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饥荒年天命福宝都不要?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冬日山谷,寒风呼啸。 灌木丛中沙沙作响,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呼哧呼哧声,一头肥硕的野猪冲出灌木丛,看个头估计百十来斤。 躲在暗处的姜娴紧绷着额角,下意识地拽紧手中陷阱的机关,只等着关键时刻。 野猪粗壮的獠牙闪烁着寒光,两只如绿豆般的小眼睛警惕扫视四周,身上的鬃毛根根竖起,一步一步朝着厚厚一层落叶上的野兔走去。 姜娴用力一拽,‘哗啦’一声,绊绳瞬间绷紧,野猪猝不及防地被绊住前蹄,庞大的身躯向前扑去重重地摔进了她早已经布置好的陷阱里。 三四根削尖的竹子瞬间穿透野猪身体,野猪发出刺耳的嘶吼,拼命挣扎片刻后没了命。 “芜湖~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姜娴毫不费力地捡起野兔丢进背篓里,又将绑在四角的绳子不费吹灰之力拉起,一头成年野猪就这么被她提溜上来装进麻袋捆好,往肩上一扛美滋滋地下山去了。 三年大旱,这大南山也就姜娴能猎到野物。 旁边几个附近村里的猎户个个羡慕地看着姜娴扛着野猪背着野兔野鸡下山,一个个唉声叹气。 “这丫头力大无穷,偏还运气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可不是,我都三天打空了,再这么下去真要南下逃难去了!” “走吧走吧,咱换个地方,这地都被那丫头猎空了,人都快冻僵了!” 几个猎户结伴朝着更深的山里走去。 姜娴已经顺着小道下山,准备去集市上卖野味,顺便给家里置办一些年货好过个肥年。 村里近日可是搬走了不少人家,估摸着能有不少空出的田地,她最近手头攒了五十两银子了,应该又能置办点上好的水田和地头。 姜娴顺着田埂往村里走去,迎面碰见里正急忙忙地往村口跑,她看里正印堂红里发黑,估摸着近日有灾,便出声问了一嘴:“里正叔,您这着急忙慌的要去哪儿啊?” 自从十八年前魂穿来到这个架空的大夏王朝,姜娴竟发现自己不仅力大无穷,还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气运。 通过摸索观察这么多年,姜娴总结出五种不同的气运颜色,金色气运福气滔天,红色气运长寿有福,白色气运无喜无悲,灰色气运显示最近运势不佳,而黑色便是倒霉之相,如有人乌云罩顶,那将会一辈子都倒霉。 当然可能还有她没发现的气运颜色,目前也就总结这么几种,不过每次都能印证她猜测的是对的,也就更加深信这一特殊能力。 里正抬头扫了一眼见是姜娴,这丫头逢年过节都要孝敬他送点野味,会来事会做人,即便这三年大旱也没断过,家里光景还越过越好,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 他笑着回了一嘴:“我刚下地就被人喊着回村,说陈三癞子夫妻俩要扔掉傻丫,这不赶着回去做主哩。” 姜娴倒是远远见过一次那个小丫头,白胖有福,满面金光,是个福气滔天之人。 家中有这等气运的女子一般运势会越过越好,陈三癞子夫妻俩发什么癫,竟要丢掉天命福女? 姜娴甚是好奇:“他们不是才收养孩子没两年吗?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扔掉孩子?” “是啊,我还想不通呢!” 一提起这事,里正就生气。 三年前他早起下地,在田埂里捡到的小女娃,小女娃白胖可爱跟年画娃娃似的,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绸缎肚兜,上面用金线绣着祥云凤凰,一瞧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但他四处问人都找不到孩子爹娘,还特意跑去县城里打听一圈也没听谁家丢了个孩子,只好当做弃娃准备送去县里的慈幼院。 陈三癞子夫妻俩在村口拦住他非要收养孩子,只因他们俩成亲十年都没孩子,想要收养个有福气的小丫头。 算起来陈三癞子还是陈里正未出五服的侄子,虽说人平日里是个村溜子,但总归是自家人,便在祠堂里由着陈家族老见证给陈三癞子收养了小女娃,夫妻俩当时就给孩子改名陈来娣,平日里喊她傻丫。 村里有句老话,贱名好养活。 夫妻俩也是实打实的疼爱傻丫,整天给孩子打扮得漂漂亮亮,好吃好喝供着。 傻丫这孩子也懂事乖巧,三岁就知道给爹娘做饭吃,帮着家里喂鸡砍猪草,小嘴甜的哄得三癞子夫妻俩过了一年多的消停日子,再也没吵过架。 收养傻丫第二年三癞子媳妇就怀上了,年底生下个双胞胎儿子,两个大胖小子人见人爱,吃得好睡得香一点也不缠人,村里人都夸是傻丫有福气,带来的弟弟。 这三年大旱,家家户户勒紧裤腰带过日子,陈三癞子却在走街串巷卖货时走了狗屎运,捡了一大块狗头金,当即卖给金银铺子换了二百两银子,回村里盖上青砖瓦房,顿顿吃香喝辣,日子红火得招人嫉妒。 穷人家还没想着卖儿卖女,他家倒是第一个蹦跶起来要扔掉收养的傻丫,里正心里如何不气。 想到里正即将有灾祸,姜娴好心开口:“行,我正好也要去陈朗中家一趟,顺便跟着里正去瞧瞧热闹!” “行,那一块去吧,不过你这肩上扛着野猪不累吗?”里正有些好奇。 姜娴摇了摇头:“没事,常年干习惯了,一点也不累!” “你这丫头是真能干啊,你爹娘有你真是他们的好福气!” 姜娴笑笑不语,力大无穷的她扛个两三百斤跟举空气似的,不管干啥力气活她都能一个顶十个,或许这两项特异能力是穿越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老天爷给她的弥补。 刚走没多远,一处田埂忽然干裂塌陷。 姜娴赶紧丢下野猪,飞奔上前一把拽住里正,跟提溜小鸡仔似的放到一旁安全地带,看着塌陷下去的大坑,姜娴回头询问:“里正叔你没事吧?” 里正惊魂未定,看着眼前塌陷的大坑,深不可测,他轻舒一口气摇了摇头:“没事,娴丫头今天真是多谢你了,否则小老头我就要摔残了!” 姜娴看里正额头的黑气散去,萦绕着淡淡的红光,可见灾祸是解除了。 她谦虚一笑:“没事,举手之劳!” 里正却打心眼里记下这份情,打算回头找个机会还给姜娴:“咱先回村解决三癞子家的事,等回头叔好好谢谢你!” “您不用客气!” 两个人重新出发,姜娴跑到地里扛起那一二百斤的野猪放肩上。 里正再次心中感慨,这娴丫头要是他女儿多好。 村口边上一座三进深的气派青砖大瓦房就是陈三癞子家。 此刻,一群人围绕在他家门口愤懑不平。 “陈三癞子,你们夫妻俩的心是黑炭做的吗?我们穷人家都还没说扔儿卖女,你家光景这么好过,干啥要扔掉傻丫?” “就是,三年前里正准备要送傻丫去县城的慈幼院,你们夫妻俩偏要收养傻丫,傻丫给你家招来一对双胞胎儿子走了狗屎运,你们转眼就不要她,这合适吗?” “真不要孩子,送去里正家给她寻个好去处也行啊,干啥给人孩子扔门口还泼了一盆潲水,这大冷天的染上风寒会要人命的!” “心肠真歹毒,我们村里怎么会有你们这样坏心肠的人!” 任凭村里人怎么指责,陈三癞子夫妻俩都不为所动。 地上的傻丫冻得浑身哆嗦,本就穿着单薄的她因淋了潲水不一会就冻得嘴唇发紫,眼泪汪汪地望向喊了三年的爹娘求饶。 “阿爹阿娘不要傻丫走,傻丫日后少吃点饭,会更加卖力干活,照顾好弟弟们,求求你们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小傻丫艰难的想往陈家门口爬,陈三癞子冲上来就用力踢了几脚门口的泥土,吓得傻丫一动不敢动,瘪着小嘴昂着小脑袋,眼角挂着泪包可怜极了。 陈三癞子不为所动,凶神恶煞地怒吼:“给老子滚啊,再不滚走老子一脚踢死你!” “阿爹,傻丫舍不得阿爹阿娘,日后阿爹阿娘叫傻丫做什么都愿意,求求你们别赶我走……” “哭丧啊!你本来就不是我们闺女,爱去哪去哪,少在这占我儿子口粮!” 姜娴和里正赶到村口的时候,入眼便是这么一幕。 趴在地上的小傻丫圆润的小脸蛋上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乱遭披散,一双水灵的大眼睛里氤氲着泪光,朝着陈家门槛艰难爬行,如此狼狈却架不住傻丫底子好。 姜娴心想,洗干净了换身衣裳一定是个极漂亮水灵的小姑娘。 按理说受人欺辱虐待的孩子,会逐渐面露艰苦之相萦绕灰气如明珠蒙尘,可傻丫身上浓郁的金气却丝毫未减,福气这么浓烈莫非是个天命福宝? 姜娴扭头又看陈三癞子夫妻俩,傻丫这种滔天的福气会波及身边的人也走好运,可吃得膀大腰粗的陈三癞子夫妻俩此刻印堂萦绕黑气,是即将倒霉之相。 此刻陈三癞子媳妇赵金娘拎着一桶潲水出来用力往傻丫身上一泼,嘴里故意污蔑:“走走走,我们陈家庙小容不下你这么贪吃又懒馋的丫头,赶紧走!” 这一出手,赵金娘印堂的黑气更浓,金气近乎于无。 姜娴瞳孔倏地放大,犹如发现了新大陆。 第一卷 第2章 姜娴一出手就是震惊全场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嚯! 这还是个灵活变通的小福娃! 难怪陈三癞子夫妻俩只过了两年好日子,自从捡到狗头金生完大胖孩子家中的日子就开始落魄,说明对傻丫好,她能反哺好运,对她不好就会反噬厄运。 有意思! 小傻丫被潲水泼身,整个人吓得一动不敢动,等过了片刻在艰难睁开眼睛委屈的眼泪和残渣顺着脸颊滴落。 “阿娘……傻丫不懒……傻丫……不馋……” 傻丫刚记事那会子,陈三癞子夫妻俩是真心实意地疼爱她,自从有了两个弟弟以后,开始对她不是嚷就是骂,到后来家里的大小活计都让她干,干不好就是一顿打,渐渐地家里有个不如意就拿傻丫出气。 可傻丫一直记得爹娘抱着她玩荡秋千的模样,那时候的傻丫实打实的开心快乐,所以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只要自己再少吃点饭,多干点活,替阿爹阿娘照顾好弟弟们,爹娘一定会重新疼爱她的…… 可是现在傻丫好委屈,委屈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头也越来越晕,视线渐渐模糊。 “阿娘……傻丫以后会更乖……阿娘不要抛下傻丫……” 小小的人儿,即便被陈三癞子夫妻俩当畜生打骂还喊他们阿爹阿娘,围观的人都红了眼眶。 里正走上前怒斥一句:“你们两个混账东西,还有没有人性了,大冷天这么磋磨一个五岁的孩子?” 姜娴直接丢下肩上扛着的野猪背篓,掏出一件新做好给阿娘的盖被走上前将地上的人儿裹住抱起身。 也许是被冻得太久,僵冷的冰寒突然被一刹那的温暖取代,小傻丫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艰难的想睁开眼看看。 阿爹爹娘是被她感动了吗? 可终于看见眼前的人,却是个漂亮的姐姐,没有用嫌恶的眼神看她,没有嫌她脏,满眼只有心疼和怜惜。 小傻丫气息微弱,小脸冻得发紫,嘴唇已经发乌发紫,她本能地薄唇翕动:“你是……神仙姐姐吗…好温暖啊,傻丫好久没感受到这么温暖的滋味了……神仙姐姐,为什么阿爹阿娘不要傻丫了……傻丫会乖会干活会少吃饭的,会好好照顾弟弟的……” 姜娴忍不住红了眼眶,只觉得陈三癞子夫妻俩真该死啊! 这么好的孩子,他们是怎么舍得折辱打骂,还要在这寒冬腊月的大冷天赶出家门,泼潲水。 她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凌厉的目光刺向陈三癞子夫妻俩! 陈三癞子夫妻俩被里正训得一愣,又看姜娴抱起地上的傻丫好半晌才回过神。 许是钱壮怂人胆,陈三癞子梗着脖子望向里正:“喜叔,这不能赖我啊,您也知道上头刚刚颁布的政策,我们家刚好五口人,为了免除赋税,总不好叫我把亲生的儿子赶出家门吧!” 里正大名陈来喜,整个桃源村一大半人家姓陈,他平日里为人公正勤快,会为乡亲们谋福利,在桃源村很有威望。 赵金娘赶紧附和一句:“就是,最近三癞子卖货不景气,家里已经快没米开锅了,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们没给她偷摸卖掉就已经很人性啦,那王大牛家昨个还卖掉闺女你们咋不去说啊?” 大旱三年,当今圣上下罪己诏,大赦天下,为天下老百姓着想,特颁布三年免除赋税徭役的法令。 凡是家中人丁不超过五人可免除徭役赋税三年,凡人丁五口以上的按照往年的十分之一缴纳赋税。 里正紧蹙眉梢,不悦道:“你们夫妻俩这两年走街串巷没少挣钱,少在这跟我卖惨,赶紧给孩子抱回家好好养着,再敢扔掉傻丫,休怪老头子不客气,打断你俩的腿!” 赵金娘直接一屁股坐地上,扯着破锣嗓子边哭边唱:“我可怜的金蛋银蛋呦,爹娘快要被人逼死了啊……你们非要逼着我们家养傻丫,除非你们拿十五两,哦不,二十两银子来,否则我宁愿一裤腰带绑着孩子们吊死,也省得一家五口都饿死呦……” 大家伙都无语至极。 姜娴眼神淡然地扫了一眼陈三癞子夫妻俩,两人印堂上灰黑色的气运正逐渐吞噬仅剩一小团的金气,很好只要傻丫离开陈家,这两人必遭大霉。 她抱着孩子走上前一步拔高嗓门:“里正叔,既然陈三癞子夫妻俩这么为难,那还是别勉强他们了,我来收养傻丫,让她做我的妹妹,我们家一共三口人,再多收养一个妹妹不过是添一口饭的事!” 大家伙纷纷瞩目看向姜娴,没想到她一个未婚小丫头能站出来收养傻丫。 姜娴一家子是十年前才搬来桃源村的,就在村西头的山脚下申请了一块宅基地搭了个草棚子就落了户,因是外来人口,在村里没田没地,只能上山打猎为生。 不过父女俩是打猎好手,年年都能卖不少货物,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比他们种地的还要潇洒,即便三年前姜顺德摔断了腿,年仅十四岁的姜娴开始撑起养家糊口的日子,本以为她家会越过越落魄,谁知姜娴运气超好,上山打猎从不走空,姜家的日子也越过越红火,在村中买地置田,很多家里地不够种的,没地的人家都给姜娴家种地。 这三年大旱,除了陈三癞子家日子,就属她家日子最好过,也最大方舍得,佃户们也都愿意给她家种地。 谁不喜欢给钱爽快又大方仗义的东家! 里正倒是有些犹豫,一个未婚的小姑娘家收养孩子,日后还怎么嫁人? 他望向姜娴:“娴丫头,你如今未婚配,这种大事你要不要回去和你爹娘商量?” 姜娴笑着摇了摇头:“里正叔,我们家的事我做主,就是不知道您老答不答应?” 傻丫怔怔地盯着姜娴。 第一次,她已经很久没在别人身上看见一丝丝的嫌弃和厌恶。 “……我、我身上脏,别弄脏神仙姐姐的衣裳,快放我下来吧……”傻丫惭愧地低垂着小脑袋,不愿意给姜娴添麻烦。 神仙姐姐是好人,阿娘说她是扫把星,拖油瓶,她不能让神仙姐姐受拖累。 姜娴微扬唇角,眸中敛着温柔笑意:“衣服哪里有人命重要,傻丫,你愿意跟我走吗?” 傻丫又是一怔。 赵金娘生怕里正阻拦,姜娴变卦。 她也不嚎了,一骨碌爬起身看向里正:“呐,现在有人愿意收养傻丫,那我们就不算遗弃傻丫了,你们也不许再编排我们夫妻俩……” 里正没好气瞪了赵金娘一眼,又皱眉望向陈三癞子:“三癞子,你的意思呢?” 陈三癞子目光微沉,一双倒三角眼里满是算计,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冲过来一把要将傻丫抢走,姜娴只是稍稍用了一下力道,再转身一甩,陈三癞子一个趔趄摔趴在地上。 “哎呦……我的老腰呦!”陈三癞子气坏了,怒目瞪着姜娴吼道:“姜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收养了,日后再卖掉么,我告诉你,想带走傻丫……” 陈三癞子忽然瞧见一旁的野猪,还有篓子有不少野味,他立即改口:“那你必须给我们家一头野猪,再加五只野兔五只野鸡,否则今天你甭想带走我闺女!” 话落,陈三癞子又冲着傻丫大声咆哮:“你个死丫头,还不赶紧滚回院子里干活去,信不信老子一脚踹死你?” 傻丫吓得瑟瑟发抖,下意识地往姜娴的怀里拱,一边感慨好温暖啊! 陈三癞子爬起身上前还想抢人,姜娴面色冷煞,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犹如疾风般用力握住陈三癞子伸出来的食指用力往后掰。 “啊疼疼疼……” 陈三癞子瞬间疼得脸色煞白,身子不自觉地下弯,气不过地冲着一旁的媳妇吼道:“你是死人啊,还不赶紧过来帮老子……” 赵金娘反应过来,怒目瞪着姜娴:“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抢我家的孩子,还动手打我男人,老娘打死你……” 姜娴瞧着这俩赖皮夫妻既要又要,直接抬脚踢起地上的一块土疙瘩,用力对着他们家院墙踢过去。 只听脆裂的一声响,被土疙瘩砸中的院墙中间出现一道裂缝,向四面八方裂开。 “轰”的一声,一面石头垒砌的院墙直接倒塌。 挨着三癞子家门口的乡亲们齐刷刷的退后一步,赵金娘也吓得闪到一边,再一扭头,院门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砰的一声震耳欲聋。 只一脚踢了个土疙瘩,竟然把他们家新砌好的院墙踢塌了! 这姜娴果然和村里传言的那样力大无穷,也难怪她一个小娘子敢上山打猎,别的猎户打不着猎物,她却总能轻而易举地猎到野猪狐狸。 被撅手指的陈三癞子当场吓得差点尿裤子看着自家倒塌的院墙直接吓瘫坐在地上。 其余人也被姜娴震慑住了! 搁从前姜娴还在人前藏拙,因为爹娘总是耳提命面地嘱咐她,不许在人前暴露出力大无穷这件事,否则她一个小姑娘力气比男人还大,哪还有男人愿意娶她。 但现在她既然决定收养傻丫,就必须要震慑住陈三癞子夫妻俩一劳永逸,否则这俩赖皮因为傻丫的事情能烦死她。 她最怕麻烦了! 姜娴扭头一脸淡定地望向陈三癞子:“你试试看,是我先打死你们夫妻俩,还是你们夫妻俩先打死我!” 赵金娘急忙望向一直不吭声的里正喊道:“里正您快看啊,这外来户这么欺负我们老陈家的人,您不打算管管吗?” 第一卷 第3章 欺负的就是你!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里正这才慢悠悠的走上前一步,轻抚胡须目光不悦地扫视一眼陈三癞子夫妻俩,洪亮又威严的开口:“你们夫妻俩不是嫌傻丫耽误你们免赋税么,既然姜娴愿意收养,那本里正今日就做主让姜家收养傻丫,你们夫妻俩就守着金蛋银蛋过日子去吧!” 围观的村民们纷纷拍手叫好。 “里正威武!” “这陈三癞子夫妻俩真是人如其名啊,一看姜娴要收养孩子立马提出要求,一头野猪加一只野兔,按照今年的光景至少能值二十两银子,真是心黑的厉害!” “可不是,要不咋喊他三癞子,从小就鸡贼!” “听说三癞子小时候连他爹娘的钱都坑,气得四叔四婶没钱交赋税嗝屁升天了!” “是么?还有这种事啊?那老天还真不长眼,叫他捡狗头金!” 里正不仅不给做主,还被村民们这么奚落,三癞子夫妻俩差点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虽然心里怂得要死,可为了男人的脸面陈三癞子硬着头皮梗着脖子冲着里正喊道:“姜娴不给钱带走傻丫就算了,那她把我家院墙踢倒了总要赔钱给我吧?那可是我花了五两银子砌的呀!” “我没看见!”里正漫不经心地回话,又扫视一眼大家伙:“你们瞧见姜娴踹了三癞子家的院墙吗?” “没有没有!” “那院墙不是自己倒塌的么?” “对呀,三癞子你别坑人家姜娴了,人愿意收养傻丫,给你家免造恶业就不错啦!” “你、你们欺人太甚……”陈三癞子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活活气死。 姜娴微勾唇角,颇为得意的松开陈三癞子的手,将他推搡到一边去,省得沾染他身上的煞气。 等没了傻丫,一家子等着被恶行反噬吧! 里正看向姜娴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把这个收养手续变更一下,隔壁村的乔童生会写契书,姜娴你去请人来咱们村里一趟,顺便给傻丫送回家跟你爹娘说一声!” “好的,里正叔!” 姜娴爽快答应,抱着孩子就走。 陈三癞子夫妻俩见一点便宜也占不到,还被踹塌了院墙,懊悔的肠子都青了。 姜娴抱着傻丫往人群外走,一边冲着她温柔细语:“傻丫,以后你就是我们姜家的孩子了,我叫姜娴,那你叫姜糖吧,小名糖糖,我希望你以后的人生和蜜糖一样甜,再也不会受到虐待凌辱了,好不好?” “可是……可是我不会耽误神仙姐姐你吗?里正爷爷说你还未嫁人……” 姜娴噗嗤一笑:“傻糖糖,我嫁不嫁人跟收留你有什么关系,真因为收留你别人就不娶我,那反倒因祸得福看清人家嘴脸,所以不影响的!” 糖糖眼含热泪看着姜娴,感激不已地点点头,轻吐一个字:“好~” 许是受冻多时又被泼了潲水,情绪变化也大糖糖答应一声便晕了过去。 姜娴赶紧抱着糖糖往村里唯一的大夫家跑去。 陈郎中看着浑身青紫,几乎没一片完好地方的糖糖,饶是见过病患无数这一刻也是忍不住的破防大骂! “三癞子夫妻俩真是猪狗不如啊,傻丫多可爱多乖巧,他们竟然能这样虐待傻丫!” “陈朗中,她以后改名字叫姜糖,小名糖糖,就别喊从前那个晦气的名字了!” “哦,好!”陈朗中乍一下还有些不适应,却还是点了点头:“嗯,这个名字好,比陈招娣傻丫好听多了,从这名字就能看出陈三癞子夫妻俩不是真心的收养糖糖!” 姜娴不知道啥情况,探头看着浑身青紫色伤口的糖糖有些担忧:“那陈朗中,麻烦你好好替糖糖医治,等我忙完了来接她!” 话落,她从怀中掏出一贯铜钱放在桌上:“若是不够,我这就回家去拿!” 陈朗中瞥了一眼姜娴见她丝毫没有不舍,愠怒的脸色缓和几分:“够了,这孩子大多是皮肉伤,又因伤心惊惧过度才晕过去,我开个药方你抓两副药回去给她调理一下就行,用不了这么多钱,我上次的药草钱还未结给你,你快收起来吧!” 姜娴嘻嘻一笑也没客气收起钱,又从背篓里拿出陈朗中要的几味药草:“冬日里山头药草不好采,这点您先用着,回头不够我再去大南山深处找找!” “好!”陈朗中是孤寡郎中,一人身居大南山脚下,平常和村里人不怎么来往,也就村里人头疼脑热的他才去给人瞧瞧,只收个米面钱,为人孤僻却大善,是个好人。 姜娴能与陈朗中相熟还是之前碰巧采了一株灵芝卖给他,从那以后上山打猎看见陈朗中教给她的本草杂记上的药草,顺道就采摘装背篓里卖给陈朗中,陈朗中这药草饱和她就卖去县城的药铺,一年到头也能赚不少银子。 “那麻烦陈朗中了,糖糖先放您这一会,我去去就回!”姜娴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陈朗中眉头不禁蹙起。 这姜娴不会把孩子丢他这就不要了吧?不过转念一想姜娴的为人,村中人都善变,唯有姜娴直来直去,不藏着掖着,他又打消了疑虑。 姜娴直奔环溪村。 两个村子相邻隔河相望,虽距离不远却绕顺着河堤绕到市集口那跨过一座七孔拱桥才能去河那边。 好在她脚力快,一刻钟的功夫绕着河堤跑到环溪村。 见村口有几个老伯正坐在大柳树下闲聊,她看几个人就最年长的老头印堂发红,是个良善有福的好人。 她走上前打听一句:“这位老伯,请问乔童生家在哪里啊?” 老伯笑着指着村头第三间的院落热情解释:“第三家就是乔童生家,姑娘你是他们家亲戚吗?” 姜娴笑着敷衍一句:“是呢老伯,谢谢您啊!” 话落开溜,省得问东问西。 这年头可不是她从前生活的二十一世纪,就算是亲戚关系都要男女七岁分席而坐,但凡一个村里的人但凡沾上点男女关系,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姜娴刚走近乔家,院子里‘嗖’地飞出来一个竹编簸箕。 她探头朝着院子里看去,一个身着云灰色旧袄子的老妇和两个年轻点的小媳妇吵架呢。 一个身着藏青色褂袄的女子看向那老妇:“分家,今天这个家非分不可,我们可不愿意继续供养三郎读书,凭什么我们一个个每天累死累活的,他倒好整日钻在屋里头看书,吃稠地喝茶水,考了三年什么名堂都没考出来!” 另一个穿这个深红绣花袄子的小媳妇跟着附和:“大嫂说得对,娘,您也别嫌我们闹腾说话难听,您自己出去打听打听,如今这政策谁家不赶紧张罗着分家省点赋税徭役,您和爹倒好,为了供三郎读书,非要给我们捆在一起,光是一年的赋税银子就要七八两银子,这个钱谁来掏?” “我来掏行了吧!”老妇被两个儿媳妇吵得头疼大吼一句。 穿藏青色褂袄的女子双手环胸,讥讽一笑:“您掏?爹如今老了,咱家三十亩地全靠着我家男人和老二家的出大力,您拿什么掏这个钱?” “你们——你们就非要逼着我们分家吗?”老妇满脸深痛恶觉,捂着胸口似乎是吵不过两个儿媳妇,粗喘着气道:“行,今天这个家可以分,但是你们俩必须给我写下保证文书,保证日后老三考上了,飞黄腾达了,你们大房二房的人绝不来沾一点点边,你们可敢立下文书保证?” 两个小媳妇面面相觑一时答不上话。 姜娴站在院门口心想真是不巧,一来就撞见乔童生家闹分家。 这个乔童生她虽未见过,但有所耳闻。 听说自小就聪慧异常,人又长得俊朗,十三岁考上童生,成为十里八乡人人茶余饭后谈及的文曲星转世。 环溪村乔家兄弟三个,老大家是一儿一女,老二家三个儿子,老小一家两个闺女,乔童生排行三,那应该是乔老二家的孩子。 估摸着这里面的两个妇人就是乔家大嫂和二嫂了,另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应该是乔童生的娘王氏。 说来说去全是这一次颁布的免赋税政策闹的事。 大夏朝十分重孝道,遵循父母在,不分家。 虽无律法规定,但公序良俗都是这么认为。 要么就是三年赋税全免,要么就降低几成,偏要搞个人丁少于五口人就免三年徭役赋税,谁家老老小小的不超过五口人? 这么一搞家家户户都闹分家分田地,日子不更难过了? 不过姜娴就是个山野女猎户,实在操心不了政策法令上的事。 她站在门口犹豫着现在进去还是等着她们吵完? 忽而一道清润如泉般的嗓音在院中响起,如丝绸擦过玉壁,凉滑中带着温润的震感。 “娘,大嫂二嫂,你们都别吵了,今天就分家!” 姜娴朝着院子看去,只见偏房里走出一道身形高挑的男子,身穿一袭洗得发白的粗麻直裰,补丁针脚细密,虽质地粗粝,却被浆洗得平平整整,倒衬得身姿愈发挺拔如修竹,一块青布头巾束起如墨般的长发,几缕碎发垂在眉眼间,眉骨如刀削般利落,睫毛下一双眼睛亮若寒星,带着常年苦读沉淀的沉静,只是男子印堂发黑,乌云罩顶! 姜娴有些吃惊。 这是天煞之体,这辈子都会一事无成,穷困潦倒,这种命格怎么考得上童生?还是说文曲星突变倒霉鬼? 第一卷 第4章 姜娴的异能出问题了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可她瞧着乔童生家里人都不似倒霉之相,按理说乔童生这种气运会波及家里人的,但不仅没波及,他自己还考上了童生。 真是怪哉! 乔童生继续道:“说来惭愧,家中供我读书多年,我却只考中童生后一直未再进一步,去岁八月至今闷在家里头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实在是辛苦娘和大嫂二嫂了,三年大旱民不聊生,如今上头既然颁布惠民政令,咱们分家是最有利的,到那时也省得娘和大嫂二嫂为我之事争吵!” “儿啊,可是这一分家——”王氏没有说完,因为她知道自己这样把一家人聚在一起供着三郎读书是自私了点,可三郎一旦考中秀才那就可以永久免除赋税徭役,若是日后再榜上有名,考中进士当官,对整个乔家都是天大的好事,吃这一时的苦又算得了什么? 老大和老二家的实在糊涂啊! 乔童生微微摇头,目光沉静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娘,如今分家是对我们最有利的,老话说得好,树大分叉,儿大分家,这事是拦不住的,倒不如痛痛快快的分开,还能让家庭和睦,大家伙都高兴。 大哥二哥为家里分担供我读书分担多年,很是辛苦,大嫂二嫂嫁进家中也未享福,也该让他们肩上的担子减轻一些了。 从今往后你和爹就跟着我过,家中的东西除了这个老房子和菜园地,其余的全均分给大房二房,我一样也不要,也不用她们写什么保证文书,从前既出了力,日后没有享不了福的道理!只要我乔荀能出人头地,定会好好报道大哥二哥大嫂二嫂的举力供养。” 姜娴听得跟着点头,这个乔童生不愧是读书人,说话有理有据,也是个拎得清的人。 老妇重重一声叹息:“行吧,既然你也同意,那娘听你的!” 这可把乔家大嫂二嫂高兴坏了。 争吵落下帷幕。 姜娴适才轻叩院门,不大不小地喊了一声:“有人在家吗?” 算是提醒乔家人,她是刚来的人,没听见什么争吵,也省得乔家人尴尬。 乔家两个儿媳妇各自回屋盘算去了,院中只剩下老妇人和乔童生。 王氏收拾着一地的狼藉,拾捡地上的菜筐农具,乔童生帮着她一起收拾。 姜娴推开院门走进院子。 王氏和乔荀都没见过姜娴,见是个陌生的小姑娘,模样好,身段更好。 王氏不禁疑惑,村里谁家捂着这么个漂亮精致的小丫头?她从前怎么没见过?看着看着王氏的眼神忍不住在姜娴和小儿子身上来回徘徊,越看越觉得这丫头怎么跟她家三郎这么有夫妻相。 乔荀沉声启口:“这位姑娘,你有什么事?” 姜娴轻咳一声,微笑开口:“婶子好,乔童生好,我是隔壁桃源村姜家丫头,不好意思冒昧打扰一下,我想找乔童生你帮我写一份领养文书变更的契书,咱十里八乡的就你一个读书识字的人,能不能先借用你一会?” 王氏噗嗤一笑:“你这小姑娘真话真逗乐,帮忙就帮忙,什么叫借用一会!” 姜娴咧嘴一笑,抬手挠了挠头。 王氏正好担忧儿子整日闷在屋里读书读傻了,扭头看向乔荀:“三郎啊,你快跟人家姜姑娘跑一趟吧,正好活动活动身子骨。” “嗯!”乔荀简洁有力地答应,挑眉看了一眼姜娴,迅速挪开目光问道:“姑娘家可有笔墨纸砚?若没有我从家里拿些过去。” “有,我家笔墨纸砚是现成的,乔童生你只需跟我走一趟就好!”姜娴前世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穿越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为了防止爹娘奇怪让她怎么会识字算数讲道理,时不时就往家里买些笔墨纸砚,也跟着县城里的书斋掌柜的后面学习大夏朝的文化,总的来说如今的大夏朝和华国的明朝时期差不多,但文化却不互通。 乔荀高看姜娴一眼,这年头村户人家有笔墨纸砚的人可不多。 “好,那我换身衣裳就来,劳烦姑娘稍等片刻!” 乔荀迈着修长的步伐进了东边的偏房。 姜娴也能理解,这世道的读书人都注重形象。 王氏瞧着姜娴越看越顺眼,一双精明的眼睛黑亮有神,犹如盯上猎物一般。 自家小儿子什么都好,模样好,脑子好,个子高,有才华,偏偏没有女人缘。 考中童生那会才十三岁提亲的都踏破了门槛,但那会不知道儿子日后的造化,王氏自然不敢给儿子随意定亲。 自从三年前小儿子连续三年考院试之前倒霉出事,到现在十九岁的年纪还在童生的位置上,原先那些想说亲的也变成观望态度,有的还嫌弃乔荀倒霉,别牵连了他们敬而远之。 王氏哪受得了这个气,便给那些墙头草一样的人家记黑仇,日后就是求着她也不会同意。 眼瞅着小儿子年纪越来越大,老大老二在他这个年纪都已经成婚,王氏便到处相看,左看右看十里八乡没一个看顺眼的,倒是突然闯进来的姜娴,王氏越看越合心意。 或许儿子讨个媳妇成家,还有用喜事冲冲霉运。 王氏满脸慈容地堆起笑意,柔声问道:“姑娘,你多大啦?家中几口人,可有婚配啊?” 姜娴如实回答:“回婶子的话,我今年十七尚未婚配!” “哦哦,你父母就没张罗着给你找个好人家?”王氏目露探究,心想三郎十九,两个人的年纪相仿。 姜娴被王氏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毕竟想得到一个儿媳妇的眼神是躲也躲不掉的! 她尬笑两声:“婶子,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我都听家里人的,那个我先出去等着乔童生!” 话落,她转身逃一样的走了。 王氏不禁笑出了声,这小丫头还害羞上了。 桃源村姜家? 她怎么没听过桃源村有姓姜的人家? 不过回头可以找媒婆去打听打听! “三郎啊,你快点别磨蹭,人家姜姑娘还在等着呢!”王氏有心撮合小儿子和姜娴,冲着东偏房催促一句。 “来了!” 乔荀慢条斯理地走出屋,换了一身靛蓝色没有补丁的直裰长袄,墨发盘起发冠用一根同色的布袋子绑好,脚踩一双只有去县学读书时才会穿的黑色皂靴。 他有些不放心地看向王氏:“娘,我去去就回,你别和大嫂二嫂吵了,一切等我们回来再说!” “行了行了,娘听你的,你赶紧去吧,别叫人家姑娘等着急了!”王氏急哄哄地催促,等儿子走出家门迅速跑到趴在院门口偷看。 …… 姜娴站在不远处的杉树下等着乔荀,见他走到跟前,立即从怀中掏出一串铜钱递给他。 “乔童生,我们村里的富户不想养捡来的孩子,我看不过去就想收养,这文书怎么写怎么操作想请您帮忙写一下,今天就把契书什么的办妥,事出紧急,我也没多少钱,这一贯钱便当诚意,可以吗?” 乔荀轻瞥一眼递过来的铜钱:“可以,至于钱就不必给了,反正我在家中也没什么事,不过是跑个腿顺手的事,岂能收姑娘的钱!” 姜娴心想这人还怪好嘞! 可惜了,命不太好! 姜娴灿烂一笑,露出一口银牙:“君子一字价值千金,我知道我这点钱是不够,就当时是给你买个茶水的钱了!” “不用,走吧!”乔荀沉声拒绝,迈着修长的腿就往村口方向走去。 姜娴心想这个乔童生人真不错,回头看看他这个命格到底怎么回事。 她收起铜钱,拔腿跟上。 乔家。 王氏看着小儿子和姜娴远走的背影,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忽然身后响起两个儿媳妇八卦的声音。 “娘,这不会是你给三郎找的媳妇吧?” “看着挺漂亮的,就是屁股小点不太好生养!” 王氏吓了她一大跳,转身板着脸瞪着两个儿媳妇:“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你俩瞎打听啥?有这个功夫还不赶紧烧水做饭干活,等人全忙完回来,咱们就分家!” 小王氏和赵氏瞬间又来了激情,麻溜干活去了,顺便给家里东西做记号,看看分家的时候拿什么东西最妥当! …… 姜娴领着乔荀回到桃源村,里正和村里人都还在陈三癞子家门口等着。 一看见姜娴带着乔童生回来了,围观的村民们纷纷翘首盼望,目光中自带一股对读书人的敬意。 “那便是乔童生吧?长得真是一表人才!” “看那靛蓝长袄穿在他身上多好看,一瞧就有当大官的气质!” “听说他十八岁了吧?” “十九岁了,还没娶亲哩!” “没娶亲不怕,乔童生可是要当大官的,日后娶的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千金,三十而立都不急!” “听说只要在考试一次,乔童生就是秀才了,听闻秀才见县太爷都不用下跪,还能免了全家的赋税徭役,从此以后只管吃香的喝辣的,我家要是也有这么一位文曲星该多好啊?” “有啥好的,一家子勒紧裤腰带供他读书,每年光是束脩笔墨纸砚都要花掉好几十两银子,而且这乔童生估摸着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爹娘都说他已经废了!” 大家伙齐齐扭头看向说话那人,目光凌厉如刀。 因为十里八乡都很难出一个读书人,在这帮泥腿子心中读书人是神圣的,敢中伤读书人那是大恶。 第一卷 第5章 长到姜娴心坎里的男人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那妇人如临大敌,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称辩:“你们看我干啥,我说的是真的,自从他考中童生以后就开始倒霉,每次考试都要出岔子,平日里吃个饭都能噎得找大夫,我娘家就跟乔童生家挨着我能不清楚嘛,现在全村的人都说乔荀废掉了,就他那倒霉鬼的运气,这辈子都考不上秀才当官老爷!” 众人一顿唏嘘。 那这还真是挺惨的,举家之力供出一个读书人已经是难于上青天了。 偏偏乔童生慧极早夭开始走背运,那估摸着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本来还有人觉得姜娴和乔童生走在一起挺般配的,一听乔童生是个倒霉鬼立即打消念头。 姜娴这么好的姑娘,未婚都能收养傻丫,可别叫倒霉鬼糟蹋了! 姜娴和乔荀并不知道村里人的想法,两个人走到人群前头,里正特意往前走几步相迎。 有道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年头的读书人哪怕没功名,都会受人高看一眼。 “乔童生,真是烦请你大老远跑一趟,我们村的陈三癞子夫妻俩不想继续收养傻丫,娴丫头看不过便站出来要收养孩子,你看看这个变更的文书怎么写,等写好我回头拿去县衙过个明路!” 乔荀没想到里正还能如此敬重自己,不似环溪村的人和家中那些亲戚。 从前他风光时一个个人前人后都敬重他是个读书人。 但自从考上童生,回回考试前倒霉耽搁,一连三年什么都没考出来,村里人看他的眼神逐渐变了,大多是幸灾乐祸的快意。 乔荀就更不想出门面对乡里乡亲,他明明很刻苦的学,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乔荀自己也曾懊恼过,难不成真是天意?不想让他继续读书科考致仕吗? 但在桃源村的里正和村民们跟前,乔荀忽然又重拾一点点信心。 因为他们是发自真心地在敬重读书人,没有奚落,没有鄙夷,没有幸灾乐祸…… 乔荀有礼有节地冲着里正微微颔首,作揖行礼。 吓得里正赶紧作揖回了个大礼。 乔荀端方雅正,沉声启口:“陈里正不必如此客气,姜姑娘刚才已经和我说好了,等写完文书签字画押后就赶去县城找官府报备更改,不用等日后再去办,也好过夜长梦多!” “乔童生说得对,快,搬桌子椅子过来!陈三癞子夫妻俩呢?赶紧让他们滚出来签字画押!”里正赶忙招呼,人多力量大,很快准备好桌椅让乔荀研磨写文书。 陈三癞子夫妻俩什么都得不到,还被村里人奚落一顿,最终还丢了傻丫这个养了三年的闺女。 签字画押的那一刻,夫妻俩有一瞬间的后悔。 但为了省下三年的赋税银子,赵金娘推搡着丈夫赶紧签字。 如今他们家可是桃源村数一数二的富户人家,坐拥青砖瓦房,田地四十亩,这些家产日后都是要分给两个宝贝儿子的,怎么能浪费到一个赔钱货身上? 傻丫这个赔钱货还不是他们夫妻俩的种,那就更不值当了! 里正作为公证人签上名字盖上手印,等姜娴也签字画押结束,如乔荀所说为避免夜长梦多,里正喊来村中有驴车的陈大牛,驾驴车送着他们去县城一趟。 桃源村在均溪县的西北二十里处,从村里徒步走去县城需要二个时辰,但坐驴车只需一个时辰左右。 正好姜娴还要去市集卖野味,多了一头野猪和一背篓野货,姜娴大方的给了陈大牛三十文钱包车。 陈大牛家的驴车平日里是拉磨的,也就逢三赶市集才会在村口拉人去县城门口,风雨无阻都是一人两文钱,一车能坐五六个人,驴车坐满拉个来回才挣二十文钱。 姜娴这一出手就是三十文钱,陈大牛高兴极了,忙拿出两把下雨时才撑的油纸伞递给姜娴他们:“一会吹风冷,你们拿着伞遮挡着些,别吹坏了乔童生!” 冬日的冷风生硬,刮在脸上确实生疼,姜娴也没客气:“多谢大牛哥!” “娴丫头你不必客气,都是一个村的说啥谢啊!” …… 一个半时辰后抵达均溪县城门口,高大耸立的城门如巨兽横卧,三丈高的青石门洞巍然矗立,门楣上精雕的均溪县三个大字,两根锈迹斑驳的铁链子垂在两侧,脚下踩着的是铁梨木桥,历经岁月打磨仍泛着深沉的冷光。 如今进城不收人头关卡钱,但是畜生进城要交五文钱,陈大牛只好自己拉着驴儿去吃草喝水,等到了约定时间再来接姜娴他们。 姜娴先下的驴车,背好背篓,再弯身将麻袋里绑好的毫不费力地扛在肩头,看得驴车上的乔荀吃惊不止。 这难道便是书上说的天生神力? 里正打趣一句:“乔童生,是不是被娴丫头惊着了?” 乔荀好半晌才回过神微微颔首:“是!” “习惯就好,娴丫头可是我们村的大力士,她那力气五个男人都抵不上!” “……甚好!”乔荀半天憋出两字。 几个人说话间,一道刺耳不善的嗓音幽幽响起。 “呦,这不是我们文曲星下凡却要考试舞弊的乔童生吗?怎么你还有脸来县城啊?是准备考第四次院试吗?我们还以为这辈子都在县城看不见你了。” “哈哈哈……” 一阵哄笑声过后,姜娴看乔荀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到冰点。 此刻的乔荀笔挺着宽薄的脊背,不想弱了自己气势,抬起头转身看向笑话自己的那一帮人铿锵有力的回击:“王教谕和县太爷已经在贡院门口帮在下佐证,院试舞弊不过是有人栽赃陷害不算作数,你们几个人张口胡诌,这是想说王教谕和县太爷也是在下帮凶隐瞒事实?” 只一句话,那几个人顿时嘘声。 拿着乔荀一个寒门泥腿子打趣无关痛痒,可拿均溪县学的王教谕和县太爷打趣,借给这几个人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当众诋毁。 姜娴看了一眼强势反击的乔荀,心想这倒霉鬼还挺有气势,不愧是读书人。 姜娴又看向眼前四五个身穿学子服的四五个书生,年纪看着和乔荀相仿,几个人还拿着不少最新采买的笔墨纸砚,估摸着是帮县学做事。 为首的那个白净少年身穿一袭白色县学的学子服侍,脚踩镶金丝的皂靴,腰间挂着玉佩香囊,还在另一侧斜插一根骨扇,一看家世就不错,少年眉清目秀,一双桃花眼甚是夺目,只是此刻桃花眼中满是挑衅嘲讽,印堂泛着黑红之气。 虽是大富大贵之人,近日却有灾祸降临。 姜娴隐隐看着少年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其余几个附和的学子相貌平平,印堂呈白色是普通之人,除了一身学子服侍,身上并未有其他值钱的风雅物件,还有一个学子服都洗得发白在衣角打了两块补丁。 无权无势却还要攀附富家公子哥奚落同窗,姜娴冲目露一丝鄙夷。 没想到这大夏朝的县学里还有抱团霸凌这一套,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矜贵少年似乎不惧王教谕和县太爷,冷嗤一笑:“王教谕和县太爷佐证又如何?你若真没舞弊,凭何进不去院试的考场被逐出考场?不还是你手脚不干净的缘故。” “沈君瑭!”乔荀目冷冷出声打断少年的话。 沈君瑭? 姜娴有些讶异,再看沈君瑭,名字样貌都对得上,她不禁心想这出言不逊的二货竟然是沈大哥家的孩子,难怪觉得眼熟。 沈君瑭一脸无畏,微挑下巴鄙夷地睥睨乔荀:“本少爷耳朵还没聋呢,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你明知故问!”乔荀欲要和沈君瑭再争辩一番。 姜娴可没那么多时间耽搁,县衙到了酉时就落钥,到时候什么手续都办不成,还耽搁卖野味,今个可就白跑一趟县城了。 “哎哎,你们先别说,先听我说!”她扛着一头野猪冲上前横在两人之间,野猪身上的伤口飞旋甩血,吓得沈君瑭连连后退。 “哪来的粗鲁女子,你背个野猪注意点,本少爷的衣服差点被你甩一身血!”沈君瑭微拧眉梢有些嫌弃开口。 姜娴没好气地瞥了一眼沈君瑭,还真是一身少爷病。 她耐着性子看向他问到:“我且问你,你大哥是不是松鹤堂的少东家沈君熹?” “你谁啊?你怎么会认识我大哥?”沈君熹一脸狐疑,又将姜娴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遍,心想大哥怎么会认识这种粗鄙不堪的村姑? 不过脸蛋倒是长得挺好看,就是晒得有点黑。 “我是桃源村姜家的猎户姜娴,早两年曾救过你大哥一命,从那以后我上山打猎时顺便采摘的药草都会送去你们松鹤堂,一来二去就熟悉了,今天你可否给我个面子,先不要刁难乔童生,我还等着去办事呢。” 沈君瑭这才想起来,两年前大哥要运送一批名贵药草去青州城,却在出城不远的地方遇见山匪抢劫,大哥说被一个力大无穷的女侠所救,女侠不仅没有挟恩图报,反而还成为松鹤堂的药材供应商。 沈君瑭最钦佩侠义之士,总是缠着大哥带他见一面一拳打跑山匪的女侠,不过沈君熹太忙了,一直说日后会有机会看见的。 没想到今日能在这里撞见,沈君瑭双眼直冒星星,满脸崇拜激动。 “原来你就是姜女侠!我大哥跟我说过姜女侠你英姿飒爽一拳打跑十几个山匪的故事,我一直想亲自拜访你感谢你救我大哥一命,救了我们松鹤堂,没想到今天竟然能碰见你!” 再一看姜娴肩膀上扛着的野猪,他一拍脑袋:“我就说你一个小女子怎么这么大力气,这野猪看上去一两百斤呢!” 话落,沈君瑭赶紧跑到姜娴身旁,挤开一旁站着的乔荀,低声提醒:“姜女侠,你这么心地善良的人,怎么能和乔荀这厮为伍,这厮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千万不要被他男色迷惑。” 姜娴:“……” 她哪一点被乔荀的男色迷惑了? 虽然,但是,乔荀的模样确实长她心坎里了。 第一卷 第6章 身正不怕影子歪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姜姑娘你不知道……”沈君瑭压低声音要揭穿乔荀,一扭头看乔荀就站在一旁不动,他满脸嫌弃地喊道:“乔荀你听不见本少爷要说悄悄话啊?你杵在这我怎么告诉姜姑娘?” 姜娴:“……” 这少爷好像脑子也不太好! 乔荀淡淡开口:“在下只知道君子从不闲谈人非。” “你少文绉绉地跟我扯什么君子不君子,你就光明磊落了你害得本少爷考不过县考……”沈君瑭气得就要冲上去动手。 姜娴心累叹气。 得,今天这个瓜是暂时吃不了了! 她一想到还有要事去办,扛着野猪冲上前拦住沈君瑭敷衍他一句:“沈二少爷,我还有事要去县衙一趟,乔童生是我请来帮着写文书的人,我跟他真的不熟悉,另外我们现在时间有点紧张,有什么话等下回我去铺子里送货咱们再细说也不迟,劳烦今日赏个脸让个路,就别刁难乔童生了行不行?” 沈君瑭闻言这才作罢,他们也还要带着采买的笔墨纸砚赶回县学,便冲着乔荀哼了一声:“乔荀,今日算你走运,有姜女侠帮你说话,本少爷就饶你这次!” “在下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论多少次,都会是一样的回答。”乔荀不卑不亢,一双深邃狭长的眸中没有丝毫畏惧。 “你——” “哎哎沈少爷,赏个脸成么?我着急办事,对了一会回去的路上稍稍注意点头顶哈!”姜娴堆着笑脸,主要是她身上扛着的野猪稍有不慎就甩了几滴血过来。 沈君瑭冲着姜娴一拱双手:“姜女侠,下次咱们再会私谈,今日就先走一步了!” “好,日后再会!”姜娴假笑着摆手,心想这少爷赶紧走吧,真耽误事! 待沈君瑭一行人离开,里正瞅着姜娴一脸刮目相看:“娴丫头,真是看不出来你在县城竟然人缘这么好,这种大少爷你都认识啊?” 姜娴无奈一笑:“嗐,我这不是打猎之余也会采摘一些药草卖给药铺么,刚才那少爷就是松鹤堂的二少爷,我和他们药铺的少东家比较相熟,其余人就都不认识了。” “那也是娴丫头你厉害,咱们村里哪有女子如你这样出色的!”里正夸赞一句姜娴,笑道:“那咱们赶紧去县衙办手续吧,大牛还在城门口等着咱们呢!” “嗯,走吧!”姜娴点头答应。 两个人似乎都不关心乔荀究竟为什么被他们刁难,主要也不好多问,本来就不是一个村的,打听别人的难堪怪无礼的! 这反而让面色有些难看的乔荀自在了不少,对桃源村的里正和姜娴好感更甚。 三个人加快脚步赶去县衙,乔荀虽然是第一次半人来县衙办手续,但该懂的都懂。 俗话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没什么事是银子办不了的。 虽然乔荀很不齿这些贪官污吏的行为,可上至京城下至县衙的无名小吏,真正能清清白白的官员又有多少? 有时候乔荀坐在家中想,自己刻苦读书为了日后能够登上庙堂做官,真的适合他吗? 可蛀虫腐蚀的江山,正是需要他们这些年轻后生来修缮,不是吗? 姜娴出门就带了三两碎银子,花了二两碎银办完所有手续,陈里正因为信任姜娴,这一次直接将姜糖的户碟登记在姜家户簿上面,谁叫陈三癞子夫妻俩当初看着不靠谱。 事实证明,那两个赖皮脸果然不靠谱! 只是办事经手的小吏快要到下衙的时间,胡乱一通填报好送去盖官府大印,本该收养姜糖为姜顺德的小女儿,结果却登记成了姜娴女儿。 官府大印一盖更改不了,姜娴也就只能认命。 活了两世,如今十八岁直接无痛当娘可还行。 正式收养糖糖,姜娴将收养文书叠起来装到一只锦囊里揣进怀中,了却一桩心事后,她只觉得神清气爽。 才刚收养就能感受到糖糖的强大气运,姜娴觉得自己可真幸运,她的心中也在冷笑。 陈三癞子夫妻俩真正倒霉的时刻终于要来临了! 因为给了银子,临出府衙时其中一个受惠的小吏好心地给姜娴提了个醒,塞给她一个即将要颁布的政令。 姜娴一看上面的内容,顿时瞠目结舌。 里正和乔荀看着姜娴神色不对,两个人走上前问道:“娴丫头,你咋啦?” “姜姑娘,收养文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姜娴随便揉了一下政令缩成一团塞进怀中,冲着他们笑眯眯地摇头:“没事,咱走吧,我还要去菜市口的集市卖野味,你们要是着急的话可以先去城门口等我!” 原先能给酒楼供应野味,但是这几个月酒楼里效益不好,吃野味的人很少,就没有继续收姜娴的野味,她只能受累一些去菜市口的市集上便宜点分散卖掉。 乔荀一脸平静地摇头:“我还要去书斋办点事,就不与你们一同回去了,你们且忙去就好,不用等我。” 姜娴看着乔荀印堂上愈发凝重的黑气,近期灾祸很大。 经过这么一会短暂的相处,姜娴真心觉得这个人还不错,至少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即将遭遇灾祸,却什么也不做。 “你在县城里又没有住处,咱们一起来的就一起回,你有事先去忙,等到了酉时一刻咱们城门口集合就好,省得你晚上自己走夜路回环溪村,万一路上出什么事我心里会内疚自责死的。” 里正也跟着劝:“是啊乔童生,这走路哪里有坐驴车快,反正娴丫头已经付了钱不坐白不坐,你若有事忙你得去,到了时辰咱们在城门口集合就成。” 乔荀还是头一次在陌生人身上感受到这么浓烈的善意,他微微颔首躬身:“盛情难却,在下就多谢姜姑娘和陈里正的一片好心了!” 姜娴冲着他摆了摆手:“你去办事路上多加小心注意,酉时一刻城门口集合!” 乔荀点头转身迈着修长的步伐离去。 里正也想去给家里买些东西,乡下人家一年都进城不了几次,这次他也是跟着姜娴沾光,能逛逛均溪县城。 姜娴便带着里正去了菜市口的市集。 乔荀与他们背道而驰,去了县学前头的棋盘街。 棋盘街大半条街都是书斋,平日里卖些文房四宝和琴棋书画,以及帮这些县学学子们提供考试的小道消息。 而乔荀一般去书斋是帮人抄书赚钱的,因为他县试、府试都是第一名,县案首、府案首的名头不可小觑,书斋掌柜的愿意蹭他的名气,给的抄书价格比常人都高一倍。 如若不是院试频频出事耽搁,小三元的秀才一旦得手,名气只怕早就传遍整个青州城。 想到此乔荀目光一暗。 他走进一家相熟的书斋问道:“掌柜的,近日可还需要抄书?” “呦,乔童生好久不见啊,只是不巧,铺子里抄书的活计都派发完了!”掌柜的虽脸上挂着笑意,却甚是敷衍。 乔荀也没勉强,又换了一家也被拒绝了。 接连四五家书斋都不巧。 他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只怕是某些人打过招呼不想让他好过,既如此,他偏要力争上游! 乔荀改了路数,直接走进最后一家书斋,询问掌柜的要不要来年院试的程文时文押题。 八月份院试过后,一大批人没有考过将回到县学开始为下一年八月份的院试做准备,能参加院试的人早已经过了死读书的年纪,平日里不是抄写各大官员私下腹论,就是找往年的试题深刻解析,以及分析主考官的程文时文,分析他们的喜好从而投其所好。 而书斋东家除了卖笔墨纸砚,各种抄书,就是靠程文时文的押题册子赚钱。 他们总有自己的渠道能打听到主考官们的喜好,集结在一起做出押题册子售卖,十分受学子们的追捧,很多时候一册难求。 乔荀这几年是倒霉一些,可读书的功底扎根很深,否则也不会在县试和府试上夺得案首。 所以明年的院试,他会根据现任白云府的提督学政,也是院试的主考官刘尚奇大人的个人偏好押题,而程文时文一般都会在四书五经中出题,他早已将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估摸着不会有太大出错。 如此一说,书斋的掌柜顿时心动了。 虽说乔荀这两年倒霉了些,上头有人刻意打压,可他读书的功底扎深,由他押题估摸着十押九中,到时候定能大赚一笔。 可掌柜的又顾忌许多犹豫不决。 乔荀放出杀手锏:“掌柜的,在下也只是为了糊口,是以押题的册子无论掌柜的抄印多少件,在下只需五两银子辛苦费,且不落真实署名,这样你也不必顾忌某些人的吩咐!” 富贵险中求! 掌柜的咬牙答应:“行,五两银子成交,不过你这押题册子需快,最好半个月内送来书斋,我这边好安排人抄写印发!” “嗯!三天内就会送来!” 掌柜的也不怕乔荀跑了,从账上拿了二两银子的定金先付给乔荀,等他交了完整的押题册子再结付尾款。 乔荀怀揣二两碎银满意离开,如此回家也好给家中一个交代。 他刚走,一抹身影鬼鬼祟祟地从书斋里追出来,一直紧跟乔荀。 第一卷 第7章 爹娘,你们要孙女不要?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菜市口的市集上。 如今因为饥荒年,乡下的野味越来越少,姜娴又卖得便宜,没有刻意提高价格,所以她的野味格外好卖,不一会全卖出去了,一共卖了一千五百文钱,还剩下一个野猪头,猪肠子还有四个猪蹄。 这玩意一般没人要,姜娴用油纸包起来装进篓子里打算带回家卤着吃。 随后带着里正上旁边的市集里买些东西。 先去成衣铺子给糖糖买了三身换洗的冬日衣裳,小姑娘的衣裳粉粉嫩嫩十分好看,姜娴仿佛都能看见糖糖穿上衣服的可爱模样,又买了两身棉布的里衣,袜子肚兜和鞋子,还有两个粉红色的绒花,以及一块浅色的软布料子,回头让钱氏给糖糖做春日的单衣。 幸好她今日出门带了三两银子,办事花了二两碎银,又卖野味挣了一两半的银子,加在一起还有二两半的碎银,全用在给糖糖买衣服鞋子买布上了。 成衣铺子的娘子高兴得合不拢嘴,又给姜娴塞了好几块碎布头,这碎布头拿回去缝缝补补也能做一件花衣裳出来。 等买完东西和里正碰头,天色也不早了,姜娴也没钱去置办年货只能改日再来。 她带着买好东西的里正一起加快脚步朝着城门口赶去。 远远地瞧见了乔荀往城门口方向走。 姜娴刚要喊他就看见一个单薄瘦弱的男子从袖袋中掏出一把寒光锃亮的匕首,朝着前头的乔荀后背刺去。 姜娴瞳孔倏地一缩,冲着乔荀大喊:“乔童生,小心背后!” 乔荀一转身瞬间大失惊色,但已经来不及闪躲。 姜娴见状直接拿起手中的野猪头朝着偷袭乔荀的那个男子砸去。 “砰”的一下,偷袭的男子被野猪头砸中疼得闷哼一声,整个人朝前头扑去。 乔荀还是没彻底躲过去,胳膊被匕首划拉着一直划到袖口处,只刀尖在胳膊上留下一条红痕溢出点血。 好在冬日里衣裳厚,王氏又是疼儿子的,给乔荀做的衣裳里都塞得足足的棉花,此刻白暄松软的棉花四处乱飞。 街上为数不多的路人反应过来,纷纷尖叫着四处逃散。 “乔荀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去死吧!” 精瘦男人疼得浑身都在发抖,却强撑着爬起身,死死盯着乔荀手执匕首又是一刀朝着他的胸口捅去。 乔荀闪身躲开,那人接连几下铆足了劲,次次都抱着刺死乔荀的决心。 乔荀顾不上胳膊上的疼痛,左右闪躲十分狼狈。 姜娴赶紧冲上前去拿着背篓狠狠朝着那人砸去。 男人被砸摔在地头晕眼花,手中的匕首摔落在不远处。 乔荀也猝不及防地被身后的小摊绊倒,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立即拿到自己手上转守为攻。 精瘦男人见状想跑,姜娴抬起一脚踹在那人腰上,男人整个身子嗖的一下如同优美的抛物线飞出去。 “砰”的一声,撞在石墙上滑落摔倒在地上,身子挺了两下没挣扎起来晕死过去。 那些躲起来围观的路人们这才走出来瞧见姜娴一个弱女子竟敢上前智斗恶人,纷纷自发地给她鼓掌夸赞。 “小姑娘好样的!” “巾帼不让须眉,真不愧是我们均溪县的人!” “姑娘力气可真大啊,不知道姑娘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武馆做打手?” “做什么打手,合该去考武状元从军,叫大家伙看看,谁说女子不如男?” 听着周围路人们的恭维,姜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就是投巧,大家伙不必这么夸我,没啥事,都散了吧!” 众人唏嘘笑笑便散开了。 姜娴走上前蹲下身看了一眼摔晕过去的精瘦男子,男子五官紧凑跟个囧人似的,印堂隐隐泛着白灰之气,一脸落魄之相。 她有些不放心地伸手探了一下鼻息。 嗯,还活着! 她怕给人踢死了要偿命,刚刚特意控制了点力道。 姜娴又抬头望向跟着走上前的乔荀问他:“你认识这个人吗?” 乔荀点头:“认识,曾经县学里的同窗李志远。” “那现在怎么搞?报官还是?”姜娴不想过多介入乔荀的事,由着他自己决定。 “报官,当众行凶未遂,轻则吃板子,重则革除童生功名下大狱,让他知道做任何事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乔荀面容冷峻,没有因为同窗的身份而犹豫,处事果决丝毫不拖泥带水。 姜娴愈发欣赏乔荀,还好不是个唠唠叨叨的圣母书生。 话落,乔荀低头深邃的眸中泛着感激之色:“谢谢姜姑娘出手相助,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日后姜姑娘有用得到在下的敬请开口,在下能做到绝不推辞。” 姜娴看他脑袋顶上的黑气轻了一些,没早上看见的那么浓烈,或许今日这乌云罩顶之势就是因为这一场刺杀。 “乔童生不必客气!”姜娴站起身捡起一旁的背篓背在身上,有些好奇地问:“乔童生,你是惹着什么人了吗?怎么一到县城里欺负你想杀你的人这么多啊?” 城门口那个沈君瑭和县学学子们言语挑衅,现在又来个同窗刺杀。 乔荀究竟在县学里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这么招人记恨? 乔荀沉默不语,沉冷幽深的眼神落在晕倒的李志远身上,眸底深处燃起一片反击的熊熊烈焰。 姜娴见他不愿意说,笑着打哈哈:“你不想说就不说了,咱们快些去报官出城吧,大牛哥还在城门口等着呢。” 乔荀简洁有力地点头:“好!” 不过他正愁着要背李志远,还是找附近的商贩帮忙借用个推车什么的,只见姜娴毫不客气地拽着那李志远的衣角,拖着就往衙门方向走,手脚麻利十分迅速。 乔荀:“!!!” 好彪悍的姜姑娘! 他真的好奇,姜娴的大力是无穷无尽吗? 里正被李志远刺杀一事吓到了,再看乔荀的眼中多了一丝敬畏,便借口先出城等他们,等忙完一块回村。 姜娴拖着李志远,和乔荀一道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往县衙赶去。 中途李志远醒来过,只是被拖拽着猛地一颤又撞到砖头什么的晕死过去,等人到了县衙门口已经满头包,昏昏沉沉迷糊犯晕的李志远只想一刀捅死自己给个痛快。 他心想乔荀这厮果然歹毒,认识的人都是毒妇,手段刁钻,力气大的他以为见到怪物…… 真是毒公毒婆凑一堆! “砰!” 脑袋又撞到一块凸起的青砖上,李志远彻底昏死过去。 等到了县衙,乔荀写了诉状报官,姜娴作证,又将昏死的李志远和凶器交由官府。 因为当众行凶刺杀乔荀,官府的衙差派人去城门口附近走访打探一番便了解到实情,扣下李志远放了乔荀姜娴离去。 他们人才走,县衙里一抹身穿七品青袍,胸前绣溪敕的男子走到衙门口,目光幽深地看着逐渐走远的乔荀他们,剑眉微微蹙起。 师爷弓着身子走上前,压低嗓门将李志远刺杀失败一事如实告知。 “倒是个命大的,你如实去信回禀俞知府,本官说好只帮这一次,如今是乔荀命不该绝,那日后他什么造化便看他的命了!” “是,大人!” …… 折腾一天,回村的路上姜娴他们三个人全都诡异地沉默着,不知是被刺杀一事吓到还是都奔波累了。 到了桃源村口,姜娴率先下车和乔荀里正告辞,她要去接小糖糖回家,给爹娘一个大惊喜! 里正望向乔荀欲言又止。 这种眼神乔荀已经察觉一路了,他不禁勾唇轻笑:“陈里正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里正轻咳一声,老脸浮现一抹不好意思询问道:“乔童生,听说你现在就在家中备考,也没其他杂事,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收学生授课?” “收学生?”乔荀面露讶异,心想就自己这样六年毫无进步停滞不前,考不过院试的人有什么资格收学生? 而且整个环溪村曾经以他为荣的人,如今大多是嘲笑观望的态度,谁家愿意把孩子交给他这个倒霉鬼身上? 里正点点头:“我们村的陈氏学堂办了多年,也没教出一个有出息的读书人,原先教书的老秀才过世以后,这两年原先读书的几个孩子没得读书,打听一圈就近的学堂私塾都要走十几里路,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愿意来我们村教孩子们? 当然我们村里给的钱可能不多,每个月也就两三袋米面和一些豆子吃食,只能刚够温饱,若你愿意过来,我这个做里正的带头凑钱,争取发动全村的人,到时候和学生家的爹娘们凑个一两银子的束脩给你可以吗?” 乔荀能感受到陈里正那满满的诚意,他犹豫一瞬如实说道:“里正,不瞒您说,自从六年前我考过府案首成为童生,就一直倒霉不迭,学业也受阻,总会学着学着脑子里浮现一片空白,我怕……我不能胜任学堂的先生一职。” “那没事,我们村学堂的孩子就学个三百千启蒙,会认字识字写字就成,能再往上学的村里出银子就送去县里的私塾了,这个乔童生你大可不必担心,要说你都不能胜任教书先生,那咱这十里八乡的恐怕就没人能胜任了!” 乔荀盛情难却,只能答应陈里正,说需要回去准备一些教具,等准备好久正式来桃源村的陈氏学堂授课,这可把里正高兴坏了。 …… 姜娴从陈朗中手里接过睡得十分不安的姜糖,有些担心:“陈郎中,她一下午都没醒过吗?不会是冻坏身体或者是哪有隐伤吧?” 陈郎中摇了摇头,将一提药递给姜娴。 “这小丫头就是常年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身心饱受摧残,早上伤心惊惧过度突然得了自由,便激动地晕过去,这会子能好好睡一觉,恐怕不睡饱都不愿意醒来,你回去按着我写的方子熬药给她调理喝上半个月就能养过来了!” 话落陈郎中又从家中的柜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白瓷的胭脂盒递给姜娴。 “这里面装着我原先替别人做的消痕膏,这丫头身上新伤旧伤不少,不过好在年纪小,你给她多抹抹,不出一年就能疤痕全消。” “哎呦,那真是太谢谢陈郎中了,一共多少钱?”姜娴龇牙咧嘴道谢,作势就要掏钱。 陈郎中摆了摆手:“拿这次你采摘的药草和上次未结的钱相抵吧,就不用给钱了!” 他还有些心疼地看了那一盒子消痕膏,这东西在京中一盒子能卖十金呢! 怕自己反悔,他赶紧摆手:“走吧,带孩子回去好好让她休息吧!” “好嘞,还是陈郎中你爽快,那我带孩子先回家了!”姜娴抱着孩子摆了摆手,便往村西头走去,很快身影没入在夜色中。 陈郎中牵扯唇角无奈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多好的学医料子,偏偏一心钻到山里打猎,哎! 冬日里天擦黑得早,村西头的山脚下,一座二进深的青砖瓦院坐落在山林间,修建得十分简朴又别致,和村子其他人家隔了十几户的距离,连个邻居都没有。 这地方还是姜娴选的,就为图个清静。 姜顺德和钱莲花夫妇俩在屋子等候多时,见姜娴还没回家,夫妇俩脸上不禁浮上担忧。 “孩他爹,要不你去找找闺女吧,她从来没这么晚归家过呢!”钱氏有些坐立不安,苍白消瘦的脸上满是担忧。 姜顺德正要起身出门去迎。 姜娴忽然探出个脑袋,趴在门口望向屋子里的爹娘,身子和姜糖都掩藏在门外面。 “爹,娘,你们要孙女不要?” 第一卷 第8章 儿砸!你要媳妇不?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姜顺德一条瘸腿没站稳差点整个人朝着门口栽下去。 姜娴眼疾手快的抬脚拦住,整个人抱着孩子暴露在姜顺德两口子面前。 “咦,哪来的孩子啊?” “你刚才说啥?问我们要不要啥来着?” 钱氏嘴唇微张,下意识以为自己出现幻听。 “嘻嘻,这是村子陈三癞子家的养女,他们家不养了还虐待她,我实在看不过去就收养了孩子!” 姜顺德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姜娴:“你这糊涂蛋,要收养那也是当我们的女儿,当你的妹妹,啥孙女不孙女的,爹娘有那么老吗?” 其实姜顺德真无所谓,姜娴做什么他这个当爹的都支持,就是怕媳妇接受不了,一受刺激再晕过去。 钱氏身子骨不太好,这些年一直靠着汤药养着,两个人连个孩子都要不上。 即便不能生养姜顺德也从未嫌弃过钱氏,反而更加疼她的,从来都是只报喜不报忧,家中大小事情除了烧饭和缝制衣裳,其余事情都没让钱氏过手,哪怕是钱氏换下来的小衣裳都是他背着人时去山脚小溪边亲手浣洗。 这姜娴突然来句要不要孙女,那不就是说姜娴收养肩头上的小姑娘当女儿。 姜娴成婚或是寡居都能收养孩子,但她刚年满十七,已经到了相看人家的时候,收养个孩子回来,还怎么谈婚事? 真收养,那也得放在他和老伴膝下,哪能放姜娴膝下养着! 姜娴咧嘴嘿嘿一笑,刚要解释,趴在肩上睡着的糖糖抬手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四周开口:“这是哪儿啊?” 四处张望一圈,糖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问道:“爹爹娘亲呢?他们去哪里了?” 糖糖睡着了乖巧可爱,一睁开澄澈的眼睛扑闪眨巴,整个人都灵动可爱起来,隐隐像小时候的姜娴,怪让人稀罕的。 “莲花,你快来看这孩子,眼睛是不是像极了娴儿小时候?” 钱氏被孩子吸引了目光,她走上前瞧着姜娴怀中的糖糖,虽身上脏兮兮的,可瞧着小脸圆润,五官精致,洗干净肯定是个漂亮的小女娃。 夫妻俩不怎么去村里溜达,姜顺德嘴笨,钱莲花则是不愿过多和人来往,是以他们俩没见过糖糖,只听说过三年前陈三癞子家收养了个有福气的大胖闺女。 姜娴看着爹娘挺稀罕糖糖,直接趁热打铁:“爹,娘,陈三癞子为了省赋税不想养孩子,但碍于户碟上在里正家了,卖不掉孩子就将孩子扔出门,这冰天雪地的还泼孩子冷水,我看不惯就收养了她。 原本我是要收养糖糖当妹妹,结果办手续的时候县衙办事的小吏着急回家,一不小心记在我的户碟下面,成为我女儿了……” 语调越往后,越微弱。 姜娴抬眸打探着夫妻俩的表情。 姜糖这才想起来,她被养父母赶出家门,被神仙姐姐收养,以后她也不叫招娣傻丫,她叫糖糖…… 她以后就是姜家的人了,是神仙姐姐的女儿了…… 姜糖怯生生地抬头看了一眼,她喊神仙姐姐娘亲,那娘亲的爹娘她要喊爷爷奶奶。 糖糖懵懂乖巧的开口:“阿爷阿奶安好,阿娘说从今以后我就叫姜糖,像糖儿一样甜的糖糖。” 姜顺德瞧着小丫头面色有些惴惴不安,即便有些不熟悉这个陌生的环境,也鼓着勇气礼貌地打招呼。 再看她身上那些新旧伤痕,也不知道在陈家受了多少罪,他有些心疼地伸出大掌摸了摸糖糖的小脑袋。 钱氏神色有些恍惚,满脑子想着姜娴收养糖糖当闺女的事。 未婚的小姑娘收养个孩子,这日后传出去叫旁人怎么想? 谁家男儿还愿意娶娴儿? 她一时情绪激动有些承受不住,整个人眼神上翻,身子往后一仰。 “欸莲花你别吓我啊……” 姜顺德赶紧扶住钱氏,拦腰横抱起她朝着北厢房跑去,进屋以后将她平躺放在烧得滚烫的炕头上。 钱氏惊吓过度晕了过去,这会脸色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姜娴抱着糖糖追进房间,脸上染上一抹愧疚。 早知道先不说事实了,等娘接受了糖糖再告诉她也不迟。 糖糖看着躺在炕上昏迷不醒的钱氏,只觉得她的脸好白啊! 人也瘦得厉害,特别像是隔壁麻蛋家阿奶睡觉时的样子。 麻蛋家的阿奶睡着以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很快就被人抬上山住进土房子里,新阿奶不会也这样吧? 糖糖扭过头嘟囔着小嘴问道:“阿娘,阿奶怎么睡着了?她是不喜欢糖糖吗?” 姜娴声音压得很低,安抚一句:“没有,你阿奶就是身体有点虚弱,不是不喜欢糖糖,可能是太高兴糖糖来了我们家身体承受不住……” 糖糖闻言,挣脱着要下地。 姜娴由着她下来,以为糖糖不喜欢被抱着。 糖糖下地以后走到炕边,踮起脚尖趴在炕边伸出圆润胖乎的小短手握住钱莲花干瘦白净,有些冰凉的手。 “阿奶,我也很喜欢阿奶,阿奶你好好休息,糖糖陪着你!” 姜顺德看着懂事的小糖糖,无奈叹息一声,又扭头嗔怪着瞪了一眼姜娴,拉着她走到堂屋里压低嗓音埋怨。 “你这丫头,收养糖糖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和你娘商量一下,你看把你娘吓得昏过去了。” 姜顺德夫妻俩就姜娴这么一个闺女,从小到大姜娴做什么事情都极有分寸,比平常人家的孩子乖巧听话多了,还十分的聪慧懂事,拥有一把子好力气。 自从三年前姜顺德摔断腿后没治好成了瘸子,姜娴就不让他上山打猎,只让他在家里陪着媳妇,多盯着地里的活计,一来二去家中大小事情都让姜娴做主。 谁知道这丫头,今天做了一回主,给自己名声都搭进去了! 姜顺德长叹一口气,双手叉腰皱眉问道:“那个收养的手续还能更改吗?” “不能!” 姜娴寻思着能更改,她就在县衙改完再回家了。 她伸手摇晃着姜顺德胳膊撒娇:“爹,我不是说了嘛,我是准备给糖糖收养到你们名下做闺女,让她当我妹妹,这不是办事的小吏不上心搞错了,这官府大印已经盖了,也变更不了的,我也没有办法,要不你就委屈委屈当糖糖爷爷,反正村中你这么大年纪做爷爷的人一抓一大把,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炕头上,钱莲花只觉得一股充沛的力气灌入身体,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长睫微颤。 糖糖看到她醒来了,转头高兴地朝着门外喊去:“阿娘,阿爷,阿奶醒了!” 姜顺德和姜娴都没想到钱氏会醒的这么快,父女俩赶紧走进屋子。 换做平时钱莲花一受刺激晕倒,不睡个三四个时辰都醒不过来,不知是不是姜顺德错觉,他看妻子的脸色比起从前红润了不少。 钱氏的声音有些虚弱,看着父女俩,又瞧着炕头上趴着的糖糖,无奈叹息一声。 “娴儿,那收养文书真的更改不了吗?” “嗯,真的改不了了,我求爷爷告奶奶都没用!”姜娴小心翼翼地点头,生怕又给钱氏气晕过去。 钱氏没好气瞪了一眼姜娴。 糖糖立即踮脚扯着一旁的被子给钱氏盖好,掖好被角,哄着钱氏:“阿奶,你要好好休息呀,糖糖很高兴拥有这么漂亮的美人奶奶呢,阿奶快点好起来陪糖糖玩好不好呀?” 一句话惹得钱氏忍俊不禁。 “你这小丫头,嘴怎么跟抹蜜一样!” 糖糖赶紧捂住小嘴巴用力摇头和拨浪鼓一样。 “糖糖没有抹蜜,糖糖不敢浪费蜂蜜的,你们千万不要打我……” 小家伙一抬手,袖子往回一缩露出青紫交错的伤痕,新伤叠旧伤。 钱氏心疼极了,赶紧起身将糖糖搂在怀里:“小可怜儿,你这么乖巧懂事嘴甜,陈家那两个赖皮怎么舍得动手的呦……” 糖糖被钱氏抱着一动不动,昂着小脑袋眨巴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看她,怯生生地问:“那阿奶会打糖糖吗?” “当然不会!”钱氏笑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只是一头乌黑的头发因为没有好好打理,又泼了潲水,粘的都沾手还散发着馊臭味道。 钱氏爱干净惯了,她再也忍耐不了赶紧看向姜娴催促一句:“去,你这个阿娘怎么当的,你闺女身上脏兮兮的也不给我们洗干净!” 只一句话,惹得姜顺德和姜娴都高兴的笑起来,气氛没刚才那般凝重。 姜娴麻利答应一声:“好嘞,我这就去烧热水给我闺女洗澡!” 姜顺德也跟着附和:“那我去给咱孙女添柴热饭。” 钱氏勾唇一笑,脸上满是慈爱柔和。 糖糖偷偷看了一眼离开的娘亲和阿爷,又看奶奶瞬间红了小脸,眼里满是笑意。 这个新家,好好呀! …… 天色昏黑。 陈大牛赶着驴车一直送着乔荀到了桥头,乔荀道谢过后拿着姜娴硬塞给的两包米糖往家走。 刚走两步一个不注意,脚下打滑,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朝着一旁土沟里滚下去,沾染了一身泥土。 不过这六年来,乔荀早已习惯这种倒霉事。 即便他再怎么注意,也无济于事。 他忍着疼痛爬起身打掉身上沾的尘土,捡起地上油纸包包好的米糖,掏出袖袋里的银钱确认,一共三两碎银分文不少,这才爬上大路,朝着家里走去。 刚进院门就看见一大家子都在堂屋里等着。 王氏瞧见乔荀才进门,赶紧张罗着他进屋,一边解释:“你爹他们回家我就说了你同意分家的事,你爹吃过饭去喊族老和里正来主持分家的事,咱趁热打铁把家分完多要点钱,明天娘好喊媒婆登门去给你提亲!” 乔荀微怔,甚是惊讶:“提亲?” 第一卷 第9章 恨铁不成钢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对呀,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学业上一直没啥进步,那咱就先成家再立业,没准娶个新媳妇进门还能冲一冲你这身上的霉气。” 乔荀内心叫苦不迭,去年他就挡了两次说亲的事,本以为娘被自己说服不再提成婚的事,谁知今天又起了这个念头。 以他目前的处境不成亲才是好事,不然只会牵连好人家的姑娘跟着自己倒霉受苦,而自己这无穷无尽的倒霉事缠身,不知哪天来个意外人就走了。 乔荀低垂眼睑,有些闷闷地说:“娘,院试之前我不打算考虑婚事,您还是别白费功夫了!” 王氏眯了眯眼:“若娘提亲的对象,是今日那个姜姑娘呢?” 乔荀脑中忽然浮现以个扛着野猪四处乱窜的娇小身影,脑子一甩又是她拖拽着李志远风风火火的样子,乔荀下意识地摇头拒绝:“……还是不了,我如今醉心学业,就不要耽误人家姜姑娘了。” 王氏却不理睬小儿子的话,等媳妇讨进门,这臭小子就知道有媳妇的好处了。 “行,那咱先进屋谈分家的事儿!” “嗯!”乔荀跟着王氏一块走进堂屋。 屋内的八仙桌上摆着一盏油灯,晕黄的火光随风摆动摇摇晃晃尽显悲凉。 宽敞的堂屋里坐着里正族老还有乔家大伯小叔以及乔老二家几口子人,两个天天闹着要分家的儿媳妇这会子都坐在一旁的房间里,房门敞开了缝能清晰听见堂屋里的动静。 这种老爷们谈的大事,娘们是不能在场掺和,但小王氏和赵氏这两个儿媳妇此刻心急如焚,恨不得就在现场拍板,上午小叔子可是说过除了老房子和菜园地,其余钱财田地都均分给大房二房。 他们大房二房出力这么多年,分到这些也不算占便宜,但具体分家事宜还得公公乔大山说了算。 乔大山一共兄弟三个,老大乔大海,老三乔大林,因着夹在中间从前在家并不受宠,常常是被爹娘忽略的那个。 自从二房生了个会读书的儿子,老头子和老太太都开始偏疼二房,老两口死之前号召着一大家子齐心协力地供着乔荀读书,直到乔荀考中童生最风光那一年,老两口身体不好相继去世三兄弟这才分家单过,三兄弟挨着住在一起依旧亲近如一家人。 有个什么事吱个声,大家伙都一起应对解决。 乔大山因着乔荀已经考上童生,还是府案首,将来前途不可估量,分家后咬牙拿着分家的五十多两银子起了这座五间青砖瓦房的大院子,老两口住一间,旁边隔着堂屋,三个儿子一人一间,还有一间隔成厨房和杂物房,围绕成院一家子住一起继续齐心协力地供养小儿子读书。 乔家大房住左边隔壁,大哥家一儿一女,儿子乔大壮娶妻生子没多久媳妇就走了,女儿乔二雪嫁出了门,所以大哥家不用分家,一家四口住在一起日子和美。 小弟家两个闺女,大闺女乔花妞前两年嫁去河对岸的桃源村,小女儿乔娇妞如今才十五,还在家中也用不着分家。 乔老二觉得自家咬咬牙,一家子拧成一股绳再撑撑。 只要小儿子考中秀才,就可以免了全家的徭役赋税,谁知道老大老二家的如此不安分,自从政策颁布下来,两个儿媳妇轮番吵闹分家的事。 偏生长子是个实心眼的老实人,除了闷头干活其余事情全听媳妇的,老二鬼精灵的有自己的小算盘,不肯吃一点点亏。 天天吵闹不休,既然今天三郎同意分家,那就分吧! 日后一个都别后悔,否则他老头子脱下鞋板子给吵着闹分家的人嘴打烂。 乔大山抬起头看向一屋子人,眼神落在三个儿子身上:“既然你们非要闹着分家,那今天就当众把这个家分了,咱家的财产一共就这五间青砖瓦房的院子,二十亩沙土地,八亩良田,还有两亩山脚板地,外加后院那点菜园地,存银都在这匣子里,一共二十一两银子又三百文钱。” “这老房子分给你们三兄弟其中的哪一个都不妥当,就由我们老两口住着,三郎未成家跟我们一起住,日后我们老两口百年归去这房子就归三郎。 至于大房二房,你们两家新房子没盖好之前就住原本那屋,我也不撵你们走,厨房照用,但吃食自备,你们各家约定好做饭时辰,省得起争执。 再说咱家的地和银子,这些年你们两房为了供三郎读书确实出了力,可自从三郎考中童生以后,光是青州知府奖的五十两白银以及均溪县县太爷奖励的二十两银子,再加上村中送的礼,还有县里富户们自发赠与的案首喜钱,满打满算也有一百五十两,除去盖老房子的费用,其余全用在这些年的吃喝花用上,也没真要你们掏多少钱。 咱家最苦的那阵子还是老头子老太太在世的时候,那时候才叫苦,真是顿顿吃不饱还要卖力干重活,一家子齐心协力地攒钱,凑足一两是一两,可自从他们去世一分家,三郎考中童生,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进门后咱家啥时候饿过肚子?不过是你们自己的手头不宽敞,可顿顿干粮没落下过,也就这三年大旱手中存银少了才不敢那么胡吃海塞,改成三顿吃一顿干粮,其余两顿喝稀粥。 就这已经比村中好多人家都过得好了,你们出去自己瞧瞧,满村上下谁家能一天三顿饭?这两年艰苦点咱们咬咬牙撑过去不就好了,三年赋税政策才能省几个钱?三郎一旦考上秀才,不比省三年的赋税银子划算?” 说起来,乔大山还是心里有怨气,怨怪老大老二家的没远见。 这一分家出去,日后三郎考上秀才,他们两家就享受不了永久免除赋税徭役的好事了。 乔家大朗乔赋因为歉疚没敢吭声。 倒是乔家二郎乔熹嘟囔一句:“省来省去我们手头也见不着银子,还不如分家呢,到时候能自己当家做主!” 乔大山瞪了一眼二儿子扯着嗓子嚷嚷:“老子话还没说完,你插什么嘴?” 乔熹脖子一缩,又老实了。 乔大山继续说:“家里的地和钱财,三郎说了他啥也不要,那就两亩山脚地和菜园地归我和你娘,等我们百年以后给三郎,剩下的二十亩沙土地,你们兄弟俩一人十亩地,八亩水田一人四亩,各分十四亩地。 银子一共二十一两,考虑到三郎来年八月还要考院试,就拿出十两银子分给你们兄弟俩一人五两,其余的归我们老两口留着养三郎,至于家中的物件,你们各屋的东西归各自所有,家中的东西就不分了,等你们有了收成盖新家以后置办新的就成。 至于我和你娘养老的事,我们老两口现在还能做事,种两亩地能糊口,不指望你们年年孝敬多少银子,只求三节两寿的节礼别落下,平日里和和睦睦地相处就成,咱们分家以后又不是彻底的决裂,最好还和大伯小叔一样,咱们一家子齐心协力的把日子过好,等我们老两口百年归去你们三个儿子一起掏钱能给我们置办一副寿材就够了。 具体分家事宜就这样,你们要是没异议,现在就可以拟写分家文书,有里正和族老还有你们大伯小叔见证,一旦分家,日后你们谁也不许再发牢骚抱怨,可听见了?” 乔赋点点头,满脸愧疚地答应:“好,听爹娘的!” 乔熹质疑:“爹,这分家出去就给五两银子,那我们猴年马月才能盖新房啊?” 乔大山眼睛一瞪如铜铃,气得两撇小胡子翘上天:“那你把我这副老骨头拆掉去给你盖新房,行不行?” 乔熹撇撇嘴不说话了。 原本听媳妇说三郎啥也不要,他以为二十一两银子的家底,他们最少能分十两银子,到时候叫媳妇回娘家借点,他这还有私房,凑个三十两银子先盖两间青砖瓦房围个院子,等以后有钱再扩盖。 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得重新做打算了。 乔荀点头:“我也没异议!” 这阵子村里闹分家的人家很多,里正和族老也就没有再劝乔大山,让乔荀研墨起草分家文书,一式五份。 乔大山老两口和三个儿子各执一份,还有一份放里正那备案。 乔荀手脚麻利很快起草好文书,父子四人在分家文书上签字画押,乔大伯和乔三叔以及族老和里正作为见证人也签字画押,很快就办好分家的手续。 乔大山拿出不记名的田契地契和银子平分给老大老二,自己只留下二亩山脚地和十一两碎银,结束了这场分家风波。 环溪村的里正朱富有站起身,望着乔家老大老二,哀叹一口气:“你们两个糊涂呀……” 话落,他也不再逗留,和乔大山告辞。 几个头发花白的族老紧跟着起身,乔大山兄弟三个人一块出门相送。 待乔大山送走里正他们一行人,王氏和两个儿媳妇才从房里出来。 王氏恨铁不成功地看着大房二房四口子人,眼神如刀冷飕飕地瞥过去:“分家了,这下你们心里可痛快了?” 第一卷 第10章 小福娃不适应新家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嘻嘻,娘,爹不是说了嘛,咱们是分家又不是断亲,再说我们也是为家里着想啊,咱家地里最好时候的收成一年能交十来两银子的赋税,收成不好也有七八两银子,如今分开以后往后三年都不需要交赋税银子,还能省了每年的徭役,这多好啊!”小王氏上前挽着婆婆的胳膊撒娇。 小王氏和王氏同出一个娘家,她是王氏娘家的堂侄女,从小到大也就是个点头之亲,到了说亲的年纪王家才想到王氏这个远嫁的堂姑有个会读书的儿子,听说是文曲星转世日后能当状元大官。 小王氏立即变着法子的讨好王氏,她本来是想嫁给乔荀日后当状元夫人,但比乔荀大六七岁,而且乔荀上头的两个哥哥没有婚配,真议亲的话也轮不到乔荀,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嫁给乔家大郎乔赋。 二儿媳妇赵氏倒是有自知之明,她直接在市集上主动勾搭乔熹,随后勾着乔熹向家里人闹着提亲娶她。 她不甘落后地冲上前挽着婆婆的另一只胳膊跟着附和:“是啊,娘,咱们分家不分情,日后我和大嫂肯定更加用心的孝敬你,你要有个头疼脑热不舒服的尽管使唤我和大嫂,我和大嫂放着自家的活不做都要来帮您做事。” 两个儿媳妇现在撒娇说好话了,早上恨不得给她生吞活剥,王氏脸上的怒意更甚。 王氏抽回胳膊气得翻白眼:“省个屁,等三郎考上秀才有你们后悔的,到时候可别一个个来我跟前哭,赶紧走吧,看你们就烦。” 小王氏和赵氏脸色讪讪,不过两人都是脸皮厚的,挽着各家男人美滋滋回屋计划日后的美好生活去了。 王氏不禁打湿眼眶,看着老大老二就这么跟着他们媳妇走了,突生悲凉感慨一句:“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从前老大老二做事什么时候抱怨过不公?都是娶媳妇闹的。” 乔荀冷不丁开口:“所以娘先别张罗着给我娶媳妇了。” 王氏抬起衣袖一擦眼泪,整个人激动不已:“那可不行,我前几日找大师看过,说你这突生灾祸时运不济都是因为未成家要先立业惹出来的霉运,如今咱们分了家,手头有十两银子,还有一座五间青砖瓦房的大院子,家里还有不少存粮,这条件肯定能给你找个好媳妇,三郎啊,你只管等着娘的好消息吧!” 乔荀有些哭笑不得,还是坚决摇头:“真的不用,娘,你别费功夫了,我不娶妻!” 话落,想起今日赚的银钱,乔荀从怀中掏出三两半的碎银子递给王氏。 “娘,这是我今日赚的银两您收好,我有点累先回房休息了。” 王氏接过银子甚是好奇,下意识拔高了嗓门追问:“你从哪赚来的银子?儿子,你不会收了人家姜姑娘的钱吧?” 王氏下意识就想把钱塞回去,叫乔荀送还给姜娴。 她还打算明儿去找媒婆跑一趟桃源村,给儿子说下这门亲事呢。 帮个小忙收这么多银子不是败坏自己的人缘么,再说乡下人家攒点钱不容易,还是做好事,咋能收人家钱? 有时候王氏都想扒开小儿子的脑袋瞧瞧,怎么读书写字那么灵光,在其他事情上总是慢半拍。 乔荀摇头:“没有,是从前帮着抄书的书斋预付的定金,叫我给他们写一篇文章解析,事成之后还能给我三两银子的尾款,总之今日大嫂二嫂说得对,自从三年都没考上院试,我就窝在家里不思进取,叫你们为了生计忧愁。日后我书照读,也会尽我所能赚银子贴补家里,给你们减轻一点负担。” “哦,那就好!”王氏轻舒一口气,儿子没干败好感的糊涂事就好,不然她哪有脸喊媒婆去桃源村啊,再看小儿子知道贴补家中了,王氏心里万分感动,她哀叹一口气:“儿啊,这事不怪你,是你大嫂二嫂妇人之见,你别听她们的,你若真考上秀才取得科考资格,还愁没有荣华富贵吗?往后你就安心在家中读书,家里一切大小事情都有我和你爹,不用你操心挣钱的事。” “娘,我如今年岁十九,读了快十九年的书,该是时候用读到的学识为家中分担,一边挣钱还能一边读书,何乐而不为?”乔荀坚持。 “行,你一向心里有数,只要不影响你学业的事,你做什么娘都支持你!”王氏闻言也就不再坚持,推着乔荀催促:“跑了一天你也累了,快回屋休息去吧,娘给你打热水送饭菜,吃过洗漱过后早点歇息。” “好,麻烦娘了!” “你这傻孩子,自家人说什么谢谢。” 王氏嘴角的笑意蔓延,心里因为分家的纾困顿时豁然散开。 老大老二不是个东西,好在小儿子读书明事理,是个懂事孝顺的好孩子,也算她王氏没白生养一场。 …… 桃源村西边,姜家。 钱氏和姜娴给糖糖洗了个热水澡,从头到脚好好用香胰子好好洗干净,换上姜娴在市集上顺手买的新衣裳,一身桃粉色白缎面的袄子,斜襟的领子和袖口上还缝了一圈白兔毛,下身穿着豆绿色的襦裙,裙角绣着淡粉的夕颜花。 圆润的小脸透着粉玉般的光泽,乌溜溜的水灵杏眸扑闪着如蝶翼般的长睫,笔挺的翘鼻下是果冻般的小嘴让人看着忍不住想抱着狠狠亲一口。 钱氏手巧,擦干了头发后给糖糖梳了个双丫髻,系着浅粉色的绸带,用缝衣服的剪刀给糖糖修了个齐整到眉边的刘海,糖糖一动柔顺的刘海微微晃动,看得钱氏都忍不住感慨:“陈家对糖糖不好,这丫头却依旧白皙圆润,头发乌黑柔顺,可见是个有福气的女娃娃,老天爷亲自赏赐的享福面相。” 换寻常人家女娃,被陈三癞子家虐待一年早就面生苦相,面黄肌瘦败福气。 但糖糖丝毫不受影响,钱氏猛地想到自己刚才昏迷醒来后,精神很好,而自己紧紧握着糖糖的手,她不禁又多看几眼糖糖。 糖糖被收拾打扮得漂漂亮亮,又舒服又暖和,笑的杏眼弯成了月牙儿,两颊的酒窝里像盛满蜜糖。 小家伙跑到钱氏身旁,吧唧一口亲在她脸上,好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谢谢美人阿奶替糖糖扎漂亮的小辫子,糖糖好喜欢阿奶梳的头发呀。” 钱氏只觉得浑身一股暖意,虚弱无力的身子瞬间觉得充满力量,不舒服的肩颈和腰身都没了隐痛的感觉。 “好,那阿奶每天都给我们糖糖梳漂亮的小辫子,好不好呀?” “好~阿奶最好了!”糖糖换了一边,撅起小嘴吧唧又亲了一下钱氏脸颊。 钱氏情不自禁地扬起唇角,眼角眉梢的笑意肆意蔓延。 姜娴站在一旁看见这一幕,看样子娘已经完全接受了糖糖成为她养女的事情,她心中一颗大石头也落了地。 “吃饭喽!” 堂屋里传来姜顺德的叫喊声,母女三人这才朝着屋外走去。 姜顺德身上系着围裙,端上最后一道萝卜蛋花汤上桌,看着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他满脸骄傲地叉腰站在桌旁:“你们娘几个快过来尝尝,我今晚的手艺怎么样。” 本来晚上是吃剩饭剩菜,但孙女儿头一天进家门,哪能用剩饭剩菜敷衍。 姜顺德立即取下屋檐下挂着的半条腊肉,又从院子角落里的水缸里捞出一直养着的大鲫鱼,手脚麻利地烧了两道硬菜,再凉拌个木耳菜撒上花生米,又拿了一颗腌白菜炒肉末,用萝卜削片打了个鸡蛋汤,凑齐四菜一汤。 满屋子飘着喷香的饭菜味,姜娴咧嘴一笑:“爹爹出品,必属精品!” 姜顺德早已经对姜娴时不时蹦出一句奇言怪语见怪不怪。 他招呼着钱氏抱着小孙女坐下吃饭,看着收拾得白白净净,漂亮水灵的小丫头,忍不住夸赞一句:“我们糖糖真漂亮,真不愧是我姜顺德的孙女,这水灵劲地说是公主仙女都不为过。” 糖糖昂着小脑袋笑得露出一口小银牙:“阿爷也好威武霸气呢,糖糖能做阿爷的孙女是糖糖的福气!” 钱氏笑着打趣:“你瞧瞧这小嘴多甜呐,她还说没抹蜜,要说我糖糖就是吃蜜饯长大的孩子,嘴甜的齁人!” 糖糖笑眯眯的整个人站在那浑身的金光都快刺瞎姜娴的眼睛。 好家伙,这滔天的福运,幸亏被她捡回家了! “咱们快坐下吃饭吧!”姜娴怕累到钱氏,抱着糖糖坐在自己身边,姜顺德和钱氏各坐一边。 糖糖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眼神都放光了,只是口水都快顺着嘴角流出来,小家伙也不敢着急,只乖乖坐着等着大人们先吃,她等着吃剩饭剩菜。 姜顺德伸手盛汤,每个人盛了一碗饭一碗汤,最后才给他自己盛满一海碗饭菜。 不得不说,姜顺德真是个绝佳好男人,至少姜娴觉得这个古代的爹爹一点也不比现代的男人做得差,会打猎,会做家务,会挣钱,还疼媳妇和闺女,从没有大男子主义和那些裹脚布似的老规矩。 所以姜娴也是发自真心的敬重孝顺姜顺德和钱氏这对夫妻俩。 饭菜和汤的温度刚刚好,几个人准备吃饭,糖糖只是看了看,凑到碗边鼻翼像是小蜜蜂一样不停扑闪嗅味道,却不伸手端饭碗吃饭。 姜娴有些奇怪地看她,柔声启口:“糖糖,饭菜不合你胃口吗?你怎么不吃呀?” 糖糖小脸微怔,昂着小脑袋小心翼翼地问:“糖糖现在可以吃这些美味的饭菜吗?” 第一卷 第11章 姜娴突降大危机!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当然可以吃了,糖糖为什么这么问呢?”姜娴看着糖糖瑟缩的模样,心中好奇,不会陈三癞子家都不给孩子吃饭吧? 糖糖圆润的杏眸中顿时起了氤氲,扁着小嘴:“阿爹阿娘说糖糖是赔钱货,只配吃剩菜剩饭,来了新阿娘家糖糖才知道,原来糖糖可以吃热乎新鲜的饭菜……” 声音越往后越微弱。 姜娴和姜顺德夫妻俩看着糖糖那可怜劲心疼极了。 姜娴一把将糖糖搂在怀里,直接拿着筷子教她握筷,温柔含笑:“从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从今往后你是我们姜家的孩子,也不要喊那两个人爹娘了,他们的行为不配当爹娘,你记住了,你叫姜糖,小名糖糖,我才是你的阿娘,旁边的两个人才是你的阿爷阿奶,除了我们三个是你最亲的人,其余人都是外人,知道了吗?” 糖糖用力点头,小脑袋一升一降,牢牢记住姜娴的话。 “对,糖糖现在是阿娘的女儿,是阿爷阿奶的孙女,以后我也能吃热乎的饭菜,穿暖和的衣裳,糖糖不是没人要的拖油瓶。” “是的,快吃饭吧,一会凉了吃进肚肚会肚子疼呦!”姜娴笑意直达眼底,心想这么好的天命福宝,陈三癞子夫妻俩不珍惜,她可要好好的珍惜。 糖糖吃了一口喷香软和的米饭,不是冰冰凉凉干硬难以入口的糙米饭,又尝着味道极好的饭菜,不过糖糖还小,到底还有些胆小,只敢吃姜娴他们夹到她饭碗里的菜,不敢主动伸筷子夹菜。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深深刺痛了姜娴他们三个人的心,心里将陈三癞子夫妻俩狠狠地骂了一通。 等吃过饭,哄睡了糖糖。 姜娴才喊着爹娘到了堂屋里,将怀中即将要颁布的政令递给了钱氏和姜顺德。 “爹,娘,出大事了!” 钱氏识字,立即接过宣纸看着上面的内容,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十八岁未婚女子全都要强行婚配?这、这好端端的规矩怎么改了呢,从前不是女子二十五岁不嫁人,才会被官府强行婚配,不愿强行婚配的就要发配边疆流放吗?” 姜顺德不识字,但是听钱氏一说气得不轻。 “他奶奶的,这上头的政令怎么一天一个换,先是叫人拆散分家,如今又逼着十八岁的未婚女子嫁人,他们想干啥?” 钱氏姜顺德不理解,但姜娴大概能猜到。 因为内忧外患,再加三年大旱人口骤然减少。 冷兵器时代,人口武器粮食的多少是衡量一个强国的标准。 大盛朝这个下了罪己诏的帝王,确实是在想办法挽救这个腐朽破败的王朝。 年轻人一成婚,这年头又没避孕措施,那孩子不还是一筐筐生啊! 十八年后,青壮年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就能被征丁去战场为国立功了! 姜娴也有些苦恼头疼,她刚满十八岁拖都拖不得,一般乡下十八岁的男女要么谈婚论嫁已经谈好了,要么就是老男人老姑娘,而被官府拉去强行婚配的男方基本都是歪瓜裂枣鳏夫或是癖好独特之人。 一想到那些垃圾般的男人,姜娴浑身不适地打了个冷颤。 钱氏和姜顺德满脸愁容。 姜娴从十六岁开始他们就开始张罗着找媒婆相看不错的人家,可人家一听姜娴是个女猎户,一拳能打死老虎,一个个吓得都跑了。 寻常人家的男娃根本不愿意娶姜娴这样舞刀弄枪的女猎户,他们本想着原先的政令要到二十五岁,慢慢找不着急,实在不行凑点钱回头买个罪奴回来做上门女婿。 不到万不得已肯定还是希望女儿能找个正常的女婿啊,罪奴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可这政令三天后就要颁布,只给半个月的时间自找,半个月后若是十八岁未婚的女子还没定下婚约或是成婚的就要被拉去强行婚配,拒绝县衙的婚配就立即关入大牢发配边疆流放。 简直是愁死人了! 姜娴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清隽俊美的脸,她突然有了注意,看向钱氏和姜顺德安抚:“爹,娘,我有主意了!” “什么主意?”钱氏拧眉。 姜顺德问道:“你不会想去买个罪奴吧?但这几年光景不好,大牢里都不养闲人,罪奴都被拉去边疆壮丁去了!” 姜娴笑眯眯地摇了摇头:“不是,你们俩且放心吧,我有把握能找个你们心满意足的女婿!” 钱氏和姜顺德看着姜娴突然卖关子起来,又着急又好气,但是姜娴这孩子从小的脾气就是她不说,谁都别想撬开嘴。 两个人无奈叹息一声,打算做两手准备,明天就去找媒婆,哪怕是重金也要给姜娴挑个不错的夫婿。 只是刚收养糖糖为女儿的姜娴,他们俩只觉得女儿的婚事更艰难了呢? 陈三癞子家。 终于赶走了傻丫,赵金娘特意取了一条屋檐下的腊肉剁吧剁吧炖了黄豆,慢慢一大锅腊肉黄豆喷香冒油,又炒了两个小菜,蒸了一大锅白米饭,还给双胞胎儿子一人煮个鸡蛋。 陈三癞子坐在炕头上陪着两个儿子,一双倒三角眼里满是懊恼,越想今天的事情就越亏。 赵金娘端着饭菜上炕,顺手抱着两个一岁半的儿子放到自己身边招呼着丈夫吃饭,一边问道:“你明天上隔壁村找石瓦匠把院墙重新砌起来吧,这院墙倒了,也没个院门,我在厨房做饭都怕来人偷咱儿子!” 她一边说,一边将剥鸡蛋给两个儿子一人一个鸡蛋,心想没了傻丫那馋丫头睁着一双大眼睛在炕沿边上盯着吃饭就是爽快。 要不然总觉得那丫头像是在骂人一样,哼,也不知道谁家不要的赔钱货乱丢! 害得他们搭上三年的口粮,如今还倒塌了一面院墙! 偏偏里正那个眼盲心瞎的老东西还帮着外人,不给他们做主,真不配当陈家的族长,整个桃源村的里正。 陈三癞子扭头望向赵金娘问道:“姜娴那死丫头平时都在哪个山头打猎啊?” “不就后头的大南山么!” 陈三癞子微眯倒三角眼,脑海中全是今天那一筐野味和一头成年的野猪,估摸着能卖不少钱呢! 最近走街串巷卖不动货,一到天黑附近还有夜匪抢货,陈三癞子心想要不要去山头上碰一碰运气。 听闻这些打猎的都是提前一天做好陷阱,等着猎物上钩,到第二天上山去各个陷阱察看有没有抓到猎物,这附近十里八乡的猎户一个个都可讲规矩了,只拿自己陷阱里的猎物,不会偷拿别人陷阱里的猎物,否则被发现以后会被其他猎户排独。 山上可是危险的地方,一旦猎户们形单影只是很容易遇到危险的,真被猎户们排独万一真遭危险以后那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全靠老天爷让不让活命下山了。 所以陈三癞子才想出这么个办法,姜娴那死丫头敢坑走他一个养女踹塌了他家的院墙,他就上山抢她的货,叫她当出头鸟。 哼,反正这个亏,一点也不能吃!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赵金娘看着丈夫脸上琢磨的神情,顿时明白丈夫的心思,顺手盛了一碗米饭递给陈三癞子一边问:“那死丫头力气可大了,咱可不是她对手,你要想上山抢走她的货物,还不如找几个朋友帮忙躲在半道上打闷棍抢钱要来得靠谱!” “抢钱?她那一脚能送我上西天!”陈三癞子趁着天不亮上山偷拿猎物还行,偷摸打闷棍抢劫他可不敢。 “你怕啥,反正你街上狐朋狗友一堆,那个什么霸哥不是北城一霸么,咱花点钱找他们出面不就行了,想到姜娴踹塌了咱家的院墙,喜叔和村里人都帮着姜娴不帮咱们我就心里来气。” 这两年顺风顺水的,赵金娘何时受过今天这种气! “我再好好想想,不过明天该进城置办点年货了,你给我拿二十两银子!”陈三癞子微眯双眸,眼中闪烁着危险的芒光。 一听拿钱赵金娘一百个不乐意,嘴里牢骚不断,不过最后还是掏出十两银子丢给丈夫,将装钱的木匣子收起来放到炕头上的矮柜里锁好。 生娃那年确实捡了个块狗头金,可是卖了二百两银子以后,盖了这院子又吃香喝辣的二三年,二百两银子落到手里也就八九十两银子了,孩子还小,这两年地里收成又不好,赵金娘愈发的抠门起来。 陈三癞子下意识扫一眼装钱的地方,将十两碎银揣进怀中,开始端碗划拉着碗里的饭,思绪又开始走神都没注意到桌旁的两个熊孩子爬起身,一个扶着桌子,伸出一只胖乎乎的手往小饭桌上的汤盆抓去,另一个抓起一根筷子在手上。 赵金娘一转身瞧见孩子抓汤盆,汤盆里是她刚煮的汤十分滚烫,吓到她失声尖叫:“三癞子,快拿走汤盆!” 她这一尖叫,吓得孩子一个没站稳,手中紧紧抓着汤盆往后踉跄一倒,身后的银蛋被压摔倒,尖头的木筷怼进大腿的肉里,一盆热汤泼在两孩子身上发出凄厉的哭喊声。 “哎呦喂我的金蛋银蛋啊!”赵金娘上前赶紧抱起被烫得哭得凄厉的大儿子哄着,一边查看小儿子的伤势,冲着一旁吓傻住的陈三癞子吼道:“你还愣着干啥啊,还不赶紧去找陈郎中,呜呜呜,我可怜的金蛋银蛋,要是破相毁容了可叫娘如何受得了啊……” 第一卷 第12章 反噬厄运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陈三癞子生气地吼道:“那你干啥非要把汤盆放在桌子上,那滚烫的汤多危险啊!” 赵金娘又急又担心,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砸,不甘心回吼一句:“那你怪我啊?平时都有傻丫看着两孩子,咱夫妻俩能安心吃饭,今天那死丫头不是被你赶走了嘛?我就放个钱的功夫你都看不好两个孩子,你还有脸吼我,陈三癞你个王八蛋快去请大夫啊!” 陈三癞子愤恨地指了指赵金娘,赶紧爬起身下炕穿着衣服打着灯笼就往陈郎中家赶。 一出门没注意脚下院子里散落的砖块摔了个狗啃泥,但屋里孩子还在发出凄厉的哭喊声,陈三癞子好不容易三十岁得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宝贝得不得了,火急火燎地爬起身就往外跑。 等陈三癞子请回陈郎中,赵金娘怀里各抱着一个孩子,披头散发地哭肿了眼睛,两个孩子也难受疼得哭累地睡着了。 陈郎中先是看了一眼浑身都是烫伤的陈金蛋,冬日里炕头上烧得暖和,赵金娘就给孩子穿着单薄的里衣,滚烫的汤水烫伤了孩子的一半脸颊,一直顺着脖子蔓延到小半个上身都是伤口,赵金娘给孩子脱光上衣抹了猪油膏在烫伤的地方,此刻已经浮起一大片红肿的水泡。 他皱眉看了一眼,语气甚是凌厉:“你们两个大人就不会看着点,让孩子遭受这么大的罪!” 赵金娘又哭了起来:“陈郎中,你快救救我两个儿子啊,我们也没想到一个不注意他们俩就能闯出这么大的祸!” “他们才多大啊?一岁半多点,你们当爹娘不知道注意孩子的安危吗?老话说得好,三岁不离眼,五岁不离手,你们怎么当得爹娘!” “是是是,都是我们不好,平时都有傻丫看着,今天我们还没习惯一不小心就闯出大祸,陈郎中你快给两个孩子看看吧,千万别留疤了……” 陈朗中冷笑:“这么大的烫伤,我能给他们看好不危及性命就不错了,留疤要看孩子情况,但丑话给你们夫妻俩说前头,这种状况基本上都会留疤,就看疤痕浅淡的程度了。” “啊?”赵金娘身子一软跌坐在炕头上,这大半张脸留疤那还能看吗? 陈三癞子也慌了神,指着小儿子的腿,小半根筷子扎进去了,别回头成瘸子了。 陈郎中硬着头皮给两个孩子处理伤势,一番折腾两个孩子醒醒哭哭,闹闹又睡着了,忙到亥时才处理结束,陈郎中给陈三癞子夫妻俩开了个药方:“有几味药材我这没有了,你们需要去县里药铺自己买,熬药给孩子们喝,千万别伤口感染了,不然那是要命的大事情,还有就是烫伤膏什么的城里药铺也有,你们可以适当买点给孩子涂抹,或许能减轻点状况!” “欸,好好,陈郎中您看一共多少钱?”陈三癞子态度极好,作势就要掏钱。 陈郎中想到糖糖的惨况,也没客气:“给五两银子就行!” “什么!!!”陈三癞子瞪大眼睛指了指床上刚安抚睡着的孩子:“你就处理个烫伤扎伤,还要我们自己去县城里抓药买烫伤膏,就动动手你要五两银子?你咋不去抢钱呢?” 陈郎中眸光一冷,哼道:“你们也可以不给,但从今往后不管有什么头疼脑热别来找我,自己去城里找大夫医馆看病去,我看你们有没有那个命撑到均溪县城里去!” 赵金娘深知陈郎中是有点本事的大夫,立即催促着陈三癞子掏钱。 陈三癞子不情不愿地付了五两银子,送着陈郎中到门口,一转身回家就开始骂骂咧咧,迁怒到赵金娘头上,夫妻俩久违地发生争吵,在家里又打又砸,谁也不让着谁,两个孩子凄厉的哭声一直哭到后半夜直到嗓子哑了才没声,可烦死陈三癞子家隔壁的几户人家了。 姜家。 姜娴和钱氏一左一右陪着糖糖睡在温暖的炕头上,小丫头双眸亮晶晶的不敢相信阿娘和阿奶都陪着她睡觉,要不是不合适,姜顺德也想上炕一起挤挤。 从前苦的时候一家人睡在一张炕头上,越挤感情越深。 现在他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睡在炕头,没媳妇没孩子没孙女,嘤嘤嘤,想哭! …… 东屋里。 糖糖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舔着嘴角,还在回味晚上的美餐:“阿爷做的饭真好吃呀,糖糖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她又紧紧牵着姜娴的手,另一只手紧紧牵着钱氏有些干瘦的手,满脸天真地问:“阿娘,阿奶,糖糖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有宽敞舒适的大房间住着,温暖的炕头,漂亮温柔的阿娘,会梳头发的美人阿奶,还有会做美食,随便她敞开肚子吃的阿爷。 而且她还有漂亮的花衣裳,从小到大她第一次穿这么漂亮的衣服,衣角还绣着好看的花儿,虽然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花,但是真的好好看。 姜娴笑着搂住她,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不是做梦,是真的,好了快睡吧,明天早上阿娘带你上山玩!” 糖糖一双水灵的眸子顿时亮起来:“哇,真的吗?糖糖真的能去吗?” 钱氏嘟囔一句:“你这丫头,自己上山挨冻去,可别叫我乖孙女去吃苦!” 糖糖却赶紧跑到钱氏的怀里蹭了蹭,声音软糯着哄钱氏:“阿奶,糖糖不怕吃苦,糖糖想陪着阿娘一块上山打猎好不好……” 小丫头一撒娇,比姜娴小时候好玩多了。 钱氏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想到姜娴的大力气,又进山多年,无奈答应:“行吧,那明天阿奶给你炖冰糖银耳,你早点和你阿娘下山回家喝!” “阿奶最好了!”糖糖柔软的小脑袋轻蹭着钱氏的脖颈,钱氏心都瞬间化掉了。 本来她们还怕糖糖不习惯,会认生认床,没想到糖糖很快就适应了住在姜家,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只是睡梦中时不时会皱眉嘟囔几句梦话,大多是阿娘不要打我,不要骂我之类的话。 可见孩子在陈家被欺负的都梦魇了,更惹人心疼! 第二天天一早,外面天还黑得厉害,一出门冷得人彻骨地发寒。 马上就要到腊八了,日子一天比一天冷。 陈三癞子背着个背篓,戴好皮毛大檐帽子捂住耳朵离开家门出发,赵金娘不放心给他背篓里放了一把砍柴刀,千叮咛万嘱咐:“你上山千万注意,偷不到猎物就回来,可千万不要和山上的猎户硬碰硬!” 这三百六十行,行行规矩都不一样。 陈三癞子昨晚找陈郎中看病又亏了五两银子,和赵金娘吵到半夜,心里那个气啊,越想越睡不着觉。 这不,天不亮就爬起身要去山上捷足先登,抢姜娴的猎物。 赵金娘也恢复了贤惠的妻子模样,总归日子还要过下去,这两个儿子一个破相一个伤到了大腿,都要好好养伤,她再也不能像是从前那样丢下孩子就跑回娘家,等着陈三癞子低声下气地哄她回家,只能忍气吞声地继续糊弄着过日子。 看着丈夫走远的背影,赵金娘心里越想越不安,这怎么傻丫才走一天家里就出了这么多事?她还和丈夫大吵一架。 这久违的不吵架,猛地一吵,赵金娘嘴皮子都有点不利索了。 不会真是那个丫头把福气带进门,随着她走福气也走了吧? 转念一想,三年能省下二三十两赋税银子,赵金娘猛地一甩脑袋,将荒谬的想法挥散开来。 …… 姜家。 姜娴已经起床了,这十几年她每天早上都是卯时起来绕着河堤跑一圈强身健体,再砍一担柴火挑回家,顺便给家里的水缸灌满。 谁叫她有一把子好力气,做这些事一点也不费劲。 看河水都快上冻了,她今天早上多折腾两圈给家中三个大水缸都担满水,够一家人吃喝个十天不成问题。 刚放好水桶,姜娴已经活动热身结束,就瞧见一抹身影鬼鬼祟祟地顺着小路上山去了,姜娴微眯双眸,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真是上山的稀客啊! 姜娴进屋喊醒爹娘,又跑去东屋里喊糖糖。 “小懒猪起床了,不是答应阿娘,今天咱们一起上山玩去吗?” 一来家里闲着没事干。 二来糖糖可是天命福宝,有她在自己肯定能沾染上好运,没准今天收获的猎物会更多,反正自己力大无穷,背着糖糖上下山几圈都不是问题,她也有能力保护好小丫头。 三来就是爹也要忙着翻地的事情,虽然是冬天不用管收成,但现在就已经开始要为明年的春耕做准备,家中就钱氏一个人,姜娴怕累着她。 糖糖听见温柔的叫喊声,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阿娘未施粉黛,唇红齿白,漂亮的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儿。 糖糖睡醒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骨碌坐起身乖巧软糯地喊了一声:“阿娘!” 姜娴只觉得浑身涌起一股暖意,酥酥麻麻直窜天灵盖。 我靠!这就开始反哺好运了吗? 第一卷 第13章 姜娴活捉偷猎物的贼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姜娴笑眯眯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小人儿,柔声答应:“欸,我家小糖糖睡好了吗?” “嗯嗯!”糖糖用力点头,她从来没有在这么暖和松软的炕头上睡过觉。 这一觉睡得她浑身舒畅,满满的幸福感。 小丫头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呆萌又可爱,姜娴忍不住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脑袋,柔软滑溜的乌发一点也没有粗糙乱翘。 她顺手拿起一旁矮柜上的木梳给糖糖梳好双丫髻,戴上两朵桃粉色的绒花,将昨天晚上穿的新衣服穿好。 糖糖低头摸着暖和漂亮的衣裳,发自内心地看向姜娴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谢谢阿娘给糖糖买的衣裳,以后糖糖也要给阿娘做好多好多漂亮的花衣裳回报阿娘!” 姜娴笑着伸出手抱着她出屋,不过一夜的功夫糖糖仿佛长了好几斤肉,比昨天沉多了。 热水已经打好放在墙角的洗脸架上,姜娴端了个小椅子给糖糖,教她用柳枝条剔牙,然后洗脸,洗漱过后姜顺德和钱氏已经端着早饭上桌。 姜家的早饭一般都是稀饭配咸菜,姜顺德起得早就做包子吃,起得晚就蒸馒头煮鸡蛋,炒一碟子小菜。 光是这伙食就已经比寻常人家好太多了,更何况这三年大旱民不聊生。 姜顺德怕小丫头吃不习惯,还给她煮了一碗葱花面,面上卧着两个糖水蛋,让她赶紧补上点营养。 糖糖一瞧见姜顺德他俩小嘴甜甜地喊了声:“阿爷,阿奶!” 姜顺德笑眯眯答应一声:“乖孙女,昨晚睡得好不好啊?” “糖糖睡得好香,好暖和,糖糖这辈子都没睡过这么暖和的炕头了。” 想到这,小丫头眸中闪过一抹失落,原来小朋友是能睡热炕头,不会被烤成焦人的。 陈家人骗她! 姜顺德将筷子递给糖糖:“那你快吃饭吧,吃完饭陪你阿娘上山打猎去!” 钱氏闻言抬头扫了一眼姜顺德,她起床在厨房和姜顺德说了这事,让他稍微阻拦一下姜娴。 哪有大冷天的带着个五岁半的孩子上山,她一个人在家能看得了糖糖。 姜顺德不以为然,早在姜娴六岁的时候就跟着他上山打猎下套,姜娴带糖糖也没啥事,再说姜糖还有一把子好力气,五个男子的力气加一起都抵不过她,没啥可担心的。 他回以一个安心的眼神,旋即笑眯眯地看着新得的便宜孙女,越瞧越觉得小姑娘长得真好看啊,跟年画娃娃似的,就是这脸怎么看怎么眼熟呢? 但姜顺德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张脸,或许是他多虑了。 等吃过早饭,姜娴收拾好打猎的工具放在背篓一侧挂着,又在背篓里放了个棉垫子,带了个披风,叫糖糖坐在背篓里背着她上山,要是冷就把披风披在头上。 钱氏和姜顺德不放心地一直送到山脚下,见糖糖一上山眼神亮堂地左看右看,十分新奇,夫妻俩也就不再多虑。 等姜娴背着糖糖顺着入山的小道上山,钱氏赶紧推搡着姜顺德去找村里的卢媒婆,说啥也要在半个月内姜娴找个一个样貌品相都不错的丈夫定下婚事,家世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嫁出去避免官府强行婚配或是流放去就行。 姜顺德也不敢耽误这种大事,拿着准备好的一刀肉一瘸一拐地去村里找卢媒婆去了。 大南山上。 坐在背篓里的糖糖的嘴里就没闲着。 “阿娘,你看那边好大的蘑菇呀!” 姜娴定眼一看:“!!!” 靠!这犄角旮旯什么时候长一颗这么大的灵芝? 她赶紧摘了放进一旁腰侧的挂袋子里。 “咦,阿娘,那红色的灯笼果子是啥啊?” 姜娴震惊! 靠! 这人来人往的小道旁边竟然有野山参,她飞快上前一把揪住拽起,看年头估摸着得有百年以上了! 发了发了! 姜娴走到半山腰停下歇会,抱着背篓里的糖糖又亲又抱:“好闺女,我果然没看错你,带你上山就是个十分正确的决定!” 说吧,姜娴有些懊悔,早知道把陈郎中给的那本药草杂记拿出来,叫糖糖对着上面的图找药材就好了,这药材可比猎物值钱多了。 母女俩正歇歇脚呢,不远处传来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 糖糖朝着传来响声的那边看去,水灵的眸中攀上一丝担忧,扭头望向姜娴:“阿娘,那边好像有人出事了。” 姜娴笑得眯起眼睛:“是啊,走,闺女,阿娘抱你过去看看,瞅瞅是哪个倒霉蛋这么倒霉!” “噗嗤”一笑,糖糖伸出小胖手捂住小嘴,笑得没了眼睛,“阿娘都说他是倒霉蛋了,那他肯定倒霉呀。” 等母女俩走到声音传来的陷坑附近,此时山上已经聚集不少附近村里的猎户围着那陷阱坑往里头看,七嘴八舌地畅谈起来。 “这人谁啊?怎么没见过,是新来的猎户吗?” “不认识!” “看着不像新猎户,他都没带打猎的工具。” “没准是偷猎物的,我今儿起早上山发现昨天几个下的套子里一个猎物都没有,你看他篓子里好几只野鸡野兔,没准就是他偷的。” “那摔死活该,叫他上山偷咱们的猎物。” “这是谁的陷阱啊?别戳死人惹官司呦!” “好像是姜娴的!” 大南山附近一共有七八个村子,几乎每个村子里都有一两家没田没地的流户上山打猎,靠山吃饭,其中以百花村和双水村的猎户居多,那边村里的田地贫瘠,地理位置不好。 而环溪村和桃源村的因为紧挨着一条贯穿均溪县的大河,大河水势遄急,很少干涸,是以村民们都愿意种地,捕鱼卖钱,很少有打猎为生的人家,还是姜娴一家子搬来以后桃源村才有了猎户。 这些猎户人家共同上绵延几百里的大南山里打猎,为了不发生矛盾,早些年立下一个猎户们之间共同遵守的规矩。 便是所有上山打猎的猎户必须遵守下套的规则,先到先得,然后每个猎户上山下套挖陷阱只能选十处地方,做上各家独有的标记,下套十处以后就必须收手,谁也不许碰别的猎户套里陷阱里的猎物,否则将会被猎户们排挤针对。 久而久之,不管新老猎户都按照这个规矩来,大家伙之间相处得很是和谐。 哪怕姜娴次次都收获满满,也从未招人嫉妒陷害过,反而新的年轻猎户都愿意和姜娴取经学习,不耻下问。 姜娴也没藏私,该交的都交给大家伙,至于观气运和凭感觉这个就没法传授了。 几个猎户正说着话,姜娴慢悠悠地走过来,身后背篓里还背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两个人走在这冬日光秃凋零的山野中,仿佛一对山中精灵下凡一样。 “姜娴来了!”双水村的张猎户喊了一嗓子,大家伙纷纷看过去。 热心肠的百花村猎户雷大头喊了一声:“娴丫头,你快过来瞧瞧,你这陷坑里今天可稀奇了,套中个大活人!” “姜娴今天怎么背个孩子上山了,是她闺女吗?” “什么闺女,姜娴才十八岁还没婚配呢,估计是妹妹吧!” “要不是我年纪大了,我非要娶娴丫头回家,这娘们又泼辣又讲义气还能干,娶回家不愁吃喝了!” “雷大头你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你就是年轻个二十岁你也配不上姜娴!” “哈哈哈……” 几个猎户说说笑笑,根本不管坑里已经摔疼晕过去的陈三癞子。 姜娴背着糖糖走近,看着几个猎户大哥,冲着身后的背篓里提醒:“糖糖,给各位叔叔伯伯打个招呼!” 背篓里的糖糖立即窜出头笑得甜美地冲着几个猎户软软糯糯地喊道:“叔叔伯伯好,我是糖糖!” 小丫头一笑,几个猎户们瞬间觉得浑身都暖和起来,一点也不僵冷了! “糖糖好呀!” “小嘴真甜,来,伯伯兜里还有半块干馍给你吃吧!” “这孩子长得真漂亮,跟年画里的胖娃娃走出来似的。” 几个猎户夸赞一番糖糖,糖糖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抚摸一把她那滑溜乌黑的小脑袋。 雷大头好奇问道:“姜娴,这孩子是谁啊?” 姜娴一脸自然得意地伸出大拇指,朝着自己指了一下:“我闺女,怎么样,长得好看吧?” 众猎户:“!!!” “噗!”的一声,其中一个喝水的猎户被姜娴的话惊得吐光嘴里的热水,差点呛着不敢置信地指了指姜娴,又指着糖糖:“你、你才多大啊……” “收养的亲闺女!” 姜娴说罢走上前探头看了一眼陷坑里的现状。 姜娴每次挖的陷阱,为了让猎物能够一击毙命,死得痛快一些,她基本上会插上五六个削尖的竹子,这要是掉个人下去,不死也残。 只见陈三癞子跌摔在陷坑里,算他命大,只一根削尖的竹子穿透了他的小臂,腿上的厚袄裤子扎穿个大洞,身上背着的背篓里还散落两只野鸡,一只野兔子在坑里。 背篓里的糖糖也探出脑袋往陷坑里看。 “咦,是陈阿——”糖糖下意识地喊出口,意识到不对立即又捂住小嘴四处抬头看了一眼,见没人关注自己,糖糖紧抿小嘴巴不再乱喊了。 阿娘说了,从昨天开始她就要和过去不好地说再见,只当不认识陈家的人。 糖糖怕喊陈三癞子阿爹,会惹新的阿娘伤心难过。 还好没有喊出口! 糖糖心里庆幸及时捂住嘴。 姜娴勾唇冷笑一声:“果然是他!” 其余几个猎户纷纷围上来。 “娴丫头,你认识他啊?” 第一卷 第14章 姜娴打劫?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姜娴点头:“嗯,我们村的货郎陈三癞子!” “就是那个捡到一块狗头金的赖皮?他咋上山偷猎物了?” 一个约莫二十三四岁的年轻猎户惊讶出声。 姜娴看了他一眼,是近日新来的环溪村猎户叫朱福生,最近总找自己打探经验。 别看姜娴最年幼,但论进山的年头,姜娴可是这七八个猎户里的老前辈了。 “哼!问他自己啊!” 姜娴解开腰间挂着的水囊,拔掉塞子毫不手软地冲着陷坑里淋下去。 陈三癞子被滚烫的热水浇灌,瞬间清醒过来如溺水般猛地睁开眼呼吸,这一动又刺痛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细长的鞋拔子脸快皱成一团。 “哎呦!疼爱我了,快救救我,救我上去……” 陈三癞子还没搞清楚状况,胡乱大喊。 姜娴冷笑,清脆的嗓音犹如一盆冷水浇头。 “三癞子,你一个偷猎物的小偷,偷我们的猎物,你还指望我们救你?怎么长得丑想那么美呢?” 陈三癞子猛地一抬头看见姜娴似笑非笑的模样,一双澄澈的眸中如寒潭,他瞬间想到自己可是为了偷姜娴的猎物上山,才摔进这陷坑的,他眯起倒三角眼,漆黑的瞳仁提溜直转,立即颠倒黑白还倒打一耙。 “姜娴你少在那血口喷人,我是、我是上山捡到的这些猎物,倒是你们这帮黑心肝的猎户啊,好好的山头叫你们到处挖了陷阱,害得老子摔进来受伤,你们不赶紧救我上去,等回头我脱了困定要去衙门告你们意图谋害村民们性命……” “欸你这小偷咋还反咬人呢,明明是你偷鸡不成蚀把米,咋不摔死你这赖皮!” “就是,我们可是亲眼看见的,你偷了我们套子里的猎物!” “没准我天天下套却什么猎物都套不中,就是这贼东西偷的。” “别没准了,肯定就是这小偷干的,哥几个,咱们搭把手把这偷东西的贼弄上来抓去送官府,咱们人多力量大,人证物证都在这,看他这惯偷跟县太爷怎么解释明白。” “大头哥说得对!” 雷大头扭头望向姜娴:“娴丫头,这贼最后栽进你的陷坑人赃并获,你来决定咋办,你说报官哥几个立马一声应下,咱们大南山的猎户们必须抱团一致对外,否则日后来个人就跑山上偷猎物,还倒打一耙,我们还要不要生活啦?” “大头哥说的没错,姜娴你可不要因为他是你们村的人,就心慈手软啊!” “偷我们猎物者,必须严惩不贷!” 几个猎户三言两语给陈三癞子钉死在耻辱柱上,气得陈三癞子差点二度昏厥过去。 姜娴望着陷坑里的陈三癞子,挑眉得意一笑:“听见没啊?陈三癞子,你现在的命可是在我们手上,再敢胡说八道那就先让你在这坑里困着吃尽苦头。 这山上野兽多啊,听说还有老虎,一口把你吃了也没人能追究到我们头上,你要有力气爬出来呢我们就立马抓你去报官,反正我们现在是人赃并获,凭你三癞子如何能赖皮,都免不了去衙门里挨一顿板子。” 陈三癞子意识到姜娴和这帮猎户不好忽悠,他现在浑身疼得厉害,胳膊仿佛被千刀万剐一样的疼,实在是没力气辩驳了,连忙认栽。 “好好好,我、我错了,我不该吓唬你们,是我不好,不该跑这山上瞎溜达,求求你们快救我上去吧,我日后再也不敢来大南山了,我也不告你们行不行?” 姜娴蹲下身看着陈三癞子,又扭头看了一眼仗义的猎户兄弟们,冲着陈三癞子眯眼坏笑:“三癞子,那你偷我们的猎物怎么算啊?” “啥猎物?”陈三癞子一怔,又瞥见陷坑里跟着自己摔下来的野兔野鸡,他赶紧指着猎物说:“都在这呢,你们谁要谁拿走啊!” 姜娴眸中闪过一抹狡黠:“这被抓现行的在这我们可以收回来,那从前偷的猎物怎么算啊?你要不说清楚,今天你罪得遭,县衙也得走一趟,保不齐还要蹲大牢,尝一尝牢狱之灾的滋味。” 话语里满满的威胁,是个人都能听明白! 陈三癞子欲哭无泪,放软了语气:“姜娴,咱俩姑且不说一个村的,也算是亲戚啊,毕竟我也是傻丫从前的爹爹不是。” 姜娴目光一冷,呸道:“就你,也配?” 陈三癞子见姜娴不讲情面,冲着姜娴背篓里安静看戏的糖糖大吼:“你这个死丫头,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老子好歹养你三年,你不会跟你新阿娘帮老子求个情吗?” 糖糖被嚷得小嘴一扁,白净的小脸上满是委屈,缩着脖子就要躲进背篓里。 一只小麦肤色略微粗糙的手抓住她有些轻颤的手,一句安抚犹如天籁之音。 “糖糖不怕,记住阿娘跟你说的话,你如今是姜糖,是姜家的孩子,作为姜家的孩子首先要如何啊?” “要勇敢!”糖糖说完,瞬间像是充满了力量,缩回的脖子又竖起来,目光直视着陷坑里的陈三癞子,奶声奶气地回话:“我不是白眼狼,是你和赵婶婶不要糖糖了,你还偷我阿娘的猎物,我不能帮坏人求情!” 姜娴唇角高高翘起,夸赞一句:“好样的,糖糖!” 陈三癞子一噎,气得咆哮:“什么糖糖乱七八糟的,反正老子养你三年,你吃了我们陈家三年的粮食,就是养条狗还有感情呢,你倒好跟着个新主人就咬旧主人你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糖糖眸中盈着泪水,紧紧握住小拳头摇头否认,满脸的倔强坚定冲着陈三癞子喊道:“糖糖不是白眼狼!糖糖天天吃剩饭,糖糖还干活,糖糖很棒!” “对!我们糖糖最棒了!”姜娴安抚完孩子,眼神如刀剜向陷坑里的陈三癞子不客气道:“你再敢说我闺女半句不好的话,信不信我给你嘴巴撕烂?” 陈三癞子顿时抿起嘴巴,瞪大眼睛看着姜娴。 他觉得这丫头真能做到。 姜娴看着陈三癞子额头上的黑气逐渐浓郁,她还要带着糖糖上山捡钱,没空在这和陈三癞子磨时间,反正自有天道惩罚他。 姜娴问他:“三癞子,从前你偷的猎物就不细算了,你按照如今的市价一人赔一只野兔,也就是一人一两银子,从前的事情我们就既往不咎,我们再给你救上来送你下山,你答不答应?” “我今天是第一次上山!”陈三癞子气得大喊,猎物没偷到还受伤了,被姜娴当众奚落,现在还要赔钱,陈三癞子心里如何能公平? 姜娴一脸无所谓,一摊双手耸了耸肩:“那没办法了,你自己在这等着人来救你吧,我就权当损失一个陷阱而已。” 话落姜娴就要走,其余猎户也都跟着作势要走。 “欸——我,我给还不成么……” 陈三癞子下意识扫了一眼头顶上站着的人,包括姜娴在内一共七个人,岂不是说他要赔七两银子? 而且这三只猎物也要还回去,自己的手和腿都受伤了,找陈郎中来看病又是一笔钱,加上昨晚两孩子的看病费用,两天里外里花出去二十多两银子。 他的心都在滴血,可是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如果他不答应,姜娴一定会带着所有的猎户离开,让他在这陷坑里自生自灭。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陈三癞子愤恨地看了一眼姜娴,心中又记下一笔黑仇。 临出门前他还打算偷完猎物就去均溪县卖掉,再去置办年货,正好身上揣着二十两银子。 众人齐心协力地将他救上来,姜娴顺手将那三只猎物用稻草编的绳子绑好挂在背篓的另外一侧,陈三癞子还指望着众位猎户送自己下山回家,当众掏出银两,一人给了一两碎银子,姜娴也得了一两碎银。 这可把大家伙高兴坏了,不过他们高兴的是抓到偷猎物的惯偷,把从前丢了的猎物损失要回来了,不然陈三癞子为什么要这么痛快答应赔钱? 大家伙收了银钱,还不停地教育唠叨陈三癞子日后不要偷猎物了,下一次再发现他们可不会这么好心地放过他了。 几个人抬着送陈三癞子下山,在陈三癞子的指引下顺着小道下山,走到田埂上见人就打招呼好好给陈三癞子宣扬了一下‘做贼’被抓的教训。 气的陈三癞子没到家就昏厥过去了。 赵金娘在家里招呼两个病患孩子,累得一上午连口热水都喝不上,丈夫又浑身是血地被人送回家,赵金娘坐在家里哭天抹泪,邻居看不过去帮赵金娘去喊陈郎中去了。 陈郎中也没客气,又坑了五两银子。 赵金娘气得眼前一黑,却又不得不强撑着精神照顾家里的三个病患。 陈三癞子家一倒霉,可让昨天被气的村里人狠狠出了一口气,纷纷骂他们夫妻俩活该! …… 姜娴背着背篓一边去各个陷阱坑里察看猎物,一边在糖糖的意外发现下,采摘了不少珍贵的药草,平日里很少见的灵芝人参今天就跟路边的杂草一样常见。 十个陷阱坑被陈三癞子拆除了一个,又摔毁了一个,还剩下八个陷坑,一共收获了六只野鸡,七只野兔,一只傻狍子,一只野猪,还有一只獾子,是满满的大丰收。 要不是姜娴力气大,拿着个大麻袋将猎物都装在一起拎着下山,寻常人还真处置不了这么重的猎物。 糖糖跟着姜娴在山里转悠大半天,可新奇了,到处问,跟个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 姜娴十分有耐心地给糖糖一一解释,顺便告诉她一些珍稀药草的长相,如七叶一枝花,如黄精,如何首乌,如天麻这些珍贵的药草,糖糖全给记住不停帮姜娴寻找,还真叫她发现了不少。 本来冬日里山上都是枯叶枯草,药草比其他季节难寻多了,可带着糖糖上山,姜娴快要将一年的珍稀药草都采集够了。 母女俩收入颇丰地下山回家。 一进门钱氏还以为姜娴打劫去了。 第一卷 第15章 乔家上门提亲了!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我的天呐,娴儿,你今儿猎到这么多猎物吗?” 刚下地进门的姜顺德也看着院子里的壮观景象,下意识反问:“不会是要起的龙了吧?这猎物咋这么多乱跑的全钻进你挖的陷坑里了?” 姜娴笑着看了一眼背篓里的福娃娃,扭头望向姜顺德和钱氏。 “爹,娘,我觉得是糖糖跟我上山的缘故,你看她的面相多有福气啊,陈三癞子家有了糖糖才一年,就生下两个大胖小子,双胎男孩,搁咱们桃源村是头一份吧?陈三癞子天天不着家还能走狗屎运捡到一块狗头金,要我说就是糖糖能给家里人带来好福气,这丫头有福着呢!” 话落,姜娴又将一旁单独装药草的布袋子打开。 “爹,娘,你们瞅瞅我今天在糖糖的提醒下采摘到了人参、灵芝,还有两根何首乌,一斤多的天麻,这比我一年碰见的次数都要多,我想来想去只能想到糖糖身上,否则冬日深山老林的咋可能会有这么多的好事都聚在一起嘛?” 姜糖有意将爹娘把糖糖是福宝的概念上牵引,没准爹娘日后能更疼爱糖糖,到时候糖糖的福运也就反哺到爹娘身上,没准爹娘的身体还能因为糖糖的缘故好转起来。 姜顺德和钱氏相互对视一眼。 再看姜娴满脸的认真,又瞧着一袋子珍稀药草和摆满院子里的猎物,对姜娴的观点深信不疑。 钱氏将自己昨天的疑惑说了出来:“昨天我吓晕了过后,一只温暖的小手抓着我的手以后,我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一睁眼看见糖糖那股暖意更浓,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呢,被娴儿这么一说,那咱家还真是捡着宝了啊!” “我就说糖糖有福气,要不然陈三癞子家咋日子过得那么好!” 姜顺德一瘸一拐地走上前,伸出双手抱住背篓里的糖糖就往天上荡悠悠,高兴得合不拢嘴。 “我的福宝乖孙女耶,谢谢你来到我们姜家,你日后就是阿爷的亲孙女,连你娘都要靠边站,等天气暖和点阿爷也带你上山,教你狩猎,教你射箭抓小兔子,抓野鸡,抓大野猪好不好呀?” 糖糖第一次被抛空中有点害怕,可是看着姜顺德那笑嘻嘻的脸,宽大有力的臂膀接着自己再一往上抛,笑的声音如银铃,咯咯直乐。 “好呀好呀……” 钱氏生怕吓到糖糖,一边催促姜顺德一边哄着糖糖:“姜顺德你小心点,别吓着咱们宝贝孙女,糖糖,阿奶日后也是你亲奶,天天给你梳漂亮的小头发哈,给你做漂亮的衣服鞋子哈!” 其实钱氏更想说,若是能保佑她和姜顺德生下个一儿半女那就再好不过了。 赵金娘好像就是成婚十年后才怀上的孩子,一胎双生,两个大胖小子谁人不说好福气。 钱氏又看了一眼逗弄孩子玩的姜顺德,这个疼爱了自己大半辈子的男人,她身为他的女人若是连个孩子都替他生不了,这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若不是当年下定决心,两个人一块离开京城在荒郊野岭捡到娴儿,夫妻俩都没什么活着的奔头。 好在老天有眼,赐予他们一个懂事听话又能干的女儿,如今又赐予他们一个福气满满的小孙女,日子越过越有意思起来。 一家人正在逗乐糖糖,姜娴将院子里的猎物归拢一下,打算明日一早上均溪县城去卖货送药材。 想着说服乔荀契约成婚的事情,姜娴扭头看着还在逗糖糖玩的姜顺德,随便扯了一个借口:“爹,我要去陈郎中家一趟,顺便带糖糖去看看伤势。” “哦哦,行!”姜顺德这才停止了逗弄孩子,问道:“要不要爹送你们去啊?” “不用,几步路的事,我抱着糖糖去就行了!” 姜娴反正力气大,平时折腾折腾还有累意,现在有了糖糖,她只觉得身上的力气永远也用不完一样。 母女俩刚走,十里八村最有名的王媒婆带着个婆子登门进院。 “姜家兄弟,大妹子,都在家呢!” 王媒婆喜笑颜开自来熟地推开院门走进来,一瞧见地上的猎物,心想好家伙,这姜家在荒年日子都过得这么好,她从前怎么没打听到过还有这么好的人家藏着未嫁小闺女呢。 这两三年日子不好过,嫁女娶妻的少了,她这媒婆的营生都不景气。 大旱这三年的红封都不抵从前一年当媒婆得到的多,要不是家中人口多都要等着吃饭,王媒婆都想跟着城里的老姐姐去做牙婆子的事了。 嫁女娶妻的人少,卖儿卖女的人多啊! 不过想来想去,觉得倒腾孩子买卖是缺德事,王媒婆还是忍住了。 王氏紧跟着王媒婆进了院子,粗略一扫姜家的条件,还算不错。 算起来王氏和王媒婆还有点亲戚关系,王氏的爹和王媒婆的爹是一个五服的叔侄关系,真抡起来王氏还得喊王媒婆一声堂姑。 姜顺德和钱氏一看王媒婆穿红戴绿,头上一朵大红花就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了,这两年倒是也有媒婆登门,不过一瞧见姜娴扛着野猪进门,亦或是手提两担水进门,粗鄙不堪的立马把人吓跑了,有时候姜顺德夫妻俩都怀疑姜娴是故意的。 这帮媒婆还乱传话,搞得姜娴恶名在外,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女猎户,一身好力气,正经人家一听谁敢找姜娴这么个恶女子做媳妇,人人都想要温婉贤淑能勤俭持家的,可不愿意找个舞刀弄棍,天天在山野里钻来钻去的女猎户。 这不,至今已经有两年没媒婆登门了。 姜顺德今天去找卢媒婆不仅没送出肉,还碰了一鼻子灰,说让姜顺德不要砸她卢媒婆的招牌,给姜顺德气得不轻。 没想到会有媒婆主动找上门,两个人客气地迎着王媒婆和王氏进屋坐着喝口茶水。 四个人坐在堂屋里大眼瞪小眼。 王媒婆笑眯眯地开口介绍:“姜家大兄弟,大妹子,这位是我娘家的堂侄女王桂香,她家三小子乔荀是咱均溪县十里八乡有名的文曲星,十三岁就考上了童生,长得一表人才,如今年岁十九,是咱们附近十里八乡都难打听到的好后生。 我这堂侄女心想小儿子都十九了,先成家再立业也不错,便托我到处打听想找个合适的儿媳妇,要年纪相仿,还要性子泼辣能镇得住事,毕竟她家三小子是个文弱书生,平日里嘴笨怕挨欺负。 这找来找去没看中合适的,谁知这么巧,昨个你家丫头登门找她家三小子办事,她一眼就相中了你家丫头,一打听年岁十八未婚配,这不着急忙慌地喊着我带她登门,来问问你们可有意愿两家了解一番,结个两姓之好?” 姜顺德和钱氏不知道昨天是什么个情况,但听闻姜娴已经去过乔家一趟,叫这个乔童生的娘看上了。 王氏瞧着人精明能干,应该是个好相处的,不过光看一眼是看不出什么名堂。 既然找上门来,姜顺德也本着要给女儿挑选一个好女婿的条件如实介绍起姜娴。 “我家那丫头如今年岁十八,也不着急婚嫁,不过既然你们找上门来了,那是可以互相了解一番,不过最主要的还是看孩子们的意愿,我们姜家不兴强娶强嫁那一套。 还有我家娴儿从小跟着我上山打猎,风吹日晒的一身糙皮子,她有一把子好力气,打猎采药她在行,什么针线女红厨艺样样不精,我们夫妻俩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也是骄纵的养着从不给她受气,所以养得闺女真性情,脾气爆,一言不合可能就翻脸。 前几回来上门打听的媒婆出去还乱传话,搞得我家娴儿恶名远扬,你们来之前难道没在外头打听一番?老姐姐家要说亲事的三小子可知晓自己日后娶的是怎样的媳妇?” 钱氏的眼刀子快刺穿姜顺德,这死老头子这么说,岂不是又要吓跑个新上门的媒婆! 他不会忘记即将要颁布的政令吧? 姜顺德装作看不见媳妇的眼神,虽然惧内,可事关女儿的终生幸福,姜顺德肯定要给她好好把关。 且他说的是实话,若是这点都承受不住就跑,那趁早走人。 大不了就去买个人回来当上门女婿呗,这年头找人牙子肯定能买到人。 钱氏真是快要被丈夫气死,独坐在那尴尬地冲着王媒婆和王氏笑笑,解释一句:“其实我们家娴儿就是真性情,人很不错的,就是传言可能不太好听,但绝对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孩子。” 王媒婆和王氏却听得脸上一怔。 这夫妻俩,似乎对自家闺女很没信心。 别说寻常媒婆跑了,王媒婆现在也想跑。 不过这门亲事是王氏自己找上门来想要谈成的,而且王氏还看中了姜家闺女。 王媒婆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笑着回答:“自然是打听过,她家三小子也知道要求娶你们家女儿的事,愿意得很,而且我这堂侄女就希望找个你们家闺女这样彪悍性格能镇得住事的好姑娘。” 姜顺德眸中顿时一亮! 嗯?没吓跑! 第一卷 第16章 歪打误撞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行,既然老姐姐你这么诚心诚意地上门提亲,那我表一下态。”姜顺德清了清嗓子,神色认真凝重几分。 “我们姜家就娴儿这一个闺女,给她挑选夫婿那是头等大事,光听你们在这说半天我们没法做出答复,直接回绝你们又觉得不妥。 不如这样,等腊八节后咱们两家人结伴上街置办年货,到时候让两个孩子私下见一面,若是两孩子看对眼,那一切好商量,两孩子看不对眼那我们夫妻俩也不会强按着闺女嫁人,老姐姐觉得如何?” 两家虽然不是一个村子的,但就隔着一条大河,细细一打听,几天就能出结果。 腊八节前后差不多就能有准确的消息,到时候再让两个孩子做决定。 不管婚事成不成,双方都不会丢了面子,也不会影响日后男婚女嫁,真问起来就是一起上街置办个年货,无伤大雅。 王媒婆看王氏自己这么能说,索性闭嘴由着王氏自己做主,等婚事成了她拿个红封讨喜。 王氏双眸放光,心满意得地答应:“行,还是姜家大兄弟做事敞亮爽快,那就这么定了,腊月初九我带着孩子来桃源村村头等着你们一起结伴去城里置办年货,等两个孩子看对眼以后,咱们再细谈成婚的事。” 这姜家办事也算体面,不是那刁钻的人家,让王氏更加想促成这门亲事。 等姜顺德夫妻俩送走王媒婆姑侄俩,还有些不敢置信。 “顺德,这王氏她儿子不会有隐疾吧?咱闺女都被你说成筛子了,他们家竟然一点都没不喜,反而还迫不及待想赶紧促成这桩婚事,我这心里怎么这么不踏实啊!”钱氏抬手捂着胸口,满脸焦虑。 姜顺德笑道:“你怕啥,咱又没答应她,一会我就去找人打听打听王氏她家三小子如何,等腊月初九,她家三小子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不好咱就不谈这婚事,又不是非嫁她儿子不可。” 钱氏脸色这才好转一些:“行吧,先答应着瞧瞧,晚上回来先别跟娴儿说,一说她又要抗拒嫁人的事,等腊月初九咱们喊着她一块进城再告诉她。” “欸,都听你的!” 钱氏又翻眼瞪了一下姜顺德:“日后在外人面前别那么说娴儿,有什么话叫我来说,哪有你这样当爹的,这么损自己的亲闺女!” “我哪有?媳妇你可别冤枉我啊,我那不是实话实说好筛选人么,你说些不符的日后成了亲人家还要怪咱家骗婚呢!” 钱氏伸手作势要打,姜顺德一瘸一拐地跑去收拾院子里的猎物去了。 看着丈夫瘸腿的背影,钱氏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咋好端端摔断个腿接回来以后咋都长不好,成瘸子了! …… 姜娴抱着糖糖在村中溜达一圈去了陈郎中家,人人都差点没认出来姜娴怀中抱的是傻丫,一个个上前打招呼,姜娴不厌其烦地纠正他们,并麻烦大家伙广而告之,日后傻丫叫姜糖,小名糖糖,可千万不要叫错了名字! 姜娴一家为人还算不错,村中不少村民租种姜家的地,给他们家干过活,大家伙也都愿意配合着她。 而且姜糖这名字也好听,比招娣傻丫靠谱多了。 如此一对比,谁是真心收养孩子,谁是假意,一目了然。 村里人又将陈三癞子夫妻俩一顿数落。 赵金娘在家照顾着三个病患,不一会一个喷嚏,不一会一个喷嚏,吓得赵金娘摸了摸自己额头,又跑去拿热水洗把脸,还以为自己累病倒了。 …… 姜娴抱着糖糖路过稻田,只见里正带着不少村里汉子都围绕在塌陷下去的大坑那观望。 “阿娘,那边围着好多人是在干啥啊?”糖糖有些好奇。 姜娴笑着问她:“糖糖想去看看吗?” 糖糖眨巴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问道:“我可以去看热闹吗?” “当然可以了,只要你想,糖糖你记住,你是阿娘的闺女,阿娘的闺女应该如何啊?”姜娴引导着糖糖变得勇敢起来,不过她到底才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又被陈三癞子夫妻俩恐吓欺辱,能迅速做出改变已经很难得了。 “阿娘说,糖糖要大方得体,要勇敢说不,要捍卫自己应有的……额……好像是尊严还是权利!”说完,小丫头歪着小脑袋抬手点着下巴左思右想,扭头又看姜娴,委屈嘟嘴:“阿娘对不起,糖糖没记住,后面的忘记了。” “没关系,我们糖糖才五岁半,能记住一半就已经很厉害了,以后我们慢慢记,不用向阿娘道歉!” “嗯,阿娘,我以后一定认真听阿娘的话!”糖糖生怕再次被嫌弃,努力表现着自己。 姜娴笑眯眯的抬手,轻轻捏了小家伙如鸡蛋般嫩滑的小脸蛋,心想这皮肤弹性真好啊! “走,阿娘带你去看看热闹!” 糖糖立即伸手搂住姜娴的脖子,恨不得整个人都要跟新阿娘贴在一起,嗅着姜娴身上一股淡淡的丁香味,小丫头的内心无比安定。 姜娴抱着孩子凑上前,大家伙瞧见都客气的跟她打了个招呼。 姜娴抱着孩子也和里正打了个招呼,见里正额头红光更盛,这是有好事要发生的征兆。 “里正,你们在这干啥呢?”姜娴带着糖糖带过招呼,好奇问道。 “娴丫头你来得正好,昨天咱们俩路过这里不是突然塌陷了么?今天早上刘福禄家的一个没注意掉进去了,不过发现里面有点水,泥土都泡松软了,这不大家伙赶紧跑过来给他救上来,听刘福禄说里面的水都快到小腿深了,我就让人下去探一探,看是个啥情况!” 姜娴顿时想到了,好像有些特殊地貌的区域因为长时间的干旱,或者抽取河水过度,会导致地下的河水干涸,突然塌陷一个大坑暴露地下的状况。 若是能利用起来从这里开始挖凿,可以大大减少了村民们浇地用水所需的时间。 桃源村挨着大河而建,可大河到底距离农田远了一些,挖水渠什么的劳民伤财,且也没那个能力能挖通一道沟渠来,万一淹了田地怎么办? 大家伙只能挑水,或者用驴车拉水来浇地,这几年大旱无形之中增加了许多的劳动活,各家苦不堪言。 姜娴面露喜色,看向里正解释:“里正,我之前在书斋看过地理杂记,上面就说过可能因为干旱导致河水下降,地下河附近的溶洞坍塌暴露出地下河,若是咱们能将这一块区域挖凿利用起来,引着地下河水灌田,明年开春就能节省浇地的时间了。” “啊?还有这种好事吗?”里正有些不敢相信,如果这条地下河的泉眼真的挖凿出来,就在这里建造个抽水风车,那对全村大家伙而言都是益事。 “嗯,不过要确定这一片区域,然后规划好,等地下河水升到一定水位就不会再涨,到那时利用附近的地挖凿水渠,用上抽水风车抽水,灌溉农田就是极顺手方便的事情了。” 里正喜不自禁,若真能按照姜娴所说,那可是造福全村的大好事。 这三年大旱,环溪村附近的大河虽然没有干涸,但渐渐的已经露出不少河床,清澈的可见河底的淤泥,里正有想过万一今年还要旱下去,大河干涸的那一刻就是他们要背井离乡逃难的时候了。 现在有了这地下河口,让里正心中有了底气。 “好,那我回头叫几个懂的老家伙过来瞧一瞧,看怎么修建水渠风车!” “嗯!”姜娴看着里正额头红光渐盛,估摸着可能是昨天里正为了糖糖的事情来回奔波反哺回去的好运。 里正一心想要带领桃源村的人致富,造福全村,所以里正的好运事关全村大计,可见里正真是个无私有德的好人啊! 同里正告辞,姜娴抱着糖糖往陈郎中家走去,糖糖一边说:“阿娘,里正爷爷他为什么那么高兴啊?” 姜娴舒展开眉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因为你里正爷爷是个无私为公的大好人,如今地里旱得厉害,收成年年减少,突然有地下河口,回头若是修建成水渠然后灌溉农田,那可是解决了他的心头大患,他当然要高兴了!” “里正爷爷一定会实现的!”糖糖满脸坚定地说。 姜娴点头狡黠一笑:“当然了,有我们糖糖在,什么都会有的!” 糖糖有些不太理解:“阿娘,我怎么不明白你的意思啊?” “没事,等你以后长大就明白了!” 糖糖见姜娴笑也跟着笑,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笑得弯弯像是月亮,露出像小贝壳一样的乳牙。 母女俩很快走到陈朗中单独住的茅草屋,一屋一院,虽然不大,但胜在陈郎中收拾的小院清雅。 此时院中摆着几个架子晒着药草,一间小屋分里外两间,里屋里头一张炕,炕头上摆着矮桌,矮柜,柜子旁边一个大箱子不知放了什么,用吊锁锁起来了,外屋放着一张给病人看病的竹床,一个八仙桌配着两把竹椅子,另一侧则全是木架子,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药材。 屋外檐下搭着个棚子砌了个灶台,两口锅,一口锅煮饭吃,另一口锅都是陈郎中研制煮药或者炒制药草所用。 整个院子里弥漫着药草的清香味,此刻陈郎中正在屋中生了个吊炉,煮着强身健体的热茶,桌子上还放着一本医书。 陈郎中看上去约莫二十七八的样子,整个人十分清瘦,常年板着一张脸,身着一袭青色长袍,姜娴好几次想要是陈郎中把头发束冠,插一根桃木簪子,都有仙风道骨的道长姿态了。 将姜娴母女进来,陈郎中放下手中的活儿问道:“糖糖怎么了?” 姜娴噗嗤一笑,放下背篓:“我是得了好东西来送给你,顺便带糖糖溜达玩!” 糖糖乖乖地被姜娴放在平地上,由着她牵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架子上的那些药草,她都没想到,一株花,一棵草,竟然还会有医人治病的用途。 想到阿娘在山上看见药草双眼放光很开心的样子,糖糖立即小跑到架子旁边踮起双脚看架子里的药草,十分认真地记下各种药草的模样。 姜娴和陈郎中都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 陈郎中微挑眉梢看向姜娴,感慨一句:“你家闺女,似乎对我这药草很感兴趣啊!” 第一卷 第17章 糖糖还是个天纵奇才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娴丫头你来得正好,昨天咱们俩路过这里不是突然塌陷了么?今天早上刘福禄家的一个没注意掉进去了,不过发现里面有点水,泥土都泡松软了,这不大家伙赶紧跑过来给他救上来,听刘福禄说里面的水都快到小腿深了,我就让人下去探一探,看是个啥情况!” 姜娴顿时想到了,好像有些特殊地貌的区域因为长时间的干旱,或者抽取河水过度,会导致地下的河水干涸,突然塌陷一个大坑暴露地下的状况。 若是能利用起来从这里开始挖凿,可以大大减少了村民们浇地用水所需的时间。 桃源村挨着大河而建,可大河到底距离农田远了一些,挖水渠什么的劳民伤财,且也没那个能力能挖通一道沟渠来,万一淹了田地怎么办? 大家伙只能挑水,或者用驴车拉水来浇地,这几年大旱无形之中增加了许多的劳动活,各家苦不堪言。 姜娴面露喜色,看向里正解释:“里正,我之前在书斋看过地理杂记,上面就说过可能因为干旱导致河水下降,地下河附近的溶洞坍塌暴露出地下河,若是咱们能将这一块区域挖凿利用起来,引着地下河水灌田,明年开春就能节省浇地的时间了。” “啊?还有这种好事吗?”里正有些不敢相信,如果这条地下河的泉眼真的挖凿出来,就在这里建造个抽水风车,那对全村大家伙而言都是益事。 “嗯,不过要确定这一片区域,然后规划好,等地下河水升到一定水位就不会再涨,到那时利用附近的地挖凿水渠,用上抽水风车抽水,灌溉农田就是极顺手方便的事情了。” 里正喜不自禁,若真能按照姜娴所说,那可是造福全村的大好事。 这三年大旱,环溪村附近的大河虽然没有干涸,但渐渐地已经露出不少河床,清澈的可见河底的淤泥,里正有想过万一今年还要旱下去,大河干涸的那一刻就是他们要背井离乡逃难的时候了。 现在有了这地下河口,让里正心中有了底气。 “好,那我回头叫几个懂的老家伙过来瞧一瞧,看怎么修建水渠风车!” “嗯!”姜娴看着里正额头红光渐盛,估摸着可能是昨天里正为了糖糖的事情来回奔波反哺回去的好运。 里正一心想要带领桃源村的人致富,造福全村,所以里正的好运事关全村大计,可见里正真是个无私有德的好人啊! 同里正告辞,姜娴抱着糖糖往陈郎中家走去,糖糖一边说:“阿娘,里正爷爷他为什么那么高兴啊?” 姜娴舒展开眉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因为你里正爷爷是个无私为公的大好人,如今地里旱得厉害,收成年年减少,突然有地下河口,回头若是修建成水渠然后灌溉农田,那可是解决了他的心头大患,他当然要高兴了!” “里正爷爷一定会实现的!”糖糖满脸坚定地说。 姜娴点头狡黠一笑:“当然了,有我们糖糖在,什么都会有的!” 糖糖有些不太理解:“阿娘,我怎么不明白你的意思啊?” “没事,等你以后长大就明白了!” 糖糖见姜娴笑也跟着笑,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笑得弯弯像是月亮,露出像小贝壳一样的乳牙。 母女俩很快走到陈朗中单独住的茅草屋,一屋一院,虽然不大,但胜在陈郎中收拾的小院清雅。 此时院中摆着几个架子晒着药草,一间小屋分里外两间,里屋里头一张炕,炕头上摆着矮桌,矮柜,柜子旁边一个大箱子不知放了什么,用吊锁锁起来了,外屋放着一张给病人看病的竹床,一个八仙桌配着两把竹椅子,另一侧则全是木架子,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药材。 屋外檐下搭着个棚子砌了个灶台,两口锅,一口锅煮饭吃,另一口锅都是陈郎中研制煮药或者炒制药草所用。 整个院子里弥漫着药草的清香味,此刻陈郎中正在屋中生了个吊炉,煮着强身健体的热茶,桌子上还放着一本医书。 陈郎中看上去约莫二十八的样子,整个人十分清瘦,常年板着一张脸,身着一袭青色长袍,姜娴好几次想要是陈郎中把头发束冠,插一根桃木簪子,都有仙风道骨的道长姿态了。 将姜娴母女进来,陈郎中放下手中的活儿问道:“糖糖怎么了?” 姜娴噗嗤一笑,放下背篓:“我是得了好东西来送给你,顺便带糖糖溜达玩!” 糖糖乖乖地被姜娴放在平地上,由着她牵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架子上的那些药草,她都没想到,一株花,一棵草,竟然还会有医人治病的用途。 想到阿娘在山上看见药草双眼放光很开心的样子,糖糖立即小跑到架子旁边踮起双脚看架子里的药草,十分认真地记下各种药草的模样。 姜娴和陈郎中都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 陈郎中微挑眉梢看向姜娴,感慨一句:“你家闺女,似乎对我这药草很感兴趣啊!” 似乎是察觉到注视着自己的目光,糖糖一扭头看见姜娴和陈郎中,对着他们灿烂一笑。 “这孩子笑起来真好看!”陈郎中情不自禁说了一嘴。 “那当然,是姜娴的闺女能丑吗?”姜娴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低头从背篓里拿出何首乌和半斤天麻递给陈郎中,“瞧瞧能值多少钱?我家里还剩一半天麻,还有点一颗何首乌,若是你结得起账,我回头再给你送来!” 至于灵芝和百年人参,陈朗中这实在赚不到多少油水,姜娴打算卖给松鹤堂。 陈郎中淡定地拿起姜娴这回挖到的何首乌和天麻,仔细看了一眼,一丝不苟的认真模样:“这大冬日能挖到这两样,你这运气不错,这些包括你家里剩下的都给我,一共给你十两银子,你能接受我就全收着了!” 正好他的药方里差这两味药,如今总算是凑齐了。 姜娴甚是惊讶,毕竟陈郎中上一次的药草钱还欠着,一下子能拿出来十两银子,她忍不住好奇问道:“你也捡狗头金发财啦?” 陈郎中忍俊不禁,轻咳一声:“从捡狗头金的主人手上坑来的!” 姜娴好奇,陈郎中便如实相告,说了昨晚陈家两个孩子受伤,今天陈三癞子又受伤的事情。 姜娴下意识看了一眼还在观察药草的糖糖,笑着打趣一句:“看样子陈三癞子家的好运到头了,日后有他们家受得。” “此话怎讲?”陈郎中迅速捕捉到姜娴话语里的一丝笃定。 姜娴摇了摇头:“没啥,那你给我拿钱去吧!” 陈郎中收下药材转身进屋拿钱去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姜娴掂量着手中份分量差不多的碎银,加上今天在山上坑陈三癞子的一两碎银子,一天进账十一两碎银,姜娴心满意足,今天可以悠闲地带着闺女瞎溜达半下午了。 两个人交易完,看糖糖还在认真的观察药草,却很懂礼貌地只在架子一旁围观,没有上手去搞破坏。 姜娴走上前摸了摸糖糖的小脑袋问她:“糖糖,你对药草很感兴趣吗?” 糖糖睁大眼睛,想着阿娘看见药草就高兴的样子,她用力点头。 陈郎中走过来,蹲下身子拿着一块米糖递给糖糖:“那糖糖对药草这么感兴趣,要不要和伯伯后面学认识药草啊?” 姜娴没好气地瞥了一眼陈郎中。 “不是吧?你又来?” 想到当初刚相识的时候,姜娴才十三岁,陈郎中远远地盯着她看,她还以为此人是坏人,不过陈郎中印堂微红泛金,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至于为什么眉心总是萦绕着一股黑气,却又没倒霉,她就不得而知了。 姜娴没理睬他,直到后来他说姜娴手上的药草值钱,卖了几次药草陈郎中给钱也爽快,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悉了。 突然有一天,陈郎中也是这般笑眯眯地问她,要不要跟着他后面学医术。 姜娴实在对这个不感兴趣,果断拒绝,不过倒是舔着个脸跟着陈郎中后头学习辨别药草,这样上山才知道哪些是值钱的药草,哪些是杂草。 陈郎中每每看她都会有种没忽悠成徒弟的遗憾。 姜娴一句话,气得陈郎中吹胡子瞪眼。 “你这什么口气,我又不害你家闺女!哼!”陈郎中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高抬起下巴一脸娇矜:“一般人我还不教呢!要知道当年想跟着我后头——” 回忆戛然而止。 姜娴和糖糖都一脸好奇的看着陈郎中。 陈郎中轻咳一声,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总之,能跟着我后头学医术,那是看得起你们,你们不学拉倒!” 话落人已经跑屋子里去了。 姜娴无奈笑着摇头,这陈郎中真是个心地善良的怪人。 她扭头看着眼前的糖糖,问道:“你想和这个伯伯后头学习认识药材吗?” 糖糖目光坚定地点头:“嗯,糖糖想学,糖糖想认识天底下的所有药草,到时候都采摘来送给阿娘!” “噗嗤!”一声,姜娴忍不住笑起来,心里还有点感动:“所以,你想学,你好奇这些药草的形状,就是因为阿娘喜欢?” 第一卷 第18章 找乔荀坦白心意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糖糖用力点头,童真无邪的脸上满是认真。 不知是想到什么,糖糖又摇了摇头,指着其中一个竹筛子里的药草说:“糖糖还能闻到它们好香,各种不同的香味可好闻了,糖糖喜欢!” 姜娴一脸奇怪,药草香吗?她怎么闻哪个药草都是一股求草味呢! 一抹身影箭步飞快地冲出屋,跑到姜娴他们身旁,脸上满是窃喜和不可思议,伸手拿着糖糖刚才指过的药草问道:“你能闻到这个药草的香味?” 姜娴差点被陈郎中吓一跳。 糖糖抬起头昂着个小脑袋点头:“对呀,这个好像有一股兰花香味,跟阿娘身上的香味很相似。” “嗯,这是木兰!”陈郎中嘴角不断扩散,又拿起另一个竹筛子里晒干的药草给糖糖:“那这个药草呢?你能闻到什么味道?” 糖糖凑近闻了一下:“冰冰凉凉的让人好清醒呀!” “嗯,藿香的味确实让人清凉!” 陈郎中接连拿着几个给糖糖闻,糖糖都能描述出准确的味道,虽然描述得很稚气,但大概意思都差不多。 陈郎中如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姜娴激动地说:“好苗子,这绝对是个学医的好苗子,姜娴你要不让她学医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从前你也这么说我的,不过你别问我,你问糖糖,我不做孩子的主,她不愿意你就是说破天我也不答应!”姜娴无所谓,糖糖感兴趣学啥都行,要是不感兴趣,她才不会勉强。 “姜娴!”陈郎中板着脸,又和颜悦色地看向糖糖,笑得一脸慈和地问:“糖糖,你跟伯伯后头学医术吧,伯伯会将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你,日后你阿娘有个头疼脑热你顺手就给看了,还能帮你阿娘辨识药草,好不好呀?” 糖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扭头又看向姜娴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询问。 “阿娘,糖糖想和伯伯后面学认识药草。” 姜娴心中不禁感叹,天命福宝果然悟性高啊,说啥都理解得透彻,适应得也快:“嗯,你想做什么自己决定就好,阿娘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阿娘真好,糖糖好喜欢阿娘呀!”糖糖不忘吹一口彩虹屁,这才答应陈郎中:“陈伯伯,糖糖愿意跟你后头学医术。” 陈郎中喜出望外,整个人身上的清冷脱俗感都减轻不少。 他也没想到,本以为在这个乡野隐世,可能哪天就无疾而终了,倒不曾想还能叫他遇见两个天纵奇才。 陈郎中的眼神在姜娴身上迅速掠过一眼,又看向糖糖。 人不能太贪心,能将毕生所学传授到一个天纵奇才上也不错。 “好,那以后我便是你的师父,你便是我陈瑜疾唯一的关门弟子了!” 糖糖双眸亮闪闪地弯成月牙儿,懵懂天真地问:“师父是什么?是糖糖的爹爹吗?” “噗,师父就是糖糖的老师,也可比喻成糖糖的半个阿爹,总之除了你的亲人,便是师父对你最好了!”陈郎中说完,生怕姜娴和糖糖反悔,立即跑回屋中将吊炉上的茶水拎下来,倒了一杯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放在白瓷茶盏里,端着跑出屋找个凳子自己坐下,看向糖糖。 “糖糖,今日你便在这乡野茅庐,向我陈瑜疾三叩首,敬上一杯茶便算是正式行拜师礼了!”陈朗中满脸喜色又看向一旁站着的姜娴:“你这个当娘的做旁观,拜师礼成,糖糖可就是我陈瑜疾此生唯一的关门弟子了。” 姜娴还是头一次知道陈郎中叫陈瑜疾,这名字,生来就是做郎中的料子。 不过这家伙还蛮注重礼节,姜娴望向糖糖:“糖糖,既然你答应要和陈伯伯学医,就按照他所说的做吧!记住,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拜师礼以后你要像敬重阿娘和爷奶他们一样敬重你师父,听你师父的话,知道吗?” 糖糖似懂非懂,其实大多的意思糖糖不知道,但糖糖知道跟着师父后面学认识药草,就能给阿娘分忧。 她立即跪在地上,模仿着麻蛋跪拜他阿奶时的样子,蹑手蹑脚地给陈郎中叩头三下。 陈郎中赶紧端着一杯茶水哄着糖糖:“小糖糖,你起身端茶给师父喝,要说师父喝茶,千万别弄洒了!” “哦哦!” 糖糖端起白瓷茶盏,步伐平稳地走上前看着陈郎中笑,温暖的眼睛里满是认真:“师父喝茶!” “欸,好徒儿,哈哈哈,没想到我陈瑜疾此生还能有徒弟……”陈郎中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仿佛在喝琼浆玉液。 姜娴:“……” 这陈郎中怎么收个徒弟兴奋的上蹿下跳的,和平时那仙风道骨的姿态判若两人。 不过糖糖既然愿意学,姜娴还是十分支持的。 在这个风寒都能带走性命的时代,学点医术确实能傍身,而且陈郎中的医术在桃源村是有目共睹的,不是那种赤脚大夫糊弄人的水平。 正式拜师礼后,陈郎中跑回屋子里面先拿了两本书给姜娴,叫她拿回家先给糖糖看上面的图画,等回头每日下午送糖糖来他这里学辨识药草,读书识字。 约定好以后姜娴惊奇地发现陈郎中印堂里常年缠绕的一股黑气和金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红的印堂。 她惊讶扭头看着糖糖,这天命福宝的气运反哺可真强啊! 姜娴揣好银子,抱着糖糖回家。 糖糖冷不丁地问了一句:“阿娘,别的小朋友都有阿娘阿爹,那糖糖的阿爹是不是刚才那个师父呀?” 小孩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姜娴笑着摇头:“不是,师父是师父,阿爹是阿娘的丈夫,这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哦哦!”糖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好奇问道:“那阿娘的丈夫是谁呀?” “……额,阿娘目前还没丈夫,等以后有丈夫了再告诉糖糖是谁好不好?”姜娴笑眯眯地看着糖糖,心想童言无忌果然是真的,应付小朋友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嗯嗯好!”糖糖笑着看着阿娘,心里却想着阿娘好可怜呀,都没有丈夫,等以后她要给阿娘找个绝顶好的丈夫,阿娘肯定会夸她。 小丫头美滋滋地想着,紧紧搂着姜娴的脖子,母女俩一道溜达往村头的拱桥走去。 走到半道又碰上了里正。 “里正叔,你这又是干啥去啊?”姜娴笑着打声招呼,糖糖甜甜地喊了一声里正爷爷。 里正笑道:“我挨家挨户通知娃儿们读书的事,昨天你不是请了乔童生办事么,傍晚我就跟他提了一嘴,希望他能来我们村的学堂里教孩子们读书,这样回头春耕农忙时节,大家伙也省得带孩子一块下地,顺便去找一下你有财叔,他会木匠活,回头琢磨一下那个地下河水坑的事情。” “这是好事,那您快去通知吧,我抱着糖糖回家去了!”姜娴也没多想,绕路准备回家。 正要走,想到姜娴的出手相助,按理说村学堂是不许女娃子进去读书的,里正想着还是问了一嘴:“娴丫头,你家糖糖要不要送学堂里读书?” 姜娴微挑眉梢有些惊讶:“啊?村学堂不是在陈家祠堂里办的么,从前说只许族中男娃娃读书,不许女娃子进去吧?” “嗐,现在饭都吃不饱,人更凑不齐了,甭管男娃女娃,能把村学堂办下去就成!”里正是个一心为民的好村官,而陈家祖宗在此驻扎立村的那一刻,村学堂就没停过,可惜一个能读出头的人才都没有,陈来喜可不想村学堂在自己任职的期间停办就荒废了。 “还是里正思想觉悟高,那我家糖糖算一个,到时候开课了要交多少束脩啥的您说个话就成!” 里正一脸欣慰,摆摆手又着急忙慌走了。 姜娴抱着孩子环溪村走,到了村头一看没什么人,这才壮着胆子去了一趟乔家抬手敲了敲门。 小王氏和赵氏正在排队做饭,一看见姜娴抱着孩子登门,下意识地朝着东偏房喊道:“三郎,有人找你!” “谢谢!”姜娴客气道谢,也不进院子,就站在门口等着。 不一会,乔荀从屋里走出来看见是姜娴,微微惊讶,却还是径直走出院子指了指不远处的拱桥那边:“那边村里人很少去,不如我们去那边说话!” 姜娴能抱着孩子找上门,那定然有事。 想到昨日的救命之恩,乔荀以礼相待。 姜娴心想乔荀这个大聪明,真是越看越满意啊,要是能拐回家当上门女婿就更好了。 糖糖睁大着一双如黑葡萄般的眼神看着乔荀,眸中满是好奇,心想这个人长得好像话本子里的神君啊! 不论男女,小孩子都下意识地喜欢长得漂亮俊朗的人,糖糖也不例外。 一直走到拱桥的下边,这会子天快擦黑了,没什么人往返两个村子。 乔荀这才沉声启口:“姜姑娘找在下什么事?” 姜娴清了清嗓子,怪不好意思地问道:“乔童生,是这样的,我看你怪倒霉的,但是我运气好,你说咱俩要是在一起会不会气运互补,到时候你就不倒霉了?” 乔荀似乎有些没听懂,剑眉微蹙:“什么意思?” 姜娴挠了挠头,不知道咋说直接掏出昨天县衙小吏提前给的消息。 乔荀看着上面的内容,顿时明白了姜娴的意思。 第一卷 第19章 乔荀拒绝姜娴颜面扫地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姜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以身相许都不为过,只是在下不光是倒霉的原因,只怕帮不了姜姑娘这个忙了!”乔荀眸中一暗,无奈拒绝。 “额……”姜娴眨了眨眼,指着自己:“我说我天生好运,能互补你的霉运,你也不愿意吗?咱们可以先合作,应付完官府这一波政令以后,等个一年半载以后和离也行,可以吗?我一个女猎户又未婚带娃,实在是不好找到合适的男人,而且我也不想被强行婚配给那帮歪瓜裂枣……” 乔荀想到幕后针对自己之人,他虽然很想帮姜娴,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 姜娴是个善良的好人,他不能牵连她陷入险境。 “对不起,姜姑娘,除了这个事什么事我都能答应姑娘!” “可我现在只需要你假装当我丈夫躲过政令!”姜娴有些生气了,这个呆头鹅书生,怎么有点油盐不进? 乔荀微微退后几步,冲着姜娴深深一鞠躬如风一般疾走。 姜娴气得不轻,但也知道这时候的人思想还不懂变通,认为婚姻大事乃是一辈子的事,她无奈叹息一声,抱着糖糖往家走。 糖糖眨巴着眼睛看向姜娴问道:“阿娘,你是喜欢刚才那个神君伯伯吗?” 姜娴只觉得莫名其妙:“什么神君伯伯?神经还差不多!” 话落,她一想糖糖不会看出点什么吧,连忙盯着她问道:“好闺女,你为什么叫乔荀神君伯伯啊?他当真是文曲星下凡吗?” 糖糖摇了摇头,一脸天真无邪地回答:“不知道啊,就是看他好像话本子里神君!” 姜娴:“……” 好吧,她还以为糖糖看出什么了。 她叮嘱一句:“找神君伯伯是咱们两个人的秘密,你回去可不许告诉阿爷阿奶啊!” 糖糖乖巧点头答应,抬起小手捂住嘴巴:“嗯嗯好,糖糖保证不说!” 姜娴这才放心归家,越往山脚边人家越稀疏,渐渐看不着人。 天刚擦黑,姜娴母女俩踩着点进门。 姜顺德已经坐在院门口用木头雕刻一把小弹弓,特意在地上磨的木头光滑不刺手,还在两边用红绳子绑了一圈,这样的弹弓拿在手上就不担心木刺扎到手。 姜娴也有一把,不过早已经被她玩散架了。 一瞧见娘俩回来,姜顺德立即笑眯眯地招呼道:“乖孙女快来看,阿爷给你做了什么好东西!” 姜娴这才放下糖糖,小丫头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小嘴甜甜答应:“好嘞!” “哇!好漂亮的弹弓啊,阿爷是做给我的吗?”糖糖发出一声惊叹,情绪价值满满。 姜顺德满脸傲娇,点头道:“当然是给糖糖的,咱们家不就你一个孩子嘛!你快拿起碎木头试试,看看怎么样!” 对于自己做的东西,姜顺德一向很自信。 糖糖立即照着姜顺德架势用力地拉开弹弓,砰的一下,射出去一个碎木头块,似乎打中了院墙,高兴的糖糖蹦蹦跳跳地拍手叫好。 “哇!阿爷你快看,我打中了!” 姜顺德笑着抱着糖糖走到挂着猎物的架子,亲自教糖糖射猎物,先学会基础瞄准,日后再去山里实践,等糖糖长大没准是比娴丫头还要厉害的女猎手。 钱氏听闻动静从屋里走出来一脸无语,但看见丈夫他们高兴也就没说扫兴的话。 姜娴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今天赚来的十一两银子尽数交给钱氏。 “娘,这是今天卖何首乌和天麻的钱!” 钱氏一掂量,估摸着十两多重,很是惊讶:“那点何首乌和天麻这么值钱啊?那岂不是比打猎猎到野味还要值钱?” “是啊,不过珍稀的药草难得,又不是天天都能碰到的!”姜娴解释一句,又问:“对了娘,咱家现在一共有多少存银啊?” 钱氏认真想了一下,掂量着手中的碎银子:“加上你今天给我的,一共攒了快七十两银子了!” 姜娴心里有了数。 其实姜家不顿顿吃干粮,每天有鱼肉荤菜,穿衣什么的再节俭一些,估摸着还能多攒出几十两银子。 自从姜娴说的人生得意须尽欢,别苦着嘴巴肚子,省得哪天突然一命呜呼,剩下一堆白花花的银子便宜了旁人。 姜顺德和钱氏也就看得开了,在姜娴日积月累的灌输下,早已经接受了吃好穿好,别没苦硬吃的概念。 姜娴点头,看向钱氏商量:“娘,近日村里卖儿卖女又搬走了好几户人家,他们的田地带不走自然归了村里,有几块水田位置不错,我寻思着买下来,多置办田地总归是没错的。” “啊?还买田置地啊?咱家现在都有三十亩良田了,还有二十亩地,雇人种都种不过来,是不是不用置办那么多田地啊?”钱氏其实更想说,他们是外来户,日后—— 不管以后怎样,有五十亩地也绝对足够吃用了,这年头地旱的厉害也不好种! 姜娴笑道:“娘,有田有地,等日后达到一定的规模咱们就专门在家中当地主,再也不用上山奔波多好啊,现在才五十亩还不够,怎么也要一百亩地才能悠哉地当地主呢。” “我和你爹又没儿子,等你嫁出去,家里那些田地不还是没人继承,到时候都要变卖换算成钱给你带走!” 姜娴没好气道:“那我找个女婿上门不就好了,就非要把我嫁出去,好你让和我爹享受二人世界是吧?” “你这孩子,又浑说什么!”钱氏心里嘀咕,乔家一个读书人,还有功名在身的哪里愿意入赘啊! “嘻嘻,娘,你就听我的,明早给我拿五十两银子置办田地,保管没错!”姜娴咧嘴嘿嘿一笑,钱氏也是拿她没办法,便由着姜娴了。 不过事实证明女儿当家,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不像是丈夫当家的时候,家里清苦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吃一次荤腥,哪有现在的日子舒坦。 “嗯,好,明早你出门喊我一声!” 姜娴跑了一天身体有些累了,冲着教糖糖一身劲的姜顺德好喊道:“爹,我饿啦!” “欸,我这就做饭!”姜顺德答应一声,将糖糖交给钱氏赶紧钻进厨房开始烧晚饭。 …… 王氏送着堂姑婆回家以后,才回了环溪村。 一进院子瞧见两个儿媳妇谁也不让谁的样子就烦,她抬手锤了锤腿,直接往老两口住的房里一钻,竟谁也没搭理。 这倒是让小王氏和赵氏因为好奇休战。 “咱娘一大早出门干啥去了?怎么回来无精打采的?” “不知道啊,大早上包了一块红缎子还有一斤白糖出了门,不会是给三郎提亲去了吧?” 小王氏一脸狐疑地点头:“有可能,没准就是昨天那姑娘。” 赵氏满脸好奇地看向小王氏:“大嫂你说咱娘这次能给三郎媳妇家多少聘礼?” 小王氏是给了五两银子的聘礼,还给打了一根银镯子,王家陪嫁过来一套婚床和柜子以及梳妆桌和六床棉被。 因为赵氏是乔熹回家闹着非要娶的,王氏没办法只能提高了聘礼,十两银子和一根银镯子,还给赵氏买了一身现成的嫁衣,这可把小王氏气坏了,娶回赵氏那一阵子天天阴阳怪气,最后王氏为了息事宁人只得私下带着王氏去买了一身成衣,又补了二两银子的私房钱,小王氏这才消停。 一听给三郎家的聘礼,小王氏撇了撇嘴:“估摸着也就能给十两银子吧?咱家不是刚分家么,家底就那么多,爹娘估计也没钱给更多的彩礼了!” 赵氏嘟哝一句:“那三弟媳妇进门也是舒服的,不用伺候一大家子吃喝拉撒,还能白得这么一座五间屋子的大瓦房,到时候爹娘还能挣钱贴补他们! 哪像是咱们一进门就要受婆婆磋磨立规矩,天天洗全家人的衣服,起草做饭喂猪喂鸡,还要下地干活,如今分家了还要自己出力盖房子,什么活都变成自己的活,连公婆的帮衬都没了。 逢年过节咱还得给爹娘年礼,爹娘跟着三郎过,那年礼什么的岂不是自然而然落到三房头上?要说起来啊,还是三弟媳妇有好福气啊!” 小王氏一听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顿时心里不平衡起来:“凭啥她一进门就不用做新媳妇该做的事啊?还有这房子是给爹娘的,又不是给三郎夫妻俩,老二家的,你说要不我们这样……” 说着小王氏凑上前贴在赵氏耳朵边小声嘀咕。 赵氏闻言瞳孔倏地放大:“这样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咱就这么干!”小王氏一口反驳,满脸的坚定。 主要小王氏现在手头没钱,实在是盖不起新的砖瓦房子,要盖个黄土坯子的茅草房倒是容易,可小王氏住久了砖瓦房还真不愿意住满屋子都是泥灰,刮风下雨都要担惊受怕的茅草屋。 “啊?要是被爹娘知道……”赵氏满脸胆怯。 小王氏才不管不顾,道:“搞黄了这门婚事,咱们两家就能在这多住一段时日,你现在有钱出去选宅地基盖房子吗?” 赵氏立即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小王氏感慨一句:“那不就得了,只有搅黄了三郎的婚事,咱们才能够一直在这里住着,否则爹娘一定会拿这五间砖瓦房说事,给脸上贴金你信不信?到时候爹娘为了给三郎筹备婚事,肯定催着咱们赶紧盖新房搬走,省得叫三弟媳一进门就发觉自己受骗了。” 小王氏自认为十分了解自己的婆婆,毕竟她和王氏同出一宗,王氏不仅是她婆婆还是堂姑呢! 赵氏一脸胆怯像是不敢这么做,王氏看得气不打一处来:“赵春桃,我告诉你,你要现在不和我统一战线,到时候被赶出家门另盖新房去,我可不刚你说好话!” 第一卷 第21章 他可承受不住母老虎一拳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你找人说媒的时候也不打听打听,一个小姑娘当猎户,成天上山下河的乱窜,是大南山威名在外的母老虎,这种人你咋说给三郎当媳妇,你也不怕娶回家三郎被她生吞活剥了!” 王氏脸上的喜色被老伴的一番话说得犹如冷水浇头,整个人僵硬住了。 她面露疑惑:“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我觉得那小姑娘挺好的呀,昨天来咱家找三郎办事,一口一个婶子乔童生,还不是白找咱家三郎办事,不像是你说的那种凶巴巴不讲理的人啊!” “什么?那母老虎还来咱家了?你昨天咋不跟我说这个事!”乔大山惊得后脊背都冒冷汗了,别是姜家看上自家三郎,故意来上门打探消息。 “昨天不是说分家的事么,我就忘记提这一茬子了!”王氏脸色讪讪,看着老伴那震惊的神情劝说一句:“老头子,你也别偏听偏信,这姜家姑娘我瞧着不错,没你说的那么玄乎。” “啥玄乎啊?这可是福生他爹亲自跟我说的,你都不知道那姜娴多凶恶,整个大南山凡是她去过的地方,就没有打不到的猎物,力气大得赛过牛,听福生爹说,他家福生第一次上山打猎就碰到那姑娘一拳打死个大老虎,你说吓不吓人?这种厉害的人娶回家,咱们全家都要供着上香当祖奶奶,你别不信这个邪。” 王氏实在无法将姜娴一个娇滴滴有礼节的小姑娘,和丈夫口中所说的母老虎联想到一起,她满腹狐疑不信:“福生爹在吹牛吧?姜娴个头也就比我高一点点,看着人也苗条瘦弱,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一拳打死老虎!” “咋不能,福生亲眼看见的!”乔大山疲惫地走到八仙桌旁边倒了一海碗温热水咕咚咕咚灌下肚,又看向王氏说:“你要不信,你明儿亲自去外头打听打听,看是不是我说的那么回事。 三郎可是咱们乔家最有出息的孩子,虽说现在时运不济,但怎么说也是咱均溪县数一数二的好儿郎,哪能找个大字不识的母老虎回来做他媳妇,万一以后三郎考中进士当官,就这乡下的媳妇能被同僚们笑死。” 乔大山想了想,建议一句:“要不这样吧,等明年院试之后,三郎若是还出岔子没考上秀才,咱再给他说亲事,别急这一时半会的行不?” “那哪行啊!”王氏摇了摇头,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冲着老伴嘟囔:“我跟你说这姜娴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姑娘,我的眼光和直觉不会错,不管你同不同意,咱家都已经和姜家约好腊月初九相看了,到时候咱家要是毁约不去,姜家人能答应? 再者说了,姜娴真跟你说的那样是个脾气极坏的母老虎,你放她鸽子,那岂不是找打么!真跑上门来给咱家一人一拳,咱家谁能承受得住?” 王氏还是坚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有错。 而且三郎是个读书人,平日里最重脸面,就像老大老二家的那么闹腾,他除了会吃亏答应还会干啥? 越是这样,三郎就越是需要找一个能镇得住家的泼辣媳妇,脾气泼辣点日后才不会受欺负。 乔大山表情突然僵硬,想到媳妇说的话,心里一阵后怕。 若姜家真的打听了三郎,想说成这桩婚事,那约好的腊月初九相看,到时候他们不去,姜家人能答应?那母老虎不得冲上来一人给一拳。 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身高一尺八的粗犷女子,咆哮着一拳打死打老虎的画面,乔大山整个人吓得猛地一甩头。 不行不行,他年纪大了,可承受不住母老虎的一拳。 乔大山有些后怕地吞了吞口水,望向王氏:“既然约定好腊月初九相看,那到日子咱就去相看,不过到时候你一定找个借口和三郎说一声,不要答应姜家的婚事,再跟姜家说咱家三郎配不上人家姑娘,不管咋说得好声好气地哄着对方,让这桩婚事不了了之,知道不?” 王氏懒得和老伴说话,敷衍一句:“行了,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小儿子,他不愿意的事谁强按着都不行。” 乔大山觉得也是,就姜家那母老虎凶神恶煞的,小儿子肯定看不上。 他叮嘱一句:“好,那你和三郎好好说,就算看不上,咱也得委婉一些,别把话说得太直白得罪了姜家,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可千万不能惹恼他们!” “行了行了,知道了,我去厨房看看晚上吃点啥!”王氏实在是烦了老伴跟唐僧念经似的嘱咐,就一个小姑娘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给吓得跟什么似的,亏老伴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就这点胆量说出去要笑死人。 如今乔家已经分家,三家人共用一个厨房。 老大老二家的约定好做饭的时辰,王氏也懒得和她们争,一日三餐都是最后一个用灶台。 她从橱柜里打了小半碗白面,准备掺和着野菜做粑粑吃,到时候再分一点白面煮碗面汤磕一个鸡蛋进去撒点葱花,晚餐就齐活了! 小王氏刚才进屋没打听什么名堂,这会子正在厨房洗碗,看着婆婆进来立即堆满殷勤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小半碗面粉,笑眯眯地问道:“娘,你们晚上打算咋吃啊?” 王氏一看大儿媳妇没憋好屁的样子,神色淡淡道:“做个野菜粑粑,再打个鸡蛋烧一锅面粉汤。” “好嘞,我们刚吃过饭,反正我也没事,我帮娘做,娘你在灶下烧火就成!” “嗯,好!”王氏跑一天累得很,大儿媳妇主动抢着干活,她要推辞不是傻子么! 小王氏笑嘻嘻地在灶台上忙活,王氏在灶膛前烧火。 婆媳俩扯闲篇,扯着扯着小王氏忽然问道:“娘,你今天是不是给三郎说亲去了?说得哪户人家的闺女?打算给人家多少彩礼啊?” 王氏一掀眼皮子,瞪了一眼灶台上忙活的大儿媳妇,不客气道:“干啥?都分家了,你还想管我给三郎媳妇多少彩礼的事啊?” “不是,娘,你看你咋这样,我这不是随便问问么!” 王氏哼了一声:“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拉什么屎,我还能不知道你,不过我手头上如今有多少钱你和老二家的都清楚,等这桩婚事能谈成,我们家最多也就能出得起十两银子的聘礼,多一分都没有!” 小王氏嘿嘿一笑:“是,这几年光景不好,咱家还要供着三郎读书,确实没钱了!不过十两银子的聘礼在整个均溪县都算高的了,咱娘家那边上个月不是嫁出去个小姑娘,才十六岁,她家只要了二两银子的彩礼。” 王氏也有所耳闻,不由得跟着叹息一口气。 灾荒年,什么都便宜,人命价更贱。 王氏现如今也就是手头上没钱,不然给姜家的聘礼银子肯定要提高一些,毕竟她和老伴如今跟着三郎过日子,等三郎成婚以后就是跟着三郎两口子过日子,有条件自然要多给老三家点,省得日后老了受磋磨。 小王氏一边忙手头的活儿,一边焦急打探:“娘,你到底给三郎找了个谁家的姑娘啊,咋还藏着掖着的,搞得我这心里跟猫抓似的。” 王氏没好气道:“就是昨天登门那个桃源村的姜家姑娘。” “她啊?”小王氏有点印象,当时王氏还说八字没一撇,今天早上就去登门提亲,可见婆婆是多看重这个三儿媳妇。 “咋啦?你也有所耳闻?”王氏跟应激了似的,下意识地抬头盯着大儿媳妇。 小王氏赶紧摇头,漫不经心地回话:“没啊,我没听说过,不过那姑娘看着不是很好生养的样子,身子瘦弱得跟张纸似的,娘你咋看上她了?” “长得漂亮,身材苗条,最重要的她们家就她一个闺女没儿子,脾气火辣能掌家,比你和老二家的好多了!”王氏毫不犹豫地回答,小王氏敷衍着应付婆婆,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桃源村,姜家。 冬日里天黑得早,刚刚酉时屋外已经黑漆漆一片。 姜顺德端着最后一盆热气腾腾的红烧鲤鱼炖豆腐上桌,烫得他赶紧拿手捏了捏耳朵,招呼着钱氏姜娴她们出来吃晚饭。 四个人落坐八仙桌旁,糖糖瞧着四菜一汤的丰盛晚餐,好奇地扭头望向姜娴问道:“阿娘,咱家是过年了吗?” 姜娴他们三个大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笑起来。 糖糖一脸懵懂乖巧:“可是之前我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看见鱼儿呢!” 姜娴笑着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咱家没那个讲究,只要想吃了,啥时候都能吃大鱼大肉,糖糖有想要吃的也可以告诉阿爷,叫阿爷给你做!” “原来是这样呀,我还以为只有过年能吃鱼呢!”糖糖一脸豁然,姜顺德他们又笑了起来。 姜顺德笑眯眯地夹起一块鱼肚子的肉放在糖糖的饭碗里:“糖糖快趁热吃,看看阿爷烧鱼的手艺如何。” “嗯嗯好,谢谢阿爷!”糖糖乖乖地自己扶着碗,坐在凳子上趴在桌边细嚼慢咽地吃饭,一边吃一边夸赞姜顺德做饭好吃,给姜顺德夸的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钱氏也满脸柔和的笑容给糖糖夹菜。 自从糖糖来家里以后,姜娴感觉到爹娘脸上的笑容都多起来了,果然有孩子就是热闹,孩子一多更是闹腾! 姜娴端着饭碗一边吃一边闲聊:“对了,爹,娘,今天糖糖跟我一起去陈郎中家,她好像对药草很感兴趣,日后每天会抽半天的时间去陈郎中家学医术,我觉得学医术傍身挺好的就答应了。 还有陈里正说村学堂请了乔荀过来教书,还有两天村学堂重新开课,到时候糖糖上午去学堂,下午再去陈郎中那学医术,如此一来咱们三个人忙起来的时候糖糖也不无聊!” “啊?这样糖糖会不会太累了?”钱氏顿时脸上浮现心疼。 第一卷 第22章 气死赵金娘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姜顺德也这么觉得:“糖糖就是个小姑娘,一天都在外面读书都累啊,要不推掉一个?” 姜娴想想也是,自己还打算卖货或者打猎带上糖糖蹭她好运,如此一来安排得满满的哪还有时间跟着她出去。 “那就每天下午去陈郎中那学两个时辰,反正陈郎中也有学识,能教糖糖读书写字!” “嗯,这样才对嘛,我们糖糖才五岁半,正是贪玩的时候哪能一直放学堂拘着,别到时候给孩子学傻了!” 姜娴噗嗤一笑:“爹,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姜顺德又夹了一块嫩豆腐给糖糖,说:“乖孙女,别听你娘瞎安排,咱们每天就去学一会医术,别太为难自己啊!” 糖糖笑得眉开眼笑,乖巧点头:“嗯,糖糖不为难自己,糖糖全听阿爷阿奶和阿娘的!” 姜娴心疼的看着糖糖,这傻丫头估计内心还很不安,才会一直是讨好式的说话,乖巧懂事的让人心疼。 不过改变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慢慢来就是了。 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吃了晚饭,又聊会天才洗漱歇下。 冬日天长,等姜娴睡醒的时候才卯时一刻,天边浮现着鱼肚白,她照惯例起床锻炼,围着河堤跑半个时辰,因为今天要进城,还要早点回来送糖糖去陈郎中那学医术,姜娴锻炼完天还没亮背着背篓上山收货。 许是昨天猎到的猎物太多,亦或是没带着糖糖,姜娴十个套子就套中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鸽,将套子和陷坑重新布置好她这才下山。 姜顺德他们已经起床,钱氏给糖糖换了一身衣裳,梳了半个双丫髻,发尾编成两个小辫子,绑上两个红绒花可爱极了。 “哇,这是谁家的小美女呀?”姜娴喜笑颜开地逗糖糖玩。 糖糖脸颊一红,嘴甜地回答:“是漂亮阿娘家的小美女。” “吃过早饭了吗?”姜娴看着时辰,大牛哥差不多要来了。 因为货物多,她昨天给陈大牛打过招呼,要用半天的驴车拉货去均溪县城往返一趟。 冬日里农闲,陈大牛家驴车除了早上拉磨做豆腐,没有大集基本上闲在家里,有姜娴包车他还能赚不少。 钱氏给糖糖披着她昨儿个新做的兔毛披肩,笑道:“早吃完了,你爹给烙的鸡蛋饼,还喝了一碗小米粥,这孩子好养活,一点也不挑食!不像是你小时候,鸡蛋饼里撒点葱花都不吃。” 姜娴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心想两辈子都不爱吃葱姜蒜,那有啥办法,就是不喜欢那味道。 “娘,今天这些货我瞅着能卖不少钱,你给我拿二十两银子就成,等回村了我直接去找里正置办水田。” “哦,行!”钱氏已经准备好了五十两的银票,见姜娴改口从怀中掏出两张十两的银票递给她:“你放里面的荷包里揣好了,别路上搞掉了。” “知道了娘!” 钱氏扭头一看糖糖,想到这两天自己的身子骨突然硬朗起来,直接又拿出一张十两的银票递给姜娴。 “你从县城回来的时候再买两匹缎子,和五斤棉花,马上除夕要到了,反正我在家也是闲着,就给你们娘俩一人做一件新袄子,别从成衣铺子里买现成的,他们做的里料不好,针脚不平整穿着不舒服,棉花塞得也不够充实。” “行,那给你和爹也买一份,要做一家人就一起做,到时候麻烦娘了!”姜娴直接拍板,她看不惯钱氏辛苦半天自己落不到一件新衣裳,莫名有种愧疚感。 反正手头又不是没钱,干啥没苦硬吃! 钱氏虽然没好气的撇了撇嘴吐槽姜娴败家,可心底深处还是高兴姜娴这个女儿没白养。 姜娴这还真不是孝顺,单纯的看不惯所谓的爹妈天天自己吃不饱穿不暖的供着孩子用好的,等吵架的时候就会来句我啥也落不着,给你们全是最好的,这不纯纯没苦硬吃的典型嘛!又不是没那个条件,非要搞这一套让子女愧疚干啥? 门口传来驴叫声,姜娴将银票揣好抱着糖糖就往屋外走。 姜顺德喊了一嗓子:“闺女,是不是院门口这些东西都搬上驴车?” “是的,爹!” 等她忙完弄好,姜顺德已经将昨天的猎物还有皮毛以及一背篓药草装好放车上,姜娴抱着裹得严实的糖糖坐在最后头。 陈大牛扬起鞭子抽打了一下,驴儿发出一声哼叫,便往村口的官道上驶去。 行驶到一半,迎面走来两个妇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姜娴只扫了一眼也没在意,继续逗糖糖玩,教她数一二三四五。 小王氏和赵氏就这样与姜娴擦肩而过,商量了一路的坏话要对付姜娴,破坏这桩婚事。 陈大牛赶着驴车到村头的时候还碰见了赵金娘。 赵金娘站在门口冲着陈大牛挥了挥手,腆着个笑脸上前塞给陈大牛个药方单子,嗲声嗲气地说道:“大牛啊,是上城里去吧?能不能帮我去县城的药铺里按照这个方子抓三服药啊?” 说话间,赵金娘就开始从袖袋里掏银子,也不管陈大牛答不答应,掏出二两银子放他手里,满脸堆笑着说:“大牛,要是钱不够你帮我垫一下,我回来再补给你啊,多的话就当是给你跑腿的钱了!” 本来一个村里,顺道去城里帮抓一副药是很正常的事。 但陈三癞子夫妻俩最近太招人恨了,尤其是他们弃养糖糖的事情,倒霉以后村里人都说糖糖的好福气被陈三癞子家给弄丢了,陈大牛这又是被姜娴花了三十文钱包了驴车一天,他满脸为难不知道怎么拒绝。 一道清脆又响亮的声音在后头幽幽响起。 “不好意思啊,陈家婶子,今天大牛哥的驴车被我承包了,你要想托他办事得改天了呢,要不你给我十文钱,我帮你办这个事也成!” 赵金娘这才注意到车子后头瑟缩着的姜娴和糖糖。 她眸色一沉,哼道:“我又没拜托你办事,你承包了大牛哥,就不许他上县城里单独活动吗?” 陈大牛就坡下驴,点点头道:“是啊,娴丫头要去好几个地方,根本没空给你跑药铺一趟,要是耽误了娴丫头的事日后谁还敢找我陈大牛办事啊,你要不你找别人问问。” 姜娴补刀一句:“或者你给大牛哥十文钱也行,我到时候给他二十文钱,如此谁的事都不耽搁,不然我包的驴车进城,凭啥子要帮你办事啊?你说是不是,陈家婶子?” 赵金娘气不打一处来,双手叉腰就嚷嚷起来:“你个小贱皮子你喊谁婶子呢?我只比你大十……额,我比你大不了多少,都是收养傻丫的人,你按理得喊我一声大姐呢,哼,不就是有点钱牛气什么!” “第一,婶子你比我大十五岁哩,十五岁都能生养了,我喊你一身婶子不过分哈!第二,你弃养的孩子,我重新收养,还是各论各的,什么按理不按理的要喊你大姐,咱们两家可没亲戚关系,别乱攀关系,不过我确实要跟你说声谢谢,把糖糖这么好的闺女让出来,第三,我花钱承包的驴车,我想怎么使唤大牛哥就怎么使唤,你要想使唤他你也掏钱啊,你不掏钱你就是没我牛!最后——” 姜娴一把搂着糖糖,坏笑着指着赵金娘对着糖糖说:“乖闺女,阿娘是不是教你见人就要打招呼啊?” 糖糖虽然有些害怕发火的赵金娘,却还是保持着镇定点了点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认真:“嗯嗯!” 姜娴咧嘴坏坏一笑:“那你是不是要和陈奶奶打一声招呼呀?顺便告诉陈奶奶占别人便宜是不对的哦!” 赵金娘闻言,一张老脸顿时气成了猪肝色。 糖糖奶声奶气地喊:“陈奶奶好!” 赵金娘差点白眼一翻,人撅过去了! 喊了自己三年娘的孩子,突然摇身一变成孙女辈分的人,还喊自己奶奶,搁谁受得了? “放你娘的屁,你这个扫把星才跟人家走几天啊,你就敢这么羞辱老娘!”赵金娘扯着尖锐的嗓子嘶吼,又伸手指着姜娴:“姜娴你别欺人太甚!” 姜娴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眸光却泛着冷意:“陈家婶子你真是好不讲道理,我怎么就欺负你了?你问问大牛哥,我喊你婶子,那我闺女按辈分就是要喊你奶奶,难不成她和我一个叫法吗?还有,糖糖现在是我闺女,你再敢对她疾言厉色一个试试!” 一句话,赵金娘又想到自家那被踹塌的院墙。 她吓得脊梁骨直冒寒气。 陈大牛挠了挠头,跟着附和:“是没错啊,娴丫头跟我一个辈分,我比你小一个辈分,她闺女自然更要矮一个辈分!” “陈大牛,你可是我们老陈家的人,你咋胳膊肘往外拐!”赵金娘吼完,将药方子和银子拿回来,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姜娴:“哼,老娘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不帮就不帮,想赚老娘的钱,门都没有!你们这帮黑心肝的就缺德吧,看谁能笑到最后,日后你们有事要求到老娘头上来,老娘非要磋磨死你们……” 赵金娘如刀般的眼神又瞪了一眼糖糖,旁人看不见,姜娴却看得清清楚楚,她额头的黑气越聚越多。 糖糖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依靠在姜娴的身旁,强撑着愣是没表露一丝丝惧意。 第一卷 第26章 相信福宝的手气买买买!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酒楼真的生意好,朱良友也就不会和顺风镖局的东家一起合伙跑去通商的巴斯坦国搞外域的宝贝办什么夺宝大会了! 姜娴理解朱良友,毕竟野味不好炖烂乎,费柴费油,再加上光景不好,来酒楼吃饭的人日渐减少,原先没有灾荒的时候,她每天送多少天味轩都能全部照收,去年开始逐渐减量。 “朱东家,昨日我爹在家已经处理过猎物,去除内脏去皮,一番净重下来估摸着有二三百斤,朱老板若是能全部收了,我便按照全县最低价,全部六文钱一斤卖给天味轩。” “姜姑娘豪爽!”朱良友想着卖给沈君熹一个薄面,冲着掌柜的大喊:“刘掌柜,你跟着姜姑娘的人出去称重,将所有的野味都收下来腌制好,三日后售卖。” “欸,好嘞东家!” 矮胖的掌柜麻溜朝着酒楼外跑去,不一会跑进来报数。 “东家,姜姑娘拉来的野味一共是二百八十九斤,按照市价六文钱每斤收的话,便要结算给姜姑娘一两银子又七百三十四文钱。” 朱良友笑道:“你直接拿二两银子给姜姑娘,也不能叫人白拉货进城。” 姜娴勾了勾嘴角,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话末姜娴也不是白得了朱良友的便宜,冲着糖糖提醒:“糖糖,快谢谢这位朱伯伯收了咱们的野味,祝朱伯伯的夺宝大会顺利举行,圆满完成!” “谢谢朱伯伯收了我阿娘的野味,朱伯伯这么善良的人一定会圆满办成夺宝大会发大财!” 糖糖十分乖巧地冲着朱良友作揖道谢,软软糯糯的嗓音听着暖进了人心。 朱良友只觉得甜进了心坎,哈哈大笑着又赶紧吩咐掌柜的端一份上好的点心茶水上来招待沈君熹他们。 等沈君熹和朱良友去登记参会的宝物,姜娴小声提醒糖糖:“乖闺女,记得阿娘的话,出门在外笑脸多一点,嘴巴甜一点,保准有好事,不会吃大亏,知道吗?” 糖糖喝着温热乎的银耳莲子羹,吃着软糯香甜的松子糕,嘴角高高扬起,用力点头:“嗯,糖糖记住啦!阿娘你也吃,这个糕点好好吃呀,糖糖从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 “喜欢吃你就多吃点,一会回去的路上阿娘再给你买点别的糕点,咱们今天可是托糖糖的福挣大钱了呢。” 姜娴越看糖糖越稀罕,心想陈三癞子夫妻俩脑子肯定是发癫了,才会把糖糖这么有福气的闺女弃养。 趁着沈君熹和朱良友他们去登记参会的宝物了,姜娴抱着吃饱喝足的糖糖在大堂里乱转悠,大堂后面的货架上还摆着不少石头,她抱着糖糖上前看那些表面光滑泛黑的石头,这大概是玉石的籽料了吧? 其他的异国珍宝倒是没看见,估摸着被锁起来,等着三日后才亮相。 天味轩酒楼的掌柜忙完瞧见姜娴母女俩正在看石头。 他们也不懂这些玉石原料,反正都是东家从巴斯坦国拉回来的,说是打磨开石头就能得到水头不同的翡翠,若是运气好的话能开到价值千金的绿翡翠,要真是那样可真就发了! 刘掌柜笑着走上前问道:“姜姑娘,对玉石原料感兴趣?” 姜娴摇了摇头,她确实不懂这个,随口解释一句:“不感兴趣,我也不懂这个,不过有想法买一块给我娘打造手镯和玉簪子,准备给她做寿辰贺礼。” “那姜姑娘可以三日后来参加夺宝,凡是能进天味轩的人都可以公平竞争,价高者得,到时候我们天味轩还能帮客人找专业手艺的工匠开凿原石,帮着打造首饰呢!” “好,那我们三天后再来!”姜娴笑着答应,抱着糖糖将八块大小不一的原石籽料看了一遍,又试探着问她:“糖糖,这些石头你最喜欢哪一块啊?” 糖糖可是拥有天命福女的命格,福运滔天,没准糖糖挑的石头也能开出上好的玉石料子。 糖糖看着八块大小不一的石头都没有选,反倒是指着角落里一堆巴掌大的散落石头说道:“阿娘,我能从那边挑选一块吗?” “额……”姜娴看着墙角的石料,又看向刘掌柜问道:“掌柜的,角落里那一堆石头不参与吗?” 刘掌柜回头扫了一眼,摇了摇头:“不参与,那都是那帮巴斯坦国的商人赠送的,送的玉石原料哪有好东西啊,我们东家说只将这八块购买的石料参加夺宝大会,赠送的那十几块小石头回头看看能开出啥来,打造个玉牌玉佛什么的送人。” “哦,那能卖吗?”姜娴弱弱地问,又怕刘掌柜的起疑,赶紧补充一句:“掌柜的你也知道,我就是乡野猎户,哪有钱竞价夺宝啊,三天后就算来这里我也没钱竞价啊,但是我娘苦了一辈子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去金银铺子里买成品的翡翠可贵了,我也买不起,您看能不能问朱东家,让我从这堆料子里挑几块,到时候好打造个玉石的首饰送给我娘?” 刘掌柜闻言,摆了摆手:“不用和我们东家说,我们东家叫我随意处置呢,既然你想要的话,那就一两银子一块,你都挑走也行!” “这……不太好吧?”姜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你们东家从外邦弄来的好东西,要不您问问东家的意思?” “行,那你等我一会!”刘掌柜走了以后,姜娴赶紧抱着糖糖来到墙角的一堆散石料前头,扭头问她:“糖糖,你喜欢哪些?” 糖糖看着十几块零散的小石料,伸手点了三四个,眸色认真地望向姜娴:“阿娘,我喜欢这几个!” 姜娴直接挑出来放在最前头。 福宝的手气,必须全买! 刘掌柜去二楼不一会就折身而返,看向姜娴:“姜姑娘,我们东家说了,你要喜欢挑几个去玩,给个二两银子的路费钱就成,石料不算钱!” 本来这一堆别人送的小石头,朱良友他们也没当回事。 姜娴立即掏出二两碎银,生怕刘掌柜他们反悔,挑选了糖糖指出的四块玉石料子便装进了背篓里,至于夺宝大会,三天后她再来捡漏一波。 不知为啥,姜娴总有预感,糖糖选的这四块玉石原料一定能开出极品的好东西! 沈君熹和朱良友不一会结伴从楼上下来,等下了楼朱良友指了指楼上:“沈老弟,东西放在我这里你放心,保管你赔不了,三天后可一定要按时来啊,到时候带着姜姑娘一起给老朱我捧捧场!” “好,良友兄,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沈君熹同朱良友告辞,这才带着姜娴她们离开天味轩酒楼。 看着姜娴背篓里多了四块石料,沈君熹有些讶异:“姜姑娘,你还对石料感兴趣啊?” 姜娴咧嘴一笑:“哪有,我平时也接触不了这个,就是凑个热闹买回家碰碰运气,要是能开出好的石料就给我娘打个镯子和玉簪子,叫她也有件像样的首饰!” 沈君熹不动声色地记下姜娴的话,温润浅笑:“呵呵,你若喜欢玉石,三日后可以来夺宝大会竞拍!” “我这点钱还不够闹腾的呢,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心仪的便宜货,顺便见识一下外邦的奇珍异宝开开眼界!” “那到时候我派人去桃源村接你和糖糖吧,你们一起与我同去天味轩!”沈君熹趁热打铁,姜娴都没注意到今日的沈君熹格外热情。 反正也是要去天味轩的,有免费的马车不坐白不坐。 再说沈君熹送拍的百年人参定价肯定不低,姜娴也就好意思的答应了:“行,那就有劳少东家派人跑一趟,也省得我们母女俩坐驴车吹寒风了。” “那不如一会我送你们母女回村,免去坐驴车吹一路的寒风?”沈君熹一双炙热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姜娴,毫不掩饰心中泛滥的情意。 姜娴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我靠,这沈君熹不会爱上她了吧? 莫名一股不适由心而生,姜娴不动声色地拒绝:“不用了少东家,大牛哥与我们一起来的,一会还要去接个朋友,就不劳烦少东家了!” “好吧!”沈君熹也没勉强,由着姜娴自己做主。 等马车停在松鹤堂门口,姜娴赶紧抱着糖糖下车,又迅速爬上陈大牛的驴车催促他:“大牛哥,快往菜市口走!” 陈大牛哦了一声立即扬起鞭子,驴车缓缓前行。 等驶远了距离,姜娴才轻松一口气。 奇怪,她刚才为什么要害怕沈君熹?沈君熹为人和印堂并未有不妥之处啊! 糖糖也一脸奇怪地看着姜娴:“阿娘,你怎么了?怎么长叹一口气呀?” 姜娴思绪回笼,冲着糖糖随意扯了一个理由:“阿娘没事,就是忽然想到今天救的那个叔叔,为他感伤呢!” 糖糖眨巴着水灵的杏眸,白净的小脸蛋上爬满了认真:“那咱们现在不应该是去医馆看望那个神君伯伯吗?可是大牛伯伯载着咱们越走越远了呢!” “额——叔叔还在看病呢,咱们一会再去看看他,阿娘现在要先带糖糖去逛逛市集,置办年货啊!” 姜娴心想现在小孩子那么不好糊弄吗? 第一卷 第28章 糖糖竟然还有天赋异能?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姜娴一脸认真的解释:“当然很厉害了,整个府城乡试的第一名就是解元,就相当于你和全村的人小孩子们比赛你得了第一!” 糖糖用力点头:“原来这么厉害啊,那糖糖日后也要考中解元,让阿娘自豪!” “噗嗤!”一声,姜娴笑着轻抚小丫头的脑袋:“乡试只有男子能参加,女子参加不了,傻闺女!” 糖糖撇了撇嘴,小脸满是认真地纠正:“阿娘,糖糖不傻,糖糖考不了乡试,就去考别的,反正糖糖要拿第一!” “好,我闺女最厉害了!快吃汤圆吧!” 陈大牛也奇怪:“娴丫头,你对解元这么关心啊?” 姜娴摇了摇头:“我不关心啊,我就是好奇他们说的八卦,我去听听!” “嗐!”陈大牛无奈笑了,等三个人吃完又坐上驴车开始去置办年货。 给家中的米面粮油买得足够过完整个冬天,又买了两块十斤重的猪板油,盐糖茶酒买齐,姜娴想到家中屋檐上还挂着刚入冬时钱氏腌制的腊肉咸鱼,就只买了五斤猪五花肉,和一根羊腿,就没买其他的食物了。 倒是去了成衣铺子买了五十斤棉花,又买了四块摸着不错的缎子布料,姜娴、糖糖还有爹娘各做一身新衣裳,到时候布头什么的还能做帽子和贴身的里衣。 姜娴又看糖糖脚上的鞋子不够暖和,带着糖糖又去了瑞福祥买了两双棉鞋,当然自己和钱氏他们的新鞋子也不能少,很快整个驴车堆得满满当当。 陈大牛看着姜娴这个买法,又羡慕又感慨,论败家的女人,整个桃源村也是姜娴独一份,旁人哪敢跟她一样花钱如流水啊! 等将年货置办齐全,已经下午申时了,几个人这才慢悠悠地往松鹤堂赶,看乔荀苏醒了没有。 …… 李书严拽着王子辰走远,一直到县学前头的棋盘街才回身望着没有姜娴,小声地嘱咐王子辰:“子辰兄,今天的话,你可莫要在外头再说了,小心给自己招惹来杀身之祸!” 王子辰微蹙眉头:“他俞知义还能在均溪县只手遮天不成?再说这是均溪县,又不是青州城,俞氏一族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嘘!我说的不是你提的俞知义的事,是乔荀!” “乔荀?那倒霉蛋能对我们有啥威胁?” 李书严面色凝重地看着同窗好友:“子辰兄,今日那姑娘一言如醍醐灌顶,世家大族里不乏有厉害的风水相师,替人逆天改命,替换命格的比比皆是,你想想曾经乔荀读书多厉害,俞知义是什么样子? 再看看如今他们两个人,一个是白云府全省闻名的俞解元,一个还是苦哈哈的倒霉童生,两个人发生了天旋地转的变化,仔细想想这其中肯定有关联,只是那不是我们能说的了,你懂了吗?” 王子辰后知后觉,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你,你是说……” “嘘!”李书严直接伸手堵住好友的嘴。 “咱们就当没有这回事,俞家既然敢做下这种事,那一定会对乔荀严防死守,咱们日后远离乔荀就好!” “……好!”王子辰越想越是后怕,脸色逐渐苍白,他一直瞒着李书严,自己和乔荀还是姻亲的关系,乔荀的堂姐嫁给了自家兄长,但那时候乔荀已经开始倒霉,王子辰便不愿意搭理这个昔日高高在上的文曲星,如今的倒霉蛋。 可现在……若俞家真的针对乔荀打压,不会查出乔荀的堂姐嫁给自己的兄长,故而牵连他的前程吧? …… 松鹤堂。 姜娴牵着吃着冰糖葫芦的糖糖进了门,扭头看向大堂里正在扫地的小二:“上午送来的那个男人如何了?没什么大碍吧?” 小二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周大夫说就是皮外伤,再加上在野外冻得身子僵了,周大夫扎针一遍,又处理了伤口,服下一碗热身汤药就告辞离去了。” “嘿,这人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姜娴忍不住吐槽一句,又看向小二哥问道:“那他可有说自己去哪里了?还是直接回家了?” “乔童生说自己有事要办,说若是姜姑娘你再回松鹤堂,让我一定要向你道谢!”话落,店小二从袖袋中掏出二两碎银子递给姜娴:“这是乔童生给的谢礼,说日后你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随时去环溪村找他。” 姜娴收下二两碎银子,心想这个乔荀真是不错呢,就是死书呆子不答应她的请求,等腊月初九相看吓死他! 因乔荀已经走了,姜娴也没有必要留在均溪县城,当即抱着糖糖出门坐上驴车,打道回府。 医馆里没找到乔荀,倒是在半道上碰见了。 姜娴看着乔荀狼狈不堪,情绪甚是低落,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身子行尸走肉般地沿着道路边缘往前走,连姜娴喊他都没能惊动乔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走神。 姜娴让陈大牛停下驴车,等着乔荀靠近扯着嗓子大喊:“乔童生,你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 乔荀这才猛地回神,看着姜娴脸上露出一抹意外,旋即又恢复面如死灰的模样。 “哦,是姜姑娘!” 姜娴见他神色不佳,好心说道:“乔童生,等你走回村天都黑了,驴车还能挤一挤,不如搭个顺风车!” 乔荀确实精疲力尽,身上也因为挨打摔跤疼得厉害,此刻他也真没心思赶路,脑子里全是俞知义考中乡试解元一事。 他没推辞,出声道谢:“那就有劳姜姑娘,也谢谢陈大哥!” 陈大牛客气说道:“你不用谢我,今日我的驴车被娴丫头承包了,你要谢就谢娴丫头!” “好!”乔荀漫不经心地答应一声,犹如没有灵魂的木偶缩在角落靠着车板子目光放空。 姜娴见他那死样,一肚子的话也憋了回去,日后有机会再问。 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反正姜娴心情不好的时候最讨厌别人在旁边一直叭叭。 糖糖一直盯着乔荀,等过了一阵子才拽了拽姜娴的衣角。 姜娴回过神奇怪地盯着糖糖,低声询问:“怎么了?” 糖糖的小脑袋凑到姜娴耳边,小声说:“阿娘,神君伯伯的身上忽然好臭好臭!” “啊?臭吗?”姜娴用力地嗅了嗅,并未有什么臭味啊,她奇怪皱眉:“糖糖,你能和阿娘形容一下,是什么臭味吗?” 别是买的猪肉坏掉发臭了! 可能还是新鼻子好使吧? 糖糖嘟囔着小嘴歪着小脑袋认真思考一下,说:“和夏天茅坑里的那股臭味一样,臭得熏糖糖的脑瓜子!” 姜娴指了指乔荀:“你确定是这个叔叔身上散发的味道?” 糖糖的小脑袋如捣蒜:“是呢!” “那你之前怎么没闻到?”姜娴瞬间想到乔荀异常的命格气运,心想糖糖不会还有通过味道辨认气运好坏的特异功能吧? 毕竟她已经好运逆天了,再有一个特异功能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糖糖用力摇了摇小脑袋:“糖糖不知道,突然好臭臭呀!” 姜娴又问:“那阿娘身上是什么味道?” “香香的味道,和师父那的丁香花药草一样,清香好闻呢!”糖糖毫不犹豫地回答。 姜娴又指着陈大牛问道:“那你大牛伯伯呢?” “大牛伯伯身上没味道。” 姜娴顿时明白了,就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所以乔荀的气运突变,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 不会是俞知义回了均溪县城,所以乔荀就发臭了? 想了想,姜娴看着一旁失魂落魄的乔荀轻启薄唇:“乔童生,我今天听说一件奇异的事情!” 乔荀机械性地转头,奇怪地盯着姜娴,想到她送自己去的松鹤堂。 沈君瑭是松鹤堂的二少爷,或许是沈君瑭说了些什么吧。 乔荀轻勾唇角自嘲一笑:“是沈君瑭同你说的事吧?姜姑娘若信他便不必说了,若不信,日后在下若能恢复清白,自有真相大白的那一日。” 姜娴摇了摇头,满脸认真:“不是啊,沈君瑭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一句话,让乔荀死灰般的眸子瞬间点亮,语气中满是不敢置信:“姜姑娘你……” 姜娴勾唇浅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只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俗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一股暖流缓缓淌入乔荀千疮百孔的心。 他默然低头:“但我如今确实不是昔日之我!” “乔童生难道不好奇,我听说了什么奇异的事情?” “还能是什么事,大抵就是我从众人瞩目的文曲星变成了县学里人人嘲讽笑话的倒霉蛋。”乔荀说完,头顶的黑气向下蔓延,似要将整个人笼罩束缚住在黑暗的光芒里,永不见天日。 “算是有这回事,但更奇异的是我从其他学子那听说,今日刚喜报宣传的俞知义俞解元,从前只是个读书不上不下的富家子弟,不过是背靠家族才成为解元,但科举舞弊可是抄家砍头的大罪,乔童生也觉得俞知义突然读书那么厉害,只因为背靠世家大族?而非其他?” 乔荀微眯眼眸,盯着姜娴面露一丝不解:“姜姑娘此话何意?” 第一卷 第29章 姜娴牵住了乔荀的手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姜娴轻勾唇角冲着乔荀挑了挑眉:“我的意思,你难道还不明白?这世家大族一般都会有相熟的风水相师亦或是得道高人,厉害的风水相师或者得道高人改改人的命格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三年前开始倒霉的?在那之前,你的人生是不是一直顺风顺水?从未有过不顺利?” 乔荀整个人都惊住了,迟迟回不了神。 虽然俞知义父子曾找过他,让他和俞知义错过院试时间,到时候帮俞知义作弊替考,科举舞弊乃是砍头的大罪,乔荀丝毫不留情面地直接拒绝。 自那以后,自己在县学被陷害得与沈君瑭决裂,又隔三岔五出现栽赃,又被俞知义一帮富家公子哥针对,在县学里如履薄冰,但乔荀挺拔如松更加专注地读书,对俞家父子的打压不理不睬,若真有什么问题还能找王教谕和李训导,整个均溪县又不是俞知县能够一手遮天的地方。 事实上,从前的乔荀还太年幼,意气用事,等着年岁渐长经历的事情多了,才知道权势的力量。 哪怕只是区区一个七品知县,也能只手遮天,颠倒黑白。 十三岁考中府案首进入县学读书,短短六年,少年轻狂的心气早已经被磨灭得一干二净。 如今的乔荀不愿去辩解,哪怕俞知义三年前已经考中院案首去了府城贡学读书,俞知县也升官调任,担任青州城的知丞。 他在县学还是举步维艰,学业也停滞不前。 所经历的挫折多了以后乔荀如今发奋读书不光是为了证明自己,更是为了扬眉吐气,总有一天要登上庙堂,成为朝堂中一把肃清朝堂的利刃,将俞家父子这样的蝇营狗苟一扫而净,还天下的读书人一个自由读书的权利。 听到姜娴所分析的,乔荀微拧眉梢看着她:“你是说俞家父子,找高人替换了我的命格,所以俞知义如今犹如从前的我,而我被窃夺命格后,便一直倒霉不止,学业也停滞不前?” “我就是帮你分析一下,信不信由你。”姜娴心想这书呆子,自己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若是不信那她也没办法了。 不过这乔荀得罪了这么厉害的人,难不成他拒绝自己是因为这个? 想到此,姜娴忍不住心中吐槽,这大夏朝到底哪个皇帝定下的小姑娘十八岁不成婚就有罪啊,真是神经律法! 男人十八岁不成婚,也没见要坐牢啊! 乔荀瞬间想到自己有时候读书,突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之前学进去的学识,他还以为自己是压力太大,长期遭受打压才会士气不振,如今想来可能真如姜娴所说。 俞知义才会从一个富家子弟突然摇身一变成为院案首,如今又考中白云省府的解元。 这无上的荣光全是自己努力辛苦读书而积攒来的学识。 俞氏父子,欺人太甚! 乔荀紧咬着腮畔,浑身的血液逆流,气得紧紧握成拳头,眸中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恨意。 乔荀忽然一跃跳下驴车,整个人在地上翻滚几圈,吓了姜娴她们一大跳。 “乔童生,你不要命啦?”姜娴惊讶大喊。 乔荀忽然冲着姜娴作揖行大礼鞠躬:“听姜姑娘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下在此感激姑娘的一番提醒,犹如醍醐灌顶,在下知道该如何做了,大恩大德日后在下出息了定会报答姜姑娘!” 话落乔荀踉跄着就往均溪县城的方向跑。 姜娴额头瞬间布满黑线,心想这书呆子不会是要去均溪县城找俞知义问个一清二楚吧? 不会干那么傻的事情吧? “大牛哥,停车一下!” 姜娴不太放心,别到时候再给自己出卖了,她可就是个小小猎户,可不敢介入这种事情里,尤其是这均溪县城天高皇帝远,都是世家大族和知县们能一手遮天的地方。 陈大牛停下驴车,姜娴嘱咐糖糖坐在驴车上不要动,以免乱动摔下驴车。 糖糖乖巧点头答应。 她飞身一跃跳下驴车,三两步追上乔荀,拽住他的手问:“乔童生,你不会现在要去找俞解元对峙吧?” 乔荀扭头看着姜娴满脸的担忧,又下意识瞥了一眼她抓住自己的手,小手粗粝却力大如牛,如钳子一样牢牢钳住自己。 第一次有女子这般牵着他…… 手很软,很暖和,指尖轻触掌心,仿佛有一股电流直窜天灵感,酥酥麻麻让乔荀脸红到耳后根。 姜娴被他炙热的眼神看得下意识一松手,清了清嗓子:“男女授受不亲,我知道,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姜姑娘懂得倒是挺多,不过在下在姜姑娘的眼里,看上去就那么冲动无脑么?”乔荀没忍住,微扬唇角笑了笑,他平稳了一下情绪冲姜娴解释。 “我只是想去县学拿些东西,既然俞家父子算计我,定是对我做了什么手脚,他们能接触我的地方无关乎在县学里,巫蛊之祸中谋害人也要留下关键的证据在最接近我的地方,我得查清楚他们是做了什么手脚,看如何化解如今被窃夺命格的困境,姜姑娘你是想哪里去了?” 姜娴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 “你又没解释,我以为你急匆匆地要去县城里找俞解元对峙,万一把我供出来,我岂不是惨了。” “自是不会,即便在下有一天真和俞知义父子对峙上,也绝不会出卖姑娘!”乔荀说得信誓旦旦,一脸正气凛然。 “那就好!”姜娴心安不少,不过她上下扫了一眼乔荀今天的狼狈模样。 “不过对付俞氏父子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何必急于这一时,我要是你现在就回家好好洗个热水澡休息放空几日,再细细思索从何时开始出事,又是何时屡遭意外,回顾往昔不对劲的地方找出俞氏父子的蛛丝马迹,而不是这么傻不拉几地就冲去县学找证据,你也不怕打草惊蛇换来更大的针对。” 乔荀眸中闪烁着赞赏,看着姜娴只觉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仿佛自己置身黑暗阴森的迷雾森林,一束光从天而降指引着他往出口走去。 想到娘亲提及的相看之事,以及姜娴提出的建议,乔荀莫名的没那么抵触了。 至少,在乔荀眼中,姜娴比起那些闺阁里的娇娇女要强多了。 若是能够成为执手一生的伴侣,或许还是人生一大幸事! 乔荀诚恳认错:“对不起姜姑娘,我昨日本想答应帮你的忙,躲过政令,但就是因为顾忌俞氏父子的谋害怕牵连到你才拒绝了你,没想到姑娘不计前嫌,今日救了在下的性命,又提点在下醒悟,此番大恩大德在下无以为报,若是姜姑娘不嫌弃,在下愿意帮姜姑娘先度过难关,等躲过政令以后姜姑娘想何时和离就何时和离,到时候在下定会将罪名都拦在自己头上,绝不会牵连到姑娘清白!” 俞氏父子既然敢背地里下手段,自然会做得十分隐秘,他一时半会估计也查不出什么东西,倒不如好好平心静气地规划往后的日子,而姜娴说她运气好,若是真能借着姜娴的好运抵充他身上的霉运,他能翻身得更快一些对付俞氏父子。 有些事情,躲避是无法解决的,只能迎难而上。 无论哪一件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姜娴没想到乔荀是因为俞氏父子才拒绝了自己,就怕牵连自己陷入险境? 可现在她确实有些顾虑,若自己孤身一人,她才不怕。 但全家老小的性命都牵扯在一起,姜娴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和乔荀合作成婚的事情了。 “先回村吧,反正那俞家父子正在兴头上,以你现在的能力也无法与他们抗衡,倒不如徐徐图之,至于婚事过几天再说。”姜娴有些疲倦,打了个哈欠拍了拍嘴。 她的一言一行在乔荀眼中特别独特。 乔荀用力点头,一双深邃得如寒潭般的眸子微沉几分,呢喃独语:“好,我听姜姑娘的,自然是要好好徐徐图之!” 劝着乔荀上了马车以后,乔荀一改先前行尸走肉的状态,开始闭眸小憩。 姜娴奔波一天也累到了,搂着糖糖靠在车板子上休息。 一个半时辰的驴车颠簸的姜娴都要散架了,总算是回村了,这一次上山发财了,她可得好好歇山几天了。 因着驴车上的东西很多,姜娴便没让陈大牛去送乔荀,将他放在拱桥那让他自行回环溪村去。 驴车渐行渐远。 乔荀站在两村之间的拱桥上,看着远去的驴车,车上的那一抹倩影萦绕心头,看得乔荀迟迟回不了目光,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娘说,要给他说亲姜娴。 如此独特有见解的女子,还不拘一格,英姿飒爽,与后宅中的女子完全不同,恐怕整个均溪县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若是这般聪慧飒爽的姑娘被别人娶进家门…… 乔荀微垂眼眸不知想什么,突然转身急匆匆地往家中赶去。 乔家就在桥头,几步路赶进家门,正好撞上要出门的王氏。 第一卷 第35章 糖糖举起小拳头反击人渣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当”的一声,背后那枪被友军骑兵阻拦,那个持枪的兵被战骑撞倒一旁。两边虎贲军紧紧围绕过来,庞统得以脱身。 龙枭背后的龙岛,明面上亚东银行以及Emp证券交易所,都是捏着经济走向的。 现在的夜叉岛,武装到每一粒海沙,由里到外建起完整的安检防护,像一张密密麻麻的刀网,非神人不能入。 刚才还箭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周围的空间也变的很是缓和,不过,拉着这么多的粮食,刘伟并不想在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过长,他想马上到约定的地点儿去,那里比较隐蔽,也比较安全。 夏侯俊等东宫属官,施计构陷,为的就是夏侯雍手里这份重头差事。 行李袋中装满了东西后,变的异常沉重,不过,现在的张羽也已经今非昔比了,这些重量对她来说,已经完全不在话下了。 先是被何羽这么一弄愣了一下,但是怎么说她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马上反映了过来,之后立马从新堆起了笑容,对何羽他们说了一句稍等之后,马上招呼人把那项金币抬进了柜台。 以前,何家别墅里也有一个喷泉池子,里面有很多硬币,全是何以宁扔得。 见他们这样,宝春到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算了,提多了反而惹人伤心,况且每次提起来,她自己也是心惊胆战,心有余悸。 中午一家人在一起吃过了午饭,韩应雪便安排了轩辕景和白千紫一间屋子休息。 现场太吵了,大家说话都是很大声的,要不然根本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 用好餐没一会,云依依的手机就响起,她一看是哥哥云子辰打过来的电话便按了接听键。 叶风回并没有说假话,她的确是完全没有打算拷问这些俘虏,并不是她太心善或者太圣母。 半个月后,太上老君在自己府上举办法会,诚邀天界、佛界的道友前来辩论。因老君资历深,人缘广,来往宾客络绎不绝,西方梵境几位古佛也来了,一时间场面非常宏大。 斐雨在看到云依依对自己点头时,她心中大喜,至少依依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霍德华大公爵带着易水走到一间无人的房间,她把手机递给易水。 可她这些年来一直在回避自己,便是不问,他也能猜到大概几分。当年爷爷的话,一定是彻底伤到了她,才会让她如此害怕,又如此放不下。 且,哭的时候,都还是皓宁闲遐之时,就跟两个婴孩什么都知道似的。 苏以乐本打算去别市待产,但终究,有些放不下心来,原本对奶奶与父亲,都带着点失望,但当一手让他们真的失去了席思情后,她终究放不下他们。 在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杨建功便叫醒了轮回者们,目标是返回洛尔卡丹。 斩妖公子冷然低喝,手中长刀所向,锋芒刀罡粉碎万物,碾灭千万青芒剑气。以横扫的姿态,一刀斩下,森寒迸射,直取麦哈尔的咽喉要害。 黑衣人只是手中灵力迅速凝聚,一团耀眼白光在他手中亮起,轻轻甩出,那白光就与月乘风打来的拳劲撞在了一起,俩俩崩散了开来,只发出一声轰隆闷响,以及亮起一片刺目光芒,就慢慢消失在空中。 麦哈尔沉默,凝聚自身绝对的意志和精神,一旦凝聚成功,日后但凡生出异心,将会大大阻碍修炼之速,若是稍有不慎,就会产生心障。 但偏偏的,珐珥有着极大情谊,是无法割舍的软肋,不然看见圭玄尸体时,也不会如此愤怒,不然黑衣妖族们,岂会凭此作为依仗要挟。 “田长老!不是老夫拿这些话来敷衍你,而是那贼人确实已经消失了踪迹,龙师叔找寻之下,也没能找寻到她逃去的痕迹。”李春成一脸难色,看着围在自己身旁的三人,解释道。 原本必死无疑的飞雪妖帝,在无意之中讲述这道过往后,反而被送入妖神塔第三层百倍时间流速区域,没有被其灭杀,化成热能精血。 叶天,斩杀了孙海的事情,在他们看来,这根本就不算什么,杀也就杀了,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结束了?第二试-问心测就这样结束了?我怎么感觉一进一出就结束了?”看着从外头射进了的亮光,有人嘀咕道。 惩戒骑士组成的血色洪流,和凝神以对,掌握上千头妖帝凶兽的神倾众强者们,轰然相撞,如同撞击在星河之上的星辰,掀起惊世的重力冲击。 第一卷 第38章 今天就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可以说每个城市之中必然会有着这种类型的雕塑,甚至乡村里都会有人拿着十字架做祷告。 爱丽丝身在其中,看着雷电疯狂轰击,疯狂的溃败,脸上表情一变再变,目光泛出的震惊也愈发浓郁。 越如此有个性的海兽,云飞扬越想收服,所以当即施展千幻万化掌,形成两道掌印迎向落下的两道雷劫。 一旁的白禅看到杨天两件法器居然发挥出无与伦比的威力,简直瞠目结舌。 “没事的!这件衣服你脱下来,提督我买了,回家收藏起来。”常非拥着扶桑进了试衣间。 “现在也就只能这样试试了!!”众人知道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吴胖子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对方划入整治名单,还是一脸淫笑,盯着对方的眼珠子都几乎要掉出来,哈喇子也呼啦啦的流,真是说不出的猥琐。 守护一族的圣者虽然着急,但也只能点头认可,守护一族的那些尊者可是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了,在战斗下去肯定会出现死亡的情况。 方和看到这样子也是没有办法,这撒娇攻势他真的招架不住,因为叶梦萌太萌了,他不忍心拒绝。 “万花筒写轮眼造成的不是只有失明吗?”宇智波佐助出声问道,他现在看东西也失去了以前鹰隼般的视力。 “发生了什么事,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杨毅是又好奇,又是着急。 苏觅很久没见过这么有生命力的人了,她带着原始的力量和向上的欲望,让苏觅没法拒绝她的请求。 当然不是受虐狂,狂暴能量虽然会让身体处在崩溃边缘,可只要挺过来好处还是很明显,已经有了又要突破的感觉。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个子矮矮的皱着眉努力的自己的儿子,唇边勾着好看的笑容。 中忍考试,作为火影前期最精彩的一段剧情,无论是结构上还是故事上自然都是上承,非常的好看,不过从信息量上面分析也不算太多。 天数之下,自有一线生机,此时人皇需经杀戮证道,若是中途人皇有失,自可气运西移,另择其他贤德之辈证道人皇,免去天地杀劫。 沈东霖还要说什么,就看见许婉娇从沈家大门走出来。她应该也是哭了很久,眼睛红肿、脸都是浮肿的。 而作为人类的李灵一却看起来还活着,这让所有的人都异常震惊。 一时间,网络上大批的“夏暖无名指上带钻戒,疑似已与顾陌订婚”的头条消息爆出,顿时引起一片沸腾的热议。 可是这次却是不止村民,白猿的手下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人,不过他们想的是,能够有一场架打了。 这样抱着她亲了一会,我双手就有些忍不住开始放在她的身上游弋起来。 乔楚晴只跟宋玉打过交道,并不认识周舟,就连仅有一次可能接触的机会,都因为自己闭关而错过。 青龙王隔着五百米远,就发现周舟那存在感特别强烈的身影,金色龙眸竖成一条缝,张开嘴唇,全力一叱,空气中一阵扭曲,无形的音波掀起褶皱。 二十几枚这种反步兵地雷组合在一起,是如何让它们同时弹起,警卫排长不知道,但是身为一名老兵,他清楚地明白,如果这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他带领的警卫排,已经踏进敌人为他们精心布置的陷阱全军覆没了。 三天后,权许雷的家人,离开了。她们并没有带走权许雷的骨灰,用白发苍苍的老母亲的话来说,权许雷一辈子都把时间和精力放到了军营里,他葬在烈士陵园,有那么多战友和兄弟陪着,比把他带回家,更开心。 一巴掌直接把肥胖中年人抽了个陀螺转,跌跌踉踉直接坐到地面,肥胖的脸庞上浮起一个红通通的五指大印。 “猴子,这些人挑衅我等神兽,你不助我等,反倒帮助这些人,是想与我神兽一族为敌吗?”诸键大吼,他不是斗战神猿的对手,心中有些恐惧。 中午,华淑琪躲在自己房间里不肯出来,一为伤心,二来么,她不想看见华淑萱。可是,躲得了中午,还能躲得了晚上?即便她不肯去前厅吃饭,也挡不住华淑萱气冲牛斗到后面来找她。 班主任就发个偷笑的表情,问我是不是又想撸了?我说是,想让你给我撸了,班主任发了个傲慢的表情过来,说她才不想摸我那臭东西呢。 昨天王永琪给他打电话,要让他从黑市上搞枪的时候,他还为难了很久。 她这些天这种问题已经被问得够多了,重点是他们还特别默契的不加一个字不减一个字,绝了。 第一卷 第39章 物是人非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嘴角抽搐了下,楚之寒揽着赫连春翘的肩,柔声说道:“别担心,她自己就是大夫,我刚才也没看出来她有什么问题,你记住不要乱说话就是。”说着,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什么时候她能这样关心他就好了。 “你那个铠甲为什么有帝天的气息?”穷奇这次算是问到了点子上。 行功过了三个时辰,张百仁才收了金针,瞧着依旧一动不动的公孙大娘,缓缓拿起衣服笨手笨脚的给公孙大娘穿上。 柜子上虽然上着锁,不过只是一般的锁,难不倒叶牧这个开锁高手。叶牧将柜子里的青铜龙首取出来,看到上面的追踪粉和自己做过的记号,便确定这就是自己拿来的青铜龙首。 “呲啦!”他身上的长袍终于承受不住那两股气流的夹击,碎了。也幸亏长了个心眼,来东圣之前采购了一件品质不错的大裤衩,才没有吓到别人。 ‘是不是很羡慕老子的枪法?告诉你们,只要平时射击的时候多用心,往后开枪的时候多找找感觉。相信你们将来,也会有这样的枪法。 “我,其实我不吃它也没事,你看我现在身子不是好的很吗?”云鄢嘴角扯起一丝笑容,向前走了几步,看着慕景南轻松说道,可是她握着锦盒的手却不自觉的紧了紧,她知道,他不是这般轻易能被糊弄下去的人。 所谓的先手后手,就是推出参考了废土这款游戏的新游戏的顺序,毕竟废土太成功了,参考废土的游戏元素玩法之类策划出新的游戏,第一个推出,总能比后来推出的游戏吸引的玩家多。而玩家多了,也意味着盈利也多。 自从日军加大物资管控,游击队已经断盐有段时间了。没了盐,那怕能在山里搞到野味,吃起来也总觉得没味道。更何况,长期不吃盐也会让人觉得全身发软没劲。 就算是大秦帝庭最后取得胜利,也没有经历来管大荒王庭,大荒王庭最不济也能守住王界。 卓杨10分,属于习惯性满分,全球何处不卓吹。何况两个进球以及三个被吹、再加上逆境身先士卒,也必须满分。 “报告团长!前面是鬼子的联队指挥部,作战部队离此很远,完全可以端了它的老窝!”刘老大深吸了几口气,严肃的向团长报告。 薛鈅张了张嘴,口齿有些不清,声音稍微有一点点沙哑,很长时间没说话了,发音都变得有些生涩。 感受到自己此刻体力的法力,好像全都沾染了那内部空间的气息一般。 人间道佩恩,在六名佩恩中担任情报收集与近身攻击的任务,能捕获敌人的记忆与灵魂。 黄峰看了柳烟一眼,柳烟似乎是心有灵犀似的冲他狠狠地点点头。黄峰非常开心的冲她一笑,她也笑了,很轻松,很自然。一切尽在不言中。 郑重的接过夜行衣,香燐没有多问什么,而是赶紧回到了房间,换上了新的装扮。 关芷也瞬间看出了那水寒剑的不凡,虽然这一击是自己的试探性攻击,但却被如此轻易的挡了下来。她神色也不觉的冷了下来,看样子要认真对待了。 结果第三天下午,孙执事还是没有回来,打包的包子己经吃完了。其它师兄弟自己又不熟。都在各自忙各自分配下来的任务。张猛也不好意思去打扰。海师兄还是没见到。 亨利的话让他有了比之之前更加强烈的迫切感,亨利知道美国总统想要缓和中美贸易的事,作为美国资本大鳄的英特尔自然也能得到这一类的情报。 尸身上浓厚黑气早已消散,薛奢双眼翻白脸庞扭曲,躯壳形如枯槁。岳无信暗自强忍,在尸身上一阵掏摸。 容儿!毕竟在齐国、在齐国君王那里,都是正面形象的。要说有人找她报仇,必然会引一些人的怀疑。甚至!会有人暗中进行调查的。要是引起了齐君的不满,追查下来,麻烦就大了。 此时此刻,烈焰九霄有着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双眸闪动着喜悦的神色,探手一抓,炼狱熔炉便落入了他的手中,他从未想到过,自己也可以拥有此等力量的一日,甚至可以觊觎天地圣位。 推开最里面的房间,熏香更加的浓郁非凡,原来香气的源头在这里。 可惜现在当着这位先知的面,陈星无法试验自己的猜想,也只能按捺住自己跃跃欲试的心情。 拥有精神石板的墨无缺,其实根本不需要担心卡尔之前说的,日出王者会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多而损耗,甚至最后因为反复熔炼的原因,即使有赤龙帝的倍增能力也无法产生足以改变太阳结晶形状的温度。 此时,苍上空才感觉到有些不妙,十几只巨爪全部抡了起来,不断拍向面前的巨浪,只是,这巨浪好像无穷无尽一般,怎么也拍不完。 一辆巡逻警车疯一般冲进停车场,猛地在警署门外停下。只见这辆警车上面布满了枪孔,车顶的一只警灯被砸碎,只有一只还在弱弱地闪着。挡风玻璃正中有一个弹孔,令整个挡风玻璃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纹。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假装病人真的痊愈,就此功成身退,堂而皇之的溜走。 这幅画只会牵动做自己痛苦的心,痛苦的记忆,这幅画见证着曾经他们相爱的一幕,同时也向自己昭示了何为欺骗和痛心蚀骨。看着他望着这幅画而陷入恍惚之中,他定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只不过过去了始终是过去了。 罗军的心思其实都不在玩什么,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只要不去诗会,什么都好。”他心里却在暗想,那岳光晨到底去了哪里?自己要找个什么人来询问?或则怎么来查这个事情呢? 第一卷 第40章 狗眼看人低是要付出代价的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而随着话音落下,那气势接连强烈的攻势在木子的周身围绕了起来,那看着那周围缠绕着的气息,携带者那不怀好意的样子,那周围已经成型的攻势,木子冷冷的勾起了唇瓣。 他很纠结,江子博一直在求他原谅自己,而自己看他也越来越没有厌恶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玄铁战兵,一共七十二尊!同样也是五阶,一对一的实力不如金甲傀儡,但是联合起来,却可以与三十六尊金甲傀儡匹敌。 那丑陋的灵兽连忙向着空中飞去,躲避开了攻击,显然,它的防御不是特别的好。 颜雪心中早有打算,想要涉足其他领域,就必须要有相关的人才,而且,三大国之间背后的势力,实在是不清不楚的,她必须要提升自己的实力,等级,才能有更高的眼界。 宋美人拆开信封,正好看到那一封信——结婚之前,叶池谈及关于孩子的向往。 忽然,她发现脚下的地面似乎是震动了一下,有些不明显,但她还是将自己的目光所有扫视了一番。 只等林尘霜带着胡臣羽回去林家之后,便可以返回宗门,正式结成道侣。 一位年迈的老医师正拿着一面放大镜,细致入微地观察着苍奇身上的伤口。半晌过后,老医师忽然合上了眼睛,进入冥想状态,其十根干瘪苍老的手指渐渐褪去了褶皱、老斑,变得光滑紧致起来,恍若新生。 现实中的一时胜利,对她来说无关紧要,她要注意的是未来,保证自己的未来能够延续下去。 龙三自认不是韩旭的对手,但是如果玩起阴谋诡计等等,他并不惧怕韩旭多少。 放开了蛮公牛向着越曦所在方向冲来的青年,一下子抓住了越曦的数丈长枪,似乎从长枪上确定了什么。 张传祥自从今天之后就再没出现在楚城的视线中,转眼间已经过了十天,到了十二月十二号。 韩皇后是有儿子的,论身份也就比太子殿下这个元配嫡子略次一点点。 龙三也有些发呆,也有些失神,如果整个地球都是这种姿态演变,那未来地球会恢复成什么样子? 林生曦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这名狙击手。林生曦立刻转移了位置,直接去了二楼,毕竟三楼楼顶位置确实太过于暴露。 “总算有惊无险,来的及时!”红凤凤眼生威,淡扫战场上严峻战局,蛾眉微蹙,脸色有些沉凝。 之前,P1战队就一直有观察了,都没有发现任何人。如今再次自信查看了下。 她带着哭腔唤了一声,直接一脑袋扎进了袁谟怀里,抱着他的腰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父亲,你们把袁谟怎么了?”平日里甜美软糯的声音里竟带了一丝凌冽。 若不是现在龙坤还活着,信宜已经想跳起来庆祝自己的计划圆满成功了。 当我的身体状态并不怎么好的时候,我是感觉不到什么疼痛感是,所以我现在是很郁闷的。 虽然权胜男是由云建军和云陈氏抚养,但她的第一监护人一直都是妈妈权淑英。 “关于这个你有一天会知道的,作为真圣母教的人,我其实也不想看到教友受到惩罚的,更不希望那个处罚发生在妹妹身上。好了,妹妹不要多问了,要不要陪姐姐再耍会儿?”罗欣转移了话题。 我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玄武这家伙会是这么想的,也真的是够厉害的,但是我好奇的是,究竟是什么样的能力呢?玄武究竟在这样的天气里面有着什么样的力量,这是我比较好奇的,我怎么也想不出来。 正如霸野孤行所说,从身体里散发出的能量在集中意识的驱动下,迅速从原本球体的形态变为金字塔形。 “我知道你的名字,可你还没问过我的名字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范茹茹的语气中似乎带了几分嗔意。 林老爷子和秦老爷子都不比自己年轻,可他们的申请都没有得到允许,自己却得到了。 “这个,好像是你自己过来的,我扯还扯不开。”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模样。 片刻后,宋魁既惋惜又后悔的摇头叹息一声,便是盘膝坐下,旋即把丹药服下,运功开始炼化药力。 在几轮比赛下来,也是轮到了蒋怡,蒋怡是6a,也就是说第六场比赛她要上场,她对着沐毅,何夕还有吴鑫说了一句之后,然后径直的向着台上走去,步伐沉稳,却不失气质。 暴鲤龙的出现顿时就在游客中炸开了锅,所以人都纷纷的开始慌张起来,倒是船上的服务人员训练有素的指挥着惊慌的游客避难。 “白公子,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看戏下去呢?”兰溶月看向白城主,她的确不打算就此离开,不过,赌桌之上,最忌讳的便是贪得无厌,况且即便是得到了钱财,她还没把握带回去呢? 第一卷 第41章 姜娴被人当众刁难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俞媛媛前几次来找乔荀都是背着家中和阿兄,若是叫阿兄知道自己所作所为,还有乔荀捅出去的话,她的脸面和名声往哪里放? “我觉得这事情有点玄乎,八成是这家医院故意炒作,我敢打赌待会动手术之后就会有人站出来解释手术不成功的理由。”冈村葵香有点像个喜欢搞宣传的乡村多嘴婆一样很认真地分析推测故事的发展。 “怎么了解了?”楚洋听高燕说了解自己,心里有了一丝好奇,所以问道。 她却也是终于知道了李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异常了,毕竟如果是换作自己的话,那么说不得自己也是不会比她强到那里去的,只是……只是吃饭的时候就做这种事情,这也实在是让凌灵羞的有些无地自容的。 郑离笑道,“姑娘客气了。我们进去吧。”说完还向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对于苏冥的出现,她有太多的不解了。虽然更多的是感到高兴,打心底的高兴,可同时她也糊涂了。 “我知道了!”强子挥了挥手,跟着张克,国征他们走出了办公室。 卫主席对李弘泰爱护有加,看到李弘泰受到攻击,他自然不愿意,除此之外,他从心里喜欢姚忆这个聪明的淘气包,可是,有时候也很这个姚忆,因为姚忆经常不按常理出牌,沒少给他惹麻烦,所以,他对姚忆是既恨又爱。 在国际市场上,有些股份公司的规模较大,一般情况下,‘私’人的资金很难撼动这些大型的公司的股价,除非有大量的资金进出入,才能够影响这些公司的股价。 而在他的体内,混杂着开水的药水药力已经化作了一股透明如同游龙一般的莫名力量,正在他的心脏处游走,最后没入血管里,冲散着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形成的血栓。 接过‘药’剂的林少走到‘门’口又转身说了一声谢谢,这一声谢谢是否真诚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武玄明发觉这个林少始终都沒有打心眼里服输过。 法令一出,许多的部落和神使皆是哗然,因为那时几乎众人都已经知道,此次崇羽部能免于灭族,艾双功不可没,然而崇羽部的做法,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无异于恩将仇报,一时有许多的神使皆是愤然。 “人都有各自的执着,我执着于保护木叶,保护生我养我和平平静的村子,那么你的执着呢?佐助,你找到你的执着了吗?”鼬没有停留,而是一边赶路一边发问。 不多时,一路顺畅无阻的王阳三人,便是来到炎天城周边百里范围。 “嘿嘿……我的好弟弟,我再问你一遍,钥匙在哪里?”南宫龙得意的笑道,他确定,南宫火坚持不了多久的。 众人同意,足穂因为要带领百姓避难,所以只能把紫苑交给木叶众人。 “一般吧,也就是刚刚突破化神八层而已!”沈千三嘴上说的轻松,但那一脸的自得和骄傲,却直白而又浅显的出卖了他自己。 “怎么回事?”这突然的变故,也是令得赵青不由得大吃一惊,此刻与凉州军正面交锋的应该赵青的陈郡军,没有赵青的命令,他们怎么会如此胡乱进攻? 第一卷 第42章 呦!不自量力的寻死鬼来了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拉缇面露一丝惊讶,作为解石师父,他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普通的料子,而且玉石籽料最大的不过圆盘大小,最小的巴掌大,皮色也不是很好,从外观上看不像是能开解出好翡翠的籽料。 “哇哦!这位姑娘是从哪里捡来的石头吗?” 我设定的是不普通的世界,是有9个多元宇宙的世界。我之所以要如此设定,是因为我们当下居住的这个环境。冷漠、自私,大家以挖苦人取乐,却从未想过,其实人与人之间最美好的莫过于真诚的待人。 无迹结束,真武五连技能微明生灭出手,浅忆可以说全心全意的在输出瞎和尚,因为被之前一波打空了定力,所以他也不担心吃到伤害,五连稳定压制。 刘慧是没有在现场待很久,虽然一开始震惊赵翔的神奇,不过还是不相信赵翔真的能预知未来,但是为了投其所好,她都做好赵翔说什么都会附和的准备。 和皮卡老爷子他们的训练赛,由锅哥顶上,剩下的四场训练赛,全部是浅忆打的。 能搞出如此阵仗,那妖魔实力自然非同凡响,按理说若要对付闫妄,不至于费这么大力气,难道……妖魔有苦难言? 原本她以为主动权在自己手里,可见到闫妄一脸平静甚至于淡漠的表情,以及言简意赅的无所谓回答,雨柔有些拿不准了。 只是因为夜紫菡是召唤师,对于周围的感应要比他敏锐的多了,所以感受也比他深刻。 赵英河苦笑:“或许吧,不过你也知道,咱们都是演员,力量都是靠技能树点出来的,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不免会不知道很多东西。 已经走了三分之二了,越是往上走的越是吃力,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些不支了。 临走的时候她还留下了不少珍贵的丹方,让丹宗的那些沉迷炼丹术一辈子的老不死的感激的涕泪直流的,恨不得跪下给夜紫菡磕头感激了。 堂堂镇国将军的儿子,不争气也就罢了,居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简直是人神共愤。 “这两人又是谁?他们何时来到这里?为何又要杀这两人?”连串的问题困扰着黎兵,他索性从树后行了出来。 “你不过是趁我受伤从背后偷袭而已,否则,我不可能输给你。”地忍愤愤不平,心有不甘。 孔彦西只当陆音音再没事找事,他刚才还和零零通过电话,她告诉他在家睡午觉。 这是一个响亮的男性声音,它来源于城墙的下面,沃特等一干人将自己的视线挪到城墙的下面。只看见一个身穿重型铠甲的男子毅然屹立在那里,那是迪乌酋长,现在忠诚于哈基姆苏丹当中的一位领主。 他说完就十分淳朴地跑去帮霍明提东西了,根本不带一点敷衍的。 易云晟捏了捏林贝微的鼻子,对她的撒娇般的话语声一点都生不出脾气来。 第一波箭雨就此而发,罗多克士兵现在有着充沛的体力,他们举起盾牌,抵挡这从天而降的箭支。 晋王听到这话,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怎么能看不出来眼下这个少年绝对属于天赋异禀,若是给他足够的成长空间,将来很有可能成为大轮回境强者。 这时,叶以坤的手机响了起来,叶以坤一看原来是叶大首长来的电话。他便直接接了起来。 第一卷 第43章 姜娴和赌王赌石,要自寻死路?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拉缇用力摩擦表皮,渐渐地露出表皮下的玉石,他刚看见一线青阳绿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又用力摩擦,手上的力道快得要磨出火星子出来一样。 “我的天呐!我的眼睛没有坏吧?” “不是所有人都想要你说的这些东西,我只是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并不想说你要的什么至高无上的力量,什么求而不得。我所有的愿望我都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 人是自己掉下来的,也没有死人,不存在谋杀,而且这地上只有一滩血迹,能看出来什么。 以前也有这种冒失的人,为了拉业务使出浑身手段闯进公司,出现在他面前。 元启荣应该是七境三品,毕竟他刚才释放的术法元气是蓝色的,唯有七境四品才能释放紫色气息。 忽然有些后悔了,刚刚答应帮他脱多好,还能摸几把,过过手瘾。 二皇子刘景从车里钻出来,朝宫门里走,身后还跟着两名随从,其中一名,守皇宫大门的侍卫没有不认识的,正是二皇子的贴身侍卫刘川。 “噗!”苏璃陌忍不住笑出声来,该说这家伙胆子大呢,还是傻的可以呢? “现在城中兵力薄弱,正是攻城的大好时机,若是让他曹仁回来,我们可能会被夹攻。”张飞道。他和关羽已经聚在了庞统的营帐内就坐。 他冷哼一声,心里虽然因为失去战斗力而慌乱,面儿上却用愤怒掩饰得极好。 徐峰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着出来出来那个平静的样子,他就确定这个孩子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才发现架势座那一侧的两扇车门上面,有一道很长很长的痕迹,我用手指尖摸了一下,它伤的很重。 此时此刻,我的面前,遍地都是躺着的人,他们,都是暗门麾下的高手。 于是就这样,在将这些铁锤花树和那名长老,甚至是这位櫑枯族族长加入战场演练之后,李然在接下来的几天内,还是数次修改可能出现的战局应对之法,甚至还亲自又去了一趟中立区域花费重金搞来了数百个高等兵种。 那声音绝对是一个赛过一个,一个比一个大声,生怕是屠伤听不到一样。当然,让他们能如此的卖力,除了屠伤的威压,还有一点,便是希望自己能入得屠伤法眼。 闪电鸟仙尊回去界山后,太初也没有出现,典风有些纳闷,这个老爹也真是心大。 本来我是很有信心觉得,我这样的身体素质,在身上装十块八块肯定没有问题。 我在看着床上一片狼藉的时候,脑子里面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当踏上第二十阶时,向罡天又身子一软,脸色苍白地坐地玉阶上。看他的样子,分明是比在第十阶时更难受。 没有刷牙没有洗脸没换衣服的霍宁:……求求你了让我现在就去死吧。 “看在你极力邀请我的份上,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上去看看你吧。”凌珑拿着手机踩梯子,有点费劲。 车子一直没熄火,白景明这边挂挡一脚油门踩了上去,后面就有剐蹭的声音。 云舒雨实在没忍住,笑得前俯后仰,宛若一道美丽的风景,惹得周围不少男子目光火热。 远在霖市的姜默一听说她的顶头上司是萧绮年和别烟,惊呼声差点将她的耳朵震聋。 第一卷 第44章 全部大涨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拉缇不得不帮着李天擎开解玉石籽料。 只是剩下的七块玉石籽料,只出了一块干青种飘花,玉质还是低劣的料子,若非出绿一文不值,其余的全都切垮了,啥也没有! 江大豪对这讥讽的话语自动忽略,简单地上下打量一下,又原地转了一圈,便是微笑地冲华婉婷点点头。 有两大圣域后期的强者在此,所有人都清楚呆下去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只好愤愤不平地相继离开。 看到洪峰无法躲闪,赤天霸狞笑一声,眼神中浮现出森然的杀意。 ”哼,希望邓局长不要让我们白等。“顾雪梅冷蔑地哼了声,不再多言,心中却是一包火气,东区分局局长,在她的眼里还真算不得人物,不过一个处级干部,如果放在京都,那可是满大街都是。 这一次面对马蛋蛋秦江枫已无法感受到之前上半场马蛋蛋给他造成的压力,面对这个没有拿出全部实力的马蛋蛋秦江枫却一样被防得死死的。 不过转瞬的功夫,就已经香消玉殒,天人永隔了,世间的事真如梦幻一般。 乔森特脚步一顿,露出了一脸的苦笑,他早就知道恒冲的脾气,明白这是一个真正痴情于剑道的人。但是没有想到当恒冲见到凌峰时,表现得竟是如此直接。 特别是泽拉和奥古斯丁。他们都在自己的推特里发表了自己对抄袭的看法。 当然,他所说的是年度销量历史罢了。毕竟在英国,莎士比亚的销量是无人可及的。即使他已经不在现世里面。 不需要多说,凌峰便从他暴涨的气势窥出了他的决心,可是——试试?如此化灵劫真的能够轻易尝试么? “去我姐哪儿谈吧,正好也有她一份儿产业的。我让她帮忙参谋参谋。”杜玉佳说完,也不等王超峰回应,就拉这向阳匆匆离去。 既然看不到敌人,不代表左千户没有了办法,武者的五识还很灵敏的,他用心听了起来,这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听到,顺便还咬了一把刀在嘴里,这把刀,照样能杀妖。 至于说他的名字,肯定是叶檀给的,否则的话,他是不会有这样的知识的。 穆里尼奥并不会让自己的球员上这样的当,看到特拉帕尼有些松懈,穆里尼奥赶紧让阿隆索发挥作用,加强球权控制,拖延时间,要进攻,没问题,把球传得C罗就成。 七点多的时候,营地里的人基本都已经起床了。不用上班的日子,每天所作的事情都是与生命息息相关,谁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有大部分人由于心里有太多需要考虑的事情,甚至连夜间也无法睡一个安慰觉,比如王影。 这座异界之柱的废墟,因为他们战斗而产生的庞大力量,当时被硬生生砸进地面以下很深的地方。 菲妮发出模糊的叹息,睁开了那令任何男人都会迷失的湛蓝色眸子。 要是对方晚上派人过来的话,自己又不住在这里,根本没法赶到这里保护楚倾城。 莫雷克这边还没道歉呢,然后另外一名特拉帕尼球员又出问题了,乌拉圭前锋苏亚雷斯在14决赛对阵加纳的时候,在门线用手挡出了对方的必进球,最终让乌拉圭以一种不光彩的方式进入了四强。 第一卷 第45章 好家伙!糖糖还要给姜娴多少惊喜啊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并且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能完成这么一部不仅向电影节致敬、还担负着富士山电视台建台六十周年的特别献礼的超大作影片,这本身就是电影史上的一个奇迹了。 而天赋者此时关心的完全是如何安全上楼,却是没有注意到,他们上楼的姿态,有多么的……优美。 火龙燮的暴风龙牙拳犹如夏天午后的暴风骤雨一般迅速,更何况,两人的距离间隔得又是那么得近。 这个成绩不仅让平台的竞争对手措手不及,也让业内许多专家都频频侧目。 林达也按下印着绿色管道的道具图标后,他的手心出现了一枚圆形的绿色贴片。 泪水模糊间,她的眼前浮现出了那些自己曾经在县衙里见过的,在亲属朋友尸体旁痛哭流涕的人。 “原来是金符会的大将永核。”三长老嘀咕一声,便朝着前方看去,不一会儿,三长老猛的一阵哆嗦,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来,脸色铁青。 那么,这个联系方式应该就是房东了吧?林达也一边想一边拨出了那个电话号码。 刀入树身,王通一惊之下,正要拔刀,却见对方的长剑顺着自己的刀身滑下,向自己的手掌平削过来。 季王在洛阳城百花正盛之际,以三十岁高龄,华丽的走失了,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传说中的巨大的财富。 毕方将头扎进滚烫的面汤,一口吸掉半碗,那锃亮的红羽上竟不沾半点汤汁。 柏相行走民间,组织艺人,积极提倡并给以财政支持,刺激工艺人积极创造,革新,提花技术广泛用于蜀地。 木秀走到陈大娘身边的时候,只见她蹲在地上,有六只鸡萎靡不振的躺在地上,眼睛都闭的紧紧的。 这个时候的工业不发达,想出力气挣钱也没处可出,只能死守着那两亩薄地勉强度日,还要攒钱给双胞胎上学。 这破屋之内,烛火幽幽,随着对方的身影立起,开始弥漫起阴暗。 秦隐盯着李断潮的一举一动,咧嘴一笑,瘆得对方直感觉背后发毛。 正在李兴志跟徐燕聊的开心时,“哗啦”一声水响,李兴志的脸上被泼了一脸的水。 虽说有了前些的那番劝说,排队领酒的人少了不少,但独留高禹行一人在那里,时间长了也有些说不过去。 朴兴焕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满脸惊骇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沈浪。 办公室里,那个看着只有十八九岁的少年站在我的面前,这让我想起了当初刚来这座城市时的场景,一样的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总幻想着自己能所向披靡。 周大帅开心大笑了起来:“民生工程,我们都是为了带给人们更美好的生活。大家就没有别的想法。”周大帅试探性地又问了问。 随之也是消耗了最近十天积攒下来的二十点天机点查看对方的困难。 但对方给出的反馈却与昨天一样,还是说山上信号不好,让我等一等。 敖娇此时似乎也是有点放松,只有经历过跟这个空间类似空间的兔羽,此时对这个地方还是警戒有加的。 到了北宋,戏剧发展迎来第一个高峰。宋代不但勾栏酒楼中有戏台,还有大量的专业戏楼、戏院。 如果更以游戏二周目的角度来想想,她们所有人在这五百年间做这些事情的目的,只有一个。 就算智商很低,但是对强者的惧怕,或许也是与生俱来。雏莲在变化之后,仅仅是在瞬间,就以一种十分平和而奇妙的方式,将这一切给解决了。 看着刘惠景此刻的怂样和刚才形成鲜明对比,张齐的内心还是暗爽的。 随着身上那些藤蔓给的压力越来越大,只听咔嚓一声,一个异能者的肋骨断了,但身上的压力还在继续加剧。 她的法域在两个魔族仙君的攻击下咔咔作响,似乎下一刻就要崩溃。 男人阴郁的抬起头来,感觉自己每看一次都能被南疏气一次,迟早被她气的短命。 "刚醒过来没个正行!"黄妃儿见张家良坏笑看着自己,心一动向后挪了挪屁股道。 她身边的人汇聚的越来越多,那些人在看到顾锦汐时,下意识的便会问一句,等申屠耐着性子回答后,他们的脸上就会流露出嘲讽的神色。 丁氏育婴堂创办以来,街上的乞儿为之一空,因而在东郊集市上也有几分名气。这般兴师动众,马上就有聪明人猜到:曹丁氏今日要出殡了。果然,到了辰时,就看到浩浩荡荡的白衣队伍从东郊别院里出来。 忙了半天,陈澈处理完了一大堆柘方事务,喊来信使,那个瘦弱的信使低着头接过厚厚的信纸,退了出去,转到门外,交给了另外一个信使,令他立刻回柘。 即便抛开童澈的关系不谈,她还是个非常有责任心的老师呢,学生在“实习”中生病了,她能撒手不管吗? 满朝上下照着储君打造的贤王,为马、桓两家联姻固势之事拖累,失了圣心,他实在不知如何弥补。 她只觉得男人的胸口又厚又软,挨得近了,仿佛都能感觉到背后胸腔里“砰砰”的跳动。 如果他千辛万苦查出的东西让她这个当事人自己披露了,那才好玩吧。 吃了两三个元宵,反倒勾动了奔波大半天的饥渴疲劳。众人商议着就此回城,正经吃些东西再歇息下,周王也无异议,只有些可惜没见着医药下乡的讲什么。 自己这种在和帝国那帮家伙交锋的过程中,完全处于下风的状态。 江大力神色凝重看完有用的帖子讯息,最终从这位神秘强者的行踪判断出其行程,当即又迅速改航往元国飞去。 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看到这边的变故,都恨意滔天。 没有预约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根本就没有,另外一种就是从来在见别人的时候都是别人见他想要预约。 第一卷 第46章 乔荀经不起挑逗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这次世界游戏时间只有一年,还要跑世界各地探寻,一来二去时间就紧张太多了。 他刚刚才见到这个老夫子,自是谈不上什么师徒之情,当下便走上前,凝声提气,拳头白光闪耀,一拳就朝祝老夫子凝聚出来的甲盾打了过去。 瞫梦语做东,温梦园贵客光临,鲜衣娇容,杯斛交错,笑声此伏彼起,不必一一细述。 号码还没拨出去,就见一帮黑人朋友狼狈地跑过来,后面恐龙正在追赶。 想到这里,洛克顿时神经紧绷起来,随后闭上眼感应了一下周围。 明镜也没有心情吃下去,心情不好还是得去照顾生意,听阿香说明凡还些生气,反而放心多了,因为他还有力气生气说明不是他应该不严重。 我又一次挥动起了镰刀,这次的挥动我已经没有了力气,就连挥动出来的刃气,也非常的缓慢,而且也没什么力量。 蝗霸天的胸口甲胄上火花直冒,口中鲜血狂喷,身上逐渐冒出一股黑气。 史晓峰施展“踏雪无痕”下山,浑身真气流转,脚下如凌空飞行,体内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她也没和老哥说,自己存钱,也只打算买一台二手的电脑,剩下的钱,都填补到学费里面去,让家里少出些钱。即使这样,她都犹豫摇摆了许久,不知道该不该买。 被牛魔王夹在腋下的月夜,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悲伤,齐岳清晰的看到,她全身已经散发出绿色的光芒,光芒很淡,也并没有向周围散发,牛魔王的注意力全在齐岳三人身上,所以也并没有注意到月夜的变化。 六匹骏马飞驰入城,当先一人正是张茂,后边五人全部身着土灰色劲装,红缨穗的长柄马刀斜背于身后。马上大汉虽然衣着普通,但是顾盼之间自有一种冲宵的豪气,令人望而生畏。 很显然,某狐在与婠婠进行夺食友谊交流赛后,对她的态度亲昵了不少。婠婠听得某狐这样一说,微微一怔,露出深思的神色。 恶鸭大怒,“呸”地喷了他一脸唾沫,那狼兵大怒,上前正正反反一顿耳光,扇得手掌胀痛这才住手,再看恶鸭已如肩上顶了个猪头。 墙角的安晓璐好像是受了委屈一样踮着脚尖,看着自己的脚尖,头低的很低,只不过郑一凡无论怎么,她总是从来不曾开口。 萧潇的手机是2002年停产的,就在萧暮雨花了两千多元钱买了这支手机之后,同款机型宣布停产。 飞机双翼上有字,分别是两个名字,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傅寒声早已忘记她当时都写了什么,但在某一天,他从梦中醒来,忽然无比肯定,那两个名字分别是:萧潇,暮雨。 黑sè地飞刀一阵颤动,旋即便融入了李杨的身体之中。此刻李杨才完全清楚自己炼制地神器是多么的厉害,飞刀神器威力之强,那是绝对超过撼地拳套的。 柳芽早已准备好一叠衣裳出来,沈瑞望了卧房一眼,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 虽说对于此事,赵显忠不以为然,不过也不反对。金无赤金、人无完人,要是闫举人半点毛病都没有,他还真不敢用。 她脸上的异样之色虽然一闪而过,但是龙升和龙标却清楚的看在了眼中。 黑眸一闪而过恼意,更加肯定了我的推断,为此我莞尔。到底是浮载半生,让我略占了上风一次,也知今后该如何应对他了。 朱魅儿?是的,她也有能力将自己带走,可是这样就会将自己和她绑的更紧,而且百分百的,自己和林朝辉的矛盾会激化,以朱魅儿的能力,自己的未来还是堪忧。 我抱着她,正仔细端详着,她的眼皮忽然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了。她的一双眼睛又大又明亮,而那眼眸深处,有一丝让我熟悉颤栗的亲近感。 但看到这一切的人,并不在是李斯鸣本人,而是那个画像里的他。 手指的方位是这边,但他阴沉的双眼寒凉盯着我,显然是在说我。可场上哪里有老妪? “尽管来,轩辕战龙会保护进入轩辕城内的任何一修。”少延听到此言,朝着唐禄存讲到。 传言中以前有一种职业叫赶尸人,为了把尸体从千里之外赶回目的地,就将尸体炼成僵尸,因为僵尸可以自己跳跃行走,不用费赶尸人的力气,省时省力。 我来不及多想,转身就逃。就在这时,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一步。 云瑶在春草的提醒下睁开眼睛,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自己好似回到了从前。云瑶愣了一会,是了,她真的回到了这个时候。云瑶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到这个时代,但她相信不论在哪,她都会过得很好的。 夜色中,爆发出了剧烈光芒,瞬间将地上豺狗尸体吹飞,路西法身形直接冲入四人之中,五指闪过恐怖杀气,草丛猛然响起熊熊烈火,火光之中,人影狂飞,路西法目光绝对冷漠。 正和楚焱演对手戏的苏婷在走位时看见某张令她极度厌恶的脸,面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即是得意。 话音未落,下山路上两侧的树林里,突然冲出了二十几个武田家的武士,指挥的正是刚刚逃走的真田昌幸。正搬着云梯,手上没拿着武器的北条家忍者猝不及防,被武田家足轻们砍瓜切菜一般地砍倒在地,一时血光四溅。 第一卷 第47章 她要狠狠的占姜娴便宜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秋骨寒的脸上、手腕上不断流血,把身上的衣服都染红了,极为触目惊心。 我走到金脑袋一米处,将铜锥子丢到一旁,心中暗暗默念了两句。 雅娴公主比宝贝们大两岁,宝贝们都会算计人了,她就算差一些,在宫里长大的孩子还是很会看人眼色,之前她在园子里被语柔挑衅了,才气恼之下追着语柔追到太皇太后这里。 慕夏和牧冷之看起来就像是随行的下人。而苍离和凤琛,反而像是随行的家中的老者。 我随便吃了一些,阿九依旧冷冰冰没有说话,倒让我心中生出一丝愧疚。 他们也应该想得到,奸细怎么可能跟着他们往朝廷军的枪口上撞? 在走过一处花丛的时候,便看到了泽亲王即墨子泽陪着莫玉云坐在回廊一角说着话。 “微臣来迟,皇上恕罪。”即墨子泽匆匆忙忙的从门外进来了,不容太监同传,对着殿上的即墨和傲行了一礼。 “西堡镇不好去呦。”冯组长望着前方深沉的夜,深深的叹了口气。 能让手下的人都听话就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忠诚,另一个就是恐惧,然而王氏能驱动这些人为她所用无疑就是用了后者,用恐惧来控制手下的人很轻易就可以做到,但是也很轻易可以失去。 带着图猛,无敌也懒得从低到高沿路走进七温泉,向图猛问清楚了路便径直从侧面的山岭翻了过去。 一蛟一鹏便如此在空中对持起来,两人俱知道。胜败或在一击之间。 “没有错。我就是怀疑。”幽雅当头一棒,把曾幻给打得愣住了。 溜才是唯一的保命方法!可是李耀桀身形刚动,第五瑶仿佛知道了他的想法,一阵香风飘过,李耀桀就看到,第五瑶冷笑地现在门口,双手抱胸看着她。 谢云飞很苦闷,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出门,结果又遇见李耀桀,他怀疑是见鬼了。没错,李耀桀在他眼里跟恶鬼差不多。 他们不是巴尔托手下那些还有些许约束的魔物,更不是坎普手下那些倒霉到没人指挥,只能游泳渡海的可怜虫,他们是拉卡菲尔的部下。 四人讪讪起来。松自然不会真的敲打四人。但那些精心设计的马屁话说不下去。还真让人有了锤子砸在棉花上的感。心中空荡荡的难受了四人都是马哈郁闷的情自然全都挂在了脸上。 “厂长,我看市里不会把厂子承包给我们管理层了。”侯保全又嘀咕了一声。 “真的吗?有什么真凭实据?虽然你说得好像很是那么一回事,但是我仍然不大相信。”幽雅在这一点上绝对不能马虎。 想了许久,凌宙天从自己身体中提取了一部分的血液,用精神力包裹着。 只不过凌宙天那担心还是多余的,这战争上各种声音都存在,嘶吼声,爆炸声,呼救声…谁能听出来多了一种巨大的力量与空气摩擦产生的轰鸣声? 第二命暂时还不想离开第一庄,毕竟这里有现成的吃喝,还有一些第一庄多年收藏,这些事情都需要处理一番才可以离开。 一个母亲,竟是做了这样残忍的事情,是靖榕决计想不到的,她以为那只是一个太过于残忍的传闻而已,可在太后口中,她却又证实了这一点。 战斗中黄铭最是显眼,手拿长刀站在通道口背面,专门砍冲上来的敌人的后背,基本上没有人能抗得住一击,即使有几个甲厚的家伙也是被一击破甲,只能躺到地上哼哼。 叶香做饭用的水都是每次在溪水里面取的。刚刚拎桶靠近溪水,就听到了声音。 “给你看看什么叫非凡的力量!”商峰说着,手臂一振,一道道水汽直奔陈枫而来。 叶香再次做好准备。想着之前也许自己就弄错了方向。觉得自己个子矮就选择枪是不对滴。那么皮糙肉厚的东西,还真不是几个子弹能解决的。果断的换成军刀。 但激战当中,根本没有太多时间让他们思考,面对澜海她们的攻击,他们只能做到苦苦支撑。 这五个中型世界之主一开始都是希望加入最强的梦皇超凡大世界,但很遗憾被拒绝了,其他奇迹掌控者中,也只有君怡凝和林淼淼暂时没有拒绝他们。 九大神尊之间最不对付的火尊冰尊,一直以来便不能见面。一旦见面便会有人遭殃,除非王锋本尊在或者有两位神尊才能压制住冰火两尊的怒气,原本是走着相反方向有谁会知道会在南海相遇。 在二人离开之时王锋明白在这里时间已经够长了是时候该离开,只是这十多年一直在格兰部阿紫与虎头去了何处现在还不寻来。 但是,这话他根本无法反驳,毕竟当时他的确是趁火打劫了,也一开始就生出了想将顾采薇留在身边的心思。然后,他也的确成功了。 众传娱乐总监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朱玲和他亲戚,平常交往还算可以,这老狐狸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恐怕就是想让他朝朱玲耳边吹吹风。 几年没见,感觉爸头上的白头发多了三分之二,目光也不似从前一般果断锐利,多了几丝和蔼,就连那双布满皱纹的手,全是粗粝厚实的老茧子。 高若涵至今都记不清那晚毕宇辰到底对自己说了多少遍:都是我不好。 所以这种时候,一定要脸不红气不喘,像打辩论赛一样直戳人痛处,不动声色地将话儿给怼回去。 他在萧南邦开口前便打断了他的思绪,后者却是不赞同的蹙了一下眉。 第一卷 第48章 反对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是三奶奶叫我们领冰冰糖葫芦的,让我们轮流过来能领多少次就领多少次,全部给她放在后门,到时候她给我们每个人三文钱!” 刘三刀笑意盈盈打量着身前的猎物,荆叶沉声开口对荆十三道:“这老头便是刘三刀,据说在地六境已然多年”。 只是在听到林景弋说道金十儿只是单纯的伺候他的饮食起居时,她狠狠地掐了他一下,又怎么会相信他的鬼话。 想到此处,他不禁恶狠狠地瞪了骆九天几眼,虽说最后关头他站了出来,但是自己的打可没有少挨,回去恐怕又要熬两副药吃下。 林景弋是个很细心的人,他总觉得姐姐似乎这些日子有着很大的变化,虽然依然是往日那般冰清,但是眉间的那一簇难以察觉的哀伤却瞒不过自己。 侦探推理的巧妙之处便是在于他们善于从错综复杂的线索中理出头绪,从而沿着线索步步紧逼,最终直达真相。整个过程可谓是有条不紊,步步清晰,逻辑思维之严密性显而易见。 秦狩的虎爪,结结实实地抓在了法音的脑袋上,很有点儿梅超风用九阴白骨爪抓人头颅的神韵,只是,却见法音满身金色佛光耀眼,甚至连浑身的皮肤都呈现出一种似金似铜的金属质感。 徐江南听到不共戴天仇的时候,揉捏了下两眼之间,不知道想着什么。 “终极闪躲。”技能栏中多了一个暗红色技能。吕布脸色瞬间变成猪肝色,他堂堂吕布,居然怕死到睡梦中领悟终极技能,还……还是保命技能,后世那怂货到底怕死到什么程度? 许攸在袁绍的怒吼下,瞬间涨成猪肝色,他好歹是一个名士,还是有满腹才华的名士,天下诸侯谁人见了他不和言悦色?许攸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没想到他许攸居然也要步田丰,沮授的后尘,受囹圄之灾? 然而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却很残酷,甄时峰的回答顿时让他大失所望。 柳无尘既没有穿锦衣卫的服饰,天策司的官服也还没有领,只是一身平常的衣服,再普通不过了。 姬凌生喝掉白月递过来的汤药,擦掉嘴角的残渍,然后皱眉问道:“站了多久?”,白月笑着摇头,轻声说不累,姬凌生轻拍白月额头当做惩罚,但她向来是个不长记性的丫头。 那两个和道天接触的人以及那三个面具人通过荧幕依旧关注着超脱路上面。 刘兰云这个蔫巴人,也是有主意的,也是对李琦锐凉了肠子,说出来领着孩子过后半辈子,这是对李琦锐多么的失望。 云凤才不会伺候这样的人,展红英交了这样的朋友,坑害了她的哥哥。 虽然地府只是一个空壳子,但是这代表了新时代的开始,所以也出现了封神榜。 起床洗脸刷牙,这里不愧是古代社会,柳无尘苦笑了一下,用清水漱口后便打消了刷牙的念头,系统空间中是有牙刷牙膏,不过现在也用不了。 朝着悬崖走去,姬凌生腰间挂着一壶清酒,像那行走天下的好酒剑客,白刃欢伯挂腰间,浮生一笑剑酒仙。 对于他刚离开一会,大半夜又被李末叫过来,倒是没有什么不耐,反而觉得很是荣幸,这说明老大,很看重自己呢。 第一卷 第49章 找人收拾姜娴出口恶气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云家老祖身后的云天恒穿着一身西服,他的夫人穿着一身得体的礼服,而云惜月居然也穿着一身耀眼的礼服。 半年前吃饭遇见了陈阳,自此之后被他缠上,但是倒对自己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袁帅眼睁睁的看见三条火龙瞬间被寒气冻成三条冰龙然后一头扎进红‘色’的漩涡之中。 正月二十八一大早,朔阳黎记分号收购檀香的牌子上,檀香价格由二百十两直接跳到二百十五两。 “你说什么?你有什么办法对付他?”邵华闻言顿时一喜,立刻奔到刘晃面前,死死的盯着他问道,先前被李天宇那么羞辱,这家伙心中的怒火一直堵着,无法泄泻,十分的憋屈,一听有办法对付李天宇,自然来了精神了。 恋竹转头进了屋,稍稍停了一会儿,才忍下去涌上来的泪意,想起方才大家的样子,又是忍不住破涕为笑,原来都是重感情的人,否则自然不会这般真情流露。 只要能进姚记,她不介意别人的白眼,只有在姚记,才有机会见到学到更多的名贵香料。 甚至因为赵家郎的死,原定的日子,还提前在七日后,摆明了是十三姑娘一嫁过去,就能赶上大殓,而后就此素衣孝服过着素缟日子。 一阵冷风吹过,似乎云州市的上空也被一片乌云遮了起来。白珊感到浑身不适,一丝冷意袭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唰”对方却未答话,而是身子一动,迅速奔到石床前,与此同时,手中一个大布袋唰的就罩在了李天宇身上,把他装了进去。李天宇根本没看清对方的相貌,就被装入袋子里了。 既然是散修,自然是无门无派,没想到春雨竟然又问起这样的话来,着实让岳璟不解,春雨的脑海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张非开始还是有一些不冷静,但是后来安静下来之后,也反思了一些问题。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两天,明天回天都!”白少紫附在唐唐耳边轻声说着,淡淡的气息吹在她的脖颈处。 青鸾大妖赞许的看着七曜神皇,那赞许的姿态配合上美眸之中的晶莹之光流转,格外的魅惑。 随着声音落下,几道人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看到这一行人出现,众人的神色各不相同,有些认识的,显得一脸的惊讶,似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们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而不认识的人,则是有些好奇。 滂堤城的外院宾馆目前只有这一批客人,房间很是富裕,除仆役身份的人之外,大家可以自行选择房间。 再加上还有两个大BOSS,存储的经验到达了一个庞大的数字。 站在皇甫进身后的一名老者见皇甫进受制,身行一动,就要对蒋林出手。岳璟看着那老者一眼,那是一名成丹初境的修者,暂时还不是蒋林能够对付的。 “办不了那你就等着赵垚将来找你的麻烦?”承恩公不由有些不可思议地道,他胆子其实也不大,但真要攸关他生死,那他可是什么都干的出来的。 “素素,那丫头不会有事的。”东方不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一下。 云玉轩百无聊赖的坐在练习室的椅子上双手抱胸开始休息,现在只是清唱,在云玉轩看来,唱的很一般,动作又不齐,这样的水平是绝对出不了道的。 街上的人是不少,但都不说话,人与人见面了即使要交流,也是眼神互动,和历史典籍中周厉王时期“防民之口”的情形很像。人流熙熙攘攘间,却鸦雀无声,如同到了聋哑村。 等到引起广泛讨论之后,原博主又放出了燕自怡和云玉轩在车上角度暧昧的照片。 他们都没想到,张广竟然带着他的几百人,远途跋涉几百里,赶来寿张援战。 没有想到曾经的陈留城算命先生,如今成了天下皆知的大汉命师、西北王。 “你们把我掳来要做什么?你们要拿我,去要挟我的夫君?”娇娇挣扎着坐起了身子,她被人打晕昏睡了太久,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 春阳挺心疼,这大冷天儿的,外头冰天雪地骑不了自行车,他得靠两条腿一路走回去。 “成三的确有个不情之请。”李成达向着邱定安看去,黑眸中透着暗光。 “没时间了,排长,我得出去一下,等我回来再听你讲。”张伟风风火火地穿好了衣服就往外走。 首先龙辉取出希腊投石索和十万石弹,中世纪投石棒和石弹,三千乘古埃及战车给留守的兵士守城用。 这一声却让得王筱筠浑身颤抖,双目中怨毒的神色疯狂跳动,几乎是能够凝聚成真正的火焰喷出来。 现在的母虫,完全就是一具躯体,只要谁的神念能够C控它的大脑,它就听谁的,所以宁罡已经决定,现在就将它的身体祭炼一番。 听着身后的一声声辱骂,林芊雨瞬时白了脸,她浑身颤抖着,回头死死盯着林佳容。 “若真是与你说的一样,夺得这岛确实容易,只不过这人实力恐怕不再我之下……”老者有些心动,毕竟那剑壁岛之上,玄铁石却是让人心动不已。 毕竟不知道苏裕城什么时候会回来,很多时候,却也不能太放肆。 本来,宁罡是想拒绝了,因为他所有的修炼资源,几乎都是从敌对手里抢来的,虽不多,但却也马马虎虎够用,并不想收取这便宜师侄的东西。 万丈身高的屠人王反转白骨森森的巨手,这一刻,他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挥到了极致的状态,随着手掌的翻动,虚空中浮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黑洞如同无底的吞噬巨洞一般,不断将周围的天地法则和力量都是吞噬了进去。 第一卷 第50章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路安宁抿抿唇,嗓子像是被什么卡住,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能微微点头,表明自己的立场。 “茵姐,这都是真的嘛?你本来就知道纪晓芙出国的事情,然后特意安排了试戏的这个幌子?”沫凌欢的眼中充满了震惊。 还以为是在做梦的王明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可是却发现很痛很痛,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不是梦,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安排是有深意。 顾泽宇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珂,沈珂也知道顾泽宇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 就是他现在成了修士走到这盆地外围都感到一种浑身发冷,若是一些普通人呆在这里,恐怕会直接被这些杀气、死亡之气影响产生幻觉,然后吓得精神失常都有可能。 时间已经临近月底,元节即将到来,还差几天,梦长生也准备等元节过了再回杭州,所谓元节其实也就是新年,元节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称呼罢了,也是这个世界中最重要隆重的一个节日。 那是沈容最后一次见着沈如雪,回来没有几天以后,九皇子的府上便是传出了雪妃因为流产导致身体越来越差,又是心中痛苦,终日都是郁郁寡欢,便是不治而亡。 赵飞雪微微抬首正欲回答,不过话还没出口,却听旁边得到碧容又开口起来:“武公子来了,武公子来了”语气激动,带着欣喜,赵飞雪闻言也是不由得顺着碧容的目光方向看去。 至于其它的底牌,韦澳与他藏匿的四君子,令狐纶和令狐家神秘财富的存在。还不是时候,这都是保命的东西。但牵扯到四君子和时之初,她需到时再仔细考量,如何保全所有局面。 看着吴权一行人离开,梦长生也收回目光,虽然不过渺渺相遇数次,但是梦长生都能感觉到,吴权绝对是一个聪敏人,绝非外界传言得那般无用不堪,若不是因为平南王世子这层身份,梦长生倒是不介意相交一番。 “看着魂兽身形七丈左右,这模样顶多只有一万年之多,更本就不适合去做魂环。”唐三释放出蓝银草也是准备开始战斗。 竟然是姓顾,而且叫顾瑾之叫的是爸爸,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好歹也应该有什么前妻之类的。 一听他的声音,季惟就知道庄呈昀的心情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和。 “算了,别管他了,出了这事儿他应该也不敢找我了。”最近乱七八糟的事儿正多,哪有心思顾得上跟这阿猫阿狗较劲。 来不及想这么多了,等林安稳住身体的时候,便置身在一处偏僻的巷口中。 “收到!”鬼皇和影皇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杀意,他们都听到了邪皇的话,他们之前都有所保留,就是担心那个不知道什么时代的超脱境强者突然出现,现在既然已经找出来了,那也就没有必要继续隐藏实力了。 可现在的宋艳梅,心里的紧张也没比其他人少,她能说她就是因为看着莫舜清护着叶玖,一时间有些愤愤不平,这才稍稍冲动了一点吗? 根据弗兰德院长早晨的训话,今天将是众人开始训练课程的第一天,吃过了晚饭休息了一段时间,众人早早就来这里集合了。 自从青狐王死后,跟着赤蛇妖王,它就恨不得拿块豆腐拍死自己,因为赤蛇妖王太蠢了,上位后只知道享乐,竟不整合南尽海的妖族势力。 “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最厉害的不是带球技术,而是投篮,对了,他们叫我神投手。”高个子的语气,充满了对凌宇的不屑与鄙视。 “好,这件事我知道了,现在血脉神殿中还有多少人?”萧狂这时候开口问道。 唯一不同的是,当初的他被约束于天庭之中,而秦君依旧自由自在。 抬眼一看,印入眼帘的是一张不是特别是俊秀,却让人觉得温暖的脸蛋。 突破心关前,秦君的灵力很浮躁,即便强行压制也会逸散,而突破心关后,秦君周身散发出来的灵力给人很平和的感觉,虽没有返璞归真那般夸张,但在修为高深者的眼中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段亚男每天都来看莫非雨的彩排,喜欢看莫非雨穿着裙子清纯的样子。 本来灭了尸王,我们也不该留在此地眷恋什么,但卡家兄弟却突然难受起来,甚至还有点打摆子的架势微微哆嗦着。 林菀点点头,既然苏瑶是警察,那她也就不担心什么,于是就扭头往楼梯的地方看去,瞬间就感觉阴森森的,黑洞洞的,而且隐隐约约之间还看到类似人影的东西,很可怕。 不仅如此,为了那块狼牙形的血玉“大地之心”,燕北龙家也把触手伸到了美洲大陆,他们又哪里知道,赵红酥早已将真的“大地之心”交给叶伤寒保管,她身上的大地之心不过就是一块假的玉佩罢了。 “呵呵,别急,正前方五公里外有三百名突厥搜索队正朝咱们赶来,一会咱们十人消灭掉三百名突厥搜索队,有的你们玩的。”张少辉看着几名队员笑道。 乘客男:人生如行路,路还长着呢。何必急于这一回。健康才是本钱,不必急于求成,不能急出毛病,还是悠着点好。 本来沈炼和楚婷婷就是过来帮助陈玉的,这眼看着事情解决了,他们干脆就留下来吃了晚饭。 “是秉的,就是秉的,谁也抢不走,但不是他的,他怎么要也不会有。一切顺其自然就好。”朔说。 “……什么东西?”蚂蚱终于从刚才的惬意安闲中回过神来,表情变得极为痛苦,它张开嘴,想要把金墨吐出来,却失败了。 第一卷 第51章 智斗官差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我在问你,为何闯我剑宗之地!”项少凡大喝一声,双指并曲,猛的指了出去。 苦着脸,扬益赶忙走出穿山甲的身体,那阵阵的恶臭早就已经让他无法忍受。 “嗖……”破天锥在强烈的爆炸中,直接被炸得高高的弹起,飞出几十米开外。 只要两个老家伙对高鹏起了杀心,高鹏瞬间就能发现,直接用心力和念力干掉他们。 他们又不知道,有多少贫困山区的孩子因为没钱,没条件,而上不起学。 对于这个夏侯轩,起初苏长安对他颇有好感觉得他是如古宁一般的翩翩公子。待人和煦,做事光明磊落。却不想自己却连番遭其算计,心中对他更是变得满是恶感。 “苏先生,这么说我是肯定活不了了是吗?”大饼子脸见金成乌两次阻止苏浩然说话,似乎心里也有数了,此时他竟然用哀求的目光看向了苏浩然。 可是就在扬益刚要激动的脱衣服的时候,门忽然被从外面一脚踹开。哐当的巨响将他吓的欲火熄了一半。 “那个孩子是有知情权的。如果他不愿意的话,这一次的献祭,就由我来吧。”火云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个深深的黑洞,然后开口道。 众将闻言便知如东侯和许逸然有话要说,没有多闻,便依次离开大堂。 干尸的双手被吊在半空,尸体呈跪拜状吊在半空,因为干尸萎缩的太过于严重,再加上角度问题,所以一开始在外面的时候,他们才会以为这是浮雕之类的东西。 她倒是要看看现在谁还敢无缘无故的就称呼自己的主子叫恋爱脑。 谁让现代被蜜蜂蛰一下子都有可能掉半条命呢。眼下这么大个的蜂巢,都能想象的到跟这里头活着的蜜蜂得是能有多凶残。 而进行燃烧的媒介,不是其他东西,而是他体内重复进行着来回运转的灵力。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就一直被华妃娘娘的凶狠给支配,奈何她实在是太漂亮了。 那是一个高高的擂台,比起全大陆经营婚事大赛的擂台还要巨大数倍。 的确,很明显,张火龙沈蔷薇刚才真就是忘记了老陈这一茬事情。 由此他反过来一想,他们这么多人,人多势众,而且个个都是好手。 话点到了这份上,林秋萍岂能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脸蛋条件反射的映出一抹红润,媚眼如丝的低下头。 可以肯定,这个老连长绝对是有一颗正义的心,但面对更高权贵时,尤其是某些机关一把手,陈新龙就会打退堂鼓。 曹管事这一次,却是没有说话,仿佛刚才提醒杨逍的,不是自己一样。 看到此魔眼,叶昊然额头处的通天眼蠢蠢欲动,就要开启,让他有一种遇到通魔眼的感觉,只不过当时血洪宇的通魔眼在其胸膛,而黎轩的在其掌心当中,威力自然也不是当时血洪宇的通魔眼可以比拟的。 可眼前这明日仙君,却是借助了仙阵之力,对于更高层次的攻伐手段,根本一无所知。 随着离冰殿越来越近,就算是沈凝儿等人,也听到了冰殿中传出的争吵声。 审讯室角落的刑具和中间桌子上和地上的计算机配件和纸箱自然被判官第一眼给补抓到。 毕竟他魏浅生也不是那些拿着公家的钱做着肥几的人,还不屑于做这等下作的勾当。 其中,居然有数十位暗星级长老,除此之外,就连银月级大长老,也有几位。 “是你?”吴翔看见来人是林天脸上一愣,随即变的‘阴’沉了下来。 见到戚野堰他们谈着谈着争论的声音越发提高,似乎是在某些设计有了分岔。 那一次她见到了末世的城,看到了末世的北境寒地,这一次看到了南境与海。 莎莱娜感觉自己恐怕到死都不会忘记自己在走出军部大门时,身后那阵阵再也压抑不住的爆笑跟嘲弄声。 “对于其他平民,不用手下留情。”活着的平民都是他们发动战争的活体证据。 白雪说着,眼泪始终哗哗哗的往外流,就算是路人看了都会觉得可怜的程度。 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两只凸出来的眼球各转各的,贪婪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就这么决定了后,下午江宴就办好了手续出院,他们走的时候,医院外又围过来了很多记者。 圣灵帝路刚刚遭遇血洗,帝路才刚刚修好,如今再次被一人血洗。 利用核能,一直是目前科研在追求的技术领域!它比裂变发电更加清洁,而且消耗的原料来源也更为广阔。 所以有许多修士,在成为长生宗的内门弟子后,都被这繁重的学习任务给吓跑,或者转外门弟子。 第一卷 第52章 老天爷降天谴啦!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一急就出错,乔荀刚走出门就摔了个狗啃泥。 林慧慧闭着眼睛躺在那里,苏瑞第一眼,眉头便紧紧的蹙起,那张脸未免有些太惨不忍睹,慢慢的走进,她立刻发现了不对劲,胳膊骨折的人居然没有给打石膏?想着,转身就要走。 但格萨尔王非常的传奇,传奇到许多藏族同胞,会一夜之间,突然能够唱诵长篇的格萨尔王史诗。 血刃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手中,厉空血身影已经窜出,恐怖的威压直直的作用在那妖王周围。 “我的世界观已经被颠覆了。”陆华按着脑袋,神情惘然,似乎还沉浸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这天就寝之前,杭一把psv游戏机从防水外壳中拿出来检查,如同战士检查武器一样认真。由于原始部落里没有充电设备,杭一根本不敢在没事的时候开启游戏机,他要最大程度地延续电池使用时间。 而宇泽晓,知道了聂安妮的本事,总算没有开口赶聂安妮离开。而聂安妮,只怕也听到了他现场的歌声,知道这家伙虽然任性自大又嘴贱,但是,至少还是有点本事的。 白幽兰斜睨了就蹲在她身旁的顾潇然一眼,伸手从地上拿起了一根草根,那根草根是在一个脚印里的,大部分都被踩进了雪地里。 顾清浅气的眼睛都微微红了起来,眼睛眨也不眨的恨恨的盯着白幽兰,用力的绞着手里的丝帕。 荆无伤是从身后奔袭的,只可惜匕首刺到的,却是坚硬的血爪,硬撑着与对方碰撞几十次,最终还是被震的口吐鲜血,狼狈的跌落回了原地。 巨大的轰鸣声随着木凌特意弄出的烟尘响起,同时他的身影也借着这一瞬间的功夫,成功的遁入了地下。 还没走到门口,赵子弦就确定了要做的药膳。燎心汤,顾名思义,这种药膳最大的功效就是让人有一种心脏被灼烧的感觉。而这个方子,最主要的配料就是辣椒。 苏云珠今日身着一身丫鬟的淡色衣衫,虽不若那日一席水红衣裙的耀眼夺目,但飘逸的身姿,凌厉的剑式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当子弹打在巨人脑袋上的时候,叶飞便看到子弹留下了一个个黑‘色’孔‘洞’,上边冒着黑‘色’火焰。鲜血狂飙,一个个恐怖的伤害飘了起来。 代理商的店面改造计划,也正在推进当中。这次宾利推出销售与店面改造费用挂钩的做法,经销商销售量达到一定比例后,店面改造的费用将由宾利总部承担。 里月摆了摆手,飞身跃向了半空。忽然一个身影急速绕前,一只纤手当胸一推,里月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栽倒在楼上。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乔宋不知道到这个地步,他和自己有什么说的,就算是以前她在苏寅政家里的时候,这个管家也没对自己表现出热络过。 烟雨颔首立在花厅外头,感觉到有几道视线灼灼盯在她身上,如芒刺在背,好不难受。 “呃……老大,你可别冤枉我,我真的不抽烟的。不信你瞧瞧,我买这包烟,就刚打开才弄出了一支的。”胖子急忙辩解道。 第一卷 第53章 仿佛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衙差们一直挥舞着试图赶走成百上千只鸟儿,偏偏这帮鸟儿跟懂人性一样,一挥刀它们就跑,一停下就跑过来攻击,还拉了他们满身的鸟屎,这可把几个衙差们气死了。 “下來?开玩笑,好不容易上來了。我怎么会不给你留下点纪念呢?接招吧!”嘿嘿一笑,不色再一次将身上的三昧真火引了出來。这一回,看这个衾还能不能再嚣张下去。 易天所说到也和事实差不了多少,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将命令青龙攻击一事,改为了青龙主动攻击。这么一改,意义就完全不同了,不论在哪个角度看来,幽冥之死就变成了咎由自取,和他是沾不上半点关系。 田襄和韩非的脸色齐齐一变,道家最有威力的攻击术法就是掌心雷,而且就算超越了元婴期的高手,也不一定能够施展舞空术,但林枫轻松的做到了,难道他是隐藏了实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枫勉强睁开眼睛,才发现这片区域的一切都变了,山峰被夷为平地,建筑和树木也消失不见,这片区域化为了一片沙漠。 这个访谈毫无疑问放大了股市的恐慌情绪,市场上哀鸿一片,诸多商家濒临倒闭。 伸手在韩言的大腿之上狠狠地拧了一把,蔡琰站起身来飘然而去。 这声音极为飘忽,似乎是在两人的耳边响起,又似乎是在离两人很远的地方回荡,在这寂静的夜里听来,让人不自禁的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声音。 “天刀盟?”听到这个词,不色的眼晴闪过一丝惊茫,而凌若烟和费烈阳早就已经惊得失去了颜色,天刀盟这个神秘的组织,他们并不陌生,但魔门又怎么会惹上天刀盟呢?这到都是那里跟那里的事情。 秦戈面无表情的从广场上,接过属于他的下等进化晶体,他看也未看,直接装在口袋里。 苏倩咬了咬牙,先保卫地球吧,希望林彬能打败高达星人,拿下他们的宇宙战舰,大不了等两年时间。 特别是眼下府里还要跟赵府联姻,万一真成了,到时在府里赵雪茹不知道还怎么嘲笑自己呢,原本就做了妾,再是贵妾也是妾,要时要被赵雪茹压着,纤弱的手指又攥紧了几分。 这把巨剑,也是上古尸神之力所凝聚,但是,比天上落下来的巨剑,很明显要巨大太多太多。直径有十几米那么宽,高有五六十米。巨剑之上,散发出恐怖的气息。 林彬知道苏倩纠结,便做了决定,国际这帮人如此不要命的围堵拦截,难不保下一次,便没能如此幸运了。等到自己这边死了人,再做决定,便后悔莫及。 众人连线一看,这才发现问题,虽然神奇谷洞穴中发生的事情,没有办法看到,但也能猜到八九分了。 能坐上锦衣卫镇抚使的都不是傻子,周翔相信李吏肯定心中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不过都没有说出来而已,心知肚明有时候才是最好的结局,有些事情说出来就不好了。 门口剩下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却是十分尴尬,他俩这种状态,还真挺容易让人引起误会的。 “最后一点儿,皇上喝了吧,不然明天起来肯定会头疼的。”梨伩想喂孩子那样半哄半喂的将最后一勺醒酒汤给东祈临喂了下去。 第一卷 第54章 阴谋论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韦杀青突然应下古长卿的挑战,而答应的时候,他的眼中对古长卿居然有几份感激。 八品的炼丹师……他们家族炼丹境界最高的就是她大姐,是九品,所以,他们家族除了她大姐没有达到八品的,最高境界是姜望页,现在是六品巅峰的炼丹师。 “报销,当然给报销,你这车可是因为公事而损坏,那必须给报销。”赵若男一副不差钱的样子。 景逸哲一听莫紫黛的话,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简直就是要把自己给气死了!什么叫做不喜欢的人面前,难道自己就这么被莫紫黛不待见吗? 这里很温暖,一点也不冷,这里的布局好熟悉,不就是美人师傅住所的带客厅吗。 我实在不能让他们继续扮演我的父母了,因为我已经没有一级妖丹了,他们坠崖的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 不知什么时候,焚寂已经昏死了过去,他的手还紧紧的按在他的面具上,好像生怕有人会突然把面具摘除一样。 走在老远,陆云卿便看到了匆匆赶来的沈夏,但两人只是擦肩而过,他终究没有喊住沈夏,连一个照面都没有打。 焚寂眼眸一寒,紫‘色’的光芒忽然大盛,然后紫‘色’流光直接从他的眼睛里面流‘露’了出来,紫‘色’流光进入到他的身体那些蓝‘色’的冥火全部给消失不见。 我俩被打伤,慕容局长肯定是吓惨了,不顾危险,举起法剑就奔过来,朝那金刚僵尸脑袋上兜头劈下。 我妈见我们没有回应,直接踢门而入,她在外面一脚把门踹飞,朝我们这边飞来。 赵子明把他作为一种修身养性的爱好,保持健康生活,延年益寿。 不消片刻,随着一阵烈风飞卷,那巨翼飞龙便以赫然落在四人面前。 然而随着他脚步的移动,这条街道中所有人的脚步却似乎都自然朝着他倾斜。 因为她亲眼见过红蛛踩死了一窝蛇蛋,甚至无意中撞见她亲手杀死那些进化失败的蜘蛛兽。 恶魔一直被天使追杀,在这几万年的时光中,他们一直想找到一个可以长期定居的星球。 不要说普罗大众,即使是在座的精英,摸不着头脑的也大有人在。 而托瑞斯也正是明白了梁舍予刚才的用意,所以才说的如此毫无掩饰。 蓝菲儿并不想隐瞒自己交了男朋友这件事,她早就想告诉向以星了。 “不……你若是有事,微微会伤心的,而且他绝对不想在她剩下的时间内,看到你出事!”李初雯道。 “臣妾入宫时日不久,对此人并不太了解,只听说此人英武不凡,颇得皇上器重。”青霜不明白,为何安妃会关心一个与后宫之人,八杆子打不到一处的一界武夫。 镜头在一望无际的花海中慢慢旋转着,不得不说系统的摄像器材,音质很高,放起歌来后,根本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说完,凌云不想再与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纠缠不清,一转身回到她给自己安排的房间,开始盘膝打坐,修炼内功。 得到七星引魂灯之后,罗冀缓步来至剩余的几尊镇墓兽前,细细观察之下发现其与那白玉拱门自成一体,暗含空间之力,以他的修为难以凭借蛮力将其带走。 唐重不禁拿出来脖子上挂着龙凤玉,两块玉已经融合在一起,拿在手中,发现两块玉的光泽跟之前一点都不一样。 末世之中,每一座城市的金龙数量均是不同,气运越强的城市,天运金龙碑上游弋的金龙越多,金龙数最多者如京城等,均有八十一之数。 我无任何言语,也没有刘鑫的耐心和赵欣儿继续玩下去,手指一紧,连续扣动扳机,三颗子弹全速飞进了赵欣儿的额头,鲜红的血顺着脸颊留下,接着整个身子向后倒下。 沈七爷的死查来查去,没有任何其它的可疑之处:还是只有点娇和映舒最是可疑。 以前还没有高层年会这个称谓,那个。时候左江只是想过年了把公司高层管理人员拢到一起聚聚,类似春节团拜的那种形势,随着集团一年又一年的展壮大。这个聚会就形成了一种机制,而且内容也悄然的生了变化。 陶正安进了大太太屋子里,大太太将下人们遣了下去,又悄悄地在陶正安耳边说了几句。 这还远远不够,同样的锅,做出的肉酱,煮出的卤鸡蛋,第二日拉面馆的客人明显翘指称赞的多了,而且,出现了有人一天之内光临拉面馆两回生意的场景。 【瑾年春】罢罢罢,你若不依,我便休。且看我找个如意郎君,早早离了你。 老太太都已经请出族里的人,她再有错处恐怕整个陶家都容不得她。 城市中强烈无比的人的气息冲天而起,把任远紧紧包裹,像是一个巨大的野兽抓攫意外肥美的猎物一般。 一开始人在云雾中行,几乎十米开外就模糊不清,这一上到山顶摆脱了云雾缠绕,立刻豁然开朗,方才恼人的云雾这时反成了一道奇景——云海。 第一卷 第55章 姜娴非礼乔荀!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乔荀微蹙眉梢,有些无法相信:“应该不会是当年那个算命先生吧!” “跟姐姐我装清纯?”苏紫音直起身子,好似很看不起秦洛的样子。 萧风齐不否认,取出一个酒木葫芦,灌了两口,才让自己的面色看上去好些。 承郡王离开雍城时特意交代城内事务由裴谚主持,祈郡王离开时也是千交代万交代绝对不可以怠慢此人,他不要顶戴才敢造次半分吧? “一起去呗,人多热闹。”秦洛打断了宋雨馨的话,并已是主动钻进了车内。 “还是去查一下吧,念端大师就住在附近,问一问念端大师吧。”韩非说道。 对,他就是怎么做的。在他上初中之前,十个高年级的学生都被他给狠狠修理了。 下车的时候,李子礼拿出今天在游乐场玩时,别人送的礼物,袋子里有两人的照片、纪念品等物品,顺便李子礼把那套百褶连衣裙也藏在了里面。 打开暗木箱柜的一瞬间,站在一旁的狌狌妖力涌动,浑身上下顿时膨出无数毛发,旋即便将自己裹成了个毛球,一如站立的绵羊,不过长了一张人脸,引人发笑。 公鸭嗓的声音虽然难听,不过颇有老大的劲儿,一股东北大碴子味。 胖子这下一句话也不敢说了,他感觉老天爷就是在玩他,好的就没灵过,坏的一说一个准,这谁哪能受的了。 代入今天的情景去套用的话,可能正是马舅说的这种情况,因为他没收我们的钱,所以这才落得因果转到了老张身上,让他变成现在这幅德行。又因为老张是马舅的外甥,所以在坐的我们三个,目前是谁也脱不开了。 宁无涯清了清嗓子,一副为了你视死如归的样子,只是两只手有些抖。 虽然家长是想要让孩子避免下一次上车受伤,但是他们方法错误,这会让孩子更加自卑。 原来那个所谓的误会只是她的借口罢了,哪怕没有人挑拨,她估计也会找他出气,只是她没法明说罢了。 三人进了病房,顾丽萍正在讲着整个村子都出动了,来帮忙找顾蕾的事情。 秋华口中的独孤公子是与原主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平时的时候是颇为喜欢舞刀弄枪,大部分时间都是争战于沙场之上,所以说两人之间虽是感情深厚,但是相见之时却是极少的。 打开音乐,走进浴室泡在浴盆里,浑身的疲惫都放松下来,心中的负面情绪也逐渐消散。 而雪婷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那善睐的明眸里流露出来的欢欣雀跃,却更让风无痕感觉到一股被肯定的幸福滋味。 【神魂剑气】直接破坏的是精神力,无视外部防御,可以达到三到十倍的攻击效果。 游龙他们没有想着去一掷千金,好与花魁共度春宵。他们只是在二楼找了个位置,要了些酒菜,点了几个弹曲儿的姑娘,打算看看热闹,见识见识这京城的骄奢淫逸、纸醉金迷。 夜如雪的话让凌宇打了一个寒颤,要知道年级第一的话,学校是有一些奖学金的。 第一卷 第56章 壕无人性的糖糖!!!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姜娴也没有想到,沈君熹会带着人突然闯进来。 “沈少东家,你怎么突然来了,有事吗?”姜娴抬手扣了扣额角,这一幕怪尴尬的,显得自己像是采草大盗要强掳少男干坏事一样。 “另外,这其实是你第三次轮回了,你没有第一次轮回的记忆,因为第一个时间潜质的训练家,就是因为三世记忆,导致出现偏差混乱,泄露了太多未来信息,让时间法则发现异常,在第六世开始就被时间规则自动抹消。 陆心窈伸手推开贴在身上的男人,下一秒,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直接将萧目屿抵着。 大抵是没有想到萧目屿会这么说,陆心窈愣了一下,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 那东西似乎听懂了邪尸的话,竟然在原地飘忽一转,似乎在思索。但是没多久,它又重新整理了形态,朝着邪尸冲击过来。 她换了一身淡青色的素裙子典雅而不失端庄,即便是叶长生见惯了美人,也不禁为之惊讶了一瞬。 道士却不慌不忙,手中的拂尘一扫,所有的长针都被扫落在地上。道士所用的,可不是武林中极难修炼的罡气,只是因为他的拂尘是件极佳的秘器。 听到这里,陆心窈的心微微一颤。她没想到,萧目屿会说出这样的话。 王明等三人并岳飞兄弟都连声应允。周侗用尽力气说完这一番话,顿时觉得眼皮沉重,恍惚中似乎看到妻儿,便轻声唤起妻儿姓名,随后仙逝而去,时年七十有九。 “那叫霸气,笨蛋!”游子诗脱口而出。忘了身边的人并不是苏音。 金发青年抬起眼皮,蓝色眼眸紧盯着塔尔的面容,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在脑海里。 “节约是美德”。徐一辰这样说道。百般无聊下。徐一辰也决定与其干等。不如做点什么。 “买的多自然要省些钱的,这在外头买菜买粮还都多给一把呢。”王开明也觉得乐清说的有理。 ”兀满硝烟味道的空气。一缕缕黑烟缓缓地往卜飘。它亿显得十分苍白的天空增添了死灰的气息,那里有战斗机不断地刮过天际,轰鸣的呼啸几乎没有停止。 果然,陆国光的房间里亮着灯,陆亦雷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说完提起手中之剑就朝着徐一辰头部横扫而去,徐一辰头部一个后仰,剑锋贴着他的脸划过,徐一辰看准时机,立刻一个冲刺。 红色的玉石是血云石,是炼制符咒的上品材料,而那金属是玄铁,能够锻造出厉害的武器。 出了徐老皮家门,安平从靠山村火速赶,匆匆扒了几口饭,便招呼着昨日拉起来的人往靠山村去挖鱼池了。 高阳公主还算有良心,或许也是对房玄龄有些敬畏之心,于是,她终于把头半垂了下去。 但此刻,他仍旧没有赋诗一首,他满脑子出现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字眼,在他的脑子里来回乱窜,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把哪几个字添加在一起才最合适。 原来所谓的铁骨铮铮宁死不屈,底子里都是各怀鬼胎,以及各类赌气。我挥手制止她们七嘴八舌,正待赶去井房,就听得不远处传来连声惨叫,监控录像室出事了。 第一卷 第57章 阿娘,有一黑一白两个恶叔叔来了!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师爷名叫李自满,今年五十一岁,头发乌黑却胡茬花白,人清瘦单薄,一双狭长吊梢眼看上去就精明狡诈。 自从三年前成为郭平安的幕僚随着他一起走马上任来了均溪县担任师爷一职,什么时候受到过姜娴这种轻待,这也就是个山野村姑,不值得计较。 苏瑕不在状态地点了下头,眼睁睁看着他,边吹气边用棉花轻轻在伤口上擦拭,完了又抹上药膏,虽然神情冷漠,但动作却是极致温柔,微凉的手指有时会不经意划过她的脸,那细腻的触感,像羽毛,轻轻撩拨着心间。 所以司徒老师并没有像白蔷那样一听见呼唤就狼狈失态,她操控双剑,如山鹰凌空般飞翔扫视了一圈地面。 “还能怎么办,彭麒这个弟弟日子过得还不错,我就不打扰了,我们现在回去你家吧。”彭烨对着旁边的钱思雨微笑说道。 “没想到这通往仙域的仙鸿路如此惊险,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见什么。”此时有人喃喃。 车子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车内的安全气囊自动弹出,将tam的头挡住,她看不清tam的情况,但她看到车厢内到处都是血,挡风玻璃车窗玻璃支离破碎,有几块刺入tam的身体,血不住地流。 第一辈子的时候,傅希希唯一杀过的人,就是南疏,并且也不是亲自下的手。 白锐进也知道,眼前这个丁飞扬是个有相当程度实战能力的学员。6级上位的武斗型修炼者,还有一个不错的天赋异能。 一不做二不休,秦璐一咬牙直接转动方向盘将车子拐向旁边的逆车道,其间又刮碰了前方的车尾。 见我回应,苏瑾的又开始变得狂躁,对我也再无一丝怜惜,吻像是暴风雨一般狂躁,我只是想气气苏墨,想报复他给我的羞辱,并不是真的想给他带绿帽子。 没有在这大殿多留,彭烨只身逛了逛这主院中的其他殿宇。 “既然如此,那么请你务必要参加我的继任仪式,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猛正色道。 “  走吧,我带你去逛逛神殿。  ”水兰道,领着姜镇绕着水神殿走了一圈。 扉间对大哥有百分一万的信心,丝毫不怀疑大哥可以轻易的灭掉诸国,掀起忍界的变革。 “蠢货!”太上长老怒斥一声,抬袖一道灵力打了出去,掌门不敢躲也躲不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了出去,狼狈不堪。 现在的罗策完全就没有把自己当回事,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还想做什么,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过分了。 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身上的查克拉越来越少,疲惫感和无力感渐渐涌上心头。 所以,韩虎东特意起了一个大早,买了儿子最喜欢吃的油炸糕来到医院。 “第一,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任何人都不行;第二,怕死并不意味着退缩,即使我怕死,依然会勇敢去面对我的敌人;第三,我是一个向往自由的人,不喜欢任何的束缚,明白吗?”姜镇道。 周烈瞬间就想到了对策,以他强横的灵力,即便不动用龙族绝学,也是罕有敌手。 “记得住记得住,不过儿子还有不少事不明白的,父皇您不忙的话,指点指点儿子呗,儿子不想做个没用的皇子。”六殿下又往前走几步。 第一卷 第58章 等待着死亡的宣判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而今日,有消息传来,说是太平道神公将军张超提数万大军前来相助程远志,不日便到。 正因此,他这才刺激到了李五,让李五下定决心一定要今日便杀了他。 杨韶眼看两人交手不由大为震惊,低头看看杯中酒液,分明还是碧绿色,其他众人的也都是一样,顿时心中大感忌惮。 “问你呢,战神是否也在邀请名单上?”黎姿恼火地问。她对母亲耿耿于怀,顺便迁怒建刚姐姐。 国内的工资折合成美元,再和美国工资比那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赵长山这边一出手,开出了工资,并且加上诚意十足的一年三次假,包来回机票还有住宿钱,或者包全家三口人回来三次到美国探亲的花费。 克洛罗星的繁华相比达纳尼克星要稍稍差上一筹,它们的统治者,实力自然也是有着差距的。 听见李五好像是对自己拉家常似的唠叨着,张超心中火光大冒,但脸上的表情却一动不动。 这家从没来过,也不怎么熟悉的店铺,杨韶反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释放出筑基期修士的灵压直上二楼,抬眼随意一扫,这黄昏时候,店堂货架间也没什么客人。 为了击破护罩,己方消耗的那数百颗高级源晶,多半是要挂在他的头上了。 牧歌想,要不是舰长公忠体国,这场仗不知道怎么才能打赢。郑玄安插在关键岗位上的人还是很可靠的。 他本想等击垮了南宫家族,收复了血族,稳定之后,再回来看她,若是她乖一点,也不介意把她带去巴黎。 清让舒了一口气,这下她放心的坐到了虞子琛的身边,她转头看向虞子琛,看虞子琛如何向他的臣子他的天下交代。 无论如何,秋天的月亮已经醒了,而古代的魔芋,他暂时还不能用它。 “有大哥在,我才不担心那些,我也听店家说了,这镇上的琉璃珠子做得极好看。”清让拉着云泽匆匆在路上走,不停的瞧着两侧的商铺,心里也是想着早早回去的,云泽任她拉着,自己的步子不慌不慢。 直播的画面因海庭的手臂颤动,而画面抖动,莫辰无意间捕捉到孟歆瑶的侧脸。 臣闻古之名君,出师命将,克敌则获重赏,不克则受严刑。若胜,是以赏其有功,虽贪残yin纵,必蒙青紫之宠;若败,当其有罪,虽勤躬洁己,不免严刑惩处。 远处传来一阵阵药香,所有人都露出惊喜,而后纷纷朝火山山口飞过去。 此刻,李佳乐终于攀上了第四阶梯,他累得跟条死狗似的,一攀上阶梯,便瘫倒在地。 “都这个时候了,堂堂狐族的公主殿下还想着打情骂俏?”一道冷冷地声音自远处传来,那头身躯丈高的玄土巨熊正死死地盯着二人。 数千份商品直接被抢劫一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不要钱。吓的甲方赶紧在继续上架商品,这才稳住局面。 于是周清暮只是略微思考后便答应了这个条件,客栈掌柜在听到少年肯定的答复后,只是长吁一口气。 但是事与愿违,乌志伟上学就不好好学习,初中没念完,就混迹社会,不是打架就是偷钱。 据记载,这化妖丹的药性极为奇特,乃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一种可以转化金丹自爆之威的极品灵丹。 但是她现在穿着礼服,而且颜色样貌是显眼那种,让人不想注意都难。 陈阳感觉吃的也差不多了,正准备带着李辉离开。临走时,秦萌萌终于沉不住气了,表情紧张兮兮。 蓝家三位少爷抹了一把辛酸泪,有谁懂他们的心累?想别人家是儿子贵重,可到了他们家,是儿子如狗尾巴草。 老爷子看见这样的一夏,心中的怜惜之情越发的深厚,手中的力道更加的大了。一夏看见某人的求救眼神,这才忙吞吞的求情说理,这才让姜森免受更深的皮肉之苦。 作为一名出色的修行者,夏生的记忆力同样是出类拔萃的,因此他才能够在短暂的惊鸿一瞥当中,记住当时完全是一个陌生人的黄老。 佟沐阳突然不耐烦道:“不跟你说了,再说你又把我叫老了,你是我大哥,怎能叫我前辈?”说着掉头便走。 不过他心中转念一想,对方肯定是看到自己比他先到这里,一定是认为我的手上拿到了真正的藏宝图,而在当场留下了以假乱真的藏宝图,导致了他们天刀宗一行人的死伤。 我不受控制的打了个抖后,他没继续说下去,一抬手,凭空拿出张久违的奢华皮草把我裹住。 忽然两道身影闪过,便见疾冲刺的米勒和狮子座被两股巨力震退开去,出两声对碰的沉闷响声。 “嘶!”她倒抽口气的时候,那边儿,宠媚打完子弹正在重新上膛,然后那枪杆子被黄泽修直接抄过去,直接掰弯丢在地上。 夜枫眼中冷光一闪,脸色浑然不惧,龙鳞臂捏掌成拳,带着刺破空气的呼啸声迎击而去。 第一卷 第59章 和县令夫人义结金兰? - 荒年打猎养娇夫,捡个福宝旺全村 - 云时宜 陆淮是督军陆宗霆的儿子,陆淮又英俊又家世显赫,却从未传出过什么绯闻。这家的记者,真敢写,不能写陆淮的绯闻,就扯出个神似来。 第一,在75型空滤器的油盘和壳体接触的地方增加一只东方红75型拖拉机缸筒阻水圈和一只直径20的风扇皮带圈,让油盘比原来的高度降低15毫米。 又晾了两天,还没等晾实了,薛庭儴就折腾让人给他把炕给烧了。果然烧了炕,屋里顿时暖和了,就是刚修的炕得给烤干了才能用,便又空了两日。 移开目光,又拿着林阳的那把法剑把玩,这法剑通体橙黄色,长有三尺九寸,在剑鄂处长了一双奇形怪状的翅膀,显得颇为奇特。 薛庭儴总算明白为何有人说,身在其位不谋其政,这种官员的贻害比那些在其位谋其政却贪的官员,危害要大得多。 郭永和点了点头,邢师傅是自己交代给严力辉必须返聘的三名退休工人之一,他过去报名,严力辉自然是不会让他排队,不想却成了那几个退休工人闹事的借口。 于莉莉一听这话,立马有点忍不住了,想要转头再去质问于老太太这脑子里面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年轻的时候不是挺精明的吗?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这位沈九爷生得精致,可他一双凤目眯起时,便有阴谋诡计升起。 直到陈愿走上前,将代表爱戴与尊敬的探病花束放在床头,语气比起往日更添一份亲昵。 如他所预料,深海中的时空裂缝多不胜数,那一种破碎的感觉,遍布了整片海。 “好了,贝贝,你就别再为难周博了,刚才他也不是故意的。”贝老头解围道。 车辆一路驶入医院之中,丁老亲自为白里引路,一路上更是看呆了很多警卫队的人。 强大的力量,没有能够掌控力量的坚韧内心,最终只会迎来自我毁灭。 唉,我暗暗叹气。就算真能找回墨晏的回忆,与他如此不同的我,真的能扮演好他曾经的角色吗? 两人就这样突然间相拥在一起,一个鲜血直流,一个浑身慢慢焦黑。 是有极大的击杀对方的实力,尤其如果他跟分身合二为一的话,加上仙灵附体符的话,击杀这逆魔妖王不在话下。 李云洁家里有块地,在北京的郊区,年前才刚刚拆迁掉,改成了商用地,开发商给了些钱,还给补了三套房子。 “终于到了吗?丧尸英雄的世界,漫威平行世界之一。”唐天睁开眼睛,看着这一切,没有其他的表示。 我们接到情报,你于今晚九点二十三分在一处麻瓜居住区,当着一个麻瓜的面使用了守护神咒。 这是林初每次都想要回答的,可惜每次他都说不出口,脸上只是笑着,笑着。 “那也得分清善恶,如果救了一个好人,他还可以造福人类。如果救好了一个坏人,任他继续祸害人间。间接的来说,救坏人的人,就成了帮凶。”蓝移说道。 面对着这些人的议论声,手已经放在车门上的窦唯,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们的计划不仅仅如此,她们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据我所知,她们安插在我们天丈国的奸细无处不在,她们处心积虑,甚至有些人已经“生根发芽”了,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楼破军说道。 或者是因为现在还未完全天亮,方士几乎看不见另一边的城内有什么。 江长安被眼前一幕吓了一跳,不止是他,就连周围所有人都是不明所以,眼看着这头异兽聚合而成。 赫敏一把抓住哈利的胳膊,似乎害怕地板也会移动——还好没有。 有的东西,不是经历了一遍后,第二天再去经历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接受的,甚至正因为有过第一次,才越加不想回头,不想再去尝试,希望永远不会再接触到,能够远离曾经的噩梦。 中午的时候,东方云阳收到一份来自忍者学院昨日第一轮老师考核的信息报告。 狮子座首领已经从图坦卡恩那里了解到了张太白对天启的描述,按照张太白的意思,天启的最终目的是要消灭全世界除变种人之外的所有生灵,这跟灭世也没什么区别了。 楼云收回了自己的棋子,这一次燕飞雪并没有谦让楼云的意思,反而是自己先落了子。 楼云说道:“在这个地方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情。”说着楼云离开了房间。 宫千竹笑闹着,溪水深不及膝,却也在笑闹中湿了半身,清澈见底的溪水中,倒映着满天的星辉。 林枫排除了所有的陷阱,终于是看到了那个NPC。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看起来似乎非常虚弱,身上到处都是血迹。胸口绘着一朵白色的鲜花,中间被一把金色的剑贯穿。那是天使联盟的标志。 林洛瑶打算把表现的机会让给楼云,便说道:“那还是你来给大家解释吧,我先喝口水,渴死了。”掌柜的也十分的有眼力,赶紧给林洛瑶倒了一杯凉茶,之后便去为他们准备糕点果品。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