? 姜宝点头,说对,我能够听得到他们那边的话语,帮你们翻译,用么? 这家伙,真的是个宝贝啊! 我慌忙点头,说要,而小妖也忍不住夸他,说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等本事啊? 姜宝憨厚地笑了笑,然后说道:“不用失望,你我本来就是两路人。” 这个,应该是洛飞雨在说回答。 黄英:“为什么要这样?” 洛飞雨:“因为他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我过来,是准备拿走,日后物归原主!” 黄英:“你认识杀我大兄的那个人?” 洛飞雨:“认得。” 黄英:“那人杀了我大兄,那就是我黄府的仇敌,泰山伯治下的所有人,都将会与之为敌,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洛飞雨:“有本事你们就找他去,别在这里跟我吹牛。黄葵,东西给我。” 黄英:“小北姐姐,你这是在逼我啊!” 洛飞雨:“你上吧,别顾忌什么情义,你我之间,本就应该是陌生人,而不是朋友!” 黄英:“上,给我生擒!” 就在这个时候,黄葵突然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地嘶吼:“不,给我杀了这娘们,剁成肉酱!” 好暴戾的情绪,这话儿,却是连我们都能够听清楚了。 两位主家发了话,旁边的人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动手,最先上的不是旁人,而是那一大群的符灵阴兵,这些玩意是看守鬼市、维护秩序的根本,没想到黄家姐妹一下子就弄了这么多来,显然就是不想让来人离开。 要么死,要么束手就擒。 符灵阴兵一动,立刻就要将洛飞雨给围将起来,而洛飞雨哪里能够陷入这重重围困之中,却是先发制人,朝着前方冲了过去。 她的前方,就是黄家姐弟,以及一众顶尖高手。 好刚烈的女子,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那种恐怖的战斗**。 洛飞雨动手,人未动,剑先行,那秀女剑居然脱离了她的手掌,腾空而起,穿过人群的缝隙,朝着那黄葵射了过去。 那剑快,宛如疾光,眼看就要捅穿了黄葵,则是一个长眉毛的男人挥剑斩下,却是将这飞剑的冲势给阻拦,而那剑却并不跟他纠缠,回绕一圈,又朝着黄葵射去。 这把剑,杀气腾腾。 黄葵忍不住就往后跑,他一乱动,前方的人群立刻就出现了一丝缝隙来,洛飞雨径直撞入人群之中,避开朝她身上招呼过来的无数刀枪剑戟,却是冲到了黄葵的跟前来。 这个时候,那些符灵阴兵已经将外围给全部封死了去,而洛飞雨撞入的人群也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立刻散开了来。 这些人一散开,立刻出手,而且并非那手忙脚乱的阵势,一招一剑,都颇有章法,极富层次感。 一瞬间,洛飞雨就被人给围住,而这个时候,她已经从慌乱的黄葵手中,抢过了一块玉。 就是那枚圆灵通幽符,茅山十宝之一。 黄葵在洛飞雨的压力面前,表现得很狼狈,不过发现她停手之后,一下子跳入人群背后,怒声吼道:“给我杀了她!” 他歇斯底里,而就在这时,洛飞雨的身子陡然一扭,却是化作了无数黑点。 那些黑点朝着天空腾起,又朝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孤单豪杰,从来如此。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本书首发来自-蓝色书吧 www.lanseshuba.com**.com ... 第三十三章 谁要看他面子 逃了? 就在我们都以为洛飞雨要折在这里的时候,她居然在那“千军万马”之中,取了我们丢失的那块圆灵通幽符,然后逃了出来。 她没有选择与这帮人硬碰硬,而是转身就走,这、这也太出乎意料之外了吧? 黑点在半空中腾起,跨越了三十多丈,落到了地上,又凝聚成了洛飞雨的模样,然后朝着我们这边的峰口快速冲了过来。 她的速度飞快,而与此同时,那把秀女剑却在人群之中不断飞舞,拦住了伏兵之中的高手追击,然后才宛如流光一般地朝着她本人射去。 走! 洛飞雨落在了地上,没有半分停留,朝着山边的峰口冲来。 之所以选择上山,而不是沿着谷道而行,是因为忌惮那些行动迅速的恐豹,这些东西的平地上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人短时间的爆发或许能够胜得过,但是时间一长,必然就会被跟上。 然而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她没有朝着其他方向奔行,而是径直朝着我们这边跑来,难道是知道我们在这儿? 祸水东引! 好算计啊,我的心陡然狂跳了起来,这时虫虫也没有再低伏身子,而是站了起来。 她在表明我们的存在。 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点儿闹不明白,没想到虫虫刚刚探出半个身子,那洛飞雨瞧见了,居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朝着侧面离开了去。 她没有往我们这边跑过来,是害怕被我们伏击,还是别的原因?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小妖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她认出你来了?” 虫虫缩回了身子,说道:“蚩丽妹离开人世,她应该是知道的,不过我与蚩丽妹长得如此像,聪慧如她,必然知道我们之间是有联系的,而且还有陆言和你,长得与陆左和虎皮猫大人都很相似——在这黄泉路上,突然多出了三个山寨货,不管如何,她都能知道与出现在这里的萧克明有关……” 小妖冷不住哼了一声,说爱屋及乌,她倒是个痴情女子,只不过就是个当小三儿的命! 虫虫听到,忍不住皱眉头,说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再说了,我听说她与萧克明认识的时候,无论是她,还是萧克明,都不知道陶陶还活着…… 两人小声嘀咕,我在旁边却听明白了几分。 虫虫之所以露一下面,是想告诉洛飞雨我们在这里,而洛飞雨转变方向,选择另外的一条道路,却是因为萧克明的面子。 她不想给我们带来祸患,所以宁可走一条更为艰难的道路。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中惊叹,你个杂毛道士,有这么一个好姑娘爱着你,你特么的见面跟我谈东官风月真的合适么? 搞得我不懂装懂,绞尽脑汁地配合,有多累你知道不? 而就在我暗自腹诽的时候,突然间洛飞雨一个踉跄,却是扑倒在了地上,虽然她很快就爬了起来,不过小妖却瞧出了端倪,低声说道:“她好像还是有一些不太适应那些新的幽冥变形虫,可能有危险啊!” 说话间,七八头恐豹已经跟到了她的身后来,作势欲扑。 这些恐豹的身上已经换了骑士,最前面几位,都是护翼在黄家姐弟身边的高手,除了刚伯职责所在之外,其余的人都上了战阵来。 战斗并没有结束,而是持续了。 黄家姐弟今天摆出来的这个阵容,就是不容许有任何闪失,也绝对不会让人逃离。 看得出来,洛飞雨到底还是有一些失算了,她没有预料到,对方为了设这个陷阱,居然将整个鬼市的力量都给抽之一空。 这般破釜沉舟,真的是好大的魄力。 能够在这黄泉道上立足的,当真都不是等闲之辈,即便是一直被人所诟病的黄家姐弟,都是如此厉害。 眼看着洛飞雨就要给人追上,这个时候虫虫突然站了起来。 小妖有些焦急,说你想干什么? 虫虫望着那个高速疾奔的女人,脸上突然浮现出了几分古怪的神色来,淡淡地说道:“我欣赏她!” 啊? 小妖忍不住喊停,说就那个狐狸精,有什么可值得欣赏的啊? 虫虫摇头,说不知道,我就是喜欢她——再说了,圆灵通幽符是在我的手上丢的,我有责任把它给找回来,之前的时候,为这事儿准备了一些东西,现在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她看了我们一眼,征询意见。 小妖别过了头去,嘴上嘟囔道:“唉,你是看着同病相怜了吧——随你吧,反正事情不妙,我展翅高飞就是。” 说是征询意见,但也就是只是问一下小妖而已,至于我…… 我会反对么? 至于姜宝这个闷葫芦…… 虫虫将手指放在了嘴里,吹了一个响亮的哨子,然后对我们说道:“你们先走,去前面的乱石林设伏,我接应她,立刻就来。” 虫虫平日里温尔雅,就好像是教养极好的千金大**,然而一旦遇事,蚩丽妹赋予她的那种霸气立刻就表现了出来,我熟悉她的性子,没有任何犹豫,拍着姜宝的肩膀,转身就朝着峰口下方的石林跑去。 在回身的一瞬间,我瞧见洛飞雨听到唿哨声之后,没有任何犹豫地就转身,朝着我们这边疾奔而来。 她的脸上有着笑容,没有任何猜疑。 我和姜宝朝着山下狂奔而走,而虫虫则立在峰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刚刚冲到了半坡,就听到那边传来一阵人仰马翻的声音,心想着估计是虫虫的手段起了效果。 至于是什么手段,我都不用猜测,无外都是一些蛊毒。 说句实话,我师从陆左,得授三部奇书,自觉得对这天下间的巫蛊蛊毒都有所了解,然而自入行以来,一直都在奔波忙碌,实在是停不下脚步来炼蛊,而虫虫却不一样,她总是能够弄出一些惊喜来,让人赞叹佩服。 这女人,简直就是绝了。 我和姜宝冲到了乱石林的跟前来时,却见虫虫和洛飞雨已经携手冲了下来,小妖飞天,后面并没有跟着什么人。 我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往前冲,跑进了深处几百米,虫虫和洛飞雨便如同一阵风,匆匆而至。 双方汇合,没有多少寒暄,而是埋头赶路,因为在身后,还有大堆追兵在赶来。 那石林错综复杂,无数的道路和死胡同,如同一个天然的巨大**阵,好在一来我们有小妖在头顶指引,二来姜宝的慧眼通也帮了许多的帮,如此穿行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终于将追兵给甩开了去。 追兵只是暂时没有跟上来,不过洛飞雨却是一下子就扑倒在了地上,双手撑地,水滴一般的胸口不断起伏。 她身上不断有火眼可见的黑色阴气浮动,显得十分紊乱。 虫虫走到了她的跟前,右手放在了她的肩上。 一股白色气息流转,那些黑气变得平复许多,而这时洛飞雨则抬起了头来,盯着虫虫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虫虫平静地回答,说过路人而已。 洛飞雨爬了起来,打量着我们几个,最终目光落在了姜宝的身上,说道:“他是萧应的弟子姜宝,我可认得。” 啊? 没想到最终露陷的,居然是毫不起眼的姜宝? 不愧是邪灵右使啊,这情报工作做得,当真是扎实无比。 虫虫赞许地点头,说邪灵右使,果然名不虚传。 洛飞雨盯着虫虫,说你跟白河蛊苗的蚩丽妹,是什么关系?妹妹,女儿,还是后辈…… 虫虫平静地说道:“我即是她,她即是我。” 这话儿说得很玄乎,然而洛飞雨却表示懂了,点了点头,说为什么救我? 虫虫问:“为什么不把人朝我们这里引过来?” 洛飞雨傲然说道:“我不喜欢牵连别人,也不喜欢欠人人情,事实上如果你不出手,我也可以借着血遁离开,顶多也就是修养一两个月而已。” 虫虫这才回答,说我们跟萧克明是朋友,看他面子,所以你不用谢我。 呃,这回答…… 果然,洛飞雨脸上的那种疏离感一下子就消失了,不过却略有些局促和烦闷地说道:“我跟他有什么关系啊,何必看他面子?” 虫虫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深入,而是伸出手来,说道:“圆灵通幽符是从我手里丢失的,请还给我。” 洛飞雨没有给,而是后退一步,说道:“这东西是茅山十宝之一,可是我豁了命从黄家人手中夺来的,凭什么给你?” 虫虫收回了手,无所谓地说道:“我们之所以前来黄泉路,就是为了接萧克明回阳世,而这个圆灵通幽符,则是我们之间联络的手段,你若是不给我,也没事儿,只需要萧克明找过来的时候,告诉他一句,说十三日之后,我们在白山虎跳峡那里等候他便可……” 这话语还没有说完,洛飞雨就好像这玉珏是那滚烫的火炭一般,直接扔给了虫虫,说道:“鬼才要跟他见面呢,你们拿去,可别让他来烦我!” 这语气,可真坚决。 而就在这时,突然间整个乱石林一阵晃动,一股恐怖的气息冲天而起,然后朝着四周扩散开去。 有一缕气息,却是笼罩到了我们这儿来。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谁要看他面子啊?哼,拿去…… -**.com ... 第三十四章 大将龙环 那气息从头游到脚,我有一种被人窥探得一清二楚的感觉,顿时就十二分的不自在。~蓝~色~~书~吧, 洛飞雨也感觉到了,眉头一皱,双手朝着天空撑了起来。 一股浓黑如墨的气息将我们给包裹,屏蔽着这气息的扫量,而她的脸上则变得有些惊慌了起来,愤愤不平地骂道:“这群王八蛋,居然这么不要脸?” 我有些诧异,说到底怎么回事? 虫虫在旁边解释,说这气息已经不是常人所能够比拟了,肯定是某些活了几百年、上千年的老怪物。 我想起一人来,说难道是泰山伯? 洛飞雨摇头,说绝对不是他——泰山波执掌一方,最终权威,而且名头已经上了封神榜,轻易不会出现,所以不是他。要真是他,我也不可能敢来这儿。 我说不是他,又是谁呢? 洛飞雨扬起了头来,一脸沉重地说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我一愣,说啊? 虫虫也点了点头,说他来了。 我下意识地抬头,突然间有一股狂风从东边陡然扑来,下意识地往后退开,然后拔出了破败王者来。 就在我拔出金剑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就重重砸在了洛飞雨的炁场之上。 轰! 好像一座巨山砸落下来一般,整个空间都抖动了两下,洛飞雨一口鲜血喷出,洒落在了地上去。 硝烟散尽,有一个气势恐怖的身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来。 此人骑着一头两米多高的黑色巨马,手上握着一根长戟,身披盔甲,脸容呈现出金色,明晃晃的耀眼,但仔细看,却瞧不出什么模样来。 这个人也十分高大,骑着那头黑色巨马,足足有三米多高。 虫虫扶着洛飞雨,拦在了我们的跟前来,仰头说道:“你是何人?” 那人朗声说道:“泰山伯座下大将龙环在此,还不束手就擒?” 龙环? 我一脸惊悸,而这个时候,虫虫把圆灵通幽符丢给了我,低声说道:“陆言你带着姜宝快走,别回头,我在这里撑着。” 这回我却没有立刻转身,而是回答道:“不,要死一起死,我不会苟活的。” 洛飞雨吐完了血,回过神来,不由得冷笑着说道:“你瞎逞什么英雄啊?她叫你走,是因为我们都有逃脱的办法,你却没有,你走了我们好办事!” 能逃脱? 我一愣,说这家伙可是泰山伯座下大将? 洛飞雨不屑地说道:“什么大将,不过就是一头有些年头的大鬼而已,插上大葱,装什么象啊?” 我们在这里说着话,而那龙环则怒声吼道:“你们嘀咕什么呢?告诉你们,今天谁也走不了,我要将你们都给杀了,哈哈哈……” 他一拽缰绳,那巨马就朝着前方奔了过来,而就在这个时候,虫虫转身,冲着我大吼一声道:“走!” 我这回没有再犹豫,拉着姜宝的手就夺路狂奔,身后传来了那大将龙环的怒吼:“休走!” 我哪里会停留,当下也是一阵狂奔,朝着前方猛走。 我和姜宝跑了一段路程,突然间左前方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我停下脚步,心中一紧,拽着姜宝就朝着另外一条路疾步走去,刚刚转到尽头,就瞧见四五头恐豹载着人,就冲了过来。 对方瞧见了我和姜宝,大声喊道:“在那儿呢,追!” 我提着剑疾奔,然后对着姜宝说道:“你快走,我来断后。” 姜宝这个时候使劲儿地摇头,说不行,我来! 恐豹的速度飞快,两人的话语还没有说完,我就感觉到一股劲风朝着我的后脑勺招呼了过来。 唰! 我在那一刻,立刻用上了耶朗古战法的气机感应,稍微一偏头,却是避过了对方的攻击,不但如此,而且还朝着旁边越开,让开了后面的几波攻击。 咦? 前方有人传来了一阵惊讶的轻叹声,我转头过去,瞧见这人就是之前挡住了洛飞雨飞剑的长眉男人。 这家伙是高手啊! 对方第一波的攻击落了空,虽然有些意外两个普普通通的下人为何能够避开这必杀的手段,但没有半分犹豫,直接驱使着那恐豹就再次冲了过来。 长眉一马当先,借助着身下恐豹的马力,挥剑斩来。 我这个时候避无可避,因为如果再闪开,不但会让身后的姜宝面临这攻击,而且还会被随之而来的其他人给蚕食了去。 不得已,我只有咬着牙,硬生生地与他对拼了一记。 铮! 一声清越的声音只穿云霄之上,嗡嗡嗡直响,而我的半边臂膀都发了麻,手中的破败王者差点儿就直接扔了出去。 不过我还是坚持住了,不但如此,而且还将剑势晃荡,顺手攻击了一下。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卵用,长眉是个极为厉害的高手,没有让我有半点儿可趁之机,反而是在与我错身而过的时候,在我的肩上留下了一道剑痕来。 不但如此,另外四头恐豹也轮流冲过,差点儿将我给弄死。 虽说耶朗古战法是战阵利器,不过如此身陷重围,到底还是有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瞧见姜宝虽然没有被长眉针对,但是其余几人也不是善茬,几个回合之后,也是险象环生。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不然我们两人很可能就要死在这里。 怎么办? 长眉又一次袭来,当长剑在半空中飞扬的时候,我依旧没有逃避,而是硬着头皮挥剑去挡。 不过与此同时,我还是在心中默念,唤出了小红过来。 当下之计,我唯一能够倚重的,也就是这个小东西了。 啊! 我怒声狂吼,这一次那长剑稳稳地扛住了长眉的挥砍,而在那一瞬间,小红从我胸口浮现,朝着长眉陡然射了过去。 眼看着小红即将射入长眉的体内,却没想到那个家伙十分警觉,瞧见一抹流光袭来,当下也是捏破了一枚符箓,一股气息将他给笼罩了去,小红不敢向前,却并没有折回,而是冲入了他胯下的恐豹体内去。 嘶啦啦…… 就在此时,那恐豹的口中突然一声嘶吼喊出,却是猛然一拱身,将那长眉给掀翻倒地了去。 长眉落马,我挥舞长剑,猛然刺去,没想到那个家伙反应快得惊人,虽然重重摔落在地,却双腿一蹬,滚落到了一边,并没有给我斩到。 虽然伤不了长眉,不过我却没有半点儿灰心,因为他身下的那头恐豹却是朝着我冲了过来。 它到了我的跟前,头一低,我便跳上了那畜生的背上去。 一上马,我双腿夹住,立刻朝着陷入围攻之中的姜宝喊道:“快点上来!” 姜宝虽然没有弄明白我为什么一下子就能把人家的骑乘抢了过来,不过他也不是笨人,身子一扭,从无数刀兵之中逃脱了过来,足尖轻点,却是也跟着跳到了那恐豹的身上,与我挨着。 姜宝上马,我伏地身子,赶忙喊道:“可以了,快走!” 受到小红控制的恐豹朝着前方狂奔,被掀翻倒地的长眉这个时候也回过了神来,一把拽下旁边的一个家伙来,驾着恐豹,大声喊道:“追,快追,别让这两个小兔崽子给跑了!” 旁人催动恐豹,准备冲上来,而这个时候,我胯下这头正在往前狂奔的恐豹突然转过身来。 它骤然的转向差点儿把我和姜宝摔倒了地上去。 我死死抓着这畜生的皮毛,没想到它居然朝着前方二三十米远处的同类一阵嘶吼。 我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那些恐怖居然就停下了脚步。 不管长眉再如何催促,都没有迈动一下脚步。 这威势,不应该是这头恐豹所发出来的,应该是聚血蛊小红在作怪把? 震慑完了追兵,那恐豹方才转身,朝着前方飞奔,如此走了两分钟,突然走到了一死胡同来,我这才想起身后还有一个明眼人,赶紧喊姜宝说道:“傻愣着干嘛,指路啊?” 姜宝回过神来,然后说道:“好,往回走,然后朝左转。” 我们两人骑着恐豹,在那巨大的乱石林中飞奔,如此走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终于出了这一片地区,来到了一个黑乎乎的森林边缘来。 这个时候,姜宝没有再指路了,而是对我说道:“言哥,没有人追来了,能放我下来不,我脚麻了。” 这一路疾奔,两人的精神紧张到了极点,听他这么一说,我的身体也有些僵直,翻身下来,瞧见地上满是柔软的青草,那恐豹在我们下来之后,低头啃着青草,身子不断起伏喘息着,显然是驮着我和姜宝这一路,有些疲惫不堪了。 我心有余悸地往回望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没人追来了?” 姜宝点头,说早就没了。 我说这里是哪儿? 姜宝摇头,说我不知道,跑得都丢了魂。 我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虫虫和洛飞雨逃出来了没有? 姜宝的表情有些低沉,对我说道:“我干脆感觉了一下,那个叫做龙环的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如果没有什么应对的手段,她们两个人,应该是逃不出来了!”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什么时候,可以自豪地说我来断后?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本书首发来自-蓝色书吧 www.lanseshuba.com**.com ... 第三十五章 虫虫陷敌 什么,出不来了? 我的心中一跳,慌忙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姜宝说道:“你刚才可能没有仔细听,那持戟大将自报门户,名曰龙环;而据我所知,这龙环是泰山伯手下四大家将黄明、周纪、龙环、吴谦之一,此人也位列封神榜之上,为西斗星官之一。当然,演义与现实,相差终究很远,但并非没有牵连,如果此龙环乃彼龙环,那么虫虫姐和洛飞雨,未必能够从他手中逃脱。” 我不相信,说可是洛飞雨说她们两个自有办法离开的啊? 姜宝没有在说话,而是继续沉默。 刚才那一段话,是我认识他以来,说过最长的一段话。 我越想越不安,如果真的如同姜宝所言的话,那么虫虫此刻绝对是身陷危机之中,我又如何能够独善其身呢? 说句不好听的,虫虫若是死了,我又岂会独活? 我这般想着,对姜宝说道:“你在这附近等着,我回去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接应她们过来。” 姜宝一路上都很沉默,然而此刻却显得很有主意,对我说道:“她们让你我离开,肯定还是有道理的;如果现在回去,自投罗网,那如果她们逃离了,那又怎么办?” 啊? 我盯着姜宝,说:“说她们逃不出来的是你,说她们能逃离的,也是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少年子并没有被我刺激到,而是不缓不慢地跟我分析,说你我回去,其实根本帮不上忙,不如在这儿等着,等到尘埃落定了,明白到底什么情况了,再下结论,你觉得呢? 我没想到这个一直闷着的家伙这般有主意,瞧见他说得头头是道,也努力将心思沉稳下来。 我抚着胸口,平静地想着,如果虫虫是我,她会怎么办? 我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你说得对,我们现在过去,于事无补,还不如等待事情尘埃落定了,再去想办法。 这不是怯弱,不是恐惧,一个成熟的男人要明白自己肩头的责任,而不是冲动行事。 我可以为了虫虫赴汤蹈火,却不能胡乱葬送她生的希望。 明白这个道理之后,我和姜宝走进了黑森林中。 两人找了一棵又高又直的大树,攀爬了上去,一直来到顶端,然后朝着我们逃出来的地方瞧了过去。 我们要在这里等着,等到虫虫她们的消息。 至于那头恐豹,被小红控制着,在周围巡逻搜查,防止有什么厉害的家伙存在。 如此等待了好久,那边终于出现了人影,然而当我凝目望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并不是虫虫,而是骑着恐豹的长眉,不过这时他的身边只剩下一名伴当。 那家伙在乱石林前面的荒原之上晃荡了一番,然后朝着黑森林望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他没有进入这森林之中的想法。 瞧见长眉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就止不住地往下沉落而去。 完了。 这回虫虫肯定是落入了敌方的手里去了,要不然不会是这个样子。 我感觉浑身发冷,在这个只有传说中才出现的黄泉路上,我居然就这般把自己一生之中最爱的女人,给丢了。 为什么会这样? 我之前若是稍微坚持一下,或许就能够与虫虫一起,死在那里,就不用现在这般,被悔恨的毒蛇侵蚀心灵了。 我跪倒在了树枝上面,心中犹如滴血。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宝的声音在我耳畔响了起来:“言哥,你别太担心了,那个黄英看着对虫虫姐挺不错的,只要她没死,就不会有太多的问题……” 听到姜宝的话,我心中腾然就生出了一股怒气来,冲着他吼道:“闭嘴!” 在那一刻,我的心几乎都已经烧了起来。 姜宝却没有停下,继续说道:“言哥,你……” 他表现得有些反常,而我突然间对他生出了好几分的厌恶来,没有再理会他,直接从树上跳了下去,朝前快步冲了十几米。 那头恐豹从黑暗中蹿了出来,将我驼起,而直到此刻,我方才对他说道:“我去找人,你在这里等着!”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此刻的我不想面对任何人,就想回去,确认一下虫虫的生死。 恐豹快步疾行,一下子又如同旋风一般冲入了那一片乱石林区域之中。 跑了十几分钟,突然间我闻到了一丝血腥气。 这股血腥气很淡,还有一点儿熟悉的感觉,被小红给一下捕捉到了,那恐豹带着我朝着前方的一处角落里钻了过去。 走到尽头,那里是一个死胡同,然而真正到了跟前来的时候,我才瞧见石壁之上,居然有一道裂缝。 恐豹带着我,小心翼翼地往里面钻去,一豹一人,在这狭长的山缝之中穿行,走了差不多二十多米的距离,突然间前方有一道锋芒乍现,我下意识地拔出了破败王者,朝前陡然挥去。 耶朗古战法的敏锐触感救了我一命,这是一把朝着我额头扎过来的飞剑,又快又疾。 即便是我挥剑挡开,它也只是转了一个弯儿,又朝着我的后背刺了过来。 仅仅是一照面,我却瞧出了这剑的模样。 洛飞雨? 我口中低声叫着,而这声音一出,那朝着我激射的飞剑便骤然止住了势头,悬停在了我身后的两米之外。 紧接着,一个痛苦而低沉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左前方:“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驱使恐豹往前走,瞧见那儿蜷缩着一个人,却正是洛飞雨。 不过与之前神采飞扬的她不同,此刻的洛飞雨躺在血泊之中,甚至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显然是受了重伤。 我跳下了恐豹,拍了拍它的脑袋,小红会意,朝着那边的山缝奔跑过去,守住洞口;与此同时,我毫不犹豫地将匿身符袋的力量激发,让这个炁场笼罩住我和洛飞雨。 感受到这炁场的包裹,那洛飞雨收了飞剑,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李道子的?” 我点头,说对,然后问她身体怎样了? 洛飞雨无所谓地摇头,说没事的,女人嘛,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不舒服,我流血流习惯了,不碍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呃,真汉子…… 我瞧见她这般说,也没有深入再问,而是说道:“你在这里,虫虫呢?” 洛飞雨艰难地爬了起来,靠墙而坐,听到我的问话,眼神一下子就变得黯淡了起来,低声说道:“被捉了去!” 什么? 我一下子就冲到了她的跟前,冲着她说道:“为什么?你不是说你们有办法脱身的么?” 洛飞雨叹了一口气,说怪只怪对方太不讲究了,这种小规模的交手,彼此拼斗就是了,他们居然还用神力,召唤出了那个沉眠已久的老东西来,我和虫虫都不是它的对手,最后没办法,我瞧见虫虫被捉,见势不妙,只有血遁离开了。 我忍不住指着她,说道:“你……” 只是一个字,后面的话,我却是说不出来了。 人家逃命,本就属于常理,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指责别人的。 洛飞雨大概也是看出了我的纠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你叫陆言?” 我点头,说对。 洛飞雨说陆左跟你什么关系? 我说你觉得我们什么关系? 洛飞雨眯着眼睛,说道:“兄弟?” 都到这个时候了,我对她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开口说道:“算吧,我是他堂弟,另外也刚跟他学了些手艺。” 洛飞雨点头,说哦,原来如此。 她没有再说话了,我却忍不住,问她,说如果那帮人抓了虫虫,会不会拿她怎么样啊? 洛飞雨摇头,说不会,有黄英在,黄葵那家伙就是想乱来,也没有办法;至于黄英,她对虫虫应该并无恶意,即便是拿在手中,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想起丑道士对于黄英的评述,心中就是一跳,说你是说,她对虫虫有那个意思? 洛飞雨一开始并不明白,不过她到底也是老江湖,随即就懂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说你听谁说的啊? 我说有人跟我说黄英的面相,对女性同胞比较有侵略性…… 洛飞雨说相面之术,怎么可能在黄泉路上行得通?我所说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指的是她准备拿虫虫当做诱饵,钓出一条大鱼来。 我讶异地说道:“你是说,他们最终的目标,还是萧克明?” 洛飞雨点头,说对。 我想起在茶肆时熊老大曾经说过的话语,赶忙问道:“你在这黄泉路上,见过他的,对吧?” 洛飞雨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我在茶肆听人说起的。 洛飞雨沉默了一下,然后点头,说对,我见过他,不过并没有怎么说话,陌路人而已。 啊? 我不太明白这里面的关系,正想再问,突然间守在门口的那头恐豹快速奔到了这里面来,躲入了我的匿身符屏障之中。 我与小红心念相通,知道有人从这边搜寻过去,显然是准备找到血遁离开的洛飞雨。 嘘!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面相什么的,都是些江湖骗子而已…… -**.com ... 第三十六章 心理老师 两人一豹,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之中。 那山缝狭窄,而匿身符袋只能够笼罩住很小的距离,所以我不得不跟洛飞雨,以及那头恐豹紧紧挨在一块儿。 以前的时候,远远望一眼,不敢多瞧,而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看清楚了面前这个女子的模样来。 比起虫虫来,洛飞雨虽然一般美丽,但却因为之前的经历,多出了几分成熟,有着一种介于少女清纯和少妇温婉之间一种迷人气质,尽管知道她体内种得有幽冥变形虫,但是我却还是能够闻得到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宛如兰花。 我的目光紧紧瞟了一眼对方的胸口,便下意识地闭了起来。 我不敢看了,而是在心中不断默念着九字真言。 灵、镖、统、洽、解、心、裂、齐、禅! 如此反复念诵十几遍,我的心情终于变得平静,而这时洛飞雨则推了我一把,对我说道:“那人走了。” 我慌忙后退,与她拉开距离。 或许是我做得太明显了,洛飞雨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 我慌忙摇头,说不是。 洛飞雨略微有些惨白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来,对我说道:“是因为虫虫吧?” 我低下头,说一部分原因吧。 洛飞雨诧异地问道:“那还有一部分是什么呢?” 我小声说道:“我听他们说你跟萧克明是一对儿,自古有云,朋友妻不可欺……” 呸! 洛飞雨怒气冲冲地骂了一声,指着我说道:“别以为我受了伤就杀不了人,实话告诉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我这秀女剑可不认人,绝对会在你的胸口开一窟窿,你信不?” 恼羞成怒了还…… 我没有再跟她谈论男女之事,而是有些着急地问道:“你说虫虫被人给抓了,那可怎么办?” 洛飞雨靠着墙,伸了一个懒腰,无所谓地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问我干啥?” 她的话语让我心中一阵愤怒,不过转而一想,说到底我们与她,并无太多的牵连,她这般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既然指望不上,那就算了吧。 何必为难别人? 我心灰意冷,站了起来,对她说道:“既如此,那你便在这里养伤吧,救虫虫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 我刚走两步,洛飞雨叫住了我,说你能有什么办法? 她一句话就将我心中所有伪装出来的坚强给击溃了,我没有回头,只是咬着牙,轻轻笑道:“若是没有办法救出来,那就与她一起,生死相随罢了……” 我义无返顾地前行,而洛飞雨则喊停,说哎呀,你别走啊,回来。 我回头,说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么? 洛飞雨说你这男人,真的是经不起玩笑——虫虫与我虽然是初识,不过她的为人处世,还有许多手段,都是值得我所敬重的,可比你们这些大男人要强上无数,再说她的被抓,与我也是有关的,所以救她出来,我自然责无旁贷。 听到她这般说,我心中一喜,长鞠到地,说多谢洛姑娘援手。 洛飞雨眯眼打量着我,说陆言,我其实能够瞧得出你和虫虫之间彼此的情意,但恕我直言,像你这般的男子,实在是配不上像虫虫那样的奇女子。 啊? 我万万没想到洛飞雨居然会跟我说起这样的话语来,心中一痛,忍不住反驳道:“我知道我的修为浅薄,然而你可知道,大半年前,我还是一个濒临生死边缘的普通人而已……” 是么? 洛飞雨轻轻念了一句,然后摇头,说我说的不是你的修为,而是男子的胸襟气度,和面临困境的勇气和智慧,这些东西,才是根本。 我有些听不懂,说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呢? 洛飞雨说一个人到底能够走多远,这个谁也不知道,但是却知道自己相交什么样的朋友,和喜欢什么样的自己——坦白告诉我,你喜欢现在的你么? 我听出洛飞雨的话语里并没有讽刺,而是多了几分劝道,当下也是收起了防备心,低头说道:“不喜欢!” 洛飞雨问,说为什么呢? 我其实对自己和虫虫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有些困扰,此刻听到洛飞雨突然这般说起,便也敞开了胸怀来,对她说道:“我自卑。” 洛飞雨扬起了头来,说为何自卑? 我说当我遇到虫虫的时候,我只是一个重病缠身的寻常人,虽然蒙陆左收留门墙,刚刚学了点儿东西,但是在虫虫面前,却什么都不是。虫虫一路教我、带我、培养我,就像母亲教育牙牙学语的小孩儿一般,然而我到底还是历练不多,一无长相,二无所长,三无背景,在她面前,就像个傻子、下人,即便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付出,在她眼里,也不过如此…… 说到这里,我动了情感,说我拼命努力,拼命修行,就是想成为她所期望的那种盖世英雄,然而事到临头,却还是得依靠着她的支撑,才能够逃脱小命。 虫虫的眼界太高,高到我根本企及不到。 我面对的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我所能够对付得了的,在这些人的面前,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弱者。 尽管感受到了虫虫的垂青,但是我却诚惶诚恐,因为我给不了她所想要的一切。 我给不了,我强撑着,却什么都给不了。 我就是我,我只是陆言,不是陆左,也不是萧克明,不是盖世英雄,只是一个在南方省混了多年却碌碌无为的家伙而已…… 我将心中的痛苦一下子释放了出来,将自己贬低到了地板上,重重地踩了好多脚,感觉到血肉淋漓,方才觉得痛快。 痛快之后,又是痛苦。 我说了很多,有的没的,一股脑儿地往外掏出去,洛飞雨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侧耳倾听着。 一直到我没有说话了,她突然笑了起来。 她一笑,我就有些郁闷了,说我在这里掏心掏肺地跟你说话,你咋还能够笑得出来呢? 洛飞雨说你既然知道自己的根本所在,为什么不改呢? 我说如何改?我若是能够一巴掌弄死那大将龙环,又何必这般憋屈地躲在洞子里,跟你商量救人的事情呢?我也想在虫虫面前堂堂正正地站着,可是我行么? 洛飞雨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一字一句地说道:“人丑就得多动脑,知道不?” 我若有所思,而这时她继续说道:“虽然我不清楚虫虫这般的奇女子,为何会对你动情,并且那么护着你,不过女人嘛,总是很傻的,一物降一物,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步一步陷入情网里面了的。当然,我知道男人的气质,是跟他的信心有关系的,而你长久在比你强大太多的同伴和对手身边待着,说句实话,问题真的很大。” 我说那该怎么办? 洛飞雨说道:“我知道一个地方,最适合你的修行,不过那儿太危险,像你这样的家伙,一不小心就死了,还是算了。” 我慌忙说道:“别啊,你告诉我在哪里。” 洛飞雨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想去?” 我点头,说对,我想去,我想找到一个地方,让我能够从一个毛毛虫,蜕变成能够围绕在虫虫身边飞舞的蝴蝶,而只有那样,我才能够走出现在的窘境,勇敢面对她。 洛飞雨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对我说道:“我可以帮你,不过不是现在。” 我点头,说当然,不管怎么说,都得把虫虫救出来再说。 洛飞雨叹了一口气,说其实呢,女人最在乎的,并不是你之前想象的所有,她最终要的,不过是一点儿关心和温暖而已——这件事情我答应你了,你若是能够回到阳世,去烟台蓬莱长岛九丈崖,我帮你安排。 我抱拳,说好,谢谢。 洛飞雨说我这伤势,一两日且好不了,所以一时半会儿帮不上忙,对了,我记得你们还有一个同伴,是萧克明三叔的徒弟,他人呢? 我指着乱石林之外,说我把他救了出去,让他在旁边的黑森林那儿等待,我自己则过来找寻你们。 洛飞雨一惊,说你怎么能够让他独自一人待在那牛野森林之中?那儿可是幽府招募阴卒之地,牛野森林之中生活着的牛头部落,据说曾经是战神蚩尤的部众,凶猛无比,他若是有危险,那可怎么办? 听到洛飞雨的话语,我心中顿时就是一惊。 我之所以只身前来,一是心忧虫虫生死安危,二来则是一人行走方便,再有一个,则是觉得那儿比较安全,我这边处理妥当了,回去找他就是。 没想到那黑森林中,居然还生存着阴卒的兵源部落,危险性不比乱石林中差。 想到这里,我顾不得外面的危险,站起来说道:“你在这里修养,我先去寻姜宝。” 洛飞雨点头,说你找到人,便回到这里来,与我汇合。 我翻身骑豹,穿过山缝,朝着黑森林的方向快速行进,一路上倒也没有再碰到泰山伯属下的人,重新回到了黑森林的边缘,径直找到了藏身的那棵大树。 然而来到树下的时候,我往上瞧,顿时就是浑身发凉。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人生需要苦旅,不然何以升华? 譬如黄河口一战之后大师兄的独步,譬如左道亡命天涯,譬如陆左的灵界之旅…… -**.com ... 第三十七章 辛丑一族 当我抬头望过去的时候,一个硕大的身影从天而降,径直砸落在了我的头顶上来。~蓝~色~~书~吧, 我骑着恐豹,那畜生反应迅速,后腿一蹬,朝着前方飞跃而去,避开了这堕天一击,不过我即便是骑在了恐豹身上,也能够感受到这种强大的震动,就仿佛地震了一般。 半空之中,还传来了一声怪笑:“嘿嘿,牛妹,我就说还有同党嘛,你瞧瞧?” 我这边刚刚避开,身后一股怪风腾然而起,我一跃身,从恐豹的身上跳了下来,双脚蹬在了树干之上,半空中就操起了破败王者来,朝着身后猛然一挥。 铛! 长剑斩在了对方的手臂之上,却并没有任何鲜血迸射,而仿佛砍在了岩石上一般,还有沉闷的回音出现。 我从半空中翻身落下,瞧见两个足有两米多高的黑影将我给围住。 这两人,一人穿着一虎皮裤衩,,一人好歹用皮毛将波涛汹涌的胸口围住,却是一男一女,不过瞧那模样…… 牛头! 这两人竟然长了一牛头脸,一对弯角对称朝上,有如锋芒一般锐利。 我横剑而立,对着这两个牛头说道:“你们是谁?” 那男的也就是只穿裤衩那位走到我跟前来,口条伸出嘴巴,朝着嘴唇舔了舔,说来到这牛野森林,居然不知道我们是谁?你求我,求我我就告诉你。 面对着这丑恶的牛头,我没有矫情,说我求你了,快告诉你是谁吧。 牛头一拍胸口,说我就是辛丑部落的族长之子辛野,她是我的未婚妻牛妹。 呃…… 我说两位好,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实在不应该大动干戈,不如还是和解吧?对了,我还有一个朋友,之前在树上的,您手下留情,给条活路好不好? 牛头辛野大摇其头,说道:“我给你留了活路,谁给俺留活路?他们说人肉最好吃了,滋阴养颜,还能壮阳醒脑,我从没试过,今天就开荤了!” 人肉? 我滴娘咧…… 我一脸郁闷,而这个时候,那个牛头居然陡然冲了过来,我没有与他正面交锋,朝着旁边一闪,却见他的拳头猛然一砸,竟然砸中了我刚才靠着的大树。 那大树足有两人合抱那般粗壮,然而被牛头这一拳砸过去,居然猛然一震,然后从中折断了下来。 这力量,摧枯拉朽,简直是没治了。 我心中惊诧,朝着旁边快步疾奔,没想到刚走两步,突然间脚下一空,下意识地挥剑往旁边挡去,结果迎面一张大网飞了过来,将我一下子就给罩在了网子里去。 那网子用的是藤蔓所制,我并不甘心,用金剑去割,结果发现这东西比钢丝还要坚韧,根本没办法切割。 牛头辛野走了过来,一把按住了我握剑的手,猛然一捏,我的骨头咔咔响,便再也握不住了,被他一把夺了过去。 他打量了一番,说什么破剑,抬手就给扔了去。 破败王者在没有冲劲之前,比破柴刀还不如,他看不上是正常,好在旁边的牛妹伸手接了过来,说别扔啊,好歹也是一铁器,我瞅着刚才砍我的时候挺疼的,留着吧,说不定有用。 她收起了破败王者,又在我身上搜了一下,摸出五个金筹来,大为惊喜,说你看,这家伙是个有钱人呢,居然还有这个。 辛野也快乐地笑了,说这玩意可以去鬼市跟人换东西呢,收着吧。 牛妹搜了我一番,摸到了乾坤袋,不过瞧见里面空空如也,也不在意,完了之后,辛野将我给扛了起来,朝着林子里大步流星地走去,我大声叫着,说大兄弟,能不能商量一下,我们可以…… 我话还没有说两句,那牛妹抬起手来,朝着我脑袋重重敲了一下。 咚……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声,紧接着眼前儿的世界变得一片昏暗,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在叫我,低声细语,小心翼翼,我脑子里一堆浆糊,迷迷糊糊的,没有想明白,就是闻到一股酸臭的气息在鼻子间回荡,过了许久,我终于睁开了眼睛来,才发现刚才一直叫我名字的人,竟然是姜宝。 “姜宝,怎么回事?” 我想要动,才发现自己给绑得结结实实的,根本就动不得,而姜宝也同样如此。 面对着我的问题,我面前这少年郎略微有些恐惧地说道:“我们被抓了,那帮阴卒,他们要吃掉我们,怎么办?” 我艰难地扭动脖子,瞧见我们依旧还在森林中,周围有一个草木搭着窝棚,旁边有条小溪,小溪的前面是篝火,二十几个与辛野和牛妹长得一般模样的牛头壮汉围在一块儿,大声地哼着歌子,不过曲调简单,古里古怪的,算不得好听。 我回想起了先前的情况来,瞧见姜宝到底年纪小,脸色有些惨白,虽说自己心里面也直打鼓,不过还是安慰他道:“别担心,没事的,我们不会有事的。” 姜宝都快要哭了,说可是,可是一会儿,他们就要把我们给剥了烤肉吃…… 他的声音有些失控,而这时一个浑身邋遢的牛头壮汉走了过来,他似乎听到了我们的交谈,怒声朝着我们吼了两下。 他的话语简单,但是我却听不懂,还没有反应过来,却瞧见那家伙抬腿朝着姜宝踢了过来。 我将姜宝一人留在黑森林中,害他被捉,心中十分愧疚,下意识地向前扑去,挡在了姜宝的跟前。 砰! 那一脚重重地踢在了我的背上,疼痛异常,我跟姜宝一起,滚落到了旁边,我这才发现这帮壮汉的猎物并不仅仅只有我和姜宝,旁边还有许多古里古怪的野兽,有门板大的野猪,还有三只角的羚羊,七七八八,一大堆,全部都扔在了我们身边。 敢情我们跟这些猎物,是一个地位啊。 我后背剧痛,而那牛头壮汉还想伸脚踹来,却被人喝止了,有一个上身也披着兽皮的牛头走到跟前来,将那人叫走,然后拿荷叶包裹着两根骨头来,递给了我们,说听说吃人肉的话,需要食物保持好心情,不然太酸了,下不了口——你们吃点东西吧,我可不喜欢酸味。 一听这声音,我立刻想了起来,这人叫做牛妹,是那个辛野的未婚妻。 姜宝一听这牛头能说人话,慌忙喊道:“你们,能不能别吃我们啊?” 牛妹摇头,说辛野正张罗着,把你们当做今天的最后一道菜呢——认命吧,来,吃点东西,保持好心情啊! 它解开了我右手上面的绳索,塞了一根骨头到我的手上,那骨头上连着一大块烤肉,不过烤得很差劲儿,黏黏糊糊的,还带着血丝,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我心想着最后一餐了,那就吃吧,于是放到嘴边,张嘴咬了一口。 呃…… 这味道,又腥又怪,实在是下不了嘴,忍不住就吐了出来,说这是什么肉啊,真难吃? 牛妹一脸愤怒地望着我,说你怎么能够浪费食物呢? 我苦着脸,说太难吃了。 牛妹从我手里把那骨头棒子抢了过来,咬了一口,咀嚼了两下,说这是黄羚羊肉啊,挺好吃的,味道也鲜美,你怎么能够说难吃呢?哼,早知道不做好人了…… 这也叫好吃? 我也忘记了心中的恐惧,开口说道:“妹妹你是没有吃过好吃的是不是啊?烤肉什么最重要?一定要外焦里嫩,然后还得将里面的血腥祛除,留下原始的香味,锁住肉汁,最重要的,是要有味道,你这个没油没盐的,到底吃个什么味儿?” 牛妹本来是挺愤怒的,然而听到我的话语,不由得一愣,说盐?这东西只有族中最尊贵的人才能够吃得到,我们哪里有? 我一听,顿时就愣住了,回想起来,之前在麒麟鬼市的茶肆之间,吃到的食物也的确没滋没味,现在想起来,感觉那儿也没有什么盐啊…… 等等…… 我似乎把握了些什么,脑子里飞速转动着——黄泉路上的同志们,吃得也太差了点儿,不过只要是人,是生灵,对于口腹之欲,难免都割舍不掉,你们没有盐,我有啊,我的乾坤囊中有着必备的生活物资,其中就包括了十几袋的食盐,除此之外,孜然、芝麻、辣椒粉、麦面粉……我都有啊! 我能不能凭着这些,把自己和姜宝的小命给换出来呢?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之前洛飞雨跟我说过的话,她说一个男人到底值不值得爱,并不是他的修为有多高,而是是否有担当,和面对困难的勇气和智慧。 这帮牛头可是幽府阴卒的兵源,别的我不知道,那个叫做辛野的牛头,力拔山兮气盖世,力量根本不是常人可以匹敌的。 我打是打不过他,但能不能用些别的手段,从他手中逃脱出来呢? 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姜宝,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牛妹说道:“辛野是你们这儿的主事者么,把他叫过来,我想跟他谈一笔生意。”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青春是段跌跌撞撞的旅行 拥有着后知后觉的美丽 来不及感谢是你给我勇气 让我能做回我自己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本书首发来自-蓝色书吧 www.lanseshuba.com**.com ... 第三十八章 舌尖上的黄泉 辛野提着一把用水洗过的尖刀,站在了我的面前,眯着眼睛打量我,说怎么,想插队? 我一愣,说插什么队? 辛野说本来准备把你们两个,当做最后压轴的菜,但如果你想要赶紧奉献自己的躯体,我不介意现在就宰了你。~蓝~色~~书~吧, 我说不是,我想跟你做笔生意。 辛野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篝火盘的牛头纷纷转头瞧了过来,许久之后,他方才缓过气来,捂着肚子说道:“你拿什么东西来跟我交易啊?” 我说美食。 辛野有些意外,说美食是什么? 我指着自己,说那些人骗你的,人肉一点儿都不好吃,又酸又涩,而且没有几两肉,没滋没味的,刚才牛妹帮你们的东西给我尝了一口,太难吃了,我是说,如果我能够做出让你们喜欢的烤肉来,你是否能够放过我和他? 我指着姜宝,而辛野则瞪大着牛珠子,好一会儿之后,还是摇头,说不用,我觉得辛瓜的手艺挺不错的了,我一直都很喜欢吃。 他掂量了一下刀子,走到我跟前来,揪着我脖子说道:“我还等吃他烤的人肉呢,现在就做吧……” 我擦,这牛脑筋…… 我瞧见辛野并没有被我说服,慌忙大叫道:“等等,等等,给我试一下,就一下,如果做出来的烤肉不好吃,你再杀了我也不迟,对不对?” 辛野的刀口都差点儿弄到我的脖子上来了,我想着他倘若再不改变主意,我就只有打出我的底牌了。 聚血蛊。 尽管我不知道小红对这些家伙到底有没有作用,但我绝对不愿意被人宰了,把肉烤来吃,只有放手一搏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牛妹突然说道:“不如,给他试试?” 辛野有些不愿意,说阿姆说人最狡猾了,老是骗我们,还不如宰了方便。 牛妹说可是我想尝一下他做的烤肉啊? 对于未婚妻的请求,辛野终究没办法拒绝,他将我给扔在地上,解开了我身上的藤蔓,用尖刀在我的额头点了两下,说就让你试试吧,如果你做得不如辛瓜,我立刻就宰了你。 我被辛野松了绑,揉了揉发麻的手脚,朝着姜宝瞧了一眼,微微一笑,想着我虽然不是职业厨师,不过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做饭烹饪这回事儿,我还是擅长的。 不管如何,终归是要比一个傻乎乎的牛头要好一些的吧? 我走到了篝火旁边来,辛野冲着这帮牛头嚷嚷了几声,用的并不是我能够听懂的话,想必这帮牛头也有自己的语言,只有少部分家伙能够说人话。 辛野刚刚说完,一个体型比旁人粗大了几分的家伙捏着一把锋利的刀,就冲到了我的面前来,怒声吼道:“小子,你敢说我做的烤肉难吃?” 这个就是辛瓜? 瞧见这膀大腰圆、气势汹汹的家伙,我并不惧怕,而是走到了那篝火跟前,瞧见那架子上烤着的,正是一头黄羚羊一般的兽类,那家伙连毛都不怎么刮,很多地方还能够瞧见又黑又粗的毛发。 而在旁边,已经有一头野猪模样的兽类给烤完了,那帮壮汉正抓着还带着血肉的烤肉在胡吃海塞着呢。 瞧他们脸上的表情,仿佛很美味、很满足的样子。 我没有理会辛野,伸手朝着牛妹喊道:“拿一把刀子给我。” 牛妹将我的破败王者丢给了我,说别的没有,就你这把破刀。 我接过来,眯眼瞧着篝火上面的烤全羊,而旁边的辛野则警告道:“你别想什么花花肠子啊,只要你有什么异动,我一刀宰了你的同伴,第二刀就宰了你。” 这帮牛头有着足够的自信,就算是我拿着长剑,也毫无畏惧。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提着刀子,在那烤全羊的羊身两侧,划出了十几道口子来,然后挥剑,将那些被烤得焦黑的地方给削去,回身对着那做饭的辛瓜说道:“过来帮忙。” 辛瓜瞪着眼睛说道:“干嘛?” 我说烤肉需要对整体的温度有所把握,不断转变角度,保持受热均匀,这个你不知道? 辛瓜说我当然知道,可是为什么要给你打下手? 我说你帮忙,少不了你的好处。 辛瓜说这可是你说的啊…… 他说着,便过来帮着摇动烤羊,而我则一低身,趁人不注意摸出了盐、孜然、辣椒粉、芝麻等物来,辛野眼尖,瞧出了不对,大步走上来,冲着我吼道:“你变什么戏法呢?” 我举起这些调味品,说这就是让食物变得美味的奥秘。 辛野说你说准备给我我们下毒么?我告诉你啊,我们辛丑一族可是喝着最毒的冥河水长大的,就算是在里面下了蛇毒蝎药,我们的胃都能够承受得住,但是你…… 我打开食盐的袋子,倒了一些盐粉在手掌上面,说我给你吃一下,看看多久能死。 我用舌头舔了舔盐,辛野瞧见我这般动作,知道那白色粉末并非毒物,伸手过来,说我来看看。 我的手往回收,说我们打了赌的,先完成赌约再说。 跟辛野解释完毕,我开始专心致志地对付起了这烤羊来,先是在这羊身之上撒上食盐,将整个羊身洒了个遍,然后掌握起了火候来,力保每一面都受到热力烤炙。 这玩意本来就烤了大半,我这会儿过来接手,没一会儿那羊油便开始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落了去。 我又抹了一遍盐,力求把味道渗透进肉里去,如此过了半个多小时,等到烤得香气四溢的时候,我才开始往上面撒芝麻、孜然和辣椒粉,然后拿剑割下一块来,递到了辛野的面前,说要不要尝一下? 辛野眯着眼睛,说你自己先吃。 我肚子本来就有些饿了,也不跟他客气,将这块肉捻着,吹了两口热气,然后放进了嘴巴里。 我尝了一下,因为烤之前没有入味,所以还是有一股隐约的腥气。 不过比起刚才牛妹给我的那一块,那完全就是天壤之别,无论是肉质、香味还是味道,都远远胜过了。 我很快就将这块肉给吃完了,又找了一处烤得焦黄的部位,切下一块肉来,说你们谁想试试? 辛野和牛妹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有说话,而旁边的那些牛头不断吸着鼻子,闻着烤羊上面散发出来的香味,都有些忍不住了,负责转羊的辛瓜赶忙举手,说我来试,我来试。 到底是吃货,我将那块肉递给了辛瓜,他也顾不得烫,一口就塞进了嘴里面去。 这家伙大口咀嚼着,好半天没说话,旁人望眼欲穿,纷纷喊道:“怎么样啊,赶紧说啊,你个棒槌,到底好不好吃?” 辛瓜三两口嚼完,突然间就流下了眼泪来。 辛野都已经将刀子给举起来了,说你到底怎么了,说话。 辛瓜瞧见他都准备把刀子架我脖子上了,慌忙喊道:“别,别,别动他——我是感动的,这烤肉,简直是太好吃了!” 他说得结结巴巴,然而牛妹却一下听懂了,对我说道:“给我一块尝尝。” 我手脚麻利,切了一块给她,而辛瓜则虚心求教我道:“人类,你刚才放的调味料里面,是不是有盐?” 我点头,说对。 这话儿一说出来,旁边顿时就引起来一片惊叹声,牛妹吃得舌头都快吞进去了,一边猛咽,一边问道:“什么,你居然有盐,在哪儿呢?” 我举着蓝白塑料包装的盐袋,说这就是啊。 牛妹一把抢了过去,视若珍宝一般地捧着,而辛野也急了,慌忙说道:“给我来一块,快点!” 不但是他,旁边的那些牛头也按捺不住,纷纷朝我嚷嚷,我手上不停,从那羊身上割下肉来,分发给众人,而辛瓜则继续问道:“除了盐,还有别的味道,都有什么?” 我挨个儿地指着,说除此之外,还有芝麻、孜然、辣椒粉…… 辛瓜一对牛眼瞪得硕大,听都没有听过的样子,我则不断地供应着烤羊肉,没多久,那头烤全羊就只剩下骨架了,然而即便如此,那帮牛头也是不依不饶,抱着根羊骨头就啃,好像一帮牢里面关了多少年的饥荒贼一般。 等到那头烤羊都给分食干净了,辛野方才回过神来,朝着辛瓜问道:“这东西,你能做得出来么?” 辛瓜摇头,说再过一百年都不一定。 辛野一边啃着羊腿骨,一边冲着我喊道:“好,不错,小子,你以后就留在这里,帮我做饭吧……” 啊? 我擦,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啊? 不过仔细想一想,我到底还是留了一条性命,我不敢乱说话,但还是指着姜宝说道:“他是我的助手,有他帮忙,我才能够更快地给大家做好吃的东西。” 解开! 辛野吩咐这旁人,然后指着旁边一头三对眼睛的大野猪,说赶紧,把这个也烤了。 姜宝被放了手脚,过来帮我料理那头野猪,死里逃生的他脸色有些发白,两人在溪边给这猪清洗的时候,他突然低声说道:“言哥,你也是蛊师,能不能给他们下点毒,我们好跑?”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真的需要下毒么?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三十九章 陆大忽悠 我没有回话,与姜宝一起,给那被宰杀过的野猪从里到外地清洗过一遍,然后将它摆到了小溪边的石板上来,对一脸巴结样的辛瓜说道:“整只猪肯定是烤不了的,你们难道就没有别的烹调工具么?” 辛瓜说我有个铁锅。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 我说太好了,还有什么没? 辛瓜从袋子里掏出了一大堆的草药和瓶瓶罐罐来,我挨个儿地尝了味道,然后让辛瓜帮我把这头野猪给分了,切成细长条,又让辛野去找来一块石板,洗尽之后,放在火上烘烤。 接下来,我给这帮家伙炖了一大锅的浓汤,又弄了烤肉和石板烧,花样繁多,弄得这一帮大汉全部都蹲在篝火旁边,听着我的指挥,然后眼巴巴地瞧着。 我不是厨子,不过在一众现代调味料的帮助下,这手艺对于一帮差点儿就茹毛饮血的野蛮人来说,实在是好太多。 辛野、牛妹一帮人,在尝到了我弄出来的这些食物之后,冲着辛瓜就是一顿叱喝。 尼玛,以前给俺们吃的,都是些啥玩意啊? 简直比屎都难吃。 瞧见他们说得如此慷慨激昂,仿佛真的吃过翔一般。 将这一帮大爷都给用妥当了,我和姜宝方才能吃到一点儿残羹冷炙,接下来我们还得帮着收拾这一片狼藉的场面,而我所有的调味品都给辛瓜给抢走了,说是要帮我保管。 我这大爷并没有当那么一会儿,牛头们还是蛮现实的,吃饱喝足了之后,就把我和姜宝当做奴隶一般使。 不管怎么说,这待遇总比一盘菜要好得多了。 一直忙碌到了结束,瞧见一众牛头都相互挨着睡着了,我们方才有得歇息。 这个时候,辛野还跑过来对我说道:“我容许你们两个给我们当厨师,在林子里待几天,我会送你们回部落去;你们就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待着,如果有任何坏心思,我不介意把狡猾的你们给吃了,知道不?” 警告完毕之后,他拿根绳子将我和姜宝绑在树上,方才抱着牛妹,靠着篝火沉沉睡去。 这两个家伙都长得人高马大,在我眼中也都是壮汉形象,两人抱在一起,那画面绝对不是“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绵到天涯”,而是美国uf无限制自由搏击大赛。 我满心想着通过手艺,重获自由,没想到这帮牛头当真是野蛮人,吃干抹净之后,居然又把我们给捆住了。 而且他们还打着把我长期奴役的心思。 我可不想给这帮又臭又脏的牛头做一辈子的饭,我还有虫虫要救,而我们在这个地方,只能待十五天啊…… 不过…… 等等,我似乎想起了什么来,仔细琢磨一下先。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宝突然开口了,说言哥,出来外面放哨的那几个,其他人都睡着了。 我听到,这才说道:“逃,我们肯定是要逃的,不过问题是这帮家伙的抵抗力很高,毒是没办法的,我们即便是跑,凭着他们的反应能力,以及对于这森林的熟悉程度,多半还是要被抓起来的。” 姜宝有些紧张,说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要去他们部落,给这帮家伙做一辈子的饭? 我苦笑,说你想得美呢,我带的食盐和调味料是有限的,如果没了,就做不出有滋有味的食物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两个,还是避免不了被吃的命运。 姜宝说怎么办? 我说你想别说话,我先想一下,总会有办法的。 姜宝说什么办法? 我偏了偏头,说所幸的一点在于,他们的脑子,终归还是没有我们聪明。 次日清晨,我和姜宝齐力,又给这帮牛头做了一顿饭,然后随着他们在林子里打猎行走。 虽说行动受到拘束,不得自由,不过这茂密的森林之中,倒是有许多的稀奇古怪的动植物,倒是让我大开眼界。 如此又过了一日,牛头们已经爱上了我做的饭菜,然而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了,当他们发现食物再一次没有味道的时候,辛野怒气冲冲地抓着我的胸口,大声咆哮起来。 对于这个情况,我早有预料,镇定自若地说道:“盐没了。” 辛野说你不是会变戏法么,现在就给我变出来。 虽说我的乾坤囊中还有不少的食盐,不过我却并不想拿出来,于是继续说道:“再会变戏法,也不能无中生有啊?如果你们还想吃食盐的话,就得去鬼市买!” 辛野皱着眉头说道:“食盐太贵了,我们买不起。” 我说我不是有五个金筹么? 辛野说那个东西,可以用来买药救人的,用来吃,太可惜了,再说了,鬼市的食盐卖得那么贵,五金筹也就只有十小包,我可舍不得? 什么,这儿的食盐,怎么会卖得那么贵呢? 我心中一动,想着机会来了。 我耐心地等待着辛野说完,然后说道:“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们永远都能够吃上免费的食盐,只不过……” 永远吃上,免费食盐? 一听到这个话语,所有的牛头眼睛顿时就瞪得滚圆,呼吸都沉重了数分,辛野更是急不可耐地冲到了我的跟前,大声吼道:“真的么,真的有这么好的事情?” 我点头,说对,不过事情有些麻烦。 辛野拍着胸脯说道:“在困难的事情,在我命运之子辛野面前,那都不是事儿,你说吧,到底怎么做?” 我说在乱石林的尽头,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有一个叫做麒麟鬼市的地方,你们知道么? 辛野一脸警戒地看着我,说你不会是让我去抢劫鬼市吧?不可能的,我们的先祖曾经跟泰山伯击掌为誓,发下过誓言,彼此永不互犯…… 我摇头,说不是,我有一个朋友,叫做虫虫,她知晓从岩石里提取食盐的办法,如果她在,不但是你们,就连你们辛丑一族,都能够免费吃上食盐了,而且还有无数的食盐在仓库里,可以卖给别人做交易,也不用你们整日打猎,那般辛苦。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 辛野问什么问题呢? 我说我的朋友,现在被麒麟鬼市的管理者抓住了,不日即将处死,因为他们害怕这种技术流传出去,会威胁到鬼市的安危,所以才会如此。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能够救出我的朋友,那么我觉得她应该会帮助你们。 辛野听完我的话,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喃喃说道:“救人啊,不过也是在鬼市呢……” 他没有再理会我,而是回去,跟那一大堆的牛头人商量起来。 不过牛头们的心思显然还是很简单,直通他们的四个胃里,一想起以后都吃不上这两天享受的美味,再回归到以前那种难吃得跟翔一般的食物里,就是十二分的不愿意。 不就是救人么,简单啊,俺们别的没有,一把子力气还是妥妥的。 如此一番商量,辛野回过头来找我,说人在哪里,别说了,一个字,干! 成功地说服了这一帮野兽般的牛头,我心中也是十分高兴,黄家之前凭着人多势众,还叫家长的行为,将虫虫给掳走,那么我就把这一帮满身都是蛮力的牛头来回敬你们。 到时候大家倒是要看看,什么叫做凶狠。 与牛头一帮人商量妥当之后,我们开始出发,这帮家伙扛着累累的猎物,然后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斗志昂扬的出发。 我们离开了茂密的牛野森林,来到了乱石林,然后在姜宝的领路下,在那曲曲折折、宛如迷宫一般的石道中走着,我背着一个大铁锅,然后还拖着一堆猎物,疲惫不堪,莫名地就想起了之前的那头恐豹来。 有那畜生在,我就不会如同畜生一般辛苦了。 然而面对着凶狠蛮横的辛野,我却不敢有半句埋怨,只有咬着牙前行。 快走到洛飞雨藏身的山洞时,我下意识地左右打量。 然而我一直都没有瞧见她的人影,也不知道她的伤势好得怎么样了,还是因为黄家后面的搜捕而离开了这里。 乱石林的区域十分漫长,而我们又走得十分缓慢,所以足足走了大半天,方才出了这一片岩石区域。 接着我们又朝着鬼市进发,越过了黄泉大道,又走了许久,前方终于出现了灯光。 山谷之中,便是麒麟鬼市。 辛野并不是只有蛮勇之人,临近了鬼市,反而变得谨慎起来,让众人在附近安营扎寨,先养精蓄锐着。 我和姜宝又忙前忙后,帮着安置这一帮大爷。 一直到所有人都睡着了,我们方才得以歇息,而就在这帮牛头入睡不久之后,我的耳边,突然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们跟这帮阴卒混在一起,是干什么呢?” 我听到这话儿,整个人的脊背都挺了起来,左右望去,却没有瞧见任何人。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别乱看,我不在这里。” 我没有回话,而是对姜宝说道:“他们都睡着了么?” 姜宝打量了一下,对我说道:“嗯,除了三个在外围警戒之外,都睡去了。” 我这才放心,对着空气说道:“我们被抓了,差点被吃掉;至于现在,我准备叫这帮牛头,去进攻麒麟鬼市。” -**.com ... 第四十章 半路伏击 “什么,进攻麒麟鬼市?你可千万别这么干!” 我说为什么? 那人说道:“麒麟鬼市之中,倘若只有黄府一系人马,你带这些阴卒杀过去,的确是一个办法;但你可能不太了解,在那麒麟鬼市之中,可是藏龙卧虎,不知道有多少比那龙环还要厉害的主儿,你若是跟黄府有什么私人恩怨的话,他们挺乐意袖手旁观的,然而倘若是进攻麒麟鬼市,他们定然会同仇敌忾,奋起反击的。|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到了那个时候,你别说带着这十几头蠢牛,就是把他们整个部落带去,都未必顶事。” 我有些诧异,说不可能吧,我跟这些家伙交过手,那蛮力,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承受的。 那人冷笑,说你也知道他们只有蛮力,而蛮力只是实力构成很小的一部分…… 我说那该怎么办? 那人说你别急,我去把人给你引出来,到时候你想办法让这帮牛头擒住了黄葵或者随便一个黄家的重要人物,我们就可以跟对方提出交换人质的办法了。 我先是一喜,然后有些着急,说可是我骗了这帮牛头,如果抓到黄葵的话,他会把我的谎话给揭穿的。 前方传来几声轻笑,说那就是你的事情了,男人嘛,不就是应该直面困难么? 那声音远去,变得缥缈,而这时旁边的姜宝方才问我道:“言哥,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我刚要回答,这时辛野翻了一个身,说你两个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 我瞧见他睡意朦胧,便赶忙说道:“我朋友说这绳子绑得生疼,半边发麻,等醒过来的时候,过好久才缓过来,求你能不能别绑着我们了?” 辛野掀开半只眼睛,盯了我一眼,良久之后,方才说道:“你别以为我傻,这儿离鬼市那么近,你们若是逃了,怎么办?” 呃? 这家伙心眼还真的是挺多的,看来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笨啊? 我没有再说话了,而是闭眼静修。 原本我对利用这帮牛头,心中还是有着几分愧疚的,但是现在没有了,因为直至此刻,我方才能够感觉得到,无论是辛野,还是牛妹,又或者辛瓜,以及任何一个牛头阴卒,在他们的心中,我永远都只是一个猎物而已。 我和一头猪、一只羊或者别的猎物,其实并没有两样,在他们的想法中,现在的我或许会有一些用处,那就把我当做奴隶来对待。 倘若是我没有用了,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我给吃掉。 这事儿无关恩怨和仇恨,也无关善与恶,仅仅只是因为自然规则。 在他们的眼中,我根本就只是食物而已。 我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在黄泉路上瞧见的那些有塑形虫化身的阴卒,它们的鞭子是那般的凶狠,相比也跟它们自己的出身有关系吧。 时间匆匆而逝,又一天过去了,这帮牛头陆陆续续地醒了过来,辛瓜将我和姜宝给松了绑,协助他分发了一些昨日烤过的肉干充饥,一直弄完之后,我被辛野给找了过去。 这个浑身疙瘩肌肉的壮汉横眼看我,说小子,进攻鬼市这事儿,我是不会干的,你讲一下你的计划吧。 辛野逐渐露出了他的精明来,我则讨好地笑了笑,说当然不用进攻鬼市。 辛野说你讲,我听。 我说我们只需要抓住对方的一个主要人物,把他拿下之后,然后提出跟他们交换;只要那个人足够重要,问题应该就不会很大,到时候一来,很轻松就解决了,你说对不? 辛野哈哈大笑,说这个方法我喜欢,到底还是你们人聪明,一个一个狡猾得不要不要的。 我嘿嘿笑,说承蒙夸奖。 辛野眯着眼睛瞧我,说对了,你说怎么抓住对方的主要人物呢? 我指着鬼市南边的一条通道,说那儿有个泉眼,水质清澈,会有许多人前往那里取水,我相信在那儿伏击,应该会有效果的。 辛野与周围的同伴商量一会,同意了我的说法,然后一行人开始拔营,前往那边的丘陵地带过去。 一路走行,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一处山崖前设伏,陆陆续续能够瞧见有人路过,也有马车过去,大部分都是去担水的,不过就是没有瞧见什么重要人物。 这帮牛头心急得很,基本上都是抡起石斧砍人的货,哪有什么耐心,没蹲一会儿就待不住了,纷纷抱怨不已。 作为阴卒的领袖,辛野找到了我,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你是不是耍我呢?” 我苦笑,说我哪里敢耍英明神武的您啊?只不过这种事情,它说不准的,需要耐心等待……你要说确凿无疑的话,直接进攻鬼市,那是妥妥的。 辛野瞪了我一眼,说我就等一天,若是没有人出现,就把你们两个宰了! 跟这牛头完全没有道理可讲,我放弃了理论,只是求着那人能够尽快把黄葵一帮人给引过来,要不然我相信没有了食盐和其他调味料的我和姜宝,绝对会被这帮粗鄙的阴卒给无情抛弃,成为一坨又一坨的牛翔。 如此不知道等待了多久,其间这帮家伙又进了一回食,不过却没有我和姜宝的份了。 我感觉这帮牛头的耐心,已经快到了极限。 就在辛野第五次揪起我衣领来的时候,姜宝突然喊道:“来了,我看见了,来了……” 听到他的话语,所有人都朝着鬼市的方向望去,却见有一只恐豹在路上飞速奔跑,它身上有一个人影在上面不断颠簸着,速度却越来越快,而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后面,则是一大队的人马。 七七八八,得有二三十人,姜宝指着位于第一集团的中间一人说道:“那人就是黄葵,把他给绑了,一切都好商量。” 一帮牛头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瞧见正主到了,顿时就嗷嗷叫着冲下了山崖,埋伏到了路面。 那恐豹的速度非常快,转瞬即止,眼看着第一头即将冲过去了,辛野提着两把黑曜石磨制的斧头,兴奋地说道:“这个家伙,要不要也给砍翻?” 我说不用,我们的目标要转移,别惹太多的麻烦。 说话间,第一头恐豹已经飞速掠过,上面骑着的,正是之前在山洞之中养伤的洛飞雨,她很明显就瞧见了我们,路过的时候,还朝着我点了点头。 不负重托。 洛飞雨飞掠而过的七八秒中之后,那帮骑着恐豹的追兵也是骤然而至。 这是我慌忙说道:“行动,盯准穿着红衣服的那个,他是正主儿!” 辛野朝着身边的人训话,然后对牛妹说道:“我带人去就行了,你看着这两个家伙,被让他们趁乱跑了。” 这家伙对我们倒是挺提防的。 哈…… 辛野吩咐完毕,举起了斧头,朝着路上冲了过去。 六七个两米多高、膀大腰圆的牛头壮汉,一下子就将那狭长的通道给堵得满满当当,有两头冲得最快的恐豹没有任何防备就撞到了他们的身上来。 辛野扬起手中的石斧,猛然挥了过去。 那凶猛矫健的恐豹没有任何意外地就被石斧给一分为二,而它身上的骑士则腾空而起,重重摔落在了人群之中,然后被按到在地。 辛野将追兵拦住之后,另外一队牛头也把那一边给堵住了去。 关门打狗。 这变故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我瞧见那追兵的队伍给一分为二,骑着恐豹的十来人被堵在了口子里,而其余步行追击的大部队,在被远远地拦在了那一边去。 黄府的大管家刚伯越众而出,来到了最跟前,冲着这帮野蛮大汉拱手说道:“泰山伯黄府府邸管家黄刚,见过各位阴卒大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为何会拦住我们的道路?” 辛野举起斧头,指着缩在人群后面的黄葵喊道:“把他交出来,饶了你们的性命。” 刚伯习惯耍弄手腕,又一拱手,还待出来讲数,却不料这帮野蛮人哪里管这些,提着石斧、石刀和木头棒子就冲了上来,顿时就是脸色一变,大声吼道:“保护四公子,死战不退。” 那些骑着恐豹的骑士瞧见这帮牛头冲来,有如千军万马,顿时心中就慌了,应得也没有那般果断。 牛头一众人等两面冲击,双方重重撞到了一起来,黄葵这边其实也是有一些高手的,当下将黄葵围住,勉强抵抗,却没想到这帮牛头丝毫不讲道理,一番重物捶落下来,那场面血腥之极,不多时就有一大半的人躺下了去。 双方互有伤亡,而辛野则是身先士卒,径直撞入了人群之中。 他跟刚伯交上了手,那刚伯是个厉害人物,面对着辛野也并不惧怕,双方硬生生地过了几招,却是有声有色,而这时那黄葵公子却突然心生畏惧,骑着恐豹,朝着人群缝隙就是一阵狂奔。 他想趁乱逃出,而这个时候,一直闲着没事的牛妹上去了。 几招之后,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黄葵被牛妹提着,朝着我这边走了,重重扔在了我的面前。 那黄葵摔得头昏脑涨,抬头一看,顿时就怒目圆睁,大叫道:“是你?” 我心想坏了,可不能让这家伙说话。 -**.com ... 第四十一章 危机重重 在瞧见黄葵的一瞬间,我没有任何犹豫,便用身子挡住了牛妹的视线,然后唤出了小红来。..om 言情首发~, 黄葵一张口,小红便朝着他的嘴巴射了过去。 那家伙的身上,本来有一道符箓,能够挡住外邪的入侵,然而在刚才与牛妹的交手中,却被那母牛头一最蛮横的姿态给打碎,此刻也是被我的出现惊讶得魂飞魄散,却没想到小红突然就冒了出来。 结果没有一点点防备,黄葵张嘴,小红便滑入了他的食道之中。 那家伙“呃”地打了一个饱嗝,还待张口说话,却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语来。 在我的视野里,能够瞧见小红攀附在了他的食管中,十八根触角齐出,虽然因为对方的神志远远比畜生强大,所以并不能控制他的意识,但是不让他开口,倒还是能够办得到的。 所以当黄葵被摔过来的时候,有且只说了一句话。 我将黄葵给一把按到在地,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自作孽,不可活,当初你若是好好的,你做你的四爷,我做我的下人,岂不是好好的?” 下人? 简单两个字,将黄葵给刺激得不轻,他一想起自己堂堂黄门四公子,居然给一个下人给压着,整个人就爆发出了最后的一股力量来,试图将我给掀翻倒地。 然而让他惊恐的事情是,这个下人以更加坚定的力量,将他给死死地压住,然后另外一个下人则弄了一根绳子来,把他给捆得结结实实。 牛妹走了过来,瞧见我们的手段,忍不住夸赞我们道:“干得漂亮!” 她伸手过来,一把提着黄葵,大声吼道:“都被打了,你们的四公子在我的手上,谁要是敢再动手,我捏死他!” 河东狮吼是什么模样,我是不知道,但河东牛一吼,整个通道之中,却是静寂无声。 所有人的耳朵里“嗡嗡嗡”一阵颤动,寒毛都忍不住竖了起来。 太恐怖了。 刚伯正在奋勇地与牛头阴卒的首领辛野拼斗,瞧见牛妹手中的黄葵,顿时就是脸色一苦,扬起了双手,大声说道:“有话好说,你别乱来。” 这个时候对方的大部队也匆匆赶到了,双方再一次形成了对峙的场面。 我和姜宝很自觉地藏了起来,没敢露头。 虽然大部队已到,不过面对着这一大帮连脑子都是肌**子的牛头阴卒,刚伯心中到底还是没有啥底气,忐忑地望着脸色古怪的黄葵,朝着辛野说道:“诸位前来此处,到底意欲何为?” 辛野低下头,闷声闷气地说道:“你特么的讲人话行不?” 刚伯无奈,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辛野指着被揪住脖子的黄葵,说也没啥,就是想拿他来跟你们换一个人。 刚伯眉头一跳,说换谁? 辛野挠了挠头,想了好一会儿,方才回答道:“虫虫,对,就是一个叫做虫虫的小姑娘,你把她交给我,我就放了你们家的四公子。” 虫虫? 刚伯的脸色一变,与周遭几个高手互换了眼神,然后方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不知道那位虫虫姑娘,跟您是什么关系?” 辛野牛眼一瞪,说关你屁事? 刚伯吃了个闭门羹,还待说些什么,辛野气呼呼地喊道:“别特么废话,赶紧过去叫人过来,我给你两刻钟,如果到时人还不到,我杀人离开,咱们一拍两散。” 这家伙倒是霸气得很,刚伯没有办法,只有叫来身边的两人,让他们回去通报消息。 刚伯唤人离开之后,又跑过来想要套近乎,结果四五个牛头将路一堵,根本就不跟他谈,而这时辛野也跑回了拐角这里来,冲着牛妹说道:“人没伤着吧?” 牛妹将黄葵扔在了地上,说人没事,不过好像吓着了,说不出话儿来。 辛野瞪着我,说小子,你可别骗我,我冒着违反千年誓盟的风险,把人给你抢出来,而倘若那小姑娘不会制盐,我可得弄死你,信不信? 我心中其实挺慌的,生怕虫虫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而且鬼市里面,虫虫至少不会有人生危险,但是在这般愤怒的牛头手中,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过事到临头,我也不能怕事,镇定自若地说道:“那是当然,若我撒谎,人头给你。” 好! 辛野一拍大腿,想着以后就要过上有滋有味的性福生活,忍不住哈哈大笑。 而这个时候,我瞧见了对面的山顶上,出现了一个矫健的身影。 那身影却是一头恐豹,而在它的身上,有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正遥遥地朝着我望了过来。 我不动声色地朝着她点了点头。 接下来交换人质的时候,我们是否能够从这两帮人的手中逃脱,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得看她的手段了。 一刻钟是15分钟,两刻钟是半个小时,这样的时间里,虽然对方能够走一个来回,但是必须得骑着恐豹,飞快地赶着路,真正来到这儿的时候,不管怎么样,那来回的恐豹恐怕已经是累趴下了。 因为被押着的是黄葵,黄府四公子,所以去报信的人一点儿也不敢含糊,很快就将虫虫给带了过来。 除了虫虫,黄英也赶了过来,另外还带了一帮黄府高手。 我甚至还瞧见了茶肆的佟掌柜,以及几位面生的老家伙,想必是听到这边出事,匆匆赶来的鬼市高手,虽说他们的立场跟黄家有些区别,但如果这帮牛头阴卒做了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指不定他们就会插手了。 我的心在往下沉,然而当瞧见虫虫虽然被捆着双手,但气色还算不错的时候,却终究松了一口气。 看得出来,她并没有吃多少苦。 至少不会比我在这儿给牛头阴卒当奴隶更辛苦。 如此就好。 黄英在一众人等的簇拥之下,来到了跟前来,她扶着双手被捆住的虫虫,对着前面喊道:“不知道是哪个部落的阴卒大人,还请露面,咱们谈一谈。” 被我洗过脑的辛野哪里会跟她掰扯这些东西,而且他也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当下也是蛮横地说道:“费什么话啊?咱们保持距离,你把人放过来,我把人放过去,大家交换人质,然后各回各家。” 黄英本来准备用如簧巧舌跟这帮脑子里尽是肌肉的家伙攀谈一番,套套底细,却没想到对方这般直接,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点了头。 我在角落里,一直打量着那帮跟随而来的鬼市高手。 我瞧见辛野在提出了这个说法之后,他们脸上的敌意似乎消减了许多。 在他们看来,对方的要求并不过分,如果是这样,他们能不出手,尽量还是不出手的好。 只要规矩没破,就没必要为了黄府的人浪费气力。 很直接,双方一上来就开始交换人质,彼此隔着差不多有三百米的距离,然后开始让各自的人质往前走,其余的人则是按兵不动。 一米、两米、十米、二十米…… 我瞧见虫虫缓步走着,她的表情平静,不过眼神之中到底还是有一些疑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想要从前面这帮牛头阴卒的脸上瞧出点儿什么来,却没有任何征兆。 她一定想不到,弄出这么大场面来就她的,却是我。 时间仿佛很漫长,不过很快两人就会面了。 黄葵表情复杂地看着虫虫,而这个时候,虫虫的脸上,却突然露出了一抹微笑来。 她知道了。 在感知到黄葵身体里小红的气息之后,聪明的虫虫便猜到了一切。 虫虫的笑容变得无比灿烂起来,那是一种惊喜和欣慰的笑容,当小红离开黄葵的身体,附在了她的身上时,虫虫开始了奔跑。 朝着前方快速跑动着,而与此同时,黄葵也在迈步向前。 因为除了双脚之外,身子还是被绑着的,所以两人跑得都不算快。 没有人敢过去接应,因为这是规矩。 规矩大如天。 终于,虫虫跑到了我们的阵营之中,我顾不得再隐藏,直接冲了过去,一把将虫虫给抱了住。 闻着她身上传来略带汗味的香气,我心中狂喜,赶忙说道:“你没事吧?” 虫虫说我的后背,被他们插了三根银针,你别动,让小妖帮我来解开。 小妖? 她也在? 我下意识地抬头,瞧见小妖从天空上滑了下来,落在了虫虫的肩膀上面,然后用鸟喙给虫虫拔针。 我说这几天怎么没有瞧见她,原来她一直陪在虫虫的身边呢。 小妖给虫虫拔了银针,我也给她松了绑,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被那一大伙儿牛头阴卒给围上,辛野等人一脸热切地望着虫虫,期待地说道:“虫虫**,你真的知道怎么从岩石里面提取食盐么?” 虫虫一愣,骤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心想糟了,倘若是露了馅,我们如何能够应付这一大帮的牛头? 就在我准备说句圆场话的时候,这时黄葵却伸出了友谊之手。 回到大部队之中的他大声吼道:“你们这帮臭烘烘的野牛,你们违反了千年契约,我一定要让你们知道,得罪我黄家的厉害——上将龙环安在?”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元旦快乐,新年吉祥。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四十二章 凶险未解 “臣在!” 一声怒吼,迷蒙的黑雾之中,走出了一个气势磅礴的巨大身影来。|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搜“兰涩書把”,看醉新章節 那家伙骑着一头黑色巨马,手中握着一根长戟,身披盔甲,宛如古代战争中走出来的天兵天将。 这家伙的出现让众人都为之侧目,而出人意料的是,最先发声的,居然是茶肆的佟掌柜。 他对黄葵说道:“双方既然定下契约,自当执行,又何必中途违反呢?” 饱受屈辱的黄葵憋了一肚子的气,听到这老家伙的话语,顿时就一双眼睛通红地望了过去,一字一句地说道:“佟掌柜,这里不是你的清风楼,我做什么决定,还轮不到你来指点。” 面对着那个仿佛从荒古之中冒出来的大将龙环,佟掌柜没有半点惧意,平静地说道:“可是如果你得罪了这帮阴卒,到时候麒麟鬼市动荡不安,可就与我有关了。” 黄葵的嘴角浮现出了冷笑,说既然如此,那就不让消息透露出去就好——龙环,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四公子受辱之后,展现出了十二分的决绝来,佟掌柜的脸色数变,一挥衣袖,转身就走。 他一走,其余几个一同过来的高手,也纷纷离开了去。 而龙环听到了黄葵的吩咐,却是驾着麾下的巨马,朝着我们这边冲锋而来。 一人一马,孤孤单单,然而它仿佛身边有千军万马一般,气势磅礴,宛如拍案惊涛,气卷云涌而上。 辛野似乎也知道这家伙不好对付,冲着牛妹和另外四个牛头说道:“你们护送虫虫**离开,我们拦住这老东西……” 轰! 他吩咐完毕之后,带着一众兄弟,与龙环重重撞到了一起来。 不愧是阴卒的重要兵源之一,黄泉路上的战斗民族,这帮牛头即便是在面对着龙环,也表现出了毫无畏惧的彪悍来,挥舞着手中石斧,与龙环交手,双方战成一团。 眼看着辛野带人将那家伙给拖住,牛妹带着四个牛头,押着虫虫和我、姜宝,朝着山侧的丘陵地带逃了过去。 我们一走,黄葵便喊道:“别让他们跑了……” 我们发足狂奔,然而到底与这几个牛头有一段差距,牛妹瞧见我们跑得不快,骤然冲了过来,扛着虫虫,然后又叫了其余牛头将我们给扛了起来,奋力狂奔。 我被颠得一阵天翻地覆,而就在这个时候,斜刺里杀出一队人马来,朝着这帮牛头扑来。 这伙人个个骑着恐豹,而领头那人,却是黄英。 黄英在黄葵发疯之前,一语不发,而此刻却已经组织了人手,朝着我们追来,显然是蓄谋已久的。 牛妹吹了一个口哨,立刻有两个牛头留下,朝着这帮人扑去,而她则带着另外两人朝着山上冲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山下的黄英冲着这边大声喊道:“虫虫,我对你这般好,黄葵几次想要对你不轨,都是我拦住了他,没想到你居然勾结这帮阴神鬼卒,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她奋力追来,却给那两个牛头给拦下,而我听在耳中,却是浑身发麻。 黄葵那家伙居然屡次三番对虫虫图谋不轨? 下次有机会,我直接弄死这家伙! 如此又跑了一段距离,黄英的声音又远远飘来,这时牛妹方才感觉到有些吃力,瞧见辛野众人并没有赶过来汇合,心中也有些焦躁了,冲着扛着我和姜宝的那两个牛头吼道:“把他们丢下山崖去,然后拦住那个疯女人!” 什么? 丢下山崖? 这牛妹一开口,将我之前对她仅有的那点好感都给消磨没了,我没有等对方动手,猛然一挺腰身,就从那人的肩头跃了下来。 我落地之后,手往乾坤袋中伸了过去。 尽管大家度过了一段还算是比较不错的时光,但最终还是要刀兵相见啊。 这就是猎物和猎手最基本的关系吧? 破败王者陡然拔出,我朝着那牛头的腹部刺去,而与此同时,小红也在我的心念控制之下,附着到了那牛妹的身上去。 它此前一直趴在虫虫的胸口处,此刻却也是派上了用场。 小红是我唯一的杀手锏,把它放在虫虫那儿,是我唯一能够帮她做的事情。 叮! 长剑在对方宛如大理石一般坚硬的肌肉上划出了一个浅浅的口子,那牛头大怒,将先前流着口涎跟我讨肉吃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脑子里只记得一件事情。 这个奴隶要造反啊? 你能够忍受一块豆腐或者一盘红烧鱼跟你挑衅么? 我估计这就是对方此刻心中的感受,所以他猛然挥了一巴掌,朝着我的长剑抓了过来。 就这烧火棍子,还能伤了俺? 眼看着我手中的破败王者就要给牛头抄了起来,我的心中却变得一片平静,突然间感觉到自己手中的金剑并非是武器,而是一把刻刀。 再硬的石头,都能够刻成雕像,而再结实的对手,也绝对不可能是金刚不破的。 只需要找到弱点,那么用最适合的力量,就能够破坏对方的结构。 这道理对于石材通用,对于金属通用,对于血肉之躯,应该也是没有任何意外的。 我需要的,就是找到那结构上的弱点。 在那一刻,我深吸了一口气,忘记了虫虫,忘记了任何杂念和外物,眼中只有我的剑,还有我的对手。 长剑如林,朝着那牛头斩了过去。 叮叮当当,一时之间宛如打铁,而在几秒钟之后,我陡然一剑扬起,感觉划到了某一处的节点,顺着劲儿一划拉,却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来。 我抬头看,却见那家伙的右手给我斩落到了地上去。 一招得手,证明了那牛头并非铜头铁臂,我并没有自满,而是将那破败王者挥舞得越发明亮,宛如一道光,继续在这凶狠彪悍的牛头身上进攻。 在那一刻,我感受到了除了耶朗古战法之外,另外的一种战斗艺术。 就是精准。 所谓精准,就是工匠精神,相比于直觉的战斗,更加具有逻辑性。 十几秒钟之后,我的长剑从斜侧里刺进了那牛头的心脏里去,与此同时,我被一脚给蹬得飞起。 剧烈的疼痛从那里传递过来,然而我心中却充满了畅快之意。 我就是我,陆言,我能够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来。 我不是你们做饭的奴隶,而是一名让你们所为之尊重的对手。 我的剑,就是我的尊严。 滚落在地上的我再一次爬起来的时候,与我交手的那个牛头却是轰然倒了下去。 这个时候,正在于虫虫纠缠的牛妹,和正在抓捕姜宝的另外一个牛头一下子就发了狂,朝着我嗷嗷叫着就冲了过来。 我提着剑,深吸一口气,准备上前交战,结果胸口处却是传来一阵剧痛。 这是刚才那一脚的后遗症。 我浑身僵直,眼看着就要被这两个牛头给活生生弄死,突然间前方有一个身影浮现,陡然出剑。 这剑可比我的剑更具威胁,那两个牛头在贸然之间,竟然不敢向前。 而就在对方一退之下,我却是被人猛然一拽,腾空而起,当我落下来的时候,却是搂住了一具火热的躯体,暗香浮动,我稳住心神,却发现我抱着的人,居然是虫虫。 而虫虫却是骑在了一头恐豹之上。 这个救下我的身影,便是洛飞雨,她将那两个牛头逼退之后,回身抓住了姜宝,把他给带到了另一头恐豹身上,然后大声喊道:“走!” 一声叫喊,那恐豹发力,朝着左边狂奔而行,两个牛头这才回过神来,冲着我们哇哇大叫。 然而我们此刻已然跑出了百米之源。 牛妹怒气冲冲,一边追,一边捡了石头砸了过来。 那石头从我们的身边擦过,劲风都刺得皮肤生疼,我们更不敢停留,驱使着恐豹狂奔而走。 牛妹一直追了我们七八里地,一直到了一个山涧口,恐豹驮着我们,近三丈的距离,这才将对方给落下了。 然而即便如此,那牛妹已然扯着嗓子,冲着我喊道:“狡猾的人类,你骗了我们,以为能够跑得掉么?我们就算是找遍整个黄泉,都要置你于死地!” 虫虫在我前面操控着那恐豹,听到这话儿,忍不住说道:“陆言,你对人家姑娘到底做了什么啊?” 她这话儿有说笑的意思,不过我还是三言两语给解释了一下。 我怕她误会。 而这个时候,虫虫方才说道:“你能不能规矩一点,把放在我胸口的爪子给拿下来?” 呃? 我这时才意识到手掌之上怎么这般柔软,慌忙拿下来,心中又偷**喜着——走跑了七八里地,她才叫我拿下,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呢? 不过,刚才那般旖旎,我怎么尽顾着逃命了,心慌意乱,都没有仔细品味…… 如此又行走了一段路程,洛飞雨那便也轻松下来,放缓了速度,冲着我挤眉弄眼,我趁着虫虫没有注意,朝她报以感激的目光。 刚才她若是选择跟虫虫同骑一豹的话,我可就没有这般幸福了。 洛飞雨刚要说话,突然间脸色一变,瞧向了前方。 我也抬头望去,却听到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了一阵狂乱的马蹄声。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四十三章 阴神恐怖 踢踢踏、踢踢踏…… 马蹄声起先急乱,而到了近前来的时候,却变得沉稳而坚定起来,我们抬头望去,却见前方的黑雾陡然一收,一个手持长戟从浓黑如墨中挑出,紧接着那名叫做龙环的远古大将,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搜“兰涩书把”,看醉新章節 他冷静,他沉稳,他宛如太空之上永恒存在的星子,冷冷地望着我们。 他摆脱了牛头辛野的纠缠,穿过了无数的距离,来到了我们面前。 他来到这里,是想要证明一点,那就是这儿,是他的地盘。 没有人,能够在他的地盘上为所欲为。 除了他。 瞧见这人上前而来,虫虫纵身翻下了恐豹,对我说道:“骑着它快走,不要停下来。” 她的手一扬,却将小红送到了我的跟前来。 她想让我走,没有理会。 因为在她心中,我一直都是那个需要保护的男人。 然而我却在同一时间里,翻身下了来,十分坚定地站在了虫虫的前面。 我心中没有任何做作或者谋算,而是平静地说道:“你走,我帮你拦着吧。” 虫虫说我不走,你根本拦不住它。 我没有与她争辩,而是心情平静地说道:“我不愿意再一次丢下你,如上次一般。一个人独行,我会被自责和痛苦给折磨死的,不如一拼。” 望着坚定走来的龙环,虫虫有些焦急,说你的未来还很长,不要浪费在这里。 我摇头,说如果我的未来没有你,不如就在这里。 虫虫望着我,我却没有看着她,而是将破败王者从乾坤袋中拿出,然后缓缓拔了出来,这个时候,洛飞雨也停下了,郁闷地说道:“对啊,跑是跑不掉了,这家伙应该是驻扎在这一片土地上的阴神,只要是跑不出这范围,就有可能被他追上,不如一战。” 唉…… 虫虫轻叹了一声,我没有看她,却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不如一战,然,可堪一战? 难,太难了! 踢踢踏、踢踢踏…… 马蹄声渐渐快了起来,那根长戟已然捅到了我们的跟前来,我没有再有任何犹豫,虽然知道自己此去,唯有死路一条,然而却到底还是慷慨而去。 修为多高,并不重要,关键在于面对困难的勇气与智慧。 我快步向前,手持着破败王者,如同冲向风车的唐吉可德,然而在双方即将对撞的那一瞬间,我却是将小红给弹射了出去。 长剑挥舞,朝着那长戟挑了过去。 铛! 一阵巨力传递过来,我感觉浑身的经脉都在颤抖,那股阴气十足的气息将我全身笼罩着,然后将我给挑飞了去。 我在半空的时候,瞧见那长戟高高举起,准备将我给捅个对穿。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手中的破败王者瞬间就变得一片金碧辉煌,那是我将全身的劲力陡然灌注其中,紧接着陡然一剑划了过去。 我斩在了长戟的某一处节点之上。 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斩在那儿,但是却还是毫不犹豫地挥剑斩了过去。 轰! 当剑斩而上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想象中的抵抗力,那长戟在我的一剑之下,居然化作了无数流沙,冰消瓦解了去。 我一击得手,也从空中重重落下,刚要翻身起来,便瞧见一记马蹄陡然踩了下来。 我翻身避过,那攻势连环,正要躲闪,这时突然胳膊一紧,却是被某物给捆住,然后朝着旁边猛然一拉,避开了这一击。 我翻身跳了起来,一阵香风从我身边掠过。 洛飞雨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小子挺不错的嘛,让人刮目相看啊?” 她的话音刚落,我便听到姜宝的声音:“它的弱点,在胸口的护心镜下面,只要击中那里,它十日之内,是没有办法重新凝聚成形的。” 是么? 姜宝身具慧眼通,此行帮助了我们许多,他的话应该不假,不过我们又如何能够接近对方呢? 更何况还是要打开它的护心镜? 我从地上翻了起来,瞧见洛飞雨从左边,虫虫从右边,双姝一起冲向了那个阴神。 长戟被我斩断成沙,但龙环并非没有兵器。 刀。 它腰间有一把锋寒的长刀陡然射了出来,左劈右砍,将洛飞雨和虫虫都给逼退了去,然后马蹄一样,居然是朝着姜宝冲了过来。 它觉得姜宝才是最大的威胁? 又或者姜宝才是最好杀的。 瞧见这阴神朝着自己冲来,姜宝也有些慌了,不过他到底是名师之徒,事到临头也只有咬牙,朝着旁边腾挪,在狭小的空间之内,避开了这家伙的长刀斩击。 几下劈砍都没有奏效,那阴神顿时就是一阵怒火,口中狂吼了一声。 他胯下的黑色巨马骤然猛踩了一下大地。 轰…… 我们脚下的大地连着抖了三抖,我感觉到脚下有异,慌忙跳开,却见一根尖锐的石笋从我刚才站立的地方骤然伸了出来。 倘若是我没有能够及时避开,只怕已经变成了一人串儿。 我惊魂未定,感觉脚下的气息浮动不定,没有敢停留,不断变换方位,结果在短时间内,地上一片狼藉,不是有石笋刺出,就是裂开一个大坑去。 就在我专注脚下的时候,突然间一道劲风朝着我的脖子扑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横剑一挡,一股巨力传来,我腾空而起,低头一看,却是龙环那家伙已经跃下了巨马,徒步朝着我劈砍而来。 我的目光越过了他,瞧到了身后去。 那头巨马发狂了,正在四处冲撞,不断地在地上翻滚。 这是小红起了作用。 它虽然不能够影响到龙环那强大的意识,对于那家伙的坐骑,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龙环大概也是知道是我在搞鬼,所以方才会弃了姜宝来杀我。 龙环步战比马战的威胁小一些,然而即便如此,这家伙的力量也不是我所能够企及,除此之外,它浑身散发出来的阴气也是浓郁得让人直发抖,我勉励抵挡了几下,眼看着就要被它给斩杀,这时虫虫却奋力冲到了我的跟前来。 她手中摸着一张符箓,朝着那家伙的刀锋上拍去。 符箓之上有灼热的气息喷出,龙环下意识地后退,而那符箓却轻飘飘地贴到了他的刀尖之上去,一瞬间,就有火焰腾然升起。 那火焰蔓延迅速,很快就将它的长刀给了起来。 龙环愤怒得嗷嗷直叫,将手中那长刀朝着我们挥砍几次之后,感觉到有些伤及身体,朝着我陡然一掷。 我偏开头,那带着烈火的刀身从我的脸侧倏然而过,差点儿就把我的眉毛和头发给烧了。 我心中惊骇,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就瞧见那家伙腾身跳到了半空之中。 啊…… 他的口中发出了宛如鬼啸一般的嘶吼,而下一秒,我瞧见他挥手,朝着我们拍了下来。 那手掌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然而挥下来的时候,却如同一座大山。 如翻天印,倾天而下。 这手掌在瞬间,就变得有上百米的宽度,我心中惊骇,知道倘若是不给拍中了,不死也残,慌忙朝着四周喊道:“靠拢,朝我靠拢。” 众人听到,纷纷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就连缠着那匹巨马的聚血蛊小红也被这股威势所震撼,飞射而来。 那掌影转瞬而至,宛如炮弹一般奔袭而来。 我在它即将临体的一瞬间,捏着圆灵通幽符,念起了当初三叔传授给我的口诀。 这个时候,龙环的那手掌已经将整个天地都给笼盖了去,就连火眼都无法瞧见任何东西,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 这个时候,倘若出现半点儿差错,我们必然全部死在这里。 轰! 我感觉到一股恐怖到了极点的气息骤然砸落了下来,就在它即将把我们都给碾碎的时候,圆灵通幽符中,突然冒出了一股清明的光芒,将我们所有人都给笼盖住,化作了一个圆形水滴一般的炁场。 我的两米之外,那大地向下陡然一沉,我感觉心脏都抖了好几下,整个天地封闭,一片死寂。 而下一秒,圆灵通幽符的光芒陡然亮起,然后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上。 一直冲了百米,方才停歇下来。 那巨掌消失不见了,我缓过一口气来,瞧见周围到处都是破碎的土地,整个炁场被破坏得乱七八糟,死气弥漫,而一个寒冷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了起来:“居然能够在我的遮天灭生掌中存留,不错啊!不过,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 我下意识地转头,然而还没有反应过来,腹中就中了一拳,整个人腾飞而起。 而在空中的时候,我听到了两声惨叫。 是虫虫和洛飞雨的,她们也在瞬间被击中,朝着不同的方向飞了过去。 接着又是一声闷哼。 在一瞬间,我们四人就分别都给击飞而来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傲然屹立。 这就是阴神的实力啊,是人能够硬撼的么? 我重重地摔落在碎石尘埃之中,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又传来了一声马蹄响。 黑色巨马犹在,来者又是何人呢? 我绝望地朝着黑暗中瞧去,却听到洛飞雨大声喊道:“萧克明你这个缩头缩尾的死王八蛋!”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小刀会序曲响起,有人来了!!!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四十四章 陪你去看雷阵雨 踢踢踏、踢踢踏…… 马蹄声将近,一人一马,从浓雾之中缓慢浮现出来,那人听到了洛飞雨的大骂,忍不住回答道:“大姐,黄泉路上,不比阳间,一步之遥,差之千里,我一直在努力找寻了,却是一直跑错路。|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搜“兰涩書把”,看醉新章節要不是刚才那圆灵通幽符的气息冲天,让我感应到了,说不定现在还在迷雾之中转圈儿呢……” 听到这人的声音,我的心中简直就是欢喜得快要爆炸了。 是他,是他。 这人就是杂毛小道萧克明,我的伯乐,也是让我从阳世一路追寻到此间的正主儿。 只见这家伙依旧是一身青衣道袍的打扮,头发随手用一根木棍子给挽成了一个道髻,虽然简单随意,却显现出了恬淡潇洒的性子来,而他的胯下骑着的,并不是一匹高头大马,而是一头驴。 是的,真是一头驴,那倔驴的身子并不算大,驮着萧克明,比例看着就不对,不过还在它的气力还算是比较大的,所以倒也摔倒。 不过骑驴和骑马,从气势上来看实在是有很大的区别,使得这道人并非那潇洒倜傥的公子哥儿,反倒是有几分张果老倒骑驴的风范,多了几分诙谐之意。 我的心中狂喊,说他来了,他来了。 我激动得眼泪都快要落下来,然而那家伙却仿佛根本没有瞧见我一般,只是对着洛飞雨说话。 而洛飞雨却并没有领情,而是气呼呼地说道:“滚!谁是你大姐?” 杂毛小道咳了咳,说好吧,飞羽姑娘,我有些好奇,虽说这阴神还算是比较强力,但是以你的修为和手段,好像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啊?打不过,不是还能跑么? 洛飞雨趴在尘埃之中,依旧是一肚子的气,说我若不是刚刚换了一批幽冥变形虫伤了元气,之前又血遁没有恢复几分修为,怎么可能落得如此下场? 杂毛小道点头,说即使如此,倒也真是缘分,给了我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洛飞雨扭过了头去,闷声闷气地说道:“谁要你救啊?” 这话儿说得有几分不屑,然而却又显露出了女子的娇嗔之意来,让人听得颇为肉麻,而这个时候小妖也受不了了,突然从角落里冒声说道:“哎哟,瞧你们俩这蜜里调油的样子,真让人羡慕啊……” 杂毛小道听到这声音,偏头一瞧,一伙的说道:“咦,小妖你也来了?” 小妖从黑暗中浮现出了身影来,说对啊,咋了,坏了你好事? 杂毛小道瞧见小妖现如今那一副白色肥母鸡的模样,差点儿吓得从那毛驴身上跌落下来,说小妖你可别吓我,就算你再思恋大人,也别玩这ospy啊?我瞧得肝疼…… 小妖说我的事情,一言难尽,现在也不是叙旧的时候,你就不能帮着把麻烦处理完了,咱们再秉烛夜谈么? 杂毛小道点头认可,说也对,外人在场,多少给俺留点面子,知道不? 说罢,他冲着场中的龙环喊道:“嘿,哥们,报上名来。” 那龙环沉默许久,一直冷冷地盯着这个及时出现的道士,许是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威胁,方才没有说话,此刻被问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说:“泰山伯座下,大将龙环!” 杂毛小道听到,十分礼貌的翻身下驴,冲着那人拱手作揖,然后自报家门道:“在下萧克明,现如今茅山宗的掌教真人是也。” 小妖忍不住纠正,说你的掌教之位已经被长老会给撸了,现在应该叫做前掌教。 被这帮揭穿,杂毛小道也不恼,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道:“好吧,在下是前代茅山宗的掌教真人萧克明,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不如给在下一个薄面,不管此前如何,事情到此为止,大家各自离开,如此可好?” 龙环抬起了头来,冷冷地说道:“呵呵……” 杂毛小道挠了挠头,说你呵呵是什么个意思呢,很难理解啊? 龙环指着杂毛小道,说当代黄家大公子,可是你杀的? 杂毛小道扶着额头回忆了一下,然后为难地说道:“不好意思,在下来到这黄泉道,杀了不少人,路人甲乙丙丁什么的,真的没有印象了——您,能否帮忙提一个醒?” 龙环有些抓狂了,不过介于此人的礼貌,不由得耐着性子说道:“就是之前在玄武鬼市的市集外,黄泉大道边缘,有人把你拦住,斥责你招惹阴卒,乱了规矩,然后你就把人给随手杀了的那个!” 杂毛小道一拍额头,说哦,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那小子把我好不容易从阴卒里面抢来的人证给弄得魂飞魄散,害我兄弟清白无法洗清,我如何能够不杀他? 龙环怒了,说你知道你杀的是谁么? 杂毛小道一耸肩膀,说我管他妈的是谁啊,那样的傻波伊,再来一百个,我的剑都不会有任何迟疑。 龙环暴怒,说那是泰山伯的后裔,名门贵胄,此刻折在了你的手中,我等身为泰山伯手下重臣大将,定当要为他报仇雪恨——还看你面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这铁甲大将刚才陡然爆发,将我、虫虫、洛飞雨和姜宝都给击败,显露出了无人匹敌的霸气来,此刻更是剑拔弩张,凶气更盛。 这个时候的杂毛小道终于明白了过来,问那龙环道:“真的不能不打?” 龙环点头,说对。 杂毛小道点头,说明白了。 说罢,他牵着毛驴往前走,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终于瞧见了我,竟然忘记了与龙环的交谈,而是朝着我问好道:“嘿,陆言,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刚才的圆灵通幽符,是你用的,对吧?” 我从怀里扯出那玉符来,扔给了他,说还给你吧。 他伸手接过来,一副拉家常的模样,说最近怎么样?气色不错啊,瞧你印堂发亮,脸颊红润,是不是命犯桃花啊?到底惹了哪家姑娘,叫出来,哥哥帮你参考一下…… 呃! 我还没有说话,那大将龙环却忍受不住了,一声暴喝,说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要不是瞧你是小辈,我早动手了。 被这般一催促,杂毛小道慌忙摆手,说对不住,一时间瞧见这么多久别重逢的老友,有些兴奋。 说罢,他朝着我招呼,说陆言你过来,帮我牵着麻绳儿,这东西最近有些发春,脾气有点儿不好,你帮我牵着,别让它惹祸,行不行? 他倒是一点儿也不见外,随口乱吩咐。 我不敢不从,爬起来去接那缰绳,没想到这头黑色倔驴根本不甩我,拿眼瞪我,气呼呼的样子,萧克明连忙抚摸着它耳朵旁边的毛发,说麻绳儿,陆言不是外人,他是陆左的徒弟,也是堂弟,自己人,你就稍微担待一点儿,行不? 那倔驴似乎能够听得懂人话,杂毛小道这般一说,它的嘴巴似乎咧了一下,用脑袋朝着我的胸口蹭了过来,仿佛是表示亲近。 我一边小心翼翼地摸着这倔驴,一边疑惑地问道:“它怎么叫做麻绳儿啊?” 杂毛小道指着胖乎乎的小妖,说你问她咯,我去打个架,去去就来。 他转身离去,而这时小妖则飞到了倔驴的头顶来,这两个家伙似乎认识,碰面了,叽叽喳喳,好是一番亲热。 杂毛小道单人一剑,来到了铁甲大将,阴神龙环的跟前来,说道:“来吧,快点儿,我还得跟人叙旧呢。” 那龙环金黄色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狞笑,说别着急,一会儿我就送你们去幽府叙旧吧…… 杂毛小道轻叹了一声,说你们这些老骨头啊,在黄泉路上待了上千年,脑子都僵化了,实在是有些欠修理啊! 龙环的身子开始膨胀起来,无数金光浮现,听到这话,他越发狂妄起来,说茅山宗?就算是你们的三茅祖师前来,那又如何?这里是黄泉道,你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杂毛小道懒得听他说大话,平静地说了一声:“漫天叶影光华,起!” 一语方罢,无数的剑光浮动,笼罩在了那大将龙环的周身之上。 几乎在一瞬间,我仿佛瞧见有几十个杂毛小道的幻影,在龙环的金身周遭密布,不断地刺剑而出,朝着它的周身要害刺了过去。 无数的火花爆起,叮叮当当的响声出现,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龙环突然哈哈大笑,将护心镜猛然一掀,朝着我们狂笑道:“你们真的以为我的护心镜之下,就是阴神所在?笑话,经过几千年的沉淀,倘若连这点儿罩门我都没有修炼妥当,又如何敢来黄泉道露面呢?” 什么,护心镜之下,并非弱点? 我心中惊诧莫名,而在下一秒,杂毛小道使出的剑影果然刺中了它掀开的护心镜之下,然而只能将其推动得往后退了一步,便再无效果。 这个家伙,真的无敌? 我们心中惊骇,而这个时候,杂毛小道却是轻轻叹了一声,说道:“唉,食古不化的阴神啊……对了,你想看一下黄泉路上,几千几万年,都不一定能够瞧见的雷电么?”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四十五章 峰回路转 雷电? 黄泉属阴,在这里待久了的生灵,即便是活人,也会沾染上浓重的阴气,更何况是阴神? 阴神说到底,其实也只鬼灵的一种,只不过拥有了神格,不死不灭而已。|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而雷电为何物? 那可是鸿蒙原始,至刚至阳之物,大道以雷鸣电掣,开示阴阳生克之力,对于阴灵之物,最是克制,简直就是春阳融雪,没有任何阻挡。 只是,黄泉路上,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雷法,并非别的,而是因为世界规则。 黄泉路上,根本就没有雷引,如何修行? 即便是外来之人,也不可能在一个虚无之境中,凭借着修为中的雷引,击溃强者。 因为本身所拥有的雷霆之力,实在是太过于渺小了,并不足以撼动强者。 所以龙环笑了,扬起了手中铁拳,朝着杂毛小道砸了过去。 它刚刚使出了一招遮天灭生掌,难道不能使出第二次? 将这个讨人厌、还说大话的臭道士给轰杀了,方才是正经事儿,所以它开始凝起了神志来,准备再一次施展那让人为之惊骇的手段。 而这个时候,杂毛小道也开始施展出了雷法来。 他口中快速喝念:“三清祖师在上,三茅师祖返世,神符命汝,常川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赦!” 他喝念的速度快得简直堪比中国好声音的主持人,嘚吧嘚、嘚吧嘚…… 我觉得自己能够听清楚里面的意思,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当念到“急急如律令”的时候,他将手中的木剑朝着天空扔了出去——这是准备弃剑投降的节奏么? 我心中惊骇,而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了一股湮灭的力量从头顶之上陡然出现。 我的目光已经被那把木剑所吸引了。 因为它在腾身半空之上时,居然开始发光了,而且还是很亮很亮的光芒,将这整个一片大地都给照耀得透亮。 而瞬间之后,它幻化成了一道闪电。 轰隆隆…… 狂雷响起的一瞬间,我瞧见天空之上的阴霾被一道裂缝给撕裂,紧接着那闪电化作了一道光,光又开始分裂,金黄色的叉形闪电陡然撑大,连成了一片,紧接着气运承接虚空之处,密密麻麻的电网将大半个天空都给撑得一片白色明朗,诸般暮色一下子尽扫,天地之间都呈现出一副狰狞的明亮之色,宛如白昼。 那种明亮,让我一下子就能够瞧清楚了从来都没有看清楚的龙环。 我瞧见了它脸上的惊悸。 不光雷电,就算是这样的明亮,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出现在了这黄泉路上。 或者说龙环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见过它。 狂雷乍现,倏然收紧,然后密布的电网之中凝聚成了一道螺旋形的粗长电光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击在了全身蓄力的龙环身上。 龙环被气机锁定住了,连避开都没有办法,不过即便如此,他还在做最后抵抗。 遮天灭生掌! 这一次,它不再是从天而降,而是平平地托举,朝着那倏然落下的雷电拍去。 我们之前经历过这手段,知道它的威力。 方圆几百米的石头粉碎,整个地面除了我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因为有着圆灵通幽符的保护之外,都下沉了几十公分。 那些坚硬的岩石,都变成了粉末。 何等恐怖? 这般厉害的手段,难道就不能够抵御得住杂毛小道的这一招么? 不能! 这就是结果,在我圆睁的双眼注视下,那螺旋形的雷电穿越了一切阻拦,径直轰在了那阴神的身上,金黄色的电浆把它一瞬间蒸发至虚无之处,干净果决得让人心脏都停止跳动。 没了! 这个让我们所为之恐惧,感觉无处可逃的恐怖阴神,就仿佛根本就存在于世间一般。 在那一刻,我愣住了,一直过了许久,方才听到姜宝的一声轻叹。 这就是神剑引雷术? 听到这话语,那杂毛小道才回过头来,招呼道:“唉,姜宝,你也在这儿啊?是我三叔叫你过来历练的么?” 姜宝规规矩矩地跟他打招呼,说对,克明师兄你好。 杂毛小道挥挥手,然后走到了刚才龙环站立的地方,将插入岩石之中的木剑给拔了出来。 然而他拔到一半的时候,身子突然一抖,仿佛瞧见了什么古怪的事情一般。 过了好几秒,他方才哆哆嗦嗦地说道:“呃,前、前辈,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愣,紧接着才发现,他瞧见了虫虫。 在这黄泉路上,他估计是把虫虫错认成了蚩丽妹,所以才会如此恭敬。 虫虫并没有冒充蚩丽妹的意思,平静地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蚩丽妹。” 杂毛小道一愣,说了一声:“啊?” 洛飞雨这个时候也走到了跟前来,一边咳嗽,一边说道:“怎么了,是不是瞧见美女,就走不动路了?” 杂毛小道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说哦,呵呵,呵呵,我真认错人了,吓了一跳刚才。 我上前,跟他介绍道:“难怪你会认错,虫虫的确来自于白河苗蛊,是雪瑞的师妹——你还记得我曾经去过缅甸么,我就是在寨黎苗村里面碰见的虫虫。” 杂毛小道何等聪明之人,一下子就听出了我的画外音,嘿嘿笑了一下,说哦,是这样啊,我懂了。 他朝着我眨了一下眼睛,我顿时就放心了。 这家伙本事又高,人又潇洒,而且还表现成了一个花心大萝卜,倘若虫虫给他看上,我可就欲哭无泪了,然而他这一眨眼,表示“我懂的”,我就没有了压力。 轻松下来,我对他恭维道:“萧哥,那阴神追得我们满地乱窜,却给你一招秒了——你这手段,真的是绝了!” 杂毛小道嘿嘿笑,故作谦虚地说道:“一般般啦,小事而已。” 洛飞雨忍不住刺他道:“不过是占了阴阳相克的便宜而已,真的若是凭借实力较量,他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好吧?” 面对着洛飞雨的贬低,杂毛小道倒也不恼,反而认同地说道:“这些阴神,就跟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一茬,因为它的本体在不灭之海中,过两年,又变成了一个新的,活蹦乱跳,实在没有办法——对了,你们怎么走到一块儿来了?” 我指着姜宝和虫虫,还有跟那倔驴磨蹭的小妖,说我们几个,是受了应三叔委托,从泰山阴阳界过来接你的,至于洛**,则是在麒麟鬼市遇见的。 杂毛小道有些感动地说道:“谢谢,谢谢——特别是飞羽,没想到你居然……” 洛飞雨没有等他话语说完,赶忙说道:“等等,你不会以为我是因为你而搀和进来的吧?” 杂毛小道一愣,说难道不是么? 洛飞雨呸了他一口,说你别想多了,我是因为虫虫,才留下来帮忙的,其他人,你以为我会伸手? 杂毛小道嘿嘿一笑,说女孩子面子薄,我懂的,随你怎么说啦…… 洛飞雨气得两眼翻白,说得,我也懒得跟你辩解,走了! 她转身要走,而这个时候虫虫突然开口说道:“洛姐姐等等。” 洛飞雨转头过来,看向了虫虫,说你还有事? 虫虫说道:“洛姐姐你身上有伤,而我们这里也都是伤员,若是分开,落了单,大家都有可能遭遇不利,不如合在一起,遇到事情,也有个商量的人,而等你我伤好了,再分道扬镳,你看如何?” 她的语调软软,仿佛商量,又有几分请求,听得人不忍拒绝,而洛飞雨想了一下,终究也狠不下心来,瞪了杂毛小道一眼,说我只是陪着虫虫一起,你可别多想。 杂毛小道耸了耸肩,无辜地说道:“我只是陪陆言一起,你也别多想。” 呃…… 你们两个,这样示恩爱,真的好么? 我翻着白眼,一脸无语,几秒钟之后,方才回过神来,想起了正经事,对杂毛小道说道:“萧哥,我从泰山阴阳界越界而来的时候,泰山奶奶跟我说了十五日之约,逾期不归的话,就永远也回不去了。现在已经不足十日,不如我们现在就走?” 杂毛小道听完,摇了摇头,说可能不信。 我一愣,说是因为证据的事情么? 他摇头笑,说是,也不是,之前的时候,我本来是找到了一些可以证明小毒物清白的证据,不过被毁了,还想再找寻,不过后来我却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我说什么事? 杂毛小道变得有些严肃起来,说人在很多时候,只愿意相信对自己有利的真相,而不在乎真相的本身是否公正,特别是某些身在高位的人,所以我即便是找到了证据,给那些人瞧,他们也未必愿意采信。 我心中一跳,说难道你发现了什么吗? 杂毛小道摇了摇头,说然后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如果小毒物的修为并没有毁掉,又会怎么样? 小妖这个时候突然激动起来,说你难道有办法? 杂毛小道笑了,说我没有办法,不过在这儿,有一个东西,却是可以,我想把它给带走,让小毒物恢复了威慑力,到时候,再看看那帮人的嘴脸,到底是相信呢,还是相信呢?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不愿离开,力量才是根本。 -**.com ... 第四十六章 大计划 什么? 让小毒物恢复威慑力? 听到杂毛小道的话语,无论是我,还是小妖,都变得无比激动了起来,小妖更是飞到了萧克明的头顶上,急切地问道:“你就不能别卖关子么,赶紧说人话。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搜“烂涩書把”,看醉新章節” 瞧见众人一副焦急得火烧上墙的表情,杂毛小道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是一不小心听到了一个传说,如果能够得到证实的话,小毒物恢复修为的进程,想必应该就不会那般艰难了。” 我问什么传说? 就在这个时候,杂毛小道的耳朵一抖,转过了头,瞧向远处,几秒钟之后,他说道:“这边动静太大,有人过来了,我们先走,路上聊。” 洛飞雨吹了一个口哨,那两头不知道跑那儿去了的恐豹却是又跑了回来。 不过这回虫虫却没有肯与我一起同行,把我推到了姜宝那边。 一行人朝着远处离去,那恐豹即便是驮着两人,速度也没有减轻几分,而让我诧异的是萧克明骑着的那头毛驴,看着好像又笨又犟,没想到速度却并不比恐豹差几分,不紧不慢地跟在了我们的身后。 如此行进了一个多时辰,我们来到了一处林边,这林间的树木比遇见辛野一众牛头的地方要稀疏许多,也没有那般粗壮。 我们在这里歇下,杂毛小道方才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也是经人提醒,才想起三生石来的。” 三生石? 小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说你是准备打三生石的主意? 杂毛小道点头,说对,传言中女蜗补天之后,六道初定,轮回往生需要,留下了一块补天石,融入那三生石中,让其回忆三生,知前后姻缘,此乃传说,真正到这黄泉路上走一遭,方才发现不过妄言,但那三生山,却并非虚妄,我觉得即使如此,那么这补天石,或许也在其中。 小妖摇头,说不行,这太冒险了。 我一愣,说为什么? 小妖脸色严肃地说道:“三生山在奈何桥东畔,直对望乡台,那儿是黄泉禁地,除了有名位的阴神和土著祭司能够进入之外,别无旁人可入;那儿有重兵把守,都是阴卒之中的佼佼者,我们倘若是被发现了,绝对会被扔入忘川冥河之中,永生永世沉浮,不得往生。” 杂毛小道耸了耸肩膀,说我可没有叫你们去,我一人去足矣。 小妖的脸色异常严肃,说你一人怎么可能搞得定?我曾经是这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对那儿还算是熟悉,我陪你吧。 杂毛小道打了个响指,欢喜地说道:“两个。” 洛飞雨抱着胳膊,说听说那三生石上,有着关于幽冥变形虫的终极秘密,我一直想去而不得,既然有伴,不如搭个伙儿,一起去见识一下吧。 杂毛小道说:“三个!” 虫虫本身就是半块五彩石幻化而成,对于此物有着本能的亲近,点头说道:“我算一个。” 杂毛小道看了我一眼,说四个。 我说五个吧,虫虫去哪我去哪。 杂毛小道扶着额头,说你别这么没出息好吧?人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却反过来了,把自己的姿态跌入尘埃之中去,真的好么? 我无所谓地耸着肩膀,说还行。 杂毛小道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说好吧,五个。 林边讨论结束,姜宝没有任何犹豫地加入了,于是我们一行七个,就朝着传说中的奈何桥畔进发了。 对,我的数学没算错,是七个。 那头叫做麻绳儿的毛驴,也被他们算在里面了。 从这里到黄泉的尽头奈何桥,需要有两天的路程,然而这一路并非坦途,除了需要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各种各样恐怖的猛兽毒虫之外,我们还需要面对另外两股势力。 一个就是发了疯的牛头阴卒,还有一部分,则是以黄府为代表的鬼市力量。 事实上,在这仇怨是我们结下的,但最终引爆的,却是阴神龙环之死。 虽说阴神永生不灭,但是它想要从意识之海中重新诞生,并且恢复现如今的模样,恐怕不知道要多少年了。 能够在黄泉路上,将阴神轰杀了的家伙,绝对不简单。 所以鬼市纠结了强大的力量,至于会不会还有阴神加入,又或者那位传说中的泰山伯是否会露面,我们不得而知。 总之那如同蝗虫一般的搜查队,就已经让我们所为之头疼了。 如此走一段躲一段,两天的时间,我们足足花了五天。 最终我们在一处平坦的荒野前停下了脚步。 之所以不再往前走,是因为那儿分布了大量的眼睛,而杂毛小道经过推算,也告诉了我们一个残酷的事实。 在那儿,绝对有一位堪比龙环的阴神在等待着我们。 另外还有一帮体格健壮的阴卒部落,也在那儿候着,仿佛知道我们要前往奈何桥一般。 消息走漏了么? 很快小妖就否定了我们的猜测,从空中侦查回来的她告诉我们一个恐怖的事实,那就是这一次对方似乎下了大力气,布下了天罗地网,哪儿都有重兵把守着。 只要我们一露面,被人发现,大批人马立刻蜂拥而至。 瞧见这般动静,杂毛小道有些埋怨,说你们也真是的,过来玩儿嘛,悄悄的不行?偏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而且还不止一处,两头都得罪,这可怎么好? 我被他这般说着,哭笑不得,说大佬,貌似杀了人家大公子的人是你呢,而轰杀了人家阴神的,也是你。 杂毛小道说那帮牛头呢,总不能赖我吧? 我说若不是你杀了泰山伯的后裔,我们现在还在鬼市里面好吃好喝地待着呢,怎么可能碰到那帮牛头? 小妖忍不住了,说你们两个是男人呢,推来推去的,有用么?赶紧想办法。 两人顿时就无语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想要前往奈何桥对面的三生山,就必须穿过这一片荒野,然而这里一望无垠,只有有人在这里监视着,不管怎么弄,都藏不住身影,而如果是硬闯的话,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又绝对办不到。 就算是我们瞅了空子,拼死拼活地赶到了三生山前,那又能怎么样? 后面一大堆的追兵,我们又如何能够悄无声息地潜入其中去? 众人一阵沉默,而就在此时,虫虫突然开口了。 她朝着不远处指去,说这里不是有一条路么? 我们齐刷刷地扭头,瞧见她指着的,居然是黄泉大道。 这儿是阴卒押运阴魂进入幽府的通道,几乎每日都不断绝,浩浩荡荡,因为那帮阴卒获得了幽府的神职加持,所以特别厉害,并非常人所能够比拟。 在这黄泉路上的所有生灵鬼物,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千万别招惹到黄泉大道的阴卒。 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那浩浩荡荡阴魂之中的一员。 然而虫虫的话语却给束手无策的我们开了一扇窗,顿时就豁然开朗起来,只是这实际操作性嘛…… 洛飞雨说道:“融入那些阴魂之中,的确可以避开耳目,不过在那些阴卒的看护下,我们如何混入其中,又如何脱身出来呢?” 这才是问题的核心关键。 虫虫开口说道:“我研究过陆左的匿身符袋,有信心让大家潜入阴魂群中行走的时候,不会被发现。” 这时萧克明打了一个响指,哈哈大笑道:“那么问题就解决了——只要找人引开押运阴卒的注意,我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其中了。” 洛飞雨看着他,说谈谈你的计划。 萧克明说道:“混入其中的事情,很简单,我们提前埋伏在黄泉大道的旁边,等待着阴魂大队经过,到时候我会在附近做点手脚,引起那帮阴卒的注意,我们就趁机融入其中,跟随着阴魂大军一起行进;至于脱离……” 他左右一看,指着毛驴麻绳儿说道:“到时候让麻绳儿吸引火力,然后我们趁乱逃出就行了。” 洛飞雨疑惑地望着蔫不拉几的麻绳儿,说它行么? 被人瞧不起,麻绳儿气得嗷嗷直叫,萧克明搂住了它的脖子,得意洋洋地说道:“别质疑!我家麻绳儿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哪里是凡人能够理解的,对不?” 那毛驴被夸赞,顿时就趾高气扬起来,用那驴唇亲吻了一下杂毛小道,吧唧吧唧的口水涂了他一脸。 事不宜迟,说干就干,我们立刻摸到了黄泉大道的边缘来,杂毛小道布阵,让我们藏在道路旁边的坑中,然后又跑到另外一边去布置。 大约等了不到半个时辰,沉闷的脚步声便响了起来,我小心地抬头望了过去,瞧见乌泱泱的“人群”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平心静气,大家小心。 萧克明低声说着,等待大队人马经过,不多时,那人流渐渐近了,前方的部队已经越过了我们的藏身地点。 啪、啪、啪…… 鞭子在半空中抽打的声音不断响起,我的心中紧张莫名,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我听到虫虫低声说道:“不好,我们好像被发现了!”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四十七章 他乡遇故知 什么,被发现了么? 轰! 我的心中一跳,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间就有一声爆响出现。..om 言情首发 附近几个养着鞭子的阴卒纷纷转头望了过去,这帮阴卒可比辛野他们要巨大许多,足足有五六米的身高,宛如一辆坦克。 或者说是高达。 就在那爆炸声响起的一瞬间,杂毛小道突然低声喊道:“走,别犹豫,最后的机会了。” 我被人推了一把,脚步踉跄地向前走去,十几米的距离眨眼就到了,紧接着我们都挤入了密密麻麻的人流之中。 这一过程无比惊险,然而其实速度十分地快。 当众人挤入人群之中的时候,虫虫从怀里摸出了一些粉末来,洒在了大家的身上,我因为有匿身符袋的气息笼罩,所以会比较少一点。 事实上,我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了刚才发生爆炸的地方。 我瞧见那儿出现了三个阴兵符灵,跟鬼市那边的几乎一模一样,不知道杂毛小道是从哪儿弄来的这玩意。 附近的几个阴卒被吸引了,走到跟前一瞧,气得哇哇叫,手中的鞭子陡然一扬。 当挥下来的时候,那阴兵符灵直接给砸成了粉碎。 我瞧见对方鞭子的威力,心惊肉跳,而就在这个时候,虫虫突然开口说道:“陆言,别去看,那些阴卒很敏感的。” 敏感? 我没有再敢往那边瞧,而是回过头来,发现我们被裹挟在人群之中,前后左右都是人。 这些人穿着各异,有中式的绸衫旗袍马褂寿衣,也有西式的西服和裙子,不过每个家伙的脸上都是一片惨白或者青紫,面无表情,双眼直勾勾的,一点儿神采都没有。 这里面不但有人,而且还有畜生,有牛有马有猪,不过都零零散散,显然是查遗补缺而来的。 所以麻绳儿这条蠢驴混在其中,并不能算是突兀。 说句实话,在这样的人群之中行走,着实是有一些考验胆量,此间鬼影重重,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惨白的,阴风飕飕不说,旁边还有牛头阴卒在盯着,随时都有可能甩落一鞭子砸下来,将我们给挑出去。 而如果被发现,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要知道,这些阴卒跟辛野那一帮野生牛头并不一样,它们可是去过幽府,受过六道加持的,天生就带着一股神性,是规则的具象化。 而且这些家伙的身上,是无数塑形虫凝聚而成,与洛飞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每一个都不好对付。 我打量着身边的人,发现无论是萧克明,还是洛飞雨、虫虫、姜宝,又或者那头蠢驴,都很完美地融入到了人群之中,他们仿佛天生的表演者,一举一动,都跟特么的死了一样。 唯独我,怎么走,都感觉自己无比别扭。 这个时候我无比地羡慕起了小妖来,如果我如她一般,有一双翅膀,那么就不用这般辛苦,直接飞过去就行了。 随波逐流地行走着,头顶上不断有鞭子响起,任何停下脚步,或者显得太过于迟缓的,都会被鞭子照顾到。 那帮阴卒心情好的时候,也就吓唬吓唬;若是心情不好,直接一鞭子卷起来,朝着旁边砸落过去,顿时就变得淡薄了几分。 我走了好一会儿,突然间发现了一个事儿,在我旁边的不远处,有一个人是那般的熟悉。 我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突然间心中就是一跳。 尼玛,这不是阿龙么? 可能会有朋友问了,这阿龙是谁啊,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一个人物了? 没错,这个阿龙就是我以前在南方打工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损友,是个不折不扣的色胚,我的知识体系里面,所有关于风月的事情,都是来自于他的讲述,就连我在老家时的那个相亲对象,都曾经跟他有过一腿。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技师杀手郭广龙。 阿龙! 印象中的阿龙是个满脸青春痘、精力无限的年轻人,一双眼睛总是下意识地左右晃动,搜寻着美女,灵气十足,然而此刻的他却是一脸木然,惨白的脸上面无表情,低着头,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出现在这儿的人,想必在阳世之中已然死去了,只不过,这家伙是怎么死的呢? 我好说等老子发达了,回江城的时候,去找你们玩儿的,怎么你就挂了啊? 我一路上不断地打量着这个家伙,是不是碰一下他,试图唤醒他的记忆,然而那家伙却显得十分迟钝,如同木偶一般地迈步,根本就不理我。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了萧克明的声音来:“陆言,准备离开了,你傻愣着干嘛呢?” 我这才回过神来,说啊,到了么? 萧克明低声说道:“到了?你若是真的上了望乡台,走入奈何桥,只怕永远都出不来了——瞧见不远处的那片石林没有,那儿就是三生山的石碑林,一会儿麻绳儿一跑,咱们就赶紧躲过去,知道么?” 我看了一眼浑浑噩噩的阿龙,低声说道:“萧哥,我能不能带一个人?” 萧克明诧异,说谁啊? 我指着阿龙,说这是我一很要好的朋友,不知道怎么着就在这里碰到他了,我想把他给带上,若是能够带他还阳就好了。 萧克明叹了一口气,说真是朋友? 我点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不过如果他的尸体已经火化了的话,只怕你带回去,也是一个孤魂野鬼,又得超度回来的。 我得到了萧克明的认可,伸手过去,一把抓住了阿龙的胳膊。 被我这么一抓,一脸迷茫的阿龙哆嗦了一下,一双孔洞的眼睛朝着我望了过来,里面似乎有一缕光芒流转。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麻绳儿一撅蹄子,就朝着另外一边冲了出去。 它一动,附近的阴卒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扬着鞭子就追了过去。 我们趁着这个机会,赶忙离开了人群,朝着路边的石林之中狂奔而走,眨眼之间,就藏到了那石林的身后去。 我拉着阿龙,奋力狂奔,当躲在了一块三米多高的石碑后面时,突然间一声炸响摔了下来,重重打在了我前方几米处,整个炁场一阵晃荡,我下意识地蜷缩着身子,不敢动弹。 我甚至都不敢回头去望。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突然间我的身边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陆、陆言,是你么?” 我此刻依旧处于一种恐惧之中,瞧见阿龙回过了神来,赶忙说道:“不想死的话,就闭嘴,知道不?” 听到我的话,阿龙谨慎地闭上了嘴,左右打量着,一脸的惊恐。 差不多过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道路上的脚步方才渐渐稀疏,这时我才松了一口气,而阿龙也回过神来,哆嗦地问我道:“陆左,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看着这个老友,说你知道自己在哪儿么? 阿龙一脸颓丧地说道:“阴曹地府呗,对不对?” 我说你倒是清楚得很,那么你是怎么死的? 阿龙说唉,一言难尽啊…… 我说费什么话,三言两语说一下。 阿龙说哦,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去烟花巷那里耍乐子,跟一个妹子谈好价钱了,结果事后她敲诈我,要了双倍,我又不是雏儿,哪里能够让她得逞,所以就据理力争;没想到她居然喊人来了,三个大汉,我当然不服,结果一推二搡,对方就出了重手,把我给捅死了…… 我听完,气不打一处来,说敢情你被人仙人跳了啊? 阿龙愤愤不平,说对啊,我艹…… 我说你还有脸说,我早就劝过你,说让你安定下来,找个女朋友,好好过日子,要不然早有一天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的。看看,现在是不是报应了? 阿龙嘴巴一撇,说你别光说我啊,你呢,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说我是有事,办完事儿,还得回去呢。 阿龙捂着肚子笑,说得了吧,没听说过谁来到这里,还能回去的?陆言,我说你先前请假回家,就一直没有回来过,我还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情,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一直没通,没想到也死——咱们兄第一场,别跟我装波伊,赶紧说,你咋死的? 我说叹了一口气,说你丫的爱信不信。 两人聊着天,这时杂毛小道摸了过来,说人走了,我们得赶紧进去,怎么样,没事吧? 我说没事,这家伙找乐子的时候被人仙人跳,给捅死了,我正琢磨着要不要把他给扔回去呢…… 杂毛小道哈哈一笑,说怎么个情况? 我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讲了一遍,杂毛小道乐不可支,拍着阿龙的脑袋说你可真有种,不错,我欣赏你,别送回去了,留下吧,回头看看身体还在不在,送他还阳,回头带咱玩儿…… 他话音刚落,洛飞雨的话语在旁边冷冷响了起来:“你想玩什么呢?” 杂毛小道猥琐的笑容立刻打住,一本正经地说道:“没啥,我们想办法潜入三生山吧。” 说罢,他一挥手,却是将阿龙给收入了他的衣袖之中。 -**.com ... 第四十八章 十年赌约 阿龙是个阴灵鬼体,虽说在黄泉路上,也是如人一般,不过在杂毛小道这种专业捉鬼二十年的道士面前,却没有什么挣扎的余地。..om 言情首发 当然,他这么做,并不是害怕阿龙说错什么话,只是因为接下来我们所要去的地方,实在是太过危险。 就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安全,自然不能让阿龙这么一个小鬼儿在外面闲晃。 收了好。 这一波人流离开之后,整个黄泉大道上面空空荡荡,而往前瞧去,却能该瞧见那儿有一个石头垒起的高台,足有十几丈高,那儿有阴卒把守,阴风呼呼,便是传说中的望乡台。 走到黄泉尽头的阴魂在这里会恢复一生的神志,然后最后回望一下自己的人生。 看过之后,便从望乡台的奈何桥走过,前往幽府,与世隔绝。 至于幽府之中,到底是六道轮回,还是阴曹地府,世间无人知晓,又或者只是永恒的死地而已。 而我们藏身的这片碑林的尽头,有一座并不算大,也不算小的高山。 山高百丈,峰有五座,壁立千仞,斧劈刀削。 这儿就是三生山。 黄泉路、三生石、望乡台、奈何桥、忘川河…… 这些都是传说中的东西,此刻却就在我们的面前,而三生石却是变成了一座平原屹立的大山。 众人汇聚到了一起来,望着这山,陷入了沉默。 因为在我们的眼中,不光有山,而且还有两座巨大的石像,在山门之前镇守着。 一个是牛头人手,两脚牛蹄,力壮排山,持钢铁钗;一个是马面人身,凶神恶煞,矫健身姿,长枪红缨。 这两个,却是牛头马面的形象。 比起先前在黄泉大道之上瞧见的诸般活物,这两尊石像就显得高大威猛许多,也散发出无数威严来。 小妖瞧见,沉声低语道:“牛头本是佛家产物,名叫做阿傍,最早出自于《铁城泥犁经》,后来又有马面罗刹的说法,并且逐渐为道教接受,现如今阳世供奉的牛头马面,诸多香火,都会接引到这两尊石像上来。” 我听到,心惊胆战,说你是说,这两尊石像,受的是人间香火? 小妖点头,说对,既受香火,承接供奉,便为神,这两个就是勾魂使者牛头马面的本神,就在其中,如果我们潜入其中,被发现了,问题就有些麻烦了。 说完这个,她看向了杂毛小道,说即便如此,你还打算去? 杂毛小道耸了耸肩膀,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决定好的事情,就去做,别后悔,至于什么牛头马面,它敢跳出来,我顶着就是了。 洛飞雨忍不住讥讽道:“你倒会说大话。” 杂毛小道嘿然一笑,说是与不是,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不过我觉得吧,这两个家伙,未必天天守在这里,就算是,在这黄泉路上,也未必能够施展出多少力量来,这儿,毕竟不是神的世界。 我心中好奇,说为何? 杂毛小道说道:“孤阴则不生,独阳则不长,故天地配以阴阳,一阴一阳之谓道——阳世无神迹,黄泉无归期,就算是出来,也不过是投影,又有何惧?” 小妖听完,这才说道:“好,既然你说你可以搞定,那么我就探一探,它们此刻可在!” 她闭上了眼睛,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一阵香风吹起。 这香风并非女性脂粉的气息,而是草木香味。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了黄泉大道的两边,居然有无数璀璨夺目的红色彼岸花招摇晃动。 小妖说她的前世,可是一朵彼岸花。 她对于这黄泉路,最是熟悉。 几分钟之后,她睁开了眼睛来,挥舞着翅膀说道:“没有人,去吧,快!” 一句话出,我们所有人都开始了行动,朝着不远处的三生山跑了过去,因为畏惧,我们并没有敢走那山门,而是绕到了一边,来到一处悬崖绝壁之前。 刚刚靠近其中,杂毛小道一马当先,走到跟前来,从怀里掏出三张黄符,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猛然一挥。 那三张黄符飘飘荡荡,分作三段,沾在了不同的地方。 上! 杂毛小道一马当先,身子轻飘飘地腾空而起,径直往上快速爬去,而洛飞雨跟在了后面,丝毫不落下风,留下了我、虫虫和姜宝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不过很快,上方就垂落一根绳索来。 凭借着这根绳索,我们爬上了那悬崖绝壁,双足落地之后,我回望而去,瞧见足有百米之高,与那望乡台平齐,放目瞧去,那奈何桥却是在望乡台的终点处。 漫漫长长,一直伸到了满是迷雾的忘川河的深处去。 回望这三生山之上,不过是许多岩石垒砌,兜兜转转,草木不生。 洛飞雨瞧得眼晕,问杂毛小道,说那补天石到底在哪里? 杂毛小道挠了挠头,说这个啊,不知道啊,要不然大家分头搜寻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结果? 这个时候,虫虫突然拉住了我,低声说道:“跟我来。” 她没有理别人,而是随便找了一条路,然后往前走去,我知道虫虫本身就是半块五彩补天石所化,对于这种东西最是敏感,知道她有办法,于是便跟随她离开。 虫虫的信任让我心情激动,两人一走一停,足足走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里,来到了山中的一个洞府前。 说是洞府,其实是一个石观,并不大,也就比寻常的土地庙宽敞一些。 这里面,有人么? 虫虫走到跟前来,居然没有二话,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她这是在干嘛? 我不知道虫虫到底在做什么,不过她既然已经跪倒在地,我也有样学样,跪在了她的身边,将额头紧紧地贴着地面。 我刚刚叩首,就感觉到一道光芒照耀在了头顶,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却见门户紧闭的石观庙宇,那门却吱呀一声,被风吹开了来。 虫虫站起,缓步朝着石观之中走了过去,我也跟在后面走。 两人进入石观之中,瞧见里面并不算大,一个正殿,两个偏方,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 我们走入正殿,往里面打量一番,瞧见证没有什么可说的,到处都是灰尘和蛛网,正中间有一尊神像,另外座下的几个蒲团,还算是干净。 我耐心打量那神像,却是一个身披红绸的金身女神,面容慈祥,如同一慈眉善目的老奶奶。 虫虫跪倒在了那蒲团上面,口中轻轻念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跪倒,突然间感觉到那神像一晃,居然活了,从上面颤颤巍巍地走下了一个老妇人,走到了我们面前来。 我仔细一看,那神像仍在,不过模样却变得不再真切。 老奶奶走到我们跟前来,平静地问道:“你们两人,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虫虫跪倒在地,先是一叩首,然后方才坐直身子,开口说道:“奶奶,我们过来,想求一样东西。” 老奶奶看了虫虫一眼,说想要五彩补天石? 虫虫点头,说对。 老奶奶摇头,说不给,你们走吧,不然等看守山门的牛头马面来了,可没有我这般讲理。 虫虫没有动,而是执着地说道:“请奶奶赏赐。” 说罢,她将额头紧紧地贴在了蒲团前布满尘灰的地上,我瞧见那老奶奶的目光扫量到了我的身上来,也慌忙跪倒在地,说道:“求奶奶成全。” 那老奶奶开口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放你进来么?” 虫虫说知道。 老奶奶说既然知道,就更应该知道五彩补天石的珍贵,你开口跟我索取,所为何事? 虫虫说救一个人。 老奶奶说你说救一个人,你的意思是,他没有这五彩补天石,就会死了? 虫虫不敢撒谎,平静地摇了摇头。 老奶奶说如果你觉得那人真的重要,为何不舍弃自己的力量,去成全他呢? 虫虫摇头,说他与我并无太多关系,我不想。 老奶奶盯着我们许久,然后缓缓开口说道:“你们与我,也并无太多的关系,我也不想,请回吧。” 她转身离去,这个时候,虫虫突然抬起了头来,对着那老奶奶说道:“你要如何才能够同意?” 老奶奶愣了一下,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来,说我若说让你留下,陪我十年,你可愿意? 虫虫犹豫了一下,又看了我一眼,刚要张嘴,我立刻说道:“不愿!” 老奶奶有些好奇,说你又是谁? 我说一个普通人而已。 老奶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虫虫,指着她,说你喜欢她?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但却坚决地点了点头,说对。 老奶奶说道:“那你们是情侣?” 我看了一眼虫虫,摇头,说不是。 她问为什么? 我说我喜欢她,但她并没有接受我,所以不是情侣。 老奶奶点头,说懂了,既然如此,那么我倒是有几分兴趣了。这样子吧,年轻人,你们陪我做个游戏——如果你们赢了,五彩石拿走;而如果你们输了,选一位,留下来陪我十年,可好? -**.com ... 第四十九章 真心话大冒险 听到这老奶奶的话语,我犹豫了。|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搜“烂涩书把”,看醉新章節 这赌约,听起来其实挺动人的,只要我们能够赢得过对方,那罕见珍稀的五彩补天石留给了我们,这可是天大的机遇。 然而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知道,对方是绝对不会让我把东西拿走的。 所以我们会输。 而一旦输了,我们就得有人留在这里十年,我留还是虫虫留? 我留的话,十年时光蹉跎,一世寂寞,不但不能够帮上任何忙,而且还给人惦记,实在是得不偿失。 但如果是虫虫留下,我特么的还算个男人么? 不留,那就走。 我回过头来,对着虫虫说道:“我们走吧,趁着时间还来得及。” 没想到这个时候,虫虫却对着老奶奶语气坚定地说道:“好,照你你说的做。什么游戏?” 老奶奶眨了眨眼睛,说真心话大冒险。 呃? 我听到,顿时心中就是一阵无语,老奶奶你确定自己是老奶奶,而不是酒吧里面卖酒的小辣妹么? 真心话大冒险是什么鬼?您老人家也太与时俱进了吧! 然而虫虫却没有任何犹豫,点头说好,规则呢? 老奶奶说道:“规则很简单,我们来比猜拳,三局两胜,如果你们赢了,直接拿走补天石,而如果输了,那我就问你们一个关于你们的问题,如果答案一致,也算是我输了,补天石拿走,而如果你们连续两次猜拳失败,那么很抱歉,我需要留下一人过来陪我……” 啊? 这规则…… 说句实话,这样的规则,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有利了,怎么看,感觉都好像能赢的样子。 只不过,真的是这样么? 我有一种感觉,越是看起来轻松简单的事情,里面的陷阱就会越多,然而虫虫却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点头说道:“那好,我们开始吧。” 猜拳,猜什么拳呢? 没错,就是最接地气的石头剪子布…… 第一局,老奶奶石头,虫虫布。 虫虫胜。 这结果让人意外,不过却给予了我许多的信心,因为接下来只要虫虫再赢一局,又或者我们的答案一致,我们就能够赢了。 胜利的希望是如此的大。 第二局,老奶奶石头,虫虫剪刀。 虫虫输。 结果出来,老奶奶微微一笑,说本来打算让你们赢的,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样子,好吧,现在是真心话大冒险的时间了,在你们的蒲团旁边,各有一张纸和炭笔,我问一个问题,你们把答案写在上面吧。 我低头一看,的确是有纸笔,刚刚拿起来,我与虫虫之间的蒲团之间,突然间多出了一道布帘。 老奶奶说道:“为了防止你们用目光交流,我觉得还是彼此不看对方会比较好一点。” 虫虫的声音从布帘那边传了过来:“请问吧。” 老奶奶说给你们出一个简单的问题吧,我们身边的这位小伙子,今年多大了? 啊? 还真的是简单啊,这简直是个送分题呢…… 我毫不犹豫地写下了“27”这个数字,然后想着虫虫……呃?等等,虫虫不会不知道我有多大了吧? 我这般想着,心中顿时就是一阵犹豫,想着虽然我并没有跟虫虫说过这事儿,但是她应该有看过我的身份证或者从别的渠道里知道吧? 然而就在我心存侥幸的时候,虫虫的声音却从那边传了过来:“不知道。” 她甚至连蒙一下的想法都没有。 我沉默了,而老奶奶也没有笑,而是叹息了一声,说你们连最基本的了解都没有,真的很让我失望啊,那么,让我们继续猜拳吧。 帘子没有拉下来,所以我没有瞧见第三局的结果,但是却听到老奶奶轻声的微笑,说你又输了。 虫虫依旧镇定自若地说道:“请问吧。” 老奶奶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换一个更简单的问题吧,这个问题是问你们彼此的,你觉得对方爱你么?” 什么? 这是什么烂问题? 对方是否爱我……虫虫爱我么?应该不是吧,或者说现在也许不是,因为如果她爱我,我们早就已经在一起了啊? 但如果我写了“不爱”,而虫虫却知道我爱他,写了“爱”,那么我们的答案就不一致了,结果就是输。 这完全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而是涉及到了我与虫虫之间的相互了解,以及思维博弈。 因为隔着帘子,所以我瞧不清楚虫虫的表情,也下不了决定。 就在我迟迟不肯落笔的时候,那老奶奶慈祥地笑了,说提醒一下两位,赶紧落笔哦,再有半分钟,如果我的帘子落下,你们都没有填写的话,那么就算你们输了哦? 需要下决定了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着我喜欢虫虫,这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如果虫虫看在眼里,应该会写“爱”吧? 如此的话,就你了! 尽管心中有十分的把握,然而当写下那一个字的时候,我的手却还是在颤抖,因为如果一旦有错,我和虫虫的命运就要改写了。 虽然老奶奶说得如此简单,但我却仿佛经受了一次相当大的磨难一般,而当我落笔完成之后,那老婆婆则轻轻地拍了拍手,我与虫虫之间的帘子落下,我赶忙朝着她那边望了过去,却如遭雷轰。 虫虫手中拿着的纸上,分明写的是“不爱”。 不爱? 她是觉得我不爱她,还是如我一般,选择了对方的答案呢,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我在那一瞬间,千万言语都堵在了胸口,眼泪都快要流了出来,而这个时候,老奶奶拍了拍手,说道:“好了,游戏结束,我赢了,你们输了。虽然我已经很认真地在放水了,但是你们之间到底还是有一些问题,所以才会导致了这一次的失败,那么,现在轮到你们做选择了,谁留下?” “我!” “我!” 没有任何犹豫,虫虫和我都说出了同一个字来,老奶奶十分遗憾地耸了耸肩,说如果你们刚才有这样的默契,就不会有现在的困扰了。 我心如刀绞,脑子里面乱糟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 这个时候,虫虫转过头来,认真地对我说道:“游戏是我要做的,猜拳也是我输的,这个责任,应该由我来背。” 听到这话,我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男人的存在,就是用来背责任的,一直以来,你都帮我做了太多的事情,这一次,让我来吧。” 虫虫的情绪终于变得激动了,对我说道:“你这个时候逞什么英雄,那可是十年,十年啊!” 我说正因为如此,我才选择留下。 虫虫瞪着我,说我已经习惯了寂寞,习惯了孤独,我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我也十分坚持,说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够更多的去与人接触,让自己的性子变得生动起来,你就是你,是虫虫,而不是蚩丽姝,也不是谁的影子。我希望你的人生比任何人都精彩,而不是留在这里发霉腐烂…… 两人说着话,而这个时候,老奶奶却说话了:“很感人的对话,不过,规则就是规则,我没有办法成全两位,希望你们日后,回想起今日,能够有不一样的感受。” 说罢,她指着我说道:“你留下吧,比起赎罪的女人来说,我更喜欢负责人的男人!” 说罢,她挥了挥衣袖,一股大风吹来,虫虫被风托着离开了去。 我最后瞧了一眼虫虫,终于从她的眼神之中,瞧出了一些不同于平淡的感情来,里面有懊悔,有难过,有痛苦,也有不舍。 最重要的是,里面蕴含着人性。 这就是我喜欢的虫虫啊…… 我心中感叹着,而这个时候,那老奶奶回过头来,瞧着我,说道:“很明显,她并不爱你,又或者说没有你想象的那般爱你,对于这个结果,你难过么?你后悔么?” 我语气低沉地说道:“难过有,后悔却没有。她心中的想法,我知道,我做的努力,她知道,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 老奶奶微微一笑,说好一对痴男怨女,行了,十年之期,从今日开始,你下去吧。 下去? 我心中一愣,而就在此刻,突然间感觉到脚下一空,那大殿的石板突然裂成无数块,我的身子陡然一空,往下骤然落了下去。 不知道落了多久,我感觉自己重重地跌落在了一水池里。 水池不深,只有两米不到,我爬了起来,瞧见四处都有光芒浮动,而周围则有十来个男人,这些人里面,有人躺着,有人坐着,有人傻乎乎地直乐,有人则大声唱着歌,还有一个人走到了我的跟前来,说哎哟,兄弟,你新来的? 啊? 十年之约,并不仅仅只有我一个? 我点了点头,说对,我新来的。 那人哈哈大笑,说又一个被孟婆骗了的傻波伊,哈哈哈…… 那人大笑,而这时又有一人的歌声传入我的耳中来:“梦随风万里 几度红尘来去 人面桃花长相忆 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 莫叹明月笑多情 爱早已难尽……”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五十章 灵体囚笼 歌声悠扬**,感人至深,我转头望去,却是一个男扮女装的家伙,用假声吟唱着,一遍又一遍,催人泪下。|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我瞧过了人,方才打量起了这周遭来,发现是一个雾气腾腾的地方,远处是无尽的黑暗,而近里则是狭小的空间,心中不由得惊讶,想着人在这样的地方,吃喝拉撒怎么弄,又怎么活呢? 我心中颇多疑问,而刚才与我攀谈的家伙此时也笑得差不多了,我便问他,说孟婆是谁,是庙里的那个老奶奶么? 他点头,说对,就是她。 我说为什么叫做孟婆,她跟传说中的孟婆汤有什么关系? 他说我怎么知道,是别人说的。 我伸出手,说初次见面,在下陆言,还未请教您是…… 那人伸手与我轻轻拍了一下,说我的名字忘记了,你就叫我地魔就好。 我愣了一下,想起《哈利波特》的**oss来,说伏地魔? 那老头儿顿时就火了,冲着我大吼道:“地魔,地魔,不是伏地魔,耳朵有毛病还是脑子有毛病?” 我瞧见他凶神恶煞的模样颇有气势,顿时就虚了,说哦,地魔,地魔前辈,你好。 那人瞧见我态度端正,这才稍微缓了一口气,说陆言,嗯,怎么名字听着这么陌生,你是哪儿来的啊? 我嘿嘿笑,说我是小人物,自然不出名。 他说小人物能够来这儿? 我说有何不可? 他说道:“能够出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有着偌大名声的,没有一个平庸之辈,至少在你之前,小子,你是何门何派,报上名头来。” 我苦笑着说道:“无门无派,真的,大家都要在这里待上十年,我何必骗你?” 那人一愣,说什么待上十年? 我瞧见他一副懵懂模样,也有些惊讶,说我们不是要在这里待上十年,然后被放出去么?对了,前辈,我想问一下,这个地方这么狭小,什么都没有,吃喝拉撒什么的,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吃喝拉撒?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捧腹大笑。 他的笑声太刺耳了,唱歌的那人怒气冲冲地瞪了我们这边一眼,说你要疯,却别的地方疯去,别打扰我唱歌。 地魔毫不示弱地回应道:“第一杀手,你不是挺能的么,能动手尽量被吵吵,有本事过来弄死老子!” 他的话语颇有火药味,而那歌者听到,脸色一变,居然凭空消失了。 下一秒,他竟然出现在了地魔的身前来,指间化剑,无数细碎的剑光充斥在了整个空间之中,朝着地魔笼罩而来,我在旁边感受到,宛如万箭穿心一般,慌忙推开,而地魔却毫不示弱,翻手为掌,朝着那恐怖的箭雨拍了过去。 两人硬碰硬地拼了一番,各自退了一步,双眼都瞪了起来,剑拔弩张,而那个第一杀手又消失了。 就在他准备酝酿绝杀的时候,突然间凭空伸出了一只手来,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领,使劲儿一扔,轰的一声,砸在了边际无形的墙上,滑落下来的时候,奄奄一息。 那个突然出手的人是个满脸白胡子的老头,挽着一个道髻,打了一个呵欠,说能别闹么? 地魔面对那第一杀手嚣张不已,然而在这个老道士面前却不敢喘大气,低眉顺眼地说道:“虚清真人,您睡您的,我尽量小声,带带新人,教他点规矩……” 老道士打了一个呵欠,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地魔颇为巴结地说道:“对,您说得对!” 那老道士转身躺倒在了地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去,而这个时候那第一杀手又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继续唱起了歌来:“梦随风万里,几度红尘来去……” 地魔领着我来到了一处人少的角落,低声说道:“姓陆的小子,我告诉你吧,你就算是在这里待上一万年,也不用吃啥。” 我一愣,说为什么呢? 地魔有些纳闷,不过眼睛一转就想明白了,说难道你是阳世而来,肉身闯入这儿的? 我点头,说对啊,难道你不是? 他摇头,说当然不是,老子是被人给宰了,才晃荡到这儿来的,本以为这儿是个世外桃源,没想到居然是个监牢;实话告诉你,没有什么十年之期,这儿就是个永远禁锢的监牢,你别看这里每个人都好像不正常的样子,都是给憋疯的,我以前不这样的,人待久了才变得如此…… 我诧异,说难道我现在也是灵魂存在? 地魔说当然,这儿是一个瓶子的内部,人如何能够装得下?你若是肉身进入,只怕灵魂早已离体,那**变成了一个植物人,十年之后,肉身早已萎缩,就算放你出去,你又能有何用? 我没有相信他的话语,而是使劲儿给了自己一巴掌。 疼! 我捂着红肿的脸,说你骗我的,对不对? 地魔说我骗你?呵呵,好吧,你不信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小子,我来这儿一年多了,算是唯一一个还算是正常的,你也尽量坚持,咱爷俩争取相依为命,别那么快疯的好。 我对地魔的话将信将疑,回想起之前的种种,觉得越发地不对劲儿。 是啊,我们翻上了三生山之上的时候,洛飞雨告诉我们,说大家各处寻找之时,我就有一些迷糊了,后来给虫虫叫走,杂毛小道、姜宝和小妖等人莫名就消失了,而我们来到那石观之前也显得很莫名其妙。 突然间就只有我和虫虫两人了。 而在那殿宇之中的情形也十分怪异,表面上好像我们赢面满满,然而那老奶奶似乎能够读懂我们的心里面一般,猜拳都仿佛在计划之中。 唯一比较客观的事情,可能就是那两个问题,如果我与虫虫能够答对一个,说不定就不是现在的局面了。 然而我和虫虫,终究还是少了一点儿默契,这使得我最终落入这般的下场。 等等……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那就是如果我现在是肉身的话,小红应该也在我的体内。 当下我也是一边与那地魔叙话,一边分出部分心神来,沉浸入体内。 然而这心思如同泥牛入海,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聚血蛊与我生生相息,它在,没有问题,而如果我感应不到的话,那么只有一个理由。 那就是此刻的我,只是一个灵魂,而我的肉身,恐怕还留在外面。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陷入了绝望。 看了地魔一眼,我小声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 地魔哈哈大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慌忙压低了声音,然后指着周围这些人,说道:“你瞧瞧这些,个个都是大拿,随便拔根腿毛都比你的胳膊粗,这些大爷们在这儿待了几十年上百年,没有一个能够逃脱,你且安心地待着吧。” 我有些不甘心,说难道真的没有办法? 地魔说有。 我满心欢喜,说什么办法,您说,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一定努力。 地魔说瞧你小子眉清目秀的,给孟婆舔舔屁股,说不定她一高兴了,就把你给放了,哈哈…… 笑罢,他转身离去,留了一个背影给我。 地魔离开,我左右打量着这些人,发现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根本没有人搭理我,知道他们真的如同地魔所说的,个个都已经疯魔了。 我想起那个唱歌的歌者还有些神志,便又跑到他跟前,恭敬地说道:“初次见面,在下陆言,还未请教您是……” 那人仿佛面前根本我这个人一般,自顾自地细声唱着,并不理我。 我又尝试着找别人说话,结果都碰了壁,揉着一鼻子的灰,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想着自己永生永世都要囚禁于这里,不由得心中惊骇,越发地难过了起来。 我胡思乱想,没一会儿人就感觉不行了,有一股焦躁的心情腾然而起,想要发疯地喊叫起来。 就在我张嘴喊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想起这儿的大爷们,一个比一个的来头大,赶忙闭上嘴。 虽说我现在是灵体状态,不会湮灭,但是被揍得死去活来,显然也不是回事儿。 毕竟我刚才扇了自己一巴掌,也确实很痛。 我盘腿静坐,尝试着练了一下功法,发现根本没有用,体内没有一丝经历流转,想必是没有肉身的缘故,所以没有办法修行。 修行不得,我想着不如睡一觉吧? 没想到我躺倒在地,闭上眼睛,思绪却滚滚万千,根本就没有一丝困倦之意。 我没办法了,又爬了起来,瞧见不远处有一把锋利的匕首,还有些乱七八糟的石胚,心中不由得一动,走过去,将那匕首拿起来,左右一看,也没有人阻止我,便盘腿坐下,拿着那石胚雕刻了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我削坏了好几块,不过弄久了一点儿,就立刻变得纯熟起来。 一熟悉了,我就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却是在那石胚上面,雕出了一个虫虫的站立像来。 我雕完了,仔细打磨一番,又用衣袖擦了擦,正准备欣赏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人问道:“小伙子,手艺不错啊?” 我一扭头,瞧见刚才出手制止了地魔和第一杀手之间较量的老道士,出现在了我身边。 -**.com ... 第五十一章 再造之恩 说句实话,别说一年半载,十年百年,就这一会儿,我就已经憋得难受极了,然而我这初来乍到的,也不敢胡乱耍性子,想着自己身上也有门手艺,既然修行不成,磨练磨练雕工,也算是打发时间。..om 言情首发 万万没想到,那个让地魔如此畏惧的老道士,居然主动过来找我攀谈,实在是让我震惊。 地魔说了许多话,我记忆最深的一句,那就是在这儿的,没有一个小角色。 个个都是一言九鼎的大人物。 而这位老道士,则是大人物之中的大人物,对于他的询问,我实在是受**若惊,慌忙站起来,一脸紧张地回答道:“对,对不起……” 我将匕首转过类,刀尖对准我,递给他,说我不知道是你的,还你…… 他摆了摆手,一脸慈祥地笑着,说这不是我的,是那个家伙的。 我扭头望去,却见是一个长了个兔子脸的家伙,正盘坐着,口中念念不休,根本就不理会我们这边呢,心中方安,犹豫地说道:“这样啊,您找我什么事儿?” 老道士指着我右手上面拽着的石像,说你这个东西,我瞧着面熟,给我看看。 我哪里敢违抗这老道士的吩咐,赶忙将刚刚出炉的石像交到了他手里。 这石像说白了就是手办,二十公分的长度,因为我心情烦躁,所以雕刻得并不完美,只不过该有的都有了,将虫虫大部分的神韵都刻画了出来,我瞧见老道士看着,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您认识她?” 我之所以这般问,是因为老道士在这儿不知道待了多少年,肯定是不会认识虫虫的,但虫虫可是照着蚩丽妹的样子,一模一样刻过来的。 如果他对着石像感觉挺熟,说不定他就认识蚩丽妹。 而如果他认识蚩丽妹,而且还不是仇人的话,那么我就可以顺藤摸瓜,把这关系给靠一靠,抱上这老道士的大腿,不管怎么说,都比被人欺负了强。 不过…… 不管怎么折腾,都离不开这个鬼地方,如此想来,实在也没有什么卵用。 我心中有些黯然,不过倒也还是保持着微笑,不过老道士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却摇了摇头,说看着熟,就是想不起来了。 我说您老仔细想一想? 老道士将石像还给了我,叹了一口气,说在这里待了太久,很多东西都是前尘往事了,想也没有用,何必纠结?对了,你的这手艺不错,教教我呗? 我一愣,没想到他老人家居然找我学艺? 这位爷可是大人物,而我这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我没有贸然拒绝,而是小心试探道:“您一身手段,何必跟我学这细枝末节的东西呢?” 老道士摇头,说往日的时候,总觉得修行入境,方才是正道,终日参悟,就盼着得道,然而真正抵达某种程度的时候,才发现这世界并非我们所想象的那个样子,到处都充满了谎言,回忆起来,反倒是这种小东西,能磨练人的心志。说起来,我比不上我那师弟……咦,我师弟叫什么名字来着?这话到了嘴边,怎么就说不出来了? 他说着说着,也迷糊了,我瞧见他懵懂难受的表情,心中也有些悲伤,这位老道士当初说不定也是舞动风云的人物,现在却时而冷静,时而迷糊,老年痴呆一般,着实有些可怜。 我比起他来,无论是修为,还是心志,都远远不如,说不定不用多久,就会变成一二傻子吧?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若要学,我教你便是了。” 老道士的眼中露出了童真一般的光芒,说好啊,你说吧,我听听。 我便开始讲起了自己对于雕塑的理解来:“雕塑起源于宗教和社会政治的需求,最终是用于神像的建立,所以通常会变得扭曲和夸张,需要集中全部的经历,保持力道的稳定,以及对于材质的把握……” 我对于雕塑的理解,除了梦中那位耶朗大匠的经验,还有之后在网上查到的一些资料,以及平日里结合起来,对于雕工的感悟。 这些东西,因为我差不多都吃透了的缘故,所以讲解起来,都是很有用的心得,特别是我乃骤然而得,从陌生到熟悉只花了很少的时间,所以对于理解上面,更多的不是大师那种玄妙的东西,而是平凡和普通的过程,使得教起人来,祛除了玄之又玄的感悟,而多了许多实际的操作技巧。 简单、易学、上手…… 在我的指导下,老道士在浪费了四五块石胚之后,居然完成了一个很粗糙的作品。 我仔细打量,发现这石像隐约之间,居然是一个躬身微笑的老者。 我说他是谁? 老道士想了许久,对我说他是陶弘景。 我说陶弘景是谁? 老道士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想不起来了。 我瞧见他脸色有些痛苦,似乎为自己糟糕的记忆而难过,安慰了他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说陶弘景莫不是编著了《真诰》、《本草经集注》的山中宰相、华阳隐居? 老道士眼睛一亮,说对,对,就是他,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陶弘景他是茅山的前辈高人,我自然是知道的。 老道士听到我这话,双眼一亮,口中喃喃念叨着“茅山、茅山”,整个人便开始发抖起来,我慌忙扶住他,说前辈你没事吧? 我低头一看,却瞧见他满脸泪水,弄得胡子上面都是湿漉漉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触动了老人家的伤心处,只是将他给扶着,过了许久,老道士方才抹去眼泪,指着自己手中的作品,说道:“年轻人,你见过陶弘景的雕塑么?” 我点头,说瞧过一次。 我当初在茅山秘境之中,那清池宫上,的确是有见过陶弘景的雕像,不但如此,三茅祖师的雕塑也是瞧了真切的,虽说当时只不过是粗略一观,不过修行者的记忆,与以前到底不同,此刻闭上眼睛,那一幕还是能够浮现于眼前的。 老道士激动地抓住了我的手,说年轻人,我已经记不得了,你能不能帮我雕刻出来,送给我收藏? 我说举手之劳,你且等着。 接过了老道士手中那半成品,又接过了匕首,我盘腿坐下,凝望着那半成品的石胚,久久没有落刀。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做这种事情,需要摒除杂念,全神贯注。 我感觉得出来,这个陶弘景的石像,对于我面前的这位老人家来说,是一种类似于精神寄托的重要意义,甚至于能够对他此刻渐渐模糊的神志都产生最为坚定的逆转,所以方才如此慎重。 我希望能够做得完美,不留一丝遗憾。 调整好了呼吸,我开始下刀。 匕首在我的手中,宛如画壁,天马行空,羚羊挂角,一招一式,都显得那般的精准。 在那一刻,我已经不再是我,不再是陆言。 那位不知名的耶朗大匠人附着在了我的意识之上,开始操纵起了我的双手来。 一开始的时候,我下刀飞快,然而当整体的造型都出来之后,我的刀锋变慢了,而且越来越慢,许久都没有下一刀。 我的脑海里一直回旋着当初在茅山宗清池宫中瞧见的那副金身雕塑,然后将它给复制在这里来。 这不是简单的复制,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创造。 一刀、一刀、一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最后一刀,落在了陶弘景的眼睛那儿,轻轻地一划,那双眼仿佛睁开来了一般,里面有红、黄、绿、蓝、紫五色光芒迸射而出,照耀在了我的身上,我感觉浑身一暖,整个人都觉得生机蓬勃,就好像人生得到了某种升华一般。 我下意识地想要朝着那神像望去,结果发现手中一空,却瞧见那石像居然出现在了老道士的手中。 他死死地盯着那石像打量,口中喃喃自语地说道:“像,真的是太像了。” 我有些发愣,说前辈,跟什么像啊? 老道士浑身颤抖,突然将那石像恭恭敬敬地摆放在了地上,然后跪倒在了石像面前,朝着那陶弘景的石像说道:“弟子愚钝,居然浑浑噩噩这么多年,实在有愧。”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我瞧见那石像的双目之中,居然迸射出一道五彩光芒,照进了老道士的头顶去。 紧接着他的头顶之上,居然浮现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小人儿来。 那小人儿就是个婴孩儿,不过那眉眼之间,却与这个老道士有七分相似,它睁开了眼睛,瞧了我一眼,似乎颇有深意。 这景象仅仅只是一瞬之间,转瞬即止,紧接着老道士将石像收入了大袖之中。 婴孩也消失不见。 老道士笑了,微微一笑,仙风道骨的模样让人如沐春风,止不住地心中开怀,而就在此时,他轻轻一挥收,周遭的杂音顿时消减了去。 他盯着我,良久之后,方才开口说道:“年轻人,你与我,如有再造之恩。老道士从不欠人情分,这里有一招法门,名曰神剑引雷术,便传授于你,日后或许对你有些帮助,你且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com ... 第五十二章 梦与现实 老道士在我耳边轻轻讲述着,他的话语不多,句句凝练,听在耳中,仿佛仙音一般,让人觉得那沉闷的房间里面,另外开了一扇窗户。{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 有一丝光亮,从天际照耀了进来。 神剑引雷术,并非是一招手段,而是一个完整的体系,是承袭自《道法会元》和《清微丹诀》之上的一种究极雷法。 雷法,乃雷鸣电掣之力,能开示阴阳生克,清者上,浊者下,至刚至阳之术。 我修行的体系,乃巫蛊之道,虽然融合百家,但是更多的则是偏重于巫蛊与密宗之术,对于道法,到底还是欠缺了一些理解,所以老道士不得不帮我科普了许多东西。 当那神剑引雷术最终的咒诀传于我耳中之时,我的心中狂跳不止。 “三清祖师在上,三茅师祖返世,神符命汝,常川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赦!” 这句话,我几乎烂熟于心。 因为就在不久之前,我曾经见到有一个人使用过这样的手段。 杂毛小道萧克明,前代茅山宗掌教。 在属性为阴的黄泉地府之中,他就是凭借着这一招,将让所有人都为之头疼的阴神龙环给一招击杀,其果断干脆之处,让人为之汗颜。 我当时就是一哆嗦,低声说道:“前辈,你这手段,可是茅山宗的法门?” 老道士瞧了我一眼,说怎么,你认得? 我点头,说对,亲眼瞧见一人用过,那人是茅山宗的前代掌教。 老道士的眼睛眯了起来,缓缓说道:“之所以传你此数,我自有考量,不过这里我需要给你讲一点。” 我知道这手段的厉害,顿时就心生敬畏,拱手说请指教。 老道士说我教你这手段,不管何人问你,你皆不可与人说起遇见过我的事情,也不能述说来由,可晓得? 我苦笑,指着这周遭说道:“你我困守这儿,不知何年何月方才能够离开,又有谁关心呢?” 他盯着我,说你只管答应我就是了。 我瞧见他如此执着,虽然不解其意,不过还是点头说好,我绝对保密,打死也不说。 听到我的保证,他双手一搓,却是从那石像之中,凝结出了一把绣花针一般的小剑来,平平刺入我的额头之上。 我感觉到浑身一震,如遭雷轰,体表有蓝紫色电弧浮动,一闪而过。 我心中有些慌,说这是什么? 他低声说道:“此乃雷意剑心,乃我对于神剑引雷术以及清微雷法的毕生感悟,植入你心,便能让你领悟真意,事半功倍。” 我心中一震,拱手说道:“多谢前辈厚爱。” 他的脸色严肃,说:“我的身份,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而我也正是从你身上,窥得一缕天机,方才会如此行事,日后你自然会知晓我的道理;行了,话说到这里,就适可而止了,多了泄露天机;你且好自为之吧,希望你日后能够看在我传你道法的份上,对茅山多加照拂才是……” 他说罢,却是转身离开,走到不远处,侧卧着,躺倒睡了过去。 我有些发愣,不知道这老道士跟我叽里呱啦聊了大半天,到底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我特么就一个困守此中的小角色,你却希望我对茅山多加照拂,这是什么鬼? 且不谈我守在这里出不去,就算是我十年之后得以解脱,也再也难回阳世;而即便是我回到阳世,人家茅山宗高手云集,用得着我去照拂? 我上门去,吃个闭门羹还差不多呢…… 不过这老道士虽然是胡言乱语,但传授我的道法却是十分玄妙,我复述一遍在心头,感觉朗朗上口,诸多口诀萦绕心头,不但有雷法,就连配套的手段都一一对应,详细得很,并不像是忽悠人的样子。 莫非,这位老道士,是茅山宗的某位前辈? 只是他为何会困守在这里呢? 我心中疑惑,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地魔却又出现在了我的跟前来,冲着我说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虽然他是第一个跟我说话的人,但我对这家伙其实还是有一些戒心的,指着手中的石像,对他说道:“他问我教他雕刻的技巧,我便教了他一会儿。” 地魔没有仔细看,不以为意,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转移注意力,终有一天,还是会疯的,有个卵用? 我没有说话,仔细回想起先前的道法,而这时地魔突然一把抓着我,说不对,他传你道法了,对不? 我心中一跳,却没有任何犹豫地摇头说道:“没有。” 地魔嘿然而笑,说你小子真不会撒谎,回答得太快了,反而是心虚,快告诉我,你跟你说了些什么高明的道法?说出来我们一起研究研究? 我依旧摇头,坚决不说,他的眼珠子突然一转,说我拿东西跟你换。 我一愣,说你拿什么东西跟我换? 地魔举手,手掌之上突然有光华浮动,凝聚成了一个黑白相间的小球来。 这小球苹果大小,不断旋转,如同地球仪一般,上面无数金色的符如蝌蚪一般游动,仿佛蕴含着万千奥义一般。 我正待仔细打量,却瞧见那小球突然间从中崩塌,如同苹果一样,露出了一个内凹的口子来。 那口子之中,仿佛有无数吸力,外面的光华就往里面收去。 这效果绚烂,让人目瞪口呆,看起来可比老道士的手段绚烂许多,而这时地魔也徐徐说道:“我这手段,叫做地煞陷阵,一旦起来,整个空间都为之禁锢,而地下也是接引地煞,陡然喷发;除此之外,还可以将身子融入泥土之中,借此土遁,转瞬之间,便能够至百米开外,你看如何?” 我说真不错。 地魔陡然一收,微笑着说道:“既然不错,不如交换?” 我说好啊,你且坐好,我跟你讲解一下如何雕刻的塑形,以及相关的手法和技艺…… 地魔脸色一肃,瞪着我说道:“你耍我呢?我要跟你交换的,是那老道士传你的手段,你这破手艺真的以为会有人稀罕?” 我耸了耸肩膀,说那就没办法了。 我找了个地方,盘腿而坐,没有再理他,准备琢磨老道士刚才的道法,这时地魔气势汹汹地走到了我的面前来,冲着我阴沉地说道:“你以为搭上那家伙,就可以牛气了?” 我苦笑着说道:“前辈,我说真话,你不信,我又能如何?” 我说得真诚,连自己都信了,地魔将信将疑,想要拿捏我,却又有些忌惮不远处侧卧而眠的老道士,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他走了之后,我反而是沉下了心思来,回想先前,突然间觉得老道士的话语里,颇多深意。 他为什么会朝着那陶弘景的石像跪拜呢? 那石像之中射出来的五彩光华,又是何物?他为什么会说我对他有再造之恩呢? 我心中疑惑,心思又落到了手中的石像上来。 我看了一眼虫虫,心中那彷徨无措的恐惧却收敛了几分,虽说之前那老奶奶的考验表明,虫虫对我的心思其实并不多,她甚至都不知道我有多大,然而即便如此,一想到她,我的心中就是暖暖的。 或许这就是信仰吧,只求心安,不求回报。 我刚才思索着神剑引雷术的种种手段,脑子有些涨,此刻心烦,便回到了石像上来,想着刚才心不在焉,使得这雕像颇多遗憾之处。 我沉下心来,耐心地雕琢着这石像,不知不觉间,一个活灵活现的虫虫就从刀锋之中浮现出来。 连续雕出两尊石像,我的精力也是消耗殆尽,颇觉疲惫,左右一看,瞧见那地魔依旧若有若无地朝着我这边望来。 他是想对我图谋不轨么? 我困倦得很,不过却没有敢立刻睡去,左右一打量,却是跑到了老道士的跟前,然后在他身边躺下。 在这儿我获得了足够的安全感,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迷迷蒙蒙之间,一种熟悉的感觉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的世界又是一片扭曲,这回的我是一个祭司,站在王城之前,与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羽士相斗。 那个人也曾经出现在我的梦中过,斩杀使节的那人,也是他。 陈立! 我这个祭司,这是夜郎千名祭司之一,算不得厉害,甚至在陈立的跟前都走不过三招,头颅飞扬的那一刻,我回望一生,心中充满了仇恨。 王带领着十万带甲,征战荒蛮小人,为这个时间带来和平,然而这帮羽士居然在背后捅刀子,趁机灭我国? 我恨啊…… 浓烈的恨意灼烧着我的心灵,然而祭司与我,也就是陆言的意志却一直并存着,与之前不同的是,我从头到尾,都是如此的情形,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梦,而并非真实。 是我的意识太过于强大了么? 还是这祭司太过于弱小? 就在恨意灼烧着我的心灵之时,我突然心中一动,眼前却是又出现了另外的一副画面来。 那陈立的影像倏然消失,而变成了老道士来。 老道士的身子逐渐缩小,最终融入到了那小石像里面去,而小石像则在一瞬间裂开,有五彩光华流露出来,撕裂空间。 等等,这个不是梦! -**.com ... 第五十三章 现实或梦 这不是梦,而是现实。..om 言情首发 我陡然睁开了眼睛,瞧见自己原本侧躺在了老道士跟前,防止那地魔害我,然而此刻我面前这儿,居然只有一堆衣衫,而那老道士则已经凭空消失了去。 还没有等我回过神来,就感觉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抖。 我仰头望去,却见到一道五彩光芒陡然浮现而起,将迷蒙的空间都为之撕裂,而这个时候,一直没有露面的老奶奶终于出头了,尽管我瞧不见对方的身影,却听到了她狠厉的声音:“你敢造反?” 两种力量在纠结撕扯,一方攻,一方守,尽管迷雾笼罩,瞧得并不是那般清晰,但我还是能够感觉得到,与那老奶奶较劲儿的,正是传我神剑引雷术的老道士。 果然,就在我心中疑惑的时候,那老道士的声音出现了:“孟婆,你囚禁了我一甲子,是时候放我离开了!” 孟婆? 这人真的是孟婆,是我知道的那个孟婆么? 一声冷笑,那老奶奶说道:“既然入了我的瓮中,怎么可能让你离开,你且就乖乖呆在这里便是了,何必反抗!” 轰! 两人说话的时候,又发生了几次碰撞,整个空间的炁场一阵紊乱。 我心中疑惑,想着在这儿大家都是灵体存在,为何只有我一个人像小白羊一般,什么都没有,而老道士却能够与那孟婆反抗,而地魔则翻掌之间,却又有诸多光球浮动? 难道在这儿,灵体也能够修行? 我正满脑子乱糟糟的时候,突然间旁边有人一把抓住了我,我回头一看,却正是地魔。 只见他一脸扭曲地盯着我,一对眼睛宛如死鱼,激动无比地说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我被地魔给揪住,瞧见周遭那些表现怪异的人都变得疯狂起来,有的大喊大叫,有的蹦蹦跳跳,似乎都想着逃离这个囚笼里,而唯独地魔准确地预计了我与此次事件的关系,右手画圈,将我们两人给隔离开来,然后左手紧紧揪着我。 我摇头,不肯承认,地魔就一把揪住我,喘息着说道:“虚清在这里待了几十年了,怎么你一来,他就能够破空离开了?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快说!” 我被他逼得急,脑子也忍不住地快速思索起来。 对啊,老道士为什么就拥有能够与孟婆较量的资本了呢? 等等,难道是因为那石像? 所有的画面在我的脑海里快速划过,我想起了老道士让我刻出陶弘景石像的画面,以及他叩首之后石像上发出的五彩光芒,再有就是之前我在梦中,瞧见老道士的身子陡然缩小,融入到了那石像中去,然后石像表面的岩石炸裂,露出了五彩流光,将空间撕裂…… 等等,难道那些石胚并非灵物,而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老道士他是利用那石像,与自己的祖师沟通了联系,又从中获得了力量,最后将身子融入到了石像里去,从而在石像里获得了足以破空而去的力量? 那么这石胚,到底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真相似乎变得触手可及了,仿佛只要伸手戳破那窗户纸,一切就已经明了。 而这个时候,我的心中又是一阵狂跳,想起了老道士在恢复了意识之后,跟我说的一连串话语。 他让我不管遇到任何人,都不能够说出他的名字,以及神剑引雷术的传承。 他告诉我,说我们该见面的时候,自然会再回。 他还告诉我,说希望我看在他传我道法的份上,以后对茅山,多加照拂…… 这些话语,在此之前,我听在耳中,都觉得实在是多此一举,毕竟我们可是困守在这个鬼地方,不知道要待上多少年,谈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 然而此刻,它就变得大为不同了。 老道士居然要离开了,待了一甲子的时间,他终于要挣脱牢笼,离开这里,而从他话语里面的意思来看,似乎觉得我离开这里,也不是什么问题。 为什么呢? 他之所以能够离开,是因为凭借着与祖师之间的沟通,我呢,难道是凭借着对虫虫的思念,以及伟大的爱情么? 别扯了,又不是玛丽苏,哪有这么扯? 等等、等等…… 不是虫虫,是小红,是聚血蛊! 对了,是聚血蛊。 想到这个,我所有的疑惑顿时就解开了,如果我现在是灵体的话,小红并不在我的身上,所以我是不可能梦到那个被骑着高头大马的羽士所杀的梦,我也梦不到那位可怜的小祭司,也不可能有满满的仇恨弥漫在胸口。 但是一切就是这般的发生了,说明我与聚血蛊之间,还有着一种神秘而坚定的联系。 这联系,会不会就是我离开这里的契机呢? 我浑身一震,感觉眼前一阵开阔,而我旁边的地魔瞧见了我这阴晴不定的脸容,顿时就睁大了眼睛,说你想到什么了吗?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烦人的家伙,而就在此刻,我们头顶上又传来了一阵巨震,。 一道金光,从无尽虚空蔓延而来,一个恢弘威严的声音出现,对着孟婆说道:“你囚禁我门人一甲子,我不问缘由,现如今,你还打算将他继续囚禁下去么?” 轰…… 这一句话,使得整个空间都为之颤抖,天地颠倒,我和地魔也滚落在了地上来,地魔双目圆睁,惊讶地喊道:“陶、陶弘景?” 面对着这样的神威,孟婆毫不示弱地说道:“他走也可以,净身出户,把我的东西给放下!” 那人说道:“混账,你关了他一甲子,这点东西,可不是应得的?” 破! 就在两人对话的时候,老道士再一次蓄力,陡然破开了一道裂缝来,然后自己化作一道光,朝着里面奔走而去。 而就在此时,我的耳边却响起了他的话语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这话儿就如同一道惊雷,在我的心中响起,我感觉自己灵魂之中有一个节点不断颤动,紧接着万千丝缕从无尽的虚空之中垂落而来。 我闭上眼,满满都是小红随风漂浮的模样,感觉到心灵深处,出现了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我往那儿拉扯而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旁边突然传来了地魔的声音:“你要走,带上我!” 我睁开眼睛来,瞧见地魔居然将之前给我展示的那个黑白相间的小球,打入了我的胸口里来。 啊? 我感觉浑身一震,脑子“嗡”地一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孟婆的一声尖叫:“不,你也想跑,不行!” 我感觉往上飞掠而过的身子仿佛被缠上了无数的丝缕,有巨大的阻力产生。 我闭上了眼睛,满脑子全部都是聚血蛊的身影……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我感觉到那种吸引力攀升到了极点,整个人的身上,承担了快到了极限的速度。 这速度让我喘不过气来,感觉整个灵魂都被拉扯得扭曲,几近湮灭。 轰…… 天地之间,一阵轰鸣,而后就是死一样的沉寂,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我听到有人在喊我。 这声音无比轻柔,就像**一般的甜蜜,它是那般的熟悉和亲切,渐渐地,音节就化作了无数的光点,最终汇聚成了一张美丽到极致的脸孔来,然后冲着我笑。 虫虫,是虫虫! 我的心中一阵狂喜,忍不住热泪盈眶,大声喊道:“虫虫,虫虫,别离开我,求你了……” 我伸着双手往前抓,却什么也抓不到,越发地觉得伤心。 我像孩子一样地哭着,而突然间,感觉到嘴唇被什么东西给堵上了——是什么东西呢?它有些柔软,还有些湿润,有点儿像饱满的气球,还有一股莫名沁人的香气,让人舍不得离开,忍不住用舌头去探索…… 唔…… 就在我飘飘欲仙的时候,脸上突然给人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让我一下子就从美梦中惊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瞧见一脸娇羞,犹如蒙上了一块红布的虫虫。 虫虫,是真的虫虫,也不是梦! 我从没有一刻觉得虫虫如此刻那般美丽,尽管她之前就很美,但是却有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亲近的美,仿佛画报上或者电脑硬盘的感觉,然而此刻给我的感觉,却是那么的实在,伸手可及一般。 她好像就在我面前,也在我的心中,而我,似乎也在她的心中。 四目相交,我突然间有一丝感动。 这世间,有一人,如我爱她一般地爱我,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加幸运么? 我浑身激动,有些说不出话来,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感觉嘴唇有些怪,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突然间旁边就传出了一道鬼畜般的狂笑来:“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虽然我知道在这么严肃冷静的时候笑场有些不对,但是陆言这小子的表情,实在是太猥琐了!哈哈哈,谁扶一下我,受不了了,啊哈哈哈……” 这怪笑声将一切的迷梦都给击碎,我循声望去,却瞧见那人竟然是杂毛小道。 我出来了么? -**.com ... 第五十四章 危机犹在 杂毛小道鬼畜疯魔一般的笑声,让我回过了神来,左右一看,才发现不但是杂毛小道和虫虫,就连姜宝也在我身边。..om 言情首发 至于洛飞雨,则没有见到了踪影。 而我们所在的地方,居然不是那三生山,而是在白山附近的熔浆山洞之中。 我怎么会在这里? 虫虫见我醒转过来,红着脸,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我双手撑地,站起了身来,张了张嘴,说道:“我们这是怎么回来的?” 我一说话,把自己都给吓到了,那声音沙哑得厉害,就好像一长期卧**的病人一般,杂毛小道收敛住了笑声,说怎么样,死猪一样躺了好几天,感觉还是活着不错吧? 我说我睡了几天? 杂毛小道说明天就是十五日之期,你自己算一算咯? 我一默算,方才知道我睡了那么久。 不过,我先前的遭遇,应该都是真的吧? 我问杂毛小道,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坏笑,指着外面说道:“你是问我刚才你吻了虫虫的事情?好嘛,人家这几天不管遇到什么艰难险阻,一个女孩子一声不吭地背着你;好不容易把你弄到这儿来,又一直守着你,没想到你一睁眼,就把人家给亲了……” 我说呃,我说的不是这个——洛飞雨怎么不在了? 杂毛小道撇嘴说道:“那女人啊,我从三生山中摸出了一块石头来,故意藏好,结果丫偷了我的石头就跑了,真的是不仗义——可惜她并不知道,三生山里面,连五彩补天石的毛都没有瞧见。” 我一愣,说不可能吧,洛飞雨会为了一颗石头这般做? 我狐疑地望着他,而杂毛小道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闷声闷气地说道:“鬼知道她怎么想的呢?反正我是不能理解。” 我叹了一口气,说恐怕人家早就知道了吧,只不过不想跟你继续纠缠,所以才借故离开的。 杂毛小道冷笑,说你倒是会给她开脱。 我瞧见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说你看看吧,四处留情的祸患就是,一朵鲜花都采摘不到。 杂毛小道说你小子别教训我,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说虫虫没有跟你讲? 杂毛小道说她当时就背着你,一言不发,满脸泪水,怎么问都不肯说。 什么,虫虫流泪了? 是为我而流的么? 我的心中一阵狂跳,赶忙问起当日发生的事情,才知道那三生山上并无奇特,杂毛小道耐着性子找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发现,回头就遇到了虫虫,一脸悲伤地背着我,怎么问她也不肯说话,紧接着洛飞雨就抢了他那块随手捡来的石头,然后逃离了三生石,朝着另外一边离开了去。 洛飞雨一走,立刻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而杂毛小道等人就趁着这机会,离开了三生山,一路长途跋涉,回到了白山附近的熔浆洞穴里来。 事情是如此的简单,我忍不住问他,说你就没有瞧见一个石观,观内有一个破落的殿宇? 杂毛小道说没有啊,怎么,你们瞧见了? 我回想起之前经历的种种一切,又问道:“这么说,你没有找到五彩补天石,对吧?” 杂毛小道心烦意乱地说道:“唉,我就是想闯一闯运气,没想到居然这么背,还好你特么的醒了过来,要是你真的神魂失散,成了植物人,那损失可就大了去。” 我感觉胸口有些硌,下意识地朝着胸口这儿一摸。 我摸出了一个石像来。 石像雕刻的,是虫虫的模样,杂毛小道瞧见了,忍不住笑了,说可以啊,这手艺不错,怎么,是你雕的? 瞧见这玩意,我顿时就是双眼圆瞪,有些难以置信。 倘若是我真的是神魂禁锢,为什么我在那个禁锢之地里面雕刻的石像,又出现在这里了呢? 这黄泉路上的事情,当真是神奇啊? 我死死地盯着这石像,没有回答杂毛小道的问题,他忍不住拍了拍我的脸,说怎么,难道是三魂七魄回来的时候,少了点儿什么吗? 这个时候,虫虫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过来:“你刚睡醒,喝点儿水,润润喉咙吧。” 她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碗清水来,端到了我的面前,我瞧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表情变得自然,反倒是我有些害臊,不过想起我之前的猜测,顿时就收住了心猿意马的情绪。 我接过那石碗来,一口喝干,然后将那石像递给了虫虫,说你瞧一瞧,有什么特别没? 虫虫被动地接过那石像,瞧见那人居然是活灵活现的自己,耳朵根子一下子就有些红了,而杂毛小道则夸张地说道:“拜托,谈情说爱的事情,咱能不能回阳世再说……” “五彩补天石?”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虫虫惊讶的叫声给打断了,听到这话儿,连旁边一言不发的姜宝也围了上来,而杂毛小道更是瞪大了眼睛,惊声说道:“你在说什么?” 虫虫指着手上的石像雕塑,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就是五彩补天石,绝对没错!” “天啊!” 杂毛小道一声大叫,伸出手来,虫虫递给了他,杂毛小道则翻来覆去地打量着,怎么也没有想通,说这看起来不像啊? 虫虫指着那石像说道:“外面有特殊材质的石胎裹覆,所以你看不出来的,如果想知道,把它摔碎了,你就能够瞧得见——相信我,这东西的气息我最熟悉,我可以跟你百分之百地打包票,就是它!” 杂毛小道紧紧拽着,然后另外一手过来抓我,说你小子是从哪儿弄过来的? 虫虫也惊讶地说道:“对啊,我全程都在背着你,没有瞧见你身上有这东西啊,难道是放在了乾坤袋里面的?” 我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而且有的东西,我没有办法解释。 杂毛小道眼睛一转,说是不是想天山神池宫一样?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摇了摇头,他又问我,说你神魂离体的这段时间里,肯定是有什么遭遇,对吧?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去了幽府? 面对着杂毛小道的提问,我选择了回避,苦笑着说道:“有的东西,真的没办法解释,不过我们总算是找到了五彩补天石,到时候应该也能够让我堂哥恢复部分修为了吧?” 杂毛小道想了一会儿,然后将石像递给了我,说你拿着吧,回头你给他。 我没有接,说别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我这里多危险啊?还是你拿着,以你的地位,也未必有几人能够从你手中抢东西…… 此物关乎我堂哥陆左的修为恢复,太过于重要,听到我的推辞,杂毛小道便没有再客气,刚准备把它收入囊中,这时小妖突然飞了进来。 她人未到,声先来:“外面暂时没有什么情况,不过陆左这个家伙,倘若他的魂再招不回来,问题可能就大发了……” 这般说着,她陡然瞧见我,吓了一大天,哇啦啦一声喊,说我靠,我这是见鬼了? 瞧见一身白羽毛、越发肥硕的小妖,我忍不住笑,冲她挥了挥手,说你没有见鬼,我回来了,让大家担心了。 杂毛小道得意地一扬手中的石像,说道:“陆言不但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这个!” 小妖眯眼瞧来,说这是什么? 虫虫报出了正确答案来:“五彩补天石,你的陆左哥哥终于有救了……” “啊……” 小妖一声尖叫,倏然冲到了我的跟前来,用毛茸茸的脑袋直蹭我的脸,弄得我怪痒的,而这时她还开口说道:“陆言对不起,昨天我还在劝虫虫另外找个好人家呢,忘掉你这个窝囊废了,没想到你还真的能带给人惊喜啊……” 呃? 虽然听着那语气,好像是在夸我,但是怎么听,都感觉那般的别扭啊? 我是窝囊废么? 我抬头瞧了一眼虫虫,才发现她居然也在偷偷地瞧着我,见我望来,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去。 那娇羞模样,让我就如同三伏天吃了冰西瓜,凉爽到了心底里头去。 看来做大英雄的滋味,可真的是不错啊…… 五彩补天石的出现,让沉寂的熔浆岩洞之中充满了欢乐的气氛,众人的心情变得无比欢畅,也忘记追问我丢魂之后的事情。 如此一直闹了好一会儿,我感觉一阵疲倦涌上心头,杂毛小道发现了,慌忙狗腿地扶我回去歇息,又拽着小妖和姜宝离开这边,让虫虫好好照顾我。 他坏笑着带人离开,而虫虫留下来的时候,气氛显得十分尴尬。 我想起醒转过来的那一个吻,心中顿时就跳动不休。 虽说我并非纯情小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有一种初恋时那种莫名其妙的悸动,两人相见无言,许久之后,虫虫突然说道:“对不起!” 我一愣,说啊? 虫虫说道:“那庙里,如果不是我的连番失误,你也不会昏迷到现在才醒来。” 我笑着摆了摆手,说没事的,我这不是因祸得福么…… 一句话没有说完,我突然间感觉到胸口一阵抖动,一股阴沉的气息笼罩住了我的全身。 我呼吸不畅,双眼一翻,顿时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暗。 -**.com ... 第五十五章 无巧不成书 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又被一众人等围观。{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 不过这一回,大家再没有了之前的轻松,杂毛小道一脸凝重地望着爬起来靠墙而坐的我,缓声说道:“陆言,我问你一些话,你可要如实说。” 我想起对老道士的承诺,苦笑着说你问吧,我能说的便说,不能说的,对不起…… 杂毛小道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说道:“你怎么跟地魔扯上关系了?” 我愣了一下,疑惑地说道:“地魔?” 杂毛小道盯着我,说你不会连地魔是谁,都不知道吧? 我回想起离开那个牢笼的时候,地魔的确是有朝着我的胸口处打入了那个小球,难道他却是跟随着我,一起离开了那个牢笼? 我脸色一变,说道:“我离魂的时候,的确是遇到一个叫做地魔的人,他在我体内打入了一道印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杂毛小道沉吟一番,说也就是说,他现实中的身份,你并不清楚咯? 我一愣,说他现实中,是个很牛的人么? 其实我对于此人的厉害,早有预料,要晓得,我落入那牢笼之中,除了一身手艺之外,别无他物,然而他居然能够凝练出一个小球儿来,还变化万端,就这手段,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不过听杂毛小道这意思,他好像是认识地魔,于是才有此问。 没想到杂毛小道居然冷冷一笑,说牛,当然牛了,你知道洛飞雨曾经是邪灵教的右使,自然应该知道,邪灵教在全盛时期,不但拥有左右二使,还有威震天下的十二魔星吧? 我入江湖的时候,邪灵教已经式微,早不知踪迹,所以听闻也少,但是到底还是听二春提过几句的,点了点头,说大概知道,好像每一个魔星,都是顶尖高手,有的甚至能够比拟天下十大,对吧? 杂毛小道说道:“别的十二魔星,到底能不能比得过,这个我不敢确定,但是这地魔天魔,可是十二魔星之中的翘楚,乃邪道之中一等一的顶尖,绝对不弱于十大前三之后的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这么猛啊,你怎么这么了解? 他笑了,嘴角往上一挑,说我怎么知道的?你可知道这地魔,是谁送到的黄泉? 我一脸疑惑,说谁呢? 杂毛小道不说话,而这时小妖则开了口,说别装波伊了,不就是你个小杂毛,和那个臭陆左么? 啊? 我的天,那个吊炸天的地魔,居然是我面前的这位杂毛小道,和我堂哥陆左给弄死的? 这也太离奇了吧? 杂毛小道这才得意一笑,说也正是无巧不成书,他死在我的手里,没想到这会儿鬼魂闹事,又给我碰上了,顺手镇压了;不过他这是一缕残魂,融入到了你的体内,一时半会儿,祛除不了,需要给你开坛布法方才可行,这里没条件,我给你做了一个符箓,你且戴着,回去再给你弄。 我想起地魔的那个地煞陷阵,不由得垂涎,那威力倒还是其次,主要是地遁之法,听起来颇为诱人得紧,于是问道:“如果把它祛除了,是不是就抹掉了所有东西?” 杂毛小道说这是自然,你还想留着它慢慢玩儿? 我摇头,说不是,这家伙融入到我体内的,除了他的意识,还有一门手段,名曰地煞陷阵,一旦施展开来,就会**地煞,天崩地裂,除此之外,还能够将身子融入泥土,土遁百米,我觉得若是清楚,只怕有些可惜。 杂毛小道一愣,不由得笑了,说地煞陷阵,可是地魔的成名绝技,当初我和你堂哥还在这上面吃了大亏,没想到他居然舍得拿出来。 我点头,说对啊,要是有了这门手段,我就也有了傍身绝技了。 杂毛小道想了想,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就需要你用水磨功夫,不断磨砺,将其意识剥离出去,我听说南海一脉,有门心法叫做南海降魔录,最是好用,不过虽然我跟他们有些交情,但事涉门法,还是算了,你不是有九字真言了,慢慢消磨便是,我另外再帮你想想办法。 我听见此事可行,不由得惊喜万分,说多谢,多谢。 杂毛小道眼珠子一转,说我可不是没有条件的,这地煞陷阵,乃当世间最精妙的玄门手段,脱胎楚巫,发扬邪灵,你若是学得,可得跟我分享一二。 我反正是傻小子捡钱,不知多和少,忙不迭地答应,说这是自然,只要你要,我就给。 他手掌一翻,拿出一个槐木挂坠,送入我手中,说你拿着,上面有我的气息,那家伙是被我弄死的,阴魂之中,天然惧怕,有这个在,他就不会出来捣乱了。 杂毛小道交代一番,瞧见虫虫欲言又止的模样,拍手一笑,说行了,休息吧,明日我们就得返回阳世了,不可耽误。 他拽着小妖,拖着姜宝离开,就留下了虫虫一人在这儿。 待人走之后,虫虫张口,刚要说话,我连忙阻拦了她,说你别说对不起,我怕我又要昏倒了去。 虫虫被我给逗笑了,说你怎么那么贫啊? 我说你别内疚,这一次呢,我其实是因祸得福,不但拿回了五彩补天石,而且还得了许多手段,所以抱歉的话语,就不要说出口了。 虫虫摇头,说不是,我是想问你,你到底多大了? 呃? 看来她还是纠结于那日的问题啊,我说我是87年生人,现如今27岁了。 虫虫瞪着双眼,说啊,你怎么这么老了啊? 我:“……” 瞧见我无语的模样,她的脸上却是浮现出了一缕笑容来,说以后,我会多关心你一点的,不然再碰到这样的事情,又得让你顶罪了。 我想起早先的那个吻,不由得心中狂喜,说这么说,你是同意我们俩的事儿了? 虫虫装作听不懂,说我们什么事儿? 我吭吭哧哧地说道:“就是、就是……就是咱们两个交往,成为男女朋友的事情啊?” 虫虫低下头,说道:“都给你亲了,我还能怎么说呢……” 呃…… 我实在是没办法形容当时心中的狂喜,有一种牛粪上终于被鲜花给插到的感觉,忍不住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柔荑,说你、你这是同意了? 说着话,我回想起早前的吻,忍不住又去亲她,结果给虫虫一把推开。 我有些发愣,而虫虫则红着脸说道:“我还是那句话,等你成长起来的时候,我们再商量这件事情吧……” 呃? 我望着虫虫羞红着脸,转身离去,呆呆地坐在地上,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刚才还好好的啊,怎么突然就翻了脸呢,难道是我刚才太主动,吓到她了么? 可是,男女朋友之间,如果有情意的话,做些亲昵的事情,不是能够蜜里调油,越发增进情感么?难道我以前的经验,并不适应现在的情况? 我一个人靠着墙,想了许久都不明白,这个时候杂毛小道贼眉鼠眼地走了进来,瞧见我恍然若失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说怎么了,还以为你们两个会滚**单呢,咋这么快就结束了呢? 杂毛小道在江湖上的名声顶天大,不过在我的面前,却如同一个熟识很久的朋友。 我没有对他如长辈一般礼遇,而是像朋友一般,苦笑着说:“女孩心海底针,我真的摸不透啊?” 杂毛小道猛然一挥手,说嗨,你是想太多了,她主要是害羞,你只要扑过去,将她给就地正法了,以后绝对服服帖帖,整日都黏着你,让你害怕! 我的笑容更苦了,说我打不过她…… 杂毛小道这才想起来,说也对,那还是算了,要万一你来强的,给打成猪头的模样,那问题可就大了。 我听闻,下意识地捂着脸,而就在这时,他突然伸手,按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我一愣,说萧哥你干嘛? 杂毛小道手指按在我的太阳穴上,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刚才昏倒的时候,我给你行气推穴,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雷意剑心,好精纯的雷意,比我师父传给我的,还要强大。告诉我,怎么来的?” 呃?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萧哥,我不想骗你,又不能说原因,所以……” 杂毛小道说道:“雷意剑心,那可是茅山掌门绝技神剑引雷术最重要的东西,它怎么会出现在你的身上?是不是你离魂之时,曾经遇到过我茅山的先辈,是他传给你的,对不对?” 这家伙别看整日浪荡,然而脑袋却是十分清楚的,居然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基本真相都给说清楚了。 我闭上眼睛,说萧哥,我答应了别人,不能说,所以求你别问了,如果你觉得需要清理门户的话,杀了我便是,我反正是死也不会说的。 瞧见我一副革命烈士的模样,杂毛小道松开了我太阳穴上的手指。 他苦笑了一声,说清理门户?毛线,老子掌门之位都已经被撸了,清理个屁啊,我问你,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下,教你手段的,到底是那位先祖,以后老子到底是该叫你师叔祖,还是太师叔祖,还是太太太…… -**.com ... 第五十六章 被遗忘的小人物 对于杂毛小道的担心,我连忙表示,说你可别多想,我只是学了点儿皮毛,与茅山宗无关;再说了,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前辈,这个辈分不会乱。|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杂毛小道嘿然而笑,说我刚吓你的,我跟长老会那帮顽固不化的老家伙可不一样,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我听说茅山宗现在上台的,是我那符钧师兄,他可是绝对的保守派,所以你在人前的时候,千万不要露出这等手段来。 听到他的劝告,我心中稍安,说好,我记得了。 杂毛小道伸了一下懒腰,说好了,虽然在你昏迷的时候,小妖跟我讲了一些,但是我听说当初茅山长老会罢免我的时候,你可在现场,你跟我说一说,当时什么个情况吧。 我瞧见他这般问起,便问道:“怎么,不能释怀?” 他哈哈一笑,说如果真的不能释怀,我就中规中矩地守在茅山宗里了,又何必冒险来到这幽府呢? 我一想也对,于是就从我北上之时,在滇南林中碰到布鱼余佳源的事情,开始讲起。 我前往茅山,发生了颇多的事情,各种各样的人物关系也颇为复杂,所以我尽量抱着客观的态度说话。 待我将整个过程讲完妥当,杂毛小道一声长叹,幽幽说道:“如此说来,我这个茅山掌教之位,却是我大师兄亲手帮我给撸下来的咯?” 我想起那天茅山传功长老与萧应颜之间的争吵,点了点头,说对。 杂毛小道长吸了一口气,然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许久之后,他问我,说陆言,你见过我大师兄,对吧? 我点头,说见过两次。 杂毛小道抬手,说你讲一讲,对我大师兄的印象。 我沉思了一下,回忆涌上心头,说除了在茅山大殿,我与他私底下见过两面,第一面是在茅山后院的草庐,他在跟你小姑吵架,打了一个照面,没有说话;第二次是在金陵,小妖当时为了掩护我和虫虫,被人毁去了身子,然后当时陈志程亲自过来审理,问了我几个问题,然后与我伸手,十分礼貌得体。 杂毛小道盯着我,说谈印象。 我抿着嘴,仔细斟酌道:“威严,庄重,得体,跟印象中的高级官员差不多……说实在的,我有些怕他。” 杂毛小道皱眉,说怕他? 我点头,说对,他身上不自觉地会流露出一股威严的寒意,让我感觉很不舒服,让人不寒而栗。 杂毛小道待我说完,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瞧见他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慎重,忍不住问,说难道他有什么问题么? 杂毛小道点头,说对,有个情况,可能没有人跟你提过,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大师兄,也就是陈志程,他其实是我的小姑父? 啊? 我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说啊,你是说,他是你小姑萧应颜的丈夫? 杂毛小道点头,说对,大师兄的命理,是山鬼老魅聚邪纹的脉相,身负十八劫,不但会让自己受苦,而且还祸及亲人,所以才会隐匿这婚姻,不过在我看来,他对我小姑是极为挚爱和尊重的,几乎没有跟她吵过架…… 我不以为然,说两口子怎么可能没吵过架呢? 杂毛小道看了我一眼,说你不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真的;而且大师兄其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为人厚重,极重情义,绝对不是你眼中那样的一个人。 我说人总有内外亲疏之别,你眼中的他,我和眼中的他,到底还是有区别的吧? 杂毛小道摇头,说不是,如果你堂哥在的话,应该会理解我的意思,事实上,陆左对于他来说,也是个陌生人,不过大师兄却一直都在提携陆左,然而这一次陆左出事了,大师兄却一直袖手旁观,不但如此,还有推波助澜的意思,你不觉得十分诡异么? 我想起布鱼、林齐鸣和老家亮司河滩上的白衣女子,不由得点了点头,说对,小妖对他也很忌惮。 杂毛小道摸着下巴,说对陆左如此,他对我也是如此,虽说他知道我并不愿意当这个掌教真人,但因为是师父的遗愿,所以他一直给予了最强力的支持,当初也是力排众议,扶我上去的,现如今却一力将我扯了下来,这里面的原因,细思极恐啊! 我打量着杂毛小道的脸,说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导致陈志程转变的态度? 他摇头,说我不知道,也许他在下一盘大棋,也许是某些迫不得已的原因,这些都得等我回去了,才能够验证,不管怎么说,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谈过了陈志程,杂毛小道又问起了陆左在茶荏巴错的境遇来,当听到陆左当初从众人之中,将我给挑选回来,他忍不住举手点赞。 他说小毒物的眼光当真是不错的,选了你,真的如有神助。 我谦虚几句,而他却一本正经地说道:“陆言,我一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有的人,总会比别人更加容易成事,这个在命理上来说叫做紫气东来、运势如虹,而在我看来,则是时势造英雄,我和陆左如此,而你也是一般——一年以前,你默默无闻,然而一旦时势到了,风云际会,立刻就鲤鱼化龙了,相信我,你一定可以的。” 我苦笑,说可是第三个任务,我可没有完成。 他摇头,说这不是重点,找寻虎皮猫大人的事情,以及幕后推动这些事情的真相,我和小毒物自己来便是,总有一天,我会把我们失去的东西,一点一点找回来的。 两人聊了许久,我开始有些疲倦了,他瞧出来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好睡一觉吧,明日我们就回去。 我点了点头,然后找地方躺倒,昏昏沉沉睡去。 睡梦之中,迷迷糊糊,我突然间感觉到跟前有一人,正死死地盯着我,吓得一愣神,仔细打量一番,却发现居然是地魔。 我一开始的时候,并不了解此人,只觉得是高手,但不知道有几层楼高。 经过杂毛小道的介绍,我方才知道这个老头子居然是邪灵教十二魔星之中的魁首、堪比天下十大的顶尖高手,顿时就是一阵激灵,下意识地护住周身,警戒地说道:“你要干嘛?” 地魔一脸幽怨地说道:“我还能干嘛?你放心,我现在在你的意识里,对你做不了什么,只是找你商量一点事。” 我这时才感觉到四周空空荡荡,果然什么也没有。 不过即便如此,我依旧不太习惯这样的感觉,警惕地问什么事情? 地魔说道:“是这样的,在谈这事儿之前,我想问你,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萧克明会跟在你的身边?” 我说你特么的管得着么? 地魔瞧见我这样一副态度,枭雄的傲气顿时就涌上了脸上来,说你别以为抱着萧克明的大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实话告诉我,我在外面打不过他,但并不代表我祸害不了你! 我想起萧克明送我的槐木符,冷笑着说道:“有种你就试试,何必跟我商量?” 听到我态度如此强硬,那家伙却又变软了,咳了咳,满是褶子的老脸上居然挤出了几分笑容来,说与其大家两败俱伤,不如达成双赢局面——你也知道了,我的地煞陷阵,乃当世之绝学,只要你将我放出去,就在这黄泉路上,让我做一个孤魂野鬼,我便将此术传授于你,绝不藏私,可行? 我望着他这一百八十多的大转变,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不行!” 地魔顿时愤怒了,说为什么不行? 我说你这家伙,最是狡诈,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对我做什么手脚? 地魔此刻感觉都快要哭了,说我能够做什么手脚啊,不行的话,我先传你一部分心法,让你感受感受? 我心中欢喜,不过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你说吧,我且听着。 地魔跟我讲述了一遍,这是大体的纲领,许多细节之处却故意弄得模糊,我听了,心中不喜,说你既然这般没有诚意,那我们就来日方长吧。 地魔说别啊,我这里有具体的法门,遁地术,你要不要? 我说你说来听听吧,回头有用的话,我们再谈。 当下地魔也是将遁地术传授于我,我感觉并不似假,便细心记住,在脑子之中思量了几遍之后,告诉他,说我回头试一试,如果是真的,证明你有诚心,我们再谈。 地魔并不满意,不过也只有黯然退下。 一觉睡醒,已是次日,我们整理一番之后,将这岩浆溶洞给封锁之后,然后出发,前往白山。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问虫虫,说之前与我们同行的那两个岱庙道士,现在的境况如何? 虫虫这才想起那两个倒霉蛋儿来,说啊,应该留在鬼市了吧? 我心中一跳,说这两人对我们的来路十分清楚,要是黄府从他们那里入手,会不会在白山埋伏我们? 小妖一听,顿时就坐不住了,展翅腾空,说我先去探一探路,你们小心。 我们谨慎上山,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小妖回来,语气沉重地说道:“事情麻烦了,那帮人,就在出口处埋伏着呢……” -**.com ... 第五十七章 另辟蹊径 什么? 听到小妖的通报,所有人都为之惊讶,杂毛小道有点儿搞不清楚这两个道士的来历,低声询问了一番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得皱眉说道:“农夫与蛇啊!” 简单的四个字,足以形容两人的心理历程。 不过对于这个,我多少还是心存一些期望,说不管怎么讲,我们对他俩还是挺不错的,不至于出卖我们把? 杂毛小道冷笑,说比起这点儿情义而言,性命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宝贵的吧? 我依旧不同意,说如果他们真的铁心出卖我们,那么叶秋也是去过熔浆岩洞的,为什么不带人去那儿找我们呢? 对于我的观点,小妖不予置评,而是客观地说道:“两帮人,一帮是超过五十人的牛头阴卒;而另外一帮人,则是黄府的一众人等——我瞧见了许多的生面孔,其中还有几个气势冲天的老家伙,看得出来,他们是有去搬救兵了。” 虫虫说道:“这是必然,毕竟那龙环可是绝顶的大人物。” 杂毛小道耸了耸肩膀,说怪我咯? 大家都忍不住笑,笑过之后,小妖说道:“那丑道士和小白脸不知道是忘记了具体位置,还是没有出卖完全,所以这些人并没有堵在出口,不过上山的路已经被堵死了,这可怎么办?” 杂毛小道阴沉着脸,对我说道:“陆言,看守阴阳界的泰山奶奶跟你说过十五日之期,是什么时候开启?”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只是让我们到时候回来等着就是了,没说具体时间。 杂毛小道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是这样,估计她也能够瞧见这边的情形;只不过瞧见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说不定不会将阴阳界的出口打开呢。” 这个时候虫虫突然一声轻叹,说都是我的错,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会让这两个登徒子跟着过来的。 我说当时我们一起的,我还为这两人求了情,我的责任最重。 两人说了几句,杂毛小道不耐烦地说道:“哎呀,你们小两口就别推来推去了,事情既然已经如此,就得想办法解决——你们谁有办法?” 我突然奇想,说要不然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鬼市闹一遭,声东击西? 杂毛小道嗤之以鼻,说你得了,别一天到晚想着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个人英雄主义,就算是我同意,你觉得虫虫和小妖会同意么? 小妖坏笑着举起翅膀,说谁说我不同意?我赞成。 她看向了虫虫,而虫虫则叹了一口气,说不如我去吧。 几人扯了两句,杂毛小道拍手,制止了大家的讨论,然后说道:“陆言的提议,虽然不靠谱,但是启发了我的思路——陆言不能有闪失,因为到时候回去,还得他来刷脸,不过麻绳儿倒是可以承担起这责任来,毕竟这家伙虽然年幼,不能带我们一起飞,但是自己个儿找路回去,还是有办法的。” 听到杂毛小道提起麻绳儿,我这才想起那头倔驴儿来。 之前的时候,它出面引走了阴卒,后来就一直不见踪影了,我醒来之后也没有瞧见,还以为出了事,现在听杂毛小道又提及,放才晓得它并没有问题。 只是,那么大的一头驴,怎么一直都没有瞧见它露面呢? 就在我四处张望的时候,这头倔驴就迈着小步子,踢踢踏踏地从岩石后面走了过来。 呃…… 麻绳儿兄弟,你上辈子的名字,难道叫做“曹操”? 麻绳儿的归队让杂毛小道信心倍增,到底是做过茅山宗这样顶级道门老大的人,他的思路有条不紊,询问小妖,说上山的路,应该不止一条吧? 小妖说白山苍茫,漫漫路,自然不可能只有一条,不过如果走别的地方,那可都是绝壁悬崖。 不但如此,而且罡风扑面,毒蛇恶雕无数,她可不敢走。 杂毛小道说在哪里? 小妖指着西面,说就那儿,从那里走,应该能够抵达阴阳界的崖壁附近,不过那里太危险,倘若是有人守着,只怕就是“一夫当关,大家都死”的节奏啊! 杂毛小道指着旁边那头倔驴,说再恶的雕,也恶不过它,回头了,让麻绳儿全程保护你,你看如何? 小妖问真没有别的办法? 杂毛小道指着我们这些人,说你觉得凭着我们这帮人,能够在那些家伙的注视下,抵达山上么? 小妖沉默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抓紧时间吧,从那断崖往上,不知道要费多少工夫呢,早些到达,便能够早日应付。” 大家商量完毕之后,开始另外寻路。 本来这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不过有着小妖在天空之上侦查,再加上姜宝的慧眼通,就变得简单许多。 如此一路走,其实颇为曲折,好在这白山够大,山顶直通云端之上,倒也没有遇到什么伏兵。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我们便来到了小妖所说的西边绝壁。 走到跟前,朝上而看,却见到那悬崖陡壁竖直朝上,仿佛一刀将其劈下似的,光滑无比,好在下方植被昌盛,有藤蔓攀着岩壁而上,依托着这个,倒也能够小心朝上。 只不过,那植被也并非一直蔓延到顶端,越往上走,植被越是稀疏,百米之后,却是已经不见了踪迹。 我即便是被开了火眼,但还是有些目力不及,再往上走,就瞧得不太仔细了。 好在姜宝有那慧眼通在,往上打量过去,告诉我们,再往上走,就有罡风。 这些罡风宛如刀子,在岩壁之上刻出了许多沟壑来,我们应该能够凭借着这些东西,攀岩而上,不过应该还是挺危险的,一来有罡风,二来如果不衔接,半途而废,一不小心就会跌落山崖。 这万丈深渊,倘若是跌下来,只怕连具全尸都未必能够留下。 小妖在旁边也泼冷水,说这还算是好了,再往上走,不知道有多少恶鸟的老巢,若是惹到它们注意,那乐子可就大了,麻绳儿虽厉害,但到底年幼,未必能够护得住所有人。 听到这话,杂毛小道揽住我的肩膀,说它只需要护住你和虫虫便是了,我们几个老爷们,自个儿想办法,对不,陆言? 人都已经走到这儿来了,再说这也是回家唯一的一条路,不管有再多艰险,也阻止不了我们急迫和热切的心。 所以我也表达了支持。 唯一疑惑的一点儿是,我们还好,那头犟驴怎么爬上这悬崖陡壁? 而且杂毛小道还要它护住小妖和虫虫啊? 就在我的诧异之中,这头犟驴突然间身形一阵扭曲,却是变得细小和狭长。 紧接着一团青色的雾气将其包裹,几秒钟之后,那雾气之中,居然探出了一只爪子来。 这爪子,很别致啊? 紧接着,我瞧见了一只“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的细长条生物,从青色雾气之中挣脱出来。 我先是一愣神,继而反应了过来。 这尼玛可不就是龙么? 而且还是青龙! 我吓得直翻白眼,而这时才发现其余人居然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顿时就有些郁闷了,一把拉住杂毛小道的袖子,说这是龙? 杂毛小道耐心地跟我解释道:“是真龙,中华民族的图腾,指的就是它,不过麻绳儿还小,处于幼年时期……” 呃? 哥,你真牛波伊,人家唐僧大爷骑得是白龙马,您老人家算是个低配,弄了一条驴子,没想到身份也是一般模样。 麻绳儿是一条真龙,不过却并不大,影像有些模糊,不过感觉也就不到一米,跟条长蛇差不多。 难怪叫做麻绳儿。 即便如此,我也不敢小觑,朝着那家伙作了一个揖,让心里稍微得到一点儿安慰。 有着这家伙在,大家的心稍微轻松一些,然后开始向上攀爬。 向上走,也是有次序的,最先是姜宝,这小伙子身子轻巧,目力长远,能够及时发现危险;而后便是虫虫,再就是我,最后是杂毛小道。 他负责殿后,随时处理各种棘手问题。 至于小妖和麻绳儿,则跟随着我们一起,负责传递消息和提供帮助。 确定次序之后,我们开始向上攀爬,最开始的路程并不算难,都是修行者的我们很容易就凭借着这些藤蔓向上,其间虫虫因为太滑,失了一次手,结果给小妖用青木乙罡给托举了起来,有惊无险。 再往上走,就是罡风吹拂,不过有麻绳儿的气息笼罩,再加上杂毛小道的圆灵通幽符加持,倒也无碍。 如此走了几百米,突然间左边传来一阵尖锐的鹰啼。 这玩意尖厉至极,刺破人心,我听了陡然一震,随后感觉一股飓风吹拂,身子不由自主地朝着旁边斜斜倒去,下意识地猛然抓住一处岩石凸起物。 而就在这时,我听到头顶上姜宝的一声惨叫,然后一道巨大的翅膀,仿佛遮蔽了整个天空一般,垂落下来。 小妖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越云鹏,小心了!” -**.com ... 第五十八章 骨气 越云鹏? 是唱“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的那位相声演员么? 呃,错了,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那巨大的翅膀突然间就扇到了我的脑袋上。{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搜“烂涩书把”,看醉新章節 我感觉就好像是一根八磅锤砸在了脑袋上一般,脑子嗡的一下,直接就傻了,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双手死命地抓着那岩壁的缝隙。 我这下意识的举动救了我,还好我抓住了,要不然这一下子,就足以将我给拍到悬崖下面去。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瞧见头顶上的虫虫还在,不过姜宝却是掉落了下来。 好在跟在队伍最下面的杂毛小道反应及时,伸手将急速**的姜宝给拽上了。 不过因为去救姜宝,使得杂毛小道没有办法对付这头扁毛畜牲。 我咬牙忍住了头上的剧痛,转身望了过去,却见袭击我们的,是一只翼展超过三丈的巨大禽类。 此物头顶黑褐色,后头至后颈羽毛尖长,呈柳叶状,羽基暗赤褐色,羽端金黄色,通体呈现出不规则的暗灰褐色横斑或斑纹,腹部是宽阔的黑褐色端斑,体型庞大,双翅张开,差点儿就将整个天空都给遮蔽了去。 它在陡然袭击之下,并没有抓到什么,而小青龙麻绳儿在第一时间就迎了上去,与其在空中厮杀。 一方是传说中的图腾神物,而另外一方则是凶猛的本地土著,双方在崖壁之间翻腾起舞,你来我往,却是难解难分。 小妖抵不住天然的畏惧,回到虫虫的头顶处,颤抖地喊道:“这越云鹏据说有金翅大鹏的血统,居于大山陡壁之间,专门以阴魂为食,乃黄泉路上的天空霸主——我们怎么这么倒霉,一来就碰到这样的角色呢?” 我听到小妖焦急的声音,知道这玩意可不是普通角色,心中也有些焦急,说怎么办,我们现在回去可来得及么? 杂毛小道这时把姜宝给稳固在了岩壁之上,然后拔出了手中的木剑来,说道:“先别急,我找机会弄死它!” 他倒是艺高人胆大,冲着与那越云鹏纠缠的麻绳儿喊道:“别贴得太紧,找机会把它放过来,我治一治这扁毛畜牲的脾气!” 看得出来,这大鸟儿到底是个厉害角色,麻绳儿一时半会也拿它不下,只有遵照着杂毛小道的吩咐,避开了它的锋芒。 麻绳儿虽然年幼,但越云鹏对它到底还是有一些忌惮,不过对我们这些“小不点儿”,就轻松许多。 麻绳儿一让开,它立刻就再次盘旋着俯冲下来。 杂毛小道提着剑,眯眼打量一番,冲着我们喊道:“你们抓紧了,我上就行了……” 话儿还没有说完,我突然感觉后背一紧,紧接着一阵巨力拉扯,手上就抓不住了,整个人腾身半空。 在那一瞬间,我就清楚了自己的遭遇。 想必是那扁毛畜牲看清楚了绝壁上这些人的实力,挑了一个最软的柿子下手。 在强烈的风压之下,我听到了杂毛小道的叫声,不过这声音被风声给弄得一阵模糊,紧接着我感觉自己的身子一空,却是给那畜生抓住之后,放开了我,想要将我从高空抛下,将我给硬生生地砸死。 它并不是要吃我们,而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这绝壁是它的势力范围,任何胆敢闯入这片区域的家伙,统统都得死。 就在我被放开的那一刹那,我没有任何犹豫地回手一抓,居然摸到了那大鸟的爪子皮,紧接着我身子猛然一蹭,居然抱住了那扁毛畜牲的爪子上去。 我这边刚刚一抱牢,那扁毛畜牲就知道了,用另外一只爪子过来挠我。 这爪子锋利如刀,倘若是给抓瓷实了,我绝对就要挂在这里了。 我在急剧的失衡之中,努力避开这袭击,而与此同时,我也将聚血蛊小红给呼唤了出来。 我这是没办法了,因为那扁毛畜牲已经开始在空中左冲右突,高速转动了。 那旋转的强度,即便我是一修行者,也感觉到小脑瞬间就失去了平衡,天旋地转,指不定就晕菜了,松手摔死。 好在几秒钟之后,那急剧的旋转却是停止了下来,变成了滑翔。 我知道小红再一次不负众望地成功了,而这个时候,我心中没有欢喜,因为一股酸水已经从胃部窜到了嗓子眼里来。 哇…… 我再也忍不住了,开始呕吐了出来。 这呕吐一开始就停不下,一直到我的酸水都吐了干净,从胃部到肠子都在抽搐,方才感觉好了一点儿。 那扁毛畜牲也悠悠地晃到了刚才的绝壁跟前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那扁毛畜牲的身子陡然一沉,紧接着听到头顶上传来了一阵歇斯底里的怒吼:“你这畜生,还我陆言小弟性命来!” 我看不到,但是却能够通过炁场感应到萧克明扬起手中木剑,准备结果这只扁毛畜牲的性命。 我慌忙喊道:“等等,停,别动手——这么大一活人,你特么没看到?” 听到我的喊停,杂毛小道从那密集的绒毛处探出了一个脑袋来,一脸惊喜地喊道:“哎呀,陆言,你丫没死啊?” 我苦笑,说你要是宰了它,我们都得死。 杂毛小道瞧见这服服帖帖的扁毛畜牲,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没啥,它现在是我的人、错了,是我的鸟了。 杂毛小道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来,说你小子学会了小毒物的手段?我艹,真尼玛牛波伊啊! 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一行人最终都抛弃了爬岩壁的行为,而是都跳到了这头扁毛畜牲的背上来,好在它的身子还算是结实,力量也足,将我们都给撑住了,然后徐徐地朝着上面飞去。 乘坐于那巨大的扁毛畜牲身上,杂毛小道兴致勃勃,揽着我的肩膀说道:“你小子还有什么手段,倒是一起使出来啊,别总让我惊着?” 我苦笑,说我这也是误打误撞,差点儿死掉了呢。 他说看来那只聚血蛊是已经被你收服了,不错啊,深藏不露,以后我们可都得靠你吃饭了。 我说您可千万别捧杀我,看在这头扁毛畜牲的面子上。 杂毛小道还待损我两句,听到我这话儿,方才想起现在大家的性命可都捏在我的手上,赶忙住嘴,而小妖则嘻嘻笑道:“本来还以为有一段艰苦路程呢,没想到竟然搭了一趟顺风车,不错,陆言你这次的表现,五颗星。” 收获无数赞扬的我并没有骄傲,而是告诉大家道:“有个情况跟大家通报一下,这畜生的意志十分顽强,我不确定能够撑多久。” 小妖听到,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说既然如此,那赶紧把我们送到那边的悬崖口,我们从那里摸过去就是了。 我并没有说假话,比起之前的所有寄生体来说,这头越云鹏的意志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以至于小红也只能勉强把握,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好在即便如此,那扁毛畜牲的速度倒也够用,按照小妖的指使,我们很快就来到了那一处悬崖口。 这儿并非白山的顶端,而是一处崖壁间。 不过这里有条道路,绕过那边的弯子,就可以抵达通往阴阳界的入口处。 虫虫、小妖、姜宝和杂毛小道相继跳下,我也紧跟着麻绳儿离开。 一行人走了超过百米,然后躲在石缝之中,我方才唤回小红来,而小红一离开,那扁毛畜牲又恢复了嚣张的气势,朝着我们这边猛然撞了过来。 它气势汹汹,不过我们躲在石缝之中,根本就碰触不到,故而发泄了一番之后,悻悻离开。 其实小红可以在离开之前,将这扁毛畜牲给弄死,不过我考虑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不要。 每一个生命都是独立的个体,特别是这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家伙。 它存在这世间越久,身上的因果就越多,贸然杀了,很容易累积愿力,一时半会不知道,但最后就会显露在修行上面。 佛家所说的慈悲,也是此意。 我们待那扁毛畜牲离开,方才沿着这条山路往白山走去,然而还没有走出多远,就感觉前方一块巨石上方有人的交谈声,慌忙藏入了下面的石缝中,竖着耳朵仔细听。 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刚叔,你看,那有一只大鸟!” 一个熟悉的男中音说道:“那个叫做越云鹏,居住在黄泉各处名山的悬崖边,以吞噬孤魂野鬼为生,像这般大的,至少有一两百年的光景。” 我心中一跳,听出了后面这个人,正是黄府的管家刚伯。 他怎么在这里? 年轻人话语不停,继续问道:“刚叔,你说那帮家伙会不会乘着这头大鸟,赶回阳世去吧?” 刚伯回答,说怎么可能,这越云鹏的性子最是激烈暴躁,黄泉大拿都没办法,何况几个阳世凡人? 年轻人似乎等得有些焦急了,说刚叔你说那个王维伽交代的,是不是真的啊? 刚伯回答,说应该不会有假,你瞧那叶秋一听到他说话,顿时就急了么?唉,虽说那人透露了这重要信息,但我可瞧不上他,长得一副好皮肉,偏偏还不如一丑汉子有骨气,呸!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五十九章 老谋深算 年轻人忍不住笑,说刚伯,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啊? 刚伯说甭管站在哪边,我这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另外一个声音又冒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刚伯啊,你说我们在这里等着有用么?这里可是悬崖峭壁,还有刚才那越云鹏一般的猛禽盘踞,谁能够上得来啊?” 刚伯似乎轻笑了一声,说那小白你的意思呢? 小白说道:“泰山伯麾下大将龙环被人用雷霆之力直接轰杀,虽说泰山伯没有露面,但常年闭关的府主却出来了,召集四大鬼市的门下力量,群雄毕至,对凶手追查,倘若是能够在这一次的事件中露个脸儿,说不定日后就辉煌腾达了;可是你看看,几位公子的势力都分配在了主道,唯有咱们大**麾下,都派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是不是老爷子对我们大**,有意见啊?” 刚伯并没有立刻发表意见,而是问道:“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小白并没有受到责备,语气顿时就轻松了许多,说你觉得是不是因为咱们大**前些天,跟那道士的帮凶走得太近的缘故? 他这般一说,一开始的那个年轻人就有些不愿意了,说小白你瞎说什么啊?大**行事稳重,最得人心,如果这事儿是给她来处理,而不是给四公子胡来的话,哪里会变成这般局面?再说了,你瞧瞧那一路上的人手,还有那帮膀大腰圆的牛头阴卒,这些人在,有你露头的余地么? 他说得愤怒,气息粗乱,不停喘着气。 这人说完,刚伯方才说道:“小申说得对,且不管王维伽的消息是真是假,这么大的阵仗,对方只要不是瞎子,就会有忌惮。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不露面,隐姓埋名,找个地方躲起来,再有一个就是悄不作声地另辟蹊径,避开众人的耳目潜入山上来。大**也正是出于这个考虑,才将我们安置在这里的。” 小白听懂了,说哦,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其实我们在这里守着,机会才是最大的咯? 小申这回得意了,说道:“那当然,大**行事,怎么能够让你揣测得到呢?” 三人一阵交流,而岩石底下,我们几人也用眼神交流着。 小妖侦查回来,用翅膀打着手势。 总共四人,除了说话的三人,不远处还有一个联络者,而他们的身上,应该都有信号器,或者是一符箓,或者是一烟火,总之能够在第一时间里发出信号。 好难啊! 瞧见小妖的描述,我们的眉头都不约而同地皱了起来。 看得出来,这帮人对我们是恨之入骨,有一种要杀之而后快的意思,不管如何,都不会让我们囫囵个儿地回去。 现如今的情形,基本上已经明朗了。 唯一的疑惑在于,将我们卖了的王维伽,是否还记得阴阳界的交界山壁在哪儿。 四人…… 杂毛小道嘴唇张合,一丝细小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里来:“四个人,需要一下子控制场面——那个刚伯最强,我负责,虫虫和姜宝负责另外两个;至于前边观察的那个,陆言,我交给你了,有没有问题?” 传音入密? 听到杂毛小道将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了我,我心中顿时生出一股被重视的感觉来,没有任何犹豫,点了点头。 几人商定之后,我开始了行动。 我趴在了地上,然后如同一条泥鳅似的,在地上匍匐前进着,尽量避开上面几人的注意,并且将动静给减小至最低的状态。 这一点十分不容易,毕竟那个刚伯是个高手,稍微有一点儿动静,他都会警觉的。 如此差不多匍匐了一刻钟,我才移动到了那人的附近。 那家伙正在四处打量,却没有注意到脚下。 我用传音入密的手段,跟杂毛小道表示已经就位了。 准备…… 杂毛小道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缓缓说起:“……动手!” 最后一句话,简短而又果决,我没有任何犹豫,身子如同一条大蟒,从地上陡然跳起,朝着前面五米之外的那人扑了过去。 风声响起的一瞬间,那人就反应过来,回身一瞧,却被我一拳擂在了鼻梁上。 于此同时,聚血蛊小红也附着在了他的右手上。 这叫做双管齐下。 对方是高手,在骤然遇袭的情况下,思路还十分清晰,一边伸手抵挡着我暴风骤雨的攻击,另一只手则朝着怀里摸了过去。 然而伸到一半的时候,他身子一僵,却是如同木头一般,栽倒在地。 却是小红发挥了作用。 我将此人给弄倒之后,立刻回头望去,却见杂毛小道那边也差不多料理清楚了,朝着我比了一个手势。 一分钟之后,我将这人给拖了回去,瞧见杂毛小道将刚伯等三人全部搜查了一遍,开始盘问起来。 刚伯是个老顽固,而另外一个叫做小申的家伙也是嘴硬得很。 唯有那个叫做小白的年轻人,眼神游离不定。 杂毛小道没有浪费时间,将其他两人给敲晕了,然后单刀直入,向小白发起了强大的心理攻势。很快,这个家伙就屈服了,告诉了我们此次前来伏击我们的黄府兵力,以及我们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那就是王维伽一来是对这白山并不熟悉,二来也是心情太过于激动,所以并不确定出口。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没有人在门口埋伏着,事情就变得好办许多,而倘若是有人在出口处重重包围,只怕我们真的就只能放弃回去的想法,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 探听完了消息,杂毛小道一记手刀,将这人给砍晕,然后脱下了刚伯的衣服来。 我说你这是干什么? 杂毛小道说换上他们的衣服,然后我们混过去——你还记得路么? 我指着姜宝,说我勉强记得,不过姜宝最是清楚不过。 杂毛小道点头,说那就好,赶紧吧,谁知道事情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没听说么,这一次黄府的话事人也来了,他可是随时都能够把除了龙环之外,泰山波麾下四大阴神的黄明、周纪、吴谦都给喊来的主儿,我的神剑引雷术就算是再厉害,也劈不了这么多的家伙! 我们匆匆换上了衣服,然后将这四人给剥光,捆了起来,然后出发,朝着大山那边走去。 一路上众人各凭法门,收敛气息。 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在路上碰到了好几拨的家伙,不过在姜宝的慧眼通之下,都有惊无险地避开了去。 好在那儿距离我们这里并不算远,走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样子,我们终于来到了之前的山壁附近。 眼看着那入口就在近前,我们却并不敢现身。 这儿是一个山丘处,往前走,就是陡峭的山壁,我们藏在这儿,但如果想要走过去的话,就会暴露身形,如果在那边的角落里也藏着人的话,只怕我们就有可能撞到一个正着。 倘若是那里门儿常开,我们拼命冲过去就是了;但如果没有路,我们可不就是被逼到了绝路? 杂毛小道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下不了决心。 这时他转过身来,瞧向了旁边悬空而立的麻绳儿,伸手,抚摸着那小青龙满是细碎鳞甲的身子,轻轻叹道:“麻绳儿,这回可能得劳烦你了,可以么?” 那麻绳儿眨了眨眼睛,表示知晓。 它用身子轻轻蹭了蹭杂毛小道,又向小妖告别,最终还用一对柔软的小犄角磨蹭了一下我的左脸,这才离开,隐入黑暗之中去。 半分钟之后,山腰间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龙吟之声,响彻了整个白山。 我瞧见白山的顶端处,居然有光芒落了下来。 这声音仿佛点了一个火药桶似的,将整个寂静的白山都弄得沸腾起来,随之而起的,是“哞哞”的嚎叫声,然后有无数光华亮起,朝着龙吟响起的地方飞去。 杂毛小道等了半分钟,方才说道:“走,赶紧走,不要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话毕,他一马当先,朝着前方飞速奔走。 我们几人紧随其后,快步冲了数百米的距离,眼看着即将抵达山壁的跟前时,突然间有一道巨大的光芒朝着我们头顶拍了下来。 杂毛小道最先反应过来,手中的长剑陡然扬起,朝着那笼罩头顶的光华刺去。 他这一剑犀利,却是将那光给刺破。 而这光并不停歇,又朝着我们这儿印了两回,方才收敛,化作一方晶莹透亮的石印,落入了一个白发满头的老者手中。 那老者哈哈一笑,朝着杂毛小道拱手说道:“不愧是将犬子一剑了结,又将龙环给轰杀了的英杰,老夫若不是多活了几年,险些罩不住你这飞剑啊!” 我抬头望去,却见那老者身后,围着一圈人,我们认识的黄英、黄葵也都在。 岱庙道士王维伽也在,被人像死狗一般押着。 我瞧过去的时候,他也正好看过来,双方目光对视,他羞愧难当,慌忙低下了头去。 我心中一阵打鼓——原来对方竟然是知道入口的。 这个白发老者,当真是老谋深算啊! -**.com ... 第六十章 姜是老的辣,葱是嫩的香 岱庙道士低下头去的那一瞬间,我就想明白了这里面的曲折。|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搜“兰涩書把”,看醉新章節 我们审问的那个人,的确是不知道这儿的入口,也许是被特意隐瞒了,也许根本就不清楚这里面的内情,因为黄家老爷子将事情给限制在了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 他一直藏在这儿,就是在等待着我们出现的那一刻。 十五日之约,是我当初明确跟岱庙道士交待过的,这是一个很确定的消息,所以只要守株待兔,一定就会有结果。 而如果我们因为对方的阵势而没有出现,对于他来说,也是赚了。 只要不离开这黄泉道,他就有找到我们的一天。 这一点,他十分笃定。 所以在等到我们之后,他方才会显得如此平淡,甚至连一点儿丧子之痛都没有。 不过他真的忘却了那仇恨了么? 不。 绝对不会,我从对方低沉而平缓的语气里面,感觉到了一股极为浓烈的情绪来,那就是要将我们这帮胆敢触犯泰山伯黄府威严的家伙,给统统弄死。 这不但是为了私仇,也是立威的需要,杀鸡给猴看,不然就有人要造反了。 与黄家老爷子出现的,除了堵在我们面前的这些人,在左、右和后面的方向,还有三个人。 一人身披重甲,骑着一头三眼白象,手执巨斧,却是泰山伯麾下重将周纪。 一人半身裸露,骑着一头花斑黄豹,两把铁戟,却是泰山伯麾下悍将吴谦。 又有一人,着士打扮,骑着一头极为神骏的白马,拿着一把铁索银枪,堵在了我们的后路上,长枪遥指,锋芒毕露,却是泰山伯麾下最是智勇双全的将领黄明。 这些都是阴神,与龙环一般实力的家伙。 当初一个龙环,就已经将我们所有人都给打得丢盔弃甲,屁滚尿流,要不是杂毛小道一记神剑引雷术横空而出,早就已经被人拿住了去。 现如今不但三大阴神汇聚在此,而且一直隐居不露面的黄家老爷子也都出现了。 对方这是志在必得啊? 越是如此,越能够感受到对方心中那浓烈的怒火和仇恨。 就在众人虎视眈眈的时候,杂毛小道突然间伸出了手来,高声喊道:“谈判!” 黄家老爷子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冷然笑道:“谈判?你觉得你们现在有谈判的底牌么?” 杂毛小道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我的意思是,杀了你大儿子的人,是我;轰杀了龙环的人,也是我,所以我留下,任凭各位处置,而他们与此事无关,还请您不要为难他们,连累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 黄家老爷子冷冷一笑,说在我的眼里,你们全部,没有一个无辜者,因为你身边的这几个家伙,我们差点儿跟阴卒发生战争。这事儿我若答应了,该如何跟我们的盟友解释?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了一个暴躁的声音:“对,不能让他们走,我要杀了那个撒谎的家伙,把他给烤来吃!” 说话的这人,却是牛头辛野。 来的敌人,越来越多,我们哪里能够撑得住? 眼看着事情落到了这一步田地,杂毛小道没有任何犹豫,低声对我们说道:“一会儿我杀上前去,击穿对方的封锁,然后你们趁机冲过去——只要能冲过去,就什么都别管了,也不要回头,知道么? 我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兆,说那你怎么办? 杂毛小道的脸上露出了万丈豪情来,说老子什么样的大阵仗没有见过,就这点儿小风小浪,有什么担心的? 说罢,他没有再等待,那把叫做雷罚如电一般射出,朝着为首的黄老爷子飞去。 如电,转瞬即逝,而下一秒却是出现在了黄家老爷子面前。 叮!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遥远处陡然传来,却是黄英出手,将这飞剑给封住了去,而杂毛小道则已然冲到了众人的面前去,口中轻轻喝道:“漫天叶影光华!” 声音一落,无数细碎的剑光充斥在整个空间之中,而这个时候,我们也趁机冲到了人群之中。 杂毛小道在人群之中翻飞,出手果断,有一种拼命三郎的感觉。 而就在他为我们奋力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踏地声,紧接着一阵巨吼,却是那骑豹子的阴神冲到跟前来,抬手就是一戟。 这势头猛烈,仿佛要将杂毛小道给一下了结一般。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原因,因为他们的同伴龙环,可就是被杂毛小道给轰杀了的,这仇恨,最是浓重不过。 然而在这阴神的冲击之下,杂毛小道却是硬生生地带着我们杀出一条血路来,将人群给刺穿。 他回过头来,与那吴谦交手,长剑时而在手,时而飞起,然后冲着我们大声吼道:“走,快走,千万不要停留!” 黄老爷子似乎感到了一阵羞辱,胡须一扬,冷笑道:“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他身影一晃,却是出现在了我们的跟前来,探手就朝着姜宝抓去。 姜宝身子一晃,堪堪避开,然而那家伙反手一抓,却是一把揪住了姜宝来,我瞧见,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拔出了破败王者,一剑劈出了去。 我这一剑来势汹汹,让黄老爷子稍微犹豫了一下,而姜宝也趁着这个机会,猛然一拽,却是让衣服被撕裂,人挣脱了开来。 姜宝的逃脱让黄老爷子恼羞成怒,他瞧了一眼我手中的长剑,冷笑道:“胡乱出头的小子,这么想死?” 他没有再使出之前翻天印的手段,而是朝着我一掌拍来。 轰! 强烈的风压临体,我挥舞着长剑,运用着耶朗古战法的技巧,将其抵御,而就在这个时候,虫虫也出现在了我的旁边,朝着黄老爷子甩了一把黑灰。 黄老爷子身子一晃,却是避开了虫虫的袭击,然后扭头过来,盯着虫虫说道:“你对我用毒?” 虫虫高傲,不喜欢与敌人扯皮,手一挥,却是有一条长蛇一般的细线,朝着黄老爷子射去。 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黄老爷子身子陡然一震,一股恐怖的炁场朝着四周喷发。 被这股动荡的气流所影响,虫虫的手段被终止了。 身后的战斗越发激烈,我感觉到了萧克明的处境,没有犹豫,一把推着虫虫,冲着她喊,让她带着姜宝和小妖赶紧过去,我在这里抵挡。 虫虫在那一瞬间,有些发愣。 她似乎想要留下跟我一起,然而却又知道这样子其实并无意义。 我不知道虫虫的想法,瞧见她猛然一顿,然后向前跑。 气势攀升到了巅峰的黄老爷子出手,想要再一次拦截,然而一把长剑挡住了他。 陷入三名阴神围攻之中的杂毛小道,居然还有闲心照顾到我们这边,将雷罚飞出,挡住了这个家伙,而与此同时,我听到了一句熟悉的话语来:“三清祖师在上……” 神剑引雷术! 这是杂毛小道压箱底的绝学,一般来说,都是用于一锤定音的战斗,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也是没有了办法。 因为不用出来,恐怕一点儿希望都会没有。 我心中一跳,想起了杂毛小道之前谈及关于三个阴神话题时,说过的话。 这么多的阴神,就算是神剑引雷术,也劈不完啊? 他这句话很现实,也很有道理,然而我在这个时候,心中却生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来。 我脚踏罡步,引动心中的那抹雷意剑心,口中快速喝念,也跟着杂毛小道一起喝念而出:“……三茅祖师返世,神符命汝,常川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赦!” 这咒诀,每一个字从我的口中念出,我便感觉到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好像在无尽的虚空之中,有一股庞大的意识降临到了我的身上来一般。 雷意从我手中的破败王者之上凭空生成,然后以一种不可知的状态,蔓延到了我们的头顶之上。 这个时候,黄老爷子已经感到了威胁,吩咐所有人都冲了上来。 杂毛小道身边的对手最多,那些阴神几乎达到了一种疯狂的状态,然而我这边却也有十几个人,差点儿就要将我给淹没了去。 几乎是一瞬间,我的身上出现了多处伤痕,右腿差点儿就给人砍掉了去。 即便如此,我还是将那咒诀给念完了去。 念完的一瞬间,我便不再坚持,想起先前地魔传授于我的地煞陷阵,足尖一阵发热,身子一动,感觉周遭的景物陡然变换。 下一秒,却是出现在了二十几米之外的岩石前来。 地遁术! 第一次施展出这玩意来,连练习都没有过,强烈的乏力感顿时就充斥在了我的心头,然而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却瞧见一大片的电网垂落下来。 然而没等我兴奋起来,这雷电就被一个绿色的巨大光盾给抵御了去。 神剑引雷术,给挡住了。 我心中惊骇,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左手给人猛地一拽,身子顿时就飞了起来。 我正想挣扎,耳边却传来杂毛小道的声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六十一章 离开 杂毛小道拽着我就是一阵狂奔,而后面的追兵则由于那一片密集的电网而为之一滞,并没有立刻跟上来。|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我感觉两耳生风,呼呼刮起,两脚不停歇,心中欢喜,然而整个时候,突然间耳边一阵“嗡”的炸响,一把巨大的石斧从我的旁边刮了过去,重重地砸落在了我们前方的不远处。 砰! 石斧砸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来,连脚下的土地都为之震动,抖了三抖。 我心中狂跳,紧接着听到身后传来了牛头辛野的吼叫:“狡诈的人类,你给我留下来,别跑!” 我回过头去,瞧见那家伙居然硬顶着电光,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不光是他,随着密集的电网被那光圈挡住大半,那三位阴神和黄老爷子也都从中冲了出来,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至于辛野的身后,至少有二十个牛头层层累积,组成一个锋矢般的形状,陡然冲到了这边跟前来。 怎么办? 还是不能逃脱么? 我的心中狂跳不止,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前方突然间也传来了一阵嘶吼,那吼声仿佛有着什么魔力一般,直接灌注到了我们的脑子里面来,仿佛平地惊雷,轰的一下,砸得脑袋发晕。 我修为太浅,抵受不住这样的攻击,双脚就是一阵踉跄,差点儿栽倒在了地下去,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股腥风卷起,却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拦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抬头一看,此物三头,各不一样,却是那三头神君是也。 杂毛小道身子紧绷,雷罚拿在手中,朝着那神君中间的美女头颅指了过去,而我赶忙抓住了他,低声说道:“不是敌人。” 啊? 杂毛小道一愣,而那三头神君中间的美女则冷哼了一声,说你们还真的是能惹麻烦呢,不是说找个人就回来么,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要不是奶奶坚持,我真的懒得管你们呢! 我抱着杂毛小道,不让他动手,这边则苦笑道:“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三头神君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你们先过去,这边的人,我来应付。 它一发话,我慌忙带着杂毛小道向前走,很快就越过了三头神君的身边,朝着山壁这边走去,而这个时候追兵已至,全部都冲到了山口跟前来。 黄家老爷子和三位阴神晓得此物厉害,基本上都止住了脚步,而那辛野和身后的牛头却最是蛮狠,根本不管不顾,径直往前冲。 吼! 就在辛野准备带着一众手下破阵的时候,那三头神君的两个兽头,一狼一熊,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吼叫声来,而这吼叫之中,隐隐有着旁边的雷意,随着声波击中了前方的敌群,辛野双手护在胸口,拼死抵御,然而却根本没有效用,整个人直接腾飞了起来,而身后的队伍也是一阵人仰马翻。 这一大堆肌肉发达的牛头阴卒几乎没有一个站起来的,辛野反应最快,一骨碌爬了起来,冲着三头神君怒声吼道:“你是谁,怎么可能拥有阴阳两届的神力?” 三头神君傲然而立,冷声说道:“此乃阴阳界,无关人等,给我滚开,别逼我发狠,让你们一个也活不下来。” 辛野指着冲到了山壁跟前、与虫虫、姜宝汇合的我们,说他们怎么能进? 三头神君冷冷瞥了他一眼,那神经比管子还粗的牛头顿时就是一哆嗦,吓了一大跳,而这时黄老爷子身边的阴神黄明也越众而出,朝着三头神君拱手,指着杂毛小道说道:“神君,那道人杀了西斗星官龙环,我们正准备缉拿归案,还请您高抬贵手……” 三头神君不理辛野,对黄明却还算是不错,扭过头来,望着他,然后说道:“西斗星官既有神职,神魂就在封神榜上,不管遭到什么遭遇,都会在意识之海中重新诞生,又如何能够谈得上死呢?” 黄明辩解,说即便如此,那道人蔑神,就应该查办。 三头神君平静地说道:“他乃阳世之人,如何处置,轮不到你来插手,如果你有异议,自可以去找上面的大人申辩,没必要在我这里找面子。” 它一招将势不可挡的牛头阴卒给弄得人仰马翻,这手段神奇,震惊全场,黄老爷子等人又是知道深浅的,瞧见事已至此,估计是没有戏了,便都闭上了嘴,不再多言,显然是认了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尖厉的声音响了起来:“陆言兄弟,虫虫姑娘,你们别走啊,带上我吧,我们一起来的,可不能丢下我!” 啊? 我回头过去,在人群之中搜寻,发现说话的,正是那个岱庙道士王维伽。 只见此人被人给押在地上跪着,不过还是奋力挣扎着,朝我们这边喊话,试图感动我们,把他带着离开。 听到这话语,三头神君转了一个头过来,看了我一眼,眼中似有询问之意。 我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得摇了摇头。 不行。 如果王维伽对我做了什么,我或许可以隐忍接受,但如果他做的事情,危及到了虫虫,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每一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没有代价的作恶,只会让这人越发地变本加厉,歇斯底里,变成一个没有任何底线的狂徒**。 对于王维伽来说,留在黄泉道,则是他需要付出的代价。 如果他没有对虫虫见色起意,如果见色起意之后懂得收敛,知进退,不入此中,如果他在这儿还是能够保持良知,如果他能够有些骨气和气节…… 如果这些事情,他但凡有一个能够做到,就不会落得这般田地,所以此刻他所要面临的困苦和灾难,都是自找的。 与我无关,且默默受着吧。 在杂毛小道的搀扶下,我们来到了山壁之前来,三头神君这个时候一步一回头,震慑着诸多追兵,然后来到山壁前,口中念了一句咒,那山壁之上顿时就是一阵波纹涟漪浮动,紧接着出现了一道光门。 在三头神君的带领下,我们走入了其中。 这一次的过程,与之前来的路上并不一样,没有狭窄的山洞,也没有漫长的路程,四周都是一片迷雾,但是感觉无边无际,仿佛走不到边一般。 三头神君在前默默地走着,而这些雾气浓重,将四周遮掩,稍不留神就会跟丢,所以我们也不敢问它什么,只是在后面默默跟随着。 杂毛小道一战下来,浑身乏力,将我扔给了虫虫,而自己也叫姜宝搀扶着走。 小妖瞧见我们两个人都一副疲倦欲死的模样,便问我,说萧大哥乏力,我们都清楚,他毕竟以一己之力,扛住了那么多的追兵,你这又是弄啥子呢,想要占虫虫便宜么? 我苦笑一声,没有说话,只是瞧了虫虫一眼,发现她脸色有些红,也瞪了我一眼。 不过她到底还是没有把我给推开。 好在这个时候杂毛小道出声,缓解了我的尴尬:“小妖你这可错怪陆言了,刚才倘若不是他站出来,用神剑引雷术分散了那帮家伙的注意,说不定我就逃不得身来;更加让我震惊的是,我以为这小子估计得报销在哪儿了,却没想到他居然逃出来了——你刚才那一招,可是地魔的土遁术?” 我浑身都是伤痕,此刻却是咧嘴一笑,点了点头,说对。 小妖惊讶,说啊,神剑引雷术?萧大哥你什么时候交陆言这门绝学的,那不是茅山的掌门秘技,非掌教真人和传功长老而不能习得么,难道说你这是为了报复自己掌门被夺的私恨? 杂毛小道苦笑,说我虽说不再是茅山宗掌教,不过也是茅山中人,深受师门重恩,规矩大如天,如何能够破掉? 小妖更为惊讶,看着我,说难道你离魂的时候,居然学了那么多的东西? 我苦笑,说此事有些曲折,而且我那个也不叫做神剑引雷术,只不过是帮着萧哥增幅一下而已,若是让我自己施展,绝对是用不出来的。 杂毛小道说陆言你可别妄自菲薄,第一次就能够弄得这般强,已经是很不错了。 他将我好是一阵夸赞,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就在我们几人聊着天的时候,前面领路的三头神君突然扭转过狼头来,瞪了我们一眼,说到了,别吵。 前方雾气一散,果然又来到了那天的石壁之前来,在不远处,是一座长长的索桥,垂落于雾中。 三头神君朝着山壁躬身说道:“奶奶,人带来了,你有什么吩咐没?” 他拜祭过后,差不多两分钟左右,一道光芒从虚空之中陡然射出,映照在了我的额头之上,我感觉浑身一暖,心中某处空虚好像给补齐了一般,腾然生出一股劲儿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三头神君瞧了我们一眼,说奶奶交代,出去之后,千万不得说出此间之事,跟任何人也不能,知道么? 我们都躬身说是,而三头神君用下巴指了指那索桥,然后说道:“走吧!” 一句话说完,它转身就走,隐没进了那浓雾之中去。 --╯**.com ... 第六十二章 再世为人 在迷雾中通过三条索桥,回到泰山长寿桥下的阴阳界。※篮﹊色﹊書﹊吧 抬头望去,满天星斗,正是半夜时分。 重回阳世,呼吸着清澈的山风,所有人都不由得生出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来,而小妖更是展翅一振,高声说道:“啊,还是这儿最美妙啊,天空都宽阔许多。” 她哗啦啦一扇翅膀,却是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杂毛小道也是长舒了一口气,说当真是泰山啊?想当年我曾经还跟你堂哥来过这里,并肩作战过,没想到匆匆几年间,物是人非了,不知道舍身崖的莲竹禅师可好,崂山的两位道长又是如何情形了…… 我在虫虫的搀扶之下,四处打量,正待说出一句感慨,结果突然间瞧见那长寿桥上,涌出一群人来,将我们给团团围住。 我仔细一看,来人共有二十余人,为首的却是一个满脸方正、愁眉苦脸的国字脸老道士。 老道士走到跟前来,打量了我们一番,冷言说道:“诸位何人,报上名来。” 对方来势汹汹,一副上门茬架的意思,而杂毛小道却显得十分轻松,毕竟这场面比起我们刚才经历过的,实在是太小儿科了,所以他抱着膀子,优哉游哉地笑道:“你们是泰山派出所,准备过来查户口的么?” 那老道士脸色一冷,刚要呵斥,这是旁边有个中年人眼神闪烁地过来,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老道士一脸震惊,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却变得恭敬了起来,拱手说道:“贫道尚五一,乃岱庙住持会的长老,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 杂毛小道上前,挥了挥手,平静地说道:“乡野之人,粗鄙不堪,不敢说出姓名,恐怕污了道长耳朵,有何事,请直言。” 尚五一疑惑地望着我们,然后开口说道:“这位道友可是从阴阳界的那头过来的?” 对方是道士,而且还是当地土著,杂毛小道也不便隐瞒,点头说对。 尚五一脸色大变,有些惊讶地问道:“我在这泰山脚下修行超过一甲子,为何从来不见到这阴阳界有沟通生死的道路,道友为何又能够自由出入呢?” 杂毛小道腼腆一笑,说雕虫小技,不敢献丑。 尚五一左右望了一眼,然后说道:“刚才我师弟告诉我,道友的模样,跟茅山宗掌教萧克明长得颇有几分神似,不知道……” 被认出来了? 我心中惊讶,不过杂毛小道却显得十分释然,毕竟茅山宗在当今道门之中,属于数一数二,执牛耳者,对方若是不认识他的话,反倒是显得有些虚假。 他很淡定地挥了挥手,说是前代,我现在已经被茅山长老会给撸下来了,并非掌教。 尽管猜到了这个可能,但尚五一还是显得颇为震惊,慌忙拱手说道:“原来是萧真人,倒是贫道失敬了!” 双方挑明了身份,而且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减轻了几分,杂毛小道又谈及尚五一为何三更半夜的,带人到这里来埋伏,到底想做什么呢? 尚五一叹了一口气,说他门下有两个道士半个月前上山,结果却无故失踪了去,他们经过调查,发现最终是落足于这阴阳界边,然后不翼而飞。 说罢,他又指着我和虫虫,说这二位,当初我那徒弟是否曾经与你们有过交谈?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明白,这老道士尚五一,应该就是王维伽和叶秋的师父了,而对方应该是打听到了许多事情,也知道我们曾经在山腰凉亭边与他们有过交集,方才会有此一问。 面对着对方的询问,我显得十分淡定,说的确有,不过后来就没有遇见过了。 尽管有杂毛小道在场,那老道士爱徒心切,还是忍不住继续追问,说当天你们就没有再见过他们? 为了不弄成更多的误会,我坚决否定了后来在阴阳界这儿碰面的事情,说真不知道,不过我倒是感觉到被人跟踪,莫非他们两人一路尾随,这又是为何呢? 我这话儿一说出来,尚五一和岱庙的人皆哑口无言。 两个道士,偷偷摸摸地跟着别人,这算是怎么回事,难道要让他们承认王维伽和叶秋是贪图虫虫的美色,故而一路跟着的么? 不过岱庙似乎还是有一些不甘心,那个认出杂毛小道的中年人说道:“会不会是觉得你们出入阴阳界,处于好心,所以才暗自盯着的?” 我摇头,说这个就不得而知了,诸位若是能够找到他们,最好劝解一下,不要随意跟踪别人。 尚五一自知理亏,没有再纠缠徒弟失踪一事,而是询问起了我们如何出入阴阳界的事情来。 面对这个问题,我交给了杂毛小道。 而杂毛小道则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平淡地表示,说各家法门,皆不一样,诸位若是有兴趣,这阴阳界也没有长脚,你们慢慢研究便是了。 这话儿,可真的是骄傲,憋得岱庙众人一口气提不起来,脸色都变青了。 不过对方就算是再生气,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杂毛小道在江湖上的地位,并不是他们所能够比拟的,就算是他现在不是茅山掌教了,但是一身修为也足以秒杀在场众人,真的纠缠起来,人家未必能够给他们脸。 打又打不过,讲理也讲不清,顿时就是一阵尴尬,气氛沉闷。 杂毛小道先前也是苦战许久,有些疲累,并不想跟这一帮老家伙纠缠,问他们还有何事,若是没有,且散开,他需要下山休息了。 一群岱庙道士连忙让开路来,而尚五一还热情地招呼他,说若是不嫌弃,岱庙倒是备得有许多客房,去那里住下便可。 杂毛小道婉言拒绝,然后带着我们扬长而去,留下一帮岱庙道士大眼瞪小眼,心中百转千回,各种滋味上心头,苦不堪言。 从泰山往下走,一路轻风,我也渐渐感觉力量回到身体里来,没有再让虫虫搀扶。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我们来到了泰山脚下的一家宾馆,开了四个房间,各自歇息了去。 **无话,次日清晨我起来,在宾馆的停车场那儿瞧见早起练功的姜宝,这才得知杂毛小道很早就离开了,说要去探望一下老友。我问是谁,他说是舍身崖的几个和尚,说是以前认识的朋友,既然到了人家的地头,便去见一见,走动一番,免得冷落了。 我本来想跟杂毛小道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不过瞧见他优哉游哉地探亲访友,并没有放在心上,便也按耐住情绪,与姜宝一起练起了动功来。 如此练了一个早晨,虫虫和小妖方才露面,我询问起接下来的计划,都说这个得等杂毛小道的意见。 我百无聊赖,回房静修,没想到刚一入定,心中就是一动,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来,却是地魔。 不过与之前与我小心协商的地魔不同,此刻的他面目狰狞,瞪着我就是一阵怒吼。 他的情绪太过于激动,以至于我听不懂他这番咆哮具体的意思,瞪着眼,等着他骂完之后,方才慢悠悠地问,说您这是什么意思,咋一见面就吵吵呢? 地魔咬牙切齿,说你问我,我还问你呢,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我诧异,说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哪里做错了? 地魔说你当初怎么答应我来着,只要我将那地煞陷阵传授于你,你便放我离开,在黄泉道上,做一个孤魂野鬼,现如今呢,你咋又跑回阳间来了呢? 我无辜地笑了笑,说我是个大活人,总不能一直在黄泉路上待着吧? 地魔怒吼,说那你在黄泉路上的时候,怎么不将我给放了呢? 我说缠也是你缠的我,我都没有说什么了,至于如何把你放了,我也不知道啊?再说了,就算是我知道,你又没有将地煞陷阵的具体玄妙传授于我,我又如何将你给放出去呢? 地魔被我辩驳得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既然食言而肥,那就别怨我报复!” 他说罢,脸色阴冷,双手往前一拍,顿时间一股剧痛就充斥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然而这剧痛仅仅持续了几秒钟,突然间有一股气息就将我的身体给笼罩,然后朝着他这儿扑了过来,地魔瞧见,顿时就吓得直哆嗦,说萧克明?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从剧痛中回过神来,知道是杂毛小道留给我的槐木符帮助了我,心中底气也盛了,冷笑着说道:“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也好,我倒不用对你愧疚了。” 地魔慌忙摆手,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可以解释…… 我没有理会他,睁开了眼睛来,行气一周,将他的意识压了下去,而这个时候,我突然间瞧见桌子上有一封书信,摆放整齐。 我下意识地往门窗望去,发现紧锁着,怎么突然间就出现一封书信呢? 带着几分好奇,我将那信笺才开,只见上面出现了一行娟秀的字迹来:“烟台蓬莱长岛九丈崖,若想见面,今夜子时三刻恭候,一人即可,多则恕不接待!”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六十三章 九丈崖 看到这个字条,我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在乱石林的石洞里面,洛飞雨跟我谈及我与虫虫之间关系是,说起的男儿自立的问题。|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蓝※色※書.吧 那个时候是我最为无助和彷徨的时候,因为我刚刚把虫虫给弄丢了。 我把她丢给了鬼市黄府,然后撒丫子就跑了。 当得住虫虫被人擒住的时候,自责、懊恼和悔恨如同毒蛇一般吞噬着我的心头,而那个时候我正好与洛飞雨躲在山洞里,逃避敌人的追杀,谈及此事,她便承诺我,说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变得强大起来。 让我能够锤炼自己,成为值得虫虫托付的肩膀和依靠,并且与我相约,说若是日后回到阳世,便可以前往蓬莱长岛九丈崖,她帮忙安排。 只是,现在的我,是否需要接受她的帮助呢? 再一个,杂毛小道告诉我,说洛飞雨在我离魂昏迷的时候,曾经出手抢夺他手中的破烂石头,然后离开,她对我是否也有敌意呢? 要知道,她可是邪灵教的前右使,外公是邪灵教曾经的掌舵人天王左使,这样的人物,可不是寻常人。 我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间心中一动。 洛飞雨的确是邪灵右使,不过听萧克明说,她后来可是叛出了邪灵教。 另外以她的眼光,不可能不知道杂毛小道藏着的石头是假的,而且她离开的时候,还如同麻绳儿一般,引开了敌人的注意力…… 不看过程,只看结果的话,就能够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我,是否应该去探寻一下呢? 我心中纠结着,最重要的事情在于,纸条上注明只有我一人能够前往,这种不确定性让我有着许多的顾虑,最大的顾虑就是害怕虫虫感觉到我没有跟她商量,就将她胡乱扔在这儿,从而产生了误会。 我一连念了十遍九字真言,让自己处于一个冷静的状态,然后进行思考。 我最终还是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去。 促使我做出这个决定的,不是别人,正是虫虫,她一直告诉我一件事情,那就是希望我能够成为一个像洛十八一样顶天立地的英雄。 然而我若是一直跟随在虫虫的身边,甚至一直伴随着杂毛小道这样的顶尖高手身后,又如何能够成长得起来呢? 我需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如此想着,我越想心血越是沸腾,终于没有再犹豫,找来了纸和笔,奋力疾书,留了一个纸条给虫虫。 我告诉她,说我需要去一个地方,也许很快就会回来,也许不会回来,不过我想向她保证,重新回来的陆言,一定是一个让她刮目相看的家伙,而不是这个一直躲在她背后懦弱无知的小尾巴。 我会用生命去挣扎,去奋斗,去成为她希望我成就的样子。 我会驾着五彩祥云回来的。 写完这些,我从乾坤囊里将属于虫虫和小妖的行李给拿出来,摆放整齐,又将之前那笔巨款的银行卡和陆左老屋的灵牌取出,放在上面,深吸一口气,然后离开了宾馆,前往最近的汽车站。 我走得没有什么心理压力,主要的原因在于之前的时候,我就已经将如何联系陆左的详细事宜跟虫虫和小妖交代完毕。 她们只需要前往日喀则的白居寺,找到江白喇嘛,又或者宝窟法王,就能够获得联系。 也就是说,陆左那边的事情,除了没有能够找到虎皮猫大人之外,其余的都没有任何问题了,只要杂毛小道将五彩补天石交到陆左的手上,事情就差不多没问题了。 就是这样的心理,我走得并无遗憾,也没有太多的挂碍。 我在车站附近包了一个黑车,然后前往烟台的蓬莱市。 中午出发,一直到晚上八点多才抵达蓬莱,赶到码头的时候,才知道出海的游船最晚一班是下午六点,已经过了两个小时,暂时没有船出海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就蛋疼不已,又是张罗着找船。 到底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凭着身上随身携带的钞票,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渔船,跟船家商量妥当之后,夜里出海,前往长岛县。 如此一番折腾,当我到达长岛九丈崖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此时距离子时三刻,已经过了大概一个多钟头。 我来到了九丈崖顶,四周望去,空荡荡无一人,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唯有海风呼呼,从对面的南香炉礁刮过来,而海浪声一阵又一阵,让人头疼。 我等了一刻钟左右,开始觉得自己孤身一人跑到这儿来,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傻了? 就凭这洛飞雨当初的一句话,以及莫名其妙出现在我桌子上面的一封信,我就跑到这儿来了,是不是有些太过于草率了? 如果洛飞雨看中了我是陆左堂弟的这一点,找人在这里伏击我,然后借以要挟萧克明等人,那我岂不是傻波伊了? 我心中有着许多疑惑,越想越不对劲,沉默了许久,突然间一扭身,准备离开。 而就在我转身的时候,发现路口处突然多出了一个身影来。 洛飞雨么? 我心中一跳,箭步走了过去,发现这是一个剪着利落短发的女子,干练利索,模样俏丽,眉目之间跟洛飞雨有着几分相似,只不过比洛飞雨更加冰冷,仿佛有一种愤世嫉俗的情绪停留在心头。 那女子与我双目对视,我感觉对方的目光宛如剑芒一般,直刺我的心头,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我听到对方冷冷说道:“为什么迟到?” 我一听,就知道此人应该是洛飞雨派过来的,睁开眼睛来,依旧感觉眼皮刺痛,不过还是解释道:“我从泰安赶过来,一路车马劳顿,周折颇多,另外在蓬莱码头找船,也浪费了许多时间……” 短发女子说道:“不要跟我讲借口,你就是陆言,对吧?” 我点头,说对。 她脸上露出了几分疑惑的表情来,说陆左的堂弟?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 短发女子脸上的表情变得丰富起来,有几分惊讶,也有几分蔑视,冷笑着说道:“还以为陆左的堂弟是个什么人物呢,居然就是这等模样,就你这样的小杂鱼,过去那儿,还不是送死?” 我一愣,没有理会她话语里面的轻视,而是问道:“去哪儿?” 短发女子也有些奇怪,说你不知道去哪儿? 我摇头,说不知。 她突然笑了,说你既然不知道去哪儿,为什么还傻乎乎地从泰安跑到这儿来,就不怕我姐姐把你给卖了去? 她姐姐? 我眉头一跳,说洛飞雨是你姐姐? 她点头,说对,怎么了? 我说怎么称呼? 短发女子平静地说道:“洛小北!” 啊? 我突然想起洛飞雨在鬼市的时候,谎报名字,让别人叫她小北,原来是这么一个由头。 想到洛飞雨居然叫自己的亲妹子跟我一起同行,我心中的担忧就减轻了几分,因为从我的第一印象里面,能够感受得到她是一个十分重感情的人,另外我还从杂毛小道的口中得知,当年洛飞雨之所以身居邪灵右使这种几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位,还毅然选择叛教,所为的,就是她这个妹妹洛小北。 我的心情好了几分,也不在乎对方轻蔑的话语,摇头说道:“我的确不知道要去哪儿,还请小北姑娘明示。” 洛小北冷冷说道:“那个地方没有名字,暂且叫做荒域,乃洪荒时期分裂出来的一个地方,到处都是猛兽凶物,还有无数凶顽,是我外公当年在时空裂缝中发现的,那儿的时间流速是这里的三分之一,我姐姐有三年时间就是在那里度过的,方才能够胜任邪灵右使一职,现如今她让我过去,却不放心我,方才叫你跟着。” 啊,原来是这样,我才是陪客而已啊? 我心中够奇怪,说那你姐姐为何不自己去呢? 洛小北说道:“那个地方十分凶险,不知归期,而这边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姐姐搁置不下——废话少说,先让我试试你的本事再讲!” 她话音一落,身子立刻凭空消失,紧接着出现在了我的左侧,猛然一掌拍来。 我措手不及,给她拍了一个正着,一个踉跄,滚落在地,洛小北冷然而笑,说就你这样的修为,还是留在这儿吧,陪我过去,不过是送死而已。 听到对方的话语,我的心中也来了蛮气,翻身而起,与她交手起来。 一交手,我这才发现对方的修为比我高了不知道多少倍,三两下就把我给封死了去,不得已,我只有使用地遁术,避开了她的几下攻击。 地遁术耗损劲力过重,我几下之后,全身汗出如浆,而洛小北这才喜笑开颜,收起了攻势,说如此便好,打不过,逃总是可以的,不算累赘;行了,不跟你掰扯了,我们再不走,时辰又过了,恐怕又得等三个月,跟着我,走! 她没有再考校我,而是伸出手来,拉着我,然后快步疾走,朝着崖间纵身一跳,却是直接跳下了山崖去。 啊……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本卷完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一章 实力是相处的基础 如果非要我形容一下当时的感觉,我感觉应该就像是坐了一会过山车。 当然,我之前也没有试过跳崖。 总之就是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失重,一会儿又超重了,到了后来,我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突然间就感觉双脚踩到了实地上。 而即便如此,我还是感觉世界一阵晃动,脚下意识地就是一软,栽倒在了地下去。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过了好久,方才感觉适应了现在的情形。 而这个时候,我的旁边则传来一道冷冷的哼声:“别像个娘们儿一样坐在地上起不来好吧,你又不是娇贵的小公主,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 这小姑娘倒是挺毒蛇的,我抬头望了她一眼,感觉她刚才拉着我手的时候,有些异样。 我站起来,下意识地朝着她的右手望去,而洛小北瞧见了,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说你想干嘛,别那你那贼眉鼠眼的眼珠子往我身上钻! 我苦笑了一声,说小北姑娘,今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两个都要在一起,咱能不能稍微相互理解一点,也保持一个平等的身份交往,如果你总是这样,让我如何自处? 洛小北轻蔑地瞟了我一眼,说就你这样子,还想要求平等? 我诧异,说难道不能? 洛小北说你要是不想死在这里,就得什么都听我的,要不然谁会管你这个弱鸡一样的家伙? 我听到,心中顿时就生出一股火气来,瞪了她一眼,说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谁也不求着谁,这样子,日后若是再有相见之日,也不会刀兵相见。 洛小北似笑非笑,说就你这么一个弱鸡样,没想到脾气还挺大? 我说不是你的修为高,就可以欺负人的,我虽然弱小,但也有尊严,我与令姐有过交往,她的风骨和性情都是让我敬佩的,但是你,恕我不敢恭维。 洛小北盯着我好一会儿,悠悠说了一句:“你真的不跟我走?” 我说慢走不送。 洛小北呸了我一口,然后说道:“没本事还脾气大,真不知道我姐姐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垃圾,我走了,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说罢,她转身就离开了去。 洛小北离开,我方才有时间打量周遭的景物,发现周遭颇多浓雾,而我们则依旧还在水边,不过这水应该不是渤海,而是一面湖,水草丰茂,在不远处有一大片的树林,树木又高又直,直冲天际。 此刻也是夜间,璀璨星空,星子灿烂,湖风吹来,带着些许鱼腥。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这空气简直就是如同氧吧一般,清新到爆,弄得我整个肺部都不断舒张,感觉力量从百骸之间汇聚而来,有一种说出来的感觉。 我心中一动,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盘腿坐在了草地上,然后开始闭目修行。 如此行云一周,然后睁开了眼睛来。 我感觉到在这个地方的修行,总有一种事半功倍的效果,可比之前的进展要快得多。 我之前因为使用土遁术而感觉到浑身酸麻的肌肉,在此刻也变得舒服许多。 我站了起来,左右一看,发现洛小北居然真的走远。 她的离开让我心里面多出了几分忧虑,因为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那就是过来的时候,是她在主持的,而如何回去,她却并没有告诉我。 这可怎么办? 我总不能在这个未知之地待上一辈子吧? 沉思了好一会儿,我决定暂时先不离开,而是留在原地,说不定她气消之后,就会回来找我。 如此我等了不知道多久,连洛小北的鬼影子都没有见着,反而是感觉到草丛之中,有一种让我很不舒服的东西。 那是一种充满敌意的目光,让人感觉麻酥酥的,又很痒的感觉。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从乾坤囊中抽出了长剑。 破败王者。 长剑拔出的那一刹那,草丛中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嘶吼,平静的湖畔顿时就是一阵嘈杂,虫子飞散,鸟类惊飞,一股沉重的炁场笼罩在了我的头上来。 我感觉那东西一直在草丛中潜伏,不断变换位置,而我也手持长剑,不断转身。 十几秒钟之后,突然间我的身后传来一阵腥风,我瞧见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子来。 我就地一滚,然后猛然一挥剑,斩落到了那东西的尾巴。 铛! 一声脆响,那玩意竟然有金属之声传来,而我也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往湖边推了过去。 呼! 我腾身而起,砸落到了湖水里。 冰冷的湖水浸透我的半身,我慌忙爬起来,左手不知道抓到了什么,一截枯木,突然间猛然一动,我下意识地前扑,然后回头过去,却见那截枯木居然是一头身长至少超过三米以上的鳄鱼尾巴,而它正转过身,朝着我咬了过来。 啊? 我一声大叫,快步踩过湖水,朝着岸边跑来,然而刚刚一上岸,先前袭击我的那个巨大黑影也正好扑到了我的跟前来。 是一头吊睛花斑大猛虎,而与我认识所不同的,这头畜生居然有六米多长,身形巨大,简直就是一头怪物。 的确是怪物,我真没有见过老虎的脑袋上面,长着四只眼睛的。 而且还一对红色,一对白色。 我挥剑斩去,结果被那畜生坚硬的爪子一拍,火花乍现,紧接着那家伙猛然将我扑倒在地,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准备一口将我给吞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远处传来了洛小北的喊声:“你这畜生,不要伤人!” 那话音有些远,而我这儿却是一秒钟也耽误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胸口处突然有一道红光浮现,射在了那头四眼猛虎的额头上面,将其定格了住。 我这个时候,能够瞧见那头猛虎喉咙里面的小舌头。 而这家伙的口条耷拉,落在我的脸上,那一股恶臭,简直就要将我给熏晕了去。 好在几秒钟之后,这猛虎却是被小红给控制了住,然后将我给放开。 重获自由的我翻身而起,瞧见湖边的那头鳄鱼蠢蠢欲动,而洛小北则如一道流光似的,冲到了我的跟前来,瞧见我不但没有事,而且那头巨大的猛虎还伸长着舌头舔我,顿时就愣住了。 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一般,结结巴巴地说道:“怎、怎么回事?我刚才不是瞧见你被吞了去么?”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语,而是问道:“你不是一个人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洛小北气呼呼地说道:“若不是我姐姐要我照顾好你,你以为我会管你这么一个傻乎乎还特骄傲的弱鸡?” 我说我可没有求你,你爱干嘛就干嘛,可别管我。 洛小北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而这个时候,那头猛虎突然间张开嘴巴来,冲着她怒吼了一声:“嗷呜……” 啊? 她再一次地被震惊了,傻乎乎地伸出手指来,指着我身边的这头猛虎说道:“这怎么回事,它怎么跟你很熟的样子?” 我得意地说道:“你也知道我是陆左的堂弟,应该知道,苗疆巫蛊里,可有许多驯兽的法门。” 洛小北说它已经被你驯服了? 我说那是当然。 洛小北不信,说有本事你骑它身上试一试? 我笑了,伸手打了一个响指,啪的一声,这头猛虎便低下身子来,趴在我的跟前,我翻身上虎,骑着这畜生跑了两圈,然后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洛小北,说怎么样,还觉得我一无是处么? 洛小北这回没话了,她倒是个知错能改的人,也敬畏强者,低头说道:“不错,你这一招,的确厉害,我为我刚才的话语道歉。” 能够让这个骄傲的小公主低头,对于我来说,实在是一件很不错的成就,当下也忘记了她先前的无礼。 不管怎么说,我想要回去,毕竟还得求着她不是? 为了表示友好,我说你要不要上来,骑着它,比较好赶路。 洛小北脸色一喜,说我可以? 我说我不太清楚,如果它喜欢你,应该没有问题。 洛小北听到,心中欢喜,小心翼翼地靠近,然后伸出手来,结果这头猛虎在小红的控制下,被我示意舔了洛小北一头一脸。 这猛虎的舌头有倒刺,一舔一脸血,当然不可能全部,只是滑嫩的舌尖,不过那味道可真不好闻。 洛小北不知道,只以为这猛虎喜欢她呢,乐不可支,也跟着翻身上了来。 这头猛虎体长六米,高有两米多,简直就是一头巨兽,所以两人乘坐,倒也宽敞,我问洛小北,说我没有来过,你说咱们现在去哪儿? 洛小北说在湖畔的不远处,有一个村庄,那儿有一个男人,是我姐的那朋友,我未来的姐夫,我们投奔他去。 啊? 洛飞雨的男朋友? 我还以为洛飞雨和杂毛小道是一对,没想到人家在这个鬼地方居然都已经有了男朋友,连洛小北都叫姐夫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我都不知道日后若是能够回去的话,该怎么跟杂毛小道说起这件事情来。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二章 见风使舵洛小北 猛虎飞快,风声呼呼,一路上追风掠影,不知速度。..om 言情首发 周围景致古怪,虽然与我们生活的环境一般无二,但感觉总比我想象中的要大上一圈,而远处的树林之中,我却是瞧见竟然有直入云层的巨木,仿佛迪拜塔这样的高楼。 我瞧得心中骇然,问洛小北,说这个鬼地方,到底有多凶险,像我们这样的小角色,是不是一不小心,就死在了这里? 洛小北说你有这驭兽的手段,问题应该不大,不过也难,这儿是未开化的地界,没有电,也没有机械,仿佛远古,时不时还有兽朝袭击,部落战争……死人的事件太多,我姐姐若不是因为我的断手,别不过我,哪里会让我来这儿? 我一听,下意识地朝着她的右手望去,这才见这右掌有些僵硬,并非活物。 洛小北先前高傲,是因为觉得我没有本事,而瞧见了我的手段,倒也和善许多,也肯露出自己的缺陷来。 她伸手,我才发现这手竟然是木质的,外面裹覆一层肉色的硅胶皮,五指伸缩自如,只是感觉略微不自然而已,正常的抓握,都是可以的。 大概是准备跟我耐心相处下去,洛小北跟我说道:“我这手,是我母亲特地请人做的,东极青木,上面会有拟真符,正常人能做的事儿,它都可以,甚至还能够当做一件武器;只可惜到底是个死物,影响修为,而我看过姐姐在此历练过的笔记,知道荒域这儿,有一种毒龙壁虎,它的身体里有一滴精血,能够使得断臂重生,便心中起了想法……” 我一愣,说毒龙壁虎,是什么模样的? 洛小北取出一本书来,线装本,我瞧了一眼她给我翻到的书页,却见是一条满身剑脊的黑色长壁虎,与周遭景物对比,却有一米多长,眼神凶恶。 我将其印入心中,交还给她,然后说道:“你知道它在哪儿出没么?” 洛小北点头,说在一个很危险的地方,而且未必会有,所以我需要找帮手。 我说就是你那姐夫? 洛小北笑了笑,说我开玩笑儿的,那人只不过是喜欢我姐姐而已,我姐心气甚高,一心修行,倒也跟他没有发生过什么关系,不过我觉得像这种痴情种子,最是可以利用,所以就央求我姐姐写了一封书信,他应该能够来帮忙的。 我听着,心里就有几分不舒服,说利用人家的感情,你做得还真是熟练呢。 洛小北不以为意,说愿者上钩,他自己愿意,怪我咯? 她的理直气壮让我有些无语,也不愿意跟她在这个问题上交流,适时闭上嘴巴,不过她却对我产生了好奇心里来,说你这么急赤白脸的,难不成也是个备胎? 备胎? 我心中有些生气,不过还是保持风度,没有理她,洛小北又问了,说对了,我倒是忘记问你,你没事儿跑这儿来是为啥?难不成喜欢我姐姐,所以被她忽悠过来的? 我忍不住说谎,说对啊,我也准备当你姐夫。 洛小北在我背后哈哈笑,说你?哈哈哈,你就算了吧,比起别的追求者来说,你是最没竞争力的一个,趁早放弃了,不要自取其辱。 我来了兴趣,说哦,那你说说,谁最有竞争力? 洛小北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迂回说道:“你知道追求我姐姐的男人都是什么角色么?邪灵教的掌教元帅小佛爷知道不,茅山宗的掌教真人萧克明知道不?另外还有东海蓬莱岛的少岛主,这样的每一个人,单拎出来,都能够甩你一百里路,所以你还是别枉费心思了,认清现实吧……” 我呵呵一笑,说令姐虽然出众,但也不是人见人爱,我自有喜欢的人,用不着你操心了。 洛小北说是谁? 我说你又不是认识,反正不是你。 洛小北“呸”了我一口,说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就算是嫁给你堂哥陆左,也不会嫁给你的…… 呃? 我似乎琢磨到了什么,哈哈一笑,说原来你是对陆左有兴趣啊?不过你放心,你没有机会的,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哈哈…… 我大笑着,洛小北伸手掐了一把我的腰间软肉,气呼呼地说道:“你想死对吧?” 我没有说话了,因为我瞧见前方的不远处,突然间出现了一片阑珊灯火。 洛小北也瞧见了,兴奋地大叫,说就是这里,临湖村,我姐夫就在这里。 我忍不住打击她,说那可不是你姐夫。 洛小北气呼呼地说道:“你管得着么?” 猛虎的速度很快,说话间,那村庄已经近在咫尺了,迷雾中,我眯眼望去,却见那村寨的周围竖着寨墙,栅栏密集,倒刺出来,一副警戒的模样,而在寨门口的地方,则有岗楼,上面点着火把,我们刚刚靠近,立刻就有响箭射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一共三根响箭,如同尺子量着一般,五米,十米,二十米。 猛虎速度很快,眼看就要越过第一根响箭的时候,洛小北慌忙喊道:“停停停,快停下。” 我不知道原因,拍了拍猛虎的脖子,那畜生嘎然而止,而这时洛小北才心有余悸地说道:“刚才忘记跟你说了,人家这三根响箭的意思,是警告,如果你冲到了第三根响箭的范围内,恐怕下一波,就是万箭齐发了。” 我瞧见对方的箭术十分了得,有一种冰冷的精准感,心中震撼,没有开口,而洛小北则高声喊道:“劳驾,这里是临湖村么?” 她的口音古怪,有点儿像是粤语,又带着一点儿古腔。 她一出声,塔楼上面的人立刻有了回应:“控虎者,报上姓名和目的,否者格杀勿论!” 好生硬! 洛小北不以为意,大声喊道:“我是谁不重要,只想问一下,临湖村中,可还有蒯梦云一人?” 那人一愣,说你找蒯头领有何事? 洛小北心中欢喜,说若是他在,劳烦尊驾帮忙问一下他,说可否还记得落雁湖畔的洛飞雨。 那人浑身一震,激动地喊道:“记得,怎么不记得,蒯头领天天跟俺们念叨着你,你且等着啊,蒯头领刚刚领人打猎回来,现在在休息呢,我跟你喊人去啊……” 岗楼上面有人影闪动,居然从三丈高楼之上一跃而下,然后没入了村寨之中。 这架势,瞧得我心中一阵发虚。 好强啊! 我们没有再动,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有一个身穿兽皮大氅的刚**子快步冲到了这边来,而我和洛小北则已经下了猛虎,站在了跟前。 那人先是打量了一番我们身后的猛虎,然后朝着我们拱手问道:“请问是哪位找俺?” 我瞧见此人眉深目重,鹰视虎步,气度俨然,心中敬畏,想着应该就是那蒯梦云。 洛小北上前,说道:“是我。” 蒯梦云疑惑地问道:“我刚才听人提起飞雨,你是?” 洛小北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说姐夫,我是洛飞雨的妹妹洛小北,这是她亲手写的信笺,还请您过目。 姐夫? 蒯梦云一愣,有些疑惑地接过信笺,三两下拆看,过目一瞧,脸色顿时就涌现出了一股红晕来,喃喃说道:“没想到,飞雨还记得我,她还记得我!” 洛小北笑嘻嘻地说道:“她当然记得了,我姐姐没事的时候,总是跟我讲起姐夫你呢!” 蒯梦云看着洛小北,说什么,你叫我姐夫? 洛小北嘴甜地说道:“怎么?不行么,我觉得这世间,也就只有姐夫你能够配得上我姐姐了,自知道你以来,就一直这么叫,我姐姐也默认了……” 那男子脸色激动,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说好,好,我就认下了你这个小姨子,好! 蒯梦云激动异常,心情也高兴得很,领着我们进了村寨,至于那头猛虎,则被我放着离开了去。 而这个时候,他方才瞧见我一般,问是谁,洛小北轻描淡写,说一下人,她姐姐放心不下,让我过来服侍她的。 蒯梦云皱着眉头,说你姐姐也是,你一小姑娘,让一男的来服侍,这怎么行?一会儿我找两个侍女过来,可不能亏待你…… 他与洛小北聊着,不断询问起洛飞雨的状况,而洛小北机灵得很,诓得那男人不断开怀。 两人朝着寨子里面走去,而我因为是下人,给一个英气小将领到了旁边去歇息。 我也是有心结交,与那小将交流,得知他叫做诺,因为还未满十八岁,所以并没有得到赐姓。 我正想询问一下什么叫做赐姓,突然间路过一个栅栏,瞧见里面有二十几个人,皆是赤身露体,有男有女,老老少少,蜷缩成一团,不由得一愣,说这是什么? 诺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说他们啊,都是猎物啊…… 猎物? --╯**.com ... 第三章 侍女安 猎物? 是俘虏,还是我和姜宝之于牛头一族的那种猎物? 我心中好奇,正想问起,却瞧见诺脸色不对,带着我匆匆离开,下意识地就闭上了嘴,询问起了赐姓的问题来。..om 言情首发 对于这个问题,诺倒是愿意回答,他告诉我,临湖一族,总共有四个姓氏蒯、荆、钊、越。 这四个姓是他们祖先留下来的,只至高无上的荣誉,只有成年之后,拥有了傲人的战绩,方才会得到赐姓,而如果战绩十分突出,甚至还能够获得字辈的赐予。 每一个拥有三个字姓名的族人,都是族中最有前途的成员。 而有的人,如果一辈子碌碌无为,甚至连拥有姓氏的权力都没有,成为打杂的匠人。 我听闻,不由得一愣,说你们的姓氏,难道不是继承父亲或者母亲而来的么? 诺惊讶,说怎么会?我就这儿的小孩,一旦两岁过后,就会统一放在一个地方抚养,所有人无论长幼,都是族长的子女,哪里来的父母? 呃? 敢情你们这疙瘩连父母人伦的事儿,都没有弄清楚啊? 我心中越发好奇,跟着诺来到了村子角落的一片棚户里来,这儿相比村寨的中心地区条件自然差了很多,想必因为我是下人的缘故,所以并不得重视,不过胜在干净,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进了屋子里,一铺**,一个小桌子,别无他物,这时外面有人叫了一声,诺出去,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肉粥进来,说想必饿了吧,先吃点儿东西。 我瞧见那肉,又多了几分联想,下意识地摆手说道:“不,我不饿。” 诺疑惑地瞧了我一眼,说你确定? 我想起这肉粥有可能是那“猎物”给熬制而成的,顿时胃中就是一阵抽搐,摇头说不用了,我不饿的。 诺端着粥,说这籼米可是好东西,是俺们用猎物跟穆族换来的,寻常人可吃不了,你不吃,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我连忙摇头,说你随意,随意。 诺说既然如此,那就早些睡吧,指不定明日蒯头领还会将你,若是没有精神,说不定会怪罪到俺头上来呢。 他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事儿来,问我道:“对了,你**不?” 啊?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诺则一副“你懂的”的表情,说别装了,你是男人,若是有需要,我可以找两个漂亮的猎物过来跟你交配——要不要? 呃,交配啊? 我听着肚子里一阵冒酸水,说不用了,我还是好好睡觉,养足精神吧。 诺摇了摇头,然后离开了我这小房子,不一会儿就走远了。 他走远了,我却没有睡,黑暗中,睁着眼睛,一直想着一路上的见闻,心中总感觉有些古怪,颇为不对劲儿。 这个地方,有人,也说汉语,但是古里古怪,似乎跟我们那儿的习俗颇为不同,甚至连父母都没有。 不过他们敬祖先。 此刻的洛小北,是不是在跟那位蒯梦云把酒言欢呢? 又或者被人家给识破,回头七八个刀斧手跑过来,找我泄愤? 我胡思乱想,总觉无用,闭上眼睛,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巫蛊上经,让自己的修行在聚血蛊的推动之下,得以行运周天,完了之后,静下心来,开始思索起别的事情来。 一开始的时候,我是在思索老道士传我的神剑引雷术。 说是一门术法,然而那其实是一整套的道法修炼,虽说我曾经在杂毛小道的指引下,与他一同使出,不过那只是在特定的环境里面,恰逢其会而已,倘若没有杂毛小道的指引,我很怀疑自己是否能够感应到半分雷意。 任何法门,它从学会到熟悉,最后到能够施展开来,都是有着一个漫长过程的。 资质鲁钝者,这个过程甚至是一辈子。 老道士传给我的术法高深,并非一蹴而就,不过好在他在我的心中种下了一缕雷意剑心,却是一个引子,能够让我慢慢地理解。 我思索许久,遇到了一个不明之处,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便索性放弃,开始回忆起另外一件东西来。 这当然不是地魔的地煞陷阵,而是关于我在地底牢笼之中做过的那一个梦。 尽管那是一个微末渺小的祭司,在无数拥有大修为的神职者面前不值一提,然而蚂蚱再小也是肉,不管如何,他终究是一个祭司。 既然是祭司,就有所长的地方。 我开始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然后让自己的思域,与当时的他重叠起来。 我能够清楚地知道我就是陆左,也能够感受得到它的意识。 除了恨,好有许多不错的东西。 比如巫蛊上经,又或者叫做《正统巫藏-携自然论述巫蛊上经》,在他的那个时代,被叫做祭巫典,不过比起后人撰述的巫蛊上经来说,它显得更加纯粹,直指本心和修行。 不过从全面的方向来讲,似乎又不如巫蛊上经融汇百家那般全面。 如此冲突,着实让人难以取舍,我不得不每一条行气线路都试着行进一遍,如此一个周天下来,却觉得浑身汗出如浆,气血通畅许多。 事不辩不明,理不辩不清,没有对比,就没有优劣。 一个纯正的、传统的祭司,能够让我重新的审视自己,从而少走许多的弯路。 只可惜,我屡次三番做的梦,除了头一个之外,其他的,似乎并没有太多的用处,只是让我的性格里面,多了许多不确定的因子。 **无话,次日清晨起来,我听到屋子外面有人在说话,声音压得很低。 我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发觉对方说的话实在是太过于晦涩难懂,比起蒯梦云和诺还要怪异,终究还是放弃了,起了**,走出门外来,瞧见有两个女人正在门外守候,一个穿着麻衣,而另外一个却仅仅只是包裹着胸口和臀部,露出了白花花的身体来。 这两个女人皮肤都很白,那个穿麻衣的女人年纪似乎大许多,而穿得很少的女子则仿佛才有十三四岁,身子都没有发育。 麻衣女人正在呵斥着那个少女,瞧见我推门而出,连忙满脸堆笑,对我说道:“客人您醒了,这里有水,洗一下脸吧?” 她说完,瞪了一眼旁边的那个少女。 少女被她眼神一催促,慌忙端着一个水盆来,上面还有白色的麻布,这水盆是用一种类似于椰子壳一般的东西做的,不过要大上许多,少女递到我的面前,慌里慌张的,低下头,不敢看我。 麻衣女人瞧见我有些发愣,堆笑着说道:“客人,小北姑娘吩咐了,说你是她的心腹手下,一定要我们招待好您。” 我听到,便问小北人呢? 麻衣女人说小北姑娘昨夜一直跟蒯头领彻夜商量要事,刚刚才离开,老奴也不知道在哪儿,嘿嘿…… 她一脸讨好,然而瞧向那少女的时候,眼睛里又多了几分凶狠,让我颇为不喜,不过我也管不着这些,指着旁边这少女说道:“这是?” 麻衣女人说她是专门挑出来照顾客人你在临湖村生活的侍女,叫做安,你若是不喜欢,也可以换。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的少女慌忙抬起头来,朝我投来恳求的目光。 我瞧见,一阵心软,摆手说不用了。 麻衣女人瞧见我一直绷着脸,不怎么说话,知道自己在这里有些不太合适,于是赔笑说道:“那行了,让安伺候你吧,我先退下了。” 她转身离开,身形矫健,一会儿就没了踪影,这是我方才伸手去接那水盆。 少女不让,说爷你洗脸便是了,水我端着。 我说这么沉,还是让我来吧? 少女一脸惊慌地说这可不行,若是被钊美看到了,我要被打死的…… 我有些无语了,伸手拿过那麻布来,在盆里沾了沾水,然后拧干净,擦了一把脸,又从乾坤囊中拿出牙膏牙刷,洗漱起来。 少女瞧见我一嘴白色泡沫,像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双眼睁得大大,十分好笑,然而当我抬头看她的时候,又慌忙低下了头去,不敢看我。 像她这样大的女孩子,估计也就是在读初中,最是叛逆的时候,连好好说话都难,哪里会伺候人? 我冲她笑了笑,问了几句话,小姑娘羞红着脸,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不敢回答。 就在这时,突然间旁边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哎哟,陆言你还真的是一个情圣啊,三两下就将人家小姑娘给挑得脸儿红扑扑,小心脏乱跳,当真是不错!” 我先是漱了一下口,让嘴里干净,方才回头,淡然自若地说道:“我一个下人,能有什么本事?” 洛小北瞧见我有些生气了,便上前来给我解释道:“你别着急啊,我也是怕姓蒯的问起,才这样说的,怎么,这点委屈都受不了?” 我说你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洛小北猛地一拍我的肩膀,说忽悠一晚,总算是弄成了,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前往荒岭丘,去找那毒龙壁虎!” --╯**.com ... 第四章 胖子的挑衅 我眼皮一跳,说你可真能忽悠。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篮┏色┏書┏吧 洛小北嘿然而笑,说做人呢,得善于利用手里的一切资源进行整合,如果靠你我两人,傻乎乎地跑过去,肯定是死在了林子里,有了这一帮常年在此的土著来帮忙,成功率方才会高一些,你说对吧? 我看着旁边的少女安,说你说话倒也不忌讳。 洛小北回过头来,望着那一脸惊慌的少女,嘴角上浮现出了一抹冷冷的微笑来,说道:“你觉得她是人?” 我一愣,说难道不是? 洛小北说道:“不过是些破落族群的奴隶而已,被人俘获了,失去了族群和支撑,只能当做发泄**的工具,必要的时候,还会被人当做食物,你觉得她敢跟被人说些什么吗?” 奴隶? 我听着这样的说法,心中一阵厌恶和恶心,刚要反驳,洛小北便挥了挥手,笑道:“我知道你想要表达什么,不过你别忘了,我们只是这个破地方的过客而已,别把你那虚伪的善良放在这里来,也别有太多的代入感——你可不是这里的人,别试图改变别人的生活方式,不然会死得很惨的!” 说完这些,她摸了摸那少女的头发,然后告诉我,说我跟蒯梦云说了,你是我的得力手下,是我姐姐派你过来帮我的,所以他们不会限制你的自由,除了村子后面祭祀之地和族长的宅院之外,你哪儿都可以去。 她吩咐完这些,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呵欠说道:“啊,好累啊,我去歇息了,拜拜!” 她转身离开,也只有在她伸展身体的时候,看着她那几乎没有什么起伏的胸口,我才能够感觉得到她只是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而不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腹黑中年。 尽管知道洛小北说的这些都是正确的,但我的心中还是有一些别扭。 一直到洛小北离去,我方才回过神来,对着那少女安笑了笑,说对不起,我朋友脑子缺根筋,你别介意啊。 少女安慌忙摇头,说不、不…… 我也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瞧见她慌乱地收拾着东西,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她走没多久,昨天遇到的那个小将诺就找了过来,冲着我笑,说贵客你起来了啊,蒯头领让我今天陪着你四处走一走,让你熟悉一下我们这儿的环境。 我朝着他拱手,说有劳小兄弟了。 小将诺问我有什么地方想去的,我微笑,说我这初来乍到的,也不知道哪儿可以走,你随便带着我逛一逛就是了。 他问我,说那你饿了么? 我摸了摸肚子,感觉略微有些饥饿,想起洛小北说安她们只是奴隶,而并非食物,心中坦然许多,说不说还好,一说,肚子突然间就饿了起来。 小将诺哈哈笑,说那行吧,我们先去吃饭,早上一顿饭,能顶一整天。 呃? 这是什么顺口溜,难道你们这儿一天只吃一顿么? 我一脸迷茫地跟着小将诺来到了村子中间处的一个草棚大厅中,才发现这儿真是人声鼎沸,实木做的木桌旁坐着满满当当的人,个个都穿着兽皮,面目凶悍,而成年的男子大都留着一大团浓密的胡子,将脸都给遮得看不见。 大厅之中差不多有五十多人,小将诺带着我在人群之中挤来挤去,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小桌子,问我道:“贵客你想吃些什么?” 我瞧见旁边那些人的桌子上,都是热腾腾的肉汤和大块肉骨头,便说你平日里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吧。 小将诺表示明白,然后转身前往取餐区去拿。 不一会儿,他拿了两大盆的食物过来,也是肉汤和大肉骨头,我闻着那滚滚浓香,忍不住食指大动,拿起一根热乎乎的肉骨头,啃了两口,感觉结实得很,也不知道是什么肉,便问这是什么? 小将诺说昨天蒯头领猎了十几头亥猪回来,应该是猪骨头吧? 我点头,又拿那木勺喝汤,鲜美异常,忍不住放开肚子,可劲儿地吃着,没多久我就吃得差不多了,回过头来,才发现那小将诺居然还在胡吃海塞,根本停不下来。 他那一双牙齿就仿佛金属一般,连坚硬无比的骨头都给嚼碎了,吞入腹中。 我瞧得两眼睁圆,而这个时候小将诺方才发现我的异常,说怎么了,贵客觉得不合胃口么? 我摇头,说没有,我吃饱了。 他也更是惊讶,说啊,为什么,怎么吃这么一点儿就饱了呢?你别客气啊,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干活打猎啊? 我苦笑,说我是真饱了,吃得好撑呢。 小将诺这才相信,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而这个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个闷声闷气的话语,说你就是蒯头领的客人? 我扭过头去,瞧见是一个吨位至少有我两倍、身高却与我一般的大胖子在跟我说话,客气地说道:“对,我是。” 胖子一脸络腮胡,把脸都给遮掩住了,感觉好像是水浒传里面的李逵一般,虎背熊腰,长得那叫一个凶猛,恶狠狠地瞪着我,说蒯头领的客人,怎么像个娘们儿一样? 我一愣,说哪儿娘们了? 胖子指着我,说瞧你这竹竿儿一样的身子,风吹便倒,不是娘们儿是什么? 他一说话,周围的人顿时就哈哈大笑,我不想跟这里的人起冲突,闭口不言,而小将诺也站了起来,说荆胖,他是蒯头领请来的客人,请你放尊重一点。 那胖子哈哈大笑,说客人?你以为我不知道?蒯头领的客人,是那个看人一眼就能够把人魂儿勾走的娇滴滴小娘们,这个家伙,不过是他的一奴隶而已,老子跟他说话,算是瞧得起他,怎么了? 奴隶? 我越发对洛小北把我当做下人的事情生出愤怒来,猛然一拍桌子,黑着脸就起身离开。 我一拍桌子,胖子立刻就变了脸色,和旁边几个彪形大汉一起过来,围住我,冷声哼道:“怎么着?老子说你,不服对吧?” 我站在这坨肉山的跟前,淡然自若地说道:“服又如何,不服又如何?” 胖子挑衅地说道:“服了的话,就从老子的胯下爬过去,以后见到老子,最好绕着路走,别让老子瞧见;而若是不服,走,村子外面的草坪打一架,老子打到你服为止。” 胯下之辱? 听到这话儿,我心中腾然一阵火起,身子陡然就挺直了起来。 我为什么来到这里? 我不是特地过来给洛小北保驾护航的,而是为了提高自己的修为,让我变得更加有男性魅力,成为虫虫所期望的那种人。 韩信能够忍那胯下之辱,我不能,因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鬼地方,只要我低头了,就会被一辈子踩在地上。 我身子本来就不比胖子低,只不过没有他一团肉山那般有气势而已,此刻身子挺直,仿佛比他高了数分,那家伙瞧见我脸色不愉,越发张狂起来,挑衅道:“怎么,这是不服,对吧?”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身,看向了小将诺,问道:“如果我答应了他的请求,会否有什么不妥?” 小将诺瞧见我一脸认真的表情,小心劝解道:“倒是没有,不过我临湖一族最重武力,即便是族内比拼,也是百无禁忌,你还是别答应他的好,如果你有什么闪失,那可不好了……” 百无禁忌? 我听到这句话,脸上挤出几分笑容来,冲着胖子露出雪白的牙齿,说好,我答应你,请吧。 胖子听我这般说,不由得哈哈大笑,说嘿哟,小子,就冲你这个爽快劲儿,老子一会儿就只出三分力,保证不弄死你。 我却表现得十分轻松,说最好别,如果有可能,你最好弄死我。 胖子听到,一愣,说啊,为什么? 我露齿一笑,说因为你不弄死我,我就会弄死你,绝对的! 胖子一听,勃然大怒,大步朝着村子外面的草场走去,而听到有热闹瞧看,刚才还挤在食堂里吃饭的那些大汉,也顾不得吃饭了,将油腻腻的双手往身上一擦,然后兴高采烈地跟着我们离开。 一行人来到了村子外面的湖畔,我与荆胖对面而站,身边围了一圈人,那家伙吐了两口唾沫在手心上,然后嘿然笑道:“小子,你就等着吧!” 我屹然而立,平静地说道:“请!” 荆胖低下身子,将重心放低,然后口中发出一声如熊的咆哮,双腿一蹬,陡然就朝着我的这边冲了过来。 我没有动,一直到对方冲到跟前来的时候,方才出手,一巴掌拍在了对方的脑门上。 我出手很快,然而没想到对方更快。 别看他长相痴肥,然而长期与猛兽搏杀,练就了一身高强度的反应能力,双手伸出,宛如狂蟒一般,将我的手掌给抵御而去,然后一通绞杀。 我一开始还觉得自己能够凭着耶朗古战法精妙的手段拿倒对方,然而越战越心惊,发现他的拳脚铺天盖地,根本无法抵御。 几个回合之后,这胖子一把推倒了我,然后陡然腾空,用庞大的身子,朝我重重砸落而来。 砰!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声明,我是胖子,我也爱胖子……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五章 地位的变化 对方腾空而起,想凭着沉重的身躯将我给压扁,而在这个时候,我也终于使出了绝招来。..om 言情首发 小红。 聚血蛊小红,在悄无声息的时候,就被我释放了出来,紧接着我往旁边一滚,让开了那一块地方来,而荆胖则重重地砸落在了小红的身上。 聚血蛊的独特性在于它能够让宿主唤醒十八次古代记忆,而并非其毒性。 但这并不能否认它是一条拥有剧毒的蛊虫。 当十八根触须伸入荆胖的身体里面时,那家伙浑身一阵颤抖,却是根本就爬不起来了。 这其中的原因十分复杂,然而在旁人看来,一开始大占上风的荆胖在腾空而起,往下砸落的时候,突然间就败了,这事儿实在是有些太过于蹊跷,以至于大家都以为他是在耍诈。 他等待着我上前,然后再施展手段。 然而并没有,我在他趴倒的不远处站着,而荆胖则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 这时旁边的人方才知晓了我与他之间战斗的结果,纷纷上前,朝着那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荆胖大声喊道:“荆胖,荆胖,你怎么啦,起来啊,起来战斗!” “荆胖,荆胖!” “荆胖……” 声声叫喊,并不能够唤醒被小红麻醉了的荆胖,与他熟悉的人顿时就慌了,赶忙跑到跟前来,将荆胖扶起,而小红这个时候也悄无声息地躲入了荆胖的皮肉褶皱里去。 它本来就不大,如果将身子全部缩小起来,也就一条小虫一般。 那几人有的去摸荆胖的鼻息,有的看脉搏,还有的听心跳,一阵忙乎,这才发现那家伙还活着,只不过就跟睡着了一般。 一个光头男子从地上猛然蹿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瞪着我,大声吼道:“你对他到底做了什么?” 有着小红这张底牌,我显得十分淡定,平静地笑道:“临湖一族的比斗,不是不计生死么?” 光头男子捏着拳头,脸涨红,说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 我冷冷说道:“此人对我不敬,又扬言要杀我,既然如此,那么我对他做了什么,应该都不过分吧?” 他死死瞪着我,过了好一会儿,伸出手指来,指着我的鼻子说道:“你等着。”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离开了去。 他跑向了村子里,而小将诺则赶到了我的跟前来,一脸紧张地说道:“客人,荆胖到底怎么了?他人虽然张扬跋扈,不过却是临湖一族的好猎手,勤勤恳恳,每一次打猎的时候,总是背负最多的辎重,你可不能杀了他啊!” 是个老实人?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会突然向我发难,还挑衅我呢? 我心中一转,立刻想起来,我与他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他之所以如此,恐怕也是受人指使吧? 至于指使的那个人是谁,这个啊…… 我心中有了几分想法,微笑着说道:“你放心,人没死,我只不过是对他下了点儿药,顶多难受一阵子,吃个教训罢了。” 下药? 小将诺双眼圆睁,正待发问,这个时候围观的人群一阵肃静,有人从那边挤了进来,我抬头一看,却正是洛小北此番前来投靠的大腿蒯梦云。 这人与他成年同族不同的,是他并没有留着浓密的络腮胡,而是将两腮的胡子刮着铁青,深凹的眼睛里面有着一种冷静的光芒。 他整个人也显得十分干净,有着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蒯梦云在族群之中,十分受人尊敬,他走过来的时候,人群自动散开,而他则一脸铁青地走到了我的跟前来,瞧见被人扶着却一动也没有动的荆胖,他的目光凝聚在了我的身上来。 他就这般冷冷地看着我,过了许久,方才开口说道:“怎么回事?” 我没有长篇大论地解释,而是简单说道:“他要跟我比斗,我答应了,他输了。” 蒯梦云皱着眉头说道:“那他现在,怎么回事?” 我依旧很简单地回答:“被我下药了,睡一觉就会好的。” 他愣了一下,说道:“你会下药?” 我点头,说对。 他又问,说会治病不?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不是疑难杂症的话,普通的病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的确,镇压山峦十二法门里面,并不是一本纯粹的修行法典,里面涉及到许多方面的内容,包括蛊药、苗药以及祈福之类的东西,我后来又在茶荏巴错里获得陆左传授的《正统巫藏-携自然论述巫蛊上经》和《正统巫藏-携自然论述巫力上经》,对于巫蛊之道的理解更加透彻。 我这么多时间来,并不仅仅都在修行,加深对于巫蛊之术的理解,也是自我修行的一部分。 蒯梦云的脸色骤变,从冰冷到喜笑颜开,一秒钟都不到,紧接着他伸出手来,对我说道:“族中有位长老患了病症,寻常手段治不好,放过了血也不行,我们派人去华族请医师了,但来往一趟需要一个月,只怕长老熬不到那个时间,你若是懂,不如跟我去瞧一眼?” 我没有犹豫,点头说道:“行,没问题。” 蒯梦云拉着我就要走,而我并没有依他,而是走到了荆胖的跟前来,伸手在他的胸口挤压两下,不动声色地将小红给接回来,然后吩咐周围道:“让他睡一觉,天黑之前,应该就会醒过来的。” 小红只是给他麻醉了一下,并没有给他种上什么毒,不过他今天丢了大脸,也算是一个教训。 至于蒯梦云这边,我肯定是不会推辞。 因为我感觉自己虽然打败了荆胖,却未必获得这些人的尊重,但如果我能够治好一个重症病人的话,在这儿的地位必然就会天翻地覆。 毕竟一个优秀的医生,在哪儿都会收到人尊重。 因为每个人,都会生病。 一刻钟之后,我出现在了一个老人的病**前。 **上躺着一个岁数很大的老头儿,他的双眼半闭着,眼角处有堆积的白色眼屎,而气息一会儿轻、一会儿重,仿佛风烛残年的样子。 蒯梦云给我介绍道:“松长老一向都身强体健,并没有任何问题,而在半个月前,突然间就垮了,迅速地衰老下去,我们想尽了办法都没有用,现在只能等着前往华族部落的医师过来了,不过松长老未必能够熬得到。松长老是临湖一族的五大长老之一,深受所有族人爱戴,请你一定帮忙……” 我点头,说你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不过让我先瞧一下吧? 蒯梦云让开,而我走到了**前来,伸出手,在他枯瘦如柴的手腕上搭了一下,感受着他的脉象。 大致查了一下,我感觉并无异常,又观察了一下他的眼睛和舌苔,除了有浓重口臭之外,并无其他的异常。 无病而弱,怎么会这样? 我陷入了沉思,想着倘若想着跟蒯梦云说我看不出来,他会不会把我给捅死? 这般想着,我又耐心地观察着**上的这个老人,突然间,我瞧到了他浑浊的眼睛之中,有一种古怪的光芒…… 我心中一动,回过头来,对蒯梦云说道:“他发病之前,有没有下水过?” 蒯梦云不知,拉来旁人询问,那人说道:“松长老掌管村中后勤,病发之前,曾经组织人手,乘船进入湖水深处打渔,的确有下过水。” 我猛然一捏拳,兴奋地说道:“这就对了。” 蒯梦云眼睛一亮,说有结果么? 我点头,说对,差不多了,对了,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药材? 旁边那人应对,说了一些,我听到,知道跟我们那儿的差不多,中药名字都一样,于是毫不犹豫地就开了一个补气血的方子,让他们去煮熬,而我这边则让众人回避。 蒯梦云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人离开了。 他一走,我立刻用布遮住了老人的眼睛,然后唤出了小红来。 这老人身上的病,其实是一种寄生虫引起的,这种虫宛如蚯蚓沙虫一般,不过却十分细小,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寄生到了老人的身体里,特别是头部盘踞,所以才使得他迅速衰老,并且一直昏迷。 我让小红将这些沙虫给吸出来,然后给他疏离了一下经脉,最后叫人把煮熬的药汤给他服下。 一切弄完之后,那长老却是醒了过来,虽然虚弱,但已经有了意识。 对于我的手段,蒯梦云赞叹不已,对我大肆赞扬,还给予了我天翻地覆的待遇,把我的房间从那窝棚区,搬到了村子的大屋,也就是洛小北的隔壁。 不但如此,他还将临水一族的重要人物都介绍给我知晓,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 我为了立足,当下也是努力,将村子里十几个生病的临水族人都给瞧了一番,然后根据当下的条件开药治疗。 有发高烧和严重感冒的,我甚至直接拿出乾坤囊中的抗生素出来,快速见效。 到了晚上,洛小北起来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 她的下人,变成了人人敬重的陆神医。 --╯**.com ... 第六章 活人祭祀 当我给一个吃坏了肚子的村民开了一剂泻立停的时候,洛小北气势汹汹地跑到了临水一族提供给我的临时诊所里来。{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篮┏色┏書┏吧 这村民是最后一位,我将他送走之后,周遭无人,而洛小北立刻冲我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坐在台子后面的坐榻下,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说道:“你说什么?” 洛小北盯着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哦”了一声,然后说道:“没有啊,你姐夫找到我,问我会不会看病,我说会啊,他就让我帮忙给一位长老治病,凑巧我会,于是随手治了;他们又找出了一堆病人来,我闲着无事,就帮忙看看咯。怎么,你有意见?” 洛小北眯着眼睛,说你哪儿来的这么多药? 我耸了耸肩膀,说我虽然是一个下人,不过好歹也有自己的**,你说是吧? 珞小北心中急躁,一个箭步冲到我的跟前,伸手朝着我的腰间摸来,我哪里能够让她得逞,微微避开,然后挥手,将她的手给打开了去。 洛小北不服,还想再次上来,而这个时候那小将诺面带喜色地匆匆跑进屋子里来,瞧见洛小北和我动手,慌忙喊道:“洛姑娘,洛姑娘,这可使不得呢,别动手啊,伤了陆神医可怎么好呢?” 陆神医? 洛小北听到这称呼,气得鼻子直皱,说一天不见,你爬得可够快的啊? 我耸了耸肩膀,没有理会她,而是问小将诺,说什么事? 小将诺先是谨慎地看了洛小北一眼,然后才说道:“陆神医,族长听了你的事情,想要见见你,便吩咐了晚宴,请你一刻钟之后,务必到大殿那边去用餐。” 我点头,说都有谁呢? 小将诺说道:“包括醒过来的松长老在内,族内的五大长老都会出席,另外几支狩猎队的首领也都会参加,还有族内的几个重要负责人。” 珞小北听闻,秀眉一竖,瞪眼说道:“没叫我么?” 小将诺愣了一下,低着头说道:“呃,这个倒是没有说起,要不然我再去问问……” 洛小北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而我瞧见洛小北一副满脸醋意的样子,忍不住好笑,对小将诺说道:“好的,你回去禀告上面,说我一定准时参加。” 小将诺连忙点头,说好,您一定要过来啊,我听钊美姨娘说,宴席有酒呢…… 说到酒,他下意识地就舔了一下舌头,仿佛很回味的样子。 我呵呵一笑,说好的,一定。 小将诺应声离去,而洛小北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对面,气呼呼地说道:“你现在得意了,一下子就成了临水一族的红人了,还有资格参加最高待遇的宴席,很得意是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洛小北指着我,说还说没有?瞧你眉毛往上翘,眼睛都往天上看了,指定是心里美极了吧? 我知道洛小北这是小女孩儿心态,对我地位的变化有些吃味,也不恼,而是跟她解释道:“小北,蒯梦云在临水一族里面地位颇高,是狩猎队的首领之一,你抱住他的大腿,的确不用担心什么;不过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这一次去的地方太过于危险,甚至产生大量的伤亡,会怎样?” 我突然间提起这个话题,洛小北有些惊诧,想了一下,方才回答:“应该会止步吧,不过那又如何,我一个人过去,也没有问题。” 我点头,说你身手高强,自然没有问题,不过如果有熟悉森林的当地土著在旁,事情应该会好很多吧? 她说对,然后呢? 我盯着她,平静地说道:“然后就是,一个护卫首领梦中**的妹妹,永远都不如一个能够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的医生来得重要,这就是生活。有我在,派遣队的实力只会更强,决心更坚定,而这些对于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听我说完这些,洛小北愣了好一会儿,方才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服了我。” 我没有就此得意,而是适时闭上了嘴。 洛小北仔细品味了一会儿这话语,又直勾勾地打量了我好一会儿,方才说道:“陆言,你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刮目相看,告诉我,除了御兽、放蛊、治病,以及某种纳须弥于芥子的法器之外,你还有什么让我惊奇的本事?” 我耸了耸肩膀,说生活的每一刻都是不同的精彩,等待着你去发现,而我也是如此。 珞小北突然笑了,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感觉你跟你堂哥陆左,有那么一丝相像了。 这,算是恭维么? 我站起了身来,对她说道:“好了,我要去赴宴了,不知道会不会涉及到陪你狩猎的事情,不过我会努力帮你争取的;而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凯旋回来的消息吧。” 我缓步走出了屋子,门口自有侍女等待,将我引导至宴席的举办地点。 此刻天色已暮,华灯初上,望着这个充满着古韵的村庄,我的心中,颇多感慨。 从昨夜进入时一个只能睡窝棚的下人,看这洛小北被引入好房子里去攀谈叙旧,到现在成为了临水一族的座上宾,即便是珞小北都没有资格去赴的宴席,我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完成了逆袭。 对于这一切,我并没有感到骄傲,而是越发地明白了知识的重要性。 还有一点,那就是感恩。 没有陆左传授给我的苗蛊绝学,没有虫虫给我的乾坤囊,我此刻想必还蹲在那个狭窄的窝棚里,被洛小北瞧不起。 一路走,来到灯火辉煌处,走入大厅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辱不惊,方显男儿本色。 我缓步走入了宴席,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一点儿,瞧见宴厅之中人已经来了大半,而蒯梦云瞧见我被人引入,连忙站起身,过来迎我。 不但是他,其余重要人物也都纷纷起身,朝着我遥遥拱手。 小将诺跟我说过,临水一族崇尚武力,以强者为尊,不过在我这里倒是变了模样,大家对我都客客气气的,毕竟无人不生病,就如同松长老那般体格健壮、一生无病无灾之人,一不小心就垮下去了,谁都说不准。 为了那个不确定的将来,结交一位手艺不错的医师,还真的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我与众人客气作揖,而蒯梦云则拉着我的手,把我引到了主桌的左侧一桌坐下。 这宴席遵循古礼,正中间是族长的位置,然后左右两侧分布桌子,每人一桌独坐,按照身份地位递推,我虽然不知道这儿的规矩,却也知道那主桌的左侧第一位,应该是相当尊崇的,慌忙推让,说使不得,使不得,这么多的长辈在此,我如何能坐那儿?敬陪末座便好了! 蒯梦云不容置疑地把我按在了那榻前,说道:“这事儿以后都可以,今天不行——今天是族长亲自指定的,说你救了松长老,这是大功,就得有这份礼遇。” 我依旧不肯,这时旁人纷纷出言劝解,我推辞不过,只有做足了姿态,方才答应坐下。 没一会儿,人便纷纷来齐,就连那大病初愈的松长老也被人搀扶着过来,坐在了我的对面,也就是主位右边的第一席。 他的精神依旧有些欠佳,不过比起昏迷来说,却是好了许多,冲着我微微躬身,表达感激。 我不敢凭功而傲,慌忙欠身让礼。 一番波折,这时一声钟鸣磬响,丝竹之声响起,却有一个衣着华贵的老妇人,被四名漂亮的侍女搀扶下,从后面走到了主位上来。 这老妇人一出现,所有人直起了腰杆,待她一入座,众人皆朝她躬身,问安道:“见过妈妈。” 呃…… 这位就是族长么,怎么大家都叫她“妈妈”? 我心中疑惑,不过很快就想起小将诺跟我讲起的习俗,说这儿的部族都没有父母,两岁之后就聚在一起教养,最后会以族长为父母。 这习俗,当真是让人有些蛋疼。 我心中吐槽,却不得不恭谨地躬身,那老妇人年纪挺大的,一脸老人斑,又有些肥胖,不过也显得面容慈祥,她环视一周,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来,微笑着问道:“你就是救了松的医生?” 我直起身来,躬身答是。 老妇人似乎对我颇为感兴趣,又问了我几个问题,我都规规矩矩地回答妥当。 她显得十分高兴,双手放在案子上,大声说道:“我临水一族得了医术如此高超的医师,险些死去的松长老又恢复了神志,如此幸运的好事儿,定是上天眷顾,饮宴之前,需得祭祀——来人,找两个干净的猎物来,我们血祭上苍!” 听到这话,众人欢欣雀跃,唯独我一人不知道到底要发生什么,只感觉那乐声变得有些凝重,让人心头发堵。 几分钟之后,血祭的物品被拉了上来,却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这两人被剥得干净,给捆住了手脚,摆放在了宴厅正中的石坛上,瞧那架势,应该是用活人来祭祀。 我吓了一大跳,再仔细一看,却见那个女子,居然就是早上伺候我洗漱的侍女安。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七章 虎口夺食 我弄不清楚这血祭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给人放点儿血呢,还是以前古时候拿人来当做祭品,宰杀祭天。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 这是人家最重要的习俗,我初来乍到,也不敢多言,只是在旁边看着。 安就像一个受寒的鹌鹑,将小小的身子缩得紧紧的,被人推到了那个石台上面来,目光怯怯地四处打量着,很快,她在一大堆人里面,找到了我。 我们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撞到了一起。 我发现她的目光悲伤、恐惧、麻木交织在了一起,最后变成了恳求。 就好像是笼子里面的小兔子,瞧见同伴被人拎着耳朵买走,然后露出来的那种楚楚动人的可怜。 我看了一眼,就感觉受不了了。 我真的想救她,然而却又不知道自己说话管不管用,毕竟人家给我脸,我这就是脸,人家不给我脸,我这个就是屁股。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五大长老之中唯一一个女性站了出来。 她头上插着彩色的羽毛,脸上还抹着油彩,在石台跟前,跳起了大神一般的舞步,几分钟之后,她突然操起了旁边的一个石锤来,朝着安旁边的那个男人脑袋上重重砸了下去。 她这砸,是真砸,突如其来,大锤抡着,砰砰砰…… 第一下,那个男人就直接栽倒在了地上,然而她毫不犹豫,瘦小的身子里迸发出了巨大的力量来,一下两下,砸得鲜血飙射、脑浆横流,充斥在了整个石台之中。 周围那些临湖一族的高层都疯狂地伸出双手,不断的晃动着,口中大声吼着几句简单的音节。 仿佛是在祭祀,不过这种古怪的气氛让我有些无语,而那个少女安则被这位长老的凶悍吓得浑身发抖,突然间像一头小鹿似的,一下子就跳下了那石台,然后朝着我的这边跑了过来。 因为有些突然,一开始没有人注意。 等到旁边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安已经冲到了我的身边,跪倒在了我的面前,然后使劲儿拉着我的衣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眼睛里面全部都是豆大的眼泪。 她也没有说话,就这般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旁边的长老自仗身份,没有上前,而蒯梦云则箭步上来,厉声喝道:“你这孽畜,还不赶紧过去,等待祭祀?” 他伸手过来抓安,而这少女则一动也不动,就这般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袖。 等等…… 就在蒯梦云拽着安的头发时,我终于忍耐不住了。 活人祭祀这种血腥的陋俗,是我根本无法忍受的,更何况是将一个如花似玉、青春年少的小姑娘给活生生地砸死。 她倘若是一个什么恶人,我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然而在我看来,安根本就是一只无辜的小白羔羊。 她身上没有任何罪过,如何就要奔赴死亡了呢? 不行! 我拦住了蒯梦云,然后朝着坐在正中的族长拱手说道:“族长,我有一请求,不知道当不当讲?” 那老妇人慈祥地笑道:“你是松长老的救命恩人,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便是了。” 我指着蜷缩在我身下、宛如鹌鹑一般的安,说道:“我与她有缘,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她交给我来处置?” 没有等族长发话,蒯梦云有些不悦地说道:“陆神医,你倘若是喜欢女色的话,我回头帮你安排几个成熟的女子,这个已经被选做了祭品,就不要强求了。” 他使劲儿一拽,然而我却坚定地抓住了安冰冷的手。 我认真地盯着族长的眼睛。 她没有说话。 大概过了十几秒钟,对于我来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突然间她笑了,咧着没牙的嘴,笑道:“什么也难买心头好,既然你喜欢,送你便是了——钊美,把这女子带回去,洗干净了,换套衣服,回头送我们的陆神医房间里面去。” 听到这话儿,我的心中一松,朝着族长躬身说道:“多谢您的慈悲和慷慨。” 早晨那中年妇人走了上来,将少女安带了下去,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没过一会儿,又有一个被剥干净的女子给押了上来。 这回没有等我有任何疑问,那女长老就抡起石锤,将她的脑袋砸成了碎西瓜。 虽然安幸免于难,但最终还是有人逃不过死亡。 祭祀过后,立刻有侍女踩着鼓点,将菜送了上来,与之前在食堂那儿的饭菜不同,端到席面上的显得精致许多,而且还有米饭和酒。 酒是一种酿酒,有些发黄,像是绍兴黄酒,品质算不上好。 不过即便如此,那些家伙似乎对于酒这东西十分爱好,没有等食物上完,立刻就端起了酒杯来,朝着当中的族长敬酒。 族长瞧见这些人的眼珠子都要掉进酒里,也没有再多规矩,挥了挥手,说今天高兴,酒管够,别发疯就行。 这一句话引来了无数欢呼,众人没有再拘束,纷纷倒酒,开始相互敬起来,场面一时热烈。 没人理会石台上面的死者。 酒过三巡,族长突然问起了蒯梦云,说对了,你明日出发,前往蝴蝶谷? 蒯梦云站起身来应答,说是。 族长又问了几句,突然转到了我这边来,问我道:“我听说陆神医你也要跟着一起去?” 我有样学样,如蒯梦云一般站起来,说是。 族长挥了挥手,说道:“蝴蝶谷那般危险,一不小心就葬命其间,你如何能够去?不如留在村中,最是安全不过。” 我没有答应,而是说道:“人无磨难,难以成长,我还是希望锻炼一下自己。” 族长再三劝说,我依旧固执己见,她没有办法,只有叫来了一个叫做荆可的男子,指着他说道:“这个是我临湖一族年轻一辈里面,除了梦云之外,最厉害的高手,便让他陪着你一起,保护你的安全吧,请千万不要拒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当下只有答应。 其实我已经感觉到有一些压力了。 自从我施展出这一身手艺来之后,临湖一族对我越发热切,而在这热切的背后,则有一丝占为己有的意思,然而我又不可能留在这里,给他们当一个赤脚医生。 再说了,我乾坤囊里面带的药物有限,用完了,恐怕本事就少了一半。 酒宴依旧在继续,尽管因为我几次拒绝族长的提议而显得有些冷场,不过因为酒精的缘故,很快又热切了起来,这帮人一开始的时候还挺矜持的,喝了酒之后,情绪高涨,纷纷与我敬酒邀杯。 一席酒吃到了深夜,好多人都醉倒了,反倒是我心事重重,并没有吃到多,族长一离开之后,我也跟着告退。 蒯梦云送我,路上的时候,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你知道么,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拒绝族长的人。” 我一愣,说啊,怎么了? 他沉声说道:“你知道以前拒绝族长的人,现在都在哪儿么?” 我其实知道答案,不过还是选择装傻,说啊,在哪儿? 蒯梦云指着湖边的方向,对我说道:“都在湖里喂鱼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问道:“你的意思是,不要随意触怒族长?” 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你是小北带来的人,也认识飞雨,我不想你有事,所以才这么跟你说的,你知道么?” 我点头,说多谢蒯哥的照顾。 他送我到门口,并没有进来,而是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说道:“好好享受这样的夜色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蒯梦云离开之后,我方才想起了来,这房间里可还有一个小姑娘等着我呢。 瞧他刚才的那坏笑,我止不住心中狂跳,呸了一口,说老子心中已经有虫虫了,这世间任何女人,对于我来说,都是异性。 我调整心情,走入了安置的临时医馆里,结果刚刚一进门,洛小北就蹿了过来,冲着我喊道:“嘿!” 我吓了一跳,说你怎么在这里呢? 洛小北指着里面的房间,说是不是怪我在这里耽搁了你的好事? 我说人已经送过来了吗? 洛小北点头,说对,你混得不错啊,第二天就有人往你房间里面送女人了,这面子,啧啧啧…… 我瞧了一眼外面,然后把门给关起来,低声说道:“你知道里面那女孩的来历么?” 洛小北嗤之以鼻,说还不是你瞧见人家小姑娘有几分姿色,起了不轨之心?不过我说你也真是的,那女孩儿也就十三四岁,你也真下得了嘴。 我无语,低声说道:“她是我从鬼门关里救出来的,你知道么,这帮人居然拿活人血祭呢。” 洛小北一愣,说活人血祭? 我点头,说对,众目睽睽之下,一根石锤,几下子,将人的脑袋砸得稀巴烂,那场面你是没有见识过,真的让人心寒。 洛小北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你就大发慈悲,把她从别人的石锤之下救了出来?” 我说我总不能看着她死吧? 洛小北使劲儿推了我一把,大声喊道:“陆言,你是傻波伊么?”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临湖一族,并非善类。 --╯**.com ... 第八章 安的微笑 不管什么人,被当面指着鼻子骂“傻波伊”,都不是一件愉快的感受,我也如此。{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 面对着洛小北的指责,我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阴沉起来。 我坐在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平静地说道:“洛小北**,我之前就已经跟你讲过一件事情,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是平等的彼此,相互的尊重才是我们合作的基础。我不是你的下属,也不是你的附庸,所以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知道么?” 洛小北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到现在还没有反省到自己的愚蠢?” 我说哦,是么,洗耳恭听。 洛小北伸出了两个手指来,说道:“第一,过早的暴露了自己的实力,让他们对你产生了非分的想法,这会陷你于危险的死地;第二,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为了一个早晚都会死的女人,去触怒临湖村最有权势的族长,你觉得你不是傻波伊?” 临湖村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村庄,这里的每一个成年人,都有着远超常人的力量。 那位族长给我的感觉深不可测,天知道她到底有多强? 我眯着眼睛,依旧沉声说道:“首先,我如何定位自己,是有自己的想法和考虑的,与你无关;另外,救下一条人命,我觉得值。” 值? 洛小北指着我的鼻子,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代入、不要代入、不要代入!这里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迟早要离开的,难道你能够带那女人离开?” 我眉头一掀,说不可以么? 洛小北哈哈一笑,说可以?我告诉你,所谓荒域,不过是时间洪流之中的一片废墟而已,它里面的任何生命,都只属于这里,根本不可能离开,你若是想要强行带着她离开,只会让她灰飞烟灭…… 我听不懂洛小北到底在说些什么,时间和空间的规则是如此的神秘而晦涩,也并不是此刻的我所能够懂得的。 不过我却并没有太多的在意,而是平静地说道:“如果是这样,我就给她自由。” 洛小北恶狠狠地盯着我,说好吧,你这个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家伙,今夜好好满足你的兽欲吧,明天早上,千万不要迟到。 她说罢,气冲冲地离开。 洛小北离开之后,我并没有动,而是坐在外厅的椅子上,思考问题。 她其实说得没错,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其实只是一场梦,如果我不打算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终究还是会离开的。 既然离开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那么这里的生老病死、爱恨情仇,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或许我选择冷眼旁观,才是最符合利益的事情? 这般想了一下,我却发现自小受到的教育和培养出来的道德体系,却很难让我变得那般冷漠。 我无法对一个跟我聊过两句、有过交集的无辜少女的死亡,无动于衷。 我宁愿她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也不希望她死去。 我不愿,它违背了我的本心,所以我站出来了。 现在想想,我不后悔。 我倘若是一个冷漠麻木的人,那么即便是有着惊天的本事,也不配称为虫虫心中的那个英雄。 如此想着,我终于心安,站起来,走进了卧室。 比起窝棚,卧室里面的布置多了许多,而且十分宽敞,而我的目光也落在了**榻之上。 被子下面,有一个女人。 她在瑟瑟发抖。 想起饮宴上那个女孩可怜得跟小白兔一般的眼神,即便是没有虫虫,我也不会有任何**,毕竟我是人,而不是畜生。 我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然后就没有了更多的动作。 我开始修行起来。 不知打过了多久,一声怯怯的话语打破了平静:“您……不上来歇息么?” 我收了气,睁开眼睛来,瞧见被子下面拱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来,安可怜楚楚地望着我,一副害怕被抛弃,又畏惧我任何不轨动作的模样,我有些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摇了摇头,说不用。 安听到,反而变得紧张起来,她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居然自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我看见了一大片的白,这才知道她并没有穿任何衣服。 我没有如道德君子一般闭上眼睛,而是直视着安那双清澈的眼。 安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想要我么?你放心,我洗的很干净了,而且、而且……因为有可能要被选作祭品,所以我没有被任何男人侵犯过!” 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有些变化。 显然她对于这件事情,还是有一丝得意的。 我的目光往下扫量,瞧见安的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有的是划伤,有的是鞭痕,还有被掐得青一道红一道的印子。 看得出来,她经受了许许多多的折磨。 这些伤痕让我看到了临湖村的另一面,这个地方并不是我所看起来的那般友善和美好。 稍微一不留意,它就会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狰狞的獠牙来。 我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走上前去,用被子将她颤抖的身躯给遮盖住,然后缓声说道:“我救你,不是为了发泄**,只是觉得像你这样年纪的女子,应该自由自在、开开心心的活着。” “自由自在,开开心心……” 安用古怪的腔调复述这这两个词眼,这平淡的词语念在口中,却仿佛有着莫大的魔力一般,反复念了几句,她的眼中突然间涌出了一丝光亮来。 她却是哭了。 我用被子将安盖好,然后说道:“目前为止,我能够为你做的,就是把你救出来,以后的一段时间里,你就跟着我吧,不知道你是否还有族人,如果有,我送你去跟他们团聚。” 缩在被子里的安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没有族人了。 我说我可能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可能会离开,不过你放心,我尽量让这里的人接受你,让你能够自由地生活在这里。 安盯着我,说不,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苦笑,说我去的地方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面临死亡的威胁。 她认真地说道:“我不怕死。” 安说得无比坚定,斩钉截铁,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态度,我瞧着她,好一会儿,方才点头说道:“好,我带着你。” 那天夜里,我在椅子上打了**的坐,闭目修行,而我也知道安在黑暗中,看了我大半宿,到了很晚,方才困倦,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临湖村集结队伍,在蒯梦云的召集下,总共二十人的狩猎队伍出发,这其中我就瞧见了昨天与我交手的荆胖,还有好几个与他交好的家伙,他们与蒯梦云的关系很好,开口闭口叫老大。 我心中也终于知道到底是谁背后指使荆胖刺探我的深浅了。 就是洛小北抱着这个大腿。 蒯梦云。 不过尽管猜测得到,我的脸上却没有任何不满表现出来,反而显得更加的热情。 除了二十人的狩猎团队之外,还有四个人。 我、洛小北,不愿留在这里的少女安,以及族长指定给我的保镖荆可。 这个与古代刺客荆轲同名的男子是松长老的首席弟子,也是年轻一代唯一一个能够与蒯梦云匹敌的青年高手,不过因为并不太擅长于言语,所以并没有出人领导职位。 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到,狩猎队的很多人,对他都挺尊重的。 又或者说是惧怕。 与荆可相反的是我,很多人,不管认识不认识,有没有交情,都跑过来跟我打招呼,试图在我的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我知道这些人的想法,毕竟在这恐怖的林子里,狩猎真的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稍不留神就会有性命之忧,而如果跟我这个新晋神医有些交情,到时候就能够救命。 这些人看着朴实简单,其实并不笨。 出了临湖村不远,草原的尽头有一头斑斓猛虎在探头探脑,蒯梦云一声招呼,原本还散漫的队伍立刻变得严肃,整合成了一支攻守兼备的长阵来。 而这个时候,我却站了出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吹了一个口哨。 那头斑斓猛虎居然跑到了我的跟前来,趴在地上,朝我伸舌头。 它在撒娇。 这是那天我和洛小北骑过来的猛虎,虽然小红没有再寄居在它的身体里,不过却还是留下了引子。 毕竟在这样的林子里穿行,有这么一头代步猛虎,实在是不可多得。 洛小北一路上跟蒯梦云在聊天,而我又被狩猎队一帮人给围着,终究不能脱离群众,所以最后我让随我一起出来的少女安坐在了虎背上。 她一开始的时候很害怕,然而没一会儿就放开了心情,顾目四盼,小脸色上面满是笑容。 无数羡慕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 骑在这头猛虎之上,堪比在国内开着一辆法拉利跑车,拉风不已。 这是我第一次瞧见安真实的笑容。 在瞧见那笑容的一瞬间,我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点儿小小的满足感,觉得不管什么代价,能够守护这样的笑容,对于我来说,就已经是一种历练了。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九章 温情脉脉的背后 狩猎队对于这一片地区轻门熟路,所以行进的速度很快。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 离村子二十公里的区域,湖畔草原、小树林这些地方,都已经被临湖一族的高手领着狩猎队清理过了,除了没有什么威胁的食草野兽之外,任何猛兽都已经给剿灭了去,使得花斑巨虎成为这一片区域里唯一的霸主。 当然,这只是作为兽类而言,真正恐怖的主人,是我身边这些临湖一族的勇士。 特殊的环境,赋予了他们让人羡慕的力量和速度,而这些在经历了这种简单而古朴的生活节奏之后,集合起来,就是强大的天赋能力。 他们更多的是武力的出类拔萃,至于神奇的道法,又或者别的东西,我倒是没有怎么瞧见过。 洛小北小心翼翼地告诉我,说他们信仰万物有灵,是典型的萨满教,也叫做巫。 什么是巫? 巫,上一横顶天,下一横立地,中间一竖直通天地,中统人与人,是真正通天达地的大能。 早在三教之前,它就已经存在于世间,而我所修行的根基,也在于一个“巫”字。 过了安全期,就进入了茫茫的林原之中,外面的一大片区域,因为临湖一族长期活动和打猎的缘故,所以猛兽也少。 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能够瞧见许多狼、野猪一般的动物在林子里穿行,不过大多的体型都不大。 瞧见这些猎物,狩猎队根本就不屑一顾,看都不想看。 一个狩猎队的成员告诉我,说他们只杀成年的兽类,至于幼崽,只要不主动作死,还是留在森林中养活着,等到足够有肉了,再打它们的主意。 这是祖上一直传下来的规矩,不能破。 很朴实的理论,不过却极为有用。 不过随着队伍的深入,走到了中午的时候,我们在一处小溪附近休息时,就能够听得到低沉的兽吼了。 这种吼声呼啸山林,让人有一阵浑身发麻的感觉。 蒯梦云开始变得警觉了起来,不但在外围安排了警哨,而且特地找到我和洛小北,反复地讲起了一会儿如果遇到猛兽的话,一些预备的应对方法。 我从蒯梦云的紧张态度,和旁边那些狩猎队员脸上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上,能够感觉出蒯梦云肩上的压力。 这种压力,应该是来源于临湖一族的上层,而原因则是来自于我。 一个厉害的医师,对于临湖一族来说,实在是很重要。 不过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我对于蒯梦云的谨慎,还是抱着十分友好的态度,因为这也是对我自己负责。 我们中午的时候,稍微歇息了一下,吃了点儿肉干做无妨,然后继续行走。 狩猎队行进的速度很快,不过一路上我都紧紧地跟着,甚至都没有如洛小北一般跳上那头斑斓巨虎上面去休息,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想把这一次的外出,当做一场修行。 我是为了变得更加强大而来到这里的,所以才会放弃任何偷懒的机会,与这帮既粗鲁又朴实的狩猎队员一起,同甘共苦。 而正因为如此,路上的时候,他们也是言传身教,教会了我许多在林中行走和狩猎的经验。 听着他们一个又一个地跟我热情讲解着,我的心中充满了古怪的感觉。 此刻的他们无疑是可爱的,跟昨日在宴席上面活生生砸死两人,并且面不改色喝酒吃肉的那帮人,仿佛根本不是一群人。 兽性和人性,在他们的身上很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所以有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可能,我还是离开那个鬼地方比较好。 在狩猎队的守护下,我们一路行走,期间倒是真正碰见了好几次大猎物,其中比较大的收获,有两头黑豹、一头六根犄角的大羚羊,和一头三只眼的瘦身虎。 除此之外,我们还碰见了一大群的野猪,不过因为我们的目标是死亡蝴蝶谷,不能够带太多东西,所以也就没有动手,而是远远绕开了去。 不过蒯梦云并没有打算放过它们,他让人去跟踪了一会儿,务必将这帮畜牲的老巢找到。 他打算回来的时候,再把整个野猪群给端了。 这一天的打猎过程中,我瞧见了这野林子里面的危险,不过也更是感受到了狩猎队的强大。 这些平时看着并不算什么的汉子,一旦进入战斗状态,每一个都有着恐怖的实力。 特别是那个蒯梦云,我亲眼瞧见他将那头一尾巴斩断双人合抱大树的瘦身虎,硬生生地用双手擒下,然后一拳一拳地将其宛如精钢一般的脑袋给砸成碎片。 那无法阻挡的霸气,看得人心头发凉。 我觉得四五个我加起来,也未必能够是这人的对手。 至于我身边那个一直都显得很沉默的荆可,他并没有出手,只是静静地陪在我的身边,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似的。 死亡蝴蝶谷离临湖村,有两天的路程,天色变晚了的时候,我们就在深山的一处山洞里面歇息。 这个地方是狩猎队以前开辟的一个野外根据地,而同样的山洞,他们在这一片大山里,足足有十几个之多。 临湖一族在这片地区,是当之无愧的霸主,不过并不是没有挑战者,在一路过来的交谈之中,我了解到,还有四五个部族跟他们保持着联系,不过就实力而言,都不如他们。 另外还有一些族群跟他们保持着战争关系,不过都已经不足为惧了。 因为这些族群还活着的人里,大部分都已经蹲在了他们的圈栏之中。 晚饭是在山洞里解决的,为了避免生火引来猛兽,所以并没有生火,而在这茫茫的大山之中,狩猎队的猎人们似乎更加青睐新鲜的血肉,他们毫无顾忌地用尖刀割着血淋淋的肉,然后放在嘴巴里面嚼着,让血腥味蔓延在舌尖之上,不断徘徊萦绕。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种能够壮血气的手段,然而我却有些却之不恭。 即便是蒯梦云将猎物里最好的瘦身虎心脏挑出来给我和洛小北享用,都被我们给拒绝了,选择啃那又干又硬的肉干。 对于我们的拒绝,蒯梦云显得有些遗憾,而是和荆可一起,分食了这颗心脏。 他们相信,心脏里面有这瘦身虎的力量源泉,可以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壮。 吃过饭之后,狩猎队的人便开始休息了,即便是路上最活跃的人,都没有再多聊,若是选择快速进入休息状态。 因为他们知道,明天的路程将会更加辛苦,只有足够的休息,才能够保持良好的体力。 我这一路过来,也有些疲惫。 这种疲惫不仅仅是生理上的,也有心理的,其实这林间穿行,我并不陌生,当初与虫虫在缅甸林中一路北上,那时还没有现在这般的修为和手段,却依旧十分开心,因为那个时候,我是和虫虫在一起,彼此信任,也无顾虑。 然而此刻,除了被我就下来的少女安之外,我觉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难以捉摸。 即便是与我一同前来这儿的洛小北,心里面都藏得有事。 这种尔虞我诈的感觉,让我有些累。 我盘腿而坐,运行了几遍周天,一直到了极限之后,方才躺下身来,靠着那头斑斓猛虎的肚皮,与安隔着不远的距离安歇。 我们在山洞的角落,虽然这一路以来大家也知道了它是被我驯服的猛虎,不过从情感上来说,还是有不少人难以接受,觉得虎榻之变,岂可安睡,于是都下意识地离我们这边远一些。 即便是洛小北,也下意识地与我们保持距离,使得我们这边,与大部分人形成了一个不近的距离。 我这边刚刚躺下,一直熟睡的安却睁开了眼睛来。 黑暗中,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我没有说话,而过了一会儿,却突然听到我的耳边有声音响起:“他们要害你。” 啊? 我一愣,才发现她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耳边却有着实实在在的声音,的确就是安。 我有些疑惑,刚刚要开口,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别说话,有人一直在盯着你,不要说,我来讲,你听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这时安继续说道:“荆可是钊无姬那个老妖婆派过来监视你的,他得到命令,要在适当的时候,用别人的身份,将你的腿给打断,让你行动不得;这样子,他就可以以保护你为借口,把你给带回去,永永远远地给临湖瞧病了……” 我吸了一口气,心中不由得大为震撼。 荆可要打断我的腿? 一开始我听着,就好像是天方夜谭似的,然而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种方法,的确是可以将我给留在这个鬼地方,一直待下去。 而且以对方随意杀人的性子,做出这样的决定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至少那位族长,应该有这般枭雄的决断。 唯一让我觉得疑惑的事情是,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是怎么知道这秘密的事情呢?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十章 安的自由,华族的人 我满腹的疑惑,然而安却适可而止,没有再说话。|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她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沉睡了过去。 而刚才的一切,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都只是我的一个梦。 然而这并不是梦,我心中清清楚楚。 安的话语让我陷入了失眠的境地,不过我却并无意把她叫醒,因为如果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无论是荆可,还是蒯梦云,他们对我应该都有着十足的防范心,而如果我这个时候抓着安问个究竟的话,只会让自己变得被动。 反正日子还长,我可以找个机会,跟她私下交谈。 如此想着,我再一次地调整起自己的心情来,让自己变得没有那么的紧张,闭上眼,慢慢地让自己的思想放空。 我强迫着自己睡去,而在梦中,我不由自主地梦到了虫虫。 梦里面的虫虫显得有些凶,她伸出双拳,不断地打着我的胸膛,然后质问我,为什么丢下她,一个人偷偷地跑了? 我不知道如何解释,而过了一会儿,场景一晃,我又瞧见了虫虫。 不过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她依靠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一脸幽怨地望着我,仿佛有许多话语来说,然而却最终没有说出口来,我试图去瞧清楚那男人的模样,然而却是一片模糊。 我怎么努力,都无法瞧清楚他的脸,最后的最后,我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光亮,瞧清楚了他的脸。 然而我却给吓得一头冷汗。 这人居然是陆左。 我的堂兄陆左。 “不可以……” 我奋力喊着,双手向前挥去,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右肩给人推了一把,我陡然一震,睁开眼睛来,瞧见洛小北正在我跟前盯着我,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瞧见洛小北那张俏脸的时候,我的脑子顿时就是一清,使劲儿晃了一下头,苦笑道:“没事,做了一个噩梦。”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告而别,这件事情一直留在了我的心里。 它就像一条毒蛇,时不时地侵蚀着我的心灵。 我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然而各种各样的念头和猜测却终是浮现在我的心头来,让我根本无法解脱。 我大口吸着气,而这个时候,洛小北却突然问道:“你的女奴呢?” 啊? 我愣了一下,方才发现安并没有在我的身边,我左右打量,瞧见山洞里面的大部分人都已经起来了,有的在休整,而有的人已经出了洞子外面去,不由得说道:“是不是出去了?” 洛小北瞧见了不远处的蒯梦云,喊道:“姐夫,你看到陆言的女奴了么?” 蒯梦云正在跟狩猎队的几个骨干交代事情,听到她的提问,皱着眉头走了过来,说怎么,你们找不到人了么? 洛小北点头,说对。 蒯梦云又看向了我,我无辜地伸出手来,说我刚刚醒来,什么都不知道。 蒯梦云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转头喊道:“荆胖,去外面看一下,那个小女奴有没有在外面;如果没有,把昨夜值班的人都给我叫过来!” 荆胖领命而去,没一会儿,他带着四个人回到了我们跟前来,低头说道:“找不到人了,这是昨天值夜的人。” 蒯梦云脸色阴沉地望着这四个垂头丧气的家伙,足足沉默了两分钟,方才开口说道:“一个小小的女奴,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脱了,这种事情都能够发生,那如果是敌人袭营呢,会不会我的头给人割下来了,你们都不知道?告诉我,你们的眼睛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那四人听到吓得浑身哆嗦,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磕头说道:“求头领责罚。” 蒯梦云冷冷说道:“按照规矩,应该把你们的左眼给刺瞎,以作教训的,不过我们这一次去蝴蝶谷,不能够带上伤员,所以你们拿自己的小拇指来谢罪吧。” 啊? 我愣了一下,感觉太过于血腥,正想劝阻,没想到那四人居然毫不犹豫地摸出腰间的小刀,直接将左手上面的小拇指给切了下来。 那利落劲儿,我还以为是在对付敌人呢。 所谓十指连心,这刑罚必然是十分痛苦的,然而这四人却也只是强忍着,面不改色,蒯梦云冷言瞧着,然后平静地说道:“行了,你们走吧,不要再有下一次。 “是!” 四个人齐声说着,然后退下,留下四根血淋淋的手指在地上。 这时蒯梦云方才回过头来,对我说道:“人跑了,而因为你执意要带那个女奴出来,使得我手下四个最精锐的猎手断了手指。你是族内的贵客,我无意对你有任何责罚,不过我也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任性。”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山洞,而其余人也纷纷跟着离开了去。 山洞里,就只剩下了我和洛小北两人。 当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洛小北忍不住讥讽我,说哎哟,怎么样,以后还英雄救美不,看看你的小**,还真的挺有本事的,这么多人都看不住她,愣是让她给跑了——这也是你的想法吧,给她自由? 我没有理会洛小北的嘲讽,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拍了拍卧地而睡的斑斓巨虎,离开了山洞。 洛小北瞧见我来了脾气,在后面跟着我说道:“我告诉你,陆言,我的容忍度是有限的,我不希望你继续这样下去,千万别跟我姐夫对着干,否则由你好瞧的。” 出了山洞,不远处有一个泉眼,我在泉眼下的水流里洗漱,冰冷的泉水让我浑身一阵激灵。 而这个时候,我也终于接受了安昨夜一个人里去的事实。 虽然对于安的离开,我没有太多的情绪,甚至于心中还隐隐期盼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我对于临湖一族的厌恶,已经越来越强烈的,她能够脱离这里,重获自由,其实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至于她如何在这山林中生存下去,而不是死在野兽的口中,就由不得我来操心了。 她既然能够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离,应该有一定的本事才对。 大家准备妥当,继续上路,不过因为安的逃离,以及蒯梦云雷厉风行的责罚,使得队伍里蒙上了一层阴影,气氛有些僵硬,大家都闭口不言,默默地赶着路。 我因为安的警告,对于那个一直显得很沉默的荆轲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而路上,则一直在仿佛熟悉着地遁术。 作为邪灵教十二魔星数一数二的人物,地魔传授给我的地遁术,自然是精妙无比的法门。 这门手段其实非常深奥,涉及到许多的玄学以及奇门遁甲的东西,想要学会,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之前我几次使出来,并不是因为我聪明,很快掌握了法诀,而是凭着本身的修为在强行推动。 虽说这样也有一定的效果,不过副作用是我的修为被大幅烧,几次用下来,基本上就瘫倒在地,再无战斗力了。 这样显然不符合它的意义。 只有真正理解了地遁术的精髓,方才能够凭着最小的消耗,保持必要的战斗力,不但可以逃跑,而且还可以融入进攻之中来。 我没有再与这些猎人在复杂的地形里摸索,而是骑在巨虎的身上,一直默默模拟着。 如此又行进了一天,我们入夜的时候,在一处两丈宽的小溪附近扎营。 从这儿前往蝴蝶谷,只需要两个时辰,但是夜里的山林实在是太过于危险,蒯梦云用兵谨慎,所以决定白天再行前往。 与我的沉默不同,洛小北一路上都跟在蒯梦云的身边,得到了各种各样的情报。 扎营之后,她跑来告诉我,说狩猎队的斥候,在这附近发现了一些其他部族的活动踪迹,所以让我随时保持警惕,如果是友好部族的话,那还算不错;如果是敌对部族的话,免不了就是一场大战。 听到珞小北的话语,我的心头其实蛮紧张的。 自从来到荒域一来,临湖一族是我见过唯一的部族,不过我也知道除了他们之外,这个地方,其实还是有很多不同的人,以部族的形势存在。 这些部族就如同原始部落一般,在这片大地上分散密布着,信仰不一样的东西,彼此或者交流,或者进攻。 时间仿佛倒退了几千年。 因为考虑到敌袭的问题,所以当夜也就没有烧篝火,大家在一片黑暗的溪边休息,看着头顶上的星空,默然无语。 而我知道,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蒯梦云安排了更多的值班守卫。 我修行过后,重新回到了斑斓巨虎的肚皮上躺着,然而还没有等我进入熟睡之中,就被人给吵醒了来。 黑暗中,几根火把被瞬间点,然后蒯梦云沉声喊道:“这里是临水一族的狩猎营地,不管你是什么人,我数五声,你们立刻出现在我的眼前,并且报上自己的部族和名字,如果五声之后,你们没有照做的话,我将会叫我的人追出去,格杀勿论!” 他说得阴冷凶戾,而这个时候,对面的溪边突然传来了一声话语:“是临水一族的梦云兄弟么?我是华族的龙云啊!”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十一章 死亡蝴蝶谷 华族的人? 我弄不清楚对岸的来历,不过能给看得到,当对方一报上名字来的时候,无论是蒯梦云,还是其他人,都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 瞧见他们的表情,我突然间也想到了,当初蒯梦云叫我给松长老治病的时候,曾经提过一件事情。 他们本来准备派人去华族请医师的,不过一来一回估计得一个月,有些等不及。 从这一点能够看出两件事情,第一件是临湖一族跟华族的关系还算是不错,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派人去寻求帮忙,而第二件,这是华族的实力也比较强大,至少有医师,而且获得了临湖一族的尊敬。 蒯梦云在对方报上名号之后,便与他们沟通起来,而我则找到珞小北询问华族的信息。 洛小北告诉我,说华族是山尽头的一个大族,人数有万人以上,统治着很大的一片区域,而且据说人也相对开明一些,与很多部族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并且有着很出名的医师。 就在洛小北的介绍中,那帮华族的人已经越过了溪水,来到了临湖一族的营地旁。 他们总共有八人,领头的是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不过他并不是地位最高的,在他的身后,有两个满头白发,留着白色胡须的老头子。 蒯梦云与那中年男子龙云见过面之后,却是对两个老头子深深一躬,说道:“坨老、鹊老,你们怎么来了?” 两个老头子里面一个个儿比较高的挥了挥手,说道:“我们是来蝴蝶谷采药的——你是……哦,对了,你是蒯梦云,我记得我以前巡诊的时候,还给你看过病呢。” 蒯梦云恭恭敬敬地说道:“多亏了坨老的妙手回春,才有了梦云的今天啊。” 坨老摆手说道:“那都是你自己的造化,不过我听说你以后很可能会成为临湖一族的族长,也希望你能够约束族人,永远保持和平。” 蒯梦云毕恭毕敬,点头说虽然是没影子的事情,不过托老吩咐,梦云一定照办。 两个老者年纪颇大,不太想说话,这时蒯梦云找龙云商量,说我们也是准备前往蝴蝶谷,那个地方十分凶险,不如两家合作一家,同进同退,或许还会保险一些,你看如何? 对于蒯梦云的要求,龙云自然最是欢喜,毕竟这两个老者是华族里面身份尊贵的长老,出了任何差错,他都没办法交待。 如果有临湖一族的这些猎手帮忙,事情或许会变得简单一些。 两边是**,一拍即合,当下也是帮着华族的人收拾行李,然后安营扎寨。 华族实力雄厚,从双方的衣物和器具方面也能够看得出来,那两位老者甚至还拥有帐篷栖身,反观我们这边,大家躺倒在溪边的石头上,就算是不错的地方了。 人比人,气死人。 华族的加入对于蒯梦云来说是一件大事,但对于我来说却没有太多的意义,大概观察了一下这些人,发现普遍比临湖一族精锐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古怪,我便也不再理会,安心睡觉去了。 不过人这般嘈杂,我到底还是没有能够睡着,又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斑斓巨虎身子一阵不安挪动,这才发现有人朝着我这边靠近而来。 我睁开眼,瞧见来的不是旁人,而是华族的另一位老者鹊老。 老人走到了我的跟前来,斑斓巨虎有些警戒,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我赶忙拍了一下那畜牲的脖子,示意它不要胡乱急躁,然后站起来,朝着老者拱手道:“您好。” 鹊老微笑地说道:“年轻人,看你模样,应该不是临湖一族的人吧?” 我摇头,说不是。 他指着我身下的那头斑斓猛虎,说你懂驯兽? 我说略懂。 他又问道:“我刚才听临湖一族的猎手说起,你懂得医术,可是真的?” 我依旧回答:“略懂。” 老人走到了我的跟前来,示意我坐下,而他也不客气地坐在了我的跟前,说道:“那你跟我说说,你都懂哪方面的医术?” 我瞧见他有心考校我医术方面的事情,也不隐瞒,将我从镇压山峦十二法门里面学来的东西,跟他一一讲解出来。 鹊老听得十分认真,偶尔还会与我细问一番,时不时还提出自己的意见来。 他是华族里面屈指可数的医师,本身就有着许多的经验,很多观点跟中医的理论是契合的,而又因为地域的缘故而多了一些变化,他的见解也给了我许多的收获。 一开始的时候鹊老还是在考校我,而到了后来,两人越谈越尽兴,彼此都有许多不一样的收获,便都有些兴奋。 而这个时候,龙云走了过来,劝解鹊老,让他赶快休息,明天可就要到达蝴蝶谷了。 鹊老意犹未尽,不过也知道蝴蝶谷的事情比较重要,便起身回去休息,而他在离开之前,还向我发出了邀请,说既然你不是临湖一族的人,不如和他们一起去华族看看,在那儿,有许多流传下来的医书,可以借给我翻阅,而且还可以跟他们一块儿研究医术。 我心中一动,刚要回答,这时一直跟在我身边、显得很沉默的荆可却开口说道:“陆神医在临湖地位崇高,他去哪儿,需要得到族长的亲自认可才行。” 鹊老听到这句话,没有再说,而是回到了帐篷里去。 荆可看了我一眼,也离开,不过没一会儿,蒯梦云就赶到了我这边来,询问我刚才的事宜,我如实回答了,而蒯梦云则语重心长地跟我说道:“陆言,华族人多眼杂,充满了骗子和小偷,还有其他肮脏的族群,稍不留意,就会受到伤害;你还是留在临湖一族,毕竟族长对你那么信任……” 我听得心往下沉,知道对方这是在限制我的自由,不过还是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说对,我也挺喜欢临湖一族的,至于华族,我只是想偷学一些他们的医术。 蒯梦云这个时候笑了起来,说对,这个可以有,你这些天多跟坨老、鹊老交流,他们还是有真本事的。 提到这两人的时候,他的眼神有些闪烁不定。 蒯梦云对待坨老人前人后的态度让我心凉,越发坚定了脱离的想法,只不过这事儿我觉得还是得跟洛小北沟通一下,毕竟如果因为我的离开,而还得她出现什么变故的话,那可就不太好了。 我之所以一直忍耐,就是在等待着洛小北能够找到那毒龙壁虎,到时候我就再无牵挂。 我那时会找洛小北谈一下,然后问清楚回去的路,再自己离开。 **无话,我次日醒来,在溪边洗漱,而这时坨老在鹊老的引荐下,也过来找我,三人在一块儿聊天,谈论医学,倒是颇为自在。 他们两个经验丰富,而且因地制宜,有着一套自我发展的理论和基础,而我则是另外一套体系,除了镇压山峦十二法门的巫医苗蛊之外,我还略懂一些中医学,以及西医,这些东西就像黑屋子里面的另一扇窗户,让两位老人觉得既新鲜、又实用。 第三天的赶路在谈话中进行,不知道多久,我们突然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山口,前方有呼呼的冷风吹来,天空阴沉,我方才发现目的地已经到了。 两边队伍的首领经过短暂商量之后,分出了一部分人手过来保护我们。 这个时候,我和坨老、鹊老也不得不暂时分开。 蝴蝶谷又名死亡蝴蝶谷,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整个队伍的气氛都显得格外凝重,连一直沉默寡言的荆可也跑到了我的身边来,对我低声说道:“一会儿你紧跟着我,有任何危险都不要惊慌,我就在你的身边。” 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不过心中却在想着,一会儿你会不会出手,来打断我的腿?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安的警告,深信不疑。 大家准备妥当之后,开始进入山谷,我被安排在了队伍的后半段,刚刚走入其中没一会儿,我就瞧见这山谷里有着大片大片的花海,而让人为之震惊的,是这些花个个都巨大无比,有的花瓣甚至可以容纳一个成年人,人行走在其中,就好像到了巨人国度一般。 继续往前走,有风吹来,那房子一般的花朵微微摇曳,红的黄的粉的蓝的,姹紫嫣红,格外漂亮,花粉飞扬,垂落下来,香气扑鼻。 就在我享受这般美景的时候,队伍前面却传来了交代,让大家尽量不要吸入这些花粉,因为有的人会过敏,造成窒息。 洛小北在我前面笑,说不过是花粉而已,有什么可以值得大惊小怪的? 她的话音刚落,队伍前面就有人倒下了,身子开始抽搐起来,我瞧见,赶忙跑过去,结果发现这人口鼻处全部都是白色泡沫,两眼翻白,心脏停止跳动,却是已经死了。 这人是临湖一族的人,前天的时候我还跟他聊过几句话呢。 此刻托老已经检查完毕,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没救了。 这话一说,众人都为之难过,而我却没有犹豫,一下子就跪倒在了他的身前,然后撬开了他满是白沫的嘴巴。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十二章 杀意浓厚 撬开对方的嘴巴之后,我不避恶心,将里面的白色泡沫给抠出来,然后将他的身体给侧躺住,让里面的液体侧流出来,再将其翻转过来,双手结印,放在了他胸口的心脏处。|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然后我开始按。 胸外心脏按压的手法其实是有讲究的,并不是胡乱的按就可以,幸亏我以前工作的时候培训过一些急救手法,倒也不算陌生。 一百次一分钟,我按照这样的频率不断地挤压着,没有任何犹豫和停歇。 我一直在弄,坨老和鹊老两人在旁边瞧着,脸上陷入了沉思,而这时有一个黑影冲到了我的跟前来,对我大声吼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他人都死了,你还这么折腾他?” 我没有理会,继续按着,并且还用上了劲儿。 力量从我的丹田之处流出,汇聚在双掌之上,然后用类似于电击一般的方法灌注进了对方的心脏部位。 那人将我仍在继续,伸手过来抓我,然而伸到一半,却被人给拦住了。 是荆可。 他稳稳地抓住那人的胳膊,平静地说道:“让他弄完,别闹。” 荆可虽然不说话,但是年轻一辈的顶尖高手之名,却让他拥有许多的威信,那人瞧了他一眼,喉咙里面的所有话语都憋了回去,没有再说话。 而就在两人对话的时候,我也终于在急剧的挤压之中,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的东西存在。 砰、砰、砰…… 很微弱,不过却已经有一些稳定了——是心跳! 心跳。 我心中激动,继续挤压,几秒钟之后,那人的身子猛然一震,双眼睁开,头一偏,居然吐出了一大堆的呕吐物来。 我连忙把他给侧翻住,然后使劲儿拍打他的后背,如此持续了十几秒钟,我伸手,有人将水壶递到了我的手里,我给他冲洗了一下嘴里的呕吐物,又清洗了一会儿手,然后从乾坤袋中隐秘地摸出了一块医用纱布来,递给了那个死里逃生的家伙,说道:“捂住鼻子,不然你还得死……” 那人懵懂无知地接过纱布,弄不清楚到底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然而周围的人却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纷纷鼓起掌来。 坨老和鹊老一脸激动地走到了我的跟前来,拉着我说道:“死人复生,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摇头,说没有那么复杂,他只是因为花粉过敏,导致呼吸系统紊乱,一时间心脏停止了而已,其实这段时间,如果不断地刺激心脏机能,让它恢复活动,是很容易把人给救活下来的。” 听到我的解释,两个老医师若有所思,而这个时候蒯梦云也走了过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陆神医,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摇头,说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经意间瞧见了荆可的眼神,突然间就是心脏一阵剧烈跳动。 他那贪婪目光,简直能够将我给吃掉。 我心中想起了洛小北的话语来,那就是我越表现得出人意料,临湖一族对我的心思,就会越发的强烈。 就在我心中紧张的时候,突然间有人喊道:“不好,有东西!” 他的话语刚落,我就感觉到一阵妖风吹起,下意识地抬头一看,我靠,好大的蝴蝶。 对,蝴蝶,无数蝴蝶从山谷深处飞了出来,这些蝴蝶色彩绚烂,各种各样,而且大小不一,最大的几乎有滑翔机那般巨大,而小一些的,也有脸盆大——这些蝴蝶从深谷中飞出,然后翩翩起舞,有的落在了那些花朵之上,而有的则…… 天啊,这些蝴蝶居然朝着我们的身上扑来。 我心中一跳,下意识地就跃上了那头斑斓猛虎的身上去,就在我刚刚骑上来的时候,就听到耳边传来了几道凄厉的叫声。 我循声而去,瞧见刚才出声指责我的那个家伙,被一只巨大的蝴蝶给抓着身子,朝着天空飞去。 有人出手阻拦,然而立刻就被其余的蝴蝶给遮挡,而那个家伙虽然也奋力挣扎,却有一道软管子从蝴蝶的嘴里伸出,插入了他的脑袋里面去。 尖叫声戛然而止,整个天空都给这些遮天蔽日的蝴蝶给充斥着,场间乱成了一团。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并没有恐惧,然而生出几分激动来。 还是那句老话,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双腿一夹猛虎,那畜牲知我心意,口中一阵狂吼,便朝着里面开始挤了过去,而没有任何犹豫地掏出了金剑来,站立在了虎背上,然后开始向那些朝我俯冲而来的蝴蝶劈砍过去。 这些蝴蝶很是恐怖,不但有锋利的爪牙,而且还有纷纷而落的毒粉,这些东西才是最为致命的。 不过我有聚血蛊支撑,倒也无畏。 我一连斩杀了七八只巨大的蝴蝶,正想纵虎远离,突然间听到一声穿刺整个山谷的哨声。 这哨声仿佛有魔性一般,我感觉两耳轰鸣,整个人都站不住了,赶忙趴在虎背上,紧紧揪住它身上的毛,方才没有跌落,至于其余飞舞的蝴蝶,居然都迷失了方向,有的**了下来,而有的则仓皇离开。 我回头望去,却见吹出这魔音的,正是蒯梦云。 而我瞧见在自己旁边的几米处,荆可正在那儿,虽然没有看我,但是却已经足够将我掌握住。 我终究还是没有办法逃离。 一番混乱过后,大家清点人数,方才发现狩猎队这边失踪两人,死亡一人,华族那边虽然比狩猎队精锐许多,却也有一人死亡,另外受伤中毒之人也无数,坨老和鹊老变得繁忙起来,给每一个中毒的人灌药解毒。 忙完这些,蒯梦云、龙云和队伍几个主要人物都集中到了一起来,商量相关事宜。 我们这边的主要目的,是找寻毒龙壁虎,另外还负责搜集死亡蝴蝶谷的一些情况和地貌,以便下一次过来查探,至于华族这边,则是找寻一些珍贵的药物,另外还想要寻找一种叫做猴面包树的植株。 据说那种树能够结出许多富含淀粉的果实,一棵就足够满足一人几个月的食物摄入。 如果能够将这东西移植到他们的聚居地去,族人就不用每天辛辛苦苦地打猎,以及种植那些产出并不是很丰富的谷物了。 商量完毕之后,最终大家还是觉得继续前进,不过双方都派出了精锐的斥候。 蒯梦云过来找荆可商量,想让他承担一部分斥候的责任。 毕竟临湖一族的人里面,荆可不但是除了他之外修为最高的一人,而且经常一个人独自在大山之中行走,拥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 这些经验,有的时候可以拯救整支队伍。 然而面对着蒯梦云的请求,荆可却给予了拒绝,他给的理由是,族长吩咐他贴身保护我,不能有任何“闪失”。 这才是他的责任,至于队伍的生死,与他无关。 为了这件事情,蒯梦云和荆可第一次产生了分歧,双方大吵了一架,然而谁也没有退步,关系弄得很僵,甚至连华族都派人过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我提出了一个建议。 我加入斥候的队伍。 对于我的这个建议,荆可自然是绝不同意,然而蒯梦云却动了心,与我商量了一下之后,沉思了一会儿,却是选择尊重我的意见。 他自然需要遵守族长的命令,不过与此同时,他还是狩猎队的首领。 他需要为这里的每一个人负责。 损失三人之后,蒯梦云已经变得十分谨慎起来,开始真正变成一个领导者儿的样子。 洛小北知道了我的决定,特地跑过来找我,质问我这是为什么。 我没有跟她说原因,只是告诉她,说我希望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而不是躲在被人的保护中,碌碌无为,如果是为了安全,我待在临湖村中岂不是更好? 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我不跟她来这个鬼地方,又如何会有半分危险? 洛小北盯了我许久,然后说道:“好吧,我跟你去。” 队伍再次出发,而我则骑着猛虎,与洛小北、临湖的两名斥候、华族一名尖兵一起,走在了最前面。 除此之外,荆可宛如影子一般,在我的身后跟随着。 蝴蝶谷并非只是一个山谷,而是一大片的山域,它是一个深山大峡谷,我们从一处峡谷口进入,林子弥补,穿过了一片长长的低矮丛林,与无数长蛇、巨蟒和虫子搏斗,最终来到了一片悬崖前。 在我们的前面,是一个巨大得没有边际的深坑,坑中无数的白色迷雾萦绕。 深坑之中有着广阔的空间,它才是死亡蝴蝶谷的主体,里面时不时地传来一声又一声隐隐的兽吼,表明着里面的恐怖。 我们所要搜寻的一切东西,都在那个迷雾朦胧的地方。 来到这儿,我没有任何犹豫地翻身下了虎背,然后朝着山崖下方的藤蔓攀爬而去,而就在这时候,我突然间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杀意,从头顶上传递而来。 我抬头,瞧见了荆可。 他在看我。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终于要撂底牌了…… --╯**.com ... 第十三章 故人虫人 当我与荆可的目光对上的那一刹那,我有一种赶紧逃离的冲动。{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 然而实际上,我却只是对他微微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我瞧见过蒯梦云出手,而作为与蒯梦云并称的荆可,我并不觉得自己有能够对抗他的力量,所以我现在若是想要自保,就得小心翼翼地藏起逃脱的心思来。 我只有装成无害的小白鼠,方才能够真正有机会逃脱。 队伍继续向下,我一开始还在思考如何逃脱荆可的控制,然而到了后来,却不得不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身前的藤蔓来。 显然,这是一条并不算太好的道路,往往爬到一半的时候,就会没有路了,而我们下方的深谷,则仿佛没有底一般。 好在华族的那个尖兵有着足够的经验,据说他曾经来到过这个据说死亡之地的蝴蝶谷而活着离开,现如今,他也是华族队伍里面最为凭恃的人。 他超越了我们,走在了最下面。 很快,他带着我们来到了一处半山腰的道路,这儿弯弯曲曲地朝下,又湿又滑,不过却比刚才的绝壁要好许多。 唯一让人觉得有些畏惧的,是这个地方的雾气,变得越发的浓厚起来。 我们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这里等待着大部队的到来。 洛小北跟在我的身边,瞧着远处的人们,低声说道:“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是害怕了么?” 我余光处瞧见荆可竖起了耳朵,没有回答她的话语,而是摇头说道:“没有。” 洛小北是个人精,自然知道我在撒谎,不甘心地问道:“你是在想昨天逃走的那个女孩子吧?还是担心留在上面的那头老虎?”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洛小北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气呼呼地对我说道:“你果然喜欢那个贱女人,她有什么好的?你费尽心思把她救下来,连睡都没有睡过,结果她一点感恩心都没有,转身就跑了。你知道么,倘若我姐夫追究起这件事情来,你可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她这么害你,你还想着她呢?” 我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说我想不想她,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洛**你喜欢我? 呸! 洛小北喷我一脸唾沫星子,怒气冲冲地说道:“陆言你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就你这个弱鸡的衰样,怎么可能有姑娘会喜欢你?” 我无所谓地擦了一把脸,说道:“很抱歉地告诉你,我有一个女朋友,比你漂亮十倍。” 洛小北讥笑道:“你就别吹牛了,就你这样的撸瑟,女朋友想必是存在于电脑硬盘里面的吧……” 我没有再跟她争辩这种事情,而是询问起我最关心的话语来:“告诉我,我们怎么离开荒域?” 洛小北一下子就变得警觉起来,盯着我,说你这个胆小鬼,怕了? 我没有回答,继续问道:“我是说,如果找到毒龙壁虎,你的右臂重新长出来了,你和我怎么离开?” 洛小北抿着嘴,神秘地笑道:“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而在此之前,你乖乖待在我的身边就是了,千万别自以为是,要不然你这辈子就永远留在这个连电视和手机都没有的鬼地方吧……” 听到洛小北的威胁,我的心开始往下沉。 说句实话,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太讨厌洛小北,虽然她有着这样那样的脾气,但是得益于她不错的相貌,以及失去右臂的可怜情况,我觉得这都是痛苦遭遇在她性格上面的折射而已。 但是此刻,我在心中已经把我与她,无形地划开了。 如果是洛飞雨,我或许会与她并肩而战,生死与共,并不是因为人家模样美身材好,而是她给我一种很舒服的相处感觉,另外为了杂毛小道,我也会如此。 但是洛小北,我不会。 我开始讨厌她了。 我没有再说话,也无法当着荆可的面,说起安当初给我的警告,说荆可很有可能趁着混乱的时候,打断我的双腿,好让我永永远远地成为临湖一族的医师。 虽然治病救人是我的爱好,但我不愿意永远禁锢自己,更不愿意失去自由,变成一个坐在轮椅之上,身残志坚的男人。 当大部队汇合之后,我们继续前进,沿着湿滑的山道朝下方小心翼翼地走着。 最前面的人,已然是那个华族的尖兵。 我听人叫他龙砬。 这人永远与大部队保持几十米远的距离,帮我们查探各种危险,而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我也是紧紧跟随着这个人。 我们之间仅仅只有五米左右的距离。 走到一片茂密树叶遮盖的区域时,他突然出声提醒:“小心这儿的吸血藤,这些家伙,可比巨蟒厉害得多……”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来,打开瓶盖,立刻有一股浓黄色的雾气冒了出来。 他将这黄色雾气吹响了前面,烟雾弥漫之间,突然间山壁上又一段又一段的刺藤抽射而出,啪啪地抽打在了地上,那劲儿很大,石子迸射,整个山体都在摇晃。 然而这些宛如杀手一般的刺藤在挥舞了好一会儿之后,开始变得缓慢。 几秒钟之后,它们变成了枯黄的树枝,水分丧失,仿佛晒了许多天的干柴火儿。 蒯梦云忍不住称赞道:“漂亮!” 那个弄出这一切的龙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应道:“五年前的时候,我上一次来到这里,损失了十二个伙伴……” 简单一句话,说得众人都沉默了。 死亡之谷,名不虚传。 继续走,我们越过儿这一片死亡地带,来到了一个镶嵌在山壁的巨大石穴里面。 我们需要穿过这石穴,才能抵达最下面的谷底。 然而走了没一会儿,龙砬突然停下了脚步来,左右打量,我瞧见他脸色严肃,忍不住问道:“有什么不对么?” 他比常人要尖得多的耳朵不断地耸动,转头对我说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摇头,说没有…… 刚刚说完,我也听到了,是一种沙沙的声音,有点儿像是我们小时候养蚕的时候,那蚕虫啃噬桑叶发出来的声音。 龙砬的目光一直在巡视,很快他锁定了不远处洞穴顶端垂落下来的一个东西。 这东西是一个白色的茧子,外面是蚕丝一般的东西,缝隙处能够瞧见油光的肉质。 让人觉得古怪的,是这些茧子很大,差不多有一米五左右的长度,一个人抱都有些困难。 而随后我们发现,这样的茧子其实很多,石穴的深处,密密麻麻,顶端有粘稠的丝线将其牵扯,倒吊在了天花壁上。 那些古怪的声音,正是从那儿发出来的。 龙砬皱着眉头说道:“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些啊,到底是什么,鬼面蝴蝶的蛹虫么?” 他举起手中一把简陋的尖刀,轻轻地挑开那茧子的表面,露出里面略带油光的蛹体来。 随着他的动作,那东西开始逐渐地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我瞧见这居然是一个半透明的蛹体,里面似乎还有微微的光源,使得我们能够瞧清楚这蛹体里面的东西。 当瞧见这玩意的时候,原本矫健如豹的龙砬,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声喊道:“龙风?” 什么? 这个时候,华族的领队龙云冲了过来,口中大声喊道:“龙风不是五年前的时候死在这里了么,怎么还会活着?” 他们惊讶万分,而这时我却瞧见了那张脸下面的身体。 那不是人的身体。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类似于蚂蚁一般的节肢状身躯,除了脑袋是个人形之外,其余的都是宛如虫子一般的样儿,而在它的背上,则好像还有两扇**的翅膀。 我靠,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开,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半透明的蛹体突然间破裂了,一大股粘稠的液体从里面流了出来,紧接着那个被华族叫做龙风的东西,眼睛一睁开,露出复杂而又迷人的一对复眼来,里面无数的光芒在闪烁。 唰! 它挥舞起了右手,那是一把锋利如刀的节肢,朝着龙砬的脑袋割去。 龙砬挡住了这一下,毕竟刚刚从蛹体里面爬出来的虫人实在是太过于弱小了,而他则有些心不甘地冲那东西喊道:“风哥,我是龙砬啊,我是你的小弟龙砬!” 唰! 那东西又挥起了另外一只手,不过这一次却是被龙云给挡住,紧接着这男人一记快刀,将这虫子的脖子给斩开,碧绿色粘稠的血液飞起,脑袋滚落在了他的跟前来。 龙云抬起脚,猛然一踩,那人形一般的脑袋很干脆地裂开,露出里面恶心古怪的器官来。 粘稠的碧绿色,甚至连白色脑浆都没有。 龙云将这虫人干掉之后,打了龙砬一拳,厉声喊道:“别傻了,龙风早就已经死了,这玩意,只不过是那些鬼东西用龙风的尸体,做出来的玩意儿……” 他的话语刚落,那些茧子纷纷落地,然后从里面爬出十个百个、数百个面目不一的虫人,露出诡异的笑容,振开双翅,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嗡…… --╯**.com ... 第十四章 逃脱生天 当瞧见这数百个虫人带着诡异的微笑,扇动着身上的翅膀,朝着我们这边飞来的时候,我心中涌现出了些许懊恼来。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 如果那头斑斓猛虎在的话,我就不会这么被动。 骑上那头猛虎,我想跑多远,就跑多远。 战斗一触即发,龙砬和龙云两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将最先扑来的那些虫人给斩成数块,碧绿色的浆液四处飞溅,落在地上的时候,顿时就有一股大蒜味的恶臭腾然而起。 不过他们并不能够阻拦这些虫人的进攻,很快就有无数的虫人从他们的身边越过,然后冲向了人群里面。 这些刚刚从茧子里面爬出来的家伙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很快第一个伤员就出现了,他用重锤砸中了一只黏糊糊的虫人,绿色的浆液迸了他一脸,就在他用袖子去擦脸的时候,后面的四五个虫人一拥而上,将手中锋利的镰刀捅了出来,插中了他的胸口和腹部。 几乎前后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这名临水一族的猎手就被七八把黑色的坚韧镰手给刺中,然后高高举起来。 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然而却再也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瞧见这些虫人蜂拥而来,蒯梦云没有任何犹豫,冲着我们喊道:“走,往下走,别停下!” 逃生的机会不是与这帮看着无穷无尽的虫人拼斗,而是夺路而逃,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利用狭窄的地形,将这帮家伙给阻击住。 最先离开的是华族,两位老先生被人簇拥着离开,而我想要上前与这帮虫人拼死一战,却给荆可猛然一拽,也给带了下去。 荆可此人平素沉默寡言,然而关键时刻,却绝对不会犹豫。 他表现出了极度的强硬来,而我却没有跟他硬拼的勇气。 逃,那就逃吧? 我与身边的洛小北一起,快速穿过幽暗的洞穴,朝着下方冲去,其间不断有虫人冲击过来。 它们长着各种各样的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过大部分的脸容都显得很诡异,两腮愁苦,而嘴角却诡异莫名地往上翘起来。 好像笑,又好像在哭。 不过与人脸所不符的,是它们的身子,宛如两段蚂蚁一般,而且背上那柔软的翅膀再都开上面的胎液之后,居然能够让它们保持短距离的飞翔。 这些虫人似乎想要阻挡我们继续向下,不过我们这一行人并不是什么弱者,能够加入狩猎队,并被派遣到死亡蝴蝶谷的,都是族中的精锐力量,即便是在仓皇逃窜的时候,也能够保持强大的战斗力。 特别是荆可,这个时候他出手了,显现出了与蒯梦云截然不同的风格来。 他用的是一把枪,黑曜石磨制的石枪,婴儿胳膊粗,一米多长,尖端处镶嵌着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金属物。 他出手很快,也很短,精准得宛如机器一般,一戳就是一条命。 他总是能够出现在最紧要的关头,然后就是一戳。 仅仅一戳,来来去去,几乎没有瞧见过任何变化,然而就是这么简单的手段,死在他手中的虫人,却足足有二十几头。 在众人的掩护下,我们仓皇跑下,奔走了数百米,突然间前面出现了平地,厚实的泥土和青色的草地,以及古怪的蕨类和充满了生机的虫鸣鸟啼,表明了我们已经来到了死亡蝴蝶谷的腹心之处。 而伴随着腹心处到来的,是浓重的白色雾气,充斥在我们的周边,使得前面的人,根本瞧不见后面五六米外的情况。 而这个时候那些虫人的攻击并没有减缓,天知道这些鬼东西到底有多少。 它们可以通过背上那看似柔软、实则坚韧的翅膀短距离的飞行,这使得它们能够绕开狭窄的山道,从山壁之上垂落而下,从任何角度对我们进行攻击。 而在这样的攻势之中,不断有人发出怒吼,也有人发出了绝望的惨叫声来,浓雾遮盖了一切,使得我们不知道到底受到了多少的损失。 即便是一直被众人保护着的我,也被那锋利的镰手划伤了背部,火辣辣的疼。 在这样的情形下,荆可已经无暇时时顾及到我,而是与那一帮腾空而起的虫人奋力厮杀起来,而我则与洛小北健步狂奔,紧紧跟在了华族二老的身后。 当我意识到荆可有可能没在身边的时候,我的心中一阵狂跳,忍不住心中的激动,看了一眼洛小北。 洛小北很敏感地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瞪了我一眼,说干嘛? 我压低着嗓门,紧张地说道:“我们自己走吧?” 洛小北一愣,说为什么? 我说我得到消息,那个荆可是族长专门派过来看押我的,他会在适当的时候,把我的双腿给打断,然后带我回去,永永远远地留在临湖村中做医生,治病救人——我不想成瘸子,所以我得离开,你走不走? 洛小北忍不住笑,说你看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我告诉过你,别乱显露自己的本事…… 我没有理会她的嘲讽,挥手打断了她后面的话,然后问道:“你走不走?” 洛小北说不走,我凭什么走啊,我还指望我姐夫帮我找到毒龙壁虎,帮我断肢重生呢,被打断腿的人又不是我?实在不行,我到时候匀一点给你…… 我听到她这冰冷的话语,没有再试图劝解,而是朝她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会了!” 我说罢,转身欲走,而这时洛小北方才发现我并不是开玩笑,伸手抓住我,说别啊,有事好商量,荒郊野岭的,你要是碰到什么危险…… 唰! 我决心已定,哪里还会管那么多,当下也是将一路以来不断在心中练习的土遁术施展开来,人就融入了土中。 下一秒,我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周遭满是阴冷潮湿的荆棘,而我没有任何停歇,一连施展了四五次土遁术,感觉如果再用一次的话,自己就只有瘫软在地了,方才停歇下来。 我扶着一棵树,开始打量周遭的环境。 我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一大片的树林之中,这些树林普遍巨大,每一棵都有四五人环抱那般粗壮,而且与粗壮但低矮的榕树不同,这些树木径直朝天,不知道有多高,就好像探入云层里面去一般。 当然,林中并非仅仅只有这种高达的乔木,这儿是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有草木苔藓,有灌木丛,也有乱七八糟的藤蔓,以及各种各样古怪的蕨类植物。 除了植物,还有许多动弹的东西,比如我放在树皮上面的手上有好几只细小的蚂蚁,草丛中传来窸窸的叫声,头顶上也有鸟鸣。 如此生动的一切,最让人诧异的是,原本充斥在谷底的浓雾,此刻也消散了许多。 我没有任何犹豫,盘腿而坐,开始回气,让消耗一空的身体恢复一些气力来。 因为并没有完全掌握土遁术的精髓,所以每一次的施展,都耗尽了我身上的劲力,强烈的肌酸感让我甚至有些抬不起手来,只有通过不断地调节呼吸,让气运行经脉之中,推动而过,将滞涩的地方变得不再那般痛苦。 就在我行气的时候,突然间感觉身后一阵劲风扑来,我下意识地滚开,然而疲惫的身体却没有能够反应过来,给一下咬住,然后把我朝着林子的左边拖去。 我被一种力量强行拽着拖去,过了好一会儿,我方才回过气来,猛然一翻身,将身上的衣服脱去,才发现这袭击我的东西,居然是一条鳄鱼一般的爬行动物。 这玩意的身子像鳄鱼,背上全是坚硬的鳞片,不过却足有一丈多长,脑袋却又如同蜥蜴一般光滑。 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的心中狂跳,而这东西却没有任何犹豫地陡然冲来,我抽出金剑,猛然斩了过去,那家伙身子一沉,将坚硬的尾巴甩了过来。 金剑与对方的尾巴撞到了一起,火花四溅。 下一秒,它居然一下子又冲到了我的跟前来,张开嘴,巨大的嘴里满是密集而尖锐的牙齿,腥气扑面,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突然间脚底一空,却是掉下了一个坎子下面去。 我失足跌落,那坎子差不多有四五米高,摔得我头晕目眩,而那头鳄鱼一般的大蜥蜴也从头顶猛然扑下。 我感觉自己倘若是被结结实实地扑中,估计就得挂在这里了,当下也是来了狠劲儿,将手中的金剑朝前猛然投了过去,然后一阵翻滚,落到了另一边。 砰! 那东西重重砸落在地,我感觉土地都抖了三抖,却是没有再爬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勉强站起来,瞧见这东西被金剑给穿透了,里面的气息将它迅速腐蚀成了一坨僵硬的尸体,我伸手过去,艰难地将金剑拔出,然而在拔起来的那一瞬间,我才发现这头大蜥蜴的伤口处并没有鲜血流出,而是有无数密密麻麻的黑色软虫随之冒出。 这些黑色软虫有的攀附在了我的金剑上,在拔出的那一刻,居然快速朝着我的手上爬来。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这是一块福地啊,能够碰见几个很久不见的故人…… 当然,对于陆言来说,并不认识…… --╯**.com ... 第十五章 是谁在敲打我窗 这头大蜥蜴给我的感觉,有点儿像是黄泉路上的阴卒牛头。|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那些本来已经战死,却留存着一缕魂魄,用塑形虫保持身体的东西,和这大蜥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倘若是寻常人,说不定就真的被这玩意给弄死了。 不过我并不是,因为我除了有这把破败王者之剑,还有一个杀手锏。 小红。 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小红就从我的身体里浮现出来,包裹在了我持剑的右手上。 它身上的十八根触须不断蠕动着,不管这些密密麻麻的软虫来多少,它都来者不拒,全部都给吸食一空,但凡被那柔软触须拂过的软虫,立刻就是身体僵直,死去任何力量。 有的附着在了破败生锈的剑身之上,有的则簌簌落了下来。 这些玩意显然是有着剧毒,而这些毒液注入在了聚血蛊的身体里,使小红兴奋得直颤抖,忍不住发出了啾啾、啾啾的叫声来。 几分钟之后,这些细小的虫子终于停歇了,我用锋利的金剑切开了这头巨大的蜥蜴身体,发现这些虫子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塑形虫,而不过是一些麻烦的寄生虫而已。 它们寄身在蜥蜴的身体里,获得养分。 我切开了这玩意的身体,切成了两半,发现心脏部分,居然是一个拳头大的肉团,这肉团周围还有一些残余蠕动的软虫,不过与我想象中恶心的心脏不一样,它显得十分漂亮。 是的,请原谅我用这么一个词语来形容一个心脏,但是它通体温润,宛如玉石一般,散发着粉红色的光泽,里面还充斥着部分澎湃的力量。 它让人有些爱不释手。 我伸出剑,将心脏旁边的血光一一挑开,发现里面居然有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这些软虫对于那血液趋之若鹜,纷纷聚集而去,不过小红却显得有些霸道,一下子就扑了过去,将这心脏紧紧包裹住,然后飞到了我的手中来。 当握住这心脏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并没有握着一块肉团,而是一坨温润的玉石。 冰冰凉的,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尽管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玩意,不过小红的表现让我知道,这些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东西,值得它占用我乾坤囊里面宝贵的储藏空间。 我将它收了起来,然后坐在那粗糙的鳞甲上面歇息着。 因为小红的存在,周遭的虫子和小动物没有一个胆敢靠近,这使得我拥有了一个比较充足的休息时间,我从乾坤囊中拿出了一瓶水,以及一块压缩饼干来,补充了一下饥肠辘辘的胃,方才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些。 吃完了这些,我感觉后背毛毛的,似乎被人给盯上了。 我回头,瞧见林子里有几双发亮的双眼。 我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后退,这时那边的灌木林中,跑出了十几条三条腿的鬣狗来,它们像袋鼠一般奔跑,有着发达的咀嚼系统,冲到我跟前不远处,有几头对我虎视眈眈,而其余地饿疯了一般,对着地上那头蜥蜴的身体猛啃。 我甚至能够听到它们啃噬尸体时发出的那种古怪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即便是在进食,但是几乎所有的鬣狗都在拿着那一双凶恶而且发亮的眼睛瞪着我,让人感觉到毒蛇一般地阴霾。 它们吃死肉,更加期待活物。 我握着剑,一步一步地后退,并不像这帮食尸的鬣狗拼斗,然而终究还是有不自量力的东西,在发现我试图离开之后,居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吼声,然后纵身朝着我扑了过来。 它凶悍、它残暴、它无畏,然而所有的气势,在我手中的金剑面前,却都化作了灰烬。 我一剑,将这鬣狗的身子斩成了两半。 漫天的鲜血洒落,被我的劲气避开,然后它肮脏而烘臭的身子则重重落了下来。 我的干脆利落,给这帮野兽极大的震撼,这十几条鬣狗顿时就退缩了去,围在那条巨大的蜥蜴尸体跟前,朝着我汪汪地叫着,一边在威胁,一边更加使劲儿地撕扯着,试图多吃一点儿。 我没有再理会它们,转身离开。 这个时候,终于没有冒失鬼胆敢再次过来。 我向前走了一段路程,突然间感觉到头顶传来一阵嗡嗡的响声,一开始的时候我还并没有太过于在于,以为只是蚊子。 然而到了后来,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声音,似乎听过。 好像是…… 啊! 我心中一跳,抬头望去,瞧见几张古怪的脸,一个冷酷的中年人,一个老太太,还有一个小孩儿,三张脸浮现在了我的头顶之上。 它们的嘴角,都无一例外地朝着上面翘起。 眼睛却比寻常人要大上许多,因为都是复眼,由无数个单眼组成的古怪器官。 那些虫人,居然追到了这里来。 我不知道大部队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有虫人找到了我这里来,只知道如果不反抗的话,说不定就要给这些东西给弄死。 就如同之前瞧见的那几个倒霉鬼一般。 我在瞧见对方的时候,对方也看见了我。 它们在空中,而我在地上。 双方对视,大眼瞪小眼,僵持维持了几秒钟,这些家伙顿时就转变了方向,然后朝着下方俯冲了过来。 我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一边紧紧握住手中的金剑。 在对方递近的那一瞬间,我陡然挥剑上扬。 砰! 金剑的锋刃与对方坚硬如铁的镰手重重撞击在了一起,我这边力量充足,而对方却也是利用了恐怖的冲势,双方重重地撞到了一起来。 我朝后退了几步,而这玩意则在半空中一个翻身,再一次攻了过来。 至于其他没有被我挡住的,则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 有过黄泉路的经历,我开始逐渐适应了这种惊恐和危险,没有太多的心慌,而是凭借着耶朗古战法,以及相关的手段,与其拼斗。 我稳扎稳打,与五头虫人战成了一团。 几分钟之后,我身前、后背和左胳膊多出了几道伤痕,而那五头虫人则有四头被我斩落于剑下,最后一头则被我斩去了半边手,仓皇逃离。 我本来想灭口,然而对方腾空而起,一下子隐没于林间,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 眼睁睁地望着那东西离去,我无奈地回过身来,蹲下,开始检查起这些古怪的东西。 通过翻检,我发现这些东西除了拥有一张人的脸孔之外,其余的结构,基本上都和昆虫一般模样,而即便是那人头,切开面皮之后,依然瞧见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锋利的口器,墨绿色的黏液和并不算复杂的颅腔,使得它完全没有人脑的容量。 这显然是山寨版的人类。 挂羊头卖狗肉,差不多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检查的过程中,小红趴在了这些东西的脑袋上面吸啊吸,让我知道一点,就是这些虫人的身体里,也有毒性。 看起来,对于小红来说,这是一趟不错的旅程。 至于我,还算不错,这样的生死决斗,让我对于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手段都有了充足的理解,并且让自己变得逐渐强大了起来。 我在原地休息了五分钟足有,耳朵一动,听到了比之前更加庞大的一片嗡声响起。 报仇的虫人来了。 我没有敢在停留,匆匆而跑,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奔跑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感觉好像甩掉了身后如同跗骨之蛆的虫人,而这个时候,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颗巨大的树木。 怎么形容它的巨大呢? 密密麻麻的树根使得这儿形成了一大片的树林,而它的树干粗大得让我想起了一座摩天大厦。 在树上,有着干死掉的枝干,也有翠绿的新枝,生机勃勃,而在树枝组成的茂密森林之间,有无数蒲公英一般漂浮的光球,将这儿照得一片朦胧,充满生机。 我有一种瞧《阿凡达》里潘多拉星球那种生命大树的感觉。 这里面的生机让我感觉到了亲近,于是缓步靠近其中。 我走进了那密密麻麻树干垂落而组成的林中时,瞧见这些漂浮的光球其实是一种植物的种子,它们落在了树根之上后,渐渐地失去光亮,不过却变成了攀附其上的藤蔓,将其变得更加的巨大。 当然,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在这样迷幻的环境之中,小红也随之飘飞,在这些光亮的种子之间翩翩起舞着。 我一路走到了大树的跟前来,发现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树洞。 里面,会不会也住着一帮阿凡达一样的绿巨人呢? 我的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这种好奇心驱使着我一直向前走去,穿过宽阔的空间,我来到了里面,突然间我停下了脚步。 因为我瞧见一个躺在地上睡觉的老人,那是一个侏儒,留着长长的胡子。 他的呼噜声有点儿大,在宽敞的树洞里面不断回荡着。 我小心地走到跟前,正要说话,这个时候一声古怪的声音从头顶上响了起来:“是谁,打扰了我俞千二的睡眠?” --╯**.com ... 第十六章 似乎老熟人 呃,俞千二? 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哦,错了,串台了……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恐地望着这个睡在地上的侏儒老头儿,发现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来,然后像僵尸一眼,连弯腰的动作都没有,就直接站了起来。|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他一脸不耐烦地望着我,气呼呼地说道:“你娘咧,我在外面竖了一个牌子,写着俞千二到此一游,闲人免入,你是没看到?” 我:“呃……没看到。” 他伸了一个懒腰,打量了我一眼,瞧见我身上的衣服,先是一愣,然后突然笑了,说小子,外面什么年岁了? 我有些犹豫,说这个啊,前辈,我也是刚来你们这个地方,对你们这儿计算年份的事情,不是很熟悉…… 俞千二翻了一个白眼,说我擦你妹的,我说你来的那个地方,就是我们来的那个地方,现在什么情况了?我记得我进来的时候,日本人刚刚投降,何应钦去谈的判,妈的,那个时候我在想,如果屈老大能够活到那天该多好——我艹,又伤春悲秋了,赶紧说啊,外面什么年岁了? 呃? 从对方口中说出那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词眼,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面前的这个侏儒老头儿,居然跟我一样,都是外面进来的。 不过与我不同的是,他在这儿,已经不知道待了多少年。 等等,我想一下啊,他进来是1945年,按照这儿的三倍流速,外面差不多七十年,他岂不是在这儿待了两百多年了? 我的天,这是一个怎么样的老妖怪啊? 我的脸色阴晴不定,而那侏儒老头儿也终于不耐烦了,冲到了我的跟前来,手一挥,我突然间就感觉到双腿一紧,往下一望,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的双腿居然被无数坚韧的藤蔓给紧紧缠住,让我挪动不得。 眼看着对方就要下狠手了,我慌忙摆手说道:“等等,等等……有话好说,我是在你后面七十年进来的。” 俞千二双眼一瞪,一脸惊骇地说道:“我擦咧,居然过了这么久?等等,荣我算一下啊,外面七十年,我这里岂不是……一百、呃,不对,一百五?还是不对,七十乘以三,是多少来着?”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两百一。” 啪! 俞千二猛然一拍手掌,说对,就是两百一,小伙子你可以啊,这么复杂的问题你居然都能够一下子算出来,很不错啊,读过中学吧? 我的脸完全黑了——大爷,三七二十一,这么简单的算术题,怎么叫做复杂啊? 你让那些整天头疼微积分和概率统计的同学们情何以堪? 呃…… 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奉承地说道:“您老真是长命百岁哈?” 俞千二伸了一个懒腰,说你这是咒我,实话跟你讲吧,这个地方的环境、空气和元素构成,跟我们那疙瘩完全不一样,只要是不作死,随随便便活过一两百岁,跟玩儿一样。不过说实话,有好久没有见到从家乡来的人了,上一次瞧见,还是一个小女孩儿…… 我心中一动,说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应该姓洛。 俞千二一愣,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她叫做洛飞雨,是天王左使王新鉴的外孙女,对不对? 俞千二双眼瞪得滚圆,说我艹,你小子狄仁杰投胎的? 我苦笑,说我是她送过来的。 俞千二哈哈大笑,说哎哟,我就知道她不会骗我的,小姑娘真特么守信,居然还是找人过来了,对了,东西你带了没有? 我愣住了,怎么,洛飞雨跟着老头儿还有约定? 什么约定? 为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有跟我提起? 呃,估计洛飞雨早就将这老头给忘记了吧,所以才会如此,只字不提——想到这里,我恨不得给自己扇两耳光,没事我去攀什么关系,弄巧成拙了不是? 我苦笑着说道:“前辈,我这次过来,有点儿乱,事情很多,有点儿弄混了,洛飞雨答应你什么来着?” 俞千二一听,瞪着我说道:“小子,你不会告诉我,说那天王增玉功没拿来吧?” 天王增玉功? 我苦笑着摇头,说前辈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听过什么天王增玉功,也没有受托给你带过来——实际上我跟洛飞雨也不是很熟,这是见过两次面…… 啊! 俞千二一声怒吼,愤怒地举起了拳头来,大声骂道:“八格牙路、娘希匹的,我就觉得不可能,那天王增玉功是她外公的看家法门,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给我嘛?亏老子还傻乎乎地信了她,还帮她去谷底深处找灵药,真的是愚蠢啊……愚蠢!” 他像个小孩儿一样蹦来蹦去,破口大骂着,瞧见他激动的神情,我的心中忐忑,生怕他对我下手,慌忙说道:“前辈,我,我……” 俞千二陡然扭过头来,盯着我,过了许久,然后说道:“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我小心翼翼地说道:“她告诉我,说来到这里可以变得强大,我就过来了——前辈,我跟她真的不熟,只是见过两次面……” 就在我以为对方准备翻脸的时候,没想到俞千二拍了拍我的大腿,一副热情的模样,说道:“唉,我就知道,你特么的也是个被人骗得团团转的可怜虫儿。妈的,看到你这倒霉样子,我就觉得不冤枉了,小丫头大小就机灵,见人就骗——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那小娘们儿?” 他拍我腿的时候,那捆束我的藤蔓居然消退了,而我则被他带到了树洞深处去。 我不知道这老爷子到底想要干嘛,只有小心翼翼地回答他的问题,说这个啊,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俞千二一脸好奇地说道:“是么?我那里有点儿酒,猴子酿的,他们叫做猴儿酒,酸不拉几的,不过还算不难喝。走,难得遇到老乡,咱爷俩喝两杯。” 我瞧见他这般热情,心中越发忐忑,想着这位也不会是想要把我给迷晕,然后把我大卸八块吧? 不过瞧见对方的修为,绝对是妥妥地压着我,我也不敢有半点儿非分之想,只有硬着头皮过去。 我跟着俞千二,一路走,绕过了简易的树梯,来到一个掏空的房间里来。 这房间很干净,还额外开了一个窗户,能够瞧见外面的东西,里面的家具很简单,一个**榻,还有几个小桌子,显得十分精致。 俞千二让我坐在蒲团上面,走到角落里去拿酒。 我心中一动,从乾坤囊中摸出了两瓶红星二锅头来,这是我乾坤囊里面有限的白酒,52度的,我当初往里面塞,想着是紧急的时候,可以用来当酒精消毒。 我摆在了桌子上,俞千二抱着一个粗糙的坛子过来,瞧见桌子上面透明瓶子的二锅头,两眼顿时就发光了。 他将自己的酒坛子往旁边一搁,冲着我问道:“白酒?” 我点头,说孝敬您老的。 他左右一看,说没看到你刚才带着啊,怎么变出来的? 我没有肯讲乾坤袋的事情,只是笑了笑,说都是手艺人,肯定还是有点儿手段的,您说是不是? 俞千二没有再管,而是拧开了瓶盖子,使劲儿地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大声称赞道:“我擦,这才是真正的酒嘛,我这边的,根本就是尿……” 我瞧见他一脸嘴馋的样子,说道:“要不晚辈给你先尝一下?” 他摇头,说不用,这世间除了洛十八那个家伙,还没有人能够毒得倒我…… 说罢,他将桌子上面两个粗瓷碗给摆好,给自己倒得满满当当,给我倒的时候,却犹豫了一下,我瞧出了他的心思,赶忙拦住,说别,晚辈不会喝酒,倒是对您的那猴儿酒,有点儿想法。 他毫不客气地把那酒坛子推到了我的跟前来,说这酒虽然味道不好,不过我放了不少好东西在里面,挺补的,你喜欢就多喝点。 我给自己碗中倒满,发现这酒液浑浊,呈现出微微的红色,闻了一下,酸甜酸甜的。 对方有千百种手段害我,不至于在酒中下毒。 再说了,即便是有毒,我有聚血蛊在,又不会怕。 于是我没有任何犹豫,举起杯子,对这老头儿说道:“前辈,陆言初来乍到,敬你一杯。” 我一口饮尽,感觉这酒有点儿像是醪糟甜酒,不过还是有一股劲儿在喉咙里回绕着,其实挺好喝的,而俞千二瞧见我这般豪爽,也来了兴致,哈哈大笑,喝了一大口白酒,辣得直吸气。 他舍得不一口喝干,小口小口地饮着,然后问我外面世界的变化。 我事无巨细地跟他解释着,说起了解放战争,说起了新中国,迷茫中的摸索,改革开放,奥运会,说起了屹立于民族之林的中国人…… 我说了很多,俞千二一口一口地饮着,拍腿大笑,说你小子就是比姓洛的丫头懂得多,什么都知道。 我嘿嘿一笑,说我就是一普通人,红旗下、新社会的孩子…… 俞千二将碗里最后的一口酒液喝尽,突然间,脸色却是一变,变得有几分寒冷起来。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十七章 俞千二醉酒斩虫人 <div id="content"> 俞千二的冷脸让我心头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却瞧见他的脸扭向了外面,冷冷说道:“我都根本那帮家伙说过了,这儿是老子的地盘,没事还过来打秋风,真当老子是说瞎话的?” 我顺着他的目光,朝着窗外望去,却见一大群的虫人鼓着翅膀,朝着这边飞了过来。 初略数一数,居然一二十头。 呃,不是跟我翻脸啊? 我的心安了几分,而这时瞧见那俞千二带着几分醉意,冲我说道:“陆言小弟你且等着,老哥我去去就回。” 他站了起来,脚步踉跄地走到了窗边,我瞧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想要劝他,没想到骑在窗边的他居然回过了头来,冲着我喊道:“酒给我留着啊,别偷喝了……” 说罢,他双脚一蹬,矮小的身子直接从窗口飞跃而出。 我有点儿担心这个脾气秉性都不错的老乡,忍不住跑到了那窗户边来,半跪在地上,往外瞧去。 我探出头,却见这老头儿别看人是个侏儒,但手段却并不浅,人在那大树之间飞奔而走,脚步落在空处,必有树枝出现,将其托起。 如此七八个跳跃,就来到了这帮擅闯巨树之前的虫人不远处。 这流畅的身法,看得人真的是目瞪口呆。 这棵巨树,仿佛与他融为一体似的。 而且他对付这帮面貌丑陋的虫人,哪里有与我这般的和蔼可亲,直接上去就打。 他的手段也出奇,手往树上一拽,立刻有一根青黝黝的藤蔓出现,他在空中轻轻一抖,光那炸响声就让人寒毛直竖,而后这藤蔓宛如毒蛇,朝着前方陡然卷了过去,一下子就捆中了其中一个。 那些与我交手的时候,显得格外凶恶和灵活的虫人,此刻在俞千二的面前,就跟特么的玩具一样,傻乎乎的,好像不会动弹。 卷住一人,俞千二就拿它当做了流星锤,好是一顿抡。 没一会儿,那些虫人就给他揍得落花流水,死伤大半,而剩余的只有狼奔豕逐,四处逃命。 而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放过,上蹿下跳,不断地打击着这些虫人,有的被突然活泛过来的藤蔓给捆住,然后给生生勒断身子,有的则被他的长鞭给卷住,重重地砸在了树干之上。 他用的劲儿很大,这样砸过去,完全就只有碎成一滩肉泥。 一直到最后,他留下了一个虫人。 他将人家的翅膀给扯断,然后大声叫喊着,仿佛在那儿训话,虫人瑟瑟发抖,得到离开的示意之后,跌跌撞撞地逃离开了这里,钻入林子中,没一会儿,影踪不见。 我在树洞里瞧得目瞪口呆,想着还好我刚才没有惹这位老爷子。 要是真的动起手来,我还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而且人家这还是喝了一大瓶二锅头之后、有些醉醺醺的战绩,倘若他是清醒的,弄我岂不是跟玩儿一样? 我满怀敬畏之心地望着那老人折回这边来,当他跨入窗户,落在地上的时候,我朝着他拱手说道:“古有关公温酒战华雄,现如今也有俞前辈你醉酒退群丑,厉害,厉害之极啊!” 俞千二打着酒嗝,说呃,老子这一套,牛波伊? 我说妥妥,绝对牛! 他一来有些喝飘了,二来性子也是比较开朗,好不容易跟人说话,也没有啥禁忌,笑着对我说道:“不是跟你吹,我俞家出身于江湖上最为神秘的苗疆万毒窟之中,祖辈都是了不得的人士;你知道我刚才操弄树木的那一手,叫做啥玩意儿不?” 我摇头,说不曾知晓。 俞千二傲然说道:“青木乙罡!” 我捧哏道:“哇,听着名字就很吊的样子……” 俞千二哈哈大笑,说那是自然,这青木乙罡乃金木水火土五行法门之中,木之巅峰,凝练植物与自然之间精气,凝结为罡,融入体内之后,天生便与大自然最为亲近,练至登堂入室之时,便可以操控植株,还可以催生植物生长,而倘若是炼至登峰造极,甚至可以影响整个森林,爆发出恐怖的力量来…… 听到他的话语,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小妖在金陵中山陵的时候,被那个神秘人杀害时,曾经使出的那一招森林之怒。 尽管我没有瞧见过,却感觉到那登峰造极,也莫过于此。 难道小妖也懂这青木乙罡? 我心中疑惑,而那俞千二却坐回了位置上,将另外一瓶酒也给拧开,给自己倒满,嘬了一口,感觉浓香满怀,凛冽得很,忍不住开怀大笑道:“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他刚刚将那帮前来挑衅的虫人给击退,心情畅快不已,却也是好酒量,三两口,居然又喝了大半瓶,整个人就开始发飘了。 这老头儿厉害是厉害,不过酒量却似乎不太好,到了后来,就连坐着都有些困难,晃晃悠悠,眼睛直转。 我瞧见他连碗都拿不稳,赶忙将那半碗酒给扶正,结果瞧见这人“咚”的一声,直接栽倒在地了去。 我又去扶住了他,将他抱到了**上去。 我刚刚把他弄到**上躺好,结果他猛然一伸手,揪住了我的衣领,打着酒嗝说道:“呃……小子,我的青木乙罡牛波伊得要死,你可想学?” 呃? 我一听,心中顿时就多出几分欢喜,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个啊,前辈若是想教的话,我倒也是不会拒绝的……” 废话,这么厉害的手段,平白无故教我,我能不学么? 我又不是傻子! 老头儿一听,便开始说道:“人徒知枯坐息思为进德之功,殊不知上达之士,圆通定慧,体用双修,即静而动,虽撄而宁,不如学天地自然之法,引入体中……呼噜、呼噜……” 他念着念着,居然就打起了呼噜来。 我听得正入迷呢,给这呼噜声一打扰,顿时就郁闷不已。 我忍不住推了他一把,想要将这老爷子给弄醒,结果他翻过身去,直接就睡着了。 我伸出手,犹豫着是否把他给弄醒,又怕这老爷子醉意朦胧,把我当做那虫人给撕了,可就不划算了。 虽然不知道他说要教我青木乙罡是醉话呢,还是会真想教,不过这一切等他醒了都可以商量,我现在暂时还是得忍着,保住小命要紧。 我瞧见**的旁边有麻衣,便扯过来,给俞千二盖上,然后回到桌子前来,把那残酒倒回瓶子里去。 我稍微收拾了一下这酒桌,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来。 我想要趁着老头儿睡觉的时候,四处参观一下,没想到刚刚走到门口,这儿有一股符文的光芒亮起,我竟然跨不出一脚。 没想到这老头不但与人厮斗厉害,这屋里屋外,还布得有法阵,而且挺牛的。 不过仔细一想,老爷子都活了两百多岁,活成人精儿了,有这样的本事,也算是合理,没什么想不通的。 既然他在门口这儿布置了法阵,自然是有他的用意,老爷子对我也还算不错,我没有打算离开,再在那危机重重的山谷中四处闯荡的想法,便直接盘腿在地,开始修行起来。 我之前使用那地遁术,有些精疲力竭,虽然回了点儿气,不过到底还是有点儿虚,后来又一番厮杀逃亡,此刻正好是养精蓄锐的时候。 我行过周天,感觉再也推动不了的时候,便就地一躺,径直在地下睡了起来。 这一觉睡到了天黑,我从沉睡之中幽幽醒来,瞧见屋子里有一盏油灯,俞千二坐在桌子前,瞧了我一眼,说你醒了? 我瞧见他,慌忙爬起来,说前辈,失礼了。 俞千二大笑,说你是够失礼的,老子好不容易醉倒,睡了一个好觉,结果睡到一半,给你特么那一阵接着一阵的呼噜声给吵醒了,弄得我还以为打雷了呢…… 我听到这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俞千二指着桌子说道:“肚子饿了么,给你准备了吃的。” 我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桌子前,瞧见大碗里面盛着一坨长得像葫芦一样的玩意儿,奇怪地说道:“这是什么?” 俞千二说都是猴儿吃的,我也跟着吃,放心,毒不死人。 我伸手,将这果实给掰开,瞧见里面果肉多汁,有点儿粘稠,像淀粉,咬了一口,又酸又甜,十分可口,还扛饿,脑子一动,说这莫不就是那猴面包树? 俞千二一愣,说啊,还有人叫这名字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把我来的时候,遇见那华族人的情形跟他说起,俞千二的眉头一皱,说道:“你是说,有差不多三十人跟着你,进了这个鬼地方来了?” 我没有敢隐瞒,点头说是。 他问我这些人的来源,我告诉了他,俞千二沉吟一番,说道:“华族的人还好,比较温和,崇尚和平;但是临湖的人,个个都是疯子,如果真的撞到了,挺麻烦的。你在这里吃着,我去布置一下,免得给人摸到了老家里来……” --╯蓝√√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十八章 畜牲与人 俞千二离去之后,留下我一人在这里沉思。..om 言情首发 作为一个在这儿生活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的老家伙来说,他的视野,往往会比我更加清楚一些。 他能够分辨好与坏,有一种大智若愚的精神。 所以他讲的话,可信度也挺高的。 华族实力强大,爱好和平,还具有挺高的包容心,反而是临湖一族,则显得十分暴戾,虽然能征善战,但是对于周围的族群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情。 这一点,从那些被关在羊圈里面饥寒受冻的猎物就能够看得出来。 他们强悍,而且丝毫不把人命当做一回事儿。 在饮宴之上,当我第一次瞧见对方拿着石锤,一锤一锤地把同是人类的祭品给敲碎,却没有一点儿恻隐之心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离开那里。 不为别的,就只是我恶心。 我逃出来,本来就是为了躲避临湖一族的荆可,对于老爷子所说的加强布置,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他走了,我也不敢乱动,便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待着。 闲着无聊,我就开始研究起手中的猴面包来。 华族人对这玩意的命名很准确,虽然是树上结出来的果实,不过因为富含着大量的淀粉和蛋白质,使得它真的有一种粮食的口感,正是因为拥有着这样不错的品质,使得华族不惜跨越这么远的距离,冒着巨大的危险找寻而来。 倘若说这种猴面包树能够普及出去,那么既然能够养活更多的人口,而在这个仿佛原始部落的地方,更多的人口将意味着更加强大的势力。 这才是根本。 那猴面包的果实巨大,对于常人来说,吃半个就差不多够了,不过作为一个修行者,吃了一个,我还是感觉有一些不满足,瞧见旁边还有一个,想必是老爷子的晚餐。 我腹中饥饿,也不客气,敲开了便吃,连囊都没有放过,全部啃完之后,打了一个饱嗝,感觉真的是不错。 难怪俞千二在这儿能够活这么久,首先是心法贴近自然之道,另外再加上这种简单的生活方式,以及天然的食物,想早点儿挂球都难啊。 而且,一个能够在死亡之谷里面生存下来的老者,绝对不是凡人。 我将他的那一份给吃了,也不惊慌,从乾坤袋中摸出了两包方便面,放在了猴面包留下的果瓢里面,左右打量,发现屋子的角落里生着火,上面泥铸的瓦罐里面还有热水,正是合适,于是拿过来,把面泡开,又将作料给放进去。 我这边刚刚泡好不久,俞千二就从窗户里跳了进了,吸着鼻子嚷嚷道:“哎呀我艹,这是什么玩意啊,忒香了。” 我双手合十,向老爷子拜了一拜,说受您款待,心中过意不去,这里有点儿存活,面食,给前辈您尝尝鲜。 面? 俞千二双目发亮,说我的天,老子好像有几百年没有吃过这玩意了,在哪里,在哪里?快点儿给我端过来…… 我听得一阵好笑,说句实话,这个地方物产如此丰富,真的想弄点儿什么出来,其实并不复杂,只不过这老爷子整日都在琢磨着修行的事情,对于吃穿用度方面并不在乎,方才会过得如此粗糙而已。 也正是因为他这般的苦行,方才使得他有这么厉害的手段。 如此看来,一饮一啄,皆是有因果的。 俞千二从我手中抢过那盛在猴面包壳囊中的泡面,先是闻了一下那散发着廉价油炸面条的香味,然后毫不犹豫地抓起我递过来的两根折断树枝,开始吃了起来。 说句实话,我这泡面是超市里都有卖的那种最便宜的方便面,三十多块钱一箱,里面只有两包调料,一包盐粉,一包油料,连脱水蔬菜都没有,然而就是这玩意,吃得俞千二泪流满面,甚至将汤都给喝完了去,最后不顾形象地舔着里面的油星子。 我满以为有了这一顿新鲜的伙食,能够让俞千二回忆起酒醉之前承诺过我的事情,然而他却是一字不提,而是拉着我,说要带我参观一下这一棵他看守了两百年的生命古树。 生命古树? 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秘密,能够值得他看守两百多年么? 两百多年啊,那可是一天一天累积起来的。 如果是我,早就憋不住跑了。 老头儿到底有着多么强的意志力,方才能够在这儿坚守啊? 乘着夜色,我与俞千二两人行走在了那颗宛如一幢大厦般的参天巨树之间,我们在密密麻麻、宛如森林的枝叶间行走着,他跟我介绍起了这一路的风景来,还远眺而去,跟我说起死亡蝴蝶谷的个个区域。 之前的时候,我还觉得死亡蝴蝶谷不过是一个小地方而已,然而此时方才知道,这儿广阔得简直看不到边际。 而这里面,则由一个又一个的洪荒巨兽或者利害的族群把守着,千百年它们形成了自己的地盘和规则,维持着勉强的和平。 我们并没有能够参观完整个巨树,因为在直入云层的顶端,他停了下来,对我说道:“上面的部分,被雷给劈了,形成了一段恐怖的雷场,一般人根本抵御不住那里面的雷法力量,我们还是回去吧。” 他说得平淡,然而我却琢磨到了一股心理波动,觉得这上面必然还有一些他不愿意透露出来的秘密。 不过人家既然不愿意给我知晓,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跟着他下来。 上树下树,比上山下山还要艰难,走了一会儿,俞千二突然笑了,手往前伸,一阵波纹浮动,我却瞧见前方浮现出了许多人影来。 随着雾色淡去,我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洛小北。 不光只有她,她的身边还有蒯梦云,以及临湖一族狩猎队的其他成员,因为角度的清晰度的问题,我并不能看得完全,不过却也知道经过先前虫人一役,队伍的减员挺多的。 我努力地找寻,却没有在人群里面找到华族人的身影。 同样,我也没有瞧见荆可。 洛小北和蒯梦云等人在一个地方潜伏着,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头两米多长,背上长着剑脊的爬虫,他们屏气凝神,耐心地等着,而当那玩意靠近的时候,有人举起了手,众人一拥而上,将那爬虫给围住。 这玩意,就是洛小北要找寻的毒龙壁虎? 我心中有些诧异,感觉它长得跟我之前碰见过的那玩意,居然有几分神似。 俞千二指着前面雾气之中的洛小北,对我说道:“这个小丫头,看着似乎有些眼熟啊?” 我说对,她就是洛飞雨的妹子。 俞千二点了点头,说哦,原来如此,看起来脸型倒有几分相似,不过她怎么跟临湖一族的人混到一块儿去了呢? 我苦笑,说我之前告诉过你,我就是从那儿逃出来的啊? 俞千二问,说那她怎么不逃? 我说洛小北跟临湖一族的人关系挺好的,那个领头的喜欢洛飞雨,她还叫他作姐夫,这帮人过来,就是要帮她抓一种叫做毒龙壁虎的玩意,给她断肢重生的,所以她自然不愿意离开。 听到我的解释,俞千二摇了摇头,说临湖一族都不是什么好人,心思诡异得很,又信奉邪神,跟他们在一起,简直就是与虎谋皮。 我说要不然咱们去救她? 俞千二摇头冷笑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不需要救;再说了,姓洛的那小丫头当年耍了我,我何必再给她帮忙呢?” 呃,老爷子你心眼挺小的嘛…… 我没有说话,而是认真打量那雾色之中的场景,瞧见那条长满剑脊的爬虫已经被临湖一族抓住了,洛小北似乎在大喊大叫,指使着旁人将其剖开。 然而当这爬虫被分尸出来的时候,洛小北的脸上却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来。 她不顾肮脏地伸手,在里面套弄了一番,最后气呼呼地扔在了地上,还猛然踩了几脚。 哈哈…… 俞千二哈哈大笑,伸手一摸,将那场景给弄散了去,然后对我说道:“既然能够断肢重生,那毒龙壁虎又哪有那么好找?人不尊重自然,自然又如何会给你无缘无故的回报?小子,记住了,对我们生活的这个地方,对大自然,保持敬畏之心,比什么都重要。” 他总结完了这话儿之后,没有再理会临湖一族的人,而是带着我来到了生命古树附近的一片猴面包林中,带我参观了一下那又粗又壮,宛如瓶子、罐子一般的矮树,还弄了数十颗富有生命力的种子给我。 他顺便给我介绍了一下他的朋友,也就是一帮长得古怪的三臂猴子。 这些猴子十分粗壮,也就比我矮一个头儿,相貌凶恶,不过在俞千二的介绍下,十几个特别强壮的猴子煞有介事地挨个儿过来跟我握手。 俞千二弄了点之前喝剩的二锅头,每个猴儿给舔一滴,辣得这帮猴儿很兴奋,为何我们又唱又跳。 瞧见这些可爱的猴子,俞千二微笑着对我说道:“有时候,是不是觉得畜牲,都比人可爱?” --╯**.com ... 第十九章 匆匆离去 面对着俞千二的问题,我想了想,认真回答道:“分什么人。|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他瞧着我,哈哈大笑。 除了带我过来看猴子,他还是过来收账的,在这帮三臂猴子的簇拥下,我们来到了林子深处的一个山洞里,山洞的中间有一个天然凹陷的石臼,里面传来了阵阵的酒香。 猴儿酒,就是这里酿造出来的。 俞千二从随身的布袋里面掏出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药草来,有的直接扔进了浑浊的石臼之中,有的则交给了猴子们,还有一部分自己削成碎片,然后撒入池子里。 弄完这一切,他才提着罐子,来到了石臼旁边的一个管子前,拧开上面的木塞子,将让细长的酒液流入酒坛里面去。 这时间不长不短,俞千二得意地对我说道:“这猴儿酒里面,蕴含着延年益寿的酵母和元素,经常喝,保准你长命;不过想要得到这些被它们是视之如性命的玩意儿,就必须跟这帮猴子打好交道,要不然,迎来的只能是仇恨和报复……” 我瞧见那些猴子一副舍不得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说它们为什么会愿意给你呢? 俞千二抚摸着自己不算长的颔下胡须,说道:“因为我救过它们大部分的性命,要不然你以为这些鬼刹猕猴会这般亲切?” 鬼刹猕猴? 听到这名字,可真的是有一些凶恶,至少比猕猴桃要凶狠一些。 带着猴儿酒,又背着一大堆从树上刚刚采下来新鲜的猴面包果,我们两人又回到了那棵巨大的生命古树之前来,快靠近的时候,俞千二的眉头一皱,喃喃自语了一声。 我听不清楚,虚心问道:“前辈,怎么了?” 俞千二吹了一声口哨,这个时候,一条金黄色的爬行动物从草丛伸出游动出来,我低头一看,却见此物前端是金色鳞片,尾部却有些青褐色,看不出长短,乍一看有点儿像传说中的龙属,不过跟麻绳儿相比较起来,感觉却又少了几分意思,凶恶得很,一双目光有着地狱深渊一般的冰寒,让人不自觉就直打哆嗦。 俞千二与那东西讲了几句话,它也不回答,只是用眼神与我们对视。 一会儿之后,俞千二挥了挥手,它方才游开了去。 瞧见我浑身僵直,愣在原地的表情,俞千二轻描淡写地说道:“一条活了几百年的蛟,也就是一条大蛇而已,帮着我看守这棵树子,防范一些心怀不轨的人闯入——你也是运气好,估计是它太懒了,去睡觉,所以你们没有碰面。不过正好,要不然咱爷俩估计是没缘分见着了。” 呃…… 原来这个地方这般凶狠啊,我还说怎么这么大的一片地盘没有人看守呢。 这老爷子并不是此地的土著,真正的主人,居然是一条传说中的蛟龙,不过看起来,它也不过是比较厉害的兽类而已,要不然也可能被俞千二驱使。 我笑了笑,说蛟龙一事,倒是听过,却没见过,也算是开了眼界。 俞千二不屑地说道:“别提了,懒得很,它要是勤快一点儿,早一百年前就修成人形了,哪里像现在一样,癞皮狗一个?” 两人重新回到了生命古树,从那个阴森的树洞里面进去。 走了一段路程,生命的气息就变得浓郁起来,那种感觉就截然不同,而俞千二把我领到了离他房间不远的另一个地方来,指着这儿说道:“这里是以前那个丫头在我这儿时特意给她弄的,当时老子还寻思着弄套天王增玉功长长个子呢,还挺卖力的,没想到给人忽悠了,你就住这里吧。” 我朝着他拱手,说多谢。 俞千二问我道:“对了,你来到这儿,什么目的呢?” 我心想你怎么才问啊,我都等得着急了。 我心中早有想法,他一问,便将我到这儿的来龙去脉讲了起来,听到我是为了一个姑娘,而让自己变得强大,俞千二听到哈哈大笑,拍着自己的大腿说道:“你真是个痴情种子,难得……对了,你说想变得强大,老夫倒是有点儿把式,你愿不愿意拜在我门下学习?” 啊?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俞千二脸色有些不愉,说怎么了,你瞧不上老子这点儿破烂家当? 我慌忙摆手,说不是,只不过我在外面拜过师父了,如果再拜的话,不知道是不是不太好? 俞千二一愣,点头说道:“也对,你要是没点儿本事,也来不到这儿来。不过一人不事二主,那你远不远离开以前的师门,跟我这儿来呢?” 我摇头,说这个恐怕有点儿困难。 俞千二挠头说道:“要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传你本事啊,毕竟咱老俞家的手段到底也是祖传,胡乱给被人,也不太好啊……对了,这样子,你有没有什么厉害的本事,拿出来跟我交换,我传你一套青木乙罡,别的不说,至少在这林子里,行走无碍。” 我的本事啊? 我琢磨了一下,陆左教我的那一套,我不可能随意传授,虫虫教我的都是基础,被人也看不上,当下我能够拿得出手的,只有两样,一是老道士传我的神剑引雷术,二是地魔没有传完的地煞陷阵。 神剑引雷术杂毛小道说是茅山的掌门绝技,说都不能说,那么就这地煞陷阵了。 反正这东西得来也简单,传出去我也不可惜。 当下我把地煞陷阵的法门跟他简单形容了一下,俞千二拍手大笑,说这是奇门遁甲的绝学吧,没想到你还有涉猎这个,不错不错,挺好。 他跟我达成协议,不过却并不着急履行,而是回到屋里,跟我又喝了一场,白酒喝完了,用猴儿酒来替,如此又喝得酒意熏熏。 我无奈,照顾着他睡去,自己则回到了房间来。 那猴儿酒别看喝的时候酸甜爽口,不过到底也还是有一些酒劲的,特别是加了一些料,我回到房间里来,有些晃晃悠悠,坐在**上调养了一会儿气息,方才没有醉倒,而是打量起这房间来。 与俞千二房间的简单不同,这个房间里遍布着花朵和美丽的根雕,就连那古板的**,都被人弄成了镂空,雕刻着许多古怪又美丽的图案来。 这一个嵌入树干里面的房间,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脂粉气息。 它以前的主人,叫做洛飞雨。 我伸手,摸着**头树壁上面一朵粉红色的花朵,发现它居然是真的,而且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香气让我精神一震,不再去想它前主人那美丽的容颜,而是盘腿坐在了**上,开始修行起来。 不愧被叫做生命古树,这儿空间的炁场活跃度,跟外面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就好像清水与蜜一般的感觉,我感受着那浓郁的灵气萦绕,再想起俞千二刚才给我的承诺,心中顿时一阵欣喜。 选择离开那一帮粗鲁而又阴谋重重的临湖狩猎队,简直是一件最正确的决定。 如果我在这里待个一年半载,会不会有突飞猛进的变化啊? 带着这样美妙的期盼入梦,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间被人给推醒了过来,迷迷糊糊间,瞧见俞千二一脸激动地对我说道:“嘿,嘿,陆言小兄弟,赶紧醒来。” 我睁开眼睛,不明所以地问道:“前辈,怎么了?” 俞千二此刻居然背着包袱,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激动得浑身颤抖,对我说道:“我这边有点儿事情,得出去一趟,你帮我看一下家——别担心,大事都有金蛟料理,你待在这里就行了,食物什么的,自己去找猴子拿……不跟你说了,我很急,先走了!“ 他都没有来得及跟我交代什么,居然就直接从窗户里跳了出去,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头巨大的夜鹰出现,展开双翅,然后载着他飞向了云层之上去。 什么个情况,啥话儿也不说,把我扔这儿就跑了? 您到底什么急事啊,火烧上房么? 我站在窗口,这儿是大树树干的某一处地方,左下方五米处有一根巨大的树枝,朝着前方伸出去。 我一直等到他的身影一直离开,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直等到了天色大亮,有阳光穿过层层树叶照到了我的窗口来,我方才醒悟过来——得,这么巨大的一棵古树,现在可就由咱来做主了。 可是我能够干啥呢? 想到这里,我又回到**上躺下,继续睡起了觉来。 俞千二离开之后的三天里,我一直宅在树洞房间里,除了其中一次出去采摘猴面包果之外,都没有出去,静静地参悟着黄泉道上学到的所有东西。 从黄泉归来,我一直都在忙碌,没有时间参悟那些至理法门,现在静下心来,又心无旁骛,自然得好生修行。 我对地遁术十分偏爱,然而这玩意涉及到复杂的遁甲计算,十分费脑子,于是我又专心研究起了神剑引雷术来。 研究了许久,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我寻思给破败王者引雷,心中突然一动。 这生命古树的顶端,不是有一片雷场么? 那儿,能不能成就破败王者呢?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二十章 艰难的抉择 这想法一出现,就像野草一样蔓延开来,根本就阻止不得。..om 言情首发 我在这树洞里面待了三天,整个人都僵住了。 修行并非闭门造车,幻想着把自己关在家里一蹲二十年,然后出去就天下无敌的人,永远都只能是一个宅男,甚至还会与社会脱节。 神剑引雷术的厉害,我是亲眼所见的。 至今为止,我闭上眼睛,都还能够回忆起天空中那一长串恐怖摇曳的电光,以及密密麻麻落下的电网。 曾经将我们所有人都给挑飞的阴神龙环,却给一道雷给劈死。 雷法乃道家诸多手段里面,最为刚烈和精髓的一种,如果能够将神剑引雷术给学会了,我也总算是有了一门傍生的手段,日后即便是遇见高出自己许多的对手,也未必没有还手之力。 然而所谓神剑引雷术,我必须有一把适合的长剑,它必须能够承载雷法,因为我毕竟不是老道士那种破碎虚空的神人,没办法用自己的身体作引子。 当然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如果我这么做了的话,这法门就不叫神剑引雷术,而是叫做“向我开炮”。 没有必要的话,我可不想做烈士。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想要修行神剑引雷术,就得先有一把像样的剑,一把内中隐有雷意,然后将那雷法激发出来,并且供我驱使的剑。 而前往生命古树的顶峰,或许就能够成就它。 我坐在**边,思考了一刻钟,终于忍耐不住神剑引雷术成型的**,陡然站了起来,然后一个脚步冲到了窗边,朝着外面跳跃而出。 蹬蹬…… 我落在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之上,左右打量一番,然后手脚并用,攀附着树上的枝蔓,很快就走到了俞千二之前带我走过的那条向上路。 我的记忆十分清晰,所以一路上倒也通畅,除了走错了两回路,倒也没有太多的曲折。 很快我就来到了俞千二带我来到的终点。 在往上十米,就是云层。 那是未知的世界。 我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咬紧了牙,然后开始向上攀沿而去。 这事儿跟爬树并不像,因为有无数寄生的藤蔓和枝桠,使得我能够不断地借力,有着支撑点,一路过来倒也不是那般的困难,所以我的身法还是十分快捷的,三两下,便越过了厚厚的云层,出现在了上面来。 我本以为云层之上的树尖,必然也是茂密的树枝,层层叠叠,然而当我真正上来的时候,才发现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我瞧见了一棵巨大无匹的树木,没有枝桠,没有绿叶,径直指向了阴云密布的天空。 倘若说下端的生命古树就如同一座摩天大厦的话,这云层之上的树尖,就好像是埃菲尔铁塔一般。 真正让我为之惊讶的,是这树尖部分,表皮居然是一片漆黑。 有一部分甚至开了叉。 我站在一根宛如桥梁一般的树桠之上,仰望头顶遥遥不可及的顶端,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想起了一件老家的谚语来。 树活千年,必遭雷劈。 什么意思呢? 一棵树活得太久,上天怕它变成了精怪,有着自己的意识,破坏平衡,所以才会降下雷来,把它给劈死。 当然,从科学上面来说,一般打雷的时候,长得越高的树木,越容易被击中,也是有道理的。 总之,这一棵生命古树,其实已经被雷劈了,而且绝对不止劈了一两次。 我感受到了一种强大到极致的雷场,在我的头顶上。 我不敢上去,因为那儿传递过来的雷意,让人莫名就产生了许多的恐惧。 我站在树桠上面沉默了许久,脑子里却在琢磨着当初老道士传我神剑引雷术时,制作神剑的诸多讲究。 一般来讲,神剑引雷术的神剑都是取材于雷击木,也就是这种被雷劈过的树木,在它的最核心处,会有一节树芯。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而一般被雷劈的树木,必将是这一带里面灵性最强的树木,它本身就有着很强的生命灵力,而那树芯在了这棵树木之中,则是最为精华的部分,雷霆所劈的,也就是这一部分。 雷电来得快,去得快,所以劈过的树木之中,其余的部分都用不了,只不过是灰烬而已,唯独树芯,里面既蕴含着木灵之气,又有雷霆之法,最合适用来制作法器。 而雷击木也有高下之别,除了本身的材质之外,还因为雷击的次数不同,从一次到九次,分作一转雷击木到九转雷击木。 越往上,越厉害。 道士使用木剑驱鬼降妖,所以杂毛小道用的是桃木剑,这玩意在古代兵禁森严的时候,便于行走。 不过如果有了现成的法剑,取那雷击木来做剑鞘,每日温养,潜移默化,转移雷意,也能够达到同样的效果。 我不确定高若埃菲尔铁塔的雷劈树木,它的树芯在哪里。 不过如果想要找寻,其实也并不困难。 因为它的炁场,与周遭的,终究还是会不同的,只要我上去,终究还是能够找到。 现在摆在面前的,有两个问题,第一个就是安全,我上去的话,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我又该如何面对;第二个就是在俞千二没在家的时候,我偷偷跑到这儿来,还准备不告而取,拿走别人的东西,这样的行为,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我想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 我所要的雷击木,只不过是一制作刀鞘的木块,对于这么巨大的生命古树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就好像我小时候偷我父亲钱包里面的钱,一把零钱里面,拿个三两毛的,也没有被发现过啊? 这样想着,我没有再犹豫,大丈夫行事畏畏缩缩,如何能够成事? 我开始行动了,一个助跑,然后纵身一跳,却是直接攀爬上了被雷劈过的树干之上。 这儿已经没有枝桠了,想必雷击之后还有大火,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细枝末节都给烧成了灰烬,落在下方,成了化肥。 我双手抓住了那宛如木炭一般的树皮,刚要一捏,就感觉到一股酥麻的电意传递到了我的手上来。 啊…… 我浑身一抖,手指抓着的树皮便剥离了枝干,往下掉落,我也没有办法,跳回了那枝桠上来。 轻微的电击让我头脑一阵清晰,我知道这树干上面还残留着一些雷意,凭着肉掌的话,是很难有所作为的,而且这些树皮有的已经成了焦炭,与树干没有太多的粘合度,稍微一用力,就很可能会脱落下来。 这样的话,我根本没有办法上去。 我思索了几秒钟,从乾坤袋中找出了一件衣服来,撕扯过后,将布条包裹在了双手之上,然后仔细打量了一番那黑漆漆的树干。 很快,我发现了一条向上的道路,那儿有被人踩过的痕迹。 瞧见痕迹,想必就是俞千二本人吧? 我认定之后,没有再犹豫,有一次助跑跳跃,抓住了那边的树皮,发现这儿的确是稳固许多,并没有再往下掉落的迹象。 有了成功过的第一次,我没有再犹豫,继续往上攀爬,一路走,差不多过了半个多小时后,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 我感觉到裂缝里,有一股温暖的气息,还有光芒流转。 没有任何犹豫,我跳进了里面去。 双脚落在了实地,我顿时就感觉到有一股清新的气息钻入鼻子里,浑身的毛孔都在舒张。 这儿充满了勃勃的生机,让人感觉到无比的自在。 狭窄的空间中,我瞧见前面有一根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的柱子,而柱子里面,似乎有一点儿光源,那光源仿佛最为瑰丽的珍宝,让人为之迷醉。 我瞧了一眼,感觉自己的目光都快拔不出来了。 几乎在一瞬间,我就意识到,这根粗壮的柱子,想必就是这棵生命古树的树芯,也就是我所追寻的雷击木,然而在它的内部,却有一个更加神秘的存在。 这个东西,估计就是俞千二在此守护了两百年的真正意义吧? 我的心中一阵狂跳。 能够让俞千二守护两百年的东西,绝对是惊世珍宝,如果我能够将其纳为己有,说不定自己的修为就会突飞猛进,成为虫虫所希望的那种绝世高手。 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可以踏着五彩祥云回去见她。 我还可以帮助陆左恢复修为,帮助萧克明重回茅山掌教之位,甚至还可以查探一切阴谋的背后,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因为那个时候的我,拥有了力量。 我可以肯定,这雷击木树芯里面的那一缕光,能够赐予我那般强大的力量。 只是,它是属于俞千二的东西,我应该拿么? 拿了,我获得了力量,却失去了道义。 我猛然摇了一下头,发现跟前堆着几根木头,却是从那树芯之上削下来,应该是俞千二弄的。 这玩意,也可以做剑鞘,随便一根,就够了。 怎么办? --╯**.com ... 第二十一章 误入歧途 犹豫了几秒钟,我还是伸出了手去。|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我没有走到里面,去贪图那树芯里面的神秘光芒,而是捡了地上一根雷击木。 如果这儿是无主之物,又或者我并不认识俞千二,那便算是豁出性命去,我也要赌上这么一把,若是成了的话,老子算是光宗耀祖,还能衣锦还乡;若是败了,即便是死,也是死而无憾。 但现在的问题,是它乃有主之物,而且主人还是一位我十分敬重、人家对我也挺不错的老爷子。 我不是白眼狼,做不到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也绝对不会恩将仇报。 修行,不但得修身,而且还得修心。 心中若是有所挂碍,那么即便是一时之间,一日千里,未来也会祸患无穷。 做人,就要有舍有得。 我操起了那根雷击木,掂量在手中,感觉到里面沉淀的树木本源,以及磅礴的雷意,而最重要的是,它对我几乎没有排斥。 这是最好的雷击木,从上面的花纹来看,我感觉应有九转。 九转雷击木,乃世间最好的材料,这样的东西,价值难以估量,我拿了一根,心中就已经愧疚无比,没有再多贪心,收入囊中,转身就走。 然而就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我与一双青幽幽的眼睛对视。 那是一条形状似蜥蜴的爬行动物,头扁平而厚实,前吻没有蜥蜴那么尖锐,长得比较圆,皮肤较光滑有小疣,呈现出鲜艳的火红色,脊棱弱,尾巴侧扁,差不多有两米多长,身体两侧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只类似眼球一般的黑白色图案。 当我瞧向它的时候,它的双眼,包括身体两侧的那些如眼睛一般的黑白图案,也都朝着我望了过来。 只一眼,我就感觉浑身僵直,有一种被定住的感觉。 霸王蝾螈。 一个名字浮现在了我的心头,这是来自于《镇压山峦十二法门》里面的记载,说此物最喜欢出没于雷电融汇之处,拥有吸收雷电的体质。 最重要的一个习性是,这玩意从来不是单独出现,而是一窝一窝地活动。 一窝,估计就得有几十上百条。 果然,在发现了我之后,那霸王蝾螈吐出了口中的信子,红色信子在空气中快速摩擦,发出了一种古怪而尖锐的叫声来。 从里面狭小的缝隙里面,却是涌现出无数与它一般的同类,而且个个都是个大体粗。 糟了,这儿的宝贝如此重要,俞千二怎么可能没有布置? 这些霸王蝾螈,只怕就是守护这东西的手段吧? 守护生命古树的那条金色蛟蛇俞千二倒是跟我介绍过,也不会伤我,但是这帮霸王蝾螈却跟我不熟,哪里会管我这么多,只要进入其中的,它都当做是外敌,就在那稍微的停顿中,它额头处的肉瘤凸起一挤,却是朝着我这边放射出一条电杈来。 瞧见那蓝紫色电杈的时候,我是有感应的,然而身体终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往旁边退了两步,就给它击中了。 被劈中的一瞬间,我感觉全身发麻,一阵剧热从全身经脉之中流过,痛苦得让我以为自己就要死去。 所幸在这个时候,老道士在我识海之中种下的雷意剑心微微一动,将那磅礴得让人难以抵御的雷电给吸收了去。 趁着这一下,我退到了口子里来,然后纵身朝着刚才的回路跳了过去。 我手脚并用,快速往下攀爬,听到头顶上一阵异动,抬头一看,却见那火红色的霸王蝾螈,居然鱼贯而入,朝着我这边快速攀爬而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没有敢再多停留,匆忙往下,一路往下滑落。 上树慢,下树快,我也是搏了命,好几次都差点儿没有抓住树皮,摔落下去,不过头顶上那一群霸王蝾螈没有一点儿停歇的意思,我也不敢停留,好几次那电杈都已经劈到了我的头上来,倘若是真的停下,只怕就会劈成焦炭了。 我很快就滑下了云层,本以为这些霸王蝾螈会停止,没想到它们居然有一股穷追不舍的性子,竟然还是一路跟来。 我还想往下攀爬,突然间瞧见下方居然也出现了十几条霸王蝾螈,吐着信子,朝上爬了过来。 呃…… 这树的内部是相通的么? 我心中发苦,想着此刻倘若是俞千二老爷子在,估计我也就是豁点儿脸皮,不过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但是现在,问题可就麻烦了。 我不敢跟这一大群的霸王蝾螈硬拼,转身朝着一根较大的树杈那边跑了过去。 这生命古树的上端虽然被雷劈过,不过云层之下,却长得格外茂盛,主要的树枝巨大,宛如桥梁一般,周遭也错综复杂,茂密无比,我想从这之间跳跃而过,避开这些恐怖的东西。 如此又是一阵逃,我借着这巨树的枝叶,不断往外围逃去,大约跑了一刻钟,感觉身后似乎少了一些。 我回过头来,瞧见对面的树枝之上,只有四五条,因为距离远,并没有跳跃过来。 我的心中一松,正琢磨着如何回返,突然间头顶上有一物骤然跃下。 我抬头一看,却见是一条超过四米的霸王蝾螈,它比自己的同类都要巨大许多,将我给一下撞到,从树梢之上跌落而去。 啊…… 我带着一声惨叫,从高空往下跌落,同时还被那东西吐出来的雷电给弄得浑身发麻,连伸手的气力都没有。 高空跌落,我的后背不断被树枝抽打着,火辣辣地痛。 不过正因为有着这些茂密的枝叶缓冲,让我没有那般快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后背重重地撞到了一株巨大的植物之上,紧接着世界都变得一片黑暗,而我的身体则被某种浓稠的黏液包围。 等等,好烫…… 我心中发慌,从乾坤袋中掏出了金剑来,朝着周围猛然一挥,听到一声破帛一般的撕裂声,而我则重重跌落在地上。 随着我落地的,还有另外一样东西。 我朝着旁边一滚,爬起来看,却见这玩意居然是一大坨蜷缩成一团的血肉。 瞧那模样,应该是前些天我们遇到的那虫人,不过此刻的它早已气息全无,身体被液体腐蚀只剩下骨架和些许血肉。 我抬头望去,发现救了我一命的,居然是一株高约三四米的食人花。 它因为承受了我刚才的重力动能,又被我一剑划开了花瓣器官,此刻正处于疯狂状态,植株一阵乱抖,浆液飞射。 我不敢停留,连滚带爬地离开,然后在泥地里滚了一圈,将身上那些具有腐蚀性的黏液给擦掉,心中方安。 这时我方才打量四周,发现我依旧是在那棵巨树的树冠之下,不过距离主干挺远。 我正琢磨着是否要回去的时候,突然间又听到一阵古怪的摩擦声。 我的天? 什么仇什么怨,居然追到了这里来? 我听出来了,这声音是刚才那一群霸王蝾螈发出来的,没想到这帮家伙居然这么记仇,一定要将我给赶尽杀绝,才肯罢休。 我犹豫了两秒钟,觉得实在是没有办法跟这帮霸王蝾螈正面对抗,有家也难回,我只有暂时离开。 想到这里,我转身,就朝着大树的外围跑开了去。 我在茂密的林子之中一阵乱跑,一直跑出了林子的范围,这才感觉到身后的霸王蝾螈终于不见了踪影。 我跑得精疲力竭,再也没有忍住,直接躺倒在了旁边的草丛之中,任胸口起伏,肺部不停地舒张,贪婪地吸着这清醒的空气。 刚才的那一切,实在是太刺激了。 坐一百遍的过山车,也未必能够及得上。 我一开始是后怕,到了后来,越想越后悔,想着如果我不是擅作主张,等着俞千二回来,再跟他商谈,感觉以他的性子,这事儿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我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险呢? 这简直就是在作死啊,弄得现在有家难回,我该去哪儿呢? 我躺在草丛中,想了一会儿,因为跟俞千二有过交流,知道这蝴蝶谷底到处都是猛兽横行,每一块地域都有自己的霸主,胡乱闯荡,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 再说了,我偷了人家一雷击木,然后不告而别,这实在也是太卑鄙了,不如在这里等着,回头跟他认错吧。 不管怎么说,这样能让我心安。 我思考了一会儿,想着既然那树洞暂时回不去,我不如去猴面包树林那边,找那帮鬼刹猕猴玩儿去。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熟人。 我歇好了气,然后翻身起来,绕过树林的范围,朝着鬼刹猕猴的地盘走去。 古树的范围巨大,我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方才赶到那一片猴面包林附近,然而快接近的时候,我突然闻到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怎么回事? 我的心中一惊,人就开始谨慎起来,小心往里面走,瞧见林子里居然有十来头鬼刹猕猴的尸体,断肢残腿、身首异处,十分血腥。 就在我心中诧异的时候,突然间前方出现一个人影,瞧见了我,欣喜地喊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抬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com ... 第二十二章 宿怨难消 荆可。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 不是荆轲刺秦王的荆轲,而是临湖一族年轻一辈能够与蒯梦云并肩而立的顶尖高手。 这家伙被族长吩咐,专门保护我。 而自从少女安在那夜离开之前,告诉我此人有计划趁人不备,将我的腿给打断,然后找理由护送我返回临湖一族,成为那个部落永远的医师之时,我就对他产生了一种极度的恐惧感。 每一次他瞧向我的时候,我都自动脑补,把他的目光当做是贪婪和邪恶的代名词。 所以我在大乱之时,义无返顾地选择了逃跑。 因为我不想成为瘸子。 少女安的话语,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至今无法查证,然而我却从心底里觉得她应该不会说谎话,也认为荆可会做出那样卑劣的事情来。 因为我总是能感受到了他若有若无的杀意。 此刻,我与他在这满是鬼刹猕猴的林子里骤然相遇,而我因为之前应付霸王蝾螈而耗尽精力,哪里还能施展出逃命绝招土遁术来? 不过相比较于我的心惊胆战,荆可却是高兴得很,他快速冲到了我的身边来,说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你呢? 我不知道洛小北到底有没有泄露我的底细,只是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天虫人太多,我跟大部队跑散了,在这附近躲了几天,没有敢出来。” 荆可话少,表情又冷,不过脸上到底还是挤出了几分微笑来,说可算是找到你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跟族长交代。 呃…… 我犹豫着,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又或者解释几句,这时荆可陡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对我说道:“先走,这儿是鬼刹猕猴的老巢,小心……” 说着话,他的右手陡然一转,那把黑曜石长枪暴涨数尺,却是将一头从树上扑下来的猴儿脑袋戳碎了去。 我抬头,能够瞧见那猴儿双眼之中的悲愤。 我总感觉跟这猴儿有些面熟,仿佛我们先前还有过交集,它亲自掰了七八个猴面包果,热情地递到了我的手上来。 而此刻,荆可却一枪刺破了它的脑袋。 所有的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周遭就不断冒出一群又一群的鬼刹猕猴来,有的朝着我们这边扔石头,有的扔果子,还有的则朝着我们呲牙咧嘴,表现出了极端的愤怒来。 我与好几头猴儿的眼神相对,它们似乎认出了我,也疑惑我为什么会跟这个残杀它们族人的恶人在一块儿。 难道是一伙的? 我在那一刻,有一种抽剑出来,与荆可拼死的冲动,然而右臂之上他那宛如铁钳的手,却打消了我的决心。 这个家伙,很厉害,是我不能够战胜的那种厉害。 而且从他的手劲上面来看,不管洛小北到底有没有透露出我的底细,他对我都已经起了防范之心,只怕我这边一旦亮出敌意,他就会对我采取措施。 敌强我弱,强取并不是什么好办法。 大批的鬼刹猕猴围了过来,荆可也没有与其决一死战的心思,拉着我就是一阵狂奔。 他的脚步很特别,看起来仿佛是在走弯路,然而每踏一步,都给人一种绝妙的节奏感,就好像踩到了鼓点上一般,而当这种步法达到了极限的时候,两边的树林居然飕飕地往身后飞跃而过。 没多久,他居然带着我逃离了鬼刹猕猴的聚居地,来到了一个到处都是矮山丘和石林的地方。 这儿往东看,依旧能够瞧见那棵高耸入云的生命古树,不过还是有一段距离了。 荆可的这步法让我心惊,只有亲身与他同进退,方才知道这有多么厉害,我甚至有一种感觉,即便是我动用了地遁术,他凭借着我的气息和方向,也能够很快追赶上我。 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沉落了谷底。 与我相反,重新找到我的荆可表现出了比之前要开朗得多的性子来,他瞧见我遥望着远处的那棵大树,说道:“你这几天,就在这一带?” 我点头,说对。 他问,说那你有没有进入那树冠之下的林子里去? 我自然进过,不过却下意识地撒谎,说没有。 荆可点头,说你还好没有进入,这个地方是禁地,里面不但有一条恐怖的金色蛟蛇,而且还有数不胜数的毒虫鼠蚁,稍不留神,就会被吞噬得骨头都不剩,另外里面还有一个很厉害的散修,当初我们临湖一族路过,曾经与他交过手,许多人都死了,这是血仇。 我说你当时也在? 荆可的脸色阴沉,点了点头,说道:“当时年轻一辈里面,除了蒯梦云之外,就只有我活了下来。” 我没有说话了,难怪俞千二对临湖一族的印象如此恶劣,原来双方曾经交过手。 荆可似乎有些不能释怀,想了想,加重语气说道:“总有一天,我要将那个矮子给大卸八块,将他的脑袋,塞进他的屁眼里去的!” 我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问道:“那些猴子,是你杀的?” 荆可以为我不认识,给我介绍道:“那些叫做鬼刹猕猴,据说有四大神猴之一通背猿猴的血脉,故而力大无穷,特别是它长在胸口的第三只手,陡然弹出,让人防不胜防。” 我说你为什么要杀它们啊? 荆可不以为意地说道:“我其实也就是饿了,想弄点儿吃得,没想到那帮畜牲呱噪得很,我瞧见厌烦,又想起那一次在这儿的战斗之中,似乎也有这些狗东西的身影,便杀几个泄泄愤——若不是你出现,怕你受伤,我铁定再杀十来个,然后活捉两个,尝尝猴脑。” 我愣了一下,有些犹豫地说道:“猴脑?” 荆可下意识地舔了一下舌头,说对,那鬼刹猕猴的猴脑儿,又嫩又滑,上一次我就吃过。回头我们再抓几只尝尝,保准你忘不掉那味道。 呃…… 我强忍着呕吐的感觉,苦笑着说道:“我对这东西没啥想法,还是不尝为妙,免得到时候吐了,糟蹋美味。” 荆可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什么来,对我说道:“对了,你在这附近好几天,有没有瞧见一个矮小又丑陋的老头子?” 我摇头,说没有。 荆可拿那根黑曜石枪的金属枪尖磨着自己下巴的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按道理说,那老头子最爱多管闲事的,我杀了这么多的死猴子,他应该会出面管一管的。现在还没有露面,甚至吭一声,莫不是出门了?” 我心中一跳,想着这家伙莫非是在觊觎我刚才瞧见的那缕精光? 这生命古树外有金蛟巡视,内有霸王蝾螈,除此之外,必然还有我所不知道的诸般手段,说不定能够将这家伙给弄死呢? 这般想着,我不由得兴奋起来,对他说道:“要不要进去看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我热切的情绪让他产生了警觉,他摇了摇头,不阴不阳地笑道:“那家伙厉害,他不来最好,谁敢惹他?我们走吧,去跟蒯梦云他们汇合。” 听到这话,我的心脏一阵收缩,有些不太情愿。 然而还没有等我将这情绪收敛,荆可的语气突然转冷,对我说道:“陆神医,你这一次的失踪,浪费了我不知道多少精力,我不希望有下一次,你可明白?” 他这话语,显然是在告诫我,如果有任何异常的举动,他就会不客气了。 一旦他翻脸,我还真的对付不了他。 忍吧。 我暗中轻叹,微笑着说道:“绝对不会,我这几日也是快死了一般,这回可算是找到大部队,还不紧紧跟着?” 他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看你这气色,不是很像……” 说罢,他带着我翻阅了身后的一片小山包,又过了一片沼泽地,朝着西边行走而去。 两人一路走,各怀鬼胎,默默不语。 我几次试图挑起话题都失败了,只有通过勉强的交流,知道那一次的袭击,使得队伍里又发生了减员,后来我的失踪使得荆可独自踏上了找寻我的道路,不过他和蒯梦云还是相互之间有约定的,而且还有临湖一族的暗记,所以能够找到彼此。 我和荆可在谷底走了小半天的路程,天色渐渐变黑了,我们循着标记,来到了一个石洞子前。 洞子里面,有光亮。 不过荆可的表情却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盯着我,低声说道:“进去。” 这一路以来,荆可基本上都不会让我离开他的视线,把我当做犯人一般,我没有跟他撕破脸皮,只有安然承受,领头走进了洞穴之中,突然间闻到浓重的血腥气,快步走路,瞧见洞子里并没有人,只有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摆着。 荆可的脸色一变,越过我的身边,走到洞中来,蹲下身,将人翻转过来,瞧见这几人,都是临湖一族狩猎队的。 怎么死的呢? 他的目光左右打量着,最终落在了一处山壁之上,一双眉头竖了起来,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难道是华族的人动了手?该死!”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二十三章 追魂蓝蜂针 瞧见地上的这些尸体,其中有两个我们是有聊过天,说过话的,他们尊重我,尽管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但是瞧见他们躺在这冰冷的地上,我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一些难过。|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然而这难过却随着荆可的话语而消却,我皱着眉头说道:“华族人与你们不是挺友好的么,应该不会吧?” 荆可愤然说道:“利益面前,哪有友好?” 我并不太相信他的判断,但是这简单两句话,却还是将他心中的想法给展露无遗。 我越发地坚定了逃离的想法,不过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得罪这家伙,也不该让他生出疑心,于是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荆可转头过来,不阴不阳地对我说道:“陆大神医,听你这语气,是不是不想跟我一道走?” 我连忙摇头,说怎么会,这鬼地方这么危险,跟你在一起,才会少几分危险,我哪里会有意见? 荆可认真地盯着我,说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使劲儿点头,说当然。 荆可微微一笑,挥掌朝着我拍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往后一退,抬手就挡,没想到他的手腕一翻,人如同猿猴一般灵活地绕到了我的侧面,在我的左臂之上拍了两下,我感觉到那儿像被蜂蜇了一般的疼,我怒火一下子就冲出来了,也顾不得装孙子,冲着荆可吼道:“你干什么?” 荆可干笑道:“追魂蓝蜂针,一种祭炼过的蜜蜂针刺,没有毒,能够溶解于血液之中,它可以让我在百里之内感应到你,免得你下一次再走丢了。” 我黑着脸说道:“你这是不信任我,对吧?” 荆可耸肩,说你刚才不是自己说了么,跟我在一起,会少几分危险,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方便快速找到你,你说对不? 他拿我的话来搪塞我,这让我有苦说不出,也知道我先前的私自离去,已经引起了这家伙的警觉。 另外我也在怀疑洛小北到底有没有出卖我,如果是,只怕事情会更加被动。 在那一刻,我有些后悔了,当初我倘若是凭着撕破脸皮,见到他的一瞬间就逃离,哪怕是死,也要冲进生命古树的范围里去,利用那金蛟和霸王蝾螈来阻拦他,会不会没有现在这般被动? 不过世间没有后悔药,而且我当初即便是跑回去,也必然会被那些霸王蝾螈给蜂拥弄死。 当下之际,我唯有更加隐忍,然后…… 找机会,将这家伙给干掉。 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那些无辜死去的猴子,为了它们至死都未瞑目的怨念。 我心中下定杀心,脸上却表现得更加灿烂,微微一笑,说如此也好,免得我们失散了,到时候都不知道如何找到彼此。 荆可看着我脸上挤出来的笑容,认真地说道:“你能这么想,简直是太好了。” 给我的身体里打入这追魂蓝蜂针,荆可对我的防范之心就少了许多,没有再时时将我放入视线范围之内,而是开始在山洞里面四处搜寻了起来。 我没有跟着他搜寻,事实上我对临湖一族和华族人之间的冲突并不关心,便直接盘腿在地,行起了气来。 此刻恢复实力,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几个周天之后,我感觉荆可在我的面前停下,于是睁开了眼睛来,说怎么样了? 荆可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对我说道:“这些人是中蛊而亡的,我在外面还发现了两具尸体,蒯梦云应该是带人追过去了。” 我皱着眉头说道:“蛊?” 荆可点了点头,说道:“对,蛊,一种从毒虫鼠蚁的身上提炼出来的恐怖毒物,在我们村子东边的猛鬼原,曾经有一个擅长养蛊放虫的部落,后来被松长老带着我们给灭了,当时也死了一部分人,我给他们做过尸检,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我来了兴趣,走到了尸体的旁边来,伸出手,开始翻检起被荆可开肠破肚过后的尸体。 我一边检查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说道:“你们还曾经剿灭过一整个部族啊?那你就不怕这玩意?” 荆可冷声哼道:“我身上有族长祈天,上神降下的辟邪珠,能够摒弃一切妖邪,哪里会怕这个?” 我翻检伤口,那儿的确有十几条黑头白蛆,在皮肉里面钻来钻去。 如果是下蛊,那么出手的人恐怕并不会很多。 我没有再多瞧,而是站起来,说道:“如果是这样,那么华族人动手的嫌疑就小了很多,不是么?” 荆可撇着嘴说道:“为什么死的人里,只有我们临湖一族的,而没有他们的人呢?” 我没有再跟他辩论,只是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荆可皱着眉头说道:“先去找蒯梦云,如果两天之内,再找不到他人,我们就离开这里,回到族中搬援兵。” 两天时间? 我在心中默默念着,决定在这两天之内,就得将此人给杀了,要不然我这辈子就没有希望了。 荆可做完了决定,我便和他一起离开了这个山洞,然后跟随着这个家伙,一路找寻踪迹而去。 这个家伙别看为人阴沉,不过在林中却是一个绝对厉害的高手,我看着平淡无奇的草丛和林子,他却能够一眼就瞧见许多细节上的东西,从而判断出种种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这种感觉,就好像我以前看过一个叫做《华人神探李昌钰》的纪录片,种种分析,让人佩服不已。 我将恨意和杀心放入城府之中,虚心与他求教,却也学了不少东西。 两人一路找寻,在林间又陆陆续续遇见了几具尸体,都是临湖一族的人,这让荆可的脸色越来越冰冷。 此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两人在林间摸黑行走,荆可丝毫无碍,而我有火眼在,却也并没有关系,如此又走了几个小时,突然间前方传来一缕光亮。 荆可浑身一震,朝着我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悄声朝前摸了过去。 我们很快就来到了光亮跟前,发现原来是一堆篝火。 篝火之前,围着六个人。 华族人。 我瞧见,顿时就十分激动地想要往前走,然而这个时候荆可却一把将我给拽住,手掌捂住了我的嘴巴,我愣了一下,瞪了他一眼,荆可却没有理会我,而是将耳朵贴在了地上,仔细地听着。 我们这里跟篝火那儿,离得差不多快五十米,再加上灌木丛和林子的遮挡,我根本听不到对方在说些什么。 难道荆可能听得到? 我不知道他对华族人为何会有这么多的防范之心,只听到他整个人像青蛙一样趴着,一分多钟,一动也不动。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身边一股劲风吹拂,有人在我们身边说道:“你们在这里干嘛?” 我抬头,瞧见来人居然是龙云,他看到了我,也是一脸诧异,说陆言? 这时荆可陡然抬起了头来,龙云不由得笑了,说荆可你这是偷听墙角呢? 龙云悄然而至,而荆可却听不出来,从这一点上面来说,就已经胜他许多,而荆可的脸色也有一些尴尬,不过他平时素来冷脸,倒也遮掩了过去,咳了咳嗽,问道:“我族的人,不是与你们在一块儿么?” 龙云摊开了手,说道:“他们要找毒龙壁虎,而我们则想要找猴面包树的种子和一些药草,大家目标不同,于是就分开了。” 荆可冷然说道:“恐怕未必全是这个吧?” 龙云平静地说道:“不然呢?” 荆可指着我们一路寻过来的林子,说道:“从那儿过来,我族一共死了九人,你们难道不知道么?” 龙云扬起眉头,说道:“你在怪我?” 荆可双臂抱在胸口,平静地说道:“没有,只是在想到底是谁杀了我的族人罢了。” 龙云没有再跟他说话,而是转身看向了我,说道:“陆言,我们那儿做了汤,还有一些吃的,你若是愿意,可以过来吃点东西,歇息一会儿。” 我自然不会拒绝,微笑着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跟着龙云朝着前方走去,而荆可则阴着脸也跟了过来,一行人再无对话。 龙云走到篝火近前三十米的时候,双手在前面拍了几掌,然后让我们严格地按照他的步子走,不要乱来。 很明显,他们胆敢在这也林子里生火扎营,并非没有防范。 我被龙云领到了篝火跟前来,坨老和鹊老远远瞧见,都微笑着朝我遥遥施礼,寒暄过后,问我这几天跑哪儿去了,怎么不见了踪影。 我哪里敢说真话,只是推说被那虫人吓得魂飞魄散,就在林子里迷了几天路。 华族的尖兵龙砬若有所思地说道:“这蝴蝶谷号称死亡之地,你能够在这里生活几天而安然无恙,相当了不起呢……” 简单聊了几句,龙云招呼我们喝汤,我望着华族的这些人,心中不由得一动。 我是不是能够利用这些人,把一直看押着我的荆可给甩脱了去? 这事儿,是否可行呢?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二十四章 撕破脸皮 我心中盘算着,却是不动声色,坐在篝火旁,一边喝汤,一边吃着烤肉和干粮。{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 华族人的干粮有点儿类似于馍馍,不过不是小麦这种精粮,吃起来有一些粗糙,不过他们对于这粮食的态度,远比那些香喷喷的烤肉重要得多,数量并不多,还得匀几个给我。 汤是茶摊,里面煮着炮制简陋的茶叶,再加上一些炒香的胡米,用来解油脂的腻。 比起临湖一族的饮食来说,还是华族人的更加合理一些,我一边吃,一边跟华族二老聊天,至于荆可,他则是一脸冷漠地在我旁边守着。 不过他该吃还是吃,而华族人好客,倒也不缺他的吃食。 聊到了这一次来蝴蝶谷的收获,坨老和鹊老忍不住卖弄起来,将自己采摘的一堆灵药拿出来,跟我交流,说这药是治疗某种病症的,那个药是治疗某种伤病的,滔滔不绝,十分欣慰。 说到遗憾,他们告诉我,说在这儿转了几天,就是没有瞧见传说中的猴面包林,着实遗憾。 我一听,便不动声色地从乾坤袋中摸出了之前留着的猴面包果种子,留了三颗,其余的全部都拿到了二老的面前来。 瞧见我手中圆滚滚的种子,鹊老愣了一下,立刻就激动了起来,颤抖着胡子说道:“这、这就是……” 我点头,说道:“这就是猴面包树的种子。” 鹊老虔诚地伸出手来,拿了一颗,仔细地打量种子表面的光泽,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而坨老也显得十分激动,他看着我说道:“这些种子,你是在哪里发现的?” 我说在这里待了几天,无疑误入其中说得——猴面包树的种子很难植,不过这些是生命活力最旺盛的,经过祭祀和祝福,应该能够在你们那儿生根发芽,不过种植的时候,需要用酸度很高的液体将其鞣制,具体办法是…… 我把从俞千二老爷子那儿学到的知识跟他们讲解起来,事实上生命古树附近的那一片猴面包林是一外来物种,它的孕育和诞生,其实是俞千二老爷子亲力亲为而出现的。 听到我的讲解,虽然不知真假,但坨老和鹊老却也知道我是内行,慌忙喊来龙云,让他也帮忙记住。 说完诸般需要注意的事项,我将这十颗种子交给了二老,两人一阵激动,那鹊老忍不住说道:“陆言,你的知识如此渊博,就好像是上天派下来的神识——我族也有如你一般的人,你若是有意愿,不如去我族交流一阵子,也指导指导我们的种植……” 听到鹊老的邀约,我的心中狂跳,正想回答,阴魂不散的荆可却插话说道:“陆言是我们临湖一族的人,他的一切举动,都需要遵从族长的意愿。” 这话儿说得硬邦邦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冷了下来。 华族人全部都望向了我,而在这些人的撑场下,我的胆气也充足了一点儿,不卑不亢地说道:“荆可,我只不过是在临湖一族待了三天,什么时候就成了临湖一族的人了?” 我这话儿一说出来,荆可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细碎得宛如碎玻璃渣一般刺眼。 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陆大神医,也就是说,你觉得你不是临湖一族的人咯?” 我感受到了他身上浓重的杀意,不过这个时候龙云和龙砬两人一左一右,将我给护翼住,鹊老惊讶地说道:“哦,如此说来,陆言你在临湖并没有待几天咯?” 我点了点头,说对。 我这是在回答鹊老的话,而荆可则认为我是在否认他的合理性,当下就变得无比冷酷起来,身子一挺,目光环视,对着周遭的华族人说道:“陆言是临湖一族客人洛小北的仆人,也就是她的奴隶,目前洛小北在我临湖一族做客,临湖一族有责任保证她的财产安全,这也包括了她的奴隶,任何人胆敢挑衅临湖一族捍卫财产的权力,就意味着战争!” 他铿锵有力地说着,环视一周,最终目光落到了华族人为首的龙云身上,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么,战争,你准备好了么?” 听到荆可这郑重其事的话语,龙云陷入了沉默。 这时坨老看向了我,对我说道:“他说的,果真如此?” 我摇头苦笑道:“那只是洛小北胡口乱说的,真实的情况并非如此,我并不是洛小北的仆人,我们只是搭伴而行罢了……” 荆可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我,厉声说道:“当洛小北介绍你是她的仆人之时,你反对了么?” 我摇头,说没有。 荆可冷笑,说道:“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家伙既然不讲理,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心中既气愤当初洛小北的擅作主张,又愤怒临湖一族的阴险狡诈,瞧见龙云的脸色阴晴不定,不由得呵呵一笑,说既然如此,那我便与你一起回去吧。 我对华族人的印象不错,特别是坨老和鹊老,两位醉心于医术的老师傅实在可敬,我并不想因为我而给他们带来战争。 我礼貌地将盛汤的瓢放下,然后向坨老和鹊老点头致意,起身准备离开。 而这个时候,龙云却开口了:“陆言,等一等。” 荆可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听到这话,扭头过来,不耐烦地说道:“还有什么事?” 龙云平静地说道:“相比于血肉屠夫的你,我更愿意陆言的话。” 荆可眉头一挑,然后说道:“哦,你的意思是,你选择了战争,对么?” 龙源镇定自若地说道:“战争不战争,不是你一个小小的武士就能够说了算的,也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不过我可以跟你坦然地说一句话,在这一片土地里,我们华族的一万雄兵,绝对不怕任何威胁,包括你的战争。” 面对着龙云的骄傲,荆可的脸色阴沉下来,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准备为他出头?” 龙云看了二老一眼,然后说道:“我尊重陆言的个人意愿。” 众人的目光,在这一刻,都汇聚到了我的身上来。 我却沉默了。 我知道,一旦我开了口,无数的鲜血就将流下来,而即便是我获得了华族人的庇护,无非又是一个临湖一族而已,即便是多了几分自由。 我不是任何族群的附庸,我就是我。 如同洛小北所说的一样,这儿并不是我的世界,总有一天,我会离去的。 沉思了好一会儿,我冲着龙云和华族二老鞠躬,然后说道:“多谢大家拔刀相助,我还是想回去,跟临湖一族说清楚,会比较好一些。” 我的话语,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意外,华族二老瞪圆了双眼,然后看着我说道:“陆言,你要相信华族,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龙云也开口说道:“陆言,你不必担心太多,临湖一族这条恶狼,是没有胆量挑战猛虎的。” 我依旧坚持,摇头说道:“不了,多谢各位仗义援手。” 华族人瞧见我这般,都摇头叹气,龙云对我说道:“既然你坚持,那我们无话可说,不过还是多谢你的慷慨赠予,华族永远都欠你一份情义。” 而荆可则显得嚣张许多,哈哈大笑,说你们这帮多管闲事的家伙,懵了吧? 走! 他冲着我喊了一声,我默默无语,冲着华族人摆了摆手,然后悄不作声地跟在了荆可的身后离开。 即便是有了保证,但是荆可依旧全神戒备着,一直到离开华族人的营地几里路,方才放缓了脚步,回过头来看我,冷笑着说道:“恭喜你做出了一个很正确的决定,因为如果你背叛了我们族群,落在你身体里的追魂蓝蜂针,就会刺入你的心脏,让你变成一具尸体。” 既然撕破了脸,我便没有再多犹豫,而是开口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荆可说道:“这是族长的吩咐。” 我问:“为什么?” 荆可想了想,说道:“族中缺少医师,所以必须把你留住。” 我说我如果不愿意呢? 他冷笑了起来,说临湖一族有一千种手段让你愿意,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够主动融入进来,消极怠工,并不是一件好事情,你说对不? 我点头说好吧,我知道了。 我没有再说话,而荆可带着我继续朝着林子深处找寻而去,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再一次提醒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不想带着一具尸体回去。” 我没有说话,心中默默盘算着。 如此又走了一个多时辰,我们来到了一个狭窄的峡谷,我瞧见远处浮现出了一道白色影子来,心中一动,而这个时候,荆可也感觉到了危险,对我说道:“是那帮人,伏击我临湖一族的人,你小心,我……” 他话语还没有说完,足下一空,整个人居然就朝着地下某一处陷阱跌落而去。 啊…… 荆可带着尖锐的叫声跌落下去,我刚想动,身边突然有人低沉地威胁道:“别动!”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二十五章 决战时刻 一把尖锐的匕首,又或者其它的尖锐物捅在我的后背之上。{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 我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决心和意志,再加上他神出鬼没的手段,没有任何犹豫,我便举起了手来。 那声音又说道:“转过身来。” 那匕首滑到了我的脖子上,我转过身来,瞧见一张宛如松树皮一般的老脸,还有一个朝着我脸上砸过来的拳头。 就在拳头就要砸到我的脸上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了起来:“爷爷,等等!” 硕大的拳头停止在了我的面前,拳骨离我的鼻尖只有一厘米不到的距离,而这个时候,我瞧见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女孩子。 安。 那个逃走的少女安,居然出现在这黑夜之中,并且叫这个厉害得让人畏惧的老头儿“爷爷”。 什么个情况这是? 就在我满脑子疑惑的时候,老头儿也问了:“为什么?” 安指着我说道:“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好人,是他救了我的命,我才没有被那老鬼婆用石锤活生生砸死的。” 那人一听,放在我脖子上面的尖刀顿时就收了起来,将我使劲儿一抱,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你啊,真的太谢谢你了,给我蚩隆留下了唯一的骨血……” 我被老头儿抱着,感觉胸腔里面的气都换不过来,正难受呢,这个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厉喝:“黑蛊恶来蚩隆,原来你没死?” 我被人一推,跌落在了地上,安连忙跑过来将我给扶住。 我来不及跟安叙旧寒暄,转过头来,瞧见一身鲜血和毒虫的荆可从陷阱中一跃而起,落到了不远的地上,一边大声吼着,一边将脸上枯萎的虫尸给甩开了去。 他身体里有冒出青蒙蒙的光芒来,将浑身的毒虫给驱散,不过因为刚才一脚踏空的缘故,他左眼紧闭,应该是受了伤。 这个被荆可叫做蚩隆的老头儿拄着一根引蛇棍,冷笑着说道:“想不到吧,你临湖一族为了私利,灭我族群,却没想到我这个将死之人,终究没有能够如你们所愿,在腐烂的泥土之中死去,而又活了过来。现在,我化作恶鬼,将成为你们临湖一族永远的噩梦!” “陆言!” 荆可此人的目光一下子就刺中了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不是蚩隆老儿派过来的内应?你治病的手法,有许多,可跟他们巫蛊,是一般模样的!” 我看了一眼扶着我的小姑娘安,苦笑着说道:“你觉得呢?” 荆可咬牙切齿地吼道:“族长对你一直都有怀疑,我原本以为你跟洛小北一起来的,应该不会,没想到还是被她言中了。既然如此,那你就死吧——追魂蓝蜂针,给我破!” 一股力量从遥远的地方传递而来,潜伏在我身体某处血液之中的蜂针一下子就将浮现了。 它被激活,然后随着我的呼吸,从血管中,朝我心脏倏然扎去。 荆可心生杀意,想要将我给弄死。 在那一刻,他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瞧见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一般。 他或许想着我会惨叫着死去,一头栽倒在草地上,一声不吭。 在那一刻,他是一个胜利者。 然而我到底还会没有能够如他所愿,而是屹立于那儿,不但如此,而且还手一抹,摸出了一把破烂的长剑来。 荆可的双眼一睁,难以置信地喊道:“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没事?” 我表面上拿着长剑,然而身体里,小红却在全力以赴地守着我的心脏部位,它的十八根触须将那个逐渐显形的蜂针给紧紧缠绕住,不让它有寸进的机会。 因为只要那针刺入我的心脏,我的小命可就算是要交代在这里。 若是寻常物件,小红处理起来简单得很,然而这追魂蓝蜂针可是经过祭炼的法器,与荆可生生相息,他不死,这东西的劲儿就不灭。 这个时候,我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一雪前耻、决战的时候到了。 尽管我并没有恢复到全盛之时,不过如果我再退缩,只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现在,有着安的爷爷,这位怀着灭族之恨的黑蛊恶来蚩隆在,我与其拼命,或许还是有一点儿机会的。 不管了,杀! 我扬起了手中的破败王者,劲力注入,这剑的光辉开始出现了,将幽暗的峡谷照得发亮,而我则说出了忍了许久都没有说出口来的话语:“荆可,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跟你们说——被你杀害的那些猴子,它们,是我的朋友。” 我的脑子里不断地回响起了俞千二老爷子对我说过的话:“畜牲,比人可爱……” 是的,那些猴儿的命,在我的眼里,比荆可这个狗东西,要可爱无数倍。 为了它们…… 我说完了这话儿,开始向前跑动起来,几步之后,我一个飞跃,那金剑璀璨得宛若皎月,带着骤然的呼声,重重斩落在了荆可的身前。 我是冲着荆可的脑袋去的,然而一根黑影挡住了它。 铮! 一声炸响,荆可用那根黑曜石短枪挡住了我的这一击,我承受到了巨大的力量,一个倒空翻,却并没有后退,而是如同疯狂一般,开始朝着荆可冲击过去。 长剑挥舞,长枪相迎,我感受到了极大的阻力,知道这荆可即便是受了伤,也不是我所能够战胜的。 而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半点儿妥协和放弃,拼了命一般地挥剑交击。 叮叮当当…… 每一次的交击,我持剑的手臂都是一阵酸麻,有一种忍不住将剑丢了去的冲动,然而我依旧是强忍着噬心的剧痛,与其交缠着。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长笑来,那蚩隆嘿然喊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世间之理,莫过于此。小哥,我来助你,将此獠击杀于此,祭奠我那五百多为同族!” 蚩隆一加入战斗,局势立刻转变,他的引蛇杖取代了我,将荆可大部分的攻击都给承担了下来。 如此一番周折,几番拼斗之后,我反而被排除到了战团之外去。 荆可与我交手,轻松得如同呼吸一般,然而蚩隆的加入让他变得沉重起来,活动的空间不断被压缩,反击越来越乏力,那宛如神迹一般的枪术,也变得不再那么犀利来。 三人在峡谷之中噼里啪啦一番争斗,很快荆可就受了几处伤。 这些伤并非很重,毕竟他全身修形兼备,总是能够避开最关键的地方,然而问题在于蚩隆与我不同,他的引蛇杖之上,可是喂得有剧毒的。 随着时间的拖延,他伤口处却是开始化脓,并且散发出了恶臭来。 不但有恶臭,还有奇痒,这种痒让他无法承受,往往在与我们交手的时候,还忍不住伸手去挠一下。 然而就是这样挠一下,让他的防备变得不再那般周全,即便是我,都能够抽冷子给他一下。 终于,荆可也感觉到不能再硬拼下去了。 他开始想着逃离,然而事情哪有这般简单,在蚩隆的层层威逼之下,哪里能够有他逃脱的机会? 荆可也是走投无路了,立刻就开始狗急跳墙起来,没有再与蚩隆缠战,而是开始朝着我的这边频频狂攻而来,想要从我这里打开突破口。 我一开始还能够勉力抵挡,然而到了后来,才发现自己与这个整日与野兽和强者拼死搏杀的家伙,到底还不是一个档次。 我有点儿撑不住了,终于露出了一个破绽。 荆可狂喜,迈着之前的那种迷踪鬼步,从我的身边陡然越过,口中怒吼道:“你们等着,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他逃离的方向,居然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在不远处观战的安。 他想要我们付出代价,而安则是最好的发泄口。 我在瞧出荆可心思的那一瞬间,心中就叫道:“糟了……” 如果让这个恶魔一般的男子接近安,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不能…… 想到这里,我望着与我擦肩而过,离我足有七八米外的荆可,一种强烈到了极点的意志从我的心底里腾然而起来。 拦下他,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我身体的本能开始在那一瞬间启动了,周遭的景物化作虚无,而我的人也一下子就出现在了荆可的身边,他快得让人难以捕捉的身形,此刻也变得迟缓起来。 土遁术! 扑倒他,不能让他得逞! 我心中狂叫,伸出双手,一下子就将对方的双脚抱住,然后在高速的状态,与他一起滚落在地上。 两人在地上一阵翻滚,荆可最先反应了过来,腾出左手,朝着我的后背重重砸了一拳,怒吼道:“放开我!” 我感觉身体在那一刻被锤散了一般,然而却根本不管不顾,硬着头皮顶着。 荆可随即砸下了第二拳,第三拳…… 我大口大口的鲜血吐了出来,那鲜血甚至凝结成团,荆可瞧见我还是没有放手,终于腾出了手中的短枪,准备将我扎在地上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蚩隆赶到,就像打高尔夫球一样,将引蛇杖重重地砸在了荆可的头上。 砰!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二十六章 鲜活人参 在那一刻,我听到了清脆的炸响,就好像是熟透了的西瓜,碎裂时的那种声音。|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我跟你们说,它对于我来说,真的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荆可的脑袋骤然碎裂,那白色的脑浆洒落,伴随着红色的鲜血,浇了我一头一脸,而我则感觉到眼前一黑,一双眼睛好像给鲜血给糊住了,根本就睁不开来。 我曾经救过安的命,她的爷爷,应该不会对我下毒手吧? 应该不会! 想到这里,我原本还想要硬撑着的心思就淡了许多,没有再选择睁开眼睛,若是安心地让自己沉睡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沉睡之中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听到旁边有人在说话。 一开始的时候,这声音仿佛在天边,过了好一会儿,我的意识回复,努力地睁开眼睛来,瞧见我躺在一个石穴之中,旁边有篝火,火焰不断跳跃,将周遭的影子拉得一阵摇曳。 “你醒了?” 我抬起头,被人给扶了起来,瞧见跟我说话的,正是之前被我从临湖一族手里救出来的少女安。 我左右打量,却没有瞧见她爷爷,也就是那位黑蛊恶来蚩隆。 安知道我在找什么,露出了笑容来,对我说道:“你身上的伤势很重,我爷爷去帮你找药了,很快就会回来。” 我打量完了身处的山洞,开口说道:“我昏迷多久了?” 安告诉我,说没多久,一个多时辰而已,不信你看外面,这天都还没有亮呢。 我一开口说话,就感觉到喉咙里很痒,身体发虚,知道向前与荆可的战斗,让我的身体还是受了很大的伤害,而安瞧见我脸色发白,赶忙从篝火旁边的一个瓦罐里面,倒了一碗红得发黑的药来,对我说道:“这是龙血藤熬的药汤,我爷爷说你是精血损耗过度,喝点这个补血。” 她小心翼翼地将泥碗端到了我的面前来,还撅着小嘴帮我吹散热气。 我没有太多的怀疑,接过碗来,先是尝了一口,感觉到有一股鱼腥草一般的苦味,不过入口之后,回味处又有一抹甘甜。 我跟随着陆左学本事,自己就是半桶水的医师,对于药性也能够有一些把握,知道这玩意至少没毒。 当然,就算是有毒,我也不怕。 顾不得烫,我将这一碗药汤全部都倒进了嘴里,让温热的药汤顺着喉咙往下滑落,流入胃中,感觉到一股热气升腾,整个人就精神了许多。 我恢复了一些气色,没有先跟安交流太多,而是闭上眼睛内视。 一番巡视下来,我才发现自己许多的经脉处都有郁积,另外好几处血液周转处都有堵塞,内脏也伤了不少…… 很快,我感受到了小红,发现它居然还是包裹着那根追魂蓝蜂针。 怎么回事? 我的心中一惊,尝试着将这蜂针分离出来,然而那东西与我身体的血液形成了一个十分紧密的联系,仿佛某种磁场一般,根本就扯不下来。 我让小红强行将它分离出身体,却感觉到灵魂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痛入骨髓的撕扯。 疼…… 我疼得一脸汗水冒出,安瞧见了,慌忙抓紧了我,喊道:“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睁开眼睛来,放弃了让小红将其扯离的想法,开口问道:“安,我问你一个事情,你要跟我说实话。” 小姑娘点了点头,说陆大哥你是一个好人,我一定跟你说实话。 我说那个荆可,到底有没有死? 安对我说道:“怎么会没死?脑袋都给我爷爷敲碎了,死得不能再死了。不过说起来,那家伙还真的是挺厉害的,我爷爷告诉我,说如果没有你在旁边帮忙,只怕他未必能够留得住那个家伙呢……” 荆可死了? 那为什么他留在我身体里面的这根蜂针还在我身体里蛰伏着呢? 我满脑子乱糟糟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瞧见安又给我倒了一碗药汤,也不客气,接过来喝了一口,然后问道:“对了,那天你是怎么走的,我都不知道?” 安低声说道:“那天在路上,我就瞧见我爷爷了,他把我给接走的。” 我没有问她爷爷用了什么手段,而是关心起她的身份来,说你爷爷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会那么厉害? 安的小脸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光辉来,骄傲地说道:“我爷爷以前可是藤部落的大长老,他身上有伤,要不然还能更加厉害呢!” 我说藤部落,是不是你以前的家? 安点头,语气就变得有些哀伤起来,对我说道:“对,我们部落一直生活在山林之中,安安稳稳地过着日子,一直到两年前的时候,那帮强盗闯入了我们的家园,说我们的族人是邪恶的信徒,要将我们给斩尽杀绝。族人们奋起反抗,不过最终还是打不过他们,死的死逃的逃,整个族群都散了,而我还有好多族人被抓住,带回了他们那儿,一直当做畜牲在养着……” 说着话,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说道:“我爸爸战死了,妈妈跟我一起被掳到那儿,后来被人活活弄死,只有我……要不是陆大哥你,说不定我也死在那里了。” 我听得心中发紧,忍不住问道:“临湖一族很厉害?” 安点头说道:“对,很厉害,他们信仰邪神,经常和附近部族打仗,将人拉回来祭祀邪神,从而获得力量。我听说他们的族长,那个老妖婆能够连通空间,自由穿行与不同的地域,而即便是她手下的五大长老,都比我们的的族长厉害,那个荆可,还有几个狩猎队的领头长老,都是很厉害的人……” 听到安的话语,我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关于那族长的传说,我并不知晓,但是荆可的手段我是亲眼所见的,倘若不是我拼死抵抗,再加上有安的爷爷在,只怕我们根本拦不住他。 这荆可在临湖一族之中,还紧紧只是一个小辈,在他上面,还有那么多的长老和领队。 我先前并不觉得临湖一族有多牛,此刻方才发现“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难怪荆可仅仅一人,都敢与华族叫嚣战争。 面对着整个地区最大的部落,他也毫无畏惧,因为自小就已经习惯了自身的强大。 想到这里,我越发对华族人生出好感来。 他们即便是面对着这般的威胁,居然还是能够挺直腰杆,让我能够做出最终的选择来。 我心中震撼,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什么还要选择与他们为敌呢,不如找个地方躲着吧?” 安没有回答,反而是洞口处有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家破人亡的仇恨,岂是那么容易平息的?老夫这辈子苟延残喘,为的就是多杀一个临湖狗,如何能够停歇呢?” 我抬头望去,却见安的爷爷背着一个背篓,弯腰走了过来。 老头子说句实话,长得并不好看,满脸老人斑,皮肤如枯树皮,略微有些佝偻,双眼浑浊,眼角处堆满眼屎,就好像是常年在地里劳动的老农一般,满脸的悲苦与仇怨。 不过面对我的时候,他却还是露出了几分笑容来,伸出手来:“让客人见笑了,老夫蚩隆。” 我伸出手,与他摇了摇,说道:“小子陆言。” 蚩隆的手就跟一节枯木似的,有些扎手,而我依旧跟他重重握了好久,方才放开。 他扶着我的肩膀,说到:“陆小哥你身体还没有好,且坐着。” 说罢,他将背篓放在旁边,然后搭着我的肩膀继续说道:“本来老头子这辈子都没有什么希望的,是你把我孙女送到了我的面前来,让我的眼前有了一道光明,也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谢谢你。” 我连忙摆手,笑着说道:“老爷子,你说这话太客气了。说句实话,我这一路来,都被荆可胁迫着,若不是你,说不定我也死了。你救了我的命,又何必如此呢?” 蚩隆倒也豁达,哈哈大笑,说你这般说来,倒是显得我太小气了,不提,不提…… 他一屁股坐在我的旁边,安赶忙从另外一个泥罐里倒了一杯开水出来给他。 蚩隆喝着水,我问他,说老爷子,我这一路过来,瞧见临湖一族死了许多人,都是被人用蛊毒杀的,是不是你动的手? 他听到,不由得得意地抚摸着颔下几缕长须,咧嘴说道:“那是咧,老子在这里卧薪尝胆,隐忍辛苦,不敢去他们的地盘动手,没想到还跑到死亡谷来了,老夫在这里待了两年多,最为熟悉,哪里能够让他们活着离开?” 我心中一动,正想问起洛小北的消息,这时那安却开口问道:“爷爷,你说给陆大哥找药去了,到底寻到没有?” 蚩隆哈哈一笑,从背篓里摸索了一下,抓出了一坨像白萝卜般的东西来。 我定睛一看,这并不是萝卜,反而像是人参,不但如此,长得居然有点儿像人一般,有身体,有四肢。 就在我盯着它的时候,这玩意居然微微一震,扭动了起来。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二十七章 洛山魅灵 我擦咧,还是活的? 我满心诧异,还待仔细观察呢,结果蚩老爷子根本就没有给我什么机会,两手交错,直接将这玩意就给一扭,扯成了两半去。..om 言情首发 这人参一般的东西被扭成了两半,似乎还有一声惨叫发出,然后便再无生息,而断口处则有金黄色的液体滴落下来。 好在蚩老爷子早有准备,把我喝过的泥碗准备妥当,将这金黄色的汁液滴入其中。 别看这玩意挺大的,不过拧下来,等了好久,才有七滴。 我瞧见这东西跟活物一样,心中有些不忍,说老爷子,这玩意好像都成了精,生养不易,何必夺它性命呢? 蚩老爷子见挤不出汁液了,便将这玩意丢进了熬着龙血藤的瓦罐里面去,然后哈哈一笑,说你当真是妇人之仁,你以为这是什么东西? 我说我哪里知道? 蚩老爷子嘿然说道:“这东西叫做洛山魅,又叫做林子死,它可不是你想象的人参娃娃,比那玩意金贵得多。” 他说着,将泥碗递到了我的手上,说这东西是洛山魅的精髓之处,一遇空气,灵气就会消耗,你受了重伤,身子虚,先别多说,服入肚中,我替你推拿。 我接过来,瞧见那七滴金黄色的液体就如同水银一般,在碗底里滴溜溜直转,彼此还不相融。 不但如此,它还真的如同蚩老爷子所说的一般挥发,淡淡的金色雾气朝着上方腾然而起。 我不敢耽误,张开嘴,将这七滴液体倒入嘴中。 此物一入喉咙,顿时就顺着肠道往下滑落,一直滚到了胃部,然后在胃液的侵蚀下分散,而就是这一下,我感觉到身体里就好像有炸药一般,陡然扩散开来,热力一瞬间充斥在了我的全身,我忍不住一声大叫:“啊……” 就在我感觉浑身膨胀,整个脑子都要炸掉的时候,一对手掌按在了我的后背处,有一股清凉的气息从上面传递了过来。 我的脑子乱糟糟的,浑身发热,整个人都懵圈了,还是那股清凉的气息引导下,将这股宛如火山爆发、洪水倾泻的连给导引出来,将我全身正奇诸多经脉都给冲击几遍。 在这样的过程中,我经脉的容量不断地被扩大,不知道过了多久,最终汇聚在丹田之中来。 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整个脑子一片清明,睁开了眼睛来,瞧见左右无人,回过头去,方才瞧见安蹑手蹑脚地从洞子深处走了过来。 我轻声问道:“你爷爷呢?” 安告诉我,说她爷爷刚才给我导引,有些精疲力竭,刚刚过去睡了,临了还吩咐她,说等那洛山魅熬够了时辰,记得拿给我喝,用来稳固根基。 我听到,点了点头,内视一番,发现先前被荆可伤得一片狼藉的身体,居然修复了大半。 不但如此,我的经脉几乎被扩展了几倍以上。 所谓经脉,其实就是运行气劲的通道,无论是对于修行,还是对于发功拼斗,意义都是非常重大的。 我之前降服聚血蛊的时候被扩展过一次,那是一种脱胎换骨的变化,不但修行时事半功倍,而且与人拼斗的时候,气劲绵长不说,骤然之间发出的力量也是倍增。 而现在,尽管没有尝试,但是我的心中信心倍增,感觉浑身有用不完的力量,就算是荆可在我面前,也无畏的心情。 这个时候,我终于感觉到那个洛山魅,应该不是什么简单东西了。 我不敢大声喧哗,只是低声问安,说这洛山魅到底是什么? 安略有些羡慕地对我说道:“陆大哥,这洛山魅可是传说中的东西,我听妈妈说它原本是一种菌类,生长在特别有灵气的树木之上,然后抽取它身上的灵气,枯萎之后,再抽一棵,到后来长大了,就一片林子一片林子地抽取,所以叫做‘林子死’,听说它最后会变成旱魃,一出现便是赤地千里,十分恐怖……” 我诧异,说旱魃不是僵尸么,怎么会是菌类呢? 安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蝴蝶谷附近有好几片黑森林莫名就是枯萎了,变成死地,方圆上百里都不长草,传闻就是这东西惹的祸患,有好多部族的人去抓它,都没有抓到,没想到却给我爷爷逮到了,你说巧不巧? 我一听,知道这东西其实挺凶恶的,比蝗灾还恐怖,不过也是十分珍贵,有些不好意思,说早知道是这般贵重的东西,我就不该全部喝了。 这玩意对身体的确是有奇效,我当时若是不那么着急,留几滴给安,或者身上还有伤的蚩老爷子就好了。 我心中懊恼,而安却露出了真诚地笑容来:“你之前从临湖老巫婆手里把我救出来,昨天又拼了命救我,这恩情比天还高,洛山魅就算是再珍贵,也比不过这恩情的。” 听到她的话语,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推辞吧又太假了,而且还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不如豁达接受。 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说虽然受之有愧,不过也没有后悔药吃,等你爷爷醒了,我再当面谢他。 安瞧见我这般说,笑容更盛了,问我说你饿了么,我们这里有肉干,不过不好吃。 洛山魅对我来说,宛如琼浆玉液,我浑身精力充沛,自然不会饥饿,不过瞧见安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我心中一动,连忙从乾坤囊中掏出一大堆的好东西来,什么巧克力、糖果、饼干、能量棒、碳酸饮料以及速冻食品,林林种种一大堆,每样都拿了一点儿出来。 安瞧见我变戏法一般地弄出这么多东西,一双大眼睛顿时就瞪得更大了,看着这些花花绿绿的包装,眸子里满是流光溢彩。 这些东西,对于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实在是太大了。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着一个香草味的棒棒糖,说道:“这是……” 我伸手,把塑料包装给扯开,递到了她的面前,安无师自通地接过来,放在嘴里,含了一下,双眼完成了月牙儿,冲我使劲儿点头说道:“甜,好甜!” 瞧见她的笑容,我那种愧疚的心情终于缓解了一些,说道:“喜欢吃就多吃点,这里还有巧克力,挺好吃的。“ 呃…… 安这个时候,就像一个真正的小孩子般,快乐童真,让我一下子就忘记了当初见到她时的凄惨。 我在想,如果有可能,她的身上,真的不应该承担那么多的东西。 与安交流了一会儿,我又问起了山洞的情况,安告诉我,说这山洞是他爷爷特地选的,隐藏得很巧妙,不会有危险的。 听到她这么说,我也绝了出去瞧一下的想法,左右无聊,也不想再睡了,便拿出了那根雷击木来,然后拿起于南南送我的刻刀,开始琢磨起如何给破败王者做刀鞘的事情来。 破败王者有刀鞘,还是虫虫帮我做的,不过材质一般,我按照原来的刀鞘规划了一下,然后开始在雷击木上面定其型来。 我原本雕刻的时候,心思单纯,往往能够一挥而就,不过现在倒是有些犹豫。 不为别的,主要是这雷击木实在是太过于珍贵了。 这样的材料,绝对是极品,我也没有脸再跟俞千二老爷子要第二块,如果稍微有一些差池,必然是大遗憾,所以一直在心中模拟着,却迟迟不曾动手。 我这般折腾了一上午,那汤都熬好了,吃得一嘴零食的安没有忘记给我倒药。 这药汤倒在泥碗之中,也呈现出金黄的颜色,而且还带着浓香,连安都忍不住吞咽口水。 我之前一人独享,心中就愧疚不已,此刻自然不能再那般,于是邀安一起喝,安犹豫了一下,也给自己接了一碗,正要尝一下,这个时候却传来了蚩老爷子的声音:“不可!” 我转身,慌忙站起来,朝着刚刚醒来的蚩老爷子躬身说道:“您醒了?” 蚩老爷子走到篝火跟前来,夺过安手中的泥碗,说道:“你的体质特殊,自有出路,无需这等虎狼之药来培根固体,虚不受补,反而平添祸害。” 安不敢违背爷爷的意思,委屈地低头,说道:“哦……” 说罢,安慌忙将我给她的东西都收起来,所幸的是蚩老爷子并没有阻拦。 我听蚩老爷子这般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却笑了,说安是童女,受不得这虎狼之药,你我不同,趁热,咱们分了吧。 他举起碗,一口饮尽,又将瓦罐里剩下的弄出来,我瞧见他不是客气,便与他分食一空。 汤药下肚,感觉那股燥热顿时间得到平衡,身体舒服许多,慌忙朝蚩老爷子拱手说道:“陆言得老爷子垂怜,赏赐如此珍贵的灵药,实在是有愧啊……” 蚩老爷子一挥手,说无需多礼,老夫谢你,你谢老夫,谢来谢去,几多尴尬?坐,咱爷俩好好聊一聊。 我赶忙坐下,蚩老爷子也席地而坐,瞧见我身边的雷击木,双目瞪圆,指着这个说道:“这可是那生命古树之上的东西?” --╯**.com ... 第二十八章 变故陡生 我愣了一下,点头说道:“您也知道生命古树?” 蚩老爷子笑了,说那么大一棵树在蝴蝶谷里面立着呢,能不知道么?不但如此,说起来,我跟住在生命古树里面的那一位,还有一些渊源。{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 我说俞千二老爷子? 他一愣,说你居然真的知道他? 我点头,说不知道您跟他…… 瞧见我的表情,蚩老爷子哈哈一笑,说你别误会,我跟他没仇,不但如此,两年前藤族被灭,我落难于此,便是他伸出了援手,将临死垂危的我给救活的;别的不说,就这一点,便能够让我铭记于心。遗憾的是他的性情古怪,救了我之后,便不再露面,放我离开,而那生命古树周遭的防卫又森严,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了。 听到蚩老爷子的这话儿,我不由得一阵感慨。 看得出来,俞千二的性子其实是很善良的,只不过因为自己的生理缺陷而显得比较抗拒与外界接触而已。 倘若我与他不是老乡的话,未必能够受他这般青睐。 只是,我最终还是辜负了他,所有的情感,都葬送在了这一根雷击木之上。 想到这里,我所有的灵感一下子就崩溃消失了,脸色也变得颓然起来,蚩老爷子年老成精,瞧见我的表情,便问道:“我问你,你是如何认识俞千二的?” 我满心懊悔无处述说,此刻也耐不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蚩老爷子说明。 听到我的话语,蚩老爷子摇了摇头,说陆言,虽说你是我孙女的救命恩人,但是说句公道话,你这事儿做得不地道啊…… 我点头,说我现在也是十分后悔,不知道如何是好。 蚩老爷子瞧见我说得真诚,脸上方才露出笑容来,说不过年轻人,不经历一些事情,也断然不会成长,你现在能够知道不对,说明你已经成熟了,这是让人欣慰的。等回头了,你将东西完好无损地还回去,如何处置,就看人家的态度了。 听到这话儿,我一下子就释然了起来。 按理说我的雕工手艺沿袭自耶朗大匠,不可能对一块木头束手束脚,如此长时间的思索而没有下手,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心理关没有能过去。 我点头,说好,不过他出了远门,不知道何时能够回来,在此之前,我便暂时保留着吧。 蚩老爷子瞧我这架势,问我道:“怎么,你还会炼器?” 我摇头,说不是,会一些木工手艺。 安这个时候刚刚把一堆小零嘴儿给收好,听到了不由得大感兴趣,问我道:“陆大哥,快给我们看看,开开眼界啊?” 蚩老爷子也点头,说对,露一手来瞧瞧。 我不是害羞之人,大家既然这般热情,也不扭捏,左右一看,瞧见旁边堆着有柴火,挑了几根材质比较不错的,当下就是大匠俯身,刻刀飞舞,先是热身,如同车**一般,做出了四五个精致圆润的木碗来,不但如此,我还可以地炫了一下技,在外面弄了许多微型浮雕,栩栩如生。 做了一些家常用品,我的手热了,然后开始雕刻起了自己擅长的人物像来,那刻刀上下纷飞,并不停歇,先是给安雕了一个半身像,然后又给蚩老爷子弄了一个全身的。 瞧见我这一手,蚩老爷子十分激动,一把拉着我,说道:“陆家小子,你能按照我的描述,帮我雕一个人的木像来么?” 我愣了一下,思索了一番,说应该可以,我先雕一个雏形,然后你跟我讲特征,一点一点儿修改。 蚩老爷子收敛心情,说道:“好,我说,你雕……” 接下来,我在蚩老爷子的讲述下,细工慢活,精心雕刻出了一个老妇人的形象来,然后在他的指点下,一点一点地打磨成型。 当最后一下完毕话之后,蚩老爷子从我手中一把抢了过来,两行浊泪从眼眶之中陡然流下,哽咽着说道:“老婆子,又见到你了,真好、真好,这两年浑浑噩噩地过活着,我都怕忘记你长什么模样儿了……” 而安也是哇啦一下大哭起来,抱着蚩老爷子的胳膊喊道:“奶奶……” 啊? 原来这个妇人,是安的奶奶,蚩老爷子的妻子啊? 我先是一愣,突然间想起了之前在临湖一族了解的情况,不由得疑问道:“我之前了解,说你们这儿,不是无父无母,只有族长的么?” 蚩老爷子大怒,说怎么可能?临湖一族,邪魔外道,把人当做畜牲,全然没有人伦纲常,所以才会这样,至于别的部族,哪里会有这般混乱?可怜我藤族,却是被那帮狼崽子当做邪恶污秽之地给剿灭,实在是可恨啊…… 我听了,心中感慨,觉得蚩老爷子说得并没有错,或许那临湖一族这般的手段,的确能够培养出不少强壮的战士,却少了许多人性。 人乃万物之灵,但若是没有了人性,又如何存在于这世界上,又如何能够区别于**呢? 有着之前的铺垫,安也生出了希望,小心翼翼地问我,说能不能帮她也做两幅雕像? 我笑了,说是你父母么? 安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对,我经常在梦里面见到他们,不过都是模模糊糊的,一靠近,他们就不见了,如果能够做成两幅雕像的话,我就能够每天每日都瞧见他们了。 对于自己的手艺能够给人慰籍这事儿,我十分乐意,也感受到了南南那种独有的快乐,点头说好。 就在我准备动手的时候,蚩老爷子却拦住了我。 我有些意外,而他则笑了,站起来,说我这老婆子,一辈子粗糙惯了,且留着就是,若是留给安,还是得弄点不错的木材,我之前回来的时候,瞧见过一根黑檀木,现在便去伐来。 听到这话,我也跟着站了起来,说老爷子,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蚩老爷子摇头说不用,我一个人去,轻车熟路,你大病刚愈,多歇息一会儿吧。 他说着,人便已经离开了洞子里。 瞧见他那略微有些佝偻的背影,我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就有些感动。 虽然我跟这个老爷子无亲无故,但他的所作所为,却总能够让我想起自己的长辈,就如同我过世的奶奶和外公外婆一样。 他们纯朴善良,虽然并不富裕,却总是想着把自己最好的东西全部都给我。 正如同蚩老爷子对那洛山魅的精血一滴不要,全部都给我一般,那种关爱,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流泪的温暖。 蚩老爷子离去之后,安过来缠住我,说陆大哥,你教教我怎么做木雕好么? 我自然是满口子的答应。 因为之前在那黄泉道牢笼之中有过教人的经验,所以我倒也没有太多的困难,深入浅出地跟安讲起了这里面的道理来,而让我惊讶的是,安的学习和理解能力,简直让人诧异,不但很快就理解了我话语里面的意思,而且还能够举一反三,衍生出许多东西来。 她甚至能够说出我都未曾在意的细节,反倒是使得我多了几分感悟的东西。 我现在才明白之前蚩老爷子所说的话语,原来安真的是一个玲珑剔透的玉石,即便是不用那洛山魅的药力冲击,也必然会有极好的未来。 只不过,她现在还小,还欠一个机遇。 如此教学,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就在我准备让安亲自上手的时候,突然间洞子外面传来一阵炸响。 紧接着蚩老爷子如旋风一样地冲了进来,冲着我们喊道:“快走,有敌人。” 听到这话儿,我和安都是一愣,瞧见蚩老爷子半边脸居然是青色的,立刻就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来,我没有再犹豫,跃然而起,冲到蚩老爷子的跟前,问道:“怎么回事?” 蚩老爷子焦急地说道:“临湖一族的人在外面伏击,我中了暗算,炸毁了出口,不过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杀进来的,我们必须从另外的出口离开。” 临湖一族的人? 我心中一跳,而这个时候安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一边很惊恐地说道:“爷爷,你藏匿行踪的手段,不是很厉害的么,这一路以来,都没有被他们抓到破绽,怎么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呢?” 蚩老爷子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要穴,将伤势控制,一边疑惑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有点儿莫名其妙的……” 他说着,扔了两截黑色的木头给我,我接过来,感觉入手沉重,材质极佳。 我心不在焉地接过来,然后收入乾坤袋中,想了一下,不由得苦笑道:“我知道事情出在哪里了。” 蚩老爷子带着我们朝着山洞的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一直来到了一个仅供一人匍匐的泥洞子里,这才问道:“你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指着胸口的心脏部位,然后说道:“我这里,中了荆可那家伙的一记追魂蓝蜂针,对方可以穷搜百里,将我找到;本以为他死了之后,这东西就会消除,没想到它却一直留在这里……” --╯**.com ... 第二十九章 各有手段 对于临湖一族的到来,以及蚩老爷子的遇袭,我感到十分的抱歉。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 此事因我而起,是我给这对爷孙带来了厄运。 听到我的话,蚩老爷子不由得一愣,刚想要追问,只听到洞口处传来一声巨震,也没有再来得及,拖着我,把我往泥洞里面塞,低声喊道:“不管发生了什么,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狡兔三窟,而即便是一个洞子,也时刻备着一个逃生通道。 就是这样的谨慎,使得蚩老爷子能够在这凶险处处的死亡蝴蝶谷活下来,也使得他之前伏击临湖一族狩猎队的行为屡屡得逞。 我跟在安的身后,大概爬了一百多米,就闻到了清新的空气,而当我们陆续爬出了山坡的背阴地时,蚩老爷子回过头来,手拽住了某一根粗绳子,猛然一拽,这条路居然也垮塌了下来。 这心计,当真是让人感慨“姜是老的辣”。 毁去了这泥洞,蚩老爷子带着我们朝南一阵狂奔,一边跑,一边问我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将我与荆可之间的斗争讲出,完毕之后,十分难过地说道:“我本以为荆可已经死了,这东西就不会给我带来麻烦,没想到那帮家伙也有人可以感应到这玩意,并且还害得你被伏击,真的是对不起……” 听到我说完全过程,那蚩老爷子毫不在意地哈哈大笑道:“我以为是啥子呢,原来是后这个,不要紧,我还受得住。” 经过一阵狂奔,他身上的青色之气也消解得差不多了,不过安还是有些担心,说爷爷我们去哪儿? 蚩老爷子说道:“去南方沼泽地,那边有一头三足金蟾,毒性最烈,我们不怕,临湖一族的人却怕得要死。我们暂时在那里躲避一阵,免得被追上——现在咱们可打不过那一大帮人。” 三人匆匆而走,没一会儿,我瞧见蚩老爷子的脚步有些沉重,不由分说,直接将他给背在了背上,然后说道:“您指路,我跑腿。” 蚩老爷子大声嚷嚷:“放下我,又不是半截身子入土,弄这个干嘛?” 我不由分说,带着他往前走。 走了几百米,蚩老爷子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对我喊道:“错了错了,走错路了,应该朝那边走。” 如此一路疾奔,倒是把那帮家伙给甩在了身后。 其实说句实话,倘若不是蚩老爷子受了伤,我甚至想要以身犯险,直接跑到生命古树那边去,一来是引开这些人,让蚩老爷子和安解放出来,再一个就是看看那帮人有没有胆量闯入里面去。 他们若是敢,那我就配合着那头金蛟重创他们,而若是不敢,我就蹲在生命古树里面。 只要不惹那帮霸王蝾螈,我还真的不怕什么。 然而蚩老爷子现在的情况,我可不敢胡乱离开,要万一后面出了什么事情,我真的是不知道如何赔偿。 本来我的心中就是满怀愧疚,现在也只能尽己所能地弥补了。 蝴蝶谷很大,它类似于一个大盆地,往南方走了足足四个多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一片沼泽区。 这些沼泽区的旁边有密密麻麻的桃树林,而树木与树木之间,有着厚厚的落叶累积,这里面有的是千百年来淤积的烂泥,有的则是孔洞的陷阱,还有大片大片的瘴气,那林子里静悄悄的,鬼影子都没有一个,生机全无。 不过这些对于蚩老爷子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掏出了一种类似于清凉油的膏药来,给我们的鼻尖抹了抹,然后给我指路,一路穿林而去。 一直走到了沼泽边的时候,我才感觉没有人再追过来。 这一点蚩老爷子也给予了肯定。 不过他对于临湖一族的家伙还是保持了极大的警惕之心,即便是到了这里,还是没有放松,而是带着我深入沼泽之地,朝着深处进发。 这沼泽地一眼望过去,就好像是带着浅浅水塘的草原一般,但是里面确实危机四伏,不但有着漩涡、深坑、泥潭、暗流等各种地形上面的陷阱,而且还有蜈蚣、蚂蝗、吸血虫以及呜呜泱泱的飞蜢子,不但如此,有的水潭之中,看着平静无比,却会突然间传出一条鳄鱼来,着实是吓人得紧。 说句实话,胆小一点儿的人,别说靠近,看见一眼,就给吓晕了过去。 但是蚩老爷子对这里却是十分熟悉,老马识途,领着我们深入了十几里地,方才在一处小山包后面的地洞子里歇脚。 一路上我们经历了无数折磨,不过好在都有蚩老爷子的指点,倒也是有惊无险。 而这个时候,我也知道荆可那块能够防邪避祸的玉符,落在了安的身上。 一路过来就她福大命大,我反倒是好几次落入了鳄鱼之口。 那土洞子跟先前一样,都有着一些简陋的用具,想必也是蚩老爷子在这儿的根据地之一,我们落脚之后,我有些担忧地问道:“老爷子,虽然这瘴气和沼泽地挺麻烦的,不过未必能够难得住那帮家伙啊?” 蚩老爷子笑了,说拦是肯定拦不住的,不过多少也能够消耗一点儿他们的时间,多的不说,两天总是有的。 我说两天之后,那又怎么办呢?不如我自己离开,把他们引开去? 蚩老爷子双眼一瞪,说你自己离开?你人生地不熟,能到哪儿去?上天么? 我苦笑,说可是我身体里有这追魂蓝蜂针,他们终究还是会找过来的。 蚩老爷子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起,这个玩意,感应最远是百里?” 我点头,说对。 蚩老爷子一拍大腿,说那我们就逃到百里开外去,看他们还能够怎么找? 我先是一喜,然后又有些忧愁,说这帮人一直穷追不舍,哪里能够把他们甩开百里去? 蚩老爷子微微一笑,说当然是解决完这帮麻烦,我们再离开——当初腾部落被灭亡的时候,逃走了两成族人,这些人东逃西散,最后在华族聚居地的西北山林里落脚扎根了下来,是我一个堂兄弟在统领,之前还联络过我,不过我一脑门子仇恨,没有理他们。现在想想,别的不说,光是为了安,我还是得回归。 听到他的话,我点了点头,说对,安还是得在自己的族群里生活长大,不能在这山林野外流浪。 说完这个,我又好奇起来,说那如何解决这部分人呢? 蚩老爷子咧嘴笑道:“说起来也简单,不过需要你的配合才行。” 我使劲儿点头说道:“老爷子你但有要求,我无不从之。” 蚩老爷子哈哈笑,说你就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我苦笑,说您若是想要把我给卖了,又何必将洛山魅那般珍惜的东西浪费在我的身上呢? 蚩老爷子没有再卖关子,而是开口说道:“事情其实很简单,不过就是四个字,引君入瓮而已。” 我并不愚蠢,一听就明白了,说你是指让我做诱饵,把他们给引进来? 蚩老爷子点头,说对,临湖一族那帮人,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七八个人,虽然都是彪悍之辈,而且还有蒯梦云这般的高手,不过在这沼泽地里,很多事情都是不能以常理推断的,只要给我布置陷阱,未必不能将其降服。 我心想着这七八人里面,会不会有洛小北? 尽管我与她不和,但终究还是不想与她为敌,生死相杀。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事儿的事情,只有到时候再随机应变了。 蚩老爷子的办法很简单,让我作为诱饵引敌,至于对付那帮家伙的手段,除了他的种种陷阱之外,他还会请来一位外援,也就是他之前所提起的三足金蟾。 此物乃洪荒异兽,虽生三足,却行走如飞,背背北斗七星,嘴衔两串铜钱,头顶太极两仪,乃推演天道之神物。 这东西十分厉害,不过蚩老爷子却知道它的爱好,在陷阱处提前放着几种草药,然后将其引入附近来,待来人了,香**,到时候我涂上那蛤蟆厌恶之物,自然就会对其余人进行攻击了。 跟我讲完了这计划之后,蚩老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道:“我这把老骨头,这几天恐怕动不得,安又年幼,只怕得劳烦你了。” 对于这事儿,我责无旁贷,不过还是小心提起了洛小北的事情。 听到我的话语,老爷子说道:“如果不是临湖一族之人,倒也不应该随之死去,到时候我给你一份药水,你洒她身上便可。” 我连忙一阵感谢。 此事商定,蚩老爷子拖着残躯开始忙碌起来,又是准备陷阱,又是采摘草药,如此一直到了第二天傍晚时分,方才弄完,而这个时候,蚩老爷子将耳朵贴在地上,听了好久,对我说道:“他们好快,居然就来了。” 我心想这速度,莫非与洛小北相关? 当下也来不及多解释,我匆匆离开了洞子,来到不远处的草地前,刚刚停下,远方就掠过一道黑影来,冲着我喊道:“姓陆的,可算找到你了!” --╯**.com ... 第三十章 恐怖援手 蒯梦云! 此人踩着与荆可一般的迷踪步伐,宛如鬼魅一般地出现在了我的跟前来,恶狠狠地骂道:“好你个家伙,亏我好意收留你,要吃给吃,要住给住,还硬生生地从祭祀手中夺女人,这都忍了,本以为你会感恩,没想到居然勾结藤族余孽,连番伏击我狩猎队。..om 言情首发你是活腻味了,对么?” 说话间,他已经捏破了一个黑色的丸子,那玩意发出一声尖锐的厉啸声,然后冲向了天空。 这是在召集同伴。 我有心引君入瓮,自然不会惧怕他叫人,脸上冷笑,淡然说道:“在你族的吃穿用度的确不少,不过我也给你们治病救人,算得上是两两相抵了。然而你临湖一族何等霸道,居然派荆可监视我,限制我的自由,更是准备打断我的腿,还在我体内种下蜂针,让我永世做你们的奴隶,这样的恩情,我受之有愧!” 被我这般一说,蒯梦云面不改色,慷慨发言:“我临湖一族,雄踞东南,兵锋所过,莫有敢不从者,容你入族,那不是天大的恩赐么?” 原来,这个家伙从一开始,也知道荆可的用意。 想必是他们族长与其沟通的结果吧? 只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井底之蛙,眼中就只有这一片荒莽之地,千把个族人,你可曾瞧见过数不尽的高楼大厦、望不完的不息人流、波澜壮阔的大海和无知无尽的星空?难怪洛飞雨会选择杂毛小道,而不是选择你,视野决定境界,而你,永远都只是一个可怜的失败者而已。” 听到我的话语,蒯梦云浑身狂震,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说什么?” 就在此时,有一个身影横空掠来,冲着我怒声喊道:“陆言,你瞎说什么,我姐怎么可能会选择杂毛小道那个臭道士?” 来人却是洛小北。 她落在了蒯梦云的不远处,我瞧见她宛如凭空飞行一般飞掠而来,仔细看,方才发现她是借助某种丝线,使得双足能够在半空之中借力。 不过这手段也着实让人诧异了,真的有一种天外飞仙的感觉。 落地之后,洛小北急匆匆地朝着蒯梦云表忠心:“姐夫,别听这个家伙胡说八道,他曾心想要把水给搅浑。” 蒯梦云的脸色十分阴沉,沉声说道:“你别打岔,是非曲直,我心中自有分晓。” 洛小北还是有些不甘心,又冲着我说道:“陆言,你是被那些人迷去心智了,对不对?别闹了,快告诉我们,那帮杀了荆可和其他兄弟的家伙到底在哪里?你只要把他们叫出来,什么都好说——他们可是来了一位长老,马上就到了,到了那个时候,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听到洛小北的话,我知道她到底还是在关心我,要不然不可能冒险出来跟我兜底。 只不过,大家立场不一样,她是想要利用临湖一族帮她找能够让断肢重生的毒龙壁虎,而我则是想要摆脱临湖一族对我的控制,这两种期望是矛盾的、对立的,根本无法融合在一起。 从临湖一族对我动起了心思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够注定了此刻的结局。 除非,我们有一方能够放弃。 我自然不会放弃自己的自由,而洛小北呢? 我想起了蚩老爷子,他对于死亡蝴蝶谷如此熟悉,连洛山魅这样珍稀罕见的天材地宝都能够找得到,区区一个毒龙壁虎,那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这般想着,我也忍不住劝洛小北:“小北姑娘,你找到那毒龙壁虎了么?” 洛小北摇头,说没有,你先别管我,看住自己的小命便是了。 我说道:“小北,离开这帮嗜血的屠夫吧,不要搀和到这件事情来,我跟你保证,事后我一定帮你找到毒龙壁虎,可以么?” 洛小北忍不住好笑,说事后你就是一具尸体了,如何帮我找寻? 我诚恳地说道:“你若信我,赶紧离开。” 洛小北关心则乱,根本没有明白我到底要跟他说个什么东西,然而蒯梦云是何等聪慧之人,出言讥讽道:“原来你们还不死心,居然还准备伏击我们一番,对吧?不过,依照你们那点儿实力,偷偷摸摸还行;正面交锋,有希望么?” 这个时候,其余人也都纷纷赶到此处,虽然一身烂泥,脸色有些疲惫,不过瞧见我的人之后,个个都变得精神了起来。 仇敌在前,杀了便是痛快。 最愤怒的就是曾经与我有过私怨的荆胖,他果真就提着一对板斧,从那边的湿地里一路冲了过来,口中大声吼道:“我就知道你个小白脸不是好人,骂了隔壁,看我一斧头砍下你脑袋来。” 这是个浑人,一个冲锋,竟然就直接越过了蒯梦云和洛小北,径直朝着我冲杀了过来。 这胖子天生神力,行猎的过程中,一个人能够将七八百斤的黑野猪给摔翻压倒,又能够驼起比他本身重个六七倍的重物,上次被我用小红阴到,只是不太谨慎而已。 此刻的他,如同一头野熊似的冲将而来,实在是有些凶猛。 瞧见他这般逾越规矩,蒯梦云也不拦着。 他也是有心让这粗鲁汉子来探一探我的底细,看看我这所谓的伏击圈套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 若是一般,他定然就会抽身而上,将我给擒住,然后拖回村子里去。 其实就在荆胖冲向我的时候,我还在看着洛小北。 我终究还是不希望她插手这里,不是因为洛飞雨,又或者我对着小丫头片子有什么情感,而是因为我若是想要回家,她是那把唯一的钥匙。 我们两人的目光对视,洛小北被我执着的表情给惊到了。 我感觉她的心里面定然是起了波澜。 而就在这个时候,如熊一般的荆胖也冲到了我的跟前来,一声野兽般的吼叫,然后扬起板斧,朝着我劈了下来。 气势遮天。 眼看着荆胖即将要把我给斩成两半,洛小北的眼睛里面全是担忧和惧意,我也冷冷笑了起来。 我就这般微微一避,让那大斧头擦着我的鼻尖而过,然后径直装进了那家伙的怀里去。 砰! 一边足有三四百斤的彪形大汉,一边虽然体魄精壮,但体型却到底还是瘦弱一些,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却撞了一个结结实实。 荆胖甚至还向后退了数步。 他丢开了右手的板斧,然后费力地回手过来,捂住了胸口的伤口。 我在贴近对方的一瞬间,长剑出鞘,从乾坤袋到对方的胸口,刹那之间的距离和时间,完全是防不胜防,而这一切在被洛山魅的药力加持下,都显得那般的自然。 我们上一次交手,我几招之后,将他给制服了,代价是昏迷一整天;而这一次交手,他没变,我却更加强大了。 更强大的力量和爆发力,对于耶朗古战法更加精髓的把握,让我一击,就将其击溃。 不过我到底还是心软,并没有赶尽杀绝,所以也没有刺中对方的要害,只是让他暂时之间,失去战斗力而已。 荆胖难以置信地捂着胸口,然后轰然倒下,而我则拔出了长剑来。 长剑前指,我冷冷说道:“想夺我自由者,下场就如此人一般。” 啊…… 蒯梦云终于忍耐不住了,一个箭步,人是幻影,陡然而至,一道打磨得宛如皎月般的刀锋就朝着我斩了过来。 我将破败王者激发至最巅峰状态,光华陡出,也与对方硬拼了一记。 我不拼不行,此时倘若退却,只怕对方的攻势就会连绵不休,而我一旦陷入那被动的境地,那么离死也就不远了。 铛! 一声清脆而悠扬的金属之声穿透整个夜空,我感觉到那力量狂涌而来,终究还是站不住脚,朝着后面退了四五步;不过蒯梦云也并不好受,脸色憋得通红,人也退了两步。 站定之后,蒯梦云惊讶地喊道:“怎么可能?你为何会这般厉害,难道是隐藏了实力?” 我自然不会跟他讲洛山魅之事,而即便是说了,他也未必相信。 若他是蚩老爷子,捉到这般罕见的天材地宝,还不赶紧一口吃了去,留给别人,这不是有病么? 他不理解,不过我心头却是沉甸甸的。 因为蚩老爷子,我可算是与这临湖一族一流高手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也能够在这天地间行走了。 不过现在并非硬拼的时机,我一剑挡开对方的攻击,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走,人似流星,朝着山丘那边快步走去,蒯梦云犹豫了两秒钟,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仇恨,怒吼道:“追!” 一群人宛如饿狼,朝着我扑来,然而刚刚放过山丘,往下一看,月色下,一大堆的变异蜢子,宛如黑色巨龙,就朝着他们兜头罩来。 跑得最快的一个家伙在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密密麻麻的虫人。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就这点手段,也想与我临湖一族为敌?” 我听到这声音,心中陡然一震。 临湖几大长老之中的那个祭司老妇人,她居然来了?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三十一章 三足金蟾 我瞧见了那一位亲手用石锤砸死了一男一女,用来作祭祀的女长老。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 她居然也出现在了这里。 为什么? 我满脑子疑惑,不过眼看着那老家伙飞掠而过,然后将身上的薄纱一卷,朝着天空飞去,居然化作十几丈长,将那黑龙一般的飞蜢子给全部包裹了去。 好手段,我看得心惊胆战,头也没有回地就狂奔往前走。 “哪里逃?” 女长老高声厉喝道,脚步踏空,腾然而来,眼看着就要抓住了我的后背,我却身子一抖,土遁术运行,人就出现在了百米开外的另外一个土丘之上。 足尖停顿,我扭过头来,瞧见那女人也朝着我遥遥望来。 她显然是能够感受到我的气息方向。 这女人足尖轻点,人如奔马,朝着我飞跃而来,气势汹汹,不过其余人却没有那般幸运,因为除了空中的凶恶飞蜢子,地上还有密密麻麻的蜈蚣和毒虫。 这些东西是在那长老离开之后才从预设的洞子里爬出来的,因为被蚩老爷子用了药,显得十分凶猛。 它们一见到人气,就蜂拥而上。 这些密密麻麻的毒虫,正常人瞧见了心中都会有恐惧,有个家伙触不及防,一下子就给蛰到,然后小腿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毒虫,又喊又叫,而另外的人为了避免这些虫子,朝着旁边躲去,结果那个地方被蚩老爷子弄了一个满是毒气的深坑,肉眼看不到,脚一踩就踏空。 他布置这个,绝对是行家里手,就连荆可都曾经吃过大亏,差一些的狩猎队成员,又如何能够逃脱得过? 除了陷阱,还有蛊毒,有粉末的,也有蛊虫类的。 那个地方,处处都是死地,哪儿都布满了蚩老爷子的心血,使得那帮追兵叫苦不迭。 当然,如何摆脱这个死地和陷阱,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事情,而如何摆脱那个女长老,则是我需要考虑的。 她的修为,已经超越了这些陷阱的束缚。 眼看着那老东西骤然而至,枯爪一般的手上抓着一根满是鲜血的石锤,我的心中是崩溃的。 我本来还准备如果是蒯梦云,还能够与他大战两百回合。 但事情终究还是出人意料。 所以我不得不做了准备,将火星丢入了旁边的一堆枯草之中,火焰在里面瞬间点,浇过油的药草烧之后,有腾腾的白烟生出,将我给呛得眼睛火辣辣。 这是临湖一族的祭祀长老也终于冲到了我的跟前来,那石锤宛如闪电一般地砸到了我的脸上来。 铛! 我横剑去挡,感觉一股巨力袭来,当下也是运用手段,一边蓄力,一边后退。 祭祀长老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敏感地发现了烟草堆的古怪。拍出一掌,将那火焰给拍得熄灭。 不过这药草堆架构奇特,上面的火焰虽然灭了,不过里面还是有闷火烧,烟尘滚滚。 祭祀长老没有管它,而是凝目瞧向了我,缓声说道:“黑蛊恶来蚩隆在哪里?” 我冷笑一声,说我如何知道? 祭祀长老的脸色变得诡异起来,乌紫色的嘴唇开始不断开合,有幽幽的咒从她的口中冒出,紧接着我感觉脚下的土地一阵起伏,仿佛下方有什么东西在翻滚一般。 我的心中一跳,想着糟了。 这个老女人当真是恐怖之极,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只怕蚩老爷子是藏不住了,安也保不了。 想到这里,我没有再逃离,而是扬起手中的剑,朝着前方冲了过去。 即便是风车巨人,我也要如唐吉可德一般,将你打败。 长剑疾刺,那祭祀长老却并不与我硬撼,而是不断地躲避着,在我一阵剑花之中穿梭不休,根本没有给我任何机会。 我刚刚得到了洛山魅的药力灌溉,身体里存在着大量的药力没有消散,此刻也是牟足了劲儿,在一阵激烈到了极点的战斗之中,将其徐徐消散开来,想要让它浸透到我的体内去,成为我扎扎实实的基础。 我渴望战斗,然而那祭祀长老并不打算给我这个机会。 她不断地逃避,然后用这种古怪的手法来搜索。 这是一片沼泽、草地和丘陵地区,几乎没有什么树木和林子,如果那边的一切有人在操控的话,必然是躲在地下。 所以她才会没有暂时管我。 我瞧见她的手段,突然间想起了地魔的地煞陷阵来,这里面的许多道理,似乎是通用的。 只可惜,我比这些老家伙,终究还是差了那么多年的修为。 眼看着地下那活物一般的东西就要接近蚩老爷子和安藏身的地洞,我没有再多犹豫,而是将小红给祭了出来。 一般来讲,小红并不适合亮相于众,一来没有太多的毒性,二来许多人对于此物,也有防范。 不过我是没有办法了,只有搏命一试。 在与祭祀长老只有一米距离的时候,我让小红悄然而出,为了掩护它,我甚至在另外一个方向,做出了搏命的姿态来。 一开始的时候,那老女人果然上当了,朝着旁边避开。 然而一秒钟之后,她伸出了手指,定住了小红。 祭祀长老露出了没有几颗牙的牙**来,咧嘴笑道:“灵蛊啊,藤族炼制出灵蛊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个个都想置我于死地,然而他们成功了么?没有,死的,是他们!“ 她的手指一红,一股流光从指间飞出,眼看着射向了小红身上,没想到那小东西却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一扭身,略微避开。 偏过身子之后,它受惊一般地缩回了我的身体里来。 祭祀长老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微笑着说道:“你的这灵蛊,跟别的,似乎有一些不同……” 说话间,她猛然一抓,我瞧见她身后有一个黑影出现,朝着这边狂奔而来。 是蚩老爷子,他怎么跑出来了? 他身上不是有伤么? 我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与蚩老爷子一同出现的,则是一条巨大的黑影一起,从泥土里陡然冒了出来,朝着蚩老爷子袭来。 我眯着眼,瞧得仔细,那巨大的黑影居然是一条蚯蚓一般的东西,不过它放大了数百数千倍,直径都有两米多,最前端的,是一个巨大的嘴巴,能够将人给活生生吞入其中,泛着红色、紫色光芒的皮肤有一股让人恶心的感觉。 这玩意,就是刚才地上不断翻滚的那东西。 我从开始的讶异中醒悟过来,蚩老爷子之所以出现,并不是别的,而是想要给安一个继续藏身的机会。 所以他宁可暴露自己。 我瞧见他在那长虫的追逐下,朝着祭祀长老扑过来的时候,心中陡然一热,举起手中的破败王者,朝着这老女人也猛然劈了过去。 破败王者在这一刻,变得一片金黄。 祭祀长老举起石锤抵挡。 嗡! 我感觉自己好像斩在了一座铜钟之上一般,来回震荡,而让我脸色剧变的事情也发生了,眼看着蚩老爷子就要冲到近前,却有一个黑影从中途陡然跃出,一下子将他给扑倒在地。 啪! 一声炸响,蚩老爷子跟那人匆忙交手,紧接着两人在地上不断翻滚。 那人居然是狩猎队的队长蒯梦云,他却也是冲出了陷阱。 蚩老爷子这一路不断蛊杀,让他的狩猎队不断减员,到了现在,几乎损失大半,所以比起我来,他对这个罪魁祸首更是痛恨。 恨之入骨,恨不能啃起骨食其肉。 两人一番厮打,看起来蒯梦云稳稳地占了上风。 而我这边的情况也并不乐观,因为那个祭祀长老实在是太强了,在她的面前,我总有一种学生的感觉。 在老师的眼中,学生哪儿都是破绽。 我甚至觉得她之所以一直没有下重手,只不过是想要留我一条性命而已。 我的心沉落谷底,想着就这样结束了么? 不过在这个时候,蚩老爷子的布置,终于又起到了效果,天边传来了一阵蛙声,呱呱呱,紧接着一阵腥风扑面而来。 听到这蛙声,那两人还不以为意,然而腥风扑面的一瞬间,就立刻感觉到了不自然。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祭祀长老,她到底是老牌强者,没有任何估计地就朝着那腥风猛然拍了一张过去。 不过这一掌跑过去的结果,是满脸的燎泡脓包。 我滚落到了一边,瞧见蚩老爷子口中的三足金蟾宛如一辆巨大的坦克,飞跃而来,对朝它攻击的祭祀长老喷了一大蓬的蓝色毒雾。 祭祀长老虽然一掌逼退大部分,然而到底还是沾染到了一些。 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在一瞬间就变得跟癞蛤蟆一般坑坑洼洼起来,到处都是脓包和恶臭。 这一回,她终于不淡定了,甚至将那石锤都给丢了去,双手捂着脸,哭嚎着大叫。 蒯梦云见到这状况,头也不回地一阵狂奔。 结果他的后腰被那三足金蟾吐了一下舌头击中,直接全身僵直倒在了地上。 三足金蟾越过了满地乱滚的祭司长老,来到了我的跟前。 这东西,一对硕大的眼睛,瞪着我。 我也瞪着它。 大眼瞪小眼,比比谁的大……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三十二章 临死托孤 我睁大着眼睛,跟这头丑陋的三足金蟾互瞪,这大眼瞪小眼,维持了许久,那家伙突然张开了嘴巴,叫了一声:“呱!” 没有毒雾。|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我瞧见它依旧瞪着着我,心中犹豫了一下,也学着叫了一声:“呱……” 三足金蟾瞪着我,开口:“呱呱呱……” 我:“呱呱呱……” 一人一大蛤蟆,像傻子一样呱呱乱叫,如此几个来回之后,它终于回转过身来,一脚踩碎了祭祀长老的脑袋,然后舌头一卷,将这让人畏惧的家伙给吞入口中,后腿一发力,整个身子就像炮弹一般飞出了去。 飕…… 它走了,留下一堆难闻的恶臭,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吓瘫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不敢动弹。 摧枯拉朽,这就是我对它的印象。 这三足金蟾给我的感觉,有点儿像是杂毛小道当初祭出那小青龙麻绳儿一般,有着一种让人恐惧的力量存在。 其实刚才在某一瞬间,我有想过让小红附着在它的身上,将其操控。 如果是那样,说不定我就可以横行无忌了。 然而我最终还是不敢。 小红也有它的限制,我感觉到,自己每做一回梦,它就会强上一点儿,不过也是有极限的,如果是控制那花斑巨虎,它还算是游刃有余,那么控制这恐怖的三足金蟾,就显得有些太过于草率了。 刚才我如果妄动的话,说不定也和那祭祀长老一般,都被吞进那大蛤蟆的肚子里去了。 我坐在地上,一边呼气,一边内视。 我已然能够感受到蜂针的存在,之前荆可发动它刺向我心脏,显形之后,被小红给紧紧包裹,然而我刚才与那祭祀长老拼命时唤出了小红,使得这玩意再一次失去了踪影,泥沉大海。 所幸的一点在于,能够感受并且控制蜂针的人只有荆可一个,蒯梦云似乎有些可能,但并不完全。 这使得它没有能够成为我的心头刺,随时给我一下。 除此之外,我的身体基本无恙。 就在我为自己死里逃生而欣慰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喊声:“爷爷……” 啊? 是安,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洞穴里跑了出来,此刻正抱着蚩老爷子在痛哭呢。 我一骨碌爬起来,然后朝着左前方跑了过去。 很快,我就跑到了两人的跟前来,单膝跪地,看着一脸血污的蚩老爷子,心中一痛,慌忙喊道:“老爷子,你怎么了?” 蚩老爷子此刻已经是只剩下一口气了,勉强说道:“年轻人,真狠啊!” 我一听,就知道刚才蒯梦云与蚩老爷子的战斗中,那孙子肯定是下了重手,回过头,冲到了僵直倒地的蒯梦云身边,猛然一脚踢过去,瞧见他已然全无生息,翻滚之间,一张脸呈现出紫黑色,显然是中毒而死。 我没有再管这厮,而是跑回了蚩老爷子的跟前来,瞧见他大口大口的鲜血吐出,有的甚至凝结成块,顿时就慌了,说老爷子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我从乾坤袋中将所有的药物都翻了出来,寻思着什么可以救人,这个时候,胳膊却被一粗糙的手掌给抓住了。 蚩老爷子吐完了血,感觉舒服了一些,呼吸也显得平滑了,这才拉着我,说道:“陆言,你别翻了,我已经不行了,趁我意识还算清楚,听我交代几句,行不行?” 安一听,顿时就慌了,嚎啕大哭,说爷爷你不可以死,你死了,安儿可怎么办? 我经过一开始的慌张,现在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我是个男人,即便是面对生老病死这事儿,也得稳得下来,难不成让安去承受这一切? 我认真打量了一下蚩老爷子,发现他脸色苍白,虽然此刻浮现出一抹红润,不过应该也是回光返照了,便没有在拖时间,点头说道:“蚩老爷子,你说,我听。” 蚩老爷子欣赏地点了点头,说陆言,我可以信任你么? 我说老爷子你救了我性命,又给了我洛山魅这般珍贵的天材地宝,陆言都还来不及涌泉相报,但有所托,无不应允。 蚩老爷子放心了,努力地说话:“我现在是不行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乖孙女。本想着此事已了,我带她回到藤族残部去,但是没机会了。你能帮我么?” 我郑重其事地点头,说可以。 好。 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非金非石的牌子来,上面雕绘着各种毒虫。 将这牌子递给了我,他然后说道:“这牌子,是我的身份见证,你找到我堂弟蚩野,把它和安交给他,我的族人会善待安的。” 我接过来,说陆言就算是拼死,也会将安护送到那儿的。 老爷子转过头来,看着安,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安的眼眶又有泪水流下,哭着喊道:“爷爷,你不要离开我……” 蚩老爷子伸手,抓着安的小手儿,艰难地说道:“孩子,你虽然是我蚩隆的孙女,不过并非凡种,当初你娘生你时,梦见有青鸾天人投胎,我一直觉得,我藤族再次崛起的希望,就落在你的身上了,记住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只要找到那宝藏,和内心的门,你就能够成为璀璨的星空。” 安使劲儿点头,一边哭,一边说道:“我记住了,记住了!” 交待完这些,蚩老爷子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个时候,生机也在飞速离他而去,他轻轻叹道:“想我蚩隆,一生拼搏,与无数同族竞争拼斗,终于坐上了大长老的位置,却没想到又面临着亡族之祸。行尸走肉两载有余,如今不但见到了我的乖孙女,而且杀了二十多号仇敌,又将越素娘给杀了,还捎带着临湖一族两条幼狼,赚了,赚了——哈哈哈,此生无憾啊,无憾……” 说着话,这声音缓缓低沉,到了后来,竟然再无声息。 我将手指放在了他的鼻翼之下,发现蚩老爷子已经去了,而他的嘴角处,却含着淡淡的笑容。 安直勾勾地望着我,而我则忍不住心中的悲恸,眼角滑过眼泪,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你爷爷走了……” 啊…… 安嚎啕大哭起来,哭声让人流泪。 她失去了父亲,又失去了母亲,刚刚与爷爷见面,结果又失去了自己的爷爷。 我让安抱着我,大哭了一场。 许久之后,当她的情绪稳定下来,我方才起身,巡视周遭,发现那边的陷阱处倒卧着几具尸体,不过却没有洛小北的。 看得出来,她最终还是听信了我的话语,选择离开了去。 这决定,救了她一条性命。 我重新折回来的时候,安没有再哭了,蚩老爷子的离世让她变得坚强起来,她收拾好了行李,然后跟我说,她爷爷之前跟她谈过后事,如果在这里死了,就埋在沼泽深处,让他一直守在死亡蝴蝶谷里吧。 我点头,说好,于是带着安来到了离那儿很远的一块干地前,然后用破败王者挖出了一个坑来。 我用衣服将蚩老爷子包裹,然后将其放入坑中。 安把我之前给蚩老爷子雕刻的木像,全部都留在了墓穴之中。 蚩老爷子、安和安的奶奶,三个木像,是安留在这里的墓葬品,也是她的心意。 这个女孩,开始变得坚强起来。 当我用泥土将蚩老爷子给掩埋的时候,她都没有再哭。 泪水已经流尽了。 将蚩老爷子给埋葬了去,我本来想给他立一个墓碑,木头都准备好了,然而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临湖一族很可能会回到这个地方来,留一个墓碑,实在是太惹人注意。 后来安提出弄一棵小树在这儿种下,免得以后不知道自己的爷爷埋在了哪里。 我同意了她的提议,然后迁移了一棵小桃树,在坟边种下。 弄完了这一切,时间已经过了许久,而这过程中,小红一直在外面飘着,大部分时间都在刚才那头三足金蟾待过的地方,吸食里面的毒性。 蚩老爷子跟安说了许多关于蝴蝶死亡谷的事情,而安的记忆十分神奇,几乎分毫无错。 所以在她的带领下,我们很容易的离开了沼泽地,越过了桃林,一路走,我们回到了生命古树这儿来。 强忍着被霸王蝾螈攻击的危险,我带着安回到了原来的树洞屋子里。 一路没有任何阻拦。 当然,树洞里空无一人,显然是俞千二并没有回来。 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不得而知,不过还是在树洞了歇了一晚,然后在次日凌晨的时候离开。 我离开之前,在洞里留下了雷击木和字条,将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跟俞千二留了言,说明清楚。 如蚩老爷子跟我说的一般,人,要无愧于心。 我又去了附近的那片猴面包树林,跟安讨要了那一块带着荆可鲜血的玉符,摆放在了地上。 没一会儿,那些三手猴子就汇聚而来。 这些都是灵性很高的生灵,并没有一上来就对我攻击,而是等待了一会儿,然后有一个留着长眉毛的老猴子被人簇拥着走了过来。 它是这儿的首领。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所有的心愿,都得一一了结。 --╯**.com ... 第三十三章 结伴同路 作为鬼刹猕猴的首领,这老猴儿有着远超族人的睿智。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 它喝止了周围那些健壮猴子对我呲牙咧嘴的挑衅,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一块还有着暗红色血斑的玉符上来。 许久之后,它朝着我望了过来。 我与它对视,感觉它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智慧,那是漫长的岁月和丰富的经历,在它的身上留下的痕迹。 它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哦,不,是猴儿。 我不管它能不能听得懂,还是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跟它讲了一遍,最后,我告诉它,过来这里杀害了那些猴儿的家伙,已经被我给杀了。 我给那些可怜的猴儿报了仇。 说完之后,我与它对视。 一人一猴,就这般静静地互望着,而安则紧紧抓着我的右胳膊,显得有些恐惧。 这周围,层层叠叠,围了上百头的鬼刹猕猴,这些家伙可不是什么良善角色,一旦谈崩了,我们很有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过能够作为首领,老猴儿还是有着足够的智慧,它将那块玉符交还给了我,然后伸出了手来,按在了我的额头上。 它并不是很高,为此我不得不半蹲在地上。 摆出这个动作之后,老猴儿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指向了天空,开始嗷嗷的叫了起来,仿佛是对猴群说些什么。 几句话话之后,猴群沸腾了起来,嗷嗷直叫,然后有东西朝着我投掷过来。 不过并不是石块,而是鲜花。 鬼刹猕猴认可了我的做法,好几个面熟的猴子冲到了我的跟前来,拉着我的手又蹦又跳。 我笑了,伸出手,与首领抱了抱。 俞千二说得对,有的时候,畜牲比人还要好,只要你用真心去对待它们,都是能够得到最好的回报。 我在猴群待了一会儿,首领拉我到了猴山的洞中,给我喝了两口珍藏的猴儿酒,然后还送给了我十来粒精选的猴面包树种子,比起一般的种子来说,这些种子有着强大的生命力,比俞千二之前送我的,还要好。 鬼刹猕猴对待朋友十分热情,不过我却并没有久留。 朝阳升起不久,我们就离开了。 这一次,我们没有再东晃西晃,而是一路找寻,最终来到了蝴蝶谷的山道前。 重新回到这儿,我依然是心有余悸,对于这些长着人脸的虫子十分担忧,然而一路往上,却并没有再见到一只,不知道是不是迁徙走了,还是给蒯梦云他们给清剿干净了。 没有见到虫人,不过我们却瞧见了漫山遍野的蝴蝶。 这些蝴蝶有大有小,大的脸盆大,晓得与普通的蛾子差不多,有红的、粉的、黄的、绿色、白的、黑的……姹紫嫣红,数不胜数。 我觉得如果是一位昆虫爱好者在这里,看到这场面,说不定会幸福得晕厥。 然而我和安却习以为常,小心翼翼地走着,并不与这些蝴蝶发生冲突。 经过漫长的跋涉,我们终于翻上了山谷,离开了这个死地。 安忍不住回看了一眼吹着山风的谷口,长长一声叹。 在这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而且她的爷爷,永远地留在了这里,下一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她有些悲伤。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声震撼山林的呼啸,心中一喜,抬头朝着林间望去,却见到一头斑斓巨虎,从那林子一下子就蹿了过来,跑到了我的面前,低下头,伸出舌头示好。 那头斑斓猛虎居然还在,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它脑袋后面的软毛,而安更是惊喜,用鼻子跟这畜生碰了砰,十分友好。 安的这一招彻底降服了那老虎,它用脑袋拱了拱安的身子,然后示意我们坐上来。 有这么一头林间霸王当做代步,自然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唯一让我觉得而遗憾的,是它似乎对安更加热情一些。 难道是只色虎? 我心中疑惑,而跳上了虎背上面的安却从怀里摸出了一张鞣制过的皮质地图来,与我商量起了接下来行走的路途。 蚩老爷子临终托孤,让我护送安前往藤族残部,不过我对这个世界是一片空白,两眼一抓瞎,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好在安这儿有一份老爷子留下的地图,虽然并不精确,但大概的方向还是能够明白的。 从地图上面看,从这里过去,最少也要十来天。 而且一路蛇冲猛兽,数不胜数,还会路过几个部族,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到底还是得远远避开,如此一来,又得浪费几天时间。 不过时间对于我来说,倒也没有那么讲究,所以确定了方向和路程之后,我们就开始出发了。 骑着斑斓巨虎,一路之上,倒也还算是省了许多麻烦和脚力,而行走之间的异域风光,也让我不虚此行,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努力消化洛山魅带给我的好处,还会跟安做一些交流,倒也不会寂寞。 我们朝着北边走了三天,因为之前与临湖一族的狩猎队学过许多,倒也还算是妥当,虽然也有危险,但也是有惊无险。 第三天的傍晚,我们遇到了第一个部族,是在一条大河边,有点儿类似《西游降魔篇》开头的那种水寨,整个族群都住在一个寨子里,捕鱼为生。 因为害怕对方,我们远远地绕开了去,走了一天半的路程,方才回到了正路上来。 不过我们这般逃避,终究不是一个办法,在一条山涧之中行走的时候,我们终于碰到了一队旅人,不过幸运的是,居然还是熟人。 华族的人。 我瞧见了坨老和鹊老,以及龙云和龙砬,除此之外,还剩下了两个人。 其余的估计折在了蝴蝶谷里。 是他们发现的我和安,一开始的时候还闹了误会,不过在确定这人居然是我的时候,龙云立刻现身,过来跟我们打了招呼,并且将我们引过去,拜会了华族二老。 双方见面,自然是一阵寒暄,然后不可避免地问及了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问题。 毕竟我们曾经在谷底见过面,然后我选择了与荆可一同离开。 对于华族,我个人是充满了好感的,不过行走在外,毫不保留的信任,实在是一件愚蠢的事情,所以我只说了一部分的事情。 那就是我被荆可押送的时候,他被伏击了,而我则选择了逃脱。 至于安,是路上碰见的一个朋友,我决定护送她返回部族。 当华族人得知安是藤族的人,顿时就高兴起来,龙云告诉我,说藤族残部就在华族不远的地方,彼此还有商贸往来,如果是这样,不如我们一路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对于藤族的邀请,我显得有些疑虑。 龙云能够成为此行的领队,自然是十分聪明之人,告诉我们,说会对我们的身份进行隐瞒的,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他似乎也猜到了我与临湖一族之间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得到了华族人的允诺,我终于点头同意。 加入了华族的队伍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一路上几乎都用不着我耗费太多的心思,主要就是陪着华族二老聊天。 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说的是医理,我结合了现代医学的基础内容,对他们有着很大的启迪作用,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开始天马行空地聊了起来。 而这一聊,我方才知道我并不孤独,如我一般的外来者,其实这片土地上还有许多,二老认识的就有十来个,大部分都自称是蓬莱来客。 不过这些人都比较神秘,只会与华族的几位首领人物交往,跟他们见面不多。 二老还跟我谈起了对于这个世界的理解来。 他们认为这是一片失落的土地,在云层之上,有无数的眼睛会打量这里,也会有各种各样的信仰。 他们称之为神。 不过他们并不认为神是至高无上的生物,因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他们更在乎的,是自己的生活,与亲人的幸福。 我跟他们深入聊过之后,方才知道这片土地的本质,也知道了临湖一族的恐怖。 那是一条凶悍的恶狼,总是会带来战争和死亡。 它算是这一带最危险的角色之一。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又路过了几个部族,不过华族人与他们的交往十分友好,我们的到来,总是能够受到最热烈的欢迎,而坨老和鹊老也会在这里办免费门诊,治了不少的人。 瞧见华族人的待人接物,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华族会越来越壮大,并且受人尊敬。 因为他们带来了和平,带来了美好和商量。 如此走了十来天,我与队伍里面的所有人都混得比较熟悉了,而这时绵延不绝的山林突然一收,便能够瞧见一大片的平原来。 那平原之上,依旧有树林,不过地势的起伏却变得少了许多,一眼能够瞧见很远很远的地方。 站在一个丘陵的顶端,坨老指着很远处的一个镜面湖泊,告诉我,在那湖边,就是华族的聚居地。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三十四章 华族饮宴 望山跑死马,这话儿也同样适合宽阔得一望无际的平原。|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我们从清晨出发,一直到了傍晚,方才来到华族的边际,在这儿,我瞧见了大片大片的农田,阡陌相通,宛如世外桃源一般。 我们走在一条修好的大道上面,不断有扛着锄头的农人晚归,他们大都认识坨老和鹊老,纷纷上前来招呼,不过又不敢太过于接近,只是听到华族二老的回应之后,就喜滋滋地让开路来,让我们先行离开。 我有些疑惑,问龙云华族这儿,为什么没有围墙,难道不怕野兽么? 龙云微笑着告诉我,说华族聚集地的百里范围内,大的猛兽都已经被清理赶紧了,至于些许野猪和土狼,并不会让华族人太过于为难,说不定还能够捡一顿吃食呢。 另外外围还有华族组织的巡逻队在巡视,时刻防范野兽,以及各族冲突,所以在安全上面,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听到他自信的回答,我便没有再多问。 看得出来,作为地区最大的部落,华族还是有许多值得借鉴和发扬的地方。 顺着大路往里走,渐渐的农田就少了,而两边的屋子也多了起来,与临湖一族差不多,都是外围的房屋矮小破落,而越往里走,那建筑的格局和用料就会越来越讲究,我甚至还能够瞧见聚集地中心处,有一座十来层的高塔屹立。 在聚居点的外围处,有一个规范的大市集,即便是夜幕来临,这儿也是华灯初上,一片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 龙云跟我介绍,说这儿叫做东集,是各族前来华族这里进行贸易交换的区域。 因为是一个通商口岸,所以东集显得特别的繁华,各种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有皮毛、兽肉、肉干、粮食、特产、工艺品,还有许多千奇百怪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有的是地摊,有的则是店铺,讨价还价的声音特别热闹。 我甚至还能够瞧见有挂着招牌的客栈,和女人挥着手绢招揽生意的窑子…… 当真是一个野蛮生长的地方啊。 龙云跟我介绍这些地方,充满了自豪,因为这是整个一片地区最大的交易集散地,各个部族的商人都会来到这个地方进行贩卖和采买,有着荒域罕见的规则和繁华。 不过说句实话,对我来说,这儿顶多也就算是一个大乡镇赶集的地方而已。 当然,这话儿我不会说出口,只是藏在心头。 在华族这儿的地界,最大的一个感受,就是包容,我们这一路过来,还带着那头斑斓巨虎,然而除了惹人注目之外,居然没有人过来拦截。 又或者是之前离队的龙砬跟那些华族的人打过招呼了吧。 对于今夜的住宿,我说要不然我们就在那客栈里面住**算了,免得麻烦诸位,龙云连忙摆手,说这客栈好的房间,贵得吓死人,差一点儿的房间,十几人的大通铺,臭烘烘不说,打屁磨牙的声音你受得了,安姑娘也受不住。 坨老和鹊老也劝我,说别的不去,就在他的医馆里安歇便是了,何必多言? 就这样,我们穿过了最为热闹的东集,然后一路穿街过巷,来到了湖边的一处建筑群,那儿便是二老的医馆,而龙云则带着另外两人去部族复命,先行离开了。 华族二老的医馆挺大的,里面的人也多,有仆人,也有二十多个白衣徒弟,坨老和鹊老的回归,使得众人都汇聚一堂。 这二老离家许久,自然会有许多事情要交代,而且他们也是疲惫不已了,便让人带着我们去了客房。 说是客房,其实是一个临湖的小院子,北面的窗户,便能够瞧见波澜如海一般的平静大湖,仆人跟我们交代了一番,被我们请离开之后,安满是新鲜地四处乱晃,院子里的每一个房间都跑了个遍,然后回来告诉我,说早就听说华族富甲一方,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般好的房子。 经过十多天的旅程,安悲伤的心情消减了许多,小孩子的心性又浮现出来,听到她这话,我就忍不住想笑。 这样的宅子,如果是在北京二环之内,自然是价值连城,但在这华族之地,也就一破落四合院而已。 实在是没有什么稀奇的。 不过这里的一切,包括桌椅板凳和**榻,对于安来说都是那么的新奇,爱不释手,我瞧见她的模样,忍不住逗她,说要不然你就住在这里吧,两位爷爷也不会赶你走的。 听到这话儿,安的脸色又灰暗下来,说道:“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 我叹了一口气,拍着她的肩膀说道:“没事,明天我就送你回藤族去,在那儿,你一定能够找到自己的家。” 安又是期盼,又是纠结,回屋子里收拾了起来。 我在屋子里坐了没多久,便有人找了过来,递了名帖给我,说龙云统领在酒家备了餐,准备邀请我过去,以尽地主之谊,因为身上还有点儿事情,需要跟部族那边交流,所以便让他过来带我。 我接过名帖,的确是龙云的笔迹,便让来人稍等,而我则来到安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待安出现,我问她是否要一起去,安摇了摇头,说那是男人的聚会,她不去了。 我知道今夜要喝酒,也没有强求,吩咐安早些歇息,明天我就送她回去。 与安告别之后,我随着那人一起离开。 离开医馆之前,我还让人知会了华族二老一声,得知两位长者正在药房呢,便也不再打扰,自行离开。 龙云派过来的人叫做燕南,很不错的名字,是龙云麾下的小将,不过因为实力不够,所以才没有能够参加这一次的出行。 不过祸兮福所倚,还好他没去,要不然说不定性命就留在了那死亡蝴蝶谷里。 我们前往的地方,并不是乱糟糟的东集,而是华族内部自己的商业区,与之对应,叫做西集。 相比东集的繁华和杂乱,西集就显得清冷一些,不过房屋和建筑的规格都上来不少,显然是华族权贵聚居之地。 吃饭的地方叫做得胜楼,居然有三层楼,而我在燕南的引荐下,径直来到了三楼的一处雅间,刚刚进入房间,坐下没多久,走廊处便传来了脚步声。 我和燕南赶忙站起来,那雅间没门,只有帘子,这时有人挑了帘子进来,却正是邀我前来的龙云。 除了龙云,还来了两人,一个满脸沟壑、双手粗糙的佝偻老者,一个一脸福相、喜气洋洋的中年胖子,龙云帮我引荐,说这位佝偻老者是华族负责农业的农桑长老姜熠,而那位满脸笑容的中年胖子则是族长的弟弟,负责全面商贸的龙不落。 听到龙云的介绍,我知道这两位都是华族的权贵人物,赶忙出言招呼,不敢怠慢。 姜长老别看像个老农一般,眼神却十分深邃,一把抓着我的手,豪爽地笑道:“我都听说了,龙云他们这回带来那猴面包树的种子,可是你提供的,而且诸般培植之法,都有说明,过几日我们就种下了,希望陆先生你能够在场指导啊。” 胖子龙不落叶说对,若是能够成林,这可是造福一方的大好事,先生将是华族永远的朋友。 我先是谦虚一番,然后又问起具体的培植日期。 听到是在五天之后的农时节,我便放心了,说我明日可能有事需要离开,到时候尽量赶回来。 龙不落点头,说我们已经听龙云说过了,陆先生的情义,当真是感人,目前藤族也有人在我们部落,回头我们找过来,明日就陪着你们一起过去,免得到时候找不到人。 藤族被临湖一族灭了之后,残部十分谨慎,藏于山林之中,罕有露面,我正为这事儿发愁呢,听到他的话语,不由得大喜,说如此最好了。 龙云说大家且入席,我们坐下聊吧。 众人来到桌前落座,这酒桌不是,与临湖一族一般,都是坐榻,不过私底下喝酒,没有那么多规矩,我瞧见其余几人都随意而坐,便也没有如日本人一样跪坐着。 入席之后,一摇铃,立刻有人过来上菜,菜食倒是与临湖差不多,不过蔬菜和主食多一些,还有茶汤和酒。 特别是酒,可比临湖一族那种寡淡无味的发酵酒好上许多,应该是采用蒸馏方法弄出来的。 而且这酒也不算珍贵,至少像他们这些高层都能够随意消费得起,并不用族长赏赐。 大家刚刚认识,酒是最好的交际物,几杯浊酒下肚,气血升起,人便开始多话起来,几人开始闲聊,气氛渐渐融洽,而正在此时,门外伺候的燕南突然出声报道:“不落长老,无悔长老在旁边饮宴,听说您在宴请贵客,乃异域人士,便带友人过来一见。” 龙不落愣了一下,嘀咕道:“老五这是干什么?” 虽然不明,不过他还是挥手应允。 这边答应,那帘子一挑,进来两人,一人与龙不落相似,不过却瘦了一些,而另外一人,竟然是一副西装革履的打扮,黑西装白衬衫,显得十分俊朗帅气。 众人见面,那男子微笑道:“在下尚晴天,见过各位。”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三十五章 晴天传咒 <div id="content"> 啊? 这个家伙长得帅就不多说了,还取一个像女人一样的名字,这也太娘娘腔了? 我心中疑惑,不过还是与众人一起,起身寒暄,那无悔长老眯眼说道:“三哥,这位贵客是什么来历,你也不给介绍一下啊?” 龙不落与这无悔长老似乎有一些不合,之前也没有多热情,只是淡淡地说道:“老五你今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会上都找不到你人——这位陆先生是族中贵客,擅长农桑,因为给我华族带来了猴面包树的种子,所以我和姜长老,还有护卫队的龙云便在此款待他。” 猴面包树? 无悔长老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急切地说道:“可是那一年三熟、直接从树干上长出可食用果实的猴面包树么?” 龙不落和姜长老都点头,说正是如此。 无悔长老说这东西可是能够活不少人命,对我华族来说,意义重大啊,即使如此,且让我敬陆先生一杯酒。 燕南不敢得罪这位实权长老,赶忙过来倒酒,我也不敢怠慢,起身来,与无悔长老喝了一杯酒。 这酒一喝上,人自然是赶不走了,龙不落不得不邀请两人入席交流。 这无悔长老是个自来熟,一点儿也不客气,拼桌而坐,与众人便聊了起来。 我并不太擅长酒桌之间的言语,除非别人问我,大部分时间内,我都在埋头用餐,感觉这样的饮宴着实有些煎熬,还不如在旅途之中啃肉干,又或者与华族二老一起畅聊医道爽快。 好在那龙不落因为这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也没有太多与我交流的兴致,反而是谈起了这位随着无悔长老一起进来的尚晴天来。 此人长得俊朗帅气,极有年轻男子的容颜,又有成熟男人的韵味,言谈举止,都有一种华贵雍容的气度。 如此看来,此人的出身看起来绝对不低。 因为他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气度,就不是寻常人所能够拥有的,装都装不出来。 一席谈话,我知道了此人与我来自于同一个地方,不过在华族人的面前,他称自己来自于蓬莱,游历于此,与无悔长老一见如故,便在华族逗留几天。 我听到对方略微带着台湾腔的国语,更加确定了他的来历。 一席酒因为无悔长老和尚晴天的加入,使得气氛总也回归不了热烈,没多时就草草结束,大家于得胜楼之前相互告别,而那尚晴天临走之时,突然走到了我的身边来,轻声问道:“陆先生,你的体内,是否被人种下过某种不属于你的东西?” 什么,他能够感觉得到小红么? 我的心脏一阵狂跳,不过却还是沉住气,缓声问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尚晴天摇头苦笑道:“之所以冒昧打扰,是因为你身上的这个东西,我之前也有一个朋友中过,应该是某种罕有的马蜂针血祭凝练而成,中者很难逃出施术者的手掌,甚至意念之间就受制于人,不得不被人**……” 啊,他指的是追魂蓝蜂针么? 我脸立变,微笑着说道:“尚大哥,难道你有办法帮我取出来?” 尚晴天摇了摇头,说这蜂针一旦融入人体,就会与血液勾连,即便是你用手段,将其强行弄出,它也会重新在你的血液之中重生,十分歹毒。 我一听,脸都黑了,说那我该怎么办? 这时无悔长老走了过来,说你们再聊什么呢,说出来听一听? 尚晴天冲他一笑,说既是老乡,便攀点儿交情,你且等等,我说完这句话就过来。 说着,他转过头来,低声说道:“你住哪里,回头我找你。” 我告诉他我住在医馆处,他点了点头,然后跟着无悔长老离开。两人走了之后,龙不落走了过来,狐疑地说道:“那个小白脸找你干嘛啊?” 我也笑了一下,说老乡嘛,总有些事情需要聊一聊。 龙不落瞧见那两人走远了,伸手过来,揽住了我的肩膀,说陆先生,人心隔肚皮,交朋友得小心一点儿,我家老五这人呢,人不错,就是交的朋友不咋地,你得注意——对了,先前说过的事情,我让人去办了,你现在住在坨老的医馆对?明天清早,我让藤族在这边的负责人过去找你啊…… 我拱手,说多谢您照应。 龙不落哈哈一笑,说应该的,应该的…… 我与众人分别,燕南送我回医馆,路上的时候,他低声说道:“陆先生,三爷的话,你可得记在心上,刚才那家伙,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听到这话,我也有些疑惑,那个家伙一眼瞧出了我身上的追魂蓝蜂针,又约我见面,到底是什么想法呢? 难道他跟临湖一族有关系,所以能够感应到这东西,给我下套呢? 还是人真心实意地帮我呢? 我心中纠结,一直走到了医馆门口,方才有了决断——不管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我只要用小红护住心脉,全神戒备,到时候他就算是对我有什么歹心,在这华族之中,难道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回到医馆,我找人问了一下,才知道两位老爷子还在药房里面,对这次采到的药材在进行分门别类和再加工,也不便打扰,便自己回到了小院子来。 我回来的时候,安并没有睡觉,听到我回来,端出了一碗热粥和两个杂粮窝头来,说这是医馆送过来的,她给我留了一份,问我吃不。 我瞧见这个,心中欢喜,说正觉得饿呢,拿来。 我与安在院子的石桌上坐着,我一边吃,一边跟她讲起了晚上饮宴的事情,当得知明天会有藤族的人过来领我们回去,她十分高兴,甚至有点儿想今夜就去拜访。 我赶忙拦住她,说知道你归心似箭,不过也不急于一晚,明天再说。 安也只是一时兴奋,倒也没有坚持。 我晚上尽听别人聊天来着,也没有怎么动筷子,没多时,便把这夜宵吃完,安收拾碗筷下去,而我则就在这院中等待。 如此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我听到墙头有动静,抬头一看,却见身边黑影一晃,那尚晴天居然就出现在了我旁边。 好身手。 是个高手啊…… 我心中一跳,朝着那人拱手,说阁下好身手啊,不知道来自宝岛哪儿? 那人一笑,说来自台北,你呢? 我说大陆。 他说大陆哪儿呢? 我说黔州。 尚晴天点头,说原来是来自苗疆地区,难怪能够在中了蜂针之后,还能够活着离开,陆先生想必已经孕育出灵蛊,让这灵蛊守住蜂针,不让它伤到自己? 我心中一跳,才知道整个人远比我想象之中的更加厉害。 仅仅一眼,他居然就能够猜到一个大概? 我心中有些忐忑,他却笑了,说你无须多烦忧,我与给你种下蜂针的临湖一族,虽然有些关系,但犯不着替他们出头,与你见面只是想问询一下,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我有所疑虑,自然不想说实话,但感觉在这样的人物面前,说谎又实在无用,只有苦笑,说我可以不说么? 他微笑,说自然可以,不过我这祭炼蜂针的手段,可就不能传给你了。 我心中好奇,说你知道祭炼蜂针的手段? 尚晴天傲然说道:“那是当然,我何必骗你?”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我来到这儿,是一位姓洛的女子送过来的。” “姓洛?”尚晴天皱着眉头说道:“洛飞雨么?” 我愣了一下,不由得警觉起来,说你是如何知道她的? 尚晴天却是哈哈一笑,说既然是她的人,我这祭炼手法,就白送你了。 当下他也没有多言,给我念了一段百来字的咒诀,让我复述一遍,耐心地给我纠正过后,又重复念了一遍。 完了之后,他又告诉我关于那蜂针的来龙去脉和一些讲究。 原来这玩意还分公母,除了施术者可以控制之外,另一套蜂针的拥有者也可以进行控制,而参加过祭炼之人,也能够感受到它的气息。 不过此物虽说不能消解,但却能够炼制,化作自己的一件法宝。 化为己用之后,它也就不再是一种威胁。 我照着尚晴天的咒诀默念一遍,那无形无影的蜂针立刻浮现出来,我欣喜若狂,若是正如这人所言,只要我早晚念咒祭炼,三天之后,它便会成为了受我所控的法宝,不会再散发我的气息。 如此,我可算是解脱了。 我对尚晴天十分感谢,问他有什么需要,他却摇头,只是问了我几句,当得知洛小北也过来了,并且与我失散于蝴蝶谷,顿时脸大变,与我匆匆告别而去。 他居然没有问我要任何报酬? 这也太奇怪了? 我怀着疑虑回到房间,又祭炼一遍,感觉渐渐能够控制蜂针,然后打坐修行,一直到很晚才睡去,而次日清晨,朦朦胧胧之间,听到有人叫门,说藤族的人到了。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三十六章 洞外神秘人 <div id="content"> 藤族驻扎在华族这边的负责人,是一个谨小慎微的半老头子,满头的白发,浑浊的眼眶,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半截入土一样,然而当瞧见安的时候,他的眸子一瞬间就有亮光迸射了出来。 他激动地指着安,哆嗦地说道:“你是安**?” 安两年多前还是一个孩子,又逢大变,记忆终究还是有所缺失,有点儿认不出这人来:“你,你是……” 这半老头子激动地说道:“我是信伯啊,族长的三管家,你不记得了,我以前还抱过你!” 安总算是回忆起来了,眼眶一下子又有泪水流了出来,哭着说道:“信伯,你怎么变得这么老了啊?” 信伯也流出了眼泪来,不过慌忙上前来劝,说亡族之人,东奔西走,怎么可能精神焕发——我不是听说你和你妈妈被掳到那帮恶人的老巢里面去了么,这些年三爷一直筹谋着去救你们,可惜实力太弱了…… 安哭着说道:“妈妈死了!” 两位故人见面,抱头就是一顿痛哭,过了许久,那半老头子方才注意到旁边的我来,一问才知道我是奉蚩隆老爷子的托付,把她亲自送回来的,又是颇多感慨。 信伯与安相认,哭哭啼啼,任情绪宣泄,而与我的交流就稳定许多,盘问了我一会儿,然后告诉我,说藤族残部的下落,是一件绝密之事。 他提出由他护送安离去便可,让我不用随行。 对于信伯的建议,我和安都表示了反对,我告诉信伯,说我受蚩隆老爷子所托,务必将人送到部族,方才安心。 信伯有一些犹豫,我却将蚩老爷子临死之前交给我的那块牌子拿出了来。 我告诉他,说我需要将这牌子,与安一起,交给现在的负责人蚩野,方才会安心离开。 信伯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牌子,恭恭敬敬地交还给了我,然后说既然是大长老认可的人,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我们这边在商量着,医馆有学徒过来,说坨老和鹊老请我。 我让安在这里陪信伯许久,并且协商回去的相关事宜,然后随着那学徒来到了正院的一个房间里,两位老者正在长桌前沏茶等我。 我拜见了坨老和鹊老,那坨老笑吟吟地对我说抱歉,昨夜回来,实在是事务繁忙,半夜还去了一趟部族,一直没有时间招待我这个客人,实在抱歉。 我这才知道两人居然都没有休息过,赶忙摆手,说二老事忙,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说话间,有学徒将早餐送了过来,每人面前成一碗粥,鹊老对我说这是药膳,益气养神的,请用。 我一边喝着药粥,一边与两位老者聊天,稍微讲了几句,我谈起了自己即将离开的事情。 这事儿我们来路的时候就曾谈及过,他们也不劝留,只是告诉我,那个小院子会一直帮我留着的,等我的事情忙完之后,再来一会。 我与两位亦师亦友的忘年之交辞别过后,又拜托他们帮我转告华族诸人,然后回到院子里来。 安已经整理好了行李,随时准备离开。 我唤醒了一直趴在我屋子里面睡觉的斑斓巨虎,与安一同离开医馆,而医馆门前,信伯带着一个健壮的年轻男子在这里,牵着牛车等候,发现我们身后居然还跟着这么一头猛虎,都吓得脸一变,那拉着车的蛮牛更是吓得腿软,无论信伯怎么抽鞭子,都站不起来。 好在安哄小动物还是有一套的,对那蛮牛好是一阵安抚,方才让它恢复精神。 信伯与我介绍,说那个年轻男子叫做姜西泠,是藤族年轻一辈的高手,陪着他过华族这边来做生意的,他特地从店子里抽调过来,保护安**安全的。 那男子倒是老老实实的,冲着我们点了点头,也不多作言语。 不过我能够瞧见那人的眼睛,光芒陡现,显然也是个厉害人物,便与他多聊了几句。 一行人走到了华族的东集外,这时我听到有人在叫我,驻足回首,却是那龙云和小将燕南,两人匆匆赶来,龙云拉住我,说陆先生离开,怎么不知会我一声?倘若不是小南去医馆找你,得知了你离开的消息,我都不知道你走了。 我拱手,说安归心似箭,我倒也是无心久留。 龙云与我一路过来,彼此之间的交情也算是有,他知道我的任务,不加阻拦,只是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黑曜石打磨的石牌来,对我说道:“这是我华族贵宾的标识,在野外若是遇到了人,不管是我族还是别族,拿出来,应该能管用。” 我不推辞,接过来,入手沉重,知道此物珍贵,再次拱手,说多谢龙兄厚赐。 龙云连忙摆手,说这可不是我给的,是长老会鉴于陆先生你的贡献,特别给你批的,本来不落长老和姜长老都准备中午设宴,与你送行的,没想到你走这么早,他们又在朝会,赶不及过来,让我向你道声歉。 我连忙摆手,说使不得,使不得。 说完这个,龙云拉我到了一边,低声说道:“陆先生,五日之后的种植节,你能否赶回来?姜长老再三吩咐我,让我一定得提醒你。” 我说这个事情说不准,不过尽量。 龙云嘿笑,话锋一转,又问起我是否知道那个叫做尚晴天的下落,昨天无悔长老找到他们,说昨夜那人说有事要办,转身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我与尚晴天密会之事,并不像宣扬,于是摇头说不知。 龙云说你既然不知晓,那就算了,倘若是被人问起,你也这般说就是了,不过说起来,那个家伙看着实在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别跟他沾边。 说罢,双方又是一阵客气,然后依依惜别,这些落在藤族的信伯和姜西冷眼中,对我又多了几分敬重。 要晓得,华族乃荒域数得着的大部族,他们来这儿做生意,都是求着别人的,恭恭敬敬,点头哈腰的,能够让龙云这样身份的人如此恭敬,自然是有着了不得的本事。 离开了华族聚集地,我们开始朝着远处平原进发。 一路走,遍地的草原和茂密的树林,时间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几千上万年前的蒙昧时期,我们走了一天,一开始的时候路上还能够经常碰到一些行人和小部族,到了傍晚时分,就来到了一片连绵不绝的山前,人迹就渐渐罕至了,蛇虫鼠蚁和猛兽也变得多了起来。 当初藤族被灭,残部流落至此,因为不想成为别族的附庸,又不敢让临湖一族知道踪迹,便没有住在宜居之处,而是在那茫茫大山的深处筚路蓝缕,最终安顿了下来。 这山叫做虎牢山,最高峰叫做落凤峰,传说峰上有一擎天梧桐,有凤凰落于此间。 当然,这些都是传说而已,事实上那虎牢山山势连绵,到处都是密不透风的林子,路程多变,凶险也多,给我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死亡蝴蝶谷里去了一样。 难怪藤族残部会选择在这么一个地方落脚,大概是被人打怕了,倘若是再有人对他们心怀不轨,估计这路上都得损失大半的人手。 一天到达不了,我们当夜是在一个山洞里面歇息的。 这个地方,应该是藤族经常落脚的去处,所以一应生活用品都有备齐,连睡觉的稻草和兽皮都有,十分周到。 信伯他们在华族这里做生意,主要是卖一些兽皮和草药、虫药,藤族的巫医和草药在荒域也是有一定名气的,许多看不起华族医馆的人,都会来这里买点儿,既便宜又实用,所以生意倒也不错。 而他们在集市上赚得的钱,又多用来采买食盐、酒铁布匹和一些生活必用品,再待会族里去。 不过因为进山的缘故,那牛车就启用了,所有的东西都驼在了那头浑身是劲儿的蛮牛身上,我看着太多,又让这头斑斓巨虎分担了一些。 我感觉我们有点儿像是茶马古道的马帮,不过条件更加艰险一些。 山洞里面有火,篝火点燃,行路的人不会亏待自己,一边烤肉,一边煮着茶汤,另外还有一个锅子就烧热水,大家至少洗洗脚,缓解一下疲劳。 这一路过来,我与信伯闲聊,发现他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彼此聊得也熟了,并不生分。 藤族对于巫蛊之术,有许多理解,而我承袭敦寨苗蛊,师从苗疆蛊王陆左,自然也有许多可以显露的底子,双方倒也聊得深入。 肉烤熟了,香气四溢,大家正准备吃晚餐,信伯的脸却是一变。 我竖起了耳朵,能够听到他布置在外面的铃铛在响。 有人来了。 我们都站了起来,而姜西冷则直接拔出了雪亮的苗刀来,朝着洞口摸了过去,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在外面说道:“老乡,我们是进山的猎人,有点儿迷路了,又饿又渴,问到这洞子里有香味,就过来讨口吃食,不知道可不可以?” 听到这话,我的眼睛一下子就圆睁了起来。 老乡? 荒域可没有这么一个说法?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三十七章 青鸾天女 <div id="content"> 尽管有心拒绝,不过事到临头,也不能硬拦着,信伯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你们进来。” 听到这话儿,外面的人便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打头的是一个缩着身子的小矮子,贼眉鼠眼,比俞千二也高不了多少,而他走了进来,确定了里面的人之后,方才吹了一个口哨,又进来了三人。 另外三人里,两男一女,一个长得十分彪悍的傻大个儿,还有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文雅男子,那个女子穿着一身白裘皮,显得十分妖媚。 这些人,都穿着现代的衣服,反而是我,因为避人耳目,出来的时候特地弄了一身华族人的装扮。 果然不是荒域的人。 四人之中,以那金丝眼镜为首,他走到篝火前面来,冲着我们微微一笑,说老乡,在下赵志祥,多谢诸位援手之情。 信伯本人就是藤族专门与外界打交道的生意人,自然知道如何应付,与来人寒暄过后,便邀请他们坐下来,并且将我们烤好的肉给他们分享。 这几人在黑黝黝的山林里转悠了许久,也不客气,围在了篝火边,然后一边烤火,一边吃肉。 不过他们也十分客气,拿了些压缩饼干、能量棒和巧克力出来,给我们尝一尝新鲜。 这些东西十分稀奇,信伯和姜西冷没见过,都很惊讶,安倒是见过,不过她是一个安静的女孩儿,缩在旁边,旁人也注意不到他们。 我一边暗地里观察着这几人,一边默默地蹲在旁边不说话,看着信伯跟他们聊。 这一说话,才知道他们是因为走失了某件东西,然后一路追过来的,目的地是落凤峰。 听到他们的话语,信伯止不住地吸了一口凉气,说落凤峰可不得了,那个地方壁立千仞,竖直朝天,直入云霄之上,至今也没有听说有谁爬上去过呢。 金丝眼镜微笑,说无妨,我们有些本事,还有装备,爬上去是没有问题的。 我们准备的烤肉和稀粥分量不多,再加了四个人,不一会儿就吃完了,信伯让姜西冷再从包袱里弄点儿出来,这时金丝眼镜挥了挥手,说等等,我这里有个刚刚打到的猎物,还算新鲜,还是烤这个。 他一挥手,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从麻袋里面摸出了一头黑的鳞甲长虫来,这玩意生息全无,不过却有着淡淡的金气息散发出来。 信伯瞧见,忍不住就站起了身来,开口喊道:“我的天啊,这不是钩蛇么?” 金丝眼镜瞧见我们这里有人识货,不由得眉头一扬,得意地说道:“哦,老乡你认识此物?” 信伯点头,说我族有一古书,名曰《山海经》,这玩意就是经中记载的钩蛇,相传此物成熟之时身长二十米以上,尾部有分叉,潜伏在水中,用尾钩把岸上的动物拉入水中捕食,十分凶残,乃洪荒妖兽之一。 金丝眼镜点头,说想不到你们这儿,也有《山海经》,不错,此物便是钩蛇,不过是少年时期的模样。 信伯深吸一口气,说即便是少年时期,能够将此物给灭杀,也是十分厉害,让人敬佩得紧——要知道此物狡诈,罕有人能够瞧见其模样。 那裘皮女子得意地说道:“那是,我们赵总的手段,便是那天下十大,也及得上的。” 信伯反倒是愣了,说什么天下十大? 金丝眼镜挥手,瞪了那女子一眼,然后笑着说道:“她胡口说的,老乡莫怪;钩蛇此物出身洪荒,身上皮肉骨血皆是大补之物,蕴含着丰富的能量,想请不如偶遇,借老丈锅子一用,我们炖一碗钩蛇汤和。” 信伯慌忙摆手,说这可是不得,我们招待你们的,是那粗糙的野猪肉,哪里能这般交换,使不得;锅这里有,水都烧开了,你们自己弄便是了。 金丝眼镜倒是十分客气,说如何使不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说的便是如此。 他说着话,那猥琐男子便已经将钩蛇的脑袋斩去,又将鳞甲拨开,把雪白的肉切成一段一段,放进了烧开的白水之中,然后还放了一点点盐和胡椒提香。 而金丝眼镜也往前走了一步,手指结了一个佛印,然后朝着篝火中弹去,突然间有一道近乎于白的焰火出现。 那焰火的热力十分充足,我都能够感受到其中的热力。 好手段。 那钩蛇当真是珍贵之物,放入里面不到五分钟,立刻又异香扑鼻而来,猥琐男用木勺子缓缓一搅,那白开水居然变成**白的羹汤,里面的蛇骨都酥化了去。 钩蛇汤弄好之后,直接盛在了原来的稀粥泥碗之中,猥琐男子给每人盛了一碗。 信伯还待推辞,结果闻到那碗中扑鼻的浓香,忍不住喉结一阵滑动,便也不再客气,先是一番感谢,然后端起了碗来,顾不得烫,一点一点儿的喝着。 一开始他还十分小口,结果几秒钟之后,恨不得将一整碗全部倒进肚子里去。 我瞧见他这夸张的表现,而其他人也都开始喝了起来,也不矫情,端起碗来喝,发现这汤质鲜美不说,而且入胃之后,却化作一股暖流升腾而起,游遍全身,暖洋洋的,觉得经脉之中有鼓荡不休的力量在积累。 这种感觉,有点儿像是我之前吃那洛山魅的感觉,不过没有那般强烈。 然而即便如此,给人的冲击也是十分强大的,几乎用不着招呼,所有人都已经喝完了第一碗,开始喝起了第二碗来。 没一会儿,一锅钩蛇汤就给喝得干干净净。 相比于其他人,我喝得并不多,也就两碗,而其次的是那个金丝眼镜,他也才喝了三碗,至于其他人,几乎喝了六七碗,还意犹未尽。 要知道,那一锅子的水,本来是准备给烧开给我们泡脚的。 我对于钩蛇汤的淡定,让金丝眼镜注意到了我,过来与我搭讪,而我则表现得十分愚钝,装聋作哑的样子,再加上匿身符的缘故,让他最终无奈地耸了耸肩,以为只是一个二傻子而已。 然而实际上,我已经该感觉到这帮人的诡异。 我甚至感觉到那个金丝眼镜身上不知不觉发出来的气息,有一种让人惊悸的恐怖。 至于他身边的每一个人,给我的感觉都很难缠。 他们任何一个人,我都干不过,只有装傻子。 好在这些人吃饱喝足之后,并没有再多话语,他们在篝火这边找到了睡觉的地方,还礼貌地跟我们道了晚安,然后歇息了去。 没一会儿,那个傻大个儿的呼噜声就开始响了起来。 反倒是我们这边有些睡不着。 所有人歇息之后,我感觉到信伯翻来覆去的焦灼,也感觉到姜西冷的呼吸一直都处于一个频率,显示着他一直醒着。 反倒是安,这一路疲惫,坚持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我躺在兽皮之上,默默地行着气,不知道过了许久,感觉到睡意朦胧。 如此煎熬**,那四人天还没亮便离开了,并没有跟我们打招呼,也没有对我们怎么样,而他们一走,姜西冷也终于是放下了心来,跟着出去。 过了十多分钟,他又折了回来,跟信伯汇报了一声。 这时老人家方才安心睡去。 第二天我们起得很晚,一路上信伯都充满了疲惫,好在还有些修为,便带着我们一路走,一直走到了下午时分,来到了一片桃林之前,信伯的脸变得严肃起来,走在了最前面。 他一边走,一边吩咐我们注意脚下,跟着他的脚步走,不要错了步子。 瞧见他这般慎重,我就知道可能是到了藤族残部的聚集地了。 果然,走了多久,前方的景一变,林子的后面,有一个寨子依山而建,从那建筑的材质来看都还挺新,显然是刚刚建造没多久。 姜西冷提前一步进寨子里报信去了,而当我们走到寨子跟前来的时候,一个长得很像蚩老爷子的半老头子带着人走出,来到了安的跟前,眼眶一红,抱着安就嚎啕大哭起来。 我听到安叫三爷爷,知道这人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蚩野了。 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这蚩野抱着安哭完,居然带着陆陆续续走出来的一两百人,朝着安跪了下来,口中疾呼道:“青鸾天女,藤族希望……” 两句口号,颠来倒去地呼喊,气氛十分狂热,倒是把安弄得一阵错愕。 那蚩野带着人如此呼喊许久,又从旁人手中拿来了一副插着许多鲜艳羽毛的华冠,戴在了不知所措的安头上来,等到众人跪拜之后,方才将安和我们迎入寨中大堂之中来。 他们将安安置在了堂中的最上位,然后开始讲了一大通话。 我在旁边听着,大概的意思就是安乃天人出身,日后藤族复兴的希望,就落在了安的身上,所以蚩野尊奉天意,与族人一起,共同尊崇安为青鸾天女,成为藤族新的领袖…… 啊? 听到这些,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没想到安这一转身,居然从一个女奴,变成了一个部族的首领了。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三十八章 终须分离 <div id="content"> 安的上位让人实在是意想不到,不光是我,就连她自己,坐在那雕花宝座之上,都有些惶然,不自觉地朝我望了过来。 当然,平心而论,称为藤族残部的首领,终究还是比寄人篱下要强得多。 至少自己的命运还是能够掌控的。 所以我朝着她投去鼓励的目光,让她把握机会,不要畏缩。 安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自然不会是白纸一般纯洁,伤痛在她的心头留下了种子,也使得她开始成长了起来。 拜服过后,还有祭天祷告,弄完了之后,藤族摆了宴席,并且邀请了我。 而整个过程,姜西冷都陪着我,不知道算是照应,还是监视。 宴席之上,我被奉为上宾,被不断敬酒,大概说了些什么,都不太记得了,一直等宴席结束之后,我被人引到了一处房间歇息,洗了个冷水脸,清醒了几分,那蚩野方才在信伯的陪同下,找了过来。 见到我,老家伙便朝我拱手,连忙道歉,说今天青鸾天女登位,诸事繁忙,对贵客照顾不周,实在抱歉。 我拿出了蚩老爷子给我的牌子,交到了蚩野的手中。 瞧见这非金非石的牌子,蚩野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询问其蚩老爷子死时的情形,当得知他凭着一己之力,不断猎杀临湖一族的狩猎队,最终设局将那祭祀长老以及两位年轻一辈的顶端高手给击杀的时候,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我将残部安顿在这里之后,四处派人去搜寻流落各处的族人,也有人碰见过大兄,只可惜他一心报仇,根本没有想着回来主持大家……” 我说蚩隆老爷子求仁得仁,也算是一种解脱。 蚩野老爷子握着我的手,真诚地说道:“陆先生,你能够把安送回我族,对我藤族如同再造之恩,如果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来。” 我瞧见他的表态,摆手说蚩隆老爷子对我有恩,所以做这些事情,我并不期待回报——不过我有一件事情,我需要跟你求证。 蚩野拱手,说请说。 我说你请安做藤族的新首领,这件事情,到底是在利用她,还是真心拥戴,这事儿你可得跟我说清楚,不然我即便是离开了,也是放心不下的。 蚩野听闻,挥手让人离去,然后坐在了我的对面,开口说道:“安降生之时,她母亲梦见有青鸾入体,与此同时,族中有数位长老都能够感受到异象,后来荒域第一神算王麻子路过我族,族长请他帮忙算了一卦,得知安乃青鸾天人降世,必将在我族灭亡之后,重振藤族——此事过于机密,只有一部分人得知,我便是其中一人。” 我说:“如此说来,藤族遭此大难,那王麻子早就算出来了?” 蚩野说道:“当时我藤族势头正强,坐拥大寨,人丁兴旺,族中年轻一辈纷纷出头,正是大展宏图之时,自然不行这话儿,一直到后来临湖一组的群狼而止,方才知道王麻子果然不愧荒域第一神算之名,族长当时身受重伤,让我带着安和残部,逃亡北方,只可惜当世兵荒马乱,我并没有能够将安带出来。” 我说所以这两年,你一直打算组织人手,前去临湖一族解救安? 蚩野的眼睛眯了起来,说救安是其一,报仇雪恨,也是一个目的;我眼睁睁地瞧见自己的父母妻儿被那帮人残忍杀害,这怨恨如何能消? 与蚩野的一番话,让我知道他是真心地扶持安,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对他说虽有家族仇恨,不过请务必不要强迫安。 蚩野点头,说当然,我们这辈人,终将老去,指不定哪天就死了,藤族真正的兴亡,还是得让安她这一辈人来决定。 我与蚩野长谈许久方才结束,而他刚走没多久,安就在两个同龄少女的陪伴下找了过来。 刚刚成为首领的安难免有些兴奋,小脸儿红扑扑的,屏退了身边侍女之后,她恢复了少女心性,拉着我的手,高兴地对我说道:“陆大哥,你看我的这身衣服好看么?” 安穿的这一身羽衣,是用各种各样鲜艳美丽的羽毛缝制的,宛如天仙一般,再配上她精致的小脸儿,的确是很漂亮。 我衷心地为安高兴,陪她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告诫她,说作为一族之长,并不是仅仅享受荣耀便可以的,还得真正带领大家走向美好。 安有些迷茫,说可是我不懂啊? 我说别人都说你是青鸾天女,你自己觉得呢? 安偏着头,思索了一番,然后告诉我,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总是梦见自己是一只大鸟,能够在云彩之上翱翔,平日里我的身子很轻,而且跟动物也能沟通。 我说你还记得你爷爷交代你的事情么? 安点头,说嗯,只要我完成了蜕变,就会很厉害很厉害的。 我没有深问,而是点头,说好。 安越说越兴奋,突然站起来,对我说道:“陆大哥,你那么有本事,就留在我们藤族,我让你做二首领,到时候我们一起,带领着藤族走向复兴和强大!” 听到这话,我没有接她的茬,而是陷入了沉默。 大概是感觉到冷场了,安意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我,说陆大哥,你怎么了,不愿意么? 我思索了一番,尽量委婉地说道:“安,陆大哥也有自己的事情和生活,所以不能留在藤族陪你,我明天就要走了,那头大虎既然与你性情相投,我就留给你了;不过你不要伤心,我会一直默默关注着你的,也希望有一天,你能够成为一个璀璨夺目的大人物,带领着藤族走向辉煌……” 安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说陆大哥,你要抛弃我了么? 我心中一疼,伸出手,用袖子擦了擦她的眼泪,严肃地说道:“你现在是一族之长了,怎么能够哭鼻子呢?要是被别人瞧见了,指不定会瞧不起你呢……” 安一边哭,一边流泪,抬头看了我一眼,居然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跑出了房间去。 啊? 我愣在了当场,知道安此刻的心情肯定很悲伤,有心想去劝,又想着自己明日就要离开了,就算是劝好了,那又如何? 我不能留在这里,又不能待她离开。 唉,这孩子以后会慢慢长大的,终有一天会想明白的。 我没有追出去,而是躺在了木**上,开始修行起来。 睡着洛山魅对我经脉的扩展,以及逐渐适应了荒域的境况,我对于修行比以前更加热衷了,能够感觉到自己每天都有进步,并且一步一步地向强者进发。 修行之后,我也是十分疲惫,倒头就睡,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听到远方传来一声炸雷,轰隆隆地响着,天地都在震动。 除了那隆隆的雷声,还有一声又一声的莺啼,不过就在我想要睁开眼睛的时候,地魔突然出现在了我跟前。 这家伙许久没有出现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却跳了出来。 再一次见面,他怨恨难消,冲着我冷笑,说没想到你小子一日千里,越来越强了。 我说阁下露面,所为何来? 地魔语气变得软了一些,对我说道:“我来找你,是为了完成协议的,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把我放走,我便将完整的地煞陷阵传授于你。” 我不屑地说道:“算了,你总是这般说,光一个土遁术,便拖拖拉拉,我如何信你?” 地魔恼怒地说道:“土遁术涉及到许多玄门至理,需通晓地煞陷阵的整套法门,使用起来,方才不会耗损全部精力,你不学全,如何怪我?” 我说我信不过你。 地魔气得哇哇大叫,说我若是全部传了你,你又一直将我幽闭,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我说随便你,不传就算。 那家伙开始发狂了,怒气冲冲,在我意识里左突右冲,结果一道雷光劈来,他顿时就是一声惨叫,沉入了心海之中,不敢再出来。 次日清晨,我醒了过来,出了院子,姜西冷在门口等待,我说能不能带我去见一下蚩野长老,我想跟他告辞。 姜西冷说可能不行,三爷昨夜带人去了落凤峰,不知道何时回来。 我一愣,说这么晚了,他去那儿干嘛? 姜西冷也奇怪,说你昨夜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么? 我昨夜与地魔言辞交锋,早上醒来,一脑子浆糊,摇头说不知道,姜西冷笑了,说你睡得可真死,昨天夜里那落凤峰上面打起了雷来,还有凤鸣之声,三爷感觉有些不对,带人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说你怎么不去? 姜西冷遗憾地说道:“我本来也想去来着,不过三爷让我在这里候着你。” 我想了一下,赵志祥那几个人的身影就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想必昨夜的事情,与他们有关? 蚩野不在,我便提出跟安告辞,结果得到的回复是青鸾天女身体不适,让我自行离开便是了。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苦笑,安这小女孩儿,倒是蛮有小性子的。 当天早上,我在姜西冷的护送下,离开藤族。 不知道是不是幻境,与姜西冷分别之后,我走了好远,都感觉身后好像有人在瞧着我,远远目送。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三十九章 意外重逢 我出来三天了,还有两天就是华族的种植节,那些猴面包树种子就要下土了,虽说相关的知识我都已经跟他们说起过,不过如果能够到场,想必华族人还是会觉得我给面子。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 如果能够与华族人交好,我在这荒域,也能够混得不错。 有着这样的想法,我的脚步越发地快了,在林中不断穿行,虽然没有骑着那头猛虎,却是比来的时候更加迅捷一些。 之所以将那畜牲留在藤族,主要还是想给安一点儿底子。 毕竟她一小姑娘,终究还是弱势,有一头猛虎在旁,多少也能够增添一些气势。 而在猛虎脖子旁的袋子里,我还藏着鬼刹猕猴送我的猴面包树种子。 这些种子灵气十足,几乎主要入土,就能够活下来。 总之,我尽量给安多留一些东西。 离开的时候,我的心也有一些难过,毕竟相伴这么久,说没有感情,那肯定是假的,安就好像我妹子一般,乍一分离,还是有一些不适应。 她不来送我,我也能够理解。 小女孩子嘛…… 如此的心情,让我在那莽莽虎牢山的密林之中不断前行,争取早点儿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一路来,倒也艰险,没有熟悉道路的藤族人引路,我走错了好几次路,有一回绕到了一片野林子里去,一开始还不在意,结果走着走着,耳边尽是“嘶嘶”的声音,这才觉得不对劲儿,仔细一看,我的妈呀,这树枝上、草丛中、岩石缝里还有苔藓疙瘩里,到处都是蠕动蜿蜒的蛇。 而且一瞧这些姹紫嫣红、颜色各异的样子,绝对都是毒性很高的蛇类。 我那一刻差点儿都吓尿了。 不过还在这个时候小红忍受不住**地自个儿爬了出来,于是我所过之处,一片兵荒马乱,到处都是被小红给吸食了毒囊、瘫软在地的长虫。 不过幸运的是,它们只不过是失去了毒性而已,并没有死亡。 这样的温柔,让我都有些怀疑起聚血蛊的性子来。 它当初对我,可没有这般温柔。 小红的一顿饱餐,让我没有能够如预期一般地离开虎牢山脉,不得不在天黑之前,找了一个树洞休息。 这树洞里面垫得有一些杂草,还有一些腥味和杂乱的毛发,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大型野兽的巢穴,不过我既然来到这儿了,就算是有,它也得挪窝。 我没有连夜赶路,这荒域不比老家的山林,晚上总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在,倘若是碰到什么突发状况,问题就麻烦了。 我躺在树洞里,按例修行,紧接着让小红在外面放哨,我打起了盹儿来。 不过这一回我没有睡死,毕竟不是在那山寨之中。 如此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听到外面有细碎的脚步声,心中一动,从树洞里探出头来,往外瞧去,火眼之中,看见很远的地方,有人脚步踉跄地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因为隔得远,所以瞧不清楚那人的模样,但给我的感觉,好像是一个小孩子。 这大半夜的,一熊孩子在这林子里乱跑什么? 我心中狐疑,眯着眼仔细瞧,而这个时候,我听到林子的那一边,传来几声焦急的呼喊声:“别跑,有种就给我等着!” 啊? 这声音…… 我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喊话的人,居然是前天夜里与我们共宿一个山洞的四人之一,就是那个长得颇为狐媚的女人。 她的尖叫声刺破夜空,有飞鸟从林中飞起,朝着天空展翅而去。 这帮家伙是干嘛的,为什么会追一个小孩儿呢? 我越发好奇起来,瞧见那个矮小的身影越来越近了,定睛一看,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小孩儿,而是侏儒俞千二。 不过此时的俞千二并没有当初离开的时候那般潇洒,他的那头巨鹰不见了,身形也变得踉跄起来,仿佛是受了什么伤,最主要的是他的背上,居然背着一个背囊,里面好像是一个小孩儿。 即便是隔着很远的距离,我还是能听到俞千二喘息的声音,知道他估计是受了重伤,要不然不会如此。 我确定了人,没有犹豫,直接从树洞一跃而出,然后朝着他快步冲去。 我跑得快,箭步就冲到了俞千二的跟前来。 我的骤然闯入,让俞千二吓了一大跳,抬手就朝着我甩了一粒东西来,我偏头躲过,出声喊道:“俞前辈,是我,陆言。” 听到我的声音,俞千二也愣了一下,惊声说道:“陆言?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走过去,想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没想到他居然一躲,让开了我。 瞧见他的这动作,我就知道他此刻应该是处于极度的警戒之中,谁也不肯相信。 我没有在意,而是低声说道:“我在那边有个藏身之处,先过去躲一下吧?” 这回俞千二倒是没有拒绝,而是让我带路,然后足尖轻点,似箭一般的飞掠而过,与我一起钻进了那草丛后面的树洞里面去。 这树洞原本住着的是大型野兽,我和俞千二两人都在里面,也并不觉得挤,而他一进入其中,左右一打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手按在了树壁上面,那地上的草便疯长,将洞口给遮掩了去。 我瞧见他这般模样,也没有多说,开启了李道子的匿身符,并且将他给罩在了一起来。 这匿身符刚开不久,就有人从远处来到了这附近。 他们一掠而过,十几秒过后,却是又折了回来。 我和俞千二都不约而同地屏起了呼吸。 这时有一个人在不远处开口说话了:“堂主,那家伙在前面不远处失去了踪迹。” 说话的是那个猥琐的小矮子,而紧接着那金丝眼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怎么搞得,难不成他还能插翅膀飞了?” 女人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李生你忘记了,他可还有一头夜鹰。” 什么? 这金丝眼镜不姓赵,姓李? 小矮子不满地说道:“罗情你也别忘了,那夜鹰给我射死了。” 女人说他就不能有第二头? “够了!” 金丝眼镜突然一下恼怒了起来,喝止了两人的争吵,然后用阴沉的声音缓缓说道:“帅爷费尽法力,将你我送到这个鬼地方来,就是想着凭那东西设下伏笔,没想到给我们弄砸了,东西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给人带走了,你们自己想想,回去之后,谁能承担帅爷的怒火?”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一阵哆嗦,过了好一会儿,女人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件事情的主要责任人李泽宇已经死了,我们到时候说清楚,应该就可以了吧?” “狗屁!” 金丝眼镜一字一句地说道:“赶紧给我找,若是找不到人,你们也都别回去了,就死在这里吧!” 是! 其余三人纷纷应诺,然后四散开来,而金丝眼镜则在周围缓步走着,他走得很慢,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巡视着这一大片的林子,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声音突然在很近的地方响了起来:“阁下应该是苗疆万毒窟俞家一脉的人吧,说起来,咱们都是来自一个地方的,做事何必这般绝?你手上的那东西,对你而言,并无什么用处,不如交出来,我承你一份情……”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向了俞千二,而他的脸色苍白,好像有一些支撑不住了。 我扶着他,让他别倒下,也别弄出动静来。 金丝眼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阁下应该排行千字辈吧?你们家的千五和千七,都在我帅爷的手下做事,说起来,咱们也是有些缘分的,何必为了一个马上就要死去的小鸡崽子,与我作对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在咫尺:“我知道你就在这里,我数十声,你若是不出来,便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他开始数数:“十、九、八……” 他数得很慢,声音沧桑,然而数到后面的时候,我发觉他的气息有一些紊乱了。 这是激动的,也是急躁所至。 这个时候,我也感觉到俞老爷子的身子在颤抖,显然也是十分紧张。 数数再继续:“三、二……一!” 当说道“一”的时候,那显得彬彬有礼的家伙终于忍受不住了,怒声骂道:“我艹你大爷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我若是抓到你,看我不把你的皮剥光,筋骨都抽出来!” 他开始变得狂躁,也出手了,我感觉周围的大树纷纷倒落了下来,到处都是轰然倒塌的声音。 有一时刻我甚至感觉我们藏身的地方都被剑风扫到。 然而终究没有。 那人暴怒地发泄一阵,最终离开,过了十几分钟,他又悄然回来一次,发现没有任何踪影,方才离去。 一直到这个时候,俞千二终于放松了下来,瘫软在地,而他身后背着的那活物也露出了半个脑袋来。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四十章 高烧小孩 瞧见这个两岁多大、处于昏迷之中的小男孩,我一愣,说前辈,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俞千二听到,慌忙将背在身后的藤筐给取下来,把杂草拿开,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按在了那小男孩的脖颈上,闭目感受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友,我终究还是没有成功……” 我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瞧见小男孩肥嘟嘟的,都快成一个肉球了,身上的皮肤跟初生婴儿一般细腻,却用一件脏兮兮的麻布包裹着,便从乾坤袋中摸出了一件棉布t恤来。 我递给俞千二,低声说道:“前辈,那这个给孩子穿吧,你看他身上好多处都磨烂了。” 俞千二也不客气,将孩子放在干草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解开那麻布来。 果然,因为处理得粗糙,孩子身上好几处都是血痕和擦伤,很是凄惨。 俞千二的手上满是老茧,托我道:“有没有外伤药什么的?” 我说还真有。 瞧见我拿出来的棉纱和棉签、碘酒,俞千二一直显得很严肃的表情终于柔和了一些,咧嘴说道:“没想到你还有纳须弥于芥子的法器,着实不错。” 我给这小男孩处理伤口,又小心翼翼地用纱布包裹,最后将我那件大t恤撕开,取出针线,临时给他缝了一套小衣服。 我做这个的时候,俞千二在旁边盘腿,打坐回气。 等我弄完之后,他睁开眼睛来,对我夸赞道:“你的手还真的挺巧。” 我刚才不小心触摸到那小男孩身体的时候,感觉如火炉一般烫。 这温度得有七八十度了,常人早就死了,他却还留有一丝气息,不过却也虚弱无比,仿佛随时都要死去。 我瞧见俞千二开口,忍不住说道:“前辈,那帮人没有走远,肯定还在这附近,我们一时半会儿走不脱;我这里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俞千二瞧了我一眼,说你讲。 我说如果这孩子是人家手里夺过来的话,我多嘴劝一句——像这样的小孩儿,最好还是在他父母身边待着最好,跟着你的话,一来你也受累,二来他也受苦,这又是何必呢? 俞千二听到我的话,不由得一笑,说你觉得外面那帮人,是他的父母? 我摇头,说我不确定——这几人我前夜见过,并没有瞧见他们带这孩子。 俞千二沉默了一会儿,告诉我:“这孩子没有父母,外面的那几人是准备利用他,而我则因为某些关系,必须将他给带走。” 我瞧着他坚定的目光,真诚地说道:“好,我信你。” 俞千二这个时候回过气来,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不过却有了几丝血色,对我说道:“对了,我不是让你在生命古树那里面待着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来了…… 那日偷偷前往古树顶端的雷洞里面取了雷击木,是我一直以来心中介怀的事情,现如今听到那雷击木的主人问起,心里多少也是一哆嗦。 不过我听了蚩老爷子的劝,最终将雷击木留在了古树的树洞之中,心中也是坦然,没有太多的羞愧。 于是我把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最后,我告诉他,说我拿走的那根雷击木,最终留在了古树的树洞之中,完璧归赵,不过我对于曾经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愧疚,在这里向他道歉了。 我郑重其事地对俞千二说道:“对不起,前辈,我愧对了你的信任……” 听完我的讲述,俞千二一拍大腿,说我艹,不就是一块雷击木么,有什么可说的,既然你说对你修行功法至关重要,拿就拿去,何必又归还回来呢?真的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呃…… 听到他的这句话,我的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一脸郁闷地说道:“前辈你不早说,要不然我这刀鞘都已经弄好了。” 将雷击木完璧归赵,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有着道德上面的崇高归属,结果给他一句话整没了。 那种失落,实在是难以言表。 俞千二这时过来安慰我,说得,还了就还了吧,你要是没事的话,跟我一起回去,到时候里面的雷击木你随便挑,别跟我客气。 我说那怎么好意思——我只用一根就差不多了。 俞千二忍不住笑了,说不过你也别觉得占便宜,实话跟你讲,外面追我的这些人都是高手,特别是那个姓王的,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差一点儿就折腾在了他的手里,你跟着我,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无所谓地摆手,认真说道:“前辈,士为知己者死,我定当全力以赴,方才对得起你的信任。” 俞千二与我聊了一会儿,又有些疲倦了,盘腿而坐,开始行气。 我在旁边,有些无聊,便仔细打量那躺在草堆之中的孩子。 说句实话,这是我瞧见过的小孩子里面,长得最漂亮的一个,虽然肉呼呼的,但是黝黑的头发和清秀精致的眉目,都让人感觉得到,他以后定然是个小帅哥。 只是,这孩子突然出现在这里,实在是有些怪异。 他难道就是王堂主口中丢失的那东西么?为什么他是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他一个狗屁都不懂的小孩儿,到底能有个什么毛用呢?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够在体温达到六七十度的时候,还能活下来。 不过自入行以来,我见过无数稀奇的事情,追根问底的心思,反而没有那么浓烈,只知道俞千二对于这个小男孩儿十分在意,与我说话的时候,余光还不时瞧向那孩子。 只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他的眼神。 这眼神并不是慈爱,不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而是一种混杂了崇敬、欣喜和责任的目光。 我多年在外,这点儿人情世故,还是能够瞧清楚的。 我们在那树洞之中,待了一天**,主要的原因还是俞千二受的伤,让他不能立刻出发,需要好生休养着,而对于这个,我并没有太多的意见,即便是错过了华族的种植节,我也无所谓。 因为一想到马上会有一根合理合法的雷击木,给我做刀鞘,而拥有了这玩意,我就能够温养破败王者,让它成为一把引雷神剑,我的心中就满是激动。 若是我能够如同杂毛小道一般,练成那神剑引雷术,到时候别管是什么蒯梦云,还是祭祀长老,我都无所畏惧。 长剑朝上,老子用雷劈死你。 轰隆隆! 沉浸在这样的迷蒙中,我忍不住都笑出声来,至于华族的想法,我实在是无法顾及。 一直到了次日入夜时分,俞千二方才将孩子抱入藤筐背篓之中,用藤条将他固定之后,跟我说走吧,我们回蝴蝶谷去,这孩子身上中了热毒,又被那帮人弄了点儿手脚,只有回到生命古树,我才能够让他活下来,否者半个月之后,他就会被热毒烧坏脑子,变成一个傻子。 啊? 这么可爱的小孩儿,若是成了傻子,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不过经他这么一解释,我也知道了小孩儿为什么会这般的热,而且还一直昏迷不醒。 原来是中了热毒,还被动了手脚。 真可怜。 我让俞千二在树洞之中等待,而我则掰开密密麻麻的草丛,走出了外面来,瞧见经过昨夜一闹,这一片丛林到处都是倒伏的大树,乱七八糟的,好像有人在此大战过一场。 瞧见这狼藉的场面,我的心中不由得一抽搐。 那个姓王的堂主,也就是金丝眼镜,真的是不可貌相,如此斯斯的人,一旦发起疯来,着实有些让人惊惧。 我若是面对这样的家伙,能够战而胜之么? 又或者能有还手之力么? 我不知道,舔了舔嘴唇,身子似蟒蛇一般,在林中游荡了一下,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人伏在暗处,应该是监视着这边。 除了他之外,在没有其他人。 我匍匐回到了树洞,将情况说明,然后与俞千二一起,开启匿身符,然后借着这倒伏得乱七八糟的残木,悄不作声地离开了这一片林子,然后朝着南面走去。 我们并不敢走原来的那条道路,而是在山里转了几个圈,绕了好多路。 绕路的结果,是一路上遇到的危险增多好几倍,不过好在无论是我,还是俞千二,都还算是能够应付当下的这种场面。 而让我担忧的事情是,俞千二的伤势并没有消减,而是随着行路,变得严重起来。 好几次我听到他的喘息,跟他商量停一下,都被他拒绝了。 他告诉我,后面已经有人在追踪我们了,如果停下来的话,就很容易被人给咬到,到时候再想跑,就已经来不及了。 我不确定他为什么如此笃定,不过人家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一百多年,经验绝对比我要丰富。 于是我也没有停。 然而在快要出山的一个关隘处,我们最终还是与对方狭路相逢了,拦住我们的,是那个贼眉鼠眼的猥琐男,他在第一时间拉响了手中的信号弹。 飕!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四十一章 狭路相逢 信号弹。 一道明亮之中,带着红、黄、白三色的烟火冲天而起,将整个天空点亮,让我能够看清楚对方的脸。 对方也瞧见了我的脸。 那猥琐瘦小的矮子显然是比我更加惊讶一些,瞧清楚我的模样之后,满脸震惊地喊道:“竟然是你?” 俞千二背着那小孩儿,一路疾走,气喘吁吁,全然没有之前高人风采,我更愿意多承担一些,于是站在了他的前面,将其挡住,然后扬声说道:“好狗不挡路,不想死的,赶紧给我滚开!” 那猥琐老头儿气得肺都炸了,哇哇大叫:“亏得王堂主与你分享那钩蛇汤,没想到背地里捣乱的,竟然是尔等鼠辈;早知如此,便一榔头砸碎你的脑袋就好了。” 我箭步上前,冷笑着说道:“现在也不晚,这大好头颅,等你来砸!” 对方亮出了信号弹,说明两件事情,第一,那就是援兵就在不远处,如果久拖时间,到时候被动的就是我们;而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只有孤身一人。 我一定得趁着援兵未至的这段时间,将其弄死,我们好跑路。 我这些日,虽然还没有将那洛山魅的好处消化完全,但是信心却一天比一天增加,整个人也变得不再畏缩起来,脚尖轻点,人越来越快。 在快接近那矮子的时候,他亮出了手中的武器来。 是一个铁榔头。 这榔头并非凡物,从那材质来看,透着一股阴寒的冰冷,显然也是一件祭练已久的法器。 唰! 他拦在山涧之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照着我冲来的速度和轨迹,高高扬起,准备猛然砸落下来,将我这个可恨的家伙给一榔头砸死。 两人即将交错的时候,他怒声吼道:“好叫你晓得,杀你的人,乃黑天彪罗老四!” 我没有说话,速度陡然又快了一倍。 在最近的距离,铁榔头砸落下来的那一瞬间,我出手了。 破败王者之剑。 日本有一种剑术,叫做拔刀流,讲究的就是长剑拔出来的一瞬间,造成突然而巨大的杀伤力,而我的这一手,与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明面上看起来,我是冲过来埋头送死,然而实际上我的出手犀利无比。 剑锋并没有向前刺,而是朝上挡了一记。 我若前刺,这猥琐老头或许后退,或许依着惯性砸落过来,两者的概率是五五之数,然而若是后者,我就算是刺死了对方,自己也要被砸得脑浆飞溅。 从我的角度来看,我的性命珍贵无比,实在没有必要与他换命。 举剑封挡,侧身翻滚,然后陡然出剑。 唰! 整个过程,我弄得行云流水,没有任何停滞之处,在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已经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 那是一瞬间的感悟,而下一秒,我感觉到了剑尖刺入对方的胸口,划拉出了一道血口子来。 我并非不想顺势而动,将长剑刺入对方的心脏里去,只不过这家伙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在感觉到不对劲的那一刻,立刻就抽身后退,并且朝着我猛然挥了榔头过来。 我暗自一叹,然后朝着旁边再一次滚落。 耶朗古战法。 我再一次跟对方缠斗在了一起,然而这一次,与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截然不同,我感觉仿佛那个战将,直接附在了我的身上,就如同我雕刻时,那位大匠上体一般。 这种感觉是十分罕见的,除了最开始的几次之外,后面的拼斗几乎没有,即便是面临死亡,也不会有。 为什么呢? 我挥舞着手中的金剑,那剑身之上有闪耀的金光投射而出,将夜空照亮,信仰之力和怨灵之气不停流转,使得这长剑的气势格外恐怖。 突然间我明白了。 不是因为我抽疯,而是洛山魅的融入,使得我与那位战将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了。 它唯一比我多出的,就是临战的经验,而这些,也将渐渐地融入我的身体里。 当水乳交融的那一刻,就是它消散的那一天。 也就是我获得认同的时候。 叮叮当当…… 战斗在继续,俞千二说得没错,这帮人个个都是极厉害的高手,给我以一种强大的压力,然而几个回合之后,我突然感觉到了对方的心中,有一丝犹豫。 我是在争取时间,所以得拼命,但是对方不用。 他不愿意跟气势如虹的我拼了性命,尽管他的修为或许比我还要老道许多,但是他更愿意等着自己的同伴来到,再联合出手,将我们给擒下。 当我瞧见对方心理的这一丝空隙,没有再做犹豫,口中大声叫道:“灵镖统洽解心裂齐禅!” 九字真言! 我口中喝念着密宗咒诀,感觉一股力量陡然凝聚于身上,而小红在这个时候也给我抛了出来,朝着那家伙的背后扑了过去。 蛊? 瞧见小红的一瞬间,猥琐老头如临大敌,身上陡然迸发出一道明晃晃的光芒来,将小红给阻拦在外,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然挥出了一剑。 铛! 这一剑走了直线,聚集了我全部的劲道,有去无回,有死无生。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一剑却是用了双重浪的技法,分作两次拍入,那家伙感觉到一股接着一股的劲力冲来,手中一酸,那根铁榔头居然跌落到了旁边好几丈的崖间去。 铁榔头一脱手,猥琐老头顿时就知道不对劲儿了,大吼一声,右掌往前拍,而左手则摸向了腰间。 他还有底牌。 我好不容易拼命,找出一丝优势,哪里能够让他逃脱,当下也是一阵快剑而上,将其逼到角落,然后猛然一剑挥去。 唰! 这一剑,却是将猥琐老头的右手给斩断,他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来,转身想逃,我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将手中的剑化作一道光,倏然而上,直接将其钉在了旁边的崖壁上。 啊…… 被钉在崖间的猥琐老头愤怒地大叫着,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冲着我怒吼道:“臭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敢惹我佛爷堂的人,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佛爷堂? 我心中一跳,而这个时候俞千二也赶到了跟前来,冷笑着说道:“你这个蠢货,倒是提醒了我们。” 他拍出一掌,将那家伙头颅拍碎,七窍流血而亡,而后在他的鼻孔之中撒了一点儿黄色粉末。 弄完这些,俞千二焦急地对我说道:“走!” 我不敢停留,匆匆而走,大约一刻钟之后,我听到身后很远处,传来了一声如狼一般的叫喊。 两人一直又走了两个钟头,天色蒙蒙亮,方才在开始有意识的故布疑阵,然后找到一处山洞住下。 一直到了这个时候,我方才来得及问道:“前辈,你给那家伙鼻子下弄得,到底是什么?” 俞千二并不隐瞒,而是说道:“**散。厉害的巫师或者道士,能够通过尸体介质,将亡者的魂魄勾出,然后寻根问底,索问缘由,**散能够将其魂魄弄得离散,让他们无从找寻。” 我说干嘛不直接将其魂魄打散,让其不得轮回,永绝后患呢? 俞千二瞪了我一眼,说如此歹毒之法,岂是正常人所为?我跟你说,修行者行事,需得上体天心,尊崇天道,要是胡乱造就太多杀孽,到了最后,轮回报应,只会让自己受苦。” 我脸色肃然,躬身说道:“受教了。” 俞千二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严厉,冲我笑了笑,说不过说起来,你今天的表现真的让我惊讶,比上一次的时候,厉害太多,堪称惊艳。 我说这都是蚩老爷子给我食用那洛山魅的功劳。 俞千二摇头,说世间之事,有果便有因,若不是你救了他孙女,他如何舍得将那珍惜之物留给你?而你也不算欠他什么,如此千里相送,也算是报答了馈赠——所以说,修行先修心,只有让自己的所作所为,符合天心正道,方才会良性发展。 这些话语都是至理,俞千二之前都不会与我说起,此刻循循善诱,估计也是对我十分满意,方才会开此金口。 我说这儿也是到了虎牢山的边上了,明日我们估计就能出山,只是那一马平川,很容易暴露,不知道该怎么办。 俞千二问我,说你说你跟华族人有些关系? 我说对,算起来,他们欠我一份交情。 我将华族赠予的石牌拿出,俞千二瞧了一眼,说后面的路程,估计就得在这上面想办法了。 两人正说着,突然间他身上的背篓传来了一声痛哼声。 俞千二慌忙将背篓放在了地上,半跪着将盖着那小孩儿的麻布掀开,之间那小男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来,他激动地说道:“老友,老友,是我啊,俞千二,老二!” 那小男孩愣愣地瞧了俞千二一眼,突然间眉头一皱,然后…… 哇、哇…… 他居然哇啦啦大哭了起来,声音嘹亮,在整个山洞里面回荡。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四十二章 种子成树 我们在这山洞里,是过来躲避的,倘若是弄出这么大的噪声,那个王堂主和他的人说不定就会寻声而至,所以得赶紧将这孩子给哄好. 只不过俞千二与这孩子沟通无效,好话赖话一通劝,结果哭啼声依旧不止. 他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两岁的小孩,反而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难不成,是饿了? 不过,我这里可没有奶喝啊,而且这大白天的,外面还有强悍追兵,我总不能出外面去给他去找产奶的兽类吧? 俞千二也是有些无解,挠着头,说我去外面布置一下,你想办法帮我哄好。 说着话,他逃也似地离开了。 呃…… 我把这粉雕玉琢的娃娃抱到了洞里面,给他铺好之后,心思一动,想着乾坤袋中还有几个猴面包果,这玩意果肉鲜美细嫩,说不定这孩子能吃。 这般想着,我赶紧拿了出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当我敲开了猴面包果,将里面鲜嫩的果肉舀出,喂到那小家伙的嘴边时,他吧唧吧唧地吃着,毫不客气。 不但不客气,而是还是一个大肚汉,没一会儿就把一整个儿猴面包果都吃完了,然后可怜巴巴地瞧着我。 我受不了他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又给他弄开一个来。 就这样,小家伙一顿,就将我乾坤袋中的所有猴面包果给吃光了,还欲求不满地望着我,我无奈,拿出一点儿饼干和糖果给他吃,结果全部都给拍在了地上。 看起来,他似乎并不太喜欢这种人造的食物,而对天然食物情有独钟。 我摊开双手,表示没有了,他十分失望,抽着鼻子,眼看又要哭了,我赶忙跟他说:“小朋友,别哭,回头叔叔再带你吃好吃的。” 大概是听到我的话语,他安静了一些下来,不过随即脑袋一阵痛,小手捂住脑袋,使劲儿地晃悠。 我瞧见他难受,伸手过去一摸,哟呵,这温度可真吓人,比之前又高了许多。 这孩子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居然变成这个模样啊? 我想也不想,拿水壶浇湿了毛巾,然后放在了他的额头上上面,结果水汽蒸腾,一阵雾气扬起来。 我瞧见小男孩难受得很,便问他感觉怎么样? 小孩儿直摇头,痛苦得直哼哼,不过终究没有在哇啦啦大叫,我连续换了几趟毛巾,瞧见他的眼神清明了一些,不过脑子却烧得厉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来,瞧了我一眼,含糊说道:“呀,你这个傻波伊是谁?” 我一听,我擦,这小屁孩子别看没多大,咋出口就成脏呢? 老子喂你食物,还给你凉水镇额头,就换来这话儿? 我当时也是恼怒了,冲着这小孩儿说道:“我擦,你个傻波伊居然还能说话?” 小孩儿立刻瞪起双眼来,咧嘴骂道:“你才傻波伊,你们全家都傻波伊,一村子都傻波伊……” 我擦,这特么谁家养的熊孩子,真的是醉了。 我豁然而起,想去找俞千二问个究竟,结果刚走两步,那熊孩子就没有声音了,回头一看,我擦,骂完人,他居然又昏过去了。 没办法,我又蹲下来,拧水跟他敷头。 我足足弄了一刻多钟,俞千二回来,瞧见了我抱着这孩子一边摇一边思索,不由得一愣,说睡了? 我把那熊孩子往旁边一扔,说哪里,昏过去了。 我当下把先前发生的事情跟老爷子说了一遍,最后忍不住说道:“这熊孩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满口脏话,听得我那叫一个怒啊……” 俞千二忍不住笑,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个脾气…… 我一愣,说什么意思,你认识他父母么? 俞千二含糊地应了一句,然后又忧心忡忡地说道:“已经过了两天,如果不能及时赶回去的话,只怕他真的熬不住了。” 我终于忍不住好奇,小心问道:“前辈,他一毛孩子,身上怎么那么烫啊?” 俞千二犹豫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我今日血战矮个儿孟淦的表现获得了他的信任,投名状一交,也就多了几分坦诚,告诉我这孩子体内有异兽,只不过因为时辰未到就出生了,使得并没有完全融合,反受其害。 我说这孩子都两三岁了,难道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这样的高温?他如何活下来的? 俞千二摇头说不知,然后告诉我,说能救他的,只有回到生命古树去。我心中一动,忍不住脱口而出道:“是不是雷击木里面的那一点光?” 他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说哦,你也瞧见过? 我点头,诚实地说道:“对。” 他突然来了兴趣,说你为什么对那东西没有一点儿想法? 我苦笑着说道:“当初拿了一根雷击木,我的心中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虽说那肯定是好东西,但是它不属于我,我贸然拿了,如你所说,对于修行而来,短期内或许无妨,但是长久了,或许是一场祸害……” 俞千二点头,说你倒是看得透彻。 我说我妄自揣测,那东西前辈应该是准备留着自用的,你在这里守了一百多年,应该也是为了它,如何又愿意留给这小孩儿呢? 俞千二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抬头,说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有两件事情不能忘,放不下的仇,还不完的恩,他……他的长辈,曾经与我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他,我也活不到现在。上天既然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么我想,应该也是我报恩的时候了。” 我没有说话了,心中对这个老人有着满满的敬意。 我们在山洞里又待了两天,一直到再一次月上中天的时候,方才继续摸出来,然后又走了两个时辰,终于离开了虎牢山。 我们绕了远路,从虎牢山脉西侧出的山,路上我用小红驯服了一头硕大的麋鹿,当做代步。 这家伙比起之前那头斑斓猛虎,的确是有着一定差距,不过耐力却长了许多,两米多高,驮着我和俞千二两人都能够轻松自如,四腿一蹬,耳边便是呼呼的风声,景色从两边飞掠而过,十分快速。 我们在草原行走半日,凌晨三点多的时候,赶到了华族的势力范围。 进入之前,我们提前准备了一套蓑衣,将俞千二给遮住,而如此一路飞速而去,快接近农田的时候,我被华族的巡逻队给拦住了。 幸运的事情是这巡逻队的领头我倒是认识,就是龙云麾下的小将燕南。 我拿出了离开时华族赠予的石牌,再加上燕南,很轻松地就过了防线,并没有被盘问太多,不但如此,燕南还亲自护送我进了城。 路上的时候,他问我,是否需要通知龙云领队,让他过来接待我。 我摇头,说医馆那边给我留了房间,我直接去医馆便是了。 燕南没有在多说,领着我一路赶到了医馆,方才告辞离开,而重新回到医馆,坨老和鹊老虽然都已经休息了,但是值夜的学徒却都是认得我的,直接将我领到了上次住下的小院里去。 当众人离开之后,俞千二掀开蓑衣,对我说道:“华族是荒域数一数二的大部族,天生就有一股傲气,没想到你在这儿这般吃得开。” 我微笑,说也是托了前辈的福。 当下我将赠予华族那猴面包树种子的事情跟他讲起,俞千二点头说道:“那猴面包树的确是我引入荒域的,不过我这百年来一直蜗居蝴蝶谷,并不与外界交往,到也不知道他们有这个需求;当然,华族以礼待你,并非仅仅因为这个,若不是你自身有本事,别人未必会如此尊重你。” 我想起一事,说这医馆的两位大夫,都是荒域有名的医师,这小孩儿的体内高温如此棘手,不如让他们瞧上一眼,说不定会有办法呢? 俞千二咧嘴笑道:“说到医术,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及得上我?他的病,只有在生命古树那里有救,你无须节外生枝,若是引人耳目,反倒是不妙。” 我没有再劝,这一路奔波,大家都累了,便各自歇下。 次日清晨,医馆二老听闻我深夜来访,便派人过来询问,我不敢怠慢,赶忙起了**,然后去厅堂拜见两位老者,如此寒暄一番,没多久,门外有人禀报,说龙云来访。 二老让人进来,龙云匆匆而来,对我说道:“昨日种植节,你并没有出现,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我苦笑,说虎牢山脉山高林密,差点儿就迷路了,实在不好意思——对了,昨日一切都还算顺利吧? 龙云说好在诸般手段,我都有记录下来,倒也没有出什么岔子,你现在若是无事,可与我一起去瞧一眼,也好指导一下啊? 他很热情,拉着我就往外面走,我也无法推脱,一路来到了聚集点那高塔之下,发现这种子不远处。 只是…… 瞧见那碗口大的瓶状树木,我顿时就愣住了,问怎么刚种下一日,那种子变成了树木?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四十三章 患难真情 对于我的惊讶,龙云得意地说道:“也真是巧了,就在昨天的时候,族中来了一个姓赵的先生,精通草木培育之术,正好有一小瓶草木之菁。此物集合了森林草木的精华,一滴下去,便能够让那种子生根发芽,长大成树。据赵先生的说法,一年之后,这猴面包树便能够成熟,两年之后便能结果,再过两年,便能够扦插繁殖,自此之后,我华族的粮食就会充足了……” 赵先生? 我心中一跳,小声问道:“那赵先生叫做什么名字?” 龙云说道:“赵志祥,挺普通的名字,不过与你一般,都是域外来客,戴着一金丝玻璃片儿,长得斯斯,很有学问的。怎么,你们认识么,要不要我帮你引荐一下?” 我心中波澜翻腾,这哪里是什么赵志祥,分明就是王堂主。 这家伙当真是跗骨之蛆,居然也跑到了华族来。 我暗自稳住心神,问这位赵先生,还在华族么? 龙云点头,说对啊,他现如今在五爷无悔长老的宅院里做客,说是有什么要紧事商量。 我说什么要紧事? 龙云本就是个聪明人,一听到我这么问,立刻就反应过来,说你跟那人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我含糊地说道:“能有什么恩怨,我就是在送安进山的时候,碰见过一次面;这人倒是挺大方的,还请我们吃了一顿钩蛇汤,十全大补。” 龙云转着眼睛,说这么说你们见过面了? 我点头,说对。 龙云瞧见我心神不安,也不谈让我知道的事情,带着我到旁边,低声说道:“赵志祥找到华族,让帮忙在这一片找寻一个两岁大的小孩子,说事成之后,还有酬谢。虽说我华族高傲,不肯理会这个,但是无悔长老却觉得是一笔划算生意,正暗地里组织人手,四处查探呢……” 我心中咯噔一下,顿时就郁闷起来——本来我还想借助华族的手段帮着潜藏,没想到那王堂主也知道利用土著的力量。 这可怎么办? 我心思有点儿乱,而龙云则低声对我说道:“陆先生,我瞧见你一早上心神不定的,到底有什么事情,你我一路相伴,算得上是朋友,有什么忙需要帮的,直说便是了。” 我这一路过来,与龙云的交情的确匪浅,不过事情涉及到俞千二老爷子和那个不知道什么来路但很厉害的小孩儿,我就不得不慎重了。 思索了一下,我对他说道:“我准备回一趟东湖……” 龙云大惊失色,说你回东湖干嘛,你不知道临水一族对你恨之入骨么,倘若是回去了,只怕有死无生啊! 我说这个不管,您给指条明路。 龙云的脸色严肃起来,说道:“你一个人,还是?” 我说还有一个朋友。 龙云点头,朝着不远处指去,说瞧见那片湖没有? 我说瞧见了。 龙云说道:“湖的下游有一条大河,沿着河走,一路上尽是沼泽和毒蛇猛兽,人迹罕至,也罕有部族,走三天,便到了攀云山,山脉的南边尽头,就是我们之前见面的蝴蝶谷,往南走在两日,便到了东湖边……” 我点了点头,说谢谢。 龙云微笑着说道:“无悔长老的手下虽多,不过能够算得上机灵的没有几个,耳目也多在大平原活动,我们原来走的那条路,几个部落也有他们的朋友,反倒是那片河区,比较干净一些。” 他已经猜到了我要带谁离开,不过却没有点名,而是将相关情报说给我听。 对于他的好意,我表达了感谢,而龙云则摇了摇头。 他对我说道:“陆先生,没事常来华族,请记住,你永远都是我龙云的朋友,也是华族的朋友,请务必不要客气。” 两人谈妥,转身准备离开,然而走到园子边缘的时候,我却停住了脚步。 我瞧见了一个人,一个让我魂飞魄散的人。 王堂主。 戴着金丝眼镜的他站在不远处,朝着我们微微一笑,似乎点了头,而龙云面不改色地迎了上去,说道:“赵先生,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是要看这林子么?” 王堂主微微一笑,说对,昨日唐突出手,害怕南辕北辙、帮了倒忙,夙夜难寐,所以特地过来瞧一眼。 龙云满心感激地说道:“有劳赵先生费心了。” 王堂主笑吟吟地说客气,然后转过头来,对我说道:“这位小哥,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我相信这家伙肯定是第一眼就瞧出了我来,然而却还假惺惺地说这样的话,我本来想拒绝,不过到底还是没有把对方当做傻瓜,点头说道:“的确,我们在虎牢山见过面,赵先生还请我们喝过钩蛇汤……” 王堂主恍然大悟一般地点头,说哦,我记起来了,原来是你——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解释说我那天是过去送人,现在回来了。 王堂主眯着眼睛,说那天我记得跟你说过话,你好像不擅长言辞…… 我明白他在说什么,我那天不是不善言辞,而是根本在装哑巴,没有搭理他,但是现在,我又不能当着龙云的面跟他装傻。 听到这儿,我没有再唯唯诺诺地一问一答,而是说道:“赵先生好像对谁都很有兴趣啊?” 王堂主说道:“只是因为那天在虎牢山脉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觉得可疑而已,如果这位老乡有时间的话,我们能够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么?” 我摆手,说我看没有这个必要了,我还得工作,回头再说。 我没有搭理王堂主,而是与龙云一起离开。 走了好远,我都还感觉这个家伙在看着我,知道这回倒是撞到了刀尖上了,对方倘若是怀疑起来,我分分钟会被拆穿。 怎么办? 只有逃了,我离开了那家伙的视线之后,对龙云说道:“我来这儿的消息,有几个人知道?” 龙云说只有我和燕南,还有医馆的人,本来我打算跟不落长老说来着,不过他早上有朝会,还来不及通知。 我说我得马上离开了,咱们兄弟来日再会。 龙云瞧见我行色匆匆,也不劝阻,而是对我说道:“别走东市,湖边有一条兵道,十分隐秘,也在我的掌控之中,就算是无悔长老也插不得手。你从那里走便是了,别着急。” 我点头,说好。 两人商议完毕,龙云去调度安排,而我则返回了医馆里来,坨老在前厅看病,我走到后院,鹊老拦住我,说想跟我探讨一些医学上面的问题。 我告诉鹊老,说我得离开了,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我没有来过。 鹊老的眉头一跳,说临湖一族的人找过来了? 我点头,说差不多。 鹊老拦住我,说你先别着急,也便出去,我这医馆有个密室,你躲入其中,十天半个月都没有问题,不会有人查到这儿来的。 倘若没有那小孩儿的病情,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对他说道:“不用,我得走了,不过医馆这边,还请您帮忙隐瞒,能托多久就多久,谢谢!” 鹊老也不含糊,说行,你放心去吧。 我回到院子,一进房子里,就瞧见俞千二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一脸警戒地望来,瞧见是我,松了一口气,正要说话,我对他说道:“前辈,我刚才在这镇子里瞧见追我们的那个王堂主了。” 俞千二脸色一变,双眼圆睁,说他人呢? 我说我暂时甩开了,不过我们现在就带走,他万一要是反应过来,我们可就麻烦了。 俞千二时刻戒备,行李早就备好,我一说话,他立刻就背着孩子动身。 在鹊老的指引下,我们从后院离开,走了一段路程,龙云便过来接我,瞧见我们身后跟随着的那头大麋鹿,不由得笑了,说我准备给你备上一匹好马,没想到你自己就有,倒是省了。 闲话不叙,我们从湖边的一条用兵小道离开,一路上并无多少人瞧见,很快便离开了华族聚居点。 龙云需要留下来应付王堂主的追责,所以派了小将燕南一路护送我们离境。 与此同时,他还给我准备了这一带荒域的地图,免得我迷路。 燕南一路送我们抵达河滩下游的沼泽地,方才离开,而我们也没有多作等待,骑着那头硕大的麋鹿南下,沿着河流一路奔腾,瞧见那河滩沼泽处,密密麻麻的短吻鳄和遍地毒蛇,方才知道为什么这儿处于河道流域,却没有人的缘故。 水中的危险,更甚于林间,也就只有像华族和临湖一族这样强大的部族,方才敢临水而居。 有着龙云指的路,我们一路急行,艰险暂且不提,到了第三天,到了攀云山脉,这儿是高山险壑,离我们当初的入口有上百公里的路程。 我们进山,日夜兼程地行走,想着赶紧回到蝴蝶谷。 然而就在进山的第二天傍晚,我们却碰见了一个人。 一个让我们意想不到的人。 临湖一族的掌控者钊无姬,那个恐怖的族长老妖婆。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四十四章 毫无还手之力 一开始的时候,我对于这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并没有太多的畏惧。 我反而觉得她特慈祥。 然而当她在叫人血祭,让人活生生地将两个俘虏的脑袋给砸碎的时候,我才感觉到了恐怖——即便是她当时饶了安,也没有停止那种野蛮的行经,而是用另外一个少女来替代。 这样的行为,更加让我寒心。 因为它让我感觉到,那个无辜的少女,仿佛是因为我的莽撞喝止而死去的性命。 随后我开始慢慢从别人那里了解到了她,才知道了这位族长的恐怖。 临湖一族是虎狼之师,而驾驭这虎狼之师的,自然是非凡之辈。 蚩老爷子告诉过我,说这位族长甚至能够来往于不同的世界,穿过世界的边缘,找寻道和规则的本质。 这是什么修为? 至少我觉得不是我能够对付得了的。 此刻身上有伤的俞千二,也未必能够是她的对手。 怎么办? 我心脏不断狂跳,而俞千二这个时候作出了一个罕见的举动来——他将这些天来一直视若珍宝的竹背篓,递给了我。 那竹背篓里面,装着那个不知道牵动了多少人心思的小孩儿。 这可是他的命根子,现如今他居然交给了我。 我并没有因为他的信任而感到高兴,而是恐惧得浑身发抖。 俞千二连自己的命根子都不要了,说明他准备拼命了。 既然是拼命,自然是因为看不到任何希望。 在临湖族长钊无姬的面前,俞千二没有对我说任何话,而是在交了背篓给我之后,站在了我的面前来。 在那一刻,我感觉到这个侏儒的背影,是如此的伟岸,让我为之仰望。 身穿华贵锦袍的临湖族长站在山道的巨石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们,就如同瞧几只蝼蚁一般,平淡地说道:“来了,怎么这么晚?我算了一下,你们应该提前两个小时到的啊?” 俞千二挺直起了腰杆,气势就开始变强了,说路上碰到了一条黑头怪蟒,搏杀之时,耽误了些许时间。 临湖族长点头,说哦,原来如此,倒是我算计天机的手段出现了差错。 俞千二招呼道:“钊无姬,多年未见了,你来这儿,有何事情?” 临湖族长伸出了两根手指来,开口说道:“两件事情。” 她指向了我,说道:“首先是拿下这个小子,他将我祭祀尊神的长老给杀了,而且还坏了我两个长老席位接班人,这罪过,得还。” 说完,她手指抬了抬,说另外一个事儿嘛,有位故人求到了我,说让我找寻一个身上带着凤凰精魄的小男孩,应该就是背篓里面的那个孩子——俞千二,念在你我有过一份交情的份上,我让你活着离开,只需要留下这两个人就行了。 俞千二没有回复她,而是继续问道:“除了卦算,还有什么原因,让你能够出现在这里不?” 临湖族长瞧见他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由得咧嘴笑了,说当然有,想知道? 俞千二点头,诚恳地问道:“当然,方便的话,还请赐教。” 临湖族长有一种胜券在握的自信,便开始如同戏弄老鼠的猫一般,得意地说道:“其实很简单,有人在另外一条道路上面,穷尽手段,撒下天罗地网,都没有发现一丝踪迹;那么我便想,如果你们要回家的话,应该会走另外一条路——知道这条路的人不多,我恰好是其中一个。” 俞千二恍然大悟,说哦,明白了,原来是守株待兔。 临湖族长嘿然笑道:“就是这个意思。” 俞千二认真地跟她商量道:“既然还记得当初的交情,不如在这华容道前,放了我一马,如何?” 临湖族长冷笑,说凭什么? 俞千二犹豫了一下,伸出了一只手来,说道:“五根极品雷击木,如何?” 临湖族长咧嘴笑了,说我若现在趁机杀了你,所有的雷击木,都是我的,又如何要你施舍一般的馈赠?” 俞千二自信地说道:“我若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临湖族长凝视了他许久,却开口说道:“我不信,那就先杀了你看一看……” 她说完话,人居然如同幻影鬼魅一般,从那山石之上一跃而下,瞬间就冲到了我们这边来。 说动手就动手,这老妖婆当真不是寻常人物。 她在空气中留下一连串的残影。 不过越接近我们的时候,她的脚步越慢,到了近前的时候,却是停滞不前了。 我低头往下瞧,却见那老妖婆的脚下尽是游动的藤蔓,这些青黑色藤蔓宛如游蛇活物一般,一下子就攀附在了她的双足之间,并且迅速蔓延到了腰间部分来。 我在俞千二的斜侧面,看见他的脸变得有些红,呼吸也有一些不均匀。 他感受到了压力。 我没有犹豫,抽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来,就准备冲上前去,与那老女人厮斗,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俞千二却突然一把拦住了我。 他没有叫我跑,而是让我别动。 他不让我动,是不准备让我插手他与俞千二之间的战斗,然而他真的认为自己是这个女人的对手么? 在这种最为关键的时刻,我不敢违背俞千二的吩咐,只有往后退了几步,却不肯逃离。 我这个时候倘若是撒丫子逃跑,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临湖族长舍弃俞千二,而朝着我扑来,到时候我就得直面这老妖婆,最终屈辱地躺倒在林间,而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她将俞千二杀害,然后再过来找寻我,将我杀死,把小孩儿给夺走。 无论怎么选择,都是一个死字,而且还显出了我的胆小和怯懦。 我没有走,而是站得远远,然后盯着场中。 就在我回头的那一刹那,临湖族长已经挣脱了俞千二的束缚,两人开始正面交起了手。 这一交手,立刻就显出了双方的差距来。 俞千二被那老妖婆处处压着,时时刻刻都处于生死边缘,然而也就是怪了,每当面临着致命的时候,他总是能够提前一步避让开去,然后凭借着周遭的花花草草重获生机。 十几个回合过后,俞千二身体里的伤势开始起了作用,身上不断地被击中。 那老妖婆厉害得紧,她并没有使用那根权杖,十指如爪,在俞千二的身上抓出了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伤痕来,然而他却一直在倔强的坚持着。 我不知道俞千二这到底是在干嘛,只瞧见他的鲜血,将那老妖婆华贵的锦袍给染得一片污秽肮脏。 当再一次瞧见俞千二被对方拍飞倒地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决定出手了,即便是没有任何希望,但是二打一,总好过待会儿一对一的强。 然而滚落在泥地里的俞千二居然还是伸出了手来,对我说道:“别过来!” 他依旧拒绝了我的加入,而是选择再一次独面钊无姬。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的整颗心都在滴血,而那两人交手的区域,罡风纵横,那林区现场被吹得一阵凌乱,无数树木倒垂而落,散落在了四周。 这种古怪的气氛也感染到了临湖族长,她陡然腾空而起,大喊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我都不在乎,但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结束吧,以你的死亡开始!” 她再一次出手了,手掌在半空中连拍了十几掌,简简单单的怕打,全部都落在空处,然而整个空气都为之凝聚。 仿佛那时间在这一刻定格停止了。 而下一秒,这老妇人又出现在了俞千二的身后,猛然一伸手,居然将手掌伸进了俞千二的身体里去。 她这是要活生生地掏心么? 然而就在她的五指深入对方身体里面的那一刹那,突然间有碧绿如翡翠的气息从俞千二的身上狂涌而出,然后蔓延在了那老妖婆的身上。 双方猛然角力,俞千二的身子就像断线风筝一般跌飞而去,而那临湖族长钊无姬则被那一股碧绿色的气息包裹,无数藤蔓从泥地里破土而出,一层又一层地将她给包裹住。 渐渐的,那儿居然化作了一个巨大的藤球,并且还在不断累积。 我冲到了俞千二的跟前来,瞧见他口中满是鲜血,后背处大片的鲜血浸染,瞧见我,他艰难地说道:“快点走,这个东西,最多能够困住她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 我听到,一把抓着剑,就准备冲上去与那老妖婆搏命补刀,然而又被拽住了。 俞千二一边喷着血,一边坚定地朝我说道:“走,快走!” 我瞧见他如此,知道凭我自己,肯定杀不了那老妖婆,也不再耽误俞千二用生命换来的时间,拽着他就走,俞千二却话说道:“我不信了,你带他走吧。” 我这回并没有听从他的话,将老人抱起,然后转身就是一阵狂奔。 我奔出了几百米,然后也顾不得其他,直接使用上了土遁术。 在这个老妖婆面前,只有土遁术,才能够逃脱了。 如此我一路奔行了不知道多远,土遁术连续使用了十来次,感觉快要精疲力竭,方才停止,而这时那俞千二开口了:“别走了,我真的不行了,你且停下来,我有后事要跟你交代。”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四十五章 下辈子还做你的小弟 听到俞千二的召唤,我慌忙跪倒在地,将他给放平了来,感觉他的喘息声平歇了一些,然后对我说道:“我命不久矣,不过还有一些事情没有了解,终究死不瞑目,你且听我交代几句话。” 我听到他这平淡的话语,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我想起了与他几次见面的情形来。 这是一个豁达爽朗、义薄云天的老人,他坚守于蝴蝶谷,百年孤独,在别人眼中十分孤僻、不易接近,但是在我面前,却十分有趣,充满童真。 他招待我喝酒,给我介绍他的那些兽类朋友,在知道我偷了他的雷击木后,一点儿也不在意,反而说“你有用,自拿去便是了”的话语来。 他对我充满了宽容,甚至对那个许久未归的世界,也充满了宽容。 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我的长辈,我的往年朋友,而此刻,他却平静地告诉我,他不行了。 我的眼泪肆意流淌,使劲儿点头,说好,你说,我听着呢。 俞千二先是一阵剧烈咳嗽,吐出了好多血块之后,方才呼吸平和了一些,从该怀里摸出了一块拇指大的红玉来,塞在了我的手中,对我说道:“这玉叫做琥珀血,乃我百年温养,玉如我一般,你拿着,把小孩儿带回生命古树的雷洞之中,取出东西,让他吸收——不管那东西有多诱人,都不要有想法,我可以相信你么?” 我认真点头,然后指天为誓道:“我陆言倘若是沾染半分好处,天打雷劈!” 俞千二松开了我的手,说道:“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唉,实话跟你讲,这孩子并不是我老友之子,而是他转世投胎而成,虽然混沌蒙昧了心志,但我还是希望他能够活下来。” 我豁然开朗,说我晓得。 俞千二又说道:“你既然去过,就与那些霸王蝾螈打过交道,不过别怕,这玉如我一般,它们是不会攻击你的。” 我说好。 听到我一律应允,俞千二松了一口气,叹道:“其实我倒不是担心你违背诺言,而是担心你是否能够逃得脱钊无姬那老妖婆的追杀——她修行的是罗刹尊玉功,乃杀伐鬼厉之道,这儿离蝴蝶谷漫漫长……唉,一切自有天命了!” 我抓着他的手,认真说道:“前辈,我在这里跟你起誓,我定然竭尽所能,保他周全,就算是死,也无所畏惧!” 俞千二这个时候的眼神都已经有些涣散了,他呢喃着说道:“孩子,你是个好孩子,只可惜,我没有时间,传授你那青木乙罡之法了,唉……” 就在他这一声长叹之时,我的身后突然间有人在说话:“俞千二?我靠,吓了我的狗眼,我没有看错吧,真是你老小子?” 呃? 听到这奶声奶气、却又老气横秋的话语,我顿时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虽说你们是老兄弟,但是人俞千二拼了性命的救你,还将枯守百年的珍宝都用在了你的身上来,你呢,居然出口成脏,“老小子”这样的话语都说出口来了,真是让人火起。 然而听到这话儿,本来都已经垂死的俞千二又缓过了一口气来,双眼一亮,激动地抬头喊道:“屈大哥,屈大哥,你回来了?” 那小孩从竹背篓里翻了出来,走到俞千二的跟前,一脸惊讶地说道:“俞千二,你怎么了?” 俞千二苦笑,说一言难尽…… 小孩儿不是蠢人,他伸出了柔嫩的小手,抓住了俞千二宛如枯树皮一般的手爪,十分坚定。 他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我知道了,你是为了救我,变成这样的吧?唉,生死由命,你又何苦这般拼死?” 俞千二舔了舔嘴唇,艰难地说道:“屈大哥,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两个人,一个是沈老总,另外一个,就是你了。想我俞千二一天生残疾的矮骡子,受尽世人嘲笑,却唯独你一人,把我当做兄弟,不但教会我许多手段,连做人的道理,也是你言传身教,让我从一个愤世嫉俗的恶徒,变成如今这般的平和心态。算上这边的时间,我已经活了两百六十多年,却感觉只有跟着你的那几年,是最快乐的,倘若有来生,我还做你的小弟……” 小孩儿紧紧抓着俞千二的手,说你这个傻孩子…… 这画面是如此的诡异,一个奶声奶气、肥嘟嘟的小屁股蛋儿,却叫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作“傻孩子”,然而听到这话,俞千二干涸的眼眶之中,却涌出了热泪来。 俞千二说话已经变得十分艰难,仿佛每一颗字吐出,生命力就流逝一分。 然而他却还是坚持说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双目圆睁。 那小孩儿却接着说道:”……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俞千二突然一下子坐直了起来,冲着小孩儿说道:“屈大哥,再见到你,真好,我这辈子,无憾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他的眼皮低垂,气息不再,却是已经没有了生机。 小孩儿伸出手,一把抱住了那侏儒老头,悲切地大声哭道:“千二,千二……” 他伤悲不已,而我在旁边也是簌簌流泪,难过十分。 就在两人悲切之时,远方的树林子突然间有一大蓬的飞鸟腾然而起,紧接着有一个阴阴的声音说道:“姓陆的,你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么?不如将人交出来,我或许还会看在你的本事上,饶过你……” 临湖族长钊无姬? 我听到这声音飘渺莫测,不知西东,却有一种诡异的穿透力,心中一阵狂跳,来不及悲伤,一把抓住了那小孩儿的手,说道:“我们走。” 小孩儿回头瞧了我一眼,说你是谁? 我说甭管我是谁了,俞前辈临终托孤,把你交给了我,我指天发过誓了,要竭尽全力,保住你的性命,就算是我死,也不能让你受伤害,走吧。 小孩儿打量了我一会儿,点头,说走可以,带上他的尸体。 我没有否决,将小孩放进了身后的背篓,然后伸手,一把抱住了俞千二的遗体来。 他是一个侏儒,本来就不高,况且又瘦,算不得多少重量,我抱住了俞千二之后,脚步一错,周遭的景色陡然变幻,我便朝着大山的南面快速土遁而行。 我也是被逼得没有了办法,因为那老妖婆就在附近,我若是慢腾腾地在林子乱闯,定然会被抓到。 她的迷踪步,可要比荆可不知道多少倍。 幸亏之前那位叫做尚晴天的男子传授了我对追魂蓝魂针的祭炼之法,让我将这玩意给镇压了住,要不然我就算是插上了翅膀,也飞不出那如来佛的手掌心。 如此一阵疾行,山水在身后匆匆而过,一下子就甩开了很远的距离,然而这个时候,我的心脏开始狂跳了起来。 我开始有些乏力了,双腿开始发抖,一阵疲惫欲死的感觉遍布全身。 就在我感觉事情可能有些不妙的时候,突然间耳边传来一阵奶声奶气的话语:“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只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守家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 这小孩儿居然在持咒? 我心中骇然,而这个时候,突然间感觉到身体里迅速流失的力量,居然开始回涌而来,那种让我陷入困境的乏力感渐渐散去。 我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感觉两边的景色飕飕而过,一个又一个的山头被我甩在了身后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呵斥:“停!” 我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却发现我们居然来到了一个有着巨大山瀑的河滩之前来,正诧异间,那小孩儿突然说道:“你已经到了极限,再走下去,说不定就埋在土里去了。在这里先歇一下,别急。” 我犹豫地说道:“可是,我们身后……” 小孩说道:“没事,我们走出很远了,你使的又是土遁术,她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痕迹的——那瀑布后面,有一个洞子,天然屏蔽气息,我们去那里歇着吧。” 我回望一下,只瞧见茫茫瀑流,不由得怀疑道:“你如何知道那瀑布后面,有山洞存在?” 小孩儿哼了一声,似乎不愿意回答这样的问题,不过想了想,还是跟我解释道:“观山辨水之术,是很寻常的法门,不用怀疑我的话语,你只管去就是了。” 他一路上神奇的表现,赢得了我的信任,我没有多说,背着他往瀑流那边走去。 越靠近瀑布,那水声越大,而这个时候,他突然问道:“你是傅道岚的弟子?” 我一愣,说傅道岚是谁? 小孩儿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他有个外号,叫做地魔……”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走好,俞千二,正气留人间。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四十六章 高烧不止 傅道岚? 这就是地魔的名字?没想到那个家伙人看起来那么挫,名字却有那么几分韵味,而且还像是个女人的名字。..om 言情首发 不过话说回来,能够成为这修行界中的翘楚,那个不是有着通天的大智慧,糊里糊涂就成为一方豪雄,说起来就如同天方夜谭一般,所以我倒也没有太过于惊讶。 只是这个小屁孩儿的口吻着实让人有些不适应,那曾经辉煌一时的邪灵教十二魔星之翘楚,在他口中,居然如此轻描淡写,实在古怪。 我与这小屁孩儿并不认识,他的前世有多牛波伊,也与我无关。 所以我在他的面前,显得十分平和,说哦,认识,这地遁术也是从他手中学的,不过我并不是他的徒弟。 小屁孩讶异地“咦”了一声,在我身后挪动了一下身子,说道:“不可能啊,傅老二那家伙,性子最是古怪,这地遁术是他的成名绝学,你不是他的徒弟,如何会教你呢?” 我说啊,他的成名绝学,不是地煞陷阵术么? 小屁孩儿忍不住笑了,说哎呀我艹,你居然连地煞陷阵都知晓了,还敢说不是他徒弟? 我说信不信由你,我反正没有说假话。 小屁孩儿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道:“也对,瞧你这地遁术,实在是太粗糙,虽然效果仍在,不过却有点儿烧生命的意思,要是你在持续个几回,说不定就给弄挂了。他教得不完全啊,爬都不会,就开始跑了,这可不是希望你好,而是在害你呢——你们两个,是有什么约定,或者赌注么?” 呃…… 这小屁孩儿的脑子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居然凭着这点儿蛛丝马迹,就将事情给猜了个大概,让人心惊。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些害怕起这个家伙来。 他若是我的敌人,哪怕就是现在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也是我不愿意面对的。 我心思复杂,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好在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走入了瀑布之下,声音嘈杂,说话都听不到,免却了许多尴尬。 走入瀑流之下,那里有一条又湿又滑的小径,我也是紧紧抓着那滑溜溜的山壁,方才能够勉强挤入的。 一开始,我对他的话语还保持怀疑,然而走了三十多米,拐过一个弯儿,前面豁然开朗,却是一个宽敞的石洞子,因为有天然石屏的抵挡,再加上洞子曲折,外面的瀑流声竟然没有之前那般响亮,反倒有一种闹中取静的效果。 我瞧见洞子深处有一块巨大的石板,宛如石**一般,便走到跟前来,将背篓放下,又将俞千二老爷子的遗体恭敬地放在一旁,这才一屁股坐在那儿,不停地喘气。 那石板并不冷,反而有几分温热,倒也让人惊异。 我喘着气,而小屁孩儿则翻出了竹背篓来,对我说道:“看得出来,你这个人对谁都保持戒心啊?那我就不对你盘根问底了,免得惹你厌烦,就问你一件事情。” 我问什么事? 他睁着一双童真无邪的黑亮眼眸,对我说道:“我问你,俞千二与你什么关系?” 我说他曾经救我性命,又待我如忘年好友,我自然也视他为朋友。 小屁孩儿击掌说道:“如此最好,那么我问你,想不想给他报仇?” 报仇? 听到这话儿,我顿时就是一阵眼皮狂跳。 不想么? 这话儿肯定是假的,俞千二老爷子临死的那一刻,我的整个心都碎了,想着一个对我如此宽容厚爱的长者就那般死去,我对杀害他的钊无姬老妖婆,恨意是从所未有的浓烈。 但是恨归恨,我得认清楚一个现实,那就是我就算是再修行十年,也未必能够站在那老妖婆的面前,成为她的对手。 她太强大了,强大到让人仰视,强大到我视之为偶像的俞千二,在她面前,也毫无还手之力。 倘若不是俞千二老爷子烧了生命,将此人给束缚住,只怕我们两人,都已经成为了枯骨腐肉,生息全无。 就我一个人,再加上一个奶都还没有断的小屁孩儿,能报什么仇? 瞧见我哑口无言,那小屁孩子一脸失望地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软蛋,真是看错你了。” 听到这话儿,我反而生出了几分逆反心理来,说你一屁孩子,有什么资格说这话?我曾经答应过俞前辈,要把你送回他的住处去,给你续命,要不然,凭你现在的情况,只怕成不了十天,就烧成一二傻子了;而你一死,他为之付出性命的事情,也就没有了意义。 听到我这么一说,小屁孩子故作老成地扶额轻叹,说也对,我擦,老子到底是惹了哪路神仙,每一回都是这个歹命——瞧瞧这一身肥肉,我也是跪了…… 呃? 我望着这个自暴自弃的小屁孩儿,有点儿无语,他却笑嘻嘻地问我道:“对了,跟我讲一下,这个鬼地方,到底是哪里;还有,这一路上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这态度一好,我也不好意思跟一小屁孩子置气,便将我所知道的一切,跟他一一道来。 听我说完,小屁孩儿沉吟了一番,说道:“如此说来,是佛爷堂的人把我偷过来的咯?佛爷堂,王秋水……难道小佛爷没有死?对了,对了,这家伙一向狡兔三窟,又如何肯善罢甘休呢?妈蛋,这障眼法使得漂亮啊,连我都哄过去了……” 他喃喃自语着,我瞧见他的眉头越来越皱,脸色也越来越红,忍不住叫他道:“嘿,小孩儿,你别想了,小心发烧!” 他瞪了我一眼,有些怒气冲冲地说道:“叫谁小孩儿呢?叫大人!” 我噗嗤一笑,说叫你老爷好不? 他说你看我像地主土豪么? 我说你个生瓜蛋子,人不大,脾气还不小,行了,先歇着吧,我给你弄点儿吃的…… 那家伙又不理我,口中喃喃自语,念叨道:“到底有什么阴谋呢?到底是哪儿出现了岔子?怎么可能,不对劲儿啊……” 我瞧见他脸色越来越红,脑袋顶上居然冒出了烟来,心知不妙,正要阻拦,却听到那熊孩子大叫一声,竟然直接栽倒在地上了去。 他一倒,脑袋却是磕在了一块碎石上,立刻破了口子,有鲜血流出。 我慌忙将他给扶了起来,从乾坤袋中摸出了纱布和紫药水,手忙脚乱地帮他包扎,然而在此过程之中,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这家伙红色的血液之中,居然会有一缕金黄的颜色。 天生异人啊,难怪会这么倒霉,那么多人争抢。 小屁孩儿昏倒在地,口中似乎还有喃喃自语,我有些无奈,空有一**命,却是个丫鬟的身子,大话滔天,结果最终还是这个吊样。 就你小子,还想着报仇呢? 先保住你的小命再说吧。 我在那温热石**上面铺了一层衣服,让小屁孩儿躺在上面睡着,又拿了毛巾,去弄了些凉水给他降温,弄完这些之后,已经极度疲劳的我并没有睡,而是在这洞子四处走了一圈。 这一走,我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天然的洞子,而是一个被人修葺过的地方,在角落处还有一具尸骸。 这是一具干尸,皮包着骨头,表皮上面还有尸蜡,而在它的不远处,居然有一处嵌入地下的石棺。 我心中一动,想着这里不会有一本啥秘籍,又或者法器吧? 带着这样的心思,我打开了石棺,发现里面除了一些纺织物之外,空空如也,显然是那家伙为自己尊卑的,结果因为某些变故,并不能回到石棺里,才使得这儿空了起来。 我瞧见这情况,回到了俞千二老爷子的跟前来,拜了拜,说老爷子,说句实话,依我这样的实力,未必能够把你带回蝴蝶谷去。与其路上碰到追兵,将你随手落下,还不如留在这里,反正那熊孩子说这里天然成阵,风水极好,又有一现成棺材,咱就在这里讲究一下算了。 我唠叨完,然后俯身扶起了老爷子的遗体,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我将俞千二老爷子安放在了那石棺之中,又朝着旁边那具“为他人做嫁衣裳”的倒霉鬼作揖,这才回到了小屁孩身边休息。 我这一路土遁术,身体几乎消耗一空,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最后被哇哇的哭声吵醒,却见那小屁孩闭着眼睛哇啦啦地哭,给他弄了一点儿吃食,才发现他模样傻傻,再没有先前精明。 伺候完这个祖宗睡下,我这才想着出去外面转一下。 我一路小心翼翼地往外走,经过那条湿滑的道路,然而还没有走出瀑流范围,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努力通过瀑流的间隙往外望,却见到有一队人马从瀑流浅滩前匆匆走过。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下意识地将自己往后藏好,再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那些人穿着至少三种不同的服饰,并非一族之人。 不过,我却瞧出了这行人中,有临湖一族和华族的人在。 糟了!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四十七章 强者恒强 糟糕,被围剿了。¢£¢£¢£¢£ 我的心倏然收紧,知道在我熟睡的这些时间里,临湖一族、华族无悔长老的手下和他们所能够影响到的势力,已经纠结到了一起来。 不过,他们发现我躲在这瀑布后面了么? 我瞧见有人朝着这瀑布望过来的时候,慌忙扭过头去,虽知道对方不可能透过那密集的瀑流瞧见我,但是高手对于危机的感应还是很强的,只要是有目光对视,立刻就能够察觉出异常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敢用余光瞧过去,发现他们居然在瀑布下流的不远处扎堆,吃起了干粮来。 看得出来,他们应该是碰巧路过,而不是循迹而来的。 如此来,这个地方暂时还算安全。 不过我又观察了一下,发现夜幕降临,这帮人居然准备扎营不走了,心中顿时就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我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趁着合围未至,赶紧跳出这个包围圈,要是等待那些家伙在这茫茫大山之中撒下了耳目,到时候我可就真的是处处碰壁了,只要是一不心,被人发现,必然就会陷入层层的包围之中,难以自拔。 但是有这么一帮人在外面,我又如何能够离开呢? 我一脸郁闷地回到了洞子里,瞧见那屁孩儿又在那儿梦呓了,我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下,发现他额头的温度越来越高了。 在这样下去,血液都滚烫了,人如何还能够活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 我心烦意乱,却知道越是这样,自己越是要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默念着九字真言,然后开始结印持法,让自己的心情回归宁静。 平静之后,我开始行气周天,练就巫力上经。 修行不知时日,行运周天之后,便是深度冥想,幽幽冥冥之时,我感觉到有人推我,睁开眼睛来,却见那屁孩子又醒了过来,睁着一双满是眼屎的眼睛,对我艰涩地道:“我们在这里待几天了?” 我思索了一下,应该有两天左右了吧? 屁孩儿痛苦地揉着太阳穴,我快不行了,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要将我送回俞千二住的地方去,哪里有什么东西可以救我么? 我也不隐瞒,俞前辈所住的地方,是一棵占地十几亩、直入云端的参天巨树,云霄之上的部分被雷劈过,树干裂开一个口子,里面有许多雷击木,而雷击木的核心之中,却有一道亮光。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却知道那物件对于修行者有着莫大好处,就如同鲤鱼跃龙门,麻雀变凤凰…… 屁孩儿愣了一下,道:“我知道了,原来是先天奇物混沌木精。” 我讶异,什么是混沌木精? 屁孩儿解释,:“天地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身躯四肢和身体里的各种零件,变成了世间万物,此乃后天;而先天,则是与盘古一般,生存于混沌之中的物件,最是神奇,其中便有那混沌木精,另外还有五彩补天石、玄冥神火、九幽离水以及造化金精……” 我诧异,前面的那一节我听过,是盘古开天辟地,后面的如此而来? 屁孩子不理我,继续道:“盘古身化万物,滋养生灵,最先统治这世间的生灵,就是两样最得先天优势的神物,一曰真龙,一曰凤凰;真龙吞食九幽离水,而凤凰吸了玄冥神火,势力大涨,久盛而衰,于是就发生了开天辟地第一劫,名曰龙凤劫,无数真龙与凤凰就此陨落;紧接着巫族大盛,这些传承了盘古血脉的大巫找到了造化金精,铸就九鼎,稳定神州,隔绝化外之地,一时辉煌,后来巫族惹怒上苍,巫妖之战第二劫,共工怒撞不周山,天际破裂,大神女蜗不忍生灵涂炭,决定站出来……” 我笑了,那么她就搜集了所有五彩补天石,将这天空补上了? 屁孩子头,对,补天石本来叫做五彩神石,后来为了纪念女蜗的行为,就被称之为五彩补天石了。 我知道他的,并不只是神话,因为别的不,五彩补天石我是知道的,因为我的女神虫虫,就是从一块补天石中孕育而生出来的。 陆左他一直待在藏地的地下世界茶荏巴错,也是想要找到一块,恢复修为。 这个东西,懂得还真多。 我的心中敬佩,然后道:“如此来,也就那混沌木精没有被人所占据咯?” 屁孩儿头,又摇头,混沌木精与五彩神石并不是其余三种那般有攻击力的先天之物,而是一种极富生命力的天材地宝,五彩补天石被女蜗使用殆尽,而混沌木精也不闲着,若不是它,这世间就不会变得这般碧绿,生机勃勃;它是一切绿色植物的根源,深藏于极深的地底,而能够出现于世间的,举世罕见,几乎是从未有过听闻。 我诧异,啊? 他突然笑了,不过传中,三大圣地之中的苗疆万毒窟,它的开创者,就曾经拥有过一份混沌木精。 我瞧见他诡异的笑容,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你跟我这么多干嘛? 屁孩儿低声**我道:“如果我死了,你就可以霸占那一份混沌木精了,而且名正言顺,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怎么样,这么,有没有一儿心动呢?” 我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方才低声道:“我曾经对俞前辈起过誓,我若是占了那玩意的一儿便宜,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他继续**道:“我死了,你也不算是违反誓言啊?” 我平静地道:“俞千二送了我一根雷击木,你若是死了,我将你跟他埋葬在一起,然后过去,将雷击木给取了,再将那东西给毁去,免得被钊无姬那老妖婆惦记,最后资敌。” 屁孩儿盯了我许久,突然笑了,好,不错,果然是一个守诺言的好汉子,希望你不是心口不一。 我白了他一眼,你别看年纪不大,心眼倒是挺多。 屁孩儿得意洋洋地冲我笑道:“不但心眼多,知道的手段也不少——比如我就知道土遁术的一些事情,你若是有兴趣,我可以讲解给你听啊?” 我十分惊喜,忍不住喊道:“你真懂?” 屁孩儿撇嘴道:“你这不是废话么?那日若不是我帮你调理气息,你哪里能够跑到这儿来?” 我想起那日的经过,心中顿时就服帖许多,恭敬地道:“还请赐教。” 他嘴唇一撅,道:“应该——请大人赐教。” 呃,他还真的上瘾了…… 大人? 我真的无法吐槽这个老土到极的称呼,不过为了哄得这孩儿开心,将完整的地遁术传授于我,我不得不虚与委蛇,恭敬地拱手道:“请大人赐教。” 听到我的话语,屁孩儿顿时就得意了起来。 他摇头晃脑地道:“所谓地遁术,其实是奇门遁甲的一种。” “何谓奇门遁甲?它是中国古代术数著作,也是奇门、六壬、太乙三大秘宝中的第一大秘术,为三式之首,最有理法,被称为黄老道家最高层次的预测学,号称帝王之学、最高预测学,其本质是一门高等的天文物理学,揭示了太阳系八大行星和地球磁场的作用情况。” “‘奇’是指三奇,即乙、丙、丁,‘门’是指八门即‘开、休、生、伤、杜、景、死、惊’,遁甲则指六甲旬首遁入六仪即‘戊、己、庚、辛、壬、癸’……” 屁孩儿与地魔不一样,他讲的不是一种手段,而是一门系统的学问,从头到尾,从基础理论到应用,如此娓娓来。 他的话并不复杂,总是能够深入浅出,给我举例,让我陷入深思,最终理解到这其中的变化。 土遁术,并不仅仅是将身子遁入土中,然后爬出来的手段。 人不是穿山甲,没有坚硬的鳞甲和锋利的爪子。 它其实是一门预测数,探知这身边周遭环境的节,然后一步踏入,再接着从下一个节走出,这过程看似简单,却包含了诸般算法要理。 先前的我强行催动,使得我的大脑思维短时间极度活跃,从而能够迅速找到节。 但这样做,其实相当于饮鸩止渴,最终受到伤害的,只是我自己。 而如果懂得了这门学问,通过简单的算法将其计算出来,那么花费的力气,其实只相当于以前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而这样的损耗,其实是身体所能够接受的范围。 听那屁孩子完,我简直就惊呆了。 原来这里面的学问,居然这么大? 我满心震撼,然而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屁孩子也昏倒在了地上去。 我伸手一摸,额头滚烫不已。 糟了。 我想起了他刚才跟我的话来。 时日无多。 难不成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了?但是我现在周围都是耳目,若是贸然行动的话,必然会被发现。 我该怎么办? ... 第四十八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小屁孩子再一次昏迷过去,让我有些手足无措,同时也感觉到他清醒的时间变得越来越短了。..om 言情首发 这情况表明,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撑不住了,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并没有对我说起关于自己身体的事情,也没有太多的担心,不过我知道,他之前提出的那个问题,并非没有缘由。 他知道自己已经快不行了,说不定这一次昏迷,就不会再醒来。 而即便是醒来,说不定也不是他,而是一个傻子。 我出去,来到瀑流的入口处打量,发现那帮人并没有走,只不过少了一半。 他们把这儿当做一个暂居点了。 我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因为我这一路都是通过土遁术过来的,对于周遭的情况了解不深,不过这么大的瀑布,应该地图上面会有标明的。 想到这里,我立刻拿出了羊皮地图来,仔细搜寻了一下,发现自己在离蝴蝶谷差不多三百多公里之外的蜥蜴大瀑布。 直线距离是三百公里,而走山路的话,至少要翻几番,就算是没有人追杀,我也未必能够在这几天内赶到。 而若是对方在这附近的各处要道安排人手,我定然会陷入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围攻之中。 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该怎么办?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根本就是插翅难飞啊…… 我的心情有些低落,甚至都懒得返回洞子里去,而是坐在瀑流飞溅的狭窄通道上,任由那溅起的冰冷水珠拍打自己的脸,将我整个人弄得一片湿漉漉的。 而在这震耳欲聋的瀑流声中,我开始回味起了之前小屁孩儿跟我讲起的奇门遁甲来。 诚如他所言,此乃一门通天彻地的高深学问,是修行的基础理论和研究,倘若是完全透彻了,只怕上天入地都有可能,甚至还能够成为那久未重现人间的仙人之流。 因为时间的限制,小屁孩子跟我讲的,大多都是围绕着土遁术而言的。 不过他虽然很了解土遁术,并且通过奇门遁甲的理论来进行阐述,但是最根本的核心,其实并无触及,而即便如此,也给予了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 我眯着眼睛,按照他传授公式,将我眼中的各种事物化作数据套进去,很快就发现了一件事情。 我们所居的这个山洞,周遭有人利用这大瀑布的天然特性,布置除了一个气场上面的法阵来,隔绝于外,让人无法窥探,里面的人也不会有任何气息泄露,但是在不远处的河滩上,却有几个节点。 只要在那个节点之上,催动土遁术,就可以不费多少气力,便能够出现在下一个节点处。 而通过这种精确计算,不断地通过节点,就能够视线快速穿梭。 理论上来说,任何地方都可以通过土遁术只有进入,只不过重新开辟一个节点所耗费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多了,即便是修为顶级的大拿,也不会如此奢侈,更多的是选择通过运算推理,找到节点而行。 这就是修行界中日行千里的真正原因。 当然,这种节点也很容易被干扰,只要有懂行的人,稍微移动一些布置,又或者弄出一个法阵来,就完全没有作用了。 而且事物总是处于不断变化之中的,这些节点也会随之而变,所以需要不断的推理运算。 这种过程是十分耗费脑力的,一般懂这个的人,往往会行一段停一段,恢复精力。 真正理解了土遁术的精髓,使得我有些忍不住跃跃欲试,然而那些节点所分布的地方,是在那营地的附近,我此刻又露不了面,只有强忍着。 时间慢慢推移,到了下午时分,那些人终于陆陆续续离开了,留下了搭起来的棚子并未拆走。 他们显然会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再次回来。 我要走,现在就是机会。 只不过,那些人并未走远,如果我被发现了,是不是就会陷入围攻之中。 而且那几百公里的路程,我要如何离开呢? 就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瞧见瀑流下面深潭水面,突然有鱼儿跃出来。 那鱼儿大概是这儿荒凉的缘故,野蛮生长,一条居然有半米多长,黑背白肚,脑袋硕大,显得十分鲜美。 这深潭之下,并不仅仅只有一条,就在我关注的几分钟内,有差不多上百条鱼儿跃出水面,有大有小,有一条甚至超过两米,看模样有点儿像是草鱼,感觉都快要成精了似的。 我想着那小屁孩儿好久没有吃东西了,要不要弄点儿鱼生给他吃? 如果是炖鱼的话,我这里倒是没有锅子…… 就在我打算跳下深潭给小屁孩儿弄点儿吃食的时候,天空上面突然传来了一声鹰啼,紧接着要一道黑影从天垂落而来,快速接近了那水潭,然后抓到了一条肥美的水鱼,落到了附近的石滩上。 那是一只翼展超过七十公分的老鹰,它用尖利的鸟喙将这活蹦乱跳的鱼给啄死,然后开始慢条斯理地享受起这一顿美味来。 这老鹰出现之后,陆陆续续又出现了许多凶猛的鸟禽来,大大小小,不一而足,纷纷从天上扑落下来。 我没有下水了,而是耐心地盯着这鸟儿捕鱼的画面。 一个成语在我脑袋里面不断徘徊着。 插翅难飞。 错了,怎么能这么讲呢?人插翅难飞,然而鸟儿呢? 我脑子里有了主意,而这时候,天空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来,簌然而下。 它飞落而下的时候,其余的禽鸟慌忙避开,紧接着我瞧见一只翼展超过七八米的巨大雕鹏出现在了水面上,金黄色的利爪一下子探入水潭之下,然后猛然一抓,竟然拎出了一条一米多长的大头鱼来。 它飞到了石滩上,将这大头鱼往石头上面狠狠一摔,直接弄死之后,开始享用起了这美食来。 我瞧见那足有三米多高的巨大扁毛畜牲,心脏一阵狂跳。 我缓缓伸出了手,将小红赶出。 我的双目一直死死盯着那头黑毛金爪的雕鹏,瞧见它并没有用多少时间,就将那一条一米多长的大鱼给吞入肚子里,只剩下苍白的鱼骨留在原地。 它并没有饱,陡然展翅而飞,在深潭之上盘旋了一圈,然后陡然而落。 雕鹏再次入水,这一回它居然抓到了一条两米多长的大鱼。 那鱼足有门板大,被摔落在了石头上面的时候,并没有死,而是拍打着尾巴,不断地蹦蹦跳跳着,那鲲鹏落下,先是用爪子试探了几下,又用坚硬如剑的鸟喙啄那鱼儿的脑袋。 眼看着那鱼儿的反抗越来越无力,就要得手的时候,这头雕鹏突然间就像醉酒一般,在旁边走了两步,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地上去。 我瞧见这情形,喜得一跃而起,大声喊道:“成了!” 这瀑流后面的通道湿滑,我落下来的时候没有站好,一下子跌落到了那水下去,手忙脚乱地爬上来,心中却依旧乐开了花儿。 那雕鹏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因为那条两米长大鱼的缘故,而是被小红给得手了。 现在它已经是我的鸟儿了。 我手脚并用地爬回了洞子里,瞧见小屁孩儿依旧在那里昏昏沉沉地睡着,喜滋滋地一把抱住了他,高兴的喊道:“嘿,我们回家吧,让钊无姬那老妖婆吃屁去。” 小屁孩儿并没有能够醒来,而我则将他放进了竹背篓里,然后又跑到石棺的面前来,朝着俞千二作了三个揖。 我告诉里面躺着的那位老人,说前辈,我找到办法回去了,这就带他走,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此去生死不定,我没有带上俞千二的尸体,反正他在这里已经安顿下来了,何必折腾。 拜祭过了俞千二,我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山洞,背着小屁孩儿来到了河滩前,瞧见那雕鹏已经将地上的鱼吃掉了大半,而它看见了我,也没有再吃,而是一路小跑,来到了我的跟前,进脑袋低伏在了石滩上。 我伸出了手,摸了摸它脑袋后面柔软的绒毛,心花怒放,忍不住夸赞道:“小红好样的。” 说罢,我翻身上了那雕鹏的身上,然后双手紧紧抱住了它的脖子。 我大声喊道:“丹已炼成功已就,一朝骑鹤上青天,走!” 一声呼喊,那扁毛畜牲便朝前一阵疾奔,紧接着挥动双翅,朝着蓝蓝的天空飞了起来。 它一起飞,那风声就在我的两耳便呼呼而过,紧接着我瞧见大地离我越来越远,万物都变得越来越小,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瞧见石滩边缘处有人奔了过来。 不过一瞬间,他们就变成了黑点儿。 他们瞧见这头雕鹏之上有人了么?又或者只是瞧见这么大的鸟儿,准备过来碰碰运气呢? 我不得而知,因为此刻人已经升入了云层之间,周遭都是迷雾。 天空之上,我驱使着小红,而小红则控制着雕鹏,我们开始选择方向,朝着蝴蝶谷的生命古树前进。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嗯,回家了…… 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四十九章 我叫屈老三 一天之后,我到达了死亡蝴蝶谷,前方的云雾突然间就变得浓重而低沉起来,使得前方一阵混沌,分不清南北西东。~說 我不得不降低飞行高度,并且将那屁孩子给搂在怀中。 经过一天的走走停停,这屁孩儿的体温更加灼热了,甚至都没有再醒过来一次,我十分担心他没有能够坚持到最后一刻,突然嗝屁了,问题可就真的有些严重了。 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这世间,不知道有多少人倒在了最后一刻。 一路飞过来,其实也并不平坦,我几次感觉到被某种意识从身上扫量过去,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人泼了一瓢凉水似的,止不住的哆嗦。 是谁呢? 老妖婆钊无姬,还是某些深藏不露的强者,又或者是…… 头之上的某一位? 我不得而知,驾驭着那头雕鹏在蝴蝶谷中飞行,不断遇到强横的禽鸟,不过都没有发生什么冲突。 这头雕鹏本来也是一强大生命,只可惜被红给阴了一下,实在可惜。 不过要不是这样,不定我就得困死在那茫茫山林里。 傍晚时分,我们来到了生命古树的附近,那雕鹏往下落去的时候,居然有一股无形之力,将它巨大的身躯给推开去,不让靠近。 我尝试了几回,没有办法,只有让这大鸟儿在附近落下,然后我让红稳住它,自己抱着屁孩儿进了树荫之下。 这个时候夜幕初上,四处都是漂浮的蒲公英状植物,散发着微光。 我刚刚一进入其中不久,那头金蛟便露了面,黑暗中,它的双眼就像灯笼一样明亮。 它显然是被那头巨大的雕鹏给引出来的。 金蛟也是长虫之属,对于这种雕鹏是有些忌惮,所以才会如此,不过当它瞧见来人居然是我的时候,却是游动了出来,伸出长长的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与我打招呼,表达了欢迎的意思。 我伸手,在它的头上抚摸了一下,金蛟很享受地眯着眼睛。 跟这头守林员稍微亲近了一下,我便继续向前走,金蛟送了我一会儿,便游动着身躯离开了。 我故地重游,却没有太多感慨,因为我感觉怀里的屁孩儿体温开始急剧提升,就好像一团火似的,我也是强忍着,才没有将他给扔掉。 得赶紧解决,要不然,我估计这子就得自燃而亡了。 我快步回到了树根地下的洞子里,先是找到了那根被我放在门口的雷击木,将其收起,然后从我的房间里往外跳了出去。 我用布条将这屁孩给绑在身上,然后开始手脚并用,快速往上爬去。 很快,我就来到了云端之上,并且找到了那个深嵌在树干之中的雷洞,一跃而入。 再一次回到那充满灵气的狭窄空间,我没有如同上次一样,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生命古树的树芯处,而是静静地感受着周遭的气场。 很快我就感觉到在那树芯背后,其实有着一大群处于冬眠状态的生命。 它们应该就是那些霸王蝾螈。 而我的进入,使得这些大虫子陆续地苏醒过来,有的已经开始迈着碎步,准备接近我,然后一跃而起,将我的脖子一口咬断。 不过这个时候,我没有任何犹豫地取出了俞千二在临终之前,交给我的那一枚火红色的琥珀血来。 我举着这玩意,开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当我走到那树芯跟前来的时候,已经瞧见了一头霸王蝾螈的头部,它那满是鳞甲的脑袋昂起,细的眼睛里面满是捕食猎物的精光。 在与它对视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背脊后面的寒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即便是有那琥珀血在,我都感觉到遍体生凉。 这东西,真的有些恐怖。 即便如此,我也不敢转身离开,而是将琥珀血高高举起来,放在它能够瞧得见的地方,然后祈祷着俞千二的话语并不算假,希望这帮凶猛的霸王蝾螈能够感受到俞千二上面的气息,然后不对我攻击。 然后就在我不停祈祷的时候,那霸王蝾螈居然一下子就爬了出来,然后绕过我,将我身后的洞口给封死。 在一两秒的时间里,里面的霸王蝾螈纷纷涌出,虽然没有一条向我发起攻击,但是却将我给团团围住。 它们显然是有疑惑的,然而并没有对我放松警惕。 毕竟这树芯里面的那东西,实在是太重要了,随便拿一块玉石过来,就能够拿走的话,实在是太儿戏了。 当被这一大帮的霸王蝾螈团团围住,并且恶意注视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僵直了,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惹怒或者惊吓到任何一头。 因为这里面倘若是有一只不淡定,向我发起进攻的话,其余的霸王蝾螈也会第一时间跟进。 到了那个时候,我定然会被活活咬死的。 怎么办? 一滴冷汗从我的眉骨上流了下来,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手中的那红色琥珀血居然发出了一阵夺目的亮光来,周围的霸王蝾螈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纷纷张开嘴,发出了嘶吼来,仿佛在应对这威胁一般。 而就在我惊吓得身子僵直的时候,我突然间瞧见了俞千二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跟前来。 他用一种古怪的语言,念了一遍咒文,嗡嗡有声。 这景象差不多维持了半分钟左右,而那红色光芒,则笼罩了整个树洞之中,我面前几乎所有的霸王蝾螈,都受到了这种光芒影响。 所以当俞千二的身影消失之后,这些霸王蝾螈居然纷纷以头触地,对我表示了臣服。 我瞧见这一排排低伏着头颅的霸王蝾螈之后,我那紧张得快要停止的心脏,方才恢复了正常来。 而后我走到了树芯跟前,也没有任何一头霸王蝾螈过来阻挡。 手持琥珀血,如俞千二亲临。 这话儿果不然不欺我。 我来到了那树芯之前,认真地瞧着那缕夺人心魄的光,感觉整个人的心神都陷入其中去,难以自拔,有一个声音,用充满**力的语气对我道:“把它占为己有吧,如果你得到它,世界都将是你的,无数人都将臣服在你的脚下……” 我听着这话,那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过了好久,我才知道,这声音就是我自己,或者,是我心中的贪欲,以及心魔。 我忍不住伸出了手,试图去握住那缕光华。 然而就要抓住的那一刻,我的心脏突然一阵跳动,猛然往后退了一步。 我想起了我曾经的誓言和承诺。 我想起了曾经死去的蚩老爷子,跟我讲的那些做人的道理。 人无信不立,不是自己的,终究不属于自己,就算是拿了,我的良心也会因此而彷徨不安,与其一辈子都受到内疚的折磨,还不如豁达一,让自己活得痛快一些。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背上的那屁孩给挪到了前面来。 然后我拔出了破败王者之剑,将那坚硬如铁的雷击木凿出了一个口子来。 随着这口子的出现,那光芒更加夺目绚丽了,碧绿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狭长的空间,那些霸王蝾螈纷纷以头触地,没有一只胆敢抬起头来。 这种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起了亘古的生命。 最后的最后,我从那树芯之中,摸出了一块鸡卵大的碧绿之物来。 这玩意非金非石非玉非木,软软的,还有些黏糊糊的,里面浓郁的生命力扩散开来,让人感觉没呼吸一口气,就有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感受着那种浓郁的生命气息。 这就是让人脱胎换骨的五大先天灵物之一,混沌木精。 它就仿佛这世间最为瑰丽的迷梦,让人有一种沉浸入其中,就不愿意醒来的冲动。 我倘若不是有着那耶朗古外交使节的坚定意志,不定就直接占为己有了。 不过我终究还是按捺住了所有的贪欲,将它给塞进了我怀抱之中的这孩嘴里去。 这玩意一入口,立刻就划开了,在我的感应之中,它如同一道暖流,垂落到了胃部,然后开始朝着全身的经脉扩散而去,力量瞬间抵达了人体五脏六腑的十二条正经,以及任督二脉之上的所有要穴。 总共三百六十五个穴道被瞬间灌满,然后不断有新的穴道被开发出来,然后达成了流通。 那力量充盈,汇聚在了屁孩儿的全身各处,不断地扩展着他全身的经脉和骨骼。 我听到他的身体里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随后痛苦得满地乱滚,污秽的汗液从毛孔之中涌现而出,而那混沌木精的气息却一儿都没有渗透出来。 他痛苦得哇哇大叫,而伴随着这叫声的,居然还有几声鸟禽的啼叫声。 我已经退到了那洞口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差不多过了半个多时,那孩子方才消停了下来,趴在地上喘息了许久,方才抬起了肥嘟嘟的脸蛋来,凝望了一会儿我,突然开口道:“我们还没有过自我介绍呢,认识一下,我叫做屈老三。” 我一愣,头微笑道:“在下陆言。” ... 第五十章 七族围城 <div id="content"> “陆言?” 明明就是个小屁孩儿,说话奶声奶气、却偏偏老气横秋,让人感觉特别别扭,不过习惯了的话,还算是能够接受。 他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个名字听着,好像挺耳熟的,不知道在哪儿听过一样。” 我笑了笑,说我的名字挺普通的,说不定有重名的,怎么样,你现在感觉如何? 小屁孩儿,哦,应该叫做屈老三揉着脑袋说道:“先前烧太厉害了,感觉脑子里面空了很多东西,明明记得,但是想不起来了……” 我说你不会烧傻了吧? 屈老三冷笑一声,说你放心,不管烧成什么样,我都记得一点,那就是俞千二是为了我死的,他的这个仇,我来帮他报。 我苦笑,说你还是先顾着自己,活下来再说吧。 屈老三看着周围那些低伏着脑袋、根本不敢抬头的霸王蝾螈,开口说道:“你在外面帮我护法,我先盘腿打坐,消化一下,如果我不叫你,你就别进来,可知道?” 我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去下面待着,让你一个人在这儿享受清静。 屈老三点头,揉着胖乎乎的脸儿说道:“也可以。” 我说你会不会饿,要不要给你弄点儿吃的? 屈老三摇头,说我这几天辟谷吧,妈了个巴子的,我到底招谁惹谁了,每次都是一身肥肉——哎呀?我为什么说“又”呢,好奇怪啊,上一次痴肥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的,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哎呀…… 他抱着脑袋开始疼了起来,然而我却能够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开始降了下来。 既然如此,他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了,我也算是完成了俞千二老爷子的交代,一想到这里,我感觉如释重负,肩上的责任也一下子松懈了下来。 我爬出了洞口,然后往下,直下云霄,然后一路往下,最终回到了那生命古树的树洞子里来。 回到了俞千二给我分配的房间,我瞧着洞里面的种种温馨摆饰,不由得一阵疲惫涌上心头。 太累了。 这一路过来,我承担起了巨大的压力,因为曾经对那位让人尊敬的老爷子发过誓,所以我一刻都不敢懈怠,每一次都是竭尽全力,这一天过来,眼睛都没有合过一次。 不过我到底还是违背了当初的诺言。 我说我绝对不占一点儿那玩意的好处,但我最终还是在拿出混沌木精的时候,吸了几口灵气十足的气息。 就是这一点儿灵气,让我百骸舒畅,就好像是吃了人参果一样舒服。 一直到现在,我都还感觉自己如同浸泡在温泉里面一样,浑身暖洋洋的,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甚至感觉有点儿微醺。 只是几口气,便已经如此,很难想象得到,将那一整坨果冻儿一般的混沌木精吞下,会是什么状况。 我觉得如果是我,一定会爆体而亡了。 因为我撑不住那样磅礴的灵气。 然而那小屁孩儿肉乎乎的小身板儿,居然将其全部吸收锁定,根本就没有弥漫出来。 也就是说,这个小家伙的身体素质,或者说根骨,绝对要比我厉害百倍。 想一想,还真的是一件让人垂头丧气的事情。 不过各人有各人的际遇,我并没有为此而嫉妒,因为它本就不是我的,而且我有了蚩老爷子给我的洛山魅,已经足够我消化一段时间了。 我在疲惫与暖洋洋的舒适中,睡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能够闻到**上,有一股莫名的女人香。 次日醒来,我感觉浑身舒畅,之前身体里的所有淤积都一并消散,我不知道是洛山魅的效果,还是吸了那几口混沌木精的作用,总之神清气爽,人也精神许多。 我腹中饥饿,找到了几颗猴面包果,足足啃了三个,方才感觉饥饿消减了一些,然后出门巡查了一番。 我没有见到那条金蛟,却找到了小红控制的雕鹏。 这扁毛畜牲在外面徘徊了**,然后找了一颗参天大树安了家,我已经习惯了小红在身体里的感觉,没有聚血蛊,浑身不自在,便将小红给唤回了来,不过也让它在那大鸟儿身上留下了子蛊,随时等候差遣,免得到时候要跑路的时候,找不到人。 我大概逛了一圈,又跑到猴面包林子里去,跟那帮鬼刹猕猴见了面,还搬了一大堆的果子回到树洞里来。 然后我开始修行。 懂得越多,越知道自己的浅薄,我知道自己资质不够,完全是靠着小红来凑数的,而既然如此,也只有凭借着勤奋来弥补。 练累了,我便拿出了那根雷击木,开始雕刻起了破败王者之剑的剑鞘来。 这是一件很繁琐的工作,并不能一蹴而就,所以我显得十分小心,许久方才下一刀。 我需要找到感觉。 而在雕刻的同时,我还会认真地思索起奇门遁甲和地遁术的种种紧要关联。 一心两用,却并没有耽误效率,反而达到了一种完美的融合。 我下刀的时候,甚至会将自己对道术的感悟,融汇到雕刻里面去,达成了一种属于我自己的平衡来。 如此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我房间里堆满了那猴面包果子,以及各种食物的塑料包装和纸盒,不过我渐渐地把我到了那地遁术的要诀,而这把凝聚了我十二分心血的剑鞘,也开始成型了。 古朴大气的造型,细节上面的处理却达到了极致的美感,各个精要之处,也都有着浓重的古耶朗风格,而在剑鞘的面上,顶端和尾部处,都被我精雕了一部分的花纹。 这些图纹代表了我对于巫蛊之术和道法的理解,而这道法,大部分都传承了奇门遁甲以及神剑引雷术的法门。 至于中间那儿,被我留白了。 并不是我不想下手,而是我总是感觉这上面应该还有可以施展的空间,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回头找杂毛小道协商一下,让他帮我弄一些符阵上去。 他是符箓大师,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得道的匠人而已,到底还是差了一些灵性。 剑鞘之中掏出来的那一部分,我也没有浪费,而是雕刻成了七把长短不一的木剑,这些玩意,将会变成我封锁雷意的法器,辅助我将那神剑引雷术变得更加精准和强大。 没有强大的修为,那就只有使用一些小技巧来弥补了。 而与那剑鞘一般模样,我在剑身上面,也留了白。 这些,都得到时候请教业内顶尖的高人,方才敢最终下手,因为凭着我现在对于道法的领悟,弄上去的话,实在是有一些浪费。 在雷击木掏空的时候,我便已经舍弃了原来的剑鞘,让其养剑。 而不比不知道,破败王者之剑在里面养着的第一天,有已经有了隐隐的雷意,虽然并不明显,但是却已经种下了种子。 倘若长此以往,只怕未必会比杂毛小道的那把雷罚差多少。 这样的变化,让我感到欣喜若狂。 而随着洛山魅渐渐被我完全吸收,我也感觉到自己开始变得渐渐强大起来。 这过程,是我能够感受分明的。 对于这样的变化,我的心中充满了兴奋,因为这正是我所想要的,也是我舍弃了与虫虫长相厮守,跑到这个鬼地方来的原因。 然而好景不长,总有人不希望我能够开心地活在世间。 某天夜里,我突然间感到一阵雷鸣一般的震动,本来处于浅度睡眠的我立刻睁开了双眼,一下子就跑到了窗边来,左右一看,发现大树的外围,传来了刺眼的亮光。 这亮光稍纵即逝,而几秒钟之后,居然又亮了起来。 我心中一跳,暗道不好,然后跳出窗口,顺着那茂密的枝桠,朝着外围赶了过去。 当我赶到外围的时候,瞧见那金蛟在半空中翻腾,无数的符文勾勒,化作了无数炁场护盾,将一切袭击都给抵御了下来。 我将目光投向了外围的偷袭者,浑身顿时就陷入一阵冰冷之中。 我瞧见了两位临湖一族的长老,那个被我救活下来的松长老也在其列,两人正在不停地挥动着手中法器,朝着古树这边拍击而来,而在他们的身后,有上百个临湖一族的强者在做支撑。 他们将双手搭在了前面之人的肩上,一个搭着一个,最终化作两条长龙,搭在了那两位长老的肩头。 集齐了上百人的力量,还是很恐怖的,即便是有着金蛟维持这法阵,也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而在人群的后面,还有三五十人,这些看打扮,应该并不是临湖一族的人,我在其中瞧见了华族的无悔长老,还有四五个与其一般气势、但打扮不同的人,想必是其他部族的高手。 然而此行之中的主导,却是一个蒙着黑色面纱的女人。 她凝目望着这波澜不定的法阵,平静地说道:“俞千二必然已经死了,跟他在一起的那小子,不知道在哪个山窝窝里蹲着。此处只有一头金蛟支撑法阵,维持不得多久,众人齐心协力,打破这法阵,里面无数的珍宝与奇材,皆可共享!” 钊无姬! “打破法阵,共享珍宝!” 众人一起嘶吼大叫,双眼通红,泛着贪婪的光芒。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五十一章 来者止步 <div id="content"> 很久之前,蝴蝶谷对于许多部族来说,都是一个死亡之地,而这生命古树有着俞千二和金蛟的守护,也罕有人对他产生太多的想法。…≦頂點小說,x. 所以这儿一直宁静而祥和。 然而一切都变了,因为那个镇守在这一百多年的男人,终于死了。 他死之后,所有的财产将如何分配,这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所以在临水一族的鼓动下,无数人站了起来。 我在茂密的树枝掩护下,打量着这边,瞧见那两位长老在身后一百多名同族的支持下破阵,整个法阵都摇摇欲坠,要不是金蛟在这儿苦苦支撑着,说不定就已经被打破了,心中不由得一阵发苦。 临湖一族的族长钊无姬既然认识俞千二,那么她就一定会找过来的。 毕竟她没有耐心,在那几百公里的连绵山脉中仔细搜寻,倘若我躲在什么山洞里,一蹲就是小半年,她未必会有那个闲情逸致。 她既然知道俞千二的老巢,自然不用南辕北辙。 很快,我瞧见在人群的尽头,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那个被叫做王堂主的金丝眼镜男子。 重兵围城,愁云惨淡,我的心不由得往下沉落而去。 怎么办? 就在我犹豫的这几秒种里,整个天地都是一阵颤动,紧接着我听到那头金蛟发出了悲恸的哀鸣来,显然是有些撑不住了。 我忍不住抬起头,朝着直入云霄之上的树尖望了过去。 生命古树对于俞千二来说,是家,是拼死也需要保护的地方,然而对于我来说,却并没有那般重要。 它里面的混沌木精给取出来,喂入小屁孩儿屈老三的身上之后,最值钱的,恐怕就是雷洞之中的那些极品雷击木了,至于别的,对于我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共存亡的必要。 既然打不过,那就逃吧? 我对生命古树并无感情,这般一想定,立刻转身,朝着大树的上方飞快攀爬而去。 当我爬到了云层之下的时候,我突然间感觉到整个大树都在颤动,就好像摇摇欲坠了一般,心中一跳,知道那大树的法阵,想必是被人给破了去。 这也难怪,这生命古树之所以让人畏惧,一是因为俞千二的存在,二则是基于树本身的法阵坚固。 但是现如今俞千二死了,而那生命古树,因为混沌木精的被取出,恐怕也没有太多的力量抵御。 所以它迟早都是抵不住的。 我听到这动静,没有犹豫,一边从心底里呼唤着那头雕鹏,希望它能够感应而来,而另外一边,则是拼尽了全力,朝着云端之上的古树攀爬了上去。 终于,我来到了雷洞的裂缝跟前,然而还没有等我爬进去,里面突然间就涌出了一大群的霸王蝾螈来。 这些长相凶恶,天然带着雷意的爬虫猛兽相见鬼一样地往外爬出来,有的往上,更多的则是朝下面攀爬下来,遇见我的时候,并没有攻击我,而是仓皇地绕开,继续向下爬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的心中疑惑,手脚并用,终于爬进了雷洞之中,瞧见那自称屈老三的胖娃娃趴倒在地,似乎陷入了昏迷,而周遭一片狼藉,那雷击木的树芯居然只剩粉末,至于之前那一堆雷击木,却是仿佛被老鼠啃食了一般,只剩下些许碎片和粉末。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在我没有在的这段时间里,又来了什么祸害么? 我的心中一跳,慌忙冲到了那孩子的跟前来,将他扶起,发现这娃娃昏了过去,并没有醒来,不过从他的体温和气息来看,应该问题不是很大。 至少比之前要好得多。 瞧见小屁孩儿此刻的模样,我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后悔来。 倘若是我能够一直陪在他身边,不曾离去的话,应该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我推了那孩子几下,发现并没有醒过来,心中越发焦急了,折身回到洞口,朝着外面望了一眼,那头被我寄予厚望的雕鹏也没有及时赶到。 甚至连一个影子都不见。 怎么办? 我犹豫了几秒钟,决定带着这孩子离开这里,趁着此刻一片混乱的情况下,悄然离去,而如果被发现的话,我就和他们拼了。 能杀一个是一个! 若是能够落到地下,冲出了生命古树的阵法范围的话,我就利用最近对土遁术的理解,逃离这儿。 我猛然转身,准备伸手去抱住那孩子离开的时候,发现这家伙突然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我,平静地说道:“怎么了?” 我瞧见他波澜不惊的脸色,诧异地说道:“你、你没事吧?” 这肉乎乎、粉嘟嘟的小胖子皱着眉头说道:“我能有什么事啊?” 我指着这洞子里的一片狼藉,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懒洋洋地伸了一个腰,说这个啊,你也知道的,那混沌木精蕴含的能量实在是太大了,吸收起来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些痛苦,所以我就啃了点儿雷击木来磨磨牙…… 磨牙? 我的脸一下子就变黑了起来,愤怒地冲着他吼道:“磨牙?你知道这里的雷击木有多珍贵么,你拿它来磨牙?” 瞧见我那痛心疾首的表情,屈老三大概也是感觉到有一些不好意思,挠着头说道:“我也没有办法啊,当时身边也没有其他的东西,我总不能去啃那帮不懂得反抗的霸王蝾螈吧?它们也是俞千二养在这里的守护动物,我下不了嘴……”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不过我还是止不住地肉疼:“那可是雷击木啊,极品的……” 小屁孩儿完全不在乎,说我知道,九转雷击木嘛,的确难得。 我说你还知道是九转的? 小屁孩儿抠了抠鼻子,说对呀,我吃出了了…… 我无语了,几秒钟之后,决定不再跟他计较这些,赶紧跟他说道:“我们得走了,钊无姬带着临湖一族的大部队,还有好多个部族的精锐高手赶到这儿来了,刚才他们应该是打破了这里的法阵,只怕现在已经闯入这里面来了,此刻不走,我们就走不脱了……” 屈老三一愣,奶声奶气地说道:“你说的,是杀了俞千二的钊无姬?” 我使劲儿点头,说对,走吧? 屈老三却没有朝我伸手,而是微微笑了起来,说不请自来啊?如此也好,省得我满世界地去找她。 我听到,忍不住吐槽道:“你别吃了一颗大力丸,就感觉自己天下无敌了,那老妖婆真的要杀上来,只怕你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个胖乎乎的小屁孩子没有跟我跟我争论,而是转身,朝着里面走了过去。 我有些恼怒了,快步走到了他的跟前来,说你干嘛,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伸手去抓那孩子,结果就在即将抓到人的时候,眼前一花,那小孩居然与我错过,出现在了我跟前的三两米处。 我以为是错觉,再伸手,结果依旧没有抓到他。 这个时候我没有在动手了,因为我知道这个家伙,此刻已经截然不同,不再是之前那个被我背着满世界逃命的小屁孩儿了。 他的身体里,有先天奇物混沌木精,独一无二的存在。 屈老三再次一动,人却是出现在了树壁之前,他俯身,捡了一小块雷击木的残骸,沾了沾地上的黑灰,然后开始在树壁之上画了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在胡乱涂鸦,然而很快,我发现并不是。 他在画符。 是的,画符,这种符文很明显有着一种强烈的个人风格,而且彼此关联,最终组成了一个更大的符文来。 几分钟之内,他就将一面至少两平方的墙面给画得满满当当。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些动静,而这时一直默默画符的屈老三也开了口:“你去外面,给我争取五分钟的时间,然后,我帮你把这一大堆人给全部报废掉。” 他说得是如此的笃定,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这个时候,我终于能够感觉得到,为什么俞千二会叫此人叫做屈老大了。 他此刻,真的有一股老大的作风和气派。 我尽管心中怀疑,不过却没有多余的选择,只有快步走到了洞口,瞧见有一个身穿黑袍的老者正在飞快越过几条霸王蝾螈,朝着这边狂奔而来。 他的脚踏在树干之上,整个人跟垂直的树干形成了九十度的夹角,然而却如履平地一般。 他直直地冲了上来,路上但凡有霸王蝾螈胆敢向他攻击,都被轻描淡写地挥出一掌。 只一掌,那巨大的霸王蝾螈便抓不住树干,跌落下去。 好厉害。 这人我认识,他是临湖一族的松长老,我曾经救过他的命,然而此刻的他,与之前有着截然不同的模样,浑身就像一把铮亮出鞘的利剑。 五分钟,我能够挡得住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莫名就信任起了这个熊孩子来,想着拼死也要守住这里五分钟。 于是我探出了头,冲着那位松长老高声喊道:“来者止步,否者格杀勿论!”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五十二章 熊孩子一出,天下谁与争锋 <div id="content"> 我这么喊,只是为了壮胆,并没有期待对方能够停下来。≥頂≥点≥小≥说,x. 然而他却停了下来。 从急速的动,到倏然的静,他根本不需要缓冲,说停就停,戛然而止,双腿仿佛钉在了那树干上一般,平静地望着我,然后说道:“陆言,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这里。” 我板着脸,不过脸色却柔和了一些,说道:“我也没有想到,第一个碰见的,居然是你。” 松长老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还是说道:“看在你救过我性命的份上,我不杀你,你走吧;下一次见面,我是不会再犹豫的。” 我没有动,而是脸色一沉,说道:“为什么我要走?” 松长老凝视着我,说道:“你一定要跟我临湖一族作对么?” 我苦笑了起来,说为何这般说? 松长老恼怒地说道:“你还有脸说?当初蒯梦云带着我临水一族最精锐的一支狩猎队,还有荆可一起,陪着你们去猎杀毒龙壁虎。结果呢?最终整整一队人马,都给你伙同藤族余孽给杀害了,连大祭司也遭了毒手,只有两人最终逃回了临湖一族,这事儿可是真的?” 我冷笑道:“陪我们?松长老,荆可他接到的指令,可是找机会把我的腿打断,然后带回你临湖一族长期圈养,并不是保护。作为一个对临湖一族有些功劳的人,这样做,这也太残酷了吧?” 松长老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族长只是想尽力把你留住而已……” 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语,不留情面地说道:“算了,倘若不是我足够警惕,说不定现在也和你临湖一族栅栏里面的奴隶一般存活了,哪里能够呼吸自由的空气?” 松长老冷脸说道:“不管族长的命令是如何,你也不能将我临湖一族的人都给杀死,特别是蒯梦云和荆可,他们可是未来的长老;还有大祭司……” 我笑了,说杀死他们的,不是我,而是藤族的蚩隆,他与你们临湖一族有世仇,彼此之间的恩怨仇杀,怪不到我身上来;至于后面的事情,那是因为你临湖一族动手杀我,我才不得已为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奉还! 松长老说你这是死不悔改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松长老,所谓各为其主,你要杀我,我并无怨言,然而有一句话,我却不得不告诉于你——‘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 松长老脸色一变,冷哼一声:“你真以为你能够阻挡我么?” 我平伸双手,坦然说道:“且试一试。” 松长老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恢复了清澈狠戾来,似乎已经将与我之间的所有恩怨都抛开了去,然后嘴角一翘,冷冷说道:“知道别人为什么叫我松长老么?” 我摇头,说不知。 松长老平伸双手,说道:“且试一试。” 同样的话语,同样的动作,而话音结束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便如同一道利箭,朝着我陡然射了过来。 来了! 我心中大喊着,没有任何犹豫,拔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来。 这云端之上,光溜溜一根树干,根本没有枝桠可以借力,不过那家伙在这焦黑的树干之上,如履平地,当真是让人骇然,骤然而至,朝着我猛然拍出了一掌。 我感觉一道飓风拂面,整个天空都变得一片黑暗。 糟了,我被他的炁场给完全笼罩住了。 我知道这突然变得黑下来的天空,并非是真的如此,而是因为我被松长老的手段笼罩,感应不得外界的一切。 对方来势汹汹,然而我却并非毫无还手之力,当下也是手往怀间一摸,在对方冲到跟前来的那一刹那,拔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来,金光陡现,刹那间刺出了三剑。 剑光宛如星光,刺破了漆黑一片的天空。 气势陡收。 松长老感受到了我长剑之上的凌厉,却是放弃了与我硬拼的打算,而是落在了我身下的五米之外去。 这是一场并不公平的决斗,因为松长老并没有支撑点,他需要将很大一部分精力集中在脚下,好让自己不至于掉落下去。 这古树不知道有多高,倘若是**云端,只怕是凶多吉少。 他站立之后,一张菊花一般的老脸突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来,冷笑连连:“有点儿意思,很久没有瞧见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了,倒是让老夫多了一些兴趣。” 我脸色严肃,站在了洞口,默然不做声。 刚才对方的那一掌,只不过是试探之意,一触即收,然而给我的感觉却显得如同大山压在了胸口处,十分沉重。 这就是荒域中高手的力量么? 比他更加恐怖的钊无姬,又将是怎么一个情况呢? 我感觉头皮发麻,为俞千二报仇的道路,必将是一条遍布着荆棘和鲜血的死亡之路,我能够一直走到尽头么? 我不得而知,却瞧见松长老居然将那双千层老布鞋给脱了,然后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如此的小心翼翼,显然对那双黑色老布鞋,有了很深的感情。 我瞧见他的双脚就像手一般,五指撑开,紧紧地抓着漆黑的树皮之上,如同黏在上面一般。 这被雷劈过的树皮之上,还残存着雷意,每一次我上来的时候,都需要在手上帮着两根布条,避免直接接触,免得被电到,浑身发麻,然而这位松长老双足贴在树干之上,却丝毫不觉得有所不适。 这就是强者。 再一次,他启动了,身子如同一道幻影,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再一次出剑,然而他却没有在凭着一双肉掌,而是在我瞧不见的时候,将那一对布鞋给套在了手上。 我手中的破败王者之剑犀利无比,然而劈在了那对布鞋之上,却如同泥牛入海,一去不回。 松长老轻描淡写地挡下了我的诸般攻击,然后围着这洞口不断周旋。 他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又出现在我的左右。 他在这树上,如履平地。 那如同暴风骤雨的攻击,让我喘不过气来,知道倘若不是自己占据了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说不定早就落败了。 这是一个高手,一个对于我来说,不可战胜的高手。 我不知道撑了多久,诸般手段轮番使出,而在某一个时间点,那松长老突然一声狞笑,大喊一声道:“你下来吧。” 他的右手呈现出五指爪形,猛然一抓,我感觉到一种奇绝的吸力陡然涌现而出,朝着我的心口抓来,双脚就好像不听使唤一般,不由自主地朝着外面走去。 这不仅仅是物理上面的吸力,就连我的魂魄,也仿佛在那一刻被冻结住了。 怎么办? 我的心中狂吼,然而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前,眼看着一只脚悬空,而另外一只脚也要踏出去的时候,突然间我感觉到身后有人拉住了我的衣角。 紧接着,身后猛然一拽,我连滚带爬地回到了洞中来。 拉住我的人,是小屁孩儿屈老三。 他这么胖,人又才屁点儿大,并不老,应该叫屈胖三才对。 这个家伙一脸怒气地冲到了洞口来,望着不远处的松长老,破口大骂道:“我艹你大爷,你知不知道打扰人家的艺术创造,是要被天打雷劈的?你这个生儿子没有屁眼的狗贼,能不能安静一点?你要是不能,大人我免费教你做人,行不行?” 呃…… 正一脸狰狞,准备将我给拿下的松长老被这个突然出现的胖孩子给骂得一顿狗头喷血,顿时就愣住了。 几秒钟之后,他也是恼羞成怒地猛然一挥手,腾空而起,再一次使出了刚才那一招:“擎天魔爪,给我吸……” 他脸色狰狞,青筋暴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显然也是对这个满口秽言的小屁孩子恼怒之极。 人小就可以乱骂人么? 现在就教你做人! 松长老腾然而起,猛然一抓,结果那小屁孩儿一动也不动,反而是落在了洞子里面的我翻滚了两圈。 他不信邪,极尽全力,再一次猛然一抓。 这个时候屈胖三却恼了,破口大骂道:“抓你妹啊,对着两个老爷们施展抓奶龙爪手,这合适么?你这个老**!” 砰! 我都瞧不见屈胖三是怎么出手的,只见他的身子一动,化作一道幻影,便听到一声响动,有骨骼碎裂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那恐怖的松长老居然一头栽落,朝着云层之下摔落了下去。 我在旁边瞧着,一脸悲愤。 尼玛啊,老子辛辛苦苦,连着话语拖延,再带着拼命,好不容易拖住这厮,结果你个小胖子一脚就给人踹飞了。 人比人气死人,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屈胖三却不理会我,自顾自地回头,完成了最后一面符阵之后,找我要了一件衣服,将地上的雷击木粉末包了起来,然后拍了怕手,对我说道:“陆言,我请你看一下荒域版的大厦爆破!” 大厦爆破? 听到这名字,我顿时就是菊花一痒,这熊孩子,不会要把整个生命古树给毁掉吧? 太狠了吧?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五十三章 巨树轰塌,泰山压顶 <div id="content"> 屈胖三的话语听得我一阵心惊肉跳,说你到底想干嘛? 他微微一笑,说你不是说下面有很多人来了么?你说如果这棵大叔崩塌了,那些家伙,有多少人会被压死在里面? 我说别人我不知道,这树一跨,你我肯定跑不了。 屈胖三眯着那机灵的眼睛,淡定自若地说道:“你放心,我的命可比别人金贵,绝不可能走向自残的道路,且看好。” 他口中念念叨叨,紧接着抓了一把雷击木灰,往前方一洒,口中高喊道:“兵解!” 话语一出,我感觉到脚下一阵巨震,灵魂似乎都飞了起来,随后我瞧见那被小屁孩儿屈胖三画满了整个墙壁的符文在这一刻,居然游动了起来,相互关联,彼此累积,渐渐地转化成了一个巨大的画面来,而这画面居然具象化,投射在了中间,化作了一颗巨大的树木来。 这树木树冠巨大,顶端出却如同一根避雷针似的,直愣愣朝着天空伸了去,直至云霄之上。 这,难道就是我们身处的生命古树? 紧接着,我瞧见了在这投影之上,有许多蚂蚁大的小黑点,正在大树周遭快速飞奔着,还有几个闪烁着红芒的光点,镇守着好几处重要位置。 瞧见这些,我的心中终于确定了。 这就是生命古树,而那些小黑点,应该就是随着钊无姬侵入此处的敌人;至于那些小红点,恐怕就是相当厉害的角。 最后的那一点,不用猜,就知道应该是钊无姬。 我忍不住赞叹,说你这手段当真厉害,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弄的呢? 那屈胖三颇为自得地说道:“此事说难也难,说简单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之事,这树芯相当于整棵生命古树的心脏,此刻混沌木精被我吸收,这树儿多则十年,少则三两年,便会腐朽崩塌,不过此事,各处与树芯的联系倒也还算密切——你别以为植物死板,任人宰割,这只不过是你无法与它们沟通的结果而已……” 我说终究还是你的这法阵神奇,实在是太厉害了。 屈胖三得意地说道:“那是,也不看看咱是谁?” 就在这时,我突然间瞧见那投影之中最亮的一点红陡然升起,朝着树尖部分快速奔来,吓得赶紧喊道:“那老妖婆来了,怎么办?” 我是知道钊无姬的手段,所以她的出现,让我的心中顿时就是一阵慌张,然而屈胖三却显得十分淡定,说无妨。 他将手一挥,一根巨大的枝桠陡然折落,朝着那红点砸去。 我曾经在这棵大树里爬上爬下,对于这些自然是有些概念的,知道这儿看起来一根小树枝,砸落下去,定然是一两百米的长度,可比巨石崩落还要恐怖。 不过既便是如此,也仅仅只能稍微地阻拦一下那钊无姬,很快,她再一次发力追来。 她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尽管一路上不断有各种状况,仿佛都拦不住她的速度。 我的心在那一刻,几乎就要揪了起来。 屈胖三使劲浑身解数,都无法扭转情形,轻轻一叹,说看起来给俞千二报仇雪恨的事情,任重而道远啊…… 我终于忍不住了,说你还是想一想我们如何逃了小命的事儿。 屈胖三抬头,望了我一眼,问:“怕死?” 我说怕你妹啊,只不过这样鸡蛋撞石头,不是我的风格而已…… 屈胖三嘻嘻一笑,说我只是说此刻弄不死她而已,但倘若是弄个重伤,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瞧见那红点已经冲到了云层之上的警戒高度,忍不住把手伸进怀里,然后拔剑拼死了,那家伙却把那一包袱的雷击木灰渣交给了我,说你小子应该有地方放,且帮我收着——放心,不会有事的,并且记住一句话。 我问什么话? 他嘿嘿地笑,说信大人,得永生。 说罢,他在我收起了雷击木灰烬的那一刻,突然间朝着我肚子猛然蹬了一脚。 他明显是控制了力道,使得这一脚并不重,甚至都没有给我造成什么疼痛,然而我却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平衡,被直接踢出了我们身处的树洞之中。 我整个人朝着外面飞了出去,眨眼之间,人就飞出了十几米。 强烈的失落感,让我忍不住地挥舞着双手,试图抓住些什么,然而在这半空之上,眼前只有光秃秃的树干,而且还相隔十几米,我能抓到什么? 这么高的距离,就算是顶级的高手,只怕也得摔个七荤八素? 至于我,妥妥死定了。 屈胖三,你这个千刀万剐的熊孩子! 我心中悲鸣,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下望去,却瞧见那临湖一族的族长钊无姬居然就在下方的不远处,她本来正在飞速上爬,然而此时,却发出了一声惊悸尖锐的叫声来。 她怎么了? 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就是我面前这棵堪称伟大的巨树,在那一刻,如同孩子堆砌的沙塔一般,轰然崩塌了下来。 它并不是寻常树木折断一般的垮落,而是化作了各种各样的碎木,朝着下方陡然砸落而去。 凌厉而果断,竖直朝下,如整个天空都崩塌了一般。 这是一场灾难。 如果要用什么场景来形容现在我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我觉得真的就是屈胖三所说的“大厦爆破”。 它几乎不朝别的地方倾斜,而是直接砸落到了下面去。 这直入云霄,占地不知道有多大的生命古树,总共能有多少的重量呢? 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在最下面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活路了。 泰山崩塌,有谁能够幸免于难? 除非没有被砸到。 然而这一切并非意外,而是被那个看似天真无邪,其实一肚子腹黑的小屁孩儿屈胖三操控,又有几人能够幸免呢? 只可惜,我得跟这帮人陪葬了…… 我的心中慌张,然而就在我朝着下方骤然落下数十米的时候,却感觉到有一股灼热的气息在朝着我快速接近而来,强大的风压让我睁不开眼睛,只是感觉到一片五彩斑斓,紧接着我的身子被人猛然一抱,下坠之势在缓冲了十几米之后,朝着远方飞去。 我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到有一股力量让我没有办法睁开,正要奋力挣扎,却听到屈胖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别乱动啊,我也是第一次。” 呃…… 这话儿,听着怎么那么邪恶? 不过听到了屈胖三稚声稚气的话语,我的心中顿时就是一阵安详,感觉自己的身子正朝着远处的林子里滑翔而去,渐渐地降低了高度。 然而就在我感觉快要适应这种感觉的时候,突然间一阵飓风从古树轰塌的方向骤然传来。 紧接着是一股恐怖的轰塌声。 我敢打赌,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让人恐惧的声音,比之前碰见杂毛小道引雷的那种炸裂声,还要恐怖十倍、百倍。 巨大的气流让屈胖三再也掌握不住平衡,两人失去了重心,陡然朝下落了去。 不过他已经飞得很低,半秒钟不到,我砸落道了树林之中,密密麻麻的树枝将我的冲势给阻挡住,很快,我就砸落在了铺着落叶的林子里,虽然摔得鼻青脸肿,不过倒也是能够很快地翻身爬了起来。 我一爬起来,就左右四处望,瞧不见屈胖三的身影,吓得一阵惊慌,大声喊道:“喂,屈胖三,屈胖三?” 我喊了好几声,有一个矮小的身影从草丛中走出来,气急败坏地骂道:“叫我大人,叫我屈大人,胖你妹的三啊!” 我被他一痛臭骂,心中却高兴极了,定睛一看,却见他一对肉呼呼的双手正掐着一根碧绿的长蛇呢,那蛇的信子不断吞吐,身子扭动,显得十分凶恶。 不过说话间,他也是生气,猛然一拧,居然将那蛇给掐成了两段。 可见他对屈胖三这个称呼,十分的不满。 我死里逃生,心中激动极了,笑着说道:“为什么叫你大人呢?” 屈胖三一愣,喃喃自语地说道:“对啊,我为什么叫做大人呢?我不是屈……老三么,为什么又让人叫我大人?啊,头好疼……” 我瞧他抱着脑袋,疼得直皱眉,知道这是发高烧的后遗症,有一部分记忆缺失了,赶忙弥补道:“好,好,我以后叫你大人便是了,你就别想了——对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屈胖三捏着小拳头儿,使劲地锤了几下自己的脑袋,依旧没有想起什么,便也放下,听到我问起,开口说道:“趁火怎么能不打劫?走,跟我杀将回去。” 他意气风发,而我想起那巨树砸落而下,此刻那儿即便是没有全体阵亡,必然也是哀鸿遍野。 在这样的情况下,敌人最虚弱的时候,我怎么能够置之度外呢? 肯定还是得帮忙桶一刀的嘛。 南无袈裟理科佛 说: 新年快乐,新春吉祥…… 小佛给全体读者朋友拜年了!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五十四章 打扫战场 <div id="content"> 两人快速赶往“车祸现场”,然而还没有走到半途,就瞧见烟尘之中,有黑影从里面蹿了出来。 我下意识地拔剑警戒,而屈胖三则不咸不淡地说道:“怕啥咧,是人的话,能有这么快?” 他说的果然没有错,从烟尘之中冲出来的,居然是那些看守雷洞的霸王蝾螈。 这些原本凶恶无比的冷血爬虫,此刻却显得有一些仓皇失措,大部分都是身上的鳞甲脱落,有的甚至尾巴都没有了,在地上快速爬行着。 而即便是这样惨状的霸王蝾螈,能够逃出来的也没有几个。 瞧见这些,我和屈胖三的心情都变得无比复杂。 事实上,在摧毁整棵生命古树的时候,无论是我,还是屈胖三,估计都没有想过这些霸王蝾螈的性命。 那个时候,钊无姬已经冲到了跟前来了,倘若是再晚下手几秒钟,我和屈胖三就不可能站在这里。 这些霸王蝾螈有错么? 当然没有,比起我们,比起钊无姬带领的那一大帮子人,甚至比起俞千二来说,它们才是这儿的土著,才是最应该享受一切美好的生命,然而此刻,它们却只有仓皇逃离,苟延残喘。 俞千二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有的时候,畜牲的确比人可爱。 几头劫后余生的霸王蝾螈并没有让我们的杀意减轻,反而浓烈了数分,很快,我们就走到了生命古树的范围之中来,在一片烟尘之中,能够瞧见这树下的遍地狼藉。 无数倒塌的树枝和碎木,将原本的地方堆成了一个小山丘。 这山丘是由无数木块、树枝、树皮堆积而成的,而在这里面,还有许多的血肉和尸骨。 大树骤然崩塌,在下面的人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直接成为了一滩烂肉。 不过当时在树冠之下的人,还是能够有一线生机的。 我和屈胖三在满是烟尘的废墟之中漫步,而那轰塌声并没有停歇,因为这古树的树冠实在是太过于巨大,所以即便是主体垮落了,其余的树枝也还有残留,屈胖三的符阵依旧还在起着作用,不断崩塌而下。 当然,这些跟刚才那一下比起来,简直就是挠痒痒,余韵而已。 走了没一会儿,我听到了呼救声。 我和屈胖三快步走了过去,很快就来到了声源的发生处,瞧见有一个人的下半身给一块巨木压在了下方,只有胸口以上探了出来。 他奋力地往前爬,然而却根本没有任何效果,反而是将自己的精力消耗一空。 我们走到了跟前来,瞧见此人,我忍不住喊道:“无悔长老?” 听到我的话语,那人抬起头来,先是一喜,又是一惊,紧接着脸几度变换,最终痛苦得几乎扭曲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来,对我说道:“陆、陆先生,烦请你伸出援手,把我拉出来——日后龙某定有厚报!” 我一脸可惜地说道:“无悔长老,你我本无宿怨,为何要召集手下,对我穷追不舍呢?” 华族的无悔长老赔着笑脸,说陆先生你肯定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做什么呢?一切都是误会,你与我族如此友好,我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呢? 我眉头一挑,说道:“那无悔长老你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何事?” 他一时语塞,总不能说自己是过来旅游的? 瞧见无悔长老哑口无言,我摇了摇头,叹气说道:“无悔长老,对于你遭遇的一切不幸,我表示很抱歉,不过我并不后悔,因为这都是你们逼的,不是么?” 听到这话儿,他浑身猛颤,哆嗦着嘴皮说道:“你、你……这古树崩塌解体,竟然是你干的?” 呃…… 这事儿我倒是想干,可惜我没有这个本事,我瞧了屈胖三一眼,结果这小屁孩子嘻嘻一笑,说然也,现在知道踢黑脚踢到铁板上面的感受了? 无悔长老满腹怨恨陡然喷发,怒声吼道:“你这杀千刀的,我手下精锐二十余人,都毁于你手……” 我转身离开,结果屈胖三却最是喜欢这种场面,挤眉弄眼地笑道:“别提你那点儿破烂人手了,临湖一族的精锐,估计都埋在这里了,人家也没有说什么啊?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说对不?” 他的话噎得无悔长老一阵哽咽,而我们则不再理会此人。 这人废了,即便能够活下来,估计也是下半身瘫痪,实在是没有再刺激人家的必要。 我们继续往前走,不是听到**和呼救声,对待这些人,我也是区分开来,确定了对方临湖一族的身份,我毫不犹豫地一剑捅去,破坏敌人的有生力量,而碰到别族的,则好言规劝一番。 劝过之后,我还送了他一句话:“祝你好运。” 呃…… 不然呢,我又不是消防队的,人家可是过来杀我的,上演农夫与蛇,我可不干。 走了一段路,终于从废墟之中爬出了一个重要人物来。 瞧见对方身上的气场,就感觉是个高手,可惜的是我并不认识此人,应该是钊无姬或者无悔长老从别族找来的帮手,而他给这一阵山呼海啸的崩塌给整懵了,根本就不认识我们,还跑过来跟我们打招呼。 一聊,才想起来我之前跟着华族一起的时候,还路过他们部落。 这人是那个小部落的大长老。 我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坦然告诉他,说我就是钊无姬和无悔长老联合追击的那个家伙,问他对我有什么想法没? 老头儿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哭喊着扇自己嘴巴:“我也是鬼迷了心窍,竟然被三言两语,就哄到这里来送死了;我族中的那些个小伙儿,就这样平白无故地陪着那几个混蛋送葬了,我还报什么仇呢?” 他把自己的脸都扇肿了,然后疯疯癫癫地跑开了去。 呃…… 我还准备着一场大战呢,结果这情况也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刚刚经历过这样一场灾难,也没有几人的心情能够平静下来,所以对他的表现,我也能够表示理解。 但该来的,终究还是回来,那老头儿离去之后,我们终于碰上了第一个真正的对手。 一个身穿现代风衣的彪悍傻大个儿。 说是傻大个儿,讲的是他的身高,有点儿姚明的意思,并不是说他蠢。 事实上,整个人的脸很凶,有种十恶不赦大恶人的感觉。 他是跟着金丝眼镜王堂主一起过来的人。 这个家伙居然没有死,而且锐气十足,在我们转过一道沟壑的时候,悍然朝我们发动了进攻。 要不是我时刻都保持警惕,说不定就着了此人的道。 当对方即将接近我们的时候,我手中的破败王者陡然而出,朝着那人的脑袋罩了过去,结果他却毫无畏惧地双手举天,用双拳封住了我的剑。 他的手上,戴着一对金属拳套。 我凌厉的剑势被封得死死,这才知道对方是一个凶猛的大力士,而那反弹的力量并非是劲力那么简单。 此人天生神力。 就在我与此人交手的那一刻,屈胖三居然朝着旁边跳开了去,然后作壁上观。 我与这蛮汉开始交手,两人叮叮当当打得正欢,屈胖三那家伙却化身成了围观群众,在旁边加油喝彩,弄得我一真郁闷,说你特么的能不能过来帮一下忙? 屈胖三恬不知耻地将食指放在嘴边,一脸天真无邪地说道:“可是,人家是小孩儿呢,怎么能够参加打架?” 呃…… 我没有办法,只有加强攻势,却没想到那个蛮汉没有能够占到优势,便以退为进,退到了旁边之后,随手抓起一块木头疙瘩,就朝着我扔了过来。 我挥剑斩开,结果连绵不绝的木头就朝着我的面门不断飞射而来。 我防不胜防,一会儿挡,一会儿躲,可就是突入不进去,因为那个蛮汉别看着一身肌肉,但脑子却还是蛮好使的,居然与我一直保持着距离,不跟我近身。 酣战之时,我开始计算起来,准备找个节点,突入他身旁,而就在这时,我听到一声让人牙酸的声音。 砰! 紧接着,诸般攻击,骤然消失不见。 我抬头望去,却见那壮汉双手捂住了胯间,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而在他的面前,则站着豆芽菜一般儿的屈胖三。 我一脸讶异地走到了跟前来,却听到那家伙骂骂咧咧地说道:“骂了隔壁,你们打架就打架啊,有种就弄死那个家伙,没事误伤什么观众呢?大人我差点儿就给木头砸到了。真的是,一点儿职业道德都没有,打死你,打死你……” 他手上拿着一块木疙瘩,如同板砖一般,使劲儿地拍在了那蛮汉的脑袋上。 一下、两下、三下…… 那蛮汉被拍得毫无还手之力,满脸鲜血地倒落在地,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似哭一般的笑声。 有人阴沉沉地说道:“好啊,你们居然使出了这样见不得人的手段,毁我临湖整整一代精锐,你们若是不死,我又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大年初一,给您拜年……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五十五章 不敢信任 瞧见一身鲜血淋漓的钊无姬站在我们的面前,我的心中一阵狂跳不止。+◆+◆+◆+◆ 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族长气度,披头散发、满脸鲜血和伤痕,就好像是刚刚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 事实上,倒塌过后的大树之下,也的确如同人间地狱一般。 我惊讶的,是我亲眼瞧见这老妖婆从天空之上**而下的,那么高的距离,她不但没有摔死,而且还活生生地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即便是浑身鲜血,身受重伤,也足够让人为之惊惧。 我扭过头来,没有话,反倒是屈胖三摇头叹气,果然,我就你肯定会重伤,死倒不至于。 钊无姬撩开被鲜血染得的头发,眼眸中投射出恶毒的恨意来,道:“你就是他们找寻的那个转世灵童吧?” 屈胖三拍着胸脯道:“没错,叫爷屈胖三、啊呸呸,屈大人吧。” 我噗嗤一笑,那惊慌的心情一扫而空,而屈胖三则回过头来,怒气冲冲地望着我骂道:“你大爷的,都是你,把我带沟里去了,回头再找你算账!” 钊无姬道:“屈胖三……” 屈胖三大怒道:“屈你妹啊,叫屈大人!” 面对着屈胖三的无礼,钊无姬反倒是显得十分坦然,开口道:“不管你叫什么,跟我都没有关系了。你,我会拿住,然后交给那帮人换东西,至于你旁边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则肯定是死定了……” 我一脸无辜地道:“等等,凭什么啊?弄塌大树的是他,拿我什么锅啊?” 钊无姬:“……” 无语的钊无姬看着我和屈胖三两个人,宛如滑稽的丑,然后猛然仰头,发出了一声穿刺天地的厉啸来:“啊……” 一声叫喊,下一秒,她居然就出现在了我的身后,猛然伸手,五指成爪,朝着我的脑袋抓来。 我头皮一阵冰冷,没有任何犹豫地往前一跨,直接出现在了百米开外,陡然回过头来,却见那钊无姬和屈胖三居然打成了一团。 钊无姬身为族长,却并不高大,估计也就一米六左右,不过相对于只有她一半不到身高的屈胖三来,却是个庞然大物。 她猛然一挥手,却发现这东西并不在她的攻击范围内。 这使得她不得不弓着身子挥手,又或者使出了一路连环腿,然而这种诡异的战斗方式,怎么弄都觉得别扭,反而是屈胖三面对着这一个恐怖的临湖高手,显得游刃有余。 真的,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我都傻了。 那子像个猴儿一样上蹿下跳,钊无姬速度飞快,宛如影子一般,而他虽然慢上一些,但总是能够通过以静制动,以缓迎急,弄得对方束手无策。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钊无姬渐渐地占据了主动权。 她到底是一个掌控权力多年的强大修行者,那种底蕴不是一两个天才所能够媲美的,至于屈胖三,他虽然吸收了那混沌木精,但情况与我一样,都还没有完全融练成自己的力量。 他只能借力打力,方才在屡落下风的时候,保持不败。 瞧见屈胖三节节败退,我没有再作壁上观。 我紧紧捏着手中长剑,然后朝着前方冲了过去。 我的速度飞快,眨眼即至,加入了战场,然而几剑之后,感觉到一股四面楚歌的绝望迎面而来。 这个临湖一族的族长,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还是她身受重伤的时候,倘若不是,只怕我在她面前,走不过三招,便人头落地了。 我此刻也是将耶朗古战法施展到了极致,却没想到她永远都快我一步。 她的掌法轻灵,爪法凌厉,身形宛如鬼魅,每一击,轻松随意,却能够让我全身受困,无法摆脱。 屈胖三瞧见我拼死抵挡,几乎帮不上什么忙,忍不住道:“你是过来送死的么?” 我不是,来帮忙的。 屈胖三飞出一脚,帮我解围,然后嘲讽道:“算了吧,我觉得你是觉得活腻味了……” 口中虽然这么,他却是朝着我眨巴了一下眼睛。 我的心中一动,瞧见这家伙双手一挥舞,居然腾身而起,跳起来,与钊无姬猛然对拼了一掌。 轰! 一股巨大的气流从两人对拼之处陡然吹了过来,而屈胖三受不住力,骤然撞入了我的怀中,口中大声喊道:“左四右七。遁!” 我得他提醒,早有准备,人往他指定的位置一踏,土遁术骤然击发,人便消失了去。 紧接着,在屈胖三的不断解下,我和他开始了逃亡之路。 如此一直跑到了那一片南方大沼泽地的桃花林附近,我们方才停歇下来,而我这边刚刚稳住脚,那孩儿就跪在了地上,猛然一呕,一大口的鲜血就喷了出来。 他受伤了? 我连忙趴下来,你咋了? 屈胖三的脸儿先是一阵白,紧接着红晕泛起,一脸郁闷地道:“老妖婆到底还是有几百年的道行,可比那十二魔星之中的佼佼者,大人我这一副躯体,终究还是脆弱,跟她硬拼不得啊……” 我得了吧,能够砸死那么多的家伙,还重伤了那老娘们,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屈胖三严肃地道:“对你来,足够了;但是对我来,到底还是不圆满,不过没事儿,此事我已经有了计较,回头再要那老妖婆的性命。” 我很想句丧气话,不过一想,不定这家伙真的有主意。 这般一想,我便不再言,而他则大咧咧地吩咐道:“你在这里给我护法,我需要回一下气——他奶奶的,要是我将这混沌木精的力量全部吸收,别是这钊无姬老妖婆,天下我哪里去不得?” 罢,他盘腿而坐,肥嘟嘟的肉团儿,就像个猕猴桃儿。 入定就入定,这家伙虽口气挺大,牛皮哄哄的,不过倒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钊无姬他是转世灵童,如此来,前世的他,应该是个很厉害的家伙。 我虽然不忿他对我呼来喝去,不过却也没有办法,只有逆来顺受,守在他身旁,过了一会儿,瞧见他浑身瑟瑟发抖,便又捡来了干柴,弄了一堆篝火。 我闲着无聊,又掏出了那剑鞘出来琢磨。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话语:“雷击木剑鞘养胎,你这手法,倒是有儿意思。” 我扭过头来,瞧见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睁着一双黝黑的眼睛看我。 我呵呵一笑,你也懂这个? 屈胖三走到我跟前来,随意坐下,指着我插在旁边的七把木剑道:“瞧你在上面弄得,莫不是茅山宗的掌门秘技,神剑引雷术?” 这个时候我的脸色终于变了,有些结巴地道:“这、这个你也知道?” 屈胖三得意洋洋地道:“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我并没有否认,屈胖三便来了兴趣,问我道:“告诉我,你跟茅山宗什么关系?” 我摇头,没有关系。 屈胖三大怒,去你妹的,没关系,人家的掌门秘技会传给你?你当我傻啊,还是想咋地? 我真不是,我只是机缘巧合,有位前辈传授与我的,与茅山宗无关。 屈胖三听闻,不由奇怪,盘问我一番,我语焉不详,告诉他此事我答应过对方,不会透露太多,他也不介意,让我模拟施展一遍,确定我是真的知道,不是不懂装懂,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真的是天助我也,你居然懂神剑引雷术,我的计划更完美了。 我你到底想干嘛? 屈胖三盯着我,俞千二的仇,你到底想不想报。 我你还是想杀钊无姬? 他头,道:“钊无姬的修为太厉害了,我们要想杀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万事都没有绝对,她现在身受重伤,就是最好的机会,倘若是错过了,我们以后想杀她,根本就不现实了。” 我你打算怎么办?那老妖婆肯定会回到临湖一族去养伤,我们不可能接近她的。 屈胖三微微一笑,事在人为,山人自有妙计,就问你肯不肯配合? 我我的配合,就是用神剑引雷术劈她? 屈胖三认真地头,对。 我摇头,你可能不知道,这门手段,我也是刚刚开始学习,并不熟悉,不但如此,我的剑也并没有养好,这一套东西也没有完成,只有等我回老家之后,找一个朋友弄,方才能够勉强成型。 屈胖三别啊,还回老家,你面前不就有一专家么,何必南辕北辙? 我你? 屈胖三了头,对啊,不然呢? 我摇头道:“算了,那些极品雷击木,全部都被你子给啃成了粉末,我这里是唯一的材料,我可不想浪费。” 屈胖三抓狂道:“你大爷的,你知道以前有多少人以得到我的法阵符文为荣么?” 我我不知道,屈胖三伸手,抓了一把木剑来,嚷嚷道:“我给你看看,大人我真正的实力。” 我飞身,将他给扑倒,使劲儿夺过那木剑来,气呼呼地喊道:“休想!” ... 第五十六章 捡大便宜 <div id="content"> 两人一通撕扯,最后我半推半就,把这小木剑递给了他。 并不是抢不过,而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牛皮哄哄、总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小家伙,莫名多出了一份信任来。 当然,这信任,也是看在对方的表现才确定的。 别的不说,光他弄出来的那一幕古树轰塌,就足以让我为之侧目。 换位思考,当时如果是我,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简直就是疯子才会干出来的事儿。 可他偏偏干了,而此刻回头看来,简直是有如神助,因为如果正面对上那么多的人,即便是没有老妖婆钊无姬镇场,我们也绝对没有半点儿生机可言。 但是事实却是,那数百人的敌人几乎全部葬送在了那轰塌的古树木堆之下,而连钊无姬都身受重伤。 她若是无事,我即便是有土遁术,又如何能够在她那迷踪步前得以逃脱? 在松手的那一刻,我脑海里不断回想起他在雷洞中操控符文的神奇表现。 屈胖三从我的手中抢夺过了那木剑,瞧见我没有再过来与他争夺的意思之后,转到了篝火的另一边,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问我,说你是准备用这几把木剑定住阵脚,免得引来的雷偏离方向,对? 我点头,说对,之前我机缘巧合,曾经与人协力共同施展过此术,不过我只是在旁边敲敲边鼓,壮壮声势而已,但却也琢磨出了一点儿门道来。 屈胖三惊讶,说哎呀你居然还与人共同施展过神剑引雷术?是教你那人么? 我摇头,说不是,另外一人。 屈胖三说你交游倒是蛮广阔的,值得表扬,行了,你闭嘴,给我一点儿时间,弄出一绝世之物,瞎掉你的钛合金狗眼! 呃…… 我怒气冲冲地对他骂道:“你大爷的!” 屈胖三没有再理会我,而是专心致志地盯着那比我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木剑,凝视许久,那木纹、脉络和习性都入了他的眼睛里,又存在于他的心中。 十分钟之后,他叫我将他的雷击木粉末拿给他。 我递过去,瞧见他胖嘟嘟的小手深入其中,捻了一点儿粉末来,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开始在木剑的这一面开始洒落下去。 那雷击木粉末一离开他的手指,立刻化作一道道的火焰和电芒,十分微小,却能够肉眼可见。 这些火焰和电芒在木剑之上蚀刻,化作无数细小的线条,而这些线条在最后,又化作了种种千奇百怪的图案和符文来,如同一个又一个极为精致的微观世界,彼此并不相连,但是在最后却又连成了一副更大的画面来。 如此的过程,足足弄了一刻钟,而我感觉却好像过了整整一个世纪。 弄完之后,他缓缓地平推双手,那把精致的小木剑凭空悬浮而起,他越看越爱,说我擦,要不是为了我的计划,真的舍不得将这么完美的艺术品留给你…… 我仔细打量,发现这木剑之上,至少有十来个符阵,却又彼此相连,心中震撼,却忍不住讥讽道:“自吹自擂。” 屈胖三恼怒道:“吹你妹啊,我跟你说,若不是你自作主张弄了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保证还能够弄得更完美——七星锤阵、七星飞锤阵、七杀阵、七星八卦剑阵、九宫八卦阵、九宫八卦剑阵、刀网阵、刀棒三绝阵、三茅宫假山、飞鱼九鼎阵、千面搜杀阵、小六乘慑心阵、大五行剑阵、天风银雨阵……诸般手段,熔炼其中,假以时日,此剑必然生灵,化作法器……” 我说等等,你说的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个毛用? 屈胖三呸了我一口,说道:“别多废话,伸手出来。” 我诧异道:“干嘛?” 问是这么问,我还是伸出了手来,结果那家伙手指一动,那剑尖却是刺破了我的右手中指。 鲜血滴落其中,那小木剑陡然之间,就好像活过来了一般,诸般烙痕法阵一下子就变得模糊,隐藏在了迷雾中。 我隐隐感觉这小木剑,跟我多了一丝联系来。 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微微一动,那小木剑便仿佛有了感应一般,也动了一下,这情形让我欣喜若狂,说这难道是飞剑? 屈胖三“噗嗤”一笑,说你想得也太美了,飞剑之中,必有剑灵,虽说这材质是一等一的,手艺更是世间罕有,但是离飞剑,却还有十万八千里——小伙子,做人要踏实,不要总想着一步登天,知道不? 呃…… 我没有理会他占便宜的行为,而是赶忙将其余六口小木剑拿出,并且将那精心雕琢的剑鞘也一并送上。 屈胖三说哎、哎,你这是干啥呢? 我赔着笑,说能者多劳,你既然这么厉害,那这事儿我也就不劳烦别人了。 屈胖三刚才扯下脸皮过来跟我抢,这会儿反倒是拿捏了起来,摇头晃脑地说道:“你想的美,知不知道,以前有多少人花了天价,也没有请得动我出手;这回算是你占了天大的便宜,给你弄了一把,居然想把大人当做劳工,尽力剥削咩?” 我跟他认识这几天,也算是摸透了他的性子,吃软不吃硬,连忙哄道:“呃,大人,刚才多有得罪,这里给你陪个不是了,你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他打量了一下我,然后说道:“真的?” 为了那七把极品雷击木剑不被糟蹋,我也是狠下了心来,咬牙说道:“但有要求,只要不超出我的能力范围,都没有问题。” 屈胖三的胖脸一下子就笑了,嘻嘻说道:“我问你啊,弄死钊无姬,你下一步什么打算?” 我思索了一下,说道:“经此一役,我算是跟荒域一大帮子的人结下了仇怨,即便是华族,心中必然也是有着疙瘩,基本上我也混不下去了。当初前来荒域,为的是让自己变得强大,现如今我已有所悟,只需回去慢慢消化便是。所以,我应该会回去。” 屈胖三点头,说好,带上我。 我说啊? 屈胖三说你啊个屁啊,大人我也不是这儿的人,回去不是很正常么?另外我有一个要求,在我没有完全熟悉那边的时候,你小子得管吃管喝,把大人我伺候好咯,知道不? 我的脸一下子就苦了下来,这尼玛不就是一拖油瓶么? 我回去,倘若是见到虫虫,该怎么解释? 我一脸不情愿,可是屈胖三却非要让我赌咒发誓,我无语,说也不是我想回去就回去的,来这儿的路,只有一个同伴知晓,而她现在就在临湖一族,到时候麻烦也挺大。 他满不在乎,说算逑?分分钟搞定,你先发誓! 我无奈,只有按照他的话语发了誓,屈胖三这才满意,把那一堆木器拿了过来,开始了他的工作。 这家伙属于灵感乍现的大师,往往凝视许久,然后开始动手,而出手的时候,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如同艺术一般让人赞叹。 我在旁边观察,每一次瞧见他的手段,都感觉到由衷的敬佩。 这种手段,真的比我那雕刻手段要强大百倍,每一次都截然不同,完全就是出自于心灵,近乎于道,我在旁边看得心旷神怡,恨不得跪在地上看完这一切。 不得不说,抛开那一张臭嘴巴,这个屈胖三的手段,当真让人敬佩。 不知不觉,我对他竟然生出一丝崇拜之心来。 太尼玛强了。 如此又是一个昼夜过去,屈胖三终于将那七把小木剑和剑鞘给完成,并且一一让我滴血融合,弄完了这一切,屈胖三吩咐我一句,然后倒头就睡。 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简单的工作,他显然也是精力耗损过度。 屈胖三睡去之后,我将破败王者之剑插入了雷击木剑鞘之中,让其养剑,蓄积雷意,而我则把玩起了那七把雷击木剑,仔细感受着每一把的差别和用处。 体悟许久,我开始将这剑掂量在手里,然后射出去。 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射一两把,然后慢慢熟悉,逐渐增长,到了后来,我已经能够在一瞬间将其从乾坤袋中摸出,然后射将出去,钉在不同的地方。 唯一让我有些缺憾的是,大脑与身体到底还是有一些不协同,虽然认定了地方,却并不能够准确地钉在那儿。 又快又准,这事儿是一门本事,需要反复练习,并不能一蹴而就。 在屈胖三酣睡的时候,我几乎一直都在练习,一次又一次。 我知道自己并不是像屈胖三这样的天才,故而只有勤能补拙,方才能够在这凶险之地活下来。 屈胖三一直都在酣睡,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是精力耗损过度,然而到了后来,我突然间感觉到他的身体里,居然有两颗心脏在跳动。 扑通、扑通…… 我也是不经意之间发现的,回过头来,感觉躺在地上的屈胖三不再是一个小孩儿,而是一团烈焰包裹。 啊…… 我吓得大叫了一声,而这时,那家伙却睁开了眼睛来。 如太阳一般明亮。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五十七章 布阵野林 <div id="content"> 光芒陡收,屈胖三盯着我说道:“看什么,我没有穿衣服咩?” 我摇头,说我真的有些看不懂你。 屈胖三得意地说道:“那当然,本大人要是浅薄到让你小子一眼看穿,那我还怎么出来混呢?” 我说谈谈你的计划。 屈胖三沉吟一番,然后捡起了旁边的树枝,在泥土上面开始划了起来:“你告诉我,说临湖一族的旁边,有一个大湖,对?” 我点头,说对,很大,一眼望不到边。 屈胖三又说道:“再过两天,是荒域的雷雨季节,这个你可能不知道?” 我摇头,说我来这儿没多少日子,自然不知晓。 他用树枝指着中间一泥疙瘩,说这儿是临湖一族,差不多有两千多人,这次虽然损耗了一些精锐,但并没有伤到筋骨,想要冲进临湖一族的村庄,将那老妖婆给弄出来,难度有点儿大,更何况他们那里,未必不会有所布置,倘若是喊出一两个不要脸面的魔头来,咱谁也担待不起。 我说然后呢? 他嘿然一笑,说我的计划是,大人我亲自出马,把她给引出来。 我说她那般狡诈之人,不见兔子不撒鹰,岂能如了你的意? 屈胖三说这个你不要管,到时候,我们在这里,也就是你出现的那一片林子附近,布置一个雷阵出来,到时候我将人引到这里来,你照着劈就是了,就这么简单,还有什么问题么? 我说问题大了,这神剑引雷术,我一次都没有弄过,如何能够承担这重任? 他说那你赶紧弄啊,愣着干什么? 我说你以为说弄就能弄啊,这玩意极其耗费精力,而且一次过后,我三天都无法再次施展…… 他理所当然地说道:“那我们的计划,就定在三天之后。” 我忍不住翻白眼,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那老妖婆太厉害了,而我的神剑引雷术从来没有施展过,即便是成功了,也未必能够劈得死她,你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啊? 屈胖三摇头,说猪队友到底是猪队友,不过你别太焦急,我本就不指望你,事情很简单,你只要引雷,然后劈中人就是了,至于劈不劈得死她,这是我的事儿。 我瞧见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也不好再退缩,犹豫地说道:“那我试试?” 屈胖三拍手,说事不宜迟,你赶紧试一试。 我豁然站了起来,然后拔出了被极品雷击木养了几日的破败王者之剑,劲力一激,那上面立刻有翻滚的雷意流转,将炁场变得一阵浮动不休。 我盯着那剑尖,然后深呼吸。 过了许久,我快步走到了林子里去,然后开始步踏斗罡,催动起法诀来。 神剑引雷术涉及到许多门学问,各种系统繁杂,然而最终却是凝聚成一句咒诀来:“三清祖师在上,三茅师祖返世,神符命汝,常川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赦!” 我全神贯注,精力集中于一点,意识转移,将那剑尖直指云端。 然而当我最后一个字念完的时候,那种呼之欲出的力量却没有冲到顶点,自然也没有任何效果出现。 旁边的屈胖三瞧见这静寂无声的林子,忍不住大声叫道:“你个傻波伊,别瞻前顾后的,再来。” 再来! 我的心中也是憋了一股火气,手往腰间一抹,顿时七把木剑就飞射而出,钉住了阵脚,然后再一次地施展出了神剑引雷术来。 这一次,在那七把木剑在各个星位的支撑下,我感觉自己已经突破到了临界点。 然而那顶峰即便就在眼前,却最终还是没有能够逾越。 我甚至都已经感受到了云层之上的隐隐雷意,却最终没有将两者桥接到一起来。 再一次的失败,让我一下子就坐在了泥土上,仔细地思索起了当日杂毛小道施展时的诸般细节来。 我的脑海里不断飞速转动,而屈胖三则冲着我大喊大叫道:“你是不是傻啊?韵味、节奏,还有灵感,所有的东西,要一气呵成,不要畏首畏尾,你是在引雷,知道什么叫做引雷不?那就是把自己当做引雷针,将天地之威集中在你的身上,然后操纵它,借助它的力量,让它成为你惩戒四方的杀器!懂不懂,懂不懂?” 屈胖三歇斯底里,而在他的骂声之中,我的自尊心给摧毁地体无完肤,一骨碌又爬了起来,再一次施展神剑引雷术。 然后,又失败了。 屈胖三是个有本事的人,然而那一张嘴简直就是臭,骂得我狗头喷血,左一句“傻波伊”,右一句“傻波伊”,弄得我的心火越来越盛。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失败,我心头的愤怒也攀升到了极点,长剑猛然一绕,口中暴喝道:“三清祖师在上,三茅师祖返世……” 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出来,声音都变得沙哑。 我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再想,只有一个心思。 引下来,引下来,将屈胖三加诸于我身上的所有屈辱,全部都给劈成飞灰。 我的表情狰狞,而当念到后面几句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身体里有一种力量开始往着手中那长剑之上,快速涌去。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变得格外快了,口中却不停歇,快速念完:“……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赦!” 最后一颗字吐出口中,我感觉整个身子的力量骤然之间被掏空,天空之上,有雷鸣而起,下一秒,震撼了整个天空,一道电光朝着我疾射而来,我心无旁鹫,下意识地望了屈胖三一眼。 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我没有再看他,若是将手中的破败王者之剑往前一引,导向了不远处的一颗桃树之上去。 轰! 那雷声乍然而起,而电光却先一步劈中了那桃树,一瞬间所有的枝桠都燃烧了起来,主体漆黑一片。 望着那冉冉燃烧的桃树,我再也没有气力,直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双手勉力将自己的身体支撑着,感觉沉重得好像是有千钧之力,心中狂喜:“我成功了,成功了!原来神剑引雷术,竟然是这般的神奇,天啊……” 我心法怒放,然而这个时候耳边又传来了屈胖三阴阳怪气的话语:“唉,这是神剑引雷术?我擦,我还以为是避雷针呢,威力也太弱了……” 我撇嘴,说你行你上,不行别唧唧歪歪。 屈胖三说就你这个,别说劈死那老妖婆,就算是我,你都没办法——反应要迅速,所谓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那就是让人反应不过来。威力我可以帮你想办法,但是你得快,要快,知道么? 我无语,说我就这个能力,行不行,你给个准信…… 屈胖三犹豫了一会儿,说那行,这三天,我给你特训一下,希望到时候能够成功,要不然我们两个还得接着跑路。 这家伙说道做到,接下来的时间里,等我休息妥当话之后,开始抓着我训练。 他的办法也很简单,抓来一大蓬的蚊蜢子,然后训练我盯防,用目光在成百上千的飞虫之中,找寻到一个被他做过手脚的异类。 除此之外,他还给我讲解许多让身体反应超越意识的手段。 如此过了三日,他让精疲力竭的我好好休息了几个小时,然后带着我开始出发。 两人离开蝴蝶谷,路上的时候还瞧见有暗哨在林中,不过屈胖三此人甚为警觉,远远地绕了过去,然后让我使用地遁术,一路帮我指点,很快就接近了临湖一族附近的野林子来。 傍晚时分,我们来到了临湖一族外围,远远地打量着这个被无数人畏之如虎的村庄。 看着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聚集地,然而里面的人,却曾经灭族无数。 他们双手血腥,浑身煞气。 而那位临湖一族的统治者,我们所要惩戒的对象钊无姬,便是在那其中。 我们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便离开了,朝着更远处走了过去。 我们一路走,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由屈胖三找寻合适的伏击地点,最后定在了一片稀疏的野林子里来。 屈胖三从我乾坤袋中讨了整整一包袱的雷击木碎末用来布阵。 这个家伙从来都没怎么正经过,唯有在布阵的时候,一丝不苟,严肃得好像是进行一场法事。 他甚至都不准我在旁边围观。 我在林子外围守了大半夜,而就在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天空突然间就打起了雷来,紧接着暴雨如注。 我担心屈胖三的阵法会被这一场暴雨给冲散,慌忙进林子里去找他,然而刚刚要进入其中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威胁感就笼罩在了我的心头。 我最终没有踏入其中。 过了一刻钟,屈胖三一身干燥地走了出来,那些暴雨落在他的身上,自动地分做了两边滑落。 半分雨点都不染。 他听我说完这个,忍不住就笑了,手中抓着最后一把粉末,往林子里猛然一洒,然后大声喊道:“这样子,任何人都不会有所感应了;是非生死,就看明早一战了!” 轰隆隆…… 他的话音刚落,天空立刻传来了一阵炸雷。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是非成败转头空……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五十八章 再度相逢 <div id="content"> 瓢泼的大雨一下就是一整夜,而一直到清晨,屈胖三都在带着我熟悉他布在野林子里的法阵,告诉我哪儿是生门,哪儿是死门,如何触动法阵,如何锁定对手……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的神剑引雷术刚刚成型,一来威力并不大,二来准头也不行。 他必须通过这样的手段,来对我的神剑引雷术进行补充。 一路过来,我浑身被浇得湿漉漉的,落汤鸡一般,在泥土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反观屈胖三,此人滴水不沾,那如注暴雨倾泻在他的身上时,居然自动朝两边滑落而去。 与此同时,他居然能够轻点足尖,让重量凝聚于一点,轻飘飘的,仿佛羽毛。 他即便是行走于泥地之中,也不会沾染到半点泥浆。 在他身旁,我完全就是一个泥腿子,而他则是风度翩翩的谪仙,就好像是仙人的童子转世。 我在旁边瞧得既羡慕又嫉妒,五味杂陈,简直是没法子说了。 暴雨在清晨时分终于停歇了,不过天空依旧阴霾,云层低低的,让人的心情也变得分外沉重,不过空气倒是清新了许多,让人吸一口气,感觉肺部一下子就舒张了开来。 反复讲解和巡察之后,我的心中,多少也有了一些把握。 而即便如此,我的心中,也还是震撼如初。 如果有得选择,我宁愿一辈子都被这个小家伙欺负,而不想他变成我的敌人。 太卑鄙、太无耻、太阴险了。 这就是我对屈胖三的直观印象,我觉得如果他真的有一天想对付我,一定会有一百零八种惨烈的死法在等着我,想想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终于,当枝头的荆棘鸟发出第一声啼鸣,我们出发了。 两个人,其中还有一个豆芽大的小屁孩儿,这样两个人,居然胆敢去挑战那在荒域之中臭名昭著、叫人闻风丧胆的临湖一族,说出去都没有几人胆敢相信。 但事实便是如此。 不但如此,而且我们的心中还有着满满的自信。 很快,我们遇到了第一批人。 差不多有十人,从离临湖村落还有二十多公里的一处白雾中冲了出来,瞧见了我,脸大变,先是哇啦啦地一阵大叫,紧接着呈扇形一般,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很快,他们就将我们给围住了,为首的是一个我很眼熟、却叫不上名字来的家伙。 他满眼怨毒地看着我,大声吼叫着,不过我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屈胖三抱着胳膊,狂妄地说道:“去,皮卡丘!” 我愣了一下,说啊? 屈胖三挠着头,说哎呀?我说的是什么啊,怎么感觉怪怪的——我的意思是,这些人,你搞定,大人我就不出手了。 我一脸郁闷,而那帮人却是已经杀了上来。 当第一人提着石棒,砸在了我的脑袋上时,我在那一瞬间拔出了破败王者之间,然后在他的腹间划出了一道伤口来,紧接着一个背刺,将此人给摆平倒地。 干净利落,我很满意自己的手段。 这是我在荒域这些天来,所学到的一些新东西,包括自信。 不过很快我就陷入了重围之中,敌人和兵器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让我不得不拼力抵挡,然而可气的事情是屈胖三这家伙根本就不管不顾,置身事外。 他就是一屁眼大的小孩儿,长得粉嘟嘟、肉乎乎的,一看就无害,虽然这帮人里面也分出了一人过去抓他,但两人你追我赶,就好像是捉迷藏、过家家似的,狗日的居然还有空给我喊“加油”…… 不过面对着这一大帮子人的进攻,我也没有太多的畏惧。 长剑在手,我施展出了耶朗古战法,再融汇了修行以来学到的诸般手段,整个人感觉好像融入了这样剧烈的厮杀之中去。 很快,我将这围攻给一一化解,然后不断有人倒下了去。 当最后只剩下了两人之时,他们互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就逃,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我并没有追赶,而是一屁股坐在了一具尸体上,不断地喘着气。 其实我可以选择更加省时省力的手段,比如叫出小红来。 然而我并不愿意。 我坚定地认为,自己应该可以变得更加强大,所有的一切,都是对我的磨练而已。 强者之心,就需要在这样的生死磨砺之中养成。 我们休息了十分钟,又有人走了过来。 一开始的时候我的心情紧张,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剑,然而瞧见来人的时候,我却是莫名松了一口气。 那个男人瞧见了我,也是展颜一笑,对我说道:“好久不见。” 我点头,冲着他说道:“尚先生,好久不见,你怎么跟小北姑娘走到一起来了?” 来人正是之前在华族那儿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尚晴天,而在他身边,还有一人,居然是和我一同来到荒域的洛小北。 不过此刻的洛小北显得有一些狼狈,神情憔悴不说,而且走路的时候还一瘸一瘸的,仿佛受过什么伤,瞧见我,表情复杂之极,抬头看了一下尚晴天,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表……尚大哥,你们认识?” 尚晴天微微一笑,淡定自若地说道:“若不是陆小兄弟的提醒,只怕我还不知道你来了这里,也不会把你从那牢笼之中救出来。” 我听到,有些难以置信,对洛小北说道:“你居然还跑回临湖一族那儿去了?” 洛小北被我这么一问,小脸儿顿时就憋成了猪肝,怒气冲冲地瞪了我一眼,委屈地喊道:“若不是你勾结异族,残杀临湖一组的狩猎队,我又怎么会被临湖一族给抓起来,受尽那般屈辱?” 我无奈地摊开双手说道:“临湖一族准备对我动手,我不可能束手就擒;当初我也提醒过你,准备让你跟我一起走的,你偏不信,却去相信那帮豺狼,我有什么办法?” 洛小北委屈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说若不是你私自出头,炫耀你的医术,他们怎么会对你生出觊觎之心呢? 我被她骂得有些不爽,皱眉说道:“若不是你对他们说我是你的奴隶,我又如何会自己出头呢?” 洛小北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奴隶就奴隶,忍一下你会死么?” 我铿锵有力地回应,说男儿生于世间,自有铮铮傲骨,宁可站着生,不可跪着死;若是换了你去做奴隶,你会愿意? 洛小北听到,情绪崩溃了,手一摸,却从腰间掏出了一把软剑来,准备冲上来与我搏命,好在尚晴天在旁边盯着呢,赶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喝止道:“小北,冷静,你要是再这般任性,我可就不管你了。” 这时屈胖三也奶声奶气地说道:“陆言,都说是美女得让三分,你怎么一点儿怜香惜玉的风度都没有啊?真给我丢人。” 这两边一喝止,场面顿时就控制住了,那尚晴天听到屈胖三的话语,脸变得凝重,冲着他拱手说道:“在下尚晴天,宝岛台北人氏,未曾请教……” 呃…… 这男人还真的是有眼光,一下子就瞧出了屈胖三的不凡来,即便是这厮长得童稚,却也这般礼貌,实在难得。 屈胖三听到对方的名字,愣了一下,说尚晴天?呃,当年邪灵四大公子之中,有一位依韵公子,逸群之才,温文尔雅,也叫做这么一个名字,不知道阁下与他…… 尚晴天含笑点头,大方承认道:“正是某人,不过邪灵四大公子之名,实在虚妄。我家虽然与邪灵教有些渊源,但我本人却并没有参与其中。” 他的直爽赢得了屈胖三的好感,这个眼高于顶的家伙点头说道:“你好,我姓屈,这辈排行老三,叫我屈老三便是。” 尚晴天好奇地问道:“屈小哥虽是幼龄,然而智慧过人,谈吐成熟,可是先天开慧之人?” 屈胖三眨巴着眼睛,说我不知道啊…… 瞧见这家伙并不肯说真话,尚晴天是个聪明人,并不再盘根问底,而是询问我道:“陆言,你的事迹,我已经有所耳闻了,蝴蝶谷一役,临湖一族损失惨重,一百多精锐惨死其中,两名长老折损,就连族长钊无姬都身受重伤,潜居神庙。不过你现在也是四处树敌,不知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摇头苦笑,说此事一言难尽,不过我倒是一直想找到小北姑娘,询问如何回去之事。 尚晴天问我,说你这是准备回去么? 我想起一事来,对洛小北问道:“对了,那毒龙壁虎,不知道是找到没有?” 洛小北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说找什么找,帮忙的狩猎小队都给你杀光了,我跟着那两人逃回了临湖一族,盘问一番,就给人抓了起来,当做猎物一般处理;要不是尚大哥过来救我,说不定我回头也给人砸死祭天了。 尚晴天挥手,说小北你可别这么说,若不是陆言他们在蝴蝶谷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将临湖一族的高手都给调走,我哪里能够救得出你来?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五十九章 投名状 有尚晴天帮我话,怒气冲冲的洛北终于没有发飙了。∽↗∽↗∽↗∽↗ 看得出来,她到底还是有一些害怕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对于他的话,多少也是能够听进一些的。 尚晴天问起了我的打算,我看了屈胖三一眼。 他不动声色地了头。 我这才告诉他,我们准备离开荒域,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尚晴天问我什么事,我告诉他,得帮一个人报仇。 尚晴天眉头一样,俞千二? 我你知道他? 尚晴天沉吟了一番,俞氏家族,我的确有听过一些,不过俞千二的名字,也是最近刚刚知道的。荒域不,大也不大,消息终究还是会传开来的,所以我也知道了一些相关的事情,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道:“你已经让那么多的人为他陪葬了,难道还不够么?” 我摇头,不够,还有一个人没有死,我心难安。 尚晴天问我,是谁? 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钊无姬。” 果然,听到这个名字,就连平素里一直显得十分淡定的尚晴天也是一脸震惊,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道:“你知道你在些什么吗?” 我我知道,现在的我脑袋并没有烧掉。 尚晴天瞧见我一本正经的表情,突然间笑了起来,指着不远处倒伏的尸体道:“事实上,这些人是过来追杀我们的。” 我反倒是一愣,哦,然后呢? 他伸出了手来,对我道:“从陆哥这些天的所作所为来看,你并不是有勇无谋之辈,所的话儿,也必然是谋定而后动的。我因为救这幺妹儿,也跟临湖一族结了仇,与其被人整日如老鼠一般追来追去,不如回身拼死一击。我的意思是,如果缺帮手的话,可以算我们一个。” 我瞧得出他眼中的真诚,不过却不敢妄自做出决定来。 因为能够做主的,不是我,而是我身边这个肉乎乎的胖墩儿。 于是我看向了屈胖三。 尚晴天大概是瞧见了屈胖三在我们两人之间的主次之分,也跟着望了过来。 他一望,旁边的洛北也低下了头来。 被三人围观,屈胖三顿时就是大怒,冲着我喊道:“这儿破事儿还要问我么?大人我只负责高屋建瓴,具体的事情,你决定就是了,何必要我事必躬亲?” 呃…… 我有儿无语,不知道他这到底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 所以我没有动。 如此持续了好一会儿,屈胖三终于被人盯毛了,叹了一口气,唉,韩信兵,多多益善吧。 啪! 尚晴天一拍手掌,大笑着道:“突然很期待与两位的合作,因为很有趣的样子。那么,我可以问一下,具体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呢?” 屈胖三显然是不想在出风头,闭口不言,我只有站出来,开口道:“我们在一个地方设立了伏击,有很大把握将那老妖婆给弄死,现在唯一的难题,就是如何将她给引出来了。” 尚晴天这个好办,临湖一族虽然高手众多,但是称得上独当一面的却很少,之前损耗了几个,现如今村中只有两人,回头我们引出来,宰了,她就不得不出面了。 我想起藤族蚩老爷子的话语,临湖一族,天生战士,随便一长老,都能敌旁的部族的族长。 我是见过临湖一族长老的厉害,无论是祭祀长老的所向披靡,还是松长老的凭空悬立,都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比拟的。 在临湖一族的大本营附近,宰了两位长老,这事儿得容易,但是办起来,太难。 听到我提出来的疑问,尚晴天笑了。 他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来,微笑着道:“别人都入伙,需要交纳投名状,博取信任;我看屈兄弟对我好像有一些不同意见,不如就由我来办这事儿吧?” 屈胖三连忙叫屈,我擦,我特么的都快睡着了,什么叫做我有不同意见,没意见。 尚晴天似笑非笑,真没意见? 屈胖三你想表现呢,我也是肯给你机会的,快去,老子是曹操,你就是关羽,我温酒等你,赶紧去把华雄狗命取来,快快的。 尚晴天苦着脸道:“呃,这个……这里离临湖一族的聚集区,得有几十里路。” 屈胖三无所谓地摇摇头,没事的,我们刚才放了几个报信的过去了,过来的追兵,你跟陆言处理就好了——啊,好累啊,这位漂亮姐姐,抱抱我吧,我好累呢…… 呃,你一抠脚大汉灵魂的家伙卖萌,这样真的好么? 我心中吐槽,没想到洛北却偏偏吃他那一套,一来家伙长得圆乎乎、肉嘟嘟的,粉雕玉琢,就像一个汤圆,二来他话奶声奶气,充满了稚气,极大地激发了女人的母性。 对于这个阴险东西的要求,洛北居然没有任何拒绝,直接将他给抱在了怀里来。 这家伙得意洋洋地趴在洛北的胸口,然后道:“漂亮姐姐,我们去林子里等着看戏吧,我跟你,陆言这子没有别的,拼命时的那表情,挺逗。” 呃…… 我忍不住朝他竖起了中指来,心中十分郁闷,也有些不屑——到底是屁孩,趴一飞机场上面,你有什么得意的? 你有本事去抱那妹子的姐姐,那才叫一个挺拔…… 啊,我到底在想什么啊?朋友妻,不可戏,杂毛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洛北抱着屈胖三跑到了那边的树林子后面去,而尚晴天则与我离那一堆尸体远一些,紧接着居然从兜里摸出了一包白色七星烟来,递了一支给我,我摆摆手,不好意思,不抽。 他有了诧异,不会? 我摇头,戒了。 尚晴天给自己燃,然后道:“戒了好,抽烟这习惯其实挺不好的,我也是压力大的时候抽一口。对了,你是从哪儿找到的这么一个活宝?” 我俞千二的一个朋友。 尚晴天一边吸烟,一边跟我道:“我听了,王秋水那帮人也在到处找他,至于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能够让王秋水这么上心的人,想必还是有一定本事的。” 我头,对,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妖孽——对了,洛北是你什么人? 尚晴天我一亲戚,她姐姐跟我关系还可以。 我洛飞雨? 尚晴天是,对了,你跟洛飞雨应该很熟吧,要不然她不会把你送到这儿来的。 我其实也只是见过几次面,不过她跟我一朋友挺有渊源的。 尚晴天愣了一下,你朋友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萧克明? 我对,不过他的掌门之位被撸了,现在不是。 尚晴天脸色一变,怎么会,他是受了陶晋鸿的遗命继承的位置,外有黑手双城奥援,内里又有几位长老辅助,如何会被人撸下来呢? 我瞧见他与邪灵教关系密切,虽然看做派并非邪道中人,但也不愿意表露太多茅山秘辛,于是含糊地道:“这个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事儿全江湖都知道了,你之所以不晓得,应该是在这儿待太久的缘故。” 尚晴天拍了拍额头,应该是,身边的朋友都在进步,我也是狠了心,才在荒域修行的,太久没出去了,自然是孤陋寡闻。 两人就这般闲聊,尚晴天告诉我,想让洛北跟我一起回去,至于她要找的东西,他一时半会儿不走,就帮着她一起找就是了,不然留在这里,也是惹祸。 我她的本性倒是挺善良的,只不过偶尔还是有一些大姐脾气。 尚晴天笑了,你倒是看得透彻。 他是一个让人如沐春风的男子,无论是谈吐还是待人处事,都能够适当把握分寸,跟他谈话,其实很舒服。 整个谈话过程,他都没有对我试探太多,如果我不愿意聊,他立刻打住,转移话题,他甚至连后续的计划都不问我,表现出了充分的信任来。 过了几十分钟,突然间临湖村庄的方向传来了一阵疾步之声。 没多久,一匹匹骑着毛狼的战士从那浓雾之中冲了出来,我和尚晴天停止了聊天,远远地望着对方,发现那毛狼巨大,一匹身上坐着两人,在瞧见我们之后,后面那人跳下了来,而前面那人却驾驭着这巨狼,朝着我们的后路包抄过去。 他们是怕我俩跑了。 不过我们并没有跑,而是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一伙人的带头者。 差不多五分钟,我们被重重包围,至少有五十人的规模,而在最前面,有一个毛发浓密的壮汉被人簇拥着来到了跟前,打量着我们,最终盯中了我,厉声喝道:“陆言,你居然还敢露面?” 我盯着那个持着巨斧的家伙,平淡地问道:“我们好像一起吃过酒?” 壮汉头,对。 我叹了一口气,唉,好歹也有过一顿饭的交情,我真的不愿意杀你。 壮汉哈哈大笑,我倒是愿意将你脑袋砍下来,献给族长。 他的大斧一挥,怒吼道:“杀!” ... 第六十章 猛虎要出闸 倘若松长老是潜伏暗夜的刺客,那么这位石斧大将就是碾压一切的强大战士。 他天生就适合战场,杀人便如同他的呼吸一样自然。 与其他人坐下的灰色巨狼不同,这家伙骑着一头长着六根狰狞獠牙的大野猪,而这野猪宛如一辆汽车那般的体积,四只眼睛里面冒着嗜血的红色光芒,口中喷出灼热的腥气,腾腾成白雾。 别看这野猪样貌凶恶而迟钝,一旦冲锋起来,立刻有一种山呼海啸的气势,连整个地皮都在颤抖。 好在临湖一族的风气是崇拜强者,在石斧大将明确要宰杀于我、并且表现出了强烈的自信心之后,其余人立刻将武器竖直,使劲儿地往地上砸去,然后跺脚,以壮声势。 他们以为我会跟这家伙单挑,然而我却没有。 尽管前来荒域,我的实力在不断增长,但是我还是有所自知之明的,知道面对这样一位万军丛中,取上将头颅的猛人,到底还是有一些勉力。 这样的猛张飞,还是留给依韵公子来对付吧。 毕竟人家是要拿投名状的。 我抽身往后退,而依韵公子则巍然不动,却从袖中滑落除了一把钢骨折扇来。 唰! 他陡然展开,却瞧见正面是一派中国山水,上面写着四个字:“江山如画。” 而背面,则是一个仕女图。 既有气吞山河的壮志,又有心系红颜的柔情。 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却需要面对一个杀人无数的莽夫豪雄,怎么看,都有些让人担忧。 那骑在四目野猪之上的石斧大将也是这般想的,他在一瞬间就冲到了跟前来,然后抬起斧头,通过那汹涌的冲势将依韵公子锁定,然后一斧子劈了下来。 他最想杀的人,自然是我,不过既然有人胆敢螳臂当车,那么他也不会客气。 荒域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看似原始,其实铁器的炼制已经很发达了,从死亡谷前往华族,我们就瞧见过一个部落是专门炼铁为生的,大部分的部族都用上了铁器。 然而这人却已然用着石斧,由此可见,这玩意并不简单。 离近了,我能够瞧见那石斧的材质是黑曜石,而外面居然有金丝一般的符文紧固,挥下来的那一瞬间,给人一种天地倒塌的恐怖。 呼! 巨斧砸落下来,眼看着就要将依韵公子给砸成了肉泥,他却平平地伸出了那面折扇。 一方是气吞万里如虎,一方却是举重若轻,平平托起。 如此轻松惬意,实在让人担忧。 然而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那重若万钧的石斧最终停顿住了,而在它下方托着的,正好就是依韵公子的一面折扇。 这场景实在是太怪异了,无数人的脑袋里都浮现出了一句话来。 这怎么可能? 是啊,这怎么可能呢,那么轻的一面折扇,对上了那么沉重的石斧,如果就轻描淡写地承托了起来? 难道依韵公子的修为已经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高度了? 我心中骇然,随后瞧见那折扇上竟然有丝丝缕缕的白雾溢出,看似轻逸,实则凝重无比。 正是从那如画江山的绘图之中弥漫出来的气息,将这石斧的重量给全部抵消了去,而这样的情形仅仅持续了一瞬间,下一秒,依韵公子便展现出了宛如惊鸿起舞的曼妙身法来。 他在石斧大汉的周身翩翩起舞,足尖不断踩在了某个绝妙的位置上,然后挥动着手中的折扇。 旁人看着赏心悦目,然而离得不远的我,却能够瞧出其中的凶险来。 石斧大将气得哇啦啦大叫,然而几秒钟之后,他身下的那头凶恶野猪突然间四脚一跨,朝着下方趴落而来。 轰! 那野猪的前后脚,给依韵公子用折扇的尖端切断了筋骨,再难站立,趴倒在了地下,而石斧大将不得不从那头野猪的身上跳了下来。 他身上并无铠甲,满是肌肉疙瘩的上半身满是伤疤,彰显着他的凶猛。 他是一个征战无数的强者,胜利从来都属于他。 杀! 他挥舞着巨大的石斧,与依韵公子拼搏了起来,双方在一瞬间交锋,彼此各施绝学,展现出了激烈的战斗来。 一开始的时候,那石斧大将主攻,一把长斧耍弄得水泼不进,十分炫目,而依韵公子仿佛风中的柳絮,根本近不得他的身边,然而几十个回合过后,那大将的动作就变得迟缓了过来。 因为无论他的斧头抡得再凶猛,也没有办法碰到依韵公子的半根毫毛。 然而依韵公子却能够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对他发动攻击,割出一道又一道的伤痕来。 一寸长,一寸强,这话儿没错,然后还有一句老话。 一寸短,一寸险。 短兵相接的时候,并不是兵器越长越好,而是得讲究合适。 什么叫做合适? 杀得了人,那就叫做合适,而此刻那石斧大将也感受到了这种痛苦,在某一时刻,他将那石斧猛然一掷,然后伸手,大喊一声道:“刀!” 他终于转变了思路,旁边立刻有人抽出一把刀,朝着他扔了过来。 石斧大将伸手,准备接刀再战。 然而这个时候,全程都在逃避躲闪的依韵公子却动了。 他口中念念有词,身影却快了一倍不止,人如鬼魅幻影,倏然间就冲到了石斧大将的跟前来,而这个时候,那把长刀却还没有到。 他快,快得让人根本就反应不及。 接下来的细节,因为背对着我的关系,所以我并不能够瞧见,只见依韵公子手中的折扇在快速翻动,而在这样的攻击之中,那位石斧大将竭尽全力地抵挡。 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敌得过依韵公子这蓄势已久的爆发。 一颗头颅飞了起来,在半空中翻了一个滚儿,然后跌落在地上,而那具没有头颅的身体,也轰然倒地。 这位临湖一族的长老,若是出现在战场,必然是无数人的噩梦,只可惜他挑错了对手。 啊…… 石斧大将倒落惨死的一瞬间,围观的众人顿时就发出了一声如丧考妣的嚎叫来,反复堆叠,充斥在了整个草原的上空。 倘若是士气低落的部族,只怕这些人会一拥而散,然而他们毕竟是临湖一族。 战士之族的荣光,怎么可能跌落? 长刀出鞘,武器竖直,这些人带着巨大的悲愤,哇啦啦喊着,朝我们冲了过来,人还没到,那飞斧和石子就纷纷砸落而来。 双拳难敌四手,依韵公子杀完了人,冲着我大声喊道:“走!” 罢,他头也不回地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开了去。 那是一个薄弱口子,只有四五头饿狼,他冲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面前,避开了砍下来的弯刀,紧接着腾然而起,一脚飞踹,将一人给踢飞了去,然后坐在了一头灰狼的背上,朝着我刚才站立的方向大喊道:“陆言,快走!我们……呃?” 让依韵公子惊讶的事情是,刚才站立在那儿的我,早就溜得不见踪影。 我出现在了两百米开外,冲着差异无比的他挥手,走。 依韵公子是见过世面的人,稍微一思索就明白了,哈哈大笑,果然有趣。 紧接着他驾着那头灰狼就开始跑,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开了去,而我则利用土遁术,几个转折,来到了洛北和屈胖三藏身的林间。 我很快就找到了两人,瞧见屈胖三在洛北的怀里呼呼大睡,而那妹子则聚精会神地瞧着远处的战场。 我突然的出现,让洛北有些惊讶,不过她却并没有大呼叫,而是瞪了我一眼,低声你就留他一人去应付那一帮人啊? 我耸肩笑了笑,他能够应付得了——你这么声干嘛? 洛北一脸怜爱地看着怀里的那子,这孩子不是睡着了么? 我撇了一下嘴,我们在那里打生打死,这熊孩子居然还睡得着?我擦,非给他揪醒来不可。 洛北像护崽子的母鸡一样,抱着屈胖三,瞪着我道:“你敢?” 我无语,也懒得跟她解释一下这个熊孩子的脑回路究竟有多恐怖,反正被占便宜的人不是我。 我趴在林子里观察着,发现那一帮人都追了过去,只剩下几人留在这里手势,大约过了半个时,又陆陆续续返回了十来骑,二十多个人,一脸仓皇地朝着营地方向逃去。 显然,依韵公子采用了游击战术,边走边打,在没有一流高手镇场的情况下,这帮人只不过是去送死。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我们四处出击,拦截了七八支巡逻队,杀的杀,伤的伤。 第二天下午的一场暴雨之中,我与依韵公子联合伏杀了临湖一族硕果仅存的最后一位长老,并且将其分尸,连最后的一儿尊严都没有保留。 面对着这样的挑衅,临湖一族的族长钊无姬终于坐不住了。 当天傍晚,即便是隔着很远,我们都能够瞧见冲天的血光,而瞧见这个,一直都显得淡然自若的依韵公子终于变了脸色,对我们道:“糟了,钊无姬那个老妖婆好像沟通邪神,恢复全力了!” ... 第六十一章 君子一诺 钊无姬恢复全盛时期的修为,这对于我们来,无疑是一个宛如晴天霹雳的坏消息。∏∈∏∈∏∈∏∈ 无论是我,还是依韵公子,都变得沉默了起来,而洛北更是吓得脸色发白。 她有过在临湖一族被俘的痛苦岁月,感触最是深。 一想起那段日子,她就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唯有屈胖三哈哈大笑,我瞧见他那得意模样,忍不住他是不是吓坏了脑子,而屈胖三却毫不犹豫地大声道:“我原本还觉得杀一个身受重伤的钊无姬胜之不武,现在看来,倒不必承担这样的骂名了。” 这样的话儿,我听在耳中,觉得是吹牛皮,然而依韵公子却信以为真,拱手不知道屈哥有什么想法? 屈胖三牛皮哄哄地道:“无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依韵公子更是惊讶,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这个肉乎乎的胖墩儿,屈哥自信能够敌得过那钊无姬? 这话儿得洛北双眼发亮,而屈胖三却指着我道:“别看我啊,杀钊无姬的人,是他。” “他?” 洛北一脸惊讶,指着我道:“他什么本事我会不清楚?就他那样子,别钊无姬本人,那老妖婆拔一根腿毛,都能够把他给灭了。” 这话儿糙,理却不糙,依韵公子也有些奇怪地望着我。 这两天来,他与我并肩而战,虽我的手段神奇,但并没有表现出能够战胜钊无姬的压倒性优势。 梦想可以有,但梦想不可能杀人。 面对着两人的质疑,我尴尬地道:“计划是有,不过至于能不能成功,这个就得看老天是否赏脸了。” 依韵公子立刻反应了过来,问我道:“靠那个法阵?” 我头,对。 洛北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法阵?什么样的法阵,在哪儿呢,能不能带我去看一眼? 我没有话,反而是依韵公子帮她道:“对啊,陆言,北别的不谈,但是在法阵方面,却已经成了大器;你别看她,在当今的法阵界,绝对能够排进前三名之列,而且她是前代阵王屈阳的弟子,见识过的法阵数不胜数……” 他这般辞让我对洛北刮目相看,反倒是旁边的屈胖三有些不信,等等,漂亮姐姐,屈阳什么时候收你当作徒弟了? 洛北噗嗤一笑,得好像你知道些什么一样;不过他刚才漏了一句,是隔代弟子——我手中有一本当年阵王屈阳留下来的阵法概论,自研读,颇有心得,后来我母亲又遍访名师,所以在法阵之上,倒是不怯于旁人。 屈胖三了头,不过我瞧见他嘴角微微一翘,就知道这东西对洛北的话儿不屑一顾。 他待洛北完之后,平静地道:“法阵是我布的,人得陆言来杀,至于诸位的任务,就是帮着陆言,将人引入其中便是了。” 他刚才装得人体弱,而这话儿扔出来,却是硬邦邦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洛北不敢伤他自尊,心翼翼地道:“不如带我去看一眼,我也可以帮忙查遗补缺,看看有什么可以补充的,你呢?” 屈胖三一脸无辜地道:“北姐姐,别的我都无所谓,但是这个,我不会容许任何人质疑。” 珞北无话可了,而依韵公子则陷入了沉默之中。 将身家性命,交给一个看样子还没有断奶的孩子,这样子的决定是否正确,他需要思量一下。 因为这个决定不单单关系到他,也关系到洛北。 他不得不慎重。 过了许久,他突然问了我一句话:“你跟萧克明挺熟的?” 我不知道他在这个关键时刻,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句话儿来,不过还是诚恳地回答道:“还行吧,曾经并肩战斗过。” 他了头,又问我道:“你姓陆,叫做陆言,又认识萧克明,想必跟与萧克明并称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陆左,有一些关系吧?” 啊? 我的眼睛眯了下来,想了一会儿,决定既然是要并肩而战,那么就需要保持坦诚,于是道:“陆左是我的师父,同时也是我的远方堂哥。” 听到我的回答,依韵公子没有什么表示,反而是洛北一脸惊讶地大声喊道:“什么,你是陆左的堂弟?” 我如假包换。 洛北气呼呼地道:“怪不得你那么讨人厌呢,原来跟那臭东西是一伙儿的。” 话儿是这么,她看向我的眼神,却变得柔和起来。 隐约间还有几分羞涩。 什么情况? 我有些发愣,而依韵公子却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我没有问题了,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吧!” 依韵公子曾经被人称作邪灵四大公子,虽然他极力撇清,但我感觉他跟邪灵教到底还是有一些关联的,而陆左和萧克明两人,是攻占邪灵教总坛的罪魁祸首,这两方之间的关系,就算不是敌对,想必也是有一些龃龉的,然而他给我的感觉,却有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情绪在。 我虽然不太懂依韵公子为什么会这么爽快地决定,但是对于他的加入,还是感到很兴奋。 这两日的短暂相处,让我对这位看不出年纪、温润如玉的男人产生了极大的好感,也认可了他的手段和修为,即便是面对着钊无姬那老妖婆,也未必没有一搏之力。 有他在,我的信心就增强了许多,也感受到了一种沉重的压力。 此战务必成功,只许胜,不许败。 就在我们商量妥当、将地透露出来的时候,突然间有一股妖风贴着地面急速吹了过来,我感觉到浑身一阵哆嗦,凭空生出一种被人瞧了个前后通透、干干净净的感觉来。 仿佛我身上的任何秘密,都被人琢磨干净了。 我下意识地拔出了长剑来,而依韵公子吹了一个呼哨,不远处有一头灰色巨狼从浓雾之中狂奔而来。 灰狼走到跟前,依韵公子带着洛北翻身上了去,然后对我们道:“她来了,走!” 话音刚落,他转身就离开了。 他并不是去逃命,而是朝着那个地方快速撤去,至于我和屈胖三,他倒也不怕我们,毕竟这两天的并肩战斗之中,他也是见识过我的土遁术。 依韵公子刚刚驱狼跑出两百多米,突然间就有一股烟云如狂风奔马而来。 那股烟尘的中间,却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她身穿华贵的锦衣,满头的乱发随风飞扬,然而仔细一看,却能够发现这些并不是头发,而是无数条细碎的长蛇,密密麻麻。 钊无姬全身血光萦绕,在她的身边,有无数的亡魂在呼啸,一张张苍白的脸在她的周围盘旋。 我认出了十来个人,其中有几个,居然是钊无姬的贴身侍女,或者是临湖一族的后勤人员。 这些人绝对不可能死在那一场古树轰塌之役。 如果不是,那么她们应该就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或者是…… 钊无姬将这些人的性命给祭祀了,从而获得了邪神的力量,最终让自己恢复了全盛时期的力量。 真的是如此么? 我脑洞大开,然而越想越觉得这个解释合理,而就在这个时候,那老妖婆也发现了我们,厉声喊道:“留下命来!” 她在千米之外,然而手一挥来,却有五道劲风,陡然出现在了我们的跟前。 我脚步一挪,人出现在了百米开外,回头望来的时候,却发现刚才我站立的地方,居然有五道沟壑,深不见底。 好凶狠的家伙,她还是人么? 我的心中狂跳,没有半分犹豫,土遁术骤然激发,拉着屈胖三就朝着那布阵的野林子快速跑去。 这个时候天空已经下去了大雨来,闪电划破夜空,雷声轰鸣,仿佛末日一般。 我在屈胖三的指引下不断逃遁,然而却发现不管我如何加速,那钊无姬一直紧紧地跟在我的背后,时不时挥出一爪来,差儿就将我给折腾死去。 我在跟死亡赛跑,因为稍微一个不注意,就得被人给弄死。 奔跑还在继续,我却感觉到钊无姬离我越来越近,有好几次,差儿就要将我给抓住,这个时候屈胖三也开始担忧起我来,高声喝道:“别紧张,别着急,你这样下去,会被活活累死的。” 他话儿是这般,但却一直袖手旁观着。 又一个土遁,而这个时候那老妖婆仿佛算准了我的出现一般,居然出现在了我的跟前,朝着我的胸口猛然拍了过来。 我猝不及防,眼看着就要撞过去,这个时候屈胖三终于出手了。 他一记飞踹,踢向了那老妖婆的裆部。 这一招阴毒,不过却被格挡了去,而这个时候,依韵公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杀了出来,一把折扇,将那老妖婆给接了过去,然后从我们吼道:“走,带着北离开。” 他将洛北朝着我们这边推了过来,然后右手一搓,那折扇陡然展开。 江山如画,美人如玉。 ... 第六十二章 我不在乎 <div id="content"> 土遁术既然是一门手段,有优点,自然也有弱点。 它最主要的破绽,就在于容易被高手勘破,但凡精通奇门遁甲、懂得这里面门道的高手,都能够了解一二,从而确定了方向,然后奇兵陡出,陡然发难。 当初一个荆可都能够追逐上我的脚步,更别说是这个恐怖的老妖婆钊无姬。 所以如果就这样追逐下去,我肯定会被耗死。 即便是屈胖三站出来,只怕也未必能够有所改善,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依韵公子却突然站了出来。 我同样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但是瞧见他一把折扇,居然硬生生地将气焰滔天的钊无姬给阻隔了住,并没有让她抽身出来,再对我们进行追击。 我头也不回地牵着屈胖三和洛小北,就朝着前方狂奔而走。 下一秒,我们又出现在了百米开外。 刚刚冒出头,我就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闷雷一般的炸响,整个空间的炁场都为之紊乱,就连屈胖三给我指点的卦门方位,都变得一阵模糊。 我没有犹豫,立刻向前跑,足足跑了两百多米,方才脱离了两人的比拼范围。 洛小北拼命挣扎,想甩脱我的手,她对我们将依韵公子留在那儿断后的事儿有着很大的意见,大声叫嚷着,然而这个时候,一直黏着她、仿佛童叟无欺的屈胖三却开口说道:“我们跑得越快,他越能够活下来。” 洛小北怒气冲冲地瞪着我,大声喊道:“陆言,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你若是,就折回去,带着他一起走。” 我没有说话,大脑飞速转动,满脑子都是如何找到最近的路径,而屈胖三则帮我解释道:“我要布阵,陆言要准备最后一击,不能杀了钊无姬,我们所有人都得死,所以这事儿,是尚晴天必须经历的,也只有他能够抵挡住疯魔来的钊无姬,没有别人了。” 说话间,我们终于来到了那野林子附近,我一路上憋足了气息,到了地头,整个人顿时就感觉到一阵疲惫欲死,松开两人的手,直接就跪倒在了泥地里。 头上的暴雨如注,不断地浇打在我的头皮上,周围到处都是烂泥,坑坑洼洼,水花溅落在了我的脸上,一阵冰凉。 屈胖三迈着小短腿,冲进了野林子里去,临走之前,吩咐洛小北:“照顾好他,不然大家都得死。” 我跪倒在地,不断地调整呼吸,然而心脏却一直都在激烈跳动着。 不知道过了许久,旁边有人过来拉我。 是洛小北,我却甩开了她的手,平静地说道:“别动我,给我一点儿时间。” 洛小北气呼呼地扔开我的手,恼怒地说道:“你得意个什么劲儿啊,你以为你是陆左?告诉我,那奶孩子为什么说你才是最终决定胜局的人?” 我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许久之后,方才说道:“说不如做,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洛小北哼了一声,说故弄玄虚,他也是,居然还信了你们。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按照巫力上经的手段伸展了一会儿四肢,感觉浑身的酸痛似乎消减了一些,力量又源源不断地涌上了心头了来,这才轻松了一下,有些踉跄地朝着那边的野林子走了过去。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着,洛小北追了上来,继续追问,我冲她笑了笑,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过有一句话,我相信你应该会同意。 洛小北扬起了眉头,说什么话? 我说小人物改变世界,你觉得这话儿对不对? 洛小北嗤之以鼻,说呸。 我莫名觉得心中恣意,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而这个时候,落雷一般的响声,由远而近,朝着这边快速传了过来,我猛然扭头,对她说道:“他们来了,你进林子里去。” 洛小北倔强地说道:“不行,我也要在这里接他。” 我凝重地说道:“依韵公子为了给我们争取机会,拼尽了全力,甚至还豁出了性命去,这事情,你不提,我也放在心上。不过也想让你知道,他不是蠢人,知道为什么拼命,也知道为什么相信我们。既然如此,你即便是不相信,也请祝愿我们,在这一战之中,最终能够活下来。” 说罢,我缓缓转过了身去,望着远方。 洛小北听到我的话语,犹豫了几秒钟,终于动身了,朝着野林子跑了过去。 我站在野林子前面的烂泥之中,认真地检查了一下身上所有的装备,然后开始调整呼吸,让自己的状态保持在了一个相对于活跃的巅峰处。 雷声渐进,天空的阴云低沉,仿佛就压在了我的头上一般。 站在这如注的暴雨之中,我突然之间,心中生出了一股壮志豪情来。 屈胖三对于钊无姬的评价十分高,他说这个老妖婆拥有之前邪灵十二魔星之中数一数二那几位家伙的实力,而在获得了邪神的力量之后,已经攀升至了荒域这个世界的巅峰之流。 对付这样的家伙,洛小北这个平日里根本看不起我的女人束手无策,就连依韵公子那般看起来如同高山厚重、大海宽阔的男子,都不是决定性的力量。 屈胖三一天到晚牛皮哄哄,然而也只能是帮我查遗补缺。 杀死钊无姬的重任,落在了我的肩头。 也就是说,我是此战的关键,众人的性命,其实都交在我的手上,这份沉甸甸的责任固然压得我喘不过去来,却也让我凭空涌出了万分的壮志豪情来。 一年之前,我在干嘛? 半年之前,我在干嘛? 没来荒域之前,我还曾经在怀疑自己的人生,而此时此刻,我却已然成为了许多人的牵挂和希望。 这种感觉,难道就是强者的姿态了么? 我越是这般想着,心中越是沉静,不知道过了许久,一股狂风吹远方倏然吹来,竟然将那暴雨都给吹得一片歪斜,而就在此时,有一个黑影如同猎豹一般,从远处骤然冲了过来。 是依韵公子。 我的心中一喜,然而随即狂震,大声吼道:“小心后面!” 火眼之中的依韵公子面露笑容,不过这笑容却多出了几分苦涩来,显然是已然无能为力了。 依韵公子的身后,有一团漫天黑雾凝聚成的巨大手掌,骤然而至,最后重重地拍击到了他的后背之上去。 砰! 我瞧见依韵公子的身子稍微地弓起,应该是有意识地在抵御这样的力量,然而这股力量到底还是太过于凶猛了,他终于站不住了,身子凌空飞起,朝着前方几十米远处扑落而下。 我在瞧见那手掌扬起的一瞬间,便已经动身了。 下一秒,我抱住了跌落下来,满身都是鲜血的依韵公子,转身就朝着那野林子里跑了过去。 我走得快,三两步都冲到了边缘,而黑风一卷,钊无姬已然冲到了跟前来。 洛小北露了面,我将满身都是鲜血,不知生死的依韵公子扔给了她,然后回过了身来。 我往后退了一步,进入法阵之中。 钊无姬就站在了我的十米开外,她的身子悬空而浮,脚下有黑烟滚滚,无数扭曲而狰狞的面孔或者愤怒、或者悲伤、或者嬉笑,宛如实质一般地将她给承托而起。 她并没有如对付依韵公子一般陡然扑了过来,而是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然后眯着眼睛说道:“我感受到了你身上的杀气。” 我紧紧捏着拳头,指甲都掐到了肉里去,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世间,谁人不想杀你?” 她苍老的脸孔突然之间,竟然年轻了几十岁,变成了一个妩媚少妇,通体莹白,娇声笑道:“我就那么讨人厌么,呵呵?” 她变美了,而给我的压迫感却更加沉重。 我指着她周身的苍白鬼魂,说道:“你之所以能够恢复实力,想必是拿自己人来祭祀邪神了?” 钊无姬毫不掩饰地说道:“世人卑贱,皆是蝼蚁羔羊,即便是我族中人,在我眼中也是随时可以牺牲的小角而已,为了我的强大付出生命,是他们的荣光。” 印证了心中的答案,我愤怒地吼道:“你这个疯子、恶魔!” 钊无姬的嘴角往上一翘,温柔地说道:“谢谢你的赞扬,不过我们应该谈点儿正事,比如如何将你给宰了,是剥皮抽筋呢,还是放鼎炉之中给煮了?” 我说你有本事就过来拿我性命。 钊无姬依旧没有动,而是指着我身后的林子说道:“我感觉到了杀气,与那日蝴蝶谷里一般的杀气。我知道你能够这般淡定地跟我说话,是因为和上次一样,都有所布置——你们在这林子之中,布了法阵,准备把我困住,然后将我击杀……” 听到这老妖婆的话语,我的脸一点一点儿地发白,恐惧的表情也浮现于脸上。 完了,她什么都知道? 瞧见我脸上表情的变化,钊无姬突然狂笑了起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任你殚精竭虑地算计,可是我,都不在乎!”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神不在乎。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六十三章 全世界都在等待 <div id="content"> 大片的黑火莲绽放,一朵变两朵,两朵变四朵,四朵化作数十朵,朝着这边蔓延而来。 那些黑火莲十分诡异,就算是在这如注暴雨之中,也没有办法浇灭,反而如同那火上添油,更加旺盛起来。 我艹! 瞧见这火焰即将把整个野林子都给吞没,葬送于火海之中,而屈胖三所有的布置不知道会不会付之一炬,我的心中一阵慌乱,忍不住就爆出了粗口。 我抽身向后狂退,那火焰迅速蔓延,将小半野林子都葬送于火海之中,我哪里敢有半点儿犹豫。 不过转身就跑,并不是我的性格。 钊无姬瞧见了我脸上所表露出来的惊慌,足尖轻点,便倏然冲到了我的跟前来。 在她的眼中,我是一个煞星。 原本只是想招揽过来,当做是部族里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然而没想到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打算,不但损失了差不多一个狩猎队,而且还有两名爱将死掉。 我不知道蒯梦云和荆可在这老妖婆的心中,到底是一个什么地位,却知道被称作临湖一族年轻一辈的顶尖高手,自然有着其重要之处。 然而这不过是开始,最大的噩梦是在后来的蝴蝶谷。 临湖一族最精华的人员,在那儿全部都葬送了去,就连她自己都身受重伤,那一次的损失,临湖一族几十年都未必能够喘过气来。 临湖一族在荒域之中,是出了命的蛮狠,东征西讨,灭族无数,这是建立在强权和武力之上的。 一旦失去了这些,她所领导的临湖一族毕竟变成过街老鼠,被众人追打。 那将是一场灾难,而避免这灾难的办法,就是将我这伙始作俑者给抓到,并且公开处决,好好扬一扬临湖一族的威严。 这才是破局之法。 钊无姬对我的恨意达到了极度的巅峰,正因为如此,她方才害怕我再一次的逃离,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将会变成一个大笑话,而临湖一族,也将面临灭亡的境地。 所以顾不得那黑莲业火烧掉整个野林子,她便冲了过来。 然而当她一冲入火场的时候,却突然间感觉到周遭的空间陡然一转,无数的炁场变换,天地颠倒。 火焰依旧蓬勃灼热,然而这空间却仿佛被剥离了出去一般。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头上的暴雨已然如同瓢泼,火焰吞没着稀疏的林子和野草,世间的一切都是那般的真实,但她却有一种被困住的恐惧。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感受到这种恐惧了,即便是上一次从天空跌落,她也没有这般心跳加速。 我在林中狂奔,突然间感觉到身后的钊无姬并没有如预料之中的赶过来。 我回过头来,瞧见她居然抽身脱离了这片火场。 她想走。 就在此时,半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捏足了腔调的炸响:“钊无姬,既入我门,那就乖乖坐下来吃茶,咋又要走捏?你以为我这里是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咩?” 砰! 在这样的话语之中,钊无姬冲到了树林边缘来,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阻力,毫不犹豫地向前拍了一掌。 巨大的震动从她的前方轰然传来,然而那雨幕之中,一阵波纹潋滟,外界的事物居然骤然模糊,仿佛这野林子化作了一个牢笼,将这里面的所有人与事物,都锁在了里面来。 砰、砰、砰…… 又传来了几声杂乱的炸响,一声比一声更加磅礴,然而钊无姬终究没有破开法阵的屏障。 她的确是厉害,我甚至有一种感觉,她那一掌能够将我给直接拍死了去。 但即便如此,她也终究不能够与这天地自然为敌。 唐吉坷德对风车,有什么意义? 明白了这一点,钊无姬陡然转过身来,身边的黑雾腾腾,狐媚的锥子脸变得格外狰狞,青筋冒出,厉声喝道:“你是谁?” 那人淡淡说道:“我们应该见过面,宝贝,你比之前漂亮多了……” 宝贝? 听到这话儿,我感觉面前掉了一地的节操,而钊无姬在一瞬间也明白了过来,冲着前方的空地说道:“你就是那个小屁孩儿?” 屈胖三悠悠说道:“然也。” 钊无姬怒气冲冲地吼道:“入这阵中,那又如何?难不成你们还有本事拿捏我么?装神弄鬼的东西,我要将你们所有人,都给杀掉,让这荒域的世人瞧一瞧,这天下,到底谁才是不能招惹的人!” 她猛然扭转过身子来,将双手一托举,无数苍白的脸孔腾空而起,纠缠在四周,然后朝着四面八方飞了过去。 而她则朝着我这边飞来。 随着钊无姬的快速冲来,我感觉到一大股的黑莲业火也跟随着一起扑面而来,那些树木在一瞬间变成了冲天的火柱,热力宛如狂潮,火舌吞吐,席卷而来。 好恐怖的气势。 我又要逃离,这时耳边却传来了屈胖三坚定的声音:“站着,别动。” 我心中一动,没有再动弹,却见那钊无姬在我十米开外的地方骤然停住,而那些火舌朝着我这儿卷涌而来,眼看着就要将一切吞没,结果如注的暴雨在此刻却变得格外冰冷。 雨幕将一切火势都给隔绝,那黑莲业火居然没有能够再蔓延过来。 不但如此,有源源不断的灼热之力生出,那黑莲业火居然开始变得明亮,如同正常的火焰一般。 钊无姬的脸终于变了,一字一句地问道:“好一招化虚为实的手段,若是没有对这世间万物深入内里的了解,是不可能通晓此法的,你当真是一个人物。” 得到对手的赞扬,这实在是一件很涨面子的事情,那屈胖三也显得有些得意,哈哈大笑道:“嘿嘿,让你记住了,我的名字叫做……” “屈胖三!” 我瞧见钊无姬的脸十分阴沉,眼珠子一转,心道肯定有鬼,忍不住大声提醒。 然而听到我的话语,那家伙却是怒火攻心,毫无风度地破口大骂道:“胖你妹,老子这个是婴儿肥好不好?给我点儿时间,我长高了,发育了,就能够瘦下去——陆言你大爷,你要是敢再叫我屈胖三,我就……哎哟!” 就在他这一顿气急败坏地唠叨之中,突然间传来了一声惨叫,我瞧见钊无姬骤然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屈胖三想要出风头,却没有想到钊无姬根本就是在找寻他的方位。 那老妖婆是个人精,自然知道主持这法阵的,是那个豆芽菜儿一般大的熊孩子。 虽然这事儿理解起来有一些难度,不过像她这样活了几百年的老妖婆,离奇的事儿见得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也不差这么一件。 她在短时间内,已经分清楚了主次,明白只要将这熊孩子给搞定,所有的一切麻烦,都将迎刃而解。 出手! 我听到了一声惨叫,心脏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对那个小东西担心得要死,然而很快就松了一口气。 那个家伙骂骂咧咧,污言秽语不要钱地批发出来,大部分意思,是他想和这位临湖一族的族长发生一些比较亲密的关系,甚至还想跟她的先辈发生同样的纯洁友谊。 这话语,就连我这经历过许多世事的家伙听起来都有些面红耳热,真不知道这话儿是怎么出自于这个三两岁的小屁孩儿之口。 不过他这样的话语,显然也成功激怒了那位位高权重的老妖婆,对他好是一通撵,弄得鸡飞狗跳。 我朝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飞奔而去,然而他的声音十分漂浮,一会儿东,一会儿西,让人摸不清头脑,正当我像一个无头苍蝇四处找寻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叫我:“陆言,过来。” 我回头一看,却见洛小北在一棵大树后面朝我招手。 我冲过去,瞧见洛小北和依韵公子都在,不过那依韵公子躺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而洛小北则不断挥动着手掌,拨动着面前的千丝万缕。 那些千丝万缕是绑在树上的红绳,每动一下,我就感觉到空间之中有一处变化。 我走了进来,却见洛小北往左一挥,我进来的那一面顿时就是一阵模糊,然后出现了两个前后追逐的人影。 是屈胖三和钊无姬,两人一逃一追,显得十分火热。 我先是查探了一下依韵公子,发现气息犹在,只不过是昏迷过去了,便站了起来,问洛小北说道:“现在什么情况?” 洛小北没有回头,不过脸上却是一阵激动,语气狂热地说道:“他真的是一个天才,也只有这般的天才,才能够相处这般的玄妙法阵来,天啊……” 我说现在怎么办? 洛小北一阵眼花缭乱的拨动之后,猛然回过头来,盯着我说道:“他去消耗钊无姬了,他告诉我,他撑不了五分钟,如果你不准备好,我们所有人就都得死了——那个位置……” 她一挥手,前方出现了一片空地,然后对我说道:“就在那里,他帮你引过来。” 我与洛小北的双目相对,感受到了她宛如癫狂一般的情绪。 该我了啊?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了前方的空地上,然后对着面前的空气说道:“钊无姬,你是时候为了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了。” 我手往怀里一抹,抓出了七把木剑来。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不好意思 <div id="content"> 不好意思,刚刚才被叫醒,昨天同学聚会,几年来第一次喝醉了,刚刚醒过来,头疼欲裂,这个状态写不了东西,对不起大家,我中午更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昨天喝得太特么高兴了……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六十四章 战争已经结束了 <div id="content"> 我的心中一片空灵。 我忘了神剑引雷术,忘了如何射出木剑,甚至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似乎触摸到了什么似的,过了许久,我方才回过神来,瞧见屈胖三被一大团的黑云给围绕,大呼小叫地冲到了我这儿来。 黑云之后,是钊无姬。 轰隆隆…… 头顶上突然有一阵炸雷想起,我瞧见屈胖三在即将冲到我跟前来的时候,突然举起了手。 他脸上所有的惊慌失措都在那一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笑容。 他开口说道:“定!” 一股恐怖的气息从他的身体里陡然爆发了出来,将所有的黑雾驱散开去,露出了里面的庐山真面目来。 钊无姬站在一棵小树旁边,双手的指甲长有一寸,每一根都锋利如刀。 她的身上,有无数阴魂在游动,驱使她凭空悬浮。 我很难想象得到屈胖三居然能够在这老妖婆的追击之下,没有半点儿伤痕,但是却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因为此时此刻,屈胖三逆转大阵,将阵法的诸般力量,都用在了禁锢钊无姬的身上来。 她停住了。 我几乎是出于本能,将手中的七把极品雷击木剑射了出去。 每一把剑,都钉在了我心中的位置,化作了一个漏勺形的北斗七星阵,将钊无姬给封住了去,紧接着我陡然拔出了被雷击木剑鞘温养了许多天的破败王者来。 我伸手举向了天空,然后开始念起了法诀来。 每一个音节,都敲打在了虚空之上。 我开始感觉到云层之上,似乎有一种力量在与我进行沟通和交流,随着我的语速变得越来越快,那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我念得很快,不过每一颗字都咬得很准。 “三清祖师在上,三茅师祖返世,神符命汝,常川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赦!” 当最后一颗字说出口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吸力,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给吸干殆尽一般,人就快要昏迷过去;而在这样的恐怖力量之中,我却咬着牙,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的意识已经连通剑上,然后勾连着九天之上的某种力量。 大雨骤然停歇。 黑云之上,突然翻滚不休,紧接着裂开了一个口子,一道金黄的叉形闪电将其瞬间撑大,连成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电网如浆,呈现出了金黄的颜。 整个天空被撑得一片星宇明朗,所有的暮一下尽扫,整个天地都呈现出一副狰狞的明亮之,宛如白昼。 我感受到了一丝掌控天地的奇异感觉。 紧接着我瞧向了不远处的钊无姬,发现她的脸上,在此刻写满了恐惧。 天地之威面前,凡人宛如蝼蚁。 我嘴角一撇,冷冷地笑了起来,将长剑往下一劈,指向了钊无姬。 她的脸一下子变得无比狰狞,宛如瓷器一般的莹白脸孔突然间碎裂了开来,无数的血肉迸射而出,整个人居然化作了无数的肉糜,鲜血溅射之中,她变成了一个被剥了皮的血人,然后将所有的血雾和皮囊、以及那些鬼灵充入其中,重新凝聚成了一个人形来,挡在了她的头顶上。 然后她开始动了,凭着这般的手段挣脱了法阵的束缚,然后朝着我扑了过来。 但在那一瞬之间,落雷已经劈下。 人,终究没有雷电快。 眼看着那并不算粗的落雷劈下,我心中还有几分忐忑,觉得并不足以劈死对方,然而在它降临这野林子上空的时候,突然间整个法阵开始疯狂转动,那雷电在一瞬间被撑大了十倍。 轰! 耀眼的光芒充斥在了我的眼中,而一声穿透天地的雷鸣骤然炸响,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好像破碎了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地回过神来,发现雨还在下,不过却小了许多,黑压压的云层散开了去,有一弯月牙露了出来,然后我的目光落到了面前的不远处。 那儿有一个直径超过两丈的大坑,仿佛被陨石砸中了一般,呈现出了一个饭碗的形状来。 我感觉全身的力量都没有了,勉强低下头来,却发现我之所以站着,却是有人在支撑着我,而那个人,却正是屈胖三。 我挤着脸上僵硬的肌肉,冲他笑了笑,说你干嘛在我背后? 屈胖三:“怕你手贱,把雷劈到我的身上来。” 呃…… 我说人死了么? 屈胖三摇头,说不知道,尼玛早知道用一半的雷击木粉末就好了,这威力太大了,连我都差点儿给弄得魂飞魄散了去…… 刚才的那落雷之所以威力如此的大,并非我有多厉害,而是两个原因。 一是天时,现在正是雷雨天,自然要比凭空引雷要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再有一个,是地利。 屈胖三把从雷洞之中带过来的极品雷击木粉末给全部用在了这法阵之中,那落雷最后劈落下来的时候,威力倍增的原因,就是这个。 所以说,我做的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差不多就是给一个大炮仗点燃火线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是浑身瘫软,差点儿就死在了这里。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时洛小北扶着依韵公子也出现在了我们的身边,那位温润如玉的男子此刻苏醒了过来,看着我说道:“刚才那一招,应该就是茅山的掌门绝学,神剑引雷术?” 我点了点头。 洛小北一脸惊讶地问道:“掌门绝学,你是哪儿学来的?” 我没有回答。 因为太累了。 洛小北瞧见我没有理她,顿时就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跑到了那深坑边缘望了一眼,然后一脸诧异地回过了头来,冲我问道:“你劈中了两个人?” 屈胖三问里面有两具尸体? 洛小北点头说对。 屈胖三捧着肚子就笑了起来:“哈、哈、哈……钊无姬那老妖婆真是个傻波伊,还想凭借着一个替身,帮她挡雷,然后趁机逃脱,却没想到老子把陆言的小**弄成了大钢炮,根本就逃不过啊。哈哈哈……” 呃,这是什么话儿,好污啊? 依韵公子在旁边叹了一口气,说钊无姬是这荒域有名有数的高手,若论实力,几乎能够排得进前十,而在其余高手都隐世不出的情况下,她甚至可以算是荒域目前还露面的高手前三,若是能够走正途,必将会有一日得以悟道,成就地仙之果位。可惜,可惜了…… 这人居然在为自己的敌人感慨,当真是个怪人。 屈胖三则吊儿郎当地说道:“过刚易折,世事皆是如此,像她这般蛮横霸道的人,终究有一日会死在战场之上的;现如今她死在了我小弟陆言,和本大人的手下,也算得上是一种造化……” 造化? 洛小北无语地笑了笑,说恐怕她不是这么想的。 屈胖三耸了耸肩膀,说她都已经挂了,谁还在乎她的想法? 洛小北点了点头,说你讲得也是。 雨渐渐稀了,紧接着收住了雨势,劈过雷的大地空气清新,含氧量丰富,就是有风吹过来,让被雨水浇得一阵**的我止不住地发抖。 不过这一会儿时间,我勉强感觉到有一些力量了,至少能够稳稳地站在地上来。 就在这时,依韵公子突然间眉头一皱,说道:“有人过来了。” 啊? 听到这话儿,我立刻就是一惊,略有些慌,说道:“谁?我们是不是得赶紧离开?” 屈胖三一把拉住了我,说别急,看看再说。 很快,我也听到了脚步声,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左右,前方的黑暗中,突然间一动,冲来了数十人。 我眯眼望去,火眼之中,却瞧见冲到最前面的,居然是一头斑斓巨虎。 虎身之上坐着一个人,却正是许久未见的少女安。 多日未见,此刻的安似乎与之前有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变化,身披霞衣、头戴羽冠的她给人的感觉好像一下子成熟了许多,并且有一种隐隐之间的气场,与众不同。 屈胖三人小鬼大,眼睛最是毒辣,只看了一眼,便拉了一下我,说那妹子跟你有一腿? 我瞪了他一眼,说滚,你也不看看人家小姑娘有多大…… 屈胖三撇嘴,说比我大十多岁的老女人,除了胸不够大之外,基本上已经算是成熟了,你真的不考虑? 洛小北在旁边无奈地说道:“屈胖三,你小孩子家家的,怎么懂那么多啊?” 屈胖三瞪了她一眼,说我们熟归熟,但再叫我这外号,信不信我会翻脸? 洛小北快活地笑了起来:“你翻一下小胖脸给我看看?” 依韵公子这个时候也瞧出来了,对我说道:“这些人,应该是藤族的?” 我点头,说对。 说话间,安已然骑着那斑斓巨虎冲到了我们的跟前,宛如雨燕一般轻灵地跳了下来,一下子就冲到了我的怀里来,大声喊道:“陆大哥,我们过来帮你了!” 藤族余部的首领蚩野也带队赶到了我们的面前来,向我致敬道:“藤族战士,共三十二人,皆愿赴死。” 看着这些强壮的汉子,我微微一笑。 我说不用,战争已经结束了。 南无袈裟理科佛 说: 不好意思,有点儿晚了,抱歉抱歉,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了。 再次说声抱歉,谢谢大家的理解,也谢谢留言给小佛鼓励的所有人,是你们,让我能够一直坚持走这条路。 谢谢。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六十五章 投降 战争已经结束了,然而事情并没有完。+◆+◆+◆+◆ 荒域并不是一个消息闭塞的地方,因为这儿的灵气充裕,几乎大部分人都可以修行,又有诸般法门,所以只要有心,就很容易知道一些想要知道的事情。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几天我和依韵公子闹得实在是太凶了。 蝴蝶谷一役,临湖一族本就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有无数人都在盯着他们,试图了解这头恶狼是否真的就不行了,又或者只是一时的虚弱而已,紧接着我和依韵公子对临湖一族的游击和围剿,已经落入了无数有心人的眼中。 临湖一族在这荒域是一个很讨人厌的存在,对于人命的漠视,以及强烈的好战心,无时不刻的侵略性,使得痛恨它的人很多。 就连这一地区的老大华族,对临湖一族的观感也并不是很好。 更别那些被临湖一族欺负、灭族过的部族残余力量。 这些力量平日里看起来好像是一堆散沙,如藤族残部一般躲在深山老林之中不露面,畏畏缩缩、躲躲闪闪,然而真正汇聚在一起来的时候,却也能够形成出一股可观的洪流来。 藤族的出现只是让我感觉到有些意外,然而随后不断冒出来的队伍,却让我有些惊到了。 荒牛族、渔族、长棍族、乐族、网族…… 这些我根本就没有听过的部族,多则四五十人,少则七八个,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林林总总,七七八八地算下来,居然有超过八百多人,虽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基本上都是一水的精锐之士。 那个叫做荒牛的部族,居然还赶了两百多头凶恶的蛮牛过来,这些蛮牛有着匕首一般尖锐的黑角,还有格外强健的体魄。 他们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除了通常所见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还有许多我都叫不上名来的奇门兵器。 在此之前,我已经跟藤族的人进行过了交流,也把此刻的情况跟他们明过了。 当得知那个笼罩在所有人心头的阴影,已经被我用惊雷劈死的时候,藤族的所有人都给惊呆了。 钊无姬,这个老妖婆,她居然死了? 这不会是做梦吧? 藤族之所以敢将残余部族里面的所有能战之士都拉出来,并不是看到了胜利的希望,而是因为他们被灭族的屈辱和仇恨爆发了,既然有人已经竖起了大旗,他们又如何能够窝在丛林里苟且偷生呢? 所以他们来了,在华族的帮助下,使用了某种法术力量,快速前来。 然而他们此番过来,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不为别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钊无姬实在是太恐怖了。 没有人有战胜她的信心。 然而现在他们却被告知,钊无姬已经被雷劈死了,这消息对他们来,无异于从天而降的惊喜。 当得知是我出手引得雷,蚩野几乎在第一时刻,跪倒在了地上,朝着我郑重其事地叩拜,感谢我为了藤族报了血仇。 而各个部族的汇入,使得那种惊喜的情绪在不断蔓延。 那些激动的部族战士站在那宛如神迹的大坑旁边,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又唱又跳,几近疯狂。 一番喧闹过后,终究还是恢复了平静,各个部族的那些首领在蚩野的带领下,找到了我,请求我出面,带领着众人一起,前去踏破临湖一族在湖边的大营,解救那些被关在牢笼之中的族人。 听到这话儿,我有些诧异,问他们还没有死么? 乐族的首领告诉我没有,钊无姬将临湖一族的三百多人给杀了祭祀,但是却放过了那些被关着的俘虏。 没有人知道钊无姬到底是什么想法,或许是那三百人的精血比较旺盛,更容易让她恢复实力吧? 当然,此时此刻,也没有人在乎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因为钊无姬已经成了两坨黑乎乎的焦炭,正如屈胖三所言,谁还会在乎她呢? 面对着众人的请求,我犹豫了一下,看向了屈胖三。 不知道为什么,我本能地想要征询他的意见。 结果这东西眼珠子一转,举着拳头大声呐喊道:“天人陆言,雷神转世,斩妖除魔,诛杀妖婆,踏破临湖,报仇雪恨!” 呃…… 我正想揪他耳朵,没想到旁边的蚩野和其他部族的首领听见,就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纷纷挥舞着拳头,有样学样地大声喊了起来:“天人陆言,雷神转世……踏破临湖,报仇雪恨!” 这口号一传开,无数人都扯开了喉咙,歇斯底里地大声叫喊了起来:“踏破临湖,报仇雪恨!踏破临湖,报仇雪恨……” 得,我这是被赶鸭子上架了。 就在众人的情绪攀升到了最浓烈的时候,又有一队人马赶了过来,虽然人不多,但是却让我感到了无比的惊讶。 来人居然是华族的不落长老,除了他,还有龙云和一帮精锐之人。 华族在这一片地区的名望很高,既有实力,又不欺负人,行事公道,地位十分崇高,他们的加入,让气氛浓烈到了极。 我三言两语招呼好了众人,然后过去迎接华族一行人。 不落长老依旧是一副乐呵呵的自来熟,他走到我跟前来,伸手与我紧紧一握,开口道:“真没想到,臭名昭著的钊无姬老妖婆居然被陆兄弟你给杀了,你是真人不露相啊!佩服,真的是让人佩服啊……” 我谦虚两句,直都是大家的功劳。 我这句话的时候,依韵公子和洛北都自觉地站到了人群后面去,而屈胖三则一脸天真烂漫,装作事不关己的模样来。 他们很明显都不想出这个风头,把那天大的功劳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晓得他们的心思,也只有硬着头皮承认,而不落长老则年轻人谦虚是好事,但是在这个时候,就得当仁不让地站出来,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众人的信任了么? 我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这时不落长老低声问我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处理,是否现在就过去攻打临湖一族? 我犹豫了一下,我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不知道不落长老有什么可以教我的? 不落长老压低声音道:“我觉得吧,最好还是别动刀兵,看看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虽钊无姬身死,临湖一族的高层也都全军覆没,但中层仍在,不过逼得太紧,免得困兽犹斗。以临湖一族此刻的战力和人数,即便是胜了,在这儿的人估计也得有一半儿长眠于此,实在是太划不来了。” 我所谓别的办法,是指…… “劝降!”不落长老认真地道。 我有些惊讶,临湖一族愿意投降么? 不落长老跟我分析,如果我们把钊无姬的尸体抬回去,告诉临湖一族的人这个消息,然后拿我华族的信誉来保证这些人的人生安全,再要求对方投降,接受整编。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们再战;这样做的话,对方有很大可能性会选择投降,而不是玉石俱焚,那些被俘虏的各部族族人,也将完好无损,没有性命之危。 我他们不一定会选择投降吧? 不落长老摇头,现在临湖一族已经没有了主心骨,如果我们能够携大胜之威前往,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投降,因为如果硬拼的话,只有死路一条——钊无姬都没有能够活下来,他们又能够翻出什么天? 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道:“好,我们先礼后兵。” 与不落长老达成协议之后,我们开始抬着钊无姬的焦尸,朝着临湖一族进发。 一路走,火把连成了一条长龙,依韵公子和洛北也跟着,因为受了伤的缘故,我找人给他们安排了一头蛮牛代步,而我则与安一起,挤在了那头斑斓猛虎的背上。 屈胖三也嬉皮笑脸地挤了过来,贴着安的胸口装嫩。 当我这边终于闲了一会儿下来的时候,安突然不动声色地跟我了一句话:“陆大哥,我获得了青鸾传承了。” 啊? 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听清楚,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又惊又喜,激动地道:“是么?难怪我感觉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太好了,恭喜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安低着头,有些害羞地道:“爷爷在临死之前的时候,跟我讲了一些事情,我照着做,很快就成功了。” 我拍着她的肩膀,很好,安,以后振兴藤族的重任,就交在你肩上了,别让你爷爷失望。 安认真地了头,嗯。 一路行走,我们终于来到了临湖一族的村庄门口,一路上有许多斥候,所以他们早就得知了我们前来的消息,许多人都在栅栏里面严阵以待。 大部队集结在临湖一族的门口,然后不落长老上前交涉,递交了钊无姬的尸体,并且陈述了他的劝降。 临湖一族出面的,是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 交涉完毕之后,双方相互保持距离,而临湖一族在栅栏内商量了半个多时之后,大门突然打开了,族人鱼贯而出,最后跪倒在了地上。 在绝对的兵威面前,临湖一族,臣服了! ... 第六十六章 尾声 <div id="content"> 临湖一族的投降并没有出人意料,不过这般爽快,几乎没有什么拖拖拉拉的反复出现,倒是让我有些惊讶。 毕竟在许多人的心里面,临湖一族完全就是一群恶狼,好斗得很,在这穷途末路之下,狗急跳墙才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背负着沉重血债的他们选择这般臣服,实在是一件很难想象的事情。 瞧见临湖一族鱼贯而出,几个临时组成的中层举着一片白布,上面写着乞降书,带着黑压压的人群跪倒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看向了不落长老。 华族能够在荒域这一带成为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们对于人性的把握,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使得我庆幸同意了华族的建议,从而引来了真正的和平。 作为联军盟主,我接受了临湖一族的投降,并且宣布了几件事情。 首先,解散临湖一族的现有体制,打散临湖一族的人员,一部分有过血债的成员将迁往华族领域,接受华族监督,进行五年到十年不等的劳动改造。 其次,临湖另一部分人员,将并入前来的各族之中,作为他们的损失补偿。 最后,临湖原址之上,留有的其他人员,将成为我的私人领地,而这一领地将成为与华族具有战略结盟的地方,开放成自由市场,供各族人员再次进行自由贸易,而藤族将作为我委托的监管人员,管理此处,另外参与此战的各族都将派出一至两位的监管员,驻扎此地。 这是来的路上,我与华族和荒域各族协商沟通之后的结果,本来我并没有准备出这个头的,但是作为“轰杀”钊无姬的英雄,除了我之外,别人也没有这个资格。 华族的不落长老也对我不断劝告,我想着既然如此,就把这事儿交给藤族给我代管算了。 我此番离去,不知道猴年马月方才会回来,留一份遗产给藤族,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儿。 我宣布了这事儿之后,临湖一族所有人都匍匐于地,表达了无条件的服从。 随后我找了那几位临湖一族的中层了解,方才知道他们之所以这么爽快的投降,是因为钊无姬之前将与她亲近的所有重臣全部都给祭祀了去,临湖骨头最硬的主战派几乎被一扫而空,留下他们这帮人在这里惶恐不安,生怕哪一天钊无姬将他们也给祭祀了去。 所以钊无姬的死讯,对于他们来说,无疑也是一种解脱。 再说了,此刻的临湖一族,有许多族人其实也是被战争兼并而来的,并不是一个纯粹的种族。 所以只要有华族的担保,他们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经此一役,临湖一族正式消失在了荒域的历史场合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占据东南的自由贸易港口,而它的名字,则被某位怀揣着恶趣味的小胖子定名为“小香港”。 呃,没错,就是这么一个名字,尽管荒域的众人都不了解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听到这话儿,无论是依韵公子,还是洛小北,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脑洞开得真的是有些无厘头了。 不过屈胖三这家伙在这一次事件之中表现出来的功劳,那绝对是杠杠的,对于他的坚持,我也没有太多的意见,咬牙认了这名号。 隆重的投降仪式之后,经过简单的梳理,大伙儿各自找回了族人,又分过了脏之后,便是盛大的庆功大会。 大家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从临湖一族的库房里搬出了大量的美酒好肉,然后点燃了篝火,无数人载歌载舞,从早上闹到晚上,那叫一个恣意欢谑,歌声都能够传到好几里地之外去。 我则和各族的领导在原来临湖一族的主殿那儿商量起了后续的事情来。 如此忙碌了两天,我一声令下,将祭祀临湖邪神的神庙给推倒,算是将临湖一族最后的一点儿痕迹给抹平了去,而华族的不落长老也离开了,回去与族中磋商小香港开市的相关事宜。 在这一点上面,小香港肯定需要得到华族的支持,方才能够在这块区域立足下来。 所以不落长老虽然离开,但是却把龙云和一半华族精锐给留了下来。 我送走了不落长老,紧接着又把前来参与会战的各族送走了去,而与华族一般,大部分的族群并没有全部离开,而是留下了一半左右的族人在此地,然后其余人则回到部族那边去汇报这好消息,并且约定在半个月之后,众人再一次齐聚临湖,参加小香港的开市。 不过他们的离去,使得一度热闹到让人头疼的临湖村落稍微地恢复了一些秩序,我也终于有了空闲的时间来。 虽然依旧有着各种各样的麻烦事情,不过我把这些都推给了蚩野和藤族的其他长者。 经过私底下的交流,我觉得蚩野是一个堪比蚩隆一般智慧的长者,而且他最擅长的并不是修行,而是在于经营和发展上面来。 我相信安在蚩野的辅佐之下,应该可以管理好这个地方。 闲下来的我终于有了时间,找到了在养伤的依韵公子,问他接下来的打算。 他告诉我,说他暂时不会回去,不过如果我准备离开的话,他希望我带着小北一起走。 我苦笑,说我根本不知道来路,要走,也是洛小北带着我走。 依韵公子微笑,说都一样的。 我说既然你不离开的话,那么就在小香港多住一段时间,也帮我给参谋一下,看看如何建立起一个比较有效而适合的制度来,而如果有必要的话,也可以帮忙这边摆平点事儿。 依韵公子说要是小香港真的碰到什么事儿,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观,不过指手画脚的事情,还是免了——你干嘛不自己留下来? 我苦笑,说我在那边也有一摊事儿,这且不说,屈胖三那小子也一直在催着我回去呢。 依韵公子笑了,说屈胖三这小家伙可真是个宝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你挺不错的,你们可得好好处着;他人小,可能有些任性,不过本事却大得很,没看到这几天小北一直都围着他转么,就是因为他随口说出的法阵和见解,都能够让小北这个自诩天才的家伙受用无穷…… 我说洛小北这几天天天跟屈胖三黏糊在一起? 他说对啊,怎么了? 我说呃,没有给那小子占便宜? 依韵公子:“……” 跟依韵公子交流完毕之后,我又找到了华族留在此处的最高领导龙云,跟他商量起了协防的事情来。 临湖一族虽然投降,又被肢解成了数块,基本上很难发生变故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有些阴谋家心中不服,在暗底下弄事的话,只怕藤族未必能够压得住阵脚,这个时候,就需要华族这边提供一些无力支持了。 而作为华族武力的代表,龙云的支持就显得很重要。 不过因为这些天来加诸在我身上光环的缘故,龙云对我是十分的客气,而且两人毕竟有过生死之交,所以其中还带着一些亲切,对于我的要求,他也表达了最大程度的支持。 我忙完了一圈儿,终于歇了下来,这时安又找到了我来。 我对旁人,总是集中精神,全力以赴,然而在安的面前,却显得无比的放松,微笑着招呼她,闲聊几句,安突然问我,说陆大哥你准备走? 我点头,说对啊,等小香港开市过后,我应该就会走。 安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说你能不能不走啊? 我说不走不行啊,我本就不是这儿的人,在那边还有许多的事情,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儿? 安犹豫地说道:“可是、可是……” 我瞧见她眼睛一下子红肿得跟一个桃子似的,心中一软,柔声说道:“安,我知道你舍不得陆大哥,不过有些事情,终究是没办法的;不过你别担心,我有时间的话,一定会回来的,而到了那个时候,陆大哥希望能够瞧见一个坚强**、勇敢顽强的安,一个繁荣昌盛的小香港,可以么?” 听到我的激励,安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嗯,我一定会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边安抚众人,一边召集有名望的这些人组织讨论小香港的一些章程,好在华族这儿也留有熟悉的人在此,事情倒也还算顺利。 半个月之后,华族带着大队人马赶到,加上各族前来的队伍,使得小香港正常开市,显得格外热闹。 小香港在众人的努力之下,逐渐走上了正轨,而我也与洛小北商量好了归程。 临行之前,我与诸人都打好了招呼,安这回倒是没有再哭,而是很坚强地跟我说,等我下一次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发现小香港变了大模样。 我将乾坤袋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准备将里面所有的现代物品都留给安,也算是一点儿支持。 就在我整理东西的时候,洛小北带着屈胖三走了进来。 然后她瞧见了一个拳头大的玉质肉团,整个人都愣住了,浑身激动得直颤抖。 南无袈裟理科佛 说: 众里寻他千,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一章 嫂子 重新出现在蓬莱岛九丈崖,洛北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古怪,许久之后,她方才开口道:“谢谢你,我走了。∑說” 我指着屈胖三,你不跟他一块儿? 洛北摇头,他不肯跟我走,我何必自找没趣呢? 屈胖三一脸委屈地道:“北姐姐,我若是跟你走了,相处时间久了,然后爱上你了,可该怎么办?” 洛北噗嗤一笑,你什么瞎话呢?你才多大一儿? 屈胖三梗着脖子,一脸认真地道:“爱情就是爱情,与年龄无关,与性别无关,与种族也无关……” 他的插科打诨倒是让洛北收拾好了情绪,然后认真地对我道:“陆言,之前的事情,我想对你声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任性和聪明,或许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至于那毒龙壁虎的心脏,多谢你,日后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够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洛北所的毒龙壁虎心脏,其实就是我在蝴蝶谷时弄到的一玩意儿。 我当时都没有在意,随手扔进了乾坤袋中,没想到这玩意居然就是洛北一直找寻而不得的东西。 对于洛北,我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但依韵公子却是一个让我仰慕的人物,看在他的面子上,我终究还是没有在这上面为难。 我很慷慨地将这玩意给了洛北,毕竟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 不过想起五哥,也就是杂毛道的叔,他手臂也有类似的问题,我还是留了一半。 这东西的功效神奇,即便是一半,应该也能够解决洛北的问题,所以她倒也没有什么可的。 辞别了依韵公子和安,以及藤族和香港的众人,我们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深夜离开了,依旧是当初出现的那一片区域,而洛北也是投桃报李,将来往这荒域和九丈崖之间的方法告诉了我们。 这事儿固然是需要依靠据是东海蓬莱岛前辈铸就的法阵,但也还是跟天时有很大的关系。 对于这个,屈胖三大包大揽地告诉我,他全都知道,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家伙越来越信任了。 他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我们在九丈崖跟前,与洛北辞别,瞧见她身形轻逸地飘飞离去,我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慨。 一开始我们见面的时候,她对我一直很瞧不起,直以为我是她姐姐派过来的跟班儿。 及时后来知道了我与陆左之间的关系,对我也是不冷不热的。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发生了陡然的变化,先是我亮出了手段,获得了临湖一族的信任,紧接着又在蝴蝶谷中断然逃离,随后又与藤族蚩老爷子联手对抗临湖一族,甚至连她的靠山蒯梦云都被算计了去。 至于后面眼花缭乱的变化,更是让她目不暇接,随着我一一地站住了脚跟,她却给临湖一族的人当做了奴隶抓了起来。 若不是依韵公子从我这儿得到了消息,不定她还没有被救出来。 最后我引雷劈死了钊无姬,又将临湖一族的聚集划作了我的私人领地,就连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在我这儿,也只不过是一扔角落的玩意,这个时候,她方才晓得认真地审视起了我陆言这个人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越了解,越觉得不可思议,却又不得不佩服。 洛北对我态度的转变,也代表了我在荒域之中一一的变化,虽然这些变化并不是肉眼可以看到的,但是对于我自己来,却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知。 而最让我深有感触的,则是与钊无姬的那一战,当天雷砸落下来的时候,我心中突然间就生出了一种俯仰天地的强烈感悟。 我知道自己拥有了一种改变世界的力量,而这机会,不但是那个老道士给的,也是屈胖三给我的。 他布置了一切,却将最关键的部分,交给了我。 人物改变世界,而在那一刻,人物也终于有了超越常人的见识。 这才是我对屈胖三尊重的原因,当然,这尊重只是心里面的,表面上我也不能太惯着这孩子,免得他骄傲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去。 熊孩子嘛,该教育的时候,还是得教育的。 洛北走了,屈胖三蹲在我身后,唉,咋了,舍不得么?咋眼珠子都直了呢? 我你哪只眼睛瞧见我眼珠子直了? 屈胖三你不会喜欢那娘皮吧?不应该啊,我感觉你应该不会喜欢这一挂的啊? 我也不当这家伙是孩儿,直言道:“我有女朋友的,好吧?” 屈胖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真的么?咱嫂子长啥样? 我没好气地道:“咱嫂子?你这子一向不都是牛皮哄哄的么,啥时候认我当哥了啊?” 屈胖三涎着脸道:“都‘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这不是应该的么?” 我擦…… 对这个疲赖的熊孩子,我也是无语了,一阵翻白眼,结果他又问了,怎么样,接下来该干嘛去? 我你确定跟我走? 屈胖三还能咋地,老子又没钱。 我那行,我得先联系几个朋友,然后看情况再。 罢,我也带着屈胖三离开了九丈崖,在岛里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景区附近的24时便利店,然后拨打了林佑的电话号码。 本来我第一时间应该是找虫虫的,然而她并不太喜欢通讯工具,所以我也没有办法联系到她。 这个时候是凌晨三多,我打了好久,电话那边才传来林胖子迷迷糊糊的声音:“喂,谁特么半夜打电话过来啊,你要跟我你是一卖保险的,或者是劝我买股票基金的,信不信老子人肉你,艹翻你大爷?” 我不知道这家伙哪儿来的这么大火气,郁闷地道:“老林,是我,陆言。” “陆言?哦,陆言啊……” 林佑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声音突然间就高了八度,大声喊道:“什么,陆言?你子现在在哪儿呢?” 我在你老家附近,烟台。 林佑气势汹汹地道:“我艹,陆言你特么的跑到那个鬼地方干嘛去了?我是,你这些天突然消失不见,到底干嘛去了呢?” 我苦笑,这个啊,一言难尽。 林佑这个时候已经完全醒了过来,对我道:“陆言,你子留了一份书信,转身就离开了,知不知道虫虫找你都急疯了?现在悄不作声又半夜来一个电话,你到底想要干嘛呢?” 我听到他提起虫虫,赶忙问道:“老林,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问你一句,虫虫现在在哪儿?” 林佑还没有话,电话一下子给抢了去,萧璐琪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陆言你子还好意思问虫虫姐在哪儿?悄不作声地扔下她,一个人就跑了,你到底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跟什么野女人跑了呢? 我苦笑,任这两口子将我好是一通臭骂,然后才道:“这件事情,一言难尽,我到时候有机会了,当面向二位解释。” 听我得挺有诚意的,萧璐琪方才道:“就知道你会找我们,告诉你吧——虫虫回她师父那里去了,至于我堂哥,他去了臧边。” 我心中一跳,赶忙问道:“她师父那儿?是敦寨么?” 萧璐琪应该是吧,我也没有具体问,是我堂哥让我转告你的,你子到时候要是能够回来,最好是去负荆请罪,跪在虫虫面前请求原谅,要不然多好的姑娘,都得跑掉。 提到杂毛道,我想起他一屁股的**债,忍不住笑道:“他还好意思我,先管好自己吧。” 萧璐琪怒声道:“你敢我堂哥?” 呃…… 好吧,我连忙陪着不是,一番好话之后,方才挂了电话,思索了一番,既然虫虫回到了敦寨,那么应该没有什么事儿,我也不用太着急。 至于杂毛道,他拿了五彩补天石,自然是火急火燎地去找陆左,而妖我都不用问,肯定也跟了过去。 至于虫虫,她之所以不跟着去,估计是生了我的气。 这个得哄,不过如何哄,我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想好,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 屈胖三瞧见我沉默了半天不话,在旁边贼眉鼠眼地道:“怎么,是不是我嫂子长得太丑了,你怕吓着我,所以有些忐忑,不怎么赶回去?” 我你到时候见着了,不要流口水,不要动手动脚,也千万不要往我媳妇的胸口里凑,知道不? 屈胖三嘻嘻笑,看样子是不丑啊,既然如此,那还犹豫什么,玩……啊不,找嫂子去! 我呸了他一口,想起我袋子里还有半截毒龙壁虎的心脏,终于下定了决心,走,我们去金陵句容,先找一位老朋友。 屈胖三撇嘴,什么老朋友,莫不是老**? ... 第二章 献药 <div id="content"> 我在路上的时候,跟五哥取得了联系,正好他最近就在老家,不但如此,他告诉我正好还有几个朋友也在。 我没有问是谁,联系妥当之后,便直接乘坐动车赶往金陵,然后赶往句容。 按理说乘坐飞机不用那么多转车,可以节省一些时间,但屈胖三有没有身份证,多少有一些麻烦,好在这一路上那熊孩子倒也不是很吵,津津有味地四处打量,不时啧啧有声。 我忍不住好奇起来,问他说你之前来过这儿? 这家伙风轻云淡地摆了摆手,说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莫要提。 我忍不住敲了他脑袋一下,说装什么蒜球? 屈胖三跳着脚骂我不尊重老人家,准备跟我决裂,结果回头我在车上买了包泡面,却又激动地瞪着那泡开了的杯面,一边吸着作料的香味,一边吸着忍不住流出来的哈喇子,虎视眈眈。 呃…… 这熊孩子也就这点儿追求,对方便面有着一种近乎信仰的热爱。 一路风尘仆仆,几番转车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五哥的老家,句容天王镇的一处庄子前来。 我并不是第一次来句容,上一次是跟旅游团一起来的。 那个时候我刚刚从缅甸回国,得知了陆左出事的消息,什么门路都没有,傻乎乎地跑到那茅山脚下来,投路无门,仓皇无措,而此刻我早已不是当时那个陆言了,自然不会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 五哥怕我找不到他家,特意在村子口这儿等待,当瞧见我从出租车前带着屈胖三下来的时候,不由得一愣,说陆言,哪儿拐来的小孩儿啊? 我们许久未见,不过彼此并不陌生,他一边说话,一边过来与我紧紧抱了一下。 旁边的屈胖三将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中,咕哝着说道:“陆言,你们是基友么?” 呃…… 屈胖三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说得五哥顿时就够呛,忍不住咳嗽了好一会儿,方才哈哈大笑,说这孩子果真有趣。 熊孩子傲然说道:“我有名字的,叫我大人,屈老三大人!” 五哥一愣,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认真地问道:“为什么叫你大人呢?” 屈胖三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我牛波伊呗!” 哈哈哈…… 五哥忍俊不禁,说好好好,叫你大人就是了,屈大人——陆言,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一孩子啊? 我捂着脸苦笑,说五哥你别问我,孩子没娘,说老话长。 五哥又笑了,往旁边一让,说喏,你看看都有谁来了。 他一闪开,有两男一女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瞧见这些人,我忍不住惊喜地说道:“楚领队,路涛,小郭姑娘?你们怎么来了?” 这三人却正是我在当初进藏车队认识的朋友,小郭姑娘是茅山执礼长老雒洋的俗家后辈,曾与我从茅山宗出发之时就结伴而行,楚领队是驴友团的群主和领队,而路涛则是驴友团里面的土豪,没想到过了许久,居然还能够再见面。 我显得十分惊喜,上前与每个人握手寒暄,述说往日情谊。 路涛与我握手的时候,没有立刻收起来,而是哈哈笑道:“我们本来是在五哥这儿做客,都准备走的,他说你准备过来,我说得,我还欠你五十万的救命钱呢,得留下来,当面交给你。” 若是往日,我或许就笑纳了,不过经历过拍卖会一事,我的手中十分宽裕,自然不收,说不过戏言而已,前往别当真。 路涛板着脸,说那可是我亲口答应的,怎么能不作数呢,难道我的命就不值五十万? 他执意要给,我无奈,说要不然你回头帮我捐了,红十字会,希望工程啥的,拿来做公益,多好? 路涛扶额叹道:“你倒是豁达,不过红十字会就算了,我可不想捐给郭美美买包……” 小郭姑娘插了一句话,说那都是谣言,网上都澄清了,郭美美跟红十字会根本没关系好? 路涛还是猛摇头,说空**怎么可能来风? 小郭姑娘跟他争论一番,落落大方地过来跟我握手,说道:“陆大哥,好久不见,感觉你的精神气质又变了许多啊?” 我知道这小姑娘对我有那么一点儿意思,不过瞧见她一脸释然的样子,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坦然笑道:“受了些苦,看起来粗糙一些罢了。” 几人在村口寒暄几句,这个时候姜宝找了过来,先是朝我问好,然后说师父在宅子里张罗了饭,等我们过去呢。 再一次瞧见姜宝,我的心跳都加快了,有心问一下我离去之后的事情,旁边又有这么多人,思前向后,终究还是按捺下来,准备人少的时候再找他好好了解一番。 众人往萧家走去,胖嘟嘟的屈胖三立刻得到了小郭姑娘的热烈追捧,被这妹子给抱了起来。 五哥却故意落在了后面,指着那熊孩子又对我说道:“这孩子你哪儿找来的?” 我说一言难尽,是个故人的后辈,我暂时带着。 荒域的事情,一言半语是解释不清楚的,而五哥瞧见我并没有打算说出来,也便不再追问了。 来到萧家,方才发现是一个大宅院,几进几出的院子,有着老派大家族的气象,姜宝将我们一路引到了里间,萧家三叔走出来迎接我们。 我们之前也是有过交情的,倒也不算陌生,一番寒暄过后,来到饭厅落座。 酒菜早已准备妥当,就等着人入席。 萧家老爷子身体不适,萧家便由萧家三叔主事,领着我们进了饭厅入席之后,开始招呼众人,虽然我再三推辞,还是落座在了主宾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便开始热闹起来,不过因为驴友团的几个人在,倒也不好深入聊些什么,随意叙叙旧罢了。 小郭姑娘和楚领队等人倒是对我挺好奇的,问我后来都干嘛去了,我也是随便解释几句,并不多言。 一顿饭吃得热闹又温馨,屈胖三给小郭姑娘伺候着,当尽了大爷,眉开眼笑。 吃过了饭,又聊了几句之后,楚领队、路涛和小郭姑娘都知道我有要事需要跟萧家谈起,便都识趣地告辞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互留了联系方式,欢迎我以后去他们那儿玩。 这些人走了之后,屈胖三瞧着这屋子挺的,便四处溜达,萧家三叔让姜宝带着,然后拉我入暗室叙话。 五哥自然也跟入其中。 那暗室的门一关,我立刻开门见山,将那毒龙壁虎的半边心脏给拿了出来,讲明功效,然后递到了五哥手上来。 听到我说完这话儿,五哥将信将疑,说我的手臂断了已经有了好几年了,真的还能重新生出了? 我摇头,说我也不确定,不过可以试一试。 萧家三叔瞧见这玩意,显得有些疑虑,说陆言你老实跟我们讲,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说你们听过荒域么? 五哥一脸懵懂地摇头,而萧家三叔却皱起了眉头来,说你是在荒域得到的? 我点头,说对。 五哥听得心痒痒的,说三哥你知道? 萧家三叔点头,说我也是最近从故纸堆里面翻出的一些端倪,据说那荒域是上古巫族铸就九鼎镇山河的时候,分离出去的一片土地,散落在东海之滨,曾经多次出现在佛经道籍和杂家野谈之中,有叫做“墟”,有叫做“离岛”,也有叫做“荒域”的,之前有人怀疑就是东海蓬莱岛,不过又被推翻了,应该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如同灵界一般的空间。 萧家三叔的博学让我惊讶,望着这个两鬓斑白的男子,我也没有太多隐瞒,略去一些细节,简单讲述了一下我前一段时间的经历。 当得知我居然在前任邪灵教右使洛飞雨的帮助下,前往荒域,并且在那儿生死一轮回,两人皆叹。 我说道:“洛小北断臂的时日也有一年多,虽然不及五哥你久远,但服用之后,里面的金精血立刻促进了强烈的新陈代谢,的确是十分有效,所以我斗胆给五哥留了一份……” 五哥有些激动起来,说难得你还能想到我,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感激你。 我摆手说不用,五哥你与我是生死之交,而萧克明又曾经是我入门的引路人,与我堂哥陆左也是生死兄弟,说多了反而落了情分。 萧家三叔笑了笑,说既然陆言有心,应武你收着便是了。 他为人豁达,言谈举止之间,反倒是比五哥洒脱许多,将此事放下之后,又问了我几句话,突然谈起了依韵公子来,说此人是宝岛国府一系的顶尖高手,跟陈志程似乎也有一些交情呢。 我回想起此人,说他的品行高洁,为人温良恭俭让,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人。 萧家三叔又问起了荒域的一些见闻,忍不住心驰神往,说来日若是有机会,定当前去一观,也不枉这一生。 五哥得了那毒龙壁虎的半边心脏,心痒难耐,他老子是药石高人,便忍不住拿去给萧老爷子一观,我跟着出门,瞧见姜宝,问起屈胖三的去向。 姜宝跟我说那小家伙进了老爷子的房间,现在也没有出来。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三章 无人知晓的会面 <div id="content"> 屈胖三进了萧老爷子的房间里去了? 不是说他老人家身体欠安,很久都不见客了么,屈胖三到底是在干嘛呢? 我心中恼怒,立刻说道:“这小子真不省心,怎么到处乱跑啊?” 萧家三叔瞧向了姜宝,而那少年也是一脸委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明明还在我跟前儿的,结果一转眼,人就不见了;我到处找,才知道他跑进了房里去。师爷他平日不见外人,就连最喜欢的小师妹也不见,也不知道怎么的,却更他聊了起来,还挺欢的……” 啊? 听到姜宝的话儿,我并没有什么感觉,但萧家三叔和五哥却显得十分惊讶。 我问为什么,五哥斟酌了一下,告诉我道:“这个啊,我父亲近年来在修行一种静功,宜静不宜动。这种功法虽然不如佛家闭口禅,但别说外人,就连我们这些家人,十天半个月也难得说上一句话。因为每一句话,都会对他的修行有折损,所以……” 我听到,脸上顿时就愤怒了起来,骂道:“这个不抽两鞭子就要翻天的熊孩子,我去把他拉出来!” 我这边刚要动,姜宝却拦住了我,开口说道:“师爷他似乎挺喜欢他的,且等等。” 喜欢屈胖三? 我虽然没有见过这位萧家老爷子,也知道教育出萧家三叔、五哥、应颜长老和杂毛小道这些世间俊杰的长辈,绝对是眼高于顶的人物;屈胖三何德何能,能够在片刻之间,就赢得人家的喜爱,不惜破了静功呢? 我被姜宝一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颇为尴尬,而这时萧家三叔则出来圆场说道:“不如我来问一下。” 他走到萧老爷子的房门前,高声唱喏,求见老爹。 结果足足喊了好三声,里面都没有人理他。 萧家三叔无奈地回过了头来,冲着我们摆了摆手,轻声说道:“老爷子难得有这样的兴致,别扰了去,我们在院子里等着。” 回到院子里来,梧桐树下的石桌前,我们各自安坐,姜宝十分贴心地给我们沏了一壶茶来。 他放下了茶壶,转身欲走,我赶忙拦住他,说道:“姜宝,我有事找你问。” 姜宝在萧家三叔面前,颇为知礼,垂手躬身,恭敬地说道:“请讲。”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萧家三叔和五哥,犹豫了一下,方才问道:“那日我离开了,虫虫是个什么反应?” 姜宝也犹豫了一下,方才回答道:“一言不发。” 啊? 听到这回答,我顿时就急了。 要晓得,如果虫虫气急败坏,那说明她的心里面是有我的,越是在乎,方才会越是心慌意乱,然而她的反应是一言不发,无动于衷的话,只怕对我可就真的是失望了。 我心情一下子就变得低落起来,不过又有些不甘心,问她难道一点儿都没有问起? 姜宝回忆了一下,告诉我道:“虫虫姐风轻云淡,什么都没有说,反倒是小妖姑娘大吵大闹,说你推卸责任,擅作主张,一点儿组织纪律性都没有……” 呃…… 我闭上眼睛,几乎能够想象得到小妖当时跳脚的样子,却无法想象看到纸条时虫虫那风轻云淡的表情。 不过我还是问道:“那么接下来呢?” 姜宝低声说道:“小妖姑娘本来是极力邀请虫虫姐跟她一起走的,结果虫虫姐说太累了,想回家歇息一下,然后一个人离开了,据说是回了陆左的家乡;小妖姑娘和克明师兄送我到了金陵之后就自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杂毛小道和小妖肯定是去日喀则的白居寺了,不过这事儿牵扯到一些内幕,姜宝不知道应该正常。 我瞧见萧家三叔和五哥的表情,他们应该是知道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姜宝将我没有再问,便赶紧离开了,五哥瞧见我一脸惆怅,便给我倒了一杯茶,说怎么的,后悔了么? 我摇头苦笑,说后悔到没有,只不过觉得奇怪,按理说虫虫应该不会这样的。 五哥说我没有见过那妹子,不过我觉得姜宝到底年少懵懂,对这男女之事看得并不透彻,或许有一些他并不了解的事情发生了,他却不知道,所以你也别太灰心。 萧家三叔也说道:“你没见过,我却是瞧进一眼,觉得那女孩子秀外慧中,是个感情很内敛的性子,未必会表现出自己真实的情感来。” 这两位轮番安慰,我也不能不识好歹,连忙拱手笑道:“得了,我知道事在人为,你们不必给我灌心灵鸡汤了。” 两人顿时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笑罢,萧家三叔谈起了一事儿来,说我们碰见的那洛飞雨,她当年脱离了邪灵教之后,一直行踪飘忽,罕有露面,不够传说此人已经加入了东海蓬莱岛,成为蓬莱岛当代海公主的门下弟子…… 我有些听不懂,说蓬莱岛是什么玩意儿,海公主又是什么玩意? 这事儿常听人提起,但却没有听人解释过由来。 萧家三叔也是闲着无事,便跟我说道:“东海蓬莱岛,与天山神池宫、苗疆万毒窟并成为天下三大修行圣地。当然,这是唐宋之年的事情了,不过故事却一直有所流传,别的不表,这东海蓬莱岛据闻被称通天教主的碧游宫,通晓天下精怪修行之法;不过也有一种说法,那东海蓬莱岛乃先秦方士徐福出海所建——不管如何,那东海蓬莱岛都是确实存在、并且影响世俗的修行力量,而蓬莱岛中势力虽然众多,却以海公主为尊……” 萧家三叔虽然在修行上并没有给人予杂毛小道那种强烈的逼迫感,然而却是一等一的学识之士,对于修行界中的典故往事,随手拈来,皆成故事。 我听得如痴如醉,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那边的房门“吱呀”一声,竟然被推开了。 我们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又听到一声“吱呀”的关门声,紧接着屈胖三这疲赖的熊孩子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瞧见我们,理所当然地招呼道:“哎呀,都在啊?” 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就揪起了屈胖三的耳朵,大声骂道:“你个小屁孩儿,叫你别乱跑,你不听就算了,还跑去破了萧老爷子的静功……” 屈胖三哇啦啦大叫,说要死了,要死了——陆言你的大爷,有话好说,别扯耳朵。 我说咋地,还有啥话好说,你还能说破天去? 屈胖三举起了手中的字条,说道:“幺儿是哪个?你老子写了一张药方给你,让你按方抓药,煎汤服用,效果最佳,三日之内会有反应,长则三月,短则四十几天,你就可以用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了……” 呃,屈胖三,你确定你真的是这个时代的人么? 五哥一路小跑过来,接过纸条,认真打量了一下,然后问道:“老爷子还说了些什么?” 屈胖三认真考虑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他让我转告你——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飞灰湮灭……” 五哥很是认真地念诵了一番,结果越砸么越不对劲,瞧见平日里挺严肃的萧家三叔都噗嗤一下,忍俊不禁,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一熊孩子给忽悠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准备教训一下这家伙,结果瞧见屈胖三纯洁无邪的双眼,到底没有扇下去。 萧老爷子自然不会跟他说这些,不过终究还是留他聊了一刻多钟,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五哥也不敢问,毕竟能够让老爷子另眼相待的,谁知道是什么关系? 要是冒冒失失,惹恼了老爷子可该怎么办? 他骂了一声“妖孽”,便拿着纸条和那半块毒龙壁虎心脏就跑到后院去煮药去了,而萧家三叔打量了一会儿屈胖三,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来。 五哥刚才都问得灰头土脸了,他是聪明人,实在没有必要受着熊孩子的闲气。 这屈胖三当真是个惹祸精,我这才稍微一转身,就闯下这么大的祸来,我瞧见东西也送到了,便不敢久留,向萧家三叔告辞离开。 萧家三叔有些奇怪,说为什么不多坐些日子,等等你五哥恢复断肢再走? 我苦笑,说家里面还有一妹子得哄呢,咱们来日方长,江湖再见。 萧家三叔见我去意已决,也没有多劝,与我拱手,说陆言,日后若是有用得着你三叔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了。 三叔和五哥一直把我送到了村口,又委托邻居帮我们送到了附近的长途汽车站才罢休。 回程的路上,我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那熊孩子,说老爷子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屈胖三炸了眨眼,说你真想知道? 我点头,说别卖关子了。 屈胖三一本正经地说道:“就跟他讨论了一下泡妞的技巧,我们总结了一下,叫做——萝莉有三好,清音柔体易推倒;御姐有三好,啤酒洗澡吃嫩草;女王有三妙,木马蜡烛皮鞭操……”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小小解释一下 <div id="content"> 没两天又说明一下,小佛简直是羞愧到极点了,本来准备悄悄更新一下,不过绝对朋友之间应该坦诚,我还是讲一下的好。 今天的情况有点儿特殊,小佛昨天从老家接父母回珠海,差不多1200公里,又一半是国道,差不多有18个小时,昨天晚上的更新还是我哥开车,我在副驾驶室上一点点写出来,然后用手机热点功能更新的,我们是今天凌晨四点左右到的珠海,安顿了父母和朵朵,我五点钟睡的觉,本来打算眯一下,还定了闹钟,结果一闭上眼睛没醒过来,中间好像醒了一下,觉得是做梦,所以又睡了,刚刚被四月叫醒,才知道没更新。 我现在起来写,中午左右更新,对不起大家,这几日状况频繁,又没有提前请假,我的错,我的错…… 不敢保证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小佛现在成家了,有朵朵,有父母,有佛嫂和她的父母,还有各种各样对于一个男人无法避免的事情,有的时候,小佛不得不选择家人,因为他们更需要我,也乞求读者朋友们给我一点儿鼓励,不敢奢求原谅,只有谢谢大家。 我去写了,中午一定出来,最迟不过一点钟,谢谢……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四章 飞来横祸 <div id="content"> 屈胖三不肯跟我说实话,胡扯一番,我也没有办法。 不过俞千二跟我讲起,说这位是他差不多百年前跟过的某位大佬,但我到底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语,百年前都有了? 这家伙对那高铁飞机、满大街的汽车一点儿都不陌生,除了对吃食感些兴趣之外,都淡然处之,实在不像是个百年前的老古董。 不过说句实话,现如今他是爷,我是保姆,实在是没有办法强迫他什么。 我们离开了金陵,乘高铁返回家乡,一路上我也没有闲心考虑太多,而是努力地思索着如何与虫虫恢复关系的事情来。 对于我来说,虫虫才是人生的全部,至于屈胖三,这熊孩子什么时候跑了,我也不奇怪。 屁儿孩子太有主意了,粘上毛比猴儿还精。 对于我的诚惶诚恐,屈胖三有着不一样的见解。 他跟我说过一个人,叫做张爱玲。 他说他认识这妹子。 我不以为然,说然后呢,屈胖三附在我的耳边,低声说道:“她在自己的作品《戒》里面有一句话,说通往女人心最短的距离……” 呃,听到这话儿,我顿时就脸红了。 这小孩儿好污,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地幻想了一下,结果最后才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一旦我在虫虫面前把持不住,动手动脚,最大的可能,是会被她给打死。 一想到这个,我就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屈胖三,说你这个毛都没有长的小孩儿,脑子就不能正常点儿? 屈胖三说得,放着捷径你不走,非要勇攀高峰,大人也解救不了你了。 说罢,他又埋头吃起了方便面去。 这一路他不知道吃了多少方便面,真不知道他那肥嘟嘟的小肚子里面,到底能够容纳多少这样的垃圾食品。 我风尘仆仆,回到家乡,身边待着一个仿佛永远都端着半碗杯面的小胖墩儿。 两人站在晋平的老汽车站门口,屈胖三一脸郁闷地说道:“陆言,你们家这儿可真有够破的,就不能花点儿钱整治一下么?” 我摸着下巴说道:“哥,该考虑这事儿的是咱家里的县太爷,而咱只是他治下几十万屁民之中的一个而已。” 屈胖三扔掉泡面盒子里面的半碗汤水,说别啊,你是我哥才对,怎么着,找咱嫂子去? 我说先回我家,跟父母报一下平安。 我包了一辆黑车,带着屈胖三回到大敦子镇的亮司村,进了村子之后,司机不肯往离开,我下了车,然后往家里赶去,路上碰到有熟人,都跟我招呼道:“陆言,回家了啊?” 我说姨,回来看一看。 乡亲大娘打量了一下我旁边的屈胖三,说哎哟,孩子都这么大了,也没有说请我们打三朝满月酒? 我说呃,这是朋友的孩子,不是我的。 乡亲大娘说甭解释,你看你们两个就有父子相,这小孩儿真可爱,粉嘟嘟的,真可人疼,来,奶奶抱一抱…… 深受中老年妇女同胞喜爱的屈胖三好不容易从一个又一个女性怀抱中挣脱出来,气急败坏地说道:“陆言你大爷的,再说大人是你崽,信不信我宰了你?” 我无语,摊开双手说我可没有说,是人家自己猜的好伐?再说了,你不喜挺喜欢往人家怀里凑的么,现在咋了? 屈胖三气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是喜欢往美女的怀里凑,不是谁都可以的好?刚才有一胖大婶儿,差点儿将俺都给闷死了……” 我哈哈大笑,与屈胖三来到我家院子前来,瞧见门口居然有两辆黑奥迪。 什么情况? 我的脸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心中警戒,往里面走去,这时有一个穿着灰中山装的年轻人赶忙从后面那辆车后上下来,对我说道:“你干嘛的,里面在办事情,别乱闯。” 我眉头一皱,说办什么事儿? 年轻人牛皮哄哄地说道:“办公事,闲杂人等闪开,小心告你妨碍公务。” 我一阵无语,说我是这家人的儿子,难道也不能进去? 年轻人听到,脸一变,上下打量了一下我,有些结巴地说道:“你、你就是陆言?” 我说是我,怎么了? 年轻人一下子就退开了一边,一边朝身后挥手,一边从腰间拿出一个对讲机来,焦急地喊道:“白处,陆言在外面。” 对讲机里面有人喊道:“留住他,我们马上出来。” 我瞧见这幅架势,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盯着那年轻人说道:“我有什么事儿么,找我干嘛?” 这时后面那辆黑奥迪车又下来了一个人,却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手忙脚乱地跑过来堵我,而他则口干舌燥地说道:“你等等,我们白宇处长马上就出来了,你等等啊……” 我回想了一下,感觉自己最近也没有做什么落人话柄的坏事啊? 上次在金陵那边,虽然经历过中山陵惨案,但我是作为证人出现的,后来我去了黄泉路,紧接着又去了荒域,一直都没有露面,怎么会有人找我呢? 瞧这两人的打扮,应该不是公安局的,反而像是有关部门的人。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多少有了一些城府,于是也没有慌乱,淡然自若地站在门口,这时从我家里匆匆走出几人来,为首的是一个脑门透亮、腆着肚子的地中海男子,看模样应该有五十多岁的官僚人物。 他走到我跟前来,扫了我几眼,然后说道:“陆言?” 我平静地说是我,怎么了。 地中海一挥手,说道:“带走。” 他一说话,旁边立刻围上来好几人,准备伸手过来拿我,而这个时候我父母也跟着走出了门来,瞧见这情况,顿时就大声喊了起来:“陆言,你到底做了啥事儿啊?” 我其实挺淡定的,但一瞧见父母带着哭腔的声音,脸顿时就冷了下来,盯着那地中海说道:“对啊,我犯了啥事?” 有人靠近了,然而我这一摆起架势来,他们就都停了下来。 地中海见我准备反抗,顿时就皱起了眉头来,说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我说我当然不知道,你们到底特么的是干嘛的? 地中海冷笑着说道:“张家界的索溪峪血案,你敢说跟你没有关系?” 我莫名其妙,说你有病,什么索溪峪血案? 地中海盯着我,说那你告诉我,六天前的凌晨三点钟,你在哪里? 我在哪里? 我当时在荒域的小香港那儿,跟华族的人谈事情啊…… 呃? 我刚刚想要说,顿时就止住了话语来。 荒域,这事儿我知道,屈胖三也知道,但是别人哪里知道?这个时候说出来,就跟讲笑话一样。 我犹豫了一下,还没有等我说话,那地中海便冷笑着说道:“说不出来了?告诉你,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和信息在手里,你觉得我们会找上门来?” 我寒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索溪峪血案,我六天前还在鲁东烟台那儿,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地中海冷笑着说道:“是非曲直,你跟我们专案组回州里面说去,你放心,我们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说罢,他又是一挥手,准备叫人上前过来拿我。 在那一瞬间,我突然间就想起了陆左当日被冤枉的事情,此情此景是如此的相似,而我也在这一刻,明白到了他当初的所有感受。 冤,却不知道如何说起。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在父母面前,害怕连累了他们,这一大帮劳什子专案组的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然而瞧见我老爹老娘那焦急的脸,和惶然无措的表情,我的心顿时就是一软。 硬拼,肯定不行。 我不是傻小子,也不是什么后果都不顾的二愣子,知道如果我这一动手,不管有错没错,到时候都得挨一板子,而一闹起来,到时候伤到了我的父母,那结果可就不是我想要看到的了。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既然是这样,请出示一下你的工作证。” 地中海瞧见我如此冷静,反而笑了一笑,说这样才好嘛,大家彼此配合一些,就不会有什么冲突。 他从怀里取出了工作证来,我瞧了一眼,的确是国家机关人员。 我没有罢休,又问起他的逮捕证。 地中海说没有,不过我们这里倒是有一个协助调查的批文,你看一下。 我检查无误之后,招来了旁边的屈胖三,将乾坤囊递给了,说你去敦寨,把我的事情跟虫虫说一下;她若不在,找一个叫做许映愚的老头儿。 地中海伸手过来拦,说你这是什么,别跟我耍心眼。 我将乾坤囊翻给他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屈胖三这个两三岁的小胖墩儿,这才挥了挥手,说走走走。 有人过来,给我戴上了手铐,准备把我押走,我却没动。 我不动,三四个人都没有办法推我走。 而在这个时候,我平静地对父母说道:“爸妈,别担心,还记得上次么,一样的;我没事的,很快就回来了。” 这句话说完,我才没有再坚持,给人押到了车上去。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呃,到底还是不按常理出牌…… 对不起,大家,小佛补更送上,以后争取不迟到,谢谢你们的理解。 谢谢。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五章 不得其解 <div id="content"> 汽车并没有往晋平方向走去,而是前往栗平。 我坐在第一辆车的后车座,旁边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押着我,而我则静静地望着汽车的后视镜,瞧着屈胖三在我的视线里,渐渐地变得不见了踪影。 一直到汽车拐出了村子,朝着栗平方向开去的时候,我都没有动一下,死死盯着后视镜。 白处长坐在副驾驶室前,从后视镜里瞧见我的表情,笑了笑,仿佛为了轻松一下气氛,说那孩子是你的儿子么? 我想起自己被人在父母面前铐上手铐的屈辱,忍不住就讥讽道:“这话儿你若是在他的面前说出来,或许见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阳……” 被我这一番嘲讽,白处长的脸顿时就挂不住了,瞪着我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提醒你。 白处长不屑地哂笑道:“就那一小毛孩子,能干嘛呢,说句实话,我也是看在你配合的份上,要不然连他也给一起铐回去协助调查,信不信?” 我说白处长果然威风,不过我倒是忘记问一句,你是黔州省局的人? 他点头,说对啊,怎么了? 我说省局里面,我倒是认识几个人,能打一下电话么? 白处长说知道害怕了?我跟你讲,老实交代好你的问题,否则找谁都不管用。 我说杨操也不行? 白处长说你还认识杨操? 我说有过一面之缘。 白处长冷哼一声,说想不到平日里素有专家之城的杨队长还有杀人犯的朋友。 我说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能不能对人稍微客气一点? 白处长冷笑,说出了杨操,还有什么人没,你一起说出来嘛…… 我心念一动,说总局赵主任算不算? 白处长说哪个办公室的赵主任? 我说哪个办公室我记不住了,不过被人都叫他袖手双城赵承风。 刚才的杨操还只是让这人脸上挤出一抹冷笑,然而“赵承风”之名,却让这人一阵肃然,整个人的后背都坐直了起来,认真地盯了我一会儿,方才说道:“你们很熟?” 我说有过一面之缘,他让我有事找他。 白处长听到我这般轻描淡写的话语,只以为我是在耍他,脸上的肌肉一阵扭曲,压低声音,说这么说,你还认识黑手双城咯? 我讶异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白处长说你们也有过一面之缘咯? 我说那倒不是。 白处长下意识地吞着口水说道:“那你们……” 我说算是两面之缘,我们见过两次面的。 艹! 白处长终于爆发了,大声喊道:“小诸,把头套拿出来,将这家伙的脑袋给蒙上去。现在,立刻,马上!” 在他的大声催促中,我旁边那个年轻人手忙脚乱地拿出了黑头布套来,准备往我的头上罩来,我盯着前面的白处长,说道:“同志,我知道你过来抓我,是公事,所有的手续都办齐了,我也就不为难你;但如果你想在我面前摆官架子,又或者身上发泄什么的话,这就是私仇了……” 白处长被我阴森的话语说得直皱眉,说道:“私仇那又怎么样?” 我说公事我不怪你,私仇的话,我会让你的下半辈子,都后悔这个时候在我面前装波伊、耍威风的。 呸! 白处长一副大义凛然地呵斥我旁边那年轻人道:“你愣着干什么,吓到了?给他戴上啊,还要我教你?” 我旁边的年轻人小诸连忙将我的头给套住了去。 视线消失了,变得一片黑,我安然自若地闭上了眼睛,在闭目养神之前,我淡然地说了一句话:“你叫白宇对,我记住你了。” 白处长听到,顿时就怒了,大声骂道:“记住又怎么样?你落在我们的手上,还敢嚣张?” 我没有再答他话儿,闭目睡了过去。 我被一路带着,先是国道,然后上了高速,最后又下了国道,我估摸了一下,应该是到了州里面去。 到了最后,我被带到了一处特殊的监牢之中,周遭都有着一些让人不舒服的气息,而加诸在我身上的禁锢也变得多了起来,不但有手铐脚镣,而且脚镣之上还拖着一个两百斤的铁球。 最后我被安排在了监牢的一个单间里面去。 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方才被取下头套,打量了一下,这监牢昏暗低矮,仿佛在地下很深的地方,而门口低矮狭窄,那铁门足有半掌的厚度。 它关上门的时候,十分沉重,有一种让人牙酸的声音。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这监牢里面居然还有一个犯人在里面,当铁门被关上来的时候,这个人应该就算是我的狱友了。 我看那人的时候,他也抬起了头来,冷冷地看着我。 那人一脸刀疤,横七竖八的,整个人就好像是封起来的布娃娃似的,左眼也没有了,一个黑窟窿,唯有右眼留着,三角眼,露出了细碎的精光来。 他一脸凶相,对我的到来也显得十二分的不欢迎。 很快,他的目光就落到了我脚下的两百斤铁球上面来,突然间一咧嘴,哈哈大笑道:“嘿,给防得够严的啊?” 我没有答话,缓步走到了监牢左边空着的**铺上来,坐下。 我这边不理人,那人的眉头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他盯着我,说道:“嘿,小子,跟你说话呢,跟我装什么聋哑人?” 我这才抬起头来,不咸不淡地说道:“按理说关我们的地方,应该没有这么多人啊?怎么连单间都给不起?” 独眼龙指着墙头角落的监控器说道:“房间倒是多得很,不过像这样配置齐全的地方倒是不多——你小子到底犯了什么事情,还给带个一百公斤的大铁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链球运动员呢……” 我点头,表示了解,伸手往墙上摸了过去。 那墙上有很强的炁场波纹浮动,显然在这房间里面,有许多禁锢,让人一时半会儿走脱不得。 这是我并不喜欢的,本来我觉得自己凭借着地遁术来去自如,没想到他们竟然有这般的准备,实在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没有说话,也客客气气的,那独眼龙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去,指着我的鼻子说道:“问你话呢!” 我心情烦乱得很,径直躺在了**上,然后说道:“我有点儿累,不想说。” 独眼龙霍然就站了起来,相比全身镣铐的我,他就双手之间有一个铐手的铁链,手与手之间有宽松的铁链,倒也不会印象他正常的动作。 所以他觉得自己优势挺大,便准备给我讲一讲先来后到的监狱规则来。 他伸手,一下子就朝着我这边抓了过来。 我抬了一下脚,让铁球与我小腿之间的链子挡在了独眼龙的手上,然后问道:“想干嘛?” 独眼龙喷着粗气,冲我说道:“交你点儿规矩。” 我说你别动手动脚的,先问一句,你的规矩,是谁的拳头越大,就谁说了算,对? 对! 独眼龙一声大吼,然后挥拳朝我的鼻子这儿砸来。 这是要给我教训。 我看向了角落处监控器的摄像头,发现这家伙粗中有细,居然提前找了块布,将那东西给遮住了。 这般处心积虑,肯定不是因为我惹到了他,而是有人出了门路,准备摆平我。 我在瞧见那一拳的时候,脸上却挤出了一份微笑来。 对方想打我,而我也是瞌睡了送个枕头上门。 我也是一肚子的火气准备发泄呢。 当那拳头即将砸到我的鼻子上面时,我骤然出手,先是抓起一根铁索,猛然缠住了那人的手,然后抓着他的脑袋,往墙上猛然砸了过去。 砰! 我能够听到墙上隐隐传来的金属之声,知道即便这墙壁不是钢板,但里面绝对有金属填充物在,保证着牢房的稳固。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情更加低落了去,手上并没有停,将独眼龙的脑袋不停地撞到了牢房的墙壁上去。 我一直恶狠狠地砸了十来下,弄得那人都昏迷了过去,方才罢休。 我扔开了那人在地上,然后躺在**上眯了起来。 如此**就过去了,次日,有人将门上的窗口打开,对我说道:“嫌疑犯陆言,提审。” 我说哦,好。 那人喊道:“嫌疑犯陆言,限你十秒钟内靠墙站好。” 我照着做,便听到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有人探进了头颅来,显得十分谨慎,瞧见我坐在**上不动弹,方才放心,开门走了进里。 结果他一开门,就瞧见躺在地上的独眼龙,顿时就是一惊,大声喊道:“你对他做了些什么?” 我淡然说道:“不知道,他也许是喜欢躺地上睡?” 那人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朝外面喊了一声,立刻就有人过来查探独眼龙的伤势,而最开始那人却押着我,一路走过了甬道,来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 我被人安置在了一个铁椅子上面,光禁制都有里三层外三层。 我等待了半分钟左右,香风一阵,却有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制服女,跟着白处长走了进来。 两人坐定之后,那个制服女主动跟我打招呼:“你好,我叫黄菲;这是我们白处……”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六章 油盐不进 <div id="content"> 制服女黄菲与白处长两人坐在了桌子后面,白处长轻轻咳了一声,而黄菲则掏出了本子和笔来,并且将录音笔给打开。 我目不转睛地打量着黄菲,似乎感觉这个女人有一些面熟,好像哪儿见过一样。 砰! 瞧见我这般肆无忌惮,并且不把他放在眼里,白处长顿时就是一股子怒火,猛然一下,手掌拍在了那审讯桌上面,然后冲着我吼道:“你老实点,知道不?” 我瞧见黄菲都给这家伙的拍手吓了一跳,忍不住笑了,说你至于么,瞧你那厉内茬的样儿,有事说事。 白处长阴着脸,眯眼盯着我,说陆言,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对? 我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讲人话。 白处长霍然站起了身来,走到了我的面前,晃来晃去,口中说道:“告诉我,六天前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我说我在鲁东烟台…… 白处长断然否定了我,说错,你绝对不在烟台。 我说我钱包里面应该还有车票,你自己看咯。 白处长猛然挥了挥手,说那是你这两天的事情,我问的,是你六天之前——你说你在烟台,那好,你告诉我,你在烟台干什么,在哪里?有人证还是物证?住酒店的话,哪家酒店,不住酒店的话,有人帮你作证么…… 我的证人,洛小北算一个不? 或者屈胖三…… 我没有话说了,那个时候我特么的在荒域,不过这种事情,跟这帮酒囊饭袋说起,他们未必愿意采信。 而且我也不想将荒域的事情说出来,这是一个秘密,太多人知道了,反而不好。 我没有说话了,白处长却得意了起来,沉声说道:“六天前的凌晨三点钟,在张家界索溪峪的一条山道前,有一辆江铃皮卡开过,结果被人袭击,袭击者总共两人,用残忍的手段将车里面的三人杀害,其中还包括一个孕妇,另外两个一人重伤垂死,而另外一人跌落了山崖,反倒得以逃生——回忆起什么来了没有?” 我摇头,说不知道。 白处长冷然一笑,继续说道:“那辆皮卡车里面拉着的人,其实是永定大户、梭子门齐万三的妻儿和门人保镖,护送一批财物离开,而那财物之中,有一件宝贝,叫做夺姹珠。就为了一颗珠子,你陆言居然就做出那般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还敢不认?” 我说事情的确让人遗憾,不过你塞我头上来,又是怎么个意思? 白处长哈哈一笑,说天理昭昭,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么?告诉你,那个跌落山崖的门人其实是我们局的卧底,他可是受过专业性的记忆训练,只要看过一眼,就能够用素描还原的,想不到? 我说你到底想说个啥? 白处长冷声说道:“梭子门虽然跟邪灵教鱼头帮张家界分舵有一些过往,不过现如今也算是正经宗门,齐万三的两个徒弟还在湘湖省局供职。这件血案一出,立刻引来了上面的高度重视,组成了强大的专案组,并且连通各地有关部门进行稽查。很快那位卧底的同志就被找到,并且提供了你的画像来,经过技术还原,现在已经很肯定是你作案了。当然,我们找你过来,也是希望你能够交待你的同伙,以及夺姹珠的下落,好戴罪立功,减缓些罪恶。” 我说那夺姹珠是个啥子玩意,有啥作用没? 白处长冷哼一声,说你别装傻,那夺姹珠乃两百年前洞庭湖一大蚌之中剥离的奇物,佩戴之,能够益寿延年,更妙的是能够让女子容颜永驻,六十岁宛如十八娇儿,盛名久远。 我说哦,原来是女人用的东西,你觉得我会为这东西去杀人越货么? 白处长回身,从审讯桌上面抽出了一张纸来,是复印件,他拿到了我的眼前来,拍了拍,说你自己看看,这不是你,又是谁? 我凝目一望,发现那纸上有一男子,剑眉星目,的确有七八分像我,不过…… 我用下巴指着那人唇边的两撇胡须,说喏,你看,那人有胡子! 白处长瞪了我一眼,说别狡辩,两撇胡子,淘宝上十块钱一副,还送胶水,你想糊弄谁呢? 我呵呵一笑,说没想到白处长还用淘宝呢? 白处长说谁说不是呢,我家那败家娘们儿——咳咳,你到底是不承认对? 他后面的话语却是高了八度,一下子就变得很凶起来,我瞧见黄菲在后面嘴角往上翘,似乎想笑,又得憋足,很辛苦的样子,呵呵一乐,说我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你压着我的头,我也是这么说。 白处长说你真是个犟驴啊,好、好,你等着,等湘湖那边的专案组过来,把你带走,到时候当面对质,你就后悔现在没有坦白了。 我闭上了眼睛,说对,我也很期待呢。 白处长见我油盐不进,怎么审都没有结果,叫人过来,把我又押回了牢房里去。 离开的时候,还给我上了一道满是符文的链锁。 再一次回到牢房里来,结果刀疤脸还在,只不过脑袋给人包得跟粽子一样。 铁门关上的时候,那管教还警告我道:“别欺负狱友啊,我们那摄像头全天24小时监控,随时都能够看到你们行动的,知道不?” 我冷然一笑,说那昨天那摄像头被人盖住,你们咋也不管一下呢? 管教一时语塞,说这个,可能是摄像头坏了…… 我哈哈一笑,没有理他,而是拖着大铁球回到了**边来,盯着那个躺在**上挺尸的家伙说道:“喂,你既然没睡,就不要装死!” 啊? 那家伙赶忙坐了起来,一脸委屈地说道:“哥,咱别来武的了,我跟你认错,昨天那是我不对,求求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 我嘿嘿一笑,说他们没给你换个监房? 他哭丧着脸说道:“没呢,我说了来着,结果他们就是不愿,让我在这里好好待着。” 我说你这么费心费力地帮他们办事儿,结果就落这么一下场? 那人气呼呼地说道:“虽说不是呢……呃,哥,你看出来了?” 我说能看不出来么,一进来,也没招你惹你,就准备跟我来硬的,没人吩咐,你犯得着么?这回他们是不是跟你讲了,说把禁锢加得满满的,不要害怕,放心教训这小子就是了,对不对? 那人朝旁边呸了一口,说艹,老子上了第一回当,怎么还会上第二回? 我笑了,说你倒是个聪明人,说句实话,不管他们怎么弄,你要是敢惹我,只会比上回更惨。 那人赔笑道:“哥,我知道你牛波伊,别打了,我害怕。” 我瞧见这家伙服服帖帖的,点头说道:“知道怕就好,都是老江湖,说不定以后还见着,没必要跟人当狗,还弄一身骚。得,认识一下,我叫陆言,你呢?” 那人恭恭敬敬地说道:“小姓宋,宋无期,认识的朋友送了个匪号,叫做骑马走新疆。” 我一愣,说这啥匪号? 那人嘿嘿一笑,说我以前在北疆那边贩货的,也做一些黑吃黑的小生意,朋友们便送了我一句话,叫做“骑马走新疆,左右四处望,没得谁敢惹,边地凶名扬”,所以就落了这么一名号。 我说你是个汉子,咋落在这儿了呢? 那人叹了一口气,说唉,老子也是为了兄弟义气,北疆待的好好的,结果一跟着的小兄弟被人欺负,八十六岁的老奶给人活生生气死,有没有人管,就跑到了这儿来,手起刀落,废了那几个恶霸,原本想走,结果那小兄弟受不住气,把人都给杀了。得,这一下就栽了,给人弄到了这儿来。 我说你杀人了没有? 那人犹豫了一下,嘿嘿一笑,说哪有,我可没有那心思。 我明白了。 杀人不杀人,这个我不晓得,但是被人把他关在这重刑室里,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哈哈一笑,说照我说,你这名字取得不好,宋无期,生下来就往无期徒刑那边去奔了,不如改个名字。 宋无期说啥名字? 我说不如叫做死缓? 艹! 宋无期翻着白眼,一脸郁闷,而我则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两人聊上了呢,嫌隙就少了许多,我也不问找宋无期给我教训的那人是谁,安然自若,宋无期问起我的事情,我直说是被冤枉的,他古怪地笑,以为我跟他一个德性。 我靠,我是真的被冤枉了好不? 如此在这监牢里没日没夜地守着,其间又被拉去审问了两次,不过白处长没有露面,反而是那个叫做黄菲的美女主审,不找边际地问话,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很有审讯的技巧。 我倒也不急,一来我是无辜的,心底无私,二来我让屈胖三找了许映愚,那老头儿是这个部门的大佬,虽然退休了,但影响力总还是在的。 我不慌,慢悠悠地跟他们应付着,没事跟宋无期聊天扯淡,了解一下塞外风情。 一直到了第三天,我又被拉过去。 不过这回主审的人一露面,我顿时就站了起来。 怎么是她?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七章 风波诡谲 <div id="content"> 这个人我认识,而且有过一面之缘。 白合。 应该是叫这么一个名字,亮司滩头,一袭白衣,那一手剑法轻快飘逸,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仿佛瞧一眼都喘不过气来。 当初小妖与这人交手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有多厉害,但是当她坐在审讯台旁边的时候,我却凭空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压力来。 这种压力无关炁场,而是一种心灵上面的压制。 我知道她的背景,黑手双城七个最得意的手下之一,所谓的北斗七剑,她就占了一个名额,跟二春给我介绍的滇南余领导、臧边特殊部队的张励耘大校、东南局的掌舵人林齐鸣等人并肩而立。 这样的人物,此刻居然出现在了审讯我的房间里来。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信号? 我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不过除了白合,黄菲和白处长也都进了房间里来。 三人坐下,然后那白合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我。 白处长并没有介绍旁边的白合给我,而是清了清嗓子,说了个开场,然后讲道:“陆言,给了你这几天的时间,有没有想清楚一点儿?” 我油盐不进,虽然白合的出现让我十分诧异,但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清白,点头说道:“想清楚了。” 白处长一听,以为我要交代,咧嘴笑道:“那好,你讲一下那日的经过。” 我说那天我在烟台的蓬莱县长岛旅游,真不知道你说的张家界索溪峪血案,好赖话说了这么久,你爱信不信。 白处长听完,勃然大怒,正要拍案而起,结果却半途而止,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白合。 白合被他瞧得有些不快,淡然说道:“白处长,你审你的,我只是总局派过来关心一下案情的,你主审,我旁听就是了。” 白处长讨好地笑了笑,说好的,白督察你有什么话要问直接说啊,别拘束。 白合皱眉,说不会,你继续。 白处长跟白合讲了几句话,这才回过头来,脸一下子就变了,盯着我好一会儿,然后挤出了一句话来:“陆言,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对?” 我说心底无私天地宽,说的就是我。 白处长哈哈一笑,说好,好,你心底无私,你咬牙不认,不过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就容不得你狡辩了。 说罢,他按了一下桌子上面的通话器:“带蓝天进来。” 过了半分钟,铁门被人推开,有一个脑袋包裹得像木乃伊、右手还吊着的年轻人,被人扶着进来。 白处长朝那人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我说道:“蓝天,你认一下,这个家伙,是不是那天在山道前袭击你们的两人之中,个儿高的那个男人。” 那人在人搀扶之下,转过身子来,仔细打量着我。 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不认识,于是坦然地坐在审讯专用的铁椅上面,与那人目光对视。 我显得很平静,没有任何顾忌和担忧。 那人足足看了我十分钟左右,却还是一直都没有说话,反倒是白处长有些坐不住了,出声催促道:“蓝天,怎么样,到底是不是?” 蓝天皱着眉头,对我说道:“你能不能,站起来一下?” 我耸了耸肩膀,抬了一下双手,向他示意起加诸在我身上的禁制来,说我没问题,你还是问一下白处长的意见。 蓝天看向了白处长。 我被死死地捆在了那焊在地上的铁椅子上面,动弹不得,自然站不起来,白处长听到,有些不耐烦,不过却还是挥了挥手,示意黄菲过去帮我开锁。 黄菲过来,蹲在我脚下帮我开锁,我下意思地吸了一口气,这妹子的头发挺香的,有一股茉莉花的味道。 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洗发水。 开完锁,黄菲退回了审讯桌,而我则径直站了起来,平平地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我这一站,蓝天立刻就摇了头,说不对,不是他,身高相差一点儿,那人没他高。 白处长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朝着我的脚下望来。 我穿着监牢里提供的塑料拖鞋,薄薄的底,没有增高的可能。 这结果自然不能够让白处长满意,他下意识地问道:“你有没有可能看错了?又或者这个家伙那天晚上是地缩着身子?” 蓝天说道:“不,不会认错的。除了身高的差距之外,两个人的脸型虽然相像,但气质和精神都完全不同。” 白处长坚持道:“不、不、不,蓝天你可能没有经验,我跟你说,像他们这帮人呢,气质啊、精神啊,甚至外貌,都可以随意改变的,你再瞧一瞧,有没有可能认错了?” 蓝天还是摇头,客观地说道:“白处,我是华东神学院毕业的,经受过最严格的训练,别的不敢讲,一个人,我还是能够分别出来的。” 这人斩钉截铁的话语让白处长所有的期待都落了空,而这一次的审讯则又是草草结束。 我被人给押回了监牢,离开之前,我盯着白合,说了一句:“有人故意整我么?” 白合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我。 接着我被拽走了。 再一次回到了牢房里来,宋无期瞧见我精神状态有些不错,便过来跟我攀谈,说咋样了,眉飞舞的? 我摸了摸脸,说有那么明显么? 宋无期嘿然而笑,说看你面带桃花,是不是碰上什么好事儿了? 桃花? 白合是桃花么?不是,小妖姑娘可跟我说过,那家伙不男不女的,说不清楚到底什么性别呢…… 我自然不是什么桃花运,不过那个叫做蓝天的小伙子作为人证,倒是给了我很重要的支持,这帮人之所以将我带走协助调查,然后把我秘密关押在这里,凭的就是一张出自蓝天之手的素描画,然而现在他本人却证实了我并非凶手。 那么,即便是没有许老出面,我出去的日子也是指日可待了。 还有什么比恢复自由,更叫人高兴呢? 即便是在百合突然出现的阴影之下,我也还是保持了一个不错的心情。 然而半个多小时之后,我突然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空气,闻到了一股香甜馥蜜的气味,下意识地从**上跳了下来,结果双脚一落地,腿就有些软。 我半跪倒地,结果瞧见临铺的宋无期居然瘫倒在了**上,对着我的侧脸处,有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怎么回事,有人对这里放了毒雾? 我感觉到了头晕目眩,赶忙拍了一下胸口,这个时候一股热流从心脏附近流出,很快那种浑身僵直酥麻的感觉就如潮水一般地退去。 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害怕。 在这守卫森严的监牢之中,居然有人放毒气。 这是何等的大胆,如果没有人认可的话,谁能够做出这样胆大妄为的事情来?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思索一番之后,我没有再犹豫,张口大声喊道:“救命啊,来人啊,死人啦……” 我这一声嚎,那监牢的铁门顿时传来了开锁的动静,我心中一喜,抬头望去,却见那铁门一开,居然有一道黑影从门缝里挤了进来,然后一道寒光亮出,朝着我的面门刺来。 此刻的我手铐脚在身,还带着一个两百斤的大铁球,不但如此,还被一根满是符文的绳索捆着。 就这样,完全就是一个待宰羔羊的形象。 不过就在那人冲到我跟前来的时候,我还是没有任人宰割,而是奋起反击,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那根束缚我行动的大铁球拽了开来。 四两拨千斤。 那根符文绳索束缚的是我的修为,但并不能够禁锢我筋骨之中的气力。 我一边凭着那大铁球与这刺客周旋,一边大声地喊叫着。 那人全身蒙住,看不清男女,手中的匕首又快又疾,而且诡异莫名,不但如此,上面传来微微的腥气,让我知道这上面定然是摸了致命的毒药。 不过除了腥气,还有一股淡淡的气息,是…… 我奋力挣扎着,僵持了差不多半分钟,甚至还拿铁球砸了两下那铁门,甚至还想将此人留下。 那人见杀不了我,转身就朝着铁门外闪去。 我追出门外,结果已经看不到人影。 几分钟之后,看守监牢的人匆匆赶到,瞧见这里的状况,赶紧拿着通讯器联络外面,又赶紧将里面生死未卜的宋无期带离开去,并且四五把枪对准我,让我不要动弹。 如此过了十几分钟,我瞧见白处长带着人匆匆赶到了现场,了解了情况之后,暴跳如雷,朝着监牢的管理人员破口大骂。 他训了一通周围的工作人员,又找我问了几句话。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匆匆赶了过来,附在他耳边低语两句,白处长不耐烦地挥手说道:“没看到我在忙么,什么许老鬼佬,不见。” 那人脸十分难看,尴尬地说道:“是总局的许映愚许老来了……” 啊? 白处长一对眼珠子几乎都要凸了出来,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老人家怎么来了?”[algncenter][algncenter]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八章 权势脸孔 <div id="content"> 听到白处长跟那人的谈话,我的心情顿时就是一松。 说句实话,我没有想到许老会亲自来,在我的猜测中,像他这样的大人物,只需要稍微打一个招呼,事情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然而他终究还是来了,不但来了,而且还来得这般及时。 屈胖三到底是做了一件好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有些古怪,白处长在慌乱之中,一眼就瞧了出来,皱着眉头说道:“你认识许老?” 那日我虽然对屈胖三有所交代,但是那话儿私密,自然是低声细语,他并没有听到什么,也不知道事情竟然坏在了一个两三岁的小胖墩儿身上,但是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的,自然不是蠢人,如此前后一番思量,并不难发现前后缘由。 面对着白处长的疑问,我反倒是显得十分平静,微微一笑,说白处长,是非曲直,何必多言,还是那句话,心底无私天地宽,你说对? 白处长脸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起来,盯着我好一会儿,方才吩咐旁边的人说道:“看好他!还有,把牢房清理出来……” 他转身欲走,我却忍不住讥讽道:“监房里面有毒气,至于是什么毒气,不是应该找人检查一下么?如此火急火燎的清理,白处长是这可是在毁灭证据,你是准备掩盖什么吗?” 呃…… 白处长的脸如死灰,而旁边的工作人员还在问:“白处长,我们是……” 他陡然大怒了起来:“找人来查啊,找人来查啊,你们没有脑子么,赶紧找人过来查一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敢在我们的监牢里乱来,这个还要我来提醒你么?” 他把旁人骂得狗头喷血,然后一挥衣袖,匆匆离去。 我瞧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坐回了靠墙的小椅子上来,淡定自若地望着周遭那些拿着枪支、一脸警戒的工作人员,平静地说道:“都举着枪,累不累?不然歇一会儿?” 那些人一动也不动,紧紧地瞄着我,也不说话。 我后背靠着墙,淡然说道:“讲句实话,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指着脑袋,因为我总是怕有人手滑,扣动扳机——砰!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别人来处理,真的很蠢,我的意思是,左边这位兄弟,你若是搞不明白情况,我也不怪你蠢,但是至少保险给扣回去好不?要不然你有什么心理波动,一不小心扣动扳机,我到时候杀了你,算你的还是我的?” 话儿说到最后的时候,一下子就变得无比阴沉了起来,那人一阵哆嗦,下意识地左右一看,才发现旁边的老油条居然都将保险给打开了。 人家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就他一个人实诚。 他慌忙将枪口低垂下来。 我逗弄了一会儿这些看守,差不多十分钟左右,有一个跟在白处长身边的年轻人一溜烟跑了过来,满脸堆笑地说道:“陆言先生,陆言先生,抱歉抱歉,这一切都是误会,是我们工作的失误……” 他一路小跑,来到了我的面前,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然后掏出了几把钥匙来,对我说道:“陆言先生,我给你开锁,对不起哈!” 眼看着这一身负担就要被解开,我却并没有让他如意,抬起了手,说先等一等,你干嘛? 这年轻人正是在我家门口蹲到我的那个,他一脸尴尬地说道:“你的事情已经说清楚了,凶手不是你,是我们工作的失误;现在许老在会议室那边,说要见见你,我给你解开这个……” 我摇了摇头,说许老是前辈,他叫咱,的确该见。 年轻人一听,赶忙点头哈腰道:“对,是这个理。” 他又伸手过来,结果我一拦,说不过呢,我是被白宇大张旗鼓给逮进来的,在这鬼地方吃了一顿生活,我不介意,但是在我们村儿,估计所有人都知道我陆言是个什么杀人凶手了,这事儿不说清楚,我觉得我还是戴上这玩意自在一些。 年轻人一脸尴尬,犹豫地说道:“这个、呃,这个啊……” 就在这时,跟着他的那个女同事也匆匆赶来,对年轻人喊道:“姜熠,你在干嘛啊,处长都急疯了,在催呢?” 年轻人有苦说不出,尴尬得直抓头发。 我瞧他这模样,跟我以前跟人打工的时候,给老板背黑锅时几乎是一样儿的,心中不由得一软,说道:“走,想必许老也等急了。” 年轻人知道我要给白处长难堪,没有再劝,只是凑上来,说我扶您。 好家伙,居然用上了“您”。 我说别,我还没有老掉牙,用不着人扶。 于是在几人的簇拥下,我带着手铐脚镣,还有两百斤的大铁球,一步一步地朝着外面走去。 这玩意戴着累,走得慢,说句实在的,挺折腾人的,若是简单的公事,我也就不会摆出这模样了,不过那天我已经跟白处长说了,你抓我,只要手续齐全,我就服从,这没错,但你若是私底下弄来弄去,那就是私仇。 既然是私仇,你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你不痛快。 我说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而那一天,就是这一刻。 老子就是睚眦必报,你特么的有种就过来咬我啊? 这一路走,离开了阴森潮湿的地下监牢,来到了外面一栋不起眼的三层小楼前来,又被带到了一个门口挤满了人的会议室前来。 会议室不算大,一个大圆桌,可供十来二十人开会,而在长桌的主位前,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久违了的许老,而另外一个,则是屈胖三。 这家伙也来了。 许老退下来之后,穿衣打扮,跟寻常的乡下老头基本无异,一身洗得发白的灰中山装,脸上满是皱纹,然而人不可貌相,他往那儿一坐,整个人就仿佛是世界的中心一般,除了屈胖三,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 这就是权势的魅力,即便是退下来了,但是他的门生故旧却遍布天下,由不得那倨傲的白处长不慎重。 会议室里面的人不多,除了这两位不速之客,白处长在,审问过我的白合也在,另外还有几个看上去挺威严的中老年人,估摸着是这个监狱的领导之类的。 我这一进来,拖着手铐脚镣铁球一大堆,哗啦啦的响,所有人的注意力顿时就集中了过来。 众人的反应皆不一样。 许老在总局那么多年,什么事儿没见过,瞧见我这一身打扮,眼睛动了一下,脸上却是面无表情。 屈胖三那小子诡异地一笑。 旁人或惊或愣,而唯独白处长是大惊失,慌忙走到了门口来,冲着带我过来的年轻人姜熠喝道:“你怎么办事儿的,怎么给陆先生弄成这样,还不赶快解开来?”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过来抢姜熠手中的钥匙。 姜熠被他一阵狗头喷血地臭骂,当着这么多人,又没办法解释,脸一下子就憋得通红起来。 白处长抢过了钥匙,从我“温和”地一笑,说道:“陆先生,对不起,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抱歉,我给你开……” 这位先生的前倨后恭并没有让我释怀,我向后退了一步,淡然说道:“还是算了,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觉得还是戴上这身行头比较自在一点儿。像我这样的重刑犯,要是跑了可该怎么办呢?” 白处长被我这么一弄,尴尬地快要哭了,还强作镇定地说道:“这个,啊,这个,不是的……” 我还待再为难他一会儿,这个时候安然坐着的许老终于发话了:“陆言,闹够了没有?” 我在这老头儿面前拉不起架子,不提修为,人家是我师父的师父的师叔,相差那么多倍儿呢,再有一个,他刚收了一个女徒弟虫虫。 就这一点,我这辈子都在他面前直不起腰来。 不过我是晚辈,还是可以耍疲赖的,于是故作委屈地说道:“许老,你说我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就给当着我父母和全村人的面给押走了,关在这里好几天,疲劳轰炸不说,还差点儿给人在牢房里面弄死了,又是毒气、又是暗杀的,我若是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拍一下屁股就走,一点儿说法都不给,我还是个男人么?” 什么? 原本还显得淡然自若的许老双眼一睁,身子一下子就直了起来,沉声问道:“你在这里,还被人暗杀了?” 这许老坐在那儿,就好像一乡下小老头儿似的,然而他双目一凝,我顿时就感觉一股磅礴的气势陡然升起,周遭的炁场都是一阵晃荡,这才知道他的恐怖来。 在这样的气势之下,旁人纷纷变,而我也低下了头,说虽说不是呢? 许老没有再看我,而是转头过来,看向了白处长,说道:“小白,这种事情,你刚才怎么没有跟我说起呢,是不方便呢,还是什么情况?” 白处长被许老凝望一眼,浑身直哆嗦:“许、许老,事情刚刚发生,我这也是没有来得及汇报……”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这人的脸啊,不知道有多少面,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还得发怒,让人尊重自己,活着也不知道多累啊……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九章 凶手是谁 <div id="content"> 白处长亡羊补牢,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跟许老简单地汇报了一边,而在这时间里,那个年轻人姜熠过来,帮我解开了那根满是符文的锁链。 许老爷子既然发了话,我自然不好再闹。 有的东西,点到为止,一味的胡搅蛮缠,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并非明智之举。 这东西的结构复杂,解开之后,“啪嗒”的一声响,我感觉到全身筋骨一阵暖流涌现,修为回复了全身。 我深吸了一口气,全身的骨骼啪啦啦作响,有风雷之声。 姜熠瞧得惊奇,还待再拿钥匙来开锁,我却阻止道:“不用了……” 说着话,我一口真气入丹田,身子陡然鼓涨了数分,那勒住我的手铐脚镣咔咔作响,紧接着我吐出一口浊气,宛如烟尘一般,手脚一缩,人却从那负累重重之中走脱了出来。 哗啦啦…… 那一套枷锁跌落在地,砸得地板一阵响。 旁人瞧见这一套几百斤的刑拘被扔在了地上,顿时就是一阵心惊肉跳,特别是在跟许老汇报情况的白处长,眼皮顿时就是一阵跳,丝毫不停歇。 别人不知道,但他却晓得,我这般做,是在向他示威。 有着这般本事的我,若是想,他哪里能够拘我回来?我这边是低下了身架来全面配合,结果他却洋洋自得,反复羞辱我。 正如我所说的,这就不是公事了。 是私仇。 不过心惊归心惊,白处长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来,是非轻重还是分得很清的,面不改地将事情的整个过程都讲了清楚,倒也还算得上是客观。 许老听完之后,沉默了许久。 他没说话,场中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连呼吸都变得轻缓许多,仿佛怕惊扰了这位分量极重的总局前大佬。 这样死一般的沉默足足持续了两三分钟,我瞧见旁边陪着的领导额头上面,全部都是汗水。 终于,许老轻轻地敲了敲桌子,然后开口说道:“这件事情,让我感到很震惊。” 白处长呼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是我们工作的失误……” 许老没有等他说完,摆了摆手,说道:“其实陆言被抓走的消息,我早几天就已经得到了,但是我并没有过来,也没有找任何人打招呼,就是怕影响你们一线部门的判断和审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白处长点头哈腰,说我知道,是首长信任我们。 许老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你说得对,这是一点,再有一个,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是退下来的老家伙,有些事情,能不插手,就不愿意插手,免得被人骂我老而不死是为贼……” 白处长赔着笑说道:“怎么可能呢,不会,不会。首长你能够指导我们工作,是我们黔州工作组的荣幸。” 许老的脸变得严肃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是呢,我看到了什么?在这一级的司法部门,在这样严格的看守条件下,居然有人想要通过刺杀的手段来杀害一位嫌疑人,而且还是一个清白无辜者,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失职,严重的失职,而且不仅仅是失职,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我不知道,但是我晓得,有人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连我都感到震惊,这可就不行了!” 白处长的脸一下子灰败下来,面无人,哆嗦着嘴皮说道:“首长,首长,我……” 许老没有再看他了,而是扭过头来,问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白合说道:“白合,你现在还是在中央督察组工作么?” 白合立刻站了起来,欠身说道:“是的,许老。” 许老点头说道:“按理说我不应该插嘴的,但这事情既然到了我眼里,不管肯定不行,案子到底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我不相信这帮人给出的结果了,你来办,行不行?” 不相信? 我双眼一睁,没想到许老竟然说出了这样严重的话语来。 什么叫做不相信,也就是说,许老已经完全否定了白处长等人存在的价值和意义,甚至对他们的立场和身份都产生了怀疑。 虽然许老现在并没有在位了,但是只要他的人不死,那影响力就不是一般人可以轻视得了的。 毕竟他可是宗教总局的创世元老之一。 这样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来,基本上就已经将白处长的前途给否决了。 只是,我听说这位许老在总局之中的表现十分低调,即便是在位,也罕有说过这般强硬的话儿来,怎么这回竟然表露出了这般旗帜鲜明的态度来? 难道是虫虫的意思? 一想到这个,我的心顿时就一阵澎湃,然而旁边的白处长则是吓得几乎瘫倒,要不是一对手紧紧扶住了桌沿,几乎都要瘫倒在地去。 面对着许老的询问,白合毕恭毕敬地点头说道:“好,保证完成任务。” 许老对白处长不屑一顾,然而对待这一位,却显得很平和,说不是任务,我都退下来了,只是一个建议而已。 许老姿态做足,而白合则没有太多推脱,站起身来,出去安排了,而这边的众人则被叫走了去,没多一会儿,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我、许老和屈胖三这三个人。 众人一走,我赶忙向许老道谢道:“老爷子,这回多谢了您了,要不然我估计得死在这儿。” 没成想我这马屁拍在了马脚上,许老虎着脸说道:“怎么着,叫你在这里待几天,协助调查,就觉得这儿是龙潭虎**了?” 我说不是,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许老摆了摆手,说事情呢,白合会调查清楚的,到底怎么回事,很快就会有结果出来,你不用担心。 我犹豫地说道:“这个白合……可靠么?” 许老皱着眉头说道:“你想说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之前在亮司滩头发生的事情跟许老讲了出来,听完我的叙述,许老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白合是个有原则的同志,不管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上面办案子自然有各自的道理,你不要多想。” 既然许老这般定性,我也不敢多抱怨,苦笑着点头应是。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屈胖三突然发言了:“许二,陆左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反正我是感觉这个鬼地方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赶紧离开为妙。” 呃? 什么情况,你个熊孩子,许二是叫谁呢? 许映愚许老? 许二也是你个龟孙子叫的? 听到屈胖三这口无遮拦的话语,我的心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可比刚才碰见那刺客还要焦急得多,慌张地说道:“屈胖三……” 不曾想没等我出声制止,那许老居然一本正经地跟屈胖三说道:“原本倒也无妨,但他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估计是走不了了——再等半日?” 啊? 我整个人都懵了,满脑子都在问:“什么个情况?” 什么个情况? 这位是谁啊,许映愚许老啊,蛊王洛十八的弟子,敦寨蛊苗一脉的师祖爷,宗教总局的创始元老之一,屈胖三这熊孩子叫他“许二”,他居然不以为忤,而且还一本正经地讨论,甚至我还能够感觉到他的语气之中,略微带一点儿敬意。 我懵逼了,整个脑袋里面感觉都有小鸟儿在转悠,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白合找了过来,方才恢复了清醒。 白合找过来,不是为别的,而是跟我录口供。 就是刚才那起刺杀案的口供。 尽管心里面对这女人有那么一点儿隔阂,不过经过许老的提醒,我也表现出了公事公办的态度来,被引到了旁边的办公室坐下之后,将我知道的一切,都详细地弹了出来。 听我说完之后,白合看了一下旁边记录员的文字,然后回头问我道:“你说你看不清楚是男是女?” 我点头,说对,那人身上有一层蒙蒙的光,全身又都包裹着,我瞧不清楚。 白合又问:“他没说话?” 我摇头,说没有,当我感觉有毒气,开始喊叫的时候,那人开门就对我进行刺杀,十分凶猛,显然是想要了我的性命。 白合皱眉说道:“对方的身手如何?” 我琢磨了一下,说这个很难讲清楚,我们只是交了几下手,那人见机不对就溜走了,不过给我的感觉,应该是偏向于阴柔歹毒的路数,跟…… 白合平静地说道:“你有话只讲。” 我咧嘴一笑,说跟你倒是有几分相似。 白合抬了一下眼皮,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清冽,透着玻璃渣子一般的锐利光芒来。 过了几秒钟,她平静地说道:“若是我出手,你活不到现在。” 我心中陡然一跳,脸上却是嘿然笑道:“我知道,所以才会如实说出我的感受。” 白合往后一靠,舒服地伸展了一下腰肢,然后说道:“看得出来,你心里面应该有一个人选了,说出来。” 我说果然是老江湖,不过我也只是猜想…… 她嘴唇微张,吐了一颗字:“说!” 我摸着下巴说道:“那人靠近我的时候,我闻到了一丝茉莉花的香味,跟一位审讯人员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南无袈裟理科佛 说: 这个,脑洞开的够大? 不过,也是有伏笔的,具体的可以回去看看苗疆蛊事 呃,小黄狂的剧透,都是开玩笑的……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十章 扑朔迷离 <div id="content"> 白合眼皮一跳,说道:“哦,那人可姓黄?” 我点头,说姓黄。 白合的嘴角往上挑了一下,仿佛在笑,又忍住了。我觉得有些奇怪,说什么情况,我有说错什么吗? 这女人凝目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说道:“那个啥,我问句题外话啊,行不?” 我说您是老大,您随意。 白合说你知道这位黄madam是谁么? 我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说我管她是谁啊?我跟你说啊,我也只是提供一个猜测,至于到底是不是呢,这个需要你自己去查实的,别试图引我入套啊。 白合捏着鼻子,有些头疼地说道:“据我所知,你是陆左的堂弟,跟他也有一些修行上的传承,对?” 我装傻充愣,说堂弟是真的,远房的,他爷爷跟我爷爷是兄弟,不出五服,你们也能够查到的;至于传承,拜托,我跟这通缉犯可没有啥关系啊,你不信可以查,我跟他基本上没有啥焦急,这两年见过的面也屈指可数。我这一身本事,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好? 白合平摊双手,说还说没关系,什么通缉犯,这怨气冲天了都——好,我不谈陆左的事情,就说黄菲。需要我跟你介绍一下黄菲的从业经历么? 我说你讲呗,谁还能拦着你? 白合不管我的态度,平静地说道:“黄菲呢,是警校毕业之后考进的晋平县公安局,在县公安局任职两年过后,平调到了黔阳,后来停职考研,紧接着考入了黔阳宗教局,先后在几个地方任过职,其间因为一起离奇的自杀案被调查过,后来又恢复原职,成为了黔州省局工作组成员……” 我皱着眉头说道:“哦,原来跟我是老乡啊?怪不得听口音挺熟的,有城关镇的口音——对了,干嘛特地提起什么自杀案啊,什么情况?” 白合说道:“自杀的那人呢,是个小女孩儿,叫做悠悠,是你堂兄交付给黔州省局照管的。不过我要说的,是这位黄菲的身份……” 我说啥身份?省局局长的女儿,还是啥大人物的子女或者儿媳妇? 白合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你堂哥陆左的前女友。” 咳、咳…… 白合一句话噎得我直咳嗽,差点儿被口水给呛死,而我一边咳,一边站起来说道:“你说黄菲是陆左的前女友?” 她点了点头,说不但如此,还差一点儿成了你的堂嫂子…… 呃? 我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而这个时候,白合又补充了一句话:“据我所知,这位黄菲**并不懂得修行,她之所以加入宗教局,是因为获得了心理学的硕士学位,从事的也是文职工作;就武力而言,别说刺杀你,就连杀只鸡,都束手无策。” 我揉了揉脑袋,脑子里乱糟糟的,说可是那香味,真的是一模一样的啊? 白合微笑,说这个简单啊,找她过来问一下,看看有没有不在场证据就行了嘛。 我说我记得监牢里和通道,都有监视器的。 白合无奈地说道:“凶手对我们这里十分熟悉,行动之前,已经将所有的线路都给掐掉了。” 我说你们这些监控,应该一天24小时都有人值守的,线路被掐掉,难道没有人反应过来么?当时就应该采取措施的才对,为什么拖了那么久,还让凶手从容逃脱了呢? 白合说我了解过了,监控室的两个人都拉了肚子,当时画面花掉的时候,他们在排队上厕所。 我:“这理由你也信?” 白合说我已经叫人给他们体检了,看看是不是被下了药,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不过不管是不是,跟案情都没有直接关联。 我说瞧瞧你们这些人的素质。 白合无奈地说道:“拜托,地方上面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没有经费,人员素质也不高,你跟我抱怨,我找谁抱怨去?相互理解一下行不行?” 说完,她拿起腰间的对讲机,说道:“把专案组的黄菲**叫到我办公室来。” 她手下的办事效率很快,又或者她早就有安排,一早就叫人准备好了,所以没一会儿,黄菲就敲响了门,走了进来。 白合对待黄菲挺客气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我堂哥陆左前女友的关系。 请黄菲坐下话之后,白合方才开口说道:“情况是这样的,陆言说刺杀他的凶手身上,有一股茉莉香的味道,跟你身上的味道差不多,所以特地叫你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嗯,你这是什么洗发水?” 白合的开门见山并没有让黄菲太过于惊讶,她坦然说道:“我这个是一种中草药花液熬制的护发素,有个朋友做微商,图新鲜买了点儿,效果还不错……” 白合眼睛一亮,说真的,我看你发质很好啊,又黝黑又油亮,就是用了这个中草药护发素的功劳? 黄菲说对呀,她这个是特殊的配方,是从一个老中医那里来的方子,所有的药材都是自己选定的,而且像这种茉莉花,还是她承包了五十亩地,亲自种植的…… 白合说怎么买,多少钱? 黄菲说你加我微信,我回头把她的微店地址发给你…… 瞧见这两女人越说越得劲儿,我感觉脑袋眩晕,忍不住又咳嗽道:“咳咳,歪楼了,歪楼了!” 白合这才想起了自己要干嘛,不过在此之前,还是掏出手机,跟黄菲互换了微信,这才回到了工作中来:“呃,刚才说到哪里了?” 黄菲也有些懵懂,想了一下,说你问多少钱? 我恼怒地说道:“不是这个!” 白合这才想起了,说哦,对了,陆言说闻到凶手身上有和你一样的茉莉花香味,觉得你有可能就是凶手,对于这个,你怎么解释。 黄菲看了我一眼,说陆言,你觉得我是凶手? 我原本只是觉得这妹儿人漂亮,也挺实诚的,虽然审问我的时候不断给我下套,但人家是公事公办,并不像白处长一样掺杂着个人情绪,所以还挺欣赏的。 结果听到白合谈起了她以前的身份,我顿时就矮人一截,挠着头说道:“我只是提出一个疑点和猜测。” 黄菲摇头,说我不是。 白合说你刚才干嘛去了呢? 黄菲说我帮白处长送证人蓝天同志回旁边招待所歇息,然后跟我们局的杨主任通了一个电话,我手机就在这里,可以查到当时的通话记录的;另外我打电话的时候,还跟一位路过的同事打过招呼,他也可以帮忙证明。 白合接过手机,查看了一下,又给我瞄了一眼。 紧接着他又叫了黄菲说的那个同事过来询问了一下,那人如实回答,说的确有瞧见黄菲在招待所旁边打电话。 白合让那人离开之后,伸出手来,说道:“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搭一下脉么?” 黄菲说你要给我看病? 白合笑了,说差不多,不过这是在给你洗脱嫌疑。 黄菲伸出了手,还主动将袖子挽起,露出了莹白如玉的手臂来,而白合轻轻搭了一下之后,又看向了我,说一点儿修为都没有,你要不要验证一下? 我连忙摆手说道:“你查过就行了,我还信不过你?” 笑话,不管黄菲现在有没有跟陆左走到一起,也断然没有我搭手的份儿,我还是保持距离会比较好。 白合一番查验之后,与我一起起身,送走了黄菲。 关上门之后,白合问我道:“怎么样?” 我挠着头,说总感觉不对啊,不过,黄菲说的那个微店,你倒是可以下手查一下。 白合眉头一挑,说我要你教我查案? 我无语,说得,你忙。 白合挥了挥手,让旁边的记录员停下工作,然后说道:“白宇那家伙是个蠢货,既然许老开了口,处理是迟早的事情,不过他虽然走了,屁股却得有人擦。我知道你心里不乐意,也不肯善罢甘休,不过地方上这边的意思呢,还是息事宁人,回头会有人送你回家,并且有相关一级的领导向你和你父母赔礼道歉……” 我举起大拇哥儿,说还是你做事老练。 白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行了,至于这件事情呢,许老发了话,我肯定费心督查;但结论,一时半会给不出,我回头会主动联络你的,总之就是让你满意,得了? 白合以及她身后那帮人的态度让我很满意,当天就离开了州里。 是有人开车送我们回去的,走到路上,我才想起问许老和屈胖三是怎么过来的,结果才知道两人居然是搭了班车来的…… 呃,这位许老还真低调。 本来他还打算坐班车回去的,不过屈胖三这个好逸恶劳的家伙却拼死不从,说有得好车坐,何必糟践自己的屁股? 许老本来挺有原则的,结果在屈胖三面前,耳根子却一下子就软了。 车行半路,我方才找了话头,问许老,说虫虫在家不,她情绪怎么样了? 许老愣了一下,说屈兄没告诉你么,虫虫一直都没有回来啊? 啊? 虫虫没有回敦寨,那她去了哪里? 南无袈裟理科佛 说: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十一章 兄长陆默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一瞬间懵逼了。↗說 过了好久,我方才问道:“没回来,那她去了哪里?” 许老有些不悦地道:“虫虫人是跟着你走的,现在你过来问我她在哪里,你觉得合适么?” 呃? 被许老这么一责问,我顿时就语塞了,哑口无言。 是啊,人许老凭什么帮我看着虫虫啊,当初若不是我不告而别,怎么会发生现在的事情呢? 因为车上有外人在,不方便谈事情,所以大家都没有再话,而我则在仔细思索着,如果是虫虫没有回敦寨,那么她最有可能去了哪儿。 第一个浮现在我心头的,是缅甸密林之中的寨黎苗村。 那个地方是虫虫出生的地方,留着她对这世间最开始的回忆,虽虫虫是那虫池之中的五彩补天石,依托了蚩丽妹的一抹白纱生成,但从情感上来,她还是把那里当做了家。 而且她还将那蚩丽花老婆婆,与雪瑞姐当做了亲人。 如果虫虫感觉到累了,又或者对我心里怀着恨意的话,最先想到的,应该就是回到寨黎苗村去。 再有一个,也许姜宝和林佑他们都错了,虫虫最后或许被妖服了,跟着杂毛道、妖等人前往了臧边。 这个可能也很大,毕竟虫虫和妖之间的感情,是有目共睹的。 我这一路过来,能够很深的感觉得到。 事实上,虫虫从生下来,就一直很孤独,蚩丽花和雪瑞因为蚩丽妹的关系,对待虫虫虽然如同亲人,但终究还是保持着一种天然的敬畏之心。 而后她与我的交往,则夹杂着许多男女之间的情愫在里面。 唯独妖,别看她平日里吵吵闹闹、咋咋呼呼的,但是她却凭借着自己独特的魅力,与虫虫迅速拉近了距离,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好得我都嫉妒了去。 那妹子居然开始光明正大地叫起了虫虫“媳妇”来,听得我那醋意翻滚。 本来虫虫原计划是准备回到敦寨来,继续跟着许老修行的。 这事儿肯定通知了林佑,姜宝也知道的,但保不齐妖舍不得虫虫的离开,死缠烂打,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只是…… 妖和杂毛道去了哪里? 臧边之地,日喀则地区的白居寺,因为冰川封锁了的缘故,使得能够联络到茶荏巴错地底世界的办法,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通过白居寺的江白禅师,又或者宝窟法王。 在这通讯发达的当下,这两个人又不用手机,根本找不到人询问。 我一阵头疼,而车子一路走,却是回到了县里来。 司机送我们过来是有任务的,进了县里,半路上停在了一辆警车跟前,那后座上面跳下了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人,朝着我挥手。 我擦,马海波? 我下了车,马局,你怎么过来了? 马海波也是一脸无语,你的事情我前几天听了,还特地打了电话给你父母,让他们不要着急;结果刚才就接到了任务,让我陪着你回家,帮忙澄清和道歉——我招谁惹谁了,之前我托人问,没一个龟儿子理我,这种苦差事反倒是落在我头上来了,这不是遭人恨么? 我一脸诧异,他们安排你去我家道歉和澄清? 马海波一脸无奈,不然还能有谁? 我抓我的是宗教局的人,你是公安局的,关你屁事啊? 马海波谁不是呢,不过这上面压下来的任务,要我顾全大局一,多为领导分担事情,你我能什么? 我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来。 这事儿我的确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如果算换了任何一人,指不定得吃我一顿奚落,但马海波不同。 这人不但跟我关系密切,跟我那堂兄也有一定的交情,更主要的是人家帮了我挺多忙,跟我父母也挺熟悉的。 这样一个人过来当代表道歉,我能够什么呢? 我总不能板着脸训一顿吧? 我憋得心里难受,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长长吐了一口气,难怪别人能当官,这一个一个的,粘上毛比猴儿还精…… 马海波道:“怎么着,你坐我车,还是坐那车回去,我给你开道?” 我想着还是坐马海波这车吧,因为许老和屈胖三还要回敦寨,跟我到底不同路。 我你等着,我去一声。 我回到这边,跟许老这里招呼了一声,他了头,表示知道了,而屈胖三则把乾坤袋扔给了我,:“你家里都闹翻了,别娶了媳妇忘记娘,先把家里老两口安抚好,明天早上再来寨子领罚,晓得不?” 我好,你不跟我回家? 屈胖三呸我一口,回你妹啊,你老妈愣以为我是你狗日的私生子——我们两个哪儿长得像? 我摸了摸鼻子,摇头,我可不是死胖子。 艹! 在屈胖三的臭骂声中,我坐上了马海波的车,汽车启动之后,马海波低声道:“嘿,我可听了,车里面坐着的那一位,听是个老革命,部级领导退下来的?” 我你哪儿来的消息? 马海波嘿嘿一笑,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一个好汉两个帮,谁没儿亲戚朋友呢? 我人归隐山林,以前再如何辉煌,都不在乎了,你最好也别过去凑近乎,免得热脸凑到冷屁股,忒多尴尬。 马海波咱这层次,也没脸贴上去,只是了解一下,免得日后出麻烦而已。 车子一路行,到了大敦子镇附近分道扬镳,这警车一路开到了亮司村,马海波是个人精,车停在了村口杂货店门口,下去买了包烟。 我跟着下来透气,那看店的婶子瞧见我,不由得一愣,哎呀,陆言,你回来了? 她一边看,一边审视着旁边穿着制服、颇有气势的马海波,你这是咋的了? 我还没有话,旁边的马海波便道:“陆言前两天去给我们协助调查,现在情况弄清楚了,我送他回来。” 我装模作样地介绍道:“这是县局的马局长。” 乡下人哪里见过这大官儿,顿时就热情洋溢起来,哎哟,马局长啊,你来我们店,真是蓬荜生辉,一包烟而已,不要钱,你抽就是了。 马海波硬生生地把烟钱给她,我差你一包烟么?拿着! 简单讲了两句话,我们又上了车,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截路,我马局,谢谢。 这村口的杂货店,是村子里八卦的聚散地,他这么一亮相,倒是给我省了许多气力。 虽我并不在乎村子里的人都我什么,但毕竟我父母还在这里生活着,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他们若是不愉快,也是我这当儿子儿的不孝。 马海波连忙摆手,客气啥,把戏而已。 我之前是给家里打了电话的,所以父母没有下地干活,都在家门口等着。 到家之后,少不了又是一阵热闹,这街坊邻居,还有几个沾亲带故的亲戚都赶过来了,而马海波少不了又是一阵作派,一边跟我称兄道弟,一边又跟我父母道歉。 他是他们工作的失误,让两位老人担心了,抱歉抱歉。 旁人一瞧,嘿,陆家的这二子还真的厉害,本以为被抓走,要吃牢饭了,结果转眼又给放了回来。 不但如此,而且还跟公安局的局长称兄道弟,这家伙,牛波伊。 听这姓马的局长,可是正的呢…… 如此一番热闹,而我父母更是喜得老泪纵横,还执意留马海波和另外一名工作人员吃晚饭。 马海波本来还想推辞的,结果怕起到反作用,只有答应了。 当天晚饭的时候,我那平日里罕有言语,又不怎么喝酒的父亲,陪着马海波好好喝了几倍,结果给自己整得昏昏沉沉,提前睡觉了去。 马海波姿态做足,一直吃过了晚饭,方才告辞。 临走的时候,马海波突然问我道:“对了,陆言,我刚才听你父亲起一事儿,你还有一个哥哥?” 我头,对。 马海波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呢? 我他很早的时候就出外面打工去了,去的是国外,一个叫做瑙鲁的地方,是给人挖鸟粪,结果后来就没了消息,我找了当时的职介所,换了老板,也不知道情况,就当做是失踪了。 马海波斟酌了一下语言,低声对我道:“这次的事情呢,我也是听到了一儿情况,那凶手的相貌,跟你真的很像;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听到他的猜测,心头一跳,不会吧?不可能。 马海波听到我断然否定,便没有再开口,那行,你自己知道就是了,我回去了,回见,有事打我电话。 他上了车,然后离开了院子。 我回到屋子里来,帮我母亲收拾了一会儿桌子上的残羹冷炙,然后洗了一个冷水澡,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了书桌前来。 我没有开灯,在黑暗中静静坐着,过了好一会儿,我打开台灯,然后低头。 我看向了书桌那块玻璃的左下角,那儿有一张照片。 一高一矮两个男孩子,倔强地看着前方。 从模样上来看,两人倒是很像。 好久不见了,陆默。 ... 第十二章 惊天之变 <div id="content">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我也不知道我那个在地里折腾了一辈子的老爹,是怎么知道这么一句话儿来的,不过这的确是我和我哥陆默名字的来源。 后来我听我母亲说,大概是找过算命先生,说我老哥太活泼聪明了,希望他的性子能够沉下来。 所以他叫陆默,至于我,则是希望我这闷性子能够活跃一点儿,能够多说话。 所以我叫做陆言。 然而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我哥到底还是没有改掉自己的性子,当时因为家庭困难,主动退学的他在江城打了一年多的工,然后就在职介所的忽悠下,办了护照出了国,去了南太平洋一个叫做瑙鲁的鬼地方。 别人说一个地方不咋样,便形容为“鸟不拉屎”,而那个瑙鲁最大的资源,则就是海鸟拉的屎,成百上千年的积累,使得鸟屎成为了一种最重要的资源。 而我老哥的工作,就是过去挖鸟屎,然后卖给发达国家做肥料。 一开始的时候他跟家里还有些联系,还寄了点钱回家,到了后来,就再无消息了。 这也是我为什么前往江城的原因,就是想找到我哥。 结果在江城蹉跎多年的我才知道,之前的那个职介所根本就是一个骗人的黑中介,什么瑙鲁,完全没有这么一个项目。 我也不知道是我哥骗家里,还是我哥被人骗了,总之他消失在这个世间了。 一直到马海波跟我提起这事儿来。 在张家界索溪峪那儿,残忍杀害梭子门齐万三的妻儿和门人,并且抢夺了包括夺姹珠的两名匪徒里面,有一人长得跟我实在是好很像。 难道,那人真的是我那失踪许久的老哥? 经过这几天的审讯,我也从审讯人员那里听清楚了案情的基本信息,知道这两人之中,以其中的一个矮个子为首,残忍杀人的就是那家伙,但像我的这人修为也十分厉害,在场的人里面,几乎没有人能够挡得了他一招。 整件事情发生得很快,这个不幸坠崖的卧底蓝天,就是给那人一掌击飞的。 别人不知道,我跟蓝天却见过面,虽然没有交过手,但是对他的修为却有一定的了解。 除了藏匿气息和身形的高手,一般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定的气质。 气质决定修为,即便是相差,但也差不太远。 是你么?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回到**上躺了下来,然后拿起了手机。 这件事情我不敢告诉父母,害怕他们担心,思来想去,只有从白合那边套一下话儿。 接到我的电话,白合有一些惊讶。 她有些不耐烦地问我,说怎么了,事情肯定会查清楚的,不过你也得给点儿时间啊,我又不是这儿的地头蛇,方方面面都得捋顺的,别拿着鸡毛当令箭,随便发号施令啊…… 好家伙,我什么都没有开口呢,这一通话下来,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等她噼里啪啦说完之后,我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只要没有人捆住我的手脚,暗杀什么的,我基本上是不怕的,至于杀我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关心;打电话过来,是想问一下张家界索溪峪这事儿的进展。” 白合愣了一下,说哦,你还关心起这个来了,你不是恢复清白了么,问这个干嘛? 我不敢说起我的怀疑,只是问道:“当然得问一下,平白无故把我抓进去,我还不能了解一下案情么?” 白合说专案组今天就撤了,事情发生在中南地区,西南局这边只不过是协助调查而已,那个白宇自己大包大揽,想要在王朋局长那里表现,才有了这么一出。说句实话,我早就知道跟你无关了,本来想撤了的,结果又给你这件屁事给缠住了,许老都发了话,我还能咋地? 我一听,顿时就恼了,说我擦,你早就都知道了,还在旁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白合说我们办事情,需要跟你解释什么吗?是,张家界索溪峪血案跟你没有太多关系,但是你身上还是有很多小秘密的,既然白宇那蠢货把你给抓起来了,我正好趁机研究一下…… 这女人倒是并不避讳什么,我沉默了一会儿,说算你狠。 白合悠悠说道:“你打这个电话过来,无非就是想问一下,那个长得跟你那么像的男人,到底是谁,对么?” 我心头一跳,嘴上却胡扯:“对呀,我这才想起来,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像的人,真是奇怪啊……” 这女人太聪明了,我有点儿后悔打这个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白合噗嗤一笑,说你就别装了,我查过你家的档案,你还有一个哥哥,叫做陆默,八二年生人,早年间办了护照出国,就一直没有再回来过,别人问你父母,得到的回答都是在国外,但据我所知,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你们家里联系了,算是失踪了,对? 我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合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别想太多了,也千万不要想着跟有关部门对抗,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帮什么样的人。” 我说然后呢? 白合说没然后了,你御赐这事儿,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查清楚了,会告诉你的;再有一个,张家界索溪峪血案,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也会在原则允许的范围之内,向你提供一些你感兴趣的信息。我也希望你有什么情况,主动向我汇报,放心,我不是你的敌人。 说完这话,她居然直接就挂了电话。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我愣了好半天,方才把手机拿开了去。 说句实话,我对这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女人,心里面一直抱着一点儿隐隐的敌意,至于为什么,我觉得估计还是受到了小妖的影响。 因为她告诉我白合不是什么好人。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一直对白合身后的那个男人,抱着很大的敬畏之心。 然而从我接触的那几个人来看,事情仿佛又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子。 至于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扑朔迷离的,弄得我都快要有点儿崩溃。 如此辗转反侧**,我沉沉睡去,第二天大清早,我便骑着老爹那辆遭了无数罪的摩托车再次出发,赶到了敦寨。 我赶到的时候,屈胖三和许老两人正在吃早餐。 吃的是菜粑粑。 这种用手工年糕做的食物,我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吃过了,闻到香味就忍不住流口水,厚着脸皮讨了一碗,然后蹲在屋前,一边扒拉,一边跟许老汇报思想工作。 听着我和虫虫从南方省辗转到了江阴,又奔赴鲁东,走阴阳界,过黄泉,诸般周折,然后我又单骑奔赴荒域,这一系列的经历,许老一直没有说话。 等我讲完之后,他方才淡淡说了一句话:“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选择的。” 啊? 听到许老的这句肯定,我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现实。 好像活在梦中。 我还以为他会把我一通臭骂,结果没想到还获得了认同,什么情况? 瞧见我像呆头鹅一般的发愣,许老忍不住笑了,指着我说道:“其实我对你和虫虫,一直都不太看好。” 呃…… 果然,刚刚把我捧起来,又摔了下去,这个实在是让人郁闷。 许老不管我的情绪起伏,继续说道:“我不是说不喜欢你,而是一直觉得,你和虫虫之间的关系呢,有点儿奇怪,那就是她一直在做主导,这种情况很危险。不管怎么说,虫虫都是一个女人,她表面上装得再坚强,再有主见,心底里也是又柔弱的地方,如果你硬不起来,一切都要她来帮你扛,说句实话,我觉得她还不如找一儿子。” 呃…… 我一脸怨念地望着许老,想着你老人家说话这样的直白,真的好么? 屈胖三也在旁边,不过他只吃饭不说话,这会儿都吃了第三碗,百忙之余打了个饱嗝,插嘴说道:“别这么说,陆言这同志还是蛮不错的。” 许老点头,说你能够自强,这点让我很欣慰,像是件男人办的事儿,特别是你把我这老哥带回来,所有的罪过,我都当做看不见了。 我抬起头来,先是看了一眼屈胖三,然后说道:“你这是同意我和虫虫的事情了?” 许老平摊双手,说我反对也没有用啊,不过话说回来,你首先得找到他才是。 我把我路上的分析跟他说起,许老让我先确认一下缅甸那边的事情。 我虽然联络不上雪瑞,但却记得向导老廖的电话。 当下我就打了过去,很快就跟老廖取得了联系。 然而当我说明了来意的时候,老廖却语气沉重地说道:“陆先生,你真的不知道寨黎苗村发生的事情么?” 我愣了一下,说不知道啊,怎么了? 老廖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寨黎苗村了!”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十三章 男人担责 <div id="content"> 老廖那边的消息让我感到无比的震惊,就在一个月之前,当地政府军以勾结匪军的名义,向寨黎苗村发动了进攻,这一战不但出动了两千多人全副武装的军队,而且还联合了东南亚大大小小的几个黑巫僧联盟,在他得到的消息之中,甚至还出现了西方势力组织的影子。 政府军携带了大量的火炮,在凌晨五点钟左右,毫无预兆地发起了进攻,大量的炮弹落在了寨黎苗村的地头上。 炮火几乎将整个村寨都犁了一遍,这才开进其中。 具体的情况老廖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死了很多人,没有死的,也被送到了看管最严格的永盛监狱。 永盛监狱因为关押异见人士及恶劣的卫生环境而臭名昭著,其中一名较著名的囚犯是前诺贝尔和平奖得主昂山素姬,而这一切的消息都封锁得相当严格,现在的外界,基本上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若不是老廖从事的行业比较特殊,估计也说不出太多的东西。 我问老廖知不知道雪瑞的消息,老廖告诉我,说现在那一整片丛林都给人封锁了,他这边的力量有限,什么也不清楚。 到底怎么回事? 一直到挂了电话,我都还处于懵逼当中。 寨黎苗村有多少人? 我的记忆不深,但从那寨子的规模来看,至少得有两三百人? 这样的寨子,说灭就灭了,而且还纠集了那么多的兵力,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啊,而在背后推动这些事情的人,又到底是谁呢?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落到了谷底去。 这世道怎么就这么乱呢,一会儿那血案牵扯到了我那失踪叙旧的老哥陆默身上,一会儿虫虫又根本没有回来,再一会儿,寨黎苗村居然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到底怎么回事儿? 听到我传达的消息,许老也感到十分震惊。 这要是在国内,以前还好说,现在的资讯如此发达,这么大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了。 不过到底是缅甸,不可能跟这边比。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说道:“我想去看看。” 许老看了我一眼,说去看什么? 我斟酌了一下,然后说道:“事情发生在一个月之前,我不确定虫虫是否知道了消息,直接就过去了,还是没有在;不过不管怎么说,寨黎苗村都是虫虫的家,那些村民都是虫虫的亲人,而雪瑞**和蚩丽花婆婆,则是这世间她最亲的人。她们出了事情,虫虫又不在,所以我想管。” 许老说你真这么想? 我说对。 许老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雪瑞这个小姑娘我知道,她原来是天师道北宗罗恩平的弟子,后来一直跟随着白河苗蛊的蚩丽妹在修行,现如今也是一方大拿。在我看来,你的进步虽然神速,但与她比,却还是差了许多。她都出事了,你觉得你去有用么?”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再说了,我觉得这个也不是修为实力的问题,我过去,总也能够帮上一些忙的。” 许老叹了一口气,说行,你有着一份心,我就觉得虫虫没有选错人。 我诚惶诚恐地说道:“哪里,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尽一份力量罢了。” 许老说我呢,太老了,又要守着这一分三亩地,就不陪你们去了,不过我这里有一个电话号码,是滇南局那边的一个人,叫做杨进,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给他,原则范围之内允许的话,他会帮你摆平的。 我连忙记住,口中复述了两遍,完了之后,小心翼翼地问屈胖三道:“你有什么想法?” 屈胖三放下碗筷,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地,对大人我有想法?” 嘿,这小人还得志了起来。 不过此时此刻,我不得不顺着他的心意来,满脸讨好地说道:“那是,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觉得,我到底呢还是太年轻,经验不足,需要像您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同志在我身边,帮我把把关,这才是最正经的事情。您觉得呢?” 屈胖三惊掉眼镜,说嘿哟,我倒是没有发现你陆言还有这样低的姿态,怎么着,这一次势在必得? 我苦笑,说哪里是势在必得,主要是觉得自己能力不够,生怕耽误了别人。 屈胖三伸了一个懒腰,说要我去帮忙呢,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这里有两个条件,你得答应我。 我连忙点头,说您讲,我洗耳恭听。 屈胖三竖起了第一根手指,说第一,我们两个人之间,一切以我为主,大人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无条件的照办,不要问为什么,知道不? 我说要是不合理怎么办? 屈胖三瞪了我一眼,说你接受不了? 我举手投降,说别,我知道了,你说第二点。 屈胖三又说道:“第二点嘛,俗话说得好,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 啪! 我终于恼怒了,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脑袋上来,使劲儿抱着他,说嘿,你小子想什么呢,能不能说人话啊? 停、停、停…… 被我死命儿抱着,屈胖三大声求饶,说好,第二点要求就是,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能对大人有任何攻击手段,得保护我,知道不? 我说这还像是人话,行了,什么时候走? 屈胖三指着地上摆放的碗筷,说先别忙,洗碗去。 我说嘿,我就吃了半碗,还没吃完,你特么都吃了三碗,怎么叫我洗碗呢? 屈胖三竖起了第一根指头,说道:“刚答应的话语,现在就忘了?” 我翻了一下白眼,无奈地收拾碗筷,来到厨房一看——我擦,这儿堆了这脏碗筷都快出锅儿来了是怎么回事? 我满脸怨念地回头,许老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搓着手道:“我也不怎么会干家务活儿,帮忙的翠儿这几天下山了,所以……” 呃…… 好,我无奈地将碗筷洗干净,还把厨房收拾妥当了,洗完了手回来,屈胖三已经跟许老谈完了事儿,背着小包袱在门口等我了。 我诧异,说现在走? 屈胖三说不然呢,人命关天,你还准备再等? 我无语了,跟许老告别,然后骑着摩托车下山,离开了敦寨。 回到了家,我又给父母解释了一番,准备出远门,然而这回我母亲就没有之前那般洒脱了,拉着我的手,一脸担忧地说道:“你还是别出去了,免得再来那么一回。你老娘我心脏不太好,可受不住……” 我苦笑,说也不想,只不过真的是有事。 母亲一下子就哭了起来,说你哥陆默当年也是啥也不说就跑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和你爹怎么办啊? 我一想,嘿,对了,我手里面不是还有点儿钱嘛,拿点出来,当安家的费用,不是挺好的么? 我这边琢磨着呢,母亲还在哭:“我想着,你现在估计也是没啥子工作,那天我都跟马局长说好了,问他们那儿招不招人,把你弄到公安局里面去,别说正式工,当个协警啊啥的,也挺好。人马局长挺痛快的,说只要你点头,直接特招你进局子里去,编制什么的,他帮你跑——你看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我听到,心里顿时就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想着马海波你个老东西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在这儿给老子下套。 你是活腻歪了,还是咋地? 我心里面纵然有十二分的不爽,但还是知道在我父母的心里,不求我有多发达,只求我安安稳稳的,什么事儿都没有最好,所以也不敢表露出来。 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妈,不瞒你讲,我这事儿,就是帮马局跑的——他跟我说,这事儿帮他办成了,编制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我母亲一抹眼泪,惊喜地喊道:“真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了,你要不信,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我母亲说好,你打。 呃,妈你对我到底是得有多不信任啊? 不过这事儿到底还是没有为难到我,我当下也是打了电话给马海波,三言两句讲出来,那家伙倒也是个机灵人物,一下子就明白了,还帮我圆了个谎。 有马海波帮我兜底,母亲这边就再也没有啥担心的了。 我又提出来,说之前帮了一个朋友忙,人给了我五十万,这钱留我手里呢,怕花掉,就让我母亲帮忙保管,看看哪里需要花的,让她自己操心。 母亲更是乐不可支,说这钱我给你留着,以后娶媳妇用。 如此搞定了父母,我当天下午就订了票离开,乘坐火车赶往了滇南春城,然后又找到了许老提供的那个人,叫他帮忙给屈胖三办了一张身份证,并且坐上了直飞仰光的飞机。 如此一番周折,即便是再火急火燎,也花了三天左右的时间。 第四天早上,那个叫做杨进的人送了我们到机场,然而刚刚落车,我却瞧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那儿等着我。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十四章 永盛监狱 <div id="content"> 余领导。 瞧见此人的那一瞬间,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杨进倒是认识他的,瞧见之后,上前招呼道:“小余,你怎么在这里呢,这是……” 余领导指了我一下,说我跟陆言认识,他要走,过来跟他送一下行的。 杨进哈哈一笑,说嗨,你们竟然认识,早知道的话,何必那般麻烦,这事儿你来办就是了。 他将我们送下车,然后挥了挥手,开车离开。 杨进并不清楚我的身份,只是我打电话给他,说是许老介绍的,他就伸手帮一下忙而已,而我和屈胖三两人站在了余领导面前,他眯着眼,打量着我和旁边这小胖墩儿,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怎么到了滇南,也不过来找我。要不是我偶尔听说你来过局里面,都不知道你过来。” 我虽然心中有些疏离,却不好翻脸,赔着笑说道:“这不是走得急么?” 余领导指着离去的车子,说杨进可是一个不那么好说话的人,你却找了他,反而躲着我,我有点儿不明白。 我摆手,说哪里、哪里…… 余领导问我,说准备去哪儿?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去仰光……” 余领导盯着我,说我之前跟白合通过了电话,她告诉我,说你最近有些麻烦,好像有交代过你,说你的行踪最好还是跟她汇报一下,并且不要离开国内。 我装傻,说是么,她没有跟我说啊?我的事情已经说清楚了,至于去哪里,是我的人生自由? 余领导说你去仰光,应该是为了一个月前的那件事情? 我满脑子心思是摆脱这个家伙离开,然而他的一句话却让我留住了脚步,我深吸了一口气,说这事儿你也知道? 余领导微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你别忘了,老廖可是我给你介绍的人。” 明白了。 我望着他,咽了一下口水,然后说道:“你过来,是阻止我离开的么?” 余领导摇了摇头,说不是,只是过来跟你告个别,顺便告诉你一句,我们在缅甸那边有些资源,如果你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你应该还记得我的电话才对? 我点头,说记得的。 余领导深深望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我希望你最好考虑一下我的意见——东南亚跟中国之地并不一样,降头巫蛊之术遍地都是,黑巫僧国家奉养,民风极盛,那儿出来的人,修得都是术而非道,却比你所见到的更加凶险恶毒,深陷其中,只怕未必能够回返而来……” 我平静地说道:“那地方,我也是有去过的。” 余领导说你的确去过,但你有跟东南亚厉害的黑巫僧交过手么? 我心中不由得冒出一股火起来,说飞头降我都见过。 余领导瞧见我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桀骜不驯,终于没有再说话了,伸出手来,说道:“祝你顺利。” 两人相握之后,余领导离开,而屈胖三一边随着我往里面走,一边问我道:“人对你也是一片好心,怎么感觉你并不领情的样子啊?” 我说上一次他也是这么和风细雨,如沐春风,结果转身就在我身上放了一定位器,你叫我怎么热情的起来? 屈胖三愣了一下,说嘿哟,看不出来啊——这次你就不怕他故技重施? 我冷笑,说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怎么可能? 屈胖三说那你衣袖褶皱这儿,是什么东西? 我听到,脸一红,手忙脚乱地回手来看,结果什么都没有,反而引来了屈胖三的哈哈嘲笑,我怒气冲冲,说干嘛骗我? 屈胖三说道:“小伙计,有自信是好事,不过不要盲目自信,也不好别人一质疑,就什么都分不清。” 呃…… 又给教育了一通。 两人乘坐飞机,前往缅甸仰光,而在飞机上,我终于发现了屈胖三有个弱点,那就是晕机,整个人缩在座位上瑟瑟发抖,四肢冰冷,脸苍白得吓人。 我问他怎么了,屈胖三头疼得厉害,揉着脑袋说道:“我记得以前也好像坐过飞机……” 我说扯了?你是我从荒域带过来的,这一路上我们两个吃喝拉撒,除了我坐牢那几天没在一块儿之外,你干嘛我都在,要不是托人帮你办了身份护照,你哪有这享受?你啥时候坐过飞机,我会不知道? 他说不是这一世,我说的是我转世之前…… 我说那也不对啊,你要跟俞千二认识的话,那不得是一百年前,那个时候有是有,但却是个稀奇物,你未必能够接触到。 屈胖三说不是,我还有一世…… 我这个时候终于来了好奇心,说卧槽,你特么的是转世活佛啊,是不是准备跟金蝉子一样,转十世,然后去西天求取真经——那你上一世是干嘛的? 屈胖三双手捧头,说我擦,我是真的记不起来了,一想起来就头疼,不过我记得很多东西,对这些玩意也是习以为常,想来年代相差不大;我甚至还记得以前我坐过这飞机,不过不是在客舱…… 我说不是客舱,难道你是开飞机的?还是打飞机的? 屈胖三头疼,说真记不起来了。 我瞧见他难受,主动给他按摩,说得了,既然记不起来了,就不要强行回忆——你肯定是在荒域发高烧的时候,烧掉了脑袋了,七八十度,血都煮沸了,人脑子也煮成猪脑子,猪脑子也煮成豆腐花了。慢慢来,别着急。 屈胖三又好气又好笑,说你个龟儿子,你特么才是猪脑子呢,大人我脑子比你溜一万倍好?得了机会就占大人便宜。 我说你个熊孩子还不是一样?别想着你以前是俞千二老大,资格老,连许老都认识,就在我面前摆架子啊,我特么以前可不是认识你个熊孩子…… 屈胖三无奈地说道:“我也是日了狗了,求着拜我为师的人,从这里都排到巴黎去了,我居然还得面对你这么一个蠢蛋。” 我说你以前很吊么,叫啥名字来着? 屈胖三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白云,没好气地说道:“不想跟你这种没见识的乡巴佬讲话。” 话是这么说,结果这小子到了后来,晕得一塌糊涂,吐了满满一大袋,前两天吃的滇南米线全部都给吐了出来,弄得我真的是糟心又遭罪。 等到抵达了仰光,呼吸道来自东南亚的热风之后,屈胖三方才恢复了一点儿神志。 两人蹲在机场外面的马路上,沉默了许久,屈胖三方才问我道:“腿都蹲麻了,嘿,陆言,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去哪儿?” 我说啊,我不知道啊? 屈胖三一样子就急了,说我擦咧,你不知道?那你过来干嘛? 我有些头疼,不知道是该去寨黎苗村那边瞧一下遗址呢,还是直接赶到永盛监狱那边去。 落地之后,我才感觉到自己虽然曾经来过这里,但其实对东南亚还是两眼黑,除了从寨黎苗村往北那密密麻麻的热带雨林和崇山峻岭,我基本上什么都不知道。 事情都已经过了一个月,现在去寨黎苗村,有什么用,参观废墟么? 而去永盛监狱呢? 我们一不认识人,二不认识地方,难不成两个人屁颠颠儿地跑过去劫狱? 我沉默了,过了许久,方才试探性地问道:“不如,我们先去永盛监狱,看看能不能探监?” 屈胖三盯着我,一直到我心里发虚的时候,才哈哈一笑,说好,好办法! 两人找了出租车,赶到了市区,然后又包了一辆当地人的车子,赶往仰光附近的永盛监狱。 我是之前与虫虫重走北上路的时候,学会了缅甸语,然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屈胖三这个家伙他居然也会。 不但会,而且说得溜得很。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有一些崩塌了,这尼玛还是人么? 缅甸的交通并不是很好,即便是在仰光附近,也是如此,我们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才赶到了永盛监狱的附近,下了车,望着远处那隐没在夜里面的高墙电网,我和屈胖三都有些懵。 这个监狱的看守,不是一般严啊。 我看着那无处不在的探照灯和墙头架起的机枪堡垒,忍不住感慨,而两人围着围墙走了一段路,屈胖三蹲身摸了一下泥巴疙瘩,也叹了一口气,说出同样的话来。 他告诉我,这个监狱的附近,居然布置得有好几个法阵,虽然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但已经很厉害了。 看得出来,这个地方硬闯的话,估计是有些难度。 两人谈完了路,一肚子的愁苦,准备在附近找个地方先住下来,填一下肚子,然而在半路的时候,屈胖三却低声对我说道:“有人跟着我们了。” 我浑身一僵,正想转身瞧个究竟,屈胖三却说道:“别回头。” 我故作镇定地往前走着,说怎么办? 屈胖三指着旁边的巷道,说我们走那里,然后看看到底是谁对我们感兴趣…… 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十五章雪瑞父亲 这一带的房子比较低矮,我们不动声色地躲入了旁边的巷道之中,很快就跳上了旁边的房梁上去,然后趴在上面往下瞧。 有两个身影快速冲到了这边来,瞧见巷道里什么人都没有,立刻朝着那边跑了过去。 我犹豫了一下,低声问屈胖三道:“这边什么情况,这么严” 屈胖三也有些诧异,我们刚才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不过就是绕着这外面的围墙走了几圈么,至于就派人过来查看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事情也许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两人没有走,继续在这儿趴了一会儿,结果那两人又悻悻地跑了回来,一边走一边聊,其中有一人说道:“刚才那个人,真的很像是陆左。” 另外一人说道:“你是不是眼睛花了,陆左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那人说为什么不会陆左跟咱大**是天生的一对儿,这回咱们大**出了事情,陆左赶过来,也是很正常啊 两人聊着天,我一听,心中一动,从墙头滑落下来。 我的陡然出现,使得那两人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旁边靠去,还有人下意识地飞起一脚,冲着我这边飞踹而来。 我一把抄住了这人的飞踹,说道:“两位可是在找我” 那两人一愣,仔细盯了我一眼,慌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认错人了” 我说既然敢跟踪我,就不要没胆承认啊 两人dian头哈腰地道歉,说对不起,我们刚才真的是砍错人了,只以为是一位朋友,结果不小心冲撞了贵人,抱歉,真的很抱歉 我瞧见这两人并没有太多真本事,而话语之间确有一些港台腔,普通话并不标准,心中一动,说你们找的是陆左 其中一个高个子眼睛一亮,说对啊。 我说你们是什么人 高个子犹豫了一下,正想开口,结果旁边的矮个儿拉了一下他的衣角,他下意识地闭上了dingdian小说,.23.o<s"a:2p02p0<srpp"aasrps;<srp><>嘴巴,我叹了一口气,说都落到这副田地了,还遮遮掩掩的,有意思么 听到我的话语,高个子猛然瞪了我一眼,说你特么的谁啊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我说我有没有资格,你们可以试一试。 矮个子是个沉默的性子,不过最是冲动,听到我一说,没二话,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便是一记黑虎掏心,结果被我挡住,双手一错,他顿时就是一阵僵直,而旁边的高个子也随之而动了,抬手就是一拳。 我依旧平淡无奇地挡住了去,然后将这两人的双手按住,推到了墙上去。 我死死按着两人,然后开口说道:“你们的话,我听到了,如果你们认识雪瑞的话,我们倒是有一些可以聊的东西。” 高个子一愣,嘴巴皮哆嗦,说你也认识我们大** 我说雪瑞是你们家大** 高个子dian头,说对。 他刚刚想说些什么,旁边那矮个儿顿时就恨恨地说道:“王攀你个蠢货,别人一诈你,你就交代了,你是傻啊,还是脑袋缺根弦” 高个儿给吓得不敢再说话,而这个时候屈胖三也从墙头滑落了下来,开口说道:“我艹,终于找到局内人了,得,问一下他们住哪儿,我们今天就在那里凑活一宿吧。说句实话,这一天的路赶得,我的架子都快散了。” 我瞧见两人都给吓到了,叹了一口气,说我真的是雪瑞的朋友,找到寨黎苗村出了事,过来看她的。 高个儿不敢说话了,看向了矮个子。 矮个子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们有什么证据” 我说你想要什么证据呢 矮个子叹了一口气,说大**现在生死不知,我如何能够分辨你到底是不是她的朋友呢 我沉思了一下,然后把我从二春那儿听到的八卦,一一讲来。 这些八卦包括了雪瑞与陆左交往的种种过往,完毕之后,我告诉两人,说我是陆左的堂弟,叫做陆言,雪瑞曾经对我有救命之恩。 听到我的话语,矮个儿犹豫了一会儿,对我说道:“我们两个商量一下,可以么 我说请随意。 两人走到了巷子头那儿商量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两人折回了来,开口说道:“那个啥,你认识我们家大**,认识我们老板不” 我说你们老板是谁 矮个儿说就是雪瑞**的父亲。 我摇头,说不认识,我认识雪瑞**的时候,她那个时候在寨黎苗村,没有提起过她的父亲。 矮个儿犹豫了一年,然后对我说道:“我刚才给老板打过了电话,他说相见您一面,如果先生有空的话,能够跟我们走一趟么” 我说这个没问题,我朋友刚才不说了么,我们刚下飞机,还没有住处呢,要是能一起安排,那就最好了。 如此商定,我们跟着这两人往外面走,来到了路边的一辆越野车前来,上了车,又朝着外面开了二十几分钟,来到了一家环境还算是不错的庄园来,穿过了铁门,往里走了几百米,停下之后,高个儿去停车后,矮个儿则引着我们来到了一栋房子面前来。 一路开门进屋,然后来到了客厅里面来,这里有两个人,一个长得相貌儒雅,风度翩翩,另外一个则有几分草莽之气,眉目之间颇有霸气。 矮个儿给我介绍道:“这位姓李,是我们老板;这位姓顾,是我们老板的朋友。” 那儒雅中年伸手过来,与我相握道:“鄙人姓李,李家湖。” 我伸手与他相握,说小姓陆,陆言。 李家湖眉头一扬,说哦,我听说你是陆左的堂弟 我dian头,说对,是我。 李家湖皱眉说道:“哦,我怎么从来没有听陆左说过此事” 我坦然而笑,说乡下的穷亲戚,谁会没事儿挂在嘴边呢 李佳慧盯着我,说阁下看起来,却不像是穷亲戚。 我说你是雪瑞的父亲 他dian头,说对。 我没有太多隐瞒,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与雪瑞的交往很简单,我当时中了蛊毒,找到了寨黎苗村,然后因为雪瑞的帮助,最终还是结了蛊毒,并且交上了朋友;这回听到出了事,就赶过 来,听说寨黎苗村的人都被关押在永盛监狱里,所以就过来瞧一眼,正好碰到你们的人。我刚来,什么也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还请您教我。” 李家湖说你跟雪瑞是在寨黎苗村里面认识的 我dian头,说对。 他说那我问你,在寨黎苗村的鼓楼,在哪个位置 我回忆了一下,然后如实回答。 李家湖不置可否,说那我问你,陆左的老家在哪里 我又开口说道:“在黔东南晋平县大敦子镇上,而我家,则在大敦子镇辖属的亮司村。” 他又问了我几句话,方才伸出了手来,对我说道:“不好意思,我这也是谨慎,事实上,雪瑞曾经跟我提起过你,刚才对了一下,发现她描述的,和你本人基本上相差不远。” 我松了一口气,说如此就好。 李家湖突然又问道:“对了,怎么陆左这次没有赶过来是没有得到消息么” 听到这略带一些埋怨的话语,我给他解释道:“陆左最近被人给冤枉了,目前正处于跑路状态,基本上没有人能够联系得了他,所以这边的消息,未必能够传到他的耳中。不过李先生你放心,我既然过来了,就一定帮忙处理好,别担心这些。” 李家湖来了兴趣,说陆左犯了什么事情 我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随口敷衍两句,然后问道:“我赶过来,是看一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你们能够说一说最近以来发生的事情么” 李家湖开口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之前跟雪瑞的电话一直都通着,就这次出现了一些变故。我们派人过去查探了,具体什么事情,也不清楚,跟不知道她是不是被抓了起来,又或者四散逃逸了。我这边匆匆赶来,待了十几天,都没有能够确认永盛监狱的具体情况,甚至都不知道雪瑞是否还活着” 我听闻,心中一跳,说到现在你们也不清楚么 李家湖说谁说不是呢,永盛监狱现在处于高度戒严状态,很难渗透进去的。我们提前来了十天,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在外围敲敲打打,得到的情报也并不准确。 我说那你们准备该怎么办呢 李加湖叹了一口气,说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只是在等待最终的结果吧。 如此说着话,没多时有一个人走进了大厅里面来,在李家湖的耳边附耳讲解了两句话,李家湖听到,满脸兴奋地说道:“我们已经搞定了监狱里面的其中一个医生,一会儿准备见一面,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一起去听一听” 得到了李家湖的邀请,我下意识地dian了dian头。 地方定在附近的一间茶室,那个检察院的医生肩负的责任太多了,所以姗姗来迟,而同样;来迟的,还有我一人。 一行人在私底下见了面,李家湖毫无顾忌地说道:“前段时间抓来的人呢” 那人轻轻吐了一口浊气,说道:“死得差不多了。” ...**.com ... 第十六章 牢狱之灾 <div id="content"> 无论是我,还是李家湖,都大吃一惊。 什么叫死得差不多了? 那里可不是集中营,而是监狱,监狱再黑暗,也不可能成批成批地死人,怎么这话儿听着那么吓人呢? 这医生之前已经收足了钱,此刻也不讳言,冷笑着说你以为永盛监狱就那么简单? 李家湖拱手作揖,说请尽管说。 医生瞧见李家湖的态度,心里满意,说实话告诉你们,永盛监狱总共有五层,两层地面,三层地下。而在地下这三层,第一和第二层都还不算是什么秘密,关押的人呢,也多是一些必死无疑的人。这些人呢,基本上都是用来做器官移植的,也有的则是做成生物标本,至于第三层,则几乎没有外人能够进入,谁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我也只是从停尸房的死亡记录里面,看到的信息…… 李家湖听到,深吸了一口气,说怎么会这样呢? 医生说永盛监狱分作三套人马,第一批是对外的,就是地面上那些工作人员,除了几个大头目之外,大部分人员是不知道别的情况的,而第二批人则是地下一二层,而第三层里面的情况,只有典狱长知道。 李家湖深吸一口气,说那典狱长又是谁呢? 医生盯了他一眼,说怎么,你想收买? 李家湖说我只是想知道我女儿的情况,如果有得商量的话,钱不是问题。 医生摇头笑了,说跟你讲实话,台面上的那个傀儡啥也不知道,背后的那个典狱长叫做哈多,你听过七魔王哈多没?缅甸最大的地下器官交易商,境内几个金矿和玉矿的拥有者,闵昂来上将的专业顾问,你觉得他会在乎这个钱儿? 李家湖深吸了一口气,说居然是他? 医生一脸高深莫测,而我则在旁边小声问道:“你认识?” 李家湖说哈多我不知道,但七魔王却是赫赫有名,此人是缅甸长盛不衰的常青树,不管政坛如何变幻,他都是地下世界的大佬之一,有点儿像是旧上海的杜月笙黄金荣,名下的产业很多,大部分灰产业他都有插手,十分的有名——而且据说他还是东南亚有名有数的高手。 医生在旁边补充道:“镇国级高手。” 我的天…… 李家湖深吸了一口气,说如此说来,这件事情,是哈多主导的咯? 医生摇头,说七魔王阁下日理万机,哪里有闲心做这事儿?我听到的消息,是哈多的弟弟普桑干的,据说他最近交了一个来自中国的朋友,然后得到一个消息,说那个村子里面有大宝藏,是关于生命和长生的,所以才会这般的激动…… 生命和长生? 这个指的是五彩补天石么?只是五彩补天石已经化作了虫虫,那寨黎苗村里面,哪里还有这东西? 怀璧有罪啊! 医生说完这些,然后就没有再多有用的信息了。 就连雪瑞的消息,也没有确认。 做这件事情的,是哈多手下的上帝军,而这支部队太过于神秘了,即便是他这种身处于要害部门的人,也没有办法了解太多。 医生走了,而且还带走了一箱子的现金,我没有问李家湖到底花了多少钱,因为我觉得他应该也不在乎这一点。 他更在乎的是自己那个独生女儿,现在到底一个什么情况。 李家湖在沙发前沉默了许多,然后抬头,看向了旁边的助手,开口说道:“有烟么?” 助手一愣,说是雪茄么? 李家湖猛地拍了一下沙发扶手,大声喊道:“烟,是烟,你们抽的烟,给我一支!” 助手说李生你不是答应太太戒烟了么? 李家湖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大声吼道:“给我,费什么话?” 助手不敢再多言,从兜里摸出了半包烟,又把火机拿给了他。 李家湖掏出一根烟,点燃,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过了好久,他方才从鼻子里喷出了烟雾来。 这一口烟让他的情绪变得好多了,有些迷惘地说道:“杰米,你说我如果通过领事馆的外交手段,又或者是舆论新闻的办法,对这件事情曝光,然后给予当地政府压力,会不会有用?” 助手苦笑着说道:“李生,这件事情我们不是讨论过了么?对方既然行事这般肆无忌惮,肯定是有把握的,如果我们这么做,他们只会尽早地消灭证据的。” 消灭证据? 李家湖对这句话反复琢磨了一会儿,越发地苦涩,将烟头按在了红木茶几上,然后双手抱着脸,浑身都在颤抖。 他很难过。 无声地哭泣了好一会热,李家湖方才想起旁边还有两个人来,回头望了一下我,然后说道:“陆言,你有什么办法?” 我从医生离开之后,就一直在思索如何破局。 说句实话,我听到那些无辜的村民被肆意屠戮的时候,心里面的悲愤并不比李家湖少。 然而越是如此,我越发需要冷静。 从我们对永盛监狱的初步了解,可以知道,这个地方处处都是法阵,想通过遁地术进入,这事儿很难,那么如何进入其中呢? 特别是我需要知道那第三层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雪瑞到底在不在,蚩丽花婆婆在不在,虫虫在不在? 又或者,这些人其实都已经战死了? 什么都不清楚,就懵懵懂懂地闯入其中,这事儿从一开始就输了。 然而当一个父亲向我问起这事儿来的时候,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我不想让他失望,心里面却又没有太多的好主意。 就在这个时候,屈胖三开口了:“这事儿简单,不入虎**,不得虎子。” 啊? 李家湖瞧见他轻松的表情,愣了一下,然后说道:“陆言,不知道这位是……” 敢情他到现在都没有注意到我旁边这小屁孩儿。 我咳了咳嗓子,说这事我的一朋友,屈老三。 李家湖见我如此郑重其事地介绍,知道这人必然是有不凡之处,也不在意他的年纪,开口问道:“不知道屈小兄弟有什么见解呢?” 屈胖三指着我,然后说道:“正面强攻进去,又或者秘密潜入,目前看来,我们的能力都还不够;不过如果是换一种办法,我相信陆言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我诧异,说什么办法? 屈胖三嘿嘿一笑,说永盛监狱关押的是犯人,你被抓进去,事情不就好办了? 我说我被抓进去了,自由被限制,谈什么救人? 屈胖三说你那天不是很牛波伊么,两百多斤的手铐脚镣的,随手一挣就脱了,只要不让那些人知道你的身份和修为,到时候你进入其中,岂不是如鱼得水? 我说如你妹啊,你知道里面到底什么情况么?要万一遇到什么高手,我到时候连反抗的办法都没有。 屈胖三说你放心,且听我讲——事情其实很简单,主要是将你先送到地下一层或者二层去,那么我们就需要在黑市上面发布一个消息,用与你血型特征配对的肝脏或者肾脏之类的数据,然后想办法把你送进去,再由医生帮着把你转下去;至于后面的事情,就得靠你来自由发挥了…… 我说这样做,很危险的,那地下肯定有法阵,我如果施展不了地遁术的话,问题可就很严重了。 屈胖三斜了我一眼,说你不是口口声声地讲雪瑞是你的救命恩人么,咋地,怕了? 我吞了一下口水,说怕倒不是怕,我主要是觉得…… 屈胖三满脸微笑地转过头来,对着李家湖说道:“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李生,联络医生的事情,还有把陆言送进永盛监狱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至于他这边,我还有一些东西要跟他交代,免得这小子真死在里面了,浪费表情——对了,事不宜迟,要不然雪瑞**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就麻烦了,现在可以么?” 听到屈胖三的吩咐,李家湖慌忙点头说道:“没问题,没问题,我立刻就去安排。” 他匆匆站起,去打电话,而屈胖三则回过头来,对我说道:“你进监狱里,所有的东西肯定都要被搜一遍,所以你隐匿气息的事情,就不能靠李道子的符箓了,我教你一行口诀,暂时隐藏三两天,应该没有问题。” 我气急败坏,说你是不是准备接收我的乾坤袋,然后好跑路? 屈胖三朝着我砸了砸眼睛,说哎呀,被你猜到了。 瞧见这小子一脸疲赖的模样,我顿时就是一阵无语,叹了一口气,说行,生死就此一搏,拼了。 屈胖三嘿嘿笑,说你咋又想通了呢? 我说还能咋办?就像你说的一样,雪瑞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总不能当一白眼狼,闭着眼睛不管事儿? 难得我这般慷慨凛然,屈胖三好言安慰我道:“你放心,我不会走的。” 我心中一暖,没想到他继续道:“不管怎么样,我总得留下来帮你收尸啊,你说对不?” 我擦…… 我满腹怨言地跟屈胖三学了那套口诀,而这个时候李家湖也兴冲冲地走了过来,说他答应了,明天凌晨五点钟,就送你进去……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十七章 黑暗无比 <div id="content"> 凌晨四点半,我将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放入乾坤袋中,然后交给了屈胖三。 至于我自己,则被人塞进了一个麻袋里面,然后运上了车。 如此一路颠簸,等我重见光明之时,已经到了那著名的永盛监狱里面来,在一个黑乎乎的小房间里面待着,所有的一切都是那般的离奇,我躺在了潮湿的地板上,旁边有一堆稻草,听到走廊外面传来的嚎叫声,我都有些没有想明白,我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 虽然在之前不久,进过一次监狱,但是讲句实话,这边的条件,根本没有办法与国内相比。 我靠墙而坐,没一会儿感觉到身后有东西,挥出手,却是抓到了一根火红身躯的蜈蚣虫来,不断蠕动的节肢让我心情有些烦躁,往旁边猛然一砸,然后一脚踩去。 这儿只是永盛监狱的上一层,而如果想要下去,需要等到医生上班的时候,给我做过体检,方才可以下去。 而我下去的由头,则是因为黑市上一个关于肾脏需求的信息。 这里面涉及到的黑暗,让人听到都忍不住直哆嗦。 我就算了,不过是个心怀叵测的潜入者而已,但倘若是其他普通的人,真的摊上了这样的事儿,那会不会也被人给捆着,将身体里面的各种器官割下来,留给世界各地有需求的求医问药者呢? 这事儿不能想得太深入了,因为想太多,就越发对这个社会绝望。 牢房里面除了恶臭和虫子,还有一种莫名的压力。 这种压力不知道是来源于布置在地板之下的法阵,还是因为这儿死去的怨魂太多,总是让我感觉到很不自在。 不过这一路过来,我也能够理解到那个普桑为什么不顾影响,把人弄到这儿来,而不是在密林之中,随意找一个地方解决。 因为这儿的守卫绝对能够承担起守密的需求。 进了永盛监狱之中,我一时半会儿也行动不得,只有半靠着墙壁上,然后养好精神。 如此一觉过去,睡得迷迷糊糊,便有人开了门,走了进来。 我睁开眼睛来,结果双手就给人拽了过去,一对手铐将我的双手反拷了起来,然后往外扯去。 除了我,走廊上面还有二十几个身穿囚衣的人,被人像赶羊一样地驱赶。 我们沿着走道走,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铁闸门,最后来到了一个满是福尔马林药水气味的白区域,然后被安排在一个房间门口排队蹲着,一个一个地被叫进去抽血。 我在人群靠后的地方,旁边有两个守卫在低声说着话,虽然他们刻意控制了音量,但我还是能够听出一些来。 我的缅语因为学习时间有限,所以并不是很溜,但多少还是能够懂个大概。 他们在讨论到底谁是下一个倒霉蛋儿。 很快就轮到了我,被推到房间里面去,里面有一个医生和一个长相狐媚的护士,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医生就是昨天晚上李家湖的客人,而他也认出了我来。 不过这个家伙却是个淡定角,平静地给我抽血,完毕之后,还跟旁边的护士****。 我们一堆人抽完了血,然后在旁边的一个小厅里面等待着。 没有凳子,一圈人撅着屁股在那儿蹲号,我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些人里面,有几个一脸痞相,一看就是肚子里流脓的角,然而好有一些人满脸老实模样,甚至有的还跪在那儿念佛经,怎么看都不像是犯了事儿的人。 人生百态,我尽收眼里,却不多言,过了好一会儿,有看守过来,把这些人又赶到了另外一边去。 我跟着走,然而一个三角眼的看守却把我给拦住了。 他一脸凶狠地对我说道:“走,走这边。” 我估计是那医生使了力,只有低头跟他离开,走到了另外一个满是医疗器械的房间里,医生出来了,又给我抽了一管血,弄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方才开口对那三角眼说道:“就他了,合适的。” 三角眼嘻嘻一笑,露出被烟熏得发黄的板牙来,说这么巧? 医生戴着白口罩,看不清表情,平淡地说道:“谁知道啊,毕竟市场有那么大不是——你审一下,我这边写检验书,回头你去办手续。” 三角眼把我带到了隔壁一个房间来,让我坐在铁椅子上,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怎么进来的?” 我故意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跟他说起了中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过来旅游的,怎么被抓到这里来了,告诉我?我要打个电话,我要打个……” 我大声嚷嚷着,结果那人猛然跳起,朝着我的胸口来了一记窝心拳。 砰! 这家伙的劲儿挺大的,然而打在我的肚子上,却轻飘飘的,完全无力。 这种无力,当然不是说他手下留情,而是我的身体抵御力根本不在乎这样的攻击,不过我却不得不装作一脸痛苦的模样,缓慢地蹲了下去,然后朝着地上吐了两口唾沫,当做是苦水。 把我打服了,那家伙也明白了过来:“中国人?居然是个中国人,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抓进来的,会不会有麻烦啊?” 他一脸不爽,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对讲机来,开口说道:“喂,我是塞耶,这里有个中国人,该死的,我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你们那里不是有一个从中国来的人么?把他叫过来,对,我说的就是那个小子,我现在就需要。” 结束了通话,那人见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又踹了两脚过来。 我滚落在地上,假装疼痛地哼哼,弄得狼狈不已。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门打开了,有个年纪只有十六七岁的瘦弱男子走了进来,问三角眼说道:“听说你找我?” 三角眼脸上露出了笑容来,伸手过去,把这个年轻人的肩膀给揽着,然后开口说道:“嘿,吴,见到你真好,我这里有一个家伙,正好是下面的人需要的,你帮我问一问他的来历。” 吴愣了一下,说你连他来历都没有,就抓进来了? 三角眼耸了耸肩膀,说谁知道是哪个家伙塞进来的呢,这种事情又不算少,何必大惊小怪呢,快点帮我审问,我还等着带他去交接呢。 吴无奈地说好,我帮你问问。 他走到了我的跟前来,居高临下地望了我一眼,突然间眉头就皱了起来,而且身子还绷得挺紧的。 犹豫了几秒钟之后,他采用带着滇南口音的话语问道:“你是谁?” 我作出了一个普通人被打怕了的表现来,恐惧地讲述了我刚才说出的一切,然后表达了自己想要打一个电话,联络旅行社导游的想法来。 吴认真地听完之后,回过头来对三角眼说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国游客,应该没有得罪谁,不然就放了算? 三角眼连忙摇头,说怎么能放了呢?他被选中了,你问一下他有没有什么背景,如果没有,我就过去办理交接了…… 吴又用中文跟我聊了一下,我表示我只是一个普通游客而已。 听我说完,他凝视了我许久,突然开口说道:“你导游的电话号码,是不是这个158……” 他快速念了一个号码,我心中突然一动。 不因为别的,而是这个号码我正好是记得的,就是那位曾经在机场给我送行的俞领导。 这个年轻人,原来是俞领导他们秘密战线的卧底啊? 我在耳中,却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吴又跟我确认了一下,我还是否认,他便没有再多说,对三角眼说差不多查清楚了,情况就是这样。 三角眼没有再说,送走了吴,然后又从医生那里拿到了检验报告,推着我往监狱的深处走去。 我们走过了好几个区域,突然间走进了一处暗门之中来。 这儿凝重的气氛变得更加深沉了,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些看守都佩戴得有长短火器,全副武装,一看就知道是正规部队的军人,跟看守的战斗力不能同日而语。 在这样的通道里走了五六分钟,终于来到了一个古老的电梯旁边。 三角眼把我和相关资料交给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然后我被几个武装人员押送着进了电梯里,一路向下。 在电梯里足足呆了二十多秒钟,方才到达了下面。 我注意到了电梯上面的数字,居然是负二层。 有且只有两层。 看起来第三层估计要走另外的通道了。 负二层的空间显得十分压抑,空气里充满了福尔马林的味道,我被安置在了一个靠过道的房间里,不过不是单间,除了我,旁边还有一个光头男子。 那男人的长相并不像是东南亚这边的人,反而与我差不多。 我这边刚刚给塞进来,那个男人便一下子站了起来,等牢房儿的铁门关上的时候,他便有些激动地说道:“我、我见过你,嗯,我见过你的,你叫什么来着……” 南无袈裟理科佛 说: 对了,你是光头强,对? 元宵节快乐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十八章 什么节奏 <div id="content"> 我瞧着这个卤蛋头,回忆了老半天都没有想起来,但瞧见他这般笃定,也不由得发虚,说你认识我? 光头一拍大腿,说当然认识了,在惠州外面游轮上,你当时花了几千万买了一个蛋,我擦,我当时就震惊了,这世间居然还有这么有钱的人,一下子就记住你了;对了,你估计认不得我了,不过那个你应该晓得,牛笑、牛莉花,你还记得不?我听牛莉花说你还给她弟弟治过病…… 他这话儿一说出口,我立刻就回忆起来了。 当初我、小妖和虫虫一块儿去慈元阁的拍卖游轮上面,找寻那个有可能是虎皮猫大人的蛋,船上的时候碰到了以前的狱友朱炳义,而那个牛笑则是与我一般的受害者,曾经都被关在了那地窖之中。 不同的是后来聚血蛊认我做了主人,而牛笑则被九分女夏夕抛到了荒郊野岭去,之后一直在求医问药,医治身上的后遗症。 朱炳义不知道得了哪门子传承,这一年多时间来,一直致力于奔走四处,帮自己的堂弟朱炳文和夏夕赎罪,而我适逢其会,就也帮着出手,结果人是给救回来了,但那牛笑和他姐牛莉花不但不心存感激,而且还违反约定,四处宣扬,弄得我挺被动的。 至于这人,我是真的不知道,估计当初一起参加过慈元阁的邮轮拍卖会,所以才会认得我。 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你认识牛莉花她们啊? 光头见我回忆起来,开心地笑了,说对,我是她的朋友,以前她老公的工程,很多都是我帮忙收尾的。 包工头? 我心中思量着,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光头一拍大腿,说嗨,老子也是蠢,在老街胡乱帮着朋友出头作担保,结果那家伙就是一赌棍,自个儿跑了,欠下几千万的债务还不了,就把我给抓了;本来是在北边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我押送到这个鬼地方来了——这里到底是哪儿啊? 呃…… 他三言两句,我便听懂了,而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估计是因为身体里面的器官跟某一单生意匹配。 可怜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临什么命运呢…… 我不知道是否该提醒一下他,而这个时候光头却反而关心起我来,说那、那个谁,你又是犯了什么事?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路上走着走着,就给人黑口袋蒙住,弄到这儿来了。 光头一脸疑惑,说不能,我这一路过来,感觉他们这儿应该是挺正规的司法机构啊,之前我跟他们提,说要求见律师,他们也是同意的啊? 我说你若是有钱,最好把那赌债给换了算,免得多生事端。 光头不愿意,说呸,这还得了,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几千万啊,我若是赔了,不得倾家荡产?不行,这事情跟我本就没有关系,我要见律师,跟他们好好掰扯一下。 我苦笑,说你未必能够见得了律师呢。 光头不信,说怎么可能?我有朋友在果敢里面当官,我进来的时候跟朋友说了,他们说会尽快把我弄出去的。 我说呃,别的我不知道,这儿叫做永盛监狱,在仰光…… 光头两眼迷茫,说仰光在哪里?离老街远么? 我说仰光啊,是缅甸的首都,离老街——呃,这个我这没有怎么算过,但估计也有几百公里?上千公里也有可能…… 光头一听,顿时就发愣了,说啊,我不就是一个担保失误么,至于把我送这个鬼地方来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我来到了牢房门口,铁门是封闭的,只有一个送饭的豁口,我打开隔板,往外瞧去,却瞧见这儿人来人往,忙忙碌碌的,不停有人走过。 我瞧见这些人的装束,有的是监狱的看守打扮,而有一部分则穿着白大褂。 好繁忙啊,不愧是缅甸最大的地下人体器官交易中心呢…… 我这是初来乍到,不敢妄为,而且现在是这儿最繁忙的时候,我若是贸然动手,只怕一出去,就给人打成筛子了。 这般想着,我便在光头对面的**上躺了下来,说我好累,先眯一会儿。 光头还待再说些什么,结果我眼睛一闭,人就睡了过去。 我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其间监狱里提供了一顿伙食,光头叫我起**吃饭,我也没有理会,等到我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变得轻缓,这才爬起来。 我走到门口,往外面瞧了一阵,听到后面有动静,猛地一回头,瞧见那光头端着一个铁盘吗,对我干笑道:“你饿了没?我给你留了吃的。” 我点了点头,接过那铁盘来,瞧见上面有坨米饭,还有些玉米粒和咖喱汁之类的,朝他笑了笑,说我不太饿。 我随手就放在了旁边的地上,仔细思量起来,而这个时候光头突然说道:“兄弟,我看你不像是被抓进来的。” 我一愣,说啊,为什么这么说? 光头说我虽然读书不多,但在外面也混了那么多年,看人还是蛮准的——一般被莫名其妙抓进来的人,都会很狂躁,觉得自己冤枉,即便是不大喊大叫,也会找人讲述自己的悲惨。唯独你,你居然还能安心睡觉,这很难解释。 我说哦,你觉得我是干嘛来的呢? 光头说我不知道,但是却晓得你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才对。你跟我说一下,你到底准备干嘛呢? 光头参加过慈元阁的邮轮拍卖,自然知道这世间有许多奇人异事,这种监牢虽然能够困得住他,对那些人却几乎没有什么作用。 他满心期盼地望着我,而我则开口说道:“你想多了。” 光头一瞪眼,说你真不带我玩儿? 我说不是我不带你玩儿,只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光头一下子就恼怒了,威胁我道:“兄弟你这样子就没劲儿了,如果你念及老乡情分,救我于水火,咱也就好聚好散了;但是你要见死不救,别怪我不客气。” 我忍不住笑了,说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 光头说我知道你一定是有所图谋的,如果你不跟我讲,我现在就叫守卫过来,揭穿你! 我无所谓地耸肩说道:“你喊,我等着你。” 光头瞧见我无动于衷,莫名就是一阵怒火,说你不仁我不义,别怪我咯? 我说我不怪你。 光头又说:“我真喊了?” 我说请。 光头犹豫了一下,张开了嘴巴准备大叫,而就在这个时候,早已有所准备的我手掌一下挥出,堵住了他的嘴巴,然后左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脖子上。 呃…… 光头翻了一下白眼,然后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似乎是朝着我这边走过来的,我赶忙将光头给扶上了**去,而我这边刚刚坐下来,铁门哐啷一声,就给打开了。 走廊外的灯光比这房间里面亮许多,我用手遮着眼,眯眼朝门口望去,却见两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我给抓了起来。 两人对我推推搡搡,弄出了牢房里去,我出去之前,下意识地四处打量。 唉? 没有监视器啊,这是准备干嘛呢? 走廊上面有一个手术**,我被不由分说地推到了上面去,那手术**上面有手铐脚铐,与手术**合为一体,是专门定制的。 我被铐住之后,给两个穿着除菌服的护工推着,往深处的走廊行进而去。 我的身上盖着白的**单,不过显然没有怎么洗过,上面还有斑驳的血迹。 路上的时候,在一道铁门之前,有个白大褂弄了一管针筒,朝着我的脖子注射了不知道是啥玩意的针剂。 我不敢反抗,只是让小红把这些给全部吸收了去。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被我身体吸收了,一种莫名的疲惫感就涌上了我的心头来。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头顶的灯光一阵迷离,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去,而就在这个时候,铁门打开,有一伙人从里面出来,与我擦肩而过。 领头的是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帅气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一些莫名的熟悉。 我被人推进了里面的大厅,几秒钟之后,我重新恢复了清醒,却不敢睁开眼睛,被一路推到了大厅尽头的一个亮着绿灯的手术室里去。 手术室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偌大的手术灯照着我。 押送我的护工和武装人员确认了一下我的情况之后,便离开了这个手术室,而过了一会儿,那门被人推开了来,一个白大褂,两个白衣护士走进来,一边走一边笑,仿佛在说些什么高兴的事情。 他们应该在做准备工作,一直过了几分钟,方才走到了我的跟前来。 白大褂过来瞧了我一眼,对旁边的护士说道:“打麻醉针了没有?” 护士说打了。 白大褂说好,准备手术。 说完他伸出手来,而护士则给他戴上了手套,而这个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睁开眼睛来,开口说道:“什么情况,怎么就手术了呢?等等,这节奏有些不对?”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十九章 不放心你 <div id="content"> 瞧见一个打了麻醉药,昏昏沉沉的家伙陡然睁开了眼睛说话,无论是白大褂医生,还是旁边的两个护士,都吓了一大跳。 啊…… 两女尖叫,而那白大褂反倒是个镇定角,一扬手,开口说道:“镇定剂,最大剂量的……” 旁边那个尖脸护士听到,不由得吃惊地说道:“最大剂量?会死人的。” 白大褂嘿然说道:“本来就没有打算让他活下来!” 旁边的圆脸护士已经开始准备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却是身子一扭,手脚挣脱了锁铐,从那病**上爬了下来。 瞧见我这动作,那白大褂方才警觉,大声叫道:“不好,这个人有古怪,是那些人……” 他将右手上锋利的手术刀朝着我投掷而来,然后手往白大褂里面伸去,显然是想要拿电话或者是对讲机之类的东西。 我没有让他得逞,一个炮锤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砰! 拳头正中鼻子,那人一声不吭地就栽倒在了地上,后脑勺重重磕在了瓷砖上,而那两个护士则尖叫着朝外面奔跑而去。 我伸手抓到一个,右手在她的脖子上面猛然一掐,人便昏倒在了地上去。 这时门被从外面推了开来。 我的心中猛然一惊,正要发作,却见另外一个女护士陡然飞起,然后重重砸落在了手术**上面,而那门也随之关了起来。 人呢? 我目光瞟了一眼,这才发现进来的这人并不算高,乍一见好像没有人一样。 屈胖三。 在这看守严格的监狱里,能够瞧见这小子,当真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儿,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说你咋来了? 屈胖三揉了揉手,说我靠,居然是假奶…… 我一脸郁闷,我说咱们再次重逢,能不能说点儿开心的话题啊? 屈胖三将乾坤袋还给了我,说你不知道我幼小心灵被欺骗,是一件多么难过的事情么? 我翻着白眼,说能不能好好说话——你怎么进来的? 屈胖三蹲下身子来,从那医生的手腕上解下了一块手表来,戴在了自己儿的手腕上,然后说道:“手术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我们得赶在这段时间内,干点儿有意义的事情,要不然咱们就都得困在这里了。” 我瞧见他穿着一身病号衣,顿时就明白了,原来这个家伙居然是伪装成需要换肾的病人混进来的。 我不知道屈胖三是走了什么路子,不过一听他这么说,我顿时就有些激动起来,说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屈胖三说刚才我在外面看了一下,二楼的人不多,这一片区域看守不严,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这帮人不太喜欢电子产品,除了几个主要干道之外,基本上都没有监控器,这是个好消息。 我转着手上的手术刀,说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哪里敢弄太多监控器,要是泄露了呢? 屈胖三说你小子没吃什么生活? 我说没呢,就给软绵绵地踹了几脚,不妨事的。 屈胖三说既然没事儿,那就走,我刚才瞧见一个地方防守挺严密的,只有人进,不见人出…… 我说莫不是通往第三层的通道? 屈胖三说谁知道,不过我觉得,越是那种地方,布置得越是严密,法阵什么的,多多益善,若是如此,反而变得明显许多了。 他走过来,在手术台上面的盒子里摸了两把剪刀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然后带着我走出了房间。 这通道里一片昏暗,有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感觉,我跟着屈胖三小心往外走,刚刚走出几步,便听到旁边的房门被打开,有人抱着一个金属盒子从里面往外走了出来。 那人出来得突然,正好与我相对,感觉不对,张口就要大叫,我没有任何犹豫,将手中的手术刀猛然一挥。 这一刀割破了他的喉咙,口中的嘶吼化作了飙射的鲜血,嘶嘶而出。 那人朝前倾倒,我把他扶住,而屈胖三则直接冲进了里面的房间里去。 我将人也扶进了房间里,瞧见屈胖三出手如风,房间里另外的两个人都倒落在了地上,一样的布置,而手术台上面躺着一具**的男尸,腹部被切开,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内脏来。 我只是瞟了一眼,只能够瞧见那肚子里少了一些内脏,至于是什么,我也不确认。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帮人取了内脏之后,连缝合都懒得做。 而被取出脏器的犯人,此刻虽然还有丝毫呼吸,但基本上与死无异。 这场面看得人心底里拔凉,我想着倘若不是自己有些本事,说不定也给人切成这副模样了呢。 我正打量着这手术台上面的囚犯,这时门口却有人过来敲门。 叩、叩、叩…… 敲门声很有节奏,而且稳健有力,我听到了,下意识地用缅语喊道:“谁?” 外面有人恭敬地说道:“医生,你刚才按铃了,是不是有尸体需要处理,我们是回收部的人员……” 啊? 我看向了屈胖三,他朝着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开门放人进来。 我让屈胖三将手术台前的帘子拉上,然后将门给打开。 门一开,有两个体型矫健的男子便走了进来,而这个时候,我将门猛然关上,然后手术刀悄无声息地朝着最后一人的脖子处递了过去。 没想到我这门一关,那人却立刻反应了过来,头也不回地就是一个鞭腿抽来。 而另外一个人,则手往腰间一抹,却是拿出了一根电棍来。 不过这个时候屈胖三也加入了战场。 电光火石之间的较量,我与那个腿法不错的家伙交锋几个回合,将手术刀捅进了他的心脏里去,死死地按着,然后捂住了他的嘴巴。 那人跪倒在地上,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一直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而另外一人则简单许多,屈胖三凭借着极大的蛮力,将这人给压在地上,然后用尖锐的剪刀抵住了他的太阳**,在这人的耳边反复说道:“想死还是想活?想死还是想活……” 那人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晕了,心中一慌,哆嗦地说道:“想活,想活……” 屈胖三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说你小声点儿行不? 那人使劲儿点头,说好,好。 屈胖三将他的脑袋死死按在地上,不准他乱看,然后说道:“你们是干嘛的?” 这人惊慌地说道:“处理尸体的。” 屈胖三问:“怎么处理?” 他说我们这里有一个高温焚化炉,可以将人扔进里面去,用高温瞬间点燃,熬煮尸油的同时,基本上只有骨灰出来。 屈胖三很敏感,问尸油做什么,骨灰做什么? 那人说尸油倒进一个槽孔里面去,好像下面有人需要这些尸油炼祭什么东西,至于骨灰,有人定期过来回收,说是用来制作泥雕和鬼像的。 屈胖三说哦,这样子啊,用骨灰掺杂,来做那泥雕的话,应该很容易附着小鬼? 这人答是,这些骨灰的主人都是带着极度的怨念而死的,所以也能够算是一种炼器的材料,挺抢手的。 屈胖三又问,说从哪儿下第三层? 那人身子一哆嗦,说你们想干嘛? 屈胖三说问你呢,知道就回答,不知道的话,就说不知道——不过我这个人呢,懂一些观心术,如果你撒了谎,我会让你也变成这些不错材料的。 听到屈胖三的威胁,那人赶忙说道:“从这里往左走,到第一个铁门的时候往左拐,然后过两个通道,尽头处有一个双重门,进去之后,那儿有一个检查室,从那里可以下去。” 屈胖三盯着他,好一会儿之后,方才开口说道:“三楼有没有什么了不得的高手啊?” 那人说三楼的通道口,常年驻守上帝军的一个排,今天守门的应该是貌登上尉;至于下面,我也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去过下面。 屈胖三又问了两句话,然后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把剪刀刺进了这人的太阳**。 一进一收,那人便死了。 我愣了一下,说人都交代清楚了,你还杀了他? 屈胖三说你以为我们过来请客吃饭的啊?不杀了他,这帮人若是醒过来,把我们给暴露了,绝对不会因为我们留他们性命而手软的;同样的道理,他们做的坏事,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一味的仁慈,不过是傻波伊而已。 我说道理我都懂,只是你这么小一屁孩子,出手这般狠辣,我有些接受不了。 屈胖三:“滚,老子出来混社会的时候,你爷爷都还在玩尿泥呢。” 我说啊,刚才那几个人,我只是敲昏了…… 屈胖三说你放心,我都处理了。 呃…… 这家伙的狠辣果决让我刮目相看,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之后,我们就按着刚才那人的交代,朝着第三层的入口摸了过去,一路有惊无险,终于来到了那个双重门的门口。 门口这儿,有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在把手,满脸精悍之气,太阳**高鼓,双目锐利。 这就是七魔王哈多手下的武装力量上帝军?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二十章 分工协作 <div id="content"> 七魔王哈多或许只是一个藏于深海坚冰之下的阴影人物,但他手下的上帝军,在外界却是传得沸沸扬扬。 稍微了解一点儿缅甸历史的人,都应该能够知晓一些。 相传这支军队是由一对双胞胎兄弟所掌握,而成军的时候,这两人才十岁,是著名的娃娃军。 他们在缅北神秘无比,据说身边的追随者有一个营,多的时候甚至能够达到一千多人以上,曾经多次击败缅甸政府军,主要隐藏在缅甸和泰国交界的丛林之中。 上帝军有两个领袖,哥哥叫做约翰尼托,弟弟叫做撸瑟托。 传闻中,这两人刀枪不入,地雷炸了也死不了,能够用意识控制子弹,只要凝神屏气,枪口对着地面也能杀人。 凭着这些超凡的恐怖手段,他们十岁的时候投身行伍,名声贯彻了整个缅泰交界。 一直到2006年7月,受到某种压力,哥哥约翰尼托带领九名上帝军骨干想缅甸政府缴械投降,随后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事实上,据医生交待,无论是约翰尼托,还是撸瑟托,都是哈多的亲传弟子。 甚至有传言这两人是他的亲生儿子。 上帝军表面上向政府军投降,但实际上还是受到哈多的直接掌控,甚至在此之后,上帝军还获得了极大的扩充,无数战火中成长起来的杀人狂魔都加入了其中,成为了七魔王哈多掌控局势的强大助力。 刚才那个家伙交代的貌登上尉,就是当年与哥哥约翰尼托一起投降的九校尉之一。 我和屈胖三两人躲在角落里,瞧了一眼那两人,感觉这些家伙一看就知道是手里不知道沾过多少鲜血的狂人。 他们的目光很尖锐,带着凶光,阳气十足,连鬼魂都害怕。 我不是鬼魂,也害怕。 不过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得硬着头皮上,因为在地下三层那儿,不但有寨黎苗村的乡亲父老,还很可能有蚩丽花、雪瑞,甚至没有回家消失不见的虫虫,也极有可能在这里面。 为了虫虫,这世间还有什么可以让我畏惧的呢? 这边的双重门设计巧妙,这边一把钥匙,那边一把钥匙,需要双方确认之后,方才可以打开。 怎么办呢? 屈胖三看了一眼我,说过去,把那两个家伙干掉,然后我来想办法。 我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抓住了屈胖三的胳膊。 我找准前方的一个点,然后使用地遁术,往前一踩。 因为整个监狱之中到处都是法阵封闭,所以我并不能随意进出,但在这里面,却还是有一些可以操作的余地。 当我采中方位,下一秒,我和屈胖三出现在了这两个士兵的身边。 他左,我右。 两人十分默契地一同动手,我双手如同蟒蛇一般缠在了那人的脖子上,这家伙是个彪悍角,在骤然的变化之下,居然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反手朝着我撩了过来。 不过他快我更快,没有等他的匕首捅入我的腹间,我便将手术刀将他的心脏捅得支离破碎了去。 而旁边的屈胖三更是快捷,以他此刻的身高,使得最熟练的,还是那一招猴子偷桃,先是将对方的致命处猛然一抓,然后一记炮锤,将人的脑袋砸成了面饼子。 弄完这些之后,屈胖三从怀里摸出了两片薄薄的黄纸来,如同坚硬的扑克一般飞出了去。 它的方向,却是我们头顶上的两处摄像头。 出手的那一瞬间,屈胖三对我低声喊道:“快点按那个绿按钮,快点!” 我不敢怠慢,扶住那个死去的士兵,然后往门边的绿按钮按了过去,却听到旁边的喇叭处传来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来:“又怎么了?” 啊? 我后背一阵白毛汗冒出,没想到这个绿按钮居然是对讲机的开关,只是,我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应付呢? 就在我满心焦急的时候,旁边却传来了一个成熟男人的话语:“又来了几个新货,开门。” 我一愣,猛然回头,却瞧见这声音居然是屈胖三发出来的。 瞧见他朝着我挤眉弄眼的样子,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居然还会口技,简直是碉堡了。 那边人有些疑惑,说你是? 屈胖三故作发怒地说道:“我都认不出来了?你们这帮人,到底是吃什么的,白养你们了?” 他一发怒,我心惊胆战,下意识地望向了头顶上的监控器,想着这两张薄薄的黄纸到底有没有用啊,估计监控室应该就在门里面? 就在我又惊又疑的时候,里面的人却说话了:“对不起,阁下,我们马上开门。” 搞、搞定了? 到底什么情况啊? 我感觉完全懵住了,而这个时候面前的铁门却有喀喀的响动传来,然后缓缓地朝着两边展开。 这门居然是机械驱动的。 眼看着门就要开来,屈胖三踢了我一脚,说一点儿小小的**术,至于这般惊奇么?赶紧的,准备动手,里面可是一场硬仗呢…… 说着话,屈胖三待那门露出了一条缝来,立刻就冲进了里面去,我也不甘示弱,摸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来,然后抓着这两具尸体,冲向前方。 我刚刚冲进里面的大厅,就瞧见屈胖三头也不回地冲到了尽头的一个房间里去。 那个地方,应该是控制中枢,他过去,是为了防止有人发出警报来。 而门口这里,却还有四五个与外面士兵同样打扮的家伙,有一个人的手正放在闸门之上,然后一脸错愕地望着一骑绝尘而去的屈胖三。 他们的脸上,不约而同地出现了惊愕到了极点的面容来。 什么个情况? 估计所有人的脑子里,都浮现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来,而我却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思索时间。 屈胖三去对付那里面的一帮人,那么门口这些,就交给我了? 时间就是生命。 唰! 我将那两具尸体扔向了人群,然后陡然出剑。 破败王者之剑从极品雷击木的剑鞘之中拔出的一瞬间,那把刻意做得很古旧残破的剑,带着一股决绝的雷意,划破了第一人的喉咙。 鲜血飙射的一瞬间,周围的人顿时就动了起来,有人拔出了匕首,有人却拔出了手枪。 总之就是手能够最快摸到什么,他们就拔出了什么。 不过拔枪的人被我重点照顾上了。 两道剑光破空而出,那刚刚抓到抢的手,只来得及打开保险,就脱离了手腕,腾空而起。 我以一种猛兽般的姿态撞入了人群之中,然后手起剑落,收割性命。 这五人之中,并非没有强手,如果是正面交锋,我或许连近身都不能,关键是屈胖三这家伙的手段实在是太具有实用性了,刚刚还把人给**了去,重新投入战斗状态来,到底还是需要一点儿时间缓冲。 尽管有反抗,但我最终还是将人给全部斩成了一堆带着热腾腾气息的血肉。 我喘了一口气,将闸门重新提了起来。 刚刚打开的铁门,在机械之力的驱动下,又缓缓地关闭了上去。 我这边刚刚关上,就瞧见屈胖三朝着我这边跑来,大声喊道:“陆言,救命啊……” 我扭头一看,却见他身后居然有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壮汉追了过来。 这些人虽然虽然没有装备枪支,但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有一把雪亮的弯刀,骤然之下瞧见,那场面的确有些惊人。 身陷重围么? 我心中焦急,提剑而上,朝着屈胖三狂冲而去。 在那一刻,我心中生出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慨然气势,差点儿把自己都给感动了去,没想到刚刚冲了几步,屈胖三那家伙居然脚步一转,人就不见了影踪。 啊? 我满脑子一懵,心中知道一点——中了这家伙的诡计。 我想要逃开,结果闪避不及,与这一大群的人正面对上,无数长刀朝着我的身上招呼而来。 眼看避无可避,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紧紧抓住了手中的长剑。 耶朗古战法,从来都是身陷重围。 先人既然能够至死地于后生,我又如何能够胆怯呢? 杀! 我身形如龙,重重地撞入其中,先是架起了无数刀刃,紧接着猛然一震,将这些攻击都给荡开,然后挥舞起了手中的破败王者之剑,硬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在人群之中纵横开阔的我,面对着无数人狰狞张狂的脸容,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仿佛应对着这样的场面,是我的本能,也是我的天职。 在那一刻,我还知道自己又代入到了某一场梦里。 厮杀无数,我在断肢残腿之中来来去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浑身的衣服都浸透了血水。 而这个时候,我终于瞧见了屈胖三那个家伙。 顾不得旁边还有好几人虎视眈眈,我一下子冲到了他的跟前,怒声控诉道:“屈胖三你大爷的,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死战,你丫去哪里了?” 屈胖三揪着两个满脸青厉阴森的大头娃娃,一脸委屈地说道:“人交给你,鬼交给我,你还不满足?不然咱换?”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二十一章 仿佛顺利 瞧见屈胖三一脸无奈的模样,我也是郁闷得抓狂。 虽然这家伙弄得好像挺忙的样子,但我依旧还是能够感觉得到,他之所以留这么一大堆人在这里,更多的则可能是想要锻炼一下我。 我没有说话了,提着一把满是鲜血的长剑,不断地喘气,胸口起伏着。 吱、吱 这个时候,屈胖三手中的那两个大头娃娃开始奋力挣扎了起来。 这玩意跟普通小孩儿一般,就是脑袋特别大,比成年人都大,夸张而古怪的比例,再加上满脸青黛之色,使得它们格外的阴森恐怖,而且我能够瞧得出来,这些玩意并非实体,而是虚无缥缈的灵体状态,但是在屈胖三手中,却怎么扭动都没有办法离开。 他的手仿佛有磁力一般,将这古怪的小鬼儿给紧紧拿捏着。 这玩意闹得厉害,屈胖三倒也没有多少好脾气,直接拿着脑袋就往地上砸去,他本来就不高,站在这两个小鬼儿中间,就好似三兄弟似的。 不过他手狠,三两下,这两个玩意就被砸得一阵摇曳,紧接着化作了飞灰散去。 处理完了手中的这玩意之后,屈胖三方才加入了战团来。 而这个时候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虽然这些上帝军的每一个士兵都彪悍凶猛,有的甚至还是哈多从东南亚各地招揽过来的好手,但到底还是没有比较过硬的角色。 而这样的强度对于我来说,能够达到很严格的磨练,却并不能够伤到我多少。 将最后一个家伙的脑袋给划破一半,尸体倒地之后,我也是累得够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去,而那地上浸满了粘稠的鲜血,我也没有在乎太多。 呼、呼 我不停地调整着呼吸,让自己的心脏不断地恢复节奏。 我知道屈胖三的想法,自然也没有动用小红。 如果动用小红的话,战斗结束的时间或许会快上一些,但是这样对我的帮助并不算大。 我进入这个行当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最欠缺的并不是什么是隧洞,尽头是一个铁门。 当我们静下来的时候,却是能听到远处传来低低的啼哭声,还有隐约的惨叫。 这溶洞暗道高矮不一,四通八达,墙壁上长满了古怪的植物,有的很密集,有的却稀疏得很,而这稀疏之处,又露出了上面古老的浮雕来。 我瞥了一眼,却瞧见那浮雕之上,有无数的断肢残腿,严厉刑罚,还有那森罗地狱的恶鬼 从艺术上来说,这些浮雕十分传神,简单而古朴的手法栩栩如生。 然而正常人瞧一眼,都会很不适应,从心灵上感到厌恶。 屈胖三打量了一会儿,低声对我说道:“陆言你小心了,这些灯是用怨力极深的尸油点燃的,里面充满了负能量,或许能够迷惑心智,你自己注意一下。” 我点头,说好。 他又交待道:“这个鬼地方的怨气很深,而且看起来不像是新近的建筑,反而有千年前混乱王朝的风格,你得自己多加小心了,一会儿如果乱起来,我未必能够顾得了你。” 我下意识地紧握着手中的长剑,说好的,你也多加小心。 屈胖三冷笑一声,扬着腔调说道:“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杀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他唱着戏文,人便走出了这个小厅,在这十字路口前停留了几秒钟,然后转身向左。 走了十几米,这岩壁之上凭空出现了一个铁门,里面有隐隐的吵杂声,屈胖三挥手,示意我别出声,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来。 他推开一道裂缝,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一脸疑惑地望着我。 我打手势,问什么情况,屈胖三摇了摇头,将门给合拢了来,然后找出了一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铁棍,将门给拧住了去。 又走了十来米,他开口解释道:“里面有人在做礼拜。” 我问那种礼拜 屈胖三摇头,说不知道,我没见过,某种邪教吧,又或者是什么,谁清楚呢 我说干嘛不进去抓舌头呢 屈胖三扬眉,说里面十多个人,而且个个都是厉害角色,就算是不怕,清理起来也麻烦得很,我们有事要办,不招惹为妙。 我们没话说了,继续走,前面陆续有牢房出现了,哭哭啼啼的声音也从里面传递出来。 不过更多的是沉默。 屈胖三没有管这些,一直来到了尽头的一处铁门前,他把耳朵贴在了门上,听了好一会儿,方才轻轻扣动。 里面有人问了一句话,屈胖三用口技含糊地回答,里面也不在意,把门给打开了来。 打开的一瞬间,又是一个猴子偷桃。 呃 这是一个刑房,里面有四个光着膀子的家伙,除此之外,还有两个被绑在柱子上面的囚犯,我和屈胖三携手将这些人给斩杀了去,我回过头来,整个身子却都是一阵僵直。 这里面有一个犯人,却是我认识的。 ...**.com ... 第二十二章 志同道合 <div id="content"> 虫虫! 看到被绑在柱子之上,上半身裸露、浑身青肿、口鼻皆有鲜血渗出、右眼被挖掉了的虫虫,那一瞬间,我的心几乎就要炸开了来。 一股怒火从我的心中升腾而起,右手紧紧抓着金剑,然后冲上了前去,冲着她叫道:“虫虫,虫虫!” 听到我的呼喊,虫虫似乎回复了意识,脸上有了几分表情,然后左右打量着,似乎在听我的声音。 我瞧见虫虫的惨状,心中神伤,整个人就好像死去了一般,艰难地伸出长剑,想要将虫虫身上的绳索给割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脸上却给人扇了一大耳刮子。 啪! 我被这一巴掌拍得差点儿飞起,半边脸都火辣辣的。 给我这一耳刮子的,不是旁人,正是屈胖三,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突然间就生出了一大团的怒火来,猛然瞪了他一眼。 疼痛倒也只是其次,羞辱也没有什么,最主要的是瞧见虫虫如此惨状,我的心里面本来就憋着一团火,正想要找点什么事儿发泄一下,也不知道怎么了,屈胖三就成了我发泄的目标。 我感觉自己的脸扭曲,竖直金剑,就想要朝着屈胖三杀过去。 那家伙是跳起来拍我的,落地之后,瞧见我满心恼怒,便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的,你想杀我?” 我脑子里满是虫虫的惨状,下意识地喊道:“杀了你又怎么样?” 啪! 又是一耳刮子,而这一下我的脑子却是清醒了许多,想起刚才自己那歇斯底里的话语,顿时生出几分惊悸来。 我怎么能够这么跟屈胖三说话呢?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生死之交,没有屈胖三,我甚至都没有办法从荒域里面出来。 他是我的恩人啊,我就算是再悲愤,又怎么能够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语来呢? 我满心懊悔,苦笑着说道:“对不起,我错了,只是因为……” 屈胖三一脸无奈地说道:“你个傻波伊,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提醒过你了,这个鸟地方有些古怪,那些油灯都是用怨气浓厚的尸油点燃的,会迷惑人的心智,根据你心中的恐惧在作怪,叫你小心点。你说你知道了,知道个鸡毛啊,稍微一剧烈运动了一下,就头昏眼花的——你到底瞧见了什么?” 我说可是虫虫她…… 我回过头来,再次打量那柱子上面的人,却骇然地发现这人根本就不是虫虫。 他甚至都不是女的。 虽然是一般的惨,但是在我的面前,这人却只是一个胸大肌比较发达的壮汉而已,根本就不是虫虫。 另外一个人,却是个瘦小老头子,不过是被抽打得昏迷了过去。 瞧见这个,我心中顿时就是一阵狂喜,右手按着心脏,深吸一口气,说还好,还好。 屈胖三不屑地瞥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这个地方应该是他们的审讯室,这两人你认识不,跟我们要找的寨黎苗村有没有什么关系?” 我这才想起来,仔细打量一番,然而到底还是没有什么印象了。 屈胖三瞧见我摇了摇头,说你想什么呢,到底认不认识? 我说寨黎苗村里面,我就认识几个人。 屈胖三翻着白眼,说我擦咧,你丫过去,就是泡妞了对?拿你没办法啊,还是我来。 说罢,他走到了那个半老头子的跟前,那把锋利的手术刀猛然一划,绳索解开了,老头子跌落下来,而在那一瞬间,这个看似昏迷过去的老头子居然在半空中横移数米,人躲到了柱子后面去。 而下一秒,他居然爬到了那柱子的上面,然后整个人趴在了我们头顶上的天花板上来。 瞧见他的这手段,屈胖三不惊反喜,哈哈一笑,说老头儿,身手不错啊,被打成这个几把样,还能够一溜烟地跑,可以的。 老头儿又黑又瘦,一脸警戒地盯着我们说道:“你们到底是谁?” 他的缅语说得又快又急,让人听得费劲儿。 屈胖三说你能不能下来?大人我抬头看你,真的很累啊?再说了,我把你放了,你又能跑到哪儿去,这个鬼地方戒备森严,你还能上天不成?还不如乖乖下来,跟大人我谈一谈,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他话语张狂,但句句都落在了点子处,老头听到,身子陡然一轻,缓缓飘落了下来,再次问道:“你们到底是谁,怎么进来的?” 屈胖三颇有架势地拱手说道:“在下屈老三,这是我的小弟陆言,我们是为了寨黎苗村一事而来。” 呃…… 凭什么我又是小弟啊? 我满心委屈,而那老头儿看了一眼地上的几具尸体,朝着我们拱手说道:“吴老鸠,孟鸠丛林里面的黑巫僧。” 屈胖三说你咋进来的? 吴老鸠说道:“跟你们一样的目的,结果被逮了。” 屈胖三说啊,你也是因为寨黎苗村而来? 吴老鸠说对,寨黎苗村的蚩丽花婆婆对我曾经有过活命之恩,听到寨子里出事之后,我就带着徒弟吴飞熊过来查探,结果被那上帝军约翰尼托给生擒了去,最后也给关到了这里来。 我心中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说既然如此,那你应该是知道情况得咯? 吴老鸠指着旁边的壮汉说道:“能先把我徒弟放下来么?” 屈胖三看了我一眼,我很自觉地走上前去,挥剑,将绳索给斩断,然后扶住了那个壮汉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这壮汉还处于半昏迷状态,吴老鸠过去掐了一下他的人中,然后又双手结下印法,在他的胸口怕打。 一整套印法拍完,那人嘴里吐出一大口的浊血,甚至还有黑血块滑落而出,最终却醒了过来,睁开没有受到伤害的左眼,打量了一下周遭,然后问吴老鸠道:“师父,怎么回事?” 吴老鸠指着旁边的水壶,说你先喝点水。 那汉子照办,而吴老鸠则回过头来,对我们说道:“我进来不久,只知道寨黎苗村当场死了一两百号人,还有五十多人被抓,白河苗蛊的当家人雪瑞失踪了,生死不知,而蚩丽花婆婆力战而竭,被擒到了这里来——不过当初被抓来的五十多人,估计只有一二十人还活着?”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然而听到这样的话语,我的心中顿时就是一阵刺痛。 两三百号人的村寨,居然变成这般模样来。 虫虫若是知道了,不晓得有多伤心。 我脸冷然,而屈胖三则问道:“蚩丽花婆婆,人在哪里?” 吴老鸠摇头,说不知道,不过听说在这儿深处,有一个密室,重要的人都会被送到那里祭祀,我若不是因为这帮畜生想从我身上套取一些关于黑巫僧联盟的消息,说不定就已经进去了。 屈胖三说密室,祭祀? 吴老鸠点头,说对,祭祀,七魔王哈多信奉的是佛主的敌人,第六天魔王魔罗,他深信这个恶魔能够重新临世,并且赐予他强大的力量。 我有点儿听不懂,说魔罗是什么鬼? 屈胖三却是知晓的,开口解释道:“一个著名的佛敌,大论云曰秦言能夺命,死魔实能夺命,余者能作夺命因缘,亦能夺智慧命,是故名杀者;又翻为障,能为修道作障碍故;或言恶者,多爱欲故;垂裕云能杀害出世善根。第六天上,别有魔罗所居天,他化天摄,魔名波旬……” 吴老鸠点头说道:“想不到你一个小娃娃,对佛经竟然如此了解,实在难得。” 屈胖三淡淡地说道:“你知道密室在哪里么?” 吴老鸠眉头一跳,说怎么,你想去? 屈胖三平静地点头。 吴老鸠心有余悸地说道:“那个地方,听说喂食着七魔王哈多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魔罗残肢,经过多年奉养,魔力昌盛,你就不怕被杀了?” 屈胖三淡定自若地说道:“怕死不当共……呃,错了,我怕死就不过来了。怎么,你怕了?” 吴老鸠突然笑了,说如你所言,我怕死就不来了。 屈胖三拍手笑道:“既然大家目的相同,便是同志,那便没有啥可说的了,不管是什么第六天魔王,还是这个装波伊的七魔王,又或者什么狗屁上帝军,他们嘛,都不过是大人我成名的垫脚石而已,不值一提了——你们别怕,有大人罩着你们,尽管放心。” 呃…… 吴老鸠本来也是热血沸腾,然而听到这话儿,顿时就有些纠结了。 这尼玛到底是奇人呢,还是妄人呢,还是神经病啊? 不过时间紧迫,他没有再多犹豫,等待徒弟吴飞雄情况稍微好转一些,然后对我们说道:“走,我大约知道一些方向。” 吴老鸠带路,我们离开审讯室,朝着前方走去,走了七八分钟,路上还解决了好几个看守,终于来到了一个高有五米的青铜大门来。 这青铜大门看着仿佛有了几百年的年头,上面满是绿的铜锈。 门上还有浮雕,却是一个三头六臂、凶神恶煞的魔神。 正面的那双眼睛,光滑无比。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二十三章 无心之人 <div id="content"> 伸手按在那浮雕门环的时候,吴老鸠在旁边低声说道:“你俩可想好了,这门一推开,就是有死无生的局面啊?” 屈胖三在旁边似笑非笑,说你什么意思? 吴老鸠说就是在想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两个中国人,会愿意为了寨黎苗村跑到这里来,连性命都不顾? 屈胖三说你们不也一样? 吴老鸠摇头,说我们还真不一样——我之前是因为深受别人的救命之恩,想过来查一下究竟,结果被抓了进来,严刑拷打不说,我这徒弟的眼珠子都给那帮畜生给弄掉了一颗去;有着仇恨在,豁出了性命,那也是正常的。 屈胖三沉吟一番,开口说道:“这个嘛,我只是过来打酱油的,主要是我这小弟,他老婆的娘家是寨黎苗村的,算是亲戚。” 他解释得比较含糊,而吴老鸠也没有再开口。 话儿已经提醒了,至于最终如何成事,也就怪不得他了。 我将手掌轻轻按在了青铜大门之前,然后缓缓地推开,随着沉重的青铜门往里面移动,里面也露出了一道裂缝来。 我这边刚刚推开,里面顿时就有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弄得我当时就是一阵哆嗦。 好冷。 我心中有些疑惑,同时又多了几分恐惧,这时屈胖三竟然直接从那道缝儿里挤了进去。 我没有犹豫,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去才发现里面一片昏暗,稍微适应了一下里面的光线,方才发现这是一个大圆厅,地下是古旧的条石地板,一直往前延伸,形成一个小广场,在几十米远的地方,广场正中,有一座青铜屋子,而在其余地方,则都是幽幽的灯光。 青铜屋子的四周,立得有八根石柱,这些石柱有的两米高,有的三米高,高矮不一,显得十分残破。 不过每一根石柱之上,却都绑着一个人。 我一眼,就瞧见了蚩丽花婆婆的身影,她被绑在了正对着我们的这个方向,本来就有些老态龙钟的她此刻更加颓丧,整个脑袋耷拉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能够感觉得到,人还是有一点儿生息的。 我在瞧见她的那一瞬间,一股怒火都陡然直往头上冒,然而就在我准备冲上前去的一瞬间,屈胖三却伸手抓住了我。 我想起先前的情形,赶忙问道:“是幻觉?” 屈胖三摇了摇头,说不,是真的,那个老奶奶,就是你要找的人? 我点头,说对,她是虫虫的……呃,应该算是姨? 如果说蚩丽妹是虫虫的母亲和缔造者的话,作为蚩丽妹的妹妹,蚩丽花应该算是她的小姨?虽然这个小姨的年岁,实在是有够年长的。 屈胖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我们脚下的条石,说道:“你看一下,这每一块条石摆放的位置都不相同,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里面又该有一个很厉害的法阵在,贸然闯入,不但救不了人,只怕还会深陷其中,成为笼中之物。” 吴老鸠听到,忍不住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屈胖三忍不住得意起来,说你算是问对人了,这世间若说有谁能够闯入其中而平安折返的话,有也只有是我了——不过,容我研究几分钟先…… 吴老鸠忍不住催促道:“得赶紧,那便很快就要被发现了。” 屈胖三不耐烦地说道:“着什么急?你以为这玩意只管走进去就行么?需要动脑子的好?” 我们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而屈胖三则开始口念法决,默默运算了起来。 就在屈胖三这边开展了头脑风暴的时候,我也在审视前方,却发现一片迷茫,根据奇门遁甲的手段,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去处,说明前方法阵封锁,根本不能地遁。 只是,这个地方,难道没有看守么? 不是说这里供奉着那魔罗的残肢么,为什么我也没有瞧见? 我四处打量着,发现这个算不得小的广场之上,有许多残破的石雕塑像,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三两米高的石碑,而在石碑上面,则点着油灯,照亮整个空间。 右边有一个水槽,里面有亮银的液体,我才应该是水银,而左边也有一个对称的,却是油槽。 两个槽孔贯通东西,在这广场的条石缝隙里流动着。 我在观察周遭,而作为老江湖的吴老鸠也在四处观察,他显得紧张许多,小心翼翼地四处望着,生怕哪儿就冒出来一个厉害的高手。 屈胖三依旧在默念着口诀,而这个时候吴老鸠瞧见那蚩丽花婆婆的惨状,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他身子一轻,人却沿着岩壁,爬到了天花板上去。 这整个岩洞呈现出一个倒扣的碗状,四周低,中间高,低的只有两米多,而高的部分,则差不多有七八米,他宛如壁虎一般在天花板上游动着,然后快速向那边的青铜屋子里靠近而去。 我瞧见他这般轻松,不由得心中一动,以为屈胖三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然而我这边刚刚一想,便听到条石广场上面突然间传来一阵咔咔响动,紧接着一道白气从地下喷出,然后有一个穿着白长裙的女人,凭空出现在了吴老鸠的跟前不远处。 这个女人,没有腿,也没有脸。 她的那张脸就好像是一块蒙着白布的脑袋,没有五官,鼻子眼睛嘴巴,一样都没有。 这脑袋在黑长发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古怪。 一直沉浸在算学世界之中的屈胖三这个时候终于睁开了眼睛来,抬头一看,吓得脸剧变,大声叫道:“小心,快回来。” 他十分焦急,然而那吴老鸠却显得平静许多,用脚掌抠住天花板,双手结印而待。 旁边的吴飞熊开口说道:“莫慌,我师父乃缅南一带著名的黑巫僧,一身的手段,些许鬼怪,哪里难得倒他?” 屈胖三气呼呼地说道:“愚蠢,过度的自信,简直就是愚蠢。” 吴飞熊不乐意了,怒声说道:“你怎么能够这么说我师父呢……” 他话儿还没有说完,那飘在半空中的白裙子女人就往前面一扑,竟然越过了吴老鸠结在身前的法印,倏然进入了他的体内去。 吴老鸠浑身一震,人便从四五米的高地径直摔了下来。 吴老鸠砸落下来儿的时候,屈胖三也发话了:“陆言,跟着我走,我踩哪里,你就踩哪里,半步都错不得,我们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够把他救下——哼,老是拿常理来揣度,你都知道这里魔气森森,就应该知道能够在这里活下来的鬼灵,绝对要比你遇见的凶上一百倍才对!” 他动身了,弓着身子,闯入了其中。 他走得很快,一会儿左,一边儿右,一会儿又是远跳,一会儿又停留了下来,明明几秒钟能够冲到的距离,他却用了二十几秒钟。 不过我也知道事情的轻重,没有敢有任何懈怠。 我身后的吴飞熊也知道了厉害,亦步亦趋地紧紧跟随着。 屈胖三来到了吴老鸠的身前来,他正好想要爬起来,却被屈胖三一脚给踩住,二话不说,朝着他的脸上吐了两口唾沫。 也不知道这家伙的唾沫是不是有腐蚀性,只见吴老鸠的头上居然有阵阵黑烟冒了出来,十分恐怖。 旁边的吴飞熊瞧见了,忍不住喊道:“到底怎么了?” 他倒也懂事,喊归喊,却也不敢胡乱动手。 屈胖三没好气地说道:“还能干啥呢,这不在给你师父擦屁股么?那女人进入了他的身体里,有点儿不好对付啊……” 他低下身子来,开始在吴老鸠的胸口处不断拍打,半分钟之后,他叹了一口气,说我算是尽了人事,至于他到底能不能醒过来,这就要看到底是他厉害,还是那女人厉害了——吴飞熊是?你且守在这里,我们过去救人。 吴飞熊慌忙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屈胖三瞧了他一眼,忍不住嘱咐道:“别乱动啊?” 吴飞熊忙不迭地答应,而屈胖三则带着我继续向前走,一开始的时候速度还挺快的,几乎时候不假思索,然而到了后来,他走得越来越慢了。 特别是快要接近那青铜小屋的时候,他显得特别慎重,几乎需要考量十几秒钟,方才走出下一步来。 不过即便如此,我们最终还是来到了蚩丽花婆婆的跟前来。 她身上捆着的,是铁链,而连接处则用铜锁给扣住。 我上前去,试图解开,结果发现根本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只好推醒了她:“蚩婆婆,蚩婆婆,醒一醒。” 我叫了两声,她方才勉强睁开眼睛,盯了我还一会儿,回过了神来,脸上流出了笑容来,说是你么,陆言? 我点头,说对,是我。 蚩丽花婆婆左右一看,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蚩丽姝呢,她没有跟你在一起么?” 我满心酸楚,说我们先别说这么多,我救你出去。 没想到她居然摇了一下头,咧嘴说道:“用不着了,我的心脏被掏出来了,一离开这个柱子,人就死了。”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二十四章 青铜宝塔 <div id="content"> 心没了? 我满脸惊讶,说怎么可能? 蚩婆婆低下了头,说你自己看。 我这时方才发现她的胸口处,果然有一个孔洞,从那满是秽血的衣服上往里瞧,能够瞧见发黑的血痂和脏器,心脏的地方,果然是空空如也。 啊? 我浑身颤抖,哆嗦着嘴皮,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相比于自己蚩婆婆更关心虫虫,再一次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们家丽姝呢?” 我心中发冷,却不得不回复她的问话:“她没过来,是我听到寨黎苗村的消息,自己先过来打探消息的——你放心,她很好,她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做虫虫,然后在我家附近的敦寨苗蛊,拜了一个师父,她师父的名字,叫做许映愚,是洛十八的大徒弟……” 我说的是实话,不过还是隐瞒了虫虫此刻不见踪影的消息。 听到虫虫的消息,本来满是苦痛的蚩婆婆脸上洋溢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快活来,眉眼都展开了来,说道:“如此最好,我知道那人,许映愚,是洛十八徒弟里面,最温和宽厚的一个,丽姝能够拜他为师,也算是一种造化。” 我说蚩婆婆你被说话了,我把你救出去,咱们路上聊。 蚩婆婆摇了摇头,说陆言,我现在的状况,已经是没有救了,不过我在这世间,细细一算,也活了快百年,前尘往事如云烟,现如今我姐姐天山归元,留下的一缕挂念又有了依托,我此刻死了,也是无憾的…… 我焦急地说道:“婆婆,你到底怎么了啊,你的心脏呢,怎么会被掏走?掏走了,为什么还能够活下来呢?” 蚩婆婆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青铜小屋,说道:“我的心脏,被挖走,送进了里面去,而我之所以活着,是因为有人想要将我的魂魄炼制,所以用水银充斥了我的血管,维持短暂的生命——陆言,你快逃,逃走了,回到中国去,再也不要回来,跟虫虫一起,好好过日子,也不要给我报仇……” 我纠结地说道:“这怎么可以?” 蚩婆婆脸激动起来,用尽全力,冲着我喊道:“陆言,听我一句话,好么?” 我恭敬地点头,说您讲。 蚩婆婆深吸一口气,说道:“帮我照顾好虫虫,她是个可怜的孩子,答应我,给她幸福,好么?” 我听到,浑身一震,郑重其事地点头说道:“好,我一定会给她幸福的。” 咳、咳…… 就在我郑重承诺的时候,一边的屈胖三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抱歉啊,打扰一下,受人之托,想问一下雪瑞姑娘在哪里?” 蚩丽花婆婆疑惑地望着他,迟疑地说道:“你是?” 我赶忙介绍道:“婆婆,他是我的一个朋友,转世高人,如果不是他,我未必能够闯得进这儿来。” 屈胖三矜持地说道:“客气,我姓屈,家中排行老三,被人叫我屈老三,陆言现在是跟着我混的小弟,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蚩婆婆释然,开口说道:“雪瑞没事,她没有死于战乱,也没有被抓到这里来,我将她送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去了,该出现的时候,她就会出现的。” 她说得很隐晦,然而我却是心中一动,隐约猜出了雪瑞的下落。 只是,那个通道不是已经随着虫虫的离开而消失了么,雪瑞怎么还能够从那儿离去呢? 既然她能够走,为什么蚩丽花婆婆又留下来了呢? 我的心中满是疑惑,而屈胖三却没有再问,而是恭敬地对她说道:“我大概是瞧出来了,这帮人准备利用你们的灵魂,祭祀青铜房子里面的玩意儿,好让它得以茁壮成长——如果不介意的话,我送你一程,如何?” 他的语气恭敬,脸如常,然而蚩婆婆听到,却也一脸欢喜地说道:“如此,那就拜托了。” 她的语气,也变得恭敬起来。 我不知道两人的对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然而却瞧见屈胖三身子往上一窜,却是跳到了我的肩膀上来,然后十指如莲花一般绽放,口中念念有词,几秒钟之后,他轻轻地拍在了蚩婆婆的额头之上。 蚩婆婆浑身一震,眼睛陡然睁大硕大,然后视线缓缓地往下移动。 过了一会儿,她的口鼻之处,再无呼吸。 屈胖三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一路走好。” 半空之中,似乎传来了一声隐隐的叹息。 我眼睁睁地看着蚩婆婆死去,胸口顿时有一股难言的情绪涌现而出,语气艰涩地问从我肩上落下来的屈胖三道:“她死了?” 屈胖三摇了摇头,苦笑道:“她早就死了,从心脏被剥离的那一刻起,这具身体就是束缚她灵魂安宁的枷锁,我只不过帮她把枷锁解开来而已。” 说罢,他走到了蚩婆婆的跟前来,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有洁白的火焰,从屈胖三的手指上生了出来,然后蔓延到了蚩婆婆身上去,紧接着在一瞬间,大火点燃,我吓了一跳,说你干嘛啊? 屈胖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走向了青铜小屋,说没时间伤悲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要不然真的就困到在这里了。 说罢,他的双手紧紧抓在了青铜小屋的门上,然后用力一推。 吱呀…… 一声响动,屈胖三走进了里面去,我的心神刚刚从淹没在圣洁火焰之中的蚩婆婆身上转移过来,便听到了青铜小屋里面传来一阵古怪的尖叫,仿佛某种东西在奋力拼斗,紧接着瞧见那青铜小屋居然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我慌忙冲到了青铜小屋里面,却瞧见屈胖三一身血污地从里面冲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马克杯一般大小的青铜宝塔。 他从里面冲出来话之后,满口脏话:“艹、艹、艹……骂了隔壁的,让你特么的凶,凶有个卵用,在大人面前,别说你是那狗屁残肢,就算是你魔罗从那第六天上飞下来,大人也不怕你!” 他大声骂着,那青铜宝塔也在急剧颤抖着,仿佛在抗争着什么一样。 我瞧着整个空间都开始颤抖起来,有些慌张,说什么个情况? 屈胖三没有回答我,而是将那青铜宝塔扔到了我的手上来,说把这玩意给装进去,我们得赶紧逃命了。 说罢,他却是朝着旁边的那些石柱跑了过去,一边走,一边从兜里摸出黄的纸符来。 我得了屈胖三的吩咐,将这青铜宝塔塞入乾坤袋中,结果里面仿佛有一种强大的阻力,怎么塞都没有办法塞进去。 我也是有些着急了,朝着屈胖三喊道:“塞不进去。” 屈胖三正在那些石柱跟前忙活着,听到我的话语,不耐烦地喊道:“你那袋子到底是哪儿弄来的茶叶货啊?这么次?得了,得了,你随便找块布兜着,记住,就算是死,也别把这玩意给丢了。” 听他说得严重,我无奈,翻出一个腰包来,将青铜宝塔塞进去,然后捆在了腰间。 我这边刚刚弄好,却听到屈胖三口中大声喊道:“法原无法因心有,心本无心为法空;心现法王心现相,法归心王法归宗;要明定法非圆法,须悟凡心即圣心——咄!” 他手掐法诀,往前一指,口中一声惊雷般的喝声,那剩余七根柱子上的人居然全部都活了过来。 它们猛然一用力,那石柱子居然断裂开去,而这七人则将石柱背负在身上,拖着沉重的石柱,朝着广场那边的青铜大门走去。 我吓得魂飞魄散,一边努力控制住那抖动不已的青铜宝塔,一边走到了屈胖三旁边,说什么个情况? 屈胖三一脸肃穆,说这里面的动静,外面肯定是知道了,大批部队在赶过来,我们现在走,只怕不够添抢眼;这七人都是哈多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高手,人虽死了,但身体的实力和神志却都还在,而且还被炼制成了如同僵尸一般的存在,由它们吸引火力,我们方才有生存下来的机会。 我瞧见这七人不管不顾地走在了条石广场之上,有些担忧,说这边的法阵怎么办? 屈胖三说青铜小屋是这法阵的核心,里面既然毁掉了,那法阵早就一片混乱,躲是躲不了了,赶紧走就是了。 他拉着我,朝着前方不远处的吴老鸠师徒那儿快速跑过去。 走到跟前,他问那吴飞熊道:“你师父醒了没有?” 吴飞熊哭丧着脸,猛然摇头,说没有,怎么办? 屈胖三指着青铜大门处,说时间不等人,你背着他,我们赶紧走…… 话音还未落,突然间有一块巨石从头顶上砸落下来,落在了我们附近,飞溅的碎石拍打在我们的身上,生疼。 吴飞熊没有多话,背着师父,就跟着我们跑到了青铜大门这边来,而此刻身后的广场早就一片废墟,无数石头砸落而来,还有呼啸的白鬼影,充斥其间。 这时青铜大门被那七个背着石柱的没心人缓缓推开。 这边刚刚推出半扇门,我就听到一阵骤然炸响的枪声,啪啪啪,一直不停歇。 来人了。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二十五章 越狱风云 <div id="content"> 枪声如瀑,从青铜大门的外面朝着里面攒射而来,噼里啪啦,大部分都射在了这些背负着石柱的无心人身上去。 蚩婆婆本来也是它们之中的一员,只不过屈胖三最终还是将她的身体给烧了。 他念的咒我知道,那叫做往生咒。 是超度。 蚩婆婆生不如死,如此走了,算是一种解脱,然而这些不知道被哈多从哪儿找来的人,却没有那般幸运。 对于这些人,我们一样同情,但却不能用同样的仪式,将它们给净化了去。 做好事的时候,得首先想一下自己是否能够解脱。 骤然响起的枪声让我心惊肉跳,然而让我吃惊的,是这些扛着石柱的没心人虽然身子被子弹的动能击得不断颤动,却还是一步一步地向着前方走去。 很快,它们已经冲到了人群之中,拿起石柱当做武器,与这些人混战成了一团。 枪声逐渐变得稀疏,屈胖三向我打了一个手势。 我点头,脚步一错,人便越过了青铜大门,冲到了外面来,瞧见外面的厅堂之中,居然涌出了一大群的人来,除了之前的上帝军,还有十余个人穿着黑的看守制服,眼神锐利,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硬角。 这些人里面,为首的是一个年纪很小的男子,他男生女相,留着一头长发,又瘦又小,眼神却宛如刀子一般锐利。 他虽然在打量着眼前的战斗,然而却时时关注我们这边,我们几个一露头,他便望了过来。 背着师父的黄飞熊也瞧见了他,惊声说道:“撸瑟托?” 啊? 这个少年,就是传说中上帝军的缔造者之一啊? 我没有停留,趁着混乱,朝着外面冲了过去,而这个时候,因为青铜小屋的被毁,整个空间结构都变得一片混乱,头顶上摇摇欲坠,总有石头砸落而来,也铸就了此处的混乱。 我趁乱冲到了人群之中,前方乱成一团,那七个无心人挥舞着石柱,东冲西突,让这些军人无法使用热兵器,不得不节节败退,由那些持冷兵器者在此抵挡。 我冲到跟前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撸瑟托的指挥下,朝着我这边扑了过来。 最先冲到我跟前的,是一个脑袋抱着厚厚毛巾的家伙,那男人长得跟一猴子似的,无端凶狠,手中是一把古怪的长刀,并非铁器,而仿佛是某种动物的骨骼磨制而成。 我本以为这样的玩意儿,不过是徒有其表,想也没想,直接一剑斩了过去。 没想到当我劈砍过去的时候,他横刀一挡,居然丝毫没动。 是个高手,而且很厉害。 我脸一肃,挥剑再斩,那人也变招,比我更加快,叮叮当当,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然而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下方突然伸出了一小脚,重重地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这一脚莫名出现,神出鬼没的,但是却踢得准,又重。 那人身子一震,紧接着人像炮弹一样,朝着后方飞开了去,不但如此,而且还连着撞倒了好几个人来。 踹人的,自然是屈胖三这小子,他冲到了我的前面,一脸不屑地望着我,然后嘿然说道:“没时间了,得赶紧走,要是那个什么七魔王过来了,只怕我们就真的被关门打狗了。” 我扬起了手中的金剑,左冲右突,硬着嘴说道:“谁是狗,那还不一定呢。” 屈胖三此人果真有本事,他冲到前方,三拳两脚,便将拦在了我们跟前的几个高手给打开,然后吹了一声口哨,那些抱着石柱的没心人就朝着堵在通道口的人墙冲了过去。 这帮人不畏刀兵,不怕子弹,手中的石柱猛然一砸过来,谁也受不了。 在它们的开路下,我们居然冲破了重围,来到了这边的长廊前。 屈胖三先是一阵前冲,然后又让这些人堵住后路,然后对我说道:“路上但凡碰到监牢,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打开锁,把人给放出来。” 这是准备挑动监狱暴动啊? 不过我喜欢。 在屈胖三的领导之下,我们冲过了先前的那一个二重门,利用这些没心人,将大队军队全部都堵在了尽头,之前那个主事的撸瑟托虽然尽力指挥,甚至还亲自出手,却最终都没有能够拦住我们。 冲到了这边来,我遵循着屈胖三的旨意,将金剑激发到了最强大的状态,路过每一道铁门,都毫不犹豫地一剑斩开,然后猛然一脚踹开了去。 那些被关在监牢里面的人,反应不一,有的即便是门打开了,也一动不动,熟视无睹,然而却也有人兴奋若狂地从了出来。 随着这些囚犯的加入,我们逃亡的队伍逐渐增多,不知不觉间,居然有超过五六十人。 我冲在前方,不断踹门,来到了那边的电梯处,又有一群守卫。 不过这回已经用不着我们出手了,那些被关押于此的囚犯,有无数心中都满怀着怒火,以及对这些看守的仇恨,他们知道自己在这儿,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变得无比的狂躁,没有任何犹豫就直接冲杀过去,不顾生死。 混乱之中,我被人抓住了胳膊,猛然回过头来,瞧见这人似乎有一些面熟。 陆言、陆言…… 那人喊着我的名字,我犹豫了一下,说你是? 他说我是寨黎苗村的人啊,我见过你的,你不记得了? 啊? 瞧见这张满面愁苦的面容,我隐约有一些印象,赶忙问道:“除了你,还有谁么?” 他指着身边围着的十几人,对我说道:“都在这里的,你是过来救我们的么?有没有看到蚩神婆?”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好,跟着走,我带你们杀出去。 说完之后,我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刚才见到了蚩婆婆的最后一面,她已经解脱了,让大家跟着我离开。” 找到了这最后的十余人,我心中又充满了责任感,瞧见前面阻隔,慌忙挤上前去,问屈胖三,说怎么了? 屈胖三指着电梯说道:“那帮家伙把电梯给停住了,上不去。” 我惊讶,说那怎么办? 屈胖三耸了耸肩膀,没有说话,而旁边却有一个人开口说道:“走旁边,电梯旁边有一个紧急出口,这儿的楼梯可以直接通向地面去。” 我大喜,说你怎么知道的? 那人满脸愤怒地说道:“我是这个监狱设计师的侄子,哈多找我伯父设计完了这监狱之后,将我们所有人都给抓了过来,让我们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我没有再听他的故事,而是开口说道:“那好,你带路。” 那人被解救出来,全身暴瘦,身上没有几两肉,但精神却是十分的好,带着我们打开了旁边一扇沉重的铁门,然后朝着那楼梯往上攀行。 众人一拥而上,朝着生的彼岸狂奔,争先恐后。 我和屈胖三在人群之中不断呐喊,但除了寨黎苗村的这十几人之外,其余人哪里会听我们的招呼,屈胖三无奈之下,一边往上走,一边对我说道:“哈多虽然不太喜欢电子产品,但并不代表没有通讯手段,那上面定然有重兵把守,一会儿我们在负一层那儿走,然后通过那边的电梯往上,走另外一条路,这样子生存下来的机会,应该会大一些。” 我点头,然后将这个观点传达给刚才跟我相认的那个中年人。 时间很快,我们来到了负一层,猛然踹开了这边的门,往里面冲去,结果发现除了门口的几个守卫之外,整个负一楼空空如也,估计也是得到了消息,被提前遣散了去。 我们这十余人在负一楼处快速跑动,很快就找到了电梯口,将门口几个看守给绞杀了去,然后乘坐往上。 到了一楼,这儿也有一批守卫,也有几个厉害人物,不过在我和屈胖三的出手下,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 紧接着我们穿过重重铁门往外逃,而且还故技重施,不断地打开牢房,让囚犯变得越来越多。 一时间,整个永盛监狱都变得一边喧嚣。 几分钟之后,我们来到了室外,没想到刚刚一出门,就有子弹落到了往外冲出去的人群之中。 那帮人占据了高地,开始往下倾泻子弹,不但如此,还用高音喇叭不断威慑。 前后有十余人倒在了门口,一片血泊,这样的阵势惊吓到了许多人,好多囚犯开始往后退缩了,然而我们却是一路狂奔,冲到了高墙电网之下。 屈胖三这个时候终于展现出了绝对的实力来,他腾空而起,身子化作了一道鲜艳的火光,在墙头扫过,那些开枪扫射的士兵纷纷跌落下来,随后他落到了高墙之下,双手拍在了那围墙之上。 砰! 一声巨响,那围墙居然塌了一边,露出了一个口子来,而我这边则是猛然一剑,将那电网给撕破了去。 瞧见逃离的道路已经出现,所有的囚犯都像打了鸡血一般,怒声吼着,朝外面狂奔而去。 然而就在此时,我感觉自己腰间的那青铜宝塔,突然一阵急剧颤动。 南无袈裟理科佛 说: 逃离了监狱,这只是开始而已,剩下的这十几个寨黎苗村的火种独苗,又该何去何从,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二十六章 滴水之仇 <div id="content"> 我感觉自己有点儿按不住这青铜宝塔了,因为它颤抖的频率实在是太高,让我腰间一阵酥麻。 一开始我还觉得只是寻常的挣扎,而到了后来,我却感觉到了不对劲。 一定是有人使了手段,要不然不会变成这样。 好在屈胖三听到了我的召唤,赶了过来,将那腰包给接了过去,三两下一按,将其封印了去,然后带着我们这一行人,顺着大部队往外奔走。 屈胖三刚才施展绝技,的确是撂倒了一些人,不过这些看守并非集中在一路,好几个制高点并没有顾及得到,所以依旧也在开火。 我们等了一会儿,方才硬着头皮,朝着缺口处飞奔而走。 好在我对于躲子弹这事儿颇有心得,一直藏身在人群之中,所以倒也顺利地冲出了围墙缺口处。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方向也传来了激烈的枪响,显然是那帮走楼梯的人吸引了火力。 虽然瞧不见那边的状况,但我还是能够估计得到大概。 永盛监狱的守卫力量非同凡响,而我们这一路过来,还算是比较顺利,那么真正阻拦的力量,应该就在那边的方向。 今夜不知道有多少人失去性命,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此陪葬。 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做“死道友,不死贫道”。 管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冲出了永盛监狱的围墙之后,我往回望,却见那永盛监狱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到处都是枪声和哭泣的呐喊,有白的亡魂在天空中飘荡,仿佛在找寻着什么一样。 我们继续走,屈胖三带着我们穿过外面的一条公路,走过两个街区,这个时候,前面有一辆车在黑暗处闪了两下灯。 屈胖三走上前去,挥了挥手,那车立刻就开了过来,副驾驶室上面的窗户摇下来,却是先前在监狱旁边找到我们的其中一人。 他是李家湖的保镖。 这是约好的么? 我心中疑惑,而屈胖三则焦急地说道:“只有一辆车么,我不是叫你们多准备一点儿么?” 那保镖低头,对着对讲机说了一句话,然后对他说道:“我们把员工的班车提过来了。” 话儿刚刚说完,一辆大巴车开了过来,而这个时候的我也清点好了人数,加上吴飞熊和昏迷不醒的吴老鸠,跟着我们逃出来的,总共有十一人。 还有几个寨黎苗村的人,在逃亡过程中,因为种种原因,最终没有能够跟过来。 清点好了人数之后,我们赶紧上车,离开了这里。 车子往市区方向行去,一路上不断有警车、救护车“呜呜”地飞驰而过,我们不敢仔细打量,大部分人死死地缩在座椅上,而我为了照顾大家的情绪,也留在了大巴上,然后跟那个中年人讲起了蚩婆婆离去时的情况来。 这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蚩阳,算是寨黎苗村之中实力比较不错的人物。 寨黎苗村因为在那密林深处待了太久的缘故,过于信任神婆的力量,使得虽然许多人都是打猎高手,但就修行而言,人数却并不是很多。 跟着我们的好几个人,其实都不是修行者,只算是筋骨强健一些而已。 听到我的解释,一众人等都感觉到无比的迷茫。 寨黎苗村没有了,这件事情,他们所有人都已经达成了共识,甚至许多人都已经陷入了绝望,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个鬼地方了。 没想到居然还能够活着出来,重新见到头顶上的星空与皎月。 这些人里面,算得上修行者的只有三人,其余六人都只是普通人,还有两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儿,这些人将何去何从,这事儿着实也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蚩阳稍微讲了两句,便没有再提起,而是跟我讲起了当日的境况来。 没有任何预兆,炮击就开始了。 雷霆一般的炮灰覆盖了整个村庄,他们也都是躲在角落里幸存下来的,然而没想到炮声停歇,刚刚感觉到有一些希望的时候,结果哈多的上帝军出现了,还有大批的高手和黑巫僧。 在这些人的压制下,活下来的又死了一大半,随后他们被擒住,然后严刑拷打,询问关于五彩补天石的事情。 没有人出卖自己的家乡,结果那些人就此安营扎寨,然后从附近村庄找来了苦力,掘地三尺地挖。 不过事情到底还是让他们失望了,将整个寨黎苗村给翻个底朝天,都没有瞧见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除了一帮毒虫之外。 紧接着他们就被押运到了这边,那一路上的坎坷自不必言,这帮残忍的凶徒一点儿人形都没有,变着法地折磨他们,采用各种方式,又杀了许多人。 最终寨黎苗村屈服了,是蚩婆婆主动担起了那责任,她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给寨黎苗村留一点儿火种。 结果她万万没有想到,那帮人居然那般的无耻。 现如今囫囵个儿的寨黎苗村,除了当日变故没有在家的人之外,现在有一个算一个,总共也就九个人。 有且只有这么多…… 说着说着,车子里面的每一个幸存者,都留下了泪水来。 我没有问这是激动的泪水,还是悲伤的,只是默默地看着,许久之后,我开口说道:“你们放心,我会安排好大家的,一定不让九泉之下的蚩婆婆失望。” 车行了一个半小时,最终来到了一处工厂式的库房前,下车之后,司机去停车,两个保镖将我们小心翼翼地领到了里面的库房里,并且告诉我们,这儿是李家湖家族公司的中转货仓,除了自己人之外,没有别人会过来打扰,让我们放心歇息。 除此之外,李生还专门备得有一个医疗团队,帮众人处理伤势。 这些估计都是给雪瑞准备的,结果反倒是落到了我们的头上来。 我问那保镖,说医生人可靠不可靠? 保镖回答我,说没问题的,这些人都是有国内的人,知根知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天塌下来,都有他们自己的原则,绝对不会连累到伤者。” 听到这话儿,我就放心了,跟随着往前走,却是绕过了库房,来到附近的一个隔间,紧接着往下走,走进了一个还算是比较宽敞的地下室。 相关人等早就准备好了,我们一下去,这几个医生挨个儿给我们检查身体。 我身上也有好几处伤,虽说能够自己抵御,但如果有医生处理伤口,也是极好的。 我这是简单的伤势,尽管医生得了指示,非要帮我弄得妥妥,但我还是严词拒绝了,并且指着旁边的诸位伤员,特别是饱受折磨的吴飞熊,让他们帮忙一定要看好。 至于吴老鸠,他被屈胖三找了手铐帮助,生怕这个家伙玩意醒过来,意识变了的话,可就麻烦了。 我简单包扎了一下身上的伤口,然后坐在了一沙发上**。 屈胖三并没有闲着,刚才在库房里面也是,在地下室里面也是,找人要了朱砂和诸般物件,然后开始在墙上涂涂写写,仿佛在布置什么法阵,隔绝气息,免得被人找到这里来。 歇了没一会儿,有人敲响了门,确认之后,得知居然是李家湖。 匆匆而来的李家湖一脸激动,瞧见我几乎瘫软一般地躺在沙发上,忍不住喊道:“疯了,疯了,你知道么,外面都传疯了,说不知道哪儿来了一伙强人,居然将永盛监狱都给弄垮塌了大半;这事儿惹得七魔王哈多震怒,正在张罗人手,四处搜寻呢……” 屈胖三在专心致志地布着法阵,而我则担忧地说道:“不会牵连到你?” 李家湖摇头,说应该不会,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屈小兄弟策划的,实施的也都是我的几个心腹手下,七魔王就算是再权势滔天,也不可能随意破坏规则,我说如此最好。 李家湖寒暄完毕,赶忙问道:“怎么样,有雪瑞的消息了么?” 我将在地牢之下的经过,简单跟李家湖沟通了一会儿,当得知雪瑞并不在其中,而且是在事发当日之前离开的,虽然不知去向,但李家湖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也瞧见过地下室里其他人的身体状况,那个地方简直能要人的半条命,没有待过,那真的是太好了。 了解清楚之后,李家湖对我说他需要出去帮我打探一下,具体有什么信息,会通知过来。 他让我们在这里等着,等风声过后在讲。 李家湖离去之后,屈胖三也终于完工了,口念法决,将法阵展开,隔绝信息之后,他走了过来,说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想什么呢? 我说在思考如何安置这些人,有点儿头疼。 屈胖三一愣,说啊,你没有在想如何报仇雪恨的事情啊? 我也是吃了一惊,说我们现在这个情况,活着离开就算不错了,还谈什么报仇? 屈胖三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瞧你那点追求——灰溜溜的逃走,可不是我一贯的风格。” 我说那你的风格是什么? 屈胖三微笑着说道:“滴水之仇,涌泉相报!”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众人惊慌我淡定,众人平静我担忧……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二十七章 计划研讨 <div id="content"> 当屈胖三说出这话儿来的时候,我这才发现他的脑回路,跟我完全不是一种构造。 瞧着这地下室里满屋子垂头丧气、窘困交加的人们,我心里面想着的,是如何将他们安顿好,让寨黎苗村能够得以传承下去,然而屈胖三所想的,却是要帮寨黎苗村报仇雪恨。 说句实话,我又何尝不想报仇,只是从各方面的消息得知,那七魔王哈多以及他身后的势力,实在是太过于强大,根本不是我们所能够撼动得了的。 蚩婆婆正是知道了这里面的缘由,所以方才警告我不要报仇。 她让我回到中国去,好好照顾虫虫。 然而听到屈胖三的话,我莫名就想起了与他在荒域并肩迎战那老妖婆钊无姬的日子。 当初的钊无姬,从各方面来说,都似乎比这七魔王哈多只强不弱,而屈胖三却毫不在乎,抓紧了各种机会,最终与我一起,在那野林子之中,将这老妖婆给劈成了焦炭,并且将那临湖一族都给灭了去。 以前可以,此刻为什么不行呢? 我顿时就是豪气大发,说得,你说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这时旁边走来一人,却正是那临湖一族的蚩阳,他似乎听到了只言片语,走过来问道:“你们有什么计划么?算上我一份。” 屈胖三耸了耸肩膀,说能有什么计划,陆言,你有想过怎么安排他们么?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差不多有三种想法。” 屈胖三拍手,说你说说看。 我说第一种很简单,让李家湖就地安排一下,毕竟寨黎苗村的众人,也都是雪瑞姑娘的亲人,由她父亲代为安排,不管是在香港,还是泰国、老挝、柬埔寨都没有什么问题;再有一个,我在缅北之地,认识一个苗寨,叫做独山蛊苗,我和虫虫有一个朋友,叫做念念,与白河苗蛊的生活方式差不多,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我可以让她代为照顾;最后一种办法,就是回国,回到国内之后,无论是在我老家,还是哪儿,都不是问题。 屈胖三讶异地说道:“哟呵,没想到你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还想出了那么多的办法来,真的让我有些刮目相看呢。” 我嘿嘿一笑,然后回头望着蚩阳说道:“你觉得哪个会比较好一些?” 蚩阳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经此一事,我们白河苗蛊算是名存实亡了,那独山蛊苗我也曾听说过,同宗同源,如果他们能够接纳,那是最好……不过,我还是想听一听如何报仇之事。” 屈胖三没有跟他多言,果断地说道:“此事我们来办,你的责任,就是照顾好他们几人;除了你们,估计白河苗蛊还有一部分人散落在林中,到时候也需要你将这责任扛起来。” 蚩阳有些犹豫:“可是……” 屈胖三郑重其事地说道:“报仇的事情,有我们来做;或许以后你们的雪瑞回来了,她来办就行,你的责任,是照顾好其他的人。” 他的语气坚定,虽说因为这外表,使得他的话语有些滑稽,但有过之前的经历,蚩阳却并不敢小觑这个熊孩子。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点头了,说好,我知道了。 我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不说话,一直到蚩阳返回了那边去,安排同伴休息,我方才说道:“你干嘛打击他啊?” 屈胖三严肃的脸立刻松弛下来,说我不是打击他,只是相比报仇,他更应该做的,是保护好自己的族人,并且让他们能够尽快融入到新生活去。 我说那你的意思是,报仇的这事儿,是我们的责任咯? 屈胖三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我叹了一口气,说感觉好像不对劲儿,难道不是你自己好战,想要找点儿垫脚石么? 屈胖三吹了一声口哨,说你可以这么理解。 我对这熊孩子的疲赖有点儿无语,说那你有什么计划没有? 在我面前,屈胖三并没有再藏拙,而是拿出了那个青铜宝塔来,说道:“诱敌深入,请君入瓮,我们能不能报仇,这事儿就落在它的身上了。” 我说这就是那魔罗的残肢? 屈胖三点头,说对,这玩意有着很恐怖的魔力,如果不是大人我还算是有点儿本事,还真的被它给制住了——此刻我将它给封印了,散不出气息来,等回头我们在一个合适的时候,弄一个圈套出来,让那帮家伙过来,咱再收网,故技重施,定能够叫那家伙付出该有的代价。 我说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机? 屈胖三摇头,说现在不行,得等。 我问为什么? 屈胖三无奈地说道:“审时度势懂不懂?这个时候是七魔王哈多最强势的时候,整个仰光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出手,到时候来得不管只有他,还有几十轮的重炮,到时候我们也许连人家面都见不着,就挂了。” 我说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屈胖三说你放心,这一次永盛监狱闹得这么大,即便是军政府都不一定能够收场,七魔王哈多肯定得受到责罚的;他虽然厉害,但军政府更牛波伊,胳膊掰不过大腿,他总得需要蛰伏的,咱得等。 他信心满满,跟我讲完话,却找了个地方开始睡觉起来。 这熊孩子脑袋精明无比,但就是爱睡懒觉,想来也是,抛开那前尘往事不谈,他现在的身子就是一个小孩儿,同龄人浑浑噩噩,可不是天天睡觉么? 我周围转了一遭,了解了每个人的状况之后,也挨着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听到有吵闹声传来,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却听到吴老鸠和吴飞熊站在了我的面前来。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对吴老鸠说道:“你醒了?” 吴老鸠十分客气地朝我拱了拱手,说刚才我都听飞熊说了,如果不是你们,估计我这一把老骨头都栽在里面了,多谢。 我说不用客气,其实都是屈胖三的功劳,我只是旁边帮衬而已。 吴老鸠又说了几句客气话,这时屈胖三也醒了过来,他对“屈胖三”这名号已经算是习惯了,见我一直不改,也懒得费嘴皮子,只是白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感觉怎么样?” 吴老鸠恭敬地说道:“体内有一股子阴气,感觉浑身酸麻,不过没事,融炼鬼魄这事儿,还难不倒我。” 屈胖三点头,说好,接下来什么想法? 吴老鸠说道:“此番逃狱,我听飞熊说了,想必七魔王哈多也是满脑门的官司,暂时不会顾及到我这种小鱼小虾来,我准备带着徒弟返回丛林里去。” 屈胖三说好,回头找人送你们离开。 吴老鸠摇头说不用,我对这一带也挺熟的,只是想跟你告别一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两位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上我师徒二人的,尽管过来找我们,或者带个口信到…… 他说了一个地址,屈胖三默念一声,点头说好。 这师徒两人离去,没多久李家湖的一保镖来到地下室里,告诉我们,说七魔王哈多震怒,正在发动仰光的黑白两道四处搜寻,重点据说是一个青铜宝塔,有人从永盛监狱里面偷走了那玩意,据说是七魔王哈多的至宝,他放出话来,说谁要是胆敢沾染,就诛灭全族…… 屈胖三冷笑,说厉内茬,看起来是没有啥办法了,其他逃犯有没有消息? 保镖说有,里面逃出了好多人来,除了是正规的刑事犯,还有许多是被绑架的人,甚至还有国外的,美国、日本、泰国和中国的,已经有消息,听说有人跑到了本国大使馆那儿,去寻求庇护了。 屈胖三拍了一下手,说太好了,哈多的苦日子快到了。 保镖说对,这事儿够他吃一壶,不过现在的风声还是比较紧的,那家伙正在用尽全力抓捕逃犯,现在他的上帝军在整个仰光附近搜寻,只要一听到线索,就立刻赶去,风声鹤唳啊。 屈胖三微笑,说不急,这是最后的疯狂,可以理解。 保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我们说道:“李生这边已经有人过来查了,估计是我们之前露了一些风声,所以他过不来,一切由我来露面。” 屈胖三说可以理解。 保镖又问,说对了,两位在监狱里面的时候,是不是有露过面? 屈胖三点头,说这个避免不了,怎么了? 保镖说有消息称哈多在查近期的航班记录,估计你们的信息他已经掌握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有一个来自国内的朋友找李生联系,想要跟你们见上一面,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屈胖三一愣,看了我一眼,说什么人? 保镖说道:“那人说他的领导姓余……” 哦,系统内的人啊? 我沉默了一下,说道:“暂时不用见,不过他们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传递给我们。” 保镖点头,刚要说话,突然间脸一变,我问怎么了,他按了一下耳麦,听过之后,脸阴沉地说道:“不知道,外面来了好多人,说是要搜查我们仓库。”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二十八章 烂尾鬼楼 <div id="content"> 来人了? 听到这话儿,我和屈胖三都不由得一阵惊讶,我使劲儿在脑子里回忆起我们在哪儿出现了纰漏,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呢? 难道说李家湖早就别人给盯上了? 屈胖三却看向了那保镖,说中转仓库里面,有几人知道我们这密室? 保镖说既然是密室,知道的人自然少之又少,外面的话,只有仓库的主管和保安队长知道有,他们是我们的自己人,而且他并不知道这里面有人,先前帮你们处理伤势的医生也是长期合作对象,绝对可靠,这里面的一切供给,都是由我操办的,按理说是没有什么疏漏才对。 屈胖三听完,便显得很淡定了,说无妨,看一下再说。 我们都陷入了沉默,而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保镖的耳麦又有动静了,他按着耳麦,讲了两句话,抬起头来,说人走了。 我说都是什么人? 保镖说的确是上帝军的人,不过只是让协防,搜查了一下,没有找到什么东西,然后就走了。 屈胖三摸着下巴,说这事儿有些奇怪,说不定这里给人盯上了,毕竟昨天接我们的车子,一路上也是有记录的;再说了,别的地方,也许会有衔接不上的东西——你暂时别来这里了,这样来来去去的不方便,我们这边什么补给都有,一时半会儿饿不着。 保镖点头,说好,还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提,我们能够做到的,一定满足。 屈胖三想起一事儿,说对了,你们跟缅北那边,有交集么? 保镖说有,我们这边的公司主营是珠宝玉石,所以在那边设得有交易点,也经常会有来往。 屈胖三指着那边休息的人,说过几天,可能需要你们帮忙把人给送到那边去。 保镖说这个得问李生,不过我觉得问题不大。 屈胖三说那就好。 保镖跟我们又聊了几句,然后离开了这里,我谈起刚才突然的搜查,说你觉得有没有是吴老鸠他暴露了行踪? 屈胖三说你别看吴老鸠那老家伙在牢里很蠢,但这老江湖门道挺多,猫有猫路、狗有狗路,离开这里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但这儿终究还是有风险的,如果可能,尽早离开这里。 我说你我倒也好说,船小好调头,怎么弄都行,即便被堵住了,一个地遁术就逃离了,问题是这么多人可咋办? 屈胖三点头,说这事儿得抓紧。 我说看李家湖那边的安排,我这边得跟着你卖苦力,估计是没有办法亲手送过去了,不过蚩阳知道独山苗蛊在哪儿,我这里再写一封介绍信,问题就不大。 屈胖三说你确定你的面子够大?人要是不愿意,你到时候可该怎么办? 我说不是我面子大,而是虫虫的面子大,再加上我与她之间还有过患难之交,接收是肯定没问题的。 屈胖三没有再多说话。 如此又过了一天时间,李家湖通过内部座机打来电话,告诉我们说送人离开没有问题,如果需要,他立刻安排一辆卡车,将人给送过去——今天的关防没有那么严了,永盛监狱的事情已经捅到国际社会了,虽然并没有付诸于舆论,毕竟那些人的身份也并不光彩,但七魔王哈多也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那家伙现在正在跟上面周旋交涉,所以一时半会儿,分不出太多的精力来。 听到这消息,屈胖三没有任何犹豫地告诉李家湖,说时不待我,现在就送人离开去,免得七魔王哈多回过神来。 因为我们上面就是中转仓库,所以发车倒也简单,商量妥当之后,我们送走了蚩隆等寨黎苗村的九人。 当送走了这些人之后,我和屈胖三都松了一口气,然后乘着夜离开了地下室。 我和屈胖三在仰光的大街小巷逛着,来到了仰光唐人街附近,在一片热闹繁华的附近,却瞧见有一片黑暗。 屈胖三瞧见,不由得一阵欣喜,非要过去瞧一眼。 走到跟前,才发现居然那是一栋烂尾楼,而且是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商场,总共建了三层左右,封了顶,但里面没有装修。 屈胖三让我去打听了一下怎么回事,我没办法,在附近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面善的人问了一下。 没想到这人居然是华人,他告诉我们,这个商场之前是一个华人富豪修建的,当时是准备建成唐人街附近最大的商业贸易中心,结果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据说是参与了政治,得罪了当地的军政府,最后不但人给抓走去,炮打脑袋,而且这个家族都给连根拔尽。 后来产权不明,事情就搁置了,两年前本来政府是准备拍卖的,结果没想到当地所有的商人都不敢接,最终就一直空了下来。 不但如此,或许是那个富豪死得太惨、太冤,结果烂尾楼里面一直听说闹鬼,一开始还有许多流浪汉在里面寄居,到了后来,莫名就死了几个人,结果那些流浪汉宁可睡桥洞,也不肯住在那儿。 到了现在,就连白天都很少有人会进里面去,晚上去的时候,如果风大,还能够听到冤魂的哭喊声呢…… 他说得离奇,我们就当做故事一听,等那人离去之后,屈胖三却使劲儿拍了一下手。 我说你难道准备在那个地方设伏? 屈胖三说对,没有哪儿,比这里更加合适了。 我说你的理由呢? 屈胖三说原因有三——第一,要引天雷,必须有旷野,那楼顶多宽敞,你引雷方便;第二,这个地方阴气重,引雷成功过的几率大很多,毕竟现如今没有那雷击木的粉末在,你的失误率会很大;第三,这里是闹中取静,到时候一旦遇到时候变故,我们也可以接着这唐人街复杂的地形逃离。 听到这话儿,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事实上这些天来,我一直都在仔细琢磨神剑引雷术的事情,虽然有着前一次那般完美的答卷,但此刻让我再来,我未必能够在一杆进洞。 有的东西,真的需要一段漫长时间来适应,才能够真正的掌握住。 我们进入了烂尾楼的跟前来,找到了大门,刚要进去,结果黑暗中走出一老头儿来,按着强光手电照我们的脸,说你们干嘛的? 我一时语塞,而屈胖三则装嫩:“老爷爷,我们迷路了。” 屈胖三这小子长得肥嘟嘟的,粉嫩可爱,那老头原本满脸不爽,听到了,爱心大盛,倒也没有再责骂我们,而是开口说道:“这个地方很危险,你们赶紧离开,不要靠近。” 屈胖三奶声奶气地问道:“为什么呢?” 老头儿吓唬他,说这个地方,有鬼呢,到时候把你给吃掉,怕不怕啊? 屈胖三噗嗤一笑,说不怕,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 老头儿看了我一眼,说你爸爸说的? 我也忍不住笑了,点头说对,是我说的。 屈胖三伸手掐了我一把,我没有再说话,拉着他离开,说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 离开之后,我们绕到了另外一边来,我说道:“刚才那老乡不是说这儿以前有好多流浪汉么,为什么会有门卫在这里呢?” 屈胖三摇了摇头,说只怕刚才那个人,未必是门卫呢…… 我一愣,说不是门卫,那是什么? 屈胖三指着旁边的水泥外墙,说到底是什么,这个真不知道,不过我们上去瞧一眼,说不定能够找到一点儿什么线索。 说罢,他直接走上了墙面,然后违反物理常识地直直走了上去。 这手段,就好像是鞋子底下沾着胶水一样。 我没有他那本事,只能一个箭步冲上去,然后利用这点儿冲劲猛然一蹦,足尖在墙上点了三四下,最终双手抓住了一扇窗户的阳台,然后翻身进入其间。 这房间里没有门窗,也就是搭了一个框架,屈胖三翻身进来之后,两人走到了门边,接着窗外的月光,打量了一下黑乎乎的走廊处。 屈胖三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指着左边说道:“走这里。” 说罢,他人就往里面溜了过去。 我们走了一小段路程,绕过了一边楼,前方黑暗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了刻意压低的声音,屈胖三朝我打了一个手势,让我放慢脚步,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近过去。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走廊的这头,那楼道里面有人交谈,我侧耳倾听,却听见有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什么情况?” 刚才拦住了我们的那老头回答道:“没啥,一对父子,估计是中国的游客,走迷路了。” 那人说你确定没错?谁大晚上的,没事跑这个地方来? 老头儿说真没错,我仔细问来着,人就是普通游客,小孩儿可好玩儿了,给我吓了一下,脸都发白了。 我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面直乐,结果屈胖三在我大腿根子处猛然掐了一下,疼得我直哆嗦。 正在这时,那沙哑声音突然开口说道:“不谈这个,我问你,你确定普桑会过来?” 普桑? 是不是七魔王哈多的弟弟,也就是寨黎苗村惨案的直接凶手呢?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二十九章 胖三很硬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的心脏就是一阵狂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屈胖三。..om 言情首发 屈胖三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件事儿,朝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摆了摆手。 他是让我屏气凝神,不要露出破绽来。 我继续倾耳听,却听到老头儿说道:“肯定的,七魔王哈多因为前几天永盛监狱的事情,已经被政府方面问责了;连他的大靠山都已经发了话,此刻正处于蛰伏之时,先前到处呼啸而过的上帝军现在也缩在了巢穴里。没有了这些爪牙,他们又想办事情,就得求助别人了,正好我们德龙一系在仰光周围势力还算是不错,普桑才会出面的。” 沙哑声音又问道:“对了,布龙,永盛监狱这件事情,你看会是谁做的?” 老头说道:“老祖,永盛监狱这件事情呢,发生得很蹊跷,我们之前得到消息,说普桑带着上帝军和好几个臭名昭著的黑巫僧组织,灭了缅泰边境的一个村子,据说那是几百年前北边迁来的一个苗族寨子,听说之前有个很厉害的人物,不过死了。如果是这样,说不定跟北边有关系。” 沙哑声音说啊,北边? 老头说对,我也是听到的小道消息,说那个村子跟北边最为闻名的左道两人有些关系。 沙哑声音问:“是烧了魔罗的左道?” 老头说对。 沙哑声音开始变得犹豫起来,说那两人可都是世间罕有的妖孽,若是惹上他们,只怕我们德龙也未必能够兜底啊? 老头嘿嘿一笑,说老祖,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结果后来问了一位北边的朋友,你猜怎么的? 沙哑声音笑骂道:“布龙你个龟孙,别跟老祖我卖关子。” 老头这才说道:“那个朋友告诉我,说左道现在自顾不暇,哪里有闲工夫理会这边啊。我就奇怪了,这两人听说在北边如日中天,都快抵得上当年灭杀康克由的黑手双城了,怎么会自顾不暇呢?结果他告诉我,说左道之中,那陆左好不好去对抗政府,现在满世界被通缉呢,而那个萧克明则犯了事儿,给北国茅山宗给开了掌教一职,生死不知——说道黑手双城,那朋友说要对付左道的,就是陈黑手呢。” 沙哑声音一愣,说不对啊,黑手双城不也是那个什么茅山宗的人么? 老头说谁知道呢,许是名声所累,相互忌恨吧? 沙哑声音又问,说那你觉得普桑这次过来,到底想找我们德龙谈些什么呢? 老头说老祖这个我倒是知道的,永盛监狱一事,有人从七魔王哈多的老巢里面偷了一个东西,这东西关于到哈多的气运,结果被一个家伙给夺走了,哈多前两天满世界通缉那人呢,现如今估计也是希望我们把他找出来吧? 沙哑声音说道:“事关气运?哦,你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老头说听说是一个青铜宝塔。 沙哑声音沉默了好久,说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如果拿到手了,可以先研究一下;若是真的能够打击到哈多,我觉得咱们可以适当地调转一下枪头——哈多这些年的气势太盛了,如果能够打击一下,对德龙的生存环境,有一个很大的改善。 老头嘿嘿笑,说老祖,英雄所见略同,哈哈…… 两人一同笑了起来,而这时沙哑声音问道:“对了,那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 老头说道:“陆言。” …… 我们躲在角落里,将整个对话听完,半天没有敢说话。 万万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是仰光一带的地头蛇,就连七魔王哈多,都需要求助他们,让这些人帮忙查找我的下落。 哈多显然也是快气疯了。 那两人在楼梯间聊了好一会儿,然后有电话进来,老头接过,应了两声,然后下了楼去。 我看向了屈胖三,征询他的意见。 屈胖三也犹豫了几秒钟,然后将右手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脖子前,轻轻地划了一下。 普桑是七魔王哈多的弟弟,也是寨黎苗村那几百口人血仇的主要责任人。 这个人,不能活着,必须死。 得到了屈胖三的示意,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慢摸向了楼道口那儿去。 这栋烂尾楼并没有完成内部装饰,脚下也没有贴瓷砖,而是灰色水泥地板,上面还到处都是生活和建筑垃圾,石块砖头等,我故意弄出了一点儿声音来,然后藏身在旁边的房间里。 “谁?” 听到有动静,那个被老头儿尊称为“老祖”的沙哑声音立刻警觉,朝着我们这边快速冲了过来。 我屏气凝神,紧紧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屈胖三。 我有符王李道子的匿身符,所以对于自己的藏匿功夫,倒也还是有一些自信。 不过屈胖三这个家伙歪门邪道比我更多,缩在黑暗中,就如同无物。 那人跑到了这边的过道,左右打量了一下,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不由得一阵疑惑,然后变得无比的警惕,开始在周围搜查起来。 这是一个顶厉害的高手,有着超出常人的意志和手段,很快,他就搜到了我们这边的房间来。 我的手紧紧握着破败王者之剑的剑柄,心中却还是有几分忐忑。 如果我们不能够在第一时间内,将这个叫做什么老祖的高手给制住,那么接下来那老头领着普桑等人过来的话,我们就会变得十分被动。 情况或许就会变得更加糟糕。 所以,此战,只许胜,不许败,容不得半点儿差错。 那老祖人未进门,一股阴寒的气息却透进了房间里,随后,他缓慢地走进了门里来。 这人准备往里面打量,而就在这一刻,我陡然拔出了手中准备已久的长剑。 唰! 拔剑术,一抹寒光朝着那人的脖子间陡然斩去。 我这一剑又快又疾,斩出了对于剑道的所有领悟,倘若是寻常高手,说不定就真的被我偷袭到了,然而此人却到底有一些不同,似乎早有准备似的,脚步一错,人便闪到了一边儿去。 他避开了我的这一剑,轻灵得宛如鬼魅。 我这一剑斩到了空处,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了心头,我的胸口一阵气血翻涌,而那人却冷笑一声道:“想偷袭我?你还嫩了一点儿……啊!” 讥讽的嘲笑,在后面,突然间变成了惨叫。 那人夸张地叫了一声,然后双手捂着裆部,跪倒在了地上去。 在我的火眼之下,能够瞧见他显得十分痛苦,那一对眼珠子几乎都快要凸出来,脸色狰狞。 我没有任何犹豫,一步跨前。然后猛然挥剑斩去。 这一次砍在了实处,破败王者之剑爆发出了最绚烂的光芒来,然后斩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这样的极度劣势下,那人深吸一口气,脖子处立刻又无数鳞片生成,使得我的长剑仅仅砍进了一寸,就再难前行一步。 好强! 这样的高手,实在是超出了我的想象之外,别的不谈,光这样突然坚硬的皮肤和绝佳的反应能力,都不是我所能够想象的。 被我一剑斩在了脖子上,那老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种野兽般的嚎叫来,双手紧紧握住了破败王者之剑。 我感觉到他的双手宛如铁箍一般,我的剑被抓得紧紧。 而鲜血,却顺着他的双手往下流淌下来。 这家伙的身体里仿佛住着一头暴龙,眼看着火山就要喷发,我下意识地准备将小红放出,然而就在后整个时候,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却是插进了他高高鼓起的太阳穴上。 紧接着我听到一声“咔嚓”的骨骼裂响。 屈胖三从这老祖的身后站了起来,抱着他的脑袋,使劲儿一扭,原本还宛如钢铁神灵一般的敌人一下子就变得瘫软了起来。 一山还比一山高,那家伙的力量和身体强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却没有想到还有人比他更强。 整个过程,屈胖三总共出了三招。 第一招是撩阴腿,第二招是将手术刀插进对方的太阳穴之中,破了他的气息,最后双手抱在了这人的脑袋上,猛然一拧,整个人都已经再无声息。 他的每一招,都恰到好处,招招致命。 眼看着这个让人恐惧的敌手在屈胖三的轻描淡写之下,栽倒落地,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背靠着墙,心脏还在噗通噗通折腾个不停。 如果刚才没有能够拿住这个家伙,只怕我们此刻就得陷入重围之中了。 好在屈胖三够硬,这般厉害的家伙,在他面前,反倒像是一个刚刚断奶、学会走路的小娃娃一样。 身份对调过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而这个时候,走廊那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屈胖三朝我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带着我翻出了窗外去。 我们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刚刚落定,就听到外面有人在低声喊道:“老祖,老祖?” 之前那个老头焦急地叫着,而这个时候,有一个阴柔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回事啊?布龙,你若是不想合作的话,我可以找别人的,不要跟我耍弄心眼……”**.com ... 第三十章 代表月亮 <div id="content"> 这个阴柔的声音怎么听,都感觉像是国产电视剧里面宫廷戏里面的太监,充满着矫揉造作和各种拿捏,让人听着就感觉到不舒服,浑身的鸡皮疙瘩冒出,心里很不痛快。 我只是一个局外人,听着就这般不爽,那叫做布龙的老头哪里会开心? 所以他当时就硬气地说道:“普桑,你若是觉得我们德龙不合适,那离开便是了;虽说我们德龙比不上你哥哥七魔王和上帝军,但也有自己的尊严,算不得谁求谁。” 他的话儿有刺,那普桑顿时就有些不爽了,说哎哟喂,你什么意思啊?失礼的是你们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话儿说道最后,他突然间就发出了一声尖叫声来。 老头儿布龙的声音也陡然响了起来:“老祖、老祖,你怎么了?” 两人快速冲进了房间里来,仿佛在检查那老祖的尸体,不过情况实在是太明显了,那老祖死得透透的,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希望。 普桑显然是意识到这这事儿,想起刚才布龙对他的硬气,忍不住出言嘲讽道:“嘿哟,我以为你们德龙有多厉害呢,这位不是德龙大名鼎鼎的二档头血河老祖么?听说是上了菩提榜的顶尖高手呢,怎么就死了呢?你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老头儿布龙的语气有些恍惚,显然是心绪不宁:“怎么会呢,刚才我才和老祖分开,怎么一下子人就死了呢?你看他的体温,还是热的呢,难道有鬼?” 普桑说有鬼又咋地,我们这些人,难道害怕鬼…… 他说着说着,语气渐渐就变得低沉起来。 血河老祖这样的高手,都能够悄无声息地死去,而且还是刚刚死去的,那他们呢? 难道能够独善其身? 这两个都是聪明人,想清楚了这一点,没有任何犹豫地就转身,朝着房门这儿冲了过去,而我和屈胖三两人,也正好从另外一个房间这里冲出。 狭路相逢。 普桑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带着两个保镖,应该是上帝军出身的高手,不但配得有枪,而且还是极为厉害的修行者。 就在我挥剑斩向门口这两人的时候,他们也拔出了手枪来。 他们的反应速度,快得让人惊讶。 我对于炁场的变化最为敏感,感知到这两人的动作之后,没有任何犹豫地使用了地遁术。 一瞬间,我撤离到了百米开外,听到黑暗中传来两声枪响,随后我再一次回到了刚才离去的位置,然后陡然挥剑,朝着那两人斩了过去。 黑暗中,破败王者之剑爆发出了璀璨夺目的金光,宛如一道闪电。 而经过极品雷击木长期温养的它,身上也带着丝丝雷芒。 我这一剑又快又疾,然而那两人却并非弱手,往后一个翻滚,避开了这一剑。 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趁着其中一人抽身不快的情况下,将其手中的手枪给一剑切断。 那手枪的主体机构是精钢制造,但是面对着我的劈砍,却没有一点儿抵御能力。 削铁如泥。 而这个时候,神出鬼没的屈胖三也终于出手了。 余光处,我瞧见他对另外一个家伙再一次施展了让人蛋疼的猴子偷桃。 每一次瞧见他使出这一招,我都无比地坚定了绝对不能成为他对手的想法,因为那种痛楚,我这辈子实在是没有勇气去想象,更不想体验。 呱唧…… 听,蛋碎的声音,叹惜著谁又被伤了心,却还不清醒…… 呃,说着说着就唱了起来,不过很快我瞧见屈胖三却是将人家的手枪给抢到了手里来。 这个家伙可不是什么讲究人,一枪在手,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朝着敌人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屈胖三一口气将手枪里面的弹夹给打了干净,然后将那手枪拿着,重重地砸向了旁边一个重伤垂死的保镖脑袋上去。 噗! 那手枪居然就直接嵌在了人脑袋上,而那人豁然倒下,显然是没有能够再爬起来。 所有的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当这人倒下的那一瞬间,我方才来得及打量周遭的现场,瞧见那个在门口拦着我们的老头儿被普桑的保镖误伤,给打中了右肩,倒地翻腾,普桑第一时间躲进了屋子里去,而屈胖三在刚才的一瞬间,将普桑的这两个保镖给击毙了去。 不错的开头。 我忍不住吹了一下口哨,然后提着剑,冲进了房间里去。 我刚刚冲入其中,便感觉到有一股黏稠的气息笼罩在半空之中,有无数的手掌朝着我的面门拍打而来。 好手段! 我没有任何犹豫,举剑就劈,管你有千般法门,我一剑给你劈个干干净净。 我这一剑劈出,诸般攻击顿时消失了去,然后有黏稠的黑气团将我的金剑承托,上面不断有鬼雾翻腾,冒着凄厉的哭喊声来。 这个时候,普桑终于瞧见了我,忍不住惊声喊道:“陆言,你就是那个陆言?” 我咧嘴一笑,说对,是我。 我奋力扯动金剑,结果却被他的手段给死死缠住,挣脱不得,而修为上面的压制让普桑的心绪稍微平静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狞笑来,说我还满世界再找你,没想到你居然自投罗网,送上了门来? 普桑认出我的时候,我也在打量着对方。 我瞧见这普桑是个三十来岁的家伙,穿着一身光鲜靓丽的名牌,不过他长得并不太好看,脸上的颧骨很高,眼睛又细,虽然脸有些不健康的白,却总给人一种沐猴而冠的古怪感觉。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他身上的气势很足,有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强势态度。 他说完,我这才平缓地回答他道:“我听说,寨黎苗村是你亲手灭了的?” 普桑此刻已经大概知晓了我的修为,虽然我这一年多的时间来突飞猛进,但论底蕴,到底还是差他许多,所以他显得十分淡定,平静地说道:“是又如何?” 我说没事了,我出现,主要的目的就是杀了你,给那些无辜的村民报仇。 普桑冷笑,说你觉得你行么? 我说男人不可以说不行,行不行,这个得试一试才知道——对了,到底是哪个家伙跟你讲寨黎苗村有宝贝的?结果呢,啥都没有,反倒是那玩意给我们顺手带走了,你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普桑说那人我自然得找他算账,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杀了你,把被你偷走的东西,给找回来。 砰! 他得意洋洋地说着话,没想到一个身影陡然飞起,从他身边掠过,重重地砸在了墙上。 不是背部碰撞,而是脑袋。 这力道看起来不算大,但是角度却特别瞧,却见那脑瓜子砸落在了墙上,发出了一声古怪的碎裂声,紧接着滑落下来的时候,墙上还残留着白的脑浆和红黑的血。 普桑没有回头,却也知道这个人就是那老头儿布龙。 这个老头儿有多厉害,在一个地界上面混的普桑自然是清楚的,虽然中了枪,但战斗力仍在,结果被这般悄无声息的虐杀,的确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再联系到之前血河老祖的死亡,这事儿让普桑变得严肃了起来。 即便屈胖三只是一个肥嘟嘟的小屁孩儿,他也不会忽视。 沉默了几秒钟,他开口问道:“你是谁?” 屈胖三有些意外,说啊,你们能够查到陆言的身份,怎么对大人我没有一点儿研究? 经过他的提醒,普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啊,你就是那个叫做屈三的婴儿?” 屈胖三一脸无语:“骂了隔壁,看不起我就算了,婴儿是怎么回事?你们特么的情报工作做的实在是太差劲儿了?” 他越说越气,破口大骂道:“妈的,本来还想拿哈多这龟孙子当垫脚石,让我屈老三大人的威名在整个东南亚都唱响呢,现如今居然便宜陆言这小子去了,啊、啊、啊……” 我也一脸无语,说我没想跟你抢这恶名,你要就自个儿拿去,好像上了通缉名单很光荣一样呢。 屈胖三脾气火爆,冲着我说道:“你闭嘴!” 话儿刚刚说完,那普桑居然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身就朝着窗口那边冲了过去。 他居然连交手都不远,直接就想逃离。 这个家伙别看人阴柔,但到底是七魔王哈多的弟弟,那身子一动,速度快得如同丛林中捕食的猎豹似的,然而他刚刚冲上了那窗边,却有一只小脚陡然朝着他的面门踹了过来。 砰! 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那家伙的鼻子上面,普桑那叫一个天昏地暗,直接栽倒了下来。 不过他抗打击能力倒是很强,翻身就站了起来,从腰间拔出了两把黑的尖刺来,靠墙而站,紧紧盯着陡然出现在窗口之上的屈胖三,强作镇定地说道:“你们两个,到底想要干什么?” 咳咳…… 屈胖三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指着窗外月光道:“前面的话,陆言已经该说过了;而我要说的,是——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三十一章 夜黑风高 呃 屈胖三说完话,我和普桑两个人都是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望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儿。『可*乐*言*情*首*发』『可*乐*言*情*首*发』 几秒钟之后,中二少年屈胖三还是没有动,我觉得自己的尴尬症犯了,咳了咳,说那个,啥,我们现在开干,还是咋地 屈胖三说你问一下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忏悔的 我说你特么的不是会缅语么,干嘛要我问 屈胖三瞪了我一眼,说叫你做你就做,废那么多话干嘛 我没办法,对一脸无语的普桑说道:“兄弟啊,多包涵,我这小伙计脑子有点儿脱线,你忍一忍啊,反正你离死也不远了,就当是磨练一下自己的心灵吧” 普桑反握双刺,冷声说道:“你们以为杀得了我” 我说难道你还有什么压箱儿的绝技不成 普桑冷笑,说我跟我哥,与前摩柯王学艺三十年,方才有了今天声威,现如今世人只知我兄长七魔王哈多,却不知道我普桑,也是摩柯王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你们两个妄人,且让你们瞧一瞧,南虫奥义流的手段 他将手中两把尖刺缓慢转动着,然后打量我和屈胖三。 在他的眼里,我的修为浅薄,却还算正常,又提着一把金光十足、隐约还带着雷意的法剑,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下;而屈胖三则又显得太过于神秘。 这个家伙刚才到底是怎么出现在窗台上,并且让他都反应不及,就踢到自己的呢 普桑的脸色阴郁,而屈胖三则在翻白眼。 他没有看普桑,而是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陆言你大爷的,什么叫做脑子脱线,什么叫做小伙计 我:“呃” 没有等我回答这个问题,那个一直蓄势待发的普桑终于动了。 他宛如猎豹,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没有选择屈胖三,而是杀向了我这边来,一对黑黝黝的尖刺朝着我的要害刺来。 一支插眼,一支插心脏。 他手中的这尖刺有点儿像是以前国产步枪前面安装的三棱军刺,不过更尖一些,有一种很古怪的气息,仿佛浸润了不少的亡魂。 而他这一动,快得有点儿超出我的想象。 我挥剑去挡,那人却毫不犹豫地贴身缠了上来,三两下,一根尖刺就压住了我手中的金剑,而另外一根尖刺,却是刺向了我的胸口来。 他眼看着我有些手忙脚乱的应付,却最终就要丧命于他的快攻之下,普桑的嘴角忍不住就往上翘。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并没有能够刺入我的心脏。 有东西格阻了尖刺的进入。 这东西,自然就是小红。 别看小红如水母一般柔嫩软滑,但是它的韧性,却真的不是一般东西能够撕裂的,就算是这个看起来很有来头的尖刺也不行。 小红挡住了对方的那致命一刺,而即便是如此,我也还是感到了一阵剧烈的刺痛。 刺尖可以抵挡,但是贯注在上面的力道,却只能卸去大半。 我往后面飞跌开去,而这个时候小红却倏然一滑,避开了那尖刺,朝着普桑的手臂处缠绕而去。 对于这未知的东西,普桑表现出了十二分的镇定,猛然一拍胸口,从他的脖子上立刻有一道金黄色的光芒传递出来,照耀在了小红的身上,立刻就有一股黑烟从它的身子上升腾而起。 刺啦 小红“吱吱”几声叫,却是快速朝着我的体内飞了回来,而这个时候的我也已经回过了神来,抽剑而上。 我准备跟这个家伙大战三百回合。 不过屈胖三并没有让我如愿,他在普桑动手的那一瞬间也发动了,依旧是老套路。 猴子偷桃。 不过这一回,他没有再偷到,这个普桑的警觉意识十分强大,而且身手也超出了前面的敌人。 他与屈胖三两人在房间里快速拼斗着,两人越打越快,宛如两道幻影。 我有心上前帮忙,却发现根本挤不进里面去。 犹豫了几秒钟之后,我捂着胸口,选择了围观,然后有节奏地喊道:“加油,加油” 砰 战斗进行得很快,一开始的时候手握武器的普桑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屈胖三根本就没有办法与他抗衡,然而十几个回合之后,形势就开始逆转了。 起因不是别的,而是两人的身高差。 屈胖三有多高 两三岁的小孩儿有多高,他就有多高,除了矮,他就只剩下胖了,所以普桑越大越疲惫,他发现自己不得不弯着腰、躬着身子,方才能够得着对方。 这种姿势说实话有点儿累人,特别是在这种高强度的对抗之中,就更加凸显了。 其实用脚,或许也挺好,但看得出来,普桑对于腿法并不擅长。 他的路子,跟泰拳似乎有有一些差距。 毕竟这里是缅甸。 然而屈胖三却不用估计这些,他人虽然矮,但是怎么都够得着。 不用别的要害,他的眼中,永远都只有那蛋蛋。 于是普桑最终还是胯间中招了,不过不是被偷采,而是被屈胖三一个头槌顶到了去。 无边的剧痛让普桑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而屈胖三这个时候也展现出了快得令人发指的连招来。 先是一脚踹到了对方的肚子,将人重重踢向了墙上去。 这力道之大,使得普桑直接撞通了墙壁,摔到了另外的一个房间,而下一秒,屈胖三又出现在了那个房间,将普桑给踹了回来。 就这一来一往之下,原本还凶神恶煞的普桑终于失去了与屈胖三抗衡的能力,跌倒在了地上。 然而即便是这样,屈胖三也没有半点儿停顿。 他围绕着普桑一阵拳打脚踢,我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下意识地后背发寒。 短短几秒钟之内,屈胖三将普桑的手腕脚踝、还有几处手骨、腿骨都给敲碎了去,让他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给。 一直到他确认普桑再无危害的时候,他方才收手,而这个时候,普桑已经瘫软成了一滩烂泥。 好可怜。 即便是敌人,面对着此刻的普桑,我的心中依旧浮出了无边的同情来。 弄完这些话之后,屈胖三拍了怕死,颇有气概地说道:“你问吧,那个怂恿他的家伙,到底是谁。” 我心悦诚服地走到了普桑的跟前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说讲吧,用不着我翻译吧 普桑鼻青脸肿,口鼻之间全是血污,恶狠狠地瞪着我,说你们敢动我,我大哥会把你们都给杀掉的 他歇斯底里地威胁,结果我丝毫不理会,抬起手来,噼里啪啦就给了他十几个大耳刮子。 我扇耳光,一开始的时候,普桑还在破口大骂。 结果我越扇越重,到后面的时候,他满口子都是血沫,话语也消失了,一声不吭,带着一脸怨毒的目光望着我。 我停了下来,他死死盯着我,开口说道:“我大哥” 啪 “会杀了你” 啪 “你们” 啪 啪啪啪 普桑终于老实了,哭着说道:“那人叫做许鸣,是香港人,是东南亚有名的大商人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别打了,求你了” 我停下了手来,微笑着说道:“哎,你早说啊,何必受这么多的苦” 普桑“呜呜”的哭道:“你们到底要什么啊,我都给你们,求求你” 我看了屈胖三一眼,说话问完了,你还有事儿么 他摇头,说行了,赶紧杀了,祭奠逝去的亡魂吧。 我说好,然后举起了手中的金剑来。 瞧见我们不是开玩笑,而是动真格的了,普桑顿时就给吓到了,慌忙喊道:“你们怎么可以不要啊,不要杀我,我大哥真的会杀了你们的” 屈胖三不屑地说道:“别拿你跟七魔王哈多比,你就一脓包,没有哈多,你什么都不是。” 我语重心长地说道:“普桑啊,刚才他说代表月亮消灭你,是跟你开玩笑的。” 普桑听到,脸色好了一点儿。 这时我又说道:“实话告诉你,我呢,是寨黎苗村的女婿,你把我老婆的婆家都给灭了,还杀了那么多人,我不杀你,天理难容,这点希望你能够理解,对不住啊” 安慰的话说完,我将金剑一下子就捅到了他的心脏里去。 噗 我的果断让普桑给惊到了,当痛楚从胸口传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有可能要死了,下意识地张口说道:“想我普桑这辈子” 喀 屈胖三伸手过来,将普桑的脑袋直接扭断,不耐烦地说道:“一死跑龙套的,该领盒饭就领盒饭,差不多得了,谁关心你这辈子干嘛的啊” 普桑噗通倒下,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处理完这些,屈胖三拍了拍手,说序幕开始了,走,咱上楼去,赶紧布阵他外面还有手下,很快就要过来了,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我狠吸了一口气,不确定地说道:“序幕” 屈胖三缓缓吐了一口气,微笑着望向了窗户外面的天空:“对,夜黑风高杀人天啊” ... ...**.com ... 第三十二章 餐前准备 普桑的手下来得并不算慢,在听到枪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上了楼,只不过这烂尾楼来来回回的通道太长,所以才没有及时赶到。{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 等赶到跟前来的时候,他们发现的,只有几具死尸了。 普桑死的很惨,死前连句感慨人生的话语都给屈胖三给打断了去,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的手下已经就在走廊外面了。 我和屈胖三两人翻窗而走,从另外一个通道离开,一路来到了顶楼。 烂尾楼虽然封了顶,但是顶楼上面却还是一片狼藉。 我走在上面,许多碎砖烂瓦,还有黑乎乎的窟窿,预制水泥板也有没有填满的地方,让我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出现了什么意外。 屈胖三一到楼顶,立刻四处巡视,找寻可以一战的场地,而我则来到了大楼的边缘,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在一片繁华的唐人街附近,这个巨大的烂尾楼,和它旁边的荒地,宛如孤岛一般。 这儿本应该是一处繁华的商场,无数的商家和顾客云集。 然而因为人的缘故,最终造成了现在的境况,实在是让人扼腕称叹。 我站了没一会儿,就瞧见荒地上停着的一辆车离开了这儿,不过旁边的两辆却停了下来,刚才离开的时候我听到普桑的手下再打电话,应该是叫人过来,毕竟人已经死了,送去医院也没有用,不如叫人过来勘测现场,找寻线索。 本来按照我的想法,此刻应该赶紧儿离开的,毕竟一会儿来了很多人的话,双拳难敌四手,怕有什么变故。 然而屈胖三巡查了一遍之后,却有些兴奋地告诉我,说七魔王埋骨之地,选在这里,应该很不错。 我说哈多不知道会不会来,不过普桑的死,肯定会引来很多麻烦的,如果来了一大堆的上帝军,那可怎么办? 屈胖三显得很轻松,微笑着说道:“无妨,打不过就跑。” 对于这家伙的乐观我不予置评,毕竟他已经创造了太多的奇迹,是否还能够继续走下去,我不得而知。 差不多考察结束之后,他让我打电话给李家湖,问能不能弄到炸药。 我问为什么? 屈胖三说你得挺对的,如果上帝军大队人马赶过来的话,的确对我们狙杀七魔王哈多有一些阻碍,而如果当时能够将这处烂尾楼的几个结构支撑点给炸掉,将其弄垮的话,把这些家伙给活埋了,岂不是能够省很多事儿? 听到这话儿,我下意识地吸了一口凉气,说我擦,你这也太狠毒了吧? 屈胖三耸了耸肩膀,说我无所谓啊,其实你要是觉得危险或者无所谓,我们现在离开,返回国内去也没关系——不过如果我虫虫嫂子问你,说面对那些屠杀了整个寨黎苗村的凶手,你在干嘛的时候,你能够有个不错的说辞,那就行了。 呃…… 屈胖三说的话落在我的心中,让我陷入了沉默之中。 的确,我虽然没有能够瞧见被炮火犁过的寨黎苗村,却也是亲眼送走的蚩婆婆。 这么可爱慈祥、与世无争的老人,这帮畜生居然将她的心脏给挖了出来,并且还准备将其魂魄制成鬼灵,让她一直受到控制,永世不得超生。 何等之歹毒? 寨黎苗村那些安于平淡的村民有错么? 蚩婆婆有错么? 这些上帝军的成员们,他们的双手之上,沾染的可都是那些无辜者的鲜血,难道他们就不应该受到惩罚么? 这世间或许总有些公义得不到伸张,那么我们就需要自己来解决。 以暴制暴,听着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但必须得有人做,要不然这世间就是一片黑暗,看不到光了。 想到这里,我拨通了保镖特地给我的手机。 很快,李家湖接通了电话,语气有些激动地说道:“什么事?等等,我先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之前找过你们的那人,国内的那位,他过来了,也是刚刚接到的消息,告诉我,说七魔王哈多的弟弟普桑死了……” 我没有等他说完,直接说道:“我们干的。” 李家湖:“……你们知道么……什么?你们干的?” 我说对,我们干的。 李家湖愣了好久,方才问道:“你们不是在仓库么,怎么出去了。” 我是用地遁术离开的,这个李家湖并不知道,不过我也不打算告诉他,只是平静地说道:“李生,你知道的,虽然雪瑞**没有死,但是寨黎苗村有几百人死在了某些人的野心里面,雪瑞师父的妹妹,我也亲眼瞧见死在了永盛监狱里。必须有人为此事负责,所以我和屈胖三两个人就出来了,准备做点儿什么事情。” 电话那头李家湖的声音有点儿颤抖,说你、你们到底想干嘛呢? 我说这个你明天会知道的,李生,打电话给你,是想问一件事情——你能不能弄到炸药啊? 李家湖听我说得认真,沉默了一下,说我们在缅北的矿场倒是有炸药,不过一时半会儿也给不了你啊……啊,等等,这里有人要跟你们说话。 电话被转移了,然后传来了一个沉稳的男中音:“你好,是陆言么?我是王伟国,是仰光一带的负责人,余主任跟我打过电话,让我们全力配合你。” 我说你好。 因为不太想跟余领导走得太近,所以我回应得并不热切,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那人似乎也听出来了,却并不介意,而是开口说道:“我听说你需要炸药,需要多少,什么种类的?” 我愣了一下,说你们有么? 王伟国说这些东西,多多少少都会留一点儿,有备无患,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给你们送过来。 我看向了屈胖三,他拿过了电话,然后跟那边人报上了用量和类型。 双方沟通了一会儿,屈胖三说道:“二十分钟之内,可以送到,对吧?” 那边似乎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屈胖三很满意地点头,然后挂了电话。 完了之后,他忍不住感慨道:“这帮人,是真正办事的。” 我说你怎么把这边的地址告诉他们了? 屈胖三无所谓地说道:“无妨,你看事情发生没十几分钟,他们就收到消息了,说明跟这帮人神通广大得很,瞒也瞒不过——我跟他们约在了边的巷子口,你一会儿过去拿炸药过来,我继续去察看地形,观察一下结构。” 我说你会弄这个么? 屈胖三不屑地说道:“开玩笑,以前老子弄这个打鬼子的时候,你爷爷估计都还在穿开裆裤呢。” 我说时代在变化,这玩意能一样么? 他说都差不多,回头你去拿的时候,帮我问一下用法,我自己琢磨就是了。 听到他轻描淡写、仿佛一些尽在掌握中的样子,让我着实有一些无语,总感觉有一些不真实,就像在空中楼台一样,下面是空的。 不过既然之前有约定,一切都听他的,我也没有太多纠结。 不但如此,我这些天还在不断思索和学习着。 虽说屈胖三大部分时间表现得跟中二少年一般让人无语,又经常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每逢大事之时,他却显得无比沉静,该杀伐果断的时候,从来没有留过情面,随时随地都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善于利用一切可能的优势和条件。 这是一个极具领导气质的家伙,难怪俞千二当年曾经跟他混过,并且还心悦诚服呢。 十五分钟之后,我通过地遁术,赶到了屈胖三与人约好的地方,刚到没一会儿,过来了一辆皮卡车,副驾驶室那儿跳下了一人,左右一打量,最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来。 “陆言?” 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我朝他点了点头,说对,是我,东西带来了没有? 他从车里拿出了一个背包来,说你朋友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我点头,说能顺便讲一下用法吗? 那人吓了一大跳,说哥们,你连用法都不知道,就跟我要这种烈性炸药? 我耸了耸肩膀,说你教我便是了。 男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不过估计是王伟国跟他交代了什么,不得不硬着头皮跟我讲起了炸药、雷管和启动器的用法来。 我听过一遍话之后,跟他复述了一边,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将背包接过来,然后转身进入了巷子里。 离开之前,我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像是便秘。 通过地遁术,我赶回了烂尾楼,找到了屈胖三,将东西交给了他,然后又把相关的用法跟他讲了一遍,他认真地听完之后,哈哈一笑,说现在居然这么方便了,真的是不错啊,科技在进步呢…… 我翻着白眼,说那家伙讲这玩意的威力很大呢,一点点都很厉害,你悠着点。 屈胖三摆了摆手,指着楼下说道:“管它呢,那帮人来了,我得去干活了,你在这里放哨……” 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轰鸣,我跑到楼边看,却见外面的荒地上,来了足足一队车。**.com ... 第三十三章 三遁绝望 <div id="content"> 来人了,而且还是大部队。 我在顶楼边上,打量着这下面的那块荒地,瞧见那卡车的两遍被打开,一排排全副武装的军人从车上跳了下来,而除了军人,还有许多穿着各式制服和民族服饰的人从各种各样的车上跳了下来。 随后我还看到了一辆黑奔驰防弹车上,走下了几个穿着格外不同的人来。 为首的,是一个用皮套遮住左眼的家伙。 七魔王哈多据说就是个独眼龙。 他真的来了么? 我的心脏莫名就是一阵狂跳,而随后我瞧见了有过一面之缘的撸瑟托带着至少两个排的部队,来到了这个独眼龙的跟前集合。 敬礼,礼毕。 哗! 这两个排的士兵训练有素,行动整齐划一,就好像是机器人一般,而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则腾腾而上,隔得老远我都能够瞧得出来。 除了这些专门猎杀修行者的上帝军,围绕着哈多的,还有二十多个不同身份的人。 这些人,便是哈多的爪牙,也是得力的手下。 看得出来,哈多对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普桑,还是非常在乎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在这样的非常时期,短时间内召集起这么大规模的部队来。 要知道,此刻的他可是有无数人在盯着的,稍微出一点儿差错,都会陷入极为被动的境地。 但他最终还是来了。 不知道是离得远的缘故,还是我观人望气的手段并不行,我并没有感觉得到哈多身上有散发出什么强者的气息来,远远不如我们之前碰到的敌人钊无姬气势强盛。 然而我却并不敢小觑此人,别的不谈,光他手下这帮枪杆子,就让人不得不高看一眼。 瞧着这帮人整队之后,便朝着烂尾楼走来,我下意识地回过头去,想要找屈胖三征求对策,却没想到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我跟前,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不好,这家伙肯定是想趁着这点儿时间去安装**,只是他一个生手,就这么点儿时间,能够完成得了么? 如果他被人抓了个正着,那该怎么办? 一瞬间,我觉得事情突然间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而去,而能够改变这困局的,似乎只有我了。 我该怎么办? 如果是之前的我,这个时候肯定不会有任何犹豫,直接掉头就走,因为七魔王哈多根本不是我所能够抗衡的强者,如果我选择留下来,只能是必死无疑。 即便是我有地遁术,那又如何? 东南亚的降头巫蛊之术最为盛行,对于哈多这样的高手来说,如果是记住了我的气息,说不定有一百种方法找到我。 然而从荒域归来之后,我莫名之间,就多出了几分信心来。 这信心很难讲是对于自己的信任,还是屈胖三带给我的勇气,又或者是我在生死边缘之间练就的胆识。 但我觉得是我该站出来的时候了。 于是我没有任何犹豫,往前踏了一步,人便出现在了烂尾楼前面荒地的角落处。 地遁术是一门奇门遁甲术,它需要遵循一些基本规则,而最重要的,就是对于炁场和地势的把控,正因为如此,所以我遁地之时,通常情况下,是很难出现在人的身边,特别是高手身边。 因为高手本身就是一个极强的炁场发生体,对于某些术法,有着一种天然的排斥性。 所以我的地遁术很局限,并不能倏然出现在别人身边,然后出其不意地将其击杀。 除非我的修为比别人强上很多,又或者那人没有半点儿防备。 而即便如此,也需要我耗费极强的精力和劲气,在这个时候,得不偿失。 我选择出现在了离这些大部队并不算远的角落,然后在下一秒,我径直冲向了集结的人群之中,然后毫不犹豫地挥起了手中的破败王者之剑。 我义无返顾,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将这帮人给拖延一下。 我不知道屈胖三需要我拖多久,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己所能。 报仇的事情,是两个人的,不能全部依赖他一人。 我陆言,也有份。 杀! 不得不说,土遁术作为一门道法来说,给人的震撼力还是蛮强的,陡然出现的我一直冲到了人群之中去,这帮据说是哈多专门组建、用来对付修行者的部队方才将将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冲入了人群之中,提着光芒璀璨的破败王者之剑,四处砍杀了起来。 在屈胖三、七魔王哈多还有之前的那一帮高手跟前,我只能算是芝麻大一丁点儿的人物,然而在这帮凶悍的上帝军面前,我似乎又占据了一些优势。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苗疆蛊王陆左的徒弟,也是最为罕见的“聚血蛊”拥有者。 我的身上,传承着许多的绝学,还承载了好多人的记忆和期望。 破败王者之剑更是凝聚了虫虫的心血之作,再加上被屈胖三亲手布阵而成的剑鞘温养,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兵器。 我杀入人群中,居然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这帮人都是从刀尖里翻滚过的角,但是却终究没有想到,在七魔王哈多的跟前,居然还有人够胆偷袭。 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然而就是我这般拼命三郎的架势,将身单影只的劣势给极大的弥补了,很快我的跟前,就倒下了七八人。 不过偷袭也到此结束,上帝军不但是久经生死的武装力量,这里面的成员也都是修行者,又或者经历过枪林弹雨的强悍之士,对付修行者的经验熟得很,在吃了大亏之后,倏然后退,然后立刻有高手越众而出,朝着我迎战而来。 我在与人交手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自己被一道阴毒的目光注视到,就好像有一条毒蛇在背上盘旋一般。 我知道自己已经被七魔王哈多给盯上了。 在感觉到浑身冰冷的那一瞬间,我一个箭步冲到了前方的一个缺口起,咒诀一念,人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出现在了百米之外。 而即便如此,我还是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朝着我的身后袭来。 砰! 我这个时候走脱不开,只有弓着身子,强行顶住了那一下。 这仅仅只是余劲,而且还跨越了百米距离,但是给我的感觉,就好像被人在后心狠狠砸了一拳似的,钻心的疼。 按理说,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我,别的不说,身体的承受力还是不错的。 然而我却还是感觉到一阵气血翻涌。 好强! 仅仅一个照面的交手,就让我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怖,但我并没有立刻使用地遁术逃走,而是回过神来,伸出了长剑,朝着前方指了过去。 我这是在挑衅。 长剑前指,终点处却是被大群人簇拥着的七魔王哈多。 他与我遥遥相望,仿佛在打量着我。 我没有给他机会瞧太多,而是转身,就朝着身后不远处的唐人街跑去。 之所以没有使用地遁术,并不是没有条件,而是我想要把事情给搞乱,让一部分人追着我,然后给屈胖三争取一些时间。 然而我到底还是还过于理想化了,又或者说并没有认清楚眼前的状况。 七魔王哈多并不是他那个没用的弟弟普桑。 虽然普桑一再宣称自己和哈多是同一个师父,同门学艺,但是正所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同一个娘生出来的,并不是说就能够一样的资质。 所以我没有跑几步,眼前就是一阵晃动,却发现跟前居然站着一个人。 那人用黑的皮革将右眼给蒙住了。 七魔王哈多。 这个家伙居然在一瞬间出现在了我的跟前,这情形让我大惊失,没有任何犹豫就往旁边一转,一个地遁术使出,又出现在了百米开外。 然而当我出现的一瞬间,却瞧见七魔王哈多居然还在我的跟前。 怎么回事,难道他也会地遁术? 我的心中惊讶万分,而这个时候,那家伙的嘴角却往上微微一翘,低声说道:“地遁术么?” 他说的,居然是汉语。 虽然口音古怪,但却明确无误是汉语,也就是说,这个家伙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我心中猛然一惊,下意识地再一次使用土遁术,结果眼前一晃,那家伙又出现在了我的跟前来,带着戏谑的笑容说道:“不错,像你这样的年纪却能够理解奇门遁甲奥义的年轻人,真的不多了。不过,这并不是你能够拿走我东西的理由——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考虑,把东西还给我。” 经过了三次地遁术之后,我陷入了绝望之中,明白了地遁术在这家伙的面前,一点儿都不好使。 我快,他比我更快,而之所以没有见面就拿下我,并不是因为他的仁慈。 不见兔子不撒鹰。 这家伙只是因为没有瞧见那青铜宝塔,方才忍住了而已。 一滴汗水从我的额头上滑落下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稚气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东西在我这儿,够本事就过来拿。”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三十四章 并肩子战 屈胖三人站在了楼的天台上,然后高高扬起了手中的青铜宝塔。↗說 他稍微打开了一丝缝隙,一股冲天的魔气就弥漫了出来,将整个天台都给充斥得一阵迷乱,也吓得七魔王哈多怒声大吼道:“别动,不要打开。” 着话,他从怀里摸出了一颗珠子来,朝着地上猛然一摔。 那珠子足有拇指大,摔落在地上的时候,立刻“砰”的一声碎裂开来,紧接着一股古怪的气息朝着周遭迅速蔓延而去,他朝着旁边一挥手,厉声喊道:“拿住他!” 完话,他人便朝着烂尾楼那边冲了过去。 这个时候我是盯着他的,却见此人之所以能够这般快速地出现在我面前,并不是因为他会地遁术。 他是完全凭借着肉身的强度来奔跑的,那速度让人惊瞎了眼睛。 几乎一瞬间,他便冲到了烂尾楼的跟前,然后身子深蹲,猛然往上一跃,人竟然直接跳上了那几十米高的楼去。 这手段,简直不是人。 而就在七魔王哈多离去的那一瞬间,就有一大帮子的人朝着我冲了上来。 为首的人,却是那个上帝军的创始人,传奇兄弟组合的弟弟撸瑟托,他手中握着一把修长发黑的长刀,朝着我这边快速冲了过来。 我瞧见这帮人气势汹汹,没有与他们硬拼的心思,而是转身就逃。 然而我刚刚想要施展地遁术,却发现这整个空间,都给束缚了去。 不好! 我心中暗道不妙,知道七魔王哈多临走之时的那颗珠子,应该已经将这整个一片地界都给封锁住了,使得我的地遁术无法施展开来。 怎么办? 眼看着这帮人即将冲到跟前,我不得不硬着头皮,然后开始迎战。 铛! 冲在最前面的,自然是撸瑟托。 这位在缅北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出手辛辣果断,一刀斩来,竟然给人予整个世界都倾倒一般的恐怖感。 我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猛然出剑。 破败王者之剑在这一刻,被我激发到了最为巅峰的状态,然后携着雷光,与其硬生生的碰撞到了一起来。 别看整个撸瑟托年纪不大,但是人家经历了十年战争。 可以,他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人物。 所以对于我来,他保持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觉得能够完全拿捏住我,而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自己过往的那些骄人战绩。 一刀一剑,重重地碰撞到了一起来。 一声炸响之后,我固然感觉到右臂一阵酸麻,重力难挡,而那撸瑟托却也不得不向后退了好几步。 这力量,居然旗鼓相当? 撸瑟托睁大了双眼,表情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而我却没有离他,转身就朝着身后的烂尾楼冲了过去。 身后杀声震天,而我的心中却生出了一股自豪感来。 撸瑟托有多厉害,这个光从李家湖那保镖的嘴里,就能够听出个大概来,这样的人,在缅北这种群雄逐鹿的乱局之中,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没有人会因为他们的年龄而觑,然而他们却未必知道,我才是真正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男人。 在黄泉路上,我曾经协助杂毛道,与传中的鬼卒牛头大战。 我甚至还与无数尖的人物共同囚于一牢笼之中。 而在荒域,我曾经服下了最为珍贵的洛山魅灵,这东西乃森林精华,集结于我的身体之中,将我最大的短板给补齐了。 这样的我,并不是能够让人随意拿捏的。 尽管被封锁了地遁术,然而那一两百米的距离,对于我来,并不算什么难度,特别是熟知奇门遁甲的我,即便是跑动,也能够比常人对节奏的把握更加准确。 很快,我如同旋风一般地冲进了烂尾楼里,然而身后的追兵却离我只有一步之遥。 我带着一大群人冲进了黑黝黝的烂尾楼中,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开阔空间,原本作为商场的烂尾楼此刻尽是废砖烂瓦和前人留下的生活垃圾。 这里面一片黑暗,根本没有多少光。 而在楼上,传来了让整个地皮都在发抖的动静,显然我这边奔波辛苦,屈胖三也并没有闲着。 与我的这一大堆对手不同的是,七魔王哈多一人,便足以抵千军。 不能让这子一人出了风头。 我的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来,然后一下子,我就将临战之时的所有紧张感都给忘了去。 是啊,屈胖三这个洒脱不羁的家伙为了引开那个恐怖的家伙,他都已经站出来拼命了,我又如何能够一直逃? 得战斗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趁着身后追兵对于眼前黑暗的不适应,猛然扭身回去,然后冲入了人群之中。 再一次与我交手的,依旧是撸瑟托。 他没有想到我居然会突然间回过身来拼命,下意识地愣了一下,方才挥刀来挡,结果我全力的一剑逼退了他之后,又冲向了他的身后去。 紧紧跟随而来的,不是上帝军,而是跟着哈多的其余骨干。 这些人有着各种各样的身份,但每个人,都是最为强大的修行者。 然而我却没有半分恐惧,将对炁场的感悟攀升到巅峰,让自己的情绪变得最为浓烈,然后冲入了人群之中。 在向前冲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又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 我感觉自己好像又变成了那一个孤军奋战的古耶朗将军,我身边的那些敌人,则变成了穿着古代盔甲的汉军,我在人群之中穿梭着,不断地与人交锋,长剑与无数兵器交击在一块儿,然后又倏然分开了去。 越是孤立无援,我越感觉到心底里一股邪火升腾而起。 杀、杀、杀! 一股浓烈的杀意从我的心底里升腾而来,那是红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不管它看起来再如何可爱柔弱,蛊就是蛊,就是从千军万马、无数同伴之中杀出来的产物,它身上具备着那独特的冰冷气息,是谁也抹杀不掉的。 聚血蛊并没有离开我的身体,辅助我作战,而是将那段来自于阵亡将军的记忆,极度地契合在了我的身体里。 它是放大器。 鲜血在飙射,人们在嘶吼呐喊,无数的面孔在我面前飞速掠过。 这段厮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间感觉到后背一阵刺痛,下意识地往地上一滚,然后躲开了随后而来的攻击,这才发现我中弹了。 上帝军赶到了,并且朝我开了枪。 而在我刚才战斗过的地方,已经躺下了七八具尸体,还有好几个人在哀嚎着。 不过总体上来看,我基本上是出手则杀人,受伤的并不算多。 而当后背那疼痛火辣辣传来的时候,我方才感觉到自己全身好几处地方都在流血,辣的痛觉刺激着我的全身,没有任何犹豫,我一个飞跃,直接就冲到了楼梯那边,然后朝着二楼快速奔跑了过去。 上楼的时候,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发现都是外伤,各种伤痕,不过却被我最大限度、尽可能地避开了去。 实在避不开,方才会选择最不容易影响战斗的部位去承受。 至于我后背上面的枪伤,却仅仅刺破了一儿皮肤和肌肉,就给红给我硬生生地挡住了去。 如果不是这样,只怕我已经死了。 毕竟我中枪的这个位置,前面正好就对着心脏。 好准的枪法,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上帝军。 我冲到了二楼这边,还待拦在楼梯口这儿阻击敌人,没想到有人直接攀着墙壁,就另外一边跳了过来。 人是撸瑟托,此刻的他双目通红,整个人弥漫在一大团古怪的黑雾之中。 唰! 他再一次出刀,快得宛如闪电一般。 我感受到了他的力量强度,没有跟他再比拼,而是朝着三楼那边冲了过去。 我快,撸瑟托却更快,居然一闪身,人便拦在了我的跟前来。 这一次,我不得不跟他硬拼了。 铛! 刀剑交击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好像撞到了铁板上。 这种状态下的撸瑟托,比之前简直就厉害了好几倍,我即便是硬着头皮,咬着牙,都没有能够撑住他的力量,向后退了好几步,差儿就跌落下了楼梯去。 撸瑟托一刀将我劈得连连后退,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冷笑,继续扬刀。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间远处飞来一个黑影,与他重重撞在了一起。 按理撸瑟托本来应是能够避开的,但是那黑影的速度实在太快。 砰! 两人重重撞到了一起,撸瑟托如同被炮弹砸中一般,直接翻滚到了楼梯下方来,我想要占便宜,挥出一剑,却还是被他给挡住了。 临危不乱,真高手也。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瞧见另一人也滚落了下来,却是与撸瑟托撞到了一块儿的那个黑影。 是屈胖三。 我瞧见他,满心欢喜,然而他爬起来,却是一口鲜血喷出,瞧见我之后,抓住我道:“人呢?” 我指着下面,都进来了。 屈胖三眼睛里面生出异彩,笑了:“是时候报仇了……” 他话儿未落,却又有一个黑影浮现在我们跟前,朝着我们一拳砸了过来。 轰! ... 第三十五章 都是算计 那拳头在一瞬间,变得硕大,仿佛将整个空间都给覆盖了去。↗說 我感觉好像天空塌下来了一般。 啊! 屈胖三没有任何犹豫,大叫一声,直接一拳砸回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我感觉两股力量在那一瞬间骤然撞到了一起,然后强烈的气息化作了冲击波,朝着四周散发开去。 我当下也是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直接滚落到了楼梯去。 一拳之威,周遭竟然无人能够站立,这样的威力,也真的是让人震撼了。 七魔王哈多如此厉害并不足奇,毕竟他的名声能够配得上这般的实力,然而屈胖三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鬼头,居然也能够旗鼓相当,那就已经是让人为之震惊了。 不过我这边刚刚爬起来,便看到屈胖三也从上面摔了下来。 瞧见这情况,我赶忙跳起,一把抱住了屈胖三的身子,然后头也不回、不管不顾地就朝着下面跑去。 我刚刚跑到二楼的走廊这边,便感觉到头上传来一声巨震,头的楼板居然给开了一个大窟窿,然后有人朝着下方跳了下来。 好暴力的手段啊…… 我反应及时,瞧见前方的空处有一根巨大的柱子,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飞身跳出了走廊,然后双脚在那珠子上面轻一下,借力跳到了三楼的走廊去。 落地之后,我屏气凝神,开启了匿身符,一路狂奔。 几秒钟之后,我意识到那个七魔王哈多暂时没有跟过来,而这个时候被一拳拼得昏过去了的屈胖三也从我怀里睁开了眼睛来,左右一打量,赶忙道:“朝前两百米,那边有一个电梯的预设天井,引爆器就在那里。” 我深吸一口气,朝着他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两百米的距离,我很快就赶到了,而这个时候,我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已经浮现出了一个黑影子来。 七魔王哈多终究还是凭着直觉找了过来。 我们到达天井这里,屈胖三跳了下来,开口道:“一会儿我引爆承重,让这整栋大楼都给垮塌,而你则用地遁术带我逃离。” 啊,这就是他的计划? 我满脸惊讶,不过却不得不告诉他:“那家伙弄了一颗珠子,将这儿的空间给禁锢住了,我使用不得地遁术。” 啊? 屈胖三抬头看了我一样,却同样也瞧见了不远处出现的七魔王哈多。 差不多一秒钟之后,他果断决定道:“艹,那就往楼跑……” 这天井离楼梯只有一步之遥。 只是,可行么? 没有等我回过神来,屈胖三将手往某个装置猛然一拍,然后抓着我的手,转身就朝着楼道口那儿狂奔而去。 在那一刻,他快得就像一道闪电。 他原本可以等我先离开的,然而却来不及了。 因为七魔王哈多已经看到了我们。 我发足狂奔,刚刚冲到了楼梯第一节转角的时候,就感觉脚底下陡然间就传来了一次震动,心中更是焦急,两人不约而同地发足狂奔,下一秒,我们冲到了楼这儿来。 我们感觉到整个大楼都在晃动。 这时我的耳中已经听到了连绵不绝的爆炸声,紧接着脚下的大楼开始摇晃起来。 这种摇晃只持续了几秒钟,紧接着我感觉脚下一空。 楼的天楼板,陡然一震之后,竟然朝着下方猛然坍塌了下去,整体地往下砸落,而这个时候,屈胖三居然反过来拽着我,朝着上方猛然一跃而起。 轰! 一声巨响充斥了整个空间,当我和屈胖三从半空中落下来的时候,那烂尾楼坍塌砸落时反弹传递过来的动能也同样传到了我和他的足下。 而漫天的烟尘,却是将整栋大楼的废墟处都给遮掩了去。 我的眼前一片灰白,烟尘滚滚,屏气凝神的我甚至都不敢睁开眼睛来,生怕这些灰尘进到眼睛里面去。 这般的烟尘足足持续了十几秒钟,大部分方才缓缓落下,而在薄薄的烟尘之中,我瞧见前方走来一人。 那人遥遥地望着我们,然后拍了拍手掌。 是哈多。 七魔王哈多,如预料之中的一般,他并没有被这骤然而至的垮塌给埋葬,而是从里面逃脱了出来。 不过这过程并不是那般简单,他身上全部都是脏兮兮的粉尘,另外额头上面还有鲜血渗出,一片青肿。 我瞧得欢喜,然而屈胖三却显得格外严肃,伸出手来,将我拦在了身后。 七魔王哈多足尖轻,来到了我们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方才停下手,然后冷然笑道:“不错,不错,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了,没想到这回居然栽倒在了你们两个无名之辈的手上,你们表现得真的很不错。” 这烂尾楼的垮塌,至少将七魔王哈多大部分的随从和部队给埋葬,然而面对着这样的结果,他却没有太多悲伤。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做到了这一。 也能够从侧面看到此人的心态有多薄凉。 七魔王哈多伸手,平静地道:“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的介绍很简单:“陆言。” 屈胖三的介绍就显得有些复杂了:“嗨,你好呀,我叫屈三,你可以叫我屈老三。我今年两岁半了,不好意思啊,之所以出此下策,主要是你这人不太讲规矩,打架就打架,还拉了这么一大帮子人过来,而且还带枪……不过现在好了,轰的一声,世界清静了,就只剩下我们,真好——你叫七魔王哈多对吧?他们你在这儿挺吊的对吧,既然如此,那拜托你做我的垫脚石吧?” 七魔王哈多皱着眉头道:“垫脚石?” 屈胖三很认真地头,嗯,以后别人如果起你的时候,先你如何如何牛波伊,如何在仰光黑白通吃,最后一句“可惜这家伙被屈三给杀了”——我需要的,就是这一句名声。 七魔王哈多冷笑了起来,摸了摸鼻子,你能杀得了我? 屈胖三认真地头,对。 七魔王哈多的声音变得越发寒冷起来,你们找我麻烦,难道就只是想杀人立威而已? 屈胖三指着我道:“对他来,这是在帮人报仇,毕竟你出手灭了寨黎苗村,那里有他的亲戚故旧;至于我,很遗憾地告诉你,的确如此。” 七魔王哈多指着我们,道:“你们是中国人,对吧?” 屈胖三想了一下,应该是吧? 他有些不确定,因为算起来,他可是出生在荒域的,跟咱们国家还是有些不一样。 不过应该也差不多吧,毕竟我帮他落户了,身份证明也不假。 听到这话儿,七魔王哈多突然间就变得无比地愤怒起来:“什么时候,我东南亚变成了你们这帮中国人刷成就的地方了?先有黑手双城杀了康克由,又有左道灭了萨库朗,斩杀了魔罗和山中老人,怎么着,你们又瞄中我了?” 呃? 听到七魔王哈多无比怨念的话语,屈胖三有些尴尬了,呃,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前面还有那么多人过来你们这儿下副本…… 我却翻了一下眼皮,若不是你们闲着生事,我们又如何会跑你们这破地方来? 七魔王哈多咬着牙冷笑:“你们真的觉得能够杀了我么?” 屈胖三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虽然不愿意装波伊,但我觉得事实便是如此。” 七魔王哈多陡然之间怒意勃发,双手一捏,拳头咔嚓直响,紧接着一股冲天的气势便朝着云霄之上冲去,而下一秒,他整个人的周身突然间有黑色火焰一般的东西冒了出来,将他整个人给吞噬了去。 浑身黑火,而右眼之中却如同灯泡一般明亮,他朝着我们这边缓步走来,沉声道:“杀了你,看你怎么装波伊。” 屈胖三摇头,异常坚定地道:“不,装波伊是我一生的事业,我还准备发扬光大,是不会让你完结的。” 呃…… 眼看着七魔王哈多就要发力了,但是听到屈胖三的话语,我却还是有一种忍俊不禁的笑意,从内心深处勃发出来。 神经病儿童欢乐多啊…… 你们两个人,到底在争论些什么狗屁东西啊? 就在屈胖三话的时候,七魔王突然发力了,身子朝前猛然一冲,下一秒就抵达了屈胖三的跟前来。 而那家伙在刚才的战斗之中,血都不知道吐了多少,甚至还昏迷了过去。 他能够扛得过对方的攻击么? 没有。 屈胖三没有与对方硬碰硬,而是突然间摸出了青铜宝塔来,将里面的开关启动,然后把里面一团粉红色的东西往前一扔。 “不要!” 七魔王哈多一声大喊,没有再出击,而是伸手朝着那玩意给抓去。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这东西诡异莫测,下一秒竟然直接趴在了他的脸上,然后粉嫩色的皮肉开始往他的身体里渗透进去。 他的身子一僵,停在了原地,而屈胖三则大声吼道:“陆言,看你的了。” 事实上几乎不用他提醒,我就在那一瞬间踏起了罡步,然后将破败王者之剑朝着天空举起,口中高声喝道:“三清祖师在上,三茅师祖返世,神符命汝,常川听从……” ... 第三十六章 寂寞如雪 “三清祖师在上,三茅师祖返世,神符命汝,常川听从。『可*乐*言*情*首*发』【大*书*包*小*说*网 dshubo】 .頂點小說,x.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赦” 念咒的同时,我将那七把雷击木小剑一瞬间钉在了七魔王哈多的身周。 虚空之上,阴云密布的天空陡然冒出了一大片的雷光来,从不知名处生出,然后在一瞬间连成了大片,将天空映照得一片辉煌明亮。 而废墟之中,那七魔王哈多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被自己豢养的那魔罗残肢给侵蚀着。 我急速念咒,在最后一刻,将手中的长剑重重落下。 神剑引雷。 粗大的电光在那一瞬间撑成了电网,然后骤然落了下来,朝着我手中的剑倏然落去。 引得落雷的那一瞬间,我朝着七魔王哈多的方向指去,却发现他居然开始动了,整个人倏然后退。 但是他却被七剑集结而成的阵法给困住了。 尽管这阵法的约束力并不足以能够锁住他,但是仅仅耽误一秒钟,都已经该足够。 他在这最危急的时候爆发出让人为之惊悸的速度来,力量也让人为之动容,然而再快再强,却快不过雷电。 人乃万物之灵,但是在某些时候,却不得屈从于大自然的力量。 雷电乃至阳至刚的力量,而掌握住这力量的我,绝对不会是先前那个他甚至都懒得杀死的小角色,而是这场面的主宰者。 轰 耀眼的雷光如柱,一瞬间轰到了七魔王哈多的身上去,极度的亮光充斥了整个废墟,我感觉到浑身的力量在那一刻给抽空了,下意识地就朝着身后倒去,后脑勺重重磕到了一块石头,整个脑袋顿时就是一昏。 啊 我头疼如裂,难过得不行,却不敢就此昏迷过去,连滚带爬地艰难坐起,朝着前方望了过去。 给轰杀了么 我的心中多出了几分疑惑,不因为别的,只是没有自信。 是的,这一次与之前击杀钊无姬的时候并不相同,那一次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占尽,不但是雷雨天,而且屈胖三为了布阵,将所有的极品雷击木粉末都给用尽了,方才使得那威力变得如此巨大。 但是这一回,我几乎是仓促上马,能够引下天雷来,已经是超常发挥了,至于那威力,我就不敢说太多把握。 更何况,那七魔王哈多刚才表现出来的恐怖,让我觉得或许他已经逃脱了我的锁定呢 毕竟那七把木剑锁定的空间也还是蛮大的,如果避开最主要的落点,应该还是有很大的希望承受的。 神剑引雷术是秘技,沟通茅山先祖,操纵雷霆之力,然而这威力,也是分人的。 我这种半调子的初学者,究竟有多厉害,这个真的很难说。 然而当我做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到底还是轰中了。 我利用那七把雷击木小剑锁住人身,然后几乎耗尽了所有气力,那一瞬间表现出了来的精准,并不是寻常人所能够比拟的,即便是七魔王哈多,在遭受到魔罗残肢锁身之后的情况下,也终究没有能够逃脱。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神剑引雷术的天雷之下,那家伙却并没有被劈成焦炭,反而陡然间变得足有三米多高。 一身血泡癞子的七魔王哈多站立在了一片焦土之中,然后猛然捏了一下拳头。 咔嚓咔嚓 一阵爆响之下,那家伙发出了几分狂笑来,用一种沙哑古怪的声音呐喊道:“哈哈哈,没想到那天雷,正是灭了魔罗意识的法门,而它里面的力量和神力,却融进了我的身体里去太美妙了,就是这种不死不灭的感觉,哈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这声音是七魔王哈多的,然而却又有几分不同。 就好像是电子音一般古怪。 糟了,他没有死,那青铜宝塔里供奉出来的魔罗残肢帮他挡了雷 我的心头震撼,却也知道如果这时无动于衷的话,只怕无论是我,还是屈胖三,都要给回过气来的七魔王哈多给击杀了去。 天雷都劈不死,那该怎么办 我心中苦涩,然而却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送上了我能够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聚血蛊。 小红从我的身体里陡然浮出,朝着那边的七魔王哈多射了过去。 这一具三米多高的魔躯,已经不再是七魔王哈多了,而是结合了魔罗残肢的新一代魔头,而此刻的我浑身无力,连站起来都有些勉强,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太多的事情了。 小红说不一定可以。 被我放出之后,小红如同一支利箭,陡然射向了那巨汉,而哈多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伸手一抓,却没想到小红直接从他的手掌之上,往着里面钻了进去。 啊 小红钻入了对方的手臂里面去的时候,一股撕裂的剧痛传递到了我的大脑之中来。 疼 我下意识地捏紧了双手,感觉整个人如遭雷轰一般,这才知道七魔王哈多并没有我看上去的那般强大,他虽然没有被当场劈死,身体里却充满了各种暴虐的雷意,将其紧紧锁住。 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任何犹豫地支持小红深入他的身体里去。 被天雷破坏了大部分生机的七魔王哈多,没有能够抵挡住小红的侵蚀,几秒钟之后,轰然跪倒在地。 然而他却并没有恐惧多少,而是寒声笑道:“想要通过巫蛊之术拿捏我,你真的是活够了。在这个鬼地方,你觉得我就没有能够对付这玩意的手段么看我的黑天魔雷” 他毫无畏惧地说着话,双手之中却积蓄了恐怖的力量来,朝着胸口猛然拍去。 轰 只一下,我便感觉到聚血蛊如遭雷轰,猛然一震,生机就要泯灭而去,然而它却也是在拼命了,知道一旦放松,这家伙必然会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杀掉,于是死死缠住了那家伙的心脏。 七魔王哈多疯狂笑道:“融合了魔罗的神力,我已然不死不灭了,就算是把我的心脏挖出来,我也没有任何妨碍,隔天就会再长一个出来的” 哈、哈、哈 他疯狂地笑着,居然用双手撕开了自己的胸膛,然后右手伸入身体里,将一大颗砰然跳动的肉团给扯了出来。 那是他的心脏,而上面则是紧紧攀附其上的小红。 掏出来之后,他伸手去抓小红,结果小红仓皇逃离,漂浮在了他的头顶上,七魔王哈多伸手抓了一下,没有抓到,他想要站起来再抓,然而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能够站起来。 有人伸出了手指,顶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是屈胖三。 这个家伙悬浮而立,然后用右手食指顶住了七魔王哈多那满是燎泡的额头。 这熊孩子开口了,有且只说了两个字:“傻波伊” 没错,是两个字,波伊是拼音 七魔王哈多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想要反驳,结果我却瞧见屈胖三的那个手指之上,满是鲜血,而这些鲜血居然是金色的,在稍微的摩擦之下,却是化作了金色的火焰来。 火焰在一瞬间就点了七魔王哈多,而后将他的头颅给吞没。 七魔王哈多的脑袋陷入了金色的火焰之中,并且迅速蔓延,朝着他庞大的身体蔓延而去。 这火焰的温度极高,而且还带着某种莫名的威严,小红感受到了,惊慌失措地朝着我的体内扑了过来。 聚血蛊入体之后,一股气息从它那儿传递过来,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干涸的经脉之中,似乎又多了几分暖流,勉强站了起来,往前走去。 就在我向前走去的时候,七魔王哈多也站了起来,他伸出满是火焰的手掌,想要去抓屈胖三。 没想到这个家伙滑不溜手,根本没有让他沾到半分。 啊 七魔王哈多的口中传来了歇斯底里的惨叫,然后狂吼道:“为什么为什么魔罗的身体不死不灭,为什么我会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流失,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屈胖三站在他不远不近的距离,淡然说道:“想学大人我装波伊,却只学到表面,没学到精髓” 七魔王哈多狂吼道:“你说什么” 屈胖三认真地解释道:“我在说你装波伊本来吧,你不把心脏掏出来的话,我未必能够近得了你的身,就算是近了你的身,也未必能够对你做些什么。没想到你居然这般蠢,没事儿却将自己的心脏给掏出来我知道你心脏没了,隔天还能再长一个,但是在离体的这一瞬间,你所有的状态都会下降到最低点,完全就是任人鱼肉啊” 他叹息了一声,然后有些同情地说道:“走好,不送。” 七魔王轰然跪倒,却心有不甘地问出了最后一句话:“你这火焰,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能够将我给灭杀” 屈胖三没有再看他,而是将目光蔓延到了远处灯火辉煌的唐人街,徐徐吐了一口气,然后淡淡说道:“我就不告诉你,凭什么让你死得瞑目唉,这世间傻波伊太多,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com ... 第三十七章 胖三抄家,鸡毛不留 当屈胖三感慨人生寂寞如雪的时候,远处也传来了救护车和警车的鸣叫声。『可*乐*言*情*首*发』『言*情*首*发..om 这烂尾楼地处闹市,就在最为繁华的唐人街附近,虽然周遭圈起了一片荒地,但走出几百米就是街道,所以发生什么状况,很容易就被发现。 我不想跟仰光的警察打交道,便拉着屈胖三要走。 他不肯,而是抬起头来,问我道:“哎,对了陆言,《水浒传》里面有一回合,叫做《张都监血溅鸳鸯楼,武行者夜走蜈蚣岭》,那武松杀人了之后,沾血写了几个字,叫啥来着?” 我忍不住就翻白眼,你丫的连章回体的名字都记得,会不记得那几个字? 这不明摆着在装波伊么? 然而即便如此,我还是得捏着鼻子道:“应该是‘杀人者打虎武松也’!” 屈胖三走到了七魔王哈多的跟前来,扯下衣角一块布,蘸了一儿鲜血,然后在旁边一块平滑的石块上面写道:“杀七魔王者屈三也。” 同样是八个血淋淋、歪歪扭扭的大字。 我被他的恶趣味弄得猛然白眼,又问了一句,现在可以走了么? 屈胖三这事儿得问你养的那虫子。 我一愣,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却见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飞出来了,包裹着七魔王哈多刚才掏出来的心脏在吸食着。 尽管它对不远处七魔王哈多身上那种金色火焰畏之如虎,然而在这心脏的**下,却又显得那般贪婪,死死不肯走。 我脸上挂不住了,冲着那东西就吼道:“你干嘛呢,什么东西都吃?” 红似乎听到了我的话语,然而却包裹着那心脏,不肯撒手。 屈胖三笑了,你也别训它,这心脏虽是哈多的弃物,但集结了它与魔罗残肢的很大一部分精华,充分吸收的话,对它的进化是有很大推动作用的…… 我愣了一下,进化,什么意思? 屈胖三白了我一眼,没化啊,好可怕——唉,8≡8≡8≡8≡,¢o※边好像有动静呢…… 他朝着那边走了过去,只见碎瓦砾里面有人从里面翻了出来,显然是因为中空结构里没有被压到,所以得以幸存下来。 那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家伙,不过眼镜碎了半边,灰头土脸的,十分狼狈。 他也是倒霉,好不容易爬出来,感觉身边有人,结果抬头一看,却见屈胖三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恶狠狠地道:“怎么着,运气这么好啊,这么弄都没死?” 那人不是个善茬,猛然反抗,结果被屈胖三反手压在碎石堆中,怎么着都动弹不得。 他怒声吼道:“放开我,七魔王大人会杀了你的。” 屈胖三指着不远处熊熊烧的尸体,笑着道:“你觉得那玩意能够对我干嘛呢?” 那人抬头一看,整个人都惊住了,啊,那是什么? 屈胖三轻松地道:“你们家七魔王咯……” 那人惊讶万分,尖叫道:“不可能。” 屈胖三懒得跟他争辩什么,慢条斯理地道:“十秒钟之内,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不然就别怪我心黑手辣了。” 他轻描淡写,然而那人却显然是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那浓重的杀机,牙齿打战,几秒钟之后,他抬起头来,急速地道:“我是哈多的财物主管,如果你们杀了哈多的话,他的一部分财产,我可以弄给你们……” 屈胖三伸了一个懒腰,我擦,想要金钱收买我?我是那种人吗…… 他一边着话,一边就将拳头高高扬了起来。 眼看着他就要将这家伙给一拳头擂死,我赶忙道:“等等。” 屈胖三没好气地道:“干嘛?” 我转头看向了那个衰男,大概有多少钱? 眼镜男低头道:“这个……哈多在瑞士银行的多个户头里面存了就很多钱,我知道的就有超过六千多万美金,只不过密码只有他一人知道,我没办法给你们弄;在国内的银行里也有一部分,合计两千多万美金,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帮你们操作;另外他在魔巢那里有一个地下保险库,里面有大量现金、黄金、珠宝玉石和古董收藏,钥匙应该在他身上……” 屈胖三不耐烦地道:“陆言你什么意思,我记得你不缺钱啊?” 我跟他解释道:“钱这东西嘛,自然是多多益善,我们不拿走,回头不知道便宜哪个王八蛋了;再了,有了这笔钱,我们可以花钱雇杀手,追杀那些犯下杀孽,但没有受到惩罚的人,你我拿一二十万美元杀一个人,岂不是比自己动手要轻松许多?” 眼镜男好心提醒道:“在我们这边,价格不用那么贵——基本上一万美金就可以要一条性命了,如果是修行者的话,五六万是个比较合理的价位……” 哈、哈…… 屈胖三洒然一笑,陆言,跟大人我在一块儿,你倒是学聪明了不少啊。 我无奈地了头,又看向了眼镜男,哈多养着整整一只军队呢,这么多年的积蓄,就只有这么一儿? 眼镜男快哭了:“这些已经不少了。” 这时那警车都已经赶到了废墟前面的荒地上,我们便不再逗留,屈胖三去哈多尸体里翻出了地库钥匙来,而红也将那心脏吸食赶紧,只剩下一坨牛肉干一般的东西。 大楼垮塌,天雷轰击,这些将此处的炁场整个儿都给改变,哈多之前用来禁锢炁场的那颗珠子也失去了功效。 在警察来临之前,我带着两人离开现场,然后出现在附近的街道上,打了一辆的士,前往魔巢。 魔巢是七魔王哈多的居所,这是一个占地广阔的大庄园,离永盛监狱并不算远,直线距离甚至只有两公里左右。 七魔王的庄园很大,在这样一个地方,能够有这么气派的庄园,的确是一件很土豪的事情,而路上的时候,我们已经了解到了,七魔王哈多除了有一个弟弟普桑之外,还有两个妹妹,以及三位妻子、十二个子女。 不过这些人并没有参与他太多的事情,也并不了解。 大概是身处黑暗,却反而希望家人能够得以光明的缘故,所以他给自己的子女接受最好的教育,有的甚至送出国去读书。 这些人回来了,也都是当医生或者政客子之类的光鲜职业。 唯一获得七魔王哈多传承的,是他的嫡子巫悚(音译),据此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一个堪比哈多的厉害角色,不过他三年前就前往印度某处秘境去修行了,并没有归家。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们决定秉承这一个江湖潜规则,那就是祸不及家人。 七魔王哈多再混蛋,再一手遮天,无恶不做,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与他的家人无关。 确定了这一之后,我们来到了七魔王哈多的庄园,里面的防备挺严的,鸣哨暗哨一大把,不过估计大部分人手都被他抽空了的缘故,所以厉害的高手并不太多。 即便是有几个,也都不是屈胖三的对手。 对于这些人,屈胖三倒也没有太多的留情,基本上是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给宰了去。 一路走,我们最终通过书房的密道,来到了地库之中。 用钥匙打开了地库之后,我们走入其间,发现这儿并不算大,也就十多个平方起居室大,但里面却有着琳琅满目的财货。 一沓沓的美金外汇,还有极品的翡翠珠宝,以及各种黄金古董…… 而除了这些财物,这里面还有许多古怪的法器,比如镀金的孩童死尸、各种古怪动物的标本,骷髅头做的碗,布满了符的书籍和竹简,这些东西,看得人快要花了眼。 我把乾坤袋给塞得满满的,结果只是一半,还有一大半并没有能够运走。 我是个知足的人,装完之后,就叫屈胖三离开。 然而他却不断摆头,不行,这么多财货,不拿走,留在这里简直就是一种犯罪。 他不肯走了。 我一脸郁闷,跟他协商了许久,最后屈胖三、我和眼镜男三人,分了好几个批次,终于将全部的东西都给搬到了书房这边来。 屈胖三让眼镜男带我去找车子过来,而他则在这里分门别类地整理打包。 得,之前他高风亮节,不为五斗米折腰,结果现在居然恨不得将人家的屋子都给搬走,着实让人有些郁闷。 不过屈胖三既然发了话,我也没有办法,押着那家伙出去,在车库里找了一辆货车,停在书房外面的花园过道上,然后将窗户拆开,一份一份地传递出去。 我们先前是秘密潜入,并没有大张旗鼓,然而此刻这般一弄,基本上整个庄园都知道了。 好多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瞧见那眼镜男在场,还过来招呼,问要不要帮忙。 然而暴露之后,这些人又立刻变脸,拔枪想象。 如此少不得又是一顿喧闹。 东西装完话之后,我们准备离开,这个时候书房里涌来了一大群人,为首的都是些老弱妇孺,望着满地尸体止步不前,唯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挺身而出,你们在干嘛,知不知道这里是哪儿?**.com ... 第三十八章 处理首尾 <div id="content"> 经过一番喧闹,七魔王哈多这儿几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们的人了,剩下这些都是些妇孺,我们也不愿意理睬,这少女出来质问的时候,我和屈胖三都没有理会,直接上了车子里去。 眼镜男在旁边赔着笑:“八**,是老爷让我们过来的。” 这话儿纯粹是糊弄小孩儿,那少女红着眼说道:“我父亲还叫你们过来杀人了?那两个人是谁,是不是他们胁迫你?” 眼镜男将中指竖在唇边,低声说道:“八**,后面你就会得到消息了,你先别急……” 少女依旧坚持,居然跑到了小货车的车头来拦住,不让我们离开。 屈胖三瞧得不耐烦,摇下车窗,问眼镜男到底走不走? 眼镜男一脸为难地说道:“八**是过世的大太太所生,最得七魔王的欢心,与巫悚一母同胞,所以平日里倒是比较娇惯……” 屈胖三翻着白眼,说那行,陆言,你过去把她带上。 我说干嘛呢? 屈胖三说能干嘛,当人质啊,要万一有一两人过来放暗枪,咱不挺麻烦的吗? 我无奈,跳下车去,将这八**给拦腰抱起,然后扛上了车。 上车之后,那妹子惊声尖叫,对我们展开了音频攻击,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旁边的人也一脸愤慨,然而望着旁边的一地伤残或者尸体,却也没有胆子赶上来。 厉害的人都上来受死了,普通人都是些仆人帮佣园丁什么的,倒也没有那个勇气。 至于哈多的妻儿,则是猛虎之后的柔弱,除了这位八**,都没有啥可看的。 我将那八**抱上了车,然后眼镜男便朝着外面行驶过去,到了庄园门口,少不得又是一阵折腾,好在屈胖三看在这一车财物的份上,倒是挺积极的,没有让我出多少力。 我主要的任务,就是看着怀里这个娇俏的小姑娘。 刚才屈胖三嫌她吵,凶了她两声,说再吵就把她给杀了,小姑娘别看胆大,但对我们这帮杀人越货的凶人到底还是有些害怕,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然而等屈胖三一下车,她立刻就瞪着我说道:“你们这么胡作非为,难道就不怕我父亲报复么?” 呃…… 你看一熊孩子畏首畏尾,怎么倒是有闲心过来跟我威胁了? 你觉得我是那种胆小的人,还是认为我好说话? 我深吸一口气,说小八啊,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过来搬东西不? 八**瞪着我,气呼呼地说道:“因为你们是强盗!” 我摇了摇头,说不对,事情是这样的,你父亲和你的叔叔普桑在大半个月前,带着他们手下的上帝军去了缅泰交界的雨林里,屠杀了一个两三百人的村庄,还抓了五十多人回到了你父亲管辖的永盛监狱里,而我们赶到,救出来的时候,只有九人得活…… 八**义正言辞地说道:“那是他们做了坏事,我爸爸才会去抓他们的。” 我摇头,说又不对,他们一辈子辛辛苦苦,自力更生,种田打猎,安安稳稳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结果就是因为你父亲看上了人家的一个东西,才过去抢夺的——而且他抢就抢,还把人杀光了,你觉得他残忍么? 八**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你骗人,我爸爸不会这样的。” 我继续说道:“再一个,永盛监狱离你家并不远,那里你或许都去过,但是你知道么?在永盛监狱的下面,是缅甸乃至整个东南亚最大的人体器官交易中心,无数无辜之人被抓到了那里,抽筋扒皮,将里面的内脏一个一个地掏出来……永盛监狱的冤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八**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哭着说道:“你骗人!” 我又说道:“除了这件事情,你父亲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这世间不知道有多少人,每日都跪在菩萨的面前,求他能够早日死去——你知道你父亲有个外号,叫做什么吗?” 八**抬头看着我,却不说话。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父亲哈多的外号,叫做七魔王,也就是除了历史之上的那六个魔王之外,他是第七个!” 八**的精神有些崩溃了,捂着脸,摇着头说道:“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 我毫不留情地揭露道:“你现在这般优渥的生活,吃穿不愁,享受着最好的教育和医疗,享受着仆人伺候,享受着公主一样的待遇,但是你想过没有,这样的生活,浸润着多少人的鲜血,有多少如你一般年纪的小女孩儿没有父母,日日乞讨甚至绝望死去,才让你过上的?” 啊…… 八**捂着脸崩溃了,嚎啕大哭,这时车子启动,屈胖三上了副驾驶室,一脸郁闷地看着我说道:“陆言,人一小女孩儿,你把持点,别占人家便宜。” 我一脸郁闷,说我特么像是那种饥不择食的狼么? 屈胖三很认真地点头说道:“嗯,是的,嘿,你觉得是不是?” 被问到的眼镜男正在开车,听到了,有些犹豫,不过大概是思索了一下我与屈胖三两人的关系,最终还是选择站在比较强势者的一边,点头说道:“嗯,像!” 我气得不行,朝屈胖三竖起了中指来,说等你瞧见我们家虫虫之后,你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屈胖三两眼发亮,说哎呀,你这么一说,突然变得好期待。 我说你期待个鬼啊? 屈胖三忍不住流口水,说俗话说得好嘛,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呃,你这么污,就不怕带坏小朋友么?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儿,抛开心理年纪,就这个家伙最小了。 八**被我说崩溃了之后,一直都在埋头抽搐,车子离开了庄园一里路,我便将她给送到了车下,然后一路行,车子在破烂的公路上开着,眼镜男问道:“两位老板,我们这是准备去哪里?” 屈胖三想了一下,回头问我,说陆言,你会开车不? 我说会的。 他点头,让眼镜男刹车,然后伸手,一把就将这家伙给敲晕了,塞进后面来,把我换到了驾驶室里,让我一边开车,一边给李家湖打电话。 我这时才想起兜里面的电话,拿出来一看,好几十个未接来电,全部都是李家湖打过来的。 我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打回去。 这边一打过去,那儿立刻就接通了,李家湖焦急地说道:“陆言,那便出事了,你们什么情况?” 我说出了什么事? 李家湖说那烂尾楼垮了,有人听到很明显的爆炸声——是不是你们干的? 我说你这不是废话么,不是我们干的,那些**是干嘛的呢? 李家湖说道:“那七魔王哈多呢?王队长告诉我现场有大量尸体,其中还发现一个三米多高的巨人,不知道你们到底什么情况……” 我说那个巨人就是魔化之后的哈多,他死了,至于其他人,也都是被我们埋掉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李家湖才喘着粗气说道:“七魔王真的死了?” 我说我骗你干嘛啊? 李家湖变得有些结巴了,说倒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只是……唉,你们现在在哪儿呢? 我说我们去了一趟哈多的家里,现在在路上,你能不能派个人过来,我们这儿有点儿东西需要处理,想让你帮个忙。 李家湖十分警觉,说什么东西?我这边做的是正经生意,人才不多…… 我皱眉说道:“就是一些现金、黄金和珠宝之类的,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如果不要,我另外再找人。” 李家湖那边松了一口气,斟酌了一会儿,方才说道:“那没事,我现在就派人过来。对了,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什么特别需要处理的,我可以找王队过来帮忙……” 我愣了一下,说什么王队? 李家湖说就是之前跟你通话,并且借你**的王伟国。 哦,有关部门的人啊? 我看了屈胖三一眼,他点头,我这边就答应了,又跟李家湖商量了一会儿,双方决定在一个僻静的角落见面。 之所以不到那边的仓库去,主要的原因还是想谨慎一点儿。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赶到了一片河滩处来,那儿停着三辆车,两辆汽车,一辆卡车,我们这边刚刚停下,我瞧见之前跟我们联络的那个保镖走了过来,跟着他一起的,还有一个穿着灰中山装的男人。 我从车上跳下来,那男人便上前过来与我握手:“你好,陆言先生,王伟国。” 我与他握手,说你好,感谢你们提供的**。 男人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我,说我听李先生说七魔王哈多已经被你们给杀死了? 我点头,说对,没错。 男人认真看了我一会儿,方才长叹一口气,说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真的是让人想不到…… 我说你说英雄出少年,自然没错,不过杀死哈多的不是我。 王伟国更为诧异,说不是你,又是谁? 我指着旁边的熊孩子屈胖三说道:“想必你们也得到了消息,杀七魔王哈多者,屈三也。”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三十九章 邪灵新主 一开始王伟国是拒绝相信的,在他看来,一个两三岁大的小屁孩儿能够干嘛?拉翔都不会自己擦屁股,能够杀了七魔王哈多? 要是能,那他这一大把年纪,岂不是活到了狗身上去了? 然而当瞧见我再一次地点头确认之后,他终于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认清了这么一个现实,十分尴尬地伸出手来,与屈胖三相握。『言*情*首*发..om『言*情*首*发..om【大^书^包^小^说^网 dshubo】, 屈胖三这熊孩子此时却装起了嫩来,低头说道:“叔叔好。” 呃…… 王伟国尴尬地说道:“可不能叫我叔叔,咱以成败论英雄,像你这般厉害的大人物,叫我小王就好。” 他在缅甸这块地方不知道待了多久,自然知道七魔王哈多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水平,能够横行这么多年而依旧嚣张,就已经代表了那家伙足够的实力,而这个神秘的小屁孩居然能够将七魔王哈多给干掉了,那绝对是一个恐怖的大人物。 王伟国姿态放得很低,这让屈胖三对他的观感十分不错,点头说道:“嗯,小王不错。” 呃,你丫居然还真的就顺杆子爬了? 我有些无语,而这个时候那李家湖的保镖过来,说陆生,听说你这儿有什么东西要交接对吧? 我这才想起来,点头说对,你带人去后车厢,把东西给卸下来。 保镖点头说好,然后带了几人过去,把后车厢的门打开之时,我听到齐刷刷一阵抽冷气的声音,却都是对那堆财物的惊叹。 那保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然而瞧见这些黄金、美金和玉石珠宝,忍不住睁圆了眼睛,说陆生你这是? 我说财物你打包带走,回头给我整理出一个清单来,我这边给你老板百分之二十的回扣,其余的钱你们给我存进一个专用账户里去,我要用这些钱过来买杀手,让所有参与寨黎苗村血案的凶手都给绳之以法,赔了性命去。 这话儿我说得迟缓,一字一句,那保镖听了,下意识地抽了一口凉气,说我的天,要不要这么狠? 我眼帘低垂,用一种很平静的口气说道:“如果你瞧见那些死在寨黎苗村遗址的人,如果你瞧见那些死在永盛监狱里面的无辜者的话,就不会这么想了。” 保镖没有再说话,而是朝我举起了一个大拇哥儿来。 这时王伟国问道:“那有什么是需要我们帮忙的么?” 我从前座拖下了那眼镜男来,说这是七魔王哈多的私人财物主管,他说七魔王哈多的户头上有一大笔钱,他能够帮忙转出,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不如交给你们帮着协办?他这个比较麻烦,分成的话,五五开。 王伟国搓着手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我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的下一句居然是:“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一定不负使命!” 他说得果断坚决,就好像怕我反悔似的。 车里面除了各种财物,还有一大堆七魔王的,能够被这老魔头装进地库里面的,都是些价值千金的东西。 除了古董字画和东南亚风格的器具之外,还有许多竹简、藏书和修行相关的法器、材料。 这些东西屈胖三大致挑了一下,有用的全部都塞进了我的乾坤囊中,而没有用的,如同那些镀金的婴儿干尸、奇怪的动物标本之类的,则都丢给了王伟国他们。 对于这些东西,他们是来者不拒,反正都不要钱。 如此分赃完毕,屈胖三从一个盒子里摸出了一块色彩斑斓的石头来,那玩意用一根红绳穿着,可以用来挂在脖子上。 这玩意并不如旁边的那些帝王种、冰种一般纯粹透亮,所以起初屈胖三也并不太在乎,然而这回翻出来的时候,他却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我瞧见他这般认真,忍不住问又发现什么宝贝了? 这家伙笑而不语,将东西给贴身了起来。 屈胖三最爱装神弄鬼,我故意不理他,帮忙整理了好一会儿,瞧见他将那些竹简、笔记、书籍等物通通塞给我,让我按着,我便有些郁闷,说那这些玩意儿干嘛啊,放着累赘。 他眉头一下子就竖了起来,说财物如浮云,这些都是七魔王哈多从各处过来的诸家典籍,如果能够读透的话,对你我的修为提升好处很大,你懂不? 呃…… 得,我没有敢跟这家伙多作辩驳,唯唯诺诺地点头,说好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如此简单弄了差不多一刻多钟,王伟国将那眼镜带上了车,然后与我们握手,满载而归,而我们这边则上了李家湖的车,一同离去。 至于那个从七魔王哈多庄园内抢来的车,则给王伟国派了一位同志给开向了郊区去。 这叫做声东击西,杯弓蛇影。 两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李家湖分公司控股的一家酒店,而雪瑞的父亲李家湖正在酒店房间里面等着我们。 我们到达的时候,他已经开了一瓶酒在庆祝。 那保镖跟着卡车去库房那边盘点财物去了,而房间里只有我、屈胖三和李家湖在这儿,我和李家湖坐在吧台前,而屈胖三因为身高的原因,直接坐一屁股坐在了台面上。 酒是红酒,不过不是传说中82年的拉菲,而是一种说不出名字来的法国酒。 不过这玩意应该也挺珍贵的,反正我瞧见李家湖的样子是有些郑重其事。 不过酒再贵,也是拿来喝的。 我不准屈胖三喝酒,理由是他太小了,小孩子不能够喝酒的,没想到这家伙却豪气大发,说他以前可是千杯不醉。 结果两杯红酒下了肚,他居然就开始头晕目眩,醉态萌生了起来。 不管这家伙的灵魂是个怎么样的老**,但这具身体,终究还是太过于小了。 瞧见屈胖三终于栽了一回,我忍不住就乐了,然后与李家湖扶着他到客房去歇息,好在李家湖这房间据说是总统套房,房间倒也挺多的。 安顿好了屈胖三,再次回到吧台来,李家湖举起酒杯,向我致敬道:“敬你。” 我笑了笑,举杯与他相碰,说不敢当。 李家湖说我真的很感激你,你知道么,雪瑞出事之后,我一个人的压力真的很大,托各种关系,找各种人,结果得到的答案都让我难过,那些人对七魔王哈多的惧怕是深入骨子里面的,而找官方呢,得到的回复也是托辞…… 我说李生,你不用说太多,我知道的,当初雪瑞也曾经救过我一命,于情于理,这件事情我都应该管。 李家湖说本来我想叫老顾联系陆左的,结果后来得知陆左在国内也出了事,真是祸不单行,还好有你。 我说这件事情,主要是屈胖三的功劳,我只能算是一个打酱油的小角色而已。 李家湖想起来,说对了,屈三这小孩…… 我摆了摆手,说奇人自有他的道理,莫谈太多——对了,李生,我有件事情想问你一下。 李家湖说你尽管讲。 我说你认识一个叫做许鸣的人没有? 李家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僵硬了,不自然地说道:“怎么问起这件事情来?” 我瞧他这表情,就知道有状况,便没有多做隐瞒,直接说道:“据我所知,七魔王哈多和他弟弟普桑之所以袭击寨黎苗村,是因为听信了一个人的谗言,而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一个叫做许鸣的家伙……” 李家湖的眉头一跳,说也就是说,许鸣才是整件事情的元凶,七魔王哈多只不过是当了他的一回刀而已? 我说七魔王哈多是不是刀,这另外说,但那个许鸣的确在里面挑拨离间了。 李家湖沉默了许久,突然间开口说道:“这个许鸣,跟我其实倒还有一些渊源……” 我点头说对,据我所知,雪瑞**应该也认识他。 李家湖的脸上露出了很愤恨的表情来,咬着牙说道:“许鸣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李致远,而那个李致远,算起来跟我还有一点儿亲戚关系。”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说啊?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要害雪瑞呢? 李家湖说道:“李志远是我小叔李隆春的儿子,也是我的堂弟,不过他在几年之前其实就已经死了,现在在他身体里面的那人,便正是许鸣——此事跟你堂兄陆左说起来还有一些关系,总之就是换魂了,而这事儿我也是后来听雪瑞说起的。” 我有些诧异了,说这里面居然还有这等变故? 李家湖叹了一口气,说此事说来话长。当时我知道了这情况,但我小叔的身体状况已经很不好了,就不想刺激他,让他承受那丧子之痛,便一直隐瞒下来,而那个许鸣也一直装作李致远,到了半年前的时候,我小叔得了肝癌去世,他还帮着养老送终,而我小叔的所有遗产,他则都捐给了基金会,一分不留;说起来,我对他本来挺满意的,只可惜后来听雪瑞说起一件事情…… 我说是不是许鸣在重新组建邪灵教之事? 李家湖睁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这你也知道?”&t;/dd>**.com ... 第四十章 一剑神王 我说上一次许鸣过来找雪瑞合作的时候,我正好在场,不小心听到了几句。..om 言情首发 李家湖一脸愁容地说道:“我李家在香港是正正经经的商人,本来与这些东西搭不上边的,不过身处这个圈子,多多少少也能够听到一些传说典故。那邪灵教自从2012年年末之后,精华不再,早就分崩离析了,虽然各地还有一些残余,不过都不成气候,他现如今跑去接过邪灵教的大旗,还不是枪打出头鸟么?迟早要被专政的。” 我说许鸣作死,谁也拦不住,主要的问题就是他居然伤害雪瑞和寨黎苗村,这个才是最让人不能容忍的。 李家湖说是这个道理。 我说既然如此,你知不知道许鸣现如今在哪里? 李家湖摇头,说实话跟你讲,许鸣虽然并没有继承我小叔的遗产,但是他这几年却用那笔钱另起炉灶,不但在金融界呼风唤雨,而且还涉足矿产和基建行业,另外在东南亚好多个国家都有投资,财力已经不比我李家弱多少了,而他这回的捐赠,也使得他的名气高涨,在整个东南亚都有巨大的名望,你想动他,很难。 我说我不管这些“黄袍加身”的狗屁事,就问一句,他在哪里? 李家湖说自从葬礼过后,许鸣就不再与李家联系了,我自然也是不知道的——怎么,你对他动了杀心? 我毫不隐瞒地说道:“事情还需要调查,如果许鸣真的是那个幕后的始作俑者,那么我不管他是什么大慈善家,还是著名商人,又或者邪灵新主,该承担责任的,就得担着。” 李家湖说我对他并无感情,生死都与我无关,只不过我觉得你若是要动他的话,恐怕会有很多人拦着你。 我嘻嘻一笑,说此事也不一定,等找到雪瑞再说吧。 提到自家女儿,李家湖变得严肃起来,说对了,你觉得雪瑞到底会在哪里? 雪瑞在哪里? 在我看来,无论是雪瑞,还是蚩婆婆,都没有人会预料到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七魔王哈多几乎是没有任何征兆地动了手,而且为了避免伤亡,几乎一上来就用大炮把寨黎苗村给犁了一个遍,事后我从王队长那边得到的消息,上帝军居然还报备了,用的是快报废的炮弹,那仅仅只是一次演习。 如此明目张胆,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没有任何征兆,先是重炮犁地,然后是高手镇场,雪瑞逃离出去的可能小之又小,但蚩婆婆为什么会说雪瑞并没有死呢? 我觉得如果她没有说谎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顺着以前虫池构建的空间通道,抵达了黄泉那儿的熔浆池。 对,就是虫虫之前带我们去过的那个山洞。 因为虽说因为虫池的消失,使得当初的通道没有了功效,但我觉得既然有痕迹,那么就一定会有办法的,而在那样的紧急时刻,雪瑞从那里离开,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也就是说,雪瑞此刻,应该在黄泉路上。 不是死了,而是如当初的我们一般,只是她暂时找不到回来的路而已。 当然,为了印证这个猜测,我需要亲自跑去那边查证一番。 这些事情我不会跟李家湖说起,毕竟此时太过于玄虚,还是需要确定之后,方才能够跟他讲起,免得寄托的希望太大,最后反而心生嫌隙。 我比较含糊地说此事我需要确认,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那就是雪瑞肯定还活着,而且凭她的本事,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至于她什么时候出现,这个就要看她自己的心情了。 听了我的话,李家湖一口饮尽杯中红酒,叹息道:“唉,说句实话,如果有得选择,我真的愿意雪瑞有一个完整而正常的人生。” 我说为什么呢? 李家湖说她若是如正常的女子一般,嫁人生子,和和美美,幸福安宁,我看见了,心中也安稳许多,而不是像她现在这般,让人提心吊胆…… 我说雪瑞现在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你太多的担心,也是于事无补。 李家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感谢你堂哥陆左,还是恨他。 我说怎么? 李家湖说当初雪瑞被人下蛊,差点儿死掉,是你堂哥陆左帮着解的蛊,没想到这小妮子居然不声不响地就喜欢上了他,而且还一直藏在心里,对别的男人不假辞色不说,最后居然就隐居到那么一个小村子里去;这事儿她母亲每次想起来都哭,说白养了一个女儿,还被那家伙耽误了终身…… 呃? 事情涉及到我堂哥那丰富的情史,我就有些不知道如何说话了,毕竟在我看来,堂兄似乎比较喜欢小妖姑娘一点儿,而雪瑞姑娘其实也很不错,一大户人家的千金**能够安于平淡,真的是很难得。 而且现如今小妖变成了一肥嘟嘟的大胖鸟,雪瑞似乎又有一些机会了…… 那天夜里,李家湖跟我聊得很晚,期间又主动开了好几瓶酒,喝道后来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有些飘忽了,头重脚轻的,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差点儿都快忘记了。 记忆中我好像是把他弄到**上睡下,而我自己则随便找了一个房间,也跟着躺下去。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面前站着一个人。 那人面容模糊,好像是一个浑身都是肌**子的家伙,在教我剑法。 那人的剑很霸道,来来去去就几剑,横档斜拆,然而每一次发力的时候,我都能够瞧见他足弓弯起,双手拱起,肩胛骨宛如一对翅膀似的,将力量从地下吸收出来,然后猛然劈出一剑去。 一开始的时候他劈树,无论是一人合抱、还是两人合抱,又或者三五人合抱的大树,他都一剑斩断。 伐木工? 然后他劈石头,无论是桌子大的石头,还是柜子大的石头,又或者屋子大的山石,他都一剑斩断。 再到后来,他开始教我如何劈水,无论是小溪,还是水潭,又或者蜿蜒不息的河流,他都一剑斩断。 最后,他开始教我劈人。 这个男人带着我出征南方以南,一个满是三米高的巨人一族,那些巨人长得高大,头生双角,鼻中扣环,凶神恶煞,不事生产,专吃活人。 男人带着我从巨人部落的村东头杀到村西头,无论是三米一的,还是三米五的,又或者是四五米的,他都一剑斩断。 我最后一次见到那男人,是在一个战场之上,我躲在石缝间,瞧见他被一大群穿着鸟羽大氅的羽士围攻,那些人启用了天地之力,有人用火烧他,被一剑斩断;有人用毒水浇他,被一剑斩断;有人用暴雨梨花,用巨石轰击,都被一剑斩断…… 围攻他的羽士足有三五十人,到了最后,却只剩下三五人,其中一个留着斑白胡须的老者踏着我最为熟悉的罡步,然后手掐法诀。 他将手中的长剑指向了天空,然后顿时间乌云密布,无数粗大的电芒从无尽空间之中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 这些电芒将整个世间都给照得透亮,纤毫毕现,然后充斥了整个天地。 最后电芒落在了已经身受重伤的他身上。 即便如此,他还是挥出了最后一剑来。 一剑斩断。 然而他一剑虽然斩断了那落雷,却并没有能够阻止后续的攻击,最终被轰成了焦炭,而被他从地下抽取的地脉之力,导致整个山峦崩塌,大地震动。 一剑神王。 我突然间想起了那个男人的名字来,或者说是外号,那是一个传奇的人物,如同流星一般逝去,而二十年后,我继承了那个男人的外号,成为了新一代的耶朗祭殿守护。 面对着蜂拥而上的异类生物,无论是头生三角的猛虎,还是身高十米的泰坦巨人,又或者是幽冥莫测的鬼灵,我不多不少,依旧一剑。 最后的最后,从无尽的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恐怖到极点的巨手来。 那巨手遮盖了整个天地。 我总共出了人生中最后的五剑,一剑斩去了宛如山峰一般的手指,五剑便是五根,这些手指落地成峰,然而我却最终精疲力竭,被那光秃秃的手掌给砸死了去…… 啊! 从宿醉之中惊醒过来的我忍不住地大声叫了起来,无尽的黑暗弥漫在了我的心中许久,一直到总统套房的诸般物件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方才缓缓回过神来。 而这个时候,我听到了另外一声尖叫:“啊……” 我低头一看,却见一身嫩白肥肉的屈胖三抱着膀子,惊悸地说道:“你对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瞧见他一脸悲愤欲绝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说我特么能对你干嘛啊? 屈胖三抱着毯子,捏着鼻子说道:“你这一身酒气真臭——那么多房间,非要睡我这里么?” 他跳下**,匆匆跑向了洗手间去,而我却双手枕着头,回想起刚才的梦境来。 梦里面,劈死第一代一剑神王的雷法,不就是神剑引雷术么?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年轻的少年哟,你丢的是这把金斧头,还是这把银斧头,还是这个美女呢?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四十一章 崆峒玉石 屈胖三去洗手间洗了一个澡回来,瞧见我还躺在**上沉思,不由得恼怒地骂道:“你瞧瞧,你丫昨天居然喝吐了,还吐了一**——醉了我就不你,醒来了,就不能讲究一儿么?心疼我嫂子,居然要跟你这么邋遢的人过日子……” 我还沉浸在那梦境之中,平躺着,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不话。※%※%※%※% 屈胖三暴躁如雷,跳**来,就给我一个窝心脚。 我受痛大叫,你干嘛? 屈胖三捂着鼻子,指着**上的呕吐物你瞧瞧,不觉得恶心? 我这才发现枕头边的确有刺鼻的异味,赶忙爬起来,不过行动还是有些迟缓,屈胖三嘿,陆言,你丫不会傻了吧? 我怎么会? 他那你怎么了? 屈胖三是知道聚血蛊和红的事情,也知道我做梦一事,我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要与他分享,嘿然笑道:“那啥,胖三,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做‘一剑神王’的名字?” 我这也就是一问,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知道,听过啊,据是古耶朗王朝的祭殿守护,武力巅峰,世间万物,皆可一剑斩断。 我当时就震惊了,你居然知道?怎么可能? 屈胖三得意地道:“这世间没有啥事儿,是大人我不知道的。” 我你怎么知道的呢? 屈胖三有一个老友告诉我的,他跟我讲,世间剑术,一千道一万,皆不如那一剑神王的“一剑斩”牛波伊;别凡人,就算是天神来,他不定都能够一剑斩杀而去——对了,你问我这个干嘛? 我舔了舔嘴皮,那个啥,我昨天晚上不是跟李家湖喝酒么?喝高了,然后就做了一个梦。 屈胖三倒吸一口凉气,你丫别告诉你梦到一剑神王了? 我头,对。 屈胖三一下子就冲到了我的跟前来,也顾不得我身上的污迹,紧紧抓着我的衣袖,真的? 我我梦到的,是最后一代一剑神王,另外我还梦到了他跟随上一代一剑神王学艺的好多画面,而上一代一剑神王居然是被茅山宗的神剑引雷术给劈死的…… 屈胖三满脸诧异,这怎么可能?那个时候有茅山宗么? 我没有茅山宗,未必没有神剑引雷术啊? 屈胖三光不练假把式,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来,刷两招。 我正有此意,一跃而起,来到了**前,然后抽出了破败王者。 紧紧握着剑鞘,我闭上了眼睛,仔细回忆着梦境里面的感觉,回忆起那一幅幅的画面,然后手中的金剑高高举起。 我不知道举了多久,正沉浸间,却听到屈胖三不耐烦地道:“你有完没完啊?要劈早儿!” 我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就不能容我酝酿一下? 屈胖三耸了耸肩膀,不过到底还是闭上了嘴。 我又闭上了眼睛,再一次感知起来,然而这一回却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种感觉却再也提不起来了。 瞧见我放下了手中的剑,屈胖三也是愣了,你什么情况啊? 我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刚才打扰了我? 屈胖三翻着白眼道:“你这是翔拉不出来怪茅坑啊,到底什么情况,你就不能够清楚?” 我将梦境里发生的事情出来,与他知晓,屈胖三听我描绘得有模有样,绘声绘色,知道我并没有在骗他,于是就开导起我来,又询问了一些细节的东西。 两人商定许久之后,屈胖三斟酌了一下,对我事情有儿蹊跷,不过问题大概出在两。 我你讲。 屈胖三竖起第一根手指,首先一,那就是你没有这个基础,得练,得学,得让自己的身体记住那种力量,方才能够最终使出来。 我回忆起那一剑神王少时学剑,每天都要劈砍几千下,为的就是记住那剑的特性,暗合里面的道,于是下意识地头。 屈胖三又竖起第二更手指,再有一个,那就是你以前可没有梦见这么牛的角色,可能需要某些触发条件,方才能够激发出来。 我什么触发条件? 屈胖三着就很多了,比如你快死了,不定就参悟了…… 我翻了一下白眼,敢情是个花架子,看着厉害,其实一儿卵用都没有。 屈胖三老天是公平的,幸亏是这样,要不然做了一个梦,然后就成了一剑神王那样的大牛,你让别人还怎么混? 我这世界上最没资格这句话的人,应该是你吧? 屈胖三嘿嘿笑,让我把昨天抄获的书籍、典籍和竹简拿出来,给他摆满,然后催我赶紧去洗澡。 我来到客厅这儿,将东西一股脑儿的疼了出来,然后去洗了一个澡,出来的时候,瞧见屈胖三趴在厚厚的地毯上,拿着一个不知道哪儿弄来的放大镜,正认认真真地研究那些书籍呢。 我过去瞧了两眼,发现都是扭曲的外国文字,并不懂,于是也不想凑趣,走到阳台去透气,继续回忆起昨日的梦来。 屈胖三得对,我之前做的梦,不是将,就是外交使节,又或者巫师,又或者大工匠。 这些都不是什么厉害的人。 这回做的一剑神王,实在是太高端了。 我估计在整个古耶朗王朝,这一位应该都能够排得上号,不定还是最大的武力代表,要不然也不可能被三五十人围攻,还杀得敌人殆尽。 所以这个梦,需要时间慢慢领悟。 而梦里面并不仅仅只有那“一剑斩”,劈死上一代一剑神王的那神剑引雷术,也让我受益匪浅。 那雷法比起我的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即便是杂毛道的引雷术,都不及那玩意的十分之一。 那老道人使用此法的时候,我瞧得分明,虽然罡步和持咒的手印一模一样,但却并没有念那咒诀。 为什么呢? 别的不,那老道人的诸般表现,都是值得我所学习和深究的,如果研究透了,只怕我的神剑引雷术,又能够上一个大台阶。 我在阳台待了大半个时,这时那李家湖方才醒了来,带着宿醉的头疼来到阳台上,跟我早安。 我问他身体怎么样,他告诉我人老了,哪儿都不得劲儿,若是年轻的时候…… 我笑了,你现在也不老。 李家湖指着下巴些许斑驳的胡须,人不服老不行咯。 我们聊了两句话,这时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怪叫,我吓了一跳,走到客厅里,瞧见屈胖三抱着一本黄纸书大喊大叫,状若癫狂。 不过他一瞧见我进来,立刻平静下来,不过嘴角却还是忍不住往上翘。 我你咋回事,狂犬症? 屈胖三将昨天特意藏起来的那块斑斓石头拿出来,然后对着纸上的某一行字念叨了起来。 他念了差不多有两分多钟,叽里咕噜,都不带重样儿的,而就在我和李家湖都莫名其妙的时候,屈胖三左手托着彩石,右手猛然一挥,大声喝道:“收!” 突然间,那满客厅的竹简、典籍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去。 李家湖看得目瞪口呆,而我则激动地满脸通红,赶忙问道:“这个也是、是乾坤袋一样的东西?” 屈胖三哈哈大笑,不仅仅是,而且比你的大上十倍不止。 我擦…… 听到这话儿,我顿时就惊呆了,而屈胖三则洋洋得意地道:“这上面的文字是古梵文,是介绍这石头的,它的学名叫做崆峒玉,是洞府碎片,里面自有空间;七魔王哈多那蠢货,虽然知道这是好东西,却不爱读书,你看吧,好处最后却便宜了大人我。” 这是个好东西,不过我却并不嫉妒,毕竟此事主导者便是屈胖三,这些都是他该得的。 李家湖看得倒是心馋,忍不住问他,愿不愿意转让,随便开价。 屈胖三嘿然而笑,只怕你买不起。 李家湖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打电话叫人送了些稀粥和早餐过来,然后又帮我们联络行程。 按理去寨黎苗村最快的路途,应该是乘坐班机前往边境城市大其力,然后转达那交界雨林,但现如今我们暴露了身份,只有乘车前往。 好在李家湖因为女儿的关系,这两年在缅甸加大了投资,各种生意都有,也能够安排车子送我们过去。 我们是当天下午离开的仰光,在此之前李家湖这边已经将财物的清单准备妥当;至于眼镜男那边,王伟国很遗憾地告诉我们,七魔王哈多银行里的所有财产都被冻结了,暂时无法操作。 得,这份钱估计是指望不上了。 不过我也没有让王伟国太亏,通缉追杀的活儿我让他们来当掮客,赚一份中介钱。 这事儿他也满口子答应了,让我不由得怀疑他们的经费是不是很紧缺。 这一趟仰光之行十分惊险,而且蚩婆婆也惨死在了牢中,颇为遗憾,不过结果倒也还是让人能够接受的。 而下一站,我们将前往寨黎苗村的遗址,确认雪瑞真正的下落。 ... 第四十二章 苗寨之殇 <div id="content"> 缅甸国内的道路并不算好,从仰光出发,一路前往缅泰的边境城市大其力,走走停停,差不多用了三天多的时间。 这三天时间里,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喝酒。 对,没错,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我想着这一次梦见一剑神王完全就是在闯大运,而之所以会梦到,我猜测也许是因为那日我喝大了的缘故,而小红因为吞噬了七魔王哈多变异心脏沉睡之后,也没有办法帮我缓解酒精压力,于是便不断地喝酒。 结果我不但没有再做梦,而且因为经常喝得晕晕乎乎,胡乱呕吐,给屈胖三给强力制止了。 我也发现这种事情讲究的是一种机缘,可遇不可求,太过于着相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当我准备戒酒的时候,已经到达了大其力市。 与送我们过来的司机师傅告别之后,我径直前往东门街的杂货店,去找之前的向导老廖。 我们赶到的时候,老廖早就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他是接到了王伟国的通知,不知道那边交代了些什么,他显得特别热情,跟我们谈了一会儿,然后毫不犹豫地带着我们出发,开着他的那辆小火车,前往城外。 车上的时候,老廖告诉我,说前几天的时候,那村子外围还有好多人手,不知道是在抓残余的人,还是封锁消息,还差一点儿将他给带走了,好在他这些年来一直去那边收山货,有人证明,这才得以逃脱,结果这两天那儿一个人都没有了,估计是得到七魔王哈多死亡的消息了。 虽说永盛监狱是七魔王哈多的一个据点,但是他实力最强盛的地方,却是在这茫茫雨林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毒枭、军阀跟他有关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从属于他。 这才是七魔王哈多得以生存、并且横行一时的根基。 只可惜这一切随着他的死去,都烟消云散了。 极权主义的好处在于强者在位的时候,权倾天下,而一旦没落,没有真正能够顶得起来的人,所有的势力就会瞬间崩塌。 而目前看起来,能够继承七魔王这些势力的人只有三人,一个就是一直没有露过面的上帝军创始人哥哥约翰尼托,另外一个就是被压在烂尾楼之下生死未卜儿的弟弟撸瑟托,再有一个,便是在印度做苦行僧的七魔王哈多嫡子巫悚。 至于谁能够力挽狂澜我不关心,因为不管如何,所有沾染过寨黎苗村血案的家伙,我都要将他给送到地狱里去。 这张单程车票,不能不收。 一路上老廖感慨无比,想着当初送我和那胖妞过来的时候,我奄奄一息,几乎不成人样,没想到这才多久时间,这一个回马枪杀回来,居然将那权势滔天、修为恐怖的七魔王哈多都给灭了。 这是什么情况? 天才,简直就是天才,老廖谈及了当年的陆左,说即便是他,成长也没有这般迅速啊,让那些修行了一辈子的人可怎么活? 听到这些话,我心中颇为惶恐,说这事儿可不是我干的,是这位…… 老廖瞧了一眼旁边的屈胖三,一下子就哭了:“我宁愿相信是你干的,若真是他,我们这一把年纪,可都活在狗身上去了……” 车开到城外附近的一个村庄,然后开始步行。 一路上有笑有泪,老廖谈及当时得到消息的时候,赶往寨黎苗村的情形,说有人在林中巡逻,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么大的一个寨子,没有几间屋子还立着,到处都是火烧过的灰烬,看得真吓人。 这话儿说得我们心情更是沉重。 如此一路走,抵达寨黎苗村的黑龙潭附近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太阳沉入西山,晚霞一片金辉煌,我们行程匆匆,若不是为了照顾老廖,说不定早就已经赶到了。 不过最终我们还是赶到了寨黎苗村,路上果然没有再碰见什么人。 来到这个我与虫虫缘分开始的地方,借着最后一缕逝去的霞光,我瞧见了一个破败的破烂村子,到处都是断桓残壁,因为大部分建筑都是木头修建的,使得这儿几乎成为了一片白地,没有鼓楼,没有高塔,没有竹篱笆,外面的庄稼田也给烧了,入目处,到处都是黑黢黢的灰烬,还有一个又一个的弹坑。 怀着沉重的心思,我们缓步走入了那残迹之中,瞧见哪儿都是大火肆虐过的痕迹,时不时还能够从下面翻出一堆白骨来。 在村子中走着,突然间不远处有什么动静,我们赶紧上前过去,却发现居然是几条野狗。 这些野狗的眼睛红红的,正在撕扯一块焦黑的肉团。 这肉团,不知道又是从哪儿翻出来的尸体。 在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了,冲上了前去,拔出破败王者,一剑一个,全部都给斩断了去。 我使剑的时候,身子绷紧,宛如一张弓,一对肩胛骨宛如翅膀一般弯起,深吸一口气,仿佛将地下的气息腾挪上来一般。 这是一剑斩的修行秘诀。 那是一整套的行气经脉,通过吸收大地的力量,抽取之后,借以自用,一剑斩出,气御剑身,无不可断之物。 将这五条吃了人肉的红眼恶犬都给斩杀了去,左右一打量,听到村子东边的那片菜地里还有犬吠,便没有任何犹豫,箭步冲了过去。 我赶到菜地的时候,发现那儿乌泱泱的,居然有七八十头野狗在围绕着。 这些恶犬用前爪、后爪扒着那些泥土,然后从里面拽着尸体出来啃噬,它们性情凶猛,体型庞大,你争我夺的,看着场面十分血腥。 而在菜地的不远处,有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眯眼打量着这一切。 我们的赶到也引起了那人的关注,他眯着眼睛打量过来,瞧见了我手中那把沾血的长剑,立刻警觉了起来,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放在口中,使劲儿一吹哨。 第一声,群犬依旧;第二声,大部分都停止跑动和犬吠;而到了第三声,整个场面鸦雀无声,显得格外的静谧。 那些恶犬齐排排的站立,脑袋冲着我们这边,短暂的静谧过后,一种发自于喉咙的低吼传出,红的双眼透着诡异妖异的光芒来,给人予一种强大的压力。 在这样的气势下,那佝偻身影走上前来,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天生驼背。 少年破衣烂衫,打量着我们一行三人,然后开口说道:“你们什么人?” 他说的是缅语,声音急促而古怪。 我提着血淋淋的剑,心中满是怒火,瞧见这菜地里面遍地都是被狗啃得稀碎的残肢和头颅,顿时就毫不客气地问道:“这狗是你养的?” 少年人傲气地扬起了头,说是,怎样? 我语气生硬地说道:“趁我没有改变主意,带着你儿的狗,给我滚。” 少年人本来就警惕抗拒,听到我这言语不善的话语,立刻就想被点燃了的爆竹,一下子就炸了,冲着我怒吼道:“你想死了还是咋的?这是你家吗?” 我指着这遍地的灰烬白地、断桓残壁,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儿是我老婆的家,这些尸体,都是我老婆的家人……” 少年人眉头一扬,幸灾乐祸地说道:“嘿嘿,原来如此。” 他又吹了一个口哨,那些恶犬立刻呈扇形一般地朝着我们围了过来,而少年人则嚣张地说道:“看在你家破人亡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不过给你十秒钟的时间,你若是不走,叨扰了我阿莫的兴致,我就让你陪着他们一起死在这里。” 那些恶犬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吼,双眼红光,随时作势欲扑,场面十分恐怖。 若是寻常人,或许就给吓得掉头就走了。 我却没有,咬着嘴唇,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有种就试试。” 少年人脸上露出了残忍的微笑来:“这可是你说的,试试就试试。” 说罢,他都没有等十秒之数,便猛然挥手。 他一挥手,那些刚刚吃过人肉的恶犬立刻就朝着我们这边飞扑了过来。 老廖并不是修行者,瞧见这样的场面,自然是惊慌失措,而我则回头吩咐屈胖三,说你照顾好他,这事儿让我来。 屈胖三一脸无所谓,说别人一剑神王拿山石树木练剑,你倒好,拿一帮恶犬…… 说话间,第一头恶犬都已经纵身飞扑了过来。 夜幕下的一丝微光中,我能够瞧见这恶犬张开的牙齿缝里,还挂着一颗眼珠子,不知道生前是属于那一位老乡的。 这些可怜的无辜者,死后居然还要受这等苦…… 我心头的愤怒攀升到了顶点,扬起了手中的剑,然后向前猛然一斩。 一剑斩断。 又来一条,一剑斩断;再来一条,一剑斩断;紧接着一条,一剑斩断…… 无论多少条,一剑斩断!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四十三章 横生变故 <div id="content"> 但我将大半恶犬都给斩死之后,那个少年郎终于感觉到了恐惧,没有再让他的恶犬朝着我围攻上来,而是一声唿哨,将那些吃过人肉的猛犬叫回,围绕在自己的身边,然后对我怒目相向,恶语喊道:“你到底是谁?” 我提着血淋淋的金剑,朝着他遥遥指去,说了一个字:“滚!” 听到我的话,少年脸上的肌肉几乎都扭曲了,然而却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敢再上前来,恶狠狠地指了我一下,说道:“你等着。” 聊完狠话,他转身就跑开了。 这人走得飞快,宛如一道黑影,一下子就遁入无形,而那些恶犬则恋恋不舍地狂吠着离开了去。 屈胖三瞧着这满地的狗尸,皱着眉头说道:“你干嘛不将那小子给宰了,万一叫了家长来,岂不是更麻烦?” 我说他有本事就叫人来,我心里面正有一股邪火呢,叫人来了,我正好泄火。 说罢,我瞧见一脸惊悸的老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住啊,老廖,让你受惊了。” 老廖脸发白,苦笑着说道:“我倒没什么,只是给这些狗吓了一跳……” 有着屈胖三的保护,老廖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甚至那些狗都不敢靠前前,我估计应该是屈胖三使了力,要不然这些吃了死人肉的恶犬可不会这般乖。 少年郎阿莫离开之后,我来到了那片菜地前来,发现这儿是个大坑,里面埋着上次血案中死去的村民。 那帮处理尸体的人显得并不用心,埋得也浅,所以一下子就被野狗给刨出来了。 经过大半个月的时间发酵,这儿的尸体差不多都已经腐烂了,那气味其实挺难闻的,老廖的脸有些不太对,并没有跟着我进来,屈胖三也懒得来看,只有走进跟前,瞧见这让人触目惊心的场面,心中十分难过。 这些人,他们原本可以活得好好的,现如今却都成了这般模样。 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悲哀啊。 虽说主事者七魔王哈多,与那普桑都已经被我们干掉了,但是那些刽子手却并没有都伏法,另外此事的始作俑者许鸣也还逍遥法外。 一想起这事儿来,我的心中就憋闷。 我在尸堆中打量了一下,也忍不住那恶心的臭味,走回了来,瞧见老廖已经吐过了一回,嘴边还有污迹。 我跟屈胖三商量如何处理这些尸体,他想了一下,说尸体埋在这里,你也不能一直看着,回头那小子再带狗回来,估计也都要进了狗肚子里去,既然如此,还不如将这些尸体都给火化了,然后我俩给做一场法事,帮着超度亡魂,也算是一个结果。 我听到,点头说好,就这么办。 屈胖三说这事儿挺麻烦的,尸体都埋在土里,需要时间挖,我们先去你说的地方看一下,确认了那事儿,再回来弄。 我点头说好,然后跟屈胖三往村子里面走去。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这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月亮又躲在了那云层之后,整个大地都是一片黑暗。 这对于我和屈胖三来说自然没有什么困难,而老廖却显得有些紧张,紧紧地拽着我的胳膊,不放手。 我凭着记忆,一路来到了雪瑞住的地方,发现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白地,瞧见那巨大的弹坑一个又一个,估计是被重点照顾了。 这儿什么也没有发现,我有朝着祠堂那边走去。 到低头的时候,才发现祠堂这儿一片废墟,而中间被挖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来,下面黑黝黝的,不知道有些什么。 那坑道旁边还遗留着绳索,我们顺着爬了下去,为了照顾老廖,我还拿出了强光手电来照耀。 依旧还是以前的虫池密道,不过那些布满了墙壁的虫子却再也不见,只见到一地的尸体,脚踩在上面,发干,不知道死了多久。 我们过了几道门,最后来到了虫池跟前来,这儿倒没有怎么破坏,瞧见地下的情况,应该有很多人来过这儿了。 七魔王哈多想要找五彩补天石去补给魔罗残肢,只可惜那五彩补天石已经化作了虫虫,他肯定是扑了一个空的,而我们这次过来,主要的目的,就是想瞧一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空间通道的存留。 这事儿还得看屈胖三。 他倒也没有太多推辞,来到虫池边缘,便直接跳进了里面去。 那虫池很深,差不多有三四米,而且是边缘浅,里面深,最中间的位置,更是有六米以上,而那儿似乎还有一个井口大的黑窟窿,一直往下去。 屈胖三在虫池底下打量,而我也接着手电的光看,瞧见池底下有许多的浮雕和符文,这些东西遍布了整个池子底下去。 屈胖三最后来到了池子的最中间,望着那黑窟窿,左右望了好一会儿,对我说道:“找块石头来。” 我在旁边找了拳头大一块石头,丢给了他,而屈胖三掂量了一下,顺手往下扔去。 咚…… 那声音回来的似乎有些久,屈胖三认真打量了好一会儿,对我说道:“陆言,我下去底部瞧一下,你在上面等我,如果我扯绳子,你就往回拽,知道不?” 听到这话儿,我叫老廖跟我一起下去,结果他瞧见那池子底部滑腻腻的黑油垢,摇了摇头,说你下去,我在这里给你们打光。 我说好,你小心一点,刚才那个家伙有可能会找过来。 老廖笑了笑,说我一大活人,怕啥呢? 我没有再说,翻身下了池子,然后走到屈胖三旁边,接过他从崆峒石里拿出来的绳索,帮着捆好腰身。 屈胖三准备下去,我抓着他的胳膊,说大人,下面黑咕隆咚的,你可小心一点。 他摇头,说雪瑞肯定不在下面的,七魔王哈多的人估计早就将下面查了一个遍,我下去,只是想看一下,哪儿是否又什么线索留下来。 说罢,他在我的帮助下,往那黑窟窿里往下滑落而去。 随着绳索的往下,十米、二十米、三十米…… 我之前虽然进过这虫池,不过那个时候这儿可是满满当当的,哪儿都是虫液,并没有瞧见抽干之后的庐山真面目,也不知道这下面还有这么一个黑窟窿,不过也晓得如果想要查看通道的话,说不定这里就有答案。 绳索下到五十多米的时候,方才到了地下,我向下面喊了一声,结果屈胖三没有回应。 我又喊了一声,隐隐约约听到一声,不过也不是很清楚。 看起来这井下的声音传播并不好。 我不知道屈胖三准备在下面待多久,便蹲在旁边,一边往下面打量着,一边等待他扯绳索,好立刻将他拉上来。 如此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屈胖三那儿却还是没有反应。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我听到老廖那边传来一声尖叫,连忙抬头望去,却给那强光眼睛给刺到了眼睛。 我眼睛一阵疼痛,下意识地眯了起来,又用左手挡在了额头上,这才瞧见老廖被人给擒住了,压在地上,而有两个人站在池子边,正拿着强光手电照着我。 尽管没怎么看清楚,但我还是大概感觉到了,其中有一个人,应该是之前离开的那个训狗少年。 靠…… 瞧见老廖被人给扶起来,掐着脖子动弹不得,我就忍不住地想要骂脏话。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我本不想对一个素未蒙面的少年郎痛下杀手,然而他却屡次三番地挑衅我,这让我的杀心一下子就变得十分浓烈起来。 “举起手来,举起手来……” 那少年郎在虫池边缘得意地大声叫着,那强光手电在我的身上晃来晃去,而这时我瞧见了另外一个人,却是一个留着一大蓬连到胸口大胡子的老僧人。 那老僧人长得一点都不慈眉善目,脸颊削瘦,眼眶深陷,鹰钩鼻,给人的感觉十分恐怖,就好像是一具死尸一般。 我没有举手,而是站立在原地,平静地打量着这两人,然后说道:“我饶了你一命,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少年郎大怒,直接一拳打在了老廖的脸上去。 老廖只是一个筋骨强健的普通人,哪里受得了这个,这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半边脸都红肿了起来,还吐了一口血,几颗牙齿也脱落了去。 少年郎像捏着鸡仔一样,架着老廖,对我威胁道:“跪在地上,举起双手,不然我杀了他。” 我并不接受威胁,而是皱着眉头说道:“你杀了他,你也活不了。” 少年郎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从腰间抽出一把刀来,朝着老廖的脖子扎去,急吼吼地骂道:“我就杀了,看你能怎么办?” 啊? 我怒目圆瞪,正要动手,这时老僧人伸手拦住了他,然后对我说道:“你是谁?” 我说你们又是谁? 老僧人气定神闲地指着我说道:“照我徒弟的意思做,不然连你也给杀了。” 好霸道! 我满肚子的怒火,决定要给这师徒两人一点儿颜看看,也不管屈胖三到底有没有查看好,便拉着绳索,往上猛拽。 然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绳索居然一空,从中间断了。 怎么回事?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四十四章 斩人祭旗 <div id="content"> 那绳索的陡然断裂,让我大为吃惊,不知道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个时候虫池上面又传来了少年郎的厉声叫喊:“跪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我弄死他,再弄死你……” 我艹你奶奶的! 我本来就对屈胖三满怀担心,而这边那家伙却拿老廖的性命在威胁我。 老廖是什么人? 人在我一文不值的时候,给我当向导,送我到达寨黎苗村,这是一份情;再一个,老廖跟我堂哥陆左也是熟人。 这样的关系,你特么也敢拿来威胁我,不怕死? 也对,老子饶了你一回性命,结果你却当我是软弱,特么的,你们这些猴子真的就是欺软怕硬的畜生,老子不来点儿强的,你还真的是不拿村长当做干部,不拿豆包当做干粮了。 杀! 我刚才不动,是因为手上得抓着这根绳子,而此刻绳子既然从中而断了,虽然不知道屈胖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却没有了估计。 我的余光处一扫量,瞧见前方两米处有一个遁隙,足尖一点,人便陡然消失,下一刻出现在了那少年郎的身后。 我一出现,猛然一掌推出,那家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朝旁边一躲,我正好抓住了老廖的身子,没有任何犹豫,往旁边一躲,人便出现在了村子外面的荒地上。 为了保证安全,我没有犹豫,再一次施展地遁术,人便出现在了之前眺望村子的那处山坡上。 如此几个转身,空间骤然变化,这情形让刚才还在被人劫持的老廖大为惊讶,而我也来不及跟他解释什么,抓着他的胳膊,告诉他在这里藏一下,我回头再过来找他。 老廖也对刚才没有听信我的话语下虫池去的事情心有愧疚,慌忙点头,然后对我说道:“你小心一点。” 我朝他点头,然后再一次地遁术,原路返回。 我再一次回返那虫池的房间里,那少年郎和他师父鬼面老僧还在四处打量呢,瞧见我骤然出现,立刻转过身来,少年郎拔出了那把黑黝黝的尖刀,而那鬼面老僧则遥遥望着我,开口说道:“你刚才使用的,可是中华的五行遁术?” 我说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若是不给你们点颜看看,两位真的以为我是说相声的了。 我的手往怀里一摸,将破败王者之剑给抓了出来。 左手握住极品雷击木的刀鞘,右手缓缓拔出了长剑来,而那鬼面老僧的脸也变得格外严肃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年轻人,别说大话,你恐怕不知道我是谁?” 我将长剑前指,平静地说道:“好,我洗耳恭听——你是谁?” 少年郎跨前一步,冷然说道:“好叫你晓得,我师父就是南亚五妖之中的狂鼠妖王纳卡,在整个东南亚都是赫赫有名的,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你特么算个逑?” 我点头,说知道了,顺便问一句话。 狂鼠妖王纳卡抬了抬下巴,高傲地说道:“你说。” 我说冒昧问一句,狂鼠妖王、七魔王,你们的外号里面都有一个“王”字,那么到底谁厉害? 啊? 两人根本没有想到我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来,当时就愣了好一会儿,那纳卡本来还是想说一句大话的,不过到底还是没脸说出来,闷声闷气地说道:“七魔王乃仰光枭雄,黑白两道都混得风生水起,我比起他,自然是差一点儿。” 我点头,说如此我就放心了。 少年郎阿莫不甘心自家的气势被我一句话给打落了去,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平白无故地,你抬出七魔王来干嘛?你既然说这儿跟你沾亲带故,结果好端端一村子给他七魔王平了去,显然你跟他也没有关系啊!” 我摇头,说还是有一点儿关系的。 少年郎诧异,说啥关系? 我说仇人。 少年郎哈哈大笑,说真是笑死了我,对啊,既然是仇人,你拉起他的虎皮来作甚?有本事你找他去啊,还来威胁我们…… 他放声大笑,然而这个时候那狂鼠妖王纳卡的脸却一下子变得格外严肃了起来。 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七魔王哈多前几天在仰光唐人街被人用雷法活活劈死,这事儿,难道跟你有关?” 我并不隐瞒,点头说道:“对,七魔王是我杀的。” 少年郎还在狂笑,听到我们的对话,一下子就停住了,脸愣住,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呸,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七魔王多厉害的人物,怎么会是你这样的小人物给杀的?说出来谁信啊……” 我没有再跟他废话,缓步上前说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别说废话,动手。”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我是真的动了杀心。 少年郎的脸也是一变,没有任何犹豫,持着尖刀就杀了过来。 先前在菜地那儿的时候,他一语不合就驱狗过来咬我,待那些狗被杀了大半之后,他转身就走,我以为是害怕了,没想到他立刻就找了师父过来,并且找到了这地下儿的虫池来。 这几点表明了他的狂傲,也说明这少年郎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像他这个年纪,还没有学会沉稳,也不懂得退让,快意恩仇,嗜杀残忍,这就是他性格里面的主流,而这一切也并不能完全怪他。 他身后的这个鬼面老僧既然教了他本事,就应该也教他做人的道理。 德与才不能匹配,这才是最危险的事情。 少年郎冲杀上来儿的时候,没有一点儿犹豫,出手也十分狠辣,一看就知道是剑走偏锋的路子。 我依旧使用那一剑斩的路子,朝着他猛然劈了过去。 铛! 这一击而上,我一动也不动,而少年郎则往后退了两步。 这变化显示出了两人的修为差距,不过那家伙是个嗜血之人,竟没有半点儿退却,而是一个翻身,居然想要近身而来,与我缠斗。 我的破败王者之剑,比他手中的尖刀要长一倍。 一寸长,一寸强,而一寸短,一寸险。 短兵相交,讲究的就是一个变化。 很显然,他有自信在近身缠斗的时候,将我给拿下。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身具耶朗古战法的我根本不惧这样的缠斗,他的每一招都被我牢牢克制,几招下来,金剑便在他的后背处留下了一道狭长的伤痕来。 啊! 剧痛让这小崽子发出野狼一般的叫喊,紧接着他往旁边一跃,然后大声叫道:“师父,快过来,我打不过他。” 那鬼面老僧打量了我一眼,没有任何忌讳地就加入了战团来。 对方两人夹攻,这事儿对我来说早有预料儿的事情,毕竟从面相上面来看,那老僧人就不是什么善茬,想必也不会谨守太多的规矩。 不过我并不惊慌,而是单人一剑,与这两人周旋在一起。 平心而论,刚才少年郎阿莫吹捧他师父的话语不无道理,这个老家伙的修为的确高出了他不少,比起我来也能够形成倾轧之势,而他甚至都不用兵刃,而是伸出一对手掌,那手掌变得黑乎乎的,满是黑毛,然后指甲又长又尖,宛如利爪,与我拼斗起来,着实厉害。 而这虫池所在的房间并不宽敞,大部分都给那虫池给占据了去,我腾挪的空间不够,就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那少年郎阿莫瞧见我落了下风,一下子就狂傲起来,怒声大吼道:“看你小子装波伊,弄死你!” 他不断狂吼着,我却是来到了虫池边缘,一个翻身,跳了下去,他居然也跟着跳了下来。 不过这小子到底还是有一丝清醒,并没有朝着我落脚的地方跳下,而是来到了另外一边,但这个时候那狂鼠妖王却并没有及时跟入。 好机会。 我的心中一喜,知道机会稍纵即逝,立刻催动了地遁术,强行破开那少年郎身边的炁场障碍,一下子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然后我深吸一口气,肩胛骨宛如翅膀一般顶起,遵循着一剑斩的剑诀,让力量从足底涌泉**升入,然后猛然挥出了一剑。 少年郎阿莫虽然人跳脱嚣张一些,不过基本功还是十分扎实的,感觉避无可避之后,回手一刀,挡住了身后。 然而我却在这一刻用尽了全力。 请为我的一剑斩祭旗。 少年郎阿莫。 我的心中狂吼着,脸上却一丝表情都没有露出了,眼睛随着剑刃而走,瞧见这剑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切断了那人的尖刀,然后切过了他的腰身,紧接着将那一人,斩成了两半。 一剑斩断。 我这一剑得手,立刻朝着旁边滚落,而在身后,那狂鼠妖王的爪子也随后跟来,擦着我的头皮而过。 我滚落到了另外一边,还没有站起来,便听到一声惨烈到极点的喊声,而那鬼面老僧也大声喊了起来:“阿莫、阿莫……” 我回身过来,瞧见那狂傲嚣张的少年郎被我一剑腰斩,下半身还站立,而上半身则倒在了血泊之中,一边放声惨叫,一边伸出手,朝着我遥遥抓来。 我心如止水,朝着他认真地说道:“一路走好,下辈子好好做人。”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四十五章 超度亡灵 <div id="content"> 腰斩和斩头不一样,并不会当场立刻死去,而是会持续好长一段时间,而这时间则与被斩的位置有关,据说最长的甚至能够坚持两三个时辰方才断气。 而在这一个过程之中,那被腰斩、等待死亡的人无疑是最为痛苦的。 所以那少年郎在一阵歇斯底里的惨叫之后,声音沙哑地回望他的师父,惨叫道:“师父,阿莫好疼,好疼啊……” 狂鼠妖王纳卡听见这痛苦的话语,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喊道:“徒儿莫慌,我给你报仇。” 听到这话儿,阿莫的心思一下子就起来了,将所有的痛苦都化作了仇恨,指着我说道:“杀了他,杀了他,黄泉路上,我要跟他一起走。” 噗…… 狂鼠妖王俯下身子来,双手捏住了阿莫的脖子,然后猛然一拧。 咔嚓一声响,那阿莫的半截身子一阵颤抖,终于闭上了眼睛去。 他这也是一种解脱,要不然一直忍受着那样的痛苦,就算是死,想必也会化作恶鬼。 将自己的徒弟给掐死之后,狂鼠妖王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朝着我望了过来。 他没有跟我太多废话,扬起手中的爪子,就朝着我猛然挥了一下。 一道劲风扑面而来。 我没有躲闪,而是扬起手中的剑,朝着前方猛然一挥。 双方的劲气轰然撞在了一起,那家伙身子抖了一下,紧接着突然间就变得佝偻起来,身子急速变化,又黑又粗的毛发从皮肤底层往外生长,然后整个人似乎匍匐了起来。 几秒钟之后,出现在我面前的,居然是一头巨大的老鼠。 对,老鼠,这玩意的外号叫做狂鼠妖王,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是一头鼠妖。 我瞧得满心震撼,却见那头硕大的老鼠朝着我这边猛然一跃而来。 这东西差不多有一辆小汽车那般庞大,来势汹汹,我不敢与其正面交锋,而是朝着旁边退了两步,将手中的剑朝着那畜生的侧面猛然划了过去。 刺啦…… 这一声响动骤然生出,结果那无坚不摧的剑尖居然化不穿这老鼠的表皮,反而是弄出了一串火花来。 好硬的皮啊? 我心中骇然,足尖微动,在刹那间又出了几次手,分别朝着这玩意的眼睛、耳朵眼儿、生殖器和菊花处进行了连环攻击,结果发现这玩意简直就是金钟罩铁布衫,让我没有办法对它造成什么伤害。 好厉害的手段! 不过事情既然到了这里,你我也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所以我没有半点儿退却,依旧与其周旋着。 双方一番厮打,那狂鼠妖王凭借着皮糙肉厚的优势,还有巨大的力量,将我稳稳压住,然而我也并没有闲着,步伐灵活,避开它数次致命的攻击,然后不断绕圈子。 如此酣战一番,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倘若是小红在的话,我或许还可以让它来尝试一下控制对方,然而小红自从吃了那个七魔王哈多与魔罗结合之后的心脏之后,就一直处于沉眠,根本唤不醒来。 若不是我之前做了一个关于一剑神王的梦,只怕我都以为这小东西已经罢工了呢。 双方如此纠结,这时那虫池底部的黑窟窿那儿爬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来,左右一看,找到了我,冲着我怒声大骂道:“陆言你大爷的,让老子在下面吃泥,你丫的在上面耍猴?” 我瞧见这满身淤泥的小东西,可不就是屈胖三么,心中大喜,嘿然笑道:“我可没有耍猴,这就是刚才那家伙的师父,一只老鼠精。” 屈胖三伸手,将糊住眼前的淤泥给抹开之后,仔细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说我擦,这么大的老鼠,得养多少年啊? 听到这话儿,那老鼠居然就朝着他这边猛然一扑而下。 屈胖三骤然瞧见这玩意,不由得吃了一大惊,不过却并不惊慌,而是往旁边退了一步,然后猛然出了一拳。 那一拳头砸在了巨鼠的腹部处,我瞧见一股力量重重撞击在那铁甲一般的肚子里,造成重击。 咚! 只一下,那头在我剑下自由穿行的巨鼠就给弄得重重砸落在了地上去,再也爬不起来。 我瞧见这一切,心中骇然,赶忙问道:“什么情况啊?” 屈胖三捏了捏拳头,说皮挺厚的,怎么了? 我举着手中的剑,说刚才我跟这玩意交手好一会儿,结果怎么都砍不破它的皮,从眼睛到菊花,哪儿都试过了,就是不行,你怎么一下子就将它给弄倒了? 屈胖三得意地说道:“怎么,想知道啊?” 我说你别卖关子了,刚才老廖被这帮人抓起来威胁,受了点惊喜,我把人给弄走了,他现在正在荒郊野岭里直哆嗦呢,赶紧说完话,我去接他。 屈胖三也没有再矜持,就说了一句话:“一力降十会!” 呃,好,这家伙吸收了混沌木精,一身修为雄浑无漏,的确不是我可以比拟的。 所以他厉害也是有他的道理,我根本羡慕不来。 两人说着话,那头巨鼠又开始活动了起来,而这个时候屈胖三也毫不含糊,直接揪起了这巨鼠的尾巴,然后抓着就往池底下面砸去,砰、砰、砰,他敲得震天响,那巨鼠自然是给砸得鼻青脸肿,鲜血如注,没两下,连尾巴都给弄断了去。 屈胖三问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毫不隐瞒,一一说来,他便也没有太多的客气,将这巨鼠直接给砸死。 这可怜儿的巨鼠死后,却是又化作了那鬼脸老僧来,屈胖三没有任何犹豫,将他和旁边两截的少年人阿莫都给扔进了那黑乎乎的窟窿里面去。 我这才问起刚才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屈胖三告诉我,说没啥,那个地方的确是一个极不稳定的空间通道,不过这头已经被破坏了,刚才断了的绳子,就是被不稳定的空间给割裂的,他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方才爬上来的。 我说没有别的发现了么? 屈胖三说这个地方被人都搜来搜去了,有这么一个结论,差不多已经能够断定雪瑞是从这里离开的了,想必是去了你所说的黄泉路。 我说既然如此,是不是需要回去接她? 屈胖三说你要去我也不拦着你,不过不管怎么说,都得将你家虫虫找到先,这才是正理。 我说也是,她到底去了哪儿呢? 屈胖三说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话说回来,人家这儿早就联通了黄泉路,雪瑞过去,想必也能够自己生存,这事儿用不着太着急。 我说这儿就废弃了? 屈胖三说还能咋滴?对了,那小子说什么南亚五妖,你听过这说法没? 我说谁关心啊,什么南亚五妖,还顶不过你的一拳。 屈胖三说那是我,不是你,说句实话,如果你真的跟着畜生交起手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你凭什么看不起人家? 我说我打不过,跑还不行? 屈胖三忍不住又翻白眼了,说得,懒得跟你讲。 狂鼠妖王和他徒弟阿莫的出现,只是给这一次的查探之旅增添了几分波澜而已,我们弄清楚了状况之后,没有久留,而是离开了这地洞,而我也重新来到村外,找到了在草丛之中躲藏着的老廖。 他瞧见是我,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忧心忡忡地说道:“怎么样,事情解决了么?” 我点头说没事了。 说着话,下一秒我们又出现在了菜地里,老廖被我的手段弄得有些发愣,好一会儿,方才适应过来。 接下来就是清理尸体的事情,这事儿屈胖三可不愿意干,而老廖经过刚才的变故,精神也不是很好,于是重任便全部都落在了我的头上来。 我找村子的废墟里找到了锄头和铲子,然后强忍着扑鼻的恶臭,将菜地里面的死人坑给一一刨出来。 这事儿倒用不着什么讲究,只是需要极强的忍耐力,老廖那旁观者都看得只吐酸水,而我却咬着牙,就是不肯歇息。 这些人,都是寨黎苗村朴实善良的村民,我不能让他们曝尸荒野。 凭着这样的意念,我忙活了大半夜,终于在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将成堆成堆的尸体都给分了出来。 而屈胖三也闲着无事,将村子里游荡的野狗都给赶走了去。 带我弄完,他平伸双手,一点点金火焰从他的十指之中浮现而出,落在了那些尸体的身上去,而他则凭空悬浮,盘腿在半空之中,然后念起了超度的经诀来。 我也有样学样,从《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之中挑出超度亡灵的章节来,虔诚地念着。 如此一致持续到了第一缕阳光落入丛林之中的废墟上,屈胖三方才站起了身来。 他与我一起,朝着那些逝去的阴灵鞠躬。 愿你们得享安宁。 迷蒙之间,我瞧见了那少年郎阿莫和狂鼠妖王的面容,也在遥遥地天际之上,默默地看着我们,然后转身,飞向了未知的空间里去。 瞧见这些,我叹了一口气。 又一个让人心中挂念的地方,消失了……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四十六章 独山酒宴 <div id="content"> 离开了寨黎苗村,我们将老廖送回大其力之后,紧接着就前往缅北的独山蛊苗处。 我上一次去独山蛊苗的时候,是陪着虫虫一起重走北上路。 那次是在丛林中一路走去的,这一回倒也没有必要再遵循以前的办法,于是便乘车北上。 毕竟那一次身边陪着的是一个娇俏可爱的妹子,而这一回,则是一胖乎乎的小崽子,心情不一样。 路上的时候,李家湖那边打了电话过来,说悬赏令的事情,王伟国那边已经通过东南亚的各个平台和掮客那边发出去了,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竟七魔王哈多现在人已经死了,墙倒众人推,不但许多专门吃这行饭的人会加入其中,很多有心赚外快的修行者和黑巫僧,也都流露出了浓厚的兴致来。 王伟国他们处理事情比较谨慎,也有自己的关系网,所以做起这件事情来,绝对算得上专业。 除了这个,李家湖还跟我谈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来。 七魔王哈多身死,最重要的帮凶普桑也死在了那里,七魔王哈多麾下的势力一下子就闹翻了,大部分的手下保持观望态度,而几个自觉厉害的则直接闹起了分家来。 而据说那上帝军创始人撸瑟托并没有死,居然逃脱了,与他哥哥约翰尼托一起,以七魔王哈多私生子的身份,竖起七魔王哈多报仇雪恨的大旗招兵买马、招揽故旧。 另外七魔王哈多的嫡子巫悚也接到家里的消息,从印度赶了回来,准备继承家业。 这几子夺嫡,自然是一番龙争虎斗,再加上那些跟七魔王哈多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还有我们在黑市里挂出来的悬赏花红,可得闹上一段时间了。 虽说那上帝军的两兄弟跟寨黎苗村的血案有直接关系,不过此刻我们倒也不太好插手其中。 毕竟现在仰光的局面实在是太乱了,我们进去,如果碰到三两个真正厉害的人,失了手,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与其如此,还不如置身事外,静观其变,等尘埃落定之后,再出手也不迟。 毕竟这儿不是我们的主场。 车行一段路,步行一段路,一路打听,终于到达了独山蛊苗。 再一次来到了那大片梯田的独山,我不由得感慨良多,想当初与虫虫一起,重走北上路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傻乎乎的家伙,什么也不懂,被她骗着四处挑战,来到独山的时候,正好碰到苗女念念,结果差一点儿就败下阵来。 我们是不打不相识,随后苗女念念也加入了我们北上的队伍,一路相伴,一直到敦寨苗蛊的时候,她方才回返而去。 我们这刚刚一进山,就被人给瞧见了,有一个眼熟的年轻人走到了我们的跟前来,打量了一下我,说你是之前来过我们寨子的那个挑战者? 我点头说对,你好,我过来找念念的。 年轻人十分热情,说我带你们上去。 一路沿着梯田走,来到寨子外面,瞧见边缘处的空地上,竟然在修房子,是木头梁的,整体的框架差不多都已经搭好了,总共两栋,挨着在一块儿。 我们走到近前,却瞧见忙碌的人群里面有一个熟人,正是蚩阳。 我们从寨门口过来的时候,他也正好瞧见,便带了一个同样是从永盛监狱里面出来的少年过来,二话没说,直接就跪倒在地,朝着我和屈胖三说道:“两位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我慌忙将人给扶起来,说老蚩你这是干嘛啊,地上多脏,起来、起来。 那蚩阳还想再叩首,给我生拉硬拽地弄起来了,而这时我方才瞧见他的眼眶红红的,满是泪水,感激地说道:“我昨天听熊火说起,我们寨黎苗村的仇人七魔王哈多一个星期之前,在仰光唐人街给天雷劈死,不用想,就知道你两位的功劳……” 我连忙摆手,说亲手烧了哈多那龟孙的,是这一位。 蚩阳泪水纵横,朝着屈胖三作了一个揖,这才说道:“我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报仇了,没想到转天那家伙就死了。若不是两位,只怕我寨黎苗村的这血海深仇,永世都难以报上啊。” 我说话不是这么讲,就算是我们不出手,雪瑞回来了,也会让那家伙吃不了兜着走的。 蚩阳一惊,说小神婆没事? 我说我们去了一趟寨黎苗村,发现她应该是没有死;另外我俩把寨子里的村民给火化并且超度了,留下一包骨灰,带到了这里来。 说罢,我从乾坤袋中摸出了一个木盒子的骨灰,这是我从里面捡的一部分。 蚩阳郑重其事地接过来,眼圈又红了,却没有再哭,而是郑重其事地朝我们点了点头,再一次深深鞠躬。 他抱着这盒骨灰去处理,而我们则一路往寨子里走,半路上那首领熊火赶了过来,与我们寒暄几句,又谈及了蚩阳等人的安置问题,告诉我们会一视同仁的,并且还会帮着他们重建家园,开始重新的生活。 得到这样的承诺,我自然是满心感激,而熊火因为上一次处理蝴蝶毒王巴鬼切的事情对我挺尊重的,双方倒是相谈甚欢。 我因为要去见苗女念念,所以与他暂别,不过熊火还是表明,说晚饭一定要去他那里,野猪肉和山珍野味管够,还有自家酿的米酒,又香又浓,今夜不醉不归。 我前几天酗酒,现在闻到酒味就有些恶心,不过人家热情似火,倒也不好意思拒绝。 我们赶到祠堂这边的时候,苗女念念也得到了消息,出门来迎接我们。 因为有过一段生死经历的情谊,所以双方倒也没有太多隔阂,见面之后,她请我们进屋吃油茶,然后开始闲聊起来。 我之前让蚩阳的人过来投靠独山蛊苗,找的就是苗女念念,所以一开始我便谈起了寨黎苗村血案的来龙去脉,念念知道寨黎苗村是她偶像蚩丽妹的家乡,也知道是虫虫的出生地,所以对这些投靠的人十分不错,那些新房子便是她请寨子里的人给建的。 念念随着我们北上一圈,实力增长不说,从蝴蝶毒王巴鬼切那儿又得了一些洋落,所以话语权也挺高的,而且也准备接任独山蛊苗的神婆,成为第二号人物了。 有着这些资历,接纳蚩阳等人,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聊到了永盛监狱,又说起了击杀七魔王哈多,以及重回寨黎苗村遗址之事,都很自然,而念念提醒了我们一点,那就是这南亚五妖,其实挺有名气的,最好还是别与外人透露此事。 我详细问了一下,得知这南亚五妖分别是象、虎、鳄、犬、鼠五人,都是大妖成形,那狂鼠妖王排在最末,吊车尾的角;至于其余几人,则威名赫赫,特别是白象妖王,据说还跟西游记之中狮驼岭三怪中的六牙白象有些攀亲带故的血脉关系,在南亚一带的威名并不弱于七魔王哈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可小觑。 听到这话儿,我收起轻视之心,知道即便是那狂鼠妖王,也是屈胖三给制服的,就我这两下子,实在不够看。 我没说话,屈胖三反倒是兴奋起来,问起了这几个大妖的情况。 念念也是知无不言,告诉我们那南亚五妖分别是白象妖王、猛虎妖王、杀人鳄妖王、獒犬妖王和狂鼠妖王,这五人行踪不定,常年潜居于雨林之中,寻常人并不得知晓,但是总能够听见一两件他们的恶事来。 不过它们似乎与契努卡几个黑巫僧联盟有些默契,所以倒也相安无事。 屈胖三兴致昂扬,问我要不要去会一会这些人,我摇头,说算了,我们还是安稳一些得了,没事去惹这些地头蛇干嘛? 他顿时就不高兴了,撇嘴骂我胆小鬼。 接着又谈及了虫虫,当得知我现在并不知道虫虫到底去了哪儿,念念顿时就没有了好脸,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讲解一番,她立刻站在了女生的立场上面把我大骂了一顿,我也不敢反驳,硬生生地承受着。 而骂过之后,念念也消了气,说你的考虑太多,不过倒也不是没有担当的人,比如这一次替寨黎苗村出头,我相信虫虫姐听到了,心里面也一定会很欣慰。 这边聊着,而熊火那边已经备了饭,过来叫我。 念念准备出任神婆一职,就不太爱出席这种宴席,让我们自去便是,回头再来这边说话。 我和屈胖三来到熊火家,瞧见他叫了几个寨子里名望颇高的老者,又把蚩阳和跟着他的那个少年也叫了过来,我们赶到的时候,锅里面的腊肉干蕨菜正炖得喷香,油汪汪的,看着就有食欲。 熊火十分热情,而那几个老者又在旁边唱起了劝酒歌来,婉转悠扬,我推辞不过,不得不一碗又一碗地干了去。 结果那一天我又喝多了,半醉半醒之间,又瞧见面前有一个倩影。 我怎么看,都感觉好像是虫虫……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四十七章 后山塌陷 次日清晨,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我摸着脑袋,头疼不已。△說 这已经是我这个月第四次醉酒了。 我本来的酒量就不是很好,后来有了红之后,稍微涨了一些,而这东西一歇息,我也立刻歇了菜。 摸着晕晕乎乎的脑袋,肚子里还有宿醉之后的恶心,我暗自反省,以后最好还是别沾酒了,毕竟我此刻也算是入了江湖,要万一出儿什么意外,身不由己的话,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我神游天际,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我起了**,然后出门,发现自己是住在了熊火的家里,不过这院子里并没有人,我喊了两声,有一个七八岁穿花袄的姑娘走出来,问我要啥。 这姑娘是熊火的女儿,我问她父亲去了哪儿,家里的人呢? 姑娘她娘下地去了,她爹带人去了后山,她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我问哪儿有水,我洗洗脸。 姑娘把我引到屋后面来,那儿有竹筒引来的山泉水,接了满满一大缸,我用那葫芦瓢儿舀水洗脸,将自己弄清爽了之后,又问那姑娘我同伴呢。 姑娘是三大人么? 我诧异,你干嘛叫他三大人啊? 姑娘他让我叫的啊? 我无力吐槽屈胖三去欺骗人家姑娘,赶忙问人哪儿去了,姑娘去了念念姐那儿,昨天就没有回来。 我一愣,他跑人念念那儿干嘛去了? 姑娘挺有脾气的,白了我一眼,我怎么知道? 我无奈,整理了一下身上,然后找到了苗女念念的住处去,刚进院子,就瞧见这东西正在里面练功了,好家伙,那一套把式耍得虎虎生风,让人惊诧不已,大概是瞧见我进来了,他收起了架势来,然后吐了一口浊气,走到我跟前来道:“怎么,酒醒了?” 我你咋跑这儿来了? 屈胖三皱着眉头道:“你丫喝多了酒,难道还想我照顾你?我又不是你家媳妇,一个屋子都是臭臭的,我肯定来这边歇息了。” 我你没对人家念念做什么吧,她可是好女孩儿。 屈胖三瞪了我一眼,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是个**啊?再了,我就是想,工具也不成熟啊,有心无力…… 这话的时候,他朝我挤眉弄眼,颇为猥琐。 呃…… 得,这家伙长大之后,不定也跟杂毛道一般模样呢。 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归心似箭,想着赶紧去找虫虫,便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启程,我想去藏边的白居寺看一下,不定虫虫跟着妖和杂毛道,去了那里。 屈胖三无所谓啊,不过我答应了在这里吃中饭,要不然我们吃过中饭再走? 我也好。 罢,我便也来到了院子里,开始练习起了传承自一剑神王的“一剑斩”来。 此法很简单,那就是通过千万次的挥动之中,把握到剑的奥妙和真义,然后在一次又一次地挥剑之中,完成自我的修行。 剑也有剑的“道”,而这所谓“道”,并不仅仅只是杀人。 我没有劈木头,也没有劈石头,而是从最开始的劈空气开始,一剑又一剑,让自己回忆起梦中的情形,然后不但地让自己变得强大。 屈胖三找了一块凳子,在旁边打量着,然后问我这东西的发力和劲力。 他是个触及旁通、举一反三的天才人物,听我讲解了一下那一剑斩的诀窍之后,便开始给我指起来。 不过你还真别,他的东西总是能够切中要害,言之有物,让我一下子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来。 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的起实在是太高了,让人嫉妒都嫉妒不来。 因为你根本就是无法企及。 我就这般练了一上午,衣服上面全部都是汗水,整个身子就仿佛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般,其间念念出现过一次,不过她要去帮一位村民瞧病,招呼一声就走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念念方才回来,并且张罗中午,而我则在她家后院的水缸那儿直接洗了个澡,浑身舒畅。 念念做的中饭很简单,连荤菜都没有,都是些自己种的蔬菜,不过胜在纯天然无污染,所以我和屈胖三都吃得爽口,然而饭还没有吃完,事情就找上门来了。 一个穿着对褂衫的年轻后生慌里慌张地跑到房间里来,对我们道:“不好了,神婆,出事了。” 念念放下饭碗,问怎么了? 后生告诉我们,后山那边的银龙潭发生了坍塌,出现了一个大水沟子,结果出现了很多怪鱼,又大又肥,被人发现之后,好多人都跑去捞鱼,结果有人在水沟里,不知道给什么东西拖进了里面去,寨子里水性最好的人下去救,自己也都没有上来,熊榔头让我过来告诉你一声,并且喊陆大哥过去帮忙。 听到这事儿,念念一脸诧异,不是告诉过你们,银龙潭那边是禁地,不让你们去么? 她年纪不大,威严却不少,脸色一严肃起来,那后生就只有低下头的份,我在旁边瞧见了,也赶忙放下碗筷,先别这么多,救人要紧,我们赶紧过去吧。 念念你们先走,我去收拾一下。 她折身回到了屋子里,拿出了一个蓝布包,然后跟着我们出去。 那银龙潭在独山苗寨的后山那边,得翻两个山梁子,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路上的时候,我问念念,那银龙潭什么情况,为什么是禁地呢? 念念这个我也不知道,师父讲的。 我你师父呢,这两天怎么没见到人呢? 年年她最近在后山一带闭关呢,别你,我都见不着。 我们赶到银龙潭的时候,这儿已经聚集了三十多号人,出事者的家属也赶到了现场,正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呢,熊火和几个老头在旁边劝。 有个虚胖的中年妇人指着熊火的鼻子破口大骂:“……武伢下去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呢?” 熊火苦着脸不话,而旁边的年轻人就劝:“胖婶,熊榔头拦了的,是你家武非要往里面游,那里鱼多,谁曾想竟出现这事儿……” 中年妇人一听,更是愤怒,出事了,你们就这么愣着? 那人也恼了,怎么愣着啦,大莽子不是下去了,结果呢,现在人也没有浮上来,胖婶你得讲理…… 几人正吵着,我们赶到了跟前,那熊火见状,连忙找了过来,对我道:“陆言,你水性怎么样?” 我犹豫了一下,还行吧,怎么了? 熊火指着不远处的水沟子,你若是水性好的话,帮忙下去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这人啥都好,就是怕水,也不会游泳,要不然就直接跳进去了。 我听到,也没有话,来到了跟前,仔细打量。 这银龙潭是一处凹地处的一水潭子,估计也就一游泳池那般大,而它崩塌的地方在左边,靠着山壁,所以有一条沟露了出来。 这潭水的水位下了不少,而那沟子是直接连进山缝里面去的。 我犹豫了一下,虽我的水性还算不错,再加上修行以来,气息绵长许多,但在水中到底还是有一些行动不便,如果有什么意外,实在是很难脱身。 熊火瞧见我有些为难,叹了一口气,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我看向了屈胖三,他刚才也是在认真观察,此刻见我望来,斟酌了一番方才开口,我看这水沟子并不深,主要部分其实是嵌入了山体里面去,所以真正有什么,估计要进里面去才知道,一两人估计应付不得,还有谁会水,我们一起去。 屈胖三这话儿一出来,周遭人都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左右张望,却都不敢动。 他们刚才是眼睁睁瞧着水性最好的大莽子下去的,结果到现在都没有上来,这回谁也不敢再出这个头了。 瞧见众人都一脸畏惧,熊火也是有些恼了,将外套一摔,卧槽,我去。 这时念念拦住了他,你游泳都不会,下去什么?还是我来吧。 熊火一愣,可是你…… 念念不容置疑地道:“没什么可是,我水性比你们所有人都好,就这么定了——熊火,准备绳索,我们下去之后,如果拉动绳索的话,你们就往回扯。” 这倒也是一个办法,熊火立刻组织起来,没一会儿,就有一根麻绳递了过来,我这边已经将衣服脱去,就留了一条秋裤,光着脚丫子,而屈胖三更是毫无忌讳,就穿着一条印着熊维尼的裤头,唯独念念比较保守,穿着一身短打汗衫。 三人商量妥当之后,牵着绳索,一起入了水,沉入其中一瞧,里面果真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条水道往山壁之中流去。 我们顺着水流,往山壁里面游去。 游了好一会儿,我憋不住了,上来换了一口气,发现洞子里黑乎乎的,十分憋闷。 而突然间,我发现居然有无数双的眼睛在我头上,正在打量着我。 那每一双眼睛,都是血一样的鲜红。 ... 第四十八章 神秘洞穴 <div id="content"> 听到屈胖三的话语,我翻着白眼没说话,知道他刚才肯定是故意的。 这小子完全就是在装波伊。 我赌气不答,而屈胖三也觉得没意思,在旁边叨叨地解释道:“其实,我这习惯是以前看《西游记》话本的时候落下的,但凡有点儿背景的妖怪,大圣刚要一棒子敲死,那神仙后台就过来了,看得腻歪死了;所以我就有一个强迫症,坚决不给这些家伙耍威风的机会……” 我摸着鼻子,说那边什么情况? 屈胖三说哦,那边啊,还有一大堆的鳄鱼呢,这儿大概是一个老巢来着,你还想练剑不,过去看看? 我刚才人剑合一,整个人全身都是油津津的汗,累得跟狗一样,实在没有密道探索的劲儿,于是说道:“算了,人既然已经救出来了,那我们就赶紧走,外面还有一大堆蝙蝠呢,若是吵了它们,只怕我们走脱都走不了……” 屈胖三嘿然而笑,说你不是正练剑么,斩狗斩鳄,斩一斩蝙蝠,也是很不错的方式嘛。 我依旧摇头,不愿意再留,屈胖三一脸郁闷,说你真是个怂货,没劲儿。 这时那个大莽子醒了过来,念念问了他几句话话之后,过来瞧见那鳄鱼胃部里面的脑袋和血肉,一脸难过,半天没有说话,长叹了一声:“唉……” 念念心中满是悲伤,屈胖三也没有再提进洞里面去探索的事情,叫我将那秋裤给脱下来,两边打结,然后将那残骸给收拾起来之后,一同离开。 而似乎是被我刚才的手段给吓住了,还是屈胖三有了什么手段,这帮巨鳄没有再有敢尾随而来的。 这一路回程有惊无险,当我们带着大莽子从山洞里面游出来的时候,周围立刻一阵欢呼。 我从水潭里爬了出来,冷风一吹,立刻冻得直哆嗦,还好熊火这边早有准备,不但预备了衣服,而且还在旁边生了一大堆的篝火,十分贴心。 那胖婶瞧见大莽子跟着出来了,心中欢喜,慌忙上前过来问,我将那一包秋裤放在了地上,然后解开了来。 当瞧见里面滚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头颅时,胖婶顿时就崩溃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听着心伤,没有多留,接过衣服去林中换衣服,刚刚弄好,回来的时候瞧见那胖大婶正扯着念念湿漉漉的衣服拽,旁边有几人在拦着,堆成了一团,不由得一愣,走上前来,还未询问,便听到那胖大婶边哭边嚎道:“你能救老六家的小子,咋不救我家武伢呢,你是不是觉得大莽子长得帅,你这**……” 呃…… 听到她这污言秽语,我顿时就有些无语了,瞧见念念虽然皱着眉头,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裳,不让她给扯断去。 她刚才为了下水,本来就只穿了小衣,如果被扯掉,只怕就会曝光了去。 念念是可怜她痛失爱子,不愿意添油加醋,而那妇人却闹得更凶了,污言秽语全部都泼了出来,听得我都有些面红耳赤,这时熊火也发了脾气,一把将她给推到了地上去,怒声吼道:“这件事情,怪得了小神婆呢?她来的时候,只怕小武都到那鳄鱼的肚子里去了!” 胖婶子一听,也是这个理,立刻就调转了枪头来,对准了他,说当时你不是在现场么,你怎么不救他?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凶她道:“明明就是小武非要往洞口里游的,能怪得了谁?” 胖婶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听着可怜,还想上前去劝,结果那大莽子这会儿换过起来,上前说了两句话,却被那胖婶子凶道:“你也好意思活着啊?我家武伢都死了,你怎么好意思一个人活着?” 这话儿倒是惹了众怒,大家不再抱着同情,纷纷出言制止,她抱着自己儿子的脑袋和血肉,哭嚎着往上下跑。 她一边跑,一边大喊道:“你们都欺负我,都欺负我……” 事情经过这么一闹,把人救出来的那股欢庆劲儿立刻就给折腾没了,熊火过来劝念念,说胖婶她人就是这样,也没有啥坏心眼,主要就是儿子死了,难过而已。 念念苦涩地说道:“我倒是不怪他,如果能够把她儿子救出来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 熊火说世事哪能尽如人意? 劝了两句,他又问起了山洞里面的情形来,念念收拾心情,将里面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当听说山洞里尽是硕大的猪嘴蝙蝠和六七米以上的巨大鳄鱼时,熊火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皱着眉头说道:“这儿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怪异的东西呢,到底是通了哪里?” 旁边有个老人说道:“我听老神婆之前曾经讲过,说银龙潭直通地底,只怕是地下的妖魔找到道路上来咯?” 熊火摇头,说怎么可能呢? 话虽然如此,但他还是十分担忧,问念念该怎么办? 念念看向了我和屈胖三,那熊孩子现在还未没有进去一探究竟而生闷气呢,也不答话,我尴尬地瞧了他一眼,说不行的话,我们将这边的洞口给堵住,多少能够防止一些。 熊火一听,说好,就这么办。 这时屈胖三终于说话了:“堵住也不行,还得在出口这里布一个法阵,免得有意外发生。” 念念知道屈胖三的神奇,拜托他来操持此事,美女面前,这小东西倒也没有推辞,说起了布阵所需要用的一应物件,念念一一记下,完毕之后,说大部分东西寨子里原本就有,而其余东西则需要去准备一下,三日之内就可以凑齐。 听到这话儿,屈胖三回头望向了我,说你觉得呢? 他征求我的意见,是因为我们之前已经商量妥当,准备午饭之后就离开,没想到居然又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情来。 我虽然很急着去找虫虫,不过却也知道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了的,而独山苗蛊这边的事情,我也不能当做没看到,于是点头,说既然如此,那就等弄完,我们在离开。 这边商量妥当之后,屈胖三跟着念念回寨子离去准备布阵的材料,而熊火则组织了寨子里面的劳力过来修筑封口。 独山苗寨一下子就变得格外热闹起来,每个人都被分配了任务,反倒是我一人闲了下来。 布阵之事,我插不得手,而搬砖砌墙这事儿呢,熊火也不好意思叫我,最后我给安了一个任务,就是在水潭这儿戒备,防止有任何变故发生。 这事儿说难不难,我便端坐在水潭边,默默修行。 如此过了三天,这边的山洞已经给寨子里的人堵上了,水潭这边也给填满,基本上堵了个严严实实,而念念也提前将材料准备妥当,协助着屈胖三在这里布了一个法阵,让其邪气不得外露,将银龙潭给彻底的封死了。 不但如此,寨子还将这附近都列为禁区,让人不要靠近此处来。 弄完这些,我们便告辞了独山苗寨,下了山,来到附近的城镇,手机也恢复了信号,跟李家湖那里取得了联系。 电话里,李家湖告诉了我们,说悬赏的事情落实了一小半,奖金王伟国也通过相关渠道放出去了,反响很强烈,不过七魔王哈多的遗产争夺也告了一段落,他的嫡子巫悚打败了上帝军的两兄弟,获得了大部分老臣子的支持,而失败的上帝军两兄弟现如今退到了缅北一带,并且表示不会妥协,会继续坚持抗争。 我问那巫悚很强么,上帝军两兄弟可是手上有武装的人,怎么会失败呢? 李家湖说巫悚自小就接受了七魔王哈多的传承,不仅如此,他十三岁的时候拜入了印度圣僧孔雀王的门下,之后一直在印度苦修,这次回来,一出手,简直就是惊采绝艳,震惊全场,据说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只怕那两兄弟却未必能够得活。 说到这里,他告诉我,说现如今的风向有些变化了,巫悚的强势使得很多人改变了态度,随着杀手的屡屡失手,已经有人开始退单了。 这还是开始,如果巫悚能够继承七魔王哈多的所有势力,只怕这种悬赏令将会被中止,不仅如此,而且还会被秋后算账。 王伟国那边已经开始逐渐退出了,将剩下的事情交给掮客来做,免得最后祸及自身。 听到这话儿,我的心情有些沉重。 若是说经济和政治,东南亚诸国都算不得什么,但说到修行者,这儿的历史和民间的气氛却是远超国内,使得强者如云,并不比国内差,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后,李家湖告诉我,说让我这段时间最好赶紧回国,他也准备明天转机回到香港去了,这边的事情,都交给阿关来处理。 阿关就是那个保镖。 我挂了电话之后,心情有些沉重,而这个时候,屈胖三却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对我说道:“唉,既然上帝军两兄弟到了缅北,离咱们这儿不远,不如……”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四十九章 好战熊孩 <div id="content"> 听到屈胖三的话语,我翻着白眼没说话,知道他刚才肯定是故意的。 这小子完全就是在装波伊。 我赌气不答,而屈胖三也觉得没意思,在旁边叨叨地解释道:“其实,我这习惯是以前看《西游记》话本的时候落下的,但凡有点儿背景的妖怪,大圣刚要一棒子敲死,那神仙后台就过来了,看得腻歪死了;所以我就有一个强迫症,坚决不给这些家伙耍威风的机会……” 我摸着鼻子,说那边什么情况? 屈胖三说哦,那边啊,还有一大堆的鳄鱼呢,这儿大概是一个老巢来着,你还想练剑不,过去看看? 我刚才人剑合一,整个人全身都是油津津的汗,累得跟狗一样,实在没有密道探索的劲儿,于是说道:“算了,人既然已经救出来了,那我们就赶紧走,外面还有一大堆蝙蝠呢,若是吵了它们,只怕我们走脱都走不了……” 屈胖三嘿然而笑,说你不是正练剑么,斩狗斩鳄,斩一斩蝙蝠,也是很不错的方式嘛。 我依旧摇头,不愿意再留,屈胖三一脸郁闷,说你真是个怂货,没劲儿。 这时那个大莽子醒了过来,念念问了他几句话话之后,过来瞧见那鳄鱼胃部里面的脑袋和血肉,一脸难过,半天没有说话,长叹了一声:“唉……” 念念心中满是悲伤,屈胖三也没有再提进洞里面去探索的事情,叫我将那秋裤给脱下来,两边打结,然后将那残骸给收拾起来之后,一同离开。 而似乎是被我刚才的手段给吓住了,还是屈胖三有了什么手段,这帮巨鳄没有再有敢尾随而来的。 这一路回程有惊无险,当我们带着大莽子从山洞里面游出来的时候,周围立刻一阵欢呼。 我从水潭里爬了出来,冷风一吹,立刻冻得直哆嗦,还好熊火这边早有准备,不但预备了衣服,而且还在旁边生了一大堆的篝火,十分贴心。 那胖婶瞧见大莽子跟着出来了,心中欢喜,慌忙上前过来问,我将那一包秋裤放在了地上,然后解开了来。 当瞧见里面滚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头颅时,胖婶顿时就崩溃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听着心伤,没有多留,接过衣服去林中换衣服,刚刚弄好,回来的时候瞧见那胖大婶正扯着念念湿漉漉的衣服拽,旁边有几人在拦着,堆成了一团,不由得一愣,走上前来,还未询问,便听到那胖大婶边哭边嚎道:“你能救老六家的小子,咋不救我家武伢呢,你是不是觉得大莽子长得帅,你这**……” 呃…… 听到她这污言秽语,我顿时就有些无语了,瞧见念念虽然皱着眉头,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裳,不让她给扯断去。 她刚才为了下水,本来就只穿了小衣,如果被扯掉,只怕就会曝光了去。 念念是可怜她痛失爱子,不愿意添油加醋,而那妇人却闹得更凶了,污言秽语全部都泼了出来,听得我都有些面红耳赤,这时熊火也发了脾气,一把将她给推到了地上去,怒声吼道:“这件事情,怪得了小神婆呢?她来的时候,只怕小武都到那鳄鱼的肚子里去了!” 胖婶子一听,也是这个理,立刻就调转了枪头来,对准了他,说当时你不是在现场么,你怎么不救他?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凶她道:“明明就是小武非要往洞口里游的,能怪得了谁?” 胖婶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听着可怜,还想上前去劝,结果那大莽子这会儿换过起来,上前说了两句话,却被那胖婶子凶道:“你也好意思活着啊?我家武伢都死了,你怎么好意思一个人活着?” 这话儿倒是惹了众怒,大家不再抱着同情,纷纷出言制止,她抱着自己儿子的脑袋和血肉,哭嚎着往上下跑。 她一边跑,一边大喊道:“你们都欺负我,都欺负我……” 事情经过这么一闹,把人救出来的那股欢庆劲儿立刻就给折腾没了,熊火过来劝念念,说胖婶她人就是这样,也没有啥坏心眼,主要就是儿子死了,难过而已。 念念苦涩地说道:“我倒是不怪他,如果能够把她儿子救出来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 熊火说世事哪能尽如人意? 劝了两句,他又问起了山洞里面的情形来,念念收拾心情,将里面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当听说山洞里尽是硕大的猪嘴蝙蝠和六七米以上的巨大鳄鱼时,熊火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皱着眉头说道:“这儿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怪异的东西呢,到底是通了哪里?” 旁边有个老人说道:“我听老神婆之前曾经讲过,说银龙潭直通地底,只怕是地下的妖魔找到道路上来咯?” 熊火摇头,说怎么可能呢? 话虽然如此,但他还是十分担忧,问念念该怎么办? 念念看向了我和屈胖三,那熊孩子现在还未没有进去一探究竟而生闷气呢,也不答话,我尴尬地瞧了他一眼,说不行的话,我们将这边的洞口给堵住,多少能够防止一些。 熊火一听,说好,就这么办。 这时屈胖三终于说话了:“堵住也不行,还得在出口这里布一个法阵,免得有意外发生。” 念念知道屈胖三的神奇,拜托他来操持此事,美女面前,这小东西倒也没有推辞,说起了布阵所需要用的一应物件,念念一一记下,完毕之后,说大部分东西寨子里原本就有,而其余东西则需要去准备一下,三日之内就可以凑齐。 听到这话儿,屈胖三回头望向了我,说你觉得呢? 他征求我的意见,是因为我们之前已经商量妥当,准备午饭之后就离开,没想到居然又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情来。 我虽然很急着去找虫虫,不过却也知道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了的,而独山苗蛊这边的事情,我也不能当做没看到,于是点头,说既然如此,那就等弄完,我们在离开。 这边商量妥当之后,屈胖三跟着念念回寨子离去准备布阵的材料,而熊火则组织了寨子里面的劳力过来修筑封口。 独山苗寨一下子就变得格外热闹起来,每个人都被分配了任务,反倒是我一人闲了下来。 布阵之事,我插不得手,而搬砖砌墙这事儿呢,熊火也不好意思叫我,最后我给安了一个任务,就是在水潭这儿戒备,防止有任何变故发生。 这事儿说难不难,我便端坐在水潭边,默默修行。 如此过了三天,这边的山洞已经给寨子里的人堵上了,水潭这边也给填满,基本上堵了个严严实实,而念念也提前将材料准备妥当,协助着屈胖三在这里布了一个法阵,让其邪气不得外露,将银龙潭给彻底的封死了。 不但如此,寨子还将这附近都列为禁区,让人不要靠近此处来。 弄完这些,我们便告辞了独山苗寨,下了山,来到附近的城镇,手机也恢复了信号,跟李家湖那里取得了联系。 电话里,李家湖告诉了我们,说悬赏的事情落实了一小半,奖金王伟国也通过相关渠道放出去了,反响很强烈,不过七魔王哈多的遗产争夺也告了一段落,他的嫡子巫悚打败了上帝军的两兄弟,获得了大部分老臣子的支持,而失败的上帝军两兄弟现如今退到了缅北一带,并且表示不会妥协,会继续坚持抗争。 我问那巫悚很强么,上帝军两兄弟可是手上有武装的人,怎么会失败呢? 李家湖说巫悚自小就接受了七魔王哈多的传承,不仅如此,他十三岁的时候拜入了印度圣僧孔雀王的门下,之后一直在印度苦修,这次回来,一出手,简直就是惊采绝艳,震惊全场,据说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只怕那两兄弟却未必能够得活。 说到这里,他告诉我,说现如今的风向有些变化了,巫悚的强势使得很多人改变了态度,随着杀手的屡屡失手,已经有人开始退单了。 这还是开始,如果巫悚能够继承七魔王哈多的所有势力,只怕这种悬赏令将会被中止,不仅如此,而且还会被秋后算账。 王伟国那边已经开始逐渐退出了,将剩下的事情交给掮客来做,免得最后祸及自身。 听到这话儿,我的心情有些沉重。 若是说经济和政治,东南亚诸国都算不得什么,但说到修行者,这儿的历史和民间的气氛却是远超国内,使得强者如云,并不比国内差,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后,李家湖告诉我,说让我这段时间最好赶紧回国,他也准备明天转机回到香港去了,这边的事情,都交给阿关来处理。 阿关就是那个保镖。 我挂了电话之后,心情有些沉重,而这个时候,屈胖三却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对我说道:“唉,既然上帝军两兄弟到了缅北,离咱们这儿不远,不如……”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五十章 为民除害 屈胖三这个好战熊孩子面容猥琐地道:“既然不算远,咱也不能学大禹,过家门而不入,怎么着也要找上门去,嘿嘿嘿一下,你对不?” 我一脸郁闷,摸着鼻子你不是发育还不完全么,怎么总是欲求不满呢? 屈胖三嘿嘿直笑,你就你同意不? 我你没听李家湖么,现如今那巫悚如日中天,这两兄弟对于他来,是一种牵制,如果我们帮着除掉了,只怕他下一个目标,就会转移到对他有杀父之仇的我们身上来了,那个时候,岂不是很麻烦? 屈胖三撇嘴道:“巫悚既然能够放了他们,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会将这两个崽子放在眼里;再了,寨黎苗村血案,跟人巫悚可没关系,但跟着两个崽子却脱不开。∈♀說” 望着屈胖三那一脸期待,我叹了一口气,知道如果不遂了他的心意,只怕我是很难清静。 再了,此次过来,我也是答应了他,一切都听他的主意,而此刻他能够费尽心思服我,对我已经是很尊重了,如此想了一下,我终于了头。 将我这边了头,屈胖三兴高采烈,你赶紧打电话给李家湖,问一下这两兄弟去了哪儿。 我无奈,又回复了过去,李家湖愣了好一会儿,才这事儿他也不知道,得问王伟国。 他回头再打给我。 乘着这功夫,我们去市集里面买来了缅甸北部的地图,然后找人聊天,听了一会儿这缅北的局势,才知道乱云飞渡,各种风波,实在是不平静,而且好多地方都在打仗,军政府跟克钦独立军的战事逐渐升温,炮弹不断落入中国境内,大量难民涌入关口,两边的边防军都开始戒严。 在这样的情况下,民怨沸腾,在缅北有着强大影响力的上帝军两兄弟回归,其实是给熊熊烈焰之上,加了一大把的油。 巫悚这样做,其实也有放虎归山的意思,估计是在报复政府对待他父亲这事儿的纵容态度吧? 了解到这情况,屈胖三更是大义凛然起来,跟我上起了课来,战争对于老百姓的伤害是最大的,如果约翰尼托和撸瑟托回来招兵买马,又干上了以前的活计,只怕不知道又有多少存在陷入战火之中了。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咱们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得负起这职责来,义不容辞。 呃…… 我你就别在我跟前忽悠了,我答应你就是了,听得我好像回到初中上政治课的时候了。 屈胖三得意洋洋,而这时我电话响了,打来的是王伟国。 他告诉我们,约翰尼托和撸瑟托这两兄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在掸邦一个叫做古鲁满的村庄附近,那儿与中国、老挝和泰国接壤,地形复杂,形势也千变万化,民族也丰富多样,给反叛军提供了温养的土壤,正是上帝军白手起家的地方。 这一次两兄弟带了五位骨干和六十多名随从回去,离开之前曾经跟仰光的大军火商买了一大批的军火,看样子是准备要招兵买马,大干一场。 王伟国问我们,是不是准备找两人的麻烦,如果是,他们倒是可以提供一些情报支援。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热情,王伟国告诉我们,这上帝军其实算是半个恐怖组织,他们曾经在1999年十月,闯入泰国医院劫持了五百多名人质,而且还在边境犯下了许多案子,对我们人民也犯下了罪不可赦的血案。 上面对他们也是深恶痛绝,认为这一次他们如果东山再起的话,肯定会对边境局势产生极为不好的影响。 基于这一,上面还是希望能够防微杜渐,将这威胁消灭于萌芽之间。 这事儿国内不太好插手,而如果有义士能够出手帮忙,他们自然是乐意之至,而且上面也会记住这一次的情分的。 听到这些,我莫名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把黑枪,然而屈胖三却不这么想,连忙使眼色,让我答应下来。 我无奈,只好跟王伟国达成了默契,而他则给了我一个电话,是一个内线,将作为我们的向导,给我们提供必要的帮助。 应承完了这些之后,我无奈地发现自己陷入了一张网里来。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我和屈胖三在镇子上简单地吃了一儿东西之后,拨通了那个内线的电话,他告诉我已经得到消息了,现在正在朝我们这边赶过来,并且向我表达了崇高的敬意。 我有些无语,找了个地方继续等待,差不多两个多时之后,那人开着一辆破烂皮卡来到了相约的地方。 这人叫做周玉辉,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知青。 他是京都人,早些年过来滇南插队,怀揣着某种理想越境过来,准备将火种洒遍世界,结果后来几次沉浮,方才发现主义当不了饭吃,最终退出了军队,在当地开了一家店,不过心中热血并未熄灭,成为了王伟国他们的下线,主要就是帮着搜集信息之类的。 这是一个极有那个时代气息的老人,跟我握手的时候,很用力,但是对于我带着一孩子过来做这种危险事儿,还是含蓄地表达了一些不同的意见。 看得出来,王伟国并没有把我这边的信息跟他讲太多。 也就是,这老周不过是一外线而已。 不管怎么,我觉得这老周比我认识的很多人都纯粹,满腔的热血也让人感动。 国家的强大,很多时候,靠的就是这些人默默地付出着。 在路上,老周给我们介绍,他正好就是专门盯着约翰尼托和撸瑟托的有关人员,所以对他们的情报十分关注。 他们刚刚回来,老周这里就收到消息,现如今应该在古鲁满附近的一个山里面,那儿曾经被政府军扫荡过,寨子也都给烧了,不过后来又有人在经营,算是两兄弟留的一条后路,正好安置人。 除了这个,老周还告诉我们,早些时候他们的铁杆手下就回到缅北,放出了风声来,上帝军准备重新举起大旗,很多村子的年轻人人心浮动,都准备投靠上帝军呢。 毕竟这牌子在缅北一带,还是挺有号召力的。 可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要是他们抵达,不用一两个月,当年威名赫赫的上帝军,肯定又会重新建立起来,甚至还有过之无不及。 因为此刻的形势变化多端,越是乱世,越能够成就枭雄。 听到老周的这些,我默然不语,反而是屈胖三问了许多细节上的东西,这些话让老周有些刮目相看,觉得这个看着好像没怎么断奶的屁孩子,还真的是让人意外。 不愧是组织上派来的高手,当真都是奇人。 老周做的是山货生意,一路带着我们来到了离古鲁满不远的一处村子,在他一个关系户的家中住下,然后跟我们详细讲解了一下那个营地的诸多事宜,还有关于上帝军的许多人员配置,把这些搞清楚之后,他还主动请缨,陪同我们一块儿去。 对于他的这个要求,我最终还是给予了委婉的拒绝。 虽他在年轻的时候参过军,不过到了这个年纪,老腿老胳膊的,总是折腾不起的,所以我让他制定一个撤离计划,让我们得手之后,如何快速离开。 老周虽然热情,但对我到底还是有一些疑虑,毕竟上帝军威名赫赫,而我却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强势的地方来。 这事儿让他挺担忧的,不过毕竟是上级派下来的任务,他又只有全心全意的支持。 如此到了夜里,吃过了缅北特色的一顿饭之后,我和屈胖三便准备出发了,准备好了诸般东西之后,两人开始潜出了村庄,然后朝着古鲁满的方向进发。 之所以如此谨慎,是因为上帝军在这附近的群众基础十分不错,指不定哪家人就有儿子参加了上帝军,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传到他们的耳朵里去,所以我们悄不作声的行动,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如此埋头走了大半宿,终于到了目标村庄附近。 我们并没有进村,而是朝着村庄后面的山林之中进发,一路走,快到的时候,终于发现有一些动静了。 行进中,屈胖三拉住我,指着不远处的草丛道:“那儿,还有那边,有暗哨。” 我头,怎么办? 屈胖三让你养的虫子出动吧,悄不作声地解决掉。 我苦笑,上次吃过那魔罗心脏之后,到现在还没有苏醒过来呢? 屈胖三一愣,啊,怎么这么久? 我谁知道? 他郁闷地道:“那行吧,我过去解决,你从那边走,快速插入,别暴露了行踪,知道不?” 两人商议妥当之后,分别行动,屈胖三快速消失在了丛林之中,而我则朝着目标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眼看着就要抵达,结果突然间我觉得脚下一阵怪异,咔嚓一响,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从我的尾椎骨朝着天灵盖蔓延而去。 糟了,我擦,谁这么缺德,在这里埋了地雷? ... 第五十一章 踩雷达人 与寻常人所不同,对于拥有地遁术的我来,踩到地雷就跟踩到屎一般,除了恶心倒霉之外,倒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可问题是这地雷一炸,我们可就都给暴露了。 这就是一个麻烦事。 怎么办? 屈胖三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而我身形僵直地站在林中,就如同便秘一般难受,正犹豫着要不要捡块石头啥的来压一下,结果这时不远处打来了一束手电,照在了我的脸上来:“谁?” 我面无表情地平举双手,没有话,只是表达了自己的善意。 我就指望着那家伙能够过来,然后给屈胖三抽冷子解决掉,没想到他居然第一时间吹响了口哨。 很显然,这帮人临敌的经验十分丰富,而且戒备心也十分强。 哔、哔…… 口哨声在夜空中响了起来,我更加尴尬了,左右一望,瞧见屈胖三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正朝着我打手势,让我保持这个动作,吸引对方的吸引力。 瞧见他的指挥,我没有再有别的动作,举着手,一动也不动。 那人站在很远的地方照着我,很快他的身边又多了两个人,三人似乎在商量着什么,聊了两句,有人折回去了,一分钟之后,从山坡那边走来了一队人马,却是背着武器,朝着这边赶了过来。 起初隔得远,我瞧得并不真切,而近了一些之后,终于瞧见了,领头的那人,正是我和屈胖三的老朋友。 撸瑟托。 这应该是我们的第三次见面,第一次见面在监狱,他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第二次在烂尾楼,依旧是带着一票兄弟,盛气凌人;而这一次…… 他回归了丛林中的打扮,花衬衫、短裤衩,再加上一双凉鞋,身后背着一杆ak枪族的自动步枪,妥妥的本色。 撸瑟托长得并不算出众,跟大部分缅甸少年差不多,88年出身的他身材不高,就像个瘦弱的少年,只是他行走之时那沉稳的气质,却将他和旁边的手下一下子就区分了出来。 我下意识地望向了屈胖三,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还在示意我别动,并让我应付一下这家伙。 呃…… 我心中郁闷,却不得不按照着他的话去做,硬着头皮站在原地等着。 撸瑟托带着人来到了我的五十米开外,还想往前的时候,被手下给拦住了,估计这一带都是雷区,我瞧得一阵蛋疼,感觉到十数道强光手电照在了我的眼睛上,刺眼得很,紧接着那家伙开口道:“我怎么会大半夜有人闯雷区呢,没想到居然是你……” 我举着双手,一脸无奈地道:“如果我我是路过,你相信么?” 撸瑟托一脸愤怒地对我骂道:“你这恶魔,你杀了我父亲,又在地下黑市里对我们的人进行悬赏,到底是为什么?” 我一愣,啊,到现在为止,你都不知道原因? 撸瑟托打开了步枪的保险,对准了我,道:“在我杀死你之前,告诉我,为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撸瑟托,一个月之前,你们曾经前往缅泰雨林中,对一个村庄进行攻击,可还记得? 撸瑟托我记得,那又如何? 我那村庄的人,是我的亲人,这你懂了吧? 撸瑟托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只是我们翻遍了整个村子,都没有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也是被人给骗了…… 我这事儿我知道,那人叫做许鸣,对吧? 撸瑟托不知道,是普桑的朋友,我们只是执行者而已——我们只是一把刀,你为什么要这么穷凶极恶? 我叹了一口气,孩子,别人是借刀杀人,刀没罪,但你们其实也是人;你们的手上沾满了我们亲人的鲜血,那么你们不死,那些逝去的亡魂,又如何能够心安呢? 撸瑟托似乎被我刺激到了,一端步枪,怒声吼道:“我先送你下地狱吧……” 哒、哒、哒…… 轰! 枪声和地雷的炸裂声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来的,地遁离开了百米之外的我听到那声音,依旧感觉到后心凉飕飕的,却是刚才那一会儿,生出了一大滩冷汗。 我回过头去,瞧见我刚才站立的地方火花一闪,立刻被亮光给吞没了去,而周遭的枪声不断,几乎都倾泻到了我刚才站立之处。 我的速度太快,那些人不知道我到底是给炸没了,还是怎么回事。 枪声持续了好一会儿方才停下,而这个时候,我瞧见屈胖三已经开始了行动,人如幻影,朝着人群之中冲锋了去。 他早在别人的注意力都被我给吸引的时候,不断调整着自己的位置,而此刻一旦发动起来,立刻如同猎豹一般凶猛,很快就踹开了四五人,直扑撸瑟托。 不过他厉害,撸瑟托也不是等闲之辈,先是朝着前面扫射几梭子,然后拔出了砍山刀来迎敌。 而撸瑟托的身旁也有几个强手,挡在了他的前面,并且开始布阵。 那几个人,光着膀子,全身纹满了青黑色的刺青,一旦舞动起来,立刻呼之欲出,显得十分诡异。 我不想让屈胖三一人身陷重围,于是健步如飞,朝着前方冲了过去。 没想到刚刚冲出十几米,脚下又是“咔嚓”一声响。 又踩到地雷了。 我勒个去,这运气也太臭了吧? 这一回我没有再犹豫,直接又是一个地遁术,出现在了另外一边,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再一次往前冲去。 这回倒是没有再在雷区之中,我冲到跟前来的时候,瞧见屈胖三被人围在了中间,而撸瑟托人在外围,有四人将他给围住,这些家伙身上的刺青有虎有狼、有蛇有蟒,却是全部从皮肤上面游动了下来,化作黑影,配合着主人一起对他进行围攻。 屈胖三对于这玩意倒是挺感兴趣,并没有一上来就下狠手,而是心翼翼地试探着。 我冲到外围,没有犹豫,破败王者之剑被我陡然拔出,然后猛然一挥,上来就使用了那“一剑斩”的手段,配合着耶朗古战法,对那些专注于枪法、而忽略了基本功的上帝军来,倒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一分钟不到,我的剑下就已经出现了五个亡魂。 我这边的攻势凶猛,使得撸瑟托不得不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边来,他摸着那把开山刀,就朝着我这儿冲了过来。 我挥剑去斩,结果刀剑相交的那一刻,我耳边突然听到“嗡”的一声响,感觉后脑好像被人敲了一棒子似的,脑仁儿都疼,下意识地脚下一空,人就跌倒了下去。 而这时,我正好瞧见一把明晃晃的刀从上往下,劈到了我的脑门上来。 等等,有古怪。 我的脑袋依旧疼得厉害,不过却还是就地一滚,避开了这一刀,一个懒驴打滚之后,我翻身起来,又与撸瑟托拼了一下,那一声“嗡”响又再次炸响起来。 这回我算是明白了,那家伙的刀有问题,而人也有问题。 他刚才的手段,类似于精神冲击,使得我头疼欲裂,就好像被棒子敲在了脑袋上面一般。 不过这回我是有所准备了的,谨守灵台,那疼痛减缓了许多,知道这撸瑟托和他哥哥两人能够纵横这缅北,被军政府围剿那么多年还得以生存,最终还是被招安,并非没有手段。 这巫术,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要晓得这生死交击的瞬间,陡然受到这样的伤害,定力稍微浅一些的人,估计早就被一刀斩了去。 我强忍着疼痛,与撸瑟托交手几个回合,而这个时候另外一边的战场却分晓了胜负。 屈胖三在琢磨完了那神秘纹身之后,果断出手,手指上浮现出了朵朵红莲火焰来,将这些黑影都给灼烧殆尽之后,果断出手,拳打脚踢,将那四人都给报销了去。 撸瑟托瞧见这变故陡生,下意识地想要过去救场,结果给我拖住。 他慌忙之时,露出了破绽来,而我也是在那一瞬间,把握住了这一丝空隙,然后猛然挥出了那一剑。 这一剑斩落在了撸瑟托的腰身之上,然而让我意外的是,我居然没有斩断对方。 就仿佛劈在了老树之上一般,卡在了那里。 不过这一下并没有让撸瑟托好受多少,随着破败王者之剑上面的蓝色雷芒摇曳,他浑身如遭雷轰,一下子就扑倒在了地上,而屈胖三也一下子就跳了过来,抬腿就是一下,踢在了这家伙的下颚处。 啪…… 一声脆响,那撸瑟托给踢中,直接倒在了地上去,我瞧见屈胖三凶性大发,想要了结撸瑟托的性命,赶忙喊道:“留他一条性命。” 屈胖三一把掐住了撸瑟托的脖子,听到我的呼喊,回过头来,问道:“啊?” 我留他一条性命,不管是当做鱼饵,还是当做舌头,都有用,你能不能别那么暴力? 屈胖三眼珠子一转,嘿嘿笑了起来,不好意思,西游记的话本听多了…… 我走到近前来,伸手一摸,这才发现对方的腰上却是缠着锁子甲。 这就是所谓的刀枪不入啊? ... 第五十二章 巧舌如簧 撸瑟托身上穿着的锁子甲并非钢铁材质,而是一种韧度极高的角质,使得我即便能够斩那巨鳄如饮水,也没有能够将他给斩断。←說 附近还有几个上帝军的士兵,瞧见自家首领被抓住了,不由得一愣,不知道该上前过来继续厮杀,还是逃开去。 对于这些人,屈胖三倒是宽松得很,挥了挥手,都给我滚吧。 那些人犹豫了一下,仓皇地朝着丛林深处的寨子里逃去。 屈胖三不理这些人,而是掐着撸瑟托的脖子,朝着附近的林中拖去,来到一处背风石后面,将人给扔在地上,然后二话不,解开裤子,一泡尿就撒了下来,满满当当地淋在了撸瑟托的脸上去。 我瞧见他这般不尊重人,忍不住提醒,人好歹也是一人物,你就不能给人尊严? 屈胖三瞧见从昏迷之中苏醒过来的撸瑟托,嘿然笑道:“尊严?你问他,被他俘虏过的人,他是怎么对待的……” 听到屈胖三的话,那撸瑟托咧嘴一阵笑,要么扒皮,要么抽筋,补给不够的时候,还煮过人肉…… 他的笑容邪恶,屈胖三哈哈一笑,你倒也还算诚实。 撸瑟托摇了摇发晕的脑袋,细声细气地道:“你们要么就把我给杀了,不然若是让我活下来,我会让你们很后悔的……” 屈胖三摇了摇头,哦,是么,你会怎么做? 撸瑟托我会把你们的家人朋友、一整村一整村的人,都给杀干净,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过。 我听了诧异,没想到还有速度求死的人,而这时屈胖三却叹息了一声,唉,看得出来,你跟你哥约翰尼托的关系还挺好的啊,害怕我们拿你的性命威胁他,居然只求速死?不过我挺懒的,不想动手,要不然你自咬舌头? 撸瑟托摇头,咬舌头能死,我又如何求你? 我翻了一下白眼,这时屈胖三突然问道:“抱歉啊,有件事情真的很好奇,你和你哥哥,真的是哈多的私生子?” 撸瑟托鼻子里哼了一声,怎么可能,我们怎么会是那恶魔的儿子?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愤恨。 屈胖三既然不是,你们为什么又要打着他的旗号呢? 撸瑟托树大好乘凉嘛——你们好啰嗦啊,要杀赶紧杀,还等什么呢? 屈胖三你放心,从你犯了那事儿之后,死是肯定会死的,只不过得等一下,你哥哥约翰尼托都还没有到呢,稍微忍耐一下,到时候一起上路。 听到这话儿,撸瑟托身子里突然又爆发出了一股力量,想要弹起来,结果给我一脚踩着,不让他动弹。 他刚才被屈胖三的重击伤到了脑子,一动弹就剧烈疼痛,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我顾不得屈胖三的童子尿,按住了撸瑟托的嘴巴,而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我是约翰尼托,只有我一个人,我过来谈判。” 屈胖三看了我一眼,好,你过来,不要耍花招。 那人应了一声,然后缓步走到了林子这边来,屈胖三跳上了了一块三米多高的背山石,左右眺望之后,对着不远处的那黑影道:“走到跟前来话,我可不想跟你扯着嗓子喊。” 黑影子身形僵硬地往前走,走到七八米开外的时候,才被屈胖三喊停。 这个距离,我已经能够瞧见对方的样貌,虽然素未蒙面,但我也是见过照片的,典型的东南亚人种,就好像泰国片里面的清新男主角一样,不过皮肤有些黝黑。 约翰尼托举起双手,然后道:“我想跟你们这儿做主的人谈。” 屈胖三坐在石头上,姿势惬意,伸了一个懒腰,我就是做主的——对了,听上帝军的枪法都是实战磨练出来的,百步穿杨,会不会有一把狙击枪瞄着我啊? 约翰尼托眯眼打量了一下这个看起来只有两三岁、还没有断奶的熊孩子,举着双手,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一枪把我打死。 屈胖三摸着鼻子道:“敢这句话的,要么是有自信能躲子弹,要么就是不要命。不管哪一,我都给你五分钟时间。” 约翰尼托朝着他鞠了一个躬,然后问道:“我可以先确认一下我弟弟的情况么?” 屈胖三头,:“给他看。” 我将撸瑟托给拖出了背山石的跟前来,约翰尼托远远打量了一眼,了头,表示安心,然后道:“我刚听了,两位是杀了七魔王哈多的高手,对吧?” 屈胖三当时的现场你去过没有? 约翰尼托头,虽然我当时在内比都,但后来有看过照片。 屈胖三现场留了字迹,是什么? 约翰尼托写的是中文,叫做“杀七魔王者屈三也”。 屈胖三头,在下不才,正是屈三。 约翰尼托盯着屈胖三许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了两个字:“转世?” 屈胖三嘿然而笑,你也懂这个? 约翰尼托明白了,那么我想知道的,是你们两个中国人,与哈多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难道只是为了扬名? 屈胖三扶着额头道:“看来这人行恶太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大人我大发慈悲,再跟你讲一遍吧——一个月前,七魔王哈多的弟弟普桑带着上帝军……” 他讲了一遍事情的由来,约翰尼托听到,这才知道前因后果。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道:“白河苗蛊的蚩神婆虽然故去,但据跟北国名震天下的左道有密切联系,当时我听的时候,是持反对意见的,结果最终还是没有能够阻止被鬼迷了心窍的普桑。这事情你们做得对,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无论是哈多,还是我们,遭此报应,都怪不得任何人。” 屈胖三你知道就好,既然如此,那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们现在动手,还是怎么样? 约翰尼托苦笑,连七魔王哈多在你们面前,都逃脱不了性命,我们两个只是一马前卒,又有什么资格在两位面前动手?我不反抗,你们动手吧…… 屈胖三不愿意,别啊,你不反抗,一儿乐趣都没有。 约翰尼托一脸郁闷,实力悬殊太大,我反抗也没用啊? 屈胖三抓耳挠腮,你特么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真急死个人了…… 我在旁边听得真切,虽然不知真假,但这个哥哥约翰尼托诚恳坦荡的态度却还是赢得了我的好感,我道:“他当时在那个什么内比都,没有参与此事,要不然就算了吧?我们弄死一个就走了得?” 屈胖三虽然处事果断,但对这种事情还是比较头疼的,一听好,就这么办吧。 约翰尼托却喊停,别,你们还是把我杀了吧——你们杀了我弟弟,我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我们成了仇人之后,我又得向你们报复,到时候肯定还是个死。与其这么麻烦,不如直接把我杀死? 我忍不住翻了白眼,真的是活久见,还没见过主动求死的。 屈胖三也有些郁闷,原本以为这次过来是一场龙争虎斗,没想到居然变成了这黏黏糊糊的样子。 我们两人都头疼,而这时那约翰尼托却又道:“如果两位有疑虑,不如听一听我的建议?” 屈胖三就知道你子肚子里憋着坏水,你来听听吧。 约翰尼托我这话儿,是建立在两位的英雄气概上的,如果你们诚心想要杀人立威,那我就豁出了这条性命;但如果两位行事有底线的话,倒是可以听听我接下来的话。 屈胖三你有屁就快放,啰嗦什么? 约翰尼托也不恼,道:“这次事情,撸瑟托有错,这是肯定的,不过我可以跟两位保证,他绝对没有亲手屠戮那寨子里的任何一个村民。” 屈胖三问为何? 约翰尼托我们是虔诚的都比佛教信徒,上个月他在戒斋,从教义上来,他手上是不能沾染鲜血的。 我忍不住冷笑,你放屁吧,就算他不亲自动手,难道上帝军不是你弟弟指挥的? 约翰尼托摇头,不是。 我正想话,屈胖三拦住了我,你继续讲。 约翰尼托道:“七魔王哈多是我们的养父,我们一身的本事都是他传授的,而这些年来,我们也如同他的傀儡一般,受他操控,做了许多恶事。这些事情,无论哪一件,我们都应下地狱,一直到后来上帝军惹恼了政府,把板子敲到了他身上,他指使我们接受招安,我们的军旅生涯才结束。从名义上来讲,上帝军我们兄弟俩是创始人,但实际上分为两派,一派是直接受他操控,另一派才是我们弟兄的心腹,而上帝军归附之后,我们连傀儡都不是……” 屈胖三眯着眼睛道:“如此来,这件事情与你们是无关的咯?” 约翰尼托摇头,不,不管怎么,撸瑟托都有错,所以我希望能够用一些事情,来弥补他的过错…… 屈胖三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问我道:”你觉得呢?” ... 第五十三章 是个人物 我并不认为屈胖三这话,是在征求我意见。△↗說 事实上这家伙超级有主意,而他既然这么,估计是已然决定了。 然而我虽然对这约翰尼托的诚恳有那么一儿好感,但并不觉得跟他合作是一件好事情,能够在这缅北满是虫蛇和危机的热带雨林中成就这般大名声的人,绝对不是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简单。 不定他这儿表面上跟我们微笑,背后却已经准备好了刀子,随时准备递过来呢。 不过屈胖三这个人最大的优和缺,就是有自信。 他决定好的事情,不会有太多的改变。 我问他:“你想好了?” 屈胖三嘿嘿一笑,身子倏然间就不见了,一下子会出现在了约翰尼托的身边,似乎摸了一下人家的胯下,又出现在了背山石上,冷冷地道:“我给你一个服我的机会,不过有句话需要跟你讲一下,那就是千万不要试图骗我,要不然你会死得很惨的……” 呃…… 约翰尼托下意识地摸了自己的裤裆,一脸古怪地道:“呃,我知道了。” 他显得很无奈,不知道这个熊孩子到底是不是脑子有病。 看着好像有,貌似又是高人风范。 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道:“当天前往寨黎苗村的,总共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上帝军,包括了哈多和普桑的部下,一部分是收受了贿赂的当地驻军,另外一部分,则是普桑请来的几个黑巫僧组织——我能清理的,是被我带来这边的上帝军炮手,这些人并不多,因为学过炮兵的,基本上都是哈多安插的人员,我这里只有两个,回头我把他们的脑袋送过来。” 屈胖三不置可否地了头,没有话。 约翰尼托又道:“我临走的时候,收集了一些信息,回头我把相关的重要人物,和真正动了手的人员名单整理过后,交给你,让你好在黑市上给予明确目标。” 屈胖三依旧没有话。 约翰尼托沉默了一下,知道面前这个熊孩子虽然有些中二精分,不过却并不是那般好糊弄的。 半分钟之后,他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道:“我在仰光留了一部分人手,回头帮你们把留在上帝军里面的凶手给挨个儿清理——我只能尽己所能,再多的,也办不到了。” 屈胖三摸着下巴,没有这儿,而是指着远处的村子,你们准备在这儿东山再起? 约翰尼托愣了一下,头,对。 屈胖三我们受人所托,让你们不要介入缅北战事。 约翰尼托沉默了一会儿,道:“是中国官方么?” 屈胖三不置可否地道:“你觉得可以么?” 约翰尼托没有话,而这时撸瑟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张口道:“怎么可能,这儿是我们的家乡,不在这里,我们能去哪儿?鱼儿离开了水,如何活下去呢?哥哥,你别答应他们……” “好!” 他的话还没有完,约翰尼托断然回话,然后盯着屈胖三,一字一句地道:“好,我们去金三角,远离中国。” 屈胖三慢条斯理地道:“我如何确定你所有的保证呢?” 约翰尼托举起了右手,我可以对我信仰的都比佛灵发出血誓,你觉得如何? 屈胖三摇了摇头,不怎么样,我不信佛,信自己。 约翰尼托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屈胖三我会在你们两兄弟的身上种下印记,如果你们没有遵照协议,或者我觉得你们违反了此刻的诺言,我就依照刚才的违约条款,随时送你们两位上西天。 撸瑟托被我捂住了嘴巴,死命地挣扎,然而这个时候约翰尼托却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他问屈胖三道:“我们刚刚摆脱了一个控制者,你是想做我们的第二个控制者,对么?” 屈胖三这个要看你自己怎么理解。 约翰尼托看了自己的弟弟许久,终于跪倒在地,恭敬地道:“我愿意接受一切加诸于我身上的苦难,它可以让我今后的生活变得更为平静和安详。” 他跪倒在地,一动也不动,不作任何反抗。 瞧见约翰尼托的行动,屈胖三没有再多半个字,跳下了背山石,咬破了中指,在撸瑟托的额头上面画了一个符文,随后又走到了约翰尼托的跟前来,在他的额头上面也画了一个。 他的伤口处流淌着的,是金色的血液,写在了额头上,没一会儿,便不见了。 不是流淌了,而是渗入到了皮肤表层之下去。 它化作了一道光。 弄完这些,屈胖三给我做了一个手势,我将拼命挣扎的撸瑟托给放开了来。 那家伙即便是遭受了重创,但一获得自由,立刻如猛虎出闸一般,先是示威一般地朝我挥了一拳,然后冲向了自己的哥哥,双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怒声吼道:“为什么?我们刚刚重获了自由,为什么又要做被人的奴隶呢?为了我,值得么?” 约翰尼托从泥地里缓缓地站了起来,平静地道:“也不全部都是为了你,其实也是为了我。” 撸瑟托一愣,什么,为了你? 约翰尼托道:“在内都比寺院修行的那些日子,我一直在反思我们过去造下的杀戮,虽然我们可以将大部分责任扔给哈多,但究根到底,我们都是自私的,最终也是为了自己的生存。所以我把它当做是一种赎罪,也是一种修行。” 他心平气和,反倒是使得撸瑟托一脸懵逼,不知道该些什么。 约翰尼托道:“我与你分离许久,发现你身上多了一些我们曾经很厌恶的特质,现在是时间让我们好好静下心来,获得真正的宁静了。走吧……” 撸瑟托愣了,去哪儿? 约翰尼托道:“收拾行李,遣散人员,我们去金三角。” 撸瑟托听到了刚才哥哥的话,整个人的焦躁和狂傲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了头,然后跟在了哥哥的身边来。 约翰尼托向我们发起了邀请,既然在我们的身上种下印记,那么我们彼此便再无隔阂,既然如此,便请两位监督我们,一起离开吧? 面对着约翰尼托的盛情相邀,屈胖三却显得兴趣缺乏。 他摆了摆手,道:“事情你们自己办吧,我自有会有我获得消息的途径,不用整日盯着你们的。” 听到这话儿,约翰尼托了头,朝着我们施了一礼,然后离开。 屈胖三一直望着两兄弟消失于林中,都没有话。 我瞧见他的表情有些严肃,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自己被忽悠了?” 屈胖三回过头来,问我道:“你觉得那哥哥的话,是真的么?” 我思索了一会儿,苦笑着道:“你也知道的,我人挺笨的,看人的眼光也很局限——按理这是你的特长才对,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呢?” 屈胖三因为我也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大忠还是大奸了。 我那就别想了,事后等他们实施之后,再看看效果,如果不合你的意,回头一念之间,就把他们给灭了。 屈胖三哈哈一笑,你以为我刚才那印法,真的是控制他们的? 我吓了一大跳,难道不是? 屈胖三摇头道:“当然不是,那不过是一个劝导光明咒,多是在他们的心头种下一丝念头而已——世间若真的有这么简单控制人性命的玩意,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祸乱咯……” 我对屈胖三的话语有些无语,翻着白眼道:“既然没有,你在哪儿装模作样干嘛?” 屈胖三我知道没有,但他们不知道,所以我也只是希望他们别铤而走险罢了。 我不管怎么,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回头再观后效吧。 屈胖三不管怎么,今天这个约翰尼托真的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没想到在这化外之地,竟然还有这般的人物,我可以负责任的,如果他们真的全部都遵照着做了,只怕几年之后,这约翰尼托也将成为比肩七魔王哈多一般的人物。 我为什么? 屈胖三长长叹了一口气,因为他境界到了啊? 我什么境界? 屈胖三又叹了一口气,不想跟你多解释,因为他的境界到了,你的境界却还差得远。 呸! 我瞧见他着话儿的时候满脸笑意,知道这家伙在调侃我,忍不住呸了他一嘴。 两人没有再在山林中停留,而是连夜下山,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村庄,老周**没睡,等我们回来的时候,连忙迎上来,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们没有话,等过两天再看吧。 于是我们在这个村子里待了两天,接着老周的联系人传了消息过来,上帝军的两兄弟已经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突然间就消失了,而在古鲁满的村子门口处,则挂着四个人头。 比约定的,多两个。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屈胖三和我对视了一眼。 上帝军,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 第五十四章 突然重伤 <div id="content"> 虽然没有能够将约翰尼托和撸瑟托给干掉,但是这一次却是将这颗钉子给拔出了,让两人带着大批上帝军骨干离开火药桶一般的缅北,避免介入缅北战事,这对于有关部门而言,远远比杀掉两个首领要来得更有意义。 所以老周对我和屈胖三佩服得很,而因为屈胖三年纪的缘故,他对我最是钦佩,邀请我去他家喝了一顿大酒。 喝多了,老周就开始哭了起来,跟我们聊起了人在异乡漂泊的各种苦楚。 并不是不想回家,只是在京都那儿,已经没有了家。 我可以对国内许多官员不假辞,然而面对着这些在秘密战线上为了祖国富强的人们,心底里却只有满满的尊敬,对他好是一顿劝。 老周喝多了,人便给他老婆扶去睡了,而他十七岁的小儿子则在这里招呼着我们老周讨了一个缅北华人的女子当老婆,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两个女儿都出嫁了,唯独这个小儿子在这儿,跟着他继承了家业,不过这男孩儿有点儿害羞,只是一个劲儿地叫我们喝酒,而且汉语也说得并不利索。 我自我反省之后,控制力加强了许多,能不喝酒,尽量不喝酒,喝也只是适量,老周倒下之后,我便停歇了,说今天就到这儿。 老周待我如贵客,他儿子也不敢多劝,把我们送回房间休息。 老周家在缅北的一个小县城内,说是县城,其实跟国内山区的一个小镇子差不多,我喝了点儿酒,不想在房间里待着,便与屈胖三一起出去,走在了街上,看着这贫穷的缅北小县,能够感受到战争所带来的紧张气氛,忍不住感慨,说大人,你说这些人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打仗? 屈胖三撇嘴说道:“利益诉求不同呗,简而言之,就是有的人想得到得更多,而利益既得者又不想给予太多,双方一闹,问题就来了。” 我说你的上一世,经历过战争? 屈胖三不愿意提及以前的事情,叹了一口气,说百年前的国内,比这儿更是不如,人命如草芥,走哪儿都感觉到绝望,天黑黑的,看不到一点儿光…… 我瞧见他没有谈往事的兴致,也就打住了,问他,说我们如果去臧边也找不到虫虫,那该怎么办? 屈胖三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听到我的担忧,忍不住笑了,说那就找一个新嫂子呗? 我摇了摇头,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除了虫虫,这世间任何女子我都提不出半点儿兴趣来。 屈胖三瞪大眼睛,说这么神? 我说是真的,如果你见过虫虫,你就会觉得“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意思了。 屈胖三摸着鼻子,说道:“奶大不?” 呸! 我的火气一下子就给他招惹上来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挥了过去,他躲开掉,笑嘻嘻地说道:“看来是不大,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急赤白脸。” 我恼怒地辩解,说哪有,很大好不好? 屈胖三顺杆子爬,说有多大,有没有36d? 我翻了一下白眼,知道跟这无赖斗嘴是一件自寻死路的事情,没有再说话,闷着头走路。 屈胖三没劲儿了,说不逗你了,聊点啥呗。 我说聊啥? 屈胖三好说你接下来,准备去臧边? 我点头,说对。 屈胖三说如果找不到人的话,你打算干吗呢? 我说不知道,如果她没有跟杂毛小道和小妖在一块儿的话,估计是对我失望了,这个裂缝得想办法弥补,但她总得让我找到才行啊? 屈胖三说有没有可能是出了事儿? 我说你可别吓我。 屈胖三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我觉得你得考虑全面一点儿,有备无患嘛……” 这话儿说完,我更加郁闷了,连散步的心情都没有了,直接回去睡觉。 次日,我们启程前往中缅交接的关口,结果车开到半路的时候,有一个桥断了,是被炮弹给炸断的,长途车司机死活不跟往前走了,生怕出点儿什么问题,到时候钱挣不到不要紧,命没了可就真的完了。 在一车人的抱怨中,司机准备返行,而我和屈胖三则下了车。 跟着我们下来的还有好几人,不过都是家住不远处的,有个男人是去老街的,问能不能跟我一块儿同行,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我长得英气,给人予安全感。 我不想带着一拖油瓶,自然是拒绝了。 下了车,我和屈胖三打量了一下那江水,决定横渡过去,用了差不多五分钟,便渡过了湍流的河水,拧干身上的水,继续向前。 如此又走了两个小时,前面突然来了行进中的部队,瞧见我和屈胖三,分出几人来,走到我们跟前,表情凶狠的质问着,我听不懂,不是缅语,刚要问一句,结果人二话不说,直接一枪托就砸了过来。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伸手过来挡,结果一下子,四五把枪的枪口就对准备了我的眉心和心口处。 一个面黄肌瘦、瘦瘦小小的男人走到我们跟前来,抬脚就是一下,踢在了我的胸口处。 我一动不动,那人却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去。 这时有人过来推我,想要把我推得跪倒在地,然后我还听到有拉枪栓的声音,正郁闷着,突然间听到屈胖三在旁边喊道:“笨蛋,他们要开枪了,你还愣着干嘛?” 开枪? 什么情况啊,怎么就要开枪了呢? 我招谁惹谁了? 我脑袋里浮现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人却没有闲着,一矮身,人便躲在了旁人的身后,那人反应过来,举枪朝着我比来,被我顶住,结果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开了枪。 砰、砰、砰…… 枪响了,所有人都惊了一下,然后大部分人都朝着我们这边扑了过来,有的摸出了刀子,有的则举着枪。 这是准备见面就干啊?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情况,而屈胖三则丝毫不显犹豫,一记老拳,捶中了其中一人的肚子,然后把他手中的步枪给抢了过来,扣动扳机。 枪声骤然抢起,而我们的优势在于不管遇到谁,直接搂火就是了,而对方则需要辨识着这里面到底谁是谁。 他们的目标只有两个,而我们则可以随意开枪。 顿时间一阵混乱的枪声响起,无数人倒了下去。 激烈的枪火声中,我已经一把抓住了屈胖三的胳膊,待他扔掉了打完了子弹的步枪之后,一个地遁术,在兵荒马乱的时刻离开了道路上。 两人出现在林子中,望着路上的一片混乱,我喘着粗气,说什么情况啊刚才? 屈胖三嘿然而笑,说人家问你没事跑着路上来干嘛,是不是军政府的探子? 我说啊,刚才那帮人不是政府军啊? 屈胖三说应该不是? 我直叹倒霉,说真的是喝凉水都塞牙,走路都能够遇上土匪。 屈胖三说要不然咱们帮政府军一个忙,消灭了这一队人马? 我连忙摇头,说子弹无眼,要是伤到了你,我可怎么跟俞千二交代啊? 屈胖三嗤之以鼻,说怂就是怂,俞千二那家伙早不知道死哪儿去了,需要你给他交代?再说了,本大人需要任何人交代么? 我没有理他,拉着他的手,也没有再停留,顾不得损耗精力,一路地遁术后,足足走了十几里路,这才停下来,继续前行。 如此一路倒也相安无事,我们来到了缅北重镇老街。 再一次来到老街,与上次的心情截然不同,因为那一次是跟虫虫同行,即便是未来渺茫,我的心中也充满了希望,而这一回被屈胖三接二连三地打击,弄得我挺郁闷的,心里面总也想着事儿,连去教训一下上回那个蛇头老板年的心思都没有。 屈胖三跟我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不走关口,而是直接翻越国境而入。 之所以如此,是想打一个时间差,如果真的有人留意到我的话,那么还会以为我此刻正在缅甸,没有能够想到我已经回到了国内,并且前往臧边。 这件事情我觉得很有必要保持隐秘,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比较特殊,如果去了臧边的话,会有许多人又不好的联想。 毕竟陆左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犯下血案的通缉犯。 所以等到了入夜时分,我便带着屈胖三一起,两人开始朝着上一次的那片山林进发,先是走了一段路程,然后开始使用地遁术,翻山越岭,眼看着国境线在望,结果我突然间一下子,好像撞到了一处无形的墙上面去了。 砰! 剧烈的疼痛让我浑身欲裂,再一次出现的时候,隐约间发现眼前的不远处,有一块界碑。 界碑之上,有红的鲜血。 我无力地趴在了地上,整个人的脑子嗡嗡嗡直响,感觉身子就像被人肉成了一团,就像快要死去了一般,迷迷糊糊的,瞧见屈胖三的脸在我面前晃荡,朝着我喊道:“陆言、陆言,你怎么了?告诉我,你现在情况怎么样?”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五十五章 反客为主 <div id="content"> 面对着屈胖三的关心,我表现得十分虚弱,说我感觉我快死了。 屈胖三点了点头,说哦,然后起身就准备离开。 我慌忙喊住他,说别啊,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屈胖三走到了界碑前,琢磨了一下,然后一拍脑袋,说我擦,我想起来了,这是界碑石,这玩意上面凝聚着太多的气运,会自己化作一种阵墙,将任何遁术给格挡了去,你刚才就是撞到这上面来的——还好你的地遁术用力没有过猛,否则你将会直接撞死在这里…… 我一听,顿时就火冒三丈,说你丫的知道,居然也不提醒一下? 屈胖三说我也是看到了界碑石,方才想起来的。 这会儿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一点儿,也没有之前的那种撕裂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来,然后勉强地站立起来,走到了那界碑石前来,摸了摸,上面的确是自己口鼻处喷出的鲜血,而那材质…… 我摸了好一会儿,有些意外地说道:“这界碑石并不是什么特殊材质啊,为什么会这么强?” 屈胖三说材质不过是最为普通的花岗石,但上面承载的气运却并不简单,此事涉及到社稷祭礼,是每一个国家公民的愿望凝聚,你觉得就凭你一人,能够跟几亿,十几亿人的意念抗衡? 我翻了一下白眼,说你的意思,是这玩意就跟那接受香火供奉的塑金泥像一样? 屈胖三点头,说对咯,泥像本身是没有任何出彩的,就连工艺都有可能是最差的,但如果接受的香火足够,说不定也能够祭祀出一缕神识来,这就是愿力的强大。当初洪荒时代,三教并立,人族之所以大兴,凭借的就是这个愿力,还有茫茫多的人数资源。 我依然还在为屈胖三事先没有提醒我而耿耿于怀,扶着界碑,说我现在感觉体内的内脏全部都颠倒了,走不了了,我们找个地方歇一下。 屈胖三说要歇息,咱也得看一下地方啊,这是里国境线附近,要万一被边防部队看到,那是黄泥巴掉裤裆里,说也说不清楚,咱们得赶紧走,入了境,再休息。 说罢,这家伙倒也还算是好心,过来扶住了,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林子里走去。 我们走了十几里路,来到了一处背风的山梁子附近,这时我实在是走不动路了,不但如此,而且还不断地咳嗽,一坨一坨黑乎乎的血块从口中咳出来,这时屈胖三也感觉到了我身体已经处于崩溃状态,便在附近找了一个废弃的小木屋,然后将我给安置在了那儿。 我躺下之后,感觉整个身体一片混乱,各种气息都消停了,头疼得厉害,屈胖三帮我把了一会脉,说不行,你这样子下去,就算是能活,只怕也得功力尽费。 我一听,人都快吓尿了,说那可怎么办? 屈胖三说好在我跟人学过点儿中药,你在这里待着,我去附近帮你找一找药材,看看能不能帮你缓解一下病情。 我说你特么不会把我扔在这个鬼地方? 屈胖三说哎,这也是个好主意呢。 我一脸郁闷,说你能不能别那么缺德,我感觉自己快要挂了,你就不能不开玩笑么? 屈胖三说行,你也别一直想着死死死的,想一想你老婆我嫂子,就会觉得人生多少还是有一些希望的,只不过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还得找一村子,这才能够给你煮药——你就在这里躺着,我去外面采药,并且在附近找一个可以给你养伤的村子,这破地方的外面,我布一法阵,蛇虫鼠蚁和野兽啥的,基本上进不来…… 我说要是人呢? 屈胖三说要有人来,你最后帮忙问一下,看看他们家在哪里,接受重病号不? 说罢,他也知道我等不了太多的时间,便将我扶下躺好,然后在外面折腾了一会儿,隐约间好像就离开了。 屈胖三的离开让我特别心慌,不过身体上面的疲惫却一下子涌上了心头来,迷迷糊糊,人就睡了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突然间感觉到有人在叫我,我回头一看,却瞧见了一张久未谋面的脸孔,出现在了我的跟前来。 地魔。 自从有了杂毛小道给的符箓,这家伙就基本上没有出现过了,我虽然已经将地遁术当做了一门保命绝学,但几乎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没想到此刻他居然又出现了。 而这个家伙的出现,让我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知道自己是在梦中。 我想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掌控能力,心中有些恐惧,不过表面上却装作淡定的样子,说你还敢出现,难道不怕被杂毛小道的雷意镇压么? 地魔嘿然而笑,说我若是怕了,又怎敢出现呢? 我说那么你是想完成我们之间的交易么? 地魔说对,我将地煞陷阵传授于你,而你将身体牢笼打开,让我离去。 我说这是一拍两散的好事情,我自然没有意见,只是你怎么突然间就想通了呢? 地魔嘿嘿笑,说人被囚禁久了,多少也有些向往自由。 我说好,你说,我保证决不食言。 这回他居然没有再唧唧歪歪,而是十分配合地将各种口诀念出,然后跟我讲演起了地煞陷阵的诸多奥义来。 这所谓地煞陷阵,其实也是有条件的,最关键,就是所谓的“地煞”。 这地煞,并非梁山好汉的那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而是一种源自于地下阴气汇聚的地脉之气,这种气息存在于各大山川名胜之中,属性各异,有属阳的,那是连同火脉,有属阴的,那是直通阴属,各不相同,而这地煞陷阵则是将这些地煞之气牵引出来,通过一种放大镜的作用,将其一下子爆发出来,造成天崩地裂的恐怖场景。 这威力,跟地煞的多寡、远近有关,不过总体来做,只要讲究对了诀窍和法门,那威力绝对巨大,是一门绝佳的法门。 我越听越沉浸入其中,诸多玄妙,纷呈而至脑中,渐渐的,我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激动,觉得掌握了这一门技法,自己的修为绝对能够跃上一门新台阶…… 这般想着,突然间我觉到了一丝不对,整个性子都开始不受控制了,心中顿时就一慌,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地魔刚才一直低着头在讲解,听到我这么问,这才缓缓抬起了头来,对我微笑着说道:“你也真是蠢啊,过了这么久,我都快说完了,你才反应过来?” 我焦急地重复说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地魔说也没有什么,我在传授你地煞陷阵啊。 我说不可能,为什么我感觉自己不受控制了? 地魔说我讲的,是地煞陷阵没错,不过这种东西,平日里讲给你听,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你现在的身体陷入崩溃状态,整个人的精神意志已经降低到了最后的节点,再全心全系地学习这种玄妙无比的法门时,就没有心思感受到别的什么危险,也才给了我可以趁机而入的机会…… 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不过却还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说你难道不怕杂毛小道符箓之上的雷意么? 地魔说怕,怎么不怕?只不过那雷意防备的,是这具身体的副魂而已,而如果我成了你,它又如何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呢? 我说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地魔一脸得意地说道:“小兄弟,你到底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了,你觉得我这么恨你,势同水火,如何会毫无芥蒂地传授地煞陷阵的真谛给你呢?” 我说可是、可是你说的是真的,没错啊? 地魔说对,所以说,你太贪婪了,这就是我的机会。 我有些愤怒了,说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完成协议,离开我的身体? 他哈哈一笑,脸一下子就变得面目狰狞起来,指着我,说当初在黄泉路上的时候,你我若是完成了协定,我必然不会再纠缠于你;而离开黄泉,不管到了哪儿,我都是一头阴魂不散的鬼灵,根本无法生存于这世间,你认为我还有别的选择么?你我本来可以相安无事的,全部都是你自己做的孽…… 说完,他缓步走向了我,说现如今,你需要为自己的过错付出大家了——你叫做陆言,对? 我说对。 他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来,身子融入了我,在我的耳边轻轻说道:“从今以后,我便是陆言,而你,则成为我的心魔,等待着有朝一日,我将你炼化掉……” 我没有再与他争吵,而是念起了九字真言来,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而就在这时,梦境消散,我突然间睁开了眼睛来,瞧见有人走进了房间。 不是屈胖三,而是一个依稀脸熟的面孔,他打量着我,先是惊讶,然后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来,说道:“唉?陆言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五十六章 真真假假 <div id="content"> 来人并非旁人,却是当日在蝴蝶谷与我们并肩而战的蛮莫遗族陆铁。 当年蛮莫蛊苗被蝴蝶毒王巴鬼切给灭了去,因为此人擅长飞头降,横行一时,陆铁等人只能心怀仇恨而不能报,而就在这个时候,虫虫却站了出来,告诉我挑战蛮莫蛊苗的任务更改了,变成给蛮莫蛊苗报仇雪恨。 那几乎是一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是在那场战役之中,我终于借助着飞头降的力量,将聚血蛊给降服了,而虫虫则跟它取了一个极为可爱的名字,叫做小红。 往事如烟,回忆心头,感慨良多,只是…… 此刻的我,并不是我。 他是地魔。 我只能够在意识的深处,作为一个局外人,观察着这一切,那种无力又屈辱的感觉充斥在了我的全身,悔之晚矣。 听到陆铁的话语,“我”,或者说地魔不动声地说道:“呃,这个啊,受了点儿伤。” 因为我和虫虫帮蛮莫一族报了大仇的缘故,所以陆铁对我的感激是真诚而浓烈的,听到这话儿,一下子着急起来,说啊,你怎么受的伤? 说着话,他就走到了跟前来,半跪着身子,伸手过来给我把脉。 地魔并不认识陆铁,有点儿抗拒,不过我这副身体并没有恢复多少,所以也避不开去,给陆铁一下子抓住了手腕,给号了一下脉。 陆铁把过了脉,脸一下子就变得沉重了起来,说陆言,你这情况很严重啊,怎么弄成这样子的? 地魔装作虚弱的样子,长叹一声,说一言难尽啊…… 陆铁说虫虫姑娘呢? 地魔在我身体里待了这么久,自然也是知道虫虫的,面不改地说道:“她回娘家了,我也是刚刚从那里赶过来的。” 陆铁点头,说哦,你现在的状况很差的,我们村子离这儿只有二十几里路,要不我背你去我们那儿,然后我找族里面的老人帮你治疗一下? 听到这话儿,地魔眼珠子一转,立刻顺势推舟地说道:“如此,那就麻烦你了。” 陆铁使劲儿挥了挥手,说嗨呀,怎么算是麻烦呢,你说这话太客气了。 说罢,他却是蹲下身子来,小心翼翼地将我给扶了起来,稳住了身子之后,他又问了一句,说对了,陆言,你是一个人,还是有朋友?要是有朋友的话,我们可以留个纸条…… 地魔连忙说道:“没,我一个人。” 什么? 我听到地魔的回复,立刻知道他肯定是有些惧怕屈胖三,害怕被那熊孩子瞧出点儿什么端倪来,所以想要赶紧离开。 这般想着,我心中立刻生出了一丝希望来,然而此刻的我除了旁观,什么也做不了。 我只能默默地看着地魔操控着我的身体,然后将他意识之中的那个圆球,融入进了我的身体里去。 那是他的力量本源,一旦融练完成,我将彻底回不去了。 陆铁并不怀疑什么,反而是心急我身上的病情,将我背着,匆匆离开了这个废弃的小木屋,这是我瞧见那屋子外面,有用树枝、泥块和石头垒砌关联的法阵,陆铁一脚就跨越而过,朝着北边的方向行进。 眼看着那小木屋消失于林中,“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来,而身处于意识深处的我则陷入了绝望。 我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九字真言,却无力再挽回什么。 陆铁的脚程颇快,大概是害怕半途上我突然挂掉,所以在山林中也是健步如飞,而差不多走了一般的路程左右,翻下了两个山梁子,前面突然走来一个黑影,拦在了两人的跟前来。 陆铁是山林中闯荡的老角,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瞧见那人,不由得一愣,说小朋友,你这是干嘛呢? 来人正是屈胖三。 手上抓着一大把野草藤蕨的屈胖三拦在了陆铁的面前,一脸阴郁地说道:“你是谁?” 陆铁瞧见三两岁不到的屈胖三奶声奶气地发问,不由得笑了,说我是谁不重要,关键的是你一小孩儿,在这荒山野岭老林子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你家大人呢? 屈胖三指着他背上的我,说道:“把人放下来。” 陆铁一愣,回头对我说道:“你认识?” 地魔这会儿知道瞒不下去了,便赶忙圆谎道:“对,他是我的同伴。” 陆铁懵了,说等等,你刚才不是说没有同伴么? 地魔尴尬地低声说道:“这个,呃,有点儿小矛盾,你别问了……” 他说得含含糊糊,陆铁却一下子就懂了,而屈胖三站在远处,瞧见“我”与这汉子低声细语,也不由得一愣,说陆言,你认识这人? 地魔含含糊糊地说道:“对,以前的一个朋友。” 他不认识陆铁,但是听陆铁问起虫虫的事情,便顺着这话语圆了一下,屈胖三不觉有意,顿时就松了一口气,说我擦咧,你个龟儿子,大人我瞧你不见了,跟了一路,担惊受怕的,没想到你居然跟着熟人走了,太不地道了,也不说一声。 这时陆铁也奇怪地望着“我”,而地魔则略带着责怪的气说道:“谁叫你不告诉我界碑石的事情,让我弄成这样?” 屈胖三瞧见我还在纠结这事儿,忍不住翻了白眼,说我擦,你丫居然这么小心眼啊,真想不到,艹! 他说得凶,不过最后语气还是变软了,说得得得,我跟你道歉行…… 大概是看我此刻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屈胖三不想跟我计较,所以也就顺着地魔的心意了,没有再多说,而是问道:“你这是带他回寨子?” 陆铁说道:“对,我们寨子离这儿只有十里地了,脚程快一点儿的话,应该就到了——他现在的身体很糟糕,得赶紧去治疗,耽误不得。” 屈胖三点头,说对,也是怪我,把他弄成这样,咱们快点儿走。 陆铁不了解屈胖三,有些担忧,说我教程快,你可跟得上? 屈胖三说这十几里路我都跟过来了,你觉得呢? 陆铁瞧见屈胖三虽然看着样子小,不过行事说法的风格却十分成熟,便也放心了担忧,说我只管埋头赶路,你跟上就行。 说罢,他便再一次健步如飞,而屈胖三则在后面跟着。 陆铁一开始还有些担忧屈胖三,走了一段路,瞧见这小子一直稳稳地跟在后面,便也不再多管,而是健步如飞,朝着前方奔行。 如此一路狂奔,终于抵达了蛮莫蛊苗的寨子,那是一处身处于山林之中的小寨子,大大小小的吊脚楼错落地分布在山腰处,而下面则是一块又一块的梯田。 陆铁来到了第一家,瞧响了门。 此时已经是凌晨四五点左右,人都睡着了,他足足敲了好几声,里面才有人回应道:“谁啊?” 陆铁喊道:“是我,老铁。” 里面那女人诧异地说道:“铁哥,你不是去山里追野猪了么,怎么,有收获了?” 那门一开,我瞧见居然是当初和陆铁一同过蝴蝶谷去的范腊梅。 这门口黑乎乎的,范腊梅瞧得不真切,看到陆铁背上还背着一个人,不由得愣了,说这是什么情况? 陆铁背着我就往里面挤,说腊梅你把你爹叫醒,赶快帮忙救人。 走进屋子里来,范腊梅点了一盏油灯,这才发现是我:“陆言?” 陆铁点头,说对,我在螺髻山守林屋那边发现的他,身上受了很重的伤,你赶紧把你爹叫醒,过来帮忙看一下…… 范腊梅瞧见“我”面无血,慌忙点头,说好,我就去。 她匆匆而去,而这时屈胖三将手中一大把的草药也放在了旁边的板凳上,然后说道:“我也懂一些医术,这儿有没有煮药的工具,我采了药,可以煮来喝……” 陆铁听到,大为惊喜,说小弟弟你懂医术? 被人叫做“小弟弟”,屈胖三自然不爽,翻着白眼,不过到底还是忍耐住了自己的脾气,闷声说道:“对。” 这时范腊梅拉着一个披着汗衫的老头赶了过来,陆铁跟两人说了一下,那老头检查了一下屈胖三的草药,两人又交谈了几句,便认可了屈胖三的治疗方案,张罗着熬药的事情,而我又被那范腊梅的父亲给检查了一下,给扶到了客房歇息。 如此一阵忙碌,药也煎过一回水,先给我喝了一道,那老头儿又弄了一份现成的苗药来,与屈胖三协商过后,又给我服下。 弄完之后,等睡下前,又喝了一回药,算是差不多了,便早些歇息。 随后我一阵迷糊,一直到再次清醒的时候,却已经是白天时分,地魔盘腿而坐,行了一遍气,却是全身通畅,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而这时有人推门,他立刻卧**躺着。 看来人却是屈胖三,走到跟前来,问道:“怎么样,好点没有?” 地魔回答,说好一点了。 屈胖三嘻嘻一笑,说没想到在这儿你还能遇到熟人啊,挺幸运的嘛。 地魔含糊地说对,都是以前的朋友。 屈胖三一下子跳上了**头来,微笑着说道:“对了,那大胡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啊? 地魔一愣,犹豫地说道:“这个,他叫做……”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五十七章 智商压制 <div id="content"> “叫做、叫做啥来着……” 地魔吭吭哧哧半天,最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摸着脑袋说道:“哎哟,我头疼,疼得厉害……” 他装起了可怜,屈胖三便没有再追问了,说怎么了,难道是吃错药了?我帮你看看。 他说着,双手便开始往我的身上摸来,一会儿探探胸口,一会儿又摸了一下脉相,最后又将双手扣到了脖子上面来,而这个时候地魔感觉到这个姿势有点儿不太舒服,便说道:“你别掐着我啊?” 屈胖三愣了一下,说我没掐你啊,这是让你舒服一点儿——对了,你昨天状况看起来很糟糕啊,怎么今天经脉就好了大半,而且还多出一个雄浑的力量源泉来啊? 地魔尴尬地笑道:“呃,这个啊,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你昨天的药不错,妙手回春。” 屈胖三说哎,都是应该的,你别客气。 地魔说不,我得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怎么可能恢复得这么快呢? 屈胖三说怎么,想谢我? 地魔故作豪爽地说嗯,你想要什么,只管讲,我能给你的,都给。 屈胖三说不然借嫂子玩两天? 地魔愣了一下,犹豫着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屈胖三手上的劲道一下子就重了起来,我感觉到地魔神魂一阵颤动,紧接着他大叫了一声道:“啊,你干什么?” 面对着这愤怒,屈胖三却显得优哉游哉,说没干什么,我就想知道,你特么的是什么东西? 地魔无辜地说道:“我?我是陆言啊?” 啪! 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来,屈胖三骑在了我的胸口处,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扇了耳光之后,抓在了我的天灵盖上,往后一划,食指扣在了枕骨之下,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知道你和陆言最大的差别是什么吗?” 地魔依旧心存侥幸,说道:“我就是陆言啊……” 屈胖三凭着这手段,控制住了我的身体,然后慢悠悠地说道:“你没有陆言那傻小子的善良,没有他的真诚,最有他的默契,最重要的问题在于,你对于一切都不在乎,就好像是一个局外人——是什么东西,让陆言连最爱的虫虫都不在乎呢?我想了一下,哦,原来你不是陆言啊……” “你……” 这一次地魔终于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彻彻底底,再无侥幸的可能,顿时就暴躁起来,想要发力,结果却发现身子已经动不了了。 他奋力挣扎,结果却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顿时间就惊慌了,说你对我干了什么? 屈胖三说哎呀,差点儿忘记告诉你了,虽然对第二世的记忆十分模糊,但对于一整套夺舍过程,我觉得我还是挺具有发言权的,所以呢,你夺舍的这一套把戏,算是鲁班门前耍大斧,我都替你着急,世间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家伙?在完全没有融入这身体的时候,居然敢讲自己的底牌都给掏空了,你到底是得有多自信啊?说真的,我都给你蠢哭了…… 他放在我枕骨之下的那根手指陡然一扣,地魔顿时间就惊悸地哇啦啦大叫,说你到底要做什么,快松手,别、别,你信不信我自爆灵魂,让陆言跟我陪葬? 在他的威胁下,屈胖三不急不缓地开口说道:“陆言……” 藏在意识之海深处的我听到了,精神为之一振,紧接着听他说道:“陆言,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是否能够听到,总之一句话,在这种情况下,我也救不了你。能够救你的,只有你自己——我能够将这家伙给定住,在你恢复掌控之时将他的神识掐灭,烟消云散,但我不可能撸起袖子来帮你,想活命,就靠你自己了……” 我大声喊道:“我该怎么办?” 然而这只是我识海之中的波动,屈胖三根本听不到,也不管别的,淡定地说道:“时间只有两分钟,而两分钟之后,你如果冒不出来,你就死了,不过没事,我会把你送回去安葬的,另外还会照顾好我嫂子……” 嫂子? 虫虫,啊,是虫虫,如果我死了,那么岂不是也将要与虫虫永远的分离? 在那一刹那间,我的心中顿时就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来,然而找不到头绪的我却显得更加急躁了,想要联系聚血蛊,却想起小红依旧还在沉睡。 没有人能够帮得了我,能够拯救我自己的,只有我自己。 突然间,我想起了屈胖三的话语来,虽然计算不了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但是我却在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如果不依靠别人,我能够成功么? 可以的。 我曾经无数次证明过自己,我当初离开虫虫,就是想要证明一点,那就是我是可以的。 我能行,尽管在人生的这个年纪里,方才接触到这一行,但我却无疑是最幸运的,一开始就出身名门,师父是名满天下的苗疆蛊王陆左,而还碰见了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虫虫,她教会了我太多太多的东西,甚至还将要我性命的聚血蛊变成了我的本命蛊虫。 聚血蛊、聚血蛊…… 对了,我可拥有着那么多的记忆和人生,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还有那么多回的人生支持着。 在古战场中奋力苦战的无名将军…… 惨死在敌营之中的那硬骨头使节…… 修筑了一辈子祭殿的耶朗大匠师…… 一个无名的小祭祀…… 还有那名满天下,以一己之力护卫着整个耶朗王朝的大剑师、一剑神王…… 这些记忆和人生在一瞬间加持在了我的身上,仿佛一个又一个的灵魂,开始贯注进了我的意识之中,我开始感觉到了一阵强大的意识蔓延,这种充实感让我没有再感到害怕,充满了自信、一种阅尽无数之后的寂寞感…… 我还是我,我是陆言,不是以前的任何一人,而是独一无二的我。 我,聚血蛊的主人,是陆言。 不是地魔。 啊…… 一声呐喊从心底里往外面冒出,我张嘴怒吼,而随着这怒吼的,是一声惊悸悲苦的惨叫声,地魔在我的意识之海中翻腾着,苦苦哀求道:“陆言,再给我一个机会,这回我不要肉身了,你放我离开就好,孤魂野鬼也无所谓,我自求生存……” 话音未落,屈胖三却开口说道:“啰嗦个屁啊,这时候是谈条件的时候么?认命就行了,傻波伊……” 轰! 我感觉灵魂被某种圣洁的光芒洗涤了一下,浑身一哆嗦,猛然张开了眼睛,瞧见屈胖三还骑在我的脖子上。 而此刻,我终于是我了。 望着那张充满了睿智目光的胖脸,我伸出了手来,抓着他的胳膊,说道:“谢谢,谢谢你,屈胖……呃,大人!” 屈胖三盯了一眼我,说你丫回来了,怎么样,没吓尿? 我说没有,我知道有你在,那家伙迟早会露陷的。 屈胖三说你可拉倒,他融入你身体里面的本源如果真的将神魂和身体融合在一起了,别说是我,就算是天神来了,都不管用! 我说呃,那个啥,可以的话,咱换一个姿势好么?我感觉你的小**顶到我了…… 屈胖三一翻身,躺在了我的旁边,说那家伙,就是教你地遁术的人?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屈胖三说这不是废话么?融入你身体里面的那力量本源,就是土之力,我能瞧不出来? 我点头,说对。 屈胖三说你小子倒是因祸得福了,那个傻波伊将随身的本源力量灌注进了你的身体里,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心脏左边的部位,有一股磅礴的力量在往全身的经脉处扩散? 我点头,说感觉到了,我该怎么办? 屈胖三说该咋办咋办,你就当多了一个丹田,没啥事儿——话说先前界碑石的事情我摆了你一道,这回算是扯平了。 我说别啊,界碑石的事情,我知道你也不知道,跟你没关系。 屈胖三哈哈大笑,说我就说嘛,昨天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老子特么的一开始为了安慰你,居然还服软道歉了,我擦,后来回想起来,越想越不对,你特么的居然敢生我的气,这不是找死么?结果发现找死的不是你,是那小子…… 我顿时就感觉到冷汗直流,说合着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受气包,怎么都不敢发作啊? 屈胖三嘿嘿笑,说你知道就好。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的命是你救的,你怎么欺负我都好,我认了,不过有一点可得跟你说——嫂子,一丁点儿都不准碰,否则兄弟都没得做,我跟你翻脸。 屈胖三又是一阵大笑,说我擦,习惯了你这傻波伊,对那家伙怎么看都别扭。嗯,你回来了就好。 这边说得热闹,门被推开,陆铁进来问道:“陆言你好一点儿了么?” 我扶着**半坐了起来,点头说道:“嗯,好点儿了,多谢你铁哥。” 陆铁不知道我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那么多的凶险,呵呵笑道:“我叫你范姐帮你煮了点儿小米粥,回头你喝点儿……” 我点头,说好。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五十八章 地煞陷阵 <div id="content"> 我在蛮莫蛊苗的这个小村子里足足养了一个星期的伤,其间陆铁和范腊梅一直都在照顾着我,并且还将当时见过面的几人也叫过来与我见面。 大家谈到了当时的情景,不由得感慨虫虫的勇气。 在所有人都为之恐惧的时候,她却以一人之力站了出来,并且要将那看上去不可战胜的巴鬼切给干掉,这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够如此? 她并不是以力压人,凭的是勇气和智慧。 听到旁人对虫虫的满口夸赞,我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是他们口中那个天仙一般的女子,正是我的女朋友;而难过的是,我的女朋友漏气了……哦,错了,不见了。 一个星期之后,我的伤养得差不多了,不但如此,因为有着地魔慷慨的本源力量注入,使得我感觉自己仿佛又提高了一个台阶。 我有了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来。 一天中午,吃过了午饭后,我和屈胖三两人溜到了十几里外的一个山谷之中来。 两人站定,屈胖三问我道:“你准备好了?” 我点头,说这些天闲着无聊的时候,我一直在脑海里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感觉那家伙为了**我,也觉得志在必得,倒没有掺杂太多的私货,虽然还有最后一点儿并没有讲完,但他融入我身体里的那本源,却可以将其补足,所以如何使用,我心中隐约有了一些大概。 屈胖三说这地煞陷阵的大名,我的确也有听过,最早传于东汉末年的黄老道上师于吉,此人立精舍,烧香读道书,制作符水以治病,开坛授业,最终却被军阀孙策所杀。 我愣了一下,说三国? 屈胖三点头,说孙策此人性情蛮狠凶猛,暴戾无常,于吉身死之后,他弟子为师报仇,便对其进行刺杀,用的正是这地煞陷阵。 我说居然还有这么一说。 屈胖三说于吉是五行遁术的大家,他死之后,门下分裂,一部分东渡东瀛,在神道教盛行的蒙昧时代,开创了忍者之术;而另外一部分则建立了五行门,一直是中原道门的骨干,只可惜后来到了明朝之时,倭寇犯境,其中掺杂着不少忍者,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五行门也被卷入其中,结果引发了江湖公愤,被联手铲除了去,此法便一直失传了,颇为遗憾。 两人闲聊几句之后,屈胖三离开,在远处替我押阵,而我则开始闭上眼睛,平心静气地参悟起来。 正如我所说,地魔传授给我的地煞陷阵,并不完全,最后一部分的时候,我已经陷入了夺舍之险境,根本来不及听闻,而虽然可以通过那本源补足,但其中还有许多可能性,需要一一参详。 我盘腿而坐,让自己陷入绝对的宁静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渐渐地变暗,而深山之中,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狼嚎来。 这狼嚎让我全身的肌肉一阵紧绷。 我感觉到了危险,而这时下意识地感觉,下一秒,我觉得自己的意识在一瞬间就蔓延了开去。 我感受到了地煞。 与其说是地煞,不如说是一种山脉力量的蓄积,整个大地其实如同海洋一般,分属于不同的板块,而板块与板块之间也有冲突,只是这并不明显,不过那能量日积月累,已经达到了一种峰值。 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将那能量引导出来,将其引爆。 懂了。 我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可以这么说,地煞陷阵,其实跟神剑引雷术,是属于同一种的道法。 那就是将已经存在的自然力量给引导出来,并且纳为己用。 我深吸了一口气,口中念起了诀咒来。 此法在于与地煞之灵沟通。 那不是一种意识,而是一种力量的积累,一种导向性的东西。 而下一秒,我感觉到那力量一下子就奔涌了出来,宛如炮弹出膛,我感觉到了一种极度的危险,足尖一错,人便出现在了几百米的山丘之上。 轰隆隆…… 回望山谷,我发现之前自己站立的地方,居然一片狼藉,无数的坑洞和乱石出现在那儿,范围足有三十多米。 我因为太过于紧张,而且没有刻意引导,所以那地煞的力量是无序而混乱的。 这只是一次并不成功的体验,却给了我太多的经验。 只可惜这地煞的力量并非源源不断,它的蓄积需要时间,在这个地方,我是无法用上第二次。 而即便如此,我还是感受到了太多的东西。 我闭上眼睛,默默思量了许久,而这时屈胖三也找了过来,一脸震惊地说道:“我擦,这一招也太牛波伊了,突然一下子,那土地就崩溃了,乱石飞起,天崩地裂,就好像是地震一般。” 我有些遗憾,说我感觉还是有一点儿牵强,刚才那力量太狂躁了,我根本没有办法引导。 屈胖三旁观者清,说这个东西讲究的是一种感受,你得熟练,方才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在威力爆发的那一瞬间再离开,才是最为正确的办法。 我点了点头,说对,如果提前离开,的确是无法把控这股力量。 屈胖三说如果此法引导得当,估计能够引发一起局部地震呢,你感受到刚才的余波没有? 我点头,说现在脚下的土地还在颤动呢。 屈胖三说上次算计七魔王哈多的时候,如果在那烂尾楼里面你学会了这一招,我就不用那么拼命的安装**了…… 听到他的话语,我突然间心头一跳。 这威力的确巨大,不过如果是在闹市或者高建筑群的地方使用,只怕造成的危害就有些太恐怖了。 不过我觉得如果真的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事儿,只怕就如同五行门一般,被江湖同道所唾弃,最终也会被大追杀而弄死。 回想起第一代一剑神王的惨死,我觉得自己估计走不到那样的高度,即便能,也不想做这事儿。 我至始至终,都觉得应该对死亡保持一定的敬畏。 如果你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做一回事儿,估计离死应该也不算太远了。 我和屈胖三试过了一回地煞陷阵之后,没有再停留,而是返回了那个村子,这时陆铁听到我们回来,立刻找了过来,说刚刚听到有一场地震,问我们有没有遇到? 我们不敢说明原因,含含糊糊地应过。 讲完这些,我对他说自己的伤势差不多已经养好了,明天就准备离开这里,回家去了。 听到我的话,陆铁诧异,热情挽留,我还是十分坚持,不过告诉他,说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会再来拜访,另外如果他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去敦寨找我,如果我不在,可以找一个叫做许映愚的老人。 陆铁知道我要走,便叫了当天之人,在自己家里摆了一桌送行宴,如此又是大喝了一场。 我因为小红并未苏醒,所以喝酒比较克制,而陆铁反倒是大醉了一场。 次日清晨,我们离开了蛮莫小村,然后步行往北走,走了半日,终于来到了一处市集,问了一下地点,然后搭车前往附近的县城,又坐车前往滇南省的省会春城。 抵达春城之后,我和屈胖三两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自己既然是越境而入,并没有在海关有记录,有心人也查不到我们,为了保险起见,最好还是别坐火车。 毕竟我一直感觉在某个部门里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这让我很难受。 我想了一下,按照电线杆子上面的假证信息找过去,终于跟一个假证贩子接上了头。 不过我要的不是假证,而是真的身份证。 好在对方这个也有,弄了十几张来,都是被人丢掉的身份证,或者是偷来的,我挑选了一下,弄了一个叫做徐朗的年轻男子,从相貌上有那么一点儿相似,不过对方的照片年轻许多。 找了一份假证,我和屈胖三便坐上了火车,先返回了我的老家晋平。 回到晋平之后,我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连家都没有回,直接来到了敦寨,找到了虫虫的师父许映愚。 再一次见面,老人的气十分好,说你们两个干得不错,七魔王哈多此人是个枭雄,能够在他老巢附近夺其性命,实在难得。 屈胖三对他十分不敬,说你不是退下来了么,咋消息还这么灵通呢? 许老说虽然退了,总还是能够听到些消息的嘛。 我把他当做了领导,将这一次的缅甸之行汇报了一遍,听过之后,许老点头说道:“你办得不错,如果虫虫知道了,应该会很开心的,那么接下来,你们准备去哪里?” 我说我想去一趟臧边,看看虫虫有没有在那儿。 许老摇头,说你不用去了,她不在。 我一愣,说你怎么知道的? 许老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我说道:“虫虫去了东海蓬莱岛,这件事情她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的。不然日后无论是你,还是她,都有可能会怪我……”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一章 真话,谎言 <div id="content"> 从许老那里得到的消息,是虫虫去了东海蓬莱岛。 东海蓬莱岛是什么地方? 大部分踏入这个江湖的人都能够说出当年的天下三大修行圣地——东海蓬莱岛、天神神池宫,苗疆万毒窟,然而要说有谁去过的话,江湖上敢说这句话的,人数不会超过一个手掌。 并不是说东海蓬莱岛就只有五个人,而是大部分人都是悄不作声的,绝对不会说出来。 据我所知,我认识的人里面,有且只有一个知道东海蓬莱岛。 那就是洛飞雨。 我当时很奇怪,问许老是怎么知道的,他说虫虫出发之前,曾经跟他打过了电话,我问她为什么要去东海蓬莱岛呢,许老告诉我他也不知道,听说是遇到了一个人,然后就跟着去了。 我问是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 许老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陷入了沉默。 是女人的话也就罢了,若是男人,到底是什么样魅力的男人,能够让虫虫心甘情愿地跟随着他离开呢? 我越想越害怕,不由得就痴了。 沉思了几秒钟之后,我决定不逃避现实,而是要去找到虫虫问个清楚。 为什么要去东海蓬莱岛? 于是我问许老,说东海蓬莱岛到底在哪儿,是不是在鲁东省烟台市的那个蓬莱岛? 许老笑了,说若我说真是那儿,你会信么? 我摇头,说不信。 许老说道:“蓬莱岛出自于道教传说中,通天教主的道场碧游宫,便是在那蓬莱岛上面,那是一处孤悬海外的仙道,有人说靠近日本,有人说靠近夏威夷,也有人说就在东海之滨——至于在哪里,反正我不知道。” 我听到,人一下子就郁闷了,说你知道有谁知晓么? 许老犹豫了一下,说有两人。 我说是谁? 许老说其中一人,名叫做陶晋鸿,你可晓得? 我说他老人家是茅山宗前代的掌教真人,听说后来入了天山,成就山神之尊,且说我见不到,就算是见到了,人家也不会给我面子。 许老说陶晋鸿曾经跟东海蓬莱岛的海公主有过感情瓜葛,说不定知道在哪儿——不过我觉得你我都没有那个面子。 我说另外一人呢? 许老说另外一人,是我的敌人,名叫尚正桐。 我说听着耳熟,您继续。 许老咳了咳嗓子,说这个尚正桐呢,在解放前,曾经是国府第一高手,后来蒋兵败之后,退守台湾,他也跟着离开了去,现如今隐居在宝岛花莲眷村之中,听说还没死——这人据说也知道东海蓬莱岛的消息。 我说我听过国服第一卡牌,国服第一德莱文,没听说过国府第一高手…… 许老叹了一口气,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没见识——国府是解放前中央政府召集高手而成的府院,因以国术闻名,故称国府,而这尚正桐出身于浙东大家,名门之后,乃当时的不世英才,只可惜投错了对象,最终乔迁宝岛。我当年参加革命,曾与他交过手,输了,后来老王将他打败,所以说是敌人…… 我说老王是谁? 许老说宗教总局的第一人局长,王红旗,你不认识的。 我点了点头,说老爷子,还有没有别的提示? 许老双手一摊,说话我已经给你说清楚了,日后不管你跟虫虫之间出现什么问题,都别怪在我身上来,知道不? 我都快要哭了,说老爷子你别这样啊,我横不能去找尚正桐问东海蓬莱岛的消息? 许老说怎么,你不敢? 我摸着额头,打量了一会儿,又打量了一会儿屈胖三,突然问道:“大人,你碰我去不?” 屈胖三伸了一个懒腰,说我累了,歇段时间再说。 我说别啊,你这一歇,要万一虫虫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啊? 屈胖三说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去了也没啥用啊? 我说怎么没用?现如今我好歹也有几分与高手拼命的手段了,你可不能看不起我,小心一不留神,就给我阴了去。 屈胖三抱着胳膊,说我去了,能有什么好处? 好处? 我犹豫了一下,赶忙说道:“好处当然有了,比如、比如……” 屈胖三一摊双手,说你看,不去、不去。 我想起以前工作的时候,没事看过的几集《康熙来了》,赶忙说道:“对了,我可以带你去宝岛吃好吃的,你知道么,宝岛的夜市有各种各样的小吃,什么卤肉饭、蚵仔煎、担仔面、甜不辣、士林大香肠、棺材饭、烧仙草、彰化肉圆、咸酥鸡……” 屈胖三流着口水,说别说了,别说了! 我继续说道:“凤梨酥、牛轧糖、宝岛铁蛋、红葱酥……” 屈胖三举手,无力地说道:“我去!” 我兴高采烈,说说真的? 屈胖三说你丫的说的这么开心,我肚子却闹起了江山来,若是不能吃到,只怕我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不过你得保证,刚才说的那一堆东西,到了宝岛,都得买给我吃。 我说这个没问题。 屈胖三点头,说行了,休息一晚,明天出发。 我说干嘛明天啊,今天就走。 屈胖三呸了我一口,说你神经病啊,又不是赶去投胎,你给我滚回家去,孝顺一下你老娘,明天我们出发。 看起来他是跟许老有些话儿要说,我便不再在这儿当电灯泡了,于是出门离开。 这回有了地遁术,我倒也用不着骑乘别的工具,于是一路遁走,那直线距离并不算远,故而走走停停,半个小时就回到了家里。 对于我的突然回归,母亲表现得十分高兴,马上打电话,叫在镇子里赶场的父亲多割了两斤肉回来,还叫买一斤排骨。 她今天给我做排骨炖土豆吃。 不过让我感觉到有些意外的,是她并没有问我这次去办的事情顺利不。 毕竟我当初离开儿的时候,是说帮那马局长处理一件事情,如果成功的话,他就会出面,帮我特招进公安局里面去当警察。 结果我这次回来,他一句话都没有提。 一开始我还没有怎么注意,等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母亲也没有唠叨这事儿,跟没有老生常谈地问及我的感情问题,我顿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不是忘记了,而是根本不想提起来。 席间她几次欲言又止,我问她干嘛,她都没有说话,说没什么。 一直到我晚上洗过澡之后,回房睡觉,这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的时候了,母亲敲响了我房间的门,问我睡着了没有。 我开门,说啥事? 母亲指着旁边的父亲,说你去院子门口站着,别让人进来。 父亲老实,点头离开,而他走了不久之后,母亲低声说道:“妈有件事情要跟你讲,不过这事儿你得跟我保证,一定要烂在肚子里,别跟任何人说起,知道么?” 我瞧她说得严重,脸变得严肃起来,说妈,你讲。 母亲下意识地左右看了一下,然后递了一本存折给我,我讶异,说你这是干嘛? 我把存折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里面有一百万。 看到这一连串的0,我抬头看向了母亲,说这怎么回事? 父母那儿到底有多少积蓄,我虽然从来没有问过,但却也知道老两口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存下什么钱,这一百万,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这辈子都弄不来的。 母亲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低声说道:“你哥哥来过了。” 我一愣,说啊? 母亲以为我没有听清楚,说你哥陆默回来过了,就在一个星期之前。 我双目圆睁,伸手抓住了我母亲的肩膀,说你说真的? 母亲指着存折,说这钱就是他给的。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小心翼翼地问道:“他都说了些什么?” 母亲告诉我,说我哥回来过一趟,看了她和父亲,期间还问了家里的存折号码,又打听了一下家里这几年来的事情,然后连**都没有歇,就离开了,结果回头两天,我父亲那存折去信用社取钱的时候,一查,自己个儿也吓了一大跳。 我说他没说自己这么多年都干嘛去了么? 母亲说他讲了。 我说干嘛呢? 母亲说:“他说他的确去了那个外国,后来碰到了一个老板,就跟着老板一起跑生意,结果有一回出海,老板给海盗弄死了,他却流落荒岛,遇到一个人,跟那人学了些本事,后来又碰到国家大使馆的人,本来想回国,结果被招募到部队里面去了——他说他现在是国家秘密部队的人员,这一次是偷偷回家的,不准我们告诉别人……” 我一脸诧异,说这些都是他告诉你的? 母亲点头,说对,他说他现在的工作特别危险,我问他能不能不干了,咱在家安安稳稳的,他说不行,都签了合同的,如果不干了,就得以叛国罪论处,我一听,想着还是算了,那天要是能够调回国内了,说不定能够当一大官儿呢…… 瞧见母亲满脸憧憬的样子,我一下子就犹豫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我大哥陆默,他极有可能是一个正在被通缉的杀人犯。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二章 港岛,李府 我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将这个残酷的现实说出口来。{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小?说?网> 父母一辈子都在田里面刨食,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有见过什么人,而我哥却找到了一个好说法,讲自己是什么国家秘密部门的人员,弄得挺神秘的,将自己这五六年来的经过全部都给遮掩了过去,而父母在家,整日看些抗日神剧、谍战剧,似懂非懂,却也愿意相信了,但我不同。 且不谈我在外面混了那么多年,多少也懂得一些人世险恶,就光说我这一年多来的奔波历程,也绝对不愿意把人往好处去向。 我哥消失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给家里面打过一次电话,写过一次信。 他这么多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却知道张家界索溪峪血案之中,有一个凶手长得跟我十分相像。 有人怀疑是我哥陆默。 事实上,如果我哥没有回家的话,我觉得这事儿根本不可能,然而偏偏在这风口浪尖,他居然回到了家里来,并且还打了一百万的巨额资金给了我父母,这事儿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当然,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也不好断然就把我哥往坏人堆里推去,毕竟有陆左这件事情摆在这里,我也不可能太信任官面上的那帮人。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一下母亲,说这件事情,到我这里,就为止了,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母亲说这个我当然知道。 我又说道:“妈,家里面缺钱,从我上次给你的那里用,我那钱来路正,名正言顺,但是哥这钱呢,你扔在那儿,当做不知道,也别用,知道不?” 我母亲说你们的钱,我帮你们存着娶媳妇用。 我说我的钱,你们随时用,我这里有,不过哥这件事情,就打住了,千万不要再谈起。 母亲瞧见我讳忌莫深,心头一下子就起了疑惑,说老二,你是不是觉得你哥说谎呢,他其实不是国家秘密部门的人员,对吗? 我一愣,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母亲说你哥读了个中专就出去了,一没技术,二没凭,我可听别人说了,现在国家那里招人可严格了,条件太高了,听说当和尚念经,都得有大学凭…… 呃…… 好吧,妈你赢了,是在下输了。 母亲是憋在肚子里难受,跟我说过之后,便轻松了许多,没有再多聊,让我安心歇息。 次日清晨我醒来,吃过了早餐之后,便跟母亲告别了,对于我的离开,母亲有些悲伤,说你哥一去那么多年才回来一次,你这天儿天儿的,到底溜达晃荡,也不找份工作,干点正经事儿,别说你哥,我觉得你都不像是什么好人了。 我一脸郁闷,我母亲说得没错,若说吃斋念佛,我这双手早已沾满血腥,算不得什么良善之辈了。 不过我能够停下来么? 不能,我若是停下来找份安安稳稳的工作,你那儿媳妇可就飞了去。 有过虫虫这样的女朋友,你叫我再找个邻村小花、小翠儿的媳妇,我宁愿这辈子打光棍得了。 我也是好说歹说,将我母亲的泪水给止住,然后出了门,一路上也是避开了别人的视线,然后溜达到了敦寨,守在了许老宅子门口,一直到太阳正高,一老头一熊孩子方才醒来,隔壁的妮子过来照顾他们生活,给做了米豆腐,我和屈胖三各吃了三碗,搞得许老都没吃啥,气得胡子直抖,大骂着将我们这两个蹭吃蹭喝的家伙给赶出了家门。 离开了敦寨,我们坐班车前往县城,然后又前往栗平机场,飞往南方省的白云机场。 紧接着又是各种手续,前往港岛明珠。 我们需要从明珠转机,前往宝岛。 因为事先有过联系,所以我们抵达明珠之后,没有当即前往宝岛,而是前去深水湾拜访李家湖。 李家在香港是大户,最辉煌的时候,曾经能够挤入前十的财富榜,不过随着李老爷子的故去,下面子孙分家产,就慢慢分家了,现如今李家湖在香港主营珠宝、物业和的士公司业务,在几个叔伯兄弟里面,算是还不错的。 李家老爷子下面,最厉害的要属他叔叔李隆春,此君在港岛的金融股市呼风唤雨,人称风扇李,最为出名的,恐怕要数与女星瓜尔佳氏的绯闻和高尔夫球事件。 不过逝者已矣,不谈过往,但这李隆春有个儿子李致远,却正是寨黎苗村血案的幕后凶手许鸣。 我第一次听到换魂一说,才晓得这李致远就是许鸣。 李家湖家位于深水湾的豪宅区,是一处三层楼的大别墅,这地方在寸土寸金、一百平都能够称得上豪宅的港岛来说,算得上是很厉害的房产了。 我们出了机场,便有人过来接我们,这人是李家湖的保镖,跟我们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路上闲聊,听他介绍起港岛的诸多风景和地标建筑,倒也不无聊,随后抵达了李府,李家湖和他的夫人oo亲自过来迎接,十分热情。 大家一起用晚餐,我与李家湖谈及了前往寨黎苗村时的见闻,谈及雪瑞可能借助地下通道逃生,不过到底还是有一些麻烦,未必想着能够回返而来。 李家湖表示理解,而他的夫人李太则央求我们,说能不能帮忙找找雪瑞,让她赶紧回家来。 我摸着鼻子,说这事儿啊,倒也不是不可以…… 李家湖见我为难,便岔开了话题去,然而李太oo却有些不依不饶,对我说道:“你是陆左的表弟对吧?” 我纠正,说是堂弟。 李太说不管是什么,总之我家雪瑞变成这个样子,陆左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作为他的堂弟,怎么着也得帮我们把雪瑞找回来吧? 呃…… 关于我堂哥的情史,我这边是比较尴尬的,一方面“师有事弟子服其劳”,事关陆左,我肯定不能置之事外,但另外一方面,陆左的感情纠葛,这种事情我无论是作为堂弟,还是徒弟,贸然插手的话,又有些不成体统。 犹豫了一下,我对她说道:“李太,这件事情我肯定管,不过目前有个情况,那就是得尊重雪瑞的意见,我帮忙打听一下,回头答复你,好么?” 李太还是不满,回头对李家湖说道:“我听说致远那边做得挺不错的,认识很多师傅,要不然我回头找他过问一下?” 李家湖一下子就发了脾气,瞪了她一眼,说你提他干嘛?我不是告诉你,以后不要跟那小子有任何来往么? 李太一下子委屈极了,说你是说过啊,但我问你原因,你又不肯说——人家致远对咱们家挺不错的,这些年来懂事多了,嘘寒问暖的,而且人家的名气那么高,将你小叔生前的财产全部都捐给了基金会,你看看圈子里面,哪个谈起他来,不是竖起大拇指? 李家湖恼了,又不愿意说出那残酷的真相,只有板着脸说道:“反正我就是那一句话,日后你不要跟他有任何往来,懂?” 李太被这么一训,顿时就觉得没有了面子,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气呼呼地离开了。 瞧着李太气呼呼地离开,我有些内疚,说李生对不起啊,早知道不来了,惹得你们夫妻不和睦…… 李家湖叹息了一声,说唉,她以前的时候可不这样,这些年来辞了工作之后,天天跟一帮**太太混在一起,沾染了太多的臭毛病,自以为是惯了,我也懒得管;随她吧,不谈这个,对了,我听说你们后来还去找了上帝军那两兄弟? 这消息应该是王伟国那边透露的,我也没有多说,只是说毕竟事情涉及到那么多人的性命,我们就顺道过去看了一下。 李家湖问结果呢? 我把屈胖三的处理方式跟他谈及,李家湖点头认同,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这件事情没有涉及到他们,那也别大肆牵连,行事得有礼有节——对了,陆言,我忘记问了,你有没有女朋友? 呃?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我瞧见李家湖一副要跟我介绍女朋友的架势,赶忙说道:“有,有的,雪瑞还认识……” 听到这话儿,李家湖一脸遗憾,说可惜。 我说怎么了? 李家湖说你这小伙子不错,我觉得若是雪瑞能够跟你谈一谈,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我慌忙摆手,说李生你可就饶了我吧。 废话,不管怎么说,雪瑞毕竟跟陆左有着一段感情,如果他们阴差阳错成了姻缘,那可就是我的堂嫂、师娘,我这儿再惦记,那可是大不敬。 想起陆左的威势,我顿时就一阵心头发苦。 李太离去,我们又聊了一会儿,李家湖知道我们要去宝岛,答应帮我们办理相应的手续,我又嘱咐他别把我们的消息告诉任何人,他也答应了。 我们当夜就住在了李府,这豪宅装修堂皇,那大**叫做一个软。 结果睡到半夜的时候,屈胖三却一下子就爬了起来,将我给拍醒:“陆言,起来,有情况……”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三章 夜市,耳光 我睡得迷迷糊糊,问啥事儿? 屈胖三拍了一下我,又跑到了窗子边去,压低着声音说道:“你不来看是你的损失啊?” 我一听这话儿,就知道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便翻了一个身,瞧见那小子蹲在人家的窗沿上瞄着,也不知道在干嘛,因为喝了点洋酒的缘故,我的脑子晕晕的,不想动弹,说到底啥事儿? 屈胖三大概是瞧完了,回到了**边来,跳上松软的大**,说道:“我刚才看到李太了。|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我说这不是废话了,这是人家,你看到她很正常啊? 屈胖三说刚才有一个年轻男人送她回来的,两人举止很是亲密,分离的时候还蹭了一下脸呢,哎哟,我跟你说,别看雪瑞的妈妈四十来岁了,还挺有风韵的,保养得当,就像三十来岁的少妇,跟那男人的亲昵劲儿啊,啧啧,我怎么感觉这两人有一腿啊? 啊? 我的睡意消减了一点儿,说什么情况啊,不可能吧? 屈胖三说刚才让你来看你不看,现在人家都走了,你还来质疑我,有意思么你? 我说不可能,人家李生李太挺恩爱的,不可能**;再说了,就算是李太跟你说的那男人有一腿,也没有必要在大门口这儿那般招摇,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你肯定是想多了…… 屈胖三翻了一下眼皮,说大人我阅人无数,怎么可能错? 我说是,你从来就没有错过,不过李太到底出没**,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咱们在这儿住一晚上,明天就去宝岛了,别搞事。 屈胖三说得,世界上就是你这种麻木的人多了,才会那么无趣——话说回来了,倘若雪瑞是你的马子,你会这样? 我最怕听到这样的话语,说你可别,雪瑞跟我堂哥有一腿,那即是堂嫂,也是师娘,不要乱讲。 屈胖三笑嘻嘻,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你以后就会懂的,嘿嘿…… 呃,你笑得这么**,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两人夜里折腾了一会儿,我睡意浓厚,聊着聊着就又闭上了眼睛,次日清晨,我起**来的时候,那家伙却还在呼噜呼噜地睡觉,怎么叫都没有醒过来。 我洗漱过后,下楼来吃早餐,李生在餐桌上看报纸,瞧见我便招呼一声,厨娘也把早餐给端了出来。 早餐很简单,面包牛奶三明治,我随意吃了点儿,试探性地聊起了李太怎么还没有起来。 李生告诉我,说他太太昨天晚上约了人一起去做美容sp,回来有些晚了,现在还没有起**呢。 说到这里,他也问起屈三小朋友怎么没有起来。 我说昨天闹了半宿,估计现在也在补觉。 犹豫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怎么跟李生说起昨夜的事情,毕竟这些都是屈胖三的片面之词,而如果这事儿如果是有误会的话,只怕我和李生两人之间都挺尴尬的。 我没有再说起此事,而是问起了前往宝岛所需要的手续,李生说这边都已经帮我们搞定了,回头的时候直接飞往台北。 说到这个,他问起我,说需不需要台北分公司那边接待? 我沉思了几秒钟,说不用了。 李家湖说不必客气,凭着你我的关系,你们有事去宝岛,我这边肯定是要招待的,而且分公司那边的人手也足够,随时可以调遣。 我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一来此事有点儿像是那刀尖上跳舞,若是惹出了麻烦来,只怕会连累到李家湖的分公司;再有一个,宝岛说的国语,跟我们的普通话差别不大,又不是外国,实在用不着什么向导的。 听了我的解释,李家湖还是把分公司那边负责人的联系方式给了我,说他会交代那边的,有任何需求,打电话给他们就行了。 李家湖公司有事,没有能够一直陪着我,吃过了早餐就离开了,不过却叫来了一个助理全程陪伴我们。 临走之前,李家湖拉着我的手,说昨天他太太说的话,让我不要介意,雪瑞的事情,看她自己造化,不用那般勉强。 他越是这么说,我越表现得很上心,低声将黄泉道的情况跟他讲解了一下。 我们在黄泉道上是得罪了人的,如果现在过去的话,且不谈有没有路去,就算是那泰山奶奶放开一条路来,只怕那黄家和一帮牛头也会把我撕扯成碎片。 所以这种事情,需要机缘,不是一意孤行就能够成功的。 听到我诚恳的话语,李家湖拍了拍我的肩膀,再一次提前表达了谢意。 屈胖三一直睡到了中午才醒来,而且还是因为我们要赶飞机,我将他给闹醒的,李家湖派的那个助理全程陪同,而李太却一直都没有露面。 当然,我并不在意这点儿小事,当天下午便在助理的帮助下,登上了前往台北的飞机。 临行前,那位助理还贴心地递了一包新台币给我们,算是我们这段时间的费用。 我上飞机的时候,翻了一下包裹,感觉好慷慨。 飞机上挺无聊的,屈胖三这家伙居然有点儿晕机,这是我有所预料的,好在时间并不算很长,还没有等我欣赏完空乘的美腿,飞机就已经落了地。 两个小时候,我们出现在了桃园机场的机场大厅处。 对于接下来的行程,我和屈胖三产生了争执,我想要前往花莲,直接找人,而他却死活不同意,非要现在台北耍两天不可。 他的理由是我曾经承诺过他,说要带他吃遍台北夜市的美食,怎么可以落地之后,说话不算数? 他将我好是一顿臭骂,弄得我不得不兑现承诺,跟机场工作人员打听了一下关于宝岛夜市的事情,人挺热情的,给我们推荐了士林夜市,那儿是台北最著名、也是最平民化的夜市,主要分为两部分,一是慈诚宫对面的士林市场,还有一个是以阳明戏院为中心,包括平安街、大东路、林路围成的区域。 那位年轻的工作人员对于宝岛夜市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拉着我们说了好多美食,还帮忙推荐了许多店子和品牌,听得屈胖三满嘴的哈喇子直往下流。 然而就是这般的怂样,落在人小姑娘的眼中,却是无比的卡哇伊、萌,对着他又亲又抱,简直是爱不释手。 而屈胖三则很自然地在人家的胸口上面抹了两下,瞧他那不动声色的样子,简直让人气闷。 等离开了机场,在车上面的时候,屈胖三得意洋洋地问我,说羡慕吧? 我说呸,有啥好羡慕的? 屈胖三说你不是羡慕嫉妒的话,为什么眼睛里面能够冒出火来,恨不得是自己在摸? 我翻着白眼,说我只是觉得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儿,甭管你这躯体里面装着多么猥琐无耻的灵魂,总得表现得正常一点,要不然我在你身边,压力挺大的,说不定人总在想是不是我的问题。 屈胖三有些不爽地张合手掌,说大是挺大的,只可惜是假的…… 我说是么,看着不像啊? 屈胖三哈哈大笑,说瞧瞧,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呃…… 我们赶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到达了传说中的士林夜市,瞧见这地头上面一片繁华,到处都是拥挤的人头,空气里充斥着各种食物的香气,让人忍不住就流起了口水来。 我本来对于此行并不是很期待,结果肚子里面的馋虫一下子就给勾起来了。 而屈胖三则更是大呼小叫,就好像老鼠掉进了米缸里。 两人从街头吃到街尾,这条街吃到了那条街,总之是看到什么就买什么,而且恐怖的事情是,屈胖三这小子的胃就好像连通着一无底洞一样,根本没有消停的时候,我们从下午七点多一直逛到了夜里十二点,整整五个小时,他都没有停歇,似乎想要把每一家店子都试过一遍…… 呃,即便是身为修行者的我,面对着这种高强度的暴饮暴食,都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 在那一刻,我宁愿面对状态全满的七魔王哈多,也不愿意再陪着屈胖三逛夜市。 好在这家伙即便是看起来永无止境,但终究还是有撑不下的时候,终于,在一家刨冰店里吃到一半的时候,他捂住肚子,打了一个饱嗝,说呃,吃不下去了。 我这个时候的脸色都有些青了,说哥,我叫你哥行不,咱又不是牢里放出来的饥荒贼,有必要一顿整完不?不能留到明天? 屈胖三一听,拍着大腿说道:“好啊,明天我们再来!” 听到这慷慨激昂的话语,我有一种上战场的悲壮,捂着脸不敢说话,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走来了一个女孩儿,瞧见我了之后,猛然愣了一下,指着旁边的屈胖三说道:“他是谁?” 我莫名其妙,说你管得着么? 姑娘委屈地说道:“看起来跟你那么像,是不是你儿子?” 我忍不住笑了,说是我儿子,怎么了? 姑娘扬起手来,就给了我一大耳刮子,哭喊着说道:“你这个大骗子,去死吧……” 啪!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四章 偶遇,眷村 但凡看过点儿宝岛偶像剧和综艺节目的朋友,应该都能够想象得到宝岛妹子那种娇嗲的国语腔调,而即便是骂人,也骂得人酥道骨子里去,一时间我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瞧见那妹子捂脸离去,我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 这个时候屈胖三朝着我肚子来了一记窝心拳,疼痛让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强忍着要呕吐的意愿,说刚才什么情况,不是碰瓷吧? 屈胖三说你妹的,刚才说什么,我是你儿子? 呃…… 这家伙别的没记住,这句倒是听得真切。 我不敢惹这小祖宗,连忙摆手说道:“开玩笑,你是我爹,你是我爹行了吧?” 屈胖三呸了我一口,说谁要你这么怂的儿子啊?呸! 我说别扯这个,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屈胖三说我刚才盯得紧紧,没看到她有动你别的地方,看样子应该也不是三只手的偷儿。 我说难道纯粹是觉我这张脸欠抽,特地过来打我一巴掌? 屈胖三认真地瞄了我一会儿,郑重其事地点头说道:“其实吧,我的心里面也总是有一种忍不住要抽你的冲动,不过好在大人我的涵养高,城府深,最终忍下来了——陆言,我觉得你是不是搞点什么,把自己这张娃娃脸破一下相,运势也许会好一点儿?” 我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很感兴趣地说道:“真的?” 屈胖三说对,我对这个面相根骨方面有一些研究,像你这样的面相啊,有点儿太幼稚,就是别人说的总也长不大,需要做一些改变,方才能够让自己的整体磁场变化起来。 我听他说得头头是道,想起了陆左脸上的那一道刀疤。 按理说像陆左这样的人,别说刀疤,就算是那啥没了都能够再续上一个,为什么偏偏留着这么一道疤呢? 我觉得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毕竟陆左还有我这堂兄弟长得都很像,有点儿娃娃脸,偏小,但是那一道刀疤却给他增添了许多男人独有的威严气势来,而我若是也能够做点儿改变…… 我这般想着,问屈胖三说那你有什么好建议没?是留点儿胡子呢,还是弄点儿刀疤,又或者…… 屈胖三认真地观察着我,最后说道:“我觉得用浓硫酸往脸上泼一下,也许会好一点,至少不会有人敢往你的脸上甩耳光。” 呸! 没想到这家伙憋到最后,还是没有啥好话。 他显然还是在计较刚才的事情。 睚眦必报。 哼! 我一脸郁闷地跟屈胖三将剩下的刨冰吃完,然后在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住下。 李家湖的那个助理在我们离开明珠之前,给了不菲的盘缠,而且我兜里本身也还算可以,没必要太过于怠慢自己,再说屈胖三这熊孩子年纪不大,却颇懂享受,衣食住行,样样都得讲究,我感觉自己就像《爸爸去哪儿》里面的老爹,劳心劳力,操碎了心。 当然,这一切比起屈胖三给予我的帮助,又实在算不了什么,如此想一想,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无事,次日清晨,屈胖三霸占卫生间足足有半个小时,弄得我没有办法,只有前往公共的卫生间去上厕所,结果回来的时候这小子跟我说厕所堵住了,我捏着鼻子去瞧了一眼,顿时给熏到了。 他简直是吃了多少,就拉了多少…… 不过还好,这让我对他的小胃连同黑洞的猜测一下子就给消除了。 几乎是带着逃跑的心思,我们两人飞快地退了房,也不去想后面保洁人员错愕的脸色到底有多臭,再一次踏上了征程。 经过昨天的狂吃海喝,无论是屈胖三,还是我,对于食物都有一种本能的抗拒,接下来也没有再大吃大喝,而是找了一个专门做粥品的店子,喝了点儿调理肠胃的小米粥,这才恢复过气色来。 恢复了精神之后,我问屈胖三感觉怎么样了,不如我们现在出发去花莲? 屈胖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启程。 不过他告诉我,说回来的时候还要好好的吃一顿,昨天好像还有一片地方没有吃过的。 我此刻满脑子就想着跑去找那位传奇的人物询问关于东海蓬莱岛的消息,听到他同意,也顾不得回来还得遭这么一份罪的事情,赶紧在附近买了一份宝岛地图,然后又打听了一下交通行程,最终决定坐火车前往。 宝岛并不算大,而且交通也挺方便的,从台北前往花莲,火车据说差不多需要两个多小时。 结果没想到我到底还是失算,买到了最慢的区间车,就是有很多站点需要停下的那种,结果需要三个小时。 不过事已至此,我也只有捏着鼻子忍着了,踏上了台北前往花莲的火车,没坐多久,肥嘟嘟的屈胖三立刻引来了围观,大概是听到了我们说话,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姐在旁边热情地问道:“你们是大陆客嚯?” 我点头,说对。 大姐又问:“你们是过来台湾自由行的么?” 我说对,大姐便跟我们讲,说最近绿营的人闹得挺凶的,你去花莲的时候注意点儿安全,如果是碰到一些嚣张跋扈的矮骡子,你带着孩子的话,离得远一点儿,知道不? 我不解,说什么是矮骡子? 大姐想了一下,说就是你们大陆说的小混混、**,也就是港岛说的古惑仔啦。 我这才释然,没想到宝岛叫那**地痞叫做矮骡子啊,我以为指的是我们老家传说中一种出没在山林之中的山精野怪呢。 我点头应承,说政治上面的事情,我也不懂,不过咱们都是中国人,何必相互欺负,你说对吧? 大姐十分高兴,说对咯,意识形态的东西搁下来,求同存异嘛,毕竟血浓于水,干嘛要打打杀杀呢,大家在一起和和美美的,岂不是更好? 我举着大拇哥儿,说大姐你这水平高,回头都可以做那个什么立法委员咯。 对于我的恭维,她也呵呵笑。 随后的闲聊中我才知道这位大姐的老公是南方省鹏城伟相力的台干,作为世界第一大的代工厂商,也是苹果、戴尔、惠普、索尼、bm、思科、小米等多家知名企业的战列合作伙伴,这家公司在全球都享誉盛名,而在中国国内工作的宝岛人,她老公是其中的一名中层干部,这些年跟大陆人有过很多接触,对于国内的同胞很有好感。 而她耳熏目染,对我们这些来自大陆的游客也是十分热情。 跟她闲聊一路,我对于宝岛的风俗民情有了很多的了解,而这位大姐相当热情地邀请我们到花莲的时候,若是有空,可以去她家做客,她有个六岁大的女儿和三岁大的儿子,或许跟这小胖子会成为好朋友呢…… 经过之前的事情,我不敢再占屈胖三便宜,直说他是我的一表弟。 对于这个说法,他勉强能够接受。 如此一路聊着,一直到了火车站,我都还给热情的大姐拉着聊天,跟我推荐了花莲许多值得一看的景点,让我十分感激。 一直到出了火车站,我的心里都还是暖暖的。 乘车前往花东纵谷附近的一处酒店,我们暂时住下,然后没有停歇,便直接按照许老提供给我们的地址找了过去。 我不确定人会不会见我,不过说句实话,为了虫虫,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尝试。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得了我。 然而当我真正到达了那个眷村附近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真的是两眼一抓瞎,不知道从哪儿开始下手。 谈到眷村,这是宝岛的特殊族群,它主要是指1949年起,至1960年代,于内战失利的国民政府,为了安排被迫从大陆各省迁徙至宝岛的国民军及其眷属所兴建的房舍。因为历史的缘故,规划不当,大范围违章修筑等情况,使得眷村从外表上看起来与现如今发达的宝岛有一些不是那么和谐。 事实上眷村从六七十年代就已经开始没落了,随着城市化的快速进程,大部分的眷村已经走向了没落,人口比例也迅速降低,然而即便如此,整个宝岛之上也还存有五百多座眷村。 而在我这个外人的眼中,却觉得这所谓的眷村,跟我们国内的那些城中村差不多。 行走在这些有年头的古旧建筑之间,我很难看到有年轻人的身影,大部分都是些老年人或者中年人,整个村子的气氛也显得有些懒洋洋的,暮气沉沉。 我有点儿不明白,按照那位曾经国府第一高手的地位,不至于沦落至此啊? 我听说尚正桐当年可是浙东大户出身,名下的产业无数,即便是后来退守宝岛,也不会挤在这么一个地方吧? 抱着怀疑的心思,我进了村子之后,挨个儿打听了一番,结果都没有人知道这人。 难道许老跟我们说起的情况有误? 那位国府第一高手,其实并没有住在这里? 我心中有些疑惑,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条小道那儿,走出十几个人来,朝着我们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五章 冲突,烟雾 瞧见这帮人奔着我们过来,我就知道自己可能摊上事情了。|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不过我也不是怕事之人,与其像现在这样无头苍蝇一般地到处乱晃,还不如找点人过来好好问问。 心思转动间,这帮人已经走到了跟前来,为首的是一个袒胸露背的中年大汉,身上纹着一条大蟒,脸上有两道刀疤,拦在了我和屈胖三的跟前,打量了我们一下之后,扬起手说道:“把小朋友带走,我不想给他童年留下阴影。” 这家伙的一句话瞬间就赢得了我的好感,眼看着有两个小伙子上前来,准备带着屈胖三离开,我挥手拦住,说不用,他比你们想象之中的坚强。 听到我的话,中年大汉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哪里的? 我说大陆的。 中年大汉一脸不快地说道:“你们这一路过来,胡乱打听什么,是不是土共的间谍?” 呃…… 我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能不能别这么较真?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讲,不要绕圈子,可以么? 中年大汉说我是过来告诉你,别搞事,给我滚蛋,知道不,小子? 我说意思是你知道尚正桐住哪里咯? 中年大汉呸了我一口,大声骂道:“放肆!尚正桐这三个字,也是你可以说的?” 听到对方的骂声,我反而显得挺惊喜的,说啊,你认识他老人家么? 中年大汉满脸不耐烦地说道:“大陆客,滚回你们的大陆去,不要再给我看到,不然见你一次打一次,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为止。” 我摸着鼻子说道:“一定要打架?” 中年大汉说对付你们这帮穷鬼,不亮出拳头来,你们是不知道好歹的。 我说打了架,你就能够告诉我尚老先生在哪里,对么? 中年大汉一愣,突然间朝着旁边十几个兄弟笑道:“啊哈,你们听到了没有?他在跟我挑衅,他在跟我挑衅哟?这小子,胆子好大,给他脸都不要,真的是在找死,对不对?” 旁边的家伙轰然而笑,纷纷点头说道:“对哦,他在找死呢……” 说话间,他突然间猛然挥起了拳头来,朝着我这儿砸了过来。 呼…… 一声呼啸,我一动也不动,眼看着那拳头就要砸到我的脸上来时,我举起了手,将他的拳头给包住。 不快也不慢,刚刚好。 感觉自己的攻击被我挡住了,中年大汉一声怒吼,大叫道:“你以为我花莲竹联帮是吃屎的么,看我的……哎?你放手,放手!” 他这个时候才发现我手上的劲道有些大,让他根本抽不出来。 面对着中年大汉的叫喊,我平静地说道:“兄弟,你的意思是打完架,你就告诉我,不过我有一点儿不明白——所谓打架,是我把你打服了,还是把你身边这一帮人都给打服了?” 中年大汉被我抓着手,挣脱不得,一下子就恼了,对着旁边大声吼道:“还愣着干嘛,上啊?” 一声呼喊,周围众人都朝着我这边扑了过来,而屈胖三却在此刻适时往后退开去。 他不愿意参与这样的争斗,觉得水平实在是有些太低。 面对着这一大帮子的人,我没有任何畏惧,而是显得十分平静,再一次跟中年大汉确认道:“哦,是把这一帮人都给撂倒啊?给我点时间啊……” 说完,我将中年大汉猛然一拽,将他往地上摔了下去,然后伸出了腿来,一连十几个鞭腿劈了出来。 我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跟这帮人给一个一个地劈倒在了地上。 耗时不过一分多钟的时间。 事实上当第五个人倒下的时候,已经有人感觉到了恐惧,转身就准备逃走,结果还是被我给留住了。 面对一帮小混混,我实在无须用太多的手段。 当众人都躺倒在地的时候,我蹲在了地上,揪着那中年大汉的脖子,慢条斯理地对他说道:“现在可以说了么?” 面对着我的逼问,那中年大汉倒也是一条汉子,闭上眼睛,倔强地说道:“你就是杀了老子,我也不说。” 我说“老子”他老人家可在一两千年前,我如何能杀得?我求你,行不? 听到我说起了软话,那家伙一下子就瞪起了双眼来,盯着我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找他干嘛?” 我说就是一故友的后辈,此番前来,一是为了探望,若是问点儿事情…… 我这边解释着,而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光叔,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我回过头去,瞧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子,看样子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脸错愕地望着我们这边,而这时那被我踹到在地的喽啰里面,有人喊道:“阿乐,这个家伙是过来找茬的,说要尚老麻烦呢……” 年轻人脸色一变,指着我喝道:“放开他,有种冲我来。” 我一脸郁闷,说你又不是妹子,我冲你来干嘛啊,我就是问个路,至于么? 我心中委屈,而那年轻人却不管这些,直接将随身的书包给扔在了地上,然后朝着我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 当他横空飞起一脚的时候,我便知道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他是个修行者。 对方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时机的选择,都让我感觉到有一种危险,也没有敢托大,将那中年大汉给放开,然后站了起来。 我出手,前去捞对方飞来的那一脚,没想到他在半空中还变招,连续两个蹬腿,砸落在我的身上来。 啪、啪……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交手了两个回合,年轻人翻身落地之后,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开口说道:“好厉害的手段。” 说罢,他又是一个错身而上,再一次朝着我扑了过来。 这年轻人别看年纪不大,但这手段却是实打实的厉害,举手投足之间,让人感觉到那初生牛犊的锐气,我与他交手十几个回合,感觉倘若我没有去荒域历练一番,只怕就得在这小子的面前落败了。 对方的底子很扎实,而且给我的感觉好像也没有用下死力,看着凶猛,其实还是有所保留的。 他并非一点就爆的性子。 双方交手一会儿,中年大汉也在旁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一群人在旁边围观,而我感觉那年轻人的手段越来越凶猛,劈出的手刀宛如真的锋刃一般,心中也有一些不快。 我这为了和谐和会,处处退让,不与你较真,你反倒得瑟起来了。 真以为我拿捏不了你么? 想到这里,我没有再步步退让,而是猛然吸了一口气,将丹田之气融入百骸之下,然后贯足双手之间,朝着对方猛然劈出了一掌。 这一掌的气势十足,对方若不敢应战,便堕了威势,而若是敢与我回手…… 砰! 他年少气盛,到底还是与我对拍了一记,结果我的力量陡然爆发出来,将那人一下子给震得往后连退了三五步,脸上一阵潮红,似乎有鲜血从胸口翻涌而出,结果却被他强要面子地打住了去。 他最终没有吐出那一口鲜血来,不过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 我没有趁胜追击,而他喘息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你很强!” 我谦虚地说道:“你也不弱。” 年轻人抬起头来,说你手段厉害,但也不能欺负人,当真觉得我们这儿,没有强手了么? 我眉头一跳,说大兄弟你讲讲理好吧,什么叫做我欺负人啊?我只是过来问问路,结果好家伙,一大帮家伙装黑社会,对我威胁恐吓,叫我滚蛋,我说咱讲理,别打架成不,结果非不肯,你叫我怎么做? 年轻人看向了被人搀扶着的中年大汉,问道:“光叔,他说的对么?” 中年大汉丝毫不让,说这家伙进村里,见人就打听尚老的住处,我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玩意,过来一问,还是大陆客——你也知道尚老跟大陆的关系不好,这家伙过来,肯定不安什么好心…… 年轻人听完之后,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你找尚老干嘛?” 我说我是他以前故友的后辈,过来探望一下他,并且问一些事情的。 年轻人的思维相当清晰,说既然是故友,请问是哪位?有没有带一份证明你身份的信件,又或者信物什么的? 啊? 听到他的话语,我有点儿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说许老是尚正桐故友,这话儿夸张了,两人当年应该算是敌人才对,攀扯不上什么交情的。 怎么办? 我犹豫了一下,那年轻人却又说道:“这个东西,我也没有资格查验,不过据我所知,尚老这个时间应该在夏威夷度假才对,你如果要探望他,在这里是找不到人的,不如去台北士林的尚府,找秘书官联系一下,或许还有机会……” 我一愣,说台北尚府? 年轻人说道:“对,台北尚府是尚老的官邸,他的亲人和对外事务官都在那里,你可以通过那里联系……” 说罢,他朝着我点了点头,带着这一帮人离开了去。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六章 半夜,突袭 年轻人阿乐和光叔等人的离开,让我和屈胖三又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原本光叔的出现让我产生了几许希望,觉得能够通过他来找到尚正桐,然而随后阿乐的话语却又将这希望给击沉了去。 如果说尚正桐此刻在夏威夷的话,我们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我跟尚正桐扯不上任何关系,本来就是准备撞运气的,如果能够找到人,跟人家打听一下,或许尚正桐心情好,跟我说两句,这事儿就圆满了,然而如果需要通过什么官邸秘书官那儿递交申请啥的,我估计是没有什么希望的。 人尚正桐什么地位,什么小狗小猫都想见他,若都能见得着,他老人家岂不是忙死了? 我不会对自己有多少高看,知道自己在那位的眼中,未必比小狗小猫强多少。 毕竟我们是大陆来的。 尚正桐曾经是国府第一高手,这地位我估摸着跟宗教总局的扛把子差不多,而且人还是浙东大族,名下的产业无数,结果给一帮泥腿子给赶到了宝岛上面,蜗居了半个世纪,你说要没怨气,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人家不看新闻联播,是不可能活在理想社会的。 怎么弄啊这事儿? 对于我的担忧,屈胖三却没有多少感觉,他待人走开了,走上前来,捂着肚子说道:“好饿,我们吃点儿东西吧?” 我一愣,说吃什么? 屈胖三说刚才进来的时候,瞧见门口有肠旺面,看着好像很香的样子,我们去看看? 我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什么好办法,只有点头,带着屈胖三过去。 街口的那个面馆不算大,门面很小,只有五台桌子,我和屈胖三占据一处,点了一碗肠旺面,才发现这儿的风味居然是正宗西川味,一打听才知道,这小店是店主的父亲开的,他父亲以前是川军,退守台湾之后,一直就怀念那口味道,于是开了这家店子,因为口味正宗,倒是颇得许多同籍老乡的捧场,于是就延续下来了。 喷香的辣椒和面汤让人停不下来,一碗**辣的肠旺面吃完之后,我感觉心情好了一点儿,这时旁边有人跟我们搭讪,说你们刚才怎么跟老光他们打架啊? 这位估计是看到刚才的冲突了,我也不隐瞒,说这里面估计是有些误会。 那人问我们,说你们找尚老干嘛呢? 我说是尚老的故友,大半个世纪没见了,听说我来宝岛玩儿,就托我过来问个好,并且带个话,问有没有时间回家乡看一眼…… 那人说哦,实话跟你讲,我们这个眷村呢,跟别的地方还不一样。 我说怎么个不一样? 那人说我们这个村子住着的,除了一部分普通的部队人员之外,许多国府的人也在这里扎根了下来,好多老头儿,当年可都是叱咤风云的角色,只不过现如今低调了,白天晒晒太阳,晚上看看月亮,但你可别小瞧,一样的藏龙卧虎,老光是尚老当年第一卫士东门虎的儿子,不过没有啥根骨,早年间跟着加入了竹联帮,现如今混了点儿产业,便退在这地方生活,感觉你不对劲儿,方才会出头的…… 旁边有人对他说道:“老贺,你没事说这些干嘛?” 那人摆摆手,说我觉得这爷俩也不是啥坏人,你瞧见过上门踢馆子的,还带着一儿子来的么? 我慌忙摆手,说可别,这是我表弟。 那人哈哈一笑,说不管怎么样,反正我觉得你们不是找事的,便跟你提一个醒,免得生出太多误会。 我朝他拱手,说多谢。 那人挥了挥手,说不客气,而这时屈胖三却提问道:“对了,刚才那小帅哥又是什么来历呢?” 老贺一愣,说你说阿乐啊? 屈胖三点头说是。 老贺说阿乐是老光的侄子,也是东门虎的孙子,从小根骨奇佳,得到好多人的指点,据说尚老对他也刮目相看,有传闻说尚老准备收他当关门弟子呢,只不过近年来尚老的精力有些不济,这才没有成。 我还待再问,那老贺却起身离开了。 我知道他也是好心提醒,并不愿意透露太多的消息,没有办法,结了帐之后,与屈胖三离开,又在附近找了一家旅馆后住下。 乡下旅馆的条件并不如台北好,不过倒也有几分风情,凸显出了主人的用心。 这一路过来,我有一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宝岛有过被日本殖民几十年的经历,所以很多风格都有日本的影子,细节方面,也给人予这种感觉。 当然,不是说日本的就不好,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能够吸收别人的长处,不管是来自于哪里,都是让人欣赏的。 只是,这榻榻米的旅馆,住着还真的有点儿郁闷。 我躺在那木地板上,总有一种小时候去亲戚家打地铺的感觉,与屈胖三聊了一会儿修行方面的事情之后,我闭上眼睛,开始了安歇。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突然间就感觉有一些不对劲儿,门外走廊处,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这种脚步是很谨慎的那种,步伐控制得当,稍不留神,很难听得出来。 如果不是睡得榻榻米,我估计是感觉不到的。 不对…… 我心中警兆生出,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而这时屈胖三也醒了过来,黑暗中看了我一眼,压低着嗓子说道:“外面有情况啊?” 我点头,说对。 两人面对过太多的危险,对于这事儿并不紧张,悄不作声地打开了窗户一丝缝,然后往外望去,看见下面也站着七八个人,正虎视眈眈地朝着这边望来。 来的人是谁呢? 我心头疑惑,眼看着外面的人集齐,准备冲入其中的时候,屈胖三拉了我一把,低声说道:“走!” 听到吩咐,我没有犹豫,拉着屈胖三就施展了地遁术,直接离开。 下一秒,我们出现在了百米开外的街角,远远望着不远处的那一伙人,能够感觉得出来,这帮人跟之前老光身边的那些,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这些人,每一个都有着些手段,而领头几个,绝对是修行者。 不但如此,而且还是高手。 不是老光的人,难道是之前面馆里那人跟我们提及的国府高手? 不过奇怪的是,那帮老爷子若是觉得有什么需要了解的话,大可以光明正大地找上门来询问,何必深夜出现,偷偷摸摸地袭击呢? 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儿啊? 我满腹疑惑,而屈胖三却指着远处说道:“那帮人出来了。” 说话间,我瞧见一堆人从旅店里冲了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没有多做犹豫,直接跳上了四辆车子,然后朝着眷村的反方向匆匆离开了去。 这情况…… 我看了屈胖三一眼,然后说道:“应该跟眷村里的人没有关系。” 屈胖三疑惑,说如果是这样,那这帮人找我们干嘛呢? 我说要不然跟去看一眼? 屈胖三是个好事之徒,最怕的就是寂寞,一听这话儿,顿时就来了兴致,说好,跟上去瞧一下,看看都是什么牛神蛇鬼。 此事商定,我便跟着那四辆车一路尾随,按说这地遁术损耗颇大,不过在屈胖三这个算学大师的指点下,倒是能够找到最不费气力的节点进行跟随,如此走了一路,来到一个离眷村有四十公里外的建筑群外,瞧见那些车辆进了高墙之内,然后铁门缓缓合拢。 我准备跟进里面去,结果屈胖三却摇了摇头,对我说道:“这里布得有法阵,地遁术进不了。” 啊? 我愣了一下,才知道此处不凡,眯着眼睛往门口望去,却见那儿竖着一个骷髅头的标志,然后用繁体字写着“军事重地,不得拍照”。 军事重地? 我心中疑惑更甚,问屈胖三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家伙冷然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帮人来得快,去得快,估计是有点儿怕眷村那帮退休的老家伙闹事,所以才离开的,不管什么情况,先得弄清楚他们大半夜偷袭我们的目的。” 我点头说好,然后两人悄声靠近,来到了高墙之外。 那墙很高,差不多有四米多,上面还有半米铁丝网,瞧这架势,应该还通了电,一副防御森严的样子,屈胖三搭着我的肩膀,三两下便攀上了墙头,往里面望了一眼,低声说道:“上来吧。” 说罢,他翻身进了围墙里面去。 我有样学样,双手勾住墙面,攀爬上了墙头,没有敢触碰那铁丝网,深吸一口气,猛然一个翻身,人便落进了里面。 没想到我这边刚刚一落地,便听到旁边蹿出了两条黑影来,朝着我张牙舞爪。 我稳住身子,定睛一看,我擦,居然是两条凶猛的黑色藏獒。 这破地方居然养了狗。 不但养狗,而且还是大型犬里面最为凶猛的藏獒…… 在那一刻,我的心都沉落进了谷底,生怕这两畜生陡然叫起来,惊动了这里面的守卫,然而就在此时,旁边却传来一阵低低的口哨声。 嘘……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七章 少女,潜入 听到这口哨声,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屈胖三,然而回过头来的时候,却瞧见竟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黑暗中,她双眼黝黑,反射着远处灯光的亮光,当我瞧向她的时候,她将食指竖在了嘴唇上,示意我不要乱叫。 而在这嘘嘘的口哨声中,那两头藏獒居然趴下了身子,一动也不动。 屈胖三这时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指着远处的屋檐角落说道:“那里有摄像头,躲这边来,别给人看到。” 我听到,跟着屈胖三走到角落,而那个留着丸子头的少女也跟了过来。 至于那两条藏獒,则趴在地上,没有再起来。 我看着这少女,低声说道:“你是谁?” 她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我和屈胖三,反问道:“你们又是谁?” 我瞧见她这模样,应该不是这个基地里面的人,想了一下,说道:“这帮人刚才半夜过来找我们的麻烦,我是过来弄清楚,他们到底是谁……” 丸子头少女有些惊讶,说他们找你麻烦? 我点头,说对,怎么了? 她奇怪地说道:“那你们怎么没事儿?” 我有些无奈,说他们找我麻烦,但我提前躲开了——好了,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了,你是谁,在这里干嘛? 丸子头少女说道:“我姓彭,彭羽痕,我父亲被他们抓到这里来了,我想要救他。” 羽痕? 这名字听起来像是个男孩子的名字啊? 我皱着眉头说道:“羽痕,你能够告诉我,这些人都是干嘛的么?” 羽痕咬着嘴唇说道:“他们是usr的人。” 我有些诧异,说什么叫做usr 羽痕说usr的全名叫做undrtrsrhndrovry,字面意思叫做水下搜索和防御,不过在我们这里,特指湾岛防卫部队,是一帮修行者组成的特殊团队;他们替代了以前的国府,接受美国的培训和指导,还有兰德智库的战略调整…… 我深吸一口气,说羽痕你好厉害啊,这个都知道? 听到我夸张的话语,羽痕苦笑着说道:“我父亲是usr的刀术教官,他是江阴秦兴的彭家五虎断门刀唯一传人,只是得罪了里面的一个美国教练,所以被他们给秘密抓起来了。” 我眯眼,说那你们不是一个系统的么,为什么会抓你父亲? 羽痕说那个美国教练是usr的高级顾问,在政府和军方都有很高的权势,而我父亲却只是一个刀术教官而已。 我眯眼,说那你刚才训那藏獒的手段,又是什么? 羽痕眨了眨眼睛,说我以前来这儿玩过,所以认识它们,至于为什么它们能够听我的话,如果我告诉你我能够沟通动物,你会相信么? 我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说我信。 屈胖三也点头,说信。 说完,我问道:“你为什么会对我们和盘托出这么多的话来呢?” 羽痕指着不远处的围墙,然后说道:“那墙体四米高,再加上半米的电网,一般人绝对不可能翻过来,而你们翻过来了;再加上你刚才告诉我,说usr的人过去偷袭过你,结果给避开了,也就是说,你们能够帮助我,对不对?” 我说我凭什么要帮助你呢? 羽痕说你们不是也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偷袭你们么?我如果也能够帮你们进去呢? 我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笑了起来,伸出手,说成交。 羽痕与我的手搭了一下,然后说道:“前面那个体育馆一样的建筑,是他们的训练场上,旁边两个都是,里面的那个子母楼——子楼是宿舍和生活服务区,而母楼则是usr的主体,我父亲应该被关在地下室里了,而他们的会议室,应该在二楼的东南角……” 听到羽痕的话语,我立刻觉得刚才的决定无比正确。 有着这么一个熟悉情况的人在,倒是省了我们许多的时间,接下来我和屈胖三在羽痕的带领下,避开了一路上的监控镜头,朝着那边的大楼摸了过去。 一刻钟之后,我们出现在了母楼的角落处,这子楼和母楼在二楼的地方有连接的天桥通道。 我们顺着那墙体外面的结构往上攀爬,很快就从二楼一处开启的窗户溜了进去。 一路上有惊无险,而我也瞧出来了,这个彭羽痕之所以敢独身潜入这秘密基地,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是一个身手极为利落的少女,飞檐走壁对她来说,不过是寻常之事。 她给我的感觉,和之前碰上的那个少年阿乐差不多。 看得出来,宝岛之上也是人才辈出。 从二楼的房间潜入,我们来到了走廊上,羽痕指着东南角连着的房间,然后说道:“会议室在那里,那些人应该刚刚回来;不过,我需要去地下室了,咱们就此别过。” 我拦住她,低声说道:“地下室那儿肯定有很多守卫,你一个人去,恐怕很危险啊?” 少女惨笑,说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我与父亲在这个世界上相依为命,现如今他被人抓了,饱受折磨,我如何能够袖手旁观?进这儿来,我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 这话儿说得我一阵心惊,而屈胖三豪性大发,说道:“我陪你去。” 我一听,说你别发疯啊? 屈胖三嘿然笑道:“能够养出这样一女儿来的,想必父亲也是一个厉害人物,我屈三行走江湖,就爱跟天下豪杰交朋友,过去看一看,也是没问题的。” 我说要不然我也跟着去? 屈胖三摇头,说不用,你就在外面策应,另外如果有机会的话,帮着抓个舌头过来问一下,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别让咱蒙在鼓里,啥也不知道。 我又说了两声,屈胖三依旧不答应,这时我方才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丸子头少女的相貌上来,瞧见她瓜子脸樱桃嘴,肤如凝脂,长得秀美可爱,的确是个小美人儿。 难道…… 这家伙在泡妞? 一想到这个,我顿时就一真郁闷,也没有再跟他争执,让两人离去,而我守在这房间处,静静观察着不远处的会议室。 那边开了十几分钟的会,当听到有桌椅碰撞的声音传来,我就知道差不多到了尾声。 我关上门,从透过玻璃窗往外望,瞧见里面走出了十来人,正是之前半夜突袭我们的那一票人。 这些家伙散会之后,有人打着呵欠,有人伸着懒腰,显然都有些疲惫。 他们大部分人通过天桥回宿舍休息去了,而还有几个人留在会议室里低声说着话,不知道在商量什么,而我瞧见还有一人,从我这个房间经过,却是走向了楼梯拐角处的卫生间。 有机会。 我心中一动,打量了一下左右,然后猫着腰,朝着卫生间摸了过去。 我到达的时候,听到扑通扑通的“炸弹声”,下意识地捏起了鼻子,然后踮着脚走了进去。 我守在门边,里面过了差不多两分钟,终于解决了,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一下子冲了进去。 那人一开始还以为是同伴恶作剧,嘿嘿而笑,然而当我把匕首顶在了他的心窝子里面时,他终于知道事情有些不对了。 他抬起头来,结果被我用衣服给兜住了头,还想反抗,给我两记窝心拳,打得瘫在了马桶上。 我将卫生间隔板的门关上,然后用匕首顶在那人的心口,缓声说道:“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答错了,不肯说,又或者大喊大叫,我就捅死你,知道了么?” 我出现得很突然,而且一点儿机会都不给他,又将其脑袋蒙住,那人一下子就懵了。 未知的恐惧萦绕在了他的心头,这使得他不得不点头,说好。 我待他点头之后,才说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人老实回答:“王磊!” 我点头,说很好,不错的开头,希望我们不要彼此伤害,不然我会很愧疚的——下一个问题,你们这次出去干嘛了? 王磊交代道:“去抓人。” 我说具体点。 王磊说台北usr总部发来传真,让我们留意一个人,名字叫做陆言,是港岛那边的分支机构发送的请求,希望我们协同抓捕此人,有长官要审问他们,所以我们在得到线报之后,就出发了,结果扑了一个空,因为害怕眷村老派国府退休人员的干预,所以就不得不回来了…… 港岛?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说这么说来,usr有独立稽查和抓捕的权力咯? 王磊摇头,说没有,不过可以作假。 我说港岛那边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申请呢? 王磊还是摇头,说我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只有我们队长黄剑笙知道…… 黄剑笙啊? 我心中思虑着,而这个时候,卫生间门口突然间传来了脚步声,王磊的身子一下子就绷直了起来,我的匕首往前一顶,低声说道:“你只要敢开口,我就送你下地狱——自己考量一下吧……” 大概是感受到了匕首的寒意,王磊低声说道:“别杀我,我保证配合。” 而这话儿刚说完,门口就传来话语:“王磊,你跟谁说话呢?” 王磊的腰身一直,紧张地说道:“啊?队、队长……”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八章 胁迫,狼蛛 听到这话儿,王磊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om 言情首发 卫生间来了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应该就是王磊口中的队长黄剑笙,另外一个人虽然没有表明身份,但能够跟他谈得这么晚的,估计在usr里面的地位也挺高的。 早在两人进来的那一瞬间,我便开启了匿身符,将自己的气息给隐了去。 然后我的匕首顶在了那人的心口处,只要他一乱说话,我便会毫不犹豫地捅进对方的心脏里面去。 我在赌,赌此人到底惜不惜命。 答案是我赌赢了。 没有人不怕死,王磊也一样,感受到心口处尖刀的力量再一次的增强,他开口说道:“队长,不好意思,有点儿便秘……” 外面有一个人忍不住笑了,说三石啊,你实在不行,去看一下医生,别这样憋着。 黄剑笙说对,这在基地还好,若是出任务的时候你来这么一出,问题可就麻烦了。 王磊慌忙点头,说好,我明天就去。 黄剑笙说明天估计没空,刚才我发邮件过去了,港岛那边催得急,说那陆言的身份可了不得,是大陆江湖上年轻一代扛旗者陆左的堂弟,看模样,应该也得到了一些蛊术真传,此人出现在我们这里,必然有大事件,今夜让他给跑了,我们明天还得去盘查,不能让他脱离了视线…… 王磊不管多言,说我没事的,保证不掉链子。 另外一人说道:“黄队,既然那小子也没有惹事,而且听说他的长辈是尚老的故人,我这边横插一手,会不会有些问题?” 黄剑笙回答,说尚老在大陆,能有什么故人,还不都是些老对手?再说了,这事儿港岛分部那边发了话,兰德公司这边也有指令下来,说要擒住这个家伙,我们照做便是了,总有人帮着兜底的。 那人有些怨言,说黄队,虽说我们usr接受美国人的指导,但也不能把他们给供着啊?你比如说老彭这件事情,茨密希先生他…… 黄剑笙没等他说完,立刻打断了对方的话语:“打住,徐远宗,茨密希先生是兰德公司的高级顾问,他的事情,有意见也好,没意见也好,都不是你我能够妄议的,我知道老彭跟你的关系很好,但公是公,私是私,你得把态度端正了,才能够在usr里面安安稳稳地待下去,不要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他说得有些严肃了,徐远宗一下子就沉默了来,这时卫生间里只有激烈的尿液拍打陶瓷的声音,刺啦刺啦…… 尿完之后,徐远宗这时方才说道:“黄队,老彭是我的老友,可别忘了,他还是你的儿女亲家,他女儿羽痕跟你家大小子可是指腹为婚,可现在呢,上面那帮政客为了美国人跪舔,居然准备要将老彭处死,这件事情,你真的能放得下去?” 砰! 我听到一声巨响,感觉那尿便器被人一拳砸烂,紧接着黄剑笙喘着粗气的声音,仿佛从喉咙里憋出来一般:“不然呢?不然怎么办,徐远宗你特么的告诉我,怎么办?” 徐远宗也是一阵沉默,好半天儿也没有说话。 卫生间里只有两人的喘气声。 相对无言,那黄剑笙停了半分钟,方才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么?港岛分部那边,跟厄德勒残部勾勾搭搭,而这一切都是兰德公司的指导,本岛方面,美国人指手画脚,那些政客无条件跪舔,我们呢?我们能干嘛,有家有口的,难道还能反了去?我知道你的意思,好,不干了,但你想过没有,做我们这一行的,能是想不干就不干的么?” 徐远宗也火了,说难不成他们敢灭口吗? 黄剑笙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别忘了狼蛛……” 狼蛛? 听到这名词,徐远宗所有的愤怒在这一刻都打住了,好一会儿,方才幽幽说道:“早知道当初国府解体的时候,我们跟随着老长官退役就好了,也不用跟在美国人的屁股后面舔……” 黄剑笙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徐远宗的肩膀,说:“讲那么多没用的干嘛,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两人撒完尿,然后离开,我听到脚步声走远,将匕首稍微放宽一点儿,然后问道:“狼蛛是什么?” 王磊吞着口水说道:“狼蛛是军方跟英美合作的一个项目,据说里面出来的人,很多都是改造人,据说还有狼人的变身血统,并且在南美的丛林中厮杀过,十分的邪恶,是不知不扣的杀人机器,专门用来对付最特殊的事件,同时也用来监督我们usr,我们基地里就有一队狼蛛,我见过他们的少校,看一眼,心都凉了半天……” 我说为什么你们队长发牢骚,可以当着你的面? 王磊低头,说呃,其实呢,usr花莲分部里面,我的牢骚是最大的…… 我忍不住笑了,说大兄弟,你这句话,救了你的性命。 王磊诧异,说你不杀我? 我说你应该是知道我的身份了,对吧? 王磊点头,说你就是陆言,是么? 我说对。 王磊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为什么告诉我?” 我说本来吧,我觉得这大半夜想要突袭我的,肯定是死敌才对,而对付敌人,我从来是不客气的,但刚才听了一下,才发现你们也是身不由己,也有苦衷的。说到底,你们都是下面跑腿干活的,职责所在,怪不得你,而知道发牢骚,说明你还是有点儿是非心,我若杀了你,会影响自己的道心…… 王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谢谢你,今天这事儿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我说对了,他们所说的老彭,人怎么样? 王磊听到我突然转换了话题,陡然一愣,过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彭师傅是五虎断门刀的传人,单论刀法来讲,整个宝岛他数第一,教我们也是尽心尽力,没有藏私。只可惜为人太过于耿直,不懂变通,结果往死里得罪了茨密希先生,遭此一劫,也是没办法的——这事儿就是狼蛛的人亲自办的,没有人敢插手。” 我眯着眼睛,说我若是把他救出去,你觉得如何? 啊? 王磊愣了一下,缓缓抱拳说道:“如果你能够救出彭师傅,叫我干嘛我都乐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点头,将匕首转移到了左手,而右手则摸向腋下,在咯吱窝里搓了两下,虽然之前洗过澡,但男人嘛,弄点儿泥垢出来,也不是什么困难事儿,所以很快我就弄了一点儿泥垢,搓成小圆球,掀开罩在他脑袋上面的衣服,递进了他的嘴里去。 这一送,他被迫吃了进去,浑身颤抖,说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说你应该也知道,我堂哥是干嘛的。 王磊说苗疆蛊王嘛? 我说对,虽然我很信任你,但这事儿呢总得谨慎一点,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我保你无事,而如果你若是想要跟我耍花招,我让你尝到肠穿肚烂、全身爬出虫子的痛苦,晓得不? 王磊慌张点头,说好,你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了,千万别乱来。 我说你们这儿的监控中心在哪里? 王磊说在四楼。 我说我不用你干别的,帮我把监控中心的线路给断了就行,成不? 王磊说道:“监控中有两条通道,除了主通道,还有备用通道,只有将这两个都给断了,才可以屏蔽掉……” 我说你应该有办法的,对不? 王磊沉默了一下,说好吧,我找个兄弟一起帮忙吧。 我说几分钟能搞得定? 王磊心中计算了一下,说五分钟,应该可以。 我说好,我给你五分钟,如果你耍花样,应该知道什么下场吧? 王磊苦笑着说道:“usr有组织过对蛊术的防范和学习,我知道中了蛊毒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只是,我做完之后,你如何帮我解蛊呢?” 我说我这蛊毒很智能的,只要你做到了我的要求,它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后,随着你的排泄离开身体。 说罢,我将厕所门给打开,让他离开。 王磊低着头,至始至终都没有敢看我。 他一出了卫生间,我也翻窗而走,通过攀附着墙体,游动到了另外一边去,免得被这小子真的出卖了,到时候有点儿来不及。 我找了一个地方藏着,差不多等了四分多钟,突然间整个建筑群落的灯光都熄灭了。 整个基地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心中狂喜,没想到王磊这小子还真的是有悟性,我叫他把监控给关掉,没想到他居然顺手把总电闸都给关了去。 就在基地陷入黑暗的时候,周围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基地的守卫纷纷跑了出来,还有些没有睡的人也从宿舍里面开窗探头,而又过了一分钟不到,我听到一声巨大的震响,却见南边的大门处,冲出了两个人来。 一人是个小不点,而另外一人,背上还背着一个壮汉。 是屈胖三和少女羽痕。 我心中激动,知道他们已经救了人出来,然而就在这时,我却瞧见他们身后的不远处,突然浮现出了几个满身血腥气息的身影来。 狼蛛么?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九章 逃离,酒庄 尽管整个基地的电闸被关闭,但警报系统却是独立的,随着这几人的闯出,刺耳的警铃骤然响起,那少女羽痕背着父亲奋力狂奔,而屈胖三却显得有些闲庭信步。|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他不慌不忙,时不时还回头过来打量。 有个家伙跑得飞快,一下子就冲到了屈胖三的身后,扬起手中的日本刀,猛然一斩。 他出手狠辣,也不管屈胖三只是一小孩儿,便使劲了全力。 他想要屈胖三死。 然而愿望是美好的,但结局却并不尽如人意,屈胖三足尖一点,人往前面飘了几步,那刀锋正好掠过了后背,相差分毫。 我瞧见这场景,没有太多犹豫,撕扯下衣服的一块布条,蒙在了脸上。 尽管感觉相差不多,但蒙着一块布,多少也算是一种安慰。 蒙好了脸,我就冲出去了。 我脚步飞快,迅速接近了那几个狼蛛,眼看着屈胖三就要被这些人给围住,我在后面猛然出手,一剑斩了过去。 我从角落里蹿了出来,抵近之后挥刀,过程仅仅一刹那。 然而那人却仿佛背后生眼一般,往旁边一错位,然后抽刀回斩。 铛! 刀剑交击,我瞧见这狼蛛手中拿着的,却是日本刀的样式,不过要短上一点儿,显然他们走的是凶狠的路线,拼命相搏。 那人回刀挡住了我的攻击,然而却被我的劲道给劈得一阵踉跄。 使用一剑斩手段的我,从力道上来讲,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这让那人站立不稳,不过对方并不是简单角色,在遇袭的一瞬间挥刀而下,退后几步之后,旁边的人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有人持刀,朝着这边杀来。 我夷然不惧,三两剑,将人给逼退,然后跟着屈胖三撤退。 这帮人速度矫捷,然而比起我和屈胖三而言,却显得稍差一点儿,至于那羽痕,即便是背着一壮汉,她也能够行走如飞。 双方一追一赶,很快就到了围墙边。 这一路过来,我发现基地里面的usr人员居然没有多少人出现,而即便是守卫,却也表现得很乏力,甚至于都跟不上这速度。 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在之前,我或许还会鄙夷usr的战斗力,但经过与王磊的交谈之后,我却突然间明白了。 不是usr不强,而是因为人家没有心思交手。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 usr的迟钝反应给了我们充足的机会,从母楼那边越过训练馆,一路从来,到达了围墙这边时,我们身后跟着的,只有那十来个穿着黑色战斗服的狼蛛。 眼看着围墙在望,这帮人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准备在这儿将我们给围住,却没曾想这个时候一直表现得很平淡的屈胖三却发了力。 他一个箭步前冲,然后人像重型炸弹一般冲向了那围墙。 他的双脚往墙上踢了过去。 他想要干嘛? 我估计每一个人的脑子里,都在想这么一个问题,然而在下一秒,所有人却都得到了答案。 轰! 一声炸响,那厚厚的围墙居然被屈胖三给砸出了一个大洞来,而羽痕在愣了半秒钟之后,就弓着腰,从这大洞之中冲了出去。 我是最后一个,而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大声吼了起来:“让开,让开……” 我冲出墙外的一瞬间,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惊悸。 那感觉就如同电一般,从我的尾椎骨往上,一下子就冲到了天灵盖前来,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扑,便感觉到前面七八米处,传来一声巨大的炸响。 火箭弹。 巨大的冲击波将我们都给掀翻倒地,而这个时候,屈胖三却引导着羽痕跑到了我的身边来。 我左手屈胖三,右手羽痕,还有她身上背着的那人。 四人,地遁。 我调动着强大的力量,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强烈到极致的压力,不过最终还是跨出了第一步。 我们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林子里,而接下来,在屈胖三的引导下,我们又连续做了两回地遁。 带一个屈胖三,和带三人,困难是完全不同的,那种压力,呈指数级增长。 所以我没有再继续,累得趴在了泥地里,不断喘气。 不过这也够了。 屈胖三从我身边走过,对着羽痕问道:“你父亲情况怎么样?” 羽痕喘着气,又检查了一边,然后哭道:“人倒没事,不过他们断了我父亲的右手手筋,他这辈子估计是用不了刀了……” 月光下,羽痕的双眼晶莹透亮,泪水涟涟,让人忍不住生出几分同情来,然而这个时候,那被平躺着放在地上的汉子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来,说道:“没事,我还有左手可以用刀!” “爸,你醒了?” 羽痕满脸欣喜,而那中年汉子则苦笑道:“刚才你们跑的时候,我就已经醒过来了,只不过动弹不了而已。” 他说着话,羽痕过去把他给扶了起来,而他则朝着我拱手说道:“五虎断门刀彭茂城,多谢救命之恩。” 我连忙摇手,说别误会,我只是在外面放风的,就你的人,是你女儿,还有我表弟。 表弟? 老彭看了一眼旁边的屈胖三,有些疑惑怎么一胎毛都没有褪的熊孩子还能参与此事,而羽痕却说道:“爸,我能够救出你来,多亏了屈大人。” 老彭又一愣,说屈大人? 他脑袋有些晕,觉得有些理解不了现在的世界,不过还是向屈胖三表达了礼貌的感谢,然后对我说道:“阁下刚才用的,可是传说中的五行遁甲术?” 我说老兄你还懂这个? 老彭点头,说五虎断门刀的所谓五虎,便是乾金虎、离火虎、震木虎、坎水虎、艮土虎,五虎合一,可断天门,应对的便是这五行之事,如何不知晓? 羽痕在旁边催促道:“爸,狼蛛的人就在不远处,他们很快就会追过来的,我们得赶紧走。” 老彭苦笑,说走,我们能去哪里? 羽痕说家是回不去了,不过我跟秦叔叔说好了,如果能够把你救出来,可以去他那里躲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了,我们就偷渡离开,不管是去港岛,还是大陆,又或者东南亚都可以…… 老彭一脸宽慰地说道:“羽痕,你真的是长大了,居然连后路都帮着爸爸想好了。” 羽痕说我在前面的林子里藏了一辆车,我们这就过去,开车前往秦叔叔那里,屈大人,我们一起走吧? 屈胖三看了我一眼,拿捏道:“呃,算了吧?” 老彭问为什么呢? 屈胖三没说话,而我则说道:“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宝岛,是想要找一个人,这次没有见着,还想找机会再见一面。” 老彭说是谁? 我说尚正桐,你认识么? 老彭一愣,说国府第一高手? 我点头,说对。 老彭狐疑地说你找尚老干嘛? 我不得已,又将之前那一套说辞拿了出来,老彭听过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说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倒是能够跟尚老扯上点儿关系,你们先与我父女两人一起去避难,回头我帮你们联系,如何?” 羽痕也劝道:“对啊,现在usr也在四处找你们,你们不如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老彭错愕,说怎么,usr为什么找你们? 我将从王磊口中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老彭听过之后,开口说道:“我虽然专心教学,不过也知道一些事情,那港岛的厄德勒残党,应该在一个叫做秦鲁海的人手中,而他现在正在扶持一个叫做许鸣的年轻人。没有人见过他,此人十分神秘,而且来头很大,你们惹上了那个家伙,可能真的很麻烦……” 如此聊了几句,我们也没有在此久留,在林子里摸了一段路,然后上了羽痕藏好的车辆,开始在路上行驶起来。 因为我们走得很快,对方并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来得及设卡。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花莲东部的一处红酒庄园里。 这红酒庄园并非传统意义上面的那种大庄园,红酒生意也大部分是从欧洲运过来的,在这里进行勾兑罢了,不过庄园的空间挺大的,而且地方偏僻,倒也算是一处不错的藏身之地。 庄园门口,有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在等待,戴着金丝眼镜的他显得十分儒雅,瞧见车窗摇下,他赶忙迎了过来。 来不及寒暄,他低声说道:“别下车,直接开到地库,不要让人看见。” 羽痕开车,进了庄园,一路来到了一座房子的地下车库,刚刚下了车,那中年男子便迎了过来,与老彭的手紧紧相握,激动地说道:“我刚才得了线报,说你已经被人救出来了,而且还是在狼蛛少校黑狼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做到的?” 老彭引荐了我们,说如果没有这二位的帮忙,只怕我已经死在了那里。 中年人与我握手,说老彭是我的生死之交,你们救了他,即是我秦苏河的恩人。 老彭给我们介绍道:“苏河是国府出身,他父亲以前曾经是尚老的卫士,你们如果要见尚老的话,就得由他来帮忙引荐了。”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十章 纵论,杂谈 听到老彭的介绍,秦苏河一愣,看了我一眼,说你要见尚老? 我点头,说是。..om 言情首发 秦苏河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应该是大陆来的,不知道找尚老有什么事?” 这个斯儒雅的中年人能够跟尚老搭得上关系,这情况让我有些诧异,不过却也知道一点,那就是如果真的想要赢得对方的信任,并且全力帮助我,必须得拿出一点儿诚意来。 如果我按照之前的说法欺骗对方,只怕反馈过去,一下子就会被识破揭穿。 怎么办? 我低下头,犹豫了几秒钟,这才说道:“不知道秦兄知道许映愚此人不?” 秦苏河一脸错愕地说道:“寒冰蛊魔?” 啊? 我也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明白这劳什子寒冰蛊魔可能是许老在战争年代的江湖匪号,心中吐槽着这阴森的名号,然后点头说道:“秦兄认识?” 秦苏河摇头,说我这年纪,如何能够认识他?不过家父却是见过面的,此人在当年特别有名,翻云弄雨,是国府的大敌之一。 我瞧见他脸上虽然有惊讶,但并无怨恨或者憎恶,知道自己赌对了,于是说道:“呃,怎么讲呢?我与许老之间,有一点儿那么渊源,而他得知我过宝岛来,告诉我宝岛之上,有一位奇人,便是当年的国府第一高手尚正桐,让我若是有机会,过来拜见一番,说当年各为其主,但心中其实是敬佩的,让我带一句话来。” 秦苏河问什么话? 我引用了鲁迅先生在《题三义塔》里面的话语:“精禽梦觉仍衔石,斗士诚坚共抗流。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秦苏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好的,我知道了,回头我联系家父,让他帮忙问一下。” 我躬身感谢:“多谢。” 秦苏河摇头,说不用,只是近年来尚老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未必能够见你。 我说我也只是有这个想法,传达一点儿善意,意思到了就行,至于能不能,这个就要看缘分了。 我说是这般说,事实上许老到底有没有与尚老“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心思,这个我不知道,谁也不知道,但既然话赶话说到这里来了,我就只有把这大旗给竖起来了,他老人家横不能从敦寨跑到这儿来解释清楚吧? 两岸交流,就从我这里做起吧。 秦苏河给我的感觉为人稳重,他既然答应下来,我也就将心思收起,跟着往里走去。 我们藏身的地点,位于红酒庄地窖之下,这地窖里面是堆积慢慢的橡木桶,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酒香气息,浓郁不散,而越过那一排排架子的橡木桶,最角落的地方,有一个密道,入到下面之后,却是一处位于地下的大套间。 看得出来,秦苏河的背景很深,不过居安思危,所以这地下套间修筑得既隐秘又结实,而且最重要的是里面一应生活物资充足,如同正常的居家屋一般。 他领着我们来到了客厅的沙发前坐下,羽痕显然是来过这儿,立刻就去烧开水泡茶。 刚坐下,秦苏河便笑了,说我刚才还在琢磨是哪路英雄能够将老彭从那帮恶棍的手中救出来,原来是寒冰蛊魔的弟子。 我摆手,说不,我与许老之间,并无传承,只是有点儿师门关系而已。 秦苏河说啊,那不知道阁下师承是? 我说是我一堂哥教的,后来又跟着别人七七八八学了一点儿,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江湖野把式。 听到我的话语,老彭说道:“陆兄弟请勿自谦,别的不说,你刚才露的那一手五行遁术,便足以能够横行江湖了。” 几人聚在一块儿聊天,彼此试探一番,我也是半真半假地回应,既不将自己的身份暴露,也不能算是撒谎。 我们聊着如何逃离那usr基地的过程,这时羽痕过来给我们泡茶,也谈及了当时的情况,说到多亏了屈胖三的张罗,一路上判断准确,并且将对方最厉害的黑狼少校给击倒了,方才从那重重包围之中,于不可能中将他父亲给救了出来。 听到这个说法,秦苏河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望着小屁孩儿一般的屈胖三,说黑狼真的是你撂倒的? 屈胖三小口喝着茶,没有平日的嚣张,反而腼腆地笑道:“也是费了点儿力气的。” 呃…… 众人一阵无语,秦苏河和老彭更是一副年纪活到了狗身上一般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那秦苏河方才说道:“都说英雄出少年,却没想到……唉,那黑狼在宝岛系统内十分出名,名列狼蛛十二鹰犬之上,属于最顶尖的一批人,出道之后,既无敌手,没想到在这儿栽了跟头。” 屈胖三嘿嘿笑,来说他没有敌手,是不敢惹那些稍微厉害的强者,要不然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好不容易接受了屈胖三的身份设定,秦苏河和老彭也不再敢将他当做小孩儿。 接下里又谈及突然的停电,我把我这边的遭遇跟他们聊起,说usr里面虽然并没有人冒着背叛的风险站出来,但其实人心思异,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帮忙的,比如那断电,便是王磊等人帮的忙。 谈到这个,老彭点头,说道:“被隔离审问的这几日,我的心中一度有过迷茫,觉得自己毕生的工作,到最后就连一个站在自己身边的朋友都没有,心中悲哀,不过后来却想通了,并不是人家不愿站出来,而是因为敌人实在是太过于强大,敢怒不敢言而已。不管是三石,黄剑笙和徐远宗都是不错的人,其余人也能够看得出了心思……” 我说对,如果不是彭兄你的好人缘,只怕这一次出来,未必能够那般顺利。 如此感慨一番,话题便不自觉地扩散开来,我问起老彭为何会被隔离审查,他叹了一口气,说此事他已经发过了誓,不会多讲,还请见谅。 我并无太多的八卦之心,听到他既然这般说,也没有再问起。 老彭不愿说,但秦苏河却能够猜到几分,说那个茨密希先生,他应该是西方的血族吧? 老彭一愣,说你怎么知道? 秦苏河冷笑,说血族十三氏族,加上灭亡之族卡帕多西亚,贱民、魔族,还有中国的清辉同盟,构建了整个血族的势力版图,我认识宝岛一位清辉同盟的领主,对于血族,自然知道一些,而这茨密希的姓氏,便是魔宴同盟的唯二姓氏,如何猜不出? 老彭陷入沉默,脸色有些不好。 秦苏河安慰好友道:“我听说,这茨密希一族虽然之前十分强大,但并非没有敌手,在几年前,他们的祖庭都被人给占据过,茨密希更是陷入灭族之祸,要不是美国分支有一后裔强势崛起,又搭上了兄弟会,如何能够有如今威风?现如今的茨密希,不过是兄弟会光明集团的一条狗而已,他们最大的敌人到底还是欧洲血王威尔冈格罗,据说第三次血族战争正在酝酿,应该分不出太多的精力管你的……” 老彭摇头,说卡尔茨密希未必会一直盯着我,怕就怕有些恶狗为了讨好美国主子,把事情做绝了。 秦苏河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冷冷地说道:“这事儿,恐怕涉及到关春秋关大主任,回头的时候,我定然会给你报仇的。” 老彭说不用,关春秋最近如日中天,他与秦归政联合在一起,势不可挡,你别给我出头,等我伤好了,再想办法。 秦归政? 我刚才听得云山雾罩,然而突然间听到这么一个名字,心中却是一跳。 秦归政、秦归政,我默念着这名字,心中却想了了中山陵前的那一抹白衣,还有让小妖失去了麒麟胎身的那**。 这事情似乎有些复杂。 这两人在谈着我听不懂的事情,他们并不避讳我,而我也不好插嘴提问,只是憋在了心里。 大概谈了十分钟,老彭有些心力交瘁,秦苏河见状,站了起来,说大家早些休息吧,老彭,你的伤势让羽痕先帮忙处理一下,明天一早,我叫人过来帮你好好看一看。 老彭下意识地拒绝,说算了,我这伤势,自己慢慢调养就是了。 秦苏河摇头,说你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我找的人,一定是能够信得过的,你放心便是了。 他离开之后,我们各自回房,这地下的房间格局是一个大套间,四室两厅的格局,屈胖三不愿意跟我睡,想要够勾搭上羽痕,结果人女孩儿要照顾父亲,却最终让他的企图落空了去。 没有屈胖三的叨扰,我洗过澡之后便睡着了,次日醒来的时候,听到客厅里有人声。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嗲,标准的宝岛女生腔,还有屈胖三的笑声。 我起**,稍微洗漱了一下,然后走了出来,瞧见客厅里多了一个高挑个儿女生,皮肤很白,我出来的时候,她也正好转过了头来。 瞧见对方的第一眼,我陡然一愣——啊?波多野结衣么? 哦,不,是林志玲?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十一章 希望,交流 “你好,是陆先生吧,我是林曦,过来给彭叔叔看病的……” 美女笑吟吟地跟我打招呼,我愣了一下,方才回应道:“哦,你好,你好。∑說” 一边,我一边用余光打量对方,发现刚才看到的其实是错觉,这个叫做林曦的女子年纪其实并不算大,多也就二十出头,而且没有什么风尘气,不施胭脂,有一种“清水去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感觉。 我在打量对方的时候,其实林曦也在看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她的眼神有一儿古怪,不上为什么,总是让人觉得那双明眸之下,有那么一儿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我当然不会自以为是地觉得人家对我有意思,仔细一思量,想着难道她认识我? 不可能啊? 我这才出道多久,在道上的名气几乎等于没有,人家在这宝岛之上,自有一番天地,连陆左都未必识得,我算个逑? 又或者…… 两人寒暄过后,林曦接下来表现得很中规中矩,朝我了头,然后便朝着老彭的房间走进了去,而这时少女羽痕则走了出来,瞧见我在客厅,便上前过来跟我问早安。 我们昨夜的援手,让羽痕对我和屈胖三都充满了感激,言语之中十分热情,我看了一下房间,低声道:“这人可靠么?” 羽痕脸上露出了微笑,没事,林曦姐是秦叔叔的世交之女,不会有问题的。 我了头,哦,是么? 羽痕诡异一笑,对我道:“怎么,陆大哥是不是觉得林曦姐很漂亮啊?” 我还好吧? 羽痕嘻嘻一笑,好多人都觉得林曦姐特别漂亮,不过我跟你,她有一个姐姐长得更漂亮呢,只可惜…… 话到一半,她突然打住了话题,我一愣,啊,她还有一个姐姐啊,然后呢? 羽痕捂住了嘴,低声道:“啊……我错了,陆大哥,林曦姐是有一个姐姐,不过莫名失踪了,这件事情是林曦姐的一个心结,你前往不要跟她提及,知道么?”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头答应了下来。 我们这边着话,屈胖三也起来了,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门,捂着肚子好饿,问有没有泡面吃? 这子酷爱吃泡面,不但如此,而且还特别爱吃方便面里面的那种调料包,干吃都没有问题,有一种病态的喜欢,我多次阻止都没有效果,而羽痕听到了,顿时就道:“吃泡面多没营养啊?这里有厨房,我煮意大利面给你吃好么?” 屈胖三来者不拒,好啊,不管什么,能填肚子就行。 羽痕问能吃多少? 屈胖三你可着劲儿弄就好,我和陆言两个都是大肚汉子,三五个壮汉的肚量都难不住我们。 羽痕听到,应声而去,而屈胖三则打着呵欠,与我聊了两句,感觉两个大男人坐在这儿颇有些无聊,便溜达到了厨房那边去晃荡,而我则打开了客厅里面的电视,看起了东森卫视的新闻节目起来。 过了没一会儿,早餐做好了,果然是一大盆的份量,我和屈胖三两人甩开了腮帮子吃,吃到一半的时候,那林曦走出了房门来。 羽痕正在跟我和屈胖三一起吃早餐,一瞧见林曦出来,连忙迎上去,满怀希望地问道:“林曦姐,怎么样?” 林曦一脸难色地道:“这个……” 羽痕立刻就忐忑了起来,咬着嘴唇道:“没事,你只管就是了,不妨事的。” 林曦彭叔叔的内伤倒也无妨,唯一的问题,是他的右手,被人给挑断了手筋,这问题可就严重了,因为遭到了很彻底的破坏,虽然我能结上,但以后恐怕不能提重物,也无法再用刀了。 羽痕又喜又忧,心怀侥幸地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么?” 林曦摇头,如果只是寻常的断裂,只要将其接上,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问题在于对方有恶意破坏的倾向,使得体内自然生长的可能性没了…… 羽痕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灰暗起来,眼泪也往外面涌,哽咽着道:“我最了解我爸了,他虽然嘴上不在乎,但对这刀法,是一辈子都放不下来的,这一回他的右手断了,我就怕他意志消沉,这辈子都毁了。” 听到这低低的抽噎声,林曦有一些不忍,开口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啊? 羽痕抬头,林曦姐真的有办法么,是什么? 林曦有一种膏药,叫做软玉断续膏,是从一种叫做软玉麒麟蛟的异兽身上分泌出来的黏液制作而成的药物,气息芬芳清凉,药性神奇,即便是断手断脚,重度伤残,只要敷上此药膏便可痊愈,逐渐恢复正常;而即便是伤残日久,筋骨愈合的,将其重新弄断,再行敷上,也能够愈合。 羽痕一脸欣喜,抹着眼泪道:“世间竟然还有这等神奇之物,那在哪儿能够得到呢?” 林曦摇头道:“此物珍贵,最主要的就是因为那软玉麒麟蛟极为稀少,几乎灭绝,而据我所知,只有东海蓬莱岛还有数盒。只是那蓬莱岛太过于虚妄,无人知道去处,所以……” 羽痕心切父亲,坚定地道:“那好,我一定要去东海蓬莱岛,找到那软玉断续膏。” 林曦叹了一口气,想法是好的,只是东海蓬莱岛遥不可知…… 羽痕却觉得不是问题,信心满满,只要有希望,一切都不是问题的。 她招呼林曦过来吃早餐,相比起我和屈胖三用盆的架势,林曦只是吃了一就好了,接下来,她准备手术箱,准备给老彭做一个经脉的搭桥手术。 这手术并不能改变太多的事情,只能够让老彭的右手能够稍微维持一,免得完全废了。 其实如果不用与人拼斗的话,这右手恢复之后,日常的行为都可以。 就是不能手提重物。 手术持续了半个多时,一切都很顺利,而林曦在完成了这些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她走了没多久,秦苏河便找了过来,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尚老那边已经传达到了,但至于见不见面,这个还得等回复,因为这个时候,尚老人还在夏威夷的疗养院那边。 听到这个消息,我才知道之前少年阿乐跟我们讲的事情,并不是假话。 尚老不是在花莲这边隐居么,怎么回去夏威夷呢? 我有些不能理解,不过也知道这是一个不错的开端,毕竟相比起我们连地方都不知道、冒冒失失地登门拜访,这边有一个熟人牵线,事情就好了很多。 秦苏河过了这个消息之后,又去看望了一下老彭。 做过手术之后的老彭精神比昨天好了许多,躺在**上,脸上居然还有一些笑容,而秦苏河则跟他讲起了昨夜之后的变故。 usr那边的上级自然是雷霆大怒,不但当即就前往彭家搜查,并且对羽痕父女也进行了通缉,与此同时,狼蛛对于usr昨夜的表现也十分诟病,表现出了极大的不信任来,甚至已经从台北方向调派了人手过来,准备接管此事。 这对于usr方面来,是一件非常有羞辱性的举动,不过从秦苏河得到的消息来看,无论是黄剑笙,还是徐远宗,都表现得很淡定。 他们似乎并不想沾手此事。 而且更加诡异的事情是,对于昨天配合林曦救走老彭的人,usr方面应该很明显猜到就是他们想要找寻的我们,但他们却并没有跟狼蛛通气。 这使得狼蛛方面对于羽痕的帮手有些茫然,已经开始对usr莲花方面进行调查。 从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usr这里应该是在磨洋工。 听到这话儿,老彭长叹一声,我没有看错黄剑笙和徐远宗,这两个人是个人物。 usr的不作为使得外面虽然风声鹤唳,但真正的情况却还算不错,并没有实质性的威胁,毕竟狼蛛虽然凶狠强横,但没有了地头蛇的帮助,到底还是有些水土不服。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基本上都在酒庄下面的地下室里待着。 老彭是养伤,而我们则是等待着尚老的回复。 闲着无聊,双方便开始了交流,一开始只是生活和兴趣方面,然后借着五行遁术的引子,双方开始聊起了修行来。 当得知我用的是剑,老彭就来了兴致,跟我聊起了刀剑的搏击之道来。 老彭的这个位置,相当于林冲的那种八十万禁军教头,整个usr里面,他是刀术教练,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技法,特别是对于把握人员的心理和水平进度,都十分到位。 而因为我们之前的情分,他也没有太多的藏拙,跟我讲解了许多实用的技法。 当然,五虎断门刀压箱底的绝学,他也不会透露太多。 双方着着,就开始操练起来,而这个时候,老彭虽然神采飞扬,但事后总会有一些莫名的黯淡。 这情形让羽痕越发坚定了找寻软玉麒麟蛟儿的信念。 在地下室等待的第五日,秦苏河终于带回了好消息,告诉我们,尚老回来了,并且答应了与我们见面的要求。 ... 第十二章 小院,往事 在秦苏河的亲自带领下,我再一次回到了眷村。∑說 这一次见面的时间约在了下午四半,尽管外面风声鹤唳,但我还是义不容辞地选择过来了,路上的时候,我十分忐忑,抓着屈胖三的胳膊,到时候见面了,我该怎么? 屈胖三深了懒腰,该怎么就怎么啊,你平时不是挺能扯淡的么? 我那是跟你一起,百无禁忌,人家可是国府第一高手,要万一错了什么话儿,旁边是不是会涌出三百刀斧手来,将我给直接拿下? 屈胖三一脸委屈,我擦,我当年的江湖地位,可不比这尚正桐那二流子差多少。 我一愣,对了,忘记问,你当年叫啥来着? 屈胖三一副讳忌莫深的样子,好汉不提当年勇,我就算是吹破了天,也代表不了我现在——你只需记住,我现在叫做屈胖三……啊呸,叫做屈三! 我一脸诚挚地道:“大兄弟,其实屈胖三比屈三好听。” 听到我并不是嘲笑,而是一本正经地探讨,屈胖三来了兴致,那好,我今天不打你,让你好好服我,为什么呢? 我三,第一,特殊性,这世间叫这个三、那个三的人多的是,没有辨识度,但叫做胖三的,就只有你一个;第二,屈胖三,三个音调,读起来朗朗上口,容易让你江湖传名;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我觉得只有结合自身特与名号相符,方才能够最大限度让自己的名声传达出去。 屈胖三揉着脑袋,第一二我可以接受,第三到底啥意思,你别绕弯子,简单一。 我这事儿得给你举例子,你比如以前叱咤风云的天下三绝,符王李道子,阵王屈阳,蛊王洛十八,你听听,一听名号就知道人是干嘛的;再比如我堂兄陆左,人称刀疤怪客,听名字你觉得我擦这什么破外号,但是现在你问问江湖上,哪个听到了不给儿面子?人若没有自卑心,便没有任何缺,矮子不介意自己矮,那叫做浓缩的精华,胖子不介意自己胖,那叫做宽厚的臂膀——你才多大?等日后发育了,长成一翩翩少年郎,再听这名字,那不是满满的怀念么? 屈胖三摸着下巴,你讲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我当然有道理,因为是真理。 屈胖三要万一我长大了,依旧这么肥呢? 我绝对不可能,你什么样的人物,连减肥这种事情都做不下来的话,又如何横行于这世间呢? 屈胖三猪八戒特么的走了几万里路,也没有瘦一儿啊? 我翻着白眼,你那话本里面的事儿来扯,我就无话可了。 屈胖三沉思许久,猛然一拍手掌,好,就这么决定了,老子以后就叫做屈胖三,天大地大,有容乃大。 我好,胖三大人,受在下一拜,未来的装波伊界,你当属头牌位置。 屈胖三咳了咳嗓子,你确定不是因为某个无良同行的缘故? …… 呃,人艰不拆…… 聊完了这个,很快车子就进入了眷村,屈胖三对我道:“你真别紧张了,尚正桐那二流子没啥了不起的,一样是两个眼睛一鼻子,以前的时候挺爱招蜂引蝶的,跟张学良并称民国二情圣,是北张南尚,**一个,不知道后来转性了没有,有啥可害怕的?” 他这个时候,在副驾驶座上一直没有话的秦苏河终于回过头来了,一脸惊讶地问道:“屈先生你真认识尚老?” 屈胖三立刻装起了波伊来,怎么地,不信? 秦苏河连忙摇头,不,信,别的不,北张南尚这事儿,因为某些缘故,知道的人还真不多。不但如此,尚老和张还是很要好的朋友,以前张被囚居的时候,尚老是唯一每年都去看他的故人,从未间断,后来两人在美国,还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呢。 屈胖三哼了一声,两人都是一纨绔,不过一个是军阀之后,首富之子,一人是江湖豪门之后而已。 秦苏河有些不乐意了,张丢了大半个中国,将祖产都给败光了,那是真纨绔;尚老可不一样,不管怎么,那一身修为惊天动地,可不是寻常人所能比拟,而且他做的事情,是匡扶社稷的重责,如何能比? 屈胖三我不跟你扯这些国家大事,公公有理是婆婆有理,反正我知道的是,尚正桐那二流子,不知道败坏了多少姑娘家的身子和名声…… 秦苏河这事儿倒未曾听过。 屈胖三那当然,谁敢提他年轻时的那一堆破事?要不然你觉得他是怎么跟海公主勾搭上的呢…… 秦苏河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心问道:“屈先生,我听过一种法门,如同臧边密宗的转世活佛一般,能够……” 屈胖三十分坦然,你就当是吧。 秦苏河拱手,未曾请教? 屈胖三挥了挥手,过去的事情,纠结那么多干嘛?你放心,我跟尚正桐没有啥仇怨,他泡他的妞,我走我的路,大家相安无事。 我先前是撒了谎,心情其实挺紧张的,不过听屈胖三这一通胡扯,多少也有了一些底气。 车往里面走,越走越窄,车开不进去了,于是就下了车,秦苏河带着我和屈胖三往里面的巷道里面走,一路走过去,有碰上在外面竹椅上聊天晒太阳的老人,他都会上前打招呼。 那些老人七老八十的,看着半截入土,但就是莫名给人一种不清道不明的气势来。 他们对秦苏河倒是挺温和的,开口招呼,河子,你这是干嘛去呢? 秦苏河我过来拜见一下尚老。 他们便:“哦,这样啊,你父亲还好吧?回头帮我带声好啊,让他没事的时候,过来找老哥们儿喝两口酒,别忘了我们这帮老人儿……” 如此的对话一直在发生,我甚至还能够瞧见这些人里面,居然还有光头老和尚,以及一大把胡须的老道士。 这些人当年应该是国府高手,现如今退下来了,留守在这眷村之中,过着他们的暮年生活。 尚正桐住在眷村的深处,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儿并不是什么豪宅,而是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宽阔一些的大院子,门口有一个少年,却正是那日与我见过面的阿乐。 他似乎在门口等我,瞧见我们,冲着秦苏河头道:“秦叔,你来了,尚老在等你们。” 秦苏河十分亲切地拍了拍阿乐的肩膀,听你参加大学联考了,怎么样,哪所大学? 阿乐低头道:“国立清华。” 学霸啊? 秦苏河头,不错啊,清华的教育水平挺高的,不比台大差;不过这样一来,估计没有多少时间修行了吧? 阿乐尚老过,出世是修行,入世也是修行,并不耽误。 秦苏河头,对,只要打好了基础,一切都不是难事,对了,尚老这次回来,有没有跟你提起收你当关门弟子的事情? 阿乐的脸上这时方才露出了一丝藏不住的笑容来,头嗯,了,他等晴天哥回来就办拜师仪式,他的精力不济了,回头让晴天哥带我。 秦苏河一拍手掌,晴天是台湾这一代之中修为最精深的高手,隐隐之中第一人,你能够跟他一起,肯定是能够学到很多东西的,恭喜了。 两人寒暄过后,阿乐带着我们进了院。 这房子外面看着并不怎样,但里面却是十分雅致,葡萄架,修剪的树木还有巧精致的房子,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了江南。 看得出来,尚老对于生活品质,其实还是满讲究的。 我们一路走,穿过了一道门户,又来到了第二重的院子,我瞧见有一个老人在天井那儿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丝绸马褂,戴着一帽子,胡须花白,老眼昏花,跟普通的百岁老人相差不远,不过我瞧见阿乐和秦苏河的眼神,就知道这一位,便是当年叱咤风云的国府第一高手尚正桐了。 英雄迟暮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了这么一句话来,不过很快又掩藏了起来。 真正的高手,绝对不能从外表上看。 阿乐走到老人跟前来,恭恭敬敬地道:“尚老,人到了。” 听到话语,老人隔了两三秒钟才睁开眼睛来,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看了这边一眼,然后道:“啊?苏河来了?” 秦苏河慌忙上前,躬身道:“尚老!” 老人摆了摆手,别叫我尚老,你父亲虽然是我的卫士,却跟我的弟弟一般,你叫我伯伯就行。 秦苏河头,然后指着我道:“尚伯伯,人带到了。” 我连忙拱手上前,尚老你好。 老人眼皮一撩,看了我一眼,你就是寒冰蛊魔的后辈? 我躬身道:“对,是我。” “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他冷笑了一声,突然盯着我道:“寒冰蛊魔在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他当年亲手蛊杀我堂弟的事情?” 啊? ... 第十三章 峰回,路转 <div id="content"> 呃…… 听到尚正桐的话语,我的眉头陡然一跳,顿时就有些慌了,下意识地朝着屈胖三望了过去,没有想到他居然低着头看地下,仿佛事不关己的模样。 小院的天井之下,莫名就生出了一阵阴风。 我沉吟一番,然后方才老老实实地说道:“没有,我没听他说起过。” 尚正桐眯着眼睛,淡然说道:“我当年随蒋公一起撤退到了宝岛,而他寒冰蛊魔从龙有功,进了京都,这所谓成王败寇,各为其主,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反正大家海峡相隔,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来罢了;现如今你又跑我这儿来,谈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这不像是他许映愚的风格。” 我犹豫了一下,说主要是我这次过来,也是一个机会…… 尚正桐挥了挥手,然后说道:“年轻人,我吃过的盐,比你这辈子吃过的饭还要多;我见过了太多的人,经历过了太多的事,如果你觉得真的可以在我面前满口谎言的话,那么在我没有生气之前,请你离开。” 听到这话,我知道自己已经是被逼到了墙角处了。 这位老人,曾经是国府第一高手,经历过那个大时代,甚至还能够与蒋公、张学良这样的人物有着交情,他脑子里面的人生智慧,不是我所能够理解的。 在他的面前,我简直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毛头。 作为敌人,他比我更加了解许老,也知道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底线在哪里,能够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不管如何,他都不会相信许老会有跟他对话的兴趣。 同样,他也不会跟许老想有任何的交集。 沉默了一会儿,我还是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来意:“尚老,是这样的,我来这里,的确是许老的意思。因为我有一个朋友失踪了,极有可能去了东海蓬莱岛,而他告诉我,这世间知道东海蓬莱岛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逝去的茅山宗前掌教陶晋鸿,而另外一人,便是您——所以我便托着他的名,过来找你了,希望你能够……” “好了……” 尚老没有等我说完,挥了挥手,然后说道:“我累了,你们走——苏河,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带人来这里。” 听到这话儿,秦苏河眉头一跳,赶忙道歉:“尚伯伯,对不起。” 说罢,他拦在了我的面前,示意我离开,然而我一想起虫虫没了踪影的事情,心有不甘,开口说道:“尚老……” 阿乐拦在了我的跟前,恶声恶气地说道:“大陆仔,尚老没有追究寒冰蛊魔当年蛊杀他亲人的事情,让你离开,已经是很克制了,你要是想要再闹,真不怕我们不客气?” 秦苏河也劝道:“陆先生,我们出去聊,别打扰尚老休息。” 两人连拉带拽,把我往外面推,我无奈了,知道如果在这里撒野,只怕真的就死无全尸了。 我看了一下屈胖三,他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瞥了尚正桐一眼,然后跟着往外走。 他也不打算出头,我的心中一叹,知道这一次来是白费了。 我躬身,朝着尚老拱了一下手,说如此,那就告辞了。 说罢,我也没有等人催促,便转身离开了尚宅。 阿乐将我们礼送出境,人一出了院门,立刻吱呀一声,将厚厚的双扇木门关上,而秦苏河则略带埋怨地对我说道:“陆先生,你既然并没有奉命而来,就不要打着故人旗号,要知道尚老最不喜欢被人欺骗了,你这可是有些过分了。幸好他近些年的脾气好多了,要不然你未必能有性命出来……” 我满怀歉意地对他说道:“抱歉,连累你了。” 秦苏河摇头,说这倒是无妨,尚老对身边人都挺不错的,也不会因为此事责怪于我,我顶多也就挨我老父亲的一顿痛骂而已——不管如何说,你们救了老彭,这份恩情才是最重要的。 我心中好奇,说不知道秦先生你你父亲是? 秦苏河也不隐瞒,开口说道:“我父亲叫做秦晋江,师承龙虎山天师道,当年随着龙虎山掌教一同退守的宝岛,在抗战时加入国府之后,就一直在尚老身边做卫士……” 我说啊?我听说过龙虎山,当今世上的顶级道门之一,它们不是在赣西么? 秦苏河说当年内战,龙虎山部分人随着蒋公一起退守宝岛,而另外一部分,则留在了大陆赣西,此乃三国之时的诸葛家策略,不管政局如何飘摇,终究还是能够有立身之本。 我恍然大悟,叹了一口气,说原本以为许老跟尚老有点儿老交情,问个结果,没想到竟然变成这样。 秦苏河说此事我倒是听过一些,据说当年尚老的堂弟曾经前往延安,试图刺杀主要领导人,而当时许映愚负责中央保卫工作,此乃职责,倒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而去尚老与他堂弟之间的感情算不得好,要不然也不可能将你囫囵个儿地送出来。 我叹了一口气,心中依旧无法释怀,这时秦苏河问我,说对了,你想要去东海蓬莱岛? 我点头,说对。 他问为什么? 我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秦苏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东海蓬莱岛在宝岛的消息,其实也蛮多,不过的确是没有人去过——听说林曦的姐姐去过,但她姐姐现如今失踪了,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实在不行,又没有结婚,不如再找一个女朋友?” 我擦着额头冷汗,说我很爱她的,真不打算换。 秦苏河说这事儿可真有难度啊。 我想起来一事儿,说对了,秦兄,我刚才听你跟阿乐的对话,谈及了一件事情。 秦苏河问什么事? 我说刚才我一心想着见尚公,故而忍住没问,不过我听你说起尚公有一儿子,叫做晴天,请问是哪个“晴天”。 秦苏河说就是雨天、晴天的“晴天”。 我有些紧张地问道:“不知道你有没有他的照片?” 秦苏河一愣,说怎么,你认识他? 我摸着头说道:“我之前碰见一个人,也姓尚,叫做尚晴天,也是台湾人,外号叫做依韵公子,所以我就想问……” 秦苏河睁大双眼,说你说他叫做依韵公子? 我点头,说对,是的。 秦苏河说你多久以前见过的他? 我算了一下,说大概一两个月之前? 秦苏河摇头,说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在最近遇到他呢?不可能…… 我摸着鼻子,说那个地方应该叫做荒域…… 秦苏河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我,许久之后,他突然间拍着大腿笑了起来,说合该是机缘巧合,峰回路转,我且问你,你跟那依韵公子的关系如何? 我回答很简洁:“共过生死。” 秦苏河说这事儿妥了,要说尚老在这世间,有两个人的要求是无法拒绝的,第一个人是过世的蒋公,第二人便是自家的小儿子,咱先回去,等晴天回来之后,我再带你过来见他。 我心中狂喜,说真的是他? 秦苏河点头,说真的是,他一去已经大半年了,若不是老爷子最近要过生日,未必能够得回——这事儿我还是听我父亲说的,没想到你们之间,也有交情。 我心中充满了惊喜,激动得不能自已,抓着屈胖三的胳膊说道:“你看看,你看看,我说宝岛不大,还真有机会遇上呢。” 这小子显得十分平静,说如此不是正好,你也不用换女友了。 我说你难道不激动? 屈胖三叹了一口气,说唉,刚才看到老尚垂垂老矣、半截入土的模样,我心中就是莫名悲凉啊;其实论起当年江湖,最能够有机会冲击地仙之位的,便是他尚正桐,只可惜他将毕生精力投入到政治斗争去了,反倒是将自己的聪明才智给耽误了——修行者,若是不能成就地仙果位,世间一切,皆是虚妄。 旁边的秦苏河反倒是显得坦然,说除了得真龙助阵的茅山掌教陶晋鸿之外,最近一位地仙,应该是通微显化真人张三丰。末法时代,哪里能有那般奢求? 屈胖三自信满满,说别人不谈,反正我以后注定是要成就地仙果位的…… 秦苏河听到这话儿,不以为然,不过也不想打断少年做梦,只是微微笑了笑。 我们顺着巷道往眷村外面走去,没走多远,有一个老头拦住了我们。 秦苏河见到那人,拱手说道:“李叔。” 那李叔看了一眼我们,然后说道:“你身边这人,是不是跟usr的人有一些冲突?” 秦苏河眉头一皱,说怎么了? 李叔说道:“刚才阿宝从外面回来,告诉我村子附近有usr的人,虽然极力隐藏,不过还是被他给发现了——usr跟我们这帮淘汰的老家伙一直相互看不顺眼,寻常是不会出现在附近的,既然在,就有些问题。” 秦苏河有些着急了,说那怎么办? 李叔说你先走,这两人,我来帮你藏着,回头让阿宝用货车给你送回去。 秦苏河拱手,说有劳李叔了。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本来不打算回应,但看到大家讨论得厉害,这里说一点: 大家经历过苗疆前几本书,已经将虎皮猫大人当做是最为熟悉的朋友,但对于陆言来说,他根本不认识虎皮猫大人,甚至都不知道虎皮猫是屈阳这件事情,他只知道虎皮猫大人是一只肥鹦鹉,一如小妖,另外知道虎皮猫大人此刻的状态,是一个蛋。 信息的不对称,造成了你知道,我知道,但陆言不知道的情况,请过激的读者朋友换位思考一下,将一些条件对应上,问题就出来了。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十四章 林曦,陆默 一秒记住【神马小说网 】,最快更新无弹窗小说免费阅读! 秦苏河提前先行,而我和屈胖三则在这位李叔家中稍坐。..om 言情首发 说是李叔,但其实这位老人至少已有耋耄之年,住在眷村老式的房屋之内,他给我们沏了一壶茶,然后陪我们一起聊天。 李叔是西川人,一口浓重的川普,即便是在宝岛生活了半个多世纪,也改变不了他的乡音。 大家坐在一起,也是聊,李叔是个很健谈的老人,说出身于青城山,当年曾经跟刘湘当过客卿,后来百万川军奔赴前线的时候,他也抵达了抗战第一线,后来仰慕蒋公的风采,便留在了国府之中。 跟我们历史书上极尽污蔑之能事不同,李叔口中的蒋公是一个有着中国儒家传统风范的领导者,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也绝对能够称得上是一位极富魅力的政治家。 听到李叔这儿的口述历史,让我格外新鲜,虽然保存着一丝怀疑,但还是津津有味。 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成王败寇而已。 得知我们是从大陆来的,并且与寒冰蛊魔有一点儿师门关系,李叔叹气,说虽然尚老一直都不愿意提及往事,也从来不当着人前懊恼后悔,但他对于当年之事,其实还是一直耿耿于怀的。 尚老觉得蒋公好牌占尽,却最终失了江山,多少还是有一些不情愿,所以你这次过来,倒也有些莽撞了…… 我表现得很诚恳,说的确,若是知道有这么一些恩仇,我倒也不敢叨扰。 聊了一会儿,一个光头男子走了过来,在李叔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又离开了。 李叔告诉我们,说刚才苏河的车给人盘查了,还好你们不在。 我有些犹豫,说如此说来,他莫不是被人给盯上了? 李叔说对,不过苏河的父亲现如今还在位,是行政院的高级顾问,所以那帮人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是不敢轻易出手的,倒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其实若没有依韵公子这一出,我都已经准备离开了的,但既然又有了希望,我还是决定留下来。 如此在李叔的家里待到了晚上九点多,还在人家这儿蹭了一顿饭,那个叫做阿宝的光头男子过来招呼我们,然后用一个送鱼的小货车将我们给拉走。 路上又碰到过盘查,不过倒也是有惊无险,在抵达红酒庄附近的时候我们下了车。 我和屈胖三并没有直接往回赶,而是在附近转悠了一会儿。 不出所料,果然有人在监视这个红酒庄。 而且人我还认识。 就是那日在usr基地里面被我挟持过的王磊,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余的几个人,不过我远远地望着,感觉他们倒也只是应付差事而已。 我没有理会这个,直接使用地遁术,进了酒庄里。 我和屈胖三的回来让秦苏河十分高兴,说还以为你们路上出了事情呢,我摇头,把外面的情况跟他讲了一下。 听到这些,秦苏河一愣,说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呢? 我哈哈一笑,说我保证没有惊扰到他们。 秦苏河是知道我能够使用地遁术的,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然后说道:“嗨,如果是只有usr这帮人的话,估计也就是做做样子;但如果有狼蛛的人,问题可就严重了。” 他并没有放在心上,送我们到了地下室里,招呼两声之后离开。 地下室里,羽痕父女在客厅里看电视,瞧见我们回来,十分的高兴,招呼我们坐下,羽痕还问我们有没有吃过晚饭,屈胖三说吃了,不过还是有点儿饿。 她没有二话,立刻就去给我们准备夜宵。 老彭问了我们两句话,当得知我找尚老的目的,居然是要去那东海蓬莱岛时,呼吸一下子就沉重了,连忙问告诉你了没有? 我摇头,说尚老还有些介怀当年的恩怨,并没有告知,把我给赶走了。 老彭叹了一口气,说这也是能够预料到的。 聊了一会儿,羽痕做了一大份披萨出来,热情地招呼我去餐桌上吃,我也不推辞,来到了餐桌前,刚刚坐下,羽痕突然笑了,说陆大哥,你老实讲,那天跟林曦姐见面,都说了些什么啊? 我一愣,说怎么问起这个? 羽痕说今天林曦姐又来了,给我爸复检,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旁敲侧击地问起你。 我小口吃着披萨,然后回忆了一下,说没有说什么啊? 羽痕诡异一笑,说莫非林曦姐对你一见钟情了? 我呛得直咳嗽,慌忙喝了一杯白水,这才说道:“你可别瞎说,这怎么可能啊?” 羽痕诧异地盯着我,说真没可能? 我说真没可能,我跟这位林曦**一点儿都不熟,大家只是见过一次面而已,而且一点儿都不感冒,你觉得有这可能么? 羽痕沉吟一番,说也对哈,林曦姐她这个人平素就十分骄傲,即便是喜欢你,也不会表现得这么明显,不过为什么她会对你这么感兴趣呢? 我心中起疑,说她都问了些什么? 羽痕说她有意无意地提起你,然后问我,说你是哪儿的人啊,家里面什么情况啊,什么师承之类的,乱七八糟,我问她为什么要知道呢,她有矢口否认,古里古怪的……” 我警觉起来,说她莫非是usr的探子,又或者是狼蛛的人? 羽痕笑了,说她若是,我们早就被抓起来了——我告诉你,林曦姐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她单纯是对你感兴趣而已。 我说这是为什么呢? 羽痕说你问我,我又问谁去?要不然改天你们两个好好谈一谈,说不定能够缔结一段姻缘哦? 我翻着白眼,说得了吧,你别把我们往一起凑,我可是有女朋友的。 羽痕眼中充满了好奇,说是么,陆大哥,你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子,漂亮么? 她一连串的问题,我苦笑,说我没办法信任,只有一点,那就是她在我的心中,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儿。 羽痕挥了挥手,笑道:“好感动啊……” 两人闲聊一阵,我回房洗漱休息,脑子里却一直在思考刚才的话语。 事实上,我一直觉得林曦对我,总有一点儿特别的意思。 这绝对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另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至于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这时屈胖三过来了,我找他帮我分析。 沉思了一会儿,屈胖三却提起了之前在台北夜市里扇了我一耳光的事情来,我愣了一下,说怎么提起这件事情? 屈胖三哈哈大笑,说你的心可真大,平白无故给人扇了一大耳刮子,你就没有什么想法么? 我说出门踩狗屎了呗,还能咋? 屈胖三摸着下巴,装作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然后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说那个女孩其实是认识你的,又或者觉得你很像某一个人,事情会不会就能够解释得清楚呢?” 我下意识地点头,说差不多吧? 屈胖三又说道:“那如果说林曦其实也觉得你很像一个人,而她跟那个人之间的关系呢,又有一点儿特别,你会不会觉得她的表现,就挺合常理的了?” 我愣了一下,许久之后,方才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的意思,是她认识一个人,而那个人长得很像我。” 屈胖三说对,那么问题来了,这世界上,谁长得像你? 我说我哥陆默? 屈胖三拍了一下手,哈哈说道:“回答正确。” 经过屈胖三的提醒,我一下子就将事情的脉络给疏通了,说你的意思,是我哥陆默失踪的这些年,其实并没有在南太平洋的那个劳什子破岛,其实是在宝岛,而林曦她们,其实是跟他有交集的,对吧? 屈胖三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了解,不过如果有机会,你倒是可以问一下林曦。 我点头,说好。 我满心期待着能够跟林曦再一次见面,因为我对我哥陆默失踪这些年到底在干嘛,充满了好奇,这并不仅仅只有亲兄弟之间的关心,还有一点。 那就是我哥是否真的参与了张家界的那一场血案。 而他现在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这些谜团对于我来说,都是迫切想要弄清楚的事情。 然而让我有些遗憾的,是自从那一天之后,林曦一直都没有露面了,我忍了两天,终于向羽痕提起,方才得知她父亲的手已经愈合了,林曦可以不用来了。 我着急,问她说能不能帮我约一下,我想跟林曦见一面,谈谈事儿。 羽痕笑了,说你还说对人家没有感觉,现在露馅儿了吧? 我没有解释,让她帮我联系。 羽痕虽然答应,但似乎有一些不情愿,不过很快,她便回复了我,说林曦姐出国了,没有在宝岛。 我一愣,说怎么好端端的就出国了呢? 羽痕捂嘴笑,说也有可能是在躲你,毕竟人家有些紧张,也不确定是否准备跟你交往嘛…… 躲我? 为什么要躲我呢,难道她与我哥之间,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我陷入了苦恼之中,好在第三天的时候,秦苏河带了一个好消息,让我没有那么郁闷。 依韵公子,回来了。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十五章 故友,重逢 <div id="content"> 依韵公子回来了,就在今天凌晨的时候,秦苏河这边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就赶过来通知于我。 当然,秦苏河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得到消息,也得益于他强大的人脉关系。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秦苏河带给我一种很强的好感——他有点儿中国传统儒家的风范,温文尔雅,即便是在尚老那里吃到了教训,但对我却已经没有太多的变化。 想起来,估计也就是因为我们之前参与过解救老彭的计划。 就这一件事情,他便涌泉相报,着实让人为之敬重。 他这次过来,还特地跟我商量,说他可以联络到依韵公子,问需不需要把我的身份透露给他,与他取得联系。 听到这话儿,我便知道他估计是对之前的事情心有余悸。 毕竟我之前谎称是尚老的故友之后,秦苏河便使了死力气,通过他父亲的关系,跟人接上了头,没想到一见面就露陷了,这哪里是什么故人之后,分明就是仇人之后。 而经历过之前那一回事儿,即便是心中对我抱着信任,但他到底还是谨慎了一回,想跟依韵公子那边确认一番。 我知道秦苏河的意思,所以很肯定地点头,说可以。 之前依韵公子还跟我说起过,说如果有机会能够来到宝岛的话,可以找他玩儿,他一定好好招待。 现如今,我们可不就是在宝岛了么? 秦苏河得到了我这边肯定的回复之后,终于宽了心,离开之后,羽痕一脸崇拜地说陆大哥,你居然还认识尚晴天? 我说怎么,你也认识? 羽痕一脸黯然,说他是天上皎洁明亮的圆月,我只是地上仰头望他的小蚂蚁,哪里认识啊? 我瞧见她有些自卑,有些诧异地问道:“啊,他很有名么?” 羽痕一脸夸张地说道:“超有名的好不好?我跟你讲啊,以前国府还没有解散的时候,我几乎是天天听着尚晴天的名声长大的,他可是我们宝岛年轻一代的翘楚,无数少女的白马王子,梦中**呢……” 她一对眼睛晶晶亮,就好像寻常追星的少女,她老爸吃醋了,说依韵可不是年轻一辈哦,算起来,他的岁数也不小了…… 羽痕挥了挥手,说少来,我跟你说,尚晴天比林志颖还厉害,简直就是不老男神好不好,我有一次远远地见过他一面,简直是青春年少,正当年啊! 我想起依韵公子的长相,的确是很难看出岁数来。 相比于女儿,老彭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情,问我说:“你觉得尚老会不会把东海蓬莱岛的秘密,告诉他儿子?” 我笑了,说老彭你也打算去东海蓬莱岛? 这几日,大家天天在一起,很多事情自然也没有打算隐瞒,当老彭得知我们准备前往东海蓬莱岛的时候,也曾经表示过如果有可能,他想一起去。 不过事后他又有一些悔意,觉得去哪里太过于危险,如果羽痕跟着一起的话,他担心会害了自家女儿。 如此反复几次,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提问。 听到我的话语,老彭尴尬地笑了笑,说羽痕跟我谈过了,觉得如果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还是想去尝试一下的,总比这辈子碌碌无为、郁郁寡欢而终要精彩一些。 羽痕这些日子用她精良的厨艺征服了屈胖三,这家伙拍着胸脯说道:“你放心,如果真去了,大人我罩着你们便是了。” 相处日久,老彭和羽痕也都晓得了屈胖三的性格,嘿嘿笑了,然后拱手说那就劳烦您了。 我在期待中过了半天,本以为秦苏河很快就能够有消息回来,并且与我们约定时间,没想到他一直都没有下来,心中疑惑,想着莫不是依韵公子忘记了我们这朋友? 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地下室来了一位拜访者,却正是许久未见的依韵公子。 我本以为双方的见面是需要约一个时间地点,没想到他居然亲自过来拜访。 别的不说,就从这一份热情,也不枉当初共过生死。 握着我的手,依韵公子微笑,说当初一别,还以为会过很久也未必能够见面,没想到这才几天,我们就又见面了。 跟我寒暄完,他又躬身与屈胖三握手,十分的尊重。 依韵公子摆出来的架势,让这熊孩子十分满意,也没有了之前的矜持,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笑容来。 大家坐在了沙发前,羽痕一脸看到偶像的激动,泡茶的时候手忙脚乱,差点儿将一壶热水全部都洒依韵公子的脸上去,弄得老彭赶忙代女儿给人道歉。 好在依韵公子并不计较这些,反而是亲切地与羽痕问好。 总之各种平易近人,弄得羽痕都快要哭了。 秦苏河给依韵公子介绍老彭,他洒然一笑,说五虎断门刀嘛,我肯定知道的,当初家父曾经点评过,说宝岛之内,用刀的高手许多,但最纯粹的,还是得论彭家。 得此评论,老彭乐开了花,一边谦虚,一边咧嘴笑,说尚老过誉了,我这两下子,当不得,当不得如此盛誉。 依韵公子又谈及了老彭此次的牢狱之灾,说你的事情,我也是刚刚听说过了,按理说国府解散,我们便置身事外,插手不得;不过彭家当初也是跟随着蒋公一起来的台湾,咱们彼此之间,也是共过患难,有过一份渊源的,不能因为美国人说什么,咱就都得做,如果不抗争,岂不是成了奴隶?回头的时候,我跟usr总部那边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你得以回归…… 听到这话儿,老彭十分感动,不过还是摆手,说算了,隔阂已成,破镜难圆,我的心思早已淡了。 依韵公子叹息了一声,说唉,此事说起来冤屈,那帮人这么搞,总有一天会出大事的。 一阵感慨之后,老彭十分识趣,知道我们还有些私密话要说,便与秦苏河去了书房,而我这时方才问起了小香港的事宜来。 依韵公子告诉我,说小香港运转良好,在华族的扶持之下,安和她的族人已经在那儿扎下了根来。 情况一天比一天更好,唯一让人觉得遗憾的,是安变得有些沉默了。 说到这里,依韵公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来,说这事儿说起来跟你还有些关系,人小女孩儿挺挂念你的,我在的时候,整日念叨着你什么时候能够来看她——对了,你近期有打算回荒域么? 话说到这里,我也没有再绷着了,将我此刻的困境跟依韵公子提起。 听我讲述完毕话之后,依韵公子沉吟了一番,然后问我道:“你的意思,是你的女朋友,她已经前往东海蓬莱岛了?” 我点头,说是,我可以确认。 依韵公子皱着眉头说道:“那她是如何知道东海蓬莱岛的呢?” 我摇头,说这个就不清楚了。 依韵公子沉吟一番,然后说道:“陆言,你知道东海蓬莱岛是一个什么地方么?” 我摇头,说常听说天下修行三圣地,天山神池宫,东海蓬莱岛,苗疆万毒窟,不过具体什么样子,我却也不是很清楚…… 依韵公子跟我解释道:“其实很久以前,流传的还有另外两个,一个是北国寒冰岛、南海镇海眼,这些都是最能够接近更高层世界的所在——如果说我们的世界是一个平面的话,这几个地方,则是如同气泡一般的凸起,能够更近距离的仰望我们所未知的世界,又或者说是逝去的神佛之地……” 我说我明白了,东海蓬莱岛不就是传说中碧游宫的所在么? 依韵公子点头,说其实我们现在身处的世界,是一个废地,被满天神佛抛弃了的地方,至于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有人告诉我,说是因为末法时代的到来,轻灵之气越上,厚重之气越下,历史的必然趋势;也有不同的理论,总之一点,东海蓬莱岛是更接近真理的地方。 我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忍不住问道:“如此说来,你曾经去过?” 依韵公子摇头,说我倒是有机会,不过还是没有去成。 我与他有过命的交情,也不扭捏,直接说道:“现如今我必须要去东海蓬莱岛走一遭,挽救我逝去的爱情,但却有不得法门,所以这一次,只有求助你了。” 依韵公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一时半会儿答应不了,不过我可以承诺你,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促成此事的。” 依韵公子一诺千金,此事我最是知晓,听到这话儿,我不再担心,表达了感谢。 而聊过此事之后,依韵公子突然问道:“我也是在接到秦哥的电话之后了解的,听说你们现在已经被usr通缉了?” 我苦笑,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听我说完之后,依韵公子苦笑着说道:“估计跟usr打招呼的,是许鸣。此人我见过几面,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不过我与他背后那人倒是有些来往,回头我打个电话问一下,看看能不能帮你们斡旋此事……”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十六章 约定,期望 一秒记住【神马小说网 】,最快更新无弹窗小说免费阅读! 依韵公子处理问题的思路十分清晰而有条理,承诺帮我们出面处理目前诸多的麻烦,虽然我并不在意什么usr和狼蛛之类的,但对于他的好意也表达了感谢。|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感觉得出来,他肯定是想让我们在宝岛这段时间过得舒服一些。 不过如果出面整我们的人是许鸣的话,我觉得效果可能没有那么好,毕竟许鸣此人便是寨黎苗村血案的幕后凶手,因为这件事情在我们之间横着,就如同一根刺,永远都会刺痛我们彼此双方,没有任何周旋的余地。 即便是许鸣不先发制人,等回头腾出手来了,我们也得找这小子麻烦。 这事儿,是为了虫虫。 至于许鸣后面那人,秦苏河说过,那人叫做秦鲁海,至于是什么来历,我不是很清楚,但依韵公子看似跟他好像有点儿交情。 不知道许鸣会不会卖他面子。 尚老的大寿在两天之后举办,虽然退下来了,但尚老以及他整个的家族,在宝岛的影响力还是巨大的,门生故旧无数,另外官方肯定也会派一定级别的代表出席,诸事繁忙,依韵公子并不能一直待着,拜访过这边之后,他表达了歉意,然后告辞离开。 人一走,羽痕就从房间里溜了出来,两只眼睛里面仿佛要冒出小星星来,一脸迷醉地说道:“哇,他好帅啊,真的……” 我是男人,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摸着下巴,说不知道他结婚了没有,要是没,你可是有机会的哦? 羽痕慌忙摆手,说偶像是用来崇拜的,我一丑小鸭,哪里跟有那种奢望? 听到女儿说出这般没出息的话语来,老彭郁闷得直摇头,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接下来的时间,又是继续等待,尚老大寿过后的第三天,依韵公子又一次过来拜访,与他一起的,竟然还有那个少年郎阿乐。 那年轻人是第一次来这儿,下了地下室,一脸戒备地审视着周遭,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见面之后,依韵公子一脸歉意,说对不起,这几天要应付各种各样的关系,实在是太忙了,没有时间过来,抱歉哈。 我说你我共过生死,何必如此客气? 听到这话儿,他笑了笑,然后说道:“本来我父亲并不同意此事,不过我讲起了当初你我曾经在荒域并肩而战的事情,他最终还是点头了,不过我离开的时间太久了,许多关系需要调理,家族也有很多生意在等人决策,没有办法陪着你们一起……” 我慌忙摆手,说无需劳烦你,你忙你的,只要将地点方位告诉我就行了。 依韵公子摇头,说虽然跟家父沟通了好几次,但他最终还是不愿意把进入东海蓬莱岛的路线和方法告诉我和你们,而是将这些全部传授给了阿乐——对了,在三天前我父亲的大寿上,阿乐已经拜我父亲为师,成为他的关门弟子,也是我的小师弟了,你们认识一下……” 我点头,说之前见过一面了。 岂止见过面,而且还打过一架了呢…… 依韵公子似乎不知道我和阿乐之前的恩怨,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这一次由阿乐带你们去,来回都有他领路。” 啊? 我一脸错愕,看着满心不甘愿的阿乐,不过很快就收拾了心情,朝那年轻人伸手说道:“那么就拜托了。” 我表现得十分热情,阿乐即便是再不愿意,也只得伸手出来,与我相握。 我握过手之后,指着旁边的老彭说道:“老彭的右手,手筋给狼蛛的那帮人挑断了,现在一身刀法无法施展,听说东海蓬莱岛有一种很神奇的药物,叫做软玉断续膏,于是想一同前往,不知道……” 依韵公子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很快就舒展了开来,跟我说道:“啊,这事儿……” 老彭瞧见,慌忙说道:“如果麻烦的话,那就算了。” 依韵公子摆了摆手,然后说道:“老彭这事儿,实属无妄之灾,一身精湛过人的刀法倘若是没了,实在可惜;按理说也没啥问题,不过虽然家父在东海蓬莱岛有点儿面子,但时光荏苒,现在人家也未必会理睬,所以不管是你,还是老彭,送你们过去,自然没有问题,但至于能不能登岛,这个还得对方说了算。” 这意思应该是同意了。 我知道依韵公子为了促成这事儿,应该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但是东海蓬莱岛虚无缥缈,里面的人也几乎不与外界接触,到底是什么想法,也不是依韵公子所能够左右的。 所以他能够给我一个机会,我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谈定了此事,阿乐告诉我们,说今天准备一下,他明天下午过来接我们,然后准备在夜间出海。 通知完此事之后,他便先行离开,而依韵公子则留了下来,询问我跟许鸣之间的恩怨。 我将寨黎苗村血案一事跟依韵公子讲起,并明确地告诉他,说此事不管是我,还是许鸣,我们两人之间的这坎儿,肯定是过不去的,基本上和解不了。 听到我说完这些,依韵公子叹了一口气。 他告诉我,说许鸣那边的回复,是只要我这边愿意达成和解,并且起誓日后不冲突的话,他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对方这么好说话,反而引起了他的猜疑,所以才会找我来求证,现如今听到这事儿,他也便不再多劝了。 这事儿,肯定是许鸣做得错了,依韵公子也无意为他推脱。 错便是错,你得认。 不过依韵公子还是表示,他会运用他尚家的影响力,让那帮人的执行力大大减轻,让这事儿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便是了。 说起许鸣,他说之前其实是有过一两面之缘的,也知道此人的换魂过程。 许鸣出身贫寒,不过人很聪明,又极为刻苦,一直勤修苦练,表现得十分优异,并且在修行上展现出了极为优异的天赋来,很快就成为了一名不错的青年高手,并且得到了秦鲁海的赏识,他觉得也很是不错;只不过这人走得越高,似乎权力**就变得越大,现如今听说准备重新要收拢邪灵教残党,重组新的邪灵教,实在是有些膨胀…… 我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说,但邪灵教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他走这一步,未免有些太过于激进了。 依韵公子摇头,说近些年邪灵教屡屡犯下恶事大案,故而在大陆的口碑极差,但其实在港台、东南亚和海外的名声其实还算不错,它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厄德勒,英里面叫做全能教,而邪灵教只不过是外人对它的蔑称而已。 我说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依韵公子苦笑,说说起来,我与邪灵教也有一些渊源,当年我还曾经被人与其他三人,并称为邪灵四大公子呢——其实厄德勒当年创教之时,乃不世天才沈老总集合了当时江湖上影响力最大的几个宗门,海纳百川而成,本来是想有一番大作为的,结果后来因为他突然失踪,门下又是良莠不齐,结果最终败落…… 我说这事儿倒是听过一些。 依韵公子说厄德勒虽然败落,但并不能说乌鸦一片黑,里面还是英才繁多的,另外我告诉你,那秦鲁海便是厄德勒十二魔星之一,名曰秦魔,而他也是秦苏河的大伯。 啊? 听到这话儿,我不由得一愣,感觉到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将我们藏匿于此的秦苏河,居然跟满世界追杀我们的许鸣后台是一家人。 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瞧见我惊疑不定的脸色,依韵公子笑了笑,说你也别紧张,秦鲁海虽然是秦苏河的大伯,不过那秦鲁海早就叛出了龙虎山,自立门户,双方势同水火,并不来往——我的意思,是虽然厄德勒,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邪灵教已经灭亡,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毕竟有着那么大的影响力,暗底下终究还有许多看不见的东西,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对于依韵公子的提醒,我表达了十二分的谢意,而依韵公子又与我聊了一会儿之后,方才告辞离开。 他走了之后,我还在消化与他交谈的事情,而一直显得很安静的屈胖三则点了点头,说尚正桐这二流子一生处处留情,到处都是私生子,但养了这么一孩子,倒也是个厉害人物,颇有他当年风范…… 我说你指的是依韵公子? 屈胖三点头,说此子做人做事,皆有可取之处,名将之风,即便是比起当年如日中天的尚正桐,也毫不逊色,不过我看他仿佛在某处瓶颈,一直不能突破,故而方才止步于此,但如果有朝一日他悟了,必将一飞冲天,到那个时候,这世间的顶尖高手之列,又将多了他这么一人。 我听他说得笃定,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这般说,但觉得很有道理。 这样的人不出头,谁人能出? 难道是我? 想一想,这今后的世间,其实也是想当然人期待的啊……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十七章 海上,余生 次日中午,阿乐过来接我们。{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小?说?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依韵公子疏通了关系的缘故,这回我们并没有躲躲藏藏,蹲在那卖鱼的车里面,而且坐着一辆商务车,便一路奔向了港口。 下午的时候,我们抵达港口附近,阿乐将我们扔在了附近的一家餐厅里解决伙食,而他则去联络出海船只。 这事儿是安排好了的,船只也是早已在港口等待,阿乐过去是检查一些情况,并且落实好此次出海的一应事宜。 尽管他给我的感觉,是并不想带着我们走,但出于职责,他还是表现得十分认真。 至于他的情绪反应,我觉得多少跟尚老的意志有关系。 虽然因为依韵公子的缘故,尚老不得不答应帮这个忙,但从内心里面来说,他估计还是不太乐意我们去东海蓬莱岛的。 正因为如此,阿乐才全程都没有好脸色。 他觉得我们在强人所难,让尚老不高兴,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路上的时候,我试图跟他搭话,结果总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到了后来,便也不再刻意讨好,大家相安无事便是了。 他对我和屈胖三没什么好脸色,但对老彭却表现出了几分尊重来。 宝岛第一刀,这名头听着就值得敬仰。 至于少女羽痕,天真烂漫的她对谁都是一副开朗热情的态度,阿乐对她自然也冷不下脸来。 总体上,他给我的感觉,有一种淡淡的疏离,难道还因为我们是大陆人的关系? 拜托,大家都是同胞,别这样好吧? 我们在餐厅小坐,准备吃出海之前的最后一顿,还别说,这餐厅看起来外表并不算什么,但做出来的饭菜却格外有风味,屈胖三再一次展现出了吃货的本质,点了整整一大桌子的菜,弄得那桌子都摆不下去。 而就在老彭担忧这么多的菜是否能够吃完的时候,我和屈胖三也终于开动了。 呼噜呼噜、呼噜呼噜…… 很快,一大桌子的饭菜都给我们横扫一空了,而老彭因为太过于惊讶,都没有来得及吃两口,不得不又点了一盘蛋炒饭,方才解决了肚子的问题。 我和屈胖三强大的吃货战斗力让这对父女俩惊叹连连,羽痕忍不住鼓掌,说果然奇人有奇事,并非凡人所能比。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登上了船。 船是白色的机帆船,类似于中型游艇,不过有帆,甲板下面有四个狭窄的休息**位,可以供人轮流休息,而瞧见舱体里复杂精密的仪器,我便知道这玩意可能很贵。 它不是一艘寻常的机帆船,而是具有近海航行能力的船只。 瞧见这艘有着漂亮曲线的帆船,羽痕一对眼睛忽闪忽闪,充满了欣喜,拉着我的衣袖,说天啊,这船得有多贵啊? 我说不知道,不过看起来便宜不了。 上了船,她又欢呼雀跃,找阿乐问东问西,仿佛脑子里有十万个为什么。 帆船上除了阿乐,还有两个船员,一个四十多岁,是船老大,负责掌舵,而另外一个年轻人则是他的助手,并且兼任机修工的工作,阿乐给我们介绍,一个叫做老潘,一个叫做阿中。 船是傍晚的时候出发的,随着机轮转动,港口离我们渐渐远去,我和屈胖三坐在船尾处,望着远处的灯光渐行渐远。 许久之后,我找到了阿乐,问他我们大概有多久会抵达东海蓬莱岛。 听到这话儿,阿乐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确定,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我瞧见他这态度,心里面有些不舒服,说你以前去过? 阿乐摇头,说没有。 我说你既然没有去过,不如将所知道的讲出来,大家坐在一起,帮你参详一二? 阿乐说我看没有那个必要,你们安静等着就是了。 我瞧见他这般不近人情,也懒得再撩拨他,回到了船尾,瞧见屈胖三居然四脚朝天地躺在了甲板上,然后随着拍打船体的波涛,呼噜呼噜地睡起了觉来。 我喊了他两声,发现没有动静,便将他抱着回到了船舱内,将他放在**上安歇。 这船舱里面的空间有限,睡觉的地方几乎就是一个格子一个格子挨着的,我安置好了屈胖三,又回到了船尾来,这时才发现羽痕坐在了刚才屈胖三坐着的位置处。 我走过去,跟她打招呼,说你爸呢? 羽痕告诉我睡着了,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爸的精力就一直不是很好,总容易犯困。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坐在了她的旁边。 羽痕与我并肩而战,望着远处黑黝黝的波涛,以及头顶之上的弯月,突然问道:“陆大哥,你去东海蓬莱岛,是想要找你的女朋友?” 我点头说对。 她问我,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此刻海浪滔滔,反而显得无比静谧,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起了我跟虫虫相识的经历来。 这过程自然用了许多的春秋笔法,略去了许多的事情,只是将我与虫虫之间相知、相识的过程一一道来,当听到我当初为了变得强大,而选择独自离开的时候,羽痕忍不住插嘴,说陆大哥我觉得你这样做很不对啊,不管如何,两个相爱的人,就应该在一起…… 我默然无语,低声叹了一口气。 有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就很难说清楚对错,现在我只想找到虫虫,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慢慢谈。 我不愿意再聊这事儿,于是羽痕便跟我谈起了她的事情,如此聊了一个多小时,她也困了,回房歇息,而我则一直盘腿在船尾,随着波浪晃荡。 不知道是不是深处大海,四周一片静谧的缘故,当众人都睡去的时候,我却显得很精神。 盘腿修行完毕之后,我没有困意,于是拔出了破败王者来。 我站立在船尾,举着手中的剑,然后认真地劈砍。 一下又一下,我无比的认真。 每一下,我都采用一剑斩的手段,从脚部到腿部到腰臀之间的发力,我都尽量让自己熟悉那种力量的流通,然而让我感觉到不对劲儿的,是在这大海之上,一剑斩的手段涉及不到任何的力量。 大海之中,自有属性,只可惜我借用不得。 无论是地遁术,还是一剑斩,又或者是地煞陷阵,我都没有办法感受到那种力量的源泉。 当然,这并没有阻碍到我的练习。 我练习了大半夜的劈剑,来来去去就只有那一个动作,但是我就乐此不疲。 剑有剑的道,当你真正感知到它的时候,就不会感觉无聊。 梦中的一剑神王不知道劈了多少个岁月和年华,方才会有最终那战天斗地的恐怖实力,我陆言虽然人笨了一点儿,但人却并不懒惰。 勤能补拙。 天色快明的时候,阿乐走到了船尾来,默默地看着我。 我余光处瞧见了他,不过却并不理会。 我自劈着我的剑,一下又一下。 他看了我十多分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剑法,是什么来路?” 我收起了破败王者之剑,回过头来,看着他,微微一笑,说怎么,你也玩剑? 阿乐颇为自豪地说道:“自小练剑,这一次师父收我入门的时候,赐了一把长剑予我,剑名“问道”,乃他早年间所用,我师父当年正是用此剑夺得那国府第一高手之名。”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来了兴致,对我说道:“要不要比一比?” 我摇头,说算了。 阿乐挑衅地看我,说不敢? 我摇头,说不是,我的剑法,是用来杀人的,寻常不比剑。 阿乐嗤之以鼻,说剑法若是做不到收放自如,又如何敢用? 我不跟他争,而是继续劈剑。 阿乐自以为对我释放了善意,而我却并没有接招,顿时间就来了情绪,转身离开了去,留下我一人,在船尾不停劈砍。 我瞧见他离开,也没有挽留。 因为我很难跟他解释,这一剑斩的手段,当真是杀人技,真正用起来的时候,我都害怕我自己。 穿行**,早已离开了宝岛海域,一路向东行,白天又是一阵晃荡,大海辽阔,不知西东,四处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水,让人平白生出几分无聊和绝望来。 此行倒也还算是顺利,而到了此日傍晚的时候,突然间起了风浪,还下起了暴雨来。 我们都到船舱里躲雨,结果屈胖三却发了疯,跑到船头去,迎着那如注的暴雨,大声高喊道:“这是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闪电中间,高傲地飞翔;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他发着疯,拦都拦不住,让人无语,而到了后来,海上的风浪越来越大,一层高过一层,帆船在浪头不断颠簸,羽痕脸色惨白,吓得不行。 而就在这个时候,屈胖三突然指着不远处的海面,大声喊道:“快看,那边有人。” 我探出头去,瞧见离我们几百米的地方,的确出现了一块船板,而上面,却有一个人在海水之中奋力挣扎着。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十八章 邂逅,救人 因为隔得太远,风浪又大,所以我只能够瞧见隐约的一点儿,不过屈胖三却很是确认,说开过去,救人。…小說, 船老大老潘看向了阿乐,而沉思了几秒钟之后,阿乐摇了摇头。 他拒绝了这提议。 屈胖三瞧见,顿时就一股火气冒了出来,指着阿乐,说年轻人,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这话儿惹恼了阿乐,他瞪了屈胖三一眼,说你小屁孩子懂什么?这么大的风浪,我们自顾都不暇,那便是风浪最大的地方,我们若是将船开过去,别说救人,就自己都未必能够保得住…… 听到这话儿,屈胖三气呼呼地说道:“那你就当做没看到了?” 瞧见有冲突,老潘在旁边劝解,说隔得这么远,我们过去的话,他未必能够支撑得住,何必为了一个将死之人伤了和气呢? 屈胖三来了脾气,猛然一跺脚,说妈勒个巴子的,你们这帮人真是好样的——陆言,过去救人。 我一愣,说啊? 屈胖三脾气更暴了,说啊什么啊,你不去救人,难道要我去啊? 我瞧见他正在气头上,也没有敢跟他多扯什么,左右一看,心中一横,将上衣和鞋子脱掉,然后迎着那五六米的大浪,直接就跳入了冰冷的海水之中去。 噗通…… 我跳入水中,巨大的海浪便劈头盖脸地扑了过来,我没有敢在海面上扑腾,潜入水底下去,却没有想到这水面之下也是暗流潜涌,到处都是回流,让人随波而动,很难自主。 好在我这一身修为还算是精湛,再加上修行者擅长闭气,在黑乎乎的海底下,勉强找对了方向,然后朝着目标一阵潜游。 如此也是费了许多的气力和周折,终于赶到了之前的那个地方,瞧见那舢板之上趴着的,居然是一个长发女子。 我奋勇上前,搭住了那舢板,拨开她宛如水草一般的长发,用手指摸了一下她的鼻子,又抓着她的手,感受了一下脉搏,确定人还是活着的。 人虽然活着,但受了很重的伤,衣服上面还渗着血,我不确定是哪儿冒出来的。 不但如此,她人也处于近乎昏迷的状态,紧紧是凭借着意志在坚持。 得将人弄回船那边去。 我对她大声喊了两句,让她不要惊慌,我这就救她回去。 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听到了,我站上了舢板,然后将身子弓着,重心下移,双足弯曲,紧紧扣住那表面,然后开始顺着那风浪,往我们那船的方向划了过去。 我这边在努力,而船那边也开始往我们这边靠近过来。 如此折腾了许久,两边终于靠近,相距只有十米,我揽住那姑娘的腰肢,道一声得罪了,然后背着她,就往船那边游去。 在水里又经过几次大浪,我不确定身后的那姑娘是否能够换气,只有奋力游动过去,而到了船边的时候,有人伸出了长棍来,我抓住,然后在众人的帮助下,把这姑娘给弄上了甲板处。 这边一救到人,阿乐便对老潘大喊道:“快走,离开这里。” 此刻机帆船已经收起了帆,发动机轮,往风浪小的地方快速开去,我这边精疲力竭,躺在甲板上直喘气,然而这个时候,却听到羽痕惊叫了一声:“林曦姐?” 我一听,顿时也一阵惊讶,一骨碌爬了起来,转头过去,却见那被我救起来的姑娘,可不正是之前跟老彭治过病的林曦么? 刚才救人的时候,大风大浪,天色又黑,我心中焦急,来不及细看,这会儿羽痕将她遮在脸上湿漉漉的乱发拨开,才发现居然是我们认识的人。 我之前想要跟她见一面,问几个问题,结果听说是出国没,没想到在这海上反倒是遇上了。 羽痕认出了人来之后,检查了一下对方,焦急地说道:“不行,她没气儿了,得给她做人工呼吸……” 屈胖三一听,顿时就来了精神,慌忙喊道:“我来,我来,我最专业!” 羽痕有好气又好笑,说你捣什么乱啊? 说罢,她便捏住了林曦的鼻子,然后深吸一口气,朝着对方的嘴里吹了气去。 屈胖三瞧见这两张粉嫩诱人的嘴唇贴在一起,心底里那个失望了,简直是没法提了…… 尽管是救人,但一大一小两美女的嘴唇贴在一块儿,场面生出几分旖旎。 不过羽痕救人是真的专业,又是人工呼吸,又是挤压胸口,没一会儿,那林曦口中便吐出了大量的污水,人也睁开了眼睛来。 人是救活了。 醒过来的林曦迷茫地打量了一下,羽痕兴奋地喊道:“林曦姐,林曦姐,是我啊,我羽痕!” 林曦艰难地说了一声:“羽痕?” 说罢,她秀眉一蹙,居然又昏了过去。这情况把羽痕吓得不行,大声喊了两句,没有回应,正奇怪的时候,发现双手之上满是鲜血,顿时就尖叫道:“啊,哪来的血啊?” 这时屈胖三走了过来,俯身检查了一下,然后说道:“不好,她在落水之前就受了伤,得赶紧给她包扎,要不然会没命的。” 屈胖三张罗起来,让羽痕随他一起进了船舱,然后把我们这帮男人都赶了出来。 他什么时候还能客串医生了? 我翻着白眼,不过因为心里有了虫虫的缘故,对于别的女人,我倒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心思,唯一担心的,是若这林曦跟我哥有那么一点儿关系,那不就是我嫂子咯? 呃,这……能救活,还是救活的好。 为了避嫌,阿乐和老彭都赶到了驾驶室这边来,我看了阿乐一眼,开口说道:“谢谢。” 刚才若是没有他把这船弄过来接人,在这么大的风浪之下,只怕我未必能够将林曦给救过来,而即便是能,也不知道会耽误多少时间。 林曦现在的情况,早一分钟,就多一分活下来的希望。 对于我的感谢,阿乐连头也没有回,只是冷冷地说道:“分内之事,只不过下一次,别再这样鲁莽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显得,那熊孩子说一句话,你就不顾性命地跳了下去——你若是死了,我该如何跟我师父交代?” 我听到他这带着小骄傲的话语,微微一笑,也不辩驳。 小兄弟,你还是太年轻了,别看屈胖三这家伙个不大,年纪小,那可是一大粗腿,我哪里敢不听他的话? 这一趟东海蓬莱岛之行,我得抱着屈胖三儿的大腿,方才有一点儿信心。 风浪一直持续了四五个小时,到了凌晨时分,方才减缓一些,不过依旧颠簸,而屈胖三和羽痕这边也终于将人给处理妥当,然后扶**歇息去了。 羽痕对屈胖三十分钦佩,说林曦姐身上好几处血淋淋的伤口,她看着都犯晕,没想到屈胖三却能够凭借着船上配备的医疗箱,将其果断缝合,那技术,几十年的老牌外科医生都未必能有他的这利落。 简直是神了。 小丫头十分好奇,问屈胖三是怎么炼成的,屈胖三这回倒没有再装波伊,只是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眼神之中,罕有地露出了几分萧瑟来。 他没有说话,我却知道他定然是回忆起了上一世的峥嵘岁月来。 林曦睡了过去,昏昏沉沉,屈胖三说小命是救回来了,至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个得等她醒过来才能清楚。 屈胖三突然又笑了,说我刚才缝合的时候才想到,得亏你运气好,这附近没有鲨鱼之类的,要不然凭她流出的那血,指不定引出几条大白鲨,你估计也得葬在这里了。 我一想也后怕,说还好,还好…… 没想到这话音刚落,突然间整艘船陡然间都震了一下,仿佛下面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似的。 这事儿来得突然,我站立不稳,一下子就滚落在地,撞得鼻青脸肿,郁闷得很。 不过屈胖三的脸色却一下子严肃起来,朝着前面问道:“什么情况,触礁了么?” 老潘说嗨,触什么礁啊,刚才不知道海底有什么东西,顶了我们这里一下。 屈胖三快步冲到了甲板去,我也跟着跑了出来,瞧见他脸色紧张,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屈胖三说不对,下面有东西。 话说完,那船体又给撞了一下,我这回有了防备,赶忙抓住船舷,猛然晃荡一下,赶忙问道:“到底是什么啊?” 屈胖三皱着眉头,从衣服里摸出了一张湿漉漉的符箓来,猛然一搓,那符箓却是燃烧了起来,蒸发出一股潮气,而屈胖三口念咒文,不断挥舞着这符箓,三五秒钟之后,他将符箓往海面一掷。 轰! 一声火焰骤燃的声音,紧接着船下一阵震动,我瞧见一个巨大的黑影朝着远处滑落而去,下意识地吸了一口凉气,说那是啥? 屈胖三摇头,说鬼知道啊? 说完话,他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船头正前方的方向去,而跟着望了过去,却瞧见那儿居然出现了一条小渔船。 渔船之上,站着六个黑影,正朝着这边,遥遥相望而来。**.com ... 第十九章 登船,检查 那渔船破烂,就好像是在河里面航行的那种小船,出现在这茫茫大海之上,让人着实感到有些古怪。@@点@小@说, 听到屈胖三的呼喊,阿乐和羽痕、老彭等几个人,都赶到了船头来。 我眯眼望着那奇怪的渔船,火眼之中,能够瞧见淡淡的能量浮动,能够感觉得到并非寻常人等。 来者是谁? 我们的心里面充满了疑惑,特别是刚才水底下那个巨大黑影袭击过后,这事儿让人着实有些紧张,而几分钟之后,那渔船靠近了过来,有一个披着古怪蓑衣的男子站立在船头,遥遥地望着我们,然后说道:“来者何人?” 对方说的是汉语,虽然口音有些怪异,不过到底还是能够听得懂。 我走上前,正待说话,这时阿乐慌忙挥手招呼道:“你好,请问前方是无相海么?” 蓑衣客抬起头来,说你居然知道无相海? 阿乐拱手,说你好,我们是宝岛来客,我师父是尚正桐,不知道阁下可曾听说过? 蓑衣客摆了摆手,好说什么同不同的,不认识,说罢,来这里什么目的? 阿乐对自己师父有一种发自内心、深入骨子里的热爱,听到别人这么说他师父,顿时就是一阵不爽,不过他虽然年轻,但处事却不简单,前行忍住心中不快,然后说道:“我们准备前往东海蓬莱岛。” 蓑衣客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来,开口说道:“东海蓬莱岛?” 阿乐点头,说对。 蓑衣客挥了挥手,说你们去东海蓬莱岛有何事? 阿乐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信来,说我师父与蓬莱岛海公主有旧,这里有一封信可以证明我们的身份,诸位若是东海蓬莱岛的人,烦请帮忙领路。 蓑衣客呵呵笑,说你师父还认识东海蓬莱岛的海公主? 阿乐说自然认得。 蓑衣客说既然想要前往东海蓬莱岛,那先让我们检查一下,别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行? 阿乐说入乡随俗,按照你们的规矩办。 蓑衣客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那艘渔船则快速朝着这边接近而来,两船相差七八米的时候,我终于接着船上灯光瞧清楚了来者的模样,却见除了为首的那个麻将脸之外,其余人都有些面容猥琐,看着不像是什么好人。 东海蓬莱岛乃传说中的修行圣地,怎么里面的人都这副德行? 说好的仙风道骨呢? 双船相近之后,蓑衣客腾空跳跃了过来,紧随着他的,还有身后的四人,只留了一个矮个儿的家伙,蹲在船尾处等待。 这些人一落地,一股莫名其妙的臭味就弥漫在甲板之上,我鼻子痒痒,有点儿想打喷嚏,不过却又得强行忍住,毕竟人家有可能是东海蓬莱岛的人,我们若是得罪了,说不定就登岛无望了。 我低着头,站在旁边,让阿乐去应付。 蓑衣客走到了阿乐跟前来,四处打量了一眼,然后指着阿乐说道:“这船上,你是负责的?” 阿乐点头,说对,是我。 蓑衣客说都有多少人? 阿乐说有七个、哦,不,是八个,船舱里面还有一个在休息。 蓑衣客说介意我们进船看一下么? 阿乐说您随意,不过能问一下,你们是东海蓬莱岛的人么? 蓑衣客笑了笑,说在这一片海域出现,你说我们是不是? 他一挥手,有人往驾驶舱那边走去,也有两人往船舱内部走去,羽痕有点儿不放心在里面休息的林曦,便跟了进去,而屈胖三则走到了我的旁边,拉了拉我的衣袖。 我后退一步,低声说道:“怎么了?” 他压低嗓音,说这帮人不像是人啊? 我诧异,仔细盯着船上的这两人,发现对方除了衣服打湿之外,却也没有别的异常。 不过屈胖三说话几乎是例无虚发,他既然出声提醒,我立刻就警惕了起来,眯眼打量着对方,没想到正在跟阿乐聊天的蓑衣客一下子就回过了头来,看着我,说嘿,朋友,干嘛这么盯着我,你觉得我很可怕么? 啊? 对方居然这么敏感,我真的是有些诧异了,赶忙解释道:“呃,不是,对不起大哥,乡下人,没见过啥大场面,有点儿紧张,对不起。” 蓑衣客转身,朝着我走了过来,然后冷笑一声道:“怎么,你是不是很抗拒这种检查啊?” 我说倒没有…… 他指着我的身上,说你身上有什么违禁品,赶紧拿出来,免得我搜出来,彼此脸上都不好看。 我有些发愣,说什么叫做违禁品? 他说刀兵、符箓还有一切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都拿出来——你们要知道,东海蓬莱岛是一个和平的地方,不能够有任何违禁的东西进入。 他在这儿跟我胡扯,我摊开双手,说你看咯,我这里啥也没有…… 我的话音未落,船舱里突然传来了羽痕的尖叫声,我下意识地往那边走去,没想到里面传来一阵口哨声,紧接着旁边那蓑衣客陡然暴起,探爪朝着我抓了过来。 若不是屈胖三刚才的提醒,我对此人绝对是没有任何防范。 好在他说了一句,我多少也留了点儿心,右手一转,与那人对了一掌。 砰! 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朝着我这边狂涌而来,而在另外一边,我瞧见那人也向阿乐动手了。 两人几乎是在口哨声传出来的第一时间内同时动的手,阿乐反应稍微慢了一拍,给那人拍在了左肩上,承受不住,人直接就飞了出去。 我仓促之间与那人对了一掌,承受不住那力量,人朝着地上滚落而去,这时屈胖三对我喊道:“去船舱,外面我来解决。” 我听到,趁势往船舱里面滚落而去,进入里面之后,瞧见狭窄的过道里面,那两个家伙一人在前,而另外一人却扛着被捆住的林曦,朝着外面冲了过来。 坏了,不对劲。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领头那人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来,抬脚就朝着我身上踹了过来。 他这脚力很沉重,几乎劈出了炸响,我若是中了,不死也得残在这儿。 对方到底什么人? 我脑海里在想着这个问题,而身体却几乎条件反射一般地扭动,躲开了对方的那猛力一脚,然后一记屈胖三式的猴子偷桃,朝着那人的胯下猛然一扯。 并非我有意学屈胖三,而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用这一招简直就是妥帖。 然而让我诧异的是,我这一捏,居然没有中。 猴子没有能够偷到桃。 什么情况? 我瞧见对方这猥琐模样,分明就是老爷们儿,怎么可能没有把儿呢? 就在我万分的惊诧之中,那家伙也反应了过来,猛然伸出手,一下子就将我的脖子给勒住,在我耳边哈哈说道:“你个鳖孙,手段怪下作的啊?” 对方的胳膊冰凉,口中有一股浓烈的鱼腥臭气,喷在我的脸上,让我有些头晕目眩。 紧接着他一记胃捶,擂得我昨天的晚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是个狠人。 对方的凶狠并没有让我屈服下来,一声怒吼,我鼓足了气,然后猛然一抽身,与他分离开一小段距离,然后从乾坤袋中将破败王者给猛然拔了出来。 拔剑术。 刚才也说了,这过道处十分狭窄,双方都避无可避,而我这一下也是十分突然,陡然出剑,一下子就劈中了对方的腰部。 啊…… 那人惨叫一声,不退反进,朝着我猛然扑了过来,表现出了极为悍勇的性子,而我一击得手之后,没有任何犹豫,再一次挥剑。 然而就在这时,我身后又传来一道劲风,却是那个押着林曦的家伙也回过神,朝着我扑了过来。 两人夹击,怎么办? 在那一瞬间,我突然间感觉到一剑神王附体,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陡然间向前劈出了一剑来。 唰! 这一剑如有神助,那人腰部受伤,本来就有些活动不方便,此刻强行上前,就是在赌我心慌意乱,被身后的人趁机而杀,却没想到我表现得如此凶狠,结果被一剑斩成了两半,凄厉叫喊起来。 我一剑得手,毫不犹豫地回身又是一剑。 铛! 这回对方还手了,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根灰白色的骨刺来,挡住了我的这奋力一斩,然后飞身一扑,将我给重重压在了地板之上。 啊…… 当对方朝着我压上来的时候,我感受到的不是一个人的力量,仿佛有几顿的重量压在身上一般,痛得我狂吼一声。 对方压住了我之后,张开嘴,居然朝着我的脖子咬了过来。 这么猛? 我被压得死死,拼死挣扎也无果,眼看着对方要咬断我的脖子,只有硬着头皮猛然一撞,将那人的鼻子砸得一阵青。 而这个时候,那人浑身一震,下一秒,哗啦啦的鲜血就浇落在了我的身上来。 那人倒下了,而我则瞧见林曦那张满是惊慌神色的俏脸。 关键时刻,她居然醒了,而且还果断无比地从对方的后心处捅出了那一刀来。 我喘了一口气,然而这个时候,船体突然间仿佛被什么重重压了一下,向下沉了几分,我顾不得别的,慌忙跑出船舱。 而我的入目处,居然是一条巨大的鱼尾巴。**.com ... 第二十章 惊变,背景 <div id="content"> 我勒个去,好大一条鱼。 整个甲板之上,那一条藏青的大鱼充斥其间,拼命挣扎,鱼尾巴啪啪地拍打着甲板,我大喊道:“屈胖三,你没事儿?” 砰! 又是一阵响,那大鱼终于消停了,而屈胖三则不知道从哪儿跳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我早就感觉这家伙有古怪,不过也不知道它们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将本体的气息掩藏得如此静谧,根本就瞧不出来。 我吓了一跳,说这鱼就是刚才那人? 屈胖三摇头,说是另外一人,穿蓑衣的那小子跳水跑了,我没来得及抓到——里面什么情况? 我说那,两个家伙想要绑走林曦,被我给拦住了。 屈胖三问人呢? 我说对方二话不说,上来就动手,我没有留手,直接给杀了。 屈胖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而这时驾驶舱那里又有一人冲了出来,一身的鲜血,我瞧见,暗道不好,一个箭步上去,冲着那人的脑袋就是一拳。 对方反应迅速,偏头劈过,然后张开嘴巴,朝着我的胳膊咬了过来。 我胳膊被对方猛然一咬,顿时一股剧痛传递而来。 对方的咬合力惊人,我甩不得,往旁边一掼,砸落在地,而右手上的破败王者就朝着他的肚子里捅了过去。 那人这才松口,往着旁边逃开,然后准备跳入水中。 没想到他刚一跃身,就给屈胖三凌空一脚踢了下来,重重摔在了甲板上,还没有回过神来,屈胖三落地,然后掏出了一把毛笔来,上面沾满了朱砂香灰,在这家伙的身上好是一阵笔走龙蛇,画了对方一身符文。 那人凶狠十分,然而被这朱砂附体,顿时就发出了惨烈的尖叫声来。 他的叫声很奇怪,有点儿像是海豚那种尖锐的声音。 十分刺耳。 屈胖三画完手工,然后一拳下去,打在了对方的脑袋上,“砰”的一声响,那人两眼一翻,直接就昏倒了过去。 解决了这人,屈胖三又跳到了那条巨大青鱼的身上,提着笔好是一顿画。 完毕之后,他打了一个响指,那巨大的青鱼“砰”的一声,一阵青烟袅袅,有一人蜷缩躺在了原本湿漉漉的甲板之上来,依旧是昏迷不醒。 他弄完之后,才看了我一眼,说手没事? 我活动了一下,火辣辣的疼,但不影响行动,说还行,不耽误事情。 屈胖三阴着脸走进了驾驶舱,而我则在甲板上四处找,看到了昏迷过去的老彭,检查了一下,发现只是轻微撞伤,并无大碍,随后又听到船舷左边有动静。 我赶忙走过去一瞧,却见有一个黑影在下面攀着,定睛一看,却正是阿乐。 我赶忙找来绳子,刚刚扔下去,结果他凭借着十指之上的力量,自己攀爬了上来,然后一脸气氛地说道:“人呢?” 我说什么人? 阿乐说刚才那帮人啊? 我指着甲板上躺着的那两个家伙,说人都在这儿,另外船舱两个我已经杀了,领头的跑了。 阿乐一脸郁闷,说跑了?跑哪儿去了? 他跑到船头,往刚才那艘渔船的方向望去,结果哪里还有什么渔船,黑影子都没有一个。 阿乐回过神来,问我,说刚才那些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你问我? 听到这话儿,阿乐感觉被刺到了一下,咬着嘴唇说道:“我一开始以为是东海蓬莱岛的巡海人,不过现在想起来,应该不是——东海蓬莱岛到底是修行圣地,不可能有这样的败类出现的。” 我说他们闯进里面去,准备将林曦给劫走,我杀了两人,这两人是我表弟制服的,不过…… 阿乐问不过什么? 这时屈胖三从驾驶舱里面走了出来,我连忙问道:“人怎么样?” 屈胖三摇头,叹了一口气,说没人活下来。 阿乐浑身一震,没有再停留,匆匆跑进了驾驶舱,随即传来了一声愤怒至极的吼叫声,而我忍不住问道:“连普通人都杀,这帮家伙到底是干嘛的啊?” 屈胖三说人应该都是海兽成的精怪,不过至于是干嘛的,估计问林**,或许会有答案。 对! 屈胖三一说,我立刻想了起来,林曦先前受伤落水,一开始我们以为是遇到了海难,后来才知道身上好几处伤口是落水之前就有了的,这也就是说她在此之前受到过袭击,而随后这帮人出现,准备掳走林曦。 从这些事情里,可以看得出,林曦应该是知道这帮人身份的。 这时阿乐也红着眼走了出来,手里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把刀子来,气冲冲地就跑到了那两个昏迷了的家伙跟前,找到那个杀了船老大的家伙,揪起脖子,抬手就是几个大耳刮子。 他想要将人给弄醒,好盘问一番,结果这般杀气腾腾,那人居然一动也不动。 要不是能够感觉到对方鼻子里面的气息,他都以为已经死了。 弄不醒这人,他又试了另外一个,结果依旧没有醒。 阿乐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怎么回事? 屈胖三耸了耸肩膀,说给暂时封印了,你想审问的话,得等一会儿,我将它们的威胁处理了再说。 阿乐红着眼睛,说他们到底是谁? 屈胖三没有说话了,而我则开口说道:“我们也想知道是谁。” 啊…… 阿乐满腹怒火,发泄不出来,抬头就是一声吼,忍不住抬起手来,将手中的尖刀往那人的脑袋上扎去。 眼看着就要扎中,我淡淡说了一句话:“他顶多也就算是一帮凶而已,想要帮老潘他们报仇,你还是留点儿耐心,回头问清楚了,也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幕后的主事者是谁……” 这一刀,最终还是没有扎下去。 阿乐这年轻人本事有,学历高,但到底还是欠了一些历练,我从他的身上,隐约也能够看得出我以前的影子来。 到底还是太年轻,经历太少了。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能够站在一个前辈的高度来认知问题,解决问题了。 我和屈胖三两人合作,将这两人给捆好,然后走进了船舱里面来,这时羽痕和林曦这边也平复了情绪,瞧见我走进来,羽痕连忙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我说已经解决了,你们还好? 羽痕指着被我斩成了两截的那家伙,说这家伙刚才突然间动手,我没有拦得住,不过还好,幸亏林曦姐及时醒了过来。 我冲林曦点头说道:“林**,你好,又见面了,多谢你刚才出手帮忙。” 林曦说我刚才听羽痕说了,是你从巨浪里面把我救出来的,多谢你。 两人简单寒暄了一会儿,羽痕关心起了他父亲来,我说在甲板上,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昏倒了。 羽痕关心自己父亲,跟林曦讲了一声,然后跑了出去,而我则和屈胖三走到了林曦的跟前来,说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林曦摇头,说我自己可以。 我说好,你方便的话,我处理完这里,一会过来找你聊一聊,可以么? 林曦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好。” 我没有再多言,将船舱里面的两具尸体给背了出去,摆放在甲板上,而这时羽痕也扶着老彭走了过来,我看见,冲着他笑了笑,说你没事? 老彭叹了一口气,说若是以前,提着刀子就上去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这般没用,脑袋给抽了一下,人就直接昏了过去。 我瞧见他一副意志萧瑟的样子,好言安慰道:“你这是伤病还没好,等回头弄到软玉断续膏,定然会改变的。” 羽痕在旁边附和,说对,狼蛛那帮人,真不是好东西。 我说诸位帮忙在外面看着点儿,我有点事情要找林曦问一下,给我点儿时间。 老彭说你去,我在这里看着。 我指着旁边神情有些恍惚的阿乐,说顺便给刚刚见了血的年轻人做一下思想工作,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继续走下去,伤悲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老彭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 安排完了这边,我又回到了船舱里,跟着屈胖三来到了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林曦说请进。 我推门而入,瞧见林曦并没有卧**休息,而是坐在了**边,我和屈胖三只有坐在她的对面。 因为想着林曦可能的特殊身份,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时间有些冷场,而林曦却十分大方,说你过来找我,是想问这帮人到底是干嘛的? 我笑了笑,说你真聪明,倒是省了我多费唇舌。 林曦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道:“很抱歉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些人其实是过来找我的。” 我说哦,他们是干嘛的呢? 林曦眼帘低垂,说是仇家。 我摸着鼻子,说能说具体一点不,这艘船的船老大给他们杀了,有人想报仇,于是想知道更多的信息…… 林曦咬着嘴唇,叹了一口气,然后幽幽说道:“我母亲,其实是厄德勒十二魔星之一,叫做星魔,后来她将这位置给了我姐姐,然而事情莫名其妙就变得复杂了……”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二十一章 谈话,抵达 <div id="content"> 林曦说的话语,让我完全就有些懵住了。 我在问这话儿之前,预想过很多情况,却最终都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语来。 林曦的母亲和姐姐,是两代星魔? 我出道的时候,邪灵教已经在邪灵总坛被攻占一战,和天山一战的两次大战中覆灭,所以亲身感受得并不算强烈,未必有过接触的,就是准备重新组建邪灵教的许鸣,而且还是隔空交手,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知道邪灵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毕竟我之前跟师姐二春赶往缅甸寨黎苗村的时候,一路上她跟我讲了许多八卦,而这些事情,则作为陆左的光荣事迹,跟我讲起过。 邪灵教最厉害的那人,叫做掌教元帅,下面分为左右二使,再下来便是十二魔星,以及各地的分庐庐主。 这有地方的庐主是魔星,也有不是的。 主要还是看修为。 可以说,每一个邪灵教的十二魔星,都是邪道之中响当当的大拿,甚至有人拿来类比天下十大高手——当然,论起来十二魔星的确有几人能够媲美天下十大,但其余人未必能够及得上。 而即便如此,能够名列十二魔星之中的,必然是修行界的大牛。 没想到这个医生林曦,居然出身得这般显赫。 我满心惊讶,听着她继续说,这才知道追杀林曦的这帮人,并非东海蓬莱岛的人,而是属于一个叫做“海上丝绸之路”的组织,这帮人是由许多成精海兽和海盗组成,领头的人是个鲛人,名字叫做轮回,而他师父则叫做闵鸿…… 我满心诧异,说啊,这位闵鸿又是哪位? 林曦盯着我,说你真的不知? 我苦笑,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何必骗你呢? 林曦说那闵鸿还有一个名字,却是叫做闵魔。 啊? 听到这话儿,我忍不住叫出了声来,因为十二魔星里面我认得也不全,但正好对此人的印象极为深刻,因为二春告诉过我,说这位闵魔负责南方省的邪灵教鸿庐,跟我堂哥有过多次交手,最后还是死在了我堂哥的手中。 听说这位闵魔的实力十分强悍,在十二魔星之中能够排名前列,跻身天下十大都有可能。 我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那么多的联系,不过也更加疑惑起来,说既然你们都跟邪灵教有些关系,为什么又冲突起来了呢? 林曦叹了一口气,说我姐姐有一件不愿被提及的往事,那就是曾被闵魔种下过一种生命印记,那种印记可以获得闵魔的全部传承,而闵魔的法门十分恐怖,轮回当年虽然跟闵魔学过,但并没有学全,所以心里一直很期待;之前的时候,邪灵教名声在外,他倒也不敢,现如今掌教元帅在天山战死,他就开始打起了我姐姐的主意来…… 我说你既然将其称之为邪灵教,显然你不是其中的人? 林曦点头,说这是自然。 我说你们一家都是,为何你自己反倒是不愿意加入? 林曦撇嘴,说邪灵教那帮人,行事从不忌惮,我母亲倒也罢了,我姐姐在位的时候,他们从来都是阳奉阴违的,名声极差,我醉心医术,母亲和姐姐都不愿意让我受到干扰…… 我点头,说你姐姐不是已经失踪了么,为什么还要找你们麻烦? 林曦皱眉,有些畏惧地说道:“轮回虽然并没有学得闵魔的全部法门,但他本身是鲛人出身,天赋异禀,现如今已经成为了这片海域的顶尖强者,据说连东海蓬莱岛都得给他面子,他想要办到的事情,不管怎样,都要达到,而我姐姐虽然失踪,但他却一直认为是躲了起来,想要将我给抓到,好逼迫我姐姐;还有一点,他……” 话说到一半,她停了下来,我问怎么? 林曦低头,说那轮回据说天性**,十分好,所以…… 哦,我懂了。 那家伙打的主意,是即便逼不出林曦的姐姐星魔,如果能够抓到林曦这个大美女的话,拿来在**上享用的话,也是一件美事。 果然好打算,林曦这姣好的面容、长腿加美胸,还有那嗲得让人骨头发酥的声音,的确是一个极品尤物。 只是…… 我问道:“既然你知道轮回在找你,为什么还要出海呢?” 林曦说道:“我其实是准备前往东海蓬莱岛……” 什么? 我大为惊讶,说你也要去东海蓬莱岛?为什么? 林曦说不光轮回在找我姐姐,她失踪了那么久,我也想找到她——听说东海蓬莱岛有一个地方,叫做血莲池,如果滴入至亲的亲人血液,然后心中思念,便能够知道思念的对象人在何处,我想要去试一试。 我说那你知道如何去东海蓬莱岛么? 林曦点头,说嗯,我有一个朋友,他与东海蓬莱岛有秘密的交易,算是一个代理人,我也是求了许久,他方才答应带我出海的,结果没多久就给人盯上了,结果不但害得船翻了,人也死了去…… 她有点儿伤心,而我则完全冷在了当场。 我擦,我们四处寻觅,千寻万找,万万没有想到林曦居然也有前往东海蓬莱岛的办法。 当初她跟羽痕讲起软玉断续膏的时候,为何没有说起呢? 我心中想起,有些郁闷,不过很快就明白了,东海蓬莱岛何等神秘,她那朋友肯定不愿意让她告知别人,而且我和她都没有见过几次面,人家平白无故,也不会跟我提及。 话语聊到现在,就算是结束了,我还问了两个问题。 第一个,那就是那帮人还会不会再来? 林曦告诉我,说会,绝对会,不但是因为轮回的想法十分执着,认准的事情,一定得办到,而且还因为那家伙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这一次在这里折了那么多的人,他绝对会过来报复的。 想要逃离他的追杀,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进入无相海,抵达东海蓬莱岛的附近,只有抵达了那里,因为忌惮东海蓬莱岛的巡海人,轮回才会不敢追过去。 听到这话,我心中有了主意,然后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说:“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给我一种感觉,我们好像是认识的,对?” 听到这话儿,林曦的心情变得好了一点,然后笑道:“陆先生,你这撩妹的套路有点儿老……” 我摇头,说不,我有女朋友了,所以这句话不是在撩妹——或许我可以说得更明白一点,我有一个亲哥,名字叫做陆默,跟我长得很像,不知道林**是否认识他? 听到我的话,林曦沉默了。 我瞧见她紧紧闭着嘴巴,不肯说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不方便的话,你就当做我没问。 话语刚落,林曦突然开口说道:“我认识的那人,不叫作陆默。” 我眼睛一亮,然后问道:“那叫做什么?” 林曦说:“别人都叫他黑狗、狗哥。” 黑狗? 我的眼睛眯了起来,然后说道:“黑狗,可不就是默字的拆写么?他应该就是我哥,请问林**,你能够跟他谈一些他的事情么?” 林曦摇头,说很抱歉,我答应过他,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他的事情。 我瞧见她坚定的眼神,有些不甘心地说道:“我真的是他弟弟,亲弟弟,他失踪了七八年时间,一直没有音讯,我父母都很着急……” 林曦已经摇头,一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很抱歉……” 唉…… 听到这话儿,我没有再坚持。 林曦这个女人,表面上看起来很温柔,但骨子里十分倔强,要不然刚才也不会拼死捅了那家伙一刀。 我瞧见林曦精力不济,没有再勉强她,而是与一直默然不语的屈胖三出来,问他怎么办? 屈胖三说你觉得呢? 我说我去找阿乐商量一下。 屈胖三说你照自己的意思做就是了,不用问我的。 我知道他是有意在锻炼我,没有再多言,而是走出了甲板来,对阿乐说道:“你会开船么?” 经过了刚才的事情,阿乐即便是再有一身傲骨,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机了,点头说懂的,怎么了? 我把刚才从林曦口中得到的信息跟他讲起,听完之后,阿乐很快就做出了抉择来,说道:“虽然以前没有去过,但是我看过海图,应该就在附近,我们赶紧出发,或许能够在天亮之前赶到——不过我需要帮手。” 我说我帮你,你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就是。 旁边的老彭也开口,说我也可以。 危机在前,众人抛开了心底嫌隙,开始通力合作起来,阿乐充当了船长和舵手的角,而我和老彭则在旁边打下手。 一时间手忙脚乱,连审问那两个昏迷的家伙都没有来得及,全部都交给了屈胖三帮忙照看。 如此行了**,当天微亮,阳光升起的时候,我们却来到了一片满是白雾的海域来。 阿乐对比了一下海图,又打量了一番,拍手说道:“到了。” 无相海……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二十二章 逆转,蓬莱 <div id="content"> 海面之上,一片迷雾朦胧,甲板上伸手不见五指,船也停住了。 我问阿乐怎么回事,他告诉我,说已经到了无相海,这一带是东海蓬莱岛的海域,洋流回避,空间扭曲,没有入口的话,是不可能进入其中的。 听到这话儿,我知道基本上算是摆脱了“海上丝绸之路”的威胁。 那帮人如果真的个个都是海兽精怪出身,对于我们这个船的威胁还是蛮大的,不但如此,在水里面,我们可是并无太多的反抗能力,只有任人拿捏。 好在屈胖三的手段厉害,方才使得那帮人不敢靠近,随后对方登船被杀,这才免去了一场祸患。 我说入口在哪里? 阿乐摆弄着一罗盘,没有回我的话,这时老彭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结果阿乐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冲着我们说道:“吵什么,没看到我在弄?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也是第一次来……” 屈胖三翻了一下白眼,说算方位这事儿,你不如找我? 自从屈胖三昨天将海上丝绸之路的那帮人给弄倒之后,阿乐便知道这熊孩子不是一般人物,但听到这话儿,忍不住嘲讽道:“嗬,你还懂这个?” 屈胖三大喇喇地说道:“反正比你懂。” 阿乐此刻是毫无头绪,听到屈胖三的话语,便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左坤右乾,六画之象,前三右四……” 他嘀嘀咕咕说了一阵,生怕我们知晓。 屈胖三皱着眉头听完之后,跟他核对了两处地方,便哈哈一笑,说我说怎么走不动路了,你这是直接撞人家墙上了,满舵往左,直走两百米然后右转…… 听到屈胖三的招呼,阿乐有些不信,说你确定? 屈胖三大包大揽地说道:“这点儿小伎俩,能够瞒得了几人?简单简单,现在开始,老子来带路,走你。” 他的满满自信让阿乐不自觉地选择了相信他,于是按照他的指点,开始行船。 如此行了半个多钟,前面的浓雾居然淡了几分,阿乐对了一下洋流,有些激动地说道:“啊,好像对路。” 屈胖三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地说道:“信大人,得永生。继续,往左边行两里路,然后径直往前,就能够抵达了——如果你告诉我的卦象没错的话……” 阿乐说自然没错。 如此又行了一段路程,前方突然一阵水浪翻涌,除了阿乐,我们都涌到了船头来,瞧见前方不远处,居然出现了一头巨大的鲸鱼,那鲸鱼巨大,光露出海面的那脑袋都有一小房子那般大。 而在鲸鱼的头顶处,则站立着一人。 那人手中抓着一根巨大的渔叉,冲着我们这边喊道:“来船止步,报上名来。” 听到这动静,阿乐也跑了出来,眯眼望着对方,然后大声喊道:“阁下是谁?” 那人骄傲地昂着头,大声说道:“我乃东海蓬莱岛的巡海人,你们是谁?” 阿乐之前受过一次骗,长了些记性,眯眼瞄了一下对方,感觉到在这无相海的腹地,应该不会有冒名顶替的人,这才开口说了同样的一套说辞,那人听到了说既然是上一代海公主的客人,那便随我来。 说罢,他往水里面猛然一沉,仿佛转身,紧接着他身下的那头鲸鱼陡然跃起,整个儿悬在了那海面之上。 这头鲸鱼,整整有七八丈长,简直就是一头巨兽。 我们随着那巡海人往前走,屈胖三在旁边眯眼瞧着,行了一段路程之后,他点头说道:“路是没错,这人应该不是假的。” 如此又行了一刻多钟,前方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那漩涡宽阔,差不多有一百多米的空处,巡海人回过头来,冲着我们大笑,说若是有胆,随我往前冲去。 话音刚落,那鲸鱼突然喷出了几道喷泉,足足有几十米高,然后尾巴猛然一拍,整个儿就直接跳入了那巨大的漩涡之中去,隐没其间。那场景瞧得人一阵骇然,老彭紧张地抓着我的手,然后对阿乐说道:“这里莫不是陷阱?” 阿乐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激动的神,然后说道:“这里是海涡轮,也是东海蓬莱岛的门户所在,过了这里,就到了东海蓬莱岛了。” 说罢,他开动马力,然后朝着前方的漩涡加速前进。 眼看着即将冲入了中空的巨大漩涡,所有人都为之紧张,即便是十分笃定的阿乐,也是紧紧把着舵,呼吸急促。 当机帆船离开海面,腾空而起的那一瞬间,所有人的心都腾然而起。 我感觉前方好像有一道屏障,突破之后,整个人天旋地转,一阵颠倒,而下一秒,感觉世界仿佛倒转了过来。 我使劲儿摇了一下头,努力适应了一下这种上下颠倒的逆转,方才渐渐缓过气来,抬头一看,却见船依旧航行于平静的海面之上,而在前方不远处,则有一个巨大的岛屿。 从我们这边,能够瞧见巨大的海岸线,绵延的沙滩,而在正前方的几海里之外,是一个很大的港口,上面停满了船只。 再往更深处望去,却见到有亭台楼阁,各式带着古代风格的建筑。 遥遥望去,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唐宋年代。 穿越了一般。 我们看得心驰神移,而这时船的旁边却是一阵涌动,紧接着传来了刚才那巡海人的声音:“嘿,船上可有领头人,出来一下。” 阿乐赶紧带着我们走到了甲板上,瞧见那鲸鱼就在我们的帆船旁边,并行而立,而那个巡海人一个纵身,却是跳到了我们的甲板上来。 这是一个体格健硕的青年,他的手臂十分长,几乎能够到膝盖,简单的麻布衣服,皮肤黝黑,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身后。 对方上船之后,先是带着好奇的目光,左右打量了一下我们的船,然后说道:“我们这儿杜绝用电,你们的船估计动不了了,我让阿土牵引你们靠岸;不过在此之前,我可以先检查一下你们这儿的船舱么?” 这回人家是正主,我们都不敢拒绝,说好,随意。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们还是陪着一起。 那人现在甲板上打量了一下,然后又进了船舱,发现里面居然有两副裹尸袋,还绑着两人,脸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起来,下意识地将手按在了腰间。 那儿有一把短刀,他盯着我们,说这是什么情况? 阿乐慌忙上前解释,说这两个死者是我们的船员,而这两个被绑着的,是海上的强盗——我们在路上的时候,他们冒充蓬莱岛的巡海人,杀死了我们的人…… 那人的脸依旧严肃,说冒充我?他们是什么人? 阿乐语塞,而这时我接着说道:“这两人是海上丝绸之路的人,另外还有两个,被我们自卫杀死了,尸体抛进了海里,至于这两个,是我们的船员,准备将其带回家的……” “海上丝绸之路?” 巡海人似乎相信了我们的说辞,愤愤地说道:“这帮臭虫,简直是越来越过分了——回头我得跟长老会禀报一下,再这样下去,我们东海蓬莱岛的名声就都给败光了!” 他显得有些义愤填膺,而回过神来,他跟我们说道:“在蓬莱岛,不能私人监禁,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我建议你们靠岸之后,把事情跟接待官讲清楚之后,将这两人给移送到蓬莱岛的巡防营里去。” 我连忙点头,说入乡随俗,自当如此。 我们友好而恭顺的态度让巡海人十分满意,他又巡视了一圈,然后对我们说道:“我还有巡海职责,具体的事情,靠岸之后,会有接待官跟你们接洽,一应事宜,问他就是了。” 说罢,他在我们的船头绑了一根绳子,腾空一跃,跨越了近十米,回到了那头鲸鱼头顶上。 鲸鱼往前一挺,拖着我们前行。 我打量着周遭,回忆起刚才跳入漩涡之时那种天地颠倒的场景,忍不住问屈胖三,说这儿到底怎么回事,你刚才感觉到了没有? 屈胖三点头,说难怪世人找寻不到东海蓬莱岛,原来这儿居然是在水底之下。 我一愣,说怎么会? 屈胖三撇了一下嘴,说不过是逆转大阵,洞天福地的手段而已,这事儿在上古大能那儿,并不算什么,只不过在这末法时代,觉得稀奇而已,你可得给我撑住了,别让人家觉得咱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角。 我倒是无所谓,说我本来就是个小人物。 船一路前行,随着鲸鱼而动,十分钟左右,来到了那港口处,鲸鱼没有入港,而是沉入水底,然后将我们拱到了跟前来。 巡海人待我们入港,骑着鲸鱼离开,还朝着我们友好挥手,我心中一动,拱手问道:“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倒也爽朗,报上姓名:“吾乃欧阳发朝。” 我在心中记住,而这时有人在码头招呼,朗声说道:“在下是蓬莱岛的接待官欧阳茉莉,不知道能否登船一叙?”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二十三章 消费,例餐 抵达了永远只存在于传中的东海蓬莱岛,结果接触到的两个人都姓欧阳,这事儿倒也是挺有趣的。『『『『 我感觉得出,这欧阳在蓬莱岛,应该是个大姓。 我们都知道,此次是否能够进入东海蓬莱岛,还是止步于此,估计就要看与这位叫做欧阳茉莉的接待官之间的交流了。 阿乐深吸一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了船头来,对着码头上面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女子拱手道:“在下余乐,是国府第一高手尚正桐的关门弟子,我师父与贵岛前任海公主有故,此处特令我前来,拜会她老人家。我这里有书信一封,还请查验……” 那女子足尖轻,人如同一只大鸟,飘飘而飞,然后潇洒地落在了船头甲板上。 我们众人都全部出现在甲板上迎接,而我则在人群后面打量着这位接待官,瞧见这女人的年纪约有三十岁左右,风华正茂,人不算漂亮,但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不知道是不是跟她穿着古式白衣长袍的缘故,给人的感觉很知性。 欧阳茉莉走上前来,瞧见阿乐手中的书信,微微一头,原来是尚老先生的高徒,尚老先生和凤长老的交情深厚,这个自然知晓,欢迎各位来到东海蓬莱岛。 她接过信件,却并未检查,而是打量了一下周遭,然后道:“虽然抱歉,但这信我需要拿去给凤长老,至于诸位,在获得认可之前,不可随意走动,只能在码头处的礼宾司宾馆内稍歇,不知可否听清?” 阿乐头,入乡随俗,自当如此。 欧阳茉莉又道:“一会儿会有巡防营的人过来检查,诸位若是有什么需要报备的,这里可以先跟我起。” 阿乐赶忙将那两个被捆着的家伙给揪上前来,然后将我们路上碰到的事情跟她讲起。 听到阿乐的话语,欧阳茉莉先是对死者表达了遗憾,然后道:“海上丝绸之路这帮人,最近在东海肆意妄为,而且还经常打着我们蓬莱岛的旗号,这事儿的确可恶,只可惜有人总是偏袒,现如今有了这两个人,看那些人还怎么?” 有人偏袒? 我在旁边听着,心中惊疑,林曦就连东海蓬莱岛都认可那海上丝绸之路和轮回的实力,我只是听过就算,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儿。 我在旁边听着,而欧阳茉莉则邀请我们下船,前往礼宾司宾馆。 船只靠岸,有船板搭过来,我们走下船,欧阳茉莉朝着附近一队身体强健、穿着鳞甲的男子招手,这些应该就是东海蓬莱岛的巡防营。对方过来之后,她给领头的一人简单介绍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领头那青年听完,眉头一挑,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喜悦之情来,海上丝绸之路的这帮狗崽子一向狡诈,滑不溜手,你们怎么当场抓到的人? 阿乐之前得到了我的沟通,低声道:“全靠众人的齐心协力。” 欧阳茉莉将我们一路领到了一处极具中国风的高楼跟前来,然后对我们道:“这儿就是礼宾司的钓鱼台宾馆,我带诸位去里面稍歇,而我则去将信件的事情给落实清楚。” 钓鱼台? 高楼前走出一个戴着白帽子的男人,瞧见我们,迎接了上来,向我们礼貌地了头,欢迎来到钓鱼台,我是掌柜老王。 欧阳茉莉老王你带他们去鲁东院休息,我先去一趟碧游宫。 老王笑吟吟地答应,而欧阳茉莉看了一眼被羽痕搀扶,显得十分虚弱的林曦,道:“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请医生过来帮你处理一下。” 林曦我自己就是,只是需要一些药…… 她的话还没有完,羽痕便低声喊道:“林曦姐……” 这一句话,让林曦想起了羽痕的父亲老彭来,连忙改口道:“也好,有劳了,正想请教一下蓬莱岛的医生,是否有特别的办法……” 老王笑嘻嘻地迎着我们进了高楼,而欧阳茉莉则带着信封离开了。 掌柜老王领着我们,指着这边的高楼道:“这礼宾楼共有六层,是整个港口最高的建筑,平常吃饭之类的,都可以在这里解决,而楼后面则是各处院,大家且随我一起,前往鲁东院。 礼宾楼大厅处熙熙攘攘,用餐的人挺多,十分热闹。 我路过的时候,打量这些人,发现大部分人都穿着现代的寻常衣服,有的西装革履,有的则是便装,更有的人穿着拖鞋沙滩裤。 除了穿着,我瞧见这些人也十分有特,居然连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都有。 甚至还有两个来自非洲的黑哥们儿。 蓬莱岛不是十分神秘么,我们也是走了尚正桐的路子,千辛万苦方才抵达的,而这些人又是怎么过来的呢? 我心中疑惑,不过看到林曦的时候,想起领她来这儿的那个代理人,心中就释然了。 其实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关系版图,不在里面的人,感觉十分神秘,但如果一旦加入其中,就没有那么稀奇了。 便比如我之前的时候,没有深入其中,觉得这些修行者、和尚道士的仿佛在天边一般,一辈子都不会碰上,结果出了夏夕那件事情之后,才发现连我堂哥都是江湖之中的人。 不但如此,而且还大有名气。 来到了鲁东院,是一个十分精致的院子,无论是房屋的造型还是里面的家具陈设,都十分具有美感,有一种浓郁的中国风。 仿佛回到了唐宋年代。 不过人家这儿叫啥来着?钓鱼台有木有,跟我们国家接待外宾的那个钓鱼台国宾馆名字是一模一样的。 到底是谁模仿了谁,我也不知晓,不过听着就觉得挺厉害的。 老王带我们参观了一下房间之后,从兜里面摸出了六根竹筹来,对我们道:“来者是客,这六根竹筹大家拿好,三天之内,大家可以凭借着这竹筹在迎宾楼用餐,鲁东院也免费给大家住上三天。我就在柜上,有任何事情需要处理,都可以找我,或者直接跟我们的伙计就是了……” 呃,三天? 听到这话儿,我心中立刻琢磨起来,那三天之后,又该如何呢? 难不成就将我们给赶出去了? 这问题藏在心里,我也不好意思问,送走了掌柜老王之后,方才出口,阿乐在旁有些诧异,你们的事情,三天办不完么? 我就是问个万一。 阿乐听过尚老的交代,告诉我们,蓬莱岛的货币,好像是一种特殊的彩色贝壳,需要用东西换成贝壳,然后再用于消费,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别的买卖,都需要用到彩贝,别的东西在这儿都不会流通的。 我如何换取这些贝壳呢?用我们的东西可以么? 阿乐头,可以啊,你那把剑,拿去市集里摆开来卖的话,不定能够卖个百八十贝。 我忍不住翻了白眼,那东西是我女朋友做的,什么也不换。 阿乐心急,各位,不管你们过来办什么事情,争取这三天弄完,然后我们离开。 我没有理他,而是跟屈胖三回了分给我们的房间里来,门一关,屈胖三便低声道:“我们出去逛一逛,咋样?” 我慌忙摆手,可别,要是给人抓到了,赶出了怎么办? 屈胖三一脸鄙视,你就那么怕? 我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虫虫,千万不要冒险。 屈胖三要万一人海公主觉得尚正桐拔鸟无情,对他不爽,然后把我们给轰走呢?那你岂不是来白了一趟? 我你一破孩子,话能不能别那么污? 屈胖三伸着懒腰,在船上都待傻了,出去走走吧。 我那我们去礼宾楼吧,正好饿了,看看这边有什么可以吃的。 屈胖三只要出去就高兴,赶忙头,走。 我们出了房间,我挨个儿敲门,问要不要出去吃饭,阿乐这一路过来,精神紧张,此刻到了地头,放松下来,就想睡一觉,而羽痕要照顾林曦,老彭在这陌生环境里也舍不得离开女儿视线,于是都不肯去。 他们不走,屈胖三便和我一起回到了礼宾楼来。 进了一楼大厅,屈胖三拉着一二,大兄弟,哪儿可以吃饭,是菜还是咋地? 那店二瞧见跟他话的是一屁孩儿,蹲下来,笑嘻嘻地道:“您是过来消费,还是例餐?” 屈胖三消费是什么,例餐是什么? 店二您兜里有彩贝呢,就可以菜,若是有免费竹筹,那便去那边,有专门的套餐。 他抵触了竹筹来,是这个么? 店二脸上的笑容还在,但眼神却有些不热情了,给我们指着左边一块区域,喏,自己去吧。 我们走到竹筹用餐区,发现一堆大馒头,还有一些汤汤水水的剩菜。 打菜的大师傅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啊,饭刚才过了,只有这些…… 屈胖三来了脾气,靠,我们菜行不? 大师傅耸了耸肩膀,没彩贝,不了菜。 旁边有一帮厨撇嘴低声道:“吃白食的,哪有那么多讲究?” 屈胖三眉头一竖,正要发火,这时突然有人道:“两位若是没吃饭,不如由我来做个东吧,不知两位肯否赏脸?” ... 第二十四章 请客,冲突 <div id="content"> 听到这话儿,我和屈胖三抬头一看,却见跟我们说话的,却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 这人大概三十多岁,又或者更大一些,反正我对外国人的年纪看得不是很准,长得有点儿像是钢铁侠里面的小罗伯特唐尼,一脸修葺整齐的胡须让人觉得十分有趣。 另外一点,他的皮肤很白,即便是白人,也罕有这样的白皙。 若不是长得如此爷们,光看胡子,还真像是一女的。 尽管是老外,但人家讲话的口音却很标准,说话也客气,屈胖三眉头一扬,说你谁啊,我们认识么? 老外微笑着说道:“不认识,不过看两位人中龙凤,英雄之姿,定是厉害人物,于是心中就生出了结交之心。我的中文名叫做马援朝,不知道能否赏脸,给我一个机会?” 听到对方的中文名,我就忍不住笑了,说哥们你的中文名谁取的? 老鬼似乎知道我要问这个问题,微笑着说道:“我的女朋友,她是一位很漂亮的魔都女士,也是我的中文老师。” 我说你是哪国人? 马援朝说美国人。 我说你知道你名字里面的意思么? 马援朝说知道,上个世界五十年代的那一场战争嘛,在你们中国,把它叫做抗美援朝,不过没关系,我女朋友开心就好,而且我是一位坚决的反战人士,对于美国政府屈从军火商、财阀和政客的利益发动的一切战争,我都抱着反对的态度…… 对方简单几句话就赢得了我们的好感,屈胖三捂着肚子,说好饿,我们能先吃饭,再聊天么? 马援朝哈哈一笑,说这是当然。 他领着我们上了楼,一路之上六楼,这儿楼顶之上的视野相当开阔,马援朝点了一个面朝大海的包厢,落座之后,对我们说道:“迎宾楼是蓬莱岛外区最好的餐馆,这儿不但口味不错,而且风景甚好,唯一的缺点,估计就是太贵了。” 我说得有多贵? 马援朝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比如在这里吃一顿饭,差不多得要一金贝。” 我对蓬莱岛的金融货币没概念,问一金贝?不是说这儿用的都是彩贝么? 马援朝哈哈一笑,说彩贝是这儿的基础货币,在这上面还有银贝、金贝和钻贝,基本上就是十进制的,也就是说十彩贝等于一银贝,十银贝等于一金贝……诸如此类地递推,至于购买力,在外面的小馆子吃饭,基本上一彩贝能够吃顿不错的,也能够在这里住上一天。 我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说我擦,那这一顿足够别人吃一百顿了啊? 马援朝挥了挥手,说无妨,钱赚来就是要花的,更何况能够结交两位朋友,那更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一会儿大家随便点,别给我省钱。 我说马老板看起来是做大生意的啊? 马援朝谦虚地说道:“嗨,做什么大生意啊,我也就是朋友介绍,帮忙给蓬莱岛这边提供一些物资供应罢了,赚的都是转手买卖的零碎钱——像我们这样的,最是辛苦,要说赚钱,还是蓬莱岛自己,随随便便一点儿法器符箓,都能够卖上天价,抵得上我辛苦好几年……” 说话间,一位身穿旗袍的美女服务员走了进来,用口音很重的汉语跟我们问好,然后问点什么菜。 有菜单,大多都是些海产,什么鲍鱼海参,龙虾鱼翅之类的,屈胖三毫无顾忌,放肆的点,眼看着有些超标,我慌忙拦住他,说够了够了,点些填肚子的主食。 马援朝说无妨,喜欢哪个就随意点,蓬莱岛的海鲜十分出名,因为灵气十足,所以吃起来格外鲜美。 除了美食,还有酒,名字叫做“琼浆玉液”。 好家伙,这名字也敢叫。 点完菜,服务员退下之后,我问道:“刚才那妹子,怎么感觉有点儿怪怪的啊,不是本地人?” 马援朝说东海蓬莱岛,我感觉跟迪拜一样,大部分服务行业的人,都是外地的,刚才那个服务员,听口音应该是日本过来的。 我说原来如此,难怪听得这么耳熟。 马援朝一愣,说兄弟你去过日本? 我慌忙摆手,说不是,只是对日本文化比较感兴趣而已。 马援朝说其实呢,日本很多文化,其实都是学习中国的,在这一点上,你不要自谦;比起日本来,我更喜欢中国,虽然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很多东西没落了,但单论这个,我觉得中国还是胜过日本许多的。 他捏了一下拳头,我洒然而笑,说也对,日本没有核武器嘛。 马援朝摇头,说我指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修行者,中国的修行者,比日本的要厉害许多,有一件事情我记忆最是深刻——几年前的时候,我参加过一次日本会阳节,就是成百上千的男人穿着一丁字裤狂奔的过程,据说是为了争夺一位神社的圣女,结果最终战胜所有人,成功夺魁的,就是一位中国男士。 我有些奇怪,说东海蓬莱岛怎么还有日本服务员呢? 马援朝哈哈一笑,说蓬莱岛身居海外,在你们中国肯定是籍籍无名,格外神秘,但是在东海一带的修行界,其实还是挺有名的,特别是在韩国、朝鲜、日本、东南亚甚至欧美,都不算是什么隐秘之事,他们的法器、符箓和功法,都十分出名。 呃…… 听到他的话,我顿时就是一真郁闷,本以为人东海蓬莱岛是一个固步自封的神秘之地,没想到人家早就改革开放了,甚至比我们走得跟在前面,拥有了整个国际大市场。 聊了没一会儿,菜陆陆续续上来了,这酒倒上之后,马援朝举起酒杯,说还未请教两位高姓大名? 我说我叫陆言,这是我表弟屈三。 马援朝眼睛一睁,惊声喊道:“杀人者屈三是也?” 这回轮到我和屈胖三诧异了,我一脸震惊地望着这人,而屈胖三则说道:“你听过我的名字?” 马援朝深吸了一口气,说仰光大豪七魔王哈多,可是死在你手之中? 屈胖三当初留名,就是为的这效果,自然没有否认,略微有些矜持地点头说道:“正是某人。” 马援朝一拍手,说我果然是好眼光,刚才在大厅的时候看见两位不凡,果断邀请,没想到真的是撞了大运——两位或许不曾知晓,那七魔王哈多死了之后,整个东南亚一带议论纷纷,无人知道这屈三到底是何人物,只是心惊,惶惶不安,没想到却让我在这蓬莱岛遇上了,而且还是如此的……少年英才,来来来,且饮这杯酒,当浮人生一大白。 我举杯而饮,屈胖三却也不甘示弱,浑然不觉自己的年纪问题。 那酒液一口,一开始火辣辣的,让人嗓子眼儿直热,不过入到胃中,却又一股暖流升起,扩散在百骸之中,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好酒! 屈胖三拍了一下桌面吗,大声喊道。 马援朝伸手,指着满桌的菜品,说尝一尝他们这儿的海鲜菜点,都是十分有特和风味的——蓬莱岛的渔业很发达,用灵气喂养,鲜而不腥,我做的便是这贩卖生意,专门给世界顶级米其林餐厅供给。 我们听到,伸出筷子品尝,果然如他所言,诸多海鲜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鲜美,我不是什么美食家,只能分辨好吃不好吃。 这些材料饱满鲜嫩,无疑是最上品。 我这还算是比较矜持,而屈胖三对于美食是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好是一番大快朵颐,风卷残云一般,而马援朝则在旁边微笑作陪,时不时才会伸出筷子,吃一点儿。 席间倒也不冷清,我听马援朝说起这东海蓬莱岛的见闻,倒也十分有用。 不听不知道,一听,方才晓得码头这一片,是蓬莱岛划定的商业区部分,是可以随意行走的,而这一片的区域,本地人加外来者,足有四五万人之多,而往岛内去,有一大片的桃花林。 这桃花林中,法阵处处,寻常人进去,只会迷路,而桃花林的尽头,则是蓬莱岛的根基碧游宫。 这碧游宫之中,无人知晓,不过却是蓬莱岛最高的权力机构。 碧游宫的主人,叫做海公主。 说起这个,马援朝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迷离倾慕之,对我们说道:“你们是没有瞧见过当今的海公主,那叫一个漂亮,简直是从天上下凡的仙女……” 我瞧见他一副颠倒迷离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说马兄你不是有女朋友么? 马援朝嘿然而笑,说你们中国人有句老话,叫做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男人嘛,逢场作戏的事情经常有,何必在意? 我摸着鼻子,说这可不是什么老话。 这边说着话,突然间门外传来了争吵声,一开始我们不在意,没想到那吵闹声越来越大,没一会儿,我们这边的包厢被人敲响了,刚才那个日本服务员一脸歉意地进来。 她窘迫地对马援朝说道:“马桑,十分不好意思,这个房间玛吉王子之前定过了,你们能不能换一个五楼的房间?”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有一个活动,今天晚上八点中,我会在微 博进行转发抽奖活动,奖品是五本苗疆蛊事官方纪念笔记本,大家有兴趣的话关注我的微 博“南无袈裟理科佛”,而纪念笔记本的照片我将在公众微 信平台号“南无袈裟理科佛”里面发出。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二十五章 约战,故人 <div id="content"> 听到这话儿,马援朝的整张脸都垮了下来,瞪着这服务员,满脸不快地说道:“为什么我们吃之前不说?” 服务员人一下子就哭了,说我也不知道,是后来才发现的,是我们的工作错误,对不起——不过想着玛吉王子闹得厉害,还请马桑你帮帮忙,求求你了,行不行? 这姑娘又紧张又难过,弄得我们挺尴尬的。 这时那门被推开,有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小个子走了进来,瞄了我们里面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马援朝的脸上来。 他满脸不在乎地冷哼了一声,说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抢了我的位置? 马援朝笑着站起了身来,说玛吉王子,许久未见,不如一起? 那小个子一挥手,说谁特么吃你这残羹冷炙?我今天要请客,识相的话,赶紧给我腾出来,要不然我让你好看…… 马援朝也是场面上混的人,对方这么不给面子,他也没有再赔笑了。 他坐回了座椅上,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迎宾楼将我们安排在了这个房间,我饭也没有吃完,干嘛要走?行了,既然玛吉王子不赏脸,那就请自便。我这里也请得有客人,恕不奉陪了。” 听到这话儿,玛吉王子知道这人是在跟他较劲儿了。 他是个纨绔性子,最不怕的就是惹事,有人敢跟他呛声,他一下子就来了兴致,说怎么着?是不是要练一练? 马援朝说咋地,你想动手啊? 呃,这哥们说话怎么一口东北腔啊? 我在旁边看着这冲突即将发生,赶忙用手巾擦去了手中的油,站起身来劝解道:“算了,大家都退一步,马兄不如咱们今天就先到这里?” 马援朝说这怎么行啊,饭都没有吃完呢。 我说吃不完咱就打包呗? 马援朝一愣,说啊,打包? 我瞧见他不懂,就跟他解释,说就是清盘行动啊,吃不完的话,都打包回去,不要浪费。 马援朝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说大兄弟,我说咱也是花了钱的,有必要这样么? 旁边的玛吉王子也哈哈大笑,说我擦,这小王八蛋的提议挺不错的,要不然你们就打包滚蛋?我给你们五分钟时间收拾,怎么样? 小王八蛋? 听到这话儿,我感觉自己的眼皮子陡然一跳,下意识地朝着那家伙瞪了过去。 人在道上混,别人可以不给你脸,但是自己的面子,那得用命来维护。 因为大家出来混,靠的就是两个字。 面子。 我这是已经忍耐了,没想到对方居然并未满足,还要给我当众打脸,这事儿实在是有些过分了,我眯起了眼睛,凝望着对方,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小王八蛋你刚才骂谁呢?” 玛吉王子正盯着马援朝呢,没想到我这儿却来了劲儿,不由得一声冷笑,说嘿哟,谁特么裤子没系好,把你这龟儿子给露出来了? 呃…… 我看了屈胖三一眼,这小子更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立刻挥着小拳头喊道:“打他丫的。” 我霍然而起,往前走去,而这时马援朝却拦住了我。 他在我耳边低声说道:“这人是琉球国的王子,在蓬莱岛这儿算是地头蛇,能不惹,尽量别惹。” 我一愣,说琉球国不是早就已经亡国了么?地方都给日本占领了,哪儿又冒出一王子来? 我这是真奇怪,而那玛吉王子听在耳中,却以为我在嘲讽他,人一下子就恼怒了,大声吼道:“古力,帮我教训一下他。” 说话间,有一个彪形大汉从他的身后陡然蹿了出来,抬手就朝着我的脸上招呼。 这是准备抽我一大耳刮子。 眼看着对方蒲扇一般大的手掌就要扇在了我的脸颊上,我也出手了。 没有任何征兆,我化掌为剑,猛然斩在了对方挥出的右手上。 咔嚓…… 一声脆响,那人猝不及防之下,被我一掌劈中,结果骨头都给弄断了去。 之所以有如此效果,是因为我在挥出这一掌的时候,所用的,是那一剑斩的法门,即便是没有剑,也有着极为强大的力量。 啊…… 那人惨叫一声,人一下子就朝着后面倒去,要不是玛吉王子及时伸手扶住,他说不定就给倒在了地上去。 在场的所有人里面,除了屈胖三,没有人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那个服务员瞧见这双方大打出手,也顾不得劝,慌忙跑出去叫人了,而玛吉王子哪里受得了这气,大声一吼,说将这不懂规矩的家伙给拿下。 他话语一落,旁边立刻扑出三个彪形大汉来,个个都有着不俗站力,将我给围成一团。 马援朝瞧见双方眼看就要打起来,立刻挤到了前面来。 他举起一对拳头,摆出了拳击的架势。 屈胖三最是轻松,他居然还有闲心在啃螃蟹,一副在旁边看戏的样子。 玛吉王子瞧见手下受伤,赶紧将人扶起来,说怎么了? 那叫做古力的壮汉一脸无奈地说道:“我的右臂断了。” 玛吉王子倒抽一口凉气,说你不是练过铁布衫的外功么,怎么给人拍了一下,骨头就断了呢? 古力一脸无奈,说他刚才那一下有点儿古怪,我感觉就好像被刀剑击中一般。 玛吉王子听见,将人给推到身后,然后上前过来跟我盘道:“嘿,你,哪儿来的?” 我说反正不是亡国奴。 玛吉王子一下子就恼怒了,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我把你给弄残了,然后把你弄大街上面去讨饭,受尽侮辱? 我说嘿哟,说得好吓人,不过这东海蓬莱岛归你说了算? 玛吉王子说虽不中,也不远矣。 没想到这家伙还挺有些背景的,但我却夷然不惧,说你有本事就过来,有多少人叫多少人,老子要是说出一个怕字,我特么就不姓陆。 这双方的脾气都上来了,一触即发,而这个时候,之前接待过我们的掌柜老王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匆匆赶到这儿来,瞧见这一副场景,慌忙两边劝说,和气生财。 他这边倒是好生赔礼,但那玛吉王子却有些不依不饶,说按理说你现在让出来,也就算了,不过上了我的人,算怎么回事? 我说明明就是他先动手,我若不还手,岂不是被白打耳光了? 双方剑拔弩张,谁都不肯让步,掌柜老王也恼了,说你们都牛波伊,要真牛波伊,去角斗场打架去,别在我这里掰扯,我这里的财物都是碧游宫的,谁若是弄坏了,我看你们谁赔得起? 掌柜老王搬出了碧游宫,玛吉王子的跋扈之气方才收敛一下,指着我的鼻子说道:“嘿,小子,你有胆去角斗场,跟我的人签生死约么?” 我说啥是生死约? 玛吉王子哈哈一笑,说你个乡下土包子,连生死约都不动,就是生死状,只要签了这个,在角斗场上面,打死打活,生死勿论。 我瞧见他这副嚣张表情,冷笑了一声,说叫你那帮手下来送死,算什么本事? 玛吉王子说那你什么意见? 我说要拼生死,就你跟我来,别扯旁人,你敢不敢? 玛吉王子一脸错愕,我瞧见并不是害怕,不由得心虚,而这个时候旁边的马援朝在我耳边低声说道:“玛吉的师父是碧游宫的赶海大长老,实力很强大的……” 话音未落,那玛吉王子哈哈大笑,说好,有种,择日不如撞日,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去?我都忍不住把手伸进你的胸膛,把你的心脏给掏出来了。 我说现在不行。 玛吉王子眉头一挑,轻蔑地说道:“你害怕了?” 我无语,说我倒不是怕,只是现在我们还没有获得认可,只能在钓鱼台这里活动,别的地方也去不了。 玛吉王子说我不怕等,你就说敢不敢迎战。 我说如果我这边通过验证了,随时等候。 玛吉王子哈哈一笑,说好久没有杀人了,手突然就痒起来了,哈哈…… 他狂狷大笑,而这时有人过来,低声说道:“殿下,您请的客人过来了,你看……” 掌柜老王赶忙说道:“旁边的魔都馆已经空出来了,您看您客人都已经来了,这里都没有收拾,不如移步,先去魔都馆?” 玛吉王子心情大好,说既然一会儿就要分生死,那我也不为难你们了,记得,不要食言哦。 他哈哈笑着离去,而掌柜老王又向我们道了歉,这才离开。 众人走了之后,包厢里又只剩下我、屈胖三和马援朝三人,回过神来的马援朝一脸歉意地对我说道:“对不起,给你招惹了这麻烦来……”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说无妨,不过一纨绔子弟,怕甚? 马援朝说这玛吉王子有一叔爷,娶了碧游宫赶海大长老为妻,这家伙又拜入赶海大长老门下,修为十分了得,只怕你跟他对战的胜负,不容乐观啊? 我依旧没所谓,说无妨。 不过说是这般说,经过这么一闹,大家的心情也低落了不少,很快便吃完,结账离开,而我们离开包厢,往外面走的时候,正好从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走出了一个女孩子来。 我与她对视了一眼,顿时就大为惊讶。 啊? 她怎么会在这里?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二十六章 解禁,计划 <div id="content"> “洛小北?” “陆言?” 两人对面相逢,都给吓了一跳,异口同声地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问完话之后,洛小北噗嗤一笑,说我家就在这儿,你说我怎么会在这? 我大为诧异,说你家在东海蓬莱岛? 洛小北说我没有说过么? 我说没有啊,你不是说你是鲁东人么? 洛小北说哦,我生在鲁东,不过后来的时候,随母亲一起搬家来到了东海蓬莱岛了。你呢,你来这里干嘛呢? 我不想在她面前谈及虫虫的事情,毕竟这女人是个事儿精,最大的能耐就是搅和事,我可不想让她把我和虫虫之间的事情给搅和坏了,于是说道:“陪一朋友过来这里办事的……” 这时屈胖三刚从包厢里出来,洛小北瞧见,连忙过来,蹲在地上,抱着屈胖三的小脸蛋儿就亲。 如此一阵亲热,我瞧得直发毛,想着若是洛小北知道这副熊孩子的躯体里可藏着一个猥琐的抠脚大叔,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想法? 如此寒暄一番,包厢里面有人叫她,洛小北赶忙说道:“我这儿相亲呢,长辈都在,不好扔下,你们现在住哪里,一会儿我忙完了,就过来找你们。”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她,说我们在鲁东院。 相亲? 我瞧见洛小北回到了包厢里,然后望着包厢上面的招牌“魔都馆”,整个人就觉得一阵不好。 呃…… 洛小北的相亲对象,难道就是那位嚣张跋扈的玛吉公子? 话说回来,你们倒也还算是挺般配的一对儿。 我们往楼下走,那马援朝一脸惊讶地问道:“两位还跟西门王新凤家的闺女认识呢?” 我说什么是西门王新凤? 马援朝说蓬莱岛码头社区有四个门,每一门都是一个成熟的商业区,而这王新凤的家业占了整个西门的大部分,垄断了制药的整个流程,人称西门王,算是蓬莱岛里面最厉害的顶级财阀之一;而且此人的背景深厚,据说父亲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连海公主都得敬重三分…… 我听着马援朝叙说,心中这才晓得,原来洛小北她们家,在这东海蓬莱岛,居然这么有势力。 回到一楼大厅,马援朝朝我们拱手,说在下有俗务在身,日后再来与两位一会。 说罢,他转身离开,而这个时候屈胖三眯着眼睛,盯着这人的背影,说你觉得这人为什么要请我们吃饭? 我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么一个问题来,愣了一下,说啊,不是觉得我们俩挺有气场的,有心结交么? 屈胖三翻了一个白眼,说你真这么觉得? 我笑了笑,说如果没有后面的那一段,我估计就真的是这么想的,但那琉球王子出现得实在是太巧了,而且步步紧逼,让我有很不好的预感——要么就是马援朝跟这什么狗屁王子联合设套,想要弄我;要么就是马援朝跟那玛吉王子有嫌隙,所以才故意弄在那儿的。 屈胖三说你倒也不算笨,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后者。 我问为什么? 屈胖三说你没听到,琉球王子过这儿来,是跟洛小北相亲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觉得他会横生变故么? 我说也不一定啊,如果他不愿意这事儿成呢? 屈胖三说为什么不愿意啊,洛小北人虽然刁蛮任性了一点,但人长得也挺不错的啊,算得上是一美女;再有一个,人家里有钱啊,原本手臂残缺,现如今也要好了,他哪里会不乐意? 我说可是她胸平啊? 屈胖三沉默了一会儿,嘿然笑道:“你说得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两个恶趣味的男人回到了鲁东院,瞧见羽痕和老彭出来,便问干嘛去? 老彭说肚子饿了,准备去吃点儿东西。 我举着打包的食盒说道:“别去了,免费提供的东西,简直不能吃;我们这里有些饭食,你们若是不嫌弃,便先对付一下,味道还是不错的。” 羽痕将食盒一打开,开心地大叫道:“哇,大龙虾啊?哇,大螃蟹?哇,石斑鱼,看着就好饿啊……” 院子里有石桌石凳,我们在这儿摆开,羽痕去叫来阿乐和林曦,然后围在这儿开动。 说句实话,蓬莱岛这儿的食材真的很棒,几乎不用怎么加工,都能够让人吃得鲜美无比,大家一边吃,一边聊,说你们怎么会带来这一顿大餐呢? 我说出门碰到一人,非要请客,我们推辞不下,就只有赏脸了。 如此说了两句,羽痕开始发愁起来,说没想到这修行圣地也到处都是铜臭味,刚才给林曦姐看病的医生说了,那软玉断续膏呢,蓬莱岛的确是有,但挺贵的,需要一百钻贝——陆大哥,你说一百钻贝到底是多少钱啊? 我想起马援朝跟我说起的东西,跟她解释了一番,然后对比道:“如果说一彩贝差不多是我们那儿的人民币一百块,那么就相当于你们的新台币400,而一百钻贝,相当于新台币——4个亿……” 呃…… 羽痕有些抓狂,说天啊,为什么会这么贵啊?把我卖了都买不了。 林曦叹气,说那软玉断续膏据说是取自于软玉麒麟蛟身上黏液制成的,软玉麒麟蛟这灵兽十分罕见,说不定早已灭绝了,所以软玉断续膏用一点儿,少一点儿,自然很贵——不过刚才那算法,有一点儿太夸张。 羽痕说那可怎么办? 老彭在旁边叹气,说既然如此,那不如就算了,这也就是命。 林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羽痕瞧见,慌忙说道:“林曦姐,你有什么法子,只管说就是了。” 林曦说东海蓬莱岛上,有两样东西能够卖上天价,一个是厉害的法器符箓,另外一个,则是修行法门,如果彭叔叔能够把五虎断门刀的刀法秘籍拿出来卖,说不定能够凑齐一百钻贝。 老彭听到,断然拒绝,说这五虎断门刀传到我这一辈,虽然没落,但当年也是有头有脸的宗门,我可做不出这事儿来。 羽痕劝他,说爸,你在usr里面当刀术教头的时候,可也不是一样么? 老彭很固执,说那肯定不一样,我在usr里面教的,都是刀法基础和运用,涉及最核心的部分,非我彭家不能外传,我可不愿意日后死了,九泉之下,都没脸见列祖列宗…… 两人争执,一时间闹得不休,而这时院门被敲响,有人过来拜访。 门打开,来人却正是之前离去的那个欧阳茉莉。 她找过来,告诉阿乐,说凤长老想见一下他,让他准备一下,然后跟随着她一起去一趟碧游宫。 阿乐十分兴奋,搓着手,说且等我五分钟,我收拾一下。 屈胖三赶忙问,说能不能带人一起,我也想去? 欧阳茉莉摇头笑了笑,说凤长老没有提及,我看还是不要了——对了,凤长老既然已经点了头,诸位便可以在码头社区自由活动,只要别去桃花林,就没有什么问题。 屈胖三对于碧游宫十分倾慕,就想着过去逛一逛,顺便撒个尿,写个到此一游便最是完美了。 结果被回绝,整个人都有些郁闷,直接回到了房间。 我在院子里,一直恭送了阿乐和欧阳茉莉离开之后,方才兴冲冲地回到房间,看着坐在窗边冥思苦想的屈胖三,说我们可以自由行动了,赶紧出去? 屈胖三说兜里没钱,囊中羞涩,干嘛去? 我说能干嘛去?我们千辛万苦地过这儿来,不就是要找虫虫么? 屈胖三撇了一下嘴,说不是我说,这东海蓬莱岛光码头这儿,就有五六万人,还别说桃花林、碧游宫那些地方,你觉得说找就能找到的? 他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头疼,说那可怎么办? 屈胖三说那个琉球王子的约战,对于你来说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儿,至少你能够在这地方扬一下名;不过你还真不能将那小子给打死了,毕竟人家都是有背景的,你若是弄死了人,别人虽然不能当面报复,但事后各种麻烦接踵而来,也是够头疼的…… 我苦笑,说那小子骄横跋扈,铁定不会留手的,而且他应该修行也十分厉害,我若是留了手,给人打死了,那可怎么办? 屈胖三耸了耸肩膀,说那就看你的本事咯? 我挠头,郁闷不已,而屈胖三则说道:“不行,咱们得想点儿办法赚钱,对了,你不是有一门手艺活儿么,就是雕刻东西?要不然咱们找点儿木头来,你雕点儿东西,我在上面刻上符阵,咱们两个通力合作,先赚第一桶金再说?” 我说你那点儿把戏,确定能够卖出去? 屈胖三信心满满,说你别以为东海蓬莱岛是什么牛波伊地方,大人的东西,就算在这儿,也是稀罕货! 两人讨论着赚钱大计,越说越兴奋,而这个时候,院子外又有人过来拜访。 我们一开始没留意,过了一会儿,门外羽痕敲开了房门,说陆大哥,外面来了一个叫做古力的家伙,说跟你有过约定,说你若是现在有时间,便一起去角斗场,将恩怨了却。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二十七章 借钱,押注 <div id="content"> 听到羽痕的话语,我和屈胖三对视了一眼。@@点@小@说,x.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说好,你让他等等,我洗个脸就过去。 五分钟之后,我走出了院子来,那之前被我斩断手臂的家伙绑着伤手,一脸恶意地看着我,说小白脸,你倒也有胆,居然没有跑?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说呃,我这样子的,也能够叫做小白脸? 古力被我气得直翻白眼,说废话少说,我们直接过去吧。 我和屈胖三往外走,老彭拦住了我,说陆老弟,什么情况,怎么你们出去吃个饭,就惹了这多事儿,还跟人决斗起来了? 我指着旁边的屈胖三,说这哥们是一惹事精,只要跟他在一块儿,事情就少不了。 屈胖三叫屈,说你特么少怪我,这事儿不是你惹的么? 老彭瞧见我们两个吵起来,不过心情却并不沮丧,赶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没啥事儿,就去比一个武。 老彭说那我怎么听那人说你死定了? 我扭了捏拳头,咔咔作响,说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怎么老彭,有没有兴趣过去指点一二? 老彭一脸忧愁,说我能不去吗?在这儿等着,我估计自己都得着急死。 羽痕说我也去。 我瞪了她一眼,说不行,你在这里陪着林曦,不准乱跑。 羽痕委屈得想哭,而旁边的林曦则劝,说我一个人没事儿的,你们去便是了,在这个地方,谁会来惹我? 我依旧不同意,羽痕和林曦好说歹说,这才作罢。 我们一行四人跟着那古力前往角斗场,那地方在码头社区的东门附近,是一个专门解决蓬莱岛纷争的地方。 之前我跟马援朝有过交流,得知蓬莱岛这里虽然有约定成俗的规矩,也有专门维护规矩的巡防营,但毕竟是江湖之地,肯定不可能面面俱到,如果双方都无法协调,那么就只有一个途径。 那便是生死决斗,用拳头来说话,谁输了,该咋地咋地。 角斗场就是专门为了解决争端而设立的地方。 老彭父女当得知我们做的,是生死约斗,顿时就担心得不要不要的,反而是我和屈胖三显得特别轻松,一路过来,居然还有心思四处打量,瞧看着这一路上来的繁华。 东海蓬莱岛是一处修行圣地,但并非人人都能修行,一路上来,的确有见过不少的高手,但普通人到底还是居多。 除了人,我还能够瞧见一些长得奇模怪样的家伙,一看就不是人类。 应该是妖吧? 说句实话,东海蓬莱岛的繁华让我十分诧异,就好像是走过国内那种旅游景点的民俗一条街似的,到处都是热闹的人群和店铺,而且里面卖的东西还很特别,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诸类兵器,还有各式法器、符箓、秘籍、药材、丹丸、炼器材料……五花八门,让人目不暇接。 除此之外,日常的生活用品也繁复多样,光衣服便有汉服和正常的现代衣物,如此并列陈设,十分有趣。 角斗场是东门一带一个比较有标志性的建筑,有点儿像是缩小版的罗马斗兽场。 我们抵达的时候,那玛吉王子已经到了。 除了他自己,身边还带着一大帮的随从,另外也不知道是特地宣扬的,还是谁走漏了消息,角斗场的周围,居然还围了三五百人。 一时间人山人海,热闹极了。 我本以为悄不作声地弄完就了事了,没想到对方居然摆下了这么大的阵势来。 不过如今的我,已经不再是吴下阿蒙,见过了太多的世面,也生不出什么胆怯之心来,大喇喇地走到了跟前来,那玛吉王子迎了上来,嘿然而笑道:“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我说所谓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说道就得做到。 玛吉王子说你倒是听猖狂的,废话别说,赶紧签生死状,然后送死,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呢,没时间一直跟你耗着。 我说小人报仇,从早到晚,你还挺着急? 玛吉王子说别在这里跟我占什么口舌便宜了,我也懒得跟你计较,赶紧赶紧…… 他在旁边催促,旁边的观众也起哄,说快点儿,我们都等急了,就等着你们胜负结果出来,好开盘子呢。 我一听,说哎呀,还设了赌局? 玛吉王子嘿然而笑,说角斗场这边决斗开赌局是常例,不过很抱歉地告诉你一件事儿,赌场方面给你开出的赔率很高,你赢了,那是一赔五——看看,这是对你多没有信心,才会有这样高的赔率啊? 我这个时候赶忙回头,看向了屈胖三,而那小子也是满眼星星,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一赔五啊,这简直就是挣大钱的机会。 只可惜…… 我们兜里,一个彩贝都没有。 我们两人一脸遗憾,而玛吉王子则极力催促着我,我没办法,只有在生死状上面把字给签了,而正在此时,突然间有人一声大喊道:“陆言,不准签。” 我听到,转头过去,瞧见洛小北匆匆赶了过来。 洛小北的出现让玛吉王子也该很惊讶,他迎上前去,说小北姑娘,你怎么过来了? 洛小北理都没有理他,而是直接走到我跟前来,瞪着我说道:“陆言你脑子进水了么?一来就惹事,而且还整到角斗场来了?” 我被她骂了一个狗血喷头,摸着鼻子说道:“我也不想啊,只是这位玛吉王子实在是太过于盛气凌人了。” 玛吉王子这个时候又插话了,说小北姑娘你们认识? 洛小北气呼呼地看着他,说认识,当然认识了,玛吉,你们马上将这劳什子决斗给取消掉,现在、立刻、马上! 她的语气十分坚决,有一种命令的意思,从小就嚣张跋扈的玛吉王子一听,顿时就受不了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生死状已签,决斗及时有效,哪里能够取消?再说了,这么多人过来,我说不打了,人家也不答应啊?” 洛小北一听,话语一转,立刻说起了软话来,说玛吉,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忙,不要打了,好么? 玛吉王子瞧见一向骄傲不已的她为了我,居然委曲求全,更加不爽了,冷笑一声,说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这小子给我跪下道歉,然后给我滚出蓬莱岛,这事儿就算是了结了。 洛小北看向了我,而我则摇了摇头,说不可能。 她瞪了我一眼,走上前来,在我耳边低声说道:“陆言,不要以为你在荒域诛杀了那女魔头,就可以嚣张,那都是别人帮着弄好了,你一锤定音而已;这玛吉王子可不同,他从小便是修行天才,一直由蓬莱岛的赶海大长老教导,论实力,你根本不是他对手。” 我说是不是,打一架才知道。 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说你话语倒是说得轻巧,但如果你要是死了,又该怎么办? 我余光处,瞧见玛吉王子的眼神格外不善,显然是动了杀心,而旁边观众的呼声则越发强烈,不断催促,便没有再跟她多聊,而是开口说道:“对了,你能帮我一忙么?” 洛小北瞧见我死不悔改,气呼呼地说道:“干嘛?” 我说你能借点钱给我么? 洛小北瞪了我一眼,说你都快要死了,还想着借钱? 我说谁想到东海蓬莱岛这个地方居然这么物质啊,手里没钱,三天之后,我们都没有地方去了——别说废话,就说你借不借吧? 洛小北恨恨地望着我,说多少? 我说你有多少,就给多少,三瓜两枣不算少,几千上万的钻贝也不算多…… 洛小北从该腰间摸出了一个香囊来,扔在了我的手上,说这里有二十多钻贝,给你送终吧! 我擦,到底是白富美,随身居然带了这么多钱? 她说得气愤,不过我却笑嘻嘻地接了过来,然后转手扔给了屈胖三,说趁着还没有收盘,赶紧去下注,我等你,弄完了咱们再开打。 屈胖三拿到钱,乐得眉眼都眯起来了,笑嘻嘻地说好嘞,妥妥的,你只管干活就行。 洛小北被我俩给气得够呛,掐着腰难受,而我则签署了生死状之后,在一名满脸严肃的老者引导下,来到了角斗场上面来。 这是一个差不多篮球场一般大的石台子,四周都是依次增高的看台,而在周围的地方,都有若有若无的炁场波动。 那是法阵,防止比斗的双方伤及到观众。 一切都弄得十分专业,主持者将我们引领到场中,然后开始讲解起角斗场的规矩。 因为我们这个是生死决斗,所以一切手段原则上都没有限制,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够恶意伤害场边的无辜观众。 比赛的结束,是其中的一方死掉、倒下或者认输,方才截止。 裁判说完之后,问我们双方准备完毕了没有。 我朝着看台上的屈胖三瞧去,只见他竖起了两个手指,于是点了下头,说我好了。 玛吉王子冷然而笑,说我也早好了。 裁判退到了场边,然后拿起了一根棒子,朝着旁边的铜锣使劲儿一敲。 铛! 决斗开始了。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二十八章 局势,逆转 <div id="content"> 铜锣一响,周遭不知不觉又多了无数人,众人一阵欢呼,山呼海啸一般,然后在场地的四周,皆有一面大鼓,有角斗场的人员脱去了上衣,露出满是健硕肌肉的臂膀来,拿着鼓槌使劲儿敲。小說,x. 砰、轰,加油打! 砰、轰,加油干! 砰、轰,角斗场中出英豪,一拳一脚性命分,今朝若是站得住,明日华林榜上留…… 众人齐声欢呼,而玛吉王子手一伸,却有一把银色短枪凭空冒出,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之中。 这家伙拇指和食指一拨,那银色短枪一阵旋绕,此物长约四尺,对于长枪来说,算是短的,通体银亮,尖端呈现出柳叶一般的形状,挂得有红缨,尾端竟然是一根龙首之形状。 龙缨枪。 有人惊呼一声,忍不住尖叫了起来,而我往后退了一步,能够感受到那龙缨枪之上散发出了的一股强大气势。 这种气息,有点儿像是龙属。 难怪如此嚣张,这家伙的确是很厉害,我深吸一口气,将心沉了下来,眯眼往前望去,却见那玛吉王子听着场边众人的欢呼,十分享受。 他银枪前指,对着我说道:“小子,不怕你晓得,我这龙缨枪乃是取用深海蛟龙之精血淬炼而成,天生自带神力,厉害非凡——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怕了,跪地求饶,然后滚出蓬莱岛,我看在小北姑娘的面子上,可以饶你一命。” 面对着这种强大的压力,我摸着下巴,不急不缓地说道:“我若是认输了,我押的注岂不是没了?钱没了,我拿什么还给别人?” 玛吉王子冷笑,说小子,钱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性命重要,但钱没有的话,也是万万不行的,正因为如此,所以你必须输。” 玛吉王子暴怒,对我说道:“死不悔改,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无情? 我冷冷哼了一声,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陡然往前冲来的玛吉王子大声骂道:“你笑什么?” 我淡然自若地说道:“你还小,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无情。” 说话间,对方的枪尖已经快要戳到了我的心口处来,而这个时候,我的手往腰间一抹,然后拔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来。 长剑出鞘,猛然往前一斩。 这一下,又快又疾,剑尖居然正好与那枪尖对撞,一丝一毫都没有偏差。 这是力量与剑法的对撞,双方都用了九成力,算是对于彼此的一种试探。 不过占据了心理上面的绝对优势,玛吉王子对于这一枪显得格外暴烈,仿佛要一招就将我给按倒在地一般,所以出手几乎没有太多的周转。 铛! 一声清越的金属之声直冲云霄之上,而下一秒,两人的身子都为之一震,然后朝着身后退了两步,这才站定。 我这边,占据的是一剑斩的强**门,而对方那一下,却是凭借着天才的修为和龙缨枪上面蛇蛟的强大强灵,都觉得能够在力量之上,战胜对方,然而却双双都失了算,往后退却。 不过虽然如此,但情况却又有一些区别。 玛吉王子是自信满满,并不相信我能够绝地反击,所以对于后续的手段,并没有太多的计算。 而我则是诸事想定,方才出手的,在后退的一瞬间,将力道缓冲了去之后,立刻就再一次上前,扑向了对方,占取了拼斗的第一次先机。 这拼斗便如同围棋的落子,一步先,步步先,随着我的破败王者之剑向前挥舞,此剑之上也是金光闪耀,刺瞎众人狗眼。 从围观者的角度来看,我手中的仿佛不是一把剑,而是一道金灿灿的光芒。 一时之间,那玛吉王子居然给我稳稳压着,仿佛处于下风一般。 瞧见这场景,众人顿时就呱噪起来,要知道虽然赌场开出的赔率,我赢了是一赔五,玛吉王子赢了是一赔一,但众人却都愿意将赌注下在最为熟悉和相信的玛吉王子身上。 鉴于这一点,支持玛吉王子的人占了大多数,一时间众人都朝着我起哄,试图动摇我的心志。 只有零星几人想要博一个黑马,此刻瞧见我异军突起,顿时兴奋不已,大声喊叫着。 而这样的喊叫,则淹没在了一阵喝倒彩的声音之中。 在众人的围观之下战斗,这事儿对于我来说,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不过经过那么多事情的历练,我已然跟之前的那个我截然不同,没有谁能够影响到我的心志和情绪。 我的眼中,只有面前的玛吉王子。 我的心中,只有胜利。 杀! 几乎在同一时间,我和玛吉王子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同一个字来,然后冲向了对方。 长剑与短枪在瞬间相撞无数次,叮叮当当的声音宛如开了个打铁铺子,然而真实的情况却比打铁铺子要惊险一万倍。 只有亲自交手,双方才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厉害。 我本以为玛吉王子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养在温室里面的纨绔,没想到对方不但是手持神兵,而且那枪法厉害得简直让人惊掉了下巴。 要知道在武行里面,有这么一句话,叫做“年刀、月棍、一辈子的枪”,枪法在所有的冷兵器里面来讲,属于是最为难练的,想要厉害,得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琢磨。 然而这玛吉王子看着岁数与我相当,但是这枪法之凌厉,简直让人惊叹。 我若不是有耶朗古战法傍身,而这种实战技法正好对那种战场之技有着一定的预感克制力,说不定在交手几个回合之后,就给那银枪戳出了无数个血窟窿来。 然而相对于我,玛吉王子也是大为震惊。 原本想着不过是一乡巴佬,没想到手段如此厉害,凭空弄出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剑来倒也可以理解,关键是这剑法果断毒辣,气势如虹,堂堂正正之间,让人有着无法抵御的气势。 他手中这杆枪,可是龙缨枪啊? 这可是整个蓬莱岛都能够排得上名号的龙缨枪,里面可有那深海蛟龙的精血萃取炼铸的,居然在力量上,只能够堪堪与对方持平? 这是什么鬼? 一向骄傲无比的玛吉王子突然间就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屈辱。 这种屈辱让他开始狂躁起来,手中的银枪变得越来越激烈,几乎在一秒钟,都能够捅出二十多下枪来。 好凶猛。 然而即便如此,我还是凭着最开始的先手,和一剑斩的威力,将其牢牢压制。 这情况让玛吉王子无端愤怒,再加上周围群众的呱噪,他一下子就上了头,往后退了几步,怒声吼道:“出来了,深海蛟龙之魂!” 说罢,他手持银枪,往前遥遥一刺。 一瞬间,那银枪陡然一亮,竟然出现了最为恐怖的亮光来,充斥着整个石台之上,而下一秒,一头长得宛如龙形一般的蛟龙从枪尖处陡然扑了出来,它浑身漆黑,张牙舞爪,腾然于半空之中,朝着我遥遥抓来。 这银枪之中蛟龙枪魂的陡然出现,引来了观众席中的无数欢呼。 下一秒,那玛吉王子又喊道:“万枪如林,赦!” 一语方罢,在那蛟龙的下方,无数劲气化作万道银枪,朝着我陡然射来。 这阵势,是准备将我给一招灭杀啊? 感受到了那空前的危机,我的心中突然间一阵空灵,知道此刻自己最应该面对的,不是悬在头顶上面的那蛟龙枪灵,而是面前这万道银光。 在这样强度的照耀下,我绝对是拼不了的。 眼看着即将被万道银光覆盖,我将破败王者之剑横于身前,然后轻轻念了一声:“遁!” 轰! 成千上万道的劲气冲击到了那角斗场的边缘处,自有炁墙竖立,将其阻拦,而即便如此,无数劲气的冲击使得整个空间的炁场大乱,隐隐之间还有炮声传来,围观的众人都为之动容,有的大声欢呼,以为在这样的攻击之下,那个狂妄无比的外来乡巴佬定然死掉了。 然而硝烟散尽,无论是玛吉王子,还是围观群众,都诧异地发现了一件事情——我艹,那乡巴佬呢?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半空之中的那头蛟龙枪灵陡然下落,扑向了玛吉王子的身后。 它的爪子,正好与一道黑影撞上。 啊…… 这个黑影子,便正是我了,原本通过地遁术施展偷袭的我被这畜生给拦上,忍不住就发出了一声厉喝来。 在那一刻,我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的双手不受控制了。 那人来了。 斩石头、斩树木、斩河流、斩空气、斩高山……世间万物,莫过于一斩之间。 一剑斩之终极奥义,一剑。 斩! 在无数人的瞩目之下,那条吸引了无数人眼球的蛟龙枪灵被我手中的破败王者之剑给一剑斩破,随后那剑势不止,一路向前,最终落在了玛吉王子的脖子之上来。 我强忍着再向前一步,将这个差点儿将我给杀死的家伙给一剑两段的冲动,硬生生地收住了剑势。 而这一下,却使得我一口老血喷出,吐在了玛吉王子的脸上。 不过此刻的他已然是呆若木鸡。 什么个情况? 面对着已经懵逼了的玛吉王子,我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还有谁?”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二十九章 叛逆,管教 <div id="content"> 啊? 玛吉王子气愤地怒吼一声,想要挣扎,我一脚将他给踹倒在地,然后用破败王者之剑死死压住了他的脖子。 我是如此的用劲,以至于鲜血都顺着剑刃,往下在流淌。 玛吉王子即便是再不甘心,也没有敢再轻举妄动。 因为他一动,我的剑必然会顺势斩落下来。 嗷呜…… 那断成两半的蛟龙枪灵在半空中呼啸一声,然后落入了龙缨枪之上,而玛吉王子回过脸来,怒气冲冲地瞪着我,说你刚才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他显然是已经感觉得出来了,光凭我的手段,是不可能将那枪灵给斩裂,并且给他这必杀一击的。 事实上刚才若不是一剑神王的意志与我重叠,我也不可能斩出这么辉煌的一剑来。 刚才的那一下,简直就是在作弊。 周围看台之上已经闹成了一团,无数人都在疯狂叫骂着,万万没有想到整日牛波伊轰轰的玛吉王子,居然给人一剑就弄垮了。 他们是如此的信任玛吉王子,赌场甚至因为无人肯押我,而开出了那么高的赔率来。 偏偏事情的结果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我没有回答玛吉王子的问题,而是用长剑紧紧压着这家伙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可别乱动,我要是万一手抖,你这头颅可就保不住了。” 玛吉王子大怒,说你敢杀我? 我说生死状都签了,你觉得我杀了你,会有任何麻烦么? 听到这话儿,他一时语塞了。 的确,他笃定我不敢杀他,是因为他的背景深厚,但问题在于角斗场制度是蓬莱岛管理码头区冲突的基石,只要签署了生死状,那就是有着最根本的法律保障在。 所以说,现如今他的性命已经是掌握在我的手中。 我一念之间,决定了他的生死。 两人僵持着,而这个时候,铜锣声响起,场边有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朝着我们这边挥手,说比斗结束,你赢了,放了他。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低头,看着玛吉王子,说此番是生死决定,按理说,一方死了,方才算是结束,不过我给你一个机会,跪下来,给我磕头,我就同意比斗结束了。 玛吉王子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气,梗着脖子说道:“要杀就杀,想要我跪下?休想!” 我说好骨气,不如变通一下,你赔我二十钻贝的误工费,咱们之间就算是清了,互不相欠,你看如何? 啊? 玛吉王子没想到这条件峰回路转,竟然变成了这个,一时间竟然有些没有回过神来,而那个两鬓斑白的老者则说道:“好,我答应你,钱我出。” 我看着他,说你确定?这么多人看着呢? 老者点头,说确定,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钱拿出来。 我说您年纪这么一大把,看着是长辈,我哪里敢不信? 说罢,我将长剑抽了回来,而那剑尖一离开,玛吉王子人便像幻影一般退离,然后那银枪陡然一震,居然又朝着我的心窝子里扎了过来。 我没有与其再较量,而是往后推开,将长剑前指,冷然说道:“怎么着,不服?” 玛吉王子断然喝道:“不服,再来。” 眼看着他又要杀将上来,我转头看向了擂台旁边的老者,说大爷,这孙子出尔反尔,我一会儿可就真不留手了啊,你可别怪我? 我也瞧出来了,这老者应该是玛吉王子的长辈,方才会这般关心。 我这话儿一说出口,那老者居然一提身,人便闯入了角斗场来,拦在了我和玛吉王子的中间。 玛吉王子一枪前戳,瞧见眼前一花,居然是那个老者,顿时就慌了,连忙撤了枪势,然后喊道:“叔爷爷,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 老者走上前来,一手拨开了那银枪,然后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打下去,玛吉王子躲都不敢躲,硬生生地挨上了,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他捂着脸,一脸委屈地说道:“叔爷爷,你干嘛打我啊?” 老者指着他的鼻子,说不是告诉你了么,比斗已经结束了,你跟我回宫,闭门思过去。 玛吉王子不愿,说凭什么啊,我要杀了这臭小子。 啪! 又是一巴掌扇下来,玛吉王子完全就懵逼了,捂着另外一边脸,说叔爷爷你这又是要干嘛? 那老者指着我,说你是真的不知道好歹么?人家都已经饶过你一命了,你就不知道见好就收?真想把性命丢在这角斗场上面,方才罢休么? 玛吉王子说我能战胜得了他的…… 话语未落,老者便上前,一把将其架起,然后拖下了擂台,围观的众人一阵起哄,赔钱的也顾不得其他,破口大骂,以小搏大的赌客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而我则朝着那老者说道:“老爷子,钱,你答应我的钱……” 老爷子挥了挥手,旁边有一随从上前来,丢了一个布袋给我。 我拿出来看,只见那钻贝表面皎洁如玉,在两边都镶嵌得有一颗钻石,我不知道多大算一克拉,总之看着是挺大的。 我数了数,正好二十个。 拿着这钱袋子,我走下了擂台来,洛小北、老彭和羽痕迎了上来,我将布袋子丢给了洛小北,说钱还给你,点一点是不是这个数? 洛小北翻了一下白眼,说敢情你过来打这一架,就是为了这点钱? 我说大**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有钱,啥事都不怕,知道没钱的苦么?兜里没钱,我们过两天可就要露宿街头了。 洛小北哈哈一笑,说有我在,轮得到你露宿街头么?回去拿行李,今天就住我家去。 我摇头,说我可不想寄人篱下,不去。 洛小北大怒,说去我家很丢脸? 我闭嘴不说话,而这个时候屈胖三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拎着一个大钱袋子,垫量了一下,然后扔给了老彭,说喏,一百钻贝,你拿着去卖药。 这一百钻贝沉甸甸的,老彭换左手拿着,有些犹豫,说可不敢,太贵重了。 屈胖三倒是个仗义疏财的性子,说嗨,都是些不义之财,来得快去得快,你有用就拿着,假惺惺地推辞个啥?难道你迎风踏浪几百里过来,就是逛一圈空手回去的? 羽痕倒是比她父亲大方,说爸,大人给你,你就拿着呗,这恩情,咱以后慢慢还就是了。 老彭这才收下,而洛小北在旁边奇怪地问道:“你们买药?什么药啊,这么贵?” 老彭指着自己的右手,说我这手筋给人挑断了,伤了筋骨,而我一身手段全部都在双手之上,手废了,吃饭的手艺就没了。听说东海蓬莱岛上面有一种灵药,叫做软玉断续膏,可以治疗我这手疾,所以就过来寻药了,只可惜听人说起价格,太过于贵了,就没有法子…… 洛小北哈哈一笑,说原来是这个啊,陆言,这回你们不住过去也得住过去。 我说凭什么? 洛小北说软玉断续膏是我娘亲手调配,除此一家,别无分号,你若是在蓬莱岛,又不住在我家,我让人不卖药给你们。 啊? 我摸着鼻子,说洛小北你们家可真黑,一份药膏尼玛卖这么贵,简直就是吸血虫啊? 洛小北说你这话儿可就是冤枉我们了,那软玉断续膏的其它药材虽然名贵,但不至于卖到这个价钱,最主要的就是那一味主药,材料费就是这么贵,你让我们如何降价? 我问屈胖三,说洛小北说让我们住她家去,你什么看法。 屈胖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说管饭不? 洛小北说我们家的厨子是迎宾楼的大厨出来的,保证你吃完之后不想走。 屈胖三瞄了我一眼,说那行,那就去你家白吃白喝去。 洛小北拍了拍手,说欢迎欢迎。 我说对了,我刚刚把你那相亲对象给胖揍了一顿,你回头把我们给请回家里去,恐怕不好交代? 洛小北一挥手,说嗨,我以为是什么呢,那就是逗比二傻子,我本来都懒得应付的,要不是我娘不好拂了赶海大长老的面子,哪里会理他? 如此一番热聊,洛小北送我们回去。 到了鲁东院,洛小北催促,说账上的软玉断续膏好像不多了,要不赶早点儿,说不定就要等明年了。 听到这话儿,羽痕都不敢久留,连忙回去收拾东西。 这边阿乐去了碧游宫,还没有回来,我找到了钓鱼台的掌柜老王,留了一张纸条,让他等阿乐回来之后,帮我转交给他。 我与玛吉王子比斗的事情传得很快,掌柜老王也知道了,对我十分尊重,说一定办到。 我们这边忙完,刚刚准备离开,没想到院外有人高声喊道:“陆言兄弟在么?” 我一听,眉头皱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掩饰了去。 来人却是马援朝。 我跟玛吉王子平白无故打了一架,起因却正是出在了他这儿,之前决斗的时候闹得满城风雨,他不见人影,这会儿找过来,又是要干嘛呢?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三十章 年轻,想多 <div id="content"> 马援朝啥也没有干,只是过来表达了祝贺。 他告诉我,说他去见了蓬莱岛负责外贸的官员,等回来的时候,才知道我和玛吉王子的拼斗已经结束了,并且闹得满城风雨,而且让人惊讶的,是我居然还打赢了。 这实在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他听到之后,第一时间跑过来,表达了祝贺。 对于马援朝的祝贺,我表示了感谢,而随后我们又告别了。 他约我晚上一起吃个饭,被洛小北拒绝了。 洛小北告诉马援朝,说我们暂时会住在他家里,而今天晚上,她想要请她母亲过来,跟我们见一面。 马援朝表示了理解,然后告诉我,说改天再约。 并且他告诉我,说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他,他住在码头社区南门大街的88号。 听这号码牌,就知道马援朝挺有钱的。 他离开之后,洛小北眯着眼睛,说你们跟这家伙很熟悉? 我说他请我们吃了一顿大餐。 洛小北说你们小心提防点这家伙,他的路子很野,而且跟ca的关系十分密切,背景深厚得很,而且为人不咋地,鬼心思挺多的,我母亲一直想要将他列入蓬莱岛的禁入名单里面,结果他在蓬莱岛的长老团里也挺有人缘的,所以最终还是没有落实。 我说为什么这么说他呢? 洛小北说我之前碰到了欧阳茉莉,她告诉我,说你们在半路的时候,碰见了海上丝绸之路的人? 我点头,说对。 洛小北说你应该见识过海上丝绸之路那帮人的凶狠和暴戾了?不过如果我告诉你,马援朝就是轮回身后的大金主,以及专门帮他销赃和处理财物的买办人,你会怎么想? 我艹…… 听到这话儿,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没那么好了。 原以为马援朝不过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商人,却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么复杂的背景,得亏我和屈胖三还跟他掰扯那么多呢? 现在想一想,能够这么快就知道仰光发生的事情,并且还知道“杀人者屈三是也”的细节,肯定不是什么寻常人。 我在脑子里仔细回忆了一番,想着幸好当时吃饭聊天的时候可以控制了一下,并没有说出太多出格的话语来,也没有透露出什么信息给他。 屈胖三更是圆滑老练,跟一老狐狸似的,该装波伊的时候架子摆足,结果最后啥玩意都没有透露。 洛小北提醒得倒也及时,因为尽管知道对方有问题,但我其实还是动了让他帮忙找虫虫的心思。 现在想一想,还是得搁下来。 当然,虫虫到底何时来到了蓬莱岛,住在哪儿,到底为什么而来,这些都是我说不清楚的,我也不敢这般大张旗鼓地去找她,生怕中间出了些什么岔子,那可就不美妙了。 这事儿得悄悄地来。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这一次我与玛吉王子的比斗,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将我的名声给宣扬出去了,只要虫虫不是被拘禁,有消息传出,定然知道我来了。 她如果没有行动受限,说不定就会过来找我。 这是最好的结果。 一切皆是未知,我们收拾妥当之后,准备前往洛小北家,她并没有让我们步行,而是叫了一辆车。 在这蓬莱岛,自然不是汽车,而是两匹马拉着的精美马车,这车厢精美古朴,又平又稳,好多地方用的是檀木制作,里面充满了幽幽香气。 最让人惊讶的是那拉车的马,身高体大,通体纯白,而且脑门上面,居然有一个微微的角质凸起。 我问洛小北,说这白马是不是独角兽? 洛小北摇头说不是,她们家再奢侈,也不可能用独角兽来拉车,不过这种肜马据说有上古独角兽的血脉,现如今是蓬莱岛主要的畜力,不但用来拉车、耕田,碧游宫甚至还有一整队的骑兵,用的就是这种良种肜马。 码头社区十分宽阔,规划整齐,从钓鱼台出发,前往洛小北家所在的西门,足足用了二十多分钟。 等在门口落下,我这才发现所谓的“西门王”,当真是名不虚传,瞧人家这宅院,一重连一重,不知道有多少进,说是一王府都有人信。 我们跟随着洛小北往宅院里面走,路上不断有仆人过来见礼,纷纷叫“二**”,威风得很。 我感慨,说洛小北,想不到你家这么有钱? 洛小北嘻嘻笑,说怎么了,是不是对我抱着什么**心思?告诉你,若是娶了我,你这辈子都可以不用奋斗了哦? 我慌忙摆手,说算了,我有女朋友的,你还是祸害别人把。 洛小北瞪了我一眼,说美得你,就你这样的,倒贴我都不要,还在这儿装清高。 我说我们同行的一个年轻人,叫做阿乐,人是宝岛国府第一高手尚正桐的关门弟子,清华国立的学历,人长得又帅,你不如考虑考虑? 洛小北惊讶,说啊,依韵来了没有呢? 我说那倒没有。 我这才想起来,洛小北跟依韵公子有些亲戚关系,不过之前来的时候,依韵公子却说自己没有来过东海蓬莱岛,甚至都没有提起过洛小北在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洛小北将我们带到了一处充满了江南园林风格的院落里,然后叫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管家,说琴叔,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你帮安排一下。 那老管家琴叔看着就是个小老头儿,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给我的感觉深藏不露,有一种暗敛的锋芒。 他给老彭、羽痕和林曦安排了房间,而洛小北则来到了我和屈胖三的房间,说我母亲今天晚上应该有空,我让她出面款待你们,毕竟你在荒域对我挺照顾的,毒龙壁虎的心脏也是你找到的,算是有那救命之恩。 我说这个没问题,不过我那几个朋友,你也给帮一下忙。 洛小北一愣,说出了软玉断续膏,还有啥? 我说那个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女孩儿,她叫做林曦,她有一个姐姐失踪不见了,听说蓬莱岛这儿,有一个地方,叫做血莲池,如果滴入自己的血液,再加上心中的思念,就可以知道亲人的下落,所以就跟着过来了。 洛小北皱着眉头,说就是那个说话声音很嗲的那个? 我点头,说对。 洛小北斜眼瞧我,说那个就是你的女朋友? 我慌忙摇头,说不是,就是一朋友。 洛小北说女性朋友,离女朋友之间,只有一字之差,你确定真的不是? 我摇头,说不是。 洛小北有些头疼,揉了揉鼻子,说软玉断续膏倒也还算是好说,因为这药本身就是我们家产出的,我刚才已经吩咐琴叔去柜上拿了,问题不大;但这个血莲池,可能就有些麻烦…… 我问为什么? 洛小北说血莲池在碧游宫,而且属于碧游宫的禁地之一,想要进里面去,必须经过海公主或者赶海大长老的同意,方才能够得行,而且必须有人监督。 我一听,原来这么麻烦,不过想着林曦跟我哥多多少少有些关系,于是坚持问道:“能不能想想办法?你们家在这蓬莱岛,不是混得挺好的么?” 洛小北说我母亲跟海公主的关系倒是不错,不过海公主现如今在闭关,见不到人啊。 我说那赶海大长老呢? 洛小北“噗嗤”一笑,说你刚把人家的徒弟给一顿胖揍,人家不找你麻烦就已经够不错了,你还想让人家帮你忙,脑袋秀逗了? 呃…… 我这才想起来,那赶海大长老可不就是玛吉王子的师父么? 不但如此,而且还是那个被他叫做叔爷爷的老者他媳妇。 瞧这事儿弄得。 洛小北沉吟了一番,然后对我说道:“也不是没有希望,这事儿若是能够得到凤长老的首肯,问题应该也不大,等晚上吃饭的时候,你跟我母亲提,我在旁边给你敲敲边鼓——至于能不能成,这个就看你的造化,和我母亲的心情了。” 我点了点头,欲言又止,洛小北看见,说你还有什么话,别啰嗦,一并说来,别黏黏糊糊的,像个娘们儿。 我摇头,说不用了,现在挺好。 洛小北说真没事儿? 旁边的屈胖三却说话了,说你家这儿有没有什么不错的木料子,弄点过来,我和陆言弄点儿零花钱用。 洛小北说你们要零花钱的话,跟琴叔要就行了。 屈胖三人很有骨气,说我才不用女人的钱呢,我有手有脚,不会自己挣钱? 洛小北翻了一下白眼,说得,回头我叫琴叔带你们去库房,自己挑选,不过你既然这么说,我丑话说到前头,你们拿东西,也得出钱自己买。 屈胖三嘻嘻笑,说我押注的时候,兜里还留了些零头,足够了。 洛小北去安排一应事务,而屈胖三则看了我一眼,说你干嘛不让洛小北帮你找虫虫呢? 我犹豫了一下,说呃,我有点儿怕她捣乱。 屈胖三一脸诧异,说我擦,你不会自我感觉这么良好啊——你真觉得洛小北看上你了? 我嘿然笑道:“防患于未燃嘛……”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三十一章 木料,晚宴 <div id="content"> 洛小北看不看得上我,这事儿我并不知晓,但我却知道她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行事完全就是凭着自己的心情而来的,说起来,跟那玛吉王子倒是有得一拼。 再说了,我隐隐感觉到,洛小北对我堂哥陆左,总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 有着这么一层关系在,我如何敢多想? 洛小北离开不久,便有医师过来,帮那老彭上药。 尽管是洛小北介绍过来的,但人家当真是一码归一码,就是不给打折,一百钻贝交过去之后,那老师傅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弯刀来,对老彭说道:“大兄弟你得忍点儿疼。” 老彭躺在**上,咬着牙,说来,男人这点儿疼都受不了的话,拿什么出来闯江湖?啊…… 没有一点点防备,那老师傅一刀下拉,将他的右手给划得血肉模糊。 老彭整个臂膀都在抽搐,随后老师傅先是用白纱布将血稍微止住,又将一个玉质圆盒拧开,将里面暗绿的膏药给弄了四分之一的份量出来。 这些暗绿的膏药散发着一种类似于龙涎香一般甘甜土质的香味,他均匀地涂抹在了伤口处。 这些膏药跟伤口一结合,立刻迅速反应起来,先是化作泡沫,随后迅速变硬,包裹着手腕处,形成了一个厚厚的黑茧子来。 做完了这些,老师傅拿毛巾净手,然后对我们说道:“这手不要碰水,二十四小时之后,用温水将这茧子给泡化了去,然后每天在伤口处裹八分之一的分量,当膏药裹完之后,经脉自然也就恢复了。” 听到这消息,羽痕喜极而泣,说多谢您,多谢…… 老师傅收拾工具箱,然后说道:“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再说了,你们不是给钱了么?” 我们围观了软玉断续膏的使用过程之后,鼓励了老彭几句话,然后找到了管家琴叔,让他带着我们前往库房处去找寻需要的木料。 这事儿是洛小北吩咐下来的,琴叔自然不敢怠慢,带着我们来到了库房,这是一个巨大的仓库,分门别类地安置着许多东西。 库房进出的检查十分繁琐,即便是有着琴叔带领,相关的手续也差不多花了半个多小时。 如此折腾,最终才来到了木料区。 这儿的木料区品种繁多,各式各样,有铁梨木、香椿木、香樟木、黄花梨木、百乐圣檀木、黄杨木、红酸枝木、胭脂木、金丝楠木、沉香木、荫沉木等等,看得人眼睛都花了。 我是陪太子读书,走马观花地瞧着,而屈胖三倒是认认真真地挑挑选选,最终选定了一大块荫沉木,和两块红豆杉木。 这荫沉木乃成千数万年前因为自然变易的缘故沉埋在古河**中,被泥沙掩埋而成,黑而质地坚实,肌理细密,在巴蜀一带曾有“寻得乌木一方,胜得珠宝一箱”的俗语,此物镇恶除邪,是祭祀神灵的绝佳物品,用来篆刻成牌,天生便有驱邪功效。 而那红豆杉木是第四世纪冰川后遗留下来珍惜濒危植物,木材细密,红鲜艳,坚韧耐用,里面含着的紫杉醇是目前已知最好的抗癌特效药。 此物不但抗癌奇效,若是能够雕琢成形,佩戴于身,祛病驱邪,延年益寿这些事儿都是妥妥的。 听到屈胖三在旁边说得滔滔不绝,本来都有些怠慢的老管家琴叔也止不住肃然起敬,说小朋友你这学识,就算是浸**此道大半辈子的老匠人,也未必能够比得啊? 屈胖三淡然一笑,说这些都是事物的基础,不懂的话,谈什么制器? 琴叔瞧见屈胖三弄完,问还需要一些不?二**吩咐过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拿便是了。 屈胖三摇头,指着这两大坨的木头,说这些就够我们忙活一阵了——对了,我还有一些材料,朱砂、墨斗、香灰什么的,劳烦帮忙准备一些,送到我们房间里来。 琴叔说若是制符之类的话,我们这里有千年墨鱼胆汁,对于炁场引导十分契合,需要弄一点儿么? 屈胖三点头,说若有多余,弄些便是。 如此忙完,屈胖三说这些材料,总共需要多少,如实报账给我。 琴叔说二**吩咐过来,你们真的要给,那就看着办便是了。 屈胖三说哪有这样做生意的道理,你报一个价,害怕我出不起钱是咋地? 琴叔也不跟他坚持,说既然如此,这一应物品,给个三钻贝便是了。 屈胖三从兜里摸出了那钱袋子,数了数,说我这里只有一钻贝多一些,那就先欠着,回头我这边赚了钱,再还给你入账。 琴叔并不在意这些,说如此也好。 回到房间里,送走了管家琴叔之后,屈胖三立刻就开始拿起了书桌上的免费纸笔来,给我布置起来任务来,首先就是将那方荫沉木做成六方宝塔,宝塔的造型和每一面的模样,他都用白纸素描给我,至于那红豆杉木,则分解成二十多块木牌子来。 这木牌子也不需要多大,跟一普通的苹果手机差不多,也就行了。 更薄一点儿也没有什么关系。 至于相关的造型和留白的位置,他也相继给我用白纸绘图,表达了清楚。 他弄这些的时候是如此认真,一副不赚钱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我一下午都在忙碌,光是将那木材分解,然后制成胚胎都费尽了心力,拿着南南赠予我的工具好是一顿摆弄,精疲力竭,终于完成了雏形,刚想歇息一下,屈胖三居然跟万恶的资本家一样,不断地催促着我,弄得我都快要哭了。 我不得不咬牙忍受,将第一座宝塔和第一块木牌给提前弄出来,给他找点儿事情做,而后面的则慢工出细活地弄着。 屈胖三拿到半成品,也开始聚精会神地篆刻、镌刻符箓和开光,忙得不可开交。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要不是洛小北闯入我们屋子里来叫我们,估计我和屈胖三两人能够不眠不休地忙碌到天明。 洛小北是过来叫我们去吃饭的,连通着林曦和羽痕也一起叫了,至于老彭,他卧**休息,便没有一同随行。 她闯入其中之后,瞧见屈胖三完成的成品,一座荫沉木宝塔,一块红豆杉木牌,十分惊艳,非要占为己有。 她也不说强抢,就说买,多少钱,开个价便是了。 屈胖三无奈,说那就抵之前的材料钱。 洛小北拿着这两样东西,开心得很,然后邀请大家前往她们家的前厅去用餐,这小妮子倒是热情得很,不过我感觉除了没心没肺的屈胖三之外,大家都有些紧张,特别是林曦,她一直都闷着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想起今夜见面,还得央求洛小北母亲帮忙让林曦进碧游宫的血莲池之事,打起了精神来。 来到指定的餐厅,发现人还没到,不过各式菜品却相继上了过来。 餐厅十分豪华,装修得很有生活气息,又有古代官家的风韵,而我们这边刚刚进了厅堂,另一边又传来了脚步声,我们抬头望去,却见有一宫装美妇在两个绝丫鬟和一个老妈子的簇拥下,走进了厅堂来。 那宫装美妇明眸皓齿,真是个神仙人物,而瞧那年纪,给我的感觉也就三十多岁,风华正茂的样子。 然而洛小北瞧见,却是迎了上去,叫声喊道:“娘……” 呃? 我感觉额头有些流汗,真想揪着洛小北的胳膊问一下,你确定这女子是你的母亲王新凤,而不是你哪一个姐姐? 看着怎么这么年轻啊? 不过随后洛小北的介绍让我彻底折服,也不知道这妇人使用了什么驻颜妙方,居然能够让青春永驻。 洛小北介绍过她母亲之后,又给她母亲介绍我们,那宫装美妇落落大方,微微一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而当洛小北介绍到林曦的时候,她的眉头一扬,说道:“小曦我倒是有许久没有见过你了,没想到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对了,你母亲身体还好?” 啊? 她的问话让我顿时间就有些懵了,没想到洛小北的母亲,居然还认识林曦? 而且两家还是世交啊? 为什么林曦不早点儿讲,而且跟洛小北好像不认识的样子? 我脑子有些迷糊,而这时王新凤则解释了两句,这才知道她以前跟林曦的母亲是朋友,只可惜后来分离,天各一方,这才渐渐疏离了来往。 有着这一层关系,我自然顺势就提出了林曦前往血莲池的事情,王新凤问道:“是想找你姐姐么?” 林曦有些拘束,点头说是。 王新凤大包大揽,说此事包在我身上,不管如何,都想办法让你去一趟血莲池。 接着便是边吃边聊,洛小北家里的厨师的确要比钓鱼台做得美味,最重要的就是食材更好一些,屈胖三不顾形象地大快朵颐,而洛小北母亲也没有冷落我,与我聊了几句荒域之事,并且表达了感谢。 如此聊了一阵,王新凤突然对洛小北说道:“你明天进宫一趟,去接你姐姐出来。” 啊? 洛飞雨也在这蓬莱岛上么?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三十二章 摆摊,营销 宴席过后,洛小北母亲在两个绝色丫鬟和老妈子的簇拥下离开,而我则找到了洛小北,说你姐姐也在这岛上? 洛小北说很奇怪么?我姐姐现如今可是前代海公主凤长老的弟子呢。..om 言情首发 我听在耳中,心中突然多出了几分古怪的想法来。 洛飞雨跟虫虫很是投缘,这个我知道,而洛飞雨既然是凤长老的弟子,那么会不会是洛飞雨邀请虫虫上岛来的呢? 要不然,虫虫怎么可能会凭空跟着一人,来到这个陌生之地呢? 回到房间里,我将这个猜测说给屈胖三听,他琢磨了一会儿,说说不定正是如此,要不然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莫名就是一阵激动。 如果是这样,明天洛飞雨回家来,我便可以从她那里知道虫虫的下落了,甚至还能够跟她再度重逢。 一想到这事儿,我就激动得睡不着觉。 而屈胖三瞧见我如此兴奋,也十分高兴,拍着我的腿,说亢奋得睡不着对吧,正好,咱们两个通宵,将这东西都给做出来,明天白天的时候,咱们上街去摆摊,将东西给卖了,换点儿盘缠,你呢攒点儿媳妇本,我呢弄点零碎钱,皆大欢喜。 我直叫苦,说你这不是黄世仁么? 屈胖三气呼呼地瞪着我,说你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要说疲惫,我还需要点石成金,在你留白的地方弄上大堆的符箓和禁制,你的半成品顶多只能叫工艺品,等我弄完了,方才叫做法器,懂不懂? 我没有办法跟他耍嘴皮子,只有挑灯夜战,闷着头将这一切弄完。 好在夜幕降临,那耶朗大匠师的灵魂不知不觉间,竟然与我十分契合,接下来的事儿倒也不觉得辛苦。 不但如此,通过这种精细雕琢,反而能够让我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反思自己的修行。 这种方式,对于我的心境来说,也是一种磨砺。 如此一整晚,一直到了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我的事儿终于弄完了,跟屈胖三说了一声,躺**上休息去了,而一直在我合拢眼皮之前,屈胖三都还在灯下默默画符。 在那一刻,我突然间产生了一种幻觉,感觉面前这一位,并非一个只有三两岁的孩童,而是一个抠脚大叔。 他那认真劲儿,真的很难去形容。 这一觉睡到了中午时分,羽痕过来敲门,问我们要不要起**,说小北姑娘来了一趟,知道我们在睡觉就走了,不过吩咐人弄来了食盒,让我们起来之后吃一点儿东西。 我爬了起来,瞧见屈胖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在旁边,则摆放着五座荫沉木宝塔,二十四块红豆杉木牌。 这些东西全部都完工了,我走过去,不敢吵醒这小家伙,而是摸着那荫沉木宝塔,此物入手冰凉沉重,散发着一种凛冽的肃杀之气,上面雕花无数,又有诸般仙佛浮现,又有未知符附身,瞧那模样,简直就是一了不得的法器。 我正仔细打量着,突然间手腕处多了一手,却是屈胖三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问我,说几点钟了? 我说中午十二点多吧? 屈胖三一拍手掌,说嘿,走走走,我们去摆摊儿去…… 这家伙说到做到,具有强大的执行能力,劲儿一上来,催促着我赶紧走。 当下我们也是洗漱一番之后,又草草弄了些东西吃,随后两人出门左转,没一会儿就来到了码头社区最繁华的西门大街上,瞧见那一个挨着一个的林立店铺,还有往来如织的人流,屈胖三左右一看,去杂货铺扯了一卷白布,又弄了两块纸板,然后来到了人气最旺的西门王记药庄跟前来。 他拿白布在药庄旁边的空地上一铺,然后将昨天连夜赶制的东西给摆上,弄完这些之后,他摸出了一张符箓来,挥手点,然后口念诀咒。 符箓的飞灰在这二十九件木器之上飞舞,十几秒钟的时间,这些东西突然间就变旧了。 不但变旧,而且还变得圆润,仿佛是被人把玩许久一般的古董物件。 好家伙,这小鬼头的手段当真是让人惊诧,连古董做旧这行当都精通,简直就是个全才。 随后他又去人药庄借来了笔墨,然后在第一块纸板上面写着:“八方来风塔,千年荫沉木,辟邪兼消灾,鬼神不敢近——祖传宝物,限售五座,一座三十钻贝,恕不议价。” 另一边又写道:“红豆相思牌,驱疫防蛊毒,降头莫敢近,治癌奇效品——祖传宝物,限售二十四,一方二十钻贝,亏本处理。” 写完之后,他又在白布之上写道:“完胜琉球王子的神秘高手陆言倾情推荐,传奇匠人无名叟作品,每人限售一样,不容有多。” 我瞧完这些,最后有点儿愣了,说咱不是早卖早完事,恨不得批发,限售一样是什么鬼? 屈胖三解释,说不搞搞饥饿销售,那帮人还以为你这个卖不出去呢。 我个人对饥饿销售深恶痛绝,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效果的确不错,不过对定价又有些疑问,说所有的材料加起来,也就三钻贝,你卖得这么贵,当真能卖得出去?这也太黑了吧? 屈胖三气呼呼地指着自己的脑袋,说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摇头,说不知。 他说知识,这一脑袋装着的,都是满满的知识,就凭这,我卖一百钻贝都不算贵。 我翻了一下眼皮,说那这木牌跟木塔材料和工艺相差那么多,为什么定价反倒这么接近呢? 屈胖三说八方来风塔是驱邪避灾的,一般用于安宅,需求的人少,但红豆相思牌就不一样了,它不但可以随身携带,而且还加入了医疗的概念——就凭这,翻一倍都属正常,我这也是心肠好,所以才定了这么低的价。 我说你是怕卖不出去丢脸吧? 屈胖三看到有人来了,瞪了我一眼,说你闭嘴,看大人我施展神通,将这玩意给全部卖出去。 王记药庄这儿人来人往,我们这边刚刚一弄好,立刻就有人注意到了。 有好事者围上前来,瞧见了屈胖三的这招牌,有人大声念诵着,完毕之后,忍不住为他的定价惊叹,说好大的口气,到底什么玩意儿,能卖这么贵? 我站在屈胖三旁边,莫名想起在黄泉道上的时候,虫虫也弄过这么一出。 看得出来,有本事的人,从来都不愁钱花。 这些人的脑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屈胖三我没啥兴趣研究,但虫虫就不一样,等找到她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可得好好的、深入的研究一下…… 我这边想着美事,旁人却继续读道:“完胜琉球王子的神秘高手陆言倾情推荐……啊,你看这小孩儿旁边那个人,可不就是昨天角斗场里,将那个嚣张到没边儿的玛吉王子打得找不着北的年轻人么?” 众人议论纷纷,而有人大着胆子问我道:“喂,高手,你们这是卖什么呢?” 屈胖三揪了一下我大腿肉,疼得我直吸冷气,回过神来,拱手说道:“各位,在下初临蓬莱岛,囊中羞涩,现有师尊留下来的一些法器,乃传奇匠人无名叟的作品,各位且看一看,合适的话可以买走,机会不多,大家请不要错过。” 我好歹也是饱经“江南皮革厂、黄鹤跟小姨子跑了”等街头营销荼毒过的家伙,这话儿自然也是张口就来。 有一个大胖子走到跟前来,指着白布上这一堆,说你招牌上的,真有这般神奇? 我没有说话了,毕竟我对此也不是很懂。 不过这时屈胖三却站了出来,端起其中的一座荫沉木宝塔,口中轻轻一喝念,将其往半空中一抛,那宝塔居然凭空悬浮了起来,并且有阵阵阴气往外扩散,离得越近,越能够感受到其中威严。 屈胖三先声夺人,然后说道:“我这八方来风塔,属于一等一的镇宅利器,想要家宅安宁,鬼神勿扰,你请一座回家中,必能如愿,福泽后人。” 那胖子瞧见这凭空悬浮的宝塔,深吸一口气,说好东西。 而有人却对旁边的那木牌质疑起来,说你这玩意,真能治癌防蛊、隔绝降头? 屈胖三一挥手,一块红豆相思牌落在他手,这小子洒然一笑,说蓬莱岛上,奇人异士何其多也,不知道有哪位擅长巫蛊之术的,帮个小忙如何? 这是有一个印度阿三站了出来,朝着我们说道:“某家呜阿,会些手段,现在试么?” 旁人有认识的,莫不惊叹,说这位呜阿手段厉害,最为擅长的鹅降恐怖十分,且看看…… 屈胖三拱手,说请。 那人转身,到了同伴身后,然后跳起了大神来,如此几分钟之后,他厉喝一声指向了屈胖三,结果浑身一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众人皆惊,却见呜阿吐完了血,却走上前来,跟屈胖三商量到:“给我来一块,不过我这里只有十五钻贝,可否打个折?” 屈胖三指着招牌,淡然说道:“恕不议价。” 那人焦急,正要说话,这时旁边突然走出一人来,大声说道:“你们别买了,这些东西,我都包圆了。”百度一下“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com ... 第三十三章 一歌,买牌 众人抬头看去,瞧见话的这人,却是王记药庄的二姐。∏∈∏∈∏∈∏∈ 不过蓬莱岛藏龙卧虎,并非人人畏惧她洛北,于是有人起哄,二姐你可别捣乱了,人家这招牌上面可写着呢,“每人限售一样,不容有多”,你这全部包圆了,那怎么行呢? 洛北掏出钱袋子,对我们道:“全部卖给我吧,我这儿钱不够,回头你们直接去那药庄柜上拿便是了,何必在这里辛苦摆摊?” 面对着洛北的**,屈胖三表现出了铮铮傲骨来,不行,招牌咋写的,咱就咋做,不能言而无信。 好! 众人纷纷喝彩,而刚才讲价的那印度阿三这时也找朋友凑齐了二十钻贝,生怕洛北抢先,慌忙过来,将钱塞到了屈胖三的手里,然后拿了一块红豆相思牌。 这木牌一入手,他摸了又摸,看了又看,越看越心喜,拿着那厚厚的嘴唇亲吻这红豆相思牌,高兴得眼泪直流。 旁人问他这是为何? 印度阿三呜阿回答,得了这东西,我日后行走,就不用怕被人算计了,高枕无忧——这相思牌贵是贵了一儿,但若是跟命比起来,还是十分划算的。 他十分遗憾,若是有钱,我真的还想再买一块呢。 有人笑了,你倒也是贪心,人不了么,每人限售一样,不可多得。 这人高兴了,洛北却是黑着了脸,你们这两个憨货,这等法器,即便是我炼器正宗的蓬莱岛,也是了不得的法宝,偏偏如此贱卖,是不是脑子进了水? 我义正言辞地道:“我和我表弟二人,初到贵宝地,双手空空,结果人却容我们三天免费住宿,别的不,光这一情分,就已经足够。我们两人并非那不懂得感恩的鼠辈,凑够了盘缠就是了,再多的财物,对我们来,又有何用?” 我这话儿得大义凛然,旁观的大伙儿纷纷头称道,而这时又有人相继出钱,买了两座宝塔和六块木牌去。 每人过来交易,屈胖三都在其耳边附耳低语,传授此物的开启咒诀,那人听了,稍微尝试了一下,心满意足,赶忙拿回家里去研究。 我们这边卖了个开门红,十分高兴,要知道这二三十钻贝可真不算是少,寻常富豪也未必有这么多的余钱。 所以能够买得了的,都是手头阔绰之辈。 我和屈胖三也不急,两人找了一马扎来,坐在了地摊跟前,洛北见买不了,气呼呼地离开了去,而剩下一圈人来,都是喜好热闹之人,也不乏一些潜在客户,心中痒痒,又觉得实在是太过于贵了,便围在旁边询问。 屈胖三也不恼,他跟虫虫不同,为人最是亲和,笑嘻嘻的,谁问他都理,不厌其烦地演示。 如此过了半个多时辰,陆陆续续又卖出了一些去。 很多人都是口口相传,听到之后,大老远从各地来瞧,有的则是匆匆跑回家去取钱,害怕回头就卖完了,而眼看着地摊上面的东西越累越少,气氛也变得有些浓烈起来。 这时屈胖三瞧见地摊跟前,有一七八岁的女孩儿,从开始就一直蹲在跟前,整整一个多时辰都没有移动过,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红豆相思牌,不由得好奇问道:“朋友,你要买么?” 他自己个儿就是一屁孩,却叫人朋友,旁人瞧见,不免哂笑。 不过蓬莱岛乃修行圣地,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众人也见多了看着没几岁,其实是活了上百年的老妖怪,并不惊讶,而那女孩儿被屈胖三问起,先是头,又怯怯地摇头。 屈胖三有些奇怪,到底要不要? 女孩儿要,但是我没钱买。 屈胖三你要这个干嘛呢? 女孩儿我妈妈得了胃癌,医生治不好了,活不过一两年,可是我不想我妈妈死,你这木牌,真的能够治疗癌症么? 屈胖三这回倒是肃然起来,那当然,这红豆相思牌用的木料,是那红豆杉木,那是第四纪冰川遗留下来的古老孑遗树种,里面含着的紫杉醇,是现在已知最好的抗癌特效药物,而传奇匠人无名叟乃天山神池宫中曾经最著名的制器大师,他用聚灵阵、扩融阵、离火阵等诸多符文手段,将紫杉醇缓缓逼出,只要长期佩戴,那癌症自然不治而愈。 听到他这般肯定的回复,女孩儿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呜哇,可是我没有钱啊…… 屈胖三嘻嘻一笑,你没有钱,但是会唱歌么? 女孩儿一愣,会啊? 屈胖三淡然道:“不如你给大家唱一首歌,我便将这木牌赠予于你吧?” 女孩儿一脸震惊,真的?你别骗我啊? 屈胖三傲然道:“大人我这辈子、上辈子还是上上辈子,最不屑的,就是骗女人,一口唾沫一颗钉,你尽管唱便是了。” 女孩儿喊着眼泪,低声唱道:“大海边哎 沙滩上 风吹榕树沙沙响 渔家姑娘在海边 织啊织鱼网织嘛织鱼网 哎......” 这边歌声唱着,那边走来一队人马,领头的却正是那日的巡海人欧阳发朝,他走到跟前来,打量着我们,不由得笑了,我道是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原来是兄弟你啊? 这位巡海人修为高深,性情豪爽,我十分敬重,起身拱手,欧阳兄所为何来? 欧阳发朝道:“我今个儿在岛内值班,上面派下一命令来,西门王记药庄门口有人在卖法器,十分不错,让我过来一并收了去,归于碧游宫;我奉命而来,正琢磨着到底是什么好货能够让上面动了心思,没想到是老弟你。” 他低头一看,却见地毯上面还有一座八方来风塔,八块红豆相思牌,眉头一皱,怎么只有这么一儿了? 我耸了耸肩膀,能让你老哥亲自跑一趟的,自然是好卖得很。 欧阳发朝盯着我,老弟你没藏私? 我摇头,别人面前,我可以随意胡,但在老哥你面前,我是半句谎言都不敢讲的。 他叹了一口气,也罢,有儿也行吧,总比啥都没有强。 一挥手,欧阳发朝道:“这些都打包,碧游宫都要了——多少钱来着?啊,这么贵啊?我没有带这么多钱,给你开一个条子,回头你去钓鱼台的柜上兑换。” 他得豪气,旁边有心想买的人顿时就不乐意了,欧阳,你这可不对了,看看人招牌,一人一样,不可多买。 欧阳发朝低头一看,哈哈一笑,指着身后这一票人马,我也不是一人,这些人每人一个,可不是够了? 他生怕多出意外,俯身便捡,将地摊上面的所有法器都包了圆。 他这边刚拿起,旁边立刻有人开了一张白条出来,欧阳发朝从怀中摸出了一方私章,哈了一口气,然后盖在了那白条上,递给了我,老弟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数? 我没有结条子,而这时一只手抓住了那摆摊的白布,且慢。 欧阳发朝眼睛一蹬,怎么的,朋友,你这是怕我骗你? 屈胖三摇头,那倒不敢,不过那红豆相思牌有一块人家已经付账了,还一块给我。 他这话儿一,旁边那个有些不知所措的姑娘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本来以为碧游宫一出面,这木牌是没了,没想到屈胖三这个时候居然站了出来。 欧阳发朝有些惊讶,问明此事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从包袱里扔出了一块来,然后道:“两位果真是一妙人,如此也算是一段佳话,我骑鲸者若是横刀夺爱,反倒不美,给你、给你。” 屈胖三将木牌交给了那喜极而泣的姑娘,一拍手,朝着周遭拱手道:“各位,承蒙大家照顾我们两个的生意,东西有限,到此为止,得罪得罪。” 他这般一,众人纷纷遗憾散开,有一些有心买却来不及下狠心的,忍不住捶胸顿足,几多后悔。 我和屈胖三掂量着那沉甸甸地钱袋子往回走,有着秋天老农收获粮食的喜悦。 有人招呼我们,两位,手里真没有了么,我们还想要呢? 屈胖三连忙摆手,没了,没了。 如此回到房间里,两人将一大堆钱袋子拿出来,然后开始数,除了白送女孩儿的那木牌,和未兑现的白天之外,居然有四百四十个钻贝之多。 想当初我拼死拼活,在角斗场里卖命,也才赌赢了一百钻贝,现如今居然转手就有这么多…… 屈胖三越看越兴奋,两人正数着,洛北进了房间里来,瞧见一**的钻贝,忍不住叫道:“好有钱——你们两个是不是得分我们一儿,要不是我配合你们演戏,哪里卖得这般快?” 如此笑闹一番,洛北又离开了,却是去了碧游宫。 我满心欢喜,憧憬着洛北将她姐姐接回来,我这里好打听虫虫下落,没想到下午的时候,那老管家琴叔找了过来,你们两个收拾一下,准备去碧游宫。 啊? ... 第三十四章 宫中,突变 <div id="content"> 接到消息的时候,我直接就愣住了,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糟了,莫非碧游宫发现我们卖的这一堆东西都是刚做的货品,并非那个劳什子天山神池宫顶级匠人无名叟的作品?” 这事儿可大可小,要万一人家追究出事儿来,我们可真的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要不是马上就要见到洛飞雨,极有可能得到虫虫的消息,我当时就忍不住夺了那钻贝便跑,逃离蓬莱岛。 等琴叔离开之后,我一把抓住了屈胖三,说你卖的那东西,到底有没有问题? 屈胖三嘿嘿一笑,说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当初拿钱的时候你怎么没说? 我说你丫的就分我二十钻贝,也好意思说? 屈胖三说我们的白条都没有兑换,你要觉得碧游宫是因为法器的质量有问题,找上门来的,咱白送就是了,有什么好怕的? 我一听,也觉得有理,到时候解释一下就行了,我不拿钱,平白送你这几件玩意,你总不能找我麻烦? 我转念又一想,说不对啊,碧游宫没拿钱,但别的人却是实实在在拿了的,那钻贝沉甸甸,我们两人都有份,指不定谁跟碧游宫就扯了点儿关系,回头拿我们个假冒伪劣的罪名,那可怎么办? 屈胖三叹了一口气,说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怎么老是觉得质量上有问题? 我翻了白眼,说你要不是这么鬼鬼祟祟,我能起那心思么? 两人吵闹一阵,这时院子里又有动静,我出门一看,却见阿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了过来,正在门口处跟羽痕说话呢,瞧见我,忍不住苦笑一声,说你们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句,弄得我找了你们许久。 我一愣,说我不是跟钓鱼台的掌柜老王说了的么,他没有通知你? 阿乐说没有啊,我这两天都没有见着人。 我说不好意思,这里面肯定出现了什么纰漏,对了,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阿乐说你们两个这两天闹得满城风雨,先是跟那什么琉球王子在角斗场中决斗,将人打得满地找牙,然后今天又在王记药庄这里卖法器。 听说最后的一批货都给碧游宫给包了,好多人得到消息没有赶到的人都在捶胸顿足,甚至有的货还留到了黑市上面去,加了一半的价格、甚至一倍,都能够卖出去,如此热闹,我随便打听便知道了…… 我没想到那八方来风塔和红豆相思牌如此大卖,居然还有黑市,心中诧异,而这时琴叔则过来催促道:“怎么样,碧游宫的马车已经准备出发了。” 我来不及跟阿乐多聊,指着旁边的房间,说老彭在那儿,你先坐,我们去一趟碧游宫,回头再聊。 阿乐诧异,说你们去碧游宫干嘛? 我也郁闷,说我哪里知道,有人过来通知了,就去呗…… 阿乐之前去拜见前代海公主凤长老,进过一回宫,我心中一动,说阿乐,碧游宫里到底是如何模样,有什么忌讳的地方没有? 阿乐舔了舔嘴唇,说你不是要去么,自己瞧便是了,不过有一点,里面十分复杂,到处都是法阵,千万别乱走。 我点头,与屈胖三一起来到了王府门口,却见这儿有一辆豪华马车,挽马依旧是那头生单角的大白马,不过却更加神骏,显然是那碧游宫出来的,果真非凡,而驾车人却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矮子,待我们上车之后,一抖缰绳,便带着我们向前行走。 如此一路走,除了西门大街,再往西行,便是一大片的田野,阡陌相通,鸡犬相闻,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感觉。 西门是码头社区离碧游宫最近的地方,所以也最是繁华,如此过了一大片的旷野,道路笔直,一直蔓延进了前方的桃花林去。 按理说这时节桃花并不会盛开,然而行了半个小时,来到了这片传说的桃花林时,我们透过车厢的玻璃窗户,却能够瞧见满目都是灿烂的桃花,有粉红的,有白的,有黄的,姹紫嫣红,遍地开放。 落英缤纷之间,却瞧见这些桃树栽种得十分有规律,每一棵之间的距离都仿佛算定的一般。 进入桃花林,道路被那落也遮盖,车行其上,历历有声。 如此行了一刻钟,前方突然出现了岔路,是十字路口,那驾车人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如此七拐八折走了许久,我在心中默念着,想要记住这路线,屈胖三却笑了起来。 我问怎么了,屈胖三低声说道:“你想要记住这路线图,想法是好的,不过这里有大阵,千变万化,需要参考周遭景物和规则,并不固定。” 我一愣,说也就是说,我刚才记得都没用? 屈胖三嘿嘿一笑,说要不然呢?你就算是记上一万遍,人家这儿还有十万种变化,让你自己来,照样得迷路,困守于此中。 他这般解释,我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记。 说句实话,我这也只是以防万一而已,真的记下来,脑仁儿都疼。 毕竟我不是屈胖三这些高智商的妖孽。 我们在桃花林中转悠了一个多小时,突然间前方一片豁然开朗,我透过窗户往前看去,却见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大片辉煌无比的建筑群,正中间是一处直通云霄的高峰,而依次往下,无数亭台楼阁依附其间,云层缭绕,宛如仙境一般。 我望着那成百上千的殿宇楼阁,心中骇然,再往下看,却见不远处的山下有一方天池,宛如明镜一般,然后有一牌楼,通体皆为汉白玉石修筑,上面写着三个繁体小篆。 碧游宫。 我瞧得骇然,仔细数一数,却数不清这碧游宫里到底有多少亭台楼阁,也不确定里面到底有多少人。 想着若是这些建筑里面都住着人的话,那碧游宫里的人数说不定就得有上万。 即便是十分之一是修行者,那也是一股庞大到极致的势力了。 果然不愧是曾经的三大修行圣地之一,而不知道当年的天山神池宫和苗疆万毒窟又将是怎么样的一个气派。 我想起上一代的聚血蛊拥有者曾经开创了天下三大修行圣地的事迹,心中顿时就亚历山大。 比起来,我这成就实在算不得什么。 马车一路往里行,来到了山门之前,方才停下,那赶车的矮子开口说道:“碧游宫已到,落马下车。” 我们赶忙下了马车,这时有一青衣宫女走到跟前来,朝着我们拱手说道:“两位可是在街头贩卖八方来风塔和红豆相思牌的陆言、屈三?” 屈胖三笑容可掬地说道:“姐姐也可以叫我屈胖三。” 那青衣宫女嘻嘻一笑,说这名字倒也挺合适你的。 屈胖三腆着脸说道:“姐姐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回道:“我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宫女,能有什么名号,贵客切莫笑我,上官已经在等两位了,且随我来。” 我们告别那赶车人,然后随着宫女一起进了山门,穿过一条长长的大街,瞧见两边的路人十分悠闲,到了尽头,拾阶而上,屈胖三依旧坚持问那青衣宫女的名字,她无奈,最后告诉了他,自己叫做青玫。 好名字。 屈胖三又是一番称赞,然后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不知道是哪位找我们?” 青玫一阵讶异,说没人跟你们说么? 我和屈胖三都摇头。 青玫微笑,说是好事儿,骊风长老从骑鲸者口中听说了你们以一首歌的代价,将价值二十钻贝的红豆相思牌卖给了一个十分需要的小女孩儿,便起了心思,非要见一见你们。 我心中稍安,问这骊风长老又是何人? 青玫说你们刚到蓬莱岛,不知道也正常,好叫你们知晓,这东海蓬莱岛之上,碧游宫乃上古仙人留下来的道场,各有传承,现如今碧游宫以海公主为首,又称碧游宫宫主,下面有十二长老,又名曰十二宫,掌管各类事务,骊风长老便是其中之一;她司职教育、宣化和礼信,你们这行为实在不错,值得宣扬,故而找你们过来聊一聊,也有赞赏之意。 我和屈胖三都收起了忐忑的心思来,专心打量这碧游宫中的周遭景象,但见雕梁画栋,仙气萦绕,一派仙家景象。 如此行至半山腰,青玫领我们来到了一处楼阁之前,请我们进去稍坐。 里面有一宫女,身穿白衣,瞧见我们进来,微微一施礼,说两位贵客且坐,娘娘刚才被海公主紧急召见了去,留下话来,让两位稍坐,她谈完事后,便过来找你们,十分抱歉;这儿有我碧游宫的特产邛池香茶,且尝一尝。 我们连忙道不敢,落座之后,两位便离开了,我和屈胖三便在阁楼里一口一口饮茶,满颊留香。 如此等了一刻多钟,人还没有来,屈胖三有些急躁,皱眉说把我们两个叫来耍猴么? 我说你别这么说,人家也是临时有事。 正劝着,突然间那门被一阵风给吹开,有人陡然冲入其中,张开手掌,就朝着我们拍打而来。 这一掌铺天盖地,遮蔽空间。 我刚要动弹,突然间浑身无力,直接瘫软了去。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三十五章 虫醒,脱身 <div id="content"> 我感觉气血翻腾不定,两眼一黑,人便直接昏倒了过去。 一切来得是那般的突然,我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旁边屈胖三的情况。 等我再一次恢复意识来的时候,感觉到全身被冰冷的金属给束缚住,然后身上缠着某种绳索,压制着我的修为劲力,而我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是悬空而立的,人在半空中给吊着,十分难受。 而在我的身下,似乎是水池,因为我听到了翻滚的水声。 到底怎么回事? 是那个青玫算计我们,还是那个什么骊风长老在耍弄诡计? 不应该啊,我们过这碧游宫里面来,西门王家的老管家琴叔是知道的,而如果对方要谋算我和屈胖三的话,必然得面对着王新凤的怒火。 依照洛小北母亲在蓬莱岛的地位来看,没有人会愿意背负这样的名声啊? 那么不是骊风长老,又是谁呢? 是谁在那茶里面下了毒,将我们给请入瓮中呢? 我满脑子的疑问,而这时听到旁边不远处有人低声说道:“哎,你看那人刚才动了一下,是不是醒过来了?” 我一听,赶忙眼观鼻鼻观心,让自己迅速进入一种沉静的状态中去。 因为我的收敛,另外一人观察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怎么可能,师父配制的离魂落可比那蒙汗药的效果要好百倍,就算是一头牛,沾了一点儿,都得昏迷个三天五宿的,他们那么大的剂量,睡个十天八天的都不是问题——师父叫我们两人过来看着,就是注意一下,特别是那孩子,要万一撑不住了,得给补充点儿能量。” 一开始说话的那人似乎也在打量着我,许久之后,他才笑了笑,说许是我看错了。 说罢,他突然问道:“洪师兄,你说师父为什么要拿捏这两人啊?我听说他们俩虽然刚到蓬莱岛,不过关系挺硬的,不但很受骑鲸者欧阳发朝和骊风娘娘的赏识,而且跟西门王家的二**关系十分不错……” 那洪师兄冷笑道:“不错又怎样,谁叫他惹到师父了呢?” 那人问怎么就惹到师父了?我听他老人家的口气,似乎都没见过这两人啊? 洪师兄说说起来也不是惹到师傅了,而是惹到师父的外援了——哎,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也别问,它不是我们所能够参与的,咱干好自个儿的事情就够了。 那人还是有些不甘心,说这两人的风评其实挺好,听说他们瞧见一小女孩儿没钱买东西,便让人唱了一首歌,当做报酬——这事儿外面都传疯了,宫里面好多娘娘心软,听到了都忍不住伸手称赞呢,我们这回将两人给捉了,还是借着骊风娘娘的名头,回头指不定惹上许多麻烦呢…… 洪师兄听到这话儿,顿时就来了火气,说小六子你是不想待这儿了对?这事儿是你议论得着的么? 小六子连道不敢。 洪师兄说我告诉你,师父早有对策,这叫做陆言的,昨个儿刚刚跟琉球那小子打了一架,到时候我们栽赃到赶海大长老那里去就行了。 啊? 小六子一听,说怪我多担心了,原来师父这里还有后手呢。 洪师兄说那是,咱师父号称深海老狐,谋算无双,只要他的大计得当,到时候这东海蓬莱岛便能够一扫那阴柔之气,由咱男人翻身做主了。 两人低语一阵,又恢复平静,而我的心中却生出了许多惊骇来。 原来这蓬莱岛碧游宫中,并非一片和平。 难怪那欧阳茉莉当初会说出那么多的话语来,这宫内斗争是早就有了伏笔的。 难不成我们会成为其中的导火线? 我一直保持低频率的状态,感觉到两人在这儿待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有人在前面叫喊一声,他们便离开了去,我这才睁开了眼睛来,打量周遭。 此处一片昏暗,不过在我的火眼加持下,能够瞧见是一个空间狭窄的水牢。 这水牢也就半个篮球场一般大小,我和屈胖三两人都给那铁锁链吊在了半空中,手脚被捆住,离下方的水潭差不离有一米左右的距离。 让人惊骇的,是这水潭之下,居然有许多翻滚不休的鱼类,这些鱼并不大,也就成人巴掌大小,不过脑袋几乎占据了身子的大半,即便是黑暗中,露出来那充满咬合力的牙齿也十分吓人。 食人鱼。 这绝对是食人鱼,可以想象,如果稍微不注意,人落入其中,估计就不会留下一块好肉。 果真是个充满绝望的地方。 而更让我郁闷的,是那劳什子离魂落的药效并没有退去,郁积在了我的心口处,使得我浑身乏力,昏昏沉沉,而困在我身上的那绳子又隐隐散发着强大的遏制力,让我根本就生不出太多的劲力来。 这一下可惨了,我觉得自己就像案板上面的肥肉,任人宰割。 两人看守了许久,有人过来叫饭,这才换了班,而我旁边的屈胖三则一直都处于沉睡之中,显然是中的药效太深。 这期间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连屈胖三都给麻翻了醒不来的**,为什么我会这么快就能够醒过来? 此刻的我已经差不多弄清楚了时间,这会儿应该是当天的夜里,而我其实应该是在傍晚时分就醒了过来,昏睡过去并没有几个小时。 之所以如此,我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应该是我体内的聚血蛊在起了作用。 不过说起聚血蛊,自从上次吃了魔罗心脏之后,它就一直沉睡,没有醒过来,难道准备就这样昏睡下去? 我想起那两人的对话,知道对方对我们并无好心。 虽然不至于现在就斩杀我们,但绝对会让我们吃很多的苦头,而更加让我痛苦的,是屈胖三这家伙一直都在昏迷,这使得一直都比较依赖他的我有些彷徨不定,不知道如何是好。 思前想后,我觉得现如今唯一能够救我们的,应该就只有小红了。 一线生机。 醒来…… 我在心底里一直默默呼唤着,期待着奇迹发生,然而一直到了下半夜,它都没有任何动静。 一如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样子。 而就在我陷入绝望了的时候,突然间我的心头一动,有一股意志从我的心底里浮现出来。 它醒了。 小红醒了,然后将思维迅速蔓延开来,这情况让我陷入狂喜之中,不过很快就稳定下了情绪来。 现在不是欢呼的时候,因为我正处于别人的监视之中,稍微一点儿大意,就会前功尽弃。 调节好了情绪,我开始缓慢地、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 现在估计是凌晨四五点钟,也就是俗话中那黎明前的黑暗,也是人体最为困倦的时候,而得益于对离魂落强大功效的信心,看守的人并不算严。 那两个人在不远处的凳子上坐着,不知不觉就合上了眼去。 睡着了。 我没有犹豫,直接与小红沟通,让它帮忙将那两人给我弄昏迷去。 听到我的话,小红从我的身体里浮现了出来。 许久未见,小红却已经不是我之前所瞧见的那水母模样,在最中间的地方,居然长出了一坨肉乎乎的玩意儿来。 而那坨像拇指一般的肉瘤绿幽幽的,看着其实挺恶心的。 不过虽然外表不咋样,但小红给我的感觉,仿佛变得厉害了一些,它宛如利箭一般飞向了对方,然后陡然落下,伸出了十八根触须来,包住了其中一人的脸。 那人身子抖了两下,便再无动静。 而旁边那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睛来,朝旁边一看,却不料小红张开了身子,又盖在了那人的脸上去。 啊…… 那人似乎想要叫喊,结果却都给塞进了肚子里。 小红处理完了这两人之后,叼来了四把钥匙,晃晃悠悠地过来,给我的手脚都解了扣,唯有那绳索将我给死死绑住,让我动弹不得。 这绳索有古怪,能够限制人的修为发挥。 小红感受到了我焦急的心情,赶忙包住了其中的一段,那肉瘤子张开,居然出现了一排细密的牙齿来。 它用牙齿将这绳子给咬断,力量一下子就回到了我的身体里来。 接下来我没有耽搁,将屈胖三救下,然后抓着这铁链,一晃一荡,跳到了那边水潭边的平台上,左右一看,并没有找到我们随身的东西。 不知道给谁摸走了。 我别的不管,将屈胖三平躺在地上,先是呼喊了几声,发觉没有效果,然后让小红亲自上,帮他将那毒性给吸出来。 如此弄了几分钟,屈胖三伸了一个懒腰,施施然地唱和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我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说别装波伊了,赶紧醒来,咱们有大麻烦了。 屈胖三睁开眼睛,瞧见周遭景物,不由得一愣,说什么情况? 我将之前听到的种种事情说出,屈胖三眼珠子一转,喊道:“不好,这个什么深海老狐,估计就是那海上丝绸之路和轮回在蓬莱岛的奥援,咱们是中了他们的算计了……” 正说着,突然间左边的出口处,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三十六章 跑路,豪雄 <div id="content"> 什么情况,被发现了么? 我的心提到了半空上,而屈胖三却显得颇有风度,朝着我“嘘”了一声,然后带着我悄不作声地来到了拐角处,就等待着来人的出现。 这水牢之中寂静,除了那水潭之中偶尔有翻滚的食人鱼之外,倒也没有别的声音。 所以我能够很清楚地听到,出口处那细碎的脚步声,只有一人。 这事儿倒是让我放心许多,我缓缓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扬起了手来,准备着在那人进来之后,就将其擒住,然后仔细审问一番,看看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那人走得十分小心,踮着脚,眼看着离我就只有两米的时候,突然开口说道:“袁政、陈旭,是你们么?” 我一听这话儿,心中惊讶。 因为这声音我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曾经听过,就是那跟洪师兄对话的小六子。 他这半夜三更的,又不是接班,跑这儿来是干嘛的呢? 我心中疑惑,却没有说话,那人也没有上前来,僵持了几秒钟,他突然开口说道:“陆言,你脱困了,对?” 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给我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接话,屈胖三却走出了阴影处,对那人说道:“你是谁,这半夜三更的,来这里干嘛?” 那人瞧见了屈胖三,越发确定了我们已经脱困,赶忙上前过来,说你们别管我是谁,总之我是受人所托,过来救你们离开的,你们也别管,若是信我,便跟着我——时间来不及了,明日一早,轮回就会潜入宫中,将你们秘密押送离开…… 听到这话儿,我低头看了屈胖三一眼,而他则开口说道:“带路。” 小六子瞧见我从角落里也走了出来,朝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他担忧地说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我说没事,就是睡一觉而已。 小六子又问:“你们是怎么脱困的?” 我没有再回答了,而屈胖三却嚣张地说道:“别说是你这破水牢了,就算是中南海,大人我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天下间,还就没有大人我去不了地方!” 他在这儿吹牛波伊,我也不好点破,想着这家伙先前还不是给人像吊死狗一般弄着,我心中就暗乐。 屈胖三这人起点太高,我连嫉妒的想法都没有,只是偶尔瞧见他出糗,心里面就莫名阴暗地想笑,也算是抚慰我这经常被欺负的心灵。 我们出了这水牢,外面居然是一处洞府,远远望去,防卫森严,不知道有多少看守。 小六子站在水牢跟前,回过头来,对我们低声说道:“这儿是公明长老的陷地宫,防卫十分森严,处处法阵,乃铁桶一般的江山,两位要紧跟着我,不可错了一步,否则很容易引得警示的……” 说罢,他从兜里摸出了几匹丝绸来,口中念咒,微微一抖,那丝绸居然化作了透明之。 他分别递给了我和屈胖三一匹,然后将手中那个一抖,然后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整个人居然就凭空消失了去。 我们正惊讶间,前面的空气里却传来了小六子的声音:“这是碧游宫加了隐身符的冰丝斗篷,你们罩上,能够避人耳目,然后我足下留一点儿气息,你们照着走便是了。” 说罢,他朝前走去,我果然能够感知到一点儿气息在下方存留着,隐隐指向前方。 我和屈胖三套上了那冰丝斗篷,果真消失不见,正准备离开,突然间屈胖三说道:“且慢。” 小六子的脚步停住,回过头来,疑惑道:“怎么?” 屈胖三说我身上的崆峒石呢? 我也想起来了,说我的乾坤囊呢? 小六子说你们指的,是两位被抓进来的随身物品? 我们说对。 小六子说我也不清楚,不过想必应该是落在了公明长老的手中去了,现在不是提这事儿的时候,我们先逃离此处? 屈胖三不愿,说凭什么啊? 小六子说如此说来,两位还有一战之力咯? 他这话儿一说,我们立刻就哑火了,虽说小红这意外的出现,使得我能够提前醒过来,并且将屈胖三也给救醒了,不过那离魂落的药效的确很强。 小红吸去了大半,但还有一小部分存留于我们的血液和肌肉之中,让我们此刻昏昏沉沉,提不出多少气力来。 此刻若是真的要被发现了,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小六子瞧见我们没有再说话了,又劝道:“不管是什么,都是些身外之物,重要的是把命先给保住,其余事情,后面再作计较便是了。” 这话儿说得大气,屈胖三听到,沉吟一番,说行,先走。 三人离开了水牢,望着外面洞府缓慢走,走了一截路,前方出现了一个岔道口,突然传来一动静,小六子停住脚步,轻轻地吹了一声口技。 这声音有点儿像是蟋蟀叫,随后有一个女声传来:“小六子,怎样了?” 小六子恭敬地回答道:“月儿姐姐,人带来了——他们自己脱了困,倒也没有废什么气力。” 月儿姐姐? 我左右一看,却发现跟前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想必也是穿了那冰丝斗篷。 果然,前面的半空中,仿佛掀开了一角,然后露出了鹅蛋脸的女子面孔来,瞧那年纪应该也就二十来岁,往前望来,说两位请露面,月儿确认一下。 我和屈胖三将那斗篷的头罩掀开,那女子瞧见之后,点了点头,说如此就好,两位且随我走。 而小六子则说道:“我还要在这里应承着,就不离开了。” 我心中疑惑,开口问道:“请问这位月儿姑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月儿姑娘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暂时不能说,到时候你们便会知道了——这儿是公明长老的洞府,到处都留着他的神识,稍不注意,即便是有这冰丝斗篷,也未必能够安全,你们且随我离开此处,免得被抓个正着,到时候不但你们逃脱不得,我也没个好结果。” 屈胖三说这是为何,我们平白无故地被抓到这里来,就没有人给我们一个解释,也没有人需要为此负责? 月儿姑娘说你们别想当然了,这赵公明在碧游宫和蓬莱岛的势力颇大,就算是海公主也只有咬牙忍让,怎么可能会因为你们两人而神伤? 听到这话儿,我和屈胖三便不敢再多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当务之急,我们得逃脱此处,恢复了修为,到时候再来跟这个什么赵公明一较高下,让他知道,惹了我们家屈胖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我们不再多言,跟随着那月儿姑娘继续往前,如此穿过了一片曲折不定的洞府,又路过了一片广场与建筑,一路上走得都是小心翼翼,亦步亦趋,生怕走错了那个地方,就会有万斤落石砸下。 特别是行走在一片殿宇的道上时,月儿姑娘更是让我们小心一些,千万不要发出任何动静。 然而就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候,突然间身后传来了一阵嘈杂声,紧接着黑暗中有许多人影在奔走。 没一会儿,我瞧见远处的一处殿宇大开,走出了七八人来。 这些人个个气势汹涌,都是了不得的大拿之人,而领头的一个,穿着一件青衫,就像一颇有学识的老儒,朝着我们身后的洞府赶去。 我有些诧异,这时旁边伸出一只手来,将我给拽到了角落去。 我们三人不敢有任何异动,小心翼翼地蹲在了那儿。 一直等到了这一行人都离开了,我方才听到旁边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喘气声,屈胖三在旁边问道:“刚才的那个教书先生,便是抓我们进来的赵公明?” 月儿姑娘这时也松了一口气,说对,正是此人。 屈胖三说你们这儿盗版人家碧游宫也就算了,连财神赵公明的名号都占了去,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月儿姑娘说他掌管蓬莱岛的财政大权,总被人称作财神,时间久了,所幸就改了名,因为本身也姓赵,便叫做赵公明了。 屈胖三说瞧那模样,贼眉鼠眼的,也不咋地啊? 月儿姑娘噗嗤一笑,说这位公明长老的修为极为高深,在我东海蓬莱岛,实力能够排进前三,势力也颇大,就连海公主也不敢掠其锋芒,哪里像你说的这般不堪? 我们稍歇一会儿,又赶紧赶路,结果这边刚刚离开了这陷地宫,那宫门居然在半分钟之后合拢了,里面一派肃穆之象。 月儿姑娘不敢带着我们久留,离开了陷地宫之后,便顾不得隐匿身形,重重往山上走,一路来到了半山腰一处华庭之前来。 我们从侧门进入,进门的时候月儿姑娘露了半张脸,然后依旧穿着那冰丝斗篷,掩藏身份,最终来到了一处偏殿楼阁之前来,方才停歇。 她问我们讨要了那隐匿身形的冰丝斗篷之后,对我们说道:“你们在这儿稍等,我去通知我们家**。” 说完话,她转身离开了去。 我心有余悸,左右一看,还好没有热茶,而如此等了三五分钟,那门给人推开,一阵香风扑面而来。 我抬头一看,整个人都惊呆了。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三十七章 郁闷,意外 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袭人是酒香。『言*情*首*发..om『可*乐*言*情*首*发』↑, 来者却是黄泉一别之后便再无相见的洛飞雨,她进来之后,朝我拱手招呼道:“陆言,许久未见,不过倒也能够听别人说起你的事情,听说你现如今也是今非昔比,不再是吴下阿蒙,听到这些,真为你高兴。” 我与她谦虚两句,然后问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呢? 洛飞雨告诉我,说她下午回家的时候,得知我来到了东海蓬莱岛,本来想与故人相见,却不料我正好与她前后脚离开,去了碧游宫。 事情也是巧了,她与找我们进宫的骊风娘娘关系不错,便用了那纸鹤传音的手段询问了一番,结果得到的回复,却是我们两个等得不耐烦,自行离去了。 这样的解释让骊风娘娘十分气愤,觉得这两人并不像是别人转述的那般好,至少太过于无理了。 然而这事儿落在了洛飞雨的耳中,却觉得十分诧异。 她是了解我那性格的,知道没有特别变故的话,我绝对不可能如此无礼;再说了,碧游宫中处处受限,哪儿都有法阵,如果无人陪伴,又如何能够离开? 洛飞雨询问骊风娘娘,说到底是谁陪着离开的。 这一句话给骊风娘娘提了个醒,从愤怒之中冷静过来,这才发觉了不对劲儿,找来了丫鬟询问,结果丫鬟也不知道,后来又问了碧游宫的守门人,和桃花林中的守阵轮值,这才发现都不知道这两人的下落。 也就是说,两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平白无故就失踪了。 这事儿说起来实在离奇,骊风娘娘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开始通报了碧游宫的内务巡防营,结果一调查下来,更是扑朔迷离,将引我们入宫的青玫和接待我们的白洁再三盘问,都不得其解。 这案子算是在内务巡防营那儿挂下来了,不过这两人在碧游宫的眼里,不过是些小人物,所以倒也只是暗中审查盘点,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四处张扬和搜查。 随着时间的推移,内务巡防营那边锁定了一人,却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赶海大长老。 之所以会这样认为,是因为一来赶海大长老的弟子玛吉在前日之时,曾经与我在角斗场中决斗,结果落败,丢尽面子,有了出手的动机,这是其一。 第二就是本来骊风娘娘约好了时间接待我们,结果临时被赶海大长老召见,商谈要事,却把这空挡给留了出来。 若没有出任何事情,这事儿不过就是巧合,但现在却觉得总是有一些莫名的关联。 内务巡防营这边一认定了此事极有可能涉及到赶海大长老,便开始退缩了,不想沾染此事,免得落了赶海大长老的面子,日后的处境艰难。 此事反正没啥苦主,内务巡防营这边磨点洋工,回头再弄一个报告,就将此事给消了去。 皆大欢喜。 而即便是骊风娘娘这里不喜,不过她若是能够弄清楚这里面的关联,大概也不会强出头。 然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另外一个人的态度。 洛飞雨。 她虽然入碧游宫并没有多长的时间,不过却也编织出了一张关系网来,当天也是连夜入宫,仔细分析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然后找了几个各宫之中的关键人物,一番盘查之下,居然就有了收获。 接下来就发生了小六子冒死营救,月儿姑娘一路引领的许多事情来。 听完了洛飞雨的讲述,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没想到碧游宫中,居然有这么多的凶险。 洛飞雨又询问了我们出事以及后来脱困的过程,我详细回答,包括昏迷时听小六子和洪师兄的对话,也跟她说出,洛飞雨沉吟一番,然后说道:“如此说来,有机会下药的,不是青玫,便是那白洁了——这两人应该有一人被陷地宫收买了,不过目前看来,那白洁的可能性更大。” 我说那现在怎么办?是否可以去内务巡防营那里指证赵公明? 洛飞雨摇头,说最好别。 我问为什么? 屈胖三这时冷冷一笑,说赵公明在碧游宫中位高权重,而你我却只是无名小辈而已,如果我们这个时候站出来,不但内务巡防营不会理睬我们,甚至还会帮忙隐瞒,到时候我们面临的,即将是一场大祸,甚至还有可能连累到营救你我的小六子和月儿姑娘…… 洛飞雨低头看了屈胖三一眼,说小兄弟你便是小北常说的屈三吧,久闻大名如雷灌耳,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屈胖三抬头,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峰峦叠嶂的胸口,嘻嘻笑道:“好说,好说。” 洛飞雨与屈胖三寒暄两句之后,方才说道:“正如屈小兄弟所言,在赵公明此刻的权势之下,事情败露了,不但他不会遭到任何惩罚,反而是你们会变得危险,就连内务巡防营都会站在他的那一边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所以此刻最好的办法,是我带着你们悄然离宫,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就好。” 屈胖三一听,顿时就不愿了,说大人从来吃不得暗亏。 我说对,我们的东西都还在他手里,如何能够善罢甘休呢? 洛飞雨说你们都丢了什么东西? 我跟她一一说起,洛飞雨皱着眉头,说赵公明性子一向贪婪,这些东西给他拿了,估计是羊入了虎口,很难再回来,不过…… 她话还没有说完,屈胖三便说道:“这儿是你的地盘?” 洛飞雨说湘云阁是我在碧游宫的居所,这儿的人都是我的亲信,都可信任。 屈胖三说那行,且让我和陆言在这里休养几日,待那药效消散了去,我们自己去找他说理便是了。 洛飞雨眉头一跳,说你们准备来硬的? 屈胖三嘿嘿一笑,说我这个人你现在不太了解,以后可能就知道了,那就是睚眦必报,吃不得亏,那家伙想要我们把这苦果给吞下去,那我偏偏就不让他如愿,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给我吐出来。 洛飞雨说道:“你不必如此,你们的东西,等过些日子,我托人帮你们交易回来便是……” 屈胖三摆手,说用不着,比起这些私底下的肮脏交易,我更愿意用拳头说话。 洛飞雨笑了,说你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不过我可告诉你一件事情,赵公明的修为十分恐怖,距离那地仙也只有咫尺之遥,即便是我师父,面对他也是五五开,故而我才会如此忍让,而你们两个…… 屈胖三深吸一口冷气,说他竟然这般牛波伊了?凭什么? 洛飞雨说道:“东海蓬莱岛本就是修行圣地,岛内灵气充足,法阵密集,倒悬于海面之下,隔绝于天地之间,乃上古仙人最后的逗留之地,大拿辈出也是正常;更何况这些年来东海蓬莱岛连通外域,赵公明主持贸易财物之事,占尽先机,所以修为高一些,也属于正常。” 我知道洛飞雨的性子其实挺野的,不比屈胖三差多少,而连她都劝我们三思而后行,显然那赵公明的手段已经不是常人所能比拟。 而听到这话儿,屈胖三沉吟一番,说无事,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洛飞雨瞧见劝解无效,也不再多说,叹了一口气,说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在这里住下吧,我能帮的也到这儿来,后面的事情,你们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也不便再多插手。 这话儿说得有些情绪,我知道屈胖三的坚持让她心中不喜了。 洛飞雨本来就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性子,她之所以出手帮我们,也不是有多大的交情,而是因为在洛小北的事情上,她欠我一个人情。 此番将我们给引入此处,她也算是还了人情,既然我们还要“作死”,她也不会拦着。 她便是这般洒脱,反正是仁至义尽了。 洛飞雨的话语让场面一时有些冷场,而屈胖三却不管这些,他问了洛飞雨一番,然后自己个儿上了阁楼,找了一张**去休息了,而我则没有走,而是拦住了准备离开的洛飞雨。 在她诧异的面容中,我舔了舔嘴唇,然后患得患失地说道:“有件事情,我想问一问你。” 洛飞雨看了我一眼,说何事? 我说我之所以辗转来到了这蓬莱岛,是因为听说虫虫在我去了荒域的那段时间里,却是来了这儿,不知道你可知道? 洛飞雨微微一笑,脸颊上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来。 她眯着眼睛,说我以为你会忍得住呢。 我一听,便知道有戏,说她果真在这东海蓬莱岛中? 洛飞雨说对,其实她便是我带来此处的。 我一愣,说这是怎么回事? 洛飞雨说虫虫是我见过的、这世间最聪慧的女子之一,那事之后,她居然辗转找到了我,问起你失踪的事宜,我自然不会隐瞒,坦然说起,之后她便问起了东海蓬莱岛的事情来,让我带她前来此处。 我心中欢喜,说那她在哪里? 洛飞雨摇了摇头,说你一时半会,恐怕是见不着她。 我惊讶,问为什么? 洛飞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表情古怪地说道:“如果不出意外,她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的海公主……” sho_rd();**.com ... 第三十八章 无耻,至极 <div id="content"> 啊? 听到洛飞雨的讲述,我顿时就吓了一大跳,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不可能,她才来东海蓬莱岛多久,怎么就要成为下一代海公主了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飞雨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她是你的女朋友,什么原因,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么? 我挠着头,说我还真的不晓得。 洛飞雨盯了我一眼,然后叹息了一声,说我也不晓得为什么,总之她现如今已经被我师父看上了,收为关门弟子,然后给放在了陷空洞中,参悟深海大道——她如果能够成功的话,成为下一代海公主,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我瞧见洛飞雨眼中的失落,很显然这海公主的位置,对于这位邪灵教前右使也是有很大吸引力的。 她本来应该也是海公主的有力竞争者,但现如今看来,希望似乎又渺茫了。 我问我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虫虫? 洛飞雨摇头,说这个不知道,进入陷空洞中,那里可有天地大道在其中,一旦沉浸在了里面,便很难割舍重重机遇,说不定这辈子都出不来也有可能;我听说历史上最短的,也有三五年…… 我说那我进去看她行不行呢? 洛飞雨又气又好笑,说陷空洞乃碧游宫第一等的禁地,除了海公主和预备海公主,还有最为恐怖的守洞人之外,世间无人可入;如果说进便能进,我又如何还在这外面逗留? 我说那里很厉害? 洛飞雨摇头,说不知道,反正每个进入其中的人,或多或少都能够将修为陡然拔高至世间顶尖行列。 听到洛飞雨的话语,我的心中又是高兴,又是遗憾。 高兴的自然是虫虫进入其间,肯定是一件天大的际遇,在五彩补天石的基础之下,她的修为或许能够得到飞速的提升;而遗憾的则是我千里迢迢地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见她一面,当面解释一下当初的缘由,但此刻却是相隔咫尺,宛若天涯。 这叫我如何能够不遗憾呢? 最关键的一点,是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白虫虫对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如果她一直都不原谅我,再经过这几年的隔阂,那裂痕定然会越来越深。 如果有一天到了无法弥补的时候,是不是我和虫虫的事儿,也就掰了? 想起这可能,我的心就顿时一阵黯然。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顾虑,洛飞雨似笑非笑地说道:“人生苦短,你若是有良配的话,最好还是放弃她了?” 我讶异,问为何? 洛飞雨冷然而笑,说天道无情,但凡勘悟了那天地至理,明白了这男女情感不过是生物荷尔蒙之间的化学作用之后,便会对男女情爱之事看得很淡;一旦你家虫虫有了更高的追求,对于而言,这份感情就会变成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与其如此,还不如找一个爱你而你又觉得不错的女孩儿,两厢厮守,过完此生最为妥帖。 我听到她的刺激,心中难受,说不,我得等她出来,讨要一个说法。 洛飞雨哈哈一笑,说你先过了这一关,再谈及以后。 说罢,她转身离开了去。 我回到了阁楼上来,瞧见屈胖三已经四脚朝天地躺着,睡得正香。 而且这小子睡觉也挺不老实的,不但打呼噜,而且还磨牙,简直不像是一个小屁孩儿。 我低头,打量着他,发现屈胖三跟着我的这段时间里,长得有些迅速,没三两个月的时间里,给人的感觉就已经像是四五岁的孩童了。 这事儿日日相见,倒也并无感觉,而我本就已经适应了这个家伙的平日状态,也晓得这熊孩子的躯体里藏着一猥琐大叔的事实,然而此刻一看,却越发觉得古怪。 这家伙恐怕不是人? 哪有人长得这么快的,就算是吃了白加黑猪饲料,或者金坷垃,也不会如此啊? 我越看越不对劲儿,这家伙虽然一身肥肉,但眉清目秀的,日后倘若是抽了条,岂不是一翩翩少年郎? 他要是长得比我还帅了,再加上那一身花样撩妹的技巧,这世间岂不是会有许多无辜少女给他占了清白去? 不行,不行,我得给他脸上弄点儿东西,让他少些魅力先…… 我煞有介事地琢磨了一番,随后苦笑,蒙头就睡。 一觉睡到了下午时分,我醒过来的时候,屈胖三正在打坐。 我罕有瞧见这家伙一本正经的修行,瞧见他盘腿而坐的时候,有青流光在身上不断旋绕,最终在天灵盖处化作了三朵莲花,不断交互缠绕,最终化作一种青蒙蒙的鸟禽,尾翼颇长,在头顶上不断飞跃,最终落入了他的天灵盖中。 我看得有趣,这时屈胖三睁开了眼睛来,瞪了我一眼,说你一副眯眯的样子,准备干嘛呢? 我说你别想多,老子现在对你没兴趣。 屈胖三下意识地抱着胸口,说我擦,也就是说你以前对我有兴趣? 他一副恐惧害怕的表情,让我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来,如此笑闹一番,我告诉他从洛飞雨口中得到的消息,屈胖三沉吟了一会儿,然后问我道:“你现在什么打算?” 我摇头,说不知道,有点儿头乱如麻。 屈胖三嘿嘿一笑,说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觉得洛飞雨那娘们儿有点儿邪性,许是她觉得咱嫂子抢了她的位置,有心摆她一道,所以才会说出这么多“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怪话来。 我一听,顿时就激动了,说既然是这样,要不然咱就等一等?甭管是三年还是五载,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屈胖三说啊?这样啊,那这几年你怎么解决自己的需求呢? 我:“……” 屈胖三哈哈大笑,不提此事,说道:“你就没有想过现在去看她一眼,当面问清楚?” 我一愣,说怎么可能,那陷空洞乃东海蓬莱岛上碧游宫第一禁地,只有那海公主和预备海公主方才能够进去的,不但是法阵森严,而且守洞人也是最为恐怖的角…… 屈胖三眉头一掀,说然后呢? 我说没然后了啊,就这样的情况,咱们能进去? 屈胖三若无其事地摸了摸指甲,说麻烦你说这种没底气之事的时候,能不能别说“咱们”?你不行,难道我就不行?以己度人,这事儿可不好。 我惊讶,说你可以? 屈胖三嘿嘿笑,说我之前的话,可是很认真在说的,你却以为我在吹牛波伊? 我说哪句话? 屈胖三说就那句——“别说是你这破水牢了,就算是中南海,大人我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天下间,还就没有大人我去不了地方!” 我翻了一下白眼,没想到这家伙连自己吹过的牛波伊都能够一字不漏地记着,实在无语。 不过屈胖三自信满满的话语却还是给我打了一针鸡血,感觉只要他站在我的身边,虫虫就能够马上触手可及。 一想到这事儿,我就是满心的欢喜,动力十足。 如此到了傍晚时分,月儿姑娘过来给我们送饭,这碧游宫的伙食素雅精致,虽然不如外面大鱼大肉地果腹,吃起来却也还算可口。 不过我瞧见一旁的月儿姑娘欲言又止,一副忧虑重重的样子,不由得诧异起来,问她怎么了。 月儿姑娘一开始还搪塞,到了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方才告诉我,说我和屈胖三两人,现在已经在东海蓬莱岛被通缉了。 啊? 听到这话儿,我愣了一下,说为什么啊,我们不是受害者么,怎么闹成这样? 月儿姑娘叹了一口气,说唉,本来我家**不让我告诉你的,但我却觉得实在气愤不过——公明长老今天早上去了内务巡防营,通报了一件消息,说内库之中有几件宝贝丢失了,而根据目击者描述,那两人就是昨日失踪了的你们两人。那丢失的宝贝中,罗刹针和月华刺最是珍贵,所以内务巡防营如临大敌,正在宫中四处搜寻你们的下落呢…… 我一听,顿时气得肺都快要炸了,说我擦,世间怎么还有这么无耻之人,我们昨天被他绑进了水牢之中,夜里方才逃出来的,之后一直在此休息,哪里偷到什么宝贝? 月儿姑娘叹了一口气,说这事儿是栽赃,但你我知道,并不代表别人也知晓啊…… 我一听,顿时感觉一阵惶恐。 她说得没错,我与屈胖三昨日在骊风娘娘的殿中离奇失踪,紧接着次日那公明长老便通报了内库被盗的事宜,不知道内情者的人,一听便会怀疑我们应该是借着进宫之机藏匿了起来,然后伺机而动,偷盗财物。 谁会想到这一切,其实都不过是赵公明的栽赃和诬陷呢? 那些什么宝贝,指不定就被赵公明监守自盗了去。 我艹! 我这边愤怒不已,而屈胖三却显得十分平静,他问了月儿姑娘一句话,说这里安全么? 月儿姑娘说我们家**在宫中地位甚高,内务巡防营是不可能来湘云阁的。 屈胖三点头说好,那就不妨事。 月儿姑娘离开之后,我问屈胖三怎么办,他眉头一挑,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大人不露出一点儿爪牙来,那家伙当真不知道我是一头猛虎了。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三十九章 定计,闯关 我和屈胖三本来只打算私入陷空洞,与虫虫见上一面,明因果,没想到那赵公明居然这般过分,将人往死里面弄,无论是屈胖三,还是我,都起了真火。☆→☆→☆→☆→ 我们想着咱也得做一回那孙猴子,大闹天宫了去。 两人打定主意之后,也不着急,在洛飞雨的这湘云阁中安歇。 屈胖三天生神通,收敛起平日顽怠,认真修行,一坐便是一整日,而我只是等得那红苏醒,各种妙法随心而悟,自坐**前巩固。 如此过了三天,洛飞雨来看过我们一次,巡防营已经去找过了我们同船的朋友,不好好在有她母亲庇护,倒也没有太为难她们。 而且那林曦也给带进了宫中来,去了那血莲池中走了一遭。 讲到这里,洛飞雨告诉我们,林曦的姐姐星魔是在那黄泉路上走失的,传中是跌落进了那忘川河中。 那忘川河是黄泉路和冥界幽府的分界线,宽不知几百里,河水呈出血黄色,里面尽是那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各种恐怖,腥风扑面而飞,地下还有三千弱水,鹅毛不浮,人若跌落其中,只怕就是那白骨一副,再无生还的希望。 我那林曦在血莲池中,可有什么收获? 洛飞雨皱眉,我与星魔之间,有些嫌隙,双方并不亲密,这仇恨是上一辈接下来的,林曦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并不曾与我透露半分消息。 啊? 父母那一辈都有恩怨了? 我听到洛飞雨此话,方才想起林曦在洛北家中吃饭的时候,一言不发的模样,不过好在洛北的母亲倒也大气,并没有恨屋及乌,对待林曦倒也还算是不错。 我得知林曦的事情办妥,心中也就少了牵挂,没有再留意多余之事,安心等待屈胖三头的那一刻。 洛飞雨露过一次面后,便再也没有过来,仿佛是出了宫。 毕竟我和屈胖三在此养伤,她显然不愿意在此逗留,免得漏了痕迹。 那几日一直都是月儿姑娘在照顾我们,而我也从她口中探听了许多的消息,知道这碧游宫中派系林立,最大的一派便是那公明长老,他掌管碧游宫中的财物统筹,不但有许多帮衬,在外面也是颇有势力。 其次是凤长老。 这凤长老是前代海公主,若是论上个人修为的话,她算是最高的一位,不过凤长老早年悟道,却受情伤之苦,最终功败垂成,永无证道之机,随后心灰意冷,将海公主之位传给了门下弟子。 她虽然传位下去,不过在东海蓬莱岛之中,地位却甚高,有一种太上皇的感觉,而且门下弟子虽然不多,但修为都绝高。 再一个便是赶海大长老。 这赶海大长老,是那长老会中最为尊长者,也是凤长老的师妹,夫君是琉球国的贵胄,后来又与日本神道教联系密切,外援颇多,修为也与凤长老在伯仲之间。 最后一个,便是当代海公主。 这位海公主虽然名义上是蓬莱岛碧游宫的最高领袖,不过上有凤长老在位,下有长老会的豪雄掣肘,势力反而最弱,做得也不甚痛快。 便比如下一代海公主由谁来做、谁有资格进入那陷空洞,都不是她了算的。 这事儿起来都憋屈,就好像是一个过渡的傀儡人物。 不过不管怎么,她都占了碧游宫的大义,故而还是有一部分少壮派人物团结在她的周围,以为奥援。 除此之外,碧游宫还有众位长老,有的依附前面四股势力,有的又自成一系。 再加上码头社区各路豪雄,以及巡防营的诸将,各种关系,十分复杂。 正是因为这样的复杂情况,才使得那赵公明能够为所欲为,而我们则连一儿讲理的地方都没有。 蓬莱岛的诸般法度规矩,都是用来约束别人的,对于自己的高层,倒是都成了摆设。 打听清楚了这些,屈胖三特别询问了一下当代海公主的情况。 月儿姑娘简单跟我们讲了一下,是个老实人,十分和气,她的印象之中,几乎没有跟什么人吵过嘴、红过脸。 屈胖三问过之后,不再话。 等月儿姑娘走了之后,他突然笑了,如果我们将那赵公明除去了,不定最高兴的,应该还是这位被别人称作“老实人”的海公主。 我问为何? 屈胖三这海公主做得如此憋屈,你当真觉得她心中没有任何介意的情绪? 我若是我,这般身不由己,心中一定不爽快。 屈胖三你不爽快,当场就发泄出来了,然而人家继任这几十年来,却一直安然相处,跟谁都和和美美的,要不然就是此人天生良善,不喜争端,要不然就是…… 我接口道:“暗怀鬼胎,等待机会?” 屈胖三一拍手,妥了,我甚至都有儿怀疑洛飞雨通过月儿姑娘透露这消息给我们,都有儿拿咱当枪使的意思了。 我倒吸了一口气,不能吧? 屈胖三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在这儿混的人,个个都是老奸巨猾的家伙,你若是以己度人,会发现自己会死得很惨的。 我那我们可别被她利用了,要不咱走吧? 屈胖三摇头,洛飞雨这是请君入瓮,不过咱要做啥,可由不得她来操控——我明日夜间便可恢复全盛功力,你这边如何? 我我倒是没啥,只是少了称手的剑,恐怕会少许多战斗力。 屈胖三沉吟一番,这倒也是——这碧游宫中,处处都是禁制,你的遁地术也成了鸡肋,根本无用,起来,你倒是显得有些一无是处,不如我自己行动吧? 我推了他一巴掌,你丫什么呢,老子咋就没用了? 屈胖三一本正经地给我道歉,错了,我错了,关键时刻,那你当个替死鬼,也还算是不错。 我气得直翻白眼,却又拿他没有办法。 两人斗了一会儿嘴,然后商量,觉得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耳目,反倒是那禁地因为无人敢入,会比较好进一些。 我们先去陷空洞,见过虫虫之后,不管如何,在门口放一个烟雾胆,将整个碧游宫搅得一片混乱,而我们则杀入陷地宫中搅风搅雨,定然让那赵公明吃儿苦头,然后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至于那赵公明的修为,这个就得好生琢磨一下,看看能不能用那神剑引雷术,将他给劈上一劈。 总之一句话,弄死狗日的。 商议妥当之后,两人抓紧时间修养精神,到了第二日傍晚时分,应付过了月儿姑娘话之后,在屈胖三的带领之下,我们潜出了湘云阁。 湘云阁位于定海峰的半中腰,而陷空洞则在峰某处。 出了宫门之后,我和屈胖三披上了从湘云阁那里偷来的冰丝斗篷,便开始朝着山上走。 这一路上山,每走百米,便有一层禁制,牌坊之下,波纹浮动,符文繁复。 屈胖三一开始的时候研究得最久,几乎超过了半个多时,而越往上走,那禁制越是复杂,而他却越是轻松。 到了后来,他几乎看也不看,抬腿便走。 拿他的话来,这世间,还没有什么阵法,能够难得倒他。 这家伙得牛波伊,但也确实有本事,一路走来,从来没有惊动任何人,那门楼跟前的守卫,即便是双眼圆睁,也瞧不出任何差错。 山下九重门,而山上又是九重门,如此走了十八重,确实来到了神女宫前。 这儿是海公主的驻地。 也是巧了,我们上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几个宫装妇人从前面的亭台之中走过,其中有一个样貌绝美的中年妇人穿着打扮,与别人皆不相同,显得更加大气,雍容华贵。 远远地,能够听到别人叫她公主。 不管是宫主,还是公主,她应该就是当代的海公主了。 此人看着贤良淑德,一派慈眉善目的形象,不过对于周遭炁场的敏感度却十分地高,我仅仅瞧了她一眼,她便立刻反应了过来,朝着我们这边的黑暗看了许久。 我们一动都不敢动,僵持了半刻多钟,方才离开。 东海蓬莱岛之上,果然处处都是高人。 经历了这一场变故,我和屈胖三都显得有些心,过了神女宫,来到了后面的一处深潭前,那深潭极为寒冷,潭面之上一团冰霜凝雾,而靠山的一面,却竖着一个招牌,上面写着“陷空洞”三个大字。 想要抵达陷空洞,必先要越过了百米宽的深潭,别无他途。 而我们来到那深潭之前,捡起一块石头,往里面一扔,“噗通”一声,那石头居然直接冻成了冰块,沉入了水底。 这般冷,如何过去? 屈胖三想了想,难道要我施展那水上漂的手段? 我且慢,然后从旁边捡来一根树枝,往那湖面一扔,结果平日里能够浮在水面上的树枝,居然也化作了一根冰坨子,往下沉去。 鹅毛也沉…… 这水并不寻常,屈胖三看得也是一阵骇然,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向前。 ... 第四十章 大人,破阵 <div id="content"> 两人蹲在寒潭边,一筹莫展,不知道如何是好。d7cfd3c4b8f3 要晓得这寒潭之水,可与那传说中的弱水一般,飞鸟不渡,有着巨大的吸力,不管什么东西在上方飘过,都会落入其中,最后被弱水刷去神识,最终身死魂消了去。 所谓弱水,便是说水弱不能载舟的意思。 也是苏轼《金山妙高台》中描述的“蓬莱不可到,弱水三万里”的由来。 两人蹲了足有一刻钟,那屈胖三却豁然站了起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向某个地方祈祷着什么。 我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但话语一落,突然间空间陡然一震,那白茫茫的水潭之上,居然出现了一朵又一朵的莲花。 那莲花宛如高台,隐隐散发功德之光,一直蔓延到了那边的尽头去。 我心中诧异,说这是什么? 屈胖三得意一笑,说我道碧游宫是用了什么手段过去的呢,原来是模仿传说中接引道人的十二品功德莲台作了桥——世间事,居然这般奇妙,我当真还是孤陋寡闻了一些。 感慨过后,他催促我道:“这莲台并非真品,凝聚不了多久身形,赶紧过去,免得消失。” 说罢,他率先跳上了那莲台,然后往前跑去。 虽然是跑,但弱水之上,有着巨大的吸力,即便是有着那冒牌十二品功德莲台支撑,屈胖三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有点儿像是那一格一格的慢动作。 我听他吩咐,不敢犹豫,也跟着一起上了那莲台,一路往前走。 没曾想这一上莲台,整个人顿时就往下一沉,感觉有无边巨力在把我往下放拉扯,我吓了一大跳,咬着牙、拼了命地往前走去,如此行了几步,突然间感觉身后一空,回过头去,发现那十二功德莲台居然一个接着一个的消散了去。 而瞧那速度,没一会儿便轮到了我的这边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不得不鼓荡起全身的修为,强行向前,然而即便如此,也是脚步沉重,那短短百米距离,就仿佛远在天边一般。 屈胖三瞧见我这边无比艰难,慌忙回来拉我,结果手一相交,他诧异地说道:“我擦,你怎么这么重?” 继而他就明白了,说我懂了,你身体里面的那蛊虫,也算是一份。 呃,如此说来,不就是两份重量? 这弱水之上的吸力,它不是以身高体重为衡量单位,而是一人一力,故而方才会这般困难,眼看着身后的莲台即将消失,就要到了我们这边,屈胖三大叫道:“你快想想办法啊?” 我深吸一口气,心境平静了下来,然后与小红沟通。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痛苦,小红这边也涌现出了一股巨力来,它将倾轧在我身上的力道自己给承受了去。 如此这般,我如释重负,与屈胖三连滚带爬地来到了对岸。 那陷空洞门口第一关的弱水潭,已然让我和屈胖三精疲力竭,躺在了冰冷的石板上,我不断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心率,而这个时候,我发现身上的那冰丝斗篷,居然已经没有了隐形的功效。 我这边发愣,屈胖三却说道:“这玩意便是在弱水之中淬炼的,刚才那一下,功效已经被全数抽取了去,没有用了。” 我有些不舍,说那可怎么给洛飞雨交代啊? 这东西是我们不问而取的,而且又如此贵重,此刻损坏,实在郁闷,更何况我们进入陷空洞,还有无数法阵难关,以及守阵人,当真是让人头疼。 屈胖三过来拉我,说先别想这种屁事儿,神女宫那边,可以直视这儿,现如今冰丝斗篷没了效果,我们再在此处停留,若是被人瞧见了,麻烦可就大了——先进去再说。 他拉着我,来到了那陷空洞门口处。 说是门口,其实就是一整块山壁,上面刻着各种复杂繁复的上古符文,屈胖三瞄了一眼,然后伸手按在了一块白的山壁之上,口中轻声喝道:“芝麻开门……” 我忍不住吐槽,说你特么这是在逗我呢? 没想到话语刚说完,一道白光闪耀,屈胖三消失无踪了去,看得我惊诧无比,左右打量一番,小心翼翼地走到他刚才站立的地方,蹲下来,手放上面,也喊道:“芝麻开门、芝麻开门,芝麻开门……” 喊了三遍,一点儿用都没有,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山壁里伸出一只手来,不屑地说道:“开你妹啊,进来。” 我被屈胖三一拽,感觉身子一抖,整个神魂都有些漂浮。 我眼前一花,下一秒,居然来到了一个除了脚下尽是青砖之外、遍地白光的地方。 我四处望去,发现除了脚下三五米的地方之外,其余的四周都是一片柔和的光芒,仿佛仙境。 我又是紧张又是惊讶,抓着屈胖三的手,说这是哪儿? 屈胖三左右打量着,突然间笑了起来,说我以为陷空洞是个什么狗屁圣地呢,原来倒是故地重游了…… 我心中更是惊讶,说你还来过这儿? 屈胖三点头又摇头,说这儿应该是大千世界与小千世界的连接点,同样的情况,我在别的地方也是有见过的,一样的构造、一样的道理,没事儿,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他回过神来,伸手将我给拉住。 按理说屈胖三平日里是最不喜欢这种手拉手、黏黏糊糊的样子,不过在这个一片古怪的地方,他说得轻松,但心中还是有几分敬畏之意,缓步上前,走一步,斟酌一会儿,显得十分谨慎。 这情况跟之前上山、解除禁制是一个道理,面对着一种全新的体系,他需要耗费大量的精神去研究,甚至连跟我说话的精力都没有。 我一开始的时候,还尝试着用自己学过的算学卦术一起帮忙分析,结果忙活了一会儿,才发现让一个才学过加减算数的幼儿园小朋友去解决巴德哥赫猜,是一件多么难为人的事情。 我趁着脑袋还没有炸裂开,守住了神台,深吸一口气,不敢再继续。 既然有屈胖三动脑筋,我还是当一个看客就行了。 如此不知道走了几个小时,一路上不断有风雷水火缠绕,各种凶险,不足而叙,而我们终于来到了一道门前,身后依然是柔和的白光,而那门之后,却站着一个巨人。 那巨人提着一把斧子,周遭一片混沌,他便这般举着,高高扬起,却仿佛凝固了一般。 瞧见这情况,我下意识地低声喊道:“盘古开天劈地?” 屈胖三苦笑一声,说那斧头开的不是天,劈的也不是地,不过我们若是进了门里去,那斧头劈的,便是你我的头颅。 我惊诧万分,说那巨人便是陷空洞中的守门人呢? 屈胖三说那不过是一具法相而已,不过说起来,这一次当真让我惊讶啊,没想到这个被众神抛弃了的废土世界,居然还有这般的地方,我真的很好奇,陷空洞的尽头,到底又是什么地方呢? 我听不懂屈胖三说的话,也不敢多想,只是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屈胖三微微一笑,说你先进去。 我下意识地往后面一缩,说我擦,你不是说我一进去,那大个子就要拿斧子劈死我么? 屈胖三说他劈你,你不会躲? 我说毛线,这家伙一看就顶厉害的,我能躲得开? 屈胖三眯着眼睛,说你特么黏黏糊糊的,到底进不进?不进我们回去了。 我听他准备罢工,心里一下子就慌了,说别啊,再想想办法? 屈胖三说又想见美人,又不肯豁出性命,你到底是咋想的呢?当真以为这世间会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 我被他一激,心中愤慨,说得了,死了也就死了,艹…… 我没有再犹豫,深吸一口气,箭步朝着那门里走去,刚一进入,突然间周边祥云滚滚,一道铺天盖地的劲风就从我脑袋上,从上而下的砸落而来。 我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那巨人不知道有多几千米高,就连斧刃都宽阔得如同一座巨山。 这简直就不是人所能够抵挡的。 这世间,真的有神? 我的心思大乱,眼看着那山峰一般的巨斧就要砸落在我的脑袋上来,我下意识地大叫一声,然后准备地遁,却感觉自己身子被一股庞大的气息锁定,根本就动弹不得。 我耳边尽是一阵粗豪而恢宏的声音:“哪里来的苍蝇,去死……” 苍蝇? 大个儿,你还真的看得起我,在您面前,我特么就是一细菌啊? 就在我等待死亡的那一刻,突然间万千景象骤然消失,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小道来,屈胖三的声音在我耳边陡然响起:“你快去,我帮你撑五分钟。” 我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往前跑去,顺着那小道向前,走了十几秒钟,突然间周遭一空。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间出现在了一个黑乎乎的地方来,正犹豫间,脚底下突然间出现了亿万星河,无数星辰、星云旋转,千般璀璨,万般宏光。 我看得入迷,而正在此时,却听到有人在我身后惊讶地喊道:“陆言?你怎么在这里?”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四十一章 那一吻的风情 虫虫 听到这朝思暮想的声音,我的身体一阵僵直,艰难地回过身来,那张无数次出现在我梦境中的俏脸,此刻却就在我的跟前来。『言*情*首*发..om『言*情*首*发..om【大^书^包^小^说^网 dshubo】品&;书 瞧见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我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只说出了一句话来:“虫虫” 瞧见真的是我,虫虫也是十分的惊讶,她使劲儿地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之后,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了我的跟前,伸出手,使劲儿抓着我的胳膊,猛地掐了我一下。 小娘们儿出手没轻没重地,掐得我“啊”的叫了一声,疼得眼泪星子都快出来了。 虫虫的眼睛似乎也有一些湿润,使劲儿拍了我胳膊一巴掌,说快点讲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低头,斟酌着话语说道:“我、我是过来找你的。” 虫虫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找我 一直到现在我才回过神来,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得勇敢地去面对,而且我费劲了千辛万苦,可不就是为了过来,将虫虫一面的么 这般想着,我开口说道:“对不起,虫虫,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当时我” 我话都还没有说完,虫虫便伸手说道:“你别说了,飞雨姐都跟我说了,没想到我竟然给了你这么大的压力” 我听到,紧张地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是我每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都有些自惭形秽,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想要努力变得更加强大一些,所以才会选择去了荒域;我那时其实挺犹豫的,说过不会再扔下你,但我觉得自己如果一直藏在你的阴影里的话,永远都无法用肩膀,给你撑起一片天来。” 虫虫盯着我,说我知道你去了荒域,然后呢 我深吸一口气,用最简单的话语,将我与她离开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跟她概括了一遍,包括在荒域里的种种,以及回来之后四处找她,甚至去了缅甸,帮着寨黎苗村报仇的事情。 虫虫一直耐心地听着,但听到蚩丽花婆婆惨死牢中的时候,却还是落下了眼泪来。 我这边正想安慰她两句,远处传来了屈胖三的惊呼声:“陆言你大爷的,弄还了没有啊,五分钟已经够办很多事情了,孩子都可以生出来了,你有完没完再拖下去,大人我可就要挂了” 听到这话儿,我一下子就从与虫虫相会的种种温馨之中惊醒过来,赶忙对她说道:“我得走了,不然我朋友坚持不住了。” 虫虫也十分慌张,说守门的大神是上古天生的一缕魂魄,公正不阿,只识手拿碧游宫镇教法器风月宝鉴的人,其余的皆要被它炼化,你们赶紧走。 我说你不一起么 虫虫说不,我在这里,有我的事情要做,这事儿很重要,关系到你师父陆左和很多人的未来,我不能走。 我说那我留下来陪你 虫虫说你若是在这里,下一次凤长老进来的时候,不但你,我也留不下来了。 我说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见面 虫虫说我尽快,但是却不能够保证什么时候。 呼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心中哪儿来得勇气,猛然上前,一把就把虫虫充满了清新香气的娇躯给抱住了。 然后我伸手捉住了虫虫光洁得如同新剥鸡蛋一般的下巴。 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我便盯着她那宛如鲜花绽放的红唇,俯身亲了下去。 啊 在那一刻,我突然间发现自己的语言是如此的贫乏,根本无法形容亲到虫虫之时的感受,感觉到她鼻子里喷出来真实而具有女性特殊荷尔蒙的气息,灼热而颤抖的红唇里面,有着宛如琼浆玉液的东西,让我忍不住伸出了舌头去探索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虫虫虽然没有反抗,但是身子显得十分僵硬。 她同样也是紧张极了,绷得就像一张弓。 唇分。 我盯着虫虫那双黝黑晶亮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快点儿出来,我等你,一直等着你” 话语未落,屈胖三传来一声惨叫,说我艹,陆言你大爷的 我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气,方才让自己逃离此处,跌跌撞撞地往回走,眼前一片黑暗,突然间旁边伸出了一只手来,将我给猛然一拽,然后朝着旁边冲去。 我对屈胖三的气息十分熟悉,他伸手过来的时候,我立刻就感受到了,也没有半分挣扎。 我身上有一股极大的压力,从头往下,不过好在几秒钟之后,那四面八方而来的压力陡然一消,而身后则宛如天塌了一般,传来一声巨响。 屈胖三拉着我的手,对我说道:“地遁术,我指引你,别犹豫” 我不敢耽搁,立即运转,而屈胖三则哈哈说道:“余元道友,你我今日休战,改日再叙,到时候我再来领教你的通天手段” 说罢,我们陡然向前,如此一走一截,屈胖三向前拍了一掌,打出印法无数。 如此十几次之后,却突然间出现在了最开始那遍地白芒的空间里来,屈胖三算准一处,猛然拍了一掌,然后出到了那陷空洞的门口来,而后依旧是十二品功德莲台,他与我奋力而走,过了弱水寒潭,他带着我往旁边的山崖边藏匿而去。 这边刚刚停歇,我累得一声热汗,而陷空洞方向突然间传来一声巨大的炸响,整个定海峰都为之颤抖起来。 我吓了一跳,说什么个情况 屈胖三嘿嘿一笑,说那守门人是个傻波伊,我骗他是他的一位故友,逼着他约束神力与我拼斗,如此坚持了几分钟,最后逃脱,没想到他发现自己被骗了,勃然大怒,将陷空洞中支撑所有禁制的修为收回,朝着我留下的虚影击去哈哈哈,真是个傻波伊 他这话儿说得轻描淡写,但我却是知道其中的凶险,绝对让人震撼,想起自己刚才就顾着跟虫虫叙话,居然连时间都忘记了,顿时就有些自责,说对不起,我 屈胖三一脸八卦地说道:“怎么样,你们两个我听到了亲嘴儿的声音。” 我大为惊讶,说这你也能够听得到 屈胖三说谁要你们亲得那么响,后面呢,我没有注意,有没有趁着这机会来上一发 我原本内心挺自责的,结果给这小家伙搅合,顿时就有些无语了,扶着额头,说你脑瓜子到底咋整的,简直就是一大**再说了,五分钟能整啥 屈胖三眨眼,说我不是说了么,五分钟都够生孩子了。 我说那是你,我可没这么短。 事关男人尊严,屈胖三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也不是” 两人劫后余生,彼此调笑几句,而陷空洞这边传来的动静,则引得整个定海峰碧游宫都为之震撼,但见山下有无数条黑影朝着这山上快速奔来,而那神女宫则宫门打开,有一大队女官从中跑了出来。 屈胖三来不及多问细节,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说得嘞,你这边密会**的事儿妥了,不过咱们下一步可还有计划,你别掉链子。 我其实现在的整个脑子,都还沉浸在与虫虫的那一吻上,心中被满满的幸福感充满。 虫虫没有推开我,也没有反抗,任我亲了一下。 这事儿让我欢喜得快要炸了,然而我却也知道,接下来我们得去赵公明的陷地宫中,找那家伙的晦气,好报了先前肆意陷害的仇恨。 现如今碧游宫大部分的高手都汇聚在了陷空洞这儿,也正好给了我们绝佳的机会。 我和屈胖三两人振作起精神来,然后翻下了旁边一处断崖,直落到了一座陌生的宫中,然后横穿而过,其中自然又得破解许多禁制,如此一路转折,终于到了那陷地宫中来。 陷地宫是碧游宫定海峰的第八处洞府,我们赶到的时候,还有大量的人纷纷往外走,朝着山上跑去。 而在此之前,已经有人敲响了警钟,似乎整个碧游宫对陷空洞的异变十分紧张。 我有些担忧,问屈胖三我们会不会暴露,或者说会不会连累到虫虫 屈胖三摇头,说无妨,那守门人只不过是一道先天灵光,很难与人沟通的,而即便是可以,也不会牵连到咱嫂子的。 我听他说得笃定,心中稍安。 两人来到了陷地宫的侧面,屈胖三破开禁制,然后翻过了宫墙,一路往前走,前方突然有人晃过,匆匆而行,他朝着我打了一个手势,两人一同出手,将那人给拽进了旁边的草丛之中去。 我反手拧住了那人的双手,而屈胖三则揪住了那人的喉咙,低声说道:“赵公明在哪儿” 那人被抓着脖子,随时都得丧命,吓得直哆嗦,说求你,别杀我。 屈胖三又问了一句,他方才回答,说上了顶峰去。 屈胖三又问,说赵公明平日里放东西的库房在哪里 那人指着大殿方向,说后面有一个来风阁,一般的东西,都会放在里面收藏着。 屈胖三问那里现在什么情况,人多么 他摇头,说不知道,外海来了几个人,给长老安置在那儿**.com ... 第四十二章 破宫,撞破 <div id="content"> 外海来人? 听到这话儿,我不由得看了屈胖三一眼,而他则微微一笑,说哦,是轮回他们几个? 那人浑身一震,吓得直哆嗦,却就是不肯多言。d7cfd3c4b8f3 屈胖三笑了笑,说好,不肯说,也不逼你。 说罢,他抬起手来,朝着那人的后脑勺“砰”的来了一下,那人一声不吭地跌倒在地了去。 屈胖三朝着我打了一个手势,让我将这人给藏到林子里面去,然后跟我说道:“能够让赵公明小心翼翼对待的,这轮回恐怕不是什么简单角啊?” 我说他让这帮豺狼看守自己的老巢,真的就不怕别人偷他东西? 屈胖三摇头,说谁知道? 两人有些头疼起来,虽说这陷地宫中危险处处,但赵公明离开,我们还能够凭着一身手段去将自己的东西找回来,但是如果那个什么来风阁中真的有海上丝绸之路的高手在,只怕事情就未必能够有那般容易了。 怎么办? 屈胖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间打了一个响指,对我说道:“有办法了。” 我满心欣喜,说什么办法? 屈胖三说声东击西。 我说怎么个声东击西? 屈胖三说你还注意到刚才陷空洞那边传来的动静没有? 我点头,说知道。 屈胖三说一会儿你用那地煞陷阵的办法,将赵公明这边弄成一片废墟,然后将人给引出来,而我则趁机摸到那个来风阁里面去,将东西给盗走,到时候我们再会合,你看怎么样? 我翻着白眼,说我看不中。 屈胖三说为什么啊? 我说且不谈陷地宫这边的高手,如果海上丝绸之路的那帮人杀将过来,这碧游宫中又无法使用地遁术,到时候我跑都没办法跑,岂不是白白送死? 屈胖三说你弄完之后,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就行了? 我说要万一被人发现呢? 屈胖三盯着我好一会儿,然后气呼呼地说道:“我擦,胆大的日龙日虎,胆小的日抱鸡母,你还想不想拿回咱们自己个儿的东西了?”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说想。 屈胖三瞪了我一眼,说你离远点,去门口那儿,控制点力道,回头我靠近了,你再弄,弄完了就飞跑,在洛飞雨的湘云阁外面碰头,到时候我们两个就潜出碧游宫,杀出桃花林,天大地大,任咱们遨游。 说完这计划,他也不管我答应不答应,自个儿朝着前方的黑暗处溜了过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又换了一个位置,这边刚刚安稳下来,突然间瞧见前面的走廊上有两人走过,吓得赶紧藏在了草丛之中。 我余光处瞧见有一个人的背影十分眼熟,下意识又瞄了一眼,结果吓得心里一激灵。 这人居然是马援朝? 我小心藏好身子,马援朝正好跟另外一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他们边走边聊,马援朝低声问道:“岳管家,上面到底什么个情况啊?” 岳管家回答,说东皇钟敲响,必有大事,老爷出门之前,说是陷空洞那边出现了问题,告诉我们紧闭宫门,小心提防着。 陷空洞? 马援朝说莫非是前段时间凤长老新收的那徒弟出关了? 岳管家“呸”了一声,说那黄毛丫头就算是天人转世,也得在陷空洞里好好待上几年,你以为陷空洞有那么容易出来么? 马援朝说不是那小丫头的话,难道是之前逃脱的陆言和那熊孩子在捣乱? 岳管家迟疑了一下,说也有可能,不过老爷怀疑可能是海公主那娘们在弄些幺蛾子——她这些年一直晦光养韬,装得一副小娘子的模样,其实暗地里一直在跟外面联络,据说跟美国兄弟会的一个特使有些瓜葛,显然是不打算再低调下去了。 马援朝说为什么不是陆言他们呢? 岳管家说陆言他们之所以能够逃走,是因为我们内部有人在勾结,将人给救走了,经过这两天的审问,差不多已经将目标锁定住了,那几个人吃不住苦头,估计要招了;不过这事儿也不用多想,应该是宫内的人做的,不是骊风那骚娘们儿,就是洛飞雨那过江猛龙——他们这么久不露面,估计都已经离开了碧游宫,哪里还会来闹事? 马援朝说岳管家,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那两个家伙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 岳管家哈哈一笑,说迈克,你这是一叶障目了,我告诉你,在咱们老爷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人都耍不出什么花招来,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马援朝唯唯诺诺,不再多言,两人朝着大殿后面走去。 我在旁边听着,心头一股火气冒出。 没想到马援朝这家伙,居然真的跟赵公明有关系,而且瞧这模样,在这里的地位只高不低。 原来我们从进入了这东海蓬莱岛,便已经陷入了算计之中。 我越想越恼火,又瞧见这两人应该是朝着来风阁那边过去了,屈胖三倘若是不小心的话,估计得面对太多的敌手。 不行,我不能让他出事。 陷空洞这般凶险的地方,屈胖三为了我,说闯就闯,那守门人厉害得让人回想起来都恐惧,但他却帮着我硬生生地顶了五分多钟。 我能够了却心结,并且吻上自己的女神,终归到底,都是这口花花、眯眯的小兄弟拼着性命在帮忙。 我如何能够让他陷入危险?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盘腿坐了下来。 地煞陷阵,我曾经在滇南边界的时候尝试过,而此刻再一次使用出来的时候,多少也有些轻车熟路的感觉。 这事儿的重点,在于找寻地脉的力量。 一开始的时候我有些忐忑,因为据我所知,东海蓬莱岛这儿是一个古怪的地方,它应该属于洞天福地的一种,与我们所在的世间截然不同,支撑的东西也是大相径庭,未必能够奏效。 然而随着我的意识开始往下沉去,却能够感觉到一股磅礴的力量汹涌而来。 这地脉的灵力简直是太恐怖了,我感觉如果自己能够引导过来的话,整个碧游宫的坍塌,都不在话下。 不过这力量实在是太恐怖了,即便是有着地煞陷阵的法门,我也不能够将其降服。 不能降服,那便只能引导,小心翼翼。 过了一刻钟左右,我终于做好了准备,将一部分力量通过意志,将其陡然引发了出来。 这一次比上回要顺利许多,而当力量爆发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好像是憋了一泡好长好长的尿,一下子就放出来的畅快。 在这种陡然的爆发过程中,我勉强将其引导。 轰! 一声巨震,从我的身下传递而来,我感觉整个脚下陡然一震,然后眼前的殿宇和楼阁、宫墙就好像是那小孩子的积木,刹那间就扭曲,并且垮塌了下去。 这地煞陷阵的力量并不算强,但它突然的爆发,却改变了这一带大部分的内部构造,使得整个陷地宫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尘土喧嚣,无数人的惨叫和哀嚎声响起,我不敢在此久留,一边躲避头顶上砸落而来的石头木块,一边朝着陷地宫外面快速奔跑。 我这一动,立刻就有人发现了,先是对我大声招呼,随后便朝着我这边追来。 我头也不回,使劲儿往外面跑。 跑了没一会儿,眼看着就要来到倒塌了的宫墙旁边,旁边突然冲出了一个身影来,将我给飞身扑倒。 我心中焦急,想要赶紧逃离,所以没有太多注意,猝不及防之下,给人撞到之后,两人像滚地葫芦一样在烂砖碎石之中翻滚,最终分离,那人爬起来,瞧见了我的脸,顿时就大叫了起来:“陆言?啊……” 他赶忙大声招呼众人过来,然而话都还没有,便被我猛然冲到了跟前来。 我先是一个膝顶,让他身受重创,然后伸手抓住了他的脖子。 那人憋红了脸,冲着我吐了一口血沫,然后咬着牙,努力喊道:“大家快来,杀了这狗东西……” 我没有拗断此人的脖子,而是一记手刀,斩落在了他的脖颈上。 在我的心中,最惹人愤恨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赵公明。 除了他之外,海上丝绸之路的那帮海盗我或许可以大开杀戒,但其他人我还是选择了保留。 因为虫虫。 虫虫如果成功了的话,她以后便是这蓬莱岛的海公主,碧游宫的主人,我不能够给她造成太多不可弥补的杀孽。 毕竟我可是以后要娶虫虫的男人。 我将这人给砍晕了去,然后撒腿就跑,越过了宫墙,然后往外面的大片地方猛跑,如此跑了几百米,前面突然间有一队人马杀出来,有人大声喝道:“碧游宫今夜宵禁,无关人等请各回宫中,不可在街上妄行。” 我侧身躲入旁边小巷,这时身后有人高声喊道:“巡防营的兄弟,刚才有一个要犯,炸毁了我陷地宫,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那边说着话,而我的身子突然间就是一僵。 我瞧见在小巷子的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正是那日引导我们进蓬莱岛的顶尖高手骑鲸者,而他此刻,正冷冷地朝着我看了过来。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四十三章 职责,所在 <div id="content"> 与骑鲸者欧阳发朝狭路相逢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就是一阵猛跳。 说句实话,我不太想跟此人对阵。 并不仅仅因为之前关系不错,而且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能够在蓬莱岛外海当做接引使者的人,必定是这蓬莱岛中的精英人物,实力甚至能够排得上前列,方才能够代表蓬莱岛。 这样的人物,不管交手胜负,都十分麻烦。 而且他并不是一人,他身边那么多的巡防营人员,众人一起扑上来的话,我哪里能够逃脱得了? 我的心脏一阵剧烈跳动,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人居然转过了头去。 然后迎上了那边的陷地宫追兵。 “停!” 有人高声喊着,让那帮人停下来,而我则有些难以置信地四处望了一下。 虽然这边一片漆黑,不过这对于一个修行者来说,却并不算是什么,只要不是瞎子,百分之百能够看到我。 而且以他刚才的表情,绝对是瞧见我了。 但他为什么没有将我给点破呢? 我心中诧异无比,而这个时候陷地宫的人大声吵闹道:“你们有没有瞧见一个穿黑衣的小子,从我们宫墙西边往这儿跑来了,有没有?” 骑鲸者高声说道:“奉海公主命令,陷空洞震动,恐有大事发生,所有人一律待在各自洞府之中,不得出来;整个碧游宫实行宵禁,任何胆敢四处乱跑者,皆抓回内务巡防营中受苦!” 双方仿佛在对峙,挑头的那人气呼呼地嚷嚷道:“你瞎眼了么,没看到我陷地宫给人炸了?” 骑鲸者的语气一下子就变得冷漠了起来,说徐管事,你觉得我的眼睛瞎了? 他的威势浓重,那徐管事一下子就软了,说对、对不住,欧阳将军,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陷地宫这儿被人弄成这副模样,却跟刚才走脱的那人有重要关系,如果不将他给拿下,只怕到时候我们公明长老回来,会打死我们的。 骑鲸者说刚才那震动,到底怎么回事? 徐管事说不知道咧,许是有人在陷地宫里埋了**,才弄成这副模样了…… 骑鲸者说竟然有此事?那好,吕凯、卫道,你们两个带人去陷地宫,帮忙调查一下此事,其余的人,跟我去将那炸毁陷地宫的贼人给拿住! 徐管事一听,慌忙喊道:“别,别,陷地宫此刻一片混乱,实在没办法招待各位。” 骑鲸者说我们是过去调查案子的,需要什么招待? 徐管事依旧阻拦,说不用了,一会儿公明长老就要回来了,此事由他主导就行了。 骑鲸者说你这般三番五次的阻挠,难道陷地宫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徐管事义正言辞地说怎么可能?没有,没有! 骑鲸者说既然如此,那回头的时候,你得给我一个解释;除此之外,你们的人回去,今夜宵禁,倘若是给我发现,绝对不会留情;其他人,四处搜查一下,看看那个贼人到底跑哪儿去了…… 两人说完,我感觉到有人朝着这边搜来,没有再敢停留,匆匆离去。 这碧游宫一峰几十处洞府,处处凶险,我往外面跑去,绕来绕去,一不小心就迷了路,正犯愁呢,这时前方突然又走出一人来,将我给拦住了。 我抬头望了过去,却瞧见来人居然正是之前统领巡防营的骑鲸者。 欧阳发朝。 他拦在了前面小巷的出口处,然后缓缓说道:“你要跑到何时?” 我瞧见他就一人,心中胆气也旺,冷哼一声,说何日这蓬莱岛能够一片清明,没有冤事,我便不跑了,正大光明地行走。 欧阳发朝走上前来,说哦,你的意思是之前偷盗内库的罪名,是被人冤枉你的咯? 我微微一笑,说大名鼎鼎的骑鲸者,你若不是清楚这一点,刚才又如何当做看不见我呢? 欧阳发朝说此事的确有疑点,毕竟那宝物虽然珍贵,但对于你们来说,却并没有太多的**,再说了,你们刚刚赚到了一笔巨款,临时被召进宫中,却突然变成了贼人,这事儿说起来的确是漏洞颇多。 我心中欢喜,说你倒是明察秋毫,如此也不算是个糊涂人。 欧阳发朝说我当然不糊涂,不过即便是公明长老这边说了谎,你也犯不着将他的道场给炸塌了去——那陷地宫可不只是他赵公明一人的,而是我碧游宫的财产。 我说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难道得跟他讲理? 欧阳发朝说难道我碧游宫就讲不得理? 我说若是讲得,我又何必四处奔逃? 欧阳发朝说你们潜伏在碧游宫这几日,必然是有人在收留你们,你也应该知道我碧游宫中也有正义,既如此,为何不相信我巡防营? 我心中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说你要怎样? 欧阳发朝说道:“不可否认,我对你的确心存欣赏,不过职责所在,必须要擒拿于你;至于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时候对薄公堂之上便是了,我保你在最终审判之前,生命无忧——你束手就擒,我不想伤你。”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说你果真要逼我? 欧阳发朝低下头,说职责所在。 我瞧见他没有可能更改自己的想法,便收回了对于他的期望,忍不住悲声一笑,说碧游宫,碧游宫,没想到天下人皆憧憬的修行三圣地之一,居然是这般模样——黑白不分,是非颠倒,随意出手杀人的,居然是蓬莱岛的大人物;强取豪夺的,居然是碧游宫的长老,而那努力求存,拼死挣扎的,却反而要给平白抹杀了去,好、好、好一个东海蓬莱岛…… 欧阳发朝说你有什么冤屈,到时候公堂之上说出即可,何必在这里悲切? 我说我们平白无故被下药,迷倒在地的时候,你们在哪?我们被抓入陷地宫中的水牢,严刑拷打的时候,你们在哪?我们被人抢夺了全部财务的时候,你们又在哪? 欧阳发朝沉默,不过眼神却依旧坚定。 我说你要抓,为何不去抓此刻就在陷地宫中的轮回,和他那臭名昭著的海上丝绸之路?你要正义和公平,为何不进陷地宫里去看一看,那牢房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受苦者?少在我面前装这些,欧阳发朝,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你来,真以为我会惧怕你? 欧阳发朝眯着眼睛,说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我说我何必骗你? 欧阳发朝陷入了沉默之中,许久之后,他叹了一口气,说不管如何,我还是得把你给拿下,这是我的职责,抱歉。 我没有再多说,拱手说道:“请。” 欧阳发朝深吸一口气,然后向前一踏。 他一脚落在半空中,而下一秒,居然陡然间跨越了十几米,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我的跟前来。 他挥掌,朝着我的脖子上拍了过来。 这气力很足,显然是想要出其不意地将我给一下子拍倒。 说实话,他这陡然间的跨越空间,的确是让我惊了一下,因为我能够感受分明,他并不是使用了任何遁地之术,若是完全凭借着身体的速度接近的。 这是一种让人恐惧的速度,出其不意到了极点,不过欧阳发朝恐怕没有想到,我对这事儿并不陌生。 拥有地遁术的我,也经常使用这种手段。 所以我没有任何犹豫,果断地接下了他的这一掌,两人的手掌陡然相撞,我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的力量袭来,就仿佛最暴戾的狂风巨浪一样。 砰! 我与他对了一掌,一股巨大的音爆声响起,就好像放了一炮仗似的,我向后退了几步,两人再一次交缠在了一起。 噼里啪啦…… 一掌过后,我并没有示弱,而是与骑鲸者拳拳到肉地贴身缠斗起来。 两人拳来脚往,斗成一团,鼓荡的劲风四处吹荡,到处飘摇,而我们越打越激烈,十几个回合之后,都打出了火气来,欧阳发朝往后一退,然后陡然拔出了一把方刀,朝着我劈砍而来。 我双手空空,没有办法与他这锐利的方刀抵挡,一时间有些吃亏,不断后退。 骑鲸者占得一丝先机,便立刻气势如虹,随后唰唰几刀,将我给逼到了墙角处去,准备将我给压制住,然后把我给生擒了去,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一大朵的火莲从墙上落了下来。 那火莲炙热,笼罩着骑鲸者,他表现出了十二分的畏惧,往后退了几步,而这个时候有一根白绸从天而落,捆住了我的腰间。 那白绸猛然一拽,我便腾空而起,落到了内墙之中去。 骑鲸者不罢休,翻身上墙,结果半空中有几道呼啸声而过,然后陡然炸响了起来。 砰、砰、砰…… 一连串的炸响让骑鲸者投鼠忌器,不敢往前追,而我则被人拿那白绸给拽着,朝前一阵疾跑。 如此跑了几分钟,前面那人往旁边一个门猛然一推,然后将我给带入其中,将门关起之后,她对我低声说道:“嘘,别出声。” 我低头一看,低声喊道:“怎么是你?”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四十四章 投奔,审问 <div id="content">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惊讶,洛飞雨冲着我洒然一笑,说为什么不能是我? 黑暗中,我望着洛飞雨明艳动人的脸,以及怎么转移注意力都无法忽视的胸脯,有着一种与虫虫竟然不同的美丽,深吸了一口气,我说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陷空洞,或者别的地方么? 洛飞雨说哟呵,你不说我倒是忘记问了,陷空洞那边闹出来的动静,是你们整的?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点头,说对,是我。 洛飞雨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我要去见虫虫一面,亲自解释一下,所以便进去了。 洛飞雨说这怎么可能?陷空洞前,有那弱水寒潭,飞鸟不得入,没有法门,你们是如果过的弱水寒潭?就算是过了那儿,陷空洞中,一共有三十六道禁制,七十二道关口,每一关都是上古禁制,如果不通,人便只有在里面迷路,最终迷失了自己的心志去;除此之外,还有那守门人,据说是上古大神的残魂化身…… 我说那人应该叫做余元,先前那动静,应该就是它弄出来的。 啊? 洛飞雨脸一变,失声喊道:“竟然真的是?” 她长吸了一口气,方才焦急地问道:“你竟然进了陷空洞,有没有瞧见什么东西?” 我仔细思索了一下,闭上眼睛,立刻被那璀璨炫目的星空给充斥脑海,如实描述了一番,洛飞雨美目迷离,说然后呢? 我说没什么然后了啊,我当时在找虫虫,哪里顾得了这些? 洛飞雨气得叉着腰,说你真是个败家子,这世间不知道有多少人期望着能够前往陷空洞,好最近距离地触摸到虚无缥缈的天道,那里面的每一幅图,都能够让人印证至道,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那样绝佳的机会? 我瞧见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坚定地摇了摇头,说在我心里,什么天道,又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都不及虫虫对我,来得重要。 听到我的话,洛飞雨长叹了一声,说道:“易得无价宝,难寻有情郎,虫虫真幸福……” 她感慨了一声,我则有些担忧屈胖三的安危,问道:“这儿是哪里?” 洛飞雨说这里是飞云宫,骊风长老的宫苑,你应该来的过的,不记得了? 我左右一打量,并没有瞧出太多的熟悉来。 那日我与屈胖三过来的时候,给人一路领着,周遭的景致差不多,也不敢仔细打量,随后就给人弄了蒙药带走了,哪里来得及瞧看这些? 我赶忙问这儿离她的湘云阁有多远。 洛飞雨先是一愣,随后问我提这事儿干嘛,我说我跟屈胖三约定了在她的湘云阁之外碰面,然后离开碧游宫。 洛飞雨摇了摇头,说现在外面宵禁,从这儿到湘云阁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你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危险,最好还是别去。 我说不行,如果我赶不到那里,屈胖三可该怎么办? 洛飞雨说就那么一熊孩子,比你的性命还重要? 我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对。 洛飞雨瞧见我如此认真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这样,我传信到湘云阁,让月儿帮忙等待一下,如果他来了,月儿会找到他,然后传信回来的——此刻无论如何都不能去外面晃悠,骑鲸者的实力连我都不能匹敌,更何况内务巡防营中还有一位统领,更是恐怖…… 我听到她的安排,勉强点了点头,而这时洛飞雨则领着我来到了旁边一处院落之中,敲了敲门,低声说道:“骊风姐姐,我是飞雨。” 门开,一个身穿翠绿汉服的女子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这女子差不多有三十来岁,长相甜美,眉目和善,十分的温柔,而她旁边还站着一女子,我却是认识的,正是那日接引我们入宫的青玫姑娘。 洛飞雨的拜访已经让两人十分惊讶了,而等到青玫瞧清楚了我,更是吓了一大跳。 青玫认出了我来,低声喊道:“怎么是你?” 汉服女子正是之前要召见我们的骊风娘娘,她看了青玫一眼,青玫立刻回复道:“娘娘,这人就是陆言。” 骊风娘娘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洛飞雨,说飞雨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洛飞雨说我瞧见他在外面,被骑鲸者追逐,便出手将他救下,左右一看,发现这宫中四处宵禁,只有姐姐这儿最近,便过来避难,还请姐姐收留则个。 骊风娘娘说你没问题,但这一贼人,让我如何自处? 洛飞雨说他若真是一贼人,我又如何会冒险相救? 骊风娘娘盯着我,说难道不是? 我低着头不说话,而洛飞雨则答复道:“说起来这事儿可跟骊风姐姐你还有一些关系……” 骊风娘娘皱着眉头说道:“哦,与我还有什么干系?” 洛飞雨说道:“虽说陆言跟公明长老结仇,是因为在外海的时候宰杀了几个海上丝绸之路的人,打了他的狗,不过给他机会的,可是骊风姐姐你——若没有姐姐你将他们两人召进碧游宫中来,没有姐姐你宫中的白洁里通外人,在他们两人的茶水里面下药,他们又如何会被公明长老抓进地牢之中,又如何会被公明长老诬陷偷窃内库呢?” 什么? 听到洛飞雨的话语,骊风娘娘的秀眉一竖,盯着她说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人是冤枉的,并没有偷窃内库?” 洛飞雨冷笑道:“内库防守森严,另外还有公明长老座下第一高手司马老贼坐镇其中,这两人刚来碧游宫,内库大门朝哪开都不知晓,你觉得他们真的能够偷得了什么吗?” 骊风娘娘沉吟了一番,然后又问道:“你是说我宫中的白洁,是赵公明的内应?” 洛飞雨说能够在茶水之中下了离魂散的,不是白洁,难道是你待之如亲妹子的青玫不成? 听到这话儿,旁边的青玫吓得直接跪下,焦急自辩道:“娘娘,青玫不敢,青玫当日只是将两人引入宫中,然后去找寻娘娘,结果回来的时候,他俩人就不见了;我只以为是他们自行离开了……” 骊风娘娘看着她,说白洁当时可在你身边? 青玫细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大部分时间在,只是后来她说内急,要去小解,便离开了一会儿……” 骊风娘娘沉着脸,许久之后,显然是相信了洛飞雨的话语,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倒也是有我的责任,此人今夜且留在我的宫中,明日再想办法离开。” 洛飞雨款款一礼,说多谢姐姐仗义出手。 我也拱了拱手,说多谢。 一行人往里面走,骊风娘娘问我,说进宫时有两人,为何现在只有你一个? 我说逃出来的时候,与我失散了。 骊风娘娘有些担心,说他一小孩子,在这偌大的碧游宫中,岂不是危险处处?你这么大一人,为什么会不顾一小孩子,自行逃脱呢? 这话语里有责问之意,我低着头说道:“我们被药翻之后,一直关在陷地宫的水牢之中,后来给人救了,逃离的时候,他非要将我们自己的东西给要回来,所以去了陷地宫的来风阁,而我则跑到宫门之前,闹出点儿动静,将别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好方便他行事……” 我隐瞒了在洛飞雨的湘云阁中暂住和去了陷空洞的相关事宜,如此说出,骊风娘娘忍不住感慨,说公明长老执掌权柄多年,但今天的行事,着实有些过分了。 一行人进了小院,我们被领到了内堂之中来,骊风娘娘说此事我也不能全信你们,得找白洁过来询问一下。 说罢,她让我们在内堂的屏风后暂歇,然后叫青玫去把白洁给叫过来。 相隔不到五分钟,那天我们瞧见的白衣女便出现在了外堂之上,朝着骊风娘娘施了一礼,说拜见娘娘,这么晚了,招白洁过来,请问有何事? 骊风娘娘端坐堂中,眯眼打量了那女人一下,方才缓缓问道:“白洁,我待你如何?” 白洁说娘娘将我从码头社区之中选入宫中,悉心栽培,授我法门,叫我做人,白洁心中感恩不已,日日念诵娘娘的名字,祈求上天赐福…… 她这一通忠心表着,骊风娘娘的脸却越是难看。 待她说完,骊风娘娘便冷笑了起来,说既然如此,那赵公明却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居然为他卖起了命来? 白洁身子一震,辩驳道:“娘娘冤枉啊,我对你可是忠心耿耿……” 她大声喊着,而骊风娘娘却突然间伸出手右手。 她的手指之上,有七彩丝线,一下子就将白洁的头颅缠住,然后冷冷说道:“你跟我多年,应该是知道我的神女牵丝术的,若再不说实话,休怪我无情。” 白洁听到,身子一震,直接趴在了地上,哭哭啼啼地说道:“娘娘,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啊,公明长老抓了我娘和我弟,用他们的性命作威胁……” 骊风娘娘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这赵公明实在是太过分了……” 话语还未说完,突然间有人在院子外高声说道:“骊风娘娘,陷空洞震动,陷地宫被人砸塌,海公主请您去神女宫中议事……”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四十五章 逃离,拦截 陷地宫砸塌? 听到这话儿,骊风娘娘陡然站了起来,如果不是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估计就已经要冲进了隔着屏风的内厅里来。⊙說 缓了几口气,骊风娘娘对外面招呼道:“且等我五分钟,我收拾一下便来。” 外面恭声好,然后告诉这边,今夜宵禁,巡防营的伍队长专门在门口等着,由他指引骊风娘娘过去。 骊风娘娘应付完了外面之后,指着白洁道:“你虽然因为家人才做出这种背叛之事,但对于我来,背叛了就是背叛了,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讲——青玫,将白洁给绑了,回头我再来处理她。” 青玫过来,将白洁给绑住,然后拉到了旁边的侧房去,而骊风娘娘则走进了内堂来。 一进来,她便瞪着我,你不是就在陷地宫中闹儿动静么,为何连整个陷地宫都给砸塌了去,是你做的,还是旁人做的? 我苦笑着道:“娘娘您瞧我这一个人,能够做出这样的事儿来么?” 骊风娘娘皱着眉,难道另有其人? 我摇头,不知道,我后来慌里慌张逃了,真的什么都不知晓。 骊风娘娘急着去神女宫开会,不敢多留,沉思了一会儿,对我们道:“你们且留在这里,我回来之后,再详细问你。” 洛飞雨笑道:“想必也有人去叫我了,而我又不在湘云阁中——不如我与姐姐你一同出去,到时候跟伍队长我今夜留在你的宫中稍歇便是了?可好?” 骊风娘娘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的确会叫你一起,既如此,我们一同离开吧。 罢,她吩咐我在这里千万别乱走,要是被内务巡防营的人或者陷地宫的人抓到,到时候可就真的麻烦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叫来了青玫,让她在旁边监视我。 我忙碌大半宿,有些精疲力竭了,也没有想太多,待她们离开之后,就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然后旁若无人地打坐修行起来。 如此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间心中一跳,睁开了眼睛来,瞧见青玫在我斜侧面那儿伏案而睡。 我站起身来,她也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揉着眼眶朝着我望了过去。 她问我怎么了? 我皱着眉头,感觉心中很不舒服,仔细一思量,对她道:“白洁人呢?” 青玫在隔壁呢,给我绑在了**上,应该睡着了。 我侧耳倾听,静寂无声,便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心慌了,赶忙道:“我们过去看一眼,瞧一下她现在还在不。” 青玫有些戒备地望着我,你想干嘛? 我苦笑,我能干嘛?我感觉不到隔壁有人在,她许是在刚才的时候,趁你我不注意给跑了去。 青玫摇头,这怎么可能呢,我把她给捆得结结实实的,哪里能够逃走? 我何必在这里争论,我们过去看一眼不就行了? 青玫依旧摇头,不行,娘娘吩咐了,你们两个不能见面——白洁这妮子现在口风不紧,要万一把娘娘收留你的事情告诉了公明长老那边,可不就把娘娘给坑苦了么? 我那你去瞧一眼。 青玫摇头,不行,娘娘让我盯着你,别一转眼就给你跑了去。 我听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心中顿时一阵烦闷,霍然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青玫瞧见,慌忙起身来拦我,我低声了一句“得罪了”,于是踏着滑步,与她擦肩而过,然后推门出来,朝着旁边的房间里摸了过去。 我这边赶到了隔壁,推门而入,一直往里,而青玫则焦急地匆匆追了过来。 她对我的不听话显然有些恼了,气冲冲地跑进来,对着我低声喝道:“陆言,你再这样,我回头可告诉娘娘了,赶紧走……啊?” 最后一声,却是瞧见那**上空空如也的时候,所发出来的惊叹。 这**上除了一捆松散的绳子之外,什么也没有。 白洁跑了。 我伸手摸了一下**上的温度,看起来走了有一段时间,没有任何犹豫,回头对青玫道:“对不起,我得走了。” 青玫瞧见白洁不翼而飞,顿时间就慌了,听到我这般,惊慌地道:“你要去哪里?” 我我得离开了,白洁跑了,而且很有可能知道我躲在骊风娘娘这里,到时候她如果通报给陷地宫的话,那边肯定会派人过来找麻烦的;而到时如果我被堵在了这里,对于骊风娘娘来,实在是一件很打击的事情…… 青玫听到了我的分析,那可该怎么办啊? 我我离开了,到时候不管任何人找过来,你咬住没有见到人便是了,不用害怕。 青玫急得都快要哭了,那万一骊风娘娘回来了,找不到你人,问我要的话,那可该怎么办? 我你如实跟她讲便是了,另外你们还得防备一,赵公明在这儿未必只放了白洁一个眼线,肯定还有其他的人——嗯?青玫,刚才你推三阻四的,你不会也被赵公明给收买了吧? 青玫气呼呼地对我大骂,你什么呢,娘娘对我如亲妹,我怎么会背叛她? 我不是就好,我先走了,你在这里待着吧——记住了,除了骊风娘娘,任何人你都不能告诉,知道么? 青玫慌了神,由着我离开,而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没有太多犹豫,直接翻墙离开。 我这边刚刚走远没多久,便远远地瞧见有一队人马朝着那边走去。 在碧游宫宵禁的情况下,敢这么大规模行进的,估计应该是内务巡防营的人,因为之前跟洛飞雨有过沟通,我知道这内务巡防营的成分也十分复杂,除了骑鲸者欧阳发朝这样的中立派之外,还有抱着各种立场的人在。 这些人来意不善,我如果是被堵在了里面,只怕未必能够轻松逃脱。 内务巡防营的人,个个都是狠角色。 我摸着黑,往着前方跑去,没走一会儿,突然间前面浮现出了一个黑色的影子来。 我停住了脚步,往后退去,结果在另外一个方向,又浮现了一个声音出来。 我没有再动了,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堵在我前方不远处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那人全身裹在袍子里,黑乎乎的仿佛一片虚影。 他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停在了我前方七八米远的地方,然后冷冷道:“没想到将陷地宫弄成那一副鬼样子的,居然是这样的无名辈,实在让人诧异。我很欣赏你的手段,不过朋友,出来混就得还,把你的性命留下,并且记住我,碧游宫内库管事司马越,人称司马老贼。” 司马老贼? 赵公明麾下的第一高手? 我心中震撼,身后那人接着道:“在下名声不显,本来不愿意多扯,不过人死为大,本着尊重逝者的原则,我不妨告诉你,轮回之下,海上丝绸之路的鲨将军,便是俺了。” 果然是海上丝绸之路的人。 我被人前后堵着,在遍地都是禁制的碧游宫中,我施展不得遁地术,就有儿被人瓮中捉鳖儿的感觉。 司马老贼很强,强到让人窒息,我回过头来,认真地打量着另外一人。 鲨将军? 我瞧见对方站立在黑暗中,双手之上,各自握着一把有着暗花纹路的刀子,左手是长刀,右手是短刀,如此长短交叠,却都是日本武士刀的款式。 而我此刻,乾坤袋被夺,双手空空。 赤手空拳的我对上了虎视眈眈的两人,而且巡防营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过来,一时之间,我感觉自己遭遇到了最大的危机。 没有了破败王者之剑,我连以搏大的神剑引雷术都没有办法使出来。 怎么办? 我沉思了一会儿,举起了双手来,投降行不? 司马老贼默然不语,而鲨将军哈哈笑了起来,你居然会这么识时务?倒也真是让人诧异啊? 我投降的话,能留一条性命不? 鲨将军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大半个陷地宫都给你子弄垮了去,你还有脸求活命?动手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一下后果呢? 我真不给一条活路走? 鲨将军一震双刀,朝着我冲了过来,口中厉喝道:“废话,受死吧……” 我瞧见连诈降的机会都没有,也就豁出了去,气沉丹田,陡然一声呐喊道:“杀人了,救命啊,陷地宫的赵公明勾结海上丝绸之路的海盗在碧游宫肆意杀人了,有没有人管啊……” 我大声呼救着,无论是鲨将军还是司马老贼都给惊到了。 这尼玛,也太无耻了…… “住口!” 司马老贼原本来准备装一下深沉,结果我突然来了这么一手,顿时就顾不得颜面,直接冲了上来,准备配合着鲨将军将我给拿下,让我赶紧闭嘴。 而鲨将军更是气急败坏,提着双刀就朝着我猛冲。 他是如此的气愤,以至于一对眼睛都变得通红。 在那一瞬间,我也动了。 ... 第四十六章 海兽,装死 <div id="content"> 我不敢跟司马老贼动手,所以主动地对上了鲨将军。 双方都冲得极快,在一瞬间就撞上了。 对方的双刀十分锋利,而且舞动起来的水准很高,基本上属于风火轮一般的级别,向外的方向都是锋刃,根本没有办法靠近。 不过一剑斩的手段,并非只是挥剑而已。 之前关于一剑神王的那一场梦,给我的提升无疑是巨大的,因为他是我所梦见过的,最顶级的高手,巅峰时期的一剑神王甚至能够在无数顶尖道门高手的围攻之下而屹立不倒,最终败落于神剑引雷术之下,可见其厉害之处。 而即便是神剑引雷术,倘若没有前面那么多人的前赴后继,肯定也不能成功。 而想要做到这些,并不仅仅只是挥剑就能够完成的。 这需要极为丰富的战阵经验。 那虽然只是一个梦,但对于我来说,却有着最为巨大的影响,而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不再怯战了。 只要沉下心来,我便能够拥有一颗强者之心。 所谓强者之心,就是绝对的自信,和对于周遭事物敏锐的观察能力,这是在战斗中最为关键的一点,这使得我能够在迎向对方恐怖的刀锋之前,还能够保持着绝对的镇定。 关键时刻,这点儿镇定却能够救人性命。 几乎在一瞬间,那长刀从我的头顶上飞掠而过,紧接着短刀便朝着我的腹部捅了过来。 这个鲨将军别看为人凶悍,但细节方面,却处理得十分老道。 他一出手,我便知道此人是一个杀惯了人的高手。 杀人如饮水,平淡得就仿佛生活。 方寸之间,留给我发挥的空间并不算大,然而在刹那间,我却发现了他的腰间,居然还有一把刀。 我擦,你以为你是三刀流索隆么? 我心中暗暗吐槽,然而在下一秒,莫名其妙的,我就欢喜起来。 这刀是在等待着它的主人么? 与鲨将军错身而过的一瞬间,我从不可能的角度探出了手去,然后在两把夺人性命的刀锋之中将挂在他腰间的那把刀给拔了出来。 铮! 刀身出鞘,铮然作响,似乎感受到了这古怪的情况,鲨将军双刀回转,想要将我给留下,却没想到我身子陡然加速。 长刀在手中,没有任何犹豫,我回身便是一劈。 一剑斩! 唰…… 一道恶狠狠的刀气从那锋利的刀身之中迸发了出来,朝着前方陡然冲了出去。 刀气无形,只是急剧割裂的炁场变动,鲨将军感受到了危险,双刀交错,往身前一挡,人便朝着后方噔、噔、噔连着退了好几步,脸上露出了惊诧莫名的表情来,而这时随之而动的司马老贼则提着那精铁拐杖冲了上来。 他刚才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仿佛垂垂老朽、行将枯木的老头儿,然而这一冲锋起来,却比少年郎还要凶猛。 下一秒,他的那拐杖猛然砸落了下来,我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气息充斥空间。 再一刀! 我深吸一口气,一刀劈砍了去,结果双方的兵刃都还没有交击,炁场便已经交织在了一起,炸雷一般的声音之下,却是鼓荡的炁场浮动。 我眼前一花,突然间瞧见有一头恐怖的海兽出现在了半空之上。 那海兽长得跟一头庞大的海狮有些想象,但脑袋之上,居然长出了三个蛇头来。 这些蛇头跟大象鼻子一般粗细,呈现出三角形,发红的双目透露着诡异的光芒,朝着我猛然一张嘴,那牙齿细密而尖利,让人看得一阵心惊。 这只是虚影,却是那拐杖之中显现出来的器灵。 拥有器灵的法器,显然是上上之品。 每一件这样的法器,都拥有着让人惊骇的实力,而下一秒,那恐怖的海兽一分作二、二分作四、四分作八,八条拥有着三头怪蛇的海兽将我的四面八方都给围住了去。 而下一秒,这些海兽朝着我陡然冲击而来。 吼! 无数的吼声仿佛能够动摇人的心志,我感觉神志一阵恍惚,而就在这个时候,左边突然扬起了一阵劲风,朝着我的脑袋这儿砸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口中默念道:“灵、镖、统、洽、解、心、裂、齐、禅!” 九会坛城,真言术! 这传承自《镇压山门十二法门》的密法是传承自密宗的手段,能够让人的心灵在一瞬间获得净化,而下一秒,我瞧见一片鼓荡的炁场之中,身穿黑袍的司马老贼抓着那根铁杖,冲着我猛然砸落而来。 “来得好!” 我不惊反喜,豪气大发,提着刀就往前面猛然一斩,与司马老贼硬碰硬地撞到了一起来。 铛! 一声金属炸响,我感觉到双臂一阵酸麻,那是司马老贼的力量全数传递到了我身体里的反馈,不过相对于我的难受,司马老贼却宛如雷轰一般,朝着后面倒退了好几步。 啊…… 他脸通红,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撞击,而这个时候鲨将军跳到了他的身边来,低声喊道:“司马前辈,这个家伙的手段有些古怪,按照他的修为,不应该斩出这么大力道的一刀来的……” 我用九字真言稳定住了自己的神志,无视周遭那些古怪的海兽虚影,而是长刀前指,冷然说道:“你们这帮赵公明的走狗,想要拿下小爷,还欠了点儿火候。” 司马老贼脸十分难看,胡子抖动,愤怒地说道:“年轻人,不要太狂妄了,否则……” 话语说到一半,他的手心一番,一道黑影朝着我这边迸射而来。 暗器? 我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周遭,他这边一动,我立刻反应过来,然而周遭海兽扑动,我没有腾挪的空间,无法闪避,只有挥刀斩去。 然而当长刀斩中了那暗器的一瞬间,一声惊天的炸响出现,宛如惊蛰之时的惊雷。 轰! 巨大的炸响声中,我朝着后面跌飞而去,半边身子都一阵酥麻。 这时那鲨将军则哈哈大笑道:“久闻司马前辈的蓬莱秘制掌心雷威力甚大,杀人越货,简直是行家里手,没想到如今一见,实在是让人叹服啊……” 掌心雷? 我心道不好,知道刚才那玩意却是道法炼制的掌心雷,它有点儿像是一种高爆型的手雷,不过是用雷法炼制,里面充斥着重重狂暴的雷法,十分恐怖。 我刚才不小心劈中对方,使得那掌心雷提前引爆,最终将我给震倒在地。 我此刻半边身子发麻,十分难受,但不幸中的大幸,是我本身也是玩雷的行家,神剑引雷术在万般雷法之中,算得上是一等正品,这使得我不但对雷法有一定的免疫能力,而且还有精妙的操控性。 几乎是本能,刚才在雷法传递而来的那一瞬间,我已经下意识地将那力量给卸开了去。 这是对方并不知晓的。 我是否得以逃脱,机会就在这里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装作虚弱受伤的样子,半趴在了地上,司马老贼听到鲨将军的恭维,顿时有些飘飘然,而鲨将军想到刚才的夺刀之恨,大喊道:“司马前辈,放开法阵,带我进去,将此人的头颅卸下,方才能够消减我心头的怒火……” 他提着双刀冲入其中,瞧见半趴在地上的我奄奄一息,冷哼了一声,说八格牙路,虽然屠杀毫无还手之力的家伙,有违武士道精神,但谁让我如此恨你呢? 他居高临下,带着一种特别的蔑视,一脚踩住了我的脑袋,冷声笑道:“祈祷,肮脏的小偷……” 长刀由上而下,缓缓地朝着我的胸口刺来。 他的动作很迟缓,有一种仪式办的凝重,而我却在此时,已经将手中的那把长刀给暗中握得紧紧。 就在那长刀离我的胸口只有几寸的时候,我终于出手了。 啊…… 长刀猛然跳去,站在远处的司马老贼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朝着鲨将军大声喊道:“小心!” 然而这提醒已经没有什么卵用了,因为我的这把刀,已经捅进了鲨将军的胸口处。 我是如此的用劲,以至于整把刀都齐根直入,而随后我朝着旁边一滚,避开了鲨将军带着惯性的那一刀。 而即便是胸口被插了一刀,那鲨将军也表现出了十二分的悍勇来,狂吼了一声,然后挥着刀朝着我斩杀了过来,就仿佛一点儿伤都没有受到一般。 我有些遗憾地看了一眼远处的司马老贼,然后与鲨将军缠斗在了一起。 鲨将军好对付,但这司马老贼的各种手段层出不穷,若是能够阴到的人是他,事情就完美了。 只可惜…… 几个回合之后,我将鲨将军的刀给夺过来,将其脑袋卸下,抱着一具喷着鲜血的无头死尸,然后承担了司马老贼恐怖的怒火。 那些凶悍的海兽虽然只是幻影,但引发出来的炁场涌动和劲气却是实实在在的。 它让我根本立足不住,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而这个时候,远处已经传来了呼喊声,显然是有人在快速接近。 司马老贼舞动手杖,那法阵的威势更强了,我站立不住,心中哀鸣,以为自己就要死掉,而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懒洋洋地响了起来:“你个傻波伊,抱着一具尸体,这是跳交谊舞呢?”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四十七章 重逢,桃林 屈胖三的出现让濒临绝境之中的我一下子就看到了生的希望,而就在我一阵恍惚之间,那家伙终于出手了。⊙說 密密麻麻的炁场幻影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孔洞,然后伸出了一只手来。 那手将我给一把拽住,轻喊道:“撒手。” 我没有再抱着那鲨将军的尸身,转身与屈胖三离开。 我们两人跳出阵来,屈胖三回望了一眼,你这法阵倒也精致,若是有时间,我倒要跟你好好玩一玩…… 罢,他向着前方跑去,司马老贼气得七窍生烟,大喊一声道:“休走!” 话音刚落,他人便抓着那根铁杖就要冲杀上来,结果屈胖三拍了拍手掌,哈哈大笑道:“入我瓮中来!” 司马老贼浑身一僵,不敢上前,而屈胖三却朝着地上扔了几个石子。 “砰”的一声响,烟雾弥漫,将我们的身影给遮盖了住,然后屈胖三拉着我的胳膊就朝着外面跑去。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有人高声喊道:“碧游宫宵禁,何人在此闹事?” 内务巡防营的人过来了,这使得司马老贼最终还是没有追过来,我和屈胖三一路往下,最终翻墙离开了碧游宫,这过程又经历过许多周折,好在屈胖三对于法阵的熟识并没有让我们耽搁太久的时间,半个多时之后,我们来到了桃花林中。 这一片桃花林占地广阔,不知道有多少里地,而林中处处皆是法阵和禁制,还有庞大的守阵人,常人胡乱进入其中,必定会迷路,有的即便是死了,也未必能够找得出来。 两人一路奔逃,到了林边方才松了一口气。 我看着屈胖三,东西拿到了么? 屈胖三掏出了我的乾坤囊,扔在了我的手里,然后破口大骂道:“狗日的,我盘问了,那狗东西觉得老子的崆峒石品质很不错,于是随身带着了;你这玩意品质太低了,就给扔在了那里,赏赐给了一混蛋,我顺手夺了。” 我接过乾坤囊,心中欢喜,丝毫不在于屈胖三的贬低,而是将里面给检查了一边。 东西都在,没有丢,我抓着那破败王者之剑的剑柄,轻轻摸着那极品雷击木制作而成的剑鞘,心中欢喜,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屈胖三你子将人家的宫门弄塌了,老窝都弄毁了大半,那家伙正带着人满世界找寻你呢,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对方势力太大了,咱们在此不得久留,赶紧离开这里再。 我是离开碧游宫,还是蓬莱岛? 屈胖三无所谓地摇着头,你觉得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崆峒石是你最喜欢的东西,咱们不能白便宜了赵公明。” 屈胖三打了一个响指,就冲你这句话,我就没有白忙活——碧游宫乃是非之地,到处都是法阵,施展不开,发挥不了咱们游击战的优势,咱们还是得赶紧回到码头社区,然后将他给诱导出来,到时候再用雷法将其劈死,扬长而去,这才是咱爷们该做的事情。 我自然是一切都无所谓,如此商量妥当之后,两人开始往桃林之中行走,而路上我则跟屈胖三交待起了我们分离之后的事情来。 当他得知我被骑鲸者给拦截,随后被洛飞雨救出、藏匿于骊风娘娘的宫中时,屈胖三冷笑一声,洛飞雨绝对是想用咱俩给陷地宫添儿麻烦,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赖上她得了。 我怎么个赖法? 屈胖三咱们在东海蓬莱岛,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抓瞎,处处都碰壁,根本就没办法好好干活儿,得有人帮我们做耳目,这样子才能够算计得到赵公明。 我头,对,不但如此,我们离开蓬莱岛,也得有人送离,不能够咱就得把性命交代在这里。 屈胖三又问我,在那陷空洞中跟虫虫谈得如何? 我如实了一遍,屈胖三对于前面的都不感兴趣,唯独最后那一吻,翻来覆去问了好几回。 至于陷空洞中对于世界规则的感悟,屈胖三倒没有洛飞雨那般重视。 这是个视八卦为性命的家伙。 人进了桃花林,如此走了好一会儿,周遭都是一般的景致,我越走越心慌,这到底什么情况啊,我们是不是给困在阵中了? 屈胖三有些无语,你醒目一好伐,这一片地区哪里有什么法阵,根本就是观赏林。 我那法阵在哪里? 屈胖三再走半时,差不多就到了。 如此又行走了一路,应该有一刻钟左右,屈胖三却停下了脚步来,左右一打量,然后沉吟了起来。 我弄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问是不是有麻烦? 屈胖三东海蓬莱岛最严密的地方,咱们闯了一个来回,这门户之地,再强也未必能够强到哪儿去,你担心个什么?我之所以觉得不对劲儿,是因为今天这里的变化多了上百种,估计是碧游宫出事,他们这儿将门户的守卫给加强了而已。 是如此,不过他走走停停,犹豫的时间却变得越来越多了。 结果是半个时,结果我们走了差不多三个多钟头,都没有瞧见任何道路,周遭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桃树林,脚下满是缤纷落英。 在一块山石跟前,屈胖三干脆不走了,直接盘腿而坐起来。 我问他话语,他也不答,几次之后,我便没有再问。 很显然,屈胖三遇到难题了。 眼看着天色灰蒙蒙的,慢慢过渡到了清晨来,我心中越发焦急起来。 而越是如此,我越得保持镇定,不敢胡乱出声,害怕打扰到这家伙的思考。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屈胖三陡然睁开了眼睛来。 他盯着我,陆言,你感受一下,我们的脚下,是不是有什么地煞恶灵在。 我问什么叫做地煞恶灵? 屈胖三就是有意志的地煞灵脉,被某种神魂给感染了。 我没有犹豫,立刻入定,然后将心思往下沉浸,没一会儿,我感受到了一股深不见底的恐怖漩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入目处遍地粉红色的光芒,然后是扭曲不定的光环,充满了一种古怪的气息。 我一接触,立刻就感觉到浑身如遭雷轰,陡然睁开了眼睛来。 屈胖三连忙问起,而当我将实际情况给他表明之后,他了头,事情对上了,这里应该藏得有桃花恶煞,正是有此物的不断运转和更替,方才使得我都迷失了方向。 我那现在该怎么办? 屈胖三沉默了一会儿,对我道:“如果我们没有进来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但此刻既然已经深陷其中,就没有必要再三心二意了,我这里有个方法,应该能够找到守阵者的方位,到时候将人给胁迫了,让他送我们离开便是了。” 我心中惊讶,人家肯么? 屈胖三嘿嘿一笑,刀尖在心口上,不肯也得肯。 罢,他从脚下摸出了三撮土来,然后在口中念念有词,一边念,一边将泥土给洒落在地上,并且仔细地观察散落的方向和形状。 这是在占卜,一种完全依靠上天和气运的手段。 真的能够找到守阵者的所在? 就在我心生怀疑的时候,屈胖三已经弄完这一切,带着我左转右转,如此十分钟之后,突然间前面一空,桃林间有一屋子出现,而在屋子前面的空地处,则有各种光华浮现。 屈胖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我道:“准备好打闷棍了没有?” 我一愣,打闷棍干嘛? 屈胖三废话,当然是让他送我们离开了——你放心,不管这里的人有多么牛波伊,你只需要记住一,他将自己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维持法阵的上面来,就给了我们足够的机会。 听他解释,我深吸一口气,然后与屈胖三两人一起,偷偷摸摸地朝着那草房摸了过去。 两人来到屋子外,从空隙之中往里瞧,但见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正盘腿坐在里面,然后在他的头之上,则有一张宛如丝帛的阵图。 阵图之上,有诸多亮,有的红、有的青、有的黑,而老头子则不断挥舞双手,调整着各种配置。 然而当我伸手入怀,准备拿出破败王者之剑对其进行威胁的时候,里面却突然传来了声音:“来者皆是客,门外那位朋友,老朽这里虽然并无好茶,也无好酒,不过相请不如偶遇,既来了,便留在寒舍,喝杯清茶如何?” 我的心头一跳,没想到这家伙的神识如此强大,居然能够感受到我在外面。 被人了名,我没有办法,收回腰间的手,高高举在了头,前辈,我只是误入此地,一不心就来到了这里,心中好奇,就偷看了两眼,还请原谅。 老头子道:“你且进来。” 我没有再隐藏身形,从正门口进入,只见那老头子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来,你就是巡防营通缉的那个贼人? 我应了一声,正想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突然间就听到了“砰”的一声响。 我抬头过去,却见屈胖三拿着一根木头,将这操控法阵的老头子给直接砸晕了去。 好狠! ... 第四十八章 气度,寻仇 <div id="content"> 敲闷棍。 屈胖三分析得并不错,这老头子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维持法阵之上,所以并没有能够防备得住这突然的偷袭。 这家伙一棒子将人家给砸晕了之后,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前面来,仔细打量一番之后,吸了一口凉气,说好家伙蓬莱岛当真是群英荟萃啊,这老头子的修为绝高,要不是被法阵牵制住,我们两个加到一起来,再乘以两倍,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屈胖三一向狂妄自大,能够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语来,显然是对这老头子十分忌惮。 不过蓬莱岛碧游宫中,阴盛阳衰,这老头子到底什么身份呢? 我心中疑惑,而屈胖三则满世界地翻找东西,我瞧见他放着破阵的那阵图不管,而是四处搜寻,有些惊诧,说你干嘛? 屈胖三哭丧着脸说道:“这回咱可惹了大麻烦,我得给他写个条子道歉,要不然老家伙真的发起火来,非要追杀咱的话,我们连这岛都未必能够出得了,更何况是潜伏在这里,给赵公明找麻烦?” 我说他竟有这么厉害? 屈胖三脸阴沉,说东海蓬莱岛,这偌大碧游宫中,若论实力,此人当排第一。 我擦!? 听到这话语,我忍不住叫出了声来,说你是怎么确认的? 屈胖三说直觉。 我撇了一下嘴,说三儿,不是我不信任你,但这事儿实在是有些太古怪了,这老头儿啥事都没有做,直接给你来了这么一板砖,人就昏倒了,然后你告诉我,说人是东海蓬莱岛、碧游宫中的第一高手,言下之意,就是说那第一高手在你面前,走不过一招?这样变着法子的夸自己,实在是太无耻了一点…… 屈胖三说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么? 我点头,说嗯,是的。 屈胖三气得直翻白眼,说我告诉你,这家伙在一心三用,一边操控桃花林大阵,一边在入定感悟,一边还分神过来应付你我,这等手段,已经够骇人听闻了,他若是动了嗔怒,想要拿捏你我的话,我们如何能够逃脱? 这家伙对于境界的理解,远远高出于我,他说这老头儿厉害,那就厉害了。 我瞧见屈胖三找来了笔墨,然后歪歪扭扭地写道:“对不起哈,对于刚才的偷袭我们表示很抱歉,不过我们真的只是为了自保而已,不敢冒犯前辈——碧游宫中多奸妄,我们兄弟二人不过是被奸人所诬陷,方才会如此狼狈,这情形想必前辈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头,所以您放心,我们日后定然帮忙,把这帮家伙给对付了去,让您心情好一些,也弥补晚辈的冒犯之意……” 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写完了这条子,我看了一遍,说既然这么牛,你又不确定他是否会原谅咱们,此刻他昏迷在地,不如…… 我将手往脖子处一抹,比了这么一个手势。 屈胖三倒抽了一口凉气,看了我一眼,说咦,没看出来啊,陆言你丫的居然这么心黑手辣? 我说你觉得可行不? 屈胖三翻了一下白眼,说可行你妹啊,人东海蓬莱岛怎么着也是修行三大圣地,虽然这些年名声不显,但至少也是江湖正统,人拦着咱们逃命,我们不得已而为之,已经算是大不敬了,你还想着将人给杀了,真想惹上碧游宫这大敌不成? 我忍不住翻了白眼,说你刚才敲闷棍的时候,可没有这般善良。 屈胖三沉吟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说罢,他伸手抓向了那悬在半空中的桃花林阵图,在那虚妄的空间之中,双手不断拨弄,仿佛在绣花一般。 如此搞了几分钟,屈胖三一蹦而起,说我明白了,精妙,果然精妙啊,这东海蓬莱岛中,没想到会有这般厉害的法子,这可比那陷空洞要厉害千百倍了…… 我不管他的欣喜,只关心一件事情,说怎么样,我们可以离开了么? 屈胖三将道歉儿的纸条压在了桌子上,然后将老者扶到了座椅上安歇,居然还朝着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这才带着我往外走。 出了茅庐,我说人都给你敲昏了,你这假模假式地是干嘛呢,做给谁看? 屈胖三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刚才偷学了他桃花阵图里面的东西,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当为吾师,受我三拜。”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出这般郑重其事的话语来,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接下来,不到一刻钟,我们终于走出了桃花林,远远望去,繁华热闹的码头社区就在田野的尽头。 而再往那边走,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终于走出来了。 我满心欣喜,而屈胖三这个时候却转过了头去,望着那满是桃花林的深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说你怎么了,大姨妈了么? 屈胖三说他醒了。 我说谁醒了? 屈胖三说桃花林深处看阵的老头,或许他早就醒了,只不过是看到了我留下的纸条,没有动手而已,要不然我们也走不出来。 我说你蒙的? 屈胖三说我先前倒是有些小觑天下英豪了,此刻一看,实在是坐井观天。 我瞧见他如此感慨,也没有多言,等待他将情绪收拾下来之后,有些有疼地说道:“我们两个肯定已经被通缉了,现如今又是白天,咱们去哪儿啊?” 屈胖三摇头,说不能去洛小北家,她那儿估计已经被人给盯住了。 我说那可该怎么办? 屈胖三沉思了一会儿,问我,说你在陷地宫的时候,真的有见过那个请我们吃饭的马援朝? 我说对啊,他当时跟陷地宫的管事在一起,我听他说过几句。 我将当时听到的对话跟屈胖三说起,他没有犹豫,而是继续问道:“对了,上次马援朝好像说起过自己家的地址来,你还记得么?” 我想了一下,说码头社区南门大街的88号。 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晰,是因为人家的这门牌号十分厉害。 屈胖三微微一笑,说行,我们上他家讨饭吃去。 我说这路上怎么办? 屈胖三说这倒无妨。 说罢,他带着我来到了田里,抠了一大坨的泥巴出来,然后揉**捏,在我脸上弄了一阵,又给自己弄了一番。 完毕之后,他口念咒诀,然后喷了一大口唾沫星子在我的脸上来。 我感觉脸上凉凉的,好像附着一层壳,惊讶地问道:“什么情况?” 屈胖三说简单的易容术,能够维持两个小时,我想应该能够坚持到我们去那南门大街了。 我低头一看,却发现屈胖三此刻也变成了一黑乎乎的炭坨,跟原来的样子截然不同,心中不得有生出了几分敬意来,说你的手段倒是不少。 屈胖三颇为自得地笑了,说那当然,走江湖跑码头的,些许手段还是得有的,怎么,你想学? 我诚实地点头,说对。 屈胖三翻了一下白眼,说算了,就你这智商,还是老老实实地练剑…… 两人打扮妥当,然后朝着码头社区那边走去,一路上能够感受到防卫比原先要严格了一些,不过因为这易容术的关系,又可以缩了身子,倒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一路走,最后又打听了一会儿,我们终于来到了南门大街的88号。 这里是一个商行,前店后院。 那院子有点儿大,虽然比不上洛小北她们家占了那大半个西门,却也有五进五出,瞧那规模,马援朝显然也是这东海蓬莱岛的大商户。 若是之前,我只是觉得马援朝这家伙挺厉害的,一外国人居然能够在这里置下这么大的一产业。 不过现在我却明白了,这并不是马援朝的。 那家伙既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财物顾问,又是陷地宫赵公明的座上宾,身份显然没有他之前表露的那么纯粹。 这偌大的商行,说不定是赵公明的家业。 我和屈胖三绕着走了一圈,见左右无人,便翻墙进入了院子里。 这院子里也布得有法阵,而且十分严密,据屈胖三说,不比碧游宫之中的禁制少。 屈胖三甚至感受到了之前自己制作的那八方来风塔的气息。 看得出来,这个地方里绝对不简单。 两人偷偷摸摸地往里面走,有些地方怕惊扰到人,我们便特地绕开了去,如此大概走了一会儿,两人最终还是决定躲在了一处无人的客房里。 溜进房间之后,屈胖三伸了一个懒腰,说好累,先睡一会儿。 我有些惊讶,说睡觉? 屈胖三说对啊,折腾了**,你不累么? 我说那接下来我们该干嘛? 屈胖三说你若是精神的话,就在这里盯着,马援朝那个家伙什么时候回来了,就把我给叫醒,然后咱们两个先好好炮制一下这家伙,好感谢一下他请我们吃饭的交情。 说完话,他躺**上,直接就睡了过去。 他的心倒挺大的。 我昨夜在骊风娘娘的宫中,其实有过休息,而且这一路来都是屈胖三在费神,此刻身处敌营,自然承担起了戒备的职责来。 如此我等待了一天,等到夜幕降临不久之后,我突然听到了动静。 有人喊老爷。 我心中一动,赶忙将屈胖三推醒,说正主来了。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四十九章 情侣,吃心 马援朝来了,一整天不见,终于回到了家中,我将睡了一整天的屈胖三给叫醒了,然后两个人围在窗户这边打量着。『可*乐*言*情*首*发』『言*情*首*发..om△小說,23x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马援朝向院子的深处走去。 他似乎有许多的事情要交代,一边走一边聊,旁边有好几个人在听着,每说一句,都有人点头,然后记下。 一直走进了内院,我聚精会神,侧耳倾听,也没有再听到太多的动静。 十几分钟之后,那些人相继离开,只剩下了马援朝一人在那儿。 我和屈胖三又等了一会儿,然后悄不作声地溜出了房间,顺着墙沿的阴影处往里走,最后摸到了马援朝所在的院子里。 两人屏气凝神,还将匿身符给开启,然后来到了唯一亮着灯光的房间跟前,在角落里缩着。 马援朝在里面跟人说话:“莫潋,最近蓬莱岛有些不太平,我看我们还是离开吧?” 有女声回答,说为什么?怎么你去了一趟碧游宫,就变成了这样? 马援朝说我只是给吓的。 那女人说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码头这边也一直在戒严,平日里街头都看不到巡防营的人,现在每个街口都有人站岗放哨? 马援朝说昨日陷空洞发生异动,整个定海峰都听到了动静,随后老板所在的陷地宫被人用恐怖手段给震塌了大半,整个碧游宫到处一片风声鹤唳,我差一点儿都没有能够出来。 莫潋说到底是谁干的? 马援朝说陷空洞不知道,连老板都不清楚,但陷地宫的事情,却是我先前阴过的那两个小子;当初本来只是想拿他们当枪使一回事,好杀一杀玛吉王子的风头,没想到这两人当真是强横无比,而且人缘也不错,人在陷地宫水牢之中,都给救了出去,而且还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老板发动了巡防营里我们的人手,几天都没有找到,一冒头就弄出这么大动静来。 莫潋说炸垮了陷地宫?他们是用炸药,还是什么? 马援朝说不是现代手段,我听老板分析,说之前厄德勒里有一个顶尖高手,叫做地魔,此人便善于此道,一经发力,整个山峰都能够震塌下来。 莫潋说这世间居然还有这般厉害的手段?你确定真是那陆言弄的?他那日在角斗场的时候,我也去看了,仿佛没这么厉害啊? 马援朝说他倒也还只是其次,他旁边的那个小屁孩子更加恐怖,深不可测。 莫潋说一三五岁的小孩儿,再强能有多强? 马援朝说你知道司马老贼吧? 莫潋说怎么不知道,赵公明手下第一高手,这人的手段据说比碧游宫的一些长老还强悍,要不是当年赵公明对他有恩,怎么可能一直蛰伏在其手下这么多年? 马援朝说你也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鲨将军的手段,你也是有了解的。 莫潋说鲨将军为东海中一虎鲨成精,幼年时期一直被日本岛四国一隐士高人豢养,后来那老头儿死后,在海上遇到轮回,被其降服,后来海上丝绸之路分裂,黑狗出走,鲨将军便是轮回手下的第一干将,我如何不知? 马援朝说可是鲨将军死了。 什么? 莫潋大为惊讶,说怎么死的?他不是刚到蓬莱岛不久么,昨天早上才进的碧游宫,难道被海公主或者是凤长老的人发现了? 马援朝说不是,你应该知道他死在了谁手里? 莫潋沉默了几秒钟,这才说道:“难道是陆言和那小孩儿?” 马援朝说陆言昨夜在宫中逃窜,被司马老贼和鲨将军两人给撞上,然后发生了冲突,当时双方都使出了全力,按理说陆言是跑不了的,没想到陆言这人十分狡猾,居然趁着被司马老贼一记掌心雷击中的时候装死,最终骗得鲨将军上前,一刀将其斩杀,随后那小孩儿出现,破了司马老贼的法阵,趁着巡防营到来之前逃脱了去。 莫潋倒吸了一口凉气,说这两人居然这般强,那是不是只有赵公明或者我们岛主出手,方才能够治得了他? 马援朝说不行,现在无论是海公主,还是凤长老、赶海大长老,对老板都盯得紧紧,他现在一动也动不了,至于你们岛主,他就露了一面,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我之所以说要离开,并不仅仅只是因为此事。 莫潋说那是什么? 马援朝说海公主最近表现有些异常,显得十分激进,完全没有了之前韬光养晦的样子,老板说她搭上了北美兄弟会的特使,准备搞点儿事了,而老板则首当其冲。 莫潋说这么关键的时刻,你不是应该站在他的身边么,怎么能够离开呢? 马援朝说我这两下子稀松平常,根本帮不上什么忙的;再说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莫潋,你的心疾越来越重了,我这里拿到了老板从西门王家高价求来的药引,如果能够再找到九位处子的心脏入药,你就能够完全康复,不用每隔七七四十九日就吃一个人心缓减病情了…… 吃人心? 我心中一阵恶寒,而那两人却当做是平常之事,莫潋显然不愿意就此离开,决意留在此处,而马援朝却对她说蓬莱岛到底还是人少,要找到九个符合条件的处子难度颇大…… 如此一番争执,屈胖三再也听不下去了,朝着我打了一个手势,准备进场。 我点头,来到了那门口,轻轻推了一下门。 那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没有动,我犹豫了一下,屈胖三却摸出了一根铁丝来,在锁眼里轻轻搅动了一下,然后推门而入。 我们的进入弄出了一点儿动静来,里面显然是听到了,齐刷刷地朝着我们这边望了过来。 没有任何犹豫,我和屈胖三立刻向前冲了过去。 速度飞快,马援朝似乎想要去按响警报,结果给我一把抓住了手,随后使劲儿捂住了他的嘴巴。 这家伙的手段到底还是稀松寻常,与我几番挣扎之后,最后给我死死地压倒在了地上;而另一边,屈胖三已经跳上了**榻,摸出了一把尖刀来,顶在了那女人的脖子上。 当瞧见这一幕,马援朝停止了挣扎。 他不敢再动了。 我制住了他,打量着**榻上的那女人,瞧见虽然生病了,但是婀娜窈窕,皮肤白皙,就仿佛是那红楼梦中的林黛玉,带着一种虚弱娇柔的美丽。 难怪马援朝会倾心于她。 那女人不但美丽,而且胆气很足,即便是被屈胖三给制住了,她也面不改色,对着我们说道:“满世界的人都在找寻你们,没想到你们竟然离开了碧游宫,实在厉害。” 屈胖三面不改色,说夸奖。 女人说谈个交易如何? 屈胖三盯了她一眼,然后摇头,说不要。 女人诧异,说为什么? 屈胖三说我不想跟太聪明的女人聊天,因为说着说着,就容易栽进了沟里去,所以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说罢,他居然直接扬起手来,一记手刀砍在了那女人的脖子上。 女人一声不吭地闭上了眼睛。 如此果断? 看起来屈胖三以前可是吃了女人的不少亏,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坚决。 莫潋晕倒之后,屈胖三让我把马援朝给扶了起来,然后绑在了椅子上。 这家伙倒也是个识时务的人物,在知道反抗无效之后,表现得十分配合,无论怎么样都没有问题,而当我们将他给绑好之后,他立刻说道:“你们想要怎么样,只管说——只要是不伤害我和莫潋,事情都可以谈。” 他如此的光棍,倒是让我们有些惊讶。 屈胖三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聊天之前,咱们先算一下之前拿我们当枪的旧账吧。” 在屈胖三的眼神示意下,我走上前去,抬手就是几个大耳刮子。 虽然与玛吉王子的一战,是我有意为之的,主要的目的就是快速出名,好让同在蓬莱岛的虫虫能够得到消息,但这事儿毕竟是马援朝别有用心挑起的,那就不能听之任之,一笑了事。 所以我丝毫不留手,扇得马援朝两耳嗡嗡,鼻青脸肿。 这就是下马威,将这家伙的气势给夺了去。 扇完了耳光,马援朝从口中吐出了一颗牙齿来,盯着屈胖三说道:“现在可以谈了么?” 瞧见他这沉稳样,我抬手又是一记耳光。 这一下马援朝有些愤怒了,说到底有完没完啊? 我又是一耳光。 他终于服了,耷拉着脑袋,说你们到底想干嘛? 屈胖三瞧见他一脸郁闷,忍不住嘿嘿直笑,说小朋友,现在后悔不? 马援朝说后悔,我算是眼瞎了。 屈胖三说知道就好,告诉我海上丝绸之路都来了多少人? 马援朝说来了十五个,个个都是高手。 屈胖三又问轮回在哪里? 马援朝摇头,说不知道,轮回此人最是神秘,从来不露头,除了鲨将军和我们老板,没有人瞧见过他的真面目。 屈胖三沉吟了一番,最后又问道:“那么,你们老板,也就是赵公明,他什么时候会出宫?”**.com ... 第五十章 运筹,帷幄 <div id="content"> 赵公明何时出宫,这事儿马援朝并不知晓,他在陷地宫中的地位颇高,那是因为他在于金融财务管理上面的才能,但并不是赵公明的心腹,所以很多事情,他也参与不了。 也就是说,我们要么等待,要么逃离。 不过马援朝在这儿的地位,被劫持的消息肯定不可能欺瞒太久,所以我们面临的选择并不多。 弄清楚了这事儿,屈胖三面露凶光,显然是准备下狠手了。 这小子果断起来,连我都有些害怕。 好在我一直紧密团结在以屈胖三为核心的队伍里面,并没有成为他的敌人。 马援朝不是蠢人,他也感受到了屈胖三的杀气。 他慌忙说他不会泄露我们的行踪,甚至可以帮助我们离开东海蓬莱岛,只要不伤害他和他的女朋友,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帮助我们。 屈胖三盯着马援朝,说你的女朋友,不是一个魔都的女孩子么,怎么又变成了这个莫潋了? 马援朝讪讪地说道:“那个是前女友,前女友……” 屈胖三说你满口谎言,叫我如何相信你? 马援朝哭丧着脸,说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杀了我,你们也逃不出这蓬莱岛的。 屈胖三说我的账都没有算完,离开干嘛? 马援朝说你们两人的手段通天,这我知晓,不过你们要知晓,这蓬莱岛被称为修行圣地,并非妄语,此处的灵气充裕,能够成为修行者的比例十分高,又吸引了各地的修行者而来,碧游宫中的顶尖高手无数,若是真的要对付起你们来,那不过是举手投足的事情…… 屈胖三说然后呢? 马援朝瞧见这家伙混不吝的模样,一下子就没有了主意,哭丧着脸,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屈胖三认真思考了一下,说作为一个能够将汉语说得这么流利的外国人,我还是比较欣赏你的,特别是你之前请我们吃的那一顿饭,如今想起了,都忍不住流口水,那么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马援朝像看老狐狸精一样的望着屈胖三,说什么机会? 屈胖三说你来做卧底,跟我一起联手干掉赵公明,到时候你就可以和你的莫潋妹妹一起,双宿**了,怎么样,很简单? 马援朝说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老板这么强大,修为出神入化,手下精兵强将无数,就算是海公主和几位大长老想要除了他,都没有办法成功,你们哪里来的信心? 屈胖三淡定地回了一句话:“因为他得罪了我。” 呃…… 马援朝有些无语了,而随后屈胖三在手上结了一个印法,一阵眼花缭乱之中,打入了一道金光进入了他的额头之上去。 感觉到一阵神情恍惚,马援朝捂着额头,说这是怎么回事? 屈胖三说我给你下了一道禁咒,能够监视你的一切行为,只要你跟别人说出了我们的事情,又或者透露了我们的消息,我心念一转,你便会精神崩溃,变成一植物人,用受大傻子之苦。 马援朝说世间哪有这般厉害的法门? 屈胖三嘴角一撇,说陷空洞震动,陷地宫倒塌,你觉得这些又是如何完成的呢? 马援朝浑身一震,说陷空洞也是你们弄的? 屈胖三故作高深地没有回答,然后说道:“这女人我们带走,回头的时候通知你下一步的办法——马援朝,你若是想活,就小心一点,我的脾气不好,三天两头没事杀杀人,你真的别挑战我的心理底线。” 马援朝不愿,说你们带她去哪儿? 屈胖三说光控制你一人,我觉得还不够,未必避免你心怀侥幸,酿成大祸,这女人暂且放在我们的手上,回头再跟你掰扯。 说罢,他让我将**上昏迷过去的莫潋给背着离开。 马援朝虽然满心悲愤,但到底还是没有办法阻止,只有眼含热泪地目送我们离开。 离开了南门大街88号,我回望过去,心中有些不忍,说怎么感觉我们两个像是强抢民女的反派角啊? 屈胖三摸了摸鼻子,说你也这样觉得? 我点头,说我们两个,好像恶霸。 屈胖三回过头来安慰我,说在这世间,面对那些恶人,你若是不比他们更恶,就会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背着莫潋,站在街角的黑暗角落里,有些茫然,说我们这会儿去哪里? 屈胖三嘿嘿一笑,说我这里有一个比较不错的计划,怎么样,想不想听一听? 我说什么计划? 屈胖三说赵公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肯定是已经天怒人怨,惹了不少敌人,那为什么没有人动他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事儿? 我说肯定是没有把握,怕伤到根本呗。 屈胖三说跟着大人我学了这么久,你的智商已经在飞速增长了,看到这一点,我表示很欣慰;不错,他们怕打虎不成反被虎伤,但如果是有着一个现成的机会,并不用自己去撕破脸,肯定会乐见其成的,洛飞雨便是这样,而我想洛飞雨背后的凤长老,以及海公主,或许也是这般想的。 我心中一惊,说你的意思,是准备跟这些人合作? 屈胖三说对,现如今的形势,是我们成了那老鼠,一旦过街,人人喊打,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咱们是处处受限,走投无路,但如果能改变这样的状况,扭转形势,让赵公明变成我们这般的情况,你觉得会如何呢? 我有些疑惑,说你说得轻巧,但这事儿能成么? 屈胖三摇头晃脑,说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世间事莫过于此,只要我们能够拿出弄死赵公明的决心,我想还是有人会愿意伸出援手的。 我说那该怎么办? 屈胖三说首先我们得跟赵公明的那些对头接上线。 我说跟谁? 屈胖三说最忌恨赵公明的,无外乎两人,一个是常年被其压迫的海公主,还有一个就是被分权了的凤长老,这两个人,我们都要见上一面,到时候再看如何弄。 我说凤长老的话,让洛飞雨来搭线,应该没问题,而海公主…… 屈胖三毫不犹豫地说道:“欧阳茉莉。” 我一惊,说就是那个接引女官?为什么是她? 屈胖三说她曾经对我们公开说起过对于海上丝绸之路的厌恶,也谈及过对碧游宫中庇护这帮人的内部势力的不满,从这些来看,她很有可能就是碧游宫中拥护海公主的少壮派人物。 屈胖三跟我一番分析之后,我们没有再多犹豫,前往了钓鱼台宾馆。 如今西门王家已经被人给盯死了,想要联络洛飞雨,就得另辟蹊径,而住在钓鱼台的阿乐,则是一个不错的途径。 屈胖三并没有跟着我,而是带着人质莫潋藏在了一个地方,而我则乔装打扮了一番,前往鲁东院。 不知道阿乐是否还在这里。 我心中有几分忐忑,害怕阿乐离开了蓬莱岛,不过好在这家伙到底还是没有那般冷血,最终还是留在了这里。 当我敲门的时候,阿乐从里面走了出来,询问是谁。 我说是我。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门陡然打开,阿乐沉着脸出来,朝着周围打量了一番,然后将我给拉进了去,然后回到了房间,把门窗给关紧,方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说有什么问题么? 阿乐说你们到底犯了什么事情,现在蓬莱岛的巡防营到处都在找你们。 我说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现在找你,让你帮忙办件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阿乐说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可不干,我不想把小命儿搭在这里。 我说不用,你帮我传个口信到西门王家去,说我要见洛飞雨,让她明天傍晚来钓鱼台。 阿乐说就这些? 我点头,说对。 阿乐沉默了一下,点头答应,然后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没有多说,说等一切水落石出之后,他就都会明白了。 从鲁东院出来,我收敛身形,回去找屈胖三。 然而到了他们藏匿的地方时,却找不到人,我心中大骇,下意识地想要拔剑,而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了一声低语:“陆言,跟我来。” 我转身一看,却见来人确实欧阳茉莉。 我神不定,心中犹豫,而这个时候,她开口说道:“屈胖三已经在我的马车上了。” 我将信将疑,跟着她往外走,来到了街边,的确有一辆马车,上去之后,发现那家伙果然待在里面,朝着我嘻嘻笑道:“刚才碰巧瞧见了欧阳茉莉,便跟她打了招呼,没想到人挺热情的……” 我忍不住翻白眼,没想到我刚离开没多久,他居然就跟欧阳茉莉搭上了线。 这效率,果真是撩妹小能手。 乘坐着欧阳茉莉的马车,我们在街上走着,欧阳茉莉在前面驾车,没有进来,而这个时候,那一直昏迷的莫潋突然间睁开了眼睛来。 她一下子就清醒了,在瞧见屈胖三扬起的手,赶忙说道:“我不会叫的,别打了。” 屈胖三嘿嘿而笑,而我这时突然心中一动,问她道:“你是海上丝绸之路出来的?” 莫潋可怜兮兮地点头。 我又问道:“黑狗,他的真名叫什么?”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五十一章 玄机,磋商 <div id="content"> 这句话我憋了一路,到现在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之前听林曦说过,那个极有可能是我哥的人,他的同伴都叫他黑狗。 黑狗,黑狗,缩写成一个字,便是默。 默默无语的默。 所以听到这个外号,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我那个失踪多年、然后又突然出现的兄长陆默。 莫潋听到我的问话,浑身就是一震。 她的心中在恐惧,而这种恐惧则是发自内心的,而且还是郁积许久的一种下意识反应。 她试图掩饰,低下头,说黑狗就是黑狗,没有大名的。 我抓起了她的下巴,盯着这女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告诉你,黑狗到底叫做什么名字?” 莫潋依旧咬着牙不肯说,而这个时候,我捏起了拳头来。 我的指骨咔咔作响。 一股杀气弥漫出来,死死盯着面前这个看似娇柔孱弱的“林黛玉”,对她说道:“你或许觉得我长得太过于善良了一些,不太会杀人;但我可以告诉你,鲨将军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脑袋却被我给斩了下来,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丧失性命,也破坏我们与马援朝之间的合作,你懂么?” 感受到了我实实在在的威胁,又联想起之前马援朝对我们的描述,作为一个珍爱生命的女人,她表达了臣服的意愿。 她崩溃了,告诉我关于黑狗的事情。 的确,再见到我的第一眼,她还以为黑狗回来了,想必鲨将军瞧见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 说不定这也是他对我恨之入骨、一点儿机会都不给的原因。 没有人知道黑狗的来历,他是轮回从遭遇海难的一艘救生艇里面救出来的。 而在他救出黑狗之前,那家伙已经在海上飘荡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这故事有点儿夸张,有人说就像是《少年派奇幻漂流》一般,不过后来海上丝绸之路的人便渐渐地接受了组织里面,突然多出了这么一个人来。 尽管此人来历不明,但轮回对他却是十分的器重,而黑狗也凭着自己的手段,整合了海上丝绸之路,打败了盘踞在东海的许多势力,最终让海上丝绸之路称雄于东海之滨,成为了东海航线上的唯一一霸。 而黑狗也被称作是轮回手下的第一大将,甚至有人觉得轮回应该让半壁江山给黑狗,以示笼络。 因为这人实在是太能干,太强了。 然而正处于蜜月期的轮回和黑狗,突然之间就分道扬镳了,轮回指着黑狗其实是别的势力渗透进的海上丝绸之路,指着黑狗优柔寡断、没有杀伐之心,而黑狗则指着轮回嫌他功高震主,想要杯酒释兵权。 双方在东海某个不知名的小岛上大打了一架,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轮回胜利了。 但黑狗却并没有死,陆陆续续有人离开了海上丝绸之路,投奔了黑狗,但至于黑狗最后去了哪里,留在海上丝绸之路的人,却也都不得而知。 在海上丝绸之路,黑狗成为了一个禁忌话题,任何人都不能提及。 而正是那一次分裂之后,轮回加大了与蓬莱岛赵公明的合作,组成了战略协作关系,然后渐渐地变成了赵公明手中一把铲除异己的刀。 听完了莫潋的讲述,我并没有完全相信。 我问了几个问题。 首先第一个问题,是黑狗加入海上丝绸之路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名修行者了么? 莫潋回答,说是,但并不是很强,而是在之后的过程中,渐渐成长起来的,据说轮回还是黑狗的师父,教了他许多的法门和手段。 我又问了一个问题,说有多少人跟着黑狗走了。 莫潋说没有算过,差不多有二十多人,大部分都是与黑狗关系密切的人,而且都是高手,所以黑狗的出走使得海上丝绸之路的实力大减,干将少了一半左右的人手。 我沉默了许久,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黑狗是否知道东海蓬莱岛? 莫潋回答知道,不但如此,而且他似乎跟海公主有勾结,也正因如此,方才使得轮回不能容他。 我盘问完毕之后,马车也停下了。 到欧阳茉莉家了。 屈胖三凑过来,笑嘻嘻地说道:“聊得挺开心的?不过很抱歉,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有的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所以委屈你再睡一下……” 莫潋赶忙喊道:“等等……” 话语还没有说完,屈胖三的一拳头就砸落了下来,莫潋一声不吭地就倒在了地上去。 我们是从侧门进入的欧阳茉莉家,我们一路坐在马车里,也分不清楚这东南西北,进来之后,方才发现她家并不算大,不过也有两进院子,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也算是家大业大了。 欧阳茉莉将我们引入客房之中,将莫潋给处置妥当之后,她朝着屈胖三说道:“之前的话没有多谈,你仔细讲一讲。” 屈胖三说具体的事情,我不想透露太多,除了提供藏身之处外,我还有一个要求。 欧阳茉莉说你请讲。 屈胖三盯着她,说我们要见海公主一面,谈一谈条件。 欧阳茉莉的脸一变,眼睛立刻就眯了起来,说现在碧游宫一片混乱,海公主也不是说能见就能够见到的——莫非你们还打算进一趟碧游宫? 屈胖三说我得罪了桃花林的守阵老头儿,就不进去了,你让海公主出来。 欧阳茉莉说凭什么? 屈胖三说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最后只说一句话,那就是你们倘若是想要让海公主恢复往日荣光,让赵公明这个已经让蓬莱岛蒙羞的家伙以一种最和平的方式消失的话,那我们就好好谈一谈,不然的话拉倒。 欧阳茉莉说你们就不怕我转身就把你们交给巡防营? 屈胖三嘿然而笑,说我们能够从重重险阻的碧游宫逃出来,并且甩了赵公明一个大耳刮子,就不会怕那什么巡防营。 欧阳茉莉沉默了许久,然后对我们说道:“抱歉,我做不了主。” 屈胖三显得十分体贴,说那就找能做主的人商量一下。 欧阳茉莉说你们现在这房间里待着,我去找个人过来,可以么? 屈胖三说没问题,不过你这儿如果有吃的话,帮忙弄点儿过来好么,我这一天**都没吃啥玩意了,肚子有点儿扛不住。 欧阳茉莉瞧见老奸巨猾的屈胖三露出这般神态来,忍不住笑了,说好,这就给你们弄点儿吃的。 她叫厨房做了夜宵之后,便离开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之后,带了一人过来。 那人却是我们的老熟人,骑鲸者欧阳发朝。 见到我们的时候,他也显得十分惊讶,下意识地想要摸武器,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回望欧阳茉莉,说七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茉莉将屈胖三给她的承诺,又给骑鲸者讲了一遍。 看得出来,为了保险,她路上居然什么都没有跟着骑鲸者说起,显然也是怕出现什么不可控的意外。 听完了欧阳茉莉的话语,欧阳发朝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中去。 他想得比欧阳茉莉要深远许多。 长足的思考之后,欧阳发朝提了几个问题,最核心的意思就只有一个,那便是我们凭什么有那胆气能够解决掉赵公明。 赵公明,可是蓬莱岛碧游宫中最顶尖的几人之一,几乎能够触摸天道的存在。 对于这个,屈胖三表现得比较神秘,有一种山人自有妙计的自信。 不过为了取信对方,他承认了陷空洞的异动,是我们弄出来的,另外赵公明的陷地宫,也是给我们弄的。 不但如此,我们还一路解开了各种禁制,冲出了碧游宫最为骄傲的桃花林。 骑鲸者是一个十分沉稳的人,他并没有听信我们的话语,也没有直接拒绝,若是问需要一些什么帮助。 屈胖三说需要跟海公主碰一面之后,才会提及。 不过我们这里可以提前讲两点,第一就是得有人帮忙牵制住赵公明手下的头号大将司马老贼;第二就是轮回和海上丝绸之路的人,得帮我们拖住。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关于彼此的牵制和契约,也就是不能卸磨杀驴,我们帮忙解决了赵公明,回头海公主就那我们的人头来立威。 这是最基本的三点,至于其他的,我们都可以谈。 骑鲸者注意到了**上睡着的女子,问起了身份,我们如实解释,听完之后,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点头,说好,我先请示一下海公主,然后再回复你们。 屈胖三说这事儿你得快,机会难得,稍纵即逝,如果拖了两日,失去了先机,我们就走了,拜了个拜。 骑鲸者匆匆离去,一直到次日清晨的时候才回过话来,说午后两点,海公主会亲自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养精蓄锐妥当了的我和屈胖三不由得会心一笑。 说真的,这位海公主的性子倒也还是急了一些。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她对于赵公明的恨意,未必会比我们任何一人弱……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五十二章 尽在,掌握 午后两,我们见到了这一位蓬莱岛碧游宫名义上的最高领袖,果真便是我们当日在陷空洞外瞧见的那宫装美妇。︽說 这是一位极其具有亲善力的女子,有着少女的青春活泼,和少妇的温婉娇媚,还有成大事者所必须的强大气场,她对我和屈胖三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来,特别是对屈胖三,更是满眼爱心。 瞧她的这态度,我差一儿误以为屈胖三是她失散多年的儿子呢。 当代海公主极富魅力,言谈举止之中,让人不知不觉就心生好感起来,难怪像欧阳发朝和欧阳茉莉这样的碧游宫少壮派,会聚在她的身后,愿意为其效力。 或许在这些人的眼中,没有了赵公明、凤长老和赶海大长老这些老东西指手画脚,蓬莱岛和碧游宫的未来,会变得更加好吧?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看过一些宫斗剧的缘故,我感觉对方在这样的温婉热情背后,总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 又或者仅仅只是我们的错觉? 跟当代海公主的谈话进行得很顺利,她对于我们的计划十分感兴趣,当得知了我们手中掌握的筹码,以及必胜的信心之后,她便直接表示可以提供一些我们所需要的帮助。 司马老贼此人,可由神女宫发布命令调走,然后有骑鲸者欧阳发朝牵制。 两者之间的实力相当,即便是制不住他,也不会让他随意离开。 至于潜入碧游宫中的海上丝绸之路,则有巡防营牵制。 只不过巡防营中忠于她的力量里,除了骑鲸者算得上是独当一面之外,其他人但是没有办法扛起这个责任来。 屈胖三不如跟凤长老商量一下? 海公主一愣,凤长老一向都信奉制衡之道,只怕未必肯同意此事。 屈胖三只怕未必,赵公明勾结海上丝绸之路这帮海寇,并且纳为己用,不断打劫航路,清除异己,这事儿已经触碰到了很多人的利益,而作为这些人的利益守护者,凤长老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海公主依旧犹豫,而这时屈胖三则明,他将会搞定此事。 听到这话儿,海公主长长地望着屈胖三和我,若有所思地道:“也就是,你们有信心服凤长老,凭什么?” 屈胖三凭我们想要证明清白的心。 海公主盯着我们,清白真的有那么重要,以至于你们居然想要扳倒一个在碧游宫中举足轻重的长老? 屈胖三装腔作势地沉吟道:“千锤万凿来自深山,烈火烧炼仍旧淡然;粉身碎骨全都不怕,要将清白留在人间——我便是这样一个宁折不弯的人,见不得世间有任何不公,倘若是有,我便将这不公给平了去……” 海公主击节赞叹,好,本座也相信你们是无辜的,既然如此,作为碧游宫的主人,我如何能够不支持? 屈胖三那么就这么定了,希望此事过后,碧游宫能够换我们一个清白,让我们能够光明正大地行走于这阳光之下,而不用有任何恐惧。 海公主伸出手来,与我们击掌为誓。 她告诉我们,此事一应允了,至于后面的细节,让我们与骑鲸者交流,有任何需要调整的东西,都可以通过他来拍板,而实在是决定不了的,她这边也会迅速给出答复。 海公主的承诺让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而她离开之后,屈胖三则随着骑鲸者离开,去勘测场地。 至于我,则留在了欧阳茉莉的家中,看着那一位莫潋姐。 傍晚时分,我俩乔装打扮,前往钓鱼台跟洛飞雨会面,因为海公主这边的缘故,巡防营的监察已经变得很松了,所以我们很快就接上了头。 对于我们的出现,洛飞雨表达了十二分的惊讶来。 因为在她的想法里,我们估计还躲在碧游宫的某个角落里瑟瑟发抖呢,没想到居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码头社区的街头。 难道碧游宫的诸般禁制,在我们的眼里都不过是一坨狗屎么? 她有儿开始怀疑人生了。 在鲁东院里,我们表达了想要跟凤长老见上一面的想法。 果然,如同欧阳茉莉最开始的反应一样,洛飞雨也表达了不可思议的态度来,然而随着屈胖三逐渐将谈判的节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之后,洛飞雨开始变得慎重了起来。 她皱着眉头,听完了我们的诸多布置,沉吟道:“也就是,海公主已经跟你们达成了协议?” 屈胖三回答是。 洛飞雨眉头一扬,既然如此,你们又何必再来找我师父?直接抱上海公主的大腿不就行了? 屈胖三摇头,一来海公主手中的力量不够,二来她居心叵测,如果无人制衡,只怕到时候会对我们有所不利。 洛飞雨冷哼一声,你们还知道海公主居心叵测啊?陷空洞可是碧游宫的秘境,一等一的禁地,我听你们进去过了,都忍不住穷根究底地问上一句,然而海公主却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一句相关的话语都没出,你们真以为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之后,她会让两个进入陷空洞之后又全身而退的人,活着离开蓬莱岛么? 屈胖三所以找到了你师父这边,寻求牵制嘛。 洛飞雨从某一上来,我师父的立场,与海公主的立场是一样的,她们都不容许经过陷空洞的人离开蓬莱岛。 屈胖三凡事都有例外,不是么? 洛飞雨你们两个怎么会这么蠢,为什么会将进入陷空洞的事情透露出来,这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么? 屈胖三如果不这句话,你觉得她海公主会屁颠屁颠地跑出宫里来,跟我们寻求合作? 洛飞雨那你们打算事后怎么处理这事儿? 屈胖三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当下之时,我想要全心全意对付的人,是赵公明,我不杀他,心中就得不到解脱。 洛飞雨沉默良久,然后道:“我答应帮你们传话,不过至于后面的结果,我也不得而知——别奢望我会舍出性命来救你们,现如今我母亲已经在蓬莱岛扎下了根,我做任何事情,都得考虑太多东西……” 她能够如此坦诚,让我们十分感动,我想起一事来,对她道:“对了,如果有可能,请帮我转告与我们同船过来的同伴,让他们明日便离开蓬莱岛,免得受到牵连。” 洛飞雨离岛的手续复杂,需要签署禁口契,然后获得担保,方才能够离开,而且还有繁复的审查,不过我会帮忙开绿灯的。 老彭、羽痕、林曦和阿乐等人,与我虽然相识不久,但我却把他们当做是朋友。 他们脱离了险境,我才能够没有任何负担的做事。 与洛飞雨分别之后,屈胖三依旧不见人影,应该是去找地方布置,好困住这位传中的级高手,而我依旧返回欧阳茉莉家,看住莫潋姐。 次日清晨,我们见到了前代海公主凤长老。 这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眉目之间还有年轻之时的风情,显然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百里挑一的大美女,而如今虽然美人迟暮,但依旧有一种让人不出来的气质。 想起对方可是虫虫的师父,我对她也是十分的尊敬。 相对于我来,屈胖三倒是将身段放得很开,将其当做了一个谈判对手,与其言语交锋,字字珠玑,寸步不让,两人好是一番唇枪舌剑,十分犀利。 如此讨论了许久,最终敲定了合作的基础来。 这协议与海公主那边相差不多,凤长老表示可以派四位长老连同巡防营的人,重监视陷地宫,盯着对方,一旦有不属于碧游宫的可疑人物出现,立刻进行针对。 而在其它方面的细节,她告诉我们,一应事宜,都可以找洛飞雨去协调。 能帮忙办的,一定不会拖延。 碧游宫的两位重要人物,对我们都大开了绿灯,我突然感觉到屈胖三之前跟我讲的“势”,已经变了。 现如今的我们不再是孤立无援,反而是看似坚不可摧的赵公明处处受敌了。 他在明,我们在暗,一切仿佛全部都颠覆了。 与海公主不同的,是凤长老在临走之前,问了我们一个问题。 她问我们凭什么自信,能够解决赵公明? 屈胖三没有透露太多,笑了笑,即便是我们失败了,你们也没有损失什么,对吧? 凤长老摇头,我希望你们能够赢。 屈胖三还请凤长老不要忘记今日的约定便是了。 她没有再问,转身离开。 如此又过了一日,屈胖三忙忙碌碌,到了傍晚回来,突然间对我道:“走,去角斗场吧。” 我一愣,怎么了? 屈胖三马援朝已经发力了,他将会在晚上十钟将赵公明带到角斗场,而这几日我已经在角斗场上做了种种布置,相信能够将此獠诛杀于此。 我心中莫名一慌,你确定? 屈胖三拍了拍我的大腿,准备好你的剑,能否诛杀此獠,就看你的神剑引雷术了。 ... 第五十三章 满盘,皆输 这两天子屈胖三一直偷偷摸摸地在折腾搞事,而我则大部分时间给留在了屋子里看守莫潋姐,所以都不知道他将战场设在了角斗场中。↗說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一些心虚。 这一次的情况,其实是翻版了当初诛杀钊无姬和七魔王哈多的场景,然而虽然我与屈胖三的配合已经十分娴熟,轻车熟路了,但我终究还是觉得不对劲。 要知道,那赵公明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比起前两位来,他在这里占据了天时地利,怎么看都不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要是事情出了一些差池,那可该怎么办? 然而屈胖三却显得信心满满,你放心,一切我都布置妥当了,只要赵公明进场,我便施法将其困住,然后你引动天雷,将其劈死,一切就了解了。 我这东海蓬莱岛处于海洋深处,水面之下,是否能够引来天雷,我也不曾知晓…… 屈胖三盯着我,箭在弦上,你跟我不准备发了? 瞧见他如此的执着,我终究没有再犹豫。 不管怎么,他都是对的。 无数次的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我所需要做的,就是相信他,努力配合好就是了。 我们将莫潋交给欧阳茉莉,让其代为看管,等待着事后再做处理。 此人是我们牵制马援朝的关键,只要拿住他,马援朝就不会生出任何异动来。 紧接着,两人开始趁着夜色,朝着角斗场走了过去。 一路上还算顺利,到达角斗场的时候,这个东海蓬莱岛最有特色的偌大建筑里鸦雀无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这里按理应该有看管人员的,估计是海公主又或者凤长老那边的安排,所以一人都没有。 两人翻墙而入,来到了人员进场的一处石拱门隧洞之中,屈胖三指着场地周遭的符文,对我道:“看到没有,这是连神魔都能够束缚的十方真解陷仙大阵,又名‘诛仙阵’,可是大人我的压箱绝学,凭着海公主那边提供的诸多材料,我在这里布置妥当了,只要那赵公明进了我的瓮中来,就肯定会成为一大王八,逃不出我的手掌。” 我跟着他往里面走,在那比篮球场还要宽阔的石台之上,最外面是蓬莱岛先贤篆刻的古老法阵,防止内中力量冲突到外面来。 而里面,才是屈胖三的层层布置。 这些图纹看着十分古朴神秘,充满了一种力学上面的美感,我虽然不懂这东西,但也觉得优美无比。 我能够感受到这些符文里面充满的神秘力量,也感觉到了屈胖三充足的信心。 他之所以敢这样的大话,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会儿离赵公明的到来还有一个多时的时间,屈胖三带着我走了一遍整个场地,然后告诉我接下来的流程。 马援朝会将人给引入场中,到时候他会全力驱动法阵,然后将赵公明给束缚在一处阵眼之中,到时候他会给我三到五秒的时间,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利用这短暂的时间,施展出神剑引雷术。 他一本正经地着,我耐心地听,但总感觉事情有些蹊跷。 真的会如此顺利么? 两人走了大半圈,突然间我感觉到周遭的空气有些僵冷起来,下意识地朝着四周望了过去。 屈胖三一愣,怎么了? 我感觉好像有人来了,你仔细听一下…… 我伸手,往着我们来的通道那边指了过去,屈胖三皱起了眉头来,仔细地侧耳倾听一番。 一开始的时候很模糊,随后那脚步声就变得很清晰了。 屈胖三脸色一变,怎么可能,不是好十钟的么,为什么会提前这么多? 我心中一直都有疑惑,此刻突然遭遇变故,心理上反而能够快速反应过来,抓着屈胖三的手,就往这旁边角落的阴影处躲了过去,而我们这边刚刚躲好,刚才走来的通道口处,便多出了一个身影来。 这个身影我见过,一袭青衫,儒雅而又风度翩翩。 碧游宫财神,赵公明。 只有这么一人,没有马援朝,也没有别的什么人。 我的心望着下面沉落下去,下意识地看向了屈胖三,只见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 屈胖三没有话,而出现在了角斗场前的赵公明也没有话。 如此沉默了十几秒钟,那青衫长者,抬起了衣袖来。 紧接着我们听到了一声“啪”的响声。 一束光亮投射到了我们的身前来,将躲在角落里面的我和屈胖三给照得分明。 半空中,我与赵公明的目光陡然相撞,我感觉到了一股庞大的威压,整个心脏不停地乱跳,而下一秒,我方才发现那家伙的目光并没有聚焦在我的身上,而是落在了屈胖三那里。 到底怎么回事? 马援朝出卖了我们,还是别的什么人? 当时的我直接就懵逼了,而屈胖三则板着脸,一言不发。 赵公明缓缓地向前走,一路走到了我们面前的十米之外,方才停下,然后朝着我们拱手道:“两位,前些日子,我真的是看两位了,就这一,我得给你们道个歉。” 罢,他恭恭敬敬地朝着我们鞠躬行礼,显得十分的郑重其事。 屈胖三冷笑了一声,赵先生客气了。 赵公明行过礼之后,抬起身子来,微微笑道:“两位是否觉得有些惊讶,为什么我对你两位的行踪如此笃定,甚至没有半分惊讶?” 屈胖三无外乎出了内奸而已。 赵公明两位不想知道你们这么周密的计划里,到底是哪儿出了岔子么? 屈胖三摸着下巴,来听听,我也能够查遗补缺。 赵公明却笑了,摇头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给人解释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句实话,你们真的让我惊掉了眼球,居然能够做到这一步,而我若是不用些手段,只怕许多人都不会服我,所以我想要跟两位借一样东西,帮我稳定人心,不知道可否?” 屈胖三这事儿好,先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赵公明手掌一翻,却是有一颗珠子浮现在了手心之上,他道:“可是这崆峒石?” 屈胖三对。 赵公明两位先将尔等的项上人头借给我,一切都好商量;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立立威——来人,把那吃里爬外的狗东西给我带上来。 他话音刚落,门洞的阴影走,走出了一个人来。 马援朝。 那家伙的手中,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我眯眼望去,这才发现这个已然是血肉模糊的家伙,居然是那日过来找寻我们的六子。 他显然是吃了很多的苦头,受刑无数,这会儿被马援朝给架过来的时候,一儿反抗能力都没有。 马援朝把人给一直押到了赵公明的身边,然后将其押住,跪倒在地。 然后他抓起了六子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 瞧见右眼眼珠子给人掏空,一口牙齿全部拔光的六子,那满脸密密麻麻的划痕,我的心中就是一颤,忍不住厉声喝问道:“马援朝,你居然敢背叛我们,就不怕我们杀了莫潋么?” 马援朝冲着我们冷冷一笑,指着台上道:“你看那是谁?” 我抬头一看,却见本来被留在欧阳茉莉家的莫潋,此刻居然出现在了台上。 她穿着真丝睡衣,十分性感,双手扶着看台的栅栏,一脸恨意地朝着我们这边望了过来。 而在她的身旁,则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那个男人拄着拐杖。 司马老贼,赵公明麾下的第一大将,一个几乎能够与他比肩的尖强者。 瞧见这人的一瞬间,我的心几乎陷入了绝望之中。 怎么可能? 海公主不是答应让骑鲸者拦住司马老贼,让他不得出宫,也不能够搀和进这一场战斗中来么? 为什么他还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海公主背叛了我们之间的协定? 我看向了屈胖三,发现他居然面无表情,似乎对莫潋的获救,和司马老贼的出现无动于衷。 他是真的不在乎,还是不想露出惶恐之色,免得失去先机呢? 我猜不透屈胖三的想法,不过瞧见他如此镇定,心中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一些,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我还是对马援朝厉声道:“那你就不怕自己脑中的禁制么?” 马援朝哈哈一笑,老板早就给我看过了,什么一念之间、灰飞烟灭,不过是骗孩子的玩意而已。 啊? 我看向了屈胖三,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他的,都是真的?” 屈胖三无奈地笑了笑,自然,世间最难控制的,就是人心,怎么可能有那么厉害的东西?都是我编的…… 我的心中一抽搐,不过还是留着一份希望。 那希望就是屈胖三的“十方真解陷仙大阵”能够在此刻发威,出其不意地将赵公明给控制住,然后我在想尽办法,将其轰杀,再想办法逃离此处。 然而这个时候,屈胖三似乎明白了我的想法,朝着对方问道:“阁下既然敢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已经破坏了我先前的布置?” 赵公明嘿嘿而笑,你觉得呢? ... 第五十四章 惊天,逆转 <div id="content"> 赵公明说话的时候,场边的看台之上,突然间站出了数十人来,团团围住,全部都弯弓搭箭,朝着我们这边遥遥指了过来。 只要我们这边稍有异动,那长箭就会骤然而往,如雨落下。 我的心沉落谷底,知道这一次恐怕是逃不了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总之我们已经被赵公明算计了,就如同案板上面的肥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不过,就算是死,我也要战。 人,就得不服输。 不过…… 我想了一下,低声说道:“三儿,一会儿我过去拖住那狗东西,你人小目标小,趁机逃走。” 屈胖三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瞧见他的眼中有笑意。 怎么回事? 感动的? 我脑子里满是疑惑,而这个时候赵公明已经从马援朝的手中,结果了一把长刀来。 这把长刀很特别,有点儿像是朴刀,就是那种木柄上安有长而宽的钢刀,刀柄与刀刃同长,十分考验臂力的一种战争利器。 赵公明抓着这把刀,然后高高地扬了起来。 那一刻,他整个人充满了浓浓的煞气,狂傲地喝道:“我知道,有很多人对我不满,总觉得我赵公明掌管了蓬莱岛这么多年的经济大权,好像是做了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坏事,但是你们却不晓得,为了维持蓬莱岛的安定繁荣,老子到底耗费了多少心力。有人对我不满,大可直接站出来,对我当面指责,何必在这背地里偷偷摸摸,倒是让我小看你尔等……” 这话儿并不是对我们说的,而是在指桑骂槐。 而下一刻,他则准备杀鸡儆猴了。 刀落下的前一秒,他大声吼道:“且让那些三心二意的家伙瞧一瞧,这背叛了我的下场,便如此一般……” 而就在此时,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小六子也突然清醒了过来,张开满是污血的嘴,大声吼道:“赵老倌,你倒行逆施,残害忠良,肆意妄为,终有一日,你也会惨死于此的,我小六子先行一步,但在那黄泉路上,我等你……” 唰! 一道刀光掠过,头颅腾空而起,漫天的鲜血喷洒了出来,将赵公明手中的朴刀给染得鲜红。 那个曾经过来救过我们的年轻人,连话都没有说完,便死在了此处。 而近在咫尺的我们,却无能为力。 因为我们一动,自己便是那万箭穿心的下场。 杀了人的赵公明站在原地,小六子尸身喷出来的鲜血落下,靠近他身子的时候,却被一种无形的炁场所挡住,根本没有能够靠近。 场景是如此的怪异,而我的心情也由恐惧,变成了愤怒。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小六子之所以被拖到此处来,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曾经潜入陷地宫的水牢之中,将我们给接引出来。 这一点犯了赵公明的忌讳,所以被他拉出来,当面行刑。 这并不仅仅只是给我们看,更重要的,是给那些关注此事的人,以及她们背后的势力。 杀完了人,赵公明长刀前指,对着我们说道:“叛徒杀完了,现在轮到你们了。” 他虽然没有沾染半点儿鲜血,却是一身杀气。 然而面对着这家伙,屈胖三却显得十分轻松,淡然说道:“公明长老既然将我们的计划给整得一清二楚,自然应该知道我在此处布置那法阵的名字……” 尽管不知道屈胖三为何会这般说,但赵公明还是冷笑着说道:“嘿嘿,不就是叫做十方真解陷仙大阵,又名诛仙阵么?” 屈胖三说这儿既然是碧游宫,而你又号作赵公明,自然应该知道诛仙阵的来历。 赵公明冷笑,说:“诛仙利,戮仙亡,陷仙四处起红光;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这诛仙阵可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杀阵,不过你一黄口小儿,年幼无知,又无诛仙、戮仙、陷仙、绝仙四剑,哪里能够组成什么诛仙阵?实在笑话……” 屈胖三哈哈一笑,说你既然知道我不可能组成诛仙阵,又如何会相信我的一切计划呢? 赵公明说若不是得知你曾闯入陷空洞,又在白眉老人的镇守下出了桃花林,你以为我会对你如此重视? 屈胖三摇了摇头,说你终究还是没有弄明白,我为何会将决战之地,设在此处。 这个时候赵公明也被他的话语给吊起了胃口来,说哦嗬,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为什么呢? 屈胖三目不斜视,用传音入密的法子,给我传了一句话。 而就在我满心震惊的时候,屈胖三则悠然说道:“贵岛碧游宫的海公主此人,表面伪善温婉,实则野心极大,演技又高,又极其善于欺骗旁人,正因为如此,所以凤长老方才一直没有隐退,迟迟不肯将权力交给她,这才致使了你的崛起,也使得碧游宫的派系林立,权力分散。她不可信,与她合作,宛如与虎谋皮,这一点,你真当我不知?” 啊? 听到这话儿,赵公明脸上的微笑终于收敛了起来。 他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嘴硬的家伙,突然间发出了几声冷哼,说你当真是个属鸭子的,事到临头了,嘴还这般硬,搞得我一点儿成功的快感都没有。 屈胖三也嘿嘿笑了,说所谓装波伊,那是有本事的人,才能够做的事,迷迷糊糊、懵懵懂懂,还要妄自尊大,那叫做找死。 赵公明说你知道就好。 屈胖三说我们还是没有聊到点子上,怎么样,还要继续说么? 赵公明说你继续,我听着。 屈胖三说本来,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是反派经常干的事儿,不过能够看到对手从一切尽在掌握的趾高气扬,变成最后的满盘皆输,我发现做这种事情很上瘾,所以倒也乐此不疲——刚才说到了,我知道与海公主合作是与虎谋皮,但我还是选择了见她,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赵公明说是因为你缺心眼? 屈胖三摇头,说不对,是因为我想让你安心,好让你从碧游宫那个乌龟壳里面走出来,露出唯一的一点儿破绽。 赵公明哈哈一笑,说年轻人,真的很有想法,你继续。 屈胖三也表现得十分开心,继续跟赵公明讲起杀他的计划,说你在碧游宫,那里有蓬莱岛无数高人的千年禁制,甚至还延续到洪荒神话时代的法门,我们想要杀你,简直是难上加难,所以得把你给引出这里来。 但如何引,这是一个难题,所以我需要用自己来做诱饵,让你出来。 他举起手指,说为了让你安心,我选择了与海公主合作,是因为我知道,你和他看似水火不容,但你这些年来之所以能够崛起,其实跟她有着莫大的关系。 为什么呢? 因为不管你们外部的势力如何强大,但在这碧游宫中,最有权力的人,永远都是修为最为高深的那一个,也就是前代海公主凤长老。 在共同的敌人面前,你们往往能够保持最大的默契。 因为海公主的出卖,你方才会觉得一切都胜券在握,觉得能够在凤长老出手之前,将我们给击杀,也借此警告她,大家相安无事最好,否则你狗急跳了墙,那将是一拍两散的局面。 为了蓬莱岛的未来,凤长老会容忍你的强势,这就是你的如意算盘。 但殊不知,你的骄傲和狂妄,已经让你落入了我的算计。 因为你终究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他的讲述,到这里,算是告了一个段落,而赵公明则整张脸都变黑了,显然他说的这些事情,已经让他变得十分忌讳。 不过…… 赵公明冷笑了起来,指着周遭说道:“我明白了你的计划,不过那又如何?这附近,全部都是我的人,尽管你让那老不死的牵制住海上丝绸之路的人,但却不晓得,海公主也帮我牵制住了老不死的人,你在此处,没有任何救援,就只有你们两个小杂鱼,凭什么逃脱升天?” 屈胖三一愣,不由得笑了笑,说哦嗬,事情竟然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没想到凤长老居然认真考虑了我的提议,并没有另外的心思?这真的是让人有些意外…… 啊? 赵公明说难道在你的考量之中,连那老不死的,也会对你们下手? 屈胖三说对啊,我本就没有将杀你的希望,寄托在蓬莱岛碧游宫任何一人的身上。 赵公明说那穷途末路的两位,准备拿什么杀我?梦想么? 屈胖三打了一个响指,一对眼睛顿时就发起了光来,说讲到这里,事情就进入到了高**部分——你知道我明明摆不出诛仙阵,为什么还会吹这个牛波伊么? 赵公明说这是为何? 屈胖三哈哈一笑,说你这个傻波伊,因为诛仙阵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啊,我之所以选择在这里,画的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符阵,其实根本就是骗人的,你们从中破坏,毁去了也都没关系,因为我这些天来一直在做的,是研究这擂台之上,那传承千年的维稳法阵啊——此阵威力甚大,既能维稳,也隐藏着最为恐怖的力量…… 说到这里,他大声喝道:“陆言,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轰!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五十五章 得道,多助 <div id="content"> 屈胖三跟赵公明在这里掰扯吹牛波伊的时候,我已经暗中接到了屈胖三的吩咐。 他让我使用地煞陷阵,将这整个角斗场都给轰塌了去。 所以后面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僵硬而立。 旁人以为我是给吓傻了,却不知道我已经在行使地煞陷阵的法门,跟地下灵脉的煞气在沟通。 蓬莱岛之下的煞气要远远比别处更加浓郁,不过却有着自主的意识,并没有被我所引导,而依旧如同在碧游宫的陷地宫里一样,仅仅只是那一点儿余波,便已经足够将此处的整个建筑都给与颠覆。 当屈胖三大声呼喝的那一刹那,我也终于施展了出来。 地煞陷阵。 就仿佛某种抑制不住的力量迸射,那股地煞之气经过一种特殊的形式陡然引导上来,然而刚刚冲到了这地表之下的不远处时,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阻隔住了。 这力量,却是蓬莱岛历代先贤在角斗场之上布置的法阵。 蓬莱岛曾经被称作修行三圣地,那角斗场中的维稳法阵不知道流传了多少个年头,按理说应该是最为坚固和稳定的,却不料屈胖三这两日来,一直都在上面动着手脚。 别人只以为他在布那虚无缥缈的诛仙阵,却不料那些都不过是骗小孩子的假把式而已。 他真正的杀招,在于篡改了这法阵。 洪水可堵可疏,法阵亦然。 就在赵公明为了破坏屈胖三的种种布置而失去心防之时,却不料屈胖三居然已经在那古老而恐怖的大阵之上,动了手脚。 地煞陷阵的力量,仅仅只是停顿了一下,随后却被另外一人给接管了。 那人便是屈胖三。 他虽然不会地煞陷阵,但是我参悟此法的全过程,他却都在旁边,知道得并不比我少,而那力量灌入其中之后,他将其作为了驱动防御法阵的能量来源,双手一挥,突然间一声巨响,然后整个角斗场都开始垮塌了下去。 那些围在看台周围弯弓搭箭的陷地宫高手,一下子就往下掉了去。 有的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射出了手中的利箭。 利箭跨越空间,射到了我们这边来,然而却发现已经没有了目标。 早在地煞陷阵发动的那一瞬间,在没有了法阵的束缚之下,我和屈胖三便脱离了场中,出现在了角斗场旁边的一处高塔之上。 紧接着我瞧见屈胖三挥舞着双手,仿佛牵扯着一根无形的细线。 那建筑开始垮塌,石头凸起和裂开,无数的落石飞下,将那些弯弓搭箭的高手给活生生地砸死了去。 整个场面一片混乱,屈胖三掌握着这地煞陷阵,就好像是一名极为高明的棋手,并没有像我一样将地煞之力一举用尽,而是操控在手里,连绵不休,给予了敌人最大的杀伤性。 而更加让人感觉到恐怖的,是那维稳法阵的力量,其实远远要比地煞陷阵要来得强大。 屈胖三借助着地煞的冲击,操控着这一股庞大的法阵力量,朝着赵公明的身上不断冲击而去,滔天的炸响声不断,赵公明被那法阵给限制在其中,不断地承受着这样的力量轰击,显得十分悲惨。 我瞧见这形势陡然直转,欣喜若狂,没有任何犹豫便拿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来。 我将剑刃从极品雷击木的剑鞘之中拔了出来。 经过长时间的温养,破败王者之剑的表面上,轻轻一剐蹭,立刻就出现了蓝紫的电芒来,充斥着一种毁灭性的力量。 我对屈胖三说我开始了? 屈胖三却摇头,说等等,这个时候未必能够劈得死他。 我满心惊讶,说不可能,这世间还有人能够熬得过天雷的轰击? 屈胖三白了我一眼,说他顶不住,难不成还逃不开么? 啊? 他的话给了我一个提醒,而这个时候再低头望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赵公明已经不见了,我心中一跳,感觉到有一股阴寒冰冷的力量突然间就出现在了我们立足的塔顶之上。 还没有等我们反应过来,那整个塔都开始摇晃了起来,屈胖三大叫一声,说快跳。 说罢,他已经朝着下方飞跃而去,我也跟着跳了下来。 半空之中,我瞧见了一种庞大的海兽,那些海兽宛如巨大的海狮,只不过脑袋之上,长出了三条蛇头来。 八条海兽围住了我们所在的高塔周遭,猛然一用劲,这个塔便倒了下来,而屈胖三人在半空,在那虚无之中足尖轻点,然后朝着依旧翻滚着恐怖气息的角斗场废墟那儿冲了过去。 那边突然间爆发出了一股最为恐怖的气息来,紧接着一股愤怒到了极点的怒吼声响起:“你们这些狗日的,我要杀了你们,全部杀光!” 怒吼的人,是赵公明。 即便是在地煞陷阵和逆转法阵的力量轰击之下,他居然还能够有这般强大的气息。 这人是个高手,一个能够让我为之仰望的恐怖角。 砰! 屈胖三横移而去,跟那人重重地撞在了一起,而我则拔出了长剑来,斩向了离我最近的一头海兽。 那海兽是灵体,却宛如实质一般恐怖,它张口朝着我咬了过来,让我不得不反抗,要不然就很有可能被它给一口吞下了肚子里去。 我不确定被灵体给吞了,自己是否还能够活下来,但却知道一件事情。 不反抗,唯有死。 唰! 半空中的这一剑十分疲软,与那海兽交错而过,不过破败王者之剑上面那流溢如光的雷芒,对于此物却是十分的克制,所以倒也没有让其得逞,反而对这海兽造成了莫大的伤害,使得它“嗷呜”一声叫喊,朝着旁边退了下去。 我落到了地面上,双脚一阵酸麻,不过却没有半分停留,朝着旁边狂奔了几丈,躲开了轰然倒下来的塔身砖石。 没有等我将气给喘匀,烟尘之中,走来了一个拄着拐杖的人影。 司马老贼。 这个赵公明手下的第一大将拥有着不逊于碧游宫长老的顶尖修为,要不是为了报答赵公明的知遇之恩,早就已经能够另立门户了。 在碧游宫中,即便是像骊风娘娘的长老,实际上的地位也未必有赵公明高。 修为和实力,才是最终决定地位的砝码。 现如今,他站在了我的面前。 听着屈胖三与赵公明宛如炸雷一般的交手,我瞧见对方身影的一瞬间,便已经冲了上去。 司马老贼很强,但我也并不差。 更重要的,是我有决死之心,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得拿出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勇气,方才能够在与对方的交手之中得以生存下来。 铛、铛、铛…… 在我暴风骤雨的攻击之中,我手中的剑,与对方手中的铁杖在一瞬间碰撞了无数次,我固然是双手发麻,感觉双臂都快要麻木了一般,而司马老贼却也是一步一步地后退。 烟尘之后,我能够瞧见这家伙的脸。 他显然在刚才那骤然而起的攻击之中,也受到了相当大的冲击,此刻司马老贼的脸一阵苍白,嘴角处还有血迹。 好机会。 我的心中一阵兴奋,拼死往前,用尽了最大的力量,不断地前劈。 我用的,是一剑斩的法诀和意境。 这种剑法霸道凶猛,有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最适合的就是拼命。 一脸持续了十几秒钟,司马老贼都处于被我压制的状态,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感觉到了一种无所不在的压力。 那是实力和修为远远超出于我的一种恐怖气势,而这些,并不是光凭着意志和剑法就能够弥补的。 又或者说一剑神王或许能够弥补,但我却不行。 因为我对于一剑斩的感悟,并不深,即便是强行调动出那股意识来,也并不能够有太多的帮助。 我并没有能够融会贯通,成为真正的强大剑客。 所以我开始节节败退了,无数的海兽朝着我砸落而来,我左右抵挡,却难掩颓势,特别是司马老贼那一套泼风杖法砸落过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完全就处于下风,随时都有可能被那铁拐给砸中,最后直接弄死在了这里。 我极力维持着,也仅仅只是能保持不败。 这样的战绩,在旁人看来或许已经是一场奇迹了,因为司马老贼的凶名别说蓬莱岛,就算是整个东海都是有名有数的,能够在他手下维持这么久,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但是对于我来说,却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因为我开始感觉到了屈胖三那边已经开始支撑不住了,随着赵公明的狂笑声越来越大,我能够听到屈胖三在节节败退。 他并不是赵公明的对手,我如果不能够加入他们之间的战斗,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一同败亡。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落,使出来的手段,也多是以命搏命的法子。 司马老贼自然不屑于跟我换命,故而出手保守了一些,也正好给我增添了一些苟延残喘的空间。 而就在我陷入最绝望的时候,突然间旁边有人高喝道:“莫慌,我骑鲸者来助你。” 与这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洛小北的喊叫:“陆言,这边走!”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五十六章 失道,寡助 &洛小北的出现我只是惊讶,却还是能够理解的,但骑鲸者欧阳发朝的出现,却让我感觉到不可思议。『言*情*首*发..om『言*情*首*发..om◎, 他不是海公主那边的么,来到这里,难道是为了帮助赵公明? 不可能啊,他对赵公明的恨意是那般的明显,显然也是意识到了此人的巨大危害,就算是有海公主的命令,他也很难与赵公明同流合污的吧?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挥舞着破败王者之剑,朝着洛小北指引的方向退去,而司马老贼哪里能让我离开,当下便陡然冲了过来,想要将我给拦截住。 而这个时候,骑鲸者居然真的就从烟尘之中冒了出来,然后拦在了司马老贼的跟前来。 那司马老贼瞧见骑鲸者拦在了他的面前,顿时就勃然大怒,指着他骂道:“欧阳发朝,我家长老与海公主有过协议,守望互助,你不要来搞事,破坏了两家的合作,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骑鲸者摸出了一把猎鲸叉来,朝着司马老贼指了过去,朗声说道:“要打便打,少废话!” 他的态度让司马老贼气得发狂,手中的拐杖一挥舞,那八头海兽重新浮现于半空之上。 而即便如此,他依旧忌惮于双方的关系,再一次开口说道:“欧阳发朝,你这是要背叛海公主了,对吧?” 骑鲸者听到,终于怒了,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海公主给我的命令,就是拦住你,不让你胡作非为,来吧! 司马老贼说她后面的话语呢?连欧阳茉莉都将人放了,你为何还要如此执着? 骑鲸者将手中巨大的猎鲸叉高高举起。 良久之后,他吐出了一句话:“我忠于海公主,更忠于碧游宫和蓬莱岛。” 骑鲸者是少壮派的代表人物,之所以聚在海公主的麾下,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利益,而是认为海公主能够带领着他们,将蓬莱岛带向更美好的未来,而当海公主背叛了这个理想的时候,也代表着背叛了他们共同的利益。 而这个时候,骑鲸者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海公主,而坚持自己的理想。 海公主,到底还是太嫩了一点。 她终究做不到老谋深算,圆润自如。 骑鲸者是一个强大的理想主义者,受不得背叛和欺骗,所以他站了出来。 不但如此,他还向司马老贼主动发起了进攻,手中巨大的猎鲸叉陡然扬起,朝着空中那恐怖的海兽砸了过去。 这猎鲸叉看起来虽然巨大无比,但是在骑鲸者的手中却有一种举重若轻的感觉,浑身散发着青蒙蒙的光辉,那些海兽杖灵一经接触,立刻变得扭曲,仓皇向后退了过去。 司马老贼认清楚了骑鲸者的立场,一下子就变得强硬起来,愤怒地吼道:“骑鲸者,他们都说你是近年来蓬莱岛年轻一代崛起的顶尖高手,还想要与我并列而位,以前我是不屑争这名头的,现如今要让你知道,你跟我比起来,狗屎都不如……” 轰! 双方没有任何留守,开始全力拼杀了起来,整个炁场震动,那动静并不比角斗场废墟那边轻上多少。 我这时已经跑到了洛小北的跟前来,瞧见她的那一刻,我刚要开口,结果喉咙里一阵痒,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洛小北瞧见我吐了血,心中惊慌,说你怎么了? 我摆手,说没事,刚才与司马老贼动手的时候伤到了心脉,这一口血喷出来之后,感觉就好很多了——你怎么过来了? 洛小北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说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瞧见周遭一片混沌,到处都是腾然而起的飞灰,调息了十几秒钟,然后说道:“屈胖三那边还在拼命,我先不跟你多说,回头再聊吧。” 骑鲸者在拖着司马老贼,而从此刻的战况来看,尽管司马老贼在先前的地煞陷阵之中受了一些伤,又跟我有过拼斗,但是还是能够保持强大的战斗力,将骑鲸者给死死压制住,让他根本施展不得。 由此可见,司马老贼的修为有多恐怖,倘若不是赵公明在,只怕谁也遮掩不了司马老贼的光芒。 这个人,太强了。 我不确定骑鲸者是否能够敌得过司马老贼,甚至能够阻拦多久,我的心里都是没有底的,所以决定趁着这时间,过去先将赵公明给搞定。 然而司马老贼都已经如此厉害了,稳稳压过他一头的赵公明,又怎么可能好对付? 当我和执着跟来的洛小北赶到角斗场废墟之上的时候,瞧见战斗已经进入了僵持状态。 此刻的赵公明陡然之间变成了一丈多高的巨人,浑身散发着宛如佛陀一般的金身光芒;不但如此,他的身后居然还浮现出了一个更大的身影来,三头六臂,分别拿着阴阳双剑、红绣球、火尖枪、缠金棍和一匹白绫。 这些武器都介于虚实之间,却有着如同那海兽一般的恐怖威能,不但如此,上面似乎还有某种黑色炎火在翻滚,但凡沾染到一点儿,立刻如油遇火,陡然蹿出。 不过面对着这个宛如魔神一般的赵公明,屈胖三却并没有被死死压制。 此刻的他也是一身烈焰,那种炎火呈现出一种金黄色的炙热颜色,而他的背上,却有一对金灿灿的绚丽翅膀长了出来,让他能够悬空而立,与宛如巨人一般的赵公明平齐。 这是我第一次瞧见屈胖三如此状态,不但长出了翅膀,而且还宛如火人。 简单形容,他简直就是一大坨金灿灿的烈日。 然而正因为如此,使得我能够感受到了屈胖三的危机,因为他应该是全无保留,将自己压箱底里面的手段和法门都给拿出来了,然而在这赵公明的跟前,却依旧占不得上风。 即便是赵公明已经被地煞陷阵和角斗场防护阵的力量给冲击过一会,实力大减,也没有办法。 实力便是实力,有的时候,根本取巧不得。 赵公明能够在蓬莱岛这边屹立多年而不倒,就连海公主和凤长老都为之忌惮,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瞧见屈胖三随时都有可能被杀死,心中也是慌了,也顾不得实力上的巨大差距,硬着头皮就冲了上去。 我冲过去的时候,踩到一块大石头,结果下面传来了痛苦的喊叫声。 我低头看去,却见这下面压着一人。 这人却是刚才拿弩箭指着我们的赵公明部下,不过经过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后,没有一个能够幸免,全部都给压在了地下。 我没有管那人,陡然跳跃而起,然后朝着废墟中央的那巨人陡然斩去。 一剑斩。 在出剑的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就好像是有如附体一般,一剑神王的记忆迅速地融入进了我的身体感知之中。 这是我主动融入的,因为我知道,就作战技巧而言,我连赵公明的鞋都不配提。 然而我又想要救人,就只有凭借着此道。 然而一根缠金棍挡在了我的跟前,庞大的力量将我给一下子就掀翻了出去。 那宛如天神返世的赵公明显然已经通过身后的巨大虚影瞧见场中的一切,对于我的到来并不意外,只是有些愤怒,大声吼道:“骑鲸者,此事过后,我必将把你放逐于海外,受那无家可归之苦!” 骑鲸者是蓬莱岛的重要任务,即便是赵公明也无法决定其生死,但他若是一力要放逐骑鲸者,估计海公主也拦不住。 正在与司马老贼苦战的骑鲸者听到,不由得一声冷笑,说你先活过今夜,再说这话儿吧。 吼! 赵公明又是一声怒吼,低下头来,看着我们这几人,阴声冷笑道:“你们以为就凭着刚才那点儿小伎俩,就能够拿我如何?笑话,让我告诉你们,在这个世界上,实力才是最终的一切——在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不过是幻影而已!” 说罢,他双手一合,朗声说道:“风云起!” 一声喝令,突然间我们脚下的土地开始颤抖起来,而下一秒,整个废墟都在动摇,那些石头居然开始咔嚓作响,先是松动,然后朝着上方凭空浮起。 我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身子往上托,赶忙往旁边跳了过去,结果发现无数的石头往上飞去。 好恐怖的手段,这到底是什么? 我不断地跳跃,几秒钟之后,突然回头,却瞧见这些石头在不经意之间,组成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石头人,有的三五米,有的六七米,最大的一个,居然有十几米。 而洛小北在刚才的混乱中,被一个高达九米的石头人给捉在了手里。 这些石头人都是有赵公明所控制的,他瞧见洛小北,眼睛眯了起来,冷声说道:“原来是西门王家的二**,你也想对付我?去死吧……” 他右手虚张,然后猛然一握。 不要…… 我想上前去阻挡,结果相聚实在是太远了,而就在洛小北即将被石头给碾压而死的时候,那一尊巨大的石头人像突然间被一道剑光给斩得粉碎。 漫天落下的石头中,洛小北的身子被人给拦腰抱住,有一个倩影凭空出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唉…… sho_rd();**.com ... 第五十七章 实力,领悟 <div id="content"> 那一道剑光是如此的犀利,即便是在赵公明的神威之下,也有着让人为之敬畏的恐怖气息。 瞧见那崩溃的石头傀儡,志得意满的赵公明愤怒地大叫着,指着前方怒吼道:“怎么着,终于按耐不住了对?没想到凤长老居然摆明了旗帜,开始勾结外人,陷害忠良了?” 抱着洛小北的那倩影几个起落,将人安顿在了场外之后,回身一闪,竟然回到了遍地都是石头傀儡的废墟之中来。 这人却正是洛飞雨。 她之前曾经跟我们声明过,说为了家人,对于围剿赵公明之事,她决定置身事外。 因为如果成功了还好,若是失败了,只怕整个西门王家都会被逼迫离开蓬莱岛,这是她所不希望看到的。 暗地的支持都无妨,但是公开站出来,这事儿实在是有些危险。 然而此刻,她却最终还是站出来了。 她足尖点在了最高的那一具石头傀儡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宛如魔神一般的赵公明。 一身白衣的她被狂风不断地吹着,衣袂飘飞,宛如仙女入凡一般,而面对着赵公明,她却表现得很淡然,平静地说道:“我此番过来,只是以我私人的名义,以一个姐姐的名义,救我那整日闯祸的妹子而已,与凤长老无关。” “无关?” 赵公明脸铁青,恨声说道:“你是她刚收不久的徒弟,也是最得她信任的弟子,倘若不是那个刚刚入门的漂亮**儿,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代的海公主了,怎么可能与她无关?这话儿说出来,谁信?” 面对着这样的指责,洛飞雨表现得十分淡然。 她秀眉轻挑,无所谓地说道:“爱信不信。” 如此张狂的话语让赵公明十分愤怒,他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把戒尺来。 那戒尺宛如一把铁剑似的,只有三四尺长,在那身高一丈的赵公明手中,就好像是小孩子的玩具,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当那戒尺一展现出来的时候,我却感觉自己所有的心神,都被其吸引了去。 那尺子之上,仿佛有星辰融入其间,漫天的星辰之力都为之驱动。 赵公明冷然一笑,说道:“老不死的想凭着区区一个徒弟,就将我给打发了,真的是好笑——且让我用这量天尺,将你给打得魂飞魄散……” 他将那尺子高高举起来,突然间头顶之上,无数星辰璀璨,遥遥之间似乎有无数星力汇聚而来。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材,要是能够给我揉一晚上该多好,只可惜下一刻,再美好的娇躯都不过是烂肉一坨了……” 赵公明盯着洛飞雨高耸入云的胸脯,贪婪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量天尺举起来之前,废墟之上的几十个石头傀儡也动了,朝着场中所有对手冲去,不但是我,屈胖三和洛飞雨也被重点照顾。 特别是洛飞雨,赵公明显然对她的加入愤恨不已,认为是一种背叛。 无论在哪里,大家对于背叛者的痛恨,远远超出敌人。 我被那鼓荡的炁场给逼得不断转换身位,试图朝着屈胖三那边接近而去,然而无数的石头傀儡则将我们给阻拦。 这些石头傀儡别看只是一大堆石头砖瓦堆砌而成,就像一个粗糙的怪物,然而却拥有着庞大的力量,不知道赵公明用了什么手段,将这些怪物给糅杂到了一起来,随心意而为之,布成了一个恐怖的大阵。 我身在其中,只有疲于奔命,而没有半分反击的想法。 而就在这个时候,从那间隙之中,我却瞧见洛飞雨动了。 她从那最高的石头傀儡身上跳了下来,回身就是一剑。 她的剑是一种秀女剑,所谓“秀女剑”,其实就是古代前秦时期,女子的一种防身剑刃,这种剑十分玲珑小巧,也就比鱼肠剑要大上一些,而它的作用,除了观赏之外,更多的时候,是用来维护女子名节的。 也就是当女子受到侵害的时候,将这剑送入自己的体内,或者割断自己的脖子。 这种剑又轻巧,又锋利,仿佛没有什么使用价值。 然而在洛飞雨的手中,却是另外的一种景象。 只一剑,那高大四五丈的石头傀儡顿时就被里面蕴含的恐怖剑气给摧毁,化作了无数碎石砸落了下来,而下一秒,她的人在无数的石头傀儡形成的法阵之中穿梭,而剑也是。 此间恐怖的气息横行,无数石头傀儡和硕大的拳头飞舞,到处都是死亡的阴影,宛如地狱一般。 然而如此险地,洛飞雨却宛如在鲜花从中的花蝴蝶。 她翩翩起舞,无数拳头和攻击都与她擦肩而过,不管如何,都没有任何办法挨到她的身子。 而每一次她找准了时机,轻描淡写的一剑,都能够将那偌大的石头傀儡给斩碎了去。 她就好像是在逛自己家的后花园。 只有身处其间,方才能够感受到做到这样的程度,到底需要多强的手段和修为。 短瞬之间,她已经毁掉了四五尊石头傀儡,而这个时候赵公明手中的量天尺终于落了下来,一股恐怖的气息出现,虚空之上,竟然有一根长达十几丈的巨大尺子朝着这边砸落而来。 轰! 我当下也是使用那遁地术疯狂逃离,刚刚拼命离开,我回过头来,却瞧见那废墟之上一声炸响。 那宛如实物的量天尺虚影,居然被一道凌厉至极的剑气给切断了去。 好强! 直到此刻,我方才想了起来,洛飞雨在此之前,她曾经是邪灵教的右使大人。 所谓“右使”,那可是除了掌教元帅和左使之外,第三号的大人物,虽然小妖告诉我,说洛飞雨之所以能够坐上这个位置,更多的原因还是平衡,是当时的掌教元帅小佛爷为了稳定教内元老的情绪,让原天王左使的外孙女洛飞雨坐上了这个位置。 而即便如此,这个曾经当过邪灵教右使的女人,她早就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顶峰。 任何小瞧她的人,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我瞧见赵公明祭出的量天尺既然被洛飞雨给斩断,循着原来的轨迹,返回了场中来,而这个时候,原来一直在追着屈胖三交手的赵公明也被激出了火气来,开始对上了洛飞雨。 他对这个女人生出了必杀的嗔念,也终于放弃了对屈胖三那恐怖的追杀。 这稍微的一点儿空隙,让看样子似乎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屈胖三缓过了一点气儿来,而受到洛飞雨的激励,我也奋勇向前。 一剑斩,开始劈木,然后劈石,然后劈水,然后劈空气…… 它之所以威力这般大,除了独特的力量运用法门之外,还在于每一剑,都能够恰如其分地劈在了敌人的弱点处。 这种经过无数次练习而铸就的剑感,才是一剑斩真正的奥义。 我将一颗忐忑不定的心给沉静下来。 举起手中的剑,我感受着空气的流动,万物的变化,以及炁场的最终规律。 我的起点是如此的高,在我的脚下,有着两代传奇的一剑神王。 他们是宛如杀神的存在,为何我不是第三代? 一剑,斩! 唰! 一道破空声陡然响起,这一剑朴实无华,无剑光,无气势,无意境,就好像是小孩子随意的一挥。 然而在我面前的这具石头傀儡,却在陡然一震之间,斜斜地倒了下去。 返璞归真,朴实无华。 我终于明白了,看似恐怖无比的石头傀儡,支撑它的,其实只是最核心处的一缕灵光,而这些灵光在某种阵图的控制下不断厮杀,而只要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将这灵光给扼杀了去,一切就会崩溃。 这也就是为什么洛飞雨能够做到摧枯拉朽的原因。 然而说得如此简单,但真正实施起来,却需要无比强大的内心、老道的剑法和洞察一切眼光。 庆幸的是,我做到了。 随着手感的纯熟,在我面前倒下的石头傀儡变得越来越多,一堆堆的碎石之下,是我那越来越纯熟的剑法,一剑又一剑。 有的时候,是两剑。 就在我厮杀得酣畅淋漓的时候,前面突然光芒一闪,刺得我双眼忍不住直流泪。 抬头一看,却见屈胖三出现在了我的跟前。 此刻的他与先前那宛如太阳一般耀眼的形象有着很大的区别,似乎黯淡了许多,口鼻之间也全部都是鲜血,身后的翅膀也破烂不堪,就好像一烂抹布。 没等我欣喜招呼,屈胖三向我伸手,说那七把雷击木小剑呢? 我慌忙摸出来给他,而屈胖三接过来之后,指着我面前的大堆石块说道:“你的责任不是跟一帮没有生命的石头打架,看我的动作,记住,机会只有一次,若是失败了,你我就都得死在这里。” 说罢,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感觉胸口一滞,他仿佛将周遭的空气都给吸光了。 多庞大的肺活量。 而几秒钟之后,屈胖三徒然间就出现在了赵公明的身后来。 那家伙身后的虚影猛然转身,六条胳膊上的法器朝着屈胖三砸了过来,而屈胖三却根本不理,将那七根小剑给射来出去,大声喊道:“就在此刻!” 早在此之前,我已经举起了手中长剑,朝天竖起,口中念道:“三清祖师在上……”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五十八章 小人物的逆袭 <div id="content"> “三清祖师在上,三茅师祖返世,神符命汝,常川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赦!” 神剑引雷术! 头顶的虚空之上,一片电网云集,雷电之力从虚空之中源源不断的汇聚而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感到了一股磅礴的气息出现,同样也凝聚于我们的头顶之上,涌现出中和的气息,仿佛要将这些雷云给吞没了去一样。 不好! 我心中一阵狂跳,感觉到这股气息并不是人所引发出来的,而是遮蔽东海蓬莱岛周遭的法阵。 就在刚才,我已经领教到了东海蓬莱岛这个传说中的修行圣地法阵的底蕴和威力,自然也知道在这蓬莱岛的外围,还有更加强大的法阵加持,使得它不被世人所感知。 这儿甚至黑白颠倒,完全处于颠倒的世界里,位于海面之下,却又如同阳光之下的岛屿。 这是一种逆天的法阵,对于神剑引雷术的这种外物自然有着本能的抗拒。 幸运的事情在于这神剑引雷术虽然是从天空中引雷,但它实质上的来源,其实是从遥不可知的虚空出现。 天空的阴云,只不过是将其加强了而已。 所以在此地所引发的雷意,是直接从大阵之中生成,并没有攻击到蓬莱岛法阵的本身,使得即便是被大量稀释,却还有最根本的部分存留了下来。 我知道这里的雷法与外界不一样,并不是拖得越久,加持得越强大,所以没有任何犹豫,快速持咒之后,立刻引导了下来。 在关于一剑神王的梦中,我曾经见过巅峰时期的神剑引雷术。 又或者是神剑引雷术的原型,一种恐怖到了极点的雷法,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但是对于我领悟神剑引雷术,有着最为直接的推动。 所以这一次我显得无比的沉稳,即便是被法阵稀释,却还能够纠集起让人为之惊骇的雷法垂落而下。 而落点,却正是被那七把木剑给钉住了的赵公明。 这个宛如神魔一般恐怖的男人。 尽管这只是眨眼之间的禁锢,但是对于一场雷法而言,已经是足够了,我瞧见那电网汇聚,最终化作了一道巨大的电光落下,快要抵达地面的时候,那光柱居然浓烈得宛如浆液一般。 这是之前的神剑引雷术所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以前顶多是分解成无数电杈,继而连接成网,而此刻却是有如浓浆一般,想必也是跟东海蓬莱岛那独特的地理环境有着巨大的关系? 似乎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赵公明这个时候放弃了与屈胖三和洛飞雨的争斗,抬起了头来。 他的双眼被那绚丽恐怖的电光给映得一片亮,而他的脸上,也终于流露出了恐惧来。 雷法是至阳至刚之法,是道法中最为恐怖的存在。 没有人能够以血肉之躯,对其抵抗。 他试图逃离,然而却被那七把雷击木小剑给定住了去,这每一支小剑身上都汇聚着屈胖三耗费无数心神而炼制的符阵,他即便是再厉害,也在刹那间僵住了身体。 躲避无法,赵公明发出了愤怒的吼叫声,大声喊道:“想我死?没那么容易!” 他深吸一口气,身子陡然间又增长了一倍,化作了一个六七米般的巨人,而在那巨人之上,那三头六臂的投影则变得更加巨大,仿佛一栋楼似的,将他给死死罩住了去。 轰! 这一回,我没有闭上眼睛,亲眼瞧见那纯粹洁白的雷光砸落在了赵公明的头上,先是那恐怖的投影被一瞬间销蚀一空,紧接着继续往下,落在了赵公明宛如神魔的身体之上。 雷电劈到了实处,随后是身体的表面迅速变得漆黑,有液体一般的电浆飞溅而起。 赵公明的身体在迅速的缩小,然后雷光在一瞬间爆开了来…… 轰! 又一声余震,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一片刺眼的洁白,双眼不断地流泪,脑海里都是无边无际的白光。 作为神剑引雷术的操纵者,我比旁人有着更加强大的雷法抗性,并没有让自己受到太多的刺激,忍着巨大的痛苦睁开眼睛来,我瞧见在赵公明原来所站立的地方,停留了一具巨大而焦黑的躯体。 它是蹲伏在地上的,宛如一坨焦臭的烂肉。 死了么? 我的心中又惊又喜,快步冲上了前去,想要确认一下结果,然而刚刚走到跟前的时候,那具漆黑焦糊的烂肉突然间就炸开了来,一个浑身漆黑的家伙从里面陡然蹿出,朝着我伸手抓来。 是赵公明,他居然没有死? 我心中惊骇,扬剑猛然劈了过去,却不料对方手中的量天尺更加恐怖,将我的长剑给死死挡住,而一脸漆黑的他则裂开嘴,露出了一口白牙来。 恢复了普通人身材的赵公明带着无比的恨意,对我说道:“可恶啊,我炼制了一甲子的蛟龙法身,居然被你给破了去……” 他双眼突然变得一阵银白,一股恐怖阴森的声音从空中传递而来:“你不死,叫我如何能够释怀?” 砰! 量天尺之上,陡然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来,我给那磅礴的气息给猛然砸去,感觉双臂就好像是断了一般,整个人就给压在了地上去,仿佛一座山峰将我给抵住。 蛟龙法身? 我的心中惊骇,这才知道赵公明没有死,是因为他让刚才那恐怖的法身做了抵挡。 就如同雷击木一样,那天雷劈下来的时候,整棵树都升级断绝了,唯有树芯部分存留了下来,而经过这一遭劫难,使得树芯拥有了恐怖的雷法属性。 而赵公明的本体,则就是那恐怖的树芯。 果然,将我给一招制住的赵公明,他那漆黑的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来,对我说道:“不过我也得感谢你,停滞了十年的瓶颈在这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中,终于突破了,舍弃了蛟龙法身,我就能够还原真我,突破那人类娇弱躯体的禁锢,成为自由自在的伟大存在了,哈哈哈……” 他疯狂笑着,而我的余光处却是落在了不远处的屈胖三身上。 他是我唯一的希望,然而让我痛苦的,是他并没有能够上演终极逆袭的奇迹,这家伙在刚才的时候,拼死掷出了那七把雷击木小剑之后,被赵公明恐怖的威能所轰中,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没有能够醒来。 他以为神剑引雷术能够将赵公明劈死,却没想到竟然会生出这么多的变数。 我不确定屈胖三是死是活,但是知道他已经救不了我了。 不过…… 时刻都指望着被人过来解救自己,这是强者所为么? 眼看着量天尺就要砸落在了我的头颅之上,我终于施展出了压箱底的最后一招。 聚血蛊,小红! 一直潜伏在我体内没有任何动静的小红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刻出击了,消化了七魔王哈多的魔罗心脏之后,它已经变得更强了,而尽管对于雷电有着发自本能的恐惧,但是它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去。 因为它与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若没命,它也没命。 所以只有拼命。 小红在赵公明最为志得意满的时候射了出去,那家伙对于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我丧失了基本的防范,使得小红没有任何障碍,就直接钻进了赵公明的身体里去。 在小红钻入对方身体的一瞬间,我和赵公明都不约而同地痛苦大叫了起来。 赵公明是因为异物入体,身体本能的抗拒,而是我则是从小红那儿传递过来的意识联动,感知到了一股庞大到了极点的雷意。 这种雷意差一点儿将小红给直接电死了去,然而它终究凭着强悍的生命力,保持了一丝清明。 赵公明疯狂叫喊着,朝着我一脚踢了过来。 我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直接飞了出去,而眼看着那家伙又如同猛虎一般朝着我冲来的时候,我的心中已经是充满了绝望。 而就在此时,突然间赵公明的胸口处,多出了一把剑。 秀女剑。 胸口的剧痛让赵公明凶性大发,他伸手去抓胸口的那把剑,没想到这剑陡然飞起,落在了不远处的洛飞雨手中。 持剑而立,洛飞雨也是一脸惨白,显然是给刚才那神剑引雷术给吓得不轻。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有着一战之力,望着捂着胸口的赵公明,一字一句地说道:“跨越瓶颈么?若是能够让你证得地仙之位,超脱凡尘,凭着你那小气的性子,我岂不是没有好果子吃咯?” 小红在赵公明的身体里开始伸展起来,那家伙的心里也有了恐惧,向洛飞雨承诺道:“你帮我杀了他,我便立你为海公主,如何?” 洛飞雨听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盯着赵公明满是真诚的脸孔,淡淡说道:“林晓礼现如今的遭遇,让我对一个有名无实的海公主之位,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啊……” 她说着话,却遥遥地看着我。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深吸一口气,我意识连接小红,让它将赵公明的身体禁锢,随后一跃而起。 抬手,扬剑,猛然一劈。 一气呵成 一剑斩。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五十九章 危险,未消 <div id="content"> 唰! 赵公明虽然境界上领悟到了,但是此时此刻的身体,在经历过了天雷轰击之中,却是已经到达了最低谷的时候。 他即便是没有崩溃,也是很难维持得住。 所以他才会跟洛飞雨满口许诺,就是希望这位曾经的邪灵右使、现如今凤长老的弟子能够伸出援手来。 若是给他时间,只怕等此人恢复过来,就如同洛飞雨所说的,谁都吃不住。 到了那个时候,整个蓬莱岛,只怕都会落入赵公明的手中。 所以洛飞雨没有答应他。 她曾经是邪灵教的右使,作为一个站在世界顶峰的角,又如何愿意成为一个别人操控的傀儡呢? 更何况赵公明此人的人品很有问题,会不会实现诺言,这事儿还说不准呢。 洛飞雨本着“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原则,就是想要趁着赵公明最虚弱的此刻,要了他的性命,但却并没有亲自出手。 她声东击西,用那浓烈得宛若实质的剑意将赵公明的气机给锁定住,然后给我使眼。 是成是败,就在此刻。 我陡然挥剑,一气呵成,而当破败王者之间斩在了赵公明头上的时候,他居然才反应了过来,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怎么敢杀我? 我一口气凝练于胸口,长剑之上雷意盎然,陡然斩去,人头飞起。 死! 一腔热血冲天而起,而后从赵公明的身体里飞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小人儿来,想要朝着远处飞去。 那小人儿跟赵公明几乎一般眉目,不过却宛如婴儿一般,气势十足,结果却被聚血蛊十八根触手给死死缠住,然后那东西包裹住了这小人儿,张开了嘴巴,一口一口地将其啃进了肚子里面去。 整个炁场一片紊乱,不断的震动中,有赵公明歇斯底里的叫骂声传来:“太过分了,这是要让我神形俱灭么?” 而这个时候,洛飞雨也过来拦我,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结果还没有等她说完,小红便啃完了这东西,然后躲进了我的身体里去。 洛飞雨一脸惊诧,震惊地看着我,好一会儿之后,方才问道:“刚才那个,就是你的灵蛊么,到底是什么?” 我嘿然一笑,说不过是些小玩意而已,不值一提。 说罢,我快速走到了赵公明的无头尸身跟前,将他手中的量天尺给抓在了手里,随后又往他兜里一摸,将那崆峒石也给搜了出来。 这些都是屈胖三的宝贝,也是我们之所以留在这里的原因。 此番事情已了,我自然得拿着。 洛飞雨瞧见我在搜刮战利品,也没有阻止我,而是走到了屈胖三跟前来。 她扶起了屈胖三,此刻的这熊孩子没有了之前迎战赵公明那一身熊熊烈焰,也没有了那烂抹布一般的翅膀,浑身破破烂烂,就好像是逃荒的小叫花儿一般。 洛飞雨检查了一下屈胖三的身体,对我说道:“没事,就是有些用力过度了。” 说罢,她将屈胖三交给了我。 我抱着屈胖三,又去找寻被他钉在了地上的那七把小木剑,结果这才发现那些木剑全部都给那宛如液体一般的电浆给毁去,化作了粉末,没有一根留了下来。 瞧见这地上的残骸,我方才有些后怕。 刚才不管是哪里有一点儿差池,只怕我们就得埋尸于此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弹冠相庆的时候,因为赵公明死了,但他身后的势力却并没有随之消亡,不但司马老贼还在,而且那帮海上丝绸之路的人估计也活着,另外海公主和凤长老这边的态度也是耐人寻味。 所以不能够高兴得太早,免得乐极生悲。 洛飞雨将屈胖三交给了我之后,过去迎战司马老贼,而这个时候,角落处钻出一人来,却是洛小北,朝着我打招呼。 我赶忙走了过去,洛小北一脸着急地说道:“巡防营的大部队来了,赶紧跟我走。” 我们在这角斗场中酣战颇久,连整个角斗场都给弄成了一片废墟,而刚才我施展神剑引雷术的时候,天空之中又是那般的异象,想不被人发现都很难。 我和屈胖三这个时候在巡防营那里都还挂着号,要万一是碰上了,还真的说不清楚。 我没有太多犹豫,跟着洛小北匆匆离开,专门挑黑乎乎的小巷子里走。 洛小北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问我,说他怎么样了? 我说你姐告诉我,说只是用力过猛了,应该休息一下子就好了,没事儿。 洛小北眼圈红红的,说这都是大人的事情,他小孩子家家的,去那儿凑什么热闹,现在变成这副猪头样开心了? 我听她说得有趣,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洛小北说你笑什么? 我说你觉得他是小孩子家家,但实话告诉你,诛杀了赵公明这样的恐怖人物,可全部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洛小北的一对眼睛又泛起了星光来,说果真是好男儿,只可惜他年纪太小了点,要不然我真忍不住要倒追他,拼死拼活倒贴,怎么着都要他娶了我,让我当上屈太太…… 我忍不住翻白眼,说你可别,猥亵幼儿这可是很重的罪名呢。 洛小北白了我一眼,说你真是个木头,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 屈胖三就是个不经得念叨的人,我和洛小北刚刚说了他几句,这小子身子一动,居然就睁开了眼睛来。 他就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下意识地一挣扎,而当发现是我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问我现在什么情况? 我说赵公明已经死了,不过不是被雷劈死的,而是给我一剑斩了头去…… 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略讲起,除了小红之外,都跟他说明清楚,屈胖三听到,想了一会儿,对我说道:“立刻停下,别去王府了。” 洛小北一愣,说为什么啊,你现在受了重伤,我可得好好照顾你啊? 屈胖三说我的伤势是小,当务之急,是得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然后想办法逃出蓬莱岛去。 我也有些意外,说赵公明不是已经死了么,为什么我们还要逃? 屈胖三叹了一口气,说不管赵公明是死是活,我们在东海蓬莱岛的这帮高层心里,都是眼中刺肉中钉,是要除之而后快的麻烦;不说我们进入过了那陷空洞,就因为你我杀了赵公明,她们为了稳定住蓬莱岛和碧游宫中赵公明的手下情绪,都得拿我们来开刀——这一点,无论是海公主,还是凤长老,态度都是确凿无疑的。 我听了心里憋闷,说她们不也是想要对赵公明杀之而后快? 屈胖三说这帮娘们,背地里一套,嘴上另一套,都是为了安定团结,谁也不会贸然挑起战争,才会让我们这两个不相干的人物来出头,而现在,她们肯定会打着给赵公明报仇的旗号,将那老东西手下的势力给收归于旗下…… 我依旧不理解,说我们不是有协议的么? 屈胖三冷哼,说协议对于这帮娘们来说,不过只是一块遮羞布而已,为了达到目的,说违反就违反,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心理障碍?你看海公主不早就违反了么? 听到了屈胖三的话语,对于蓬莱岛有几分了解的洛小北没有再纠结了,说那我找个地方,将你们给藏起来。 屈胖三说不用,你走就是了,我们自己来。 洛小北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说你们不相信我? 屈胖三见不得女孩子掉眼泪,说若是你姐姐,我肯定不会信,但你却不同;只不过今夜你已经露过了面,肯定会被人盯上的,跟我们搅合在一起,只会连累你,不如就此告别,日后再相见——不过你也别担心,凭着我们的本事,区区东海蓬莱岛,还困不住我们兄弟伙。 洛小北沉思了几秒钟,算是默认了这个现实,不过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说道:“那你们安全了,得托人带个口信给我。” 屈胖三摆了摆手,说你放心,我们还会回来的。 洛小北一愣,说你们还敢回来? 屈胖三的脸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说碧游宫那帮人争权夺利,却拿老子当做棋子、枪手,最后还过河拆桥,这事儿大人如何能够忍得?等大人有了绝对的实力,再王者归来,让这帮耍弄阴谋诡计的家伙瞧一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们这些黏黏糊糊的玩意,到底算个啥狗屁? 听到屈胖三这精神抖擞的话语,洛小北终于放心了。 我们在一片低矮的居民区路口分离,瞧见洛小北消失于街角的巷口,我叹了一口气,感觉心底里沉甸甸的,而这个时候身体里的聚血蛊突然间也翻腾起来,弄得我突然间痛苦无比。 它显然是吃坏了肚子。 我强忍着疼痛,问屈胖三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我问第一句的时候,没有回应,又说了第二句。 结果我才发现这家伙又陷入了昏迷中去。 而这个时候整个码头社区一片钟声大作,街头巷尾都有人骑着高头大马飞驰而过,显然是巡防营反应了过来。 我一个人抱着屈胖三在巷子里,有些惶然无措,而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叔叔,要不要来我家……”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六十章 老不,正经 <div id="content"> 聚血蛊在我的胸口翻腾,让我痛苦得快要疯狂,天旋地转之间,我打量这个叫我“叔叔”的孩子,这才发现她就是之前我们摆摊的时候,用一首歌换了面红豆杉木牌的那个女孩儿。 屈胖三这个家伙别看小,但撩妹的手段着实比我这个活了二三十年的家伙强得太多。 他也不白送,让小女孩儿唱了一首歌,不但是给众人一个交代,也让小女孩儿觉得没有那么尴尬,并不认为这是一种施舍。 屈胖三对于别人心理的把握,堪称大师级的水平。 我此刻是有些撑不住了,恐怕再拖一点儿时间,就要晕倒在这小巷子里,于是没有多犹豫,小心地问道:“可以么?” 小女孩儿使劲儿地点了点头,说嗯。 她上前过来扶我,我没有让她帮忙,而是叫她领路,带我去她家。 小女孩的家就在巷子尽头,一个破落的小院子。 她带着我进来,然后将门拴给插上,这时里屋传来了动静,有一个虚弱的声音问道:“多宝,大晚上的,你跑哪儿去?” 小女孩儿瞧见我面露疑惑,跟我解释道:“是我娘……” 里面的人听到了,又问道:“多宝,你跟谁在院子里呢?” 她叫多宝? 好古怪的名字,跟加多宝、王老吉有什么关系? 小女孩将我给引入了里屋去,我瞧见这家里面算不得富裕,布置也十分陈旧,不过倒也还算是比较整洁,在**上躺着一个妇人,此刻撑着身子半坐起来,瞧见小女孩儿多宝领着一个怀抱小孩的陌生男人走进来,不由得一脸惊慌。 而这个时候,小女孩儿赶忙上前,跟她解释我的身份。 当听到我们便是送多宝红豆相思牌的好心人,妇人脸上的防备一下子就解除了,变得激动起来,对我连忙感激,开口闭口,皆称恩公。 我不确定屈胖三那牌子的疗效,问了她一下病情,这才得知居然真的有效,原来都只能躺在**上等死了,这才几天时间,都已经可以下**了,着实不错。 如此聊了几句,外面马蹄声大作,有哨声和钟声敲响,一片热闹,妇人方才问起我的情况来。 我想了一下,决定不再隐瞒,告诉了她事情的经过。 当得知我们被赵公明诬陷,最后奋起反抗,最终联合多人,将其击杀的事情经过后,妇人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拉着多宝要给我磕头。 瞧见多宝懵懵懂懂地跪下去,我慌忙拦住,说大姐你这是做什么? 妇人流着眼泪,说我家那死鬼当初就是在巡防营里给赵公明干活,结果不明不白就没了消息,后来才知道死在了海上,到底怎么死的,也没有一个说法,连具尸首都瞧见;也正因为如此,我们连抚恤金都没有领到,要不是他巡防营里的那些老兄弟照顾,我们娘俩儿可都饿死了——后来我听人悄悄跟我说,我家那死鬼是不肯听赵公明的话,给他亲手杀了的…… 多宝也一脸认真地说道:“对,赵公明是个大坏蛋!” 我听完这段,叹息了一声,说大姐,节哀顺变。 妇人擦去眼泪,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恩公,你便在我这里躲上几天,等到风头过去了,我豁出老脸,去找人帮忙,到时候送你离开蓬莱岛。 我说那个倒不用,我们在这里养一下伤就好。 我此刻有点儿支撑不住了,跟她又聊了几句,妇人也瞧出了我的精力不济,便张罗着将我们安置在侧厢房里,带着女儿收拾了一下之后,便关门离开。 我不确定这妇人是否值得相信,但此刻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将屈胖三安放在**上,我也往上一躺。 潮水一般的痛苦,立刻就席卷了我的全身。 看得出来,那个从死去的赵公明身上冒出来的小人儿,绝对是了不得的东西,对于某些人来说应该是补药,但是聚血蛊消化起来,却实在是难受得不行。 赵公明当时的身体里,有着高度浓缩的雷意,那种雷意浓郁到了极点,聚血蛊这般坚韧的东西,在它面前都差一点儿死掉。 唉,贪吃啊…… 我全身又酸有麻,时不时一阵颤抖,头发根根竖起,就像被雷劈过了一般,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痛苦就像被放大镜给照得纤毫毕现。 在那一刻,我甚至有种要自我解脱的想法。 不过最终我到底还是忍住了,不断地调整呼吸,然后盘腿而坐,默默地念着九字真言,将一切虚妄都给镇压,然后修炼起正统巫藏,让自己归于平静。 我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窗外天光大亮,然后院子里有人在低声说着话。 对话的双方,一边是多宝的母亲,而另外一边,则是个陌生的男人。 我心中一惊,慌忙做起来,竖起耳朵。 “……多宝她妈,这几天世道很乱,上头的那些大人物闹腾不休,我们下面这些当差的疲于奔命,你最好别出门,这些粮油米面,够你们娘俩儿半个月了——你知道,就是送多宝牌子的那两个家伙,他们把赵公明长老给杀了,现在陷地宫都疯了,四处在找他们,上头也下了死命令,一定不能让这两人出岛……” “她叔,上面那几位,不是挺忌惮赵公明的么,为什么还会这样呢?”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上面再闹腾,那都是咱蓬莱岛、她碧游宫的事,关起门来,不管是海公主、凤长老还是公明长老,都是一家人,这外人出手,算个怎么回事?我跟你讲,别的不说,就连勾结那两人的骑鲸者,他都被通缉了。” “啊?骑鲸者不是咱蓬莱岛年轻一代的顶尖高手么,为什么要通缉他?” “听说昨天夜里的时候,就是他违反命令,勾结那两人,拖住了救主的司马老贼,才使得公明长老最终被雷劈死的,后来司马老贼投了海公主,唯一的条件,就是要严惩欧阳发朝,结果海公主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派人捉拿欧阳发朝,是马六儿他们那些人办的事情,结果在半路上马六儿他们偷偷把人放跑了,气得海公主罚了他们三个月的薪水——不过马六儿他们也不怕,觉得值了。” “骑鲸者多好的人啊,为人仗义、热情、豁达,赵公明和司马老贼才是天大的恶人,这种人被雷劈了,那是老天有眼。” “什么老天有眼啊,我听人说,那叫做神剑引雷术,是茅山宗最顶级的雷法。” “啊,是那个叫陆言的年轻人弄的么?” “嗯,是他,据说神剑引雷术乃茅山宗的不传之秘,唯有掌教或者继承这才能够学的,这个陆言的来历不简单,多宝她妈,我可得跟你提醒一句,他们是对你有恩,但若是碰上了,你可千万不能犯糊涂,要第一时间通报给我,别害了你和多宝,知道不?” “人家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哪里跟我有什么交集?我晓得,我晓得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然后那男人便离开了院子。 那边一走,多宝就出来了,问她娘,说刘叔走了么? 多宝她娘说走了,看起来外面风声有些严,我原本打算求你刘叔带两位恩公离岛的,这回看起来,恐怕是不行了。 多宝说不知道叔叔和小弟弟醒了没有,我去看一看。 多宝她娘连忙拦着她,说别,我昨天听恩公在**上翻来覆去,许久未曾睡下,肯定是受了很重的伤——那赵公明是大魔头一样的人物,不管是凤长老还是海公主,还是别的人,谁拿他都没有办法,却没想到竟然叫恩公给杀了,想必代价也很大。你去我柜子里,拿那根你刘叔送的高丽参来,娘帮不了什么忙,炖一锅鸡汤,给他们补一补…… 多宝娇笑,说娘,那可是刘叔花了大价钱给你买的,说要给你补身子用的呢? 多宝她娘说娘这糟践身子,怎么能够跟恩公比?人家今日落难了,住在我们这里,那是咱们的荣幸,别人那么贵重的红豆相思牌都能送你,一根高丽参你都舍不得? 多宝骄傲地说:“娘,那牌子可是我唱歌换来的……” 这娘俩儿的对话说得我心中一阵温暖。 当天晚上我们吃的是人参鸡汤,屈胖三并没有醒来,而我身上的痛苦则越发激烈了,小红也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处于崩溃的边缘。 如此又过了两日,街面上的动静似乎小了许多,而屈胖三终于在第三天的夜里醒了过来。 他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伸腿踢了一下我的屁股,说嘿,什么个情况? 我此刻已经下不了**了,整个人的意识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他醒了过来,也是强打精神,跟他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大概地说了一遍。 当得知骑鲸者被人通缉,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说你看看,这就是跟错了老板的下场。 说罢,他又一本正经地问我,说多宝这小姑娘长得挺乖的,你说我要不要培养一下,以后可以当个暖**丫头什么的?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六十一章 暗夜,偷渡 屈胖三到底对人家小姑娘有没有意思我不知道,但他却在次日清晨的时候,着着实实地给多宝给摸骨开光了。∏∈∏∈点∏∈小∏∈说, 东海蓬莱岛是修行圣地,修行者差不多能够占总人口的十分之一左右,就连多宝的父亲也是修行者,所以对此事并不陌生,不过这摸骨开光之法,相当于佛教之中的醍醐灌顶。 它需要种入一丝精元,引导人快速感应炁场,从而踏上修行者的行列,是一种极为精妙的法门,所以多宝和她母亲千恩万谢。 屈胖三表现得大义凛然,说你也不用谢我,一会儿我传你入道法门,你这一两年勤加练习,若是能够有所进步,日后我再回蓬莱岛,便将你收入门下,一切皆看机缘。 多宝母女二人能够在我们最危急的时候伸出援手,将我们给收留,屈胖三投桃报李,倒也是一段佳话。 多宝从小吃多了苦头,最憧憬的,便是改变自己和母亲的命运,此刻机会来了,自然不敢怠慢,仅仅半天,便已经练就出了炁感来,让屈胖三颇为赞叹,又随手送了她几样丹药,说是给她筑基之用。 多宝接了,又是拜谢。 我瞧见那丹药芬香馥郁,一看就知道来头不小,而屈胖三这家伙什么来路和家底,我知根知底,怎么可能会有这玩意呢? 我一问,这才得知那赵公明见屈胖三这崆峒石妙用许多,心中欢喜,便解去了屈胖三的禁制,当作己用。 这便是当初屈胖三找不到的原因。 而正因为如此,赵公明便将自己大部分常用的东西都给转移到了这里来,尽管只有他家底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但却样样都是精品。 赵公明本来打算鸟枪换炮,随身携带方便一些,却没想到我们居然这般凶。 为了区区一崆峒石,就敢杀他。 赵公明于角斗场战死,那崆峒石落在了我的手里来,后来又转交给屈胖三,虽然里面的禁制重重,但是对于屈胖三这样的家伙来说却不过是消遣而已,很快就解开了,这才欣喜若狂地发现了那意外收获。 当然,除了这意外之喜,还有一个东西,那就是赵公明手中的量天尺。 神剑引雷术何等凶悍,乃道法之中至刚至烈的手段,赵公明之所以能够挨住不死,反而突破了瓶颈,除了那蛟龙法身,只怕跟这量天尺也有些关系。 这玩意上面的禁制更多,我那日捡了,也曾经研究过一会,终究还是放弃了。 不过它却给屈胖三捡了起来。 研究了许久,屈胖三宣布这玩意归他所有了,任何人都不能跟他争执。 对于他的需求,我没有表示反对之意。 一来我用的是剑,对于这玩意没有任何需求,二来屈胖三对我有多次救命之恩,他既然开口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的身体开始越来越差了,每天昏睡的时间,总比清醒时要多得多。 这情况,最终的根源还是来自于聚血蛊身上。 当听我说出了那天的描述之后,屈胖三告诉我,说这是一道关口,越过了,日后我有了能够在虫虫面前仰头挺胸的资格了,而若是越不过…… 他让我也放心,相关后事,他一定会帮我办妥帖的。 至于虫虫,他也会好好照顾自家嫂子的,等他再大一些,会考虑娶她当个小妾什么的…… 说出这么嘴贱的话,屈胖三少不得又挨了我一大巴掌。 不过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是有气无力了。 我的情况有些不妙,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而更坏的消息又传了过来,屈胖三醒过来的第二天中午,那个刘叔又来了,告诉了多宝母亲,说因为搜寻几日,都没有找到人,所以碧游宫长老会决定让巡防营大搜全城,每家每户都会挨个儿搜过去,务必要找到人。 这个消息让多宝母亲忧心忡忡,而屈胖三听到之后,对我说道:“我们该走了。”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完全没有角斗场剑斩赵公明的威风了,跟一普通人差不多,甚至更加孱弱。 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若是给巡防营在这小院子里找到,那么多宝母女恐怕会因为我们收到牵连。 经历过这几日的相处,感受到这对母女的善良,所以我们更不愿意她们受到伤害,不过离开了这里,我们又能够去哪儿呢? 屈胖三沉思了一下,然后告诉我,入夜的时候,他准备去码头看一下,先摸摸底。 我说好。 当天晚上,屈胖三离开了这个破落院子,一直到夜里十二点多方才回返而来,一回来便摇醒了我,说得走了,现在、立刻、马上。 我问到底什么情况,他告诉我,说已经找到愿意帮我们离开的人了。 我问怎么会这么巧,会不会是陷阱? 屈胖三说不会。 我问别人凭什么帮我们这个忙啊? 屈胖三扬起脖子上挂着的鲲鹏石,对我笑嘻嘻地说道:“你别忘了,我可是一大财主……” 瞧见他信誓旦旦,我也没有再多问,而是收拾行李,又洗了一把脸,然后跟多宝母女告别。 得知我们要离开,多宝十分不舍,而她母亲却知道这是一种解脱,对着我们不断作揖,说会每日乞求上苍,一定要保佑我们一切顺利的。 告别之前,屈胖三留了一本书给多宝,让她按照上面的法门练习。 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西门王家,找一个洛小北的阿姨帮忙答疑,他在书里留了一个条子,那阿姨瞧见了,一定会帮忙的。 多宝流着泪记下。 看得出来,屈胖三对于这个记名弟子还是十分关心的,又交待了一会儿,方才离开。 两人离开的时候是半夜时分,事先还特意化了妆,一路摸黑赶路,我因为身体原因,所以行得特别慢,屈胖三为了照顾我,不得不四处打量,十分费心。 我们走的方向,并不是码头那一带,若是南门大街方向,从那里一路走,会有一片海滩,而海滩那儿有人会接应我们。 东海蓬莱岛严格的说,那是一处藏在海面之下的洞天福地,出入其中,必须要过一道山门,或者说是节点,如果不经过那个地方,乘船朝着别的方向走,要么就会一直循环,而要么就会迷失在时空乱流之中去。 所以我们最终还是会回到停泊的码头处,藏在货船之内离开。 我不确定屈胖三联络的那些人到底可不可靠,但也知道现在走是唯一的机会,因为如果一旦巡防营动员起来,挨家挨户地搜查,到时候不管是藏在哪里,都会被找出来的。 这些事情,只要下定决心,就能够办成。 路上的巡逻十分频繁,我们在路上花了许多的时间,到达那片约定的沙滩时,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屈胖三让我在一片椰树林中藏着,他先过去探查情况。 过了一会儿,他折转回来,说走,有小船送我们去码头,赶紧的——要不要我扶你? 我说不用。 我跟着屈胖三来到了沙滩边缘,那儿停着一只小船,有个嚼槟榔的中年男人在黑暗中打量了一眼我,说怎么回事啊,还是一个病号?是不是传染病啊,我老板那船,卖的可都是高级食材,要万一感染了…… 屈胖三说不是,他只是最近肾虚…… 我说大哥,小孩子乱说话,我是最近有点儿拉肚子,便秘,绝对没问题的。 大概是给够了钱,男人又瞧了我一会儿,说行吧,赶紧走。 说罢,他让屈胖三先上船,然后叫我和他推着那小船进海,一直到水漫过了膝盖,方才叫我跳上去。 蓬莱岛这儿没有任何电子和机械动力,那男人用一根单桨划船,他的臂力奇大,舞动起来,根本就停不下来,没一会儿就绕了一个大圈,然后靠近了我们之前来过的那港口处。 快接近的时候,他显得十分紧张,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小心翼翼地划着船。 这船是特质的,很矮,不仔细看,就好像海面上漂浮着的一块木板。 男人告诉我们,说最近巡防营那边挺严的,让我们不管碰到任何事情,都不要说话,一旦有人追来,立刻跳下水里面,然后朝着港口那边一艘侧面写着“马记”两字的大船游去。 如果游不到,生死自己负责。 他说得十分严肃,我们都不敢多讲话,事实上这几天来一直困扰我的疼痛又在心头泛起,让我都没有精力注意到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所幸一路还算顺利,我们终于悄悄靠近了那艘停泊的货船,然后甲板上垂落下绳梯来。 一行三人上了甲板,黑暗中有人问道:“就这两个?” 引我们来的那人点头,说我还要去再接一批。 屈胖三问道:“什么时候发船?” 黑暗中那人说道:“清晨七点,等过检了,我们就走……” 他走进了,却是一个络腮胡,打量了我们一眼,然后领着我们下到了船舱,到了底舱,越过一箱又一箱的海货,最后来到了一个藏在缝隙里面的小暗格子间里。 我们一进去,才发现这里面还有几人在。 而其中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眯眼养神的,却还是我们的老熟人。 骑鲸者。**.com ... 第六十二章 暗室,众生 <div id="content"> 此刻的骑鲸者跟当初在无相外海与我们相遇,并且将我们引导进入蓬莱岛时的威风凛凛,有着很大的变化。 他显然也是有化了妆,黏上一脸大胡子,模样也大变样,整个人蜷缩在角落,就好像是没有骨头一般,不过我们进来的时候,他抬头望来的那一下,眼睛里掠过的精光,却让我一下子就把他给认了出来。 强者就是强者,狮子就是狮子,再怎么装羊,都有难以融入的地方。 更何况是像骑鲸者这样的人? 我不确定他是否认出了我和屈胖三来,双方互看了一眼,然后便将目光给转移了过去。 络腮胡给我们指着旁边一张小**,说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待着,食物饮水自会有人送来,解手的话,旁边有马桶——记住一点,不管发生任何事,千万不要出去,也别闹出任何动静,否则我们便把你们给扔下海里去。 屈胖三笑嘻嘻地摸出了一个小袋子来,稍微拉开,露出了钻贝的模样来。 那一袋差不多有十钻贝,屈胖三塞进了络腮胡的手里,然后问道:“出了蓬莱岛,应该就可以出去透透气了?” 络腮胡接过了钱袋,脸就好了很多,说在无相海上,还有蓬莱岛的巡防营在,所以最好还是小心一些,出了无相海,到时候你们可以随意…… 有了钱,他的态度不同,又嘱咐了我们几句话,总而言之,那就是离岛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 他上头的人可狠着呢,若是闹了动静,说不定都有灭口的可能。 谈完这些,他离开了去,而我和屈胖三则做到了那小**上来。 尽管此刻困意甚浓,但我还是小心地打量着夹板间的这三个人——骑鲸者蜷缩在角落,一言不发,另外两个人蹲坐在空地前打牌。 这两人都是三十多岁,一个刀疤脸,一个大光头,长得都很凶,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两人打得是一种字牌,我瞄了一眼,弄不清楚是什么,便没有再管,反而是那大光头注意到了我们,打量了我们一下,低声说道:“嘿,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说话,屈胖三也没有说。 我们两人严格奉守着络腮胡的吩咐,不要说话,别闹动静。 我们不回答,光头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将手中的字牌恶狠狠地往船板上一摔,然后站了起来,斜眼打量着我,然后说道:“小子,瞧你这病怏怏的,到底什么病?莫不是传染病?要真是,现在就给我滚下船去,免得传染给老子……” 我没办法,赔着笑说道:“不是,就是拉肚子,伤了元气。” 光头不信,伸手过来揪我的衣领,说少特么给我狡辩,一看你这样子,就不是什么好病,拉肚子,拉你麻痹…… 对方骂骂咧咧,我心头愤怒,看了屈胖三一眼,没想到他却好像看不见一般,整理着**上的东西,准备睡觉。 眼看着那人就要抓到了,这时骑鲸者睁开了眼睛来,低声说了一句话:“别搞事。” 光头横眼过来,说小子你什么意思? 骑鲸者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动手,只是懒洋洋地说道:“你要是想搞事,我敲门,让章鱼的人过来跟你谈,可好?” 这话儿说得光头脸有一些苍白,不过他并不肯示弱,骂骂咧咧地说道:“骂了隔壁,章鱼的人做事忒不地道了,整一个痨病鬼在这里,要是染上病,我们可该怎么活?” 他大概是有些大声了,门边有人拍了拍,说吵什么吵,不想走就滚,别特么唧唧歪歪。 光头这才闭上了嘴,不过还是用凶狠的眼神瞪着我。 这人修为应该不错,不过我若是没有病,一只手就能够将他给料理了,所以对于这样的威胁我并不在意,朝着骑鲸者点了点头,表达了感谢之后,便与屈胖三一起铺了**。 骑鲸者说完了话,便又闭上了眼睛,根本不理我。 这个夹板间里黑乎乎的,只有缝隙里透露出来的一点儿灯光,光头和刀疤脸两人打了一会儿,钱输光了,便不再赌,骂骂咧咧地收了摊子,两人便直接躺在了地板上。 我和屈胖三躺在**上,那船随着海水晃荡,光头在地板上嘀咕,说那痨病鬼和小屁孩子,怎么能够睡**? 旁边的刀疤脸嘿笑,说老细你要出够了钱,船长室都能够给你睡,没钱的话,有个地板就烧高香了。 光头说那边还有一张**,要不然咱过去睡? 刀疤脸说你有种就去试试,看看章鱼的人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光头又骂了几句,方才消停了一些。 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门又给开了,然后从里面走进了两人来,我原本有些迷糊,闻到一丝香味,才知道是女人,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却发现进来的这两人都是女的,一个不认识,二十多岁,长得温婉贤淑,而另外一个,居然是林曦。 对,没错,就是跟我们同船而来的林曦,前代星魔的小女儿。 我心中惊讶,想着她不是已经进了碧游宫,问过了血莲池,随后跟着阿乐他们走了么,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她没有走成? 我心中百般疑惑,却不敢站出来表明身份,只是默默地躺着,而络腮胡引着这两个女人进来之后,还特意交代了一句,让里面的人别欺负女人,谁要是起了歪心思,回头即便是出海了,也给扔进海里面去喂鲨鱼。 这话儿说得强硬,然而却吓不住人,络腮胡这边刚走,光头便一骨碌坐了起来,说嘿,两位妹妹,怎么称呼? 林曦和另外一个女孩都没有理他,而是整理了一下**铺,然后小心翼翼地缩在**上。 又碰到了一个软钉子,光头心里顿时就是一阵火起,闻着女人身上那股暗暗的幽香,那心思就跟野草一样疯长起来,忍不住凑上了前去,嬉笑道:“哎呀,别装嘛——妹妹,咱们认识一下,我叫虎鲨光头刘细佬,那是我的兄弟小疤脸戴顺扬,都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有句话怎么说的,叫做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嘿嘿嘿……” 美人当前旁边稍微沉稳一点儿的刀疤脸也有些按捺不住,调笑道:“对,你们若是受人欺负,报我们的名字就好,绝对管用——不过在此之前,咱们先聊一聊咱们前世,到底修了多少年,好不?” 光头说我觉得我们应该修了一百多年,两位觉得呢? 他们越说越兴奋,差点儿都直不起腰来,林曦没有说话,而旁边那个温婉如玉的女子却柔柔地问道:“为什么叫做小疤脸呢?” 提到这个,戴顺扬就有些气愤,说老子以前的匪号可厉害了,叫做疤脸怪客,结果后来别人告诉我,说有一傻比也用了这名字,还比我出名的多了,结果江湖人再见我,就叫小疤脸了…… 呃,疤脸怪客,说得是我堂兄么? 若是,还真的比你强上太多,让你改名也不是没有道理。 两人瞧见女孩儿稍微假以辞,立刻就蹬鼻子上脸,想要伸手过去,摸一摸人家那春笋一般白嫩的小手儿,结果温婉女子脸一变,手一晃,连我都瞧不清楚,居然就出现在了疤脸的脖子上面来。 她反手扣住了疤脸的喉结,暗暗一用劲儿,疤脸就疼得大叫,说哎哟,哎哟…… 温婉女子冷冷说道:“还要认识么?” 她只要稍微一用劲儿,就能够将对方的喉结涅破,将人击杀,疤脸是知道利害的,慌忙求饶,说不敢了,不敢了,姑奶奶饶命。 温婉女子抬手给了他两耳光,手劲颇大,那人的脸一下子就红肿了起来。 她这才放开疤脸,说滚蛋。 疤脸知道了对方的厉害,不敢再生事,乖乖回到地板上躺着了,而光头还有些心思,给那女人一瞪,说你要是敢再看我们一眼,回头把你的眼睛挖下来,知道不? 光头这个时候却是认出了对方,咽了一下口水,说你是麒麟蛟妖龙玉? 温婉女子盯了他一眼,说不想死,就闭上眼睛。 光头不敢再纠缠,慌忙趴在了地板上,一动也不动,居然真的就没有了动静,而且连呼吸都细了几分。 我听在耳中,不由得奇怪,这光头为什么这么怕那女子? 林曦又怎么和这女人搅在了一起来? 我的心中满是疑惑,不过经过刚才那一闹,众人都不再说话,一时间寂静无声。 如此又等了几个小时,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间听到门外有走动声,身子一僵,刚要起来,屈胖三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别出声,这是在检查货物,准备离港了。” 我不敢多言,只有侧耳倾听着,感觉到有几人越走越近,都快来到了门口来。 脚步停下了,有人敲了敲船板,问道:“老板,你这船没有暗格夹板?” 络腮胡赔笑,说卢爷您是老关检了,自然知道,张管事行事从来规矩,哪里敢做那种事儿,咱是正正经经做海产生意的…… 那人不信,敲了敲这边的木板,说特殊时期,你把这里撬开,我要检查一下。 啊?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六十三章 离岛,海盗 <div id="content"> 跟络腮胡对话的这人显然对走私者有着充足的了解,进来搜查没一会儿,就找到了重点。 我们的这个夹板层隐藏在货仓的夹缝里,看似十分隐秘,不过对于常年从事检察工作的人来说,发现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之前不抓,是因为不想多事,而现在这般认真,却是因为上面下了死命令,有人能够扛着,所以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而瞧见对方这般认真,络腮胡显然有些意外,一边赔笑,说着好话,一边应该是贿赂对方,说是意思意思。 没想到对方似乎并不买账,推辞了络腮胡的贿赂,然后继续要求撬开船壁来。 络腮胡没有了办法,让人去叫老板过来,然后装模作样地找人过来拆这船壁,如此折腾了几分钟,那边终于有人赶过来了,与那检察人员寒暄。 我本来躺在**上,有些头疼,然而听到对方的声音,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边过来跟检察人员协商的老板,不是旁人,正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老外马援朝。 他的声音很有辨识度,一下子就能够听出来了,我心中惊骇,下意识地朝着屈胖三瞧去,发现他的脸上有浮现出了几分惊讶之来。 马记,海鲜…… 我将几个线索结合在一起,这才悚然发现,我们乘坐的这艘偷渡船,居然正是那马援朝手下的。 这家伙在赵公明的照拂下,平日里借助运输海产来走私偷渡,这事儿我可以理解,但是在这个非常时刻,他还敢这么做,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他哪里来的胆子? 我的心中疑惑,而外面马援朝则在跟对方交涉,说这船是一体的,如果随意拆卸,很容易出事儿的,他可以担保,绝对不会有什么不法的事情发生,而如果对方信任不过他的话,他回头可以找海公主那边过来担保…… 听到这话儿,负责检查的那人终于打了退堂鼓,训了几句话,然后方才离开。 我听在耳中,这才知道马援朝这家伙之所以敢如此胆大妄为,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小子在赵公明这靠山倒下之后,居然又搭上了海公主。 赵公明死去之后,获利最大的,却是这位一直深藏不露的海公主,接受了他大部分的势力和人脉。 毕竟在赵公明很多手下眼里,扳倒这位长老的,却是碧游宫的凤长老,而海公主其实是跟他们站在一边儿的,既然是这样,投靠起来也没有太多的心理压力。 司马老贼都能够投靠海公主,马援朝自然也是从善如流。 有着海公主做靠山,那检查人员方才没有再多坚持。 这边的突发状况解决之后,马援朝送人出去,然后回到了这边来,找到络腮胡,询问道:“最近风声这么严,不是叫你小心一点么,怎么,又收了别人的钱,带人出海了?” 络腮胡赔笑,说这事儿是张管事弄的,我也就跑跑腿而已。 马援朝问道:“里面都有什么人,会不会麻烦?” 络腮胡说没啥,有一个没出息的家伙,是安阳宫鲲鹏长老打的招呼,推脱不得;两个姑娘,是樱花阁的红云长老叫人送来的;一对叔侄俩,大财主来的,给的钱足够;再有就是虎鲨光头和小疤脸这两个烂货,你也是认识的,不会有啥麻烦……” 马援朝说这种事情,以后得先请示我,不然不管是谁,都不能上我的船,知道不? 络腮胡嘿嘿笑,说那张管事那边…… 马援朝的语气一下子就变得高亢起来,说洪胡子你给我听着,张管事的确是赵公明的小舅子没错,但现如今赵公明死了,身败名裂,他张发财现如今狗屁都不是,你若是还要听他招呼,你特么以后跟他混去,别在我的船上晃荡,知道不? 络腮胡被这一通呵斥,吓得惊慌失措,诚惶诚恐地说道:“得,我知道了,以后您老有事招呼,我都听您的。” 马援朝没有心思听他表忠心,呵斥了两句之后便离开了。 船开始行动了,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其拉着,朝着外海走了出去,人在其中,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那种无形的拖拽感。 我打量着蜷缩在夹缝里面的骑鲸者,想着他在这儿,那外面牵引船只的,又是哪位呢? 是不是也骑着他的那头巨鲸呢? 如此一阵胡思乱想,我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就好像世界颠倒了一般,好一会儿方才适应了过来,一直表现得比较安静的光头和疤脸终于按捺不住了,低声欢呼了一下,说终于特么的出来了。 两人还想活跃,结果给那个叫做龙玉的女孩儿瞪了一眼,慌忙闭上嘴巴。 他们显然是给那女人吓到了。 如此相安无事地过了几个小时,突然间门外传来动静,络腮胡敲了敲门,说你们有谁要出来方便不,别尿在里面了,把自个儿都给熏死…… 虎鲨光头和小疤脸早就待得十分压抑憋屈了,听到这话儿,就好像是囚犯放风一般,赶忙跳起来,说我、我。 这两人要出去,而那龙玉则问了一下林曦,说要不要出去透口气? 林曦点头,说好。 说罢,两个女孩儿手牵着手,十分亲昵地站了起来,那边门一开,四人便鱼贯而出,络腮胡走进来,很恭敬地问了一下骑鲸者,说这位爷,您出去不? 欧阳发朝眼皮都不抬一下,理都不理他,那络腮胡热脸碰到了冷屁股,十分不爽,也没有理我们,把门关上。 人一走,屈胖三便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你瞧见那两女的没?” 我说咋了? 我以为屈胖三想提醒我其中有一个是林曦呢,没想到他贼眉鼠眼地说道:“那两女的绝对有一腿……” 什么? 我脑子有点儿转不过来,而屈胖三则给我解释道:“你仔细瞧两人的神态,你就会发现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很不正常,肯定是有特别亲昵的行为,方才如此。” 我有些啼笑皆非,说人家小姑娘牵牵小手,你特么至于这么诋毁人家么? 屈胖三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说这种事情,只要是老司机,很容易瞧得出来的,你呀,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他这边感慨着,而一直显得很沉默的骑鲸者突然睁开了眼睛来,对着他说道:“阁下是转世重修之人?” 这家伙突然来一句,吓得屈胖三一跳,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咋了? 骑鲸者摇头,说没什么,之前一直觉得很奇怪,觉得阁下既不是妖怪,又不是别的什么,为何小小年纪,竟然能够与赵公明正面交手上百回合,心中颇有不甘,此刻想起来,着实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能够行得通了。 屈胖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怎么,你这是准备离开蓬莱岛? 骑鲸者说蓬莱岛乃修行圣地,然而此刻却已非乐土,乌烟瘴气的,也容不下我了,不走还能干嘛?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悲惨往事,屈胖三对这骑鲸者莫名生出了几分英雄惜英雄的好感来,说被自己最为信任的人所背叛,然后朋友成仇敌,心里面是不是很不爽啊? 骑鲸者苦笑了几声,说不爽又能如何?我不过是一小杂鱼而已,还能改变得了什么? 屈胖三说那可不一定,你欧阳发朝是东海蓬莱岛中,除了那些尸位素餐的长老之外的顶尖强者,即便是被吹到天上的司马老贼,与你也只是五五开之数,再加上你在巡防营中的声誉,还是有着巨大影响力的,你若是想要找人投靠,那海公主可为难不得你。 骑鲸者说算了,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又何必重蹈覆辙呢? 屈胖三击节称叹,说好汉子,男人行走于这世间,由心意而为,倘若事事都照着别人的心意去行事,如何能够痛快呢? 骑鲸者听了,忍不住点头,说就是这个理。 屈胖三说那你离开之后,准备去哪里呢? 骑鲸者说我之前认识一个人,他跟我说过,有朝一日不再蓬莱岛了,便去找他,不管怎么样,都有我一口饭吃——我思前想后,这世间能够合我胃口的人不多,不在蓬莱岛的就他一个,所以便去投他了。 屈胖三问了两句,便也不再深究,只是说大家也是有缘,交个朋友的场面话。 这边聊得热烈,突然间那船猛震了一下,然后我们听到有巨大的爆炸声从船舱之下传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络腮胡既然敢放我们出来,说明已经离开了无相海,而这突然一下,是船出了事故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我心中骇然,而屈胖三却一下子从船上跳了下来。 骑鲸者也霍然而起,朝着门口走去。 不管是什么,待在这狭窄的夹缝里肯定是不安全的,要万一船出现了什么变故,翻掉了,我们逃都逃不掉。 想到这里,我也下了**,跟着来到门口,好在络腮胡并没有锁门,使得我们能够顺利出来,一路上走过货舱,来到通道那儿,骑鲸者拉住一个慌里慌张的船员,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船员一脸热泪,说不好了,碰到海上丝绸之路的海盗了。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六十四章 联手,鲛人 <div id="content"> 我有些错愕这船员的惊慌,因为我知道那马援朝原本就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财务顾问,按道理说,他们可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为什么会如此恐慌呢? 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如果双方真的是一家人的话,刚才的那声爆炸又算是怎么回事? 对待自己人,不会这么暴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只有个解释了——马援朝跟海上丝绸之路的那帮人,已经闹翻了。 因为马援朝可以投靠海公主,但作为碧游宫名义上的主人,东海蓬莱岛最高的领导者,是绝对不会接受海上丝绸之路这一帮臭名昭著的海盗。 如此说来,海上丝绸之路应该已经将马援朝视之为叛徒了。 更可怕的是,马援朝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财务顾问,对于这个组织的结构和财产最是熟悉,他的背叛是海上丝绸之路说不能容忍的,因为这帮海岛辛辛苦苦折腾,可不就是为了钱财,此刻如果积累的财富不翼而飞,那可不就是一件要了老命的事情么? 如果这样说起来,那么海上丝绸之路来的这一趟,却是毫无疑问的。 只是,像马援朝这样精明的人,怎么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呢? 我、屈胖三和欧阳发朝三人出了货场,来到了甲板上来,瞧见前方有人对峙,然后有人朝着货仓这边赶了过来,瞧那一身水靠装束,显然是刚刚从水底下爬出来的。 这些人,应该就是海上丝绸之路的家伙? 我们不想跟这帮海盗冲突,往后退开了去,那边有三个人,瞧见有人躲在这货仓里,立刻就跑了过来,大声嚷嚷着,让所有人都去货船的前甲板上集合,否则全部杀死。 这般的凶性让我们更是不肯停留,往里面退去,而那三人则急乎乎地冲上来,显然是想要抓我们。 我们退守到了货舱这边来,屈胖三看了一眼骑鲸者,说欧阳,你以前统领巡逻无相海的时候,可曾与海上丝绸之路的这帮人打过交道没? 骑鲸者冷然一笑,说自然是有打过的。 屈胖三说介意破杀戒不? 骑鲸者说我们这些行伍里面的武夫,哪里会有什么杀戒可破?无外乎杀人而已,再说了,这帮人未必都是人,许多深海大妖,杀了也是为民除害…… 屈胖三说好,那前面两个归你,后面那个又瘦又挫的家伙归我。 跟这家伙待在一块儿,骑鲸者的心情就变得莫名地好了起来,开玩笑说道:“凭什么啊,你们两个联手,将让别人一辈子所仰望的赵公明都给弄死了,现在还给我偷懒,算怎么一回事儿?” 屈胖三一脸无奈,说话是这般讲,不过你瞧这小子病怏怏、快要死了的样子,就知道杀赵公明也是有后遗症的嘛,你总不能让一病人去干活儿,对? 骑鲸者无奈,说虽然不做你的敌人,是一件幸运的事,但做你的战友,感觉好像死得也很快…… 话是这般说,不过他还是站了出来,朝着前面冲了过去。 海上丝绸之路的三人杀来,气势汹汹,不过当骑鲸者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却都停住了脚步。 没别的,只要还是此人的气势太过于强大了。 骑鲸者就是骑鲸者,无论是走到了哪儿,都不是寻常人所能够轻视得了的。 短暂的几秒钟僵持,随后这三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转身逃离,准备叫人过来围殴,没想到这个时候,回路上却堵着了一个小家伙。 屈胖三。 相比体格魁梧的骑鲸者,屈胖三就好像是一坨豆芽菜,实在是不值一提,那些海上丝绸之路的海盗们厉喝一声,抽出了随身的兵器,朝着屈胖三砍了下去。 面对着敌人来势汹汹,屈胖三却不正面交锋,而是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猛然一拉,将旁边的水箱给直接倾覆倒地。 那些水箱里面全部都是蓬莱岛出产的海产,哗啦啦倒落在地,又滑又黏,而且腥味十足。 有一个家伙收不住势头,一下子就滑倒在地,摔了一个大跟头,而屈胖三得势不饶人,冲上前去,猛然一脚就踩在了人家的脑壳上。 他这一脚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那人虽然偏头避开,结果头发却给踩中了,船板之下发出了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来。 好强的脚力。 那人反应也是迅速,腾身而起,顾不得被拉扯的头发和血淋淋的头皮,挥舞着手中的尖刃刀,居高临下地朝着屈胖三刺去。 这家伙的角度刁钻,劲道奇大,显然是没有什么手下留情的意识。 双方在短时间内交手无数,不过屈胖三到底还是手段高强许多,却是硬生生地空手接白刃,将那人手中的尖刃刀给夺了过去,然后回身插在了那人的胸口处。 原本以为战斗就此结束,却没想到被插中了心脏部位的那家伙并没有死掉,然而一下子就像吹气球一般膨胀了起来。 这家伙从又瘦又弱的模样,一下子变得足有三米多高,显化真身,竟然是一只巨大的龙虾。 瞧见那巨大的龙虾头和一对恐怖的钳螯,我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 哇擦,这玩意要是煮熟了,会不会很好吃? 屈胖三似乎跟我也有着同样的想法,一边咽着口水,一边问道:“嘿,兄弟,你好吃么?” 那龙虾兵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挥舞着钳螯,怒吼道,我要撕烂你这个小婊砸,将你一点一点地扯烂了,然后沾点儿芥末和日本酱油吃掉…… 呃,这话儿说得,让人更饿了…… 屈胖三一饿,脾气就不好,也没有跟这家伙再多掰扯,提着那尖刃刀,就朝着那家伙猛然砸落而去。 一下两下,对方仅仅只是能够凭借着钳螯抵挡,而随后屈胖三也没有了耐心,从崆峒石里摸出了那量天尺来,朝着这家伙猛然一砸,那龙虾兵的钳螯破裂,随后给一尺子砸中脑袋,翔一般的脑浆就迸射了出来,直接躺倒在了地上去。 瞧见这家伙咽了气,屈胖三朝着地上吐了两口唾沫,一脸不爽地说道:“妈蛋,龙虾不好好地做食物这行有前途的工作,偏偏要过来打劫;打劫我就不说你了,还偏要说话,搞得大人我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 他这边抱怨着,而骑鲸者也将另外两个家伙给弄死了,我定睛一看,瞧见有一个是只大螃蟹,而另外一个则是正常的人。 和屈胖三一样,骑鲸者的脸也有些不好。 大家爱吃海鲜,但如果海鲜成人,有了智慧,联想起来,心理上难免都会有一些不舒服。 处理完了这三个家伙,骑鲸者对屈胖三说道:“要不然去外面看一下,若是这船真的被破坏了,咱们总不能游着到岸上去?” 屈胖三笑了,说你的鲸鱼呢? 骑鲸者一脸黯淡,说我家阿宝离不开无相海,自然不可能跟着我四海漂泊。 屈胖三点头,说也对,蓬莱岛再不好,灵气也是十足的,你的鲸鱼留在那里,渐渐地就有了神识,若是跟着你出来,只怕长时间冲淡,就会变得越来越蠢,最终成了一条傻波伊的鲸鱼,可就真的不划算了。 骑鲸者一声长叹,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屈胖三向他发出邀请,说对了,以后若是换了一个老大,对你还算不错的话,你愿不愿意回蓬莱岛? 骑鲸者一愣,说换一个,你是说洛飞雨那样的? 屈胖三瞧见他话语里对洛飞雨显然也不太喜欢,嘿嘿笑了,说那凤长老不是新收了一个关门弟子么,如果她从陷空洞中参悟而出,接掌了碧游宫,并且一切都符合你的期望,你会愿意回来,并且辅佐她么? 骑鲸者了然,说你讲的是那个叫做虫虫的漂亮女孩儿?她人倒是不错,只可惜我跟她没啥交情。 屈胖三指着我,说你没交情,但我们有啊——看到这位没有,他便是那位虫虫姑娘的男朋友,也是我嫂子,咱都是自家人,嘿嘿…… 骑鲸者看着我,有些难以置信,说真的? 我点头,说对。 骑鲸者沉思了一下,还是摇头,说算了。 我诧异,说为什么? 这家伙叹息了一声,说鲜花插在牛粪上,我怎么想都觉得难受,眼不见为净最好…… 呃,你妹的,要不要这么打击我啊? 哈、哈、哈…… 相对于我的郁闷,屈胖三却是哈哈大笑,对骑鲸者引为知己,两人越发默契,要是这小子再高一点儿,说不定就要跟骑鲸者去勾肩搭背起来,结拜成兄弟了。 收拾了这几人,我们重回甲板,这才瞧见前面黑压压跪倒了一片人,最跟前的,却是马援朝和他那女朋友莫潋。 之前很憋屈的光头和疤脸却是站在边上,一脸嚣张和得意。 呃,这两人,应该是海上丝绸之路的内应,说不定就是他们给海上丝绸之路做的定位,那帮人才能够这么快找过来。 只是我好想没有瞧见林曦和那个叫做龙玉的女子。 而在这一大堆人的跟前,我瞧见了一个极为强壮的家伙,而那家伙除了一脸凶相之外,最特别的,居然是有着一条直立支撑的尾巴。 鲛人。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六十五章 凶恶,旧情 <div id="content"> 那个家伙是一个魁梧的光头壮汉,有着极为冰冷的目光,和强大的臂膀,然而往下一瞧,却能够发现此人没有双脚,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湿漉漉的尾巴。 那尾巴也十分奇怪,大部分是青黑,而中间有一条金线纹路,将其隔开出来。 他就站立在跪倒的人群跟前,这货轮有二十多人,全部都跪倒在了甲板之上,而那有着鱼尾巴的家伙身边,则只有十来个人。 即便是占着人数优势,马援朝却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心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瞧见那人,心中突然间一阵狂跳。 海上丝绸之路的老大,据说是位东海鲛人,而这一位,则有着一条尾巴,和雄霸一方的气势,莫非…… 他就是传说中的轮回? 屈胖三似乎也感觉到了,双手一划,却是将我们这边的气息给一阵收敛,然后低声说道:“先别说话,看看什么情况。” 屈胖三隐去了我们的气息,而这时甲板前轮回则在众人跟前无声地踱着步。 他走得很缓慢,尾鳍分作两边,左右挪动,看着仿佛很笨拙,然而在他的踱步下,却有一种行云流水、近乎于道的天然和谐。 而随着他这般来回踱步,那马援朝终于受不了了,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说轮回老大,你要相信我,我并没有背叛你,我依旧是你最忠诚的仆人…… “是么……” 轮回的声音很奇特,就好像是金属变音一般,让人听到了很不舒服,耳膜一阵鸣叫。 对于马援朝的表忠心,他显得不置可否,停下了脚步,冷冷地看着这个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老外,平静地说了一句,而马援朝赶忙说道:“真的,我发誓!” 轮回说你别发那什么廉价的誓言了,对我来说都不过是狗屁一场,告诉我,为什么我找你把我们给送出来,你却不理会? 马援朝一脸忐忑,无奈地表示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当时被碧游宫巡防营的一大帮人给盯着,哪里敢跟您接头?” 轮回冷笑了一声,说是么? 他这话儿既不否定,也不肯定,有点儿像是捉住了耗子然后存心玩弄的猫儿,沉吟了好一会儿,方才指着旁边的虎鲨光头和小疤脸,说他们两个为什么又可以偷渡出来呢? 安排人偷渡这事儿并不是马援朝的注意,而是那个什么赵公明的小舅子张主事。 但现在既然被抓了个正着,多解释也无益,马援朝说道:“我这也是刚刚跟碧游宫的海公主搭上了线,有了她的照拂,跟之前倒也没什么区别。” 轮回呵呵一笑,说原来是找到了新靠山,也难怪会把我们这些水里讨生活的苦哈哈给忘记了。 马援朝慌忙说道:“轮回老大,我跟那海公主不过是虚与委蛇而已,对你才是真心诚意的,这个你得相信我,咱们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轮回摸着下巴,说你我认识,是赵公明介绍的,现如今赵公明生死,你应该是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了,何必再跟我一个海盗头子纠缠呢? 马援朝都快哭了,说整个东海谁人没听过老大您的威名,我只要想在这东海立足,哪里敢摆脱您的指挥? 轮回说若你不想在东海混了呢? 马援朝说我的生意这么好,怎么会不想在东海混了呢? 听到这陈恳的话语,轮回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来,伸出双手,将马援朝给扶了起来。 马援朝的身子有些僵硬,不过在被扶起来的那一下,终于是松了一些,咧嘴笑了笑,而轮回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行了,我刚才不过是吓一吓你的,别着急,你我认识已有五年多时间了,对你我还不了解? 听到这话儿,马援朝满眼泪水,哽咽地说道:“还是老大你了解我,知道我马援朝是不可能做出那种背信弃义的事……” 话语还没有说完,突然间就中断了。 因为轮回的手掌突然间穿过了马援朝的胸膛,直接从他的后背上穿了出来。 从我的这个角度,能够瞧见马援朝的侧面,看见他因为痛苦而凸出眼眶的眼珠子,以及脸上那惊讶到了极点的表情。 这家伙的生命力倒也还算顽强,即便是身受重创,却还能够喷着血沫,说出话来:“为、什么?” 轮回用那种古怪的口音回答道:“你应该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人。” 马援朝说我不是背叛者,也不是撒谎的人…… “是么?” 轮回那独特的口头禅又浮现了出来,然后他将马援朝轻轻一推,将其扔在了地上,指着旁边跪倒的莫潋说道:“告诉我,我的财务顾问是怎么跟你谈及他的未来。” 那个有着林黛玉一般病态美的女子款款而立,走到了两人之间的空地上。 她平静地说道:“爱情的力量果真是伟大,居然能够让一个人愿意放弃自己的所有事业,马援朝,你承诺我,会带我找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相守终老;不过,在说这些话之前,你有问过我愿意没有么?” 胸口处出现了一个血洞,马援朝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呼吸急促,一脸错愕地说道:“为什么,是你?” 莫潋走到了轮回的跟前,抱着轮回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依偎在那男人的怀中,满脸幸福地说道:“你以为我的心疾是天生的么?实话告诉你,那是一种魔功,而你居然想要将我的魔功葬送,让我改造成一个普通而平凡的家庭妇女?你以为我爱你么?实话告诉你,像我这样的女人,永远都只会对强者心怀爱意……” 说罢,她踮起脚尖来,伸出粉嫩的舌头,轻轻地舔了舔轮回的侧脸。 她百般温柔,然而轮回却冷冷地一把推开这个女人,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马援朝的跟前来,盯着那个男人说道:“啊哈,去一个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真是个不错的梦想啊……” 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背叛,这事儿让马援朝心灰意冷,趴在船板上,生无可恋地笑了:“对啊,可惜遇到了你这样的**,终究无法实现。” 轮回冷然说道:“的确很浪漫,不过你首先得找到一个愿意跟你一起到老的女人,不是么,背叛者?” 马援朝萧瑟地大笑着,指着面前这个恐怖的男人说道:“我在某一刻,也曾经获得了温暖,和心中的满足,就算是死了,又有什么遗憾?而你这个鱼龙杂交的冷血人,就算是下辈子,都不会感受到,什么是爱……” 他既然生无可恋,也抛弃了害怕,疯狂喊叫了起来。 轮回没有辩驳,而是走到了自己人的跟前来,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转过身去,望着茫茫大海,淡然挥手说道:“全部杀了,不留活口。” “喏!” 一众海盗轰然应诺,然后卷着袖子上前来,准备施加毒手,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人站了出来,大声喊道:“够了!” 轮回听到这声音,回过了头来,眯眼打量着对方,一股森严冰冷的气息陡然迸发。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龙玉?” 站出来的这人,却正是龙玉,她冷冷地看着轮回,说道:“轮回,你够了,赶紧给我滚出这条船去,否则不要怪我不讲究往日的交情。” 轮回咧嘴笑了,露出了一口森然的白牙来。 他一脸怨毒地望着面前的这个女人,说道:“交情?我跟你有交情么?自从你跟着那个叛徒走了之后,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仇恨了,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而现在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是真的不怕我杀你么?” “叛徒?” 龙玉哈哈大笑,一脸悲凉,愤怒地指着轮回说道:“你还好意思提这个词?明明是你背叛了当初我们的理想,我和黑狗为了你的虚假承诺,给你打出了大片江山,没想到却是为了满足你的个人私欲,现在你还好意思提背叛?当初黑狗若不是顾及兄弟感情,又如何会被你暗算受伤?你还真有脸啊……” 轮回的眉头一阵抖动,没有等龙玉说完,身子就陡然一晃,消失不见了去。 而下一秒,他却是出现在了龙玉的跟前来,猛然抬手,劈出了一掌:“你这贱货,我先杀了你,而迟早有一天,我会把那个花花公子也给送下来,陪着你一起走那黄泉路的!” 砰! 一声巨响,就好像是大炮出膛一般,整个空间都为之颤抖。 那龙玉双手护胸,硬生生地抵挡住了轮回的一拳,结果朝着身后不停退去,最终撞到了一处船舱上,将那墙壁都给挤压变型。 而轮回一动手,其余的海盗全部都挥舞起了手中武器,一时间鲜血飙射。 跪在地上的那些船员瞧见没有了生路,也仓惶爬起,有的奋起反抗,有的则悲观地从空隙钻出,朝着海里跳了下去。 然而跳下去的结果并不见得有多好,下面也有海盗,将其直接生嚼了去。 瞧见这仗一下子就打了起来,骑鲸者再也按耐不住,嘿然笑道:“素来听闻轮回乃东海道上第一凶人,今日某家就要见识见识……”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六十六章 强者,越强 <div id="content"> 在担任蓬莱岛引路人的时候,这位骑鲸者一直都显得温和平静,然而此刻离开了蓬莱岛,却一下子就将天性里面的粗豪狂放给展露无遗。d7cfd3c4b8f3 在他的眼里,没有利益,没有纠葛。 他是一个纯粹的人,生死由心,想要战,那便战。 所以他狂笑了一声,大声喊道:“轮回,特么的欺负女孩儿算什么本事,有胆子的,跟我骑鲸者欧阳发朝一战!” 说着话,他纵身一跳,跨越空间,跳到了货船前方的甲板前来。 而那根标志性的巨大铁锚,不知道他从那儿给掏了出来。 砰! 铁锚随手一挥,将好几个海盗给砸飞,然后重重落在了甲板之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来。 “骑鲸者?” 轮回的眉头一掀,瞧见这个陡然出现的粗鲁汉子,冷然一笑,说你这个被主子抛弃了的野狗,居然也在这里? 这话儿当真不好听,不过骑鲸者却丝毫不以为杵,狂声大笑道:“对对对,你说得对,骑鲸者识人不明,结果给人抛弃,实在该死;那么,从今天开始,这世界上便再无骑鲸者,只有我,欧阳发朝,横行于这世间,天下地下,唯有我一个人……” “是么?” 轮回依旧是那招牌的问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既然天下无家,不如投我?” 哈、哈、哈…… 欧阳发朝放声大笑,说投你?世人谁不知道你轮回心眼狭小,刚愎自用,反复无常?当初为海上丝绸之路立下汗马功劳的黑狗,最终却给你挤走不说,还暗算人家,我若是投了你,岂不是嫌命长了? 这话儿简直就是在打脸,轮回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扭曲了起来,怒声骂道:“黑狗就是个叛徒,为什么你们都拿他来说事儿?” 欧阳发朝说若论威势,这东海之上的海域之中,自然是以轮回为尊。 轮回的脸舒缓了一些,说你知道便好。 而欧阳发朝又说道:“若论人品,人黑狗强过你千百倍不止——整日满嘴空炮,栽赃陷害,诬陷旁人,你这样的人还能够活下来,没有给自己的手下半夜里割去头颅,这事儿我倒是真的很好奇……” 轮回的脸阴晴不定,盯着面前这个大汉,说瞧你对黑狗推崇备至,也就是说,你准备去投靠他咯? 欧阳发朝冷笑,说那是自然,天下英豪,也就他能够入得了我的眼。 轮回的脸越发阴冷,说我呢? 欧阳发朝高傲地说道:“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个一时得势的武夫蛮子而已,终究会死于非命的——既如此,不如今日,死在我的手里,也算是我给黑狗兄弟的一投名状,如何?” 轮回怒火攻心,反而转怒为笑了,冷冷说道:“米粒之光,也妄图怀疑日月之辉?今日便让你瞧一瞧,我轮回为何能够横行东海了!” 唰! 他随手一捞,那货船之外,却有两道水珠冲天而起,然后在轮回的牵引下,化作了两道水龙。 那龙形栩栩,正所谓“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隐隐间充满了威严之,腾然于半空之中,朝着欧阳发朝张牙舞爪、猛然卷去。 被这水龙扑腾,欧阳发朝面不改,将那根巨大的铁锚挥舞起来,朝着前方猛然一撞。 轰! 水龙宛如实物,伸出双爪,想要抓住这铁锚,却给欧阳发朝猛然一转,刚刚凝聚成形的身体一下子就给那高速的转动给带得一阵崩溃。 水花四溅之下,竟然大部分化作了水滴落下。 轮回的这一招到底有多强,只有身处其间的人方才能够知晓,但瞧见那些四散的水滴落下,竟然能够洞穿人的身体,宛如子弹一般,就能够感受到强大的劲气了。 好强! 两人一交手,众人纷纷回避,不敢再在那货船的前甲板处待着,纷纷往这边跑来,而那些海盗也朝着这边逃跑之人追杀,一时间热闹非凡。 欧阳发朝与轮回的交手仍然持续,那轮回的一对水龙被破,却丝毫不在意,双手一招,又出现了两条水龙来。 哦,不,是四条,翻了一倍。 这两人都是修行顶尖之辈,欧阳发朝是碧游宫中,长老之下除了司马老贼的第二人,而那轮回更是威震东海,连赵公明都需要屈身结交的豪强之辈。 东海有多大,这个我并无概念,但是想一下,此人能够在宝岛、日本、韩国、菲律宾甚至印度尼西亚一带站住脚,并称之为东海第一人,那得有多强大的实力,方才能够如此?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贸然称雄,那是很容易被人踢馆打死的。 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巨震之下,整个货船都在颤抖,龙骨在**,那叫一个激烈。 而这边也有激烈的交手,我瞧见前日在海滩上找寻我们的那男子正扶着生死不知的马援朝,向我们这边追来,而莫潋则带着一群海盗追杀而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 这事儿,我们是躲着,还是出手呢? 我有些头疼,而屈胖三看了我一眼,说还是出手,若是没有了这帮船员,我们可能得在海上漂泊一两个月了…… 说罢,他看了我一眼,说你怎么样啊,没问题? 我说你尽管去,我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屈胖三点头,扯去了脸上的装扮,然后一下子跳到了两帮人之间,朝着冲在最前面的莫潋喊道:“嗨,小娘子,好久不见,有没有很想我啊?”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无赖,一边招呼,一边还冲人家来了一个湿漉漉的飞吻。 他的陡然出现让追击的队伍为之一滞,旁边的海盗都有些发愣,真以为这熊孩子是莫潋**的朋友呢,而那女人打量了屈胖三一眼,一脸惊恐地喊道:“这个家伙,就是杀了公明长老的那两人之一……” 啊? 众海盗听闻,一下子就热烈起来,怒气冲天。 要知道如果不是赵公明被杀,他们在那东海蓬莱岛里可是横行无忌,哪里要像现在这般藏头露尾? 所以的一切,都是对面这个家伙给造成的…… 愤怒充满了众人的心头,再一看这不过就是一小家伙,立刻就来了勇气,纷纷向前,挥舞着手中的长短兵器,就要将这熊孩子给分尸了去。 面对着这么一大帮子的海盗,屈胖三不急不慢地往后退了两步,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说唉,原本以为我们再次相遇,还能够拱在被窝里面谈谈人生和理想,再摸一摸小手儿啥的,没想到居然是喊打喊杀,真无趣啊…… 说话间,已经有一把大刀朝着他的脑袋砍了过来。 我置身事外,反而能够瞧得更加清楚,却见屈胖三根本就没有搭理面前这人,面对着那呼啸而来的大刀,他只是稍微地往旁边偏了几寸。 那刀锋几乎是贴着他的身子砍了下去,而随后他又微微错身,以差之毫厘的距离避开了接踵而来的几处攻击。 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这一大群的攻击之后,屈胖三开始发威了。 他使出了自己的绝学——踩脚指。 对,没错,就是踩脚指,真的是小孩子打架啊,主要的问题就是他人太矮了,而这些海盗个个都是人高马大,在这样一群野兽般的家伙跟前,屈胖三根本就是一个小不点儿。 不过踩脚指是真踩,一脚下去,整只脚就给碾压成了一滩肉泥,这还不说,等到人家疼痛,躬身的那一瞬间,他罪恶的双手也出动了。 掏鸟窝…… 这一招实在歹毒,江湖人又称“猴子偷桃”,但凡是正规点儿的拼斗,或者要点儿脸的修行者,都是不屑于用的。 不过他是小孩子吗,从身高上面来论,那个弱点还真的就是他唯一能够得着的要害之处。 他总不能跳起来打人? 结果双方一交手,眼看着实力相差太大,屈胖三仿佛就要被碾压,结果没一会儿,四五人便倒了下去。 不但如此,铮铮铁骨的汉子,居然都哭出了声音来,那叫一个惨。 我看得都忍不住夹紧双腿,止不住地流汗。 似乎感觉到了这小孩子的棘手,有人开始施展手段了,有人使出暗器,有人催动符箓,有人拿着大旗,猛然一招,立刻浓烟滚滚,鬼气森森,然而对于这一切,屈胖三却丝毫不在乎,摸出了量天尺来,将一切法器都给破了去。 没一会儿,追兵之中唯一能够站着的,只有一人。 莫潋! 屈胖三越过一群伏地哀嚎的汉子,走到了莫潋的跟前来,那女人也给吓得直颤抖,竟然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去。 他伸出手,摸着人家光洁的下巴,邪魅狂狷地笑了笑,说服么? 莫潋红着眼,慌忙说道:“服,我服……” 砰! 话语还没有说完,突然间前面出现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道身影腾空而来。 屈胖三腾然而起,将那身影接住,我定睛一看,却是欧阳发朝。 他看了屈胖三一眼,吐出了三个字来:“我输了!” 话语一落,一口鲜血喷出。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六十七章 轮回,太强 <div id="content"> 欧阳发朝败了? 而且还这么快? 我直接就愣住了,要晓得作为东海蓬莱岛的接引使者,欧阳可是连司马老贼都能够正面扛住的男人。 在我的想法里,他即便是战胜不了轮回,至少也应该大战几百个回合,方才最终力竭而败,哪里想到居然会这么快,让人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不过也从侧面看得出来,那轮回当真不是一个好惹的角。 欧阳发朝的落败让跪倒在地的莫潋兴奋莫名,连滚带爬地起来,朝着前面的甲板处扑腾而去,口中大叫道:“老大救我,救我……” 屈胖三将欧阳发朝推给了我,然后飞起了一脚,将这女人给直接踹下了海里去。 而这时七八条通体晶莹的水龙从半空中垂落,朝着这边猛然砸落而来。 轰! 一声巨响,我们藏身的船舱处陡然变形,吱呀直响,我扶着身受重伤的欧阳发朝,往里面拖去,却瞧见屈胖三腾空而起,将那量天尺给祭在了半空之中,一口清气喷在了上面,立刻将那些水龙抵挡了住。 这些水龙瞧见了量天尺,没有再攻击这边,而是围饶着量天尺不断翻腾。 量天尺洒下青蒙蒙的光芒来,那轮回瞧见,冷然一笑,说我倒是谁,原来诛杀了赵公明的高手也在这里啊,出来见一下,到底是哪路豪杰。 屈胖三跳到了台前来,冲着那鲛人说道:“我们应该认识的,不是么?” 轮回瞧见,满脸惊诧,说是你? 屈胖三嘿嘿笑,说是我。 轮回气呼呼地骂道:“那日你潜入陷地宫中偷盗,老子差点儿就抓到了你,结果给你哄做是烧丹炉的童子——这个狡诈的熊孩子,此刻叫你如何逃走?” 说罢,他双手一搓,立刻又生出几条水龙来,总共凑成了九条,在半空中起舞,最终砸落了下来。 屈胖三再一次拿那量天尺抵挡,结果这一回却是没有能够挡住。 轰! 一声巨响,那量天尺变得黯淡几分,落了下来,而他抓住了这量天尺,不得不往旁边跳了过去,连续闪过几道之后,方才停下。 那轮回瞧见,冷然而笑,说就凭你这手段,能挡得住我的九龙夺嫡? 屈胖三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量天尺,郁闷地说道:“赵公明那傻波伊在这上面弄了太多的禁制,我拿到手中的时间并不多,好多东西都没有解开,所以发挥不了什么功效……” 轮回瞧见他这般手段,也是起了爱才之心,说你小小年纪,造诣竟然如此之高,不如投我,保你性命? 屈胖三说啊,投你?就是给你当马仔呗? 轮回瞧见有戏,不由得欣喜,说也不是马仔,咱们共同为一项事业而奋斗,打下这江山,咱们这些兄弟伙儿共同坐起,几多舒服? 屈胖三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然后说道:“不要!” 轮回气得鼻子都歪了,说为什么? 屈胖三往回一指,说刚才那哥们告诉我,说你的人品不好,经常坑害合伙人,简直就不是东西,跟你混一块儿,要是你半夜过来砍我小**可怎么办? 轮回气得都快要疯了,说我没事儿砍你小**干嘛啊? 屈胖三伸了个懒腰,摆出一个**倜傥的造型来,说像大人这般帅气英俊的,肯定会抢你风头了,要是你爱的女人突然爱上了我,而我又给你戴上了绿帽子,你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咱们肯定会变成仇人,与其如此,还不如咱们当敌人会比较省心,你觉得呢? 轮回这个时候终于听出来了,这个熊孩子居然在耍弄自己。 这事儿气得他火冒三丈,一双眼睛通红,说既然不能为我所有,那么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剑来。 他伸手一抓,那海中居然腾然生出了一把骨剑来,莹白如玉,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威严。 轮回将骨剑抓在手中,身子陡然一纵,却是一下子就跳到了屈胖三的跟前来。 这速度,好快。 轮回的剑法,充满了一种一往无前的霸道,仿佛刀一般。 屈胖三没有与其正面交锋,而是不断迂回,却不料此人剑法看似霸道,实则充满了诡异莫测的玄机,一经施展,立刻宛如天罗地网,将整个空间都给笼罩,并没有给屈胖三留下多少腾挪跳跃的空间。 屈胖三虽然智近乎妖,不过因为身子并没有完全发育的缘故,所以平日里对拼并不算厉害,这也是他经常让我出马的原因。 上一次与赵公明的战斗,他浑身火焰,背上双翅,显然也是耗尽了许多精力,此刻再与轮回拼斗起来,难免有些乏力。 他握着量天尺,与轮回以快打快地交手十几个回合,渐渐处于了下风,不由得焦急起来。 他猛然一尺,将前面打出一片空挡来,高声喊道:“你若是再看戏,大家便一同死了……” 这话儿一出,旁边杀出一人来,却正是那龙玉。 这女人倒也是明哲保身,之前被轮回重手打过之后,在欧阳发朝向轮回挑战的时候不知所踪,我都以为此人已经挂掉了呢,没想到居然在旁边袖手旁观。 不过她与轮回是老对头,刚才在旁边不出手,只怕是想要观察两边的实力,此刻听到召唤,也没有拖延,立刻加入了战斗。 这女人手持着一对奇门兵器鸳鸯钺,那玩意宛如一对弯刀并列,十分危险。 不过这鸳鸯钺在龙玉手中,却是十分妥帖,因为她最擅长的,竟然是贴身缠斗,三两下之后,便贴上了轮回,一对子午源鸳鸯钺不断跳动,却也让轮回不胜其烦。 主要还是这女人的身法好得过分,即便是贴身,她也能够游刃有余,让轮回下不得狠手。 而这般的好处还有一个,那就是轮回的九龙夺嫡并不能够对她有任何威胁。 龙玉的加入让屈胖三舒缓了一口气,脚踏七星北斗,罡步走动,几个回合之后,他将手中的量天尺再一次的祭起,腾空而上,击在了某一点处。 那量天尺悬空而定,他则厉声喊道:“破!” 一声话语,那有型有款的水龙居然一下子就崩溃分解了,化作万般水珠落下,就好像是下了一场暴雨。 屈胖三将轮回的九龙夺嫡术破去,这事儿让轮回一下子就愤怒了,大吼了一声,整个空间为之回荡,而下一秒,他的身子突然间开始迅速增长。 皮肤上面不断地有黑鳞甲生成,而那尾巴居然一下子裂开了,化作了两条健壮而有力的大腿。 至于脑袋,真的就变成了一凶狠而丑陋的鱼头。 两腮分布左右,口中黑气腾腾,喷出了毒雾一般的气雾来。 啊…… 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声响起,那家伙抓着手中的骨剑,猛然一震,却是将龙玉给直接击飞,落进了水中去,而随后他迈开大步,朝着屈胖三这边狂奔而来。 屈胖三不想跟他比拼**的力量,不断地走位,避免与这家伙正面交击。 他不上前,周遭可就惨了,那轮回手中的骨剑不知道是啥玩意做的,无坚不摧,但凡斩去,就连钢铁都为之裂开,一路上鸡飞狗跳,屈胖三的人影没抓到,却将整个货轮都掀翻了天。 我瞧见这轮回一发火,就好像一条疯狗似的,根本拦不住,而自己的身体又开始刺痛了,没有再多瞧,便将欧阳发朝给包着,往船舱里面走去。 之所以逃走,并不是我不关心屈胖三,而是我觉得他应该能够应付。 最主要的是我得保护好自己,以及欧阳发朝,不给他添麻烦。 经过刚才的一场交战,这船上已经为之一空,而我下了内舱之中去,也没有瞧见人影,不知道刚才那帮人去了哪儿。 我对这船里别的地方都不熟,想来想去,只有原路返回。 战斗依旧还在持续,时不时能够听到上面传来一阵巨响,而我也扶着欧阳发朝来到了偷渡用的夹板间处。 结果走到这儿来的时候,那门居然给反锁住了。 我擦…… 我使劲儿地敲门,结果里面一点儿回应都没有,不管我如何叫,都没有动静。 尝试了几下之后,我终于放弃了。 估计是有人捷足先登了,以为能够藏在这里,就能够留得一条性命。 我没有再留在这里,而是扶着欧阳发朝来到了货舱的一处角落里,想要用东西将我们给遮住,没想到刚刚将欧阳发朝给放下,便是一阵头晕目眩。 而这个时候,货舱里传来了一阵响动,我听到货架倾倒的声音,还有人在狂喝,大骂道:“出来啊,你别躲!” 轮回? 我的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找地方躲,结果这晃荡的空间里,哪里能够藏人啊? 眼看着轮回越来越近,我没有办法,只有拉来两箱水产,将欧阳发朝给遮挡住,刚刚想要找一个地方藏起来,结果一回头,却瞧见一恐怖鱼头出现在了我的跟前。 轮回盯着一脸错愕的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疯狂地笑了,说黑狗,没想到你这叛徒也在这里?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六十八章 好久,不见 <div id="content"> 望着如此恐怖的轮回,我没有半点儿反抗之心,苦笑着说道:“大兄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黑狗!” “不是?” 轮回用那一双恐怖的鱼眼睛盯了我好一会儿,这才确认道:“对,你的确不是黑狗。” 我松了一口气,慌忙拱手说道:“不好意思,耽误您了,您忙您的,别管我。” 砰! 轮回一拳,将旁边的水箱给直接砸飞了去,然后俯身下来,一把就将我的衣领给揪了起来,高高举起,冷声说道:“真把我当傻子了?你的确不是黑狗,不过据说击杀赵公明的两个人里面,有一个叫做陆言的家伙,长得特别地像黑狗,恐怕就是你了?” 我给那家伙高高举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大哥,有话好好说,你弄得我脚不沾地的,咱们没得谈了。” 轮回轻蔑地看着我,说我们需要谈什么吗? 我赔笑,说反正我已经落在了你的手里,早杀迟杀一个样子,而有的事情,谈一谈总不会有坏处的,你说对? 轮回看着我,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说我当雷轰赵公明的人,是怎么样的英雄好汉,原来竟然是你这般的一怂货,他赵公明死的真几把冤啊! 我说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轮回没有理我,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来:“你姓陆?” 我点头,说没错。 轮回说很多人都不知道黑狗姓什么,因为那小子藏得实在是太深了,然而只有我晓得,这家伙也姓陆…… 我的心剧烈跳动了一下,没等我反应过来,轮回将那腥臭不已的鱼头凑到了我的跟前来,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告诉我,黑狗跟你,会不会扯上那么一点儿关系呢?” 我苦笑着说道:“大哥,什么黑狗白狗,怪难听的,我真没听说过这么一人啊?” 轮回眯着眼睛,过了几秒钟之后,突然间那边的夹层吱呀一声打开了来,有人骂道:“那最近的医药箱到底放在,赶紧的,一会儿……” 砰! 他的话都没有说完,夹层的整一扇门都给拽飞了去,轮回挟持着我,倏然间就来到了跟前,将那门扯开,打量着藏在了里面的一众人等。 他的目光一阵巡视,最终落在了马援朝的身上来。 马援朝此刻正痛苦地咬着牙,旁边有人用布帮他把伤口给堵住——这家伙的生命力可真强,腹部开了一窟窿,居然还活了下来。 我说这地方怎么进不去呢,原来这帮人都躲在这里来了。 瞧见重伤垂死的马援朝,轮回将我给高高举着,对他说道:“你果真是个背叛者啊,不但筹划着离开东海,而且还将我的这帮仇人都给聚在了一块儿;枉费赵公明这般信任你,没想到最后将这帮杀人凶手给偷渡出去的人,竟然就是你?” 马援朝努力睁开眼睛来,看见我,也十分惊骇,说这怎么可能? 他并不知道偷渡客的身份,然而轮回却不管,缓步走上前来,说你这个背叛者,看我怎么杀了你。 跟随着马援朝藏在这里的,都是他最为忠诚的手下,即便轮回的气势滔天,也硬着头皮上来,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大声喊道:“去死,你这个恶心的人鱼……” 结果他的话都没有说完,就给轮回一把抓住了胳膊,然后一口,咬下了脑袋。 是的,这轮回居然开口吃人了。 好恐怖! 我被轮回给紧紧地拽着,瞧见他将马援朝的几个手下一口一个地吃掉了去,然后他一边咀嚼着口中的人头,一边俯身,将马援朝给抓了起来。 他左手一个我,右手一个马援朝,然后朝着船舱外面的甲板走去。 至于欧阳发朝,因为被我藏了起来,反而没有被关注到。 十几秒钟之后,我又回到了甲板之上来,不过这回却是给轮回给揪着,自由全无。 他将我和马援朝带到了满是尸体的前甲板来,将我们给扔在了地上,然后踩着一个尸体的脑壳,大声喊道:“马援朝的手下,你们这帮人给我听着,我数十声,如果没有人露面的话,我就将他给杀了……” 这一声吼带上了劲力,十分具有穿透性,我感觉脑子嗡的一年,钻心的疼。 轮回开始数数了:“十、九、八、七……” 他几乎是一秒钟数一下,结果一直数到了最后的时候,还是没有人露面:“三、二、一……” 数到“一”的时候,轮回戛然而止,然后蹲下来。 此时我方才发现这家伙居然又变回了之前那鱼尾人身的模样,光溜溜的脑袋上面满是扭曲的狰狞,他盯着马援朝,叹息道:“唉,你真的应该反思一下自己的为人处事了,怎么人品这么差,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的?” 马援朝此刻却十分豁达,冷冷说道:“我自然有忠心之人,不过在刚才,已经被你杀光了……” “是么?” 轮回沉吟着自己的口头禅,不无遗憾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规则就是规则,我很抱歉,但必须实现诺言,你说呢?” 说罢,他伸出手来,抓向了马援朝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说道:“黄泉之下,不要怪我。” 咔嚓…… 一声让人牙酸的声音,他直接将马援朝的脑袋给活生生地拧了下来,然后送入口中,像啃鸭脑袋一般,连皮带肉地啃了起来。 马援朝的热血溅射在他的脸上,也落在了旁边的我身上来。 他就这般一口一口地啃,吃去了马援朝的半边脸,方才注意到了旁边的我,咧开了一口沾染了鲜血的白牙,冲我说道:“你放心,很快就到你了——啊,你很迫不及待么,那么我们就开始?” 这个疯子站了起来,然后又喊道:“这位陆言先生的朋友,你们这帮人给我听着,我数十声……” 一样的说辞,他又说了一遍,然后开始开始数数。 他数得很快,一下子就数到了“三”,而在此期间,我不断地调整呼吸,准备着临时一搏,没想到这个时候却有人站了出来。 不是屈胖三,而是林曦。 那个女人出现在了船舱的另一侧,冲着轮回喊道:“住手!” 轮回打量了对方一眼,脸上浮现出了残忍的笑容来,说我道是谁,原来是黑狗的小**啊?当初鲨将军将你带回万恶岛的时候,本来是准备将你分给弟兄们的,结果却被黑狗给拦了下来,最终还把你给送了回去,我就知道你们两人之间有猫腻…… 林曦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放了他,求你了。” 轮回冷笑道:“求我?你用什么求?黑狗的女人啊……不如你现在脱个干净,让我也尝一尝你的味道,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就放了他,你说好么?” 林曦涨红着脸,指着他骂道:“你这个畜生!” 被人骂了,轮回却并不愤怒,而是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还没有说话,结果另一边龙玉也站了出来,指着那家伙说道:“轮回,住手,他要来了。” 轮回愣了一下,说谁? 龙玉的脸上突然间浮现出了一种肃然的表情来,说道:“他!” 啊? 轮回听到,下意识地把我给揪住,然后往海面望了过去,而我也瞧见了不远处的海面上,有人骑着一条银的巨大箭鱼,用一种奇迹般的高速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而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二十个如他一般的骑鱼者。 那人一开始很远,结果没一会儿,就来到了跟前。 当我瞧见了那人的脸时,浑身就是一震。 那人有一张跟我差不多的娃娃脸,眉目之间几乎一模一样,不过留着胡须,满脸风霜,显得比我成熟和年长一些。 陆默。 几乎不用再确认,我已经认出了这个人,就是我那个失踪了七八年的大哥陆默。 我曾经无数次梦见过与他相遇的情形,或者是在某一个工地之上,瞧见穿着脏兮兮民工服搬砖的他;又或者是在火车站里,带着大包小包的他;我甚至还有一次梦见他身边多了一个长相不好不坏的女人,女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流着鼻涕的娃娃,瞧见我,叫我叔叔…… 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会坐着一条飞速行驶的银箭鱼,后面还跟着一大票的兄弟。 这人真的是我哥,真的是陆默。 同时他也是黑狗。 海上丝绸之路曾经的干将,轮回永远都无法忘记的背叛者,一个在东海之滨逐渐崛起,并且已经拥有了快要跟海上丝绸之路所抗衡的势力的大头目。 我的心中无比澎湃,而几秒钟之后,那人已经到了近前,一个到空翻,却是稳稳地落在了船头。 他穿着一身黑水靠,比起当年离家的时候,足足高了二十几公分。 一米九的个头儿卓然不群,落地之后,漫不经心地抖了抖身上的海水,然后挑眉,打量着面前的这位宿敌,淡然笑道:“嗨,轮回,好久不见。” 轮回望着面前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良久之后,方才一字一句地说道:“好久不见。”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六十九章 最好,不见 我哥陆默落在了船头,打量着周围,目光略过了我,落到了林曦和龙玉身上,朝着她们点了点头。≧小說, 他的出现让两个女人兴奋不已,满眼都是小星星。 最后他望着面前的轮回,开口说道:“给我个面子,不如此事了结;咱们之间的恩怨,日后约个时间,好好谈一谈,你看如何?” 轮回揪着我的脖子,打量了一会儿我,又打量了一会儿陆默,说你的提议很不错,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告诉我——这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陆默这时方才注意到我,露出一脸吃惊的表情来,说啊,这人怎么那么像我? 轮回说你确定你们不认识? 陆默摇头,说不。 轮回咧嘴,说好,那我将此人给杀了,我们再聊。 陆默无所谓地说道:“请便。” 轮回听见,将我的脖子抓住,高高举起来,说你撒谎,我了解你,你一撒谎,耳朵就红——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要不然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呢,很遗憾地告诉你,我现在就要杀了他,然后再杀了你,从此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他放声狂笑着,而陆默在轻轻叹息了一声,说真的要这么刀兵相见么? “对!” 轮回猛然抬起了头来,盯着陆默,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你背叛之后,我就日思夜想,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无时不刻地想着杀了你,现如今,终于让我等到了……” 陆默说就一点儿都没有回旋的余地? 轮回脸上的表情变得阴冷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除非你死,除非我亡!” 斩钉截铁的八个字,将轮回心中那股愤恨给显露无疑,陆默没有再说话,而这时船头上不断有人跃了上来,每一个上来的人应该都是轮回的熟面孔,瞧得他身子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 而这些应该曾经是轮回部下的人,都会恭敬地朝着我哥陆默点头,躬身说道:“狗爷。” 狗爷、狗爷、狗爷…… 二十几声狗爷喊得陆默的气势一下子就起来了,而轮回则处于愤怒的边缘,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人低声喊道:“李代桃僵之术。” 这声音很轻微,而落音的一瞬间,却宛若惊雷一般,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在瞬间被拉扯,疼痛遍布了我的全身。 下一秒,我发现自己躺倒在了船的另一头,浑身都是血。 旁边还躺着一位,也浑身都是血。 屈胖三。 一直没有露面的屈胖三此刻终于出了手,我不清楚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将我从轮回手中夺过来的,但是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却感觉到强大到了极点的压力。 余光处,我还能够瞧见轮回的手中,抱着一具尸体,却并不是我。 得救了。 我的脑子里出现了这么一个念头,便感觉整个人已经快要陷入崩溃的边缘,眼中最后的一幕画面,却是林曦朝着我慌张扑来的场景。 轰…… 我的脑子一炸,直接就昏迷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感觉世界一晃一荡的,却还是在船上。 我挣扎了一下,感觉自己身处于睡袋之中,便将拉链解开,抓着一根铁环,然后喊道:“有人么,有人在么?” 我一边喊,一边让自己混沌的脑子恢复清醒,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来。 我这是在哪里? 我脑子里迷迷糊糊,而这个时候耳边突然间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喊:“陆大哥,你醒了么?” 啊? 我半天方才反应过来,叫我的这人居然是羽痕。 我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回答道:“啊?” 羽痕走到了我的跟前来,打量了一下我,欣喜地说道:“太好了,你真的醒了——他们说你还要一两天才能够醒来,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我在她的帮助下离开来了睡袋,才发现自己全身绑得跟一木乃伊似的,不但如此,我所处的地方,居然就是我们之前前往东海蓬莱岛的那个机帆游轮。 到底怎么回事? 我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想要动一下,结果浑身酸疼,皮肤火辣辣的,显然有伤口没有愈合。 大概是知道我心头的疑问,羽痕端来一杯水,给我喝下,然后告诉我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会在这里吧?” 我点头,说对,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早就离开了么? 羽痕说我们的船在无相外海被人劫持了,待在一个岛屿里,结果后来那个岛被人攻陷了,一个长得很像你的人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问清楚之后,就放我们离开了;而就在今天下午的时候,他又在林曦姐的带领下,将你和屈胖三送到了我们的船上来,托我们将你带回去…… 我说屈胖三也在? 羽痕点头,说对,他一直都是清醒的,本来在这里睡觉,后来嫌闷,就出去了。 我说你们没事儿吧? 羽痕说阿乐和我爸爸都受了一点儿伤,不过没啥事,他们都很担心你,要不要现在出去,跟他们说一下你醒了? 我摆了摆手,说不用,我一会儿出去——那个长得很像我的人,是不是一大高个儿? 羽痕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摇头,说不对,他比你应该还矮一点儿…… 啊? 我给她说得有点儿糊涂了,不过大概也知道应该是陆默救了我们,然后把我们送到了这船上来,而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为什么不跟我谈一谈,而是直接将我给送走呢? 难道是不想因为之前的那件案子连累我? 还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不好说? 我的心里有点儿难过,因为我与我哥自小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要不然我也不会找寻他那么多年。 再一次见到他,无疑是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情,我甚至觉得可以跟他聊上三天三夜,然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根本不给我见面的机会,甚至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这事儿让我有些难过…… 我沉默良久,羽痕大概是感觉到了我情绪里面的低落,低声说道:“我去叫他们?” 我说不用,你扶我出去,我也想透透气。 在羽痕的搀扶下,我步履艰难地走了出来,打开舱门,一股熟悉的海风吹拂在了我的脸上来,我打量了一下甲板上,瞧见只有一个人,正是屈胖三。 他躺在船前的甲板上,看着头顶星空。 与我之前的记忆所不同,他看上去并没有受伤,干干净净的。 似乎感到了什么,他一骨碌坐了起来,朝着我笑道:“嘿,我看到了什么,我们的木乃伊同志终于苏醒过来了——怎么样,感觉还好吧?” 我在羽痕的搀扶下坐在了他的面前,苦笑道:“糟糕透了,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块木头。” 屈胖三笑了笑,说至少还活着,不对么? 这时驾驶舱的阿乐和老彭都出来了,过来跟我打招呼,我礼貌地回应了一下。 他们显然知道我跟屈胖三有事情要聊,随便讲了两句,便离开了,连羽痕都说要去帮我准备点儿吃得,这一天水米不进,肯定饿了。 临走前,阿乐告诉我,说明天中午,应该就能够抵达宝岛。 众人离去之后,我赶忙问屈胖三,说我哥呢? 屈胖三说那个牛波伊哄哄的狗爷,就是你哥? 我点头,说当然是了,你难道不晓得? 屈胖三说心里琢磨了一下,不过一想到你居然有这么牛波伊的一哥,怎么想都感觉有些不可能…… 我一愣,说他很牛波伊? 屈胖三说自然。 我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点告诉我啊——你是怎么救出我来的? 屈胖三说李代桃僵之术,其实是崂山道法,我以前学过一点,小手段而已,算不得什么,不过你那哥哥可是真牛波伊,居然会王新鉴那龟儿子的天王增玉功——这可是让我吓到了,虽然看着好像修炼的时间不长,不过好在修为精纯,在压倒性的人数优势下,还是将轮回给打跑了…… 我一愣,说打跑了? 屈胖三说你别小觑轮回,那人天赋异禀,如果不出意外,不出几年时间,估计又是一个赵公明那般的人物。 我满心疑惑,说后来呢,后来又怎么了? 屈胖三说你昏迷之后,我也好不了多少,不过看样子林曦应该认识你哥,两个人之间还有一腿…… 我说打住,你之前告诉我林曦跟龙玉之间有一腿的。 屈胖三挥了挥手,说我说得没错啊,林曦跟你哥有一腿,跟龙玉也有一腿,而龙玉跟你哥也有一腿——陆言,说句实话,你哥真心比你有魅力多了,两个女人给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团团转,尽享齐人之福,这才是真吊啊…… 我说你能别谈这八卦么,他有没有找我,或者给我留一封信啥的? 屈胖三摇头,说没有。 我大叫,说不可能,我是他老弟,他怎么可能连将我一面,谈一谈的时间都不给呢? 屈胖三看了我一眼,叹息了一声,说可能,是你,太怂了吧?**.com ... 第七十章 本卷,卷终 <div id="content"> 我即便对我哥陆默装作不认识我这件事情再介意,也无法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因为当时的我还处于昏迷状态,而此刻的我,却已经踏上了返回宝岛的航程。 我唯一能够做的,只有跟屈胖三抱怨几句,而随后还得承受着他无情的讽刺和打击。 这事儿光想一想,都让人难过。 我不理解我哥陆默的想法,但是从他冒着那么大的危险,还要跑回家里去这事儿,就能够看得出他并非无情之人,也不会因为这么多年在外面漂泊的经历,就将自己的根本给忘记了。 他或许,有苦衷?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够这般安慰自己了。 随后屈胖三告诉了我之后的一些情形,比如欧阳发朝口中所说的那个男人,却正是我大哥陆默,也就是别人口中的狗爷。 在赶走了轮回之后,被从库房里找出来的欧阳发朝给救醒了,然后跟着陆默、或者说是黑狗离开了。 林曦也没有随之返回,而是将我们送到这边来得时候,一起离开。 屈胖三说后来没有见到过莫潋,不过他确定并没有将这女人给踹死,不是淹死在海里,就是被轮回的手下给救了。 至于马援朝一方,还有两个船员留下,其中一个还是马援朝的心腹,这些人都给带走了,而那艘货轮则因为损耗太过于严重最终被凿沉在了海里。 一切仿佛都结束了,然而有一件事情却不得不提。 失去了东海蓬莱岛赵公明的奥援,以及损失了这么多的手下,曾经的东海霸主,海上丝绸之路的扛把子轮回,在面对着曾经的背叛者黑狗之时,已经处于了下风。 这一次的逃走虽然并没有损害到他的性命和修为,但是对于轮回战无不胜的名声,却已经留下了最大的污点。 而江湖人,最珍贵的就是那名声,一旦被折了,只怕日后就会慢慢地崩盘。 形势易也。 当然,这些事情并不是我所能够深入了解的,毕竟这是在东海,茫茫的大海阻隔了一切的幻想,我唯一在乎的,是那个留在东海蓬莱岛碧游宫里,陷空洞中的女子。 尽管我不太了解虫虫为什么一定要执着地留在那里,但是却知道她有着自己的想法和坚持。 她既然认为是对的,那我就应该支持。 因为,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一生的挚爱…… 这话儿以前说起来,或许会有一些心虚,但现在却不会了,因为我和虫虫之间,有过了那么一吻。 我们在陷空洞里亲的那一嘴儿,到现在我都还在回忆,感觉唇齿留香。 总之我的心中幸福满满。 出海这么久,阿乐归心似箭,所以船很快就来到了宝岛海域附近,而这个时候老彭则找到了我,问我是否确定要返回宝岛。 我有些诧异他为什么问这样的话儿,不过听他解释之后,却终于想了起来。 我们在宝岛,可是被通缉的嫌疑人。 老彭且不必说,出身usr刀术总教头的他因为得罪了那帮家伙的美国爸爸,所以给狼蛛制裁,最终还是在我们的帮助下逃离了那里,而我们则是因为许鸣的缘故,也被通缉。 如果回到宝岛的话,恐怕还得想办法离开,逃往别处。 我问老彭今后的打算,他告诉我,说有一个师弟在新加坡那边开武馆,他想暂时过那边去安顿一下,日后再想别的办法。 他已经跟阿乐这边商量过了,清晨的时候会有一艘船与我们在外海汇合,他和羽痕便会直接去那船上,转道港岛,最终抵达新加坡。 他问我们是否也跟着一起去。 思索了一会儿,我决定与老彭一起走。 毕竟我们这次过来,主要的目的是前往蓬莱岛,现在既然已经去过了,并且还与虫虫碰了面,甚至我还见到了失踪叙旧的大哥,现如今返程,再去宝岛,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 唯一的遗憾,是屈胖三。 我曾经答应过他,回头的时候再带他去士林夜市那里吃个痛快,结果最终没有实现诺言。 不过对于这件事情,屈胖三表示可以理解。 毕竟我们现在的身份比较特殊,实在无法跟普通人一样四处闲逛,倘若真的又给usr和狼蛛的人给盯上,到时候少不了又是一顿腥风血雨。 那可就麻烦了。 当老彭帮我把这个决定跟阿乐说起的时候,他并没有太过于惊讶。 事实上,从东海蓬莱岛回来之后,阿乐对我的态度就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毕竟我和屈胖三带给他的震撼太多了。 这样两个人,在东海蓬莱岛那样的修行圣地,居然还能够闹得底朝天,有点儿大闹天空的味道,不管阿乐这人再高傲,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可是没有这样的本事。 尊重强者,这是最基本的品质。 清晨六点多,那艘走私船与我们在外海碰面,这船是阿乐找人联系的,比这艘机帆游艇大多了,不过看着也挺破的。 但老板人不错,船上除了我们,还有二十来个乘客,宝岛人很少,菲律宾和马来西亚的人却很多。 我们与阿乐告别,临行前,我让他帮我代为转告向依韵公子的问候。 分离的时候,阿乐的情绪并不高,有点儿悲伤。 本来他不必如此孤单的,只可惜之前的船老大和帮工都给海上丝绸之路的恶徒给杀了。 换了船之后,因为有人打过招呼,船老板对我们还是挺热情的,特别给我们分了一个房间出来,还给我们带来了许多的海产。 一天之后,我们在半夜时分,抵达了港岛附近的一个海岛处。 没有过检,我们直接从码头处下了船。 因为我们之前就是从港岛借道前往的宝岛,所以一应证件倒也还算是齐全,只可惜老彭和羽痕因为走得匆忙,相关的证件都没有随身带着,所以比较麻烦。 我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忙,老彭摇头,说他在港岛也是有朋友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知道我们也要分离了。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羽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大家朝夕相处这么久,共历患难,彼此之间也培养出了感情。 不过终究还是得分开。 老彭给我们留下了他朋友在新加坡的地址,告诉我们,说以后若是有机会,千万要记得来新加坡找他。 而羽痕则给我们留下了她的电子邮箱。 双方分别之后,我和屈胖三来到了海岛附近的一条街上,因为手机早在之前的奔波中丢失,所以只有找到一家商店,问人要了电话,拨打给了李家湖。 我此刻脸上的伤痕消散许多,又换了一件衣服,倒也没有吓到人。 与李家湖那边取得了联系之后,他问清楚了我们的位置,然后告诉我们立刻派人过来接我们。 中午的时候,我们便出现在了李家湖的豪宅之中,瞧见我满身的白纱布,李家湖吓了一跳,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有告诉他实情,只是说在宝岛那边办事的时候,受了一点儿伤。 李家湖知道我们这行的事情,也没有多问。 他确认了我的身体状况之后,告诉了我关于缅甸那边的消息,说前段时间的争端,现如今差不多也算是落幕了,七魔王哈多的嫡子巫悚最终战胜了所有的反对者,继承了哈多的大部分遗产和政治人脉,而收拾残局之后的巫悚开始变得强势起来,不但派人去对付转移到了金三角的约翰尼托、撸瑟托两兄弟,而且还在调查通缉令的事情。 因为某个环节的暴露,所以巫悚他很有可能已经知晓了李家在其中的作用,所以为了避免万一,李家湖已经撤回了缅甸的分公司,并且将业务大规模收缩和抛售。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对我们说道:“你知道接盘的人是谁么?” 我摇头,说商业上的事情,我们哪里知道? 李家湖说那人你们应该也认识,就是许鸣。 我一愣,说啊,你为什么会卖给他? 李家湖摇头,说我如果知道是卖给那小王八蛋,肯定不会这么做——那家伙是通过一个控股公司进行的收购,本身不露面,一直到所有的收购案结束之后,我才从一些途径知道了真相…… 他的脸阴沉,看起来着实有些不痛快。 从各方面的消息来看,许鸣就是寨黎苗村惨案的幕后主使,也是害得雪瑞至今未归的真凶,结果没想到最终却给他占了一大便宜。 毕竟李家湖匆忙撤离缅甸,这些优质资产自然也是打了打折扣的。 说到这些的时候,屈胖三突然插嘴,说了一句话:“老李,你没事的时候,多关心一下自己太太……” 李家湖点头,说雪瑞失踪之后,她的心情一直很不好,这我也知道…… 我知道屈胖三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那天夜里瞧见的事情,不过他说到这里,便也没有再多言,显然也是不想再刺激李家湖,毕竟有的事情涉及到男人的尊严,比较不好处理。 我在旁边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一章 故人阿峰 我们没有在港岛久留,毕竟这里也算是许鸣的地盘,那子既然敢通过宝岛当局的usr来弄我们,当得知我们在港岛的话,恐怕也会想办法对付。說 所以我们第二天就过关,回到了鹏城来。 屈胖三问我接下来准备干嘛,我告诉他,既然虫虫这边已经确定了,我会想办法去跟我堂哥汇合。 不过他那儿的情况比较复杂,我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有些不够看,所以得找地方修养。 屈胖三同意我的法,问我准备去哪里待? 我思前想后,决定前往自己以前打工时待过的江城,毕竟我在那里工作和生活了好几年的时间,对那儿比较熟悉。 两人商量妥当,于是直接在蛇口坐船,前往江城的九州港。 抵达了九州港,已经是下午时分,我打电话给了以前认识的朋友阿峰,问他在干嘛。 接到我的电话,阿峰显得十分惊讶,毕竟我失踪了那么久,突然间又冒了出来,多少有些不知所措,问我在哪里,我告诉他就在江城,他让我过来找他玩儿,而他现在就下班。 阿峰是我的好朋友,他是江城本地人,跟我还有阿龙玩得挺好的,三个人在一起,换了两家公司,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谊。 跟别人比起来,阿峰算得上是与我一起交心的真兄弟了。 打过了电话,我跟屈胖三打车前往江城西区的井边镇,阿峰约我们的地方在一家粤式老餐厅里,我们以前公司聚餐的时候总是会选择这儿,所以来到这里,我感觉到无比的熟悉。 我和屈胖三先到了,不过坐下没几分钟,阿峰也赶到了,另外还带着一个眼镜男。 故人见面,久别重逢,那叫一个热情。 阿峰一上来就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结果刚刚一碰触到我,就浑身一哆嗦,啊的叫了一声,我擦,陆言你个扑街,身上什么情况,还带电的? 我身体里的雷意此刻都没有消散,像阿峰这样的普通人哪里能够受得了,我笑了笑,随口应付了过去,看着旁边那个眼镜男,有些熟悉,却叫不出名字来。 阿峰这是兰胖啊,你不记得了? 我一愣,哦,就是那个写的? 阿峰一拍大腿,对,你想起来了?就是我们部门新来的技术员,他刚来没两个月你就走了——我之前跟他打赌,欠了他一顿饭,这回一块儿给还了。 我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罢,我给阿峰和兰胖介绍屈胖三,是我表弟。 两人以为屈胖三是一跟过来蹭饭的屁孩子,也不在意,阿峰叫来了服务员,开始菜,而我则跟那眼镜男打招呼,嘿,兰胖,最近怎么样,还写不? 那兰胖为人很腼腆,还写,还写。 我我以前见过你写的一儿,挺不错的,怎么样,我听现在这行挺不错的,你有没有写出头啊? 兰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就那样吧,你们现在看到报道的,都是金字塔尖上的人,就比如现在做生意的人多了,有几个人能够做成马云、王健林那样的大腕儿?现在看着虚旺,其实我们这些底层的写手不好混,盗版多,条条框框也多,每个月累死累活,也就几百块钱,交个房租而已…… 我我记得你以前写得那本《地府灵异录》不挺好的么? 兰胖那本太超现实了,观众不喜欢,编辑也不爱,他现在搞咱们这些的,得有儿黄腔,才能够吸引观众,我最近在琢磨,写一本《我当鸡头那些事儿》…… 阿峰完菜,听到我们的对话,不由得捧腹大笑,你特么一个多年的老处男,写这个,你有生活经历没? 兰胖我没有,不过想象力还是有一些的…… 阿峰揽着我的肩膀,正好咱言哥儿也在,不如今天我带两位去金太子酒店玩一玩,也算是给兰胖你取材采风了,你怎么样? 我一把拍开阿峰的手,正要拒绝,结果这是那兰胖忙不迭地开口道:“好啊!” 我们一愣,兰胖尴尬地搓手笑道:“一直想找机会去见识见识……” 阿峰哈哈大笑,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我有心拒绝,不过也不想在两人的兴头上回绝这事儿,呵呵一笑,也不再多言。 这没一会儿,那菜就上来了,阿峰问我喝白的还是啤的,我身上还有儿病,喝茶就行了,阿峰不肯,非要劝,我没办法,就喝儿白酒吧。 如此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阿峰方才问起我当初怎么突然一下没有消息的事情来。 分离之后的那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我含糊应过,随口敷衍了几句,阿峰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并不深究,而是跟我谈及了我离开之后公司发生的事情。 所谓的事情,不过就是这个升职了,那个离职了,这两人吵架、如同敌寇,那两人平日里也瞧不出啥样儿来,结果突然间就结婚了…… 这些八卦消息,以前也是我们下酒的佐料,然而现如今我听在耳中,却有些心不在焉。 不因为别的,只是我对这些事情,已然不再关心。 我不在乎公司谁当了经理,换了谁当老板,也不关心谁走谁留,这些以前我所在乎的事情,此刻已经没有了半儿动容。 尽管我在微笑面对,时不时喝杯酒,但是心中却莫名的失落起来。 不知不觉间,我与阿峰他们的世界,已经离得如此的远了。 而这些阿峰却并未觉察,到兴头,突然间拍着我的手,对了,你知道肖艳秋现在在干嘛不? 肖艳秋? 阿峰起这个名字来的时候,一直处于半走神状态的我一下子就坐直了起来,舔了舔嘴唇,她现在在干嘛?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肖艳秋是我之前暗恋的一个女生,刚刚分配到公司来的大学生,在我们部门实习,虽然不属于我手下,但却经常跟我打交道,为人热情大方,又有气质,所以当时我忍不住就有些想追人家。 只可惜还没有等我下手,母亲的一通病急电话就打了过来,而随后我急匆匆回家,碰到了九分女夏夕,从此就走上了不归路…… 唉,回想起来,满满都是眼泪啊。 阿峰瞧见我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不由得嘿然一笑,怎么,还惦记着人家呢? 我摆了摆手,不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不过你既然起,就想问一下啦,不随你。 阿峰十分兴奋,你有女朋友了?长什么样啊,怎么没带来见一面? 我不愿意多谈虫虫的事情,继续问他肖艳秋的事。 阿峰告诉我,你走了之后没多久,新来的经理就看上了她,一开始的时候调她去办公室做了秘书,后来不知道怎么弄的,也就搞上了,肖艳秋就做了人家的情儿——我跟你那经理就是个王八蛋,香港来的,在那边有老婆了,这边也挺花的,经常去市里面的会所酒店花天酒地,至于肖艳秋,根本就只是一个三而已…… 我听得心中一阵刺痛,有些不相信,不可能吧,肖艳秋应该不是那样虚荣的女人啊? 阿峰呸了一口,谁知道呢?我有一次跟他们喝酒,听当时那狗日的应该也用了一些手段,不知道是下药了,还是干嘛了,总之后来肖艳秋也就认了,心甘情愿地做了,好在那家伙也给她升职加薪,倒也没有亏待…… 他话还没有完,旁边一直埋头吃饭的兰胖突然开口了,冲着阿峰骂道:“你放屁。” 阿峰一愣,啊,咋了? 兰胖谁跟你艳秋做了那猪头的三?根本没有这回事,人家艳秋干干净净的,都是你们妒忌…… 阿峰哟、哟,没想到你对肖艳秋也有意思啊?不过不是我你,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写破烂书,啥事儿都不懂,这事儿也不是秘密,你回头找人问一下就知道了。 我在旁边听得一阵糟心,你确定那家伙真用了手段? 阿峰也是听别人这么一,我哪里知道?反正这事儿你情我愿,谈不上谁吃亏…… 一顿饭吃完,阿峰张罗着要去娱乐场所继续,我我过这边来玩儿,还带着未成年人,不太方便,要不然今天就这么着吧,我先去找个酒店住下,回头再。 阿峰不肯,拉着我,把咱表弟放我家去,咱们去就是了。 屈胖三不想打扰我们老友叙旧,就旁边有一家酒店,我们先去办理入住手续,然后你们去玩就是了。 我拗不过阿峰,便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 屈胖三留在那儿,而我则与阿峰、兰胖两人前往附近的金太子夜总会。 阿峰这家伙是这儿的常客,进来之后,自有部长招待,带着我们去附近的ktv包厢,然后张罗着给我们挑陪唱的妹,而走到半路的时候,阿峰拉了拉我的衣袖,指着拐角处一个抱着女孩儿猛啃的半秃子,低声道:“瞧见没有,那就是我们的新经理……” ... 第二章 夜场争锋 <div id="content"> 我瞧见那个猥琐的半秃子,又想起曾经的暗恋对象肖艳秋,心里面那恶心劲儿就甭提有多别扭了。 阿峰瞧见我眼神有些不对,低声说道:“怎么,要不然兄弟准备一下,回头找个麻袋套那狗日的头上,打他一顿?” 我说打他一顿能够让肖艳秋回心转意? 阿峰叹了一口气,说恐怕不能。 我们这边进了包间,妈咪过一会儿才会过来,兰胖有点儿紧张,一进房间立刻就去了洗手间,而我和阿峰坐在了沙发前,服务生送来了啤酒和小吃,问要不要开。 阿峰说开几瓶。 夜场的服务做得挺周到的,服务生给我们开了一半的啤酒,然后还给我们斟满,他离开之后,阿峰端起了酒杯来,看着我,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阿龙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 阿龙是我们最好的朋友,然而见面之后,却闭口不谈,一直到了这夜场,终究不能回避。 他的事情我自然知道,不过不是通过熟人的途径,而是一次偶遇。 黄泉路上的偶遇。 阿龙被杂毛小道带走了,这事儿我不能跟阿峰说,只是点了点头,说大概了解了一些。 阿峰一口,将杯中的酒给倒进了肚子里,而我也陪了一下,他后仰了身子,然后看着我说道:“你知道,其实阿龙出事之后,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我一愣,说为什么? 阿峰说阿龙出事之后,我当时去了现场,他是被人捅死的,不过真正难看的是脑袋,给人一锤子砸在了脑壳顶上,脑花子流出来,那场景,吓得我夜夜都做恶梦,后来没办法,我娘带我去了普陀寺,求了符才好了一些;后来我就想,阿龙这样子,是不是行为太不检点了呢,如果他能够像你一样,端正自身,又或许能够长命富贵呢? 我叹了一口气,说你们当初不是说拯救失足妇女这事儿是上天交给你们的责任,义不容辞么? 阿峰摇头,说其实呢,有的时候仔细想想,还是安稳一些,找个女朋友,然后结婚生子比较妥当一些,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让家人和朋友担心。 我说你能够这么想,那就对了。 这时兰胖从洗手间出来,而妈咪也带着一帮穿着异常暴露的妹子走了进来,让我们挑选。 我与阿峰交过了心,对于这种莺歌燕舞的夜场并无兴趣,反而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兰胖表现得有些憧憬,为了不扫兴,我们便随意点了三个妹子,然后陪着唱歌喝酒。 为了避嫌,我点了一个三十多岁,浓妆艳抹,体重超过一百五的阿姨。 人一坐下来,感激得不行不行的,伸手就要过来揽住我的肩膀,表达谢意,我赶忙拦住,说姐,你去点些歌来唱,我刚才酒喝多了,去下洗手间。 我适时的阻止让那位阿姨知道了我来这儿,只是陪朋友走一个过场,后面倒没有再怎么纠缠我,而是专心地唱起了歌来。 不过还别说,人家这歌唱得真好听,特别是老歌,无论是《橄榄树》,《是谁在敲打我窗》,还是邓丽君的歌曲,都唱得颇有几分味道。 我这边专心听歌,阿峰是夜场老手,逢场作戏也十分自如,唯有兰胖有些够呛。 他叫了一个一脸清纯的妹子,就好像学生一般,然后跟人规规矩矩地聊天,煞有介事地说着自己的革命事业,不知不觉就红了眼来。 我们这边气氛还算不错,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突然间兰胖叫的那妹子接了个电话,嗯嗯了两声,一脸歉意地对兰胖说道:“哥,对不起啊,我家里有点儿急事,我出去回一个电话好么?” 兰胖哪里见过这般温柔的妹子,赶忙说道:“好,小雪,你忙。” 那女孩儿小雪提着坤包,款款而起,结果离开了好久都没有回来,兰胖一个人坐在那儿,把桌子上的零食水果给吃了一个遍,无聊得又去唱了几首歌,结果依旧没有人回来,不由得着急了。 他问阿峰是不是小雪有什么急事了,也不说一声,让人好着急。 阿峰是夜场常客,一听就知道不过是那小妹的常用招数,刚才那电话估计是小雪的恩客打来的,她转场陪人去了。 本来嘛,陪老板,总比陪兰胖这样啥也不懂的小家伙要来得划算。 这事儿是夜场的潜规则,不过按理说像阿峰这样经常来的熟客是不会使出来的,这涉及到一个尊重和信誉问题,所以阿峰被挂了面子,一下子也来了火气,去按铃叫妈咪过来。 这铃声一响,妈咪没一会儿就过来了,阿峰立刻发难,问人怎么没一会儿就跑了,到底怎么回事? 妈咪也不知道,赔笑说了几句,说去问一问。 结果没一会儿,妈咪回来,说小雪是家里面真的有事儿了,要不然她早叫几个小妹过来,包我们满意。 阿峰无所谓,问兰胖的意见,结果兰胖还真的是有些一见钟情,说那就算了。 阿峰是个义气人,一下子就火了,直接就走出了包厢,然后挨个儿包间望了过去,我怕他出事,也跟着走了出来,瞧见那妈咪也着急了,跑过去劝阿峰。 要说也就这么巧,那小雪当真是胆大妄为,窜场不说,居然就在我们不远处的隔壁拐角那大包厢里。 这事儿实在是有些太欺负人了,阿峰喝多了酒,一下子就上了头,也忘记了阿龙的教训,直接推开了门,冲了进去。 我怕他吃亏,也跑到了包厢门口,结果瞧见在兰胖跟前一脸清纯、就好像是小百合儿一般的小雪,直接跨坐在了一光头大胖子的腿上,正用胸脯给人家做洗面奶呢。 那场面,嘿哟…… 我对这事儿是早就有预料的,所以并不惊讶,而跟过来的兰胖瞧见了,却是大受打击。 他确认了坐在人家腿上不断扭动屁股的那女人,正是刚才跟他说才来一个星期,家里人生病、没钱上学的小雪,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说这、这…… 阿峰上前去,一把就拉住了小雪的胳膊,将她给拖下来,然后指着兰胖说道:“什么情况啊,你这什么情况啊?” 小雪被我们当场揭穿,又瞧见旁边的经理也在,顿时就吓得花容失,不敢讲话,只是用那楚楚可怜的目光去瞧刚才那光头肥佬。 果然,那家伙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瞪着阿峰道:“你特么谁啊?” 阿峰本就是个暴脾气,那人一吼,他更加暴躁了,大声喊道:“这妞儿是我们先叫的,钱都给了,你特么谁啊,半路截胡还是怎么的,懂不懂规矩?” 他这么一吼,包厢里面的另外几个人也都站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一个阴柔怪气的声音响起,说哎哟,我道是谁呢,阿峰啊,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够见到你啊? 阿峰转头,凶狠的脸一下子就减轻了许多。 我一看,也有些愣,没想到说话的这个人,正是之前阿峰跟我说搞定了肖艳秋的那个港岛籍部门经理。 没想到他和这帮人是一伙儿的。 光头胖子瞧见这家伙发了言,不由得笑了,说嘿哟,老刘,你认识这几个扑街? 阿峰一下子就怒了,指着那胖子的鼻子骂道:“你特么说谁扑街?” 夜场妈咪,也就是经理赶忙站了出来,两边都再劝,说和气生财,大家都消消气,消消气,这事儿怪我们,是我们的不对。 老刘安抚了一下那光头胖子,然后跟阿峰闲扯,说这几位是他在港岛的朋友,过来找他玩儿的,别的不爱,就爱小雪这一口,问阿峰能不能忍痛割爱,就当给他一个人情,行不行? 阿峰原本就对这家伙有点儿意见,刚才又给那光头胖子挤兑了一下,火气消不下来,又仗着自己有理,就是不肯点头。 这双方一阵吵闹,互相不肯退让,弄得金太子看场子的老大都过来来。 不过说老大就是老大,懂规矩,惜名声,在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不但叫窜场的小雪回到了我们的房间,而且还给了一个免单名额。 强龙不压地头蛇,光头肥佬那帮人虽然不忿,但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另外又点了小妹。 回到房间,那小雪的情绪就很不好,一直都在哭,我和阿峰知道她这么弄,肯定会给金太子这边重罚,不过这事儿也怪她,所以我们都不管,就让她哭,反倒是兰胖怜花惜玉,一下子就忘记了刚才的事情,还在旁边劝呢。 玩得差不多了,阿峰问兰胖要不要带这妹子出去开房,兰胖摇头,说这事儿见识见识就行了,可不敢动真格的。 阿峰大骂倒霉,说我拼着得罪经理给你留下的妹子,结果你居然这么不给力? 一场聚会不欢而散,阿峰酒喝多了,单是我买的,随后我让兰胖送阿峰回去,我则回了酒店。 **无话,而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兰胖却打了电话给我,说言哥,不好了,出事了。 我问怎么了? 兰胖告诉我阿峰病了,快要死了。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三章 法师除邪 兰胖的话让我吓了一大跳,问到底怎么回事,结果他啰啰嗦嗦,半天都讲不清楚。+說 我问他阿峰的地址没变之后,便焦急地与屈胖三一起,打的赶了过去。 阿峰家住在镇子附近的一个村子里,因为附近有一个工业园,早些年阿峰他父母借钱建了一栋六层楼,用来出租,所以家里面的条件还可以,而兰胖也是租了阿峰家的房子,所以才会由他打电话给我的。 我赶到的时候,兰胖已经在楼下等着我了,我问他今天怎么没上班,他苦笑,哥,今天星期六,不用上班的…… 呃,好吧,我已经不上班许久了,对于星期这事儿已经完全没有了概念。 我现在情况怎么样? 兰胖告诉我,阿峰是半夜发的病,他家里人将他送到了遵义五院去,结果人家告诉他们,这不是病,检查出来各项结果都没有问题,把人给赶回来了,要送就送精神病院;结果阿峰就是难受,还拿头撞墙,他老爸以为是吸了毒,打听到昨天晚上是跟他一起出去的,就过来问,兰胖方才知道的。 兰胖去看过了阿峰,瞧见他整个人缩在黑乎乎的房间里,见不得一儿光,如果不是被绑住的话,他一会儿撞墙,一会儿又想要去跳窗,折腾得不行。 而将他给绑起来,他又疯了一般地挣扎,弄得手脚全部都是伤,然后就是抽搐,双眼翻白,口吐白沫。 这样一折腾,弄得他家里不得安宁,刚才的时候,他叔过来了,这有可能是中了邪,去咸宁庙那边请师傅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听到兰胖的介绍,我皱起了眉头来。 听他的描述,阿峰的确是有问题,不过他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半夜就发病了呢? 不应该啊? 不过不管怎么,阿峰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他出了事儿,我肯定不能不管,于是叫他开门,我去亲眼看他一下。 兰胖有些犹豫,要不然等咸宁庙的师傅看过了再吧?我们啥也不懂,不定反而会冲撞了他;再了,阿峰他妈知道他昨天跟我去金太子喝酒,对我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我一脸郁闷,人家问你啥你就啥?不知道该的,不敢的不啊? 兰胖挠了挠头,啊,我怕耽误事情,就都了出来…… 我翻了一下白眼,没有再理会,让他用感应锁将门打开,然后朝着楼上走去。 像阿峰他们家这种楼,一楼一般是租给商铺做门面用的,二三四五楼被分成不同的单间或者一室一厅,用来出租,而阿峰一家人则住在楼的套间。 我以前的时候,经常和阿龙来阿峰家里玩,所以十分熟悉。 如此一路拾阶而上,我来到了六楼门口,敲响了防盗门。 门敲了好一会儿方才开来,有个六十多岁、拄着拐杖的老太太走出来,脸色不好地打量我。 这老太太是阿峰的母亲,他是家里面老幺,所以父母的年纪都有些大,我们是认识的,便跟老太太打招呼,阿婆,我陆言啊,听阿峰出了事儿,过来看看他的。 老太太打量了我一眼,拿起拐杖就打我,你这扑街仔,都是你们引我仔去玩,才弄出这事儿来的…… 我知道老太太的脾气,挨了几下打,硬是挤进了客厅里去。 客厅里坐着四五个人,都是阿峰的家人,其中有一个我还算熟悉,是阿峰的姐姐覃招弟,她嫁人了,不住这儿,估计是听到弟弟出了事儿之后,赶到这边来的。 而旁边有一个眼镜男,这是她老公,我见过一两面。 我进来之后,覃招弟瞧见了,连忙站起来,陆言?好久没见你了,听你失踪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就昨天到的,昨天阿峰给我接风,喝了酒,听他出了事,我就赶紧过来了。 覃招弟的老公在旁边皱着眉头问我,你们昨天都干嘛去了,怎么昨天出去,半夜就出了事儿呢? 我没有兰胖那般老实,笑了笑,我也不清楚,方便的话,我能见一下阿峰么? 阿峰母亲这个时候挤进了客厅里面来,拿着拐杖戳我,我们家阿峰本来是个好孩子,即使你们几个带坏了他;现在弄成这样,还看什么看?之前那个阿龙就不是东西,结果短命死了吧…… 她絮絮叨叨地着,要拿拐杖把我赶出去。 因为是阿峰的母亲,所以对方给我再多的气,我也只有忍着,在旁边赔着笑。 覃招弟的老公也在旁边帮腔,家里面现在不方便接待客人,阿峰呢也是闹了一整天了,要不然等他好一些了,你再来吧? 一屋子人都在赶我,只有覃招弟帮我了两句好话,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脚步声,吱呀一推开,有个半老头子喊道:“嫂子,咸宁庙的李师傅过来了。” 咸宁庙是这一带比较有名的香场,也就只有金台寺、普陀寺能够比得下。 南方省这一带迷信风气比较重,所以不但佛教、道教鼎盛,还有许多的风水师傅、香场居士,这位李师傅就是职业居士,专门帮人看香、算卦、算八字、看风水等事儿,也算得上是挺有名。 不过他们这些人呢,不是真正的出家,本身也当做是一份工作,而且还是挺赚钱的行业。 我也是听阿峰以前过的,这位李应龙李师傅,在市区里就有五套房子,家里的资产几千万,是个有钱的大人物。 他们家请这位师傅过来,应该是花了大价钱的。 那师傅一来,众人都围了上去,也没有人注意到我了,我便与屈胖三两人站在角落里,也不话。 那李师傅五十多岁,一脸横肉,穿着黑裤子白褂衫,踩着千层布鞋,背着一个居士袋,倒也挺有风范的,他进了屋子里之后,四处打量了一下,又问询了一下阿峰的父母那具体情况,然后方才头,把门打开,他进去看一下。 阿峰的父亲是个又高又瘦的老头儿,拿着钥匙,将房门打开。 房间里面黑乎乎的,莫名有一股阴气吹了出来,李师傅人还没进门,感受了一下气息,忍不住喊道:“哇嗬,好重的煞气啊……” 他倒也是个有些道行的人,要不然那么多钱也不是白骗的,从居士布袋里摸出了三根蜡烛来,先划燃了一根火柴,又用火柴燃香火,这才用香火燃了蜡烛,一步一步,都不敢错。 如此三根蜡烛完,他将第一个蜡烛摆在了门口处,第二根摆在了屋子里的桌子上。 而第三根,则端在了阿峰的面前来。 我从人群后面望去,却见阿峰被捆在了一张靠背椅上面,是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保持着安静,然而当面前的烛火照在了他的脸上时,他突然一下子就抬起了头来。 他脸上的肌肉僵直成一团,双目往上翻,弄成了白眼,那烛光一照,就好像鬼一样。 李师傅吓了一跳,而阿峰也仿佛见到了鬼一般,使劲儿扭动着身子,疯狂大叫道:“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们这些家伙都想要害我,想要杀死我,快放开我啊,求求你们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厉喝,而到了后来,居然变成了苦苦的哀求。 他的心中显然是充满了恐惧,被一种莫名的恐怖所笼罩着。 瞧见昔日的好友变成如此模样,我的心中好疼。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李师傅开始做起了法来,在房间里不断地腾挪跳跃着,然后从居士袋里摸出了一大把的香灰来,洒在了阿峰的身上去,口中念念有词。 他这咒诀居然是粤语,我勉强能够听懂几句,具体连在一起,又有些迷糊。 这房间里的气息有些阴森,窗帘拉得紧紧,一光儿都照不进来,只有那三根蜡烛的光芒,而且还不断地跳跃,看着格外吓人。 客厅里面围观的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而我和屈胖三为了瞧得更清楚一些,则一步一步地往前面挤。 大概是被挡住了视线,阿峰的姐夫上前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你没事就先走啊…… 话还没完,他却一下子就叫了起来,手如触电一般收回。 我的身上有很强烈的静电,可不是寻常人能够触碰得了的,他吃了一下暗亏,脸上一下子恼怒起来,而这个时候,房间里作法的李师傅一声大叫,接着他拿在手中的蜡烛一下子就熄灭了。 下一秒,桌子上的也熄灭了。 在门口这儿的蜡烛就要熄灭的时候,他逃一般地跑了出来。 他几乎是摔着出来的,趴到在了客厅地板上,口中吐了一口血。 在众人惊骇的注视下,李师傅一脸苍白地道:“好厉害的鬼降头术,太恐怖了,这是东南亚邪法!你们儿子我救不了,这个得请金台寺的崇光大师傅过来,不然没人能够治得住——哎,朋友,别进去,有危险……” 他惊声尖叫着,而这个时候屈胖三已经进了屋子里去。 几秒钟之后,他折返了回来,手中捏着一个满脸青黛的娃娃,你刚才的那玩意,就是这个? 呃…… ... 第四章 真凶是谁 <div id="content"> 呃? 李师傅一脸错愕地望着屈胖三两根手指捏着的那小东西,这玩意有点儿像是那藤上结的葫芦,浑身散发着黑气,一脸青厉,满目狰狞,寻常人瞧一眼,心脏只扑腾,呼吸急促,估计就快要晕厥过去。 客厅里阿峰的家人瞧见了,都有些站不住,他父母更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话都说不出来。 而这李师傅算是有点儿道行的,认真打量了一下,一拍大腿,说对,就是这个,这应该是东南亚那边的养小鬼,这东西十分邪门,因为受过东南亚黑巫僧的加持,所以很强大,也能够迷惑人的心智——小孩儿,你赶紧拿开,免得引祸上身…… 他一脸关切的模样,让人生出几分好感来,我在旁边呵斥道:“三儿,别吓到法师了。” 屈胖三白了我一眼,不过还是听了我的话,说了一声:“哦。” 话音一落,他将那恐怖的小鬼头抓起来,往嘴巴里面一送,然后就像嚼泡脚凤爪、或者鸭脖子一样,骨碌几声,便将那玩意给吞进了肚子里去。 呃…… 李师傅看得两眼发直,满脸懵逼,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过随着屈胖三的咀嚼声,这房间里面那股阴森之气却一点一点地消退了,恢复了正常来。 李师傅这时方才反应过来,朝着屈胖三一拱手,说这位小先生好手段,不知道是哪位师傅的高徒? 屈胖三挥了挥手,说我师父早死了,说了你也不认识。 阿峰的家人在旁边看得发愣,他小叔走上前来,低声问道:“李师傅,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李师傅看了我们一眼,说你们也是,有这样的高人在身边,还请我过来丢脸,真不厚道…… 啊? 众人也是一脸懵逼,然而李师傅的话语里却并没有太多的责备之意,而是从兜里摸出了两张名片来,一张递给了屈胖三,一张递给了我,说两位,我在这附近咸宁庙上班,两位若是有机会的话,可以过来指导指导,都是同行,交流出真知。 屈胖三接了过来,不置可否,而我则比较客气一些,接了名片,说好,如果有机会,一定拜访。 李师傅瞧见我们不愿意报姓名,也不多问。 他是个懂规矩的人,自然知道行走江湖的忌讳,朝着我们一拱手,说这里既然有两位在,那我就不参与了,如此就告别了。 他转身就要走,这时阿峰的小叔迎了上来,说李师傅,阿峰没事儿了么? 李师傅一脸崇敬地指着我们,说有这两位在,哪里会有问题? 阿峰小叔慌忙给自家哥哥使眼,而阿峰父亲则赶忙从兜里摸出了一个鼓鼓的大红包来,要递给李师傅,李师傅不肯收,说我刚才献丑了,事情不是我办的,无功不受禄,先走了,先走。 他硬是不肯收,执意离开,而阿峰的小叔则匆忙过去送。 两人一走,剩下一屋子的人,一脸迷茫地望着我和屈胖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太太和阿峰姐夫想起刚才一意要赶我们离开,脸上不由得一阵臊红,好在阿峰他姐姐覃招弟反应过来,满脸笑容地说道:“哎呀,陆言,没想到你们还懂这个?” 我推到了屈胖三那儿去,说都是我表弟的事儿,我就是带他过来瞧一下的。 覃招弟说你也不早说? 我说阿峰不知道得罪了谁,竟然有人给他下小鬼降头这样歹毒的手段,招弟姐我等跟阿峰好好谈一谈,到时候再说,可以么? 覃招弟慌忙说你忙你的,你忙…… 我朝着客厅里的其他人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房间里去。 将门一光,我走到阿峰的跟前来,把他身上的绳子给解开,然后把他扶到了**上去,瞧见桌子上面有一杯水,便给他喂了一些。 没一会儿,阿峰悠悠地醒了过来,睁眼瞧见一个黑影,说谁啊? 我让屈胖三拉开窗帘,然后说道:“是我,阿峰。” 阿峰有些疲惫地说道:“啊,陆言啊,是你?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喝了假酒,头好痛,身子又软,还做了好久的噩梦……” 我笑了,说你没有做噩梦,是给人算计了。 啊? 阿峰下意识地要爬起来,结果到底还是身子太软了,动不得,不过他还是惊讶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你知道下降头不? 阿峰点头,说听说过,以前有看过泰国的电影,很恐怖的…… 我说对,事实上,你昨天应该给人下降头了,所以今天一直在发疯——我们昨天分开之后,你有碰到什么记忆比较深、或者比较特别的人么? 阿峰说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我身上动了手脚? 我点头,说对。 阿峰揉着脑袋,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却还是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我昨天有点儿喝多了,是兰胖送我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儿,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我回过头来,问屈胖三,说这个能查不? 屈胖三摇头,说降头这东西,神不知鬼不觉,无影无形,如果有那么好分辨的话,就不会这般恐怖了。 我说鬼扯,刚才那小鬼不是凭空而来的,如果顺着那根线索,应该能够摸到操控者才对…… 屈胖三说啊,你这么说,也有一定道理,不过我刚才不小心给吃了。 我呸了他一口,说什么不小心,明明你就是想要人面前装波伊,以为我不知道? 屈胖三尴尬地笑,说啊,你的智商最近上涨不少,连这个都能够知道——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大人我在一起,智商就止不住地往上涨啊…… 说着说着,他又自我陶醉了起来。 我对这家伙有点儿无语,没办法,打开门,将兰胖叫了进来,问他昨天他送阿峰回来时的情形。 瞧见阿峰恢复了正常,兰胖先是惊喜,随后皱着眉头,努力地想了一会儿,告诉我,说昨天没啥事儿,也就是等出租车的时候跟人抢车来着,结果给人硬挤了开去,后来他还是找了某个app软件,叫了专车回来的。 我说那昨天跟你抢车的人,你还有印象不? 兰胖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昨天喝得也不少,所以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我没有再说话了,而是陷入了沉思。 说句实话,如果只是偶遇而为,这事儿就当做没发生过,也用不着太多的担心,但如果是有意为之的话,只怕这次不成还有下次,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可就麻烦了。 这事儿我得管,因为总不能够眼睁睁地瞧着阿峰给人害死? 我就几个朋友,阿龙已经死了,魂魄藏在了杂毛小道的袖子里,阿峰若是再死了,那我以后再来江城,岂不是身单影只,孤孤单单,好不凄凉? 我决定把这件事情处理完了再走。 阿峰被弄了这么一回,尽管那降头的根源被屈胖三给削去了,但也是伤了元气,好半天儿都下不来**,我陪着他说了一会儿话,然后跟屈胖三出了屋子来。 阿峰的家人立刻就围了上来,问我阿峰的情况怎么样。 我告诉他们已经没事了,就是身子虚,需要调养一下,而这时屈胖三叫人拿来了纸笔,下了一个调养的药方,让他们家人去药房抓过来,给阿峰煨药喝——基本上喝上三五天,就能够恢复正常了。 阿峰的家人得到了方子,如获重宝地拿着,叫人赶紧去配药。 我找到了阿峰的父亲,说这儿还有没有多余的出租房,我想租一间,因为我不确定阿峰到底惹到了谁,需要在这里观察两天,如果那人要是再来的话,我也好出手帮忙。 听到我的话,阿峰父亲赶忙摆手,说别这么客气啊,还租?就住家里得了呗。 我摆手,说不用,我如果住六楼这里,可能会打草惊蛇。 他父亲想了一下,说四楼刚刚有一户人退了租,还没有租出去,我现在去收拾一下,委屈你们先在那里呆上两天,至于租金什么的,就别谈了,说出来臊脸皮…… 我也不拒绝,聊了几句,他父亲将刚才那红包塞给我,也给我拦住了。 我说我跟阿峰是朋友,他出了事情,我帮忙是本分,这个用不着。 如此一阵推脱,他最终拗不过我,只有作罢。 我和屈胖三便在阿峰家的四楼这儿住下,接连两天都相安无事,阿峰喝了那方子的药,精神好了一些,不过还是下不得**,而阿峰家的人对我和屈胖三关怀备至,天天炖了粤式汤品送来,十分殷勤。 毕竟那天屈胖三揪住的小鬼他们都是有瞧见过的,这可是真本事,绝对不忽悠人。 如此又过了一天,我上来看阿峰,结果一进客厅里,就听到他在房间里破口大骂,我问他母亲,说怎么了,他母亲摇头,说不知道。 我推开房门,进了房间,瞧见阿峰拿着手机就往**上摔去,一脸的愤愤不平。 我问怎么了? 阿峰一脸愤怒地说道:“刚才跟刘鬼请假,那狗日的居然告诉我,说不管什么事,要么现在来上班,要么就滚蛋!”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五章 捉贼拿赃 <div id="content"> 我皱着眉头,说刘鬼是谁? 阿峰撇嘴,说还能有谁,就前几天跟我们争妞儿的那家伙,刘经理,搞了肖艳秋的那个港佬…… 我笑骂道:“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难听?” 阿峰说好听话我不是不会说,但要看说给谁听——那家伙真的是小肚鸡肠得很,老子这样子哪里能上班,以前的时候说一句就行了,现在居然跟我撂这话儿,你说这又没有客户审核,又没有so内检,为什么非要我去上班呢? 我眉头一挑,说小肚鸡肠?你是说这个家伙的心眼很小对? 阿峰说可不是,这家伙最是睚眦必报了,跟他共过事的人都知道,他一没专业才能,管理才能也一塌糊涂,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是看上了他哪点,居然让他来当这个经理,简直就是瞎了眼。 我心中一动,没有仔细问,而是问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阿峰沉默了一下,说哥们儿混到现在的职位不容易,要是重新找工作,未必能够找到更好的,平白无故丢了,实在可惜,我一会儿去公司里看看,当面跟他请个假、服个软得了。 我有些担心,说你的身体扛得住么? 阿峰苦笑一声,说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至于身体,喝了那药汤,差不多可以了;再说我也不是真的去上班,露个脸就行。 我说你那天就是太冲动了,没事去得罪那家伙干嘛,以后上班,可有得你的苦头吃。 谈到这个,阿峰一下子就来劲儿了,说陆言我跟你讲,上班的时候,他是领导,我是下属,下了班,去逛窑子了,我特么还腆着脸去舔他菊花?我要不要这么累啊,这事儿是原则问题,老子寸步不让。 我没有多劝他,而是跟他说我的新号码,让他记住了,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阿峰从家人那里听说过了我的神奇之处,对于我也是十分服帖,点头说好。 阿峰去上班了,我没有送他,若是回到了房间里来,打电话给兰胖,询问了关于刘经理的住址。 兰胖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答应帮我去打听。 没多久,他那边便有了回复。 公司里给像他们这种经理级的海外雇员租得有单独的套间,不过这家伙平日里并不怎么住那儿,他在井边镇的一个豪华小区里租了一个月租五千的公寓,然后跟肖艳秋一起住在那儿。 兰胖跟我说起这话儿来的时候,语气有一些不自然。 我回想起他之前的话语,能够猜到他对肖艳秋也有一些那种意思。 毕竟就长相和气质而言,肖艳秋算是公司里面第一流的美女,我当初能够有想法,他有也很正常。 只可惜,好花都让猪拱了。 我询问了具体的住址之后,告诉兰胖,说这事儿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就当没这回事儿。 听到我的吩咐,兰胖连忙抱着,说他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我挂了电话,旁边的屈胖三看了我一眼,说怎么,你怀疑是那个半秃子是对阿峰下降的凶手? 我说下降头这事儿,没有一定程度的仇恨,谁没事弄这个?而我问过了阿峰,他最近并没有得罪什么人,仔细想想,还就那天晚上的时候跟这帮人吵了一架,我看我们走的时候,那帮人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本以为后面还有一架要打呢,结果就偃旗息鼓了,这事儿本身就不正常,后来阿峰出了这事儿,我心里就有些怀疑,然后听阿峰说那家伙睚眦必报…… 我分析得头头是道,屈胖三认真地听着,然后说道:“我原本觉得不至于,但听你这么一分析,倒也有几分道理——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基本的思路是去他家里瞧一眼,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东西,如果有,那么基本上就证明了他即便不是那个下降头的人,也与此有关,到时候顺藤摸瓜,将那人找出来就是了。 屈胖三点头,说对,那小鬼给我吃掉了,其实下降头的人很伤的,估计不会放过你朋友,早点解决早点好。 两人商量着,不过屈胖三还是有点儿担心我的身体,问我现在感觉如何。 离角斗场大战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我感觉聚血蛊已经开始逐渐消化了当日的能量,我每天的疼痛也在逐渐减少,相信假以时日,我就能够恢复以前的状态,甚至能够更上一层楼。 至于现在,虽然跟高手比不得,但对付一些小喽啰,应该是没问题的。 屈胖三确认了我的身体状况之后,决定跟我一起前往。 村子里打不到出租车,我和屈胖三搭了摩的前往镇子里,赶到了兰胖所说的那个花园小区时,我才发现这儿是封闭式管理的,不但有正规的保安,而且还有围墙和监控器。 不过这事儿倒也难不倒我们,两人绕着走了一圈,然后找了一个缝隙,直接翻墙进了里面去。 我们按照着房号,一路找寻,来到跟前的时候,又等了一会儿,有一老太太带着孙子出去,于是骗了门禁进入,撑着电梯到了十二楼。 刘经理租住的房间,在1204房间。 进了楼,这事儿就变得简单了,我们来到门口,先是敲了敲门,确定里面没有人在之后,由我抱起屈胖三,而这家伙则弄了一根铁丝,伸进了那门锁里。 我帮他数数,一、二、三…… 数到第三声,那门锁咔嚓一声就开了,我将他给放了下来,说你这手艺,不去当贼简直是可惜了。 屈胖三嘿嘿笑,说当年我可是横行南七省的贼王,专门劫富济贫,那叫一个牛波伊,只可惜后来咱累了,收了手,除了女人的心,其它的东西一律不偷了。 我没有理他,推门而入,然后将门给关了上去。 这是一大三居,走进里面,瞧见那装潢挺温馨的,收拾得也很干净,屈胖三走到了那冰箱前,打开一看,里面给塞得满满,粮油米面、面膜、食物和水果都有,他让我给他开了一罐饮料,然后当自己家一样四处走着。 我们走过客厅,进了书房,又进了主卧和次卧,大致地浏览了一番,屈胖三说嘿哟,这小日子,过得挺舒爽的嘛…… 我在主卧门口,瞧见那**头的墙面上,挂着一张类似于婚纱照一般的相框,里面男的是姓刘的那个半秃子,而女的,却正是当初的女神肖艳秋。 挂相上面的肖艳秋被刘经理给搂住了脖子,一脸温顺地跪坐着,双眼之中满是憧憬,脸上写满了幸福。 这场景看得人忍不住牙根发痒。 尽管我心里面有了喜欢的女孩儿,但是瞧见曾经的女神躺倒在别人的怀里,而且还不是原配,是一小三儿,这事儿怎么着都有些让人不爽,不知不觉竟然看呆了。 屈胖三一罐饮料喝完了,拿空瓶来砸我,说别触景生情了,这情爱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觉得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说不定人家自己还觉得那半秃子虽然年纪大了一点儿,又有一老婆,但胜在温柔体贴,多金又有能力呢,总比兰胖那种只会写小说的蠢货要好得多,你说对? 我说你被歧视人家写小说的,人那叫做有梦想,知道不? 屈胖三翻了一下白眼,说总之你特么别闲着了,赶紧找一下,看看这房间里到底有没有类似佛像、小鬼盒、尸油罐和古曼童雕像的东西…… 我说你干嘛呢? 屈胖三伸了一下懒腰,说我昨天晚上做了好几回噩梦,没有睡好,先眯瞪一会儿。 说罢,他鞋子也不脱,直接跳上了人家的**上去。 他不但上了**,还晃荡了两下,说哎哟喂,这**挺软的,你想象一下,你当初的梦中**躺在这里,然后那半秃子……嘿、嘿、嘿——啊,别打了,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么? 这家伙变着法儿地刺激我,弄得我火冒三丈,跟他厮打了一番,方才任由他睡去,而我则翻箱倒柜地找寻起来。 我并不适合这种翻箱倒柜的搜寻工作,一来有些心里障碍,二来也不利落,所以弄了好一会儿,都才将主卧给彻查了一遍。 结果我回头过来的时候,发现屈胖三居然在别人家的**上,呼噜噜地睡着了。 这熊孩子的心可真大…… 我一脸郁闷,我们两个人之间,他是绝对的劳心者,而我则是劳力者,所以一般来说都是他吩咐命令,而我则是卖力气活儿的。 好在我对于这个事实认得比较清楚,虽然口头上会抱怨,但心中倒也并无挂碍。 我从屈胖三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就这事儿,当牛做马都值得。 我搜过了主卧,又搜次卧,紧接着书房、客厅、厨房和两个洗手间都查过了一遍,结果发现一点儿迹象都没有,清白得跟小姑凉的脸一样。 我摇醒了屈胖三,将这消息告诉了他,那小子伸了一个懒腰,说既然这样,那咱就打道回府? 两人出来,走到客厅的时候,突然间听到有钥匙开锁的声音。 我转头,往门口处一望,瞧见那门被人推开,有一张许久不见的俏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肖艳秋,她怎么突然回来了?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六章 毒蝎降头 我们这边有些猝不及防,而肖艳秋瞧见家里面突然多出了两个陌生人来,更是吓了一大跳,刚要尖叫,结果瞧见我,不由得一愣,喊道:“陆工,你怎么会在我家”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啊,艳秋啊,好久不见,这是你家 肖艳秋一脸疑惑地望着我,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而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是老刘叫你来的” 我从最开始的尴尬中回过了神来,指着旁边的屈胖三,说你见过入室盗窃还带着小娃娃不 肖艳秋瞧见旁边肉呼呼的屈胖三,一下子就信了,一边进来,一边说哦,老刘说这几天会有朋友过来,我以为是谁呢,没想到居然是你对了,陆工,你走的时候老刘还没有来公司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往回走,坐在了沙发前,说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老刘的女朋友是你。『可*乐*言*情*首*发』『言*情*首*发..om【dshubo 看小说更新快无弹窗】 我表现得很淡然,肖艳秋把门关了,然后走过来,像女主人一般招待我,说你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我说白开水就好。 肖艳秋拿着简易纸杯给我和屈胖三接了两杯白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了我们的对面,说钥匙是老刘给你们的 我点头,说对。 肖艳秋拿起了手机,说家里面没准备饭,我打个电话,问一下老刘中午要不要出来,咱们找地方一起吃个饭 很显然,即便我表现得如此自然,但她的心里终究还是有一些怀疑,所以才会给刘经理打电话确认。 不过她如果打通了电话,我这谎话可能就编不下去了。 就在肖艳秋拿起电话,准备拨打的时候,我开口了,说艳秋,你先别打,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讲。 啊 肖艳秋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就紧张起来,身子直起,有点儿要逃离的意思。 她显然还是怀疑了。 毕竟家里面突然多出一个前同事,这事儿实在是有些离奇。 我盯着肖艳秋的眼睛,陈恳地说道:“艳秋,你看着我,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放心,不过你能不能听我说完,然后再决定打电话” 肖艳秋有些紧张,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前几天在夜场里面碰见了刘经理的事情开始说起,一直谈到了阿峰被人下了降头的事情。 听我说完了整个经过,肖艳秋的眉头皱了起来,柔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老刘给覃志峰下的手脚” 我摇头,说我没证据,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听我说完了之后,肖艳秋突然间冷笑,然后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对我说道:“想必你已经把我家给搜遍了,那么请你告诉我,证据找到了没有” 我说艳秋你别激动 肖艳秋怒声吼道:“到底有没有” 我摇头,说暂时没有。 肖艳秋指着我的鼻子,说陆言你知道么,你这个是私闯民宅,是要被判刑的,我要报警,我现在就要报警,让警察把你们给抓进去 她突然间的歇斯底里让我有些诧异,下意识地起身来,想要安抚她,结果肖艳秋就像一头受惊的母狮子,一边挥舞着手,一边往后退,害怕我对她做些什么坏事儿。 我有些无奈,看向了屈胖三,没想到这家伙却在吃吃的笑。 我一脸郁闷,说你笑个毛线啊 屈胖三说你找了大半天都没有找到,大人我一眼却瞧出了端倪,怎么样,我到底还是比你厉害吧 我说你发现了什么 屈胖三没有理我,而是走到了肖艳秋的跟前来,说姐姐你别吵了。 肖艳秋对我们有着浓浓的戒备心,下意识地朝着门口那边逃去,而屈胖三则一个滑步,人便拦在了门口,腾然跳起,一记手刀砸在了肖艳秋的脖子上,那女人身子一软,直接就栽倒在了地上去。 他扶住了肖艳秋,拖到了客厅沙发前来,我有些气愤,说你干嘛啊,她一个无辜的女孩子,您难道想要毁尸灭迹 屈胖三冲我嘿嘿一笑,然后将肖艳秋给扶上了沙发,趴在上面,然后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伸手一撩,居然将人家的衣服给掀了上来。 我瞧见白花花的一片,下意识地转过了头去,说胖三你干嘛 屈胖三嘻嘻笑,说你梦中**的身体,难道就不想瞧一眼 我说我跟你讲,你别这样,不然我生气了。 屈胖三说呃,行了,不逗你了,你回头来,看看她背上这是什么。 我瞧见他语气有些认真,这才回过头来,瞧见在肖艳秋的后背之上,居然纹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黛青色毒蝎子。 那毒蝎子占地很大,从她的香肩一直往下,过了胸衣,尾巴落在了臀缝之间去,几乎占了她大半个后背。 这刺青十分逼真,我甚至能够瞧见蝎子身上的每一根纹路。 这样的图案出现在一具洁白姣好的女人身躯之上,莫名间就多出了一股邪魅的**力来,让人忍不住就有些呼吸急促。 我打量了一番,吐出了一口气,说认识她有一段时间,我倒是没发现她身上居然有这么一个刺青。 的确,肖艳秋给我的感觉很恬静,知性美,是一个刚出学校的大学生,充满了活力和朝气,按理说是不会弄这种刺青的。 而且这刺青十分精美,给人的感觉都有点儿像是一件艺术品了。 这可就真的有些奇怪了。 听到我的话,屈胖三嘴巴一撇,说什么啊,一看就知道弄上去不久啊。 我说啊,从哪里可以看出来的 屈胖三坏坏的笑,说你这是女人见得太少了,若是多瞧一些,说不定就能够一眼看清楚了。 我认真地打量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说不对,这刺青有问题。 屈胖三嘿然一笑,说你终于找到事情的关键点了这不仅仅是纹身,若是一种巫法,看起来应该是一座心灵桥梁,连接双方的,只可惜从这上面的纹路来看,你以前的女神并没有处于对等的地位,反而如同奴隶一般的待遇 他轻声解释着,然后吐了点儿唾沫在手心上,平平地伸出了手来,先是在半空中摩挲,随后放在了肖艳秋的翘臀之上。 他一点一点地抚摸着,就好像是泰式推油一般,从臀部,一直往上,最后推到了颈部。 整个过程,他用了差不多五分钟。 当摸到颈部的时候,屈胖三深吸了一口气,口中突然急速喝念:“日不停,夜不停,外旗金甲响咚咚,翻身转眼救良民,左排八十九万兵,右排八十九万将,乌鸦报字云中叫,雷公霹历震乾坤,金轮朝请,速降坛中,急急如律令敕,太上老君敕” 他一口气念完,然后化掌为爪,朝着空中猛然一拉。 随着咒诀持续,那刺青仿佛活过来一般,屈胖三这般一拉,那刺青竟然凭空浮现,化作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蝎子,倒垂着尾刺,凶狠地朝着屈胖三手中扎来。 屈胖三不急不缓,食指和拇指齐出,抓住了这尾刺,接着左手之上腾然出现了一团烈焰来。 这烈焰如金,将那毒蝎给点,一下子就化作了大团火焰,熊熊烧。 差不多烧了三十几秒,其间有一种尖锐的惨叫声出现,很细,但是却声声落入我的耳中,让我有一种恶心欲吐的感觉。 待那蝎子烧成了灰烬,我低头一看,却见肖艳秋后背的纹身变得很淡很淡了,仿佛颜料一般,用水一冲估计就没了。 屈胖三弄完这一切,双手一搓,然后在肖艳秋的脖子上轻轻一拍,大声喊道:“醒来” 啊 肖艳秋发出了一声喊叫,喉咙里仿佛有痰似的,咕噜噜一阵响动,然后一口脓血吐了出来,脸色一瞬间就变得惨白如纸。 恢复了神志的肖艳秋有些迷茫,左右望了一下,怎么看都有一股陌生感。 她差不多过了三五分钟,方才回过神来,一脸惨然地对我说道:“陆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没有说话,而屈胖三在旁边解释道:“有人在你身上下了降头,让你转变心志,被人控制和催眠,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那个人,到底是谁” 经过一段时间的平静,肖艳秋终于弄清楚了前情往事来,咬着牙说道:“是刘半秃那混蛋,他了我,我时候拼死挣扎,说一定要告发他,让他坐牢,结果给他绑住了,后来叫了几个人过来,给我喂药,然后给我唱一种古里古怪的歌,像经一样,到了后来,我莫名就觉得其实自己是喜欢他的,然后就跟他在一起了” 听到肖艳秋的讲述,我一股怒火浮上心头,骂道:“人渣” 肖艳秋也是满腹怨恨,霍然而起,说我要去公安局,我要告发他,让他坐牢,受到惩罚。 屈胖三在旁边说道:“你们**这么久,现在去,警察会相信” 一句话说得肖艳秋哑口无言,僵立当场,而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接通之后,阿峰在电话那边冲我激动地说道:“陆言,你知道么,刘色鬼那家伙跟人谈话的时候,突然吐了血,摔得鼻青脸肿的,哈哈” b>说: 法律的手段解决不了,这可怎么办**.com ... 第七章 抽丝剥茧 我听阿峰讲述完事情的经过之后,问他怎么还在公司里,没有请到假么? 阿峰在电话那头十分郁闷,说对,那条老狗不肯批,说想要请假也可以,去医院那正规的批条来,要不然就算是死了,也得死在工作岗位上,艹…… 我冷笑一声,说他当然这么说,我估计他现在肯定在奇怪,为什么你还能够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面前呢。︽小說, 阿峰听到,一哆嗦,问我说你的意思,不会给我下降的人,就是他吧? 我说这事儿你别管了,总之我帮你搞定就行了…… 阿峰气呼呼地骂道:“这条老狗,我找那扑街去!” 我说你得了吧,就你现在那样,不去医院就已经不错了,还跟他较什么劲儿?对了,你没有跟别人提起我吧? 阿峰说我留着心眼呢,刚才有一家伙过来跟我套近乎,盘根问题的,我瞧见他是刘色鬼的人,就没有搭理他——哎、哎,刘色鬼下班了,哈哈,我终于轻松了,没人盯着,回头我溜号了,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我说你有时间就回家休息,我这边有点儿事,处理完了给你打电话。 我挂了电话,回过头来,对肖艳秋说道:“他下班了,估计是我们给你解了降头,他遭到了反噬,现在过来找你确定情况。一会儿如果他打电话过来,你就告诉他在家,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肖艳秋点了点头,有些犹豫地打量了我一眼,说你们不会对他怎么样吧? 我皱了一下眉头,说怎么,你真的跟他处出感情来了? 肖艳秋摇头,说不是,我担心——我现在的职位是靠他上去的,他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在经历过了最开始的愤慨之后,她开始谋算起了这事儿对她正常生活的影响来,这事儿听起来有些不太好,不过却是最现实的问题。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告诉她,说你别担心,那家伙对你造成的伤害,如果没有人来管,我帮你处理,一定会给你一些经济上的补偿,让你不至于什么都没有得到的。 听我这般说,肖艳秋闭上了眼睛,突然间流出了眼泪来。 过了一会儿,她坚定地告诉我,说不用,只要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就好,我其它的都不要。 我叹了一口气,而这个时候,肖艳秋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来给我看,却真是刘经理打来的,她有些紧张,说我该怎么办? 我说你正常说话就行了,不用担心什么,一会热他来了,交给我来处理。 肖艳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接过了电话。 这女人当真是个天生的演员,原本紧张得要死,结果一接通,演技立刻爆发,对这电话那头的刘经理叫老公,软软糯糯的,听得我都有些骨头发酥。 仔细想想,还好当初我没有对她下手,若是这女孩儿真的成了我的女朋友,我估计自己罩不住。 刘经理有一辆帕萨特,所以过来得倒很快,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那房门就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我们让肖艳秋去卧室里待着,而我和屈胖三则蹲在书房。 半分钟之后,客厅里传来了脚步声,然后刘经理那拿腔捏调的普通话就在房间里响了起来:“宝宝,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往主卧,就必须经过书房,我们没有关门,就在那儿等着。 刘经理从我们跟前走过去,余光处瞧见了我们,不由得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墙上靠去,随后反应过来,怒声吼道:“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我和屈胖三走了出来,一前一后将他给围住。 我瞧见脸色难看的刘经理,说刘老板好健忘啊,我们周五的晚上刚刚见过面,你怎么就忘记了呢? 那日夜场冲突,出头的是阿峰,我基本上都在旁边打酱油,刘经理骤然之间记不得很正常,好在经过我的提醒,他一下子就想了起来,脸色变得阴晴不定,盯着我,说你们出现在我家做什么? 我说不做什么,有点事儿想要问一问刘老板。 刘经理望了主卧一眼,说我太太呢? 我说你太太在港岛,里面那女孩儿,只不过是被你用卑鄙手段弄上手的可怜人而已…… 听到这话儿,刘经理没有任何征兆,转身就跑,想要越过屈胖三,跑到客厅,然后离开,不过屈胖三多鸡贼的一人,哪里能够让他得逞,不动声色地伸出腿来,把他给绊了一下。 刘经理跑得急,给这么一绊,人直接腾空而起,然后重重摔落在地,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噗通声。 他杀猪一样的大叫,然后高喊“救命”。 这家伙是想把水给搅浑,我哪里能够让他得逞,走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给扯到了客厅里面来。 我顺手将茶几上削水果的刀子拿起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将我们刚才没有喝过的水,直接淋到了他的脑袋上去。 感受到了水果刀的锋利,还有白水的冰凉,刘经理清醒了许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说道:“兄弟有话好说,别动粗。” 我说不跑了? 刘经理小心地摇着头,说不跑了。 我说想通了? 他点头,说对。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拿开了他脖子上的水果刀,坐在了沙发上来,他起身,也想坐,旁边的屈胖三直接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呵斥道:“叫你起来了么?跪着,你这人渣!” 他已经是留了手,不过这一耳光仍然响亮,那刘经理给扇得口吐血沫,越发的惊悸了起来,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我和屈胖三坐在了沙发上,这时肖艳秋从主卧溜了出来打探消息,给我瞧见,指使她道:“帮忙倒杯水来,我有点儿口渴。” 屈胖三喊道:“我要红牛,你冰箱里有的。” 肖艳秋瞧见刘经理跪倒在我们跟前,大气都不敢喘,知道我们已经控制了局面,于是过去帮我倒了水,又给屈胖三拿了饮料来。 刘经理瞧见她,可怜巴巴地说道:“宝宝……” 肖艳秋听着这亲昵的称呼,脖子上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来,偏过了头去,说你别叫我,我不认识你这人渣。 刘经理还想开口,结果给起身接饮料的屈胖三又一大耳光抽了过去。 啪! 这一耳光打得结实,刘经理直接扑腾在了地上去,好一会儿方才勉强爬了起来,头低着,一脸青肿。 我咳了咳,说嘿,刘老板,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这两耳光打得刘经理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他哭丧着脸说道:“你们到底要问咩也嘛?” 我说刘老板是个痛快人,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咱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天夜里,有人给我兄弟阿峰下了降头——你别紧张,我知道不是你,不过你应该是认识的,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现在住在哪里…… 刘经理一脸错愕,有些犹豫,不过还是摇头说道:“我不知……” 啪! 一记耳光,我悠然说道:“刘老板你可想清楚了。” 刘经理哭了,说我真的不知…… 啪! 啪! 这回是两耳光,我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瞧见瘫倒在茶几跟前的刘经理,可怜兮兮地在那儿吐血,我却毫不客气,伸出脚,用鞋底踩住了他的脑袋,淡然说道:“刘老板大概是有什么误会,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是警察过来办案子呢?” 刘经理哭了,说难道不是? 我说踩着他那张面目可憎的脸,想起这段时间来肖艳秋这么一好女孩儿,给这家伙**猥亵,心中就是怒火腾腾,说很抱歉给你这样的印象,不过说实话,我不是。 屈胖三在旁边悠悠地说道:“你若是合作,留一条性命,若是不合作,你十二楼对吧,要不要我送你坐一趟飞机?” 我们越是这般轻描淡写,话语里面的杀气便越是浓烈。 如果是寻常人,说出这样的话语来,刘经理或许并无感觉,然而无论是我,还是屈胖三,都是经历过不知道多少事情的狠角色,手上的性命也不知多少,这些经历凝结而成的煞气,让刘经理一阵哆嗦,他沉默了几秒钟,终于扛不住了。 当我拿开脚,他嚎啕大哭,说不是我,不是我,是俞百里那家伙,他气不过,非要找覃志峰麻烦,我也劝过的…… 他哭得如此悲伤,以至于我都有些难过。 深吸一口气,我说你真劝了? 刘经理点头如捣蒜,说对,我劝了,真的,我说那小子是我公司里面的下属,回头我找理由编排他就是了,没必要浪费,结果俞百里就是气不过…… 我指着肖艳秋,说她背上的那东西,也是俞百里给你弄的? 刘经理一下子慌忙朝着肖艳秋磕头,一边磕,一边说道:“宝宝,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没办法了,我不能坐牢,所以才求了他——我是真的爱你啊,求你让他们别杀我……” 肖艳秋一脸纠结,又是愤怒,又有些心软。 我揪住了刘经理的脖子,说这事先不谈,俞百里人在那里? 刘经理一脸灰色,说在澳门。**.com ... 第八章 谣言东来 <div id="content"> 将刘经理敲晕了之后,我、屈胖三和肖艳秋商量起了怎么处理这个家伙的事情来。d7cfd3c4b8f3 屈胖三是最坚决的强硬派,他的意思就是直接将这家伙给弄死,然后找个地方栽了荷花,或者埋到土里就行了,但听到这话儿,肖艳秋吓得脸苍白。 她虽然能够回忆起之前被下降头时被刘经理各种凌辱和猥亵的事儿,心中充满了十足的仇恨,也确定这个家伙毁了自己的人生,但是想起杀人这事儿来,到底还是有些恐惧。 与肖艳秋一样,同样生活在社会主义旗帜下的我,对于法律有着天然的敬畏。 在荒域,又或者东南亚那些地方,我可以不受拘束,毫不犹豫地做任何事情,只要符合我心中的道德就行了,但是这儿不行。 随意弄死这家伙,是会有法律风险的。 我不想跟陆左一样,到最后给人追得满地乱跑,处境悲凉。 不过也不能够这般就轻易绕过他啊? 沉思了许久,我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那就是联系东南局的林齐鸣,把这家伙交给东南局,让有关部门的人过来处理这事儿。 听到了我的提议,屈胖三沉默了许久。 随后他问我,说你就不怕有人盯着你? 我想了一下,说我们进出海关的记录都在,如果有人要对付我,肯定知道我们回国了,这个是没办法防住的。 屈胖三说记录是记录,如果没有人查起,未必找得到,但如果你找到那姓林的,消息就传出去了。 我说林齐鸣这人我见过,应该还是挺可靠的。 屈胖三说那行,你自己决定咯。 他听我说过以前的事情,不过却无法通过我的讲述,来判断别人的心思,而且如果有人过来接手,是轻是重,都有人来拿捏,用不着我们来操这个心。 如此沉思许久,我拨打了林齐鸣的电话。 电话打了两遍,第一遍没有接,第二遍接听了,却不是他,而是一个姓金的男人,在得知我要找林齐鸣的时候,他告诉我林齐鸣正在开会,并小心地询问我的身份。 我告诉他,说我叫陆言,林齐鸣应该认识我的。 过了五分钟,电话打过来了,林齐鸣在电话那头有些疲倦地说道:“喂,陆言么,我是林齐鸣。” 我向他问好,然后谈起了我这边的事情来,他听我说完之后,说这样,你把你现在的地址发个短信给我,我让江城分局那边的同志过去接手。 我说好,不过冒昧地问一下,像他这种情况,一般该怎么处理? 林齐鸣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他是亲手的,还是让别人帮忙弄的?” 我说他要有那本事,也不至于这点儿出息了,真凶不在这儿,搁澳门待着呢…… 林齐鸣说这样啊,宗教局与检察院、法院那边有一个合作的特别法庭,专门处理这种案件的,一般来说,他这种会被用于**罪起诉,会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他这是采用邪法达到目的的,而且情节特别严重,我估计应该是无期或者是死刑…… 我说他可是港岛人。 林齐鸣在那边轻轻一笑,说不管是什么人,就算是火星人,只要敢在咱们的地盘上犯事,就让他来得去不得。 我说另外女方这边给他侵害这么久,会不会有一些赔偿或者别的? 林齐鸣说民事赔偿部分,这个需要检察院那边提出,我这里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到时候你跟过来接手的同志谈,问题应该不大。 我说好,正准备挂电话,没想到林齐鸣突然说道:“等等,陆言,我问你一个事情。” 我说你讲。 林齐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这边收到一些风声,说你跟萧克明见过了面,并且他还教了你神剑引雷术?” 我一愣,说你哪里听到的消息? 林齐鸣说这个你先别管,不过我这边知道,很多人应该也能够收到,你先告诉我,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几秒钟。 我与萧克明是在黄泉路上碰的面,后来从泰山阴阳界出来,没有待多久就分道扬镳了,我去了荒域,他去了藏边,交集很少,怎么会有这样的消息流传出来呢? 我心中琢磨着,然后说道:“我跟萧克明的确有见过面,是在我老家的时候,后来陆左出事,我去过茅山宗,但是听说他已经闭了死关,就再也没有见过了;而且他也没有教过我神剑引雷术——什么是神剑引雷术?” 林齐鸣有些怀疑,说你在缅甸击杀七魔王哈多的手段,难道不是神剑引雷术么? 我说那不是。 林齐鸣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告诉我,说陆言,这事儿我并无发言权,不过有一句话我得提醒你,神剑引雷术是茅山宗的不传之秘、镇山法门,除了掌教真人和传功长老,无人可学此法,就算是现如今的茅山掌教符钧,据说都没有学得,除了萧克明几乎无人得会——我这消息是从东海传来的,我估计茅山宗也听到了,你最近小心一些…… 我眉头一跳,说小心什么? 林齐鸣说如果茅山宗认定你会神剑引雷术,而且还是萧克明私传给你的,不但会找你麻烦,而且还会对萧克明动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应该能够明白这个道理…… 听到这话儿,我沉默了许久,然后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谢谢。 挂了电话,我的脸有些难看。 我会神剑引雷术么? 当然会。 不过这并不是萧克明教的,而是在黄泉牢笼里的时候,那个老道人教给我的。 我本来并不觉得有什么事儿,但现如今听那林齐鸣一说,顿时就有些心虚了,那神剑引雷术是一等一的至高雷法没错,但名头也的确是太响亮了。 树大招风,就是这个道理。 林齐鸣说这事儿是从东海传来的,而且还谈及了缅甸的事情,这事儿让我有些紧张,看得出来,东海蓬莱岛并不是遗世**的存在,它在我所不知道的江湖上,有着庞大的影响力。 我不确定将这消息故意透露出来的是哪一位,不过不是海公主,就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轮回。 他们这是在借刀杀人。 总之就是不让我好过,而我却也真的就是神剑引雷术,所以是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不是翔也是翔,怎么都逃不开。 瞧见我一脸愁容,屈胖三有些不解,说你不是吹嘘你跟茅山关系不错么,怎么还头疼这个? 我苦笑,说我跟茅山关系不错,是跟茅山的前代老大,现如今那小子掌门职位被撸了,势力就大减了;而且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现任的茅山掌教居然这么悲催,连神剑引雷术这般的镇教法门都没有能够拿到,按道理说,传功长老应该会教给他的…… 我话说到一半,突然想了起来,那传功长老萧应颜,可不就是杂毛小道的小姑么? 自家侄子被你给顶了,我哪里还能够传那秘法给你? 一句不知道,没学过,你有什么脾气? 萧应颜和黑手双城的关系,我相信符钧不可能不知道,他奈何不了这护犊子的传功长老,本就是一肚子气,若是听到这个消息,说不定就炸了。 越想越郁闷啊…… 我跟屈胖三说着话,不过也不能够一直担心下去,该干的事儿还得做,于是发了短信,过了半个多小时,门铃给人按响了,楼下的可视电话有人朝镜头招手,说你好,我们是林局叫来的人。 我们开了锁,没一会儿那几人就上来了,穿着灰中山装,为首的是一个叫做吕凯的中年男人。 他十分的沉稳,或许是得到了林齐鸣的交代,对我们也十分客气,主动出示了证件。 在听完了我们的讲述之后,他点头,表示明白,问肖艳秋能不能跟他们一起去市局那边做一个笔录,另外关于民事赔偿的部分,林局那边也特意交代了,他们想要跟肖艳秋详细聊一些,知道她的基本诉求。 对方良好的态度让肖艳秋产生了安全感,她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 我摇头拒绝了,说这些同志办事挺专业的,你有什么诉求和委屈,跟他们聊就行了,我还有事情,就不参与了。 我问吕凯我是否需要去市局,他说林局交代,您是大忙人,而且跟这事儿没什么关系,不用特意去的,不过可以留一个电话号码给我,我这边好给您随时汇报事情的进展。 这态度让我十分满意,与他交代几句之后,我和屈胖三便离开了。 出了花园小区,我给阿峰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刘经理栽了,估计也回不了公司了,不过具体是无期还是死刑,这个得看案子的进展。 听到我的话,阿峰先是一愣,然后说不会,这么吊? 我说那家伙是个人渣,本来就应该有报应。 阿峰确定了我的话语的真实之后,欣喜若狂,说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我说不用,你在家好好养病,我得去一趟澳门。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九章 赌城游记 江城毗邻澳门,当天下午我们就乘车前往拱北口岸,然后过关,前往了澳门。~說 因为之前办通行证的时候,港岛和赌城是一起弄的,倒也不用特别再办什么手续,这一还算是比较方便。 我之前的时候,就已经问清楚了刘经理,得知了那个俞百里的住址,得知他父亲在新葡京附近开了一家风水事务所,在港澳台一带,也算是挺有名儿的风水师傅,而且挺有势力的。 香港好几个明星和大商人都是他父亲的座上客,另外还有好些个嫩模干女儿。 有这么厉害一爹,他算得上是人生赢家。 不过可惜他惹到了我们,这事儿就做得有些不明智了。 为了阿峰的安全,我不得不跟这家伙谈一谈,看看应该怎么处理。 对于这事儿,我的意见呢是警告一下就好,以和为贵,毕竟人家在赌城也是地头蛇,如果真的弄起来,到时候我就是一累赘,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屈胖三不同意。 他人生就得快意恩仇,忍辱负重这事儿,是弱者逃避现实的手段,咱要是这么弄,人家直以为咱好欺负呢,哪里能够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所以就得揍这家伙一顿,付出代价才行,要实在不行,就弄死他。 毕竟如果没有这俞百里,刘经理作恶了就会受到惩罚,肖艳秋就不会浑浑噩噩地那么久,而阿峰倘若是没有了我们,不定已经死了。 这事儿不能因为阿峰被我们救下来了,没死,咱就当做没事儿了。 敢杀人,就得承受代价,不能因为作恶未果就脱罪。 屈胖三得一儿问题都没有,我内心深处甚至挺认同他的看法,但我最终还是没有同意这么做,而是跟他我们跟那家伙先谈一谈,等谈崩了再考虑这种极端的事情。 毕竟那家伙不是孤家寡人,头上来有一老头儿罩着呢。 屈胖三藐视权威,我却不能。 咱终归到底,还是一屁民,还得服人管,真的满世界通缉我的话,别的不,我妈也不能答应。 毕竟我哥已经这样了…… 两人出了关口,直接坐着赌场接送的免费巴士前往市区,车上的人形形色色,大多都是国内的游客,过赌城这儿来感受一下合法赌博的快感的。 毕竟作为一个海滨城,赌城这儿出了几个著名的大赌城和赌场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观光旅游的。 当然,你如果妈祖庙算的话,我也没啥可的。 两人坐车,到了新葡京下车,新葡京对面就是旧葡京,如果经常看港片的话,这些建筑应该还算是比较熟悉,我找看着像当地人的路人问了一下地址。 人家挺客气的,素质挺高,用比较生硬的普通话帮我们认真地指。 有了这么准确的指,我们前往附近的大厦,坐电梯只上十九楼。 结果刚刚一出电梯,走到了那事务所跟前,方才发现人家已经关门了,我们这才注意到现在已经晚上七半。 呃,这下班得真早。 屈胖三蹲在门口,而我则研究起那事务所门口的广告来,琢磨着是不是打个电话去咨询一下,结果拿出手机来,才发现国内的电话卡在这边根本没有信号。 我一下子就傻眼了,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 我们不想把时间拖久了,毕竟刘经理这事儿瞒不了多久,一旦传了出去,俞百里那子有了防备,只怕我们就真的不好找他了。 我问屈胖三,这才发现他蹲在地上,居然是在研究散落在地的一张卡片。 卡片上面是一个衣着暴露、风情万种的女人,然后上面写着充满了**的词语,我感觉一阵头大,一把抢过来,你孩子家家的,瞧这个干嘛? 屈胖三指了指我们的头,楼上是一家芬兰浴桑拿,我们去看看? 我久居江城,自然知道这所谓桑拿,做的是什么,于是忍不住翻白眼,你去看什么呢? 屈胖三伸了个懒腰,去洗个澡啊? 我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儿心思,不过你就算是想要花,也得再等几年,现在的你,还没那工具。 屈胖三嘻嘻笑,你真想多了,我只是想,这楼里绝对会营业的,估计也就那里,这上下楼的,不定认识,我们去问一下,不定能够知道俞百里的住处…… 我有些狐疑,你确定? 屈胖三认真头,对啊,不然呢? 我瞧见他眼神闪烁,貌似有诈,不过想一想,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于是便硬着头皮上了二十楼。 二十楼这儿,一出电梯口,立刻看见立着的广告牌,上面是浓妆艳抹的性感女人,看得人一阵脸热,我有些打退堂鼓,屈胖三却推着我往里走,穿过一道门廊,我来到了一个前台这儿,立刻有个印度阿三迎了上来,用标准的普通话问候道:“先生来玩啊,几位?” 他这边着话,然后打了一个响指,立刻来了几个不知道是菲律宾还是越南的妹儿,穿着三就迎了上来。 我下意识地往后面一退,我不洗澡。 阿三哥瞧见我有些扭捏,热情地道:“不洗澡也没关系,我们这里有很多项目的,先生进来了解一下。” 我慌忙摆手,不,不,我就是过来问一问,你知道楼下那家风水事务所的…… 听见我真的是过来问事儿的,阿三哥立刻变了脸色,冷脸道:“不知道,不知道。” 热情的姑娘们也一脸晦气地往回走。 这个时候,屈胖三那家伙直接掏出了两千港币来,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帮帮忙啦…… 阿三哥的脸一下子就又转了晴,熟络无比地将钱拿了过去,先生您讲。 屈胖三了楼下,十九楼的事务所,老板认识? 阿三哥俞神仙嘛,很有名的啊,怎么不认识? 屈胖三我们过来找俞神仙半事儿,没想到他这儿关门了,你能告诉我他住哪儿么,我们去登门拜访。 阿三哥一边验着钞票,一边道:“这个啊,不知道啊,你们明天来不就行了——不过听俞神仙的生意很火的,需要提前半个月才能够预约得到位置呢……” 屈胖三这样啊,那你知道他儿子俞百里么? 阿三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来,怎么不知道,神仙嘛,他是我们这儿的常客,来了新妹儿,我都会通知他过来验货的嘛,很熟的。 我来了精神,也就是你有他电话咯? 阿三哥当然。 屈胖三那你能帮我约一下他么,我们找他也行的。 阿三哥打量了一下我们,没有话。 屈胖三没有任何犹豫,拍了拍我,我立刻明白了过来,又掏出了两千港币来,递给了那家伙。 印度阿三接过钱来,我给他打个电话,跟他一声? 屈胖三不用,你这么,他未必肯理会我们,你告诉他,你们店新到了妹,让他过来验验货就好,等他来了,我们再跟他谈。 阿三哥有些犹豫,这样子不好吧,要万一得罪了神仙,那可怎么办? 屈胖三你放心,送钱上门的事情,他怎么会生气? 大概是我们给钱太大方了,拿人手短,阿三哥最终还是打了电话,结果那边关机,没有接。 他十分抱歉,钱都拿了,却一儿事都没办成,于是告诉我们,神仙是个夜猫子,平日里最爱去的,有三个地方,一个是新葡京的贵宾厅,一个是旧葡京的金鱼缸,还有一个是凯旋门九号夜总会,如果真想找他,去这三个地方,绝对能够找到。 我在心中默默记住,而屈胖三指着这家伙,你子别骗我们啊,要不然回头弄你的。 印度阿三一脸灿烂的笑容,没问题,对了,两位老板不来玩一下,很爽的…… 我们在这家伙热情的招呼声中离开,两人琢磨了一下,决定先去最近的旧葡京,一路走到了那所谓的金鱼缸,才发现这儿只是一个过道,墙壁上镶嵌着一大排鱼缸,里面有各种热带鱼儿,还有过往的游客。 我有些纳闷,想着俞百里这家伙没事儿来这里干嘛呢? 没曾想就在我左右张望的时候,一个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的美女突然迎了上来,朝着我妩媚一笑,老板去不去? 我一愣,去哪里? 美女冲我眨了眨眼睛,老板你懂的…… 呃,我懂了。 望着这一片回廊里时不时驻足的游客里面,穿梭着花蝴蝶一般的各式美女,我立刻就秒懂了,慌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 美女鄙视地瞪了我一眼,又继续朝着下一位眼神飘忽的男性游客找去。 我狼狈地在这一带找寻了一圈,没有看到,然后决定前往新葡京的赌场那里去找寻。 结果到了赌场门口,才知道二十一岁以下的人不得入内。 我和屈胖三商量,最终决定由我去打前站,然而当我进了赌场,前往那指定的贵宾厅的时候,却给拦在了门外。 人家告诉我,没人带不给进。 我跟门口的保安争执了一番,而这个时候,突然间我感觉到有好几人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在远处,我瞧见了那天瞧见的光头胖子。 俞百里在这里。 ... 第十章 虎落平阳 <div id="content"> 在瞧见俞百里的那一瞬间,我显得无比的兴奋。 因为我这么久的奔波,终于有了结果。 然后我有些慌了。 因为我开始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事情,那就是我现在跟屈胖三是处于分离状态的,而因为缺乏了必要的通讯手段,被拦在了赌场之外的屈胖三,根本没办法了解这里面的情况。 这使得我需要独自一人面对俞百里这个地头蛇,如果这是在之前,我并不会畏惧,但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 与蓬莱岛赵公明的一战,使得我至今都没有回复过来。 我虽然不至于瘫痪在**,行动不便,但是此刻的我并不会比普通人强上多少,而且还需要面对着时不时的阵痛。 至于我压箱底的手段聚血蛊小红,至今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我发现自己独身一人前来此处,实在是一个错误。 我太托大了。 瞧见那几个白衬衫扎领结、看上去像工作人员一般的家伙围上来的时候,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逃开。 然而很快我就镇定了下来,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异动。 我不动,表明我是赌场正常的客人,为了维护赌场的名声,这些人不敢对我有任何动作,而一旦我露出了惊慌之,夺路而逃,恐怕立刻就会有一大群的人扑上来了。 因为我已经打扰了人家的正常秩序。 我深吸了一口气,装作镇定地面对着这些围过来的家伙,而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朝着我礼貌地鞠了一下躬,说先生,你好。 我点了点头,说有什么事么? 中年男人指着不远处的俞百里说道:“那位先生说认识你,想让你去贵宾室谈一谈。” 我皱着眉头,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他,也不想跟他谈什么。 说完话,我准备离开,然而中年男人却伸手拦住了我。 我眉头一皱,说怎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慢条斯理地说道:“先生,可能我的意思你没有听懂,那位先生想跟你谈一谈,希望你去一趟贵宾室。” 我说想跟我聊天的人多了,我每个都理会的话,顾得过来么? 中年男人依旧坚定地拦在了我的面前,而其余几个人也一下子将我给围住了,周围的众人瞧见,露出了鄙夷的目光来,绕开了路走去,还有人低声议论,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那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声说道:“先生,请不要让我们难做。” 我说那你的意思,是我若是不愿意,你就准备将我给劫持过去咯?这就是你们赌场的规矩?赌客难道连自由进出的权力都没有了? 中年男人压低了声音,说客人当然拥有绝对的自由,但出老千的赌棍却不在这行列。 我眉头皱了起来,盯着他,说你说我出老千?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说不是我说的,是俞顾问说的,他是我们赌场请来的特别顾问,既然他这么说了,我想先生应该有配合调查的义务。 我忍不住笑了,说我进你们赌场来,一盘都没有赌过,你说我出老千? 他说既然是这样,那您更应该去一趟,洗清身上的嫌疑了…… 我们两人在这儿僵持着,旁边到底还是出现了围观的人,那中年男人也有些尴尬,终于没了耐心,对我说道:“先生,你配合一点儿,不要逼我们采用强硬的手段,到时候闹得大家都不好看,可就不好了。” 他的言辞恳切,我想了一下,觉得在这赌场之中,也算是公共场合,况且俞百里未必知道我在调查他,我即便是过去,因为问题也不大。 最重要的是,我若是真的被人给拖走,事儿可就麻烦了。 要知道这边的赌场都有赌城警察在驻扎,到时候如果闹到了警局里面去,我原本想要低调的计划,就全部泡汤了。 在这样的时候,最好的肯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最终还是低了头,跟着这几人往着角落的通道那儿走去,而这个时候,我已经瞧不见了俞百里,估计那小子已经在办公室那边等着了。 我跟着这几人往里面走,如此一阵转折,前面又出现了两个黑西装来。 中年男人他们是维持现场秩序的安保人员,不能离开太远,所以就跟这两人做了交接,那两人对我倒也十分客气,说先生这边请。 他们带着我来到了一个隐藏在内部的**电梯,然后往下。 到了负层停车场,他们将我给送出了电梯,然后指着门廊站立着的俞百里说道:“你们谈,我们随后过来确定结果。” 说罢,这两人居然就走了。 而当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我立刻就有了一阵不妙的预感,因为除了俞百里之外,旁边还站着三个男人,一个穿着花衬衫,两个穿着polo衫,看样子都不是赌场的工作人员。 如果是想要调查我出老千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赌场的人参与呢? 感觉到了事态不对的我并没有慌乱,而是稳定下了情绪来,眯着眼打量俞百里,说你什么意思,我们认识么? 俞百里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牙签来,在手中灵活地把玩着,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之前的时候,也在想这个问题,我们认识么,你们找我干嘛呢?后来终于有了印象,之前在江城西区的时候,我跟那个扑街仔冲突的时候,你似乎就在旁边……” 他平静地说着,徒然间双眼圆睁,盯着我说道:“说,为什么要调查我?” 我摇头,说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俞百里嘿嘿一笑,说还嘴硬?要不要我找卡皮尔过来,跟你当面对质啊?好家伙,算计都算到我的头上来了——说,你找我什么事情,是不是跟那扑街仔身上的小鬼降有关? 我知道事到如今别无办法,只有一条路走到黑,说随你怎么想,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抱歉,我得走了。 说罢,我转身就去按电梯,想着离开。 然而俞百里用尽手段,将我给弄到这里来,哪里能够让我离开,眼一使,旁边几个人立刻就扑了上来。 图穷匕见了? 我深吸一口气,抬腿就踹,第一个家伙没有防备,给我一记戳心脚踹飞了去,然而另外两个显然有了防备,而且都还是练家子,结果三两下就将我给按倒在地。 这些家伙对于我来说,本来不过是些小杂鱼,然而就在我想要提气的时候,脑袋却突然一阵眩晕。 我天旋地转之间,给人按倒在了地上,不过还没有等我挣扎,那两人就如同触电了一般,浑身一阵哆嗦,身子抖如筛糠。 他们显然是被我体内那充满雷意的气息给撂翻了。 四个人都倒在了地上,我艰难地想要爬起来,结果那姓俞的跑过来,照着我的脸就是一大脚。 我本来就身子虚弱,结果给这一下踹得直发晕。 相比于内伤,他那一大脚倒也算不得什么,只不过我脑袋一阵剧烈疼痛,等我反应过来,却给那家伙一阵拳打脚踢。 不过这事儿还真的是怪了,虽说我修行日久,又算是皮糙肉厚、扛打击了,但这家伙用的劲儿可不轻,如此一顿胖揍,我原本以为身子虚弱到了极点的自己根本就扛不住,没想到他这一通暴打,却让我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舒服。 就好像你跑了个一千五百米,然后跑到中医推拿的地方,别人给你按摩一样舒爽。 我莫名有一种舒服得忍不住叫出声来的冲动。 虽然很痛,但真的很爽啊? 我是不是贱骨头啊? 不过被动挨打的我却并没有还手之力,只有用双手抱住了我的脑袋,让他别打到脸。 俞百里打得累了,停歇下来,我甚至都有些难过,而好在这个时候另外三人也加入了战团,对我又是新一轮的拳打脚踢,弄得我就好像是泡温泉一样,忍不住**了起来。 结果这个时候四个人都停了下来,穿花衬衫的那个人一脸犹豫地问道:“小神仙,这个家伙好像不行了,叫都不叫,奄奄一息了。” 俞百里上前来,用脚踩住了我的脑袋,说嘿,没死? 我朝着他吐了一口唾沫,说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俞百里嘿嘿一笑,说你赶紧交代,破了我小鬼降的那家伙是谁? 我说是你大爷我。 俞百里冷哼一声,说就凭你?老子让你三十年,你都不够格,嘴硬是?老子有的是办法编排你——胡三,让你找的人呢,来了没有? 花衬衫上前,说来了,肥佬扒,崩牙驹的手下,在路环监狱那边弄了一个地方,也是他们的刑房,把这小子弄过去,保管他不到两小时,直接就吓尿了去…… 俞百里嘿嘿一笑,说真的有那么神奇? 花衬衫胡三赔笑道:“水房叔有木有,省港旗兵呢,大圈仔里一等一的硬汉呢,结果呢,肥佬扒亲自出手,用搅拌机把两只手都给绞成了肉泥,然后包汤圆吃,然后什么都交代了……” 俞百里说咩也,演黑社会贰么,这么凶残? 胡三笑,说就是这么凶残,不知道这小子,能够坚持多久呢? 俞百里淡然而笑,说真的很期待呢。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十一章 肉臂饺子 我被捆得结结实实,然后嘴里塞上了布条,扔进了汽车后备箱里,一路拉着离开了赌场。△說 我蜷缩在汽车的后备箱里面,一路颠簸,不知西东,浓烈的汽油味让我有些头晕,然而俞百里刚才的那一通暴打,却让我百骸舒展,感觉好久都没有这么舒服了。 为什么呢? 我忘记了危险,开始思索起了这么一个问题来。 好一会儿之后,我仿佛琢磨过了味儿来。 我的身体为什么会出现问题?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碧游宫赵公明临死之前,从躯体里蹦出了一个金光灿烂、与他一般模样的人儿,结果那玩意给嘴馋贪吃的聚血蛊红一口吞进了肚子里去。 那个时候的赵公明虽然被我一剑斩杀,但并不代表他不强大。 事实上,被神剑引雷术的落雷轰击而能不死的赵公明,他在境界之上,已经俨然成为除了神秘未知的守阵老头之外,蓬莱岛第一人了。 他唯一需要的,是时间。 从这一来看,无论是海公主、凤长老,还是赶海大长老,她们都应该感激我,因为如果我没有能够在赵公明否极泰来的最低谷,将他给干掉的话,只怕此刻的蓬莱岛已经姓了赵。 我身体的原因,终归到底还是一件事,那就是消化**。 人吃多了,胃撑住了,那就吃儿健胃消食片,但聚血蛊吃多了,而且似乎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就有些麻烦。 被雷劈过之后而没死的赵公明,就如同被雷劈过的树芯一般,本身就充满了浓郁的雷意。 他就是一种另类的“雷击木”,对于雷意有着最天然强烈的亲和力,而那人儿显然是赵公明的精华所在,所以里面蕴含的雷意也是聚血蛊所不能够自行消化的。 我之前没有办法,即便是神通广大、似乎无所不知的屈胖三也无能为力。 然而就在刚才,那俞百里街头混混一般地暴揍,却让我生出了几分异样的快感来,也让我突然间明白到——如果自己消化**的话,不如试试借助外力。 所以不知道为什么,离开屈胖三的恐惧在此刻消减了许多,反而让我生出了莫名的期待来。 人在尝试过了力量之后,就如同上了瘾,很难割舍的。 若是之前,俞百里这样的人,我让他一个手,都能够将其制得服服帖帖,然而此刻却受尽责骂和侮辱,这口气我如何能够忍得下? 我先前对他还留着几分忍让,想着以和为贵,想着却不同了。 我满脑门的心思,就是倘若有机会,干死他。 我绝不犹豫。 车子一路走,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拖到了一个宅院来,因为被蒙住了眼睛,所以什么都瞧不见,进去之后,居然还有地下室。 我的眼睛被蒙住,所以其他的五感就变得格外发达起来。 我能够闻到这地下室里有着浓浓的血腥之气,在隔壁不远处,还有痛苦的惨叫声传来,不过因为隔音良好的关系,如有若无。 当蒙在眼睛前的布条被解开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阴冷潮湿的空间。 这儿有一个铸在水泥地上的铁椅子,我被推坐在了上面,双手双脚都给绑在上面,面前有一个大铁火盆,里面烧着旺旺的火焰,旁边搁着一排各式各样的烙具,而一个满脸油光、上半身光着的大胖子正在跟俞百里声交谈着。 看得出来,那大胖子应该就是俞百里之前提过的肥佬扒,当地黑帮数得上名头的狠角色。 那家伙对俞百里显得十分尊敬,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身子是半倾着的。 简单讲了两句,肥佬扒拍着自己满是油垢的胸脯,神仙你放心,我肥佬扒办事,绝对妥当,保准让你满意。 俞百里恨恨地看着我,这子背后那人,将我养了三年的泰国鬼给破了,不找出那人来,我气如何能够消减,他要是嘴硬,你就给我往死里整,留一口气话就行。 得了这法,肥佬扒嘿然一笑,好嘞,你就瞧好了,我这手艺,可不是白来的。 罢,他去水盆那儿洗了洗手,然后旁边有人递上了白毛巾来。 他将手擦干,又有人递了三炷香来,他接过来,然后走到了角落处的一个神龛前,对着那神像拜了三拜,然后道:“关二爷,吃香咯……” 三炷香插上了神龛,他气势十足地走到了我的跟前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趾高气扬地道:“抬起头来。” 我冷冷斜了他一眼,怎么地? 肥佬扒了一根烟,慢条斯理地吸着,然后盯着我,客气地问道:“来一根?” 我摇头,不好这一口。 肥佬扒笑了笑,吐出了一口烟圈来,你是条汉子。 我如何见得? 肥佬扒一般人瞧见我,就算不认识我,也给我这一身杀气给吓得浑身直哆嗦,胆一儿的更是直接吓尿了,实话跟你,你坐的这张椅子上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大便**,弄得卫生一儿都不好弄,你现在这么淡定,实在少见。 我咳了咳,我不是不怕,只是在此之前,并不认识你。 肥佬扒毫不在意,那你以后的有生之年里,每一次回忆起来现在的时刻,都会被恐惧所支配,而这就是我的乐趣。 我是么? 肥佬扒丢掉烟头,冲我微微一笑,我们开始吧? 我请。 我的嘴硬让肥佬扒有些意外,他盯着我许久,发现我一儿紧张都没有,就好像自己根本置身事外一般,既不求饶,也不恐慌。 这事儿让他有些不爽,于是肥佬扒伸出了手,有人递了一根黑乎乎的木头给他。 肥佬扒掂量着手中的这根木头,对我道:“这是槐木,槐木属阴,又唤作鬼木,打起人来特别疼,我这个是请泰国上师特别定制的,这根棍子下的亡魂,没有五十也有三十,我拿来,给你先松松骨。” 我请…… 砰! 我的话语还没有完,那家伙手中的槐木棒就骤然落下,一下子就敲在了我的头盖骨上面,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来。 他是个老刑手,用力精准,这一棒子打下来,我感觉眼前一黑,下意识地叫了一下。 啊…… 那胖子嘿嘿一笑,怎么样,现在还嘴硬么? 我抬起头来,对他恶狠狠地道:“痛快,再来!” 肥佬扒以为我在反话,提着那槐木棍,朝着我的脑袋又来了一下,这一回更加重力了,我在剧痛之中,又感觉气血舒畅许多,口中大声叫着,轻了,轻了,得再重儿! 我的挑衅让肥佬扒一儿面子都没有,他也是发了狠劲儿,操起那槐木棍,就朝着我劈头盖脸地一通揍。 那槐木棍敲打在我的头盖骨上面,就好像打鼓一般,咚、咚、咚地响着。 我并非铁人,虽然修行让我的身体变得超乎常人,但终究还是肉身,那家伙一阵发狂地敲打,将我弄得满头鲜血,头上流下来的鲜血将我的眼睛都给糊住,视线模糊,感觉上半身的骨骼都快要碎裂了去。 而越是这种碎裂之后的麻痒,让我欲罢不能,越发地疯狂起来。 我大叫道:“肥佬扒,你特么不是狠么,怎么像个娘们儿,没吃饭还是咋地?” 肥佬扒耍狠一辈子,就没见过比他更狠的角色,他也给我弄得来了火气,那一通打,到了最后,那槐木棍居然“咔嚓”一声,从中间断开了去。 当瞧见那槐木棍断开的豁口时,肥佬扒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前坐着的这人,跟以前的行刑对象都不同,那骨头有些超乎寻常的硬。 打人其实也是一项重体力的活计,肥佬扒不停喘息着,而这个时候有些发呆的俞百里终于回过神来,上前道:“嘿,我还想从他嘴里掏儿东西出来呢,别给打死了。” 肥佬扒恶狠狠地看着我,没事儿,这子是个练家子,弄不死他的。 俞百里奇怪,练家子?不会吧,看着不咋地啊? 肥佬扒废话,一般人的话,给我这一通打,不死了十回,也有八回了,哪里还有这般嚣张? 他一边着话,一边伸手去拿着那烧得滚烫通红的烙铁,朝着我的胸口烫来。 嗞…… 一声油脂的炸响,我感觉一阵过电般地剧痛,胸口处的皮肤与衣服黏在了一起,然后烫得黑烟直冒,滚滚而来。 啊…… 我一声惨叫,却感觉经脉之中的郁积又通畅了许多,不过这个时候肥佬扒却一下子拿不住那烙铁,哐啷一声,直接掉落在了地上去。 旁边的人慌忙上前,师父怎么了? 肥佬扒一脸错愕地望着我,这子身上有电? 俞百里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碰他就浑身发麻,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搞的…… 肥佬扒盯着依旧不肯屈服的我,叹了一口气,看来不拿出我的看家绝学,你是真不肯低头了——七,去把绞肉机抬过来,我要把这子的一对手臂弄下来,今天包饺子吃。 ... 第十二章 绝地反击 面对着对方的威胁,我报以一声冷笑,你们赌城人还吃饺子?不是吃菠萝包、叉烧包么? 肥佬扒裂开了嘴,换换口味不行啊,以前老子睡本地妹,现在夜场里到处都是北妹,不是一个道理么? 这侮辱让我的表情变得阴冷起来,肥佬扒,能聊个正经的问题么? 肥佬扒可以,你便是了。●⌒說 他揉着手,漫不经心地着,我甩了甩脑袋,让眼前的鲜血流开去,免得遮住了自己的双眼,然后道:“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情?” 肥佬扒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这一辈子快意恩仇,想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后悔。 我人生在世,总有一两件后悔事吧? 肥佬扒没有,不行啊? 我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很快就会开始后悔的。 肥佬扒嘿嘿笑,是么? 他走到了我的跟前来,上来就给了我一拳,打在了我的左脸上,而我却一动也不动,反而吐了一口血沫子在了他的胸口处。 肥佬扒又一拳,打在了我的右脸上。 两拳打过之后,他双手发麻,果然是块硬骨头,不过你别狂,一会儿有你哭的了——七,你特么手脚怎么这么慢,想死么? 那边七和人将绞肉机抬了过来,放在了我旁边不远处。 他刚刚放下,肥佬扒又吩咐道:“吩咐厨房的吴妈烧开水,然后擀上面皮,我想让这孩子吃儿新鲜的……” 七脚不沾地,好嘞,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他回过头来,要擀多少饺皮? 肥佬扒哈哈大笑,你特么是不是饿了,也想吃儿夜宵? 七露出了恶心欲呕的表情来,算了,我上次到现在,一颗汤圆都没有吃过呢。 肥佬扒你想做我徒弟,就得过这心理关——神仙,你要不要来一碗? 俞百里慌忙摇头,算了,我不要。 肥佬扒叹了一口气,那叫吴妈做两碗的饺皮,我陪这位硬骨头的兄弟吃一碗。 几人聊家常一般的着话,而那七转身离开之后,肥佬扒自个儿去角落里挑选工具,最后弄了一把锋利的不锈钢斧头来,朝着我的手臂比划了一下,硬汉,一会儿我下手的时候快一,尽量不会让你感受到多少痛苦的,好吧? 那绞肉机此刻已经通上了电,不停转动的机械轰鸣声让人心中恐惧,我望着那锋利的斧头,咬牙道:“你会后悔的,我发誓。” 肥佬扒嘿然而笑,你这话儿,别人没一百回,也了八十回,不过呢,既然到了我这里,你就算是到了地狱,不要想着还能够重回人间了。 罢,他把斧头给高高地扬了起来。 在那一刻,我的心头终究还是慌了。 不慌不行啊,之前的那一顿胖揍对我来并不算什么,但如果此刻对方真的将我的双臂斩断,我可该怎么办? 难不成还得再去一趟荒域,找那毒龙壁虎? 而就在此时,突然间铁门被敲响,有个人探了头进来,扒爷在忙呢? 肥佬扒的斧头最终没有落下来,他扭头看了一眼,哟呵,马秀才,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那人走进了房间里来,看了我一眼,方才道:“这话得,难道我没事,就不能够过你这儿来瞧一眼?” 肥佬扒放下斧头,搓着手道:“哪里,不过我这地方又脏又臭,怨气又重,像您这样的大人物,过来我这儿,实在是委屈,您有什么事儿,招呼我一声,我麻溜过去就是了。” 他恭维着对方,而那男人则哈哈笑了一声,然后指着我道:“这人是赌场那边拿过来的?” 肥佬扒身子一哆嗦,怎么,马秀才您认识? 男人摆了摆手,扒爷别紧张,我不是何博士,管得也没那么宽,不过这个人是李生要抓的人,正四处通缉呢,没想到落到了你这里;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过来看一眼,如果确认,李生明天应该也会从港岛过来。 肥佬扒大吃一惊,怎么,这事儿跟李生还有关系? 男人头,对。 肥佬扒有些手足无措,那我该怎么办,你也不早,我这边的事儿都办了一半了…… 男人笑了,无妨,只要留他一条性命就行,李生跟此人也有大仇。 肥佬扒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又有些好奇,秀才哥,这子到底是谁啊,怎么连李生这样的大人物都想要找他麻烦? 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扒爷你知道缅甸的七魔王哈多么?” 佬扒怎么不知道,别以为我就是一窝在赌城的刑手,但这东南亚一带的事情,还是入眼的,各地的风云人物都晓得一些——不过提他干嘛,那家伙不是已经死了么? 男人舔了舔肥厚的嘴唇,七魔王哈多是死了,不过应该就是死在此人的手中。 佬扒一愣,哈哈一笑,你当我傻啊,七魔王哈多什么人物,那可是陆地神仙一般的角色,能死在他手里? 男人嘿嘿笑,我也只是听李生这么一,谁知道。 他倒也没有跟肥佬扒多争执。 肥佬扒笑过之后,回过神来,越想越不对,认真地看着我,然后问道:“他刚才的那些,是真的?” 我冷笑,你觉得呢? 肥佬扒你是我见过嘴硬的骨头,如果要问我,我是真的愿意相信,要不然我都开始有些怀疑自己了。 我嘿嘿一笑,没有再多话。 这个时候的气氛为之一僵,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而将我给弄到这儿来的俞百里也是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则在琢磨马秀才口中的李生是谁。 几秒钟之后,我明白过来,所谓李生,应该就是许鸣——他曾经跟李家湖的表弟换过魂,目前的身份叫做李致远。 这家伙可是恐怖人物,想要扛起重振邪灵教大旗的男人,可不是那么简单。 他若是过来,我真的就是死路一条了。 正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肥佬扒的徒弟七过来了,师父,厨房已经准备好了,问你什么时候送肉过去? 这话儿打破了僵局,肥佬扒就好像给惊到了一般,冲着那徒弟大骂道:“送你娘的肉啊,滚蛋。” 七给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顿,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再吭声。 沉默了好一会儿,肥佬扒转过头来,跟俞百里商量道:“神仙,既然马秀才这个人曾经杀死过七魔王哈多,那么降你养的一鬼,我想应该也不是问题,你看还需要再审么?” 俞百里回过神来,连忙摆手,算了,算了,不审了。 肥佬扒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俞百里看了一眼旁边的马秀才,既然李生要拿此人,我自然忍痛割爱,不过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要让他活着回来,可以么? 马秀才拱手,这是自然,李生对此人恨之入骨,欲杀之而后快,如何能让他得活? 俞百里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马秀才拱手相送,你是神仙俞百里对吧,这份情我们基金会领了,日后必有重谢。 俞百里离开之后,肥佬扒走到了我的跟前来,看了我好一会儿,看得出来,你也是一大人物,虽然落难于此,但我也不想用那些手段来拿弄于你,今天就在这里待上半宿,明天跟李生交接之后,咱们就再也不碰面了,你也别记恨我…… 我冷冷地看着他,却不话。 不记恨? 这话儿得简单,但是可能么? 虽他刚才的那一通刑罚对我来变相地疏通了经脉,但那些侮辱,我又如何能够释怀呢? 不过对于一个阶下囚,肥佬扒也并不在意,他问马秀才的意见,马秀才就让人在这里待着吧,不必转移了,他去打个电话,李生很快就会赶过来的。 地下室里没信号,马秀才离开了,这时房间里就剩下了肥佬扒和他的徒弟七。 肥佬扒了一根烟,眯着眼睛打量着我。 他估计是在想凭什么这个家伙能够干掉七魔王哈多那样的强人。 怎么看都不像啊? 而我则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从港岛到赌城,坐船的话一个时不到,而坐直升飞机的话,更是用不了多久的时间。 也就是,许鸣很快就会赶到,而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就都完了。 怎么办? 我的心中慌乱无比,脸上却表现得十分镇定,一脸木然。 时间一一滴地过去,我已然处于了绝望之中,突然间,我的心中一动,就好像那树芽儿在春天的时候,破土而出的感觉。 沉睡多时的聚血蛊,终于苏醒了过来。 尽管它还是迷迷糊糊,甚至都不能够听从我的指挥,但我却能够感受到了它的力量。 刚才的那一通胖揍,没有白挨。 此刻的我依旧弱无比,不过我却在一瞬间就有了主意。 我口中轻轻喝念着,而几秒钟之后,正抽着烟的肥佬扒突然间就跪倒在地,面目狰狞,捂着胸口,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啊、啊,好痛啊,怎么回事?” ... 第十三章 日行一善 <div id="content"> 不可一世的肥佬扒疼得满地打滚,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停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只见那满是胸毛的胸口居然糜烂了起来,就好像一块烂肉一般。 这情况让他吓到了,慌忙叫徒弟打水过来,冲洗了几次,发现那烂肉发白,里面居然还有虫子在拱来拱去。 他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回忆起来,之前我往他的胸口上吐了一口血沫。 这腐烂的地方,就是血沫沾染的所在。 肥佬扒就像一头凶狠的野兽,一下子就冲到了我的跟前来,勒住了我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我垂着头,湿漉漉的头发和鲜血将我的眼帘遮住,不用看,我都知道此刻的我绝对如同恶魔一般。 听到这话,我却抬起了头来,冲他微微一笑,说你之前问我,说七魔王哈多是不是我杀的? 肥佬扒说对。 我说是,是我杀的,但你知道我是怎么杀的他么? 肥佬扒瞧见我肆无忌惮的目光,突然间莫名心虚起来,说怎、怎么杀的? 我说坦白地讲,我是一个养蛊人,你知道什么叫做养蛊人么? 肥佬扒说知道,苗疆养蛊人,是堪比东南亚降头师的恐怖存在,之前有一个很厉害的养蛊人,叫做…… 他还没有说完,我便接口说道:“苗疆蛊王陆左,对么?” 肥佬扒点头,说对,就是他。 我说我叫陆言,你不会没有什么联想? 肥佬扒这个时候,双眼突然圆睁,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说什么?陆左是你的谁? 我说堂兄,他是我的堂兄,我们是一家子的——不谈这个,我跟你讲一下七魔王哈多具体的死法,我先是在他的身体里下了一道蛊毒,是一种幼虫,它以七魔王哈多的身体作为温**,开始不断地繁衍生息,一直到了他的整个身体变得糜烂了,那些虫子就从他全身的孔洞之中爬出,眼睛、嘴巴、鼻孔、菊花,甚至还有尿道口…… 听到我冰冷的话语,肥佬扒终于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哆嗦地指着自己的胸口,说这是? 我微微一笑,说恭喜,你和七魔王哈多的待遇,是一模一样的。 啊! 肥佬扒一下子就愤怒了起来,抬手就要朝着我的脸上扇了过来。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着他的暴力,我却表现得十分淡定,冷笑着说道:“如果你不想死,就把我给放了,不然你就等着三天之后,变成一滩烂肉,和无数的虫子,连尸体都没有办法收拾……” 肥佬扒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脸上的肌肉一阵哆嗦,过了几秒钟,他喘着粗气说道:“不行,李生今夜就会到,如果找不到你人,我肯定死定了。” 我说人又不是他手里的,你放了,只要推说自己不小心就行了,他也追究不得你;但你若是拒绝了我的善意,就必死无疑了。 “不可能!” 肥佬扒心存侥幸,说蛊毒不止一人会解,李生神通广大,到时候我求助他,一切都会得到解决的…… 我哈哈大笑,冷冷地说道:“李致远什么德性,我比你更加清楚,他会愿意帮你?你做梦呢——而即便是他出于道义,想要帮你,但我可以跟你保证,这个世界上,除了陆左,无人可解,那么我问你,你认为李致远敢让苗疆蛊王知道,我落在他的手中么?” 听到我冷静的威胁,肥佬扒终于有些崩溃了,开始考虑起了放我的可能性来。 不过他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放了我,而我却不给他解蛊。 对于这事儿,我表现得很坦然。 我说你只要将我放下来,我立刻就给你解蛊,等你确认了,我再离开。 听到这话儿,肥佬扒终于安心了。 他之前的时候,曾经跟俞百里有过交谈,几个人就将我给拿下了,弄到了这里来,所以即便是将我给放了,对他的威胁也并不算大。 正是出于这样的心理,他终于妥协了。 毕竟不管什么人情,终究不及性命重要,他对于自己的小命,到底还是珍重的。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去工具箱里面,摸出了一把黝黑的手枪来。 枪口对准了我,他直视着自己的徒弟小七给我解锁。 小七拿着钥匙,将锁住我双脚和双手的铁环给解开,而在我恢复了自由的一瞬间,潜伏爪牙许久的我终于动了。 之所以如此急迫,无外乎两点。 第一就是我不知道许鸣什么时候会过来,他一来,我绝对逃无可逃;第二点则是聚血蛊的苏醒,让我不再受到了那恐怖的雷意困扰,修为不再被压制,开始一点一点儿地恢复了。 尽管不多,但我已经有信心对付面前这两人。 所以我在一瞬间便反手将小七给控制住,而百般戒备的肥佬扒反应也是超乎寻常的快。 砰、砰、砰…… 他毫不犹豫地开了三枪,子弹朝着我们这边射了过来。 然而三颗子弹,两颗射中了自己的徒弟小七,而另一颗落在了铁椅子上面,变成了跳弹,又回到了徒弟的身上去。 但那个一身鲜血的家伙,却在瞬间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肥佬扒满心惊慌,端着手枪四处扫量,而这个时候,耳边却突然有人叹了一口气,说我说过,你会后悔自己今天这些行为的…… 他慌张地回过身来,想要拿枪便射,结果手枪在一瞬间就给夺了过去。 下一秒,剩余的子弹全部射在了他的四肢上。 双手双脚都中了枪的肥佬扒噗通一声,跌倒在了地上,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叫声。 而望着地下的他,我将发烫的枪口伸进了肥猪扒的嘴巴里。 他适时地闭上了嘴巴。 剧痛让肥佬扒变得软弱,他不再是刚才那个高高在上的行刑者,而如同一头肥猪般地哭诉道:“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刚才都放了你,我救了你啊……” 啪! 我扣动了扳机,听到这声音,肥佬扒浑身一震,紧接着一股恶臭从他的下身传了出来。 这家伙居然吓得屎尿齐出了去。 只可惜子弹已经被我打光了,刚才虽然扳机被扣动,却并没有将他打死。 瞧见一个心狠手辣的行刑者,此刻居然如此怕死,我心中生出几分荒唐之感来,不过却也没有再浪费时间在他的身上,蹲下身子,对他认真地说道:“告诉我,你后悔了么?” 吓得直哆嗦的肥佬扒小鸡啄米一般地猛点头,说后悔了,后悔了。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走向了房间门口去。 肥佬扒以为我放过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而走到门口之后的我却回过了头来,从他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说可是,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卖啊,对么? 说罢,我伸手,从门口的桌子上抓了一把锋利的尖刀来,然后随手一掷。 飕! 尖刀破空而过,从肥佬扒的太阳**中破入,将他的脑袋捅了一个对穿。 那家伙双目圆睁,一声不吭地死掉了去,再无声息。 死不瞑目。 我甩完了刀,然后开始四处打量,很快在旁边的桌子上将我身上被搜下来的东西给找到了,收拾妥当之后,我推门而出。 这是一个狭长的地下室走廊,旁边还有不同的隔间。 这儿显然是一处专门行刑、逼问和非法拘禁的场所,所以还有许多与肥佬扒一般的人。 不过肥佬扒应该是这儿的头。 走廊上有人,瞧见一身鲜血的我从里面走了出来,慌张地大叫,然后有几人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拔出破败王者之剑。 一剑一人。 半分钟之后,通道里躺着七八具分成了两半的尸体,鲜血将过道浸得湿润,流成了小河。 我留了一个看样子比较生涩的马仔,面无表情地说道:“把这里的人都放了。” 我也是顺手,毕竟被抓到这里来的,估计都是些可怜人。 日行一善,也算是积福,费不了多少时间。 而且也可以帮我分散注意力。 很快,六个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害的男女给那人带了出来,瞧见救人的是我,纷纷朝我鞠躬感谢。 我没有理会这些,而是让这个唯一的黑帮幸存者带我们上去。 上去的路上,也有看守。 不止一个,一路上有四五个之多,而且大多都配了枪,不过这对于我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麻烦。 一剑而已。 而我这凶狠的手段,也让那些尝试与我沟通的受害者,最终选择了缄默。 在他们的眼中,我似乎比这帮绑架他们过来的黑帮分子,更加恐怖。 很快我们就出了院子里来,而迎面走进来的,却正是那个马秀才,除了他,身边还有好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我停下了脚步,抬手就是一剑。 马秀才避开了我的这一剑,身子弓着,表现出了很不错的手段来。 我知道这个有些麻烦了,回过头来,对着跟着我的那六人说道:“你们自己跑,我得留下来,算点儿旧账了。”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十四章 仓皇逃蹿 马秀才不是这个窝点的人,所以对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在意,任由他们仓皇离去。『可*乐*言*情*首*发』『可*乐*言*情*首*发』【大/书/包/小/说/网 .dshubo】 他站在了院子中间,身边四个即便是夜里都还带着墨镜的西装男,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而等这些无关人等离开之后,他一挥手,众人将我给隐隐包围了起来。 待感觉已经完全能够掌握住了场面之后,他冲着我嘿嘿一笑,说陆言 我说是我。 马秀才说刚才有外人在,没有来得及自我介绍,在下马德才,是李生在赌城这边的联络员。 我说李生就是李致远吧 马秀才说对,看起来你们挺熟的,用不着我多做解释事情是这样的,李生想要见你一面,识趣儿的话,留在这里,大家彼此的脸面都好看,如果不然,打起来的话,事情就不可控了。 我冷笑,说你哪里来的这信心 马秀才冷笑了两声,说刚才忘记说了,在下之前的时候,跟的是南方省的闵魔大人,倒是学了几手,特别是观人的手段,阁下现在的状况,什么样,我一眼都能够瞧清楚。 我说哦,这么厉害 马秀才指着旁边的几人说道:“重炮手雷诺,之前是魅族一门的山门护法;这位叫做谷雨,之前是法螺道场的五当家;还有这位,星魔手下的花莲庐主;最后一位,是风魔特工队的教官” 他表现得很坦然,而面对着这家伙的嚣张,我则有些迷糊,举起手来,说等等,打扰一下。 马秀才很宽容地说道:“你讲。” 我说冒昧地问一句,你刚才说的那一帮子人,都是干嘛的在下刚刚入了这江湖,对你们这帮乱七八的堂口有点儿不熟,抱歉哈 这波伊没有装成功,让马秀才有些尴尬,他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简单地说,就是这些人,都是我们大厄德勒的精英” 厄德勒 这不邪灵教么 我终于明白了,点了点头,说哦,原来都是邪灵教的残兵败将啊 马秀才咬着牙齿,说陆言,你是死到临头还嘴硬诸位,帮我拿下此贼,为新教建功立业啊 “喏” 众人一阵怒吼,愤然向前,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向后疾退,躲入了屋子里。 而下一秒,我闪身进入了黑暗,脚踩斗罡,施展了遁地术,一步几里路,便离开了这个险地。 没一会儿,我趴倒在了海滩边上,翻身过来,听着那潮起潮落的声音,心脏不断“噗通”跳动。 疲乏至极 我这只是刚刚恢复过来,并没有恢复全盛状态,倘若对方仅仅只是一群黑帮分子,我凭借着一剑斩的手段,即便不用太多的气力,也能够厮杀一场,但如果对方都是一帮修行者,只怕我还不是对手。 既然如此,我何必自取其辱,与这帮人斗殴呢 我当务之急不是打架,而是逃离。 在沙滩上休息了许久,我打量左右,瞧见对面却是横琴岛。 横琴岛隶属江城,是一个国家级的开发区,与赌城毗邻,都不能说隔海,只能算是隔河相望。 我这个时候全身都是鲜血,处处都是伤,亟需休养,留在澳门的话,很容易会被地头蛇给找到,不如暂时离开赌城,等回头来,再杀一个回马枪。 至于屈胖三,我只有回头再想办法跟他联系了。 这家伙沾上点毛都能够成精了,也不怕他出什么问题。 如此思虑妥当,我绝对渡河,游到对面的横琴岛。 这段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以前的时候,很多人抱着一块泡沫都能够偷渡过来,我这点儿水性已经是足够了的。 唯一让我头疼的,是此刻的我浑身都是伤,特别是头部,如果浸润了海水,不知道会不会越发严重。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随着聚血蛊小红逐渐恢复了意识,我的恢复力也在逐渐增强。 费劲了不少气力,我终于游到了横琴岛。 作为国家级开发区,巨大的横琴岛上此刻到处都是建筑工地,我随便找了一个封了顶的工地,在某个地方找了一个房间,铺了张纸箱壳子,人便在上面躺下休息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人给推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之间,我睁开眼睛,原来是人家建筑工人来上班了,瞧见我这个家伙居然躺在这里,便过来催赶。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觉得脑袋还是有些疼。 我被人赶出了建筑工地,蹲在了路边,想了好一会儿,方才想起从防水塑料袋里掏出手机来,打电话给阿峰,问他是否有时间,若有,过横琴这边过来接我。 接到电话的阿峰正在休息,听到之后,表示立刻就过来。 我等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阿峰开着他爸的那辆皮卡车赶了过来,瞧见路边蹲着的我,一脸慌张,说陆言,你怎么了,咋这副模样 我苦笑,没有回话,站起来,来到汽车前面的镜子前打量了一下我。 我惊奇地发现脑袋上虽然一片淤青红肿,但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疤痕来。 这就是聚血蛊的强大之处。 上了车,阿峰问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去了澳门了么,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我说在澳门给人艹了,我昨天夜里偷偷游回来的。 阿峰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我和屈胖三去找给你下降头的那光头胖子,结果丫是地头蛇,出了阴招,将我给弄了,好是一番折腾,最后给我杀出重围,没有敢走关口,直接从赌城游到了横琴来。 我没什么精神,简单跟阿峰讲了一会儿,然后告诉他我需要睡眠,让他给我找个地方睡觉。 另外如果屈胖三打电话过来问他的话,让他帮忙通知一下,说我已经回来了。 阿峰知道我是为了帮他出头而弄成这样的,心中感激,没有让我再费神,而是将我给带回了家里去。 我回到覃家,这事儿谁也没有告诉,依旧住在上一次的那出租屋里。 如此睡了两天,昏昏沉沉,而一直到了第三天,屈胖三终于打电话过来了。 他是先打给阿峰的,而后得知我回来了,便又打到了我这里来。 他问我这几天干嘛去了,为什么一进去就不出来了,难不成在里面赌上瘾了 我忍不住翻白眼,说你丫一点儿危机意识都没有咩 敢情他都不知道我中了招。 当我将三天前发生的事情跟他讲起来的时候,屈胖三方才回过神来,不过却并没有问我那日的细节,而是问我,说你家小红醒了 我说对。 屈胖三说那你现在怎样 我说睡了几天,不知道,不过感觉精神还算不错。 屈胖三说那我是在这里等你呢,还是过关,回江城来 我说你这几天都干嘛呢 屈胖三哈哈一笑,说不知道你什么情况,我就找了个酒店住下,然后也就吃吃喝喝,对了,我还认识了一个小靓妹 呃 他说的话让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揍丫一顿。 我思索了一下,说不用,你给我一个地址,我今天晚上游回去找你,然后顺便跟俞百里把账给结了。 屈胖三说不找许鸣 我说先不找,这家伙的身后,有一个曾经是邪灵教十二魔星的秦魔当靠山,狡猾奸诈,而且还有好多邪灵教余党,这个时候咱们身单影只,没必要跟他火拼,等我找到我堂哥和萧克明他们几个帮手了,再过来弄他。 屈胖三说那也就是说,先找个软柿子捏一捏,对吧 我说俞百里那狗日的,我不杀,难平心头之愤。 屈胖三嘿嘿一笑,说快意恩仇,我喜欢。 两人约定之后,挂了电话,我下了**,然后开始在心中默念,召唤出了聚血蛊小红来。 我与它已经有多日没有联系,即便那天它的意识苏醒,也没有任何交流。 经过三天的时间,它终于醒了。 从我胸口浮现出来的小红与往日一般,但是却又有几分不同,仔细看一看,原来是它的身体,居然呈现出一种蓝紫色的光芒。 这是雷光,最为精纯的雷意。 它虽然没有完全融化那玩意,但到底已经摆脱了最低谷的状态,也使得我恢复了正常来。 我不指望小红能够有多强大的飞跃,只要我恢复之前的力量,便有足够的胆气再一次闯荡赌城,拿回自己的尊严了。 当天晚上,我再一次前往横琴,然后潜渡过去。 一路藏头露尾,避免被海上缉私给抓到。 等到了赌城,我收拾了一下湿漉漉的衣服,换了一身,然后来到了附近的街上,拦了一辆的士。 赌城是个不夜城,即便是到了夜里十点,依旧繁华如故。 我在威尼斯人酒店的一处豪华套间里面,与屈胖三碰了面,进了这豪华套间,瞧见这里面奢侈的布置,以及残留的脂粉香,我皱着眉头,说你特么这几天都过着什么样纸醉金迷的日子啊 屈胖三含笑不语,就是不肯说。 我拿他没有办法,问接下来该怎么做,屈胖三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阿三哥拿了钱还出卖了你我,那就从他那里开始吧 b>说: 终于就要国王归来了**.com ... 第十五章 国王归来 <div id="content"> 两人赶到了上次去过的芬兰浴,正好瞧见那位印度阿三在门口迎客。 我二话不说,直接将人给捂住了嘴巴,然后拖到了下一层的楼道口。 黑乎乎的楼道口,收了钱却转眼出卖了我们的印度阿三给我二话不说就是一顿胖揍,因为捂着嘴巴,所以只能“唔唔”地叫着,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挣扎开来。 我最后一记窝心拳,打得这家伙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出过了气,我一脚踩住了阿三的脑袋,说你老老实实配合我们,留一条性命,若是敢要喊闹或者撒谎,明天这世界上无外乎多一条死鬼而已,懂? 印度阿三在赌城这边当了多年的皮条客,自然听得清楚我话语里的意思,慌忙说道:“我知道,求您别杀了我……” 我说刚才打你,你服气? 印度阿三点头,说服,服,我服气。 我说知道为什么打你么? 印度阿三说我收了钱不办事,这事情做得不仗义,对不起大哥,我错了。 我说你特么认识倒是挺深刻的,怎么那天转身又把我给卖了呢? 印度阿三说对不起,我那天鬼迷心窍了,我以为你们是外地人,小神仙是本地人,外地人肯定斗不过本地人的,我如果跟他说了,说不定能够买一个人情…… 我说你倒是说得坦诚,不过卡皮尔,我对你的底细清清楚楚,杀你不过是举手投足的事情,以后若是有人问你,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印度阿三磕头如捣蒜,说知道,知道的。 我说那好,是个聪明人,我姑且再相信你一次——告诉我俞百里在哪里,记住,如果我们找不到人,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弄死你。 啊? 听到我的威胁,印度阿三吓得直哆嗦,过了好久,方才颤抖着嗓门儿说道:“这个,这个我哪里知道啊?” 我说那你是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宁愿现在就死咯? 屈胖三在旁边抱着膀子,说废话那么多,直接将他给扔下楼去就是了。 印度阿三听到这熊孩子如此狠毒,显得更加慌张,说别,别,我前两天听他跟我抱怨,说惹到了不该惹的家伙,说这两天乖一点儿,不敢再外面晃荡了,在家里好好待几天。 我说他家在哪里? 印度阿三说他住他父亲家,在高可宁绅士街那边…… 他报了一个地址,屈胖三皱了一下眉头,说那个地方,好多达官显贵啊,这家伙怎么挤进去的? 印度阿三说俞神仙在赌城,也是风云人物啊…… 我望了屈胖三一眼,他点了点头,我便将印度阿三给拖着来到了十九楼,找了一家关闭的店子,将他给绑好,塞进了里面去,然后对他说道:“我们去去就回,如果人没在,就把你给扔下去——你如果真的是在耍我们,那从现在开始,就开始祈祷死的时候,没那么痛苦……” 印度阿三都快哭了,说那里的确是他家,但他要万一不在呢,我可怎么办? 我将他的袜子给脱下来,塞进了他的嘴里,说那你就看看自己的运气。 说罢,我和屈胖三离开,乘电梯下去的时候,屈胖三捂住了鼻子,说什么味儿啊,怎么这么臭? 我闻着也不对,举起手来,方才知道刚才脱那阿三哥的袜子时染上的,放鼻子下面一闻,哎哟,那味道,真的无法形容…… 屈胖三一脸嫌弃,弄得我出门,赶紧找了一个地方洗手。 洗了好一会儿,方才将味道给洗去。 十五分钟之后,我和屈胖三赶到了印度阿三所说的地址,是一处宽敞的**屋。 在赌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够拥有这么宽敞的**别墅,看得出来,俞百里的老子这些年倒是捞了不少的钱。 而且这儿离赌城总督府都不远,不是有钱就能够挤进来的。 两人站在围墙外,望着那屋子,沉默了好一会儿。 屈胖三眯眼打量着,然后告诉我,说这里有高手布阵于此,看得出来,俞百里的老爹还是有一些真本事的。 我说你能搞得定不? 屈胖三嘿嘿笑,说瞧你说的这话儿,就连蓬莱岛陷空洞那样的地方,大人我想闯还不照样就闯进去了,这个地方有什么难度?只不过想要瞒住那里面的人,得费一些手脚罢了。 我们从后院进入的,从院子到了房间,差不多用了一刻钟。 随后两人攀墙而上,从三楼敞开的窗户处摸进了里面。 没想到我们这边刚刚走出阁楼,门外的楼梯间里居然站着一人。 是一个满头白发、脸有些僵直的老头儿,黑乎乎的楼梯口上,他居中而立,拦在门口,冷冷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半夜三更的,居然闯进我家里来?” 给发现了? 我看了一眼屈胖三,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说拜托,不一定是我的问题好,许是你爬墙的时候,声音太大了。 我冷笑,说是谁说小菜一碟的,怎么样,现在给人撞破了,多尴尬啊,你来跟他讲。 屈胖三无奈,咳了咳嗓子,说那啥,尊驾是俞神仙么? 老头儿冷着脸,说我就是俞一凡,你们是何人? 屈胖三摆了摆手,说我们是什么人这并不重要,其实我们今天过来呢,跟你也没有关系,我们找的是你那宝贝儿子,他跟我们有点儿账没算清楚,别的地方找不到人,所以就过来了——你最好闪开啊,江湖规矩,祸不及家人,这道理我懂。 老头儿皱着眉头,喊了一声:“俞百里,给我滚出来。” 他的声音浑厚,宛如中年人,一声过后,有人迷迷糊糊地回应道:“怎么了啊,老豆。” 说话的这人,却正是俞百里。 他踩着拖鞋从二楼过道走了过来,抬头瞧来,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一脸惊容地说道:“你们怎么来的?” 我瞧见了正主,一颗心落了下来,微笑着往下面走,说小神仙对?有没有想过我们还会再见面? 俞一凡上前,将我给拦住,说你们就是我儿提过的那大陆仔? 我说哟嗬,你儿子闯了祸,敢情还敢跟你讲啊? 俞一凡确定了我们是过来找茬的之后,抬手打了一个响指,突然间我感觉到头顶上一阵飕飕凉风冒出,下意识地低头,感觉一物贴着头皮飞了过去。 我心头生寒,往旁边躲开一些,瞧见有一个两岁大的孩童,五官处冒着鲜血,浑身青黑,一脸狰狞地朝着我咧嘴。 它嘴巴一裂开,满是尖刺的牙齿就露了出来,黑乎乎的,看得让人打冷战。 屈胖三也瞧见了,拍了拍手,说好一个灵体古曼童,有着手段,难怪能够发现我们——你儿子的本事,应该是你教的? 俞一凡冷笑,说敢在赌城这条道上开张做生意,怎么可能没防身的手段呢? 屈胖三打了一个响指,冲我说道:“我对付这老子,你去将那家伙给处理了,得快,不然来一大堆人,咱们两个可扛不住。” 我听到,朝着前方冲了过去,俞一凡伸手过来拦,给我一个倒空翻晃了过去。 他还待拦我,结果屈胖三适时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前来。 我冲到了二楼这儿来,俞百里瞧见,吓得转身就跑。 我哪里能够让他如意,健步如飞,一下子就接近了他的身边,伸手去抓,结果那家伙却是早有预谋,挥手一拍,袖子里滑落处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着我的手腕处削了过来。 好手段。 这光头胖子倒也是有些本事的,不过我估计他未必会想到我们居然能找上门来,所以什么准备都没有。 这把刀,对我来说,还真的形不成什么威胁。 我往后退了两步,一脸笑容地对他说道:“俞百里,可还记得前几日加诸于我身上的羞辱么?” 俞百里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怒吼道:“去你妈的,在我的地盘,你还想撒野?” 我盯着他,说你的地盘? 俞百里厉内茬地说道:“你信不信我随时叫几百票兄弟过来,干死你们两个?” 我说是么,听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过我还是想问你,我与你无冤无仇,过来只是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给我朋友下降头,你却下了死手,这到底是为什么? 俞百里瞧见与父亲斗得激烈的屈胖三,愤然而笑:“为什么?你个扑街问我为什么?哈哈,爷高兴杀你,就杀你,在我的眼中,你的命就如同草芥一般,一丁点儿都不值钱……” 唰! 拔剑术,一剑斩。 破败王者之剑被我从乾坤囊中陡然拔出,然后向前猛然一斩,将俞百里所有的话语,都给中止了去。 剑劈在半空中的时候,发出一声呼啸,而后寂静无声。 过了几秒钟,俞百里的额头上面开始冒血,随后鼻子、嘴巴、胸膛乃至整个身体,都均匀地化作了两半,最后漫天的鲜血喷洒了出来,而我则将金剑收回了囊中。 面对着化作两半的俞百里,我淡然说了一句:“你刚才的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十六章 夜宿民宅 <div id="content"> 俞百里给我一剑斩杀,他甚至都没有能够瞧清楚我什么时候出的剑。 轰然倒下的一瞬间,我听到有女性的尖叫声传来。 我抬头望去的时候,发现有关门的声音。 很显然,应该是俞百里的女性家人,而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有一股阴风扑面而来,下意识地偏头,然后伸手去抓。 我一把就将那突袭我的东西给抓在了手中,定睛一看,却正是俞一凡刚才弄出来的灵体古曼童。 这玩意充满了怨毒的阴气,与我的手一接触,立刻有阵阵寒毒朝着我的手掌传来,并且朝着我的全身蔓延而去。 我感觉如坠冰窟,整个人都快要冻成一大坨的冰棱子。 好在这个时候,我唤出了聚血蛊。 这玩意从我的手掌之中浮现,然后将那灵体古曼童给包裹住。 几秒钟之后,这恐怖的玩意就像被戳破了的气球,放出了一股恶臭,然后消散开去。 我给熏得直想呕吐,往后退了几步,瞧见屈胖三还在与那老爷子奋力拼搏,招呼道:“祸不及家人,这家伙混蛋,他的家人却是无辜的,咱们走?” 屈胖三本来就是在应付这老人家,要不然早将人给干趴下去了。 不过对于我的话,他却冷冷一笑,说我觉得你这话儿没错,但有一点,这老家伙可不是什么省心角,瞧见刚才那灵体古曼童没有?没有几十条无辜性命,是不可能炼成这般阴毒的;不过呢,咱事儿已经办了,就没必要再在这里折腾了,撤。 说罢,两人回归原路,然后破窗而出,准备离开了这栋宅院。 那老头儿不依不饶,愤怒地追赶过来,然后口念诀咒。 突然间院子里生出了一大片的火光,无数的气息混杂而出,从半空之中落了下来。 我下意识地拉住了屈胖三的手,使用遁地术,结果却发现空间给禁锢住了。 而这个时候,有两个黑西装翻身进了这里面来。 我眯眼一瞧,居然还是熟人。 那天马秀才拦住我的时候,给我介绍过,一个叫做什么重炮手,另外一个是什么风魔特工队的教官。 这两人都是许鸣的手下,也是邪灵教的残党余孽。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的出现让我的心中咯噔一下,没有了先前的淡然,将手伸进了乾坤囊,一边往外冲,一边跟屈胖三介绍起这两人的身份来。 屈胖三听到,也收起了玩笑之心,跟着我说道:“他们估计在这里守株待兔呢,如果是这样的话,许鸣说不定也在附近,行了,我们赶紧离开,不然事儿可就闹大了……” 两人朝着外面冲去,那重炮手冲到了我的跟前来,抬手就是一拳。 我的手一指放在乾坤袋中,这人一上前,当下就拔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朝着那人的手臂挥了过去。 没想到那人居然早有防范,朝着旁边一躲,然后拳头又如期而至。 我与此人交手,长剑凌厉,逼着他步步向后,而另外一人却直扑屈胖三,以为这小家伙人小好欺负,结果没想到屈胖三与他拼了几记,小短腿发威,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处,将人给直接弄得跪倒在了地。 不过这些人到底还是邪灵教的余孽,身手个个了得,最是难缠,我和屈胖三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下对方。 速战不得,我们便心生退意。 我用破败王者之剑开道,金剑璀璨,将前路劈开,两人便冲出了那宅子外面来。 一出来,我伸手拉住屈胖三,想要借遁地术离开,然而却发现根本无法施展,仔细观察周遭炁场,发现所有的漏洞居然都给一种莫名的力量给封堵住了。 我施展不开,心中惊讶,一边朝着旁边的巷道跑去,一边问到底怎么回事? 屈胖三见多识广,稍微一打量,立刻发现了其中蹊跷。 他告诉我,说这个应该是定星鼎的作用。 我诧异,说何为定星鼎? 屈胖三告诉我,说定星鼎是邪灵教十二魔星地魔的法器,他对于地遁之术最为精通和熟悉,当初曾经奉了沈老总的命令,监造了这样的一个法器,专门用来防范同门,一旦开启,方圆二十里内,无人可以遁形…… 我心中惊诧,说这样的东西,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屈胖三微微一笑,说如此看来,这个许鸣说要重新举起邪灵教的大旗,倒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凭恃呢,在他的身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给予支持呢…… 我望着在我们身后穷追不舍的几个家伙,说那现在怎么办? 屈胖三嘴角往上翘,说你当真以为我这几日就是花天酒地来着? 我说难道不是么? 屈胖三翻起了白眼,说老子要不是神机妙算,哪里敢如此淡定?且跟我来,你放心,现如今对这赌城,我可比你熟悉。 他开始在前带路,尽往那小巷子里面转,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把身后的人都给绕晕了去。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从一处大楼的天台上面,直接跳到了另外一栋住宅楼的顶上来,然后从那天台楼道处往下,一路走,来到了其中的一层。 屈胖三领着我来到一门口敲了敲,说沫儿姐姐,你在家么? 啊? 什么情况? 我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而过了几秒种,那门居然真的就打开了,一个打扮**的女孩出现在了我的跟前,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后目光落在了屈胖三的身上。 她这是方才有了几分笑容,说道:“你怎么来了?” 屈胖三抱拳,说沫儿姐姐,江湖救急,能进来不? 女孩儿打量了一下我,然后让开了身子,我一头雾水地跟着屈胖三进了屋子,发现这儿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 布置挺温馨的,就是房子有点儿老。 这客厅狭窄,我还站在沙发前没敢坐下,而屈胖三则介绍道:“沫儿姐姐,这是我表哥陆言,跟我过来玩儿的;表哥,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沫儿姐姐,她是一个小提琴家……” 女孩儿脸有些红,伸手过来与我相握,说很高兴认识你。 我与她礼貌握手,屈胖三又吹嘘起来,说沫儿姐姐的小提琴拉得可好了,有大师级的水平。 我十分崇敬,说了两句好话,结果沫儿红着脸告诉我,说她不是什么小提琴家,只是一个在餐厅里给别人拉小提琴的乐手而已。 她让我们坐下,然后问起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屈胖三说我们在赌城这里碰到了仇家,然后给追得无路可逃了,这偌大的赌城我也不认识谁,就觉得跟你挺熟的,求求你收留我们一个晚上,明天我们就回国了,可以么? 呃…… 这家伙装起可怜来,还真的是惟妙惟肖,我倘若是不知道内情,还真的就给他骗了去。 果然,那沫儿姑娘真的就相信了他,追问了几句,便也没有再多说,告诉我们,说想待多久待多久,千万不要大意,这边的黑帮虽然不多,但个个都很凶狠的,而且这几天不太平。 屈胖三好奇,说怎么不太平了? 沫儿说你们可能不知道,因为这事情没有报道出来,但在论坛上都传疯了,说这儿的黑道大佬崩牙驹,他在路环监狱那边有一个秘密据点,专门用来关押那些生意上的对手、仇家和欠钱的烂赌客,结果给人端了,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死了,而且很恐怖,都是给切成了两半——现在崩牙驹在到处找人,这几天风声鹤唳,连市面上的生意都有些不太好了…… 呃? 沫儿姑娘所说的这事儿,难道是我那天逃走的时候干的么? 有这么凶残么,我当时怎么没有感觉得到? 而随着我的了解,发现果真就是我那天离开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而让我心安的是当事人崩牙驹自己的屁股也不干净,所以这事儿并没有上升到官面来。 之所以有这样的消息流出,十有**是那几个被我救出来的人泄露的。 崩牙驹在事后还将那个地方给处理了,所以即便是警方接到了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我有点儿好奇屈胖三是怎么跟这小姑娘搭上的线,结果他却不给我机会,告诉我时间已经不早了,女孩子应该早点儿睡觉,这样子才不会老得快,然后让我睡沙发,而他则和沫儿姑娘一起进了卧室。 我严重抗议,说你一男的,进人家小姑娘闺房干嘛? 屈胖三不说话,反而是沫儿帮他解围,说他小孩子家家的,怕黑,跟我一起睡也没什么关系的。 我瞧见沫儿姑娘一点儿防范的心思都没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说这个家伙看着是一熊孩子,其实灵魂里藏着一个龌龊的抠脚大叔呢…… 然而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躺在了沙发前来。 如此睡了一宿,大清早的时候,那房门突然间被敲得砰砰响,将本来就睡得不深的我给吵醒了来。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听到门外有人喊道:“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谁啊这是?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十七章 今时往日 <div id="content"> 我一脸懵逼,而里屋的门被推开,沫儿穿着可爱的小熊睡衣,眼睛红红地走了出来,带着哭腔喊道:“赵祖,我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跟我滚。” 门外那男人怒声喊道:“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啊?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就这么心狠啊?” 沫儿哭道:“谁跟你百日夫妻啊,你好好的工作不敢,跑去跟人吸粉,不但如此,而且还偷我的钱,甚至还打算拿我去陪人睡觉,帮你还那毒债,从那天开始,我们两个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啊? 听到沫儿的话语,我顿时就是一阵怒火中烧。 这真特么是活久见,这样的渣男都有,自己吸毒不说,居然还想着让自己的女朋友出卖相来还毒债? 这也太奇葩了? 我从沙发前站起来,余光处透过门缝往里面瞟了一眼,发现屈胖三这家伙虽然装神弄鬼,结果居然跑人家放里面去打地铺,也是够了。 我瞧见屈胖三从地上爬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而旁边这儿的沫儿还在跟门口渣男对话,说着说着就哭得稀里哗啦。 她这边一哭,门外的渣男也软了,噗通一下,似乎跪在了门口哭着说道:“沫儿,我求求你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如果你不答应的话,他们就要把我弄到海里去栽荷花了——你知道什么叫做栽荷花么,就是把人装进汽油桶里,然后灌进水泥,凝固之后,直接从船上扔进海里去……” 沫儿依旧捂着脸在哭,而那男人继续声音悲切地说道:“沫儿,求求你了,求你了,你想一想我们当初的美好,就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不想死啊……” 这声音悲切得很,我瞧见沫儿似乎有了几分动容,强忍着心头的恶心,说道:“需要我帮忙么?” 沫儿摇了摇头,说不用,别理他就好。 我们说话的声音很低,不过这房子是老建筑,隔音并不是很好,外面那男人显然是听到了,就好像一条疯狗一样,疯狂地砸起了门来,大声叫道:“好啊,沫儿你个小**,我说你的心为什么这么冷呢,原来是有了新的相好了啊?你挺骚的么,才几天不到,就勾搭上新人了,啊?” 我听到,一股火气,撸着袖子就准备出去教训那家伙,而这个时候沫儿却苦苦地上前来,抱住了我的胳膊,求我别出去。 我不知道她是不想跟那渣男见面,还是不想让我教训那人,一时间有些纳闷。 而这时那渣男闹了好一会儿,然后威胁道:“沫儿,你别以为关上了门,就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拿出点分手费来,我肯定放不过你。” 沫儿这个时候也有些恼了,说滚,你再纠缠,我就报警了。 这个时候门外的邻居似乎也都出来了,朝着那人指指点点,他自个儿也不敢久留,在门外恶狠狠地说道:“你行,沫儿你行哈,不过我可记得你家里的电话,回头我就打电话给你父母,说你这个小**在赌城这里,根本不是搞艺术的,就是一陪人唱歌跳舞的**,看他们还有什么脸跟周围的邻居朋友夸自己女儿……” 他哈哈大笑,离开了门口,而沫儿则又气又急,蹲坐在地上无声地哭泣着。 此刻的我想要冲出去,但想起周围估计有不少邻居,终究还是忍住了。 我站在狭窄的客厅中,瞧见这个蹲地哭泣的女孩,有些束手无策。 过了好一会儿,屈胖三终于出来了,手上拿着一张湿纸巾,递到了沫儿跟前,柔声说道:“擦一擦,别哭了。” 这女孩儿似乎很听屈胖三的话,接过了纸巾,将满脸的泪水擦去,抬起头来,瞧见略微有些尴尬的我,苦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屈胖三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都一样,对了,我之前听你说,你是杭州过来的? 沫儿点头,说对,杭州下面的一个小地方。 屈胖三说你是正规音乐学院毕业的,国内那么多的机会,为什么要背井离乡,跑到这地方来啊? 沫儿抹着眼泪,坐在了沙发前,然后说道:“之前的时候是一家演出公司找过来做乐团的,当时爸妈很高兴,认为在这里有大出息,赚钱也多,开始一两年的确不错,结果到后来公司解散了,我想要回去,结果刚刚跟父母一提,他们就反对,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在这里扎下根来,于是没办法,什么活儿都接,到最后沦落到在餐厅里给人拉小提琴……” 屈胖三说介意谈一下刚才那蠢货么? 他说得一点儿都不客气,沫儿咧嘴苦笑了一声,说阿祖是本地人,之前是公司的司机,一直在追我,我当时父母给的压力太大了,想着他既然是本地的,如果跟他结婚,说不定能够在这里扎下根来,于是就试着谈了起来,结果后来才发现他根本就是个烂赌鬼,而且很**,因为欠了很多债,都已经跟家里绝交了…… 屈胖三说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继续呢? 沫儿低头,说我也想跟他断,不过他跟街面上那帮烂仔很熟,经常威胁我,我害怕他报复,就一直断断续续,没想到他居然变本加厉,而且还染上了毒瘾…… 她说得哽咽,泪水连成了一条线,泣不成声,屈胖三叹了一口气,说那你有什么打算? 沫儿捂着脸,说不知道,我脑子好乱…… 屈胖三看了我一眼,咳了咳嗓子,我愣了一下,说干嘛? 他一脸气愤,说你傻啊?人在这么危难的时候,收留你一晚上,你就不能站出来,帮忙想点儿办法么? 我给他这么一逼问,顿时就有些犯难了。 我们此刻的情形有些复杂,一来昨夜斩杀俞百里的时候,得罪了他老爹,这老头儿要是心疼爱子,不顾江湖规矩报案了的话,只怕现在警察正到处通缉我们呢;再一个,即便是那家伙不报警,许鸣还带着一大帮人在满世界找我呢。 我们此刻自身难保,凭什么帮沫儿? 早知道如此,我刚才就应该出去,将那渣男给好好教训一番,弄得狠了,估计他就知道怕了,至于现在…… 屈胖三给我出了一难题,我有些头疼,不过如果我现在说了软话的话,估计会被他给看轻。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有点儿在乎那家伙对我的看法了。 沉思了一会儿,我问沫儿,说你一定要在赌城这边发展么,就不能回国? 沫儿抓着头发,说我一毕业就来了这里,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除了拉小提琴,什么都不懂,如果回国的话,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工作不说,肯定也会把我爸妈给气坏了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这父母对子女的期望太高,还真的是亚历山大啊…… 想了想,我说如果在香港有一个职位,薪水待遇应该都不错,你考不考虑去那边上班? 啊? 沫儿一愣,说做什么的啊? 我说做什么啊,不确定,反正你要愿意,我帮你找人问一问。 沫儿连忙点头,说好啊,不过我怕做得不好,给你丢人…… 我很高兴,说你点头就好,对了,借你电话用一下,我的是大陆的卡,这边打不通。 沫儿将手机拿给了我,我照着李家湖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他这个号码是私人的,寻常公事找不到他,估计是见了陌生号码有些奇怪,过了好一会儿才接,不过听到是我之后,赶忙说道:“陆言,你在哪里?” 我说干嘛问这个问题? 李家湖说我这边收到消息,说你们在澳门那边惹了事,听说崩牙驹满世界地都在找你,关口处好多人在等着,另外许鸣那狗杂种也去了澳门,好像也是在找你呢…… 我说这事儿你就别着急了,我安全没问题——对了,我找你是有事儿要求你。 李家湖说我们之间,讲什么求不求的,你尽管说。 我振作了一下,把沫儿这边的基本情况跟他介绍了一下,然后说起了她目前的困境,问李家湖能够不能提供一份工作给她,让她能够摆脱那个渣男。 李家湖在那边一口答应,说他会派人过赌城这边来,接那位姑娘走的,让我放心。 与李家湖简单聊过之后,我挂了电话,说这事儿妥了。 沫儿十分激动,一连问了我好多个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将李家湖给我的号码告诉他,说明天香港那边会派人过来,到时候她自己问就是了。 我还告诉沫儿,说这两天就别单独出去了,也别去上班了,免得被那家伙骚扰,临了还出问题。 听到我的建议,沫儿最终还是点了头。 即便是一点儿影子都没有瞧见,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信任。 如此一天一晃就过了,外面纷纷扰扰,我们都没有出门,一直到了晚上,差不多十点钟的时候,突然间我感觉到门口有动静。 我听了一下,竟然有人在撬锁。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而这个时候那门却打开了,一个染着黄毛的瘦高个儿年轻人走进了屋子里来。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十八章 阴云不断 <div id="content"> 在此之前,屈胖三叫肚子饿,而好在沫儿冰箱里有一些速冻饺子,于是两人在厨房里弄夜宵吃,所以客厅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在。 黄毛进来的时候,我正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两人对望半秒钟,随后我瞧见除了黄毛,外面还涌进了四五人来。 这些家伙每一个都面向凶恶,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善茬,除了黄毛之外,还有一个气势很足的家伙,带着大金链子,脖子处露出了一条大蟒刺青,眼神阴冷。 黄毛瞧见我,一下子就爆了,从门口那边一下子就冲了个过来,怒吼道:“老子干死你个奸夫**!” 他气势十足,然而许是吸毒过多的缘故,身子太瘦了,脚步有些虚。 我瞧见对方冲上跟前来,没有任何犹豫,陡然踢出了一脚。 我确定了这黄毛,就是沫儿所说的那个渣男,所以对他并不客气,这一脚戳在了对方的心窝子里,又快又疾,根本没有给他半点儿反应的时间。 砰! 那家伙给我一脚踢中,就好像断线的风筝,整个人腾空而起,跌落在了门口那边去。 不但如此,还顺带着把其余几人都给带倒了去。 只一脚,这伙气势汹汹的家伙就顿时一滞,有人哎哟哟地叫唤了起来。 这边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厨房那里,沫儿赶忙跑出来看,瞧见门口堵着这么一帮凶神恶煞的家伙,美好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恶劣,泪水涌出,大喊道:“赵祖,你到底要怎么样?” 她声音悲切,不过那赵祖挨了我一脚,一时半会儿还是没有缓过气来,趴在地上直喘气。 我没有理旁人,而是慢条斯理地走到了门口来,蹲在了黄毛的跟前。 旁人一副惊恐的表情,而那个大金链子舔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给我所表现出来的腾然杀气给吓到,没有说话。 我蹲在黄毛的跟前,然后揪住了他的脖子。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女人是用来爱护的,不是用来糟蹋的,人家肯跟你,是上天眷顾,要感恩;但如果离你而去了,就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看看到底是为什么,而不是死缠烂打,知道么?” 黄毛吐出了嘴里的一口血,开口就说道:“你麻痹……” 咔……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摸到了他的左手手腕之上,使劲儿一捏,使得那脏话的后一段,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惨叫。 我捂住了黄毛的嘴巴,说别叫,大半夜的,你这样嚎丧的话,很扰民的。 黄毛没有停止这叫喊,于是我将手伸向了他的右手手腕。 咔嚓…… 又一声清脆的响声,黄毛的一对手都给折断了。 剧痛让这家伙陷入了疯狂的崩溃边缘,然而叫声依旧不停,我没有任何妥协,当着沫儿和黄毛带来这一帮人的面,举起偌大的拳头,又恶狠狠地砸向了黄毛的脚踝。 两下之后,这家伙的一对脚不自然地扭动着。 弄完了这些,我将黄毛的衣服给撕下了一大块来,团团,塞进他的嘴里,然后才站了起来,好像刚看到这一脸懵逼的大金链子一般,咳了咳,说大兄弟,你找我有事么? 大金链子目瞪口呆,愣了好一会儿,方才舔着嘴唇说道:“那啥,我路过,走错路了。” 我点了点头,说你确定? 我刚才的那一脚就足以镇住了场面,大金链子机械地点了点头,说对,我确定。 我说那你帮我一个忙好么? 大金链子点头,说大哥,你尽管吩咐,能帮的我一定帮。 我指着瘫倒在地,如同一滩烂泥的黄毛,说帮忙把这堆垃圾给倒一下,可以么? 大金链子说乐意效劳。 说罢,他一挥手,旁边几人七手八脚地将人给拖走了去,临走前还将地上的血迹给擦干净,搞得像是专门过来做家政的。 这些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电梯口。 送走这些人,我回过头来,瞧见脸复杂的沫儿,咳了咳,说别愣着了,收拾一下行李,我们送你去港澳码头,你现在就启程去香港。 沫儿一愣,说啊,为什么? 屈胖三这个时候端着碗饺子出来,说你以为那帮人干嘛要跑啊? 沫儿说不是陆言哥很厉害,把他们给吓跑了么? 屈胖三说这帮专门催帐的家伙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这点儿血腥你以为他们就会退让? 沫儿懵了,说那是为什么? 屈胖三说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认出了陆言就是这几天道上通缉的那个家伙,所以没有敢上来硬碰,而是选择迂回,去跟背后的人通风报信,然后再带人过来抓。 沫儿着急了,说那可怎么办? 屈胖三说你放心,赶紧收拾行李,我们送你去港澳码头,那边有船去香港,我们会安排人接你的,你到了那里,什么事情都没了。 沫儿焦急,说那你们呢? 屈胖三嘿嘿笑,说我们两个都是无法无天的大魔王,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人懂得了我们的。 沫儿赶忙去收拾行李,而屈胖三端着一大碗的饺子,说湾仔码头的,要不要尝一下? 我说哟呵,你现在已经抛弃方便面了,的确进步了不少。 我拒绝了屈胖三的要求,然后给李家湖那边打了一个电话,接到电话之后的李家湖表示知道,他现在就叫人去码头那边接人。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们离开了这栋大楼,然后走小巷离开。 走了几十米,屈胖三看了一眼后面,说你们去那边等出租车,我去收拾一下跟着的尾巴。 他转身离去,而我拖着沫儿的行李箱往前走。 几分钟之后,屈胖三回来,告诉我事儿解决了,不过得快一点,免得沫儿被堵在码头,坐不了船。 上了出租车,我们送了沫儿到码头,这儿的关口是二十四小时开通的,乘船过香港,十分方便,我们没有送进关口,而是与她在外面分别,然后又打的前往横琴关口附近。 我们准备从这儿找地方游回大陆。 赌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帮人即便是找到了我们的行踪,也未必能够正好堵着我们。 将俞百里解决之后,我们就没什么心思蹲在赌城这里了,毕竟事儿闹得有点大,我们却没有实力将对方给一口吞下,既然如此,那就退一步,海阔天空。 在半夜的时候,我们回到了横琴,两人十分疲倦,稍微收拾一番,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两人都挺累的,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我打着哈欠爬起来,找到关机充电的手机,准备给李家湖打一个电话,询问一下沫儿的情况,没想到手机一开机,立刻就有数十个未接来电出现。 除了几个是李家湖的,其余的电话都来自阿峰。 他这么急找我干嘛? 我有些发愣,不过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给李家湖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李家湖告诉我,说人已经接到了,现在正在酒店休息,他问我有什么特殊要求没,如果没有,他就安排沫儿在他公司下面任职,先从文员坐起,如果表现合适的话,再作适当提拔。 我说你不用考虑我的意见,那小姑娘我也只是顺手帮一下而已,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私人关系。 李家湖松了一口气,说既然如此,那我就看着安排,反正不会让她吃亏的。 我问昨天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意外,李家湖说没有。 毕竟是正规场所,那帮人即便是打听到消息,也还是会收敛的;再说了,沫儿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物,这帮人的做法不至于太过于难看。 与李家湖简单聊了一会儿,我挂了电话,又给阿峰那边拨打了过去。 我打了两遍,都没有接通,于是发了一个短信给他,问他有什么事情。 短信也没回,我估计他在上班,又或者干嘛,所以没有理,而这时屈胖三也爬了起来,简答洗漱一番之后,捂着肚子直叫饿,我便带着他去附近找吃的。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馆子,屈胖三点了一大堆的东西,跟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一般,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一边吃,他一边问我关于聚血蛊的事情。 他问我有没有感觉强一点儿,我说暂时没有试,不过似乎感觉经脉各处似乎都疏通许多,也有了一些精神。 这种状况一天比一天好,显然我与聚血蛊小红是两位一体的,它越强,我越强。 屈胖三对于我的变化十分感兴趣,约我吃完了饭之后,两人去附近的山里或者无人的海滩处试一试,他帮我参谋一下,看看能不能弄出点儿新花样来。 快吃晚饭的时候,阿峰打了电话过来。 我接通,说你什么情况啊,大晚上的,打那么多的电话过来,什么事?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是陆言?” 听到这陌生的声音,我先是一愣,然后变得严肃起来,冷冷说道:“你是谁?” 电话那头的人平静地说道:“你别管我是谁,今天下午五点,你赶到黄杨山水库这里来,如果没有到,阿峰明天就会横尸于此。”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十九章 茅山来人 来人又是哪路人马? 我听到这声音,心中一阵恼怒,不过倒也没有失去理智,冷笑着道:“你什么就是什么啊,我要先确定阿峰的安全,否则一切免谈。” 那人好,你等等。 如此过了十几秒钟,电话那边又一次传来声音,却正是阿峰,他在那边高声叫道:“陆言你别管我,我没事的……啊!” 他似乎给打了一下,疼痛地叫了一声,随后手机就给夺了过去,那人在电话那头淡淡了一句,你朋友的性命,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选择了,记住,下午五,你不来,我撕票。 罢,他便没有任何犹豫地将手机给挂掉了。 好坚决。 我感受到了对方话语里强烈的自信,心底里却也凭空涌出了一股愤怒来。 这帮家伙,做事太没有底线了。 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就是,居然把我朋友抓来当人质,这事儿已经超出了我的容忍范围了。 艹! 我心里怒火中烧,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屈胖三在旁边瞧出来了,眯着眼睛,怎么了? 我把刚才电话里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听完之后,屈胖三皱着眉头道:“你知道这家伙到底是谁么?” 我梳理了一下近些日子来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要么就是俞百里那边的人,要么就是许鸣那个搅屎棍。 屈胖三哦,没有别的人么? 我我在这里也没招谁,也没惹谁,哪里还有别人? 屈胖三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耸了耸肩膀,能怎么办,我在江城这边就两个朋友,一个给人捅死了,若这个再出了事儿,只怕我以后回到这里来,可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屈胖三眯着眼睛,但如果是许鸣,又或者不管是谁,在那个地方必然是重重包围,你有信心逃得脱? 我有遁地术在,我还怕他们? 屈胖三如果对方布置得有法阵,又或者是定星鼎这样的法器,你该怎么办? 我有些头疼,我总不能不管吧? 屈胖三叹了一口气,这事儿管肯定得管,不过你得想清楚了,你不可能看着阿峰一辈子,即便是你能够救得了这一次,那以后呢,你难道天天守着他? 听到他的话语,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跑到江城这边来养伤,或许是一个错误。 此刻的我,与阿峰,以及之前的生活已经截然不同了,如果我还留着以前的心思,想要再回到从前的话,只怕不但融入不进去,而且还容易惹祸给别人。 一入江湖深似海,想要再出来,事儿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从今之后,我得认真与之前的生活告别了。 这样不光是对自己好,对我之前的那些朋友,也是有好处的。 唉…… 两人感慨之后,屈胖三跟我分析了一会儿,告诉我吃过饭我们就出发,先行过去勘探一番,另外到时候就我一人露面即可,他躲在暗处张罗,以免到时候我被堵在里面,毫无办法。 完这些,屈胖三冲我笑,你自己可得给力一儿,要我觉得情况太糟糕了,不定会转身就走呢。 这话儿得我一阵苦笑,也知道他的本意并不是这般,而是提醒我万事要心。 这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 吃过了饭,我们便乘车前往西区,黄杨山在井边镇以西,是一片有着丰富地貌的山林,这里的山以奇诡著称,虽然不算高,但是处处惊险,是许多户外爱好者的乐园,而那黄杨山水库则是西区人民的饮用水储存地之一,是一个很大的湖畔。 我以前在江城上班的时候,曾经参加过公司组织的登山活动,所以对这儿并不算陌生,不过许久未曾来,到底还是有一些生疏。 不过这回的路线跟之前并不一样,毕竟之前走的是比较成熟的路线,但很容易暴露,而现在为了掩人耳目,就得独辟蹊径。 我和屈胖三大概是下午三多的时候赶到的黄杨山水库附近,两人在林子里搜寻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对方似乎并没有在这里提前设伏、不过我们的行动对方应该是早有猜测的,所以我们即便是早来一些时间,也未必能够瞧得见真相。 瞧着寂静无声的水库,我的心中一阵没底。 对方很神秘,很笃定,仿佛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一般,给我一种强大的压力。 而且更让我气愤的,是对方居然绑架了阿峰。 这一,太过分了。 如此一直等到了快五钟,我的手机响了,打来的正是阿峰的手机。 我接通了电话,问你们人在哪里? 还是那人接的,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慢条斯理地道:“你到了么?” 我我已经在附近了,等你露面呢。 那人好,你知道到水库侧面儿的那棵槐树下就是了,现在就过去。 我等等,不确认阿峰安全,我是不会自投罗网的。 那人哈哈一笑,你倒是挺谨慎的。 我那是,对付你们这帮没有底线的家伙,我要是大大咧咧,一儿心眼都不留的话,岂不是早就已经死了?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我道:“行吧,我让人先把他带过去,在那里等你。” 电话挂了五分钟之后,从那边的林子里走出了几人来,其中一人蒙着眼睛,手脚给捆着,被人轻松地拎着往上,来到了水库侧面的那棵槐树下。 我瞧见那人正是阿峰。 我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旁边的屈胖三了头,然后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我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对方,发现这些家伙应该不是许鸣的人。 挟持着阿峰的人,都穿着青衣道袍。 这世间没事儿穿着道袍穿街过户的,虽然闹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怎么看都不像是许鸣的手下人。 到底是哪儿来的杂毛道士,居然做出这么没底线的事情? 我缓步向前走,越走心中越慌。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些人,是茅山的。 之前的时候,林齐鸣曾经跟我过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身负神剑引雷术的事情,已经从东海传到了这边来,他能够听到,自然也入了茅山宗的耳中。 神剑引雷术是茅山秘技,除了掌教真人和传功长老之外,无人得知。 而我这身份,什么都不是。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据茅山宗现任的掌教真人符钧都没有学得此法,我一个跟茅山宗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外人反倒是掌握了这门手段。 这事儿对于茅山宗来,实在不是一件脸上有光的事情。 既然如此,茅山宗的出场也变得理所当然了。 只是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抓着阿峰来威胁我,这事儿可就有值得探究的部分了。 我的心中默默想着,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跟前来,方才发现其中有一个道人特别的眼熟。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走到了跟前来,那道人瞧见了我,朝着我拱手道:“陆言,许久未见。” 我这时方才想起来,此人叫做冯乾坤,是茅山刑堂长老手下的第一弟子,基本上已经算是掌握了刑堂的权柄。 我与此人交集不多,当初三堂会审的时候,他曾经出现过,对我还算是客气。 如此来,也是故人。 不过…… 我的脸色有些阴沉,眯着眼睛打量对方,丝毫不理会对方的客气,而是一字一句地道:“堂堂茅山宗,居然已经下作到了这等地步,是不是有些太丢人了?” 冯乾坤耸了耸肩膀,你是抓你朋友这事儿? 我头,对。 他挥了挥手,旁边的青衣道士将阿峰身上的绳子给解开,然后把他的眼罩和堵在嘴里的布条都给取了出来。 阿峰给人一放,眯了一下眼睛,然后看到了我,慌忙朝着我这边跑来。 他显然是有些吓到了,跑到一半儿的时候,还跌一跤,摔了个大马趴。 而即便如此,他还是骨碌一下爬了起来,躲在了我的身后。 冯乾坤扬起手来,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未必能够找到你——你且问问你朋友,这个过程中,我们有伤害过他么? 阿峰拽着我的衣袖,大声道:“陆言,我跟你,是咸宁庙姓王的那家伙,那狗日的把我给诓出去,好家伙,我们家里每年都给他们庙里上香捐钱,这扑街居然算计起我来……” 冯乾坤苦笑,我们本来也没有打算伤害你朋友——那么我们接下来该谈儿正事了,你需要请你朋友先下山么,还是? 我听出了冯乾坤话语里面的意思,没有跟阿峰多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走吧。 阿峰不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帮家伙装神弄鬼的,谁知道会闹什么幺蛾子呢,我不走。 我瞪了他一眼,赶紧走,这里的事情不是你能够想象得到的。 阿峰给我一凶,没了脾气,你自己心。 我目送着阿峰走下山道,而这个时候,冯乾坤在我的身后悠悠道:“陆言,萧克明现在在哪里?” ... 第二十章 当场决裂 萧克明? 我的眉头一跳,知道茅山宗已经断定我这神剑引雷术是从杂毛道那里学来的。說 这事儿的问题可大了,要知道如果是杂毛道传授的我神剑引雷术,那么这可就是重大的原则问题。 虽杂毛道的掌教真人之位被人撸了,但他却依旧是茅山宗的长老,妥妥的核心人物,但如果一旦证实了私授重器这事儿,那么茅山宗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杂毛道给开革出山门,满世界追杀。 而第二件事情,则是将我给找到,并且弄死我。 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我的这手段,就是神剑引雷术。 怎么办? 我心中思量着,然后道:“冯监察,萧克明在哪里,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对。” 冯乾坤皱着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冷笑一声,一年之前,我曾经拜访茅山宗,亲身经历了茅山宗罢免上一任掌教真人的全部经过,而当时茅山宗长老会给出的理由,是萧克明擅离职守,前往了幽府,这事儿我至今还历历在目,怎么着,冯道长居然这么健忘,连当初的遮羞布都给忘记了? 冯乾坤被我这般一绕,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放屁,他已经回来了。 我哟,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个不相干的人都不知道,你又何必过来找我询问呢? 冯乾坤的眼睛眯了起来,陆言,你别在这里跟我装疯卖傻了,你若是没有见过萧克明,那神剑引雷术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我睁着双眼,一脸无辜地道:“什么是神剑引雷术?” 冯乾坤瞪着我,你别装傻了,别以为在仰光的事情没有人知晓,我们刑堂虽深居茅山,但是江湖上的事情还是了如指掌的——你们在仰光击杀七魔王哈多所用的,难道不是神剑引雷术? 我你得有多自信,才会出这样的话来? 冯乾坤继续道:“除了仰光,还有在东海,别以为东海蓬莱岛的事情我们一无所知,有人已经通过秘密途径传了消息过来,你诛杀蓬莱岛实权人物赵公明的手段,也是神剑引雷术!” 我哈哈一笑,我擦咧,老子之前想要找东海蓬莱岛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知晓,怎么回来一趟,是个人都晓得东海蓬莱岛了? 冯乾坤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学会神剑引雷术的事实是不会动摇的。 我双手一摊,无奈地道:“我必须承认,我学会了一种雷法,不过不是你们茅山什么劳什子神剑引雷术,而是大自在震宫惊雷术。” 冯乾坤满脸惊疑,啊,世间怎么还有此法? 我沉声道:“大自在震宫惊雷术乃传承上古,乃雷泽大神之巫术,后来经过变化,融入了道家手段,最终成形,乃至刚至阳之术;至于你茅山的神剑引雷术,我从未听闻过,而我与杂毛道之间除了在数年前见过一面之外,再无交集——你们茅山,难道有平白无故就给陌生人传道法的习惯?” 冯乾坤怎么没有交集,别人不知道,我却晓得,你是陆左的堂弟,而萧克明跟陆左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如何没有可能? 我嗤笑一声,既然陆左跟萧克明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你有见过陆左会神剑引雷术? 冯乾坤一时语塞,不过他到底还是要脸的,并不会睁眼瞎话。 我不待他回答,又问道:“我乃江湖一无名卒,你不了解我,这没关系,但我请问你,陆左跟杂毛道好基友一辈子,但你可曾有见过萧克明传过他什么茅山的手段?” 冯乾坤舔了舔嘴唇,想了一下,倒是教了一些茅山宗的入门剑法…… 我忍不住笑了,我艹,你也真有脸,茅山的入门剑法都是烂大街的玩意,根本不保密好不好,我上次去你们茅山旅游的时候,山下的地摊那里卖的十五块钱一本,二十块钱全套,这算个毛线啊? 冯乾坤梗着脖子辩解道:“屁话,地毯上面卖的是盗版的好吧?正版的茅山入门剑法得卖三十八一本,而且不打折好吧?” 呃…… 这,歪楼了吧? 我没有话,而冯乾坤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嘴唇抖了一下,似乎想要什么,却到底没有出来。 我认真地看着冯乾坤,老冯,你也是一个有自我判断力的人,杂毛道什么人品,你也不是不知道,连陆左这样并肩作战的生死兄弟,他都能够守得住规矩,我特么算哪门子人物,他凭什么把你们那什么神剑引雷术给教我?再了,我真的没有跟他见过面,他怎么教我,托梦啊? 冯乾坤沉默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茅山长老会那边除了决议,让我带着刑堂的人过来,将你给“请”回茅山宗,一切事宜,让长老们来判断吧。 我向后退了一步,对不起,我没空。 冯乾坤的脸色沉了下来,陆言,你我之前也是有些交情的,你别这样,让我难做。 我冷笑一声,冯道长,你我之前的确有交情,当初在你刑堂也是吃过苦头的,然而呢,那位差儿把我害死的梅蠹道长,你们抓到了没有啊?只怕我这一次再进刑堂的话,怕是没有那么命大,再次活着出来了吧? 冯乾坤脸色一窘,咳了咳嗓子,那次只是意外,我跟你保证,这一次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我摇头,我不信任你,不信任你们刑堂,不信任你们那个新官上任的掌教真人,我甚至连黑手双城都不信任…… 冯乾坤的脸色有些难看,你想表达什么? 我整个茅山宗,我只信任三人,一个是与我堂哥有着生死之交的杂毛道,另外一个是现任的传功长老萧应颜,再有一个,就是跟我关系匪浅的包子。除了这三人,我绝对不会配合你茅山做任何事的。 冯乾坤你这不是故意刁难人么? 我只有这三人的任意一人前来见我,并且担保我的安全,我方才愿意配合你们茅山宗的那什么调查;否则的话,别怪我不给面子。 冯乾坤脸色冰冷,萧克明是涉事方,而且生死不知;传功长老闭关许久,连掌教真人都难得见她一面;至于包凤凤,半年前她就偷跑着下了山,我们如何帮你找寻? 什么? 我大为惊讶,包子离开了茅山宗?为什么啊? 冯乾坤苦笑,我如何知道为什么? 我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你们让她一个人在外漂泊,这样真的好么,为什么不找一找? 冯乾坤被我一通教训,顿时有些不爽,这事儿是茅山宗的内务,陆言,我最后问你一句话,跟我回返茅山宗,接受调查,你到底愿还是不愿? 我眼观鼻,鼻观心,我自己还有一大堆事儿呢,这事儿没得商量。 冯乾坤的话语转冷,你这是逼我动用武力强迫咯? 我你要真这样,老子也不怕,而且我还要打电话给110报案,你们这帮人企图绑架勒索…… 冯乾坤给我的话语气得怒极反笑,你倒是有脸,江湖事还牵扯到了朝堂之上去。 我你茅山宗横行霸道,还不让人了? 冯乾坤没有再跟我掰扯,而是一挥手,让身边的那几个道人朝着我围了上来。 茅山宗的刑堂,是宗门之中最为强力的机构,专门负责内部的事务和刑法,以及对外的武力冲突,能够进入刑堂之中的人,个个都是翘楚之辈。 这三名道人自然也不差,双手弄成爪形,便上前要来捉我。 我往后退了两步,不想跟茅山宗起冲突,转身就要跑,结果有一人十分矫捷,一下子就拦在了我的跟前,挥掌拍来。 我与对方拼了一记,发现他也不是很强,于是上前,一个过肩摔,想要将人给撂倒。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道士下盘极稳,根本不容我半儿机会。 不但如此,他还抱住了我,让其余两人上前,过来配合。 我被这般拿住,忍不住就恼了,冯道长,你既然来了强的,我就不客气了,休怪我手下无情啊! 罢,我深吸一口气,猛然一抖,全身如同大蟒一般扭动,将那人给伸手一翻,把人给摔到了远处去,紧接着挥手,与另外一人对拍了一记。 砰! 我这一掌劲气惊人,那家伙修炼多年,本以为能够拿下我这生瓜蛋子,结果自己反倒是朝着后面跌落而去。 这几人吃了亏,手往腰间摸去,居然拔出了一把桃木剑来,组成个三才阵,将我围住。 我冷笑,动剑了,好家伙,也让你瞧一瞧我的手段。 我手往腰间抹去,破败王者之剑陡然亮出,深吸一口气,朝着前方猛然一斩。 啪! 一声劲响,对方淬炼许久的桃木剑应声而断,要不是我手下留情,那胸口就该开出一道口子来,随后我又使出两剑,将这几人给逼退。 冯乾坤瞧见我使出手段,忍不住赞叹一声,掌教真人所料果然不错,没有刑堂宿老,看来是拿不下你了。 ... 第二十一章 刑堂六老 正 第二十一章 刑堂六老 随着冯乾坤的讲述,在水库的周遭,出现了六个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可*乐*言*情*首*发』『可*乐*言*情*首*发』≧, 每一件灰色道袍上面,都刺着“道法归尊”的四个锦绣隶书。 这些老者的面容古拙,胡子眉毛几乎都连在了一起,头发花白,看着年纪应该都挺大的了,也难为他们还跑出来做事儿。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开,想要跟这些人拉开距离。 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这些老道士,每一个人,给我的感觉都好像是火山爆发前的那一刹那,有着一种让人为之动容的大恐怖。 在我看来,他们甚至并不比茅山长老差。 这些人到底是谁? 我脸上显露出了惊疑之色,而冯乾坤则一步向前,郑重其事地说道:“刑堂六老,是茅山宗刑堂出动时最高的级别,方才会动用的至高武力;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对战斗杀戮之法有着最深刻研究的大家,是我茅山宗武力机构的终极力量——之前掌教真人提议让他们随行,我还觉得是大题小做,但此刻,我终于明白,你够这样的资格……” 刑堂六老? 我虽然没有听过这样的名号,但听起来却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恐怖。 冯乾坤说他们是茅山宗武力机构的终极力量,我觉得他们当得起这样的称呼。 我甚至觉得茅山宗里除了最顶级的那一批人之外,他们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挤入茅山长老的末位去。 这些人,应该是专门被用来执勤最难的案子,只要一个出来,都能够顶得上一方诸侯。 结果在我这里,茅山宗押上了六个。 看得出来,他们对我是真的上心了,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有一种杀鸡用了牛刀的架势。 怎么办? 冯乾坤之所以跟我说得这般清楚,无外乎是让我知难而退,束手就擒,免得动了刀兵,怎么着都说不清楚,但我若是给这帮人关押着了,到时候茅山宗想怎么拿捏我,那可就由不得我自己了。 如果此刻的茅山宗还是奉那杂毛小道为宗主,我自然是一点儿畏惧之心都没有。 可是此刻的茅山宗,是由符钧当政。 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我的感觉就是不太喜欢。 他若是动了什么手脚,只怕我根本就扛不住,若要使让他知道我这个就是那神剑引雷术,少不得拿我一阵折腾。 想到这里,我没有心思久留,足尖微动,人就朝着空隙冲了出去。 我这一走,立刻就动用了遁地术的手段,准备闪身百里开外,然后逃遁而走,然而没等我找到空隙,便有一个脏兮兮的老道士拦在了我的跟前。 他朝着我挥出一掌来,口中低喝道:“居士留步。” 那一掌宛如山呼海啸,朝着我当面拍来,我感觉如果自己中了,只怕就得飞到水库里面去了。 不得已,我只有往旁边一闪,避开那一下,结果给这掌风吹得东倒西歪。 我这边一乱阵脚,其余几个老道士立刻就围了上来,轮流出手。 他们每拍出一掌,便有人低喝一声:“居士留步!” 在这样的掌风围困之下,我不但施展不得遁地术,而且还站立不稳,随时都要给人擒获了去。 这刑堂六老别看站得散乱,但却将整个空间都给封锁住了。 他们这阵法,寻常人哪里破得了? 我知道跑肯定是跑不了了,心中也来了火气,手往腰间一抹,将那破败王者之剑陡然拔了出来。 我捏着剑柄,心中一片空明。 欺压我者,且看我的这剑,到底答不答应。 杀! 长剑宛如游龙,朝着前方一阵游动,一开始的时候那刑堂六老都不在意,准备用最小的代价,将我给生擒,然而随着剑法的施展,他们的脸上开始露出了几分疑惑之色来。 有一个矮冬瓜一般的大爷皱着眉头,说道:“这剑法,有古怪。” 其余五人纷纷点头,说是极。 他说话的时候,我陡然用劲,一剑斩去。 长剑斩破空间,落在了那矮冬瓜老道士的跟前来,即便是他,也没有敢硬碰,而是往后退了几分,开口说道:“小居士有些门道,众位师兄不可轻敌,出剑。” 一声呼喊,众人从道袍之中,摸出了一把黝黑的桃木剑来。 长剑挑空,处处剑影浮动。 我感受到了一种极为恐怖的炁场浮动,不断游弋,将我的空间给一点一点挤压,随着六个老道士的桃木剑逐渐连成一片,我感觉到自己很快就扛不住了。 这样的六个老道士,每一人单独拎出来,都能够将我给战而胜之,更何况是六人。 这特么也太欺负人了吧? 我陆言进入这个行当,满打满算也没有几年,你们特么这修行了一辈子的老道士,好意思这么以多欺少地对付我么? 我心中凭空生出了几许委屈来,在越来越窄的空间里腾挪跳跃,心中愤怒不休。 当脚踩到了那黄杨山水库边缘的时候,我感应到了一丝力量。 地煞之气。 没有半分犹豫,地煞陷阵的手段在一瞬间被我给运用起来,随后我一剑斩出,将众人都给逼退开去。 而下一秒,我们身处的这水库一阵晃荡,整个山体都在晃荡。 咔…… 有一处水库的边缘给裂开了一条缝隙,水流晃荡而出,朝着下方喷涌而来。 随后不断有山石滚落,大地裂开。 那茅山宗的刑堂六老皆大变脸色,有一人高声喊道:“诸位师兄,这是那邪灵十二魔星地魔的手段地煞陷阵,若是被他施展而出,只怕整个水库都要给翻腾开去了……” 另一人接口说道:“不可,若是这水库裂开,必然是大事件,为众生念,众位与我一起,将震源封锁,不得扩散!” “喏!” 众人齐声高呼,却是放开了我,而将所有的精力都朝着那蓬勃而出的地煞之气镇压了去,而我趁着这机会,冲出了重重包围,一跃而起,落在了对面的山石之上,然后几个起落,逃出了刑堂六老的攻击范围。 下一秒,我一个闪身,遁地术施展,人便出现在了几百米开外了去。 这个时候我方才缓过神来,回头望去,却见那山崩地裂的地煞陷阵,居然给那六个老道士给活生生地遏制住了去。 好强的实力,这样的变故,他们也能够硬生生扭转。 我心中又是惊叹,又是庆幸,不但在于欢喜逃脱了伏击,而且还在于这帮老道士最终还是选择集中全力,镇压住了这一次的地煞陷阵。 看得出来,相比于任务,他们还是将心思放在了心中的道德上来。 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刚才也是被逼无奈,因为如果我真的将那地煞陷阵施展完全了,这整个水库必将崩溃,而如果是这样,且不说造成的经济损失有多大,必将也会造成天大的祸患。 要万一水库大决堤了,几万吨的水量冲下去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受伤,甚至死于非命。 连之前下山、却来不及走远的阿峰,都有可能被波及到。 这因果可不是我所能够承受得住的。 刑堂六老的抉择,也是给了我一个救赎的机会。 不过当下我也没有多想,匆匆逃离,一刻钟之后,我与屈胖三在附近的一个山头碰面,那家伙瞧见我,过来就朝着我膝盖踢了一脚,说你脑子进水了,在那里弄这么一出,知不知道会沾多少因果? 我一个踉跄,苦笑,说我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么,难不成我束手就擒?又或者等你救我? 屈胖三说你那是狗急跳墙了——不过我可跟你说,那六个老杂毛实在是有些棘手,即便是大人我出马,也未必能够将你给救出来。 我说啊,真的这么厉害? 屈胖三撇嘴,说要不然呢,你跟他们亲自交过手,感觉怎么样? 我说如果是一个人,我凭着诸多法门,再加上小红,或许能够出奇制胜,但六个一起上,我真的没招了。 屈胖三点头,说你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刚才大人我差点儿都想跑了,那六人,真的是太凶了。 两人碰面,心中多少有些惊慌,也没有来得及久聊,朝着深山远处就深一脚浅一脚地逃离。 我们在林子里一路走,不敢停歇,到了夜里的时候,已经翻过了那片山,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 我们不敢在此久留,在这里待到了清晨,便从村子里偷了一辆摩托车,骑到附近的汽车站,买了最近的一班车,随之出发。 我们一路行车,又连着换了几处地方,终于抵达了阳江附近,然后跑到一处海岛那儿躲着。 我们在这一处十里银滩的某个小度假村里蹲了两天,准备等着风头过去了,再想办法赶路。 这一次逃亡我们是漫无目的的,因为茅山宗如果想要找我们,肯定会在几处关键地方设下埋伏,所以无论是回家,还是前往金陵又或者魔都,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然而我们到底还是轻视了茅山宗刑堂的神通广大。 那天夜里,我躺在**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于是出了房间,来到院子前透气,结果发现角落里站着一个瘦高的身影。 当月光照下来的时候,我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哆嗦着说道:“刘、刘长老?”**.com ... 第二十二章 十面埋伏 茅山宗刑堂长老刘学道,但凡有一儿江湖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因为茅山宗的掌教真人和传功长老几乎都不出山门的缘故,所以一般代表着茅山在外界行走的,文的是专门负责在外传教的雒洋,武的便是这位刑堂长老刘学道。 哦,对了,还有一位在朝堂之上坐镇的黑手双城。 那位也是茅山长老会的重要成员之一。 刑堂长老顾名思义,司职刑罚,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茅山修道,纷纷杂杂,各式各样的法门都有,并不专精符箓丹鼎之道,所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刑堂就是专门负责制定和实施规矩的地方。 无论是对内的教导、刑罚、惩戒和清理门户,还是对外的一切武力要务,都是归这帮人负责。 可以,刑堂是茅山宗武力的尖堂口,而这位刘学道长老在陶晋鸿时代,就已经是稳居茅山宗综合修为前三的级大佬了。 我曾经见过这位老先生一面,至今印象深刻。 然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位,居然也被掌教真人符钧给派了过来,专门过来缉拿于我。 此刻的我已经无暇顾及他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这问题了,在确定了对方的一瞬间,我转身就跑。 之所以没有喊上屈胖三,是因为茅山宗想要抓的人,有且只有我。 既然如此,我何必将那家伙拖下水去? 我转身就走,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施展出了地遁术,然而却发现整个大地坚硬如铁,根本不容我遁离。 我撞到了南墙,心中有些难过。 刘学道既然敢在我的面前露脸,肯定是对我早就有所防备了的,哪里能够让我这般轻易逃离? 看起来,今天这一遭劫难,我是再所难免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拔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来。 虽是螳臂当车,但不做抵抗就束手就擒,并不是我的风格。 站在度假村别墅院角落的刘学道佝偻着身子,精神似乎并不太好,就好像是一破落道观里面出来的老道士,比很久之前我见过的他,更加憔悴和衰老。 但这位大拿,就算是半截身子入了土,都有着最为恐怖的威慑。 所以我全神贯注,准备拼死以待。 我这边杀气腾腾,一脸防备,然而刘长老却显得十分平静,拢着袖子,朝着我头打招呼,陆言,好久不见了。 我紧紧握着剑柄,感觉手心上面尽是汗,不过人家这般客气,我也不敢擅自挑起争端,深吸一口气,对,是有许久没有见了。 刘长老眯着眼睛瞧我,你的进步真大,居然敢拿剑对着我了。 我刘长老若是过来跟我叙旧,那我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恭听您的教诲,但若是想要捉拿于我,那我就不得不反抗了。 刘长老洒然一笑,我又什么可以给你教诲的?我们其实并无交情。 这句话儿的时候,他虽然在笑,但脸是冷的。 我的心中咯噔一下,知道我实在是没有什么跟对方攀交情的由头。 人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 别是我,就算是陆左过去,也未必能够得刘学道高看一眼。 茅山宗的人,本事大,脾气也傲。 我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道:“刘长老,该的话,我已经跟您的徒弟冯监察了,至于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与我无关;我还是那句话,整个茅山,我只信任三人,这三人过来,我全力配合,若是来了别人,包括阁下,请恕我绝不配合。” 刘长老眼皮一翻,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道:“我没有在征求你的意见,你若不肯,我拿了你,再带走便是。” 我举剑,平平前指,陆言虽是末学后进,修为疏松,资质浅薄,但还是有一把子硬骨头的。 刘长老冷冷一笑,然后缓步走上了前来。 他每走一步,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山峦移动一般,给我一种气势碾压的强大压力。 当刘长老离我只有五步远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若是再不动手,恐怕就只有趴在地上的份了。 双脚足弓拱起,下盘吸地,然后如同一只煮熟的龙虾一般,将身子给弓起来,足尖、腰、手腕以及手中的剑,在一瞬间架成了一条桥梁和通道。 一剑斩。 唰! 剑气从破败王者之剑中陡然劈出,在那一刹那,我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攀升到了巅峰状态,无论是身体,还是对于周遭炁场的敏感,都抵达了峰值,一种无畏一切的勇气升腾而出。 我一剑斩向前方,眼看着剑刃即将劈中刘长老,结果我感觉眼前出现了一道残影。 剑气凌厉,将眼前的人影给劈成了两半。 然而那终究只是人影。 下一秒,我感觉身后有一股疾风朝着我的脖子处抓来,不过还好我早就留了三分力,剑势在没有用老的那一瞬间,陡然回旋,朝着这手掌斩去。 一切仿佛预计好了的一般,行云流水,然而让我几乎要当场喷血的事情发生了。 我又斩了空。 而下一秒,刘学道长老的爪影遮天蔽日,从四面八方不断袭来,仿佛有数十人在对着我围攻一般。 我手中的破败王者之剑在这一刻,催动到了极致。 巅峰状态的耶朗古战法使得我能够迅速反应过来,不断地挥剑,抵御一切攻击,然而几个回合之后,还是有一脚从不可知的方向踢出,重重地踹在了我的左胯之下。 这一脚,让我失去平衡,直接飞起,重重地砸落在了墙头之上去。 砰! 整个房子都为之一抖,而我则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一瞬间涌进了我的五脏六腑之中,让我浑身酸麻,差一儿就倒下去了。 他显然是留了手,并没有下狠劲儿。 要不然只这一脚,我就肯定挂了。 不过凭借着强大的斗志,我挣扎着爬了起来,将手中的金剑给捏得紧紧,劲气逼发到了巅峰,使得剑刃璀璨夺目,宛如刺目的烈日。 然而在炫目,也抵不上刘长老平平实实的一掌。 眼看着他一掌拍下,准备将我给生擒的时候,突然间院墙之上有人发出了一声轻笑声来。 这笑声明明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十分刺耳,有如针扎一般,我一听就知道是位高手,而果然,刘学道也收住了攻势,转身朝着院墙那边望了过去。 墙头之上,站立着一个一身黄色道袍的中年道士。 他看起来差不多四五十多岁,但是挽起的发髻之上却又有些斑白,给人的感觉似乎又大一些,而他满脸络腮,下巴处的胡子甚至还给编成了一根辫子。 他的黄色道袍十分考究,正中间是一个阴阳八卦的图案。 刘学道瞧见对方,颇为顾忌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眯着眼睛道:“马贵平,你不在你的龙虎山待着,跑这儿来管什么闲事?” 马贵平? 这是何方人物? 那人洒然一笑,腾然而下,落在了我与刘学道之间,然后拱手道:“刘道友,我只是适逢其事,正巧路过,瞧见堂堂茅山宗,居然干出强掳百姓的勾当,忍不住就站出来围观一下而已;我看这位哥相貌堂堂,眉间正气凛然,不像是什么宵之徒,不知道是否有什么误会,我在这里,也可以帮忙开导一二。” 适逢其会? 刘长老冷冷一笑,不必了,我茅山宗办事,轮不到你龙虎山来插手,走开。 马贵平背对着我,我瞧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却能够感受到他的笑容。 他朗声道:“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一个理字,茅山宗就算是如日中天,江湖第一名门,但也得讲理,是不是?” 刘长老眯着眼睛,一字一句地道:“马贵平,别以为望月真人、苏冷这些老牌长老仙逝了,张天师以你为左膀右臂,便可以对我茅山指手画脚,实话告诉你,在我眼里,你不配。” 他的话字字充满了杀机,反而是马贵平显得平和许多,朗声道:“茅山宗果然如传中的霸道,不过刘长老,你这般蛮横,当真以为能够堵得住悠悠之口?” 刘长老将手伸入了怀中,淡然道:“别人的意见,我不在乎,而你此刻若不离开,就不要离开了。” 话间,那院墙周围又浮现出了六个身影来。 刑堂六老。 这六人露出身形之后,齐刷刷地将气机锁定在了马贵平的身上,他的脸色顿时一阵僵直,开口道:“好,好,茅山宗果真厉害,刘长老的无影剑据也是独步江湖,这事儿我不管了……” 他罢,却是身子一晃,朝着屋子的上飘了过去。 几个起落之后,再无影踪。 面对着他的离去,刘长老眉头微皱,却并不阻拦。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地注视着我。 几秒钟之后,他一挥手,道:“拿下吧。” 我知道此刻若再反抗,只是徒劳,收了破败王者之剑,然而这个时候,屋子里有人朗声道:“慢!” ... 第二十三章 蛰龙睡丹 sho_rd』£∝, 一个刑堂长老刘学道,再加上六个刑堂宿老,这样的组合到底会有多大的威力,我是知道的。 也正因为知道,所以我方才会在没有反抗之力后,收起破败王者之剑,束手就擒。 因为我不想自取其辱。 这个时候别说屈胖三,就算是杂毛小道来,恐怕也有些无能为力。 他这到底是想要干嘛啊? 真的跟刘学道硬刚,能弄得过? 我心中满是惊骇,而刘长老对于屈胖三的出现也是愣了一下,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小子,说哟,屋里面还有人呢? 屈胖三一翻白眼,说这不是废话么,我怎么着也是一大活人啊! 刘长老盯着他,拱手说道:“有何指教?” 屈胖三指着我,说你们准备带我这大表哥走? 刘长老一愣,说你是他表弟? 屈胖三点头,说对,不过不是很亲的那种,隔了些亲戚。 刘长老说既然如此,那这事儿你就置身事外,权当做不知道便是了。 屈胖三摇头,又一次问道:“你们准备带他去哪儿?” 刘长老不知道为何会对一小孩子有那么多的耐心,解释道:“茅山宗,你知道么?” 屈胖三说怎么能不知道,江湖上的顶级道门——明白了。 刘长老的眼睛一点一点眯了起来,说你想怎样? 屈胖三说若是有可能,我肯定不想让你们带走我表哥的,不过事已至此,他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走,只有束手就擒了,而我一小孩子家家的,在这个破地方举目无亲,就也跟着他走一趟吧…… 刘长老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问旁边的刑堂六老说道:“你们谁带钱了没有?” 之前那矮胖个儿撇嘴说道:“我们带钱干嘛?” 这时冯乾坤跑进了院子里来,说师父,出差的经费都在我这儿呢,怎么,要干嘛? 刘长老指着自己徒弟,说你取一千块钱出来,给这位小朋友,让他拿了回家。 冯乾坤点头,说哦,好的。 他低头去掏钱,而这个时候屈胖三却拦住了他,说大叔别忙活,我这表哥没见过啥世面,我也就是过去陪一下他,等他配合你们调查完了,我们再一起回来就是了,用不着那么麻烦的。 刘长老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觉得他还能够回来?” 屈胖三淡然自若地说道:“你们找我表哥,不就是以为他学了你们茅山的不传之秘么,不过你们都误会了,他这点儿手段,都是我爹传给他的,乃上古大巫雷泽的手段,叫做大自在震宫惊雷术——我觉得茅山宗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声的,只要将事情说清楚了,总也不能强迫我们将家传绝学交出来吧?” 刘长老听到屈胖三侃侃而谈,若有所思地想了好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说好,你跟着也无妨。 啊? 什么情况啊,刚才还剑拔弩张,你这么三言两语,就搞定了? 我有些发愣,而这个时候屈胖三伸手过来,将我腰间的乾坤囊抽走,大大方方地说道:“东西我给你保管,等你配合调查完了之后,再还给你。” 他的举动让冯乾坤一阵眼皮跳动,毕竟我刚才的那破败王者之剑是收进了这乾坤囊之中的。 刘长老却显得很豁达,任由屈胖三的动作。 屈胖三这边谈完,我便将手给举了起来,那冯乾坤走上前来,手中摸出了一根缠着金银两线的绳子,道了一声“得罪”,然后将我给捆了起来。 茅山宗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我们就被带到了外面停着的一辆货车前来。 人往后面的车厢推去,冯乾坤换了一声便装,坐上了前面的驾驶室,而刘长老和刑堂六老则陪着我在车厢里待着。 作为不速之客,屈胖三也跟在了后车厢里。 这货车厢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地上还铺了一层毯子,倒也还算是空旷,捆住我的这绳子大有来头,叫做捆仙绳,一旦用特别的手法将我的手足捆住,我全身的力量就提不起来。 这是专门对付修行者所用的手段,很多地方都有应用,而茅山宗这里的,格外厉害。 它里面有些古怪,只要我稍微挣扎一番,绳子立刻就有意识地缩紧了去,而越是挣扎,它缩得就越紧,让人根本没办法挣脱。 这手段是对我而言的,至于屈胖三,他就好像是过来郊游的一般,一点儿限制都没有。 上了后车厢,里面一片昏暗,刑堂六老将我们遥遥围着,蹲坐着,而刘学道长老则伸了一个懒腰,居然直接就躺在角落里睡着了去。 没一会儿,居然还有轻微的呼噜声传了出来。 这事儿弄得我哭笑不得,见这位一时半会日醒不过来,忍不住朝着旁边的屈胖三吐槽道:“这一挨地就能睡,不知道找我弄了多久……” 我此刻也是将心头的愤怒给平息了,不过语调里面多少也还有一些调侃,也不怕被旁边的刑堂六老听到。 面对着我的抱怨,屈胖三笑了笑,说你仔细看人家,再说这话儿。 我被他点了一下,有些发愣,转过头来,认真打量了一下。 这个时候,我方才发现,刘长老仿佛是随便一下躺倒在地,然而抛开下垂的道袍,便能够瞧见他整个的身子只有两个点在支撑,一个点是左脚的脚尖,而另外一个点,则是他那根捆住发髻的木棍子。 至于其它的地方,却全部都是悬空而立的。 这还不算什么,他整个身子绷得如同一张快要射出去的弓一般,全身的肌肉紧紧,然而精神却十分松懈,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一下子就酣睡了过去。 这得多厉害的心志,方才能够练成如此的法门。 屈胖三瞧见我的脸色认真起来,嘻嘻一笑,说看出点儿什么蹊跷来没有? 我点头,说嗯,他这睡觉也是在练功。 屈胖三说睡功又叫做蛰龙睡丹功,史上最著名的,当推华山隐士陈抟。 据说这位华山老祖曾高卧华山,一睡数日不起,竟然与睡梦之中得道;后陈抟传道于火龙,火龙传于张三丰,张三丰留于武当山——据我所知,蛰龙睡丹功最厉害的当属武当,但没想到这位老爷子的睡功,却不知道比武当强上多少倍 他侃侃而谈,刘长老熟睡不起,而与我们同乘一车的刑堂六老之中,那个矮胖老头儿却是个开朗性子,说小朋友,你对这江湖故旧,倒是挺有研究的。 屈胖三嘿嘿笑,说略懂,略懂。 矮胖老头说不过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刘堂主原本就出身武当,只不过后来前代掌教真人与金陵名声大震,他心有所感,于是带艺投师,倒没有你想象的那般曲折。 屈胖三刚才说的话语,隐隐指出了刘长老的蛰龙睡丹功来意不明,这矮胖道人心中不忿,这才开口解释。 听到这话儿,屈胖三表现得很淡然,说哦,原来如此,倒是我唐突了。 他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话,便闭上了嘴巴。 他不愿意跟这矮胖老道士攀谈,那人解释清楚之后,心中舒畅,却也不再多言。 过了许久,屈胖三在我耳边低声说道:“这蛰龙睡丹功在当今道门里面,算是一门比较奇葩的法门,而且与你最是相配,你若是想要有所成就,将这功法给学会,说不定能够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来。” 屈胖三的话语说得我心中一阵激动。 的确,睡睡觉、做做梦,这事儿不是跟我很搭配么? 毕竟聚血蛊之所以让无数苗疆养蛊人都为之狂热,可不就是因为它能够在某个特定的时候,让人入梦,回忆起前尘往事里,某一段被封尘的记忆么? 我在梦中,见过了那么多的牛波伊人物,特别是一剑神王,对我的影像简直就是脱胎换骨。 倘若是以前,像茅山刑堂长老刘学道这样的人物,什么都不用,一根手指就能够将我给撂翻了去,而现如今我居然能够跟他对拼那么几个回合。 光是这个,我便已经能够在当今江湖上有了一席之地。 而之所以如此,可不就是聚血蛊的功劳? 要不然凭着我这么一个刚入行当的新人,哪里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去? 不过,蛰龙睡丹功是武当绝学,而刘长老与我又并无故旧,他如何会将这内中的法门教授于我? 异想天开么? 我先是叹气,随后又生出几分心思来,认真地打量着刘长老睡觉的姿势和身体肌肉的受力点,然后在心中慢慢琢磨着。 从阳江的十里银滩一路向北,昼夜不停,我也放下了心中的恐惧,认认真真地研究起刘长老的睡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两天过去,卡车终于抵达了茅山宗的脚下。 而在这整个过程之中,刘长老居然没有醒过一次。 一直抵达了目的地,他却好像定了闹钟一般,直接就坐直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然后问旁人说道:“到了?” 冯乾坤躬身,说对,已经到了山脚下。 刘长老伸了一个懒腰,说好,准备一下,拿人交差去吧…… sho_rd();**.com ... 第二十四章 寄身铜殿 前往茅山宗的路上,冯乾坤征询了我们的意见,然后给我和屈胖三都带上了眼罩,让我们无法认清路途。『言*情*首*发..om『言*情*首*发..om↖, 茅山宗并非修建于深山之中,而是在一处位于茅山之中的洞天福地。 所谓洞天福地,就我个人的理解来说,就好像是白纸上面的一粒米,它独立于这世间之外,但是跟这世间又有一丝联系,入口便是米粒与纸之间的接触点。 就好像是佛家所说的小千世界,别有洞天。 这样的地方是现有科学所无法解释的,而能够拥有洞天福地,对于一个宗门来说,那千年的底蕴,不是什么小门小派所能够比拟的。 也正因为如此,冯乾坤他们才会这般谨慎。 不过对于我来说,之前我就曾经在包子的带领下进过茅山宗,大概的方位其实都了然于心,他们这般做,不过是脱了裤子放屁而已。 但是为了让这帮人安心,我也没有揭穿,只是默默接受。 如此一阵走,半个多时辰之后,我感觉周遭的空气顿时清新许多,肺叶舒张,感觉到一种格外的放松,就好像是重新回到了东海蓬莱岛一般,知道自己已经进了茅山宗。 又走了十分钟,眼罩方才被揭开,我身子被绑着,双脚可以行走。 而走在通向山谷平原的路上,有人从我的身边经过,诧异地朝着我们这边望来。 我有些无奈,苦笑着,不知道如何自处。 刘长老进了茅山宗,人便不见了,不过刑堂六老还是在我们身边看押着,走到了一处岔路口,冯乾坤对屈胖三说道:“我们会带陆言去刑堂的养心殿暂扣,然后等到长老会人齐了,才会对他进行三堂会审,刑堂之地乃本门禁地,虽然我师父同意你进茅山,但那儿你是不能去的。” 屈胖三翻了一下白眼,说那我去哪儿呢,总不能睡大街上吧? 冯乾坤指着远处的一个小村镇,说那里是我茅山宗的生活区域,一会儿我让人带你过那边去,你放心,这几天的吃住交由我刑堂负责;不过有一点,茅山宗禁地处处,你不可胡乱走开,知道不? 屈胖三不屑地说道:“别弄得你茅山宗跟中南海一样,我对你们没啥兴趣,不过我可要说了,三堂会审的时候,我需要在。” 冯乾坤一愣,说啊,这是为何? 屈胖三说你真没化,看过电视剧没有,不管再笨蛋的犯人,他总得有辩护律师啊,我这表哥嘴笨,说话都不利索,要万一给人栽赃陷害了,到时候我可怎么跟我大姨交代? 他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冯乾坤竟无言以对。 过了好一会儿,冯乾坤方才说道:“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回头的时候跟上面说一声,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屈胖三又说道:“另外有一点,在这期间,你们谁要是敢给陆言苦头吃,又或者中途谋害于他,那么我想要告诉你一点,不管你茅山是百年还是千年的威风和基业,我都会让你茅山覆灭。” 冯乾坤不说话,旁边有一个年轻道人忍不住撇嘴,说好大的口气,小朋友,你知道茅山宗的份量,有多沉么? 屈胖三眯着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虽然我跟李道子有点儿交情,但这话儿,我说到做到。” 冯乾坤拱手,说从我个人的角度,尽量。 说罢,他让刚才说话的那个年轻人带着屈胖三进了村镇,而继续押解我前往刑堂所在的死亡谷。 刑堂六老身份很高,进了谷中便消失了去,而冯乾坤没有带着我前往上一次居住的殿宇和洞府,而是来到了一处看起来还算是不错的建筑院落来。 这儿给人称之为养心殿。 不过走入其中,我方才发现别看这里看守不严,但是外面到处都是符箓和古怪的纹路,一入其中,便能够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那种压力是自上而下、由内而外的,虽然身体上并不会感觉到任何不适,但心中却沉重无比。 进入养心殿的房间,我方才发现这建筑的主体,居然是用铜来铸就的。 这偌大的一个殿宇,居然是个铜殿,这得多费钱啊? 真土豪。 我心中暗自诧异,而进入其中后,冯乾坤解去了我身上的捆仙绳,然后对我说道:“你这几日便留在这里,不得走出殿外,一切饮食用度都会有人送来,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摇铃;安全方面你不用担心,养心殿中不动刀兵,任何人也奈何不得,而在殿外,随时都有刑堂六老中的三人在此看守,不会有任何人对你干嘛的……” 我说我并不逃跑之心,你不必威胁我。 冯乾坤摇头,说我知道你对这一届的茅山有偏见,害怕发生上一次梅蠹的事情,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你的事情现在受到了无数人的关注,不会有人暗地使手段的——至于事情最终的结果,还需要看长老会的决定。 他的诚恳赢得了我的好感,我朝着他点了点头,说道:“谢谢。” 冯乾坤转身欲走,我叫住了他。 我问了一个问题:“那啥,看你这地方也没有厕所啥的,我要是大小解,那该怎么办?” 呃…… 突然间谈到这么生活气息的事情,让冯乾坤颇有些难受,他指着殿宇角落,说那里有恭桶,你方便的时候用那个便是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唉,辛辛苦苦一辈子,**回到解放前啊。 冯乾坤离去,关上了铜殿的门,我立刻在这房子里转悠了起来,发现空间倒也不算大,外面有一个厅堂,里面有一个卧室,布置得简简单单,说好听了叫做养心殿,说不好听了,就是一个偌大的牢笼。 这儿也有窗户,镂空的,上面雕着各式花纹,不过没什么光透进来。 我来到了里间的卧室,躺在**榻之上,先是行了一遍气,发现艰涩无比,根本就推动不得,知道这儿应该是布得有阵,让人无法行气修行。 我又尝试着呼唤了一下小红,结果它传来了一丝恐惧,显然是对这儿比较害怕。 什么也弄不了,我躺在**上休息,闭上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 过了许久,我一骨碌爬了起来,感觉自己胡思乱想,脑袋都快要炸开了去。 我开始烦躁起来,在殿宇里走来走去,来回走了无数圈。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人,但是每一次回头,什么都没有瞧见。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幻觉,但是到了后来,我才想起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有人在监视着我,又或者打量我。 可能是通过某种法器。 想到这里,我觉得不能够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而这样光坐着又太猛了,想来想去,我跑去摇了铃铛。 铃铛声一响,没一会儿来了一个小道童,在门外问我有什么需求。 我告诉他,说能不能给我弄一把刻刀和一堆木料来。 道童问我要这些干嘛。 我说打发时间。 道童不确定,过去问人了,结果没一会儿,那铜殿的门被打开,道童递了一把黑色匕首和一堆乱七八糟的木料过来。 他说道:“木料是我找到的,刻刀我找不到,这匕首是秦风师叔祖给你的。” 我说秦风是谁? 他跟我形容了一番,我才知道是刑堂六老之中那个矮胖个儿的那位。 道童说这匕首你用完了,记得还我,上面不能让你带兵刃在身的,这一次是秦风师叔祖开了口,你别让我难做。 我点头,说好。 大殿的门合拢,而我来到了角落一处地方,将木料都给搬了过来,一开始的时候,我闭上脑海,立刻就浮现出了虫虫的身影来。 于是我打发时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雕出了一个虫虫的木像来陪我。 这事儿我做了不知道多少,所以十分熟练。 没一会儿,我就已经将那木像雕得惟妙惟肖了去。 完毕之后,我琢磨起该干嘛。 想着这事儿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了铜殿的装饰和浮雕之上,这东西是一个建筑,也是一个法阵,上面各种神秘而古老的符看得让人不觉明厉,认真打量,又有一种深陷其中的感觉。 我虽然认不出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却忍不住下意识地将其复制出来,并且雕在了木块之上去。 不知不觉间,一个个的符箓被我分解,最终复制在了木块之上。 这样手头没闲,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许多,天色也变黑了,我越发困倦,趴倒在地,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睡过去的我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很短,短得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差一点儿都忽略了过去,而等我回味过来的时候,却突然间忍不住一阵狂喜。 这梦是真的么? 不可能吧? 我心中激动不已,而就在这个时候,刚才吵醒我的声音又一次出现了:“掌教真人,犯人就在养心殿中。” 一个沉稳的男中音说道:“那好,打开,我要见他一面。” 道童诚惶诚恐地说道:“掌教真人,恐怕不行,刘长老吩咐过,说此犯人关系重大,不允许任何人私会,也不能够私自审问……” 那人的话语一下子变得冷淡许多,说道:“我也不行么?”**.com ... 第二十五章 两次拜访 “这个?” 听到这话语,道童心中一阵忐忑,不知道如何是好,很快,那男中音变得平缓许多,淡淡说道:“你不用着急,这样,养心殿中无刀兵,我且进去,与他谈一谈,至于这事儿,你可以找刘长老通报一番,如何?” 道童如释重负,说好,我给您开门。..om 言情首发 说话间,那殿门“吱呀”一声响,然后走进了一个灰袍道士来。 此人穿着平淡,简简单单,面容古拙,就好像是一耕田的老农民一般,然而当瞧见对方的脸孔时,我的心中一跳,忐忑不安。 这人如我猜想的一般,却正是那茅山宗掌教真人符钧。 这位大人物走入殿中来,朝着那道童和蔼地点了点头,然后左右张望了一番,瞧见了躺倒在角落处的我。 他走向我这边来,而我也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符钧在离我两米的地方站定,冲着我点了点头,说陆言? 我其实见过他,就在上一次前来茅山的时候,不过那个时候他忙着继任,哪里会理会我这样的小人物,就算是有过照面,估计也没有什么印象。 我说对,是我。 符钧的目光从我的身上,转移到了旁边这一大堆散落的木器和木屑,手往前一伸,一块未完工的木牌出现在了他的手上来。 他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说道:“你还懂《清微丹诀》的融丹符?” 我摇头,说不懂。 他举起手中的木牌,说若是不懂,这东西难道是别人雕刻出来的? 我慌忙摆手,说不是,是我雕得,不过我并不懂是什么意思,就是无聊,照着旁边的纹路和符自个儿弄的…… 听到我的解释,符钧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果真是天才人物,难怪小师弟会将神剑引雷术传授于你。 靠,这锅咋一点儿商量都没有,就直接扣上来了? 我心中有所凭恃,故而也不慌张,平静地说道:“符掌教,具体什么情况,我已经跟冯乾坤和刘长老解释过了,我并没有见过萧克明,所学的,也并不是神剑引雷术。” 符钧摆了摆手,说你先别急着解释,我想问一下你,你可曾去过幽府? 啊? 听到这话儿,我的心一下子就紧张起来,皱着眉说道:“符掌教你这是什么意思?” 符钧淡然自若地说道:“我们既然找到你,自然是有做过论证了的,事实上,我们也有一些消息途径,表明你曾经去过幽府,至于为什么去,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去接我那迷失在黄泉路上的小师弟,对吧?” 我的眼睛眯了起来,说听不懂你的意思…… 我既不否定,也不肯定,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不敢撒谎,因为我不确定符钧到底知道些什么事情。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 不过想着看得出来,他知道的东西,远比我以为的要多得多。 至少他知道我到过黄泉路。 果然,符钧用一种平静之极的语气,缓缓说道:“如果你忘记了,那我可以提醒一下你,在不久之前,你通过某种方式,前往黄泉路,然后在泰山伯黄飞虎的治下进行过一段时间的逗留,而据我所知,与你同行的还有几人,其中一位,则是邪灵教前右使洛飞雨,而我那调皮的小师弟,还因为斩杀了泰山伯的后人,惹了一些麻烦……” 糟了,这家伙居然什么都知道。 他是怎么办到的? 我的心中骇然,而符钧则循循善诱地说道:“陆言,我已经跟你说了,我知道的东西很多,如果没有证据,我是不可能说服刑堂动用这么多的人手去办事儿的。” 我没有说话了,缄默其口,紧紧闭着嘴巴。 符钧瞧见我不说话,依旧显得很平静,说可能你不太了解我,我这人呢,平日里很低调,但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交朋友。 我说哦? 符钧说你若是害怕牵连的话,可以跟任何人说你不会神剑引雷术,这事儿我认可,不过你只需要将整套神剑引雷术跟我交接清晰,这样子我可以保你一命,不然…… 我说不然怎样? 符钧说茅山宗虽说是顶级道门,不过也是身在江湖,既然在江湖,就有自己的规矩,这个你晓得的。 我说我不知道,难不成你们还能杀了我? 符钧摇头,说茅山宗从不轻易杀生,不过茅山后院之上,有无数先贤苦修闭关的禁闭室,你若是执迷不悟,为了防止茅山镇教秘籍传播出去,引发社会恐慌,我们就不得不将你留在哪里,苦渡残生。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你这是在威胁我? 符钧说不,我是想要救你,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我认真地看着这张忠厚老实、平静如水的脸孔,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说我说过,我学的雷法自有来路,与茅山的神剑引雷术并无瓜葛,如果你茅山想要仗势欺人,那么我唯有以命搏之! 我说得斩钉截铁,慷慨激昂,符钧叹了一口气,说你果真冥顽不灵? 我说我说的是事实,你若不相信,那咱们便没有什么可说的。 符钧点头,说好,茅山长老分散各处,预计召集齐全,还需三天时间,在这三天里,你若是想通了,可随时叫门外道童通知我,但是过了三天,三堂会审之时,你就算是反了悔,恐怕也没有人能够帮你了。 我拱手,说多谢。 话虽如此,我的语气却平淡至极,显然没有被他的话语打动。 不过符钧却也不忙,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木板,说这东西你若有多,不放松我一块? 我说我只是无聊而已,符掌教你若是要,尽可拿走。 符钧拿着一块刻着据说是《清微丹诀》融丹符的木块离开了去,送走他之后,那道童慌忙进来,找我将那把匕首给拿走了去,还嘱咐我不能跟任何人说。 我雕出了虫虫来,心思也淡了许多,又回想起那个被打断了的梦境来,没有多争,抱着那木雕回房歇息。 没想到睡了没多久,又给人吵醒了。 这回进了殿宇里面来的,是一个女孩儿,而且也是我认识的。 她叫做陶陶,我曾经在传功长老那里见过一面,知道她是茅山上上一代掌教陶晋鸿的孙女,也是萧克明的未婚妻。 我可以对符钧冷脸,但是对这一位,就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相处了。 陶陶之所以过来,是找我问起萧克明的事情。 她人很温柔含蓄,朝着我施了一礼:“陆言先生,好久不见。” 我苦笑,说每一次来茅山,都要做一回阶下囚,你好,陶陶**,很高兴见到你。 陶陶盯着我,好一会儿,然后说道:“陆先生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似乎精神了许多……” 我说你说笑了,一阶下囚,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说的,您找我有什么事? 陶陶也不再绕弯子,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听说你在黄泉路上,见过萧克明了?” 啊? 面对着陶陶的提问,我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如果是在私下无人的地方,我自然是可以将遇见杂毛小道的事情跟她说起的,甚至还可以跟她提及杂毛小道的下落,毕竟她是杂毛小道的未婚妻,应该也算是“自己人”。 但是我现在可是在备受监控的养心殿,我这里一句话说出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听着。 我本来就咬死我从上一次在大敦子镇那边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杂毛小道,这下如果是承认了的话,只怕我所有的话语都要给推翻了。 而且现在我也想明白了,我还只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会连累到杂毛小道。 如果被人定论,说这神剑引雷术是杂毛小道传授于我的,只怕事情就会变得十分麻烦,到时候恐怕连杂毛小道都要被连累,甚至被通缉。 如果是那样的话,问题可就严重了。 想到这里,我最终还是含糊其辞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之这些事情,不过是别人的污蔑而已。” 陶陶盯着我,也就是说,你没有遇见过他咯? 我说陶陶**,您是他的未婚妻,萧大哥到底在哪里,你是应该知道的,对吧? 陶陶的眼圈突然一红,苦笑道:“我哪里知道?在他的心中,根本没有我,而是那个邪灵教的坏女人……” 陶陶在没有得到答案之后,便离开了,我能够感受到她心中的痛苦。 她和杂毛小道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并不清楚,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到,两人之间似乎有一些小隔阂。 如此过了三天,一直没有人再来瞧我,进了茅山宗的第四天清晨,那铜殿大门打开,刘长老亲自过来,对我说道:“今天诸位长老都赶到了现场,需要对你进行问询,你准备好了么?” 我点头,说好了。 旁边的冯乾坤过来给我绑上,而刘学道长老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建议你最好坦白交代,要不然……”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而冯乾坤则带人押解着我离开刑堂总部。 我脑子里在转悠:“刘学道长老,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com ... 第二十六章 殿前廷议(1) <div id="content"> 茅山宗门之内,有山峰数十座,堂口众多,但若是论最为雄伟的,则是茅山主峰,而主峰之上,则有清池宫。 清池宫是茅山宗的主殿群落,也是掌教真人的居所。 主殿之上,供奉着道教三清,分别是太清太上老君、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又供有四御,另外还有茅山的四位宗主金身,分别是三茅真君茅盈、茅固、茅衷,和贞白先生陶弘景。 除此之外,还有道家诸神各位,不一一具列。 我被从刑堂总部押出,一路押解,走至茅山集镇,又开始爬主峰之山,台阶无数,一步一步地走行,仿佛没有尽头。 路上不时碰见有人指点,闲言碎语传入我的耳中,更是对我的心理有着深深打击。 我知道这是一种施压的手段,让我感受到茅山的庞大和恐怖,以及根基之深厚,让我在之后的过程中,肝胆俱裂,不敢再生出几分侥幸。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便也是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认真地行着路。 这路漫漫,而我又受了那捆仙绳的限制,行不得劲气,仅仅凭借着肉身的强度在坚持,所以十分疲惫,不过越是如此,我越让自己的心态变得平和,一步一步地走。 每一步,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修行。 不知不觉间,我突然间感觉到了一种孤独,那种孤独是浮现于心灵深处的,之前梦中的那位耶朗使臣又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那位先生,孤身一人,前往敌国,相约共同抗击,然而敌国毁约,落井下石,那种强烈的痛苦,和誓死不从的意志,逐渐地浮现于我的脑海之中。 坚贞不屈,坚贞不屈…… 我慢慢走着,眼圈突然有些红了,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感动,一种战胜了自己心灵恐惧的欣喜。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行至半山腰,有人叫我:“陆言,陆言……” 我偏头瞧去,瞧见居然是屈胖三那小子,几天不见,这家伙的个头儿似乎又长高了数分,他在远处朝着我招手,不过刚喊了几声,就给人阻止了去。 他不是个好脾气,不过人在屋檐下,却也知道夹着尾巴装孙子的道理,于是朝着我打手势,告诉我一会儿见。 一路登山,然后过了偌大的清池宫广场,抵达了主殿。 主殿并无人等候,我给人押在了殿中,然后仰头打量着漫天的神灵塑像,表现得很淡然。 过了好一会儿,一声罄响,殿前有大批人鱼贯而入,有男有女,每一人皆穿得格外隆重,道袍附体,道冠加身,而这里面我瞧见几个熟人,一个是执礼长老雒洋,再有一个,是刑堂长老刘学道。 随后我还瞧见一人,却是前几日与我单独见过面的茅山掌教真人符钧。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骇然,一种十分不自在的感觉浮现在心头,而让我更加心神不定的,是我并没有瞧见传功长老萧应颜。 如果说茅山长老会里面,铁定会站在我这边的,也就传功长老一人。 因为如果我这边被定了罪,那么她的侄子萧克明定然也逃不脱,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她绝对会帮我,然而此刻她并没有出现,这种感觉让我十分不自在。 我感觉到了自己有些孤立无援,就好像是案板上面的肥肉,任人宰割。 好在这个时候,从侧面处又走来一人,却是屈胖三。 这小子朝着我眨巴眼睛,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让我心头的紧张顿时就消散了许多去。 众人出现之后,相继落座,盘腿在了蒲团之上,连屈胖三都获得了一个座位。 唯独我一人站立当场。 大殿空荡,与会者超过三十人,而能够坐下的,都是茅山宗长老级别的大人物。 众人坐定之后,执礼长老雒洋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茅山长老会成员,传功长老萧应颜闭关不出,外门大长老陈志程朝中事务繁忙,无法参加,其余八位,加上掌教真人,皆以在场,廷议开始,请刑堂管事人发言。” 冯乾坤越众而出,朝着列座的众位长老拱手。 行礼完毕,他朗声说道:“诸位,半个月前,刑堂听到东海传闻,说有男子陆言,曾经数次施展我茅山宗镇教法门神剑引雷术,头头是道,于是传达掌教真人,并且随后展开了调查,发现情况属实,于是在刑堂刘长老和刑堂六老的带领下,将陆言于南方省阳江市擒获,捉拿回山。” “陆言,黔州省黔东南州晋平县大敦子镇亮司村人,堂兄为疤脸怪客陆言,二十五岁之前与普通人无异,随后修行,修为一日千里,十分恐怖,现如今已能跻身一流高手之列……” “据各方面的信息反馈,陆言通晓多门手段,除了苗疆蛊术之外,他应该还有邪灵教地魔传承、失传已久的上古剑术,符箓制器之道,以及神剑引雷术。” “有资料显示的神剑引雷术,陆言共用过两次,第一次是在缅甸仰光,陆言凭借此法,击杀了横行缅甸阳光乃至整个伊洛瓦底江流域的霸主,七魔王哈多;至于第二次,是在东海蓬莱岛,他凭借此法,击杀了修成元婴之道的碧游宫实权人物赵公明,手段之骇人,已让东海人人自危……” “陆言此人,性情残暴,手段恐怖,所过之处,必定是腥风血雨,单单在缅甸仰光,就有上千人直接或者间接地死于他的手中,而且还改变了当地势力格局,江湖人听闻,皆谈之变……” …… 冯乾坤事前做过详细的准备,当着众位茅山长老的面,他一一述说,而在座众位长老有的也是第一次听闻,止不住交头接耳,脸骇然。 什么时候,江湖上又出现了这么一个狠角? 而且还是陆左的堂弟,这家伙,好嘛,这陆家当真是人丁兴旺,高手辈出,一个比一个狠啊…… 然而这些话儿听在我的耳中,却让我苦笑不已。 尼玛,你这资料到底是哪儿弄的,正确的我也就不说了,胡乱吹嘘的,在这么严谨的场合里,真的好么? 什么叫做上千人直接或者间接的死在我的手上啊? 搞得老子就好像是杀人狂魔一般。 这般说,搞得本来立场并无偏移的中立人士,都忍不住想要黑化我了。 然而即便是面对着如此的指责,我依旧是保持着十二分的淡定,任由冯乾坤将诸事给一一说完、到了最后,他总结陈词,说道:“综叙所论,我刑堂认为陆言凭借我茅山唯有掌门与传功长老才能习得的神剑引雷术肆意作恶,罪大恶极,希望长老会能够授权刑堂对其进行应有的惩罚,并且逼起交出神剑引雷术的全套功法……” 雒洋在冯乾坤说完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茅山宗从来不以势压人,也会给任何人说话的权力;现在进入答辩环节,陆言,对于刑堂负责人刚才所说的话语,你有什么可说的?” 我抬起头来,瞧见这位当日亲切和蔼的执礼长老,心中百种滋味一时涌上心头,不知道如何回答。 而这个时候,坐在角落里的屈胖三举起了手来。 他为人倒也规矩,知道在这样的场合里也耍不得蛮狠,于是高声说道:“请求发言。” 雒洋看向了他,问道:“你是何人?” 屈胖三站了起来,走到了场中,摇头晃脑地说道:“我是陆言的表弟,也是他的辩护律师,屈胖三。” 呃…… 众人的脸都为之一僵,好几人感觉好像是吃到了翔一样,不知道该如何理解。 尼玛,咱们这三堂会审,就是问个真相,你还真以为这儿是私人法庭呢,还什么辩护律师,你特么有律师证么? 估计不少人心头已经开始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了,不过执礼长老雒洋是一位敦厚长者。 他面临这变故,他也只是疑惑,说那你这是? 屈胖三指着我,说茅山威风,江湖已久,我这表哥没见过啥世面,为人胆小,言语表达能力也有些迟缓,临场机变不足,我这个当表弟的不忍瞧见他受尽污蔑,于是便自告奋勇,在刑堂长老刘学道老先生的首肯之下,前来茅山,为他辩护,还请执礼长老您准许。 听到他这一长串的话语说出,淡然自若,执礼长老雒洋抚须而叹,说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小兄弟年纪不大,口齿倒是伶俐十分,佩服佩服。 他环顾一圈,与众位长老交换过了眼神之后,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有你来辩解,也无不可。” 说罢,他目光落到了屈胖三的身上,平静地说道:“那么,屈胖三,对于刑堂负责人的指控,你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么?” 屈胖三说是单独说,还是笼统地讲一下? 执礼长老微微一笑,说皆可。 屈胖三点了点头,走上前两步,打量了冯乾坤一眼,然后说道:“我用八个字简单总结一下刚才这大兄弟的话语,那就是——胡说八道,放狗臭屁!”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二十八章 掀翻桌子 我一直低着头装孙子,但并不代表我一儿脾气都没有。 事实上,面对着这一大波的污水,我已经足够恶心了。 屈胖三刚才得我畅快淋漓,缓过了一口气来,结果又给王维伽这个色厉内茬的家伙给再一次地恶心到了。 王维伽此人当初贪图虫虫的美色,执意要跟随我们前往黄泉路,等到了地方的时候,又给人抓走,最后若不是我们出手相救,只怕早就已经死了;随后我们数次救他,结果最后的回报,居然是出卖。 他将我们前往黄泉路的通道告知了泰山伯下辖鬼市,让我们差一儿就回不来了。 这样恩将仇报的人,居然还给茅山捞了回来,成为了指正我的利器。 我长笑数声,胸口一股豪气晃荡。 我没有再畏缩于屈胖三的身后,而是缓步走出,朗声道:“诸位信了此人的话,觉得我曾经在黄泉路上与萧克明会过面,那么我也就不再帮你茅山隐瞒这等肮脏之事啊!” 肮脏之事? 众人脸色一变,有一个脾气火爆的络腮胡长老更是直接站立起来。 他指着我喝骂道:“你这毛贼,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胡八道。什么叫做肮脏之事?我茅山宗开山千年,向来光明磊落,哪里由得你来胡?” 我冷然一笑,缓步走到堂前来,先是盯着王维伽好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道:“事已至此,我隐瞒已无必要,各位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矢口否认见过萧克明之事么?” 冯乾坤冷笑,你矢口否认,是因为害怕别人知道萧克明传授你神剑引雷术的事情呗,还能有啥样? 我摇了摇头,错。 我环顾四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几个月之前,我因为金陵中山陵一事,作为目击证人,曾经与贵宗外门大长老陈志程见过面;随后几天,有一人前来找我,自称萧应文,是前茅山掌教萧克明的三叔;他找到了我,想让我帮一个忙。” “我当时很奇怪,因为我与此人素未谋面,至于萧克明,也只是两年前有过一面之缘,他为什么找到我呢?这一引发了我的好奇。” “正好我当初在西藏旅游的时候,认识一位驴友五哥,却是萧克明的叔萧应武,我与他联系之后,方才知道此人并非虚假,于是坐下来聊了一下,结果不聊不知道,一聊才晓得他之所以找到我,是想求我帮忙,想让我去接萧克明,从黄泉路上,回返而来。” “我之前曾经因为找我堂兄,来过茅山,知道萧克明是自己去的黄泉路,找寻我堂兄被人冤枉的证据,按理他应该是可以自由回返的,为何要我去接?” “结果我得知了一个惊天大阴谋,那就是萧克明前往黄泉路虽属自愿,但回来的路途却给人封印住了。” “他没有办法,只有通过惊天手段,托梦于萧应文,找到了我出手。” “各位可知那路是什么时候给封住的么?” 我环顾四周,瞧见众人的脸色各异,显然也是给我捅出来的消息给惊到了。 面对着这众生相,我冷笑了一声,然后道:“那还是许久之前,他还在茅山宗掌教真人的位置上;也就是,有人希望萧克明一去不回,故而将那路途给封死了去,让他从此回归不得——而果然,在不久之后,茅山宗长老会以玩忽职守、失踪不见的理由,将萧克明的茅山掌教真人之位给免了去……呵呵,好深的算计啊!” “我当初还在想什么宗门居然这么牛波伊,居然能够将自家掌教真人免就免,那个时候才发现,这里面隐藏这惊天大阴谋,有人的手段,当真是让人汗颜……” “各位不要问我为何能够自由出入黄泉路,我自有我的传承和手段,且我在黄泉路上,千辛万苦找到萧克明,接引他出来,谈及此事的时候,你们可知道萧克明对我了些什么?” “他告诉我,此事不能讲,他萧克明坐不坐这茅山宗掌教真人的位置,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如果此事泄露,茅山必定爆发内乱,他不想因为此事,而将茅山千年基业折腾一空,故而让我隐瞒见过他的事情——萧克明愿意以牺牲个人的荣誉和尊严,维护茅山的和平稳定,并且逼我答应了他……” “现如今,堂堂茅山居然还将矛头对到了我的身上来,将污水泼向了我和那位让我无比尊敬的、正直的修行者身上,我也没有义务为什么狗屁大局着想了。” “在我看来,再吊儿郎当的萧克明,也比在座的各位配得上那个位置,因为他才代表了茅山宗的侠义、济世、救道、奉献和自我牺牲的精神,他才是陶晋鸿真人大义的真正传承者,而在座的各位,曾经将那位可敬之人罢免下来的真人,在我看来,都是垃圾!” “不要问我那个堵住了通道、执意害死萧克明的家伙是谁,你们只要弄清楚到底是谁把这个恶心的二五仔从黄泉路弄过来的,就明白了幕后主使的身份。” “而现如今,面对着茅山刑堂的指控,我想一句话。” “是不是茅山镇教秘技神剑引雷术,这骡子还是马,拉出来溜一溜就知道了,在座的列位都是高人,不知道谁能够下场,让我陆言给你们演示一下,我的大自在雷法!” 狂傲,狂傲,狂傲…… 我表现出来的气势,让茅山宗的众人都为之震惊。 居然会有这般狂傲之人,当这级道门的腹地,当着无数茅山长老和道门高手的面前,出这样的话来。 这意思,却是挑战任何胆敢出来的人。 疯了么? 然而当我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们不是震惊于我的狂傲,而是我刚才的那一堆话语。 信息量太大了,让他们都有些接受不了。 如果事实真的像我刚才所的话,萧克明被罢免的一事完全就是一个大阴谋,他绝对没有擅离职守,他曾经尝试着回返,结果被人给堵住了通道,从而只有一直在黄泉路上漂泊。 这种行为,已经是在谋杀了。 难怪萧克明没有敢找茅山宗的任何一人,因为他对茅山宗里面的人不再相信,只有找了至亲之人来救自己。 然而即便遭受到这样的陷害和羞辱,为了茅山宗的安定团结,萧克明最终还是选择独自吃掉了这苦果。 他选择自己默默承受,顾全大局。 这样的人,却是给他们一票一票投出来,给罢免了去的。 这样的现实让众人都为之羞愧,再想一想,萧克明的这掌教真人之位,可是老掌教陶晋鸿在天山大战之前指定的,老掌教是几百年来,唯一问鼎地仙之位的绝世人物,为了拯救世界而选择在天山合道,然而这才几年功夫,他们就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给忘光了,还将他选定的继承人给拉下了马。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我的话宛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许多回过神来的长老心中羞愧不已,然而却也有人显得无比愤怒。 最愤怒的人,却是这一次事件中最大的利益既得者。 当代掌教真人,符钧。 他现如今是茅山宗地位最高的人,正是因为萧克明被撂翻了去,使得他最终成为了茅山宗的掌教真人,这个位置是长老会选出来的,合理合法,虽然权力比之前了许多,但却足够显要。 但这事儿一出,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因为他是最大的利益既得者。 这事儿就像是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不是翔也是翔。 所以他此刻是最为尴尬的一个。 从我这个角度望过去的时候,我发现他面沉如水,一句话也不。 场面变得无比尴尬,我完之后,大殿之中,一片寂静,如此过了几分钟,那执礼长老雒洋方才回过神来,环顾四周,沉声道:“各位长老,可有人愿意下场,与陆言交手,看一看他的雷法,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神剑引雷术?” 他终于是明白过来了,不管我的是真是假,都是茅山内部的事务。 这些事情需要一堆长老关起门来聊的,具体的结果和过程都不能够为外人所知,甚至都不能够让长老之下的宗门弟子得知,以免人心浮动,使得茅山宗为此而分崩离析。 当务之急,是先解决了我这么一个麻烦的大嘴巴,然后再来处理这件事情。 毕竟事已至此,符钧已经当上了这个总话事人,难不成在没有任何过错的情况下,凭着别人的只言片语,就将他这位置给撸下来? 萧克明之前被撸了一次,符钧这一次又要给随意撸下,只怕茅山宗在江湖上,就要成个笑话了。 执礼长老环顾四周,周遭皆是一片沉默。 过了一会儿,突然有人举起了手来。 刘学道。 这位纵横大半个世纪的刑堂长老站了起来,平静地道:“既然如此,由我来试吧。” 啊? ... 第二十九章 堂吉诃德 刑堂长老刘学道从上面缓步走下,指着冯乾坤道:“你帮他解开绳索,我与他外面较量。” 冯乾坤有些着急,可是师父,这子有五行遁地术…… 刘长老摇了摇头,不会,我茅山主峰,清池宫外,法阵重重,怎么可能使用遁地术离开呢? 冯乾坤又劝,那如果他使出那地煞陷阵的手段,只怕我茅山千年基业就要毁之一旦啊。 刘长老平静地笑了一声,那张麻将脸上露出几分不屑来,地煞陷阵,要得有地煞才行,我茅山宗凝练一处,自成灵脉,如何有地煞露出? 冯乾坤是刘学道长老的徒弟,前两两句话只是在恪尽职守,既然师父已经拍板决定了,他便也不会执意阻拦。 他走到了我的跟前来,用一种十分特殊的手法,双手在我背后不断翻腾结咒,方才将那捆仙绳给弄开了来。 这事儿挺复杂的,自有法门,冯乾坤弄了一两分钟,方才最终将捆仙绳给收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女性长老站了出来。 她质疑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她对刘长老拱手,刘师兄执掌刑堂数十年,是茅山宗有名有数的尖高手,以你的实力,迎战一个出道不到两年、乳臭未干的子,胜之不武,传出去别人还会欺负人,不如让你我门下弟子上场吧? 这话儿得公允,可见我刚才的话语并非没有发人深省。 终于还是有明白人站了出来。 不过她的话也在理,刑堂长老刘学道什么人,能够在茅山宗这样的级道门中排上前三的尖高手,在天下间也是足以笑傲群雄的,即便是面对着天下十大,恐怕也能够有一战之力。 要不然他凭什么带领着茅山宗最强大而恐怖的暴力机构数十年? 由他出场,只怕我在他面前根本就走不了几招,而一旦刘长老一个心思动歪,失手杀了我,谁也不能找他理去。 杀人灭口,这事儿简单无比,成本也不大,便能够将一起争端给消弭于无形。 多好? 正是有着这样的想法,那女道姑方才会站了出来,然而听到这话儿,刘长老却笑了笑。 今天是我认识他以来,见过刘长老笑过最多次的时候。 他笑过之后,脸色变得僵硬起来,凝视着面前这位女长老,平静地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是好事,你放心,此人留着有大用,我不会杀他的,但茅山的名头不能够折在他的手里,这是最根本的底线,绝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罢,他看向了恢复自由的我,一字一句地道:“告诉我,陆言,你可以么?” 我此刻已经是被逼上了梁山,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一鼓作气,赶鸭子上架,让人高看一眼。 这般想着,我冷冷一笑,素来听闻茅山刑堂长老刘学道,当年的时候,除了前掌教陶晋鸿,传功长老尘清真人之外,稳居第三把交易,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手段更加厉害——能够与刘长老交一回手,虽死又何憾? 我一开始话,只不过是给自己打气,然而到后来,鲜血却莫名热了起来。 是啊,是啊,我是谁? 我陆言就是一最底层的虾米,而刘学道则是几十年前就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万人敬仰的大豪杰,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能够与他平起平坐,对面交手。 当初我进茅山,无人关注,没有谁会正眼瞧我一眼,而此刻呢,堂堂刑堂长老居然都要下场与我拼斗。 何等荣幸,死了,又有何妨? 我的血热得沸腾,高声喊道:“剑来!” 在旁边一直围观的屈胖三此刻也是莫名豪气,将乾坤囊扔了过来,我接住,从里面拔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来,又将乾坤囊给扔了回去。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要给这帮人瞧一瞧,除了剑,我别无它物。 即便是面对着刘学道这样的尖高手,我也不屑于用乱七八糟的歪门子手段。 握着破败王者之剑,我朝着刘学道拱手道:“刘长老,外面请?” 刘学道挥了一下手,吩咐道:“清场。” 大殿之外,有广场,自有许多闲散人员,冯乾坤瞧见师父并不是在开玩笑,匆匆下去布置,而刘学道这边则朝着在座的诸位长老拱手道:“诸位,掌教真人,我与陆言交手,请诸位好好瞧一瞧,他用的雷法,到底是不是神剑引雷术!” 众人纷纷起身,朝着他躬身道:“有劳刘长老。” 刘学道回望了一眼给扔在一边、一直没人搭理的王维伽,吩咐道:“此人严加看管,等我比完,回头来要好好审他。” 听到这话儿,我心头一阵疑惑,想着难道王维伽不是刑堂带来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又是谁将他从黄泉路上带来的呢? 我心头疑惑,不过由不得我多想,因为这个时候冯乾坤已经折返回来了。 他回来,场地自然已经清了出来。 我提着剑,朝那殿外走去,而不远处,刘学道与我一同走了出来,两人并肩而出,走下了大殿的台阶,来到了宽敞的广场之上,相隔十米对望。 茅山众位长老纷纷移驾出殿,站在了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望了过来。 而屈胖三也在高处驻足。 我朝着他望了一眼,屈胖三朝着我使劲儿挥了挥拳头,大声喊道:“陆言,加油,你要相信自己,只要你努力,你所迸发出来的力量,将让所有人都为之吃惊。” 是么? 这种心灵鸡汤真的有用? 我心中有些怀疑,不过大战在即,也来不及多想,抱着手中的破败王者之剑,朝着前方的刘学道长老拱手,然后道:“破败王者之剑,成剑不到两年,不过我这剑鞘是极品雷击木制成,平日里日夜温养,倒是多出几分雷意。” 刘学道站立在我的十米开外,长袍大袖,一身紫黑,认真地听我完之后,伸出手来,平静地道:“请!” 他有着一代宗师的俨然气度,摆开架势之后,并没有主动进攻,而是谦逊地请我出手。 这是规矩。 我懂,所以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箭步向前,然后全身凝练成一张弓,在绷到了最极限的时候,朝着他猛然斩了过去。 一剑斩! 这手段不但讲究使力的手段、角度和时机,而且最最讲究的,就是研究敌人的弱。 一剑斩,顾名思义,那就是一剑而中。 但这终究只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梦想,特别是在这样的尖高手面前,尽管感受到了些许不适,但刘学道长老还是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我的这一剑。 这过程十分轻松,有如行路饮水一般,而随后,他又向我伸出了手来,淡然道:“再请。” 我明白了刘学道的意思。 以他的身份,然后过来与我交手,的确是有些欺负人,所以他拿出了“退避三舍”的典故来,让我三招。 三招过后,他将以暴风骤雨的方式对我开展进攻,维持茅山宗的脸面。 这就是他的计较,我心中了然,故而没有立刻上前拼杀。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使出了第二招。 依旧是一剑斩,这一回我将两任一剑神王的感觉都融入了我的剑意之中,劈出的那一剑,无论是角度、劲力还是思想的境界,都达到了我所能够做到的最峰。 那一剑劈出,我感觉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我切成了两半。 整个时候刘学道的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他双手平托在前,然后用袖子的柔软将这股气息给不断传递,最终化作了一个太极阴阳鱼,硬生生地挡住了这一下。 刘学道的表情变得认真,我也知道他是上了心。 他感受到了我的威胁,所以才收起了先前轻视的心态,变得认真起来,准备全力以赴。 我第三剑劈出得十分潦草,甚至都可以是草率,而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在回应刘学道这种退避三舍的自我安慰。 对方显然是感受到了,不过却并不在意。 三剑之后,刘学道宛如鬼魅一般地扑了上来,与我开始了正面的交锋。 两人再一次交手,而这个时候的我并没有了第一次的惊慌,竭尽全力,与他开始了你来我往的交战。 不愧是刑堂长老,与人搏击的手段,简直就是出神入化,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大恐怖,让人为之惊悸的杀招随手拈来,让我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然而在这样的压力下,我却硬着头皮住了。 凭着东拼西凑的手段,我在刘学道暴风骤雨的攻击之中,苦苦地撑了下来,然后一、一地感受到了一种油尽灯枯的境地。 退无可退,而在这个时候,前几日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梦,再一次的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来。 那是一个身处于大泽之中、背着巨石的男人,他在满是泥泞的沼泽地中行走,而天空之上,乌云密布,不时有巨大而粗壮的雷电,砸落在了它背上来。 以身养雷,我即是雷,雷即是我。 大雷泽强身术。 ... 第三十章 陆言败了 大雷泽强身术。 《山海经》道:“雷泽有雷神,龙首人颊,鼓其腹则雷。” 在道教的神话体系里面,有许多数量、各种级别的雷神,级别最高的为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传是南极长生大帝的化身,掌管神霄玉府,下辖九天雷公将军、八方云雷将军、五方蛮雷使者、雷部总兵使者…… 然而在封神之前,洪荒之中,开天辟地的鸿蒙之中,便已经有大能雷神,无天地奉召、自荒野而生,主万物生杀枯荣、善恶赏罚、行云布雨、斩妖伏魔。 上照天心大道,下济幽冥群苦。 耶朗传闻此法,名曰大雷泽强身术,引雷电入身,我即是雷,雷即是我。 我那天晚上做的梦,就是耶朗联盟之中,得传洪荒雷法的那人。 世间便是这般奇妙,然而仔细想一想,却又环环相扣,彼此牵连,一切似乎尽在命运之神的掌握之中。 如果没有黄泉之行,我就不会遇见那个老道士;如果没有老道士,我就不会学得神剑引雷术;如果没有学得神剑引雷术,我就不会诛杀赵公明;如果不诛杀赵公明,聚血蛊就会吸收到天雷诛杀、顿悟真道的赵公明;如果聚血蛊不嘴馋,就不会融入雷击真元入它身…… 没有雷击真元进入,也许这十八个梦里面,就不会有这么一个。 因为那个人,其实并非耶朗之人,而是来自于另外一个部族。 彝族。 彝指的是古代宗庙常用的祭器,而彝族原称“古夷人”,又唤作西南夷,上个世纪解放之后,彝族代表进京,拜见太祖,方才将“夷族”改为彝族,节日是火把节,跳的是左脚舞,其中一支传承上古,通晓雷法,被唤作古雷夷。 而我梦见的那人,便是古雷夷的族长,也是耶朗王朝的客卿。 他的地位,一如一剑神王。 正是有着古雷夷的帮助,耶朗王朝才能开疆三千里,疆域抵达东南亚腹地,而直至如今,夷族流散在越南、老挝、缅甸、泰国等东南亚国家的人数,还有百万。 我用古夷语开始念叨起来,这些符音和腔调我在这几日曾经暗自反复练习。 我根本不会将夷语,但这些话的意思却直接浮现于我的脑海之中来。 “请吾上天界,神威赦众神;请吾入地府,直至幽境宫;请吾入水府,四海波浪翻;请吾佐阳界,立便救众生;请吾救大旱,滂沛雨霖霖;请吾捉精怪,摧破诸鬼营;雷泽生吾辈,八方风云涌——吾命,雷来!” 风云动,平地起惊雷,晴朗天空,一时乌云遮蔽,陡然间,炸雷落下,无数雷芒粗壮,紫芒入体,劈向了身处其间的我。 当我开始发力的那一瞬间,刘学道的表情就变得格外严肃起来。 神剑引雷术,威名赫赫。 不管是,又或不是,雷法在三千道法之中,属于最为刚烈凶猛的一支,而神剑引雷术又威名赫赫,宇内闻名,故而他自然是全神戒备。 当瞧见那乌云密布,天地变色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袖一挥,凭空出现了十三支符箓,化作剑光,围绕在了他的全身上下。 一时间刘学道的周身都是剑光浮动,无数风云翻涌,气势攀升到了极致。 然而当那落雷砸下的一瞬间,他直接就懵逼了。 不但刘学道懵住了,就连旁边的无数人都为之诧异,惊掉了一地眼球。 那恐怖的落雷砸下,居然并没有击向作为对手的刘学道,而是朝着那施展雷法的我劈了下来。 这情况让众人的脑子一片空白,估计有无数人都在心中琢磨——哇擦,这是失误了,失误了对吧,绝对是不熟练,所以劈错人了。 哪有神剑引雷术不劈向对手,反而是朝自己给轰击而下的。 那这就不是是神剑引雷术了,而是一大号避雷针。 完全属于自杀啊,有这么想不开么? 就在众人都为之诧异的时候,一道又一道的落雷劈在了我的身上去,而我也抛开了破败王者之剑,双手结出法印,不断变换,一瞬间化作了数十种。当那落雷融入体内的时候,我的诸般法印将威力化解,使得我并没有变成焦炭一堆,而是如同那龙旋风的风暴眼口,反而成为了一处绝缘地带。 当然也并非如此,自然也有雷电融入了我的身体里去。 然而这些对于我来并非破坏,而是刺激着我全身的经脉,开始迅速变化。 而在外人的眼中,能够瞧见我化作一大团璀璨莫名的光芒来,紧接着那白光闪耀之后,我全身开始有那变幻不定的雷电浮动。 那蓝色的、紫色的、白色的雷电围绕着我的全身,长达两丈有余。 宛如雷神返世。 而这个时候,我发动了进攻。 手一伸,破败王者之剑出鞘,长剑所指之处,立刻有一道雷电劈落下去。 面对着这种快得超出常人意识的雷电,刑堂长老刘学道不慌不忙,他之前请出了十三道符箓来,化作十三道剑光。 我的雷电快,但他的剑光却也不慢,两者在半空之中相交,立刻化作了璀璨光芒来,然而攻势却在几秒钟之后,消弭于无形之中。 雷电快疾,然而我挥剑的那一下,无论再快,终究还是有迹可循的,所以即便我使出这大招,刘学道却也并无紧张。 我与他对拼了几道,没有再犹豫,朝着对方狂冲而去。 我要与近身搏击。 然而我这边一进,刘学道却退了。 我之前与我交手的时候,一身搏击之术已经近乎于道,举手投足之间都有莫大恐怖,若不是留着一手,只怕我早就在刚才的交手中落败而亡了。 这个时候我虽然猜不出刘学道的心思,但也知道他并没有想让我死。 但是此刻的拼搏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无论他对我是善意还是恶意,都已经与局面无关了。 我若是想要光明正大的走下茅山,就得赢得这一场拼斗。 不然,最终的结果只能寄希望于别人的仁慈。 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刘学道退,但并不是转身就跑,而是一边退,一边朝着我攻击。 他之前凭借着一双肉掌,再加上那长长的衣袖,让我以为他并没有兵器,然而当距离一拉远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对方的恐怖。 他的兵器,是一种无影无形的符箓。 这符箓化作剑光,划空而来,一不心,就会被撂倒,当场挂掉。 这样的手段,实在是让人惊骇,要不是我有着这雷电之法,只怕早就已经倒落在地了。 我想要与刘学道近身交战,就是想要利用我这两丈雷域的优势,压住他的气势,然而此刻他一拉开距离,与我游击,又有那无影无形的利剑,使得我被风筝吊打,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我大部分的雷光,都用在了对付刘学道的无影剑之上,根本没有进攻的机会。 强,到底是刑堂长老,他实在是太强了。 倘若是再差上几分火候的,不定就被我挑战成功了,但是刘学道的实力摆在那里,我即便是顿悟了大雷泽强身术,也没有办法逆转。 随着时间拖延,我身上的雷光越来越少。 我最强的时候已经过了,而此刻剩下的,连保命都没有办法。 我开始陷入了暴风骤雨的攻击之中,疲于应付,渐渐的,身上开始增添了无数的伤口,那无影剑宛如真正的剑气一般,从我的身边飞掠而过,便会给我增添出一道伤痕来。 没一会儿,我全身都是鲜血,宛如一个血人。 然而即便如此,我也没有放弃,依旧咬着牙齿,挥舞长剑,奋力拼杀。 我要战! 我要给这帮高高在上的家伙看一下,不要看我,心一不留神,给我掀翻倒地了去…… 围观的众人全部都一脸肃穆,最开始的轻蔑已经收敛了起来。 他们能够感觉到,这个男人,并非微不足道的弱者。 若是一不心,或许就会成长得他们都难以企及。 就在这僵局之时,突然有人高声喊道:“住手,可以了,陆言输了,请刘长老停手罢……” 话的是屈胖三,然而此刻我的心头那股烈火并未扑灭,下意识地大声喊道:“不行,男人干架,要么胜,要么死……” 我大声喊着,然而身体却越发虚弱,却见一道黑影出现在我面前。 我想要举剑劈去,却给一把拉住,是屈胖三。 他抱住了我,将我给轻轻放倒在地,然后温言道:“可以了,你已经够了不起了,享誉海内外的无影剑,在你面前使了一百多招都没有能够杀死你,还不够牛波伊?” 我苦笑,可是…… 屈胖三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做的足够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他的话让我安心了几分,了头,叹了一口气,我输了。 话完,我全身无力,瘫软在地。 刘学道在屈胖三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停手了,听到我的话语,他也叹了一口气,他得对,我的无影剑,基本上出手,十三招即杀人,若是不能,其实算是我输了…… ... 第三十一章 睥睨茅山 刘学道长老眼高于,能够让他出这样一番话来,我也算是足够欣慰了。 当然他这话儿,不过是在安慰我,败即是败,没有什么“算是”,因为如果是生死相搏,躺着的那个人不会再有机会重来。 而站着的那一个,则能够享受胜利带来的所有荣耀。 不过我刚才出手,那大雷泽强身术,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够瞧得出来,这个跟神剑引雷术并无相关。 也就是,我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那也就是赢了。 刘学道长老回过头来,朝着台阶之上的众位长老拱手道:“诸位,陆言的雷法到底如何,诸位应该都看在了眼里,至于如何判定,这个还请长老会给个结果出来。” 我此刻全身精疲力竭,大雷泽强身术虽然看起来很强,但并不是没有副作用的,而且对于修行者的要求十分严格。 我倘若不是有聚血蛊在里面撑着,只怕早就挂了。 而即便如此,我也感觉到头晕目眩,连站立都感觉有些困难,要不是屈胖三在旁边帮我撑着,只怕我就已经倒在地上去了。 此时此刻,我也期待着茅山宗长老会最终的结果出来。 众人站在台阶之上,我有些头晕,看不清这些人的表情,场面僵持了好一会儿,我听到之前站出来帮我话的那个女长老开了口。 她道:“刚才陆言使得雷法,我们大家都看见过了,就威力而言,远远不如神剑引雷术,但持久力却更胜一筹,从这一来看,他所学的雷法,应该并不是我茅山宗的神剑引雷术,所以我建议送他离开,并且赔礼道歉。” 这话儿一出,有人头,认同这样的结果,不过更多的人却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眯起了眼睛来,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先前那络腮胡长老缓缓道:“刚才的雷法,的确不是神剑引雷术,不过如果真的是神剑引雷术,他就未必会使出来了。” 女长老眉头一皱,茅师兄,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络腮胡长老缓步走出,冷声笑了一下,然后指着我,居高临下地道:“一个入行不到两年的修行者,居然都已经能够与我茅山刑堂长老交手如此多的回合,自然是天纵奇才之人,他刚才的那雷法,也许并不仅仅只是他所会的唯一雷法——正如你刚才所,这样的雷法持久力或许足够,但威力不足。” 有一个三角眼的长老站了出来,头道:“对,刚才的雷法,或许能够诛杀七魔王哈多,但绝对斩杀不了蓬莱岛的赵公明,所以他应该另有法门才对。” 络腮胡长老见有人赞同自己的话语,哈哈一笑,蓬莱岛赵公明的修为有多精深,你们或许并不知晓,但据消息传闻,赵公明已经是孕育出元婴的尖高手,诸位都是修行丹鼎之道的道士,应该知道丹成化婴,乃修道之士抵达尖之流的最佳捷径。 三角眼与他一唱一和,对,也就是,这个时候的赵公明,绝对能够比得上刘长老。 络腮胡长老最终下了定论:“他刚才在与刘长老的交手中,我们也能够看得出来,刘长老最多也就用了六七分力,而与赵公明之间却是生死相搏,哪里能够留得了手,他能够将赵公明给击杀,若不是用了神剑引雷术,又是什么?” 这话儿引来了许多人的头,而这个时候,执礼长老站了出来。 他遥遥望向了我,开口道:“陆言,你有什么可以辩护的?” 我听得一阵怒火横生,正想要上前继续辩解,却给屈胖三给拦住了。 我低下头来看他,疑惑他为什么会拦着我。 屈胖三摇了摇头,然后朝着上面的人道:“请长老会决定吧,你们开心就好。” 开心就好? 这是什么话来着? 执礼长老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不过他也没有多,回过头来,朝着名义上的掌教真人符钧拱手道:“既如此,我看还是大家投票吧?” 符钧眯着眼睛,老神在在的,仿佛睡着了一般,听到执礼长老跟自己话,方才掀开眼帘来。 他沉默了一下,好。 执礼长老清了清嗓子,然后道:“诸位,觉得陆言不会神剑引雷术,可以当场离开的,请举手。” 我抬头望去,瞧见那个女长老,一个足有三百多斤的大胖子道士,还有一个阴阳脸道士相继举起了手,选择相信于我。 执礼长老想起来什么,有弃权的么? 刚刚与我交过手的刘学道长老举起了手来,我刑堂做事,一向遵循掌教真人和长老会的决议,至于我,因为参与太多,故而很难保持中立,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表示弃权。 弃权? 难道他有什么别的想法么? 虽然刘学道出了理由,但我感觉应该并不会这么简单,一个长老选择放弃了自己手中的权力,肯定是有着别的理由,要不然不会如此。 而最重要的时候来临了,执礼长老询问认为我会神剑引雷术,并且支持将我留在茅山的人请举手,这个时候,其余的所有长老都举起了手来,包括了执礼长老雒洋,和茅山掌教真人符钧。 茅山长老会成员一共有十人,而黑手双城属于外门长老,是十人之外的名额,再加上一个掌教真人,总共十二人。 现如今传功长老萧应颜闭关修行,没有露面,外门长老黑手双城人在朝堂,没有回返。 也就是总共十人表决,三人投了反对票,一人齐全,还有六人选择了赞成。 茅山长老会的决议,是相信我拥有神剑引雷术,并且赞成用强制的手段将我给留下来,并且采取措施。 虽然我的确拥有神剑引雷术,但面对着这样的结果,我到底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道理我都懂,但是真正要让我认可这事儿,还真的是有一些难。 我低头看向了屈胖三,虽然没有什么,但我的眼神已经很明显了,他也知道我是在问他为什么刚才不让我话,不跟长老会解释。 面对着我诧异的眼神,屈胖三摇头,叹了一口气。 他撤开了扶着我的手,然后认真地对我道:“陆言,我再教你一课——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辩解与争论,它需要的观众是没有利益牵扯的,方才能够成功,而当对方一心一意准备将你给留下,即便你什么都不会,他们认为你有可能是茅山的威胁,就一定要留下去,除之而后快,那么你再多的话,都不过是浪费唇舌。” 啊? 听到屈胖三的话语,我的双眼圆睁,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 可能是屈胖三的话语得太过于血淋淋了,让台阶上的众位长老脸上有些难看,所以那个络腮胡长老忍不住发难了:“屁孩儿,我忍你很久了,你到底是干嘛的啊,一上午都在这里唧唧歪歪的,有完没完?你刚才那话儿,意思是我茅山欺负你们咯?” 屈胖三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开口道:“这位长得跟狗熊一般的长老,我也忍你很久了,咱们既然彼此都看不顺眼,不如来打一架咯?” 络腮胡长老哈哈大笑,我堂堂一茅山长老,如何能够欺负孩儿? 屈胖三慢条斯理地道:“在下屈三,你也可以叫我屈胖三,你以前或许没有听过我的名字,但从今天开始,你永世都不会忘记——对了,我刚才的话是真的,能动手尽量别吵吵,如果你怕输,我让你一只手如何?” 他的语气很慢,缓慢中又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轻蔑和鄙视,这态度让络腮胡长老有些受不了。 他是个火爆脾气,从台阶上一跃而下,我让你半只手——今天不教训教训你,孩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着话,他居然真的就冲上来了。 瞧见络腮胡长老冲到跟前来,屈胖三拍了拍我的腰间,让我坐下,然后足尖一蹬,人就如同一颗炮弹,砸向了络腮胡长老去。 他速度快得宛如流星,而在半途之中,身子突然光芒大放,宛如流星一般耀眼。 屈胖三一上来,就使出了最强力的手段。 我坐在地上,瞧见两人仅仅交手四五个回合,屈胖三的每一拳都有光芒浮现,然后化作一个古怪的符纹,而很快那符纹最终凝成了一个最大的纹案,将络腮胡长老给笼罩其间。 他上来就利用络腮胡长老轻敌的心思,三下五除二,一儿思考都不给对方。 而在络腮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却朝着前方猛然一拍,引爆了那符文。 砰! 一声巨响,那络腮胡长老口吐鲜血,跌飞而去。 屈胖三将其击败之后,拍了拍手,不屑地道:“如今的茅山,已经不是往日的茅山了,现在的长老,也可以凭着关系来当了,当真是垃圾至极啊……” 他走到了我的身边,将我扶了起来,淡然道:“本来指望茅山是个公平之地,所以才会耐着性子跟他们唧唧歪歪半天,现如今看来,跟邪灵教又有什么区别?既然如此,来,陆言,大人我带着你,杀出这茅山!” ... 第三十二章 不速之客 <div id="content"> 杀出茅山? 屈胖三的话语说得我为之一震,脑子里转悠了好一会儿,方才发现他说的并不是气话。d7cfd3c4b8f3 这家伙居然拉着我,直接就冲广场那一边走了过去。 他这般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准备离开了? 什么情况? 我经过这一会儿的休息,精力勉强恢复了一些,虽然不能与人交手,但行路倒也没有问题。 只不过现在的问题在于,茅山长老会认定我会神剑引雷术,决议让将我给留下来,他这般做,就是对抗茅山长老会,也就是对抗整个茅山宗。 如果在别的地方,这事儿倒也不算什么,可这里是哪儿? 这里可是茅山宗的腹地,主峰清池宫。 作为顶级道门,茅山宗的实力不会比蓬莱岛这样的地方差多少,别看屈胖三刚才三下五除二就将那络腮胡长老给击败了去,不过一来对方太过于轻敌了,二来那人的实力,在茅山的诸位长老之中,只能够算是末流。 除了这人,可还有九位长老、刑堂六老,十几个峰的高手和无数茅山子弟。 我们难道要打通关,闯出这茅山去? 这事儿也太离谱了? 我唯一能够想到的下场,就是被无数高手围殴而死,没有别的结果。 我一人受难,这事儿也就罢了,何必牵连屈胖三呢? 想到这里,我停下了脚步,说你走。 屈胖三一愣,说你干嘛? 我回望了一下如临大敌、准备将我们给拦住的茅山众人,然后低头说道:“刘长老答应过我,会保证你的安全,所以只要不闹,他们就不会拿你怎样;事已至此,你走,我留下来,是死是活,这都是命。” “命?” 屈胖三冷笑了一声,拍了拍手,说命,呵呵,陆言,既然已经成为了修行者,你就应该知道一点,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由得旁人来操纵,你以为你留下来,等待你的是什么? 我问是什么? 屈胖三环顾了周遭一众人等,然后说道:“我从来不会用最恶意的想法猜度别人,但却知道,茅山之上,有无数种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相比较而言,搜魂术只是小道,若是为你迷幻毒药,让你染上毒瘾,从而抛弃了作为人的尊严,到时候你恐怕就会后悔今日为何不奋力一战,求仁得仁,求死得死了……” 他这般说着,三角眼长老大声喝道:“胡说八道,我茅山怎么会如此……” 屈胖三哈哈一笑,看了一下日头,然后回身说道:“我说的难道不是么?” 这个时候执礼长老雒洋站了出来,耐心解释道:“这位小友见识卓凡,不过这一点你恐怕是误会了,我茅山乃堂堂正正的道门圣地,行事一向光明磊落,陆言留在我茅山,定然会……”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屈胖三便挥手打断了他。 这事儿让执礼长老的脸有些难看,然而屈胖三却平静地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那么我想请雒长老查明一下,刚才出面指证陆言的王维伽,现在还活着么?” 执礼长老有些微怒,说当然活着了,他可是最重要的证人。 屈胖三微微一笑,说好,你现在若是能够将他给我囫囵个儿的找出来,我屈胖三这回就算是错了,大人我这一对眼珠子,当场就给你挖下来,给诸位“光明磊落”的长老陪个不是! 听到这话儿,执礼长老雒洋勃然变,朝着旁边一个弟子吩咐了一声,那人匆匆离去。 然而过了一会儿,那弟子回返了来,脸异常难看。 他在执礼长老雒洋的耳边轻声低语几句,而雒洋则是勃然大怒,怒目圆瞪地望着对方,似乎低声说了几句话,但却没有让我们这边听到。 尽管如此,屈胖三却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淡然说道:“被灭口了?” 执礼长老的脸十分难看,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屈胖三冷笑,说从陆言说出了那件惊天秘密开始,王维伽就注定了死亡,因为他存在一天,那个谋害萧克明的家伙就会惶恐一天;他只有死了,方才会石沉大海,无人得知真相,这事儿是已经注定了的,而且幕后的指使者,就在台上,就在诸位的身边,又或者是好几个人——陆言,这样的茅山,你还想留下么? 听到屈胖三的话语,我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怕死了。 死则死矣,又有什么恐惧的,但问题在于如同王维伽一般不明不白地死去,这事儿可就不是我所能接受的了。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既然如此,我宁愿在这个时候死去。 我要用我的死,让茅山蒙上污名,从而警醒世人,让那在暗地里谋算的家伙得到报应。 我点了点头,说好,你我二人,杀将出去。 我们没有再理旁人,朝着清池宫外面的山下走去,我提着破败王者之剑,浑身酸软,却还在咬牙坚持着,而茅山长老会这边也被刚才王维伽被灭口的事情给震惊了,人人自危,众人意见不同,吵成一团。 不过最后,由掌教真人符钧下令,有人吹响了鸣哨,开始组织人手来阻拦我们。 虽然刚才的殿前廷议被控制在很少的范围之内,比斗的时候又有清过了场子,但这里面的人手其实并不算少。 再加上清池宫之外,还有大批的人手。 想要逃离,其实千难万难,我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战死在这条路上。 然而就在此时,屈胖三却传音于我。 他说你小子别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你愿意死,我还不想挂呢——一会儿你抱着大人我,我带你装波伊带你飞…… 啊? 什么情况? 我脑子嗡的一响,从那惨烈的壮志豪情之中回味过来,才想起屈胖三这家伙之前迎战赵公明的时候,可是曾经显露出了翅膀来。 这鸟人,准备带我飞出这地方么? 我擦,我这才发现这屈胖三当真是算无遗策,他刚才装波伊装得飞起,我都以为准备要去赴死了,没想到他在这里还留着一手呢,真的是看不出来啊。 如果是飞,那么对我们威胁最大的,估计就只有一人。 刑堂长老刘学道。 他的无影剑将能够成为限制我们行动的最大威胁,只不过他到底会不会出手,这事儿还是模棱两可的。 我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刘学道其实并不是真正有心对付我们的那人。 他虽然负责刑堂,将我抓捕过来,并且对我进行了指控,但好多细节部分,他都做得十分公允,甚至在最终的表决过程中,投了弃权票。 他似乎知道了背地里的那人是谁,心中也有所不满了,方才会这般。 当然,这一切,都不过是猜测而已。 我们继续前行,一步一步,不卑不亢地走着,快要走到清池宫的山门之前时,有一群人将我们给拦住了。 为首的人,却正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符钧。 不但如此,茅山宗的所有长老都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上百多的弟子在外围。 刑堂长老刘学道也从后面走了过来,在他的身后,是冯乾坤和刑堂六老,以及数十个身穿黑道袍的刑堂弟子。 不管到底如何,茅山长老会的威严都还是需要维护的。 刚才为我们说话的那个女长老出言劝我们,说你们要相信茅山,事情最终一定会调查清楚的,我保证,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平——屈小兄弟,千万不要做傻事…… 她苦苦地劝着,我能够感受到她的善意,而屈胖三也能够感受得到。 他掀起了眼帘,盯着这位慈祥的女长老,深吸一口气,然后点头,说谢谢,谢谢你的提醒,是你让我感觉得到,茅山并非“洪洞县里无好人”,不过事情走到了这一步,若是不反抗,我们只能是案板上面的肥肉,连最后壮烈的机会都没有了…… 女长老望着年纪、个头都不大的屈胖三,说可这事儿与你无关啊? 屈胖三摇头笑了笑,说我这表哥啊,虽然又蠢又菜鸡、脑袋还不好使,总把坏人当做亲人,总把别人想得跟他一样善良,咋咋呼呼的,总不让人省心,不过跟他在一起,我从来不用担心被算计,不知不觉间,已经把他当做亲人了,你们想要弄死他,我可不会答应的啊…… 呃,屈胖三你个王八蛋,这是在夸我呢么? 怎么说得那么难听啊? 难道我就没有优点么? 至少颜值高啊…… 我忍不住翻起了白眼,然后将手中的长剑举了起来,瞧着周遭这些身穿各道袍的道士们,心中莫名就是一阵痛苦。 茅山啊茅山,与你为敌,真的是一件让人很难以接受的事情啊…… 屈胖三伸手,拉住了我,全身绷得紧紧,而众人则开始缓步逼近而来,就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突然间有一声清朗的声音,传入场中来:“我听说你们在开会,准备给我编织罪名呢,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也不叫上我啊?”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三十三章 二出茅山 <div id="content"> 大战一触即发,就在屈胖三准备带着我从空中离开的时候,拦在清池宫山门之前的人群突然让出了一条道来。 有一个灰袍道士从那人群的缝隙之中,大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当瞧见那人的身影时,我心中一阵狂跳。 他怎么来了? 屈胖三并不认识来的这人,瞧见周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人的身上去,对我传声说道:“大好机会,跟我走。” 他伸手过来拉扯我,准备逃离,然而这个时候我却拦住了他。 我沉声说道:“萧克明来了。” 屈胖三一愣,瞧向了远处那个风尘仆仆,挽着一个简单道髻的男人,眉头皱了起来,低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人我好像认识啊……” 我一愣,说不会,你老人家上辈子挂的时候,他估计都还没有生出来? 屈胖三摇了摇头,说不是那一世。 我说是你失去了记忆的第二世?对了,你对上一世一直都很避讳,我也不好问,既然话赶话到这儿了,你能不能跟我交待一句实话,你上辈子到底是干嘛的?你放心,不管是你什么采花大盗还是汉奸卖国贼,一切都完结了,我只认识今生今世的你,把你当兄弟,当亲人的…… 屈胖三踢了我一脚,说你妹啊,什么采花大盗卖国贼,老子再怎么混,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好? 我说那到底是什么,你怎么会认识他呢? 屈胖三皱着眉头,揉着太阳**,说不知道,我记不得了,可能是遭遇的变故太大了,使得我丧失了许多的记忆,零零碎碎的,一想起来就头疼…… 我们两个在这边低声细语,而另外一边,杂毛小道已经走到了这边的跟前来。 他的出现,让所有人都为之意外。 有一个黑衣道人匆匆跑到了掌教真人符钧的跟前,朝着他行礼,说掌教,他一路闯过来,我们阻止了,但根本没有拦住,还伤了好多兄弟。 符钧皱着眉头不说话,而杂毛小道听到这话儿,则哈哈一笑。 他冲着符钧行了一礼,说符师兄,怎么着,我现在回自己家,都不能了? 符钧木然的脸上挤出了几分笑容来,说萧师弟,你误会了…… 杂毛小道仰天长笑,笑到了最后,眼角居然流出了泪光来,众人都是一阵沉默,而唯有那个女长老朝着他说道:“萧、萧师弟,你从哪里过来的?” 听到这话儿,杂毛小道低下了头来,朝着那女长老拱手说道:“樊师姐……” 他随意地用袖口擦去了眼角泪光,然后平静地说道:“有人不想我回来,甚至还恶意封住了我回返阳间的通道,想让我做一个孤魂野鬼,若不是陆言冒着生死大险,前往幽府去接我,只怕我就遂了某些人的意思,永远地消失在大家的眼前了……” 樊长老脸大变,咬牙说道:“那人到底是谁?” 杂毛小道摇头苦笑,说是谁已经并不重要了,重返阳世、听说了茅山的变故之后,我并不打算回来的,但江湖上,从龙虎山那边传来了消息,说茅山动用了最强大的力量,将陆言给抓回茅山,闹得沸沸扬扬,陆言对我有恩,又是我兄弟的徒弟和亲戚,所以我不得不回来走一遭。 说罢,他朝着符钧拱手,然后说道:“符师兄,如果茅山还没有开革我萧克明出山,那我便还是有回来的资格,不过之前有人出手阻拦,不让我上清池宫,所以我打伤了几人,这里给您道歉。” 符钧摆了摆手,和善地说道:“都是自家人,只不过是误会,没关系的……” 这个时候那樊长老开口说道:“萧师弟,之前的事情,抱歉,这个……” 这话儿还没有说完,杂毛小道便伸出了手来,摆了摆,说樊师姐你不用多说,这件事情我可以理解——事实上,我这次过来,也有一些话语,要跟长老会的诸位说一说。 他表现得十分谦逊,即便是掌教真人的位置被撸了,也没有半点儿怨言。 他平静地望着围上前来的诸位,然后朝着众人鞠了一个躬。 一个,又一个。 第三个。 他鞠了三个躬,方才直起了腰来,然后缓缓说道:“之前的时候,我曾经跟我师父说过,我或许在修行之上有许多的天赋,但是对于做一个掌教,特别是需要平衡各方面势力、将众人的想法拧成一股绳的掌舵者,我其实并不擅长,事实上我也并不想做这么一个掌教真人,但是由于师父的遗愿,我不得不挑起这个担子来。” “但或许是心中下意识的抵制,所以我做得并不够好,我甚至连每一个峰、每一处殿的负责人都认不全,很多的决策,都是由符钧师兄来代我做的,对于这一点,我向众位道歉。” “对不起!” 这话儿听得众人的脸各异,不过连一直都很尴尬的符钧都有些动容了,说萧师弟你千万别这么说,之前的事情,是因为大家找不到你人了,方才做出的决定,我这个继任者也不过是暂时的,你回来了,这掌教真人还是得由你来做,毕竟你是师父指定的人,对不对? 杂毛小道摆了摆手,说符钧师兄,长老会的决议,岂能是儿戏,既然大家信任你,让你坐了这个位置,那你就好好当着,振兴茅山的威名。 说罢,他指着我,说对了,我之前来的路上,听说长老会在对陆言的事情做决议,不知道情况如何? 场面刚才还和和气气,不过这话锋一转,立刻就变得僵硬了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刚才那个三角眼长老不阴不阳地说道:“陆言虽然在于刑堂刘长老的比斗之中,使用了与神剑引雷术有所区别的雷法,但并不能够证明他不会神剑引雷术,所以长老会的决议是将他留下。” 哦? 杂毛小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三角眼长老说道乐师叔你的意思,也就是长老会认为我教授了陆言神剑引雷术,对? 他的话一下子就变得有火药味了,而被杂毛小道双目一瞪,那三角眼长老就有些发毛了。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这么说。” 杂毛小道一步一步地朝着他靠近,说你也这么认为? 大概是被压迫得紧了,那三角眼长老突然间就来了火气,腰杆一挺,冷声哼道:“萧克明你别咄咄逼人,现如今你可不是掌教真人了,而论辈分,我可比你高一辈,而且还是茅山长老,你有什么资格这般拷问我?” 这话儿说得有些内厉荏,而杂毛小道则是哈哈一笑。 他回过头来,望着在场的诸位长老,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诸位,我如果说我并没有教给陆言任何手段,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神剑引雷术,然后要带走他,各位怎么看?” 他说完话,然后盯着刑堂长老刘学道,问道:“刘师叔,你怎么看?” 刘学道眼观鼻、鼻观心,说我坚决执行茅山长老会的决议。 杂毛小道又看向了掌教真人,说符钧师兄,你怎么看? 刚才问刘学道,只不过是虚晃一枪。 他最终还是问向了能够说得上话的掌教真人来。 沉默了一会儿,符钧斟酌了一下语气,然后为难地说道:“萧师弟,就我个人而言,你的一切要求,师兄都是支持的;但你也应该知道,神剑引雷术乃茅山宗的镇教法门,唯有掌教真人和传功长老方才能够学得,如果是有外人学了的话,这对我茅山的千年基业,将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啪! 杂毛小道打了一个响指,然后说道:“好,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师兄是觉得我极有可能将神剑引雷术教授给了陆言,对?” 符钧平静地说道:“师弟,之前的种种事情,终归还是要一个说法的,你说对?” 杂毛小道点头,说符钧师兄你要一个说法,那我就可以给你一个说法。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符钧师兄的理由,无外乎是一个不属于茅山的外人掌握了神剑引雷术,这事儿就绝对不行,不管陆言会不会,这事儿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宁杀错勿放过,对?” 符钧说道:“小师弟,你也是做过这个位置的人,应该知道,处于我的立场,不管个人的情感如何,终归要站在茅山的利益上说话,请你理解。” 杂毛小道呵呵一笑,说对,所以说师兄你比我更适合坐这个位置。 他停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朝着神池宫的方向转过了身去,然后直接推金山倒玉柱地跪了下来。 这位可是做过掌教真人的大拿,谁敢受他这一跪? 于是站在他面前的人纷纷都让了开去。 跪倒在地的杂毛小道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师父,对不起,我曾经答应过你的事情,没有能够办到,现如今你已不在茅山,这儿也不再是我的家了——从今日开始,我萧克明将自革门墙,再出茅山,从此之后,茅山与我,再不相干,请你原谅我……” 他说罢,结结实实地用脑门撞向了那青砖之上。 邦、邦、邦…… 一共三下,鲜血四溅!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三十四章 问心无愧 这世间的磕头有两种,一种是假情假意,虚假应付一下,而另外一种是真心真意,心中满是虔诚。 而杂毛道磕的这个,是第三种。 他不是在磕头,而是在自残。 随着邦、邦、邦三下,他可是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地上,这清池宫外面的广场是青砖石铺的地板,一块就有一平方米,规规整整的,然而杂毛道这一磕一个响,居然将那青砖石给磕得一阵碎裂,如同蜘蛛网一般往四面八方发散而去。 按理他如果是劲气充满全身的话,再大的劲儿都不会有什么损伤。 然而此刻的杂毛道,从第一下,额头立刻就破了皮。 而第二下,碎石甚至直接镶嵌进了他的额头之上去。 第三下的时候,杂毛道的额头上面全部都是血,以及砸碎了青石板之后的碎石块儿,全部都镶嵌进了他的皮肉里面去,看起了特别吓人。 他是用尽了全力在磕头,而且还没有半儿防护。 三个响头磕了下去之后,众人都惊呆了。 符钧听到了杂毛道的话语,脸色大变,惊恐地大声喊道:“师弟,不可!” 他之前喊的是“萧师弟”,这会儿叫的是“师弟”,仅仅是音调之间的区别,却将两人之间的关系给拉近了许多。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希望杂毛道退出茅山宗。 然而长跪了好一会儿的杂毛道这个时候却站了起来,有鲜血从额头上顺着鼻梁往下面流来,遮住了他的眼睛,使得他不得不用袖子揩了揩眼帘上的鲜血,方才抬起头来。 他朝着符钧拱手,然后道:“师兄,哦,错了,符掌教,你要我给你一个法,我现在给你了——陆言是不是会神剑引雷术,这个无人能够确认,但我会,全天下的人应该都知道。” 符钧叹了一口气,师弟,你这又是何必呢? 杂毛道认认真真地道:“符掌教,我是茅山之外,最能够确认通晓神剑引雷术的人,所以你们与其找并不确定的陆言麻烦,不如先将我给杀了。” 罢,他往身后一抹,有一把桃木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上来。 握着剑,杂毛道朝着在场的众人作了一个道揖,然后道:“有想拦我的,尽管来,萧克明的眼里只有路,没有人,谁人拦我,不要怪我手下无情——我杀的人多如乱麻,双手满是血腥,拦我者,我杀之;当然,诸位也请不要留手,尽管杀了我这个懂得神剑引雷术的,’旁门左道‘!” 这话儿得斩钉截铁,然而他得并不威风。 事实上这些话语的时候,杂毛道一直都在流泪,那泪水混合着血水,将他的整张脸都给糊住了去。 他软弱么? 杂毛道曾经是这个世间的级高手之一,天山一役之中他扮演了最为关键的角色,这个男人强大到无数人都为之敬仰,但是在此时此刻,却哭得像个孩子。 没有人会笑话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的男人,因为他所有的软弱和泪水,都是因为内疚。 他对他师父有多敬重,此刻的心中就有多痛。 但是他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却是如此义无反顾。 没有人因为他流了泪,就觉得这个男人好欺负。 没有人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 所有人都相信,只要有人胆敢站在他下山的路前,他就会没有任何顾忌地一剑劈将上去。 所以拦在山门之前的许多人,都下意识地让开了一条路来。 他们是畏惧么? 不像。 或许有人畏惧杂毛道的威名,但更多的人,则是在痛苦。 这个男人,不但是前代掌教真人指定的继承人,而且还是茅山宗曾经最为骄傲的榜样,他的事迹传遍了整个天下,并且让无数年轻人为之激励和自豪。 尽管他并没有参与多少教门事务,但对于底层的茅山弟子来,一个无为而治、又没有什么架子的掌教真人,更加让人喜爱。 他永远都不会高高在上,就好像是你身边的朋友,而不是你想要礼膜拜的神灵。 然而此时此刻,这个让整个茅山都为之骄傲的男人,他宣布自革山门。 他不再是茅山道士了。 不再是…… 一种前所未有的憋屈和郁闷徘徊于无数茅山弟子的心头,我能够从他们的脸上、眼神中,瞧出那种极力掩饰的失望和悲伤来。 所以他们的让路,是一种自发的行为,也许是在表达对方茅山上层的不满,也是在表达自己心头的敬意。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却拦在了正门口。 茅山掌教,符钧。 杂毛道抓着手中的剑,一字一句地道:“符掌教,你真的想好了么?我可要动手了……” 符钧满脸通红,眼圈里也有泪水在打转,激动地对杂毛道道:“师弟,为了一个江湖杂鱼,你这样子真的值得么?” 杂毛道显得无比冷静,平静地道:“符掌教,请不要叫我师弟,你面前这人,叫做萧克明,他来自于句容萧家——你若是觉得我这一身手段属于茅山,若是想要自革门墙,就得先将一身修为给废除去的话,尽管过来,正好我也领教一下,多年未曾交手,你如今的修为,到底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境界!” 符钧的脸色从激动逐渐转冷,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眼神变得冰冷。 他道:“想不到几十年的师门之谊,居然不过一个角色,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杂毛道不冷不淡地道:“至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而在这茅山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盼着我死呢……” “够了!” 符钧脸色一恼,怒吼了一声,然后一字一句地道:“既然你不把我们这些人当做师门兄弟,那我也无话可了,今天这事儿到此为止,你离开茅山,即日我便会昭告江湖,你的所作所为,均与我茅山无关;至于你和陆言,直管离去,我不再拦你……” 杂毛道抱剑行礼,不冷不淡地道:“多谢符掌教开恩。” 罢,他朝着我招手,走吧。 这句话的时候,他显得十分疲惫,似乎有些失望,又松了一口气似的,整个人紧绷着的精神在这一刻都没了。 我没有多什么,拉了一下屈胖三,然后跟在了他的身后。 我们缓步而行,杂毛道在前领路,他十分颓丧,步履蹒跚,然而周遭的茅山道士在他走过的时候,都会弯下腰,向他鞠躬,表达出心中的敬意和不舍。 一开始只有几人这般,而走到了后来,却形成了一种惯例。 我走过刑堂长老刘学道的身边时,瞧见他也向杂毛道弯了腰,当我瞧过去的时候,发现半空之中,有一滴泪水。 泪水滴落青石砖上面,没有溅起一丝水花,便隐没于无形,当我以为是幻觉、再望过去的时候,发现他扭过了头去,没有再看我们这边。 气氛是如此的凝重,只有此时此刻,我方才能够感觉得到,其实杂毛道并非失败者。 他执掌茅山宗并不算长的这段时间里,赢得了许多人的心。 即便是不喜欢他的人,也都弯下了腰去。 只有一人没有弯。 那便是符钧。 当杂毛道目不斜视地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这位掌教真人开口了,冷冷地道:“师父他老人家虽然不在茅山,但却并未过世,他还在天山之上看着我们呢,你就这样走了,想好怎么跟他交代了么?” 杂毛道停下了脚步来,他没有回头,而是平视着前方。 沉默了几秒钟,杂毛道开口道:“我虽然自革门墙,与茅山无关,但从始至终,他都是我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不认的,是你们这些人而已。至于交代,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如果日后有机会见他,该如何跟他交代吧……” 符钧怒目圆睁,愤然道:“我做的所有事情,问心无愧!” 杂毛道抬起了头来,微微一笑,是么,我也是。 罢,他带着我扬长而去。 三人一路走着,寻阶而下,一路上都有人躬身送别,不过大概是知道他的心情很差,没有人上前过来与他打招呼,我也不敢话。 出了清池宫,走到九曲十八弯的台阶之下,半山腰的时候,他方才收拾好心情,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脸上勉强挤出几分笑容来,冲我笑了笑,对了,忘记问你有没有吃苦了。 我摇头,我倒是没事,只不过连累你这般…… 我语气低沉,而杂毛道却是摇头苦笑,无妨,其实自从掌教被撸之后,我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心思,免得日后不尴不尬,对谁也没有好处——对了,这位是? 我就慌忙给两人介绍:“这是屈三,又名屈胖三,我最好的朋友;这是萧克明,我师父最好的兄弟。” 杂毛道没什么心情,朝着屈胖三了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一个身影陡然冒出,朝着我们这边倏然扑来。 我吓了一跳——难不成符钧反悔了? ... 第三十五章 再无瓜葛 我这边吓了一大跳,然而瞧清楚这人,方才发现并不是我预料之中的拦截。∈♀說 这是个姑娘,而且还是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子。 陶陶。 我下意识地朝着旁边的杂毛道瞧了一眼,发现他的脸上满是苦涩的笑容。 陶陶拦住了杂毛道,气呼呼地道:“我听你叛出茅山了?” 杂毛道苦笑不已,真的是人言可畏啊,我这哪里叫做叛出茅山?我只不过是自革门墙而已,谈不上背叛吧? 陶陶指着我和屈胖三,因为他们? 杂毛道摇了摇头,不是。 陶陶又问,那就是因为他们将你的掌教真人之位给弄下来了? 杂毛道这位置我本就不想坐,弄下来正好。 陶陶的眼圈一红,那你到底是为什么呢,爷爷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啊…… 杂毛道这个事情,一时半会儿不清楚。 陶陶哭了,我不管,我要跟你一起走,你不在了,颜颜姐又闭了关,我在这茅山之上,一个话的人都没有…… 杂毛道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朝着我们道:“你们且等等,我跟她有事儿要。” 我们慌忙摆手,你们谈,你们好好谈。 杂毛道拉着陶陶到了路边,低声交谈起来,我不敢凑近,拉着屈胖三先下了去,等过了一段距离,方才回过头来,瞧见两人一开始还在激烈争执着,不过后来我看杂毛道似乎了一些什么,陶陶却是给他服了,了头,好像应允了些什么。 两人的争执消解,陶陶开始心疼起杂毛道来。 这家伙刚才磕头的时候,一脑门子的碎石和污血,下山来的时候心情激荡,倒也没有注意,此刻陶陶瞧见那镶嵌进皮肉里面的碎石块儿,心疼得不要不要的,踮着脚尖,给杂毛道挑出那石块儿来,还嘟着嘴巴给他吹气。 瞧这样儿,生怕他疼,那叫一个让人羡慕。 我们在下面等了一会儿,两人方才分开,然后陶陶留在了原地,而杂毛道走了下来。 他脸上的血迹已经该给陶陶用手绢擦干净了,没有了先前那般狼狈,我瞧见他的表情好了一些,没有那般颓丧,忍不住笑了笑,她不跟我们一起走么? 杂毛道摇头,不,陆左的父母还在茅山,我姑闭了关,如果她也走,只怕没人照顾。 我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儿,那怎么办? 杂毛道无妨,陶陶是我师父的孙女,在茅山的地位尊崇,由她帮忙照看,问题应该不大,不过让他们长期留在茅山,也不是一回事儿,等陆左回来了,征询了他的意见,我们再想办法。 我问道:“你去臧边,可曾有见到我堂哥?” 谈及陆左的时候,我更多的会起“堂哥”,而不是师父,倒不是别的,而是更看重这种亲戚关系。 当然,我与陆言之间的传承,也是我不能否认的。 萧克明摇了摇头。 这答案让我有些奇怪,为什么? 杂毛道陆左他现在在青藏高原腹地的地下世界茶荏巴错,那个地方你之前去过,应该也知道入口被堵死了,我曾经找了过去,发现被当地的有关部门封锁了,而后来溜过去的时候,发现根本无法进入,后来我们到了白居寺,找到宝窟法王才知道通向茶荏巴错的几条通道,都给封死住了。 我那可怎么办? 杂毛道宝窟法王通向茶荏巴错的通道总共也就几条,他知道的,都被封死住了,不过他倒是可以帮忙传讯。 我怎么传? 杂毛道宝窟法王可以通过肉身与意识分离的办法,进入茶荏巴错——事实上他几十年来,一直都在地底传道,所以找到陆左,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我那妖姑娘呢,她有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杂毛道没有,她留在了臧边,在那里守着呢,这段时间我曾经去过好几个地方,尝试着进入茶荏巴错的路途,但结果都以失败告终,后来宝窟法王跟我了一件事情,有一个人,或许会知道一条进入茶荏巴错的秘密通道。 我眉头一扬,谁? 杂毛道沉了一口气,我大师兄。 我一愣,黑手双城? 杂毛道头,对,我这次从臧边回来,就是准备找我大师兄问一下的,结果半道上听到了你们这事情,怕你吃亏,所以就先跑过来找你了。 我对不起,因为我的事情,害得你自革门墙。 杂毛道苦笑了几声,事实上从我被人阴到,堵在了黄泉路上,然后又给卸下这掌教真人之位,我就有这样的打算了,现在的茅山暗流涌动,很不正常,如果我不以退为进的话,很有可能会给人谋算到——起这件事情,陆言,我有句话想要问你。 我你讲。 杂毛道道:“我来的时候,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大概也是龙虎山在推波助澜的关系,不过我知道,你的确是会那神剑引雷术,这事儿你之前不肯,我也不想问,不过想着,你能够给我一个答案么?” 我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如何开口。 那个老道士教授我的时候,曾经嘱咐过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免惹上麻烦。 事实上他的担心是对的,所以终究还是遇到了这一劫。 然而此时此刻,杂毛道为了我已经自革门墙了,这个时候,我如果再闭口不谈的话,连我自己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不管如何,我总得给他一个交代。 至于老道士的吩咐……我答应了他,一定会看在他传道的情谊上,日后照顾茅山! 当然,那也要我有能力照顾才行…… 我心中打定主意,也不再扭捏,将在望乡台对面那里昏迷之后的事情,跟他一一谈及。 杂毛道十分惊讶,问了我许多的细节,等我到最后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突然笑了起来,揽着我的肩膀,陆言,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个老道人,应该就是我的师祖虚清真人? 啊? 我愣了一下,脑子没有转过来。 杂毛道知道我入这江湖不久,很多东西根本就是个白痴,于是要跟我解释,没想到这个时候屈胖三却开了口:“我擦,陆言你丫见过虚清真人?” 我挠着头,我不是很清楚啊,当时的时候迷迷糊糊的…… 屈胖三道:“我跟你讲,百年前的时候,江湖上如果要论修为的话,茅山宗的虚清真人得是正道之中的第一人,天下间除了开创了邪灵教的沈浩波老总之外,无人是他的对手,就连牛逼哄哄的天王左使王新鉴,见到他也得绕路走,至于天下三绝,虽然名头响亮,但若真打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这么讲,他很牛咯? 杂毛道头,虚清真人是我师父的师父,也就是我的师祖,茅山上上一代的掌教真人,他在江湖上的名头其实并不响亮,也很少出山,反倒是我的师叔祖李道子天下闻名,不由我觉得有一句话形容他很合适,叫做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讲的就是他。 我听到这话儿,忍不住惊叹,还真的看不出来。 杂毛道道:“我入门的时候,师祖已经不在了,没想到居然给那个孟婆给囚禁在那牢笼之中,而且还是你救了他。” 我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他自己境界惊人,即便不是我,也不可能受困多久的。 杂毛道突然间捧腹大笑起来,道那帮人要是知道传你神剑引雷术的,是我那师祖,只怕连个屁都不敢放了——只可惜他老人家不可能现身于世帮你解释了…… 三人边走边聊,杂毛道想起一事儿来,你给我提了一个醒,不定用得上。 我什么事? 杂毛道日后如果再有争执,我就用那茅山神打,将我们这位师祖请神上身,好好教训一下这帮不肖子孙。 我瞧见他强作欢喜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疼。 尽管他再如何不介意,但我还是知道,我面前这个男人,对于求师问道几十年的茅山宗,其实还是有着很深厚的感情,他甚至愿意为了这个宗门去死,现如今却被迫离开,让他如何能够释怀呢? 但这事儿我只有放在心中,不敢跟他起。 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而且如同他这般强大的男人,只言片语的安慰,对他也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如此一路走,我们被礼送着离开了茅山宗,山门之前,有一个守门人,凝望了他许久,然后躬身拱手。 这个男人,从此之后,再也不属于茅山了。 出了外面来,杂毛道想要先回一趟家,问我们要不要一起,我自然是要跟着去,而屈胖三也跟随。 下山的时候,杂毛道看向了旁边的屈胖三,这位兄弟,看你有些眼熟啊,你为什么会对我师祖那般了解? ... 第三十六章 穷根问底 屈胖三得意地长笑三声,说那是,这古往今来的江湖,可都装在大人我的肚子里呢,又何止你师祖一人? 大人? 听到这名字,杂毛小道看向屈胖三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不过他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 出了茅山,杂毛小道要先回一趟家,不过他家离这儿并不算远,我上回也曾经去过,与萧家人都很熟,倒也没有什么避讳的地方,就跟着一起过了去。 进了村子,正好碰见扛着锄头的五哥从田地里过来,瞧见我们,赶忙上前过来招呼。 他先是跟杂毛小道使劲儿地抱了一下,然后跟我招呼:“陆言,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朝着五哥点了点头,说在茅山碰到萧大哥,就一起过来了。 五哥回过头来,又使劲儿地抱着萧克明,揉着他的头,说你小子也是,刚刚死里逃生,也不说回来一趟,一走又是大半年,我要不是听陆言和三哥提起,都以为你挂掉了呢? 五哥是杂毛小道的三叔,不过两人的年纪相差不多,彼此间十分亲密,即便他在江湖上的名声再显赫,在五哥面前,也还是晚辈。 杂毛小道自革门墙,出了茅山,心情并不是很好,此刻见到家人,笑容方才真切了许多。 家是永远的港湾,回到这里来,他的心情自然好了许多,与五哥聊了一会儿天,突然间瞧见他的手臂,眼睛一下子就直了,说小叔,你这手…… 五哥穿着短袖,露出肤色比别处显得白皙一些的胳膊来,嘿嘿一笑,说傻了吧? 杂毛小道十分惊喜,说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哥指着我,说要不然说人家陆言好呢,是他从一个叫做荒域的地方,带了一种能够让断肢重生的药物过来,我这残疾方才慢慢恢复一些的,不过你别看跟平常人一样,但经脉还是有一些不疏通,需要再磨一些时日,方才会如正常人一般。 杂毛小道回过头来,问我这是真的? 我点头,将当初与他分离,然后前往荒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听说与我同行的,还有洛小北,他点了点头,说洛小北的手是在邪灵总坛一役中断了的,比我小叔的时间短一些,难怪会有这样的心思,只怕她现如今已经长好了。..om 言情首发 我摸了一下鼻子,说说到这洛小北,我最近还真的有见过她。 啊? 杂毛小道一愣,说她在哪里? 我说我不仅见过她,而且还见过她姐姐——事实上她们都在东海蓬莱岛,而我们刚刚从那边回返而来。 杂毛小道说可是天下修行三圣地之一的东海蓬莱岛? 我说对。 杂毛小道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说陆言,谢谢你,看起来我们一会儿得好好聊一下。 五哥在旁边招呼,说你们在村口这儿听着干嘛,有什么事情,家里面聊去。 一行人往村子里面走,五哥边走便问道:“对了,陆言,我之前还得到了消息,说茅山宗把你给抓回了山里面去,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儿?三哥前两天还出去了,准备为你的事情奔走呢。” 我说三叔不在家? 我们这称呼混乱得很,杂毛小道在旁边翻起了白眼,对我说道:“你叫我哥,又叫我小叔作五哥,叫我情何以堪啊?” 五哥在旁边哈哈大笑,说我们各算各的——陆言跟我并肩而战的时候,你在哪里呢? 杂毛小道说是我先认识陆言的好吧? 几人笑闹一番,五哥方才解释,说他三哥的确出去了,听说是茅山宗出动了刑堂长老刘学道,和刑堂六老去南方省抓我,而且已经给逮住了,他听到了,深感不对,正出去活动呢。 杂毛小道说他去找谁了? 五哥想了一下,说你人影无踪,现如今能够在茅山上说得上话的,估计也就只有陈志程了,我估计他最后应该回去找他。 杂毛小道说你赶紧跟三叔打电话,说陆言回来了,我也回来了,让他不要去找大师兄。 五哥说我还正想问这事儿呢,你去了茅山,那边给个什么说法没有,是让你恢复掌教真人之位,还是留你做一个长老?要我说这事儿他们做得挺不地道的,总得给一个说法不是? 杂毛小道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自革门墙,出了茅山,从此之后,不再是茅山弟子了。” 啊? 五哥听到这消息,大为惊讶,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时已经到了萧家大宅的门口,五哥拦住了杂毛小道,说老爷子最近身体不是很好,这消息你可千万别告诉他——你爷爷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就是养了一个好女儿,还有一个好孙子,他可是以你为荣的,要是知道这个结果,可不得气死? 杂毛小道摇了摇头,说纸包不住火的,这事情不管怎么样,都会传到老爷子的耳朵里,我还是跟他好好解释一些吧,争取得到他的谅解。 五哥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 一行人进了萧家大宅,萧老爷子和上次一样,在院子角落的那厢房里静修,杂毛小道朝着我们告了一声罪,然后单独去见萧老爷子,而五哥则在堂屋这边陪我们。 泡了茶,五哥问起了这件事情的始末来,我不敢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五哥说了一遍。 听我说完,五哥有些义愤填膺,说那符钧我之前也是见过的,为人老实勤恳,任劳任怨的样子,没想到是个阴谋家,一上高位,立刻就变了脸色,不用猜,估计堵住小明回返阳世路途,在背后捣鬼的,就是这个家伙了。 我说五哥你可别这么说,这事儿诡异莫测,到底怎么回事,谁也不清楚。 五哥说怎么不是他,你看小明不会来,最大的利益既得者,可不就是他这个继任者么,不是他,还能有谁? 我说话也不是这么讲,符钧是被茅山长老会推上去儿的,而且如果真的是他,明眼人一眼就瞧出来了,他既然有那么深的算计,又为何会这帮蠢,站到台前来呢? 五哥听到我的话,点了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 尽管如此,他的心中还是愤愤不平,咬牙说道:“小明这样的人,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现如今他们弃之如敝履,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我说别说以后,我跟你说,萧大哥当时说出这话来的时候,茅山宗众人当时就是直接如丧考妣,后来我们下山的时候,几乎每一个人,包括长老,都冲着他鞠躬行礼——说句实话,我当时都震惊了,没想到萧大哥居然有这般的派头…… 五哥听到这话儿,心里才舒服了一点,说这样说来,其实也怪不得小明。 我叹气,说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萧大哥也未必会跟茅山闹得这么僵,唉…… 五哥摆了摆手,说你也无需自责,我跟你讲,整个萧家上下,最精明的,也就我这大侄子了,他做任何事情,心中都自有计较,我想诱因并不仅仅只有这一个。 如此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饭时间,五哥给三叔那边打了电话,他带着姜宝正好在金陵,说会赶在晚上回来的。 不过用等他吃晚饭。 五哥去忙晚饭了,我说要不要帮忙,他说不用,屈胖三跟我们坐着无聊,早出去晃荡了,等我出去找他的时候,这熊孩子在跟一个少女在玩儿。 那女孩儿年纪不大,也就十几岁,而且看模样好像不是中国人。 女孩估计是五哥的干女儿,我似乎听说过一些。 我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萧克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迎上去,说老爷子那边没问题吧? 萧克明微微苦笑,说老爷子平生最爱面子,刚开始听到,肯定是不高兴的,不过他老人家到底还是疼孙子,听我解释了之后,告诉我只要心存正义,就无所谓是否还在茅山,让我自己斟酌就是了,不必介怀——你看看,他倒是反过来劝我了…… 我说老爷子活了一辈子,世事看透,睿智通达,自然是要比我们这些局外人要看得明白许多。 萧克明看了一眼正在院子里跟女孩儿玩耍的屈胖三,问我道:“有空么,我们好久没见了,私下聊一聊?” 我说正有此意。 两人来到了后院葡萄藤下的桌椅前坐下,上面有茶壶,他倒了一杯,也不管冷热,一口喝尽,然后对我说道:“陆言,我有话问你,你可得跟我说句实话。” 我说萧大哥,瞧你说的,倘若是旁人,我或许还会留三分,但你可是我入这行当的领路人,我哪里敢隐瞒什么? 杂毛小道说道:“那屈胖三,到底什么来历?” 我一愣,说之前不是说了么,一忘年之交的朋友委托,帮忙照顾的一孩子,年少老成,跟我处成了兄弟。 杂毛小道说你跟我说一下详细的情况。 我没有隐瞒,将在荒域与屈胖三遇见的前因后果,跟他一一讲来。 听完之后,杂毛小道倒抽了一口冷气,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地激动,抓着我的手说道:“也就是说,这个屈胖三,是个转世重修之人咯?”**.com ... 第三十七章 隐忧纷起 我沉吟了一番,说对,你知道他为什么叫做屈胖三么? 杂毛小道摇头,说为什么? 我说“胖”是我后来加上去的,他自名屈三,说曾经转过三次世,跟西藏活佛一样。±小說, 杂毛小道眯起了眼睛来,说那你知道他前两世的身份么? 我摇头,说不知道,他性子平淡,乐观开朗,但是对于前尘往事却是讳莫如深,从来不跟我谈起,又或者谈到了立刻就会转移话题,给我的感觉好像以前并不光彩——所谓朋友,就是要给彼此一些私人的空间,我们可以好到共穿一条裤子,但他若不想,我绝不会深问。 杂毛小道叹了一口气,说也正因为这样的态度,他才会跟你一直待在一块儿…… 我瞧见杂毛小道话中有话,忍不住问道:“怎么,为什么谈起这个,你跟他难道认识么?” 我想起了在茅山清池宫的时候,屈胖三似乎也说过这样的话。 杂毛小道沉吟了一会儿,说我有这么一个怀疑,不过你能够告诉我,为什么他会这个样子么? 我说他说可能是转世重修的过程中出了一点儿岔子,这事儿毕竟是太过于复杂,从古至今也没有听说有几人成功过,使得他对于第二世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似乎残存了一些记忆,但一回想起来就头疼无比,痛不欲生,而第一世好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所以…… 听我说完这些,杂毛小道点了点头,说既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吧。 我说你似乎知道些什么,能跟我讲一讲么? 杂毛小道摆了摆手,说不,我知道得也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猜测而已,你现在跟他既然相处得很好,知道得太多了反而不好,很不自然,或许他还会产生逆反心理,选择离开,如果是那样,反而不美。 我沉吟了一下,想着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跟屈胖三已经彼此熟悉了,他倘若真的要离开,一时半会儿之间,我还真的有些难以接受。 所以我就没有再多问。 屈胖三的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杂毛小道问起了我与他分离之后发生的事情。 对于这位修行路上的前辈,我并没有太多的隐瞒,将接下来发生的诸多事情一一讲述而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的确是有一些多,而且跌宕起伏,讲到一半的时候,五哥过来叫我们吃饭。 吃饭的时候倒也没有谈及太多,五哥弄了一大堆的好吃的,让在茅山受尽苦难的我好是填了一番肚子。 而屈胖三这小子跟那个叫做莫丹的少女混得挺熟的了,在那儿矫情装嫩,非要别人喂他。 好在那女孩儿倒也善良,只以为他小,于是也不拒绝。 这事儿让知道屈胖三底细的我十分鄙视,而杂毛小道在旁边看着,也是一副尴尬古怪的表情。 吃过饭,两人又在葡萄藤下面饮茶,五哥也过了来,继续聊起这段时间的事情。 当我说到东海蓬莱岛的时候,杂毛小道听完,轻轻地拍了拍桌面,说东海蓬莱岛的事情,我之前也曾经听我师父提过一些,那海公主的手段厉害,可不比中原道门差上多少,若是挤进在天下十大,估计也能够排到前列来,照你这么说,那赵公明当真厉害,而你俩则更是厉害。 我连忙谦虚,说都是屈胖三在运筹帷幄,我不过都是在旁边围观酱油,打点下手而已。 杂毛小道摇头,说你可别妄自菲薄,事实上,每一次瞧见你的时候,我都有一种如隔三秋、刮目相看的感觉,你的变化真的是太快了,有点儿当初陆左的意思,似乎还更加迅速一些——你的进步,其实跟陆左并无太多关系,而是出于你自己的这些际遇,也在于你这个人。 我依旧谦虚,这时前屋有动静,没一会儿传来了脚步声,却是萧家三叔赶了回来。 再一次见面,少不得又是一片热闹,特别是瞧见失踪许久的萧克明再一次现身,这可把三叔给激动坏了,抓着他的肩膀,手都有些哆嗦。 三叔风尘仆仆地赶来,我们请他入座,又奉上了茶水,他润过喉咙,方才询问起了萧克明近日之事来。 说到这里,少不得又谈及了他自革门墙的事情,这事儿一开始提起来很痛,但是说多了,杂毛小道就显得无所谓许多,再加上获得了萧老爷子的理解,所以显得十分坦然。 而三叔比五哥更加护短,直接说道:“希望那帮人以后不要后悔,又屁颠屁颠跑过来请小明。” 说起这事儿,杂毛小道沉默了一下,方才说道:“我虽然出了茅山门墙,但与茅山其实还是千丝万缕,根本割舍不开,不但小姑还在茅山之上,当着传功长老,而且陶陶以及陆左父母都在那里,茅山倘若真的碰到了什么事儿,其实我也是摆脱不得的。” 三叔有些担忧,说如此说来,小妹在茅山并不是很安全咯? 杂毛小道笑了笑,说无妨,她现在也是传功长老,身份显要清贵,而且还有大师兄在朝堂策应,谁能够动得了他啊? 三叔张了张嘴,却仿佛有什么顾虑,并没有立刻说话,反而是五哥在旁边担忧地说道:“话不是这么说,要说位高权重,谁人有你这掌教真人厉害,可结果呢,还不是把你给撸下来了,而且现在还是一撸到底;所以真正想要搞你的话,管你什么三七二十一?你不是说符钧并没有或传神剑引雷术么,说不定他心里面不痛快,准备出什么幺蛾子呢?” 杂毛小道说不能吧?而且据我所知,小姑会不会神剑引雷术,这还不一定呢,符钧他就算要怪,也怪不到她头上来啊? 五哥说你是这么认为的,但符钧却不会那么想,他或许会觉得他堂堂一茅山掌教,结果连神剑引雷术这种镇教法门都不会,情何以堪?所以陆言这事儿才会闹得那么大,而且你想想,有人连堵住通道,让你无法回返的事情都做得出,你怎么能够寄希望于别人的仁慈? 他这话儿说出来,杂毛小道显得有些沉默,似乎也有些担忧,我在旁边忍不住说道:“有陈领导在,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我是知道黑手双城跟杂毛小道的小姑萧应颜之间关系的,所以才会有这么一说。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三叔叹了一口气。 杂毛小道说怎么了? 三叔说没什么,只不过我这回因为陆言的事情,去了一趟京都,准备找志程帮忙,结果没有见着人。 啊? 杂毛小道一愣,说不可能吧,大师兄怎么会不见你呢? 三叔摇头,说也不是不见,其实也是怪我——我怕他左右为难,所以没有打招呼就直接到了京都,准备凭着我这张老脸,让他帮我点一个头,没想到找上门的时候,并没有碰到人,他的秘书告诉我,说最近你大师兄出国了,有机密任务,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人。 五哥皱着眉头,说这理由,听起来感觉好像很敷衍人啊?像他这样身份的人,没事出什么国?而且就算是出国,现在全球一体化,各种通讯手段都有,也未必会找不到人吧? 杂毛小道说也许是在出什么秘密任务呢? 三叔苦笑,说不清楚,那助理不是董仲明,是后面找的一位,叫做什么赵兴瑞,我跟他不熟,别人似乎也不认识我,没有怎么理会,于是我在京都磨蹭了两天,就只有回来了——还好这事儿小明你解决了,而且陆言也没有事,要不然我可是愧疚死了。 我说三叔你何必愧疚,我小强命,硬着呢,不用担心。 三叔摇头,说陆言你为了小明,亲赴黄泉,又为了老五这家伙的手臂,跑到那凶险无比的荒域去——你对我萧家是有大恩的,我可一直记在心头,不敢忘记呢。 我慌忙摆手,说三叔你可别这么说,要是这么论,如果没有萧大哥的推荐,我也就没有今天,早就死掉了,哪里论得清楚? 三叔笑了笑,说一码是一码。 两人相互劝让,随后三叔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志程跟以前的他,到底是有一些不同了…… 五哥说可不,如果是以前,你只要一露面,早就过来接你了,毕竟大舅哥;现如今呢,啧啧。 三叔说也有可能是真的,他毕竟是国家机关的人,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的。 这话题略微有些沉重,那天晚上我们谈了许久,一直到深夜方才睡去。 次日清晨,杂毛小道起来,拉着我比剑,结果我给他完虐了一番,而即便如此,他还居高临下地指点了我几句,然后告诉我进步很大,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要超过他了。 完了他又要让我给他演示大雷泽强身术,不过这事儿又不是那事儿,哪里可能天天来,我弄不出来,只有作罢。 如此我们在萧家又待了两天,等我休养妥当了,便踏上了前往京都的路途。 这一次,该我们去拜访那位黑手双城了。**.com ... 第三十八章 京都衙门 <div id="content"> 拜访黑手双城这件事儿,主要的原因是我从黄泉路上带回来的那块五彩补天石,一直都还在杂毛小道手中,而这个则是陆左恢复实力的重要保障。 现如今我那堂哥在藏边鬼地的茶荏巴错那儿,对抗不知来历的恐怖魔头新摩王。 作为一个修为几乎从头再来的他来说,尽管身边有朵朵这样的厉害角护法,还有无数当地土著帮忙守护,但依旧处于绝对的劣势,甚至还是朝不保夕,这样的状况,作为最关心他的我们来说,是绝对不能够容忍的。 如果陆左出了事,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杂毛小道才会连掌教真人的位置都不做了,也要跑到黄泉路去,而后来找到了五彩补天石之后回返阳世,更是连家都顾不得回,就跑到了藏边去。 他连日奔波,就是想要找到入口,将五彩补天石拿给他。 可惜连续走了几条路,都给封死了,无法进入其中。 好在通过宝窟法王的途径,能够得知陆左目前的境况还算是比较安全,并没有在交锋中吃到太多的亏。 宝窟法王告诉过杂毛小道一件事情,在许久之前,黑手双城也曾经去过茶荏巴错。 其中有一处通道,就是他们去过之后,垮塌封堵了的。 当时的黑手双城和七剑数人被堵在了茶荏巴错,就连宝窟法王都以为他们会被一辈子困守于此,却没有想到他们最终还是离开了茶荏巴错。 具体的路径,宝窟法王知道得并不多,只是知道他们最终去了茶荏巴错的深处。 茶荏巴错曾经是藏族传说中妖魔居住的地下王国,这帮家伙在地面上**了许久之后,给藏族几千年才出一个的英雄格萨尔王吊打之后,退守的地下世界,而即便如此,占地无比辽阔的茶荏巴错,深处到处都是毒雾、熔浆和不毛之地,连被称之为妖魔的生物都无法存活,仿佛世界尽头一般。 所以宝窟法王自然也并不知道,但后来却晓得黑手双城带着一众手下,最终还是离开了地底世界,回返了人世之间。 宝窟法王跟黑手双城后来并无交集,自然也不知道那路径到底是什么,在得知了杂毛小道和他的关系之后,建议他过来找寻一下他,或许会有一些线索。 前往京都的路上,杂毛小道有一些忐忑。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让他又敬又怕的话,排在第一位的应该是他的师父陶晋鸿,而第二位,便是这位身处朝堂之上的大师兄。 不是因为黑手双城的赫赫名头,而是因为在杂毛小道的心中,这位大师兄是自己人生的另一位导师。 长兄如父。 这个成语说的,就是他和黑手双城之间的关系,事实上,如果陈志程不是外门弟子的话,说不定那茅山掌教就不会是他,以及符钧来坐了。 而是他。 茅山三杰,排名第一的,名头最响的,就是这位威震江湖的大师兄。 可现如今他自革门墙,离开了茅山宗,这事儿虽然是情非得已,被逼无奈,但是对于他大师兄来说,却是一件很难以接受的事情。 那可是他们共同的家,但现如今他却离开了。 那么,他们还是不是兄弟呢? 这种忐忑一路相伴,一直到了京都,除了车站,他都还是有几分紧张和犹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等我问起到底应该去哪儿找大师兄的时候,他愣了半天,也讲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其实倒也可以打电话,结果试了两回,一个关机中,另外一个是空号。 一时间有些茫然。 弄了好一会儿,我不由得苦笑,说大哥,你不会连陈局住哪儿都不知道? 杂毛小道有些汗颜,挠了挠头,说还真是的,自从大师兄升官儿之后,还一直没有来得及到京都这边来看过他。 我说那我堂哥住哪里,你晓得不? 杂毛小道说那草堂的设计,有大半是我弄的好,你认为我晓不晓得? 我叹了一口气,说你看看,难怪陈局要把你给撸下来呢,我堂哥那儿估计厕所门往哪里开你都门儿清,你大师兄在京都这边的住处在哪里都不知道,瞧这亲疏之别,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杂毛小道被我的胡搅蛮缠弄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说你别乱说,大师兄不是那样的人。 我说这人心啊,都是肉长的,都会受情绪控制,多走动呢,怎么着都不会生疏,而如果许久不联系,再好的朋友都会疏离,这是正常的道理。 杂毛小道说大师兄以前在东南局的时候,我门儿清,只不过他后来升任京都防卫特别事务办公室的主任,然后又当了局长助理,我这边又在着手处理茅山的诸多事务,还有忙着给陆左治伤,一时半会儿抽不出时间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这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要知道,我们除了是师兄弟,还有另外一层关系呢。 杂毛小道所说的关系,是指他小姑和黑手双城之间的感情。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奇怪,而经过这么久的时间,我有不是蠢人,对于这事儿差不多也弄明白了,知道黑手双城算起来,应该是杂毛小道的小姑父。 茅山道士可以结婚,而且黑手双城还是外门弟子,对于他们为什么要隐瞒这事儿,我并不是很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黑手双城跟萧家的关系十分亲密。 双方应该是认可了的。 杂毛小道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恢复了状态,告诉我要不然直接去国家宗教局位于西城的总部,去那里应该能够直接找到人。 既然说定了,我们便没有犹豫,直接出了车站,然后打车前往。 国家宗教局的总部位于京都西城区后海北沿一带,以前这宅子是前清的醇亲王府,修得那叫一个气派。 我们三人赶到这儿的时候,结果门口有武警把守,不但如此,人还告诉我们,说这里是国家机关,不得罔入,当杂毛小道说明了身份之后,人还一本正经地摇头,说对不起,我们这里并没有一个叫做陈志程的局长。 瞧见对方这敬而远之的态度,杂毛小道一拍脑袋,拉着我们说走。 我说去哪儿? 杂毛小道说瞧我这记性,这儿是大招牌,真正办事儿的在城南呢。 三人又上了出租车,结果正好遇上堵车,嘿哟,京都这边的堵车可真叫一个恐怖,几十分钟能够抵达的距离,愣是在路上等了三个多小时,等人到了地方的门口时,别人都已经下班了。 杂毛小道有些着急,匆匆往里面大门里面闯。 刚刚进里面去,就给门卫室的人拦着了,人在京都,杂毛小道不可能标新立异地穿一道袍,而且他也出了茅山,所以弄了一套很随意的休闲装扮,不过那道髻却还是有些拉风。 人保卫问我们,说嘿,找谁呢? 杂毛小道说找你们局长助理,陈志程。 那人没有跟之前那边一般直接推脱,而是问你是谁? 杂毛小道也不隐瞒,说我是他师弟,萧克明。 那人听到,说你等等,我打电话问一下。 我们给留在了门卫室,这儿的地理位置有些偏僻,大门口也没有王府那边气派,不但如此,人门口有武警站岗,他们这儿则显得有些山寨,就几个穿着保安服的汉子,而且瞧那精神都有些萎靡不振,更让人惊讶的是,是在门卫室里面有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儿,这天气居然还穿着一厚厚的绿军大衣,缩在一躺椅上面打盹儿。 在他的身上,还盖着一过期的旧报纸。 这情况着实有些诡异,我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杂毛小道,想问他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杂毛小道摇了摇头,很肯定地说就是这儿,说罢,他认真地打量起了在角落躺椅处打盹的那老头儿来。 门卫室的保安给里面挂了一个电话,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身来,朝着杂毛小道说道:“你好,请过来接一下。” 杂毛小道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他跟电话那边的人聊了两句,似乎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最后还是点头,说好。 挂了电话,他对那保安说道:“那行,劳烦你带一下路。” 保安取了桌子上的帽子戴上,然后说那我们走。 他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说对了,几位身上有没有带什么武器之类的东西? 杂毛小道眉头一皱,说怎么了? 保安诚恳地说道:“我们这里是国家机关,而且还是比较保密的地方,相关的武器之类的,请交出来,我们这里有专门的箱子给予保管,请理解,请理解哈。” 杂毛小道点头,说好。 于是他将那把随身携带的桃木剑拿了出来,然后说道:“我们走。” 保安看见我和屈胖三都是双手空空,没有再多说,准备带我们进去,这个时候,在角落里一直睡觉的那个老头儿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来,开口说道:“等等,还有人带了武器,留下来。”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三十九章 吃闭门羹 老头儿的话语让我们所有人的脚步都为之一僵,之前的那个保安转过头来,问道:“苟老,你这是?” 苟老伸手,指向了我的身上来,说你,把东西拿出来,再进去。 我举起了双手来,说我什么东西? 苟老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阴沉了起来,盯着我好久,方才说道:“年轻人,做人做事,不要太油滑,你或许觉得耍点小聪明,就能够糊弄住所有人,但我告诉你,在我这里行不通。” 杂毛小道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这个……” 我知道苟老瞧出了我的乾坤囊,甚至都知道了屈胖三的崆峒石,也能够感知到里面兵器的杀气,方才会拦着我们。 而杂毛小道问我的意思,是跟我确认是否愿意留下这些东西。 乾坤袋与崆峒石,这样重要的东西,我们都不可能留在这样一个看起来极不靠谱的门卫室里,更何况我其实并不是很愿意直接面对杂毛小道的这大师兄。 沉默了几秒钟,我对杂毛小道说道:“萧大哥,你进去,我和屈胖三留在这里等着。” 杂毛小道点头,说好,那你帮我拿着雷罚,我这样子也省心一些。 说罢,他对旁边的那保安温言说道:“帮忙开下锁。” 他的态度和煦,人保安也没有多说什么,过去开柜门的锁,而那被叫做苟老的老头儿则站在旁边,慢悠悠地说道:“看来你们是不太相信我们这保卫室啊?” 这话儿多少也有了一些火气,杂毛小道修为高深,为人却十分低调。 他温和地说道:“大爷,我这小兄弟不太喜欢里面那种沉闷的场所,留在这里,你帮忙照看一下,谢谢。”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那老头儿本来想要发难,结果给这么一说,便也不再挑理。 杂毛小道接过保安递过来的桃木剑,然后转交到了我的手上,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去去就回,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说罢,他与人离开了门卫室,走进了里面的深宅大院里去。 杂毛小道一走,我端着雷罚,将其抓着,瞧见旁边的角落处有两张椅子,便朝着那老头儿问道:“大爷,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可以么?” 那苟老翻了一下白眼,说你们要坐便坐,我们还能赶你不成? 说完话,他又躺会了那椅子上去。 我和屈胖三坐下,因为有外人在场,也懒得聊什么,就在那儿坐着苦等,结果没一会儿,那苟老便慢悠悠地说道:“茅山前代掌教真人萧克明的大名,听得很多,一直都以为是个年少得志的主儿,今天一见,倒是颠覆了我许多的印象啊……” 啊? 这家伙居然知道刚才离开的那萧克明,曾经当过茅山掌教,也明白他的名头?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还如此刁难呢? 我听在耳中,心中酝酿了一番,却并不说话,那老头儿见我居然不搭理他,顿时间就来了几分火气,说年轻人,老人家找你说话,好歹也得答应一声啊,怎么能够这般没有礼貌? 我这时才装作听到的样子,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啊,大爷你是在跟我说话么? 他刚才给我们来下马威,不但训得杂毛小道没脾气,也弄得我们无法进去——我想不想进去是一回事儿,能不能进去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这里真的是宗教总局,必然是藏龙卧虎,只有脑袋里进水了的人方才会进去闹事,所以带不带武器,都只不过是理由而已。 他认出了杂毛小道,还在那里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此刻也是有样学样,跟他一般。 我这纯粹是斗气,毕竟我是无欲则刚,又不指望求着对方,所以他给我脸看,我也不可能逆来顺受。 屈胖三与我相处日久,最是知道我的脾气秉性,所以我这话儿一说,他就忍不住暗笑。 他一笑,我这就露了馅,苟老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说原来年少轻狂的人是你啊,萧克明是自报了身份,你呢,你叫什么来着? 我说苟老,我就是一无名小辈,过来打杂的,您不必介怀。 笑话,得罪了人,我怎么可能报上名字? 老头儿气呼呼地瞪着我,越想越不舒爽,站起来,说小子,来来来,大爷我来探探你的底,要是别有用心的人,我哪里能够放你进来? 我不跟他交手,站起身来往后退,说大爷,别介,您老胳膊老腿的,就别折腾了,省得回头闹出点儿什么事情,大家都难堪——得、得、得,您既然不放心,我们走,走还不行么,我们去马路对面等人,拜托您回头的时候帮忙告诉我朋友一声,免得他见不到人着急。 我拉着屈胖三就出了门卫室,走到了门口来,那苟老跟着走了出来,指着我,手指抖了抖,胡子吹得直翘,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显然是给我气到了。 我一脸诚惶诚恐,但心中却是十分得意的,毕竟对方摆出一副京都衙门的派头,我们这边刚才不得不忍气吞声,但想在我哪里会管他? 有本事你过来打我啊,来咬我啊? 老头儿有心过来教训我,不过又自恃身份,最终出手不得,脸憋得通红,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有人惊讶地问道:“咦,陆言,你怎么在这里?” 我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瞧见林齐鸣从大院里走了出来,正好撞上了我,一脸惊讶。 老头儿听到,连忙抓住了林齐鸣的胳膊,说小鸣子,这人你认识? 林齐鸣微微一笑,说苟老,这是最近江湖上新崛起的年轻高手,陆言,之前你提起过的那个七魔王哈多,就是死在他的手里。 啊? 老头儿一脸震惊,说啊?不可能,我虽然与七魔王从未交过手,但是却知道他的深浅——这样一个厉害之极的家伙,怎么可能被他给杀死? 林齐鸣瞧见我和这看门老头儿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太融洽,便上前介绍,说陆言,这位苟老是我们宗教局的老前辈,曾经是总局的创始元老之一,也是高级巡视员,后来虽然退休了,不过却心怀国家,留在了这宗教总局的大门口里,坐镇江山——宗教总局能够有现在的威严,少不得苟老的贡献。 苟老听到这吹捧,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我就是退休,在家里待得厌烦,所以才跑来这里玩儿的,别说得那么玄乎。 说罢,他又看向了我,说你就是陆言? 我瞧见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唯有点头苦笑,说应该是我没错,不过我可没有别人传说的那样,普通人一个而已。 苟老问江湖传闻,不是说你被抓上茅山,然后镇压了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茅山之事,我不愿意谈及太多,淡淡说道:“茅山宗终究是一个比较公允的地方,只要是能够说理,事儿就不会太过于极端。” 苟老瞧见我并无谈性,知道我还在介怀刚才之事,不过他态度强硬,又不肯低头,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然后返回了门卫室。 林齐鸣叹了一口气,说苟老在宗教总局地位尊崇,难得他对你另眼相看,你又何必如此? 我耸了耸肩膀,说我又不求着他,何必委屈自己? 林齐鸣打量了一下我和旁边的屈胖三,说你跑这儿来干嘛? 我说陪萧大哥过来找陈局长助理的,不过这位苟老拦着我们不让进去,我们便在外面等人了。 林齐鸣一愣,说萧克明也来了? 我点头,说对。 林齐鸣的脸数变,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多说话。 他朝着我点头,说好,那你在这里等一下。 说罢,他朝着远处走去,来到路边,这时有车子停下,将他给接走,而这个时候,我瞧见即将上车的林齐鸣突然间回过头来,朝着我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上了车,然后离开了。 我皱起了眉头来。 林齐鸣这般鬼鬼祟祟的,到底是为什么呢? 按理说,这一位是东南局的临时负责人,级别其实是已经够了的,还这般遮遮掩掩,似乎在小心着什么,这事儿着实让我有些疑惑。 而当我望着那车子一溜烟消失在车流之中的时候,门口那边传来了脚步声。 我转头过去,瞧见一脸阴郁的杂毛小道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走到了我的跟前,伸手说道:“雷罚给我。” 我递交给他,杂毛小道紧紧握着手中的剑,脸变幻莫测,我瞧见他这表情,小心地问道:“怎么了,不顺利?” 杂毛小道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没有见着人,说法也是出国了。 我皱起了眉头来,说出国?到底是真是假? 杂毛小道摇头,说不知道,赵兴瑞这个家伙的态度有点儿古怪,颇有些强硬,我最终还是没有得以确认。 我想起林齐鸣刚才的动作,便一把揽过了他的肩膀来,说这事儿说不清楚,那就别弄了,我觉得其实我们不一定需要从你大师兄那儿入手,曲线救国,也不是不可以的……” 第四十章 林胖回避 我看得出来,杂毛小道的心情其实不是很好。 又或者说相当不好。 从我们的这个角度来看,不管黑手双城到底有没有出国,又或者说是故意躲开萧家人,但是无论是萧三叔,还是杂毛小道,前后两次过来找人,结果都见不着面,这事儿着实让人有些难以释怀。 我是真的无所谓,因为在我的眼中,像黑手双城这样的高官,跟我本就没有半点儿交集,人家日理万机,我见不见得到,都是正常的。 但杂毛小道却不一样,他不仅仅是黑手双城的小师弟,而且还有另外的一层亲戚关系。 结果现在处处碰壁,吃了一闭门羹,而且是在他自革门墙的事情发生之时,说句实话,心里面不多想、能好受才怪呢。 黑手双城到底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却晓得杂毛小道多少有些心寒。 正是如此,所以我方才会跟他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儿来。 杂毛小道问我怎么弄? 我把刚才在门口碰见林齐鸣的事情告诉了他,说宝窟法王说当初你大师兄是带着他们七剑一起,离开的茶荏巴错,也就是说,你大师兄知道的事情,林齐鸣也是知道的,对? 听到我的话语,杂毛小道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双手一拍,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随即他又有些沮丧,说林齐鸣是我大师兄最心腹的手下,是他从华东神学院里一手带出来的,几乎算是他的记名弟子,倘若我大师兄是真的要躲我的话,只怕他也未必会告诉我们…… 我说那可不一定。 杂毛小道说你这话儿,是什么意思? 我说他刚才上车的时候,朝着我做了一个很隐秘的动作,让我给他打电话,我觉得,他好像是有些什么话儿要跟我们讲,但又有一些不方便,所以希望能够电话联络。 杂毛小道有些患得患失,说你确定? 我笑了起来,说是不是,打一个电话不就全知道了么,对? 杂毛小道这个时候也笑了起来,说唉,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茅山之后,整个人的心气都有些不同了,还是你这个时候镇定。 旁边一直没有吭声的屈胖三突然说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靠得住的,除了自己的胆气,还有一身的修为,等你真正成为了别人的依靠时,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焦虑了。” 不知道为什么,杂毛小道对于熊孩子屈胖三倒也挺尊重的,认真反思了一下自己,拱手说受教。 屈胖三嘿嘿一笑,挥了挥手,说我乱说的,你别这么郑重其事,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杂毛小道感慨,说我曾经被逐出过茅山门墙过,不过即便如此,也一直把茅山当做自己的家,那个时候大师兄对我也是十分照顾,可以说我最落魄的时候,他对我也是不离不弃,才让我能够东山再起,没想到这一次…… 我这时已经在拨打电话了,忍不住插一句嘴,说也未必是避而不见,说不定是真的有事呢? 这时电话通了,林齐鸣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喂?” 我赶忙说道:“林总,我陆言。” 林齐鸣问:“你一个人呢,还是?” 我说萧克明也在我身边。 林齐鸣那边没有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低声说道:“我一会儿发一个地址到你手机里面来,你们先去那里等我,我这边可能要忙一个小时,到时候我过来找你们详谈。” 挂了电话没多久,信息就发过来了,我看了一眼,居然是在朝阳区的某一个茶馆包厢。 为什么要跑这么远去? 我把信息拿给杂毛小道和屈胖三两人看,并且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杂毛小道沉吟一番,然后说道:“林齐鸣这人曾经与我共过生死,对于他的性格,我还算是比较了解,他对大师兄的崇拜,简直达到了一种盲从的态度,但并不是说没有自己的主见,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相当有灵性的人,不管如何,他应该都不会害我们的。” 屈胖三在旁边笑了,说我们三人在这儿,就算是有人要害我们,估计也得不了手? 杂毛小道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们三人有多厉害,旁人不知道,但是我们彼此却还是有心理准备的,寻常人想要拿捏我们,着实有些困难。 一句话,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三人打了出租车,离开了这边的宗教局,前往林齐鸣给我们说的茶馆去。 一路诸事不谈,到了茶馆的时候,天已晚,夜幕降临,一片灯火灿烂,我们进了茶馆,服务员过来询问,当我们报出了房间号的时候,她便问是不是陆先生一行人。 看起来林齐鸣已经帮我们给定好了。 我们在茶馆落座,喝着茶,吃了点儿瓜子话梅,没多时林齐鸣便匆匆赶到,朝着我们告罪,说对不起,手头正好有点儿急事,来晚了,抱歉,抱歉。 说罢,他朝着杂毛小道抱了过去,说萧掌教,我们可是有许久未曾见过了。 他十分热情,杂毛小道与他抱了一下,然后苦笑道:“的确如此,好长一段时间了,我可听说你都已经接替大师兄的职位,成为了东南局的领导人,而如今的我,可不是什么掌教真人,而不过是一个离开茅山的**道人了,你说这话儿,难道是想要讽刺我?” 林齐鸣慌忙摆手,说你这话儿可有些严重了,我讽刺谁都无妨,你我可都是过命的交情,哪里敢? 说罢,他示意我们坐下,然后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水,也不管是谁的,一口喝了大半,方才缓过了一口气来。 他坐定之后,对杂毛小道说道:“我是刚刚回的京城,这段时间一来,南方颇不太平,有许多境外势力介入其中,闹得沸沸扬扬,我那边扛不住了,所以才进京求援的,而萧兄的事情我也是刚刚听说,从我个人的看法来说,萧兄你还是莽撞了一些……” 杂毛小道下意识地冷冷一笑,说是么? 林齐鸣感觉到了杂毛小道话语里面的不满,慌忙摆手说道:“你别误会啊,我知道的事情不多,但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了解,知道茅山之中,有**图对陆言,以及萧兄你不利,但是在我看来,不管怎么说,茅山都是祖宗传下来的基业,是李道子、陶真人的心血,萧兄若是真的受了气,不如留在茅山,坐镇刑堂,将此事给查个清清楚楚,让那敢在背地里捣乱的家伙给显露原形,这才是上上之策,而不是现在这般,一走了之。” 啊? 听到林齐鸣的建议,杂毛小道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 说句实话,林齐鸣说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杂毛小道虽然不是掌教真人了,但就此前一事,整个茅山对他其实都是心怀愧疚的,要不然他走的时候众人也不会齐声反对,而他执意要走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朝着他鞠躬送行。 就连最资深的刑堂长老也不例外。 他们这一躬,并不仅仅是对于前一代掌教真人的尊重,更多的,恐怕还是愧疚。 如果杂毛小道能够利用这一点,坐镇刑堂,追查此事,而不是选择那么偏激决绝的办法,只怕现在应该感觉到恐惧的人,就是那个在背地里捣鬼的人了。 杂毛小道沉默了许久,抬头说道:“大师兄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林齐鸣慌忙摆手,说没,我进京这几天,都没有见到过陈老大。 他这话儿我们不知真假,因为如果黑手双城成心不想见我么的话,林齐鸣是不会说太多事情的。 听不到答案,杂毛小道沉默了一下,然后解释道:“我之所以没有如此,原因有两个。” 林齐鸣“哦”了一声,说请讲。 杂毛小道说第一,我不愿意茅山因为我再掀风雨,因为如果我留下来的话,不管如何,茅山绝对会内乱,更多的人会死,这是我不愿意见到的;再有一个,目前我有一件要紧事得办,没办法顾忌太多,只有快刀斩乱麻地处理此事——你日后若见到我大师兄,请告诉他,我虽出茅山,但师父仍旧是我师父,大师兄,也依旧是我的大师兄。 林齐鸣尴尬地说道:“你们师兄弟,有的是机会见面,何必让我转告?” 杂毛小道没有在此纠结,说嗯,今天过来找你,其实是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烦你,不知道你能够帮忙。 林齐鸣说请讲。 杂毛小道谈及了宝窟法王当初的话语,然后说道:“前往茶荏巴错的通道,你若是知道,还请通告于我……” 林齐鸣愣了一下,问道:“你们这是准备去茶荏巴错?” 我们点了点头。 林齐鸣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陆左现在,可在茶荏巴错?” 这话儿一说出,我们都沉默了,没有说话。 林齐鸣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告诉你们这事儿……”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四十一章 军事基地 听到林齐鸣的这句话,杂毛小道二话不说,站起来就准备离开,弄得林齐鸣赶紧站了起来,拦住了他,说萧兄,萧兄,你别着急啊…… 杂毛小道斜着眼睛打量面前这位宗教局少壮派的代表人物,冷冷说道:“别叫我萧兄,你现在是朝堂之上的大人物,我乡野闲人一个,当不起。,” 林齐鸣连忙赔笑,说萧兄,你救过我的命,可不能说这话儿。 杂毛小道斜眼瞧他,说哟呵,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件事情,我都差点儿忘记了。 林齐鸣拉住了他,然后苦笑,说抛开陈老大的关系,我与你和陆言,也是过命的朋友,若是能帮,我如何会推托,只不过有的事情,我实在是无法改变…… 杂毛小道摆了摆手,直截了当地说道:“不要跟我绕圈,我就是想知道,你知道从茶荏巴错出来的路径,但却不会告诉我,对么?” 林齐鸣叹了一口气,说对。 杂毛小道点头,说知道了。 说罢,他朝着我招手,说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我本以为在这位林局长面前有点儿面子,但现在看起来,是我想多了。 林齐鸣急了,说我若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又何必冒死过来找二位? 冒死? 本欲转身离开的杂毛小道听到这话儿,停下了脚步,眯着眼睛打量林齐鸣,说谁敢拿你这个朝廷大员的性命,不想活了么? 林齐鸣摇头苦笑,说萧兄,这事儿太复杂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好,既然你这般着急,我也不多说别的,小七哥你知道? 杂毛小道点头,说张励耘么,他不是已经脱离了你们宗教局的队伍了么? 林齐鸣说他现如今在军方的部门里做事。 杂毛小道说提他干嘛? 林齐鸣眯起了眼睛了,说虽然我们都曾经去过茶荏巴错,并且还从那里回返而来,不过你们想要重返茶荏巴错,找我不行,找布鱼、尾巴妞都不行,唯独一人可以,那就是小七哥。 杂毛小道皱眉说道:“为什么?” 林齐鸣说具体为什么,我不能说,也不方便说,这是我唯一能够跟两位说的事情,至于小七哥的单位地址,我这里有一张纸条,你们拿着。 言情首发 杂毛小道抹不开脸面来,我伸过手去,将纸条给拿了过来,展开来一看,在石家庄的一个地方。 我拿给杂毛小道看,他瞄了一眼,说没有联络电话? 林齐鸣低声说道:“小七哥所在的部门,比我们这儿更加隐秘,平日都是他联系我,所以具体的东西我也并不清楚,但我可以跟你们保证一点,你们过去的话,应该就能够找到他。” 杂毛小道脸严肃地将纸条收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谢谢你。” 林齐鸣苦笑一声,有些痛苦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所以先别谢我;另外,不管对任何人,都不要说见起今天我与你们见过面的事情,拜托了。” 说罢,他站起了身来,说茶钱我已经付了,两位先坐一会儿,等我走了一刻钟之后,再行离开。 他推门而出,脚步声渐远。 一直等到林齐鸣走到了走廊尽头,确定离开很远,我方才坐了下来,饮了一口茶,小声问道:“他的话,可信么?” 杂毛小道又拿出了纸条来,反复看了几遍,然后回过头来,对我说道:“七剑之中,论关系最好的,恐怕就是林齐鸣了,他的老婆都曾经在你堂哥陆左的手下做过事,可以说陆左还是媒人来着——他与陆左的关系也挺不错,对于他的脾气和秉性,都是值得我信任的……” 我皱眉,说可是你不也说了,他是你大师兄的心腹手下,嫡系之中的嫡系,这距离与距离,总还是有亲疏远近的区别。 杂毛小道摇头,说我与大师兄,并不是对立的,而且林齐鸣也不是跟着大师兄的步调走,要不然他也不会过来见我们,并且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的。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屈胖三拍了拍手,说这人所说的话,应该不会假。 我一愣,问为什么? 屈胖三说道:“根据你们刚才所说的,他既然与萧兄的关系这么不错,那么如果在你们面前说了谎话的话,一定就会有一些下意识的生理反应,比如说紧张出汗,即便是再老谋深算的人,也逃不出我的眼睛;不过从刚才来看,他明显是问心无愧的……” 这样啊? 杂毛小道站起了身来,说走。 我说去哪儿? 杂毛小道说石家庄,我们赶紧去,既然林齐鸣这么紧张,只怕到时候时间拖久了,还会平白生出更多变故来。 我给他说得莫名就紧张了起来,赶紧收拾了一下,然后匆匆离开茶馆。 我们当夜就离开了京都,然后大半夜的时候赶到石家庄,然后又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找过去,被司机告知那里不但是极为偏僻的深山老林,而且还是军事禁区,晚上贸然摸过去,只怕会给人当做间谍抓起来。 如果真的想过去找人,不如等到白天,到时候按规矩上门,登记拜访。 我和杂毛小道商量了一番,说可以,问司机在附近找一个酒店住下。 司机说最近的酒店离那儿也得有二十公里,还不如直接住市里,两位若是对那方面有兴趣的话,我倒是知道几家,保准你们乐不思蜀、不虚此行,嘿、嘿、嘿…… 杂毛小道在旁边无奈地笑,说哎呀,没想到你还是老司机啊? 师傅说必须的,怎么样,两位要带路不? 杂毛小道摇头,说算了,若是搁以前,说不定见识见识这边的风月,但老子最近心情不太好,你赶紧找一地方将我们给撂下——别对口蒙人的那种啊,小心我知道了,回头弄死你。 他是个气场很足的人,一显露出凶相,那司机就给吓得直哆嗦,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说好,好。 我们当夜就在附近的一个小镇子里歇下,次日清晨起来,我们又打了车,赶往那个军事禁区。 所谓军事禁区,自然是闲人免入,去的路上,出租车司机告诉我们,说那个地方也不知道是干嘛的,有人说是二炮的,也有人说是京都军区特种部队的训练营,不管如何,管得都挺严的,除了瞧见有军车进出,外人基本上都不了解,隔着十里地都给封锁了,若是谁人敢偷偷摸摸过去,只要是翻过了电网,没有任何理由,直接给枪毙。 这话儿说得传奇,其中也包含了许多市民牵强附会的猜测,弄得我们都有些怪紧张的。 司机将我们送到了军事禁区的正门前来,放下我们就跑了,而我、杂毛小道和屈胖三则走到了大门口的接待亭来。 接待亭旁边是铁丝网,漫漫长的铁丝网将大片的地带和山林给圈了起来。 我们出现接待亭的时候,门口只有两名站岗的士兵。 杂毛小道有些犹豫,而这个时候我知道自己得上前了,毕竟这位爷以前也是掌教真人一级的大人物,咱跑跑腿也是应该的。 我上前,对着那两个满脸戒备的哨兵说道:“劳驾,问个事。” 哨兵十分不客气,95式自动步枪的枪口下压,指着我,严肃地说道:“同志,请在黄线外面说话,不要跨进其中,否则我将视你为谋图不轨。 呃? 我无奈地举起了双手,说同志,有人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过来找一个人,请问我该如何联系,有什么手续和程序么? 哨兵回答,说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接待任何非官方的来访者,请回。 我说我要找一个叫做张励耘的人。 两把枪都抬了起来,人家一点儿都不客气,冷冷地对我说道:“请回。” 我说真不能通融一下——我找这人,在你们这儿,应该算是一领导,你们能不能把这件事情往上通报一下,要万一你们领导知道了,怪罪你们不通报呢?我叫陆言,请帮忙…… 我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哨兵却是将枪口瞄准了我的额头。 人家一脸严肃,仿佛下一秒就要扣动扳机了。 我知道如果我再说下去,只怕对方一梭子子弹就会打出来了。 这个军事基地,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居然会这般严厉? 一点儿都不像是咱们人民子弟兵的地盘啊?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然后返回了过来,低声说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两个家伙估计也就是一愣头青,一点儿通融都没有。” 杂毛小道叹了一口气,说当初的时候,觉得自己挺牛的,天下之大,哪里都去得,结果这回方才发现,原来别人不把你当一回事儿的时候,却是处处碰壁,没有人会理你。 我安慰他,说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可情何以堪? 屈胖三在旁边笑了,说正门进不去,未必别的地方就不行啊? 杂毛小道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说你是说? 屈胖三嘿嘿一笑,说你我几人,是那循规蹈矩、老老实实的人么? 第四十二章 秘密潜入 我们是规规矩矩、人云亦云的人么 显然不是。 且不说杂毛小道这种天下闻名的举世大拿,便是我与屈胖三,也是横行一时的小强人物,区区铁丝网和高压线,哪里能够拦得住我们。 不让进,还不能让我们自己找了 东海蓬莱岛那样的龙潭虎我们都闯过了,若是这么一个区区的禁区我们都不能够自由进入的话,我们岂不是白混了 当然,也只有屈胖三这种从来不循规蹈矩、视法律于无物的家伙,方才会如此毫无顾忌。 打定了注意,我们没有再停留,而是离开了这边的接待亭。 一整天的时间,我们围着这边大概地扫量了一下,然后找地方吃饭睡觉,等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三人再一次的出发了。 我们没有走正门,而是从侧面的山林接近。 走到了禁区跟前,三米多高的铁丝网上面,不时有电芒浮动,应该是高压电网。 弄得这般严格,而且哨兵如此不近人情,着实有一些古怪。 这个地方,到底是干嘛的呢 蹲在这栅栏跟前,杂毛小道瞄了一下,说你们没问题 屈胖三嘻嘻一笑,说您先请。 杂毛小道当仁不让,桃木剑递出,轻轻搭在了那高压电网之上,原本让人浑身发麻的气场一下子就变得格外平静,他对我们说道:“你们且进去,我在这里帮你们压着。” 刚才有高压电网的时候,我瞧不到任何可趁之机,而杂毛小道这手段一出,我便一把拽着屈胖三,遁地术施展,人便进入了其中去。 远处的杂毛小道瞧见我们倏然消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方才轻松地一个翻身,跃入其中,朝着我们这边找了过来。 他脚程也快,三两步就赶到了跟前来,朝着我挥了挥手,说地魔的那遁地术当真不错。 我说不过限制太多,而且极为耗损精力。 杂毛小道左右打量,说这地方好像有许多戒备之处,给人的感觉挺不自在的。 屈胖三点头,说对,光法阵都布了不少,普通的军事区域,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东西出来的。 我眯眼打量,瞧见不远处的林子里是不是有的光芒在闪烁。 有电子眼。 我把自己的发现跟两人分享,屈胖三摸着脑袋,说如果是法阵的话,由我解决便是了,但是电子眼啊、监控器什么的,我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杂毛小道沉默了一番,突然笑了,说这个就由我来想办法。 他将雷罚桃木剑插在了地上,然后从旁边的灌木丛中采来了几根树枝,在地上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法阵,几根堆叠,最上面的一根悬空而立。 杂毛小道口中喃喃而念,几秒钟之后,那根悬空而立的树枝开始动了起来。 它缓缓移动,到了最后,指向了西南的方向去。 杂毛小道掐算了一会儿,然后又从兜里摸出了一张符箓来。 他晃了晃,那符箓便燃烧化灰,变成一股白雾,将我们给笼罩其间。 弄完这些,杂毛小道朝着屈胖三拱手,说虎屈兄弟,一会儿法阵方面,你负责提醒,我去将他们这一带的电源给切断。 屈胖三点头,说可。 趁着这一片白雾并未消失,杂毛小道带着我们健步如飞,越过一大片的林子,又来到了一处小山丘之前,在几块石头之中扒拉了一会儿,找出了几根埋在地下的电线来。 杂毛小道将电线给随手扯断,然后抓着那雷罚桃木剑,往着露出来的金属丝那里猛然一点。 那雷罚桃木剑上,蓝紫的电光浮动,化作一道又粗又长的电芒注入其中。 刺啦 一声炸响,随后这儿冒出了腾腾白烟来,远处几个带着光芒的地方突然一下子就变得黯淡了去。 杂毛小道并不停歇,又带着我们来到了另外一处去,在土里又刨出了几根电缆来,不过这回他倒是没有直接用那雷罚,而是架了一个简单的法阵,又放置了一张符箓在上面,施过咒诀之后,贴在上面,然后带着我们回返第一处山丘那里。 路上的时候,杂毛小道对我们解释道:“这个地方太大了,营地不确定在哪里,而这边的监控线路出了问题,一定会派人过来维修的,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等着就是了。” 我问那后来那布置又是怎么还是呢 屈胖三翻了一下白眼,说正蠢,我们虽然要跟着检修人员找到他们的基地,但一路上肯定还是会有监控的,他们如果把这里修好,我们的跟随只怕被发现,所以那边弄了一个延时的,等这边弄完回返的时候,那边再启动,如此双保险,可以隐藏我们的行踪啊” 杂毛小道微微一笑,并不说话,而我则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果真鸡贼。 不过还别说,这边的办事效率还挺高的,我们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就有人朝着这边赶了过来,找寻了一番,终于找到了先前被杂毛小道破坏的线路。 一行总共有五人,两个技术人员,两个持枪军人,还有一个双手空空,在外围警备。 当然,这五人都是穿着军装的,只不过最后一个,他穿的是一种纯黑的制服,与众不同,看起来格外不错。 我们几人蹲伏在不远处,有着匿身符的掩护,再加上我们调整呼吸,并没有被发现,还能够隐约听到那些人的讨论声传到这边来。 说话的人,主要是两个技术维修人员。 他们在讨论这里为什么会有线路断开,出现故障,而在此之前杂毛小道伪装过了现场,所以有一个人比较坚定的认为是野生动物干的。 尽管有另外一人觉得有可能是间谍或者有人潜入搞破坏,不过还是给另外一人嘲笑得无语。 在这样的和平时期,有什么间谍会冒这么大的险,跑这儿来呢 脑子有病 如此弄了一会儿,大概是接好了线路,又将其掩埋在了石头之下,这边对着通讯器汇报,问明情况。 那边的回复很隐约,我勉强能够听到,大概是电源出现了功率过载而损毁了,现在正在紧急抢修。 总部让他们回返。 几人商量了一下,又跟穿黑衣制服的那人汇报之后,绝对先回营地。 他们一动,我们也动了。 一行人走过了两个山坳,来到了一处山谷的深处,那儿就是他们的营地,外面郁郁葱葱的树林,显得十分一般隐蔽。 这儿外面又有一道更高的电网,而从我们这边瞧过去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建筑似乎并不是很多,而且还做了许多的伪装,但是给人的感觉里面应该是大有乾坤。 如果是这样,估计营地的主体应该藏在地下,又或者山体之中。 结果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进入守卫森严的营地,似乎接到了电话,然后又转折出去了。 因为是杂毛小道的第二道布置奏效了。 我们藏在暗处观察,发现那边不但有满是爬山虎的高大围墙,围墙上面还有高压电网,另外十步一岗,全副武装,岗楼林立,即便是电子眼被我们想办法弄没了,这里也依旧很难进入。 观察了好一会儿,屈胖三问我,说能用遁地术进入么 我眯眼瞧了一下,摇了摇头,说外围有高人布置了法阵,没有机会。 屈胖三笑了,说这个是小问题,我摸过去,将法阵弄一个出口来,然后你带着我们溜进去看看。 说罢,他贴着周遭的阴影处,朝着前方摸了过去。 望着屈胖三离去的背影,杂毛小道忍不住感叹了一声,说你就这么让他走了要万一出事儿了可怎么办 我摆了摆手,说萧大哥你别紧张,屈胖三别的本事没有,这法阵之事,全部都在他的心中,别说这里,就连东海蓬莱岛上,那费尽前人心血的远古法阵,他都随手破解,毫无障碍。 杂毛小道低声说道:“像、真的是太像了,不知道陆左看到了,会怎么想。” 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说到底打什么哑谜,赶紧分享一下,别瞒着我了。 杂毛小道说时机不成熟,等见到你堂兄了,估计就行了。 我说这事儿跟他还有关系 杂毛小道难得开心一回,说关系还大着呢 两人聊了没几句,屈胖三便折返了来,对我说道:“时间不多,赶紧的。” 我连忙拉住两人的手,施展遁地术,果然有一道缝隙,便寻隙而入,闯入了其中,来到了一处角楼的楼下来,我们摸着阴影往里走,很快就摸到了这边营地的主楼部分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屈胖三突然间捂着肚子,放了好几个臭屁。 哎呀,这家伙别看人小,那屁是真臭,都能够当烟雾弹熏人了,我们赶忙捂住鼻子,而屈胖三则说道:“等等,容我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他转到了另外一边角落,蹲下了去,直接就噼里啪啦了起来。 杂毛小道越发感慨,说真像啊 而就在这时,屈胖三突然出声说道:“哎呀,陆言,有纸巾没,我这里没有” 话音未落,旁边传来一声低喝:“谁”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 第四十三章 超级战士 糟糕,被发现了。【传说来dahsubao看书的妹子都会穿越了】小说 得到底还是太软,那人先是愣了一下,还要拼死反抗。 我无奈了,出了重手,直接将人给弄晕了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周围冲出了八个上半身、光着膀子的壮汉来。 这八个壮汉的身高普遍达到了一米九以上,有两个甚至达到了两米。 他们有着格外健硕的肌肉,油光水滑的,而双目之中则闪烁着凶悍无比的眼神来,在暗夜里直发亮。 凶悍。 我闻到了一些不对劲儿的东西,知道这几人应该不是修行者。 又或者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修行者。 对方空手,于是我也十分绅士地扔了手中的匕首去,结果当对方冲上来的时候,交手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一股强大到让人有些诧异的力量。 尽管此刻我的力量已经足够骄傲了,但是对上这些人,多少也有一些吃力。 接下来的几个回合,我感觉到了一种四面楚歌的困境来。 我自觉此刻的我对于搏击之术已经不输于寻常之人了,但是这几个身高体壮的家伙简直有一些非人类,着实让我吃惊。 我感觉如果跟他们硬碰硬下去,多少有一些吃亏,于是准备伸手去拔剑。 地遁术是别想了,直到此刻,我方才发现这儿的法阵密集,若是撞到了铁板上,那事儿可就大发了。 然而就在此刻,屈胖三却突然间朝着空处拍了三掌。 第一掌,平平实实。 第二掌,风起云涌。 第三掌,那八人居然直接就翻倒在了地上去。 好厉害的手段 望着我一脸惊诧的表情,屈胖三得意地笑了笑,说你别紧张,都是些吃了兴奋剂、打了鸡血的家伙,跟他们硬拼,着实有一些不智,到这个时候,脑子永远会比拳头管用许多 说到这话的时候,突然间从旁边冲出了一个浑身冒着黑气的家伙,上前就与我一顿狂攻。 我不得已应付,结果两人一阵噼里啪啦地打,我感觉浑身酸疼,知道此人的修为甚至还要高出我几成。 正诧异间,这时却有人喊道:“楚选大校,且等等” 第四十四章 诡异莫测 与我激斗的那男子听到这声音,先是猛拍一掌,然后抽身后退,然后看向了发声者,问道:“张大校,什么事” 张大校 我扭头望去,却见匆匆赶来的那人,却正是之前在藏边冰川见过的张励耘。 他穿着一身夏季作战服,跑到了这边来,拦在我与那楚选大校之间,开口说道:“这两人是我邀请过来的朋友,且等等,别打了,都是误会。” “你的朋友” 那楚选大校戴着一副平光镜,下意识地扶了一下,然后平淡地说道:“张大校,这儿是哪里,你不会不知道,居然叫两个平民过来,而且还都是修行者,似乎有一些不合规矩啊” 他的话语不咸不淡,但行里行外还是有些责备之意,张励耘不想跟他硬拼,只有说了几句软话,说下不为例。 如此说了几句,那楚选大校方才气顺一些,说此事我会跟上面反映的,你好自为之吧。 张励耘好话说尽,换得这么一句话来,表情也不由得有几分冷。 他身子往后一仰,缓缓说道:“楚选大校,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平云山基地并不是你内务部一家独大,也不是你能够一手遮天的,有什么事情,我自然会跟将军汇报,用不着你来插这个手,有本事就好好做你的超级战士计划,别跟人家欧美比下去了。” 他翻了脸,然后带着我们转身离开,留下那楚选大校在原地站着,阴冷地打量着我们这边。 张励耘带着我们走到了附近的一处小楼前,进了里面,然后来到一处电梯向下,最后辗转来到了一处密室之中。 消失不见的杂毛小道正在里面等着我们。 瞧见我们进来,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迎了过来,问道:“没事儿吧”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 张励耘一直绷着脸,这会儿却放松了,笑了起来,说什么没事,他们两个将楚选大校的八大金刚给几下撂翻倒地,那玩意可是人家费尽心血、不知道填了多少人命弄出来的压箱底利器,本想着逞下威风,结果弄成这样,脸上挂不住,打算跟我这儿折腾呢。 屈胖三淡淡地说道:“在我面前,任何人都别想装波伊。” 我有些担忧地问道:“张大校,对不起,会不会很麻烦” 张励耘挥了挥手,说不用,我们外勤部和内务部一向都尿不到一个壶里来,而且那楚选一向自诩为军中第一战神徐狼友的高足,向来心高气傲,我们两个早就崩了,所以无所谓。 我这才安心一些,而杂毛小道则些诧异:“唉,你们认识” 张励耘哈哈一笑,说的确是有过一面之缘。 当下也是将当初在冰川附近相遇的事情谈及,杂毛小道听过之后,叹了一口气,说那里我的确也有去过,只可惜封堵住了,再难进入其中小七哥,这回我们过来找你,也正是因为此事。 张励耘说我也有些纳闷,我这儿这么严密,一点儿消息都不透风,你怎么就想起来找我。 杂毛小道坦诚地说道:“这儿是林齐鸣告诉我们的,他说那事儿除了你之外,别人都很难帮到我们。” 张励耘脸色严肃起来,说什么事 杂毛小道舔了舔嘴唇,说茶荏巴错,你知道吧,我想去茶荏巴错,可是几条道路都被封锁住了,根本无法进入其中,后来日喀则白居寺的宝窟法王告诉我,说当年我大师兄和你们七剑曾经去过茶荏巴错,并且通过一条秘密通道走了出来,让我过来找你们试一试。 张励耘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没有去找陈老大么” 杂毛小道说找过了,但是他的助理赵兴瑞告诉我他出国了,暂时找不到人,后来我又找到林齐鸣,他让我过来找你,说只有你才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张励耘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是林齐鸣让你们过来找我的” 杂毛小道点头,说对。 张励耘陷入了沉默之中,整个人显得十分的痛苦,就好像感知到了一件十分不好的事情,却又无力挽回一般。 许久之后,他方才喃喃自语地说道:“要来了么” 啊 杂毛小道诧异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说什么” 张励耘木然地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对了,萧兄,你去茶荏巴错,是要去找陆左么 杂毛小道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小七哥,这事儿我也不瞒你,的确是找陆左,不过我可以用我的人品跟你保证,陆左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大凉山那件事情,绝对不是他做的。” 张励耘冷笑一声,说我知道,不过是些移花接木、嫁祸于人的肮脏伎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杂毛小道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说啊,小七哥你说什么,这事儿你知道 张励耘摇了摇头,说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也不知道到底是那帮人在搞的鬼,不过陆左的人品我是相信的,一个愿意奉献自己的性命维护一方安定的大侠之人,怎么会做出那般龌龊之事 杂毛小道叹了一口气,说只可惜你不在宗教局了,要不然这件案子交给你调查,说不定能够有些新的进展。 张励耘苦笑,说我若还是在宗教局,只怕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屁股决定嘴巴。 杂毛小道说小七哥,事儿就是这个事儿,现如今陆左在茶荏巴错那里十分危险,你也知道,天山大战之后,陆左的修为机会毁之一旦,然而在茶荏巴错底下,却还有一个恐怖的家伙,叫做新摩王,正在大肆追杀于他,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所以我必须赶紧过去,要不然他会没命的。 张励耘一愣,说茶荏巴错之下的魔头,叫做阿摩王,已经被陈老大给斩杀了,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新摩王来 杂毛小道说这个谁特么知道 张励耘揉了一下脑袋,然后诚恳地说道:“萧兄,实话不瞒你,重返茶荏巴错的通道,我的确知道,但此时牵涉到很多事情,事关重大,我一时半会儿做不了决定,你且容我好好想一想,等我想清楚了,再答复你,好么” 杂毛小道有些诧异,说不就是指条路么,有那么复杂么 张励耘摇了摇头,说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简单,我不确定现在的兄弟,是否还是以前的兄弟唉,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只想告诉你,有的事情,一旦做了,可能就没有了回头路。 杂毛小道瞧见他这般认真的表情,点了点头,说好,你好好想一想,给我一个结果就成了。 张励耘说好,我给你们安排地方住下,明日我回复你们。 说罢,他按了一下桌子下面的按钮,有人推门而入,问道老大,怎么了 张励耘指着我们,说这是我几个朋友,帮忙在招待所给他们找一个房间,让他们住下。 那人点头,说好。 说罢,朝着我们说道:“三位请跟我来。” 我们随着这人离开,而张励耘却还将自己关在密室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不过我感觉他好像挺痛苦的。 招待所位于基地外侧的一处地方,与里面的建筑基本隔离,那人给我们办入住手续,问需要几间房,我看了杂毛小道一眼,他伸出一根手指来,说一间吧。 在这个的地方,同一个房间的话,不管出现什么事情都方便一些。 进了房间,那人朝着我们敬了一个礼,然后离开,而门一关上,我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杂毛小道,说这位张大校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为什么搞得好像是生死诀别一样 杂毛小道揉了揉脑袋,说小七哥是七剑的头儿,跟我大师兄的关系很奇妙,既是属下,又是挚友,当初我大师兄被贬到华东神学院,就是他单枪匹马跟了过去,而且一手创建起了七剑来的,曾经是我大师兄的左膀右臂。至于他后来为什么转入军方,这事儿说法很多,有人说是因为大师兄看重林齐鸣,使得他心生不满;又有种说法是他出身军方,受到军方的强烈邀请,所以才 他跟我们解释起了张励耘的身份,我们方才得知这位张大校的来头并不算小。 他有一个叔叔,曾经是天下十大高手的北疆王。 七剑甚至都是他一手创立的。 而在风头最盛的时候,他却急流勇退,离开了宗教局,加入了军方,从此很少有消息传出来,反而是林齐鸣平步青云,先是接任了总局特勤组,然后又是东南局的代局长,成为了一方大员。 这样的差别,很难说其中没有什么纠葛,不过这些都不是我们所能了解的。 或许他跟黑手双城之间,有了很深的隔阂。 但听他的语气里,又没有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们辗转难眠,而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突然间房门给人砰砰地敲响了,外面有人喝道:“赶紧起来,举手出来,不要反抗” ... 第四十五章 井底之蛙 听到昨夜有过交手的楚选大校在门外发话,我从床上爬起来,一脸的懵逼状态。l頂点小说, 杂毛小道从另外一边床上掀起了被子,揉着眼睛说道:“什么情况啊,大清早的就在这里吵吵” 我说是楚选那个家伙。 屈胖三最爱睡懒觉了,听到了,用脚蹬我,说赶紧的,让他闭嘴,大清早的,不好好睡觉,到底想要干嘛啊 这两位都是大爷,我只有披了一件衣服,走到了门口,把门打开。 这门一开,立刻就能够看见这长枪短炮、全副武装的军人,围了整整一个走廊,无数的红外线对着我的额头和胸口,晃得我一阵眼晕。 我的对面,却真是那个叫做楚选的内务部大校。 他眯着眼睛打量我,然后说道:“那两处监控器的线路,和机房的电机,是你们破坏的,对吧” 我打了一个呵欠,说什么线路啊,听都没有听说过。 楚选大校冷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还敢不认账,你们三个人,在监控这么严密的军事禁地里,想来就来,凭空出现,不可能没有半点儿痕迹;昨天基地的维修组跑了两个地方,一直到凌晨五点多方才抢修结束,这些事情难道不是你们干的” 我说指不定是线路老化呢 楚选大校瞧见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下子就恼怒了起来,冲着旁边吩咐道:“将这几人给抓起来,审问一下就知道了。” 一声令下,周遭立刻涌来了几个大汉,伸手想要过来捉我。 我往后退了两步,立刻有人暴喝道:“别动,否则开枪了。” 这个时候杂毛小道也起了床,走到了跟前来,揽着我的腰,嘻嘻笑了一声,说嘿,哥们,陆言是怎么得罪你了,犯得着这么不依不饶么 他一出现,立刻就有好几个红色激光点落在了他身体的要害处。 楚选大校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人,也抓起来。” 杂毛小道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平静地说道:“已经有好久没有人敢拿枪指着我的头了,诸位是不准备活了么” 楚选大校说你若敢动,信不信立刻就死在这里 杂毛小道摇了摇头,说不管你跟张励耘有什么私人恩怨,但是在我眼中,都不过是浮云而已。小朋友,我数三声,你再是这么一副死人样,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现在开始,三” 楚选大校冷笑一声,说哄谁呢,你敢在这样的军事禁地里动手么 杂毛小道不咸不淡地说道:“二” 楚选大校举起了手来,说嫌犯暴力抗法,他们一旦有所异动,立刻格杀勿论 杂毛小道张开了嘴,准备喊出最后一声。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高声喊道:“使不得啊,误会、误会” 这声音是昨天送我们到招待所的那位。 杂毛小道开口:“一” 话语说出来的一瞬间,我的足尖挪动,撤离了门口,而屈胖三也是鸡贼无比,一下子就滚到了洗手间去,而与此同时,杂毛小道的身子一晃,冲向了对方。 砰、砰、砰 枪火激射的声音在一瞬间炸响,然后在下一秒停住。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硝烟气息,弹壳从半空中落到了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来。 场面又恢复了平静,而这个时候我从门边的角落再一次走了出来,瞧见荷枪实弹的军人依旧挤满了门外的走廊,而楚选大校依旧站在了门口。 唯一不同的,是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挽着道髻的男子。 男子手中的剑,放在了楚选大校的脖子上。 剑刃之上,有蓝紫色的电芒浮动。 场中一片寂静,这时卫生间传来一阵冲水的声音,几秒钟之后,屈胖三刷着牙走了出来,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一脸不满地说道:“我也是活久见了,大清早的,不就是没起床么,至于拿自动步枪叫人起床么,多吵啊” 他一边刷着牙,一边说着话,口中满是泡泡,说得含含糊糊,十分搞笑。 然而现场除了我捧场嘿嘿笑了两声,没有一个人出声。 好一会儿之后,那楚选大校方才开口说道:“好快的身法,阁下到底是谁” 他即便是被人挟持了,还依旧保持着极为淡定的表情,当真是一个见过大风浪的人物,然而他如此镇定,杂毛小道却并不给他装波伊的机会。 他本质上跟屈胖三一眼,见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装波伊,特别是敌人。 于是他一抹一推,却是将楚选大校给弄得跪倒在了自己的跟前来,然后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位在基地里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说道:“说句实话,我是第一次听说过你的名字,也第一次听到你师父的名字。” 楚选跪倒在地,拼命挣扎了一下,结果给杂毛小道给按倒在地,动弹不得。 而即便如此,他还有着满满的傲气,说军方是国家最后的一道防线,核心机密,岂能让凡夫俗子都知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什么天下十大,在我老师面前,都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哇靠 这么狂的话语,你都说得出来 太不谦虚了。 欠教训。 我心中听了都忍不住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杂毛小道多么骄傲的人,而且那家伙口中的天下十大,其中有一位便是杂毛小道异常尊重的师父。 陶晋鸿。 啪 果然,没有任何犹豫,杂毛小道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扇在了楚选大校的左脸上。 他这一巴掌是如此的沉重,几乎将对方的脸一下子就个打肿了,连那副平光眼镜也直接飞了出去。 随后杂毛小道有扇了一巴掌,给他来了一个对称。 两巴掌之后,楚选大校心头狂怒,抬起头,恶狠狠地等着面前这个男人的脸,带着杀气,怒吼道:“你” 杂毛小道扇完了两巴掌,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不好意思,最见不得别人不说人话,所以有点儿手痒;阁下在我面前,不过是垃圾一堆,你师父有多厉害,是否有天下十大厉害,这个我不了解,如果你想要报仇,或者证明自己,让他过来找我,我给他证明自己的机会在下姓萧,萧克明。” 楚选大校一脸震惊,说你就是茅山宗掌教真人不可能啊 杂毛小道摆了摆手,说不,我现如今已经不再是茅山中人了,浮华浪荡子一个,山野道人而已;这是闲话,刚才那两巴掌给你呢,是给你提个醒,这个世界上牛波伊的人多得数都数不出来,就你这两下子,别出来献丑等到你世界第一了,再跳出来装波伊,好吧 这个时候张励耘那手下终于挤进了这里面来,慌忙打着圆场,说抱歉,都是误会,大家收枪,收枪哈 他在这边劝说着,而杂毛小道的剑架在楚选大校的脖子上,那帮人便用枪指着杂毛小道。 双方一时间形成僵持的局势。 又过了好一会儿,这是走廊尽头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有一个带着川普口腔的男中音喝道:“干什么呢,大清早的,在这招待所里喊打喊杀的,像什么话” 听到这话儿,众人方才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而那人又吼道:“放下枪,都放下。” 一声令下,众人全部都将枪口下移,而这个时候杂毛小道也适时收剑,伸了一下懒腰,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完全都没有参与其中。 说话的那人这时已经走到了跟前来,是一个浑身干瘦、头发斑白的老者,众人瞧见了他,纷纷低头,喊道:“将军。” 张励耘也来了,跟在将军的身边。 这个时候楚选大校已经站了起来,只不过脸颊青肿,眼睛不翼而飞,头发凌乱,着实有些狼狈,他瞧见来人,也低头招呼道:“将军。” 那被人唤作将军的老者走到跟前来,四处打量了一下,沉声说道:“到底啷个回事嘛” 楚选指着我们,说这几人昨夜私自跑入基地,然后破坏了基地仪器和设备,并且打伤了我们好多警卫人员,我过来对他们进行抓捕,结果他们居然暴力抗法 “糊涂” 将军没有等他说完,直接大声呵斥了一句,然后指着杂毛小道说道:“萧道长是我们想请都请不来的客人,你居然还在人家门口动刀动枪,简直就是脑子进水了。小楚,你啊你,平日里在系统内部张狂一点也就算了,在萧道长这样的顶尖高手面前还胡作非为,简直就是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 呵斥过了对方,将军又转过身来,冲着杂毛小道开口说道:“萧道长,鄙人戴顺扬,是这个地方的负责人。你来了也不打一声招呼,我好给你接风洗尘。” 杂毛小道摆了摆手,说戴将军客气了,我们就是过来找励耘有一些私事。 戴将军说小张都跟我说了,别的不谈,去我办公室,我对萧道长是久闻大名,如雷灌耳,今日得以一见,是得好好聊一聊。 ... 第四十六章 长途跋涉 对于我们的到来,戴李扬将军表现得十分热情,拉着我们来到了附近的一个会客室里,与杂毛小道热情攀谈,又跟我与屈胖三见了面。, 他是情报线上的老人,听到张励耘介绍起我和屈胖三,立刻就知道了。 尽管是位将军,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却好像是在大学里教书的教授一般,见多识广,知识渊博,言谈举止之间,颇有些文人气度。 他知道我和屈胖三的许多事情,随手拈来几件,包括我们在缅甸对付七魔王哈多、以及上敌军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特别是对于我们将上帝军赶离缅北的事情,他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他说现如今缅北风云变幻,各大势力打成一团,虽说国家在大的层面来说,为了国家利益和世界形象,一定会坚定地站在缅甸政府的一边,但是缅北的果敢族,其实也是我们国家的汉族,算是我们的同胞兄弟,看着他们受苦,从情感上来说是不能容忍的,故而还是会做一部分的布局。 上帝军是这里面的大变数,如果由他们总参,又或者宗教局那边的人出面,多多多少也是一种麻烦,但上帝军自己主动撤离,实在是帮了很大的忙,让那个火药桶稍微降了一些温度。 另外他还谈到了关于许鸣的事情,虽然天山大战之后,邪灵教名存实亡,但还是有一部分漏网之鱼在。 这里面不但有像佛爷堂王秋水这样的嫡系一派,还有像秦鲁海、王仲淹、庞化秀等一些小佛爷时代就听调不听宣的一方诸侯,这帮人在民间的势力还是蛮庞大的,如果联合到一起来,必将是一场灾难。 不但如此,有消息传闻,说小佛爷此人谋虑深远,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听说还有在活动,不过是不是他本人,这就不太了解了。 除此之外,近年来国外势力开始大规模进入中国,勾结国内的反动势力,不但谋算在金融股票市场上面实行战略打击,影响平民百姓的生活,而且还会对个个隐秘的修行宗门和世家进行渗透,形势十分危急。 支持多事之秋,国家的力量照顾不过来的当口,正是我们这些心怀侠义的民间力量站出来的时候。 戴将军谈到这一点的时候,显得十分郑重。 而对于他的托付,杂毛小道则显得十分低调,他说我们都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江湖浪荡子,自顾不暇,都还在为生存而奋斗,哪里敢站出来为国为民,去做这些分忧的侠义大事 听到杂毛小道的话语,戴将军感觉到了几分懈怠之气。 他叹了一口气,说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作为一个外人,我也很抱不平,不过萧道长切莫英雄气短,压力越大,越是男儿证明自己的时候,只有站出来,男儿仗剑,让那帮准备看笑话的人瞧一瞧抱歉,陆左的事情我也有曾听说过,也知道绝对是诬陷,不过军方不得插手地方,这是铁律,所以 这话儿赢得了杂毛小道的好感,他说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为了陆左的清白而奔波的,而在这过程中,对此有过帮助的人,他都会铭记于心。 一席会谈,众人畅所欲言,气氛十分融洽,而这个时候,张励耘也适时提出了请假的要求。 戴将军当场批准,说最近基地里面的事务不多,而且张励耘也是工作许久了,从来没有闲下来过,这回好好休息,不要着急回来报道。 对于这样一位英明的领导,众人都报以最为热烈的态度。 会谈过后,戴将军又请我们在小食堂里吃饭,席间还开了一瓶三十年的老茅台,破例喝了点儿酒。 吃过了饭,我们被送离军事基地,而张励耘也随着我们一起离开。 张励耘开的车,路上的时候,杂毛小道忍不住夸赞张励耘的这位上司,说没想到军中多奇人,这位戴将军默默无名,从来没有听闻过,但竟然如此豁达豪爽,而且喝酒的时候我还试探了一下,知道他的修为非同凡响,是一位我之前也不曾知晓,后来才明白这是军队内部的一个称谓,讲的是军队系统里面的我们这是去哪里 张励耘此刻显得格外严肃,告诉我们,说我们一出来,就给人盯上了,不得不隐藏行踪这里是一个军方机场,我们将乘坐这货机赶往西南边陲,从那里出发,越境而出,抵达我们所要前往的地方。 杂毛小道眉头一挑,说通道在国外 张励耘点头,说对。 杂毛小道问哪里,张励耘摇头,说到了地方再告诉你们,这个时候说,不方便。 杂毛小道感觉到了这沉重的气氛,问那到底是谁在跟踪我们呢 张励耘说有两拨人,具体是谁,我也不是很清楚。 杂毛小道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 张励耘沉吸了一口气,说对于几位来说,这不过是一场探路之旅,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一场很严重的考验,我不确定这事情到底会不会发生,但目前看来,估计当初担心的事情已经来了,我无法跟你们说太多,但有一点,那就是此行会十分危险,很危险。 不管我们如何问,张励耘都没有说太多,只是反复提醒我们千万要小心,免得中了算计。 张励耘的话语使得我们的心头沉甸甸的。 这架飞机是张励耘通过私人关系弄到的,不过因为是货机,所以自然没有民航那般安危,而且屈胖三又有一些恐高症,对于乘坐飞机这事儿,多多少少有一些抵触,所以一路上倒也有一些麻烦。 我们是半夜的时候,在西南边陲的某个军用机场降落的,下了飞机之后,张励耘直接带着我们进了山里,尽量避免跟人接触。 他本身就是做秘密工作出身的,先是在宗教局,又前往军队系统,反跟踪的经验十分丰富,在询问了我们的意见之后,带着我们在大山里面转悠了几天,然后摸到了国境线这边来。 一路上张励耘都在思考,跟我们对话的时间并不多。 他也从不告诉我们最终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路上我们关闭了所有的通讯工具,然后基本上全靠步行,时而在山林之中穿行,时而又找到聚集地的市集里补给,如此行了二十多天,终于来到了一个地方。 尽管张励耘并没有说,但是通过跟当地村民的交谈,我知道这儿居然是在缅甸。 准确的说,这里应该是缅甸的东北部,它与印度东北飞地交界,位于茫茫东喜马拉雅山的南麓,我国与印度极富争议的藏南地区也在附近。 臭名昭著的麦克马洪线,只要走一天,差不多就能够抵达。 ... 第四十七章 敲诈勒索 我们在当地的村民家中过的夜,条件虽然并不算好,但至少有床,这对于之前那些天的风餐露宿来说,简直是好太多了。, 至于虱子之类的虫子,有聚血蛊小红在,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村民十分热情,贡献了最好的食物,当然,即便如此,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有些难以下咽,但大家都没有表现出来,吃过了饭后,夜幕降临,一轮弯月落在了远处,缓缓升起,而我们则坐在屋子跟前的树下歇息。 张励耘在盘腿静修,没一会儿,头既然如此,应该也算是一块不错的地方啊,如果能够开发出来,应该还是不错的,为什么当初就把那儿给封闭了呢 张励耘说我们原来进入的时候,里面有一个邪教,首领叫做阿摩王,是一位邪神在这世间的代理人,十分的恐怖,死了许多的人,当初我们生怕追杀,便将其通道出口给炸塌了去,后来从这出口离开的时候,也是花了一些曲折。 杂毛小道说什么曲折 张励耘说你可曾听说过北疆王 杂毛小道说自然知道,曾经听我大师兄谈过,说是西北汉子里面,他算第一,喝最烈的酒,抽最燥的烟,骑最骄傲的野马和女人,是他最为佩服的一人,只可惜后来去了不可知的地方,算是死了。 张励耘摇头,说其实他没有死。 杂毛小道说哦,那他现如今在哪里呢 张励耘跟那位北疆王有一些关系,这是我们知道的,听杂毛小道说,当初张励耘之所以跟他大师兄认识,就是来自于北疆王的举荐。 沉默了一会儿,张励耘说道:“就在通道口,他是那儿的守门人。” 啊 杂毛小道有些诧异,说堂堂天下十大高手之一,竟然跑去做一个守门人这事儿也未免太过于离奇了吧 张励耘说林齐鸣之所以跟你们说这事儿除了我能办之外,别人估计都不行,并不是因为他们忘记了回返的路线,最大的原因,就在于北疆王与我之间的关系,若是他们去,未必能够得见真人,也根本无法带领你们进入茶荏巴错。 杂毛小道意识到了一点,问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 张励耘说当初我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后来回想起来,才知道那里却是生与死的边界,众生的归途之地。 杂毛小道眉头一跳,说难道是幽府 张励耘摇头,说这个真不知晓,具体的事情,我也曾经问过,但却没有得到答案。 杂毛小道问什么时候去 张励耘说就这几天,时间隔得太长了,我需要在附近找一下,最终确定入口,还得做一些准备。 这是张励耘第一次跟我们透露底细,而正说着,突然间村口前一阵热闹,一直在我们旁边作陪的村民也匆匆赶了过去。 我们不知其意,不过在张励耘的气氛渲染下,大家都下意识地警戒了一些,都返回了屋子里去。 结果没有过一刻钟,有一大群人朝着这边走来。 房门被敲响,房屋主人在门外说道:“巴布大师听说村子里来了客人,说要过来见一见。” 巴布大师 我们都有些愣,犹豫了一下,张励耘跟对方说道:“大家都睡了,要不然就不见了吧” 那村民紧张地说道:“不行啊,巴布大师很热情的,听说有中国的客人,非要见一面巴布大师是我们这一带最有名望的人物,极为还是出来一下吧,要不然我会被嘲笑的” 瞧他这紧张的态度,估计并不仅仅只是嘲笑那么简单。 思考了一下,杂毛小道对张励耘说道:“出去一下吧,见见就见见,这东南亚我常来,也没有说怕谁的。” 于是我们打开了门,有一个满脸富态、笑吟吟的胖和尚站在门外,旁边簇拥着一大群的人,有一半是他的徒弟,而另外一半,这是过来相陪的村民。 瞧见这阵势,张励耘叹了一口气,说早知道就睡野林子了。 其实他一开始就属意睡野林子,但抵不过屈胖三这个娇生惯养的家伙闹腾,这才进了村子的,结果一下子就弄出这样的一事儿来。 胖和尚朝着我们施礼,我们也慌忙回应,他笑吟吟地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听说诸位是从北方过来的,就过来想要见一面,结识一番,如有冒昧,还请不要见怪。” 张励耘对这场面最是熟悉,回礼过后,说道:“我们这边旅途劳累,所以才会懈怠,还请大师原谅。” 胖和尚哈哈一笑,故作豪迈地说道:“无妨,无妨” 说着话,他却是跨步走进了房间里面来,打量了一下屋子里面的人,然后说道:“我巴布在这一带,最爱交朋友了,你们中国不是有一句俗话,叫做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对吧” 张励耘不冷不淡地盯着他,说对,说的是,不过不知道巴布大师此番前来,可有什么事情 巴布大师在房间里找到了一个蒲团,直接坐下,大喇喇地说道:“诸位,都坐,坐着谈事请” 嘿哟,这家伙倒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呢。 我们都坐了下来,而那胖和尚开始跟我们盘问套底,问我们从哪儿来啊,来这儿做什么呢,做的是什么工作诸如此类种种的问题一一说出,让人有些苦笑不得。 我心里暗自腹诽,想着你一秃驴又不是警察,跟我们在这儿盘问什么 张励耘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而脸色却越发难看起来,而那巴布大师突然间眯起了眼睛来,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诸位来这儿,可有通行证” 张励耘说什么通行证 巴布大师说护照啊,证件之类的东西,能给老衲瞧一眼么 张励耘点了点头,说有。 他只说有,却并没有说给不给看,听到这话儿,巴布大师的脸色突然间就浮现出了几分诡异的笑意,然后说道:“相逢即是有缘,诸位,老衲的寺庙最近准备翻新,四处募捐,老衲也是跑断了腿,今天碰到几位也是缘分,不如给老衲的庙投点儿钱,也算是给子孙积福,你看如何” 张励耘不动声色地说道:“可以。” 说罢,他把之前兑换的缅币拿出来,递了一万块给对方。 巴布大师没有接,而是盯着张励耘的眼睛,说你的心,不太诚啊。 我在旁边也忍不住笑了,旁人或许不太清楚,但我却是太了解了,一万块听起来好像是很多的样子,但这汇率市场上面,一百缅币差不多能够兑换人民币六毛五,所以一万缅币相当于六十五块钱。 六十五块钱对于一个普通的缅甸家庭来说,算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但是对于一个立志要修一个辉煌大庙的和尚来说,绝对是杯水车薪。 他老人家好不容易开一次口,就给这么多,简直就是打发叫花子。 巴布大师嫌少,而张励耘却冷冷一笑,将面前的钱抽走,就留下了一张一百块钱来。 六十五块钱都没有了,现在只有六毛五,爱要不要。 咱就这态度。 巴布大师瞧见张励耘的态度,身子一下子就挺了起来,直勾勾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人,仿佛要将张励耘印入自己的脑海里面去。 随后他又看向了屋子里面的其他人。 包括我。 许久之后,他将那六毛五给收了起来,双手合十,向张励耘作了一个揖,随即离开。 当这一大堆人离开之后,我有些担忧地说道:“张大哥,这事儿恐怕不妥啊,那个家伙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善茬” 旁边的屈胖三嘿嘿直笑,说张口就要钱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杂毛小道说不过张口就要钱的家伙,高度肯定也上不去,无须担心,只需多加小心一些就是了。 我们这边用汉语说着,旁边那个房子的主人则吓得浑身直发抖,说各位,你们惹了巴布大师,恐怕不会得到善了的。他这人十分小气,但凡是得罪了他的人,从来没有活过三天的,你们快点逃吧,要是等他回头过来报复的话,只怕你们都活不成了。 我稍微懂一些缅语,而张励耘则十分流利,他冲着主人微微一笑,说既然如此,一会儿我帮你们除了这个祸害。 ... 第四十八章 引蛇出洞 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是不同的。『言*情*首*发【 大书包更新快,广告少】 在我们的眼中,一个骗吃骗喝的和尚实在没有什么打紧的,随手打发了便是,而在当地村民的眼里,就好像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一般,惶惶不可终日。 为了让他有一些信心,屈胖三爬了起来,在屋子外面简单地搭起了一个法阵,但凡有任何变故,都会得到提醒。 在经过屈胖三的反复演示之后,房主都还是念叨不止,知道张励耘祭出了最后的大杀器。 加钱。 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我们继续睡下,不过那巴布大师并没有让我们等多久,报复几乎在夜里十二点钟的时候,骤然而至。 按照东南亚黑巫僧和降头师的标配,最先抵达的,是几个小鬼。 又称古曼童。 这些被从尸油、骸骨和骨灰坛里提炼出来的阴魂鬼物,对付凡人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东西,一来就来了四个,我们每人都分到了一个。 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并不知晓,而当其抵达的时候,屈胖三随意搭建的法阵使劲,并且有图像投影而来的时候,众人都为之惊叹。 惊叹的并非那司空见惯的古曼童,而是屈胖三的这手段。 简直绝了。 特别是没有见过屈胖三本事的张励耘,此刻更是睁大了双眼,没想到凭借着树枝、泥块和木棍等简单物件的搭配,居然能够产生出这么强大的变化来,简直就是一种艺术。 在得到了张励耘的认可和夸张之后,屈胖三显得异常高调。 他胖手一挥,立刻有无边吸力传来,那古曼童给一阵揉捏,最后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来,全部都给威压在了屋子外面,最后分崩离析,无一得存。 弄完这些之后,屈胖三大咧咧地说了一句话:“睡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屈胖三完美地诠释了这句话。 只可惜心怀仇恨的巴布大师并没有停歇。 第二次过来的是降头。 灵降。 那是一种凶神厉魄,带着嗜血的倏然而至,想要将我们这伙人全部都给颠覆了去,结果却卡在了门外简单的法阵之中进入不得。 我们也懒得理会,结果它在窗外嚎了大半夜,终究不得入。 巴布大师大概是觉得我们这里有东西护佑,故而通灵的手段都不好用,在尝试了两回之后,终于派了人过来。 这帮家伙也不客气,上来就直接往屋顶上面扔火把。 那火把上面沾得有油膏,而屋顶上面全部是稻草,一点即着,火焰一下子就升腾而起。 这回我们坐不住了。 有点过分了。 我和屈胖三赶忙去救火,而杂毛小道和张励耘则去抓人,算是分工明确。 等我将屋顶的火给扑灭了的时候,他们带着四个猴子一般精瘦、但体魄格外强壮的家伙赶了过来。 他们将这些家伙挨个儿跪在地上,发现有一个和尚,三个随从。 杂毛小道别看平日里脾气很好,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但真正生起气来,可是不得了,特别是在睡觉的时候给人打扰,那绝对是踩到了老虎尾巴。 他挨个儿给巴掌,一巴掌下去,半嘴的牙齿全部都混着血吐了出来。 他扇过了一轮,地上一地的碎槽牙。 他弄过之后,张励耘又弄,噼里啪啦,好嘛,也没有见到谁还有牙齿,全部都抱着脑袋,头昏昏地不知道今生是何年。 我上前拦住了他们,说别打死了。 然后我抱着那个和尚的脑袋,说巴布大师是叫你过来请我们的,对吧 那和尚给揍得死去活来,听到这话儿,连忙点头,说对。 我说那你带路吧,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去拜见一下巴布大师,感谢一下他的热情款待。 和尚立刻起来带路,毫不含糊。 巴布大师今夜住在了村子里最有钱的那一户人家里,而即便如此,他的弟子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好多人都没有能够住得了屋子,当然,那一户人家也都给赶出了门外去。 除了男主人那两个漂亮的女儿。 听说是巴布大师要跟她们谈论关于人生的真谛,传授高级的佛法,所以使得她们得以留在屋子里,与巴布大师同屋。 我们赶到的时候,那男主人和女主人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声音传得很远。 大概是觉得有些呱噪,所以有个红衣大和尚正在训斥他们,这回儿我倒是有点儿懵逼,听不懂他们到底说些什么,大概的意思,也就是能够陪着佛爷睡觉,应该是一件上辈子积福的事情,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就一点儿都不觉得荣幸呢 而这个时候我们正好赶到了,杂毛小道偏头,问张励耘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不确定张励耘到底有没有听懂,不过他也是做了差不多意思的翻译。 砰 听过这解释的杂毛小道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上前就是一脚,足尖高高抬起,踹在了那个威胁村民的红衣大和尚脑袋上。 这一脚下去,人脑袋都给踢成了狗脑袋。 脑震荡肯定是轻的,能不能活下来,简直就只能看缘分了。 接着杂毛小道和张励耘简直就是以横扫的姿态冲进了屋子里,紧接着那叫做一个鸡飞狗跳。 没一会儿,噼里啪啦一阵响,杂毛小道从屋子里揪出了一个浑身白肉的庞大和尚来,光着大膀子,就穿一条红裤衩,旁边还跟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子。 好在这两人裹得严严实实,估计巴布大师刚才一直在弄我们,没有时间下手。 这是我们的不幸,却是她们的幸运。 巴布大师浑身都给揍得一阵乌青,而杂毛小道则把他拉到了一棵榕树下面来,让他跪倒在地。 这位大和尚好歹也是附近一带最为闻名的人物,人也是要面子的,哪里能够说跪就跪、 他于是很墨迹地磨蹭了一会儿,杂毛小道也很有耐心地听他慷慨激昂地说完,然后拿起了一块石头来,将巴布大师的右腿给直接敲折了去。 啊 杀猪一般的哭嚎声惊天动地,引来了无数围观的目光,瞧见恩师受苦,那些个和尚、沙弥全部都冲了上来,想要救人。 杂毛小道没动手、张励耘袖手旁观,屈胖三一脸羞涩地说他还小。 于是只有我撸起了袖子上去。 一共二十几人,我花了点儿时间,全部都给揍得趴下了,问服不服,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刺毛的。 杂毛小道站在跪倒在地的巴布大师跟前,问还要不要强制募捐。 庞大和尚痛苦地直摇头,说不要了。 杂毛小道又问不募捐就弄死你,这规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巴布大师说这是初犯,就一次,求原谅。 杂毛小道怒了,说敢情是看我们中国人好欺负咯,简直是太过分了。 瞧见对方将情绪上升到了民族和国家上来,那巴布大师立刻就慌了说,不是的,不是的,这种事情早就有了,他做的也多,不单单针对你们几个,对不起,瞎了狗眼了。 说话的时候,周围村民瞧见热闹,都围了上来,听到这话儿,许多人不敢当面指责,低下头去,与同伴嘀嘀咕咕,显得十分义愤填膺。 杂毛小道问了几句之后,没有再说了,看向了张励耘。 这位是处理类似事务的专家,到底如何办,等他的意见,杂毛小道的意思呢,是他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情绪是由来已久的,他不想破坏了自己的道心。 张励耘看了一眼我,说你来处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反正老子这事儿办得多了,也不在乎这么一件。 当着众人的面,我让巴布大师给自己扇耳光,扇得轻了我就帮他弄,一巴掌下去,人都快晕厥了去,所以巴布大师不敢不扇重。 结果扇来扇去,自个儿都给扇晕了。 倒下的巴布大师引来了他徒弟的哭泣,有人上前来求情,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既然这么折辱我师父了,想必罪过已经抵消了,不如就放过他吧 我说传说巴布大师是个小气的人,睚眦必报,对不对 那人问睚眦必报是什么意思 我来了情绪,说没文化真可怕,既然这么可怕,我铁定不能放人。 于是我将巴布大师给绑了,然后带了回去。 我们回到原来的地方,收拾了行李。 出了这事儿,村子里肯定是待不住了,不如早走。 我将巴布大师叫醒,然后弄了一根绳子,套住了脖子,遛狗一样地带走,而张励耘在前面带路,带着我们往通道处赶去。 四人行踪飘忽,没一会儿就走远了去,而翻过了两个山头之后,杂毛小道回看了一眼身后,说人不见了。 张励耘这才松了一口气。 屈胖三问道:“在国内的时候东躲西藏,生怕自己走漏消息,为什么事到临头,反而弄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呢” 啊 张励耘让我们留宿这个村庄,是故意的 我这才回味过来,而张励耘则跟我们解释起来:“在国内,我估计的那人势力太大,如果提前下手,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至于在国外,我得确认一下到底有没有人跟来” 第四十九章 心思郁结 show_read; 我忍不住地问了一句,说那人到底是谁? 张励耘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话,而这个时候,杂毛小道插嘴问道:“是我大师兄么?” 张励耘突然间就恼怒了起来,说你们若是再逼问我,我便立刻回返,不再管你们这些破事了! 啊? 张励耘突然而来的恼怒让我们都有些意外,大家僵持了几秒钟之后,屈胖三在旁边嘻嘻笑道:“哎呀,每个人都有**的嘛,比如我,还不是一样,就像陆言说的,我以前杀人放火,十恶不赦,那又如何,不想说就被说呗,咱们赶紧赶路,快快去便是了。『言*情*首*发~,” 他的打圆场让气氛变得平和了几分,而张励耘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痛苦地说道:“各位,对不起,我可能是太过于紧张了,所以情绪有些失控,抱歉。” 他连说对不起,搞得大家都不好意思,纷纷说和,不再多言。 大家继续前行,不过都保持了寂静,我的心中却在不断翻腾,想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不是蠢人,杂毛小道也不是。 所以我们都猜测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杂毛小道的大师兄,也就是著名的黑手双城,可能出问题了。 如果那个暗中的敌人不是黑手双城,张励耘绝对不可能这般失态。 他是见过风雨的,什么样的世面没有见过,天大的困难都过来了,小沟小坎什么的,绝对不会皱眉头,然而他这一路过来表现出来的冷静和谨慎,却让我们都有些疑神疑鬼。 这事儿是不正常的,但如果张励耘所担忧的那个人是黑手双城的话,一切就都有了解释。 黑手双城是张励耘的领导,是兄长,是朋友。 但现在却成为了最为可怕的对手,叫他如何能够不恐惧? 但为什么呢? 一切仿佛都存在着无数的疑问,但这却并不是我所能够理解的,黑手双城的层次实在是太高了,以至于我跳起脚来,都触摸不到。 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认真思考,认真做事,随时做好准备,应付一切的事情。 行路之时,不可一世的巴布大师被我给牵着,毕竟旁边两位都是大佬,屈胖三好吃懒做,唯一能够帮着打杂的,也就只有我一人,所以我不得不费心控制着这个家伙,好在这个家伙南洋巫术虽然不错,但身手却到底欠了一些,再加上身高体胖,生不出多少幺蛾子来。 不过他胖,胖人事多,一会儿累得不行了,直喘息,又爱叫唤,这个时候我就飞起一脚来,踢得他狗啃屎,一下子就安静了。 不过巴布大和尚一辈子娇生惯养,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步履蹒跚,无形中就拖延了我们的行程。 好在张励耘为了确定某件事情,并不太着急,且走且停,显得十分悠闲。 我们半夜出发,天亮的时候来到了一处深山老林的山坳子里,张励耘走了过来,拍了拍巴布大师的肩膀,揉搓了一下,然后说道:“今天也辛苦你了,我问你三个问题,你若是答得好,现在就放了你;若是我不满意,这儿就是你的埋骨之处,你看如何?” 肥头大耳的巴布大师连忙摇头,一点儿风范都没有,涎着脸说大哥你说,我百分之百服从。 张励耘说道:“你恨我么?” 巴布大师连忙摇头,说不恨,哪能呢,大哥你是给我一个教训,教我做人的道理,我感激都来不及呢,哪里能记恨你? 张励耘又问:“会回去报复么?” 巴布大师又摇头,说绝对不会,我回去之后,一定认真研修佛法,一心向善,认认真真地弘扬我佛慈悲之道。 张励耘再问,说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巴布大师说吃一堑长一智,我不可能在同一条沟里再栽跟头,大哥你就看我的表现吧。 张励耘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将他身上的绳索打开,说你走吧。 巴布大师一开始还有些不相信,并不敢跑,而是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说大哥,你有什么事情,当面说,若我转过身去,你给我一枪,我可就真的冤了。 张励耘和颜悦色地说道:“我看你态度不错,就饶过你一回,日后若是再犯,决不轻饶,知道不?” 巴布大师也是个狠角色,二话不说,直接磕了三个响头。 头磕完了,他爬了起来,说大哥你对我有再造之恩,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忘记你的,日后佛前三柱香,绝对不会断。 说罢,他不再多说,转身就跑。 我眯眼,望着身形矫健如猛虎一般的巴布大师,皱着眉头说道:“你就这么放了他,怕是会有麻烦啊?” 张励耘嘿嘿笑了一声,说带他过来,就是想要找些麻烦。 待巴布大师跑远了,我们四人转到了另外一个山弯子处,找了一块石头停下,张励耘盘腿而坐,双手结在胸口之前,入定而去。 我不甚其解,小声地问这是干嘛。 杂毛小道含笑不语,而屈胖三则嘻嘻笑,说他刚才在巴布大和尚的身上弄下了布置,能够跟踪其行踪,如果这一带有人埋伏,图谋不轨,他都了然于心——张大哥就是想用巴布大师当做诱饵,引出大鱼来,这事儿你还不知道? 我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说我哪里知道你们这些弯弯绕绕? 张励耘一坐便是小半天,一直到中午的时候,他方才睁开了眼睛来,说附近无事,我们准备进洞吧。 他不再多言,轻车熟路地带着我们前往附近的一处山林,其间七折八绕,最后越过一个山涧,来到了一处密林遮蔽的洞子里。 洞子深幽,深不见底,张励耘打开了携带的强力电筒,对我们说大家紧跟一些,外面还好,越往深处行走,越容易有变故,稍微跟慢几分,就有可能前后不连,失去踪影。 杂毛小道有些犹豫,说这儿能够直通茶荏巴错? 张励耘摇头,苦笑道:“这里能够连通死亡。” 我不确定张励耘到底是装神弄鬼,还是别的什么,但是心头却莫名蒙上了一层阴影。 进入山洞之中,一开始的时候我还并未有觉得,只以为如同冰川之下的通道一般,很快就能够抵达,结果一路曲曲折折,走了不知道有多久,我都有一种不耐烦的心思浮动起来,拿起了手机来,瞧见早就已经关机了。 我又看了一下手表,结果时针分针全部定格了去。 张励耘似乎感觉到了我心中的急躁,说我们入洞,已经有了八个小时,现在应该是晚上七点钟左右吧。 啊? 已经这么久了? 我之前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然而真正听到这世间的时候,却又觉得时间似乎太久。 我们居然在这洞子里钻了那么长的时间,而且居然一直有通道向前。 这事儿实在是有些神奇。 就在张励耘与我对话的时候,突然间前面有一些动静,仿佛什么石头松动了一下,生出哗啦啦的声音来。 这一下让如临大敌的张励耘一下子就绷紧了神经,箭步向前,冲向了黑暗之中去。 他突然间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之中,这让我们都为之惊诧,走在第二位置的杂毛小道赶忙冲了过去,一阵疾走。 接下来好是一阵兵荒马乱,等我们再一次找到张励耘的时候,他正蹲在地下。 而在他的身边,有一具尸体。 那尸体乍一看像是人,随后我发现皮肤呈现出蛇一般的黑色鳞片。 脑壳也跟蛇一般,还有长长的信子伸出来。 这蛇人是被张励耘给斩杀了的,他的那木剑刺进了这畜生的身子里去,我们赶到的时候,那具尸体还在不断抽搐,手脚都还在颤抖。 张励耘跪倒在地,哭得像一个孩子。 我们都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而杂毛小道则上前好声安慰,不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励耘痛哭了许久,突然间直起了身子来,对杂毛小道说道:“我有件事情,要单独跟你说。” 杂毛小道回看了我们一眼,我和屈胖三都下意识地往后退开了去。 张励耘附在杂毛小道的耳朵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我这边隔得比较远,听不清楚两人的对话,但是却能瞧见杂毛小道的表情。 那是一种震惊到了极点的样子,好像生吞了一只蟑螂一般。 接下来,杂毛小道紧紧地抱住了张励耘,使劲儿拍他的肩膀,张励耘跪在地上,痛苦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如此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张励耘方才收敛了情绪,继续带路。 我们跟在后面,一直想要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没有机会再说,如此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突然间前面的空间为之开阔,一片迷雾缭绕,而张励耘则出声警示道:“各位小心,这个地方五感剥夺,稍不注意,就会迷失自己,所以各位抓紧我的胳膊,手拉手,一路往前。” 我们照着做,果然,一进迷雾,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触觉……什么都没有了,若不是前方有力量传来,我们都不知道如何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堆篝火。 show_read; 第五十章 北疆豪侠 五感剥夺是什么感觉,这事儿还真的有一些难以形容,但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是火眼之中,也无法瞧清楚我们所在的空间,到底是个什么状态。【大/书/包/小/说/网 .c】 我无法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也很难讲出当时的感觉,却能够讲出见到那一堆篝火之时的狂喜。 别人形容自己的导师,总是说黑暗路上的明灯,我以前并无感触,然而当光明出现的那一刹那,整个人就有一种感动得快要哭泣出来的冲动。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跪倒在地了。 然而让我有些尴尬的,是四人之中,除了我之外,其余人的腰杆子都挺得直直的,显然都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屈胖三甚至抖着腿,在微微光芒的映照之下,像个二流子。 那荒野之中突然燃起来的篝火看似很近,然而却远在天边,我们朝着它努力地快步走去,结果走了大半天,都还没有抵达。 篝火依旧是篝火,仿佛近在咫尺。 张励耘盘下了腿来,竟然不走了。 他不动,我们也不敢妄动,却见他口中念念叨叨,虽然相隔不远,但我却听不到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在这样的境况之下,时间仿佛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也不知道张励耘到底念叨了多久。 但在某一个时间节点,我突然间感觉到空间都为之震动了一下,紧接着有一条道路从远处,一直蔓延到了我们的脚下来。 张励耘站了起来,然后带着我们往前。 这一回,那篝火不再是远在天边的浮云,并没有过多久,我们就已经走到了近前来。 篝火之前,坐着一个黑胖子。 篝火之上,烤着一只砍了头的野兽,在跳跃的火焰轻抚下,那玩意脂香流溢,金黄焦香,香气弥漫了整个空间之中。 这时我方才发现被剥夺了的五感又全部都回来了。 张励耘走到了黑胖子的跟前,直接跪倒。 黑胖子专心致志地烤着肉,仿佛瞧不见我们一般,过了许久,他伸出手来,单手便将几百斤的烤全兽给提了下来,放在了旁边的干草之上,洒上了盐、辣椒粉和孜然,香气更是浓郁。 这时他方才抬起头来,看向了张励耘,说你是来拿那东西的 张励耘摇头,说不是。 黑胖子眉头一皱,说既然如此,为何又来找我 张励耘指着我们,说我这里有几个过命的朋友,需要去一趟茶荏巴错,却不得通道,所以找到我,想让我带路,帮忙送一程。 这就是北疆王 听到两人的对话,我实在是无法讲一个胖大厨子跟威名鼎鼎的天下十大给对等到一起来。 不过毫无疑问,这黑胖子,便正是北疆王。 听到张励耘的讲述,北疆王皱着眉头,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过是一看门的奴才,哪里有让人随意同行的权力幸好我今日值守,瞧见了你们,若不是的话,你们岂不是就要迷失在这无边无际、无始无终的死亡之地,最终连灵魂都不得解脱了 张励耘没有二话,直接从袋子里摸出了一把烟草颗粒来,然后用二指宽,两寸多长的烟纸将其卷住,用口水粘住,然后划了一根火柴,将其点燃。 他抽了两口,然后恭恭敬敬地将这根烟递给了对面的北疆王。 那黑胖子闻着那呛鼻的烟味,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和缓许多,忙不迭地将这卷烟给抢了过来,使劲儿吸了好几口,然后让那烟从自己的肺部滚一圈,慢慢地从鼻腔之中喷射出来。 几口烟过后,他来了几分精神,笑着说道:“你小子倒是个孝顺孩子,没忘了老子带了多少” 张励耘将那大背包给取了下来,说里面都是,够你对付一段时间了。 北疆王心中欢喜,一边抽着烟,一边招呼我们,说都坐下,正好逮了一直到处乱窜的钻地虎,给我剁了,你们都吃点,这玩意的肉是补肾壮阳的,男人吃了绝对没得说。 我们哭笑不得,坐在篝火前,北疆王又丢了几个瓢过来,然后抓着一个巨大无比的水囊给我们倒。 我一开始以为是水,结果闻到十分浓烈的酒香,忍不住问是什么 北疆王说这是弱水甘泉酿造的甜酒,你们都尝一尝,老子平日里没着没落的,就是用这玩意来解渴的。 用酒来解渴 屈胖三听说是甜酒,忍不住端起来喝了一大口,结果辣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一脸通红,射长舌头,跟一小狗般只哈气,弄得北疆王哈哈大笑。 他说妈了个巴子的,好彪悍的小孩儿,我这酒都能够当燃料的,你特么一喝这么大口,哪里不烧得慌来,吃块肉,抵抵劲儿。 屈胖三忙不迭地扯肉来吃,这肉烤得焦香酥黄,香气浓郁,吃起来十分过瘾,他也是个大肚汉,好是一阵撕扯,吃得不亦乐乎。 北疆王一根烟没一会儿就抽完了,又卷了一根,瞧着屈胖三狼吞虎咽的样子,说妈了个巴子的,你这小孩儿真够牛波伊的,一般人喝了这酒,不醉也得晃悠半天,你倒好,没一会儿,好家伙,啃掉了一整只腿,够味儿 屈胖三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咧咧地说道:“怎么的,不舍得啊” 北疆王吐出了一大口浓烈的烟气来,说你特么要是能吃,全部都给我吃去,老子回头再弄就是了。 屈胖三嘿嘿一笑,继续大吃大嚼。 这时张励耘跟我们介绍起来,这黑胖子是北疆王,我们早就知晓,而张励耘又介绍起了我们,说杂毛小道是前代茅山掌教,说我和屈胖三是路人甲乙 呃 我们的确也没啥好介绍的。 对于杂毛小道的身份,北疆王十分惊讶,说茅山掌教茅山掌教不是陶晋鸿么,什么时候轮到这么一个年轻人了 张励耘说你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这么多年了,早就改朝换代了。 北疆王说实在不行,还有陈志程啊,我看那茅山之上,除了他,谁有资格做那掌门 张励耘解释,说陈老大是外门大弟子,做不得掌教的萧兄是陈老大的师弟,也是有着一身惊天业技,了不得的手段。 北疆王翻了一下眼皮,说比你如何 张励耘苦笑,说我如何能够比之这么跟你说吧,邪灵教十二魔星,有大半都败在萧兄的手下,或死或伤;龙虎山的望月真人,李道子后,自称天下第一的符箓,结果给萧兄当面怼得死死,更不提许多江湖人物,那叫一个落花流水,不值一提。 尽管杂毛小道在旁谦虚地苦笑,说小七哥别这般吹捧,但是北疆王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说邪灵教十二魔星,那可是一等一的人物,就连天下十大,也未必能够稳稳胜之啊。 张励耘说的确如此,地魔厉害吧,也给萧兄弄死的。 杂毛小道说适逢其会,少不得陆左的功劳,可不能全部归功于我。 张励耘说现如今邪灵教已然覆灭,小佛爷魂归于西,都是我这位萧兄,和茶荏巴错的另外一位陆左兄弟干的,你说牛不牛。 北疆王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说来来来,萧小兄弟,说得我这把老骨头都心动不已了,我们来练一练 杂毛小道连忙摇头,说前辈,我都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哪里有你镇压生死之门这般厉害,不比,不比。 张励耘也在旁边劝,说对,如果动静闹大了,引来了别的人,实在不妥。 这事儿说得北疆王一阵郁闷,他一屁股坐回了地上,开始卷起第三根烟,恶狠狠地抽了之后,叹了一口气,说也对,说到底,我终归不过是别人门下的一条走狗而已,逞什么威风啊 杂毛小道一愣,说前辈何出此言 北疆王不愿意谈及此事,挥了挥手,说别管了,吃完这顿饭,我送你们上路。 呃 上路,这话儿说得多不吉祥啊 杂毛小道仍然坚持,说前辈,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萧克明这一把骨头,随时都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北疆王哈哈一笑,说我总算知道小七这家伙为什么会带你们过来了,急公好义,豪侠风范,不过如此,但我这事儿呢,说起来也实在无趣,不值一提,来,喝酒,喝酒。喝好了,咱就是朋友了,你们回头不是还得出去,到时候用不着小七招呼,直接找我就是当然,喝不好,我可不管软蛋。 这话儿一说出来,我和屈胖三都眼红了,二话不说,端着那葫芦瓢儿就喝。 这酒辣,不过一入喉咙,下入胃中之后,热意升腾,却将全身的寒意都给驱赶了去,不但如此,而且还化作丝丝热流,游遍全身,实在是妙不可言。 这一顿酒不知道喝了多少,而北疆王的烟也不知道抽了多少,到了最后,大家都有些飘了,北疆王站了起来,说各位,妥了,我且送各位一程再喝多一点,我指不定送你们去哪个狗屁地方,到时候乐子可就大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而这个时候,张励耘却朝着我们拱手,说各位好走,我就不送了。 第五十一章 穿越黑暗 张励耘不跟我们一起去茶荏巴错,而是选择留在了这里。【大、书、包、小、说、网 .c】 对于这件事情,我们没有太多的期望,不过却知道即便是进入了茶荏巴错,一时半会,也未必能够找得到陆左等人。 因为茶荏巴错太大了,据说贯穿了青藏高原的整个地底地界,而我上一次进入是从入藏不远的冰川之地,而现在却是从喜马拉雅山南麓进入,也说明了这一点。 临别之前,张励耘跟我们划了一个大概的地图,这是他凭借着记忆弄出来的,未必准确。 除此之外,他还跟我们谈及了茶荏巴错深处的一些地貌和情况。 而北疆王这边则跟我们讲了一下联络他的相关事宜。 一切妥当之后,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我们的面前,划出了一个圈子来。 圈子出现,竟然刺破空间,有灼热的气息从那边传递过来。 屈胖三下意识地抱紧了双手,说北疆王老大,你这出处不是那熔浆火山口吧 北疆王叼着一根烟,说你不妨试试。 屈胖三嘿嘿笑,说是也无妨,大人我别的都怕,就是不怕火,即便是掉进去了,也就当做洗了个热水澡。 说罢,他第一个跳进了那边儿去。 唰 一声响,屈胖三凭空消失在了圆圈之后,北疆王这个时候催促了,说你们也赶紧吧,我维持不了多久。 我和杂毛小道陆续而进,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是从水底游出了湖面一般,周遭的所有事物一下子就变得生动明显了起来,我感觉到一阵灼热,左右一看,却发现我们还真的就在一大片熔浆池子的旁边,通红的熔浆池子里散发着灼热的热气,一直蔓延到了天边去,将大半个天空都染得一片昏暗通红。 我之前来过茶荏巴错,但印象中的它并不是这个样子。 或许,这里就是茶荏巴错的深处吧 屈胖三呢 我落地之后,四处打量,见不着人,结果找了好一会儿,杂毛小道指着不远处的熔浆池子里,说你看。 我眯眼打量过去,发现这家伙脱得清洁溜溜的,然后在熔浆池子里游泳呢。 我擦 熔浆什么概念,这玩意是融化的岩石,足有三四千摄氏度的高温,我们光站在旁边的不远处,都感觉浑身直冒虚汗,难过得不行,那家伙居然跳进了池子里去,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说句真的,我若不是瞧见这家伙在里面自由泳,晃来晃去,都以为这家伙死掉了。 我和杂毛小道一脸无奈,看着他游了好一会儿,方才上岸,穿好衣服,都忍不住翻了白眼,杂毛小道跟他不熟,不太好说,我却不光这些,上前就揪住他的耳朵,说脑子进水了,啥事儿不好做,非要跳进那地方去,要万一烫熟了,我们都捞不到一块肉吃 屈胖三嘻嘻哈哈,说你放心,我只不过是杀杀菌而已你知道我们刚才待的那地方是哪里么 我疑惑,说哪里 屈胖三说那里是世间最为恐怖的往生之地,无数阴魂亡灵游荡而过,指不定占了多少晦气了,定然是霉运丛生,我下去游一圈,洗洗晦气你放心,大人我绝对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我说那下面不烫么 屈胖三耸了耸肩膀,说不烫啊,不信你下去试一试,很爽的,跟泡温泉差不多。 我翻了一下白眼,没有再理会他。 屈胖三皮糙肉厚,熔浆池子里打一个滚都没有任何问题,但我却不信,杂毛小道看起来似乎也不太擅长这玩意,所以两人尽量绕着熔浆池子走。 好在这一片地方虽然到处都是熔浆池子,不过并非连成一片,其间还是有许多落脚之处的,所以倒也能够通行。 张励耘之前跟我们大概讲了一些,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变动,又加上记忆缺失,所以许多事情其实都只能够当做参考,这一片危险的熔浆之地我们足足走了一天半,停停歇歇,终于远离了那种十二分的灼热。 而靠着熔浆之地的,则是无数个水洼子,受到那片熔浆之地的影响,这儿的温度也挺高,从临近一百度,到二十几度不等。 我们一路上长途跋涉,特别是在那熔浆之地,汗流浃背是不可避免的,有这么一个地方,恨不得立刻就跳进去,清洗一下身子,换身衣服好赶路。 结果我试了试水温,找了一处三四十度的水潭子脱衣跳下去,结果立刻就感觉足踝处被某物紧紧一勒,拉着我往下走。 我反应及时,反手抓住了岩石缝隙,回头去看。 结果我瞧见了一种本体只有西瓜大,但触手却足有三四米长的章鱼之物,那触手之上还满是倒刺,而且蕴含着剧烈的毒性。 我被勒了一下,感觉下半身都发麻,变得僵直。 好在这个时候聚血蛊小红反应及时,不但将那毒素给吸食了去,而且还浮现而出,朝着那章鱼一般的怪物游动了过去。 没一会儿,十平方米不到的水洼子里,浮现出了二十多个西瓜大的长腿章鱼来。 每一个都肚皮朝上,给小红吸食一空。 瞧见这些造型古怪的家伙,我的心中大为惊悸,这才知道在这茶荏巴错里,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要不然一个疏忽,就有可能倒地不起,英雄葬身此处。 不过经过聚血蛊小红的努力,将这个水洼子给清除干净之后,屈胖三和杂毛小道都脱去了衣服,跳进了里面来泡澡。 三人赤诚相待,并无遮蔽。 连日来行走之时所带来的疲惫,在此刻全部都消减了去。 而小红也吸够了毒素,漂浮在水面,如同盛开的花朵,一张一合,显得十分悠闲。 不过它对于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都有着十足的防范心。 屈胖三去逗它,结果小红张牙舞爪,十足戒备,而杂毛小道也凑趣去逗弄,结果也碰了一鼻子的灰。 瞧见这般可爱的聚血蛊,杂毛小道叹了一口气,对我说你堂哥陆左也有一条本命蛊虫,叫做肥虫子,不过那小家伙可比你家这位要大方许多,也聪明不少,跟我们都是很不错的朋友,只可惜当日为了破解小佛爷的阴谋,抽身离开了这世间,致使陆左功力尽失 似乎听到了杂毛小道的话语,小红凭空悬浮起来,飘到了杂毛小道的跟前来,张牙舞爪,十八根触须挥舞得凶悍无比,仿佛在警告他不要说自己的坏话。 瞧见这模样,杂毛小道忍不住哈哈大笑,说好,我收回我刚才的话语,论起聪明,你未必不如它。 小红这才作罢。 三人跑过了温泉,又从兜里弄了一下干粮来吃,屈胖三不乐于,生火将那二十几个长腿章鱼都给烤了,叫我们过来吃。 杂毛小道不敢尝试,我不想拂了屈胖三的面子,硬着头皮吃了一点。 没想到味道还不错,有点儿铁板鱿鱼的感觉。 结果我们吃得那叫一个肚儿圆,连杂毛小道都忍受不住诱惑,加入了其中。 吃过饭,我们又继续前行。 往前走,是一片荒漠,而且还是一片黑暗无光之地,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还用强光手电在照明,结果很快我们都停止了这样的行为。 这黑暗中并非只有我们一行人,远处不断传来了野兽的咆哮和怒吼,还有许多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在黑暗中弄出一缕光芒来,无疑会引来无数的麻烦。 就如同飞蛾扑火,尽管我们或许能够解决这样的麻烦,但是未必能够一直应付。 与其被烦不胜烦,不如保持低调。 所以我们在黑暗中前行,而我则走在了最前面。 在火眼之下,一切黑暗对于我来说,都不会是太大的问题,仅仅需要小心一些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一路上我们还是碰到了好几次的袭击。 记忆中最深刻的一次袭击,是一条超过二十米长的巨蛇,它藏在岩石底下,浑身几乎没有任何温度,伪装得宛如岩石一般,根本无从发现。 而当它暴起袭击的时候,水桶一般的身子陡然竖直起来,然后张开了最大的嘴巴。 那嘴巴几乎达到了一百八十度的水平,仿佛能够吞噬一切。 我在一开始的那一瞬间,差点儿就丢了魂去,不过好在杂毛小道反应迅捷,反手抽剑,往前猛然一击。 虚空斩。 一道极不稳定的气息顺着他的剑尖飞跃而去,斩落在了那蛇的身上,使得这条巨蛇瞬间化作了两截,鲜血从横截面喷涌而出,宛如喷泉一般,浇落在我们的头顶处。 杂毛小道和屈胖三劲气外放,不受一丝损失,而我的反应则慢了一拍,弄得一身熏臭。 这恶臭让人恶心,不过杂毛小道却是如获至宝,将这条巨蛇的身子给剖开,掏出了一颗蛇胆来,问过我们之后,自己一口吞下。 吞过了蛇胆之后的杂毛小道眼睛变得异常明亮。 他在这种极致的黑暗中,也能够看清楚了一切,而这个时候,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说看,那里是什么 我望了过去,居然瞧见了一个宏大的城池。 第五十二章 古城遗址 说是城池,可能有些不准确,因为这儿是一处遗迹,或者说是废墟。这十几具僵硬成型的尸体,恶魄的核心之处,在于额头之上的眼睛,那玩意已经融成了矿物质,容纳着最恶的念头,也是驱动这庞大身体的动力源泉,唯有将这些眼珠子给挖下来带走,方才能够阻止这一切。 我最是懂得这家伙的德性和节操,一下子就警觉起来了,说你讲这么多,莫不就是贪图人家的这眼珠子 屈胖三大声叫屈,说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走若这些东西不与我们相冲突,万事皆休;若是什么时候冒出来,对我们动手,你们刀劈不动,剑斩无果,到时候别怪大人我没有提醒过你们。 他叫得大声,杂毛小道沉思了一下,到底还是信任屈胖三。 他来到了这些蜷缩成一团的三木巨人跟前,拔出了雷罚长剑,开始打量起这些高大得过分的生物来。 这些是人么 以我们目前的见识,实在是无法理清楚这一切,但是可以确认一点,那就是对方的身体实在是太坚硬了,硬得几乎能够与钻石媲美。 而韧性更是让人泪流满面。 我抽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挥剑而斩,结果火花四溅之下,那玩意居然一点儿印痕都没有。 我深一口气,运用起一剑斩的法门,然后让自己的心绪沉静下来。 在那一刻,我感觉一剑神王的意志附身于此,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双手朝天而举,然后猛然往下一斩。 唰 剑刃与空气急速摩擦,发出了爆裂性的炸响,结果最后落到了那身体之上,却仅仅只是入体一寸,再难进入其中。 不但如此,而且破败王者之剑还卡在了肌肉之中去,退返不得。 这情况让我们都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汗,杂毛小道在旁边瞧见我刚才的挥剑,止不住叫好,然而当最终的结果出来之后,都不由得叹息了起来。 我们面对的,还是一帮动也不动、没有任何威胁的尸体,如果这些尸体化作了僵尸,动了起来,怎么可能还会任我们劈砍 现如今我用最强的手段,都没有能够破坏这些尸体,如果真的为敌,只怕那叫一个摧枯拉朽,不可阻挡。 这个时候,我开始相信了屈胖三的话语。 这些必将是祸患,不管幕后操纵这养尸地的那人到底会不会是我们的敌人,都必须将其消灭,将这威胁阻止在萌芽状态。 就在我努力拔剑的时候,杂毛小道开始动了。 他跳到了附近的一具干尸之上,然后拔出了雷罚来,朝着前方轻轻的一挑,剑尖旋转如风,几秒钟之后,一个冬瓜大的圆球从上方滚落了下来,而他则开口说道:“收着。” 屈胖三欢天喜地,过去将这眼珠子给抱了起来。 那玩意沉重无比,即便是以屈胖三的蛮力,拾起来也有一些吃力,不过他并没有叫苦,而是将其抱住,然后装进了自己的崆峒石之中去。 而几分钟之后,杂毛小道又挑出了第二颗眼珠子来。 这个眼珠子比刚才那颗还要大上一圈,石化之后,仿佛宝石一般,色彩各异,有绿色的,有红色的,还有金色的。 随着杂毛小道的动作,一颗又一颗的眼珠子给他挑了出来,我顾不得拔剑,凑上前去打量,这才发现杂毛小道的雷罚之上,剑尖处竟然有七色彩虹一般的光芒浮动,而这种光芒能够切割一切,在杂毛小道娴熟的剑法运转下,将屈胖三用量天尺都无法撬下来的眼珠,一颗一颗地弄了下来。 这手段,行云流水,简直让人大为震撼。 我从头到尾都知道杂毛小道很强,作为天下闻名的茅山掌教,绝对不是我所能够企及的,然而经历过一系列的变动之后,我隐约觉得自己或许与这些天下间我们惹祸了。 ... 第五十三章 半路劫道 两天之后,我们来到了一处湖泊之前。{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文字搬运工。-<>;∴, 这是一片镶嵌在地底表面处的偌大湖泊,而在我看来,与其称之为湖泊,不如叫做大海。 一望无垠的湖水一直蔓延到了天际,望不到尽头。 张励耘告诉过我们,从茶荏巴错的腹地赶到世界尽头处的妖魔古堡,他们当年足足用了半年多的时间,方才走到。 虽然这里面包含了走了无数曲折的道路,以及因为人多而产生了各种各样的耽搁,但也说明了茶荏巴错的地底世界错综复杂,并非我们想象的那般好走。 而在这偌大的地方,想要找寻陆左和朵朵几个人,其实也是一件海底捞针的事情。 不过我们不得不这么办。 因为信念不死。 偌大的湖泊几乎没有边际,看得着实让人有些绝望,而我们沿着湖畔走了大半天,也没有瞧见尽头,杂毛小道一拍大腿,说要不然咱们弄个船,从上面飘过去好了。 我舔了舔嘴唇,说想法不错,不过之前在那温泉小坑里就如此危险,更何况像这样的大湖大泊,指不定水底下有多少的神秘海怪呢;而且这儿到处都是光秃秃的石头,我们从哪儿弄过湖的船呢 杂毛小道苦着脸,说那怎么办,看着湖都没有边儿了,难不成我们游过去 这个时候屈胖三突然笑了起来,他吸了吸鼻子,说有股骚臭味,我们顺着前面找一找,说不定能够有所收获。 杂毛小道说你确定 屈胖三说找一找不就知道了 杂毛小道似乎对屈胖三这人比较盲从,一般来说,他的提议都不会拒绝,于是我们顺着湖边,往前方走去。 果然,走了不到半个多小时,前面的地质开始有所变化,岩石减少,泥巴变多,而且还多了许多的植株来,只不过这些植株都不是什么绿色的草木,而是各种各样的苔藓和孢子植物,让人瞧得新奇。 我们这一路走来,到处都是岩石峭壁、荒野戈壁,见多了石头,突然间瞧见泥土,闻到草木的芬香,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许多。 有了植株,我们很快就发现了有生物活动的痕迹。 屈胖三的嗅觉当真是灵敏无比,半个多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一处生物聚集地,那是一大片藏在高大蕨类植物之间的窝棚。 而搭建这聚居地的,则是一种只有人膝盖高的矮个儿。 它们有点儿类似动画片蓝精灵的生物,只不过这些黏黏糊糊的小矮子并非蓝色的,而是呈现出泥土干涸之后的灰白色。 另外它们都拥有着一双硕大的脚掌,感觉每一个脚掌都能有它们的脑袋那么大。 能够搭建窝棚,估计应该是智慧生物,所以我们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决定上前去接触一下,一来看看能不能在这里找到渡湖的船,再一个就是打探陆左的消息。 如果这帮灰矮人能够跟外界有所交流的话。 三人商量妥当,然后开始朝着那片聚居地进发,不过还没有等我们接近那窝棚地区,就有一排箭雨射了过来,落在了我们的前方处。 这是在警示,而非伤人。 我们很识趣地停下了脚步,然后有杂毛小道朝着前方大声喊道:“前面的朋友,我们是路过此地的旅客,想要拜访一下你们的头人,还请给个面子。” 那边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不过却并无回话。 对方难道听不懂汉语 我们犹豫了一下,又往前走了几步,结果依旧射来了一片箭雨,而从我的视角之中,能够瞧见这些箭支的尖口处,涂得诡异的漆黑,显然是浸了毒液的。 两次的箭雨,都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然而对方既不出面,又不回应我们的话语,这事儿让人有些气愤。 杂毛小道哪里受得了这气,对我们说道:“你们且等,我杀过去瞧一眼。” 说罢,他脚尖轻点,倏然向前而去。 杂毛小道陡然而动,那林子之中立刻传来一阵慌乱,陆续有箭支射向了他,结果都赶不上杂毛小道的速度,给抛向了身后去,这时那边终于传来了一阵叽里呱啦的声音来。 杂毛小道听得不是很懂,拔出剑,一边挑箭,一边向前冲去。 而这个时候,屈胖三却出声喊道:“他们说可以谈,不要再进来了” 杂毛小道停下了脚步,而他一停,箭支便立刻收敛。 而这个时候,从林子深处,走来了一行灰矮人,而站在最前面的那位,则是一个皮肤松弛,脑袋上面沾满了鸟毛的老家伙。 这个,应该就是它们的话事人吧 杂毛小道横剑而立,而这个时候屈胖三则走到了前面来,我有心阻拦,但哪里拦得住他,于是只有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那老东西开口讲话,而屈胖三则在旁边作翻译。 原来他们讲的是藏语,天知道屈胖三是从哪儿知道的藏语,不过瞧见他翻译得十分流利,倒也好像不是装的。 大家简单交谈了一下,那个灰矮人的老者问我们到底来这里干嘛。 杂毛小道说我们是路过这里的旅人,不知道如何度过这湖泊,又瞧见这边有聚居地,所有就过来询问。 老者在听清楚了我们的诉求之后,告诉我们从这儿往北二十公里,那儿有一个长湖的豁口,从那里走,距离最近,差不多划半天的船,就能够抵达对岸。 杂毛小道问它这儿有船么 对方摇头,说没有这么大的,所以很抱歉。 屈胖三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不用杂毛小道开口,便直接说道:“我们可以交换的,你们需要什么” 对方依旧摇头。 屈胖三嘿嘿一笑,从崆峒石里面摸出了一袋两块五的食盐来,解开包装,倒出了一点儿雪白的食盐在手掌上面,先是用舌头舔了舔,以示清白,然后递给了对方。 那个老头儿狐疑地伸出了手指来,蘸了蘸,然后放在嘴巴里舔了舔。 它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不过它还是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话,屈胖三没有翻译,而是皱着眉头,又摸出了一包黄色包装的东西来。 我定睛一看,却是一包鸡精。 这家伙问对方有没有带水,这时有人递了一个木制的水壶来,他倒了一点儿鸡精进里面去,然后使劲儿搅和匀了,倒出来那鸡精水来,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又给对方。 经过刚才的行为,老头儿已经没有了防备心,先是小心的喝了一口,随即猛然灌了一大口。 它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它伸出手掌来,与屈胖三紧紧一握,表示成交。 对方的表态让屈胖三十分高兴,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显得十分肉疼,而那老者也十分贪婪,指着屈胖三手中的盐袋和鸡精,说它都要。 屈胖三又跟对方交流了一会儿,然后将东西递给了对方。 在我们被领到村子里面去的时候,屈胖三回头过来跟我们解释,说这帮家伙开凿得有自己的井盐,不过完全没有吃过鸡精这样的好东西,所以才如此;我刚才还跟它们打听了一下陆左的消息,它们完全不知道,估计这儿太远了,腹地的消息并没有能够传过来。 杂毛小道嘿嘿一笑,说你倒是黑心,总共也就花了六块钱不到,就把事情给办完了。 屈胖三说这就是信息不对等造成的生意机遇,当初老外可不就是用这种办法撬开我们的国门,掠夺大量财富的么但对于它们来说,其实并不亏,用一艘船,换了两包美味的调味品,实在是太划算了。 两人有说有笑,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些憨厚的小东西,彼此交流的眼神多少有些阴冷。 我们很快在村子附近找到了那艘船,不算太大,但是容纳三人也是足够了的,有点儿像是以前老家用来摆渡的渡船,不过形状多少有些奇怪而已。 最妙的是这儿还有一条河流,可以直通那边的大湖。 交易成功之后,那帮小东西显得十分热情,随后屈胖三提出能不能提供两个向导,等我们过去之后,将船还给它们,让其将船开回来。 对于这个提议,它们自然不会拒绝,随后这边派了三个体格比较强壮的家伙过来陪我们离开。 所谓强壮,只不过是相对而言,最高个儿的,也只在我们的胯下。 我们行事匆匆,谈妥之后,立刻就上了船,顺流而下,来到了这边的湖水里,然后朝着北边的方向划了过去。 屈胖三充当了探寻对方话语的角色,所以划船这种事情,就轮到了我和杂毛小道来做。 不过我们一身子的气力,倒也不惧什么。 一路划船,屈胖三跟对方谈了许多,也陆陆续续转告了我们一些有用的信息,而船驶离岸边不知道有多远,感觉快看不到边际儿的时候,那几个小东西突然间都聚集在了船头,冲着屈胖三哇啦啦一阵叫。 我们听不懂,却能够感受到对方满满的恶意。 我问屈胖三到底怎么了,他一脸郁闷,说几个鸟厮问我们,要吃刀削面,还是担担面 ... 第五十四章 敌影初现 我们三个,居然给人打劫了 这事儿让我们愣了半天,都没有能够反应过来,杂毛小道忍不住笑,咧嘴说你问它们,说是不是发烧脑子烧糊涂了,又或者说脑子里面进水了 杂毛小道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让屈胖三问清楚一点。{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文字搬运工。-<>, 屈胖三问了一下,结果有一个直接跳进了水里去,而他则一脸古怪地对我们说道:“它们说这湖里面有十分恐怖的湖兽,如果我们不把好东西都交出来的话,它们就引过来,弄死我们。” 杂毛小道二话不说,直接站起来,雷罚出手,宛如电光一般射入了水里去。 几秒钟之后,刚才跳进水里的那矮家伙浮了上来,脑袋上面还插着一把剑。 墨绿色的鲜血宛如浮油,弄了一大片的地方。 天空之上,有火鸦飞过,微微的光芒映照在船头两个家伙的脸上,惊恐万分。 它们实在没有见过这般凶狠的人,一句话不对,直接就动手杀人。 杂毛小道并非迂腐之人,也不是圣母,别人怎么对待他,他绝对是毫不客气,而且他先前自革门墙下茅山,事后求见大师兄而不得,几件事情累积在一起,心底里不可能一点儿火气都没有。 这帮啥事儿都不懂的家伙胆敢在这里敲诈我们,实在是有点儿太岁头上动土,活腻味了。 不过在震惊之后,那两个家伙却大声呱噪了起来。 我们听不懂,看向了屈胖三,屈胖三帮我们翻译,说他们讲鲜血会引来湖兽的,得赶紧走,要不然所有人都得死,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 听到这话儿,我们赶忙去抓住船桨,开始使劲儿划,而趁着我们一个不注意,那两个小家伙便跳下了水里去。 它们的脚掌巨大,轻轻一蹬,便能够蹿出好远。 而且这个时候它们也是学乖了,不往远处游,而是往深处使劲儿潜去,结果杂毛小道又一剑,却是落了空。 因为把握不住这两个小鬼是否会作怪,我们便开始将精力都集中在船上来,开始使劲儿划船。 船行走如飞,在我和杂毛小道的奋力划桨之下,如同一道离弦的箭。 然而我们再快,到底还是没有水下的生物快,几分钟之后,无论是我,还是杂毛小道和屈胖三,都感觉到了水下有一股潜流正在朝着我们这边快速地接近而来,浩浩荡荡。 到底是什么 随着那股潜流朝着这边迅速接近,杂毛小道最先放开了船桨,抓起了那雷罚桃木剑来,而我随后也放弃了逃离的挣扎。 要逃,已经是没有可能了,当务之急,是保存体力,等待着水底下这恐怖的东西到来。 我们全神贯注,半蹲在了那船上。 如此等待了半分钟,终于,那股潜流在我们的左侧十米处陡然爆发了,一股巨大无匹的水流冲天而起,随后我们瞧见了一个恐怖的头颅,从黑沉沉的湖水之中陡然升了起来。 那是一个类似于蛇一般的恐怖头颅,不过表面光滑,宛如鲸鱼或者海豚,头小颈长,宛如长蛇,但是水底下的身子却格外庞大。 这东西的头虽然相较于身子来说有些偏小,但口却很大,张开的嘴巴里面长着很多细长的锥形牙齿,张开嘴巴来,白森森的,陡然出现之后,朝着我们这边猛然砸落而来。 这玩意出现的一瞬间,杂毛小道就腾空而起了。 他足尖轻点,跃到了那玩意的脑袋上去。 大概是感觉到了脑袋上的东西,那畜生放弃了对我们木船的攻击,而是开始摇晃着脑袋,想要将头上的这“苍蝇”给弄走去。 它一乱动,庞大的身子就显露了出来,我们靠得近,勉强能够瞧见对方的大概形状,发现就好像是一条蛇穿过了一个乌龟壳,头长尾巴短,身体宽扁,鳍脚犹如四支很大的划船的桨,使身体进退自如,转动灵活。 屈胖三一下子就惊叫了起来,对着我大声叫道:“蛇颈龙,这特么是灭绝了几千万年了的巨型蛇颈龙,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蛇颈龙 我满心震撼,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畜生的脑袋却朝着我们这边陡然砸落下来。 砰 这玩意的脖子都差不多有三四十米,全长超过八十米,简直就是一勃然大物,我们哪里敢硬扛,只有朝着旁边跳了开去,而那船则给砸得一片稀巴烂。 落入黑沉沉的水里,我们半沉半浮,瞧见杂毛小道在那蛇颈龙的身上跳跃应对,周遭的水域动荡不休。 他的雷罚锋利无比,然而对付这样的东西,到底还是有一些乏力。 巨大的水浪之中,屈胖三大声叫道:“陆言,赶紧想想办法,不然咱们就都得喂鱼了” 让我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除了哦,对了,聚血蛊小红 我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没有了法子,只有将小红给叫了出来,然后朝着前面那庞然大物飞射而去。 小红与我的视角不一样,我面对这样的恐怖怪物,是浑身发抖,满心震撼,而它则是浑身颤抖,不过那是激动的。 几秒钟之后,它射入了那蛇颈龙的脑袋里面去。 我周遭漫天水花,动荡的水浪让我自顾不暇,连呼吸都难以维持,所以并非看见的,而是感受到的。 刺入的额一瞬间,有一种常人难以体会的快感。 几秒钟之后,狂躁的蛇颈龙开始安静了下来,而杂毛小道瞧见了一丝机会,准备动手,使出他的绝杀手段虚空斩。 这个时候我开始大声呐喊了起来。 停 我的声音被漫天水花给遮盖,好在屈胖三比较清楚,足尖在我的脑袋上轻轻一点,人便蹿到了跟前去,拦住了杂毛小道。 我这个时候才艰难地爬到了这蛇颈龙露出水面的脖子上面去。 屈胖三三言两语,给杂毛小道解释清楚了这一切,而听完之后,杂毛小道激动地看向了我,说是真的么 我点了点头。 杂毛小道哈哈大笑,说肥虫子走了之后,一直都没有了这样的待遇,现如今又碰到了,实在是太棒了。 说着话,结果他脚下一滑,噗通一下摔到了水里去。 屈胖三哈哈大笑。 等杂毛小道从水下再一次爬起来的时候,我们开始完成之前的渡湖计划,不过这一次却是快捷许多,不用划桨,不用动手,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坐在那蛇颈龙的脑袋之上。 在小红的操纵下,我们端坐在蛇颈龙的脑袋上面,然后两边的景物迅速地往后面飞掠。 这畜生大半的身体都潜在水下,四片鳍脚飞速滑动,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震动,速度就快得让人吃惊。 一路上其实也遇到了许多的水底生物,不过这些东西似乎并不是这位蛇颈龙的对手,都远远地避开了去,其间这家伙还进了一回食,生吞了一种宛如海象一般的生物,嚼得不亦乐乎。 我们用了三个多小时,跨过了这一片宛如海洋一般的湖泊。 上岸之后,我们都还有一些依依不舍。 不为别的,主要还是因为这玩意实在是太过于方便快捷了,实在是出门旅行的必备之物。 只可惜前路再无水路。 我们离开湖泊,继续往东北方向前行,杂毛小道打量着出来露面的聚血蛊小红,看着这宛如水母一般悬浮于半空中的家伙,感受着那种诡异的美丽,忍不住说道:“陆言,一会儿我们找一找,看看有没有比较大的鸟儿,若是有,勾引下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乘鸟而去,将这时间给大大地缩短了,你说对不” 我说问题是不大,关键是哪儿会有这般的鸟儿呢 杂毛小道嘻嘻笑,说边走边找,总会有的。 我们继续前行,因为在湖边,所以连续很长的一截路上都有茂密的植株,虽然与地表的森林有着很大的区别,但各种各样的蕨类植物生长得格外疯狂,我甚至还瞧见了娑罗树,以及几十米高的蕨草。 有森林,有植株,自然也会有生物,一路走来,千奇百怪的生物数不胜数,而且大部分都有着强烈的毒性。 这事儿对于聚血蛊来说,绝对是一件美得冒泡的事儿,就好像老鼠掉进了米缸里。 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却并非什么好消息。 一路上吃够了苦头,却并没有瞧见什么巨大的鸟儿,顶多就是瞧见几只簸箕大的蝴蝶在林间飞去,还有母鸡一般的火鸦映照天空。 杂毛小道想这事儿想得有些发狂,口中不断念叨着,不断说道:“大鸟儿、大鸟儿” 这话儿念得多了,我和屈胖三都不由得下意识地夹紧双腿,不知所措。 不知道是不是杂毛小道的诚意感动上天,这个时候,突然间头顶上传来一阵厉喝,却见一行六只巨大的黑影从我们的头顶划过,然后在林间仿佛徘徊,仿佛在找寻着什么一样。 杂毛小道瞧见了,心花怒放,大声喊道:“嘿呦,宝贝儿,这里,来这里” 我眯眼瞧了一会儿那黑影,突然间心中一跳,赶忙拉住了他,焦急地说道:“萧老大,噤声啊” ... 第五十五章 翼手骑士 杂毛小道被我弄得莫名其妙,愣了一下,而我则拉住了他,低伏着身子,低声说道:“那东西的身上,有人,很有可能就是新摩王的手下……” 啊? 听到我的话语,杂毛小道眯起了眼睛来,低声问:“它们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 屈胖三在旁边无所谓地说道:“估计是那帮矮子告密了吧。☆→頂☆→点☆→小☆→说,23wx” 我说这帮人未必知道来的是我们,跟陆左是一伙儿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防备的力量应该不算太强才对。 杂毛小道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说你的意思,是搞一炮? 我说我们在外面耽搁了许久,如果这茶荏巴错都要走半年的话,黄花菜都凉了,我这会儿算是想清楚了,想要找我堂哥,两条腿绝对是不行的,在交通工具上面,咱们必须想办法鸟枪换炮,陆路不行,咱改天上飞。 杂毛小道说道理是没错,不过怎么弄呢? 我说这事儿还需要我出主意么,您一人就能够搞定这些了吧? 杂毛小道这个时候已经瞧见了那黑影却是一只又一只翼展七八米宽的东西,看样子不像是飞禽,因为没有羽毛,翅膀很薄,而且还透光。 因为这玩意太过于快了,所以具体是什么,谁也不知晓。 我却知道,这玩意百分之八十,应该是我曾经见过的翼手龙,而翼手龙之上坐着的,应该就是新摩王手下的飞行部队。 而让我有些惊讶的,是这短短的时间里,新摩王的势力就已经扩张到了这么一个地方来,着实有一些让人惊讶。 这儿可是茶荏巴错的边陲之地啊? 沉思了一下,杂毛小道说弄一两只倒也不是问题,但这十来只,我未必能够都留得住,而即便是留得住,也未必能够弄些活口——没有活口,我们岂不是白忙了么? 我说那咋办? 杂毛小道瞄了我一会儿,嘿嘿笑了两声,说陆言,要不然,麻烦你帮忙当一回诱饵? 呃? 我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来,不过瞧见他和屈胖三一脸恳求的样子,终于还是点头同意了。 待我点了头,杂毛小道立刻就行动了起来,他在很快就在附近找到了一头麋鹿一般的六腿兽类,从它身上放了一些血出来,涂在了我的身上,然后让我逃到空旷地去,大声喊叫着。 我把自己弄得一身血污,照着杂毛小道的吩咐去做。 高空视物,能够将大地都给尽收眼底,所以我这边的一出现,立刻就引起了敌人的注意,而过了没一会儿,这十来头翼手龙就开始在我头顶的伤口处盘旋了。 这些估计都是阿秀将军的手下。 我按照剧本,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然后将自己的身子放平,仰望着头顶的一切。 过了一会儿,有一头飞龙从头顶处盘旋而落,试探了好几回,发现并没有埋伏之后,方才落到了我的附近不远处,而另外的几头则在附近盘旋搜查,发现并没有什么体型比较巨大、富有威胁性的存在之后,方才也朝着这边靠拢而来。 而即便如此,还有四头翼手飞龙在半空之中盘旋警戒着。 对方显然十分谨慎。 我半眯着眼眼睛,瞧见第一个落下的翼手龙身上,跳下了一个枯瘦如柴的家伙来,家伙的背上挂着一张硬弓,猫着身子,朝着这边小心翼翼地摸了过来。 而在另外的几头翼手龙背上,则有七个人正挽着硬弓,将我给围成一团。 这阵仗给我的感觉,就是稍微露出一点儿不对劲来,对方就会立刻松开弓弦,让我来一个万箭穿心。 除了弓,这个家伙的手中还有一把粗麻绳捆着的长矛,小心翼翼地靠近我之后,用那金属长矛试探着戳我,一下又一下。 我感觉到对方在感觉我并无动静之后,力道由轻到重,而当对方猛然蓄力,想要朝着我猛然戳一刀,看看到底是不是死了的时候,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继续拖下去,只怕我就真的要给人戳成筛子了。 当那长矛再一次刺来的时候,我身子一翻,然后贴着那人的枪杆,朝着他撞了过去。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不光要面对对方手中的长矛,而且还得注意其他弯弓搭箭的翼手龙骑士。 果然,我的骤然而动,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惊到了。 一开始的时候,闻到鹿血的它们都以为我死了,我这一下起来,自然就有人松开了手中的弓弦。 飕、飕…… 利箭射来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这帮人来者不善。 那箭的准头和力量,是我之前遇过那些阿秀将军的手下所不能够比较的,简直不是一个等级。 要不是我蓄谋已久,再加上这么久的成长和锻炼,估计早就被射死了。 然而我并没有,不但如此,而且还撞入了那人的怀中。 与此同时,在旁边埋伏着的杂毛小道和屈胖三几乎同时出了手,将战火给蔓延到了旁边搭弓观战的那几人身上去。 我在动身的那一瞬间,小红也从我的身体里浮现而出。 这家伙有着一种强大的拟态能力,能够让人无法注意到它的身影,而几秒钟之后,轻车熟路的它径直钻进了离我们最近的那头翼手龙脑子里面去。 我需要面对的,有且只有一个给我吓坏了的枪手。 战斗在瞬间结束,我夺过了对方手中的长枪,然后双手一拍,直接将那家伙给弄得昏倒了去,而这个时候杂毛小道和屈胖三都已经进发了,与对面的人打作了一团。 对于杂毛小道这种天下闻名的顶级高手来说,这帮人其实算不得什么。 事实上,对我来说都形不成威胁。 而他们两个主要的任务,其实并不是杀人,若是留下一两头可以用来代步的翼手飞龙来,看看能不能加以驯化。 毕竟光靠我这边一头,似乎并不能够承托太多的重量。 我将那个家伙给弄晕倒了之后,拔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来,冲入了人群之中。 停下来的这帮人显然都是厉害角色,不过杂毛小道一冲进去,几乎没有几人能够抵抗一二,我赶到的时候,七人已经倒下了五人,而之所以留下另外两个,主要的原因就是那些翼手龙都已经受惊飞跑了去,而留住这两个,说不定他们的翼手飞龙还走不远,会回来的。 本着这样的想法,所以当时的场面虽然有一些血腥,但屈胖三和杂毛小道最终还是控制住了场面。 除了地面的这些,半空中还有四头翼手龙在这里盘旋,大概也是瞧见了这边的境况,于是纷纷过来援助,在我们都难以企及的高度,不断地抛射箭支下来。 杂毛小道和屈胖三还在逼问那两小子,而我则没有太多的犹豫,直接跳上了那头被小红控制了的翼手龙来。 这畜生在得到了小红的掌控之后,胆气顿时就滋生了起来,双翅一震,飞向了天空来。 那四头徘徊于上空的翼手龙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不但如此,它们还以为升空的这人,可能是它们一个编队的人呢,所以还有一人飞过来打招呼。 结果这个时候的我早有准备,即便是在半空之上,没有任何的安全措施,当有人朝这边靠近过来的时候,我就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飞扑了过去。 高空搏击,玩得就是心跳。 我的突然发难让那人有些措手不及,它的手中还提着刚才控制翼手龙的缰绳,没想到我居然能够从天而降,顿时都给吓了一大跳。 随后我将对方的脑袋给猛然转了一圈。 我将这家伙从座椅之下直接踹了下来,然后猫着腰,提着刚才的那把长枪愤然一掷。 啊…… 那家伙发出了一声惨叫,直接从上千米的高空坠落了下去,本来还幻想着能够有奇迹发生,结果一把长矛直接将胸膛都给捅了个对穿去。 它随着座下的翼手龙坠落倒地。 一招得手,这让我颇为得意,紧接着再接再厉,又诛杀了另外一人,而另外两个瞧见我杀气腾腾的样子,到底还是有一些心虚,缰绳一拉,那翼手龙便悄然无踪,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将天空都给清除干净了之后,我几乎是押着另外一头翼手龙落了地。 而这个时候,杂毛小道已经开始审问起了俘虏来。 这回用不着屈胖三翻译,因为其中一人,能够讲中文——虽然还是结结巴巴,口音怪异,不过倒也能够让人听得清楚。 在杂毛小道的逼问下,我们才得知这帮人的确是信奉新摩王教派的信徒,驻扎在附近不远处的前进基地,是洱海旁边的大脚板一族通风报信,得知这边有外人进入,就打算过来凑一凑底细。 没想到我们这边居然如此暴躁,见面就开干,弄得他们最终沦落于此。 杂毛小道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低声问道:“你们的前进基地在哪里?” 这人回答,说就在离这里一百多公里之外的山坳子里,那里是他们出发的大本营——那儿有更为巨大的翼手龙,还有一位阿摩王的亲信弟子。 第五十六章 得道多助 既然已经确定是摩门教的人,我们动手就没有再多含糊。↖, 问明情况之后,手起刀落,一了百了。 战后,我们盘点了一下,发现除了小红控制的那头,一头被我控制住了的翼手龙之外,其余的都不见了踪影。 不过两头差不多也是够了,杂毛小道骑一头,我和屈胖三共骑一头。 唯一的难题,就是那头被我一路押下来的那头翼手龙并没有小红控制,能不能听话,这个还是有一些玄。 要万一在半空中突然发了狂,即便是杂毛小道,也未必能够安然落地。 不过对于我的担忧,杂毛小道表示不是问题。 处理完手上的事情过后,杂毛小道从我手中接管过了那头被拴得结实的翼手龙来,翻身上了那畜生的脖子上,然后双手扶在其脖子上,开始快速地摩擦起来。 那畜生自然是惨叫不已,在地上不断翻滚,而杂毛小道则宛如一牛皮糖似的,怎么甩都下不来。 如此折腾了好一会儿,那畜生终于没气力了,而杂毛小道这抽出了雷罚长剑来,用那剑脊在其脑袋上狠狠地拍了拍,电芒刺激地那翼手龙一阵哀叫,随后他又牵着对方来到附近,扯了几把蕨草给对方吃了去,然后松开了手。 而这个时候,那翼手龙竟然乖乖地跟在了他的身后,即便是不束缚,也没有再逃走。 他这手段弄得我们都有些瞠目结舌,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瞧见我们都傻了眼,杂毛小道则嘻嘻笑了起来,说驯兽呢,跟训人一样,叫做恩威并施,让它在绝望之中更绝望,再给一点儿好处,一下子就服服帖帖了,这就是畜生的劣根性。 我似懂非懂,点头,说这就是斯德哥尔摩症状,对吧? 屈胖三撇嘴,说还不就是打一棒子给一甜枣,哪有那么多的说法? 不管如何,这翼手龙给杂毛小道驯得服服帖帖,我们便没有再多犹豫,骑上这玩意,便朝着这帮人交代的山坳子快速赶去。 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如果是行路的话,这么复杂的地形,指不定要一两天的时间,但是翱翔于半空之中,不用一个小时就赶到了去。 不过我们并不敢直接杀上门去,而绕了一点儿路,而且还得时时注意周遭的情况。 之所以如此谨慎,是因为有两条逃跑了,那边肯定是有所准备的。 所以我们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抵达了那山坳子附近,然后缓慢接近,瞧见那儿的确有一个藏在暗处的营地,而瞧着规模应该并不算小,与其说是前哨基地,不如说是某个聚居地。 果然,很快我们就瞧见了那营地一公里外,竖着一排的木桩子,上面挂着不知道风干了多久的尸体。 这些尸体不多,远远望去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种族,感觉有点儿像是穿山甲。 不过不用多猜,它们一定是这儿的原住民,不听从命令,结果给弄死了。 我们蹲伏在角落处,并没有轻举妄动。 在这样的地底世界里,一切均有可能,一山更比一山高,不能觉得自己厉害了,就可以肆意妄为,目空一切。 这样的人,基本上是死得最快的。 谨慎是应对一切的万能法宝。 而就是这一点儿耐心,使得屈胖三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地方给改造过了,有一个天然的**阵在这里,下方不但有一个巨大的熔浆通道,随时都可以制造出一次火山喷发,而且这儿的空间力量十分诡异。 像这样的地方,很容易从虚空之中,接引一些古里古怪的东西过来。 这才是最为恐怖的。 听到屈胖三的话语,我们沉默了一下,开始商量起接下来的事情。 杂毛小道说因为不清楚这里面的情况,所以最好还是不要贸然闯入其中,对于我们来说,上策便是借着这两头翼手龙挺进茶荏巴错的腹地,先找到陆左再说,不要生事;而中策就是埋伏在这附近,围点打援;至于下下之策,才是进入其中。 屈胖三提出了反对意见,说如果是近途的话,我们现在骑着的翼手龙倒也无妨,但是茶荏巴错那般辽阔,当初你大师兄他们走了大半年时间,只怕未必能够经受得住长途奔波。 我们只有找到那头霸王翼手龙,将其降服,方才能够有挺进内陆的资本。 另外如果想要一走了之,这儿却有一根刺在这里,随时都可能杀出来,只怕我们未必能够如愿,甚至都走不了多远。 不将其打痛了,动弹不了,事儿就没有那么简单。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比较认同屈胖三的说法,也认为杂毛小道的中策比较合适。 围点打援。 而且我认为,如果能够跟阿摩王的那位亲信弟子打照面,甚至将其擒住,说不定能够有一些陆左那边的消息。 这个才是最重要的,毕竟茶荏巴错那么大,而且我们又许久没有见过陆左了,如果能够得到他的消息,方才不会那么迷茫。 听到我的话,杂毛小道也赞同了。 的确,他现在最担心的人,就是陆左,如果能够从那个什么得意弟子口中探知到一星半点儿消息,也不算是白等了一场。 至于实力…… 呃,反正从我的这个角度来说,是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当初我和屈胖三两人都可以无畏闯天下,现如今再加上了杂毛小道这样的一重量级人物,简直可以横着走。 我们商定之后,开始在那山坳附近的林子里等待着。 经历过了之前的林中遭遇战,这边估计是有所反应了,从远处看过来,能够发现对方的防范变得十分森严,而且还有小型的飞禽朝着内陆方向飞了过去。 那种飞禽不是翼手龙,而是很小的东西,几乎只有一个黑点。 那前进基地忙忙碌碌,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我们不敢在这个时候冒头,于是一直都在耐心等待着。 三人轮流值班,保持最好的精神。 过了半天,杂毛小道突然出声说道:“咦,你们过来看看,那里面有几人走了出来。” 我赶紧凑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疑惑道:“这几人怎么跟那帮翼手龙骑手长得不一样?” 在遭遇战中与我们交手的那些骑手,除了一个长着人类面目之外,其余几个都是瘦得不成样子,却又凶悍的怪物模样,然而这几个从古堡之中走出来的家伙,看起来却跟被钉在木桩子上面的反抗者差不多,虽然是直立行走,但怎么看都好像是穿山甲,不但是面目,就连身上,也都有古怪的鳞甲。 屈胖三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这些估计是顺从的原住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说不定能够从它们那里,获得一些信息。” 杂毛小道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说那行,我们去将人给拦住,不管是什么,先拉来再说。 他很快就行动了,带着屈胖三,至于我,则留在这里看守这两头翼手龙。 这玩意身上的气味很大,屈胖三之前在它们附近弄了一个掩藏气息的法阵,让它们不要走出外面去,以免被那前进基地的人发现。 这两人的办事效率高得令人发指,去得快,回来得也快,没一会儿,就将那五人给带了过来。 这些家伙走进来一看,果然长得跟穿山甲差不多,不过是直立行走的,有手有脚有脑袋,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精怪。 这几人里面,只有一个家伙能够说一些藏语,所以由屈胖三跟他们交流。 差不多问了一下,我们得知这些人果然就是这儿的原住民,那个山坳子里面的前进基地,其实就是它们的村庄,在五年前的时候,摩门教的人深入此地,将村子里不服从的首领都给斩杀了去,然后留下了它们这些人,专门负责提供补给。 摩门教的人十分凶悍恐怖,稍不满意,就会动手杀人,而且对补给的要求十分多,只要没有能够完成任务,也会毫不犹豫地举起屠刀。 这一带的几个种族原本在这里生活得还算安稳,结果这帮人一来,立刻就遭了秧。 这种受人奴役的日子十分难熬,每一个人都对摩门教恨之入骨,但是却没有办法结束这一切,因为对方实在是太强大了,特别是前进基地里的大头目阿满,此人听说是天神的弟子,有着恐怖的力量,还能够喷发烈焰,将人烧炙成炭,成为燃料。 这帮人双手之上,满是血腥,所以听到了杂毛小道的允诺,以及过来参观了被降服的翼手龙之后,它们立刻表示,只要能够除掉摩门教,它们愿意尽己所能,甚至牺牲掉自己的性命。 哪里有压迫,那就就有反抗。 这帮穿山甲一般的地底土著表达了朴实的念头,我们自然是加以利用和引导,不但探知了前进基地里面的兵力和布置,而且还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就在明天,阿满将会去离这儿五十里的阿南难村庄视察,并且召开三族大会。 第五十七章 计中有计 虽然并不确定在出了这样一件事情之后,那个天神弟子阿满是否还会召开这个什么狗屁会议,但是既然已经通知了,即便是阿满不来,总会派出一些骨干分子参加的。¤頂點小說,x. 而对于我们来说,围点打援的精髓奥义,就在于不断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 能杀一个是一个。 本着这样的想法,我们与这几个穿山甲一起离开了这片山坳子,朝着阿南难村子提前走了过去。 一路上自不必言,那些当地土著对我们是十二分的尊敬和热情,简直就像是瞧见了希望之光,我能够感受得出来,他们的这种情绪是发自内心的,真实可靠,并没有半点儿作伪。 快要抵达阿南难村庄的时候,穿山甲中会说藏语的那个头目苦窝告诉我们,说让我们躲藏起来,不要露出踪迹。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担心人多眼杂,虽然众人的心愿都是驱除这帮敲髓吮血的摩门教徒,但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那帮人有没有在村子里安插内应,所以让我们在附近等待,他们进村去,找到几个值得信任的首领,讲明此事,然后再悄悄过来接我们。 对于这事儿,我们都赞同,于是就放了它们离开。 望着这些人的背影,我心里有点儿没底,问杂毛小道,说这帮人可靠么? 杂毛小道摇头,说不晓得。 屈胖三说甭管它们可靠不可靠,总之就是一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这茫茫野外,咱害怕那帮家伙? 这话儿说得豪气冲天,然而我却没有半点儿反感。 因为我知道他有说这话儿的底气。 而与此同时,能够在这样的团队之中,我的心中也是充满了无比的自豪。 那帮穿山甲离开没多久,又折返了回来,不过这回还带了人,是一种长着蜥蜴一般古怪头颅的精怪来。 这帮人每一个都有两米多高,脸上的表情阴冷,眼睛深红,看起来十分恐怖,然而咧嘴一笑,却透出一股子憨厚的劲儿来。 这些家伙属于阿南难一族。 “阿南难”是音译,翻成汉语为小龙人,第一次从屈胖三口中听到这名字的时候,我都要醉了,然而屈胖三和杂毛小道却都不觉得有什么。 呃,两个没有童年的家伙…… 长得跟蜥蜴一般、却又自称小龙人的阿南难族人来了十几个,它们抬着一种黑色的小轿子过来,总共三座,来到我们跟前,纳头便拜。 这激动劲儿,比刚才那帮穿山甲更加热情。 我们几乎是被簇拥着弄上了黑色小轿,然后进了村子里去。 那村子全部都是在山壁里面开凿出来的居所,有点儿像是窑洞,不过更加方正一些,我们被安排在一处山壁高处的岩洞之中,而小红控制的翼手龙与另外一头也跟着住在这里。 翼手龙在这些土著的眼中是力量的代表,瞧见我们拥有翼手龙,这些人就信了大半。 当夜一群人聚集在岩洞之中商量,然后苦窝告诉我们,山崖下面的那一片广场,将是明天召开会议的主场地。 它让我们好生休息,等待明天敌人的到来。 能够参与其中的,都是当地土著之中最为可靠的权威人物,也知道进退,在商讨解释之后,纷纷离开了去。 我站在那山壁之上的洞口,望着蜿蜒而下的石梯,对旁边的杂毛小道说总感觉有一些心慌,毕竟之前吃过当地土著的亏,有点儿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感觉。 杂毛小道说无妨,实在不行,咱们骑着翼手龙就跑,怕啥? 我有些忐忑,想问一下屈胖三的意见,结果回头找他的时候,这家伙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他倒是安心,搁哪儿都能够睡得着。 屈胖三天塌下来都不怕的性子感染了我,我与杂毛小道商量了值班时间之后,便提前睡了过去。 地底之下并无白天与夜晚,不过它们自有一番计时和历法确定昼夜更替,次日清晨,守在门口的我听到外面一片喧闹,下意识地伸头往去,却见在远处的天边,快速飞来一整队翼手龙。 这翼手龙足足有二十多头,而在最前面领航的,则是一头比普通翼手龙足足大上一倍、整个身子五彩斑斓的飞龙。 此物居然有两个脑袋,翼展一伸,足有二十来米。 那畜生的身子上面,端坐着一个全身都藏在铠甲之下的男人。 那家伙也就两米左右,身材健硕,端坐得宛如磐石,铁盔之下的缝隙里,有一对墨绿色的眼球露出,从天空之上俯瞰着芸芸众生,有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威势。 这个人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苦窝找了过来,告诉我们摩门教来人了,而落在广场中间,骑着最大飞龙的那个家伙,便是无数人恨之入骨的阿满。 将军阿满,寸草不生。 这就是它的外号。 这家伙落下之后,其余的翼手飞龙也都盘旋落地,行动整齐划一,充满了十足的震慑感。 这个时候,广场之上,已经聚集了三四百的当地土著,除了穿山甲和阿南难之外,还有一种长得跟一癞蛤蟆似的蛙人。 这帮家伙是最吵的,聚在一起讲话,弄得整个广场都是蛙声一片,烦人不已。 然而当站立在五彩飞龙头顶的阿满环视左右的时候,仿佛菜市场一般的台下,在一瞬间就变得安静了起来。 这就是震慑力。 他足足看了好几分钟,确定整个场面都没有一丝异动之后,方才从那五彩飞龙之上跳了下来,走到了台前来。 整个时候,三族之中数得上头面的人物都围了上来。 阿满开始讲话,慷慨激昂,而我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我问屈胖三讲的是什么,屈胖三说不外乎就是让众人对新摩王感恩,如果不是他老人家的大慈大悲,在座的诸位都已经是一泡粪便了,哪里还能够站在这里,欢聚一堂? 这是在敲打,而随后,阿满谈及了昨日发生在林中的遭遇战。 他宣称经过手下龙卫队的奋力围剿,偷袭出手的二十多人几乎大半战死,还有一部分人给关押进了监狱,唯独有三个人逃走了。 他转述了手下关于我们相貌的描述之后,告诉众人,说谁要是能够瞧见这三人,并且提供必要的信息,将会让其加入摩门教,成为上等人,并且还会由他亲自收徒,传授起厉害法门,变成一个顶尖厉害的高手。 这样的承诺让台下的三五百人十分兴奋,众人开始交头接耳,嗡嗡嗡地响,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而这个时候,我们三人已经在苦窝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人群之中。 我瞧见阿满身后那头强壮到让人为之震惊的巨大翼手龙,心中充满了激动,想着如果能够降服这一头,就算是半空中有人拦截,我也不用害怕了。 这玩意论力量、论速度,几乎没有敌人。 不过如果想要小红接近并控制这家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而台上这一帮飞龙骑士虎视眈眈,也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无视的。 怎么办? 我怦然心动之时,杂毛小道在我耳边低语,说怎么样,你家小红搞得定不? 我说需要接近,然后尝试一下,不过问题在于,小红现在在那头翼手龙的身体里,我若是将其召回,只怕那畜生就会立刻翻脸,弄得一片混乱啊? 杂毛小道说早知道如此,我就帮你驯一驯了。 沉默了几秒钟,杂毛小道告诉我,说这样,你先回去,骑着那头翼手龙,等待机会,而我这边在你发了信号之后,立刻行动,在这边挑事儿,你趁机骑着翼手龙杀入其中,然后让小红找机会控制那条大的,弄完这些之后,我们扫尾,将那首领给擒住——你觉得如何? 我说这帮人离飞龙只有几步之遥,一旦发生任何事情,随时都可以翻身上龙,逃之夭夭,所以未必能够有机会。 杂毛小道沉默了一下,说我来办事儿,你只要负责控制住那条飞龙就行了。 我点头,说好。 当下我也不犹豫,朝着屈胖三打了个手势,挤出了人群,然后攀上石阶,回到了山壁的岩洞之中,找到了那头被小心翼翼藏起来的翼手龙。 我骑上了这畜生的背上,然后来到了洞口,朝着下面打了一个手势。 杂毛小道和屈胖三早就在那儿焦急等待着,我这边手势一打,两人立刻就有了动静,但见杂毛小道宛如一匹奔马,直接冲上了台上去,然后雷罚长剑前指,攻向了将军阿满。 杂毛小道动身的一瞬间,我便没有再多犹豫,驱使着那头翼手龙,朝着下方的广场骤然落了下去。 急剧的下坠让我有些紧张,而当我乘坐的这头翼手龙快要抵达的时候,已经有三五头升空,朝着我这边猛然扑了过来。 这头翼手龙凶悍无比,然而双拳难敌四手,一下子就陷入了重围之中。 我本来就有金蝉脱壳的心思,相隔十几米的时候,直接往下跳了去,而聚血蛊小红也随着我如箭一般,射向了那头五彩飞龙。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冷笑:“果然忍不住了,对吧?” 第五十八章 智不如力 听到这话儿的一瞬间,我突然就明白了,原来对方其实是早有预谋的。↗頂點小說,x. 谁也不是傻子。 能够在这茶荏巴错的地底之下,如此险恶的环境之中,承担起先锋大将的重担,这位阿满将军更不可能是傻子,他之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赶到这边来,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那么,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呢? 我的心中疑惑,不过却知道现在并不是穷根问底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解决面前的难题。 果然,当我往下落来的时候,那五彩飞龙的双头之中,一个脑袋突然将朝着我这边望来,张开了嘴,一股浓烈如金一般的火焰就朝着我这边陡然喷出。 我人在半空,没有任何借力的地方,眼看着就要给这火焰给吞没,这时旁边飞出了一把长剑来,落在了我的脚下。 雷罚。 我的足尖轻点,在雷罚的借力下,人朝着另外一边落去,而刚刚一着地,周遭立刻围上了一大群的人来,手持各式武器,朝着我劈头盖脸地戳来。 我一瞬间拔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来,左挡右支,这才发现向我发起攻击的,并不仅仅是那帮翼手龙骑士。 更多的,是那帮长得宛如癞蛤蟆一般的土著。 这些家伙仿佛是早有准备,不但将我给围住,也把另外一边的杂毛小道和屈胖三给围在了中心;而另一边,与我们有过交流的穿山甲和阿南难人也分做了两边,有的奋力向前,朝着那些翼手龙扑将而去,而有的却掉转过枪头来,朝着我们进攻。 我瞧见苦窝等人正在迅速靠近杂毛小道和屈胖三,在他们的支撑下,抵御众人的袭击。 从整体的态势来看,帮我们的人只占了一小部分,而另外一部分土著则坚定地站在了摩门教一边。 当然,更多的人选择了袖手旁观,两不相帮。 这些人最冷漠,它们瞧见冲突出现的一瞬间,立刻就朝着外围退开了去,而一旦抵达了安全距离,立刻就回过头,看起了热闹来。 我之前还有些疑惑,觉得这帮家伙,不管是穿山甲、还是阿南难族人,以及那癞蛤蟆,这些精怪的身体天生强壮,自有一番厉害,为何会被人给弄得服服帖帖。 现在看来,它们受人奴役,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冤枉的。 活该。 土著民的不团结让我们三人身陷重围,而这一切都在那阿满将军的预料之中,凭借着强大的数量优势,他将我们给压得死死,调动着手下众人,和配合的土著们勇士,不断上前而来,将我们给压得死死。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显得意气风发,不断地大声嘲讽着。 奇怪的是,他说的居然是并不流利的汉语,显然对于我们从地表过来的身份有着一定的认识。 我身陷重围,周遭到处都是刺过来的刀枪剑戟,以及无数扎着铁刺的狼牙棒,硬着头皮与这帮人交手,发现那些翼手龙骑手个个都是精锐不说,面前的这蛤蟆也都有着一股子蛮力气,而且个个皮糙肉厚。 我锋利无比的破败王者之剑,不用全力,都割裂不了它们的表皮。 这事儿,简直就是让人有些醉了。 好在耶朗古战法最适合的,便是这群战,而且在一剑斩的加持下,我在那人群之中不断辗转冲刺,倒也没有太多的困难。 唯一让我头疼的,就是那头五彩飞龙,我靠近了,方才瞧见它的皮肤之上,居然纹着各种各样的符文,这玩意儿之所以五彩斑斓,并非是天生如此,而是有人在它身上加诸了各种符文法阵。 这东西散发着一种恐怖的气息,使得聚血蛊小红并不能够潜入其中,将其控制。 不但如此,它还是敌方最大的战力之一,左边的龙首吐息为灼热金黄的焰火,右边的龙首吐息,则是让人浑身僵硬的冰寒冷气,这一冷一热的冰火九重天,弄得我欲死欲仙,无法抵挡,只有不断腾挪跳跃,闪避对方的攻击。 在短暂的时间里,我感觉自己陷入了重重包围,每一秒钟都是那么的难熬,感觉自己下一秒就快要死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中突然传来了屈胖三的一声怒吼:“陆言,放大招。” 啊? 我愣了一下,从人群的间隙,朝着出声的屈胖三望去,喊道:“什么大招?” 屈胖三有些抓狂,大声喊道:“你脑子进水了啊,大雷泽强身术啊,团战利器,你准备留到什么时候?” 大雷泽强身术? 我的心头陡然一跳,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磅礴的雷意一瞬间就从聚血蛊小红的身体里,朝着我这边遥遥传递而来。 在汹涌的人潮之中,我腾挪跳跃,尽量地踩着罡步,然后念起了古夷语来:“请吾上天界,神威赦众神;请吾入地府,直至幽境宫……请吾捉精怪,摧破诸鬼营;雷泽生吾辈,八方风云涌——吾命,雷来!” 相比神剑引雷术,这大雷泽强身术的施法时间要更长一些。 不过神剑引雷术是通过三茅祖师祈求,而大雷泽强身术的施法手段,却是祈使命令。 听最后一句——吾命,雷来! 在那一刻,雷神即我,我即雷神,那雷电之法,都得听我命令。 风卷云动,地底的茶荏巴错之地,平静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天空,突然间乌云遮蔽,炸雷将浓黑如雾的黑暗给撕裂,电闪雷鸣之间,无数电芒落下,朝着我的这边垂落而来。 这个时候聚血蛊小红没有再朝着那五彩飞龙飞去,而是回到了我的身体里来。 我之所以能够修行大雷泽强身术,并不是别的,而是因为小红吞噬了赵公明的雷意精魄,从而将这一特质传递到了我的身上来。 没有它,这些雷芒都能够将我给劈死。 但是小红附体,情况却迥然不同,无数的落雷电芒充斥在我的身体之上,刚才围住我的无数敌人纷纷向后退去,生怕被那恐怖的雷电给沾染到半分,而这个时候终于抽出时间的我开始结印。 我一连结了十几个法印,终于将那雷芒控制住,没有让它将我劈成焦炭,反而使得我成为了一大团白光闪耀的光团。 这光团硕大,蓝色的、紫色的、金色的、白色的雷电围绕其间,将我承托得宛如天神返世一般。 说句坦白的话,且不说大雷泽强身术有多么厉害,但是用来装波伊,简直是一等一的厉害。 就在我站立当场的时候,居然有许多土著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去,不断磕头,大声哭诉着,乞求原谅。 有人斗志丧失,然而却也有意志坚定的人。 比如阿曼将军麾下的那些翼手龙骑士,它们是最为坚定的摩门教教徒,愿意为自己的真神奉献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一切神迹,都是异端,都是伪神,是需要扼杀的东西。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它们也没有任何犹豫,提着手中的刀剑利器,朝着我这边发动了进攻。 战斗在沉默了十几秒钟之后,重新开启,而且更加血腥暴力。 然而此刻的我已经不再是刚才备受欺负的我。 掌握了雷电之力的我有一种俯仰众生的强大感,任何人冲上前方来,我的手一抬起,立刻就有一大股的雷电劈落在了它的身上去。 灿烂的电芒之中,一片璀璨过后,剩下的就是焦黑一片。 气势十足,我当下也是毫不犹豫,手起雷落,一大排的翼手龙骑手给我劈倒在地,而雷电开始蔓延,朝着那些阻挡在我和杂毛小道、屈胖三中间的那些蛤蟆劈了过去。 我这边左冲右突,好不畅快,然而过了一会儿,让我大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被劈倒在地的翼手龙骑手之中,除了个别的几个之外,其余的居然都爬了起来,不但如此,那些破糙肉厚的蛤蟆虽然叫得惊天动地,但是倒下的却没有几个。 什么情况? 我满心兴奋,自以为能够横扫一切呢,结果竟然变成了这样的,顿时就有些灰心丧气。 而这个时候,杂毛小道却大声喊道:“陆言,不错了,这地底之下,常年并无雷电雪雨,雷霆之力比之地表要弱上许多,不过现在已经很不错了,你帮我们压制场面就好,不用想太多。” 啊?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感觉先前的那几道落雷威力不大,我还以为是我施法的时候出现了岔子,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我心中有了准备,不再寄予太高的期望,而是用那雷芒不断压制周遭,让这些家伙不敢妄动。 这雷电虽然劈不死人,但却也让人恐惧无比,而且被劈一道,绝对比砍上一刀要强上许多,所以乘着我这段最为强势的时候,我将整个场面都给压制住了,而那个叫做阿满的家伙没有了之前嘲讽的悠然,而是仓皇而退,朝着那头五彩飞龙跑了去。 他之前在此设伏,本以为胜利在握,没想到三两下子,自己自认为万无一失的恐怖包围圈给一捅就破了,心中哪里会不惊慌? 我们这个,叫做一力降十会。 而面对着这家伙的仓皇逃出,杂毛小道得理不饶人,冷笑一声道:“想走,做梦么?” 第五十九章 飞龙臣服 【神马网新最快最全的免费】 摩门教的阿满将军原本以为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就能够将我们给一举擒拿,结果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按照他的剧本来走。 我估计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样的三个家伙,居然有如此恐怖的破坏力。 他带着前进基地里最精锐的翼手龙骑手呼啸而来,布下重重包围,加上卧底臣服的一大帮蛤蟆,再加上恩威并施的煽动,结果到了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眼看着我这边电闪雷鸣,将无数人都给掀翻到底,就连寄予厚望的五彩飞龙都为之惊惧,他便已然丧失了斗志。 阿满转身欲逃,杂毛小道却拦在了他的跟前来。 那家伙全身包裹在一个铁罐子一般的盔甲之中,握着一把罕有的全金属双手大剑,却没有一点儿笨重的感觉,无论是进攻还是退守,都表现出了第一无二的杀伤力,也正是因为如此,使得他刚才能够带着一众手下,将我们给分割,把杂毛小道和屈胖三给拦住。 如果不是我这边的大雷泽强身术将对方的阵型给破坏了去,只怕说不定就让他得逞了。 不过在周遭的压力顿时一轻之后,杂毛小道表现得格外抢眼。 他拦在了阿满的跟前,举剑就劈。 他手中的剑乃一把桃木剑,看着那硬度和锋利程度,似乎并没有阿满手中那锋芒毕露的双手大剑强,甚至有种以卵击石的感觉,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杂毛小道的雷罚以一种无可匹敌的姿态,将阿满给劈得连连后退。 这种气势,不但来自于雷罚之上,也来源于杂毛小道本人。 这是一个顶厉害的剑客,但并不表示他其它的方面欠缺几分,而恰恰相反,据我所知,杂毛小道最为出名的地方,还是在于那符箓之道。 但是此刻,他却并没有显露出来的意思。 杂毛小道一通狂轰滥炸式的攻击,让阿满将军步步后退,离那头凶猛的五彩飞龙越来越远。 其余众人则在我的雷光之下不断翻滚,几乎就没有谁能够站立起来,眼看着我们将这帮恐怖的征服者给压制得死死,不敢冒头,周遭的土著顿时就变得激动起来,特别是那穿山甲的首领苦窝,激动地大声喊着什么,煽动着那些摩门教的盲从者调转枪口。 这帮人都是些墙头草,哪边顺风往哪儿倒,瞧见我这边大发神威,雷光四溢,而前进基地的王者阿曼将军给揍得节节败退,立刻就醒悟过来。 它们有的直接调转枪口,有的则是开始缓步往后磨洋工。 这帮土著可以停歇,然而那帮在这片土地上作威作福的摩门教信徒却遭了秧。 那些翼手龙骑手遭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有的是狼牙棒和真正的利器,有的则是石块、泥块以及乱七八糟的东西,形势在我的大雷泽强身术之后,就已经开始逆转了。 被围攻的人不再是我们,而是这帮摩门教的家伙。 就在众人扔得正欢畅的时候,有人吹响了口笛,而这尖锐的叫声响起,那些一直没动、置身事外的翼手龙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这些畜生开始挥动着肉翅,不断挥舞,朝着周遭袭击,甚至张开嘴巴,露出尖锐的利齿来,朝着周遭撕咬。 它们的加入让场面变得一片混乱,而屈胖三则朝着我大声喊道:“别管别的,制住那大家伙。” 大家伙? 我的目光一阵游动,最终落到了那长着两个脑袋的五彩飞龙身上去。 这家伙依旧凶猛,两颗头颅都张开了嘴,喷射这火焰和寒风,几乎没有谁能够靠近它,而那家伙的智慧明显比同类要高许多,瞧见全套盔甲的阿满被杂毛小道不断攻击,步步后退,便也加入了战场,朝着杂毛小道袭击。 它口中的烈焰和寒冰十分恐怖,杂毛小道不得不分出心神来应付这玩意,使得他一时半会儿,并没有能够将那阿满给拿下。 我得想办法治一治它。 屈胖三的提醒让身处混乱之地的我有了目标,转过身来,朝着那畜生飞身扑了过去。 若是先前,这畜生并不会惧怕于我,而此刻我全身的电芒虽然浅薄了许多,但毕竟还是雷光摇曳,电网一片,它对这种至阳至刚的道法多少还有一些恐惧,所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十几步,然后张开了翅膀来。 我瞧见它准备振翅高飞,心中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脚步越发快了,穿越人群,腾空而起,扑到了这畜生的跟前来。 这家伙的爪子锋利,在我冲到跟前来的一瞬间,朝着我的脸上抓来。 我手握破败王者之剑,不过却不敢伤害这家伙,毕竟该还指望着它带我们去找陆左呢,于是用剑脊朝着它的爪子猛然拍了一记,发出了“砰”的一声响。 就在这交手的一刹那,我顺着这家伙的劲儿,一个翻身,便跳上了那畜生的背上去。 感觉到敌人跳上了自己的背上,那畜生开始在地上翻滚起来。 我身上的电芒全部注入其中,弄得它直哆嗦。 这家伙的翼展足有二十米左右,身子也巨大无比,如此一阵翻滚,周遭的人立刻就遭了秧,有人身子给碾压成了一滩肉泥。 然而在这样天翻地覆的过程中,我却不断地找寻空隙,并没有让自己受伤。 然而还没有等我得意几秒钟,这家伙突然间双腿一蹬,腾空而起,紧接着翅膀猛然一扇,一股飓风伸出,它整个身子都开始朝着天空之上飞去。 哗、啦啦…… 这家伙个儿大,所以起飞的高度也与众不同,几秒钟之后,我就感觉到自己身处于半空之上。 还没有等我适应人在半空之上的感觉,下一秒,这家伙居然猛然拔高朝着天空之上使劲儿飞去,在急速的攀升过程中,我双手仅仅抓着这家伙脖子处的一片鳞甲,宛如壁虎一般趴在它的背上,方才没有摔落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间发现我们居然已经到了顶部。 如果是地表,天空之上自然是云层和稀薄的空气,而且是没有尽头的,然而在这茶荏巴错,天空的尽头却是大片的岩壁苍穹,无数的钟乳石吹落而下,或大或小。 眼看着那尖锐的钟乳石即将把我们给刺个对穿,没想到这畜生居然又开始垂直往下了去。 就这般直直地往下坠落,一点儿保留都没有。 这畜生带着巨大的重力势能栽倒在地下去,那一刻我的心中也生出了放手、不陪这家伙一同死去的念头。 不过我最终还是坚持住了,没有松开双手。 因为我知道,这家伙绝对是天空之上的雄鹰,之所以如此,就是想要将我给甩开,如果我放了手,它绝对是如愿了。 我顾不得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紧紧抓着它,就是不放手。 果然,眼看着大地就在眼前,即将重重撞击的时候,它却突然间凭空一阵转动,浑身的骨头噼里啪啦作响,竟然止住了颓势,又开始攀升起来。 在这样超重和失重的急剧转换之中,痛苦无比的我却开始出手了。 我拔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来,刺向了对方的背脊之处。 我一连刺了十几剑,结果都是火花四溅,而对方却是毫发无损呢。 这样的身体强度当真是让人叹为惊止,而很快我发现这并不光只是这玩意的表皮太硬,而是跟它身上的图纹有重要的关系。 明白了这一点,我改戳为划,将那图纹给划花了去,很快就有鲜血流了出来。 鲜血一流,小红立刻就顺着伤口挤了进去。 差不多折腾了一刻钟,这东西终于停住了折腾,缓缓落在了附近的一处平地上,而这个时候的我则一下子就滚落了下来,扶着地下就开始吐。 我先是吐,吐完了胃里的东西,然后开始干呕,胃部痉挛到让人崩溃。 而这个时候,那五彩飞龙在我的旁边沉默。 此时小红已经控制住了它。 我差不多吐了三五分钟,方才回过神来,翻身上了那飞龙,重新回到了广场前,发现这边的战斗都已经结束了,翼手龙四散而逃,地上一大片的尸体,而阿曼将军则跪倒在了地上。 杂毛小道站在了他的跟前,一言不发。 我落下之后,冲到了杂毛小道的跟前来,说怎么了,人干嘛不控制起来?死了么? 杂毛小道不说话,而屈胖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对我说道:“那家伙居然也会地遁术,而且比你的手段强大太多,见势不妙,便移花接木、金蝉脱壳,自个儿先跑了,而更为奇妙的是,他还在这盔甲之中留了一份灵体,让其操控,硬生生地脱了半分钟……” 啊? 这居然只是一副盔甲? 我走上前去,将那玩意的头盔给取下,放下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这个时候杂毛小道抬起了头来,看着我,说飞龙降服了? 我点头,说对。 杂毛小道一下子来了精神,对我说道:“走,上去——那家伙中了我一记虚空斩,虽然盔甲没事,但他绝对受了内伤,跑不了多远,我们跟上去,务必要将他给找到。” 第六十章 他的消息 杂毛小道和屈胖三都跳上了五彩飞龙,而这个时候那苦窝等人却着急了,跑过来,跪倒在地,大声哭喊道:“好汉莫走啊,你们若是走了,我们可怎么办?” 啊? 听到这话儿,我们都愣了一下,杂毛小道疑惑道:“什么怎么办?” 苦窝指着周遭倒伏一地的人,大声哀求道:“几位杀了摩门教那么多的人,如果到时候他们追究起来,只怕我们都要被斩尽杀绝的啊……” 他这话一出,旁边上百人都倒伏在了地下,苦苦哀求道:“对啊,求三位留在这里,保护我们吧,要不然我们这几百口子人,可就都没有姓名了,求求你们了……” 这样的哭嚎声让杂毛小道有些由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然而这个时候屈胖三却发出了几声冷笑来。d7cfd3c4b8f3 这冷笑在此刻的气氛之中,着实有一些古怪,以至于苦窝都停住了哀求。 我们都看向了这个家伙,而屈胖三则站了出来,居高临下地指着下面的三族,这几百口子的人,冷声说道:“能够在这茶荏巴错环境最为恶劣的地方生存下来,各位都有着格外强健的体魄,和千古传承,如果能够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不至于变成如此模样;你们与其寄希望于别人的善心,不如让自己变得团结坚强起来。” 屈胖三的一席话让杂毛小道茅塞顿开,说对啊,刚才我们出手的时候,可有不少人跟着摩门教向我们下冷手,个个都是厉害无比,现如今摩门教大部分的力量都折损于此了,你们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对这帮墙头草也是腻歪得不行,不过也懒得跟这些人辩驳,问道:“我们走吧?” 杂毛小道和屈胖三都没有意见,于是我便拍了拍那畜生的脖子,说都坐好了。 这五彩飞龙有两个头颅,身体硕大,翼展超过二十米,简直就是一头怪物,驮着我们三人,丝毫不吃力,振翅一飞,那速度快得让人诧异,我之前是体会过了,而杂毛小道和屈胖三倒是第一次感觉,感觉魂儿还留在原地,人却一下子腾然上了高空之中。 人在天空,还是能够瞧见几个黑点,却是受惊离开的翼手龙,不过我凝目望过去的时候,发现这些畜生的身上,基本上都没有人在。 那些骑手,大部分都留在了阿南难村子里,一开始的时候是被我给压制,到了后来,基本上都给愤怒的村民土著给锤死了去。 五彩飞龙带着我们盘旋了几圈,让杂毛小道和屈胖三感受到了极致的速度之后,开始恢复了平稳的飞行。 而这个时候,杂毛小道端坐在了上面,盘着腿,然后开始闭上了眼睛。 他在感受阿满的气息,辨识方向。 过了一会儿,他开始指挥起了五彩飞龙的方向来,一会儿指挥左边,一会儿指挥右边,一刻钟之后,杂毛小道问道:“谁的视力比较好一点,往下看,有没有发现有人在高速跑动?” 我趴在那飞龙的边缘往下望,的确瞧见有一个黑影正在朝着摩门教前进基地方向快速奔跑。 我告诉了杂毛小道确切的答案之后,他问道:“这家伙应该会五行遁术之类的法门,想要抓住他,就必须将整个空间给稳固住,让他不得逃脱——陆言,你是这方面的专家,能够限制住他么?” 啊? 我没想到杂毛小道居然跟我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来,有些心虚地说道:“啊?这个啊……” 我琢磨着上去使出一招地煞陷阵,是否可以满足杂毛小道的要求,而这个时候屈胖三说道:“我来吧,将我送到那人的前方,我提前作布置。” 杂毛小道这个时候也不客气,说好。 我让小红赶紧儿飞,落在了那人的前路之上,将屈胖三给放了下来,然后又和杂毛小道一起赶回了去。 人的双脚终究不如在天空中飞行的家伙快,而那家伙虽然能够使用移花接木、金蝉脱壳的手段,但那不过是保命而已,平日里用来赶路,多少也有一些不现实,所以很快我们就找到了这人。 我们在后面跟随了一会儿,大约到了屈胖三刚才的落点处,方才骤然扑了下来。 那儿是一片参天树林,树木基本上都是桫椤之类的品种,有着巨大的叶子,我们落下来的时候,那家伙瞧见了,跑得更厉害,在林中追逐了几分钟,最后杂毛小道在前,而我在后,将其给围堵在了林子里。 前有狼,后有虎,在这一刻,那阿满将军无疑是崩溃的。 他手中握着那把双手大剑,穿着一身暗灰色的亚麻袍子,而此刻我也终于瞧见了对方藏在盔甲之下的面目来,居然是一个宛如老鼠一般的精怪。 在感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他站立在了原地,将长剑握在胸口,然后背靠着一棵树,左右防备着。 杂毛小道站在不远处,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然后朝着我打手势。 他让我上。 我愣了一下,没有多问,空着双手就冲向了那个家伙。 那人一开始的时候,正全神贯注地防备着杂毛小道,却不料此人居然并不动手,而是让另外的人过来应付。 不过我刚才那大雷泽强身术的手段也着实霸道,这让阿满不敢大意,认真地打量着我。 然而当瞧见我双手空空,什么都没有就冲上来的时候,那家伙的双眼掠过一丝绿色光芒,脸上的肌肉也变得扭曲了起来。 太瞧不起人了吧? 对方大概是这样的心理,无端生出几分愤怒来,身子一下子挺直,大剑上扬,朝着我猛然劈砍了过来。 我一直冲到阿满近前的时候,方才拔剑向前。 破败王者之剑从乾坤囊中陡然抽出,将那极品雷击木制作的剑鞘弹开,收入囊中,然后剑在这一刻绽放出了最为璀璨的光芒来。 那光芒落在了对方的大剑之上。 铛! 一声炸响,我的冲势,再加上拔刀术的动能,在这一刻在对方的剑刃之上全部炸开,然而很快我就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力量回馈,磅礴的力量陡然涌现了出来,灌注到了我的长剑之上。 啊…… 我感觉一阵滞涩,向后退了两步,气血翻涌。 不愧是被派遣过来征服茶荏巴错深处的前锋大将,这家伙别的不说,光这力量就足够让人惊叹不已。 不过对方也不好受,在双手大剑占尽便宜的前提下,他却也退了四五步,比我受到的冲击还要强烈许多,而且脸色也是一片暗红,显然身体里的气血也在翻涌不休。 这一击,看起来两人却是势均力敌。 我退后两步之后,心中恼怒,在瞧见对方虽然强大,但也不会是那种倾倒性的压力,所以也没有了太多的顾虑,扬剑再上。 我倏然向前,长剑翻飞,与对方斗作一团。 两人快速交手,生死之间不断变换,随着彼此的拼斗持续,我开始感觉到了对方的特点,就是三个字,叫做快、准、狠。 对方的剑法并无套路,也没有什么规则,然而却显得十分实用,显然都是从战阵之中磨砺出来的杀人技,这种手段再加上天生的种族天赋,以及一种邪恶力量的赋予,使得他能够在我暴风骤雨的攻击之下,并不落于下风。 不但如此,而且他还能够时不时爆发出几处杀招来,差点儿就将我给弄死。 在这样的生死边缘中,我将平生所学都用了出来,除了那融入灵魂的耶朗古战法之外,一剑斩在此刻也给我练得越来越纯熟。 这种手段,说起来,那是一种必杀技,对于精力的消耗十分严重,但是如果不用全神贯注的话,对于敌人,威胁其实还是蛮大的,我反复使用起来,使得那家伙都有一些难以招架。 双方快速交手,渐渐的,胜利的天平开始朝着我的这边倾斜。 而这个时候,那家伙似乎也感觉到了,身子微微一晃,却是想要逃离此地。 然而他并没有能够成功,身子却是突然一阵滞涩,感觉到了不妙的他大为震惊,回手过来挡我一剑的时候,一下子就踉跄退后,我趁胜追击,想要拿下此人的时候,这时候却有一个黑影浮动,出现在了他的身手,一阵暴风骤雨的拍打。 最后一下,落在了那人的额头之上,阿满双眼一阵翻白,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出手的人,正是蓄势许久的杂毛小道。 我瞧见阿满倒下,心中有些遗憾,毕竟这样势均力敌的对手,着实让我有些不舍,如果能够与他再多的交手,说不定对我的剑法有着更多的磨砺。 这个时候,屈胖三也赶了过来。 我走到了阿满跟前,杂毛小道已经将他给唤醒了,一脚踩住了他的胸口,然后拿着雷罚顶住喉咙,沉声说道:“别反抗,否则死——问你一件事情,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做陆左的男人,他身边应该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和一个……” 我补充道:“一个体重超过两百斤的胖女人……” 那人被控制住,已然绝望,听到这话儿,却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黑色牙齿:“哈、哈、哈,陆左对吧,他已经死了。” 第六十一章 恐怖摩门 啪! 那家伙给杂毛小道揪住了脖子,恶狠狠地拽了起来,然后一巴掌过去,脸扇得肿成了一片,牙齿都掉了好几颗。|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的账号。 结果他却哈哈大笑,说道:“他已经被新摩王给弄死了,你们想找他,去黄泉路上等着吧。” 啪、啪、啪…… 杂毛小道连着扇了五六下,那家伙给直接扇晕了过去,结果却就是不肯开口。 他的话语让我们的心头都为之一沉,杂毛小道阴着脸,拳头捏得咔咔作响,而这个时候,屈胖三却笑了,说到底什么情况,现在都还不知道呢,何必哭丧着脸? 杂毛小道抬起头来,说你有什么办法? 屈胖三说茅山宗内,也有许多旁门左道之术——搜魂术,这手段你可懂? 杂毛小道摇了摇头,说搜魂术这事儿,茅山之上的确有人懂,不过我出身主峰,师父一向都只让我修行内丹真道,并没有教过我类似的法门。 屈胖三伸了一下懒腰,说法门这事儿呢,只讲究合适,而并无高低上下之分,所以说呢,技多不压身——且让我来给你们露上一手。 他走到了我们跟前来,从那崆峒石里摸出了一小坨清香四溢的灰白色蜡状油脂物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阿满的头部。 他一边念着咒诀,一边摇晃着右手。 几秒钟之后,他的中指处突然间冒出了一缕小火苗来,将那油脂物给点燃。 那玩意看着仿佛油脂物,不过十分凝固,宛如灰色石头一般,点了许久方才燃烧,然而火焰一起,一股奇异到极点的香味便充斥了整个空间来,我感觉肺叶舒张,整个人都快要飘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 我满脸好奇,而杂毛小道则表现得十分淡然,说这个可是龙涎香,这般珍贵的东西,你也舍得? 屈胖三撇嘴说道:“既然知道,就多念着我的人情。” 说罢,他开始围绕着阿满跳起了罡步来,这舞步诡异,时而腾飞如鸟,时而龟缩如鳖,十几个古怪的招式之后,口中一直念念叨叨的屈胖三突然一声轻喝:“立!” 伴随着他的喝令,那昏迷了过去的阿满竟然直直地坐立了起来。 他还睁开了眼睛,不过给我的感觉,好像是有一些双目迷茫,眼神没有焦点,显然处于昏迷状态。 屈胖三口中继续默念几句,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要回答——因为我就是你崇拜的神,你必须将你全部的身心交给我,要不然就会受到我的诅咒,永世不得宁日,知道么?” 阿满用一种空洞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了。” 他的语调很缓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给人的感觉十分古怪。 不过我们也都相信了,屈胖三这手段果真有效。 见这效果不错,屈胖三趁热打铁,开始提问:“新摩王好久没有过来见我了,它现在在哪里?” 阿满回答:“在北边魔地,那里有远古妖魔的残存一脉,势力十分强大,新摩王大人正在带领精锐部队围剿,不过对方的实力很强,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问:“去了北地,那么陆左那一帮人怎么办?” 答:“阿摩王大人烧了十三个村子,结果那帮贱民都没有屈服,并没有交出他来;不过好在他之前与新摩王大人有交过手,重伤垂死,暂时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所以也不用着急剿灭。” 问:“谁跟陆左站在一起?” 答:“不确定,应该都是当年那个老秃驴传过教的部落和村子,他们认为陆左能够结束伟大的神在茶荏巴错的代表、英明无比的新摩王大人的统治,所以竭尽全力,不过我相信,在神灵的眷顾下,我们战无不胜、无所畏惧。” 问:“前进基地里还有多少人在?” 答:“不多了,我把最精锐的部下都带出来了,看家的人并不多,不过不要紧,守住堡垒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问:“你们如何与神沟通?” 答:“在原址之上,伟大的您重新开通了时空通道,选定了英明无比的新摩王大人,并且重新送来了二十一度母法相,尽管我们重回地表的计划被隔壁老王和老鬼打破了,但维持茶荏巴错儿的统治,并不是什么问题——在您的关照之下……” …… 如此一问一答,屈胖三问了许多的事儿,将这家伙脑子里的大部分东西都给掏空了去。 而通过这样的对话,我们知道了一件事情。 曾经的摩门教,其实被人灭过一次,而那人便是杂毛小道的大师兄,现如今的黑手双城,以及他手下的七剑。 他们不但斩杀了统御整个茶荏巴错地底世界的王者,摩门教的教尊阿摩王,而且还将摩门教的老巢给弄得底儿朝天,甚至还将与神灵奎师那沟通的祭坛都给毁了去。 黑手双城离开地底之后的两年之间,茶荏巴错一片宁静,各族和平安详。 然而却又有一个家伙站了出来,那个人后来的名字,叫做新摩王。 他斩杀了一个人口足有上千的大部落,用那流淌成河的鲜血完成了献祭,将恐怖邪神的触角再一次请回了茶荏巴错,并且在神灵派来的二十一度母帮助下,重新建立了摩门教,又收了十二个门徒。 摩门教死灰复燃,甚至比之前更加强大。 它有着恐怖的翼手龙骑手,有着让人胆战心惊的迅狼骑士团,有着身高三丈的独眼巨人,还有着挥着翅膀的鬼怪。 在这样的力量支持下,新摩王比之前的阿摩王还要强大,横扫了一切不肯臣服的茶荏巴错各个部族,甚至将触角都蔓延到了茶荏巴错的地底深处去。 从名义上来说,这位新摩王,已经是茶荏巴错的王者了。 只可惜它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就是重返地表。 它曾经试过,结果败退了回来,而回来之后的新摩王一直都在闭关养伤,这才使得众人有了一口喘息的机会。 不但是这些秘辛,屈胖三还问了道路,甚至从阿满的身上搜出了一份羊皮卷的地图来。 屈胖三本来还有许多的事情想要问,结果这个时候那阿满却开始逐渐清醒了。 因为屈胖三的话语里,很多都与他心中的神灵所违背。 这心中一旦有了怀疑,潜意识就会变得无比狂躁,理智开始逐渐地占到了上风来。 到了最后,阿满突然间睁开了眼睛来。 他的双目清明,怒声吼道:“该死的家伙,你们对我都做了些什么?” 阿满疯狂的扭动身体,想要反抗,而这个时候屈胖三则看向了我们,问道:“该问的都差不多了,这人要留下来么?” 杂毛小道全过程都听完了,叹了一口气,说没啥利用价值了,宰了吧。 这话儿一说出来,那阿满就变得无比愤怒,大声吼道:“我是新摩王的十二门徒之一,你们不能杀我,不然新摩王绝对放不过你们的……” 杂毛小道抬了抬下巴,指示我来动手,而他则回答道:“不用,我们现在就找上门去杀了它。” 呃? 为什么这种脏活累活都让我来弄呢? 我一脸郁闷,不过还是摸出了一把小匕首来,这玩意是从蓬莱岛那边就一直带在身上的。 我蹲坐下来,抱住了阿满的头,低声问道:“还有没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阿满突然间疯狂地笑了起来,说你们会后悔的,绝对会后悔的,因为你们根本不知道,新摩王究竟有多恐怖…… 他神经质的笑声让我有一些不舒服,瞧见杂毛小道和屈胖三都没有什么交代的,于是就抱住了他的脑袋,挥动匕首,轻轻一割。 鲜血飙射,那人用尽全身最后的一丝力气在挣扎。 不过到底还是徒劳无果。 阿满死了,死于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的手中。 接下来挖坑的事情,也交给了我,而杂毛小道则跟屈胖三商量起是否进攻摩门教这边的前进基地。 两人协商了好一会儿,最终决定不管了。 我们的心腹大患是阿满,或者说是骑在五彩飞龙身上的阿满,现如今这家伙既然已经躺在坑里面去了,那前进基地必然找不出一个能够组织拦截的人来。 而即便是有,那些虾兵蟹将也不会给我们造成太多的威胁。 至于阿南难等几个部落…… 现在的情况,他们不去欺负那帮人就已经算是不错了,我们没有必要一直留在这里,给他们保驾护航。 这岂不是本末倒置? 他们商定出了结果,而我也将阿满给埋进了坑底,还将土给填平了,于是便没有再多逗留,跳上了五彩飞龙,飞向了天空之上去。 有了这畜生,我们开始了长途飞行来,一路上穿过宽阔无比的大湖和河流,诡异莫测的洞穴和高山,翻滚不休的岩浆,遍布四处的硫磺毒气,以及一望无垠、让人绝望的岩石荒漠…… 我们用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终于飞到了一片茂密到极致的大森林之前来。 那林子一望无垠,一直蔓延到了天边。 这个时候,屈胖三指着下方不远处,说那里有个部落,咱们去问问。 第六十二章 鸿门宴上 当五彩飞龙在半空之上盘旋的时候,下面这个部族的人估计是崩溃的。『言*情*首*发【 看小说更新快无弹窗】 摩门教在这片土地上的统治延续了许多年,尽管因为人手的问题,使得并不能够在地广人稀的茶荏巴错里实行牢固的统治,但也是将名声尽可能的传递到了茶荏巴错的各处去。 特别是摩门教的这位新天王,一脸斩杀灭绝了十三个部族,震惊了整个茶荏巴错的地底世界。 生物的劣根性总是在于欺善怕恶,特别是在茶荏巴错这个将“物竞天择”发挥到极致的地底世界,更是如此,所以摩门教的凶名之下,明智的部族都会选择臣服,至少是表面上的臣服,从而获得种族的延续,而不是傻乎乎地举起反旗,与之对抗,最后覆灭,鸡犬不留。 毕竟茶荏巴错在此之前,曾经是妖魔横行之地,归根结底来说,目前生存在这一片大地之上的部族,大部分都是当年被赶入地底的妖魔后裔。 当我们落下来的时候,这个部族村子前的空地上,已经趴倒了一大群的人。 当我站在五彩飞龙的背脊之上,居高临下地望过去的时候,差点儿都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这地下跪倒的,居然是一片的二师兄。 也就是猪头。 说真的,经受过多年暑假档西游记磨练过的我对于这样的长相并不排斥,甚至还有几分亲切感,不过相比猪八戒那种憨厚可爱的造型,这帮猪头则显得凶恶许多,不但面貌丑陋,而且还有两颗獠牙从嘴唇里撩出来,有点儿像是西游降魔之中的造型。 而且在我眼中,这一大帮猪头里面,我根本分不出男女模样来。 不过此时此刻,这帮凶恶的猪头眼神倒是柔和许多,甚至还透着几分恐惧,有一个留着白胡子的猪头跪着走到我们跟前来,先是拜了三拜,然后高声说道:“恭迎神使光临。” 呃 敢情他们把我们这些人当做是摩门教的恶徒了。 不过这也难怪,五彩飞龙这玩意儿实在是太扎眼了,它们不误会反倒是不正常。 只是,我们该如何打听呢 屈胖三看向了我,而我则想了想,然后说道:“就找他们问一下路,问猴山往哪儿走我去过猴山,认识那里的人,如果能够找到其中的一个,想必也能够找到陆左的踪影吧” 杂毛小道从那阿满的口中得知陆左身受重伤,早就急不可耐,赶忙说道:“快点儿问那就。” 我们三人从那五彩飞龙的身上跳了下来,落在了这两百多口子猪头跟前。 屈胖三挥了挥手,然后说道:“都起来,别跪了,谁是这儿的族长” 那个白胡子老头又跪拜了一回,方才说道:“小老儿笆斗,是匹格族的头人,神使有何吩咐” 屈胖三说道:“让他们都散了,你起来说话。” 白胡子老头儿哪里见过这帮和善的摩门教徒,一时间有些愣住了,而屈胖三瞧见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来,怒声吼道:“我说话不管用,对吧” 白胡子老头儿笆斗赶忙爬了起来,说没、没,小老儿老眼昏花,又耳聋,所以听不清楚 说罢,他赶紧朝着身后挥手,叫族人都散开了去。 屈胖三左右打量一番,说道:“找个可以说话的僻静之地去。” 白胡子老猪头说去我家里吧,那儿没人。 他领着我们朝村子里走去,而我则吹了一个口哨,小红操控着五彩飞龙腾空而起,自己个儿去找些吃食去了。 这个部族很大,人口兴旺,不过看起来这帮人的建筑水平着实不高,一路走过来,怎么看都感觉跟猪圈没有太多的区别,不过好在族长的屋子还算不错,至少有一个大厅堂。 来的路上,屈胖三的肚子咕嘟嘟的叫,便问那笆斗,说有没有吃的 白胡子老猪头赶忙叫人去备些饭菜。 来到了村子里最高的建筑里,一张大桌子,我们坐下之后,那白胡子老猪头不敢上座,推脱许久方才敬陪末座,然后拱手问道:“不知道几位神使大驾光临,有何指教之处” 杂毛小道翻了一下白眼,说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矫情,好好说。 白胡子老猪头一愣,说啊 屈胖三最是理解这种重压之下的可怜人心态,叹了一口气,然后问道:“别多想,我们就是过来问问路的。” 问路 白胡子老猪头有些犹豫,说神使你们身骑飞龙,天马行空,这茶荏巴错之地,除了几处险要之所,哪里去不得,何必过来找我问路呢小老儿见识浅薄,打小就没有出过远门,所知也实在是很有限啊 对方的语气虽然谦卑之极,但话语里面的态度却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 我能够感觉得出来,这老头儿虽然卑躬屈膝,但骨子里其实并非如此。 杂毛小道说就问你一下,猴山怎么走。 啊 白胡子老猪头眉头耸动了一下,一脸茫然地说道:“猴山,什么猴山” 杂毛小道皱眉说道:“猴山,你不知道” 白胡子老猪头赔着笑说道:“嘿嘿,不好意思啊,神使,小老儿见识浅薄,方圆百里倒是走过,再远一些,就什么都不知晓了” 这个时候有几个膀大腰圆、膘肥体壮的猪头妹子端了几个大盆子进来,摆在了桌子上。 那些盆子里,最中间的是一种类似于红薯、洋芋一般的块茎状食物,而旁边还有几盘烤肉,弄得倒是香气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白胡子老猪头热情地招呼道:“几位神使第一次来我们这儿,招待不周啊,多吃点,多吃点” 我们都没有动,而是望着他。 大概知道我们的担忧,他伸出手来,每个盘子都抓了一些吃掉,以示没毒。 屈胖三是真的饿了,瞧见这老猪头戒备心很重,一时半会儿谈不出什么来,于是就伸手抓了一块洋芋模样的玩意,张口就吃。 没想到这帮猪头房子盖得不怎么样,但东西却做得不错,吃过之后,他大加赞赏,我们一路风餐露宿,连夜兼程,早已是饥肠辘辘,便也不再客气,开始进食起来。 我一边吃,一边琢磨着该怎么跟这老头儿说起我们的事情。 这老头儿看模样儿毕恭毕敬,但应该是心存顾忌,并不会给我们提供太多的消息,但如果我们亮明身份,他的态度会不会有所改观呢 不过若他是真的安安心心当顺民,我们亮出身份之后,表面敷衍,背地里通知摩门教,那事儿可就有些麻烦了。 我在这儿纠结此事,而杂毛小道和屈胖三同样皱着眉头,显然也是有些不知道如何处理。 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外从来一人,开口嚷道:“笆斗老儿,事情到底想得怎么样,北方妖魔作乱,那女人去镇压妖魔去了,老巢空虚,此时若不再出手,只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那家伙却是长着一张马脸,心情急躁得很,一进来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 白胡子老猪头一脸阴沉,拍案而起,大声吼道:“马拉多拉,你喝醉酒了,来人,怎么不拦住,给我拉出去” 有几个猪头大汉跑进来,架住了这马脸男,解释道:“我们拦了,没想到这家伙跑得快,根本拦不住。” 马脸汉子瞧见了我们,哈哈一笑,说哎呀,有客人 我们都扭脸朝着他望了过去,而身后的白胡子老猪头则惨然笑了两声,说马拉多拉,你这是在逼我啊 马脸汉子的脸色转冷,变得严肃起来,说就是要逼你,怎么的 呼、呼 那白胡子老猪头的呼吸在一瞬间变得粗重了许多,而下一秒,我们吃饭的那整张木桌子突然一动,居然腾空飞起,朝着我们砸了过来。 这桌子可跟我们寻常吃饭的桌子不同,有点儿像是那种敦实的会议桌,一张足有上千斤。 然而这个在他的手中,却轻若无物。 桌子翻滚,砸向我们的瞬间,杂毛小道出手了,他右手平平伸出,将那上千斤的桌子给拿住。 但凭着一手的气力,他便将这桌子给牢牢地举了起来。 如此手段,让众人都为之惊诧,然而那白胡子老猪头却也是被逼到了绝境,怒吼一声,说孩儿们,跟我一起上,将这欺压我们多年的摩门教杂种,给斩杀了去 话语一出,那大厅的四处都有人破壁而来,有的拿着木棍,有的提着石块,有的拿着刀枪,杀气腾腾,朝着我们这边一拥而上。 至于那白胡子老猪头,则猛然一起身,身上的棉麻衣服竟然全部震成了碎片,露出了一身强壮的腱子肉来。 虽未猪头,却并不肥硕。 笆斗老当益壮之处,却是气势斐然,而那个马脸汉子也冷然狂笑起来,拍着手喊道:“果然是一条汉子,老子没有看错你兀那三个鸟人,实话告诉你,当初灭了你摩门教的陈老大虽然没来,但是他朋友天王陆左却举起了义旗,你摩门教覆灭,就在当下了” b>说: 马拉多拉,有人还记得他么 第六十三章 恩威并施 show_read; 天王陆左? 听到这名头,杂毛小道顿时就笑得肚子直通,连那桌子都有些拿不稳了,随手一翻,将桌子给重新放回了地面上来。『言*情*首*发》, 他环视一圈,一本正经地说道:“什么情况,准备打架了?” 马脸汉子冷然而笑,说不是打架,是杀人;老猪头行事瞻前顾后,犹犹豫豫的,就得立下投名状,把自己的后路给绝了才行。 那白胡子老猪头气得肺都快炸了,说好你个马拉多拉,咱们二十多年的交情了,到头来还给你害了——倘若是这一回不成功,我匹格族三百多口子人,可该怎么活啊? 马脸汉子笑了,说跟着陆左走的人,那么多,有几个被灭了?我跟你讲,只要舍得当下的瓶瓶罐罐,就什么都不怕。 杂毛小道瞧向了白胡子老猪头,说你怎么说? 那白胡子老猪头捏着两把陨铁斧头,巨大的斧头在他手中轻若无物一般,而他面对着杂毛小道的询问,脸色极度变换,最终发了狠。 他说对不起住了兄弟,你们几人其实还不错,不过摩门教这些年作恶太甚,我若是站在你们这一边,只怕人都要给唾沫淹死,所以……得罪了。 他扬起了斧头来,而这个时候,杂毛小道与我对视一下,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们的笑声让周围的人产生了误会,以为我们是在表达轻蔑,那马脸汉子一下子就恼怒了起来,从身后拔出了一把长刀来,朝着我们指来,说对着这么多人,也能够面不改色,我敬各位是条汉子,有种便出来与我单挑! 哈、哈、哈…… 这帮人虎视眈眈,然而我们三人却找了椅子坐下,而杂毛小道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 我们的行为让周遭众人都为之惊诧,而我则好心解释道:“我们之所以面不改色,是因为知道你们不会对我们动手,所以才会心安理得。” 马脸汉子黑着脸说道:“你以为你是谁,我怎么会不动手?” 我刚刚坐下,又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然后指着旁边的杂毛小道郑重其事地说道:“你们要杀的人,是摩门教,而我们又不是摩门教,你们怎么会动手?对了,给各位介绍一下坐着的这一位爷,他老人家名叫做萧克明——哦,说这个名字,你们或许并不认识,但如果我说他是你么口中那个天王陆左的好基友,黑手双城陈老大的小师弟,你们可能会明白这里面的意义……” 马脸汉子一愣,说什么是好基友? 呃…… 杂毛小道瞪了我一眼,我这才想起来人家这儿的文化跟我们有断层,所以有的话语说了,也未必能够知晓其中的意思。 我连忙挥手,说忽略这句话,你听懂了我刚才话语里的意思没有? 马脸汉子一脸懵逼,说你刚才说了啥? 我翻了一下白眼,说敢情你刚才没听清楚啊?这回我说慢点——简单的讲,我们其实是一伙儿的。 这是旁边冲出一猪头壮汉来,一身肥肉,怒声吼道:“蒙谁呢?你们可是骑着只有摩门教才掌握的飞龙而来的,而且不是那种小飞龙,而是整个摩门教都没有几头的五彩大飞龙……” 我淡然自若地说道:“笨啊,虽然五彩飞龙只有摩门教才有,但是你杀了它的主人,不就行了?” 另外一个猪头壮汉跳了出来,说胡说八道,那飞龙从蛋壳里孵化出来,就一直由摩门教精选出来的人员照顾,从小就培养感情,如何可能驯服于敌人呢? 我说世界那么大,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你办不到,并不代表别人也办不到,懂? 第一个发言的猪头恼怒地说道:“强词夺理,不要欺负我们匹格族头脑简单,就可以满口胡言,随意编纂——你根本就是害怕了,生怕我们杀了你,方才这般说的,对不对?” 有人附和,说对,摩门教的人最是狡诈,一定是这样的。 情绪这事儿,是人越多,越容易激动,这几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周围的人一下子就群情激愤起来,举起手中的拳头,大声喝念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砰! 一直在桌子前坐着的杂毛小道终于沉不住气了,猛然一拍桌子,霍然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怎么的,你们觉得我们三个怕了么?” 马脸汉子冷笑,说对。 杂毛小道指着他,勾了勾手指,说看起来这世间之事,总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露点儿手段出来,你们真的是看不起咱了? 他深吸一口气,说来吧,十招之内,我制不住你,束手就擒。 马脸汉子一听,顿时就勃然大怒,说好家伙,老子马拉多拉在这茶荏巴错,好歹也是有些名声的,摩门教通缉了我那么多年,也拿我没有办法,你个小东西,居然看不起我?来就来,你们都给我闪开,谁也不准插手此事…… 他话音刚落,人便朝着这边猛然扑了上来。 马脸汉子来势汹汹,杂毛小道却站立原地,一动也不动,眼看着那刀锋劈到了额头之上的时候,他方才微微偏头,与这刀锋差之毫厘地掠过。 而这个时候,空着双手的杂毛小道从极度的劣势,一下子就转换到了优势地位来。 他的手宛如闪电一般,抓住了那长刀的刀背之上,而口中则数了一声:“一!” 马脸汉子脸色一变,转动刀柄,想要抽刀而出,结果却发现对方握住刀背的两根手指,宛如铁钳一般,让它纹丝不动。 随后杂毛小道出手如电,与马脸汉子在咫尺之间快速拼斗。 杂毛小道每动一下,便数一声:“二、三、四、五、六……” 数到“六”的时候,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把长刀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杂毛小道给夺了下来,然后架在了那马脸汉子的脖子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人眼花缭乱,就连身处其间的马脸汉子都有些猝不及防,脖子被尖刀架住的时候,他还想要挣扎,这个时候杂毛小道慢悠悠地说道:“别动,不然脑袋掉下来了,我可赔不起。” 听到这话儿,又感受到刀尖之上传来的森寒之意,马脸汉子最终还是选择了束手就擒。 然而这个时候,杂毛小道一翻手,将那把长刀给直接剁在了木桌上面。 啊? 杂毛小道的撤手让马脸汉子大为惊讶,长吸了一口气,总算是将前因后果给想明白了,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真的是天王陆左的朋友?” 杂毛小道冷笑不说话,而我则站了起来,说你若认识猴山的毛豆,又或者阿奴等人的话,找他们过来,我们有见过面的——我是陆左的堂弟,也是他的徒弟,当初我曾经来过茶荏巴错,后来因为需要办事儿,所以就出了地表去。这回过来呢,就是过来帮忙的。 马拉多拉挠着头,说这个啊——对了,听说摩门教封锁住了通往地表的通道,连他们自己都不能自由出入了,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我指着西南边的方向,说我们是从世界尽头那里过来的,走的也是你口中那位陈老大当初走的路。 马拉多拉一脸惊叹,说你是说,你们是从茶荏巴错深处过来的? 我说不然呢? 马拉多拉摇头,说当初我曾经追随陈老大前往茶荏巴错的深处,一直走到神魔古城的遗址时,用时足有大半年的时间…… 我哈哈大笑,说你觉得我们为什么会宰杀了摩门教的人呢?还不就是要那头五彩飞龙当坐骑? 马拉多拉又问了我几个关于黑手双城的问题,包括他身边的七剑,这些事儿有的我知道,所以便回答,而不知道的,旁边的杂毛小道也都做了补充。 一番盘问下来,马拉多拉的脑袋蒙上了一层毛汗。 他看了一会儿我们,走到了那白胡子老猪头的身边,低声说道:“笆斗,他们说的好像是真的呢?” 我们表现得如此自然,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两人在角落里嘀咕半天,终于妥当了,走到了我们跟前来,然后说道:“对于几位的身份,我们大致是认可了,不过这件事情涉及面实在是太广了,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还是不敢放走几位……” 杂毛小道眉头一掀,说有事说事。 马脸汉子舔着嘴唇说道:“你刚才提到了认识天王陆左身边的人,他们可以帮你们做确认,所以我的意思,是你们在笆斗这儿暂时住几天,我去找人过来,确认了诸位的身份,到时候我给你们赔礼道歉,可好?” 杂毛小道抬起头来,说陆左到底在哪里? 马脸汉子显得十分谨慎,摇头说这个可不能告诉你们。 杂毛小道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说道:“我写一封信,你帮我交给他,让他赶紧过来,我有急事找他,知道不?” 马脸汉子被他几招制服,对他佩服得很,连忙点头,说好,我尽量。 而这个时候屈胖三则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地说道:“能再上点吃的么,刚才都没吃饱……” show_read; 第六十四章 半路截杀 我们在村子里待了三天,这帮猪头也是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不曾怠慢,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特别是杂毛小道的耐心却越来越有限了。『言*情*首*发【无弹窗,页面干净,看书就上.c】 他几次找到那匹格族的族长笆斗,询问马拉多拉何时才能够回返。 对于杂毛小道的提问,那白胡子老猪头显得淡定无比,说茶荏巴错太大了,地广人稀,而且目前摩门教追查得颇为严格,马拉多拉为了防范这些人的追踪,必然是小心翼翼,所以久久未归,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他说得的确有一些道理,但杂毛小道却不愿意再等了。 自从那阿满口中说出陆左在与新摩王的拼斗之中身受重伤,估计命不久矣的时候,他就已经心急如焚。 那颗我从黄泉中带回来的五彩补天石,是陆左活下来的唯一希望。 当务之急,就得赶紧与陆左见面。 然而因为对方的不信任,使得这个时间变得无限期延长,这事儿叫杂毛小道如何能够释怀呢 第四天的清晨,杂毛小道早早地就起来了,赶到了笆斗的房间里去。 两人大吵了一架,我赶到的时候,争吵已经结束了,不过彼此都黑着脸,瞧见我过来,杂毛小道开口说道:“陆言,我们走。” 我一愣,问去哪儿 杂毛小道说去找人,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要万一这期间陆左出了什么事情,谁负得这个责任 我看了笆斗一眼,点头说好,我去叫小红过来。 我回去把屈胖三给叫了,然后来到了附近的一处空地里,吹了一声口哨,一直在附近觅食的五彩飞龙在几分钟之后,扇着巨大的翅膀,遮天蔽日而来。 五彩飞龙落下之后,我们三人沿着翅膀,相继爬上了那畜生的身上去,而这个时候那白胡子老猪头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战士也跟了过来。 杂毛小道皱着眉头说道:“你们干嘛,来送行” 白胡子老猪头叹了一声,说我带你们去。 杂毛小道说去哪儿 白胡子老猪头说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其实已经信任你们了;事实上,以几位的手段和能力,灭掉我匹格族,不过是翻手覆雨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哄骗我老头子马拉多拉去的地方我知道,如果没有人领路的话,只怕你们未必能够去得了。 杂毛小道眯着眼睛想了一下,然后问我道:“这么多人,能坐得下么” 我看了一下对方三人那将近一吨的体重,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应该还行吧,大不了飞慢一点。” 白胡子老猪头带着人爬了上来,那五彩飞龙的身子陡然一沉,口中“嗷嗷”抗议着,不过还是小心地扇动翅膀,开始缓慢而飞。 我们出现在了上空处,白胡子老猪头在我旁边指路。 另外两个家伙别看人魁梧雄壮,但多少有一些恐高,紧紧抓着那飞龙的身子,趴倒在地,不停地直哆嗦。 哆嗦归哆嗦,它们的话还挺不少,不断议论着这条五彩飞龙,言语之间多有羡慕。 驮着这么多的人,那五彩飞龙的行进速度的确有一些缓慢,不过相比在林间穿行,又快了许多,如此朝东而行,走了两个多小时,前面出现了一条大峡谷,陡然往下而去。 有一条大河在此截流,化作巨大的瀑布,飘飘洒洒地落下。 白胡子老猪头说陆左他们的藏身之处,也就是百族会盟之地,就在这大峡谷的深处。 我们这边打算着沉入峡谷,没想到这个时候从东边飞来了一队人马。 翼手龙。 瞧见一行十二头翼手龙从远处飞来,我们所有人都为之紧张起来,白胡子老猪头激动地说道:“这个,这个是摩门教的飞行队,怎么办” 屈胖三安坐于此,平静地说道:“担心什么,有我们呢。” 杂毛小道瞧见他们几个的状态,吩咐我道:“把他们放在河边处,我们去迎击对方。” 我们这个时候正准备下那大峡谷,所以离这边的地面挺近的,我支使小红降落,将那三个猪头给扔在了那大河的岸边,然后再一次升空而起。 五彩飞龙无论在哪里,都是十分醒目的存在,那一队人马瞧见了,分出了四头,朝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 他们显然是准备过来验明身份。 我让小红尽量保持飞行平稳,然后将身子趴在了上面,降低自己的暴露范围。 五彩飞龙盘旋于大峡谷的半空之上,等待着对方到来。 空中飞行,转瞬即逝,那四头飞龙倏然而至,相隔二十几米的时候,有人高声喊道:“是哪位尊者在那里,还请报上名来” 能够御使这五彩飞龙的,在摩门教中都是顶尖的人物,所以对方倒也是客客气气的,不敢骄躁。 我们自然不敢开口,生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双方渐渐接近,眼看着立刻暴露了,屈胖三突然扯了一嗓子,大声喊道:“是你爷爷我啊” 啊 他故意说得含含糊糊,对方乍一听,还真有些弄不清楚,而这个时候,我们双方已经骤然靠近了,最先出动的是杂毛小道。 他的雷罚宛如一道闪电,将最前面发话的那人给捅成了对穿,而屈胖三更是暴力,直接飞身跃了出去。 他跳到了一头翼手龙的身上,将上面的那骑手给揪住,三下五除二,居然将人给摔了下去。 这么高的距离,人摔下去,估计是只有变成肉泥了。 他们两人各施奇谋,我却是坐镇其间,指使着五彩飞龙,伸出爪子,朝着另外的两条翼手龙抓了过去。 变故是在一瞬间发生的,我们的出手快到了极致,对方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给处理掉了。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便又分出了六条飞龙,朝着我们这边扑来。 这回对方可是早有准备,知道这条五彩飞龙上面的家伙可是敌人。 对待敌人,他们手段凶狠许多,人未至,那箭支就已经破空而来,十分刁钻地射到了我们的近前来。 嗖、嗖、嗖 对方的箭技让人震撼,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在这样高速变换的情况下,居然有两支箭射到了我的眼前来,若不是我反应迅速,拔剑挑开了这两箭,只怕它已经插入我的身体要害里去了。 不过对方再凶猛的箭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终究还是有些疲乏。 继屈胖三之后,杂毛小道也飞身跳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简直就是不要命的典型代表,又或者是艺高人胆大,总之怎么危险怎么来,但见他落到了一条翼手龙的身上,然后雷罚长剑连劈带砍,将对方给掀翻到底之后,足尖轻点,人却又跳到了另外的一头上面去。 至于屈胖三,他一手紧紧抓住了那翼手龙,而另外一只手,却握着量天尺。 那量天尺的威力恐怖得很,相距十米之内,他挥动尺子,立刻有一道劲风扑去,连人带鸟儿,全部都给砸到了地面上去。 至于我,则完全就是坐享渔翁之利,有着五彩飞龙这般暴力的家伙在,大体上都在作为一个观战者的身份打量。 战斗在一瞬间爆发,又在没多一会儿之后,以一种碾压式的结局结束。 另外两头远离战场的翼手龙在感知到了恐怖之后,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跑。 不过这不过是他们的一厢情愿而已。 在我们面前还能跑 我驾着五彩飞龙,腾然而动,很快就追上了一头,这五彩飞龙张开大嘴,一口下去,连人带龙都给啃去了大半截。 那东西挣扎了几下,最终无力,给按到在了附近的林子里。 等我回来的时候,屈胖三也将另外一头给弄倒了,不但如此,他还从那上面救下了一个浑身都是鲜血的俘虏来。 但我带着五彩飞龙回返的时候,那白胡子老猪头带着另外两个族人,直接跪倒在了地下。 它们双手朝天举起,朝着我们顶礼膜拜。 之前它或许还有几分犹豫和怀疑,但是现在,却已经是完完全全地信任了。 刚才那一队翼手龙骑士到底有多厉害,饱受摩门教欺辱的他是最为清楚的,也知道如果是自己部族对上了,恐怕最终的结果就是给人在高机动的战斗中,射成碎片。 然而这样凶猛的一帮人,在我们的面前,就好像是被杀鸡一样,毫无反手之力。 倘若只是一人,又或许不足为惧。 但即便是那个小孩儿模样的家伙,都有着让人为之震撼的力量事实上,就是这个家伙打得最凶了,看到半空中的战斗情形,笆斗的身子都在颤抖。 在明白了我们的真实身份,又见识过了我们的手段之后,白胡子老猪头彻底地相信了。 对于他的敬意,我们好言宽慰几声,瞧见硬是不起来,也不再劝。 我走到屈胖三跟前来,打量着全身都是鲜血的家伙,莫名感觉到一阵眼熟。 而这个时候,那人也正好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瞧见我,不由得激动地大声喊道:“陆言,你是陆言” b>说: 二春,你咋又给人逮住了 第六十五章 一脸懵逼 我这时也认出了此人,惊声喊道:“毛球,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上前过去,将人扶起来——毛球是当初我在冰川宫殿里面认识的茶荏巴错土著,曾经共过生死,共同迎战过摩门教,后来我受堂哥陆左的委托,回到地表,帮他办三件事情,而毛球则留在了陆左的身边。∈♀說 我扶在毛球胳膊上的手掌满是鲜血,而这些鲜血则都是他身上流出来的。 我有些慌,赶忙从乾坤囊中摸出了纱布和止血粉来,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包扎。 毛球浑不在乎,无妨,我皮厚,多流儿血怕什么——现在你师父在大峡谷里,给那帮摩门教的家伙四处追,你若是可以,还是赶紧去帮他吧。 我不管他的话语,将身上的衣服脱下,然后用纱布包扎起他的伤口来,而杂毛道则焦急地问道:“陆左他怎么了?” 毛球警戒地打量了杂毛道一眼,然后看向了我。 我朝他了头,没事,他是我师父的好朋友萧克明,本事大得很。 毛球双眼圆睁,身子都挺直了几分,原来你便是萧克明啊?我经常听天王大人提起你,如果有你在的话,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许多了…… 杂毛道你讲的这个天王大人,难道是陆左? 毛球对啊。 杂毛道一脸古怪的表情,他怎么会想起这么一个名字来,真难听啊…… 毛球低头,这话儿是我们传出去的,因为我们希望他能够带领我们茶荏巴错的众人战胜摩门教,所以就取一个比较响亮的名字,他自己倒是不同意的。 杂毛道笑了笑,我觉得他也不能取这么中二一名字。 话间我已经帮毛球包扎妥当了,杂毛道焦急问道:“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你告诉我,在哪里能够找到他?” 毛球摇头,我不知道,我们的临时藏身给摩门教的人突袭了,它们集齐了五位度母和七位门徒,以及两百多号摩门教高手对我们的藏身发动了攻击,当时的情况太混乱了,我拼死抵挡,却还是没有能够拦得住,不过好在朵朵姐已经掩护天王大人离开了。 “啊……” 在旁边一直不话的屈胖三突然间叫了一声,我看向他,问怎么了? 屈胖三挠了挠头,不知道,脑子疼了一下。 杂毛道连忙问,陆左的身体怎么样? 毛球摇头,不好,上一次他跟新摩王有过交手,结果因为他的旧伤,使得最终惨败了下来,若不是朵朵姐拼死相救,只怕他已经死掉了。 三言两句问清楚,杂毛道焦急得不行,那还等什么,你行不行?若是可以,跟我们去找寻陆左。 毛球捏了捏拳头,没事,皮外伤而已,我可以的。 杂毛道招呼我,而我则瞧向了旁边的白胡子老猪头等人,斟酌了一下语气,然后道:“各位,你们也听到了,下面的情况十分危险,我的意思呢,你们还是赶紧先赶回自己族中准备,随时撤离,我就不带你们下去赴难了……” 没想到那笆斗老爷子还挺有血性的,无妨,我们匹格族虽然好吃懒做,但都是血性男儿,绝对不会怕死的。 呃…… 我不是各位怕死,而是嫌你们累赘。 当然,这话语我只能憋在心里,好言劝了两句,终于将人给搞定了,然后便翻身上了五彩飞龙的背上去。 除了这条五彩飞龙,屈胖三还降服了一头,他自个儿玩得挺开心儿的,便不愿意跟我们挤在一块儿。 五彩飞龙开始往下方的大峡谷飞去,我询问起了毛球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 他告诉我,我堂哥陆左这一年来,去过很多地方,而且显得很奇怪,有时候总是一个人静静地站着,一句话也不,一站能够站一天,都不带动弹的;除此之外,就是到处躲避摩门教的追杀,当然,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人少了,直接给宰了去,人多了才逃…… 这一年多时间里摩门教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却连陆左的皮毛都抓不到,使得陆左名声大震,饱受摩门教欺压的茶荏巴错百族都在暗地里传颂他的名声。 一直到一个多月之前,陆左与新摩王正面碰上了,将他身上的神话光环给削去了一些。 不过能够与新摩王交战而不死,这事儿已经足够无数人为之心动了。 看起来,新摩王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谈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出事的上空,的确能够瞧见人影浮动,一队一队的人马在林间穿梭,还有人站在那高高的树木端,朝着我们这边眺望而来。 看着下面的场景,毛球恶狠狠地骂道:“肯定出了叛徒,不知道是哪个家伙透露出去的,若是给我知道,一定要将他给千刀万剐了去。” 我趴在五彩飞龙上空,努力往下看,不过却没办法找到陆左的身影。 事实上这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得想想办法。 我一起,杂毛道便开口道:“去抓个舌头来问一下就知道了。” 罢,他腾身而起,朝着下方不远处的树尖之上跳了过去。 在我心中,杂毛道一直都是一个沉稳淡然的高人,即便是在级道门茅山众位尖高手面前,他也是从容不迫,处事不惊。 然而在这个时候,他却表现出了一种让我都有些诧异的急迫来。 很显然,他对陆左实在是太关切了。 这个叫做关心则乱。 杂毛道跃下了大峡谷那一片茂密的林子里去,而我则带着毛球在上空盘旋着,瞧见杂毛道一落下去,立刻有许多人朝着他围了过来,有些担心,于是对毛球道:“你在这里别乱动,我去帮忙。” 毛球好,不要管我,你自去便是了。 我可跳不了那么高,于是让红操控着这五彩飞龙降低一些,掠过了林间,也跟着跳了下来。 我刚刚一跳,人在树冠之中**,便感觉有劲风扑面而来。 我几乎没有太多的犹豫,拔剑而出,与对方拼斗几个回合,落到了地面上时,有一个长相狐媚的女子站立在对面的树梢之上,冷冷道:“你们到底是何人,居然骑着阿满将军的飞龙?” 我余光处瞧见杂毛道在十几人的围殴之中来去自如,手中的雷罚上下翻飞,时不时就有人栽倒在地。 我瞧见他应付自如,心中稍安,然后抬头看向了对方,问道:“陆左人呢?” 那女人眼睛一转,道:“原来是那反贼的同党。” 我忍不住乐了,反贼?真的是坐井观天啊,就你们这个几把毛,还好意思称自己为正统?句实话,也就是这不见天日的地底之下,若是出去了,你还敢这样的话,信不信把你人脑袋打成狗脑袋? 这女人道:“原来还是外面的异教徒——来吧,我都赛玛的手下,从来不杀无名之徒,报上你们的名字来。” 都赛玛? 我冷声一哼,记住了,老子叫陆言。 “陆言么?” 女人轻轻哼了一声,从树上垂落而来,双手一挥,竟然化作了万道掌影,朝着我扑面而来。 好厉害的手段,我瞧见这个,暗自心惊,也收起了轻视的心思,紧紧握着手中的金剑,朝前猛然一挥而去。 一剑斩。 任你万般手段,我自一剑斩去。 唰! 双方都是试探,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长剑太过于锋利,女人飘身后退,然后衣服袖口处飞出了十几道色彩各异的彩绸来,将整个空间都给笼罩,紧接着一股粉红色的香甜气息陡然弥散开来。 想用毒? 我这经过聚血蛊红滋润过的身体,百毒不侵,哪里会惧怕她,当下也是一剑前出,左斩右划,三下五除二,将对方的这些布置给全部斩开。 那都赛玛本以为我是一个很容易解决的对手,结果没想到一交起手来,根本就压倒不了。 不用如此,她还被我不断紧逼,步步后退。 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当下也是在我身边腾挪跳跃,不断地使出各种手段来,层出不穷,而且凶险激进,我开始渐渐地感觉到对方的厉害来。 这女人别的不,与人交手的时候,有一股子悍不畏死的戾气。 我一剑斩过去,寻常人定然会先想办法躲避,然后再出招应敌,但她却不是。 我一剑劈过去,她立刻一记用白绸系住的匕首刺过来,寸步不让,有一种要与我同归于尽的决绝。 生命对于她来,仿佛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杀人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这样的敌人,我多少有儿束手无策,三两下就被她扭转优势,然后被她给牵着走,跟着她的节奏开始战斗。 这样的情况让我感觉到有一些烦乱,于是开始琢磨着是否要出大招。 而就在我憋着坏心思儿的时候,突然间凭空一下,那都赛玛的人头腾空而起,一腔鲜血喷洒,不多,但浓烈。 这个时候杂毛道提剑路过,仿佛做了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看了一脸懵逼的我一眼,磨蹭什么呢? 啊? ... 第六十六章 两人引雷 杂毛道的快剑让我有些惊讶,甚至可以直接就懵住了。◇↓◇↓◇↓◇↓ 强,太强了。 我虽然在此之前,曾经与黄泉路上与他并肩而战过,甚至还瞧见过他使用神剑引雷术大杀四方的场景,但是却从未有此刻一般震撼。 我本以为经历过那么的磨难与成长,我已经攀上了高峰,可以稍微地与此人并肩而立了。 没想到这一剑又将我给拍了下去。 我为之努力,甚至需要搏命的对手,在杂毛道的眼中,却不过是一喽啰而已,来来去去,只需一剑。 一剑了结。 或许是因为那都赛玛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身上的缘故,不过即便如此,作为一个尖高手,这样的错误无疑是不可原谅的,当然,她同样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杂毛道还是杂毛道,终究是一座我无法逾越、只能仰望的大山。 我有些难过,不过更多的是兴奋,虽然我比不上杂毛道,但让人高兴的,是这位强者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我与他是战友,他的强大也就代表着我的安全。 有着杂毛道这样的强人在旁,原本的生死交战就变得不再那么惊险,我在都赛玛惨死之后,走到了她的跟前来,发现这女人刚才喷洒了有限的鲜血之后,却没有再多流几滴。 那白惨惨的肉让我回忆起了菜市场案板上面放过学的猪肉,看不出人类的气息来。 这女人,不是人? 不是人,那又是什么呢? 我的心思浮动,而这个时候却听到杂毛道的一声厉喝。 啊! 我回头过去,瞧见有四名模样与都赛玛很相似的女人正在围住了杂毛道,而在旁边,还有四个模样各异的生**子正对着他进行轮番猛攻。 除此之外,在杂毛道的身边,围着将尽有一百多号人在摇旗呐喊。 什么时候,居然汇聚了这么多的人来? 我心中震撼,瞧见杂毛道即便是厉害非凡,但是面对着那么多人的围攻,多少也有一些不支,难以应付。 他是人不是神,也会受伤,也会精力不济,也会有失误,面对着茫茫多的人海战术,也会有迷惘的时候,而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战友的价值来。 我,是与杂毛道并肩而战的战友。 “陆言,神剑引雷术!” 唰! 一道劲风刮过,屈胖三这个时候骑着翼手龙飞到,冲着我高声呼喊了一声,而这个时候也有羽箭射出,朝着他罩了过去。 我周遭尽是敌人,大部分冲向了杂毛道,但也有一部分人朝着我靠拢而来。 屈胖三一个翻身,落到了我的身边,手握量天尺,为我护法,而与他合作许久、彼此默契无双的我在同一时刻,脚踩罡步,开始举起了破败王者之剑,作起了法来。 “三清祖师在上,三茅师祖返世,神符命汝,常川听从……” 我的这神剑引雷术传承于茅山宗的虚清真人,而到了后来,经过了一剑神王的那场梦之后,我在那梦中瞧见了一个老道人施展出了类似却威力更强的雷法,就开始有了更多的领悟与感触。 此时的神剑引雷术,添加了许多我个人的见解与领悟。 这个,姑且称之为“古法,神剑引雷术”! 神剑引雷术的蓄势越久,威力越大在这样的地底之下,本身并无地表的天气加成,使得若想要威力堆上去,就必须让这吟唱蓄势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 屈胖三知道这里面的诀窍,所以在以一人之力,与无数凶猛扑将上来的敌凶在拼斗着。 他的身子几乎化作了一道幻影,围绕着我不断抵御。 终于,我念出了最后的一段咒诀来:“……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赦!” 赦! 当最后一句话陡然冒出的时候,天空之上,平白无故就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孔洞来,有磅礴的雷意从不可知的地方传递而来。 让我感到震惊的,是这一次神剑引雷术的威力,远远比我预料之中的更加庞大。 它几乎在一瞬间就集结成了遮蔽天空,密密麻麻的电网,然后汇聚在半空之中,轰隆隆一声巨响,然后随着我的心意,骤然砸落了下来。 在这一段短暂的时间里,身处重围的杂毛道也感受到了这股磅礴的雷意。 他一边挥剑,一边大声狂笑了起来。 这笑声在轰隆隆的雷声之中,显得那般的诡异,不过我却能够感觉得到杂毛道的骄傲,在这笑声之中一下子就绽放了开来。 人多了不起? 人再多,还不是被老子一下子给劈成渣渣去? 他也开始举剑,将这天雷引导。 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看,神剑引雷术,只要是有剑,都可以引雷,而从本质上来,无论是我,还是杂毛道,同出一脉的法门在战斗的时候,都是可以对着雷电进行引导的。 对于雷电来,什么品牌的避雷针,都没有任何区别。 它只管劈。 所以如果真的是茅山内讧,掌教真人跟传功长老打架,大家都施展了神剑引雷术的话,要么就是彼此相安无事,要么就是都能够将对方轰成渣渣。 我估计这就是为什么它会成为压箱底的绝活,一代只有两人能够学得的原因。 因为大地之下,不需要那么多的避雷针。 轰! 落雷在一瞬间砸下,经过两人引导,爆发出了最为强横的效果来,天地之间一片光芒璀璨,绚烂的花火充斥了整个黑暗的林子里,无数人在惨叫,也有无数人连惨叫都来不及。 事实上,当落雷轰然而下的时候,我的脑子几乎是一片空白的。 这是我从荒域回返而来之后,就一直都没有过的经历,而回过神来的我方才发现,我这神剑引雷术弄出来的天雷,最终确实给杂毛道给主导了去。 他对于这门术法的理解,远远在我之上,不但如此,他的境界也在我企及不到的地方。 但大地陷入一片宁静的时候,我抬起头来,瞧见屈胖三正缩在我的旁边,抱着我的大腿直哆嗦,而杂毛道站立的地方,那焦炭一般的尸体堆叠得宛如山丘一般,而他的手中,则有一个哆哆嗦嗦、浑身发抖的男子。 那男人是刚才围攻他的高手之一,骑在一头荒野巨獭之上,挥舞长矛,显得格外孔武有力。 然而此刻他的荒野巨獭已然成了焦炭,而他却存活了下来。 即便是存活,他也逃脱不了被俘获的命运。 杂毛道不管周围冒烟的尸体,而是拖着这个家伙,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他走到了我的跟前时,屈胖三已经从极度的惊慌中恢复了过来,放开了我的大腿,整了整衣服,装作**辱不惊的样子。 杂毛道伸出拳头来,在我胸口处擂了一下,可以啊,你。 我愣了一下,啊,怎么了? 杂毛道你还跟我装,刚才那一下,就算是我,用尽全力也未必能够在这样的鬼地方弄出来,而你随手一招,竟然出现这般恐怖的天雷,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挠了挠头,这个啊,怎么呢? 我不知道如何将一剑神王梦中的那雷法感悟出来,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我自己也无法用言语来描述,倒也不是敝帚自珍。 这时屈胖三帮我打了圆场,他的虫子曾经吞服过东海蓬莱岛赵公明的雷婴,又学有大雷泽强身术,专修雷法,自然强一些。 杂毛道这才恍然大悟,了头,然后道:“天赋之上,你比我强了许多,不过对于雷法的操控与熟练,到底还是欠了一些,日后你得好好加油,争取超过我……” 我连忙道:“哪里,我哪里能够超越得了你?” 杂毛道一脸严肃地道:“现在的时候,有着我们都难以预料的危机,所以需要更多志同道合的强者站出来,如果你能够承担起这样的责任,不管是我,还是陆左,都是乐见其成的,所以你千万不要自谦,一定要努力和加油。” 我认真地头,好,我知道了。 杂毛道跟我完,然后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手中的这个俘虏之上,揪住了他的脖子,报上姓名。 男人瞧见过杂毛道和我发威的场景,心中满是震撼,哆哆嗦嗦地道:“库伦……” 杂毛道咧嘴一笑,库伦,告诉我,陆左在哪里? 男人努力地笑了笑,结果跟哭一般,他艰难地道:“我也想知道他在哪里,不过他太狡猾了,跟一地老鼠似的,滑不溜手……” 杂毛道翻了一下眼皮,那也就是,抓你没啥用咯? 男人快哭了,不、不,我…… 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些啥用,结结巴巴,杂毛道拔出了剑来,那人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着求饶。 杂毛道眯着眼睛,思索着怎么处理这人,没想到不远处却传来了一声熟悉而魔性的喊声:“啊哈哈哈哈哈……萧师伯,你来了,我就知道是你,这么多大的动静……” ... 第六十七章 左道聚首 <div id="content"> 当二春那肥硕的身子出现在我们视野之中的时候,无论是我,还是杂毛小道,脸上都露出了无比激动的表情来。 杂毛小道收起了剑,朝着二春迎了过去,高声喊道:“二春,你没事?” 二春一身肥肉直颤悠,嘿然而笑道:“我没事,身强力壮的,所以师父才派我过来探一下动静呗——哎,陆言你也来了?” 她这时才发现了我,伸手过来,在我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说你跟萧师伯一起过来的? 我点头,说对,又问我堂哥呢? 二春有些不高兴了,说什么堂哥啊,你应该叫师父才对! 我瞧见她一脸认真的表情,不想处这位心直口快的师姐霉头,于是赶忙改口,说师父呢,他人在那里? 二春说师父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朵朵在看着他呢,没事——萧师伯,刚才那动静是你弄出来的吧,简直是厉害爆了,这神剑引雷术一下来,那摩门教的人不知道死了多少,这一回它们估计是给打痛了,一时半会儿估计是找不过来了。 杂毛小道并不居功,指着我说道:“刚才的那场天雷,可是陆言引下来的。” “陆言?” 二春愣了一下,不由得笑了,说萧师叔你是瞧我好骗是吧?陆言我还不晓得,他入行两年时间都不到,跟着您老人家打打酱油就已经够有福分了,引雷什么的,可真是说笑了。 杂毛小道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怎么会骗你?周围的人都瞧见了,雷的确是他引下来的。” 周围的人? 二春环视一周,发现除了跪倒在地的那位摩门教徒库伦之外,在场的也就只有与她说话的杂毛小道、我,还有一个粉嫩可爱、肥嘟嘟的小男孩儿。 二春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又不敢当面质疑杂毛小道,于是扭头看向了我。 她小声说道:“陆言,是真的?” 我老实地点头,说对,雷是我引来的,不过真正操纵的其实还是萧大哥,他才是居功至伟的人。←百度搜索→ 二春又皱起眉头来了,说萧师伯可是茅山掌教,又是我们师傅的兄弟,你怎么能够叫他“萧大哥”呢?应该称之为师伯才对! 呃…… 我以前倒是没有感觉到二春对于这身份之事如此执着,都已经批评我两回了。 我没有说话,而杂毛小道在旁边帮我打圆场,说这你可是错怪陆言了,是我让他这么叫我的——他跟我小叔还兄弟相称呢,叫他五哥,我还得叫他小叔,这不是差辈儿么?咱们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各论各的呗…… 二春这才收起了大师姐的架子,看了我一眼,哈哈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小师弟你现如今是出息了。” 呃…… 前会儿还叫陆言来着,咋现在叫起小师弟来了呢? 我忍不住暗笑,而杂毛小道则显得十分焦急,拉着二春说道:“走,带我们去见你师父,我有要紧事找他。” 二春瞧见杂毛小道这焦急神态,这才点头答应,不过临走之时,她还是有些担忧地望着跪倒在地上的那个库伦,说他好像是摩门教里的重要人物啊,怕不怕…… 杂毛小道低头望去,而那库伦与对方那凶狠的眼神一碰上,顿时就慌了,跪倒在地,说哥、大哥,饶命啊,我不想死。 杂毛小道朝着我抬了抬下巴,说整晕了,回头说不定有用。 他转身与二春离开,而我则走到了库伦的跟前来,好言安慰道:“别紧张啊,我快的,我不会让你很痛……” 说着话,我手起掌落,重重地砍在了对方的脖颈之上。 结果这一下弄去,对方并没有晕倒,我愣了一下,知道对方的身体过于强悍,使得我准备的力度并不够。 我有些尴尬了,犹豫着要多大的劲儿,没想到这个时候屈胖三不知道从哪儿捡来一根粗木棍,抬手就朝着那库伦的脑袋邦、邦、邦地一阵敲,三下五除二,那家伙终于往后一翻,栽倒在了地上。 屈胖三扔掉棒子,吹了一个口哨,说齐活儿。 我也跟着吹了一口哨,唤来了五彩飞龙,将这人给扔到了上面去,让毛球帮着我看管,而我则跟随着前面的两人,往林子深处走去。 经过刚才的一场天雷,这片林子变得异常安静起来,就算是有三两个漏网之鱼,估计也只有藏在暗处,不敢声张。 说句实话,刚才那动静,有点儿太大了。 估计对方就算是再来一两百人,也得考虑一下地形因素,免得给一窝给端了去。 二春别看人胖了点儿,但是行动起来,却宛如狸猫一般,行走如飞,不耐着性子,还真的有些跟不上她的脚步。 如此我们在林中行走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给二春带到了一处山壁跟前来。 这山壁乍一看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结果往前走几步,突然间画面一晃,确实有一条缝隙从中而出,我们靠近的时候,有一个声音警戒地问道:“谁?” 二春大声说道:“是我,你看我带谁回来了?” 那石缝后面闪出一膀大腰圆的虎形大妞来,抬头望来,瞧见了我,瓮声瓮气地喊道:“陆言,你怎么来了?” “阿奴?” 我出声招呼,说你也在这里啊? 我走上前来,瞧见阿奴身上包裹着许多纱布,显然也是受过了伤的,关心地问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没事儿吧?” 阿奴摇头,说我没事,只不过…… 我说怎么了? 我生怕从她口中说出陆左的坏消息,没想到她却难过地说道:“毛球好像给那帮摩门教的坏蛋给抓住了……” 我忍不住笑了,说没事,我们刚才正好碰到了他,将人给救下来了。 阿奴惊讶地喊道:“真的?” 我说我骗你作甚?毛球就在外面,一会儿我叫他过来跟你相见就是了。 二春拦住了我们的叙旧,说我师父在里面么? 阿奴点头,说在。 二春吩咐阿奴在这儿警戒,然后带着我们进了山缝里面去,一路往里面行,没走几步,就变换一景色,步步为营,十分诡异,屈胖三在我旁边走着,扯了扯我的衣角,说这个地方的布置很是巧妙,颇有些浑然天成的意味——你师父擅长法阵和奇门遁甲? 我想了一下,摇头,说应该不是很擅长吧?他被人叫做苗疆蛊王,对于巫蛊之术是当今权威,但是法阵和奇门遁甲嘛,应该只能算是马马虎虎。 杂毛小道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回过头来,说小毒物他懂是懂一些,不过应该并不精深,这儿的布置应该另有高人吧? 二春在前面得意地说道:“你们可都猜错了,这些玩意当真是我师父亲手布置的——这么久的时间来,因为伤病的缘故,所以他修行得少,反而沉下了心思来,将精力集中在了以前接触过但并没有时间研究的东西上,反而发现了自己的天赋……” 杂毛小道大喜,说如此最好不过了,想不到小毒物还有这等本事,以前倒是没有瞧出来。 我们往山腹里面走,大约行了一百多米的距离,过了一个转折,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有一个小女孩儿探出了头来,问道:“二春姐姐,你回来了么?” 二春兴奋地大声喊叫道:“朵朵,你知道么,是萧师伯,是他来了,小师弟把他给带来了。” 一个人影陡然一晃,紧接着我瞧见了留着西瓜头的朵朵,她从那路口边冲了出来,朝着杂毛小道高声喊道:“杂毛叔叔……” 杂毛小道也显得十分激动,蹲下身子来,大声喊道:“朵朵!” 就在两人快要抱到一块儿的时候,朵朵一下子就刹住了车,说道:“哦,对了,陆左哥哥告诉我,说我现在是大女孩子了,不能随便跟异性抱抱……” 杂毛小道翻了一下白眼,伸出手去,抓住了朵朵的手,说小毒物尽乱讲,我是你叔叔,抱一下又咋了? 朵朵十分激动,拖着杂毛小道的手就往里走,说快去,陆左哥哥瞧见你,说不定会高兴死的。 杂毛小道心情澎湃,不过还是稳住了,笑着说道:“那可不行,他若是激动死了,我这一年多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 两人转过了那弯子,我们也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也不大,刚刚进了门口,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眯眼打量一番,瞧见在东南方向的角落里,躺着一个人,双目紧闭着,显然是受了重伤。 那人便正是我的堂哥、师父陆左。 瞧见他这般模样,杂毛小道也顾不得别的,赶忙跑到了跟前,然后半跪着,扶着陆左的肩膀,说小毒物,小毒物…… 他摇了摇陆左的肩膀,昏迷中的陆左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瞧见杂毛小道,忍不住喊了一声:“老萧?我的天,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杂毛小道激动得直发抖,一边扶着陆左,一边说道:“是我,是我啊——你别急,我不但来了,还带了一个好东西,是陆言从黄泉那儿找来的五彩补天石,一定能够将你的修为恢复……啊?我艹,我的石头呢?” <b>说: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div align="center">**.com ... 第六十八章 胖三祛邪 杂毛小道手忙脚乱地到处翻腾着,全身上下搜了一个遍,却还是没有半块石头,反倒是将我从敦寨老宅那里带来的灵牌给找出来了。『≤『≤点『≤小『≤说, 他将灵牌一扔,继续翻弄,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一脸悲愤地回过头来,看着我,说陆言,你看到没? 我一脸无语,说东西早在黄泉阴山那儿就交给你了啊,我后来再没有见过,你仔细找一下,看看有没有落在哪个角落? 杂毛小道说我都翻遍了,恨不得把菊花都给掰开来——我刚才在峡谷上方的时候,还摸了一下,心想着马上见到小毒物了,到时候把五彩补天石拿出来,指不定得有多吊,结果…… 他又是懊恼,又是难过,反而是陆左显得十分镇定。 他俯身下去,将那令牌给捡了起来,认真地打量着上面的文字,然后用手掌仔细摩挲着,有些出神。 杂毛小道焦急欲死,开始在脑中回忆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石头怎么就不翼而飞了。 他在那儿思索,而陆左则瞧向了我来,冲我微微一笑,说陆言你办得不错。 我挠着头,说其实我也没干啥…… 陆左说我跟宝窟法王见过面了,他说小妖在他那儿。 我说对于小妖失去真身的事情,我很抱歉,当时的我如果再勇敢一点,再坚强一些,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陆左摇了摇头,说隔着宝窟法王,小妖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我能够知晓,连她都无处遁形的敌人,你即便是全力以赴,恐怕也逃不过对方的敌手,现在这般,反而还算是能够接受——不破不立,小妖本来是黄泉路上的一朵曼陀罗花,刹那芳华,如今转了两世,相信定会有自己的机缘,无须担心。 我挠着头,说只可惜第三个任务,我实在是没有线索,抱歉。 陆左详细问了一下,我将当初所做的努力一一讲起,当得知此事涉及到兄弟会,以及西方血族,陆左有些担忧地说道:“现如今的泱泱中华,潜流四处,什么人都想要过来捞一把,危机不已,却不知道上面的那些人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措施。” 杂毛小道这个时候回过神来,对陆左说道:“我先去刚才的战场看一眼,你在这儿好好待着啊……” 他转身就走,陆左叫了他一声,结果都拦不住。 杂毛小道在此之前,一直说着要见陆左,结果等见到了人,瞧了那么一眼,千言万语便都消退了去,瞧见兄弟如此情形,满脑子就是找到五彩补天石,让他恢复正常的心思,所以方才会如此焦急。 他匆匆离开,陆左无奈地笑了笑,说他别的时候不急,此刻倒是忙得飞起。 他的目光移动,落到了屈胖三的身上来,眼睛一眯,坐直起身子来,说这位小兄弟是? 我赶忙介绍道:“左哥,这是我朋友屈胖三——我当初从黄泉将萧大哥找出来之后,给洛飞雨忽悠了一下,脑子一热,阴差阳错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叫做荒域,是一个有别于我们身处这个世界的一处空间,据说是大禹定鼎之时的化外之地,然后碰上了他。他很厉害的,若是没有他,只怕我这段时间不知道死了几回……” 屈胖三是我的生死之交,在陆左面前我也不吝夸赞,然而平日里活泼的屈胖三这个时候却显得过分沉默,从进来开始,就直勾勾地盯着旁边的朵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概是感受到了屈胖三灼热的目光,朵朵有些害羞,躲在了陆左的身后去。 她还撇了一下小嘴,轻声咕哝了一句。 我看口型,仿佛是骂他“**”…… 呃,真丢脸。 陆左大概也看出了这尴尬的场景来,哈哈一笑,说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错,真不错。 我闻到陆左身上有浓烈的血腥味,有些担心地问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 陆左摇头,说不太好。 我有些着急了,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陆左说这伤势其实从两年前的天山大战之时就已经留下来了,后来我一直都在寻医问药,准备恢复修为,但到底还是有一些难,后来到了这茶荏巴错,我勉强领悟了一些天道,本以为能够顺其自然,却不曾想又惹到了这儿的黑势力摩门教,与那新摩王交手的时候,她从不知名空间中引来了邪神力量,并且将诅咒施加于我的身上,虽然得了朵朵拼死相帮,将我抢出,但伤势却越发严重,一直不得缓解…… 听他一一说完,我这才知道陆左在这一段时间里的困境,宽慰道:“没事了,现如今我们几个赶来了,多少也能够出一点儿力。” 陆左笑了,说对啊,你能够把老萧给弄出来,还真的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也是误打误撞——对了,之所以能够救出萧大哥,还是靠着你的面子呢。” 陆左有些惊讶,说怎么是靠着我的面子呢? 我便将当初从泰山的阴阳界那里出入,然后与泰山奶奶交流的情形与他讲出,陆左便笑了,说倒不是我的面子,只能说是你的运气不错,而泰山奶奶为人又宽厚,方才能够有这样的结果。 我到底还是担忧他的身体,问是否能够坚持,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陆左笑了笑,指着朵朵说道:“有朵朵在,我的性命无忧,另外你带来的这灵牌之上,有我前世探索天道的印记,我仔细参透,说不定会有一些发现。” 我有些惊讶,说这么神奇?我怎么什么都感觉不到? 陆左微微一笑,仿佛在追忆着什么,思索了许久,方才说道:“论才情气度,我远远不如那人,如今也只有追寻他曾经刚走过的路,继续探索,或许会有一些新的感悟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屈胖三这个时候突然问了一句,说你是洛十八的转世之人? 陆左一愣,低头看向了面前这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 他知道这人是我的朋友,倒也没有怠慢,温和地解释道:“倒不是转世——怎么讲呢,洛十八是洛十八,我是我,他的意识已经去了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而我,则传承了他的知识系统,留在了这个人世间。” 屈胖三沉默了一下,说你且伸出手来,我帮你看看。 他说得大大咧咧,我平日里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毕竟我知道这一位是真有本事,总是能够给人出其不意的惊喜。 不过旁边的朵朵倒是有些不舒服,出声说道:“陆左哥哥身上的伤,并非人力所为,而是给某个强大的邪神给诅咒了,若是不能将那缕意识给掐灭了去,伤势就停不了;而那缕意识深植在陆左哥哥意识深处,暴力解除的话,会伤及到灵魂,而若是想技巧性地做,需要拥有超出邪神的力量才行……” 她虽然不喜欢屈胖三的骄傲和自大,却还是将陆左的病情给解释清楚了。 屈胖三听到这柔柔弱弱的声音,脸上顿时就红了起来,忍不住夸口说道:“所谓邪神,不过是一缕意识投影而已,终究影响不了这人世间的格局和变动,我对这事儿有经验,伸出手来……” 朵朵瞧见她这般解释了,那小胖墩还大言不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自大狂。” 陆左却是兴致盎然地伸出了手来,说那就劳烦屈小哥帮忙看一下了。 屈胖三得意地说道:“大人我办事儿,绝对靠谱的……” 这话儿一说,也不知道有什么魔力,陆左当下就是哆嗦,差点儿翻到了**下来,旁边的朵朵也是一脸骇然。 不过屈胖三却并不管这些,抓着陆左的手,娴熟地把着脉,然后闭上了眼睛,摇头晃脑地说道:“阳月以大吉临月建,皆视天上甲庚所临为天道,丙壬所临为人道,魁罡所临为拘检。阳月为奇月,阴月为偶月,移徙吉凶皆如太岁法,月禁又急不可见犯……” 他口中喝念,突然间双目圆睁,冷然笑道:“好你个王八犊子,居然藏在这个屁眼儿的地方,当真以为没人弄得了你了么?” 说罢,他陡然出手,在陆左的全身上下不断拍打。 他时而轻,时而重,陆左看样子有些不受力,忍不住**起来,而朵朵在旁边憋得小脸儿通红,却不敢上前阻拦。 随着屈胖三的继续,陆左的身体里渐渐地有几丝气息浮现而出,呈现出了浓黑如墨的颜色来。 这些黑气渐渐地交汇,化作了一张脸孔来,一股苍老而威严的声音怒声喊道:“是哪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你就不怕死么?” 屈胖三冷然一笑,猛地往前一拍,厉声喝道:“滚你妈的!” 那黑气骤然一空,而屈胖三则也是浑身一震,往后退了几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我慌忙上前扶住了他,说你没事吧? 屈胖三说我艹,当真是个厉害人物,我有点儿头昏,睡一觉就是了。 说罢,他闭上了眼睛,居然一下子就发出了鼾声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杂毛小道急匆匆地跑进了来,高声喊道:“我艹,我艹,我知道东西在哪里了……”**.com ... 第六十九章 陆言醒悟 我着急地问在哪,杂毛小道指了一下旁边,却是刚才那个被他擒获的摩门教徒库伦,说你问他。 那人低着头,说道:“师父、哦,错了,新摩王收了一个门徒,叫做谛偈,是天生异种,有遁地之能,而且还有一门手段,叫做探云手,对于偷盗之术,最为玄妙,只要是能够让他感受到一丝气息,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到手。所以我听你一说,第一个就想到了他。” 我看了杂毛小道一眼,说你说的那个谛偈,到底什么模样,可有与我们交手 库伦摇头,说谛偈此人十分神秘,是新摩王最为心腹的门徒之一,与我们这些靠边站的家伙不能相提并论,而且他从事的是情报刺探和相关的斥候工作,我有听说他也在找寻你们,不过却一直没露面,也不是很肯定 杂毛小道眼皮一翻,说到底确不确定 库伦显然是有一些心理负担的,低头不言,而杂毛小道一下子就恼了,说刚才头头是道,现在又畏畏缩缩,我留你有何用,不如宰了算逑 他挥起手掌来,那库伦赶忙喊道:“我说,我说,其实要想知道那五彩补天石是否被谛偈给偷走了,其实只要去一个地方等着就好。” 我们的好奇心都给吊了起来,连忙问道:“哪里” 库伦说道:“摩门教以前的总坛遗址。” 杂毛小道问这是一个什么说法呢 库伦连忙说道:“现如今摩门教的总坛位于寂灭峰下的血海之畔,那儿是如今的新摩王斩杀了无数族群之后,溶血成池,用生命之力祭祀,从而召唤出了失落的奎师那天神意识来,并且从血池之中召唤出了二十一度母,重建摩门;但实际上摩门教的总坛在天门崖之上、那通天河的旁边,以前的血池之中,便有一颗五彩补天石,从里面召唤出来的度母实力无比恐怖,远比今日的强大许多,只可惜给人撬走了” 杂毛小道眯着眼睛,说你的意思,是如果摩门教得到了五彩补天石,就会返回原来的总坛,重建当日的风光 库伦说对,新摩王一直最为遗憾的事情,就是因为没有五彩补天石的缘故,当今的度母都不过是傀儡而已,算不得真正的神使,所以如果她能够重启摩门血池,说不定就能够实现重返地表的夙愿。 我忍不住问道:“那新摩王为什么不把五彩补天石放在现如今的血池之中呢” 库伦摇头,说不会,现如今的血池不过是个临时之所而已,许多的布置和法阵都不齐全,以前的摩门教总坛这些年来它其实一直都在建造,如今如果有了五彩补天石,一切都齐全了。 杂毛小道抓着他又问了几句,然后叫阿奴将人给押走了去。 这人一走,杂毛小道方才注意到陆左却是已经下了床,不由得惊道:“咦,小毒物,你怎么爬起来了你不是受了重伤么,赶紧躺下来” 陆左摆了摆手,说无妨,我现在好多了多亏了陆言的这位小朋友,把我身上的诅咒给消解了,让我如释重负,感觉人都轻了几斤呢。 朵朵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杂毛叔叔,这个屈胖三” 她话音刚出,杂毛小道却是伸手,拦住了她,然后吩咐我:“陆言,屈胖三好像很累,你扶他去附近先歇下来,我们一会儿商量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我听到,忍不住埋怨,说我又不是傻子,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呗,用不着背着我 杂毛小道瞪了我一眼,说我说的话不管用 呃 他这般说了,我就知道他与陆左真的是有一些私密话要聊,于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抱着陷入昏迷之中的屈胖三离开了这边。 二春带着我来到附近的一处洞里,告诉我这儿是她睡的地方,让这小男孩先睡着。 我将屈胖三放在了铺满了松软干草的岩石上,转身就想走,结果二春将我给拦住,说道:“小师弟,我跟这孩子不熟啊,你若是走了,万一他中途醒过来的话,我可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我说你随便说两句就是了,他又不是没见过你,再说了,这两边相聚又不远,带人过来就是了。 二春拉住我的衣袖,说小师弟,你一去那么久,都干什么去了,跟我讲一讲嘛。 我又不是蠢人,而且二春做得也太明显了,脸一肃,冷冷说道:“师姐,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谁给你下了任务,让你务必拦住我” 二春尴尬地笑了笑,说没有,怎么会 我站起来往外走,说那我走了 二春又是焦急,又是郁闷,笨嘴笨舌地说道:“这个,师弟,你是不是瞧不起你师姐,你就跟我讲一讲外面的事情嘛,我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大半年,不知道有多想” 我瞧见她满脸通红的模样,没有来一阵难过,叹了一口气,说算了,师姐,我有点儿累了,能在你这里休息一下么 二春赶忙说道:“好,你睡,你睡,没事儿的对了,需要给你加床毛皮么” 我摇头,说不用。 说完话,我也躺在了屈胖三的旁边,二春瞧见我没有再多动弹,仿佛松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洞口去。 她虽然退出了去,但却还是守在那儿,并没有离开。 我甚至都能够感受到她沉重的呼吸。 我躺在那晒干的干草堆上面,身边是有些脱力了的屈胖三,这小子倒是个宽心的家伙,闭眼一睡,世事皆不再管,也没有任何烦忧。 我却不一样,本来再见到陆左和朵朵,以及师姐二春,这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被这么生分地一对待,我就有些难过了。 是真的,我这么久以来,为了陆左吩咐的事情东奔西走,没想到最后,居然还把我当外人,有事儿隐瞒着我。 我陆言自问我自己已经做得相当不错了。 当初若是换了二春,又或者莫赤出去,帮着他办这三件事情,未必有我那般上心和仔细。 虽然第三件事情,也就是寻找虎皮猫大人的那颗蛋,我没有找到 咦 等等 我的脑子里咯噔一下,就好像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骤然之间又有些说不出来。 容我捋一捋 我想了一下,当初的时候追查此事,一直找到了金陵,找寻白衣秦归政的时候,因为小妖的骤然被杀而中止,到了后来,我受萧三叔的托付去了黄泉,而后又受了洛飞雨的蛊惑去了荒域,随后一系列的事情弄得我没办法再关注此事 而我在荒域的时候,屈胖三就凭空出现了,他当时的时候还小,据说是刚刚出生没几天,是有俞千二给带回来的。 屈胖三开始的时候还中了火毒,温度烫得吓人,而且还迷迷糊糊的,差一点儿就死掉了。 若是没有混沌木精,只怕他早就已经不在人间了。 不,我想表达的事情是虽然很荒唐,牛头不对马嘴,但是,或许、也许、有可能,这屈胖三,会不会就是我一直在找寻的虎皮猫大人呢 很古怪对,我自己也觉得不太可信,甚至都在嘲笑自己,但心底里,却忍不住地这么想起来。 真的,之前我还不觉得,这个念头一浮现出来的时候,感觉有很多事情都变成了证据。 比如屈胖三之前就跟许映愚认识,而且许老对他还挺尊重的。 比如屈胖三在萧家的时候,曾经跟萧老爷子有过密谈。 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比如屈胖三对于过去的江湖岁月,特别是一百年前的,几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还比如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特别是杂毛小道几次三番的表现,以及无条件的信任,仿佛屈胖三是一个认识许久的朋友一般,甚至还带着几分尊敬的感觉。 杂毛小道是谁 这一位可是当今江湖之上最富盛名的顶尖高手之一,他又不是我,没有与屈胖三经历过生死,没有被他多次相救,也没有经历过屈胖三的种种神奇,但却对一个小屁孩子如此信任,实在是有一些不合常理。 而且刚才屈胖三说话的时候,我瞧见陆左和朵朵脸上的神情都变了。 虽然我捉摸不透他们到底是什么想法,但我总感觉他们应该认识屈胖三一样。 而现如今,他们又平白无故地对我这般,实在是不合常理。 讲道理,他们不会这么对我的。 而既然这么做了,一定就是有道理的,特别是这事儿还是杂毛小道给挑起来的。 我与杂毛小道这段日子的相处,可以说是惺惺相惜。 即便比不上陆左那般生死兄弟,但也融洽得很,一般来说,他是不会如此对我的,除非是 我的心中狂跳,胡思乱想,不知道多久,这时二春过来叫我,说师父让她过来叫我,准备跟我商量一下关于五彩补天石的找寻事宜。 听到这话儿,我跳下了床,再没有了赌气的心思。 我现在无比地想要确认这件事情屈胖三,到底是不是虎皮猫大人 ... 第七十章 细思极恐 <div id="content"> 见到陆左和杂毛小道的第一面,我立刻就问道:“告诉我,屈胖三是不是就是你们要找的虎皮猫大人?” 对于我的问题,杂毛小道着实是愣了一下。 他和陆左对视一眼,好一会儿,方才缓缓说道:“你从来都没有见过虎皮猫大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我苦笑,说若不是你这般异常的反应,我还真的想不到这一点来。 陆左这个时候突然笑了起来,说老萧,我就说过,这事儿你是瞒不过陆言的——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好几年,之前的那些年,我们两个或许有许多的气运,但现如今,却是落到了他们这些年轻人身上来了…… 听到这话儿,我忍不住说道:“呃,堂哥,你好像也大不了我几岁,好?” 杂毛小道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我之所以不想让陆言知道,是因为他是虎皮猫大人这一世最为信任的朋友,如果他也知道了这里面的缘由,只怕在他面前未必会那么自然。 陆左说那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呗? 杂毛小道摇头,说不行,这事儿我曾经跟我爷爷交流过,说此刻的虎皮猫大人,也就是屈胖三,他在转世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麻烦,从蛋里面孵化出来的时候受到了什么伤害,结果对于上一世的记忆都差不多毁去了,反倒是对于屈阳的隔代记忆得以留存,那么如果我们强迫着他接受自己是虎皮猫大人这个事实的话,只怕会有很坏的结果。 我一愣,说你爷爷说的,他怎么会知道呢? 杂毛小道说屈胖三曾经是百年前天下三绝之一的阵王屈阳,也是邪灵教右使,不过当时的邪灵教并没有如今日一般邪魔恐怖,而是一个具有积极意义的修行团体,类似于元末明初的明教,而他后来被人害死之后,带着记忆转世,投身于一头虎皮鹦鹉身上,在我家住了十几年时间,与我爷爷倒是老相识,也还有一些零碎的记忆。 啊? 我虽然被陆左嘱咐去找寻虎皮猫大人的蛋,但对于这些曲折所知并不深刻,听到杂毛小道的话语,有些担忧地问:“如果告诉了他,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杂毛小道不答反问,说既然摊开了说,那么我问你,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陆左、杂毛小道和朵朵的注视下,我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将当初在荒域经历的事情,跟三人一一讲述而来。 我谈到了与洛小北一同前往荒域,在临湖一族的经过,又去了深谷之中,后来逃离之后,护送安回归族群,山中遇到这个世界的神秘来客,然后碰到了俞千二护送的屈胖三,被一路追杀,以及关于屈胖三高烧不止,差点儿死掉的种种过往…… 杂毛小道听闻,特别问起了我关于那个金丝眼镜的详细情况,完毕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对我们说道:“听陆言这么说,我怀疑那个金丝眼镜,很有可能就是邪灵教的余孽、佛爷堂的王秋水。” 啊? 陆左大为惊讶,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王秋水?这个家伙还没死?” 杂毛小道沉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其实在天山大战之后,我在茅山当那掌教真人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搜集相关的信息,发现有一些可疑之处,比如作为小佛爷最为信任的手下,王秋水为何没有参与天山大战飞,反而是出现在了京郊附近。” 陆左说不是说他是在牵扯朝堂之上的主要力量,给小佛爷争取时间么——你大师兄可不就是坐镇京都,没有来得及赶来支援么? 杂毛小道摇头,说这只是其中一点,我觉得若是牵扯力量,随便派一个十二魔星,远比一个王秋水要给力许多,我一直觉得作为小佛爷的顶级心腹,王秋水的缺场,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思,就好像是小佛爷布的一个局。 陆左说将这些有什么用,小佛爷到底还是死了,不对么? 杂毛小道扬起了眉头来,说洛十八死了,为何你还在? 陆左一愣,说你的意思是? 杂毛小道说是的那人,或许与洛十八一样,不过是武陵王而已。你先别急着否定我,我问你,我们当初寄养在黔阳宗教局的悠悠突然暴毙,而当时的有关人员述说,曾经瞧见过一头金黄的小型兽类出没——听到这个消息,你有没有什么联想? 陆左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古怪,说莫非是小佛爷的**物,龙象黄金鼠? 杂毛小道打了一个响指,然后说道:“天山大战,对于小佛爷来说,是人生之中的重中之重,因为只要他的本命金蚕蛊大肥肥最终化作了波比瘤般虫,又或者咱们家的小肥肥化作了波比瘤般虫,他这些年自我毁灭的终极目的就已经达成了,又何必将最重要的心腹手下王秋水,以及最得力的**物龙象黄金鼠置之千里之外呢?除非……” 陆左不由得一脸骇然,说除非这一切其实是他都已经预料到了的,所以才会留下后招,而他本人,或许早已置身事外,由明转暗,操控着这所有的一切。 杂毛小道点头,说这也许只是一个猜测和可能,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你被人陷害这事儿,就解释得通了。 陆左点头,说这世间若有谁能够将事情做得天衣无缝的话,除了小佛爷,我还真的猜不到别人。 两人越说越是心惊,而我在旁边则仿佛听着天书一般,怎么都搞不懂。 陆左倒是体贴我的感受,跟我讲这里面的曲折简单的讲解了一番,我这时方才醒悟过来,细思极恐,止不住地吸了一口凉气,说如此说来,之前的邪灵教并没有覆灭,只不过是从明面转到了地下去? 陆左点头,说很有可能,要不然事情不会像现在这般诡异。 我说你们还记得许鸣么? 杂毛小道笑了,说怎么不知,他与李致远还魂的时候,我们可是都在现场的,后来在东南亚也见过几次面。 我说他现如今在十二魔星之一的秦魔支持下,正在改组和建立新的厄德勒秩序,这事儿会不会是有小佛爷在背地里操控着? 陆左摇头,说不会,或许他们也被蒙在了鼓里——我曾经在黄泉小镇里见过许鸣一面,他还救了我一命,并且帮我反抗小佛爷。那个时候,许鸣就已经开始在暗地里反对小佛爷了,他在黄泉之上抱了一条大腿,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底气。 杂毛小道说如此说来,小佛爷之所以由明转暗,并不仅仅是为了外部的原因,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整肃邪灵教内部。 陆左长长吐了一口气,说小佛爷当真是智近乎妖的人杰,他估计在天山大战动手之前就想好了,若是能够一蹴而就,万事皆休,但若是不成功,他还有无限后手,而且世人都以为他死了,对他来说,才是一件天大的好消息。 我瞧见两人十分忧愁,连忙后转移话题,说那屈胖三这儿该怎么办? 杂毛小道说他出生的时候,应该受到了王秋水乃至小佛爷的阴招,虽然被你给救下了来,但到底还是受了重创,这是灵魂上面的伤痕,如果贸然揭开这伤疤,只怕他自己都会崩溃,又或者投入小佛爷的怀抱,所以只能慢慢来,让时间来冲缓一切……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朵朵突然开口说道:“天山大战之前,臭屁猫曾经教过我一门法子,让我记住他的生命印记,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够分辨出他来——刚才的时候我还模糊不已,后来我才发现,这个屈胖三就是臭屁猫大人,他刚才好像也认出了我来。” 我一阵激动,说能不能利用这个生命印记,将他的前世唤出来? 陆左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件事情,我们都没有谱,我的意见是暂时不要这么做。” 听到陆左的意见,朵朵乖乖地点了点头,说对,我们虽然很希望跟他重逢,但如果会伤害到他的话,就得保持克制。 杂毛小道这个时候突然间抬起头来,说我们或许还可以再去一趟天山。 啊? 众人皆诧异,而杂毛小道则开口说道:“我师父当初迎战天山山神的时候,将自己化作了山神之态,永远地留在了那天山山脉之中,但并不代表他消亡了,作为百年以来唯一一位得证地仙果位的修行者,我觉得他或许能够给我们一些意见,你们觉得呢?” 陆左有些犹豫地问道:“只是……老萧,你刚才不是说,你已经自革出了茅山门墙么?” 杂毛小道的脸变得严肃起来,说对,之所以想去天山找我师父,出了帮虎皮猫大人问这事儿之外,我还想要当面跟师父解释一下,希望能够获得他的原谅。 听到这话儿,我们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陶晋鸿,曾经是杂毛小道在这世上最为敬重的人,如同父亲一样的角,他平日就算是表现得再豁达,终究还是有着软弱之处。 他需要得到师父的谅解,这才是杂毛小道最大的心愿。 <div align="center">**.com ... 第七十一章 岳父老子 在把我叫过来的时候,杂毛小道已经跟陆左有过一次长谈,大概将两人分离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个遍,而因为我的加入,所以许多的事情又得重新开始规划。◎, 首先一点,想要去天山,得首先离开这茶荏巴错。 陆左问麻绳儿带过来没有,杂毛小道摇头,说没,它每隔一段时间,需要回洞庭龙宫静养,我在黄泉路上待了太久的时间,所以就没有带它过来。 不但麻绳儿不在,因为张励耘的警戒,小妖那边都没有来得及通知。 至于我的朋友阿龙,他则也留在了藏地。 杂毛小道给我的说法,是说把他交给了一位鬼妖婆婆,让她带阿龙一段时间。 这事儿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么我们现在手里的力量,其实算不得多,也就杂毛小道、我、屈胖三和朵朵四人算得上是比较可靠的战力,而被屈胖三解去了诅咒的陆左也能够有一定的力量,至于其余人,就算不得什么了。 像比如阿奴、毛球、二春以及其余的当地土著,顶多也就能够凑点儿人头,当不成真正的战力。 杂毛小道问起了陆左关于新摩王的战斗力来。 陆左告诉我们,首先一点,新摩王是一个女人,而且长得十分漂亮。 这是其中一点,而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与那二十一度母的模样,相差不远,如果不是从衣服和装扮上来分辨的话,是很难找出有什么不同的。 也就是说,这一位新摩王,实际上很有可能是阿摩王时代的一位白衣度母。 至于战斗力,很奇怪的一点,那就是此人的手段与旁人皆有不同。 她用剑。 新摩王的一手剑法凌厉之极,而且还能够御使恐怖的五行之气,特别是厚土之气,简直是厉害非凡。 这样的力量使得她变得坚如磐石,如果没有足够犀利的手段,是无法破开她的防备。 她所修习的功法,给人的感觉十分奇怪,反倒是有些像一个人。 杂毛小道不由得来了兴趣,说谁? 陆左说邪灵左使。 杂毛小道双目一睁,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说黄公望? 陆左点头,说对,她的战斗方式像极了黄公望,不过又糅合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使得我在她面前根本就站不住脚,差点儿就给斩了去。 杂毛小道沉吟一番,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有些复杂了——你何时能够恢复? 陆左说如果要走,再过十二个小时,我差不多能够恢复到没有受伤之前的样子,自保是没有问题了。 杂毛小道说那刚才所说的百族举旗,这事儿你觉得靠谱不? 陆左沉思了一会儿,摇头说道:“算了吧,如果我们拥有那飞龙的话,机动力方面应该是还算不错,实在打不了就撤走;但如果带上这么多人的话,一来是容易暴露行踪,给敌人予可趁之机,二来也照顾不了那么多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还容易影响道心。” 杂毛小道苦笑,说也就是你这般心善,若是别人,这种免费的打手,实在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我与几人商量了一会儿,然后又返回了二春的房间来,瞧见屈胖三仍然在那里呼呼大睡。 这家伙的睡姿一点儿都不好看,双腿岔着,身子扭七扭八的,格外别扭。 我以前倒也习惯了,但是此刻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却忍不住好好打量。 没想到,屈胖三就是虎皮猫大人。 我之前的时候,曾经听二春说过虎皮猫大人的一些典故,因为她许多事情也不是清楚,所以言语之间说得多少也有些夸大。 不过我记住了一点,那就是这虎皮猫大人,却是左道二人的精神导师。 可以说左道能够有今天的这成就,有很大一部分,是虎皮猫大人的功劳,没有那位痴肥的肥母鸡镇场,他们绝对走不到今天。 我以前还觉得这话儿言过其实,但是仔细想一想,屈胖三当真有这样的魅力。 他总是给人一种智珠在握的感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且他承诺的事情,永远都会实现。 就是这般的神奇。 只是……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前世,就是虎皮猫大人呢? 我思前想后,沉思许久,觉得以屈胖三的种种表现来看,估计记忆应该有一些,但不成体系,支离破碎的,大多都是一些碎片而已,而且每一次回忆起来的时候,都忍不住头疼,痛苦不已。 或许真的应该像杂毛小道所说的一样,应该请教一下他师父陶晋鸿。 如果能够找得到的话。 我凝望了屈胖三许久,困意袭上了心头,忍不住就躺草堆上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看我,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来,瞧见屈胖三已经醒了过来,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我吓了一跳,说你干嘛啊? 屈胖三有些呆呆地说道:“陆言,我完了。” 我一愣,说你怎么了? 我有些焦急,是因为刚刚得知屈胖三的真实身份,又知道了他此刻的状况,所以听到他这么一说,心都悬在了半空之中。 然而那家伙往我旁边一躺,有些难过地说道:“我真的完了,我爱上了一个女人——哦,错,她应该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我怎么这么变态啊,居然有恋童癖……” 呃? 我小声地问道:“你指的是朵朵?” 屈胖三一下子就坐直了起来,激动地拉着我的胳膊说道:“对啊,你不觉得她好萌还可爱么?真的,好漂亮啊,她长大了,一定是一个美人胚子,简直就入口即化啊……啊,不行不行,这话儿太污了,不能够这么形容我的女神,不过,该怎么说才好了——她哪儿都好,唯一的问题,就是太小了。啊,我真的堕落了,居然喜欢这么小的女孩子……” 他抓着我就是一阵自言自语,语无伦次地说着,显得十分激动,又有几分自责和内疚。 我小心翼翼地说道:“呃,这位,尽管我知道你的内心是一位抠脚大叔,不过……貌似现在你的模样,比朵朵还小一截呢,你若是跟她,顶多只能算是姐弟恋而已。” 啊? 听到我的话语,屈胖三的双眼顿时就是一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跃而起,哈哈大笑了起来,摸着肚子说道:“对啊,真的是这样啊,我差点儿忘记了,我现在是屈胖三啊?胖三胖三,我特么说起来才一岁不到呢……” 呃…… 我说你丫别装嫩,就你这模样,六七岁也是有的,要照着速度,估计没多久就得老牛吃嫩草了。 屈胖三兴奋地跳下了床来,兴高采烈地说道:“不、不、不,这样不行,还是姐弟恋来得过瘾,女大三,抱金砖嘛,我可以的……” 这家伙闹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我道:“对了,陆言,你帮我打听一下,那女孩子有没有定娃娃亲之类的?” 瞧见这家伙猴急的模样,我之前还有些别扭的心思一下子就平复了许多。 不管面前这熊孩子是陆左、杂毛小道口中的虎皮猫大人,还是我认识的屈胖三,他就是他,不来不去,一直都这个鸟样儿…… 他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不管如何,都是。 我心中安定许多,然后给他出谋划策,说这个应该没有吧,不过我给你提一个意见,那就是人家毕竟还小,或许都不太懂男女之事,你表达的时候呢,不要跟泡女孩儿一样,要童真一点,多一点儿真诚,好一点儿套路,说不定能够萝莉养成,成为人生赢家呢? 屈胖三拍着手,说陆言我以前误会你了,没想到你的脑子这么机灵,什么都拎得清楚啊。 我说另外呢,朵朵最听我堂哥的话了,你没事儿多讨好一下他,说不定他高兴之下,把你招作女婿也不一定呢? 屈胖三大言不惭地说道:“我之前还不够拼命么?我可是豁出性命去救我岳父老子呢……” 呃,什么都没有,你丫倒是喊上了。 这脸皮也是没谁了。 我与屈胖三说了一会儿话,这个时候二春走了过来,小声询问道:“陆言,屈小弟,你们醒了?师父招呼我过来,若是你们醒了,请你们去前面议事。” 屈胖三有求于人,跟谁都是一副笑脸,说有劳胖姐姐了。 二春白了他一眼,说叫姐姐就行了,用不着你来提醒我胖…… 她扭着腰肢离开,而我和屈胖三则往外走,我反复提醒他稳重一点,别乱来。 屈胖三不断点头,结果到了前面的时候,瞧见朵朵,眼睛一下子又变直了。 因为有了之前的默契,我们都装作瞧不见,陆左这个时候已经恢复了许多,对我说道:“陆言,那两条龙归你控制?能带我们现在出发么,如果是走过去的话,只怕会耽误时间……” 我还没有说话,屈胖三却一下子热情地说道:“不用,坐我的那头,给我驯服得妥妥贴贴的,包你舒服。” 呃…… 果然是开启了女婿姿态了么? 第七十二章 重返天坑 我们出发了,乘着飞龙而行。 一行人里面,有陆左、杂毛小道、朵朵、屈胖三和我,而二春和其余人等则都留在了藏身之处,没有跟着我们一起前往,理由是飞龙的负重不够,不能够承担起这么多的人来。 另外,那一位叫做库伦的俘虏,也给我们带了上来。 他曾经去过摩门教遗址,并且负责过一段时间的修葺工作,所以对那儿还算是比较了解。 最主要的是这人比较合作,能够帮我们带路。 关于飞行的选择,或许是出于故意,陆左提议让朵朵跟着屈胖三坐那头小型的翼手龙,而我们则上了那双头五彩飞龙之上。 对于这安排,早就有些鬼心思的屈胖三自然是举着双手赞成,而朵朵的顾虑却似乎大上一些。 她当然不是讨厌屈胖三,只是怕自己一不小心漏了底细。 虽然有些担心,但陆左却还是希望屈胖三能够多与朵朵接触一下,或许慢慢地就能够自己回想起以前的记忆来。 而且这想法在我悄悄将屈胖三的心思给他们说起的时候,则更是如此。 听到我绘声绘地描述起屈胖三刚才的话语,杂毛小道捂着肚子大笑,说这个家伙,就算是重新投了一回胎,都没有变,是真爱啊。 陆左则有一些苦恼,说这孩子看起来肥嘟嘟的,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一胖子,朵朵要是嫁给这么一胖子,会不会太委屈了? 杂毛小道翻着白眼说道:“小时候胖,大了就会瘦下来;再说了,就算是胖,那又怎样,只要有本事,我觉得一样可以接受啊?” 两个家伙就真像长辈一般议论着这事儿,倒是让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在此之前,我曾经从无数人的口中听说过这两位的事迹。 在我心中,无论是陆左,还是杂毛小道,他们应该都是绝对的高人形象,一举手一投足,都有一种天地至理的模样。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跟普通人其实并无区别,一样的吃喝拉撒,一样的嬉笑怒骂,家长里短起来,比我还要八卦。 这就是左道,活生生的两个人,而不是被人竖上神坛的两个塑像。 我埋头赶路,在那库伦的指导下,往东边一直飞,越过了大山大河,不知道飞了多久,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处巨大的断崖,一直绵延朝上,不知道有多高。 在断崖的其中一处,有一条河流飞流而下三千尺,白的瀑布发出了巨大如雷的响声。 库伦指着河流的不远处,说就那儿了。 我们没有直接就扑将上去,而是远远地绕了一个大圈,防止有人瞧见天空上面的异状。 我们绕了巨大的圈子,然后上了那断崖之上,瞧见这儿与别处相比,有许多与苍穹相连的石柱,就好像高楼大厦一般,一直连到了最顶上的天空岩顶之上去。 库伦告诉我们,说当初灭了摩门教的黑手双城,他就是从其中的一根石柱中出现,然后来到的这茶荏巴错。 只可惜后来那地方给封堵住了,再难离开。 我们从飞龙之上落了下来,将这两头畜生安抚好,然后开始步行前往摩门教的遗址。 因为挺得远,所以这一段路程显得也挺漫长的。 我们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 渐渐能够听到瀑布的声音了,我们都停下了脚步来,陆左跟库伦再一次确认,说这边的防备如何? 库伦说这儿曾经是摩门教的起源之地,不过后来被弃过之后,基本上就不用了,但为了不让外人破坏,驻守了一个飞龙小队,以及一百人的野猪骑兵在这里,还有一个十二门徒之一——是轮防的,我也曾经在这里驻扎过,相关的防卫我都知晓。 杂毛小道沉吟了一番,说如果防守加强了呢? 库伦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丢掉的那颗五彩补天石,应该就是落在了谛偈的手上了。 确定了这些事情之后,陆左对库伦说道:“新摩王很强,甚至她背后的奎师那邪神更强,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奎师那无法降临这世间,而我们却随时掌控着你的性命,黑手双城可以灭一次摩门教,我们也可以,知道么?” 库伦笑了一下,感觉跟哭一般,他说拿到了五彩补天石之后,你能够把我身上的蛊毒给解了么?身体里时不时爬出一条虫子来,这感觉真的很糟呢。 陆左说我会的,也希望你能够信守承诺。 继续向前,库伦这个时候表现出了与之前懦弱所不同的状态来,他在林中不断穿梭,并且提醒我们哪儿有机关,哪有可能会有暗哨。 而这个时候,朵朵就发挥出了顶级斥候的能力来,冲在了最前面。 也不知道这么久的时间,屈胖三跟她相处得如何,瞧见朵朵亲身赴险,那家伙哪里忍得住,也屁颠屁颠儿地往前赶了过去。 屈胖三的身手到底有多厉害,这个连我都不知道。 我只能够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深不可测”。 所以有他在旁边保护,朵朵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但如此,而且陆左在这个时候也表现出了十分惊艳的能力来,他伸出手来,却是能够把握住拂面而来的风,也能够与林间的树木和植株沟通和交流。 他的身体在这个时候变得空空荡荡,让人不经意的时候,一眼望去,仿佛如同空气一般。 他好像融入了这林间的环境里面。 他一伸手,十米之外的树叶就会随之摇晃,他感受着这世间的一切,然后将自己的情绪传递出来,又收回来。 这样的情形让我着实惊讶,而杂毛小道却显得十分高兴。 看得出来,在拿到了我从敦寨老屋带来的那灵牌之后,陆左在另外的一条路上,走得更加远了。 这事儿让人开心,而陆左则显得十分淡然。 他对我十分感激,因为当初他交给我那三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最终却给我误打误撞地弄成了。 特别是第三个任务,一直到见了面,我方才知道自己成功了。 这些事情,陆左放在了心里,却并没有说出来。 我现在看他的时候,总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尽管他此刻的修为或许还不如我这种误打误撞而来的强大。 很快,前方出现了一大片的建筑,左边是一个金字塔状的巨大祭坛,而不远处的右边,则是一处坐落于小山丘之上的巨大建筑群。 不过从我们这边的角度看过去,瞧见这儿仿佛有过一场恐怖的战斗,使得大部分的建筑都给毁了去。 这儿是一片狼藉的遗址。 不过说是如此,但其实还是有人存在,放眼望过去,能够看见一大排林立的气死风灯悬立,而建筑的黑暗轮廓处,还能够瞧见有人影在浮动。 我们缩在一处草丛中,远远望去,库伦打量了一会儿,告诉我们,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杂毛小道的脸变得严肃起来,说也就是说,你的猜测是错误的咯? 他十分在意那五彩补天石,说话间就有了凛冽的杀气来,库伦浑身一哆嗦,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间西边的天空处传来了一阵具有穿透性的啼鸣来。 这叫声我们都熟悉,它来自于翼手龙的口中。 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却见在西边的天空之上,飞来了一大群的翼手龙,而在最前面的,则有两只双头五彩飞龙领航。 而在这两个大家伙的后面,跟着差不多有六十多头翼手龙。 好大的规模。 库伦一下子就变得激动了起来,指着那边的飞龙群,说你们看,你们看,来了?这么大的阵仗,来的不是新摩王,绝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都达绛玛——那五彩补天石一定就是谛偈偷的,要不然摩门教不会倾巢而出的,新摩王去北方镇压出头的妖魔城去了,在老巢之中,这几乎是全部的力量了…… 他叫得有些大声,而这个时候杂毛小道则伸手将他的嘴巴给捂上,低声说道:“你是想把他们全部都给招来是?” 这帽子一扣,库伦顿时就不敢多言了,紧紧闭着嘴。 当杂毛小道放开了手之后,他方才低声说道:“趁着这边的动静那么多,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去,我们赶紧潜入其中,藏进去,要不然等到他们将防线给拉起来了的时候,只怕就不容易接近,只能强攻了。” 陆左这个时候突然笑了,说库伦,此次过后,你估计是不融于摩门教了,可有兴趣与我们一起,返回地表? 库伦一愣,有些激动地说道:“那是最好不过。” 陆左承诺了一句,不再多言,而库伦则干劲儿十足,带着我们一路潜行。 我们穿过无数废墟,最后来到了一处上面罩着大网的天坑边缘处。 库伦指着下面黑黝黝、不知深浅的天坑,说以前的血池就在这下面,我们赶紧在下面找到一个藏身之处,然后就可以在暗中观察,那五彩补天石,到底有没有在摩门教手中了。 第七十三章 赶尽杀绝 从天坑边缘往下,黑乎乎的,不知道有多深,看起来着实有一些吓人,不过好在库伦这边藏着一处密道,是他以前主持这边修葺事务的时候发现的。【手机用户直接访问手机版看小说更方便!】 只要从坑边攀绳而下,差不多五十多米的距离之后,就能够找到一个洞口。 天坑之下的岩壁之间,千疮百孔,不知道有多少的洞穴。 这些洞穴有的彼此相连,互成通道,有的则只是一个死胡同,宛如奶酪上面的孔洞,而这样的洞穴多得无法统计,就连当初摩门教在此设立的时候,也都没有办法将其统计清楚。 而荒废了这么多年,随便找一个地方藏着,在这儿以逸待劳,其实最是方便。 我们顺着绳子往下,进入了孔壁之上的洞穴之中,然后通过一个转折往下的旋梯,一直往下走,却是来到了一个离天坑底部距离三十多米的孔洞来。 从这边的洞口处,能够瞧见天坑底部的情况。 那底部十分的宽阔,给我的感觉足有一个足球场那般大小,甚至更加宽一些也不知晓,而在正中间,有一个石砌高台,高台中间是一个池子。 不过池子此刻已经干涸了,没有任何液体,从我的这个角度看过去,能够瞧见一些古怪的图纹,附着于上面的岩石之中。 屈胖三瞧见,忍不住说道:“好漂亮的符文,充满了力量的韵律和完美的气质,好想过去瞧一眼啊……” 他刚刚说完话,便有巨大的扑腾声从头顶上落了下来。 我抬头望去,却见那一大群的翼手龙,却有一大半从天坑之上落下,那两头五彩飞龙也跟着落了下来。 这么近的距离,已经能够瞧见对方的脸孔,那库伦低声说道:“来人不是新摩王,是她最重要的助手都达绛玛——估计新摩王还留在了北方没回来。” 这一大群的人落在了天坑底部,半分钟之后,那干涸的池子旁边围了一圈儿的人。 有一个身材曼妙、黑色头发几乎垂落到了脚后跟的女子站在了跟前,然后伸出了手来。 她的手掌一张开,立刻就有一道五彩光芒从手心处陡然冒了出来,将整个天坑底部都给照得透亮,五彩的光芒充斥在整个空间之中,透着一股让人迷醉的气息。 轰! 除了那长发女子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跪倒在了地上去。 长发女子举着手中的石头,语音颤抖地说道:“与摩门大神分离的日子,终于就要一去不返了,重建血池,我们摩门教统治茶荏巴错的日子即将到来,重回地表,也将指日可待……” 呼……哈…… 众人一阵高呼,而下一秒,长发女子将手掌合拢,光芒消失了去,人群翻出了一阵遗憾的叹息声。 显然,大家都被那五彩光芒给弄得有些迷醉,骤然失去之后,失望的情绪止不住地浮上心头来。 长发女子说道:“在王回归之前,你们的任务就是重建祭坛。” 众人应诺,有气无力。 长发女子不管这些,径直分配任务:“第一中队,你们负责去灵泉运送乳石液,填充水池;第二中队,还有其余人,你们的任务简单一些,将方圆五百里土著族群给全部抓来,不管男女老少,全部都给押到这里来,重建血池需要祭祀之物,唯有生灵痛苦的灵魂,方才能够赢得摩门大神的青睐,我需要至少一千人的性命作为祭品,可以办到么?” 旁边一群人回得挺大声,而另外一大部分人则十分喧闹,似乎对这样的任务有些不理解。 有人问道:“方圆五百里?那不是连我们卡罗族也包括进去了?” 长发女子转过头来,盯着说话的那人,平静地说道:“对,怎么了?” 尽管很紧张,不过那人却还是说道:“可是、可是我们卡罗族是全心全意服从摩门教以及王的领导,为什么……” 长发女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瞪了他一眼,说当初你加入摩门教的时候,起过什么誓? 那人小声地背诵道:“我将我的生命、我的灵魂以及我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摩门大神奎师那,奉献给神在世间的行者新摩王;我从此不再是我,而是摩门教的一份子,我将于摩门教……” 他越念越小声,头低到胸口去。 他显然是有些气愤了。 那长发女子身子一动,居然倏然之间,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来,伸出手,扶住了那男人的下巴,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么告诉我,你还有什么疑问么?” 男子从喉咙里嘀咕出了一句话来:“能不能饶过我的父母?” 咔嚓…… 静寂的天坑底部,突然间传来了这么一声清脆的声音,那男人的头颅竟然给长发女子给轻易拗断了去,然后身体重重地跌落在了地上。 唰…… 长发女子又是一动,人回到了血池的边缘出来,环顾四周,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还有谁,有问题么?” 她问第一遍的时候,静寂无声。 第二遍、第三遍。 依旧如此。 长发女子拍了拍手,将手掌上面的血迹往旁边的人身上随便一擦,然后平静地说道:“很好,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那就执行吧——我会派人监督你们每一个人的,若是谁忘记了自己当初加入摩门教的誓言,下场就和他一样。” 她指向了那一具刚刚没有了气息的尸体,眉头一挑,一脸嫌弃地说道:“将他给扔进池子里去吧,就当做第一个祭品。” 有几人过去,将人给抬了起来,然后扔进了血池之中去。 那血池不知道有多深,扔下去足有三四秒钟的时间,方才有回响出现。 这样的地方,需要多少鲜血才能够填满? 被长发女子杀鸡儆猴之后,那帮人终于变得积极了起来,有的去传令,有的乘着飞龙离开,几分钟之后,原本闹哄哄的天坑底部就只剩下了十来个人。 有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家伙走了过来,冲着那长发女子点头哈腰,说都达绛玛大人,上面准备好了房间,请先去那儿歇息一下吧? 长发女子摇了摇头,说不用,随便找一个洞子给我就行了。 那家伙搓着手,说这怎么行呢,这里好久没有清理过了,都是灰尘…… 他这是在拍马屁,然而长发女子却并不理会他,冷冷地说道:“当年我也曾经在这里的洞子里待过无数次,暂居几天又算得了什么?不过你这里的守卫如何,我不想在祭祀之前,碰到任何的小老鼠,或者麻烦,所以……” 那贼眉鼠眼的货儿慌忙拍着胸脯说道:“你放心,我一直都在这里守着呢,什么事情都没有——这儿是摩门教的禁地,谁会想到来这里啊?” 长发女子说道:“农归,你也别太自得了,有没有瞧见我身边少了很多人?” 那男人点头,说对,其余的神女呢,怎么不见了好多? 长发女子说道:“地表又来了强者,而这一回的那人,远比我们之前追捕的陆左要恐怖百倍,他竟然能够在这与世隔绝的茶荏巴错,将雷给召唤出来,并且劈在了我们最为精锐的战士身上,无数人都已经死在了追捕陆左的道路上。” 男人有些惊讶,说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难道是那黑手双城又回来了? 长发女子说这回不是,我听王跟我说过,世间能够使用这种终极雷法的,只有地表之上的顶级道门茅山宗,而且还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方才可以——黑手双城便是来自于茅山宗,但他却并不是最厉害的掌教真人。 男人听了,吓得浑身直哆嗦,说那可怎么办? 长发女子冷然一笑,说你害怕什么?这可五彩补天石就是从那人的怀里摸出来的,你们这些蠢货,什么时候能够像谛偈这般冷静,我摩门教何愁崛起无望? 男人嘿嘿笑,说谛偈可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之一,甚至很有可能成为新一任的王,我们怎么能够和他比? 长发女子说总之你应该知晓,情况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好,当然,也不会有多差——那人再厉害,也终究只是一人,而有着王炼就的血池,以及奎师那摩门大神的意志牵引,所以死去的度母都会在血池之中得到重生,他们就算是来了,也讨不到好果子吃的。 男人连忙点头,说对,我摩门教终究是茶荏巴错的主人,岂能容一帮小贼胡乱弄? 贼眉鼠眼的农归在得到了长发女子的嘱咐之后,赶忙回到了天坑之上去布置防守任务,而那个长发女子则在一群黑衣人的簇拥下,从北面处的一个石洞里进入了去。 一直到这些人都离开了,库伦方才松了一口气,对我们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背叛起摩门教来,毫不犹豫了吧?” 杂毛小道皱着眉头说道:“你是说……” 库伦点头,说对,你猜得没错,半年之前,有一个部族被怀疑与你们勾结,结果被毫不留情地灭了族,而我便是那个部族的人。而现如今,他们要杀光方圆五百里的所有部族…… 说: 黑长直请等等我…… 第七十四章 都达绛玛 库伦的表明心迹,让我们都很受用,莫名就多出了几分解放者的心思来。『言*情*首*发【手机用户直接访问 】 一种解放全茶荏巴错土著的想法油然而生。 当然,也不仅仅只是因为库伦的三言两语,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这一回那位黑长直美女的话语实在是有一些太过于耸人听闻了。 这方圆五百里的范围之内,到底生活着多少种族,这个无人知晓,但她口中至少一千的生灵,却是实实在在的。 这些人生活于此,爱恨情仇就在这一片土地之上,结果因为摩门教重建血池,就得献出自己的生命。 何等无辜 天底下哪里有这般的道理和强权 陆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杂毛小道,说东西就在那都达绛玛的手中,如果能够将其夺过来,他们就没有再建造血池的必要了,从而能够将这无数生灵从死亡之中拯救出来,不过我们能够干得过那女人么 杂毛小道嘿然而笑,说必须的啊,虽然我很少打女人,但那家伙估计也只是有着女人外表而已。 库伦这个时候出言提醒,说都达绛玛在二十一度母体系里面的外号,叫做镇魔度母,是除了新摩王之外的最强者,这些年来在茶荏巴错底下南征北战,从来没有遇到过敌手,可不是一般人。 杂毛小道冷然一笑,说老子干的,就是不一般的。 他的自信感染了我们,陆左深吸了一口气,说既然如此,那就干吧,等一个时辰之后,人都撤得差不多了,我们就行动。 陆左定了时间,杂毛小道表示同意。 时间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有的时候匆匆而过,有的时候却又有一些度日如年,耐心的等待需要足够的定力,特别是在大事之前。 我盘腿而坐,在角落里修行,尽量让自己的精神状态达到巅峰值。 修行过那大雷泽强身术之后,我的身体素质比之前已经有了一个很恐怖的飞跃,这使得我在修行之道的理解上,已经有了比以前更加深刻的认识,而这个时候陆左走了过来,问起了我关于修行上面的东西来。 从传承上面来说,陆左的体系占了我所学的一小部分,而我大部分的修行来源于聚血蛊一个又一个的梦境。 但即便如此,陆左此刻所站在的境界,却是我所需要为之仰望的,所以我对于他提的每一个问题都认真地回答,并且将自己修行道路上的疑惑一个一个的问出来。 这些疑惑,有的陆左能够回答,跟我讲得事无巨细,然而有的他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能够从自己的角度对这事儿进行阐述和说明。 而陆左传承的,乃是西汉耶朗王,以及十八世的记忆,与我这种梦境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甚至还站得更高。 我所有的梦境,即便是一剑神王,即便是夷族大拿,也终究是受那天纵英才的耶朗王阿领导。 一事通,百事通,所以陆左关于苗疆修行体系的了解,远远不是寻常人所能够比的。 而通过这一段谈话,我对于自己又获得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这个时候我方才发现,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说,陆左其实都是一个十分不错的良师,他对于修行的见解和认识,在天山之战后,就已经上升到了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境界。 就连杂毛小道,也曾经说过一点,那就是未来的发展,陆左或许是永无止境,能够站在巅峰之上的。 这并不是说他个人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传承。 耶朗王的十八世传承,这些事情陆左在与我交流的时候丝毫不隐瞒,他甚至自嘲地说如果没有这东西,以及逝去的金蚕蛊,他什么都不是。 或许在此时此刻,他还在南方省的东官,当着一个小老板,每天都想着店子里的进出货,想着是否需要再开两家店子,提高利润。 或许他还得忧愁不断上涨的店铺租约,发愁当前严峻的用工荒 然而世间没有如果,他站在了这样的位置上,就得发挥出自己该有的作用。 所以陆左才会坚持一定要拦住摩门教。 这种使命感驱使着他,不断前进。 而在我的眼中,陆左其实是一个很善良、很真诚的人,他不矫情、不做作、讲义气,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从来不做任何为难朋友的事情。 当初给我的三个任务,他都当做是请求,而不是一个师父对徒弟的命令。 正是因为这样的人格魅力,使得大家都愿意团结在他的身边,而即便是他变得如此田地,也依旧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时间在交流之中匆匆过去,一个时辰到了,我站了起来,杂毛小道、屈胖三也站了起来。 我们将要下到天坑底部,将五彩补天石给夺回来。 至于陆左,因为身体原因,所以他将会留在这里,剧中策应。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陆左指着朵朵说道:“都达绛玛身边还有十几个人,估计应该是那摩门教的伪度母,这些从血海之中诞生的生灵虽然算不得顶尖,但如果聚集成团,只怕还是会很难缠;朵朵精通佛法和密宗手段,让她随你们一起去吧。” 杂毛小道说那怎么行你身边得留人保护,要不然我们怎么能够放心呢 陆左微微一笑,一挥手,脚底下突然一震抖动,三根岩石尖刺陡然而出,周遭的炁场一阵凝固。 他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不是病人,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杂毛小道盯着他,说你确认 陆左点头,说对。 杂毛小道没有再跟他争辩,毕竟如果多了一个朵朵,我们的行动就会变得顺畅许多,重新拿回五彩补天石的机会也多一些,所以他走到了库伦的身边来,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告诉我,你不会再一次叛变,对不对” 被杂毛小道的目光直视,那位新摩王的十二门徒之一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去,不过很快又抬起了头来。 他认真地说道:“对。” 杂毛小道点头,说行,照顾自己。 他转身朝着洞外走去,而朵朵则担忧地望着陆左,说陆左哥哥,保护好自己,我们很快就回来,等有了五彩补天石,到时候你的修为就能够恢复了 我们开始往外走去,来到了岩壁之间的洞口处,杂毛小道深吸一口气,然后足尖轻点,朝着下面飘落而去。 三十米的距离,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屈胖三和朵朵同样身姿灵动,飘落下去,而唯独我感觉这样一跳,可能会有一些危险,于是双手攀着岩壁,开始缓慢下移。 我就像一壁虎一般往下,等到达坑底之时,众人已经来到了洞口前。 其实在坑底中心的血池祭坛边,还有人在那儿。 差不多有七八个,一直跪倒在地,不断地喃喃祈祷着,声音在整个坑底之中不断回荡。 不过这地方实在是太大了,又有石笋遮掩,不通透,所以我们一路潜伏,倒也没有露陷,很顺利地摸到了那都达绛玛进入的洞子口来。 这儿有人在看守,两个体型如熊的壮汉,喘着的气息腥臭,抓着长柄板斧,守卫门前。 我们藏在不远处的石头后面,杂毛小道拍了拍我的肩膀,给我比划了一下。 他示意我干掉左边那个,右边的他来解决。 我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朝他点头。 三、二、一 杂毛小道用手势倒计时,当竖起一根手指的时候,我与他在同一时间窜了出去。 就好像是离弦的箭,杂毛小道与我几乎一前一后,瞬间赶到。 杂毛小道冲到右边那家伙的跟前,伸手拉住了对方的胳膊,将他陡然拽出了洞口来,然后身子一缩,竟然骑到了那家伙的身上去,双手放在脑袋上,猛然一拧。 我听到一声微微的“咔嚓”声。 脖子扭断了。 而即便如此,他又落到了地上,小心翼翼地将尸体给扶住,缓慢地放下。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几乎没有任何阻碍,而我则显得暴力许多,在抵近的一瞬间,陡然出剑,斩向了对方胸口。 一剑斩。 鲜血在一瞬间飙射,那人断成了两截。 而一剑之后,我差点儿有些乏力,没有来得及扶住那尸体,还好这个时候屈胖三过来帮忙,将上半身给扶住了,没有让它摔落到血泊之中去。 不过倒是溅了他一身鲜血。 这事儿气得屈胖三挤眉弄眼,十分郁闷,不过两个守卫的快速解决,使得我们能够悄无声息地进入其中。 洞子里面并非想象中的曲折,走了十几米,居然豁然开朗。 我们小心翼翼地前行,瞧见骤然一空的洞穴,不由得一愣,仔细打量了一下里面,并没有瞧见有任何活物,正犹豫之间,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回头望去,却有万斤重石将那通道给封锁了去。 啊 这变故让我们骤然一惊,而这个时候洞穴里突然间就亮起了无数火把,一个懒洋洋的女声在头顶说道:“等了那么久,你们才来,真过分呢” b>说: 哎呀,你们迟到了啦 第七十五章 命悬一线 女人的声音让我们大吃一惊,而洞口的封堵则让我们知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早就已经布置好的陷阱之中。 这一切让人有些措手不及,而就在我为之一愣的时候,杂毛小道却抽出了剑来。 他第一个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义无反顾。 杂毛小道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我所没有见过的悍勇,而这种悍勇在绝境之中,给予了我一种前所未有的信心。 有着这样的同伴,就算是被算计了,那又如何 一个字。 干 热血在一瞬间燃烧了起来,我也拔出了破败王者之剑,冲到了洞中间,然而空空荡荡的巨大溶洞之中,却是什么都没有。 杂毛小道一剑斩在了一根从三丈高的岩,这算不得什么大的威胁。 杂毛小道腾空而起,然后猛然往下一斩。 一道七彩虹光从他的剑尖之中陡然迸射而出,落在了离他最近的一头石头傀儡之上,那玩意给从右肩一直划拉到了左胯之下,整个身子斜斜滑落,截面处呈现出无比光滑的模样来。 杂毛小道凭借的不是雷罚的锋利,而是剑气。 我有样学样,朝着前面一头石头傀儡猛然斩了一剑,想要如同杂毛小道一般,达到一斩而落的效果。 我这一剑斩过去,对方却将那粗壮的胳膊猛然甩了过来。 剑刃与石头傀儡的胳膊猛然相撞,让我几乎要吐血的,是对方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以至于我全力之下,居然给掀翻倒地了去。 眼看着那石头傀儡挥舞拳头,想要将我给砸死的时候,有一个白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拦住了这攻击。 朵朵。 这个小女孩儿在一瞬间出现在了我的跟前,然后双手结印,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手印,朝着前面缓缓一推。 她看似缓慢,其实速度倒也正常,而那巨大拳头在这小小的人儿面前,隔着半米,居然停住了。 不但如此,小米儿口中轻轻喝念,那充满了恐怖力量的石头傀儡在几秒钟之后,居然开始变得迟缓,随后更是一点一点地剥落,最后化作了一大滩的石头落在了原地。 她居然有能够将这石头傀儡分解的手段。 我心中骇然,想着难怪陆左要让朵朵跟着我们呢,原来她的手段当真是惊人得很。 我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些石头傀儡实在厉害,但这并不足以消灭我们。 那个藏在幕后的人,到底在哪儿,又有着什么样的图谋呢 随着面前这石头傀儡的坍塌,我听到了更多的脚步声来,眯着火眼朝周遭望去,瞧见那黑暗的角落里,居然又冒出了十几头的石头傀儡来,不但如此,我甚至还能够瞧见那玩意竟然直接冲墙壁之上浮现出,稍微凝固之后,却是又朝着这边扑来。 源源不断。 这是人海战术,我开始明白了,原来对方也未必有完全战胜我们的把握,所以使用了人海战术。 人不是机器,而就算是机器,也终会有磨损殆尽的时候。 如果这些石头傀儡源源不断地杀过来,那就算是有天大的能力,我们也将被困死在这里,被茫茫多的石头傀儡给吞没。 只不过,对方难道就只有这么一手么 我这般想着,然而那些凶狠的石头傀儡已经冲到了近前来,扬起硕大的拳头,朝着我们的身上砸落而来。 朵朵又帮着我抵御了几下,而这个时候我也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 一剑神王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万物皆可斩。 一剑斩落。 唰 在那一刻,我将两代一剑神王的记忆和意识融入进了脑海之中,然后握住了手中的长剑,向前一斩。 随着急速的破空之声,偌大的石头傀儡终于没有能够挡得住我的剑。 这一剑从对方的腰间斩过,将其断成了两截。 随着轰然而落的石头,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提剑而上,左冲右突,将冲到了近前的六七头石头傀儡都给斩成了两截。 这样的冲杀让我充满了满满的成就感,大脑正兴奋呢,却突然间感觉到头顶上的岩顶在晃动。 轰隆隆 一声巨响,却有大片的石头从上面垮塌了下来。 啊 我满心骇然,想着最恐怖的事情就要发生了,这些恐怖的石头傀儡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的手段而已,人家最重要的杀招,却是弄垮那洞。 而这洞一垮塌下来,那可不是几百斤几千斤的事情,而是数万吨的重量 我们如何能够撑得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屈胖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好了,我将这法阵弄出了一缺口,陆言,赶紧,带着我们离开。” 说罢,他陡然出现,抓住了朵朵的胳膊,然后朝着我这边扑了过来。 而杂毛小道扬起手中的剑,挑飞了好几块重达数吨的石头,然后冲到了我的跟前来。 三个人,六只手,全部都搭到了我的身上来。 遁 我在屈胖三出声的那一瞬间,陡然出手,足尖一动,便感觉到了这混乱的洞之中,果真有一丝空隙,晓得这应该是屈胖三刚才弄出来的,没有任何犹豫,照着那个地方就钻了出去。 唰 一声风啸,下一秒,我们出现在了那天坑底部的边缘位置,瞧见在另外一头,那儿围着过百的人群,堵在了洞口。 而那个黑长发垂落到了脚踝处的女人都达绛玛,也在其中。 她十分的显眼,因为她是一个大长腿,整体的身高足有一米八以上,再加上一头如瀑的黑长发,着实让人一眼就瞧了出来。 不过我们这边的地遁术动静颇大,刚刚一出现,对方也把握到了,齐刷刷地扭头,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双方的目光在半空之中交织,仇恨的火花四溅。 那帮人的确是训练有素,几乎没有半点儿犹豫,便立刻朝着这边快速奔跑,并且呈现出了一个半月形的包围圈。 与此同时,我还能够感觉到半空之中,似乎有打斗的声音。 朵朵也听到了,抬头一看,焦急地喊道:“陆左哥哥” 她的身影一晃,下一秒却是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几乎就在眨眼之间,那帮人已经倏然而至,将我们给堵在了天坑南面的角落这儿,一边有超过一百五十人的摩门精锐,而另一边,却只有三个人。 敌众我寡啊。 呼啦啦 这个时候头顶有风刮来,却有二十几头翼手龙出现在了半空之中,有人弯弓搭箭,朝着我们这边瞄了过来。 砰、砰、砰、砰 一通巨响,有人从半空中垂落而下,接着骤然消失了去,下一秒,朵朵抱着脸有些苍白的陆左出现在了我们的身边。 都达绛玛走到了我们的跟前来,而在她的身边,则站着之前还对我们信誓旦旦的库伦。 这个家伙指天发誓,然而此刻,却站在了都达绛玛的身边。 杂毛小道双眼喷火,一字一句地问道:“为什么” ... 第七十六章 我就是我 面对着杂毛小道的责问,库伦却显得十分谨慎,并没有回答,而是留在了都达绛玛的身边,低着头。 老大在前面,哪里有他说话的地方 而都达绛玛则显得十分平静,被众人簇拥上前而来,望着我们这几人,止不住心中的轻蔑,轻笑着说道:“知道摩门教为什么没有叛徒么” 没有等我们回答,她指着自己的脑袋,敲了敲,说道:“因为每个人的脑子里,都给我们种下了东西,只要一靠近我感知的范围,他所有的行为都需要屈从于我的意志,你明白了么” 啊 杂毛小道脸上的愤怒消散了去,认真地说道:“明白了,这我就放心了,原来并不是我被骗了,而是因为此刻的他,不过是一具傀儡而已。” 都达绛玛说道:“不、不、不,他已然还是他,只不过与之前的他想法改变了而已生命是如此的奇妙,而灵魂则是超脱于生命的更高存在,这种东西,只有身处于高纬度之上的神灵才能够理解,而你们不过是凡人,居然试图挑战神的威严,实在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杂毛小道平淡地说道:“是么说得好像你不是凡人一般。” 都达绛玛傲然地说道:“我当然不是,吾乃神灵座下的天赐度母,是为了传教而落入的凡尘,我是神使,代表着神的威严和力量,任何胆敢触犯我的人,都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杂毛小道的眉头一掀,嘿然笑道:“瞧你这模样,真的堪比大洋马,特别是那一头秀发,不知道玩起来,会是什么样的味道” 他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莫名之间,就变得猥琐起来。 旁边的屈胖三忍不住也笑了。 我们这边肆无忌惮的目光和笑声惹怒了前面众人,这帮摩门教的骨干精英怒声吼道:“放肆,胆敢亵渎神使,真的是不要命了” 在这样喧天的斥责声中,杂毛小道盯着都达绛玛,缓声说道:“将偷走我的东西叫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要不然,必将让你受尽最痛苦的折磨,让你在今后的人生之中,都在后悔这一件事情。” 都达绛玛眉头一挑,说没想到死到临头,你居然还这么嘴硬 杂毛小道耸了耸肩膀,说是么,我怎么没看出来 都达绛玛眼睛眯了起来,聚成了一条线,然后说道:“的确,你们能够从法天罗地陷阵之中逃出来,并且躲过了我精心设置的大轰塌,这让我着实有一些意外;但这并不能够成为你们骄傲的资本,因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们不过都是一些徒劳挣扎的可怜虫而已。” 杂毛小道说这句话儿说得真霸气,不过你估计是忘记了之前大峡谷的惨败 都达绛玛摇头,说我不会忘记的,要不然怎么会将战场选择在这里 她打了一个响指,突然间偌大的天坑岩壁之上,开始浮现出了光芒,无数古老而神秘的符文浮现,并且最终融成了一幅巨大的图像,却有一个三头六面的庞大魔神镌刻在了那山壁之上,光芒笼罩上空,汇聚成了穹两位,这是我们第一次联手作战么 屈胖三说他我不知道,但我应该是第一次。 杂毛小道说未来的岳父老子在后面看着,你怕了么 这一句话就好像给屈胖三打了鸡血,他的脸蛋儿一阵通红,双眼发亮,奶声奶气地吼道:“怕个几把毛” 杂毛小道冲着我大声吼道:“那你呢,陆言,你怕了么” 我却显得十分平静,淡然说道:“我的性命,在两年前就应该死掉了,所以现在的每一天,都是赚的;至于死,我觉得倒是可以接受毕竟我已经死过好机会,黄泉都去了一趟” 杂毛小道忍不住笑了,呸了我一口,说特么的一点配合度都没有,啰里啰嗦。 说罢,他举起了手中的长剑,一本正经地宣布:“那么,在座的各位,摩门教的朋友们,我代表月亮,消灭你们。” 唰 他身子往前出动的一刹那,半空之上的翼手龙骑士便松开了弓弦。 嗖、嗖、嗖 箭如雨下,破空而来,从各种各样刁钻的位置出现在我们的身前,然后钻进了我们的要害之中去。 这些箭手并不仅仅只有半空之上的翼手龙骑士,在岩壁的各个洞口,都有人站立着,这样的箭手至少有五十多个,刚才并未出现,而大战一开,立刻开弓而来。 这利箭并不成规模,但是无处不在的冷箭却让人防不胜防。 这些箭手都是高手,至少比我见过的大部分弓手都强,不但如此,而且这些利箭并不简单,有的甚至是法器,射中之后,还有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将目标炸成碎块。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杂毛小道和屈胖三发起了冲锋,而朵朵则掩护着陆左,退守到了附近的洞子里去。 我凭着极度敏感的炁场感应不断避开了那要命的暗箭,无数箭羽贴着我的身边穿过,而几秒钟之后,我冲进了人群之中。 想要不被射成筛子,唯一的办法,就是涌入人群之中。 这样子,那些弓手就会为了避免误伤,而停止射击。 当然,这只是寻常角,真正厉害的顶级弓手,甚至能够在敌我交缠的高速战斗之中,把握到敌人的踪迹,并且进行攻击。 然而冲入人群之中躲避弓手,并不能够给我带来丝毫安全感。 事实上我陷入了更加恐怖的境地。 这一大帮的魔门教徒,显然要比之前我们在大峡谷时所遇到的那些人,要强上许多,每一个都难缠无比,我拎着长剑,左冲右突,却没有办法做到之前那种砍瓜切菜的横行,反而需要不断提起精神来,小心无处不在的攻击。 唰 陷入围攻之中的我不得不面对四面八方的攻击,刀枪剑戟的劈砍让我处于一种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而且还得时不时躲避一支宛如鬼魅一般出现的利箭。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我身上就已经中了几刀,还差一点儿被一支利箭给插中心脏。 虽然那利箭最终从我的腋窝之下穿过,但那几刀却实打实地划破了我的皮肤。 尽管我在刀锋临体的一瞬间,尽量避开了被重创的可能,不过鲜血也的确流了出来。 不过受伤并没有让我感到恐惧。 恰恰相反,在鲜血和疼痛的刺激之下,我的脑子在那一瞬间就变得无比地清醒起来,几乎在同一时间,好几股记忆杂糅着融汇进了我的意思里面去。 相同的场景,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在哪儿呢 对了,在千年前的耶朗战场之上,那个时候我的对手,是庞大的汉帝国,奸诈的方士,野蛮的南方土著,还有来自深渊的无尽狂潮 我在奋战,如同千年前的我一般。 我是谁 我不过是整个耶朗联盟的一名小将,我有着悍不畏死的精神,和从小培育的战技 我是一个宁死不屈的使节 我是一个匠师,一辈子只知道研究手里的刻刀与锤子 我不过是一名小小的祭司 不对,我是通晓雷法的夷族头目,我是联盟之中的大人物 我是一剑神王,整个野狼王朝,都在我的长剑庇护之下 错了,错了,都错了。 我是陆言。 我就是我。 ... 第七十七章 打了鸡血 握剑,前斩。 在那一刻,我终于理解到了为什么聚血蛊为何会那般强,为何第一位聚血蛊的主人能够成为苗疆万毒窟的开创者。 因为十八个梦,就是十八种不同的人生。 集众人之力而成就的一人,绝对是远比常人的际遇,而与此同时,无数的人生叠加和经验,让整个人的性格具有了多样性。 我感觉无数种信念和精神都汇聚到了我的心神之上,一股莫名的念头浮现出来。 我害怕什么 我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不管面前是一人还是两人,又或者几百人,有什么区别呢 比起当年耶朗王朝的大敌而言,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不过是需要多挥几次剑而已。 上一代的聚血蛊主人创立了天下修行三圣地的苗疆万毒窟,独步天下,难道这一代的聚血蛊主人,只有唯唯诺诺,畏畏缩缩,整日恐惧这个,担心那个么 不过一战,死则死矣。 一股必胜的信念充斥之下,我莫名之间就感觉到手中的破败王者之剑变得格外轻快,仿佛一根羽毛似的,就跟没有重量一般。 剑已经不在手上,而在心中。 在那一刻,我终于感知到了一剑斩的真正奥义,那就是快。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当长剑在我手中失去了重量感的时候,我兴奋得全身都在颤抖,也知道自己进入到这种状态的时间未必会有多长,但是却在那一瞬间,整个人就爆发了出来。 唰、唰、唰 在我的视线之中,到处纷飞的战场变得无比陌生,无数刀光剑影之下,是无数的破绽生出,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将剑递到那些破绽里面去。 长剑在翻飞,或者劈、或者砍;或者崩、或者撩。 再接着就是格、洗、截、刺、搅、压、挂、扫 我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已经熟悉了那种剑感,一剑在手,感觉整个灵魂都活泛了起来。 我感觉自己仿佛能够把控到战场的所有趋势,并且将其引导向自己有利的方向去。 就好像是下棋,下围棋。 我感觉自己拥有了左右整个战局的能力,让周围的敌人跟着我的节奏而动,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因为我的表现而调整自己的位置。 控场。 唰 激烈的战斗在一瞬间打响,而仿佛打了鸡血的我在人群之中爆发出了巨大的战斗力来,无数的人哀嚎着跌倒在地,而更多的人则义无反顾地扑将上来。 若是放在以前,我或许会生出一种无比恐惧的心理来,然而此刻却是越战越勇。 而即便是碰见了很厉害的高手,我也没有半分惊慌。 硬的不行,来软的。 软的不行,我游击。 战斗是一种艺术,而斩下敌人的头颅,或者腰肢,则是一种充满了成就感的事情。 我陷入到了极致的杀戮之中去,开始对于敌人的哀嚎和惨叫声感到了享受,甚至有一种扭曲的快感;而与此同时,我的身上也是鲜血淋漓,一部分是我自己的,而另外一部分,则是别人溅到了我身上的。 战斗进行了好一会儿,我终于遇到了强敌。 那是六人联手而成的防线,而且这六个都是女人,长得十分漂亮的女人。 度母。 又或者说是伪度母,摩门邪神奎师那利用茶荏巴错土著的信仰,利用不知道的生命灵魂,从血池之中制造出来的神使度母。 按理说这样的每一个都是极为恐怖的敌人,只不过那新魔王制造出来的血海祭坛到底还是差了一些先天火候,使得这些神使度母的实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六位度母,全部都身穿白衣。 白衣度母的脸乍一看仿佛都差不多,感觉就好像是在韩国一条街上面的整容院里弄出来的一般。 每一个都是锥子脸大眼睛的网红脸。 当我将一个粗壮如狗熊一般的魔门教徒给斩杀了去之后,这六人便将我给团团围住。 而这个时候我回过头来,方才发现我身边已经躺下了超过三十具尸体。 这些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基本上都断成了两截。 我的凶猛不但让摩门教的这一大帮人为之惊讶,就连站在我不远处的杂毛小道都为之骇然,瞧见我停下了冲锋的脚步,他不但没有过来支援,反而在不远处朝着我喊道:“嘿,陆言,你今天吃了什么兴奋剂,竟然会这么猛”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回答道:“今天好像没有吃啥东西呢” 唰 一道劲风划过,杂毛小道身子一翻,避开了对方的攻击,我这时方才发现杂毛小道却是采用了擒贼先擒王的手段,一上来就盯上了都达绛玛。 而一向被认为摩门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都达绛玛,除了新摩王之外的第一高手,却是在被杂毛小道给压着打。 若不是身边还有大批的帮手在撑场,只怕她早已不会如此刻那般轻松了。 杂毛小道在无数的攻击之中还得压迫住都达绛玛,所以没时间理会我,一个翻身跃到了另外一边去,留下了那六个白衣度母将我给团团围住。 这个时候我试图找寻屈胖三的身影,方才发现他并不在场中。 这家伙神出鬼没,我余光一扫,找寻不到人,便没有再管。 此刻的情形,容不得我多做分心。 毕竟在此之前,我迎战一名白衣度母都赛玛,都有些勉强,此刻我面前却足足有六位。 这六人有的用刀、有的用剑,还有的用长枪、鞭子、雨伞和飞镖,花样繁多,数不胜数,一起涌上来的时候,的确是让人有些应接不暇。 我不确定自己这种激昂、高亢的状态到底能够持续多久,所以没有避战,而是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 长剑在兵器之中肆虐,然而这一次没有再如之前那般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因为对手变得足够厉害了。 而即便如此,我这一剑仍然是荡开了那一刀一剑,最后斩落在了一名白衣度母展开来的铜伞之上,溅起了激烈的火花。 我的剑在那铜山之上来回震了三次。 破败王者之剑是用那极品雷击木的木鞘温养,天生便带着一股蓬勃的雷电之意,此刻被我激发出来,化作一道蓝紫的电芒,通过那铜伞传递到了那女人的胳膊之上去。 她的手下意识地抖动了一下,虽然没有被雷意给击溃,但身子却止不住地发了一会抖。 而就是这一下,给我找到了机会,没有任何犹豫,猛然一剑挥去。 长剑差一点儿就站落到了对方的脖子之上,结果却给一根鞭子给缠住了去,没有办法再进一步。 我没有被这事儿给为难住,而是猛然向前,趁着这冲势,一脚踹到了那女人的胸口处。 啊 持伞女子给我一记飞腿踹在了胸口,重重跌落到底,而我则如同出闸的猛虎,倏然而至,然后长剑荡开了好几处试图阻拦我的攻击,然后扎在了那女人的胸口处。 “彭巴贡赛玛” 其余人的口中发出了声声惊呼,也有人不要命地朝着我冲了过来,试图与我以命搏命。 我长剑回旋,将那几人荡开,然后身子陡然弹射开去,又是一剑,捅到了那个在角落里不断放暗器的女人腰间,然后猛然一划。 这女人的整个身子分做了两半,鲜血溅射。 “柔巴吽卓玛” 又一名白衣度母的死亡,让我体会到了之前在大峡谷的时候,杂毛小道从我身边交错而过时,顺手收掉了都赛玛人头的那种感觉。 世间之敌手,不怕多。 多又如何不过一剑。 那四个白衣度母瞧见自己的同伴相继惨死,不由得爆发出了巨大的愤怒来,而这愤怒则转化做了凶猛的攻势,朝着我一齐冲了上来。 而这个时候我终于捕捉到了屈胖三那熊孩子的身影。 他居然没有与我们一般加入战场,而是选择了腾空而起,去对付那帮到处放暗箭的家伙。 身后凭空多出一对火焰翅膀的他堪称鸟人一个,而在这一对翅膀的帮助下,手握量天尺的屈胖三成为了那些翼手龙骑手的噩梦,不断有翼手龙簌簌落了下来。 而那无所不在的暗箭,也变得不再那么多了。 他凭借着绝对的高机动性,给我们创造出了一个格外良好的发挥空间。 我在四人向我袭来的那一瞬间,突然间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叙的冲动,那冲动从尾椎骨一直蔓延到了我的天灵盖上。 同样的场景,仿佛在千年之前就已经上演过了。 天下群雄,围殴一剑神王。 世间万物,莫过于一剑。 唰 我挥出了这辈子以来最为辉煌的一剑。 这一剑因为受限于我个人修为的缘故,并没有如同千年之前的那般璀璨夺目,然而剑光暴起的一瞬间,那四名白衣度母顿时就断成了八截。 一剑之后的我感觉浑身疲惫无力,下意识地想要坐倒在地。 而这个时候,那位都达绛玛终于开口说道:“我们不行了,王,你还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 第七十八章 诡计多端 王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头一阵狂震,紧接着我瞧见那近乎凝滞的空间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弧,随后化作了一个直径长达十米的黑圆形截面。 这圆形截面凭空出现,离地三米,而厚度却近乎于零。 它几乎是凭空而生,随后从那浓黑如墨的横截面中,有恐怖的气息传递而来。 除此之外,还有那紊乱不定的空间之力,以及无数震慑人心的兽吼之声,声声入耳。 那黑横截面仿佛是连通两个世界的通道,一股恐怖的洪荒之气传递而出,不知道汇聚了多少的恐怖。 都达绛玛冷然笑道:“我自然知道你们是地表之上的,却不过是一个强大的人形怪物而已。 她手中沾染的鲜血,全部集合在一起,估计能够将我给淹死。 这样的女人,不可小觑。 都达绛玛在一瞬间就做了决断,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狂奔而去,而这个时候,又有人拦在了她的跟前。 这回那人的身影倒不再高大。 这是一个小孩儿,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小胖子。 屈胖三。 此刻的屈胖三背身双翅,如果不是没有雷公嘴,恐怕跟那封神演义里面的雷震子有着几分相像,而他的手中并不是雷公锤,而是鲜血淋漓的量天尺。 这把尺子,刚刚将超过半百以上的弓手脑袋,给全部敲破了去。 斩杀了翼手龙之上的箭手,他又将黑手伸向了那些站在洞口中弯弓搭箭的魔门教徒去。 而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一人能够挽得起弓箭了。 因为那些箭手,要么被他砸碎了脑袋,要么就是被他吓破了胆子。 在我们眼中,屈胖三是一个萌得让人心都要融化的熊孩子,而在那些弯弓搭箭的魔门教徒眼中,这就是一恶魔。 一活生生的恶魔,比无所不能的神还要恐怖。 都达绛玛掌控全场,哪里能够不知道屈胖三的厉害,所以也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停留在了原地。 在十几分钟之前,她还带着一两百人将我们给团团围住。 在那一刻,她意气风发,自以为能够将我们生擒于此,解决掉多日的隐患,然而此时此刻,她却被三个人给围住了去。 她的武器不知道丢到了哪儿去,此刻只有紧紧握住了双手,喃喃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杂毛小道微微一笑,说我可以把这个当做是夸赞么 都达绛玛眼神不断游动,回应道:“你觉得你真的能够打败我么” 杂毛小道伸了一个懒腰,说妹子,我觉得你说得有点儿歧义,事实上一直在挑事儿的,可是你们自己偷了我的东西不说,而且还殴打失主,于情于理,这都不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与你交手,如果必须要有的话,我倒不介意和你在床上大战个几百回合 都达绛玛一下子就变得妩媚起来,眼神迷离,说是么,你喜欢我么 面对着都达绛玛黝黑眼中的粼粼波光,杂毛小道毫不掩饰地嘿然笑道:“男人如果说不喜欢漂亮女人,那简直就是伪君子,假正经,我是正常的男人,又没有被阉割过,自然是喜欢的了特别是你这一头黑长直的头发,唉呀妈呀,摸起来不知道有几多舒服” 都达绛玛顾影自怜地摸了一下长发,说是么,你喜欢的话,过来摸啊 她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停了一下饱满的胸口。 高耸入云。 杂毛小道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说不好,到底还是有小孩子的,影响不好呢 都达绛玛委屈地说道:“你难道不喜欢我么” 杂毛小道一副魂与授的样子,双眼发直,走到了都达绛玛的身边,伸手摸向了人家的胸口处,我瞧见他有些不正常,正要动手,却被屈胖三用眼神阻止了去。 我这边刚刚一停顿,却瞧见那都达绛玛脸骤然转冷,然后猛然出手,抓向了杂毛小道的胯下去。 啊,好凶狠 ... 第七十九章 他回来了 这一招有一个霸气的名字,叫做猴子偷桃。『言*情*首*发『言*情*首*发【 大书包更新快,广告少】 dfd4b8f3 我对这一招十分熟悉,因为屈胖三那家伙常用,而且几乎是百发百中,让我每一次瞧见,都有种裆下一紧的恐惧。 没想到这么漂亮的一女人,居然也用这招。 然而眼看着她即将掏中了裆时,杂毛小道的双腿却是猛然一夹,将那女人的右手给夹得紧紧,一点儿都没办法动弹。 都达绛玛努力使了两下,发现根本施展不出来,于是左手一挥,朝着杂毛小道的脖子处抹来。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那女人的指甲很长、很锋利,宛如匕首,也不知道是突然间变长的,还是本就应该如此。 但是杂毛小道却伸出了手来,将她的手腕给抓住了去。 他的手宛如铁箍,将其紧紧抓住,让都达绛玛依旧动弹不得。 紧接着两人经过了几秒钟的挣扎,很快都达绛玛就发现,在这位嬉皮笑脸的坏道士跟前,自己就好像是跟大人抢糖果的小女孩儿,根本就不是对手。 而将都达绛玛给控制住之后,杂毛小道居高临下地望着都达绛玛,两人的鼻尖差点儿就碰到了一起,彼此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这时杂毛小道露出了**的笑容,说小美人儿,这样不好,这大庭广众之下就准备掏我的裆,行就好事,太突然了一点儿…… 听到杂毛小道的调笑,那都达绛玛以为对方依旧被自己迷住,忍不住露出了甜甜的迷人笑容,风骚地说道:“哥哥,好像跟你啊……” 呃…… 我感觉耳朵都好像给耳屎堵住了一般,听得一脑子污水,而杂毛小道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说你实在是有些太豪放了——不过我喜欢! 都达绛玛眯着眼睛,奉上红唇,准备亲吻杂毛小道。 这样的场景倘若是出现在爱情大片,或者动情动作短片里,着实是让人心神摇曳,然而双方刚才还大打出手,周遭还躺着无数尸体呢,着实有一些怪异。 不过此刻我已经不再害怕杂毛小道被迷得五迷三道吃了亏,只是在旁边等待着结果。 杂毛小道并没有亲到对方宛如红樱桃一般的小嘴儿上面去,两人的嘴唇相距还有几乎一厘米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的左手从都达绛玛的胸口处,灵活地摸出了一颗散发着五彩斑斓光芒的石头来。 他的手一翻,那石头便不见了,而杂毛小道直起了身子来,平静地说道:“男儿本,要说我不好,这是欺骗自己的荷尔蒙;不过人都是有底线的,而我的底线,就是不想跟别人共用一个女人——彼此相爱,这才是最美好的事情,至于你,还是去侍奉你的主子奎师那去,我还真的不稀罕像你这般的臭皮囊……” 说罢,他闪电出手,猛然拍向了都达绛玛的额头上来。 砰! 这一掌充满了一种恐怖的力量,猛然拍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表面上并无任何异状,只有轻轻的一声响,然而几秒钟之后,那都达绛玛的身子后方,突然浮现出了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来。 它宛如幻影一般,冲着杂毛小道厉声尖叫。 对方的叫声频率很高,就好像电波骤然串了一般,让人的耳膜一阵刺痛,随后我的脑海里面响起了一句话来:“卑微的人类,当奎师那降临的那一天,便是你们的死期之日!” 杂毛小道推开了面前这具毫无意识地尸体,然后对着那渐渐消失不见的家伙说道:“奎师那要是有本事,便直接过来,老子等着——它来了,我照样干死它!” 他说得格外霸气,那身影仿佛还想要说些什么,而这个时候杂毛小道已经抓起了手中的剑,准备朝着它劈了过去。 带着恐惧,那玩意身子一晃,终于消失无踪了去。 我瞧得一阵心惊,有些弄不懂这到底是什么,上前问道:“刚才那幻影恶鬼是什么?” 杂毛小道用鞋尖踩住了地上的那具大长腿美人儿尸体,说喏,这玩意不过就是一具高级的充气娃娃而已,里面才是她丑陋的灵魂。 屈胖三嘿然而笑,说你倒是认识得透彻——刚才我还以为你准备做些儿童不宜的事情了呢。 杂毛小道冲着他嘻嘻一笑,说本来有点儿想法的,不过一想跟充气娃娃那啥,顿时间就觉得实在是太low了,我再怎么饥渴,也不能干出这事儿来,你说对? 两个藏着同样抠脚大叔般猥琐灵魂的家伙对视一笑,颇有一种英雄相惜的感觉。 而随着都达绛玛的倒下,摩门教已然大势已去,除了一地的**和哀嚎之外,能够站立起来的人,基本上都已经逃走了去。 这天坑底下,到处都是通道,不知道有多少曲折,想要将这些人给搜出来,还真的是需要一定的精力。 这个时候朵朵和陆左也走到了我们的身边来。 陆左因为受伤的缘故,所以在全程的战斗过程中,除了不断躲闪逃避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打量着场中的战斗,他走到了我们面前来,先是朝着杂毛小道点了点头,然后称赞我和屈胖三,说你们的表现实在是太让我惊讶了…… 得到了这样的表扬,屈胖三乐开了花,止不住地瞄着朵朵,脸都红了起来。 杂毛小道丢了一会五彩补天石,此刻没有再多犹豫,立刻将那块发光的石头塞进了陆左的手里,说赶紧吃了它,免得夜长梦多。 陆左握着这块有些硬度的石头,有些发愣,说啊,这怎么吃? 杂毛小道皱着眉头,说需要帮你红烧,或者清蒸一下么? 陆左有些苦恼,说那倒不用,不过你确定我吞进去了,不会消化不良么? 杂毛小道没有弄过这玩意,所以有点儿两眼发黑,好在屈胖三有这方面的经验,混沌木精也不是白吸收的,岳父大人有疑惑,他自然是屁颠屁颠儿上前来。 他说倒也不用吃进去,只需要将里面锁住的能量吸收便可——这事儿需要一点儿时间,且到附近的安全区域里去,我教你法门,其余人给你护法…… 陆左愣了一下,说你弄过? 屈胖三含糊地说道:“算是。” 都达绛玛的死去,使得摩门教大军顿时崩溃,而这个时候那双头飞龙也在小红的牵引下飞了过来。 这双头飞龙的存在,保证了我们的后路,处于对周遭部族的责任感,我们反而不急着离开,陆左问询了屈胖三一下,得知这转移吸纳的时间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于是便在附近挑了一个地方,就地吸收。 有屈胖三、朵朵在旁边,而那新摩王远在北方妖魔国度,所以我们并不惊慌,杂毛小道叫上了我,坐在那双头飞龙的身上,开始清缴附近的摩门教余孽。 得知了这些摩门教教徒都有可能被控制了心神,所以我和杂毛小道都没有留手,能击杀的,绝对不会放过。 都达绛玛和大批白衣度母的死去,使得摩门教其余人都变成了一滩散沙。 所以我们即便是两人,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顶尖高手就仿佛核武器,有着天然的威慑力,而对方厉害的人早已在刚才战死,剩下的一些杂鱼,除了缺心眼冒出来找揍的,其余的基本上都或躲或逃,不见踪影。 没多一会儿,这热闹无比的摩门教总坛遗址,便除了尸体之外,什么也不剩了。 之所以如此坚决,是因为我们每灭掉一个,就会有人因我们而得活。 在新摩王还在的情况下,收编基本上不可能,而过度的仁慈,则是对自己和想要保护的人一种极其不负责任的态度。 之后我被杂毛小道安排打扫战场,将那些白衣度母的头颅给切下来,然后堆积在一起,将其烧掉。 之所以如此,是为了防止新摩王或者其余摩门教的教徒赶来,将这些尸体废物利用,融入那血池之中,再一次缔造出躯壳来,让那些白衣度母能给尽快重生。 尸体烧掉之后,或许她们还会从血池之中爬出,但绝对会损耗过多的资源。 血池的资源是有限的,这里多了,那里就得少。 这个叫做尽可能地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 我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了一具尸体,便是之前将我们给引到这儿来的摩门教库伦。 这个家伙曾经得到了我们很大的信任,然而却在最后的时候算计了我们。 我不清楚之前那个发誓要与摩门教为敌的人是他,还是最终出卖我们的意志是他,不过此刻已经没有再探究此事的意义了。 人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要再多说了。 我没有将他也丢进火堆,而是将他给留了下来,准备回头有时间,将他给埋了,给一个入土为安。 我愿意相信在某一时刻,他的人性是有光辉的。 忙碌一阵,熊熊大火烧起,到处都是刺鼻的焦臭味,而这个时候,有一个身影凭空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我抬头望去,却瞧见那身影不是旁人,正是陆左。 他成功了么?. 瞧见有几分意气风发的陆左,我的心中涌出了一阵激动来,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了。 那个男人,他回来了。 第八十章 天生王者 凭空悬浮。『言*情*首*发 或许是压抑了太久,陆左恢复修为之后的重新亮相,着实有些让人为之震撼。 虽说我瞧见过朵朵的凭空悬浮,但从二春口中得知了她的身份之后,我并不觉得意外;另外屈胖三也可以一飞冲天,但毕竟他身后还带着一对翅膀。 陆左这是实打实地凭空而起,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站在十几米的高空之上,俯视着一切,那种感觉,简直是…… 没谁了。 陆左他是人啊,人怎么能够凭空悬浮呢? 难不成…… 杂毛小道也激动了,等到陆左落地之后,一下子冲到了跟前,紧张地说道:“小、小毒物,你特么的成就地仙果位了?” 呃? 陆左翻了一下白眼,说没,怎么可能啊? 杂毛小道说那你怎么凭空飞了起来呢? 陆左哈哈一笑,说其实在此之前,失去了大部分修为的我就开始尝试走另外一条道路——你知道的,大部分修行者修的是内丹知道,强化自己,尽量给自己的身体扩容,从而拥有强大的力量;而一部分人因为身体天生的限制,故而集中精力,将目标放在了操控力上来,让外物,让这世间的风火水土等诸多元气由自己操控,从而达到目的……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杂毛小道念诵了这么一段话,说我明白你的想法,不过修道不修术,很难有走出来的一天——天下宗门众多,那么多的老和尚、老道士修禅修道不修术,最终有真本事的,也没有几个。 陆左点头,说对,专心修道者,宛如上天梯,没有器具,光凭双手,着实如同登天一般,不过……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不过如果能够走出来,便是康庄大道。 杂毛小道说如此说来,你是走出来了? 陆左摇头,说大道遥远,我只是迈出了一步而已,不过已经能够感受到周遭的风火水土,也能够通过意志,操控部分元素之力,而这凭空悬浮之法,便是通过与风元素的接触,让我能够尝试浮空——之前的时候,一直有这么一个念头,但却因为修为的缘故,从来没有办到过,而此刻,终于是得偿夙愿了。 杂毛小道欣喜地说道:“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恢复以前的实力了?” 陆左依旧摇头,说不是,那五彩补天石果真神奇无比,据胖三的说法,为五大先天精髓之物,充满了磅礴的生命能量,当初上古众神交手,将晶壁打碎,时空逆转,天地沉沦之时,女娲就是用此物将其堵住的,而正因为如此,使得此物格外稀少,珍贵无比,不过吸收过程太缓慢,我现如今也就恢复了巅峰时期四分之一的实力——你们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 杂毛小道指着我,说这话儿可问不到我这儿来,得问你这好徒弟。 陆左看了我一眼,摆了摆手,说道:“陆言天生自有际遇,一身所学,也罕有来自于我的手段,日后称呼我为兄长便可,不必再称师父。” 瞧见陆左这态度,我一下子就急了,说别啊,左哥,你这不是要将我给抛弃了么? 杂毛小道也在旁边帮腔,说对啊,你是不知道陆言这小子为了帮你办事儿,有多努力,这东奔西跑的,人脑袋都跑成了狗脑袋,你别过河拆桥啊。 我一脸郁闷,说萧大哥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黑我? 哈、哈、哈…… 陆左恢复了部分实力,使得压在我们心头的一块大石头骤然落下,大家也没有在严肃,而是随口开起了玩笑来。 随后陆左没有再提这辈分之事。 事实上除了二春这个名义上的大师姐之外,其余人都没有在乎这辈分之事,就连出身名门正派的杂毛小道,他跟我的称呼也是颠三倒四的。 况且我还跟他小叔称兄道弟呢,要真的扯,哪里能够搞得完? 众人一番笑闹,陆左这才关注起正事来,又问询了一下,才知道我是从梦境之中带回来的。 听闻之后,他不由得一叹,说那老婆婆,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孟婆? 我苦笑,说谁知道呢? 又问起如何离开茶荏巴错的事情,在得知了是从喜马拉雅山脉南麓而入,通过曾经的天下十大北疆王的路子进入其中,陆左点头,说走是没问题了,不过这边的事情,还是得处理好。 杂毛小道问为何? 陆左说我在这里也生活了那么久,与许多人都处出感情来了,我若是一走了之,那么这些对我提供帮助的许多人,估计都会遭了秧,而如果是这样,我即便是走了,又于心何忍? 我皱眉,说摩门教势力这么大,而那个新摩王又那般的强悍,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只怕有些困难,而且咱们也耗不起这个时间和精力啊。 陆左摇头,说不必,我们只需要将他们的血池捣毁,让新摩王的那些爪牙恢复不了实力,其余的就不用担心太多。 茶荏巴错的问题在于不团结,各个部族如同原始部落一般各自生存着,这才使得摩门教有了可趁之机。 事实上,许多部族的实力其实还是蛮强大的,只要一小半的部族能够相互守望,就不会被征服了去。 听到了陆左的提议,杂毛小道意气风发,说妥了,攻破血池,咱们回家。 我在这儿处理尸体也是有些疲惫不堪,听到要走,兴奋莫名,吹了一声口哨,将那双头飞龙给唤了过来,而屈胖三也唤来了自己的那头翼手龙,带上了朵朵。 我们此前过来的时候,心情多少有一些沉重,然而此刻离去,却平添了许多阳光。 最主要的原因,却是强者陆左回来了。 虽然说他之前也很强,淡定的性子让我们都为之心安,但是从天山大战之后,就一直低迷的他,终究还是众人心头的一根刺。 我们终究还是喜欢意气风发的陆左。 我们先前在摩门教旧址这儿,只是消灭了一小部分的部队,不过却是将敌人最为精华的力量,以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都达绛玛给斩杀了去,但还有许多摩门教教徒去执行灭绝任务而离开了。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我们并没有立刻返回大峡谷,而是骑着飞龙在天空之上巡游。 因为运载工具的限制,所以人手的分组发生了变动。 陆左和朵朵一组,杂毛小道和我一组,另外机灵诡变的屈胖三则展开了翅膀,自己个儿飞去。 我们分成三组,然后在附近找寻了一番,遇到摩门教的人,就毫不客气地进行了剿杀。 这段过程持续了差不多大半天的时间,等我们聚集到汇合点的时候,都感觉十分疲惫。 对于这事儿,我们称之为清理。 而我们则是清洁工。 如此简单,是因为这一批摩门教的人里面,真正称得上有威胁性的人物都已经被剿灭了,其余的都是一些作威作福的家伙,而这帮家伙别看不强,但做的恶事却数不胜数。 沿途光我看到的,就有两个部族给灭了去,火光冲天而起,几百人给押解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哭声震天。 而这样缓慢的行军,使得押解的摩门教徒十分暴戾,稍不顺心便是刀兵相向,直接杀死,弃尸荒野。 对付这样的人渣,无论是我,还是杂毛小道,都没有半点儿留手的心思。 在这过程中,我们还用过一次神剑引雷术。 有我和杂毛小道两人所在,这神剑引雷术的二重奏简直是一种bug的存在,上百人的队伍直接给轰成了渣渣。 杂毛小道笑得肚子都痛了,说比起陆左,感觉跟我更合拍一些。 这样的评价让我诚惶诚恐,而对于那些被解救的茶荏巴错土著,我们则更是天神一般的英雄,不过在这事儿上面,我和杂毛小道都发扬了雷锋一般的精神,将一切荣誉,都归功于天王陆左的头上去。 他们既然需要一种信仰,需要一种精神,那么我们就将陆左给推向前台来。 毕竟他已经有了一定的群众基础嘛。 等到我们汇合的时候,相互通报战果,才确定这一片大部分的摩门教徒都已经给我们剿灭干净了,剩下的三两只小鱼小虾,已经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了。 我们乘着飞龙,返回了大峡谷的藏身之处,而赶到这儿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居然汇聚了超过一千多来自不同部族的战士。 这儿正在进行一场对叛徒的审判大会,而主持此次大会的,居然是之前说要给我们去报信的马拉多拉。 一个老马脸。 我们的到来让大会的气氛瞬间达到了**,无数人高举着手中的武器,激动不已地大声呼喊着陆左的名字。 天王陆左、天王陆左…… 这呼喊声喧天而响,充斥在整个大峡谷之中,而这个时候,陆左也毫不怯场,直接从飞龙之上,纵身跳了下来。 上百米的高空…… 第八十一章 一筹莫展 有的时候我不得不佩服我这个堂哥,当真是一个天生的王者。【 大书包更新快,广告少】 他平日里温文尔雅,沉着淡定,仿佛是一个安安稳稳的人,就连杂毛小道这样正统的茅山道士都时不时开黄腔,他却几乎从来没有露出过几分轻浮,仿佛是一个淡泊名利的高人。 然而当他真正想要表现自己的时候,却如同高手出招,直击要穴的锋利,正好就踩到了点子上。 他从那百米高空中骤然落下的一瞬间,场中惊呼声一片,几乎喧天。 然而当他凭空悬浮的时候,那集结在此的众人却发出了一阵又一阵山呼海啸的声音出来,充斥在整个大峡谷之间,来回晃荡。 许多人甚至激动得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去。 我一直觉得,茶荏巴错的土著并非弱者,它们能够在这么艰苦和危险的环境之中优胜劣汰,生存下来,每一个都是不可小觑的生灵,而之所以被摩门教反复奴役,说到底,还是因为不团结,缺乏信仰,或者说缺乏真正的英雄。 虽然有宝窟法王那样的密宗大拿在此传教,不过终究还是扩展不开来。 当然,这跟茶荏巴错恶劣的环境也有一定的关系。 但如果有人能够站出来,将这些人给拢成一股绳,劲儿往一处使,那么即便是我们离开了,它们也能够在强大的压力之下生存下来,并且活得更好。 在这个时候,陆左便站了出来。 他显得十分大气,浑然天成。 我感受到了那些茶荏巴错土著近乎于疯狂的信念,望着半空中宛如天神一般的陆左,甚至有人激动地昏迷了过去。 这样的亮相起到了震慑人心的作用,而后陆左落到了被充当审判台的石头上面,与众人挥手。 “天王陆左” 无数人高声欢呼着,一直持续了好几分钟,方才恢复了平静。 而当陆左扬起双手,然后轻轻放下的时候,场中为之一静。 陆左环顾四周,瞧着周遭这一千多不同面孔、不同部族的战士,缓声说道:“各位茶荏巴错的勇士们,我很惊讶各位的到来,但与此同时,我也赶到异常的开心。” 众人又发出了一阵疯狂的欢呼,不断有人站出来表达忠心和凛然的战意。 马拉多拉冲上了前来,激动地说道:“天王,我们看见了摩门教大批教徒的尸体,感受到了天王的无边法力,也请你能够给予迷茫的我们前进的方向,如果能够打倒邪恶的摩门教,我们愿意为你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他单膝跪倒在地,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无数人也都跪倒在了地上去。 那场面颇为壮观,让从双头飞龙之上跳下来的我和杂毛小道等人都给吓了一跳。 我们看到了无数燃烧着战意的眼睛。 通红。 陆左举起了手来,高声喊道:“就在刚才,我带着我的战友,去了摩门教曾经的老巢,在十多年前,我朋友的大师兄,黑手双城陈志程曾经剿灭过邪灵教的地方,将摩门教的二号人物都达绛玛给斩杀了去” 众人对他的信任达到了狂热的境地,听到这话儿,顿时就是一阵欢呼。 陆左又将我们刚才的战果简单讲述了几句,引来阵阵欢呼,而随后,他举着双手,高声说道:“接下来,我们将要前往的,将是摩门教新的总坛之地天神城,我要将新摩王靠屠杀茶荏巴错兄弟而制造出来的血池,给剿灭清空,将新摩王给斩杀于此,还茶荏巴错十年安宁,谁愿意与我同行” “我、我、我” 无数人高呼着自己的名字,奋勇向前,几乎都要爬上了石头上来。 群情汹涌,一时间达到了高峰。 千人如一心。 陆左当下也是毫不客气,点了四十多个领头人,让他们赶到了旁边开会,将此处的作战意图给交代清楚,然后让他们回去约束众人,确定好指挥体系,准备即刻开拔。 十几个人,几乎能够说走就走,但是如果达到了百人,事儿就变得麻烦了,需要考虑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 而一千人 这事儿估计就变得更加复杂了,好在来的这些人,几乎都分成了几十个部族,只需要找到这些部族的头人,或者领头的战士,将具体的任务分配下去就行了。 而毛球、阿奴这些人,以及其余一些积极分子,跟在陆左身边这么多的时间,多少也能够信任。 所以经过简单的交流和沟通之后,终于算是将事情给处理妥当了。 摩门教现如今的老巢天神城,在距离大峡谷三天路程的一片大森林之中,那儿曾经是茶荏巴错最为富饶的地方,树上长出来的果实永远都吃不完,更是有无数食草动物生活其间。 不过此刻,已经给摩门教给占据了,而生活在其间的种族,则都化作了血池之中的血肉。 两个小时之后,征讨大军终于出发了。 作为最为重要的领导者,众人心目中的英雄和王者,陆左需要在地面引导众人前行,而朵朵和二春等人则陪在了他的身边左右。 至于我、屈胖三和杂毛小道,则乘坐着翼手飞龙,在半空之中警戒。 这么大的动静,摩门教肯定是早就接到了消息。 如果对方有空军过来侦查,或者半路拦截,便是我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行进了两日,都没有见到任何摩门教的人前来骚扰或者侦查。 难道是都达绛玛死了,摩门教无人主持 我们不知晓,不过这么大的声势,却在整个茶荏巴错的地底世界传开了去,沿途之中不断有部族过来提供补给,并且有许许多多的战士扛着刀枪加入其中。 有的甚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背着干粮跑过来。 等快到那天神城附近的大森林之前时,原本只有一千多的队伍,已经扩展到了三千多人,显得格外臃肿。 然而面对着那些饱受摩门教欺压的土著人民,我们却无法拒绝。 开不了口。 即便是严格了参与的人选,老弱妇孺和太弱的战士都给摒弃了之后,依旧还是人满为患。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陆左便闭上了眼睛,采取了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的战略。 根据消息表明,摩门教的人手,即便是新摩王带人从北方赶回来,估计最多也就百人左右。 而此番最主要的战斗,其实还是顶尖的战力较量。 有点儿像是电视剧里面的三国。 大将单挑。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如果能够拿下新摩王,一切都会变得十分简单。 就如同之前的都达绛玛。 大部队在进入森林的外围时,终于遇到了零零星星的抵抗,那些都是敌人的斥候前来观察,结果都给击退击伤了去。 也有的直接死了。 茶荏巴错的土著对于摩门教的人简直就是恨之入骨,只要是抓到了,几乎都会用最为残酷的手段进行折磨,所以能够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能够带到我们面前的人,更是一个都没有。 即便是再三传下了命令去,也都没有一个活着的魔门教徒。 有的是它们自杀。 经过三天武装游行一般的行军,我们终于抵达了被无数人为之传颂和敬畏的天神城。 相比茶荏巴错许许多多的部族和村庄来说,这儿的确应该能够算作是一座城。 我甚至觉得之前在尽头处瞧见的那古城遗址,都未必有此刻这城池的规模。 墙高池深。 这是我见到天神城的第一感觉,那近十丈的高墙让人有些望而却步。 而在那近十丈的城墙之下,是宽达数十米的城池。 原本的时候,我听到了双方兵力的对比,自以为信心满满,然而此刻方才明白,天神城与摩门教旧址,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它的防卫理念现代得多。 我们站在了天神城外围的山岗之上,有些一筹莫展。 因为我们能够瞧见城墙之后,有巨大的弩炮,和投石机,简直就是冷兵器战争的标准模范。 我突然觉得,想要攻陷这么一座城池,别说三千勇士,就算是乘以十,估计也够呛。 不过我们并没有想要真正攻占它。 我们的重点,在于捣毁血池,剿灭摩门教的有生力量。 我们堵在了天神城东门的出口,那里有一座栈桥沟通城外与城里,同样的桥梁还有西门、北门和南门,不过这儿是最大的,桥宽足有七米。 众人稳住了战阵之后,陆左派马拉多拉那个大嗓门去喊战。 这事儿对马拉多拉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巨拉风的活儿,他兴高采烈地去了,让摩门教的新摩王出来接战。 结果他呐喊一阵,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只得到了一大股的箭雨。 马拉多拉狼狈地逃了回来,禀报了情况。 事实上用不着他说,我们都看得到了,然而在这坚城之前,却还是有一些一筹莫展。 想用仅有的飞龙突入,只怕会被乱箭射穿。 泅渡过去,恐怕水里还有古怪。 桥梁也被封锁。 这可怎么办 b>说: 最后一战,一战功成 第八十二章 强攻城头 众志成城的三千多人,在这高墙深池的面前,多少也有一些丧气。【大、书、包、小、说、网 .c】 那防备实在是太惊人了,感觉无法逾越。 而在危急时刻,就得有人站出来。 所以杂毛小道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将手中的雷罚给拔了出来,然后看向了我,出言相邀道:“陆言,我去劈开那乌龟壳,你可敢随我同行” 靠 瞧见马拉多拉刚才的狼狈,我的脑子里面还在琢磨着怎么弄这事儿,没想到杂毛小道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大哥,虽然我知道你很猛,但以一敌千,这样牛波伊的事情你干就好了,拉上我干嘛 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然而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我又不能认怂,说我不敢。 树活一张脸,人活一张皮,出来混别的什么都可以不要,脸面还是得要的,所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张口便说道:“怕个鸟” 杂毛小道哈哈大笑,然后运足了气力,朝着对面城头上高声喊道:“我们两人,前来递战书,有胆的就接着。” 递战术 这是个什么说法 我满肚子的疑惑,低着头,跟着杂毛小道往前走,越过了山丘,来到了天神城的跟前来,那栈道延伸进入城池一部分,然后突然中间截止。 这儿需要吊桥落下,方才能够通过,我低头一看,瞧见那宽阔的水池之中,竟然有粼粼波光。 我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这些波光竟然是手掌大的鱼儿。 不过与寻常的鱼儿不同,这些鱼的脑袋硕大,几乎占据了全身的一大半,无论是发达的嘴巴,还是那惊人的咬合力,都无疑例外地展示着它吃肉的属性。 可以想象,任何不知晓内情的家伙,一旦下水,就会有被成千上万食人鱼吞噬的场面。 而除了这些食人鱼,在不远处我还能够瞧见一根有一根的黑色枯柴。 当然,这些并非枯柴,而是一头头潜伏在水下的巨鳄。 这池子里,恐怖无比。 我们停在了这边的断桥跟前,仰望着那高高的城墙。 即便是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对方的这城墙也是格外雄伟的,让人看得都有一些眼晕,而在垛口的缝隙处,我们能够很清晰地瞧见有密密麻麻的弓箭朝着这边瞄准了过来。 只要一声令下,我们这儿就会变成众矢之的。 无数利箭必将破空而来。 然而没有。 沉默。 沉默一直延续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站了出来,高声喊道:“教主不在,今日不战,来人回避,否则杀无赦。” 那人是个男的。 杂毛小道沉默了一会儿,扭头看我,说陆言,他说教主不在,也就是说,新摩王还在北方那边咯你觉得他这话儿,到底有几成可信度 我心头一抖,说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杂毛小道嘿然一笑,说敢不敢赌一把 我说哥,两军对垒,咱别看玩笑啊,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杂毛小道翻了一下白眼,说啥两军对垒啊,就这场面,顶多也就是一个土匪窝子,你还真的当时国战了啊太瞧得起他们了,就这水平,哼哼 城头之上将我们不回话,还在那里嘀咕,便开始下最后的通牒了:“我数三声,你们若还是不离开,便只有死路一条了,三” 杂毛小道见时间不多,对我说道:“我去城头,擒贼先擒王,顺便打开城门,你一会儿等我弄下吊桥之后,上城头去砍弓手,掩护大部队的突进” 他几乎没有半点儿商量的余地,直接下了命令。 我顿时就是一阵蛋疼,说萧哥,你不能把我当牲口使啊,就我这点儿能力,河都渡不过呢 这是那人已经念道:“二” 唰 杂毛小道手中的长剑陡然发出了一声尖啸,化作一道剑光,朝着对面飞去,而杂毛小道也骤然消失不见。 而这个时候,无数的箭雨宛如瀑流一般,朝着这边骤然射来过来。 “小红” 我别无办法,只有让聚血蛊控制着那五彩飞龙朝着我这边飞了过来。 五彩飞龙全身的鳞甲坚韧,又有符阵附体防身,普通的箭支根本就射不穿它的防御,所以在骤然之间,五彩飞龙的降临帮我抵挡了大部分的伤害。 然而在那无数的箭支之中,也有许多的破甲箭。 除了破甲箭,还有弩炮射出来、宛如长矛一般的巨型弩箭,使得那五彩飞龙在第一波的攻击之中,就受到了重创。 不过我也是得以喘息了一口气,随后紧紧咬着牙齿,在五彩飞龙的带领下腾然而起,肃然之间就冲了过去。 余光处,我瞧见杂毛小道已经跃到了城池的这一边来,朝着那成人腰身粗的铁链子猛然斩了过去。 他一共斩了两剑。 仅仅两剑。 那粗壮得让人惊叹的铁链子倏然而断,吊桥重重落下,砸落在水面上,水花四溅,下面的无数鱼儿都在跳跃而起。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被五彩飞龙给甩到了城头之上去。 至于将我带到这儿的它,则被四五支长矛一般的弩箭给射穿身子,支持不住,直接栽倒到了城池之中去,发出了嗷嗷的惨叫声,然后又是无数刀兵而下。 这头带着我们翻越千山万水的五彩飞龙,终于在这里寿终正寝了。 没救了。 我听到它那激昂悲切的声音之后,心中浮现出了这么一句话来,不过却没有太多的伤悲。 因为我的面前,那足以跑马车的城头巷道,前后两边,都有数十人手持各式武器,朝着我这边疯狂冲了过来。 这些人面目可憎,战力恐怖。 它们每一个人都有着为摩门教奉献生命的想法,愿意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将一切敌人撕裂。 这里面自然包括了大喇喇冲上城头的我。 孤军奋战。 我的视野之中,到处都是这些有着丑恶面目的魔门教徒,却没有一个同伴,就连刚才向我信誓旦旦,邀我同行的杂毛小道也再无踪影了去,而此刻的我却根本没办法再一次进入之前的那种超然状态。 怎么办 没有小超人状态,但我还有别的。 比如 大雷泽强身术 在众人为之一愣的当口,我摸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来,挡下了好几人疯狂的攻击之后,开始口念咒诀来。 这一套咒诀要远比神剑引雷术要漫长许多,所以在此期间,一心二用的我险象环生,每一秒都在经历生死,仿佛随时都会被人给斩下城去。 我在苦苦支撑,而就在此刻,另外一边也传来了巨大的喧嚣之声来。 我骤然跃起,瞧见竟然是屈胖三。 他也加入了战场。 不光是他,我还看到了朵朵和陆左,还有茶荏巴错土著之中的顶尖强者,在杂毛小道斩断了吊桥,将道路铺平之后,他们冒着无数的箭雨,已经冲到了城下,也有的已经攀上了城头来。 十丈高墙对于寻常人来说简直是不可逾越的天堑,但是在顶尖的修行者眼里,倒也不算什么。 我这边的压力顿时一松,这使得我的心中大喜,加快速了持咒。 战斗在持续,终于,我念出了最后的一段咒诀来:“雷泽生吾辈,八方风云涌吾命,雷来” 雷来 吾乃雷神,叫你来,你边得来。 一股青云之气从我的身体里陡然而出,直冲云霄之上,平地起惊雷,风起云动,炸雷在头顶生成,立刻化作了无数粗壮的雷芒,朝着这城头咋落了下来。 电光摇曳之间,无数紫芒入体,将我整个人给劈得一阵通体透明。 巨大如团的雷芒充斥在所有人的眼中,而随后,被没有被劈成焦炭的我举起了手中的剑来。 意念随心而动,狂雷如期而至。 降临。 轰隆隆、轰隆隆 一道又一道的电光,从我身边不断摇曳扩展的巨大雷云之上传递了出去,刚才还在群殴于我的那些摩门教教徒,离得最近的,几乎都给劈成了焦炭。 摩门教徒深居地底,连雷电都几乎未曾见过,哪里受得了这个 当前排的十几人都给劈成了焦炭,而我朝着它们快步走来,一举手一抬足,便有人跌落倒地,化作焦炭一堆的时候,恐慌几乎在瞬间生成。 不得不说,大雷泽强身术实在是一件团战利器,只要不是面对比我强大太多的对手,那简直就是所向披靡。 我凭着一己之力,将东门之上大半段城墙上的人给赶得鸡飞狗跳,被雷电轰击而死的人其实并不算多,大部分在我还没有抵达的时候,就已经匆匆撤下了城墙之下去。 我如同搅屎棍一般,将那些防守城墙的弓手给弄瘫了大半。 而就在那雷电逐渐黯淡,变得快消失了的时候,我的跟前却几乎没有一个能够站得起来的人。 然而俗话说得好,乐极生悲,就在我意气风发、所向披靡的时候,有一个黯淡的影子突然间会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然后朝着我胸口来了一掌。 我不慌不忙,举剑便刺,结果那长剑居然透过了对方的手臂。 是幻影么 我心中一愣,而下一秒,那幻影在瞬间就变得无比真实,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 b>说: 关键时刻,谁站出来了 第八十三章 龙族谛偈 showad03; 对方的手冰凉无比,猛然捏住了我的脖子。『言*情*首*发 然而在那一刻,我身上残留的雷意却猛然刺了一下对方,雷芒流转,在那人的胳膊上激起一阵波澜来,也让我瞧清楚了对方的本来面目。 虽然我在茶荏巴错见过无数奇怪模样的家伙,但是这家伙的模样却让我大吃一惊。 它有着那神话传说中真龙一般的脑袋,头上还生着一对犄角,牛鼻子一般的鼻孔之下,有两根长须垂落而下,浑身都是深褐色的鳞片,眼神宛如星空一般深邃,而即便是被这强大的雷意给点到了,它也丝毫不惊慌,右手猛然一捏,想要将我的脖子给拧断。 然而这个时候,凭空出现了一把长剑,斩落在了对方握着我脖子上面的手臂上。 剑刃触体的那一瞬间,火花四溅,而下一秒,那手臂陡然消失了去。 而我感觉到控制被解除,往后急退两步,瞧见先前不见踪影的杂毛小道出现在了我的旁边,瞧着倏然间退后七八米的那个家伙望了过去,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谁?” 那宛如《西游记》里东海龙王一般的家伙凝如实质,眯着眼睛说道:“谛偈。” 这人就是偷走了五彩补天石的谛偈? 此人神出鬼没,虚虚实实,难怪能够从杂毛小道的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五彩补天石给偷走。 杂毛小道眯眼打量对方,缓声说道:“你是龙族?” 那人傲然说道:“然也。” 龙族? 虽然瞧见了对方的相貌,但是听到那家伙亲口承认了这事儿,我还是大为震惊,而杂毛小道也有一些惊讶,好一会儿方才冷静了一些,说既为龙族,又如何会成为新摩王的走狗呢? 谛偈冷哼一声,说新摩王是我母亲,是她将我从一颗蛋孵化成人的,你们这些坏蛋想要毁了我母亲基业,我自然是不死不休。 母亲? 杂毛小道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说你的母亲,是生下你的真龙,而不是新摩王这个暴君。 我在旁边也忍不住插嘴,说孩子,你别有奶就是娘,记住了,你是龙不是人。 那家伙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手下败将,没你说话的地方。 我顿时就来了脾气,说嗨哟,你特么的偷袭而已,真以为我弄不过你? 谛偈冷笑,指着杂毛小道说道:“你们这伙人里面,除了他,没有人是我对手;而再给我十年时间,等我真正继承了奎师那大神的传承,成为了毗楼博叉龙王,则整个茶荏巴错世界,没有人能够是我的对手了即便是我的母亲,都不如我” 我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来,原来这家伙别看厉害,但却是一个犯了中二病的少年。 杂毛小道也笑了,说孩子,茶荏巴错只是很小的一片地方,更广阔的地方,在地表之上,那里有太阳和月亮,漫天的星子和风起云涌的江湖,以及无数想要拿下你证得果味的顶尖高手。 听到杂毛小道这话儿,我便忍不住想笑。 杂毛小道的师父陶晋鸿是末法时代以来,几百年之中第一位得证地仙之位的强者,然而他之所以如此,却是从黄山龙蟒之中得到的好处。绝色王妃:倾尽天下只为你 也正因为如此,使得他无意间开创了一个流派,叫做屠龙流。 无数陷入了瓶颈之中的顶尖真修,都尝试着宰一条真龙,来让自己突破那个难以逾越的境地。 这中二少年若是到了地表,只怕有的是苦头吃。 谛偈没有理会我们,双手一挥,人却消失不见了去,而我们左右打量,却瞧见他冲下了城头,朝着那些杀进天神城的茶荏巴错土著人群之中去。 他不敌杂毛小道,但就本身的修为来说,实在是恐怖得很,主要也是天赋异禀,所以在那人群之中,一下子就掀起了腥风血雨。 原本高歌猛进的队伍,在这一刻,却是给杀得人仰马翻。 杂毛小道瞧见城头之上已经翻上来了许多自己人,有这些勇士在,那些弓手的威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而他已经打开了城门,大军进入其中,战斗延续到了城池之中的巷战去,便叫我下城,去拦住那个家伙。 那玩意是真龙之子,虽然不清楚为何会变成一人形,但想必也是那邪教手段。 眼看着就要攻克了天神城,但此人却是一个大变故。 我跟随者杂毛小道从城头跃下,匆匆赶去,却见已经有人跟那家伙对上了手,而那人并非旁人,却正是屈胖三。 谛偈刚出现的时候给我感觉十分恐怖,然而交流几句之后,我方才发现他应该并不算大,估计从蛋里面孵出来并不算久,而当屈胖三在真实身份解密之后,我方才知道这家伙为何会有一对翅膀。 他是凤凰化身啊! 这家伙以前藏身的蛋,那是凤凰涅槃之后的新生,之后被辗转多处,最终在荒域的梧桐树之上降生。 这一龙一凤,两人居然就对上了,实在是太巧了。 而这两个家伙刚开始交手的时候,谁也没有在意对方,都觉得能够几下子将对方给干翻了去。 结果一交手,两人都开始心惊起来。 这尼玛,绝对不是普通人啊。 随着交手的持续,两人渐渐偏离了人群,又或者说许多交战的茶荏巴错部落勇士和摩门教教徒不堪忍受被这两人给殃及池鱼,纷纷避开了他们的交战范围。 没多一会儿,两人所过之处,一片废墟。 屈胖三的长处就是勇猛,量天尺在手,忽大忽小,大的时候十来丈,猛然砸落下去,什么都给碾成渣渣。 而那谛偈的特点则是虚实相间,总是神出鬼没,时不时在你的背后出现,猛然一抓。 他的爪子锋利如刀,谁挨上了都有些吃不消。 这两人斗得激烈,一阵风起云涌,我本来想要加入战场,结果发现一路追过去,连两人的影子都捉不住。 那谛偈厉害无比,我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干得过他,但对屈胖三却是信心满满,追逐了好一会儿,发现没有效果之后,绝对回头去找陆左。 当我找到陆左的时候,他已经指挥大军,围攻了天神城的禁地血池。 女配逆袭系统:快点拐走男主吧 这儿是摩门教最后的防线,剩余的白衣度母,只要是没有跟着新摩王一起离去的,基本上都在这里来。 而这里有超过两百的精锐,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 大军在禁地之前大阵受阻,陆左不得不身先士卒,冲在了最前面,亲手斩杀了两名白衣度母。 当阿奴将人头高高抛起的时候,人群里发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众人像是发疯了一般,冲向了那法阵之前,众人交织在了一块,而随后有人启动了法阵,无数机关浮现,刀枪之下,不知道死伤多少。 人群如潮水一般的退了出来,那法阵的威力恐怖,连陆左都不得不往后撤退。 这个时候我和杂毛小道赶到了现场。 几乎用不着招呼,一个眼神,我和杂毛小道便已然越众而出,然后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手中长剑,朝着天空举起,异口同声地朗诵道:“三清祖师在上,三茅师祖返世,神符命汝,常川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赦!” 轰隆隆 落雷之下,即便是那法阵抵御了大部分的雷电,但也最终被损耗殆尽,而随后的二重奏,使得几乎没有几人得存。 接下来的,无外乎一场屠杀。 当我们来到了那血池跟前时,发现这里是一处宛如游泳馆一般的地方,里面波光粼粼,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不时还能够瞧见头颅和手脚残肢在里面飘荡。 而在血池旁边,篆刻着无数符文。 别看这儿并不起眼,但是这里面不知道爬出了多少的白衣度母来,帮助新摩王重建摩门教,并且统治了整个茶荏巴错。 只可惜它挑错了敌人,惹上了陆左,并且引来了我们。 一直到最后的一人倒下,我都还沉浸在那种操控一切的快感之中,无法自拔。 与杂毛小道一起,神剑引雷术有一种无坚不摧的强大。 然而我知道这些都是杂毛小道的功劳,如果单纯是我,只怕连那血池上空的法阵都攻破不了。 此刻的血池四处冒烟,周遭一片残破,鲜血顺流而下,漏了出来。 我们不敢靠前,这玩意有着极为恐怖的魔力。 思索一番,陆左找到了我,说让我去把屈胖三找过来,他比较能够掌控这样的场面。 杂毛小道陪着我去,两人找了一圈,在城南的一片废墟里找到了他。 屈胖三坐在一大片的碎石堆中,而在半空之上,有一条看不清长短的黑色真龙破空而去,瞧那身形,仿佛是受了伤。 它受了伤,屈胖三也受了伤。 两人两败俱伤,不过但我去扶屈胖三起来的时候,他的说法是那厮的伤比较重一些,而他,三天就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颇多得意。 我扶着屈胖三来到了血池之前,还没有歇一口气,突然间半空之中,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过各位来了我家,打打杀杀,还想要扒了我家的房子,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第八十四章 不死不休 showad03; 自称主人的,便是这摩门教最大的头目,新摩王。『言*情*首*发 虽然一直都有预料得到那新摩王是一位美女,但当我瞧见有一个身穿黑色纱衫的女郎凭空浮现,脸朝向了陆左,露出了侧面绝美的脸孔,身形苗条,乌黑而有光泽的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拢住,当我朝着当放望过去的时候,感觉那女人的身旁仿佛有烟霞轻笼,绝非尘世中人。 我不由得回想起自己读高中的时候,在电视剧里《天龙八部》里面瞧见张纪中版本的王语嫣时,心头上浮起的惊艳。 那是一种难以言叙的美好,尽管多年之后,我对明星之事早已没有任何感触,但是每每回想起当初的那一画面,却还是忍不住回忆起那种惊艳的情怀来。 而此刻的新摩王,比起当初的王语嫣来说,多了几分美艳、成熟和性感,以及一种类似于林青霞版东方不败的冷酷。 我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而新摩王却悬空而立,浮现在了血池上空处。 尽管此刻的天神城已经被攻占了,但是她却还如同浑然不觉一般,搬出了主人的架势,凝望着围在血池身旁这上千的人,泰然自若地说道:“陆左,任何事情都得讲究一个度,你杀了我的副手都达绛玛,灭了我摩门教上千门徒,现如今还想掘我根基,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陆左眯眼打量着这个如他一般,能够在半空中悬浮的惊艳女子,说道:“那又如何?” 新摩王说我曾经伤过你一回,现如今你借助着五彩补天石恢复如初,更胜从前,而又让我摩门教遭受到这般惨重的代价,咱们算是一笔勾销了去,你若现在带人离开,将血池留还给我,咱们就当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关,如何? 陆左冷然一笑,说你想什么呢?穷途末路之下,方才想起仁慈?当初你屠杀十数族,建造这血池的时候,可曾想过别人的感受? 新摩王说你的意思,是想与我为敌咯? 陆左说今天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新摩王示弱不成,人一下子就陡然强势了起来,冲着陆左怒声喝道:“陆左,你是在逼我,对吧?你可曾想过直面奎师那天神的恐怖?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瞧一瞧我摩门教的终极手段吧血深怒海!” 她高举双手,身子倏然下落,重重地砸落到了血池之中去。 而几秒钟之后,一股血柱冲天而起,一直攀升而上,仿佛要冲向了穹顶之上一般去。 瞧见这状况,屈胖三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大声喊道:“小杂毛,快点斩断她的祭祀,若是让她将那异界的神魔指引下来,只怕大家都吃不消了……” 啊? 我脑中疑惑,想着他平日里不是叫萧哥的么,怎么此刻却叫起了小杂毛来? 我这边发愣,而听到屈胖三的呐喊,杂毛小道却明白了过来,抽出雷罚,箭步向前,腾空而起的刹那,朝着那血柱猛然劈了过去。 虚空斩。 他这一招曾经打断过天坑之处新摩王的降临,此刻能够再一次创造奇迹么? 我忍不住地在心中祈祷,然而这一次,却有一只巨大的手掌,从那血池之中陡然伸出了来,挡向了杂毛小道劈出来的这一刀虹光去。 杂毛小道的虚空斩无坚不摧,因为那是用上了撕裂空间的力量,然而这一次,却最终停止住了。江山盛世 虹光不断向前,也的确撕裂了无数鲜血,但最终还是被耗损一空了去。 我听到身边的屈胖三发出了一声轻轻地叹息声:“完了……” 机会稍纵即逝,就在虹光消亡的一瞬间,冲天而起的血光仿佛爆竹一般,陡然炸开了去,然后在半空之上,凝成了一张不喜不悲的巨大脸孔来。 这是一张充满了神性的脸,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感觉它在半空之上,面无表情,空洞的双眼有一种洞彻世间一切的超然。 那脸的嘴巴张开了,说出了一段话语来。 他每开一次口,都只吐出一个音节来,单独拎出来我都能够听懂,但是结合在一起,却什么都弄不明白。 不过不要紧,我能够感受到这声音里面的力量。 这血柱,是牵引未知空间奎师那与新摩王的通道,两者在短暂的时间内交换着力量,而这种强大的力量笼罩在了世间,宛如泰山一般,重重地压在了我们的心头。 这是力量的传递,如果真正让奎师那将力量传递到了新摩王的身上,只怕拥有神灵力量的她,已经不再是我们所能够抵御的了。 怎么办? 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她,然而有什么办法呢? 我脑子几乎快要炸开了去,而此刻那血池之中伸出了无数的触手来,阻止一切胆敢上前的家伙。 怎么办? 就在我脑中的愿望攀升到了极致的时候,突然间有一道浅蓝色的光芒,从不知名处陡然冒起,然后射向了那冲天的血柱之上去。 它实在是太快了,而且目标很小,几乎没有人发现。 当众人都意识到的时候,它已经深深地嵌入到了血柱之中,然后承受着从天而降的恐怖能量。 这个时候的我也感觉到了胸口仿佛有如重锤一般的敲击。 轰! 我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这时候方才意识到一件事情。 那带着蓝色光芒的东西,并非旁的什么,而正是我的聚血蛊小红。 刚才的时候,它随着那五彩飞龙的坠落而不知所踪,然而在我意念集中到了巅峰状态的时候,却终于勇敢地站了出来,帮我阻拦住了那奎师那的祝福。 它凭着一己之力,阻拦住了新摩王的蜕变。 只是…… 这邪神奎师那的力量实在是太恐怖了,就连我都感觉到了快要死去的压力,小红身上,到底会有怎么样的恐怖呢? 因为是彼此相连,所以我能够很真切地感知到,最开始的那一会儿,降下来的是满满的祝福,力量在迅速累积,虽然痛苦无比,但还是能够感受到身体在快速地强大,但当血柱那头的奎师那意识到承受这祝福的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使者,而是敌人的时候,他降下的怒火,则已经变得无比恐怖了。 上清之云 整个世界仿佛都快崩塌了下来。 然而就在死亡即将降临的时候,我的身后突然多出了一只小手来。 这小手冰冰凉凉的,却蕴含着一种极为温和的光辉。 我听到了漫天的佛陀吟唱,无数莲花在我的视野之中诞生,并且浮动,无边妙香浮动,让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 是朵朵。 我感觉得出来,这个时候出手救下我的,却是年纪不大,但是在佛门造诣上面有着超凡境界的朵朵,而这种能量通过我的身体为桥梁,也传递到了聚血蛊小红的身体之上去。 吼…… 整个天地都为之一颤,在无尽高空之上,那张巨大得让人窒息的脸突然低下了头来,目光注视在了我们这边,愤怒地吼叫道:“你们这帮逆法的光头,居然坏我的好事?” 朵朵盘腿而坐,一只手顶在了我的后背,而另外一只手,则指向了天空。 话音刚落,天空之上浮现出了一个佛陀的脸孔来,胖乎乎、笑眯眯,冲着那张脸说道:“奎师那,佛门与婆罗门本出一体,何必大动干戈?且息怒,息怒……” 那奎师那怒吼道:“出你吗,你们这帮叛徒,给我去死……” 那恐怖力量不再降临,而是冲向了那凭空出现的佛陀虚影去,而那佛陀却并不肯吃亏,一边笑眯眯地解释,一边暗中出手,猛然一掌,拍向了对方:“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轰! 惊天巨响之下,两张脸孔给鼓荡不休的劲气给撕裂一空,而随后漫天血雨落下,化作了微尘,而干涸的血池底部有一个湿漉漉的身影陡然冲出,朝着半空中坠落的聚血蛊小红冲了过去,早有准备的杂毛小道冷哼一声,说好胆。 他骤然出手,雷罚凭空而起,拦住了那黑影子,而小红则宛如一道闪电,射入了我的体内。 啊…… 我感觉如雷轰击,整个人腾空而起,落到了七八米外的地面上去,又连着吐了好几口的鲜血。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杂毛小道已经将那新摩王给逼退远处了去。 那家伙立足于天神城的废墟之中,歇斯底里地喊道:“陆左、萧克明,我记住了你们两个,还有那个拦断我成就半神之神的家伙,我记住了你们的气息,别以为回到地表就可以万事无忧了,你们等着,我必将报复你们,让你们永生永世,都处于痛苦和恐惧之中;让你们的亲人、朋友和一生挚爱,都惨死沉沦……” 杂毛小道听到,忍不住提着雷罚追了过去。 他一边跑,一边大骂道:“我操你大爷的,有本事就冲我来,咱们两个拼死拼活,在这里撂狠话说妄语,有个几把用?” 那新摩王却并不理他,几个起落,消失在了烟尘之中。 b>说: 每个人都有无法忘记的人 思念会像细沙穿过你的灵魂 轻轻开了门 只有风雨声 第八十五章 后路断绝 show_read; 新摩王应该是在刚才的巨变中吃了大亏,使得她逃走的时候十分狼狈,给杂毛小道追了十几里地,方才勉强逃脱了去。『, 好在这个时候的杂毛小道也有些精疲力竭,所以最终没有继续追寻下去。 他也有些担心我们这边会被趁虚而入。 事实上我从聚血蛊小红回到体内之后,就有一种缓不过气的感觉,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自己就快要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方才勉强回过神来,尝试着呼唤聚血蛊小红,这时方才感觉到它居然又昏迷不醒了。 不过与上一次所不同的,是这一回我并无责怪之意。 它这一次立了大功。 如果不是朵朵出手,只怕这一次我们已经是难逃此劫了,而正因为如此,我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以前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它不过就是一贪吃的小东西而已,此刻却给它感动了。 关键的时刻,它还是能够站出来的。 而且义无反顾。 我躺坐在地上,周遭一阵乱七八糟的响声,随后我瞧见屈胖三在我旁边,眯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我用肩膀撞了撞他,说什么情况啊? 屈胖三说搞定了,剩下的事情让陆左的手下去弄,我们这些伤员就在这里等着,过一会儿,会有人来理我们的。 我说你是不是啊,真受伤了? 屈胖三一下子激动起来,说我擦,你知道刚才那个叫做谛偈的家伙有多厉害不?它现在还只是幼儿时期而已,如果真正成长起来,根本就不是寻常人能够对付得了的。 我说你平日里不是挺能的么,怎么这会儿又变得谦虚了? 屈胖三说就你这智商,我都不稀得跟你解释——听说过开天辟地龙凤劫没有? 我摇头,说不知道。 屈胖三说给你补补历史——在很久很久以前,别问我多久以前,我也是听被人说的,你就当我瞎扯淡;据说在开天辟地的时候,洪荒之中出现了很多强横的生物,而最强的则是三种,飞在天空的叫做凤凰,跑在地下的叫做麒麟,游在水里的叫做真龙,三族越来越强大,越是就有了摩擦,最后就开始干架了。 我说你说得真特么生动,继续。 屈胖三说本来吧,三方都觉得自己很牛波伊,结果一干架才知道,最牛波伊的却是那真龙,因为人家不但能够在水里游,而且还可以在天上飞,惹急了甚至还可以钻到地下去,简直是海、陆、空三栖作战,结果凤凰与麒麟战败。 我说后来呢? 屈胖三说后来凤凰一族和麒麟一族方才知晓,这真龙并非土著,而是上一个宇宙时代留下来的种族,避开了天地初开的毁灭能量,来自于无尽时空,跟咱不在一个维度,于是便联合了起来,共同对抗真龙,结果三方势力太大,这一战天崩地裂,无数强横种族因此而灭亡,三族也所剩无几,而正是因为凤凰、真龙和麒麟的落败,才给了百族崛起的机会…… 我说你说的神话,听起来跟幼儿园小朋友干架似的。 屈胖三说刚才说的那一堆,全部都是扯淡,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记住真龙的三个特点——第一,它们能够自由穿梭时空,可以前往任何一处有自己思维印记的地方去;第二,我们眼中的真龙其实不过是某一个维度的投影,所以你永远无法捉摸它的大小和提醒、以及远近;第三,它或许是通往未知世界的桥梁…… 我听着屈胖三扯淡,没多一会儿,朵朵找了过来,说带我们去附近的房间里休息,因为我们可能要驻扎在这里几天。 我有些诧异,说血池不是已经被破坏了么,为什么还不走? 朵朵只是一个小女孩儿而已,整天守在陆左的身边,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是很了解。 好在旁边的毛球告诉我们,说陆左在带人清理残兵,只有将敌人的有生力量给斩草除根了,他才会安心地返回地表之上去。 我问会不会一直占据天神城? 毛球低下头,说好多部落的首领都有这样一个提议,认为天王陆左应该在这遗址之上,重建一个城池,作为权力的象征,将众人给团结在一起,这样才能够抵御摩门教的进攻,不让他们继续作恶事。 我说陆左答应了? 毛球摇头,说他暂时没有,天王大人说他只不过是一杆旗帜而已,他只想活在众人勇敢的心头,而不愿意留下具体的政权,统治大家。 我说他说这话很正确,没错啊。 毛球说你可能不太清楚茶荏巴错的情况,如果没有一个强权人物站起来,领导大家,只怕摩门教很快就又会死灰复燃的。 对于他的话语,我不予置评。 毕竟大战之后的我,到底还是太过于疲惫了,既然有人来管这事儿,我就安心休息便是了。 我和屈胖三在一处应该是白衣度母的寝宫之中休息,虽然是在条件并不算好的茶荏巴错,但是这儿的环境其实还算是不错,竟然还有许多地表之上的物件,就连那大床之上,都有丝绸铺盖,十分贴心。 我和屈胖三待在这儿养伤,不断有人过来探望我们,杂毛小道、二春、还有陆左和朵朵…… 我们两个是真的受了伤,屈胖三最开始甚至都下不了地,而我则是浑身酸疼,胸口处仿佛压着一千钧重石,总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不断有消息传回来,说随后陆左又带人攻克了摩门教豢养牲口的地方,在那里找到了上百只的翼手龙,以及三头五彩飞龙。 第二日的时候陆左与摩门教从北方折返而来的大部队进行了正面对抗,结果是摩门教拼光了最后的一点骨血,而我们这边付出的代价却寥寥可数。 我能够感觉得到,陆左每一天都在变得更强大。 在第四日的时候,陆左、杂毛小道、朵朵和二春找了过来,告诉我们准备离开了。 这三天陆左处理好了一切事宜,并且跟每一个部族的首领都进行了深谈,并且跟所有人都签署了守望互助的协议。 除此之外,每一个部族都会抽调出最厉害的年轻人出来,组成三百多人的天王卫队,驻守天神城。 最后的一个条件,其实是茶荏巴错地底百族提出来的,他们都宣誓效忠于天王陆左的领导,而这三百精锐的天王卫队,则是陆左权力的象征。 一开始的时候,陆左对于这个提议并不感兴趣,然而经过茶荏巴错部族众头领的轮番相劝,最终还是点了头。 陆左明白一点,这些部族之所以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并非因为自己个儿贱,需要一个统治者对自己发号施令,而是害怕陆左以及我们不再管他们了,到时候摩门教卷土重来,可不会再有站出来力挽狂澜的家伙。 它们需要陆左对茶荏巴错这儿有强烈的归宿感,从而成为他们的庇护者。 所以它们将陆左推到了天王的位置上,成为了茶荏巴错的共主。 对于这件事情,陆左终究还是无法执拗,选择了妥协。 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我们挑了两头还算是不错的五彩飞龙,将其驯服,然后开始了回家之旅。 虽然走得匆匆,不过该安排好的事情都给弄好了,陆左也算是再无牵挂。 我被安排跟屈胖三、二春一组。 一路上二春都在叽里呱啦地讲个不停,她也瞧见了我前几日的手段和表现,回想起我当初中了蛊毒,几乎快要病死垂危的情形,再对比一下我此刻的生猛,多少有些难以置信。 她不断地询问我这些时间来所发生的事情,问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来。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耐着性子跟她解释,而到了后来,我便有些应付不了了,只有装作头疼,然后不再回答。 我开始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比起二春来,我更加愿意面对敌人。 花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我们赶到了茶荏巴错的深处,一直来到了那古城废墟的附近来,而到了这里,我们都显得十分的小心。 因为上一次我们经过这里的时候,曾经找到了一批三目巨人的干尸,而屈胖三将人的眼珠子都给挖了去。 这些恐怖的僵尸之物在额头的眼睛被挖了去之后,立刻就失去了大部分的价值,而我们也因此得罪了那个在这遗址之处炼尸的家伙。 虽然不清楚这人到底是谁,但终究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物。 我们并没有进入那片废墟,而是远远观察了一番,然后离开了去。 我们继续向前,一路走。 走到再无可走的地方,我们舍弃了五彩飞龙,开始步行,而随着绝对黑暗的降临,那种五感被剥夺的场景再一次的出现了。 我一直记着北疆王给我交代的路线,所以到了地方之后,开始进入其中。 然而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都没有找到那堆篝火。 时间不知道流逝了多久,这个时候,却有一缕小火苗凭空浮现,然后有一只乌鸦出现在了火苗的旁边,冲着我们叫道:“回去吧,北疆王让你们回去,没有路了。” show_read; 第八十六章 决意冒险 什么? 我的五感被剥夺,脑子都几乎处于停滞的状态,骤然听到这声音,有点儿转不过弯儿来,不由得愣了好一会儿,方才问道:“为什么?” 按理说问一只乌鸦“为什么”,这是一件很蠢的事情,没想到对方居然回答了。『言*情*首*发【大^书^包^小^说^网 】 它不但回答,而且还气呼呼地说道:“谁叫你们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弄得是人都知道你们是北疆王给指引进来的了,现如今他被流放到饕餮海里面受苦,每日都需要忍受饕餮鱼的蚕食,流放三年方才得以赎回罪名;而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忘记你们这些蠢货,特别派我过来通知你们,别再进去了,现在守门的是蝴蝶王子,他的心肠可毒着呢,你们过去,只不过是死路一条。” 屈胖三问道:“蝴蝶王子是谁?” 那乌鸦居然还知道翻白眼,说蝴蝶王子都不知道?他是曾经的虫原王者,破碎虚空之后进入的无尽之地,现如今是主上最得力的大将之一,也正是他亲手卸下了北疆王的防备,将他亲自押送到饕餮海的…… 屈胖三又问道:“呃,抱歉,虫原又是哪里?” 乌鸦这回不干了,说滚、滚、滚,哪儿来的,滚回哪里去,我若是再跟你们多讲几句话,被那蝴蝶王子给发现了,只怕自己个儿也活不了命。 说罢,那一缕小火苗突然间发力,朝着我们的回路陡然射了过去,勾勒出了一根隐约的道路来。 它这是在指引我们返回茶荏巴错的道路。 随着这小火苗的离去,我的五感再一次被剥夺了去,形、声、闻、味、触,无一反馈。 倘若不是进入此地之前,我们彼此死死地手牵着手,心里面有一种依赖感,只怕那种强烈的恐惧之心,便会将我给包围住,让我一下子就发了疯。 怎么办? 乌鸦的话语不多,但是却透露出了许多的信息来。 第一件,那就是北疆王被发配了,而守门人也不再是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永远都返回不了地表之上去。 这事儿是我们目前需要面对的最大麻烦。 第二件,则是它提及了一个人,叫做主上。 也就是说,北疆王的上面,还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应该是与奎师那一般的伟大存在,正是他、或者它掌管了通往无数空间的“门”,使得我们在这儿迷失了方向。 不过北疆王到底是北疆王,即便是被流放了,还惦记着我们,派着这只乌鸦过来守候我们,怕我们找不到门,永远的迷失在了这无尽之地中。 不管如何,至少我们还能够返回茶荏巴错去。 只是,张励耘可是留下来陪着北疆王的,而现如今北疆王被流放了去,他又怎么样了? 我的心中满是疑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是进是退,而这个时候,突然间我的耳边传来了陆左的话语:“不行,我们不能回去。” 啊? 不是听不到声音么,为什么能说话? 我愣了一下,张嘴喊了两声,一片寂静,而就在这个时候,陆左的声音又在我的心头响起:“陆言,别乱喊,我是在用心灵的力量,与你沟通,你且等等,我给你们所有人,搭出一个桥梁来……” 心灵的力量? 我心中震撼,仔细一想,所谓五感,形、声、闻、味、触,分别对应的是人的五种感觉器官,也就是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 但这一切,都与人的心灵无关,所以只要意志力足够强大,并且找到相应的手段和办法,就应该可以交流。 而陆左因为失去了修为的缘故,这两年来一直都在另辟蹊径,而在得到了五彩补天石的补充,终于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我听到了屈胖三的声音:“我擦,终于能够说话了。” 杂毛小道也说道:“小毒物,可以啊。” 众人一阵报复性的喧闹,而后陆左咳了咳,沉声说道:“各位,抉择的时间到了,我们是现在立刻返回茶荏巴错,永远地留在地底之下,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你们都说一说吧。”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屈胖三说道:“前路是未知的,如果不回去,我们也许会永远的迷失在这里。” 杂毛小道说但如果回去了,我们难道就要永远留在茶荏巴错,在那儿做一个土霸王么? 屈胖三说那不一样,你们还记得先前跟我有过交手的谛偈么,那个家伙是真龙之身,如果能够抓到它,或许能够利用它返回地表去——这终归是希望,而如果硬着头皮往前走,只怕我们就只剩下绝望了…… 杂毛小道说你说得有道理,不过请好好想一想,茶荏巴错那么大,而谛偈这家伙滑如泥鳅,想要抓住它,简直难如登天。 屈胖三没有说话了。 其实他提出这个说法来,也不过是给人予希望罢了,就他内心而言,也是觉得想要抓住谛偈,并且说服它带着我们离开,其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而这个陆左却开口说了话:“老萧,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两个人。” 杂毛小道说谁? 陆左说隔壁老王和燕尾老鬼。 杂毛小道说怎么会忘记,不管外人如何评价,我们都是在欧洲经历过生死的,算得上是生死弟兄。 陆左说隔壁老王曾经刚跟我说过一件事情,是关于虫原的——所谓虫原,其实就是洪荒时代不周山之下的一片区域,后来被隔绝在了神州之外,而它与现实世界的连接点,其实就是传说中修行三圣地之一的苗疆万毒窟。 啊? 杂毛小道一阵疑惑,说苗疆万毒窟不是早就已经不再存在了么? 陆左说不,苗疆万毒窟其实一直都存在,只不过没有如同天山神池宫和东海蓬莱岛那般存续,而是几乎一脉相传,现如今苗疆万毒窟的主人,就是隔壁老王的女儿。 杂毛小道说就是那个米儿? 陆左说对,就是她。如果蝴蝶公子真的是来自于虫原的话,说不定跟隔壁老王以及米儿有交集,那么既然这样,我们说不定就能够套上一些交情…… 杂毛小道说你的意思,是继续向前,然后与那蝴蝶公子对上? 陆左说对,与其返回而去,我更希望能够勇往直前。 杂毛小道说你好强的信心,只不过所谓的交集,有两种可能,其一是他们认识,并且关系不错,看在隔壁老王的面子上,让你我离去;但是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双方其实是敌对关系,而如果是这样的话…… 屈胖三突然笑了起来,说哈哈,好玩儿,如果是敌对关系,只怕对方要将我们给生吞活剥了吧? 陆左这个时候却说道:“老萧,你还记得在天山大战之前,我与龙剌相见之事,得到的那东西么?” 杂毛小道的语气开始变得粗重起来:“天龙真火?” 陆左说对,天龙真火。 杂毛小道激动地说道:“那么,你现在可以操控它了么?” 陆左说当时魅魔也在场,她告诉我们,说天龙真火蕴含了空间和时间的法则,可以带着我们前往真龙生前去过的许多世界,只可惜我对于这世间规则的感悟还是有一些浅薄,所以一直没有能够利用得上——但是此时此刻,当五感剥夺,一切消失之后,身处于这世界的尽头,我突然间感觉到它的力量在浮现了…… 杂毛小道说你可以么? 陆左说不,我需要更靠近一些,如果能够抵达“门”的面前,或许就用不着守门人的恩赐,我便可以找到离开的大门了。 当陆左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陆左说道:“各位,向后则生,向前或许死,我不确定自己能否成功,前方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所以希望获得你们每一个人真实的想法和回馈,如果有人想要离开,顺着那光芒而动,是可以回到茶荏巴错的。” 朵朵从一开始都没有说过话儿,此刻却第一个站出来支持:“陆左哥哥在哪里,我就在那里。” 杂毛小道沉默了一会儿,说人生本就有些无聊,我觉得还是比较倾向挑战。 屈胖三哈哈笑,说你这话说得甚合我意;再说了,朵朵在哪里,我就在那里…… 呃…… 这话儿朵朵说出来是一个味道,但从屈胖三的嘴里说出来,简直是让人有些抓狂,而我的心思一转,也说道:“我对屈胖三有看护之责,这是我答应了俞千二老爷子的,所以屈胖三在哪里,我就在那里。” 屈胖三忍不住骂道:“我靠,你怎么这么肉麻?” 众人纷纷发言,而这个时候,我总感觉好像少了一人,仔细一想,我擦,原来是二春师姐没有说话呢。 又等了一会儿,陆左开口说道:“二春,顺着这里往回走,那儿有飞龙在等待着,你飞回天神城,代我监督茶荏巴错的百族。” 二春犹豫地说道:“可是,师父,我……” 陆左不容置疑地说道:“这么做,其实也是你帮我,就这么决定了……” 说: 关于天龙真火的伏笔,请看《苗疆蛊事》的《终章毁灭与希望》中的第五十九章,谢谢。 第八十七章 兵不血刃 送走了二春,我们决定继续前行。 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我摸不清楚陆左的态度,所以也不敢怎么说话,不过觉得二春的离开,多多少少也是有一些对于未知的恐惧。 北疆王送给了我们一盏灯,而那盏灯照耀了返回茶荏巴错的路途,但却没有给我们前进的方向指引。 事实上,无论是陆左,还是任何一人,都不敢保证前路能够顺畅。 如果碰到了任何意外,今日,便将是我们的死期。 而且不管陆左怎么说,这种几率绝对大过八成,也正因为如此,二春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了害怕,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她选择了返回看上起算是比较有希望的茶荏巴错。 而陆左应该是知晓这个女徒弟的心思,方才会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二春虽然是陆左收的徒弟,但自从跟随陆左以来,一直都没有遇到过什么大的变故,并不如我一般整日在生死边缘徘徊,看透了生死,又是一女孩子,所以事到临头了,到底还是败给了自己内心之中的怯懦。 继续前行,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心里面能够感知到这时间在流逝,但从身体的感知来说,却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而我则永远地停留在了黑暗之中。 有时候,我突然间就会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事实上并没有人陪着我一起同行,我只不过是在做一个孤独的梦而已,黑暗深邃的梦境之中什么都没有,只有永恒的黑暗,仿佛会一直延续到宇宙尽头去。 人在失去了五感之后,未知的恐惧就会油然而生。 这种恐惧是无所不在的,他让人有一种很难释怀的浓烈情绪,甚至有一种自毁的倾向,试图通过自我毁灭,来结束这一段不断自我否定、自我猜想的旅程。 也难怪二春会选择退出,因为比起其余种种来说,这种孤独,实在是能够将人给逼疯。 然而不知道是为什么,与我同行的人,无论是陆左还是杂毛小道,又或者屈胖三和朵朵两个小家伙,都显得十分淡定,即便是陆左通过手段,搭起了心灵桥梁,他们都没有任何人会说一句话。 这种沉默让我陷入了恐慌之中,而当人给逼到了极致的时候,我的心里突然间又升腾出了几分倔强来。 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比我的起点高。 换一句话说,他们都比我强。 为什么么? 仔细想一想,可能我输给他们的,就在心态之上。 这般一想,我开始较起劲儿来,不再胡思乱想,把这旅途当做是一场修行,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从而感受到除了五感之外的这个世间。 有的时候,它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无。 似乎还蕴含着许多难以延续的东西。 渐渐地,我开始沉迷其中,宛如入定一般,终于融入了其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根本没有时间概念的我突然间瞧见了前方出现了一团篝火,那篝火在很远很远,仿佛天边,然而在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仿佛从沉睡之中醒了过来。 最先说话的,是杂毛小道。 不过这并不是惊喜,而是提醒:“注意了,这个家伙可是时空乱流的守门人,而且这里是他的主场,我们的五感被剥夺,如果他对我们有恶意的话,随便出手偷袭,我们就都得死在这里。” 屈胖三却表示出了不同的意见来,说对方亮出了篝火,说明他应该是有与我们对话的意愿。 陆左仿佛深吸了一口气似的,说那就谈,能谈拢最好,不能的话,你们做好准备。 有了光,就有了方向。 我们朝着光行走,而在逆光之中,也能够瞧见了彼此的身形,我们前人拉着后人的手,宛如瞎子一般在路上行走着,脚下是一片荒漠戈壁。 这样不知道又走了多久,那篝火在我的视野之中渐渐地变大了,然后瞧见了篝火旁边的人。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篝火旁边,并非仅仅只有一人。 而是十余人。 我们继续向前,一直来到了离篝火还有二十多米之外的地方,我方才瞧见那些都是什么人。 花仙子。 我在瞧见这些人影的时候,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词语,便是如此,而事实上那儿出现的人虽然多,但大多都是高不过四五十公分的小女子。 她们宛如芭比娃娃一般,每一个都十分漂亮,而且背上居然有着与蝴蝶一般的五彩翅膀,有粉的、绿的、蓝的、紫的,也有黑白等颜。 这些蝴蝶姑娘围绕着篝火翩翩起舞,而有一个男人则躺倒在篝火之前,翘着二郎腿睡觉。 他似乎睡得很熟,远远地还能够听到轻微的鼾声。 我们没有立刻上前,而是远远地站着,不知道该如何上前交涉。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那个睡着的男子,应该就是那报信乌鸦口中所说的蝴蝶公子。 乌鸦对此人的评价只有一句,叫做“心肠可毒”。 我们五人面面相觑,最后由陆左缓步上前,抵达跟前之后,拱手说道:“请问阁下……” 他都还没有开始说话,便有一个拥有着翅膀的蝴蝶姑娘飞到了跟前来,将右手食指竖在了红唇之前,轻声说道:“嘘,公子爷刚刚睡下了,不要打扰他。” 陆左一愣,说可是…… 总共十二个蝴蝶姑娘,全部都簇拥了上来,将我们给围住,那蓝翅膀的蝴蝶姑娘压低这声音说道:“叫你们走就走啊,别打扰蝴蝶公子。” 我估计陆左在此之前,设想过了很多的情况,却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那让我们为之恐惧的蝴蝶公子居然在睡觉,根本不搭理我们。 这…… 陆左心思一转,然后也低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蝴蝶公子了,我们过来,是想回地表之上去,请问各位姑娘能够帮我指条路么?” 翅膀的蝴蝶姑娘指着左边不远处的方向,说往那儿走,二十米之后,左转就到了,赶紧走…… 啊? 居然这般顺利,陆左的脸上浮现了几分诧异,不过还是十分恭敬地对这些蝴蝶姑娘说道:“多谢姑娘指路。” 一众蝴蝶姑娘拍打着翅膀,连声催促道:“快点走,快点走。” 陆左带着我们往左,蹑手蹑脚地路过篝火,朝着左边方向直走而去,如此走了二十多米,在我们的跟前,的确出现了一个诡异的黑拱形圆圈。 而在那圆圈的里面,则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能量在浮动。 望着这玩意,我的心头浮现出了几分激动来。 只要我们往前跨出一步,便能够回到那喜马拉雅山脉南麓的山洞之中,然后就能够再一次见到太阳,闻到潮湿而清新的空气,不用忍受这种没日没夜的黑暗了。 重见天日,这事儿对于我们这儿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却悬在了半空中。 走在队伍前面的陆左刚刚迈出了一只脚,却悬停住了,一动不动。 他僵立了好一会儿,突然说了一句话:“不对。” 陆左收回了右腿来,而杂毛小道也开了口:“的确不对,一个守门人,平日里几乎见不到什么人来这儿,按理说好不容易有客人到,不管怎么说,好歹得招呼几声,这般高枕无忧地酣睡,实在是没什么道理。” 屈胖三说事情太容易了,就有些反常了,这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么? 听到他们的话语,我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中会出现那么强烈的抵触感,因为事情与乌鸦所说的,有着太多的冲突。 如果需要在乌鸦和素未谋面的蝴蝶公子之间选择一个人去信任的话,我愿意选择乌鸦。 尽管那不过是一只鸟儿。 众人都停下了脚步,然后回过了头来,而这个时候,那一直躺卧着,仿佛睡着了一般的蝴蝶公子宛如僵尸一般,竟然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方才发现,这真的是一个长得极为帅气的男子,一米九的身高,身材匀称有力,轮廓极为俊美。 除了对方有几分女子的阴柔之外,我几乎找不出什么缺点来。 站起来的蝴蝶公子伸了一个懒腰,微微一笑道:“果然瞒不过你们啊,看来还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他伸出手来,轻轻一抹,刚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门突然之间就消失了去。 陆左眯着眼睛,平静地问道:“我很好奇,如果我们跨入那扇门的背后去,将会面对什么?” 蝴蝶公子洒然一笑,倒也并不隐瞒,说那是连同饕餮海的通道,如果你们进去了,那么恭喜诸位,身为凡人的你们,会被吞噬得一点渣滓都不剩。 杂毛小道拍了拍手,说好狠毒的手段,而且最重要的,是杀人不见血,兵不血刃,实在高明。 蝴蝶公子打了一个响指,说多谢夸奖,不过各位的修为都挺不错的,如果正面交锋,解决起来着实有一些麻烦,所以就想偷下懒而已。 陆左舔了一下嘴唇,说蝴蝶公子来自虫原? 那男子一愣,说你们怎么知道的? 陆左说道:“事实上,我们跟隔壁老王是朋友……” 第八十八章 世界尽头 “隔壁老王?” 蝴蝶公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古怪了起来,盯着我们,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想到你们跟那王八蛋,居然还认识……” 咯噔…… 这话儿一说出口,我们所有人都顿时感觉不妙,知道这宝押错了地方。KanShu58.CoM~, 杂毛小道立刻转了话锋,说对,我跟你说,胳膊老王那家伙,真的不是东西,他奶奶的,要是给我再见到他,非把他给弄死了不可…… 他话虽然这么说,但这转变实在是太突兀了,而且表情也浮夸,蝴蝶公子并不相信。 他缓声说道:“若不是隔壁老王,我也不可能来到这么一个鬼地方,给人当狗看门;诸位,不是我不放你们,只是你们得罪了奎师那,官司都打到了我主上这里来;主上发话了,让我醒目一点,如果你们来了,把人拿住,交给奎师那泄愤,免得双方大动干戈……” 杂毛小道瞧见骗术无效,知道面前这个家伙也是个狡诈狡猾之人,没有再装疯卖傻,而是平心静气起来,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的主子是谁?” 蝴蝶公子哈哈一笑,双手一挥,那十二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姑娘纷飞而起,最后落到了黄道十二宫的位置上,站定了去。 她们这么一站,却是将我们的气息给锁定了去。 将场面掌控住了之后,蝴蝶公子足尖轻点,居然飞到了那篝火的上空来,在腾腾的热气之上,他凭空而定,然后微微一笑,说它啊,怎么讲呢,我很难用人类的语言来跟你形容,不过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它是时间和空间的掌管者。 陆左一步上前,说一定要这样? 蝴蝶公子耸了耸肩膀,说对啊,我的上一任,那个只知道喝酒抽烟的家伙,因为疏于职守,已经给扔进了饕餮海里面去喂鱼——如果只是凡人,他或许就只用一死了之了,但他可是上了榜的人,即便是肉身被啃得稀碎,但神魂存留,就会又从榜上下来,再一次入海,死上成千上万次。 他扑哧一笑,低下头来,凝望着我们,说你看看,这样的痛苦,没有人会愿意尝试的,所以各位,你们要么死,要么束手就擒,请不要让我为难,好么? 他说得真诚无比,然而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太过分了。 没有人愿意束手就擒,面对死亡。 而北疆王的遭遇则更是让我心头有一股腾然而起的怒火,虽然我跟那个豪爽的西北大汉只见过一次面,但却感受到他那一颗豪放不羁的心灵,以及对我的善意。 然而这样的人,居然需要受尽那无数死而复生、生而赴死的无尽轮回。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这样内疚的心思像毒蛇一般,将我的心灵给吞噬了去,让我痛苦无比,而我却不敢率先动手,而是一直隐忍着。 我忍啊忍,忍啊忍,愤怒就如同火山一般,潜伏在暗处,随时等待着爆发。 陆左还在交涉,说就没有一点儿迂回的可能性? 蝴蝶公子摇了摇头,说没有。 他没有等我们反应过来,便率先发难了,双手一搓,却有漫天的蝴蝶从他的手心之处腾然而起,然后将整个天空都给遮蔽。 这密密麻麻的蝴蝶在一瞬间,充斥了整个天地,将那篝火所散发出来的光线,拘禁在了一个有限的空间之中。 陆左瞧见,提醒道:“这蝴蝶之上,有剧毒。” 蝴蝶公子洒然一笑,说好眼力啊。 说罢,他双手一挥,那蝴蝶却是化作了两条巨龙,相互纠缠着,朝我们这边陡然扑来。 这由无数蝴蝶组成的巨龙张牙舞爪,惟妙惟肖,然而我们都知道一旦将其击溃,它就会立刻变成成千上万的蝴蝶,将我们给铺满,并且让我们身中剧毒而死。 怎么办? 我的心中惊诧万分,还在想着破解的法子,而陆左这边却已经动了手。 只见他的右手往前伸出,然后大拇指在四只手指分别弹了一下,却有红、黑、绿、紫四道光芒射向了那两道蝴蝶巨龙之上去。 这光芒一与对面接触,那巨龙顿时就崩溃了去,光芒在一瞬间扩大,并且在迅速传播,将前面这一大片的蝴蝶全部都给笼罩,然后使其簌簌落下,再无声息。 瞧见这状况,那蝴蝶公子冷然一哼,说果真好手段,你这是蛊毒吧? 陆左并不隐瞒,老老实实地点头,说对。 蝴蝶公子问:“苗疆万毒窟的?” 陆左说不是,自己个儿琢磨的,算不上什么来历。 呃…… 我在旁边瞧见陆左的谦虚,忍不住就翻起了白眼来,堂堂苗疆蛊王,说出这么一句话儿来,可真的让别的养蛊人为之汗颜。 我开始明白了其中厉害,试图唤醒身体里面的聚血蛊小红。 结果它依旧一动不动,并不回应我。 而就在这时,那蝴蝶公子又是一声冷哼,说你以为这就能够阻止我了?幼稚…… 话音未落,那崩溃混乱的蝴蝶大军再一次扑面而来。 这一次它们并没有凝聚成形,但成千上万、数十万、百万级别的剧毒蝴蝶倏然而至,扑面而来,跟那末日其实也再无什么区别。 我知道即便是陆左也未必能够阻止得了,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绝望。 二春之所以选择离开,也不是没有道理。 而即便如此,我依旧也没有闭目受死,而是拔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来,使劲儿地往前挥舞,试图斩下一些来。 战斗至死。 这是我最后的想法,然而这一切却被一缕突如其来的金色火焰给打破了。 有一缕金色火焰从屈胖三的右手之中流露了出来,它与当初在缅甸仰光的监狱里面,超度蚩丽花婆婆的那火焰是一般模样的。 它充满了圣洁的光芒,而在下一秒,屈胖三居然直接冲到了陆左之前去,将那火焰给轻轻一拍,飞向了那横扑而来的蝴蝶大军。 当那金色火焰接触到第一只毒翼蝴蝶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视觉如此清晰,甚至能够瞧见它头部那一对锤状的触角,黑褐色的身子,蓝瓦瓦的薄翼,以及每一处细节的极致之处。 它是那么的清晰,就好像电影里面的特写。 而下一秒,那蝴蝶所有的一切,都融进了金色的烈焰之中去。 而当它融入金色火焰的一瞬间,身边交叠在一起的那些蝴蝶,就好像野火燎原一般,倏然就燃烧了起来,以一种指数级的数量在传播。 十几秒钟之后,整个蝴蝶大军,全部都陷入了那纯金色的火焰之中,将这整个天地都给照得透亮。 一直到这个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了我们身处的地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 在我们的头顶之上,有无数忽明忽暗的星子,这些星子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条璀璨的长河,长河一直延续,到了某一处晶莹透亮的墙壁之处,陡然转折,往下倾泻,而这所有的一切,则被一大团的浓雾给在遮盖,倘若不是这漫天的火光,只怕根本找不出半点儿端倪来。 我们的周遭和脚下,并非戈壁和荒野,而是一片带着雾气的透明空间。 在那里,有万千的景象,每一处景象都是一个世界,而它们总是处于不断变化之中的,飞速掠过。 我唯一能够瞧见定格的,只有几处地方。 蝴蝶公子的身后,是一片静谧的湖泊,而那湖泊与我们这儿看着虽然近,但它仿佛是印在了墙上的一幅画。 我原本以为无尽之地宽阔无垠,然而真正被这金色烈焰映照之后,方才发现它是如此的狭窄。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印象,下一秒,我又觉得这种狭窄只不过是短暂的。 事实上它仅仅只是一个心理暗示而已。 这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感觉好像整个宇宙都在一瞬间融入到了脑子里面,那种炸裂感让我天旋地转,精神几乎就要崩溃,而下一秒,漫天光华陡然消失,世间仅仅一刹那,又恢复到了面前的一堆篝火,而蝴蝶公子则歇斯底里地怒吼道:“三昧真火,该死,你这是三昧真火……” 无数的蝴蝶给灼烧殆尽,蝴蝶公子露出了愤怒至极的表情来,说你们这是在逼我啊,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永远地留在这死亡之地吧…… 杂毛小道陡然出剑,朝着前方猛然一劈,喊道:“拦住他。” 他的出手并没有阻拦到那蝴蝶公子,只见一道剑光掠过,蝴蝶公子凭空消失了去,而下一秒,那熊熊燃烧的篝火也开始摇晃了起来,然后化作了小火苗,逐渐黯淡,即将消失。 蝴蝶公子狂笑道:“没有了生命之光的指引,你们将永远困于此地了,再见……” 他的声音变得遥远,仿佛离开了这个世界一般。 而就在这个时候,陆左突然说道:“我找不到我们的世界,你们赶紧看一看,有没有熟悉的。” 一股庞大的图像借着那篝火的余晖,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来,不断飞掠而过。 如此一片混沌,黯淡无光,众人皆是默然,陆左急了,说快,光灭了的话,我们就出不去了,这是最后机会,只要是亮的,就可以。 我听到的那一刹那,正好瞧见了画面里掠过了一张脸。 我疯狂大叫:“那个,就是那个。” 少女安! 第一章 在林间 安!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无数的画面之中,我瞧见了安的面孔,眼看着就要飞掠而过,赶忙高声喊着,希望陆左能够瞧得见。(百度搜索5 8 看 书 网更新最快最稳定)嫂索可濼爾說網, 听到我的话语,陆左大声喊道:“众人,朝我这边靠拢,快!”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骤然而至。 那篝火的光芒消失了,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气味,没有触感,什么都没有。 糟了。 我们要迷失在这世界的尽头了么? 就在众人都陷入了绝望之中的时候,突然间又有一缕绿的火焰腾然而起,将我们所有人都给包裹了去,然后朝着某一处光圈倏然而去。 呼…… 我听到耳边有呼呼的风声,这种感觉是在刚才那五感被剥夺时无法感受到的,而几秒钟之后,我感觉到无数绚烂的彩充斥在了我的双目之中,就仿佛炸弹一般,从双眼之中灌入,然后在我脑海里爆炸,万千彩一瞬间充斥了全世界。 紧接着是什么呢? 无数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仿佛有千万人在我耳边私语。 而当我被这种声音弄得快要崩溃了的时候,突然间身体一下子就出现在了半空之中,然后倏然往下坠落了去。 急速的坠落让我充满了未知的恐惧,下意识地双手挥舞,似乎抓到了什么。 然而还没有等我抓紧,那玩意就断裂了去。 是树枝。 我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自己抓到了什么,那树枝和树叶不断拍打着我的身体,而几秒钟之后,我重重地跌落在了厚厚的落叶之上。 即便如此,巨大的反震力还是将我肺腑之中的气血弄得翻腾不休,我深受巨创,感觉脑袋嗡地一声响,双眼一黑,人就昏死了过去,再也没有任何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种古怪的叫声给弄醒,下意识地睁开眼睛来,能够瞧见参天大树的枝叶,以及夹杂其间的星空。 我想要坐直起身子来,结果刚刚一动弹,却发现脊梁骨好像断了几根。 一动,全身便是一阵剧痛。 疼痛让我眼冒金星,忍不住**了几声,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间传来了低低的嚎叫声——呜、呜、呜…… 我斜眼看去,瞧见发出这声音的,并非旁的,而是一头满眼绿光的野狼。嫂索可濼爾說網, 这是一匹宛如野马一般的巨狼,它在离我十米开外的地方虎视眈眈,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扑将而来,不过大概是我身体里面聚血蛊的气息让它有些顾忌,故而即便是眼馋,却到底还是在旁边不断游走,试图探知出我的底细来。 我心中生出了几分欢喜来,因为幸运的事情是我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而不是在睡梦中给一头恶狼叼去了脑袋。 紧接着我开始回忆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来。 所幸的一点,是我身子虽然摔得不成模样,但脑子却没有弄坏,想起了在此之前,我们是在茶荏巴错的世界尽头那儿。 在蝴蝶公子将那篝火熄灭的一瞬间,陆左按照着我的指引,最终用天龙真火选择了一个世界,然后将我们都给包裹着到了这里来。 紧接着我从高空坠落,虽然经过无数枝叶的缓冲,但最终还是摔到了身体。 他们人呢? 我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就是这么一个问题。 杂毛小道我不知道,但无论是陆左、还是屈胖三和朵朵,他们三人都能够御空而飞,别说这几十丈,就算是万米高空,也能够来去自如。 如果我们跌落在了一起,这个时候肯定会有人过来管我的,而不是任我躺倒在这腐烂树叶和淤泥混杂的树下,被那野狼虎视眈眈。 思索了好一会儿,我得出了一个可能性来。 那就是我们估计是在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分散开去了,要不然是不会变成此刻模样的。 这还是最好的结果,而更坏的事情是我们进入了不同的世界。 那问题可就严重多了。 我尽量朝着好的方向去思考,然后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不远处的那头恶狼身上来。 这畜生长得跟一头马驹似的,这般高大身子的野狼,在地表世界是不可能出现的,那么这里一定是与我们所要去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地方。 而我当初瞧见的画面,却是自己在荒域时碰见的少女安。 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么多飞速流转的画面里面,瞧见她,但我却能够有几分的把握,我现在所处的地方,应该是荒域没错。 因为这样的灵气浓郁度,与我印象中的荒域是吻合的。 那么大的野狼,在荒域也算是正常。 只是,为什么荒域的世界,会出现少女安的图像呢?难道是因为她青鸾的身份?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解释得通了。 我并不算是笨人,三两下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想清楚了,而这个时候,那头野狼也结束了前期的试探,开始蹑手蹑脚地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它的脚步轻盈,身子弓起,表现出随时都准备离开后撤的样子,不过闪着绿光的眼睛,和流着口涎的嘴,却充满了侵略性。 啊…… 我努力地吼了一声,那玩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发现我并没有动弹,反而放心了许多,开始朝着我靠近。 没一会儿,它口中**出来的腥臭之气,都已经扑到了我的鼻子前面来。 它开始围着我试探,脊椎摔到了的我半边身子都动弹不得,麻木僵直,所以做不出什么太有威胁性的动作,眼看着这玩意不断地试探,我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这般的畜生,倘若是我没受伤的时候,来多少杀多少。 只是,现在的我,真的就要死在它的嘴里? 我充满了悲观的心理,试图呼唤小红,结果却如同泥牛入海,半点儿消息都没有反馈回来。 在经过了许久的试探之后,那恶狼终于确定了我并没有反抗的能力,于是没有再犹豫,张开了满是腥气的大嘴,然后朝着我的脖子咬了过来。 就在死亡即将来临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的肾上腺素陡然激发,一股力量凭空而来,我动弹不得,却在瞬间伸出了双手,抱住了这畜生的脖子,将其狠狠按到在地了去。 那玩意一倒地便奋力挣扎,那力气很大,几乎要挣脱出我的控制。 我知道如果自己一旦放开它,就半点儿机会都没有了,于是没有任何犹豫,抱着那畜生的脖子,张嘴就咬。 野狼的毛发十分扎人,浑身腥臭无比,还带着**的汗水,我死死抱住了这畜生的脖子,努力控制着它的挣扎,然后朝着脖子处的大动脉猛然张嘴,使劲儿将其咬断了去。 血管一断,那鲜血便陡然喷射了出来,腥臭的狼血将我的脸都给弄得一片污浊,而受痛的野狼也拼命挣扎着。 我没有心软,张开嘴,就着那血管的缺口使劲儿咬去。 我几乎咬出了一大团的皮毛和软肉,将那恶狼的脖子咬去了小半边,这畜生方才最终停止了挣扎,软绵绵地趴倒在地,不再动弹。 我与它的拼斗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气力,而且在挣扎的时候还动到了脊椎,疼痛让我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短暂的失神过后,我勉强回过神来,躺在温热的狼尸之上,下意识地吸了几口狼血。 我在补充能量。 如此又过了十几分钟,我方才回过神来,感觉刚才的拼斗让我脊椎受伤更加严重了,几乎动弹不得。 我几次尝试,都没有能够成功,而这期间里,鲜血引来了蚂蚁和各路虫子,朝着这边汇聚而来。 好在我体内有着聚血蛊的缘故,使得这些卑微的生命在我几米之外,就不敢再向前。 对于这些小虫子,聚血蛊的威慑力还算是不错。 我躺在狼尸之上,过了小半个小时,这个时候突然间林间一阵乱动,然后我瞧见有一条粗如水桶的花斑大蟒从树上游了下来,在我左边五米外的一棵树上挂着,好像是准备过来捡便宜。 而另外有种野狗一般的犬类出现,豺豹之类的,而且不仅仅只是一条,七八条,在林子的间隙里不断穿梭着,舌头伸得长长。 又有一头斑斓猛虎突然出现,一声虎吼,将这些豺豹给吓得四处逃窜。 不过那些豺豹显然有些执着,虽然分散开去,却并不肯走。 也不知道它们是在馋我呢,还是那具狼尸。 一头三米多高的野熊直立着身子,从林子里也挤了过来,瞧见那头斑斓猛虎,毫不犹豫地狂吼一声。 瞧见自己成为了那么多畜生眼中的食物,我心中陷入了绝望。 如果是往日,我或许还能够凭借着手段一一斩除,然而此时此刻,为了一头狼我都已经耗尽了心力,哪里还有闲工夫对付这么多的畜生? 怎么办? 我的心如死灰,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一声口哨陡然吹响了起,紧接着有一个身影荡着绳子,如人猿泰山一般,从那树林间飞跃而来,落到了我的身边。 他打量了一下我,问道:“死的?活的?” 第二章 少年劫 对方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浑身上下都是树叶子,给人感觉好像一毛猴似的,不过眼睛晶晶亮,又黑黝黝的,一身蓬勃的朝气,青春逼人。4b8f3 我睁开眼睛来,说活的。 少年说既然活着,那就跟我走,一会儿那老虎过来,我都怕。 我说我脊柱好像断了,动不了。 少年一愣,说啊?瘫痪了?那就算了,救活了也是一废人,需要我帮你了断不? 我急了,说别啊,我跟普通人不一样,即便是脊椎断了,养三两天也就好了,不会耽误的——小兄弟,你救救我,回头我给你些好东西。 少年左右打量了一下,撇嘴,说啥啊,拿出来看看? 我说你先带我走。 少年说你确定断的不是肋骨,而是脊椎? 我说不管断什么,我体质好,几把都能够再长出来的…… 少年没有再跟我多扯,伸手过来,将我的身子抓着,垫量了一下,说你可真沉。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倒是显得很轻松,抓着那根藤条,人一下子就飞了出去,周遭围过来的那些野兽纷纷怒吼,却到底没有他快,三两下,却是越过了这棵大树,飞跃了出去。 少年带着我像人猿泰山一般,在林子里不断飞荡,我只瞧见两边的景物在身边簌簌而过。 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少年终于停了下来,而我瞧见在林中突然间多出了一个小村子来,里面有上百来个窝棚一般的茅草棚子。 如果按照一个棚子住三五人的话,这儿算得上是一个中等部族了。 少年停在了村口,朝着里面招呼了一声,有两个与他年纪相当的少年来,问他怎么回事。 少年说林间碰到一人,脊椎断了,给救了回来。 有一个稍微胖一些的少年听到,忍不住就欢喜了,说过两天的时候就赶上族中天祭,樱花神婆正愁没祭品呢,这会儿当真是赶巧儿了。 人猿泰山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说你什么意思,凭什么把我救来的人拿去当祭品啊? 胖少年一愣,说劫,不至于,他脊椎都断了,活着也是白费…… 劫? 这名字听着怎么感觉那么瘆人啊? 小胖子又多劝了两句,我在旁边苦笑,说各位,你们说这话儿的时候,能不能避着点儿我啊,我还活着呢。 另外一个少年笑了,说冲,这人是劫的战利品,怎么处置,得归他来做。 劫吩咐两人道:“别扯了,帮我把他拖到我家去。” 两个少年围上来,相互搭手,将我给抬了起来——他们倒也都是有着一把子的力气,三个半大小子,个个蛮壮如牛,很轻松地将我搬进了村子里去。 少年劫的家在村子的东边,靠里面的位置。 我在荒域呆过一段时间,大概知道一些这里面的潜规则,知道越靠近里面,在族中的地位就越高,而在外围的,则都是一些地位低微之人,而一旦遇到任何危险,这些人都将首当其冲,直面生死。 劫的家能够住在靠内的位置,说明他的父母地位还是颇高的。 村子里的人算不得多,过来的时候,看到一些老人和小孩,成年人倒是见得不多,我瞧见那些老人在远处,对着这边指指点点,忍不住问道:“村子里怎么没人啊?” 劫有些冷漠地解释道:“大多都出去打猎了。” 我瞧见他情绪不高,便也没有再多问,而是观察周围,听到不远处的老人指的居然并不是我,而是在说劫。 他们口中数落着“灾星”、“太岁”、“祸害”等词语,听得一阵膈应。 劫的家在村子里算是比较大的,里面的东西也整整齐齐,几人将我给放到了草席之上,那小胖子还想跟劫说话,结果给劫黑着脸赶走了去。 小胖子有些生气,在门口骂了好几句,方才离开,而我打量了一会儿房间里面的布置,问道:“你父母呢?” 劫冷冷地说道:“都死了。” 我一愣,说怎么了? 劫说打猎的时候给野兽咬死了——别说那么多的废话,你答应我的事情呢? 我从乾坤囊中摸出了两包巧克力来,扔给了劫。 劫应该是第一次瞧见这种花花绿绿的包装,有些惊讶,先是观察了好一会儿,方才伸手过来弄,结果蛮力撕扯了一番,洒落了一地。 不过他倒是无师自通,很快就解开了一颗,看着这黑褐的东西,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指着那巧克力,说这是吃的,补充能量。 劫听闻,放在嘴里去,用力地嚼了嚼,我告诉他,说这巧克力得含在嘴里,慢慢地**,让它融化,才会有足够的味道。 劫听着我的话,将那一整颗巧克力给吃完了去。 我试图从他脸上找到几分孩童的满足,结果发现他的脸还是一直绷着,冷冷的,不由得一愣,说怎么,不好吃? 劫低下头来,看着我,说挺好吃的,不过你是从哪儿拿出来的? 我下意识地护住身子,说你想怎样? 劫伸手,朝着我的怀里抓来,我瞧见他居然想要抢我的乾坤囊,没有任何犹豫,伸手去挡。 双方在一瞬间交手,几个回合之后,他往后一跃,从腰间摸出了一把短刀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没想到你下半身都动不了了,还这么厉害。” 我手往怀里一抹,拔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来,冷然笑道:“孩子,该你的,就是你的,不争不抢它也回来;而不该你的,你千万别动心,否则会后悔的。” 劫眯着眼睛,盯着我手中的长剑,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说道:“你不是说有好东西给我么?” 我说我给你是一回事儿,但你抢,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突然间跪倒在了我的跟前,然后说道:“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我拜你为师,你教我法门,可以么?” 呃? 刚才还动刀枪,这会儿又跪倒在地,这少年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有点儿弄不明白,说你本身就已经很不错了,为何还要拜我为师? 劫抬起头来,说我爹娘其实是被二长老害死的,他害怕我爹会威胁到他的地位,所以特意将我爹引到了野兽的伏击圈,暗中下手,将他给害了,后来他又对我娘动手了——这些都是我娘告诉我的,她说我现在还小,力气弱,手段浅,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以后有机会了再复仇。可是,可是我忍不了了…… 听到少年的话语,我方才了解到为什么刚才那些老人会叫他灾星、祸害。 原来他身上居然背负着这样的血仇。 不过…… 我盯着他,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难道就不怕我回头告诉那什么二长老去? 劫毫不回避地看着我,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说讲真话。 劫说我本来打算这几天就下手,顶多不过一死,但如果能够让你教我手段,我就能够有理由继续活下去——而如果你要告密的话,那就没有人来保证你的安全了,他们或许会把你拿去祭祀天神……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这一门,没出师之前,不能随意收徒,所以我暂时答应不了你……” 我瞧见少年变得黯淡的目光,然后说道:“不过我有一些旁门手段,倒是可以传授于你,不管怎么说,终归还是能够让你迅速变得强大的。” 听到我的话,少年没有再多犹豫,直接跪倒在地,硬生生地磕了三个响头。 他说不管你收不收我当徒弟,我当你是师父就行。 我与劫之间达成了约定,便传授了他一段耶朗古战法的诀窍与手段,让他在与人交手的用力技巧和身法之上,有了一些更深的认知。 我这个仅仅只是口述,不过对劫却有一种捅破窗户纸的感觉。 他本身的实力就不错,父亲是族中有名的战士,家传渊源,再加上我的调教,悟性极高的他很快就领会过来。 我拿出了一些吃食来,与劫共同吃过之后,让他自己练功,而我则躺在草席之上行气。 经过聚血蛊那么久的锻炼,我的身体依然十分强悍,一遍气行下来,我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体情况,那尾椎骨处有一些碎裂,并且脱落,致使下半身动弹不得。 不过这行过几遍气之后,又加上我自己的忍痛推拿,估计调养个三天左右,我又能够再是一条好汉了。 修行者的身体,到底与常人不同,而我又有着聚血蛊,更合适不凡。 我放宽了心,便安安心心地在这个部族待了下来,连续两天,我一边调养身体,耐心养伤,一边传授劫的战斗手段,并且将当初虫虫传授于我关于修行的系统知识,也与他分享。 然而所有的一切,在第三天的时候却被打断了。 劫的家中来了几个不速之客,而为首的,则是一个模样苍老,头上插着两根鲜艳羽毛的老头子。他脸严肃地说道:“劫,明日族中祭天,需要活人,所以这个人不管怎么说,你都得交出来……” 第三章 猎物争 </strong>果然还是来了。 这两天的时间里,我差不多已经打听清楚了我所身处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果然是荒域,不过让我遗憾的,是虽然劫曾经听过华族的名字,但是具体在哪里,他也不知晓。 荒域上有很多个小部族,散落在各处,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没有出过部落,也不曾去过别的地方。 劫所在的部族也是如此,之所以听到华族,也是因为之前有游商抵达过这里,所以从那里听到的一些消息。 而且这些消息也只有部族的高层知晓,倘若不是劫的父母在部落的地位还算高,说不定也无从得知。 劫所在的部落,自称为陈留。 这既是部族的名称,也是他们共有的姓氏。 所以他的全名,叫做陈留劫。 而部族信奉的天神图腾,是一种人首蛇身的神灵,我听劫跟我描述过,有点儿像是女蜗,又有一些不同,他们称之为“巫溪”。 一般来说,祭祀巫溪只需要一些血食就行了,所谓“血食”,就是活生生的动物,越是凶猛和庞大,代表祭祀的子民心思诚恳,而如果是有重大的事情需要祈福,就需要人命来祭祀。 最近一段时间,陈留不断遭遇天灾**,部族里几个顶厉害的战士相继死去,又有瘟疫出现,各种祸事生成。 作为部族之中与神灵沟通的樱花神婆在一次部族高层会议之中,提出了用活人来祭祀。 出于对未知神秘的恐惧,这提议几乎被一致通过。 然而活人从哪里来? 作为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部族,除了本部落的人之外,最近的部落还在百里之外,而且还是实力很强的部族,去过去那儿掳人,着实有一些冒险。 所以劫告诉我他们的应对之法,是出动人手,去四处找寻落单的外部族人员,随后还做着一手准备。 那就是准备拿出本部族的人来,参与祭祀。 而这人呢,极有可能是两种,一是年迈老朽、成为负担的老人,而另外一种,则是刚刚出生的婴儿。 但当劫将我带回村子里的时候,一切麻烦就都有了解决之法。 一个不知来历,而且还近乎瘫痪的家伙,实在是天赐的礼物,这样的好事儿,怎么可以错过呢? 所以这帮人来了,还对劫说出了如此义正言辞的话语来。 然而面对着这些人的逼问,劫却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他是我的猎物,按照族中的规矩,如何处置这个人,是由我来决定的。” 老头儿说对啊,所以这不是过来征求你的意见么? 劫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老头儿和他身后的那几个壮汉,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意见,那就是不给。” 什么? 老头儿没说话,而他旁边一个浑身肌肉的壮汉一下子发怒了,吼道:“劫,你说话进一下脑子,你要知道,你既然住在我们陈留,就得为部族做贡献——部族给你房子住,给你东西吃,保证你的安全,让你能够平安长大到现在,你得有感恩之心,知道么?” 劫毫不示弱地与那人眼瞪着眼,说道:“我住的这房子,是我父母盖的,我才从小到大吃的,都是我父母打猎赚来的;我父母死了,我没有让部族操过一分心,吃的也都是我自己的猎物!” 他比对方还要大声,那人气势一弱,噎在了嗓子眼里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这个时候老头儿则说道:“劫,你这孩子啊,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劫抬头,盯着这老头儿,说不知道二长老有何见教? 二长老? 当劫喊出对方的名字时,我的心突然一跳,知道这人就是害死了劫父母的二长老,再瞧一眼他,发现他到底还是太年轻了,眼神中的恨意怎么都收敛不住。 糟了…… 我的心里叹息了一声,紧接着听到那老东西说道:“虽说这房子是你父母盖的,但你既然住在这里,接受部族的保护,那就得给部族出力;虽说部族中有规矩,谁捕到的猎物归谁处置,但你要想一想,若是不将这人交出来,你忍心让部族的其他人去作为祭品么?” 劫冷哼一声,说关我什么事?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众人的脸色都变了,而二长老则冷哼了一声,说你说出这样的话来,还当不当自己是陈留部族的人? 劫说是不是部族的人,可不是你来说了算的,得族长来决定。 二长老听到这话儿,脸色都绿了。 他盯着劫,许久之后,方才幽幽说了一句话:“好,很好,那就让族长来决定,一个宁愿让部族的人去死,也不愿意贡献出自己猎物的人,到底还配不配留在陈留部落……”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去,身边的几个随从则恶狠狠地瞪了这边一眼,也跟着离开。 这些人一走,劫就愤怒地用手使劲儿捶了一下旁边的门框,恶狠狠地说道:“就算是闹到族长那里去,我也是有理的,我有处置自己猎物的权力,任何人都不能够剥夺!” 我瞧见他盛怒难消,出声喊道:“劫,你过来。”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劫对我的本事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所以即便是在盛怒之下,他还是保留着对我的尊敬,赶忙跑过来,说怎么了,师父? 我说咱们得走了,一会儿人来了,只怕我们就走不了了。 劫不由得一愣,说师父你不是说今天是最关键的愈合期,身子动不得么,这是怎么了? 我苦笑,说你刚才若是假意答应,拖延时间的话,我们或许还能够有一线生机,但你既然已经跟部族闹翻了,一会儿他们将族长搬过来,只怕我们就逃不掉了。 劫不相信,说怎么可能,部族对于猎物的规定,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就算是族长来,都改变不了的。 我说傻孩子,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他们将你给驱逐出部族去,你觉得他还会跟你讲究规矩么? 劫说不会的,我父亲生前是族长最信任的战士,他很重感情的。 我苦笑,说若是你们族长重感情的话,你父亲出事之后,你母亲为何还会被害死呢?你母亲难道不会把这事儿跟族长说么? 听到我的话语,劫愣住了。 他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脸色变得无比冰冷,说对,一个是死去的人,一个是活下来的人,族长其实早就已经做了选择,只是我没有看明白而已…… 我说走吧,赶紧走,希望能够逃开。 劫有些担心,说可是师父你现在是最关键的复原阶段,任何一点儿动静,都会有影响的啊。 我摇头,说比起小命来,早一天恢复和晚几天恢复,都是小问题。 劫没有再犹豫,回头收拾东西,弄了一个小包,又将一把弓、一筒箭还有两把粗糙的刀子弄好,然后将我给背了起来。 我们没有走正门,而是爬窗而出,没想到刚刚出来,就瞧见了先前那小胖子。 劫愣了一下,赶忙说道:“冲,你在这里干嘛?” 小胖子有些惊慌,连忙摆手,说没,没。 劫说别跟人说这件事情,知道么?否则我打死你! 小胖子慌忙点头,然而没有等我们走出多远,便听到那家伙扯着嗓子大声叫道:“不好了,劫带着他的猎物跑了,快来人啊……” 劫这个时候已经背着我走出十几米远,听到这声音,下意识地回手拿弓,我赶紧对他说道:“别闹了,赶紧走。” 劫气愤不已,不过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朝村子外面跑去。 然而经过这小胖子的一招呼,没半分钟,我们就给堵在了小巷子里,来了三十几人,人群分开,有一个彪形大汉走了过来,而在他的身边还有好几个气势凛然的高手,先前那二长老也在其中。 我瞧见这么多人,心中就有了几分无奈。 我的下半身几乎没有什么知觉,想要使用遁地术都没有办法。 唉…… 那个彪形大汉就是陈留的族长,他走到了我们跟前来,凝望着劫,然后沉稳地说道:“怎么,想走?” 劫这少年火气一上来,顿时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恶狠狠地喊道:“对,我要走,谁敢拦我?” 彪形大汉点头,说你要走,我不拦你,把你身上那人放下。 劫背着我,双手持刀,说谁敢? 彪形大汉盯着劫,瞧了许久,方才缓声说道:“为了一个外人,跟部族的人翻脸,至于么?” 劫说他是我新拜的师父,谁敢动他,我就跟谁拼命。 彪形大汉说外面的人很狡猾的,他只不过是骗你而已,你放下人来,这儿任你自由出入,没有人管你。 劫大声吼,说怎么会骗我? 彪形大汉兴致盎然地说道:“哦?,你的意思,是他教了你真本事咯?” 劫说当然。 彪形大汉沉默了一下,说这样吧,我找个人跟你打,你若赢了,我放你们离开;但你若是输了,就将这个骗子放下来,行不行? 劫眼珠子一转,指着二长老说道:“好,就他!” 第四章 报血仇 </strong>二长老? 当劫指向了那个红脖子的二长老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而趴在劫背上的我,却能够感觉得出他的绝望来。m.lwxs520 乐文移动网 在陈留众多族人的簇拥下,在那彪形大汉的亲自拦截下,劫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即便是族长刚刚进行了承诺,但即便是劫赢了,也不可能让他离开。 铁打的死规矩都能够变通,又何况是随口的一句承诺呢?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搏命了。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让那个曾经谋害了他父母的二长老得到报应,将其亲手斩杀,如果错过这一次,那么他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完成了。 只有战。 族长盯着劫,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看向了二长老。 被劫挑中的二长老洒然一笑,说没想到小家伙对我挺有意思的,既然如此,那我自然是义不容辞。 好! 双方都确定了之后,劫将我从背上扶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在了茅草屋的土墙边上,让我靠墙而坐,然后来到了众人围出的空地前。 劫一离开,立刻有人下意识地朝着我这边围了过来,劫一下子就抽出了两把刀来,指向那些人,说谁敢在我与二长老交战的时候,动我师父,我的刀,绝对不会留情。 族长伸手,拦住了这些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别动,等待结果。” 众人方才停下了脚步,而这边的场中,二长老已经从旁人的手里抽出了一把铁刀来,颇有兴致地走到了场中来,然后对劫说道:“我虽然十年没有出去打过猎了,但这些年来修行不断,你挑我当做对手,实在是有一些张狂了——不考虑换一个旗鼓相当的人么?” 能说出这样的话语来,二长老倒是表现出了一个长者应该有的气度,然而劫却举起了手中的两把刀来,说道:“二长老,可还记得这两把刀?” 二长老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说虽然族中铁器缺乏,但我并不是管理兵器的长老,问我,有些多余。 劫却自顾自地说道:“这一把,是我父亲的佩刀;这把短的,是我母亲的。” 二长老释然,说原来如此,然后呢? 劫说两年前的时候,你在我父亲的干粮里面下药,然后将他引入狼群之中,被群兽撕咬而死;一年半之前,你将我母亲亲自杀死,然后弃尸荒野,伪造成被野兽袭击的样子;而现如今,我将用他们手中的刀,将你给亲自斩杀了去——唯一不同的,是我不会将你伪装成被野兽袭击的样子,而是正大光明地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在他们报仇雪恨! “血口喷人!” 二长老一下子就恼怒了起来,指着劫的脸,浑身颤抖地说道:“你这小孩子,张口就胡说,你父母的死,是族中反复认证过的,死于野兽之口,与我何干?” 劫冷冷地说道:“你做过的事情,自己心知肚明,何必哄骗旁人?” 二长老激动地眉头直跳,说黄口小儿,满口胡言,你、你…… 眼看着这老头儿气得就要晕厥过去一样,族长在旁边突然说道:“二长老,是非曲直,族中自有共论,何必多做解释,纠缠不休呢?” 这话儿让二长老一下子就醒悟了过来。 他没有看向周遭议论纷纷的部族群众,而是将目光注视到了面前的这个麻烦小子来。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劫,五年前你跌落山崖之后,性情大变,不但将自己的名字改作‘劫’,而且还多有古怪举动,行为举止都鬼鬼祟祟的,樱花神婆曾经说过,讲你是被鬼魂夺了舍,想将你给赶出陈留,又或者拿来祭天,是我们看在你父母为了部族而死的份上,将你给保下来的;没想到你居然血口喷人,随意污蔑——既如此,那我就不再手下留情了。” 他拔出了长刀来,缓步走向了劫。 二长老的脚步十分沉重,一步一步,每走出一步,气势便强大数分,如此走了七八步,抵达劫的身前时,整个人都已经攀升到了巅峰之上。 好强! 没想到陈留这个小部族之中,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高手,让我都有一些心惊。 而这还只是二长老,如果是那族长的话,应该会更厉害。 这就是荒域,充满了浓郁灵气的地方,在这样的世界里,人们更能够与灵气契合,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对于修行的培育,都是末法时代的人们所难以企望的。 二长老手中的刀缓缓举了起来,然后朝着下方猛然一劈。 他这一切显得格外缓慢,然而每一个动作,都仿佛遥遥控制着劫的举动,将其牢牢笼罩其间,只要有任何一点儿变动,他都会展开出暴风骤雨的攻击。 当二长老将长刀举到了半空中的顶峰之时,一直被牢牢压制的劫终于动了。 他不得不动,因为如果继续给二长老蓄势的话,只怕他逃不过这一刀。 一刀,便会败北。 劫动了,身子宛如幻影一般划过,双刀齐出,朝着二长老的要害刺了过去,而这个时候二长老的刀也如同闪电一般骤然而至。 铛! 二长老不管不顾,一刀劈下,劫不得已,只有撤去了攻势,用双刀格挡,结果巨大的刀势将他给劈砍地向后飞速退去,踉跄而走。 就悟性而言,劫是我见过的少数天才,几乎是一点就通,然而他最大的弱点就在于底子太薄了。 他年纪太小,底子薄修为浅,正面进攻,根本不是二长老这样的老炮对手,所以在气机被对方锁定了,不得不跟对方硬拼的一记之下,立刻就吃了亏。 不过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好处,那就是灵活多变。 往后退开了十几步的劫稳住身子,吐了一口血之后,却是毫不犹豫地再一次上前。 铛、铛、铛、铛…… 战斗在一瞬间爆发,劫咬牙而上,双方战作一团,刀光剑影之中,一老一少两人身形交错,打斗显得异常激烈。 一开始的时候,没有人看好劫的战斗,因为在陈留之中,二长老是顶尖的高手,至于劫,虽然在少年之中有一定的名气,天赋异禀,而且父母也都是顶不错的高手,但是跟二长老比起来,着实还差了很大的一段距离。 无论是从修为,还是战斗经验来说,都是不成正比的,这简直就是大人和小孩子的游戏,实在是不值一提。 然而随着战斗的展开,并且持续,懂行的人开始渐渐瞧明白了过来。 或许劫在修为之上有一些欠缺,但手段,却已经不弱于有着几十年战斗生涯的二长老,甚至还更强。 也正因为凭借着极为敏捷的身手和狂风暴雨的刀法,使得劫能够一直坚持下来。 为什么呢? 这时有人将目光投向了我来。 而场中双方拼斗,在刀锋之中游走。 十几个回合之后,我瞧见劫拿着父亲那把刀,硬生生地劈向了二长老。 这是一个破绽,正是二长老一直求而不得的事情,所以在他施展出来的一瞬间,二长老就毫不犹豫地迎刀斩了上去,然而当双方刀刃接触的一瞬间,劫却扭动身子,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递出了另外一刀来。 咔嚓…… 一声脆响,劫父亲的那把刀直接断裂了去,而母亲的那把短刀,却捅进了二长老的肚子里。 换命! 他已然是抱着决绝的心思了,方才使出这样的手段来,然而就在此时,却有一道身影冲入了场中,抓住了那把短刀,没有让他将刀子再往前地递出一寸。 啊…… 劫这个时候的脸憋得通红,肌肉都扭曲了去,然而最终还是抵不住对方的力量,然后给一脚踹翻倒地。 他一倒地,立刻就有十余人扑将上来,将他给擒住。 那个出手阻拦的人,却正是劫之前最为信任的族长,而他将劫踹倒在地之后,先是检查了一下二长老的伤势,然后愤怒地宣布道:“劫意图袭杀族中长老,此为大罪,来人,将他给我关起来……” 二长老腹部中了一刀,不过族长出手及时,倒也没有太多的伤害,不过此刻也是恼羞成怒,出言说道:“正午便是祭天之时,一人总不如两人心诚,不如一起祭天吧!” 听到这话儿,族长沉默了两秒钟,点头说道:“可!” 很快,劫被人收缴了武器,堵住嘴巴,捆住手脚,连同着动弹不得的我,给一起抬向了村子中间的石台之上去。 石台高达三米,碎石垒成,在村子里还算是比较有气势,四周都有篝火燃烧,我和劫给绑在中间的石板之上等待着,这个时候的劫已经清醒过来了,用舌头顶开嘴里的泥土,满心懊恼地说道:“师父,对不起,连累你了。” 我苦笑,说我们是难兄难弟,没啥好说的,不过你刚才真的很不错了,差一点儿就能够跟那仇人换命了。 劫情绪有些低沉,说唉,只可惜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成功。 两人还没有说多几句,这个时候一个满身肥肉的老婆子走了过来,抓了一把沙子,往嘴里一吹,一大股的火焰陡然冒了起来,然后扯着嗓子喊道:“午时三刻已到,祭天!” 第五章 从天降 那老肥婆子双手举天,火焰从掌心冒出,然后飘落了下来,落在了石台之上,一大片的火焰陡然冒起,然后围着这祭坛形成了一大圈的火场,再加上之前的设置,勾勒出了无数跳跃的符阵来。 这般的伎俩在我看来实在一般,然而陈留到底是小部族,里面的人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所以这一招的确还是让人激动和恐惧的。 火焰升腾而起的那一瞬间,围在祭坛旁边的数百部族民众几乎都跪倒在了地上去,口中高呼道:“巫溪、巫溪!” 这声音从数百人的口中呼喊出来,相互堆叠,交织在一起,渐渐地就形成了强大的感染力来。 尽管只是几百人,但当人进入了疯狂状态,那嗓子根本就是控制在不住的。 所以疯狂的气氛笼罩其间,着实有一些火热。 在这样的喧嚣叫声之中,樱花神婆开始疯狂起舞来。 说句不黑不吹的话语,她的舞姿算得上是不错,充满了宗教的庄严与疯狂,让人莫名就是一阵感动,极富有渲染力。 不过最大的问题在于这婆子实在是太肥了。 这人一肥,又要浪,结果那肥膘甩得到处晃荡,有一种要脱离地心引力的趋势,看得人简直就是一阵尴尬。 然而劫这个时候却有几分恐惧了,他的声音都在发颤,说师父,一会儿她就要拿刀子捅进我么的心脏里,将血引出来,用来乞求巫溪的降落,到那个时候,我们就会陷入极度的痛苦之中,永世不得安宁,那可怎么办啊? 我说是这样么? 劫哭了,说早知道如此,我当时直接自杀算了,至少还能入得轮回,若是神魂永远不得超度,那简直就是没有了希望——我连去黄泉之下,见我父母都不可能了…… 他到底年少,一想到这可怕的后果,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淌。 我瞧见了,忍不住问道:“你现在有没有后悔将我从林子里捡出来啊?” 听到我突然问这件事情,他反倒是卡住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闭上了眼睛,说不,不后悔,至少你给了我能给对抗二长老的勇气,只可惜我最后还是没有能够给父母报仇,仔细想想,其实也就释然了——这就是命,这就是命啊…… 劫的释然让我安心一点,尽管不确定他是安慰我这么说的,还是真心诚意,但我到底还是少了几分内疚感。 只不过,倘若真的让我面对这样的结果,我还是有一些不甘心。 老子一条过江猛龙,难道真的就死在这里了? 此时此刻,我的脊柱处于最为关键的恢复期,根本动弹不得,甚至都不能行气,因为一旦动了元气,没有能够坚持度过这最关键的时刻,我以后估计都是一个瘫子了,而即便是我用了劲气,在这么多人的围殴之下,也没有任何作为。 动是死,不动也是死路一条,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唤醒小红,让它救我于危难之中。 我开始尝试着呼喊小红,用全部的精力去呼喊它,宛如祈祷神灵一般,全心全意。 然而一直到了火焰冒起一丈,樱花神婆停止了跳大神,大喊一声“刀来”的时候,都没有将其唤醒。 它这一次,是真的睡着了,一时半会儿真醒不了。 看得出来,之前在茶荏巴错之下,那新摩王召唤出奎师那之时,灌注在聚血蛊之上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已经强到超出了它的承受范围之外,使得它不得不用沉眠来保护自己。 当那樱花神婆举起刀子,插向我心脏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即将要死去。 所幸的一点,那就是面对死亡,我有足够的从容。 我笑了笑,试图说两句漂亮话,来当做临死遗言,结果话语塞在了心口,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来。 原来死亡,到底还是一件让人难以面对的事情。 而就在那刀尖即将插进了我的心脏之时,石台祭坛之下,突然间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惊呼声来,无数人在这一刻都欢呼了起来,而手持着弯刀,准备给我放血的那樱花神婆,居然手一松,将那刀子给扔在了地上,紧接着趴倒在了地上,开始不要命地磕起头来。 是什么,让他们这么恐惧,又兴奋? 我的目光往天空移去,却见那上面,除了太阳之外,竟然还有一团光芒。 那光芒呈现出一种**白的团状,随后能够瞧见一个挥着翅膀的身影,朝着这边降临而来。 巫溪、巫溪、巫溪…… 陈留一族的人这个时候是真的疯狂了,无数人跪倒在地,疯狂呼喊着自己信仰的神灵名字,弄得我都有些心惊胆战起来。 难道,他们崇拜的神灵,是真的? 为了两个大活人,它老人家真的感动得下凡来了? 不会,什么神啊,就这么点儿节操? 我满脑子的疑惑,然而当那玩意落到近空百米的时候,我突然间有一种想要捧腹狂笑的冲动。 这尼玛是什么狗屁神? 介不屈胖三么? 瞧那小子,几日不见,似乎又沉了几分,脸都圆了一点儿,身子沉了,结果使劲儿挥舞翅膀,都有些摇摇欲坠,仿佛要砸落下来的样子。 不过陈留一族的人哪里管这些,瞧见有人从天而降,恨不得将脑袋都给磕破,哪里还能动起脑筋思考问题? 几秒钟之后,屈胖三挥舞着翅膀落到了祭坛之上。 他伸了一下胳膊,将那光华组成的翅膀给收了起来,而我旁边的樱花神婆则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五体投地的样子,紧紧地趴在地上,大声喊道:“巫溪神啊,你终于来到了这个世间,请给你忠诚的子民一点儿指引,让我们能够看得清楚虚无缥缈的未来……” 她说了一大堆,屈胖三却并不理会她,而是盯向了我,皱着眉头。 劫瞧见这个小胖子落了下来,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大声喊道:“神,神啊,我控诉,陈留族中,有人肆意斩杀同伴,违背了你的意志,请你降下神力,惩罚于他们……” 祭坛之下的二长老听到,也跳起了脚来,大声喊道:“神啊,他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污蔑——这两个人,是我们奉献给你的祭品,请你享用。” 二长老身边的几个随从齐声呐喊道:“神啊,请你享用!” 这屈胖三一降临,刚才还神圣庄严的祭祀场面一下子就炸了,弄得跟一菜市场一般,因为劫的率先投诉,使得众人纷纷发言,把屈胖三当成一仲裁官了。 那家伙落地之后,有一点儿迷糊,给各种声音一搅和,顿时就头疼起来,看了一眼我,说什么情况,到处找你找不到人,跑精神病院来了? 我苦笑,说什么精神病院,人家把你当成族中图腾神灵了。 屈胖三毫无负担,耸了耸肩膀,问我,说你咋回事啊,这儿看了一圈,除了那壮汉稍微不错之外,没啥厉害角啊,怎么给人捆成粽子了? 我苦笑,说别提这茬儿行不?我来这儿的时候,从高空跌落,又不想你这鸟人一般有翅膀,结果摔断了脊柱。 “摔断了脊柱?” 屈胖三一愣,说那不是瘫了?我给你看看…… 我摇头,说别,我这里有小红兜底呢,残废是残废不了,不过这两天是最佳的恢复期,不能动弹,也不能运气,否则就真的落下残疾了,这帮人趁着这当口,将我给抓住了,我有什么办法…… 屈胖三旁若无人地与我交流,旁边的人都不是傻子,三言两语之后,就听出了他并非众人所期盼的巫溪神。 这人是我的同伴。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听清楚了这事儿之后,那樱花神婆勃然大怒,往后退开,一直来到了那石台边缘之后,大声喊道:“邪神,这是邪神的使者,罪恶的囚犯,来人啊,给我把他杀了,用他肮脏的血,来祭祀巫溪,弥补我们的罪过。 这话儿一说出来,众人顿时陷入到了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之中,纷纷摸出了武器,冲上了石台来。 第一个冲上来的,却正是那二长老,以及陈留族长。 冒充神灵,这就是在亵神。 重罪。 身为陈留一族的权力代表,这也是对他们的极度蔑视,故而这几人显得格外愤怒。 屈胖三却没有理会这些,而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指着那樱花神婆说道:“这肥婆,到底干嘛的?” 我说是这儿的神婆? 屈胖三问怎么弄? 我说让她消失,离得越远越好。 他点头,然后回过身来,猛然踢了一脚。 这一脚有点儿像是足球运动员开大脚,猛然一下,那樱花神婆就像一大皮球似的,给直接踹进了附近的茅草屋去,引发了轰塌一片。 而这个时候陈留一族的族长、二长老和其余几位高手也冲上了前来。 屈胖三继续问道:“他们呢?” 我说刚才还想杀我呢。 哦。 屈胖三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尺子来。 量天尺。 他对那尺子说了一声,大、大、大…… 量天尺凭空变大数倍,屈胖三掂量了一下,然后猛然一挥。 这回,像是打高尔夫。 砰。 第六章 为什么 从东海蓬莱岛赵公明手中抢来的量天尺可大可小,可长可短,当真是一件顶厉害的法器。d7cfd3c4b8f3 更多的时候,它给我的感觉有点儿像板砖。 横扫一圈,台上除了屈胖三之外,再没有一个能够站着的人,也没有谁能够再吵到屈胖三,他像赶苍蝇一般,将这些人给弄走之后,回过身来,跳到了石头上面,蹲在我跟前,戳了戳我的大腿,说什么感觉? 我说麻。 他又摸向了我的脊椎去,我说别动,那儿在复原呢,最关键的时刻,给我一天时间,差不多就能够下地走路了。 屈胖三黑着脸,说你别想啊,大人我可不想背着你。 我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丫有没有良心啊,以前的时候我抱着你四处跑,有喊过苦叫过累么?” 屈胖三说那不同,我多大一点儿,你多大一点儿?根本就不对等嘛。 他说完之后,眼珠子一转,看向了旁边的劫。 劫跟我一样,五花大绑地捆在了石头上面,等待着祭天,屈胖三打量了一会儿,问他道:“你什么情况啊?” 劫刚才也以为屈胖三就是他们部族的神灵巫溪,还指望这这家伙能够帮自己主持公道,没想到转眼之间,老母鸡变鸭,竟然变成了这样的结果来。 不过刚才屈胖三那两下也着实惊到了劫,听到对方问起自己,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是他的徒弟。” 啊? 屈胖三转脸看向了我,说这才多久时间,你就收了一徒弟? 我苦笑,说还没正式拜师呢,我自己个儿都没有出师,哪里能收徒弟?不过倒是教了一些敦寨苗蛊之外的东西给他——他叫劫,陈留劫,如果不是他救了我,只怕我两天前就已经在林子里挂掉了…… 屈胖三点头,说哦,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背你——嘿,小子,你愿不愿? 劫大难不死,哪里能够不愿,慌忙点头,说好,好,我愿意。 屈胖三哈哈一笑,说听着像是要结婚。 我说干嘛去啊还要背着,我们在这里等一天,等我腰好了再说呗? 屈胖三说我主要是想去跟我可爱的朵朵小媳妇儿汇合,不过看在咱嫂子的份上,等你一天也没事儿。 我说什么叫看在你嫂子的份上啊? 屈胖三挤眉弄眼地说道:“你呢,这伤主要在腰上面,腰不好就肾不好,肾不好就不性福,若是让我嫂子知道了,可不得怼死我?所以让你养好身子,免得以后影响到和谐的夫妻生活,到时候老是埋怨我……” 听到他说这么一段,我顿时就为陆左的女儿朵朵有些难过,摊上这么一老流氓,小女孩儿可该怎么办? 不过这事儿可该我堂哥陆左去犯愁,我关心另外一件事情,说他们人呢? 屈胖三说得亏你关键时刻,找到了荒域这里来,要不然我们估计就困死在了那个鬼地方;不过你丫也太慢了,搞得过来的时候,大家都被那时空之力抛得四散而落,彼此没有了消息,我刚才要不是好奇这边在搞什么鬼,说不定你丫就挂了。 我说不对啊,你都说四处分散了,那你怎么能够找到朵朵的么? 屈胖三嘻嘻笑,说山人自有妙计,不是你这种俗人能懂的。 你大爷! 我忍不住骂了起来,而这个时候屈胖三已经将我和劫身上的束缚给解开了去,我想起一事儿来,说对了,我这小兄弟身上有一血海深仇,就是刚才被你拍飞而去的那二长老,谋害了他父母,你一会儿帮忙抓过来,让人家了结这因果。 屈胖三挠着头,说啊,什么二长老,长啥样儿? 我说老头儿,红脖子,一脸嚣张。 屈胖三说别,你别跟我形容这些,刚才那一堆渣渣,我根本就没有正眼瞧过,到底啥鬼模样,我哪里知道?先把你扶下去,在这里晒太阳,又不抹防晒霜,会变黑的。 劫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说道:“那啥,不然先去我家呗?” 我说会不会有危险? 屈胖三说你放心,就这儿的一帮土老帽儿,还没有人动得了你——对了,小子,你仇人谁来着?你一会儿给我指一下,我帮你拿住就是了,杀人的话,我懒得沾因果,你自己料理。 他屁大一点儿的小孩,结果一口一个“小子”叫着劫,不过劫瞧见这小胖子是真有本事,简直如同天神一般,也不敢有太多的计较,反而是心中充满了崇敬。 在此之前,二长老对于他来说,简直是需要仰望的存在,他这两年来卧薪尝胆,就是想要找机会将此人给斩杀了去。 然而到底还是没成功。 结果突然有一天,一人跑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仇人是哪个,你指出了,我帮你办了。 那态度就好像是一款爷揣着一麻袋的人民币走进金店,跟小妞说道:“喜欢哪款,你尽管挑,咱喜欢就买。” 然而就是这德性,却让劫崇拜得不要不要的。 商量妥当之后,劫把我小心翼翼地背了起来,然后走下了石台来,这时周遭还围着几乎整个部族的族人,瞧见我们走下来,脸上充满了恐惧,还有人冲着劫和我们指指点点,口中喋喋不休。 他们又是愤怒,又是害怕,就是没有人敢在上前来。 刚才的那樱花神婆被人从废墟之中扶了出来,她老人家一身肥肉,旁边扶着她的两个婆子累得一身虚汗。 樱花神婆怒气冲冲,口中骂骂咧咧,然而当瞧见我们走下来的时候,却适时地闭上了嘴。 很显然,刚才屈胖三的那一脚,踹得她有些扛不住。 太痛了。 人群之中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来,没有人敢上前来招惹我们,特别是那个从天而降,宛如神灵一般的孩子,而这个时候那魁梧的族长和几个陈留一族的高手也赶了回来。 他们多多少少都受了到量天尺的冲击,神情疲惫。 劫对于二长老的仇恨依旧不减,瞧见其中的二长老,不由得一阵激动,对屈胖三说道:“就是那个,红脖子的老头儿,就是他,杀了我的父母。” 屈胖三点头,说哦。 他也没有任何动作,劫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焦急的表情来,而那边,陈留族长带着人走到了我们的跟前来,拱手说道:“这位贡玛,刚才多有得罪,请问你来我族,有什么事情么?” 先兵后礼,或者说是前倨后恭。 屈胖三根本就不理睬这人,而是看向了缩在人群后面的二长老,说你叫二长老? 二长老点头,说对,我是陈留一族的二长老洪,我…… 屈胖三摆了摆手,说停住,没有人关心你叫啥,我就问一下你,我旁边这小兄弟说你两年前曾经在他父亲的食物里面下毒,然后将其引入了兽群之中去,害其惨死,然后又用同样恶劣的手段,害死了他的母亲,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儿? 二长老慌忙摆手,说没,没有,他血口喷人,这位贡玛,这小孩儿脑子坏掉了,被邪灵入侵过,是个丧门星,他父母就是被他自己给克死的…… 屈胖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你承不承认都没关系,大人我又不是法官,总之一句话,其他人都散了,你留下来,一命赔两命,你也不亏。 当着自己的面,要杀门下的长老,这事儿让陈留一族的族长颇为尴尬。 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说道:“小兄弟,叫你一声贡玛,是瞧得起你,但是你千万别目中无人,我陈留一组,可有两百名战士,以及两百名悍不畏死的族人,真的要动起手来,咱们也不过是鱼死网破……” 砰! 屈胖三掏出了量天尺,身子一动,却是出现在了族长的跟前来,然后尺子瞬间变大,将那族长给三两下,半截身子都给直接拍进了土里去。 好暴力! 而那族长倒也是皮糙肉厚,尽管给拍得口吐鲜血,却还是没有死。 屈胖三收起了量天尺来,拍了拍族长的脸,说叫我大人,听到没,叫我大人,别什么小兄弟啊,什么贡玛的乱叫;另外,你就是你,你代表不了谁,还四百多号人呢,你觉得他们都愿意陪着你死? 他的果断狠绝让众人纷纷后退,而二长老脸一变,转身就朝着那茅草房上飞纵而去。 屈胖三身子一闪,几秒钟之后,拽着跟死狗一般的二长老又回了过来。 他将人扔到了地上去,然后对着周围的人说道:“都散了,都散了,看什么热闹呢?要是给殃及池鱼了,你们哭都来不及。” 这话儿说完,陈留一族的人赫然变,纷纷往后退去,潮水一般,没一会儿便不见几个人影了。 劫背着我,整个人都懵逼了。 我瞧见他惊呆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我下来,你先了结此人,帮你父母报仇,这样才好跟我们一起走。 劫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在旁边,然后走到了二长老的跟前来。 在他左边的五米之外,是被埋进土里大半个身子的族长。 劫从二长老的腰间摸出了一把匕首来。 他双手握着,浑身颤抖,将那匕首放在了二长老的额头之上,然后问道:“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我父亲与你无仇无怨,为何要杀他?” 第七章 如愿偿 二长老给屈胖三一顿暴打,早已气息奄奄,此刻给劫揪住了头发,刀刃顶住了额头,却依旧不肯承认,说我没有杀他。↖, 劫抬起了手来,准备落刀了。 然而就在此时,那二长老却突然改口说道:“等等,你不是想知道你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么?” 劫停下了手来,说好,你说啊。 二长老说你说得很对,我与你父亲无冤无仇,为何会害他呢?的确,我之所以如此,只不过是奉了某人的命令而已,至于那人,也在现场,你不如亲口问一下他,为什么要杀你父亲吧? 也在现场? 劫愣了一下,左右一望,忽略了我和屈胖三,目光最终落到了那族长的身上来。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是你?” 族长慌忙摇头,说不,他这是在血口喷人,我对你父亲如同兄弟,他是我最信任的族人,我如何会对他动手? 二长老惨笑几声,说是么,你敢捂着自己的胸口,对着巫溪发誓么? 族长义正言辞地说道:“当然,我可以……” 二长老哈哈一笑,说劫,当初你的父亲,逐渐成为了族中的顶尖高手,甚至还要取代族长,成为第一高手,但你知道他最后为什么没有能够活下来么?就因为没有我们族长大人这般厚的脸皮,哈、哈…… 族长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个疯子,你这是污蔑,彻彻底底的污蔑!” 然而劫信了。 他走到了族长的跟前来,说是这样的么? 族长换了,连忙摇头,说不是的,劫,你别信他的话,他只不过是想临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而已,这些都是在胡说八道。 劫说那我母亲为父亲的死,找过你,你为什么置之不理,随后我母亲就死了? 族长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方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劫,劫,对不起,我是不想让陈留一族因为内斗而四分五裂,你父亲的事情,因为没有证据,所以……” 二长老哈哈大笑,说对,没有证据,所有的证据都给毁灭了,包括当初下毒的河——这些年陆陆续续死去的族人,其实并非天灾,而是**,倘若不是我还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并且表现出了大大的忠心,让你投鼠忌器的话,说不定也死了,对不对? 族长用乞求的目光看向了劫,说劫,你别听他的话,那都是污蔑;对不起,这两年我疏忽了对你的照顾,这是叔叔的错,不如这样,我收你为徒,以后你就是陈留的族长,如何? 劫这个时候摇了摇头。 他说算了,我已经有了师父,就不打算再拜一个了;另外我也准备离开这里了,所以族长什么的,还是算了。 族长松了一口气,说那也行,我明白摆一桌酒,给你们送行。 劫摇头,说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手起刀落,将匕首插进了二长老的脑门之上去。 那老头爆发出了一声惊悸的叫声来,然后戛然而止,当劫将匕首拔出来的时候,一大股的鲜血从额头流了出来,还伴着白色的脑浆。 杀完了二长老,劫走到了族长的跟前来,缓声说道:“曾经,我是说曾经,我很崇拜你,我父亲告诉我,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他让我以你为目标,希望我长大之后,能够变成像你一般的人——他把你当兄弟,最好的兄弟,却没想到,居然是你下令杀害的他……” 劫宰杀二长老的手段利落无比,这种凛然的杀气让族长有些骇然。 他这一辈子杀伐果断,经历过无数凶险,然而却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逼人的杀气,一下子就有些结巴了,说劫,别、别动手,你听我说…… 劫走到族长的跟前,抓着他的头发,附在他的耳朵旁,轻声说道:“下去了,帮我给我父母带个话,说我很想他们。” 噗…… 一刀之下,族长的双眼发直,嘴巴缓缓张开,一大口的血便流了出来。 他没有惨叫,算是保留了作为一位枭雄最后的尊严。 死了。 将两位仇人都给杀了,劫没有拔出匕首来,而是转过身来,直接跪倒在了屈胖三的旁边,然后磕了三个响头。 屈胖三不是那种谦虚之人,所以安然承受了这磕头,然后慢悠悠地说道:“怎么个意思啊?” 劫说是您让我报得大头,劫此生无以为报,便将这条命卖给你,日后有何要事,您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劫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屈胖三说真的什么都可以? 劫认真点头,说对。 屈胖三说那行,陆言虽说腰明天就好,不过走路估计也困难,你帮我背着他就是了。 劫一愣,没想到他居然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来。 屈胖三瞧见,说你不乐意啊? 劫慌忙摇头,说不,他是我师父,这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 不用自己背,屈胖三松了一口气,然后笑了,说瞧你刚才动手的时候,挺干脆的嘛,怎么,以前经常杀人? 劫慌忙否认,说不,野兽猎过许多,但人却从来没有杀过。 屈胖三拍手,说那你很不错,挺有潜质的。 交谈几句之后,劫也不管别的,将我背到了他的家里住下,然后生火,给我和屈胖三做了一顿肉汤喝。 尽管那族长和二长老被杀死了,但是鉴于刚才屈胖三展露出来的强悍手段,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过来这边打扰,这事儿倒是让人有一些诧异,屈胖三坐在我旁边,跟我聊了一会儿分离之后的事情,然后跟我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接下来呢,就先去华族。 华族在荒域这一片地方,算得上是最大的部族之一,消息什么的都比较灵通,跟我们关系又挺好的,有着华族的帮助,相信应该很快能够找到其他人的消息。 我说你不是有找到朵朵的法子么? 屈胖三说本来是准备去找小媳妇儿的,不过带着你这么一累赘,到时候要出了事儿,那可怎么办? 我翻了一下眼皮,说好吧,需要我谢你不? 屈胖三说算了,回头的时候,你帮我给你堂哥多多美言两句,让他答应将自家闺女嫁给我就是了。 我说你丫真禽兽,人朵朵才那么点儿大,你也真敢下手。 屈胖三装嫩,说我特么也很小好吧?也不是现在就要干嘛干嘛,当一童养媳,慢慢调养,那才够味道嘛…… 呃…… 我感觉有点儿说不过这老流氓,于是便全心全力地闭目休养,不再跟他斗嘴。 一天一夜,皆无任何事情,尽管有三两个小屁孩儿过来捣乱,不过都给劫给赶走了,至于部族的领导层,则一个都没有过来,显然是在强行装作视而不见。 反正族长死了,重新选一个出来的话,还需要一点儿时间。 光这事儿就够他们忙了,没有人会想过来送死。 有着屈胖三这强大的武力保障,我度过了最为关键的愈合期,次日清晨醒过来的时候,我感觉身子好了许多,尝试着下床,站起来走了一会儿,感觉虽然还是有一些隐隐作痛,但妨碍倒也没有太多。 至少比之前瘫在床上的样子好了许多。 我这边度过了最危险的愈合期,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调养了,待在这儿也没啥意思,于是我们准备离开。 当我们收拾东西,走出了房门来的时候,村子里仿佛死一样的沉寂,放眼望去,没有一个人。 不过我能够感受得到在那些茅草棚子的里面,有着无数双的眼睛在看着这边。 屈胖三也感觉到了,挥了挥手,说拜拜。 没有一人回应他。 我们离开了陈留,询问了一下劫,得知最近的部族在百里外的一条江水边,于是我们出发,一路上劫都背着我。 大仇得报的劫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一身轻松,背着我也健步如飞,这一路上走得倒也顺利,林中危机四伏,不过屈胖三抖了抖身子,散发出自己的气息之后,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来惹。 走了五十里地,我们在一条小溪旁歇息,劫去周围打猎,准备给我们弄点儿吃的。 劫走了不久,屈胖三突然说道:“嘿,你对你这小徒弟,有没有什么了解?” 我一愣,说怎么想起问这事儿来? 屈胖三说闲着无聊,就问问你。 我说你是觉得他不可靠? 屈胖三说你把你知道的跟我说一下,我看看有没有跟我的判断背离。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问题,于是将与劫相遇的前因后果给说了出来,大概讲了一遍之后,说他也是一个可怜孩子,从小就不行,父母给人害死之后,在这族中卧薪藏胆…… 屈胖三突然间问道:“他其实已经不再是他了。” 啊? 我愣了一下,说你这话儿,是什么意思? 屈胖三琢磨了一下,说我的表达或许有一些歧义——我的意思是,他的身体里面,其实有两个灵魂,这事儿你知道么? 啊? 我说什么情况,你确定这事儿么? 屈胖三说这个世界上若说谁对这事儿最有研究的话,我敢说我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人之一了,你说呢? 第八章 华族变 屈胖三点出了劫有可能是两个灵魂,这让我想起了陈留村中的传言。<4b8f3 他们说起劫在此之前,并不叫劫,而是在五年之前改的名字,而且时不时做出怪异的举动,并且经常梦游,胡言乱语,这才是陈留一族的老人说他是灾星、祸患的原因,也认为他是克死父母的真正凶手。 然而事实上,劫的父母是被族长和二长老给害死的。 但并不表示劫没有问题。 听到了屈胖三的话语,我沉默了许久,问他该怎么办?屈胖三哈哈一笑,说管他呢,反正目前来看,我们对他有恩,所以不会对我们不利;再说了,把他赶走了,没有人背你,难不成让我来扶着你走路啊? 我说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你能不能别提了?我特么自己走行不? 屈胖三说就你这一瘸一拐的样子,多影响进度啊?你是不知道,自从认识了我可爱的小媳妇儿朵朵之后,我整个人就沉沦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一想都有那么久没见着了,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他说得恶心,我忍不住吐槽,说你一怪大叔,能不能对小孩子下手? 屈胖三白了我一眼,说你看我现在这样,我要是对那青春美少女下手,等我长大成人,能干正事儿了,她们可不就都成了老干妈了? …… 两人争吵中,最终将事情给定了下来。 那就是在此之前,并不揭开,而等到抵达了华族之后,再慢慢对劫来进行打探,看看能不能帮他解决掉一些问题。 劫是一个出的猎手,这使得他在父母死去之后的这些时间里,能够自给自足,而荒域则是一个极为丰饶之地,所以没走一会儿,劫便打了两只山鸡和一头大肥兔子回来。 我们弄了吃食之后,继续前进,在天黑入夜之前,终于抵达了那个被叫做宁陵的部族。 这是一个比陈留大一倍的部族,当我们抵达,并且提出借助要求的时候,对方询问了我们的来历,得知是刚从陈留过来的时候,当场就给予了拒绝。 劫打小就没有见过大事面,不敢言语,而屈胖三装嫩,不想出头,就只有我来盘道。 我问对方为什么。 宁陵一族的那人说陈留与宁陵虽然相隔不远,但彼此交恶,十年前甚至还发生过一起大规模的战斗,彼此都是世仇,如何肯接待你们?走,赶紧走,一会儿上面的人来了,说不定你们就走不了了。 我哈哈一笑,说那我们更得留下了——你,去把你们宁陵的头人叫来。 那人打量我们三人,一副瞧见了傻子似的表情。 他最终还是转身离开,没多一会儿,来了一队人马,领头的是一个穿着虎皮围裙的光头大汉。 远远瞧见,劫浑身一抖,对着我低声说道:“师父,这人应该是宁陵的第一战将,黑狼风,我曾经听我父亲跟我说起过,当初那一场大战之中,他是最为凶狠的一个,我父亲在他手下都受过伤,简直是头野兽。” 我说啊,那是你仇人不? 劫摇头,说战阵之上,各为其主,而且只是受伤——我父亲后来的时候,提起他,心里都是敬佩,倒也没有仇怨。 我说你父亲是真豪杰,能够有这样豁达的心胸,修为之上肯定会有长足的进展,可惜了…… 劫低下了头去,似乎在缅怀起了他的父亲来。 黑狼风带着人走到了我们跟前来,眯眼打量我们,好一会儿之后,方才沉声说道:“你们就是陈留过来捣乱的家伙?” 我已经从劫的背上下了来,由他扶着,微微笑道:“我说我们是从陈留来的,但并没有说自己是陈留部族的人,更不是过来捣乱的,只不过是想在这里借宿一晚,并且打听一些情况。” 黑狼风恶狠狠地瞪了那报信的人一眼,然后说道:“不管你们是什么,只要跟陈留有所关联的,都恕不接待。” 我说宁陵与陈留,就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 黑狼风眯眼打量我,说小子,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赶紧离开,实话告诉你,我发起怒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我哈哈一笑,然后说道:“既然如此大的仇恨,那如果我说我们刚刚把陈留一族的族长和二长老给杀了,你还会这么想么?” 黑狼风皱起了眉头来,说你在扯什么鬼呢? 我说我旁边这位,他父亲曾经在十年前跟你交过手,不知道你还记得不? 我看向了劫,而劫则低头说道:“我父亲叫意,陈留意。” “意?” 黑狼风点头,说对,我有印象,他是陈留之中顶厉害的人物,修为高,而心底却还算不错,一直主张和平,算是个人物…… 我说陈留族长和二长老两人合谋,于两年前将意给毒害,我们路过陈留,遇到他的儿子劫,帮忙报了仇,这一次过来,是准备去华族的,因为陈留偏僻,不与外界沟通,所以便来到这里,想询问一下宁陵是否知道前往华族的道路…… 听到我的话语,黑狼风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说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说陈留与宁陵相隔不远,一百里路而已,一天即到,你若不相信,改天找人去探听一下就知晓了,我骗你没意义;再说了,我只不过是想要问一下路而已,又没有别的想法…… 黑狼风有些难以置信,看着我们三个,说就你们,能杀了陈留族长,还全身而退? 我说怎么,你不相信? 黑狼风很耿直地说道:“不相信。” 我笑了,说那这样,你找一人出来,我们把他弄垮了,然后你这边好酒好菜地招待着,并且告诉我们去华族的路,你说怎么样? 黑狼风听到我这般嚣张的话语,哈哈一笑,说甭别人了,就我一个。 说罢,他往前站出来,走几步,然后说道:“谁来?” 屈胖三在旁边抖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而我和劫都看向了他,好一会儿,他自己个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干嘛? 我说当然是你上啊? 屈胖三说赶了一天的路,你倒是好,有人背着,我很累好?让我休息一下行不行,你徒弟上。 劫倒是老实,说他连我父亲都赢了,我不是他对手。 黑狼风也一脸郁闷,说不会,你让一小孩儿过来跟我比?是瞧不起人呢,还是咋咧? 屈胖三这会儿倒是来劲儿了,说瞧不起小孩是? 他来了火气,二话不说,上来就去抓那黑狼风,那大汉往后一退,说我不和小孩儿…… 砰! 他话儿都还没有说完,人就给直接按到在了地上去。 那汉子哪里料得到一小屁孩子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将自己给按倒了,当下就是拼命反抗,结果屈胖三将他按在地上死死的,怎么都动弹不得。 黑狼风的腿都在地上刨出一深坑来了,到底还是没有任何作用。 这个时候屈胖三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呵欠,说可以了么? 黑狼风倒也是条耿直的汉子,说到做到,说行了,我总算是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横了,果然有横的资本——我相信了,不过酒这东西,俺们族里没有,肉管够。 我笑了,将屈胖三推开,把人扶起来,说没事,给口吃的就行。 不打不相识,黑狼风信了我们的话,将我们引入村中,然后引荐给了村子里面的头人和长者,又摆下了宴席,好生招待。 酒在荒域是一种奢侈品,当初在临湖一族的时候,那些长老为了喝上一口酒而欢欣雀跃,而在宁陵这样的小部族里,就更加难得,不过他们有一种饮料——是一种植物的根茎,将其煮熟之后,由妇人用嘴巴咀嚼发酵,吐出来的汁液,被称之为巴能卡。 对方盛情邀请我们喝,然而我们三人的脸都有些发白,坚决抵制。 宁陵一族的人瞧见我们不懂得享受这美好的事物,颇为遗憾,不过自己却是大嚼大饮,然后与我们畅谈起来。 相比陈留,宁陵这边倒是没有那么封闭,甚至还与华族有贸易往来,在听到了我们的目的之后,那宁陵的头人决定组成一支贸易马队,然后组织运送货物去华族的聚集地汉城,换回必要的生活用品来。 大家一阵畅聊,然后消息灵通的人便谈及了华族来,说华族最近要换一个族长,是位顶尖的强者,新老交替,准备举行盛大的仪式,邀请各方部族前去观礼。 所以就算是没有我们,他们也准备组织人手过去。 毕竟华族是荒域一带最大的部族之一,跟那边搞好关系,对部族的发展也是有好处的。 接着头人还给我们介绍,说此次带队前往华族的,并非别人,正是黑狼风。 我有些惊讶于华族的消息,问了几句,方才得知老族长突然暴毙了去,然后华族内乱,经过动荡之后,最终选出了新的一位族长来,据说那位并非贵族,而是旁支出来的年轻人,不过却是十分厉害,手腕了得,现如今已经掌控了华族大势。 第九章 回汉城 从宁陵一族这儿得到的消息,让我的心情稍微有一些低沉。 说起华族,我与里面医馆的坨、鹊二老算是忘年之交,与战士首领之一的龙云,农桑长老姜熠、族长的三弟龙不落交情都还算是不错,所以前往华族的话,怎么着都有能够联络高层的手段,然而如果老族长死掉,不知道上层是否会权力洗牌。 而即便是不洗牌,估计在这样新老交替的情况下,也未必能够抽得出人手过来,帮我们找人。 不过这事儿也不是我们所能够左右的,太多的担心也无用。 当夜宁陵一族热情款待,而夜里的时候,屈胖三和劫两人轮流守夜,而作为病人的我则享受到了超凡的待遇,一觉睡到大天亮,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宁陵一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要比陈留要强上许多,至少质朴豁达,没有什么小心思,而且还热情,通晓准备了货物,然后安排了驼马队,在清晨的时候,叫醒了我们,然后出发,前往华族聚集地汉城。 他们甚至还抽调出了一匹驼马来给我乘骑,免去了劫一直背负着我的辛苦。 这驼马是骆驼和马的结合物,背上有一对驼峰,高大,但模样外貌又像骏马,十分神骏,作为驮运货物的畜生,十分得力。 我瞧见那一大包、一大包的货物,心中疑惑,问这里面都是些啥玩意。 黑狼风告诉我,说宁陵最大的特长,就是这种带一些酒精浓度的口水酒,采用少女咀嚼处理之后的粘稠食物,在发酵之后会有一股浓烈的酒香,是远近闻名的特产,也是最有价值的货物…… 呃…… 听到他满脸自信地介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谈论下去。 呃,好恶心。 悠扬的驼铃声中,我们离开了宁陵一族,然后朝着江水的下游进发,一路上沿着江走,忽而上山,忽而下山,忽而穿林,忽而过江,一路上辛苦无比,还有危险无数。 荒域之中,虽然散落得有各个部族,但这荒域的主人,其实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生活在其间的种种凶兽。 这些凶兽是林中的王者,大地的宠儿,而正因为有着这些凶狠猛兽的存在,使得许多部族之间都罕有交流。 并不是不愿意交流,而是因为这样的交流,成本太高。 因为在行商的途中,随时随地,都会被路上的凶兽给吃掉,所以只有真正的强者才会在这荒域之间扬下名来。 华族所在的地方,是开发得比较不错的区域,一般比较凶狠的猛兽,都给清除了去,这才使得族群能够休生繁衍,传承下去。 而大部分的部族,则都如陈留和宁陵一般,默默无闻。 从宁陵前往华族,差不多有千里路程,如果能够顺着江水而下,其实说不定会快一些,不过黑狼风告诉我们这条路并不可行,一来是江水之中多有水兽,比陆地之上凶险百倍,而且一旦翻覆,几乎没有逃生的可能;再有一个,那就这江水并非一马平川,而是百折九曲,弯弯绕绕,跌宕起伏。 如果乘船而下,说不定就给摔死了去。 从宁陵而走,一路之上凶险许多,不过有着屈胖三随行,倒也不算什么,基本上的小事儿,都由那宁陵一族的战士帮忙料理了去。 唯一有一回,有一头三头猎豹,一头喷火,一头喷水,一头喷烟,简直凶悍莫名,连黑狼风都无法拿下。 然后屈胖三出马了。 然后我换了一坐骑。 这头被叫做三狗的猎豹被屈胖三一顿狂揍之后,又经过了一顿惨无人道的蹂躏,最终选择了臣服,而屈胖三也拜托了步行的痛苦,当起了老爷来。 经过这一次的战斗,黑狼风他们瞧向屈胖三的眼神,多了几分个人崇拜。 这胖小子,简直就是不是人啊。 凶残得不要不要的。 在前行的第四天,我们终于碰到了其他部族的商队,两边小心翼翼地进行了交流,终于得知都是去往华族,前去观礼的。 经过一场盘道之后,双方决定共同搭伙前行。 新到的部族对于骑在那三头猎豹之上的我和屈胖三都保持着足够的敬畏,他们告诉黑狼风,说这只被我们称呼为“三狗”的畜生,曾经是这一带最为恐怖的凶手,它有一个名字,叫做虺夜,而附近几个部族的小孩儿,听到这个名字,再调皮的夜哭郎,都会吓得直发抖。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畜生,最终刚给人骑在了身下,而且蔫不拉几的,就好像给一百条大汉给轮了大米一般痛苦。 别的不说,光这一点,就足够让人惊叹了。 一路之上,劫鞍前马后地伺候着我,而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我对他的传授倒也十分尽力,只要不是涉及敦寨苗蛊的事情,尽可能地有问必答。 我的康复需要补充大量的能量,而这个过程完全恢复,则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劫在赶路的同时,不断去打猎,帮我找来各种各样的野物,保证我和屈胖三充分的能量需求。 如此一路,终于在十天之后的一个傍晚,华族的聚集地汉城,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 而这个时候,我们身边已经集齐了五个部族来。 人越多,就越安全,所以路程的后半段基本上没有什么需要出手的地方,抵达了华族聚居地外围,这儿自有负责引导的礼宾,因为前来汉城观礼和祝贺的部族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不得不在汉城的外围布置营地,然后分片分区的管理。 我们在内城认识人,所以不想跟着宁陵一族在这片混乱的帐篷区等待,而是提出想要前往内城之中去。 对方并没有同意,说现在正是人多混乱之时,为了管理上的方便,原则上不建议任何访问,不过如果实在是有这样的需求,他可以帮忙转达信件,而这边则需要内城的人过来领,方才能够放行。 说起来,我和屈胖三因为消灭了临湖一族,斩杀了钊无姬之事,在荒域之上的名头挺响亮的。 不过在这样是非不明的情况下,无论是我,还是屈胖三,都不愿意贸然表明身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思索一番,我写了一封信,让礼宾帮忙带给医馆的坨老和鹊老。 或许是坨鹊二老的名声实在不错,那礼宾显得十分郑重,说一定会帮忙转达的,请我们放心,并且在此耐心等待。 之所以选择坨鹊二老,而不是别人,是因为他们两人的地位超然,不管政权如何更替,都颠覆不到他们这种技术人员去,因为医者在荒域是十分珍惜的存在,没有那一位领导者,会对他们动手。 也正因为如此,使得我能够从他们哪里,得到我所要知晓的事情。 那就是此刻的华族,到底是一个什么状况? 我们之前熟悉的那些人,包括龙云、姜熠和龙不落,他们都还安好么?而若是如此,是否能够帮忙找寻一下我们失落的同伴呢? 一切都能够得到解决。 我们在临时安置地耐心等待着,而这期间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部族,加上之前的,有超过二十个部族前来华族这边观礼,而据礼宾跟我们讲,说这一次的新族长登基,最少应该会有百族前来恭贺。 而这个事儿,必将会成为荒域之上,前所未有的最大盛事。 说起这件事儿的时候,那礼宾的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自豪感,让人觉得莫名有一些不爽。 这种不爽不是我心里面反映出来的,而是黑狼风他们这些小部族的人。 一个庞大而强势的华族,其实并不是人人都希望能够见到。 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一个我认识的药童赶了过来,找到了我们,说坨鹊二老听说我们过来了,非常激动,让他过来带着我们去医馆。 说罢,他还发了三块腰牌给我们。 屈胖三拿着这腰牌,说现在怎么还要弄这玩意啊? 药童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新政策,上面的决定,下面就只有服从,而在内城里面,若是没有族长侍卫队颁发的腰牌,是会出现大问题的,前两天还有人因为这事儿给活活打死了呢…… 活活打死? 这新来的族长,怎么透着这么一股子的戾气啊? 我们不敢多言,准备跟着往里走,然而走到第一道门岗之前,却给拦住了,守卫对我们骑着的这三狗十分戒备,不准我们骑着。 屈胖三与那人争执许久,无奈之下,只有独自一人带着那畜生离开,而由劫陪着我前往医馆。 毕竟那畜生没有屈胖三的弹压,估计早就造反了。 在药童的带领下,行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了医馆,坨鹊二老在门口相迎,双方见面,自然好是一阵寒暄,十分热闹。 寒暄一阵,进入内室端坐饮茶,我便问起了华族之事,谈及不落长老的时候,那坨老叹气,低声说道:“你在外边,千万别提他,否则会有杀身之祸的……” 第十章 来请客 show_read; 我的脸色一变,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 两人欲言又止,我瞧见了,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两位,我们是过命的交情,而且都是知根知底,应该知道我不会对华族有任何危害的……” 鹊老叹了一口气,说倒不是我们不信任你,只是现如今的华族,完全就是一个烂摊子,我们只是不想你陷入泥潭而已。Kanshu58.com『言*情*首*发※%, 泥潭? 我盯着两人,说到底怎么回事,我需要知晓一下情况,毕竟不管怎么说,龙不落长老对我还算是不错,与小香港的关系也挺重要的。 坨老看着我穷根问底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他反了,带着龙云等人离开了华族。” 我瞪着双眼,说为什么呢? 坨老低头,说不落长老说老族长是被人谋杀的,而那人正是我们的新族长轩辕野,这说法使得华族的上层分裂成了两边,一部分人质疑新族长候选人,而另外一部分人则支持轩辕野,最后轩辕野在无悔长老等人的支持下,大败不落长老一行人,多人战死,不落长老和龙云等人败退离开,退入山中去。 我有些惊讶,说那个轩辕野到底是何人,不落长老可是族长的三弟,无论是个人实力,还是在华族之中的影响力,可都是数一数二的,怎么会败呢? 鹊老看了一眼门口,然后低声说道:“轩辕氏曾经是华族最开始的第一姓氏,最开始的时候,族长都是由轩辕氏来担当的,后来华族之中出现了一个暴君,对内苛刻,对外征伐,结果内忧外患,最终倒台,取而代之的是有穷氏,对轩辕氏进行了大规模的清剿;然而有穷氏并不能持久,被龙氏替代,老族长便是第二代的龙氏。” 我这才明白,说原来轩辕氏以前还是豪族。 鹊老点头,说对,轩辕野的爷爷就是末代轩辕族长的侄子,为人正直不阿,尽管有穷氏对轩辕氏进行了大规模的清洗,但最终还是没有对他们这一脉动手,因为害怕引发众怒,而这轩辕野是十分传奇,据说出生之时,有清蒙之气入体,自小聪慧,天生神力,十岁的时候于野外偶遇龙尸,吸收入体,闭关十年,终于大成,之后就一直有人鼓吹,希望龙氏能够将权位归还于轩辕氏之手。 我说这也太脑动大开了吧,人家好不容易夺取的政权,而且还将华族经营得这般不错,隐然间已经有了泱泱大族的气派,红口白牙地就想让人将权柄交出来,有些过分了。 鹊老说谁说不是,老族长这一生,励精图治,使得华族在荒域之中名声鹊起,隐然成为第一族,功不可没,若是换了一人,未必会更好,而且还动荡不休,只是…… 他叹了一口气,脸色有些难看。 而这时坨老开口了,说老族长随着年纪增大的缘故,近年来精力不济,渐渐地不问世事,龙氏之中,三长老龙不落、五长老龙无悔两人则是华族之中的重臣支柱,而那老族长之子龙顶天年少轻狂,目中无人,这为隐忧;相反的是轩辕野,不但名声鼎盛,而且之前有穷氏清理门户的时候逃遁而走的轩辕党羽,前些年回归华族,有八人十分厉害,被称作轩辕八子,对交还政权之事最为热衷,整日鼓吹,好在老族长心胸开阔,倒也没有发难。 然而…… 坨老告诉我,就在前段时间里,老族长暴毙,与此同时,死去的还有被当做华族继任者的少族长龙顶天,随后长老龙无悔站出来,公开支持权位交还于轩辕氏。 龙无悔站出来话之后,族中各位长老之中,有七成支持此事,经过长老会共议之后,决定择日登基。 而随后龙不落长老站出来,公开指责背叛,双方的支持者大打出手,最终以龙不落败逃而告终。 听完坨鹊二老将事情的经历说完,我这才知道我认识的华族高层在这一次的变动之中,几乎被一网打尽,就连那农桑长老姜熠,这样的技术长老都给吞没在了叛乱之中,被万箭射杀了去。 二老的叙述其实还是有一些简单,基本上都是传言整理而来。 其实从我的这个角度看来,这里面的事情应该还有更多的变故,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无悔长老的态度。 作为老族长的五弟,他其实最应该本族的身边,然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旗帜鲜明地站在了轩辕氏的一边,从而使得双方实力太过于悬殊,导致了胜利天平的倾斜。 他为什么会去支持外人,而选择与自己的姓氏作对呢? 这事儿越琢磨越有味道,细思极恐。 而且那轩辕野这几年来一直张罗着复位之事,即便那老族长再是一个老好人,但是能够统御华族这么大的一个部落,他怎么可能连一点儿防范之心都没有呢? 若是连这么一点儿脑子都没有,他之前又是如何领导华族走向繁盛的呢? 这里面的事情,对于我一个外人来说,着实是有一些雾里看花水中望月,闹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然而就在我暗自心忧的时候,鹊老又说出了另外一件事情来:“对了,有一件事情你需要小心一些。” 我一愣,说什么事? 鹊老语气低沉地说道:“族中有传言,说不落长老和龙云等残部,他们最后在你的小香港落了脚,所以我听说一个说法,那就是轩辕野准备在族长就职之后,带领大军,亲自前往小香港剿灭叛贼……” 啊? 这尼玛还跟小香港扯上关系了。 我先是惊愕,然后仔细想了想,觉得不落长老和龙云等人逃往小香港的事情应该**不离十。 首先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不错,而且华族驻扎在小香港的部队,其实都是不落长老的忠实簇拥,那儿有超过两百人的卫队,如果能够在那里站得住阵脚的话,说不定还有扳本的可能。 只不过如此一来,作为小香港名义上的头儿,我在华族汉城这边的地位就有些尴尬了。 想到这里,我抬头看向了坨鹊二老,说既然如此,那我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鹊老苦笑,说对,此地不宜久留,一会儿我们让芍药带你离开,将你送出内城去。 我说难怪这一路上感觉怪怪的,原来是这般原因。 在这样的情况下,坨鹊二老能够如实以告,并且护送我离开,已经是足够不错了,但是我此前进来的时候,虽然十分低调,但并没有收敛踪迹,只怕待久了,会被人注意到。 所以离开了医馆之后,芍药带着我在城里面兜了一个大圈,最后才准备从繁华的东市送我离开。 东市本来就是百族贸易之地,人员繁多,而因为族长大典的缘故,使得这里更加繁华,各路人马汇聚于此,对于我的离开,倒也还是有不少的帮助。 我、劫和医馆的药童三人在街巷之中飞快穿行,眼看着就要抵达东市街口,离开汉城的时候,突然间前面的街巷口,来了一队身穿铁甲的兵士。 这些人跟之前的华族武装要正规许多,所有人都带着黑色的铁壳面具,全副武装。 这些兵士的领头人,是一个身材挺拔的长腿妹子。 她身高足有一米八,然后头发用一根红绳扎着,显得英姿飒爽,十分靓丽。 芍药瞧见了她,吓得直哆嗦,说不好,这人是轩辕野的八部下之一,大力神夸娥英,她是华族之中,力气最大的人,力可拔山,能够抓着自己的头发,将自己给揪离地面去,若是被她碰到了,只怕会有大麻烦,走。 他带着我们转身就走,抄了另外的一条街巷走去。 然而我们刚刚走到另外一处,结果门口给人堵住了,有一个圆滚如球的大胖子带着另外一队的人马,将我们堵在了巷道之中。 芍药哀声说道:“这人是飞将力牧,轩辕野的八部下之一,天生的统帅。” 说话间,刚才那个英姿勃勃的女人也堵在了巷道的另外一边来。 他们的出现,却正是过来捉拿我们的。 飞将力牧体型硕大,一个人便将那巷道给堵死了,他努力地走上了前来,冲着我拱手说道:“阁下可是雷劈临湖钊无姬的雷泽天神、小香港主人陆言?” 我摸着鼻子,苦笑着说道:“我叫陆言没错,但是雷泽天神是什么鬼?” 飞将力牧人胖,便越发地慈祥起来,呵呵一笑,说雷泽天神,是荒域群雄对您的尊称——我们刚才从礼宾司那边接到消息,说您有可能抵达了我华族;作为小香港的主人,荒域之中的最强王者之一,我家主人对阁下十分仰慕,让我们过来请您,希望雷泽天神您能够赏脸,与我家主人见上一面。 我眯着眼睛,说你家主人是? 飞将力牧不卑不亢地说道:“某家主人,便正是这华族即将的族长,真龙天子轩辕野。” 真龙天子? 听到这话儿,我心中冷笑数声,平静地问道:“能不见么?” show_read; 第十一章 第九子 真龙天子,登基、百族来贺…… 听听这些词眼,明明一土著部落更换族长,结果给活生生地弄成了封建王朝的建立,怎么听都觉得有一些恶心。⊙頂頂點小說,23wx 而对方这般强势地过来堵住我们,这事儿着实让人不爽。 所以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方的请求,然而那飞将力牧却拦在了我们的跟前,说难道小香港的主人,就是这么没礼貌的么? 这时医馆的芍药站了出来,咳了咳,然后说道:“各位,陆先生是我们家老先生的客人,又没有违**族的任何规矩,请你们不要无理,免得丢了我华族脸面。” 听到这话儿,飞将力牧的脸一下子就变得冷若冰霜了起来。 而在身后,那个大长腿、马尾辫的妞儿则冷声笑道:“我华族的脸面,是你说丢就丢,你说捡就捡的么?你算是老几?” 芍药身为医馆的药童,跟随着两位老先生学医的弟子,平日里在华族也是自觉颇有面子的人,给这么一顿数落,小脸顿时就给憋得通红,激动地说道:“我是医馆的……” 啪! 那夸娥英一步跨来,竟然凭空横跨七八米,来到了我们的跟前来,伸手抓住了芍药的脖子,然后高高地举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想要命,就给我滚。” 芍药给高高举起,脖子勒住,气都喘不过来。 我在旁边想要动,劫拦住了我,冲我摇了摇头——我虽然腰伤好了,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此刻实在是不宜与人争斗,免得刚刚牢固了的骨头又松散了去。 劫护住了我,而一向都给人尊敬的芍药流下了眼泪来,终于明白了如今的华族,再非往日的华族。 以前的华族尊重人才,如同坨鹊二老这样的医者,是最受人尊敬的。 但现在不是了。 现在的领导层,他们崇尚强者,只有能够战胜他们的人,才会收到发自内心的尊敬,而至于其他的,则根本不屑一顾。 就好像外面的世界,崇拜有钱人一般。 夸娥英将芍药往人群之中一扔,然后平静地说道:“回医馆去,跟那两个老不死的说一声,别以为有门手艺就什么顾忌都没有,真要惹到我们家主人,回头就宰了他们——反正我们也有神农,其余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芍药哭着鼻子往外面跑去,而那夸娥英则走到了我的跟前来。 她身材匀称而高挑,走到我跟前来,几乎与我平齐,一双黝黑的眼睛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家主人请你,你去,还是不去?” 我平静地说道:“去,如何?不去,又如何?” 夸娥英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去,我们护送你,你的安全我们全力保证;你若不去,无事,不过现如今小香港成为了叛贼的聚集地,作为小香港的主人,阁下难辞其咎,估计会有不少正义的华族义士,想要刺杀于你,来维持华族的稳定和团结,所以……”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打量着周遭这些人。 两个轩辕八子,每一个我都感觉能够有与我抗衡的实力,而其余的这些人,个个都是拥有强悍力量的华族精锐,如果我真的跟他们翻了脸,只怕未必能够杀出重围。 这个时候,我已经后悔来到华族了,虽然探知了不少的情报,但是却被人谋算了去,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情。 一口气呼出,我耸了耸肩膀,说听说轩辕野十岁就融合了龙灵于体,是天选之人,我不觉也有一些好奇,既然如此,见一见,也是挺不错的事情——这小朋友,我路上碰见的,让他离开,没问题吧? 对方未必知晓我脊柱受伤的事情,所以表面上气势汹汹,但其实挺紧张的。 所以一听到我愿意过去,心中立刻松懈几分,打量了一眼劫,并不觉得有什么危害,于是点头,说主人请的人是你,至于这一位,若是愿意,一同前往便是;若觉得闷,离开也无妨。 对方开了口,然而劫却不愿意。 他拦在了我的跟前,说不,师父,你走哪里,我就走哪里,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瞪了他一眼,说傻子,我去未来的族长那儿做客,又不是龙潭虎穴——既然是做客,说不得还得吃吃喝喝,你得回去通报一声,让宁陵那边的族人不要等我吃饭啊? 我的意思,是让他去帮我通知屈胖三,然而劫心思单纯,根本就没有听懂我话语里面的想法。 他只是摇头,一定要跟随。 旁边的夸娥英似乎看出了一些什么,不耐烦地说道:“一起去就一起去,我们还能差你一顿饭不成?” 劫的死脑筋让我头疼,然而却又是无可奈何。 而且我还怪不得他,毕竟这孩子明明知道此番危险很大,但却执意相随,显然是动了生死与共的念头。 他都这样了,我还能够怎么苛求他呢? 事到临头,逃避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想到这里,我不再纠结,说行吧,你跟着我吧。 飞将力牧露出了弥勒佛一般的笑容,说那请这边走。 在两人的押送下,我与劫两人转身,朝着内城的深处走去,一路往北行,越往里走,那建筑的规模越大,终于来到了一处规模宏大的殿宇之前,越过重重守卫,我被安排进了一个大殿里面去。 这建筑有点儿像是清真寺的道场,进里面去的时候,需要妥协,而劫则被拦在了外面。 飞将力牧告诉我,说主人在里面等待。 我看了一眼劫,又瞧见周遭几人的表情,抬起手来,宽慰他道:“别着急,我去见一见就回来。” 我走进了大殿之中去,瞧见宽敞的殿宇之中,除了十几根从上垂落的巨木之外,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而在几十米远的尽头,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正背对我坐着,然后开始抚琴。 哦,错了,那个应该叫做古筝。 那人弹琴的手艺十分不错,高山流水,清泉石上流,莫名之间有一些超然的感觉来。 然而当我走近一些的时候,那琴声一边,铮然之间,居然有几分杀伐之意。 我在那人的五米之外停住了去,而那人似乎沉浸在古筝曲子的意境之中,不能自拔,还兀自在弹着,我虽说对于音乐知识比较匮乏,但是却听出了对方弹奏的曲子来。 《十面埋伏》。 一曲结束,那抚琴的人方才抬起头来,凝望着我,微微一笑,指着我旁边的蒲团说道:“坐。” 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青年,他没有华族人寻常所见的长发与胡须,整个人收拾得清爽干净,短碎发,眉眼还有几分女性化,笑的时候露出一口白色的牙齿来,十分帅气。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此人的身份,我或许会觉得他可能是办公楼里面的某位职业经理人,又或者从事音乐工作的艺术家。 他的笑容很阳光,很有感染力的那种。 我缓缓坐下,或许是因为看了对方太久的缘故,那人微微笑道:“怎么,有些意外?” 我点头,指着他的头发,说很少有瞧见过华族人剪去头发。 抚琴的人说道:“是么?总有人会告诉我,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剪发之事,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可为。不过我一直觉得,短发利落,不用花太多的时间去打理,从而可以有更多的精力去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我说很不错的想法,真的让我有些诧异。 他朝着我点了点头,说你好,轩辕野。 我说你好,陆言。 轩辕野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与你所见过的华族人不一样?” 我点头,说对,很不一样,让我有一种意外的感觉。 轩辕野说是否觉得我好像跟你来自于同一个世界似的,对不对? 我身子一直,有些惊讶地说道:“什么,你真是?” 轩辕野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待在荒域,虽然很有兴趣前往你们所来的世界,却一直都没有机会;不过,我却有一个家庭教师,他来自你们的世界,告诉了我许多关于那个世界的知识,让我知道能够上天的飞机,四海纵横的轮船和满大街的汽车,乃至离开天空、飞向宇宙的火箭…… 这些现代的词语从对方的口中蹦出来,着实让我有些太过于惊讶了。 在此之前,我曾经幻想过这位真龙天子轩辕野的种种形象,然而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是一个接受了现代教育的人。 难怪会有这么多古怪的词汇,从他的手下嘴里蹦出来呢。 我凝望着这位现代范儿的华族领导人,然后说道:“不知道阁下找我过来,有什么事么?” 轩辕野盘腿坐在了我的面前,盯了我好一会儿,突然间站了身子来,走了两步,来到我的身前。 他居高临下地躬下身子来,盯着我,缓声说道:“我听过你的事情,很棒,钊无姬那老妖婆实力还算不错,结果最终还给你杀了去,而且你似乎还能够自由来往两界——我的意思是,你是否愿意臣服于我,作我的轩辕第九子?” 第十二章 倏影虫 呃…… 就在我以为对方受过良好的现代教育,可以与我有一个比较不错的沟通时,他居然说出了这么一通话儿来,让我顿时间就有些懵住了。Kanshu58.com『言*情*首*发∈♀頂點小說,23wx 什么情况? 臣服于你,你特么的以为自己是谁啊,封建王朝的领主么? 就在我满脑子的疑惑时,对方似乎猜测到了我的惊讶,平静地说道:“你若是答应,我将赐予你‘仓颉’的称号,让你成为荒域之上启蒙百族的圣人,教化万民……” 啊? 等等,这个时候我终于反应过来了——仓颉,这特么不就是传说中的黄帝部属,被誉为“龙颜四目,生有睿德”的造字者么? 仔细回想起来,先前的飞将力牧,再到夸娥英,这可不都是三皇五帝之时那黄帝的部署么? 中华民族自称龙的传人,炎黄子孙,这所谓的炎帝,讲的就是尝百草的神农,这一位刚才那夸娥英曾经提过一嘴,我并未留意,而此刻回想起来,就已经有些不对劲儿了;而那所谓黄帝,可不就是姬轩辕么? 这个轩辕野,还真特么把自己当做是人类始祖了? 我眯着眼睛,并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问道:“我很好奇,轩辕八子都有那些人?” 轩辕野微微一笑,说我的轩辕八子,都是这荒域之上顶尖的人物,神农、常先、力牧、夸娥、大鸿、共工、祝融,还有我的妻子风后。 呃…… 都特么是历史上黄帝他老人家的部下啊,原来这轩辕八子,是这么一个来历啊? 只不过,这些应该不是他们的本名,而是如同“仓颉”于我一般,都特么是这个轩辕野给的封号。 而之所以会如此,估计是因为他曾经听过那个无良家庭教师的教导,认为自己将成为荒域这一片土地的王者,民族融合的第一人。 好大的野心。 我感觉得出来,我面前这一位是个真正的疯子,这样的人,如果我拒绝了他,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我沉吟了一会儿,也不答应,也不拒绝,而是缓声问道:“那么,你需要我干嘛呢?” 轩辕野说道:“仓颉观察星宿的运动趋势、鸟兽的足迹,依照其形象首创文字,革除当时结绳记事之陋,开创文明之基,后又见灵龟负书,拜受洛书,开启民智,人人如龙——吾赐姓你仓颉,就是希望你能如他一般,教化万民,将百族的心思操控在一起来,从而建立伟大的部族……” 听到他慷慨激昂的话语,我越发冷静,心中冷笑,想着老子好好一个现代人,长在红旗下,哪里有闲心跟你扯这几把玩意儿。 不过我还是有着最基本的礼貌,任对方讲解着自己的宏图壮志。 许久之后,他方才盯着我,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可愿?” 我眯起了眼睛来,说你说得天花乱坠,然而我却实在是看不出你有哪一点本事,能够一统百族,统治整个荒野的实力…… 哈、哈、哈…… 轩辕野仰天大笑,拍着手说道:“好,好,我喜欢你的直白,如果你什么都不问,假意顺从,我反倒是不放心你了——且看……” 他往后退了七八步,然后双手在胸前一揉,突然间有一条青龙之气从胸口之中喷薄而发。 这是真龙之气,磅礴而汹涌,纯粹和灼热,青蒙蒙的气息从他身上逼迫出来,有一种无上的威严之感,从上而下地威压下来。 我在此之前,曾经见过跟着杂毛小道的小青龙麻绳儿,那种气息是一般模样的,唯一的区别,是这儿似乎恍惚一些。 传说是真的。 这轩辕野,居然真的融练了那龙灵于身,也唯有如此,他方才会有这般强大的气势。 堪称恐怖。 在这青龙之气的笼罩之下,轩辕野背负双手,傲然说道:“荒域之中,除了华族之外,还有三族可堪豪强,其一是位于东海之滨的东夷,此族擅长操舟弄海,水面之上,已无敌手,又有护族灵龟,着实厉害;又有一族,于南方的野蛮人,老师称之为九黎,其头人叫做英布,擅使虫蛇;又有一族,位于极北之地,名曰狄,狄族浑身是毛,可谓妖魔之族,天赋异禀,个个凶猛……” 他历数这些我听没有听过的族群之后,然后自信满满地说道:“然,这些部族与我,都不过是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而已,我只要统合了华族周遭百族的力量,便能够横扫天下。” 我盯着他,说你到现在为之,还没有说起如何能够统合百族。 轩辕野冲着我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来,缓声说道:“恩威并施,无外如此。就跟你们所说的,大棒子,加胡萝卜,谁敢不从,直接剿灭了去,世间事,可不就是这么简单么?” 我眯起了眼睛来,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倘若我不答应你,你也将是这样的态度么? 轩辕野这个时候笑了起来,身子夸张地摇动。 笑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停下来,盯着我,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同,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所以我会给你两天的考虑时间;不过两天之后,在我登基之前,你若是还不做出选择,我就会杀了你,因为像你这样的人,不为我所用,而成为了我的敌人的话,那将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嘴角往上一咧,然后说道:“至于你的小香港,请相信我,我会让它从这个地图之上,抹去,不复存留,而那个漂亮的小美人儿,将成为我的妃子,纪念这一切……” 两人的目光这个时候,在半空之中对视,火花四溅。 我盯着轩辕野,良久之后,方才平静地说道:“不用考虑两天,我答应你,臣服于你——需要做些什么吗?” 轩辕野听到,先是一愣,突然大笑了起来,然后拍了拍掌。 掌声响亮,在大殿之中来回晃荡,随后门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端着一个盘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轩辕野平静地说道:“我受过现代教育,也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其余人一律不理睬,所以我也无需你的跪拜,只不过……” 面纱女人走到了我的跟前来,将那盘子之上的银色罩子打开,里面却是有一条蠕动的小虫子来。 这小虫子有点儿像是蚂蝗,不过似乎更细一些,翻滚蠕动的样子,十分丑恶。 轩辕野盯着我,说人类狡诈,谎言随口而出,所以我不得不使一些手段,这是我的未婚妻风后,她豢养了一些小玩意儿,让她来给你介绍一些。 那蒙着面纱、体态婀娜的女子向我微微一点头,然后用清脆的声音介绍道:“它的名字,叫做倏影,这是一条子虫,而母虫则在我的身体里——倏影能够吸收死气,但凡是死于你手中的强者,灵魂之力都会有一部分落入它的身体里,给你提供强大的能量输出,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它对你的好处是很大的……” 我眯着眼睛,说谈一谈它的坏处。 风后盯着我,说它没有坏处,唯一的不好,就是倘若你对王有任何异心,并且给他察觉出来之后,我可以通过倏影,控制你的身体,让你最终能够选择忠诚。 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仿佛要从我的眼神之中,看出什么来一般。 而轩辕野也在旁边冷眼打量着我。 蛊虫控制。 我没想到轩辕野居然这般精明,并不采信任何的手段,唯有通过控制别人的生死,才能够将外人接纳——这还仅仅只是我,整个华族之中,到底有多少人被他用这样的方法给控制住了呢? 这事儿仔细一想,越发地觉得恐怖。 面对着两人的注视,我听完之后,丝毫没有任何胆战心惊的惧意,而是哈哈一笑,说有趣,果然有趣——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开启统一战争了,因为有着倏影的存在,死的人越多,你便能够越发强大。 轩辕野得意地说道:“对,当战争来临的时候,人们就会恐惧的发现,我麾下的战士将会越战越强,甚至能够以一当百,然而自己的势力却会越来越弱,最终消亡了去。” 而这时风后也开口说道:“你放心,只要你对王忠心耿耿,倏影的那个功能,将永远都不会开启的。” 我盯着风后,她的面纱很轻薄,但是却能够将她的脸给遮住,一片朦胧。 我突然之间,洒然一笑,伸出了手来,说道:“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要?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感受那种强大的力量了,快点……” 我的话语让轩辕野和风后两人如释重负,那白衣男子哈哈大笑道:“好,好汉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轩辕第九子,仓颉。” 而这个时候,风后也伸手将那虫子捻起,放到了我的脖子上来。 那虫子一接触我的皮肤,立刻张开嘴巴,往我的身体里钻了进去,然后奋力往里面挤。 第十三章 曲意迎 在给我种完了倏影虫之后,轩辕野终于放松了心情,跟我随意聊了两句,然后对我说你若是疲惫的话,先下去休息吧。KaNsHu58.cOM『言*情*首*发『言*情*首*发, 我得了准许,松了一口气,然后离开了大殿。 风后一路将我送出,然后引领我和劫来到了旁边的一片园林之中,在院子的东厢边,给了我一个房间,说你暂时住在这里,等到王登基之后,会分封众将,到时候就会给你单独开府。 她问我是否还有别的需求没,我摇头,说不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这边园林属于华族的核心地带,所以几乎是三步一岗,七步一哨,守卫得十分森严。 我左右打量了一下,放弃了逃离的心思。 就先这么待着吧,等到屈胖三汇合了其余人,到时候再来想办法做别的事情。 至于这倏影虫…… 呵呵。 我回到了房间,告诉风后,说我赶了好多天的路,一路上折腾辛苦,十分疲惫,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那我就先睡一会儿。 风后十分理解,说那好,有任何需求,外面都有侍女,你尽管吩咐;等明天你有空了,我介绍其余人跟你认识。 说罢,她转身离去。 风后离去,劫一脸担心地说道:“他们怎么你了?” 我说别担心,没有打起来,现如今我被赐姓,叫做仓颉,你在外人的面前,叫这个名字就是了。 劫很纳闷,说你真的臣服他们了? 我笑了笑,并不回答,大概等到风后离开了一段时间,方才盘腿而坐,然后将心神沉浸下来,内视而去,但见那钻入我体内的倏影虫被沉睡之中的聚血蛊用触角给捆得紧紧,一点儿都动弹不得。 倘若不是我的强行压制,只怕这玩意已经成了沉睡中聚血蛊的养料了。 对于进食,这几乎成了聚血蛊的本能,即便是睡着了,它也不会有任何犹豫之处。 不过我没有让它将倏影虫给吃掉,是害怕风后感应到。 我只需要控制住倏影虫就好了,一旦风后想要通过倏影虫来控制我,我就放松对小红的控制,让它将倏影虫给吃掉。 对方到底还是没有做到充足的情报工作,所以才会试图通过倏影虫来控制我。 太天真。 确认了倏影虫不能够控制我之后,我显得十分轻松,先是找地方睡了一会儿,等自然醒过来之后,让劫去跟外面的侍女问了点儿吃的,没一会儿,那边就送来了丰富的吃食来,不但如此,而且还有一小壶的酒。 这些吃食倒也不算什么,但酒在荒域之中,还是十分稀罕的。 很显然,轩辕野为了拉拢我,还是下了大功夫的。 身处敌营,我为了保持足够的意志,所以没有动酒,然而劫却从来没有吃过这玩意,听说是传说中的酒,就有些馋,于是我将这酒全部都给了他。 劫的酒量不高,一口酒就上头,等到那一小壶酒喝完,整个人就发了飘。 我一开始的时候并未觉得,然而等叫那侍女过来收拾的时候,我突然间感觉到劫有一些不对劲了。 他有些冷。 之前的时候,劫沉默寡言,但眼神之中还是十分灵动的,然而这一刻,他的双眼之中,却是死水一般的冷寂,瞧人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往人的要害处瞄了过去,就好像随时准备动手一般。 我下意识地有些防备,沉声问道:“劫,你怎么了?” 劫没说话,闪身走出了房间,我跟出去,却见他足尖轻点,三两下,居然跳上了屋子,然后在远处的建筑之上几个起落,人便消失无踪了去。 我第一次碰见他的时候,也有瞧见过他在树林子荡来荡去的潇洒,但此刻这般模样,什么借力都没有,就能够飞檐走壁,一步十几米,这事儿着实就有些骇人听闻了。 别说是他,我如果不使用地遁之术,恐怕都未必能够成功。 我感觉到,喝了酒之后的劫,与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难道…… 我想起了屈胖三之前跟我提起的事情,说劫的身体里,并不仅仅只有一个意思。 难道一顿酒喝下来,他就换了人? 我满心疑惑,而这动静也引起了人的关注,院子里冲出两人来,瞧见劫消失了的背影,有人去追,还有一个人来到了我的跟前,却正是之前带人过去缉拿我的长腿妹子夸娥英。 医馆的药童告诉我,这女人的力气惊人,力拔山兮气盖世,简直无可匹敌。 她拦在了我的跟前,气势汹汹地说道:“你身边的那个随从去哪里了?” 我无辜地摊开双手,一脸郁闷地说道:“我怎么知道?” 夸娥英盯着我,说你什么意思? 我说他从来没有喝过酒,刚才侍女送饭过来的时候,带了一壶酒,结果喝完之后,人就晕了,一言不合就开跑,我追都追不上,一会儿你若是能够找到他,帮忙给我叫回来一下。 喝了酒? 夸娥英瞧见旁边收拾妥当的桌子,上面的确有空着的酒壶,而闻了一下我身上的气味,也的确没有酒味。 也就是说,那一壶酒,却是我身边随从喝了去的。 她大概是信了我的说法,不过还是盯着我,然后说道:“你给我听着,我知道你这么痛快地答应,肯定不会怀着什么好心思,但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露出马脚来,要不然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的。” 我十分平静地说道:“种下了倏影虫,你觉得我还会有什么别的心思么?” 夸娥英说我的直觉很准的,它告诉我,你绝对是有所保留的。 我耸了耸肩膀,说随你怎么想,我困了,要睡觉。 夸娥英瞧见我满脸不在乎的样子,不由得憎恶地白了我一眼,说你怎么跟一猪似的,除了吃就是睡? 我本来准备回房间的,听到这话儿又转了过身来,说那我去四处参观一下? 夸娥英拦住了我,说主人吩咐了,说你这两天最好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走,免得耽误两天后的登基大典…… 我冷然一笑,说那不就是了? 我没有再理会夸娥英,回到了房间歇下。 说是歇,其实是在修行恢复,我的腰在路上的时候,其实好得已经差不多了,这几天只是为了巩固伤处,不想用劲儿而已,两天后的登基大典,我有预感会出现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所以我得赶紧恢复身体,免得到时候一点儿事都办不成。 如此又过了两天,我终于算是勉强恢复了身体,而在这其间,劫也一直没有再出现。 我曾经问过了人,得到的说法是后来一直没有见到此人。 尽管我的心中有几分担忧,不过身陷囹圄的我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耐着性子忍耐。 而这期间,屈胖三也并没有出现。 不过对于他,我还算是比较放心的,这小子鸡贼得很,谁都有可能出事儿,但他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小子太精了。 在登基大典举行之前的头一天夜里,我被邀请参与华族高层的饮宴,第一次见到了轩辕八子的全部,也瞧见了华族的其余高层,以及那个投向了轩辕野的龙无悔。 再一次见到了我,龙无悔显得十分惊讶。 他在此之前并不知道我回到了荒域,在得知我已经成为了轩辕第九子,顿时就惊呆了。 我们算是老相识,不过却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彼此交流一下,便不再多说,随后我瞧见他悄悄地找到了轩辕野,似乎在说我的事情。 他似乎跟轩辕野发生了争执,两人的表情都有一些焦躁,然而最终龙无悔还是没有能够说服轩辕野。 这事儿让他全程黑脸,宴席进行到了一半,他就离开了。 随后我被轩辕野拉着,与轩辕八子介绍认识。 事实上,我对于轩辕野的这种做法十分反感,因为这轩辕八子的每一个人,都曾经是我华夏民族的先祖,它代表着那一段灿烂的文明和历史,结果给这家伙断章取义,用来作为自己手下的名字。 而他呢? 他自喻为黄帝,可不就是想当我们的老祖宗么? 这事儿着实让人厌恶,也让我天然的反感。 尽管无仇无怨,但我还是有一种想将其推翻的冲动,不为别的,就因为自己是中华子孙,这家伙亵渎了我们的先祖。 轩辕八子对于我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家伙并不是很欢迎,除了风后和共工跟我多说了几句话之外,其余人若不是被轩辕野盯着,几乎都不愿意搭理我。 不过不管如何,轩辕野似乎对我挺器重的,在其他人的面前,对我推崇备至。 是夜我喝了一些酒,有点儿上头,晕晕乎乎的。 我很早就睡了下去。 次日清晨,天还没有亮,我就被叫醒了,然后参与了华族祭天。 当我换上侍女换上的衣服时,劫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因为轩辕野的器重,所以他过来倒也没有太多的麻烦,等双方一见面之后,劫低声对我说道:“大人让我告诉你,他准备大闹这一次的登基大典,让你在这里面做内应。” 第十四章 眼见你起高楼 什么? 听到劫的话语,我先是一愣,然后问道:“他几个人?” 劫告诉我,说就他一个。 呃…… 我顿时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做出大闹会场决定的屈胖三这是根本不清楚对方的实力,暂且不说那获得真龙传承的轩辕野,就这轩辕八子,都让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 我感觉如果能够凑齐在茶荏巴错的众人,或许能够有所作为,但是凭借着屈胖三一人,事情可就有些麻烦了。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的我,已经从腰伤的阴霾之中走了出来。 然而另外一个问题在于,华族的外围布置得有法阵,我根本无法凭借着地遁术离开,到时候若是一路冲杀出去,未必能够得以逃脱。 我还有好多问题想要询问,然而这个时候,夸娥英却得到消息,走了过来。 她盯着劫,沉着脸问道:“你这几天到底去了哪里?” 劫低头说道:“不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躺在了城东的帐篷区里,脑子疼得要命,费尽功夫,方才找回了来。” 夸娥英并不相信,而是盯着我,说道:“你别耍花样,知道么?我会一定盯着你的。” 我忍不住笑了,说妹子,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啊? 夸娥英愣了一下,愤然说道:“你脑子有病?” 我说你脑子才有病呢,连轩辕野都没有怀疑我,对我信任有加,你特么算哪根葱?是不是觉得我作为一个后来的,却比你还受器重,你要不是在嫉妒我,就是想要以此来吸引我的注意力,是不是这样? 夸娥英气呼呼地冲我喊道:“陆言,你特么的有病,全家都有病!” 我盯着这女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仓颉,请叫我仓颉,这是轩辕野给我的名字,请记住了。” 夸娥英气呼呼地离开,而这个时候劫低声说道:“这个恶女人,很恐怖。” 我说当然,传说中的第一力士,提着自己的头发都能够悬空而立,这种违反常理的事情,古代传说中,只有西楚霸王项羽能够做得到——对了,我倒是忘记问你了,你那天喝了酒,到底什么情况? 劫低下了头,痛苦地说道:“师父,你就别问我了,我也不知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也不为难你,不想说就算了,但你记住一件事情,那就是无条件的信任我,我都会提供必要的帮助。 劫抬头看了我一眼,认真地说道:“谢谢。” 与劫汇合之后,随后立刻有人过来叫我们,轩辕九子在之前我与轩辕野见面的大殿之前集合,各人都身穿盛装,女子基本上是飘逸美丽的长袍,而男子则大部分都是金属战甲,只有神农与我,穿着祭祀长袍。 常先、力牧、大鸿、共工、祝融五人,都是征战沙场的大将。 如此等到了日上三竿,轩辕野从那大殿之中走了出来,却是身披黄袍,头戴卷帘,十足封建王朝的帝王装扮,身后有十六个美若天仙的侍女,曲柄黄伞两柄,直柄黄伞两柄,红伞、蓝伞、白伞各两柄,绣龙黄扇两柄,金黄素扇两柄,彩凤红扇两柄,款款而出。 轩辕野出殿,立刻有十六台大轿上前,将其迎住,随后前方有战马五对开道,又有纛二十杆,旗二十执,枪十杆,撒袋五对,大刀十口,吾杖二对,豹尾枪四根,卧瓜二对,立瓜二对,皆有全服铠甲的兵士所持。 如此前前后后,差不多有两百多人的仪仗开道,沿着笔直的汉白玉大道,一路向前。 好大的排场。 我瞧见轩辕野端坐在那御轿之上,风后在旁边款款而立,陪同他一路走出华族宫闱,心中不由得多出了几分鄙视来。 我跟随着其余的轩辕八子继续往前,一路上那卤簿旗幡仪仗挥舞,鸣锣开道,又有祭祀高呼,各种手段使出,烘托气氛、渲染环境,使得整个仪仗队可谓是五彩缤纷,绚烂至极。 走出宫门,这边又有修整一新的军队开道,我放眼望去,密密麻麻,超过五百以上的士兵。 这些人每一个都鲜衣怒马,穿上了最好的铠甲,锋利的长矛和利剑,让人为之惊叹。 一路穿街过巷,路上围满了人。 除了华族本身的族人,还有从荒域各地赶来的各族民众,瞧见这般盛大的场面,无数人都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欢呼,不断有人将鲜花洒落,铺满了街道。 我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行走在仪仗队的后面,放着这些满心欢喜的部族民众,心中在想着一件事情。 你们若是知道轩辕野将会带领你们走向战争的泥潭,走向死亡的阴影,是否还能够喊出声来? 然而这仅仅只是我的想法,在荒域的许多部族心中,最为崇尚的就是英雄,而死亡,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次轮回而已。 拥有着这样心思的人数不胜数,主要还是因为荒域之中太过于危险,无论是打猎之时碰到了猛兽,还是因为生病而失去了性命,生老病死之事太过于常见了,所以就会显得有一些麻木。 一路行走,我左顾右盼,想要找寻屈胖三的踪迹。 我想要告诉他,让他最好别搞事。 以卵击石,并不是一件值得宣扬的事情,咱们得有足够的把握,方才能够出手。 然而我一直都没有瞧见他的影子。 走了半个小时,终于来到了祭天的祭坛之前,这是一个有点儿类似金字塔的巨大建筑,不过相比埃及金字塔的宏伟,它到底还是小气了一点儿,顶端之上,也是一个宽阔的平台。 在祭坛这儿,已经聚集了差不多几万人,这些人既有华族自己的,也有各处前来观礼的部族之人。 我第一次在荒域之中,瞧见这么多的人。 因为荒域灵气充裕的缘故,所以诞生的修行者数不胜数,而即便是不是练气士,因为常年打猎的缘故,这些人也都是了不得的战士和好手。 毕竟穿越那么长距离的路程,抵达华族汉城的,稍微弱一点儿的人,都有可能死在野兽的嘴里去了。 当轩辕野从那銮驾之上走下来的时候,四周都响起了山呼海啸的欢呼声来。 王、王、王…… 无数人都在兴奋地狂叫着,将这气氛给推向了巅峰之上,然而我朝着非华族的区域望了过去,却发现并不是人人都喜笑颜开。 许多明显不是华族打扮的部族,脸都显得十分难看。 在此之前,荒域之上,只有族长,没有王。 轩辕野此刻若是称王,他将是荒域之中的第一个王。 什么是王? 他需要强权的统治,才能够名副其实,而一旦如此,那么旁边的部族是否就要受到华族的统治呢? 能够在这一片险恶土地里生存下来的,并没有几个是蠢人。 明眼人不少。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我听到力牧说道:“天啊,王师来了。” 王师? 我一愣,忍不住问道:“王师是什么?” 力牧虽然不喜欢我,但是在这样的场面之下,也不想给旁人造成轩辕九子内部不合的印象,于是开口解释道:“王师就是主人的师父,是他传授了主人知识,并且教导他从一个普通的轩辕后裔,成为了如今的王者……” 他解释完了,而夸娥英则兴奋地说道:“王师不是一直没有露面么?难道他是知道王今天登基,特地从中土赶来的?” 我顺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却见到一个让我为之诧异的人。 那人我曾经在送安前往藤族残部的时候碰见过。 他就是追寻屈胖三,并且将俞千二给弄得重伤垂死的家伙,那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王堂主。 这个家伙,居然是轩辕野的师父? 我感觉到了一阵极度的不可思议,然而有一种危机感笼罩在了我的身上来,而这个时候,他已经走到了轩辕野的銮驾跟前来。 那一位眼高于顶,睥睨天下的强者,在这个即将登基,成为华族领袖的时候,居然半跪在了金丝眼镜的跟前。 哗…… 无数的惊疑和喧哗声在一瞬间响起,没有人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动作,我也惊异万分,说这是为什么? 夸娥英骄傲地说道:“主人这是在尊师重道,没有秋水先生的悉心培养,就不会有他的今日,秋水先生今日能够前来参加主人的登基,可以说是对他最大的褒奖,这一跪,代表着他心中最为崇高的敬意……” 秋水先生? 这名字听着怎么那么熟悉,好像有听人提起过一般。 我心中琢磨着,而这个时候那轩辕野已经给华族长者扶着,顺着那祭坛的台阶,一步一步地登向了最高处去。 他在那里,将昭告上天,成为华族新一任的族长。 他也将成为荒域之上的第一个王。 我们站在祭坛下方,因为隔着一段距离,所以只能够瞧见顶端之上,那轩辕野在金丝眼镜和一位选出来的华族长者祷告下,跪倒在地,随后华族长者给他加冕,戴上了一顶由无数羽毛编制而成的王冠。 轩辕野站了起来,双手迎向了天空。 啊…… 他大声叫喊着,胸口之中,竟然升腾出了一条巨大的青龙出来,朝着云层之上冲了出去。 第十五章 眼见你宴宾客 showad03; 震撼! 瞧见在半空之中不断翻腾不休,散发着庄严恐怖巨大龙威的青色真龙,祭坛之下上万的民众都为之惊叹,有的人甚至激动得直接跪倒在地,大声跪拜起来。 真龙,真龙,这东西无论是在中土,还是在九鼎之外的其他世界,都是一种神圣的生物,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灵。 它永远都只活在传说之中,却没有人能够想得到,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来。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真龙天子,真龙天子,真龙天子…… 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从人群之中开始蔓延,我瞧见无数人都在奋力伸出双手,朝着天空使劲儿大声高呼着,歇斯底里,声嘶力竭,就好像在这一刻,整个人的灵魂都为之升华了去。 我瞧见轩辕八子在这个时候跪倒在了地上去。 华族高层的众位长老,他们也跪倒了。 龙无悔,也跪倒了。 祭坛之上,那个为轩辕野加冕的华族长者也跪倒了,唯有那位叫做秋水先生的眼镜男,他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右手抚在胸口处,鞠躬而立。 他是轩辕野的老师,有这个不跪。 这个时候,我身旁的夸娥英瞧向了我,恶狠狠地说道:“你为什么不跪?” 我? 我对轩辕野心中充满了不爽,勉强虚与委蛇就已经够难受了,你特么的还让我跪下去? 我这膝盖,跪我老爹老娘,却绝对不会跪别人。 没有人受得住我这一跪。 陆左都…… 呃,他肯定也不会让我跪下来。 面对着夸娥英的责问,我沉住了气之后,回答道:“王准许我不跪的,不信你问他。” 不跪拜,这是我之前与轩辕野的约定。 心高气傲的他刚开始为了收服我,自然是做尽了姿态,不过恐怕这并不是他内心之中真实的想法,权力欲极重的他或许在想,当自己登基,成为华族之王的时候,在众人的面前,迫于那种强大的压力,我或许就放弃自己的自尊,跪倒在他的面前。 然而他却忘记了,作为一个现代人,早就没有了受人奴役的心思,早就已经站了起来,不会信仰任何的神或者救世主。 真正能够主宰自己命运的,永远都只有我自己。 轩辕野人在祭坛之上,她哪里可能去询问,所以只有怒气冲冲地瞪着我,恨不得冲上来把我给打一顿。 但她最终还是忍耐了下来。 此时此刻,是轩辕野最重要的日子,他筹谋策划了那么就,等的就是这一天,任何试图搞砸这一场仪式的人,都将会受到了最为残暴的制裁。 作为轩辕野的心腹,夸娥英并不觉得自己能够面对轩辕野的怒火。 她不能,但我能。 劫也能。 我们两个人,在一片跪倒在地的磕头虫之中,显得格外刺眼,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阵紧急的马蹄声,而为首的那个,居然是一头斑斓猛虎。独家甜宠,高冷老公呆萌妻 这猛虎,怎么看,都有一些眼熟。 而当那一支队伍冲到跟前来的时候,我终于瞧清楚了。 尼玛,这老虎可不就是我曾经骑过的么? 它后来被我留给了安。 不过此时此刻,骑着它的并不是安,而是另外一个熟人。 龙不落。 作为华族老族长的三弟,不落长老是一位极为贤明的长老,对内他以德服人,无论是华族高层,还是底层百姓,他们对不落长老都有着发自内心的尊重,在老族长病倒在床的这几年里,几乎都是他与无悔长老在主持华族事务。 而对外,不落长老则是恩威并施,不卑不亢,兼容并蓄,这样的态度使得华族的威名远播,越来越多的部落和人们,愿意与华族交好,并且商贸往来。 不落长老他给华族树立了一派泱泱大族的气度,公平、公正、公开。 讲道理,一个部族做到了这一点,就赢得了月来越多人的尊重。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居功至伟的华族长老,最终却给通缉了去,被称作叛徒,让现如今的华族四处通缉,甚至准备前往小香港出兵围剿。 为什么呢? 究根结底,还是因为龙不落指出了一件事情来,那就是老族长是被轩辕野和他的爪牙给谋害的。 他这样的继承并不合法度。 作为一个延续千百年的部族,华族是有着一整套的法理和惯例的,如果真的是轩辕野击杀了老族长,并且实施篡权的话,他的继承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而无数曾经得到过老族长恩惠的华族民众,都会从心底里憎恶这个靠谋杀而多劝的族长。 这是轩辕野所不能忍受的,所以不落长老反叛之事是被秘密处理的,除了少部分人,更多的华族民众知道得并不多,甚至都没有听说过。 其实这也是轩辕野一伙人刻意隐瞒的结果。 然而这个时候,龙不落突然冒了出来,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百人的骑兵小队,穿着与换装过后的华族卫队截然不同的老款战衣,这样的状况,让几乎快要疯狂得晕厥过去的华族民众,稍微冷静了一些下来。 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够感觉得到,气氛在一瞬间,就有一些不对劲儿了。 有人在想到底怎么回事,失踪了的龙不落长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杀气腾腾的样子? 而另外的人在想,这么多的兵马和人手,怎么穿过那重重的守卫,出现在这里的呢? 众人的心思纷繁,使得一时之间,全部都愣住了神。 而轩辕八子在这个时候却率先反应了过来,那领军的风将力牧大喝一声,立刻有一百卫士出现在了身边,与他一起拦在了这些人马的跟前来。 龙不落带领着两百骑,冲到了轩辕野那绚烂夺目的仪仗队跟前来,将这些侍弄扇子旗帜的侍女吓得够呛,特别是那头斑斓巨虎,张开嘴巴一声怒吼,凶神恶煞,无数人惊慌失措,到处逃散而去。 敲鼓拉弦、演奏宗教音乐的乐队也停止了声音。 众人的目光,在这一刻,从那祭台之上,汇聚到了这一支突然闯入其间的骑兵队来。 “警戒、警戒……”穿越之废材小姐惹不得 轩辕八子之中几个身穿重盔甲的将军大声呐喊着,在远处,那些警戒的弓箭手纷纷拉起了弓弦,朝着这一支骑兵队瞄准,随时都会松弦攻击。 “停……” 骑着斑斓巨虎的龙不落举起了手中的旗帜,这是一面战旗,上面有一条青龙,张牙舞爪,迎着风猎猎作响。 我认识这面旗帜,当初我与屈胖三决战钊无姬的时候,华族前来支援的旗帜,便是这一面。 而等到临湖一族被灭,众部族驻军于小香港,这面旗帜就留了下来。 青龙旗,代表着华族。 而现如今,这旗子被龙不落从小香港,一路带到了这里来,挥舞着手中的旗帜,然后龙不落大声喊道:“众位华族同胞,众位不远万里而来的百族兄弟,我,龙不落,华族族长的胞弟,有话要对你们说……” 蒙着面纱的风后听到这个家伙的话语,突然间歇斯底里地怒吼道:“放箭,射死这个打扰王登基的叛逆,射死他!” 她给我的感觉一向温柔而阴沉,没想到居然还有这般激动的时候。 站立在周遭建筑顶上的弓箭队听到这话儿,都下意识地准备松开弓弦了,而就在此刻,却有人厉声高喝道:“谁敢?谁人胆敢开弓,便是华族永世的罪人!” 我循着那声音,朝着开口的人望去,发现此人竟然是龙云。 这位曾经探索队的队长,却是华族之中的大将人物,他在军中的威望十分鼎盛,此刻却是站立在一只体型巨大的白头鹰之上,手中握着一把巨大弯弓,右手搭着三根箭,遥遥指着弓箭手们。 而在不远处,又相继冒出一群人来,朝着这些弓箭手们弯弓搭箭,与之对峙。 这些人大部分都不是华族部落的,而是其余部族的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许多准备射出手中利箭的箭手,在此刻都停了下来。 此时此刻,局势并未明朗,没有人愿意莽撞。 轩辕八子在这个时候,已经涌到了祭坛之前,那作为礼仪队的五百多人将龙不落这两百骑手给团团围住,而在更外围,还有源源不断的士兵朝着这边赶来。 就在双方形成对峙的时候,有人站了出来。 刚刚加冕祭天了的轩辕野。 那青龙从云层之上垂落,融入了他的身体之中来,然后他走到了祭坛的边缘处,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一队叛乱者,冷然说道:“你是想指责我谋杀了老族长,篡夺高位么?” 龙不落冷然喝道:“对!” 哈、哈、哈…… 轩辕野在这个时候突然间高声狂笑了起来,笑到了最后,他突然间收敛笑容,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看啊,上天已经承认了我的地位,而你,不过是一个叛徒而已,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龙不落举起了手中的大旗,慨然说道:“不,真正的华族勇士,是不会跟随一个杀人狂魔的,我这里有两百铮铮铁骨的不屈勇士,他们每一个人,都反对你的统治。” 轩辕野冷然一笑,说是么? 他高举右手。 然后重重一挥,平静地说了一颗字:“杀!” b>说: 华族永不为奴! 第十六章 仓颉叛 轩辕野的眼中,充满了不屑。≥頂≥点≥小≥说,23wx 那种不屑,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漠,就好像是神灵俯瞰着卑微的凡人,凡人俯瞰着忙忙碌碌的虫子,拿着火器的现代军队面对手持刀枪的满清骑兵,英国探险者看向了满脸迷彩的印第安人…… 那种天生的自信似乎是来自于心灵深处,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油然而出。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轩辕野的掌控之中一般,即便是这些人跳出来,打乱了自己的登基仪式,但对于一个心理强大的王者来说,并不算是什么。 恰恰相反,这些人能够现在站了出来,大大减缓了他接下来的时间。 因为这些人在自投罗网。 因为不用前往小香港那么远的地方去将人给揪出来,这事儿就变得简单了许多,至于面对的这些质疑,正如同轩辕野所说的,现如今的他,已经是华族的族长了,说得再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是平添一些小麻烦而已。 所以在他下达命令的那一刻,几乎有大半的弓手都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弓弦。 他们将手中的利箭射向了瞄准的对象。 之前不动手,是因为龙云的喝问,指出“谁敢开弓,谁便是华族的永世罪人”,这个名头大部分人背不起,所以才会犹豫,而并不是因为那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杂牌军威胁。 而现在开动了,是因为那个男人下了命令。 先前他在祭坛之上的表现,那腾空而起的青龙,不但让百族为之震撼,而且还让华族大部分的战士为之臣服。 这是一个能够带领华族走向辉煌的男人,大部分人已经在心中这般思索着了。 尽管一开始的辉煌,将会带来战争。 “不!” 在弓箭射出的那一瞬间,悬立在半空之中的龙云也痛苦的松开了弓弦,将这利箭射往了弓箭队的几名指挥军官那里去。 他曾经是华族军事组织里面的佼佼者,也是最优秀的猎人之一,所以对华族的架构最为清楚。 他知道哪些人是弓箭队的统领,哪些人的射术是最厉害的。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这是他所想的,也是对手心里面的想法,所以在下一波的进攻之中,停留在半空之中的他遭受到了最为激烈的攻击,无数的箭支从各个不知名的角落射了出来,朝着他身下的白头鹰飞去。 华族第一波的箭雨落到了龙不落带领的骑兵队中,而那些射出利箭的弓手也在第一波的攻击之中,被无数杂牌军的部落战士射中。 不但如此,有许多不知来历的各部落战士从角落里涌现出来,朝着这些弓手杀了过去。 哪里来的敌人? 战斗在一瞬间开启了来,场面顿时就乱成了一团,交战的双方从角落里、从人群中不断地冲了出来,混乱的场面让敌我双方都为之发懵,弄不清楚到底谁是敌人,谁是战友。 我无暇顾及周遭的战斗,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了侍卫队与龙不落带领的这支部队身上来。 尽管第一波的箭雨落到了他们身上,但事实上这些人受伤落马的人并不多。 因为他们基本上都是带甲之士。 尽管从外观上面来看,这些人并不如为了仪式和典礼特意弄得十分光鲜的轩辕野侍卫队,但该有的防护都已经足够,各种皮甲和金属都将他们给包裹妥当。 双方在一瞬间交战,长枪和刀剑碰撞到了一起来。 交手的第一回合,是这帮身经百战的勇士取得了优势,他们在以龙不落为箭矢的锥形方阵之下,发挥出了极为强大的切割力量,然而反观这一边,因为仪仗队的大部分都是内卫架子货,所以有点儿承担不了这凶猛的攻击。 不过这样的优势只是暂时的,因为真正的力量在轩辕八子所带领的近卫队手中。 这五百多人之中,有三百多人是轩辕野手底里最为真实的战力,他们是轩辕野归于华族时所带领的部下,这些英勇的战士受到轩辕八子最直接的指挥,属于轩辕野嫡系之中的嫡系。 这些人有一部分被拆散了,融入了其余的部队里面去,帮助轩辕野控制整个华族的军事体系。 而剩下最核心的一部分人,则成为了他的贴身卫队。 这伙人,方才是最强劲的敌手。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最为凶悍的强手,意志之坚定、战力之惊人,是旁人很难以想象的。 他们才是轩辕野纵横四海的根基,是他征服天下的底牌。 砰! 十几秒钟之后,穿破了外围脆弱的防线,龙不落的队伍与这帮人重重地撞到了一起来。 就好像是奔流不息的江水,在一瞬间,撞到了江中的中流砥柱一般,龙不落在瞬间就停住了冲势,而身后的队伍不得不朝着两边散开了来。 而这样的阵型,在对方宛如城墙一般坚固的防守面前实在是脆弱不堪。 几乎在一瞬间,几十人就栽落到了马下去。 好强。 我跟随在方阵之后,瞧见那些倒下的人之中,有好几张熟悉的脸。 这些脸孔,曾经与我在临湖一族的疆域之上并肩奋战过,那是何等的驰骋飞扬,现如今,他们却倒在了自家的土地中,虽然慷慨不屈,但到底还是显得无比的悲愤。 那个男人,杀了他们的族长,还想要鸠占鹊巢。 每一个有血性的男儿,都不能够忍耐。 因为老族长,可是他们视之如父亲一般的亲人,是他们精神信仰的一部分。 没人能够践踏他们的信仰,就算是融合了青龙之灵的轩辕野也不行。 你践踏了,那好,老子就干死了。 死也无妨。 勇士,在这一刻我的心灵之中,瞬间涌出了无边地感动来,而就在那骑兵队陷入颓势的时候,突然间有人发出了热血沸腾的嘶吼来。 青鸾天女、青鸾天女、青鸾天女…… 这声音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一两人在传颂,然而过了十几秒钟,整个骑兵队的所有人都在声嘶力竭地怒吼着,而即便是在外围观战的百族之中,也有不少人开始狂吼了起来。 在这样的声音之中,有一个轻盈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她身穿着青色长袍,手中握着一把长长的藤杖,举手投足之间,无数的植株疯长,那草如奔马,藤如灵蛇,树苗变高,万物复苏,使得这些抵御着骑兵队冲击的轩辕野本部战士给不断地束缚了去。 是安。 我瞧见了,此刻的安远比我刚刚见到她的时候美丽许多。 她如同谪落凡尘的仙女,在无数盛开的花朵之上赤足而立,脸上充满了慈悲与圣洁的光辉。 她居然也来了。 我瞧见安的身边,居然有一股灵动不休的青色气息在身边游走。 这种青色气息,与轩辕野的青龙之气相似,却又有所不同。 这是两种各为极致的生灵。 居高临下的轩辕野,瞧见了骤然出手的少女安,突然间狂笑了起来,他威严的声音充斥在了整个空间之中:“不错,很不错,众将听着,给我生擒此女,青鸾天女,龙凤齐鸣,她将是朕命中注定的女人……” 朕? 我艹你也太不要脸了,刚刚称了王,这回居然又自称为“朕”。 “朕”是什么? 这可是皇帝的自称啊,你老师到底教了你什么,竟然让你吸收了那么多的封建糟粕,还乐此不疲? 我心中疯狂吐槽着,也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如果只是龙不落,我或许还会有一些犹豫,但当安也站了出来,我就不能够再忍了。 在我心中,安可是我的妹妹。 我曾经答应过她爷爷蚩隆蚩老爷子,要好好照顾她,这是我的承诺,也是当初曾经用性命守护我,并且给了我最为珍贵的洛山魅灵的蚩老爷子,发自内心的感激和报答。 所以即便是毫无希望,仿佛必死,我也需要拔出手中的剑,表明出我的态度来。 在众人纷纷向前涌了过去的时候,我对劫说道:“准备了。” 劫有些紧张,舔了舔嘴唇,问我道:“这么多人,我们能够成功么?” 他在此之前,不过是陈留部落的一个孩子,修为也仅仅相当于一个比较强悍一些的战士,即便是我这些天来的悉心教导,也未必能够让他成为强者。 想到这里,我对他说道:“一会儿打起来了,你尽量往后面躲着,保住性命最重要。” 劫这个时候却摇头,说不,我要跟在你身边,保护你。 我说傻小子,死了怎么办? 劫咬着牙,说死就死了,怕个鸟? 我们两人在这边说话,并不上前,就在这时,夸娥英突然从旁边冲了过来,大声喝道:“你们两个到底在图谋什么?” 我左右一看,瞧见轩辕八子之中,大部分人都已经冲进了战圈之中去,唯有风后和夸娥英站在了外围。 风后估计是因为轩辕野对安的野心而吃味,但夸娥英,却是为了盯着我。 面对着夸娥英的呵斥,我冲着她微微一笑。 然后我拔出了手中的长剑,朝着天空高举,大声呐喊道:“轩辕野杀害老族长,罪不可赦,兄弟们,反了他狗日的!” 第十七章 蛊虫消 仓颉叛! 就在昨天夜里的饮宴之上,新一任的族长轩辕野还揽着这位轩辕第九子的肩膀,给手下众将和华族高层介绍我的新身份,并且承诺众人,说将会借助仓颉的知识和经验,建立一个新世界,然而转眼过去,这位深受轩辕野信任的轩辕第九子,居然带头举起了叛旗来。【, 这并不是最让人震惊的,真正让人感到震撼的,是深知内情的那一部分人,他们知晓仓颉之所以选择臣服,轩辕野之所以选择信任,全部都是因为一种东西。 倏影虫! 对,没错,就是风后的倏影虫,让轩辕野拥有了驾驭众人的强大力量,无数心底里不愿意臣服的部属,正是因为有了被人一言断生死的倏影虫,方才会选择同流合污,而这样正是轩辕野强大信心的来源。 但是,为什么这个时候,那个仓颉会站出来,选择背叛呢? 他难道是疯了,不怕死么? 这疑惑让许多准备动手,投入战斗的倏影虫受控者都为之迟钝,而也让风后这个拥有着倏影虫的强大蛊师为之震惊。 震惊之后,是一种深沉而浓烈的恨意。 这世间什么行为最为可恨? 背叛。 这世间什么人最让人恨之入骨? 叛徒。 感受到了背叛的风后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一根宛如婴儿手臂的玉质手杖,厉声高喝道:“仓颉,你难道不怕死么?” 我既然率先举起了义旗,便已然是豁出了全部去,环顾四周,高声喝道:“轩辕野狼子野心,先用残忍手段谋害了华族最为贤明的老族长,然后用蛊虫控制的手段,掌控了华族高层,从而登顶,试图将华族这个有着无数骄傲和传统历史的部落,陷入他狂妄的野心之中,将无数子民扯入战争的阴云里面去——这种卑鄙无耻的人,如何能够做华族的领袖?我反对!” 劫在我旁边站着,高举双刀,慨然喊道:“我反对!” 就在我慷慨陈言的时候,又有一个人从人群之中跳了起来,大声喊道:“我特么的也反对!” 说话的这人,却正是扬言要大闹会场的屈胖三,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因为个子矮人小的缘故,不得不跳到了一匹没有主人的烈马身上来,方才让我们瞧见了去。 我的背叛让轩辕野近乎抓狂,他指着我,冲那风后大声喊道:“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这一回,他再也没有了之前面对龙不落的淡定。 龙不落的出现,他或许是知晓的,至少是有了心理准备的,但是我不同。 在倏影虫的控制下,他实在是难以想象,一个人居然敢冒着死亡的危险,跳出来反对他。 他自觉得本人拥有着传说中的王八之气,浑身一震,自有小弟跪倒臣服,没想到我居然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反对他,这样的打击,甚至还要强于龙不落,以及他身后的那两百骑兵。 风后这个时候已经扬起了手中的玉杖,开始念起了咒诀来。 在我脑中的倏影虫瞬间就开始了蠢蠢欲动起来。 它散发着一种不可见的光波,试图控制住我的意识,而如果这意识足够强大的话,它就会引爆自己,让我死去。 然而就在风后施咒的一瞬间,忍耐了好几天的我也终于放开了对聚血蛊小红的控制。 这是强者与强者的对话,蛊虫之间的战斗。 尊严的战斗。 啪…… 咕嘟…… 这场代表着蛊虫尊严的战斗,在三个象声词结束之后,便已经结束了,饥饿的聚血蛊即便是在沉睡之中,也拥有这强大的进食能力,在我放开了对它的控制之后,小红一口,便将用触手缠住了好几天的倏影虫给吞进了肚子里去。 没有一点儿犹豫,没有一点儿停顿,倏影虫瞬间gg。 这是在风后给我种下倏影虫之后,就已经注定了的结果,只不过是被我人为的延长了期限而已。 在我身体里的这条倏影虫,是子虫,而母虫却是在风后体内。 两者是关联的。 而此刻正是风后通过母虫,准备控制子虫的关键时刻,突然的死亡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仿佛重锤敲在了脑袋之上一般,风后整个人向后倒了去,如遭雷轰。 而在这个时候,我将限制行动的祭祀长袍给扔向了夸娥英,然后向风后冲了过去。 此战我们处于极端的劣势状态,即便是此刻看起来十分热闹,但轩辕野还是拥有了最为恐怖的力量,一旦这些力量集合到一起来,我们是一点儿生的希望都没有的。 无论是强大的轩辕八子,还是跟着轩辕野崛起的这些基层班底,还是那秋水先生的隐藏力量,以及轩辕野本身。 这些优势都不是单单几个人能够转变的。 更何况他现如今已经成为了华族的族长,理论上可以统御起这个荒域之上最为强大的部落。 然而我在这里面,却发现了一线的生机。 风后。 风后,是轩辕野唯一的破绽,并不是说她是轩辕野的女人,而是因为她是轩辕野控制华族高层的关键,一旦风后种在那些华族高层身体里的倏影虫再无效果,难道真的就人人都甘心成为他的奴隶么? 没有人会这么贱,更何况是这般伟大的华族呢? 华族之中,有的是数之不尽的勇士,他们只不过是缺少一些愿意站出来的人而已。 当高层之中,有一些人,有了足够的勇气,形势就会逆转。 我坚信。 所以没有任何犹豫,我提着破败王者之间,便冲向了风后。 只要诛杀了她,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从地狱模式,变成困难模式。 杀! 长剑所指,锋芒毕露,然而我与风后之间,还隔着七八米的距离,这里面不但有华族第一力士夸娥英,还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轩辕近卫队战士。 这些人在我竖起反旗的一瞬间,立刻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而当我向前冲击的时候,他们便都已经挥舞着兵器冲了上来。 双方重重地撞到了一起来。 一剑斩。 简洁利落的战斗在一瞬间打响,而我的开幕式中,怎么可能少得了这等的强力手段? 一个身穿厚重铠甲的战士,被我一剑,从天灵盖劈到了胯下去,一秒钟之后,倏然裂成了两半,内脏、肠子和鲜血洒满了一地。 这一招不但凶狠,也震慑了那蠢蠢欲动的众人。 这些人身经百战,按理说对于鲜血之物是视若无睹的,但却很少有瞧见过这般犀利的手段,很少有瞧见过能够将人给一分为二的场面。 如此的工整,充满了数学的美感。 有人恐惧了,我继续向前,然而到底还是给风后的反应时间,她仓皇后退,惊悸地喊道:“仓颉,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感应不到倏影虫的存在?” 我一边挥剑,一边冷然说道:“不要叫我仓颉,那位是造字圣人,我中华民族的老祖宗,你们这帮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乡巴佬,居然敢拿我老祖宗的名字往自己脑袋上面套,就冲这一点,我也要将你们都给斩杀了去!” 铛! 一根粗铁棍子凭空而来,重重地砸到了我的长剑之上,让我站立不得,止不住地往后急退而去,而后面的攻击又暴风骤雨一般地杀来。 好在劫在我的旁边,用双刀帮我抵挡了不少。 我站稳脚步,抬头望去,瞧见拿着这根粗铁棍子与我力敌的,却正是那说了要一直盯着我的夸娥英。 这个扎着马尾、英姿飒爽的长腿妹子此刻怒气冲冲,棍子前指,怒声喝道:“亏王那么的信任你,甚至还打算把我许配给你,用来笼络你,没想到你居然还是反叛了他——你这个畜生,受死吧!” 不愧是华族第一力士,这女人的劲儿简直不是一两辆东风重型卡车所能够堪比的。 我感觉持剑的右手一阵发麻,手掌都在嗡嗡发抖。 然而她的话却更加让我为之惊悸。 我擦,我说她怎么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就是看不惯呢,原来轩辕野居然想把她许配给我? 这是闹哪样呢? 虽然这小妞儿长得也挺漂亮的,身高腿长,性子又烈,让男人颇有征服欲,但问题在于。 我有女朋友了…… 更何况找一母老虎回家,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儿。 幸亏我没有真心投靠! 就在我满心后怕的时候,夸娥英提着棍子就砸落而来,我舞动长剑抵挡,被对方恐怖的力量给死死压制,眼见着风后在旁人的掩护下越走越远,我心思焦急,对屈胖三大喊道:“杀了那个女人,我们才能够赢!” 屈胖三这个时候终于越过重重防线,冲到了我的身边来,听到我的话,不由得犹豫,说靠,太多人了啊,怎么弄? 刚刚说完,旁边的劫给人劈了一刀,惨叫了起来。 我回头看去,却见劫此刻已经浑身是血了。 他到底还是太弱了。 我心忧如焚,然而这个时候的屈胖三却是眼珠子一转,从怀里摸出了一瓶二锅头来。 第十八章 真的劫 一杯二锅头,呛得眼泪流。↖, 生旦净末丑,好汉不回头…… 酒入喉中,半瓶子闷了去,劫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血红,里面无数血丝浮动。 浑身都是淋漓鲜血的劫在一瞬间,突然就给了我几分陌生感来。 之前的时候,他这是一个部族的少年,虽有天分,宛如璞玉,但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光芒来。 然而此刻,劫就像一把剑。 一把出鞘了的,锋芒毕露的剑,闪耀着让我都为之忌惮的光芒来。 不过这一回,他却没有如同上一次那般,喝了酒就神志丧失,夺路而逃,而是看向了我,问道:“要杀谁?” 呃…… 听到这声冷冷的话语,我顿时间就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不过瞧见他那坚定的眼神,还是指向了远处的风后,说杀了她。 劫点了一下头,说好,了解。 话音刚落,他突然间就原地消失了,不见了踪影。 就仿佛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好强。 我能够猜得到劫应该是用了地遁术之类的五行遁术,却不知道在这么多人的炁场影响下,他居然能够使用自如,而且远远要比我的地遁术还要强大,让人根本察觉不到,无迹可寻。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般厉害? 我脑子里有一些放空,随后夸娥英的攻击让我一下子就醒转了过来,手中的破败王者之剑开始运转,一边抵御这母大虫连绵不休、暴风骤雨的攻击,一边询问屈胖三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 屈胖三嘿嘿笑,说别说得我好像做了什么坏事情一样,我只不过就是给了他一瓶酒。 我说他喝酒之后,那个自我,就醒过来了? 屈胖三说貌似如此,而且我曾经跟那个他有过交流,觉得人其实不坏,而且身手很强,特别是神出鬼没的手段,简直没谁了,拿来当一把刀,其实还是不错的。 我说你就不怕他反过来对付你,又或者掉链子? 屈胖三嘿嘿笑,说你放心,他这种情况呢,本体的意志对于灵魂的影响其实还是蛮深重的,对于一个帮他报了父母血仇的人,他是不会翻脸坑人的,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 我呸了他一口,说你特么说得好像老子做了什么恶事一样——对了,你确定这么闹下去,我们能够活下来? 屈胖三说弄不过就跑呗,想那么多干嘛? 我说我以为你找到陆左和萧克明他们了呢,原来没有? 屈胖三嘿嘿笑,说你放心,这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管他们在哪里,都会知道的,说不定就在这场中呢,我们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容易让他们知道——这相当于在春节联欢晚会上面打广告,稳赚不赔的事情,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说要万一战死了可怎么办? 屈胖三无奈地说道:“只能说明你太菜了,这有什么办法?” 两人边战边聊,那夸娥英专攻于我,使得屈胖三这小子的压力少了许多,闲聊之间,周遭十来个近卫战士都给他举手投足给撂翻在地去。 他出手,并不危及到旁人生死,但如果对方真的实在是太过于凶狠了的话,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总之在一段对话完成之后,周遭躺到了一大片的人,只有夸娥英在我跟前挥舞着粗铁棍子,架势依旧十分凶猛,但到底还是显得有一些身单影只。 所以我们越过了夸娥英,朝着风后逃开的方向追去。 不过夸娥英并非蠢笨之人,瞧见周遭这些寻常的部落勇士并不能够阻拦我们,立刻就开始了喊人。 而他的一声喊,立刻叫来了两人。 一人为祝融,华夏传说中的火神,而在这儿,他却是一个半边长发、半边秃瓢的高瘦男子,长着马一般狭长的脸颊,一对眼睛通红,浑身有着爆炸的肌肉。 一人为风将力牧,就是那个大胖子。 而此刻的他挽着一张强弓,双眼眯着,目光就好像破碎的玻璃渣子一般锐利。 比起龙不落的骑兵来说,这两人对我这叛徒似乎更加感兴趣一些,特别是力牧,人还没到,手中的弓箭便挽得紧紧,陡然之间,几根利箭便刺到了我和屈胖三的跟前来。 它快得超越了空间,若不是我和屈胖三对于炁场都有着超人的敏感,只怕一箭之下,性命便已然消弭。 感受到了那力牧胖子的威胁,屈胖三足尖一动,人便冲到了那家伙跟前去。 他需要将最为威胁性的人物给除了去。 那力牧身体庞大,屈胖三与他相比,仿佛只有十分之一,然而这家伙却有着一种让人为之惊悸的气势,倏然而至之后,那风将力牧再也无法弯弓搭箭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祝融也冲到了我的跟前来。 既然被赐姓为祝融,这人自然跟火有关。 见面的第一下,他右手往嘴边一放,然后猛然一口气吹了出来,那气一出口,立刻变成了灼热至极的火焰,将我整个人都给笼罩其中。 我感受到了那种灼热的热力,与寻常杂耍的手段并不相同,人若是被喷了,只怕根本逃脱不得。 于是我逃,毫不犹豫地往旁边退开,然而夸娥英那女人却显得格外凶狠,一根铁棍,却将我的退路给拦住了去。 妹子,你是这是真爱啊……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再留守,将大雷泽强身术存于身体之中的雷电之力,在那一瞬间引爆了出来。 刺啦…… 夸娥英天赋异禀,那种纯粹的力量并不是常人所能够抵御的,我这种的资质,即便是被聚血蛊强化了无数次,与她到底还是有一些差距,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是她的对手。 我是一名修行者,自然有着超越人体的力量和手段。 雷电之力。 蓝紫色的电芒在一瞬间引爆,顺着那粗铁棍蔓延到了夸娥英的手臂之上去,然后陡然一下,这妹子浑身开始狂震了起来,就好像有一头怪兽在她的体内咆哮。 而这个时候,我手中的剑已经绕开了对方的粗铁棍,挑向了对方的喉咙。 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想法,我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尽一切可能,打击轩辕野的有生力量。 特别是像夸娥英这样的死硬分子。 然而夸娥英虽然被我的电击疗法给击倒在地,但却并没有被切断喉咙,因为这个时候的祝融已经冲到了我的跟前来。 他的双手之上,各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宛如两把火焰长刀,朝着我劈砍而来。 我施展长剑,与此人对拼数回,感觉此人的手段古怪,但论起修为,似乎与我又有一些距离,心中稍安,左右打量,方才发现战场转瞬万变,之前的骑兵队受阻,而在安的加入下稳住阵线,但随后又陷入了层出不穷的攻击之中,开始不断往回收缩。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两百人几乎死去了一半,而安这边也受到了三四个顶尖高手的围攻,节节败退。 不行,我不能在这里久留,需要过去,与他们汇合。 不管别的,救出安来再说。 我没有心思与这祝融一直纠缠,双方拼斗,无端凶猛,我挥舞长剑,做出拼命要斩杀此人的架势,实则是在找寻机会逃离,然而那家伙虽然弱于我几分,但玩的一手的好火。 两人所过之处,烈焰熊熊,而他却一直左右摇摆,就是不给我任何机会。 我心急如焚,瞧见那夸娥英也从电击之中恢复,缓慢爬起来了,心态就开始有些崩了,一不小心,反而给他得了手,火焰蔓延,差点儿将我笼罩。 倘若不是我及时将外衣扔掉,只怕已经变成了烤猪。 就在此时,旁边突然冲来一个黑影子,落到了祝融的跟前,那家伙杀心浓重,不管敌我,胆敢挡在他面前,立刻就是一团火焰甩了过去,然而让人诧异的,是那团火焰尽然凝固在了半空。 这事儿让祝融大为诧异,低头望去,却听到有人轻声说道:“在我面前玩火,你确定?” 滚! 祝融愤怒地大吼,有一大团的火焰腾然而起,然后砸落到了这个满身鲜血的小不点儿身上,然而突然之间,身体就凝固住了。 他感到了灼热,前所未有的热意充斥体内,让人发狂。 而这个时候,屈胖三平静地说了一句话:“谨以此人,告祭世间所有的玩火者——别特么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否则老子烧死你。” 轰! 这位以上古火神为名的高瘦汉子在屈胖三一语话落之后,突然间化作了一道人形火柱,冲天而起。 强,好强! 我内心一边感慨,一边奋力呐喊道:“快来人啊,又有人在装波伊了……” 屈胖三这时候也感到了反抗力量的衰落,拉着我朝着安的那方向跑了过去,我匆忙问他,说那个射箭的胖子怎么样了? 屈胖三撇嘴说道:“射射箭可以,人一般,死了。” 我有些惊叹,然而还没有等我说话,这个时候又有一个身影闯入到了我的跟前来,对着我平静地说道:“给。” 啊? 我接过一坨东西来,低头一看,却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这是我第一次瞧见风后面纱之下的真面目。 也是最后一次。 第十九章 轩辕剑 pa300_4;风后,哦,不,应该说是被轩辕野赐姓为“风后”的那个女人,她的人头被劫取了下来,对于这件事情,她显然是有一些难以接受,所以即便是死了,眼睛都没有闭下去。『言*情*首*发【看书阁kshuge免费小说阅读】 死不瞑目。 她显然是没有意识到,明明看着并不像是什么厉害人物的劫,怎么可能就将她给斩杀了呢? 事实上,我接到了风后人头的时候,也给吓了一大跳。 换位思考一下,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在那无数人重重的保护之下,我想要拿下风后的人头,也是一件近乎于不可能的事情。 但劫却做到了。 当然,这个劫,并不是那个拜我为师的部落少年,而是一个存在于他身体里的另外一个灵魂和意志。 就目前而言,他应该是个不错的合作者。 拿到风后人头的那一瞬间,短暂的失神之后,我立刻明白了该怎么做,才能够将事情带往我所期望的方向。 深吸了一口气,我转过了身,冲着不远处的华族高层高声呐喊道:“诸位,你们看看这是什么?那个给你身体里释放倏影虫的女人,已经被我给拿下来了,你们还有什么后顾之忧么?” 风后死了。 轩辕野钦定的妻子、控制着其他轩辕七子以及华族高层的风后,此刻居然给别人提起了脑袋来。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都为之诧异。 虽然兵荒马乱,一片嘈杂,根本瞧不清楚我手中的这人头到底是不是风后,但许多人都不由自主地使用内视之法,打量被打入到体内的虫子,结果在这个时候,都发现了一件让人震惊的事情。 倏影虫真的死了,没有再起作用。 母虫死去,子虫自然无法独活。 这变故让许多人的心中涌出了一阵狂喜,有人下意识地往后退去,有人左顾右盼,然而却有人是愤怒到了极点。 这首当其冲的一人,便正是刚刚就任,成为华族新族长的轩辕野。 尽管暂时没有瞧见有人胆敢站出来,公然反对,但是这些人的眼神却开始了飘忽,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蔓延。 轩辕野知道此刻若是不站出来,只怕事情就会向着极度恶化的边缘发展而去。 于是他终于放下了身为族长的矜持和骄傲,加入了战斗之中。 而他出手的第一个目标,不是旁人,却正是右手之上,高高举着风后头颅的我。 “这不是真的吗,他在骗人!” 轩辕野先是宣布了一个假消息,稳定住了蠢蠢欲动的人心,然后从高台之上跃下,倏然而至。 他来得很快,就像一道闪电,当手掌拍到我跟前的时候,我方才反应过来。 快,简直是太快了。 破空而来的轩辕野让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我硬着头皮,舞剑而上,想要破开对方的这一掌,结果对方的手掌一翻,重重拍在了破败王者之剑上,一股无可抵御的力量将我直接给拍到了人群之中去。 我手中的风后头颅离手,高高抛起,被轩辕野伸手一抓,便从半空之中倏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来。 我撞入全副铠甲的士兵群中,所幸没有被那刀剑刺到,躲过一劫,而巨大的力量将这些人都给挤压地一阵哀嚎,反倒是我,通过力量的转移,从那重压之中回过了神来。 我翻身跳起,长剑将周遭几个试图痛打落水狗的家伙给三两下挑翻在地。 这个时候轩辕野站在了我的对面不远处,捧着手中的风后,打量几秒钟,深情地说道:“我们曾经说过,要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你为何要离我而去?” 他这话儿说出来的时候,我差点儿都跟着唱出来了。 然而轩辕野在这个时候,眼中的柔情尽收,然后瞧向了我来,一字一句地说道:“为什么要背叛我?” 我平静地说道:“我没有背叛你,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真正臣服。” 轩辕野伸手,有一个女人从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风后的头颅,然后他缓步朝着我走来,问道:“可是我不好?” 我说你受过最为正宗的现代教育,理应清楚一点,现代人崇尚的是自由和民主,绝对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奴仆和臣子,也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进行个人崇拜,我们只认同志同道合者,而绝对不接受莫名的欺压和侮辱,以及城下之盟…… 轩辕野高举双手,说在荒域,我是上天注定的王者,注定要统御这一片疆域,你若是臣服于我,便能够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人,为什么不愿? 我笑了,说荒域是荒域,这儿不过是冰山一角的小地方,你这样的,在中土,不过是一个要被关在精神病院的傻波伊而已。 中土? 轩辕野沉吟了一下,突然间疯狂地笑了起来。 他说道:“我其实得感激你,若不是你这样的人,我如何会知道,这世间竟然还有那么多的爱恨离愁呢?感谢你这个赐予我磨难的人,不过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因为我需要拿你的人头,来给所有的人瞧一下,背叛了我的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砰! 他身体突然消失了去,而下一秒,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不过这一回他不是拍掌,而是抓了一根洁白如玉的骨剑,朝着我的脖子处斩了过来。 那骨剑宛如象牙或者玉石一般颇有质地,而在剑刃两侧,则有无端繁复古怪的花纹和符箓在上面浮现而出,整体呈现出了一种青蒙蒙的气息,仿佛有一头恶龙在咆哮。 这,是一把龙骨剑。 铛! 破败王者之剑与龙骨剑重重撞到了一起来,一声脆响之后,我感觉到了身体之中的气息给全线压制了下去。 整个天空,仿佛都要塌落了下来。 我胸口沉闷,喉咙之中涌出了一大口的鲜血来,朝着前方喷出去。 只一剑,轩辕野便将我给击倒了去。 重重跌落在地,我突然之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难过,本来我以为自己走了那么久,现如今已经成长起来,陆左和杂毛小道的盛誉让我有一些飘飘然,但是轩辕野的一剑,却将我从天堂直接打到了地狱之中去。 太强了。 这个人让我生出一种几乎无法力敌的想法来,而随后当他再一次抬起手中的剑时,我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铛、铛、铛…… 轩辕野又挥剑斩来,我在地上一阵翻滚,往后退去,而这个时候从旁边冲出一人来,手持双刀,阻拦着他。 这人正是刚刚斩杀了风后的劫,此刻他冲过来阻拦,双刀并立,结果只几下,他手中的双刀便碎裂了去,碎片飞溅而起,散落一地。 劫退到了我的跟前,低声说道:“这人手中的剑,太强了。” 劫的话让我猛然一震,那低落失神的状态一下子就消解了去,这才想起来,我刚才之所以被一剑斩得信心全无,并不是对方完全将我给碾压,而是那剑势让我感觉到了绝望的气息。 轩辕野强的,是手中的剑。 当然,不是说他不厉害,身具龙灵的他至少要比我强上好几个档次,但并不是说我完全不能敌他,只不过对方手中的龙骨剑厉害得过分,两相加成之下,这才使得我信心全无,一剑而败。 我的心中涌出了几分精神来,接替过了劫,又与轩辕野拼斗起来。 我这回用的是一剑斩的手段,每一次都竭尽全力。 轩辕野本以为马上就能够斩杀于我,没想到竟然给我硬生生顶住压力扛了下来,不由得疑惑地问道:“你这是什么剑法,挺有意思的。” 我说你这是什么剑,也挺厉害的。 轩辕野冷笑,说我姓轩辕,这剑,自然便是轩辕剑。 轩辕剑? 我冷声讥讽,说就你这样的角色,就算是刷上一层金漆,也装不了什么大拿。 “是么?” 轩辕野冷然一笑,向后退了几步,然后长剑上扬,如疾电一般下劈而来。 那长剑化作了一道光芒,光芒之中,却是又涌现出了一大片的清蒙之气,气息瞬息万变,竟然化作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朝着我这边冲击而来。 啊…… 我心中震撼,想要往旁边躲开,结果那青龙的气息将我给死死锁定,让我无论如何,都套离不开。 我退了上百米,眼看着那青龙就要一下子撞到我的胸口,将我给击杀的时候,突然间平地起惊雷,有一个黑影子出现,然后抬手就劈出了一剑来。 那一剑简单锐利,往前一劈,却是化作了一道七彩虹光,竟然将那空间给劈成了两半去。 那拥有着毁灭性力量的青龙之气,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朝着那裂开来的空间倾斜而去,反倒是给了我一线生机来。 那人劈出一剑之后,平静地说道:“想不到这穷乡僻壤之中,竟然也有这等顶尖悟道的高手,实在不错——陆言,你去那边帮忙,这儿由我和小毒物来应付就是了。” 本站访问地址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二十章 眼见你楼塌了 show_read; 瞧见杂毛小道那宽阔的背影时,我的心突然一下安宁了许多。『言*情*首*发 从体型上面而言,杂毛小道属于削瘦的类型,但他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却有一种莫名的伟岸,仿佛定海神针一般,就算是此刻四面八方都是敌人,他来了,一切就都有了希望。 我往后退去,瞧见杂毛小道迎上了轩辕野。 那家伙对我简直就是恨之入骨,却没想到两记杀招,都没有能够将我给击毙,一次是劫,而接着又蹦出来一个杂毛小道。这事儿让他有些发狂,龙骨轩辕剑在手,挽了一个剑花,冷声说道:“好啊,好啊,就像一声春雷之后的惊蛰,什么牛鬼蛇神都冒了出来,有趣,省得我将你们一个一个地揪出来……” 他往前跨了一步,超越空间,一剑斩落在了杂毛小道的跟前来。 铛! 杂毛小道不闪不避,平平地伸手,与对方交锋。 两把剑斩落到了一起来。 轩辕野手中的是龙骨剑,而杂毛小道的则是桃木剑,两把长剑交锋,却发出了金属之声来,随后两人的身子猛然一动,却并没有向后退去。 从修为来看,这两人似乎旗鼓相当。 这情况让轩辕野大为错愕,他当下双脚一踩,仿佛从大地之上吸取了无数奔涌的力量来,长剑一震,往前压去。 这个时候杂毛小道终于顶不住了,往后退开。 这情形瞧得我一阵错愕。 在我心中,杂毛小道此人的修为已经顶天,是天底下顶厉害的人物了,没想到在荒域这样的地方,居然被一个从来没有听见过的家伙给一剑震退。 强,太强了,这就是真龙的力量么? 杂毛小道往后退去,轩辕野趁机向前攻击,手中的剑幻化成了无数幻影,不断地斩落而来,不过杂毛小道的剑技比他只高不低,所以倒也没有吃什么亏。 但这仅仅只是我的想法,杂毛小道却不这么看。 他也感受到了对方的强悍,不过想要做的,并不是与他硬碰硬地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而是出声招呼道:“小毒物,这个家伙有点儿扎手啊,你赶紧过来帮忙……” 陆左从右边的人群中冲了出来,手持一把大剑,哈哈一笑,说居然还有你搞不定的家伙? 此刻的陆左与我印象中的那个,有一些截然不同,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手中的那把大剑——此物十分夸张,剑刃居然有门板一般巨大,周遭有着熊熊燃烧的黑色炎火,所过之处,一片哀鸿遍野,没有人敢于他正面交锋,因为一旦靠近,他那一剑下来,谁也扛不住。 我见过陆左与人交手,通常都是风度翩翩,有着得道真修的飘逸和潇洒,然而此刻瞧见他提剑而来,就好像是一头远古巨兽一般,有一种择人而噬的凶恶。 我讲不清楚之前的陆左好,还是现在的更厉害一些,但从表现上面来看,似乎此刻的更加吓人。 陆左从侧面冲来,朝着轩辕野狠狠劈了一剑。 那家伙挥剑来挡,却是将气势汹汹的陆左给逼退了两步,不过自己也浑身一阵狂震,显然也是给陆左的冲势给影响到了。 铛! 一股恐怖的炁场波动,从两人交手的地方陡然扩散而出,不远处的人们,修为稍微浅一些的,甚至直接跌倒而来去,而我这边也受到影响,若不是低伏着身子,说不定也倒了下来。 好强,这才是强者之间真正的战斗。 我满心震撼,瞧见陆左、萧克明两人围攻轩辕野,知道事情应该是稳住了,自己留在这里并无太多的效果,于是转身,招呼劫,朝着安那边冲去。 然而我招呼了两声,劫都没有动。 他的双眼,正死死地盯着杂毛小道,脸上面无表情,但却似乎有着许多的心理活动。 我伸手,拍向了劫的肩膀,没想到他身子一缩,却避开了我的手掌,然后抬头望来,眼中掠过一缕无端的凶恶,将我给吓了一大跳。 我说你怎么了? 这个时候劫方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没事,怎么了? 我指着远处的战斗,说我们去那里帮忙。 劫点头,说好。 言罢,他甚至一扭,居然就消失在了我的跟前来。 这边的天王之战还在继续,不断有人涌上前来,扑向陆左和杂毛小道,让他们不能够围攻轩辕野,也不断有人朝着我这边冲来,试图将我给斩落在地。 我刚才斗不过轩辕野,因为他太强了。 但是对付这些以轩辕野手下班底为基础的近卫军,我却并没有太多的压力。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我不知道,但是破败王者之剑在这一刻,发挥了最为凶恶的作用,或许是刚才落败于轩辕野之手太过于委屈,我亟需要用旁人的性命来证明自己,也或许是心急于安的安危,这一刻我发挥出了十二分的战斗力来。 耶朗古战法、一剑斩…… 这样的手段在我身上,宛如天然存在一般,就好像是本能,所过之处,无数鲜血飞溅。 很多全副盔甲的家伙,给我一剑斩成了两截。 这样的凶狠,按理说寻常人估计早就退缩了,然而这帮人也拥有着轩辕野独有的凶悍,不但没有退,反而朝着我这儿狂涌而来。 俗话说得好,人数过万,没边没际。 此刻的祭坛之下,人数何止万计,各种人群混杂在一起,各怀鬼胎,使得场面变得无比混乱,我瞧见远处的安竟然化作了一棵大树,无数的藤条不断飞舞,知道她已经到了极致,如果此刻再不上前帮助,只怕她是再也撑不下去了。 我一边砍人,一边开始喝念了起来:“请吾上天界,神威赦众神;请吾入地府,直至幽境宫;请吾入水府,四海波浪翻……” 当前面差不多集齐三十多名带甲之士时,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狂怒。 我大声吼道:“雷泽生吾辈,八方风云涌——吾命,雷来!” 在这一刻,我即雷神。 我命令,雷来,它便需要赶至此处、不得停留…… 轰、隆隆! 平地起惊雷,晴朗的天空之上,陡然密布乌云,无尽虚空之中,雷芒闪耀,化作无数粗壮的电云,在半空之中集结,然后朝着我这儿瞬间劈落而来。 强大的电场将许多人身上的头发和毛发给弄得竖直朝上,莫名就是一阵阴冷。 天空阴霾,就好像变黑了的脸。 如此的天象异动,让无数人都为之心惊,随后无数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来。 这一刻,人们终于回想起了曾经一度被天雷所支配的恐怖,还有曾经死在雷法之中临湖一族钊无姬的屈辱。 临湖一战,曾经震撼了荒域之中的无数人。 后来的人们知道,曾经让无数部族为之恐惧的临湖一族,以及宛如天神一般强大的钊无姬,是被两个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强者,用雷法劈死的。 而许多华族的高层也知道,那两个人之中的一个,便是我,被称作仓颉的轩辕第九子。 而此刻,我高举起了反抗轩辕野暴政的大旗。 而此刻,天空一片阴霾。 而此刻,雷来了。 啊…… 狂雷陡然落下,许多知晓内情的华族高层,开始声嘶力竭地大喊,让自己的人撤离这里,而正在与陆左、杂毛小道拼斗的轩辕野却来不及指挥。 他没有想到,一个连他几剑都挡不住的家伙,此刻居然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来。 不过,道法就是这般奇妙,不是么? 狂雷落下的一瞬间,无数人心头狂跳,以为自己就要遭殃了,然而下一秒,无数人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引雷自杀? 什么鬼? 当瞧见无数落雷砸落向了我这边的时候,有人甚至忍不住笑了起来,以为是我施法出现了重大失误,使得场面变成了如此的境地。 然而那笑容没有在脸上存在超过三秒钟,立刻就僵立了下来。 无数的狂雷,并没有能够劈得死我,而恰恰相反,在无数的落雷之中,我稳稳地站立在了原地,落雷之下,我身边的蓝紫色光圈变得越来越恐怖,仿佛一整栋房子一般。 荒域之上的雷,还挺多的呢…… 大雷泽强身术,我不断地积蓄雷电之力,而那些敌人则感到了极度的恐惧——这雷法,跟之前传说的,好像不一样呢…… 似乎,更加恐怖! 啊! 当最后一道雷劈落下来的时候,我的周边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到处都是袅袅黑烟,几乎没有一个站着的人,而身居强大雷法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朝着轩辕野最核心的那近卫军进发了,一步一步,显得十分沉重。 无数白色、紫色、蓝色的电芒从我的身上陡然射出,落到了这些曾经彪悍到了极点的汉子身上。 每一个被击中的人,都发出一声惨叫来。 大部分人都化作了一团焦炭,而只有少部分人还能够存活下来,并且保持一定的战力。 但这些已经不再是阻碍了,我携雷而来,朝着前方一阵席卷。 只要干掉了这帮近卫军,轩辕野在华族,就没有了立足根本。 为了自由,杀! show_read; 第二十一章 成了空 电光摇曳之下,无数人都为之震撼和恐惧,而我所过之处,却无一人可以阻挡。『言*情*首*发 巨大的雷量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一种让人为之惧怕的漩涡,任何卷入其中的人,都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怖体验,而这种雷电不但狂暴,而且还是持续性的。 也就是说,第一道雷劈来,你没有倒下,那么恭喜你,下一道已经在路上来。 你若还不倒,下一道又将来临。 大雷泽强身术对于群战来说,简直是犀利到了极致的利器,无往而不利,当初在古耶朗联盟时代,就是专门用来冲阵的重型手段,除了北方汉帝国的方士法阵之外,往南走,几乎无人可敌。 按理说在荒域这儿,修行者多如牛毛,未必能够起到太大的作用,但轩辕野这一回为了展示自己的军威,特意给参与祭祀的近卫队弄上了金属盔甲。 这种场面,在部落时代来说,实在是吊炸天的存在,也起到了极大的威慑作用。 要知道,很多小部族,甚至都凑不齐几套盔甲。 然而这华丽的盔甲在大雷泽强身术之前,却显得如此的可笑,优良的导电性让里面的人一个个都变成了天然的避雷针,而沉重的盔甲,又让这些人连逃都十分吃力。 随着一个又一个铁罐头的倒下,汹涌的人潮在这个时候,第一次变得如此的软弱。 彪悍的轩辕野近卫队,开始崩溃了,从第一个人开始转身逃走,到大面积的溃散,前后没有超过一分钟。 一分钟,形势就陡然变化了去。 我这时候还剩余小半的雷量,所以显得有些不依不饶,追着这帮人就是一阵猛砍,电芒宛如狂舞的银色,飞溅而起,将一个个铁疙瘩给电到在了地上去,渐渐失去了生息。 就在我大杀四方的时候,陆左和杂毛小道那边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本来在我的想法中,这两位同时联手,那轩辕野就算是再厉害,恐怕也是挡不了太久,差不多就给拿下了,然而事实却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这个男人胆敢称王,并且宣扬要一统荒域,并非只是吹牛皮而已。 他融合了真龙之后,显现出来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堪称恐怖的境界,即便是面对着陆左和杂毛小道的围攻,却已然势均力敌,甚至还占据了上风。 他身上的长袍已经被劲气卷得撕裂,化作碎片,露出了强健无比的肌肉来。 他的身上,纹着一条青色的真龙。 随后他的表现让人知道,这青龙并不是纹上去的,而是真龙之气,在他身上的凝结。 他操纵着那真龙之气,在场中大肆冲杀,手中的龙骨轩辕剑变得无端恐怖,每挥一剑,便有无比恐怖和犀利的剑气骤然而出。 他们交手的战场之处,无数纵横交错的剑痕出现在了大理石平铺的地板上,深刻无比。 轩辕野在那边逞着凶威,而我这边则已经快要落幕。 事实上,从风后被劫给斩杀了之后,现场的形势就开始有了极大的转变,那些华族高层开始畏首畏尾,让亲信的手下去控制自己能够操控的军队和战士,以及陷入迷茫之中的族人,让他们不要卷入到这一场战争之中来。 失去了这些人的支持,愿意为轩辕野搏命的,就只有他原始的班底,也就是那五六百人的近卫军。 这些人是轩辕野和轩辕八子的老班底,生死相息、荣辱与共的部族。 他们是死都不会退缩的。 这些人再多,也只有五六百人,这些人在此之前的战斗中,就已经有了一些损耗,而随后的兵荒马乱中,又有一些死伤。 但真正改变战局的,则是携带者大雷泽强身术那强大雷场的我加入,使得这个原本气势如虹的团队,陷入了崩溃。 一番厮杀之后,当我身上的雷芒消散殆尽之时,我身边这一片区域里,还能够站起来的,只有几十人了。 至于其他的,死的死,逃的逃,都不见了踪影。 这并不是全部,事实上,在其他的地方,还有零星的战斗,但大部分的华族族人和前来观礼的百族部落,都选择了在远处围观,并没有撸着袖子上来干仗。 大鸿是我此刻瞧见的,唯一一位轩辕八子。 至于其他还活着的,我已经瞧不见了,也不知道是死在了别人的手中,还是已经死了。 这人手握双剑,满身鲜血淋漓,而在他的周围,则围着两人。 一个是屈胖三,而另外一个,则是朵朵。 这时候,我加入了其中来。 此刻的大鸿已经有些疯狂了,双剑移动,护住了身体,然后用近似于哭一般的声音嘶吼道:“你们都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子?” 屈胖三显得十分的宽容,说你放下武器,我饶你一命。 大鸿用剑指着他,颤抖着身子,哭一般地喊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么强?” 屈胖三一步一步地紧逼,然后缓慢地说道:“放下武器……” “不!” 大鸿高举着双剑,朝着屈胖三冲了过去,愤怒地吼道:“我可是大鸿啊,王说我可是大鸿,是开创文明的将臣,怎么可以屈服于你们这些魔鬼呢?杀、杀、杀……” 他歇斯底里地吼着,而屈胖三则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 他淡淡地说道:“可怜的孩子,人家那是像传销一样的东西,偷换概念呢,你若真的是大鸿,我早特么给你跪下了,还轮到你在这里哭泣?唉,傻啊……” 大鸿挥舞双剑,冲到了屈胖三的跟前来。 那是一个高手,真正的高手,他的双剑宛如疾电,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如果他的对手是简单的一些修行者,只怕早已经倒在了他的剑下。 只可惜他面对的这个家伙,已经超出了寻常人所认知的范围。 屈胖三不闪不避,而是掏出了量天尺来。 他高高举起,那量天尺在一瞬间,变成了**那儿华表一般巨大的体积,然后重重砸落下来,将这位轩辕八子之一的强者给直接砸成了肉酱去。 砰! 量天尺落到了地上,重重地发出一声巨响,周遭的东西都止不住地抖动了几下,而屈胖三的修为并不能够维持这量天尺如此巨大的体型,瞬间就化作了原来的模样,但那大鸿却已经成了一滩肉泥,再无声息。 “陆大哥!” 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我转过头去,瞧见安出现在了我的身边来。 此刻的安比之前要成熟许多,身穿青衣的她浑身透着一股莫名的高贵感来,不过在我面前,她快乐得就像一个小孩子,激动地说道:“陆大哥,真的是你啊,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时候,龙不落长老也走到了我的跟前来,与我打招呼。 此刻的他浑身都是鲜血,看着十分吓人,不过其实这些都是旁人的鲜血,他身上虽然也受了伤,但没有看起来的那般恐怖。 对于我的出现,龙不落其实比安更加兴奋。 只有参与了临湖一战的人,方才能够感受得到其中的妙处,也知道这一次我们的出现,已经将本来必死的局面给挽转回来了。 陆陆续续,有人出现在了龙不落和安的身后,这些都是之前的那些骑兵。 不过此刻能够活下来的,不到五十人,而且几乎每人都带了伤。 这些人在出发之前,其实是带着必死的觉悟,没想到此时此刻,情况似乎并没有之前预料到的那么糟糕。 原本宛如坚石一般的近卫军,此刻居然垮了。 砰! 又是一声响,将还在寒暄之中的我们给打断了,我回过头去,瞧见发出这声音的,却是那边的战场。 轩辕野被陆左和杂毛小道逼到了祭坛的边缘,他似乎受了重伤,身上满是鲜血,从地上翻滚而起,然后手持龙骨轩辕剑,指着前面的陆左和杂毛小道,怒声说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破坏我的计划,为什么啊,我是真龙天子,天命之人,为什么会打不赢你们两个?” 杂毛小道抱剑而立,笑嘻嘻地说道:“因为我们两个,专治装波伊犯。” 轩辕野气爆了,说你们有种,报上姓名来。 陆左这个时候开口了:“报就报,你有胆弄我么——听好了,你爷爷我的名字,叫做雷锋……” 轩辕野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通红起来,手中的长剑变成了一片光芒,怒声吼道:“我要杀了你们……” 他极尽全力,正要再一次的杀来,结果这个时候却有一个人闯入了其中。 那人却是秋水先生。 他一直到此刻方才现身,一出现之后,立刻就抓着轩辕野的胳膊。 轩辕野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反抗,然而瞧见了来人是自己老师的时候,方才没有动手,而秋水先生抓住了轩辕野,却是捏破了一张符箓。 他的动作很隐秘,然而杂毛小道却是发现了,惊声喊道:“我擦,风符,这家伙要跑……” 他陡然出剑,然而到底还是慢了一步,这两人宛如一道狂风,陡然间就消失在了我们所有人的面前,荡然无存。 结束了? 第二十二章 灰复燃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杂毛小道也捏动了手中的符箓,人化作了一阵狂风,消失在了原地。 轩辕野的消失让场面变得更加不可控起来,到处都是奔走的人群,不知情的普通人感觉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一般,宛如世界末日。 然而却也有许多人拥有着强大的嗅觉。 他们感觉到了形势的变化之后,好几个华族高层的长老人物,已经朝着龙不落这边围了过来。 这些人我在昨日的晚宴之中有见过面,不过我当时的情绪并不高,哪里会有结识旁人的心思,所(猪)(猪)(岛)小说zhuzhudao以也只不过是打了一个照面,感觉面熟而已。 他们对刚刚出现的陆左和离去的杂毛小道并不算熟,对我也是,但跟龙不落却并不一样。 算起来,他们跟龙不落的关系,要远比轩辕野强上许多。 毕竟在此之前,他们曾经在一起共事过,和谐相处,并无太多的不愉快,而龙不落在老族长生病的这几年里,与他五弟龙无悔一同执掌华族,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颇有领导之能。 这些人围到了龙不落的跟前来,高声诉说着自己被轩辕野控制的经过,以及之前无法援手的痛苦,祈求龙不落的原谅。 这些人都是老谋深算的家伙,天知道他们到底是真心诚意地投靠,还是被控制了。 这个谁也说不清楚,但是龙不落却并没有追究的心思。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只要龙不落心底里还爱着这个部落,就需要这些人的帮助,帮着将华族的形势给稳定下来。 越是大乱之世,越得沉得住气。 他简单地讲述了一下自己的观点,那就是只诛首恶,余者既往不咎,华族人不打华族人。 事实上,刚才与我们交手的近卫军中,除了一部分是轩辕野新获得的信徒之外,大部分都是他流亡族外时招揽的部下,这些人除了一部分是轩辕家族最为忠实的信徒之外,其余的则都是他游历荒域,从各个部族之中找来的高手。 华族人在这里所占的比例,少之又少。 龙不落对这些长老提出了两个要求,第一个,就是配合他稳定住现场的局面,不要再有人受伤,也不要让外族部落趁机占了便宜去。 第二,那就是让人带着龙云,前往轩辕野私自设立的监狱,将之前大量被捕的华族支持者给释放出来。 他表现出来的宽容与大度,通过这些长老的口中传递了出去,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了龙不落的面前来,他们纷纷开口说着话,表达出自己的诉求来。 许多人在向龙不落述说这段时间一来的恐惧和不安。 也有人担心轩辕野再一次杀回来。 此刻的战斗并未结束,远处还有零星的战斗,有的部族似乎还在趁火打劫,试图冲往市集,强行抢劫那儿的货物。 有人希望龙不落能够站出来,给众人讲话,维护华族的秩序。 不管是非对错,没有人愿意看到一个混乱不堪的华族。 即便是外族人,也不愿。 他们不希望瞧见一个强大而富有侵略性的华族,也不想瞧见华族面临大乱,从而搅动着荒域的局势。 在稍微的犹豫之后,龙不落跳上了那头斑斓巨虎的头上去。 这老虎在先前的战斗中,也受了不少的伤,浑身鲜血淋漓,然而即便如此,却是平添了更多的凶悍之气,此刻满身是血的龙不落站在了它的身上,更加多出了几分百战之后的威严。 斑斓巨虎跳到了祭坛台阶的中间处,然后狂吼了一声。 随后龙不落举起了手来。 一开始的时候会场还吵闹不休,无数人在喊叫着,争吵着…… 然而过了几秒钟,这声音渐渐变小。 十几秒钟之后,上万人的会场,静寂无声,所有人都将目光瞧向了龙不落的身上来。 众人躁动的心,在这个时候沉寂了下来。 他们都在等待这这个男人的说话。 因为人们发现一件事情,轩辕野以一种王者降临的姿态,挟着青龙之威而来,身边有轩辕八子,麾下有五百多名精锐恐怖的近卫军,还有无数华族高层的支持,他甚至已经获得了华族族长的称号,算得上是号令群雄的天赐之子。 然而在转眼之间,却给这个男人给打败了去。 他出现的时候,身边有两百骑兵,而对手却是掌控了整个华族的恐怖人物,就像螳臂挡车,然而此刻他的身边,则只剩下了五十多个浑身都是伤的战士。 然而轩辕野,却已经落荒而逃了,留下了成百上千的尸体。 人们尊敬他,不光是因为他有一种敢于赴死的勇气,还因为他身边,有着一群拥有神秘力量的朋友。 小香港藤族的青鸾天女。 神出鬼没的双刀客。 背生双翅的圣童。 佛光凛然的圣女。 一剑破开空间的道士。 手持恐怖巨剑的战士。 还有那个能够召唤天雷、并且操纵雷电的轩辕第九子仓颉,哦,错了,他本应该是小香港的主人,曾经轰杀了临湖一族野狼之首钊无姬的神秘强者。 这些人,才是众人愿意听他讲话的根源,也正是这些人,将轩辕野给掀下了台去。 斑斓巨虎停住了,而龙不落则转身,看向了台下无数充满了期盼的脸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举起了手中那把断了半截的剑,高声说道:“我之前说过了,轩辕野杀了我的大兄,并且用卑鄙手段操控华族众人,试图谋夺族长之位,这是上天所不容许的,也是每一个应该有热血和勇气的华族人,所不允许发生的事情,所以我和我的兄弟们站了出来,然后我们赢了……” 啊…… 无数人在嘶吼欢呼,将前一刻被他们捧到了天上的轩辕野,踩到了脚下去。 龙不落又喊道:“邪恶,永远战胜不了正义!” 啊…… 又是无数的欢呼声。 龙不落高声说道:“华族是一个充满了荣誉、勇气和传统的部族,它坚信正义永存,而我之所以站出来,并不是为了取代任何人,成为你们的领袖;我只是给兄长报仇而已,至于是谁来做,这个需要与众人的商议,而现如今,我代表我那被轩辕野害死的兄长,代表你们最为敬爱的老族长,请求你们诸位,请保持华族最为骄傲的尊严,听从我的召唤,让华族稳定下来。” “好、好,我们听你的!” “三长老,你就当族长吧,除了你,我谁也不服……” “我们会好好的,不让任何人有可趁之机!” 华族的族人奋力呐喊着,而在这个时候,龙不落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断剑,热血沸腾地怒吼道:“挫折永远击垮不了我们,华族万岁,人民万岁!” 华族万岁,人民万岁…… 无数人奋力地嘶吼着,整个空间都徘徊着这样的欢呼声,先前的懊恼和丧气一扫而空,我能够瞧见每一个华族人的眼神里,都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 这是劫后余生的坚强。 华族高层开始在龙不落的领导下,开始高效率的组织起来,一道又一道的命令颁布下去,疏导人群,召集架构,安置人员,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我瞧见这边没有了什么事情,便招呼了旁边一声,将屈胖三和安带到了陆左的身边来。 两个男人伸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与陆左有过半点儿交流,但两人的目光对在了一起,却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会心的一笑。 “左哥。” “阿言。” 简单的招呼之后,我问陆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告诉我,说因为当时其实是晚了一步,使得他没有能够把握到天龙真火的运用,结果进入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分散了去。 他落到了东部的海边,差点儿给海鳄给生吞了去,好在醒得比较及时,所以才没有受伤。 随后他也是开始找寻同伴之旅,经过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得知华族汉城这边有很重要的事情,于是想着在这里碰碰运气,结果没想到在城外便与杂毛小道和朵朵相遇了。 而更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儿还瞧见了我和屈胖三,而且还与人大打出手了。 他们本来不想参与,不过瞧见这情况,哪里能够忍得住? 我也将我这边的情况跟他说明了去,然后给他介绍身边的安。 瞧见安的第一眼,陆左就笑了,他说我见过你。 安十分奇怪,而我们却都笑了。 天知道为什么荒域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是安的影响,或许因为她是我在荒域这儿记忆最深、或者说最为关心的人吧? 寒暄一阵,我打量身边,发现劫不在了,问屈胖三,他撇嘴,让我自己去找。 而这个时候龙不落找了过来,他无奈,只有带着朵朵去帮我找人。 我跟龙不落聊了一会儿,又给他介绍了陆左。 听说是我的师父,龙不落显得十分恭敬,完全没有之前骑虎而上的豪迈。 简单聊了几句,龙不落邀请我们去族中做客,并且一起协商后事。 我没有拒绝。 龙不落刚刚离去之后,杂毛小道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嘴里骂骂咧咧,显然是跟丢了人。 不过他一见到陆左,立刻严肃地说道:“这件事情,跟邪灵教有关系。” 第二十三章 幕未落 听到杂毛小道的话语,陆左有些诧异,说这鬼地方,跟邪灵教有什么关系? 杂毛小道皱着眉头,说你猜我刚才瞧见了谁。 谁? 陆左瞧见他说得严重,也不由变得严肃起来,而杂毛小道并没有卖关子,而是开口说道:”小佛爷的头号心腹,佛爷堂的王秋水……” 啊? 陆左刚才大概只是打了一个照面,所以并不是很了解,此刻听到杂毛小道的话语,有些难以置信,说他居然躲到了这里来? 我在旁边听着,心中也是一阵猛跳。 秋水先生,秋水先生…… 王秋水。 这人我隐约是有一些印象的,却并没有将两个人联想到一块儿来,毕竟荒域距离现实之间,实在是太远了,一个邪灵教的重要头目,与轩辕野身边的家庭教师,两者之间几乎完全不搭,没想到居然是同一个人。 我这边豁然开朗,赶忙上前,低声将这个秋水先生之前还曾经出现在凤凰峰处,差点儿就控制住了屈胖三的事情说出。 若不是俞千二的拼死帮助,只怕屈胖三现如今已经落入了这帮人的手里去。 听到我的讲述,陆左和杂毛小道都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虎皮猫大人那颗凤凰蛋的失踪之谜,或许就得到了一定的解释。 它并没有落在那所谓的白衣秦归政和外国势力之手,而是给邪灵教的人拿到了。 而拿到虎皮猫大人那颗蛋的人,他肯定是故布疑阵,故而使得兰德公司拿了一颗假的去,而那颗假的,最终成为了小妖被杀之后附身的鸟儿;至于真的,则被王秋水给带到了荒域来,试图在凤凰风梧桐树下,将其孵化而出,在其未曾觉醒的时候,将其控制住,最终为己所用。 多么可怕的计划,然而这一切,却给误打误撞的我给破坏了。 从此虎皮猫大人成了屈胖三,而重获新生的屈胖三虽然还记得第一世阵王屈阳的部分记忆,但是对自己的第二世,却已经忘了个一干二净,而且因为灵魂转生的缘故,还不能强行告诉他。 这是为了避免他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最终意识崩溃了去。 想清楚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陆左伸出手来,抓住了我的胳膊,说阿言,你干得不错,若不是你,只怕到时候我们就得面对被人控制的虎皮猫大人了;而如果是那样,我们就太被动了。 杂毛小道想了想,也有些不寒而栗,说跟他做对手,我宁愿去死。 我也想起了好多个胯下被踹得痛不欲生的敌人,临死前的表情。 当真痛苦。 陆左问杂毛小道,说人追上没有,杂毛小道摇头,愤愤然地说道:“那家伙手中的风符,绝对是我师叔祖做出来的。” “李道子?” “对,我几乎看了一眼,都能够感觉得出来,这帮家伙,当真是身家丰厚啊,下了血本呢,追是追不上了——陆言,这边到底什么情况,你跟我们讲一讲。” 我之前曾经跟两人谈及过荒域这边的事情,不过大部分都只是简单聊了聊,并不深入。 此刻我也不多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两人提及。 听到了我的讲述,陆左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华族这边还真的是一个泥潭呢,一旦陷身其中,未必能够拔得出来。” 杂毛小道却说道:“我倒是有不同的意见——王秋水既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如陆言所说,他教授那轩辕野已经有了一定的年头,说明邪灵教在这个鬼地方,应该是有生根发芽了;如果是这样,你有没有想过,天山大战之后销声匿迹的邪灵教,会不会转移到了这里来?” 我在旁边插嘴,说这里并不是什么秘密之地,我之所以抵达这里,是曾经担任邪灵左使的洛飞雨推荐的,而我还遇见过被称之为邪灵四大公子的依韵公子尚晴天。 杂毛小道笑了,说这两人与邪灵教瓜葛倒是不大,前者与邪灵教早已恩断义绝,而后者只是被人以讹传讹而已——依韵公子此人的人品不错,修为神秘,当初还曾经与我大师兄在南洋并肩而战过,是个值得一交的人物。 我说依韵公子人的确不错,但也说明了一件事情,荒域与现实世界的桥梁其实还是很多的,也就是说,如果邪灵教在这里大肆发展势力,若是回返而去,必然会对现实世界造成很大的冲击,我们与其将战场挪到现实世界,给人们造成不必要的危害,还不如就在这里解决问题。 杂毛小道点头,说对,而且我们在现实世界的处境十分艰难,处处都是敌人,如果能够将这里打造成一个缓冲之地,对以后都是有极大好处的。 听到我和杂毛小道的话语,陆左也重视了起来,说对,他们不是邀请我们去参与议事么,我们去听听也无妨。 此刻现场的状况已经稳住,龙不落长老派人过来请我们,而这个时候屈胖三也找到了劫。 这小子躺倒在了成堆的尸体之中,害得屈胖三都以为他死去,颇为遗憾。 不过他只是脱力了而已。 毕竟这具身体在刚才的时候已经是超载付出,实在是有一些扛不住,不过有着朵朵在身边,倒也不用有太多的担心。 对于内伤外伤,深谙佛法和密宗手段的朵朵十分在行。 众人朝着华族的内城走去,这个时候我才有时间与安聊上几句,一问方才得知她之所以选择前来此处,是因为藤族、小香港和龙不落身边的这些华族骑兵几乎是生息与共,如果这个时候她袖手旁观的话,等到轩辕野腾出手来,肯定会去灭了小香港。 她对我曾经有过承诺,会守护着小香港,所以才会冒险过这边来,希望能够牵制住轩辕野的精力。 这事儿本以为是必死之局,没想到我突然的出现,却将形势给陡然逆转了下来。 关于这事儿,安对我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崇拜。 瞧见羞红了脸的安,我的心中莫名一阵愉悦,然后问起关于青鸾天女的事情,问她是否已经感悟到了那本源的力量? 安有些害羞地点头,不过还是告诉我,说她已经觉醒了一部分的天赋技能,现在已经可以控制体内的能量了。 青鸾天女,瞧见这个未来的厉害人物,我的心中充满了自豪。 她可是我眼看着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呢。 半个小时之后,众人齐聚于上一次轩辕野召唤我的那个殿宇之中,这个进出需要脱鞋、宛如清真寺一般空旷的殿宇之中,众人各自盘坐在蒲团之上,我左右打量,发现与会的人员,有四成是原来的华族高层,四成是刚刚从牢里放出来的抵抗者,一成是以龙不落为首的流亡者,还有一成,则是我们这些外来者。 不过我没有在这里面瞧见龙无悔的身影。 这一位曾经与龙不落共同管理华族事务的部族长老在族中拥有着崇高的地位,而正是因为他的出卖,使得龙不落等人一开始就陷入了最为窘迫的尴尬境地。 我本以为他只不过是被那轩辕野的倏影虫控制,但没想到风后死了,他依旧没有选择留下来,而是随着轩辕野的余党跑了。 除此之外,医馆的坨鹊二老也给请了来。 这些人都是华族之中最有权威的人物,众人端坐一堂,开始谈论起了华族接下来的走向。 蛇无头不行,兵无主自乱,终归到底,最终谈论的,还是轩辕野既走,那么华族接下来应该由谁来领导,统御这么多的族人。 几乎八成以上的人推举了率领众人站起来,反抗轩辕野暴政的龙不落。 众人对于这个老族长的三弟,充满了信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龙不落却站了起来,提出了另外的一个人选。 这个人选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惊讶。 因为他推选的,是安。 少女安。 一个根本不属于华族的人。 在众人的质疑声中,龙不落说出了他的理由来。 现在与往日不同了,此刻的华族处在一个变革的时代,若是固步自封,极有可能就会再一次遭受劫难之后陨落,分崩离析,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领袖,方才能够带领着大家安然度过一次次的挑战;他只是将才,而非帅才,所以对于族长之位,无能为力。 但安不同,她是青鸾天女,是上天赐予荒域的礼物,从未来的发展来看,她绝对不会比轩辕野差,而就领导力而言,她已经在小香港那儿表现出了十分良好的素养。 她同时对华族充满了感激和归属。 只有安,方才能够领导华族,抵御荒域之中的各种挑战,包括试图卷土重来的轩辕野。 作完这论述之后,龙不落下意识地望了我们这边一眼。 我其实在他提出安的一瞬间,就想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他希望通过安,将我们给绑到一起来。 此刻的安并不足以抵御轩辕野,但是我们可以。 龙不落的话语引起了轩然大波,而就在此时,外面突然有人进来禀报,说华族遭受了攻击。 众人大惊,问是何人? 答曰九黎南蛮。 第二十四章 坑哥的胖三 九黎南蛮。『言*情*首*发 轩辕野当初为了降服我,曾经与我畅谈过荒域的各大势力,谈及了三个能够与华族堪比的部落,东海之滨有东夷,擅操舟;南方有九黎,擅虫蛇;而北方有狄族,天赋异禀。 这三个部族,都是人数过万,势力影响周边数十个部落的大族,也是轩辕野一统荒域的绊脚石。 就连信心满满之时的轩辕野,也需要掌控华族之后,统合百族之力,方才能够将这些部族给一一攻破,进而一统荒域。 然而此刻的轩辕野最终功败垂成,在秋水先生的带领下仓皇而逃,早已经没有了那样的壮志豪情。 但没有等他发力,九黎南蛮就已经赶来了。 显然,他们早就有感受到了威胁,所以才会提前出手,让华族并不能够达到完整的过度,将危机消灭在无形之中来。 听到这消息,所有人都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龙不落朝着我拱手,说九黎南蛮生性凶悍,茹毛饮血,如果让他们侵入华族,只怕我部族将遭大劫,无数无辜的族人将死于此役,还请先生出手相救。 这老头儿倒是明白一件事儿,那就是此刻能够起到定海神针的并非旁人,而就是我,以及我身边的这几位神秘高手。 不过他之前提议安成为华族族长这事儿,对我来说,是一件很不错的示好。 尽管这有将我们给绑上战车的嫌疑,但对安来说,无疑是有着巨大好处的,而且也让我感觉得出来,这一位老族长的三弟,他并没有太大的权力欲,心中想得最多的,反而是华族整个部落的得失。 这样的品质,让我还是挺敬佩的。 世间能够忍得住权力诱惑的人并不多,每一个都是值得尊敬的。 为了给安造势,我矫情了一回,说道:“这件事情,我听青鸾天女的。” 说罢,我看向了安。 事实上,从刚才龙不落提出了让安来当华族族长的时候,尽管有一部分人能够明白龙不落的苦心,但在大部分人的心中,其实都是反对的。 因为他们一来并不了解安,二来也不想一个外族人来担当自己的族长,毕竟这事儿实在是有违传统。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九黎南蛮的入侵,将这些人从纠结中震醒了。 这里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九黎南蛮,也与其打过交道,自信如果是之前的华族,其实未必会惧怕这个恐怖的部落,但是在刚刚遭遇大变的当下,整个华族千疮百孔之时,没有人有信心能够力挽狂澜。 但是现在龙不落却指出,有人可以。 而那人,则听令于青鸾天女的。 事情一下子就明朗了起来,而听到了我的话语,安先是一愣,随后开口说道:“无论如何,先抵御九黎南蛮的攻击,再说其他事。” 我微微一笑,点头说道:“好。” 说罢,我转过身来,朝着陆左和杂毛小道郑重其事地躬身说道:“师父,萧大哥,我们去看看?” 两人含笑,说看看便看看。 我们随着众人离开了大殿,朝着出事的东门匆匆而去,安骑着那头斑斓巨虎一马当先,而屈胖三吹了一个唿哨,那被唤作“三狗”的三头猎豹从暗处陡然蹿出来,将我和屈胖三给驮着,紧紧跟随其后。 我们快速奔走,两边的景色倏然往后,我拍着屈胖三的肩膀,说这回你倒是积极,怎么,不跟你小媳妇儿腻在一起了? 屈胖三说她在照顾你那徒弟,走不开身——听说你这回准备装波伊,这种事情,怎么少得了我? 听到他的话语,我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屈胖三的人生格言,叫做生命不息,装波伊不止,的确,这样的场面,怎么能够少得了他呢? 我们来到了东门,瞧见此处一片混乱,东门之外,有超过三百多名光着膀子,浑身用白色和灰色燃料画满了全身的大个头儿,这些家伙每一个的身高都超过两米,而除了人,他们身边还有巨大的野象和黑色的猎豹,以及无数五彩斑斓的花蛇。 我瞧见有一条巨蟒,身子足有十来丈,在人群之中游动着,不时发出一声嘶嘶的叫声来,让人鸡皮疙瘩都生了出来。 好恐怖。 我们赶到的时候,瞧见那东门之口,有几十人的尸体,显然是在此之前有过了一场混乱的冲突,不过华族这边拼死,终于将东门的城楼栅栏放下,阻止了九黎南蛮的进攻。 这便是华族的底蕴,即便是适逢大乱,也有拼死保卫家园的人们。 不过对于这点儿挫折,九黎南蛮似乎并不在意,他们口中不断模拟着各种虫叫,然后从这些人的足下,冒出大量的蛇群来,白的、黑的、青的、灰的、五彩斑斓,十分恐怖。 而对方还有几个身骑猎豹的家伙在城寨边缘挥刀而叫,大声喊道:“华族首领,出来受死!” 他们嚣张的呼喊着,来回而过,在更远处,百族留守之人远远围观着,不敢上前。 我们这边冲的快,赶到了现场,而安则足尖轻点,人上了东门城楼,往下打量着,没想到这边刚一露头,九黎南蛮便有人拉弓射箭,朝着安攒射而来。 那箭雨倏然而至,箭头黝黑,显然是涂了剧毒。 面对着这情况,安猛然挥了一下手,一股清蒙之气陡然而出,将这些利箭给凝于半空之中,不得寸进。 这个时候九黎南蛮里面也跑出了几个人来,为首的是一个身形矫健的汉子,冲着身边大声骂道:“瞎眼了么,没看到是一个漂亮的小妹子么,你们这些狗眼,一点儿怜香惜玉都不懂?” 旁人纷纷大笑,说哈哈,本以为华族居中原之地,名气忒甚,会有些英雄好汉,没想到却找了一女子出头,羞煞旁人了…… 这个时候龙不落等众人都赶到了跟前来,相继上了城楼。 龙不落却是认识那健壮汉子的,大声喊道:“英招,我华族与你九黎素无恩怨,而去还有商贸往来,你这回带人过来,攻击我华族,可是何居心?” 那九黎南蛮的首领瞧见,不由得一愣,喊道:“龙不落,怎么是你?不是说你华族改天换地了,你老小子成了逃犯么,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龙不落不愿与外人讲起此事,直接问道:“英招,你杀我族人,这是为何?” 英招高声喊道:“龙不落,你华族半个月前,攻击我九黎北地岗哨,杀了我二十多名勇士,并扬言日后要尽屠我九黎诸族,这气咱们怎么能忍?现如今我九黎便赶来了,与你华族会会面,你且放心,我这里只是前锋,咱部落的两千勇士还在后面……” 听到这话儿,龙不落的脸直接就黑了,回过头来,问旁边一个华族高层道:“旬老,可有此事?” 那老头儿摇头,说不知道,我们这段时间都没有能够参与族务,不过九黎南蛮既然大兵压境,估计应该是有的,必然是轩辕野和他的轩辕八子,带着他的近卫军做的恶事…… 艹…… 这话儿一说出来,无数人的心头都骂起了娘来。 轩辕野这家伙行事嚣张,肆无忌惮,结果弄得我们来给他兜底,这事儿谁听到了不气愤? 不过现如今轩辕野给我们打跑了,九黎南蛮可还在,这该怎么解释呢? 众人都看向了龙不落,而他倒也没有隐瞒,直接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与那英招说明,并且表明此事与轩辕野相关,他们并不知情。 听到龙不落的解释,英招并不卖帐,冷然说道:“你这话儿说得好听,谁知道你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若是真的有心道歉,将门打开,让我九黎进去,仔细搜查一番,再做定论。” 听到这话儿,众位华族高层都激动了,坚决不肯。 笑话,九黎南蛮这帮家伙个个都是野兽一般的家伙,若是让他们进来,最好的结果就是被掠夺一空,人员死伤无数。 而最坏的结果就是被他们给攻破汉城,大肆屠杀,随后给那什么两千大军给鸠占鹊巢了去。 这事儿肯定不行,龙不落当即否定,英招听了,回望族人,煽风点火,那些花里古怪的家伙大肆咆哮着,仿佛将天都给震塌了去一般。 战争、战争、战争…… 他们咆哮着,闹过了一阵子,英招说道:“既然你说轩辕野下了台,那就叫你们现在的族长出来,与我对话。” 龙不落环顾一周,看向了安。 安这个时候有些心虚,低声说道:“龙伯伯,我不行……”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龙不落便高声说道:“这就是我们的新族长,蚩安!” 哈、哈、哈、哈…… 当龙不落指向安的时候,九黎南蛮发出了一阵狂放的爆笑来,那英招大声喊道:“想不到华族堕落到了这个地步,居然叫一个小姑娘出来当族长,哈哈——看在这小姑娘的面子上,我且信了你的话,让她跟我打一架,她若赢了我,我就撤兵,如何?” 这话一出,众人都看向了安。 安抿了抿嘴,想要说话,而这个时候屈胖三突然间猛地拍了一下那三狗的屁股,宛如一道黑色闪电,跳下了城楼,冲到了九黎南蛮的阵前来。 屈胖三哈哈大笑道:“对付你们,用得着族长么?他就行。” 第二十五章 陆言三战迎蛮敌 屈胖三一席话说得霸气侧漏,而那三狗的屁股一撅,却是将我给直接拱了下来。『言*情*首*发 我根本就没有提防到屈胖三用这么一招,从那畜生身上摔下来的时候,一个大意,顿时就是一个狗啃泥,差点儿扭到了脚,好不容易平衡住,结果那三头的后脚一下踢来,我直接就栽倒在了地上去。 噗、哈哈哈…… 九黎南蛮一众人等瞧见那三狗的神骏,本以为来的是何等猛人,结果瞧见我一屁股坐倒在地,顿时就发出了一阵爆笑来。 这尼玛,也太搞笑了吧? 在轰然而起的笑声之中,那英招骑在一头黑色猎豹身上,抬头望着楼台之上的安,嬉皮笑脸地说道:“那位小娘子,他说的这话儿,到底算不算数?” 安对我信心满满,听到这话儿,下意识地说道:“他就代表我,他说的话,就是我的话。” 好! 英招打了一个响指,然后看向了屈胖三,突然间对他胯下的那三狗生出了垂涎之意,嘿然说道:“嘿,小孩儿,咱九黎的勇士可不是白跟人玩儿的,得有点儿彩头才行啊。” 屈胖三说你想要啥吗,直讲就是。 英招指着屈胖三胯下,说他若是输了,你这云豹就归我,可行? 屈胖三说你想要我这三狗? 英招听了,大怒道:“百年难见的云豹,居然给你取了这贱名?当真是暴殄天物啊,你就说愿不愿吧?” 屈胖三说可以啊,不过你这边输了,那又如何? 英招冷笑,说怎么会输?那个……我也不欺负你们,随意找一个九黎勇士前来,跟这废物动一动手,免得你们不认——你、对,就是你,那谁,过去帮我将那小子的人头拿下。 他显得十分轻松,随手一指,叫了一个袒胸露背、穿着兽皮的的家伙出来。 那家伙又高又壮,手中拿着一根满是倒刺的狼牙棒,身上、脸上全部都是古怪的白色图案,听到英招的召唤,目露凶光,狂吼一声,啥也不招呼,就大踏步地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 此人别看在九黎南蛮的族群之中并不起眼,但是能够成为其先锋队的精锐,自然不凡。 他一冲出来,浑身的肌肉便不断颤抖,油光浮现,那白色的图案不断扭动,宛如游蛇一般,将他整个人勾勒得十分恐怖,就仿佛一头凶恶的猛虎。 嗷呜…… 他冲到我的近前,右脚朝着地上猛然一跺,大地仿佛都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他将那狼牙棒高高举起,整个人宛如一张大弓,全身肌肉绷得紧紧。 这样的力量,就算是他面前站着一头战象,只怕也要给那一狼牙棒给砸成骨肉分离,鲜血四溅。 唰! 一道犀利的响声出现,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我揉了揉被三狗踹到的腰间,然后顺手拔剑,朝着前方一个箭步突去。 迎风一刀斩。 一剑。 长剑划破了长空,与空气割裂,发出一声剧烈的炸响来,随后将这人庞大的身子给斩成了两截。 快如闪电,剑如疾风。 我人站在了那人的后方,拿出了雷击木剑鞘来,将那沾染了鲜血的剑刃往下倾斜,将血滴干净之后,小心翼翼地收入鞘中。 嗒! 长剑入鞘,而这时那狼牙棒方才砸落在地,随后它的主人也化作了两块,落到了草地之上来。 鲜血肆意流淌,而我则平淡地对屈胖三说道:“你个傻波伊,跟人打赌,就不聊一下赢了的话,该拿些什么东西么?” 屈胖三听到,不由得大怒,冲着英招骂道:“你娘咧,欺负我小孩子是不?不行,我们重来,他输了,你拿走我家这三狗,但你输了,你该怎么办?” 英招和他身后一众九黎南蛮望着那具断成两截的同伴尸体,整个人都僵住了,听到他这话儿方才活了过来。 他松了一口气,慌忙说道:“好,我输了,把我这头黑豹给你——英西,你上。” 英招旁边一个全副藤甲的小将听闻,抱拳说道:“末将听令。” 说罢,那人从地上抓起了一根藤抢,朝着我急冲而来。 这人全身藏于一种黑色的藤甲之中,那藤甲轻便,却有一种金属的质感,虽然没有戴着头盔,但是在大部分“裸奔”的九黎南蛮之中,算得上是装备比较不错的一员了。 而且此人还自称末将,又在英招身边,显然是九黎南蛮的厉害人物。 有了先前的一幕,这人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显得十分谨慎。 他身骑黑豹,手中提着一丈长的藤抢,倏然而至,那枪尖直直地朝着我的心窝子里扎了过来,让人猝不及防,而无论是那矫捷的身姿,还是藤抢的准确度,都显示出了此人顶尖的手段来。 年刀月棍一辈子的枪。 世间兵器,最难练的就是枪,这里的枪说的不是现代兵器的火器,而是长枪,而这种枪一旦练好,在战阵之中,特别是骑兵战,简直就是以一挑十的存在。 强的话,以一挑百也不是不可能。 眼看着对方手持长枪,从远处冲锋而来,手中的长枪准确地点中了我的心口要害,那速度、那精准、那力量的狂猛,简直没谁了。 我有些紧张了,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扭腰一跨脚,长剑抖出。 砰! 破败王者之剑斩落到了对方的藤抢之上,结果那玩意的坚韧度超出了我的想象,反弹的力量差点儿将我给伤到。 我不得不朝着旁边猛扑一下,然后挥剑撩去。 吼…… 这回叫的不是人,而是那英西胯下的猎豹。 这畜生凶猛得很,速度又快,结果反倒是把自己害了,长剑撩过,将它的肚皮撕出了一大片的口子来,内脏啊肠子的,全部都洒落下来。 啊! 这猎豹与主人滚落在地,咆哮一声,却再也起不来了,而那小将英西瞧见爱骑重伤垂死,先是用藤抢朝着我这边猛然一挑,发现有些勉力,于是抽出腰刀,朝着我如箭一般的杀来。 他的杀声震天,凛然的杀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铛、铛、铛、铛…… 一阵炫目的拼斗之后,有一个头颅冲天而起。 我回剑入鞘,平静地说道:“你又亏了,他屁股下面的那豹子看着不错,但在三狗跟前,也就是一大坨肉而已……” 屈胖三气呼呼地冲着英招说道:“对啊,你当我们傻啊,换一样,换一样!” 英招一脸铁青地看着吵闹的屈胖三和平静的我,突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说道:“前些时候,临湖一族的族长钊无姬,被几人用雷电所杀,随后临湖一族所在地改名为小香港,据说那里面的首脑人物之中,有一个外来人,还有一个小孩——可是你们?” 呵呵,九黎南蛮倒也不是闭关锁国的部落,知道得倒挺多。 我揉了揉鼻子,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平静地问道:“还打不打?打就上,不打滚。” 我难得地张狂一回,结果人家却显得无比凝重,郑重其事地跳下了那猎豹,然后从手下那儿接过了一把石斧来。 这石斧是黑曜石打磨而成的,看起来有点儿像是刀耕火种时代的作品,然而我却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冲着我恭敬地说道:“九黎英招,向您请教。” 啊…… 英招将石斧往天一举,突然间一股旋风从中生成,然后大风宛如奔马,朝着我这边倏然吹来。 狂风卷起尘沙,遮蔽天空,我下意识地眯了眼去,而这个时候,我却感觉到劲风扑面。 这不是风,是人。 我没有犹豫,举剑相迎,结果给那石斧重击,宛如山峦倒塌而来,让我不得不连续后退,半边膀子发麻,知道是碰到了真正的猛人。 狂风继续,飞沙走石,我闭上了眼睛,开始使用火眼观察。 两人交战,你来我往,对方势大力沉,那把黑曜石斧头是把了不得的法器,砸落下来的时候,宛如山岳,而我则占了灵活的身法,还有凶猛的剑法,两人一来一往,杀得倒也旗鼓相当。 随着时间继续,英招似乎占了上风,开始张狂起来,步步紧逼。 我先是示敌以弱,突然间将先前积攒的雷电之力陡然激发,英招并未有见过此等手段,给那雷电一惊,顿时就半边身子焦黑了去。 我这边趁势追击,想要拿下此人,结果英招对敌的经验颇为丰富,当下猛然运斧,一时间狂风大作。 劲风之中,英招退回了自家战阵之中。 对方人多势众,我不敢单人突进,而屈胖三在这边高声喊道:“嘿,大个子,你还讲不讲道理了,既然输了,就赶紧滚蛋,我们这儿可不留饭啊……” 哈、哈…… 城楼之上的众人忍不住发出阵阵笑声来,英招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然而这个时候,他身后却有几个脑袋上面沾满了彩色羽毛的老家伙挥舞权杖,开始高声招呼起来。 他们一作法,随着九黎南蛮出征的这些蛇虫鼠蚁一下子就躁动起来,特别是之前那头巨蟒,游动着身子,朝着我们这边进逼。 一时间,无数虫蛇异动,宛如千军万马。 眼看着我们这边的空地即将被蛇虫吞没,突然间有人轻声叹道:“在我面前,你们真想玩这个?” 第二十五章 陆左三战迎蛮敌 南方有九黎,擅虫蛇。 这是荒域众人对于九黎南蛮的评价,而瞧见对方这长蛇大阵,也的确有着独到和凶猛之处,不过这一切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又实在是有一些班门弄斧。 苗疆蛊王。 瞧见悬浮于半空之上的陆左,原本信心满满的九黎南蛮一下子就懵住了。 人怎么可以凭空悬浮呢? 他没有翅膀啊。 没有飞兽啊。 怎么会? 陆左并没有管这些人脑子里面的想法,而是落到了我的跟前来,然后平静地伸出了手去。 我们这边,我一个,狼狈往后逃窜的屈胖三算一个,然后就是陆左。 而在对面,无数虫蛇飞奔而走,那条十来丈长的巨蟒无端凶恶,张开大嘴,腥臭的气息仿佛能够喷到了我们的脸上来。 尽管有着蛊师传承,但是看到这么多的冷血长虫,我的内心还是有一些慌张的。 但陆左却并不一样。 他口中喃喃念着咒诀,然后炁场之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律动在跳跃。 我说不清道不明,却能够瞧见那头巨蟒最为狂暴,几乎是在瞬间,就冲到了陆左的跟前来。 它口中的信子,已经卷向了陆左的脖子。 而就在此刻,陆左突然间睁开了眼睛来,怒声喝道:“孽畜,你敢?” 一声暴喝,让那三十多米长的巨蟒一瞬间停住了蠕动,那巨大的脑袋却停不住,径直朝着陆左撞了过来。 眼看着小轿车一般巨大的脑袋张开巨口,几乎一百八十度,朝着陆左咬来,我下意识地抓起了手中的破败王者之剑,想要上前帮忙,却给陆左用手势给拦住了。 他平静地伸出手来,轻柔地往前一推。 那手中的那把门板巨剑不见了,此刻的陆左又回到了我在茶荏巴错见到他之时的模样,行动迟缓,却富有一种领导者和艺术家柔合而成的气质。 世间之事,在他眼中,不过尔尔。 “停!” 他轻轻说了一声,那宛如东风重卡一般撞来的巨蟒戛然而止,足以将陆左吞噬了去的大嘴停在了陆左的身前,然后缓慢的、机械的合拢了嘴来,低下头,蹭了蹭地下的泥巴,仿佛小猫撒娇一般地柔顺。 陆左抬起了脚来,只两步,便走上了那巨蟒的蛇头之上去。 然后,那巨蟒猛然睁开了眼睛来。 犀利的怒火在眼珠之中翻腾不休,仿佛能够吞噬一切。 它回身了,猛然而转,看向了将自己给放出来的九黎南蛮,而在同一瞬间,从陆左的双手之中,飘散出了一大片淡灰色的气息,这些气息将无数疯狂前冲的蛇虫鼠蚁给嘎然扭转,调转了头去。 因为蔓延的关系,后面的继续冲撞,而前面的则转身过来,一时间长虫阵中一片混乱。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关系。 最终,九黎南蛮用来对付华族的大杀器,却是变成了陆左麾下的子民,它们每一个独立个体,都愿意为了新的王者而奉献出自己的性命。 长虫大军的突然逆转,让那些头顶羽冠,身披长袍的家伙为之惊惧,他们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身子疯狂抖动,就好像是在与十八头野牛在贴身缠斗着。 结果最终的最终,还是扭转不了局势。 长虫大军在反逼,我这堂哥宛如此间的王者,一点一点地逼向了对方。 九黎南蛮曾经用这长蛇大军打败过无数部族,自然知道这源源不断的蛇群能够有着多么恐怖的力量,瞧见这状况,下意识地往后退。 而最初挑事的那几个祭祀,除了最中间的一位还在疯狂跳着蘸舞,其余的都已经力竭倒地。 祈求过分强大的力量,使得他们自身引发了反噬。 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当那条巨蟒开始游动起来的时候,这几百人的九黎南蛮先锋终于溃败了,开始发疯一般地往后逃了去。 十几丈的巨蟒,换成公制,差不多有三四十米。 这是什么概念? 韩国怪兽片电影《龙之战》中的反派**oss布那基,估计也就比它大一点点而已。 当事物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庞大体积时,对人的心理压力无疑是最为恐怖的,而这头巨蟒的反叛,以及无数虫蛇的倒戈相向,才是让九黎南蛮感觉到真正可怕的地方。 没有什么比神秘的未知,更加恐怖。 陆左出手,在对方最擅长的地方,对其进行了压倒性的冲击,而他的目的并不是杀死这些人,又或者驱赶走他们,而是需要给华族一个稳定的外围环境。 所以那条巨蟒开始快速游动,冲进了人群之中,然后来到了英招的跟前来。 英招身下的黑豹,在巨蟒恐怖的气息之中,已经成了一滩软肉,根本就站不起来了。 不过英招倒是还有几分骨气,张开嘴巴,似乎对着陆左说了些什么。 因为隔得太远,我又不懂唇语,所以不太清楚。 不过我想应该差不多也是表达自己坚贞不屈气节的话语,但陆左却并未有跟他废话,伸手过去,想要将英招给擒住。 英招能够成为九黎南蛮的先锋大将,身手自然是不错的。 我刚刚与他交过手,对于这一点最是理解。 不过似乎是锐气丧失,在陆左面前,这位先锋大将并没有走出几招,居然就被陆左擒了下来。 他想要反抗,却终究抵不过陆左,就连那把黑曜石斧头都给当垃圾一样扔到了一旁。 英招身边的众将纷纷上前来解围,结果那巨蟒一声喝,都止住了脚步。 追击战并没有进行多久,陆左押着这个先前盛气凌人的九黎南蛮先锋回返到了东门之前来,而这个时候,大门已经被再次打开,华族众人众星捧月一般地簇拥着安和龙不落,来到了我和屈胖三的身前。 陆左也骑蟒而至,将英招从六七米的高空往下一扔,重重砸落到了地面去。 那家伙给摔了一下,到不至于晕头转向,但也是气得够呛,当陆左跳下巨蟒头颅,落到地上来的时候,他愤怒地冲着陆左大吼道:“打不过你我认了,赐我一死就是了,何必羞辱我?” 陆左一愣,指着华族那边说道:“你误会了,你请你过来,是让你跟族长谈一下,免得误会。” 啊? 英招这会儿也愣了,搞不清楚陆左什么意思。 我却明白了过来,朝着安使眼色。 华族现如今内忧外患,跟九黎南蛮开战并不理智,当务之急,是跟他们好好谈一谈,最好能够将这仇恨引导一下。 安何等聪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走上前来,双手抱胸,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尊敬的九黎使者,很遗憾我们之前的接触,给你我都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英招一心求死,语气就有些不善,说谈什么? 安说谈袭击九黎北哨站、引发两族冲突的凶手,你可有兴趣? 英招说不就是你们华族么? 陆左听到他的语气这么冲,忍不住咳了咳嗓子,说别欺负人家是小姑娘,实话告诉你,青鸾天女可是天选之人,你给我客气一点,要是她恼了,你那先锋军团可就不会有一人能活下来。 听到这话儿,英招下意识地朝着身后望去,却见那长虫大军果然已经将自家的部属给团团围住。 这还不说,刚刚将陆左送到此处的那头巨蟒,此刻也加入了那边的战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英招就算是再蛮狠,也不可能拿自己手下的性命来开玩笑,所以他妥协了,粗声粗气地说道:“你讲就是了。” 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给英招讲了一遍,然后说道:“如你所见,你们的敌人其实是轩辕野,我们的敌人也是轩辕野,我们并不是对手,反而可以成为合作的伙伴,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签订同盟,共同对抗轩辕野这个妄图称霸荒域的野心家,传令荒域,对他进行围剿……” 这事儿龙不落先前曾经跟英招说过,但是之前他信心满满,兵强马壮,一心想要在华族身上讨点儿便宜。 但此一时彼一时也,见识到华族“真正”的实力之后,他开始思考起了接下来的事情。 能够成为先锋大将的人,绝对不仅仅只有悍勇。 沉默了许久,他对安说道:“我一个人决定不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回返族内磋商,再给你们回答。” 安看了我一眼,我则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安同意了。 随后英招返回了自己的先锋军团,而陆左放开了缺口,让这些人离去,至于那巨蟒,以及无数的长虫则被留了下来,陆左找了个地方对其进行安置。 在两个时辰之后,九黎南蛮派来了一个二十人左右的使节团,进入了华族区域。 他们在于华族进行了磋商,并且求证其余部落之后,与华族达成了同盟协议,协议有三,第一就是对之前的鲁莽行为进行道歉,对死于九黎先锋之手的华族人进行巨额赔偿;第二是与华族一起,携手在荒域之中通缉轩辕野,以及他麾下势力;第三两族友好通商,信息互通有无。 九黎南蛮的使节与华族代表安签署了联盟协议,随后在当天夜里,安被推选为华族新一代的族长。 她也将是华族历史上第一位女族长。 第二十六章 安族长 showad03; 南方有九黎,擅虫蛇。 这是荒域之中,对于九黎南蛮的评价,而瞧见对方这长蛇大阵,也的确有着独到和凶猛之处,不过这一切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又实在是有一些班门弄斧。 苗疆蛊王。 瞧见悬浮于半空之上的陆左,原本信心满满的九黎南蛮一下子就懵住了。 人怎么可以凭空悬浮呢? 他没有翅膀啊。 没有飞守啊。 怎么会? 陆左并没有管这些人脑子里面的想法,而是落到了我的跟前来,然后平静地伸出了手去。 我们这边,我一个,狼狈往后逃窜的屈胖三算一个,然后就是陆左。 而在对面,无数虫蛇飞奔而走,那条十来丈长的巨蟒无端凶恶,张开大嘴,腥臭的气息仿佛能够喷到了我们的脸上来。 尽管有着蛊师传承,但是看到这么多的冷血长虫,我的内心还是有一些慌张的。 但陆左却并不一样。 他口中喃喃念着,然后炁场之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律动在跳跃。 我说不清道不明,却能够瞧见那头巨蟒最为狂暴,几乎是在瞬间,就冲到了陆左的跟前来。 它口中的信子,已经卷向了陆左的脖子。 而就在此刻,陆左突然间睁开了眼睛来,怒声喝道:“孽畜,你敢?” 一声暴喝,让那三十多米长的巨蟒一瞬间停住了蠕动,那巨大的脑袋却停不住,径直朝着陆左撞了过来。 眼看着小轿车一般巨大的脑袋张开巨口,几乎一百八十度,朝着陆左咬来,我下意识地抓起了手中的破败王者之剑,想要上前帮忙,却给陆左用手势给拦住了。 他平静地伸出手来,轻柔地往前一推。 那手中的那把门板巨剑不见了,此刻的陆左又回到了我在茶荏巴错见到他之时的模样,行动迟缓,却富有一种领导者和艺术家柔合而成的气质。 世间之事,在他眼中,不过尔尔。 “停!” 他轻轻说了一声,那宛如东风重卡一般撞来的巨蟒戛然而止,足以将陆左吞噬了去的大嘴停在了陆左的身前,然后缓慢的、机械的合拢了嘴来,低下头,蹭了蹭地下的泥巴,仿佛小猫撒娇一般地柔顺。 陆左抬起了脚来,只两步,便走上了那巨蟒的蛇头之上去。 然后,那巨蟒猛然睁开了眼睛来。 犀利的怒火在眼珠之中翻腾不休,仿佛能够吞噬一切。 它回身了,猛然而转,看向了将自己给放出来的九黎南蛮,而在同一瞬间,从陆左的双手之中,飘散出了一大片淡灰色的气息,这些气息将无数疯狂前冲的蛇虫鼠蚁给嘎然扭转,调转了头去。 因为蔓延的关系,后面的继续冲撞,而前面的则转身过来,一时间长虫阵中一片混乱。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关系。 最终,九黎南蛮用来对付华族的大杀器,却是变成了陆左麾下的子民,它们每一个独立个体,都愿意为了新的王者而奉献出自己的性命。都市之神级高手 长虫大军的突然逆转,让那些头顶羽冠,身披长袍的家伙为之惊惧,他们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身子疯狂抖动,就好像是在与十八头野牛在贴身缠斗着。 结果最终的最终,还是扭转不了局势。 长虫大军在反逼,我这堂哥宛如此间的王者,一点一点地逼向了对方。 九黎南蛮曾经用这长蛇大军打败过无数部族,自然知道这源源不断的蛇群能够有着多么恐怖的力量,瞧见这状况,下意识地往后退。 而最初挑事的那几个祭祀,除了最中间的一位还在疯狂跳着蘸舞,其余的都已经力竭倒地。 祈求过分强大的力量,使得他们自身引发了反噬。 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当那条巨蟒开始游动起来的时候,这几百人的九黎南蛮先锋终于溃败了,开始发疯一般地往后逃了去。 十几丈的巨蟒,换成公制,差不多有三四十米。 这是什么概念? 韩国怪兽片电影《龙之战》中的反派**oss布那基,估计也就比它大一点点而已。 当事物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庞大体积时,对人的心理压力无疑是最为恐怖的,而这头巨蟒的反叛,以及无数虫蛇的倒戈相向,才是让九黎南蛮感觉到真正可怕的地方。 没有什么比神秘的未知,更加恐怖。 陆左出手,在对方最擅长的地方,对其进行了压倒性的冲击,而他的目的并不是杀死这些人,又或者驱赶走他们,而是需要给华族一个稳定的外围环境。 所以那条巨蟒开始快速游动,冲进了人群之中,然后来到了英招的跟前来。 英招身下的黑豹,在巨蟒恐怖的气息之中,已经成了一滩软肉,根本就站不起来了。 不过英招倒是还有几分骨气,张开嘴巴,似乎对着陆左说了些什么。 因为隔得太远,我又不懂唇语,所以不太清楚。 不过我想应该差不多也是表达自己坚贞不屈气节的话语,但陆左却并未有跟他废话,伸手过去,想要将英招给擒住。 英招能够成为九黎南蛮的先锋大将,身手自然是不错的。 我刚刚与他交过手,对于这一点最是理解。 不过似乎是锐气丧失,在陆左面前,这位先锋大将并没有走出几招,居然就给陆左擒了下来。 他想要反抗,却终究抵不过陆左,就连那把黑曜石斧头都给当垃圾一样扔到了一旁。 英招身边的众将纷纷上前来解围,结果那巨蟒一声喝,都止住了脚步。 追击战并没有进行多久,陆左押着这个先前盛气凌人的九黎南蛮先锋回返到了东门之前来,而这个时候,大门已经被再次打开,华族众人众星捧月一般地簇拥着安和龙不落,来到了我和屈胖三的身前。 陆左也骑蟒而至,将英招从六七米的高空往下一扔,重重砸落到了地面去。 那家伙给摔了一下,到不至于晕头转向,但也是气得够呛,当陆左跳下巨蟒头颅,落到地上来的时候,他愤怒地冲着陆左大吼道:“打不过你我认了,赐我一死就是了,何必羞辱我?” 异世为圣 陆左一愣,指着华族那边说道:“你误会了,你请你过来,是让你跟族长谈一下,免得误会。” 啊? 英招这会儿也愣了,搞不清楚陆左什么意思。 我却明白了过来,朝着安使眼色。 华族现如今内忧外患,跟九黎南蛮开战并不理智,当务之急,是跟他们好好谈一谈,最好能够将这仇恨引导一下。 安何等聪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走上前来,双手抱胸,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尊敬的九黎使者,很遗憾我们之前的接触,给你我都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英招一心求死,语气就有些不善,说谈什么? 安说谈袭击九黎北哨站、引发两族冲突的凶手,你可有兴趣? 英招说不就是你们华族么? 陆左听到他的语气这么冲,忍不住咳了咳嗓子,说别欺负人家是小姑娘,实话告诉你,青鸾天女可是天选之人,你给我客气一点,要是她恼了,你那先锋军团可就不会有一人能活下来。 听到这话儿,英招下意识地朝着身后望去,却见那长虫大军果然已经将自家的部属给团团围住。 这还不说,刚刚将陆左送到此处的那头巨蟒,此刻也加入了那边的战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英招就算是再蛮狠,也不可能拿自己手下的性命来开玩笑,所以他妥协了,粗声粗气地说道:“你讲就是了。” 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给英招讲了一遍,然后说道:“如你所见,你们的敌人其实是轩辕野,我们的敌人也是轩辕野,我们并不是对手,反而可以成为合作的伙伴,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签订同盟,共同对抗轩辕野这个妄图称霸荒域的野心家,传令荒域,对他进行围剿……” 这事儿龙不落先前曾经跟英招说过,但是之前他信心满满,兵强马壮,一心想要在华族身上讨点儿便宜。 但此一时彼一时也,见识到华族“真正”的实力之后,他开始思考起了接下里的事情。 能够成为先锋大将的人,绝对不仅仅只有悍勇。 沉默了许久,他对安说道:“我一个人决定不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回返族内磋商,再给你们回答。” 安看了我一眼,我则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安同意了。 随后英招返回了自己的先锋军团,而陆左放开了缺口,让这些人离去,至于那巨蟒,以及无数的长虫则被留了下来,陆左找了个地方对其进行安置。 在两个时辰之后,九黎南蛮派来了一个二十人左右的使节团,进入了华族区域。 他们在于华族进行了磋商,并且求证其余部落之后,与华族达成了同盟协议,协议有三,第一就是对之前的鲁莽行为进行道歉,对死于九黎先锋之手的华族人进行巨额赔偿;第二是与华族一起,携手在荒域之中通缉轩辕野,以及他麾下势力;第三两族友好通商,信息互通有无。 九黎南蛮的使节与华族代表安签署了联盟协议,随后在当天夜里,安被推选为华族新一代的族长。 她也将是华族历史上唯一一位女族长。 b>说: 安 第二十七章 回归 当确定了周遭的环境之后,我将心神转移到了劫的身上来。『言*情*首*发頂點小說,23wx 安一直梦想着能够来到我的世界走一遭,然而却最终没有成行,不仅仅她之前是藤族族长,此刻是华族族长,走不开身的缘故,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在于荒域世界的人,是无法带到我们这儿来的。 这事儿洛小北曾经提过一次,说会魂飞魄散。 其实这个跟当初禹王九鼎镇中原有关,一切被分割出去的化外之地,都有强者生存,如果两边能够自有来往,说不定就会扰乱得中土大乱,方才会有这样的规则。 屈胖三是个例外,他虽然出生在荒域,但本身还是凤凰蛋所生,不受拘束。 但劫会否是另一个例外呢? 对于这件事情,我其实并无把握,然而劫却一再要求希望随我们同行,我之前有些疑虑,担心这并不是他本人的意见,而是另外一个意志。 然而后来陆左告诉我,说不管是部落少年劫,还是神秘人劫,他们其实都是同一个意识,不同的表现而已。 他们只会相互融合,不会吞噬。 或许觉醒了,对他本人来说,会有更大的好处,不用再拘束于现在的状态。 我不太明白陆左的解释,但却知道一点,那就是这是劫自己的选择。 而陆左也跟我保证,一旦出现异状,他会立刻送劫返回荒域去,不会让他受到太多的伤害。 能够这么玩儿的,估计也就只有陆左了。 因为他手中的天龙真火。 我看着劫,发现他初临这个世间的时候,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块,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就好像是一条到了岸上的鱼,有一种喘息不过来的感觉,而且浑身的骨骼劈啪作响,无意识的颤抖和抽动,瞧得我一阵担忧,问你没事吧?若是有事,立刻送你回去。 劫没有作声,只是一点儿、一点儿地调整着呼吸。 我还想再问些什么,陆左拦住了我。 他告诉我,说给劫一点儿时间,他需要安静。 我没有再说话了,如此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劫终于长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了身子来,朝着我点了点头,又向陆左说道:“多谢您给我机会。” 陆左咧嘴,说客气,不过现在你可以说明自己的身份了吧? 杂毛小道在旁边摸着下巴,说看起来我们似乎认识。 劫抬起了头来,有些冰冷的脸上咧了一下嘴,说各位指的,是我前世的身份么,还是什么? 陆左说我好奇心比较重,都想知晓。 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上一世的身份,叫做杨劫,是茅山宗英华真人的弟子。” 茅山宗? 我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杂毛小道,而那家伙则是猛然拍了一下手掌,说哈,我就知道,那天远远看你出手,就差不多能够猜出了一个大概来——杨劫师弟,不是说你被杨知修所害,迷失在时空乱流之中了么? 劫点头,说对,我的确是给人所害,而那人并非杨知修。 啊? 杂毛小道的脸冷了下来,沉声问道:“那人是谁?” 劫对着杂毛小道说道:“师兄你可能并不知晓,我一直都在暗中追查杀害我师父英华真人的凶手到底是谁……” 杂毛小道疑惑,说不是天下第一杀手亭下走马么? 劫摇头,说不,一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是,但后来却开始怀疑了起来,因为有很多地方并不能够自圆其说,随后我发现这其实跟我茅山宗内部的人员有关,再然后,我怀疑到了当时的话事人杨知修身上,然而在我想要追查的时候,却发现陷阱重重,有人开始想要对付我,后来的时候我被逼入后山乱地,给人推进了时空乱流之中,肉身绞毁了去…… 杂毛小道说你既然说自己并非杨知修所害,那人到底是谁? 劫摇头,说这个事情,我暂时不能够肯定,我会继续追查此事的,等有了结果,一定跟师兄汇报。 杂毛小道皱眉,说你这是准备离开? 劫点头,说对,我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人多了,反而会心慌;不过各位放心,不管何时何地,你们都是我的朋友,这一点,我以我的灵魂保证。 这时陆左突然插嘴了,说你是杨劫之前,还是什么? 劫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他。 沉默了许久,他开口说道:“我还是魔将。” 啊? 陆左皱眉说道:“什么是魔将?” 劫不肯说了,他对我们说道:“此事无关大局,经历了两世轮回,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状态,现如今的我,便是我,便是陈留劫,不再是任何人的附庸或者从属……” 他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而这一切都是我所不知道的。 我甚至都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但看起来陆左和萧克明似乎知道一些秘辛。 劫说完这些之后,转过身来,朝着我结结实实地拜了一下。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他给扶了起来,说你既然是萧大哥的师弟,自有身份,之前的事儿就都忘记了吧,我可教不了你这么厉害的徒弟。 我这般说着,劫却严肃地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上辈子拜了一个师父,这辈子也拜了一个师父,这事儿我不会忘——若是没有您,我或许永远都只是陈留只知道打猎混日子的懵懂之人,既报不了这一世的父母血仇,也回返不得这个世界,就只是这一点,你足以成为我的师父。这是命运的安排,不过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等日后,再来聆听师父教诲……” 说罢,他双手抱拳,朝我郑重其事地又拜了两下,方才转身离开。 他的身法宛如轻灵的燕子,几个起落,人便不见了踪影。 这姿态,不知道比我潇洒几多。 劫走了之后,我方才回过神来,看向了杂毛小道,说萧大哥,你这师弟到底什么来头啊,看起来简直吊炸天啊? 杂毛小道呵呵一笑,说你这话说得有问题,论起关系来,他可是你的徒弟,比我亲近许多呢。 我翻了一下白眼,说咱能不能好好说话? 杂毛小道依旧笑,说陆言,说起来你倒是捡了一个大便宜,这劫呢,他是我大师兄从山下捡来的一孩子,出生之时天有异象,电闪雷鸣,而他生下来的时候天生长毛,宛如猿猴一般,被叫做毛孩儿——这是返祖现象,算不得太稀奇,只不过他父母嫌其古怪,想要把他给扔了去。我大师兄过意不去,将其带上了山,后来他成为了我小姑师父英华真人的弟子,也是唯一的男弟子。 他舔了舔嘴唇,然后说道:“他跟了英华真人的俗家姓氏,也信杨,修得一身好手段,特别是轻身之术,我看说是茅山之最,无人匹敌,而此人因为身体缺陷的缘故,在茅山十分低调,但有人也认为他的修为和天分,绝对是顶尖儿的,若非他是旁门,只怕茅山三杰应该叫做茅山四杰了。” 茅山四杰? 那茅山三杰之中,黑手双城陈志程现如今是宗教总局副局,符钧是茅山宗当代掌教,而杂毛小道则是上一代的掌教,个个都是吊炸天的人物,这个杨劫,居然能够与其并列? 这可不是厉害到没谱了? 我说那后来又是怎么回事呢? 杂毛小道告诉我,说杨劫素来低调,之前曾经跟随大师兄混过一段时间,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突然转了性子,求得我师父同意,通过茅山后院的时空乱流,出入类似于荒域、黄泉这般的地方,修行修心,我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但据说就连杨知修对他也是十分忌惮,只可惜后来我重返茅山之事,才听说他已经在时空乱流之中死掉了,当时还可惜了一回,觉得茅山又少了一人才,没想到居然是这般情况。 听他说了一个大概,我方才知晓这劫有多厉害。 难怪他能够在千军万马之中取下风后的头颅,而这仅仅是他这副身体还不能够承载的情况之下。 他若是恢复之前的修为,指不定有多厉害呢。 这样的人,居然还认我当师父? 我有点儿亚历山大啊…… 劫的事情不过是一插曲,杂毛小道告诉我,说劫此人最重信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所以让他自去,不用管他,日后有缘,再见便是了。 现在我们面临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在于陆左和朵朵脑袋上面的通缉令。 再有一个,就是接下来的行程。 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不管陆左身上的这案子,先去天山。 屈胖三问去天山干嘛? 我们不敢说明具体缘由,只是告诉他,说杂毛小道想要去见一下自己的师父,说清楚自己离开茅山宗的缘由,获得谅解。 哦…… 屈胖三不置可否地说着,而随后陆左问明了我们所在的地方之后,开口说道:“既然已经来到了鲁东,那就顺道去崂山走一遭吧?” 杂毛小道笑了,说也罢,去见见两个老头子,问问他们对现如今江湖的看法吧。 第二十八章 陈留劫 当确定了周遭的环境之后,我将心神转移到了劫的身上来。<>, 安一直梦想着能够来到我的世界走一遭,然而却最终没有成行,不仅仅她之前是藤族族长,此刻是华族族长,走不开身的缘故,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在于荒域世界的人,是无法带到我们这儿来的。 这事儿洛小北曾经提过一次,说会魂飞魄散。 其实这个跟当初禹王九鼎镇中原有关,一切被分割出去的化外之地,都有强者生存,如果两边能够自有来往,说不定就会扰乱得中土大乱,方才会有这样的规则。 屈胖三是个例外,他虽然出生在荒域,但本身还是凤凰蛋所生,不受拘束。 但劫会否是另一个例外呢? 对于这件事情,我其实并无把握,然而劫却一再要求希望随我们同行,我之前有些疑虑,担心这并不是他本人的意见,而是另外一个意志。 然而后来陆左告诉我,说不管是部落少年劫,还是神秘人劫,他们其实都是同一个意识,不同的表现而已。 他们只会相互融合,不会吞噬。 或许觉醒了,对他本人来说,会有更大的好处,不用再拘束于现在的状态。 我不太明白陆左的解释,但却知道一点,那就是这是劫自己的选择。 而陆左也跟我保证,一旦出现异状,他会立刻送劫返回荒域去,不会让他受到太多的伤害。 能够这么玩儿的,估计也就只有陆左了。 因为他手中的天龙真火。 我看着劫,发现他初临这个世间的时候,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块,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就好像是一条到了岸上的鱼,有一种喘息不过来的感觉,而且浑身的骨骼劈啪作响,无意识的颤抖和抽动,瞧得我一阵担忧,问你没事吧?若是有事,立刻送你回去。 劫没有作声,只是一点儿、一点儿地调整着呼吸。 我还想再问些什么,陆左拦住了我。 他告诉我,说给劫一点儿时间,他需要安静。 我没有再说话了,如此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劫终于长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了身子来,朝着我点了点头,又向陆左说道:“多谢您给我机会。” 陆左咧嘴,说客气,不过现在你可以说明自己的身份了吧? 杂毛小道在旁边摸着下巴,说看起来我们似乎认识。 劫抬起了头来,有些冰冷的脸上咧了一下嘴,说各位指的,是我前世的身份么,还是什么? 陆左说我好奇心比较重,都想知晓。 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上一世的身份,叫做杨劫,是茅山宗英华真人的弟子。” 茅山宗? 我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杂毛小道,而那家伙则是猛然拍了一下手掌,说哈,我就知道,那天远远看你出手,就差不多能够猜出了一个大概来——杨劫师弟,不是说你被杨知修所害,迷失在时空乱流之中了么? 劫点头,说对,我的确是给人所害,而那人并非杨知修。 啊? 杂毛小道的脸冷了下来,沉声问道:“那人是谁?” 劫对着杂毛小道说道:“师兄你可能并不知晓,我一直都在暗中追查杀害我师父英华真人的凶手到底是谁……” 杂毛小道疑惑,说不是天下第一杀手亭下走马么? 劫摇头,说不,一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是,但后来却开始怀疑了起来,因为有很多地方并不能够自圆其说,随后我发现这其实跟我茅山宗内部的人员有关,再然后,我怀疑到了当时的话事人杨知修身上,然而在我想要追查的时候,却发现陷阱重重,有人开始想要对付我,后来的时候我被逼入后山乱地,给人推进了时空乱流之中,肉身绞毁了去…… 杂毛小道说你既然说自己并非杨知修所害,那人到底是谁? 劫摇头,说这个事情,我暂时不能够肯定,我会继续追查此事的,等有了结果,一定跟师兄汇报。 杂毛小道皱眉,说你这是准备离开? 劫点头,说对,我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人多了,反而会心慌;不过各位放心,不管何时何地,你们都是我的朋友,这一点,我以我的灵魂保证。 这时陆左突然插嘴了,说你是杨劫之前,还是什么? 劫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他。 沉默了许久,他开口说道:“我还是魔将。” 啊? 陆左皱眉说道:“什么是魔将?” 劫不肯说了,他对我们说道:“此事无关大局,经历了两世轮回,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状态,现如今的我,便是我,便是陈留劫,不再是任何人的附庸或者从属……” 他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而这一切都是我所不知道的。 我甚至都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但看起来陆左和萧克明似乎知道一些秘辛。 劫说完这些之后,转过身来,朝着我结结实实地拜了一下。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他给扶了起来,说你既然是萧大哥的师弟,自有身份,之前的事儿就都忘记了吧,我可教不了你这么厉害的徒弟。 我这般说着,劫却严肃地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上辈子拜了一个师父,这辈子也拜了一个师父,这事儿我不会忘——若是没有您,我或许永远都只是陈留只知道打猎混日子的懵懂之人,既报不了这一世的父母血仇,也回返不得这个世界,就只是这一点,你足以成为我的师父。这是命运的安排,不过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等日后,再来聆听师父教诲……” 说罢,他双手抱拳,朝我郑重其事地又拜了两下,方才转身离开。 他的身法宛如轻灵的燕子,几个起落,人便不见了踪影。 这姿态,不知道比我潇洒几多。 劫走了之后,我方才回过神来,看向了杂毛小道,说萧大哥,你这师弟到底什么来头啊,看起来简直吊炸天啊? 杂毛小道呵呵一笑,说你这话说得有问题,论起关系来,他可是你的徒弟,比我亲近许多呢。 我翻了一下白眼,说咱能不能好好说话? 杂毛小道依旧笑,说陆言,说起来你倒是捡了一个大便宜,这劫呢,他是我大师兄从山下捡来的一孩子,出生之时天有异象,电闪雷鸣,而他生下来的时候天生长毛,宛如猿猴一般,被叫做毛孩儿——这是返祖现象,算不得太稀奇,只不过他父母嫌其古怪,想要把他给扔了去。我大师兄过意不去,将其带上了山,后来他成为了我小姑师父英华真人的弟子,也是唯一的男弟子。 他舔了舔嘴唇,然后说道:“他跟了英华真人的俗家姓氏,也信杨,修得一身好手段,特别是轻身之术,我看说是茅山之最,无人匹敌,而此人因为身体缺陷的缘故,在茅山十分低调,但有人也认为他的修为和天分,绝对是顶尖儿的,若非他是旁门,只怕茅山三杰应该叫做茅山四杰了。” 茅山四杰? 那茅山三杰之中,黑手双城陈志程现如今是宗教总局副局,符钧是茅山宗当代掌教,而杂毛小道则是上一代的掌教,个个都是吊炸天的人物,这个杨劫,居然能够与其并列? 这可不是厉害到没谱了? 我说那后来又是怎么回事呢? 杂毛小道告诉我,说杨劫素来低调,之前曾经跟随大师兄混过一段时间,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突然转了性子,求得我师父同意,通过茅山后院的时空乱流,出入类似于荒域、黄泉这般的地方,修行修心,我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但据说就连杨知修对他也是十分忌惮,只可惜后来我重返茅山之事,才听说他已经在时空乱流之中死掉了,当时还可惜了一回,觉得茅山又少了一人才,没想到居然是这般情况。 听他说了一个大概,我方才知晓这劫有多厉害。 难怪他能够在千军万马之中取下风后的头颅,而这仅仅是他这副身体还不能够承载的情况之下。 他若是恢复之前的修为,指不定有多厉害呢。 这样的人,居然还认我当师父? 我有点儿亚历山大啊…… 劫的事情不过是一插曲,杂毛小道告诉我,说劫此人最重信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所以让他自去,不用管他,日后有缘,再见便是了。 现在我们面临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在于陆左和朵朵脑袋上面的通缉令。 再有一个,就是接下来的行程。 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不管陆左身上的这案子,先去天山。 屈胖三问去天山干嘛? 我们不敢说明具体缘由,只是告诉他,说杂毛小道想要去见一下自己的师父,说清楚自己离开茅山宗的缘由,获得谅解。 哦…… 屈胖三不置可否地说着,而随后陆左问明了我们所在的地方之后,开口说道:“既然已经来到了鲁东,那就顺道去崂山走一遭吧?” 杂毛小道笑了,说也罢,去见见两个老头子,问问他们对现如今江湖的看法吧。 第二十九章 在崂山 我们身处的长岛九丈崖,位于鲁东烟台的蓬莱市,与位于青岛的崂山,一北一南,相隔差不多整个鲁东半岛,这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KanShu58.CoM, 当下我们也是连夜离开了长岛,然后更装易服,等到了第二天白天的时候,由我出面联系了一辆商务车,赶往青岛。 一路上周折自不必提,当天下午我们抵达了崂山。 与大多数以道家闻名的名山一般,崂山在鲁东这一带也是数得上名号的旅游景区,我们赶到的时候,也是游人如织,不过杂毛小道和陆左并不走那大路,而是往那山窝子里面挤,一路走行,山沟里面反复钻。 走了好久,却是来到了一处山沟子里。 这崂山与别处景致并不一样,可谓是剑峰千仞、山峦巍峨,那奇石怪岩遍地皆是,使得整个山区看起来无数奇景,一看就知道内有道行。 事实上,崂山曾经是道教的发祥地之一,早在春秋时期就已经云集了相当一大批的方士之流,是早年间的修行圣地。 走进了这山沟子里来,周遭的景致就有些恍惚了,远景、近景皆不相同,有的地方,放眼望去,也不真切。 屈胖三在旁边琢磨,说这个地方的法阵,看起来实在厉害,我看了竟也心惊肉跳啊。 他平素颇为自傲,特别是对于法阵之属,更是自觉天下间莫能够有出其右者,之前我一直觉得他虽然强,但不过是夸大其词,但后来知道他就是天下三绝之一的阵王屈阳之后,方才服气。 连阵王都如此说,看起来我们是到了崂山的山门之前来了。 杂毛小道听到了屈胖三的话语,在旁边微微一笑,说崂山道教文化的起源,堪称天下之祖,若不是出了几次变故,断了一回传承,只怕未必有茅山宗、龙虎山天师道的事儿,这法阵都乃远古大阵,自然不凡。 他带着我们走到了一处巨大的山石之前来,停下了脚步。 这山石黑黝黝的,上面有人雕刻着许多粗糙古怪的文字,以及图纹,最为显眼的,莫过于一张巨大的符箓,被完完全全地刻在了上面。 杂毛小道瞧见,认真打量一番,说道:“净心神符,看来是到了。” 说罢,他清了清嗓门,然后说道:“请守门的师兄现身,代为通传无尘、无缺两位道长,就说故友到访,还请一见。” 他说第一遍的时候,鸦雀无声,没有一点儿动静。 杂毛小道也不恼,耐心地再朗声说了一遍。 第三遍的时候,那声音突然间恢弘起来,在整个山谷沟子里回荡不休,如同雷鸣一般,洪钟大吕,震耳欲聋。 这个时候,那岩石角落处传来了脚步声,两个身穿玄衣的道士闪身出来,凝目一望,皱着眉头说道:“来者何人,报上姓名来,我们也好通传一二。” 我们此次过来,藏头露尾,而崂山此地并非与世隔绝,我们不可能暴露身份,那杂毛小道眼睛一转,开口说道:“故人。” 刚才开口说话的那个年长道士听闻,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故人?连名号都不敢报上来的故人?” 陆左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开口说道:“你就说是与无尘道长曾经黄泉共生死的那人便是了。” 陆左并没有改变容貌,他一站出来,那年长道士眯眼望来,打量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可是苗疆蛊王陆左?” 陆左眯着眼睛,说你认识我? 那人拱手说道:“贫道赵多明,恩师无缺道长,曾经有缘见过您的图像,所谓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位想必就是茅山掌教萧克明萧掌教吧?” 对方认出了我们,倒是省却了许多废话,杂毛小道自嘲说道:“你若是稍微关注一下江湖局势,就应该知晓我不但不是茅山宗掌教,而且都已经不再是茅山宗的人了……” 那赵多明哈哈一笑,拱手说道:“此事听我师父谈及过,说茅山宗失去了你,是茅山宗的损失。” 他拱手说道:“两位与我师父是至交,无需通传,直接进去便是了。” 说罢,他看向了我这儿来。 陆左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徒弟。” 赵多明便不再看我,而是引我们往山谷里面走去。 在这中年道士赵多明的引领下,我们往山谷之中走,发现这儿的景色诡异,十步一景,五步一变,走了几分钟,周遭仿佛变了一大景,那山川谷地变幻,让人目不暇接。 赵多明领着我们在这变幻莫测的山道之中行走,忽而左,忽而右,我们并不多话,默默跟着一起走。 如此走了半个多小时,前面突然间豁然开朗,一座直耸入云的山峰平地拔起,而山峰之上,则有无数殿宇楼阁。 赵多明领着我们来到峰下的石阶前,方才开口说道:“诸位若是想要找无尘掌教,恐怕要失望了,他老人家去年便已经闭了死关,不曾露面。” 陆左惊讶,说啊,他怎么闭了死关去? 赵多明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具体情况我并不了解,诸位见到我师父,或许可以问他一下。” 说罢,他也没有再多言,继续上行。 相比于热闹的茅山宗,崂山这儿显得要冷清许多,一路上来,几乎都没有瞧见人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或者本就如此。 赵多明将我们领到了一处悬空殿宇之前,向我们告罪一声,然后进里面去通传。 没多久,我瞧见一个相貌堂堂的老道士迎了出来,热情地说道:“我说昨天那灰喜鹊叫了一夜,到底是什么事情呢,没想到是你们过来了,且进来,我这儿有新采的仙雾茶,且来帮我评鉴一二……” 这老道士一脸正派,热情之中又带着几分沉稳,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得道了的真修。 杂毛小道和陆左看起来跟着老道士挺熟悉,上前寒暄两句,对方便请我们入了里间,一路领到了偏殿的茶室之中去,然后是蒲团茶几,各自找位置安坐。 这老道士,便正是赵多明口中的师父无缺真人。 坐下没多时,立刻有道童奉了茶水过来,我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结果茶水太烫了,弄得舌头都有些发麻。 不过麻了之后,茶水下腹,却凭空生出一道捉摸不透的香味来,的确是妙不可言。 朵朵对方是认得的,陆左给无缺真人介绍了一下我和屈胖三,说是他徒弟和一个小朋友,那无缺真人看了我一眼,说近来收到消息,说苗疆又出了一好汉子,名叫陆左,端的是利害,做了好几件大事,后来给茅山宗捉了去,还闹得沸沸扬扬,我自然是知道的,如今一见,果然是英雄了得。 饮过了茶,寒暄几句,陆左开口说道:“道长,现如今我的身份颇为尴尬,所以我来崂山之事,还请代为隐瞒一二。” 无缺真人点头,说这是自然——你的事情,我也是听说了个大概,到底怎么回事呢,可否说予我一听? 陆左苦笑,说不过是寻常那偷天换日、李代桃僵的手段,三言两句说不清楚。 无缺真人若有所指地说道:“有句话说得好,当官儿的,最怕认真二字,只要屁股坐得正,别人想怎么弄你,他们都能够查得出来,就怕有人未必愿意给你查清楚啊……” 陆左抬起头来,说我这一次归来,路过鲁东,两眼茫茫,正想与您请教一二。 无缺真人摆了摆手,说请教谈不上,你说。 陆左说无缺真人虽然是鲁东道教协会的会长,全国道教协会的常委,但却远居山中,算得上是旁观者,不知道我此刻的局面,该如何解? 无缺真人沉吟一番,然后说道:“陆左你的人品,我是了解的,打死我,也不相信你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连我对此事都看得真切,那黑手双城可是一手提携你的大哥,难道他就看不清楚么?为什么他却没有站出来,为你说话呢?你们之间,可是有什么矛盾么?” 陆左摇头,说怎么会,我们没矛盾。 无缺真人叹了一口气,说若是如此,事情就有些无解了。 陆左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说无妨,时间会冲淡一切,这点儿冤屈,终究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对了,无缺真人怎么闭了死关去? 谈到这个,无缺真人忍不住苦笑道:“我这师兄你也是知道的,与你一起,从黄泉归来,整个人就时而清楚、时而糊涂,本以为整个人就毁了去,结果天山大战之后,我与他都受了重伤,回返崂山之后,养了小半年,突然有一天,他就清醒了过来,告诉我,说他也要效仿茅山陶晋鸿一般,去闭死关,要么死,要么悟,从而将掌门之位交予我手……” 杂毛小道突然激动起来,说若是如此,说不定无尘道长能够超脱自我,成就果位呢? 无缺真人摇头,无奈地说道:“你师父能够成就地仙,那是黄山龙蟒的力量,而我师兄呢,生死悬于一线,谁知道能否活着出来呢?” 第三十章 一个消息 showad03; 陆左和杂毛小道,以及朵朵,与这位无缺道长在天山大战之时结下了生死情谊,只有真正参与过那一场大战的人,方才能够体会到当初的艰辛与不易。『言*情*首*发 无数的战友倒在身边,无数的鲜血飙射,无数次瞧见了绝望,而又在最终看到了一缕阳光…… 这种情绪并不是我们这些后来者听别人简单聊几句就能够体会到的,所以我也无法体会到他们谈论起那一场战事的激动心情。 不过看得出来,无论是陆左,还是杂毛小道,对于这一位崂山派的掌门还是十分信任的。 即便是在此刻处处危机、敌我不分的当下,他们对于无缺道长都没有任何怀疑过。 都共过生死了,彼此之间都卖过命,还有什么可说的? 而当两人恭喜无缺真人成为崂山派掌门时,老道长却显得很平静,淡然说道:“你们两位身份地位都不低,萧道友还做过茅山掌教真人,更应该晓得,这世俗之间的名利,对于修行者来说不过浮云,反而是修行境界的提升,更加动人心魄一些,只可惜我这些年来忙于俗物,倒是没我师兄那般单纯了……” 杂毛小道叹息,说:“说起来,我们都得佩服无尘道长,他遭了回劫难,然而人却恢复了单纯本我,反而更加容易触摸那天道的边缘去。” 聊了一会儿,又谈及了当今江湖的变化,无缺真人跟我们讲了当前的一些变故,说起了一件事情来。 就在一个月之前,阁皂山遭人攻击,清炫真人与山门十八人惨死,江湖传闻,是同在赣西的龙虎山天师道下的手,不过后来又有人出面,说不是,凶手却是宝岛一个姓秦的男子,此事议论纷纷,官方也出面做了调查,不过最终却是不了了之了去。 我之前曾经恶补了一段时间的江湖典故,知道这阁皂山位于赣西樟树的东南隅,是武夷山的西延支脉,之所以成名,却是因为此为道教历史上著名的葛玄葛仙翁成道之处。 阁皂山因葛仙翁而成名,随后弟子葛洪将其发扬光大,被称之为葛家道,在唐高宗年间被御封为天下第三十三福地。 它与宋代的时候进入鼎盛时期,与金陵茅山、广信龙虎山并称为三大名山,盛况空前。 只可惜阁皂山在秦魔的时候屡遭危厄,最终逐渐没落了去。 不过即便如此,传承并未断了,在当今天下之间,依旧是仅次于三大顶级道门的宗门,比之崂山也不弱许多。 陆左听闻,不由得一愣,说那清炫真人,可是当初与我们在天山之上,并肩而战的那位道长? 无缺道长点头,说真是,清炫真人虽然并非阁皂山的掌教,但却是实力第一等的强者真修,结果给人凭空击杀了去,十八门人惨死,这件事情十分轰动,闹得江湖大乱,小道消息非常多,我还收到一个消息,说陆言你也参与其中…… 听到无缺道长点我的名,我顿时就是一愣,说还有我的事儿? 无缺道长说此事颇为复杂,我有一个师侄是宗教局内部人员,他曾经谈过一回,说此事似乎牵涉到你,但具体的事情,我也并未深问。 陆左笑了,说道长,一个月前,陆左还跟我在地底里面摸老鼠呢,哪里有机会跑赣西去?夺天变 无缺道长叹息,说本以为天山大战之后,小佛爷身死,邪灵教覆灭,江湖之上能够修生养息一段时间,好好地缓一口气来,没想到事情的走向却越发混乱,让人有些瞧不清楚未来了陆言这事儿,你们需得注意,有陆左你的事情在前,若是有人真的想要故技重施,搞臭你们,也不是没有手段…… 谈了一些江湖琐事,话题转变,几人又交流起了修行心得来。 在座的都是当世间顶尖之人,对于修行的本质和底层的规则理解,都远超出我的理解之外,他们随意的三两句言语,都能够对我有着莫大的启发。 几人坐而论道,我在旁边只有听的份儿,不过也是津津有味,颇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如此一聊,时间飞逝而去,当夜我们留宿崂山,与无缺道长告别之后,回到了房中,大家并无困意,聚在了一起来。 我心中犹记得那阁皂山血案之事,说难道是有人准备谋害于我,将我也给通缉了去? 陆左冷着脸不说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反倒是杂毛小道笑了笑,说若是有人连你都想搞,事情就变得有趣了。 屈胖三在旁边突然说道:“陆言,你可还记得在老家被人抓了的事情?” 啊? 听到屈胖三的提醒,我立刻就想起了当初我回老家的时候,结果给人擒住,审问了几天的事情,忍不住惊讶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出现在阁皂山的那人,是我哥?” 这回惊讶的反倒是陆左了,他看着我,说陆默哥回来了? 我哥陆默当初出国打工,最后失踪的事情,这事儿我们老家那一带的人都知道,陆左算是我不远不近的亲戚,自然也知道此事,我也不隐瞒,将我哥现如今的状况与他说明。 陆左很是兴奋,不断地提问,到了最后,忍不住笑了,说我到现在还记得陆默哥当初带我去山上砍柴和采桑葚、八月瓜的事情,他这个人天生就有领导力,没想到居然也入了这一行,当真是巧了…… 我苦笑,说他现如今到底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上了黑名单,甚至都不肯与我见面。 陆左沉吟了几秒钟,然后说道:“我觉得陆默哥应该是有苦衷的,不过他为人十分不错,豪侠而仗义,也有着自己的底线,绝对不会坑害无辜之人的。” 我对我哥都心存疑虑,他倒是信心满满。 聊过了阁皂山之事,旁边的杂毛小道咳了咳,然后说道:“今天无缺真人的话语里,其实意有所指,不知道你们听出来了没有。” 陆左刚才还带着笑容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对,他是想说,无论是我身上的污名,还是陆言随时可能遭受到的冤屈,其实都是小事,你大师兄现如今贵为总局副局,朝堂之上说得着话的大人物,如果他出面,一切污蔑都将烟消云散。但现如今的事实却是他一直都没有站出来说话,从这一点上来看,的确十分的可疑。” 杂毛小道看了我一眼,说我这段时间跟陆言聊了好几次我大师兄,后来还去京都找过他一回,只不过没有见着,但总感觉他变了许多,不再是以前的他了。情到深处是陌路 陆左这个时候突然间来了几分怨气,说道:“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莫非是这人走上了高位,就认不得以前帮他立下汗马功劳的兄弟了?” 杂毛小道摇头,说我大师兄不是这样的人,当初我被开革出山门,何等落魄,他还不一样对我关怀备至? 陆左说那个时候不是还有你师父在么,这些都是你师父的吩咐。 杂毛小道说这个时候,我小姑也在呢,说不通。 两人争吵着,我在旁边忍不住插嘴道:“那个啥、我说一句,萧大哥的掌教之位被撸,陈志程很有可能就是幕后主使,为了这件事情,应颜长老还跟他大吵了一架,当时我就在旁边……” 我的话说完,陆左和杂毛小道都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陆左幽幽说道:“汉高祖草莽出身,得了天下之后,甭管你是韩信,还是彭越、英布,全部都给你杀了;赵匡胤被众将黄袍加身,结果回头就把拥立自己的石守信、高怀德这些人都给杯酒释兵权了去;这人啊,创业的时候宛如兄弟,等到了高位之后,就变成了另外一种生物,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杂毛小道咬着牙,说别人会,但我相信我大师兄不会! 他对黑手双城的情感十分复杂,有一种视之如兄如父的感情,陆左瞧见他这般,也不想多作解释,疏离兄弟感情,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到底什么情况,我觉得到时候见面聊一聊,或许会有结果等我们去了天山,然后到藏边与小妖会合之后,尝试与他见面,聊一聊吧。” 杂毛小道点头说好。 这是我第一次瞧见陆左和杂毛小道之间有争论,不过从心理上来说,我更加愿意站在陆左这一边。 并不是因为我与陆左的师徒关系,而是从我进入这江湖以来,对黑手双城的印象就并不是很好,总感觉他与传说中的那位豪杰,有着几分差别。 众人聊了一会儿,然后回房安歇。 我照例跟屈胖三分到了一间房,这是我们都习惯了的,我洗漱过后,盘腿修行,而屈胖三则大字一摆,呼噜噜睡着了去。 这小子都不见怎么修行,也不知道怎么变得那般厉害的。 难道这就是天赋? 如此到了半夜,我也睡了下去,迷迷糊糊之间,屈胖三却是推了我一把,在我耳边低声说道:“陆言,起来,有情况。” b>说: 小佛在写文的时候,大部分精力用在了讲故事和布局、填坑的上面,以及前后接应,对于情节大体的把控,有的时候难免细节上面做得不够好,比如有的时候会把陆左和陆言写错一两回,也有的会有错别字,希望读者老爷能够帮忙指出,我看到回复,立刻改正,虽然因为审核缘故并不能马上修改,但是也会尽量完善作品本身。 而这个也正是网络连载的参与感,也希望读者老爷能够善意提出,不要对此吹毛求疵,毕竟小佛也不是神,也只是一个人, 第三十一章 元神出窍 showad03; 我给屈胖三推醒,顿时就给吓了一大跳,第一感觉是莫非给人出卖了? 我这也是长时间一惊一乍给弄的,心思都安宁不了,想着陆左和杂毛小道曾经与无缺道长并肩而战过,对他又是如此的信任,按理说应该不会出卖我们的,难道是没有能够守住消息,给崂山其他的人给走漏了出去? 那么来的人,又是谁呢? 我满腹的心思,而屈胖三则将我拉到了窗边来,指着院子处的一个影子说道:“你看那是什么?” 我定睛一看,发现那黑影子却是一个邋里邋遢的老道士,他仿佛在院子里梦游一般,轻轻地飘荡着等等,他不是梦游,因为他的双脚几乎都没有动,整个人的身子都在地面上飘动着。 “是鬼魂么?” 我低声问道,屈胖三笑了,说堂堂崂山派,真修之地,怎么可能会出现孤魂野鬼呢? 我说说不定是人家豢养的啊,你看它装扮,完全就是一老道士,而且身上并无戾气,显然也不会做什么恶事。 屈胖三摇了摇头,说那东西不是鬼魂,而是灵。 我说有什么区别么? 屈胖三将中指竖在了唇间,对我嘘了一声,说你别说话,小心将人给惊走了去。 我半夜给这小子给叫醒了过来,本以为是有祸事,结果只是瞧见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灵体,因为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历和用意,所以也只有耐着性子在窗边打量着。 那老头儿一会儿走路,一会儿停留,仿佛又舞动了两套剑诀,最后突然间感应到了什么,朝着我们这边望了过来。 屈胖三赶忙低下头去,缩在了窗户之下,而我却没有预料得到,僵立在了当场。 事实上他扭头过来,立刻就瞧见了我。 而我也自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做什么回避,而是与他四目相对。 结果两人一对眼,我仿佛看见了璀璨星空一般,感觉到脑子陡然间就是一亮,整个世界都仿佛浮现出无尽的白光来,仿佛有无数宏大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不断回荡着。 我一直过了好久,方才恢复视线,再往院子里打量的时候,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瞧见了。 我一把拽住了旁边的屈胖三,说到底什么情况啊,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过来。 屈胖三气呼呼地对我说道:“让你注意点,你还咋咋呼呼的,多好的观摩机会啊,都给你错过了,哼……” 他说完这句话,居然又回到了床上去,被子一卷,人便睡了去。 我一个人站在窗边,完全就是懵住了。 好一会儿我方才回过神来,问他,说到底怎么回事啊,那东西到底是鬼啊,还是什么?对我们会不会有影响啊…… 屈胖三翻了一个身,说别问我,困着呢。 好嘛,这家伙把我给弄醒了过来,结果自己个人却睡着了去。 我瞧见呼呼睡去的屈胖三,又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反倒是有一些睡不着了,坐在床边,努力地回想起与那人对视的情景来,感觉到满天星河在那一刹那,全部都涌动进了我的脑海之中来。重生之破茧成蝶 那种一瞬间的信息充实感,让我有一种爆炸般的古怪感觉。 然而当光芒消散了去的时候,所有信息都不见了,消散无踪,我无论如何努力想,都回忆不起来。 不过我却有一种触摸到什么东西的感觉。 经过这一折腾,我再也难以入睡,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我早早地洗漱,出了房间,在院子里练了几趟拳,将固体的基本功做足,浑身热气腾腾,这时陆左和杂毛小道,还有朵朵都陆续起来了,唯有屈胖三一人还在酣睡。 我瞧见他们,想起昨天半夜发生的事情来。 这些人的修为都是让人叹为观止的高深,而又颇为警惕感,按理说昨天半夜的事情,他们或许会有一些知晓。 然而当我提出这事儿来的时候,他们都是一脸茫然,说有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如实回答,陆左突然来了兴趣,问了我那老道士的相貌和衣着,我脑子有点儿迷糊,努力回想了一会儿,方才勉强将对方的特征说明清楚。 听到了我的讲述,陆左十分震惊,说那人莫非是无尘道长? 杂毛小道听了,也觉得很像,不过又有一些怀疑,说无缺道长不是说无尘道长在闭死关么,怎么会突然出来呢? 我心思一动,说莫非这里面有内幕或许无尘道长已然死了,只不过心中并不甘愿,所以方才会显现身形出来,希望我们能够参与进这件事情来,帮他报仇? 陆左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说你是话本小说看多了吧,无缺、无尘两位道长情同手足,怎么会有冤魂出现呢? 杂毛小道也否决了我的猜想。 不过对于这件事情,他还是蛮感兴趣的,回头又去找了屈胖三,将还处于沉睡之中的屈胖三给弄醒了过来,然后询问起此事。 屈胖三打着呵欠,说当真是大惊小怪,如果真如你们所说,那人就是崂山派的无尘道长的话,我估计也就是他在尝试元神出窍,正好遇到我们了而已。 元神出窍? 杂毛小道为之一愣,说你确定?那无尘道长人虽然很厉害,但元神出窍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一些太离奇了吧? 屈胖三说有什么可离奇的,厉害的地仙,心思一转,元神就能够出现在百里、千里之外,他这点儿距离,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陆左也吃了一惊,说你的意思,是无尘道长已经成为地仙了? 屈胖三说他若是有意识的,说不定已然成了,不过昨天那模样,估计还在摸索阶段,就他自己而言,估计也是黄粱一梦,所以暂时还差了一些。 听到这话儿,杂毛小道也还是很激动,说这也是在路上了,说不定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够见到第二个地仙了呢。 陆左询问了昨夜的细节,随后在与无缺道长的见面中,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知给了他。 无缺道长并没有太多的兴奋,而是让我们对此事保密。 邪魅总裁爱上我 不但如此,而且最好不要给别人说起无尘真人闭死关之事,免得横生枝节。 我们尽管对于他的谨慎我并不是很理解,但是答应了下来。 我们此次前来崂山,只不过是陆左和杂毛小道过来谈谈故友,叙叙旧情,顺便聊一聊最近江湖上发生的事情,探听消息,并不打算久留,所以中午吃过了斋饭之后,我们便告辞下山了。 离开崂山,我们来到了附近的一处农庄,凭着无缺道长的一份手信,找到了一个愿意送我们离开鲁东的汽车和司机。 车是七座车,人倒也够用。 对方显得十分谨慎,在对完了笔迹之后,根本没有盘问我们太多的信息,只是问我们的目的地在哪里。 我们回答,说准备去西北天山。 司机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送到泉城去,然后乘坐泉城飞往西北迪化的航班,差不多四个多小时应该就能够抵达。 对方还说如果有需要的话,他可以帮忙订机票,只需要出示一下相关证件就可以了。 陆左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还是开车过去吧。 司机是崂山派的人,而且还是老司机,什么样的情况都见过,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说各位可否是身份有些敏感,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陆左和杂毛小道都没有说话,我这个时候开口了,说能送我们去沪都么? 司机瞧见我们不愿意多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可以,不过需要等我一会儿,一路过去有些远,我需要找一个副驾驶,帮忙替换。” 我说不用了,我的车技还可以,而且也走过这一条线。 司机听闻,不再多言,让我们上车,然后出发。 一路众人都显得有些沉默,并没有聊太多,主要是这个人我们并不熟悉,保持一点儿距离,对双方都有好处。 在服务站停车的时候,我借来了一电话,然后拨打了出去。 电话是打给沪都林佑的,现如今我能够想得到可以帮忙的,除了他,也实在是没有别人了。 电话接通之后,我与林佑简单聊了两句,然后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要求来。 那就是让他帮我准备一台商务用车,然后停在高速路上靠沪都的某一处服务站那里,我这边有急用。 当初参与慈元阁的拍卖会之后,我们这儿是有一笔钱放在林佑那儿的,所以他听到了,并不惊讶,而是询问了我简单的几句话之后,不再多言。 一天之后,在高速路的服务站,我见到了林佑。 不但如此,他未婚妻萧璐琪也在了这里。 车是一辆老款的本田奥德赛,里面还挺干净的,我十分满意,正犹豫着是否将陆左和杂毛小道的事情给他说起呢,结果杂毛小道却自己个儿站了出来,朝着萧璐琪喊道:“琪妹子,你怎么会在这里,那男的,是你男朋友啊?” b>说: 会是第二人么? 第三十二章 抵天山 萧璐琪娇嗔一声,说明哥,这是林佑啊。(百度搜索5 8 看 书 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杂毛小道说哪个林佑? 萧璐琪说就是那个林佑啊…… 杂毛小道大惊小怪地说道:“我的天,不会吧,我记得那家伙没这么胖吧,怎么回事,这是吃了化肥么?” 呃…… 旁边的林佑一脸黑线,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便宜大舅哥打招呼。 玩笑开完,我把陆左、朵朵和屈胖三都叫了出来,给林佑介绍认识,瞧见这一个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牛人露了面,林佑深吸一口气,满脸通红地说道:“各位,各位,承蒙看得起,我还是那句话,我这两百斤肉搁这儿,你们要是用得上,只管招呼一声就是了……” 杂毛小道开玩笑是归开玩笑,不过对于这堂妹夫还是挺关照的,简单聊了几句,又警告萧璐琪,说我这妹夫是个老实人,你可别欺负他。 萧璐琪没好气地说道:“别人都是嘱咐外人别欺负自己妹子,你倒好,反了一个儿。” 杂毛小道说我还不知道你,打小就是个男孩子的性格,若不是个女儿身,只怕你还得翻了天去。 林佑在旁边说道:“不,女大十八变,璐琪她可不一样了,是我的女神。” 杂毛小道一副牙酸的表情,挥挥手,不待见。 聊了一会儿,林佑开始谈及了找寻虎皮猫大人那凤凰蛋的事情,这是我之前交给他办的事情,当初游艇拍卖会时得到的金钱我也大部分交给了他,当做启动资金。 不过现如今既然知道了屈胖三的身份,这事儿也就没有了必要,当着屈胖三的面,我没有多聊,咳了咳,把他拉到了一边去。 我告诉林佑,说这件事情目前暂时打住,先别弄了。 林佑很奇怪,说为什么? 我没有多作解释,含糊说了几句,他是聪明人,知道我这般做必有理由,也没有多问,而是低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停住了;不过这段时间也不是没有收获,你还记得那个白衣秦归政么?” 我点头,说当然记得。 林佑说璐琪一直对小妖姑娘的死耿耿于怀,所以也调动了一部分的资源调查此人,发现此人的背景十分复杂,不但在宝岛有着很大的势力,跟兄弟会有关系,而且还跟欧洲几大血族豪门有关;而你可知道,此人还有一个很秘密的身份,是什么吗? 我说什么? 林佑慎重地吐出了两个字来:“魔将。” 啊? 我愣了一下,说这是什么意思? 林佑摇头,说不知道,我这也是一个从事互联网技术的黑客朋友截到的信息,从他与手下的邮件往来中,多次提到了这一个身份,我觉得很不一般,所以希望你能够有所提防。 林佑不说还好,这般强调,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另外一个人来。 杨劫,又或者陈留劫。 我这个便宜徒弟在离开的时候,曾经也说起过自己另外的一个身份,魔将。 这个魔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不得而知,但是隐隐感觉到这里面似乎有一些关联,而白衣秦归政是小妖遇害的关键人物,也是虎皮猫大人凤凰蛋失踪的重要线索,之前在崂山之上的时候,我听那无缺道长谈及阁皂山清炫真人遇害之事,说起有猜测是跟宝岛一个姓秦的家伙有关,也下意识地想到莫非就是这个白衣秦归政? 种种古怪之处,实在可疑,我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秦归政的这一条线,你暂且不要断,继续帮我跟一下,最好能够知道此人的行踪,回头我有用。” 林佑点头,说好。 简单聊了一会儿,我们又聚到了一起来,林佑问我,说需不需要去瞧一眼小妖姑娘的遗体,现在还冷冻着呢。 我看了陆左一眼,他摇了摇头,说不用,既然在你那里,就暂时搁着,日后我自有办法。 与林佑、萧璐琪两人告别之后,我们离开了服务站,然后开始转路线,一路向西。 车夫这活儿自然是我的事情,毕竟我是小字辈,更小的屈胖三和朵朵都是大爷,何况还不会开车。 当然,开长途车这事儿,对于一个修行者来说,并不算什么事。 路上,我与陆左和杂毛小道谈起了白衣秦归政的事情来。 刚才的时候,陆左表面上表现得十分平淡,云淡风轻,但是对于小妖被击毁肉身,最后不得不如同虎皮猫大人一般寄托于一鸟身之上这事儿,其实还是很放在心上的。 而正因为如此,他对那个谋害了小妖姑娘的家伙肯定很在意。 当听到我说起这事儿,那个凶手之前还跟白衣秦归政见了一面,立刻就变得严肃了起来,问了我几句之后,对杂毛小道说道:“等我们办完了事,回头就找这个家伙开刀……” 杂毛小道想了想,说其实小妖好像知道那凶手是谁,但却不肯说出来。 陆左听到,不由得一愣,说为什么? 杂毛小道苦笑,说我怎么知道为什么,等到时候见面了,你问一下她呗。 陆左沉默了,不再说话。 一路西行,得益于国内日渐发达的高速公路网,路上倒是不会特别的疲惫,毕竟一条路通到底,又有导航,实在算不得什么,而陆左也会开车,两人还能够相互替换,车到金陵的时候,我们开出来了一回,找了个地方吃饭,然后睡觉,回头又继续出发。 虽然陆左的脑袋上挂了一通缉,不过因为没有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的缘故,所以倒也用不着太多的担心。 事实上,世界这么大,通缉犯那么多,有几人能够知晓,除非是碰到特定的办案人员,否则基本上都不会有什么麻烦,而陆左和杂毛小道路上的时候还用手段改头换面了去,更是不用担心。 如此且走且停,终于在第四天赶到了迪化,休整过后,我们继续驱车前往天山。 所谓天山,是一个纵横西北的巨大山脉,而我们所去的地方,具体的讲,应该叫做博格达峰。 博格达峰是天山山脉东段的最高峰,北邻准噶尔盆地,南隔达坂城谷地,与吐鲁番盆地遥遥相望,处于荒漠包围之中,这儿的路况就有一些不太好了,我们一路驱车行走,最终来到了山脚下的一处村庄,由陆左出面,与当地的村民交涉,让他们代为保管我们这辆车子,然后一行人步行上山。 此刻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好多地方正是炎热时节,而西北之地却已经有了冬天的肃杀之色,越往上走,越是寒冷。 不过我们早有准备,在迪化休整的时候,就已经买好了棉大衣和相关的登山装备,并不害怕。 再说了,这一帮人都是修行者,身穿单衣都没什么问题。 走在山脚下的丛林之中,望着远处巍峨的雪山,陆左颇多感慨,跟杂毛小道说道:“还记得当年,我们跑到这儿来,懵懵懂懂,只以为事情不会发生,没想到最后居然演变成了近年来最为庞大的一场大战,无数人再次陨落,无数人分离而走,唉……” 从来都显得很安静的朵朵这个时候突然说话了,说陆左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找肥虫子啊?我想它了…… 陆左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想它,不过目前暂时还不能去,等我将天龙真火研究透彻了,就带你去见它,好不好?” 朵朵伸出手指来,说拉钩哦。 陆左笑了,说好。 两人拉钩,朵朵欢天喜地,跑到前面去找屈胖三了,而杂毛小道则在旁边感慨,说谁说不是呢,说句实话,我后来的时候,好几次做梦,梦到我们当时没有能够顶得住小佛爷的重重谋算,最终让这世间给吞噬了去,每一次都从梦中惊醒,止不住地打冷战…… 谈到小佛爷,陆左叹了一口气,说这人聪明至极,而且心志坚定,对于手中资源的把握和运用简直不是人所能够理解的,幸好他死了,否则还真的没几人能够制得住他。 杂毛小道面容古怪,说若他还活着呢? 陆左说你是说…… 他说了一半,连忙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我们当初是亲眼瞧见他离去的…… 这话儿说得他自己都不自信了。 陆左和杂毛小道两人都同时沉默了下来,气氛有些凝滞,我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想起自己就在当日天山大战之地,故地重游,不由得多出了几分兴奋,问起了两人当日之事。 两人的兴致并不高,不过听我问起,倒也没有藏私,将当初的战斗一五一十地详细说了出来。 我在旁边听着,听到邪灵教如何利用最后的力量,在此拼死一搏,力图达到净化世界、毁灭世界的终极目的,各种手段齐出,然后又有无数豪雄参与其中,奋起抗争,舍身忘死…… 种种事情,听得我是热血沸腾,悠然向往。 只可惜当时的我,还在南方搬着砖,浑然不知这么多的变故,也不知道有那么多人,为了世间的和平而默默付出着自己的性命。 一席话谈完,天池在望,我突然想起一事儿,说我们如何找寻陶真人? 第三十三章 陵园间的偶遇 陶真人是在天山之战中,战胜了当初的天山山神,继而将其融合了去,以身合道,最终成为了天山山神。<>∮頂∮点∮小∮说, 这典故我曾经知晓过,不过所谓山神,我脑海里能够想到的,就是《西游记》里面给孙大圣耍得团团转的那矮个儿侏儒老头子,拄着一根老拐棍,低声下气、点头哈腰地喊道:“大圣、大圣……” 就这样的奴才样,而且还是人随意跺一跺脚,喊两声就屁颠屁颠儿地跑了出来。 陶真人也是这般么? 当然不可能,从杂毛小道对他师父的描述来看,这位陶真人可是当今之世的最强者之一,强者就应该有着强者的脊梁在,怎可能如此? 只是,到底怎么找? 难不成就这么漫山遍野地叫喊,期待着他老人家能够吱一声? 只是这博格达峰如此巨大,岂不是扯破喉咙去? 杂毛小道在旁边说道:“这倒不是什么问题,茫茫天山,自然无处找寻,不过但凡天山山神,必定会在一处地方显灵,那便是天山神池宫。” 我浑身一激动,开口说道:“可是天下三圣地的天山神池宫?” 杂毛小道点头,说正是。 我说这天下三圣地,苗疆万毒窟早已烟消云散,东海蓬莱岛我却也是去过的,唯独这天山神池宫只是听闻,却从未有想过,没想到这一回倒是能够亲自一观,实在不错。 陆左在旁边说道:“苗疆万毒窟倒也不是烟消云散了去,其实还是有传承的,只不过寻常人并不知晓而已。” 我想起身体里的聚血蛊,问道:“莫非给我弄这聚血蛊的,便是苗疆万毒窟的人?” 陆左摇头,说倒也不是,据我所知,苗疆万毒窟人员稀少,现如今是一个小女孩儿掌权,而她父亲,则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隔壁老王,跟我们也算是朋友——至于拿你身体养蛊,制造出聚血蛊的那人,估计是得到了一些传承,但并非一脉。 我说那天山神池宫怎么走? 杂毛小道耸了耸肩膀,说我不知道啊。 什么? 我愣了一下,说你不知道,那怎么还这么自信满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杂毛小道理所当然地说道:“天山神池宫素来隐秘,寻常人罕有得闻,我认识的人里面也没有几人去过那里,据说我大师兄曾经去过天山神池宫,后来还跟慈元阁合作了一个项目,专门拍卖天山神池宫里面出出产的器具,不过现如今他又不好联系,所以过来,只有撞运气了。” 我挠头,说这不是大海捞针么,真的能成? 陆左在旁边笑了,指着前方的屈胖三说道:“说起天山神池宫来,我们都没啥资格,认倒是认识几人,但也联系不上,不过前面那位见多识广,说不定能够给我们指点一二,所以我让朵朵去处理了。” 啊? 我犹豫了一下,说屈胖三对于上一世的回忆一片混沌,未必能够得出什么答案来——我也从未有听他说过此事呢。 陆左说无关虎皮猫大人,单纯就是屈阳,只要他还记得,这事儿就好办了。 我瞧见陆左如此自信满满,也不好意思再多说,耐心地往前走。 果然,没有一会儿,屈胖三便屁颠屁颠儿地跑到了陆左的跟前来,说我听说你们在准备找寻天山神池宫啊? 陆左点头,说对,天山山神居所缥眇,或许还在沉睡,唯一能够确定联络到他的地方,就是在天山神池宫内,所以我们想要去那儿找寻一番,不过这地方我们只是听过,也知道可能就在博格达峰附近,但是却从未有去过,一时之间犯了愁。 杂毛小道大喇喇地说道:“无事,就这般找,地方又不大,说不定几天就能够找到了。” 屈胖三“切”了一声,说天山神池宫名气那么多,无数人想要求仙问道,都跑过来,但这世间有几人能够找寻得到?你们这般弄,恐怕到明年,也未必能够成行。 陆左故作犯难,说那可怎么办? 屈胖三拍了拍胸脯,说还好我却是知道一些事儿的,你们跟我走便是了。 陆左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故意说道:“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这天山神池宫的呢?” 屈胖三并不正面回答,而是含糊其辞地说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我不确定地方是否还在那里,所以不能够陪着胸脯打包票,但总比你们这般漫山遍野的瞎走要有效率得多。怎么样,走不走?” 陆左也不逼他,说好啊,正愁不知道怎么找地方呢,你若是有消息,跟着你走便是了。 有着屈胖三这识途老马,我们便再也不用漫无目的,一路往山上走去。 行了许久,我们到了位于半山腰的天池之处。 天山天池,又称瑶池,在中国的古神话中,这儿是瑶池圣母的地盘,而实际上这一大片的湖泊则是著名的高山湖,乃古冰川蚀刻而成,不过说句实在话,爬了那么久的山,突然间瞧见偌大的一片湖泊,的确是让人有一些感慨造物神奇。 路过这里的时候,陆左和杂毛小道都停下了脚步来。 在2012年的冬季,在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旷世大战,而陆左和杂毛小道则是这一场战斗的参与者和幸存者。 在那一场战斗之中,他们一战成名天下惊,无数人为之顶礼膜拜。 而同样在那一场战斗中,他们也失去了许多的朋友和亲人。 这是一个埋藏着许多回忆的地方,故地重游,难免会触景生情,回想起前尘往事,不知不觉,突然间就多出了许多的感慨来。 停顿许久,杂毛小道说道:“在湖的那一边,靠山崖的位置,后来建起了一座陵园和纪念碑,用来纪念当日为此奉献出生命的人们,因为涉及到一些不能公开的机密,所以十分隐蔽,路途不好走,不过倒也难不倒我们——怎么样,要不要去看一下?” 陆左迟疑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点了一下头。 他说去看一下吧。 说起这话儿来的时候,他仿佛又陷入到了沉思和回忆之中去。 我们沿湖而走,路过那边的旅游景观时,陆左叹了一口气,说当日大战的所有痕迹都给清楚了去,现如今重新走过,有谁曾记得,当初有多少人在抛头颅洒热血呢? 杂毛小道笑了笑,说别人记不记得,这个并不重要,关键在于我们的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然后说道:“我们记得,英雄便永远不朽。” 从大道这边沿湖而走,差不多一个多时辰,我们方才赶到了杂毛小道口中的陵园,那是一个立在山崖转弯处的地方,从外面看过去,仿佛什么都没有一般,而转过那山梁子,一个百人陵园就出现在了眼前。 而陵园中间那儿,还有一个华表一般的汉白玉石柱,足足有七八米高的样子。 陵园有院墙,但没守卫。 我们进入了陵园之中,缓步而走,瞧见这一根根树立的青石墓碑,以及上面的人名,我心中并无感觉,但是陆左和杂毛小道却驻足良久。 他们试图从墓碑之中找出一些熟悉的名字来,又不愿意瞧见。 这种矛盾的心情充斥在了他们的心中,使得脚步沉重。 最后我们来到了陵园中间的华表纪念碑前,这石碑的底座下,有两面是图像,从上面的表现手法来看,应该是描绘当日大战交手的场面,而另外的两面基座,则是用文字形容了一下当时的战况。 文中多次提到了陆左和杂毛小道的名字,并且直接指出,官方与江湖义士,正是在这两人的带领下,战胜了邪恶。 里面居然没有提到受到xx的领导,团结在什么的旗帜之下这种官样词眼。 由此可见人们对于天山一战中左道两人起到作用的评价。 只可惜这两人在一两年后,一个成为了宗教总局通缉的逃犯,而另外一个人则被撸去了茅山掌教真人的位置,随后更是自革出了门墙,成为了散人一个。 陆左和杂毛小道矗立在纪念碑前,站了许久许久。 我瞧见他们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缅怀,也流露出了几分悲伤。 如此站了差不多一刻钟,突然间旁边走来了几人。 为首者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和尚,他瞧见我们这边一行人,便走了过来,打量清楚之后,上前拱手,说两位有礼了,没想到居然能够在这里见到你们。 陆左和杂毛小道瞧见,赶忙施礼,说黄河大师,怎么会这么巧? 黄河大师说道:“老衲每年都会过来祭拜一下曾经并肩作战、最终战死于此的江湖同道,你们是?” 陆左和杂毛小道拱手,说正好路过此地,听说建了座陵园,便过来瞧一眼。 黄河大师点头,说理当如此。 说罢,他仿佛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直说道:“陆左居士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陆左微笑,说大师也知晓了? 黄河大师“阿弥陀佛”了一声,然后说道:“江湖事纷纷呈呈,孰是孰非无人知晓,不过公道自在人心,老衲却是信得过你们的——不管如何,有事儿,招呼悬空寺一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第三十四章 神池宫 偶遇悬空寺的黄河大师,这是让陆左和杂毛小道都为之意外的事情,等老和尚离开之后,我方才得知他们跟这位黄河大师之间并无太多交集,除了那一次天山大战之外,其他时间都没有见过面。Kanshu58.com『言*情*首*发『言*情*首*发『≤, 而即便是在天山大战之中,两边的战场分割,打照面的机会也并不多。 而即便如此,人家却还是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儿来。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尽管不确定人家这话儿到底是真心实意的,还是随口敷衍而已,但听在耳边,其实也还是相当让人为之感动的。 公道自在人心。 而从我这边看来,那黄河大师说话的语气十分真诚,看不出太多敷衍的意思。 杂毛小道告诉我,说西北悬空寺以前的时候,在西北一带算是最强大的宗门之一,与天山派等宗门并执牛耳,只可惜后来出了一场变故,使得分离成了两派,随后又有一派给人灭了满门,势力方才逐渐减缩下去,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使得西北悬空寺出来的和尚个个都很强,这位黄河大师也是西北道上一等一的强手。 不但如此,黄河大师也是极富责任感的江湖同道,天山大战的时候,西北局一声招呼,他就带着同门之中的顶尖高手赶到此处来,搏命一战。 西北悬空寺在此役之中折损了不少人手,他过这边来,也是为了吊唁那些死去的同门。 我们在陵园之中待了许久,天色便已经黑了下来。 我们并没有着急上山,而是来到了附近的度假村,找了一处休息的地方,住了一夜。 次日清晨,我们再一次出发,朝着山顶走去。 博格达峰海拔足有五千四百多米,官方记载是1998年方才有迪化市登山探险协会登山队登顶成功,不过在此之前,以及之后,不断有传出过登山人员失踪的消息传来,很多人从此之后就一直都找不到了。 我们在度假村听到服务员给我们的介绍,立刻就心知肚明,说不定有一部分失踪人员,是进入了天山神池宫里去。 屈胖三的消息,是天山神池宫的确是在博格达峰的峰顶某处位置。 至于是哪里,他一时半会儿还说不清楚。 这个需要到了地方,慢慢找寻和对比,方才能够最终肯定下来。 于是我们开始再一次登山,朝着那莽莽雪山走去。 山上积雪颇多,人行其间,一不小心就陷入其中去,所以走得并不算快,而且体力很容易快速消耗,而屈胖三的记忆又有一些偏差,使得我们总是走到了绝路之上去,不得已又要掉转过头来。 如此又走了一天,到了傍晚时分,我们来到了一处断崖之前来,风呼呼地吹着,宛如刀割一般,不过好在我们都是修行者,倒也不畏太多严寒。 从断崖这边沿着走,差不多只有半米宽的道路,而且又有积雪成冰,十分湿滑,稍微一不注意,人便会跌倒了去。 而在这里,脚下却是万丈悬崖,一旦失足下去,只怕就会变成一具冻僵的尸体。 所以我们走得十分小心,甚至还拔出了利刃来,随时固定身子。 而这个时候朵朵和屈胖三就显得无比轻松。 两个小家伙在前面领路,健步如飞,仿佛完全无视万有引力的作用。 走过了那一道山崖,前面峰回路转,却是一道沟壑,往前又行了一会儿,终于来到了一处接近于峰顶之上的崖口处,回望山下,瞧见万里雪飘,一览众山小,视野瞬间就变得辽阔了起来。 不过这般美景并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因为在崖口这儿还有一件让人诧异的东西。 一方寒潭。 这寒潭有几米见方,绿油油的潭水仿佛碧玉一块,周遭呵气成冰,世间银装素裹,而此刻在这零下几十度的情况下,这崖口处居然还有一方碧绿潭水。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难道…… 我们看向了屈胖三,他则是嘿嘿直笑,说都过了这么久,一点儿改变都没有,唉,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啊。 他一边不屑地说着,一边伸手在山壁之上轻轻一挥。 抹去积雪,那墙壁之上却是显露出了两行字来。 身居天山神池宫。 俯瞰人间万里雪。 我勒个去,好大的气魄,这十四个字读起来,怎么感觉有点儿像是身处天宫,俯瞰人间的那种自豪感啊? 陆左眯眼,说这儿就是天山神池宫了,怎么进去呢? 屈胖三嘿然一笑,然后伸出手来,轻轻按在了十四个字中的“神”字上面,口中喃喃而动。 这是一段秘语,很简短,说完之后,他抬起了头来,盯着头顶的崖壁,差不多过了四五分钟,突然间有一道五彩霞光,落到了我们的身上来。 我有些紧张,这光芒一落,顿时就想要躲开,屈胖三制止我,说别躲了,又不会害你。 我僵住了身子,任那五彩霞光洒落身上,过了几秒钟,突然间前面的山壁却是缓缓打开了去,然后有两个洋鬼子出现在了我们的跟前来。 老外? 瞧见对方那高鼻梁、蓝眼睛和白皙的皮肤,我为之差异,而屈胖三却并不意外,走上前去,与对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对方打量了我们一会儿,十分为难地摇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屈胖三恼怒了,也不管他们,硬要往里面闯,结果没走两步,一股宛如实质一般的炁场突然浮现,横在了他和那两个老外之间。 这炁场宛如一堵看不见、摸得着的墙壁,将我们给阻隔了去。 两个老外跟屈胖三说了两句话,然后一人转身离开了去。 我有些诧异,说到底什么情况? 屈胖三耸了耸肩膀,说我们这是不告而来,两个洋鬼子做不了主,说要去里面找人问一下,看看能不能放我们进去。 我说若是不放,我们岂不是进不去了? 我朝着对面瞧去,却见这两人的身后一片迷蒙,能够感觉到那儿的空间十分开阔,但却给白色迷雾给笼罩住了,瞧得并不分明。 屈胖三说看情况吧,实在不行,一会儿忽悠一下看看。 这个时候陆左突然走上前来,咳了咳,说天山神池宫里,我倒是认识一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我们耐着性子等待了一会儿,这时来了一个国人脸孔的中年男人,此人一身利落大半,腰间还别着利刃,一看就知道是手段高强之辈,他走到跟前来,隔着炁墙,拱手说道:“各位,你们并非熟人,是如何知道我们这儿的,而且还能够开启了雪山之门?” 陆左上前,拱手行礼,说我们是雪峰未来主的朋友,受他邀约而来,希望能够见一面,还请帮忙通传一下。 那人表面上客气,其实从他紧绷的身子来看,显然还是有几分戒备的,然而听到陆左的话语,下意识地一愣,人却放松了许多,说道:“你们认识阿木?” 陆左点头,说几年前曾经并肩而战过。 啊? 那人更是惊讶,说那年的天山大战,你们也曾有参加? 陆左说对,还望通传一二。 男人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只白色信鸽来,然后又拿出纸笔来,恭声问道:“不知道几位如何称呼。” 陆左看了杂毛小道一眼,然后说道:“陆左、萧克明。” 那人浑身一震,抬头望着陆左,然后目光转移,找到了杂毛小道这儿来,打量过后,方才惊讶地说道:“可是天下间威名赫赫的苗疆蛊王陆左、茅山宗掌教萧克明,左道两人?” 陆左微笑,说正是。 中年人写了纸条,然后拴在鸽子腿上,让它飞走,然后躬身说道:“两位威名,如雷贯耳,不过天山神池宫这儿也有规矩,需要上面的人同意,方才能够给诸位放行,还请见谅。” 陆左显得和气,挥了挥手,说可以理解,规矩就是规矩,随意破了,又如何让人遵守和信服呢? 中年人拱手,说在下景东,目前是神池宫的守门人之一,见过两位。 他虽然没有当即开门放行,不过却做足了功夫,十分诚恳,倒也没有让人烦厌,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差不多一刻钟不到,便有信鸽飞来,景东接了过来,解开纸条一看,连忙拱手说道:“阿木回话了,让诸位进来,他随后赶到。” 说罢,他不动声色地打了一个手势,这空间突然为之一震,紧接着我感觉到跟前的炁墙顿时就为之一空。 它不见了。 与炁墙一同不见的还有他们身后的白色迷雾,随后我瞧见了一道裂开的山缝,而山缝后面,则是一片温暖昏黄的夕阳霞光。 这霞光让人感觉无端温暖,与外面的雪山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有过东海蓬莱岛的经历,所以对于天山神池宫的种种神奇都有一些心理准备,景东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有数字编号的玉牌,然后带着我们越过山口,走过一条满是迷雾的山缝,突然间前面一片豁然开朗,我低头看了一眼那印着“1024”的玉牌,忽然前方一阵疾风狂起,却有一道矫健的黑影跨空而来。 是一头凶猛的雪豹。 这是袭击么? 第三十五章 并不简单 我心中警戒,下意识地将手探向了怀里,而这个时候,一只手却压在了我的肩膀上面。『言*情*首*发≧, 杂毛小道的声音传入耳中:“别紧张。” 我身子僵直,往后而站,却见到这一头通体雪白,唯有足部黑色如铁的雪豹子,此物身体强健,宛如牛犊子一般,匀称而修长,肋下却是生出一对翅膀来,而鼻尖软肉处又有蠕动的触角,双眼宛如蓝宝石一般莹亮,透着一股无上的威严来。 好一头神兽。 我心中赞叹,而那雪豹之上却是骑着一个少年郎,他从上面翻下,迎了上来,朝着陆左和杂毛小道欣喜地喊道:“两位怎么来了,让我好是惊讶啊。” 这少年郎英姿勃勃,眉宇之间颇有一股贵气,而人长得器宇轩昂,是很有味道的小帅哥。 他走到跟前来,而陆左则微笑着回应道:“当日天山一别,历经数载,再一次见面,发现阿木你却是越发英姿焕发了,想必修为又多有精进。” 这就是他们认识的雪峰未来主阿木? 我打量着这少年,而阿木则与陆左、杂毛小道两人寒暄说话,如此聊了几句,陆左转过身来,给他介绍道:“阿木,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堂弟陆言,这是他朋友屈胖三,朵朵你是认识的……” 简单说完,又给我们介绍这少年郎,说这一位,便是天山神池宫的宫主阿木,卫木。 卫木赶忙摆手,说现在的宫主是我母亲,可不是我。 杂毛小道伸手过来,揽着他的肩膀,说过些日子,还不就是你的么? 如此聊了几句,卫木对守门人低声招呼两句,然后领着我们往里间走,前面雾气消散,却是露出了一条蜿蜒的河流来,这河算不得宽阔,也就五六米,而在河流对面,则是一大片苍翠的草地,再往远处看去,是生机勃勃的林子。 而在正面不远处,草地一直蔓延到了很远的地方去,在那儿,有一片比之前博格达峰半山腰间天池还要广阔无数倍的大湖。 大湖旁边,有一座城池。 这城池好像是冰雪王国一般,从这边望过去,一片晶莹剔透,夕阳西下,温暖的阳光照在了那冰雕一般的建筑之上,让人凭空生出了几分莫名的感动来。 “水晶……” 旁边的朵朵说话了,我仔细观察,发现那些建筑大部分都是用水晶做的,虽然样式也是如同中国古代建筑一般雕龙画凤,亭台楼阁,但莫名之间就多出了几分宛如仙境一般的气质来。 论气势,这天山神池宫可比东海蓬莱岛要阔上喜多。 河流之上,有拱桥一座,卫木没有骑着那肋生双翅的雪豹,而是领着我们往前走,我瞧见桥跟前立着一块碧玉石碑,石碑之上写着三行字。 止杀、公正、规则。 卫木停在了石碑之上,对我们说道:“各位,虽然是老朋友,但有些事情我还是需要跟你们说清楚,天山神池宫中,最讲究的就是规则,其次是公正,在这里间行事,就得讲究神池宫的规矩,另外无论如何,都不得妄动刀兵,有事情,可以找神池宫的走马队解决,知道么?” 陆左和杂毛小道都笑了,说入乡随俗,这规矩我们当然是懂的。 卫木说对了,两位并不知道天山神池宫的入口,到底是怎么找过来的? 陆左没有交代屈胖三的事情,而是含糊地说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真正想要办的事儿,自然是能够办得到的。” 卫木说你们来得也是巧了,过几日便是神池宫一年一度的贸易大会,届时会有各处的行商前来这儿,进行交易,诸位若是有兴趣,可以留下一看——不过我们得说好了,我是相信两位的人品,但千万不要在这次贸易大会中生事,否则我无法跟我母亲交代;再有一个,不要袒露自己身份,免得横生麻烦。 他明知道我们来得蹊跷,却并不多加追问,这气度颇有古之君子之分,陆左也不多瞒他,直接说道:“其实,我们这次过来,的确有事。” 卫木认真地点头,说请讲,我们是曾经并肩作战,共过性命的人,所以有的事情,我能帮的,绝对义不容辞。 陆左看了一眼杂毛小道,他点头,站了出来,然后说道:“想必你也知道,天山一战,原本的老山神谋逆,意图随同极端分子一起,毁灭世界,后来我师父果断出手,将其击败了去,取而代之。” 卫木点头,说这个我自然知晓。 杂毛小道说道:“实不相瞒,我这次过来,是想找我师父一叙。” 卫木有些为难,说若是其它之事,我责无旁贷,唯独此事,我有点儿不知道如何说起。 陆左说你讲。 卫木说原本的天神,是天山神池宫的先辈化身而成,所以对于天山神池宫颇多照拂,就连这洞天福地之中的规则,它也多有参与;而自从它被令师斩杀了去之后,天山神池宫就神眷不再,不但如此,除了最基本的维护之外,以前的诸多规则也开始慢慢消散了去。 杂毛小道问:“你的意思,是你们联系不上我师父了?” 卫木点头,说对,从天山大战之后,我们就失去了与山神的联系,不知道是他老人家并不眷顾我神池宫,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杂毛小道说既然如此,那我来得却是正好——我可以为你们神池宫牵线搭桥,你觉得如何? 卫木沉默了一会儿,对我们说道:“这事儿如果问我的看法,那是再好不过的,但现在有一个问题,我在神池宫说不上话,我母亲和外婆对新一任的天山山神,也就是您师父陶真人有一些敌视,所以也就这般僵持着——不但如此,我刚才之所以让你们隐瞒身份,就是怕被她们知晓。” 杂毛小道皱起了眉头来,说为何会敌视我师父呢? 卫木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说此事一言难尽,她们对茅山宗仿佛都心有芥蒂,更何况往日的天山山神一直关照我神池宫,多少也有一些香火之情;天山大战,她们并未参与,不能理解其中的凶险,也对陶真人诛杀山神、取而代之的事情颇有异议。 听到卫木的话语,陆左和杂毛小道都有些沉默。 本来我们的想法是挺好的,只要进了天山神池宫,见到了这儿的雪峰未来主,凭着以前并肩而战的交情,应该很简单就见到了陶真人。 到时候就将屈胖三的事情跟陶真人聊一聊,看看是否能够有一个比较不错的解决方法。 然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卫木这人的确不错,也明事理。 但他却并不掌权。 真正掌握天山神池宫大权的,是她的母亲和外婆,两个有些顽固的女人,一想到这儿,陆左和杂毛小道都感觉到有一些头疼了。 沉默了一会儿,杂毛小道问道:“按理说,神池宫中应该有能够与天山山神进行沟通的地方,对吧?” 卫木点头,说对,在雪山之上的百丈冰窟,不过那里是禁地,连我都未曾进入。 杂毛小道看着卫木,说如果我偷摸过去,你待如何? 卫木与他对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百丈冰窟,平日里是我外婆在那镇守,而那里不但是我神池宫的禁地,也是历代先祖的陵寝;我讲过,神池宫中最重规矩,我会尝试说服她们两个,如果可以,我亲自带你们过去,而如果她们不同意,我也会拦在那里。” 他的坦白让我们心生好感,陆左点头,说好,我们在这里待几天,如果有可能,请你帮我们安排一下,我希望能够见一下你母亲和外婆,言明利弊。 卫木见我们并不强求,显得十分高兴,领着我们过了拱桥,然后朝着冰城而走。 望山跑死马,从这边望过去,一大片的草地仿佛很近,然而我们足足走了大半个小时,方才抵达了湖边处,。 如果在此之前,有人告诉我博格达峰的峰顶之处会有这般的秘境,我绝对不会相信。 但是此刻瞧见华灯初上之后,显露出另外一番姿态的城池,我心中满满都是震撼,而这儿仅仅只是神池宫的一部分,在天池湖泊的深处,还有内城。 而在湖泊的尽头处,也是雪山。 卫木所说的百丈冰窟,就是在湖对面的雪山之上。 他带着我们来到了外城的城门之前,在进门处的附近,有一块齐人高的红宝石,顶端出有一尖角,他对我们说需要用这个刺破中指,滴血上去,男左女右——这是作一个血誓,任何离开神池宫的人,都不得对外人提及这儿的具体境况与地址,否则会遭神罚。 我们都知道失去了天山山神的眷顾,神池宫这规矩恐怕只是虚设,不过还是照着做了去。 规矩,就是规矩。 进了外城,里面宛如古代街巷一般,各式建筑,林林总总,我们被带到了一处客栈前来,卫木帮我们办理了入住手续,然后告诉我们,说他需要回去一趟,让我们先歇着,一会儿他过来,给我们摆接风宴。 卫木离去之后,我们聚集在陆左的房间,聊了几句,杂毛小道突然说道:“小毒物,你有没有感觉,卫木很像一个人啊?” 第三十六章 接风宴 show_read; 陆左的脸色有些古怪,说你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怎么感觉这孩子的眉目之间,跟你大师兄有点儿像啊? 杂毛小道舔了舔嘴唇,说我见过大师兄年轻时候的照片,不是有点儿像,而是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印出来的…… 屈胖三在旁边插话道:“话说回来了,卫木刚才只是说起了自己的母亲和外婆,却没有说起他老爹是谁——我的天,你先前说你大师兄以前来过神池宫,这阿木不会是他在这儿留下的种吧?” 杂毛小道脸一下子就红了,说怎么可能,我大师兄是有良配的好吧? 陆左说我知道,但男人嘛,说不定会偶尔偷点儿腥呢? 杂毛小道说不(↑, 他这般说着,陆左没有再多聊,我知道,黑手双城的良配,却正是杂毛小道的小姑,茅山宗的传功长老萧应颜。(百度搜索5 8 看 书 网更新最快最稳定)正因为如此,杂毛小道才不愿意别人说起这事儿,只不过如果阿木真的跟年轻时候的黑手双城很相像的话,这事儿只怕未必是巧合。 我们都没有再多说,而屈胖三却笑了,开口说道:“我知道了,为什么人神池宫的宫主对茅山宗不待见,你大师兄这拔鸟无情,伤到了人家……” 呃? 大家本来都已经默契地不再说话,结果屈胖三这一下简直就是会心一击,搞得杂毛小道翻起了白眼来。 好在这个时候朵朵气呼呼地冲着屈胖三骂了一句:“流氓!” 小萝莉瞪了屈胖三一眼,然后出门,回到了自己房间去,屈胖三这人别看骄狂孤傲,但却是一个确确实实的“妻管炎”,朵朵一生气,她立刻就没招了,赶忙屁颠屁颠儿追了过去,腆着脸笑道:“朵朵,我刚才那话,不是这个你意思……” 两个小家伙离开之后,我们三人互看了一眼,忍不住也笑了。 我斟酌了一下语气,然后说道:“左哥、萧大哥,我觉得不管怎么样,卫木这人还是不错的,人把我们放了进来,而且还好生招待,如果回头咱就摸到人家那禁地里去,有些不太好,忘恩负义;所以我觉得还是得谈,现如今的天山神池宫,远不如以前阔气了,那肯定就会有一些需求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咱们好好谈,不怕弄不成。” 杂毛小道点头,说本是一件双方都互惠互利的事情,只要认真,我觉得还是有前景的。 陆左忍不住笑了,说她们若是有心结,咱们就解开心结,说不定还能够了结一件前尘往事呢,你们说对不对? 杂毛小道假装发怒了,说有完没完啊? 陆左不屑地说道:“别跟我扯,别人还好说,你自己就一肚子的糊涂,一会儿陶陶,一会儿洛飞雨,自己都举棋不定,有什么立场去责怪你大师兄?” 杂毛小道有些无奈地捂住了脸,说扯我干嘛?我其实一直不能接受的,就是张君澜和陶陶之间的会转换而已…… 我们在这边稍事休整,没多久,卫木就找了过来。 他带着我们来到了客栈不远处的一家会所里来,门口的迎宾都认识这位雪峰未来主,赶忙上前来迎接,卫木应该是很少有来这儿,问了一下,说最好的房间有没有? 那人说已经被蒺藜公主给定了,不过天海阁还在,要不然就去那里? 卫木倒也没有什么纨绔气质,显得很随和,说好。 一行人来到了所谓的天海阁,却是位于会所主楼的顶楼处一包间,这儿的楼层并不高,只有五楼,不过在一派古典风格的城区里来说,已经算是地标性的建筑了,我们进了房间里,我走到了窗边,扶着水晶一般的窗檐往外望,瞧见神池宫外城一派辉煌景色,灯火与这些水晶交映成辉,颇有几分仙家气派。 卫木瞧我有些出神,在旁边说道:“平日里倒没有这么多的人气,只不过最近交易会即将到来,各路行商抵达,方才会如此。” 我回到圆桌之前坐下,有些意外,说天山神池宫虚无缥缈,常人罕有得知,怎么还会有各路行商这说法呢? 卫木含笑不语,而这个时候过来服务的会所领班则在旁边笑了起来。 这个颇有风韵的年轻女子一边指挥人员服务,一边在旁边笑着说道:“客人你真是说笑了,不管怎么说,神池宫终究是一处城池,人员聚集之地,有那么多的人,自然也就有各种各样的物资需求,倘若是闭关锁国,可没有多少人愿意过那苦行僧一般的日子。” 她说罢,转过身来,笑吟吟地对卫木说道:“木王子,您看吃些什么?我们这儿有日本的料理,土耳其的烤肉,和中华料理,对了,刚刚来了一个专攻法国大餐的主厨,姓陆,他可是米其林三星餐厅的主厨呢……” 呃? 听到人家的介绍,我顿时就有些懵住了。 我靠,我还以为人天山神池宫是如何高大山的修行圣地,在外界又少有踪迹,只以为封闭得很,没想到人这儿连米其林三星餐厅的主厨都有。 相比之下,我们反而是更像土包子。 卫木想了一下,征求我们的意见,说各位有什么特别的偏好么? 杂毛小道说日本的料理生冷不忌,土耳其烤肉上火,法国人的胃口咱都受不了,要不然还是中华料理吧? 女子忍不住推荐道:“客人真的不考虑一下我们新到的厨师么,他做的惠灵顿牛排可是一绝……” 杂毛小道摆了摆手,说我可吃不惯带血的牛肉。 女子听见,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一丝轻蔑,不过很快又被那笑容给遮掩了去,然后点头说道:“好,我现在立刻去安排,一定让客人满意……” 她离去之后,卫木笑了笑,说别介意啊,安琪老板这人对美食有超出常人的偏执。 我一愣,说刚才那女孩儿是这里的老板? 卫木说对呀,她们家是神池宫外城里最为出名的美食世家,这饕餮会所就是她祖上传下来的。 杂毛小道说怎么还取一外国名? 卫木笑了,说她叫容安琪,倒不是外国的名字,不过说起来神池宫地处西北交界,这么多年来倒是陆陆续续收留了一下外国的修行者在里面——我们很多的行商,其实都是俄罗斯、中亚和中东的,国内的倒是不多。 我在旁边听着,忍不住心里吐槽——天下三圣地,除了苗疆万毒窟之外,东海蓬莱岛在日本、东南亚和北美一带都有贸易往来,跟国内没倒是少有交流。 没想到这天山神池宫也一样如此。 而且瞧人家这称呼,王子、公主的,倒是自成一国。 我心中是这么想着,不过却没有说出口,而作为神池宫的美食圣地,这饕餮会所的上菜进度倒也是蛮快的,没一会儿便陆续有菜上了来,卫木热情地邀请我们品尝,并且还开了一瓶酒液碧绿的酒。 他告诉我们,说这酒叫做瑶池**,是古法炮制的好酒,喝了不但能够感受到醇美的口感和后劲,对修行者也是蛮好的。 美酒佳肴,这接风宴倒也挺不错的,我们赶了两天路,颇有些疲惫,也没有吃什么热食,倒也没多客气。 我和陆左、杂毛小道还算矜持,屈胖三那家伙则就跟牢里面刚刚放出来的饥荒贼一般,简直有横扫一切的气势,让人侧目。 我瞧见卫木那有些惊讶的眼神,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这小子,太给我丢脸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卫木开始跟我们聊起了正事来,他告诉我们,说明天早上,他便找他母亲谈一下,看看能否见一面,交流一番,如果我们能够说服他母亲,回头再去找他外婆,一一说服——他回去的路上,也仔细想过了,这件事情的确是神池宫心头的大患,如果能够与陶真人搭上线,对神池宫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们对卫木表达了感谢,然后不断劝酒。 卫木这年轻人显然喝酒的机会不多,几杯之后,人就有些发飘了,慌忙拦住,说各位,我从小家教甚言,今天已经是破例喝了,不能再喝,否则就真的醉了,会坏事儿的。 他不肯再喝,我们也不强求,杂毛小道挺喜欢这一口的,频频举杯而饮。 一席交谈下来,众人都已熟悉,饭后,卫木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钱袋来,交到了陆左手中,然后说道:“神池宫一如外面,吃饭住店都需要钱,我这里有五百贝币,这几日的开销应该是够了的,各位还望不要推辞。” 杂毛小道有些诧异,说你是神池宫的主人,也需要花钱? 卫木尴尬地笑了笑,说商品经济嘛,呵呵…… 陆左人很爽快,也不推辞,将钱袋给拿着,然后对卫木说道:“钱我先拿着,算我们借你的,回头还你。” 卫木笑了笑,没有多说。 吃过饭,我们出来的时候碰见一个打扮火热的女孩儿,她瞧见了卫木一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然后离开,我们一问,才知道是定了最好包厢的蒺藜公主。 卫木没有多做解释,我们也不好问为什么这女孩对他如此态度。 双方分别,我们回到客栈,陆左拿着钱袋,有些发愁,说我们得想办法赚点钱啊…… show_read; 第三十七章 赚钱大计 卫木给了我们五百贝币,平心而论,在这儿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估计人家也是从零花钱里面抠出来的,够我们在这儿吃吃喝喝的。KanShu58.CoM小说.しwxs520.≧,. 不过等回到客栈,我们跟客栈老板交流了一下,方才得知三天后的贸易大会上面,神池宫会有许多的丹药、法器、功法、符箓和零星杂物出售,而这些东西都是外面买都买不到的,也最是受人追捧。 如果来到神池宫这儿,什么都没买就回去,就仿佛如同入宝山而空手归一般,着实是有些太遗憾了。 简单地听老板讲了一会儿这些东西,我们这些人的心中,多少都有些痒痒的。 回到了房间里来,陆左掏出了一个玉佩,说道:“这遁世环便是天山出品的,当初你大师兄给了我,不知道救了我多少回性命,如果我们这一次能够淘到一点儿好东西,也不枉来这里一回啊……” 杂毛小道说想法是好的,天山神池宫的炼器和丹药也的确举世闻名,据说是因为这儿有弱水和三昧真火的缘故,只是我们现在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陆左苦着脸,说那就是没钱。 他虽然表面上仿佛很苦恼,但其实眉眼之中却显露出了几分轻松。 屈胖三打了一个响指,说好吧,报技能吧。 陆左咳了咳,说我这三天时间里,应该可以制作出一部分灵蛊来,不是毒害人的那种,而是一些对生活有些帮助的小东西,比如减肥蛊、长情蛊、提味蛊和食癌蛊等…… 杂毛小道摸着鼻子,说我也勉强能够画出一批应用性的符箓来,应该能够管点儿用。 我举手,说我雕工还算不错,可以弄点儿工艺品。 屈胖三说我附魔。 朵朵说我开光…… 呃……好吧,这样一说起来,我们这一帮人弄成一块儿,几乎就组成了一个工匠炼器班的豪华天团来。 众人都笑了,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做手艺人饿不死,陆左就甭说了,苗疆蛊王的名头并不是说说而已,杂毛小道呢,当初在洞庭龙宫的时候战胜了龙虎山的望月真人,便已经隐隐有了天下第一制符师的名头;至于我和屈胖三,两人在东海蓬莱岛制作的小法器简直就是风靡整个蓬莱岛,连碧游宫的大佬们都给惊动了去。 说起这个来,大家都热闹了,我想起一事儿来,把我的极品雷击木剑鞘拿出,递给杂毛小道,说这事儿得麻烦你。 杂毛小道伸手接了过来,给上面隐隐的雷意给刺激到,皱着眉头说怎么回事? 我说这剑鞘是我们得到了一极品雷击木后制作的,它可以给我的破败王者之剑温养雷意,塑形是我做的,上面的法阵是屈胖三布的,不过还留了一部分空白的地方,说是准备找一位符箓高手来提高一下——我也是傻比了,这天下间,想来想去,符箓之道,你称第二,有谁敢称第一呢? 听到我介绍起这剑鞘的来历,杂毛小道不由得见猎心喜,说那好,东西你给我,我研究研究,明天早上给你答复。 陆左说干了几天路,今天大家也累了,早点儿休息,明天我们聚在一起,商量一下,到时候弄点儿东西出来,然后换一些贝币,一边等候神池宫宫主的召见,一边弄点儿外快,大家有意见么? 我们都摇头,说没。 陆左说那行吧,各自散了吧,都困了应该。 我跟着屈胖三回到了房间里来,不过还是感觉有一些兴奋,想起聚集这么多的顶尖高手来,共同制作出一样东西,那玩意儿拿出来卖,岂不是疯了? 那得有多少人要来抢啊? 我忍不住心中的兴奋和激动,跟屈胖三聊起了此事来,商量着准备弄点儿什么东西,是上一次的八方来风塔和红豆相思木呢,还是换点儿花样? 结果我的兴奋并没有引起屈胖三的关注,这家伙几乎是沾床就睡,根本不听我的唠叨。 我没有了人沟通叙话,却依旧有些激动,浮想联翩。 想一想,当初民国时期的天下三绝,那是李道子、洛十八和屈阳,而杂毛小道是符王李道子符箓之道的亲传门徒,陆左是洛十八的传承,而屈胖三更过分,他丫根本就是屈阳本尊…… 这三个家伙凑在一块儿,鼓捣出来的东西,那得有多让人激动啊? 只可惜这些家伙却没有一个兴奋,风轻云淡得让人郁闷。 一夜无话,我次日早早地就起来了,来到了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功,浑身热气腾腾的,这时杂毛小道打着呵欠走了出来。 我赶忙上前,说萧大哥早。 杂毛小道撇了一下嘴,说早什么早啊,我昨天一晚,根本没睡。 我一愣,说啊,怎么回事啊这是? 杂毛小道手一抓,将那剑鞘扔到了我的手中来,说道:“你小子挖的坑,现在装什么无辜?你自己看看吧,我昨天夜里,通宵琢磨了一夜,给你在剑鞘的空白之地,因地制宜地画下了八种符箓,分别是封魂符、斫龙符、释艮符、鬼门符、十八冥丁符、金刚墙符、青龙赤血符和遽魂符,这八种为茅山秘符,各有妙用,你仔细温养,日后定有好处。” 我接过了那剑鞘,仔细打量,发现剑鞘之上,有用朱砂以及各种说不清楚的颜料在上面勾勒涂抹着,十分玄妙。 我瞧不懂这诸多法阵的区别,但是手握在那雷击木剑鞘之上,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从遥遥虚空宇宙之间传递而来,仿佛成了勾引天地的桥梁一般。 这种感觉,简直是太妙了。 我拿出破败王者之剑,收入剑鞘之中,拱手说道:“萧大哥,多谢了。” 杂毛小道摆了摆手,打着呵欠说道:“好久没有耗费这么多精神了,我得去补一觉,除非是卫木的母亲,神池宫宫主召见,要不然其他的事情都不要吵到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可是我堂哥说今天早上商量赚钱大计呢?” 杂毛小道摆了摆手,说给我提供足够的制符材料即可,这东西小毒物懂的,让他帮忙搞,至于其他的,你们自己想办法。 他说罢,回到了房间里去,过了没多一会儿,我便感觉到有隐隐约约的呼噜声传来。 杂毛小道何等人物,结果给这剑鞘弄成这般疲惫,显然是精益求精,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心神,我心中感激,而随后陆左起床,出来找人,我把杂毛小道的情况告知于他,陆左没有多说什么,说让他睡吧,我们今天出去找材料。 上午十点多,屈胖三方才醒过来,然后给我和陆左拉着离开了客栈,在神池宫四处闲逛,找寻制器的材料。 和东海蓬莱岛一样,神池宫也分外城和内城,内城是如同卫木这般地位甚高的豪门子弟和长老的居所,位于湖心的一处巨大岛屿之上,有一条宽阔的桥梁一直相连,而外城则是如同古代的一处城镇一般,有着各种各样的店铺和民居,不过最主要的则在靠近湖边的一条大道之上。 这大道上,有许多制器、炼器、符箓、丹药、药铺以及法器成品等店铺,而且瞧那模样,大部分都是有着不知道多少年的历史。 不过因为要准备三天后贸易大会的缘故,好多店面都在积极准备,并没有什么值得一观的好东西。 不过我们这次过来,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寻材料,所以倒也没有什么太多的遗憾。 转悠了小半天,一直到下午的时候,我们终于用卫木给我们的五百贝币,买了一方小叶紫檀、巴掌大的一块阴沉木和一整段肌理致密的阴干鸡翅木,五颗品质一般的鸡血石和一大片杂质较多的和田玉,另外还陆左和杂毛小道需要的材料若干。 经过了一系列的砍价和交流,陆左将那五百贝币花得一分不剩,弄得回程的时候,屈胖三吵着要吃鸡腿,结果众人囊中羞涩,根本就买不起。 屈胖三的脸都垮了,说连吃的都没有留,那我们总不能饿着肚子干活儿吧? 陆左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说呃,这个啊,刚才忘记这一茬了。 我在旁边说道:“没事儿,我这儿还有一部分泡面和压缩饼干,回头找客栈要点儿热水,凑合对付几天应该没问题……” 这会儿的屈胖三已经膨胀了,以前爱泡面爱得要死,现如今却视之如仇寇,坚决抵制。 还没有等我感慨人心不古,这个时候有人过来找我们,自言是雪山未来主的属下,特地过来递请帖的。 陆左接了过来,打量了一下,然后对那人笑了笑,说好,我们会准时参加的。 那人拱手告辞,而陆左则将请帖在屈胖三跟前扬了扬,说你不是想着没饭吃呢,这不,有人过来请我们吃饭了。 屈胖三说谁啊? 陆左说天山神池宫的宫主卫神姬,她在我们昨天吃饭的那饕餮酒楼请我们吃饭,怎样,去不去啊? 屈胖三赶忙举手,说去啊,当然去。 陆左点头,说对,去把老萧叫起来,我们今天好好表现一下,看看能不能说服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