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也是痛 夏日的阳光拨开斑驳的树叶透进那间温馨的小屋,懒洋洋的气息仿佛在激励让人忘记什么。蝤鴵裻晓在伊南皇家学院这间艺术的天堂里,蓝忆烟蜷坐在木质地板上,眯着眼望向屋外的蓝天,湛蓝如水晶般透明的天空让阳光都有了欢快的气息。 蓝忆烟,一个在伊皇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公主,优雅的仪容,高贵的气质,黑缎似的长发,细腻剔透如珍珠的皮肤,还有长长黑睫毛下那遮不住灵气的玛瑙似的眼睛,粉嘟嘟的嘴唇让人想咬一口。恰如天仙下凡的美貌气质与她优秀的品德素质完美的结合,使她有了那惊世骇俗的美,简直让九重天神都自叹不如。 而更让蓝忆烟公主名扬学院的是井诺诚——当时帅及一时的校草,也是她昔日的恋人动用巨资打造的这个独一无二的工作室——忆烟star。其中的装配均与艺术有关,分三个主题:A.中国风(均为中国古典乐器,且为诺诚搜集来的顶级乐器或古代遗风)B.西洋迷(均为西方乐器,是诺诚高价打造的各种独具)C.舞梦天地(收集各类舞蹈道具、衣饰)。而这件工作室永远只有一个宗旨:除蓝忆烟、井诺诚及忆烟好友韩落迟外,其他人一律禁足。 诺诚和忆烟课余时间主要消磨在工作室里,两人均是艺术好手,而且那恍若一人的舞蹈搭配及爱情恋曲更让他们如胶似漆,可谓羡煞天人。但大一后诺诚的突然离去打破了一切的甜蜜。诺诚未留下解释,只留下了他那张签有忆烟姓名的工作室所有权转让书。事实的残酷让忆烟痛苦至今,贴心爱过的人如何一下就要放手?但知晓内情的好友落迟总以“怕她受伤”为借口回避诺诚为何离开的真相。 距诺诚离开已近一年,忆烟跪坐在工作室的角落,呼吸平稳,心跳却混乱。 “诺诚,你现在在哪里?在想我吗?” 忆烟举起双手对着阳光,苍白的指尖。瘦削的骨节,阳光的透入让人迷茫。 突然,阳光跳动了一下,闪出了忆烟眸子里的淡然,忆烟活跃起来。 “在想我,对不对?还想听我们的曲子吗?我用钢琴弹给你听?好不好?” 自言自语中,寂寞蔓延,忆烟的影子合住了阳光的节奏,轻快幸福的钢琴曲在忆烟的手指下飞翔,一切都那么安详。突然,“当”的一声错音打破了畅缓的旋律。 “又是这里……又是这里……,为什么啊?”忆烟用双手捂住双眼,汩汩的泪水自指缝滑落,滴落在白色琴键上,就像忆烟苍白无力的内心。“这儿是有你的和弦啊!没有你……它无法继续,你快回来啊……”发愣……弹琴……哽咽……无声,这是忆烟近一年来每天的必修课。 “当、当、当”三声门响,是落迟,她无声无息地走进来,转身关好门后,快步走来抱住无声哽咽的忆烟:“忆烟,要振作,不要这样。”听到好友的话,忆烟把头紧紧地埋在落迟怀中,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 只有你,只有你才会发现我此时的脆弱,如果没有你,我不会在失去他后走到现在。在好友的怀里,忆烟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 其实每次落迟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然后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给忆烟力量,最后再把一个活力四射、完好无损的忆烟带出star工作室,带到同学们中间。 “小丫头,哭够了吧?今天的迎宾会没有你可就减色不少啊!”落迟点点忆烟挺俏的鼻头,忆烟渐渐止住哭声,长长睫毛上的泪珠在阳光下无声的闪烁。她嫣然一笑,苍白的脸上现出羞涩的红晕:“落迟,谢谢你,我们走吧!” “客气什么,我们是朋友嘛!”落迟利落地站起身,“走吧!我们去借乐器!”回头看见忆烟发愣的样子:“傻瓜,我还不懂你,你不想拿这些代表你们圣洁爱情的乐器去表演。” 忆烟微微一笑,黑亮的眼睛又蒙上一层水雾,落迟跳过来揽过她的肩膀:“真搞不懂你,泪腺这么发达,又要哭。”忆烟不满地嘟着嘴甩开落迟的手,皱皱可爱的鼻:“落迟,又取笑人家。”说完大步走向门口。落迟淡淡地一笑,收敛了刚才的表情。“忆烟,你一直这样,多好。可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你还能这样笑吗?一年之约……已经不远了。”声音小的只有风能听到。 忆烟在门口甩甩头发大声地叫:“落迟,快点啦!”落迟快步出来锁好门:“淑女是不可以大叫的,蓝忆烟,你有损形象哎!” “安啦!我是追求可爱型的啦!淑女会压抑的……”两个人吵闹起来,冷清与孤寂被一同锁进了工作室。屋外的阳光灿烂依旧…… 初相识 今日的伊家别苑有些特别,既没有往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肃穆,也没有昔日权重级人物来回往复的威严,如果有人由于好奇而探一探头,就可以看见十几辆高级轿车整齐的排列于宽阔的别苑停车场内,虽样式各异,但其中十八辆最为豪华的都是纯黑的贵族色,而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这十八辆车的车窗上都有一个金黄色的伊字,这都无一例外的是伊家独子伊蓦然亲手写的。蝤鴵裻晓其实它们都是伊南每年送给儿子的生日礼物,每辆车的性能及价位均为当年之最。这对于这位喜爱赛车的18岁少年来说虽过于豪气一点,但毫不妨碍他在赛车界“太阳神袛”的超高人气和霸气。 阳光的肆虐并没有遮掩住别苑的典雅,美轮美奂的伊家别苑与对面同样不俗的杨家走廊遥相呼应,在周围庸俗的富人区环境下更添贵族和清雅气质,或许只能用“两枝独秀”来形容。 此时此刻,在别苑宽阔的大厅里,与忙碌的仆人们格格不入的几个男孩不能不引起众人的注目,其中最出众的一个男孩慵懒的靠在舒适的皮沙发上,他微闭着眼,细碎的发梢柔和的浮动在他白皙平滑的额头,浓黑细长的眉毛,恰到好处地凌驾于微闭的双眼之上,那微微颤抖的长睫毛下,该是怎样幽深的湖水啊!高挺的鼻梁,下面紧紧抿着的是一张充满诱惑的薄唇。这张被命运之神精心勾勒的绝美俊颜,绝不逊于“太阳神袛”的称号,再加上他周身散发的冰冷而又清冽独特的气质,冰冷却不失温暖,清冽又不失醇美,独特又夹杂高贵。这几近完美的天神不是普通人,他就是伊氏独子——伊蓦然。 在他身边紧挨着他的是他的三只爱犬。体形庞大,浑身洁白胜雪的是藏獒—“雪剑”,体形稍小,全身棕色而额头却有白星一点的是德国牧羊犬—“尔奇”,小小的眼睛却很黑亮的则是一只刚满周岁的小拉布拉多犬—“拉布”。人狗和谐的场面让人心旷神怡。 “阿然,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围着他坐在沙发上的一个男孩开口打破了静谧,开口的男孩是全国最大金融公司杨氏的独子——杨格物,如果把他和金钱放在一起,或许他的清秀和干净气质会让人无法接受,他的俊如天颜的脸上永远浮着暖暖的笑意,稍显消瘦的身体,还有永远围绕他身边的淡淡的紫云草香气,清澈的眼神只有灵气逼人却从不会有投资商一般会有的精明、奸诈,这一切都给人以温暖、亲切、优雅的感觉。若不去看蓦然,格物应该是世间最完美的形象,只是有了蓦然,他心甘情愿当了第二。于外在气质而言,蓦然和格物永远是优势互补的亲密兄弟,一冷一暖的外形让他们成为天穹最耀眼的两颗星。 在他们旁边坐着的四个男孩,则依次是蓦然的伴读伊皓、伊琦和格物的伴读杨誉、杨诚。这或许是富人家庭不变的铁规,为了独生儿女能在长大后接掌家族企业,必须从小选拔他长大后的辅佐者,这一来可在小时便培养他们与人竞争或团结对外的品质,二来可让他在与辅佐者一起成人的过程中建立无间的友谊和手足之情,这也可避免背叛和欺骗。而这四个高大帅气、一脸阳光的男孩便是经过严格选拔,与格物、蓦然5岁时在全市孤儿院同龄幼儿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且不使杨氏及伊氏父母失望的是:这6人之间有的不仅仅是手足之情,还有无言的默契和信任,而且各自的能力早已超于常人。 听到格物的话,蓦然的眉微微皱了一下,纤长的手指轻抚了一下拉布的头,睁开了深邃的双眸,果然不让人失望的一双星眸,其中闪烁的光芒亦让群星黯然,幽深的目光闪着不同于常人的睿智,让本已惊为天人的脸上更添显璀璨动人的光泽。“格物,干爸同意你和我一同去伊皇了?”这富有磁性而清朗的声音能让地球为他停止转动,能让冬天的百花为他而绽放,或许还能让逝去的蝴蝶为他重生,翩然飞翔。 格物玩味的话似乎与他清秀脱俗的气质有不少差池:“阿然,你明知道我爸对你比对我还放心,而且……”揽过杨誉、杨诚的肩膀,“有这两个兄弟帮忙,胜算100%” 温润的一笑,未在意格物的话,伊皓先站起来:“少爷,您……” “我说过,我们是兄弟,‘少爷’这个词不属于兄弟。”温软的男声瞬时冰冷起来,气氛瞬间降至0℃,几双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不知所措的伊皓,这是蓦然的禁区,除了伊皓其他人都避而远之,只有伊皓不大灵光的脑袋一犯再犯。 “你真是个傻瓜,瞧我!然哥哥,多好听!”伊琦悠悠然地陶醉在起名的自我满足中,殊不知其余几个人已处于狂吐之中,蓦然无可奈何地敲敲伊琦的脑袋:“小琦琦,你再说一遍?”伊琦吓了一跳,蓦然温柔如水的问话让他神经瞬时短路:“哎呀!哥,你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说话不要这么温柔,听到没?”其余的人顿时狂笑不止,蓦然无奈撇了撇嘴角,不禁回想到爸爸刚把伊皓、伊琦带回家时的情景。 回首思忆 那天阳光很明媚,5岁的自己刚从钢琴上跳下来,看见爸爸一手牵着一个小男孩走进来,没想什么,先一下扑过去跳到爸爸的怀里,没想到爸爸却把自己放下来,手里仍握着这两个小男孩,然后把他们推到自己面前,蹲下身子说:“爸爸已经说养他们为义子。蝤鴵裻晓” “义子?”不懂,摇头然后仔细观察两个孩子。 “就是说他们和你一样,也是爸爸的儿子了,好吗?”爸爸又推推那两个孩子,示意他们开口。 “你好,少爷,我叫伊皓。”看起来稍大一些的男孩低头说。爸爸脸一沉:“皓儿,说过了,你是我的儿子,不是仆人,你叫他蓦然好了,你们的岁数差不多。” 那个稍小一点的孩子倒是很快挣开了爸爸的手,扑过来贴上自己的身子,小小声叫了一句:“哥哥,我是琦儿。”当时就很喜欢这个小小孩,于是自己就捏捏他的鼻子,逗他哈哈地笑。 爸爸也笑了:“你们以后都是爸爸妈妈的宝贝,而且你们以后是兄弟了!”爸爸的胳膊一搂,就抱住了兄弟三个,在爸爸怀抱里,伊琦还是抓着自己的胳膊,贴在自己身上,然后伊琦又小小声的一句:“爸爸。” “嗯?”爸爸放开他们。 “我饿了,好想吃东西。” ……那时爽朗的笑声还让他记忆犹新。 对于这个小弟弟,他是一直宠着的,喜欢他的原因也是因为那一句“哥哥”和小时对自己毫不顾忌且信任的依赖吧! 从漫长的思绪中回来,目光柔和了很多,蓦然猛地站起来身来,一米八二的身材挺拔如白杨,灿烂的阳光在他周身小心地勾画出一层淡淡的光环,天然雕琢的华美外表,如米开朗琪罗刀下精心雕刻的圣婴耶稣。 “在学校里,要收敛一些,至少不能给爸的学院惹事,明白吗?”蓦然严厉地说着。 “那当然,干爸走之前就叮嘱我们啦!”格物跟着站起来,撇动嘴角一笑,“不过,阿然,对你提个要求,好不好?” 蓦然诧异地回头扫视窃窃私语的5个人:“OK,说!” “拜托你不要像刚才那样说话!像小老头哎!”杨誉苦着脸提议,然后超不爽的回头瞪其余4个人,真是倒霉,得罪人的话也要他来说。 “少爷,您该走了!”管家突然出现让杨誉松了口气,蓦然看着管家躬身的样子皱眉道:“福伯,我兄弟三个一直敬你为长,早已叮嘱过您不要对我们这样客气,今日又为何……” “阿然,阿皓,阿琦,这次去学院一定要小心照顾自己啊!”福伯慈眉善目的拍拍三个人的肩膀。“那…有没有什么临别赠言呢?”伊琦欢快地攀上福伯的脖子:“哎哟,你这个小猴子,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了!”福伯慢悠悠地把伊琦弄下来,回头说道: “阿然,你要为人处世大方热情一点,别总是冰冷冷的,这不利于交朋友;还有,阿皓,在学院自信一点,连老爷都把你当亲生儿子养,还有什么自卑的呢……” “那我,我呢?”伊琦窜过来一脸期待,福伯别过头不理他。 “福伯,你把我忘了吗?……好福伯……啊求你了,这种话怎么少得了我呢?”小孩子般的撒娇语气。 “你呀——成熟一点,别老烦你哥,懂不懂!”福伯顺手扯住伊琦的耳朵。 “怎么能这样,都要走了,也不给人家留下好印象!”抢回自己的耳朵,喃喃不平的语气又让众人一阵爆笑。 新的见面 一位婢女走过来:“少爷,夫人的电话!”蓦然点头,扯开衣袖,抚摸了一下腕上纤细的雕龙银镯。蝤鴵裻晓随后按了一下镯上镶嵌的绿宝石,放在桌上的手提电脑立刻作出响应,显出蓦然母亲一边的情景,通过窗口,可以看得出伊夫人是一位温婉秀丽却干练精明的女人:“然儿,妈妈叮嘱你们几句话……” 蓦然和伊皓、伊琦不住点头答应。最后伊夫人笑了笑:“琦儿,一定要学着长大,还有格物呢?为什么没看见他?”伊夫人显出疑惑。 “干妈,您可算想起我来了!”格物调侃着走过来。 伊夫人又笑了:“你们去学院的装备应该齐了吧?那我送你们的礼物等你们自己去看吧!”随后伊夫人关闭窗口。蓦然回身,面对6人开始检查装备。 “笔记本”、“OK”,“搜索定位仪”、“到位”………6人的装备均为世界最新款的各项系统及辅助工具,而且各自又有各自配备的独特武器,只不过,蓦然的装配最为齐全,他的作用永远是NO.1和统领着。 15分钟后,6个人在众人的簇拥下出现在别苑的大厅口。“福伯,拉布就拜托您了!”蓦然淡淡的口气中有着无奈,“过几天,爸就应该带拉布去找Jason训练了!” “还有,福伯,您再多帮助一下爸妈,他们有的时候工作太忙会不顾身体。”蓦然回头叮嘱一句,伊琦也上前拍拍福伯的肩膀,玩世不恭的态度也换去:“福伯,家里拜托您了!” 福伯费力扯出一个笑:“你们去吧!老福伯没问题的!”福伯又看了一眼面前撒欢的两条狗,担心不言而喻:“阿然,阿琦,雪剑和尔奇用不用带上颈链,学院人多,我怕……” “不用。”简短有力的话落下,蓦然搭着黑色风衣,提着笔记本带着一副漠然的表情领6人走下大理石台阶。 没有丝毫犹豫,蓦然绕过黑色轿车走向别苑车部管理室。刚到门口,管理员谦恭地弯腰递过几串钥匙:“少爷们,夫人的礼物在24—30号车位!”蓦然微微歪头看了眼伊皓,伊皓立刻上前接过钥匙:“麻烦了!” “Star,你怎么知道礼物是车?”杨诚不解地追上蓦然。依然是平淡的两个字“直觉”。 格物首先看到两辆跑车和4辆越野车停放在24—30号车位,他兴奋地跑过去抚摸着闪着光泽的车外壳。 “凯威A—380新款和银兽越野,都是妈公司里最新研制的车型!”蓦然扫了一眼6辆车,轻轻的笑与身边银灰色的润滑光泽完美的融合。 “干妈这次的礼物分量够重!”杨誉轻拍着身后墨绿色越野的车头,灿然一笑,“这辆车应该是我的。” “墨蓝清绝,这辆车应该是我伊琦的!” “我杨诚最搭的颜色应该是贵族紫,深沉稳重!” 伊皓淡然的笑,他没说话,直接拿钥匙去开那辆颜色最烈的中国红银兽,从小就希望他更热情些的妈妈自然只送他最奔放的红,只是一惊,伊皓抬头:“蓦然,车打不开!” 蓦然未答话,伴着他完美笑容的挥洒,蓦然无暇脖颈上的美玉吊坠接上银灰色跑车车门的按钮空格,刚刚好的比例让跑车瞬间苏醒,明亮的车灯闪烁。蓦然潇洒地打开车门,让雪剑、尔奇钻进去后回头望一眼呆怔的几人:“快,该出发了!” 格物先回过神来,随后拉出颈上典美的玉石解开自己黄色跑车的识别安全设备,其他4人也纷纷拿出自己独特的玉石破解了其他四辆越野。蓦然发动跑车,嘴唇的弧线再度完美:干妈10年前送的独一无二的6块南海美玉,再加上车型的独特安排,真是不错的开头。 6人同样佩戴耳机的动作,只听蓦然明丽温和的声音在6辆车乃至前20多辆保卫人员的车内响起:“Ready?出发!” 在宽阔富人区的林荫道上,两辆跑车四辆越野为首,20多辆高级轿车护卫的庞大车队浩浩荡荡地开向了伊皇学院。 “伊皇,我们来了!”不同的声音,但同样的自信自6人口中传出。 王子遇见公主(1) 伊皇金碧辉煌的艺海贝表演殿堂里人头攒动,不论学习尖子还是富家子女都兴奋异常,毫无疑问,人人都期待着传说中的“太阳神袛”也就是伊氏独子以及他那些俊秀兄弟的到场。蝤鴵裻晓 在华丽舞台的后幕服务区,各位服装师和化妆师来回奔忙,为忆烟的开场表演忙碌。落迟不动声色地站在人群之外,看着人群中心位置正说笑准备的忆烟,身着纯白色古典纱袍的忆烟如堕落尘间的仙子,那样完美无暇的脸上荡着灿烂的笑,恍若星辰般耀眼,这样灵动如云,温柔似水,美好若画的女子怕是天上人间都难寻的吧? 落迟淡淡地笑笑,她知道这身典雅的纱衣是专门为第一单元的民族舞—《天仙蝴蝶》准备的,还记得诺诚在时忆烟那亦让日月星辰都黯然失色的笑,只是现在忆烟的笑少了一份生动,多了一份哀伤;少了二分神韵,多了二分呆板;少了几分幸福,多了几分无奈…… 这也像这支舞的主题:蝴蝶消逝,天仙依旧…… “忆烟,这次还不要舞伴吗?”走进刚刚打理好一切的忆烟,落迟又做了一次毫无希望的尝试。 “不要,这支舞我会自己一个人演绎的。”忆烟绞动着手指,看着镜中完美无瑕的脸,那张灿烂而明朗的脸,“落迟,这层虚伪的外壳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蜕去,我……很累!” 听着忆烟执着而哀伤的话,看着那张本应快乐现在却迷茫的美丽的脸,落迟心里一紧,一句话不经思考脱口而出:“他不回来了,你什么时候才会明白?” 但这话忆烟没有听到。外面雷鸣般的掌声和尖叫声淹没了一切沉寂,也淹没了落迟的话。忆烟不由得皱皱秀气的眉:“又一个庸俗的财主到了吧!”而后望向一脸惊恐的落迟:“落迟,你说什么?” 落迟明显被自己不经大脑的话吓到了:“没,没什么……”明显的掩饰和慌乱。 “忆烟,那个,外面好热闹哦!我出去看一下,你慢慢准备啊!” 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留下一脸疑惑的忆烟。 “落迟,你到底瞒着我什么?”无奈的撇撇嘴角,忆烟开始了上台前最后的准备。外面喧哗依旧,服务区内寂寞依然如溪中浮萍,渺茫而孤独。 蓦然心不在焉地转动方向盘拐进伊皇的大门,面前众多的欢迎者让他的眉微微皱了皱,“明德”冰冷的声音在对讲机中响起。 “是,然少爷!” “出列,把人群分开,车队怎么过?” “是”随后一辆专车自黑色车队中钻出,驶向站在一旁的校领导,伴着一声响亮的刹车,一个身材挺拔、面容清秀的年轻人从车里出来,等专车再次回归车队,欢迎的队伍已分开让出三个车道。“明韵,明瑞,把你们的车开到前面来,带我们去SUP专用停车场。” “是,然少爷!” 两辆带有明显特殊记号的车开到了蓦然车前,带着车队向SUP专用停车场进发。 “你看到他了吗?”看着车队驶过,一个手持鲜花、身着制服的女孩焦急地问身边的人。 “他根本就不下车唉!这怎么会看到!”另一个长得很妩媚的女孩娇声叹着。 “害人家早上5点就开始化妆,而且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大门口迎接他的位置。” “还不知道他性格怎么样。”一个男孩子走过来,摇头开口:“只知道他玩车技术一流,哪天跟他比一下。” 王子遇见公主(2) “你们发什么感慨,他们去SUP专用停车场了!还不快去追!”好多男孩女孩发疯一般向停车场飞奔而去。蝤鴵裻晓门口一下子静下来。 明韵、明瑞带着车队驶进SUP专用停车场。蓦然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尾随而来的狂热人群,对车里的对讲机再次发出命令:“明字队和墨字队留下6辆车、12人,其余回家。” “可是,然少爷……”对讲机里车补总管的声音传出。 “我哥说什么,没听到吗?”伊琦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话。 “是,琦少爷,我留下您们的专车保养员,马上离开。”随后其余14辆车鱼贯而出,留下的6辆车以蓦然的车位置为中心,在停车场排成一排。 蓦然摘下耳机,伸手推开车门,车外过强的阳光刺的他眯了眯眼,修长的手指轻盈地遮在额头,然后一步跨出了跑车,望向碧蓝的天,他习惯地理了理额前微乱的发。几个如此平常的动作为何在他身上如此不同?周围的人群在他出来时一下安静下来,随后惊呼声、赞美声此起彼伏。 格物几个人也跟着下车。 “阿然,仆人太少了吧?”格物揽着蓦然的肩膀试探着。 “你以为你在度假?”蓦然不动声色地反问一句,随后对围过来的两队人说:“墨锦,你带雪剑、尔奇先回别墅;墨竹、墨月你们把行李带回别墅,顺便通知我爸我们到了;明韵、明瑞、明德陪我们去艺海贝。” 另一边,伊皓和杨诚把专车保养员召集在一起:“所有的轿车都用A级保养,4辆吉普用专用护理。”杨诚说着,回头问伊琦:“这些天阿然有比赛吗?” 伊皓点头:“我们6辆车全用Sup级赛车保养护理,再调一下控制器和气垫等赛车的专用设备,防止万一。” 等嘱咐完所要处理的事情,几个人聚回来,都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正欢呼陶醉的人们。蓦然突然一下微微的笑了,紧盯着他们的人群立时呆住,随后人们看见蓦然优雅地将食指竖起放在唇上。在如此邪魅的诱惑下,人们呆呆地噤声,注视着6个人在3个保镖的护送下拨开人群向艺海贝走去。 “天啊!他简直不是人。”先回过神来的几个女孩喃喃出声。 “‘太阳神袛’,多贴切的称号,我亲眼看到了,啊!我要被他眩晕了!”一个女孩陶醉地倒在旁边人的怀里。 “瞧他身边的兄弟朋友,也是那么迷人,”又是那个娇里娇气的声音:“他们一定是天神投入了凡间,如此不凡的团体,我要加油了!” “你,哼!伊皇不仅有忆烟,还有‘太阳神袛’,他们真的不是凡人能比拟的哎!”一声连一声投入的赞美,几千人的队伍又飞速冲向了艺海贝。还好艺海贝可容纳2万多人,否则可怜的人们连位子都不会有了。 王子遇见公主(3) 落迟坐在靠近舞台的一角,懊悔的神色久久未褪去,紧咬的嘴唇都已发紫还未察觉,视线却忽得被几万人的欢呼声带到了门口,一刹那间,只有一个感觉:忘了呼吸…… 出现在门口的男孩团体瞬间让殿堂内的气氛达到*,他们身边的3个保镖尽力维持着场内的秩序,而中间的6个男孩表情却一致的平静、悠闲甚至有一点淡漠和嘲讽。蝤鴵裻晓如果用英俊还可以评价处于后面的4个男生的话,那为首的2个已不能用人世的任何美好词汇形容。 稍逊色一点的更清瘦秀气一些,柔顺的棕黑短发让他显得亲切而优雅,无法形容的完美身形如天然雕琢般醉人,稍弯的嘴角却有冷淡神情,又让他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 而那最出众的一定是“太阳神袛”,世界顶级赛车手之一。绝美的脸,贵族的气质,不俗的举止,淡漠的表情与他身上清冽高傲的王者气质完美的匹配,丝毫不影响他明艳外表的嘲讽淡淡的在他嘴角绽开,反而更衬出他高贵无尚的神袛形象,这样能够让人惊叹甚至晕炫的外表绝不俗于他“太阳神袛”的称号,对啊!他就是至高无上的太阳神—阿波罗,周身都被灵傲、睿智和清冽的气息包围,如此独特又如此高于尘世。 “同学们,‘太阳神袛’伊氏独子—伊蓦然和杨氏独子—杨格物以及他们的朋友来到了现场,请掌声欢迎他们成为我院成员!” 刚换上最大号话筒的女主持人声嘶力竭地喊出了一句废话,掌声和欢呼声早已响彻整个殿堂。 蓦然和格物率先走进艺海贝,伊琦刚钻进门便被欢呼声吵得撇动了嘴角,旁边的明韵、明德、明瑞早已不堪重负,“然少爷,不行了,想个法子吧!” 正想着,台前的主持人喊出的话都让几人一愣,再加上突然打过来的明亮光束更让蓦然心情变至低谷,他冰冷犀利的眼神不满地扫过欢呼惊叹的人们,向着20米开外的墙壁光源开关轻松地甩动左手手腕,一个银亮的光球自他左手飞出,笔直的冲向光源开关,随着开关被按下,光束熄灭,光球也随之消失。 目瞪口呆的人们有几个回神来。 “‘太阳神袛’的专属银火级蹓蹓球,天啊!”随后再看见的就是表情无任何波动的6人登上了舞台。 “伊蓦然,‘太阳神袛’就是我,”蓦然带有磁性却无任何感情的明朗嗓音响起。 “伊氏有3个儿子,伊琦、伊皓和我。贵院主持说错了,在这里,我亲自纠正,”下面立时掌声雷动,外加不满及白眼统统砸向不知所措呆若木鸡的主持人。 “杨格物,很高兴来到伊皇,不过像阿然说的,杨氏也有三个儿子,杨诚、杨誉和我“。 依然笑着,亲切却又清冷的嗓音。 “还有,希望以后各位记住,伊氏和杨氏都各有3个儿子,不是所谓独子。” 格物拍拍伊皓的肩膀,随后跟着蓦然下了舞台,坐在第一排中央,抬头听4人各自介绍自己。这时,后面一排的几个好不容易抢到绝佳座位的女生蠢蠢欲动起来,有一个胆大的竟然伸出笔轻轻地碰了碰蓦然的后背,蓦然慢慢地回头,恰到好处地把不满隐藏在冰冷的表情下。 王子遇见公主(4) “你叫伊蓦然,是吗?”女生A热切地盯住蓦然的脸。蝤鴵裻晓 蓦然生硬地点头,“那我们可以叫你蓦然吗?”女生B赶紧凑上来,“对,或者蓦然学长可以吗?” 蓦然头痛的用余光扫了身边的格物一眼,格物立即带着电力十足的笑脸转过身来。“各位,以后称呼阿然就可以了。” 果然,一个笑便可倾倒众生,几个女孩迷醉的转向这个面容更温和的白马王子。 “你是杨格物,你真的好脱俗啊!”女生C对着格物像狼看到了羊。 蓦然依旧冷淡地撇了一眼格物,然后毫不留情地转回身去,留下格物一人面对一群恐龙。 “杨格物,你比蓦……Star亲切多了!他总是这样冷冰冰的吗?” “你的笑好迷人啊!你的手机号可不可以告诉我!” 格物对七嘴八舌的提问并不太在乎,只一个如沐春风的笑便又用沉默挡住了一切。在这6人当中,格物虽清纯明朗,但把妹的手段绝对是一流,总把围绕在身边的女孩子迷的七荤八素,而且身边再接连不断,他自己也从不吃亏。在众多问话中,格物不知是碰巧还是有意听到了一句男声:“为什么是Star?和忆烟工作室的名字一样,这样能和蓝忆烟牵上关系,真是荣幸!” 正在这时,女主持人走上台:“各位同学,请欢迎本院公主蓝忆烟同学表演开场秀。” 格物优雅地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仍是那样干净的声音:“各位,请看表演吧!”一个迅速地转身,他微微把头偏向蓦然:“阿然,这个蓝忆烟应该不普通!” 蓦然轻轻牵动嘴角,点了点头,心中竟有一种期待,自己都觉得暧昧,只是眼神和心绪已被自舞台上空缓缓飞落的倩影吸引,随着那抹倩影逐渐变得真实,恍然间世界仿佛全都开满了芬芳娇艳、美好欲滴的玫瑰花。 “《天仙蝴蝶》”蓦然喃喃出声,紧盯着的人儿轻盈地演绎着这支舞的主题,娇嫩柔软的苗条躯体,含情盈泪的秀美双眸,近乎完美的美丽脸蛋,还有如瀑如丝的黑亮长发,甚至她周身散发的独特而沁人心脾的的香味,都近乎完美的与这支舞融为一体,如细流般清澈而缠绵,又若陈酿于无形中控制住人的思想,温柔却致命。 乐曲节奏慢慢放缓,如哀泣的恋人,随着一个低音的敲响,舞台自上方飘洒了一场纷纷扬扬的玫瑰花雨,忆烟的舞蹈更加如诗如诉,她哀怨的眼神直直地注视着纷纷扬扬的玫瑰花瓣,伸出的洁白玉臂被片片花瓣拂过,纤纤细指间却无一丝花香残留,就像想抓住却又无能为力的爱情;节奏又快起来,舞台上有烟雾腾起,使天仙一样的忆烟更加朦胧而美丽,殿堂里很静,不敢呼吸的人们把焦距牢牢放在舞蹈仙子上,如痴如醉。 “哥,没看出问题吗?这个女生没有舞伴。”一旁的伊琦低声打断蓦然的思绪,而后他稍带玩味的眼神又回到忆烟身上。蓦然一怔,也恍然想起这支舞的双人名族舞性质。 “伊琦学长,您大概不知道吧!自从诺诚学长走后,”身后一个细微的女孩声传到几个人耳朵里,虽都没回头,但却听得真切。 “忆烟学姐不再接受任何其他的异性舞伴,因为在这近一年来,还未出现任何一个男生,可以在舞蹈和音乐方面超越诺诚学长的,那自然也没有任何一个男生可以取代诺诚学长在学姐心中的位置!”后来又有不同的叹息声响起,“对啊!也因为这个,学姐憔悴了很多,真是让人担心。” 几乎同时,6个人的心跳微动,几丝不同的情绪围绕几人徘徊。不愧是兄弟,几个人的心波回放着同一种讯息:在这个冰冷的世界,如此痴情的人不会再有第2个了吧!但只有蓦然又在同一时间嘲笑自己十八年来第一次被女孩的外表和几句话迷惑。 王子遇见公主(5) 对啊!如果仅是美丽的外表却脆弱不堪的花瓶,那又怎能吸引神袛的注视?一丝冰冷而高傲的笑泛在嘴角,也起伏在身边5个人的心上,永远搞不懂蓦然的想法,5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便又看回舞台。蝤鴵裻晓只是不巧,音乐戛然而止,而仙子翩然离开,只有令人生厌的支持者在说一些无聊的应场话。而更引6人侧目的是似乎离自己不远的声音: “凌儿,我警告过你,井诺诚这个名字不许再提。”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身材高挑、浑身散发干练和灵气的女孩在斥责另一个女孩。 “落迟学姐,忆烟学姐在台上,她又没有听到,”很委屈却毫无底气的声音,“而且,如果是忆烟学姐的话,她肯定不会怪我。” 那边声音忽的小了下来,似乎不太想让人听见。伊皓和杨誉站起身,正准备猫腰过去,蓦然抬头一笑:“回来。”两人只好回身坐好,谁知蓦然明丽的声音又响起:“用‘星探’试一下。”话音刚落,蓦然轻抬右手手臂,一个只闪亮了一下的银色物体悄无声息的从他右腕的珮表中射了出去,射向了不远的落迟,然后又毫无声息地贴在了落迟后背。 旁边的人无任何察觉,蓦然示意6人带上各自的钻饰无线单孔耳机,那边刻意压低的声音清晰的从中传了出来。 “你一定是故意说那些想引起那6人注意吧!” “还不说实话,你眼珠一转我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我警告你,以我的直觉,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们,总觉得他们应该不会被这种事情轻易吸引。” “可是学姐,你没觉得忆烟学姐和那个伊蓦然很配吗?而且,你应该把关于忆烟学姐和诺城学长的一些事告诉他们,像他们这种身份地位,你们会有不少接触,提醒他们该注意什么也是必要的!”听到这,5个人不禁看向中间的蓦然,然后都笑了,不过蓦然那满不在乎的一脸平淡,倒让他们自己觉得十分无趣。 “第一句话去掉,你后面的话蛮有理,行了,记住我的话。关于其他的我会找机会说的,我在这等忆烟出来,你回座位吧。” “她快回来了!”蓦然开口,拍拍格物的肩膀,“用你的方法把‘星探’从她身上取回来!” “不过,我根本不知道在她身上哪儿,怎么取?”格物仔细用眼睛搜索了一下,“根本看不见。” “用‘显影’看啊!”蓦然把别在身上的墨镜摘下来递给格物,“快去!”格物赶紧戴上墨镜,立时周围极微小极隐蔽的实物、射线及非反光“隐形”物体都了然于目,他马上发现落迟身上的“星探”,他站起来走向落迟。 蓦然又是一笑,他拿出手机,切换到最新加入的NET侦查系统,打开了MV型高清晰录播机,放出了格物走向韩落迟的画面。伊琦伸过脑袋很惊讶地看着:“哥,你在艺海贝不仅按了窃听器还按了摄像头吗?”一句话引得其余4个人一齐围过来。 王子遇见公主(6) 杨诚看了一眼画面,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艺海贝,笑了笑:“阿然,最新款‘星探’看来已经为我们所用了!” “啊?什么意思?”伊皓显得不明白。蝤鴵裻晓 “皓皓同学,你真的很白痴!”伊琦又很搞笑地说上了,“记得爸走的时候送了我们什么?” “每人一块看上去很不错的佩表啊!”杨誉第一次和伊皓笨到了一块儿。 “这块表里面应该就有‘星探’吧!”杨诚询问着蓦然,蓦然点头,“我的佩表里有40枚‘星探’外放器,你们的各有12枚。一共爸要了一百枚!” “而且爸之前在咱们手机、电脑、耳机还有其他东西所新装的一系列系统中就有一种是和‘星探’有关吧?”伊皓明白过来,“不过,为什么我们现在才知道?” “我也是刚才在车上无意中开电脑时发现爸刚发过来的E-mail才知道的!”蓦然合上手机,正好此时5人的佩表都闪了一下幽蓝的光,“看来格物已经取回来了!” 随后格物便出现,他把墨镜摘下来,坐回蓦然身边,又把墨镜端正地别在蓦然衣领下,然后左手捏着一个似乎根本没有的东西递到蓦然摊开的掌心,“阿然,我总觉得我根本没拿东西,真的够好玩的!”格物笑着扫了一眼身旁的5个人。 “仔细看看,这样收回‘星探’外放器!”蓦然伸出右手手腕,将左手的拇指轻轻地按在自己佩表表带凹隐处,马上,佩表圆周环绕了一圈白光,随着光暗下去,表带的另一侧出现一个小小的托盘和一双极细小的智能手,蓦然将掌心靠过去,那双小手毫不犹豫地伸向格物放东西的位置,又好像捏着什么放在托盘上,然后和托盘一齐缩回表中,又一圈蓝光闪起,表示回放成功! “这‘回放’和‘使用’都有指纹识别装置,6块表只识别我们和两家父母的指纹,”蓦然沉思了一下,“而且,可以通过系统控制外放器在被监视人身上的停留时间,像刚才不必要收回也可以,通过系统命令其消失便可,不过,这也就浪费了一枚!” 除格物外4人纷纷点头,“阿然,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格物摇头,眼神迷茫。 “格物,我告诉你!”伊琦迫不及待地和杨誉换了座位,详细地开始告知一头雾水的格物。 “噢!还有,佩表上的是总控制系统,其他地方的都为辅系统,只有打开佩表其他的辅系统才可进入!”蓦然敲敲座位扶手,补充道:“你们回别墅后再看一下电脑吧!上面还有其他新装备的解说。” 忆烟忘情地舞着,想诺诚未走前,每次跳双人舞,诺诚在上台时在自己额头上印上的吻,甜蜜的吻痕早已印在心上,只是温暖的气息早已消散。想流泪,却让自己保持微笑;想停下,却无法停止舞步……该忘记了吧!过了一年也该忘记了,还有整整四周的时间来回忆,也来忘记。诺诚,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不回来,那对不起,我应该为自己空虚的心和轻松的左臂找个新的主人,不过,还是求你,快回来…… 一个止舞前的最后飞旋,忆烟优雅地弯腰谢幕,恍然间看到台下几张陌生却迷人的俊颜,没有在意,她一个漂亮的转身,一步步走下台去。对啊!当别人夸自己所谓“独舞皇后”时,所有的感觉只融为苦涩,什么“一个人的独舞有这两个人的默契”,又什么“看不上任何舞伴”,都是些无聊的鬼话,有谁会了解一个失去最爱的女子的心声。 又是一个冰冷而无奈的笑泛在忆烟的嘴角,冷傲的表情仿佛冻住了天地。忆烟忽得愣住了,看着后台镜中的自己,一个浑身冰冷,散发高傲和冷艳的冰山美人,弯起的嘴角挂着冰冷的笑,秀美的眸含着凄凉和冷冽。自己这是怎么了?几乎一个冷颤,忆烟跌在后台的沙发上,双手捂脸,心痛到不能自抑,不过还是张口:“陈姐,帮我把落迟叫进来!” 一个缓慢离开的脚步声,然后,一个跌跌撞撞急促的脚步声,再然后,就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和熟悉的声音:“忆烟,还好吗!” “No,problem!”快速抬头,再对上落迟的是一张明朗快乐而自信的美丽脸庞,“快,我们准备一下!”忆烟笑着,内心却在嘲笑自己,自己成熟的标志竟然是调节心情以及变脸的速度,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两个女孩迅速的忙了起来。“忆烟,你知道吗?这次新来的6个人那简直都不是人!”落迟清点完乐器靠在沙发上,看向换衣服补妆的忆烟。 “6个人”,又不是人?什么意思?”忆烟将刚才梳起的马尾解开,放出自己顺直的长发,再将一朵洁白的百合别在上面,转头问落迟。 “就是……嗯,他们和你是一个级别的,你们的相貌和举止都不像凡人!”落迟比比划划地解释。 “又开玩笑了,我才不信呢!”忆烟笑笑又回到椅子上,让化妆师补妆。 “忆烟,你想穿哪件晚礼服,粉的还是白的?”陈姐举着一件绣着桃花的粉色套装和一件绣有百合花瓣的旗袍式晚装询问忆烟。 “你看我这头饰怎样?”忆烟连回头都没有。 陈姐笑笑,把百合晚装递给落迟走开了。落迟赶紧开口:“你见到他们就信了!还有你怎么老穿白的啊?” “我喜欢白色,圣洁又纯净!”忆烟拿过晚礼服换好,叮嘱落迟道:“记得在台下仔细观察我这次的舞台布景,回去后给我意见,这可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有的创意!” “没问题!你快去二级舞台上准备吧。”落迟向外走去,在门口她回头,向忆烟灿烂一笑:“丫头,加油!” 忆烟一笑,她把琵琶调好音调,然后抱着琵琶快步跑去了二级舞台,那个替补的升降小舞台上放着一座小型花台,是个如梦如幻的地方,忆烟斜坐上去,歪靠在一旁的靠枕上,抱好了琵琶,等候主持人的召唤。 梦幻舞台 落迟快步跑出后台,在座位中寻找观察台景布置的最好位置。蝤鴵裻晓第一排是必要的,而且一定是中间,可是看上去中间的6个人并不大好惹。落迟琢磨了半天,我的好忆烟,干嘛交给我这么个恐怖的活。落迟心一横,在看见主持人要开口介绍忆烟的音乐秀时快步向目标方向走去,嘿嘿!看上去那个叫伊琦的脾气比较好。 “同学,请问你是伊琦吗?”落迟凑到伊琦跟前,十分诚恳的开口。 “对,有事吗?”伊琦很惊讶,一般和哥们出来,女生们几乎不会注意他,而且这好像是刚才那个被监视的女孩,旁边5个人立刻以看好戏的姿态盯住伊琦。 落迟被围在中间,心里毛毛的,“那个…,我是学生会副主席韩落迟,我能不能和你换一下座位?” 噢,原来是这样,6人同时做恍然大悟状,原来是看伊琦好欺负啊!“我凭什么和你换?你有权利这样做吗?说说理由!”平时调皮可爱的伊琦立变咄咄逼人状。 “啊?这个……”落迟眼看着音乐秀就要开始,急得一口气全说了出来,“你们也听到了忆烟的音乐秀就要开始了!她让我观察一下她的布景创意,而你们这儿是个最佳位置。拜托了!” “算了,你坐我这里吧!”格物已经扫见了蓦然不耐烦的表情,站起身让落迟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然后他扶住座位靠背,轻轻弯腰,嘴贴近落迟的耳朵,柔柔的嗓音恰好传入落迟耳朵里,“既是为了忆烟公主,这个忙,我帮!”充满魅惑的声音还有令人迷醉的紫云草体香一瞬即逝,格物长腿一抬,轻盈地跨过第一排座位,对着二排已惊喜呆了的女生们轻柔一笑:“美眉们,让我坐在你们中间好吗?” 伊琦不高兴地撇撇嘴角:“格物,你这样又不好玩了!”无意识地看见蓦然冰到吓人的眼神,伊琦吐吐舌头赶紧坐好。 落迟听见主持人报完幕的声音,赶紧把思绪从迷恋格物的惊艳中拔出来,忆烟的音乐秀开始了! 蓦然被伊琦的做法搞得哭笑不得,又不好外露情绪,刚回神便被一阵轻快悠长的琵琶声带到开始的音乐秀上。看啊!舞台中央缓缓升起了一座幻梦小舞台,碧蓝的水润台色,印有朵朵百合花的洁白半纱帘柔和地飘起,遮掩着里面手扶琵琶若隐若现的美丽女子。正当蓦然费神思量帘布里面的春色时,主舞台由两侧自上方缓缓飞落两名粉衣舞着,她们降在正上升的幻梦舞台两边,一人一边握住帘布两角,又缓缓飞回舞台两侧,帘布慢慢撩起,里面的可人儿渐渐现身。洁白如玉的裸足被花瓣围绕,轻盈娇柔的身段在百合花衣裙的包裹下更具神韵;抚过琴弦的纤纤细指灵巧而飘逸,披在肩头的黑亮长发在鲜活百合花的衬托下更似缎般柔亮,惹人爱怜的绝美面庞,稍带微笑的嘴角微微上翘。 这真惊为天人的女子却有些熟悉。蓦然微微震惊,好美的人,好强的才气,这不就是蓝忆烟公主吗?只听殿堂里连呼吸声都悄然不见。 台上的女孩琵琶声渐渐止息,背景音乐响起,她轻盈地走下已下降至与主舞台平齐的二级舞台,柔美的双足带落了刚刚洒在她周围的百合花瓣;踏在娇嫩的花瓣上,可能连百合花都会为之动容吧!人们盯着那仙子悄然坐在不知何时停放在主舞台一旁的紫藤萝秋千上,又有3名伴舞者从舞台上方降落,两人在半空中为她推索,一人为她递上一支紫萧;瞬间,朱唇轻启,箫音满堂,蓦然只觉心神和魂魄都被箫音和那轻荡秋千的倩影所收服,没有任何离神的机会。 在不知不觉中箫声已绝,那仙子又悄然飞向了早已等候在一旁的粉色月亮船上,在她坐上的一刹那,月亮又缓缓飞起,两名带着翅膀的女孩飞向她,一把小提琴由两人传至仙子手中,随后两人围着她翩然起舞,而琴弦拉动,《梁祝》的旋律又将众人包围。 蓦然听着这忧伤的曲调,连自己也似乎忧伤起来。柔和的曲子缓缓的流动,在仙子手中细长的弓弦上回荡,小提琴典雅温和的光泽灵动地闪烁。这一刹那的一眼,粉色的月亮,如水的节奏,只让人觉得忆烟如黑夜中皎洁的月光女神。不是第一次听这首曲子,这次却有与众不同的感觉,蓦然听着每个音符的碰撞,悲伤有着回旋般的交响,心绪飞快地转动:这个女孩,为何如此不同? 悲伤结束了,殿堂暗下来,再亮起时,只有钢琴和忆烟的身影,简短而舒缓的《舒伯特小夜曲》响起,只有快乐没有忧愁。蓦然恍然间看见一滴泪滴在了跳跃的忆烟手指下的白色琴键上。是幻觉吗?不!但是当曲调终了,也再无第二滴泪的滑落。只有笑,倾国倾城的笑,撼动人心的笑,让人没醉的笑…… 灯光又暗了,然后又亮了,忆烟已扶起了身前的筝弦,《高山流水》吗?蓦然已对她有了震撼,从不知女孩中也可有像他们6个男孩的才情。蓦然微闭上眼听着,长长的泉水奔涌,纤细的手指飞扬;明媚的灯光挥洒,飘逸的长发飘动……那拨弹古筝的少女似乎是蓦然的梦,一个美好却真实存在的梦。 音乐秀结束了,忆烟起身,向大家鞠躬,长长的发恰到好处地遮住微红的眼,殿下静了片刻,随雷鸣般的掌声回荡,尖叫声赞美声此起彼伏,久久不愿逝去。 迷醉,胜利 落迟甚至激动地站起身,大声叫着:“忆烟!忆烟!”随后整个殿堂都回响着:“忆烟!忆烟!忆烟!”。蝤鴵裻晓所有的人都在欢呼她的名字。忆烟抬头,微笑起来,挥手向大家表示感谢,然后退场。蓦然和格物6个人虽也很惊讶,但也只是冷眼且不动声色的看着、听着。 落迟目不转睛地看完音乐秀,简直兴奋地发狂。她喊完忆烟的名字,刚要跑回后台去看忆烟,手臂已被旁边的人拉住。很惊讶的回头,看到一张平静而帅气的脸,是伊皓。他似乎有一点不舍,对自己吗?肯定不是。果然,伊皓放开她的手臂,转头看向后面的格物。落迟不大高兴了:“你们怎么了?” “我们帮了你,你就要报恩!”杨诚第一个开口,爽朗而直白的话让伊琦笑开了花。 “什么!”落迟完全呆住。 “把蓝忆烟带到这儿来!”杨誉立时接话,他得意地一扫5个人,不亏为兄弟同心。 “凭什么?凭什么听你们的?”落迟几乎要被气疯了。 “怎么,韩落迟小姐,我们的请求……你不愿意吗?”格物悠悠然地开口,又给了落迟一个无辜而充满迷惑的微笑。 那样美的男子,那样美的微笑,落迟几乎要晕了,所以心中的不满开口却成了:“没……当然愿意!” “那,请快点好吗?”格物似无意般更凑近落迟,轻轻地开口补充。 被格物搞得晕头转向,又有他淡淡体香的迷惑,落迟的脸有些红。她赶紧转身向服务区跑去,忆烟,你一定要等我!等我把你带到这儿来! 身后的6人看着她落荒而逃,心里笑得天崩地裂,而格物又跳起来,他皱皱鼻子,小声冲身边的兄弟抱怨:“又让我牺牲色相,我好不容易才摆脱后面的一群恐龙!”听到这话,几人根本压抑不住,纷纷笑出声来,连蓦然也弯了嘴角。 忆烟快乐地回到后台,几个帮忙的同学欣喜地围上来,恭喜她又一届创意的成功,忆烟一一拍拍她们的肩膀,美丽的脸更加动人光泽。正庆祝着,落迟急速冲进来:“忆烟,恭喜你啊!你的音乐秀,真的太棒了!”两双手紧紧地拉在一起,笑容融化了天地间最坚硬的冰雪。 “忆烟,我们去台前看下面的节目吧!”落迟靠在沙发上,无意又似有意地看着换T恤、牛仔裤的忆烟。 “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韩副主席怎么会赏脸给下面的节目呢!”忆烟理顺自己的披肩发,“今天还有一篇学生会计划稿和两篇演讲论文要写,忙噢!” “好好好,算陪我,我帮你写,怎么样?”无奈地长叹一声,“我的忆烟主席,副主席求你了!” 忆烟高高兴兴地关上梳妆台,别上自己的丝状网形古典白色头饰,“落迟,你真好!我就舍命陪君子吧!”两双手再次相牵,向外面的殿堂奔去。 第一排的6个男孩并没有关注接下来的节目,几个人都时不时地扫向后台的出口,杨誉有些急了:“格物,韩落迟不会爽约吧?” “不可能,我手下的女生没敢抗衡我的!”格物自信满满地回答。伊琦忽地眼一亮:“她们来了!”落迟一路拉着忆烟向他们6人的座位走来,显得忆烟很疑惑,但她还是跟着落迟走过来。 格物兴奋至极,“杨诚,我换到边上去,你到我这儿来!” 杨诚立时不满:“我也对她有好感哎!” “好好好,我先把她拿下,然后再说别的!”格物扯过杨诚,稳稳地坐在杨诚的位子上,杨诚无奈耸耸肩让了座位。 蓦然一直没有说话,平静的脸向着舞台,听着几个兄弟吵吵闹闹,心里的海安静地泛着浪,有一点期待在漫延。 忆烟坐在了格物身边的位子上,挺俏的鼻瞬间闻到的是幽微的香气,一句话轻巧的冒出:“好香啊!什么味道?”落迟摇摇她的胳膊,示意她转头向身边看。 仙子在身边 忆烟微微偏过头,迎向她的恰是格物含笑的脸,几乎一刹那的失神,多么完美的脸!忆烟几乎找不到词形容,旁边男孩明朗阳光的气息瞬时把自己围住,感觉似乎连自己的心都活跃起来,“你?新来的……”短路好久的大脑冒出第一个信息。蝤鴵裻晓 格物注视着眼前怔愣的女生,心中的赞叹已此起彼伏,无法忽视的可人儿就在眼前,真是欣喜到不行。 第一次在女生面前不够自信,不过看女孩的表现心中还是很满意,听见她笨头笨脑问出的话,好玩极了:“对,我们是新来的!忆烟主席当的可不合格呀!” “啊!我刚才在台上表演,所以……”忆烟尴尬地搅动手指,“请问,你是谁!”心里的小小疑惑升腾扩大,如此王子的人不会是土财主吧? “我是杨格物,也就是伊皇校长世交杨氏的儿子,”格物嘴角微微上翘,有些玩世不恭的态度流露。 “旁边的是我的兄弟,杨诚、杨誉。”杨诚、杨誉探出头来,“忆烟主席,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兄弟三个很荣幸。” “还有,伊氏的儿子,伊琦、伊皓。”格物故意漏掉蓦然,其余4人不知他要干什么,狐疑地看看一直沉默低头的蓦然。 “那么,问你一个问题,”格物笑意更深了,“我们几个人谁最像王子?” 杨格物?更加吃惊,忆烟更仔细地欣赏格物,如此清秀无双的男孩竟是杨氏的继承人,没有铜臭,更没有俗气,真的与众不同。再听杨格物一一介绍他的兄弟和校长的儿子,看4个男孩一位位露面,真是惊叹这个团体的优秀与魅力,不过,格物的外表绝对是牢牢的首位:“当然,是杨格物王子了!”很快的回答,心中却还有疑团未解:“太阳神袛”是伊琦还是伊皓?不过,真的有些失望! 似乎已明白了女孩的失望,格物轻笑着咳嗽了几声:“可是,我想我们的领军人物绝对比我更有王家风范。”深深看进女孩的双眸,“不过,在‘太阳神袛’出现在你面前时,不要忘了我!”满意地看见忆烟的脸微红,格物伸手拉过蓦然,推到忆烟面前。 蓦然被推得有些猝不及防,但眼神在脚步停滞下时早已凝固,心中对兄弟们高涨的情绪完全理解。如此近距离的凝视,才会发现这个女孩对美的诠释是如此完整。 看着女孩似乎毫无知觉地站起来,看着她呆呆注视自己的欣赏的眼神,第一次为自己的外表充满自信。低头仔细观察面前微仰头而且又微微颤抖的女孩,知道是自己的光芒吓住了她,长长地睫毛有些抖,大大的眼睛透着灵气,却不敢与自己对视。蓦然忽地扯动了嘴角,对着面前集世间万美于一身的女孩,他漂亮的唇变成一道优美的弧线:“蓝忆烟,你的名字就像你的人,美得让人窒息。” 忆烟听完格物的话,羞涩地微笑荡在天使般的面庞上。稍稍困惑格物的话,在他一连串动作的牵引下,看到了刚才一直低头的那个中间男孩。格物的动作似乎惊动了他,但第一眼,就发现这个男孩的出现能将黑夜照亮,因为他俊美的几乎不现实,但这个如神话般迷人的男孩给了忆烟很大的压力。忆烟无知觉地站起来,被男孩傲人的气势压得气也不敢出,只是欣赏地盯着面前的男孩,从他黑直的短发到他光洁白皙的额头,再到他细长的眉和犀利有神的眼,未敢接受如此触动心底的视线;忆烟的眼神掠过与他的对视,再欣赏他挺俏的鼻和微抿的唇。忽地看到对面他完美无暇的笑,听到仿佛来自地平线般遥远的声音,赞美很短,但似乎发自肺腑。忆烟迎上他明媚的笑,顺手自然地她对上了他温情的双眸:“‘太阳神袛’,你的完美像阿波罗王。” 你心动了吗 天籁的嗓音,温柔的笑容,蓦然十八年来第一次有了心的悸动。蝤鴵裻晓 纯美的俊颜,灵傲的气势,忆烟十八年来第一次有了情的翩然。 你心动了吗?同一个声音在两人心中响起。 不,我只是欣赏,只是为找到同类的气息而欣喜。蓦然冷然而应。 不,我只是震撼,只是为拥有同类的关注而幸福。忆烟骄傲以答。 几乎同时,两只右手伸出,纤细的手指缠住修长的指尖,温暖的掌心贴在宽大的手掌,忆烟明眉皓齿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伊蓦然。”蓦然放开女孩温润如玉的手,淡淡一笑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格物适时开口:“二位都还满意吧?”又是淡淡一笑,蓦然把头转向即将结束的迎宾会上,冰冷的眸子再无一丝温度。格物无奈地耸耸肩,略显歉疚的脸转向一脸莫名其妙的女生:“忆烟,他对谁都这样!” “对!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表情。” 伊琦不满地撇撇嘴,马上又被蓦然冰得吓人的眼神吓了回去。蓦然微微撇了下头,冲杨誉打了个漂亮的手势,杨誉点头,站起身向即将结束的正进行结束词诵读的舞台走了过去。 忆烟惊异得看着有如月般清冷表情,但又被太阳笼罩的男孩回身坐下,实在不懂月亮和太阳怎会如此融洽的映照在同一个男生身上。 坐回格物身边的座位上,听到伊琦的话,不禁又弯了嘴角,感觉似乎其他的人更好相处一些。 “格物,”对着清秀英俊的男孩,忆烟干净的手指抚过格物的衣袖,而后放在鼻前轻嗅:“你的香味真独特。”又深吸一口气:“不过,这是我闻到的最为醉人的男孩香味。” “这是紫云草的味道。”格物温柔的嗓音以水般合上他如梦似幻的微笑。 “看来,你很喜欢!”蓦然听着格物的话,不禁又笑了笑,这个格物又在玩弄原来那一套了,不过,在他面前的女孩绝不会吃这一套,否则我们怎会是同类? “这就是紫云草吗?一种很少人了解的植物。”忆烟的话渐渐显得黯然,连眸子也失去了光芒。 “你是第二个在我耳边提到这个名字的男生,第一个……是诺诚,我的诺诚!”眼眶微微发红,忆烟别过头不再看格物。 “诺诚?是谁?”格物莫名其妙地看着女生的变化,又看向一边的落迟,只是落迟给他的只有一个停止询问的暗示。蓦然拉回格物,示意他听从落迟的忠告,格物耸耸肩,将视线调回舞台。杨誉的身影已出现在舞台中央。 “大家请静一静,我兄弟6人有一个请求。”杨誉沉稳的开口,喧闹的殿堂立刻静下来。蓦然眉峰稍稍一挑,杨誉立刻接着说下去:“今天在我们的西皇别墅,会举办一个大型的party,希望拥有伊皇C级勋爵以上级位的同学于今晚8:00参加!” 又有如雷鸣般掌声响起,杨誉微微鞠了躬,走下台来。伊琦偏过头:“杨誉,哥什么时候让你说这个的?”杨诚直接揽过伊琦的肩膀:“从家出来之前,阿然当着所有人说的!”伊琦可怜地转过头去扫视4个人,一致地点头使伊琦的希望完全破灭。 “哥,我又忘了,我错了,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阿然,他几次了?”伊皓毫不手软,已摩拳擦掌。 蓦然一直无语地瞪着伊琦:忘性这么大,再饶过他将不利于以后的任务和工作。打了个让伊皓停止的手势:“回到西皇,今晚party的迎接和保卫工作由你负责!” “啊?”伊琦大眼瞪小眼。 你可以来吗 格物则高兴地嘟囔:“终于不用我来迎接恐龙了!也不用我来死盯监视器和派卫巡逻了!”杨诚很高兴,唯有伊琦一个顾影自怜。蝤鴵裻晓 “忆烟,你的级位应远大于C级勋爵吧?”格物转回头,将视线放在他们邀请的主角身上,柔情似水的眼神荡着期待的情意。 “忆烟的级位是银冠公主,是女生中的翘首。”落迟不满的声音早就传了过来。 “你是想问我今晚会不会去吧?”调皮而狡黠的笑在忆烟脸上绽开,如珍妮花般生动而鲜活,“很抱歉,我没办法去,我先向主人—你请假了!” “为什么?”五个声音同时发出,蓦然摇摇头,这五个小子没见过女生吗?金家千金—金妍也不错嘛!不过,蓦然偏头仔细注视女孩淡如花香的微笑,这个女生比金妍自然纯真的多,而且似乎金妍是在美丽包装下的礼品,而忆烟更像无需雕琢的天仙女神。 薄唇一抿:“忆烟公主有事吗?”平淡的语调,却早已让其他五个人跌破眼镜。 “太阳神袛”第一次主动开口向某个女生说话,真是邪门了! “我……今晚我有约会啊!”语调不自觉地变得温柔,忆烟的声音悠悠的,却让多少个男生跌进深渊。 “不是,忆烟,你这会让人误会的。”落迟赶紧接过话头,“今晚忆烟应该陪若若去游乐场。” “若若?谁?”格物纤瘦的手指点点额头,“不是伊皇的学生!” “是忆烟的弟弟,刚刚7岁,是从孤儿院收养的一个很漂亮的小男孩。不过,”落迟重重叹了口气,“蓝欧若这个臭小子竟然一直叫忆烟‘忆烟妈妈’,让不少人误会他是忆烟的儿子。” “那把他带来好了。”蓦然清晰却冰冷的吐出一句话,站起身,犀利的眼扫过冲自己尖叫的人群,“我们该走了!”话音未落,人已几米远。杨诚杨誉赶紧跟上,伊皓的眼只在忆烟身上流连一下便离去,格物则轻轻拍了拍女孩秀俏的头:“我们在西皇等你!”温柔的话夹着伊琦的笑一并传入忆烟耳中。随后,6个人的团体消失在殿堂的门口。 “这可怎么好?若若应该会比较想去游乐场的!”忆烟安静地注视着热烈谈论而且渐渐散去的人群,淡淡的忧愁漫上覆着发的额。 “忆烟,你不可以老这样宠着他。”落迟的手绕上忆烟的肩膀,轻轻地说着自己的意见,“他虽然只是一个孩子,但也要学着长大。” “不可以。在若若的问题上我怎么都不会让步的。”忆烟的声调高起来,“如果他不喜欢来,我就带他去游乐场。”坚定地说完,忆烟简捷地披上外套,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向殿堂门口,只留落迟无奈地盯着她渐渐远去。 “你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小狮’,在你心中的位置早就远远超过了诺诚,”自言自语地说着,落迟也站起来,“只不过,你一直以为自己是简单地疼若若的吧!”落迟的脚步声慢慢变小,殿堂空了,刚才的热闹已随主角的离开而随之谢幕。 若若为先 “忆烟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去游乐场?”在与伊皇相隔一条街之遥的一间简陋却温馨的平房里,清脆的童声温顺地响起。蝤鴵裻晓落迟用书挡住头,窝在沙发里打盹,听见这话,她一个激灵似地坐起来,“若若,到这儿来,迟儿姐姐告诉你件好玩儿的事儿!” “好玩儿的事?”经不住好奇心的催促,刚才只闻其音的孩子快步地跑了出来。只一眼,你就再也无法移开你的视线。坚硬挺直的短发有着稍长的刘海儿,光洁饱满的额头,短而粗的眉毛……这是一张精致无双的儿童的脸,只从脸似乎并不能辨别出这个漂亮孩子的性别,再看看那双漂亮而机灵的眼睛,或许这双眼睛才是这个孩子的亮点,黑如玛瑙的大眼睛透亮透亮的,像朱自清诗中描述的白玉盘,若没有长长黑睫毛的遮掩,大概任何人都会被这双深邃黑亮的大眼睛吸进去吧!不过,我们不难猜出,这就是忆烟的“儿子”——蓝欧若。 “迟儿姐姐,什么好玩儿的事啊?”仰起那张比女孩还要精致细腻百倍的脸,若若若随意地跪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张开小嘴好奇地问着。 落迟刮刮若若挺俏的鼻头:“还记得迟儿姐姐带若若看的那部电影吗?” “记得啊!那里面的小公子好帅气的!而且迟儿姐姐也说过,若若就很像那个小公子的!又英俊又体贴又善良!”漂亮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小欧若兴奋地嘟着小嘴开口回答。 “那若若想不想参加像电影里小公子参加的宴会一样的宴会呢?”落迟笑了,这真只是个孩子,“里面有为你服务的服务生,有好吃的糕点和好喝的饮料,还有啊?迟儿姐姐相信,若若如果去了,也会像小公子一样成为人群中明亮的星星的!” 歪着头想了好久,小欧若轻咬着嘴唇,小声地问:“忆烟妈妈会去吗?会同意若若也去吗?” “当然同意啊!若若是不是很想去啊?那今晚不去游乐场好不好?” “好!”小欧若几乎迫不及待的大叫出来,忆烟刚好端出一盘切好的沙拉,她疑惑地放下盘子:“若若,你说什么‘好’?” “忆烟妈妈,若若要去迟儿姐姐说的宴会。”小欧若飞快地跑过去抱住忆烟的腿,吐出小舌头开心地叫着。 “若若不是要去游乐场吗?”忆烟蹲下身来,长长的发轻拂过小欧若可爱的脸颊,留下轻细的香味,小欧若微嗅了一下,闭闭眼睛享受了一会:“香香的忆烟妈妈,若若不要去游乐场了,若若想去宴会。” 轻柔地抚过孩子粉嫩如水豆腐块的脸蛋,忆烟望向已躺回沙发的落迟:“落迟,不要装了,快来吃沙拉吧!今晚我们一定会去了!” 落迟撇撇嘴角,翻去身来。“吃吧!”温馨的气氛再次弥漫在小屋。 对手出现 此时在伊皇西北部supper专用停车场的后方,一座通体雪白的仿古式别墅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蝤鴵裻晓这座别墅已空旷很久,很多进入伊皇的贵族学生都无缘入住,虽然空旷很久,它仍然常年有人维修和打扫。很简单的一句话,这是伊皇最为引人注目的学生寓所—西皇古枫。之所以以“西皇古枫”命名,一是由于它位于伊皇西部,二是由于它的周围栽种了十几株古老的红枫树,据说已经长达百岁。 蓦然和格物并排站在西皇古枫的乳白色围栏外,均以满意的眼光审视着这个古朴而豪华的美丽寓所。格物看着伊皓四个人推开合拢的铜门走进来,带着他灿烂的笑看向身边的蓦然:“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这儿发生的事吗?” “当然,”少有的轻松语调,蓦然抿嘴一笑,远处的夕阳似乎恋恋不舍地收着映在他身上的光芒,“我们刚刚在双方爸妈的介绍下握手相识,然后马上跑到这里打架。” “当时我们都很傲气呢!打到最后,还是被赶过来的杨诚和伊琦拉开的,再然后就是和帮我们的杨誉、伊皓一起埃罚,每个人都面对着这儿的大红枫站了一整天。”格物扭头望着红枫树斑驳古老的枝干,“其中六棵树上应该刻着我们各自的名字。” “好了,快去准备宴会吧!”蓦然平淡地结束这段谈话,腿已经动开了步。 “阿然,小时候你很热情很可爱,而且那时你也会笑很多,”格物急急地开口。 已转身的男生硬生生地收回脚,却没有回头。 “可你现在长大了,干嘛这么冰冷冷地对待每个人,那样美的容颜却每天都在冰封,你为什么啊?还有,你不记得吗?‘西皇古枫’这是你取的名字啊!我还记得你6岁的时候告诉我,你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喜欢‘红枫’火一样的热情。可你现在究竟怎么了?” “格物,我们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你我都清楚我们将在2年后接手伊杨集团,”男生干净的声音加上清晰伟岸的身影透着坚强,“而且你也知道,黑暗帝国的发展早已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干爸和爸都提到过,黑暗帝国已威胁到伊杨集团的市场份额,如果我们现在还像孩子一样,又怎在两年后立刻拥有接手伊杨的魄力?” “阿然,你别……”格物的话已没有了刚才的气力。 “够了,格物,我们是伊杨集团的继承人,这一点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实。”男生倏地转过头来,华美的发委屈地旋飞,映着那第一次显出丝丝厌恶的绝代容貌。 “明天的F1A级车手争冠赛,我最强劲的对手竟然是绰号‘潇客无痕’的雷欧。” “什么?”格物一向温柔的眼惊异地睁大。 “雷欧?是黑暗帝国的二少爷—帝王子雷欧,他一年前才加入F1赛车界,第一届争冠赛就崭露头角,也就是说他的技术已跻身世界前五,天啊!不过,阿然,youaretheno1,whydoyouworryabouta‘littlebrother’?” “IhavesawtheviewofhisdIknowhisnewskillisalittlethan.me!”很少说英文的蓦然开了口,虽完美的口语却冷冰至极。 “快回去吧!明天的比赛我不会输!”最后三个字咬的很重,这次男孩头也不回地迈进了西皇高大的铜门。 格物愣愣地跟进去,心里再也无法踏实下来,以前不管多么难的比赛,蓦然从未如此,而且以蓦然冷傲的个性,从不会夸奖对手,甚至承认自己的不足,而这次,他竟然强调自己不会输。看来,明天的争霸赛会有一场恶战。格物抬头看看近在眼前的白色厅门,脑海中出现那个高瘦清俊的身影,又是你吗?一个常年带隐面白色无顶橄榄帽,从未将真面目示于外人的男孩——黑暗帝国的二少雷欧,可是为何?你这位欧帝王子身上有时却有着与我们6人相同的气息? 黑暗帝国 黑暗帝国—异军突起的“神秘组织”,说它“神秘”,主要是因为它的管理理念新奇且极为严格,其直接导致的便是它的发展之迅速。蝤鴵裻晓与伊杨集团相比,伊杨已创业了两代,也就是所谓的家族企业,而且伊杨有两位最高管理人员共同携手创办,而黑暗帝国仅在二十三年内便打下了可以与伊杨集团相匹敌甚至超于伊杨的江山。如此宏伟庞大的产生却仅由雷氏一族支撑,最令人瞠目的是:目前的“黑暗帝王”—雷原年纪已满66岁,他的亲信除了自己的妻子、两儿一女外竟由绰号“黑衣三十二骑”的三十二名顶级精英组成,据悉此三十二骑平均年龄仅25岁,且均死心塌地跟随“黑暗帝国”。 像伊杨集团,以伊蓦然、杨格物为首的“太阳神六子”便是伊杨集团最耀眼的标志,而对于黑暗帝国,二兄弟雷溯、雷欧以及他们的妹妹雷姬连带“黑衣三十二骑”则是黑暗帝国的代名词。同样高的知名度和人气指数,也由于身上所背负继承权的使命感,这两队人马向来是针锋相对,或者可以说是像北太平洋的水,微弱的风便可带动波澜。 而两方核心人物:伊蓦然、雷欧,不知什么原因,两人涉及的发展领域基本一致,在外人看来,他们似乎实力相当,所以总是在争冠赛时有水火不容的态势出现,就像明天的争冠赛,对于双方都是一场恶战。 现在视角转向黑暗帝国的三位继承人身上,一少雷溯,一个皮肤白皙让人有病态感觉的十九岁男生,其实他很健康,只不过与生俱来的外表让人心疼,所以这位雷溯活跃在万丛春花里面,他—盛传于外的便是“风流王子”的绰号。“滥情但从未动情,玩爱却绝不留爱”,残酷的法则是属于俊雅公子雷溯的。那样干净而儒雅的气息,那样温暖而安心的微笑,让多少女生心甘情愿的俯倒在溯王子的脚下,祈求他可以分0.01﹪的爱给她们,但是任谁也挡不住厌倦的时间突出呈现,短则一个星期,长则二、三个月,溯王子都会以他迷人的芬芳绽放微笑:“你,可以离开我吗?”温柔却毫无回旋余地。 “想知道为什么?我告诉你,因为厌倦!” 没有哭泣,没有哀求,因为溯王子不允许,因为溯王子讨厌眼泪。干干净净的结束,死心塌地也换不回任何。女生只好转身,只有伤没有恨;只有离开没有挽留。雷溯便是这样一个只让人爱上却根本无法恨的男孩,但是众所周知,对于黑暗帝国这个企业,溯王子总避而远之,不愿插手…… 再有便是最具魅力和神秘感的二少—雷欧。 雷欧,一个无法描述外表的男生,因为除了大哥雷溯以及他的爸妈外,无人知道他的面貌,甚至连他的妹妹雷姬都未见过二哥的面容。他给人的只有气质和感觉上的印象,加有邪魅而冷静的气息,偕有聪明而坚毅果敢的性格,一个总穿黑白两色服饰常年带白色无顶隐面帽的硕长身形突兀却和谐的存在于万千人的脑海里。在黑暗帝国内部,没有人称他为二少爷,每个人都以两种称呼给雷欧在黑暗帝国中定位,一个是“欧帝”,另一个便是“帝王子”;“帝”与黑暗帝国共存。如此明显地统帅地位,是雷原赏识并倚重他的重要原因。与大哥雷溯相比,帝王子虽显得更邪气、更稚嫩、更顽劣一些,但他身边未出现过任何女生。每个人都记得十八岁的欧帝接受访问时回答过的问题:“请问帝王子为什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每个关注他的人都恍惚间看到他仅露的唇荡起魅惑的笑:“因为我等的女生还没出现,而只有她才解得开我隐面帽的枷锁,只有她才拥有揭开我面容的权利。” 那样坚贞忠诚的回答,所有的人心里一窒,而柔软的心脏啊,已被暖暖地围绕起来,已被这个邪恶而神秘,忠诚而坚强的十八岁男生占据了所有的空白。 雷姬,一个开朗活泼几近娇媚的女孩,也是只有十八岁的年纪,却已有成熟女人的韵味。干练和妩媚在眉眼里缭绕旋转,千娇百媚的动作姿态吸引了千千万万男士的关注;在外人面前,雷姬永远以不变的娇媚将男生呼来呼去,玩耍指间;而在二位哥哥和爸妈面前,雷姬只是一个乖女儿,一个乖妹妹,一个柔情似水,顽皮可爱的小女生。对于这样的两面角色,美丽的雷姬从小便接受训练,以便于长大对商海的熟络和对自我的保护。有过反抗吗?雷姬不知道,但已经成为习惯的性格让自己成长的更加迅速,也更加安全。 你在哪里 在雷家黑白两色分明的别墅群里,忧伤而优美的钢琴曲温柔地拥抱着严肃挺板的黑白两色,干净的琴声从一栋处于中央的别墅中传出,跟随的琴曲于雷溯面前的宽大的闲居室中回绕、聚集。蝤鴵裻晓外面的阳光依然弥散在每个角落,但这个闲居室昏暗而忧郁,墨蓝色的落地窗帘柔软却沉重地挡住阳光的窥探。只有琴声在向外传递所有信息。 雷溯安静地注视着房间里弹琴的男生,靠着门,宁静的鼻息萦绕,雷溯没有惊动他,只是看着那白色的帽边随着音乐节奏舞蹈,有梦幻的感觉。琴声最终停了,雷溯已不知站了多久。还是没有声音响起,似乎都不愿打破这忧伤而闲适的氛围。又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开口:“雷溯,来了很久了吧!”悦耳稍带厚重的男声。 雷溯依然是平静如水的语调:“为什么不开灯?”修长的指尖拨开墙上的电源开关。刹那间,整个房间似乎由来自地狱的黑暗变换至飞舞天堂的光芒,这个宽大至30平米的闲居室到处盛开着大朵大朵圣洁的百合花。所有的家具都以纯净的白色为主调,稍加以黑色的辅料,而镂空的花纹都是美丽的百合,浅灰色的墙壁绘有灿烂的百合、印有洁白的百合,而窗台上满排鲜活的盆栽百合花与屋中点缀的装饰鲜百合怒放如临春。 坐在雕有精美百合花细纹的白色大钢琴前的男生,由于身穿黑衣而显得更加突兀,抬眼看向开灯的男生,没说话便又回头面对钢琴上的百合花出神。 雷溯一步步穿过百合花海,走向雷欧:“欧帝,我已经如此轻声地接近你,你为何还是有所察觉?告诉我,我何时惊动打扰了你?” 男生抬起修长骨节的手指,随意弹了一个音阶,伴着最后一个音符停止,男生的身子恰好倚上雷溯靠在钢琴座上的身体,疲软无力的声音:“你来到这儿是在我弹第二节的开头,然后你无声地靠在门上,一直站到我弹完曲子,再到我开口说话,大概…嗯…一个小时左右!” 雷溯惊异地翻出腕上ST水晶佩表,来到这之前看过:4点30分零26秒,而现在是5点36分零48秒!雷溯细长俊秀的眉眼,不可思异地睁大。 “只差几分钟…欧帝…你…” “很惊讶,对不对?”男生的底气惭惭恢复过来,“没有小时候魔鬼似地训练,哪有现在的我?哪有如此超人的能力?”嘲讽的语气冷冻住了周边的气息。雷溯带有佩表的手臂明显一僵,未来及缩回的水晶表盘在天花板悬挂的百合花灯的照射下,泛着幽蓝而清冷的光,衬出雷溯不安的心。 “刚才在弹什么,以前没听你弹过。”雷溯缩回发僵的手臂,小心地转开不让人开心的话题。 “《千年旧梦》,我新写的曲子。”雷欧直起身子,薄薄的唇吐出干净的音节。 “怎么样,喜欢吗?” “你的所有曲子都以忧伤为主弦律,这首更悲了……”纤细的指触上身旁男生光滑的下巴,“又想她了吧?” 男生狠狠地甩开轻拂自己脸颊的手指,但声音反而柔和下来:“你知道的,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男生小心地摘下脖子里的项链,举起吊坠:“还好,还有‘花’在陪我!”雷溯顺着男生的手臂看过去,没有看错,是那个华丽无比的吊坠。不知为什么,雷溯有些心慌,快速起身:“欧帝,我去换衣服,你自己待一会儿吧!” 男生看着雷溯的背影匆忙消失在百合花灯的暗影里,嘴角扬起半是嘲讽半是苦涩的笑,将手中的吊坠轻柔地放在白色大钢琴、琴盖刻着的百合花的图案上,喃喃出声:“烟儿,快六年了,为什么还是找不到你?”白色的帽檐再次压下,雪白的钢琴演奏着刚才哀伤的旋律,男生的思绪回到十二岁…… 梦回千年 女孩男孩手拉着手走在青石板路上,眉眼里的神采飞扬有着孩童的稚气,如亚当夏娃般匹配的容貌让两个孩子恍如神话中的龙凤双神。蝤鴵裻晓“小狮,我和爸爸大概后天就要回去了!”女孩开口便打破了片刻的宁谧。 男孩撇过头,紧抿着嘴唇不吐一个字。 “可是,爸爸已经同意收养你了!”女孩急急地补充,“爸爸说处理完生意上的事,就会来你的‘孤儿之家’领养你。”近乎哀求的语气终于让男孩回了头,乌黑瓦亮极其引人注目的眸子盯着女孩精致细腻的脸,却仍是沉默。 等了很久,女孩还未等到一个字,娇美的眼眸满满地盈上泪水:“我和爸爸都想好你的名字了,你怎么才能相信我?” “名字?”看见女孩的泪水顺颊流下,男孩手足无措,已渐显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抹去女孩晶莹的泪珠,然后将女孩揽在怀里,抚着女孩柔顺黑亮的长发,最终说了一句话:“为什么要改我的名字?” 女孩乖顺地俯在男生温暖的怀里,呜咽声依稀回播:“你不能一直叫蒙狮啊!你要跟爸爸的姓,你要和我的姓是一样的!”女孩抬头,对上男孩平静如水深邃似海的黑眸:“所以你要叫‘蓝欧若’”。 “蓝欧若?”回味着咀嚼着这三个字,男生又安静下来,轻轻地吻上女孩的额头,然后放开女孩走到凉亭里坐下。白色的球鞋沾了泥,男生微闭着眼,倔强的鼻挺上天空,留女孩一个人呆在原地。 女孩不甘地挨着男孩坐下:“小狮,你还是不愿等我回来吗?”沉默,男孩依旧闭着眼,女孩自顾自地拿出一对项链:“那好,爸爸给我们订的‘蝶恋花’,我拿去扔掉。”男孩的眼兀得睁大,手臂已揽住女孩即将离去的身影。 “我会等你回来,而且,我喜欢你给我的名字!” 男生把女生拉回身边,语气坚定而温柔。 女孩笑了,靠在男生的肩膀上,温软浑圆的手臂揽上男生的脖子:“这是我们的项链,一条叫‘蝶’,一条叫‘花’”。可爱的柔荑将一对项链放在石桌上,男生对着阳光,第一次看清了萦绕自己一生的“蝶恋花”—情侣双链。 这对项链华丽无比,在闪动的阳光里舞动着和绚的柔光,两条项链的边线两侧各镶有两颗细小坚固的钻石扣和两个润滑金环,扣在一起便是娇艳妩媚的双翼蝴蝶,两片蝶翼约厚0.2厘米,正面都有极小极名贵的各色宝石并绘有蝶翼的纹络,而蝶翼的边缘刻有极精细的百合花纹,反面上部别有用黄金装潢的一个“蝶”字和一个“花”字,下部则分别对应的是一对蝴蝶雕纹和两枝百合花雕纹。 女生看男生仔细端详,翻来覆去把玩项链的样子,笑容更加如百合花般圣洁而璀璨,顺手拿回两条项链,将中间的双扣打开,女孩将项链分放在石桌上,回头冲男生明眸皓齿一笑:“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几分钟之后,两人手中的项链已给了所有的答案,男生手中的是“花”,女生手中的是“蝶”,男生喜欢双宿双栖的蝴蝶,女生喜欢高贵圣洁的百合花,一切在几个动作间就得明朗。 女生小心地观察四周,待确认无人后,凑到男生耳边:“告诉你它们的秘密。” 两人儿间的悄悄话在女生调皮的眼神和男生惊喜的表情间完美传递,幸福的泡沫安静地泛着,那一刻的美好多希望成为永恒。 男生按着女孩的指点将两片蝶翼折起,扣成完美的心形后认真地戴在脖子上,深邃的眼锁住女孩的黑眸:“我发誓,今生今世不会与它分离!” 温柔的笑融入“蝶恋花”微泛的银光中,和谐而绚烂。但正如娇艳的玫瑰一样,有谁知道嫩红的花瓣会在哪一天被雾霜重压到精疲力竭时而走向凋零呢? 何必执着 两天后,男孩站在孤儿院中自己的房间门口,透过窗户看到孤儿院破旧而宽阔的场院里停满数十辆高级轿车。蝤鴵裻晓该走了吧!她终于要走了,一向冷漠的脸更加苍白,极漂亮俊美的眼第一次盈上晶莹如玉的泪,瘦削的手指紧抓着窗台,似乎连坚硬的大理石台面都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力度,使得墙壁腐朽的灰土纷纷落下,而衬在中间的男孩,纯洁高雅如仙境中的王子。 男生紧攥窗台的手忽被一支更有力的手拉开。“蒙狮,为什么不去送我们?”男孩英挺的眉微皱,仰望与女孩有着相似眉眼的男人,泪慢慢滚下,美若娇娘的容颜,难得地参入少年独有而罕见的脆弱和稚嫩。 “蒙狮,只是说‘再见’,不是‘永别’”男人宽大的手掌抹去男孩脸上的泪,温暖的话却让男孩感到丝丝寒意。 “不要让人看到你的脆弱,在我眼里你是个小男子汉了,烟儿很依恋你,虽然你只有12岁,你们也只不过相处了两年,但在她的心里,除了她的爸爸—我,最亲的人就是你了,你应该明白这些吧!” 男生用力点头,眼神里的无助褪成透明却清晰的雾气,被死死地抑住的痛苦,在纯黑的深瞳里化为阴暗柔弱的鸽灰色,幻化的情绪萦绕在滴血的指尖,久久不愿散去。 男人捕捉到那一闪即逝的绝望,低头将男生滴血的手指用一方洁白的丝帕裹好,用力拍拍男生瘦弱的肩膀:“相信我,你不属于这样腐糙的环境,如果我的生意不出问题,我一定回来接你。“ 男生对上男人坚定的眼神,苦笑着摇头,硬涩的笑在唇边绽成冷艳的梅花。 “叔叔,烟儿在房间里不愿走吧!我去劝劝她?”脚步毫不留恋地离开,男人愣在原地,平举的双手随着消逝的单薄身影尴尬地垂下,叹息悠长,男人扭头向院里走去。 几小时后,院里的车队已整装待发,男人立在中央的轿车前,双手插兜看着渐渐西斜的落日,平静的脸没有一丝波澜,倒是身后几个年轻的仆人不时看表,急得来回踱步。其中一个终于忍不住凑到男人跟前,“蓝总,要不要催一下小姐,我们的时间快到了!”男人摇头,命仆人退下,视线稍一转,双手紧牵的男孩和女孩便出现在眼前。 女孩脸色苍白,刚刚流过泪的眼眶微红,眼神一直在身边的男孩身上,仿佛他才是自己的生命,连走到这儿都是无意识的。 男孩最后一次轻拂女孩长发,最后一次亲吻女孩光滑的脸颊,做完了这些,他将女孩紧握着自己的手递到男人面前,凄美的笑随着湿润声音舞动:“叔叔,我把烟儿还给您了!” 男人迅速把女孩圈进怀里,女孩惊醒过来,拼命挣脱着爸爸的怀抱,刚止住的泪又华美地倾泄而下,嘶哑的声音微弱而无力。“爸爸,求求您,不要带我走。” 看无济于事,女孩出人意料地双膝一软,男人没有意识到女儿的变化,回过神来,女孩已跪倒在地上,双肩颤抖。 “爸爸,如果您不同意,那烟儿求求你,今天把小狮一起带走吧!” 泪已经干涸,男孩跪在女孩身边,抱住女孩虚弱的身体,一遍遍吻着女孩的长发,泪一滴滴融入女孩乌黑的发丝,几乎轻到听不见,男孩柔软地握住女孩的手。 “烟儿,听话,跟爸爸回家,我相信爸爸会来接我,我等着!” 男人刚想扶起两个泪人,男孩已站起身,随后抱起女孩,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他一步步走向已开启的车门,把女孩放在车座上,在女孩未回神时便猛地摔上车门,门外的钥匙轻巧地旋动,男孩痴痴地望着车窗里哀求哭打车门的女孩,车门里外便是两个世界! 男孩儿强忍着泪转身,又是一步步,只不过这次是远离…… 风安静地吹着,男孩孤单的背影拉得很长,修长的双腿若灌铅般沉重,脚下的步子混乱。男人低头看见男孩微闭的眼,一句话脱口而出:“欧若,等着我们回来,只一个星期,一定!” 绝望回想 男孩的步子稍稍停滞,他低垂的眼有着惊异,已经是蓝欧若了吗?叔叔叫得竟如此顺口,只一闪念,深瞳又闭到更深,干脆跑起来向孤儿院的屋厅口飞奔而去,不愿再多停一秒,因为再停一秒刚竖起的防线便又会全面崩溃。蝤鴵裻晓 男人看男孩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又回头看见车里已哭得无力坐起的女儿,大步走回到车里,而男孩留下的奔跑的倔强依次还在眼前,他用力挥手,挥去无聊的念想,沉声命令:“出发回家!” 十几米的车队缓慢起动,轰鸣的启动声像一段冗杂而沉闷尾符,一个个顺次打在躲在门后,倦缩在冰冷地板上的男孩心里;男孩面容苍白如纸,看着载有女孩的车队瞬间消失,俊美到妖魅的脸痛苦得缩成一团,脑中一遍遍回放男人的话:“如果我的生意不出问题,……如果我的生意不出问题,如果……如果……”。 又是如果吗?这两个字从小便像刀刃一样一点点剜着他的心脏,从来……从来不会相信这类的词语。自从3岁的时候,妈妈把他放在这个鬼地方的大门口。 “儿子,在这儿等一会儿,妈妈去给乖乖买冰淇凌”。 稚嫩的孩童放开妈妈的手,信任地点着头,“乖乖会等妈妈回来”。 年轻美丽的母亲亲亲儿子的额头,小心地拉好儿子的衣服,掩饰好每一个小的情绪流露。 “乖乖,如果妈妈在月亮出来的时候回来了,就给妈妈唱歌好不好?” “好!”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让母亲掩面回头。 “如果妈妈回不来,就去这里面等妈妈回来,好不好?”母亲颤抖着音线指向儿子身后的孤儿院。 “好!”被冰淇凌迷惑住的孩子想都未想一口便应,母亲抱一抱儿子柔软的身体,那样美丽的脸还是坚定地扭到返回的路,高挑的身材加上迎风飞动的长发是留给儿子唯一的印象。 根本不愿再回忆起的情节再次纠结在心里,像缠绕在一起的绳子将男孩苍白的心勒得窒息,男孩倦缩得更紧、更小,瘦弱的身体一阵阵颤动。 两双手把他抱起来,男孩惊讶得睁眼,两个陌生的年轻人一脸恐惧地抱着他打颤的身体。 “少爷,你生病了吗?” 如此陌生的称呼让男孩镇定下来,从年轻人的怀抱中站起来,“你们是谁?”截然不同的语调平静淡然,没有一丝慌乱,两个年轻人讶然。 “我们是蓝家的仆人,我们留下了5个人,是蓝总要求我们留下来陪少爷,其他3个人去收拾您的东西,搬到小姐房间里了!”一个年轻人恭敬地鞠躬。 “少爷真不愧是蓝总选中的蓝氏接班人,不仅气魄与常人不同,”年轻人笑着说:“而且这容貌更能摄人魂魄,无人能敌。” 男孩摇头,“我不懂你们的意思。” 毫无血色的嘴唇让两个人心有余悸,一个人率先开口:“我是蓝元,他是蓝祈,欧若少爷,请您先回房好吗?这儿是风口,您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万不可着凉的!”担心的神色和语调让男孩有一丝感动,蓝祈干脆脱下身上的西服外套披在他抖动的肩头,两人一前一后护着他回到了烟儿住的房间。 果然不出他所料,孤儿院里所有欺负过他,与他不熟悉的人见到自己都会低眉的喊一声:“蓝少爷”,仿佛他本就不是这儿的孩子,而那些相熟的朋友,即原来称他为“王子”的孩子,在这之后便在“王子”中夹杂着几分敬畏,只有小自己一岁的蒙德还一如既往地“王子哥哥”叫得极为亲切,毫无疏远之感。而对于他,这一切都不重要,只有每天通过女孩原来房间中的屏幕和女孩说话才是生命中的主题。 “爸爸,求求您,今天把小狮一起带走……” “烟儿,听话……我等你回来” 就在蓝祈告诉他明天蓝总便来接他的那天晚上,男孩满身虚汗地从梦中醒来,还没来得及摆脱梦里痛苦的回忆,朦胧中就意识到自己所处环境的陌生。几乎是绝望的他,渐渐发现自己已被雷氏秘密地带到了雷家,也在这一刻发现自己的生命和女孩已无法再有交集,因为不知雷家有多大权力,竟断掉了自己身边所有过去的东西,除了那条链子和蒙德,而且他派出的所有的侦探都被雷家掌握,没有任何机会了解女孩的一切…… 冷漠 从漫长的思绪回到手指间循环的音符,雷欧又回到虚弱无力的状态,勉强支持着身体走到沙发边,在沙发中倦成一团,像发烧一样颤抖,一滴滴汗由紧扣在头顶的白帽滑下,润进白色的绒线中。蝤鴵裻晓 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二哥,还好吧?”印有百合花的毛毯柔和地盖在身上,男生却几近粗暴地摔开:“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强硬有力地声音却没有它应有的力度和效果,但这依然让传声的主人愣在原处。 娇媚的美目饱含委屈,雷姬高噘起嘴角:“人家只是看你的百合花厅亮着灯,才走进来瞧瞧,为什么?” 男生几乎是迅速恢复常态,又是嘲讽的笑:“你们今天怎么都这么闲,刚雷溯才来过,是他开得灯,而且,”男生语气骤然变冷,“我不是警告过,你们女生不可以进来的吗?” “可你也强调过花厅不允许开灯啊?”雷姬不满地嘟囔,但还是小心地退向门外。 “对啊!今天你们都拼命触动我的底线,是想让我发火吗?” 男生半带邪气半带愤怒的声音响起,无形中把雷姬吓到连门也忘了出。 从小到大对于二哥,一直都是怕的吧!但却总是有想亲近的冲动;而对于那一直隐藏于暗处的脸,更有揭开它的秘密的愿望。雷姬清醒地看向面朝厅外的冰冷身影,吐字清晰,音节干净:“二哥,很抱歉我和大哥又打扰你,但我必须告诉你,今天我们这么闲的原因,是你明天的争冠赛,大哥和爸妈都推掉了今明两天所有的事宜,都在为你明天是否可以保持最佳的车手状态而努力。所以我和大哥一直都在关注你的别墅,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这儿!” 雷姬的话似乎对雷欧没有什么影响,依然倨傲的背影纹丝不动,或许那藏在白帽下的脸也没有一丝波澜吧!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说完了吗?那你可以走了!” 平静的脸无任何惊讶,雷姬转身要走,二哥的性格作风向来如此,这或许也是爸如此器重他的原因之一。 “慢着!”这回有惊讶了,美丽的脸转回,不经掩饰的震惊随男生的两个字占据了整个面庞。 “告诉他们,二哥很感谢……”还是没有感情,男生又躺回沙发,随手拉上百合花毯。 “我现在的状态很好!”没有声音了,似乎已经闭眼进入睡梦中。 雷姬的眼神扫向未合盖的钢琴,美丽的吊坠静静闪烁,解开了她所有的疑惑。只要二哥想起与那个过去的女孩相关的事,就总会出人意料吧! 压下所有的情绪,她决定告诉二哥她刚得到的信息。 “二哥,你明天的最强对手‘太阳神祗’—伊蓦然今天已进入伊皇学院学习,今晚他和太阳神六子以及他的两支队要在西皇别墅举办宴会,要不要先去会会他!” 没有回应,雷姬耸耸肩,转身走了。 小德现身 听着雷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在雷姬踏出雷欧别墅的一刹那,男孩几乎一跃而起。蝤鴵裻晓 “小德,进来吧!”向耳边隐藏的单孔耳机说出这几个字,花厅的侧墙随声滑向一边,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侧口处,雷德前走几步,花厅侧墙又迅速恢复原样。 脖子散乱系有的银链随脚步晃动,极光滑润丽的银质镶钻温顺地环扣在稍显黑色的额头,坚硬的发质,高挺的鼻梁在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衬托下给以逼人英气,暗色的牛仔和黑色的T恤简单勾勒出雷德英挺的轮廓。但满身的装饰像高贵的王子,只不过似乎更像来自魔鬼撒旦的王子。 雷德走到雷欧的面前停下,嘴角有着止不住地上扬:“王子哥,你已经知道了!” 雷欧似乎在打量雷德的打扮,只听他扑哧一声笑出来:“小德,你这是在复古吗?”好清朗舒服的笑声,这也是只在面对雷德时才会有的吧! “王子哥,这有什么好笑的!”雷德恼得手忙脚乱,刚才那副稳重高贵的感觉瞬间被稚嫩的孩子气所替代。 “我刚才是在试衣服,只不过一听到你唤我,随手抓了一件就来见你了!所以才这么古怪!” 毕竟还是个孩子啊!男孩看着面前气呼呼的雷德,嘴角也像雷德一样止不住上扬:“小德,你才十七岁,还是个孩子,别天天注重这些?”长长的叹,雷德的动作随着悠长的叹息止住。 “王子哥,你又这样,我长大了,可以和你并肩战斗了!对了,”声音慢慢凝重,“刚才雷姬的话也是我想要告诉你的!不过,哥,我不懂为什么雷姬会告诉你这些。” 雷欧未说话,轻轻地往沙发里窝了窝,然后向站着的雷德安静地伸出一只手,雷德淡然地笑了,轻柔地把手放在雷欧平摊的手掌上,雷欧一用力,两兄弟便并排坐在沙发里,雷欧揽住雷德的肩膀,紧紧地把头埋在雷德的脖颈,温暖的气息吹拂在雷德的皮肤,低柔的声音在雷德耳边荡开:“小德,为什么不懂?” “王子哥,你没有看出来吗?雷家一直将伊南皇家学院作为我们和雷溯哥的禁地,所有关于伊皇的信息都被雷家封杀,任我们如何动用关系和科技手段都无法探知,而今天,”雷德轻拍着哥哥的后背,“雷姬却告诉你关于伊蓦然的宴会,这不是很奇怪吗?” “哥当然知道,雷姬是惟一没有受雷家控制的人,所以她才会说这些。” 雷欧直起身子,又有笑容在嘴角泛开。果真只是个孩子啊!雷欧转头看向又要开口的弟弟,止住了雷德想说的冲动:“小德,去把雷溯、雷姬叫来。” 雷德看着雷欧邪气的笑,心中对哥哥下一步的行动已明白几分,迅速起身,“王子哥,我叫他们来之后,直接去换礼服了!” 雷欧目送雷德吹着口哨走出去,刻骨的孤寂随着轻快的脚步声漫延全身,真的,好累! “王子哥,不管怎么样,至少我们还有彼此!”五年前刚被带到雷家,在那个充盈着残酷、无情和血腥的训练场,小德紧攥着快要放弃的自己,虚弱却坚定的话又在五年后的今天温暖了凉到指尖的寒意。对啊,我们还有彼此。真不知当时那么小年纪的小德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情绪慢慢回复过来了,脚步也渐渐顺缓…… 钢琴冰冷的触感惊起了男孩的归梦,熟练地将吊坠系在颈上,并慎重地把它藏得更深,随后向耳机开口:“黑衣三十二骑,镶蓝钻、镶红钻支队立即到位!” 也许谁都以为黑衣三十二骑誓死守卫帝王,但没有人知道,“黑衣三十二骑”真正的“王”是他—黑暗帝国的欧帝王子—“潇客无痕”雷欧! 战前热身(1) 伊南皇家学院在今天沸腾了,没有一个人有心思放在书本上,所有人都在谈论一个话题,那就是伊南院长的儿子们—“太阳神六子”;所有人都在各样服饰装扮中奔波忙碌,因为“太阳六神子”将在晚8:00于那座美轮美奂的仿古别墅“西皇古枫”中举办晚会。蝤鴵裻晓不仅因为他们高贵似皇的身份地位,还因为他们那简直无人可档的魅力,他们是王子,一定是王子!或者说和忆烟公主一样,是误堕入凡间的天使!而此时在西皇—— 格物依然是闲散的样子,如玉般润滑修长的手指轻划着微翘的唇翼,纯黑的笔记本电脑放在翘高于茶几的长腿膝盖上,另一只手随意地控制着屏幕上的电子游戏,腕上紧扣的银玉双镯发着幽暗的光,映着漫天的夕阳有着温馨而寒郁的气息。 杨誉、杨诚也似乎与往常一样,只不过眉眼中隐含的不安还可以让明眼人仔细辩别出,他们都在为宴会的保卫工作忙碌,保安员、监视器、各种防护器全部由两人亲自审核后上报伊蓦然,虽然蓦然已说过把这项工作交给伊琦,但这位玩心较重的宝贝弟弟还不是让人太放心。 杨誉修改着电脑中的有关程序,狠狠瞪向打游戏的格物:“格物,把‘神兽中华’马上关掉!” 格物无聊地耸耸肩,对杨誉的话充耳不闻,手指依然迅速地移动鼠标和触动键盘。杨诚冲怒气冲天的杨誉笑笑,继续吩咐下人们布置宽阔的客厅。 杨誉一着急,顺手抄起放在身边的靠枕向格物摔过去,几乎同时两声“啊”响起,再然后就是一脸懊恼的墨竹和笑得抽筋的格物从沙发里爬起来。 墨竹帮格物把笔记本从地板上收拾起来,恢复常态后便鞠躬报告:“格物少爷和诚少爷、誉少爷,蓝小姐已经和她的朋友从家出发了!” 杨誉无语地用力敲击键盘,恶狠狠地样子吓得格物吐了吐舌头没说话,杨诚轻咳一声,赶快离开这个怒气万丈的火药筒去二楼卧室了,墨竹看无人答话,只得又重复一遍。 格物迅速整好衣服,吩咐墨竹:“我去接她们,赶快把车给我开过来。”脚还未动,头顶上已有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格物哥,你要去哪儿啊?” “去接蓝忆烟啊!”格物又冲着镜子狠梳几下头发,仰头向在三楼的伊琦叫道。 “可是哥说过,不让你去啊!”伊琦顺着白色雕纹石阶滑下来,挤挤眼睛死盯格物。 “噢!那我帮杨诚弄一下场院布置好了!”没有胆量挑战蓦然的话,格物脱了外套作势向二楼走,几乎迅速地他把墨竹拉到身边:“派明韵开车把她们接来,到门口的时候通知我!” 墨竹点头,还未及转身,几个人都已惊住,他们颈上的银钻吊坠几乎同时闪烁出璀璨的光,而三位少爷手腕上的水晶佩表更是一圈圈地亮着红光。 战前热身(2) “C级信号!”紧咬着嘴唇,格物神色极为严峻,立即褪去刚才懒散的态度,他冲将行动起来的墨竹吼道:“马上召集墨字队和明字队,去外面的大厅集合。蝤鴵裻晓”闪动的光芒随着急促涌向大厅的脚步显得混乱,不知从哪里赶来的两支队员在两分钟内已全部站在大厅里,所有仆人也按顺序排在六个人身后。 刚回卧室的杨诚直接从二楼的走廊上跃身而下,他极稳地落在大厅中央,快步走向集在一起的同伴,“出什么事了,要发‘C级信号’”?从厅外冲进来的伊皓微喘着气,紧绷的脸带着狂奔的红晕,疑惑而凝重。 “阿然呢?如果不是我们几个发的信号,那应该是他那儿出事了!” “那,哥呢?哥那儿出什么事了?”伊琦像是惊慌失措,他紧拉着格物的手臂,又回头向明德、明韵叫着:“明德、明韵,跟我去三楼哥的卧室。” 依然慌乱的声音却蕴含着未发的力量,稚嫩的脸显出成熟和稳重…… 但还未动步,低沉的男声夹着欣慰飘然临下。 “不用了,我在这里,”那样温软的声音引得厅里所有的人都向上望去,这不经意的一眼,整个世界都没了呼吸,甚至连花开都滞住了。 三楼走廊面对大厅的一侧沐着华美的阳光,完美的剪影一点点遮住夕阳的的魅感,显出无与伦比、震慑万物的王者形象,颇似军装的精致制服上绣着的金银双色飘带,纯黑的制服披在贴身的白色衬衣上,还有那滚着精细蕾丝花边的袖口和领口,流逸出傲视群雄的贵族气质。 银钻吊坠温顺地贴在他那微张的领口,镶有细小钻石和水晶的纯银颈环,高傲地扣在他的脖子上,连银光都小心地绕开他周身的气息,绝美的脸几乎让人忽视他的性别,超凡脱俗的风度气质无声地吸引着每一个人。 看见厅里的人都以同一姿态望着自己,蓦然无语地撩起额上的发,随后又松开,刘海儿如缎般柔美地覆在额上,映着他似笑非笑的脸,“怎么了,这不是杨誉专门设计的礼服嘛!” “阿然,”稳了稳扰乱的心神,格物微恼的开口,“是你发的信号吗?” “嗯!”没有移步,蓦然了然地抱肩看着下面渐渐骚动的同伴。 “那你在玩‘烽火戏诸侯’的游戏吗?”格物已经发火了,用力摔开旁边伊皓拉他的手,前走几步冲蓦然大喊:“好玩吗?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 “格物,你还是这样冲动,”蓦然一步步顺着台阶走下来,“我说过没有出事吗?” “对啊?哥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伊琦小心地看一眼生气的格物。格物似乎一下愣住了,杨诚依然笑着,握住格物的手。 轻拍格物的肩膀,蓦然露出一个华丽而歉意的笑,“抱歉,或许‘C级信号’太强烈了!不过,我想告诉大家的是:今晚的不速之客需要我们有特别的照顾!” “不速之客?” 喃喃地念出这四个字,格物、伊琦几个人以及身后的几支队已将注意力完全转移到蓦然的话上。厅外的夕阳疲倦地向下走着,带着无数的留恋注视着神话般的西皇,或许它在遗憾不能亲眼看到接下来的一切吧…… 我来了 歪带着白色的鸭舌帽,黑亮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帽檐压得很低,只有额边的发露出,简单干净的无袖白色T恤,配下身紧身的牛仔裤,勾勒出妙曼修长的身材,极为平凡的衣饰没有掩住骨子里的灵气和不凡,低头慢走的女孩依然引起路人纷纷驻足赞叹,尤其是女孩右臂上方系缠的一只纱制蝴蝶更是优雅翩然地飞舞在人们的眼里。蝤鴵裻晓 蓝忆烟紧压着帽檐,拉着蓝欧若慢慢走在去学院的路上,听欧若在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映着那双闪亮的黑眼睛,想着心里思念的人,连唇边无意挂上的微笑都有了温暖的气息,思绪纷乱间,手臂被人拉住:“忆烟,有车!”是落迟的声音,蓝忆烟收住脚步,紧拉住小欧若想挣开的手,稍抬眼,看见一行车队在面前驶过,向伊皇飞去。刚低下头便听见欧若的声音:“忆烟妈妈,那辆车好漂亮啊!”小小的声音兴奋无比。 毫不在意地向小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耳下的假钻一下混乱,整个人就那样怔住,那辆跑车整个都涂着百合花的彩绘,多么绚烂的百合花啊!在渐渐变暗的阳光里肆意地开放,开放在所有人的眼里,骄傲而圣洁。 “忆烟,竟有人比你还爱百合花?”耳边的低叹却让心绪下集合,少时大片大片的百合花海河交织、彩蝶飞舞…… 带来一阵眩晕,稳稳脚下混乱的步子,忆烟开口:“走吧!我们快迟到了!”极引人注目的三个人开始移动,带着路人的艳羡和妒意顺着车队的方向走向伊皇。 雷欧单手抵着跑车的车窗,一只手轻松地控制着方向,冷眼看着窗外行人对自己的车露出的惊叹的表情,极讽刺地笑荡开在唇边,他低头打开跑车的音响设备,又打开跑车的可视通话系统。“雷溯、雷姬,感觉怎么样?” 画面上出现了雷德的车内情况,雷德先向哥笑笑,随后将角度调到后座,那里是被蒙住双眼的雷溯和雷姬。 雷溯无所谓地拍着车座,“欧帝,你到底在玩什么?”又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儿累了,先睡一会儿行不行?” “好啊,你现忍一会儿,我们就到想去的好玩的地方了!”看着雷溯倚在车座上舒舒服服的样子,雷欧冷冷地转向雷姬:“姬娘,你怎么了?” “还好啦,我也睡了!”吐了吐舌头,然后对镜头做了个胜利的手势,雷姬淡淡笑着。“二哥,我一定坚持到你说的地方,然后精神起来!”两个人都疲惫地躺在车座上了,雷欧没有说话,仔细看着窗口,也没有表情。 突然雷德的声音跳进来:“哥,你快看外面,对面街上的那个孩子好像小时候的你哎!尤其是眼睛,又大又亮的!” 带着惊讶迅速摆头,几乎是震惊。紧盯着那个看上去年仅五、六岁的小男孩儿,那双酷似自己的眼睛,快要他自己认为还有个失散的弟弟,而拉着他的女孩不像是个母亲,像个姐姐。真想看看那个与自己相似,也带白帽遮住脸的女生是个什么样子。 猛然意识到自己竟对一个陌生女孩产生了如此大的兴趣,雷欧抿抿嘴角,外露的脸隐隐透出一丝黯然,纤细的指尖滑过藏在衣领深处的吊坠。 跑车内部“嘀”的一声,随着车内阳光的停滞及顶部十几盏水晶灯丝的绚丽,车里的可视设备沉默了下来,伊皇的门已近在眼前。 即将开始 在雷欧打开跑车蔽光全暗系统的时候,跑车的车身仅离刚要抬头的她十米远。蝤鴵裻晓 车身轻轻滑过,她轻轻抬头,帽上精绣的百合花和着臂上的纱蝶一瞬间迷茫下来。阳光更暗了,车队渐渐地离忆烟越来越远,或许就像他们间的距离。不过,还好,他们的方向汇集在同一点,好感谢上苍,他们大概可以在西皇遇见吧!这一次的遇见似乎可以结束他们一个在圆心,一个却在圆周的生活…… 天色几乎完全暗了,伊皇学院的学生们身着盛装,在胸口别着代表身份的徽章,兴奋得近乎发疯地向西皇别墅奔去。 在西皇白色的栅栏间,围着将近几千名学生,虽然数量极多,但都排着整齐的队迅速地移向别墅大厅。在栅栏门口是面带微笑身穿黑色礼服,脖扣颈环的杨诚;打着固定摩丝的头发似乎无意地偏向右边,让右边的发丝已垂至衣领,而左边却仅及耳廓。如此顽酷的发型再加上左耳的环状耳钉,让一向温和的杨诚有了些不良少年的气息;他的笑很温顺却带些玩劣,而对正向里拥进的人们来说,这个少年简直可以让他们为他玩转地球;他有意无意向门外扫视的眼神也让所有男生女生都惊叹不已。 也许是由于几位少爷太过于明亮不敢让人接近,平常自认为普通的明宇队和墨字队的六个大男孩,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尽全力疏导着拥在自己身边的那些疯狂索要电话、签名,甚至要求合影的人们,并且也忙里偷闲地注视着杨诚看护的栅栏门口。 杨誉在别墅顶上无聊地走来走去,看上去好像不愿加入下面的环境,与杨诚不同的发型在他身上更添了不羁和狂傲,像女孩儿般细如雨丝的黑发薄而飘逸,碎柔的发梢都环在颈环边,颈环上的钻石显得凌乱,在别墅顶部直立华灯的照射下把光都折射在这个美少年身上,而杨誉那双微显蓝色含着不屑的眼睛,看着下面仰视他的人们。 拥进别墅的人们在感叹西皇豪华装饰的同时,又以同样的心态围住接待他们的伊琦、伊皓。果然消瘦、忧郁的气质会更吸引人们,伊皓两米以外便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崇拜者,人们仔仔细细地欣赏他中等长度、霸气地撇向一边的刘海儿,棱角分明、英姿帅气的脸,挺拔高大的身材。面对众多崇拜者的亲近,伊皓极有风度地一一回应着,高坚的白色衣领遮住了代表他身份的银色颈环。但他的右耳中紧贴的弧状银镶玉单孔耳塞将他原有的气质更多地渲泻在人们眼里,让他们如痴如醉。 伊琦的装扮与其他人不同,五个人对这个小弟弟的偏爱让人一看便知,白色的圆领柔和地围在蓝黑色的礼服上,金制的嵌晶额环环在白皙的额头,显出一个温顺、可爱的大男生形象,而他特意挑高的眉线让这个可爱的男孩多了几分顽皮和英气,依然是弧状银镶玉单孔耳塞和银制颈环,在伊琦与围在他身边的男生、女生说笑时闪着调皮的光。 几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事,但所有的人视线都在白色栅栏外游荡,似乎在寻觅什么,又似乎在警惕什么…… 你们怕我吗 七点五十八分四十秒,几只耳机里响起同一个声音:“目标出现,人物—雷氏三兄妹以及镶蓝钻、镶红钻支队。蝤鴵裻晓” 外面的人群继续拥挤,几个人仍在干自己的事,眼神相互传递信息,在短短十几秒钟,都在向门口平移。 七点五十九分零三秒,所有的人期待或者说寻觅的人群终于出现。在白色栅栏十米外,一列浩浩荡荡的黑色车队率先停下,随后一辆吸引所有人视线的彩绘百合的纯白跑车停在众车的中央;再然,车门打开,白色的帽檐慢慢浮现,妖娆而邪魅的男生从车中钻出来,圣洁的百合融进他年轻美丽的身体,给他不羁却诡异的气质添加了几分生动与鲜活。 西皇门前的学生齐齐愣住,在杨诚、杨誉身上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那个高贵而充满魅惑,诡异而不失清秀的黑衣男孩身上,一个小小的声音点燃了这被压抑住的热情。 “那…竞然是……‘潇客无痕’欧帝!” 尖叫声刺破了宁谧的氛围,看着跑向雷欧的人们,不加掩饰的不满显示在杨诚微皱的眉峰间,回头看见聚过来的同伴,刚要开口,又是狂热的欢呼声,使得几个人的目光只好跟向移动的人群。果不出他们的意料,其余的黑轿车里依次走出的是赫赫有名的“黑衣三十二骑”。 仔细观察着“黑衣三十二骑”额上额环中央嵌有的钻石,杨誉轻蔑地弯上嘴角,“真的是镶红钻和镶蓝钻支队,十六个人而已。”还未来得及说下一句话,杨诚的话急急冒出:“真够准的,蓝忆烟来了!” “我去接她,你们小心应付!”紧盯着越来越近的女孩,伊琦的眉也皱了起来,顺口丢下一句话。他小心地避开人群,向蓝忆烟靠过去…… 已经看到了西皇门口拥挤的人群,雷欧扫视着伊杨少爷的动作,仅露的唇扯出一丝冰冷而嘲讽的笑,“不愧是我看中的对手,准备得这么快!” 看着雷德的蓝色宝马车按计划提速驶向西皇的侧面枫林,雷欧将车速压至最低档,让跟在后面的八辆车依次开到前面,待几辆车停稳后,再将车停在中央。虽不喜欢那群学生紧盯自己的感觉,但还蛮欣赏几位少爷压抑的不满和十分警惕的神态。仔细地对着反光镜弄好自己的无底帽,最后顺手理好衣服,轻轻打开车门,或许没有蓦然当时出车的清晖满地、扰月惊日的太阳神风采。雷欧搭着车门,似笑非笑地嘴角却将他邪魅、炫丽的外表,还有那如女儿红洒脱醉人的气质,如春风般熏至每个在场人的骨髓深处。 一正一邪,一明一妖,完全颠覆了蓦然的地位。雷欧优雅地向被跟随下车的十六骑挡住的人群点头示意。把玩着胸前的古木十字架,他一顿,已看见雷溯、雷姬和雷德的身影。 帽下的脸不知有什么表情,总之嗓音是从未有过的诚恳:“大哥,姬娘,你们会陪我吧?”声音很低,只有在面前的三个人可以听到,周围人群的欢呼声更显突兀。 我很熟悉你 雷溯早就对禁足之地—伊皇,心神不已,装作不满的样子拍拍雷欧的肩膀,“早跟我说嘛!不过,OK了!”悠然地看向表情变幻莫测的雷姬,“姬娘,不想去就returnback?” 雷姬勉强调整好情绪,压低嗓音低吼:“二哥,你给我的的礼服太扫兴了!” 耸耸肩,早就料到两人的反应,雷欧无所谓的轻咳一声,看雷溯潇洒的一转身面向栅栏口的几位伊杨少爷。蝤鴵裻晓 “各位伊少爷,杨少爷,我们兄妹三个听说您们举行晚会,所以冒味前来打扰,不知是否很突兀!” “当然不会,请进吧!”杨诚了然地闪身让开门,“各位同学,让我们欢迎雷家兄妹的光临!”掌声震天动地地响起来。伊皓带着明字队退身在门边,待居于首位的雷溯一进门,便引着他们向大厅走去。 在离西皇十几米远的地方便听到那喧哗沸腾的人声,忆烟明显感到手中的小手抓得更紧了,低头捕捉到小欧若眼中的不安,黑色的瞳孔溢满紧张;微微一笑,让落迟把孩子护在中间。 离栅栏更近了,从耳边进入的讯息一瞬间静止,惊诧的眯眼向人群涌向的焦点探寻。黑色的车队,百合花在白色的跑车车身上渲染扰乱,而那些焦点的主角竞是他—一个在自己看来外表与内心不符的黑暗帝国的王子—雷欧。 在电视和DJ广播里,了解到所有关于他的外表介绍和传奇身世,这些年来这位被商界、娱乐圈和时尚界等一系列上层社会誉为最具实力的“AS新秀”的王子,所具有的吸引力和地位已逐渐逼近蓦然,甚至有超越的可能。 并不会过多注意这方面的内容,忆烟漠然地扫视着疯狂尖叫的人群,脚步不自觉地慢下来,目光再次聚在那个头戴白帽、嘴角轻牵的男孩身上。 忽然觉得他好象一朵带着地狱的邪恶却开放在天堂的蓝色珍妮花,极其妖邪,却鲜活而充满诱惑,让人感觉尽管那轻牵的嘴角后隐藏的是翻天覆地、背离众生的邪恶,却仍愿为了他的笑挑战天地人间,甚至经受冰山烈火的磨练。或许也可以用一句话形容:为了他,负了全世界又如何?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不论什么时候见到他,总有一种亲切的温暖流遍全身,致命地却柔和地控制全身。 忆烟想着想着,思绪却被落迟打断。 “在想什么?怎么一直对着欧帝王子出神?” “对啊,忆烟妈妈,这个哥哥站好久了,怎么你不说话呢?”疑惑的稚嫩童声从旁边的蓝欧若口中传出,大大的眼睛还是惊恐万分。 只顾自己漫无目的的瞎想,忆烟才注意到已在自己面前站好久的伊琦。 “你好!很抱歉我走神了,你…是伊琦吧!”忧郁的神情还未褪去,连笑容都有满地黄花的苦涩。 “有事吗?” 接近你,远离你 虽然一直以来被当成孩子,虽然一直接受所有的溺爱,伊琦毕竟还是长大了,从看见她愣愣注视着雷欧开始,那种女孩子独有的不经隐藏的脆弱还是直击伊琦的神经,疼惜的感觉不禁油然而生。蝤鴵裻晓忽然明白了《红楼梦》中宝玉的那句话—“女儿是水做的骨肉”,不管外表多么光彩夺目,那骨肉还是有水的柔情温顺吧! 没有打断她的思绪,静静地、静静地等她回神后可以看到自己,不过,因为有哥他们,在他的人生里,再如何寻觅都不会看到自己吧!他和她都是那么完美无瑕,与自己…本就是两个世界。苦笑一下,就听见了她说话,竟然仍记得自己,欣喜弥漫,连笑容都大大的。 “没什么事儿,忆烟,我是来接你过去!” “接我过去?”忆烟奇怪地看着面前挂着笑容的男生,声调不自觉地上扬,“我们可以自己过去啊?” “门口的局面很混乱,哥他们让我带你们过去!”伊琦回眼望了望门口,惊愕地发现雷欧身边又多了雷溯和雷姬,再转向忆烟的脸便有了焦急,“忆烟,你们快跟我过去吧?我们到了西皇再说。” 还未回话,旁边明韵的声音已插了进来:“这是小少爷吧!真是个极漂亮的孩子!” 忆烟的嘴角渐渐挂上暖暖的笑,轻捻欧若柔软的黑发,“若若,怎么没礼貌了!” 看见欧若怯怯地张嘴叫哥哥,忆烟的笑又有黯然,终究还是不像他,如果是他,大概会高傲地不肯张嘴吧!再想像的脸也仍是两个人。 “让明韵带他去别墅侧门换礼服吧!”仔细端详有些怕生的孩子,伊琦小心地触了一下欧若嫩可吹破的脸蛋,笑容变得顽皮了些,“这孩子太漂亮了,比哥小时候还漂亮,长大一定是个极美的男子。” 看门口人群实在太多,虽不想和欧若分开,但还是更心疼他会被挤伤,忆烟小心地拉过欧若的手,“跟明韵哥哥去侧门那边好不好?” 小欧若害怕得看向一旁伸出手来微笑着却陌生的明韵,“忆烟妈妈去不去?” “去啊,不过妈妈走这边,若若走那边,”向孩子指明方向,语气更温柔,“我们去里面碰面噢!” 柔软的小手听话得放进明韵的手中,小欧若漂亮的脸几次转回来,忆烟笑着目送欧若越走越远,随后转头,“伊琦,我们走吧?” 忆烟稍稍压下帽檐,快步跟伊琦向大门走去,人群那边更热闹了,甚至还有了掌声。微撩了一下眼角,扫见雷欧从栅栏口的另一边进去,还是往常那种轻牵嘴角便邪美如花的微笑,亲切感却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忽然想靠近他一些,忆烟还未动身,就惊讶地发现伊琦带人插在中间,连视线都被迫中止,无奈地低头,任伊琦一路护着走向别墅的一道正门,而“他们”却走的是另一道门。 不要舍不得 事情又是如想像般的顺利,所有场面上的事被雷溯全盘搞定,悠闲地摆弄了一下西服胸前的蓝色蔷薇,刻意摆出的玩劣的笑轻轻扬扬地别有韵味。蝤鴵裻晓雷欧客气地回应着周围人的欢呼,挽着妹妹的手,跟着雷溯向杨诚、伊皓所引的方向走去。 一缕花香自身旁传来,嘴角的笑滞住了。是一种熟悉的香气!是烟儿身上的百合花香。雷欧僵直而又迅速地转头探询,却被伊琦插进来的身体挤得踉跄一下,再寻找,花香已逝,更何提芳人踪迹。 是幻觉吧!笑依然生动,雷欧正视前方雷溯说笑的样子,身上的凉意却再次袭来。帽下的表情不知是否改变,只是他跟着人群向右,她却随着伊琦向左。 站在四楼朝向南面的活动厅里,透过面前巨大的落地窗,蓦然清冷的目光没有离开过门口的事态变化,等雷溯带着人踏进栅栏门,他淡笑着回头,“格物,下去主持宴会吧,我们…马上就要开始了!” 听着格物的脚步声远去,风清云淡的声音通过耳机传出来:“Let’sbegain!”微皱的眉峰由杨誉的话起伏:“阿然,你待会儿真的携蓝忆烟来我的设计室吗?” “我们说好的,一切照旧!”平淡的话,瞥一眼几乎要完全黑透的天,男生的光芒抵抗着整个四楼的黑暗,耀眼夺目的人啊!在四楼某处的灯亮起时,却黯淡了笑容…… 对不起……蓝忆烟……我们的本质是相同的,但是……我只能亲手打破你出尘脱俗的本性……因为这世界是物质的…… 抱歉……真的抱歉……我已经进来了,而你是与我一样的……那么请你也进来吧……这样我们都不孤单…… 一直跟着伊琦走着,听落迟和伊琦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忆烟静静地,连一丝插嘴的冲动都没有。随着前面伊琦脚步的一滞,她也不自觉停下来,听见另一个人的声音:“伊琦,下去帮格物吧!她们交给我好了!” 不禁抬头对上一双微显湛蓝色的眸子,先点头同要离开的伊琦示意,随后向对面蓝色眼眸的主人微笑一下,“你好,杨誉,我是蓝忆烟。” “你怎么还记得我?”杨誉又是同样的讶异。 “因为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牵着落迟的手,忆烟伸出另一只手,“我很喜欢你身上的蓝色气息,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水亮的眼睛闪着笑意,浑身的灵气让人无法拒绝。 纤长如玉的手相握,杨誉的脸微泛女孩般的羞涩,“当然。忆烟还有韩落迟,你们的服饰已经准备好了,跟我来吧!”伸手做出请的姿势,他回头又向忆烟淡笑着补充:“忆烟,你—将是今晚宴会的公主,也将是最美丽的女孩!” 一瞬间怔愣着,笑容伴着冷清倾泄而出,谁不想是公主?但公主来了,吻醒她的王子又去了哪里呢? 果然无聊啊 坐在热闹的大厅里某个较安静的角落,雷欧一点点品尝着宴会上的红酒,暗红的液体极缓地润入他的咽喉,白净的皮肤微微泛起潮红。蝤鴵裻晓雷德坐在旁边,不时观察着他仅露的下巴,开口:“哥,你不会喝酒,就别强喝了!” “我没想到这个场合会这么无聊!”转动着手中的高脚杯,柔和的声音微带倦意。 “雷溯他们倒是很自在!”看着在十几名男生女生中间正高谈阔论的两个人,雷德笑着补充。 “对啊,你干嘛陪在我这里?”男生似乎也笑了,“你也可以和他们一样自在!” “王子哥明知道我不喜欢很热闹的地方,还打趣我作什么?”雷德微皱着眉一脸不满,随后他看见雷欧摁了下腰带边的按钮:“哥,你?” “想说话,就不要让人听见,对吗?”男生玩劣地指向出现在大厅的格物,“猎物2号出现了,1号你觉得会在哪里呢?” “他们有窃听器?”小德略惊讶地张嘴,“嘘!好戏终于开始了!”制止他的话,男孩倚好椅背,笑容诡秘许多。 被明韵带去更衣室的蓝欧若,很符合情理的被在场化装师和服装师捧上了天。天使般的容貌和乖巧的性格让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计来逗他高兴,听他叽叽喳喳地说话,而最重要的是如何把他装扮成像个小王子。 欧若睁着那双极漂亮的大眼睛,到处看着一个个笑容满面的人,听着满室都是唤“若若”的声音,觉得有点头晕,趁着服装师把第六套礼服拿走的空隙,拉拉一直陪在身边的明韵的衣角,“韵哥哥,我有点渴,想喝水。” 话音未落,十几种饮料和牛奶被传递过来。这回欧若傻了,不知到底该接谁的,还是旁边的明韵开口:“好了,还是喝牛奶好不好?”随手接过一瓶牛奶,看着欧若喝了个底朝天。 终于收拾好了,被明韵拉着站在落地镜前,张着小嘴的小欧若,自己看呆了。高亮笔挺的纯黑色仔仔制服,配银白色腰带的纯黑天麻丝裤,裤面的装饰拉链映着挂在白色腰带、环入侧兜的银链闪闪发光,与黑色外套对比,鲜明的纯白色V字领带,纯毛T恤温顺地托着自脖颈垂下的银色长链十字架,打有固定摩丝和银色亮片的黑发骄傲地直立。对!他们很成功地把欧若乖巧稚嫩的形象打扮成了具有贵族气质的帅酷时尚美少年。 “怎么样?我的小帅哥,喜欢吗?”明韵半蹲着身子扶着欧若的肩膀问着,很满意地看见蓝欧若点点头。“那我们出去好不好?” 极自豪地挺着小胸脯,欧若信任地拉着明韵的手来到大厅。看见富丽堂皇的装饰和琳琅满目的糕点、饮料,小嘴又合不上了,刚要说些什么,明韵已蹲下身,“若若,哥哥有事上楼一趟,自己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好不好?” “嗯!”机械地点头,看着明韵留下一个微笑后走向楼梯。小小的身子敏捷地躲避着身边陌生人的围抱,漠视身边的询问和赞叹,目标直指对面高桌上的奶油巧克力双层蛋糕。 你是一般人吗 跳着蹦着,大大的眼睛饱含失望,“太高了,拿不到哎!”不满地撅着小嘴。蝤鴵裻晓此时便看见一双修长的手,捧起蛋糕递过来,伴着好听的声音:“想吃吧!给你了!” 顺着声音看过去,哇!好漂亮的哥哥!带着盈水的笑,有奶油般的温暖可人。 “你是谁?” 蛮有趣地看着那个极漂亮的小男孩儿连蹦带跳地拿桌上的蛋糕。格物心情特好地停下步子把蛋糕递过去,更有兴趣地端详了一下他的外表,近看果然更不一般,这个孩子说帅气有点太早,说可爱又有些不足,美丽似乎又女性化了些。 “你觉得我是谁?”玩兴大发的格物极干脆地把任务付诸脑后。 “你是不是天使?”欧若绵绵的把身子挤进格物的怀里,“忆烟妈妈说的天使都是你这样子的!”奶声奶气的声音让格物笑开了花。 “我是你妈妈的朋友,不是天使噢!”捏捏欧若的鼻子,格物贴近他的耳朵:“叫格物哥哥吧?” “格物爸爸!”极响亮地叫了一声,然后又可怜兮兮地冲格物哀求:“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的!你做我爸爸好不好?” 格物尴尬地扶着欧若的肩膀,不知说什么好。 “你妈妈会生气的…” “不会的!你答应了对不对?”快乐地打断格物的话,欧若响响地在格物脸上亲了一口,“格物爸爸,若若好喜欢你的!” 沉呤了一下,格物转头向身后看呆了的明瑞吩咐着:“从海浪屿里拿一个C号的颈环来!” “格物少爷,这不合适吧!” “快去,别废话!”格物不耐烦地挥手命令着,小心地吻了一下欧若的额头,“爸爸也好喜欢若若的!” 几秒钟的时间,格物已把颈环套在了欧若的脖子上,“若若,以后你就是我们‘太阳神六子’的儿子了!” 并不懂这意味着什么,欧若重重点头:“嗯!” 格物扫了一眼大厅,“若若,乖乖吃蛋糕,格物爸爸离开一会儿再来看你!”放心地看欧若点点头,格物急步走向设在大厅中心的亭台。 “欢迎大家来到这里参加我们的宴会,我代表‘太阳神六子’感谢大家的到来!”优雅地朝台下鞠一躬,格物故作神秘地开口:“大家有没有看到我们今天的特殊嘉宾呢?” “有!”台下几万张嘴同声大喊。 “他们是——” “‘黑暗帝国’的雷家子弟!”又是如雷的欢呼和呐喊,人们的目光迅速地徘徊在雷溯和雷姬身上,而身着白色礼服的前者一直风度翩翩地向周围的人打着招呼,后者则一直保持微笑。 格物暗暗皱眉,雷欧在哪里?这样一个举重若轻,比那两个更有吸引力的王子竟安稳地没被人发现? 等待片刻,恬静的笑回到秀美的脸上。“你们知不知道‘太阳神六子’里有一个特殊的人,他的名字被许多品牌争相抢用……” 技不如人 “杨誉—伊人天织!”听到杨誉的名号,格物的笑多了柔丽和炫美,“那么在今天,你们有幸在媒体之前欣赏‘伊人天织’的第三季——‘荼蘼花事’。蝤鴵裻晓” 人们在灯光射向二楼主舞台的时候反而安静下来,一种温顺甜美的花香仿佛自空中漫下,不知何时,这种细小醇美的荼蘼花静谧地占据了舞台的大部分,在荼蘼花干净温暖的背景下,音乐润润滑滑地响起,随后身材高挑的模特们走上T台,质朴和华丽,温馨和醇美,在模特展示衣衫时无声无息地恍离了人们的视线,好像同时,人们从模特身上那空灵飘逸的衣服里,洞析了荼蘼花的心事,一种纯洁、美好的期盼和等待。 从格物出现在大厅,雷欧没有再开口。雷德沉默地追随着哥哥的视线,在又一次拉下哥哥手中的红酒时,雷德感到雷欧的身体一僵,几个字含糊不清地跳出来:“小德,是他……是那个孩子!” 视线很自然地在格物怀里聚集。是的!是那张与雷欧小时相似的脸,不过,“哥,他不像你,一点也不像。”淡笑着抢过雷欧手中的酒杯,“你小时候不可能轻易亲近别人,甚至……接受别人的东西。” 嘴角微微上翘,雷欧放下手中的杯子,看格物开启“伊人天织”第三季的服装秀,被“荼蘼花事”的主题吸引着,欣赏那些大方而华丽的衣饰。 “小德,杨誉的这季服装又是新一轮时尚的开端!” “对吧?”托着下巴,雷德的笑坚硬了一些,“‘伊人天织’的第一季‘弦柱年华’和第二季‘惊鸿似梦’都是前年和去年的主打色,抢了不少我们的顾客。” “技不如人就没什么可说的!”想到黑暗帝国那些无为的设计师,男生冰冷冷地吐出一句话:“嫉妒是最大的耻辱。” “‘弦柱年华’捧红了压轴模特叶艺,‘惊鸿似梦’造就了汪飘儿。那这一次,又是谁呢?”梦呓地念出几个名字,雷德紧盯住时装秀的T台,那里,已到最后一名模特出场了。 忆烟望着镜里如花的容颜,淡淡的腮红将她如玉的肤色衬得更加柔美,小心地站起身,环视自己的装饰,惊叹着杨誉常人无法比拟的天赋,第一次,她可以称自己是个“仙子”。 “没让你失望吧!”杨誉把蓝钻水晶扣在忆烟的脖颈上,未等忆烟反应便轻吻上她的额头,忽略她的诧异;杨誉笑笑:“这是我的时装秀的惯例,最后上场的人都是我的公主!” 愣住了,忆烟的心凉下来,“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压轴模特!” 已意识到她的反应,杨誉平静地注视着那双微含愤怒和悲伤的眸子。“忆烟,你是‘伊人天织’第三季‘荼蘼花事’的主角模特!” 带着凄美和绝望,忆烟的双唇颤抖,“我说过我不会加入娱乐圈!”美目渐渐蒙上泪水,女孩无力地跌进椅子,“爸爸不会同意的!” 半心痛半惊愕地扶住女孩的双肩,杨誉沉声开口:“干爸和爸都说过,仅让你代言‘伊人天织’这一项,其他……公司过后才会决定!” 忆烟渐渐平静下来,眼泪很快消失不见,笑冷冷的:“既然从我14岁进入伊皇,都是受伊杨集团的恩惠,连爸爸的病都是靠你们帮助,那要我做什么,我怎么敢有所抱怨呢?”轻轻弹落衣边的尘土,美丽的脸调整好表情,“杨誉,能再告诉我一遍你的第三季是什么吗?” “是‘荼蘼花事’!” “‘荼蘼花事’……果然是个很美的名字呢?”忆烟轻抚礼服的花布,笑慢慢温润华丽。 “既然你是我的朋友,那么我会帮你尽力扮好我的角色!” 不知说什么好,杨誉无奈地为女孩戴好颈上的荼蘼花纱,声音的悲伤伴着优雅的手势更加柔美,“忆烟,让我带你出去!” 你不在身边 外面所有背景都已备好,场外音也已介绍最后一名模特即将出场。蝤鴵裻晓忆烟牵着杨誉的手走出设计室,疑惑地发现自己的面前是通向三楼的白色大理石旋式石阶,灯光并没有到达,借着昏暗可看到石阶上散乱着细密、鲜活的荼蘼花瓣,小小的嫩嫩的惹人怜惜。 杨誉的手放开了,“走下去吧!在三楼灯光才会过来,……在二楼,阿然在等你!” 点头微笑,脚步顺阶而下,忽听见杨誉的声音:“记住,不管他说什么,保持沉默,一切下T台再说!” 未来得及思考更深一步,灯光已突兀地照过来,忆烟看到楼下那一张张由欣喜转为惊艳的脸,忽而涌上一阵晕眩。狠狠掐下自己的掌心,让自己清醒过来。笑容再次绽放,就在转过三楼的楼梯时,心颤抖起来,因为她看到了,在二楼的石阶口,那个完美无缺的人,带着清澈纯净的笑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她走下来。 一步一步,洁白印花的曳地长裙温柔地拂过台阶上柔软的荼蘼花瓣,忆烟在蓦然温暖笑容的包围下,忘记了身上的灯光和楼下的人群,那样华美皎洁的笑,像月辉又像日光,梦幻般地在他俊美绝俗的脸上绚烂,挺拔的身材夹杂高贵的王子气质毫不突兀地一起呈现。 他的眼神迷离而又妩媚,心似乎渐渐沦陷,忆烟在最后一级石阶上停下,她望着他,他微笑着伸出右手,在灯光下她把手放进他的手中。他们仿佛是一场盛大婚礼的主角,面对人群,宣布对彼此的拥有和誓言,一刹那连玫瑰都要迷茫…… 他低头,又是在所有人面前,俯身吻了她微微颤抖的右手,一阵凉意袭来,忆烟惊愕地感觉他冰凉的唇,看他慢慢抬头,他冷漠的眼神又冻结了两人刚刚拉近的距离,优雅地挽住蓦然的右臂,将原有沉沦下去的心及时拉回。忆烟的笑不带任何感情,随蓦然带自己走上T台。 倾城倾国,蕴世间之万美;俊美绝俗,览天地之明英……两个人的配合让时装秀直达巅峰,忆烟微笑着,沉默着听蓦然宣布自己将接手“荼蘼花事”的代言。 这样……安静的平淡的生活便就此打破了吧!想到这里,温柔恬静的笑便酸涩了几分。 思绪木然地跟着楼下的人鼓掌,被身边的人拉着转身,眼神便对上一双微蓝的眸子,主设计师—杨誉已上台做最后总结发言。 蓦然靠在四楼活动厅逸悠阁的木制立柜上,眼神不曾偏离对面“明镜居”片刻。 “明镜居”,顾名思义便是西皇的观察室,“明镜居”中三十六台壁挂式平板荧晶HAD级电脑,整齐地贴在三面墙壁上,在逸悠阁正对的那面墙的中央是一台超薄晶屏电视被十二台电脑围在中央,而逸悠阁与明镜居间的两面立体实墙已被完全打开,其中隐藏的玻璃隔门挡不住任何视线。 蓦然透过中间墙的十二台监视电脑,看着一楼、二楼的事态发展,清亮的眼神稍稍停留在一楼的角落,在那里,有个黑衣白帽的男孩子正饶有兴致地喝酒。 触过耳机上的暗格,漂亮的嘴角扬出半是赞赏半是凝重的笑: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帝王子,所有的窃听措施都被他轻而易举地屏蔽,却没隐住极为明显的摄像头,是挑衅吗? 蓦然笑得更开心,随手关闭电脑,合好活动实墙,不知为什么,昨天得知对手是雷欧时的强烈厌恶,被刚看到他的那种安闲冲淡了许多。 大家不好意思,网线超时了,所以一次更很多,下个月在更新的啊! 原来你在身边 提早等在二楼通向三楼的旋梯口,没有灯光,远离人群,伊蓦然悠然坐在台阶上,闻着满地铺洒的荼蘼花瓣散出的香气,舒服地想睡一觉,朦胧中听见下面掌声“呼”的一滞,得意的笑勾勒着内心的自豪,蓦然起身,笔直地站好,面向通向三楼的楼梯口,视线顺着石阶滑上去,就那么不经意地停顿,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便被缓缓而下的她铮铮占住了所有。蝤鴵裻晓 极干净轻柔的脚步,忆烟挂着幻化人间全美的笑走下来,洁白的肩膀宛若明净夜空中的圆月,亭亭的身姿好像风中怒放的百合。明明是满身的荼蘼花布,却有神妃仙子的傲然,看似与花意不符,却又极温婉地将荼蘼花柔弱无骨但高洁明丽的品性展现出来。 她已在面前,被她颈上挂有的蓝钻水晶刺亮了神经底处。蓦然的瞳孔里映出忆烟似水练般娇美温润的身姿,他还看到她含情微笑的嘴角和仿佛失去焦距留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又一个激灵,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小心掩住内心的情感。男生伸出右手,笑容依旧明亮,指尖却带出内心的冰冷和淡漠。握住她柔弱无骨、如玉润滑的柔荑,感觉到她的体温,心有些慌,一个吻就那么不受控制地印在了她的手上。 嘴唇仍是一如既往的冰凉,蓦然感到了忆烟的惊愕,平静抬头忽略她失落的眼神,他自然地带她走下T台。 没有人会知道,伊蓦然那颗坚强淡漠的心在她缓缓走下时的颤抖,更没有人知道,蓝忆烟那恬静摇曳的荼蘼花裙,又是怎样在男生的脑海里漫成多么灿烂的洁白花海…… 并没有像雷德那样在压轴模特出来之时抱极关注的态度,雷欧闭着眼睛养神,敏感地感觉到身边人群气息的变化,是一种因惊叹而停滞的呼吸,雷欧愕然地睁开眼,顺着雷德失神的焦距望去,便触到了那抹亮丽纯净的身影。 淡淡的欣喜似乎弥漫胸膛,久别后再见情人的熟悉与些许陌生,忽然一齐涌上来。 男孩紧紧握住椅子扶手,不仅为最后出场模特的姝丽无双震惊地全身发麻,而且更多的是仿佛有揭开爱因斯坦密码的激动和兴奋。当敏锐的目光在那女孩的右上臂锁定时,一向冰凝的血液都奔腾起来,而冷漠的灵魂更是呼啸着要涌出躯体,想向缓缓而下的女孩奔跑过去。 他看到了!看到了一只刚才忽略,现在却突兀而翩然飞动在女孩右臂的蝴蝶,而那只纱制蝴蝶的中央,用金线显目地绣着一个字母,也许别人都因她精致美丽的脸而略去了对她衣饰的关注,但他没有,那个金绣的“S”高傲地看着所有人,而在他眼里,亲切地超过了整个世界。 前面探出身惊住的雷德听到了人群的呼号:“忆烟,忆烟……”,他几乎狂喜地回过头来,扑到哥哥的身上,“是她,是她,是—”最后一句话未说完,雷德便看见一道猩红的液体从男孩的嘴角滑下来,悲伤、喜悦而充满痛苦。 我不是他 旁边的十六骑迅捷地围过来,将两人围在中心,十六双犀利清澄的眼神带着担忧与慌乱紧盯住嘴角依然淌血的欧帝。蝤鴵裻晓雷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眷恋的眼神似乎没有偏离过女孩半秒,鲜艳的红色一点点染上爱恋的味道,在雷德紧握在手中的白色丝帕映衬下绽出蝴蝶的轮廓。 血迹已经抹净,被帽檐掩盖的面孔不知有何变化。雷欧轻巧地拿过十六骑递过的便笺和钢笔,仿佛刚才流出的血根本不是他的一样,他动手写下几个字,带着明净的笑递给雷德。“小德,把它给蓝小姐,并邀请她到这儿来!” 看见哥的笑,雷德呆住了,带着急切扫了一眼手中的纸条后惊异抬头,“哥,为什么不—” “我刚刚才认识她,不是吗?”雷欧的笑狡黠美丽。 “哥——”不满地开口,小德脸上有几丝不甘。 “去吧!”雷欧严厉地制止住小德的话,看着小德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男生身上的冰冷气息慢慢膨胀,凌厉的气氛惊住了身边的黑衣十六骑。 “帝王子,”其中的镶红钻、镶蓝钻首领小心开口。 “冰澄、冰瞳,”叫出两人的名字,声音寒的冻住大地,“立刻带着你们的人加上镶金钻、冰澈的人,把雷原的别墅围起来!” “王子,这——”冰澄欲言立止,冰瞳则迅速把掌上电脑递过来。 雷欧启动视频,连讯冰澈,那边出现的黑衣男生如水般清澈,漆黑的眼眸也如名字一样,清澈而充满淡漠和凉意。听到雷欧的指令,冰澈没有任何诧异,平静地点头按下防护系统。 雷欧闭眼摇头,听着十六骑的脚步远离,想起当初拼死留下这群比自己大三、四岁的孩子的情形,没想到这些人中大部分还有心,又想起镶银钻的首领—冰瑜,眉头不由紧皱。这个聪颖过人,也同样灵气逼人,炫目英俊的20岁男生,总给自己一些“背叛”的意味…… 灯光一弱,忆烟立刻放开了身边男生的手臂,疲倦地扭头向一楼走去,对杨誉的眼光报以感激一笑,身上似散了架似的,美丽的脸充满了倦意,脚刚触到一楼地板,熟悉的气息便挽上了她的肩膀。 赶快调好表情抬头微笑,“倓儿!” 一张温驯清秀,给人淡远宁谧之感的脸呈现在眼前,眸子漆黑如墨,肤色白嫩若珠,牙齿亮泽如玉。这样精致的脸是夏琬倓的,一个如水墨画般悠远美好的男孩,可惜在他的世界里没有自己的声音,一个仅可去聆听的男生却有这样淡定从容的风度,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倓”即安静,“琬”即美玉…… 忆烟永远也不会忘记刚到这里时第一眼看见的他,自己笑着问他的名字,他没有反应,没有开口,仅是执起她的手,一笔一画地描出“夏”“琬”“倓”的字样,然后抬头向她微笑,她便微微怔住了,轻念着“夏琬倓”三个字,忽得现出舞者转动腰肢轻挥水袖的温柔淡雅。后知道他不会说话,蓝忆烟便又因他那比水还惹人怜爱的微笑沉默了许多、许久…… 琬倓有荷般优雅绝俗的气质,他像一块宁谧的美玉,用安静淡然的灵魂看待、聆听这个世界。几乎是默契的,忆烟的身边永运有他的陪伴,似乎是贪恋他的安然平淡,忆烟自私地抓紧他的手,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但却从未给过他有关爱情的任何誓言。 一向淡然的目光充满着不安与忧虑,夏琬倓紧抓住忆烟的肩膀,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温暖的手掌覆上忆烟冰冷的手指。 哥哥你很美 “你担心吗?”男孩轻轻点头。蝤鴵裻晓 “没关系,这样我不用再去做家教、打短工、刷盘子,也不会再让人欺负啊!” 故作轻松地调皮笑着,蓝忆烟反握住男孩的手,“你知道的,我们都要养家……” 夏琬倓急迫地打着手势,却被忆烟抓住了手,“不要再说你可以帮我养若若和爸爸的傻话,你还有妈妈和琬茗要照顾。” 男孩的眼神黯淡下来,忧郁的气息围住了幽怜的微笑,夏琬倓拿出从不离身的留言簿,流畅的字迹充满哀愁: 烟儿,如果我可以说话,是不是可让你放心地依靠? 忆烟轻柔地牵唇,执笔在那俊秀的字体下写上: 亲爱的的倓儿,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最温暖最安全的依靠,虽然你没有声音,但我们之间不需要声音,我们的心灵相通,不是吗? 琬倓的眸子立刻明亮起来,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跳动欢跃,他回身端过桌上的草莓巧克力蛋糕,笑容又如珍珠般润滑美丽。 “好倓儿,还知道我最爱吃草莓巧克力蛋糕。”如小兽般激动起来,半抢半闹地抓过琬倓手里的勺子,忆烟将满勺的蛋糕递到琬倓的嘴前,看他微笑着张嘴吃下去,小嘴翘得高高的。 “好吃吗?” 琬倓笑着,他的烟儿总是第一个让他吃好吃的东西,男孩打起手语:不好吃,什么东西都没忆烟亲手做的好吃。 忆烟忍不住捏了捏夏琬倓的脸蛋,两人一齐笑了起来。 一个小小的身子硬插进来,“忆烟妈妈忘了若若了吗?” “当然没有!”抱起蓝欧若,忆烟惊喜地叫着。“若若若好帅噢!倓儿,他多漂亮啊!” 欧若挣开忆烟的怀抱,转头看一脸惊讶的琬倓,嘴角翘起来,“倓哥哥,若若要有倓哥哥这么美就好了!”琬倓宠溺地捏捏他的鼻头,又打起手语:小笨蛋儿,形容男生不能用‘美’。 “可是,倓哥哥真的很美啊!”坐在夏琬倓的腿上,欧若软软地窝进他的怀里。“蓝小姐!”后面的声音打断了和谐的气氛,琬倓和忆烟一齐回头,看见一个英挺俊拔身着黑衣的男生。看见他们回头,那个男生似乎紧张地笑了一下,满脸的稚嫩和青涩。 “这是……” 雷德看见偎在琬倓怀里的孩子,大吃一惊。 “他是我收养的孩子,你是?”忆烟看了一眼微闭眼的欧若,冲着琬倓微微笑了一下,回头问着。 “我是雷德,我哥哥雷欧请你过去一下!”依然带着不大自然的潮红,雷德忽然有些戒备怀抱欧若一脸安然的美丽男生。 “他为什么不过来找我?”不太满意这种邀请方式,忆烟态度冷淡许多。 “哥哥的出现,必会引起太多人拥簇,这样太招摇,还有……”雷德微笑,给棱角分明的轮廓平添几丝温顺,“哥哥喜欢安静!” 你就是他 听到这样的回答,忆烟有些意外,谁知雷德又递过一张纸条。蝤鴵裻晓 “哥哥说,不知他的爱好是否与蓝小姐相同,如果有些许关联,他将不胜荣幸。” 极诧异地接过纸条,忆烟看一眼琬倓,看见他也是好奇不已,便打开字条,只扫了一眼,手指不禁颤抖起来,连一向安然若素的琬倓都变了脸色,那条上龙飞凤舞地写着: 则为你如花美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原在幽闺自怜。 女孩触见熟悉的句子,一下子站起来,头晕晕地,琬倓有些慌乱地扶住她发冷的手臂,怀中的欧若受惊地睁开眼。 雷德盯着那双极大极黑的眼眸,仿佛被电击中一样,不仅想起5岁时刚见到哥时,对那张惊艳绝伦脸的惊叹。 “他在哪里?带我去!”忆烟极快地压下心绪,声音却是蕴着很大的急切,衣服却被一只小手拉住,传到耳际的是水嫩的童音:“忆烟妈妈,我也要去!” 渐渐从对三十二骑的思索中回过神来,雷欧啜一口雷德走时留下的定神茶,苦笑自己十岁念的一首诗竟成了自己一生的羁绊,那句诗连住了自己和烟儿的一生吧? 帽檐轻抬,映入眼帘的便是六年来魂牵梦绕的袅娜身影,没有思考,甚至是不经大脑,一句诗便又脱口而出: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没有雷德的指引,仿佛有神的召唤。蓝忆烟走得飞快,后面跟着的琬倓和雷德极有默契地拉着总想向前冲的蓝欧若,虽然不懂为什么一直都伴自己左右的妈妈不理自己。欧若看看琬倓已恢复安然的微笑和雷德拼命逗自己的游戏,安静地拉住两个人的手,开始欢快地笑起来。 只一个转弯,她便看见洁白的帽檐和窝在椅中的优雅男生,不敢再近一步,恍然间他一动,听到一句同样熟悉的诗,再也抑不住强压的感情;她快走几步,不顾平常形象地蹲下去,冰冷的泪水一滴滴滑下来,美丽的眼盯着那被帽檐档住的脸庞,声音哀求却充满希望:“你是小狮,是不是?” 男生修长的指拂上女孩带泪的脸颊,小心翼翼地动作再次燃起女孩的希望,男生一直没有说话,带着温柔与怜惜扶她坐在身边,拂去她落下的最后一滴泪。男生开口:“对不起,蓝小姐,我不知道谁是小狮!”雷欧的眼神似乎一转,又在女孩臂上的蝴蝶停滞。 忆烟跟着他的动作渐渐停下哭泣,“你不是他,为什么?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诗?” “蓝小姐,哥是雷总从国外接回来的,请问你所说的小狮是谁呢?”雷德自然地接过话头,轻巧的话却抑不住对雷欧的埋怨。 “他是我十岁的朋友,却在12岁那年消失了!”忆烟的泪又下来了,跟过来的欧若吓得扑到忆烟身上,“忆烟妈妈,为什么哭啊?若若没有惹你生气啊!” 雷欧怔了怔,轻咳一声,先示意身边的仆人将纸巾递给忆烟,随后声线颤抖地开口:“他,是你的……儿子?” “不是,哥,他是蓝小姐收养的孩子。”似乎有意地,雷德把欧若抱到雷欧面前,“若若,告诉这个哥哥你叫什么?” “……蓝欧若……”怯生生地声音却几乎把雷欧击晕,他把欧若揽在怀里,仔细端详好久才嘶哑地说出一句话:“好漂亮的眼睛!” 我们做朋友吧 “不,他的眼睛再美也美不过我的小狮。蝤鴵裻晓”忆烟有气无力地拉回欧若,看向站着好久的琬倓,“倓儿,我们回去吧!” “蓝小姐难道不告别就要离开吗?”声音平静而柔软,“难道我的吸引力就如此小吗?” “我们普通人家没有资格和你们来往。”忆烟淡淡地笑了笑,起身准备离开。 “蓝氏集团如此有名,蓝小姐怎会不是蓝家的后代?”没有抬头,心却在颤动。 “蓝氏集团,一个很遥远的名词吧!”长长的叹息,忆烟摸着欧若的头,“欧帝王子是商界的顶尖新秀,也许会知道吧!” 琬倓担心地扶住忆烟摇摇欲坠的身子,愤怒的眼神直逼雷欧低垂的帽檐。 “你叫什么名字?”悠然的声音飘进琬倓的耳朵,却没有回应。夏琬倓没有动步,眼神却慢慢由愤怒转为哀伤。 雷欧、雷德都惊讶地看向默然以对却并未转身离去的男生,不知到底为什么。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吗?” 雷欧一字一句地重复自己的问话,等待着回答。 期待被周围快乐的气氛围绕,直到一个小小嫩嫩的声音插进来,“因为…倓哥哥…他是我和妈妈的安静守护天使,所以倓哥哥不可以说话,倓哥哥说话,就会飞走了!” 大着胆子抱住蓝忆烟,欧若笑着继续:“忆烟妈妈,若若说的没错!是你和倓哥哥告诉若若的!” 再迟钝的人也理解这种话的含义,雷欧无意识地转着手中的笔,“很抱歉,我……不了解……” “若若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啊!”欧若挤到雷欧面前,触着雷欧柔软的手指,似乎觉得安全了些,“哥哥叫夏琬倓,是这样写的,”歪歪扭扭在纸上写了三个字递给雷欧。 小心地拍拍欧若的头,声音却在看见他脖子上的颈环时变得冷淡,“蓝小姐,原来你的儿子是伊杨的后裔。” “啊?这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对他突然转变的话题有些莫明其妙。 “他的颈环,”指着欧若的脖子,“是太阳神六子的独有标志。” 蓝忆烟一下子扯过蓝欧若,有些困惑地拔开他的衣领,声音立刻严厉起来,“告诉妈妈,你的颈环是哪里来的?” “是格物爸爸给若若的……”害怕地缩到琬倓身后,却又被琬倓拎了出来。 “倓哥哥不是告诉过你吗?不能随便叫人爸爸,不可以收陌生人的东西。” 琬倓打着手语,对那句爸爸很反感。 蓝忆烟转头向雷欧开口,“欧帝,很高兴认识你,刚才的一些误会你不要在意,还有,”轻盈地伸出右手,“如果你愿意,做朋友好吗?” 淡笑着扯唇,如珍珠般润泽华丽的牙齿闪出美丽的光泽,男孩似乎不经意地伸出藏在身后的右手,握住了忆烟的手“蓝忆烟,做朋友,很好!” 她,有男友吗 领着蓝欧若走下楼来,应允了琬倓留下来的要求,忆烟轻轻拂过右手,想到小时候蒙狮俊秀的脸,还有他异于常人的手掌,仍记得当时自己惊讶时提出的问题:“小狮,为什么你的手指冰凉,却只有手心是带有温度的呢?” “因为这样夏天才能用手指为你降温,冬天用手心为你保暖啊!”男生的声音甜美温柔,“而且,这样才能让你立刻就能发现我啊!” 苦涩渐渐漫过自己冰凉的手掌,从那时养成的一见面就握手的习惯并没有带来什么,那个如莲般美丽的男孩再也没有回来。蝤鴵裻晓忆烟攥紧欧若,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面前伊蓦然的休息厅。 夏琬倓留了下来,原本安静的两个人坐在一起更加安静。雷欧愣了一会儿,叫人拿了笔记本过来,微微地笑对着琬倓,“你留下来,是想告诉我什么吧!虽然我可以看懂你的眼睛,但是如果可以,打字告诉我好吗?” 点点头,夏琬倓拿过笔记本,灵巧的指开始敲打。雷欧微侧过身子,将右手紧握的电暖宝递给身边的仆人,刚暖过的手指又开始冰冷,回头时第一行字已经打好: 雷欧,你为什么用这样方式与忆烟见面? “因为我以为这样如诗如画的女子最喜爱的应是诗歌,但很对不起,我不知道关于她的故事,你可以告诉我吗?“平静的声线没有任何波动。 “嗒嗒”的声音又开始响起,这段很长。雷欧也不急,看着大厅里的同学们跳舞,手里的茶喝净了,琬倓唤他回头。 忆烟是个苦命的女孩,就像你刚才听到的,在她13岁以前,她们家的确富有,是蓝氏集团的直系继承人,所以才有了她和蒙狮的相识。蒙狮—听落迟说,是一个美得如神仙样的男孩,但却是一个孤儿,本来蒙狮可以被蓝家收养,但由于当时蓝氏内部出现账目问题,蓝爸爸约定一个星期后才有时间办理手续,但在最后那一天,在孤儿院等的蓝家仆人被药晕,蒙狮就失踪了,另外还有他的抚养妈妈也消失了。 “那然后呢?为什么忆烟对蓝氏集团如此反感?” 琬倓叹了口气,文字又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忆烟大病了一场,回家后绝食了很长时间。蓝爸爸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所以他放下所有手头事务,四处寻找蒙狮的下落;但是在这段期间,蓝家的第二代继承人趁机开始分裂他们的势力,最终把蓝忆烟一家赶出了蓝氏集团,蓝爸爸后来在奔波过程中又出了车祸,不能再养家;忆烟从那时不再哭闹,她开始学你戴上帽子,十四五岁就边上学边打工养家。她长得太美了,受了不少欺负,最终她挣了一年的钱才有能力买下我家旁边的院子,把爸爸从宿舍移到了院子里。 “她,就没有人可以依靠吗?”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雷欧把脸偏向一边,伸手捂住了抽搐颤抖的嘴唇。 自从和蒙狮分开后,她变了很多,听落迟说,她以前像公主一样无忧无虑,本就美如天仙的脸每天都有暖暖的笑。但是后来她学会了沉默安静,脸上更多的是养家的疲倦和独立后的坚强和忧郁,我和落迟……还有井诺诚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因为她最信任的只有我们三个。 你们帮帮忙好吗 “你?还是井诺诚?是她的……男友吗?”死咬住嘴唇,雷欧不敢再问下去,悲伤的表情平稳地描出俊美的轮廓,琬倓手指有些抖了。蝤鴵裻晓 我?只是蓝颜知己而已,井诺诚是她名义上的男友,不过我们在她心中只是依靠;井诺诚可以成为男友的原因只是他像蒙狮,忆烟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说了一句话:他好像小狮。 她的心里只有那活在她记忆中的12岁时的蒙狮。 “井诺诚,可以告诉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似乎平静了很多,雷欧的唇又上扬了。 他的眼睛很漂亮,喜欢穿白色衬衣和蓝色牛仔裤,很温柔,待人温和却带些冷漠,身上常有百合花香;为了忆烟他学着喜欢蝴蝶,还在左臂上刺了两朵并蒂百合。落迟告诉我,井诺诚就是在努力成为另一个蒙狮,不过他很像,却不是,忆烟很清楚;他在一年前离开了这里,留给忆烟一间“忆烟Star”音乐工作室,让忆烟等他回来。 琬倓伸手看表,然后合上电脑,向依旧坐着沉思的雷欧看过去,雷欧抬头,“你在告诉我,你告诉我这些是因为我是她的朋友,所以注意平时和她相处吗?放心,我不会在这上面做文章的。” 琬倓浅笑了一下,做了再见的手势,雷欧点头说“再见”,刚看着他的背影低下头去,就被雷德塞过来的纸条吓了一跳。 “这是夏琬倓刚走时塞给我的,”看着雷欧困惑的样子,小德补充着:“还有,哥,家里的局势还等你回去控制呢,我们,该回去了!” 雷欧站起,仅露的唇扯出嗜血的弧度,“是啊!这些家伙该收拾了!”转头,“接那两位少爷、小姐回家!” 趁着开车的空隙,雷欧展开纸条:雷欧,你应该看见了跟忆烟一起的孩子—蓝欧若,为了他,忆烟在雨里跪在另一家孤儿院门里两天两夜,人家才同意把孩子交给她抚养;而你权势很大,据说蓝欧若跟蒙狮长得很像,所以请你帮帮忆烟寻找蒙狮。 一滴泪终于留恋般坠下来,单手抓住方向盘,雷欧哽咽难言,突然觉得失去了全世界。 ★★★ 听着落迟说完忆烟的身世,蓦然和格物几个人都不无惊讶地摇头,没有一个人不感叹如此娇美柔弱的女生竟有如此大的坚强。落迟郑重其事地走到几个人中间,深鞠一躬,用极坚定的语气迎住几个人惊异的神情,“我告诉你们这些是因为希望你们和忆烟相处时注意一下细节,请不要在这些事上挖掘什么!还有”,犹豫了一下,“我拜托你们用你们的身份、地位帮忙寻找一下蒙狮,这是我和琬倓对每一个希望与忆烟成为朋友的有势力的人的惟一一个请求!” “你就不怕我们利用这件事进行抄作?”杨诚有些困惑这个女生对兄弟们的信任。 “忆烟是你们的艺人,我想你们不会在未使用她前就搞得她身败名裂,而且”,顿了一会儿,落迟转向那双微蓝含笑的双眸,“有杨誉这个朋友在,我相信你们!” 温和的浅笑让平时看上去桀骜不驯的杨誉平易近人很多,“放心吧!落迟,我们兄弟的人品没有问题,忆烟的事我们会尽力帮忙的!”蓦然没说什么,他仰头看看已黑透的天,“不早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快些回去吧!伊皓,开车送韩小姐回去!” 伊皓应声向门走去,铃声却先一步响起,开门在外站立的便是忆烟,她有些疲惫地环视一眼大厅,“落迟,你在这里干吗?” 一触即发 “我们找韩小姐了解一些事情,蓝小姐有事吗?”客客气气地避免了落迟的尴尬。蝤鴵裻晓 “杨格物,谢谢你的好意,这个颈环,我们不能收。”蓝忆烟递过从欧若颈上摘下的颈环,放在桌上。 其他几个人一怔,不敢相信似地盯着此时头皮发麻的格物,蓝欧若从门前探头探脑地钻进来,扑上去抱住格物的腿:“格物哥哥!” 这时候其他的人又开始盯住欧若完美无瑕的脸出神了。蓦然晃晃头,总觉得这张瑰丽无双、精致可爱的脸很是熟悉,尤其是眼睛更是似曾相识。 “蓝小姐不愿收下,我们也不敢强求,不过我们可以提出一个请求吗?”蓦然看忆烟并未打断,便接着说下去,“明天早上的F1车手争冠赛,希望有幸请蓝小姐和我的兄弟们一起观战!而且,车手赛完结后,我们会带蓝小姐去总部签约!” “好吧!”有些倦了,忆烟对玩得正欢的欧若招手,“落迟,一起走吧!琬倓一定在门口等我们!” 看着三个消失在别墅门外,蓦然的脸色转阴,他传了明德过来收回了颈环。 “格物太阳神六子的身份地位你不要视同儿戏,这是第一次,但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冰冷地甩下最后一句话,蓦然头也不回地走回卧室。 “还好,今天雷欧没玩什么花样,大家都累了吧!明天还要起早陪蓦然练车,快去睡吧!”杨诚伸了个懒腰和伊皓、杨杨誉回去了。伊琦拉拉神情尴尬至今的格物,“你总是这样冲动,也不怪哥气你,这颈环是能随便给人的吗?” “我……觉得你们应该都喜欢那个孩子啊!”格物挠挠头发,样子蛮傻,“回去吧!阿然估计快被我气疯了!” ★★★ 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了,雷家的别墅区更显古穆,在主别墅的周围,一群黑衣装扮,却看上去高贵俊拔的少年神情严肃,紧盯着别墅的主门,主门缓缓开启,健步走出的是位四五十岁的老者,商人的奸诈精明鲜明地流转在他不大却极有神的眼里。 “黑衣三十二骑,你们想造反吗?”不紧不慢地问着,似乎对眼前的局势了如知掌。 “帝王,何必用‘造反’这样严重的词呢?”冰瑜的声音晃悠悠地从最后传来;他是最后赶到的,当看见冰澄带队路过他的门口时,他才知道。雷欧又没有通知他,没有埋怨,他还是立即组队赶了过来。 “呵!你们把我的别墅围了个连苍蝇都飞不出去,这难道不是‘造反’?” “帝王,我们只是传令……”冰澄刚说半句话就被冰瑜打断,“冰澄,有谁说这是‘依令’行事?”冰冷冷的声音。 “我是领了欧帝的命令回来的!”迫不及待地说出雷欧的名字,冰澄眼神危险而狡黠。 “是嘛?那为什么我没有得到指令呢?”冰瑜倚在冰澈的肩上,无谓似地捏捏冰澈的肩膀。 “众所周知,我们黑衣四冰都是同一时刻受令,统一行动,有谁知道这次是不是你擅自发令呢?” “你?不信你问冰瞳、冰澈!”被提到的两人紧团嘴唇,表示沉默。冰瑜看看冰澄,又看看门口已被弄晕了的雷原,嘴角阳光般的笑气煞了冰澄。 急转直下 “大家果然都在么?”温柔凉意的声音从十里之外传来,一刹那,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三十二骑静静地撤出一条路来,每个人嘴角淡出笑的痕迹;看着高贵俊雅的男生悠然自乐地从车里钻出来,再看着他噙着微笑带着淡漠的雷德一步步走到前面。蝤鴵裻晓 “欧帝,你在干什么?”雷溯拉着惊慌失措的雷姬惊讶得不能接受。 “你没听到吗?像雷原先生说的,‘造反’啊?”淡然的气息使冰瑜大惊,他冲过去挡住雷欧,“欧帝,三思啊!” 带着不满和疏离,男孩把冰瑜推开,“如果你也想易主的话,你的人现在就可以消失!” 冰瑜一个踉跄倒在后面雷德的身上,雷德叹了口气,看见了冰瑜有些潮红的眼;但冰瑜瞬间都未犹豫,只一抬手,同样悲伤沉重的镶银钻分队的七个队员便反过身来,八双犀利哀怨的眼睛那么坚定地注视着与自己相对而立的二十四位兄弟,他们却退在了雷原的身边,护住了台阶上沉默的雷原。 冰瑜走过去,冰澈在他路过时用仅二人可及的声音开口:“难为你了!”没有停顿,冰瑜感觉到雷欧愤怒的眼神,却终未回头。 冰澄淡漠地看着冰瑜带人围住剩下的二十四骑,走到雷欧身边,“帝王子,大家都准备好了,动手吧!” 雷德挡住想要冲上来的雷姬,却愕然发现雷溯仅泛着带泪的眼站在最后。雷姬拼命地叫着:“二哥!”却无人应她,她转身奔向雷溯,带着哭腔,“大哥,你快管管啊!二哥他疯了吗?去啊!求你快去啊!”雷溯却只一句话,他安静地看着主导全局的十八岁少年声音忧伤而淡远,“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我……相信他都是对的!” “你们疯了!你们都疯了!”歇斯底里地哭叫着,雷姬抱住雷溯大哭起来。 雷欧轻拂了一下腰间,一把锃亮崭新的X—286型消声手抢出现在他手上,在黑夜和灯光的双衬下闪着诱惑的金属光泽,包括冰瑜在内的三十二骑也都从腰间取出了各自的手抢。 摔开镶银钻队的阻拦,雷欧带着笑和一直沉默的雷原面对面站着,“爸,儿子想亲手送你走!” “你就这么恨我,我无论如何也养了你六年,你的身份地位难道不是我给你的?”极平静的声音仿佛不是质问而是陈述事实。 推机、上镗,三十三支抢被同时举起,面对黑漆漆的枪口,雷原竟大声笑了出来,他大笑着问面前自己养了六年的养子:“你以为我真的毫无防备之心么?” 拿枪的手一滞,雷欧听见了雷原压低声音说给他的话,左手狠狠地压向右肋,雷欧感到钻心的痛,拿枪的手放下了,他厉声吼出来:“都给我跪下!” 局势就这样急转直下,雷原带着得意看着跪在台阶下的三十二骑和自己的儿子。 “爸,儿子是一时冲动,惊扰了您!请见谅!”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雷欧双手接过雷原递过来的精致木匣,低头听见雷原别墅门被关上的沉重闷响,他一拳狠狠打向水泥地板。 我们不会相认 “欧帝,为什么这样?弄得我们好像闹剧中的丑角!”几分钟后,在雷欧的别墅大厅里,冰澄不满地抱怨着,其他的人只是困惑地看雷欧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放在桌子的木匣。蝤鴵裻晓 “闭嘴!”突然申斥了嘟嚷的冰澄,男生看向一直低头不语的冰瑜,“冰瑜,这次多亏了你!我替大家谢谢你!” 有些诧异地抬了头,又迅速地低下去,只有旁边的冰澈看见了他湿润的双眼。 “哥!为什么突然停止?”小德也带着疑惑开口。 “如果不怕痛的话,大家试着压一下右肋!”打开匣子,再抬眼便是三十二骑和雷德痛苦的声音,有些用力大的已经不支倒地。 “帝王了,这……”冰瞳第一个想到什么,澄清的眼兀地睁大。 “对啊……”长叹一声,拿出匣中安放的一个极精美的瓷杯,雷欧苦笑了,“我们身上从小就被种了毒蛊。” “不可能,六年来我们没有任何不适!”一向内敛沉稳的冰澈都在拼命逃避。 “那是因为我们从未如此明显地表现出反叛之心,”又是一声叹息。“雷原在今天这种情势下接受了我们要和他撕破脸皮的决定,不过开启了我们身上的毒虫而已。” “我们……什么时候会死?”顿了一下,冰瑜还是问出了口。 “如果我们听话,就不会死!”嘲讽地笑着,男孩打开瓷杯,拿出一颗细小的红色圆丸,“这就是抑毒的确良解药。” “雷原怎么可能还相信我们?”冰澄扶着椅子,艰难起身,“这药可以治本吗?” “因为我们还有用,我们还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帮他的儿子、女儿扩展帝国的疆土,”已经恢复平静了,“这药,半年会给我们一次!” 三十二个人一一上前拿药,然后转身离开,均是不甘和豁然。雷欧轻轻拥住最后上前的冰瑜,“要不是你,大家今年年底必死无疑,所以,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眼眶又一次湿了,冰瑜迅速转身脚步加快。雷欧静静地看着三十二骑离开,把药让身边的小德吃下去,伴着最后一颗药丸滑入自己喉咙,雷欧的手拂去雷德泛出的泪,“哥,我不想死!” “又是我连累了大家,”抱着弟弟抽搐的肩膀,雷欧望向天空,喃喃道:“不会死的,大家都不会死的,我们好好听话,不和她相认就不会死的!” “不—哥,姐回来了,你确定那是她!”焦急地挣开哥的手臂,还未抹去泪的脸却有坚定,“你们耽误了这么久,一定……” “小德,听话,为了三十三条性命,我们耽误一生一世也值得!”哽咽了,两兄弟抬眼看着黑透的天,孤独悲伤漫过星空。 写了这么久,没有太期待过有谁会欣赏,所以对那些喜欢的朋友很感激,不像其他作者期待你们投票,只希望你们喜欢就继续看下去,以后的故事不会让你们失望。 萧儿想你 “哥哥,萧儿最喜欢哥哥了……哥哥……来追我呀!”稚嫩的声音唤着,透着欣喜;两个小小孩儿在蝴蝶和花丛中游戏,大大的笑脸映着阳光的湿润,有一种水墨画的明丽。蝤鴵裻晓 “哥哥,萧儿在这儿呢!哥哥,……”一只嫩嫩的小手伸过来。 伊蓦然不安地摇动着身子,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前额滴下来,他“腾”地起身,黑眸里的慌乱被死一般的冷寂掩盖,梦中萦绕的“哥哥”的呼唤仍在耳际,甚至能感觉到最后那来自软指的温度。 似笑非笑地晃晃有些痛的脑袋,昨晚的梦有些奇怪。蓦然迅速看一眼表:6:00,起得很准时,穿好衣服,对着照进屋的些许阳光伸个懒腰;蓦然抱肩站在阳台上,恰好看见杨誉顶着棒球帽跑步回来。 不用想,好学的杨诚在练电脑编程,自恋的格物在和头发衣服打架,贪吃的伊琦在餐厅里偷吃东西,老实的伊皓在帮自己试车调整控制器;而杨誉晨跑似乎早了一些,嘴角噙着笑,打着领结的蓦然慢悠悠地从三楼卧室下来。 果然听见他的脚步声,杨诚兴高采烈地抬头,“阿然,帮我看一下我新弄好的编程,”蓦然刚接过电脑,转头便看见从餐厅钻出来嘴边仍有奶油等不明物的伊琦。 好笑地弯起嘴角,杨誉已劈手抢过电脑,“今天阿然比赛,赶紧吃饭,还让他累心!” “对啊!我刚看见格物在挑上镜的衣服呢!”边向嘴里塞最后一块巧克力饼,伊琦开口:“杨誉,去帮他一下!” 不客气地抢过伊琦还剩下的半块饼干,杨誉翻身上楼,“他上什么镜?阿然得奖关他什么事?” “好了,大家赶快吃饭,”不愿多说什么,叫回在外忙的伊皓,蓦然脸色有些沉重地走进餐厅。 ★★★ 不可以被昨晚的事影响,雷欧看着冰瑜在院里帮自己练车,嘴角带着淡漠的弧度:烟儿,你说过你喜欢第一名,那今天,我会在你眼前把那个第一拿回来。 虽然没办法更靠近你,但这样在一边看着你,也很好…… “哥,到时间了,该出发了!”雷德快步走进来,“这次雷原为什么要出席?” “明天的报纸标头应该是:巨富慈父深爱亲儿放弃工作,亲儿不负亲恩勇夺桂冠吧!”转身长叹,雷欧带着雷德快步走向大门。 ★★★ F1争冠赛,一个距自己有些远的名字,忆烟无意识地绞着硬布牛仔裙,坐在蓦然的车里更是如坐针芒,偷看旁边专心开车的男生,清晰的侧脸冰冷地吓人。 “忆烟,你没带帽子吗?” 正在走神,忆烟吓了一跳,“帽子?” “公司并未真正向媒体推出你,所以……”不想说出怕被人传绯闻的话,蓦然不自然地扫了一眼车窗,“总之,不太好!” “抱歉,我忘记了!”小心地扫一眼男生的脸,“伊蓦然同学,这个很重要吗?” 男孩头痛地揉揉额头,伸手从车里拿出一顶鸭舌帽,随手扣在女生的头上。 “哇,你怎么也戴这种便宜货,”仔细看一下帽子的商标,忆烟发现新大陆似地大叫。 “蓝忆烟小姐,你的性格……变得真快!”男生打开车里的暗格,拿出巧克力扔到女生手里上,“但是,请你安静一些!” “是你先开口的!”声音越来越小,终被蓦然南极冰的气息逼得坐好。 车速很快,时间却很长,不自在的安静终被迎面而来的喧闹人群打破。赶紧扣紧帽子,看蓦然打开车门下车,明字队迅速环住他,护着他穿过无数尖叫、拍照的人群走向休息区。 你要加油啊 忆烟安静地坐在车里:绅士不都应该引女生下车的吗?搞不明白到底该不该出去,车门却被轻轻打开,女生惊讶地抬头,优雅夹杂邪魅的微笑和着绣有百合花图案的白帽轻轻扬扬地凑近,伴有一只极修长美丽的手伸出。蝤鴵裻晓 “小姐,我……可以引你下车吗?” 完全愣住了,忆烟呆怔地盯住他微笑的唇,不知所措。 “忆烟,你不出来,会叫我丢面子噢!”外面的闪光灯很烈,男生的语气调皮而可爱,却没办法拒绝。 没骨气地把手递过去,忆烟跟着雷欧穿过依然尖叫的人群,“谢谢你哎,帮我解围。”小小声地凑近男生的耳朵。 “我只不过看你很无助地坐在车里,朋友嘛,这时候就很有用!”春风化雨的声音平平淡淡。 “对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已经走进休息区了,女孩长舒一口气,抬起死低头问。 “忆烟,今天的比赛事实上只是两个人的争冠!”有些好笑地看女生涨红的脸,“伊蓦然的那个对手……实际上就是我!” “你?”忆烟放开雷欧的手,大脑一时短路。 “你,会支持我吗?”平静的声音带着些许期待。 “我是伊扬集团的艺人,应该支持伊蓦然吧!”觉察到对方迅速黯淡的温度,忆烟灿烂地笑着拍拍雷欧的肩膀,“不过,我祝愿你成为第一名!” “仅是‘祝愿’而已吗?”喃喃地重复一遍,后面有另一个声音响起:“欧帝,你在这里干什么?”雷溯不满地拉住雷欧,“爸妈都在找你,冰瑜也在调你的车!”说完更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忆烟。 “蓝忆烟,警告过你不要瞎跑!”更霸道的力量拉着忆烟退后。伊蓦然冰冷的气息更是降低了这已在零点的温度。 两拔人毫不客气地注视着对方,蓦然干脆地拉了蓝忆烟扭头就走。 “伊蓦然,”雷欧忽然开口,伊蓦然立即停下。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 “我们上赛场之前当着各大媒体和全世界打这个赌才有意义,这里,太少人知道反而不好玩了!” “随便!”两个身影急速地走向拐角,然后不见了。 沉默地穿好赛车服,雷欧进了单间休息室后,再没有说话。雷原冷冷地盯着儿子,雷德挡住他的目光。“老爷,王子哥想安静一下,这是他上场前的规矩!” 冷着脸拂袖而去,听见门“咣”地一声响,雷欧一脚踢翻了椅子。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就在这时扑了进来,“雷欧,不会因为我生气吧?”看着五马分尸的椅子,蓝忆烟惊愕地开口。 “不会,紧张而已!”有些欣喜地看向女孩,“你……?” “我不是不支持你,暗中支持总可以吧!”当着两个男生的面,忆烟摘掉帽子,小心地取下头的发饰,“伸出手来!” 带着困惑看忆烟把带着蝴蝶的链形发饰系在自己的腕上,“这……” “这是我第一次找到正式工作赚到工资时买的链子,反正都带‘第一’了,而且我觉得戴它的人会走运,所以喽!借你戴,告诉你我其实也支持你噢!”微微笑着说完,忆烟抬腕看表,“完了!我死定了!” “为什么?”雷德看着一会儿安静,一会儿活跃的女生,有点儿不可思议。 “啊!这个……”已经跑到门边的女生不好意思地笑,“他们看得我很紧,不让我找你们,所以……我说我要上厕所才……!” 雷欧的嘴角扬起来,看见脸蛋微红的女孩出去后又探回身来,“加油啊!欧帝王子!” “小德,我们要开始了!”带着已嬴得全世界的自信走出门去,他似乎已成为无往不胜的神话。 战前喧腾 今天的F1赛车道旁彩旗飘扬,欢呼声震天动地,各个角落都像热锅中的沙丁鱼般挤了多张眉飞色舞的脸,不用多看一眼,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次比赛说白了只是两个人的争夺而已,那几位可怜的车手据说这段时间根本都没参加训练,乖乖等着今天被狂甩几圈的惨剧。蝤鴵裻晓 “你说其他几个白痴还敢来,有这两位完美的主角他们真敢参赛。”一位举着“潇”字招牌的男同学在狂挥手中的牌子的同时不忘贬一句本已很可怜的几个孩子。 “这你就不懂了,他们世界各区的冠军不可以无故弃权的!” “对啊!我蛮同情他们的!”另一个男生放下挥累的手臂,“几点了,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他们啊!” “哎……出来了,”一个娇弱的声音扩大了很多分贝,引得一旁人过于激动导致重心不稳,直接拥抱了坚实的大地。 “哪里?根本没有。” “我是说贵宾席上亲友团出来了!”几万双眼睛立即转向,望向对面的专区,那里格物带着伊扬兄弟率先出席,然后就是雷氏全家。 “哇,格物冲我笑了!”A女陶醉中; “怎么可能,自恋的家伙!”B女大怒。 “还是雷溯好,那么温柔、那么迷人!”C女悠然自得; “雷溯这名字你也配叫,真是可恶!”D女暴叫。 “什么嘛!伊琦才最可爱啦还有杨誉那双漂亮的蓝眼睛能电死你们……”E女加入战斗, “才不会啦,伊皓那么让人心疼……多安静又安全” “杨诚也很好啊!他脾气可好了,从不生气,对女生又体贴又优雅……” 旁边几个男生无语地捂上耳朵,无视这群女生争风吃醋、极尽母老虎发威之能事,更有不少男生趁身边女生吵架之时偷看浅笑许久的雷姬。 “别吵了,伊扬王子身边有人啦!”这句话极有用,几千至几万张嘴停下,其上的眼睛死盯住对面,然后不少人晕倒。 因为对面身边从未有过固定女生的伊扬少爷边出现了一个女孩;很明显的女生形象,即使她戴着帽子看不见脸,但是有牛仔裙,还有格物、杨誉、伊琦的殷勤相让和微笑交谈。 “没关系,现在……男生……也会喜欢穿裙子……”咬牙切齿的声音; “可是……长头发……”有些哽咽。 “男生……也可以留长发……古代就是这样……”自欺欺人,刚才战斗的敌人转为战友; “安静,出来了,欧帝和太阳神出来了!”欢呼盖过吵闹。 总有大人在说什么90后是被毁掉的一代,不爱国,不孝顺,自私,没有信任,也没有真正的友情。我只想写一篇小说,写给大人们看,更是写给我们90后自己看,也许影响很小,不过,我的小说,不只是爱情,更多的是爱国和友情和亲情。所以,我希望能将我作为90后的思想写给大家,我们比谁都热爱这个国家,都爱身边的亲人朋友。 金与银,本不必一争高下 还有些气恼刚才蓝忆烟偷跑出去找雷欧,蓦然拎着手里的银色头盔,一时间想砸了它,但皱起的眉在看见对面走来的雷欧时安静下来,连眼神都是轻蔑的心却计较起对面男生不经掩盖的微翘的唇;有些不安心,不知怎得被他身上散发的自信和霸气惊住了手脚。蝤鴵裻晓忽得想起自己第一次参加F1车手赛时轻松得冠前的感觉,明亮的眸带着微笑眯起,这个17岁的少年,真得跟自己好象噢! 不知道为什么,在并肩走向赛车的时候,蓦然忍不住开口:“我很高兴,对手是你!” 一句话出口,惊住了两个年轻的灵魂,蓦然依稀感觉到身边转头过来的少年的惊讶,“我也是,只是,过一会儿,别忘了我们的赌!” 本就针锋相对的人,不可思议地彼此欣赏,仿佛本就是命中注定,所以坦然接受的同时还要告诉彼此:其实,我很高兴是你。 唇间的笑意更明显,蓦然已看见了自己的银色战车,但在它旁边是雷欧的金色战车,阳光下金银完美地融合贴近,恍然间蓦然闪出一个念头:也许,金银本不必一争高下。走神间,手臂被人拉住,蓦然安静地看雷欧拿过一边已准备好的话筒,好象已知道他要做什么,不变的微笑听他说话—说他们的赌。 本来就不排斥他,当知道雷原的蛊后就很觉得针锋相对是多么可笑,雷欧平静地接受了蓦然脱口而出的话,有一点点惊讶,但有种亲切和温暖围过来,淡淡地却真实无比。或许这一战后,我们会成为朋友,甚至生死之交。 顺着身边少年的眼神看见停放的金银战车,雷欧的脑中冒出这样的话,有些荒谬吧!浅笑一下,他拉住身边的男生,在踏进赛场时拿起了话筒。 “喜欢赛车的朋友们,你们好吗?”抱着长长的尾音,像舞台上要掌声的歌手,雷欧满意地听见满场一轮比一轮狂热的回应。 “今天是我和太阳神祗的比赛,相信大家如我们一样期待。”卖个关子,看一眼身边玩头盔耍帅的少年,嘴角一咧,“所以,我们想在全世界面前玩个游戏,更直接一点是打个赌,赌今天的输赢。” 接到蓦然无声地鼓励,白帽少年将头一转,声音悠长,“如果我雷欧输了,我从此退出赛车界,并且黑暗帝国放弃本赛季的代理权。” 转头盔的手明显一顿,伊蓦然的惊讶印在眼里,随即绽成纵容的笑,“如果我输了,雷欧,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随你!” 清脆的击掌声,两人戴上头盔,走向赛车,开门上车再无停滞。几万人的呼吸停滞只待发令枪响。 “你认为你会赢吗?”轻易地切入雷欧的通话系统,伊蓦然的声音通过耳扩清清冷冷地传进欧帝的耳朵。 “你,认为呢?”轻声回应,他转过头去对上他清朗的眼,露齿淡笑,“你,一定要加油!” “你也是!”同样干净的笑容,然后两双眼转向前方的路。 “3、2、1”两辆车如离弦的翎箭,轻松地飞离弓柄,仅留给旁人炫丽的背影。 冠军在谁 两辆车以极明显的优势将其他车远远得甩于身后,无数的眼睛追随着一金一银的赛车,无数的身影被金银两色炫晕了灵魂;那两个掌控赛车的少年带着金银色风暴在这一天袭击了整个世界,同样不服输的自信,同样轻带微笑的唇角,他们在用全力拼击这场似乎建于友谊之上的比赛。蝤鴵裻晓一圈一圈的比拼还未分出胜负,他们的车似乎被彼此吸引,谁也不肯偏离谁半寸。 ★★★ “这分明就是不分伯仲嘛!”某男生盯到眼睛发酸,两辆车还是并肩。 “会不会有两个冠军?”一女生也摇头长叹。 “死猪头,蓦然都三年连冠了,这次也一定是他赢!” “才怪,我们帝王子才入赛第一年就能轻松闯到今天,冠军一定非他莫属!” “对啊!王子一定会打破神祗四连冠的美梦!” “哼!你们懂什么,蓦然才是最棒的!” “嘘!最后一圈啦!“这招果然见效。 那一边专区的亲友们均是心惊肉跳,格物一下一下敲着座椅,死盯着赛道上全力奔驰的两辆车,只觉得口干舌燥。 杨诚紧紧张张地举着高清摄影师,到最后可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拍下了什么。 杨誉先沉不住气靠过来,却莫名其妙把话通过耳机小声说给格物:“阿然,比赛前有没说什么?” “他强调说他不会输。”格物脸白了白。 “惨了,这次,险!”紧咬下嘴唇,杨誉把话传给了身边几个兄弟。 “这样跑,车的极限会超的!”伊皓压低声音,满怀忧虑。 “你昨晚和今早不是帮他调车了吗?”几乎是一惊,伊琦先脱口而出,其他几个人也是满脸忧虑。 “那也经不住这样跑啊!”伊皓用手嗑嗑脑袋,着急地想立即扑过去告诉正玩命的蓦然。 “谁知道雷欧这次如此厉害,这次谁调车也不会想到车的承受问题。” 杨诚扫一眼摄影屏,叹了一口气,“祈祷两辆车都别出事吧!” “还好,还剩最后一圈……”格物揉揉敲得泛白的指尖。 “二哥玩命呢?”雷姬扭头着急地看着雷溯,优雅的笑已消失不见。 手指微微一颤,雷溯吐一口气,“这两人都在玩命!” “他死了也不能给我输了这场比赛。”雷原青筋暴起,连话都很毒,“混蛋,谁让他打那个赌的!他真不想活了吗?” “爸,二哥不是为昨晚的事道歉了嘛!”埋怨地瞪了一眼雷原,雷姬不高兴地说,“再说了,你要不从小就让他参与打打杀杀的那些事,他能像现在这样吗?” “闭嘴,你也想造反?”雷原怒气更大。 “够了,父亲大人,您别动动就拿‘造反‘这件事压我们。”雷溯表情平淡,连眼神都未偏离那金色赛车,但话却是从未有过的冰冷,“还有,最好少咒别人死!” “你……我上辈子真是造造孽,怎么养了这么三个笨蛋!”雷原挥手作势要打,被旁边一直沉默的雷德抓住了手。 “溯少爷,三十二骑站暂可归您调遣,比如您想让谁安静下来。”无意地扫了一眼怒哼的雷原。 “不必了,哎!最后一圈了!”制止住听声围拢过来的黑衣三十二骑,雷溯的声音一紧。 “老爷,在这种场合下,闹起来对帝国和您的声誉不好。”似有意般凑近雷原的耳朵,“还是安心等王子哥得冠回来再……” “嗯。”半死不活地声音让雷德淡笑一下回归座位。 绝境相守 最后一圈了,懂车的人都看出来两辆车已经超过调制极限太久,在场的人在赞叹比赛精彩的同时,都暗自为两部车担心;就在最后500米,蓦然的银色战车首先出现了状况,后部马力过大导致车后体将近失控,一旦脱控,如此高的车速撞击只会使车体及车手四分五裂;似有感应,在大家为银车捏冷汗时,雷欧的金色战车由于车速过快使车体升温,金色外壳火花四射,只要一个小小的火花落至高温发动机或者高温油箱,赛车会立即燃烧或爆炸,同样不堪想像的后果。蝤鴵裻晓 就是这几分钟,欢呼声统统变为惊呼声,不少担心过度的人直接晕倒,却坚持不去医院。 那边的专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从未出现在他们脸上的恐慌和担忧突出而明显,如此两败俱伤的结局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 但如果有人看到当事者,他们只会摇头叹气,大叫两人已走火入魔。 蓦然是先感到车体后方已接近失控,在还未想好做什么时,他用眼角余光扫见金色战车火星四溅的同样惨相,刚伸出去想关闭发动机的手不知怎得缩回方向盘上,因为金色战车也同样未熄火,踩在油门的脚更加大了力度,自动忽略耳机里传来的兄弟们的责难和哀求,是为了自己“不会输”的诺言呢?还是仅仅为了那个少年的一句“加油”? 车体后方已完全失控,蓦然紧盯着前方仅100米的路,笑着思考自己是否能活着跑完。 雷欧则先注意到银色车平稳度突然下降才依晰觉察到蓦然的车后方可能失控了,还未来得及担心他,瞬间升高的车体温度和漫目的火花让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也并不乐观;咬牙扫一眼未减速的银色战车,雷欧用力踩住油门,不知道最后生死如何,他甚至没有想到自己爱恋六年的女孩,他只是看着越来越近的终点线,想着刚才那本应针锋相对的少年的微笑和一句“我很高兴,对手是你!”。 单纯地相信虽然是“敌人”,他也会陪他走到万劫不复。 无数惊悸的心跳,在金银色战车并肩滑过终点线时长长奏出安静的休止符,防止冲出禁止一般;无数的声音在同一时间爆发,欢呼的不是胜利,却是两个生命的完整。两辆车一前一后停下,消防车及时地喷出水柱帮车降温。等一会儿,两个期待的身影却未出现,热闹的气氛又似乎冷下来,大屏幕上越来越清晰的慢放镜头也没有人关注。 大家又是同样心痛的感觉,车门却迎着水柱渐进打开;太阳正好从一片厚云中透过脸来,照在两个相同动作——仰头注视慢放冲线的镜头的男生。声音又闹起来了,身体又活跃起来了,人群为心中的神呼喊、欢跃,不知用什么方式来表达。 却又是在最后一个慢放停止后,金衣白帽男生甩一下发上的水珠,回眼望见表情僵硬的银衣少年,声音柔和而清晰,“伊蓦然你输了!”温软的声音通过连接赛区的通话设备传出来,全场再次无声。 更令人惊讶的竟是大家本认为会火冒三丈摔车走人的太阳神目光平淡、微笑着安静地将头盔放在车顶上,然后是传向全场甚至全世界的声音:“好,祝贺你!帝王子,你……想要什么?” 欣然地扫一眼全场惊醒过来大声欢呼的人群,雷欧的心里仅有胜利后的淡定和从容,透过白帽的遮掩,他默默注视着对面输掉比赛却仍平静的少年,一丝淡淡的熟悉感扩散开来。如果是自己输了也会是一样的表情吧!白帽下的表情似乎柔和许多,不知怎得,他伸出右手,在无数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向对面的男生展开,通过已关闭全场系统的耳机传给蓦然一句话:“如果愿意,我们先离开水柱,好吗?” 胜利的实质是中国 沉默着,两个人在全世界的注视下手拉手走向领奖台。蝤鴵裻晓场外沸腾的人,不知有多少能明白这种握手的意义。 在领奖台前停下,两人转身,看见这时才停在终点的几辆带有明显外国标志的赛车和纷纷钻出的车手,笑容都轻狂而傲然。 一金一银,两只奖杯唤着国旗的红色在两人手中扬起,雷欧握住身边少年的手高高举上天空,声音高亢而幸福。 “今天,我们胜利的实质是‘中国’!” 全场沸腾,没有一次这场院宏大的赛事能被一个国家包揽金银双奖,有的人流泪了,为中国的名誉。 “今天的胜利,没有伊蓦然是无法创造的,所以,”笑容渐渐放大,“我的要求很简单,我想,相信大家也想,看一眼出现在伊扬少爷身边的第一个女孩是什么样子!” 全场立刻呼应着,顺着雷欧的手指指向,全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个专区里坐在格物旁边的戴帽女孩。 握着男孩伸出的手,蓦然似乎明白了雷欧心中“中国”的重量,每次的胜利,自己也有着对民族交付责任的感觉;但没有一次,他敢像身边的少年一样,大声地向全世界表达出对祖国的爱。 交握在天空的双手有了温度,听见少年的请求,伊蓦然微微怔住了,有些脑胀地揉揉太阳穴,借着阳光看清雷欧仅露的半张脸上挂着的无辜笑容,一时间搞不明白他在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于是便有了耳语:“雷欧,你开什么玩笑?” “伊蓦然,你不会耍赖吧!”耸耸肩,雷欧完全忽视蓦然的恼怒、惊诧还有困惑,“你说过我想要什么便要什么。” 没有放开已握的出汗的手掌,伊蓦然沉默地看向对面专区看台上的女生,心里微微地痛一下,又一下;明显地看到她有些发抖的指尖,最终却还是开了口:“那请大家转过头去,看专区右侧二层,请擦亮你们的眼睛!” 声音顺着千百万转头的动作高起来:这位第一个出现在我们身边的女生,是“伊人天织”第三季的灵魂—蓝忆烟,完美脱俗的东方仙子!请摘下你的帽子,让全世界见证你的美! 仿佛紧揣在怀里的美玉被人强行夺走。在大家都盯住站起的忆烟的时候,蓦然无声地背过身去,恨自己就这样把一块精致纯洁的璞石推进了这个邪恶又污浊的世界;她安静平凡的生活该这样被打破了吧!心里紧紧地皱成一团,他望向天空,一向冷冷的眼蕴着悲伤却未化成泪。 听见的是身后由冷寂变为爆发似的烘动。 在全场的期待下,她起身,手指轻柔地拿去头顶的帽子。那是一种女神出世的无与伦比:长发细细地缕去风的气息,精致不凡的脸带着让人无法放弃注目感;这一刻,全世界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却又在下一瞬激烈到极致。 微笑地嘴角让人嗅出温暖的味道,雷欧带着幸福看着专区里脸色依然微显苍白的女生;这是我的忆烟呢!多想大声宣布这句话,但是他不能。 感觉到身边男生的痛楚,他轻盈地转过头。 谢谢你 “她是美的女神,那么,她的路就必须一个人独自完成。蝤鴵裻晓” 旁边的少年没有回头,“你何必如此!” “你难道想让她像我一样,在帽子下生活一辈子吗?”清冷的话终让伊蓦然惊愕地转身。 “女生如果美丽,那么就要拥有全世界的关注,因为这种美是上苍的赏赐,而不是惩罚,不是吗?”淡淡的苦涩在唇间萦绕。雷欧跳下领奖台,“喂,不一起走吗?焦点又不是我们!” 台上的少年露齿轻笑,伸出右手等待。 雷欧一怔,笑容扬起,握住他的手,两个天才般的少年带着莫名的默契并肩走出赛场。 ★★★ 刚才的懊恼久久不肯散去,忆烟摆脱了一大帮刚诞生的追星族的围攻,筋疲力尽地扶着休息区的墙壁走进卫生间。 “还好,休息区不让人采访!”自言自语地倚在墙上,忆烟扭开水笼头,气恼地洗了把脸,再一抬头,墙上的镜子里便多了一个挺拔的身影,刚想尖叫,但适时地捂好嘴,忆烟极窘迫地低头,“对不起,这是男洗手间,我走错了!” “没有啊!这是女洗手间啊!你没走错。”半好笑半埋怨的声音。 “噢,”忆烟有些迟钝地点头,“那你……走错了!”终于看清对面男生的脸,“怎么是你,你怎么在女洗手间?” “我知道你要过来啊!所以我来这等你!”一个不成理由的理由听起来却蛮正确的样子。 “在洗手间等我,狡辩而且莫名其妙!”探头张望一会儿,“为什么没有其他的女生来洗手间呢?” “因为我派冰瞳把住门了啊!我让他放你进来就挂上‘故障暂停’的牌子啊!”雷欧高高兴兴地揭开事情的真相,“这样就没人打扰我们了啊!” “你果然是故意的!所以恭喜你奸计得逞,那也没必要每句话都带个语气词‘啊’呀!”不满地开口,忆烟叹息了一声,“雷欧,恭喜你得冠,找我有事吗?” “谢谢你的链子!”修长白皙的手指递过那条环在自己腕上的链子。 “不用谢啦!朋友间不就应该这样吗?”接过手链,忆烟无意中触到了少年的指尖,声音不禁变了变:“你的手指好冷啊!”刚想做进一步地探寻,雷欧已迅速地缩回手来。 “噢!刚才我们差一点就死掉了,所以是吓的吧!而且这里冷气开得这么凉,我在这里等你很不容易的!”嘻皮笑脸地口气却没有什么表情可以让人看见,“那,我先走了!” “哎——你……”女生不知为什么叫出了声。 “噢!还有,想问个问题,”男生倚在门上,薄薄的嘴唇带上百合般的灿烂。 “为什么,你在失去这么多后还可以笑得这么美?” 惊愕的女生扯出比哭还伤心的笑,“欧帝王子,你知道吗?每个悲伤的天使,都会选择微笑着流泪!” “微笑着流泪……”雷欧优雅地吐出这五个字,直起身离开。 洗手间的女孩僵直地转动身子,喃喃自语:“看起来,并不是个胆小鬼啊?不过,冷气确实很冷……” ★★★ 我,不伤心 看着搭着衣服走出休息室的伊蓦然,杨格物拼命挤出一个笑脸带着几个人迎上去。蝤鴵裻晓 “阿然,你……” “准备好了吗?去公司签约。”极快地打断格物的话,蓦然走向自己的车,硬挺的身影露着冰冷。 “其实,输掉比赛也……”杨誉刚开了头就被伊皓迅速拽回自己的车旁边,杨诚扶着车门对他耳语:“臭小子,你习惯了说这类不该说的话吗?” 干净利落的动作随着这句话一僵,少年回头,澄澈的双眼似乎有些迷茫,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的几个人立即傻在了当场,“阿然,别……这样” “对吧!‘输’不算什么,”男生摸摸光滑的车门,“可是,我的十八年从没有输过。” 低沉的嗓音透着些苍凉。 “哥,仅一次而已!”伊琦扶住哥的胳膊,担心不言而喻。这个时候,蓝忆烟刚好从休息区跑出来。 没有看见奔过来的女孩,男生冲格物苍白地笑了笑,“格物,你或许可以明白,我没有很伤心,因为我好像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一种与我们相似的气息。” 格物点头,他明白蓦然口中的“他”是谁,其他的人却面面相觑,忆烟的脑中却迅速浮出刚才那个笑着的少年,清清嗓子:“对不起,我没有来晚吧?” 脸色迅速恢复,声音也恢复冰冷,“上车!” 车钥匙旋转,蓦然在进车的一刹那看见雷欧的车呼啸而过,白帽下微翘的唇角有些亲切的玩味,轻一摆手便掠过;不禁怔了,一把拉出要进车的忆烟推给格物,声音简短:“你们带她去签约。” “阿然,你要去哪里啊?”话音都没落,银色的跑车便绝尘而去,在众人目瞪口呆中追向刚掠过的白车。 两车距离越来越近了,伊蓦然调好耳机,“雷欧,你好!我就在你后面!” “我知道啊!”淡淡地回应,“好歹我的车也有后视镜。” “你怎么不惊讶我跟着你?”仅倒是蓦然吃惊了,那边的男生似乎无所谓。 “正如你跟我是你的自由一样,我惊讶与否也是我的自由!”疏离的声音,雷欧扫一眼后视镜中的银色,“你还要跟吗?” “这是我的自由!”突然对自己发车跟上来的目的感到不解了,好像是一时冲动吧!蓦然撇撇嘴角,有些恼自己的孩子气,却执拗地不肯放弃。 “那么,跟好了!”白车突然加速,银车紧随其后,像另一场加时赛。 ★★★ 坐进格物的车果然比较轻松,心里暗暗地想。忆烟偏头看有些心事重重却仍强颜欢笑的格物,“伊蓦然,他输了……所以不高兴吗?” 开车的手一松,格物不置可否地笑。 “不就一次吗?有这么重要吗?” “你们不懂,但是我们懂,”按按方向盘,格物叹了口气,“蓦然,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他待人待已都很冰冷,尤其对自己,他很苛刻;就因为这样,在他的十八年里,在任何方面上,今天都是他第一次‘输’”。 “他……这十八年从来没有输过吗?”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 “对,从来没有,”格物又叹了口气,“一个已经习惯成功的人,突然给他一次失败,这种感觉有些让人崩溃。” “没想到,他如此优秀,可以创造十八年不败的神话。”摇头,忆烟盯着前视镜里失神的脸,格物悠悠地叹:“他刚才一个人走了,所以,很担心是吗?” 我们到了 点头默许,转头时却带上有些阳光的笑。蝤鴵裻晓 “你听说过吗?天上每个星座的形成都要有中心星体的吸引才能形成庞大的星系群体,我知道我们兄弟在平常人心里就像星座那样璀璨,但是正因为有了阿然在中心,我们才能闪耀在天空!” “你们真得……,不,伊蓦然有你们在他身边真得很幸运!”感慨和感动交织重叠,忆烟望向已回头专心开车的格物,开口宣布。 格物一急,刚想回头说些什么,车内突然响起杨誉的声音:“不,是我们遇见他,他能接受我们,是我们的幸运。” “对啊!有哥在是我最大的幸运!”伊琦笑得有些悲伤。 “是彼此的幸运吧!”杨诚插进来。 “嗯……彼此的幸运!”很低的声音是伊皓。 不用多说什么了,格物微笑着盯住呆若木鸡的女孩:“明白吗?这才是‘太阳神六子’永不衰落的原因。” ★★★ 熟悉的建筑气息渐渐向后退去,平常的街景行人也逐渐不见,懒散地倚在车椅靠背上,雷欧缓缓吐出一口气,啊—终于闻到海的味道,咸咸地清凉地漂浮在空气中,有点诱人的轻松,他不禁打了个哈欠。 好像开了很久的样子,弄得车都有些倦了,一点也不担心跟着的伊蓦然;真的!本来就想出来透气,他跟或不跟的影响并没有什么。雷欧瞥一眼后视镜中同样马力疲惫的银车,牵牵嘴角,伸手从微型冰柜里取出罐可乐,开罐噙了一口清清嗓子,“哎!累了吧!我们要到了!” 从起初的不满变成现在的惊讶,蓦然看着路边一排排法国梧桐和鸽子树掠过车身,才发现前面的男生并没有把高档酒吧或俱乐部当成目的地;道路远得望不到头,车和人都累了,实在不知道前面的雷欧在搞什么鬼,听见他的话,有些松了口气。耳边突然响起奇怪的声音,不,应该是一种鸟鸣,更惊愕地越过白车向前看去,他们的前方,竟是缥缈无际、蓝碧圣美的水天一线,那海的上方便是劈波亮影的白色海鸥。 白车缓缓停下,白帽男生拿着可乐开门下车,随意地倚在车头;在正午直射的阳光下化作一尊完美神圣的大理石雕塑。 把车停在雷欧车的旁边,蓦然钻出车,闻着潮湿陌生的咸味,不禁有极舒适放松的感觉涌现;走上前去,像雷欧一样倚在车头,“开这么久的车,就为了到这儿来?” “嗯。”把手中握的另一罐可乐扔给蓦然,雷欧偏头笑了,“你到底想干什么?跟着我开这么久的车?”语气轻松却疑惑。 沉默,确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喝一口可乐摇头,“如果我说不知道,你信吗?”另一边雷欧笑了,很大声的笑,一种与他平时的优雅安静、冷漠淡然不符的笑声。 笑够了,雷欧举起可乐,“我相信。”一饮而尽,随着漂亮的金色弧线,喝尽的可乐罐被他一反手扔进了身后十米远的垃圾筒。 不,我不恨 “喂!现在又没有媒体或者疯狂的Fans,你就不必耍帅了,嗯?” 如果以前看他,他处处不顺眼,今天却觉得他哪儿都像个孩子,尤其是现在。蝤鴵裻晓突然想如果有个像他一样的弟弟……弟弟?伊蓦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对啊!只有我们两个人……”那边的雷欧喃喃自语,又迅速转头,“以前,都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孤寂感无边无际地扩散,海鸥嘶鸣着盘旋向上,带着别样的情感。 “你也很孤单吗?”蓦然靠近他,被他的凉意震憾地不敢多说一个字。 敏感得听到他的话里有个“也”字,雷欧露过帽子盯住靠近的少年,蓦然脸上的悲伤孤寂渐渐露出来。 “原来,我们真的属于同种类型的人。”两个年轻的少年仿佛从对方身上看到的是自己的影子,原本的敌对界线慢慢消散。 “跟我来!”不顾雷欧的诧异,拉住他的手奔跑,蓦然转着弯拽着后面的少年跑向自己的圣地。 “你,来过这里?”惊讶地发现前面的伊蓦然比自己还熟悉这片海滩,雷欧疑惑地开口。 “忘了告诉你,这里,曾经我认为也是只属于我的自由天地,”蓦然笑了,回头望一眼紧跟的男生,放开了手,“瞧,这是我的个人基地!” 这是一个被隐蔽地极好的小别墅,在顶上突出的一块峭壁地保护下,与白色海滩同样的颜色,再加上旁边极为高大繁茂的椰子树和杨杉的遮掩,它安全地逃出了外面的世界,像个世外桃源。 雷欧有些不知所措地被伊蓦然拉着拨开别墅外层层的树枝树叶,站到了别墅的门前。 “这,你怎么会?” 看着结结巴巴的雷欧,蓦然得意地抱着肩开口:“你不相信吧!这是我从家偷钱出来自己盖的,没有一个知道。噢,当然!”他拍拍雷欧的肩膀,笑容灿烂又信任,“现在,除了我自己,还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你!” 有些灵巧的躲开蓦然的亲昵,忽略他尴尬又微恼的眼神,“为什么这么相信我?”雷欧望着外面平静无波的碧蓝海面,薄薄的唇带着浅浅的笑,“再怎样,我们也是敌人。” “你真得很像我。”一向不喜言谈的蓦然都没意识到,面对“敌人”,他的耐心和冷漠都完全掉了个个儿;站在雷欧面前,故意挡住他看向海的眼,一个字一个字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刚才看见我们的战车,我就想,金和银,或许本不必一分高下!” 被他这句话惊得方寸大乱,雷欧忽然不敢抬头看他的脸,只是低声念了一句:“你不恨我,拿了你的冠军?”心里有些气自己如此容易就被伊蓦然牢牢套住,让脑中冒出想和他做兄弟的念头。 “不,我不恨,”悠然叹一声,蓦然又笑了,“也不能这样说,一开始我恨,后来,”声音柔和起来,“你在领奖台上说出‘中国’的时候,我就不恨了 我想有个朋友 抿嘴没有说话,雷欧绕过前面挡着的男生,头一低即向外面钻去,不能感动,不可以感动,心里强调着;如果成为朋友,那么大家都死路一条。蝤鴵裻晓 蓦然半惊讶半生气地看着他向外走去,动作快过思考地拉住他的胳膊,“你想走?你就这么恨我?” 脑中突然闪出昨晚格物叫住自己,自己不肯回头的情景,真的好象。 “我想做你的兄弟!”咬咬牙说出这句话,自己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死皮赖脸地求一个自己从前厌恶至极的人。 身子轻轻一颤,雷欧转过头,声音不似刚才平静,“看来你并不了解我的为人,那我就告诉你一个故事让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皱皱眉,发现男生并没有放开自己的胳膊,只得叹了口气继续说:“我小时候带着仆人路过黄河口,看见一个老人掉进河里,三十二骑都会游泳,但我下令不许他们下去,那个地方当时人很少,所以我亲眼看着那个老头死在了水里。”没有感觉到身边的少年有什么变化,雷欧无奈地接着说:“我就是一个如此冷酷的人,你还敢跟我做兄弟?” 嘴角只是撇了撇,蓦然仍然笑了出来,他挤挤眼睛,丝毫没有稳重的样子。 “雷欧,我不惊讶,如果我说得出你当时的想法,你就得同意接受我做你的兄弟!” 扫一眼已目瞪口呆的雷欧没有反对。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有些不走脑地接了下来,雷欧无语地看着面前笑得湿润如玉的男生。 “黄河口,即黄河入海之处,流量极大,流速极快,按当时的情况,如果下水救人,结果可能是三十六骑牺牲而那个老人不会得救。但如果以损失一员三十六骑的代价去救一个老人,得不偿失,因为三十六骑的才能对于国家可能是数以万计的财富,这些财富可以救活几千几万个像落水老头一样的弱者,而老头只是等待救济的对象,所以。”声音一直冷清的没有温度,“他死,只能怨他不小心,与你我无关。” 雷欧不敢置信的听着伊蓦然一点一点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看着他的脸上沐着月辉般的温柔,口中却说出如同自己一样残酷的句子,防线一下子崩溃,回神看到少年期待的眼神,没头没脑的又往外冲。 还未得意自己完全明白和赞同雷欧的想法,蓦然就又慌张的拉住了雷欧:“你耍赖!”口气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 “白痴,我们的车停在外面!”有些认命的拉过蓦然的手,雷欧摇头:“你想被人找到的话,就让那两辆影印有我们身份标志的车放在太阳下发光吧!” “真要命,你不早说!”这回是他急了,拉着雷欧又往回跑。蓝色的海安静的睡着,被白沙滩上追逐的脚步声惊醒,睁开美丽的眼睛,微笑着送给并肩的海鸥朵朵圣洁的浪。 就这样吧!看着已欢喜亲近自己到不行的蓦然,雷欧忧伤的脸描出淡然悠闲,这一次的友谊搭上的是自己、小德、三十二骑甚至还有前面他的命,一切随缘吧!没有朋友的日子实在太孤单,也实在不想从来一遍!既然今天出来透气,那么今天我为自己活一天!轻轻笑着,雷欧握紧少年的手,心中一片坦然! 爸,对不起 杨格物送完蓝忆烟,便以极速赶回西皇,刚走进“古枫”就觉得气氛不对,果然触目便是兄弟们沉重的脸:“阿然,还没有消息吗?” “嗯。蝤鴵裻晓”杨誉抬起那张半死不活的俊脸,叹息声很悠长。 “他,不会又玩失踪吧!”伊皓试探着说出句话。 “对啊!不过我觉得哥应该没事,”伊琦磕磕额头,“上次金妍……他不是一生气就消失了好几天,然后又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这怎么一样?”杨诚看看靠在沙发上叹气的格物,“格物应该熟悉,上次金妍给阿然的那一巴掌带些小女生无理取闹后被拒的意味,而这次……是相当于雷欧在全世界面前给了他一巴掌,事关名誉和尊严。以阿然这种骄傲要强的性子,他怎么受得了?” “现对外封锁消息,别像上次那样弄得满城风雨,其次,”格物躺在沙发上,说话很没力气,“如果明天这个时候他还没出现,通知特警组织去找人。” “杨誉的服装发布会是明天下午4:00,这怎么办?”伊皓无奈的看着沉默的杨誉。 “阿然如果不回来,那先取消……”杨誉开口,带些不舍和埋怨。 “不行,绝对不行。”格物一下子挺起身子,“发布会必须如期举行,伊杨根本不能承担发布会推迟的损失,这损失不只是几百万,而是信誉。” 伊琦点点头,杨诚沉吟了一下叫来了明韵:“你们发布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场地已经签下来了,包括场景布置和人员安排也已经接近尾声,只有嘉宾请柬还没送完,不过,下午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完成。”明韵打开文件夹,一项一项的总结。 “把场地的详细资料和请柬名单拿给我们,主要是花费方面的资料。”杨诚敲着太阳穴开口。 “还有,负责这两项的人也叫来,嗯,去一楼会议厅。”伊皓补充着。 格物头晕晕的想睡觉,被杨誉拎着去了会议厅。 伊琦走在最后,有些忧郁的看一眼兄弟们疲惫的身影:“哎——又要开始算损失了,哥,这次你可别让大家为你担上几百万的债,还有杨誉的品牌!” ★★★ 轻轻拉开陈旧的门扉,蓝忆烟迅速的将疲惫换做笑脸:“爸,我回来了!”笑容却在看见那个背朝自己面朝电视的背影是时僵住,电视里,是F1赛场的重播,刚想开口,张张嘴又不知说什么。 “烟儿,你出镜的姿势摆的太僵了啦!”椅子里的人比比划划,“改天我教你,保管让你艳惊全场。” 椅子转过来,一张中年人的脸出现在眼前,额上的皱纹刻画出主人的沧桑,但炯炯有神的眼仍显出他当年叱咤商场的威力。如果撇去衰老不谈,他仍是一个魅力十足的美男子,棱角分明的脸庞配着柔和的脸部线条,微笑的嘴角告诉人们他一直乐观宽容的心态:“嗯?烟儿,你不高兴吗?” “爸,对不起。”泪已经出来了,爸爸越是这样,忆烟越是觉得自己没出息。 我是你爸爸,不是爷爷 “傻丫头,你要当明星了耶!哭什么?”蓝天佑扶着椅子扶手站起来,并不稳健的步履留着当年车祸的痕迹,他有些艰难的伸出一只手抹去女儿脸上的泪水,“小时候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任何职业都是值得尊敬的,只要你喜欢,只要你愿意,什么工作都是好的,都能陪你一辈子!” “可是,可……您曾经强烈反对……”有些惊讶爸爸的转变。蝤鴵裻晓 “咳……嗯?这怎么可能是我说的,你肯定听错了,老爸哪敢反对我的大宝贝,我还要吃大宝贝做的菜,穿大宝贝洗的衣服呢!”变脸已比翻书还快的蓝天佑立刻便回没心没肺,快快乐乐的样子,随后又勾一下女儿的鼻子,“你说,对吧?” “刚才爷爷还很生气呢!”蓝欧若把频道调成动画片,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句。 “小宝贝,看你的动画片。”头大的看一眼端直坐在沙发上的欧若,天佑英俊的脸突然抽搐了一下:“小宝贝,你刚才叫我什么?” “爷爷啊?”没注意蓝天佑已经想要喷火的眼睛,欧若哆嗦了一下,敏锐的缩了一下脑袋,立刻觉得头顶一阵冷风袭来,“不……爸爸!”果然抬头就是蓝天佑气的扭曲的俊脸。 “哇,爷……爸爸,你的脸好像牛魔王啊!”张嘴又说了一句,立即知道大事不妙,欧若还未来的迹象沙发里侧爬过去,就被天佑一把抓在手里,到放在空中,吓得哇哇大叫:“爸爸,我不敢了……” 忆烟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这一老一少,噙着泪的眼重显出自信和快乐,然后走进厨房里开始做饭。 讨好的话终于让天佑放下了欧若,蓝欧若向洗手间的方向后退了几步:“可是,如果我叫忆烟妈妈‘妈妈’,那就应该叫你‘爷爷’啊?”说完直接冲进洗手间关紧门。 蓝天佑气结的慢慢跟过去,推了几下门发现门里的暗销卡了,只好隔着门对里面的小人大叫:“户口本上你是我的儿子,是烟儿的弟弟,真是可恶。” 忆烟听了话探进头来,好笑的对着正在砸门的天佑说:“爸,小欧那么小,他怎么懂的户口本什么的?” “可我也不老啊!才40多而已,怎么能当爷爷?”天佑不高兴地撅着嘴跟进厨房,满心委屈的抱怨。 “我让他改好了……” “这不行,都改了好几年了,还是这样。吃着刚顺手拿过的黄瓜,天佑的眼睛忽的亮了,“我就说嘛!你老惯着他,都忘了你爸爸。” “怎么能呢?老爸,你有多想了!”忆烟忙着手里的活计,笑着摇头。 “那,我今天要喝那种粥……”像个孩子似的天佑立刻两眼放光。 ★★★ 在别墅里转了几圈,雷欧不得不佩服蓦然的能力,果然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小别墅中包含会客室、会议厅、主厅、副厅、厨房、餐厅、游艺厅、活动室、工作室、传媒室、设计室、监视处、主卧、副卧等等大大小小三四十个房间,最重要的时竟然还有地下酒吧、地下咖啡厅、地下茶馆、地下练武馆……以及一个极棒的地下停车场。托着腮帮回到主厅,雷欧禁不住思考,在外面看起来如此小的别墅竟有这么大,不知是缩进崖底多深了。 你敢相信他吗 感觉到雷欧出来,蓦然回头一笑:“怎么样,你喜欢这里吗?”确实,他忽然很想接近这个比自己优秀的谜一样的少年,想的都忘了自己的性格和原则。蝤鴵裻晓 “嗯,不错!”雷欧走到他身边坐下,“你是怎么搞出这样一套房子的?” “我可以信任你吗?”与无法看到眼睛的人交流,蓦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随你。”少年撤手机电池的手指一僵,干脆的吐出两个字,随后将手机和电池扔到身后倚靠的沙发上。 满意的看着雷欧的动作,伊蓦然开口继续:“从我十五岁的时候,我就省生活费了,以前每月给我十万,我就会花十万;但是,有了这个房子的梦想,我每月只花两万,这样一个月就省八万,我省了两年,到了十七岁的生日,加上我爸生日送我的三十万,我就有了……” “二百二十二万。”雷欧又是清冷的总结,“可是,这些钱……远远不够》。 “果然是内行!”蓦然站起身,笑容干净又清冽,“每年我妈的新车型都要让我试车,我的要求是这第一辆经我试手的车要送给我。” “然后你就卖了它,新车上市,你的第一款车不仅因为有你的名气效应助势,又加上款式最新,所以价钱很高而且可以为伊杨造势。”不急不缓地接上伊蓦然的话,雷欧点点头,“你很聪明,可是车不见了,你怎么自圆其说?” “这个就容易了,我在我的兄弟中是最能花钱的一个。从小就这样,我直接就可以解释为我卖了,钱呢?花了;怎么花的?吃、喝、玩、乐都可以。”蓦然平摊双手,一脸的平静自然。 “那你吃喝玩乐的经手人?”雷欧有点想笑了,嘴角抑不住的上翘,“你又怎么说?” “很简单,我向来独来独往,所有的事都自己干,经手人就是我自己。”看出雷欧强忍的笑意,蓦然淡淡的笑了,“我卖了将近十几辆车,每辆车大概以一百万左右卖出。” “你出的价不高,所以很容易出手,最后你手里压有差不多一千五百万,对这个房子的造价又多了些。”终于笑出来了,雷欧心情极好的看一眼得意的蓦然。 “这个房子的造价……嗯……大概一千万,余下的五百万,我留下来三百万救急用。”蓦然也笑了,“剩下的两百万送了国库。” 心里一惊,雷欧装作不经意的继续追问,“国库?政府跟你什么关系,能这样轻易拿你的钱却发个奖杯什么的?”藏在帽檐下的眼睛敏锐的观察者伊蓦然的表情变化。 伊蓦然的表情却极为自然:“雷欧,不要让我说的太直嘛!这个房子的地基,建筑怎么可能让我一个人做完?所以.。”他似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我交了政府的人帮我做,二百万嘛,当然是……” “封口费!”隐隐约约,雷欧心里仍有几丝不安和疑惑,但还是顺着蓦然的话说下去。 “漂亮!”蓦然拍了几下手,“不愧是我看中的兄弟!去喝酒吧!庆祝一下我们真正的相识相知,可能……还有以后的相守!” 雷欧冲着蓦然离开的身影苦笑了一下,跟着他走到地下酒吧,看他拿出红酒和啤酒,觉得这个人的口味蛮奇怪,突然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嘴角的上翘有些讽刺的意味:这个少年,身份绝对不仅是伊杨贵公子这么简单。喝下第一口酒,不知两人是否注意到,彼此的表情都是无奈和孤独。 他和他,都想这一句话—— 考虑到你自己的身份,你敢相信他吗? 我们要分开了 忆烟坐在窗台上,薄薄的短裙滚出精致的蕾丝,在月光下舞出柔美的光晕,长长的双腿随意地摇着,磕在石灰板上印出发灰的白痕。蝤鴵裻晓纤细的手腕上,银色的链子闪闪烁烁,映出不安的心。明天,就是第一次接通告的时候。终于,还是迈进了耀眼的艺人圈,可为什么,心还是疲惫到没有了呼吸? 身边安静的坐下一个人,只有均匀地吐气。 “倓儿,还没睡吗?”转头看见他专注的看着月亮,秀气的睫毛一动不动,然后,他转头,脸上有着天使的光芒: 烟儿,你明天就是明星了吧! 看懂他眼中的无奈,忆烟靠上他稍显羸弱的肩膀,闭上眼睛点点头:“可是我不一定就能红啊!我可以一直出道,但一直默默无闻。” 再睁眼便是琬倓的字迹: 你可知道,明天,这里要被拆迁……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声音急切起来,连刚才的疲惫都暂放一边,“爸没告诉我,这怎么办?” 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先租别的房子,房东已经把钱还给我们了,你爸……应该找好房子了吧! “不可能,爸腿脚不好,他去哪里找房子?”忆烟又没力气地倚在琬倓的肩上,“你们,应该已经找好了吧!” 很久,琬倓没有回应,忆烟惊愕地抬头,看见他深黑的眼眸已蒙上淡淡的水雾。 “没关系啦,你不用内疚没有帮我,你自己找到房子就很不容易了,大不了,我和落迟去挤,让爸带若若住旅馆。”忆烟赶紧安慰这个单纯善良的男生。 可是,我们要住进……黑暗帝国……的别墅群。 “为什么?”愣了一下,忆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看着吧台上大大小小的啤酒瓶和七八个红酒瓶,蓦然醉眼朦胧地扫一眼睡得不醒人事的雷欧,努力地撑起身子,晃晃发晕的头,已经快6:00了,再加上旁边这个无法丢下的睡猪,看来今天要呆在这里了,有些费劲地搀起醉了的雷欧。 “哎!这么瘦还这么重。”喃喃自语着扶着雷欧搭应急活动板升到三层休息区。蓦然在三个卧室前犹豫了一下,将雷欧扶进了钉有“主卧”牌子的中间房间里,进入房间光线就变暗了,安静舒适的环境展开,在淡淡的深蓝色墙漆的映衬下,有宁谧安然的气氛。小心翼翼的把雷欧平放在印有细碎花布的软床上,刚想转身离开,犹豫一下又迷糊着帮雷欧脱下鞋,盖好被子。蓦然做完这一切,一阵晕眩袭来,无奈地靠在床边歇了一会儿,听着床上人均匀的呼吸,蓦然哭笑不得的小声抱怨:“我成了全职保姆了,真的很莫名其妙!”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着似乎正安静睡着的少年,好奇心忽的泛滥,手轻轻地伸向他白色的帽子,却又在最后一瞬缩了回去,伊蓦然淡淡的笑语:“晚安!”然后就踉跄而轻声地关门出去,蓦然推开旁边的房门,迷迷糊糊地倒在了床上。 少年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远去,雷欧干净利落地翻身坐起,白帽下的眼眸闪出犀利清冽的光芒,有着干净的快乐和纯粹的安然。 环顾一下周围的环境,嘴角细微的上扬,雷欧轻巧地重新躺下,沉沉地合上了眼睛,心里轻松而坦然。 时间到了 今天的西皇醒的很早,大多数主人都在黄莺未鸣时就头昏脑胀地趴在床上数星星了,而当值的明字队干脆一宿没合眼,只期盼伊蓦然赶快回来。蝤鴵裻晓 6:00,几兄弟在主厅看着彼此布满血丝的眼睛,实在不知说什么,于是,还是沉默。杨诚晃晃干涩的眼睛又打开电脑。 “诚子,你还有心情打电脑?”伊琦用了一个一般不用的称呼表示不满。 “你不知道,这个编程我已经快设计好了,进入市场的话,估计能从国内外两个市场收回几千万,这样,补阿然的损失缺口就好一点。”杨诚埋头继续。 “可是……”伊皓要开口,被格物立刻捂住了嘴,后者使劲地挤眼睛不让他说下去。 “伊皓,什么‘可是’?”杨誉急了。 “没什么‘可是’的,这个编程我没报给公司。”杨诚哭笑不得地看挣扎着想开口的伊皓,“所以我们按‘伊杨’的牌子发出去,收益方面爸他们也不会抢我们的。” “可是格物早在来学校之前就报给爸了,爸他们也早就把你编程的利润算进了公司预算案里!”伊皓终于挣开了,他几乎是喊着说出了这句话。 好像刚升起的太阳被打翻一样,除格物以外的所有人都感觉从头冰冷到脚,格物咽了口唾沫有点想逃跑的冲动。 “我说为什么公司有那么多闲钱跑到什么南美开分厂,原来是这样。”杨誉咬牙切齿的开口。 “看来爸他们早已经看了你编程的雏形,他们估价比你自己高很多吧!他们至少估了十几个亿。”伊琦脸白的有些吓人。 “不是,爸他们估了三十个亿!”格物开口。 “你闭嘴!”杨诚狠狠地吼住格物,甩手把电脑扔在沙发上,“我们拿什么补阿然的缺口?” “都够了!又是阿然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早知道一开始我就不用他!”杨誉烦了,他火大的叫进了墨字队的墨月,“昨天晚上的演出有没有录像?” “没有。”墨月思考了一下回答,“但是不知道雷家有没有拍摄?” “我的天啊!还有他们……”伊皓长叹一声。 “应该没有,网上没有任何消息走失的迹象。”伊琦转遍了网页庆幸的回应。 “那好,如果下午3:00前阿然还没有回来,我自己上。”杨誉翻身上楼,伴着重重地摔门声,他的话惊出在座每个人一身冷汗。 “行了吧!又惹急了一个。”格物吐吐舌头,满脸无奈。 “完了!”伊琦忽的大叫,又吓了旁边的人一跳。 “又怎么了?”伊皓看着伊琦又白了几分的脸,没好气地问。 “今天……几号?” “回琦少爷的话,26号。”墨月回答。 “26号,颜教授的专题课座。”伊琦有气无力的开了个头。 “是我们来伊皇的第一堂课。”杨诚无意识地看一眼已逐渐挺起身子的兄弟。 “时间——8:00整……如果……第一堂课就集体迟到或旷课。”伊皓咽了口唾沫。 “就全部滚回骁龙营闭营集训一个星期,直到……”格物已经全身发凉。 “直到明确纪律意识……为止。”杨誉已经出来了,有些颤抖的看一眼表:“已经7:49了!课座教室在学校的最东头。” 好,我们在一起 一瞬间所有人都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换衣服,拿材料,找工具。蝤鴵裻晓墨月好心地提醒“少爷们可以开车过去,这段路开快车4分钟应该可以到。” “你个笨蛋,你没看校规吗?”杨誉一边换着鞋一边大叫。 “他又不用上学,怎么会看校规?”伊皓赶紧帮墨月解围。 “校规……第五十七条规定……严禁校内以车代步,招摇显阔……否则校长直接处理。”伊琦急急忙忙地往嘴里塞东西吃。 “墨竹,快去推自行车来,要5辆。”格物顾不上什么形象问题了,他痛心疾首的看了眼房间里的衣橱和镜子就被杨诚推了出去。 于是西皇的门口冲出几个斜背背包的慌乱少年,纷纷跨上自行车,阳光帅气的脸上带着世界末日的恐惧,就在他们即将骑出大门的时候,明韵抱着5盒早饭如离弦之箭跑出大厅:“少爷们回头接着。” 整齐划一的转头动作,五个人迅速平稳地接住明韵扔出的早餐,车速依旧没减,5辆自行车笔直地抄着每条可以抄的近路奔向远在那一头的讲座教室。 ★★★ 清晨的海风咸的干净清爽,第一缕阳光似乎比往常柔和温顺了许多,白色的沙滩妩媚的系上金色的发带,幽香的味道弥漫成优雅的音符扰醒了沉睡的少年。 雷欧迷蒙地睁开眼睛,看见房间顶镶满的流苏线条,打了个哈欠,随手翻开被子,然后未着上衣的他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呶,你醒了。”同样赤着上身的伊蓦然听见门响转过身来,两个人看着对方,不觉一怔。 “嗯,在干什么?”不自然地转过脸,雷欧尴尬地开口。 “等你起床。”少年澄澈地笑,“刚才如果没有你头上的帽子,我会以为在照镜子。” “噢,是吗?”雷欧靠在栏杆上没多说什么。 伊蓦然伸了个懒腰,目光淡然地看一眼身边的人:“你的房间,我可以进了吗?” “这是你的房间。”眼神似乎动都未动,白色的帽子边角笔直地指向外面。 蓦然伸手推开房门,打开里面的衣橱,埋头在里面翻找衣服,他停了一下,抬起俊美卓绝的脸,笑容明朗:“以后,它就是你的。” 倚在栏杆上的男孩回头,嘴角牵动:“好,然后,帮我拿件衣服。”★★★ 马马虎虎吃完早饭,两个人站在海边,一样挺拔身影,一样的眺望大海的姿态,雷欧纤瘦的骨骼被白色的T恤清晰地勾勒,伊蓦然转头看着纹丝不动的少年,觉得他浑身透出远离尘世的气息,皮肤透明多过白皙,有些苍白,有些悲伤。正走神间,思绪被雷欧打断。 “我们该回去了!”声音打个转出来,如传世般遥远。 “噢!你这么想回去?”不乐意地撇下他往回走,蓦然微恼。 后面的男生转过头看着蓦然一步步往回走,带些倔强和生气的动作让雷欧笑出了声:“傻瓜,早晚要回去的!” “那我们中午再回去,好不好?”脚步被他从未放出的笑声牵制,蓦然不自觉地回头。 快步超过伊蓦然,雷欧先一步通过了别墅的指纹和视网膜安全检测,然后对着音频检测开口,声音不大:“那,你找事情过这一上午。” 伊蓦然安静地笑了,他跟着通过几项安全检测,看先进入的男生躺在沙发上,大声的回应:“好,亲爱的小欧,有活动室、游艺厅……应有尽有,随我们玩!” 他们不同啊,你要哪个 推掉了上午的课程,蓝忆烟一个人站在了伊杨集团的门口。蝤鴵裻晓白帽上精致的蝴蝶金绣在阳光下闪烁,不安而灿烂。忆烟抬头看看主楼的四十几层的楼顶,头晕眩了许多。她有些发愁地扫视伊杨占地千百亩的主公司集区,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杨誉的服装总部。 一筹莫展下,忆烟走进宽阔的主办公楼大厅,找到了总服务台:“请问一下,杨誉的服装总部怎么走?” 总台小姐笑容美丽又亲切:“誉部长今天不用到公司来,您可以提前订约。” “噢,不是,我是……”忆烟嗫嚅了很久,“他昨天新签下的……职员。” “那……您是蓝小姐吧!”总台小姐一下子惊喜万分,“您怎么能是职员呢?刚才伊董事长和杨董事长已经来过电话,请您去董事长接待室面谈。” “那谢谢你!”走了几步才想起什么,忆烟尴尬地回头,“小姐,请再问一下,接待室在哪里?” 乘了三十多层的电梯,忆烟深吸一口气,迈进了豪华舒适的接待室,果然,她刚进去,两位董事长就笑容可掬地出现在另一个门口。 “你好,忆烟小姐,欢迎你加入伊杨集团。”杨澜随意地坐在另一侧的靠椅上,简单地握了个手和说了欢迎开场白。 “你看你,忆烟是我的学生,干嘛弄得像政府见面会似的。”伊南看出了忆烟的不知所措,开口解了围,“忆烟,既然你决定签约给伊杨,那么希望大家能合作愉快。” 听见伊校长的话,忆烟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她坐下来,向对面的两位董事长点了点头。 “你从初中起就在伊皇学习,到如今的大二,相当于伊杨看着你长大的,”杨澜微微露出些笑容,“所以,你的相关的艺术培训根本不用参加,我们直接就可以推出你的个人才艺录。” “也就是说,你昨天在F1赛场的亮相就是你涉足演艺圈的开始。你跟伊杨其他艺人不同,你根本不用包装,可是。”伊南用手指点了一下桌子,“你想要谁做你的经纪人?” “经…济人?”忆烟听得一头雾水。 “算了,把忆烟交给之度吧!”杨澜抬头,“这小子总想接手位他看得上眼的艺人,呶,今天早起他打电话过来,说他看上昨天亮相F1赛场的女生了!这不就是忆烟嘛!” “算了,把忆烟交给之度吧!”杨澜抬头,“这小子总想接手位他看得上眼的艺人,呶,今天早起他打电话过来,说他看上昨天亮相F1赛场的女生了!这不就是忆烟嘛!” “你怎么没告诉我?”伊南扫见忆烟仍然满脸茫然的样子,“之度你应该听说过,演艺圈有名的放荡不羁的金牌经纪人——明之度。” “他?”忆烟立即想起这个有名的浪子。 明之度,和他的弟弟明之熙,是全亚洲最具盛名的兄弟经纪人,对于他们两个,连扫马路的清洁工都知道他们截然不同的做事风格:明之度不拘小节,穿着大浴巾就敢逛商场,打电话找他,它可以明明躺在床上睡大觉却牙齿打颤在电话里叫:“南极好冷啊!我回不去啊!”甚至他敢公然在电影节颁奖典礼上把刚到手的水晶奖杯像踢皮球一样踢进下水道。最让他扬名海外的是:在43届国际电影节上,他冲着话筒大叫:“从今以后我只收女明星,只做女明星的名牌经纪人。”据说当时国外的乌鸦成群掉到了自由女神像上。 而明之熙,标准的绅士形象,衬衣纽扣永远系地一丝不苟。相对于哥哥的放浪形骸,之熙从来都是西装领带(除了逛商场),更别提穿浴巾了,之度曾爆料说,之熙洗澡前是全套衣服整齐地穿在身上,洗完澡后还是站在浴室门口全套衣服纹丝不乱。如果定约,明之熙1s不差的出现在指定地点;如果打电话让他立即过来,就是叫飞机他也会在5分钟内站在你面前。 天啊,你是奇迹吗 想起明之度的出名事件,蓝忆烟立刻脊背发凉。蝤鴵裻晓 感觉蓝忆烟似乎没有异议,伊南随手摁了电话免提:“小梨,进来一下。” 一个年轻整洁的女孩敲门后出现在门口:“伊总。” “去把明之度叫过来。”伊南开口,“噢!如果他不来,告诉他我就真让他披着浴巾去南极睡觉!”女孩抿着嘴笑了。 杨澜笑得更开:“别这样说,告诉他,如果他不来,把明之熙的薪水、奖金都扣下。” “是,杨总伊总。”小梨更笑了,然后快步离开。 过了没几分钟,一个衣衫不整头发蓬乱的人“砰”地把门撞开,进门就不满地大叫;“杨叔,你不能这样吧,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把我从床上拉起来?”然后又是“砰”一声,这个人闭着眼又倚在了接待室的沙发上。 忆烟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从头到尾都没睁过眼的人,实在无法想象“金牌经纪人”的头衔怎么会落在他身上。 “之度,你不是早上还打电话给我了吗?”杨澜头大地看一眼马上就要重梦周公的人。“你现在就忘了?” “噢,什么时候?”微微睁开眼,明之度瞥见伊南微笑的脸,“伊叔,你拾到几百万啊?笑得脸都抽筋了!”伊南没回话,只是朝满脸惊讶的忆烟的方向努了努嘴。 明之度微偏了头,整个人就瞬间清醒过来,然后他跳起来冲出去:“等我3分钟!”留下一干人面面相觑。 3分钟后,蓝忆烟终于看清了明之度的样子,干净阳光的脸,挺拔高大的身材,炯炯有神的眼,还有挂在嘴边的两个酒窝,虽然与他棱角明显的外貌不很相配,但更添了几分天真和稚气。 “好了,之度,你终于要重新开工了!”伊南笑着拍拍手,“那我们伊杨的未来女神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个子高高的男生托着下巴围着忆烟转了一圈,根本没管两位董事一前一后离开了接待室,“很好,你的形体从每个角度来看都无懈可击。干嘛戴帽子?” 明之度顺手把忆烟拉起来,摘了她的帽子。他整个人就完全愣住,眼里除了面前这张如芙蓉般美丽的娇颜外别无他物。直到忆烟的脸整个红透了,他才如梦醒般回过神来。然后就是他兴奋地叫声:“天啊!我看见奇迹了吗?” ★★★ 几分钟后,明之度自信满满地拉着蓝忆烟出现在大厅的楼梯口,感受到女孩满怀的紧张,他轻轻地开口:“你的确完美无缺,绝尘脱俗,可是,你要学会的是国际影星的前呼后拥,甚至面对无数你的崇拜者的圆滑和得体应酬。” 瞥一眼下面已经被助手们用情绪感染影响的主楼职员们,明之度退到忆烟身后:“现在,你开始适应尖叫和掌声。” 按之度的要求,忆烟一步步走来,带着轻盈甜美的微笑,毫无瑕疵的脸颊由楼层的暗影里慢慢突显。楼下的人们又是赛场里同样的表现,30秒的呆滞,然后是爆发式的欢叫。 这是我们的家 这次没有赛场里负责的明、墨支队的围护,蓝忆烟被扑上来的人群挤得无处立脚,明之度只是带着她的帽子悠闲地跟在后面,看她被惊喜的人群坐栏右围,美丽干净的脸显出红晕和无措。蝤鴵裻晓 根本不知怎么应付人们要求的签名、拥抱,还有频频闪动地闪光灯,蓝忆烟艰难地牵动着嘴角,无助地回头看明之度。不知是十多分钟还是更久,仍停滞在大厅中间的忆烟终于听见明之度的响指声。 冷眼旁观许久的助手们冲进来,低着头拦住人群让忆烟走进停在外面的车里,从头到尾没敢正眼看自己从现在开始就要供职的新女神。 明之度跟进来,有些冷峻地看一眼倚在车座上疲惫不堪的女孩,终于忍不住大吼起来:“你是白痴吗?别人拦你,你就不会自己冲出去吗?” “自己?怎么冲出去?”有气无力地回他一句。 明之度为之气结,他狠狠地砸向车前座:“李子,你活腻歪了?开车啊!” “之度哥,往哪里开啊?”前面的李子回头小心地问一句,果然是火上浇油。 “又一个白痴,新盖的烟水居啊?”之度一把把李子扔到副驾驶座:“滚一边去!你们这帮笨蛋!” 忆烟已经没力气感慨了,李子则耸耸肩,显然是见怪不怪了。车如箭般驶离,卷起暗无天日的明天。 ★★★ “小然,我们……”雷欧悄无痕迹地按住伊蓦然描摹图纸的手。 “该回去了!你这个家伙可不可以换个说法?”没好气地扫一眼老古钟,伊蓦然打个哈欠,“才2:00多,回去干什么?” “小然,你不可能忘了,今天下午4:00是你们‘伊人天织’的发布会,那时……”雷欧随手摁开电视,没有往下说。 “我,从来不干这样小儿科的事!”语气冷了冷,男生兀自闭了眼不再开口。 “你,先走吧!”靠在雷欧身边,蓦然语气缓和柔软,“我知道的!我这样做让彼此都很矛盾。” 男生一挺身站起来,披上刚换的洁白的单外套,一声不吭,大步走向门口。 坐在沙发上的少年怔了怔,声音变得忧伤:“你,连声再见也不说吗?” 雷欧没有回头,脚步没有丝毫停滞,进入地下停车场,开门,上车,发动,动作一气呵成。在车子驶离的时候,他透过车窗看见房子隐藏于梧桐后面的巨大的落地窗前那个绝尘绝俗的神袛少年,嘴唇扯出绚美的微笑,一条信息即刻随手指触摸传输入线。 银镯响鸣,蓦然收回落在白色跑车上的目光,开启通风设备,上面只有几个字: 记住,从昨天开始,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小欧 笑容清丽,眼神明亮,伊蓦然穿衣换装,要赶在4:00之前返回西皇。 他们来了 3:15,市中心时尚一线的天逸大厦,‘伊人天织’三季服装发布会现场。蝤鴵裻晓显然是极为有秩序的准备阶段,伊杨的职员紧张地按墨字队的指令布置着。停驻公司的木字队被海内外的记者包围着,回答着无休止的提问。 “请问一下,昨天上午伊蓦然F4败北,他不会受到影响吧?” “他今天会不出席吗?” “他至今也未出现,听说他连上午伊皇的专题讲座都缺席,是不是受打击太大了?” “杨誉的设计理念据说是以花为主题,可以透露一下吗?” …… 大多数问题都集中在伊蓦然和杨誉身上,木字队的三个人一开始倒是见怪不怪,十几个问题都能应付地自如漂亮,不过到了3:40,三个人开始倦了,木瑾向两个兄弟使了眼色,匆匆地退出记者包围圈,在大厦里找到了墨月,“墨月,少爷们呢?” “在设计室呢。”墨月忙里偷闲地应一句,“哎!你把那个瓷瓶放边上去!” “你先歇会儿,”木瑾把墨月拽到边角上,“是不是又出岔子了?” “没有。”墨月吱唔着,不敢多说什么。 “不可能!平常这么重要的发布会,然少爷和格物少爷早就过来亲自检查了,现在还剩下20分钟,连他们的车影都还没看见。”木瑾有些着急了。 木佳随后快步跑过来:“木瑾,这是怎么了?” “你过来干嘛?那么多记者,木颜怎么应付得来?”木瑾摇头。 “他领记者去接待室了,让他们休息一会儿,喝点儿茶,吃点糕点什么的,也让我们歇一会儿啊!”木佳清清嗓子,“你,过来,拿点儿菊花茶来!”然后他直接坐上窗台顺气。 一时几个人都无话。几分钟,木颜和明瑞一块过来了:“怎么都在这儿呆着呢?” 木佳抬抬发沉的脑袋,“你过来了,墨竹墨月他们不敢说怎么了,你应该说了吧?” “说什么?”明瑞淡淡地回应,“小义,去把明韵、明德叫过来!” “别装糊涂了你,”木颜不满地敲了敲明瑞的脑袋。 “老实说,少爷们还在西皇。”明韵的声音细细小小地传过来。 木佳刚喝进嘴里的水哗的一下喷出来,喷了刚过来的墨竹、墨玉一身,“开玩笑吧?还剩十几分钟,他们还没出来呢?” “看来,然少爷又出状况了,玄朗他们是带特警组织找人去了吧?”木瑾叹了口气。 “我们现在该干什么干什么,懂吗?”明德冷静地开口。几秒钟,所有人回归工作岗位,一切有条不紊。 终于,3:55,天逸大厦欢呼声响起,当看到玄字队的玄舞和玄阳平静的眼神,三支队9个人全都松了口气。 哥生我生,哥死我死 依然是不变的“太阳神六子”独有的下车方式,六辆车一字排开,同一秒打开车门,又是同一秒,6个帅气逼人吸引全球目光的男生下车微笑。蝤鴵裻晓 欢呼声是连天涌起的潮水,一轮轮袭卷而来。墨玉恰到好处地开启了荼蘼花事的主题音乐,银白色泛着金边的印花地毯按预定设计自动展开,恰至六个男生的脚前。 白衣白裤,还有白色板鞋,在人群自发让开的道路上,伊蓦然、杨格物大方自然地带着4个人和四支队步入会场。 所有章程一如昨晚,完美无缺…… ★★★ 没想到这家伙的衣服太合身了,雷欧开车回到家门口的时候还在纳闷。翻腕看表,4:00,小然应该5分钟前就出现在发布会上了吧!雷欧摇摇头,刚到时别墅门口就看见雷德焦躁不安的脸,“哥,你到哪儿去了?” “嗯?没有……”雷欧淡淡回过去。 雷德看着雷欧有些淡漠的脸,一下委屈万千,泪水像孩子一样立刻涌了出来,“哥,小德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这样?” “何必这样?”雷欧清清幽幽的声音露着低沉的忧伤,看着弟弟流泪的脸。“小德,早晚有一天,我们不能像这样在一起的!” “哥,不会的,”泪似乎一下子止住了,雷德好像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语调无措慌乱,“我说过……我申请过……哥生我生,哥死我死!” 一个耳光响亮地在雷德的脸上响起,“小德,我警告过你,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冰冷的语气吓得小德一颤,雷欧冷漠的闭上眼,随后睁开,“我们的别墅里怎么会有别人?” “哥,是……雷溯,他……同我等了你一个晚上,支撑不住,睡在大厅里了!” “还好,他还在睡,否则……”压压帽子,声音一下子狠毒,“走,去看看他!” 雷欧的别墅很单调,白色是主打,其他都是百合花和蝴蝶的雕花图案,灰色T恤的雷溯疲惫地倒在沙发上睡着,英俊的脸上仍是布满焦虑。 雷欧携雷德走进来,看见身形稍显憔悴的雷溯,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对着呼叫机小声开口:“来人,把大少爷抬回去!” 雷溯却一下子从沙发上撺起来:“雷欧,你可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爸爸又说你了?为什么不带个话给我……们?” 雷欧静静地吐出口气,喷在抓着自己肩膀的人脸上,声音是无比的悠闲,“大哥,说这么多,要我回答哪一个?” “不,你……不用回答,回来就好。”雷溯却似乎是高兴地面对二弟的表现,“我先走了,我刚做的巧克力水果饼,喜欢就吃!” “不送!”毫无情感波澜的话,雷欧看着雷溯仿佛一下子精神万丈的背影,嘴角又是一下下地抽搐。 一回头看见雷德端着装满水晶托盘的精致的水果饼走出来。“哥,这些是分给下人还是扔掉?” 不顾小德的惊诧,雷欧拿起一块水果饼塞进嘴里,咀嚼几下后拿起另一块,“其他的分给下人吧!,若是你和三十二骑喜欢,就拿去好了!” “可是,哥……”咽回下句话,雷德莫名其妙地端着盘子去了三十二骑的房间。 你们来了 在雷溯的别墅里,一个小仆人飞一样地冲进雷溯的卧室,“大少爷,好消息!” 雷溯立即迎上去,“怎么了!” “帝王子他吃了,吃了两块,其他的分给三十二骑了!”小仆人得意地报告着,看着自己忠心侍奉的主子脸色一点点放晴。蝤鴵裻晓 “他终于感动了!”雷溯兴奋地抓起书柜上的钻表塞给小仆人,“谢谢你,这个送给你了,记住,不许告诉别人这件事!” 小仆人有些沉重地抓起钻表,看雷溯快乐地唱起歌,欲言又止地走了…… ★★★ 庄严古朴的黑暗帝国别墅群,处于富人区新开发区稍显偏远的一角,对比周围建筑,更显沉重威严肃穆。夏琬倓最先出现在别墅群正门前,显然站卫已得到批准,未经多少解释,他和家人就来到了主楼大厅的接待厅。 干净整齐的粗布白色衬衣衬得琬倓更显得苍白,他回头看看妈妈和妹妹琬茗,又环视一周后,打手势让两个人找地方坐下;夏妈妈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简单的行李放在地毯上,轻轻摸了一下沙发厚实柔软的边缘,谨慎地坐了下来。 夏琬茗刚刚16岁,跟哥哥一样,皮肤细腻白嫩,留着长长的黑发,性格有些内向羞涩,怕生怕黑,典型小家碧玉的玻璃质女孩;她没有看哥哥的手势,虽羞涩,但怀着孩子特有的猎奇的心理,还是大着胆子学哥哥的样子四处观察着新的环境。 很快,她发现了自己喜欢的小东西,一个极精致的银黑色八音盒,看哥哥没有注意自己,琬茗小心地抓在手里,费力地想打开盖子。 “你这样的打不开的!”清俊的男声从头顶传来,琬茗手一哆嗦,八音盒直接坠下去,旁边的人轻巧地从半空中拦下盒子,琬茗快步逃到琬倓身后,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不敢抬头,只喃喃地开口叫了一声:“哥!” 雷德有些惊讶地看着如兔子一般逃走的小女生,洁白的牙齿在微笑中显现。 夏妈妈赶紧站起来:“对,对不起,雷少爷,茗儿还小,她不懂事,还……请您别生气!” 雷德快步走上去,搀住夏妈妈的手。“您是倓哥哥的妈妈吧!千万别客气,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您是长辈,我应该尊称您一声夏婶才对!” 夏妈妈有些受宠若惊地看向一边沉默的儿子,琬倓的眼神有些复杂,只是收紧了握在妹妹腕上的手。 “小德,大家都来了!”柔和却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从门边传来,雷欧清瘦的轮廓在所有人面前呈现。 “冰亦,带夏婶去帝西居。”雷欧吩咐侯在一边的黑衣男生。 夏妈妈看着新出现的少年,知道如此有贵族气质的孤傲男孩就是声誉世界的欧帝王子,明显有距人千里之外的气概;她收拾好行李,打算带琬茗跟冰亦一起离开。 “夏婶,您先过去吧!我们和琬倓、琬茗还有一些事要谈”,雷欧淡淡地转个身,“冰亦,走吧!” 冰亦轻巧地隔在二人之间,伸手做出了“请”的姿势,夏妈妈看一眼儿子、女儿,知道没有什么可能违抗雷欧的命令,低头跟冰亦退了出去。 艺人,不一定靠嘴巴 “那我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雷德,欧帝王子的弟弟,”雷德含着笑伸出右手,“琬倓、琬茗,我很高兴认识你们!” 趁着握手的间隙,琬茗小声地开口:“雷欧还有弟弟啊?” 琬倓微恼地拽住琬茗的胳膊,满眼埋怨,雷德无所谓地笑笑:“没关系,我是雷家收养的孩子,一直待在哥哥身后,琬茗不知道也不足为怪。蝤鴵裻晓” “既然你们来了,那么我们就认为你们接受了我们的合约,”话锋一转,雷德回头看一眼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哥哥。 似乎笑了一下,夏琬倓点头同意。 雷德刚想继续说下去,身后雷欧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传过来:“琬倓,你想说什么,写下来或者打手势告诉我们!” 看清琬倓纸上的字,雷德脸色变了变,然后递给雷欧。上面只有一句话“希望你们别用我们打压烟儿。 薄唇一抿,雷欧抬头:“好,我答应你!” 合约很快签好,冰瑜和雷德并肩送兄妹两个出门;看着两个人走远,雷德突然叫出声:“等一下!”几步追过去,把刚才的八音盒塞到一脸诧异的琬茗手里,“先送你当装饰品,有时间我教你怎么打开它!” “谢谢……。”琬茗低头小声回应,琬倓淡淡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兄妹俩走了,冰瑜挡住往回走的雷欧,“我们为什么要签个不会说话的人!” “艺人不一定要靠嘴巴嘛!”揽住冰瑜的肩膀,雷德浅笑。 “这倒是!不过,刚签约就给他量身定做电视剧,这对其他的艺人不是很公平!”冰瑜叹口气。 “他在伊皇有过选修的课程,就是表演专业,”雷德考虑一下开口,“而且,你很清楚,新人的第一部电视剧都是偶像剧,他凭借那张与天使无异的脸和完美的身型,完全没有问题”。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冰瑜拿过提案,“剧本已经交给冰蓝去写了,其他方面的艺术指导你觉得应该交给谁来做”。 “夏琬倓是我们重点培养的唯一能与蓝忆烟抗衡的对象,这场仗能否打赢,就看他的效应,所以,”雷德顿了一下,“他就由你亲自来带”。 “那晴岚怎么办?”冰瑜一惊。 “把她交给冰澄吧!”雷德微笑,“她也是个有实力的女孩!” “行了,臭小子!人家都比你大,你才17岁而已,我都21了”,冰瑜听见那句“孩子”感觉哭笑不得。 “好了,赶紧去干活吧!”雷德不好意思地开口。“下午,哥会主持关于夏琬倓的介绍会,如果你们三十二骑有什么意见就弄出提案来,我先走了,我的论文还没写,明天要上交给教授“。 看着雷欧走过林萌道,冰瑜稍显苦恼的触摸一下腕上的手表:“冰蓝,把夏家兄妹的资料调出来,会上用,召集三十二骑集合去公司”。 ★★★ 桃林邂逅 雷欧在二楼听室里,冷眼看完签约过程,看着兄妹走出别墅门,撤下耳机,旁边的冰蓝开口:“帝王子,干嘛要在家里签约?公司里岂不更方便?” “我们的大小姐又不喜欢公司,”雷欧嘴角扬出嘲讽的笑,“冰蓝,让雷姬过来!”冰蓝微怔了一秒,笑容呈现,“欧帝,你放心吧!” 几分钟后,雷姬别墅。蝤鴵裻晓 “小姐,欧帝想请您过去看一下他刚拟的合同,”冰蓝恭顺地站在雷姬的卧室门口。 “我在睡觉,没看见吗?”从床上探出一个头, “欧帝王子请您立即过去,”平静地重复一遍,冰蓝不冷不热地加上一句,“您自便!” “你,去外面等!”雷姬不高兴地从被窝里钻出来。 “二哥的合同为什么不到公司再给我?”已打扮好的雷姬跟在冰蓝后面,疑惑不解。 “欧帝自有打算,冰蓝不便询问。” “你们三十二骑办事永远滴水不漏!”雷姬叹口气,“二哥真幸福!” “谢谢小姐夸奖!”话音刚落,冰蓝额上的蓝钻闪亮。“抱歉,小姐,三十二骑集合,请您自己去欧帝别墅!” 撇撇嘴看着走向停车场的冰蓝,雷姬哼着歌继续向目的地进发。 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雷姬嗅到桃花的香味,犹豫后还是决定穿过美丽的桃花林;这是片极繁茂的桃树林,雷姬带着笑容抬头看晨风吹拂下,片片嫩粉色的花瓣妖娆缠绵地飘落,宛若漫天而下的妖精,带些致命的诱惑,然后地回视,是位陌生的男孩儿背对着她靠在雷园最古老、最妖艳的桃花树下。 “哎……”不受控制的音量不大不小,刚好使沉思的男生转过身来,雷姬愣了,一下子她的世界慢慢地暗下去,所有的事物如水般流去,安静的阳光照下来,她的灵魂悠然闪耀出粉色如桃花瓣的温暖。 是天使的召唤吗?男孩儿在她的注视下淡淡地微笑,简单的衣饰掩不住骨子里的脱俗气质,温润的笑消不却眸子中的绝世傲气,桃花随风纷纷扬扬,微微凌乱的发,柔软而华美,就像电视剧中的唯美设计,桃花林中,总是会发生——最美好的邂逅。 “你,是谁?”好不容易从他俊美如仙的面容中回神,雷姬的声音也轻柔温婉许多。 依然只有淡如薄云的微笑,男孩似乎并没有听到。 不自然地理了理发鬃和衣角,雷姬小心地提高音量:“不好意思,请问你为什么在雷园里?” 仍是安静,雷姬只能听见桃花瓣轻柔拂过脸颊的声音,茫然间看见男孩用修长的指撕下一块便利贴,然后带着干净的笑走过来,把贴纸塞到她手中,点头离开。 展开手中的纸,字迹未干,却一如他人,清丽俊拔,秀美脱俗— “对不起,我不会说话,雷姬小姐,我是夏琬倓”。 雷姬抬头目送他离开,却不知脸上的早已红晕漫延。 去找一下星月教官吧 “阿然,你昨天……干嘛去了?”格物在喝下午茶的间歇中小心翼翼地瞄眼对面气定神闲的伊蓦然。蝤鴵裻晓 “对啊!哥,你都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伊琦两手抓着点心,仍不忘插上一句。 “我,没干什么,害大家为我担心了!”蓦然自顾自地饮完杯中的茶水,站起身准备离开。 一直默不作声的杨誉悠悠地开了口:“可是,据我们所知,阿然消失的期间,雷家也为二少爷失踪的事闹得天翻地覆!” 蓦然收住脚,好看的眉因为不满而皱起:“杨誉,你想说什么?” 杨诚抢先一步开口:“杨誉的话本来就这么冲!你别怪他!毕竟你昨天是追着雷欧的车离开的,而今天下午又是杨誉的服装发布会,所以……” “兄弟们是担心,雷欧那个小人会不会和你发生冲突?”伊皓接过话头。 “你们是认为因为我输了比赛,所以去找他的麻烦?”蓦然不高兴了,声音提高了好几度,外面普通大厅的职员们纷纷向他们的高级会厅看过来。 “我有那么幼稚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认为这个……”格物咬咬牙,“是雷欧为了砸杨誉的发布会,所以拖住了你,使你回不来!”其他几个人点头同意。 蓦然浅浅一笑,“格物,你怎么会怀疑你认为是同类的人呢?” 格物一愣,随即回给大家一个安心的微笑。 “好了!该干活了!杨誉,你去看一下忆烟的日程是不是安排好了?好了的话,把详细的资料拿给我!”蓦然恢复常态,大家立刻行动起来。 在出厅地一刹那,格物在蓦然耳边轻轻说话:“今天上午的离课原因,你最好亲自向星月教官解释一下!” 蓦然点头叹气,眸中闪出无限复杂。 ★★★ 整个下午都是“花瓶”的工作,明之度,在2:30时把通告到了蓝忆烟的笔记本上,并伴有诸如“你要这些事都做不好,你就死定了的!”音频恐吓。结果就是使正在听课的蓝忆烟被自动打开并且出声的电脑吓了一跳,明之度可怕的声音怎么关也关不掉,引起全班哄堂大笑,更严重的是一直微笑的教授的面容突然凝固。 “鉴于不良信息干扰,全体同不的课程延后半个小时,蓝忆烟同学,尽管这似乎不是你的错,但是,你本月的学分会扣掉一半!” 就这样由于课时延长半个小时,慌慌张张赶到天逸大厦的蓝忆烟,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黑脸到爆炸的明之度:“4:00开始,你3:30才到,这是什么态度,啊?” “我真得很抱歉,”忆烟躲在角落里,生怕这副样子被人看见。 “这是第一次正式在媒体前亮像!你根本未搞清楚这结你的演艺生涯的影响!” 明之度余怒未减,“杨誉部长发布会前几个压轴模特,都提早1个小时过来适应环境,寻找问题;还有化妆试衣,看你满身疲惫,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刚想开口说一下心中的委屈,又被明之度打断。 第一场记者会 “算了,都做错了还有什么理由?”想继续骂下去,明之度用眼角余光看见正在木颜带领下向里走的庞大记者群,他立马警惕起来,抓住忆烟就向更衣间走,“快点儿走,被记者们看到,不仅砸了我的牌子,杨誉的发布会也要完蛋!” 结束了非常成功的发布会,接下来就是毫无悬念的记者招待会,尽管化妆时明之度已经婆婆妈妈地鼓励了好久,尽管挽着杨誉的胳膊,当蓝忆烟出现在闪光灯频闪的会场时,还是倒吸了一口气,然后满脑空白。蝤鴵裻晓 忽得手指一痛,转头对上一双安心的蓝眸,杨誉微皱一下眉,表示对她的表现不是很满意,忆烟咬咬嘴唇,用之度教的方法呼出一口气,想想此时一定守在电视前的爸和若若,轻牵唇线,重新展现自信美丽的笑容。 看到身边女孩的变化,杨誉轻吐了一口气,心稍稍放下来。 蓝忆烟和杨誉一出场,记者们便送来了一阵不符合他们身份的欢呼,好不容易让狂热的记者们安静下来,趁正式提问还未开始,明之度轻轻开口:“忆烟,记住,能让杨誉回答的就让他回答,还有,如果有难予解答的问题,在底下碰碰我就行!” 刚想问经济人怎么能帮忙时,忆烟又听见之度不急不缓的声音,“至少现在,我的名气和地位都比你高!”问题未出口就作罢,忆烟气恼地看一眼身边悠然玩矿泉水的明之度。 “杨誉部长,听说蓝忆烟小姐一直在伊南皇家学院就读?”第一个问题迎面而来。 “是,现在忆烟小姐仍在伊皇求学,在工作的同时她仍会继续完成学业!”杨誉微微一笑。 “那请问是不是伊杨集团一开始就以自己艺人的标准培养蓝小姐呢?” “啊?当然……”刚说几个字,忆烟就发现自己的话筒根本没响,而旁边明之度的声音已通过话筒传了出来。 “这是自然,忆烟在学校的主修课程虽不是表演,但她的选修课就是表演、播音和主持,而且伊皇近年来所有大型会演的主角均由忆烟担任!” “那明之度先生这么多年未带艺人的原因就是等待忆烟小姐的入圈吗?” “可以这么说,告诉你们,我等得好苦啊!”之度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惹得下面的记者哄堂大笑。 蓝忆烟无语得看着明之度说得天花乱坠,也不知该不该说自己的话筒一会儿响一会不响,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开完了半个小时的记者招待会。 待记者们走完,忆烟犹犹豫豫地开口:“之度哥,我的话筒一会儿响一会儿不响,所以……”。 话未说完,忆烟就看见明之度得意地扬着手中捏着的盒子—自己话筒的开关,她一下觉得气血上涌,要不是旁边杨誉及时扶住她肩膀,忆烟就气晕过去了。 偏偏某人还不怕死地凑过来,“你一说错话呢,我就可以及时帮你圆场了,怎么样,很佩服我吧!” 你签一个哑巴回来 蓝忆烟放开杨誉的手,咬牙切齿:“明之度,你真是聪明到人神共愤!哼!回家了!” “忆烟——”,之度悠悠地叫住气愤中的女生,“你的平面广告今天要拍完!是不是啊?” 愣了几秒;回头看见强忍住笑意的杨誉,却不知怎么发泄心中的不满,“有什么好笑的?” “忆烟,快些吧!‘茶蘼花理’的主题画册明天必须发行,否则,市场的连锁反应就没有了!”杨誉把女孩向外拉去,“其他模特的板块已经拍完了,应差有你和我、以及阿然的部分了!” 蓝忆烟无奈地钻进杨誉的车里,明之度带着李子挤进后座,忆烟惊讶地回头,“你们怎么不去开车?” “穷啊!车没钱加油!”明之度脸不红心不跳地嚷嚷。蝤鴵裻晓 前面开车的杨誉无奈地笑笑,透过车镜看看后座两个人脸皮超厚地装可怜,“行了,你们!阿然不是许给你们一辆凯威X—690了吗?那可是公司出的太阳能加全电动车型!” “那,……那种车可值三百万呢!”听清楚车名,忆烟大吃一惊。 “忆烟你也懂车?”杨誉一愣。 “爸爸很喜欢车,所以我也了解一些!”不好意思地一笑。 “哎!既然许了,你们就得给!我们今天晚上去存车库里开!”后面两个人立马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 “这事儿我可不管,阿然许给你们的,你们待会儿找他要去!”杨誉瞬间提起车速,截住了后面的无理取闹。 ★★★ 黑暗帝国的第一会议室,红木银边的长桌和靠椅,在周围镶着琉璃钻的墙饰陪衬下显得气派无比,对于整个公司而言,第一会议室是处在重要的核心位置,它不仅是公司经营方向被决定的地方,还代表公司高层的人事调动和公司与外界合作案签署问题。 今天下午,不用想便知道公司又要有什么大案子被决定,雷原仍是阴沉着脸坐在首席,而其下则是不情不愿的雷溯和雷姬,与这几位高层态度明显不同的几个部长都认真地读着手中刚发下的资料。 就在雷原要拍桌子发火的前一秒,会议室的大门被两个黑衣男孩迅速打开,除了那三个人,在座的部长们都迅速起身,以一副极为崇拜而虔诚的神情注视着缓步走进的白帽少年。 “都给我坐下!”雷原不高兴地看着起立迎接雷欧的各位高层。 白帽男生的步伐依然未变,四位黑衣男生中的两个拉开中间的椅子,雷欧不急不慌地坐下,轻理了一下着装,后扯出一个微笑,带着轻蔑的声音响起:“大家坐下吧!” 然后才是各位部长安然落座的声音。 抬眼扫到脸气得抽筋的雷原,雷欧淡淡一笑,手指滑过光润的唇翼,“冰澄,打开冷气,董事长火气很大呢?” “雷欧,这次你又搞什么名堂?”雷原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公司一年只推出一个年度艺人,你懂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自然懂!”薄唇一抿,显出一个无辜的笑。 “那你给我签一个哑巴回来!”雷原大怒,隔着长桌把手里的资料劈头摔过来。 其中的一个部长小心翼翼挡住翻飞的文件夹,根本没让黑衣三十二骑的四人出手。 会上风波 “董事长,你一来就发火!二弟有什么话都让你塞回去了,他怎么说?”雷溯没好气地看一眼雷原。蝤鴵裻晓 “我看他是无话可说!”雷原被气得不轻。 “董事长,二哥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您就听听吧!”雷姬用催促的眼神看一眼白帽男生。 “好好好!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雷原疑惑地看着从不参与争辩的女儿,一时不知用什么词表达心中的不满。 “冰瑜!“雷欧示意他开口中。 “我想问一下在座的各位,一位新人,刚出道想要成名选择的两种道路是什么?”英俊的脸布满自信的笑意。 下面议论纷纷,随后有人回答:“虽然公司不是专门的经济人公司,但据大家所知,应该是出唱片和拍偶像剧,两者只要有一个赢得热潮,那这个艺人必前途无量!” “很好,据我们统计,自从帝王子提出年度艺人这个议案以来,我们所有的年度艺人都是走的双向发展这条路,虽然反应不小,但相对的投入也很大,如此一来,收益方面并不是很可观!”雷德接下话头继续说:“所以,从夏琬倓发展来看,我们完全可以只选其中一,因为艺人不一定要靠嘴巴!” “那我们凭什么认为夏琬倓能担此大任?”另一位部长提出疑问。 白帽男孩没有回答,他提眼扫视在座的人,随后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 会议室的光线一下暗下来,只剩下巨大的中央屏幕处光影四射。 “今天下午,我们拍了一套琬倓的写真集,还未经过电脑处理,”纤长的手指交叉成拳,“你们自己评定!” 随着屏幕上的光影依次流过,那个谪仙般的男生一次比一次接近完美的出现在人们眼前,呼吸无痕,每个人的脸上只现“惊羡”二字,一个本应属于女生却用在面前男生上很贴切的词语。 光线渐亮,没有人说话,只有五个人是清醒的—雷原、雷溯、雷欧、雷德、冰瑜。 雷原嘴角含笑,“不错,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比他更美!” 其人纷纷清醒过来,部长们点头,“一个是‘太阳神祇—伊慕然,那另一个哪?” 雷原眼中闪出诡异,“那自然是——” 雷溯和三十二骑的脸色早已随着话题的深入沉淀下来,“董事长。”雷溯的声音清冷而响亮地打断雷原:“我想大家对于欧帝的选择不会有任何异议了吧!” 警告的信号明显而危险,其他人一愣,便是附合:“没有,没有!” “看公司现在总的进度,汽车部、信息部和软件部是不是立刻就有新装上市?”音调没有丝毫变化,雷欧倚在椅背上,傭懒而随意。 “是”三个声音响起。 “那宣传部分搞得怎么样?”声音依旧是懒洋洋的。 “总体轮廓已经成形,正在联系相关人员”广告策划的部长陪着小心回答。 惊叹满座 “思路?”两个字平稳而冷淡。蝤鴵裻晓 “明星代言加上媒体广告和立体宣传图册!”有点底气不足的声音传过来。 “又是老一套,俗!”未等雷欧反应,雷原脸上怒气再现。“你们广告部都是吃干饭的啊?” “谁接手的这三个方案?”雷欧冰冷的声音接上。 “是,……”广告部长开始颤抖。 “无论是谁,走人!”雷欧轻轻抬头,让最后两个字清晰地传到那个部长的耳朵里。 “是,是,是!我一散会就去办!” “我的思路,雷德!” 小德浅笑,脸上充满自豪,“为琬倓打造的偶像剧,名字是《无声天使》” 下面的人随即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欧帝王子认为,制造连锁效应最为合适,我们的新型汽车、电脑、手机等等都可以连上‘无声天使‘的名号,并加上为照顾残疾人所有的贴心设计,偶像剧风靡全球没有任何问题,那么我们的产品自然映入了全世界的眼睛;最后,公司可以以’无声天使‘的名义向世界各大慈善机构捐献我们的产品,最好设立一个新的‘无声天使’基金会,发动购买‘无声天使’系列产品的慈善热潮,如此一来,比请明星引起的效应更大!” 话音刚落,掌声便起,白帽男生站起身,稍鞠一躬,便带着人缓步离开了热闹的会议室,留下惊叹声满室。 ★★★ 其实有些时候,事情没想像中的那么复杂,就像核桃,不管外面是多么纵横交错的纹路,层层剥开,也只有白色到单纯的仁。 伊蓦然看一眼腕表,叹口气后推开银色跑车的门,长腿一跨,站在了阳龙大厦的门前。 这片占地几千亩的小型城市,有个高贵的名字——龙凤城:这里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入的地方,只有在全国乃至全世界拥有名气和地位的中国人才能进入,其实这里面并不是多么富丽堂皇,贵人们只是在这其中能摆脱普通人的狂热追捧和狗仔队的围追堵截,在这里,大家能过过普通人的日子,有名气,似乎也并不是件好事。 跟几个闲逛的艺人,企业家打过招呼,伊蓦然深吸一口气,摁上电梯门的十二层,电梯上的红色数字一个个增长,“12”亮起,未等电梯门打开,蓦然两次摁住“1”,又摁两次“12”,最后摁两次“2”,五次连击,一件很轻松却很奇怪的事!伊蓦然额头上渐渐渗出汗滴,看见电梯顶部、两侧、底部闪出五块银色的亮块,他似乎大大吐了一口气,把整个人置于亮块中,他缓缓闭上眼睛,感到仿佛有沉入深渊的急速坠落。 不过,再深的坠落也会有安稳的着陆,天空上的星星,无论在高空中如何耀眼,也没有落到地球上变为陨石来得安心。 敏锐的感官运动,伊蓦然在电梯停下的几秒后睁开了眼睛,渐渐适应了这完全的黑暗,蓦然从衣服内层摸出一个银制五角星形勋章,他熟稔地将刻有“A1—2”字符的一面贴在电梯壁的某个位置,电梯中红黄两色灯光交映,最后电梯门缓缓打开。 莫名测试 再跨出电梯的男孩已是银色面具和全身白煞费苦色套装,电梯渐渐升回原来的位置,而经过全身扫描检查的蓦然眼神沉静而明亮,面前钢板开启,一个地下城徐徐展开。蝤鴵裻晓 “狮,你来了,星月教官等你很久了!”一个同样白色套装,佩有木制面具的人恭敬地站在城门下迎接蓦然。 冷淡地点一下头,蓦然跟着这个人向城里走去,“又有新的孩子被送进来吧!”听见城里震耳欲聋的练习声,伊蓦然的声音很沉重。 “这是毫无疑问的,任务一天不完成,这里就一天不会安静!”前面领路的人连头没回,“狮,你们这一批孩子是最有天分的,所以,希望你们能完成任务!” “你,是不是知道他们在哪里?”一直很平静的男生立刻激动起来,他快走几步扳住前面人的肩膀,逼他和自己对视。 “不知道!”这个人眼神连动也不动,便毫无感情地吐出三个字,“甚至,我连你,真正是谁也不知道!” 男孩身子一抖,兀自闭了眼,“走!” 走进一间光线很暗的小屋,领路人便转身离开了,蓦然小心地闪身进屋,依稀看见一个人对着门坐在桌子旁,“狮,你来了!” 蓦然没有回答,他微眯双眼在黑暗中观察着,然后沉声开口:“你,不是星月教官!” “你凭什么说这句话?”声线依然很稳,微微含着怒气。 “我想,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男孩的声音阴冷而危险,“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星月教官?” 话音未落,男生的身体已如闪电般掠向坐的人,左手精确地抓紧此人的咽喉,右手解下他全部的反抗能力,音调更冷一步,“说!” 濒临死地的人却轻快地笑起来,后面响起有力的击掌声,屋里的灯全都亮起来;蓦然听见后面熟悉的音色:“狮,开个玩笑试探你一下,放开他吧!” 左手动作丝毫未变,右手悄悄做好战斗准备,男生开口,是毫无变化的冰冷声音:“你站到门那儿去,否则,你们,会死得很惨!” 后面的人似乎极无奈地叹气,他按着要求一步步挪到门口,把脸转身浑身散发着冰冷气质的男生,“狮,我是星月教官!” 男生的黑眸兀地一冷,右手手腕一动,黑暗中银色溜溜球快速飞转,清光四射,光芒过处是死一般的黑暗,最后一个人的声音响起:“好了,不闹了!”溜溜球打转般在他身上滚动,他只得慢慢走进灯光中。 “星月,我和龙警告过你们,我们不喜欢这种游戏!”狮的脸色估计跟面具一样冷淡吓人。 星月教官皱皱眉,“你们,要服从命令听指挥!快放开他们!” “主席答应过的话。”男生自顾自地让银色溜溜球转到门口的人身上,那个人的脸色立即苍白,“你忘了吗?” “狮!”星月脸上怒气稍显,“那也没许你们杀人!” “噢?”音调有些嘲弄的意味,男生面具下嘴唇轻巧牵动,“在龙和我的手上,死去的人应该不少吧!” 这是命啊 一句话未完,门边被溜溜球缚着的人已面色苍白,泠汗淋漓,再加上蓦然一计冷眼扫过,便浑身虚软地倒在地上。蝤鴵裻晓 轻巧地收回球,蓦然看一眼地上面如白纸的人:“已经死了?”随后冷哼一声,“没想到,这里,而且是你,竟然收下能被吓死的徒弟!” 全然不顾已爆怒到死的星月,男生悠然地找个位子坐下:“教官,您今天找我来什么事?” “你说呢?”星月没管身边的其他人,变脸笑到,“颜教授的讲座为什么没去?” “这,你们能不知道?”看不见面具下的表情,蓦然露齿一笑。 “你们龙狮虎早就出师了。”星月苦笑,“你们自己也很清楚,有些事,如果你们自己刻意隐瞒,我们根本没有办法!” “既然如此,”男孩收回球,“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我们希望你能坦白告诉我们,因为。”声音一直平平淡淡,“我们不希望你喜欢的人因为你而受到伤害。” “我警告你们不能动他!”男孩音调加重。 “狮,你最清楚,为了整个民族和国家,牺牲任何一个人都是无关紧要的!”星月叹了口气但音色仍然坚定,“而且,他还是雷家的贵公子!” “小欧,是第二个我第一次接触就想用生命和灵魂保护的人。”伊蓦然气呼呼地站起,“所以,绝对不允许你们动他!” “那第一个是谁?”放弃了坚持的神色,星月明知故问。 “是龙!”男生调整一下面具,“怎么样,最近他好吗?“ 星月沉默了一下,似乎不知当讲不当讲。 男生深黑的瞳仁一缩,“他怎么了?“ “他……还好,“星月浅笑,“干我们这一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自在。” 突然明显地感到灯光一闪,星月转向伊蓦然,“好了,你可以走了!” 男生耸耸肩,站起身向门口走去,随后踢了一脚门口倒下去的人,“小兄弟,戏完了!起来了!” 地上的人脸带羞涩地睁开眼。 火石电光之间,男生蓦地回头:“能让骁龙营为他的离开闪灯的学员,只有三个。” “而刚才是三秒,”男生喃喃道,“能这么久,那刚才要离开的是—龙!” 星月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动作,就看见门口的银色面具如一道闪电般飞掠而去。 蓦然飞快地跑着,解开的白色外套在风的鼓动下膨胀成白色的翅膀,在幽暗的地下城中好像一只飞舞的白色精灵。近了,近了,离地下城的出口只剩几米,男孩加足马力冲过去,却只来得及看见电梯门关上时,里面的白色金边套装和冷暖相映的金色面具。 伊蓦然看着电梯缓缓上升,力气一下子被抽离,浑身虚脱地瘫坐在地下城门口,背后又是那个领路人的声音:“你们何苦如此?” 男生未答话,眼眶红了,眼泪续续滑下,打在冰冷的银色面具上,他狠狠地甩了一下头:“我们是最亲的兄弟!” “我可以告诉你!”领路人看着站起身向外走的伊蓦然,“以现在的情势看,最可能以身殉国的人是龙!所以,努力吧!” 伊蓦然停住脚,手紧紧握成拳,身子不住地颤抖。 在走进电梯后,他还觉得整个地下城回响着一种悲怆的呼号:“这就是我们的命啊!你们认吧!” 你是我儿子 十几分钟前,骁龙营的另一端,同样黑暗的小屋前,甚至同一个领路人。蝤鴵裻晓带金色面具的男孩微笑,听见里面唯一可见的人说话:“龙,来了,霞阳教官超想你的!” 男孩笑着走进一步,左右袖口便发出两道金色的光芒,然后身形如鬼魅的男孩随光掠过去,满室寂然。 “霞阳教官,可以开灯了吗?”温柔醉人的嗓音,男生开口。 还是击掌声,灯光太亮,映出满室令人震惊的真相—— 说话的人和另一个隐在黑暗的人在地上,一脸安详,似在昏睡,带金色面具的男孩微笑的嘴角不变,但顺着他平伸的右手看去,一把锃亮的手枪抵在脸上写满不可思议的人的太阳穴上。 “哈……哈……”被顶着手枪的霞阳不自然地干笑几声,“龙,你看,开个玩笑,对不对?大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男生浅浅笑着,没有动作。 “大家自己人,自己人,对不对?”霞阳摸摸枪,“哇,这枪真棒,你哪弄的?”看叉开话题没有丝毫作用,霞阳哭丧个臭脸开口,“好了啦!我道歉,而且狮和虎都很好!” 龙把枪收回来,笑意盈盈,却充满冷意。 “行了,关心别人,不如关心关心你们自己。”看着擦枪的男生,霞阳不高兴地嚷嚷,“现在,谁都比你和你那帮弟兄好!” 笑意终于隐去,眼眶红了红,男生装好枪:“这是我们的命,本该如此怨不得别人!” 觉得再在这件事上纠缠毫无意义,霞阳叹口气:“龙,据那边的卧底来报,他们开始进一步行动了!而且动作越来越大,所以,你是第一接触方,注意他的动向!” “你还是觉得他有问题!”沉呤一下,金色面具在灯下一闪一闪。 “小子!”霞月撇撇嘴,“你自己都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 “放心!”男生浅笑一下。 “我敢放心吗?”霞月嘟着嘴,像受气的孩子,“如果上次不是你一时冲动,他怎么会下这狠手!”说到最后,又像个孩子一样号啕大哭。 “我养你这么大……我……容易吗?” “我……们命贱!“声音是少有的黯然。 “啪!”清脆的耳光声,男生怔仲地抬头,脸红肿,还有面具上因手划破而留下的血痕。 霞阳气得嘴唇发抖,右手的血一滴滴簇成线流下,在灯下亮出绝美的弧线,“我不许你这么说!” 男生默然,红肿的下半个脸只有苦笑。 “至少,你……是我的儿子!”霞阳少有的严肃下来,脸上显出温和幸福的笑,“从这一点看,你就不能随随便便死了!” “好!”一字平平淡淡,在龙的嘴里说出来却是比全宇宙份量还要重。 “万事小心!”最后几个字永远不变,男生点头,转身离开。 蒙狮,爸爸想你 “龙!”霞阳又急急开口,“给你药,小心你的脸!” 男生反手接过,脚步未停地离开。蝤鴵裻晓 ★★★ 在龙和狮离开后,霞阳和星月在骁龙营里坐下一起喝茶,一开始两个人都默默无语,最后还是星月先开口:“你又打他了?” 霞阳笑笑,充满忧伤,右手的伤根本没有处理:“结果我受伤比他还重!” “你知足吧!”星月检查一下好友的伤口,叹口气,“除了你,你看这个地界谁敢碰他,我怕是别人说他一句,他就能把人家活吞了!” “他,是个苦命的孩子!”霞阳长叹,“我不想看他如此!” “在骁龙营的人,包括你我,有谁不难呢?”星月小心地处理着好友的伤口,打算找条绷带扎起来。 “不必了!”霞阳抽回手,不顾星月惊诧的眼神,“我要用这些伤口让我自己记住,我当初是如何害了他和狮!” “不必自责!”星月抿口茶,“我们都清楚,如果当初不是你的那个建议,他们之间只会有一个人活着。” 霞阳沉默了,一向俏皮的脸显出内疚和悲伤,浓黑的眉微微皱在一起,眼神忧伤而无奈。 星月重重拍了拍霞阳的肩膀,声音因激动而沙哑:“他们是我们的孩子,不管上级的命令如何,如果他们受到伤害,我们都会把伤害尽可能的转移到自己身上,有这一点,不就足够了吗?” 地下城的灯暗下来,龙凤图腾在城墙上欢跃飞翔,稚嫩的童声喊着训练的口号盘旋不散,这里就是骁龙营——中国灵魂的守护神。 这里,更是中华民族的希望,虽然是无数人牺牲的地方。 中国啊!我们,愿意用不灭的灵魂雕刻你的翅膀,再用热情的鲜血染红你的衣裳,助你飞翔! 骁龙营——灵魂誊写的华章,却湮没在多少人无奈的寂寞中和刻骨的忧伤里。 ★★★ 依旧是那间简单却温馨的小屋,一个英俊而略显苍老的男人抚摸着一张照片,泪水一点点流出来:“蒙狮啊!爸爸应该那天就带走你的,你现在在哪里啊?” 照片里的男孩,背后是灿烂华丽的百合花田,白色的衬衣,是男孩越发苍白,而那清晰忧伤层面上浮动的微笑,如同行走在消逝中的白色蝴蝶,经不起丝毫的风吹雨打。 “爸爸,若若回来了!”男人背后响起清脆的童声。 蓝天佑有些慌乱地抹了一把脸,手中的照片未来得及收起,被蓝欧若一把抢在手里:“哇——这个小哥哥是谁啊?比倓哥哥还要美上几倍的!”小嘴张得大大的,脸上写满好奇。 “没有,你不认识的!”蓝天佑冲上去抢照片,被小欧若灵巧地闪过,“乖啦!照片很重要的,若若还给爸爸好不好!” “你要不告诉我,爸爸!”若若漂亮的黑眼睛滴溜溜一转,“那我就把你哭的事告诉忆烟妈妈。” 你爸爸是蒙狮 “我哪里哭了!”天佑不自然地别过头,“你可不要瞎说!” “反正我不管!”欧若小心地拿着照片,躲闪着天佑并不灵活地抢夺。蝤鴵裻晓 “好好好,我跟你讲!”看实在拿不回照片,天佑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可是,这绝对不能跟忆烟妈妈说!” “好啊!那我们打钩钩!”看蓝天佑答应了,欧若笑眯眯地伸出小指。 “这是你爸爸的小时候。”叹了口气,天佑摸着照片上忧伤的脸。 “爸爸?那这就是诺诚爸爸小时候?”欧若嘟着可爱的嘴用手指小心地触了一下照片。 “不是,蓝欧若!”蓝天佑一皱眉,声音大起来,“你爸爸叫蒙狮,根本不是那个井诺诚,记住了吗?” “爸——”淡淡的悲伤随着哀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蓝天佑手一抖,照片飘悠悠地晃到地上,欧若上前几步捡起来,好像没事人似的把照片藏到身后。 “烟儿,回来了!今天……累不累啊?”天佑快走几步挡住忆烟的视线,背后的手指示小小孩把照片藏好。 蓝忆烟根本不吃这一套,她含着无限的忧伤冲到欧若面前:“若若,把手里的东西给妈妈!” 蓝欧若抬眼看一看正狠命摆手的天佑,低下眼睛摇了摇头,小声回答:“不要!” “听话,拿出来!”忆烟声音一下子严厉起来。 从没听过这种语气的孩子吓得一哆嗦,乖乖把照片交了出来。 忆烟极其迅捷地接过照片,泪水奔涌而出,一点点打湿了照片里苍白透明的笑脸:“爸……你不是……把小狮的东西……都丢到蓝氏别墅了吗?” “没……”抹了一把眼泪,天佑声音哽咽,“那天,我们被……赶出来,我又求他们放了我回去一趟,拿出了你这个装满照片的宝贝盒子,他们检查了一下就给了我。” “那你怎么不把它给我?”抚摸着印刻满蝶恋花花纹的精致木盒,忆烟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声音疑惑而惊喜。 “我怕你……看了……伤心!”天佑握住女儿的肩头,眼神充满担忧。 “爸——”终于忍不住,这么多年隐忍的悲伤一下子爆发出来,蓝忆烟紧紧抱住盒子,埋进蓝天佑的怀里嚎啕大哭,天佑的泪又一次湿了眼,轻拍着女儿的背:“都是我的错啊!我害了你们大家啊!” 欧若惊愕地看着相拥哭泣的忆烟妈妈和爸爸,小嘴一张,也害怕地放声大哭。 哭得到了个时候,忆烟直起身子,看爸爸和弟弟停止哭泣,惨白的脸上显出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勉强笑了笑:“好了好了,大家都洗洗脸去收拾东西吧!” “收拾……东西?”天佑莫名其妙地看看女儿。 “别装了,老爸!”伸手抹去欧若脸上残留的泪滴,忆烟笑笑,“明天,我们的家就要被拆迁了,你早就知道吧!” “啊?这,这……”抓抓头发,不知怎么回答,“我本想自己找到房子,然后……可是……” “可是没有找到房子!”忆烟摇摇头,“还好西皇古枫还有几个房间,杨誉他们同意我们在那里借住一段时间。” 哥哥会保护你一辈子 “妈妈,就是我们上次去的那个漂亮的大房子吗?”欧若早就忘了刚才的事,漂亮的脸蛋因兴奋而红彤彤的,“我们可以搬去那里住吗?” “对啊!若若高兴吗?”蓝忆烟摸摸欧若可爱的小脑袋。蝤鴵裻晓 “高兴,高兴!”蓝欧若快乐地转着圈跑到天佑的怀里,“爸爸,爸爸,你是不是也很高兴啊?” “高兴,还不听话去收拾你的玩具!”狠狠地亲了一下孩子带着奶香味的光滑脸颊,蓝天佑看着欧若飞奔去了自己的小房间。 “烟儿,对……”天佑转过身看一眼几乎已经转为笑脸的女儿。 “不用,爸,去收拾吧!”蓝忆烟笑着应道,语气坚定沉着,“除非我亲眼看到小狮的尸体和坟墓,除非我亲耳听到死神叫到他离去时的名字,否则我一辈子也不会放弃寻找他,我会一直等他回来!” “好!好!”天佑搂紧女儿,“爸会陪你找他,等他!” 有伊杨仆人的帮助,2个小时后,忆烟坐在西皇自己的新房间里,隔壁爸爸和若若因为劳累早已睡熟,伊杨兄弟打过招呼后也各自回房间了。 周围一片寂静,伊琦送来解闷的高仿真机器狗也在新主人的指示下打上了盹儿,亿眼抱出木头盒子,轻轻打开盒盖。 照片一张张看过去,泪无声漫过眼睑,在心里泛滥成灾——小狮,你究竟在哪里?忆烟默默念着。 多少次,我用思念编织的羽翼,根本无法触及你所在的天堂? 多少次,我用爱恋喷洒的图腾,幻化作梦里的往昔,那时的你和我,仍是笑容灿烂,羡煞旁人? 还有多少次,我的心沉浸在蝴蝶翩飞的花海里,却只感到无限凄凉。 ★★★ 这里感觉好冷,却又有从心底里盈绕的温暖,这里,是哪里?伊蓦然望望左右两边,左边是漫无边际的蓝色海洋,右边是白色干净的沙滩,还有……一幢红顶白色的房子,好像童话里,那还应该有温馨幸福的一家人吧!嘴角自然弯成新月的形状,想想自己那幢别墅,为了隐藏还要弄成和岩石一样土灰的颜色,以及和沙滩一样的黄白顶子,真是好悲哀! 可这究竟是哪里?明明没有来过,却有致命的温暖感觉。 蓦然紧锁眉头,莫不是敌方已知我方行动,现在自己是受到控制? 突然间,右前方的房子里冲出来如海水一般清新的气息。 “然儿,箫儿——跑慢点……”是个年轻温柔女人的声音。 两个小小孩儿飞快地窜出来。 “箫儿,你不许再追着我了!” “不要,不要,哥哥,你不喜欢箫儿啊?”后面的小孩追上来。 “当然喜欢!箫儿,哥哥发誓,会保护你一辈子!”前面的小孩停下来,郑重其事地发誓。 结果后面的孩子没刹住车,“咚”的一声撞过来,两个人翻滚到沙滩上,又是“哈哈”地一阵笑。 一个长发飘扬的女人站着门口,明显是幸福的气氛;又一个男人走出来,抱住女人吻了吻她的额角。 你是谁 “你看我们的儿子,他们会是最棒的孩子!”女人抬头似乎是在微笑。蝤鴵裻晓 “对,我们,会用一生来爱护他们!”男人收紧双手。 明明是承诺,伊蓦然却听出些许忧伤的情绪。 可是,明明他站在这里,这四个人却仿佛根本没看见他!想出这个念头,蓦然一惊,手不自主地紧握。 然后,一阵冷意掠过,伊蓦然猛地睁开眼,又是一跃而起,6:00!还是一个梦!!不自觉地抹了一把脸,湿湿的,他一下感觉浑身冰冷,他竟然流泪了! 箫儿,箫儿,箫儿……这是谁?为什么几个梦里都有这个孩子! 赤着上身坐在床上,蓦然困惑无语。 然儿,然儿,然儿……突然,他的眼蓦地睁大,这难道是自己? 这几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他感觉,两个孩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如果再做几个梦,就近得能看清他们的脸了吧? 头脑空白地洗漱完毕,伊蓦然穿好上衣走了出去,一开门,淡淡的百合花香飘进心里,人一下清醒不少!突然间想起,昨天蓝忆烟搬进来,大概除了自己,几个兄弟已经打过招呼了吧! 正想着,一个很小的东西冲过来,没有丝毫犹豫,蓦然轻巧地闪身避开,那个小东西毫无悬念地倒在地上。 “啊!好痛!” 是小孩子的声音,伊蓦然一怔,一把把蓝欧若从地上拉起来,恍惚间面前的孩子跟梦里的箫儿重叠,手指力量不觉加重。 “你是谁?” 孩子吓得“哇”一声哭出来,拼命挣扎着想逃开。 伊蓦然没有松手,对孩子的哭声并不动容,反而语气和眼神都变得冰冷:“说话,你是谁?” “阿然——”有些埋怨的声音响起。蓦然抬头,看见杨诚的脸,手立即松开,蓝欧若想都未想就扑到杨诚的怀里继续大哭:“诚哥哥——” “你看,阿然,你都吓着孩子了!”杨诚把欧若抱到怀里,抚慰着,抽泣声小下来。 “你糊涂了吧!这不是忆烟的弟弟——蓝欧若嘛!” “噢!”淡漠地应一声,蓦然望一眼大厅,“他们人呢?” “今天,忆烟和她爸爸主厨,给大家做早餐,他们都等在餐厅呢!”帮欧若擦干眼泪,杨诚笑着回答。 “你呢?”一边往下走,一边回头问他。 “反正还没做好,若若想玩一会儿,缠着我带他去逛别墅,熟悉一下环境。”杨诚放下欧若,解释着。 “噢!”蓦然停一下,回头添了几句,面无表情或者说冷淡无比,“杨诚,我的房间不允许外人进入;还有,我不喜欢孩子大哭大闹!” 杨诚耸耸肩,一脸无奈的样子:“我尽量!” 蓦然点点头,整理着头发向餐厅走去。 不错,是阳光刚好的时候,厨房里弥漫着早餐香甜的味道。蓦然微微侧进头去,看见身着水蓝色印花吊带短布裙的女孩轻盈地活跃在灶台间,白色的围裙很合适,衬得她更美丽单纯;黑色长长的直发荡在腰间,亮丽闪耀,连笑脸都是清丽脱俗的天使气息。 认定自己的方向 女孩白皙的脸微微泛红,大概是疲倦热情的缘故。蝤鴵裻晓蓦然看着女生撩起好长发品尝浓汤,不禁闪神一下,心似乎跳得更急了。 轻咳一声掩饰不自在,蓦然走进去,语气清峻:“用帮忙吗?” 蓝忆烟回头,被扑面而来的清冷气息激得打了个颤,笑容却仍甜美:“当然不用,有爸跟我在,保证你们会喜欢的!” 蓝天佑慢慢走过来:“是啊,我们还得感谢你们收留我们呢!怎么能让你帮忙呢?” “那快一点!”语气仍是淡淡地疏离,伊蓦然自觉忽视蓝天佑的惊诧。 “哎——”女孩的声音使他止住步子。 “嗯?”蓦然背对着忆烟倚在门框上,眼睛看向餐厅中打闹的兄弟,却又似乎没有焦点。 “虽然我知道这样问很唐突,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是真心欢迎我们住进来吗?”女孩热切地盯住男孩清冷的背影。 “你们突然住进来,已经算是唐突。”男生微微笑一下,“既然已经住进来,又何必在乎其他人!” 女生咬了咬下唇,无法应答。 “你只要记住,以后,朝你认为对的方向走下去,不要顾及其他人的指指点点,就够了!”男生加重语气,轻巧地抬起长腿向餐厅走去。 蓝忆烟扭头看向爸爸,蓝天佑轻轻点头,两人赶紧忙活开了。 “忆烟。”一桌人酒足饭饱后,杨格物满足地笑着说,“以后有佣人在,这些事你们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对啊!你不但要接通告还要上课,事很多的!”伊琦嚼着千辛万苦抢回来的糕点,口齿不清地附和着,“而且,你们手艺这么好,让我吃上瘾怎么办?” 杨诚放好餐具,站起身拍拍伊琦的头笑了。 “明韵——”一直未开口的伊蓦然叫来了自己最欣赏的属下,“以后,小少爷蓝欧若的起居、上学就由你全权负责。” “阿然,我认为这样不妥。”已经收拾好要去服装部的杨誉打断,“明字队的三个人是公司三大主要部门的高管,你让他们接送个孩子,也太为难他们了吧?” 的确是个极低级的错误,几个人包括忆烟和天佑都表示同意杨誉的看法。 “忆烟,今天你不是去录音吗?”蓦然话锋一转,“那快走吧!” 明之度的嗓音恰到好处地响起:“蓝忆烟,快点儿给我滚出来!” 忆烟吓了一跳:“爸,若若今天先不要去幼儿园了……” “蓝忆烟——”鬼叫的声音再次响起。 连走带跑地向外赶,蓝忆烟不放心地回头添一句:“拜托你们了!”随后她着急的背影就消失在门口。 “蓝叔叔,你要不要让木佳带着你和若若去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伊蓦然带上淡淡的笑。 等三个人一前一后消失在餐厅里,杨格物对周围恭敬的仆人沉声下令:“你们,都下去吧!” 没有人可以成为别人的负担 “看来,昨天你又接到了不好的讯号!”伊皓叹口气,“说吧!你有什么打算!” “那里面,一定有内线!”伊蓦然冷冷地吐出一句话。蝤鴵裻晓 “什么?”杨誉震惊中不自觉地开口,环视兄弟们同样震惊的表情,“这绝对不可能!” “凡事都要从最坏的方面考虑!”杨格物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这种说法,“没有什么不可能!” “阿然,你有什么证据?”杨诚仍是不敢置信的样子。 “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但是其中的一个人给我了这么一句话——最可能以身殉国的人是龙。”蓦然紧锁眉头,“‘以身殉国’,如此严重的词……” “看来,那边已经沉不住气了!”伊琦长舒一口气,“龙被派去的地方,就是线人的身边!” “那么可以说,我们身边已经危机四伏!”格物脸色瞬间沉下来。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杨诚不甘地回问,“就算龙的身份暴露了,我们跟他们从未有过联系,甚至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我们根本没什么可担心的?” 伊蓦然听到这儿,眼神冰冷到无物可存,手中的碗应声而碎,声音露着阴霾:“龙和我是兄弟!” 几个人一怔,杨诚脸色苍白地低下头去:“我不是那个意思!” “怕就怕的是,到那个时候,不仅龙他们保不住。”伊皓无奈地回应,“连我们也会全军覆没!” “所以,你派明韵跟着若若!”几个人突然想到原因。 “没有人可以成为别人的负担!”一个字一个字说出目的,伊蓦然的话露着无情和不羁。 “既然忆烟一家已进入我们身边的亲密圈,那便极有可能成为目标。”杨誉沉吟一声,“忆烟是公众人物,不好下手;蓝叔叔是成人,自然会分清孰轻孰重;那最难控制的只有这个五岁的蓝欧若。不错,很好的想法,可是,明韵,不是最好的人选!” “我同意!”伊琦站起身,踱起步子,“你应该让木字队的人去干这活!” “我知道你的意思,阿然!”杨格物抬眼看看阴沉着脸的蓦然,“我还记得你那句话——从小走钢丝的孩子,如果他从来不知道在平路上的感觉,那他永远不会掉下去!” “你是想让若若走我们的路?”杨诚听出话的端倪,不禁大吃一惊。 “很棒的想法,当年我们也是四、五岁接受训练!”杨誉一拍手,声音露着兴奋,“这样一来,木颜倒是很合适!” “对啊!木字队掌管宣传部、广告部和销售部,这些都是后方工作,相对其他几个支队掌管的工作来说要清闲得多。”伊皓分析着,“木颜可以一直带蓝欧若,在日常生活中耳濡目染,进步更快一些!” “就这么决定了!”蓦然打了个响指,叫来佣人,“你们,把餐桌收拾一下!” 我陪你去 “今天上午,我和阿然要上企管、金融方面的两节课,我们先走了!”杨格物和其他人点头告别,“可能的话,我们还得去飞行工厂那儿看看天堂机型的进展!” “我得接着搞我的图纸,仙苑建筑群的设计今天下午要交啊!”伊琦哭丧着脸,“还有一节材料设计的课,要累死我啊!” “谁也不轻松,妈要我改进凯威,再出款新跑车。蝤鴵裻晓”伊皓正满世界打电话,约厂商,“军用越野车和神龙作战车还没成形,一帮军管还等着我开会呢!” 两个人也神速集结完毕,向目的地进发。 “还是你清闲,在家搞你的新编程,改进一下公司的网络就行了!”杨誉好笑地看一眼趴在沙发上打电脑、喝咖啡的杨诚。 “你去服装部看忆烟的宣传片吧!再想想‘荼蘼花事’的流行色如何扩到包行和鞋行!”杨诚抬头,满脸笑意,“大设计师,你今天也要带着你的人画设计图了!” 杨誉摇头,对这个轻闲惯的人彻底无语。 ★★★ “二少爷。”黑暗帝国的别墅里,一个职员模样的人正对着一个头戴白帽,身着黑衣的男生说话,“蓝忆烟一家已搬进了西皇别墅,您看……” “有意思吗?”男孩温柔的声音响起。 年轻职员一哆嗦,谁都知道欧帝温柔的下一秒便是狂风暴雨。“没,没意思……” 出人意料,雷欧没有很大反应,打个手势让他继续说下去。 “今天晚上,是伊南皇家学院的校庆日,蓝忆烟和伊杨兄弟一定会出席,不知您……” “倓儿也是要去的吗?”雷欧抬头,正看见进门的夏琬倓,便轻声开口。 夏琬倓点头。 “那我自是应陪你去!”雷欧颔首,“听说,昨晚上练舞时小姐找了你两次,” 夏琬倓白净的脸上微微泛红,急得打起手势——我不知道为什么。 “无碍。”雷欧语气淡雅,“我还怕你们处不来呢!” 雷欧站起身来,转向一旁等候的职员:“手语老师找到了吗?” “回二少爷的话,找好了,找到了四个人,已经分组地安排下去,工作人员正在学习中!”职员有些惊异一向冷漠的二少爷竟对新到的艺人如此上心,“大概一个星期内就会小有成绩!” “冰瑜!”男生整理着着装开口。 “帝王子,今天上午琬倓会接受全方位的艺术指导和形体训练,之后会在下午开始我们舞艺新生的第一版录制!”冰瑜未等命令便知晓主人的意思,“究竟几点结束还不清楚!” “哥——”雷德这时快步跑进来,他看一眼肃立的职员,“你去忙吧!” 等那个人诺诺地离开,小德开口:“哥,刚雷溯的仆人来找你,让我半截拦了下来。” “噢?什么事?”雷欧心情大好地应道。 猎物出现,即刻捕杀 “雷溯想请你去和他一起吃午饭!”犹豫了一下,雷德还是开了口,“你看,我是不是要回了他!” “不必!”清清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男孩仅露的唇牵动。蝤鴵裻晓 “琬倓哥,你的车停在外面,你先去公司吧!我们随后就到!”雷德看见哥哥的笑容,心里咯噔一下,便心领神会地让琬倓离开。 夏琬倓点点头,便顺从地离开了。 “王子哥!”小德转回头。 “雷溯今天上午……”欧帝低下嗓音。 “他要主持人才招聘会,所以,那个仆人说他让哥中午去他办公室等他。”雷德面显不满,“他说,他一定在十一点时脱身回办公室找你,要是你不去,他会一直待到十二点。凭什么,雷溯要干嘛?” “人才招聘会?”一旁的冰瑜喃喃重复这几个字,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可根据冰澈的统计,公司不仅不缺人,反而人满为患!” 男孩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声音似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游戏终于开始了!”含着刚射入的晨光有些苍白的残忍。 两个人闻言一愣,雷德和冰瑜大脑飞速转动,冰瑜率先反应过来:“放心吧!欧帝,今晚的校庆,一定很热闹!” 雷德笑着拍拍手:“哥,我们一起去看下冰蓝的剧本吧!”随后他看一眼表,“九点左右再去进行和那个流氓外国公司的谈判;等你吃完午饭,再谈前天订好的外企收购案就完了!” “我今天只要陪夏琬倓练舞、拍片就行了!”冰瑜拍拍小德的肩膀,“晚上六点,我会带三十二骑、琬倓和你们会合!” 等待雷德收拾东西的雷欧双手交叉目送冰瑜开车先行离开,嘴角的笑意未褪,讽刺味却益加明显,看着朝阳爬上天空,他的眼眸充满冷意—— 猎物出现,即刻捕杀。 ★★★ 多亏今天是校庆日,又加上晚会的缘故,忆烟看着任务栏里一下午的空白页,长舒了一口气。上午录歌录了两个多小时,一遍遍来得都是同一首歌,好不容易录好还得赶回学校上课,真是累到散架。 韩落迟这几天一直很安静,蓝忆烟回想了一下,可能是自己太忙没时间关心好友的原因。看着她拿着晚会主持人的发言稿愣愣地出神,忆烟小心地碰碰落迟的肩膀:“哎!你怎么了?” 落迟明显地吓了一大跳,她含糊不清地回答:“没,没……什么呀?” “才怪吧!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忆烟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好友,担心之情油然而出。 “不用,不用,真的没事!”落迟仿佛受到惊吓一样躲避着好友的关心,她慌乱无措地站起身来,向惊讶的蓝忆烟摆摆手,“忆烟,我有事先走了,今晚的晚会,好好准备啊!” “准备?准备什么……”忆烟莫名其妙地把下半句话咽回肚子,看着落迟落跑的背影,低声说完,“我是上线的艺人,不用上台啊!” 心远地自偏 上完两节课后,时间是十点左右,伊蓦然和杨格物坐在校园的暖茶阁,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打算在十点半后去看天堂机型。蝤鴵裻晓 蓦然本就是不多话的人,最后就成了两人默然共坐,一起品茶。 想象一下吧!夏日的上午,和好友于幽居中静坐品茶,茶香萦唇,筝曲绕耳。 抬头,是秀逸的云在碧蓝舞台上舞动白色的翅膀; 低头,是清灵的泉在棕黄天地间浑洒透明的泪水…… 而这其中,是睡于自然的无声感动,和朋友间无意中的心意交融。 越喧闹的地方,就会有越疲倦的人,也就越需要一个地方,静静躺下来,在山水花草中,吹风,听蝉,嗅花,做梦……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格物看着蓦然安静谦和的脸,嘴唇一动。 “心远……地……自偏……”轻声接下来,蓦然脸上显出笑容。 杨格物一笑,刚想说下去,伊蓦然腕上的龙凤银镯红光骤闪,两人刚才悠闲的神色立即消失不见,蓦然拿出手机,抚了一下闪光的红宝石,手机上出现这么一句话—— 伊杨需立即召开人才招聘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两个相视一愣,蓦然赶紧用三维视频叫出了木颜:“下午召开人才招聘会,职位是伊杨天后蓝忆烟的新助理,条件你们自己定!” “这是为什么?”格物待蓦然关闭视频后一脸茫然。 “听说,黑暗帝国上午也办过一个,莫非……?”蓦然黑眸一沉,“算了,我们先赶去飞行工厂吧!” “好!”杨格物应声站起,“再赶下午的招聘会!” ★★★ 双手插兜,雷欧闲闲地走在黑暗帝国的主厦三层,白色衬衣外披着黑色的西装,是股儒雅英俊的绅士气质,那顶白色的帽子安然的留在头上,稍稍有些不协调。 和稀疏而来的职员打着招呼,雷欧嘴唇的笑有增无减。 不错,这是雷原最宠爱的儿子——雷溯的个人管理层,但够可笑,职员竟少到如此可怜的地步。雷欧扫一眼工作大厅,果然是预料中的空无一人。 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雷欧陷入沉思中,从三层离开的人绝大多数都到了自己的四层,而且都是很有用的家伙。据说这些弃暗投明的人都是雷溯亲自招收的,却在三层工作不到一个月就离开,实在难以理解。 难道说雷溯是个知人却不善任的笨蛋?雷欧停下脚,又摇摇头自我否认。这不可能,以这些年的观察,雷溯的糜烂生活背后绝对藏着一个睿智的脑袋。 说不定这个聪明的家伙跟他爸爸打的是同样的主意,想好好利用自己这个无偿奴隶吧!雷欧苦笑着,伸手推开了雷溯的办公室。 满眼的金碧辉煌,装潢华丽的让人吃惊。高档的红木家具,真皮沙发和流光溢彩的珐琅器、瓷器。雷欧厌恶地沿着墙根走进去,很好!是雷溯的生活风格——奢华而俗气。 危险诱惑(1) 雷欧转一圈这个过于耀眼的地方,在一个古老屏风后发现一处佳境,是素净淡雅的黑白两色风格,倒是很像雷欧自己的装饰情调。蝤鴵裻晓他笑笑,看见白色的玻璃茶几上用素花瓶装着一束新鲜美丽的蓝色桔梗,沐着阳光有永恒优雅的香味。 抬眼看一眼表,还差十分钟才到十一点,雷欧便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旁边白色的软床上。 过了两三分钟,白色软床上小憩的男生神经线突然绷紧,小心但迅速地起身,白帽男生唇线刚硬冷峻——他感觉到敌人的气息。几乎瞬间,男生躺下,拉过被子盖好,仅露出白帽和侧脸在外侧。然后,办公室的门开了,大大方方走进一位棕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外国女孩,身形妖娆,而穿着暴露,整个办公室立刻盈满女孩身上的香水味,一种妩媚却淫荡的味道。 女孩似乎想都未向,驾轻就熟地向屏风后走来,开口竟是娴熟纯正但甜得发腻的汉语:“雷少爷,听您的下属说您提前结束了招聘会,可是路上堵车,我来晚了,您看… …“ “你难道连进屋要先敲门的礼貌都不懂吗?”雷欧模仿雷溯的声音面朝墙开口。 “这……人家不是着急嘛!“现在是明显的撒娇的语气了,女孩上前走几步,”您再给人家一次机会,好不好?“ “那你说,你凭什么赢得这个工作?”感到危险的气息更进一步,雷欧讶然如此娇媚的女子竟给自己这么大的不安全感,不禁感叹接近雷溯的莺莺燕燕真是各有目的、身手不凡。 “看招聘广告,您要一名能符合您各方面综合需求的秘书,性别不限。”女孩对着床上的人娇柔一笑,“我是哈佛大学的毕业生,在美国有两年的秘书工作经验,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 “噢?那何不留在美国?”雷欧又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人家喜欢上中国了嘛!”女孩甜甜地说着,“人家拼命学了几年汉语,又听说您要招秘书,再加上您……” “我?我什么?”雷欧的话充满挑逗。 “我对您的……仰慕。”女孩扭扭纤腰,美好的身形若隐若现,“我不仅工作方面可以胜任,其他方面也一定会让您满意!” “这可不能确定,嗯?”雷欧仍是向里侧躺着身子,语气玩弄而充满*的意味,很好的雷溯风格。 女孩故作娇羞:“您都不看人家一眼,怎么知道……” 雷欧无语,没想到雷溯放荡*的贵公子形象都传到世界范围了,要不是直觉告诉他这个外国女人不简单,他才不会惹这个烂帐:“宝贝,我们测试一下,嗯?”这种明显的诱惑声音让雷欧自己都想呕吐。女孩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脸:“在这里啊?不嘛!多不好!”欲推还迎的老把戏,手却已经自己解下了风衣腰带,“人家……就为您努力一次吧!” “宝贝,我们玩更刺激的好不好?”已感觉女孩慢慢靠近,雷欧强抑住心中厌恶,开口,“乖,把眼睛闭上!” 危险诱惑(2) 女孩停下脚步:“听您的啦!您可真坏!”说完闭上了碧蓝如湖水的眼睛。蝤鴵裻晓 雷欧翻身下床,触目便是仅穿内衣的妖娆*,他露齿一笑,扯下领带仔细地蒙上这个外国女人的眼睛:“小宝贝,我们要开始喽!” 冰冷的手指滑上女人的肩膀,雷欧呼出热气轻喷在女孩的耳垂,女孩恰到好处地娇吟一声:“溯——”并拉住雷欧另一支手摸向她的胸口,“帮人家脱衣服嘛!” 雷溯正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很准时的他看一眼表,十一点整,转眼便看见屏风后的两个人,不禁失声:“雷欧,你在干什么?” 正自以为计谋得逞的女人闻言如冷水浇头,像电击一样浑身僵直,但不过两秒钟她便一把扯下领带,恢复楚楚可怜的样子。 雷溯满脸怒火地冲进来,仍是声声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女孩小声哭出来,不过当着两个男人浑身*,她蹭到雷溯怀里:“人家想服侍您的,谁知道您的弟弟竟然不过人家本意,想骗了人家,人家的第一次差点就……”话没完便嚎啕大哭,把眼泪鼻涕都抹在雷溯衣服上。 雷溯仍是愤怒和震惊交织的模样,雷欧倚回床上,嘴角浅笑,似在等着看完这一场好戏,雷溯死盯着弟弟,根本没顾上女人光着身子在自己怀里哭得天崩地裂:“欧帝,你在干什么?” “大哥,重复三遍了,嗯?”雷欧找个更舒服的姿势躺下来,“那就是逼我回答呢?” 雷溯没回答,一脸凝重。 “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啊!”雷欧满不在乎地回答,“surprise?那若我不要,岂不拂了你的面子?” 女人听了这话似乎更伤心:“您要给人家做主啊!” 雷溯回过神来,一把把女人推到地上:“贱货!把衣服穿好,滚出去!”女人似乎没料到雷溯这种反应,愣了一下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 雷溯快走几步握住躺在床上男生的肩膀:“欧帝,这不是我的安排,你别误会!” 雷欧冷哼一声,脸色阴沉不变。 女孩穿好衣服,转身想走出去,雷溯几步上前,把这个外国女人压到墙上,修长白皙的手指狠狠掐住女孩的脖子:“贱女人,谁派你到这来的?” 女孩身体瑟瑟发抖,一副受惊的样子。 “我警告你,你再敢出现在雷欧和我的面前,你会死的很难看!”雷溯声音冷到彻骨,手上的力气又加几分,“还好这一次你没脏了雷欧,否则,滚……别脏了这块地方!” 女孩瘫在地上,扶着墙跌跌撞撞地走出去。 雷欧站起来,声音不满而无趣:“大哥,你这戏码很足嘛!今天这午饭,怕是已经饱了!” “别,别……”雷溯转过脸来,是满心的祈求:“欧帝,我向你道歉,我们兄弟单独吃次饭不容易……你千万别……” 繁衍生息 “那,走吧!”雷欧理理西装,声音冷淡疏远。蝤鴵裻晓 “太好了,来,请——”雷溯兴奋不已,帮弟弟拉开门。 雷欧冷着脸出门,听着雷溯在旁边快快乐乐地哄着自己高兴。总是这样,他们在一起,永远雷欧是王,雷溯是奴。 想着刚才的女人,雷欧眉头皱紧。这个女人不简单,虽然刚才身体抖如糠粟,但那双眼睛,分明是饱含不羁,野性,无惧甚至还有几丝冰冷和蔑视。而这刚才的一切,绝对是场由这个女人一手主导的戏。 她果然很危险; 她一定会再出现…… 十一点三十,趁雷溯去洗手间,雷欧传信息给下午要面临人才招聘会的伊蓦然—— 注意一只棕色头发,蓝色眼睛的野猫 小欧 几秒钟,那边加密信息返回—— 你想怎么样? 小然 留下她,然后繁衍生息小欧 明白小然 注意,小心祸起萧墙小欧 这自然,你放心小然 恰好雷溯回来坐好,雷欧抬眼,笑得温柔华美:“大哥,今天的午饭,很好!” ★★★ 果然是皇家学院的派头,校庆晚会规模宏大的不像样子;一辆辆私家车从校门口直冲向艺海贝,校园里更是张灯结彩,沸反盈天;男生西装领带,满脸稳重,平常的稚气少了几分;女生晚礼服个个花枝招展,端庄娴静。校庆日嘛!总归是正式得多。 校庆晚会还未正式开始,韩落迟在后台做着各种准备,忆烟拉着蓝欧若的手坐在一边,看好友上妆试衣。 韩落迟总是心神不宁地看向闹得欢天喜地的姐弟俩,终于忍不住开口中:“蓝忆烟,拜托你,别守着我了好不好?” 闻听此言的蓝忆烟一愣,莫名其妙地抬头看看骄躁不安的落迟,“怎么了,很紧张吗?” 像是正好找到了一个借口,落迟低低眼脸,“对啊!我可是第一次主持,怎么会不紧张?” 小欧若突然挣开忆烟的怀抱,扑到落迟腿上,化妆的人措手不及,眉笔重重一偏,刚化好的妆算是白搭了。 “若若!”两声气愤的话异口同声,忆烟一把拽回欧若,“你在干什么?不是要乖乖听话吗?” 蓝欧若咬咬小嘴唇,不敢回话。 韩落迟苦笑着摆摆手,“算了,算了;忆烟,你还是带他出去吧!否则,还不知又要出什么岔子?” 想想刚才欧若扯坏了落迟礼服的带子,现又坏了人家的妆,蓝忆烟叹口气,“也好,我可在台下看着你的表现,加油啊!”眉目里都是鼓励。 “好!”感觉到好友真诚的祝福,韩落迟回头一笑,向不情不愿跟着忆烟向外走的蓝欧若挥挥手。 从镜子反射里看见忆烟回到贵宾席的蓝叔叔身边坐好,韩落迟安心地画好妆,她回头向助手们淡淡笑笑,“你们先去换礼服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那好!迟儿学姐,我们先走了!”落迟化妆间里的人听话地散去。 翻腕,看表,指针指在六点五十,十分钟后,晚会将正式开始,韩落迟定定心神——再过两个小时零十分,忆烟,你该面对的一切就都来了! 晚会前奏 在离晚会还差十五分钟的时候,伊杨六兄弟带四支队准时出现在艺海贝的红地毯上。蝤鴵裻晓又是由杨誉将制服改版而成的晚礼服,俊拔而又不失时尚,大气而又不落俗套,如明星走场时的骚动,总之在他们到达贵宾席的一路上,闪光灯绚烂非常。 伊蓦然和杨格物在位子上坐定,杨格物压下声音开口:“这次招聘结果也太令人惊讶了吧?” 伊蓦然摇摇头,睿智的眼也蒙上一丝困惑,“可我们毫无办法!” “哥,我们为什么给蓝忆烟找个外国助理?”伊琦不高兴地敲敲桌子,“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但她的一切,不管是学历、经验、还是言谈举止,都是这批应聘者中最棒的!”杨诚不太同意大家的观点,“除了外国人这个身份,没什么胜之不武的啊!” 大多数持反对意见的人一下子无话可说,杨誉愁眉苦脸地挤出句话来:“反正,继续有外国人进入公司,我就是看着不爽!” “可这件事你们跟忆烟商量了没有?”伊皓塞进句不贴题的话,“这种助理本该她自己认可才行!” 这次又是一片沉默,谁也没想到这一点。正寂静时,一个小小的身子插到格物和杨诚之间:“哥哥,你们也来了啊!” 几个人一愣,杨诚把孩子放在腿上,钩钩他的鼻子:“若若,忆烟妈妈和爸爸坐在哪里啊?” 蓝欧若舒舒服服地坐在杨诚的腿上,小手指向前几排:“在那里啊!” 几个人抬头,正好忆烟回头,嫣然而笑。嫩粉色的小礼服仿佛天上的云彩,软软地托着她上升,渲染着甜美的棉花糖气息。脖子上的水钻闪闪发亮,再加上长发上别的粉色叶形头饰,她整个人就像城堡中幽居的公主,美丽夹杂着几丝天真。 英俊的男孩子们全部石化,心里的公园里顿时群花盛放。 杨诚第一个回过神来,向微笑的女孩挥挥手表示他们看见了她,然后轻咳一声,示意兄弟们清醒,其他几个人也尴尬地不知所措。 “若若,去帮哥哥们传个话好不好?”杨格物逗弄着杨诚怀里的孩子。 小欧若起劲地点点头。 “告诉忆烟妈妈,明天早上七点,会有新助理在公司等她。”格物接着说。 欧若跳下去,立即执行着自己传声筒的光荣任务。 伊琦忍不住笑起来,看着欧若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他笑开了花:“好好玩的小孩子!” “今天,爸妈他们一定会来吧!”杨誉长叹一声。 “肯定是卡着点来,然后呆不了十几分钟就走。”伊皓无所谓地笑笑。 “先别说他们工作忙,就算他们留下,谁有能玩得尽兴?”杨诚倒是很理解。 “哎——怎么他们也来了?”伊琦嗓音高了一次。 几个人回头,赫然出现在门口的是雷家兄妹和黑衣三十二骑,还有站在他们中间淡笑的夏家兄妹。 掌声欢呼声铺天盖地,大有热带风暴的气势。除了蓦然和格物脸色平静之外,其他四兄弟脸色都沉下来。 我们回家 雷溯和雷姬走在最前面,一个翩翩公子,一个窈窕佳人,自是光彩夺目。蝤鴵裻晓 雷欧带着雷德走在中间,他深黑色的衣襟上别着一朵妖冶的紫色鸢尾,是种代表毁灭、妖媚的死亡之花。传说它是盛开在地狱的彼岸花,华美得如白色婚床上的处子之血,圣洁而纯美,但会让人彻底迷失心神。 他就是这样的人吧!嘴唇上还是恶魔般蛊惑人心的邪笑,与他的气质相配,却又有天使误落人间的光华绝代。 夏琬倓和琬茗走在最后,他不出众人所料的选了白色礼服,在雷欧的身后是股浪迹魔域,淡远出尘的神仙感觉。 然后,便是满脸恭敬,额佩各色钻石的出名忠心的黑衣三十二骑。 蓦然紧盯着缓步走在红地毯上的雷欧,后者仿佛有心灵感应,白色帽檐一偏转过来,笑意明显些,向他点了点头。 蓦然稍点笑意回应般点点头,看他的人坐在忆烟身边的几排座位上。 杨誉不满:“这是明显的挑衅!” “还是夏琬倓,他搞什么?竟然签给了雷家?”伊皓也不满地附合几句。 杨誉一听,火更大,手一撑就要站起来。 杨诚一把扯住他,看看蓦然和格物的脸色,摇了摇头:“这里人多,还有爸妈也要过来!” 杨誉嘟囔几句,还是坐了回来。 果然,在还差几秒钟晚会开始时,伊南、杨澜分别带着夫人出现在艺海贝。待他们坐好,落迟便登台宣布晚会正式开始。 ★★★ 是所有校庆晚会的俗套,校长及相关主管讲话,再加上几个大型歌舞节目,就由主持人宣布校庆狂欢舞会开始,只是开场舞的领舞有些令人惊讶,雷欧本以为会是蓝忆烟和伊蓦然,没想到只是名不见经传的舞蹈系的人,后来想想若是烟儿和小然,自己也不会乐意,如此一来心情也好了不少。 还好有琬茗在,雷欧也不管小德是否乐意,就派给他陪着这个小女生的任务。随后又命令三十二骑想跳舞的应跳舞,不想跳的隐在暗处就;雷欧自己找个地方,安静地喝酒,他转着玻璃酒杯,透过杯子看着舞池里的人被割得支离破碎,嘴角又泛起笑意,冰冷而邪恶。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又一个人躲在这里?” 雷欧转着杯子笑笑,没说话,等着来人拉把椅子坐在自己身边,抬眼便是伊蓦然微笑的脸。 “怎么会是‘又’字?”雷欧抿一口酒,一丝笑容若有似无。 “在上一次,我在明镜居里监视你,”伊蓦然诚实地开口,“你就是和雷德在角落里喝酒。” 听到“监视”二字,雷欧露出副了然的笑容。 “这里,不方便说话,回家吧!” “好,我先去开车,你随后再出来!”伊蓦然放下酒杯,起身从后门走了出去。 待雷欧出去的时候,天黑得很彻底了,他不紧不慢地向停车场走去。今夜没有月亮,连星星都少得可怜,周围被黑色的墨迹密密盖住,像连天涌动的幕布,分离了舞会的喧哗和黑夜的沉寂。 我是黑夜的孩子 “还好,我是黑夜的孩子,”雷欧喃喃道,“它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会寻找光明!” 话音刚落,对面匆匆忙忙走出一个妇人,背着灯光看不清面容,但能模糊地看出来她正翻找什么东西,不偏不倚,她一头撞进雷欧的怀里。蝤鴵裻晓 双方都怔一下,赶快分开来,女人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抬头看看来人,惊呼一声:“雷欧!” 雷欧淡然点头,连回头都没有便径直加快步子走进停车场。 女人怔了好一会儿,才恍恍惚惚开口:“怎么?他身上的味道……好像……” 晚上在乡间小路上开赛车是最好的练车场,这次两个人开跑车以最大速到达海边别墅,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后,到吧台坐着聊天。 伊蓦然坐在高脚椅上,看雷欧在吧台后调酒,不禁开口:“大晚上来这里,不会只让我看你调酒吧?” 雷欧只管潇洒地把瓶子玩得上下翩飞,他温柔地笑,“等一下!” 伊蓦然噤声,等了几分钟后,雷欧把一杯美丽而妖娆的紫色液体放在他面前,“嗯?试试看?” 蓦然困惑地接过杯子看一眼。“好奇怪的紫色!”随后大口喝了一口。 雷欧似乎没料到他会喝这么大口,连拦也来不及,无奈摇头,“你怎么这么喝酒?难受可不怪我!” 蓦然惊异地感受着酒的变化,捂着胸口挤出个难看的笑,“怎么会这样?” “这是我偶尔摇出来的一种酒!”雷欧满足地抿一口,“它入唇时很温暖、很热情,但进入咽喉后,它会一点点转冷,到最后入胃,冷彻骨髓!嗯——我非常喜欢!” 不可思议地待酒劲过去,蓦然摇摇头,“我不喜欢!”后又闪出一个突发其想的笑容,“如果你把原料的顺序倒过来,会怎么样?” 雷欧困惑地开口:“我没试过!” 这次换蓦然调酒了,同样是精彩的调酒表演,最后,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杯安静而舒适的蓝色液体,蓦然抬眼看了看期待的雷欧,试着抿了一口,然后静待几秒钟,是满脸的兴奋和幸福。 “小欧,你试试!” 雷欧接过杯子,抿一口蓝色的液体,便是震惊和喜悦充斥全身。 不错,原料反置,连感觉同样相反,这杯酒入口极寒极冷,但当缓慢入肚,它渐渐暖起来,直到胃里,仿佛旭日初升,温暖如春。 “这么独特的酒,推到市场上一定大受欢迎!”将两杯酒放在一起,蓦然沉醉着回味无穷。 雷欧只是不理,然后端起酒杯来说道:“这是属于我自己的酒!” 蓦然似早料到他会如此,便碰了他的杯子,“不,这是我们的酒!” 雷欧浅笑,看看蓦然杯中的蓝色液体随着他的摇晃舒畅地流动,突地觉得心中盈满感动,挥之不去。 “你给它们起个名字吧!” 蓦然沉吟半晌,忽得和雷欧碰杯,豪气地喝下一大口,吼道:“我足以与你相配!” 雷欧随后同样喝下酒,“好名字,‘我足以与你相配’!” 两人相视而笑,都觉得心中一窒,一种名叫感动的温暖静静萦绕,慢慢加固那座交心的桥,让友谊的车畅通无阻。 吧台上蓝紫两色的酒安静地靠着,温柔地睡着…… 意外之外 伊蓦然和雷欧离开的舞会依旧热闹非凡,除了他们自家人发现他俩提前离场外,并没有引起更大的骚动,该跳舞的还是无休止地跳;黑衣三十二骑倒纷纷停下来,陪着副主雷德和舞池对面的明玄墨四支队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蝤鴵裻晓 就在杨格物以为今晚这手下的人非得打上一顿的时候,解救的舞会结束钟敲响,九点整了,他深吸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高兴地看韩落迟上台。 可没想到,一种危险的结束便预示另一个警报的拉响。 上台的韩落迟有很大的影响力,舞会上留下的千百个人都围聚到中间,仰头听她说话:“同学们,今天的校庆舞会到这儿就结束了!” 蓝忆烟刚把爸爸和若若送回西皇,回来赶上好友的结束语,满眼的快乐,举起双手就要鼓掌,却被落迟的下句话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可借着这个机会,我想告诉大家一件事!”下面的人静下来,是什么大秘密要被揭发前的沉寂。蓝忆烟站在舞池中央的最前方,仰头看向韩落迟,美丽的眼眸里装满困惑和惊诧,她觉得好象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挣扎着想破土而出,脑袋晕沉的难受。 “这是一个承诺!”落迟眼圈红起来,“虽然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但既然我答应了他,我只能在今天晚上说明,忆烟——”落迟低头,深情地看着已经预知些什么、泪流满面的好友。 “今天,是你和井诺诚一年之其将满的日子!真相,我该告诉你……们了!” 忆烟站在台下,身体像顺颊滚落的泪水,摇摇欲坠,随时倾颓。 “井诺诚,他——”落迟哽咽起来,似不知如何说下去,待她想继续开口时,人们忽得听见艺海贝紧闭的红色巨型木门“嘎吱”的一声。 很响啊!在如此安静的时候有人推门而入,所有人便均回转过头去,盯着那缓缓而入的人。 红木门一点点开启,像异世界通往现在的诡异时空隧道。门已完全打开,门内的灯火耀煌更使门外黑影幢幢,人们一下微眯了眼,在朦胧模糊间,一个俊拔高大的黑影披着夜晚的凉意一步步走进来,是个男孩子!但在黑色中看不清样子。 有些魔术师揭秘前吊观众胃口的漫不经心,男生走得很慢,但终被温暖绚的灯光洗去了周身或沧桑或寂黑的铅华,当他完全站在金碧辉煌的艺海贝中央,他停下来,让自己的面容在众人眼里一丝丝清晰,再和记忆胶卷中的人物影像重合后温润微笑。 众人自动退后,他像不经俗世的隐者,对着十几米外几乎晕眩的女孩开口:“忆烟,我回来了!”声音只透着无限的辛酸和经历万事的沧桑。对啊!他回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井诺诚消失一年竟真得回来了! 他——死了?? 蓝忆烟全身发抖,脑袋里一片空白,她只是痴痴望着他,望着这几年来唯一的寄托;风从外面贯进来,吹起井诺诚灰色的外衣,露出里面干净的白色T恤,他看着她微笑,那双她最爱的深黑色、漂亮的眼睛,装满忧伤和思恋,深邃无比又复杂万千。蝤鴵裻晓 除了雷家和伊杨两家的男孩,台下的人鼓掌欢叫起来,井诺诚换上更欣喜帅气的笑容,一步步向守侯他的女孩走近。 忆烟只是出神地不动,看他终站在自己面前,她伸出右手,摸向他黑色的眼睛,或许是对着他美丽的双眼开口:“你……回来了!”软弱无力地叹息一声,她微笑着倒了下去。 井诺诚紧紧抱住怀里因过度激动而晕倒的女生,满眼满脸写着心痛和怜惜,喃喃自语:“对不起,我实在不知该怎样对你!” 等井诺诚抱起女孩向门外去去,台下的人欢呼高过一潮,台上的落迟发怔着,张口结舌,她手足无措,毫无预料。 在门口,男孩蓦得回头,看的人却是台上的落迟,只一眼便离开了,落迟神游般走下台,他的眼神明明是复杂的,盛满不舍、愧疚和爱恋……却独独没有幸福和喜悦。 落迟疯一样地狂奔回家,关掉一切通讯设备的她坐在满屋黑暗里愣愣看天,因为永远没有人知道,她的下半句话是:“他——死了!” ★★★ 早上五点,和雷欧分开后的伊蓦然驱车回西皇,刚到别墅门口就看见兄弟们个个板着脸待在红枫林里,不禁奇怪地直接把车停在了门口,他开门下车,向兄弟们跑了过去。 听见脚步声,闷坐的几个人纷纷抬头,看见是伊蓦然就又没好气地低下头去。 “怎么了?”从来没见过兄弟如此的蓦然觉得有些好笑。 “你昨晚上又干嘛去了?”杨誉站起来,语气不善。 “就因为这个,你们全体出迎?”蓦然莫名其妙地看着垂头丧气的人们,“也太夸张了吧!” “不是,你经常突然失踪!”杨格物拉着他坐下,“我们都见怪不怪了!谁还关心你?”语气有些调侃。 “问题是,你昨晚误了场大事!”伊皓摇头叹气。 蓦然一脸震惊,却没说话。 “哥,”伊琦看着远处一棵棵抖动的红枫树,沉默一下,“井诺诚回来了!” 伊蓦然脸色为之变沉,听着几个兄弟你一言我一语把昨晚错过的事说完。 “就为这个,你们犯不着吧!”他咳一下,静静自己也难受的心情。 “当然,一方面我们是为失去这么一个好女孩伤心;另一方面,是关于公司的!”杨诚补充解释着,“你不知道,昨晚上井诺诚等忆烟醒过来后向她求婚了!” “然后呢?”蓦然语调更差几分。 “她答应了!”格物叹息着,“但是蓝叔叔不同意!” “她敢!”蓦然咬着牙把脚下一块石头踢出去十几米,“哪个刚上线的艺人结过婚,公司会赔本的!你们在这儿呆着干嘛?还不回去解决问题!”说到最后已经是吼了。 王子配公主 “哥,你吼我们也没用!”伊琦和几个人站直身子,一脸无奈。蝤鴵裻晓“忆烟,井诺诚和蓝叔叔正在开家庭会议,已经吵得不得安生了!” “我们要进去,再火上浇油,肯定得天下大乱!”杨诚一摊手。 “所以现在连家也别回了!”伊蓦然大怒,“这什么事啊!” 所有人只能立刻沉默。过一会儿,伊蓦然“霍”地站起身,其他人愕然地看着他走回自己的银色跑车里,忍不住问:“阿然,你干嘛去?” “行了,事情已经这样了!”蓦然坐在车里,声线恢复平静,“她要是嫁我们自然有嫁的办法,该做事的还是要做事!”他转头看看会意起身的兄弟们,“开车出去,吃早饭,然后回公司吧!” 伊杨兄弟笑笑,恢复了神采。 待六辆车聚齐,蓦然拿起对讲机,“杨诚,打电话给之度哥,让他放天假!” “要是忆烟一天还处理不好,怎么办?”伊皓插进来。 “那只有我们插手了!”声音又重新冷冰冰的。 其余人会心一笑,发动引擎开车离去。 ★★★ 雷欧别墅里,三十二黑衣男孩和雷德坐在一起吃早饭,雷德脸色一直不好,阴沉沉地像要下大雨,冰瞳开玩笑似地摸摸他额头,“德子,烧糊涂了?” 雷德冷哼一声,发狠似的咬了口手里的煎包。 “还好王子没在,要不然,昨天晚上他就把井诺诚那小子吹了!”冰蓝庆幸地调笑。 “噢?为什么?”冰澄似乎不很理解,被雷德狠狠地扫了一眼。 “帝王子喜欢忆烟公主,这谁看不出来?”冰蓝直直白白地点出来,冰澈在旁边冷冷地看向自己的手下,眼神充满警告,冰蓝赶紧闭嘴。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冰瑜打着圆场,和冰澈交换个眼色。 “可王子配公主才是完美!”冰亦不走脑地补了一句,让大多数人点头同意。 “我们找个时间私下里把他做了不就成了?”冰澄又跃跃欲试。 “那我们倒想看看,是王子先毙了你,还是你先做了他?”冰瑜漫不经心地笑笑,冰澄立马低头,眼神飘忽不定。 “呦——,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温柔的声音伴着轻快的脚步传来。 三十二骑全部起身,稍一低头,“王子!”声音整齐哄亮。 “行了,坐吧!”雷欧走到雷德身边坐下,三十二骑这才坐好,又转几个话题开始吵吵闹闹继续吃饭。 待早饭吃完,三十二骑工作的工作,上课的上课,等向雷欧告别后,一下子都没了影。 “这帮臭小子!”雷欧无奈笑笑,声音低沉美丽,“都吃错药了,平常拖拖拉拉,今天倒是很整齐!” 回头看一眼闷声不响的弟弟,“小德,一定有事吧!跟我上去说!” 哦,那真不幸 等到了房间里,看着哥哥在窗口看向天空的孤独背影,泪涌了出来,雷德开口:“哥,求你,和姐相认吧!” “怎么了?昨晚……”雷欧声音也哽了一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回来了,哥——,井诺诚回来了!”雷德终于把话说出了口,看见帝王子的背影明显颤抖一下。蝤鴵裻晓 “那真不幸!”男孩的叹息如诗的咏叹调,阴冷轻柔,“可,小德,我们别无选择!” 雷德沉默下来,明白哥也会如此回应。 “行了,小德,你今天还要上课,快走吧!”雷欧回转身,拍拍弟弟的肩膀,语气与平常无异,“这件事,中午我会找倓儿谈谈,你放心吧!” 雷德抬头,看见哥哥微笑的唇和白色干净的帽檐,再无话可说,扭头走了。 男孩子愣了一会儿,窗外一只白色的鸽子随着鸽哨划过蓝色天际,是永远无法追忆的单纯幸福,白得圣洁烂漫。 墨色的银幕拉起,我在演,你在看;悲哀的是,你永远不会知道,我伸出的左手,想牵住的只有你。 演的是戏,冷的却是心。 ★★★ 昨夜,他们依偎相守至天明,早晨便是和爸爸开始吵架。蓝忆烟精疲力竭,坐在沙发上看着地板发呆,蓝天佑一个人吃着早饭,宣布和女儿彻底翻脸,蓝欧若刚醒,便被好久不见而又突然出现的井诺诚爸爸送去上幼儿园。 不一会儿,韩落迟匆匆忙忙走进来,紧挨着疲倦的好友坐下。 “怎么了?怎么好象吵架了的样子?” “迟儿你别理她!”蓝天佑放下筷子,怒气满满,“她竟然敢嫁给井诺诚?门儿都没有!” 落迟一惊,抓住好友的手,“他立刻向你求婚了?你也就答应了?” 忆烟无力地点头,“我没想太多!” 落迟眉头紧皱,脑筋乱成一团麻,一下子也无言以对。 “你要嫁,那我就跟你断绝关系!”天佑在里面大吼。 “他来,我就走!我认的女婿只有蒙狮一个,你敢嫁别人,除非我死了!” “爸——”声音满满哀求。 “对,忆烟,叔叔这一点很对!你告诉我!”落迟盯住忆烟的眼睛,“你是不是只是把诺诚当成蒙狮的影子才毫不犹豫地答应他!” “我不知道,不知道……”忆烟双手捂脸,哭了出来,“他只是让我看着他的眼睛回答他,我就想都没想,就……” 眼睛,眼睛……果然是这样。落迟叹息一声,忆烟啊!你自己说过,井诺诚最像小狮的地方就是眼睛…… 正走神间,耳边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落迟,又见到你了,你好,过得怎么样?”落迟回头,看见站在面前虽身心俱疲却又挤出笑容的井诺诚,他伸出右手。 是井诺诚的特点,不管熟不熟,见面都要先握手。落迟想着,迟疑着伸出右手,碰了碰,仿佛见鬼似地又赶紧收回来,完全没看见男生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她开口,仍紧张害怕,“你好,过得……还不错!” 你明明知道 “你快滚,井诺诚,你快滚!”天佑扶着椅子站起来。蝤鴵裻晓 “你们想气死我啊!” “好好好,叔叔,您好好想一下,我会好好对烟儿的!”井诺诚赶紧劝着。 “忆烟,我去和诺诚谈谈,你放心在家待着就好!”落迟低头和忆烟耳语着。 “陪陪叔叔,别让他气出病来!” “井诺诚,快出去!”天佑艰难地走出来。 “好,我马上走!”诺诚一边回答,一边低头摸摸忆烟的脸,眉里眼里都是忧伤和坚定。 “烟儿,你放心,我们会好好的!我先走了,你再和叔叔好好谈谈,但别再吵了,如果不行,都交给我就好!” 女孩点点头,目送落迟和诺诚走出别墅,又是泪流满面。 出了别墅的两个人仿佛有默契似的,一直默不作声,相携着走着,直到走到红枫林的深处,一个不常有人来的地方。脚步放慢,落迟最先停下来,诺诚又前走几步停住,回头看她。两个人便面对面互相打量,警惕万分。 “你到底是谁?”落迟最先沉不住气,开口审问,声线疑惑而谨慎。 男生好似早有准备,又浮上刚见面时淡有似无的笑容:“我是井诺诚啊!落迟,你问这话是在开什么玩笑?” “井诺诚,你难道不记得你一年前给忆烟留下的话吗?”落迟本是疑问句的话听到最后成了否定句。 “落迟。”对面挺直的男生忽的大笑,“你是在考验我吗?”他漂亮的眼睛眯起来:“我自己留的话我自己当然记得——忆烟,等我回来。” 落迟看着男生哈哈大笑的样子,心里一惊,声音反而沉着下来:“你不是他,他从来不会笑得如此狂妄!还有——”女生语气加重,“诺诚也没有你这么白!” 男生闻言一怔,但快得无法发现,他随即又展开笑颜:“落迟,我分明想对那场病避而不谈,可你……好!你觉得,一个曾经往返鬼门关如此多次数的人,可最后他活过来了,狂一点又有什么错吗?”他顿一下,看看落迟的脸色沉下去,“至于皮肤。”他哀哀一笑:“在病床上躺一年,过一年不见太阳的日子,你的皮肤也会白很多吧!” “可是,诺诚,我见你的时候,你分明已经……”女孩声音软下来,没敢说下去。 “已经弥留了,是吗?”男生的语调嘲讽不已,“不错,我当时是抱着见你最后一面的目的让他们唤你来的。不过,可惜!”诺诚低头,苦味十足,“阎王爷不收我,让我家倾家荡产后,又还了我一命回来。” 男孩哀绝过度而稍显凄厉的声音在幽深的树林里回荡,碧绿的树叶随风呼啸出奇怪的声音,整个气氛是说不出的诡谲肃杀。 落迟吓了一跳,人往后退了几大步,停下来看着对面的男生,看他的眼神饱含悲伤和绝望,自己又稳了稳心神:“你难道不知道忆烟爱的人是蒙狮吗?你明明知道的!” “那又如何?”井诺诚反问了一句,眼神竟是从未有过的清明,“我爱她,这就够了!” 哪怕一秒 一句话把韩落迟噎得够呛,她翻个白眼,忍住想撞死的冲动:“你怎么可能不在乎?你在她心里,只是蒙狮的影子!”这句话,落迟忍了好多年,可这一次,说出来却又浓浓的酸意。蝤鴵裻晓 “影子,又如何?”井诺诚笑笑,敏锐地察觉到落迟的醋味,却装作不知,“我既得不到她的心,那一定要得到她的人!”语气自是坚定到猖獗的地步。 落迟踉跄了一下,扶住身边的树。她闭上眼,泪水汹涌而出,她终于认了,心里苦笑着。本以为这只会是电视剧里的俗套,好朋友因爱上同一个男人而反目,只不过,到了自己这里,爱是爱了,但是也隐忍了。以往的几年,她藏得不显山不露水,没有让任何人觉察到自己心中的秘密。而当一年前井诺诚临死时要求见她,她竟在痛彻心扉的同时有一丝窃喜:因为最后的一眼,最后的告别,是他与她,而不是忆烟和他。 这一切到如今,全都灰飞烟灭了吧!他从来没有注意过她,就连那最后一眼,也只怕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吧! 落迟就这样,在井诺诚的面前,哭得天崩地裂。 很明显的,井诺诚被她这一哭弄得手足无措。他怔着,连手帕都忘了递过来,后一个激灵,他似乎醒过来,心里也明白了七七八八。于是,他凑上来,用手帕抹干净落迟的脸,轻轻一带,女孩便倒在了他怀里,头枕在他肩上,他轻声开口:“肩膀借你!” 落迟抽噎着,却是搂紧了诺诚。 有的人,哪怕只能拥有一秒,也是甘愿交出自己的心吧…… “我,很抱歉!”感觉到落迟的力量倚过来,诺诚又继续说着,“至于过来这一年没有联系你,是因为我想安心养好病;还有,搞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所以……”他顿一下,拍拍女孩的肩膀:“只是苦了你……们……” 落迟渐渐放开诺诚,她方才听得很真切,却还未太清楚。正愣神,男孩捏着一个红红的东西在她面前晃一晃。她一笑:“什么?” “张开嘴!”诺诚笑着,春光灿烂的样子。 落迟乖顺地张开嘴,让男孩把东西放进去。她抿了抿,忍不住出声:“荔枝软糖!你怎么会有这个?” “知道你喜欢吃,所以随身带着!”男孩似不经意间开口,却不知又在落迟心里引起波澜。 “你还是对我的喜好这么清楚……以后,好好对忆烟吧!”女孩叹了口气,转身想走。男孩的声音似无奈般细微入耳: “有的时候,我们,都只是身不由己的奴隶而已……” 落迟停下步子,记住了他的话,却没弄明白什么意思,便有加快脚步离开了。 井诺诚看着女孩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眼睛中的黯淡渐渐被一片犀利清峻代替。在如此复杂的时候,他竟然还绽出了一个满足舒心的笑容。 董事会寂静 伊杨集团的董事会,气氛有些沉闷。蝤鴵裻晓两位董事坐在首席,面色阴沉。很显然,井诺诚的华丽出场给了知情人一个措手不及,下席的伊杨兄弟六个和其他部的部长也沉默无语。 这场董事会已经开了两个小时,部长们手上该讨论的案子均已结案,但两位董事并没有说散会的事,只是沉默着。看他们的表情不善,也没有人敢提出什么疑问。 终于在过去将近五分钟的时候,杨澜轻咳了一声打破了僵局:“阿然,格物你们六兄弟留下,其他人出去吧!” 部长们立马全松一口气,听这称呼,原来是他们自家孩子闯了祸不高兴啊!便纷纷收拾资料去工作了。 待人走完,伊南抬了抬眼:“你们,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们留下吧!” 六兄弟交换了个眼色,齐齐点头。 “还好,伊皇的保密措施很好,没有人泄露出去昨晚那件事。”杨澜有些疲惫地叹气。 “可是,我不明白!”杨誉开口,“昨晚,雷家的人都在,他们为什么没把这事宣扬出去?” “这很简单,这对他们没什么好处!”蓦然表情自然。 “其一,若雷家把这件事捅出来,便是替我们炒作,给忆烟增加人气,因为毕竟这不是件丑事;其二,夏琬倓是蓝忆烟的好朋友,雷家这届的年度艺人既然给了他,那自然也应该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下这件事;其三。”格物悠悠看一眼旁边面色沉稳的蓦然,“雷欧,本身的性格决定他不会用这种歪手段取胜,因为……” “他不屑!”蓦然轻轻吐出这三个字,绽出一丝微笑。 除格物外,几个人闻言均是一愣,然后面面相觑,怀疑耳朵和眼睛都出了问题。 “可接下来,我们要不要插手他们的结婚问题?”伊南长叹一声,“我可真是左右为难!” “自然不能结!”伊琦口快地说出自己的意见,“忆烟刚有点人气,这时候结婚,后果不堪设想!” “这对忆烟和坚守约定回来的井诺诚不公平。”伊皓不同意地摇了摇头。 “那如果这样好不好?”杨澜试着提议,“让他们秘密结婚,尽力瞒过媒体的视线!” “这根本不容易!”杨诚点点案子上写的几家大型媒体机构,“如果按格物所说雷家不会插手这件事的话,那我们和雷家旗下的一共八家主流机构就可以排除在外。可还有其他四家国内媒体和六家国外媒体,怎么控制?” “还有,各家不计其数的小媒体。”杨誉补充着,“这些小道消息往往传播的很快!” “蓝忆烟的影响还未达到国际水平,所以,国际媒体也可以先放下。”伊南想了想,“至于其他的……”他眼神一滞,和杨澜对视一眼后开口,“如果那边支持,就动用他们的力量!” 六兄弟表情愕然,一时不知用什么话反驳。 “阿然,格物,这事就交给你们办!”杨澜接话道。 他不是他(1) “那么,这样看来,你们是希望他们结婚了?”许久不开口的伊蓦然反问了一句,一双星眸波澜不惊。蝤鴵裻晓 其他人均是沉默,大概是默认。 “我只尽力而为,结果如何,我……”冰冷冷的话出口,伊蓦然的下半句却被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他腕上银镯的蓝宝石闪亮,一圈圈诡异而幽冷的光。蓦然皱皱眉,扶一下蓝宝石。 登时,在形成的三维立体影像中闪出一个令全体人目瞪口呆的字——结 伊皓摆手浅笑:“看来,连力都不用尽了!” “我有事,先走了!”蓦然抿着唇霍的起身,留下一群人继续安静。 单手拎着西装外套的男生面冷如雪,他大步走向自己跑车的路上没有理一个人。在甩手摔上车门的一刹那,他仿佛清醒过来,苦笑一下——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吧! 听到她要结婚,竟还是有这样大的情绪?十八年了,你不是终感到有动心的人了吗?可为什么,她却连一缕残香都未留给你? 跑车轻盈如一只飞燕,可不知……归巢在何方? 人生许多事就是如此,还未等你伸手,遗憾便已袭来。这时,怕是连一句“似水往昔”都来不及咏叹了吧! 如果一个人生下来就被预示了他一世的命运,那他怎么敢,又怎么能有丝毫偏离,那既定的轨迹呢? ★★★ “倓儿,你觉得这事怎么样?”雷欧淡笑着问刚在办公室坐稳喝茶的夏琬倓,语气清闲。 琬倓好看的眉眼呆一呆,便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她已经答应要嫁了。’ 雷欧看着满脸哀伤的琬倓,不着痕迹地牵了牵嘴角:“不高兴啊,倓儿!” 琬倓点点头——‘因为这事,她跟蓝叔叔大吵一架呢!’ “噢?”雷欧有些惊讶,“为何?” ‘你是应该知道的,蓝叔叔认定的女婿,只有蒙狮一人。’琬倓牵强一笑。 “那,你也不要因为这事而影响工作,好吗?”雷欧话锋一转,到让琬倓一愣,自是认真地点头应下来。 正想再说什么,琬倓的手机响起。雷欧笑笑,让他去接。琬倓不好意思地点头答谢,走到窗前听起来。 雷欧收回眼到面前的电脑上,过几分钟再抬眼便是琬倓飘忽不定的脸色:“倓儿,何事?” ‘落迟和井诺诚接触了一下,感觉这个回来的井诺诚有些奇怪。换句话说,她感觉这个人,不是真的井诺诚。’琬倓脸色不善,干脆用键盘敲出来这么一句话。 “你们,噢!不是,是韩落迟凭什么这么说?”雷欧感觉到事情的复杂。 ‘我也是刚知道落迟一年前所隐藏的真相,虽然离奇,但我相信落迟的话。她说,一年前,井诺诚明明就快要死了,而且,是医生在她面前宣布井诺诚再无抢救的必要的。’夏琬倓敲完最后几个字,已是浑身瘫软。 他不是他(2) 看到这里,雷欧很想跳起来:“那韩落迟有没有说井诺诚是怎么解释的?” ‘他说他还是挺了过来,毕竟,落迟没有亲眼看见井诺诚死去,所以,她也没有什么证据去证实什么,她只是感觉不太对劲。蝤鴵裻晓她说虽然很多井诺诚以前的特质没变,但她还是感觉他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琬倓停下来,叹叹气。 “比如……”雷欧示意琬倓解释详细一点。 ‘比如很强的占有欲,以前井诺诚只是烟儿的守护者的身份,而他这次回来就求婚了。据落迟说,他说就算得不到烟儿的心,也要得到烟儿的人;还有他很暴躁很狂妄,性情变幻不定,和以前淡雅平和一点也不同;而且落迟犹豫着说,井诺诚对她表现得比以前关心得多。’琬倓撇撇嘴,清秀的脸颊写满不满。 “嗯,这倒很有意思!”雷欧恢复以前风流倜傥的样子,邪气一笑,止住琬倓:“倓儿,这件事不要再跟别人说了!三缄其手,懂吗?” 琬倓一愣,看看笑得倾城倾国的白帽男生。起身时才发现经他一问,自己竟将秘密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无奈间,便点头要出去,背后忽的传来低沉醇厚的温柔男声:“倓儿,你怎么会如此……信任我?把这件事告诉我?” 浑身脱尘脱俗气质的灰衣男孩迅速抽出笔唰唰写了几行字在便利贴上,放在雷欧面前便立即走了出去。 雷欧凝神目送谪仙般的男子走出去,感觉他随时有飘离人间的可能,抹唇一笑,低头看字条,却瞬间滞住。字条上写着——‘虽然应该讨厌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晚会第一眼,便已完全信任你。’ 铅字飘逸似风舞痕迹,雷欧吧电脑上的话一字字删去,不禁心里悲凉——完全信任吗?好奢侈的字眼,可是,何苦……非要用在自己身上? 雷欧熟络地发出一条信息——有要事相商,立刻龙凤城见面。小欧 另一边,开车散心的蓦然低眼扫一眼手机,猛打方向盘,车子便返回原路,以来时方向向龙凤城疾驰。 几乎同时,几分钟后,都是在开车的两个天神般的男孩忽的拉了刹车,车均停在路边,内心风起云涌: 为什么,只见他几面便如此对他? 一出事,先要找他相商? 他一叫,便立即倾身相迎? 你的身份,你的责任,都忘了吗…… 却又是同时,两个人挂上同样的微笑,发动,提速,心里响起如释重负的声音:十八年了,冒次真正的险吧!为自己真正的活一次! 没有人会预料到,他们偏离了自己的轨迹,原因不是俗套的爱情,竟是兄弟情! 半个小时后,无人注意的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龙凤城。黑暗帝国里工作的夏琬倓短信提示音响起。他打开手机,信息里写着—— 明天,有关的人住进杨名天下酒店。三天后,举行婚礼。倓儿,记住——我们,要请君入瓮。 夏琬倓删掉短信,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浮出担忧,眼神却清亮不变。对,他……相信他。那,又担忧什么呢?他淡淡笑笑,返身工作。 遇见(1) 没有再和爸爸争论什么,忆烟整个上午都呆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手里紧紧抱着精致的木盒,只一味看着外面飘忽不定的白云,感觉到仿佛连自己都要轻盈起来。蝤鴵裻晓 房门轻巧地一动,女孩无力的开口:“求你们,让我静一静,好不好?” 正开的门停了,传来一声无辜的哀嚎:“呜——”白色庞大的身躯停在微开的门边,似乎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蓝忆烟听见这声音,微微笑一下,苍白的脸上波澜无变,她向门那里招招手:“雪剑,是你啊!过来吧!” 白色的身子摇摇晃晃走过来,偎在女孩身边。她伤心,有灵性的它也察觉到了。 忆烟轻轻梳着雪剑雪白的长毛,本已收回的泪水又点点滴滴滑落,不愿和别人说出口的话也一并倾吐出来。 “雪剑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啊,有一个喜欢的男孩子!我第一次见到他,是爸爸去签一个工地收购的案子。那一年我十岁,穿一身白色的棉布裙……”轻盈的,哀伤的,他们的相识在忆烟的低述里勾勒出炫美的轮廓—— 那是个风舞馨香,蝶恋群花的和暖夏日,若是有闲情逸致去野外采风,必能看到柳永所写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胜景。 蓝天佑要去收回一块在野外闲置很久的地,那是个好山好水的地方,他打算建造一处全天然的郊外宿营地,好创造新的商机。经不住女儿的软磨硬泡,又加上那个地方也很适合女儿透透气,玩一玩,天佑便在这天带着十岁的忆烟和保姆来到了这个远离城区的偏僻的地方。 其实,命运就像一辆列车,到了每个站,你都会开开窗,看看新来的人和离开的人,那么这也是该和注定的人相识,并决定相伴行进的时候。 天佑和相关的人员进行公事的时候,十岁的女孩子便带着保姆来到野外撒欢。 似乎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自然的事物,小女孩如被关久的鸽子,一触到自由的气息便腾空而起,无拘无束,任鸽哨怎样也唤不回。后面三十多岁的女保姆一路跟着她跑着笑着闹着,简直快断了气,女孩子还是精力充沛,一门心思向前又唱又跳,后面的保姆越掉越远,远远冲着前面白裙子的小姑娘喊,边笑便喘:“我的宝贝小烟儿……不许再向前跑了啊!阿姨追不上……了啊!哎——我的天,你……慢着点儿!” 大概是跳得太欢,小姑娘头上的发卡,辫绳还有脖子上的链子,手里的娃娃还有兜里的小玩意儿们全都被她跳出来,沿着她撒欢儿的路一路下去。保姆笑着一个个低头捡,就在低头抬头间,前面白色的小影子一晃没了,只听见她喘着粗气边唱边叫,保姆看着这一路东西,想想也就放心跟在后面捡,听着孩子的歌也不会出什么事。 前面蹦跶的小女孩累了,回头又看阿姨没了,身上除了白衣服外也什么都没了,长头发直直顺顺地披在肩上,她想美丽的小仙女,漂亮的大眼睛一转,没生气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嘴巴又张大了。在她眼前,上天给她掀开了一片美丽的花园。 遇见(2) 花开得很好,小女生安静地向里走啊走,嗅嗅桃花,碰碰茉莉,摸摸喜鹊,看看玫瑰……直到又转个弯,她刚想惊喜地大叫,在下一秒又立时捂住嘴,小心躲在转弯的墙角后,探出小巧的头,睁着惊艳的大眼睛向那边望去。蝤鴵裻晓 西方的伊甸园里,夏娃由亚当的肋骨塑成;那如果是东方呢?美得像东方神殿的地方,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便一生一世不肯放手。 在那个幽静的小地方,是女孩最爱的百合花的天堂,悬空塑成的方形花圃如亭盖,百合花开得肆无忌惮,你逗弄我,我调笑你,得追着阳光探下头来,花瓣圆润得如新生儿嫩白的手脚。地上也是洁白到耀眼的百合花,追逐嬉闹像群白色的鸟,然后迅速飞舞漫成一圈纯净白色的火,围在那火焰中间的应是将要湮磐的凤凰吧!才会值得与这华美醉人的花海相配,而这个似横空出世的妖娆男孩,虽着白衣却只似凰凤之子。 白色花海间,是座青色的石椅,不,是块天然的青石,那个男孩舒服地舒服地斜倚在上面,让人感觉仿佛这石便是为他倚而生的,男孩正在看一本书,神色淡漠却眼神专注,这真是一张祸国的脸,深黑的水瞳又大又亮,若是平时,应是顾盼生辉,眼波流转吧!高挺瘦削的鼻梁,红润稍显娇媚的唇,微微平淡的嘴角,白晢苍白几近透明的肤色,如脂似玉,精致几近妩媚,如此年少便已是完美到无瑕的美男子,叹气都怕惊走这不似人间的尤物。 美少年也许是在百合花中坐久的缘故,身子都熏上了淡淡的花香,花圃本就是招蜂引蝶的地方,几只彩蝶轻盈飞近少年,围着他翩飞起舞。男孩唇角一勾,却仿佛置若罔闻,修长白晢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安静地将书一页一页翻过去,任胆大的蝶儿忽扇着彩翼停在肩上,映着白色的衬衣有股水墨画的味道。 阳光极尽温柔地投下来,男孩黑密的发丝涂成金色,发梢干净整齐,稍长的刘海儿被风微微吹着,有些诱惑的灵动,瘦削却结实的身形,修长而美丽的双腿,他美胜世间女子! 白色百合花里倚石读书的慵懒淡漠美少年,有阳光佑福,有彩蝶戏舞,有香气环围,如何不让人如坠梦中,魂销云外?好一幅画中行走生活的仙子图。 忆烟完全看痴了眼,咬着手指,漂亮的眼睛亮得如星火,大概站太久腿僵了的缘故,她微一动身子,右腿便不受控制地一扭,更没止住嘴,“哎呀”一声冲口而出,半个身子也斜跪下去,她恼怒地在心里骂自己几百遍,便小心翼翼又抬头看过去。 美少年眉轻皱一下,似在微气自己被打扰的样子,但也美得不可评价,他平复情绪,微微坐直身子看过来,当看到半跪在地上正挣扎站起的长发女孩便怔了一下,轻柔地合上书页,他站起来,美丽的身形一晃似在走过来帮她,却看她站好后收回了脚。 忆烟完全站好,抬起秀俏的头看向他,这次,却换是男孩愣住了。 因为在他的面前,披着长长黑发的白裙女孩,同样美丽如仙子,在她身后各色花朵的拥簇下,她无辜尴尬的脸微红,更是美丽不可方物,脱俗不似等闲。 在如此适于邂逅的仙境,美少女遇上美少年,注定是红线相纬,纠缠一生…… 遇见(3) 两个人便呆呆地对看许久,两张娇艳无双的脸均渐渐染上红晕,不知这样过了多久,直到后面保姆的声音传过来,羞赧的样子更显得他肤色莹白如雪,没顾上再看女孩一眼,他抓紧手中的书,拔开旁边不知何种但很高的绿色花草,向身后一转便快步走开。蝤鴵裻晓 忆烟呆看着他白色飘逸的身影向很高的草中转过去,噢!那里有一条小径啊!男孩子分明是落荒而逃的,可无一丝狼狈,反而有些绝尘绝俗的翩然气质。 一直愣着看那抹白色渐行渐远,忆烟忽觉肩膀一痛,传来保姆的声音:“哈,宝贝,还是让阿姨抓到了!” 忆烟没转头,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抓住莫名其妙的保姆的手,小声开口:“阿姨,我看见一个好美的男孩子,像天使一样,你看到没,那抹白衣服还在那里!”她用手指向还未完全消失的白色身影,“我们偷偷跟上去,找到他住在哪里,明天去找他玩好不好!” 保姆是看见一片白色在很远的前面恍啊恍的,看孩子一脸认真的样子,只好被她拉着沿刚才那条小路寻过去。 小路并没有分岔,虽难走但不曲折,一会儿,两个人便走到了尽头,刚才的美少年早已消失不见,面前是座很大的宅院,很大很整洁但稍显破败的院子,一片灰白色的二层小楼,可能是年代稍久远的样子,灰白的墙灰有些掉落,露出里面的红砖。 小丫头想抬脚进去,被旁边的保姆一把拽住,三十多岁的保姆低头满脸不相信地问小女孩:“宝贝,你看错了吧?”保姆又抬头,恰好又看见旁边竖着的牌子——花之家。 “没有啊!他就是沿这条路过来的!”忆烟很肯定的开口,她也看见“花之家”三个大字,“阿姨,他的家好大啊!还有,名字也很好听啊!” 保姆一时语塞,不知怎么解释给这小公主听,因为她不注意到几个很小的字——孤儿院,想了想,她抱起挣扎要向里走的孩子:“烟儿,这是他和其他好多小朋友的家!他们一起住在这里的!” “那很好啊!”女孩一听更兴奋,“可是……”她又想起什么,“可爸爸说,一对爸爸妈妈只能生一个孩子啊!他的爸爸妈妈怎么可以有这么多孩子啊?”满脸困惑。 保姆转了个话题,她先探头看看这破旧的院子,里面没一个人,于是回头问孩子:“宝贝烟儿,告诉阿姨,你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没有啊!刚才那个男孩子,好漂亮的,真的比动画片里的天使更好看的!“水灵灵的眼睛充满真诚,她比比划划,在保姆怀里说得更欢,“他一身白色的衣服,白得可以飘起来的白衬衣,还有坐在石头上也没有弄脏的白布裤子,阿姨,如果有翅膀的话,烟儿会认为他是下凡的仙子呢!他比烟儿美多了!” 保姆又仔细瞧了瞧面前衰败的孤儿院,再一次确信如此美丽的少年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时,便哄女孩:“今天晚了,明天让爸爸带你找他,好不好?” “可烟儿想看他一眼再走呢!”女孩不甘地向里面探头。 “他就住这里啊!”保姆已经抱着孩子往回走,“这里这么暗远这么破败,爸爸要是知道你来到这里弄脏白裙子,可是会训阿姨的!” 这么一说,小丫头也怀疑了一下,那么不染尘埃,飘飘似仙的男孩怎么会住在这么脏的地方,便听话地回去了。 他,有问题 忆烟抱着雪剑,说着说着,已泪流满面,怀里的白色大狗呜呜地应着她。蝤鴵裻晓说到这儿,女孩停了一下,一丝苦笑挂上脸颊:“你知道吗?雪剑,蒙狮就住在那里,我不知道他就靠着墙站在门后,我不懂事的话他都听见了!我伤了他,他由此更加自卑,觉得配不上我。就算第二天爸爸带我在孤儿院找了一大遍终于找见了他,两年后,他还是走了!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一定是他自己走的,不愿让我找到他!可是,就算我要嫁给井诺诚,我爱过的人,只有他啊!他,是我用一生一世去爱的男生啊——”声嘶力竭,号啕大哭,忆烟把头埋进雪剑的长毛里,哭得几近虚脱。 忽的门口传来一声叹息,苍老无力。忆烟一震,泪水满脸地看过去:“爸,对不起!”声音沙哑,似坟墓里复活的尸体,绝望无助。 蓝天佑沧桑的背影却走远,只留下一句仿佛苍老十几岁的话:“你嫁吧!我和他,都怨不得你!” ★★★ 第二天,处理好手头的事,蓦然和格物冷眼看着西皇的仆人把行李收拾进车里。杨诚和伊皓对这事不感兴趣,都随便找个借口推脱说不去了。其实“太阳神六子”一齐消失也不好向外面解释,便恰好留下他们镇守家里,为了避免引起太多关注,四支队也只带了木字队。 杨誉宝贝他带的那些衣服,正对那些毛手毛脚的仆人大发雷霆;伊琦早跑到车里,一边打游戏一边吃东西;蓝欧若现在很黏木颜和木瑾,这段时间看忆烟妈妈没心情便蹭到木字队的车里玩儿去了;而蓝天佑根本没太好脸色给女儿,便坐到格物的跑车里看书听广播。外面,除了几个还在忙碌的仆人,就是伊蓦然、杨格物和蓝忆烟了,都在等井诺诚和韩落迟。 “王子他们也去?”格物拉着蓦然站到车队前,靠在开头吉普的车头上,扯唇一笑,牙齿洁白亮丽。 “嗯。”蓦然点点头。 “明明是井诺诚求着结婚,结果迟到的是他!”格物浅笑着,俊雅的眉眼一扫看向有些无助的忆烟,“这小子,一定有问题!” “嗯!”蓦然担忧的神色有意无意地被格物收入眼底,后者笑意更深,接嘴道:“放心吧!兄弟几个嘴很紧,昨晚的话不会传到忆烟耳朵里的!” 话音刚落,两个结伴而来的身影硬生生打入所有人眼里,前面提着大箱小箱的男生是井诺诚,后面一脸惊慌,满脸通红的女生是韩落迟,她却两手空空。 蓝忆烟没有觉察出异样,她快步走过去:“诺诚,怎么这么晚?”说着要去接他手里的行李。 “噢!落迟晚了一下,我等了她一会儿!”井诺诚无辜地笑,“哎!这行李是落迟的,跟你的放在一起就好!”说着,把手里的一个中等大小的箱子重重地放进女孩的手里。 sweety secre 忆烟不认识似的愣着,托着手里的箱子,看着井诺诚,心里委屈一潮潮翻上来,一下不知所措。蝤鴵裻晓 “哎!怎么愣着!帮落迟放进去啊!”井诺诚自顾自地放着自己的行李,“她跑太快,累了!” 韩落迟惊慌着想冲上来自己提行李,却被诺诚抓住推进身边的车里:“行了,去歇着吧!烟儿要是连这点小事儿都做不来,以后怎么收拾家务是不是?”说完顺手塞个东西给落迟,然后关上车门冲仍旧发怔的蓝忆烟灿烂一笑。 “傻丫头,我怎么舍得让你拎行李!”他走过来,完全没注意车外车里的人似乎都安静着看着他一个人,钩钩忆烟的鼻子,“考验你呢!看是不是真想嫁给我!”虽周围都是不同类型比他更英俊帅气的男子,但独有这一身的幸福却让他有些突出。 井诺诚刚想拿走箱子,旁边一只手更快地拎起箱子,冰冷冷的声音响起:“井诺诚,请快上车吧!”诺诚虚空空地收回手,惊诧地抬头看见一双墨色的黑眸,毫无感情的样子,便任由他把箱子扔进刚才的车里。 “诺诚啊!忆烟不比常人,所以虽然是在伊皇,但公开亮相的时间还是尽可能少一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格物春风和煦地笑着打圆场,顺手把井诺诚推进落迟的车里,在他能反抗之前摔上了车门。 看井诺诚满脸不乐意地要开车门出来,格物敲敲车窗示意司机开窗,后对着似乎满脸怒意的井诺诚笑着解释:“忆烟是公众人物,被人拍到和陌生男子共乘一车不太好。而且,阿然和她有公事要谈,既然这样,又加上我们得知你和落迟小姐是老相识,怕你们这一路上闲闷,做个伴可好?” 诺诚一听如此,不甘心的回头坐好。 蓦然看看仍心神不宁的蓝忆烟,心里叹一声,便揽着她回到自己的跑车里。 趁着蓦然要进车的几秒,格物擦身而过低声开口:“他塞了东西!” “一块软糖!”男生冰点继续下降。 “Asweetysecret!”格物浅笑着闪过去,钻进自己的车里。 ★★★ 已提早到达杨明天下的雷欧带着雷德站在靠窗的房间里,眼神淡然偏远,透着股失去全世界的苍凉悲伤,连指尖都是梨花愤落满地时凄凉无比的苍白。 冰澈在安静无声时推门进来,雷德扭头看他,无奈两个字轻盈盈地落印在脸上。冰澈一向无喜无怒的脸直直对着那一直靠在窗边的人,从来没有感觉这个年轻的少年离尘世如此远。冰刃刻出的眉眼微微显着担忧,最后转为满满的愤怒和恨意。 “王子,你这样是在干什么?“冰澈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大声说过话,把雷德吓了一跳。 看向窗外的男孩丝毫未动,只有白色的帽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深黑色紧身外套松松披在身上,更显主人的凄凉。 万事小心 已经写了好久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吧!希望大家帮忙推荐一下啊!!!!作者我在这里收票票啦!!!!!! 一把甩开雷德挡在身前的手,冰澈一贯冷静自持的形象彻底颠覆,满脸冰霜的脸上寒意一点点加深,他轻松地拎起男孩的衣领,一拳就狠狠打了下去,男孩重重倒在白色地毯上。蝤鴵裻晓斜着头,他平平躺下去,一缕血丝顺着嘴流出来。唇上鲜艳无比,却慢慢挂上妩媚妖娆的笑容,这一下却更显有血溅梅花的凄凉黯然。 雷德不忍再看下去,转过头背过身时,一行清泪淡淡已满。冰澈愣愣看看地上的人,又看看自己的手,隐隐的痛感提醒他刚才打欧帝的是自己。他只觉得从来没有的心痛和愤恨充斥每根神经,让不易有情绪变幻的他现在像个发怒的狮子。几乎是带南北极的寒气,他死死盯住地毯上笑得华美醉人的男孩,一字一句冰冷无情:“帝,待他来到这里,我们冰卫一号黑衣八骑定让他消失得干干净净!”说完,他扭头想走,却被温柔的声音绊住了脚。 “澈,我可要后悔了!”双手垫在头下,白帽男生笑容仍在,他任由弟弟擦去嘴角的血,语气调侃轻佻,“冰卫里属你们一号门最镇定最懂进退,但如今看来是我看重你们了!” 冰澈转头低眼看地毯上的人,看他露着的脸色已恢复如常,便敛眉顺眼:“冰卫一号不敢!” “不敢?”雷欧笑着冷哼一声,“连我都打了,还不敢什么?” 冰脸又开始死板如常,冰澈脸色平静得慢慢屈膝跪下,黑眼睛里没有任何不满:“澈任由王子处置!” 白帽男孩撇撇嘴角盘腿坐在冰澈面前,两人正好面对面,雷欧似乎盯了他很久,冰澈开始仍面色许久不变,雷德已经捂着嘴开始偷笑。终于,冰澈脸上红色渐渐漫上来,又过几分钟他先开口,结结巴巴:“帝……你……快罚吧!” 小德不客气地放声大笑,耳朵里传来哥无辜的声音:“罚完了!”又看见欧帝转过头来,嘴角由无辜清纯转成玩味逗弄的笑:“小德,澈是不是现在更有点人味儿了?” 满意看着面前跪着的冰澈脸红一阵白一阵之后才又恢复成原样,听见他恭敬地低头:“冰澈领罚!”雷欧挥挥手让他站起来,又回复平常的口气:“冰澈,记住,这不是我们的地界,万事小心!” 冰澈面色无异,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澈记住了!” 雷欧站定,扫一眼表,对着两个人笑笑:“走了,该来的终于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跟在雷欧后面。 在推开门的一刹那,白帽男孩回头浅笑,是美丽快乐地样子,对着后面的两个人说:“记得吗?这附近……” 冰澈和雷德难得的默契地相视一笑,是啊!这个附近,是他们小时候的家呢! 真相,不经意出现 已经住进酒店里两天了,蓝忆烟坐在房间里,心情复杂。蝤鴵裻晓爸爸虽同意了,但还是淡漠的态度,伊蓦然和不期而至的雷欧更是平淡极了的疏远,诺诚虽一直对自己温情款款,但总有些陌生的客气,落迟更是神神秘秘,一天两头不见人影,琬倓由于尴尬和伤心几乎不敢露面,一见面他眼圈几句话后就会红。 总之,一场不被人祝福的婚礼。 正胡思乱想时,后面传来杨誉的声音:“忆烟,快来看看,你的婚纱我给你做好了!”声音是无比的兴奋。 忆烟回头,看见杨誉手里提着件精绣着百合花的极美丽的白色婚纱,一朵朵精致秀美的百合在她眼里,却像是浴血而生的债务,不禁痛苦地曲了手指,闭上眼。 杨誉赶紧过来扶住她肩膀:“怎么了?不喜欢?”微蓝的眼睛满含忧虑。 “当然不是!”笑容回到女孩脸上,她接过婚纱,“诺诚的呢?” “噢!他的我派人给他送过去了!”杨誉细细抚过婚纱的绣纹,“既然你不能嫁给我,我亲手给你做嫁衣也好!”他用手梳着女孩的长发,语调幽幽的。 忆烟浅浅一笑,梨涡一样的酒窝若隐若现,不知回应什么,只淡淡一句:“你何苦,要替他人为我做嫁衣?” 杨誉微笑着摇头:“没关系!我自己愿意,又没有人逼我!” 忆烟起身,欣喜地看着衣服:“好漂亮!我去试试,你看好不好看?”说着就要去内室换衣服,手腕却被杨誉一把拉住,诧异地回头看见男孩棱角分明的脸上有宠溺的笑:“傻丫头,女孩子穿婚纱第一个看的人应该是她的丈夫!”顿了一会儿,男孩又撑起笑,“快走吧!诺诚应该换好衣服等你去,或者过来找你了!” 蓝忆烟不好意思地吐舌一笑,样子调皮又幸福,又要奔出去,后面传来男孩叹气的声音,脚步生生顿住。 “忆烟,你……要不再考虑考虑阿然,看他这几天的样子,怕是也……对于他来说,你来得太晚,走的却太早,他还是为你们准备好了一切,帮你……为到达井诺诚身边买好了单程车票……” 话到这里便戛然而止,女孩强忍住要留出眼眶的泪水,抬脚一步步走向井诺诚的房间。 有的人,就算是倾心仰慕过,没在对的时间出现也是不行的。就算对的人,但在不对的时间遇上,又怎么能做成最华美最适合的嫁衣? 忆烟提着婚纱,换上满脸地喜悦一步步像向诺诚的房间走去,心里想象着他看到自己这美丽新娘的样子,幸福一下子将所有烦恼掩盖住。 井诺诚的房间就在前方几步远的地方,忆烟忽的收住脚。那房间门口,挂着一件白色的礼服,她惊讶地快走几步,手指摸过衣服上绣的大片大片的蝴蝶,俏丽的唇勾起华丽的弧度。是哪个偷懒的下人看诺诚没在就给挂在这里了。 她轻轻地拿下来,刚想离开,却依稀听见那紧闭的房门里有说话的声音。 也许,总是这些不经意,会发现一些真相。 真相大白 与此同时,上一层东侧的伊蓦然的房间,木佳坐在床上,向躺在上面小憩的男孩汇报。蝤鴵裻晓 待木佳说完,男孩英俊的脸渐渐布上阴云,却又附些不易察觉的喜色,他利落地翻身坐起,低述一遍木佳告诉他的话:“现在回来的人,是井诺诚的孪生弟弟井诺彦,井诺诚早在一年前死于癌症,很好!”他快步跑出去,留木佳一个人怔在屋里。 几秒钟后,蓦然奔跑在二层的走廊里,心里渐渐被恐慌和焦躁不安所占据,蓝忆烟。竟然不见了!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她会不会出什么事?男生英挺的身体绷紧如张满的弓,随时射出。突地外面响起一声闷雷,蓦然心里一惊,他看见井诺诚(噢,不!应该是井诺彦)房间门口,凌乱地堆着婚纱和礼服。 男生立刻如发怒的狮子一般冲上去,狂拍井诺彦的房间。井诺彦笑脸盈盈地拉开门。蓦然眼尖地看见他身旁的落迟,实在顾不上太多。他扑上去,灵活地抓住诺彦的衣领,把他拎到面前,沉声问道:“忆烟在哪里?” 井诺彦有些惊讶,但凭借他良好的的克制力,还是笑着回答:“她没来我这里啊!怎么,有事吗?” “那,这是什么?”蓦然举起手中的婚纱,果然看见诺彦脸色一变。 “我真的没有看见她,不信你可以问落迟!”诺彦脸色惨白,毫无招架之力,“我们……下午一直在一起!” “噢?你们?”蓦然冰冷的话语透着寒意,随后他一个拳头狠狠打过去,“井诺彦,忆烟要是出什么事,我会在你身上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韩落迟扑过去把倒在地上的诺彦扶起来,诺彦嘴角带血,半脸红肿,两个人对视一眼,震惊得看着蓦然飞奔着冲进雨帘。 ★★★ 在蓦然奔出房间的几秒钟后,雷欧的燕字暗卫掠进白帽男生的房间。未等单膝跪地的人开口,雷欧便噙着浅笑转过身面对着地下的人,开口的声音明显微含惊异的:“幸福?这次来的怎么是你?” 低头跪着的人抬起头来微笑,冰山美人也不过如此!小巧精致的瓜子脸,挺翘秀气的鼻子,细长妖媚的凤眼,穿着紧身皮衣的身材也是婀娜美丽,纤长修美,可惜是如冰澈一般的毫无表情,连微笑都冰冷的如喜马拉雅顶上千年不融的白雪。 “回王子,暗卫已查明,井诺诚已死于一年前……”幸福快速清晰地叙述完后又低头待命。 “噢!知道了!”雷欧脸色平静,“幸福,我这次没带他来,你去雷家见他一面吧!” “谢王子!”名叫幸福的燕字暗卫有事从窗户一跃而出,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是待井诺彦和韩落迟刚关上房间,蓦然刚冲出酒店的几秒之差后,白帽紫衣的男孩再次轻轻敲开了井诺彦的房门。 第一句话轻柔美丽:“烟儿,来过这儿吗?” 诅咒我吧 我要去上大学了,再见了我的亲爱的读者们,我会争取在大学里继续的,可能要耽误几天的,所以,先说对不起了,不过,不要放弃支持我啊!!!!!! 再见了,几天安顿下来后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蝤鴵裻晓 “没有……没……有……”井诺彦看着旁边男孩笑得诡秘如罂粟的下半个脸,感觉比刚才更恐惧。 “那就好!”男孩松开诺彦,帮他抻平衬衫的褶皱,一步步向外快步走去,留下一句清幽温柔却让诺彦毛骨悚然的话,“你觉得!若烟儿出了事,你们井家……会不会在天上相聚呢?哈哈,井——诺——彦!” 诺彦一下子瘫下来,一向温和的笑脸被绝望恐惧遮住轮廓,大滴大滴冷汗滑下来,他叹口气,天啊!这个白帽男子,是魔鬼吗? ★★★ 雨渐渐下起来了,蓝忆烟呆愣着走在雨里,如断了线的风筝,任雨滴劈头盖脸地打下来,她完全被那句“如果不是她,我哥就不会死……我恨她……”控制住了,失魂落魄,绝望无助。 脚越来越沉,雨越下越大,雨水和泪水混杂在脸上:雷声越来越响,闪电越来越亮,她把心灵*着放在天空下,接受上苍的愤怒。 身体越来越冷,嘴唇发青,脸色惨白。蓝忆烟腿下一软,她低头看向周围,噢!她还是走到这里来了。这是杨明天下附近的一座山,高度似不高,但此次电闪雷鸣之时,只是恐怖无比。女孩空洞的眼神直直看向山野僻静处一所破败的房子,那所房子在风雨中飘摇欲坠,有将要凋零的倾颓。 女孩看了一会儿,手平平地伸过去,喃喃出声:“小狮,惩罚我吧!我又害了一个人!”声音混在狂风暴雨中,有无比的脆弱。 无所回应,女孩的白裙子乱舞着,精灵般远离俗事的冷然,她唇角绽出丝笑,终于体力不支地软软跪坐在地上,她撑直上半个身子,抬头看看散发出满腔怒火的天空,仿佛它都要放弃她,她保持着浅笑拼命喊出来:“天啊,诅咒我吧!我是个不祥的人!” 风更狂暴了,雨重重地砸在女孩风华绝代的脸上,绝美的脸蛋是死人的灰白惨淡,忆烟拼尽全力地大声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坐的泥地越来越软,女孩瘫软的身子似与泥土融在一起,她缩紧身子,抱紧双腿,把头埋在双腿间,孤独地承担这给自己的惩罚。 ★★★ 蓦然在雨里狂奔着,寻找着那抹纤细的倩影,眉头越皱越紧。一个路口,一条街道,他只感觉整个人都要发狂,俊抜的身影在酒店附近的街街巷巷来回穿巡。第一次,他感到疯狂到极点的害怕,害怕失去忆烟的恐惧。那种恐惧和心痛就如浸透衣服的雨一样包围了他。 画爱为牢,甘愿被囚; 倾尽全部,只为红颜…… 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他抬头看向面前这座不大不小的山,咬牙毫不犹豫地奔上去,脚步丝毫未被泥泞坎坷所阻。 终结的寻找(1) 好久没有发文了,不过也终于在大学里安顿下来了,所以我竭尽全力终于借到了电脑,可以继续发文了,希望大家可以继续支持我啊! 我这里先谢谢啦!我希望大家继续给我加油啊! 另一边,雷欧紧抿着唇角也在雨中寻找,蓦然跑出西巷,他刚跑出东巷;蓦然转过开口的咖啡屋,他从茶楼里奔出来……这是场比赛吗?比赛谁能寻到她,把她拉入怀里,也便拥住了她的一生吧! 还是几秒的差距,在蓦然从山南边飞奔而上后,雷欧一身紫衣从山北面轻盈地奔向山顶。蝤鴵裻晓 英雄相拼,不为江山便为美人; 谁胜谁负,似决定今生…… ★★★ 看见了,看见了……蓦然怔忪了一下步子,看见埋头哭泣的仙子。 看见了,看见了……雷欧停住,稳稳心性,看着孤独绝望的公主。 最后,几乎同时,他们奔向中间的女孩。 他抱住她,看着忆烟颤抖着倒在他温暖的胸膛上,看着她抬着美丽的脸,满脸泪痕地小声呢喃:“我害怕!我害怕!对不起,对不起……” 他收紧双臂,传递给她自己的力量:“忆烟,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她拼命摇头,浑身都在抖,手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男孩怜惜地松开一只手,用力掰着女生的手指,忽一个大力推开他,他痛苦得注视着睁开的女孩,听她声音哆嗦着念叨:“不要接近我,我是不祥的人……不要接近我……不要……” 男孩不顾她挣扎吗,用力把忆烟禁锢在怀里:“你不是不祥的,不是……这些都是意外,与你无关!” “不,不……你骗我!你快走,快离开我,我受了诅咒!”忆烟无力地推着身边坚定拥着自己的男孩,神智已接近迷乱。 “我告诉你,忆烟!”男孩努力地扳正女孩的脸,看紧她慌乱绝望的黑瞳,“如果你受了诅咒,那我陪你一起承担!“ 忆烟愣着,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男孩一把拥她在怀,声音颤抖:“忆烟,忘了他们!以后,让我来守护你,让我来陪着你!从此你是花,我是蝶!蝶恋花,永远不悔!“ 女生泪流满面,雨水夹杂着泪水颤巍巍划过整个脸,她闭上眼睛,喃喃开口:“蓦然,谢谢……谢谢你……“ 说完的她,软软倒下去,倒在伊蓦然怀里,似沉入海底的人鱼公主,冰冷有死亡般绝望的气息。 伊蓦然跪在地上托抱着女孩的身体,紧拥住昏迷的她,泪从眼眶里流了下来…… ★★★ 雷欧在离女孩几步的时候愣在当场,他反应灵活地蹲下来滚到旁边的高高的山石后面,侧靠着站在石头后面,看着蓦然拥住自己追寻了六年的女生。看他渐渐稳住她,听他冲她嚷出守护的誓言,嘴角泛出一丝苦笑,身子一转,稍显羸弱的身形便转向了来时的路。 帽下妖媚的脸嘲讽意味非凡,还是差了几步啊!几步之遥,足可隔绝两年的青梅竹马和六年的无悔期盼等待吧! 太阳和月亮相聚 脚步未停的一路走下去,雷欧没有回头,邪魅的脸上冰冷一片,不知是雨还是泪。蝤鴵裻晓 只希望,幸福不是只打声招呼便又绕道而行; 只希望,最先到达的我,最后不会没了位置; 只希望,下一次,第一个拥你在怀的……是我…… 男孩离开,便有落寞倾身相随…… 一个的胜利,便是另一个的黯然离开。 ★★★ 触目都是黑色,她转身,再转身,寻寻觅觅也只是一个人冷冷清清。连颗星都没有,恐惧感扑天盖地而来,她拼命得跑着,叫着,没有任何回应。 这是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吧!蓝忆烟在没有光明希望的黑暗里独自一个人狂奔叫喊。突然身后转换出丝缕光亮,忆烟惊喜回头,看见一张熟悉温润微笑的脸:“忆烟,是我!” 女孩高兴地张开手相拥住他:“诺诚,你回来了!” 那张脸忽然带上充满恨意狂妄的笑:“我恨你!蓝忆烟,我要替我哥报仇!” 忆烟流下泪来,一张美丽的脸被泪水分割得支离破碎:‘对不起!对不起……“她终于受不了得回头奔跑逃离。 后面的笑声越来越恐怖,也似乎越来越响。女孩越跑越快,在精疲力尽时太阳缓缓升起,阳光跳着音符流下来,一个神祇一般的黑衣男子带着耀眼明亮的笑容张开双臂迎向她:“忆烟,到这儿来!我会守护你!” “蓦然……”白如玉石的嘴唇轻启,忆烟冲到他怀里,紧紧拥住他,像汲取温暖的乞儿。伊蓦然温柔笑着收紧双臂抚慰受惊的她。 正感到心安时,背后传来一声忧伤的呢喃:“烟儿,我在这里——” 蓝忆烟回头,远处黑色弥漫出渐闪出圣洁清冷的月光,月辉下一个白衣男孩在百合花丛里缓步徐行,黑濯石般美丽的大眼睛里流出孤单哀怨,乳白色的蝴蝶踏月随来,美少年衣袂翻飞,朱唇轻启:“烟儿,你又要丢下我吗?” “小狮……小狮——”忆烟挣开蓦然的怀抱,美目含泪想跑过去,手腕却被身边的男孩紧紧拉住,“求你,放开我!”身边的人不为所动,沉默中将她挣扎的手握得更紧。 那边月光惨淡,少年雪白的肌肤越发透明,他苦笑着,鲜血顺着嘴角蔓延扩散:“烟儿,如果我死了,你也不来看我吗?”白色的蝶儿随着他血液的流动染上红色的翅膀。 她扑通一声跪下,泣不成声:“蓦然,求求你,他快死了!让我看他一眼!”紧握着忆烟手的男生不吭一声,帅气的眼睛蒙上水气,静静看着对面月色里吐血的美男子。 蒙狮身子渐渐软下来,白色的蝴蝶,白色的衣衫,白色的百合,通通变成了红色。他喃喃叫着:“烟儿……”跪在血色花圃里微笑得像等待复活的圣婴。 忆烟哭得所有力气都消失殆尽,最后连泪水都干涸了。手腕上一松,身边的人开口,声音无比脆弱:“忆烟,我,真的只是你汲取温暖的工具吗?” 女孩没多做反应,瞳孔里的影像只有躺下去的白衣男孩,她却在最后一丝清明中反手拉住身边哀伤的人奔向花丛里的男孩。 太阳和月亮相聚,不会有太美的结局…… 梦中惶恐 女孩跪下,流着泪把奄奄一息仍在吐血的蒙狮扶进自己的怀里,怀里的少年幸福的眉眼都是笑容,他的眼神未偏离忆烟和站过来的蓦然半寸,连身边站着的蓦然都是幸福的笑。蝤鴵裻晓蓦然正想开口,突然看见女生怀里的美少年皱眉,艰难开口:“小……心……” 一阵痛穿心而过,一片血透胸而出,黑衣男孩怔愣着跌倒跪在两个人身边,英俊的脸上痛苦惊愕交织,大股大股的鲜血从胸口奔涌而出,和白衣男孩的血混在一起,染透了中间拥住两个人的忆烟的衣服。 忆烟恐惧地看见穿透蓦然左胸飞出的匕首,看着拥住两个美少年都将要离去,想哭却哭不出来。见两个人垂死时仍微笑,他们挣扎着伸出沾满鲜血的右手,勉强靠在她身上,一人擎住她一只手,贴在他们的心口上。 蒙狮先开口,气息渐弱:“烟儿……我……们……双蝶恋花……” 蓦然缓缓吐出一口气,接下来:“至……死……不悔!” 微笑还在,气息已渐无。两个人轻轻合上眼,太阳和月亮同时睡去…… 女孩抱着两个男孩,冰冷僵直如千年才死去但千年也不倒的胡杨,耳边又传来开始那充满恨意和狂妄的冷笑…… “不要,不要,求你们,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忆烟忽冷忽热,只有自言自语,突然她直直坐起来,眼神空洞,听见身边的叫声:“忆烟,醒醒……啊!醒过来了!” 噢!原来是梦啊!女孩木然地转动脑袋,看见床边握住她的手的爸爸和蓦然、雷欧,还有站着的一片片的其他人,口中兀自喃喃道:“救救他们,救救……“ “别怕!大家都在!“蓝天佑拥住女儿颤抖的肩膀,”不要怕!只是一个梦,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们都在!“ 忆烟呆愣着点点头,蓝天佑不太情愿似地咳一下:“烟儿,他俩的手……你是不是也应该……” 女孩更是一愣,低头看见自己抓着伊蓦然和雷欧一人一只手,现在还紧紧的。脸一红,赶快放开:“对不起,我做的梦里……” “梦见了我们……两个?”伊蓦然淡淡笑一下,摇头吃味很足的样子。 雷欧浅笑,应该是同样的表情,开口:“醒过来应该就差不多了!” “知道你睡了多久吗?”站着的格物笑着松口气的样子,“傻丫头,两天两夜哎!”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声音仍有些沙哑,女孩微微笑一下。 “他们两个两天两夜都这样守着你,比我还担心呢!”蓝天佑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两个男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雷欧和蓦然都不排斥,尤其是雷欧,好像很喜欢这个白帽男孩的样子。 两个人明显尴尬,蓦然站起来,抹一下脸:“那该干正事了!”说着看一眼身边的雷欧,雷欧点点头开口:“雷德、夏琬倓、蓝叔叔和杨格物、杨誉、伊琦留下来,其他人出去吧!” 大大的卧室里立刻安静不少,蓝天佑又紧紧拍拍女儿的肩膀,似在安慰她也在安慰自己。 对峙 “木佳,带他过来!”伊蓦然和雷欧并肩站在卧室中间,关上了身后的玻璃隔门,将蓝家父女安全地关在了内室。蝤鴵裻晓 蓝忆烟有些虚弱地靠在爸爸身上,下一秒她惊讶地直起身来,看着进来的人:“诺……彦……?”蓝天佑扶住她有因害怕也因愧疚而发抖的身子,点了点头。 进来的人有些疲倦的样子,但那双眸子仍是不驯倔强,连开始的害怕都没有了,他犀利的目光扫一眼屋里的人,轻声笑出来:“呦——你们,这是打算私设法庭啊!” 蓝忆烟闻言一抖,尤其触到诺彦那双清明逼人的眼睛,她心里就内疚战栗。 “你……”蓦然先气不住出声,井诺彦身后的木佳眼神一凛,甩手就要打过去,被身边的琬倓一把抓住摇了摇头。 “我们都是做正当生意的商人,怎会做这等违法的事?”雷欧唇角一勾,笑得坦然。身边的蓦然瞬时安静下来,领会了他的意思。下面的井诺彦心里一抖,不错!他最忌惮的人是这个每刻都笑的优美无罪的雷家二公子。 “既然真相已大白,我们也不必多费唇舌!”蓦然平静地开口,冲下面的诺彦一笑,“我们更不能怪你!” 井诺彦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听说你们井家因为你哥的事元气大伤,几近破产,不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雷欧温温笑着说。 忆烟轻轻敲敲玻璃门,雷欧几步抢上去,扶着她出来,女孩感激地一笑,虚弱地对着井诺彦说:“我真的很抱歉,不知道竟然给你们家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愿意补偿!” 诺彦幽幽回答:“我哥怎样也活不过来了!现在说什么也是枉然!” 屋里的气氛一下沉闷起来,人人都抿唇不语。雷欧唇角翘着没有丝毫变化,蓦然脸色冰冷似雪,眼神微闪着凄楚,忆烟歪靠在雷欧身上,泪水立刻就要滑落。 就在满屋寂然时,卧室的门被人猛地撞开,靠近门的雷德眼神一凛,手已狠狠地捏住了来人的脖子,说出来的话却还带些17岁孩子的稚嫩:“谁让你进来的?找死!”内容狠毒阴冷。 忆烟呆愣地被雷欧稳稳扶着,看着好友韩落迟流着泪在雷德手里挣扎,年仅十七岁带着干净青涩气质的男孩浑身都是死神的味道,不禁头脑苍白无比,泪水顺颊流下。 井诺彦怔一下,扑上去毫无畏惧地去掰雷德的手:“你,放开她!放开她!”声音嘶哑痛苦,“这与她无关!” “小德,你在干什么?”雷欧撑撑女孩吓得有些瘫软的身子,温润开口。 雷德应声放开手里的人,落迟软软倒下去,却又立刻支持起虚弱的身子跪在几个人面前,哽咽开口:“求求你们,放过他……求你……忆烟……”眼睛只盯向忆烟的位置,全是哀求。 伊蓦然淡淡回应:“我们没怎样他,你也没必要如此!”他说完,木佳便上前和诺彦一左一右把她搀起来,让她倚在诺彦肩上。 最终宽容 忆烟痛苦地闭上眼睛,一片灿烂的百合花田轻盈开进脑里,她苦笑开口:“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蓦然走过去,轻握住她的手:“忆烟,没关系,不用这样自责!”女孩轻轻点头,顺从地坐在身边的椅子上,温柔开口:“诺彦,我把忆烟star工作室还给你!我只有这么多,所以……” 诺彦黑色的眼睛微微透出惊诧,他搂紧仍旧哭泣的落迟,无语。蝤鴵裻晓 蓦然浅笑:“不必,井诺彦,我买下工作室。”他带着明朗的笑容低头注视女孩的眼睛:“忆烟,这间工作室,我送给你!” 雷欧轻咬一下唇,止住雷德的不满,轻巧开口:“嗯?这是为什么,伊蓦然,这间工作室为何由你来送?” 蓦然微皱眉,眼神闪烁含着疑惑看向雷欧,当看对方饱含探究又有几分了然的样子,脸稍红一下:“这……自然是伊杨给忆烟的首付!”雷欧点头,转过头去,心里酸涩。 忆烟睁开眼睛算是应了,蓦然转向诺彦:“两百万如何?” 诺彦微点头,落迟倚进他怀里,低泣声仍在。 “还有,井家并入伊杨,怎么样?”杨誉许久不开口,突然插入一句。 “凭什么我们井家……”诺彦声音急起来。 “因为——你们别无选择!”蓦然拍拍忆烟的肩膀,声音又冷几分。 “这是收购了吧!那我们在似乎不合适,恕我们先行离开!”雷欧轻易地看出伊杨几兄弟的不安,安静地一笑,低头在忆烟耳边低语:“蓝小姐请安心休息,我过段时间再过来探望你!”他轻一挥手,带着雷德三人潇洒而去。 “那我们出去谈!”格物轻柔开口,“忆烟,你先歇着,我们先去解决这件事!” 蓦然小心地把女孩扶回床上,脸上是清晰的宠溺,他轻声说:“忆烟,好好躺着!”蓝天佑闷声回答:“行了,你们快去吧!” 几个人起身要走,忆烟轻转过头去,眼角一滴泪顺势流下:“诺彦!”声音不大,女孩也没理是否有人听柔声说下来:“落迟,就交你了!她,没有亲人,所以,对她好一点!” 韩落迟闻言转回身子,看着已背过身躺着的忆烟,喃喃开口:“忆烟,对不起……” “落迟,忘了今天,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忆烟闭着眼睛,手在爸爸紧握下微微颤抖,“我们,永远不会变!你们两个,要好好的!” 诺彦背着身子,紧握这着落迟的手,兀自闭紧眼,一颗泪水不经意间流出,再睁开,便扯过落迟,大步走出房间。 房间空下来,女孩柔弱的身体在床上微微颤抖,蓝天佑一言不发,一点点掩好女孩的被角,憔悴的俊脸又苍老几分。他凝视女儿仍哆嗦惊颤,痛苦抖动的长睫毛,心里苍凉的荒漠卷起无边的风暴,却使他的头脑清醒几分。 忆烟闭着眼,无边的疼痛刺激着她的每根神经,梦里蒙狮身边染血的白蝶飞进她眼里,黑暗中的月光圣洁灿烂,却又凄美无穷。耳边传来爸爸的声音:“忘了他吧!也该忘了——” 身里一阵撕裂的疼痛,听见爸爸疲惫无奈离去的脚步,忆烟嗓子里涌进一股浓重的腥甜味,她费力咽回去,心已沉没。 手到擒来 已经写了好久了,这部小说虽然并不是很完美,但真的是我用心认真一个字一个字执笔写下的,不知道到底大家的态度是什么,但真的希望大家支持,希望大家喜欢。蝤鴵裻晓这个小说是我用18年的经历和对人生的态度呵护而成,很不成熟但是是我自己的心灵放逐,我会努力啦,要为我加油啊!!!!!!!!!!!!!!!! 伊蓦然面无异色地坐在井诺彦对面,格物、杨誉和伊琦围坐在旁边,神情悠闲。 “怎么样,考虑好了么?”格物扯出一个无害的笑容,看着脸色不善的诺彦。 “我不会卖掉井氏的!”诺彦闷声答到。 “呦——还想讨价还价,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杨誉冷哼一声。 “你——”诺彦眉峰一皱,却没说下去。 “你自己看看!”伊琦甩手把一份资料摔倒诺彦面前,脸上笑意嘲讽,自从上次投资案由于资金不足而拖延后,你们井氏的公司完全亏空,只是靠你父亲的信誉才贷到根本无济于事的几笔款子,是不是?” 诺彦低下头,喃喃开口:“那次资金给哥哥治病找人了!” “既然如此,你何必硬撑着!并入伊杨对你们有益无害!”格物扫一眼诺彦开口。 “看在忆烟的面子上,四百万,行还是不行?”蓦然冷冷开口,语气早已不耐。 “你们公司的员工直接录入伊杨,除了高层退回低层外,不会有太大改变!”格物赶紧缓和一下氛围,“对于你,在任一个部门选个副部长做如何?” “好!”诺彦低声应道,却难掩黯然。 “你先回去吧!明天,我们该回去向大众解释这件事了!”杨誉不爽地下了逐客令,看着诺彦起身,转头离开的背影难掩痛楚。 “阿然,你也累了,该回去睡了!”格物盯住蓦然,语气难掩担忧。 “哥,你回去睡会儿吧!守着忆烟这么久!”伊琦话里含着调侃,一双圆圆的眼睛满是笑意。 蓦然脸微僵一下,一记冷眼扫过去,伊琦就乖乖闭了嘴。格物好笑地照一下镜子,自言自语:“因为忆烟,我也担心啊!都憔悴了好多的!” 除了蓦然,其他几张脸同时抽搐一下,纷纷向门外飘去。 伊蓦然抿着嘴唇目送几个人出去,格物回头一笑,灿若春花:“歇一下吧!别为美人伤了自己!” ★★★ “王子哥,你干嘛这样退让!”雷德跟在雷欧身后,一直碎碎念,“井氏的牌子很老的,虽然几近破产,但顾客还是不少的!” “小德,这些我比你清楚!”欧帝声线温柔无奈,他扫一眼身边一直默无声息的夏琬倓,“倓儿,你怎么一直没什么反应?” ‘还好……’琬倓清雅一笑,眼神清澈干净。 雷欧看见他俊秀的笑脸也觉心情明朗些:“倓儿,我们看轻了你啊!”雷欧和雷德对视一眼,接着说下去,“你很明白一切,是不是?” 原来,我只能活在黑暗里 额,哈哈,有这几天又忙起来了,所以文都没有来得及发到网上,所以,对不起啦 “我猜到了一些,只是一点……”琬倓稍显羞涩地打着手势。蝤鴵裻晓 “你猜到了什么?”雷欧温润开口,摇摇头,“那你为何不阻止我们?” “烟儿也需要长大,她总活在过去,不好!”琬倓轻柔地停下来,亮丽的眼眸直视白帽的男孩,坚定信任环绕,“再者,我说过,我相信你!” 雷欧闻言纯净地笑笑,避过男孩逼人的眼神,微不可闻地叹一声:“小德,倓儿,你们回房吧!我想自己走走!” 夏琬倓似有不放心地想再表达什么,雷德敏捷地伸手压住他,展颜而笑,“哥,那自己小心点!我们先回去了!” 雷欧轻轻颔首,看着弟弟拉着琬倓一步步走开,前面一个仍稚气但已挺拔的十七岁男孩的背影,后面一个赢弱瘦削却干净聪慧的美丽少年的背影,他唇角挂上苦涩的笑,年轻俊拔的身影孤独无比,喃喃自语:“何时,你们都信了我呢?何必……” 远处太阳渐渐睡着,余辉黄色漫过杨名天下的花园,白帽男孩仰头,手指滑过园里白色的百合,金色渐渐化成忧伤,涂抹了他一身,他长腿轻盈移动,迈过几个世纪的距离,浑身都是花色的香气。太阳埋进地平线,男孩停步,望向远处的房间,美好的身形在暮色里的定格,是人鱼葬海前的凄美华丽:“原来,我只能活在黑夜里吗?” ★★★ 夜色已至,女孩床上白色的帐子微微起伏,里面妙曼的人儿睡得并不安稳,眉头时时纠结在一起,虚汗阵阵,在脸上悄悄滑落。蓝忆烟在梦里仍痛苦难抑,似被捂住口鼻无法呼吸般难过。 静静地,女孩觉得安宁袭来,她不自觉地翻个身,觉得手指触到冰冷而熟悉的物体,没敢睁开眼,手指颤着划动,这次感觉更真实了!五根手指,一根一根被握住,禁锢在掌心,她心里笑着滴出血来。喔!冰冷的指尖是入心的寒水,温暖的掌心是彻骨的火,嘴唇自动发声:“小狮,小狮……” 身边竟真得传来痛苦的呢喃:“烟儿,我在这儿,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 忆烟惊得怔住,带着无限的哀惧睁开眼睛,月光透过窗柔和地洒成帘幕,床边执手而立的男孩白衣胜雪,面若梨花,那样美若天人的俊颜漫着淡淡的愁绪,他似从月飞来的月神王子,以月辉为弦,以幕夜为曲,无语无泪却胜似凤舞九天,摄噬人心。 床上躺着的女孩含着泪将微抖的手臂伸出去,在蒙狮深邃复杂、悲痛忧伤的凄美眼眸注视下摸索过去,却在距他发着幽幽月光的身体几寸时硬生生停下来,女孩手指刚想缩回来,男孩另一只手已迅速地握住她,温温开口:“烟儿,真的是我!” 原谅我今生的缺席 忆烟顺着他独特的手掌摸到他脸上的轮廓,细腻温和却稍有冷寒的绝美脸庞,舒服得不想离开!泪水挣开心神的控制,滴滴纷飞旋舞。蝤鴵裻晓他浅笑,苦涩艰难,在她泪眼朦胧中坐下来,男孩身上清雅的百合花香气若有似无得在房间里游荡,忆烟被他温暖美丽如常的笑包围着,终于忍不住,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号啕大哭。 男孩收紧双臂,圈住女孩纤细的腰身,微闭上眼嗅着她长发的味道,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女孩纤瘦的脊背。他沉默着,眯着眼沉醉着。 女孩在他坚实温暖的怀里哭泣,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肩膀,不肯放松分毫。 两人保持这种姿势多久,女孩哽咽声渐小,头还是埋在他颈间不肯抬起,像极了慵懒的猫儿,耳边传来男生温柔哀伤的声音:“烟儿,躺下歇息吧!你还未全好!” 忆烟不从地摇头,音调仍哀怨:“小狮,你来找我了,求你,这次,不要走!” 男孩叹息一声,浅吻过女孩的侧脸,无所回应。 “求求你,求求你……”女孩的泪水又开始集结,声音哀哀的颤抖。 蒙狮叹气声又一次响起,他轻柔而强硬地扳起女孩的身子,双手扶住她漂亮的脸,黑黑的眼睛直盯住她的水瞳。 女孩怔住,痴迷地混乱着,他的眼神仿佛入了她的灵魂,男孩的声音幽幽响起:“烟儿,我已经到了该彻底离开的时候了,忘了我,忘了小狮,忘了我们的一切……” 忆烟不敢相信地盯着他,麻木却拼命地摇头:“不,不,不……” 男孩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想要永生不忘她的所有,冰冷的指尖描画着她的轮廓,爱恋缱绻。 女孩附上他的手,忽的一笑,凄美哀绝:“小狮,我蓝忆烟以灵魂起誓,只要我活着,你的一切就融入我的血肉,我的骨骼,我的神经,生生世世,绝不忘记!” 蒙狮浑身一震,华丽的黑眸盛满绝望,爱恋,震惊,幸福……种种复杂情绪纠结交集,最后成为印在女孩眉心的深深一吻。 女孩闭上眼睛微笑:“小狮,你有你的苦衷,要离开,我不怪你——” 蒙狮手指梳过女孩的长发,突然间站起,沐着柔软清丽的月光单膝跪地,笑容自然显在脸上,风华绝代,神圣光洁,无与伦比。风微微吹过,掠过他稍长的细碎发丝,他那黑亮美丽的大眼睛,一刹那间融进了所有的月华星辉。他右手放在心房的位置轻轻开口:“烟儿,蒙狮的生生世世都愿交给你!” 左手坚定地伸向床上同样微笑绝望的忆烟:“我的女神,蒙狮请求你,原谅我今生的缺席……” 她流着泪微笑回握住他的手,看他轻吻自己的手背时开口:“我的王子,我的骑士,我的灵魂,我……原谅你!” 因为我爱你 忆烟翻身下床,跪在他身边,不顾他的惊诧和阻止褪去他的上衣,男孩精致美丽却伤痕处处的身体在月光下泛着年轻的气息。蝤鴵裻晓女孩心痛地抚过深深浅浅的红痕,最后停在他左臂的百合花刺青上,那独属于他们的画法又现在她眼前,Y字形的花托,烟云形的花瓣,她闭上眼,泛白的唇深深闻上去。 男孩的身体一阵颤抖,终于他的脸变成哀绝灰白的神色,泪水从黑眸中悄然滑落,顺着如雪似玉的脸颊而下,湮灭在空气里。 忆烟抬头,帮他细心穿好白色上衣:“小狮,陪我一个晚上,我自会放你离开……” 男孩惨淡一笑,伸手抱她起来,放她在床上,自己同样躺上去,两人紧紧拥抱,执手相握,闭眼微笑,却是梦中的无语凝噎。 同床同心却只能异处相守; 相恋相知却只能相信命运…… 一个夜晚的爱恋守护,他们便只能变成陌路。 何苦,何必,最后还要放弃? 只知道,爱的你只要想起过,我便甘愿囚禁自己生生世世…… 安稳迷蒙间,忆烟听见身边男孩的呢喃:“伊蓦然,很好,让他来代替我吧……我的身份,与你只能有缘无份……” 她闭着眼浅笑,泪水不住的流:“我爱你……我答应你……” 因为我爱你,所以不问缘由,只相信你; 因为我爱你,所以不会反抗,只听从你; 因为我爱你,所以不管自己,只要你愿意,便是我愿意; 因为我爱你,所以不顾一切,决定放你离开,决定永远放手…… ★★★ 又是那样熟悉而亲切的感觉,伊蓦然一双俊美的眸子透出股不同一般时候的疑惑,混在一向的淡漠清凉中显得奇异无比。他双手插兜,在周身蒙蒙白雾中试图寻出一丝清明来,一身黑衣的他更显伟岸神俊。 这又是个梦吧!他左转右转,嘴角扯出丝高深莫测的冷笑来,如何也走不出醒不来的梦境,真是奇特无比!若不能解开,他悠闲地伸个懒腰那便享受一下吧!这里景色似乎不错呢!依旧是以前梦里的那个白色沙滩,蓦然带着笑看着如今寂静的别墅,自己都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忽然心里想起个念头,这栋房子前门太招摇平淡了,若出来玩,还是从地下室坐暗室的升降梯穿过旁边的小山直达山顶更刺激些。 蓦然醒悟一下呆住,这是为什么?明明从未进过这所房子,怎会有这种念想?心里越发慌乱,被这似乎从血液深处涌上来的感觉惊得手脚发凉,脚不受控制地向小山丘那边移过去。待举头向山顶望过去,男孩完全怔住,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和震撼感瞬间把他的自持冷静冲击地踪迹全无。 哥哥守护你 山顶虽模糊不清,但待蓦然举头眺望时却明明白白地显出个土黄色的升降梯,从里面跳出两个俏生生的孩子,分明是一黑一白的小外套。蝤鴵裻晓虽然面容不是很清晰,但更因迷蒙而显得眉目如画,让人欢喜得紧。 又是他们!这对同胞兄弟,蓦然攥攥拳头,强压下心里的敬畏之感,支起耳朵听那两个孩子的对话—— “箫儿,告诉你不让你穿白色衣服的!”黑衣服的小男孩随便找个土堆坐下来,回眼看见抱着衣服犹豫的白衣小男孩,“看,你不敢坐了吧!” 白衣小男孩咬咬嘴唇不吭声,水汪汪的大眼睛盈满泪水,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黑衣小男孩等了几秒见没有人应他,转头看过去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伸出手去抹弟弟的眼泪:“箫儿,你别哭啊!哥知道你喜欢白色……别哭啊!”然后就痛下决心的样子,把黑色外套噌地脱下来平铺在地上,仰脸冲目瞪口呆的白衣小男孩笑:“你坐在这上面衣服就不会脏了啊!” 白衣小男孩悠长绵柔地唤一声:“哥——”就顺从地坐下来,两兄弟亲亲热热地靠在一起,从山顶上看向大海。 伊蓦然顺着两个孩子的目光看过去,碧蓝碧蓝的海洋滚动出金色的波浪,白色的海鸥温柔地鸣叫盘旋,心里竟是从未有过的舒畅温暖。 “哥——”白衣男孩绵软的唤声又引得伊蓦然的回头,他一惊,总感觉这呼唤如此熟悉,分明是在叫他。 “嗯?”那边黑衣小男孩应住,声音里满是宠溺。 “海鸥为什么总是在这里飞啊?”小小的声调传过来,蓦然温柔地笑出来,张口想回答。 “因为它喜欢这片大海啊!”黑衣小男孩显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想一下后回应。 “喜欢?”白衣小男孩疑惑满满地反问,“那它飞远了也会回来么?” “是啊,箫儿就是大海,哥哥就是海鸥。不管海鸥飞到哪里,不管它和大海相隔多远,它都会回到大海这里的!”黑衣小男孩浅笑着说,“海鸥是大海的守护神,哥哥就是箫儿的守护神啊!” 黑衣小男孩的声音细细长长地飘过来,温润柔和得像魔咒,静观的伊蓦然听得头痛欲裂,他恍然间闪出一个个画面,他曾经说过守护的箫儿,他曾经对着白衣小男孩说的海鸥和大海,他曾经……当每次黑衣小男孩的回答都与他想说的话完全相同,他的痛苦便一层层堆叠,压得自己喘不过起来。 突然身边的画面暗下去,他惊吓得后退几步,昏黑的四周静静地亮起来,蓦然呆立在原处,听见幽长苦涩而熟悉的呼唤:“哥哥,哥哥——” 他惶恐地转身,钉架在墙上的白色身影硬生生闯入眼帘,蓦然怔愣着,看着墙上的人一道道血痕和衰弱的身形,白色的衣服染成血的红色。蓦然看着只觉心痛如刀绞,他靠近几步,墙上的人抬起头来,是个蓦然未曾见过但绝美如花的少年,虽脸面瘦削,却俊美非凡,白衣少年如被折翅仍淋血而生的天使,历经残酷折磨后依然摆脱不了被抛弃甩落人间红尘的绝地。 哥带你走 现在在北邮呆了一段时间,发现自己和大家真的有很大差距,所以在努力学习啦,所以额,大家要体谅一下,依然支持《阑珊处,蝶恋花》,因为以后可能会两天才有一更,先抱歉啦!不好意思啊,能更的话,尽量会多输入一些和多更一些。蝤鴵裻晓 蓦然盯住那双美如妖精的深瞳,亲切熟悉与痛苦绝望一并涌上来,不自觉开口,吐出几个字:“箫儿,哥来了!”说完便震惊地捂住嘴,不知为何会说这么一句话。 钉架在墙上的少年怔忪间选择浅笑,他开口,声音细微不可闻:“哥,我……疼……”三个字重重撞进蓦然耳朵里,脑袋里,灵魂里……他颤抖地伸手抚上少年的脸颊,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然后蓦然的嘴仿佛不受控制,坚定威严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箫儿,哥带你走!” 少年呆住,瞬间绽出绚美似夏花的笑容,声音却艰涩痛苦:“没……用……的!” 伊蓦然被他的笑冻结住几分钟,再回神时面前的人儿带着绝望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他拼命地扑上去,想抓住少年的手,却只是一片死亡的虚无,蓦然只觉腿一软,向着少年消失的方向跪下来,发出失去灵魂般绝望悲愤的嘶喊:“箫儿——” “箫儿,箫儿——”蓦然大喊着醒过来,看见周围影子,渐渐清晰起来,格物、杨誉和伊琦等人惊惧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聚集。 “阿然,你怎么了?”格物抚上他的额头,发现他满头是汗,“天啊!这么多汗!” “大概是累的吧!”蓦然做起,黑眸一如既往地沉稳镇静,“做了个恶梦!” 旁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伊琦开口:“哥,今天我们便回去吧!也没什么是了!” 蓦然听见那声“哥”后一愣然后点头,看着四下的人皆散去收拾行李,门口忽的恍进一个人,蓦然看清来人,不自觉一笑:“你怎么来了?” 雷欧头戴白帽看不清表情:“还好吧!” “很好!”蓦然从床上爬起来,表示自己没什么事。 “我们先行走了!”雷欧点头,扭头就向外走去。 “哎——你们来这里?”蓦然犹豫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倓儿的宣传画册!”雷欧没回头,甩下一句话后消失不见。 蓦然轻笑,当想起梦里的白衣少年后僵硬一下,表情痛苦疑惧,喃喃自语:“箫儿,箫儿……”眼神忽的发亮,心里闪进一个念头让整个头脑都清醒起来,却也让灵魂深处漫出一股寒意—— 难道,我真的有个弟弟不成? ★★★ 白色的百合花形沙发静静地托着小憩的黑衣男生,巨大的落地窗帘未放入丝毫光芒,环境是严密无缝的黑暗,白帽男孩在沙发上蜷成一团,昏睡着,似乎没有生息。 门外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传进来,男孩身上微微一动再无变化。脚步近过来,停在身边,沙发上的男孩依然保持原样,吐气声均匀温和,似乎未惊醒。 恬然相避 雷溯叹口气,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被二弟安稳的睡姿感染地很无奈,不忍心叫醒他。蝤鴵裻晓雷溯徘徊一下,轻手轻脚地退到旁边的黑木靠椅上坐下来等他转醒。 白帽男生仍悠悠地睡着,没有觉察的样子。 雷溯倚在椅子上,盯着雷欧一动不动而纤瘦修长的身体,看他胸口一起一伏,只觉得幸福安宁无比,正在这时门悄无声息打开,雷德微笑的俊脸出现,靠近惊诧的雷溯后稍稍鞠躬,轻声开口:“大哥,投资方在等着您签合同呢!” “这……”雷溯刚想开口,立即回头看一眼躺着的黑衣男生,摆摆手拉着雷德快速溜出门去,待走到声音传不到的地方,雷溯快速回头,一脸不耐:“签合同?这事不是我爸干的吗?” “大哥,您不是接手了一部分家业了吗?”雷德耸耸肩,对雷溯的态度很是不解,“而且!”他特意加重语气:“这投资方还是王子哥找来后交接给你的!” 雷溯听到这儿脸色缓和不少:“那我回公司了!”他匆匆忙忙向前快走几步,又回头,满眼不舍,“告诉欧帝一声,说我有事找他!”说完便奔出门去。 雷德一笑,表情了然,他目送着雷溯的身影消失在停车场,扭头推门而入。白帽男孩已经身材笔挺地站在微微拉开一条缝的窗帘边,表情恬然。 “王子哥,他走了!”雷德找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在地毯上,脸上的笑调皮可爱。 “嗯!”雷欧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弟弟,目光柔和几分,他刚才分明看见雷溯开着蓝色跑车冲出雷家大门,“把帘子拉开吧!”伴着无奈轻柔的声音,雷欧自言自语地扯开了许多年未曾拉开的窗帘。 “啊?”被突然闯入的犀利阳光刺得睁不开眼,雷德不可思议地惊叫一声,“为什么,哥?” “既然战斗开始了,我怎么能缩在黑夜里呢?”雷欧微笑着牵动嘴角,美丽的身影在阳光下染出眩晕的光圈,“终于到时间了,我也该反击了!” “哥!”雷德翻身站起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充满崇敬。 “《无声天使》的女主角还是悬而未决么?”雷溯靠在窗边,沐着阳光又是微微一笑。 “是啊!如果这部剧仅靠一个新人的话,再棒的新人也撑不起来!”雷德皱皱眉,看见哥的笑,便知他又心中有数,“你怎么看?哪个明星更适合这部剧,更适合琬倓哥?” 轻启薄唇,两个字清晰地从皓齿中传出:“雷姬!” 雷德一愣,旋即展颜:“很好!不过,王子哥,她从未拍过戏,怎么定上她?” “组织个选秀会,大张旗鼓地招募女主角。”雷欧撇嘴,满脸悠闲,“最后,董事会和部长表决!” “可怎么才能让她参加这样的选秀啊?”雷德孩子气地一笑,被自己的迟钝弄得很不好意思。 无关作品原稿,但是有关作品主题,所以希望看看以下的内容 对不起啦,新电脑系统崩溃,稿子都丢了,所以。蝤鴵裻晓。。。。。(作者道歉) 我的稿子都存在电脑里,所以,电脑由于杀毒软件问题,系统崩溃了,大哭一场了,还得去联想保修点,可是北京的已经下班了,所以没办法了!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发稿了,希望大家谅解。 但以下的希望大家看看,然后散发出去,作为一个中国人,谢谢谢谢 我不会计较什么点击率,我只希望作为中国人,大家能爱这个国家,这也是我的小说的最主要的主题,看到这个希望你们都反映一下,让外国人不要看笑话,更不要看不起我们,所以,我的小说是写给那些爱国的人看的,因为这篇小说的主要题旨就是爱国,表现我们中国人现在仍有爱国的精神!如果你不爱国,那就不要来看了,我不在乎什么点击率,只知道,我是一个中国人,我爱自己的祖国,我爱保卫她的每一个人,更爱那些为人民服务奉献热血的军人们(透漏一下,我的两个男主角都是未来的特种军人,所以,不爱他们的就不要来了吧)我在这里谢谢,谢谢了 先说一下,这是转载的 相信大家都已经通过各种途径知道昨天发生在世博园内韩国歌星的歌迷袭击武警的事了(如果还不知道大家可以百度一下去了解事实的真相),在这里,重要的不是袭击武警,而是那些歌迷是中国人……- 世博武警对“踩踏事件”的回复(部分原话):我无法想通,我和我的兵,刚从玉树回来就去参加世博安保,结果被自己所要保护的人吐了口水和挨打,我就不提了,我的兵有什么错?他们还都是“90后”的孩子,甚至还有93年的,我们在xinjiang维稳的时候,他们面对xingjiang极端分子的时候没有畏惧过,却被自己的国人侮辱地回到驻地嚎啕大哭,难道我们尽职也有错?难道我们一开始就不应该参加世博安保?我是那天安保的班长,我想问你,你同学怎么没告诉你,他们对我们动手时,我们还手了吗?你不要再造谣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兵都是在xinjiang打过东突的,如果我们要是动手,一个人对抗是个人只需半分钟就能拿下,但是我们没有,因为我们还没有忘记他们使我们所要保护的人民。当一个孩子不知道岳飞是谁,却知道韩国男明星血型的时候,是谁的责任?我们为了人民的利益不畏流血牺牲,可是居然还有人为了个戏子把矛头指向我们。武警决不会打人,参加世博的是武警中纪律最为严明的部队,解放战争中号称四野第二只虎,,对待群众只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军人不怕流血牺牲,只怕做出有损荣誉的事…… 那些所谓的哈韩粉丝,为了几个韩国的歌手,竟然和自己的同胞大打出手,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我觉得如果那些韩国的他们所谓的偶像知道了,会捧着肚子大笑。原来这就是中国人,几个歌手就可以让人民反军队,就可以引起内哄造成混乱。真的不知道“丢人”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这就是我们祖国未来的花朵,未来的希望,这就是素质教育造就的人才……有一个战友知道了这件事,把自己的个性签名改成了:难道解放军不是人吗?而他所收到的回复竟然是:“解放军是由党领导的,用来阵压,所以你们是人民的敌人”(附上这位**的QQ号码675889858,文心雕龙,希望不要再有这样的败类,另附,这个**明明是内地人,资料中竟写自己是台湾人……)……原来我们是人民的敌人,这就是当代大学生对我们的评价……很早以前就看到过一篇文章,说的就是军人和一个大学生的对话:那位大学生就说军队拿的是纳税人的钱,就应该为国家献身,为人民拼命……两年义务兵,一个月四百块,有谁会为了一个月的四百块把脑袋提在手里?你们会吗?那些所谓的纳税人,更何况是还没有纳过税的大学生们!抗美援朝时你们在哪?在前线死了那么多人换来一个“最可爱的人”的称呼,人已死,世人歌颂的再好听又有什么用?98抗洪时你们在哪?知不知道那些用来挡水的大坝底下有多少地方是我们这些臭当兵的用自己的身体堵上的?!我们就为了那一个月的四百块钱就应该……是吗?(况且当时一个月就一百多块)汶川地震时你们在哪?是,是有一些有良知的大学生去做志愿者,有志愿者一去不返的吗?回不来的全是当兵的……你们可曾看到过那一叠叠的遗书?你们可曾看到几千米高空中的空降兵怀里揣着父母妻儿的照片往根本无法预测的山林里跳?知道什么叫送死吗?你们会那样去做吗?温总理说过:是人民养育了我们,在危难时刻我们就要保护我们的人民……我们做到了,但是我们并没有因此得到最起码的尊重……- 人都有父母,谁的爸爸妈妈会为了那少的可怜的抚慰金让自己的孩子去送死?哪个奋战在抗震、抗洪、防暴前线的战士家中没有两个含着泪等待消息的双亲?可有的只是等来了一张挂着黑花笑的灿烂的的黑白色照片……大家知道什么是“荣誉称号”吗?是军人最高的荣誉,一般都写在墓碑上,因为只有牺牲了才能得到……不知道有多少父母哭倒在挂着荣誉称号的墓碑前……你们的父母大概等来最多的就是要钱的电话,对吗?所谓的大学生- 光荣退伍了,我们带走的是一张退伍证和一朵大红花,你们毕业了,带走了你们在国内所学的知识,去振兴外国的公司事业。- 请问,是国家白养了我们还是白养了你们?请你们好好想一想- 我不是骗帖,只是非常气愤,但我永远记得我是中国人,我是军人……希望以此唤醒那些已经丧失了某些东西的人……不要把国拿出去卖……- 孰轻孰重 稿子终于赶上来了,希望以后可以坚持更新了,谢谢那些还在默默等候我的人,谢谢啦 “这自然简单。蝤鴵裻晓从身份上说,黑暗帝国的年度偶像剧次次引起收视狂潮,每次的人都红透多半个世界,全国女明星自然全力以赴,此次扩展到全民,就是让其他上层社会的名媛淑女有机会提高知名度,一点也不会辱了雷姬的身份。”雷欧顿一下,笑容诡异如毒花,“《无声天使》系列的产品全部交由倓儿和女主角代言,雷原绝不会希望肥水再流外人田;还有,倓儿的宣传画册卖得很火爆啊!不少的女明星私下派人到我这里求精装版和原人,你觉得离倓儿最近的女生会放弃这最好的机会吗?” 雷德恍然大悟,眉目间染上更多神采:“那这事十有*成了!那我们以后……”看见雷欧眼神一凛,他赶快咽回下句话。 “今晚,我们在火上再浇点油吧!”雷欧恢复温暖的脸色,“知道如何办了吧?” 雷德浅笑,点头,身子停停后又挺得板正,满怀的敬意流露在脸上。 “为了保险,在我这里吧!”雷欧欣慰地看一眼弟弟,补充一句。 雷德挺拔的身子一僵,抿住嘴唇压住了几欲冲出口的疑问。 男孩转头看向窗外,天空干净得纤尘不染,白帽下墨黑的眼瞳盖住其中强烈的嗜血之气,妖冶华美地闪着诱人的光芒。 “哥?”雷德犹豫地问一声,内心似乎满是忐忑,“姐……和伊蓦然的绯闻已经……” “不必在意!”四个字斩钉截铁,雷欧打断弟弟的话,回头看向已稍带惊慌的雷德,“这么久了,还不知孰轻孰重?”语气寒冷不满。 雷德惊得后退一步,从哥哥含着疯狂愤恨的话语里感触深刻,仿佛看见那时死亡集中营里血染全身的少年,他的眼神充满血腥的复仇和挣扎……17岁的男生吓得一哆嗦,扑通一声单膝着地:“帝王子,小德再无下次!” 白帽男生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阳光被他的气息冰冻成森然的冷意,两个人僵持一会儿,雷欧终于平复心情,叹一口气上前扶起弟弟:“不怪你,是我过于在意了!” “可是,哥,你就这样认命了吗?”雷德靠着哥哥坐下来,感觉到欧帝的平静,不甘心地又补问一句。 “何谓认命?只不过,给自己一条路走罢了!”雷欧搂住弟弟的肩膀,“束了翅的凰,又该怎样画出图腾?” “那好吧!”雷德依偎在哥哥怀里,嘟囔一句后转了话题,“有雷姬出马,《无声天使》会卖得很好的!” 雷欧闻话一笑,刚想回话,忽的浑身一绷,怀里的人立即感觉到,迅速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听见雷欧优雅而坚定地开口:“小德,记住,《无声天使》并不是因为有姬娘才会红的!” 都是棋子 “为什么?”雷声音疑惑,心里也对哥的变化了解几分:定是有人来了。蝤鴵裻晓 “因为倓儿,我相信他!”几个字清楚地吐出来,雷欧自信满满地浅笑,“好了,小德,你先去吧!” 雷德点头,快速走出去,在出门的一刹那,他敏锐地看见一抹素净的浅紫色的衣角消失在别墅门口,雷德愕然,不禁低语:“哥啊!那是琬倓哥啊!你怎么……” 留在屋里的男生托腮沉默,心里复杂的情绪一丝丝结成细密的网,有些艰难的呼吸,最后成为凝在嘴角的淡淡苦笑—— 或许,身边的每个人都是我的棋子吧!那么,我又是谁的棋子呢…… ★★★ “忆烟,该喝牛奶了!”在伊杨的主办公区,新建的烟水居里这声呼喊并不明显,被叫的人显然没有听见,一双俏丽的眼眸紧紧盯着前面舞蹈老师的动作,一招一式都认真地学着,没有丝毫差池。 前面指导的人在震天的乐声中艰难地听到了这一声声的叫喊,拍拍手停下来,看见学生满头满脸的汗水,欣慰地笑:“没有哪个新人还能接受如此大强度的训练,行了,你歇一下吧!” 女孩停下来,接过旁边助理递过的毛巾,带着感激的微笑向老师稍鞠一躬后边仔细地擦汗边向练舞室门口的人走过去:“落迟,你怎么成了打杂的了?”蓝忆烟好笑地接过热度刚好的牛奶,打趣地拍一下韩落迟的肩膀。 “我在这里打工啊!当你的助理!”落迟嬉笑着拿过好友擦过汗的毛巾,话语却极为认真。 忆烟无奈地摇头,从酒店回来后,落迟和诺彦的关系便公之于众了,那晚诺彦冒名诺诚的悲式喜剧也随着诺诚离开真相的公布不了了之了。表面上生活又归于平静,但谁都知道过去再也不会回来了,而落迟总怀着感激的心情过来帮她,更让她本就无法平复悲痛的心痕裂缝越来越大:“你啊!是来看诺彦的吧!”果然,某人小女生般红了脸。 虽然井诺彦在面前晃来晃去已经成为习惯,但心里还是会痛,一下下的,像心跳般没法抛弃,忆烟扭过头,闭上眼防止眼泪流下,心里被好友的幸福刺得发麻——有谁知道,那几个晚上,她同时失去了了两个人啊! 落迟看一下好友的脸色,赶快转变了话题:“忆烟,干嘛练这么拼命啊?” 女孩绽出一个明朗的笑容,啜一口手中的热牛奶:“因为我已经选择了啊!” “啊?”落迟愣了一下,不明白忆烟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啊?和我在一起这么久,还没什么默契啊!”忆烟喝完牛奶,笑得越发欢快,脆生生的笑声一串串跳出来,清亮亮地带着泉水的味道。 做到最好 正当落迟被这笑声震得莫名其妙时,忆烟的笑声忽的戛然而止,她悠悠起身,转头看向好友,眼眸黑亮有神:“一件事,对于我来说,要不然就不做,要做必要做到最好!” 落迟怔住,看见女孩背后,窗外的阳光照得正好,女孩沐在阳光里,微昂着头,笑容绚美自信,一种属于王者的气质淡淡的,却是强势地充盈了整个房间。蝤鴵裻晓 正当两个人维持这种姿势时,门口突然响起伊琦的声音:“忆烟,怎么样,练得还好吗?” 忆烟放下牛奶杯,快速迎上去:“很好,你怎么过来了?” 伊琦看一眼忆烟身后的落迟,嘴角不可察觉地微撇一下,伸手拍拍迎上来的女孩的肩膀:“我给你带人过来了!”说完回头唤了一声,“你们,过来吧!” 忆烟带着惊异看着一个金发女孩和一个黑发男孩随着伊琦的叫声走进门来,不禁疑惑开口:“他们是……” “你的两位新助理!”伊琦展颜一笑,“怎么样,还满意吗?” “嗯?”女孩托着下巴发出一声疑问,“他们,还是在试用期吗?” “这是自然!”伊琦点头,“噢,我该走了,你们自己熟悉一下吧!”说完扭头就要离开。 忆烟赶紧开口:“伊琦,以后这些小事让其他人来办就好了!”声音有些急切。 “哦,这样啊!”伊琦沉吟一下,“哥不放心,所以我们会多照顾你一下,以后再说吧!”他满含深意地笑笑,突然转向落迟,“落迟,你不必在这里了!广告策划部几天后会有招新,你去试试吧!” 落迟一愣,赶紧点头,听见伊琦似笑非笑地留下一句话:“你要自己努力啊!我们可不会帮你哦!” 忆烟听见这话后淡然一笑,转向两个新助理:“你们先跟我到接待室坐一下吧!” 几分钟后,四个人在接待室坐定,忆烟仔细地审视着对面的两个人。女孩有一双褐色的眼睛,鼻梁高挺,皮肤白嫩,身材高挑而丰满,神情不卑不亢,明显是个外国人;男孩黑发黑眼,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神清亮逼人,一双薄唇紧紧抿着,看上去倒是个聪明能干的普通中国人。 第一印象定型,忆烟微笑着开口:“首先很高兴我们能有一起工作的机会,我是蓝忆烟,我是蓝忆烟,你们一定早就知道了,好,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一些有关你们的情况吗?” 对面的两个人对视一眼,男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女孩便先起了身,伸出右手,笑容恭顺有礼:“您好,蓝小姐,很荣幸能做您的助理,我来自美国!” 忆烟优雅而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回握了她伸出的手,女孩才继续说下去:“我的英文名字是Candice?Vincent,中文名字是温灵,我毕业于美国耶鲁大学……” 凡事靠自己 女孩刚想再说下去,忆烟已经轻巧开口:“我对你的学历不感兴趣,既然能站到我面前,必在学识和待人接物方面有过人之处。蝤鴵裻晓”忆烟说到这儿微微一笑,眼眸亮亮地闪着波澜,“但是我想告诉你们,在我这里,不论你什么学历,怎样优秀,都比不上我的一句满意!” 温灵一愣,似对这个年轻的新星很不理解,她又想开口,忆烟已摆手让她坐下:“温灵,只希望你能明白,既已进了伊杨,当了我的助理,那就得按着我——一个标准中国人的规矩来!”说完她仍是带笑转向男孩,“该你了!” 男孩同样站起,握手后用温润完美的职场笑容作衬开口:“蓝小姐,我叫凌星辰,上海人,希望不让您失望!” 忆烟笑容越发灿烂:“总听说上海人精明能干,星辰,不知你是否如此呢?” “以后自见分晓!”男生一笑,平板普通的脸写着满满的自信。 “好了,温灵,星辰,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和之熙哥一起定下你们的工作,今天,让小悦带着你们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忆烟站起身,带着两个人出去,叫过来一个伶俐的女孩带他们转去了。一回头看见托腮走神的韩落迟:“哎哎哎,回神了——” 忆烟突然的大叫下了落迟一跳,她结结巴巴回一句:“啊?怎……么……了?” “在为招聘担心吧!”忆烟拉着落迟向自己休闲室的方向走过去,耐心地劝导着,“如果你真的喜欢伊杨提供的工作,那就尽力考进来,你的能力我还是放心的。” 落迟点头,靠着忆烟在沙发上坐下来,却听见忆烟话题一转:“但是,你若是为了诺彦或者我想进来,我劝你还是考虑一下。” “忆烟——”落迟犹犹豫豫地开口,触目却是蓝忆烟不容抗拒的神色。 “仔细看一下伊杨正式的招聘简章吧!既然你有选择的余地,那便不要被其他的人或事左右!”忆烟叹口气,知道自己猜对了十有*,看向好友的眼神满是关切忧虑。 落迟这次是郑重地点头,忆烟松了一口气:“你快去找诺彦吧!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了,一会儿他又要打电话到我这里要人了!” 落迟脸上“噌”地升出红云,声音也小了许多:“好!那你呢?”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一下,下午一起回校上课吧!”忆烟麻利地穿上外套,跟着落迟带上门出去。 在大厅,一人向左,一人向右,挥手再见,相背而行。几步走出去后,忆烟扭头看见好友明显雀跃轻盈许多的背影,心里复杂难明…… 这就是我们的不同—— 我失去依赖,从此凡事只能靠自己; 你得到依赖,便已温柔顺良许多吧! 你想要这个位子,我给你 已经回来几天了,暂时忘却的压力又扑面而来,伊蓦然单手抵住额头,英俊的脸上阴云密布,一手在设计图纸上写写画画,身边的文件夹密密层层地叠起,给他一向明朗清晰的眉眼投下浓重的阴影。蝤鴵裻晓 “当当”两下敲门声,桌前的人头也未抬,两个字冰冷地说出口:“请进!” “阿然!”人还未见,蓦然便知这是格物的声音,面色稍缓和一下,笔尖仍未停止:“什么事啊?” 格物平常一直温暖的脸色也因身处地而变得紧张严肃,他盯着蓦然不停移动的手指,知道这正是他思路清晰流畅的时候,不自觉叹一口气。他自己接了杯水,默然无语地坐在沙发上走神。 伊蓦然浅浅一笑,埋头文案中,过了几分钟,他“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夹,放到左手边的桌子上,放下笔,看向沙发上的人:“格物,到底什么事啊?” 格物眼神闪了几闪:“阿然,爸他们真的要放权?” 伊蓦然一愣,被格物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摸不着头绪,实在不知怎么回应,他直盯住格物的眼睛:“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闲得没事干?”话说到最后已带上几丝嘲讽。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格物重重地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已有些烦躁不耐。 “格物!你这是什么意思?”蓦然语气冷了冷,眼眸黑不见底。 “好!那我给你说明白!”格物同样语气不善,“这么多次董事会,都定下了伊杨从此只选一位总裁的规定。以前,伊杨没有总裁,一切都由两位董事决定。如你这样聪明,怎会不知道谁当总裁谁便要负责这个公司!” “我自然知道!”蓦然冷冷回一句,心情已是很不高兴。 “那你一定也猜到,这个总裁,不是你,就是我!”格物最后一句几乎喊出来,他双手撑在桌子上,一双俊雅非凡的眸子充满疯狂,此时死死盯住低头的黑衣男生。 蓦然静静地抬头,从来都是冰冷死寂的眼瞳却满是哀怜无奈,两种眼神悄然相碰,时间静止了吧!格物触见这抹浓重的愁绪,一下子怔住了,然后听见桌上的男孩微带开心的低语:“噢!你想要这个位子!好!我给你!” “你……”格物牙齿死死咬住,只能吐出一个字。 桌上的男孩却保持着仰头的姿势,笑容渐渐扩散开来,一刹那冰雪消融,如春花般灿烂。 格物深吸几口气,压住心头上升的火气:“你凭什么决定把这个位子给我?你凭什么认为我想要它?你凭什么……”声声质问。 蓦然笑容不减,整个脸都是神采飞扬:“格物,你不必担心,我会把四支队和兄弟们留给你,有他们在,你自然会轻松不少;还有,你瞧!”他把左手边看过的文件抱过来,“以后公司的主要产品策划和发展方向我快处理好了,你完全不会失去你的自由的!而且,人事方面我和爸他们已经安排好了,你只要……”男生自顾自地说着,完全忽略了杨格物越来越铁青的脸。 我和你一样,也是中国的孩子 “住嘴!”格物怒吼起来,一把把蓦然手里的文件摔得四分五裂,他愤怒地看着桌后错愕的蓦然,一字一顿,“说——你,凭,什,么?” “格……物……”伊蓦然愣住,看见对面格物瞳孔里自己迷茫惊讶的脸,然后慢慢被他的怒火淹没。蝤鴵裻晓 “外面的人,滚进来!”杨格物优雅的风流公子形象完全丧失,他向外面大喊一声,一个战战兢兢的小秘书抱着一堆文件哆哆嗦嗦地挪进来,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把那堆东西放到然总的桌子上!快去!”格物不耐烦地命令着,“放下!出去!”就在小秘书带门要飞奔出去的时候,格物黑着脸转回头叫住她:“外面的所有人,到三楼去办公,你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接近四楼;还有,你什么也没看见,明白了吗?” 小秘书连连点头,白着张脸飞一样消失,几秒钟之内,四楼空荡寂静再无职员。 蓦然看着这堆文件,心中已了解这是什么。这是他让人交换给格物的审批类文件,一般是高层递交给董事的东西。他微不可闻地叹气:“格物,你别误会,我不是看不起你,我只是……” “琦儿就要离开了吧?”格物忽的转成悠长的语气,愤怒的气焰也下降了强度。 “嗯?”蓦然眸色一沉,“你怎么知道?” “好聪明的主意啊!呵呵!”格物冷笑几声,眼神是无比的清明通透,“政府闲职,很安全的地方呢!” 蓦然从未见过这样聪慧的格物,似乎看透一切的智慧,不禁愣了愣:“伊琦告诉你的?” “你告诉他这是为了惑外敌,卫伊杨!呵呵!很危险,嗯?”格物没理会他的提问,冷笑渐渐转成苦涩。 男孩沉默,也算是默认了。 “我告诉你,伊蓦然,我没那么好骗!伊杨总裁,好一个树大招风的职位!”格物话语又冷冽起来,“可是,也是多么稳固安全的后方啊!” “格物,你不要这么想,谁都有命运的……还有任务……”蓦然挣扎着想反驳却发现实在没有话可说。 “所以,你又决定了……”格物苦笑着看着他,“最终抛弃的人,是你自己……” 男孩坐在黑皮靠椅里的身体一僵,仅存的冰冷外壳瞬时支离破碎,他呆愣地坐着,没想到自己完美的安排被兄弟一眼识破。 “阿然,让我来陪你!”格物的右手附上男孩放在桌上的右手,笑容又开始温暖,两只冰冷的手紧贴,虽无法取暖,却不会再孤独。 “你……哎——”蓦然抬眼看他,无数劝告都转为一句叹息,悄然而逝。 “记住,阿然,你是人,不是神,承受不了独自战斗!”格物朱唇轻启,话语柔和,“还有,我和你一样,也是中国的孩子,我们,一样爱她!” 宴会风云(1) “至于其他兄弟……”蓦然喃喃开口。蝤鴵裻晓 “能保住的就保住吧!”格物接过话头,“我们尽力就好!” “好!”蓦然淡淡回一句,黑眸里的风起云涌被缓缓压回心底。 “还有……”格物嗫嚅几次,终是说了句,“忆烟,你……” “格物,这个时候你怎么会想到她?”蓦然话虽如此,但从神色来看他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个问题。 “你隐藏的不够好,一般人都能看出来的!”格物坐回沙发,有已解决了很大问题般的闲适温婉。 “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在意!”蓦然闭了眼,“闹够了吧!还不回去工作!”语气又恢复常态。 “其实……额……阿然!”蓦然冷着脸看着格物扯着巨大笑容靠近的脸,心里不祥的预感突然露头。 “我今天订下了玫瑰怡人的包厢,所以……既然文件都给你抱过来了,那我先闪人了!”在蓦然一把抓住他的时候,格物迅速地摆脱外套的束缚,扔下一个极无辜的笑容,优雅翩翩而快速地走了出去。 蓦然沉着脸抓着被主人抛弃的西服外套,知道自己也没有那么无聊去抓他回来,叹口气认命地叫人:“来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很好,格物走后一会儿,四楼又恢复成了往常的井井有条,所有的人都似什么都未发生一样各司其职,蓦然纤长的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角,却因刚才的事微皱着眉头。 ★★★ “真是不好意思,倓儿一家来了这么久还未给大家做过介绍,如此看来,倒是我的错了!”雷欧右手持杯,环视一圈在座的人,话语轻柔美丽,“今晚这一席,便是我告罪了!” 听到主人这样说,在座的人都露出或会心或无谓的笑容,纷纷举杯一饮而尽,红酒在亮丽的华灯下滚动出紫红的魅感,醉得人眼迷荡。 雷欧别墅,晚7:00,安排的宴会准时开始,只是四桌而已,雷溯,雷姬,雷德自然不会缺席,还有的便是夏家三口和三十二骑,。虽说规模不大,但于雷欧而言,亲自摆宴已是极为不易,主动做东更是难上加难。 夏琬倓是今夜的主角,坐在欧帝左首,雷德居右首。其他的人随意而坐,看上去倒是很圆满的几桌。 “好了,大家随意吧!”雷欧带笑摊手,雷德响亮地打个响指,仆人们鱼贯而入,开始添上主菜,“只是想让大家互相熟悉一下,不必拘束!” 音乐适时的响了起来,桌边的人都和自己邻近的人交谈起来,雷欧带着淡淡的微笑,一种迷蒙却坚固的屏障将他和众人隔开,带着些惑人心怀的脱俗之感。 宴会的气氛刚刚好,既没有过分的压抑,又为这座平时阴暗幽秘的别墅增添几分亮丽的色彩。 宴会风云(2) 雷德和琬茗玩得很好,都是不大不小的孩子脾气。蝤鴵裻晓雷溯挤掉小德的位子,硬靠到欧帝身边来唠唠叨叨地给他布菜,琬倓则一直安静地独自坐着,时不时给妈妈夹些菜,或是打手语和妈妈交流,似乎想让她尽量自在一些。三十二骑那边较平常来说闹得不可开交,以前压力一扫而空。 本来就几乎都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人,有的更只是不足十八岁的孩子,雷欧一直稳稳当当地坐着,时不时吃一口雷溯堆过来快满出盘子的菜,动作典雅华丽,魅力四射,贵族的翩然风采和傲人气质显露无疑,却只给旁人一种无法触碰的疏远感觉。 态度是满不关心的,帽檐下的眸子却犀利如豹,男孩状似无意地一遍遍看着雷姬发痴的表情。她只是个孩子啊!还不如何掩饰感情,水眸里的痴迷火热直直的盯向安静的夏琬倓,男孩嘴角勾上一丝诡秘嘲讽:“姬娘,怎么不说话呢?”无人应声。 被唤了好几次的女孩终于被旁边的人推醒,神情仍是呆呆的:“啊?” 雷欧脸上的嘲笑自得一闪而过,所有人看到的只是他满脸的关切:“身体不舒服么?怎么三魂丢了七魄似的?” “啊?没……没有……”雷姬觉察到所有人接到她身上的目光,其中的一道尽管未带太多感情,仍让她脸羞得通红。 雷欧的眼角余光扫到琬倓衣袖下紧攥到泛白的手指,知道聪明如他,必已发现自己的用意,但男孩心里突然冷笑,对琬倓这明不满却不说出口的态度感到好笑。 饭吃到刚好的时候,雷欧举杯,白皙如瓷玉的手指捏着装满紫红色液体的高脚杯,是和谐明丽的搭配:“让我们为《无声天使》祝福,祝它成功!” 一杯而尽,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调动到最*,雷欧刚想开口,旁边雷溯的话悠悠响起来:“听说《无声天使》的女主角要用选秀的方式确定!” 欧帝心里一惊,没想到竟由雷溯开这个头,脸上的笑转为错愕:“咦?大哥从何处得知?” “黑暗帝国内部传来的消息可让全国的女子都兴奋不已啊!”雷溯不停地夹上一筷子菜送到弟弟盘子里,敛去了眼中的光芒,脸上的神情却是玩味不已。 “二哥,这是真的吗?”雷姬的话带着期待小小地传进来。 “是这样的!”雷欧心里稍不安一下,不知哪个地方让他不舒服。 雷德适时插进一句话:“《无声天使》的编剧和导演对现有的候选女主角都不是很满意,所以王子哥决定在全国招募,直到满意为止!” “果然是很看重这部戏的啊!”雷溯夹菜的手一停,说的话很不好听,“谁知道是看中这部戏呢?还是看重演这部戏的人呢?”说罢把杯里的酒喝得干干净净。 听见的人均是一怔,被这莫名其妙的怪味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绝不背叛你 雷德愣着,直到看到哥有些发臭的表情,赶紧打圆场:“琬倓哥的气质风度无人能及,确是能配上他的人不多,但这也是为了整部戏的效果啊!” 雷溯重重地“哼”一声,眼神恶狠狠地看着另一边的琬倓,知道雷欧轻咳一声方低头继续闷吃。蝤鴵裻晓 又过一会儿,见来人均酒足饭饱,稍显困倦,心知已没必要再继续下去,雷欧又是温雅一笑:“大家都吃好了么?” “对对对,已经很晚了!就不再耽搁大家休息了,大家请回吧!”雷德自然地接过话头,带着人们出去。雷溯又是满不高兴,向琬倓翻了个白眼自己大步走了;雷姬多瞥了几眼琬倓,小嘴弯弯地缓步徐行;三十二骑则成群结队,闹得照样欢,一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房间,他脚步一滞,声音低沉:“为何不回去?” 后面,夏琬倓抿着嘴唇带着惊讶走进来,看着黑衣男孩,眼神如水般清澈。 “想质问我吗?”黑衣男孩猛地转过头来,帽下的眼中应该没有一丝内疚,只有冰冷绝美的笑容不合时宜地描画在嘴角,“想问我为什么把你当花瓶一样摆出来吗?” 琬倓闻言身体不可抑制地微晃一下,清澈的眼眸闪出悲伤,却没有反应。 “若是后悔一开始把自己签给我,那很不好意思,现在的你没有其他选择!”雷欧冷冷开口,声音却依然温婉动听。 淡蓝色的衣衫轻轻贴在纤瘦的身体上摇摇晃晃,琬倓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笃定地站在原处,身上油然而生的哀伤虽淡淡的,却久久不散。 欧帝站在他对面,看着这个一向云淡风清的男子如今染上了些许世俗的哀愁,黑衣男孩依然笑得无所顾忌:“你留下来就是想站在这里么?” 站在那里的琬倓忽然绽出一个舒然般的笑容,整个人就褪去了刚才全部的哀愁,如荷般亭亭新生,他打起手语:‘欧帝,我不后悔,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雷姬爱上我!’ 黑衣男孩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很好!” 男生打着手语继续:‘虽然不明白你为何如此,但是,欧帝,我从决定和你做兄弟那一刻起,便决不会背叛你!’ 欧帝颔首,心里泛起复杂的感觉,伸手拍拍琬倓的肩膀:“倓儿,我的好兄弟,相信我,我决不会害你!” 夏琬倓重重点头,又微笑一下,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雷欧噙着笑目送他出去,在他即将离开的一刻开口:“倓儿,我想你应该知道,你能理解这些,很好!” 男孩迈出去的脚步顿一下,转头,笑容里是满满的信任和快乐,房间里寸寸阴霾都被洗去,涣出崭新的色彩。他笑一下,便快步离开。 雷欧缓缓吐出一口气,觉得胸腔里干净许多,他帅气的下半张脸渐渐蒙上夕阳的余辉,金光四射。不知站了多久,他仿佛才醒过来一般。手机里的提示音突响,他打开手机,瞅见新的信息,笑容突然染上温暖。原来除去妩媚华美,妖娆绚丽,他还可以有温润如凡人般的气息。 工作餐(1) 餐厅里的氛围很好,极典雅精致的装潢布置,餐厅中央,玻璃樽透明的厅台精灵般空灵,上面的两位琴师白衣轻盈,小提琴的悠扬和钢琴的通灵融合在一处,余音绕梁,韵味脱俗。蝤鴵裻晓 这是伊杨名下的一间咖啡厅,气氛如名字“秋水伊人”一般温暖雅致,是上层社会津津乐道的一处明居。 蓝忆烟看一眼侍者递上的甜点单,不禁深深吸了口气,最终无奈地冲等待许久的侍者开口:“一杯摩卡,谢谢!” 侍者一愣,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姐,能再重复一遍吗?” “一杯摩卡,我还有朋友没来,所以等一下再点,可以吗?”忆烟知道自己貌似要的东西太少了,所以压低鸭舌帽,弄好墨镜后又赶紧补充一句。 侍者这才拿了杯子下去了。 几分钟后,一杯热腾腾的摩卡放在了桌子上,忆烟小心地端起千金贵重的咖啡,看着外面接次停下的轿车,不禁哀叹自己真是贫穷。 正胡思乱想,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没有!”女孩转过头来,向着对面有着清明逼人的黑眸的伊蓦然温婉一笑,“你来了?真不好意思,你这么忙还要打扰你!” 蓦然淡淡开口:“我们有必要这样疏远吗?”语气颇是不满。 女孩一愣,虽带几分歉然却仍是坚定:“阿然,我只是认为工作和生活应该分的清清楚楚,所以……希望你能接受!”话到最后已是不容反驳。 “噢!“蓦然应一声,看一眼已有不少人向这里看过来,均是一脸的兴奋,不由地扯唇,“没想到啊,忆烟!你竟然请我到这种地方来?” “这种……地方?”忆烟疑惑地重复一遍。 “我本以为你会随便找一家饭店的!”蓦然罕见地打趣一句,随后瞅一眼女孩的装扮,“还打扮的如此稀奇古怪?” “你少说几句又不会有人拿你当哑巴!”女孩又小心地弄一下衣服,“上次我去步行街,没走几步就快被围追堵截了,还不掩饰一下!” “那你还不如找个偏僻的烧烤店请我!”蓦然脸部线条柔和下来,险险掩住笑意。 “这可是我第一次工作餐,自然要很正式很正式才对啊!”女孩不高兴地嘟囔,隐在墨镜后的眼睛应是很大的白眼丢给男生,“可是,没想到,这个地方怎么这么贵,而且貌似狗仔们也很多!你还就这样顶着你的明星脸来了!” 男生终于忍不住了,嘴角弧度夸张几倍,笑得不可抑制,一张冰雾蒙蒙的脸荡出了极为阳光的气息,神俊得震撼。忆烟怔怔看着,神魂都快被他笑没了,而其他来就餐的客人更是完全呆住,大概从未见过“太阳神祇”如此温暖的笑脸。 “你若是怕人拍,应该去单间啊!”男孩笑够了,未褪去的红晕倒给他衬出几丝男子阳刚之气。 “单间!!!”女孩吓了一跳,稍拔高了几度声音,“那要多少钱啊!不过是一顿工作餐,你干嘛吃得跟抢劫似的?”虽明显底气不足,她还是坚持说下去。 “VIP套间,对于伊杨内部的高层和部分艺人是有几次免费的机会的,忆烟,之熙哥难道没告诉你吗?”男孩好似整暇地双手交叉,眼眸里晶亮的笑意若有似无,漂亮地如一泓阳光下粼粼流动的泉水。 工作餐(2) “什么?”忆烟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他一定自己用了这些机会!” “忆烟,请带我上楼吧!”话虽如此,男孩仍是抖抖衣服先起身,右手前伸,笑容优雅翩然,等女孩把手递上来。蝤鴵裻晓 忆烟展颜迎上他明亮的眼瞳,伸手放到他温暖的掌心:“我们走吧!那个,这杯摩卡我是不是也可以不用付钱!” 前面牵她的蓦然嘴角一勾:“那是自然!” 正待两人要上去时,一位侍者已快步迎过来:“然总,今天还是原来的房间吗?” “这不是老规矩了吗?又何必过来问一句?”语调又冰冷起来,男孩脚步未顿,拉着女孩向上走去。 “可那间房您不是不允许女子进入吗?那这位小姐……”显然是个胆大又平时得宠的侍者,虽明显看出总经理的脸色转冷,还是问着。 这次蓦然停下了,他冷漠地扫一眼都看向他们的人,焦点淡淡聚在忆烟身上。 女孩只觉得一冷,墨镜和帽子都被抓在男孩手里,不禁惊呼:“阿然——” 侍者眼神立刻变得清明起来,脸色也暧昧几分,但还是马上正色道:“蓝小姐和然总,请上楼吧!”大厅里的人随着女孩的惊叫都恢复过来,不禁开始议论纷纷,或喜或悲。 忆烟被前面的人拉着一路走过去,不禁哀怨连连,:“你就收敛你那脾气行不行,明天又得上头条,哎——绯闻满天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男孩一直沉默着,直到进入房间后才淡然一笑:“你走这条路就只能接受这一切!” 女孩撇撇嘴,仔细打量这个私属房间,房间是干净到清爽的海蓝色,白色纯净的家具,不像只是个咖啡厅单间,倒像个设备完整的个人居室:“这里是?” “是我们的专属VIP房间,只有我们六个人和四支队能进入!”蓦然躺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解释,“不过,现在……你也可以了!” 忆烟抿抿嘴唇,忽然觉得很尴尬。这时敲门声起,侍者的声音传进来:“然总,蓝小姐,方便进去吗?” “进来吧!”男孩冷冷吩咐到,余光看见女孩正为那个“方便”气得满脸通红,娇俏的脸蛋很是美丽,不禁愣了。 侍者出去了,蓝忆烟低声念叨:“方便?怎么会不方便?”满怀愤怒。 男孩缓过神来,坐回桌旁,敛去温柔的神色:“你有什么事找我?现在可以说了吧?“语气终于是面对下属的平淡无波。 忆烟叹口气也坐下来,又是起初坚定地神色:“那我现在说了,希望你不要多想,我一切都是从工作方面出发!” 蓦然点头,未多做表示。 “你们给我新加了两个助理,我很感谢你们!”忆烟一字一句地小心斟酌着,生怕惹火了这位对面虽英俊无比,面色平静一片,但内心必然波涛汹涌的少年,“但是,我希望,以后,所有关于我的事务,都能有我的参与!” 工作餐(3) “看来这次的助理你并不满意。蝤鴵裻晓”男孩的声线平稳冰冷,巧妙地避开了女孩的问题,“没关系,换人!” “阿然!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忆烟一急,说话音调一下子高起来。 “别急!”男孩面色无异的递过杯摩卡,“你喜欢的摩卡。”然后眼里的怜惜一闪而过,语气调侃:“噢?什么意思?” “我自己的要求我自己最为清楚,而且我希望我能靠我自己走完这条路!”女孩强调几遍“我自己”,满脸的执着自信。 “噢!”男孩漫不经心地应一声,纤长有力的手指捏起一块饼干慢慢咀嚼几下,嘴唇一抿,“还有什么事?” “还有……在公司里,你们不必亲自过来!”忆烟垂了头,开始喝面前的咖啡,“就像今天带助理过来,这样的小事不用让伊琦亲自来,随便让个人过来就好了!” 男孩一愣,拿杯的手僵了僵,脸色立刻沉下去:“忆烟,你不过就是不想靠我吧!” 女孩正因为紧张大口大口地喝咖啡,闻言赶紧抬头:“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 “那就是愿意靠我了!”男孩语气又开始调侃,嘴角笑意渐显。 “不是,不是……”蓝忆烟发现自己现在完全自乱阵脚,只好又开始喝摩卡,吃饼干,脸开始慢慢红起来,就在这时听见男孩一声轻叹:“好!我会尽量转一些事给你自己决定!” “真的?”女孩快乐地抬头。 “不过……”蓦然淡然转声,“有些事我们交给你自己做还是不放心的!所以过段时间吧!” 虽然这样,忆烟也知道这是他的最大让步了,所以连连点头:“好,好,好的!” 忽然,男孩冰冷的脸上闪出阳光般的光芒,他站起探身,伸手抹去女孩嘴角的咖啡浅笑:“这回总高兴了吧!” 女孩愣愣出神,刹那间花开世界,叶落菩提,嘴边他温暖手指的触感还在,那冰霜万年的脸也因他的怔忪微微解冻,春暖花开。 趁着忆烟分神,蓦然右手轻轻附上她的右手,声音柔和几分:“放心,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会支持你,并且尽力陪在你身边!” 忆烟微笑起来,看着蓦然,透过他仿佛看见另一个面色温润,笑颜如花的美丽少年许下承诺,她点头:“我相信你!” 男孩拍拍她的手,声音虽冷却真:“你很紧张吧!” 女孩抽回手一惊,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话出口才掩住嘴。 “要不然!咖啡是咸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语气凉凉的,内容却是惊世骇俗的。 “嗯?”忆烟刚刚咽下最后一口咖啡,抬起头来满脸迷茫。 “我加过盐的!”五个字简短出口,男孩微皱眉头,似在困惑她为何没有反应。 “伊——蓦——然,你耍我!”终于明白过来的女孩咬牙切齿,杏眉倒竖,刚想继续大吼大叫下去,被对面男孩的下句话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 “我发现,只有跟你在一起,才可以笑得如此肆无忌惮呢!”蓦然很少有柔和的声音,再加上那柔和的笑意,仿佛荷塘上泄下的阳光,充满着青春与活力。 忆烟呆了一呆,在他完美的俊颜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轻轻微笑一下。 如果你活得这么累,那么取笑我能给你带来轻松,也是值得的吧! 会议室风波(1) 中午的工作餐吃得太有意思了,伊蓦然回到公司时仍微带笑意,那冰封万年的俊颜终让人感到些春风拂过的暖意,在去办公室的路上,蓦然觉察到职员们看见自己后一致的震惊表情,还是无味地恢复了神色。蝤鴵裻晓 刚刚坐下,想要批完手里的文件,秘书恭敬地敲门进来:“然总,誉部长请您去一趟总会议室!” “好,我知道了!”蓦然挥手让她出去,却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应在总会议室处理,他起身,快步出门走向总会议室。 总会议室是个很机密的地方,一般人是禁止出入的几丝担忧轻轻停在蓦然的脸上,在总会议室外的镜面墙上,他看见自己匆忙而稳重的步子和冰冷却隐忧忧虑的脸庞,然后他突地一滞转头,犀利凛冽的眼神扫过四周,一抹冷笑抹在唇角,他回头,一步跨进总会议室的特殊音效环境A,开口:“怎么都来了?” “哥,外面有人?”伊琦看见伊蓦然的举动,不禁率先开口反问。 蓦然点头,随便找个座位坐下。 “谁?”杨誉一扬眉,满脸的不耐烦。 “不知道!”蓦然无所谓地回答,仰脸看向天花板,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你们,怎么都来了?” “我们的骁龙系列的中期制作快接近尾声了!”伊皓琥珀色的眼睛闪着极亮的光,“阿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蓦然低垂着眼睛看着虚无的焦点,一只手托住下巴,指尖轻轻点着侧脸颊。 “在‘里面’的时候,我们几个是骁龙系列的设计主力,天知道我们为这个事情投入了多少精力,再加上他们强大的资金支持,骁龙系列的前期才圆满成功!”杨诚接着说下去,“然后,我们出来了,中期分交给各处高级科研所来做,作为国家机密而受到严密保护。现在,大家都接到了通知,骁龙系列的中期几个星后完成,那么,后期呢?” “怎么会你们也收到了?”蓦然脸色一沉,眼眸里厉色尽显,“我说过的……他们竟敢!!!” “阿然——”格物无奈地打断,“我们有权知道的!” 蓦然神色凛了凛,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在沉默几秒后,声音平静却一石千层浪:“它又会回到我们手上!” “不行!”伊琦大叫,表情恐怖,“我不要再碰它!” “为什么会这样?”格物沉默很久后,一句话如叹息般说出口。 “若不是这样,他们有必要在中期完成的几星期前通知我们吗?”蓦然脸色苍白,却露出一个无奈而淡淡的笑颜。 “哥,骁龙系列啊!我们若是再接触它,会搭上命的!”伊琦瞳孔一点点睁大,脸上的血色全无,这句话却让满屋的人久久无语。 蓦然爱怜地抚摸着弟弟的头:“这怎么会呢?她是我们的母亲啊!她怎么会让我们搭上命呢?”然后他定定看着弟弟,微笑,“就算她会,哥也不会让你死的!” 会议室风波(2) “干嘛呢?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伊皓看看几个人,不满地开口。蝤鴵裻晓 “也是,前期那么艰难的工作我们从12岁干到16岁,四年就干完了;中期各地的高级科研人员才干了两年,后期……不会太久的吧!”杨诚摆摆手,像是想赶走心里的阴云。 “可是,打江山容易,保江山难啊!”格物又是长叹一声,“我们在骁龙营的十几年,是受保护的,前期也未曾走漏过消息;可自从中期分派到全国各地,再加上我们出来,国际上渐渐对骁龙系列有所耳闻;后期,看来是想集中到我们最初的这些人手上,我们……想要保住它甚至于自己……也就难了!” “龙,狮,虎,最初的三字号,我们是狮字号,那其他两个字又在哪里啊?”杨誉看向蓦然,疑惑重重。 “上次在里面,我差一点见到小龙,可惜被拦下了!”蓦然脸色黯然,“他们不会告诉我们的,毕竟如此形势下,还是各自为保最好,这样降低了牵连暴露的可能性!” “不管怎样,骁龙系列的分量太大,若是真到我们手里,便不能出任何差错!”杨誉一字一句,神色坚定。 “还好,我们只会拿到三分之一,这样一来,假如我们这里出示,敌方也不会掌握全部的信息!也就没法……”伊琦小小感叹一下,却被伊皓打断,他的声音是出奇的冰冷:“你们没有想过吗?为什么会走漏消息!” 座上的人如迎面风雨扑击而来,全都僵住了,这个骨鲠在喉的问题大家一直试图避开,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给所有人迎头一击。 “能以那么快的速度在中期前段刚接触时就明白这套系统的强大震慑力……”格物终是无奈的接下话题。 “而且还只是接触经我们分散打乱后的零星片段,以科研机构那些人的实力是绝对不可能的。”杨诚也是垂着头,谁也不敢说出心中已有的答案。 “可以知道,我们的处境很糟糕!”伊琦的脸又惨白几分。 “可能放出消息的只有离开骁龙营的人,而离开的那里的人从开始到现在,也就只是我们三营而已。”蓦然一向冷静无波的脸上哀伤绝望,他苦笑着扫一眼低垂着头的各位兄弟,“可是,我怎么能怀疑小龙和小虎?或者换句话说,我怎么能怀疑你们,我最看重的骁龙营里一路拼杀过来的各位兄弟?” 一张张英俊的脸上显出悲壮和无奈,伊琦紧闭双目,手指颤抖,一行清泪缓缓而下,他哽咽开口:“哥,求你,别说了!” 忽然,伊皓将靠椅一撤,一双眸子坚定无比,身边的人一愣,也随着他站起,五个人面对蓦然齐齐单膝跪地,异口同声:“狮字号全营请命!”声音清脆干净,直直穿入唯一端坐于靠椅中的白衣男孩。 蓦然的苦笑久久未褪去,他淡淡开口,声音哀伤:“你们,难道想让我连自己都怀疑吗?” 杀无赦 “可能放出消息的只有离开骁龙营的人,而离开的那里的人从开始到现在,也就只是我们三营而已。蝤鴵裻晓”蓦然一向冷静无波的脸上哀伤绝望,他苦笑着扫一眼低垂着头的各位兄弟,“可是,我怎么能怀疑小龙和小虎?或者换句话说,我怎么能怀疑你们,我最看重的骁龙营里一路拼杀过来的各位兄弟?” 一张张英俊的脸上显出悲壮和无奈,伊琦紧闭双目,手指颤抖,一行清泪缓缓而下,他哽咽开口:“哥,求你,别说了!” 忽然,伊皓将靠椅一撤,一双眸子坚定无比,身边的人一愣,也随着他站起,五个人面对蓦然齐齐单膝跪地,异口同声:“狮字号全营请命!”声音清脆干净,直直穿入唯一端坐于靠椅中的白衣男孩。 蓦然的苦笑久久未褪去,他淡淡开口,声音哀伤:“你们,难道想让我连自己都怀疑吗?” “营长,骁龙系列交接在即,不容任何犹豫!”格物平时悠闲风流全无踪迹,口齿清晰而不容置疑,他突然表情一狠,“事关重大,不仅龙、虎两营不值得您完全相信,或许就连狮字号里的我们和玄、墨、木、明四支队也不可全信!” “何苦啊!我们竟要走到这一步!”蓦然闭上那充满疲倦的星眸,摇头叹息。 “因为有了骁龙,中国才会拥有绝对的实力和安全!”格物说到这儿忽的染上无限的依恋和崇敬,他一笑,“而如我上次所说,我们都是她的孩子,我们爱她!” “营长,请您下定决心!”五个声音又是斩钉截铁。 蓦然拉开衣袖,轻轻抚摸着腕上的雕龙银镯,此刻它内侧的狮头纹隐隐发烫,这温度渗入他心里,竟让他的心一连地疼痛。他敛去柔弱悲伤地怯懦神色,缓慢起身,在五个兄弟的注视下,右手拇指触上银镯镶嵌的红如鲜血的宝石,沉声开口:“报告骁龙营,狮字号营长龙狮——伊蓦然代表全营接命!愿倾尽全生之力完成骁龙系列!” 远处,太阳挣扎着久久不愿沉睡于地下,它在对抗不公的命运吧!而在这里,有多少青春的少年为了那一份超越一切的爱无所畏惧,哪怕身前是万丈悬崖,也要从容微笑着跃下。 白衣少年腕上的红宝石闪亮着,他定睛看向远处流血的夕阳,王者的不羁和傲气倾泻而下。这一刻,他的身份终不只是年轻有为,俊美非凡的贵族少年,还是中国最为强大隐秘,以残酷冷血著称却名士云集的高级特警组织——骁龙营的成员,他是骁龙营创营以来占位第二的狮字号营队的营长,代号——龙狮。 蓦然的笑越来越灿烂,地上跪着的人一一站起,站在他身后随着他看向那夕阳,它仍在流血挣扎,让整个天空暗淡下来,透出股遗世的苍凉。白衣男孩冷冷开口:“今日,龙狮复活,开始战斗!” 心里轻轻开口,是股召唤的温情:“龙龙,龙虎,龙狮等着你们归来……” 他突然回身,一挑眉,脸上阴冷之色渐渐消去,执着真诚如股热流温暖着五个兄弟,他开口,语气依旧平淡,却如千斤重:“背叛者!” 五个人均是浅笑,没有丝毫犹豫:“杀!无!赦!” 你没有资格 “王子哥。蝤鴵裻晓”雷德犹豫着唤一声弹钢琴许久的黑衣男生,满脸的担忧和恐慌。 舒畅而昂扬的曲调稍滞,那双白如凝脂的手便又继续下去,雷欧微抿着唇,在美丽的花厅里陶醉在白色中的独奏。 雷德静默地立在厅外,视线凝固在瘦削的背影上,突然咬咬牙,转声就走。 雷欧的琴曲戛然而止,他扬唇,帽檐在阳光的照耀中定格,投在白色钢琴上成为完美的阴影。欧帝开口,声音柔美:“你要去干什么?” 雷德止住离开的步子,未转头,沉默。 “好了!”雷欧回头看着弟弟倔强的背影,柔软地叹息一声,“召三十二骑回来,告诉他们,工作要交接得滴水不漏!” “哥,不行!”雷德突地回头,眼神充满挣扎不甘,几个字硬生生地打断雷欧。 雷欧面色一沉,音调随之下降:“这轮到你说行还是不行么?” “我们……现在,顾己不暇,哪还能去管这些事?”雷德虽有些害怕哥哥的变化,仍低声说了出来。 “蒙德!”很显然,因为这句话,雷欧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我们的职责便是服从命令,你怎敢说不字?” 雷德噤了口,面色仍是忿忿的,雷欧见此叹了一下,走到弟弟面前轻拍他的肩膀:“他们早就开始研究我们体内的毒蛊了,而且若是交给我们,必会让帝国的雷原参与其中,这样他的公司便能得到国家的暗中扶植,这样一来,他怎么可能不帮我们除了身上的蛊?” “话是如此,可是,让雷原参手,也太冒险了,我们的身份也必将会暴露,岂不更加危险?”雷德不赞同地摇摇头。 “傻小子,怎会让他全部参与,只略让他知道些皮毛,不会触及过深的东西。”雷欧笑笑,笑弟弟的直脑筋,“而且,这种事怎能有丝毫犹豫?”最后有些温暖的责备雷德的反对。 话已经到了这一步,雷德笑了一下,算是同意了哥哥的话:“那我这就去!” 雷欧点头,看着雷德快步向门外走去,他悠然开口:“小德,哥的命是他们给的,所以,你要知道,这条命也只是属于她的!” 男孩脚步一顿,回头灿然地笑:“哥,小德和黑衣、暗影一干兄弟姐妹的命是你给的,所以,请哥记住,我们的命是属于哥的!” 正当两人相视而笑时,三十二个黑衣男子从大门口鱼贯而入,最后的人关上大门,三十二个人保持同一个瞩目姿势看向花厅里的两个人,是种哀伤而神圣的崇敬。 雷欧雷德均是一怔,雷欧率先明白过来,苦笑一下:“果然,他们连一点余地都没给我们!又是全方位传信!” 话音刚落,一阵冷风吹过,睁眼间,又是八男八女立于大厅中另一侧,暗影十六卫到齐。 龙帝绝世 雷德跟在雷欧后面,一张稚气仍在的脸上忽的挂上几丝沧桑,有些壮士扼腕的悲壮。蝤鴵裻晓 雷欧立于大厅中间,环视一张张熟悉的年轻面庞,一下子无话可说。 三十二骑中冰澈、冰瑜、冰瞳、冰橙立于各支队之首,四双黑眸炯炯有神。 暗影十六卫中两卫队长幸福和翌凡黑衣寂默,不常见于世间的十六人虽苍白,但仍精神异常。 见帝王子久久无话,厅中四十八个黑衣少年加上雷德忽的全体单膝跪地,右手覆上左胸心房的位置,声音洪亮,整齐划一,神色坚定又崇敬:“龙帝绝世,生死相随!” 中间站立男孩的头昂然扫视黑色的人群,笑容诡异倾倒众生,怕是白帽檐下的眼神犀利非常吧!一股神圣的凛然之气却围绕着他如魔魅般的身体,有着傲视众生的绝俗出尘,他轻柔开口:“你们起来吧!” 欧帝坐在大厅中间的红木椅上,笑容有些慵懒,有些傲气,他看着面前挺立的四十九个黑衣少年:“后悔么?”三个字轻飘飘而出。 “不悔!”四十九个少年微笑,异口同声。 “很好!”男孩笑得更加邪恶,“也该开始了,我们若是等太久,怕是连枪怎么拿都忘了吧!” 四十九个人仍是浅浅地笑着,无声地尊敬与爱恋倾泻而出。 “他们给我通知的时候我变应了!”雷欧像是自言自语,看着四十八个少年额上的宝石应声闪光,就又笑了一下。 “自然,帝王子对他们的事从未犹豫过!”幸福颔首,冲雷欧展颜。 “你们怪我么?”雷欧唇角勾了勾,笑得无辜无罪。 “正如小德所说,我们的命是您给的!”冰瑜应道,“您的决定我们必然誓死相随!” “而且,我们爱她,此志不渝!”冰瞳接过话,微笑地开口。 雷欧转头看向雷德,抹上一个暧昧不明的笑意:“夏婶有事,叫琬倓回来一趟!” “不可以!”冰澈脸色一寒,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冰澈,既是赌,那么赌大一点又有何不好?”雷欧浅笑,吩咐弟弟,“快去吧!” 十几分钟后,雷欧斜着右臂支着脑袋,四十八名少年仍立得纹丝不动,一双双眼睛带着担忧和怀疑注视着雷德后面的浅衣男孩,确实啊!黑夜中飞来一只白鸟,总会让人感到心惊吧! 琬倓受到这无形中的压力压迫,一张风轻云淡的俊脸上也划上几丝不安。 “倓儿,我曾问过你,你后悔么?”雷欧看着面前似与自己队伍格格不入的超逸之人,开口,“你当时的回答我可以暂且不提,那现在,我可以再问你一遍——你后悔么?” 淡如兰,清如水的少年环视房间,感受着房间里的肃穆气氛,不禁苦笑了下:‘你何苦再问一遍,你知道的,我自从应了雷德电话,跟他踏入这栋别墅的那一刻起,便亲手断了退路的!’ 生死相随(1) “既然如此,你现在听好,在我这个队伍里,只有‘服从’二字,明白吗?”雷欧低沉下来的嗓音传到单薄的男生耳朵里,琬倓不禁打了个寒颤,脸上的惊惧被生生压下去,他点头应允。蝤鴵裻晓 ‘你们,这是,要夺权吗?’琬倓一怔,还是问了出来。 “我们……”雷德一急,几乎脱口而出,被雷欧一个手势制止住。 “是!”一个字惊雷般响起,四十八个人神色各异地交换一下眼色然后又是面无表情,觉出琬倓震惊,白帽男生指尖抚摸着自己的唇瓣,笑得灿烂美艳,“怎么,怕了么?” 夏琬倓强抑住心里翻滚起伏的骇意:‘雷原是你的父亲啊!家业早晚是你的,何必急于一时呢?’ 雷欧唇角勾起的弧度流畅美丽,语气嘲讽无谓:“父亲?哈,好可笑的字眼!”他猛地起身,欺身站于琬倓面前,压力向琬倓扑面而来,他不禁低了头,听见男孩柔软却寒冷的声音:“我无父无母,一个从孤儿院走出的孩子,怎配当他帝王的儿子?” 琬倓一个踉跄向后仰过去,被雷德适时地出手扶住,他俊秀淡雅的眸子再次被震撼和不可思议填充,他怔怔看着雷欧仍笑得天神共愤的下半张脸,感到无比的苍凉。 雷欧冷眼看着琬倓还未从惊讶痛心中恢复的表情,忽的身形一转,眼神掠过下面站着的四十八个少年,手指狠狠地指过去,声音饮恨:“你可知道,我这位‘父亲’为了控制我们,都在我们体内种下了毒蛊?” 琬倓蓦地睁大了眼睛,看到身边的雷德轻轻点头,他不敢相信地摇头看着下面的四十八个人。 雷欧扫到他的动作,在他背后抿唇悄悄颔首。 四十八名少年神色一悲,动作却整齐划一,男孩们解扣敞开衣襟,女孩们撩起上衣下摆至腰间。在他们腹部,一块鲜红色相似大小的肌肤忽深忽浅,仿佛一块正在自我呼吸的活物。 琬倓看的目瞪口呆,只觉痛心无比,身边的雷德静默地走过去,慢慢解开扣子,那块大到两倍的红色在小麦色的皮肤上也是惊心无比,琬倓看着这个跟妹妹一般大的17岁孩子沉静的侧脸,一时竟要哽咽。 “行了,都穿上衣服!”雷欧轻柔地吩咐,看自己的兄弟们又是整齐无异地理好衣襟,转向琬倓,“‘父亲’?你不觉得提着两个字太过于奢侈了么?”他哀伤地预调依旧轻柔无比,指向队友的手指微微颤抖:“我们都是无父无母,还顾忌什么?” 琬倓呆立了一会儿,脸上的神情突然恐惧万分,他转过头,看向自己满心敬爱的兄弟欧帝:‘你……你不会也……’ 雷欧的笑苦了一些,他环视四十九个兄弟姐妹,连扣子都解得风度翩翩,优雅无限,在他黑衣大开的一刹那,是四十八声痛苦的惊呼:“龙帝!” 生死相随(2) 白皙美丽的身体上伤痕处处,那块血色竟跳跃在男孩心房的位置,鲜如滴血的红梅,随着他心跳一明一暗,只惊得人手脚冰冷,痛彻心扉。蝤鴵裻晓 冰澈咬唇,声音轻颤地吐出两个字:“心……蛊……” 不知谁带头,四十八个人加上雷德纷纷“扑通”地跪下去,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见一滴滴清泪滴在白色的绒线地毯上,留下深深印痕,又渗入下面的大理石地板。 琬倓被这一轮又一轮的震动冲击着,头脑已经完全一片空白,强烈的心痛袭击着他的每根神经线,他此时就像将近枯死的白杨树,像挣扎却只会挺立着僵直。 而当所有人都悲痛欲绝的时候,男孩仍是笑着,不慌不忙地整理着黑衣,手指的动作流畅优雅,没有丝毫犹豫。 一袭黑衣,一顶白帽,他就那样站立在最中央的位置,笑容璀璨,华彩升腾,如魔般狠绝,却若仙般纯净,虽在堕入地狱般万劫不复,却渲染着天堂的脱俗绝尘。有股天鹅毁灭前的情殇。 “哭什么啊?”他终是收回了那绝世的笑容,换上嗔怪的语气,唤起仍跪地流泪的四十九个少年。 ‘欧帝,你让我做什么?’琬倓冷静下心情,再转头面向雷欧的脸是决绝不可犹豫的坚定和捍卫。 “不计一切手段,让雷姬爱上你!”雷欧第一次敛去微笑和煦脸色,带上阴冷和狠绝。 ‘这个,你放心!’没有了上次的缓和语气,也没有了丝毫的反驳和犹疑,琬倓的回应干脆利落。 终究是变了啊!这一次又要毁了谁的世界呢?雷欧心里笑出肆无忌惮的清泪,面上依旧换回笑容:“倓儿,回去吧!《无声天使》的女主角我定下来了,你去告诉导演医生吧!” 夏琬倓点头;‘帝,我知道了!’面上的担忧和愤怒仍在,他看向中央的男孩。 雷欧露齿而笑;“倓儿,你是俊颜如兰的柔弱公子,黑色不适合你!还是穿浅色衣服吧!” 浅色少年了然,他点头,转身穿过四十八人的列队向外走去,在开门时他回头而笑,那张脸又是如来时一样与世无争,净雅恬淡,连眼神都是以往未触世事的晶莹如水,剔透如珠,笑容更是若溪泉般清人心脾。 雷欧轻轻点头,琬倓看见后方回身关门离去。 “帝王子,这次赌下的也太大了!”冰橙喃喃开口,鼻尖仍是发酸的红。 “赌多大,利便有多大!”雷欧抚上自己的心口,感到它跳得艰难,“再说,我也留了底线,不是吗?” “他,怎么能这么狠?”冰瑜咬着牙,努力使痛苦不随着声音流露。 椅子上的人看不见表情,薄唇却是风流无限的弯着,描画出一种残月的优美清冷,那种仿佛遗世独立的诱惑将人心完全震慑,但若一切与他何干? 这样的美丽却刺痛着每个人的眼,四十九个人面容戚戚而内心惶惶,这个神魔一样存在于他们心中的少年啊?若失去了他,他们又该如何? “成大事者怎能不有匹夫之勇,又焉能仅有匹夫之勇?”雷欧安抚着兄弟们不安的心绪,“不用担心了,我这样做是必有一定胜算的!” 生不如死,可好 “我们更担心的是你的身体,帝,你确定要这样拖下去吗?”冰橙叹了口气,迎上雷欧的目光,“兄弟们干脆解决了雷原,逼他解了我们的蛊,何必如此兜兜转转?” “够了!”男孩的声音一冷,嘴角的笑隐去,“冰橙,我警告过你,切忌急功近利,凡事三思而后行,现在又忘了么?” “龙帝!”冰橙不甘刚想开口,被冰澈一把抓住手腕,制止住他再说下去。蝤鴵裻晓 男孩起身,果断迅速,他从一张张脸上细细看过去,四十九个人被突如而来的威严压力压迫得不敢再动,雷欧收回视线,薄唇轻启,声音深沉:“在这里,出战前夕,我仅告诉你们两句话,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其一:凡事国为大,己为轻,卿为国为民,负尽天下又如何?” 四十九个人敛气摒神,面色冷静,平淡无波,只剩下几十双眸子流光溢彩,不偏分毫地注视着中央的少年。 “其二!”雷欧的神色又冷几分,唇线绷紧,“背叛者……”他一顿,妖冶的笑带着野兽饮血时的贪婪回到脸上,那双黑眸应是美丽狠毒的样子吧!在四十九个人心惊肉跳时,一种魔般邪魅的声音温柔地扬起:“让他生不如死,可好?”他粉色的舌尖轻舔一下薄嫩的唇角,似在享受残忍的快乐,而他分明应美得华贵清隽,圣洁不可亵渎。 周围的人愣着,打了个寒颤,然后整齐回应:“是!” 待四十九个人各回各位之后,雷欧一个人负手而立,天已经黑如水墨,繁星浅缀于天际,散织成亮丽的脉络,月亮不知走到何处,有星无月,这个夜似乎极为诡异…… 男孩用右手手指一点点触摸着自己未曾暴露于世的脸庞,喃喃自语:“哪怕注定是夜,我也要做那唯一的神光……” 月似我,我若月。就算命运中无光无热,我也要汲借他处的力量,驱逐我厌恶的黑暗,哪怕代价是粉身碎骨,我也要无愧己心…… 不过还好,能推开的都推开了,终不必说那句——我为天下负你了! 男孩收回手,笑容悄然绽放,胜似昙花那经年一开的华美,照亮了这一方无月的夜。 以后,终究是不会太平…… ★★★ 伊杨主楼区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下,一个头戴白色贝雷帽的白衣女孩从一辆黑色轿车里钻出来,站在成为伊杨新焦点的烟水居前看向红色的礼花布,闪亮的眸子是种充满自信的挑战,连整个小脸都散发出别样的神采。 “蓝忆烟,在这里杵着干什么?”明之熙从后面的一辆车里站出来,看着依然挺着身体立在烟水居门口的女孩。待她回眸时,忽然觉得浑身僵直——蓝忆烟这个丫头,今天有些不一样…… 踏上征程(1) “之熙哥,相信我,我会成为你最为骄傲的艺人!”忆烟长睫毛沾上些许雾气,红唇微微上翘,画出一幅秋水美人的水墨。蝤鴵裻晓 被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不知所措的明之熙怔怔地透过雾看她,更觉得女孩极为不真实:“忆烟丫头,你吃错药了?” 忆烟兀自浅浅笑起来,纤细的腰身仿佛要随雾飞上天去,转身,目光炯炯不容怀疑,若浣纱的西子仙凡难辨:“我是认真的!” 之熙终是转过弯来,虽不明白前些天那个忧伤透明的小丫头为何一转身就成了如此神采飞扬的小仙女,但仍欣慰地摸摸下巴:“果然是我相中的啊!还是亏我教导的好!调侃的语气一转,犀利如常的眼神射向女孩,“不过,不是我最骄傲的!是做你最骄傲的自己!” “我知道了,之熙哥!”女孩点头,眉眼里都是笑意。 之熙撇撇嘴,一步一步向里走去,感到女孩并没跟上来,立刻中气十足的恢复原来的痞子语气:“死丫头,快滚回来!多少事没干呢!” “来了,来了!”忆烟长舒一口气,快步迈进去,低头开口,声音很低,没有人听到,“我要变强啊!不论小狮还是阿然,我都未达到与你们并肩的高度!所以,请你们……等我!” 几句话轻轻扬扬地飞出烟水居,和漫天的浓雾融在一起,铭记成不朽的誓言,有梁祝化蝶,生死与共的笃实执着…… “忆烟,今天有你专辑的发布会,没忘吧?”金发碧眼的美国女孩温灵看蓝忆烟推门而入,微笑着询问。 “当然不会!”蓝忆烟看见温灵的一刹那愣了一下,本以为6:30到公司应该算是很早了,没想到温灵已经在这里了,“温灵,每天都来这么早吗?” “没有啊!偶尔这样,若是昨天的工作完善的不好,或者是今天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工作,我会早来一些!”温灵边说边将手里的一个大文件夹放在忆烟面前,“忆烟,今天发布会的流程你还是再熟悉一遍吧!” 忆烟翻开文件夹,抬头吩咐:“我想要杯咖啡,提一下神!” “忆烟,不要喝咖啡吧!”温灵闻言紧张得回答,“咖啡会刺激嗓子的,还是喝杯提神茶!” “就依你了,去吧!”女孩微笑着目不转睛地看手里的文件,听着温灵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走远,依行而下的手指轻轻停住,忆烟凝视着走出办公室的温灵,嘴角挂上几丝复杂而欣赏的情绪。温灵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交给她的工作样样完成得毫无瑕疵,而且她对自己的关心简直是面面俱到,有如此一个助理实在是很幸运。 可不知为什么,对这样优秀的女孩子是自己属下的事实,忆烟总觉得很不舒服,自己是个优秀的女生,自然是明白大多数优秀的女子都是因为有股好强的倔劲儿才会赢得“优秀”的名号,温灵,一个从异国来的年轻女孩怎会这样乖巧地呆在一个配不上她的位置?实在是很令人费解…… 踏上征程(2) 或许是自己心思太细腻了吧!抑或是产生了不好的嫉妒心理!忆烟眸子里闪过一丝嘲讽自己的光,温岭正好端茶回来:“忆烟,我去看一下录音棚是否有人,你……” “好,我知道了!”忆烟截断了她的话,“你快去吧,若是有人了,开了1棚给我练歌就好!” “那你……”温灵犹豫了一下没动步。蝤鴵裻晓 “放心好了,我不会像之前一样总是无事发呆了!”忆烟拍拍金发女孩的胳膊,“我有练舞厅的门卡,去那里练一遍今天的舞!” “我去了,你自己小心点,不要练太累,在上台之前不要耗太多体力!”温灵啰啰嗦嗦地终于走了,忆烟不禁大摇其头。 “忆烟,其他舞者已经提早在练舞厅等你了,请抓紧世间!”一个干净的男声又从另一个门传进来,星辰绅士地侧身伸出一只手,示意女孩跟他走。 “星辰,你们怎么也这么早?”忆烟再次睁大黑眸,不敢置信地盯着凌星辰。 “你自然不知道的!我每天都是这样早来的,你以前工作也是马马虎虎的,鲜有关注我们的时候吧!”语气竟有些许对她工作不认真的不满,脸上也有些愤愤不平的,“至于那些舞者,发布会前他们自然要早来练习,之熙也提前通知他们了!” “星辰,这些天,你是不是有些怨我啊?”女孩盯着旁边男生的黑眸,虽是问句却有百分之*十的肯定。 “你知道何必再问!”凌星辰很不客气地丢下句话,生气的神色更明显地画在脸上。 忆烟看着星辰生气的样子,竟觉得有些感动,清咳一声肃了表情:“凌星辰,你知不知道,就凭你现在的表情和刚才的那几句话我就可以让你离开伊杨?” 男孩皱皱眉,低下头来仔细看看忆烟严肃的脸,最后仍是表情不变的开口:“那又怎样?如果你没办法调整工作态度以及接受正确的意见,那我也没必要留在你身边!” “星辰!”忆烟一愣,凌星辰的脸上竟有刀削般的犀利。 “女为悦己者容!你没听这句话吗?你若继续这样下去,在这个残酷的社会里,不会有任何胜算。”星辰毫无让步的余地,继续说到,“我只为可塑之才工作,绝不会在一块朽木身边努力!蓝忆烟,别让我看不起你!” 愣愣地听完星辰一番话,女孩站在练舞室门口半天没回过身来,星辰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一下她的头:“还不快进去练习?” “噢!”被敲痛的忆烟惊醒过来,在踏进练舞室门口的时候,回头向满脸愤怒的星辰比了个鬼脸,“星辰,你若在古代,一定是了不起的谋士!” 凌星辰一僵,撇着嘴笑了笑,感觉到了女孩气息的变化,这个上司,应该不会让自己失望了吧!他摸摸鼻子,回去布置化妆间的工作。 光明背后是黑暗(1) ★★★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金色的笼罩穿透了早上的浓雾,像破鞘的剑,锋芒正好,催促晚起的人们仗剑天涯,争取自己的光亮,但总有一些人不会喜欢这样夺目耀眼的光明,宁愿从未拥有光明的他们隐隐约约感觉到:光明身后一定是无边无际窒人呼吸的黑暗…… 一身贵气的少年端坐在电脑前,已到7:00蓝色睡衣都未换下的男孩此时面如死灰,一向虽冷冽却神采耀眼的脸此时只有狂乱的绝望和恨意…… 伊蓦然不知自己呆坐了多久,只觉得一种恨意和寒意慢慢渗入四肢……宁愿,宁愿昨夜自己仍是好好地安静地睡过来的,可惜……一切平静下的残酷都这样被自己亲手掘出。蝤鴵裻晓 昨晚上,蓦然心里有期盼的,一个个梦像电影片段般渐次拼接成完整温馨的兄弟成长录,他能感觉到梦里的两个孩子在一天天长大,而梦里那层模糊地窗纸在褪色,仿佛摄像镜头在一点点拉近,未曾间断过的梦啊!蓦然早早回到卧室时笑得温润如水,今天两个孩子应该四岁多了,他们的眉眼也应该让自己看清楚了吧! 经过恐惧,疑惑,怀疑……种种情绪,到后来竟转为期待和幸福,男孩换好睡衣后自嘲地笑着在床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好,闭上眼睛等待,等待那个梦的到来…… 躺了两个小时了,男孩长叹口气无奈地坐起来,失眠了!竟然失眠了!他扫一眼外面漆黑的天,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自己精神得过头,强烈的失落瞬间把蓦然严严实实地捂住,他深吸几口气,下床站在窗前,外面繁星布满夜空,美丽而又诡秘,他忽的有些惊讶!有星无月?苦笑着摇头,真是没想到,这样的夜晚也有神秘的华彩,自己以前却从未知欣赏。 一回头,扫见桌上放着的笔记本,好久没有用过普通的笔记本电脑了!蓦然未留意自己唇边此时挂上的跃跃欲试的浅笑,只是任自己走过去打开了久置的白色笔记本。 白炽灯被扭亮,夜空下一隅,白色笔记本在黑暗中散发着冰冷的光,男孩一身蓝色纯净无比,他兀自顺着自己突然升起的孩子气玩弄着面前的电脑。 忽然冒出当回黑客的想法,他浅笑盈盈,白皙的额头上几丝黑发被晚风吹得摇摇晃晃,王子的气质毫不保留地流露,蓦然带着轻微的蔑视用半个小时攻入了伊杨的中枢系统,但他不得不承认伊杨自己的保护系统十分严密,看得出来是爸他们费尽心血的成果,可惜,他还是攻入了。唇角有些骄傲的上扬,霸气若隐若现。 一个个文件看过去,蓦然渐显乏味,正想看完这最后一个就换家公司去逛的时候,他手指一停,黑眸突然滞住,不敢置信地发现这最后一个文件竟被加以新一层的防护系统。 心绪飞转,经刚才的浏览,男孩知道伊杨几乎所有的机密都被自己看过去了,可最后一个被特殊保护的这个文件,会是什么?值得爸他们层层加保? 光明背后是黑暗(2) 一丝怀疑闪现在脸上,他着手破解这个挑战。蝤鴵裻晓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两个小时……这个小小的文件上所加的保护系统竟让他费了两个小时才破解!当终于进入时,男孩最先产生的感觉只有惊叹,惊叹这个保护系统的完美无缺!无法想象爸他们该用了多长时间才完成这个系统,惊叹完疑惑铺天盖地而来,看来这个文件的分量超过了整个伊杨! 伊蓦然将焦点放回文件,打开看了一眼后哭笑不得地发现是伊南的日记——一个从15岁进入骁龙营开始写下的电子日记。 漂亮的黑眸盈着笑意看着老爸的成长,与老妈的相识,相恋到相守……蓦然一张俊脸在夜里闪着幸福美满的光泽。 终于看到了2020年11月19日,果然,日记的大标题是鲜明到极点的四个大字“喜获龙子”,蓦然笑意更深,他可以看出爸对自己降生的完全的狂喜。只见正文写着—— 今天,终于到了这一天啊!雅儿被推进产房了,我拼命想冲进去,被医生挡下来,雅儿痛苦地叫着,但仍在进去那一秒给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我知道她是告诉我,她一定会顺利地生下我们的孩子的! 我在外面紧张地一圈圈走着,就是连我执行任务时都没这么难受。就在我快发疯的时候,终于听见了婴儿清脆而响亮的啼哭声。我头脑一白,老杨拍我的肩膀我都不知道,只知道一遍遍重复:我当爸爸了!呵呵!我当时的傻样子还被老杨嘲笑很久了! 蓦然看到这儿,仿佛看到当时幸福地不知所措的老爸呆立的场景,不禁摇头——实在没法想象,视线又回到屏幕上,再这一眼血液却仿佛瞬间凝固。 等到护士出来,我才醒过来扑上去,护士小姐竟抱了两个孩子,笑眯眯地样子像个天仙:“伊先生,您真是太有福气了!伊夫人给您生了一对漂亮的儿子啊!” 我赶紧接过还在哭的两个孩子,他们是我的儿子啊!我在老杨羡慕的目光下好骄傲地一边亲了一下,看着两个小脸忽然灵光一闪:“老杨,我想到名字了!想到了” “什么啊?”老杨的声音仍是嫉妒万分的样子。 “哥哥叫蓦然,弟弟叫凤箫!” 蓦然感到头哄的一声炸开,天旋地转,十几年来自己相信的世界一下子崩塌,“箫儿,箫儿——”他一遍遍念着这两个字,手里的玻璃杯在巨大的力度下一点点变成碎片,深深嵌入他骤然握紧的手掌里,血流出来,像梦中的白衣男孩身上的红色,是悲怆到极点的绝望。 还未等过一分钟,电脑屏幕上突然出现血红色的倒计时数字:5,4…… “绝地毁灭!”男孩狂怒着将文件拖到桌面上,白色的电脑沾染到血迹,透着极为冰冷的寒意,触目惊心。 可惜,还是晚了几步,文件夹自己粉碎了,一种极严密的保护程序才会让文件在被不正当侵入后的一分钟内自己消失,宁愿消失也不为敌所获,是骁龙营内部极高端的保护程序,名为“绝地毁灭”。 已经没心思感叹的蓦然用由于愤怒和失血而颤抖的手指打开了保下的残文,只有开头和结尾两端的内容,他浑身哆嗦地移到结尾部分—— 光明的背后是黑暗(3) ……只有这样了,雅儿带箫儿出去,然后如我预料的一个人回来。蝤鴵裻晓我丢掉了箫儿,保住了然儿,从今天开始,我们只有然儿一个儿子,只有他一个……对不起,我的箫儿,你自己保重…… 最后,是一张大幅的艺术照,照片上两个孩子亲密地贴着脑袋,笑容灿若春花,美丽不似凡人…… 泪流得纷纷扬扬,打湿了桌子刚干涸的血迹,蓝衣男孩的目光痴离,盯着右边那边又陌生又熟悉的脸,极为美丽有神的黑色眼睛,鼻梁高挺,鼻尖微微上翘,嘴唇纤薄红润,虽还小却已知长大后必是个美丽无双,俊雅绝伦的男子,可惜却被自己的父母亲手丢弃…… 蓦然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痛苦绝望,过去的一个个梦告诉他,当年的弟弟是多么信任自己,多么依赖自己,那样温软的耳边呢喃,那样幸福的身形相伴,那样无隙的亲密依恋……泪水含着手指又流出的鲜血滑落到地板上,给浅色的地毯画上无法抹去的裂痕。 他的双眸猛地变得阴冷,箫儿为什么被丢弃?爸他们凭什么丢掉他?还有,那个黑暗不见天日的梦里,箫儿被毒打折磨得几乎脱去人形,他说他疼,他说他疼,他说他疼……梦里白衣少年濒临死亡的凄惨形容烙印他脑海里。蓦然一把捂住心口,觉得心痛到无力承受,男孩咬牙,紧闭了眼,平复突然剧烈的喘息:“不会没用的,哥会带你走!箫儿,哥一定会带你走!” 男孩将视线转回右边白衣小男孩的身上,浅浅的笑突兀得显在苍白无色的脸上,他浑身一软,向后倚倒在椅子上,像失去了光芒的太阳。 就这样,他看着照片里的他,一直到天明…… “当当当——”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被恨意和痛苦浸透的男孩,他脸色更凉,视线倏地转向门。 外面格物的声音慌乱地传进来:“阿然,阿然,你还在里面吗?”不用想也知道其他几个人也都在旁边。 仔细地合上笔记本,男孩想站起来,但发现由于维持同一个姿势太久已浑身僵硬,他抬眼开口:“我在,今天我有事,你们先去吧!” “那你快一些,早饭烟儿已经做好了!”蓝天佑的声音响起,蓦然愣了愣,黑眸稍稍带上温度,不自觉应一声:“我知道了!” 门外几个兄弟犹豫着不肯离开,最后还是被劝着下去吃饭了。蓦然听着外面的声音消失,挣扎着站起身子,顾不上处理手指的伤口,迅速将照片处理器连上电脑,带着微笑看着艺术照被慢慢做成蝶形胶质相片被吐出来。 给残文加上更严密的防护程序后关上电脑,忍着剧痛自己挑出玻璃缠好绷带,又收拾好屋内的痕迹,男孩拿起缩小但清晰的蝶形相片,笑容温柔又狠厉。 小心地戴好手套遮住伤痕,蓦然扯出脖子上的碟钻充片银链,甩手将里面的一家三口丢进垃圾桶,小心地把照片塞进去,上面,两兄弟牵手而笑,温暖完美。 暴风雨,要来了呢 门外几个兄弟犹豫着不肯离开,最后还是被劝着下去吃饭了。蝤鴵裻晓蓦然听着外面的声音消失,挣扎着站起身子,顾不上处理手指的伤口,迅速将照片处理器连上电脑,带着微笑看着艺术照被慢慢做成蝶形胶质相片被吐出来。 给残文加上更严密的防护程序后关上电脑,忍着剧痛自己挑出玻璃缠好绷带,又收拾好屋内的痕迹,男孩拿起缩小但清晰的蝶形相片,笑容温柔又狠厉。 小心地戴好手套遮住伤痕,蓦然扯出脖子上的碟钻充片银链,甩手将里面的一家三口丢进垃圾桶,小心地把照片塞进去,上面,两兄弟牵手而笑,温暖完美。 抚摸着水晶钻后笑得纯净无辜的脸,蓦然带着冷凛而柔美的笑轻声开口:“箫儿,现在,哥去质问他,还你一个公道!” 伊蓦然迈着大步一路走下去,经过餐厅时连头也未偏。伊琦眼尖地看见这一闪而过却寒意的身影,跳起来便追上去,大声叫出来:“哥——你去哪里啊?早饭——” 听见伊琦的叫喊,蓦然步子收得迅速而略带狠绝,他猛地回头,脸上是从未示于兄弟的冰冷和疏离,以及明显的未经掩饰的厌恶。 伊琦被他这么一看,追上去的步子一下子冻住,餐厅里刚吃得热火朝天的几个人全都身体僵直,一个个慢慢扶住椅子站起来,脸上的骇意同样未及隐藏。 男孩就那样直直盯着伊琦,一句话在这个时候挟着寒意出口,带着惊天的怒气和憎恨:“以后,不许你叫我哥!”然后,他毫无眷恋,毫无解释,大步迈着离开了西皇。 厅里的人愣愣地站着,伊琦脸色煞白,缓缓转身看向也正看着他的几个人,艰难地苦笑:“哥,这是……怎么……了?”几兄弟继续呆怔着,一致看向男孩离开的方向,面色苍白,不知所措…… 暴风雨,真的要来了呢…… ★★★ “帝王子,真是有劳您亲自过来片场!”《无声天使》的工作人员笑得恭顺有礼,引导着雷欧向片场走去。 雷欧浅浅地微笑一下,开口应道:“《无声天使》对公司很重要,若不是父亲和大哥的公务繁忙,还轮不到我到这里来呢!” 领路的人但笑不语,谁不知道雷家大公子总是在花丛中忙得脚不沾地,雷二公子如此说明显是自谦,但作为下属自不能多说什么,只好微笑了。 “帝王子,到了!”几个人站到云雾迷蒙,峰顶苍翠的景区内部时收住了脚,职员笑着解释,“今天拍的是两人在旅游时邂逅,女孩走失,男孩送她回到旅游团的片段。” “好了,若有什么事,你先去忙吧!我去跟你们导演碰个面!”雷欧打个手势做出“请”的姿势,职员便行礼离开了。 “欧帝,过来了!”负责这部剧的冰亦迎上来,面色红润闲适,一点也未被这连日的劳累影响。 这个人,演技不错 “剧拍得很顺利啊!”雷欧压了一下来人的肩膀,笑容温和而亲热,“我给你找的人如何?” 冰亦点头,脸上的欣慰赞赏之情若隐若现:“夏琬倓的感觉很好,虽然动作还是很稚嫩青涩,但他在剧中言谈举止都极为自然,根本不像在演戏!毫无一般新人的畏手畏脚!” “对于他怕是戏如人生吧!他自己就是个无声天使啊!”男孩看向刚出化妆间的夏琬倓,悠悠而叹,趁他还没过来,雷欧压低声音,“在空余时间,你们去学个手语吧!” “这你可说迟了!”冰亦听到这话后笑得暧昧,“我们拍的这一星期,大家的手语早就会的七七八八了,跟琬倓作基本的交流没有任何问题!” “哟——工作变积极了么!”男孩打趣着说到,未示于人的眼睛却是清明夹杂着几分狡黠。蝤鴵裻晓 “这还不亏了我们的女主角!”冰亦好笑地瞥一眼走过来的琬倓,“天天比我们跟她去练手语!” “死冰亦,我让你瞎说!”不知何时从化妆间蹦出来的雷姬脸红红地用手砸向冰亦的脊背。 “哎呦我的大小姐,我再也不敢了!”冰亦未被雷姬的粉拳弄疼分毫,却还是连连告饶,眼里一道光在刚到的琬倓面前一闪而逝。 雷欧唇角弯弯地未拦,看着琬倓的手作势一挡便制住了雷姬,笑意不禁深了又深。 ‘谢谢你,雷小姐!原来这都是你细心帮我,琬倓真是万分感激!’琬倓手语打得流畅而温柔,一双水润似的眸子更是柔情脉脉。 “这都是小事!不要放在心上,再说若是不懂手语,工作起来也会不方便!”虽脸色仍红得可爱,雷姬说话还是稳妥有礼,既无过于表示钦慕,又不失关心。 冰亦眼神明亮地看一眼温温笑着的琬倓,了然的神色稍显。 琬倓仿若无人地向雷姬微鞠一躬表示感谢,动作优雅潇洒,充满了仗剑江湖的游侠气质,抬眼低眼间柔情无限。 雷欧揽过琬倓的肩膀笑言:“倓儿,拍戏过的还习惯么?” 琬倓笑容未褪地转向雷欧:‘很好,大家都很照顾我!’水眸一转看向脸色仍红晕满布的雷姬,‘尤其是雷小姐,很关照我!’ “行了,你们俩对一下戏吧!”冰亦明显地有见好就收的看戏态度,推一把雷欧,“欧帝,有关制片商的问题我们得再谈一下!” 雷欧放开琬倓的肩膀颔首,跟着冰亦走到片场旁边,暗暗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两个人都在一脸认真地看着手上的剧本,低声问冰亦:“进展如何?” 冰亦靠上走廊边的红木柱,脸上怀疑和戒备凸显:“顺利的过分!你确定夏琬倓只是个新艺人?他演技实在一流!” “说实话,我不确定!”雷欧嘴线圆润流畅,面部淡淡起皱,预示他此时不放心的情绪,忽的身体线条一松,笑意嘲讽,谁知道他还会给我们什么惊喜呢!” 该来的终于来了 写了这么多了,哈,回头看看倒还有点喜悦和满足呢!不知道大家看到现在,是不是对后文有更多的期待呢?哈哈,我相信啊!后面的情节绝对会更让大家满意的!你们要继续看下去啊! 冰亦正想回话,雷欧手机突响,他接起,里面是雷原的声音:“雷欧,你快点回家来,有重要的事!” 雷欧淡声回答,声音有些尊敬的意味:“我知道了,父亲!” 然后那边是声满意的“嗯”和“嘟”一声电话挂断。蝤鴵裻晓 回头触到冰亦不满的眼神,男孩勾起个弧度:“该来的终于来了!你盯着这边,不要有任何纰漏!” “是,欧帝!要回去了吗?”冰亦直起身子,面色阴沉。 “对!我有事先回去了,帮我跟倓儿打声招呼!”一位工作人员在身边走过,雷欧微点个头打声招呼回头说一句便转身离开,冰亦沉默着目送男孩离开,突然觉得眼前水雾迷蒙。 “父亲,我回来了,有什么事么?这么急唤儿子回来?”几分钟后,一袭黑衣的纤瘦男孩已站在雷家大厅中间,恭声问坐在中间椅子上的男人。 “这就是犬子,何先生,让您见笑了!”雷原没接雷欧的话,而是笑脸盈盈转向坐在他左首的灰色西装的陌生男子,“欧儿——”最后的呼声立刻夹杂上几丝威严。 雷欧没有太多反应,只是一转身,向迅速站起的灰衣男子伸出右手:“您好,何先生,我是雷欧!”脸色平静如常。 陌生男子用力我一下他伸出去的手,似仔细端详着他的表情,然后看向雷原:“令公子果然胆略过人,您选的接班人看来绝不会让您失望!” 脸上并无过多喜色的雷原缓缓点头,渐渐显出的得意不知是为自己慧眼识人还是为儿子的优秀:“欧儿,这是何翔先生!” 男孩直起身子,他的个子很高,比灰衣男子足足高了半个个头,就那样俯视着来人,态度平淡又隐有压迫之感。 “欧儿,坐下说话!”雷原看出不妥,赶紧吩咐他坐到何翔的对面,“何翔先生,您要的人我都找到了,您可以说了吧!” 何翔打个手势制止住雷原,看向安静坐在对面的雷欧:“雷公子,我先提醒您,这是一项十分危险艰巨的工作,您要考虑清楚了!” “那请何翔先生先告知您的身份!”男孩浅啜一口手中的茶水,帽下的脸波澜不惊。 “放肆……”雷原吓了一跳,怒气万丈的骂了一句,又被何翔击手清脆的掌声打断:“好!帝王子果然名不虚传,让人刮目相看!” 雷欧似冷眼旁观的样子继续喝茶。 何翔打个响指,门口两个黑衣男子关门关窗,又检查一下房间方点头向何翔示意后退出去守门,何翔回头笑笑:“不好意思,这件事极严密,自然要小心谨慎一些,见谅了!” 既不信任,何必找来 何翔打个响指,门口两个黑衣男子关门关窗,又检查一下房间方点头向何翔示意后退出去守门,何翔回头笑笑:“不好意思,这件事极严密,自然要小心谨慎一些,见谅了!” “我们可以理解,您请说吧!”雷原颇为无奈地低低头,眼中精光点点。蝤鴵裻晓 何翔犹豫了一下,又犹豫着看一眼周围的环境,似在权衡究竟该不该说。 只听寂静中茶碗碰撞的清脆声音,雷欧合好茶杯,整整衣领站起来,语气傲慢淡漠:“连身份这一基本合作条件都不愿透露,何翔先生,我们凭什么再跟您浪费时间?”说完就要走,那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得诡异。 “雷欧,站住!”雷原再次大大地吓了一跳,喝住向外走的儿子,偷眼看看面色稍沉的何翔,“何先生,欧儿是让我惯坏了!很抱歉,您千万别生气!” “没事,贵公子心思细腻,对我的身份有怀疑是应该的!“何翔起身,表情微显不满,他又转头看一圈房间,”可真不好意思!如此机密大事我实在不敢……” “既不信任我们,何必找来?”雷欧不为所动,笑容仍在,话却冰冷不耐,他轻巧地用手指理平衣袖的褶皱, “你闭嘴!”雷原脸色大变,一个巴掌狠狠地掼在雷欧的脸上。 男孩仅露的脸上被打得通红一片,嘴角还在勾着,他身子轻歪,却又稳稳地立在原处,在雷原背对自己的时候换上轻浅的冷笑。 何翔原本阴沉的脸上随着这一巴掌出现几许惊讶的裂痕,劝说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不好意思,犬子口无遮拦!这样吧!您看在哪里您放心?”雷原换回笑脸,态度也不冷不淡。 何翔似内疚地看一眼雷原背后面色冰冷冷的男生,开口:“那委屈您了!”说完回头,声音果断威严,“你们进来!” 男生皱眉,在门外的两人近身的一刹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眉心舒展,却依然伸手扼住了其中想劝他帽子的人的手腕:“想押我们走么?”有几丝嘲讽,然后微笑。 “不是,雷公子,但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何翔沉声开口。 “配合?”男孩笑得疑惑,甩手放开了那个人的手腕,“在雷家,,这样出去如何保密?”语气柔和而温润,像劝说不懂事的孩子。 “这……”被他的笑弄得心里发毛的三个人一下子也没了主意。 “父亲,我们送客出去吧!”男孩鞠身作出请的姿势,浑身气质忽的有了平时待客的亲和有礼。 雷原和三个人会意,笑容可掬地互相谦让着走向停在外面的越野车。雷欧走在最后,在关上车门的最后一秒对追来的总管笑着吩咐:“今天中午我和父亲陪客户用餐,倓少爷,姬娘和大哥不必等我们了!” 总管换上见怪不怪的平淡表情,躬身应道:“知道了,您路上小心!” 阳关强烈得似要灼伤人眼,路上那窗挂黑布的车绝尘而去,带走一世尘埃。 他为什么没来 ★★★ 在伊杨最为瞩目的中央大厦里,忙忙碌碌的人们在为今天蓝忆烟的首张专辑发布会做最后的准备,单从所选的地理位置看就知道伊杨对于这个新艺人的重视程度,要知道中央大厦是伊杨举办每届周年庆典的地方! 当大家都忙得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的时候,有几个气质高贵的女孩带着或惊讶或嫉妒的表情闲步走在主楼区的林荫道上。蝤鴵裻晓 “看来蓝忆烟的分量很重啊!我们当时出道的第一场发布会哪有如此大的气派?”其中的一个女子愤愤的开口。 “也不必这样说啊!你们难道没有看过这个小女孩录出来的歌吗?”看上去有些无奈的女生摇摇头回应,“真的不错!很青涩的表演,很干净的声音,但是却有很大的潜力!” “那我们也不能认输啊!”另外的女子也纷纷表示同意,“不错,她是伊杨培养出来抵制黑暗帝国的利剑,但是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黑暗帝国的夏琬倓真的是很完美的男孩呢!”女孩子们又开始议论纷纷,“只是可惜了,是个哑巴!” “但是,他是一种极致的残缺美啊!”又有人叹息着表示自己对琬倓的喜爱和怜惜。 “行了,咱们哪有时间在这里看热闹!又不是我们自己的场!”一开始的女孩催促着伙伴向自己的工作楼走过去,“待会飘儿还要去当她的特约嘉宾吧!快去准备准备!” 一群女子熙熙攘攘地过去了,是伊杨现有的几个出名的女艺人,一直强忍愤怒的女孩看上去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正是演艺圈最为出名的艺人——叶艺;而性格柔弱,脾气温顺的则是汪飘儿,都是伊杨正当头的女艺人。如此看来,忆烟的对手实在是很具挑战性,前途啊!真的只要努力就可以吗? 在化妆间里,女孩端坐在化妆镜前,一双眸子美得不似凡人,盈盈地都是期待和希望,本就是水光潋滟的底色,再添上独有的自信风采,更是风采无限。她像即将盛放的百合,鼓鼓的花苞都是甜蜜,迫不及待地向周围的人展现自己的美丽。 “忆烟,现在感觉怎么样?”一只手轻巧地放在女孩肩头,星辰的声音由头顶传下来。 “不必担心我,我很好!”忆烟冲镜子里凌星辰的脸展颜而笑,漂亮的脸有着清丽脱俗的味道。 星辰点头,鼓励性地拍拍她的肩膀走开了。温灵一遍遍检查着上场的衣服和道具,紧张度甚至超过了忆烟本人。 “忆烟,我们来给你捧场了!”人未到,声先至,杨誉步子走得又快又急,阳光的脸上尽是欣慰,伊琦不乐意地随在后面,怕是在气杨誉先抢了自己的话。 蓝忆烟挂着浅笑起身,当只看到两个人时心里微微有丝失落,但脸上照样明媚动人:“你们怎么来了?没有工作吗?”状态正好的嗓子有泉水叮咚的干净纯粹。 “我们加班了好多天,把今天的活忙完了,决定陪你全场呢!”伊琦被有不一样感觉的忆烟弄得怔了怔,反应过来回答。 “蓝叔叔和若若呢?怎么没看见他们?”杨誉环视一下后台,疑惑地开口。 “他们去观众席呆着了,若若太吵了,爸怕他会搞出什么乱子,就先过去了!”忆烟解释着。 “两位部长来了!”温灵刚点好一遍东西,分些神时看见说话的三个人,“哎?总经理不是说要亲自过来吗?怎么没跟你们一起过来?” 最后只有我自己呢 “温灵!总经理那么忙,怎么会有时间过来?”蓝忆烟柳眉轻皱,斥退了直话说惯的温灵。蝤鴵裻晓 两个男生脸色微变,小心地交换一下眼色,都是微微有些受伤的表情,杨誉斟酌几次,开口劝到:“忆烟,阿然新接手的合资案还没什么眉目,所以他大概不会来了!你……” “哥让我们给你带话来着,他说他相信你,你一定可以!”伊琦急急合上一句话。 忆烟笑着点头,告诉两个男孩他们的话自己放在心里了。 这时造型师的声音插进来:“蓝小姐,快上场了!我再给你补下妆!” 女孩微显歉意地摊了摊手:“你们去观众席吧!我就要上场了!”看着两个男生摆着手迅速走出去,柔柔的目光透出丝无奈,这两个人是想给伊蓦然维护一下形象吧!可惜,越描越黑,那样冷漠如冰,纯净似雪的男孩,怎会说这样关心的话呢? 若是小狮在,该有多好!女孩噙上幸福的笑意,抚摸着脖上的蝶形项链:“许下诺言的你们,都说过要陪我呢……”语调幽幽地旋转,女孩的浅笑染上独立的坚强,“最后,还是只能是我自己吧!” 手边的热茶温温的升着水汽,身后的喧嚣一下淡远,女孩绝美的脸在雾气后变得飘渺,笑容终如远黛般消失不见…… ★★★ 而此时在伊杨的主楼,伊南坐在办公室里,如往常一样批阅着今天的文件,稍显苍老的面容上连眼睛也失去了年少的神采,终是老了啊!他捏一下刚工作一会儿便已酸疼的手臂,长长叹一声,鬓边的白发阳光的涂抹下更是有刺眼的金色。 宁静被慌乱的脚步声打乱,伊南眉峰皱紧,听着极慌乱的脚步声一路过来,然后是不成节奏的敲门:“伊董事长!伊董事长!” “进来吧!”伊南听出这是网络监控室主任的声音,不禁十分不安,这个人一向遇事不慌,怎会如此紧张地直接找来? 三十多岁的男子带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急喘喘地奔进来,开口便叫:“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然后是上气不接下气地拼命呼吸。 伊南又震惊又好笑得看着来人,站起来刚想开口,一道寒意十足的声音已提早到达:“李主任,出什么大事了?”刚到喘气的两个人身子顿时僵得一动不敢动。 伊蓦然一身白色西服是极为俊美的装扮,只是这冰冷至极的表情和话语让他通身的气质都成了神一般的高贵无情。 男孩的俊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个人,围着两人走得不紧不慢,最后轻盈地坐在皮沙发上,修长的双腿悠闲地伸直,墨如黑夜的瞳子照样深不见底,直让刚冲进来的人打了个寒颤。 “然儿,你这是干什么?”伊南无语地感受着由于儿子的到来而骤然下降的温度,转头示意李主任开口,“行了,你们说吧,究竟了出什么大事?” “伊董事长,昨晚上12:36,我们公司的电脑被黑客入侵了!”李主任好不容易鼓着勇气顺畅地说出来,脸色已白得不能再白。 箫儿,哥给你讨个公道(1) “什么?”伊南的脸变成青灰色,忽然一阵头晕目眩,勉强几下想撑住身子,那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眼急手快地冲上来扶住:“董事长,您要挺住啊!” 蓦然长腿仍是悠悠地晃着,一脸漠不关心,是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势,英俊的脸更是如上帝雕刻后华丽而无情的塑像。蝤鴵裻晓 伊南靠着年轻人稳好身子,声音颤抖:“有什么机密数据丢失或泄露吗?” “伊董事长,实在是很奇怪!”李主任惨白的脸上现出几丝疑惑,“公司的任何文件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伊南狠狠地拍一下桌子,怒不可抑的样子。 蓦然冷冷地看一眼爸爸愤怒的表情,手里的手机玩得不亦乐乎。 “最后您放入的文件……不见了!”李主任啰啰嗦嗦地回到。 “什么?”伊南身子一软,砰一声跌回皮椅里,两眼无神的样子,仿佛要有什么灭顶之灾,嘴里喃喃重复,“完了……完了……” “最后一个文件是什么?”男孩缓缓起身,语气是标准的好奇。 好像才想起来儿子还在这里,伊南“噌”地站起来,虽仍虚弱但表情语气几乎立即恢复:“噢!没什么,然儿,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理,你去工作吧!” 伊蓦然嘴角挂上一丝冷笑,蓦地回头,声音冷入骨髓:“李主任,带着你的人滚出去,我和董事长有话要说!” “然儿,你想干什么?”伊南一愣,有些气愤地开口,李主任和那个年轻人面面相觑,脚步踌躇了几下,还是未动身。 男孩面色阴沉,眼神如利剑般横扫过两个人,再次开口:“听不懂吗?滚——”最后已是要杀人前的血腥般的狠绝。 果然,两个年纪均长于他的人腿肚子立刻打颤,转身向门外走去。 男孩略过伊南目瞪口呆的神色,声音更冰冷几分:“这件事不可声张,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奔向门的两个人滞住,狂点头后迅速消失。 蓦然打个手势制止住父亲的愤怒:“您稍安勿躁!”说完接通了电话,几个嘟声后开口,“妈吗?请您到爸的办公室一趟,希望您能在五分钟内到!” 挂上电话,男孩薄唇冷冽,听到伊南狂怒的声音:“伊蓦然,反了你的!” 男孩带着冷漠的表情回头,眼神疏离地盯着狂如困兽的伊南,忽的挂上温柔的笑,在伊南震惊怔愣到仿佛见到鬼的脸色下,将脖子上的坠子轻巧打开,小心而轻柔地抚一下右边小男孩的脸,然后举到伊南的面前,男孩的笑有了几丝诡秘和幸福:“箫儿,看见了吗?哥带你来了,这就是抛弃你的亲生父亲!” 椅子前震怒的男人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终支持不住,瘫软在椅子上,像失去了所有希望。 “箫儿,别急!等你的亲生母亲来,哥会帮你讨一个公道!”从未一次说过这么多话的男生语气柔和得能挤出水来,传到伊南的耳朵里却如灭顶之灾,他嗫嚅几下,声音低迷无助:“然儿,当初我也是……” “你闭嘴!”男孩回手一指,几乎戳到伊南的鼻子,眼神里是满满的恨意和厌恶。这时,一位打扮高贵优雅的女人正好推门而入,看见这一幕,骇得几乎当场晕过去,几步过来啪得打掉男生直伸的手:“然儿,你在干什么?”声音不满而生气,正当再想训斥几句时,听到伊南绝望的声音:“雅儿,别说了……” 箫儿,哥给你讨个公道(2) 这几天没有发稿啊,因为主页上突然搜不到我的文了,有些疑惑和担心,所以没有发,虽然现在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搜不到(但在百度上可以啊,很疑惑),但还是发了哈!你们多多支持啊! 蓦然冷笑一下,打开手中的坠子,同样平举到母亲面前,声音依旧柔和:“箫儿,这是你母亲!他们都来了,你等着,哥会帮你!” 伊夫人噔噔地倒退几步,花容失色,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最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嘶哑:“箫儿啊!对啊!妈妈在这里……”话说得颠三倒四。蝤鴵裻晓 男孩本冷眼旁观,听见这句话怔住了,只见伊南疯一样扑上去,抱住伊夫人,她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口中的话逻辑混乱,不成章法。伊南把一片药强行塞进她口中,过了一会儿,伊夫人身子软下来,渐渐闭上了眼睛,由着伊南把她放平躺在沙发上。 蓦然的手紧紧攥着吊坠,一语不发地睥睨着父亲和母亲,只看到做完这一切的伊南回转过身来,像苍老了十岁:“然儿……” “她怎么了?”男生冷冷打断伊南的话,憎恶的表情未变。 “情感性精神障碍!”伊南的声音低沉而悲伤,“只要看见有关……他的东西,就会发作!” “哼!”蓦然霜寒三尺的脸上满是讥讽,“可笑,是你们丢了箫儿,还在这里假惺惺!难道不觉得可耻吗?” “你不要怪你母亲,她是被我……下了药……所以……”伊南哀叹着开口。 “我只要听真相!”男孩猛拍了桌子,声音都是不耐烦。 “好!”伊南闭了闭眼,继续开口,“当年,我们生下了你和箫儿,到了你们2岁,骁龙营的营长过来看你们,很喜爱你们,对啊!你们小时候多漂亮啊!” “说重点!”男孩又烦躁起来,冷淡着扔出句话。 伊南皱紧眉,仿佛在排斥什么极痛苦的回忆:“当时,他告诉我国家需要一些天资和相貌上乘的孩子……因为M国和R国联盟又对我们的科研项目蠢蠢欲动,国家需要一些孩子去……当卧底!”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男孩脸白了几次,重复着这三个字,然后咬牙开口,“说下去!”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看中了你们的相貌和极可能从我们身上改良基因遗传下去的天然基因,我求他别带走你们!他安慰我,他会再观察你们看看!这样到了你们4岁,我知道一切都完了,你们长得太漂亮了,而且聪明极了!果然,你们过完4岁生日的第二天,他又唤我去了骁龙营,告诉我他必须带走一个孩子。我求他让他把你们留给我一起去训练,他不同意,告诉我你们现在已太过于亲密,而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最忌讳的便是因情失败。我无力反对,然后他选定了箫儿,但没想到他并没有想亲自带他,而是……”伊南说到这里终是紧闭了嘴唇,悲戚的气氛浓厚而无助。 终是全都失去了啊 “而是让你们扔了他!”男孩紧皱眉头,恨恨开口。蝤鴵裻晓 “他说会有安排让箫儿从小便潜入他们怀疑的对象家中,以后的事我就不能管了!”伊南无奈接着说下去,“我不忍心亲手扔他去孤儿院,所以那天我给你妈妈下了‘心魄’,在她耳边重复‘他是个孽子,不能留下他,扔了他’,然后雅儿就迷茫着扔掉了他,回来后等她清醒过来,对这段事情没有任何记忆,但少了一个孩子再加上对骁龙营的敏感,她自然明白过来,最后终于得了这个病!” 一阵寂静,男孩盯着相片里的笑脸,痛苦无言,半晌,伊南突然开口:“别怪你妈妈,她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每到孩子离开的那天,她的病都会发作一次!” “那我怎么不知道?”男孩低眼看着相片,头也未抬。 “我们每年固定时间不都要去度假吗?只有两个人的假期,却都是为避开你们压制她病的发作!”伊南看着昏睡的妻子,哀惜柔肠尽显。 男孩冰冻的表情轻轻松动一下,他缓缓伸出手,在指尖即将触上伊夫人脸颊的一刹那,泪水终于脱离控制滚滚而下,声音虽颤抖但还是恨意不减:“不用再说了!你们再怎样解释都无法改变箫儿被抛弃的事实!”伸出的手指终是狠狠地收握成拳。 伊南颓然地倒在妻子身边,大势已去的感觉彻底击溃了他:“然儿,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谁告诉你的?”声音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绝望父亲。 蓦然收回泪水,忽的仰头大笑,凄厉哀绝,突然笑声戛然而止,他盯住沙发边颓唐的父亲,脸上是悲怆到极点的潮红:“你猜啊?哈——你永远不会想到是谁!”对上伊南睁大的瞳孔,他一字一句用力到把牙咬碎,“是箫儿,是我的弟弟,你的儿子——箫儿!” 地上的人听到这儿仿佛立刻有了力气,伊南噌地跳起来,一双手牢牢地捏住儿子的肩膀,脸上满是惊喜:“箫儿……你见到他了……是不是?他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被抓着的人竟整个镇静下来,“你知道吗?一个月了,天天晚上,我都会梦见他,小时候的他……但昨晚上我竟失眠了,兴起就当了次黑客浏览了公司的机密文件……哈,没想到啊!竟让我知道了这一切,哈哈……是不是很玄幻?”男孩又颤抖几下,甩开了父亲的手。 伊南愣了,满脸震惊和绝望。 “他不好,你知道吗?”男孩声音又开始哀绝地颤抖,“我梦里长大的箫儿,是月神一样美丽妖娆而又纯净清冷的少年,可每次这样一袭白衣的美少年,都是血痕遍身,虚弱将死的情形……你知道吗?他每次都会说‘哥,我疼!’‘哥,我疼’……” 在儿子每次泪流满面时,伊南软倒在地上,口中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蓦然兀自沉寂一会儿便向门外走去,在门口时他扶住门把手,未回头,声音冷绝狠厉:“伊南,我会找到我的弟弟,你们若是阻挠,别怪我翻脸无情!” 伊南茫然的点头,扶着桌角站起来,身子仍旧颤抖。 “还有,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说完,男孩摔门而出,留下满室萧索。 仿佛一瞬苍老的男人反锁上董事长室的门,拥住沙发上的妻子,一行清泪淡淡滑下,终不堪重负地破碎在木地板上,苦笑挂上他毫无血色的脸—— 终是……全都失去了啊! 你,好狠毒! 将近傍晚时分,雷原才带着雷欧回到别墅,都是颇为沉重的脚步,被仍有余热的阳光压抑的无法顺畅。蝤鴵裻晓到了主别墅,雷原收住脚步,身后一直嘴角弯弯稍比他轻松地男生敏感地停住,把两人的距离刚好保持在两米,最为安全的长度。 黑衣男生就这样站着,仅露的脸上唇角勾着,并没有过多的表情。雷原盯着他,目光犀利如电,又似熊熊燃烧的忠诚和信心,好像终看够了的样子,男人收了目光:“雷欧,兹事重大,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护它周全!” “是,父亲,儿子知道了!”雷欧浅笑着应一声,气息未有丝毫变化。 “欧儿,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恨我!”雷原竟叹了口气,“恨我给你们兄弟下蛊!可没有办法啊,你们当年那样桀骜不驯,若不是用那蛊制了你们,你们早不肯听从我的话吧!说不定……走上邪路也可能!”声声都像慈爱的父亲向不懂事的儿子解释自己的用心良苦。 黑衣男生未吱声,低垂着头,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最后是沉痛的悲伤。 “欧儿,爸不求你们能原谅我!可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必须毫无异心!”雷原无奈地开口,似已满心忏悔。 有些被打动的样子了,男孩白帽檐微微颤抖着,抬平了头看向雷原此时充满诚意和内疚的眸子,似在试探他的话是真是假。 雷原知他仍未全信,一转身就向屋里走去:“欧儿,你叫他们来,我先在就拿解药解了你们身上的蛊!”声音全是坚决果断。 男生直直跪下去,唇角无所谓的妩媚笑容终消失,张口唤住了雷原:“不必!” 男人震惊地回头,几步冲上来,想扶起他,雷欧纹丝不动地跪着,声线沉稳坚定:“您还是留着吧!事关重大,任何人背叛,您都不需手下留情!” 这句是誓言和承诺吧!几十条鲜活的生命啊,重量超过了一切! 雷原眼睛隐有红意,哽咽着扶他起来:“难为你们了”天有些昏暗,灯光下投出的两个影子却终有间隙,从未融合。 嘱咐了几句,雷原回了别墅。男孩又站了一会儿,抬眼看看玉盘样皎洁无暇的月亮,笑容如昙花般绽放,抹上银辉的圣洁,美丽妖娆,诱惑得让人窒息,又有清冷无边的不可亵渎。就这样笑着,他沐着月一步步走回去,心里冷漠和恨意残酷地发出血腥的味道,却始终未能沾染到身上妖美绝俗的仙气。 解蛊?自己身上的蛊分明是无法可解得噬心蛊,除非以亲人之血肉相引。可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孤儿,怎会有希望?自己身上的蛊不除,其余人又怎会自行取生?雷原,你这一手够狠毒。 明明心里恨得想拿他的骨肉来啃咬,男孩脸上的笑容却更是明艳动人,让人觉得这是好一个快活娇美的少年郎! 远远雷德迎过来,看见哥哥的笑容只感到心惊、痛苦而愤恨:“哥,回去歇着吧!” 这个夜,太清冷(1) 雷欧刚想点头,手机忽振,一条加密信息入手—— 小欧 今晚我在家等你回来。蝤鴵裻晓 小然 帽下的眉头更加皱紧,他从未说过这么多字啊!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心里一缩,男孩带着平常的浅笑看向弟弟:“你放心,我很好!今晚我想出去转转!” 雷德点头,从不会对哥哥提出异议的少年忧虑地看一眼哥哥,却还是未提疑问转身回去。 几秒钟后,雷欧坐到金色跑车里,舒一口气,发动车子,刚想向目的地疾驰而去,转念后还是不紧不慢地开着车在市区里闲荡了许久,才晃悠着到了海边。小心停好车子,他抬头看向主楼层,有些惊异地发现无一丝灯光。 迈出的步子收回来,男孩升起一丝警惕,双手插兜缓缓踱步,连呼吸都细微不可闻。终是下了决心,男孩伸手入衣,再出来时,一把手枪在握。推枪上膛,男孩屏了呼吸向主厅一步步走去,枪口的金属光泽融着清冷而温柔的月光,神秘而诡异。 一路上没有异样,男孩掩着手枪,忽微撇了嘴角,感到浓烈的酒精味漫着这一层楼,眉又皱紧,但仍优雅而谨慎的跨入主厅,这次是完全惊呆了!视力所及可看见那个平时张狂骄傲而处世冷淡的少年倚着沙发边,瘫软在地毯上,脚边大大小小的酒瓶摆放成颓废的形状,更衬得中间的男孩痛苦而绝望。 走着飘逸潇洒的步子,雷欧带着浅笑靠着伊蓦然坐下来,蓦然身上的酒味极为浓烈,雷欧保持着笑容开口:“小然,出什么事了?”月色绵绵,声音温润。 “嗯……”醉着的人含糊不清地回答,软软倚到雷欧身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后恍恍惚惚地睁开眼,“你,你……来……了啊!” 雷欧终是笑得顽皮了些:“这是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话都说不清楚了!”一向温柔无起伏的语调中含着几丝关心和调侃。 “别……说……这些……没用的!”蓦然挣扎着直起身子,俊美白净的脸上都是不自然的红晕,他醉眼朦胧地在地上摸索半天,终拎起一瓶还未喝完的酒塞进雷欧的手里,“小……小欧,来……喝酒!”说完了又开了一瓶向嘴边凑。 雷欧不由分说地劈手接下那瓶酒,话隐隐不满:“够了!别闹了,你已经喝得够多了!” “你还我……还我……”蓦然似没有听懂,扑上去抢男生手里的酒。 被他胡乱的争抢弄得快发疯的男孩忽的冲着醉酒的蓦然勾起一个圆满的弧度,恰让这抹邪魅的笑容映入少年的眼里,趁他分神怔愣的一刹那,握着两瓶酒的右手向着地面划上一个优美的弧线,然后就是极清脆的瓶子撞击地板后破碎的声音,含着酒精的液体流出来,浸湿了两个少年身下的地毯。 伊蓦然呆呆地看着地板上滑落得肆无忌惮的液体,然后抬头看向笑得华美的男孩,似回神的样子又伸手去拿地板上的一瓶新酒,手还未够到,旁边的少年轻巧挥手,一块残余的酒瓶准确的将新酒击成了碎片。伊蓦然狠狠咬唇,压着晕晕的酒劲,仍伸手去拿,“砰”——瓶碎酒流……他去拿哪瓶,哪瓶应声即碎,又三瓶过后,他忍无可忍地回头看他,少年把玩着地板上的碎片,笑容仍旧无辜优美,声音轻柔带几丝笑意:“好玩么?怎么不玩了?”抬起完美润色的下巴,他换上浅笑,“看你拿的快,还是我击的快!” 这个夜,太清冷(2) 蓦然哼了一声,受不了晕劲的样子斜躺下去。蝤鴵裻晓雷欧弯唇笑得更开,地上的人突然弹起来,一拳就打了过来,男孩带着微笑险险避开,撑地的左手还是不慎划过地板上的碎片,深深的血痕就这样烙在了修长的食指上,暗红色的血液覆上手指的纹路,妖娆的红色掩住了白皙如玉的肤色,更是别有一番风情。 “你……”蓦然看着那道血口,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俊脸上布满疼惜和内疚。 雷欧的优雅笑容仍是纹丝不动地自然绽放在脸上,在如此昏暗的房间里,月亮的银辉带着夜的神秘清冷缓缓渡下来,笼住浅笑的男孩,就这样,他沐着月光,流血的食指轻盈送入口中,粉嫩的舌一点点舔噬着腥咸的红色液体,甚至当血液凝固,食指出口时,少年回味无穷似地伸出舌收去了红唇边残留的最后一滴血液。 明明是自己的血液,他却像残杀后的野兽在吞噬享受自己的猎物,动作绚美翩然又残酷诡异。 蓦然几乎震惊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只觉得这个少年美丽鬼魅如妖精,忽感口干舌燥,这时听见雷欧仍是平静温柔的声音:“小然,很疼呢!” 呆坐的少年蓦地睁大双眸,雷欧的声音和梦里的白衣少年完美地融合在一处,直让他头脑空白,跌跌撞撞地扑着抱住微笑着的男孩,喃喃着念叨:“箫儿,箫儿……不疼不疼……哥来了,来带你走……” 笑容微微一变,身子也是立时一僵,雷欧稍显错愕地低头看向紧抱着自己的蓦然,下一秒已恢复自然地开口,手掌轻拍着男孩的背:“小然,又怎么了?我不是箫儿啊!还有,箫儿又是谁呢?”声音是充满蛊惑般的柔软。 这次换伊蓦然僵住了,他也终是完全清醒过来:“对……对不……起!”舌头仍有些打结,抱歉地扯扯嘴角,他靠回起初的位置,却开始一言不发。 “算了!”雷欧叹了口气,声音婉转而温柔,“不想说就不必说了!再怎样我也不方便知道的……” “我弟弟!”沉默的少年突然开口打断雷欧的话,“箫儿……是我的亲生弟弟,不,应该是孪生弟弟……” “噢?”这回语调总算有了几分惊讶,雷欧抬起头,看向闭紧眼的男孩,“他……死了么?对不起,我的意思是,怎么你们伊家从没提过还有一个男孩子?” “对!应该是孪生弟弟,虽然他长比我长得漂亮……”兀自陷入思绪的蓦然才听到雷欧有些挫败的问话,“不知道,我也是刚知道我有个亲弟弟,他4岁那年被……伊南扔掉了!” “扔……掉?”雷欧脸色惨白,笑容摇摇欲坠,咬牙问出两个字。 未注意到雷欧的变化,蓦然长叹着说下去:“对,被扔掉了!只有4岁的伊凤箫被他亲爱的爸爸妈妈亲手扔掉了!”蓦然转头看向雷欧,声音生生卡断,“小欧,你怎么了?” 大滴大滴的冷汗像突如其来的恶魔,一向温柔似水的少年痛苦得浑身都在颤抖,美丽的手指根根都在抽搐似的痉挛,发青的嘴唇硬是挣扎着想发声:“我……没……没……事!”话刚落,瘦削的身体无力地倒下去。 蓦然抢在他倒地的一刹那扶他在怀里,右手背被他刚倒下的身子死死地压在地上,碎玻璃嵌进肉里,男孩恍然未觉,只尽全力抱紧雷欧,拼命地想抑住他一轮轮的抽搐和颤抖,握着他冰冷的手,看到那根本不停的冷汗,他慌得叫:“小欧,我们去医院,马上去……你坚持住……” 这个夜,太清冷(3) 怀里的少年却是牢牢地拽住他想动的身子,用仍打颤的声音开口:“不……不用了……过一会儿……便……便好!”蓦然睁着黑眸感到少年的坚定,只是张了张嘴收紧了双臂。蝤鴵裻晓 两个男孩这样依偎着过了十几分钟,雷欧终是恢复了原样,含上抹不好意思的笑坐了起来:“小然,让你见笑了!” 蓦然的手扶上他的肩膀,眉毛一挑,尽是关切和疼惜:“这是什么病?告诉我!”冷硬的语调融着温情。 “不是病啊!”雷欧抓过他受伤的右手背,小心地处理着伤口,笑容柔和,“可以说是种心理问题吧!” “嗯?”咬着牙的男孩疑惑地发出一个字。 少年转头看向月亮,似乎可以感到他清冷淡然的目光,哀伤的声音缓缓而起:“我……也是被扔掉的孩子呢!” “不可能!”蓦然震惊地抛出三个字。 “我是雷原收养的孩子!不过,他一直对外宣称小时候我在国外罢了!”男孩收回目光,抹上个淡淡的笑容,“我是被妈妈仍在孤儿院门口的……弃儿!” 蓦然突然闪出个兴奋地表情,紧紧握住他的手:“说不定你就是我弟弟,箫儿是被我妈扔掉的!” 雷欧一怔,立即无奈笑着拍掉他有力的手:“不可能的!你怎么会是哥哥?若我们是兄弟,你也应该是弟弟才对!”口气隐有玩笑意。 “真是有这种可能的,快好好想想你小时候……”完全不理男孩话里浓浓的调笑意味,蓦然含着喜悦继续念叨。 “不可能的!我记得我的小名是乖乖,不是箫儿,而且我被丢掉时应该是5岁左右!”雷欧浅笑着温润开口,打断他的念叨。 “这样啊!”蓦然一句话被噎回去,垂下头应了一句。 “小然,今天你说话好听多了!”雷欧起身,舒展着有些僵麻的四肢,声音清清爽爽。 仍坐着的男生没有答话,静静地抬着脸看他,一双眸子黑不见底,海浪的声音远远传来,更是如天籁般安宁幸福。 站着的少年停下动作,笑容在脸上起起伏伏,他半天没听到回应,便回头看,地上的少年仍是定定看着他,眼神是一瞬都未曾偏离的专注。 雷欧心里一惊,脸上的微笑不变:“怎么?” “你真是个美丽的男子!”蓦然站起来,跨过碎玻璃站在他身边,悠悠而叹。 “小然,今晚你太反常了!就是要说这么一句么?”雷欧摇摇头,在伊蓦然伸手搭上肩膀的时候,身子又僵了一下。 “现在,我只能靠你!”身边的男孩声音忽的转沉,有了以往的冰冷生硬。 “小然,请不要这样说,我自认为没有这样的荣幸!”雷欧语调不变,嘴角边浅细的弧度却显出拒绝的含义。 “陪我找我弟弟!”蓦然强硬地压住他想脱离自己手掌的肩膀,根本没听他刚说出口的话。 少年停止挣扎,脸上的笑容越发妩媚:“伊蓦然,我只想告诉你,不要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语气是如蛇般滑腻的清冷。 首场发布会(1) “陪我找我弟弟!”手上的力度丝毫未减,男孩不退步地又重复一遍。蝤鴵裻晓 雷欧不答,目光越过男孩看向黑夜中流离逃亡的月亮,完美的侧脸闪着温润的光芒,沉默地不肯低头。 “陪我找我弟弟!”伊蓦然再次重复,死盯着他仅露的下半张脸。 “你在等我让步么?”幽幽声起,雷欧掉转过头迎上他的目光,“还是想赌什么?嗯……比如……我们新生的友谊?” 男孩紧皱了眉,因他无谓的柔和语调而寒了心,语气终温情不再:“你究竟想怎么样?” “小然,这样的你一点也不像兄弟呢!”雷欧叹口气,又笑起来,“你可知道,帝王子从来没有让步的时候呢!” “小欧,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再试探呢?”蓦然忽的松了手,手臂疲倦地垂在两侧,“你不知道,箫儿的存在除了伊南夫妇和伊蓦然,就只有你知道了!” 保持微笑的男孩闻言一呆,嘴角罕见得紧绷起来。 “你究竟想试探些什么?”男孩疲惫地倚进沙发,“我给了你我全部的信任,那么,请你尽力……相信我一些……” 雷欧双手交叠,身形修长,淡远地不似凡人。蓦然默默地看着他的侧面剪影,过了许久后开口:“小欧,洗个澡睡觉去吧!” 少年身子一动,颔首后想转身离开,但终是忍不住:“好吧!我会帮你把他找回来!” 男孩抬头,震惊未经掩饰地画在脸上:“小欧,你不是从不肯让步吗?” “帝王子绝不会让步!”少年回头看他,笑容温暖明丽,“但小欧会!” 天上,一路风尘的月亮停下步子,顿时银光溅落,挥洒成绝色的夜幕虹景,是一种褪尽铅华的绝代无双…… ★★★ 夜色渐浓,伊杨主楼区却人声鼎沸,灯火通明,霓虹灯流动在尖叫的人群上,亮出的是一张张疯狂崇拜的脸,一双双眼睛注视着舞台上的精灵,首次以热舞亮相开场的蓝忆烟牵动了这个世界的思绪,常日里清澈灵动的水眸此时充盈了妩媚和妖娆,美得圆满的容貌,无可挑剔的身材,她像个妖精,充满诱惑和妩媚。 凌星辰和明之熙靠在后台的幕布边上,被这样成熟美丽的忆烟惊得目瞪口呆,激赏充斥着每个细胞,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狂喜不及掩饰,两人的右掌重重地击在一起,他们兴奋到无法控制。温灵的声音忽然不冷不热地传过来:“不要高兴地太早!” 听见这话后两人一怔,都觉得自己眼睛花了,因为说那一句话时,一向全心全力的金发女孩眼里闪过一丝似不属于她的凌厉,再定神观察又只有激动和喜悦。 明之熙心里微讶,刚想开口询问,外面重重地音乐恰停止最后一个音符。温灵脸色一变,匆匆忙忙候过来,等着接忆烟下台换装。 之熙递了个眼神让星辰细心照顾,然后整一下衣襟,迈着他极有特色的滑稽步子准备上台串场,蓝忆烟缓步走下台,冲上台的之熙一笑,向他悄悄竖一下大拇指,脸上的自信简直耀花人眼。 首场发布会(2) “忆烟,真厉害啊!”温灵又端来杯热茶,眼神里都是赞赏。蝤鴵裻晓 忆烟展颜,接过她的茶抿唇喝上一口,正看见凌星辰闪着一双眸子定定看着她,“星辰,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星辰收回目光,极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别多说了!上半场的‘火恋’结束了,还有你的下半场‘水情’呢!办事怎能半途而废呢?” 蓝忆烟一愣,后轻轻点头,星辰便唤造型师和服装师:“小陈,小李,过来换妆了!” “火恋”是劲歌热舞,“水情”则是清纯柔美,两个大相径庭的路线,是对天后级人物的磨练,对于一个新人更是极大的挑战,若仅是驾驭其中之一,怎么能说已经赢得胜利? 女孩细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化妆师在一旁忙碌着,温灵和韩落迟陪在一边,落迟看她看出了神:“忆烟,真正的你回来了吗?”她终忍不住,轻声开口。 摘耳坠的女孩动作微停,对着镜子里的落迟浅笑:“你觉得我这样好吗?” “你觉得好就好,只是感觉你比以前快乐了!”落迟点头,算是默认为好。 “不用哀伤的等待,而要勇敢地追随!”忆烟轻声开口,“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流泪又有什么用呢?” 落迟一下子愣住了,静静看着这个慢慢坚强起来的灵动女子,她想到自己,自觉无言而对。 “忆烟,伊总经理明明说过要来的!都下半场了,他为什么还没有露面?”温灵犹豫几次还是凑上来,满脸都是愤慨。星辰立刻把她拉回来,眼神里都是不满。 蓝忆烟对着镜子拉开百合裙的裙摆,清亮的眼底隐下一抹黯然,长长地睫毛垂下来,盖住了失落的阴影。 星辰感到她气息瞬间的低落,立时走上前去,牢牢地摁住她的肩膀,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然后沉声开口:“你记住,你有自己想要的!” 忆烟点点头,失落的脸色稍稍缓和,环视一下化妆间里因她的心情变化而沉寂的气氛,不好意思地开口:“大家快准备准备吧!辛苦你们了!”工作人员纷纷忙碌起来,女孩带着裙子跳了一个华尔兹舞步,裙裾如花朵般盛开,像百合一样清新怡人,忆烟就在这片花中转头微笑,“放心吧!我没事!” 之熙带着由外面观众掌声注入的热情迎上来:“忆烟丫头,快上台吧!” 女孩深吸一口气,终是一步步走到了台上。舞台的总色调是浅浅的水蓝色,象征着纯净和神圣的感情,女孩着百合花棉布裙走得温温婉婉,手里轻撑的花伞盈盈浮动,像幻境中悠游的仙子。与上半场完全不同的格调凝滞了几乎所有人的呼吸,音乐声起,她轻巧地转着圈,手里的花伞翩飞着离去,缓缓晃动着升到舞台上空。她纤手舒展,脸上的笑容清丽动人,腰肢一晃,她跳起最爱的《天仙蝴蝶》,带着放松的韵味舞动的女孩更是脱尘脱俗。百合裙早开得纷纷扬扬,她若白色的蝶,一扬翅便是风采无限的情意。 首场发布会(3) 下面刚刚欢呼的都早已忘记了如何发音,她的一颦一笑,一低眉一抬眼都是若三分含情的娇俏灵动,引人遐想,恍若进入了她所在的干净无双的舞蹈世界,伴她哭,伴她笑。蝤鴵裻晓 红如鲜血的玫瑰花瓣飘扬而下,蓝忆烟微微有些发怔,不是说过要换成白色的玫瑰花吗?不及多想,足尖轻点着下一个舞步跃至中间,花瓣顺肩而下。正慢慢起身时,腰身忽的被拥紧,惊叫被生生压回肚里,她顺着腰间手臂的力度腾空舞动,右足落地时,女孩回头,美目盈上几滴泪水,最后因见到他的一刹那都变成翅膀飞离了心间。 一双星眸难掩疾奔过来的疲倦,男孩似凌空而出的神祇,贵气非凡的;脸庞上满是柔情,白色的舞服上是金色的蝴蝶,衬得他俊美巨绝俗。他微不可见的笑一下,修长的指扯住女孩,舞起《天仙蝴蝶》的下半部旋律。 她浅笑着随着节奏舞着,看着极为默契的他,花蝶相依,美不胜收。 最后一段旋律起,灯光瞬间熄灭,又瞬间重启,蓝光微闪下,她斜支着身子,从洁白丰硕的白石百合中探出头来,一张脸上盈满了幸福,让人仿若嗅到百合仙子的温暖香气,水瞳静静注视停在半空中的他。同样白色如玉的轻石质蝶翼,他背上有这样美丽的翅膀,千年冰封的脸淡淡融化,合上春天的优雅气息,笑容清逸,神色专注。 在最后几个音符里,他在空中向她伸出右手,她微笑,右手轻盈探出,两人终是执手相看。天仙未逝,蝴蝶仍在…… 台下观众呆愣几秒,终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掌声,欢呼声更是绵延不绝:“蓝忆烟”“蓝忆烟”“伊蓦然”“太阳神祇”此起彼伏。 石质蝴蝶翅膀缓缓下降,伊蓦然优雅地钻出来,伸手引起倚在百合里德忆烟:“对不起,来晚了!”他靠近她耳语。 忆烟一怔,不敢置信地听到“对不起”三个字,长长地睫毛抖抖地颤动,眸子里都是惊讶。 男孩未等她反应,已在万人瞩目下向前走几步,回头看她,笑容倾倒众生,伸直左臂,三个响指有节奏地响起。 声音停止,漫天的百合花瓣飘洒的纷纷扬扬,似洁白的天使羽翼凌空而降,女孩呆怔着仰头,让柔软的百合滑过粉嫩的脸颊,樱唇微启,惊讶后的狂喜瞬间冲破了从小养成的自制力,美丽的脸上泛起的都是幸福光芒。 下面的观众们纷纷鼓掌,尖叫着伸出手臂迎接这从天而降的神圣洗礼。 在几乎所有人都失神在这从天空抛洒而下的百合花瓣时,伊蓦然首次在公开场合带上淡淡的笑容:“伊蓦然代表整个伊杨集团为蓝忆烟小姐从上礼物——百合花语,祝忆烟首次发布会圆满成功!” 全场静了几分钟,掌声涌动起来,终是经久不息地围绕了舞台。 蓝忆烟张了张口,目光停在男生的背上,犹豫了几下,还是迈步上前,与他并肩后,轻轻鞠了躬:“谢谢大家!谢谢公司!” 伊蓦然又是优雅地后退几步,在掌声停息的空隙清清嗓子开口:“那么打扰了,请蓝忆烟小姐继续吧!” 女孩回头,对上他极少见的温柔目光,笑容明丽地绽放,颔首后目送男孩离开。下首歌的音乐已悄然响起,忆烟再次面向观众,没有人注意到,第一句歌唱出时,一滴晶莹的泪水以最华美的姿势淌过了她如玉的脸颊。 或许是等待 伊蓦然走回后台,身形峻拔如松,经历过花雨后的男生连气息都温暖许多。蝤鴵裻晓果然,俊眸一抬,映入眼帘的是后台所有人惊愕的表情。稍叹口气,声音俊朗:“出什么事了?” “没……没有!”凌星辰率先回过神来,结巴一下后又恢复成平静的面容。 “哥,你不是去公司忙了吗?”伊琦迎过来,问话问得小心翼翼。 又是这句“哥”,男孩的怒气重启,声音又开始硬冷:“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这下全醒过来了,人们哗一下散开去,各归各位,觉得自己心目中的神祇终于恢复正常了!伊蓦然冷了脸,接过下属小心递过的热牛奶后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 杨誉紧紧拽住想往前追的伊琦,小心地低声说:“阿然状态还是不对,你不能过去!” 伊琦僵了身子,又死死盯了一眼蓦然,就不甘愿地被杨誉拉到另一边坐了。 迁怒于别人终是不好的!把兄弟们的动作神情尽收眼底的蓦然皱了眉,手指在杯子上慢慢缩进,对自己无法控制的脾气很是恼火!外面女孩清丽如水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他喝一口热牛奶,想到观众席上的另一个人,眼神黯一下,忽的感到很满足,有些奇怪的满足!又长长叹口气,他放下牛奶,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修长干净的指尖轻揉着太阳穴,呼出胸腔里几乎让自己窒息的气体。 过了一段时间,女孩最后一个曲目终于结束,蓦然睁开眼睛,站直身子,遥听着外面欢送的掌声,欣慰的笑容微显。几步过去,他站在前后台的楼梯前,等待着忆烟下台。 几秒钟,期待在守候中扩散漫延,男孩站得笔直,视线顺着楼梯攀上去,让女孩出现得不偏不倚,她光彩照人,完美的身形微带倦意,但她那种清新脱俗的气质未受丝毫影响。男孩的笑容温暖了一些,看她因自己的出现而显出的震惊而喜悦的表情,因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而僵直的心灵软下来,就在她还差几级台阶的时候,他轻轻地伸平双臂,是啊!他希望自己的拥抱能为她提供一个安稳而放松的倚靠。 不出他所料,忆烟惊讶的感觉更胜,向下飞奔的脚步似被无形的咒语束缚了动力,她犹豫地看着蓦然,脚步停下来,蓦然的眼神坚定不变,他等着她自己走下来。 周围没有人说话,时间一秒秒流过,男孩表情渐渐冰冷起来,平摊的手指无力般缓缓垂下,女孩仍是怔愣的踌躇着。 不能逼她了,不能……蓦然的心里,这个声音一遍遍重复。他兀自低下眸子,正当想转身时,女孩带着花香的身子仍挟着不安的气息倚进来。心里一颤,忆烟的胳膊已搂紧了他的腰,蓦然正对上她闪着复杂光芒的黑瞳,女孩精致的脸上留着一丝浅浅的笑容,在他凝视下,她笑一下安稳地闭上了眼睛,呼吸略略急促。蓦然叹一声,有力的手终是禁锢了她的身子。 后台掌声一片,蓦然在忆烟耳边轻声开口:“忆烟,祝贺你!” 怀里的可人儿闻言睁开眼睛,闪亮的大眼睛上睫毛忽闪忽闪,也未挡住其后的自豪和喜悦。 他理解他 这段时间发文没有及时,是因为第一次大学的期末考临近了,所以会更新慢一些,额,所以希望大家原谅一些,而且,前几天,结石病又犯了,这几天总是间断的疼,所以,实在不好意思,更的确实慢了,希望大家包容一下,以后就会快一些哈,在最后说一遍!真的很对不起啊!!大家一定要继续支持我啊!!! 蓦然将头埋入忆烟的长发里,淡淡的香味让他陶醉。蝤鴵裻晓女孩小小的声音恰在这个间隙从怀里传来:“谢谢你,阿然,你们中间……终是有人回来了……” 男孩苦笑一下,轻拍着此时低泣的女孩的脊背,最后一句话他拼力才听到,女孩的声音颤颤巍巍:“终究……不再是我……一个……” 抚慰她的手僵了一下,蓦然唇线绷得很紧,一时竟百感交集。他小心探头向观众席望去,此时已空无一人的台下萧索凄凉,他不知道,陪他同来的男孩此时去了哪里…… 他理解他,正如他理解他一样,自己是比他幸运的,至少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台上送给她一片百合花雨,而他,只能坐在台下最普通的角落,再沉默着离开…… 没想到,在自己的路上,不论做什么,他终究愿意靠过来,与自己风雨相随…… ★★★ 只不过一场演出,他就像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方向盘的弧度僵直难圆,手指的关节是泛白的青色,金色的跑车一头扎进无光的黑暗。他选了最偏僻最漫长的弯路回别墅,灰尘在车灯的投射下摇摇晃晃,一如他破碎不堪又随风飘摇的灵魂,最后还是没入疾驰的跑车身后…… 雷欧深吸着空气,身形不稳地推开车门,雷德和冰撤正守在门口,两个人大惊失色地过来扶他,借着惨淡的灯光看出他无血色的脸。两个人皱了眉,却是沉默着扶他进了别墅。 男孩平躺在沙发上,安静得像被丢弃的瓷娃娃,稍显刺眼的灯光穿透了他白皙的皮肤,造成透明的视差。暂时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他完全忽视了身边渐渐红了眼圈的两个兄弟。却是只一秒钟,几滴淡无颜色的泪水从帽檐下滑出,在他脸上留下清清浅浅的痕迹。 雷德哽了喉咙,拽出冰撤手里攥的死死地手帕,抹去了哥哥脸上的泪痕。 或许是这轻微的触碰唤醒了迷失的王子,雷欧打了个寒颤,他看见了身边的人:“你们,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干什么?” “哥,我们不放心你,所以……”雷欧小心藏好手帕,开口续道,“我们三十三个人倒班守在大厅里等你回来!” “若是我一夜未归,你们难道守一晚上不成?”雷欧浅笑一下,靠着沙发坐直了身子,声音有些隐在轻柔后的沙哑。 “是!”冰撤点头,一个字说得很重。 雷欧微怔,摇摇头,忽的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转了话题:“冰撤,明天……以我个人的名义送束花给蓝小姐,祝贺她首场发布会……的圆满成功!” 王子不会倒下 虽然我的文文不是很有影响力哈,但看见一个支持者给我留的言才知道哈,原来大家还是有关注的哈,所以如果喜欢和作者我讨论一下我的小小处女作的话,加一下我的QQ吧——461757862,天使无邪 会有身份验证的,不好意思,写一下再通过啊,等我看过后救过(不过近段时间还是考试,所以可能回复通过的时间可能要长一些,所以希望大家别见怪,耐心等等啊) 面色沉冷的男孩脸色更沉,他垂着眼眸,还是回一句:“是!” “好了,我没事了,你们快回去睡吧!”少年勉强支起虚弱的身体,声音逐渐回复原有的柔软,有些慌乱绝望的神色渐渐平复,唇角轻巧地勾起一个微笑。蝤鴵裻晓 冰澈和雷德对视一眼,冰澈收到雷德安心的眼神后便起身离开,雷德伸手过来,声音有些祈求:“王子哥,让我送你回房间吧!” 雷欧点头,任他扶上自己的肩膀,大部分重量都倚在弟弟身上,自己当然知道此时自己身心俱疲的惨状,脚步依旧是有些虚浮,听见弟弟的声音:“哥,它……又发作了吗?” 男孩沉默着微笑,终于到了自己的房间,嗅到安稳舒适的气息,他喟叹一声,从雷德手里挣开,平倒在白色的印着蝴蝶纹的大床上,呼吸如那美丽的昆虫一样细微难察:“小德,你回去吧!” “王子哥,还有药吗?”雷德皱紧着眉毛,不肯离开。 “不是蛊……”男孩低低开口。 “是姐,是姐……”17岁的少年一呆,喃喃念着重复,“我早该知道的,早该知道的……” “她是第一个给我温暖的人啊……”床上的男生声音如诗般悠然,“她该走了,也该走了……” “王子哥,不,不会的,不会的……”雷德跪在床边,手指尖都在颤抖,眼里都是恐惧。 “她倚进了伊蓦然的怀里,我亲眼所见,又有什么可怀疑的?”少年的话平静了些,他无意间触到弟弟颤抖的身子,心里一惊,他偏过头来,正对上弟弟盛满绝望恐慌的眼,“小德,你抖什么?”说出这句话后却突然间一片了然。 “王子哥,没关系的!你还有我们,还有……蓝叔叔……,求求你,不要……”地上跪着的雷德开始流泪。 “不要放弃自己,是不是?”雷欧笑得邪洒脱的妩媚,“不会再有那样的事了,只是……突然间心还是很痛罢了!” 雷德狂乱地点点头,泪痕犹在的脸上平添了几丝娃娃气,雷欧伸手,扯扯他肉感不错的脸:“小德,这段时间养的不错啊!以后便要瘦下来了,懂么?” 雷德没好气地拍掉哥哥的手:“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懂!” 纤长的手指僵了一下,雷欧含笑说下去:“我一切都好,放心吧!” 少年又孩子气地抽一下鼻子,踌躇几下走了出去。 房间恢复寂静,床上的人唇边的笑渐渐带上无奈和苦痛;若我们还是小孩子,现在,该是多么圆满地待在一起啊! 我不能放弃自己,因为我很清楚,我放弃了自己,便是放弃了你们……何苦,你们要把生机都绑在我身上? 王子踏遍荆棘,流血痛苦仍不肯倒下,只是因为他背负着兄弟们全部的希望…… 我是学生(1) “温灵,快过来!”烟水居里一个职员捧着一大束香水百合冲进来,高声呼唤在办公室忙碌的温灵。蝤鴵裻晓 “怎么……哇,好漂亮的花啊!”女孩转过身来,被这样一大束花撞了满怀,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惊叹。 “你猜是谁送的?”职员得意洋洋地把花放到蓝忆烟的桌子上。 “送来的花这么多,你单单捧这束进来,肯定是不一般的人送过来的!”温灵垂着眸子抚着白色花瓣,“是杨格物经理吧?他经常送花给女孩子啊!” “这还有什么特殊?若是他的,我不会单独拿过来啊!”职员乐了,支着胳膊冲她笑,“是‘不一般的人’哎!不会经常送花给人的!” “不会是伊经理吧?”温灵睁着眸子,满脸震惊。 “不是……”职员摇头,“比这个更厉害!” “更厉害?那还有谁?”温灵揉了揉太阳穴,一脸茫然。 “我说你不会猜到吧!是黑暗帝国的二公子雷欧王子哎!”职员立刻开始大叫,“你不知道吗?除了他妹妹,他从来没有送过花给任何女生哎!” 温灵浑身一震,手指力度差点戳破薄薄的花瓣,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伊总经理难道没有送花过来吗?” “我们有专门查收注意,可是确实没有啊!”职员摇头,都是无奈,“他们两个这么亲密,大概会私底下送吧!我们怎么会知道呢?” 温灵点头:“噢!你先回去吧!这束花……我会特殊给忆烟说的!” “那就太好了!”职员拍了下手,显出很满意的样子就离开了。 金发女孩坐在沙发上,手里转动着圆珠笔,长睫毛下的碧眼流光四射,她想了一下便抓起手机:“您好!是忆烟小姐吗?我是温灵,雷欧王子给您送了一束香水百合,您看怎么处理?”那边传来几句话,温灵点头“嗯……”的应着,随后挂断了手机,她又收拾了一下东西,便拨了另一个号码:“中午吃顿饭吧!Ok!Thesace!” 另一边,在伊南皇家学院,身着学院制服的女生面色困惑而夹杂喜悦:“他……他竟会送花……”几个字说得断断续续,显然主人是多么得不敢置信。 “忆烟,怎么了?”韩落迟从过道另一边的书桌探过头来,拍拍仍走神的女孩的肩膀。 “是……没有……”一向无话不说的蓝忆烟不知为何没有解释,看着好友亮亮晶晶的双眼,话到嘴边又转了回去,忆烟兀自在心里叹口气,因为诺诚诺彦的事,心里还是有芥蒂了啊! “哦!那就好!”落迟未多想,仍是往常无间的笑,“你现在可是大明星哎!不能出一点差池!你两个助理不能跟到学校来,那我就是临时助理喽!” “我可跟你说最后一遍,不许在学校里叫我大明星!我在这里是学生,学生你知道吗?”忆烟无奈地摇头,语气严肃了点。 “好,好,好,我知道了!”落迟做了个停的手势,回头看了一眼都不时向这边扫视的同学们,嘴角不禁弯了弯。 “落迟,下节课是程教授的课吧!我们该走了!”忆烟看一眼表,开口说着,将桌上的书放齐后放进书包里。 “是啊!好像快迟到了!”落迟回神后跳起来收拾书包。 这时,一个清清脆脆的声音插进来:“忆烟学姐,忆烟学姐……”抱着一摞本子的小女孩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我是学生(2) 还有三科考试哈哈,现在并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哈,所以大家在多担待一些呀,以后发文就正常了哈 忆烟停下手里的活,女孩子正好冲到面前,看清来人,忆烟不禁笑了笑:“学妹啊!有什么事吗?” “学姐还记得我啊!”小女孩一听,更是激动得脸都变红了。蝤鴵裻晓 蓝忆烟一愣,几丝尴尬不安显在精致的脸上,这个小女孩自己确实眼熟,但究竟是谁还是不清楚。 正在犹豫中,旁边的韩落迟轻轻巧巧地说了话:“这不是大一的小琳学妹嘛!当然记得了!” 蓝忆烟浅笑一下倚上落迟搭过来的手臂:“小琳,有事吗?” “学姐,我……可不可以……嗯……跟你要个签名啊?”小琳吞吞吐吐,终于把话说完了。 “小琳,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在学校里是不会接受这些事情的!”忆烟和落迟对视一眼,还是把话说出了口。 小丫头狡黠一笑,把手里的本子放在忆烟的书桌上,话说得又快又脆:“我早就知道学姐会这样说了!可是学姐你瞧,这么多人请求加入我们学生会哎!他们的申请主席总要签字吧!” “你们大概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落迟目瞪口呆地比划了一下本子的高度,“老天,这么多!” “好吧!”忆烟无语地咬了下唇,止住了落迟的抱怨,“小琳,我们马上有课,你把申请先放在这里,我会尽快回复给大家的,这样行吗?” “当然行,学姐,你们快去吧!”小琳高兴地闪到一边,给两人让出路来。 忆烟和落迟赶紧装好书包,匆匆忙忙地向教室奔去。 程教授的教室可不近,两个女孩一路飞奔过去还是没赶上,当上课铃响时,她们刚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落迟望望远在另一边的教室,上气不接下气:“程教授……一向严厉,这下惨了!” 忆烟苦笑着,脚步未停:“快点吧!少迟到几分钟是几分钟!”说罢,本疲惫不堪的脚步还是又加快了。 落迟点头,提着书包跟上去,过了一两分钟,两人在教室外站定,犹豫着不敢推门。两张因快速奔跑而泛红的脸对视着,落迟咬了下唇,伸手推开了门。讲台上鹤发童颜的程教授讲得正高兴,落迟闭了闭眼,率先走了进去,忆烟低垂着头,紧随着她连大气也不敢喘,只觉得狼狈极了。 果然,严厉的老人对这两位后来者很不满意,还未等两人找到座位坐下,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忆烟只觉得身子一僵,便脸涨得更红地站直了身子,大的阶梯教室里,一百多个学生停下手里的活计都看过来,其中熟悉的几道包含着无尽的同情和有些清冷的淡漠。 长发有些凌乱,忆烟站在落迟身边,手足无措,光是她们两个在学校的名气就足以招来无数注目,更别提忆烟已是渐红的艺人,一时间安静的教室纷乱起来,平时以干练自持的落迟也不知如何应对。 我是学生(3) 台上的教授凑近来看这两个扰乱课堂的学生,不禁有些吃惊地睁大了虽苍老但睿智非凡的双眼:“蓝忆烟?韩落迟?怎么是你们两个?”一看是自己一向看重的两个学生,他更是恼怒万分,“怎么回事?”教鞭被抽得“啪,啪”直响。蝤鴵裻晓 “教授……对,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落迟悄悄地把忆烟挡在身后,挤出句话,忆烟有些顺从地退回去,习惯了这时候被人保护的样子。 “我强调过,你们若是想选我这门课,就不能迟到逃课!”老人声色俱厉,一点也不让步,“你们两个,学生会正副主席,都起的什么作用?带的什么头?” 落迟哑了声,左手攥紧了忆烟的右手。 女孩垂着头站在后面,那道唯一清冷的目光逼过来,她偏头看去,伊蓦然坐在“太阳神六子”中间,神色淡漠不满,俊脸是往常的冷寂。女孩兀自咬了唇,感觉像是被审视的透明人,更是羞愧不已。 可能是看出两个人悔过之意,还加上对课程的考虑,程教授说完这几句便最后下了决定:“行了,在课堂上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但你们俩一定得受惩罚!放学后去清理实验室!” 这句话一出,课堂上更是炸了锅,在座的学生议论纷纷,很多喜欢忆烟的同学甚至大声叫出来表示他们的不满。 忆烟心里一沉,这段时间事安排得很紧,今天下课就得回公司录MV,这还不知要到几点,哪有时间去清理实验室?忽的很不好地希望同学们的抗议能有效。 教授的看法倒是很民主,他气恼地上了讲台,敲着教鞭:“安静,安静……你们不同意什么?这样吧!若是同意我处罚她们,就举手!要不然,刚才抗议的人去替她们干活!“ 在座的人立刻安静,一百多双眼睛看过来,程教授敲着教鞭:“现在同意我处罚的同学,请举手!” 这回没有人看向她们了,人们都看向自己最为崇拜的“太阳神六子”,明显他们的态度决定了一切。更直白一些,是“太阳神祇”伊蓦然的态度决定了一切。 忆烟抬起头随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听见身边落迟有些庆幸地低语:“还好,蓦然不会害你的吧!” 女孩又苦笑一下,那边男孩没有避开过的目光里满是清冷和沉默,他的态度怕是不言而喻吧! 教授“2”字刚落,那只极优雅修长,骨节分明却从未温暖过的手在女孩意料之中,在大多数人意料之外下直直地举了起来,他看着她的眼睛,如霜般冷入人心。男孩身边的人怔愣一下,然后又五只手举起,最后,百分之九十的手都被主人或平静或疑惑地举了起来,一半的人脸上都是惊讶和不情愿。 忆烟听着教授的话,却冲着另一边的男孩微微地艰难地笑一下,那头蓦然的目光染上几丝温柔和欣慰。女孩硬生生收回目光,心里却打了个寒颤。睫毛垂下,掩去了唯一可见的黯然悲伤,她顺着好友的力度柔顺地坐下来,抽着课本的手指却还在颤抖,显出了心中无限的失望和无奈。 不了,我待会离开 讲台上程教授的课程继续,忆烟额前的刘海儿轻轻抖着,无声地抚慰着光洁的额头,,她死死地咬着红唇,却也……无法停下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蝤鴵裻晓 旁边落迟的目光含着怜惜悠悠递过来,手重重按下忆烟的手,女孩抖一下,明白了好友的心情,她勉力挂上惨淡的微笑,右手握笔,抬头听课。 漫长的一百分钟她终是没有错过全部,后八十分钟,女孩都是以往课堂上的专注样子。到下课铃响,教授宣布下课,忆烟收拾着书包,一一应着同学或同情或安慰的打招呼声,表情是淡然而疏离的微笑。想一下,女孩向着那边还未动身的男孩们微笑着颔一下首,便和落迟背好书包离开。 “没想到让他们竟然会这样!”落迟重重叹着气,脸上满是不满失望。 “学生迟到受罚,不是天经地义吗?”忆烟抬眸看向天空,灵动的瞳孔里是淡淡的蓝色,精致的脸后是快入秋时将要凋谢的黄绿树叶,发丝绞动间衬出微寒的冷清。 韩落迟摇摇头,书包里的手机突然发声,她拿出来略带高兴地接下:“诺彦……” 嫩白的手指有些绷紧的质感,忆烟皱一下眉,带着无奈的神情迈动了步子。果然是快入秋了啊,这将要迎来的天高气爽的日子该是多么舒服!她仰头,微眯着眼睛看向太阳,默然无息。 等了几秒,终听见落迟快几步追上来,俊俏的脸上有些羞赧和内疚:“忆烟,你自己去公司好不好……诺彦……他在门口等我……” “好,快去吧!”忆烟浅笑,是有无限包容的意味,唇角有虚浮的轻扬。女孩看着好友雀跃着奔开的身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指尖抚过颈间的“蝶”,忽觉得它的凉溢满了忧伤,倾倒了这夏末的热浪…… ★★★ 身着学生制服的男孩子带上了几分稚嫩的书卷气,墨色的瞳孔里有着疼惜和忧伤,身边的兄弟们有些埋怨自己的做法,只有格物带着玩味的笑容一直不置一词。伊蓦然双手插着兜走在出校园的路上,对旁人的议论和侧目熟视无睹,冷漠的脸上满是沉静的疏离。 格物瞥见蓦然的脸色,不仅失笑开了口:“好了你们!公司里的活都干了吗?作业肯定还没写,还在这里吵吵闹闹,是什么样子?” “反正已经这样了,我们谁也帮不上,我要回家写论文了,程景大楼的设计图纸我还没弄完呢!”伊琦嘴角一撇,稚气的脸上都是无奈,“那么,再见了!” “我也得快回去,AH-7-0系统出现了漏洞,我还没查出原因!”杨诚站到伊琦身边,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那这样的话,我们先走了!” “我跟伊皓倒是要一起回公司审核计划书……阿然……要不要一起走?”杨誉压着伊皓的肩膀,犹豫一下还是说了话。 “不了,我待会儿再回公司,你们先走吧!”蓦然摇头,声音淡淡的,拍拍伊皓的肩膀,目送两个人离开。 因为寂寞 格物把玩着车钥匙,笑容扩大:“我可不会赖着你,与那家美国公司的收购案还没谈妥,正等着我回去谈判呢!” 蓦然有些无奈地开口:“那你还不快走?” “别急着赶我嘛!”格物揽着蓦然的肩膀,有痞子味十足中的优雅,“阿然,你不懂的,女孩子还是要哄的,无论她理不理解你的用心良苦。蝤鴵裻晓” 男孩脸一冷,刚要发作,格物手里的手机铃响:“哦!小净啊!我马上回去!” “小净?”蓦然剑眉微皱,思索了一会儿,“这是谁?” “你自然不认识!”格物整整制服领带,笑容迷人又美丽,“我新聘的秘书,女孩子很干净很贴心,长得也很不错啊!叫舒净,跟她名字挺像的!” 蓦然嘴角微扬了一下,帅气阳光的脸上显出了然的神色,但还是微微沉了下脸:“自己小心点,在这个时候!” “我知道,我先走了!加油啊!”格物“啪”一声把书包斜甩在肩上,步子俊逸非凡,温暖的笑容引来路上所有女孩的注目和招呼声,显然他对“格物学长”的呼唤很是享受。 兀自摇了摇头,男孩抿一下忽觉干燥的嘴唇,艳丽的阳光不依不饶地投射到他稍显疲倦的脸庞上,他叹口气,跟着直觉向某个方向走去。几十步之后,那头随风飞扬的黑亮长发映入眼底,不知是真的还是错觉,女孩的背影有些忧伤的脆弱。 蓦然不禁住了脚步,隐在银杏树下,一双饱含深情和无奈的眼睛看向正在推自行车的忆烟。也许是因为工作和学习方面的双重压力,原本比较丰腴的身子纤瘦了不少,更添了俏丽灵动之气,皮肤仍是光洁而细嫩,有天然珍珠的润色和质感。精巧周正无比的五官,或许是无人环绕的缘故,一直微微笑的表情早已掩去,换上不常示人的淡然寂寞,颇有些遗世独立的女神风范,好一个精妙绝伦的仙人啊! 一个人……一个人?刚想到这里,女孩突然停住了动作,男孩一惊往树后躲了躲,是发现自己了吗?哦,不是。对面的女生微微仰头,秀气的下巴翘起圆满的弧度,对着纯净高远如宝石的天空遥遥看去,一双眸子融着水汽般的迷茫忧伤,是野外中不经污浊的小梅花鹿的黑亮无辜的眼神,美得动人心魄,纯得不忍亵渎…… 蓦然脑中忽的闪现一句话——一个经常看向天空的女子不是在搜寻什么,而是因为寂寞…… 寂寞吗?你也如我一般寂寞吗? 蓦然回想着,很多次,这个似乎从画中走出的美丽女子身边都是虚无的空气,连她最好的朋友韩落迟也经常不在。转瞬想到自己,突然更能体会“高处不胜寒”的涵义,唇角勾出一个温情的笑意:那么,只能我们并肩了! 对不起,我喜欢你 那边女孩已推出车子来,蓦然闪身几步伸手按住了她的车把,笑容浅浅:“忆烟,一起走吧!”右手下无意中按住的她那柔软清凉的手指带着被惊吓到的颤意。蝤鴵裻晓 水润润的黑眼睛由惊恐渐渐变成了柔顺,看清来人,忆烟迅速而不着痕迹地抽出原来攥着车把的手,回他一个明丽笑容:“怎么不跟格物他们一起?” 右手里空荡的感觉让他有些许的恍惚,但还是平淡下失落的表情:“他们都有事,比较忙,所以……”对上女孩如玻璃般澄澈无暇的关切目光,刚才的一切慌张转瞬而逝,“刚才的事,很抱歉!” 女孩早就猜到他来的目的,亲耳听到还是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没事,这是应该有的惩罚,跟你……们都没有关系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噢!这样啊!”蓦然攥着车把,忽的一下无话可说,白皙俊秀的脸上罕见的现出几丝尴尬,此时无措的他终有了些许人世间的情味。 蓝忆烟倒是笑了出来,轻快的声音惊醒了男孩,她拍了拍车子:“那快走吧!回公司。” 蓦然点头,稍稍恢复了冷峻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上来吧!我载你!” 这回似乎是忆烟吃惊了,她调皮地伸过头去:“你这样的贵公子竟然会骑自行车?” “我当然会!”男生很少受到质疑,声音一下子沉下来。 女生受怕地背好书包坐上车子,男生不甚熟练地骑上车子,左右摇晃几下总算稳住,蓦然犹豫几下,吐出的字生硬沉闷:“抱紧我!” “嗯?”牢牢抱着书包紧张得走神的忆烟无法不怀疑自己听到的三个字。 “我……不太熟!”男生加了四个字,突破了自己性格的极限。一张俊脸上的羞赧表情在斑驳的树影下是不真实的幻觉感,修长的手先心一步行动,已扯过身后人的手牢牢按在自己腰间。女孩笑颜淡而不真,长长的发丝因猛然加快的车速而飘扬,美丽却凌乱,双手渐渐在他腰间收紧,红色的热潮终是漫上了两个人的脸庞。 “忆烟……”前面的男孩轻声开口,声音有些软软绵绵。 “嗯?”女孩微微笑着应一声,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在他黑色制服上投下浅软的痕迹,轻轻地荡出唯美的味道…… “我……对不起……”蓦然沉默一下,重复着几个字,雕塑般神俊的面容有着流动的忧伤。 “你怎么了?今天为什么这样反常?”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忆烟靠近男孩的身体,拍拍他的后背,脸上满是担忧。 “这……没什么……”男孩用力踩了几下脚蹬,女孩惊叫一下,双手瞬间在蓦然腰间收紧。 “小心!”蓦然笑一笑,一双星眸闪了闪,隐藏下眼底刚刚泛出的黯然和内疚,“我要加速了……” “好!”女孩的声音从后面带着兴奋和幸福大声传过来,让前面男孩冰削般的脸庞慢慢融化成浇灌鲜花的春泉,带着浸透全世界的香气…… 车速很快,本不漫长的距离一会儿便到了尽头,男孩看着女孩跳车下来,笑容明媚一如夏日最烈的阳光,唇角不甘愿地扯了扯,挥手说再见。书包斜斜背在身上,神祇般的身材挺立若百年梧桐,凉气却从一点点冷下来的俊美面庞中倾泻下来,他目送着美丽的女孩推起车,她修长的腿迈着优雅而快捷的步子离自己越来越远,终于在视野中消失不见。 闭眼,转身,离开……刚未说完的话带着绝望和凄美轻声出口:“对不起……我喜欢你……” 很荒谬,但是,就是这句——对不起,我喜欢你…… 因为喜欢你,所以对不起…… 对不起,因为喜欢你,所以,开始忍不住靠近你; 对不起,因为开始忍不住靠近你,所以,会把你带入我们的世界里; 对不起,因为会把你带入我们的世界里,所以,我身边潜藏的危险会一步步接近你; 对不起,因为潜藏的危险会一步步接近你,所以,我自私地决定……把你直接推出去,让你陪伴我面对我从小时便一直面对的那些令人绝望的挑战…… 但是,真的……我很想亲口对你说——对不起,我喜欢你…… 内线 百合花还是在挣扎着维持绽放的姿态,温室里也挡不住季节转换的命运。蝤鴵裻晓雷欧看着在周身翩飞的彩蝶,感觉连它们也飞得迟缓,黑色的风衣松散地穿在身上,在白色花海中是别样的形单影只。男孩低头对着花沉默着,巨大的玻璃花阁里唯此一人。 忽然感觉身边气流微变,欧帝浅浅绽出笑颜:“翌凡!” “王子!”身后面色苍白,容貌清秀的男孩抬起头来,笑容依恋而崇敬。 “起来吧!”雷欧转过身,声线柔和地唤他直起身子,“怎么样?” “进展的不错!绝对会如期完工!”翌凡和雷欧并肩站在一起,话的内容和语调并不十分相符,反而有些不明的惆怅和不安。 听的人不以为意地勾一勾唇角,声音平淡:“翌凡,你该知道,进度这些方面我最为清楚!” 翌凡叹气着摇摇头:“我是知道!”便哑了声再无下文。 男孩脸色不变,笑容染上些调笑的意味:“看来幸福比你有长进多了,早知这样我便唤她来!” 气恼地瞥一眼雷欧,翌凡连连摆手:“跟你就只能报忧不报喜,真是不懂我的一番苦心!”最后的话已是满怀抱怨。 “无妨,我早说过,凡事无论喜忧直说无妨!”男孩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似地哄劝。 翌凡又是一口气长叹而出:“好吧!据我们的人观察报告,似乎对方也对我们整个计划的安排和进展了如指掌,并且应该也已经采取行动!” 雷欧面色罕见地一冷,温柔的笑意隐去不见,两个字悠悠而出:“内线!” 旁边的人眸色犀利地颔首:“只有这一个解释!” 男孩周边的气压一点点降低,狠厉的气息弥漫开来,彩蝶们似受惊般四处飞散,翌凡皱了眉,慢慢敛首,恭敬地负手退到一边,刚才亲和的态度全被满心的敬畏代替。雷欧忽的又弯了嘴角,弧度仍是有如镰般新月的美丽。翌凡只看得心惊胆战,突然眼前一恍,刚凌乱分布在百合花盆里的杂草被齐根割断,了无生机地瘫在地上,一块雪亮锋利的小刀片随最后一束草翩翩落地,细微的脆响在空寂的花阁里扩展成恐怖的巨雷。 翌凡心头一惊,飞速屈膝低头:“王子!”他已被雷欧此时嗜血的表情震散了魂魄。 男孩噙着邪魅的笑俯身拾起刀片,看着地上的人开口,声音温婉却冰冷:“记得么?翌凡,背叛者……” “生不如死!”翌凡停一下,颤着音吐出四个字,完全明白了欧帝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眸子里满是坚定和自信:“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声音透出满怀的忠诚和敬爱。 雷欧赞许地扶他起身,神情渐渐恢复柔情:“辛苦你们了!” 男孩心悸地只点了点头,面容更是苍白如纸,他抬头看看雷欧,终是无力地扯出一个笑容。 “好了,这次唤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雷欧换上温润的笑脸,伸手在怀里扯出一张纸,轻雅地对光展开,“找一个人!” 剑若是不听话,便折断吧 “找人?”翌凡刚刚恢复点血色的脸带上满满的疑惑,“什么人?” 男孩将纸递给他,笑容浅淡如风:“一个男孩,如我们一样小时候被父母亲手抛弃的男孩!” 翌凡脸上显出淡淡的忧伤,接过纸扫了一眼,他不满出声:“仅一个名字和年岁,如何去找?” “若不是如此难找,我怎么会交给你们暗影?”雷欧笑笑又拍拍翌凡的肩膀,声音是自豪和骄傲。蝤鴵裻晓 翌凡用力攥了攥手里的纸,干净苍白的脸上凝重渐显,似是下了决心,他开口:“欧帝,你这样做不值得!” 抚弄花瓣的手指一滞,男孩保持着笑容回应:“哦?” 翌凡蹲在雷欧身边,压低声音一字一句:“伊蓦然是敌是友?跟他有关的事我们都应该保持距离!” 雷欧闻言越发笑得灿烂,话语轻柔:“好你们暗影十六卫,连我都敢跟踪调查了!” 翌凡神色不变:“保护和跟踪的区别,暗影相信欧帝王子自是分得清楚!”字字坚定,没有动摇,没有让步。 “那你们都知道了什么?”黑衣男孩淡然开口,白皙修长的指或轻或柔地抚过洁白的花瓣。 翌凡起身,皱了皱眉:“您和伊蓦然最近交往过密,经常共同待在一栋海边别墅里!”语调平常,一如最普通的情报。 “只有这些么?”男孩捏着一株百合的叶角,抬眸问他,当看见翌凡沉默地点头,唇角的弧线愈加圆满,“那么,知道让你们找的这个人是谁么?” 翌凡默然地又看一遍手中的纸,暗黑的眸子里全是沉思:“伊凤箫?”他喃喃吐出三个字后摇头,“属下不知,但应该是伊家的人!” “很好,翌凡!”雷欧轻拍手掌,笑意显在脸上,轻轻扬扬地恣意非凡,“你们尽管去找,我办事自有我的理由!” “王子!”翌凡不甘继续开口劝道,被雷欧一个手势制止:“好了,快去吧!万事小心,切记走漏消息!”翌凡抿了抿唇,鞠了个躬后身形一恍消失。 雷欧保持着姿势,百合在他温柔地触摸下散发着圣洁无法亵渎的光泽。男孩笑容魅惑,一个扬手,还在绽放的白色花朵便躺进他的掌心,是无比的娇嫩柔弱。欧帝浅笑着轻吻掌心微颤的花朵,下一秒便迅速地收紧了手掌,再张开,他反手一挥,白色的碎片伴着风蝶飞舞,最后沾染上泥土没入花阁,是破碎的凄美。 男孩背对着阳光,笑容带着狠意倾泻而下,绝色的容貌因厉色而泛起瑰丽的妖娆——若是自己亲手铸造的剑不听使唤,那便折断吧! ★★★ “忆烟,拜托了!我真的没去过龙凤城,我好想去看看!”金发女孩站在办公桌边,声音满是向往和恳求。 那个龙凤城(1) “忆烟,拜托了!我真的没去过龙凤城,我好想去看看!”金发女孩站在办公桌边,声音满是向往和恳求,“而且我们很久都没有出去过了啊!” “龙凤城?那个地方能干什么?”忆烟头也不抬,整个人都透露着漫不经心。蝤鴵裻晓 温灵暗自咬了咬唇:“忆烟,那个地方可是上层人物的集结地啊!好多名人都以最平常的姿态在那里出现的,我很想去看看啊!” “噢!这样啊!”女孩淡淡应了一声,手指沿着面前五线谱的音符节奏滑动,光洁的额头没有一丝波纹,长发柔顺而华丽,显示出主人此时的专注。 “最重要的是,忆烟,你有必要结识一下这些人,搞好与他们的关系会对你将来的发展有帮助!”温灵难掩失望似地叹了口气,但还是不甘心地补充一句。 女孩还没来得及再开口,另一个男声插了进来:“这倒是,忆烟,你的确应该去加入大家的圈子了!”女孩停了一下,抬头看见之熙玩世不恭的脸,这回却带着郑重的表情,看女孩没有反驳,他接着说下去:“这段时间你总是在室内工作,研究这些黑纸白字多无聊,整个人都枯萎了!”说着之熙走过来坐在忆烟办公桌上,长腿一荡一荡是无比的悠闲,“再不出去逛逛就发霉了吧,傻丫头!”调笑间是隐隐的关怀。 “对啊!忆烟,你确实该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了!”抱着文件路过的星辰顺便插句话进来,“你这几天的作品缺少了几分洒脱和灵气啊!” “好好好,停——”蓝忆烟无奈地做了个手势撑着桌子站起来,“好好好,我投降!我去就成了吧!你们今天好像都很没事干啊,在我这里唠唠叨叨的,哎——” 自动忽略了正主的不耐,温灵快快乐乐地跳出来:“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啊?”一双蓝色的眸子里都是期待,盈盈的仿佛要溢出来。 “你啥时候对事这么热心?”忆烟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语调里都是调侃。 没想到一向无法无天的外国女孩脸红了红,吐出几个字:“听说那里的PrinceCharming比较多啊!” 三个人同时黑了脸,明之熙闷哼一声:“最大的Prince就在你面前,还找什么啊?”同时直了直身子,嘴角瘪瘪的不高兴;忆烟闻言更是无语地抚额,摇头叹息着收拾歌谱打算走人;星辰轻咳着掩饰笑意,赶紧抱着刚想发下歇息的文件快步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埋头工作。 温灵尴尬地不知如何回答,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Butyoualreadyhaveabeautifulprincess,and,Idon’twantaboyfriendlikeyou!”随后意识到中国人没有这么直接,惶恐地抬头,果然看见明之熙喷火的眼睛:“温灵,不要以为你是国际友人我就不敢打你!” “Sorry……”蓝色的大眼睛里流淌着诚恳的歉意,可惜对方根本不领情,话刚出口就被打断。只听明之熙中气十足地大叫:“你……你……不,不许再说英文……” “Ok,ok……stop,stop……”忆烟只得插进来做和事老,很遗憾,用的还是英文。之熙恶狠狠地从桌子上跳下去,步子迈得又快又有力:“你们这群死丫头,我不管你们了!自己去吧,看龙凤城让你们进不进?” 女孩吐了吐舌头,对之熙的态度见怪不怪,俏皮的表情染满夏日的香气,是掩住忧伤的淡淡快乐,青丝一甩,她回头唤还在愣神的温灵:“那我们快走吧!” 那个龙凤城(2) 温灵尴尬地不知如何回答,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Butyoualreadyhaveabeautifulprincess,and,Idon’twantaboyfriendlikeyou!”随后意识到中国人没有这么直接,惶恐地抬头,果然看见明之熙喷火的眼睛:“温灵,不要以为你是国际友人我就不敢打你!” “Sorry……”蓝色的大眼睛里流淌着诚恳的歉意,可惜对方根本不领情,话刚出口就被打断。蝤鴵裻晓只听明之熙中气十足地大叫:“你……你……不,不许再说英文……” “Ok,ok……stop,stop……”忆烟只得插进来做和事老,很遗憾,用的还是英文。之熙恶狠狠地从桌子上跳下去,步子迈得又快又有力:“你们这群死丫头,我不管你们了!自己去吧,看龙凤城让你们进不进?” 女孩吐了吐舌头,对之熙的态度见怪不怪,俏皮的表情染满夏日的香气,是掩住忧伤的淡淡快乐,青丝一甩,她回头唤还在愣神的温灵:“那我们快走吧!” 还好长了个心眼,半个小时后,装好身份证的蓝忆烟长长地舒了口气,果然是龙凤城,规矩严格,连门口都要通过身份验证才可以通过。小心地把红色敞篷跑车靠边停下,把墨镜推上额头,女孩转头问身边的温灵:“哎,你想去哪里?” 温灵正傻呆呆地看着城里的布置,一时没回过神来。 “好了,莫非是被之熙哥吓坏了脑子?”好笑地轻拍着车门,忆烟手指滑过跑车崭新的喷漆外壳,这可是辆新车,刚学会开车的她可是很疼爱自己第一辆爱车的! “忆烟,这里好漂亮啊!”终于意识到再不说点什么就会被当成傻瓜看待的温灵张嘴吐出了一句话。 “啊?”蓝忆烟诧异地开口,惊讶点点闪现在精致的小脸上,“你们美国应该有不少这样的地方吧!所以,你应该见怪不怪了啊?” 土生土长的美国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这里确实很漂亮啊!” 不在意地翻腕看看表,女孩拉下墨镜:“怎么样?想先去哪里?” “我们先去服装店,行吗?”温灵扫一眼街边的店面开口道,“通告计划上过几天有个晚会,晚礼服誉部长还没定下来,不如我们自己先去看看!” 不置可否地点一下头,忆烟发动了跑车,向最有名的礼服店驰去。 两个小时后,依次逛过礼服店、鞋店、各种名牌店的两个女孩终有了倦意,忆烟倚在车门上,仰头看着西沉的太阳,跟第N个名人点头打过招呼的她无奈地笑着开口:“温灵,我快要累死了,你呢?” 金发女孩低垂着眼眸喘了口气,有气无力地摆手:“我也不行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 那个龙凤城(3) 金发女孩低垂着眼眸喘了口气,有气无力地摆手:“我也不行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碧蓝的眼睛稍稍一扫,便看见一个西餐厅,“忆烟,我们去那里吧!” 目测了一下距离,女孩支起身子锁上跑车,长睫毛轻摆,掩不住墨黑眼眸里强烈的好奇:“西餐厅?我还没有去过如此正规的西餐厅呢!”迎着太阳甩甩长发,黑亮光泽的发梢散出一阵幽香,玉臂轻揽过温灵,“你可要给我讲讲啊,要不然我会丢脸的!” 温灵笑着点头,顺着忆烟的力道走过去,眼神里闪过淡淡的精光,一瞬而逝。蝤鴵裻晓 这确实是个装修极精美雅致的高档西餐厅,身着燕尾服的侍者迈着优雅的步子在漂亮的大厅里自如移动着,温婉的西方名曲在安静的气氛中悠扬地回响。显然不是吃饭的正点,所以大厅里仅有几个名流人士,三三两两的更是显得幽谧。 蓝忆烟带着温灵在门侍的殷勤引导下走进大厅,分散着坐在大厅里的客人纷纷对她点头示意,忆烟带着微笑颔首回意,刚要坐下,忽然感觉不对,像是很亲近的人就在周围,不禁微微蹙了眉,熟悉的气息不容自己忽视,小心地坐下来仔细在大厅里搜寻,终被一抹浅色的衣角恍惚了视线。身边温灵着急地摇动胳膊都没在意,只是愣愣地出了神,然后站起身就要向那边走过去。 温灵死死拽住忆烟的身子,把她拉回座位,顺着她有些呆滞的目光望过去,嘴角忽的轻巧闪过一丝笑意,然后狠狠掐一下女孩的胳膊。忆烟终是清醒过来,但还是控制不住向那边明显感情融洽的两个人看过去。 大厅的西北角,一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浅色衬衣的男孩眉眼里都是宠溺,身上的暖意仿若唤起了冬日里的阳光,更让他俊俏如画的面容带上了致命的吸引力,纤长而稍显瘦弱的的手指轻动,正温柔地抹去对面羞红脸的女孩嘴角残留的冰激凌,整个人被浅浅却入魂的幸福气息轻盈笼罩。仿佛才感受到有人注意,他不在意地将手里的叉子轻巧地放在盘子边,用餐巾擦去手指和唇边的痕迹,动作优雅地若天生的贵族公子,冲女孩温润的笑笑,方转过头看向忆烟。微笑如往日一样轻雅美丽,却缺少了亲近的温暖,多了淡然的疏离。看清蓝忆烟呆怔而不敢相信的表情,浅衣男孩表情自如地继续微笑,然后像他人一样对她点点头。 他对面的女孩顺着他瞬间转换的视角看过来,娇俏的脸蛋上有着还未退去的羞涩幸福,却难掩突来的惊讶和不安,身子立时就要站起来。觉察到女孩的动作,微笑着的男孩安慰似地压了下她的手,轻巧地给她比划了几个手势,女孩便顺从的坐了回去,眼含温情的目送着起身的男孩向忆烟走来。 那个龙凤城(4) 这边似乎第一次被忽略的忆烟只觉得浑身都跌入了冰冷刺骨的寒水潭,凉气从心里蔓延到全身,让眼里的雾气都结成了泪水。蝤鴵裻晓他说:‘你不必去,一个好朋友,你也应该知道,伊杨的新星——蓝忆烟小姐!我们两集团本就不和,你去怕生什么事端,还是我去招呼一下就好。’泪水不依不饶地要冲破坚强围墙,她狠命咬牙着抵抗,终是控制了瞬间绝望的情绪。 她看着他翩然而来的步子,突然希望这完全是一场荒诞的骗局。因为她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曾经那个陪在身边不离不弃的莲般男子已经变得如此遥远,仿若一场春梦一样,他终于醒来,然后合了为她守护的花瓣,因着另一场花期绽放美丽。 ‘烟儿,我可以坐下来吗?’男孩已到身边,笑容一如往常,手语轻盈而美丽。 忆烟抬着头看他,眸子里都是失望和悲伤,她许久不语。旁边的温灵看出她失态后赶紧接话:“夏琬倓先生,您请坐!” 琬倓冲温灵略略鞠个躬,轻巧地坐在了忆烟身边:‘烟儿,怎么了,脸色这样不好?’关心的语气不近不远,正是好朋友的适当距离,他浅笑着拍拍她秀美的头,眼神清澈如初。 “倓儿,你……最近过得还好吗?”强力忍住对他如今疏远的态度的悲伤疑惑,女孩带着微笑开口,声音却有难掩的颤抖。 ‘很好,你呢?’男孩浅笑着点头,给了那边独自等待的女生一个放心的眼神,神情温柔而恬淡。 本就敏感的忆烟毫不费力地发现了他们的眼神交流,眉心带上几丝不悦和愤怒:“我也很好,你今天没工作吗?那位是?” 琬倓浅浅地牵了嘴角,显出唇边微笑的细纹:‘她你应该知道吧,是雷家的雷姬小姐,今天工作累了,所以出来放松下心情!’墨色的水眸中是再自然不过的解释,浅淡地荡着柔和的光芒。 “你们……在一起工作吗?”终究无法装作不在意,女孩紧攥着手里的咖啡杯,晶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琬倓,声音有些无法去除的忧郁。 ‘我们在同一所公司,自然是在一起工作了!’夏琬倓停一下打起手语,一句话圆润得毫无缺陷,白皙的指拿起桌上刚端上的酥饼,轻抿一下后又是淡然而笑,‘怎么了?烟儿,有什么疑问吗?’ “倓儿,在黑暗帝国里,你自己要小心些!”女孩叹了口气,对他这句回答没想太多,只单纯地认为这是工作餐的关系,便开口劝到,“而且,听阿然他们说,雷姬和雷欧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所以……”她停下来,盈如水玉的眼眸轻轻看向他的眼睛,希望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听完忆烟的话,琬倓久久无话,似在思索什么的样子,浅色的上衣在深色的牛仔库上颤动,他纤细的身躯更显脆弱。在忆烟快失神时,他抬了眼眸,那样水润润的清冽,是青涩雅致下难以忽视的坚定:‘烟儿,我知道,我们分属不同的公司,看到听到的自然不同,所以,我不会妄加指责你们的人,同样也希望你能尊重我们的人!’ 那个龙凤城(5) 女孩一愣,眼底涌上的都是不敢置信,一句话冲口而出:“可是,你知道吗?雷姬从来不单独跟男人出来!还有雷欧……” ‘烟儿,够了!’男孩的手势直接切断了她的话,那眼底压抑的怒气是他从未表现于人的底线,一向如莲如荷般温润的男子第一次发了火,‘我不希望你这样说他!你毕竟还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们没必要为这种事闹得太僵!’ “倓儿,你怎么……”蓝忆烟哽了嗓子,一下子无话可说。蝤鴵裻晓旁边的温灵着急地出了声:“琬倓先生,忆烟也是一片好心,您怎么能因为一个外人这样说呢?” ‘外人?他怎会是外人?而且……’他放柔了手势,转向低垂下头的女孩,‘烟儿,你都已经踏入社会,就应该知道,若只是道听途说,便不能对任何一个人妄加评论。’清澈的眼底里都是不可反驳。 忆烟愣着,眼眶忽的红了,这是倓儿啊!一直在身边不离不弃的倓儿啊!无力地叹口气,又是一个如此便离开的人啊!但自己又能如何呢?若落花只一心随风而去,任流水如何挽留都站不到一丝芬芳吧!微笑维持得颤颤巍巍:“那么,倓儿,你和她现在……在一起吗?” 捏着饼干的男孩手指停滞,眼底的黯然轻轻扬扬地埋在温柔如水的眸光后,唇边的细纹带着春意无边荡开唯美的幸福:‘误会了吧!烟儿,我们还没有……’ “对啊,忆烟小姐,我们是在一起呢!”陌生而清脆的女孩子声音在忆烟耳边柔柔响起,雷姬扬着笑脸顺身坐下,清清甜甜的桃花香气推开了淡淡雅雅的百合花香气,突然地转换让女孩怔愣着不知所措。 ‘怎么过来了?不听话!’男孩细致的左手附上女孩小巧的右手,轻轻拍了拍,满满的都是疼惜。 “快开工了,我们也应该回公司了。”雷姬回眸看他,眼里的爱意不经掩饰,她转回面对蓝忆烟,“忆烟小姐,很抱歉,我们到时间了,那么先走一步了!” “嗯?好……好吧!”心里一阵绝望袭来,女孩望向表情未有变化的男孩,希望他还能给自已一些安慰。 ‘那么,烟儿,我们先走了!’男孩笑了笑,抚了抚她的肩膀,安慰的神色浅淡得一晃而过,便起身先离开。 蓝忆烟看着俩个人站起来,咬唇兀自不语,在前面的男孩走出几步后,雷姬忽然回头:“忆烟小姐,我知道以前倓哥哥和您是好朋友,但是现在由于公司的关系,你们还是保持些距离吧!很不好意思,还要跟你说这些!那么,我们先走了!”声音柔和但充满警告,她点点头,报一个歉意的微笑便快几步追上前,跟在琬倓的后边走了出去。 没有人注意到,在她说话的时候,前面的男孩皱了皱眉,清澈的眼底里泛出冰冷而深刻的寒意,如冰冻的北极冰洋,经年不衰的悲伤僵在其中,动弹不得。雷姬追上来的一刹那,他却迅速地收了气息,侧身开门,微笑温暖了几世的忧伤。 两个女生呆坐在西餐厅里,咖啡的热气蒸腾,熏出了忆烟眼里的泪水,她气息氤氲中带上凄美的笑容,温灵担心地摇摇她的胳膊,她挣脱后开口:“快吃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女孩说完低头喝咖啡,眼底的湿意被咖啡润入咽喉,她终是掉下泪来,悲伤而不能自抑。旁边的温灵掩下唇角的弧度,吞下了第一块美味的饼干,顺着她专注的视角位置看出去,龙凤城的阳龙主厦隐隐若现…… 我们该回去了(1) 初晨的阳光还带些微微的凉意,单臂托着脸在桌上小憩的男孩微微抬了眼睑,深黑的眼瞳被干净的阳光染上迷茫的琥珀色透出熬夜的倦意,刀削般精致的侧脸紧绷出完美的弧度,是比以前的冷漠更加复杂的残酷。蝤鴵裻晓凉意随着男孩意识渐渐转醒而倾泻而出,他站起身,在阳光笼罩下活动着身上酸痛的关节,表情冰冷无色。 伊蓦然正踢腿活动时,门外脚步声起,他眸色一冷,迅速坐回桌前,顺着他充满寒意的视线方向,办公室门被打开,他的秘书正推门进来,看见他冰冻三尺的身影,手里的东西“啪”一声落在地上:“伊……伊总,您怎……怎么这么……早……早来?” 端坐于桌前的男生冷了脸,声线低沉:“出去!”两个字都是不耐烦的警告。 女秘书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捡着地上的东西,脸发白地倒退着想逃出去,刚才的声音却又重新响起:“等一下!” 年龄上完全应该被称为姐姐的女孩身体一颤,低头抱着文件一动也不敢动:“您,您……有什么吩咐?” “叫人事部把最新的人事调动记录传给我!”男孩在心里无奈地浅叹一口气,面色无异地说道,“你手里的东西,也该留下了吧!” 似刚想起手里的文件夹是应该放在总经理办公桌上的,女秘书回神后战战兢兢地走到他桌前放好东西:“那……我去忙了……”话音未落,最后的音节已埋葬在飞速的关门声中。 男孩不悦地扯了扯嘴角,想到面对的事情,不由得心神俱冷,抿了一口茶水,入了喉才发现放了一夜的茶早就冷透了,正想唤人来,门再次被打开。 “阿然,你昨夜为什么一晚上没回家?”反手关好门,捧着一大盒东西的杨格物快步走过来,眉眼里都是关切和忧虑。 “工作太多了!“男孩缓和了神色,声线平静。 放着东西的手一顿,格物叹了口气:“不必找借口了,你再怎样忙也会给我电话的!”俊秀干净的脸上浮着淡淡的无奈。 蓦然紧绷了唇线,只一言不发地看着男生打开手里的东西,眸子里盈动着忧伤和淡漠,在兄弟完全打开盒盖后升腾出惊喜和温柔,盒子里是精致美味,还热气腾腾的早餐。 “先吃早饭吧!忆烟照你平常的喜好做的!”格物做到一边的沙发上,“兄弟们记得你好像喜欢这些东西,就算没胃口,也尽量吃几口吧!”话语中是掩不住的疲倦。 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男孩抬眼看向已经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的男生,罕见地浅笑一下,温润开口:“不用这样麻烦,我到公司餐厅吃一些就好!”声音融入温情。 沙发上的人笑了笑,努力支起眼皮:“反正大家起得早,闲着也是闲着!”清秀至极的脸蛋布满笑意,他打了个哈欠,“你现在说话语气变得怪怪的!太感动了是不是?” 开始吃早饭的男孩听出他语气终调侃的意味,未有反应地继续动筷子。许久未听到反驳的格物闭了眼,修长的身子在沙发上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就浅眠起来。 我们该回去了(2) 过了十几分钟,静默的气氛被轻轻地敲门声打断,睡着的男生微微眯开眼,闷“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听见门外细细的声音:“伊总,您要的文件记录拿过来了!” 坐着的男孩早收拾好了餐盒,沉声开口:“进来!” 刚才的女秘书推开门走进来,对沙发上的人显然习以为常,她快步走过来把文件放到蓦然的办公桌上。蝤鴵裻晓 蓦然脸色一沉,他抬头,黑亮的眼睛仿佛想把女秘书刺出一个洞来,他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突然升起的火气:“我刚才要你干什么了?” 秘书被他突入而来的火气吓得手足无措:“拿记录……” “我要的是‘传’过来的电子版,这是什么?”手里的文件被狠狠地摔在桌上,男孩用手撑着桌子,一双绝美的眸子盛满怒火,死死盯住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女秘书。 刚还一直保持睡姿的格物随手一挡,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本能砸到秘书身上的文件落进他的手里,懒洋洋的声音温和如阳:“还不快去补救,愣在这里等你们伊总发火吗?” 面色惨白的秘书飞也似地离开了。 顺手打开文件夹,快速扫了一眼,男孩抬头,看向仍面含怒火的人:“人事调动记录?你要这个做什么?” 蓦然一记冷眼很狠扫过格物英俊此时又略带惊讶无辜的脸:“当着外人的面收敛一些!”一句话说的没头没尾。 但显然兄弟们彼此明白,格物浅笑着拍拍他肩膀:“这些东西,平常总不练,那就会生疏的!” 蓦然哑了声,犀利的眼神中添入迷蒙的色彩,挺拔的身材立成静默的白塔,镇住了周身慌乱的气息,他忽然回头:“现在……怎么样了?”声音吞吞吐吐,是种极不想启齿的表情。 手指微抖着划动着纸质的纹路,男孩摇头:“兄弟们……都是如面死亡的感觉!”他叹了口气,合上文件夹,“若是这样下去,到了最后,紧绷到极点的弦或弓都会断的!” 刚开了个头的格物便看见蓦然突然暗下去的脸色,他无语地摆手:“放心吧!你那秘书一走我就把防护打开了!” “我知道,若你连这最基本的都忘记了的话,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男孩走到桌前,半靠坐在办公桌前,长长的腿轻荡,年轻的脸上却是凝重无比,那双黑如墨夜的瞳孔都是无奈和悲哀,似夜中挣扎浮动的星星,一不留神就要跌入再无希望的未来。他沉默着看着格物,终是又开了口:“我们该回去了!” 格物手又是一抖,温润的眼立即盛满了盈如阳光的泪水,俊美白净的脸微微颤抖:“该……回去……了?”他几步冲上来,紧握住男生的肩膀,泪水顺颊而下,“可以……回去了?” 我们该回去了(3) 男孩被他大力握着,仰脸盯着外面纯净未受污染的天空,一向漠然冷淡的黑眸蒙上温润亮丽的柔情,喃喃开口:“再善战的鹰也有倦巢的资格啊!“ 格物垂了头,后抬首望向他,喜悦亲切的笑容在脸上翩然起舞,连刚才的泪水都有了生动的颜色,嘴唇嗫嚅了几下:“我……去安排一下,告诉他们几个,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男孩拽住他的胳膊,沉吟一下开口:“先不能告诉他们。蝤鴵裻晓”抬眸碰上格物疑惑的目光,“你放心,我不会食言的!” 格物转过身来,两个人又是面对面站着,蓦然被他盯得一愣,听见男生一向轻柔的声音变得冷硬:“阿然,你绝对有事瞒着我们!” 蓦然神色如常的微笑一下,口气平淡:“没有!” 被这样简洁的两个字弄得有些犹豫的男孩狐疑地看了看兄弟的脸,冷峻华美的脸庞上坦荡清净,他吐出口气:“没有就好!有什么事别自己扛着,人多力量大嘛!” 蓦然淡淡一声应着:“好!”接过人事调动记录,他坐回办公桌打算继续工作。 格物伸手按住文件夹,清澈如水底的眼睛还是不满犹存:“阿然,你还有回答我,昨晚上为什么没有回家?” 男孩抬头,脸上平静淡然:“我说过了,工作太忙了!” “我不相信这种说法!”格物也安静下来,露齿而笑,是种笃定的认真。 “那么,你认为呢?”蓦然干脆停下手里的活,双手交叉,脸色依然淡漠无比,被触到*的男孩让自身的冰冷毫不顾忌地释放,话也十分疏远。 格物温温地笑了,暖阳般的气息与寒冷的淡漠相抗衡,贝齿轻启:“不要伤害到自己,还有,今晚上我们等你回来!”直接跳过他的敌意,格物拍了拍他的肩膀。 蓦然默然而对,忽的抬头:“今晚不行!”四个字把和煦如风的人震在了当场,刚刚拍过他肩头的手僵硬得不能移动,血慢慢涨红了白皙的脸。格物几乎握紧了拳头,最后终是强忍了下来,闭眼转身,他怕面对这个家伙自己温和的脾气会爆炸。 男孩看着玉石般润质的兄弟满脸愤怒转身要走的样子,心里还是软下来,一声长长地叹息出口:“今晚我真的有事,明晚我一定回去!”口气已有恳求的意味。 向前走的男生没停,放松了拳头,他换上浅笑开口,声音仍带着怒气未消的颤音:“好,我们等你回家!”几步后门已被他关上。 办公室的男孩颓然坐回椅子上,忧伤和折磨在细致英挺的面庞上交织混杂,他不能,也不想再听见伊琦叫他“哥”了,这句“哥”足以让他掉进地狱,纤长的手指敲开电脑中找寻一天后收集的资料,他握拳,很狠打在桌子上—— 箫儿,你究竟在哪里?哥哥,为什么怎么也找不到你? 初遇对手 下学期的都是满课,哈,所以一天只能一章哈,不好意思哈 “王子,没有消息!”黑衣男孩站在大理石塑成的窗棂边,白帽遮脸看不见表情,旁边同样一身黑衣的男生低头正说话,话语间是难掩的懊丧。蝤鴵裻晓 “没有消息么?真是奇怪的事情呢!”男孩转头,柔柔的目光透过帽檐落在丧气的兄弟身上,语气温和美丽,“还有能让我的暗影失手的事情,肯定是不简单啊!”最后的叹息幽幽地打个转儿,融入了空气中。 低着头的翌凡咬住了唇没有说话,羞愧和压抑描画在他干净的脸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好了,翌凡!不用自责啊!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只是又辛苦你们了!”雷欧早就看明白了暗卫的态度,知这些一向自信,从未失手,又经过自己亲自训练的人们此次收到了巨大的打击,有些情绪是绝对不可避免的,语气便放得更加轻柔,“我也说过,这不是主要任务,所以,别放在心上!” 听到这儿的翌凡慢慢抬起头来,晶亮的眼睛里满是桀骜不驯,倒是给他普通的脸平添了几分神采:“王子,你放心,暗影还没有办不到的事!大家说了,绝不会让帝王子失望!” 欧帝虚手一抬制止住他代表暗影的宣誓,嘴角牵带上略带不满的浅淡笑容:“你们总是这样,何时才能分清孰轻孰重!” “王子!”不服输的牛劲总会让年轻的人们失去理智,翌凡皱着眉不满地叫出声来。 黑衣男孩罕见地没发火,只是身上的冷冽气息还是不经掩饰地散发出来,隐隐盈出王者的气质:“翌凡,你们可明明比我年长三、四岁的,思想上怎么还没有我成熟?” 翌凡正在满怀恼怒的时候,这样一句话噎得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现在马上就到放手一搏的时候了!你们怎么能在这种小事上纠缠呢?”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虽是不好的话,他的语气仍是温温的和暖。 “这可是帝王子第一次把自己的事交给我们,我们怎么能就这样交差呢?”明显不不服的男生想也没想就脱口顶了回去。 “既是私事,就放放吧!”对兄弟的忠心又能再说什么呢?黑衣男孩抚一下自己的嘴唇,微微一笑算是回应,看着翌凡还想再说,他快速开口,“其他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翌凡愣一下,快速恢复严肃冷静的表情:“已经完全清楚了,不,应该是已经确定,我们内部的重要成员中出了叛徒!” “噢?果然如此,那么,确定是谁了么?”男孩的笑容更深了,弧度越发圆满,是种野兽看见猎物时的兴奋和邪魅。 “还没有,但暗影认为,这只是时间问题!”翌凡加重了语气,又是满满的自信,年轻的脸上光彩非凡。 我们又算什么呢? “噢?是么?”雷欧将双臂交叉放在胸前,不知是回应他还是喃喃自语,淡黄的光晕涂抹了他一身的金色,嘴角边的纹线浅浅得苦涩,醉人的忧伤就这么突兀地喷洒出来,和苦涩掺杂在一起混成复杂的颜色。蝤鴵裻晓 一旁的黑衣男子抿了抿唇角:“若是确定了猎物,我们……” “即刻捕杀!”忧伤还未散去,残暴已漫天而来,男孩轻牵着嘴角,一句话毫不犹豫。 “是!”翌凡看着王子仍优美无罪的微笑,脸色忽然就舒缓下来,连心底都是无比轻松的安然。 “回去通知大家一声,龙族该归潭了!”欧帝转头看着兄弟,笑容华美,一如倾天而下的百合,是灿烂到夺目的倾国倾城。 一闪光芒在眸中消逝,翌凡低头躬身,一个字简简单单:“好!暗影告退!”然后,纤瘦的黑影转眼消失。屋里的男孩侧坐在白色钢琴上,细嫩的指尖触动着钢琴黑白分明的琴键,一句话自然而然冲出:“这个世界,若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该有多好!”如浮萍般飘摇着飞进天空,这感叹沉重若山,却无所依托。 几分钟后,一身紫衣的雷德推门而入,那张日渐成熟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不敢置信:“王子哥,能够确定了吗?” 给一盆百合浇水的男孩轻轻点头,喷洒的水滴在阳光下折射着七彩的绚烂,将他柔魅的笑容衬得更是华丽璀璨。 “那……如果是他呢?”看着他浇水的雷德沉默了一会儿,忽咬了牙蹦出一句话。 浇水的手不抖不颤,笑容美丽一如平常,男孩开口:“小德,记得我说过什么么?”语调是致命的蛊惑。 “记得!”面容仍稚嫩的男生浑身一个激灵,“王子哥说过:‘背叛者,生不如死!’”语气间竟隐有绝望。 水壶被轻轻放下,黑衣男孩拿着白手帕仔细抹去手指上残留的水渍,笑容灿烂:“那么,我对他,还是留情了呢!”这句话到最后却转为了悠悠的叹息。 “可是,那是他啊!对于王子哥,他是最不寻常的存在啊!”雷德有些激动,语不成调地叫了出来,“怎么能让暗影随随便便就杀了他呢?” “暗影似乎不行呢!”男孩的笑容染上几丝疑惑,“那十六个人不会是他的对手吧!那么,要我亲自动手么?”一种血的腥味随之被唤醒,野性的残酷欢呼着涌动出来,铺了一地。 “哥——”小德皱眉,长长地唤了一声。 “如果是我背叛,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动手的;所以,我们都不会手软!”男孩伸出手,干净的指尖泛着莹白的润泽,里面的血液正流的欢畅,这双手又要沾上新的血迹了吧!他一笑,语气坚定,“而且我相信,他的信念如我一样坚定,绝不背叛!” 雷德被这话弄得沉默无语,忽的闪出几丝讽刺的笑容:“连他都如此,那我们又算什么呢?”悲凉无边,绝望彻底。 “你……”一向巧言善辩,舌灿如花的男生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来了,他默然着压住弟弟的肩膀,第一次有些茫然。 今天的章节哈哈与文章无关哈 超好笑而温馨的新兵生活(或许是我们军训的写照呢) 最近迷上特种兵的书,对这些真正的男子汉们更有了种将近痴迷的崇拜,兵哥哥哈哈,好喜欢呢!其中《呼啸的枪刺》是我最喜欢的,其中叶扶苏的新兵生活好喜欢哈哈!现摘录如下,供大家开怀一乐嘻嘻(不知道我们的军训会不会有紧急集合呢?要是这样热闹就好了哈哈)—— “呜~~~~~~!”凄厉的防空警报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蝤鴵裻晓 “紧急集合!所有战士背好背包到操场集合!” 照明电路的总闸看样子是被关闭了。楼道和室内一片漆黑。手电筒不停地在黑暗中晃来晃去。老兵们一边大声吆喝着一边不停地向身边的新兵蛋子大吼。 “笨蛋,怎么两个人抢一条裤子!都伸到一个裤腿了!” “班长,我的袜子呢?!” “怎么了?地震了?” “你的被子呢?干什么抱着人家的褥子?!” “你往哪跑呀,那边是厕所。哎呦,撞死我了!” “你哭什么,穿上衣服再往外跑呀!” “那是窗户,这边是门!” “你怎么一个人挎了四把水壶呀?挎包呢?” 本来就乱七八糟的新兵们在老兵的催促声中更是手忙脚乱,蜜罐里长大的孩子哪有什么紧急集合的概念,在家里爹妈唯恐宝贝们睡眠时间不足,哪个不是轻手轻脚地让孩子能好好休息。 好不容易才跑到操场上,新兵们的背包开始“下蛋”了。 这个掉了水壶,那个跑丢了挎包;这个跑着跑着找不到了帽子,那个背包带拖出去好几米,被后边人踩住差点勒断了气…… 被左右脚穿反的鞋绊倒的,晕头转向掉进营区绿地的,最夸张的是有个新兵竟然上身全副武装,下身只是在八一大裤衩上面套了条皮带。 哈哈哈,真是可爱的极点的兵哥哥们,哈哈,好希望能亲眼目睹啊!嘻嘻,你们也喜欢吧!这些新兵们,会不会就是我们将来军训时的写照呢???嘻嘻,亲爱的读者们,看了很多关于特种兵的书籍,比如说《呼啸的枪刺》(最喜欢的额),《兵王》,《犬王》(额,这个是关于军犬和训导师的哈)所以看了这么多关于兵哥哥的书,好喜欢啊! 总是在电视上看到啥关于解放军的介绍或者赞扬,一下子这时候才感觉好近,才感觉到了对他们的真心的仰慕和崇拜,所以,希望大家对在身边的可能会遇到的子弟兵们有些敬意,对那些真心保卫祖国的兵哥哥们报以感激,而不是像网上的某些自以为是的歌星名人一样,以为自己的地位可以压迫一切的人,我们的子弟兵为了人民,那么我们也要为了他们而给以应有尊敬。 无心以待之 “算了,暗影十六卫,黑衣三十二骑,还有雷德,自从决定跟着王子哥,就料到这些了!”小德扯出温暖的笑容,眼眶红了又红。蝤鴵裻晓 雷欧努力地想弯起嘴角,却只换来一个苦笑:“你们……当初就不该跟着我啊!”一向柔和温婉的声音染上几丝沙哑。 “哥,不要提当初了!”看哥哥还想说什么,从未打断过哥哥的雷德快速地接下去,“若你非要提,那我们只知道,当初你以性命相救,那么,如今换我们用性命相随!” 雷欧怔愣着微张着嘴,轻轻地荡开一个欣慰的笑容,他开口:“好!记住,你们的命是我的,谁要也不能给!” “好!”雷德抬头,崇敬的眼神下是依恋的笑容,他快走几步,两兄弟紧紧拥抱在一起,雷德的泪终于流了下来。门口,一个黑影浅浅叹息一声,收回敲门的手,转头已是带着犀利的面容,悄无声息地走远。 过了几分钟,雷欧拍拍弟弟的背:“哭够了吧!这么大了,还总是这样!”语气里是轻柔的宠溺。 雷德吸一下鼻子,点头微笑:“王子哥,大家的工作重点快完成了,雷原也渐渐把重心转移过来,所以,公司接下来的整体工作部署已经初具雏形,之后的具体工作我们也就可以放手让下面的人一项项去接手做了!” “要等你来汇报,黄花菜早凉透了!”雷欧漫不经心地翻出一个文件夹,打开后放到弟弟面前,“各个部门的两季主体工作冰澈他们按我的安排早就弄好了,公司下两季的运作规划案我统一调配后刚刚做好了电子模拟图表,又总结了大家提出的可能事故,都给了解决方案,这不?打印机刚吐出来的打印版,下面的人按着做就对了!”语气里的有无比的悠闲自在。 雷德目瞪口呆地翻完文件,满脸的崇拜:“哥,还是你速度快!” 欧帝无语地轻扣琴盖:“我交代过你,盯好夏家兄妹,弄清与雷原来往的人员就行了!你说你自己的事情没干好,还去关心别的!以后,老老实实去上你的课!别给我添乱了!”无奈轻盈地围绕在他身边,弄得雷德好不尴尬。 “嗯……那个,哥,我就先去上课了!”孩子气顿显,雷德抓抓头发讨好着笑道,“噢!这是我们四十几个人此次的作战宣言,你看看吧!是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拼起来的!”说完,一张折成两折的白纸被塞到雷欧手里,说话的人速度极快地溜走了。 纤细的手指无奈地轻划着额头,柔和的目光停在手里的纸上,男孩扯出绚美的笑容,指尖一挑,打开了手里的纸,诗一般的作战宣言跃到眼前,扫了几眼,男孩的笑容越发华丽,这些人们,完全把宣言这样壮志凌云的东西写成了表白信—— 你在我们心中 是那最闪亮的星 一直在陌生夜空 守护着我们的梦 我们知道你的痛我们知道你的梦 我们知道你和我们都相同 就算有再大的风也挡不住勇敢的冲动 努力地往前飞再累也无所谓 黑夜后的光芒有多美 分享你我们的力量就能把你的路点亮 最后只能告诉你 当初你以性命相救 如今我们用性命相随 男孩折好的纸在手里轻轻摇摇,一如他们在某些事面前脆弱不堪的情谊,男孩右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口上。这里,真的没有他们的位置么? 手指渐渐发力,胸口的疼痛由力度慢慢扩散,直至全身神经被疼痛麻醉到失去知觉,欧帝方放开手指,笑容盈盈如水,唇角是夺去呼吸的柔软弧度,他转眸盯住天空中虚无的存在点,觉得安然平静许多。 在这个世界上,面对某些事,也许只能无心以待之…… 为什么又要骗我(1) ★★★ “蓝忆烟!蓝忆烟!蓝——忆——烟——”气急败坏的怒吼声终于唤回了面对练舞镜许久保持同一动作的女生的思绪,呆滞的表情在精致的面庞上有极不协调的搭配,灵动的眼神黯淡得毫无光芒。蝤鴵裻晓 “老……老师,怎么了?”女孩转回思绪,无措地收回动作,有些颤抖的樱唇无意识地吐出一句话。 “我已经向下数了五个半拍了,你僵在这里干什么?挺尸啊?”身材圆润的舞蹈老师满怀怒火,一双手在桌子上拍得“啪!啪”响,“你说,今天怎么回事?什么状态?” “对不起,老师!我……”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女孩咬了嘴唇,拼命掩下委屈的泪水,“再来一遍吧!我下次绝对不会……” “下次!下次!你说了几个下次了?一段新舞从早晨练到现在,还没练熟,你干什么呢?”已经濒临爆发的女人完全无法再忍耐,终是打破一再为人称道的好脾气喊了出来。 “嚷嚷什么呢?吵死人了……”掏着耳朵闯进来的明之熙打着哈欠跟着喊,睁着朦胧的眼睛扫一眼几乎一点就着的“女士火药桶”,“怎么了?” “你问她!”舞蹈老师狠狠地白一眼似乎还在梦游的之熙,自然也没有好气,几步走到座位上“咚”地坐下去。 “行了行了!艺姐你先去休息吧!我来处理这个丫头!”再次打完一个大哈欠,明之熙不在意地摆摆手,艺姐瞪着眼又死盯了蓝忆烟一会儿,站起身后走了。 “之熙哥——”看着直接四仰八叉躺倒在木地板上的之熙,女孩低垂着头站直身子,声音满是内疚,瞳孔里都是地板上反射过来的迷蒙光影。 平躺的男孩闭着眼没说话,呼吸均匀而急促,忽然睁眼,神色犀利而清明:“到底怎么回事?”声调里有点罕见的嘲讽,“蓝忆烟小姐,前几天说的话还没放凉呢!今天就现形了!” “对……不起!”忆烟紧皱了眉头,神情间满是疲倦。 “‘对不起’有个屁用?说,怎么回事?”虽然是躺着,气压仍是扑面而来,男孩冷了脸,用力跺了跺身下的地板以制造声势。 “我……”忆烟长吸了一口气正想开口,另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忆烟,你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请假?”在话还未落下,韩落迟已经冲了进来,本来满脸急切的表情在看清屋里的人后明显一愣,“这是……怎么了?” “请假?落迟,你说清楚!”之熙这次直了身子,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跑来的女孩。 “忆烟,你没跟之熙哥说吗?不是你说……”落迟奇怪地看看好友,想了想还是没再说下去。 “说什么?”男孩紧紧追上来,根本不放弃想知道的真相。 为什么又要骗我(2) “之熙哥,今天下午的课我请假了,想休息一下!”看始终回避不了问题,忆烟带出一个浅淡地弧度开口,语调确实是困倦不堪的样子。蝤鴵裻晓 “这么快就累了啊?”明之熙扯出个讽刺的笑容,“在我手底下的艺人,你还是第一个说累的!” “我想,我没有耽误公司的事情,在学校的课程我可以回头去补!”女孩按住了落迟想要打抱不平的想法,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所以……” “好!如果这样说的话,你人是来了!但你今天上午根本不在工作状态,有什么进展吗?没有!所以,你耽误了公司的事情!再说学校,课程是可以补,但是只有你我知道你是累了!你可以向你的教授同学解释,他们也可能会相信你是累了!可媒体呢?媒体会怎么报道?他们可不管这些,他们会说你一个新人刚刚红起来就耍大牌放弃学业,这对你的负面影响有多大?对公司又有多大?你想过么?”之熙想也没想,说了一堆话,一双眼睛里透出精明和干练。 “这……”被这么多理由弄得有些发懵的女孩只吐出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我们现在可以回到第一个问题上来了,丫头,你肯定不是累了想休息,那么,到底是为什么?”男生双手叉腰站了起来,问得居高临下。 “明之熙,忆烟不想说你凭什么逼她说?”一旁的落迟不满地挡在了好友前,开口说了话。 之熙的回答坚定而盛气凌人:“我自以为有权利过问我手下艺人的一切问题,而且,在我手下的艺人,都没有什么*可言!” “也不是什么*!之熙哥,我真的需要一些时间,等我调整好了自然会亲口告诉你!”轻轻推开落迟保护的手臂,忆烟抬头看向之熙的脸,一双水眸波光莹莹,全是诚恳和请求。 男孩不为所动:“我要确切的时间,你需要多久?” “一个小时!”冰冷冷的声音如箭般从门口射入,穿破本有些缓和的空气,刺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美眸锁定了门口的少年,女孩无意识地自语:“阿然……” 白色西装纤尘不染,飘若谪仙,男孩身形冷峻,面色淡漠地提步走进来,见所有人仍处于惊愕状态,英挺的眉峰微皱,充分表现了他的不耐烦。 “很好!”之熙先反应过来,最了解这个家伙的脾气的他扯出个顽皮信任的笑,“一个小时啊!我可把人交给你了!我要你给我原来那个光芒四射的丫头!” 伊蓦然舒缓了眉线,左手准确地抓住忆烟的手腕,拉过她转身就走。女孩感到手上的力度,不大,却足以制住她的挣扎,便顺从地垂眸跟着男生离开。 落迟讶然地注视着两人离去,呆怔的表情久久不散:“他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都……都拉手了?” 之熙摇晃着头一脸悠闲自在,男孩子伸了个大懒腰,拍拍肩膀放松一下:“早知道这个冷小子来!干嘛让我半截醒过来?”声音有说不出的不满慵懒,他看看再次目瞪口呆的落迟,咧嘴一笑,“你自便哈哈!我去继续睡了!自便自便啊!”说完蹦蹦跳跳地跑了。 为什么又要骗我(3) 落迟汗颜地站在原地,哭笑不得温灵从外面走进来,无奈地摆手:“我早习惯了,这个奇怪的工作组,没什么好惊讶的!”碧蓝的眼睛一转,狡黠尽显,“你来找井诺彦的吧!还不快去,他老板刚出去了!” “噢,谢谢!”小脸一红,落迟快几步与温灵擦身而过。蝤鴵裻晓星辰又是从一堆文件中探出头来,满脸疑惑:“温灵,你怎么知道格物部长出去了?”说着男生的脸忽的放光,“你是不是对我们格物部长……” “什么啊?”果然外国的女孩与中国女孩不同,金发女孩瞪直眼,毫无羞怯地反驳,“工作那么多,你还有时间说闲话?” “这不是‘说闲话’,是‘开玩笑’。”星辰一本正经地纠正着,然后埋下头继续工作。 被拉着手腕一直走出公司的女孩面容上是恬静忧伤的微笑,长发飞扬着将幽香散了一路。匆匆忙忙的公司职员们带着惊讶目送着佳人被冰山一样凛冽的总经理一路拽出去,都显出或担心或焦虑的神情。蓝忆烟那皓白纤瘦如新月的手腕有仿若一折就断的引人疼惜,花一般的惹人怜爱,那如夜般深黑发亮的双眸,溢满了心碎的柔弱悲哀。 忆烟将目光从他如玉的手掌移到他俊秀的脸上,寒意四射的外表下缓缓流动出慑人心魄的温情,太阳般璀璨光华的眸子坚定不变,给自己安全和温暖的感觉。似是察觉到女孩长久的注目,蓦然的嘴角浅浅地勾起,是极不常见的欣喜弧度。 终于停在伊蓦然的银色跑车前,男孩放开手,未多说一个字地开门下车。忆烟抬眼看看他,也跟着上了车,女孩的手刚合上车门,跑车已高速发动,留下银色的光影,转瞬即逝。 几分钟后,跑车已停在了伊杨旗下的一处马场。一路沉默的男孩推门下车,站在马场边缘,白色的衣角微微的颤抖。忆烟走过去,与他并肩站在一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阳光下,马群在绿意无边的跑马场上奔腾,金黄洒遍,潇洒无忌。 “忆烟!”蓦然忽然开口,细密的发梢随风抖动。 女孩应声转头,正对上他浓雾萦绕的双眸,一下子张口结舌地愣在原处。 男孩定定地看着她,仿佛在呼唤什么,他又是微微启唇:“忆烟,忆烟,忆烟……” 终是觉得不对劲,忆烟拼命定住心神,支吾着吐出一个字:“嗯?” “忆烟,忆烟,对不起,对不起……”蓦然伸手,覆上她微抖的手指,眼眸中雾气仍存,话语也随着风尘破碎不堪。 “你……你怎么了,阿然?怎么了?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烦恼绝望因他突如而来的脆弱冲击得天崩地裂,女孩心里一紧,担忧跟着话倾泻而下。 “对不起,我喜欢你!”最后四个字来的太过突然,男孩的迷蒙久久不退,女孩也是瞬间僵了身子,大脑是除去了所有内容后的空荡震撼。 为什么又要骗我(4) 或许是因为手中的温热忽的僵硬,男孩眼中的雾气刹那间无影无踪,原本的犀利和淡漠仿佛拨云见日般渐渐显露,并没有忘记刚才的话,男孩紧了紧女孩的手,等她回过神来。蝤鴵裻晓 忆烟终是再次看清了面前这张英挺俊朗的绝色面庞,白净的脸立刻红透了,又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男孩目光清澈,直盯住女生恢复灵动的眸子,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所以,我喜欢你!” 忆烟还是无法相信地瞪大眼睛,无法思考地开口:“所以……你……喜欢我?” “不用管其他人,只有我!”蓦然轻轻一拉,将女孩拥入怀里,黑眸闪出碎钻的光亮,“跟在我身边吧!别再为他们流泪了!”略带冷硬的语调化成尾声的浅叹,男孩闭了眼睛,收紧了怀抱。 女孩在伊蓦然怀里,心虚渐渐安静下来,心里脑中是空灵通透的明丽,空白被梦幻的凄美充盈,柔软而破碎的百合花瓣如羽毛般飘扬而下,忧伤而安宁的罗曼蒂克旋律将绝望恐慌轻盈包裹,一对白色的蝶儿飞舞环绕,凄丽眷恋,在最后一刻飞离了花海,带着银白色的月辉消失不见……女孩低垂着双手,在他肩膀上闭上眼,却流下了泪。 伊蓦然放软了语气:“别怕,这段路,让我陪你走!”他抬起眼睑,哀伤被弥漫的柔情坚定淹没,“所以,至少我在你身边的这些日子,坚强地走下去!” 女孩默默地流着泪,没有回应。 蓦然绽开温暖如阳的绚美笑容,轻抚过她的长发,“半个月,你的生日宴会上,我要你的答案!” 忆烟睁开水润后的亮丽双眸,澄澈明净,如出水芙蓉般垂露欲滴,引人犯罪的丽色诱惑,她跳过蓦然的肩膀看向马场,那里,沐着阳光的马群仰天长啸,受惊的鸟儿划出金线般流畅的剪影,美不胜收。耳边响起月光之夜那个白衣少年浴辉的叹息:“伊蓦然很好,让他代替我吧!”瞳孔一紧,仿佛看见少年姝丽无双的绝世面容带着毅然决然的华美笑容从容投入烈阳,是毁灭万物的惨烈…… 唇线浅浅弯折成并不圆满的弧度,她终于对着少年面庞消失的地平线绽开淡淡的笑颜,待在男孩怀抱中却依然垂在身侧的手臂轻荡,还是无所依靠的飘摇…… 但这个拥抱,仍是让天地为之失色…… 忆烟仍是浅淡地弯着嘴角,琬倓淡漠疏离的微笑频频碾压过花香犹存的诺言,最后坠落成随风远走的红尘,压下残留的依恋,女孩感到胸口膨胀扩散的疼痛。又是欺骗吗?倓儿,为什么连你也……为什么你们又要骗我? 再次闭眼水晶般纯净的眸子,忆烟停留在蓦然的怀抱里,疲倦地想忘记全世界,迎来天荒地老的毁灭…… 只有我们六个人吗(1) “给大家解释好了吗?”杨格物坐在会议室的木椅上,眉眼里都是掩不住的兴奋和忧虑,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新聘的小美女秘书。蝤鴵裻晓 女孩稍带稚嫩的甜美声音响起:“已经通知大家,今明两天是公司的临时休假日,大家的反应不一。” “哦?”男孩漂亮的丹凤眼一挑,玩味十足。 “主要的疑问是,以后的原定放假日期是否会受到影响!”小秘书翻一下文件夹,从纸张中抬起头来,又大又亮的眼睛中是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倔劲,刚齐肩的黑色短发利落干净,一张笑脸并未因稍暗的肤色而黯然失色,反是有几分独特的魅力,整体看来的确是可爱动感的小美女。 “原定放假的日期也不会更改,其他工时方面也不会受到影响!”格物笑吟吟地吩咐,“小甜,你去跟大家说一声吧!从今天下午到明天下午,大家都可以在家休息!” 名叫田甜的女秘书有些迷惑,犹豫了几下她还是开口问道:“对不起部长,在公司正常运营时期,为什么突然要放假呢?” 杨格物闪出个更优雅夺目的笑容,看得田甜脸色微微发红,他探头看看四周,轻轻摆手示意小秘书靠过来:“这段时间公司为推出蓝忆烟弄得有点累,而且下阶段公司整体要为一个上亿的大项目全力以赴,需要大家休整一下后尽双倍努力工作,最重要的是!”他又小心地看看周围是否有人,后小声开口继续,“你们伊总要追求蓝小姐了,想找个好理由低调地出去玩一次!我可只跟你说了,别告诉别人!”又叮嘱一遍,男孩别有意味地做了个“嘘”的手势,小秘书赶紧点头,漂亮的脸上都是了然。 “那你赶紧通知他们吧!”男孩笑着挥手让田甜出门。 女孩点头笑笑,回头无奈地小声嘟囔:“这个理由真够低调的!全公司都得陪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眼睛溢出亮丽的光芒,快步出门去了。 “格物,你对这个小秘书可不一般啊!”会议室逐一闪出其他五个兄弟,走在最后的杨诚带上隔间的门,笑容温润地开口,玩笑意味十足。 几个人哄笑开来,纷纷找地方坐下,伊琦接口笑道:“就是,连哥要找大嫂这种机密大事都告诉人家了!真不一样噢!” 再次听到那个字,伊蓦然攥紧了拳头,又松开来,眉头微皱,脸色平静淡然。 格物优雅地整理着领带,干净细致的脸上始终是魅力十足的和暖微笑,玉润嫩白的手指轻巧地弹一下自己的额头,他开口,声音充满磁性:“我对哪个美丽的女生都不一般!” 五个人集体石化,被他平常骗小女孩的声音和动作弄得脸色发白,蓦然险险忍住笑意,心情稍霁,目光带上柔亮的宽容,鹰样的眼神扫视着开始大笑的男生们,轻“咳”了一声嗓子,清泉般澄澈的声音响起:“行了,该说正事了!” 只有我们六个人吗(2) 一下子合紧嘴唇,男孩紧皱了眉,脸上又是阴云密布。蝤鴵裻晓就连完美的面容上都笼上了无限的愁绪,掩住了夺目的光辉。 “哥……”刚吐出个字的伊琦被格物一把抓住肩膀后噤了声,低下头的稚嫩眉眼渐渐红了。 格物看看身边的杨诚和杨誉,开口道:“你们,怎么看?” “带上他们吧!”杨诚颤抖着嘴唇说,温润的声音仍是颤抖,“都这么久了……我们都一样的,没有理由……” “不行!这……绝对不行……”用几近凛厉的口气打断杨诚的杨誉说到最后还是软了声调,“这么多人,不行!不行……” “从理性上,我们不能带这么多人但从感性上,我们不能不带他们……”格物叹一口气,带着五道目光又转回男孩身上,气氛不由得一闷,仿若最终的宣判来临。 “回去吧!”男孩皱着眉叹口气,吐出了三个字,便站起了身,大步走出了会议室,剩下的五个男生低下头,依次起身,跟着走出去,嘴角都带出或苦涩或忧伤的微笑。 几秒钟后,分散在不同地方的明、墨、玄、木四支队十六个男生同时感到颈上凉玉吊坠散出的阵阵温热,互差几分钟后,十六个人以不同的方式纷纷离席,从不同的地方向伊家别院聚集归来。 半个小时,别院的停车场停满了各样的名贵车型,最后归队的木佳扫一眼车群,几步走向大厅,大厅里,红色的圆长木桌边,坐齐了十六个太阳队队员,在他们同样疑惑的目光注视下,从内厅侧门中,白衣银线的俊美少年带着五个男孩缓步走来,十六道目光立时肃然,十六人无声而迅速地起身站好:“神祇!” 领头的男孩轻轻颔首,带着五个兄弟坐在长木桌的正座,十六个人整齐地坐回座位。 “今天急招大家过来,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大家!”杨格物得到蓦然的示意,最先开口说了话。 “是关于公司突然放假的事吗?”明韵抬头,声音中满是肯定。 “对!”格物点头,如画的眉眼染上几丝欣慰的味道,“我想你们都接到了命令,明白我们将要面临什么了吧?” “一场恶战!”不喜说话的玄朗眸子深不见底,声音带着苍凉。 “这样做有太大的危险,他们难道不能征求一下我们营的意见吗?”木颜有些气愤地插入句话,眼底是不能挣扎的绝望。 “我们的任务就是毫无异义!”冰冷的语调总结地毫不留情,神祇般无情的英俊男孩开口,“执行任务并完美完成它是我们的天职!” “太多的不确定性会让我们玉石俱焚!”墨月浅浅叹着,“神祇,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没有其他的方案了吗?” “若是暴露,不仅仅是我们,怕是全公司的人都要给我们陪葬!”玄舞抬着头靠在椅背上,“这样大的代价值得吗?” 是不相信我吗 “引蛇出洞!”正座的男孩忽然笑了一下,阳光明媚地映衬出他绝世脱俗的轮廓,“在蛇认准目标制定计划之前砍掉它的头,不是最好的方法吗?” “在它的毒液渗透的恰到好处之前斩断引线,防止万蛇出动!”明德思考着,“是个好方法,不过……” “没有‘不过’了!”墨玉打断他想继续反驳的话,露出苍白的笑容,“服从命令,因为我们别无选择!” 二十二个人沉默下来,低着头静静地调整心情。蝤鴵裻晓 “好了吗?”男孩少见地温润开口,笑容有万物复苏时的重生美丽。 二十一个男生依次抬头,坚定如玉石般千年不朽的目光投向等待的伊蓦然。 “很好!”蓦然又浅淡地笑一下,转头看向格物。 “今天我们最重要的是要告诉你们!准备一下,我们下午要回家了!”杨格物弯起圆满的弧度,音线如天籁般动听。 十六个凝重的面孔蓦地一僵,眼中的兴奋和不敢置信表露无疑,木佳抚了抚几乎跳出胸膛的心脏,黑眸晶晶发亮:“是‘我们’一起,还是只有‘你们’?” 主座的六个人闻言不由相视一笑,杨诚好脾气地保持着笑容:“就按你们希望的来看!” “那就是我们一起了!”有些不能自抑地小声叫出来,墨竹拍了拍身边一直沉默的明瑞,语调是极速上场的兴奋。 蓦然看着十几个兄弟幸福的眉眼,忧伤在心中盘绕回环,却不敢从眼神中泄露分毫。 在感动和兴奋持续了没几秒钟,一个低沉却坚定的男声响亮地打破和谐:“神祇,我们不能去!”刚未说话的玄阳突兀地站起身,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神情毅然,有些悲壮的绝望。 “我也认为这样太冒险!”明瑞并肩站在玄阳身边,声音悲伤,“这么多人一起消失,不可能不引起注意,而且大家的知名度又不低……”话音一落,刚欢呼的人们安静下来,纷纷低了头。 “你们不用想这些了!”伊皓微微笑着,安抚着大家瞬间低落的情绪,“你们想到的,我们会想不到吗?放心吧!” “如果……真的不行,那……我们……就不……不回去了吧!“年纪最小的木瑾垂着头,声音哽咽着好不容易说齐了一句话。 “你们难道不相信我们龙狮营的实力吗?这种小事我们不可能办不到!“杨誉被木瑾抽噎的声音弄得有些恼火,又急又气地吼出一句话,“你们都坐好了!” 四支队抬直头,眼神里因没有希望而黯淡无光。 座首的白衣少年缓缓起身,华贵的银线因阳光而闪耀,墨黑如夜的俊眸依次扫过在座的男生,是种碎钻般晶莹的安然,脱尘绝俗的容颜带着君临天下的霸气,淡漠的话将自信完美传达:“那么,是不相信我吗?” 哥, 有事吗(1) 十六个人一怔,迅速起身,目光带着愧疚看向心中的神祇,明韵露出苦涩的笑脸:“龙狮,又因为我们,辛苦你了!” “够了!”男孩厉声喝断下属的话,沉脸看看四周,“走下!” “现在,你们听好!我们的计划已经定好了!”格物笑得温暖如春,“我们要全身而退,一定要万无一失!” 人们神情平静下来,侧耳倾听,白衣男孩偏转过头看向窗外,白如羽毛的云朵淡淡地浮着,将天空的污渍一点点隐藏,温柔而恬静…… ★★★ “王子哥,你听说了吗?伊杨集团今天和明天突然放假了!”在黑暗帝国的办公四楼,雷德靠在大的办公桌前,对着在文件中埋头批阅的雷欧开口,满脸疑惑。蝤鴵裻晓 一身紧身的黑色衬衣和黑色牛仔裤,皮肤白皙的男生显得纤瘦而修长,顺滑的短发随着他的移动而抖动,闪亮亮地轻盈无比,他抬起头来,帽下黑水晶般的瞳孔光芒四射,唇角弯成最华美的诱惑,弧度浅浅:“噢?媒体怎么说?”声音醇美悦耳,柔软如夜风。 雷德犹豫了一下,摆摆手:“没说什么?他们没说原因!” “小德,说谎了吧!”欧帝头都未抬,声音蛊惑如常,“说吧!媒体怎么说?” “他们……他们说伊经理为追求蓝小姐,想找个理由低调地出去玩一次!”雷德停一下,咬咬牙将话全都倒出来,脸色白白地看着哥哥。 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润白手指微微一顿,笑容如昙花般轻柔得美艳纯净,黑衣少年温醇开口:“是这样么?伊杨人真是很浪漫呢!”便再无下文。 雷德震惊地呆愣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急急地补充:“他想追求的是姐……” “蓝小姐如此娇俏可人,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们有什么可在意的呢?”雷欧含笑抬起头来,仅露的绝美面容泛着珍珠般柔和的光辉,是无欲无求的恬美宁谧。 看出弟弟的不安,白帽男孩放下笔,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声音带着几丝玩笑意味:“怎么了?我们小德也想去追求蓝小姐么?” 雷德一惊,刚想回话,门外响起好听的男声:“欧帝,我可以进来吗?” 听见这句话,小德了然似的长出一口气,端坐的少年好笑地摇摇头,如常一样开口:“请进吧!大哥!” 穿着蓝色牛仔裤,休闲T恤的雷溯推门而进,与一片正装的人格格不入的男孩看上去精神十足,为他本就属阳光型的帅气更是添了几分活力。看见雷德,他一怔,把刚想说的话换成了:“你们在谈事情啊!那欧帝我等会儿再过来!” “不是,我们早就谈好了!”男孩微笑着开口,说完他转向雷德,“你先去吧!把我早安排你去做的事赶紧做完!”雷德眼神一亮,语调保持着刚才的气氛:“哥,你就放心吧!” 雷德后退几步,冲两个人点个头笑着开口:“大哥,王子哥,你们聊吧!我先走了!”话音刚落,他已快步带好门离开了。 大哥,有事么(2) 坐着的男孩迅速起身,白色的帽檐冲着雷溯一扬,唇边是疏离却优美的细纹:“大哥,怎么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么?” “你又要跟夏琬倓出去?”雷溯沉默一下,抬头问道。蝤鴵裻晓 笑容一僵,雷欧有些讶异地看着一脸严肃的雷溯:“大哥,他是我们的年度艺人啊!全力栽培他自然要多出外景了,这有什么问题么?” “好,那我们挑明了说,这次出外景,他带走了你全部的黑衣三十二骑,这么多精英骑士伺候他一个也就算了!你竟然还要和小德亲自带队,这算什么?”雷溯气呼呼地叫着喊出一大堆话,温文尔雅的男子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 “他是我最看好的年度艺人,所以,我已经决定下大力培养他,以对抗伊扬的蓝忆烟!”白帽黑衣,他安然笑着,不急也不恼。 雷溯被男生无谓的笑弄得更为恼火,他几步冲上去抓住雷欧的肩膀使劲摇晃,冲着弟弟大吼:“别拿什么‘年度艺人’的鬼话来骗我!你敢说你没有对他产生特殊感情?” 黑衣少年任由大哥吼完,嘴角的弧度依旧圆满温柔:“大哥,你别误会!这件事我已经向父亲请示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我想父亲会帮我向你解释清楚的!” “你……你别拿爸来压我!”双手立刻松了力道,雷溯狐疑地盯住弟弟,仍是不甘心地补充,“我现在就去告诉他,而且告诉他我也要去!” “那欧帝就期待大哥的加入了!”欧帝将右手放在胸前做了个“请”的姿势,笑容纯净而无辜,美丽诱人,“噢!大哥快去吧!中午我们就要出发了!”红润的薄唇溢出轻柔的声音,他直起身,目送雷溯重复“哼”一声后摔门而去,笑容便诡魅。 刚坐回桌前,内部电话响起,手指轻抬,里面传来冰亦清凉的声音:“帝王子,夏琬倓想见您!”男孩唇角扬起柔和的笑意:“让他过来吧!” 几分钟后,身材稍显羸弱的浅衣男子敲门进来,一双润亮的黑眸中是忧伤如水般盈盈,像衣衫浅蓝的水中仙子,别有韵味。 坐着的人率先开口:“倓儿,收拾妥当了么?我们中午就要出发了!”声音有些亲切的温和。 琬倓在对面坐下来,无意识地点点头,脸上还是哀伤的迷蒙。 “那么,你过来找我是有事么?”欧帝手不停地拿起另一份待批的文件,笑容慵懒雅致。 男孩沉默着,阳光在略显苍白的脸庞上流转,是露水淌过荷叶的清丽动人。 黑衣男孩兀自笑着,在文件中忙碌,等着他的手势。 终于,琬倓抬起头来:‘欧帝,我们在龙凤城遇见烟儿了!’手势很有力,但难掩悲伤。 雷欧停下来,轻轻颔首:“你必然会面对这一天的!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呢?”话语柔柔地尽是安慰,“你们见面了?那你们说什么了?蓝小姐最近还好吧?” 大哥,有事么(3) ‘伊蓦然几兄弟对她很照顾,所以她最近不错,但是,烟儿看见我跟姬娘在一起后反应还是很大。蝤鴵裻晓’琬倓惨淡地保持着微笑摇了摇头。 “也是为难你们了!我很抱歉!”男孩拉拉白帽檐,悠然地感叹,“可是,倓儿,我只能再次提醒你,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怎么听上去好像我已经上了贼船的意思?’夏琬倓苦笑着打着手势,一张俊脸上调侃味稍显。 “你若是这么认为,那我也不否认!”欧帝敲敲桌子,尽露的下半张脸上唇线柔和。 ‘我上得很主动,也就没有理由提前下船了吧!’浅衣男孩笑出来,是无声的荷韵风过犹存。 “好了,抱怨够了吧!准备一下跟冰瞳去停车场取辆你喜欢的车!”雷欧翻过一页文件,笑容轻扬地绽放。 ‘我的车?’琬倓疑惑地比划着,‘以我新人的资格还不能由公司配车啊?’ “帝国的规制确是如此!”男生揉揉额头,有些无奈地浅叹,“但是,雷姬小姐要我送给你的,我也不好拒绝吧!” 夏琬倓低了头,纤长的手指一下下划动着浅灰色牛仔布裤的线路,是明显的不情愿。 “不想要么?”雷欧仿佛早就预料如此,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没关系的,姬娘也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我想靠我自己!’终于有反应的男子抬头,不同意地摇头。 “那这样吧!因为这次出外景需要用到车,所以让冰瑜陪你去,综合这次主题背景和你的个人气质爱好选一辆,也相当于‘无声天使’系列的补充宣传照了,如何?”男孩停了笔,用笔敲敲头,看男生还没啥反应,便又说道,“你这次开出去,出完外景后再开回来。若是你将来有资格了想要它,我就把它封存起来;若是不想要它,那我还可以作为‘无声天使’的收藏车型高价卖出去,因为是你亲自用过的呢!怎么样,这样可以么?” 琬倓咬咬下唇,想点头又犹豫着:‘我……我不会开车!’ “噢!原来是这样,没关系!”雷欧紧了紧衣领,无所谓地歪歪头,“我从三十二骑里调一个人给你当司机兼教练,这回总可以了吧!” 琬倓终是点了点头,秀气的脸庞透出正常的红晕。 “没事了吧!那快去吧!”黑衣少年隔着办公桌安抚地拍拍浅衣男孩的肩膀,音线低沉而温润。 琬倓伸出手压压暂留在肩膀上骨节分明的手掌,如莲般的笑容安然荡开纹路,然后起身离开。 一向冰冷的手指不适应如此温暖的触碰,僵直一下,黑衣男孩嘴角挂上苦笑,收回瞬间僵直的手指,拨开另一本文件夹又开始继续工作。 主打色为纯白的办公室有些宁静的寂寥,黑衣少年坐在其中,像沉睡千年的蛹,被白色的茧重重包裹,依旧用生命挣扎,虽绝望地无边无际,却永不能放弃。 只能去了(1) 明亮的灯光下,身材完美的女孩靓丽非凡,纯净的眸子笼住了如烟似水的柔媚,精致的淡妆更凸显了本就娇俏的小脸,让人不禁想象不施粉黛,素衣蝶裙的她该是多么清丽脱俗,倾国倾城…… 摄影师激赏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投在她挂着清冷自信表情的脸上,手上快门一按:“OK!再来一张!”蓝忆烟微笑一下便按要求换了姿势,眼神中水光潋滟。蝤鴵裻晓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走进摄影棚的墨玉压下摄影师又抬起的手腕,带着笑意开口,“大家辛苦了,公司放假的通知都接到了吗?” 在场的职员纷纷点头。 “那赶紧回去休息吧!”墨玉跟向外走的人一一打招呼,刚摄影的男子一脸担心地走过来:“玉组长,忆烟的平板宣传还没有拍完,这档期本来就紧张,现在又……” “你放心吧!”墨玉接过相机调动着照片打断他的话,“这不单人的拍完了吗?你找到合适的男模了吗?” 摄影师摇头,一脸颓唐:“忆烟太完美了!我找了很久,也只能说能配得上她的只有伊总,可是……要不然我放假这几天再找找!” “不用了!放假就好好休息!”墨玉看一眼卸完妆走过来的忆烟,眼神流转,“男模方面,你还用得着发愁吗?” 摄影师顺着墨玉的目光看见一路微笑着向工作人员道别的女孩,恍然大悟地点头,脸上笑容立即展开:“玉组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 墨玉颔首目送男子离开,背后响起女孩干净的声音:“墨玉组长,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男生赶紧回头,正对上女孩带着笑意的眸子,不禁一愣,回神后开口:“忆烟,你就别这么客气了!我是伊总的下属,你看你还叫我组长!” 蓝忆烟又好笑又好气地撇撇嘴角:“他是他,我是我!” “我都唤你忆烟了,大家都是朋友,你叫我墨玉就可以!”墨玉跟女孩并肩走出摄影棚,一脸郑重地纠正着。 “好吧,墨玉!你亲自过来是……”女孩无奈地应着,继续开头的问题。 男孩插嘴道:“忆烟你别开玩笑了,阿然没有提前邀请你?”语气有些哭笑不得,“我可是他专门派过来接你的!” 忆烟低了头,脸上显出淡淡地红色:“果然是这个!可是我没有答应他啊?” “哎!你知道公司为什么全体放假吗?”墨玉揶揄地打趣着有些羞怯的女孩,“还不是那家伙怕你不肯请假或者以工作为借口推掉他的约会,所以干脆让大家都陪你不去上班!忆烟,怕是你不想去都不行了!” “全公司放假是因为这个?”女孩未褪去红晕的脸颊挂满震惊,“他这样会耽误公司多少事啊?” 只能去了(2) “所以既然已经耽误了还不快上车跟我走!”墨玉浅笑一下,率先大步向外走去,女孩犹豫几次,还是跟着男生走向他的黑色轿车。蝤鴵裻晓 “我可以自己开车过去啊!”系好安全带的女生有些疑惑,“还有,他怎么派你过来?” 专心开车的男生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果然还只是个新人,媒体之嘴悠悠难挡啊!你的车不知多少记者盯着呢!要是他自己过来,狗仔队还不蜂拥而至?”他看了眼手表,眼底的急切一闪而过,笑意依旧不变,“我的车比较大众化,虽然仍有一定的关注度,至少不你们几个的认知度低多了!我又是形象设计部门的组长,去我的摄影棚也无可厚非,那么只有我来接你了!“ 忆烟抿嘴笑了,想了想她开口:“那为什么不随便取辆你们普通下属的车开出来呢?这样也避免了跟着你车牌号出来的狗仔队啊?” 墨玉抓着方向盘地手指一紧,面上表情无异:“忆烟小姐,龙凤城也要认得我的车啊!”然后男孩一把捂住嘴,似是说漏嘴的样子,“呀!我说出来去哪了,阿然非得杀了我!” 被转移思维的女孩笑得更如春花般明媚,旁边男孩忽然开口:“坐稳了啊!我们要提速了!”轿车瞬间加速,女孩的惊呼声埋在风里,墨玉扫一眼后视镜,眼神玩味地一闪,唇角笑容恣意放肆。那后视镜里,几辆带着按快门闪光人的车影若隐若现…… ★★★ “阿然,这样似乎不太好吧!”温润的声音中满是犹豫,支着胳膊半靠在布艺沙发上的蓝衣男孩身形优雅,清秀美丽的俊脸上写满为难。 干净的白色上衣,紧身的黑色牛仔裤,白色的版球鞋,俊朗挺拔的身材仍是贵气不减。华贵的雕龙银镯在精壮有力的胳膊上泛着清冷的光芒,如白玉般的手指轻敲着红木椅的扶手,黑若墨夜的深眸中张扬着无尽的霸气,绝世的容颜上几丝不忍一闪而逝,话语清朗冷冽:“就这样办!”伊蓦然起身,语气不容置疑。走过去临窗远眺,龙凤城的轮廓毫无保留地跃入眼中,为波澜不惊的深色加入了碎钻般得点点亮光。 “你要不这样,难道还带着她?”杨誉不甘不愿地摊摊手,耳边紫水钻的光芒被他细长的发丝遮掩得似有若无,“这不是没办法嘛!” “我同意!”伊皓咬下嘴唇点头。 “我……也同意!”杨诚微张了一下浅眠轻合的黑眸,比划了个同样无奈地手势。 伊琦从电脑游戏中抬起头来,抓抓头发,他绽出个有些稚气的笑:“格物,我们都知道你是心疼忆烟,但大家哪一个不是怜香惜玉之人,要不然……”他挥手做了一个手刀的架势,“你舍得把她一刀切晕了?” 被耍了 格物被伊琦有些邪恶的话吓了一跳:“好了,好了,我也没说不同意嘛!” 杨诚秀气地皱皱眉,仰着头大笑起来。蝤鴵裻晓几个人顿时笑闹成一片,正在这时,六个人左耳耳钻同时响起明韵清朗的声音:“神祇,除墨玉外,全体已到达龙凤城!” 蓦然泛出清冷的笑意:“很好,不用等他,你们上来集合!” “是!”耳钻中的声音毕恭毕敬。 坐躺着的几个人没动弹,伊皓摸摸左耳的水钻,愁眉苦脸地抱怨:“我真不想扎耳洞的!我从小到大都只认为只有女孩子才带耳钻!” 格物伸平长腿,抚平弄乱的发型,懒懒地笑道:“你这家伙总是这样,要不是有我们在,你都要土的掉渣儿了!” “女生戴耳钻是为了更美!”杨誉双手环胸,顶级造型师的气派显露无疑,他伸出手在身边伊琦光滑的皮肤上划出优美的侧脸弧线,调笑地开口:“我们连小琦儿都能面如冠玉,赛若桃花,若不好好修饰,岂不是玷污了天赐的‘美’字!” 被调戏的伊琦无所谓地拍掉杨誉的手,耸耸肩后摇头晃脑地拉着杨誉的俊脸念出一句话:“美则美矣,毫无生动可言!” 在杨誉目瞪口呆地接受原来毫无反抗力的小琦儿的调侃时,其他人没有形象地笑成一团,蓦然摸摸笑得夸张的嘴角,对这群在这个时候依然能讨论这些琐事的兄弟们彻底无语。 门口响起有节奏的叩击声:“神祇,都到了!” 六个人神色一肃,蓦然凛了表情,沉声开口:“进!” 门应声打开,外面十一个男生表情稀稀松松,都带着调侃的笑意,三三两两地念叨着“神祇恭喜”之类的话走进门。 但任何人一进门,看到坐得笔直的五个人,表情立刻肃然,待最后一个人进来关好门,十一个人迅速集合报数,三排四列地站得笔挺帅气。前排的明韵利落地一个跨步站到伊蓦然面前,一身休闲装的男子仍可用“军姿完美”来评定,眼神镇定,动作简洁,他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姿势。 心里有些无奈,唯一表情淡漠的伊蓦然还是正正仪容,抬了右手回他的军礼。 明韵放了右手在牛仔裤线上,朗声开口:“报告营长,龙狮营四支队应到十二人,实到十一人,请指示!” “归队,稍息!”伊蓦然淡淡看开口,看明韵又军姿标准整齐地站回队里,然后男孩撇下嘴角,不知对谁说话,“闹够了吧!” 沙发上坐得眼观鼻,鼻观心的五个男孩立刻大笑出来,在柔软的沙发上滚成一团。格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说吧!他们上当了!我赢了我赢了!”站得笔直的十一个人表情同时一滞。 “格物,你果然厉害!”伊琦把电脑鼠标拍得“啪,啪”直响,嘴角都快笑裂了。 殴打上级 “这队伍……穿着极为时尚,然后军容依旧整齐!”杨誉笑够了,软软地靠在抱枕上,“说实话,以设计师的眼光来看,滑稽透了!” 玄舞不可思议地看看此时坐无坐像的五个男生,又看看哭笑不得的蓦然,仍不明所以地开口:“神祇,这……” 蓦然无奈地触触额头,扫视着虽感到有些不对但依然不敢动的队员们,终于不忍地开口:“没脑子的家伙们,还看不出来被刷了啊?” 站着的十一个人顿时明白过来,一个个换上幅吃人的表情。蝤鴵裻晓格物僵了笑容,往沙发后缩了缩。 那边伊皓还怕不够,火上浇油地说道:“格物,你说得对,没有军装行军姿果然好笑!” 墨竹咽了口唾沫,木佳卷了卷袖子,十一个人表情各异地看向蓦然。男孩抬了抬眼眉,带着四个人向外退了一步让开路。 明瑞咬牙叫一声:“龙狮营——”十一个声音虽刻意压低仍霸气不减:“杀——”十一个男孩便像出笼雄狮一样扑向刚抬脚想溜的格物。 哀号声立即传来,被群殴的格物还在叫唤:“别,别,兄弟们,自家人!” “别打脸,脸不行——” “哎,你们这叫殴打上级,会受军法处置的……” 显然十一个人被他吵得越来越火,没有一个停手。另一边,蓦然和四个人浅笑着端着茶看戏。墨玉推门而进就看见这一幕,他不禁一怔,转向蓦然:“这是怎么了?” “事情很明显,这就是群众武装力量的觉醒!”噙一口茶水,杨诚嘴边的弧度优美无辜。 “人呢?”蓦然放下杯子,转头看向来人。 “她去洗手间了,所以我先上来!”墨玉拽过一块坐垫,盘腿坐在木地板上,抬头笑了,“我告诉她房间了,她一会自己上来!” 那边闹得正欢的人纷纷停了手,向这边靠过来。蓦然扫一眼住手的队员们,声音清淡:“大家路上的情况怎么样?” “神祇,我尽力了啊!”墨玉活动活动肩膀,笑容灿烂,“可我还是没甩掉那些尾巴,被他们一路跟过来了!” “我们也是,没办法,后面跟了至少三辆车!”玄朗搭着木阳的肩膀,刚毅的脸部线条柔和不少,剩下的人纷纷附和,都是无奈而又狡黠的微笑。 “这下完了呢!”平摊在沙发上的格物努力撑起身子,唇线是醉人的弧度,叹息悠然,“今晚的娱乐版头条恐怕就是我们了!” “真是不太好的影响!”杨誉用力压在伊琦的身上,咬牙切齿地不知在说谁。 “英雄为美人一掷千金,好标题!要我是娱记我就这么写!”一向木讷的伊皓难得地开了个玩笑,帅气的脸上笑容浅浅。 蓦然正想开口,门边响起女孩轻柔的声音:“墨玉,你在里面吗?” 因为我愿意 “真是不太好的影响!”杨誉用力压在伊琦的身上,咬牙切齿地不知在说谁。蝤鴵裻晓 “英雄为美人一掷千金,好标题!要我是娱记我就这么写!”一向木讷的伊皓难得地开了个玩笑,帅气的脸上笑容浅浅。 蓦然正想开口,门边响起女孩轻柔的声音:“墨玉,你在里面吗?” 墨玉意味深长地看向神祇,其余人也笑笑,给伊蓦然一个鼓励的眼神,最靠近他的杨诚凑到他耳边,小声开口:“交给你了,加油!” 男孩浅浅地笑一下,这仿佛是一个信号,男孩们哄闹起来,木颜顺手拉开门,将蓦然一把推了出去,与门口等待的女孩撞个了满怀。 玉面微红,蓦然向后退退,拉开与女孩过于亲密的距离,喃喃开口:“来……了!” 屋里探出几个头,带头的杨诚笑容暧昧而顽皮:“你们今天下午好好玩啊!六点回来,我们会给你们一个浪漫的晚会!” 蓝忆烟长发轻荡,连耳朵都要红透的女孩垂着头辩解:“别开玩笑了,你们……” “好了,好了,你们快走吧!”格物扔出句话,翩翩然地“砰”一声关上门。 门外面对面站着的两个人彼此都有些尴尬,身形挺拔的男生最先反应过来,轻甩一下额前的刘海儿,男孩淡淡的声音响起:“走吧!” 忆烟换上清雅的微笑,抬眼看看男孩艰难维持的冷硬面庞,晶亮的水眸满是瞬间轻松下来的笑意,她点头:“好!” 一路沉默地走到街上,正是阳光灿烂的时候,温暖得让人有想浅眠的倦意。仿若是感受到阳光的味道,长发飘飘的女孩闭上眼睛,满足地轻叹了一声,精致的眉眼里是满满的安宁清雅。走在旁边的男孩侧着脸低下头,正看见女孩黑长的睫毛如薄翼般微颤,心忽然柔软下来,跟着冰冷的屏障也溃不成军,最终结成唇边温软的笑容。 “忆烟!”视线调转回前方,男孩嗓音带着说不出的慵懒。 “嗯?”忆烟应声睁眼,抬头看向蓦然表情温婉的脸。 声音朗朗,有股坦坦然然的舒适:“谢谢你肯过来!”伊蓦然含笑垂了头,正对上女孩稍存疑惑的小脸。 这下女孩皱了眉,像只被惹怒了的小猫,龇出尖利的小牙想要发火:“你这家伙怎么能随便就放假呢?还是因为这种小事?”连音调也拔高了几度。 男孩好似整暇地双手抱了头,浪荡公子般桀骜不驯:“因为我想,否则你会来吗?”一向冷漠的声音掺入了孩子的顽劣调皮。 “你……”无话可说的女孩甩了头,看向街边人来人往的店铺。粉面因着路过明星名人的窃窃私语和暧昧笑容镀上了淡淡的羞怯,所以连想吼他的话也说不出口。 我们去骑马吧(1) 蓦然温柔地黑眸扫过来往的人,透出极力掩饰的疏离和厌恶。蝤鴵裻晓伸出左手轻抚上女孩的头顶,男孩开口:“我们去骑马吧!”未等女孩回话,他已抓住女孩的胳膊,拉着她向马场走去。忆烟微蹙了眉头,还是跟他转头走向此时青草离离的马场。 正午时分,来骑马的人不多,年轻的驯马师悠闲地盘腿坐在绿油油的人工草原边沿,咬着根草叶自娱自乐地玩着手机游戏,蓝色的牛仔裤上沾满了草场刚换的新泥和嫩草。一抬头看见伊蓦然拉着个女孩走过来,明显是熟人,驯马师不慌不忙地将手机一塞,拍拍裤子上的土站起来:“阿然,这个时候过来骑马?”小小的眼睛里带着惊讶。 “嗯!”男孩停下来,拽着女孩站到身边。 “呦,女朋友?”没看清女孩的脸,驯马师随口问道,标准好奇宝宝的询问姿势。 “不是!”蓝忆烟迅速地脱口而出,挣开男孩拽住胳膊的手。 “噢!是你!”听到如此清晰的回答,正转身去马厩的驯马师一愣,回过身仔细看清了女孩的脸,带些了然的神色,“第一次过来骑马吧!我帮你选匹马吧!”笑容温和,既无一般人见到她的欣喜若狂,又没有陌生人的淡漠。 伊蓦然有些不乐意,俊脸浮上冷意:“阿原,你不用忙了!” 并无惊诧之情,驯马师打开通向马厩的栅栏,笑笑开口:“你们进去选马吧!” 干净整洁的马厩里,四十多匹膘肥体壮的骏马正细细咀嚼着槽里的大麦,觉察到有人进来,有些马昂首嘶鸣几声,有些不安的踱起步来。蓦然在前方走着,后面跟着忆烟和阿原。看到马们地反应,男孩的脸色又冷了几分,伸手摸上身边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白马一惊,将男孩的手狠狠地甩在一边,发出不悦的鼻息。蓦然的黑眸便又增入了冷凛的寒意。押后的驯马师打了个呼哨唤过白马,轻松地拽住它的缰绳,然后笑着解释:“这儿新来了一批新马,它们自然不认识你!” 男孩缓缓点头,或许是许久未察觉到忆烟的气息,他悄然回首,正看见女孩嘴角噙笑,拿着一穗极饱满的燕麦引逗一匹漂亮的小棕马,看马探首跟着她后退的方向一步步接近,忆烟的眼睛闪出喜悦纯净的光芒,快乐是将要溢出来的自然。蓦然不由得失了神,嘴角的笑容轻轻浅浅,年轻的驯马师在一旁开了口,声音平静:“蓝小姐就骑着匹马吧!” “嗯?”正专心喂马的女孩惊诧地抬起头来,手里的穗子立即被小棕马衔去,女孩回了头,纤细柔嫩的小手爱恋地抚摸着棕马的头,美丽的眼睛里洋溢着欢喜,“它好乖,好漂亮,它有名字吗?” 驯马师走过去,青涩的脸庞上闪着柔和的光芒,他伸手牵出正吃得高兴的小棕马,清亮的男声中多了笑意:“这匹小母马可不乖呢!蓝小姐真厉害,平常她都不让陌生人接近的!” 我们去骑马吧(2) 仿佛是要验证他的话,蓦然刚想走近小马,原本专心嚼食的小母马警惕地抬起头,交换着步子,鼻息粗重起来。蝤鴵裻晓男孩左手立握成拳,黑眸一片冷漠:“阿原,她让人骑过吗?” 仔细为棕马上马鞍的驯马师轻轻摇头:“除了我,还没有人能骑她!”说着他转头冲一旁等待的女孩笑笑,“蓝小姐还是第一个呢!” 女孩快步蹭过来,小棕马温顺地低垂了头,大眼睛里是温柔的光,任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抚摸过自己的脖子,“那太好了!” “不行!”男孩饱含不满的声音响起,伸手揽过女孩的肩膀,鹰眸却对上阿原,“她第一次骑马,你怎么能让她骑一匹生个子马?” “阿然,你对我的驯马技术还不放心吗?”已经上好鞍具的小棕马被缰绳牵在阿原手里,一副乖巧的样子,任由男生抚摸过她漂亮的头,“这是匹好马,她要是认定了主人,就不会伤害主人的!” 忆烟犹豫地抬头看向男孩表情沉默的俊脸,接触女孩充满希望的眸光,男孩弧度完美的唇线抿了抿,手上的力度仍未放松,显示了他满怀的担心。 似乎看出了蓦然的担忧,驯马师绽开了个浅浅的笑容,他开口:“蓝小姐,能请你和我一起走出去吗?” 有些惊讶,忆烟还是微微点了头。蓦然却是明白了阿原的意思,俊逸出尘的脸上淡去了刚蒙上的阴霾,有力的手掌撤去了力度,嗓音低沉:“去吧!” 驯马师递给男孩一个安心的微笑,松开了小棕马的缰绳,和女孩并肩向门外走去,低声叮嘱:“请蓝小姐出门后,我出门向左!“蓦然紧盯着女孩倩丽的背影,后转头看向原地显得有些焦急的棕马。 小棕马看两人越走越远,而对身边仅留的男生感到不安的她终是抬了蹄子,随着两人向外走去,在快跟上两人的一刻,忆烟依言转右,阿原向左。小马明显犹豫一下,还是调转马头跟随女孩而去。忆烟缓步走着,听着阿原溢着喜悦的声音:“蓝小姐,请回头吧!”女孩回头,正对上小母马昂着焦急的眼睛,不禁笑颜顿开,明媚如花。 忆烟牵着缰绳回来,年轻的驯马师眼神坦诚自若:“阿然,这回你放心了吧!” 男孩颔首,俊秀的眉眼轻抬:“我要刚才那匹白马!” “你确定?”驯马师调侃地开口,手已经牵出了傲气十足的白马。只见这匹白马昂首抬蹄,好不威风,全身雪白而无一根杂毛,眼神清亮而不驯,“这匹马可是绝对的烈性子!” 男孩冷哼一声,看着驯马师上好鞍具便伸手夺过缰绳,在两人的注视下牵着明显不愿的白马走出马厩后便毫无预兆地翻身上马。白马又惊又怒,长嘶一声扬蹄飞奔而去,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我们去骑马吧(3) 忆烟震惊地叫出声来,放了缰绳便想追出去,水眸中担忧害怕更甚,冷不防被阿原拽住了衣袖,听见镇定的男生:“蓝小姐不必担心,这世上还没有阿然驯服不了的马!” 菱形的红唇抿了抿,女孩安然地挂上华美的笑意,掩去了眼底深埋的不安。蝤鴵裻晓 阿原低了头有些不自在,清清咳一声,他带笑开口:“蓝小姐,我带你溜溜马吧!” 在忆烟已可以控制胯下的小棕马的时候,蓦然拍马归来,这时的白马已是敛首垂颈的乖巧样子,男孩稳稳地坐在上面,白色衣襟大开,俊如天神的脸上连汗珠都没有,整个是英姿飒爽,魅力无限的君王气势。 “阿然,蓝小姐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你们一起去跑跑吧!”驯马师又叼回草叶,闲闲地站着,向男孩挥挥手。 蓦然浅笑,调转过马头,眼神是水洗过后的纯净澄澈,他张口:“走吧!”便让白马缓步走出去,忆烟拽着缰绳,有些犹豫地看着驯马师,秀俏的脸蛋上仍有胆怯。驯马师轻轻抖一下她手里的缰绳,让小棕马也缓步出发:“他会保护你的,别害怕!” 女孩直视着前方停马等待的挺拔身影,笑容安然起来,她让小马加快步子向男孩追去,后面阿原的声音不急不缓:“它们都没有名字,你若喜欢,就起吧!” 蓦然勒住白马,回头看见棕马载着女孩快步走过来,她一双眼睛是充满快乐和信赖的黝黑深色,长发扬起,是山水明丽中仙步款款的韵味,又因为骑马,颇有了些玫瑰江湖的侠骨柔情,一向冰冷的心脏暖如春阳,连笑容都多了丝多情公子的缱绻。 马头齐平,缓步向草场深处走去。翩翩公子,窈窕淑女,白衣飘扬,眉眼恬淡,果是一幅华美的水墨画。 “怎么,想给他们起名字?”伊蓦然抚过白马的长鬓,笑意温润如水。 “嗯!”女孩转头看他,轻轻呼出口气,嘴角一撇后笑了,“这两匹马,其他人都没办法骑吧!” 男孩宠溺地将忆烟额前乱飞的发拨开,开口:“阿原是这个意思!” “那……阿然,我这些天来的薪水有多少了?”女孩脸倏地一红,任由他指尖划过自己光洁的额头,声音也顿了顿,不自在地接着。 “问这个干什么?”蓦然收回手,感觉着手指上柔软的触感,语调淡然。 “让这匹马成为我的专用马,不知够不够?”忆烟拍拍小母马优美的脖颈,眉眼弯弯得很是温暖。 “自然够!它叫什么?”男孩小心地摸了摸棕马的头。似是知道了他和主人的关系,小棕马摆了下头,还是没有过激的反应。 女孩调皮地勾了勾棕马的耳朵,俯身说道:“叫你‘蝴蝶’好吗?”感到耳边呼的热气,小马动了动耳朵,脚步依然稳健。 “‘蝴蝶’?好名字!”蓦然眼底闪过黯然,但表情和煦不变,“我的马呢?你想起什么名字?” “它?”女孩歪头,巧笑嫣然,“它叫‘百合’吧!” “百合,还不谢谢忆烟的赐名!”男孩低头,嘴边的笑容有些嘲弄的妖艳美丽,心里掠过浅淡的凉意,直至掩去了星眸的亮丽。 落在水瞳的轻吻 女孩偏头看向男孩精致完美的侧脸,水眸轻眨,流露出淡淡的感伤和柔情。蝤鴵裻晓 两匹马并排走着,节奏缓慢而稳定,两个人平视着绿意无边的草场,一时无话。过了一会儿,男孩启唇:“让它们跑跑吧!” 女孩一惊,手上的力度抓紧了:“不,我不想让它们跑!”声音是颤抖的害怕。 男孩笑了笑,握住女孩抓着缰绳的手:“害怕吗?” 忆烟发愣着低头,看见他修长干净的手指,感觉他的手掌是跟小狮完全不同的温热,脸更红了,却仍是点点头:“阿原没有教我!”然后将手掌抽得不着痕迹。 蓦然收回手,目光有些淡淡的迷茫,他望向当头的太阳,一句话有些喃喃自语的意味:“时间快了啊!” 女孩没有听清,探首问他:“你说什么?” 男孩转回视线,正对上她娇艳如花的好奇脸庞,不禁点了点她的额头:“没什么,那我们下马走走吧!” 忆烟依言下马,蓦然拉着缰绳将两匹马绑在马场边的树上,神色闪过微微的焦急,却随着一道斑驳的树影划走消失不见。抽身回来,他笑着对女孩开口:“骑马的感觉怎么样?” 不是很常见他如此单纯关心的灿烂笑容,在阳光下是真诚正气的英俊潇洒,蓝忆烟怔一会儿,待男孩走到身边才慌忙回答:“很好!很新鲜!” 发现女孩的失态,蓦然收敛了过于绚烂的笑意,心里的得色却泛滥起来,洋洋洒洒成周身软化下来的霸气,声音完全温润起来:“只有这些吗?” 忆烟听见他温和的语气,原来因他的冷漠态度而产生的疏离也减少很多,便扬头浅笑起来:“当然不止这些!温顺忠诚的马儿,绿意无边的草场,俊逸无双的同伴,多美好的一切啊!所有的烦恼都一扫而空了呢!”洁白如玉的脸颊泛出幸福的光芒。 “你喜欢就好!”伊蓦然垂首看见她精致绝美的侧脸,唇边圆满的弧度翩然飞舞,“听温灵说,你并不喜欢逛街!” 女孩惊讶地抬头,直直撞入他深邃沉静的黑眸,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男孩弯了唇角,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直让她羞红了脸低下头去,“我很好奇,一般女孩都喜欢购物逛街,你怎会不喜欢?” 忆烟带上莲般圣洁的笑颜,足尖一点跳了个芭蕾的旋舞,水纹般荡离他身边,大声回答:“我就是不喜欢!” 蓦然双手插兜看向前方旋舞的女孩,她如花样向自己层层打开的心灵深处是纯净无尘的珍宝,男生笑着,在她旋转停止的一刹那伸手扶住了她柔软的腰肢,纤细而不盈一握,趁她抬头微笑,一个吻轻柔得落下,触到了她美丽不可方物的水瞳。 女孩一剪秋水波光潋滟,还是在这个吻里选择了浅眠…… 昏睡(1) 在天色已灰黑一片的时候,几颗星子也悄悄探头,行人匆匆归家,带着工作一天的疲惫。蝤鴵裻晓龙凤城仍是灯火通明的灿烂,主厦灿烂的光芒在夜里劈开一片明亮的希望,让埋头赶路的人们不由去眺望,此时龙凤城主厦的二十八,却正是气氛热烈的时候。 二十八层正在举办小型的家庭酒会,规模不大却极为热闹,伊家的兄弟们或站或坐得谈笑风生。唯一的女生——蓝忆烟坐在沙发上,抿着嘴啜着杯里的葡萄酒,笑容温暖慵懒,伊蓦然坐在她身边,冷硬的线条柔和恬淡,不时转头看看身边的女孩,俊眸里盛满恋恋不舍的温情,这两个人在喧闹中安静地独处,好一双俊美无双的璧人! 分散在各个地方的其他几个兄弟不时交换个眼神,贵气十足的脸庞上掩藏着一般人不能发现的焦急。在喝完手里第二杯酒后,杨格物和伊琦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放下手里的杯子,格物微笑点头便和伊琦向二人空间走来。 格物先伊琦一步倚进忆烟身边的空位,凤眼里是似笑非笑的揶揄笑意:“忆烟,你可是很偏心噢!一直都陪着阿然一个人!”说完还悠然地叹了口气。 只得坐在蓦然边上的伊琦敛了不甘的神色附和道:“对啊!对啊!连下午回来后都一直在哥身边呢!” 被两人的调侃弄得满脸通红的女孩捏着手里的杯子,垂着头却无话可说。 蓦然浅浅笑着,眼眸中一片清明,嗓音醇厚优美:“别笑她了,她脸皮薄!” “呦——”后来的杨诚长长地转叹一声,笑容更是别有意味,“阿然你可不能这样!才跟忆烟单独处了半天啊!” 男孩但笑不语,透过杯里的红酒看着女孩娇若红花的脸庞。 “得了,今晚我们还没跟女主角敬酒呢!快——大家——attention!”格物扬了头,起身打了个响指,本就暗中注视这里的人们欢呼着涌过来,“大家举杯吧!为我们的忆烟公主喝一杯!” 忆烟站起来,只剩半杯的暗红色液体摇晃一下稳了形状。蓦然跟着站起来,墨色的眸子暗了一下又恢复亮丽,在身边兄弟的注视下,男孩微微一笑,伸手拿过女孩的酒杯,语气满是柔情:“忆烟今晚喝了不少酒,让她换果汁吧!”! “不行,你这样可不行!”杨誉拦住他放杯子的手,语气里都是笑意,“忆烟只喝了半杯啊!没什么!” 女孩羞怯地垂着头,顺着男孩的侧脸看过去,正触到他温润的俊眸,不由露齿而笑,红唇白齿,艳丽非常,她开口:“谢谢!我想我还是喝果汁吧!” “忆烟,一杯酒算不了什么!”伊琦摇头,满目生光。他还想劝,身边已端着托盘过来的伊皓拍下他的肩膀,笑着把温热的果汁递给忆烟,语带威胁地说了话:“你还说,再说阿然回头就收拾你!” 伊琦讪讪地收回手,一副吃瘪的样子让围着的人哄堂大笑。 昏睡(2) “好了,这次看在阿然的面子上就饶了你,下次可不准啊!”格物率先举了杯,大叫一声,“Cheers!”忆烟和男生们跟着举杯呼应,纷纷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蝤鴵裻晓 蓦然饮完杯中的酒,唇角微弯,右手轻扬,适时将软下身子的女孩拥入怀里。女孩美目轻合,没法一声地就昏睡了过去,如玉的睡颜浮动着不容亵渎的圣洁纯净。 杨誉怜惜地抚摸了一下女孩的头,回头问伊皓:“加了多少?” “按阿然的意思,明晚才会醒过来!”伊皓收了地上的杯子碎片,面色平静而透着一种压抑的喜色。 “很好!”蓦然轻盈地将女孩拦腰抱起,浅吻一下女孩的额角,抱着她走向旁边准备好的房间,放在柔软华美的大床上。男孩凝望了女孩忆烟,一句话温温柔柔:“对不起!请乖乖睡吧!”眼神由深情转为毅然决然的勇气,他闭了闭眼,便决绝地锁门走了出去,关去了一屋的安静和依恋。床上的女孩睡得安然如玉石,仿若等待王子的睡美人,此时沉入了无望的深渊,只剩下呼吸起伏中无意识的挣扎。 再出门的伊蓦然星眸璀璨生华,是掺入了冰凌水晶的犀利质感。男孩沉静中夹杂着喜悦的眸光扫视着身体慵懒或躺倒或坐倒但手指都紧握着酒杯的兄弟们,忽然就浅浅一笑,倾城的脸庞上点点闪现着青春的朝气蓬勃:“兄弟们,我们开始狂欢吧!” 重金属的音乐声淹没了刚才轻柔的舞曲,男孩们身体随鼓点震动摇摆起来。格物跳着漂亮的狐步晃到门边摁了侍者铃。几分钟后,,身着燕尾服的年轻侍者敲开了门,低眉顺眼:“先生,有什么吩咐?” “这两天你们不要打扰我们,暂时把这一层封楼吧!我们要狂欢两天!”格物依然捏着酒杯随鼓点摇晃,玩世不恭的浪荡表情。 小侍者微抬头,看到一屋美少年毫无形象疯做一团的样子,又扫到杨格物衣扣凌乱的上身,表情镇定不变:“请问三餐还要送过来吗?” 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酒,男孩晃晃杯子:“不用,记住,不要让任何人过来!” 侍者行礼,转身走了,男孩勾着笑容目送他消失在楼梯处,眸光深沉而幽暗。 格物懒懒的用脚带上门,嘴角的笑意扩大成满脸的灿烂夺目,手中的酒杯甩手被丢回吧台上,仅晃了几下就稳下来,他大力拍手:“搞定!” 音乐声仍继续,男生们停止舞动,将手里的杯子一个个扔到格物的酒杯旁,排成整齐的一排。伊蓦然明显难掩兴奋的俊眸从兄弟们身上一个个看过去,沉声下令:“出发!” 格物、杨诚和伊皓噙着笑容同时伸手按住了一块刻着狮纹的地板,几秒后房间角落的地板缓缓下陷,升起地下隐藏的巨大的瓷制棋盘,上面瓷制的中国象棋棋子精巧光洁,在闪烁的灯光下镀上神秘的暗影。 龙狮归营(1) 格物、杨诚和伊皓噙着笑容同时伸手按住了一块刻着狮纹的地板,几秒后房间角落的地板缓缓下陷,升起地下隐藏的巨大的瓷制棋盘,上面瓷制的中国象棋棋子精巧光洁,在闪烁的灯光下镀上神秘的暗影。蝤鴵裻晓 伊蓦然姿态优美地执起红方的“帅”棋,杨誉和伊琦执“车”棋,跟着的男生们也拿起自己的棋子,随着男生沉声开口:“放!”红方的十六只棋子被嵌入对应的位置,留下整齐的脆响。十六只手在自己的位置平按住手掌,静待5秒钟后,蓦然开口:“起!”男孩们便收了手,转头看向棋盘后方,又是5秒,那里缓慢却静悄悄地闪现出一道电梯门的影子。 蓦然对格物使了个眼色,格物便伸手打开了几乎与白墙融为一体的电梯门,男生们迅速走进电梯里,蓦然冷漠地巡视着屋子里的一切,挥手让格物进电梯后回眸看了眼忆烟昏睡着的内室,剑眉弯成叹息的纹理,扭头走进电梯并关闭了电梯门,将重金属的乐声拒之门外,地板随后恢复正常。 电梯里极为宽敞,待它下降,杨誉点开旁边并不显眼的一个数字按钮,亮出了电梯的另一个内间,他走进那边,检查了里面整齐的十八件套装,微微点头看向等待的兄弟们:“正常,开始换装!” 十八个男生行动起来,几分钟过后,电梯停止下降,门再次打开,已是十八个身着白色制服以半脸面具遮脸的英武挺拔少年。领头的蓦然白衣金线,金面具下是冷酷淡漠无边的眸子;后面紧跟的五个兄弟半边环绕守卫,白衣银线,银面具冷冽异常;整体成方形防卫的外围四支队十二个人白衣黑线,钢面具闪着不安的光泽。 最后一排的三人还未完全踏出电梯,蓦然已冰冷开口:“进攻!”他锃亮的手枪已上膛出弹,将埋伏在暗处的第一狙击手打得冒了红烟,下一秒其余的男生手枪也同时射击,面前的昏暗顿时红烟一片。随着男生最后一声枪响,对面响起连天的掌声和欢呼声。 领头的男生冷冷抬眼,伸手将手枪收回腰际,带着兄弟们迎上去。 “龙狮营,我果然没看错你们!”走在最前面的星月教官拍着手,满脸的骄傲。跟着过来的骁龙营教官们和在营学员们纷纷称赞着。 “那谢谢大家的亲自相迎了!”龙狮勾出个嘲讽的微笑,低垂的右手中指一动,身边的格物和伊皓便带着笑容向前走了几步,两个挺拔的身形一闪,再定睛看时,教官们腰间隐藏的匕首和微型手枪都已落到了男孩们的脚边。教官们尴尬地轻咳着,东张西望不知说些什么。 “好棒的欢迎仪式啊!教官,谢了!”龙狮拿起两把匕首,神情一凛,甩手将匕首向身后的年轻学员们抛过去。 一片惊呼声起,带着木制或铁制面具的小学员们险险避过两把似乎长了眼睛加了马力的匕首,下半边脸都白了。 龙狮归营(2) “啪,啪”两声掌声从人群背后传来,随后便是“铛”一声匕首被半路截落的脆响。蝤鴵裻晓欣慰而激动的声音极有震撼力地穿透人群:“龙狮营,刚回来就欺负师弟师妹们啊!” 这声音一出,在场的人们的面部表情都肃穆起来,尊敬两个字浮现得突兀却明显。以龙狮为首的十八个男生更是腰板挺直,眼神谦恭地越过人群望向刚从骁龙营门口走出的男人。 骁龙营沉眠于地下的黑暗因他一步步的走出而渐渐光明。这是个身形伟岸的男人,脸形刚硬坚毅,有着历经千难万险的沧桑,眉毛短粗,鼻梁高挺,嘴唇丰满,眼神炯炯发亮,是褪去年少的犀利莽撞升华成醇厚温和的成熟稳重,有仿佛能穿透人灵魂的通灵明澈。他一身橄榄绿的军装,在白色制服的围绕下是更加傲人的丰姿神俊,肩章上的金色橄榄枝和两颗金星随着他坚实的脚步而闪闪发亮。 待他走到面前十步远的地方,龙狮沉声发令,却掩不住声线的颤抖:“立正!”十八个男生绷了唇线,整齐的靠脚声在安静的地下城里分外响亮。又是一句压抑激动的口令:“敬礼!”十八只修长有力的右手斜至头侧,漂亮的军礼在男人到面前的一瞬间定格,男人便微笑着抬了右手回男孩们的军礼。 “报告龙中将,,龙狮营应到十八人,实到十八人,请指示!”龙狮收了军礼,声音洪亮而沉稳。 “入列吧!”龙中将浅笑着开口,仿佛面对的是自己旅行后刚归家的孩子。 龙狮便转身退了一步跨会队伍中央。 龙中将含着深情的眼神从一张张面具上缓缓滑过,十八个男孩好像没戴面具一样纷纷挂上微笑,无声地拔直了军姿,是不想让父母失望的自信神情。 男人仔细看完没个人,忽然哈哈大笑:“好小子们,都变壮了啊!” “谢谢首长!”龙狮营齐声回答,脸上笑意更深。 男人满意地点头,转身扫视着满脸敬畏的在营学员们,温和中透着严厉:“你们这些新兵蛋子们,还不好好学学,他们可是我带过最好的兵!”说完他回头看一眼领头的龙狮,“先好好休息,等金龙营回来了,我再一起考你们的功课!” 听到“金龙营”三个字,龙狮几乎难掩狂喜和幸福,他颤抖握拳:“是!” “你们给我听好了啊!你们谁敢让他们提前进入备战状态,我就卸了他的腿,这是军令!明白了吗?”龙中将转向脸色已转柔的教官们,嘴唇挑出个弧线。 “明白,请中将放心!”星月看看身边的霞阳,带着教官们立正后整齐回答,脸上的笑容却再也掩饰不住,漫成幸福的色彩。 “那就好,你们跟我走了!”男人哼了一声,迈着齐步带着小学员们走得飞快。十八个男生愣愣地看着,满眼深情,一时间都忘了敬礼送别。 星月无语地看看自己的兵,大叫一声:“小兔崽子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解散!想挨练啊!” 龙狮归营(3) 霞阳勾出个诡魅的笑容,其余教官也笑着拥过来。蝤鴵裻晓 龙狮营的是八个人回过神来,欢呼着冲向教官们,都是又叫又笑的熊抱。龙狮挂着浅浅淡淡的表情走向霞阳教官,嘴角边却是抑不住的上扬:“龙龙,他……什么时候回来?” 霞阳教官将身上扒着的一个男生扔出去,伸手环住了龙狮的肩膀,黑眼睛里都是欣赏的笑意:“小子,我没看错你,我们家龙龙果然交了个好兄弟!” 龙狮垂了头,唇线颤抖着保持浅笑:“龙龙,他还……好吧?” 霞阳没回话,揽着他向远离欢闹人群的方向走去,脸上的严峻之色频闪,又被硬生生地压下去。龙狮敏锐地察觉到他表情的变化,面具下的眉头越皱越紧,眸色更是黑不见底,却耐心地随着他走远。嬉闹人群里的星月神色复杂地看一眼避开众人的两个背影,走神间被旁边的一个白衣男孩笑闹着压倒了地上,星月立时换上愤懑的大笑,一把揪住男生的耳朵:“臭小子,胆子肥了,敢跟我动手!”两人便在地上滚做一团。 走到地下城的一处城墙下,霞阳终是松了手,一双黑眸在夜中并不真切,龙狮靠在他身边扭头看他,却感到这个一向强壮无敌的男人的悲伤,他不由喉头一紧,一下子便哽了嗓子。 “其实我不该跟你多说什么!”霞阳教官抬头看着地下城人造天空里皎洁的弯月,声音有点惆怅,“这是骁龙营的军令!” “教官……”龙狮攥住了男人的肩膀,一向冷漠的声音都是哀求,星眸里更是水光渐现。 “但是……我没办法,龙龙就像我的亲生儿子!我实在不能……”霞阳别开了头,眼角的晶莹还是映入了男孩的眼睑。男孩浑身抽搐了一下,目光里满是绝望,声音无法自抑地颤抖:“龙龙……他,他……” “他不好,很不好!”霞阳咬牙吐出几个字,黑眸里的愤恨几乎冲出胸腔,“敌人竟然……” “霞阳,闭嘴!”冷冽的气息忽的卷走了两人之间所有的牵绊,龙中将沉郁的脸出现在惊异的两个人面前,目光是说不出的严厉。龙狮闭了眼,拳头握紧成极度绷直的状态,心痛瞬时吞噬了他全部的力量。 龙中将凝着无奈决绝的目光扫一眼压抑情绪的龙狮,便带着不满转向霞阳:“军令如山,身为教官却公然违令,你胆子也太大了!” 霞阳立正后低了头:“我知错,甘愿受罚!” “很好,五十公里负重跑,酷热室军姿加蹲资一个小时!去吧!”龙中将皱着眉开口。 “是!”霞阳并了脚跟低头答应着,提步经过龙狮是时低声开口,“帮我劝他!”便快步跑开了。龙中将摇头目送着霞阳跑远,轻轻叹了口气。 龙狮渐渐松开拳头,睁开的双眼清明一片:“谢谢中将!”声音里有感激和尊敬,他清楚地知道,在这个监控设备几近完美的骁龙营,若不是中将放水,教官从说第一个字开始,他们就会立刻被隔离,随后接受审查。 “你们也是我的孩子啊!”龙中将摸一下已经有些斑白的头发,笑笑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快去休息吧!你的兄弟们都在等你!” 抿抿有些干燥的嘴唇,男孩露在外面的下半张脸清俊异常,他并了脚跟微低头后转身走了。 男人留在原地,挺直如山的身形纹丝不动,沉静似水的黑眸沉积下浓重的悲伤,在月光下闪闪烁烁,随后转化为破釜沉舟的果断勇气。 而在这沉重至令人窒息的黑暗中,男人圆帽上的金色国徽却如不灭的希望般越来越亮,终亮如星辰…… 龙帝绝世(1) 龙狮营到达一个半小时后,地下城大门电梯的对侧墙壁微微抖动,映衬着地下城门口的寂默是无比的诡异。蝤鴵裻晓又几分钟,金光在墙壁上闪烁,沿着墙壁溜走勾勒出个巨大侧门的轮廓,随后在方形轮廓的中央,金光流动着描画图形,成为一枚龙形的圆徽,如神光般在骁龙营前四溢开来,说不出的魅力非凡。 金芒闪烁着,有不肯逝去的圣洁魅惑,几秒钟后,金色侧门无声地滑动起来,缓缓退至一边,门的背后,黑色的衣襟扬起相同的角度,那黑色无际的庞大团体如圣斗士般降临,有君临天下,睥睨众生的绝世霸气。 活动墙后是深不见底的黑色通道,两边是晕黄的白炽灯,陈旧却神秘的灯光轻抚着出现在通道尽头的黑衣骑士们。五十个身材高大的男孩子,目光深沉,淡淡地看向墙外的风景。 站在中间的男孩身姿修长优美,黑色金线的紧身制服温顺地贴着他年轻挺拔的身体,有种魔域王子的野性美,男孩皮肤嫩白滑腻,纤瘦白皙的手指一下没一下地轻划着笔直的裤缝线,是比女子还绚丽的诱惑。金色的面具未遮住他浅浅微笑的红唇,温柔无罪的笑容是倾倒众生的华彩绝世,眼神润色澄净,一双瞳子黝黑深邃,水润动人。 他身后的男生均是金线黑衣,六个人是戴着半脸的银面具,其余则是钢面具遮面,一样柔和却冷峻的神色,淡淡注视着外面黑透的地下城。 “呦,人来的不少呢!”脚步未动分毫,中间的男孩浅笑着开口,声音温柔而华美,眼神里玩味之意跃跃欲试的是浓重的嗜血冲动,慢慢地晕成一片罂粟样的魅感。 听到这句话,身边跟随的四十九人绽开了微微的笑容,是仿佛猎物已在手中的兴奋,王者的霸气一点点泄露出去,将他们面前的气氛降至了冰点。 “好久没练手了,嗯?”不知在对谁说话,男孩缓缓移动右手,金属的光泽在他掌心渐渐显露,在停至鼻前时,男孩侧着脸反手一挥,金色的亮片如闪电般射出,人吃痛的闷哼声便纷纷响起,金光过处,尽是凄迷。听到有人倒地哀叫的声音,男孩唇角的弧度愈发圆满,诡异得让人生寒。 嘴唇默念着数字,男孩用修长的腿一步步向后移去,当念至四十九,他的后背正抵住通道的内壁,右手捏住返回的金片,左手轻盈地抬起,美丽的唇微抬:“清理战场!”剩余的四十九个男孩便身如鬼魅般掠向金光经过的轨迹,都挂着炫美的笑容。 几秒钟后,男孩带着笑容迈出通道,低头看着地下平躺着的四十九个身着白色制服的人,身边的四十九个黑衣骑士恭敬地跟随在他身边。男孩抚一下额角,朗声开口:“霞阳教官,你若再不出来,便莫怪我翻脸无情!” 龙帝绝世(2) “龙龙,你怎么能又这么干?”地下城随着这句话顿时亮如白昼,从门口跑出一大队人,为首的霞阳气喘吁吁,满脸埋怨,他快步跑到躺在地下的人中间,半蹲下来检查着,几秒钟后他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他们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他身后的教官和年轻学员们挂上或骄傲或敬畏的复杂笑容,也都松了口气的样子。蝤鴵裻晓 “大家都是战友,我怎么会下狠手呢?”龙优雅地轻抚着红唇,声音醇美无辜,一双水眸轻眨,仿若不经世事的孩童。 “还装,还装,你个臭小子!”霞阳气得一步跨到他面前,伸手就要打。 男孩身边的两个戴银面具的男生几乎同时闪身到龙身前,一个人先准确地握住了霞阳抬起的手腕,看他还想动手,另一个随后干脆利落地动手把他掼在了地上。随着霞阳落地“砰”的重响,两个男生齐声开口:“龙帝!”眼神里是纯粹的服从和维护。 “你们……无法无天了?”霞阳被两个人控制着摁在地上,咬牙切齿地抬头大吼。其余的教官无奈地摇着头,抱着肩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小学员们虽对这个师兄有所耳闻,但如此阵势还是过于震撼,一个个便张了嘴瞪着眼失去了反应能力。 “退下,你们难道忘了军规么?竟然跟教官动手!”男孩浅笑着,眼神却柔和无谓,没有一点责怪的语气。 两个男生松了手,低头应到:“是!”便回到了队伍里。 龙向前走一步,缓缓向倒在地上的教官伸出手,扯出个华美的笑容:“教官,我代他们向您道歉了,委屈您老人家了!” 地上的霞阳冷哼了一声,伸着右手打算让自己最为得意最为心爱的弟子拉自己起来。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龙竟然避开了他的右手。男孩子优雅地摇了摇中指,声音清浅醉人:“教官,你明白我要什么吧!要让我亲自动手么?”笑容仍是纯洁无瑕的飘逸自然。 这回完全是晴天霹雳,所有的教官和学员们被炸得头脑空白,怔在当场,再看向龙帝的眼神便是*裸的惊艳崇敬。霞阳勉强维持清醒,撇了撇嘴不说话。 “真当我是傻子么?”男孩收了手交叉在胸前,笑得清澈如水。 他身边的清瘦男生有些不忍地开了口劝道:“霞阳教官,您知道,我们中间任何一个动手,您都会连内衣也不剩的!所以,您请自便!” 在地上的人打了个激灵,眼神闪啊闪,脑中走马灯似的滑过N个自己光着身子从学员们面前裸奔而过的画面,又打了个哆嗦,霞阳一骨碌扭身爬起来,冷着脸将身上的各种隐藏良好的大小武器全交到了自己弟子们的手里,然后换了个恭维的神色,忙不迭地表白:“这可是我全部的武器,什么也没了!哈哈,我们家龙龙真是厉害!” 龙帝绝世(3) 在地上的人打了个激灵,眼神闪啊闪,脑中走马灯似的滑过N个自己光着身子从学员们面前裸奔而过的画面,又打了个哆嗦,霞阳一骨碌扭身爬起来,冷着脸将身上的各种隐藏良好的大小武器全交到了自己弟子们的手里,然后换了个恭维的神色,忙不迭地表白:“这可是我全部的武器,什么也没了!哈哈,我们家龙龙真是厉害!” 龙帝带着笑满意地点头,扫一眼霞阳,眼神渐显邪恶,男人一颤,立时就有不详的预感产生。蝤鴵裻晓果然,男孩如花的笑容温润地荡开,他背着手侧转了身子,声音清纯:“你们还记得三教官告诉过大家什么么?” 忠心不二的手下之一毫不犹豫地踏了一步出来,镇定回答:“报告龙帝,三教官告诉我们:任何物品都能作为武器,其中……”这个男生带着与营长同样玩味地神色看了看霞阳,继续说道,“尤其是最易被忽视的衣物!” “很好!”龙帝挥手让男孩归队,上下打量着自己的教官,嘴角调笑的弧度越发上扬,“教官,您认为呢?” 霞阳在男孩汇报的时候就回身冲后面一队捂嘴偷笑的同事之一狠狠剜了一眼,那个三教官避开他的目光,耸耸肩双手平摊表示与自己无关。霞阳无奈地看着自己弟子恍若恶魔的笑脸,为了自己的老脸,不得不求死挣扎着开口:“龙龙,你不能这样……这个……” “龙儿,闹够了没有?”龙中将坚持好久才在最关键地时刻现了身,虽然很乐意见到这个一向喜欢插科打诨,捉弄别人的下属吃瘪,但还是很好心的没让他那可怜的自尊被彻底摧毁。 白衣学员们忙敛了表情,一个个垂了头,有不少人顺手安回刚才因过度受惊而掉下去的下巴。 “中将!”未收回笑容,声音却恭敬不少,龙帝眼神转柔,温情顿显,“龙帝营回来报到了!” “敬礼!”旁边的清瘦男生下了口令,五十个男生缓缓抬手,向走过来的中将行了士兵的军礼。 中将回了礼,面容慈祥地看着自己最心爱的首席弟子,轻轻开口:“龙儿,欢迎你回家!” 水样的深眸泛起了晶莹,龙帝缓缓褪去了华丽的笑容,如同卸下了沉重的伪装。挺俏的鼻轻轻呼出口气,男孩低了头,声音颤抖:“龙帝营谢谢首长!” “我的傻孩子啊——”龙中将忽然一声长叹,伸手用力地将俊拔健壮的男孩拥在怀里,眉眼间一向示于外人的威严不复存在,有的只是一个普通父亲面临国仇家恨时,不得不将心爱的儿子送上战场的悲壮无助。他有力的臂膀紧紧箍住男孩有些颤抖的身体,是最坚决果敢的支撑。 一直坚强如山,好像游戏人生的龙帝终因这拥抱溃败下来,男孩的头枕在中将的肩上,泪水在眼眶中打滚,终无力滑落,是金光映衬下无比的纯洁晶莹。压低了嗓子,他嘶哑着柔和的声音喃喃开口:“爸……” 龙帝绝世(4) 水样的深眸泛起了晶莹,龙帝缓缓褪去了华丽的笑容,如同卸下了沉重的伪装。蝤鴵裻晓挺俏的鼻轻轻呼出口气,男孩低了头,声音颤抖:“龙帝营谢谢首长!” “我的傻孩子啊——”龙中将忽然一声长叹,伸手用力地将俊拔健壮的男孩拥在怀里,眉眼间一向示于外人的威严不复存在,有的只是一个普通父亲面临国仇家恨时,不得不将心爱的儿子送上战场的悲壮无助。他有力的臂膀紧紧箍住男孩有些颤抖的身体,是最坚决果敢的支撑。 一直坚强如山,好像游戏人生的龙帝终因这拥抱溃败下来,男孩的头枕在中将的肩上,泪水在眼眶中打滚,终无力滑落,是金光映衬下无比的纯洁晶莹。压低了嗓子,他嘶哑着柔和的声音喃喃开口:“爸……” 刚还嬉皮笑脸的霞阳扭过脸去,死死地抑住了即将破出喉咙的哭声,其余的教官叹息连连得看着自己的上司,眼神无奈而忧伤。其余的黑衣男孩无声地抿了抿嘴,红了眼眶。 通道里龙形的金光仍在闪烁,与地下城璀璨的白光柔和地交杂在一起,笼罩着龙中将和黑衣少年,神圣无比的重生之感。 圣洁和肃穆弥漫,中将伸手抹了一把眼角渗出的泪水,用力拍了拍男孩稍显羸弱的肩膀,便缓缓放开了龙帝,他微笑着刚想说话,一声激动到略显嘶哑的男生从层层人群背后传来:“小龙——” 听到这个声音,垂着头的男孩猛地抬头转身,黑亮如玛瑙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地下城门口那个白衣胜雪,丰神俊朗的身影,嘴角缓缓绽开美丽似昙花的炫美笑容,他轻声开口:“小狮!” 声音很小,却传进了龙狮的耳朵。白衣男孩也挂上了俊美自然的幸福笑容,干净的眼神中是狂喜的红晕,泪水却在笑脸中一滴滴滚下来,灼伤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几乎是在同一秒,两个傲如天人的少年向着对方奔跑起来。敞开的衣襟被奔跑扬起的风吹成翩飞的羽翼,他们终于紧紧相拥,黑色的翅膀与白色的翅膀交叠纠缠,如魔鬼与天使的牵绊,千年轮回,至死不休。 相同的俊拔身姿,相同的孤傲气质,相同的绝世风范……人们有些发呆地注视着明明笑得华彩耀人,眼泪却同样汹涌似海的相拥男孩,一下子失去了言语。 霞阳站在龙中将身边,两人对视一眼,便明白了对方的用意。霞阳先开了口,轻盈地几个字只传入了两个人的耳朵:“真是造孽啊!” 龙中将闭了闭眼,看着相拥的少年,声音依旧悠长:“这就是命啊!”尾音依旧飘忽不见停止,打着转融入空气中,再也消失不见。 ★★★ 由于两营兵力的回归,骁龙营的冷寂被欢乐的气氛冲刷得干干净净,待龙狮营和龙帝营都安置妥当后,龙中将将两营士兵都解散,任这些归家的孩子在家里胡乱发疯。 帝狮情结(1) 由于两营兵力的回归,骁龙营的冷寂被欢乐的气氛冲刷得干干净净,待龙狮营和龙帝营都安置妥当后,龙中将将两营士兵都解散,任这些归家的孩子在家里胡乱发疯。蝤鴵裻晓两个金面具的少年心有灵犀地离了人群,默然无声地并肩向地下城深处走去。 投入大量资金的地下城建造得完美无缺,具备了一切现代化城市的基础设施。只是各种楼房别墅里,住的都是编外的特种士兵。橄榄绿的墙壁在优美的环境下更显得生机勃勃,人造河流围绕着四季常青的森林永不停歇地流着,是极适宜居住的地方。但了解这里的人都知道,这里任一处美丽如画的风景,都是残酷无情的训练场。 步子迈的轻缓柔和,黑衣男孩走在前面,嘴角隐者若有似无的温暖笑意。白衣少年紧随其后,眼神未曾从兄弟的身上偏移分毫,专注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笑意也是清扬飞翔的姿态。 不知走了多久,兄弟两个终于在森林深处的一处野外生存用的木屋边停了下来。木屋很简陋却很结实,有些陈旧暗黄的木头牢固地绑在一起,被实弹擦破的木屑伤痕被风填满泥土,古实而悲凉。黑衣男生伸手扶住一块突出来的木材,转身倚靠了上去,身子柔弱无骨,笑容美丽而清晰。龙狮面对着他,眼睛里都是快乐和满足,他双手插兜,对着男孩的笑脸开了口:“小龙,在外面,你过得还好吗?” “嗯!很好!”黑衣少年随意含着根草叶,笑意朦胧。 “我不信!”白衣男孩的话斩钉截铁,“否则霞阳教官怎么会……” “你怎会信他?”龙帝舒服地倚着木头,声音懒洋洋地舒展。 龙狮看他这个样子,嘴边带上意味深长地微笑,仰头看了看屋顶便一个翻身坐在了屋顶上,再低头看向龙帝,男生的声音便有了要求的意味:“上来!” 龙帝装作未听见,只悠悠地吐了草叶,抬头看着男孩,看出他眼中的恳求,便笑着撑了木头飞身跃上去,舒服地平躺下来,头正好放在龙狮绣上的腿上。 白衣少年噙着笑低头看着他亮如星辰的眼,手指轻划着他脸上金色的面具,又开口说下去:“霞阳教官是你最亲近的教官,我不信他,还能去信谁?” “噢!”男孩缓缓笑了,轻轻一个字肯定了兄弟的猜测,他长长地睫毛轻轻打在面具上,投下一层黑色的暗影。 龙狮无奈地叹出一口气,心里的忧虑排山倒海,他白皙如玉的手指轻巧地解开腿上男孩脖颈前的军服扣子,却不知该说什么。 黑衣男生被他从小时开始的习惯动作弄得褪了笑容,淡淡的忧伤从他的眼眸倾泻而出,勉强扯动唇角,他止住龙狮的手:“小狮,不必了,我习惯了!” “你小时候就因为制服口子要系到脖颈感到窒息而跟教官们动过手,现在怎么会习惯呢?”龙狮推开他的手,仔细折下他竖起的领子,笑了笑看向他的眼睛,“这样好多了吧?” 帝狮情结(2) “嗯!”龙帝绷紧了唇线,苦笑无声无息,“这件制服束缚得人窒息,所以喜欢自由的我小时候会反抗是自然的!” “我知道!”龙狮拍拍他的头,有些纵容地笑。蝤鴵裻晓 “可是,在这个位子上,我已经不自由了!”龙帝自嘲地捏了捏被放下的衣领,“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地双手奉上,像这样的束缚我早就习惯了!” “我们都一样,我们了解彼此,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白衣少年锁住他的黑眸,声音温柔似水。龙狮咬咬牙,终于问出那句话,“小龙,告诉我,你会死吗?我要听实话!” 黑衣男孩微弯了唇线,眼神闪亮如最热烈的火,一个字却柔和温软:“会!” 龙狮微笑的弧度被冰冻着僵在了嘴角,表情慢慢转换成彻骨的绝望,明亮的黑眸蕴满泪水,几乎顿时便要滑下。 龙帝怜惜地伸出手,纤长如玉石的指尖缓慢地抹去少年眼角渗出的泪水,冰冷的手指却因龙狮温暖的泪水刺激得瑟缩了一下,几秒后才恢复如初:“小时候便总莫名巧妙的哭,怎么这个时候还是这样?”声音又开始柔软地叹息。 白衣少年闻言微微仰了头,眼神变幻许久后渐现清明犀利,变异微敞着被风吹起,男孩压下了绝望和脆弱,展颜而笑。 龙帝看见他微笑着的侧脸,目光温柔无奈,心中反而渐凉下来,荒芜得能听到风经过。 “小龙,你要保证,你要活着!”龙狮握紧了黑衣男孩毫无温度的手掌,黑眸灼灼得能透出光来。 “噢!”龙帝点了头,黑眸里闪过笑意和张狂,目视一切的傲气被巧妙地控制在深眸里,男孩弯着唇角反握住了兄弟的手,无声地安抚着兄弟的情绪。 龙狮长松了一口气,忽的低头,温暖湿润的唇轻轻落在黑衣男孩带着冰冷面具的眉心处。龙帝兀得睁大眼,俊美的眸子里满是不可思议,嘴角的笑容挑开的弯度却仍是美丽无比的样子。 白衣男孩慢慢抬头,可疑的红色布满了露在外面的下半张脸,并有向脖颈漫延的趋势,直视着黑衣少年的黑眸依旧坦荡纯粹:“小龙,我会祝福你,相信你,永不改变!” 龙帝躺到一边,半支着胳膊看他,似笑非笑:“你啊!小时候的臭毛病永远改不了!” 龙狮摸摸嘴唇,笑着与他并肩躺下,眼睛看向模拟的星空,声音悠远:“我只想你知道,无论我是谁抑或变成什么样子,我对你也一如既往!” 黑衣少年清声笑出来:“那我还以为你爱上了我呢!我的性取向可没有问题!” 龙狮别扭地冷哼一声,岔开话题:“我们的匕首呢?” 听到兄弟尴尬的声音,龙帝已沐月而笑,魅惑至极。再听到小狮避开话题的声音,笑容愈发夸张起来,并未戳破,少年掀开衣摆,左腹部下方的黑色皮囊几乎与黑衣无法分辨。他一笑,便随手抽刀出鞘。 白衣男孩动作相同,左腹部同样的位置是白色的皮囊,两声破风的呼啸声,两把匕首都已插到了身边的大树上,整齐得斩下齐根的枝干。 帝狮情结(3) “你听到过小虎的消息吗?”龙狮摸了摸匕首把,伸手揽住龙帝的肩膀,眼神里满是疑惑和担忧。蝤鴵裻晓 “没有!”龙帝挑着唇线,摇头吐出两个字,黑眸里却波澜不惊,“但霞阳教官说他很好!” “那就好!”白衣男孩用肘撑起半个身子,微叹口气,“可惜,他这次怎么没有回来,要不然,我们龙狮虎聚首……” “那岂不把他们这里搞得天翻地覆!”黑衣少年笑得纯净无辜,声音调侃。 两个人对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似将胸中积郁的怨气不安一扫而空。 笑够了,两人又并肩躺下来,闭上眼睛,以天为盖地为庐,静静地睡去。待感觉身边的人已呼吸平稳,沉入梦乡,龙狮轻轻睁眼,水亮的眼瞳安静地注视着黑衣男生长长地睫毛和完美的下半张脸,以及梦中也不曾卸下的微笑。红润的唇轻启:“小龙,如果没有遇见你,我永远不会相信,朋友会比情人还死心塌地!” 白衣少年绽开华美的笑容,轻手轻脚地紧挨着男孩躺好,便安然闭上双眼,却没察觉到,龙帝微皱的唇线和轻颤几下的睫毛…… ★★★ 同一时间,M国CA局总部,一个黑色短发黄色皮肤英俊的中国男生双手插兜眼神冰冷地走进了局长办公室。他连门也没敲,在如此纪律严明的地方,他长腿一抬,直接就把门踢开,然后寒着张俊脸大步走进去,站在了金发碧眼的局长大人桌前。桌子后面的壮硕白人一脸淡漠,相对于男孩的寒冷怒气,他倒是镇定很多,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抬头看向男生:“Mr.Long,What’swrongwithyou?”(龙先生,你怎么了?) 听到这淡然的话,年轻人脸上更是蒙上了一层寒冰,他冷冷地注视着这个M国人,一口英语标准而流畅:“Ithinkyoution!Wherearemybrothers?”(我认为你们必须给我个说法!我的兄弟们被你们弄到哪儿去了?) 老奸巨猾的局长大人缓缓站起来,白胖的脸上淡淡抹上一层笑容,极高的鼻梁稍稍上扬,是幅不可一世的模样:“Mr.LongHu,yourarrebelongingtous,soit’snaturalthatallofyouand!”(龙虎先生,您的队伍甚至包括您自己,都已经完全归属我方,那么自然要听从我方人员调遣!) “DirectorMark,Areyoureallysureaboutthat?”(马克局长,您真的这样认为吗?)龙虎黑色的眼眸变得深邃下去,健壮的胳膊毫不犹豫地一把拽住了马克的衣领,话里满是威胁。 他是我的奴隶 马克笑盈盈地打了个响指,一双碧绿的眼睛锐利非常。蝤鴵裻晓在并不宽敞的办公室里瞬间闪出十几个荷枪实弹的M国特工,都眼神冰冷地锁定着中央的男生,身材高大强壮的男人们拿着各种各样的进攻型手枪、突击步枪以及特种作战型突击步枪,甚至还有带着手雷和多功能刺刀的……这可是对待一个作战营的兵力。这些人保持高度警惕的作战状态,一眨不眨地看着男孩,似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就会被打成沙漏。 男孩眼里的嘲讽一闪而,他并未松开马克的衣领,反而浅笑着开口:“Ihaven’tknownthatIshouldbeunderthissospecialprotection!”(我从不知道我竟然在这样特殊的保护之下!) 对于男孩的轻蔑,马克自动地选择忽略不见,他笑着露出有些尖利的牙齿,像只即将咬住猎物的野兽:“Asyouknow,MrLong,youareour!”(正如你所知道的,龙先生,你是我们最重要的客人!)碧绿色的眼睛中满是戏谑和嘲弄。 龙虎唇边的浅笑终于染上冷意,他缓缓松开马克的衣领,又貌似轻柔地抚平,寒意十足的声音跟着扬起:“Thankyouforyourprotection!”(谢谢你们的保护!)含着几乎把牙咬碎的愤怒。 马克挂着胜利的笑容拍拍他宽厚的肩膀:“Youarewelcome!”(不用谢!)说着他一挥手,十几个白人迅捷收枪闪身不见。 男孩最后冷冷地看一眼好似整暇的局长,扭头便打算离开。身后的马克带着迷人的西式笑容懒懒开口:“Waitforamoment,MrLong!”(等一下,龙先生!)) 龙虎皱紧眉头,脚步却被硬生生钉在原地。 “Youhavetakenenoughrest,haven’tyou?”(你已经休息够了吧,是吗?)马克慢悠悠地在桌上的文件中翻找着,“Ithinkthereisatiy!”(我认为现在是你表示忠诚的时候了!)一份红色的加密文件夹被他甩手扔了过来。 男生头也未回,右手轻抬,中指和食指准确地夹住文件夹,背对男人的眼神犀利而痛苦。 “Lookcarefullyandyouknowwhattodo!”(认真看,你知道做什么!)金发男人抬腿坐下来,悠然地点上一根雪茄。 龙虎拿好文件夹,冷漠的声音清晰地响起:“Ineedmyteam!”(我要我的人!) 或许早就料到如此,马克毫不在意地磕掉烟灰,笑容满面:“Takeyourboys,ifyouwant!”(带走你的人吧,如果你想的话!) 男孩沉默了一会儿,艰涩开口:“Besureoftheirsafety,youhavepromised!”(请保证他们的安全,你承诺过的!)不经意间带上了哀求。 马克不为所动地大笑几声,拿着雪茄的手直直指向龙虎:“That’saccordingtoyou,justaswhatIhavetoldyou,guy!”(那要由你来定,就像我之前告诉过你的,伙计!) 龙虎有些绝望地闭了闭明亮的黑眼睛,然后便再无犹豫地大步离去。 办公室里的男人志得意满地狂笑起来,鹰一般阴霾的目光死盯着龙虎离去的方向:“Whatagreatman!”(多么优秀的人啊!)算是饱含赞赏的感叹,随后他将雪茄狠狠摁入烟灰缸,“Butnow,heisve!”(但是现在,他是我的奴隶!)狂妄的笑声肆无忌惮地直冲入M国阴沉的天空。 实弹演练(1) 地下城的温馨欢闹后,昏黄的灯光渐渐闪烁出激战前的热烈。蝤鴵裻晓美丽的骁龙营,青山绿水的地方,两营身材修长健壮,英挺峻拔的年轻男孩优雅地挽着精致的袖口,脚下的黑色战地靴锃光发亮,这个最华美的地方,将要成为骁龙营最残酷的天然地狱训练营。 在营的年轻学员们全部在空中的观赏台,这是防导玻璃制作的安全屏障,木制的面具也无法遮住他们绷紧的下巴和紧张的唇线。全方位实弹演练!这四个字足以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呆在最安全的地方,做个提心吊胆的局外人。 教官们操作着自己手中的各式武器,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遍遍擦拭着锃亮的枪管,检查着弹药,眼神犀利担忧却坚定顽强。 龙狮冲着龙帝绽开个笑容,一双黑色的眼睛在暗色中闪闪发亮:“小龙,小心!”然后伸出右拳,是兄弟间无声的信任和祝福。 一身黑衣的男孩抬起右拳重重地撞过去,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放心!”淡淡的声音含着戏谑默然,在气氛凝重的训练场前却别有味道。 他们背后的黑衣骑士和白衣斗士都勾上了必胜的笑意,自信气息漫过了无边的嗜血之气。正在此时,龙上将的肃穆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带着威严和关怀:“小子们,这次,你们的敌人将全部采用你们从未见过的最新式武器,万勿轻敌!” 看上去几乎轻装上阵的龙帝营和龙狮营的男孩们只是浅浅扯动嘴角,再次整理一下自己无可挑剔的制服,便眼神或锐利或冷漠地围在自己营长身边。龙帝和龙狮对视一眼,同时背转身,大步向前走了一段,待队员靠近身边的时候,一块厚重坚实的隔板从天而降,将两营从中间斩断。却仿佛有心电感应,两个男孩在不同空间里同时举起右手,声音清润明朗,一个字仿若家中呼唤慈母吃饭般平常:“好!” 枪声并未立时响起,两个战场仍是静静的,不安和不详淡淡蔓延。两个队伍,师从同处,却采取了完全相反的策略—— 龙帝营,黑衣男生们迅速地变换出龙帝营的天龙队形,五十个人四人一组成游龙阵向前挺进,脚步是压到极致的轻盈如风而和缓有序。游龙阵的心脏部分,是带着邪魅笑容悠闲自在的龙帝,一个面容警惕的男孩游离在他身边,是舍命保护的架势。两组八人分在左右,正成龙之前爪;前方三组成龙首,背后三组成龙身;其后则是又两组成的龙之后爪;最后两组便是龙尾。十二组的四十八个人交错迂回前进,小组变换的同时,各组的四人也在交换位置。如此复杂的队形,足以让敌人眼花缭乱。龙帝营营长龙帝的独创,这应该是第一次展现在外人面前,让观赏台里的人们或迷惑不解或赞叹不已。 龙帝营的风格——主动出击,先发制人。 龙狮营,白衣男孩们同样军容严整地组合着自己的战斗队伍,脚步迅速而整齐,但是,没有一个人迈向未知战场一步。龙狮带着副营长站在整个队伍的前面,脸色平静地面对着此时仍寂静无声的敌人,沉默如一汪安静的水。观赏台的人们跟着当事者沉默着,战局的弓弦绷得很紧。 龙狮营的风格——保存实力,适时出手。 实弹演练(2) 天使无邪在这里跟大家道歉了啊!入大学来的第一场期末考试,实在是肯看重的哈!所以复习啊考试啊什么的占了全部的时间,每天就是跑到自习室看书复习,所以没时间更文啊!真的很对不起大家,希望大家原谅,不要放弃我的文啊~~~~以后不会了啊 “中将!你如何看?”总控室里的骁龙营副营长一脸严肃地转头看向面色稍霁的龙中将。蝤鴵裻晓 龙中将摇了摇头,突然神色莫测却未置一词。旁边的人只得低了头,专心看着战局。 就这样沉寂了大概两分钟,龙帝营只缓缓地行进了十几米,在特种兵里不合格的成绩,全营战士早已活动好了筋骨,固定了自己敌手的可能据点。龙狮营这里,仍然宁宁静静,正副营长踱步地安安稳稳,整个营也找到了自己最棒的战斗位置。龙中将眉峰越皱越紧,副营长小心翼翼地开口:“中将,这……您看?” “这群鸟兵,以为自己有两下子就都无法无天了啊!”重重一下,中将几乎拍散了身边的桌子,怒气盈满了小小的主控室,努力压制下自己的情绪,他转头看向副营长,“龙帝营这边,给我引进包围圈,把他们包了饺子,一个也别放出去!龙狮营,全上最擅长隐藏的侦察尖兵,悄悄摸到他们面前,直接炸了他们老窝!你快点,快下命令!” 副营长吓了一跳,赶紧让通信兵按了谜语将命令传送出去。正当小通信兵抬头问“啥时候开打”的时候,龙营长一把夺过身边下属的对讲机:“开打,马上给我狠狠地打,别让他们喘气儿,不把他们打老实了你们统统军法伺候!”雷霆震怒的声音连音调都未降低地震麻了所有参战教官的耳朵。无数个教官苦笑着摇摇头,心里感叹自己被要求参战的悲苦命运。谁不知道,龙狮虎三个营都不好惹,跟他们搞实战,这就已经算“军法伺候”了吧!演练的时候,过半的教官都是竖着上来,横着下去的。还有龙中将,每次不是大怒着觉得他们不对,最后还是认栽到被自己称为鸟兵的手里。这些长江后浪,早就推倒了他们这些前浪。 心思翻滚中,演练,终于真正开始了! ★★★ 龙帝营—— 迂回前进的男孩们,脚步都微不可视地停了一下,唇角的笑容刹那间纷纷扬扬。龙帝温醇似酒的嗓音响起:“龙牙,准备好了么?” “是!”十二个声音浅浅飘过来,都带了笑意。 “许久没磨牙了呢!”悠悠的声音柔软入骨,他笑出璀璨的背景,背景下,十二个身影鬼魅般飞掠而去,队伍前进的速度随着离去的龙牙慢下来。龙帝伸出手,纤长如玉的手指轻划了个图案,他默念出声:“5、4、3、2、1!” 龙帝营,收队(1) 十二支远程便携手枪和十二把金色飞刀随着他最后一个数字齐齐出手,向着确认的方向飞袭过去。蝤鴵裻晓十二个不同的惨叫声瞬时响起,先头隐藏极好的十二个重机枪手立时扑倒在地,一声未吭。十二道红烟同时从远处升起,敌方的游离侦察尖兵被一枪击毙。龙帝绽出个浅浅笑颜,指尖缓缓滑过红唇,十二个龙牙发出得手的信息,袅袅的蓝色信号在敌后升腾得张狂。 “通信兵终结!”隐在耳后的耳机中传出龙牙队长的声音,淡漠地仿佛做了最平常的事。 “好!”这边回应地也是平平静静,男孩的眼睛沉静如水晶,灿烂美丽,“待在那里!” 看着龙帝营的战局,主控室的龙营长暴跳如雷:“一帮饭桶!还没开枪就被干掉了,还等什么,等着找死啊!开枪!开枪!”怔愣着而震惊的教官们终于回过神来,暗自感叹这些弟子们越来越强,三分钟内干掉这么多人,这强到变态的地步有几个能抵抗住!然后找准位置凝神开始射击。 密集的枪声忽然一触即发,龙帝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光芒渐渐转为慑人的力度:“就地隐蔽!龙爪——收刀还击!龙翼——火箭炮掩护!” 感受到营长的变化,身边的男生急急抓住他的胳膊:“龙帝,这都是我们的亲人……”不是我们的敌人,他看着营长的脸色没敢说下去。 “我知道!”龙帝甩手掏出重火力手枪,声音柔和得如情人间呢喃,扬手间打掉了正面威胁的狙击手。充当狙击手的教官苦笑着捂住被警告的流血的右臂,颤巍巍地退出了战斗,暗自庆幸龙帝没有发狠地一枪解决,还是自己主动点下场吧! 枪声密集地就像抗战再现,在营学员们胆战心惊地看着战局,根本分不清这是演习还是真正的战斗。 带着全新作战装备的教官一方却没占到多大便宜,被龙帝营死死地压在自己的战壕里,根本不敢派出人手引他们进包围圈。龙帝营很多男孩不少挂了伤,却都是被纷飞的子弹蹭破皮的,一时间战局陷入僵持状态! 同时指挥两边的龙中将从那边回头,看到自己的下属,脸面彻底僵硬:“冲出去,都在里面缩着干什么!浪费时间!” 被安全保护在中间的龙帝安然地抬手射击,根本不用瞄准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扫到在重火力压制下仍想冲锋的教官们,他突然笑了,转头吩咐身边的男生:“副营,我要主通信兵!四分钟,带到我面前!” “是!”副营长果断地跃出保护圈,在调转的火力掩护下,笔直地向着战场的东南方向冲过去,三分钟后,他毫发无伤地拎着一个瘦小的教官冲回来,带着人的脚步却仍然迅速,“营长!” 龙帝让旁边的重机枪手替了自己的位置,嘴角斜勾着看向主通信兵:“十教官,原来是你啊!”语调悠然自在,熟人般调侃着。 这个十教官虽瘦小,但一双眼睛精光四射,被男孩这么一问,他突然闭紧眼睛:“我已经阵亡了,死人不会说话!” 龙帝营,收队(2) “噢?”龙帝微笑着随手拉了身边的兄弟帮他躲开一颗子弹,眼神诡秘而冷淡,忽一转,他转头看向副营长。蝤鴵裻晓 “报告营长,龙牙下手并未致命!”身材高大的男孩低头,恭敬地答道。 “这样啊!”绕着教官轻迈了几步,男生含着温柔的笑看着闭眼装死的男人,“那便成全了他吧!”说完,他优雅地比划了个手势,己方火力强点的一个龙翼卸下火箭炮,蹲到通信兵身边。只几下,龙翼已撕开了男人的外衣。正专心装死的男人感觉身上一凉,实在忍不住微睁开眼,立时吱吱呀呀地大叫着蹦起来:“龙帝,你变态!!!” 又打哑几挺机枪的男生瞥他一眼,眼神魅惑如魔:“那主动交出来吧!十!教!官!” 男人心里透凉,果断地把藏在内衣的中心通信仪交到龙翼手上,龙帝眼神一暗,龙翼立刻用手刀劈晕了主通信兵。接过通信仪,男孩射击的同时摇摇头,声音低沉婉转:“你难道以为,我喜欢奸尸么?”闻言,身边的三十几个弟兄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能纵观全局,看出敌我弱点的龙中将正在大吼大叫催促下属改变方案,进攻敌方防守薄弱位置的时候,突然听到耳机里传来龙帝的声音,温温软软的很好听,却是如地狱的诡谲沉郁:“中将!看棋的时候,您指手画脚地总是不好!所以,到此结束了!” 龙中将一愣,愤怒中急着大叫:“你等会儿,你们竟敢私带武器……” “提到这个,还得谢谢您,您的新式武器……果然不同凡响!”那边传来很多轻笑的声音,男孩沉吟一下,微微笑着开口,“那么,再见了!哦,请您……让医疗队做好准备!我想,敌方应该伤亡巨大……各位教官,我知道你们听得到,龙帝营告诫你们,请保重!”然后咔咔几声,通信设备一片寂静。 战场上的男生绷起唇线,慢慢扯出个华美的弧度:“龙帝营,收队!”嗜血肃杀之气随着这句话一泄千里。本为防守的游龙阵刹那间爆炸,男孩们抱着各式缴获的新式武器三人一组奔散开来,龙帝噙着抹笑意:“龙牙,割喉!” “是!”十二道声音沉稳有力,敌方的后方掩护一个个接连倒下,无声无息地便没了战斗能力。 枪林弹雨中,男孩子们边射击边向前冲锋着,卧倒闪避的姿势虽做得自然漂亮,伤痕却还是无法避免。龙帝侧身险险避过的一颗子弹,穿破了精美的制服,在细嫩的胳膊上划出狭长的血痕。男孩浅浅笑一下,回身打哑了飞身出来的先头兵,随后伸出细长的手指,慢慢将染血的指放入口中,*品味几秒后方缓缓抽出,又绽开妩媚的笑容,一时间兄弟们仿若看到了染着血气的春暖花开,有些寒冷,却亲切而安心。 “营长,营长!”耳机的声音让男孩微抿了嘴角,眼神轻闪:“讲!” 龙帝营,收队(3) “龙卫B、C、G、H号负伤,退出战斗!”龙卫队长的声音有些颤抖,第一次如此大的损失让这个男生有些丧气。蝤鴵裻晓 “龙卫,继续战斗!”黑衣男生淡然开口,绑住中弹受伤的小腿,语气悠然温润如常。 “龙翼A、C、F负伤,退出战斗!” “龙爪B、E、I、L负伤,退出战斗!” “龙牙A、K负伤,退出战斗!” 一个个负伤数字被报上来,男孩俊秀的眼睛愈发犀利,明亮得不似常人,皓白的牙齿却仍因明丽的笑容在火光中润泽无比。 “哥……龙帝,小心!”一直紧随在男孩身边的副营长狠狠推开他,用自己的胳膊挡住了直直射向营长胸膛的子弹,中弹两颗的他按军规只得退出战斗。男孩扶住倒下去的战友,黑眸若海般深沉,唇边的笑意却恣意扩大,成了狂妄的形态。 教官方面的枪声比之前低了很多,龙帝轻揉着被全自动步枪后座力震得发麻的肩膀,心里默念着自己还能战斗的兄弟人数,听着双方全力支撑的枪响,缓缓吐出一口浑浊的空气——拖这样久,伤亡这么多,根本不是龙帝营的风格!他换了威力最大的重机枪,甩手仍了几个手雷炸哑了面前的几挺机枪,男孩噙着抹笑容回身看向身后的兄弟们,黑色的衣衫在火光中飞舞成缱绻的魔域羽翼,他轻启红唇,声音悠长:“龙爪龙牙,跟我上!龙卫龙翼,掩护我们!” “是!”剩余的声音坚定有力,男孩们按命令整齐有序地动作起来。冲锋组的战地靴踩断的藤蔓,发出崩断前最后的呻吟,在枪声遮蔽下却又明晰的诡异。男孩带着队伍跑在最前面,重机枪迸出子弹带着清脆的爆炸响,硝烟弥漫间,对面的教官们恍惚间看见十几个黑衣飘飘若仙,行动鬼魅如魔的修长身影翩飞而至,火药纷飞中,为首男子的金色面具闪着冰冷的光芒,勾起的笑容魅惑至极,他们沉迷其中时却在恍惚间迎来了地域间的黑暗。失去意识的刹那,他们只听见两个字轻轻扬扬,温柔似水:“灭门!” 微笑着看着被完全占领的阵地,男孩唇边的鲜血顺着白皙的脸颊滴下来,蜿蜒出幽美鬼魅的弧度,在金色面具映衬下极其美丽。他伸舌,细细舔去猩红的血痕,绽开的笑容仿如君临天下,眼神有睥睨众生的高贵华丽。他就带着这样的笑容环视身边仅剩的三个龙爪和四个龙牙,语调眷恋:“哟,这样,就结束了呢!” 是呢,龙帝营的战场,就这样,以惨痛的代价结束了呢!他浅浅笑起来,中弹的肩膀流出鲜红的血液,昂首看向龙中将的主控室,黑玛瑙样的眼睛纯净异常,在满场红色下闪着别样的骄傲光芒。 星辉阳光下,金龙在天,折翼与否,都将翱翔无碍! 龙狮营,不要留情(1) 龙狮营—— 龙狮营的队员们站在战场前方,脚步站得稳稳当当,不动声色地扫视着表面上一片寂静的战局。蝤鴵裻晓龙狮营的营长一直面色冰冷不变,眼神犀利非常。突然龙狮低垂的手指微微一僵,冷得仿佛冻住空气的声音冲破喉咙:“隐蔽!” 白衣男孩们动作迅速地就地滚开,雪白的衣服沾上黄色的泥土,却仍有无法亵渎的圣洁纯美。果不出所料,仅几秒钟,他们原在的地方便炸裂开来,升起一片黄绿色的烟尘。几个先头隐蔽良好的敌方侦察尖兵随之暴露,白衣男孩率先掏枪,冰冷的子弹携着冰冷的视线正入尖兵头领的胳膊,将他彻底清出战场。男生两个字同样坚硬冰冷:“结束!” 第一排的男孩们翻身跃起,毫无偏差地解决了第一批正式交手的地方教官们!龙狮冷冷扫了一眼失去战斗能力的教官们,挥手下了第二个命令:“敌人已动手,出发!”分在各处躲避的男孩们便如脱兔般从藏身地飞窜出来,各个唇线紧绷,眼神淡漠。 龙狮营的男孩们十人一组分批向前挺进着,龙狮举着枪带着副营走在中间,面前的战局已到了弦上,但先头尖兵的失手似乎让敌方有所忌惮了,所以,寂静再次弥漫了战场。龙狮淡淡地扫一眼面前的战局,修美的手指轻扬:“停!” “营长,看情况,我们引不出来了!”旁边的副营竖起新式冲锋枪的枪口,嘴角微撇,眼中频闪着严峻的光芒,“那么,主动上吧!” “好!”男生做出战斗手势,“上!” 男生们立刻四散开来,随着营长的三个男孩与他成四人战斗小组向前,看着兄弟们小心地探着脚步,夺来的武器一律打开了保险,个个都是全身警戒的样子。 浅叹口气,男生抽出藏在腰际的手枪,悄无声息地拔下了保险。旁边的没缴获武器的兄弟们立即抽出自己的手枪开了保险举在身侧。一个看上去年纪较小的男孩仔细地环视着周围安静无比的战场,小心地贴在营长身边:“营长,我们不能等他们先动手了!” “那你说怎么办?”副营摇摇头,无奈地开口,“我们龙狮营的纪律,绝不先向自己人开枪!” “不行!这叫坐以待毙!”另一个男孩向天空放了一枪,声调有些恨恨的不甘,“我们这相当于活靶子啊!” 营长用力握了握拳头,眼神再次犀利起来,浑身散发着寒气的男孩子顿时冻住了附近所有的空气。副营紧紧衣领,眼神幽暗起来,声音悠长:“狮目A,出列!” “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生将刚缴获的火力最强的重机枪收好背在身上,应声出列。 副营轻揽过男孩的肩膀,淡淡撇了一眼仔细观察各处的营长,轻声吩咐了几句。听完副营的话,狮目A面色一变,伸手抓住了男孩的胳膊,低声劝道:“还是我去吧!” 龙狮转过眸子,盈盈的水光衬得黑瞳闪闪发亮:“你们,说什么呢?” 两个男孩没回话,仍是低声争执着。在一边无人注意的狮目L绽开个笑容,劈手夺过A的机枪,趁大家还没回过神便向敌方飞跑过去。 龙狮营,不要留情(2) 龙狮一个手势止住想冲上去帮他的兄弟们,眸色深沉的盯着这个独自行动的队友。蝤鴵裻晓估计距离埋伏的教官不足二十米远的地方,再无法放任狮目L的过近距离威胁,先头教官抬了枪,一枪打中了近在咫尺的男孩子,将他清出了战场。 等在身后的龙狮营男孩们暗暗握紧了拳头,龙狮看着躺在地上却冲他微笑的兄弟,闭了闭冰寒的双眼,他轻抬右手:“上!不要留情!” 男孩们四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向着早已确定的位置射出了子弹,顿时远处一片硝烟升腾。最前面的教官们被一枪彻底清出战场,男孩们麻利地翻滚着匍匐前进,教官的子弹纷纷擦身而过,挺进的速度还算顺利。 正在这时,己方的几个先头兵狮目猛的停下,龙狮眼神一紧,狠狠做了停止的手势,男孩哑着嗓子开口:“怎么了?”其他的兄弟们一动不动,眼神紧张。 狮目C艰难地保持着原来前进的姿势,艰涩开口:“骁龙营A号地雷!”他扯出个变形的笑容,“你们退后!小心偷袭!” 三个先头刺探的狮目根本不敢再移动一下,专注于后位的男孩冷冷扫了他们一眼,一步步走上前来:“笨蛋!”两个字冰凉地砸到兄弟们心里,让几个狮目无声地叹了口气,有些懊恼自己的大意。 他看看三个人的脚,重力正好压上了地雷中的两个,稍稍移动便是粉身碎骨。眸色渐深,男生抿了抿紧绷得有些苍白的嘴唇,缓缓开口:“其他人,外围防护,狮爪B、C跟我过来,排雷!” “不行!”副营和几个男孩刚想冲上来,一阵突然密集的子弹炸药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外围充当护卫的几个狮尾被撂倒在地,当场被判出局。龙狮无声地做了个手势,所有安全的男生立刻匍匐在诡雷阵旁边,枪林中踩着地雷的三个男生冷汗直冒。 随着一声:“起!”龙狮眼神一冷,将身边早看中的一块石块飞旋着踢过去,在三双脚抬起的瞬间,石块稳稳地落在地雷上。在心提到嗓子眼的几秒钟,龙狮额前的一滴冷汗顺颊而下,终是没炸,他险险扯出个笑容。刚舒了口气,却没料到一颗子弹直直射向来不及反应的狮目E,兄弟H狠命一扑,将子弹挡在了自己的腿上。另一颗子弹同时射进了他的肩膀,顿时,血流如注。 狮目E大叫着扑上去,龙狮死死拉住男孩,双目血红,却是淡漠地开口:“下场,给我好好活着!”随后拉着狮目转身,半蹲着向前迂回挺进,声音已是变调的不甘:“龙狮营全体人员听着,直到现在我们已经损失了七个兄弟!该怎么办,自己明白!” “是!”剩余的声音整齐坚定。男孩们纷纷从遮蔽处冲出来,顶着子弹左躲右避,擦破皮的伤痕已是最低程度的负伤。龙狮扛着抢过来的火箭炮,放出的炮弹又快又准,冲锋在前的教官们毫无意外地被轰出了战场。 龙狮营,不要留情(3) 擅长远程狙击的狮牙们在狮尾的掩护下,隐藏在掩体后面举着狙击枪向着对方射击,枪枪中的,龙狮咬着牙端掉一个正喷着火舌的教官狙击组,淡淡看看又被射中下场的兄弟。蝤鴵裻晓分明的骨节被用力攥出苍白的颜色,淡粉的唇色显得更加无力。 将肩上的狙击枪扔给旁边的男孩,他开口:“最终报告!” “狮目,幸存3人!” “狮爪,4人!” “狮牙,余2人!” “狮尾,5人!” 男生一身白衣已有点点血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兄弟们的,在白色圣洁的制服上漫延成亮丽的梅花,傲然独放。男孩拿着望远镜瞭望着远方,默数着对方的剩余人数。他扭头,语气淡然:“他们还剩十四人,我们十六人!” “这次,我们竟然这么惨!”副营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声音衰弱,语气却仍温润如水,若家中亲人般潺潺入耳,他嘴角带上浅淡笑意,“这可不能输啊!” “龙狮营的名誉!懂吗?”一旁换弹夹的狮尾插进一句话,眼神犀利无比,“十六对十四,我们不能输,龙狮营还没这么惨过!”刚说完他就地一滚,险中又险地避过一颗子弹。 副营无奈地开口:“你有时间这么说,还不如多下几个人!”说话间他抬枪射下了一个冲刺上来的教官,明明是血腥气很浓的动作,他做起来却温柔细腻,似情人般柔软温和。 已是不能再拖延了,男孩带着人飞身跨过一个个警戒线,雄狮般无所畏惧的气势暂时压住了敌方的嚣张氛围。虽然对方的人数一个个减少,但实力相当的现实还是让身边的兄弟们一个个倒下。龙狮眸子里渐满的嗜血之气衬出他愤恨的心情,在冲到教官营地的刹那,副营一个踉跄倒下压住龙狮奔跑的身子,他俊美的眼中满是不甘,却还是因为腿上流血不止的伤被判出局。 龙狮紧握着手里的重机枪,眼神犀利愤怒地扫视寻觅着最后的敌手。 龙狮营的战局,最终演变成了两人对决。男孩扫一眼教官隐藏良好的山丘,还是无法确定他的位置,龙狮忽的浅浅笑起来,靠在假山边小心地擦拭着沾满鲜血的枪杆,同样隐藏了自己的全部气息。耐心和实力绵密交集,并将决定最终的胜负。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五分钟……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龙狮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山丘,唇边的冷意未退,寒气渐渐散发出去。在对方终于露头的瞬间,男孩分毫未等,准确扣动扳机,枪里的子弹便穿透那个教官的肩膀,将他牢牢钉在小山上。 看清对方苦笑的脸,他扯出个笑容:“果然是你,星月教官!” 抹去嘴角低落的鲜血,他举起枪,向天空空放了枪里所有的子弹,仿若捅破苍穹的爆炸声中,他咬紧唇喃喃开口:“还真是很惨!不过,我们没输吧!” 龙狮营,用仅幸存一人的巨大代价,赢得了凄绝的胜利。在满目红色中,龙狮抱着枪,看向中将的眼神清澈如水,然后,轰然倒地。 龙狮营,用他们独有的倔强和执着,通过了这个艰难的考验,璀璨夺目的金星在红旗上熠熠闪烁,华彩升腾。 你们输了(1) 硝烟已尽,血气凸显。蝤鴵裻晓华美的地下城里弥漫着枪弹火药的气息,战地医院是从未有过的忙碌,戴着面具的人们来去匆匆,唇角都是绷到极致的紧张。染满血迹的各样物品被捧在身着绿衣的人们手上,连成一条血色诡异的线条。 忙碌之下,龙中将的办公室里,安静的气氛衬出奇异的组合。健壮的龙中将负手站在窗前,眼神是坚定中夹杂着的些许茫然。旁边的青衣男人正低声向他报告:“此次演习,战局一:蓝方全歼红方,其中出局四十二人,两人重伤;战局二:蓝方全歼红方,出局十七人,三人重伤!” “知道了,传他们进来!”男人声音沉重了很多,转头看向自己的下属,“还有,全力治疗五个重伤的队员,必须在明天上午之前让他们安安稳稳地下床走过来见我!” “这……龙中将,这是不可……”青衣男人一愣,惊异的声音就冲破了喉咙。 “在我这里,还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中将的声音有了自信和坚决,他淡淡扫一眼下属满是困惑的眼,“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只要传达下去就够了!” “是!”青衣人低头应道,快步出去了。 男人整了整衣角,眼神严肃地盯着办公室的门,他在等待自己最优秀的战士从那里走进来向他报告。 几秒钟过后,两个整齐一致的声音带着些许疲倦在门外洪亮地响起:“报告!” “进来!”龙中将站在办公桌前,犀利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推门进来的两个男孩。 左边的龙帝黑衣平整如新,在灯光下仍有鬼魅的光泽,是无边的贵气和霸气,虽然中弹的右肩还是有些无力,但他美丽轻松的笑容总给人以毫发无伤的错觉。 右边的龙狮白衣上用鲜血绣出了璀璨的梅花,不明显的细细土渍将鲜红的梅花点缀得极为诡秘,过分透支的体力让步伐稍有不稳,但他浑身的寒气还是一倾而下。 “中将!”又是两把声音齐齐的,两道慑人的目光毫无畏惧地直视着自己的最高级上官。 男人冷了脸,无声的气势随之倾泻,勉勉强强地压住了两个士兵的气势。他重重哼一声,然后回身坐在钢椅上,冷毅的脸直直看向两个人:“怎么了,输了还这么有气势!” “我们没输!”两个男生齐声开口,眼里满是疑惑和不甘。 “没输?”男人讽刺地声调扬的很高,黑亮的眼睛里闪出嘲笑,“呵——在真正的战场上,要是死了这么多兄弟,我看你们两个还有脸在这里跟我梗着脖子嚷嚷‘没输’?”说着他将演习研讨文件重重摔到桌子上,吼出来,“都给我自己看看!还有没有脸在这儿叫唤‘没输’?” 两个高傲的脖子在这段话后立时低垂下去,明亮的眼睛蒙上了水雾,却被硬生生逼回去。男孩们认真地研读着手里的文件,眼神随之一点点亮起来。 你们输了(2) 两个高傲的脖子在这段话后立时低垂下去,明亮的眼睛蒙上了水雾,却被硬生生逼回去。蝤鴵裻晓男孩们认真地研读着手里的文件,眼神一点点亮起来。中将闷声不响,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里的水壶,时不时抬眼看看两个弟子,眼神如刀般锐利无比。 过了半个小时,两个男孩终于抬头,黑眸子亮如明星,男孩子们对视一眼,大声开口:“报告!” “讲!”男人抬了抬眼皮,声音四平八稳,“简略点!” “明白!”男孩们并了后脚跟,抬手敬了个军礼,“中将,请指示!” 男人深深叹了口气,仰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弟子:“记住,是否赢得一场战争,要看你付出的代价有多大!所以,别没弄清楚状况在这里瞎请功,最后让我再给你们记一个大过!” “是!龙帝(狮)明白!”两个男孩挺了脖子,眼神黝黑如夜。 “好了,现在的命令!明天之前,你们的人必须养好百分之九十的伤,你们明白我的意思!”男人拳头攥得很用力,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个男孩,命令中包含坚强却依然温暖。 两个男孩狠狠挺直了身子,战地靴“嘭”得砸了地:“是!” 男人眼里终含了抹温和的笑,语气浅淡:“那去休息吧!” 两个男生转了身,并着肩向外走去。唇边的笑容像涟漪般缓缓荡开,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小子们,这次……干得不错!好好养伤!”声调温温润润的,是平常不易的赞扬。 男孩们没住脚,唇边的笑纹却随着扩大,一点点灿烂起来,终在最后刹那开成最美的阳光。 从门口一出来,两个男孩对视一眼,终于哈哈大笑起来,将疲倦和阴霾扫出心魂。龙狮摇摇头,小心地晃去还在自己头脑中占据主要地位的晕眩感觉,开口:“小龙,你们干得不错啊!” 龙帝浅浅一笑,声音温柔缱绻:“你们也不错啊!”手指轻轻划过兄弟的肩膀,轻点几下表示了自己的信任。 龙狮揽过兄弟的脖子,狠狠一掐:“还闹我!你真是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黑衣男生低低地闷哼一声,鲜血溢出了中弹的肩膀,在黑色的制服上留下奇特的痕迹,虽不明显却痕迹犹存。 龙狮赶紧收回手,满眼紧张:“你没事吧!我看看!”说着伸出润白的手指想拨开男孩的一袭黑衣。 男孩轻轻拍掉兄弟的手,笑容温柔若水,浅淡着透出嗔怪:“在这里扒我衣服!胆肥了啊!” 龙狮哈哈大笑,不顾龙帝的挣扎将他扔到了背上:“那我去医院扒你!” 闻听此言,黑衣男生停止了挣扎,任白衣男生一步步将他背向不远处的战地医院,重重的战地靴脚步声下,地下城更是沉寂…… 这次总放心了吧 黑衣男生侍弄着面前的百合花,从手中喷洒中流出的水珠晶莹如玉,在凝脂般的花瓣上圆圆润润,平白得多出些许怜爱。蝤鴵裻晓男孩白嫩的手指轻点着百合上的水泽,温雅优美,是贵族王子的非凡华贵。笑容和着阳光绽放,一点点沁入温暖的味道,白帽檐轻扬着,让他唇边的笑意绘出奇异的魅力。 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微微地响起:“王子哥,心情很好啊!” 男孩温润如水的声音轻轻淡淡:“哟,没事干了么?竟然跑到我的花厅来了!” 雷德甩甩额前的发,露出个暧昧不明的笑容,他用穿着牛仔裤的长腿随意勾过一个毛毛绒绒的坐垫,盘腿坐在上面,扬着张年轻的脸盯着哥哥的侧身,嘴角的弧度很温柔:“哥,你又瞎说,我可不会没事干!” “那怎么有时间过来瞎转呢?”男孩子用手帕轻盈地擦拭着手上的水渍,随后偏头仔细地观察着百合花的长势,细致的肌肤在柔和的光芒下衬得温温软软,在说话中拽出细小的纹路。 雷德笑得愈发奸诈,狭长的丹凤眼浅浅上扬,小狐狸样瞅瞅男孩调试土温的手指,黑褐色的土壤中是别样的皎白如雪。他伸个懒腰:“哥,这次总放心了吧!” “放心什么?”男孩子停了手,环视一眼自己亲手打理好的花厅,笑容清澈美丽,语调是稍带疑惑的自然。 “哥,你又这样说话!像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雷德向前凑凑,贴近了哥哥的身边,一张嘴微微上翘。 “去,离我远点儿!”男生轻推开弟弟,无奈地笑着,“不放心什么?你什么时候看见我不放心过!” “呦呦呦,王子哥!”听到这个,男生更向前凑了凑,最后干脆像个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挂在了雷欧身上,“我可是你弟弟啊!你可不能偏着外人啊!” “我怎么偏着外人了?”这次没挣开弟弟的耍赖,男孩拍拍雷德的手,笑容缱绻,“说清楚啊!要不然看我怎么治你!” 雷德收紧抱着哥哥的胳膊,笑笑开口:“那天啊,有个人可跟你肌肤相亲啊!可我,只不过碰了碰你啊,你就反应这么大!” 欧帝浅笑着勾了勾弟弟红润的唇角,调笑意味非常:“你闹够了吧!你过来到底是干什么?” 雷德正了正神色,仔细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轻声开口:“大家都是关心,你的身体……” 欧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有些严厉的声音温温醇醇:“什么地方什么时间都可以问这种话,非得这个时候在这儿问,怎么想的?” “哥,在这儿怕什么?”雷德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边,“这可是我们的地方!” “我再警告你一次,没有什么地方是绝对安全的!”男孩子脸色沉下来,狠狠剜了弟弟一眼,看着弟弟眼中难掩的焦急,语气还是柔柔的温和,“我很好,你们自己看好自己就行了!” 他,爱上了你 “哥……”刚想再辩解几句,但看到哥哥阴沉下来的神情,雷德立刻闭了嘴,转了话题,“你放心好了,大家转接工作已经完成,雷原分部分下达到各个单位,让全线开始上手制作!” “全线制作?”雷欧摸了摸下巴,声音疑惑,“这么大的动静,上面怎么没有说法?” “不知道!而且,在资金方面,雷原提供了百分之四十的支持!”雷德同样困惑地看着哥哥,“他们竟然也同意了!” “这个我知道,这有让我们入股的意思,防止我们中途因为其他生意耽误了他们的事!”雷欧浅浅笑了笑,脸上的复杂情绪突然转为单纯的自信,他说完转头看向花厅门口,声音淡淡,“大哥,怎么今天也有时间过来?” 雷德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抬了眼微微笑着看向刚想敲门的雷溯。蝤鴵裻晓 身着白色衬衫的雷溯收了想敲门的手,直接推了门进来,表情有些严肃的不平凡:“欧帝,你和爸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大哥这是说的哪里的话!”雷欧迎上来,牵起嘴角,带着毫不做作的惊讶,“一般来说,这个家里,有什么事情,想要瞒着的人,貌似是我吧!” 雷溯默然地看着弟弟白色的帽檐,眼神中的质疑很明显,他转头看向坐在一边一语不发的雷德,声音干涩:“何必说这种话!你明知道我不会……” 欧帝抬手止住雷溯的话,红润的唇线不自然地翘起来:“大哥,有些事情父亲不想让你知道自然是为你好,毕竟你是他唯一的儿子!” “雷欧!你说话一定要如此伤人吗?”雷溯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扑上去,狠狠揪住弟弟雪白的西服衬衫,一旁的雷德迅速地用力攥住雷溯的肩膀,话也冷下来:“溯少爷,请放开王子哥!” 作为争斗的中心人物,男孩只是扯出个华美无辜的笑容,话语似少年般纯净:“大哥,我说的是事实啊!现在,伤人的好像是哥哥你呢!” 雷溯无力地松开手,眼里泛起绵绵的水汽,雷德放开他的肩膀,回了个身站在哥哥身前,未放警惕的盯着面前的男生:“溯少爷,您应该知道,我哥身体并不是很好,希望您不要冲动!” “欧帝,你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很危险?”雷溯低垂了头,沉默了几秒,低声开口询问。 雷欧拍拍弟弟的肩膀,雷德回他个笑容又坐回坐垫上,眼神柔和下来,只是默不作声地瞅着两个哥哥。男孩上前几步,有些僵硬地握了握雷溯的手,声音温婉:“请大哥不必担心,弟弟会保护好自己的!” 被弟弟的主动靠近弄得心里发热的雷溯猛地抬了头,似乎想看透欧帝完美的伪装,清透的黑眸中满是不信任。雷欧笑笑刚想说话,却被雷溯重重地拥入了怀里,男孩心里狠狠一颤,听到雷溯低沉的嗓音:“这次,我绝对不会让爸伤害你了!” 欧帝用眼风制止住惊诧地想冲上来的弟弟,双臂僵直地回抱了这个自己一直以来冷漠相对的大哥:“大哥,会没事的!” 雷溯没收手,他静静地抱着欧帝,突然开口:“欧帝,你放心!这次,我绝不会偏离你身边半步!”音调里是从未有过的阴狠。 男孩这次是震惊了,他用力地挣开雷溯的怀抱,声音有些震撼未退的颤抖:“大哥,你究竟要干什么?” 雷溯挂上个美丽却诡秘的笑容,眼神坚定如铁,眼睛的血丝中掺杂着淡淡的悲伤:“我会不计一切代价保护你!至于其他,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说完,他死死看了一眼雷欧,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黑衣男生手脚冰冷地站在原地,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让人窒息,耳边传来弟弟的抱怨:“他这又是闹什么?” 百合花的香气温温柔柔地传进唇齿间,男孩手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一只迟缓的蝴蝶轻扇着翅膀滑过他精致的脸颊,在皮肤上留下轻微的瘙痒。脑中无意识地警铃大作,暗影十六卫的推断警告闯入心间—— 帝王子,小心雷溯,他爱上了最不该爱上的人! 你应该也有所察觉,那个人,就是他的弟弟——你! 给我满分(1) 装饰简单干净的房间里有些过分的安静,白色是主要的旋律,绣着百合的软床上,美丽的女孩正在安睡,白衣王子的淡漠面色中透出宁谧的爱恋,修长的指尖轻抚着女孩黑色的长发。蝤鴵裻晓 “阿然,怎么样了?”杨格物探出个头,向里间的两个人轻声问道,“还没醒吗?” 坐在床边的男生手指停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格物:“他们在哪?” “兄弟们都去周围的单间休息了!我们包了这一层嘛!而且都是内通的套间,所以不会出问题的!”格物伸了个懒腰,唇角的笑容有些懒散的温柔。 “你伤得也不轻!去休息吧!”伊蓦然淡淡吐出几个字,眼神中一片冷漠。 格物回头看一眼钟表,清秀的眼中闪过了然的笑意,小心地直起身,却依然拉动了腿上的伤口,细致的脖颈上,青色的脉络绷出疼痛的线条,他低声痛呼了一声:“*!” 屋里的男孩轻挑了嘴角,却还是冷声开口:“回你房间去!” 格物温润的脸色带上和暖的纵容,声音软软地饱含关怀:“你的体力也透支不少,等她醒来,就快去休息吧!” 男孩没出声,唇角抿了抿算是回答,杨格物挽了挽浅色的衣袖,笑容可爱了些,点点头慢慢地走了,留下他和她的满室安然。 蓦然靠在床头,星眸一闪不闪地看着床上的女孩,看她长睫毛微微颤动着保持昏睡,是夏日蜻蜓点水的恬静幽美,嘴角的笑容就这样不能控制得浅浅荡开。 就在这个时候,女孩细长的眉头轻皱一下,蓦然敏锐地捕捉到她纤细手指的波动,却在同时隐了笑默默地看着她缓缓转醒。 蓝忆烟用手指狠狠掐着自己的额头,终是在男孩的注视下睁开了一双含着朦胧的秋水黑瞳,男孩伸出手去按住她自虐的手指,声音淡漠:“别掐了,我叫人送醒酒汤来!” 女孩惊诧地抬头,正对上男孩太阳般明亮的眸子,黑钻般闪亮着不避不躲地跟她对视。她有些尴尬地收回视线,声音仍有些沙哑:“我这是喝多了吗?” “不然呢?”男孩随手拿过早准备好的湿毛巾,便再没说话,沉默着递过去给她。 忆烟笑了笑表示感谢,接过毛巾她擦了擦额角,随后用手遮着此时对于她过于强烈的阳光向外看去,不禁低声惊呼:“我这是睡了多久?” 男孩用手指划了划下巴,轻巧地挡住嘴角无法抑制的笑容,轻咳一下开口:“一天两夜了,你很能睡!”顺手拿过身边的清水,笑容轻盈地递到女孩嘴边。 忆烟愣了愣,顺从地在他手上喝下了水,清了清嗓子,她惊讶地说了话:“什么?我怎么可能睡这么久?” “你醉了!”男孩简简单单给出原因,眼神没有丝毫回避地解释,“以后,不要喝酒!” “那你们的假期,是不是都因为我弄砸了啊?”女孩问得有些小心翼翼,有明显的小内疚,大大的眼睛里都是遗憾和抱歉,“那对不……” “不用!”男孩别过了头,两个字吐得又快又急,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又多说了几句突破他冷淡性格的话,“他们都玩得很好,不用你道歉!” “可是……”忆烟放了杯子,刚说了两个字就被男孩接下来的话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 “不用可是……”似乎觉得话说得重了一些,男孩看到女孩惊愕的面庞,又低柔了声音,“你要是道歉,只道给我一个人就够了!只有我一个人陪着你!”他微笑着拂过女孩的脸庞。“所以,在心里给我个满分好了!” 给我满分(2) 女孩子脸庞开始发烫,笑容一点点勾画在精致的唇边,像朵将开未开的艳丽百合,如流水中的芙蕖盈盈点点,终漫延至闯入心间的甜意。蝤鴵裻晓 男孩没说话,只微微笑一笑,伸手揽过女孩的肩膀,将她放回在床上,轻掩了她想开口的嘴:“请再休息会儿!” “阿然,可是我已经睡了这么久……”女孩轻推了一下男孩帮她掖被角的手。 “听话!”男孩打断她的话,抬眼时眼神中满是坚决,“我陪你这么久,想休息一下!请呆在这里,别让我担心!” “好吧!”女孩沉默一下,闭了眼睛表示自己的妥协,“那你快去休息吧!我不会乱跑的!” 蓦然抬了头看看外面的天气,叹口气,等待女孩渐渐陷入沉睡。他起身,身体还是有些晕眩,闭着眼抚摸着额头,忍过依然叫嚣着不依不饶的乏力感觉。男孩一步步向门外走去,出去的那一刹那仍未忘记在外面带死了门,并打开了房间的监护系统。 做完这一切,他苦笑着舒出一口气,步履缓慢地推开隔壁的房间,一头栽倒在宽阔的大床上,终是了结般感到了舒适。 ★★★ “倓哥哥,你和二哥去干什么了?怎么去了这么久?”在雷家风格古朴严谨的别墅群里,一个纯净甜美的声音带着担忧轻扰了这一片的沉寂。 蓝色牛仔裤角随风飘飘荡荡,浅灰色的平整衬衫解开了几个扣子,显得风流而不羁。男孩的微笑是画在脸颊上的自然,宠溺的神情温温存存得从水眸中溢出来,是不加掩饰地疼惜,他看着飞跑回来的女孩,笑容如春花般干净无暇。 “告诉我嘛!”雷姬抱着男孩的胳膊开始撒娇,因为快速奔跑的脸颊满是淡淡的绯红。 ‘傻丫头!我们去拍宣传照了啊!’夏琬倓小心地整理着女孩跑乱的长发,随后从身后的桌子上拿出一本宣传册。 “真的?那为什么不带上我?真是的!《无声天使》里面,我可是女主角啊!”女孩嘟着嘴不高兴地嚷嚷,却是宝贝似地护着手里的宣传册,翻了几页,她眼神亮亮地抬头,“这是不是第一本?” 男孩放在她腰间的手一僵,眼睛中莫名其妙的神情很明显:‘问这个做什么?’ “是不是嘛?”女孩不依地继续追问。 琬倓无奈地抬出手打了手势:‘是啊!这本宣传册还没有正式发行!只是做出了几本样本以做修改的!这就是其中一本!’ “那这本送给我好不好?”终是问到了点子上,雷姬站起身,抱着宣传册不肯撒手,漂亮的眼睛里都是哀求。 ‘你要这个干什么?欧帝那里有很多啊!’琬倓奇怪地看着女孩的表情,不明白她的心思。 “这个不一样啊!这个可算是你亲手送给我的!”雷姬有些不好意思了,白皙的脸颊慢慢地泛起了红色,声音是细细小小的害羞。 ‘好啊!那就送你了!’琬倓眼里闪过复杂的光芒,手语依然打得温润如水。 “太好了!”女孩高兴地大叫一声,她显出个狡黠的笑容,迅速地贴近男孩的侧脸,薄如蝉翼般偷吻了一下琬倓,然后飞快地跑走了,“我还有事!先回公司了啊!” 请您成全 一直淡薄如泉水的男孩愣愣地呆在原处,长睫毛下,一双清润澄净的眸子里滑过丝丝悲伤,长指轻拂过女孩红唇印下的位置,那里原本的清凉被温暖未预告地轻柔碰触,那一刹那情绪在心里绕了千百转,终不知归处。蝤鴵裻晓 耳边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夏琬倓,你和姬娘最近走的很近啊?” 男孩唇边牵出清浅的微笑,未改神色地转过头去,眼神中是面对常人的温婉淡漠:‘雷董事长,您今天怎么有空到琬倓这里?’ 面色阴沉的精瘦中年人未置一词地咧了咧嘴角:“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问题!”眸色昏暗地死死盯着男孩的眼睛,在男孩身边坐下来。 ‘那么琬倓就直说了!希望雷董事长不要生气!’琬倓一双水眸是毫无回避的风轻云淡,干净的如一块璞玉。 “说吧!”雷原重重哼了一声,并未松口。 ‘琬倓不自量力地爱上了雷姬小姐!请雷董事长成全!’男孩不卑不亢地站起身子,眸子不避不闪地直视着雷原,略显苍白的清俊脸庞上都是执着和坚定。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动雷家小姐的主意!不想要命了?”雷原狠狠拍了桌子,眼睛里精光四射,夹杂着怒气。 ‘琬倓自知暂时配不上雷姬小姐,但琬倓会干出一番事业,得到与雷姬小姐相配的地位和实力!’琬倓勾了个坚决的笑容,本就美丽的脸因为自信更加夺目。 “你……”雷原刚想说话,突然闯过来的倩影把他的话生生堵回嗓子里。 身着黑色套装的雷姬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直直地跪在中年人面前,一双漆黑似墨的瞳子闪闪发亮:“爸爸,姬娘已经离不开倓哥哥,不管倓哥哥身份地位如何,姬娘都会跟着他,无怨无悔,求您成全!” 夏琬倓被这段话震撼得头脑一片空白,等他的大脑反应过来,他的身子已先一步跪在了雷姬身边:‘求您成全!’ “你竟然要跟这个穷小子,他也就脸蛋漂亮!而且,你难道不知道他是……”雷原更生气了,话说了一半却又被雷姬打断。 “雷姬不在乎!求您成全!”一向乖巧听话的女孩不依不饶地重复着四个字,对自己的父亲步步紧逼。 “你……还有你二哥,你们非得把我气死!”中年人指着在地上的两个人,怒吼的声音都要扭曲。 “雷姬以生命保证,倓哥哥绝对不会做伤害雷氏企业的事!这样,爸爸,您可以放心了吗?”女孩突然紧紧握住琬倓的手,眸子里都是恳求,“倓哥哥,快跟爸爸保证啊!” ‘琬倓保证,绝对不会做伤害雷氏企业的事!’男孩反握了女孩的手,眼神中没有任何波动,如清水般清透见底。 听到这句话,一直如狮子般狂怒的男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很好!那我就认了你这个女婿!”说完,他大笑着离去,如他来时一般迅捷。 那么,我就不是你兄弟吗 “倓哥哥,爸爸同意了啊!”女孩拥抱着男孩,娇小的身子有些后怕的颤抖,“我真不知道,要是他不同意该怎么办!” 男孩将女孩从地上抱起来,眼睛死盯住女孩的水瞳:‘要是他不同意,你会怎么办?’ 雷姬明显一愣,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个问题,她困惑地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倓哥哥!”她勾起个华美的笑容,如桃花般美丽诱人,“我死也不会离开你!”说完这句话,女孩的眼眶微微红了,她掩饰地站起身:“倓哥哥,我公司里还有事!今晚我来找你!”女孩说完就按原路走了。蝤鴵裻晓 琬倓坐在座位上,只觉得浑身发冷,被压抑的很好的冷汗缓缓从身上滑落下来,渐渐湿了衣襟,隐藏在背后的左拳被纤长的指尖压出了红色的血痕,他轻轻吐出一口气,从未体会过的恐惧此刻才探出头来,纤瘦的身形微微颤抖起来,他突然重重地咳出声,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完全失血,强烈的呕吐感让他几乎直不起腰来。 “Don’tdothat!Youwillmakemefeelsorryaboutyou!”温柔魅惑的声音突然想起,却是让纤弱的男孩顿时鲜活过来,险险抑制住溢出口的咳嗽,他挂上温柔如水的笑容,转头看向来人:‘你终于来了!’ “So,youwanttotellmeyoumissme,don’tyou?”还是一身黑衣的英挺男孩双手插兜,对比于琬倓的接近崩溃边缘,他是悠闲下的懒懒洋洋,唇边的笑意甚至还是有些欣喜的妩媚如花。 琬倓身形晃了晃,终有些坚持不住似的向后倒去,黑衣男孩伸手,毫无偏差地搂住男生轻如羽毛的身子,语气轻轻柔柔:“总还是难为你了!” 琬倓重重缓了几口气,一双眼睛光泽闪闪,是见到亲人般的安然温润,清水点点泛滥成波纹涟漪,渐渐便带上浅浅笑意:‘怎么,还满意么?’ 雷欧将男生背到肩上,轻松地走到他的卧室,轻柔地将男生放到床上,语调上扬:“只是勉勉强强吧!”说着他勾了勾鼻头,笑容更妩媚了些,“若我是你,我跪之前不会有任何犹豫的!你呢,还是反应慢了些!” 男孩子苍白着脸色摇了摇头,唇色慢慢缓成红润,更是山山水水的艳丽无双:‘我是尽力了,希望没坏了你的事!’ “没有怪你呢!”欧帝呢喃着开口,帽檐低低的好像在盯着琬倓的眼睛,柔软得仿佛腻伤人的味道,“不过,倓儿,看起来,你对于雷家女婿这个位置很是满意呢!” 琬倓微微露了无力的笑容:‘你还是不信任我吗?’一双眸子透着无边的悲伤和愤怒,‘那又何必找我?’说完侧头闭上了眼睛。 黑衣男生的笑容无奈了些,带上纵容后细细的纹路,他回身坐到琬倓身边,犹豫下轻轻压压男生瘦弱至尖细的指节,声音温软:“倓儿,我们都是身不由己,你知道的,这么多兄弟……” ‘那么,我就不是你兄弟吗?’男孩忽的生了气,连一向温顺的长睫毛都颤颤抖抖的满是怒气。 你会不会有一点动心呢 男孩牵出苦涩的微笑,声音有些低沉:“你何必这样说!”冰冷的手指轻轻顺着琬倓柔顺的黑发,指尖全是不能掩饰的柔情。蝤鴵裻晓 夏琬倓闭了眼睛,掩去眸中深入心底的悲伤,浓的化不开的哀怨凝成额上的冷汗,一滴滴滚下来,灼伤了男生细嫩的指。 “倓儿,还是很难受么?”欧帝声音悠长而温婉,带着无法逃避的无奈。他揽住琬倓纤瘦的肩膀,都是瘦削的人啊,骨骼相碰,有些轻微的疼。 浅衣男生顺着欧帝的力度坐起来,唇边点上些许笑意,他轻轻靠在黑衣男孩身上,无力得打着手势:‘你若是相信我对烟儿的感情,那就应该相信我对你的忠诚!’ 雷欧强忍着将琬倓推开的冲动,揽着男孩的手却渐渐僵硬,他缓缓吐出口气,终是将身子放松了下来,唇角的弧度也变得柔顺自然。 因为欧帝的触碰而放宽心的男子微微笑着,倚在黑衣男生肩膀上闭上了眼睛,疲倦得无法坚持着很想睡过去。干净脆弱如玉石的心脏溢出轻声的叹息:我自己也不会相信吧,能这样的接近你,我竟会安然如此,仿若得到了全世界的关爱和疼惜,所以,我永远不会背叛你呢! 抱着夏琬倓轻如羽毛的瘦弱身体,看他敛了一帘狭长的潭水,男孩嘴角的笑容冷冽寒冷:谁知道,美人如玉,温软在怀的时候,你会不会有一点动心呢? ★★★ 披着霞光的红色跑车停在西皇古枫的停车场,长发女孩揉着额头推开车门,微微眯着眼看着欲落的夕阳,便绽开了华美的笑容。还未等她走出停车场,一个红衣白裤的小男孩从别墅里跌跌撞撞地冲出来,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泪痕未退,奶声奶气地叫:“忆烟妈妈,忆烟妈妈……” 女孩吓了一跳,赶紧蹲下身子,正将扑过来的小人儿接了个满怀,有些吃力地抱起孩子,轻声哄到:“若若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孩子埋头在蓝忆烟肩上抽噎了几声,抬头看着女孩满是心疼的水眸,哭的红红的鼻头一抽抽得煞是可爱:“忆烟妈……妈不要若若了吗?为什么……这么久不回来看若若?” “傻若若,爷爷不是还陪着若若呢吗?忆烟妈妈怎么会不要若若和爷爷啊!”女孩揉揉小男孩白皙嫩滑的脸蛋,宠溺的笑容在嘴角勾画出轮廓。 蓝欧若刚想继续撒娇,从别墅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脚步不是很利索的男人很明显追得很费力,他一眼看见在女孩怀里嘟着嘴的男孩子,立时大怒:“臭小子,从你姐姐身上下来,不知道姐姐很累啊!” 欧若吓了一跳,磨磨蹭蹭地挣下地,却还是拽着忆烟的手不肯放松。忆烟抬眼看见走过来的蓝天佑,赶紧迎上去:“爸,你腿脚不好,还追他干什么?” 蓝天佑扶了女儿的胳膊,喘了几口气,狠狠瞪一眼躲在忆烟身后的儿子:“还不是他,哭着闹着非要找你!那么多人看着,让人家笑话!” 唇红齿白的小男孩缩了缩脑袋,水润的黑眸亮泽美丽,看见女孩后放晴的脸色光芒顿放,随后就冲着蓝天佑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 只有我们五个人 男人只装做没看见似地专心问着刚回来的女儿:“烟儿,你这两天都干什么去了,一直是跟伊杨少爷在一起吗?” “我们就是一起玩了两天!您不用担心!”忆烟一怔,笑了笑回答。蝤鴵裻晓说着低头拽了拽弟弟的手,眼睛里都是温柔。 “你等会儿!”天佑拉住马上要进门的女儿,眉头皱了皱,谨慎地看了一眼别墅里面的人,他低声开口,“烟儿,再怎样相熟的人,你也要记住,你是个女孩家!总要注意些!” 女孩抬起头,清冽的目光干净如水,唇边的笑意淡了些:“爸,这些我知道,您放心在家就好!”握着爸爸的手紧了紧,给爸爸无声的安慰。 蓝天佑刚想再说什么,别墅里走出两个身穿蓝色制服的挺拔男孩,为首的男子面带微笑,躬身开口:“蓝小姐,您回来了!” “玄舞,你们好快啊!”女孩愣了愣,扶着天佑跟在他们身后走进去,脸上满是惊讶,“我记得你们明明比我走的晚啊!” “这是因为蓝小姐开车速度慢罢了!”木佳转到一边扶住天佑的另一只胳膊,语气淡然平静,“蓝小姐晚上想吃什么?告诉我一声,我好吩咐下去!” “不用麻烦你们了,这多不好意思,我们自己做就好了!”蓝忆烟急忙开口制止,眼中满是诚恳,“还有,我不是你们的小姐,怎样说,我们都是在这里借住的人,你们以后不要这样叫了!” 玄舞和木佳交换了一个眼色,玄舞回了神笑道:“蓝小姐这是说的那里的话,您是我家少爷的客人,我们这样叫也是合情合理的!”旁边的木佳转向已恢复顽劣的小男孩,笑容灿烂无暇:“小少爷,想吃什么?跟我去那边看看好不好?” 欧若抬了头,黑眼睛里光芒四射,直接张开双手扑向男孩:“佳哥哥,抱抱!” 男孩笑容更胜,轻松地抱着孩子向餐厅走去。忆烟微微笑起来,看着身边的玄舞:“你瞧,你们别少爷这小姐那的了!叫我忆烟就好了!” “这……”男孩犹豫着没有回答。蓝天佑爽朗地大笑起来:“小伙子,你们要是还那么叫,我们住的也都不安心啊!” “那……好吧!忆烟,然少爷让你今晚好好休息!”玄舞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所以,这晚餐,还是让下人来做吧!” “好吧!随便做一点就好了!”女孩有些疲倦,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大家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今天家里应该只有我们五个吃饭!”玄舞笑笑开口,他看看男人,“蓝叔叔,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会儿,等吃饭的时候我再叫您!”说着他回身叫了个仆人,让仆人扶蓝天佑回房间。 蓝天佑点了头,跟着那个人回去了。留在原地的女孩紧了紧眉头问玄舞:“其他人都回公司了吗?” “是啊!他们回去准备工作了!明天公司开始上班,总要准备准备!”玄舞引着女孩到客厅里,陪着她坐下休息,眉眼里都是自豪,“伊杨集团总是有这样的习惯的!” 放心 “是啊!他们回去准备工作了!明天公司开始上班,总要准备准备!”玄舞引着女孩到客厅里,陪着她坐下休息,眉眼里都是自豪,“伊杨集团总是有这样的习惯的!” “那我应该也回去准备准备啊!”女孩有些焦急,“大家都去工作了,我怎么能在这里休息呢?”说着就要起身,面色焦急地想离开。蝤鴵裻晓 “好了,你就算了吧!”玄舞浅浅笑着按住女孩的肩膀,“不用你去了,然少爷吩咐过的!让你在家休息!” “这不行!我说过要全力以赴的!”忆烟轻柔却坚定地推开玄舞的手,笑容温婉如花,“我是伊扬的一员,自然要按着伊扬的习惯行事!” 本想坚持的男孩听到这话,将阻拦的手放下来,笑容轻盈:“那总要等厨子做好了饭,你带着走吧!” 女孩微微笑着点头,转头向餐厅走去了。身后的玄舞笑容绚烂:然少爷,你果然没看错人呢! ★★★ “阿然,那个项目怎么样了?”杨格物在公司的精A研究所里跟在一身白衣的男孩身后,语气有些关切的上扬。 前面专心视察的男孩面容冰冷,未回话,却是弯了腰低头审视一个缝纫女工细缝的针脚。已近不惑之年的女人还是因为这个接近而红了脸,严密的针脚因手微抖而偏离了原来的轨迹。蓦然冷了冷脸,却未说一词直起身子双手插兜冷淡离开。 “小心一点!”格物带上温润的笑容,轻低头安慰道,转身跟上蓦然离开的背影,唇角弯上轻盈的弧度,这家伙难道不知道自己每次到这里来,都会惹出一系列的细微轰动吗?脚步却随着翩然起来,既然脾气又恢复原样了,那么也就不会再出什么差错了! 两个男孩并肩走出工厂,格物微侧过头,眼里眉梢满是笑容:“究竟怎么样了?” “什么?”面容冰冷而精致的男生终是回了话,语调的冷漠却还是未改分毫,眼神中却波光流转,明显满是逗弄的意思。 “阿然,你总是这样装傻!”格物浅浅弯起嘴角,完全了然的口吻是非凡的如玉公子的模样,眼角斜斜上挑,“那个项目还好吗?” “我办的事情什么时候出过差错?”伊蓦然转头看向兄弟,星眸中笑意莹然,点点的都是自信的光彩。 “那你有什么打算?先告诉我们一声,兄弟几个也好提前做打算!”格物无奈地摇头,对于男孩的态度很是头疼。 “既然你们想帮忙,那今天晚上我们在特A见面!”男孩点着头,收了玩笑的表情,面容恢复冷硬起来,“你继续巡视,我回去办事!”白衣轻摆,身形便转向了办公室的方向。 “好吧,放心!”格物整了整衣领,带着优雅的笑容转向来时的方向,脚步轻盈有力,自然而然地向周围的人展现他迷人到极点的风神华姿。 引蛇出洞 晚上七点整,身形修长的白衫男生手指轻抬,微微叩响了特A的门扉,清透的响声立时回响在室里,研究所里的正玩闹的几个男孩停了笑声,起身开了门。蝤鴵裻晓 “阿然,怎么才过来?”把玩着手里和赭色的玻璃瓶,深褐色的可乐在其中摇摇摆摆,杨诚微微笑着喝一口,眼里满是好奇的笑容。 “什么时候这么关心阿然了?”格物调侃地开口,眼神闪亮中疑惑连连,细看下便全是调笑的意味了。 “好了,闹够了吧!该说正事了!”伊皓淡淡开口,是一向的严肃语气,“阿然,到底有成果了没有?” 男孩子坐到木椅上,食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桌子,眉峰微微皱出刚毅的弧度,显示出主人的心事重重。 看见蓦然的表情,格物脸色微沉,不禁开口:“怎么了?遇到麻烦了?” “不可能!这次我们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再说有阿然的协助,这个工程是不可能有问题的!”杨誉最先沉不住气,语气有些不安稳的起伏,瞥一眼有些沉默的伊琦,“伊琦,你怎么不说话了?” 格物挡了挡杨誉伸出去的胳膊,一直低着头喝可乐的伊琦微抬了头,声音有止不住的黯然:“有哥……阿然在的话,应该不会出错的!” 几个男生听出了他话里的结巴,一个个变了变脸色,眼神转到蓦然身上便回转过来。白衣男生神色如常,一张刀削般的脸孔漠漠如冰:“这个工程,主体已经基本完成!” “我就知道的,阿然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伊皓淡淡笑了笑,有些疑惑地追问,“那你怎么会有如此的脸色?” “我想,你不会是单纯因为技术方面而烦恼吧?”杨格物仿若忽然顿悟的样子,笑意融融,自然而然弃了刚才的担忧,“跟兄弟们还有什么可瞒的?” 听到这里,冷淡的男孩终于抬了眼帘,深黑的瞳孔里溢出庄重和忠诚,语气深沉得直入人心:“话已至此,我不想多说!” 缓缓起身,他轻抚了一下腕上的银镯,几个兄弟等到这不禁一愣,便听见伊蓦然冷漠的嗓音:“龙狮营,还记得我们的败绩吗?” 几个男生闻言立即起身低头:“记得!”两个字整齐而有力。 “很好!那么,这次,我们要引蛇出洞!”男孩重重拍一下桌子,眉眼间全是犀利而未曾掩饰的光芒,一身傲然正气洋洋洒洒环绕周身,神祇般无法触及。 “你是说,把这次的成果直接引到明面?”杨誉眸子里闪过一道亮光,“可是,是不是太冒险了点?” “若是就这样把他们引过来,我们根本没有完全的准备去应付,确实太冒险了!”伊琦摇摇头,唇线不赞同的绷起。 格物踱着步子微闭着眼睛思考,暂时没有回话。 “如果我们这样做,给公司以及他们都会带来很大的危机,这点,我想阿然你已经考虑到了,那你有没有想到应对措施?”杨诚信任地开口,抬头盯着蓦然的黑眸,等着他的回答。 忆烟的生日 “没有!”两个字答得轻轻扬扬,男孩一向漠然的眼睛里似乎含了笑意,他看着兄弟们的惊讶表情,唇角终也微微勾起,“很震惊的样子!” “你开玩笑吧,阿然!这可不是你的处事风格!”杨誉撇撇嘴角,满是不信任。蝤鴵裻晓 “这不可能,你是不是已经做完了准备,才在这里逗我们开心吧!”杨诚无奈地摇摇头,“这可不好玩,你快点说吧!” 白衣男生淡漠地打开手边的可乐瓶,指尖一转,随手将金属瓶盖扔进垃圾桶,便静默着轻抿褐色的液体。 格物眼中染上几分了然,他夹杂着猜测的声音温润的响起:“你这次想交给我们做?” 闻言,几个男孩一怔,眸子里纷纷带上喜色,死死盯着蓦然的反应。 “对!”男孩转动着手里的瓶子,星星点点的欣慰柔和成黑眸里的光芒,从兄弟们身上一个个看过去,他微笑起来,“决不许有丝毫差错!” “是!”男孩们并了脚跟,齐声答道,声音里盈满喜悦和自信。 “你这次怎么会放心交给我们?”伊皓终是忍不住问出口,他俊秀的眼中流露出疑惑,“这件事事关重大,你知道,这相当于第一步棋,若此一步下错,那我们岂不满盘皆输?” “我自有我的理由,你们只管放手去做!”男孩收了笑容,周身的凉气再次倾身而下。格物赶紧开口挑起另一个话题:“我们讨论一下,让阿然看看我们的想法!” “我们只要找到一个足够大的场面来引起全世界的注意,那就不怕他们不闻风而来!”伊琦的声音第二次响起,稚嫩的脸上渐现兴奋,一个字一个字的掷地有声。 “对!关键是,什么样的场面够大够引人注目!那只有……”似乎已想到了答案,杨诚吞了下半句话,眉头皱起来,不安地看着几个兄弟。男孩子们从他的目光里看出了端倪,齐齐看了眼低着头喝可乐的蓦然,一个个便噤了声。 身形修长的男生伸直长腿坐在木椅上,垂着星眸,低沉的声音清冷无比:“说下去!” “只有……”杨诚艰难地启唇,眼神变幻莫测,“只有娱乐圈……只有娱乐圈才有如此强大的市场影响力!” “哦!”男生淡淡应一声,抬起头,神情如溪水般波澜不起,示意杨诚继续说下去。 被点到的男孩为难地低了头,旁边的杨誉着急地接过话:“你干嘛吞吞吐吐?阿然让你说你就说下去啊!我觉得你的想法不错啊!” “说下去!”男孩黑眸深邃下去,隐含的感情在其中起起伏伏,蕴藏的暗色风暴有着狂卷一切的力量。 杨格物轻轻咳了一声:“阿然,你自己应该猜到的!” 蓦然斜斜扫一眼格物,回眼仍然是没有丝毫让步地开口:“说!” “忆烟的生日!”伊皓闭了眼,狠狠地说出五个字,眉头死死皱在一起。其他几个男生对视一眼,身体是紧绷到极致的紧张。 “很好!”男生收回了蓄势待发的怒气,淡淡笑笑,“你们很怕啊!” 听出男孩语气中少有的调侃味,几个男生惊疑不定地细细打量他的神色,格物在旁边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们还没看出来阿然的用意吗?” 地下研究所(1) 刚上大二,然后很多事情都多起来,所以这段时间没办法更新,希望大家理解啊,继续支持我啊!!!! 身形修长的男生伸直长腿坐在木椅上,垂着星眸,低沉的声音清冷无比:“说下去!” “只有……”杨诚艰难地启唇,眼神变幻莫测,“只有娱乐圈……只有娱乐圈才有如此强大的市场影响力!” “哦!”男生淡淡应一声,抬起头,神情如溪水般波澜不起,示意杨诚继续说下去。蝤鴵裻晓 被点到的男孩为难地低了头,旁边的杨誉着急地接过话:“你干嘛吞吞吐吐?阿然让你说你就说下去啊!我觉得你的想法不错啊!” “说下去!”男孩黑眸深邃下去,隐含的感情在其中起起伏伏,蕴藏的暗色风暴有着狂卷一切的力量。 杨格物轻轻咳了一声:“阿然,你自己应该猜到的!” 蓦然斜斜扫一眼格物,回眼仍然是没有丝毫让步地开口:“说!” “忆烟的生日!”伊皓闭了眼,狠狠地说出五个字,眉头死死皱在一起。其他几个男生对视一眼,身体是紧绷到极致的紧张。 “很好!”男生收回了蓄势待发的怒气,淡淡笑笑,“你们很怕啊!” 听出男孩语气中少有的调侃味,几个男生惊疑不定地细细打量他的神色,格物在旁边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们还没看出来阿然的用意吗?” 男孩将饮料罐重重放在实验台上,眉宇间染上无奈之色:“不必多说!”眼神一点点扫过去,“放手去做吧!” “是!”几个男孩子直了身子,自信地齐声答道。 蓦然点头,冷峻的面庞上泛出清浅的笑容:“成果已经在这里了!”他几步到达中央的大实验台,白皙的手指平放在实验台的指纹仪上,实验台一圈圈白光漫延开来,漫成心脏的形状,在几个兄弟面前缓缓绽开灿烂的温情。大实验台从中间缓缓裂开,露出神秘的地下研究所。银光四溢,吸引人揭开它的面纱。几个男孩相视一笑,走了几级台阶,踏上了自由活动板,通过了严密的检查设备,活动板顺畅下落,到达地下2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格物率先踏进地下研究所的地板,他微笑,然后弯腰做出请的姿势:“朋友们,请进!” “你瞧你那臭样子!我们又不是没来过,搞得好像是你的地盘一样!”伊琦不满地跳下来,撇了撇嘴角,孩子气地挤兑格物。 “好了,反正我们也真的很久没过来了!”杨诚按按即将炸毛的弟弟,脸上的笑容一派温和,他抬头环视水晶宫般光洁灿烂的地下研究室,眼神中满是怀念的温暖,脚步已踏出活动板。 杨誉大大笑出声,从活动板一跃而下,直接跳到几步远的地方,超过领路的格物大步向前走着,回头送过来一个狡黠的笑容,满是调笑的样子。 格物无奈地抚抚额头,看着一帮突然变呆的兄弟,哑口无言。 地下研究所(2) 格物无奈地抚抚额头,看着一帮突然变呆的兄弟,哑口无言。蝤鴵裻晓等兄弟们纷纷走到前面,蓦然方踏了沉稳的步子走下来,拉一下还在愣神的格物:“走吧!” 格物回过神来,一句悠然自得的话飘飘入耳:“还没习惯吗?”愕然抬头看去,男孩挺拔健朗的身形越行越远,俊秀的是未变化分毫的冰冷,仿佛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格物唇角扯出越发圆满的笑容,随手扯开衣领的扣子,大步跟了上去。 “阿然,这次项目是谁做的?”杨诚和伊皓在最前面并肩而行,看着走廊两边在大落地玻璃窗里忙碌的工作者们,脸上渐现凝重严肃。 在最靠近中心的总控室,刻着细腻纹路的巨大水晶加厚落地窗前,男孩的黑色瞳孔晕染成华丽的夜空,闪着瑰丽的色彩,男孩看着里面令众人牵挂许久的内容,嘴角绽出华美到极致的笑容,微微偏头,他开口:“怎么?” 正指点着A区工作室的科研职员的伊琦抬头:“你们觉得怎么样?” “很不错!”杨誉点点头,仔细打量着周围的布置和人员安排,“设施很齐全,部署很合理,人员安排也很是恰当!对啊,这次的项目,是谁做的?” “如此宏大的手笔,这个人绝对是个人才!”杨诚同样浮现出赞叹的表情,翻着手里的档案,他轻敲着手指,抬头微笑。 “你们猜呢?”格物站在蓦然身边,眼睛同样没有离开总控室,语调里是别样的骄傲。 “不会是你吧?”伊皓愕然地瞪大眼,一向温顺安静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这……” “哎,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格物倏地回身,帅气的脸上都是恼羞成怒的尴尬。 “我们的意思是说——”伊琦笑了笑,挽了杨誉的胳膊走过来。杨诚眨眨眼开口补充:“你这家伙的能力全都放在调戏良家妇女上面了,怎么会……” 这些话的戏谑意味十足,白衣男孩终忍不住回头笑了:“行了,这次是我!” “你!”几个清朗的声音带了极度的震惊,男孩子们围过来,刚要继续发问,格物已没好气地替男孩回应:“这么严肃的事,怎么敢交给外人来做?” “够了!”男孩的语气回归冷冽,低沉的眸子扫过还想嬉闹下去的兄弟们,斥责不言而喻。 男孩们齐齐住了嘴,六个人并肩而立,在同一个位置形成流动的光芒,惊奇和喜悦交相辉映,男孩子们年轻而朝气勃发的脸,因着那个终于揭开面纱的牵挂焕发出更美丽的神采。 “然总,您过来了?”一个中年的男人不急不慌地走过来,眼里的沧桑透出别样的睿智。 “今天的进度如何?”男孩淡漠的声音响起,眼角的流光却未能掩住他的激动。 “您早先已做出了完美的样本,今天的进度,自然是perfect!”男人微低了头,敬佩的表情流露地自然而然。 请借一步说话 “您早先已做出了完美的样本,今天的进度,自然是perfect!”男人微低了头,敬佩的表情流露地自然而然。蝤鴵裻晓 “很好!你去忙吧!”男孩微微点头,示意男人可以离开了。男人犹豫一下,仍是恭敬地开口:“然总,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又不是外人?”伊琦不满地几步上前,一双不驯的黑眸死死盯着没有丝毫退让的男人。 “对不起,我们这里的全部人员只听从然总的调遣,琦部长,请注意您的说话语气!”男人挺了挺因为劳累而稍稍佝偻的腰,一脸的坚持,语调不卑不亢。 “你……”终归是年纪较小,伊琦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他刚想说下去,敏锐捕捉到他神色变化的杨诚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伊琦恨恨地冷哼一声,甩手走到了另一边。 冷眼看着伊琦走开,一向疼爱弟弟的伊蓦然嘴角仅淡淡皱了皱,便回头开口:“就在这里说!什么事?” “然总!这事儿……”中年男人吞吞吐吐几声,还是没说出口。 “老郭!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婆婆妈妈了!”蓦然冷了脸,语气变得愈加凛冽。 老郭直了直腰,梗着脖子说:“不行,这件事必须单独向您汇报!”明显是鼓了十足的勇气。 男孩沉了脸,刚要继续训斥,格物按住他的肩膀止住他的话,朝向男人的笑容温润莹泽,满是安抚:“那你们去说吧!我们随意看看就好!老郭,去吧!” 仿佛得到了解放,老郭迅速推到一边,躬身开口做出引领的姿势:“然总,请!” 蓦然皱眉,转头看着兄弟们,男孩们点点头,都是理解的笑脸。男孩叹口气,跟着男人走到一边的密保室。 随着门重重的关上,男孩尽量缓了神色,看着这位有些紧张的长辈,一脸平静地开口:“出什么事了?” “然总,我们的基础工作已经接近尾声!”谈到工作,老郭恢复了自信骄傲的姿态。 “我知道!”男孩欣赏地看着男人,“你的办事效率是最让我满意的!” “可是我们仍没有接到您的进一步指示!在这个时候,您应该指导我们进入载体研究阶段!”男人皱了眉,有些不满地看着上司,处于旺盛工作期的他终于拿出了长辈的样子。 “这是我疏忽了!”蓦然微鞠了躬表示歉意,“我很抱歉,谢谢您的提醒!” “我们已经提前做了实验,集中采用了几种生物作为试验载体,最终的水平基本一致!成果实现程度在80%左右!”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份报告,男人隔着桌子递给蓦然,“这是整理后的实验报告,请您看一看!” 男孩仔细审视着手里的几页纸,满意地点点头:“很不错!”随后合上报告,他露出接手项目以来第一个欣慰的笑容。 改基本 “那么,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安排还请您提前告知!”男人轻松不少,为自己擅自行动未受责罚而暗自庆幸。蝤鴵裻晓看着少年的笑脸,是如阳光般自信的无上光芒,他不禁跟着笑起来,话却仍是捎带长辈的告诫,“然总,我们应该追求90%以上的匹配率,而现在……” “我知道!”男孩脸上的笑容随着这句话一闪而过,睫毛微抖,蓦然抬头颔首,“还记得我的最初指示吗?” “是,成果实现率达到99%以上!”老郭皱起了川字眉,连连摇头,“我们至今没有找到这样匹配的载体!所以,这个目标……” “我的指示从来不说第二遍!”男孩沉声喝道,眼里的执拗不容置疑。 “可是我们这么久都没有进展……”男人有些不理解男孩的坚持,“90%以上的匹配率已经达到极限,若是继续扩展载体搜寻范围,那么我们的载体范围就扩大到稀有物质系统,这样我们未来的市场必然无法保证!” “改基本!”男孩斩钉截铁,黑眸沉沉的装满乌云,三个字说的掷地有声。 “什么?”听到这三个字,男人震惊地站起来,“然总,如此庞大的工程,做到这里要改基本,这根本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伊蓦然皱紧眉头,“你们暂时全面停工!一个小时后,主体工程部到主控室开会!” “然总……”老郭愕然地想继续劝说,被男孩一个眼风扫过去:“我要所有资料,从项目开始到现在,尤其是载体匹配阶段,全程实验记录的详细资料!” “是!”男人无奈地鞠了躬,转头想出去准备。男孩轻声开口:“老郭,这些事不必跟我单独讨论!” “然总,这是您一开始的命令!我只是执行罢了!”老郭背对着男孩,背部线条刚直有力。 “好了!你叫他们进来!”疲惫地按了按额角,白衣男孩轻敲桌子,低声命令道。 “是!那我去安排!”男人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几秒钟后,五个高大年轻的身影风一样地冲进来,为首的杨誉满脸震惊:“阿然,出了什么事?怎么老郭一出去就叫停了所有的工作?” “这么紧张的工期,怎么能停工呢?”伊皓撑着桌角,脸上阴霾密布。 “要改设计了吗?”格物坐在桌子上,疲懒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同情,“我找总工程师了解了一下,匹配率最高的也只有94%,这根本不合要求!” 其余的几个人一下子沉默下来,齐齐看向蓦然,仍如天神般高贵神圣的男孩只勾了个浅淡的笑容:“我先带你们去里面看看它!” 男孩们笑起来,看着少年挺直的背影,完美,自信,带着无穷的力量和光芒,便随了他走出门去。 不成功的作品 在整个研究所静默的注视下,六个男孩是最令人瞩目的存在。蝤鴵裻晓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杂事,带着崇敬的目光注视着领头的白衣少年,那并不成熟的肩膀却有着最坚实完美的力量。笑容微微带着美好的尊敬,然后彼此对视着默契一笑。 男孩在门前站定脚步,唇间的暖意一如见到亲人,他回头,笑意如华光胜放:“等不及了吧!” “阿然,你就别卖关子了!你早就看出我们等不及了吧!”杨誉快言快语,伸手变想去推门。 格物及时地挡住杨誉的手:“别碰!” “是我疏忽了,因为阿然在这儿,所以没注意!”杨誉怔愣一下收回手,挠了挠头。 男孩只是轻扯了嘴角,纹理细致的手掌轻盈地印上加厚玻璃门的黄金分割中心点,一圈圈黄色的光芒荡漾开来,诠释成狮头的形状,几遍印痕流过,男孩仔细地经过头部和眼部检验,厚重的玻璃大门随着清脆的叮咚声轻盈滑开,几个男孩相视而笑,抖抖衣袖提起精神,一步步迈得自信有力,自是极为兴奋的样子。 白衣男孩唇边的弧度未变,弯弯的圆满着,是蓦然从未表现于外的温暖幸福。细腻白皙的手指弯勾着浅绷的紧张,他推开沉重的嵌钢木门,里面,耀眼夺目的内容,终是随着他精巧的力度被缓缓揭开帷幕。 那是多么摄人心魄的美丽,当一切语言都黯然失色的刹那,光华夹着炫影扑面而来,围绕着每一个人自在地飞翔成长,渲染着绚美的青春色泽,是超脱物外的极度澄净圣洁。 闪着金光的白色物质在庞大的水晶樽里飘逸地飞舞,随意拼出完美的形态,仿佛有生命般自在地生活于水晶樽里的世界。水晶樽的精致华丽配上闪着金边的白色物质,无与伦比的壮观别致。男孩的白嫩的指缱绻着抚过水晶樽光滑的表面,在上面画着润滑的圆圈,盈盈的都是满足欣慰。 跟进来的其他几个男孩被如此华美的场景震慑在了当场,那仿佛由最精细的刻刀雕琢过般的脸庞上是呆滞的震惊,伊琦喃喃开口:“哥,这就是你们认为的……那个不成功的作品吗?” 男孩的小指还是因为这个字细微地抽搐一下,他的清浅笑容挣扎几寸,还是完美保持,默默着却没有回应。格物看他一眼,无奈地叹口气帮他回答:“是的!” “这样还不成功,天啊!那我们到底是在追求什么境界?”杨誉叹息着将手小心地贴在水晶樽上,带着无比的虔诚,他突然震惊地开口,“阿然,我怎么好像感觉到……”似乎又觉得过于不可思议,他硬生生地吞了下半句话。 “干嘛一副见到鬼的样子?”伊琦奇怪地看着表情变幻莫测,欲言又止的杨誉,耸耸肩开了句玩笑。看出是杨誉好像触摸到了什么东西,杨诚和伊皓对视一眼,也将手贴到了水晶樽上,几乎同时,他们也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撼,完全的震撼! 格物和伊琦皱着眉,采取了同样的做法,六双手并排贴在一起,除了蓦然,无双眼睛里,是无限的震撼和惊喜,仿若魔域黑暗中,看到了烈阳般希望时的激情洋溢。 它们都是活物 “阿然,这……”掌心的触感一点点传到脑中,格物秀气的眼睛黝黑晶亮,转头时都是*裸的震撼。蝤鴵裻晓 “我好像……触……触摸到了它们的心跳!”本就不善言谈的伊皓说话更是结巴,手指都有些颤抖。 “可……这怎么可能?”杨诚一向平淡无波的脸上有些许的裂纹,他犹豫着吐出几个字,又同时摇了摇头。 “这当然可能!”蓦然淡淡开口,唇角的笑容越是温暖,“它们都是活物!” “活物!”五个人清朗的声音带着齐齐的不敢置信,手掌上的触感却是愈发鲜明,是不容忽视的蓬勃生命,一跳一跳的是完全震慑四周的活力。 “不相信吗?”男孩鲜见地说了句疑问语气的话,他偏头,脸上的神情是少有的淡淡傲色。那身倾城的霸气随着这句话席卷而下,磅礴汹涌着盈满了整个玻璃厅。 比了个手势让大家退后,男孩轻轻打开了水晶樽上的金制搭扣,上面雕刻的纹路精致如花,美轮美奂。金扣轻动,水晶樽沉重的顶盖仿佛自动一样缓缓开启,在水晶樽里飘逸着的白色物质正是自由自在的悠悠荡荡。仿佛是两个世界,在水晶樽里,白色物质在自己的世界里游动得欢畅,水晶盖一开,小东西们仿佛得了召唤般灵性十足地向着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飞舞过去,将将到了门口,却是犹疑了,大量的小东西团在一起,闪耀着极度的光芒徘徊而不前。 看到这里,那些仿佛真的有生命的白色物质还在回环围绕,几个兄弟已经睁大眼睛,细致的肌肤皱起惊愕的筋络,眼神未敢偏离分毫地盯着水晶樽的顶盖处。金边白点的小东西们丝毫不知自己的动态正受着在场所有完美男子的注视,依旧自顾自地反复徘徊着。 看见兄弟们的表情,男孩绽开温软欣慰的笑容,轻声开口,仿佛对待自己孩子的声音,润泽如泉:“它们还是很怕生人呢!”说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抬了个高度,指尖划了个精巧的图案,声音清冷,“白儿们,我来了!” 如翠玉做响般朗朗的声音袅袅潺潺,听到熟悉的声音,小东西们仿佛突然有了方向,统统精神起来,没有丝毫拖沓地跳着各自的舞步飞过来,飞向站在五个人中间的蓦然。男孩竖着的指尖未落,小东西们依次在指尖上轻盈舞动,随后环着男孩伟岸强壮的身躯转着光圈,给本就如神祇般圣洁高贵的男孩镀上更加华美的光辉,真如男孩的宠物一般围着他嬉戏玩闹。 “阿然,你这……”杨誉手上一直把玩的指环都忘了动作,桀骜的眸子里溢出夺目的惊喜光芒,“That‘sperfect!”高调的极度感叹表示了他的震惊。 “白儿们,去吧!”带着微笑的男孩子手臂平伸,指尖依次指向身边环绕的兄弟们。 银色蝴蝶 “阿然,你这……”杨誉手上一直把玩的指环都忘了动作,桀骜的眸子里溢出夺目的惊喜光芒,“That‘sperfect!”高调的极度感叹表示了他的震惊。蝤鴵裻晓 “白儿们,去吧!”带着微笑的男孩子手臂平伸,指尖依次指向身边环绕的兄弟们。 白色的小物质们似乎带着几分疑惑停了几秒,然后依旧舞动着向五个兄弟飞过去,乖巧地伏在男孩们身上,闪着自身的光芒,柔柔和和得温润可人。 伊琦惊奇地看着身上的小东西们,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臂,白色的闪光物质好像很是紧张,只是乖乖地不敢移动分毫,飞舞的姿态变成安静的贴服,小东西们摇摇晃晃地在自己的位置缠缠绕绕,还是飘荡着不安稳。 其余几个男孩子首次显出手足无措的样子,带着千万的仔细和小心活动着身体,杨诚有些紧张地抬抬自己一向闲散自在的头:“阿然,它们这是……我不行了,你叫它们回去吧?” 男孩浅笑着拍了拍手,又画了个符号,白色物质如临大赦般飞一般地冲回他身边,恢复了调皮的样子,上下翻飞着围绕着男孩舞动身姿。 “阿然,你,这,它们,这太不可思议了!”杨誉完全不知道如何表示自己的震撼,在秀场上舌灿莲花的男孩子,几乎无法说全一句话,他清澈眼睛中的浅蓝色光芒更胜,表现出极度的兴奋。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完全镇定下来的伊皓带上浅浅的笑容,他轻轻伸手,将右手贴在左心房的位置,带着尊敬和爱恋弯了坚挺的脊梁,向着男孩鞠着虔诚的躬,“阿然,你永远不会让我失望!” 男孩笑起来,白色物质随着他改变的呼吸声开始发生变化,一闪一闪的发出特有的光度频率。 “喔!”看着白色物质变幻着奇特美丽的光芒,格物终于忍不住张口惊叹,淡定从容的态度在一瞬间被褪去外衣,变成最实质的感慨。 “阿然,你不会只有这些吧?”同样渐渐恢复正常的杨诚双手插兜,又靠回水晶樽原来的位置,带上如往常一样的了然般的笑容,他点了点水晶樽表面。 “当然不会!”男孩笑了笑,又将手指划出独特的图案,指向玻璃室的一处石质表面,“去吧!” 白色物质毫无迟疑,仿佛扇着翅膀的天使,依次排至自己的位置向男孩所指的方向移动过去,顺畅而速度。 几秒钟而过,金边白色的物质已按指示组成了自己的图案,金边消失,仅余耀眼的白光,在男孩轻盈的笑声中,巨大的银色蝴蝶扇动着光耀的翅膀,在玻璃墙上翩然起舞,跟着他声音的节奏活动着自己美丽的身体。 “天啊!”伊琦感叹着凑近查看银色蝴蝶的组成,发现就是小东西们靠着自己细小的身体排列出的图案,而那起伏的仿佛还在活动的翅膀,则是它们随节奏依次降低着光度制造出的光影效果,“哥……阿然,这实在太完美了!” 开始改进 “天啊!”伊琦感叹着凑近查看银色蝴蝶的组成,发现就是小东西们靠着自己细小的身体排列出的图案,而那起伏的仿佛还在活动的翅膀,则是它们随节奏依次降低着光度制造出的光影效果,“哥……阿然,这实在太完美了!” 男孩清朗的笑容戛然而止,因为瞬时而止的呼吸声,白色物质停止了活动,停滞成白色的画。蝤鴵裻晓男孩动了动嘴角,轻敲起桌子,迅速变快的节奏带来迅速变化的图案,或金色或白色的更迭着。 “啪,啪,啪,啪……”四声整齐的掌声由男孩们手中响起,他们的笑容灿烂到无法形容,极度的敬服从他们俊美的严重流露而出,自然而然地萦绕起尊贵无比的气氛,在白衣男孩身边组成华丽的轮廓。 “这已经够改变世界了!”杨誉拍着手笑道,“阿然,你还想追求什么?” 男孩变了敲击的节奏,白色物质四散开来,团团绕绕着飞回男孩身边,轻触着他银白的衣角引逗他看向它们:“好了,回去!”男孩轻扬起手腕,随意打散了白色物质的密集团体。小东西们没有片刻等待,直直地飞回了水晶樽,浮在水晶樽表面向外看着。男孩印上手纹,合上机关,便将关上了水晶樽的内容。 “我要的是完美,而不是很好!”男孩的冷漠语气回复了七七八八,他转头看向柔和光芒笼罩的兄弟们,勉强挂出个笑容,“现在,是时候开始改进了!” “哦,阿然,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任何需要我动脑子研究的相关资料了!”格物无奈地摊开双手,温和的脸上存着有些无赖的笑意。 “我也不想去看,分析这些东西,真的很累!”伊皓耸耸肩,也是一脸的不乐意。 男孩冷冷地瞟过去,大步走向门口,修长的腿迈得又快速又坚持,带着些不容置疑的命令。伊琦率先跟上,杨诚懒懒地打个哈欠,悠悠闲闲地晃出去了,走之前,淡淡瞥一眼剩下的两个人:“你们胆还真大啊!”尾音是隐在极度敬佩后的浅浅调笑。 两个人对视一眼,长叹一声,甩甩手,再看一眼闪亮着在自己世界里闲逛的小东西们,认命般地并肩走了出去。 ★★★ 黑暗帝国,主办公大厦四层的副董事长室里,黑衣男生纤长细嫩的手指沿着光滑柔软的纸面,一页页翻着档案,轻点着一行行的文字看下去,脸上的表情带着清浅的痕迹变化着,在透窗而过的阳光照射下变幻出美好的光影。 旁边的小助理抱着档案夹,呆呆地看着男孩的侧脸,思想早就神游到了九霄云外。 男孩划纸的手指一停,微抬起头看向身边的小女生,尊贵华美如王子般的笑容自然地绽放在英俊的脸上:“小陈,有什么事么?” 一同办公 女孩还在愣神之中,一张净白的小脸上都是真心的仰慕。蝤鴵裻晓 雷欧温柔的笑意带上丝丝的促狭,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轻咳了一声:“小陈——”声音是绝对上扬的调子。 小陈瞬间回过神来,年轻的脸上顿时红晕密布,她局促不安地鞠着躬:“对不起,副董事长,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有什么事么?”男孩无奈地揉揉太阳穴,看着脸皮薄到完全红透的小女生,合上面前的档案夹,抬头看向小陈,“你可在这儿站好久了!” “副……副董事长,有……有事!”小陈开口,结结巴巴地说着,档案夹都拿不安稳了。 “行了,我还以为只有你见到我不会这样失态呢!你也让我失望了啊!”男孩敛了手中的文件,仔仔细细地排整齐,“你待会回去,叫小王过来吧!” “不,不用!”女孩紧张起来,赶紧定定心神,打开文件夹,“雷副董事,雷溯经理已经跟雷董事长申请过,他要求跟您一起搬到四层共同办公!” “什么?”男孩黑亮的瞳孔狠狠一缩,脸上的神色古水无波,仍是笑意温温,“那么董事长同意了么?” “董事长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可是不知雷经理用了什么方法,最终董事长还是同意了,并且,今天下午就会雷经理搬过来!”女孩子翻了翻档案页,有些小心地开口,“还有,刚才项目部经理过来提交了报告,第一实验所的项目完成率达到90%,请副董事长给予下一步指示!” “好的,你把报告放下吧!我看完后会唤你!”男孩颔首,微微笑着,伸手想要接过小陈手里的档案,女孩又因为这个笑容愣了愣,方将那档案递到如玉似脂般的手中,低了头快步走出去。 “哥,你这样不行啊!”一身深蓝牛仔制服的男孩晃晃悠悠地推门进来,嘴里的口香糖嚼得是有滋有味,“你的魅力可是越来越大!这些女孩子们为了能当你的秘书都快挤破头了!可你都是用一次就赶出去换人,啧啧,伤了多少孩子的心啊!”说完他平趴在沙发上,懒懒打了个哈欠,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有些困倦的样子。 “你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莫不是又逃课了吧?”无语地敲敲桌角,黑衣男生挽起袖口看表,露出细致纤瘦的手腕,流动在青色血管里的红色血液顽强的保持着活力,在骨骼的缝隙中间跳动着自己的旋律。男孩盯了自己手臂一会儿,抬眼看向沙发上的弟弟:“你怎么不回答?不会是心虚了吧!” “王子哥,我可是你弟弟,怎么会干这种丢人的事呢?”雷德在沙发上翻个身,眼睛还是闭着的,嘴角却是挂上了一抹坏坏的笑容。 “怎么困成这个样子?回去吧,既然没课了就回家去睡,非得跑到我这里添乱!”雷欧翻一页档案,语气里含了嗔怪,眼风斜一眼沙发上的男孩,“起来,这是什么样子?” 你,出去 “哥——”梦呓着撒娇的雷德扭了扭身子,笑脸多了几分哀求,“我得守着你啊!” 男孩心里狠狠一动,指尖无意识地在纸面上用力到发白,抬头时,深邃如夜的眸子多了几分犀利,再看进去,不难发现隐在背后的几丝狼狈:“守着我做什么?” 沙发上的人揉了揉眼睛,艰难地直起身子,半靠在沙发上:“哥,刚才我在门外听得很真切啊!” “你也知道了?”男孩脸色微微一沉,美艳绝伦的脸庞上是阴霾将临的郁郁,“是不是整个公司都知道了?” 被哥哥的反应吓了一跳的雷德褪去了所有的困倦:“这我不知道,但是总经理和副董事长一起办公,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该死!”怒气一下子冲天的欧帝随手将桌上的瓷瓶扫到地上,两个字配着瓷瓶摔碎的脆响是无比的暴戾。蝤鴵裻晓 在沙发上的雷德噌的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把哥哥摁回皮转椅上,青涩的眼里满是惊惧:“哥,哥,你怎么了?”当握住欧帝的手时,他更是惊叫出声,“哥,你的手怎么都是冷汗?” “你……你,去,挡住雷溯……”男孩在愤怒至极的状态下,连话都说不完整,刚说完这几个字,黑眸中闪入一个高大的身影,让他死死地将话憋进瞬间咬紧的牙关背后。 “欧帝,为什么要挡住我?”悲哀的声音带着说话人的浓重情绪,从门口蛮横地流进来,如汹涌的海浪般将黑衣男孩堵在办公桌后,顿时让雷欧有极度窒息的感觉。 抱着满怀档案文件的雷溯站在门口,眼睛里是刻骨的悲痛,有着吞噬全宇宙的决绝。 在屋里的两兄弟还在完全僵直的状态下,雷溯扯出个平常的笑容,转头对着刚到达的搬运工:“把东西放在这里,你们就快离开!”迟钝如搬运工也觉察到了房间里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他们迅速地放好东西,最后一个人还好心地带上了门。 或许是关门的响声惊醒了两个失魂的男生,涣散的瞳孔渐渐聚集,年轻的雷德冲动地放下哥哥的手,直接奔到门口抓住了雷溯的衣领,咬牙切齿:“雷溯,你太过分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雷溯不避不躲地任他揪着,一双清澈的眸子染上愈发沉重的破釜沉舟意味,只是淡淡而坚定地盯着仍坐在转椅里,瞳孔无神的雷欧。 又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雷欧慢慢凝聚了心神,第一次,他避开了雷溯的注视,笑容有些勉强:“大哥,你来了啊!”说着,修长的身子自如地站起来,男孩已经要开始帮雷溯收拾东西。 听到了这句话,雷溯星一样亮丽的黑眸黯了黯,他的回话却是对着雷德说的:“你,出去!”那边的雷欧听到这话脸色蓦然又白了几分,脚步也止了下来。 面对我 “什么?”雷德几乎以为自己没听清,手上的力道又多了几分,直压的雷溯的面色有些发白,“该出去的是你吧!” “出去!”男孩丝毫不为所动,这次的两个字加了无限的压力和狠厉,一双黑眸里更是波涛骇浪不住翻滚,平常的儒雅气质一瞬间被无穷的煞气所取代,生生让少年打了个寒噤。蝤鴵裻晓 手里的力道小了一瞬,但对哥哥的忠诚还是占了最重要的位置,雷德咬紧了牙关,就是站在原地不动分毫。雷溯的目光转回雷欧身上,声音柔软下来,融着无尽的哀伤:“欧帝,你确定要他在这里吗?如果你愿意,我也不……” “小德,出去!”黑衣男孩直接打断大哥的话,嘴角显出细小却明显的紧张纹路。 “哥?”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心中神一般的存在,少年松了手,眼睛里都是震惊。 “出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有些精疲力竭地说出这些话,雷欧颓然坐到沙发上,眸子低垂着看向地面。 雷德闭了眼,青筋尽暴的忍着滔天的怒火,他重重跺了跺脚,满含着愤怒和悲痛冲了出去。 坐在沙发上的黑衣男孩定了定心神,抬眼时波澜无惊:“大哥,我想,我也应该提出这个问题,你搬到这里办公,究竟是什么意思?”墨潭似的眼睛里涌着淡淡的雾色,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心情 雷溯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如打印纸般惨白,惨淡的笑容温温软软:“你果然又是这样!雷欧,可不可以求你,真正的面对我一次!” 男孩站直身子,手指已灵活地打开雷溯搬来的纸箱,笑容如花般璀璨如霞:“大哥,你这话是从哪里说出来的?弟弟怎么听不明白?”嫩白的手指抓着男孩褐色的文件册,封面被摩擦出参差的声音,在寂静至极的办公室里现出苍茫的深意。 雷溯狠狠地拍上男孩打开的纸箱,力道几乎击散了包装良好的大纸箱。他一把抓过男孩苍白而修长的手,死死贴在自己的左胸口,那沉重如擂鼓的心跳经由男孩冰凉的手掌直传入男孩的心脏,低吼声带着胸口起伏的嗡嗡声震慑人心:“你还不明白?” 雷欧一惊,冰冷的手掌下,是雷溯灼热的胸膛,他面上泛起不正常的热量。他浅浅一笑,精致的脸庞上是夺目的美丽:“大哥说的弟弟更不明白了!”说着,他在手腕上用了力,作势要将手抽出来。 “够了!欧帝,你闭嘴!”雷溯下了狠力,坚决不松手,第一次向着弟弟大吼出声。脸色更是变得阴晴不定,一张雅致干净的脸顿时萦绕上极度阴霾的恶魔气质。 看着如此莫测的雷溯,雷欧盈盈的笑容未改变丝毫:“大哥说闭嘴,那弟弟自然从命!” 雷溯被这话噎得一愣,重重喘了一口气,他冷声开口:“欧帝,你一定知道我要说什么,否则你刚才不会那么失态!” (下面的是大爆发了啊,以后就都是进入正式*阶段,希望大家给力啊给力啊) 我爱你 “大哥这话可是说错了,刚才我明明是犯了病,大哥又不是没见过我犯病的样子,怎么还这样大惊小怪?”男孩笑得露出皓白的牙齿,手上再次用力,灵巧地摆脱了雷溯的掌控,未等雷溯反应过来,他下句话已自然而然地出口,“大哥,快些收拾吧!我们要抓紧时间工作了!” 雷溯闭了闭眼,转身便再次握住弟弟的手将男孩压到了墙上,一双深邃黑寂的眸子波澜再起,胸膛重重起伏着,显示他此时是多么的愤怒。蝤鴵裻晓 “哥,我想我们兄弟可以好好说话!”雷欧对雷溯的禁锢极为不满,声音也请冷下来,柔顺温和的脸色渐渐阴云密布,“你,放开……”那个“我”字还没来得及出口,男孩俊美夺目的黑眼睛已经不敢置信地瞪大。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雷溯用自己温暖的唇封住了欧帝微凉的唇角,将最后的那个字死死地堵了回去。他抓住男孩因震惊而忘记挣扎的手掌,把他狠狠地压制在墙上。 周围的空气凝滞起来,雷溯细致地吮吻着黑衣少年凉凉的红唇,闭着眼睛的他,脸上全是幸福和陶醉,英俊的轮廓泛出极度的爱意和怜惜。被压制着索取的欧帝睁大的黑瞳仍然是还未反应过来的不可思议,华美的笑容僵在唇角,被雷溯一点点吻进自己心里,细细碎碎的吻带来的麻意从薄唇上慢慢聚集冲进脑海,将本就不太清醒的思绪搅成更混乱的晕眩。 这是逆天的情感交汇,两个几乎算是完美的男人在雪白的墙上纠缠,在密闭的空间里爆发出无法比拟形容的叛逆漩涡,将周围的所有元素吸收殆尽。 雷溯吮吸着弟弟的嘴唇,低沉的声音在喘息中传到雷欧的耳际:“欧帝……张……开嘴……” 这五个字像是晴天霹雳般在男孩昏沉的大脑中炸开一片晴朗清明的天空,他几乎是瞬间挣扎起来,将迷醉的大哥一把推倒在地上,白嫩细致的俊脸褪去红晕,换上极度的冷漠和惊骇:“雷溯,你在干什么!”低头看去,自己的白衬衫已被扯开,不甘不愿地半垂在地上,脸上更是蒙上了一层薄怒。 地上的雷溯挂上邪魅幸福的笑容,长长的腿随意地在地上伸直,纤细的手指轻抚着刚品尝过美味的唇角:“这回,你明白了吗?” 靠在墙边的黑衣男孩一抖,眼中明显闪过一丝的惊慌,声线却是温柔中的淡淡漠然:“大哥,弟弟不明白!”深吸口气,他恢复着原来慵懒不羁的样子,两秒钟后再看向雷溯的眼神中便转换回悠悠的调笑不屑,罂粟花样的笑容描摹出他王子般的高贵,“大哥莫非是女人玩腻了,所以,想到弟弟这里找点安慰?”手指不紧不慢地系着白衬衫的扣子,白皙的胸膛被他慢慢地收回,变成深藏的美丽。 坐着的男人似是料到了他说这句话,狭长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男孩,直到他将衣服穿整齐,低沉的声音便恰到好处的出口:“我爱你!” 别再装了 坐着的男人似是料到了他说这句话,狭长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男孩,直到他将衣服穿整齐,低沉的声音便恰到好处的出口:“我爱你!” 倚在墙上的黑衣少年全身一震,看向地上身着深蓝色西服的男孩,眼眸中溢出笑意:“大哥,你是不是在哪个女孩那里受了打击,所以……” “我爱你!”雷溯微笑起来,语气是无比的笃定,直接打断弟弟的话,眼神中是让对方避无可避的深情。蝤鴵裻晓说着他从地上直起身,脚步在地上轻轻滑动,一眨眼间已到了男孩面前,再次制住了男孩稍显纤瘦的手腕。三个字再次带着无比的诚意和深情出口,暖暖的气息同时吹拂到男孩脸上,“我,爱,你!” 欧帝迷茫着抬眼看着雷溯的眼睛,突地微微一笑,被男孩铁一般坚固的双臂困住的身体开始挣扎:“大哥,你说的弟弟听不懂!” “你听不懂?”雷溯眼中的厉色又席卷而来,双手紧紧箍住黑衣男孩的胳膊,“你竟敢说你听不懂!”说着手上的力气一点点加大。 “哥,放开我!很疼!”雷欧稍稍皱了眉,秀气细长的眉毛微弯成痛苦的弧度,显示着男孩此时的挣扎。 “别再装了!”被抗拒着的悲伤男孩突然语气冷冽下来,一双深邃的眸子含着无比通透的澄澈盯着雷欧的眼睛,“这样简单的控制你完全可以轻易挣开!” 男孩稍显委屈无助的神色未改变丝毫,一双黑如夜空的瞳孔里面满满的都是疑惑,像是受伤的无辜小兽。 雷溯轻声笑起来,带着凄凉的嘲讽:“雷欧,在这个家里,你完美地瞒过了所有人,但是……所有人里面……”他看向雷欧的眼睛里面,竟多了几分清晰的不甘,“不包括我!” “大哥越说弟弟越不明白了!不过,大哥,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雷欧浅浅而笑,声音是无比的温柔,眼神流露出蒙蒙的水光,这是无比温顺下的软言诱惑。 听到这句语气温婉,而平常几乎听不到的话,雷溯的眼睛微不可察地泛起一丝悲伤的爱意,但手上的力度一分未减:“雷欧,我告诉你,你的这个态度,虽然是我一直想要的,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对我一点用都没有!”话音未落,他眸色一冷,抓着雷欧手臂的右手甩手而出,冷光乍现,玻璃窗外,一个身影几乎融入外面墙面色的蓝衣男人跌入窗来。 黑衣男孩蓦地浑身一抖,这个人他在开始就已发现,是跟随雷溯而来的雷原的随从,算是一个高级的护卫,没想到,竟然能被这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又沉迷酒色的男孩发现并一击即中!雷溯,果然比想象中更不简单。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惊恐的样子,黑衣男孩刚想开口,却被雷溯清脆的击掌声止住了声音。掌声未落,雷欧心神中已经一凛,眸色微深却没有其他变化。 你怎么能杀人 掌声落后2秒,同样是从窗而入,同样一身蓝衣,一个相貌身材,甚至连气息脉搏都完全相同的男人迅速地闪现,在雷溯面前单膝跪地,声音恭敬:“主人!” “处理掉这个人!小心一点!”雷溯冷冷看一眼地上的蓝衣人,威严的声音与平常的他大相径庭。蝤鴵裻晓 心中的警戒点被提到最高,雷欧精致的脸庞上描绘出毫无遮掩的震撼:“大哥,他是谁?你怎么能杀人……” “够了!雷欧……”雷溯一个手势将新出现的蓝衣人派出,另一只手狠狠地握住黑衣男孩白皙修长的手掌,“不要让我说的这么明白,这双手的美丽细腻,是经过多少人的鲜血滋润才能保持的!” 男孩笑容明显变得惊慌起来,一双澄净如水的眼睛满是惊惧:“大……大哥,您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我从未离开过雷家,又怎么会杀人?”纤细的手指更是带出细微的颤抖,表示出他对于雷溯的话是多么的惊骇。 “还需要我出示证据吗?”雷溯冷冷地笑出声,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庞上,狰狞的纹路丝丝尽显,响指声起,他沉声开口,“AE!”声还未落,黑衣男孩的瞳孔又是狠狠一缩。 仅仅几秒钟,又一道身着黑衣的身影从窗口闪现跪于雷溯面前,雷溯连头都未回:“拿出来!” “是,主人!”黑衣男人应声而起,一个视频影像器从他手中甩出,被雷溯牢牢抓在手里,雷溯打开开关,眼神死死地盯住面前的男孩,“看仔细!” 仅仅是极为模糊的影像记录,雷欧心里已掀起惊涛骇浪,这其中是死在黑衣三十二骑手里的一个人,首次执行任务的玄字队防护措施明显不足。面上的惊恐仍是未改变丝毫:“这……这不是……李副董么?他不是抱病而亡的么?怎么会……” “雷欧,你不要装了!你成长的太迅速了,不错,我们手里的证据只有这一件,可是,你别想瞒过我,我知道你想干什么!”雷溯甩手扔回影像器,眼中的森冷分毫未退。 “我……大哥,我真的没有……”雷欧狠狠喘口气,好像是想将心中的恐惧压下去,墨黑的眸子没有任何波动。 “好了,不用了,你不用承认!我知道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雷溯的声音突然无比疲倦,“但是,我知道就好,我会用我的一切保护你!无论你做什么!”他的手缓缓松开雷欧的手臂。 雷欧心里泛起冷冷的笑意,面上显出如释重负的神色:“谢谢大哥!弟弟一定铭记在心!” 雷溯深邃的黑眸溢出浓浓的爱恋,唇角挂上模糊的笑容:“我让你记住的就是——我爱你!”在雷欧错愕的注视下,他轻轻揽过男孩瘦削的肩膀,嘴唇印在了男孩的眉心。 俊美的脸上现出惊慌失措的神色,欧帝一把推开雷溯:“大哥,这……这这是违背道德的,若是父亲知道的话,我会被……” 闻言,温雅英俊的男孩死死攥了拳头,眼中狠色尽显,对着欧帝的声音仍是淳淳如水:“若他敢动你,我会让他生不如死!为了你,逆天又如何!” 你杀了我吧 身后的黑衣少年心里翻起无边的悲凉,看着前方雷溯挺拔的背影,突然觉得一切都像搞笑剧,谁知道哪个是小丑,哪个又是观众;或许应该说,有的时候,你演我看,而又有些时候,我演你看……这样的一场闹剧而已,却有多少人在其中起起伏伏,最终失了自己的本心。蝤鴵裻晓嘴角挑起有些胆战心惊地笑意:“大……大哥,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 “雷欧,对不起!”背对着欧帝的雷溯又转了个音节,满是漠漠的悲伤。 心里忽然升腾一种不详的直觉,雷欧保持着笑容抬起了步子,刚想开口。雷溯的话突然带着哀求传过来:“欧帝,求你不要动,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脚下的步子一僵,男孩抬起的手指有些绷直得垂下去,笑容美丽起来:“大哥有什么事直说就好,没关系的!” “我……我一直都知道,她在那里!”身着西装的男子身形颤抖,连声音都抖动起来,却字字清晰着飘到男孩的耳朵里。 黝黑清澈的瞳孔猛地一缩,欧帝狠狠地攥紧了拳头,死死压抑着心中无限放大的怨恨,看着前面的人,声音被压到极致的平静:“所以呢……” “这是爸交给我的任务,也是我这些年来唯一全力以赴自愿做的事情!”雷溯的声音蕴藏着无尽的悲痛,“没错……我的全力以赴也有很大的成果,连你都没办法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哈哈,你回来的这五年,我每天都是心惊胆战,却幸福无比,没想到,最终还是功亏一篑!我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她能被伊蓦然找到!” “这一切都是你干的!”疑问的语气被硬生生得变成陈述句,雷欧的笑容变得狠厉起来,气息渐渐急促,映出他愤怒的心情。 “雷欧少爷,若不是主人,这些年来,您的那些小动作如何得到完美掩饰!我们溯营虽然从未真正接触到您的组织,但是,我们知道,您的组织必然是庞大无比,那么再完美的组合,都会有无法消除的痕迹!溯营,一直都在帮你们消除痕迹!”地上的EA突然出声,一双漆黑的眸子虽不漂亮却炯炯有神,对主人的忠诚终让他不满开口,“若不是主人帮您掩饰,雷董事长如此精明的人,又如何能对您信任如斯!” “闭嘴!”雷溯哑声开口,沮丧的声音让EA一哽,却低了头,“你回去吧!” “是!”EA不甘地瞪视了一眼微闭双眼无法反映的雷欧,闪身消失。 “所以,你知道我想做什么?”男孩温柔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残忍缓缓流出,再睁眼时已是一片嗜血的静默。 “你会不会杀了我?”雷溯猛地回过头来,盯视着少年的眼睛,只一眼,他星一样的水眸已黯淡下去,疑问也完全消除,“你一定会杀了我!”淡淡的几个字只剩悲伤。 “说!”男孩厉声开口,毫无顾忌的阴霾之气一倾而下,野兽的狂野顿时弥漫在此时显得狭小的房间。 “你要他死,你要黑暗帝国!”丝毫未犹豫,男子甚至抹上了温润的笑容,音调微微上扬,眉眼缱绻,“你杀了我吧!反正你已经找到了她,保护了你这么久,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能死在你手里,对于我,终究是最好的解脱!” 我在赌 “你真的想这样么?”沉默了许久,欧帝的气息在一瞬间回收,声音是往常的淡漠平静,一双眸子更是漠然死寂,“你想这样逼我么?逼我动手?不愧是他的儿子,对自己这么狠,竟然以这种方式帮他消除我这最后一个障碍!” “你这样看我吗?”男孩颓然跪坐在地上,一张如冠玉的脸庞都是绝望,“若是如此,你动手吧!不……不用,你怎么会动手呢?你肯定会怕脏了你的手,我让溯营来动手!”说完,他朗声开口唤道:“BA,进来!” “大哥,你真的让弟弟大开眼界啊!你的实力,竟然在他的默许下发展到这种地步,而且,更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能转过来对付他,是不是很搞笑啊!”男孩冷冷地笑出声,眼里都是犀利无比的怀疑和冷漠。蝤鴵裻晓 雷溯悲凉地苦笑着:“BA,动手吧!” 地上的男人猛得一颤,咬牙回答:“主人,请三思!”一双平凡无奇的眼睛含着悲伤抬头看着自己的主子。 “动手!”男子没有犹豫,冷声开口,两个字坚定却留恋,眼睛里都是对面的男孩,那罂粟般美丽的笑容依旧绽放地轻轻扬扬。 “是!”BA闪电般起身,甩手抖腕,一道无形的光刃已随手而出,直击主人白皙的脖颈。 正兀自微笑的雷欧忽的一僵,进一个翻身便将面前的男子压到身下,眼中闪过几乎不可察的复杂情绪,叹息声传出嘴角。击空的光刃打到墙上,直削出一片灰白的墙里。出手的BA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又恭敬地跪回了原位。 “欧帝,欧帝,你,你……”从大悲到大喜的雷溯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狂喜地紧住了回抱在雷欧腰际的手。 “起来!”没多说话,雷欧温温的笑一声,也没挣开男子的手,就这样将他半搂半抱的从地上扶起来,“没事吧!” “雷欧!”雷溯激动地将男孩一把拉入怀里,连泪水都顺着刚毅的脸庞滴下来,灼伤了男孩细致的肌肤。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所以,这五年对不起!”男孩半阖了眸子,将真正的情绪掩饰的完美无缺,语气逐渐温柔起来,“不过,现在,还是,对……” “不,不用对不起!”已经习惯弟弟阴晴不定性格的雷溯仍是感激万分的打断雷欧的话,眼中全是依恋,“我爱你,不会逼你爱我的!你不用爱我,甚至……甚至连喜欢都不用,我,我只求你不讨厌我就好,就好……” “你知道么?大哥,我在赌!”少年含上一抹极度寒冷的笑意,刚刚压下去的嗜血之气在眸子深处泛出血色的泡沫,“所以,请您不要让我失望!” “不会,不会的!”雷溯含着泪水抱着男孩的肩膀,浑身都在颤抖。突然他脱开雷欧的怀抱,眼中的情意是任何人都无法怀疑的纯粹。突然,他将男孩狠狠推倒在沙发上,动手就去掀欧帝白色的衣角。 男孩微眯了眼睛,虽未开口,拳头已握紧,是准备随时出战的状态。地上的BA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自己不存在。 引蛊(1) 雷溯小心翼翼地抚过男孩浮现血蛊纹路的胸口,眼中的决然之色愈发明显,未转头,他轻声喝道:“BA,东西!” 听到这句话的男人再次一震,牙关中挤出几个字:“主人,求您……” “拿来!”雷溯冰冷的声音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蝤鴵裻晓 “是……”这个字答得更是满是绝望,BA抬腕甩手,一根极细的玻璃导管已出现在雷溯手中。打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膛,男子脸上的神色未变分毫,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男孩血蛊活动的胸口中心。 看到这里,雷欧早已对雷溯想做的事情了解的通透,嘴角勾出个温婉的弧度,声音清冷:“大哥,不必了,只有相同血脉……而且,这样,他……” “不要说话!我自有方法!”雷溯盯紧血蛊,逐渐把握住它运动的节奏,在它最微弱的时候将细管准确地扎入黄金点。身材纤瘦的男孩浑身一抖,微微皱起眉忍住痛苦。迅速观察着雷欧脸色的变化,雷溯迅速地将细管另一端扎入自己的心脏位置,那一刹那他的脸色顿时一白,几秒后又涌上病态的红晕。顺着中间连导的细管,将近三分之二的深血红色半液态物质张牙舞爪地从雷欧的身体攻入雷溯体内。看着细管内的液体接近正常的血液色,雷溯瞬间拔出雷欧胸口的细管,随手拔出自己胸口的另一端,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却强忍着剧痛发了命令:“BA,帮忙!” 看着主人痛苦忍耐的神色,地上的男人眼中闪过强烈的难过和紧张,直直冲到雷溯身边,伸手就要夺过男子手中的玻璃管。几乎是用最后的力气,雷溯一把将男人推到对面的少年面前,咬牙开口:“笨蛋,帮他!” “主人!”BA看一眼明显状态比较好的雷欧,再次犹豫着问了一句。 “快去!”雷溯睁开因疼痛而紧闭的双眼,温和的眸子里闪过冷入骨髓的锋芒。 “是!”男人浑身一颤,立刻转到雷欧身边帮他止血,并且从怀里掏出一瓶浅蓝色的液体给雷欧灌了下去。雷溯紧张地注视着男孩的脸色,当看到他慢慢红润起来的面色以及逐步由瑰丽的深红色转为粉嫩的浅红色的心蛊颜色,终是深深地吐了口气,身子一软就要晕倒过去。旁边的BA一个闪身迅速地将主人接到了怀里,手脚麻利地将止血布封到主人的心脏位置,又将同样的一瓶蓝色液体喂入主人口中,方才重重舒了口气,然后便小心翼翼地抱起雷溯将他平放在沙发上,并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将主人严严实实地盖好。 黑衣少年已经平缓了呼吸,看着心口的毒蛊变化,叹息着穿好自己的衣服便坐到了沙发旁边,注视着男孩仍是痛苦难耐的表情,眼中复杂的情绪更胜。 引蛊(2) “雷欧少爷,我知道,作为属下我无权说什么,但是希望您能了解主人的苦心!”BA调整着抱枕,努力想让雷溯躺得更舒服一点,低垂的眼睑遮住了心痛的神色,声调是沉重的悲痛,“主人组建溯营的这几年,全身心投入的只有两件事,一是寻找解蛊的方法,另一件便是帮您处理痕迹!主人很辛苦,虽然我们无法理解他对您的感情,但是,他是真的……爱您……”显然对于这种感情并不是很认可,这个男人的这句话说的极为艰难。蝤鴵裻晓 男孩浅浅牵起嘴角,显出温润的笑容,没有回话。 BA继续说下去,声音充满苦涩:“主人花了很长时间寻找您的身世,一直抱着希望找到与您有血缘关系的人,但是毫无结果。而这是主人这几年来找到的唯一一种方法,以下蛊之人的血脉为引,可将三分之二的蛊毒引到此人身上,同时,引蛊者与原蛊主……同生共死……”说到这里,男人狠狠地咽下心中的绝望,加重了语气,“就是说,只要原蛊主有生命危险,引蛊者也会死亡;但是若是引蛊者有危险,对原蛊主却不会有任何影响!所以……” “我了解了,你走吧!”黑衣男孩将自己的外套换到雷溯身上,声音恢复到柔和温软的状态,眉目间是常见的温暖情意,“小心被人发现!” “那……主人……”BA紧皱着眉头,满怀的担忧,转头看见少年温润的瞳孔,仿佛下了什么决心抑或是无奈,他轻叹口气,“主人就交给您了,希望您能善待他!”说完拎起外衣闪身便消失在窗口。 屋里再次寂静下来,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平缓一个急促的合出奇特的韵律,在安静过度的房间里配合出暧昧的氛围。雷欧的眉峰蹙起细微的弧度,轻轻掩好盖在男人身上的衣角,微闭上了眼睛。 大哥,雷溯,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你既然选择了方向,那么想靠过来,就靠吧!毕竟,想跟我一起死的人很多啊,也不差你这一个呢! ★★★ “忆烟,你这几天……和然总去哪里了?”收拾着桌上的通告资料,金发碧眼的女孩勾起好奇宝宝的笑容,孩子气地调笑着。 女孩连头都没抬,声音温温柔柔的很好听:“温灵,你的事都做好了?还有时间在这里八卦?”白嫩的手指在粗糙的纸面上折上边角,订上了选中的专辑歌曲。 温灵一愣,手中的活计也没有停,浅浅的笑容却是保不住了,一张红润的小嘴高高地翘起,表示自己的不满。 “呦,你倒是生气了!真不知道你是我的助理,还是我是你的助理!”蓝忆烟合上手里的乐谱,笑容多些无奈。 “人家就是想知道!”温灵仔仔细细地将手中的资料放整齐,大眼睛里都是祈求,“说嘛说嘛!” 回家再说 “那你知不知道中国有一句谚语——好奇心害死猫?”女孩挑了挑细长的眉毛,一丝突然魅惑的笑容轻扬起温度,让温灵着实呆怔了一下,温岭呆呆摇头,表示自己没听过。蝤鴵裻晓 “这些事啊,跟工作没有关系,现在的工作时间,怎么适合说呢?”忆烟顺顺水润的长发,眼神中含了轻微的责怪,“快去催一下他们的带子吧!我希望今天就能听到那首歌的试录带!” 听懂了忆烟的意思,金发女孩高兴地甩了下长发,抱着选好的曲目快步走了出去。 刚低下头,脚步声又起,是熟悉的稳重节奏,忆烟清澈的眼睛中带上微微的笑意,就听见朗朗的声音:“忆烟——” “格物,你怎么有时间过来?”双手交叠着放好,忆烟起身,唇边的笑容温软。 仔细地关上门,男孩倒是很自然地坐在唯一的沙发上,丹凤眼有着稍显担忧的焦急:“我有事跟你说,你有时间吗?” 对杨格物的谨慎感到有些奇怪,女孩点头:“好吧,不过要快一点,今天的工作我还没有……” “好好好,过来坐吧!”男孩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急声打断了女孩的话。忆烟皱了皱眉头,依言坐好:“到底什么事?要这么急?” 格物抿了抿嘴,好像在心里垫了垫分量,在女生疑惑的注视下终于开口:“忆烟,在说这个事情之前,我希望你知道,我们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你好!” “好,我知道!”听到这话更加惊奇了,蓝忆烟点点头催到,“那你快说!” “格物,回去工作!”冰冷的声音毫不留情地把男孩的话噎回喉咙里,格物有些惊惶地抬头看向门口:“阿然,你怎么,过来了?” “快点回去!”深蓝色西装泛出寒冷的意味,一双黑眸中是氤氲的怒火。伊蓦然抬步走进来,冷冷地开口。 本想说些什么的青衣男生低了头,是无奈地认错:“抱歉,我马上回去工作!”说着垂着头快步推门离去,甚至都忘记跟一脸震惊的蓝忆烟打个招呼。 “蓦然,这,究竟出了什么事?”女孩实在是忍不住了,起身拉住直接就要离开的蓦然,“你们这算什么?” “记住格物刚才的话,其他的回家再说!”男孩推开女孩的手,没有丝毫留恋地扭头就走。留下一脸不可思议的忆烟呆立在门口。 “忆烟,录音带出来了,哎?你在门口站着干什么?”温灵修长的身影带着兴奋映入眼睑,女孩迅速地收回表情:“我正想去找你呢!怎么这么慢?” “他们刚刚做好后期处理,当然要等一会儿才能拿给你!”温灵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耸耸肩回到。忆烟随手将带子放在桌上,眨着美眸问道:“他们怎么说?” “你的声音仍然有些青涩和紧张,嗓子还没有完全放开!”温灵点着手指开口,“更详细的要你自己听完后去找他们,他们在就这几首歌和你一起开个小型的研讨会!” 若若,离开了(1) “恩,很好!”女孩打开带子,抬头唤道,“你去忙你的吧!我这里没事了!” “是!”温灵低了低头,眼神中闪过蕴含着或怨毒或心痛的复杂神色,依言退了出去。蝤鴵裻晓等温灵带好门,忆烟将手里的东西整理好,眉头蹙起来,对刚才的情景更加疑惑。听着外面办公的声音,她叹口气,低下头继续工作。在这期间,女孩的手指不时地敲打着桌面,偶尔抬头看看紧闭的木门,脸上的神色愈发的凝重。 当终于回到西皇古枫的时候,蓝忆烟的脸色倒是平静了许多,刚一踏进这座别墅,负责别墅保卫工作的玄朗便迎上来,神色恭敬:“小姐,您回来了!” “我上次不是说过吗?叫我忆烟就好!”女孩微微笑了笑,对着男子说道。 脾气最为冷峻的男子对这些问题根本不关心,他只是淡淡地换了称呼:“忆烟,蓝叔叔和几位少爷在楼上会议厅等您!” “好的!我知道了!”女孩放下手里的包,刚想上楼,突然意识到什么的她回头看了一眼大厅,声音疑惑,“玄朗,今天木佳没有忘记接若若吧?怎么我没看见他们?” 玄朗晶亮的黑瞳淡漠无波,只是微微躬了躬腰:“您在会议厅会得到您想要的答案!”说完便回身离开了。 女孩愣了愣,快步向楼上的会议厅走去。厚重的红木门很快地出现在眼前,不知为什么,女孩的心里涌上极为不安的焦虑之情,剩下的几步甚至是跑过去的。伸手推开木门,里面的几道身影立刻映入眼帘。 蓝天佑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其他几个男孩或站或立地围坐在一张圆木桌边,正在脸色凝重地说这些什么。看到忆烟推门进来,为首的白衣男孩轻声开口:“人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身后沉重的木门自动合上,女孩走向自己的父亲,有些莫名的惊惧不定:“爸爸,你怎么也在这里?出什么事了?” “烟儿,坐下,听蓦然他们说吧!”蓝天佑一反常态地没有解释什么,看向白衣男孩的目光中带着沉痛的悲伤和决绝的破釜沉舟。听到这句话,看着爸爸的神情,蓝忆烟不由地坐下来,眼神中更是充满恐惧。 “格物!告诉她吧!”或许是有些不想看女孩的表情,伊蓦然冷漠的声音也多了些柔和,却是看向了杨格物。 “忆烟,你还记得我刚才告诉你的那句话吗?”格物双手交叉,扯出个温润如水的笑容,眼神中带着劝慰的意味。 “我记得,你快说到底什么事?”女孩有些焦急了,平常和缓的声音变得急切起来。 “若若,要离开你们一段时间!”男孩慢慢地吐出几个字,静静地等着忆烟的反应。 女孩先是怔住了,然后腾地从沙发上站起,脸上是极度的不敢置信:“你们说什么?” “忆烟,你先镇定。我们的意思是,若若,会离开这里,到我们定的地方生活成长一段时间!”杨诚皱了皱眉,有些不忍地开口解释到。 “若若在哪里?他现在在哪里?”女孩有些惊恐地冲到伊蓦然面前,双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猛的摇晃起来,“告诉我,我要见他!” 被摇晃的男孩声音没有丝毫变化,冷漠而平静:“他在那里!” 若若,离开了(2) 手里握着一个遥控器的伊皓轻按了手中的控制键,房间里的壁挂液晶屏幕倏然亮起,上面是蓝欧若稚嫩如花的笑脸,他正被木佳拉着走在有着碧色如水的挺拔树林的地方,随着屏幕亮起,那边的孩子哇的发出一声欢呼:“真的是忆烟妈妈哎!”在忆烟满脸泪水的注视下,他嘟着小嘴抬起头问身边自己满心信任的男子,声音惊喜又困惑:“佳哥哥,你没骗若若哎!那里真的是妈妈,不过,那里的妈妈为什么在哭啊?” “妈妈今天有些累了,明天再跟若若见面好不好啊?”屏幕里的木佳低着头哄到,眼中都是宠溺的柔光。蝤鴵裻晓 很明显,蓝欧若已经开始对身边的男子报以完全的依恋和信任,他立刻乖巧地点头:“好的,佳哥哥,那若若明天再跟妈妈说话!” “那跟妈妈说再见!”男子笑着揉揉小男孩光亮润滑的头发,继续开口。 男孩子转向屏幕,稚气的声音带着喜悦出口:“妈妈再见,若若在这里过得很好,妈妈不要担心若若啊!”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屏幕立刻变黑,留下死死盯着屏幕的女孩,仍是流泪不止的样子。静立了几秒,女孩冷着声音转头,满是凄厉:“你们把他弄到哪去了?说——” “烟儿,你怎么能这样跟蓦然说话!”蓝天佑一把拉住女儿,有些嗔怪地说着。 “爸,他们带走了若若,你竟然还……”女孩甩开父亲的手,第一次大声地叫道。 “忆烟,我希望你镇定!”杨誉半挑起左边的眉毛,桀骜的语气第一次放软,眼中闪过一丝歉意。 “我们这是为你好!也是为了若若好!”格物叹了口气,似是料到了女孩的反应,“有些事情,我们不方便说出口,本来我们以为事情会很麻烦,我们可能会花很多时间去跟你们解释。但是出乎我们的意料,蓝叔叔对整个事件了解很多,所以,我想事情应该会简单一些!我们作为外人,而且作为带走若若的人,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们可以理解,而蓝叔叔说的话,你应该相信吧!所以……”他转向拉着女儿,此时一脸凝重的蓝天佑,带着满脸的诚恳开口:“叔叔,我们把解释的权利和范围交给您,相信您能让忆烟平静下来,接受这个事实!” 女孩深吸了口气,狠狠闭上眼睛收回即将再次溢出眼眶的泪水,声音缓缓出口:“爸爸,既然这样,我们没必要在这里说吧!我们回我房间说吧!”说完,未等其他人反应,她一大步走出了会议厅。 看着女儿的背影,蓝天佑淡淡地叹了口气,转向几个男孩:“对不起,她的脾气就是这样,毕竟,若若对烟儿极其重要,你们触了她的逆鳞,所以,希望你们不要怪她!” “现在,只希望她不会恨我们就好了!”伊皓苦笑了几声,低垂了下头。 “叔叔,快去吧!有什么后果,我们真的顾不上了!”格物笑了笑,无奈地摆摆手。 天佑点点头,沉重地挪着步子追出去了。会议厅里的几个男生长长叹气出声,看着木门缓缓关闭,关上了眼中的片片凝重。 你有一个姐姐 浅蓝色的房间里,女孩俏脸微寒,泪水被禁锢在眼眶中,委屈地打着转。蝤鴵裻晓听见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女孩吸吸鼻子,强迫自己将声音镇定下来:“爸爸,我想,你可以跟我解释了吧!” 蓝天佑的步子在门口停滞了几步,带着些许沉重和犹疑。几秒钟之后,男人走过去,转到女儿面前,稳稳坐在方桌前,面色竟稍显凄凉:“烟儿,有些事情,爸爸瞒着你是为了你好……” “包括若若?”女孩苦笑着,在父亲面前,根本不能发脾气,“爸爸,你最了解我的,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的……” 蓝天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中的悲伤无法掩饰,他将双手重重地拍在女儿的肩膀上,声音有些犹疑:“烟儿,既然如此,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了!” “好!”女孩一个字淡然而坚定。 男人闭了闭眼,仿佛在艰难而痛苦地回忆着什么,在几秒后,他终于开口,声音恢复平静:“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你有一个姐姐吧!” “什么?”女孩灵动的眸子狠狠一跳,满是惊诧地看向自己的爸爸,“这……这不可能!” “爸爸年轻的时候,是个风流的人,因为殷实的家世,十八岁时身边就有很多漂亮的女孩环绕,声色犬马,灯红酒绿,醉生梦死啊!现在想想真是荒唐,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你的姐姐出生了。那个女孩惊慌失措,她把你姐姐扔在蓝家门口就消失了,可笑的是,我甚至不知道她是身边众多女孩中的哪一个!我当时才18岁,自己还是个大孩子,根本不知道怎么照顾孩子。当时我直接就把你姐姐扔给了家里的保姆,由于她是个私生女,全家人从没关注过她。直到她四岁,我二十二岁那一年,家里的保姆在早晨照常抱着她出去透透风,直到第二天晚上我们找保姆的时候,才发现她们一去就没有回来过。虽然你姐姐当时在家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但是家里还是派了很多人从各个方面寻找,两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毫无线索!蓝家找了一段时间,报了案仍没有结果就干脆的放弃了。我也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但是当我二十六岁娶了你妈妈,然后二十八岁的时候有了你,我才意识到,我对你姐姐是多么的不负责任,我是多么的内疚……”男人有些痛苦地抱住头,声音愈发低沉。 女孩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男人自顾自地说下去:“在蓝家的权利仍在我手里的那段时间,我每时每刻都在派人详细搜查这件事,终于让我找出了一点眉目。据一份极为隐秘的海关记录,有两个身形外貌和那个保姆和你姐姐相似的人在几个男人的陪伴下去了M国。之后我无论怎么搜查都没有了下文,所以,我依然不知道她是否还在人世。” 这是我欠他们的 女孩深深吸一口气,眼神犀利起来:“爸爸,我很震惊很悲痛,可是,您能不能告诉我,若若的必须离开和姐姐的失踪有什么关系?”“必须”两个字被忆烟咬得很重。蝤鴵裻晓 男人捂住脸颊的大手一僵,随后他抬起一张满是泪水的脸:“因为,若若去的地方,正是当初帮我查出你姐姐线索的地方,这是我欠他们的……” “这不公平!这对若若不公平!”女孩几乎是吼出来,一双美眸里都是愤怒,“我理解您的难处,可是为什么要让若若来还债!” “我没办法……而且,这对若若是件好事!”蓝天佑皱起了剑眉,一双眼睛都是无奈和对女儿无声的安抚。 女孩摇摇头,声音冷冽下来:“我不能理解,还有,爸,我想我有权利知道若若去的地方是哪里?” “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个巨大的组织,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男人皱着眉回答道,无奈之色更显。 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题,蓝忆烟迅速地抬头,凝视着父亲:“爸爸,那么,蓦然和格物他们是属于……” “不,不是!”蓝天佑很肯定地打断女儿的话,“这个组织在伊杨集团里有线人,据我所知,一般的国内大型企业都与这个组织有联系,毕竟他们的情报能力很强,对很多的企业走向有所帮助。若若被带走跟蓦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你也别将情绪发到伊杨几兄弟身上,毕竟在这个组织里他们根本说不上话!” “这样,那么木佳是那个组织里的人?”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女孩的口气却是笃定的。 “不,烟儿你错了,既然能让我们见到的,自然不会是他们的人。木佳只是作为守护者在那里陪伴照看若若,这相当于这个组织卖给伊杨集团的面子,若不是蓦然和格物求情,若若是必然一个人过去的!”男人低着眸子,低低开口,“所以,我们不但不能怪罪,还要感谢伊杨兄弟们……” “我明白了,爸爸,待会我会给他们道歉的!”女孩长长睫毛微微颤抖,含上一抹湿意,“可是,您都没有问他们带走若若的目的吗?” “这个不是我们能管的!”男人更是重重地叹口气,“但是,跟我见面的人向我保证过,若若绝不会受到任何伤害!那个人告诉我,这件事对于若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您相信他?”忆烟微抿了唇角,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 蓝天佑正视着女儿的目光,坚定地点头:“爸爸这一辈子最相信的就是这个组织,他们从来没有失信于人!” “好,您既然相信,那我只能放心了!那……若若,什么时候回来?”女孩稍稍停顿一下,含着希望的眼神就直直地看向父亲。 蓝烟,蓝忆烟 “那个人是这样说的——‘他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蝤鴵裻晓”男人眸光也黯然了一下,但还是满含信任,“烟儿,这就是爸爸知道的一切,希望你能接受……以及原谅!” 忆烟艰难地扯出个笑容,闪闪的泪光不经掩饰:“爸,您相信,那么,女儿就相信!”说着她深吸一口气,“因为,您知道,对于烟儿,爸爸和若若就是一切!” “对不起,烟儿,我的孩子……”男人终于再次忍不住,哽咽出声,“我懂得,我都懂,从小狮开始……我一直都对不起你,我的女儿……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迅速地打断爸爸的话,笑容绚烂:“您知道吗,从知道这件事是经您同意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任何异议了,真的!” 男人终于忍受不了内心强烈的歉疚和痛苦,蓦地起身:“我……我先回去了!” “爸!”在男人即将踏出房门的一刹那,忆烟轻声开口,让蓝天佑立时顿住了步子,婉转的声音传入耳中,“姐姐……叫什么名字!” “蓝……烟……”吐出两个字,男人挺直的背影仿佛颓废了好多,他就这样佝偻着腰一步步走了出去。 蓝烟,蓝烟,蓝烟…… 一直以为自己的名字来自于“蓝田日暖玉生烟”…… 原来姐姐的名字才来源于这句美丽的诗句; 而蓝忆烟,蓝忆烟,蓝忆烟……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爸爸一直在想念你啊,姐姐,姐姐,姐姐…… 忆烟,忆烟,忆烟…… 若若,若若,若若…… 为什么要你去还姐姐欠下的债…… 应该是我啊,应该是我啊,应该是我啊…… 无数的词句在脑中搅成无边无际的风暴,一瞬间席卷了纤弱的身躯,蓝忆烟泪流满面地倒在床上,抱着被子闷声哭起来。 ★★★ 庞大的地下研究所,在一间宽大的休息室里,几个衣饰精美的男孩或坐或躺地围在一张圆桌前,都是眉头紧皱,陷入沉思的样子。休息室里很安静,男孩们沉稳的呼吸声穿插着翻动资料的声音显得极为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身着浅灰色衬衫的杨誉率先放下资料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抱怨声随之从唇角溢出:“天啊,我竟然看了这么久这些倒霉东西……” 旁边枕着大抱枕的伊皓叹了口气,翻腕看了一眼表,他也懒懒地动了下身子:“我们从昨天进入这里已经干了一整个晚上,到现在我们可是不吃不喝地坚持了十六个小时!” “妈啊!这是虐待啊虐待啊!阿然,你要给我们奖金的!”闻言,一向温柔风雅的格物终于不顾形象地哇哇大叫,说着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一仰头就躺到了伊皓的腿上,扭动着找到了个最舒服的地方,打算美美地睡一觉。 六人卧室 杨诚用白皙的手指揉揉额头,长长地舒了口气,仿佛要将内心的烦躁全都散发出来,他看向仍然没有反应的伊蓦然,又叹了口气,温温地开口:“阿然,这样连续工作,不只是我们,你也会受不了的!” 一边的伊琦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资料,没有说什么,一双稚气的眸子却也透出丝丝的倦意。蝤鴵裻晓 听见兄弟们接连地开口抱怨,面色冰冷如雪的男孩没有丝毫反应,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棕色的档案夹上轻轻敲打着,沙沙的声音细微得几乎不可闻。又过了几秒钟,在兄弟们希冀又充满疲倦的目光注视下,男孩开口,声音如雨滴击入玉石板般清冷:“玄舞!”两个字刚落,他手中的资料便严严实实地合上,一双星辰样的眸子向门口看去。 一个玄衣男孩推门而入,满是关切的眼神看向屋内的人们:“少爷!” “立刻准备一间六人卧室和食物!”男孩轻声开口,眼神却犀利。 玄舞立刻低头:“是!”转身推门而去。 “六人卧室!”杨誉大叫着跳起来,“阿然,你开什么玩笑,你是不是说错了?是六间一人卧室而不是一间六人卧室!” “你没听错!”格物在伊皓腿上懒洋洋地伸着胳膊和腿,眯着眼睛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是我们六个人,要住在一间卧室里!” 其余四个人面面相觑,对这个情景感觉很奇怪。伊蓦然自顾自地收拾好手里的资料,抖了抖随手扔在地上的白色西服,站起身慢步向外走去,在门口轻咳一声开口:“我休息的总时间为8个小时,我在这里出现的时候,也是你们出现的时候!” “啊——”五个人濒死的尖叫刚冲出口腔,便看着男孩噙着浅笑优雅地走出门口。几个人对视一眼,手忙脚乱地向门外冲去,在门口推挤了很久终于冲了出去。翩翩美少年们饿狼一般扑向大卧室的餐桌,风范全无。 白衣男生温雅地吃着手里的高级压缩饼干,牛奶喝得津津有味,看着一桌慌乱的状况,自是乐在其中,笑容轻扬着上翘,弯出青春而阳光的弧度。 酒足饭饱,男孩仔细地擦干净嘴唇和手指,作为餐桌上唯一一个依然贵气十足的人,他继续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向了位置最好的一张床。舒服地躺倒在床上,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怡然自乐地开口:“床……也是自由选择的……”等他慢慢悠悠地合上眼睑,果不其然听到兄弟们带翻凳子再加拳打脚踢的声音。 在闹了一分钟后,终于安静下来。半个小时的时间,几个连续工作十六个小时的贵公子终于舒舒服服地休息下来。果然是疲倦过了头,几分钟内,深入睡眠的绵长呼吸声已充盈整个房间。 沉入睡眠之前,格物嘴角挂上温柔的笑容,心里的安然缓缓上升,笼罩在整个脑海——阿然,你变了好多了呢,是因为……他吗…… 视频会议(1) 八个小时整,白衣男生第一个准时睁开眼睛。蝤鴵裻晓睡梦中无意显出的温和面容渐渐用投入骨髓的寒意笼罩,当平时的冷漠外壳将内心完全隐藏,男孩深邃的黑眸闪过晶亮的光芒。一个翻身而起,扫一眼呼吸渐显得兄弟们,他轻咳一声。五个本来就即将清醒的男生同样翻身而起,一个个的瞳子中纷纷闪过清明的光芒。 “清醒了,工作!”男孩眼中含上一抹笑意,抹平西服袖子上的褶皱,男孩率先大步走出门。 跟着的几个男生迅速地将桌上剩余的东西一扫而空,抹抹嘴角的食物痕迹,跟着蓦然迅速地回到了休息室。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被围在中间的白衣男生将档案狠狠一合,俊美的黑眸射出摄人心魂的光芒。喃喃吐出几个字,他第一次在兄弟们面前绽放出绚丽夺目的光芒,耀花了身边所有人的眼。 右边的杨格物首先回过神来,他兴奋地将手里的文件重重地放在桌上:“阿然,有眉目了,是不是!”疑问句用肯定的语气说得极有味道。 “是!”男孩含着睿智的目光环视着周围的五个兄弟,几个男孩也纷纷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目光严肃而凝重的看着蓦然。 “很好,阿然,说出来大家讨论一下!”杨诚敲敲桌子,皱起了眉头,已经开始梳理刚才变得杂乱的思路。 “等一下!”格物迅速地打断杨诚的话,转头向门口说道,“玄舞!” 刚才的男孩立刻推门而入:“格物少爷!” “通知全部工程部和技术科人员到会议室,我们要进行视频研讨会议!”格物边说边穿上西服,打好领带,顺便整了整仪容,闲散的态度迅速转换。 “是!”玄舞恭声回答,“五分钟内完毕!”随着他出门,门外的喧哗声响起,指定人员迅速到位。 五分钟后,两个地方的红灯一闪,视频会议开始。坐在方桌中央的冷峻男生带着惯有的冷漠开口:“各位,我对方案有了新理解,现在开始讨论!” 另一边翻阅笔记和敲打电脑的声音传过来,六个男生满意地对视一眼。白衣男孩按按由于过度思考而引起阵阵疼痛的大脑,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思路开始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将全部资料仔细整理研究后,我发现少数基因无法匹配的问题出现在本源基因过于稀有!我最初的设计,仅仅注重了理论,却欠缺了可行性。”说着他摊开手边的千数计本源基因图册,待全部人员同样翻开的时候,他继续说道,“在我的查阅中,本源基因的第16号、第28号、第42号、第98号、第136号、第324号、第465号、第687号、第873号、第1024号、第2644号、第4892号、第5126号、第5467号、第6436号、第7584号和第7986号,以及……”说到这里,他停顿下来转头看向格物:“格物!” 视频会议(2) 俊秀的男孩微微点头,接着说下去:“第8390号、第8765号、第9588号、第9997号、第11330号、第12387号和第15987号,以及……”同样听到这里,他转头开口,“伊皓!” 被点到名的男孩面部表情未波动分毫:“第16098号、第16789号、第17865号、第17983号、第18777号、第18872号、第19432号、第20782号、第21687号、第21932号、第22436号、第22633号、第23452号和第23902号,以及……”他仅仅向着杨诚的方向投过去个眼神。蝤鴵裻晓 杨诚会意,露出个温和的笑容,柔顺的声音响起:“第24126号、第24536号、第25431号、第26006号、第26743号、第27125号、第28342号、第28347号、第29743号、第29897号、第30988号、第31972号和第31979号,以及……” “32019、33747、33896、34234、35721、35847、36238、37325、37689、38965、39724、39992……”杨誉很不爽地接上茬,连一个“号”字都懒得提,懒洋洋地瞥一眼最后的伊琦,他干干脆脆地趴在桌上,开始打电脑游戏。 “第40210号、第41342号、第41876号、第42111号、第42552号、第42876号、第43323号、第43865号、第44231号、第45239号!”伊琦认真地读完自己的成果,看向中间的伊蓦然,“然总!” 男孩点头,开口:“属于稀有基因,这其中有部分是来源于稀有动植物,有部分是取自于最近阶段我们自己改造的基因,而剩余的将近4%的部分,完全是由我们自己根据此次制作需要创造的根本不存在于自然界的基因。我认为,这就是此次本源基因与载体无法高度融合的本质原因!”说着他环视这边的五个人,五个男孩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那边的总工程负责人老郭、技术科主任和工程部部长同时打了个手势,表示他们那边已经将这边的发言全部记录在案。他们三个先是跟身边的副手低声讨论了一下,随后老郭清清嗓子后请示道:“然总,我们这边需要两个小时的讨论时间!” “好的!”看着蓦然似乎没有出声的意思,杨格物温声回应,“但是由于时间紧迫,所以请各位抓紧时间!” “如果时间充裕,老郭,我们希望你们可以同时研讨一下相应的解决方案!”伊皓皱着眉头补充道。 “然总……”那边的老郭仍然牢记着自己的上司是伊蓦然,所以继续询问着。 “这就是我的意思!”白衣男孩已经重新看向面前的几个笔记本和样本,透露出完全的淡漠。 “是!”老郭立刻恭声回应。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伊琦迅速地关闭了视频系统。五个男孩看着又重新埋首于方案的英俊男生,齐齐叹口气,任命地各自搬出四五台笔记本对应着样品研究更改设计方案的方法。 这个氛围严谨的地下研究所,再次蒙上极为浓重的学术气息。所有的学术研究人员全部聚集在一起,为最重要的工程绞尽脑汁,全力以赴…… 我不服 “大哥,好些没有……”尽量小心地将雷溯平放在沙发上,黑衣瘦削的少年仍然无法掩饰动作的些许僵硬。蝤鴵裻晓低垂的黑眸被长长的睫毛保护的很好,没有一丝的情绪泄露。 “你回去吧!”雷溯自己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勉强地扯出个笑容。胸口里从心脏中传来的连续不绝的剧痛让他温润俊秀的脸庞扭曲成有些狰狞的表情,是无法掩饰的折磨:“我好多了,你快回去办公吧!” “那……大哥自己保重……”根本不想呆在这栋别墅里超过十分钟,雷欧站起身,微微低头,留下句话转头决然离开,连头都未回。 沙发上平躺的男孩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甚至眼睛中带连出无法隐藏的深情。在注视着男孩离去的时候,胸中的蛊毒又剧烈疼痛一下,他低低痛呼一声,刚才被压抑着没有表现的难受感觉在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一张俊脸更是扭曲成极度痛苦的样子,在沙发上蜷成一团。 “主人!”虽然惊慌但经过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到雷溯耳中,一个青衣身影闪身而入,几乎是狂奔着扑到雷溯身边。 “阿青,你……怎么又这么冒冒……失失地闯到这里来了……”强忍疼痛的男孩,说出这几个字就深深地喘了好几口气。 “主人,你,你最后还是选择了这条路,你不该啊不该啊——”被唤作阿青的男生同样是压制着心中狂袭的悲痛和惊惧,一句话也是哽咽了好几次,“真的不值啊……”说完,他迅速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白瓷盒,从盒中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喂给雷溯。 “这是我唯一的选择,唯一一个不会让我后悔的选择!”吞下药丸的男人缓了一会气,貌似舒服了不少,终于说了句连续的话。在阿青的搀扶下靠着沙发坐直了身子,感觉心脏里的毒蛊安静了许多。力气慢慢恢复着,他叹口气,眼神变得悠远悲伤:“小时候我要是这样做了,他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但他同样不会成为您的爱人!”扶着雷溯的阿青冷硬地说,眼神中都是不甘,“所以,主人,您真的……” “阿青,闭嘴!”雷溯狠狠推开男人的搀扶,一双眸子都是连续升腾的怒火,“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冰冷的音调中满是凌厉。 男人一个转身单膝跪地,头虽低着却没有说出一个认错的字眼,显出倔强不服的心情。 冷冷瞥着地上的手下,雷溯一手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声音严厉:“这件事你不许再插手!” “主人……”男人不服地抬头,眼中的不满显露无疑,他梗着脖子看着雷溯,不甘示弱的声音出口,“阿青不服!” “你若不服,以后就不要来见我!”男孩闭着眼睛向沙发背一倒,显出毫无商量的烦躁样。 阿青的黑瞳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主人?”看着男孩没有丝毫变化的坚定表情,他将头重重低下,左手抚胸,作出起誓的姿态,咬着牙吐出一个字:“是!” 你为什么…… “阿青,我好多了,你快走吧!”男孩如释重负地睁开眼,满意地开口,甚至挂上了平常的浅浅笑容。蝤鴵裻晓 “主人,溯营上下希望属下能代表全营随护您一段时间!”男人猛地抬头,眼中是不输于雷溯的坚持,“请您成全!” “阿青,我真的没事!你们不用太为我担心!”雷溯苦笑着伸手想将青衣男人从地上扶起来。谁知男人的身子坚如磐石,竟是拉不起来,男人死死地跪在地上,只重复一句话:“请主人成全!” “可现在你以什么身份陪在我身边啊!”最了解男人的雷溯无奈地摇了摇头,随他跪在地上。 “我可以作为您新招的助理,您既然要开始和雷欧少爷共同办公,自然可以招募符合您两人要求的助手,而且,您本来也就喜欢随时招聘新人!”听到这句话,阿青顿时理解这就是同意的意思,立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吧!一定不能露出马脚!”雷溯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看着他微笑,“先起来吧!” 在雷欧的别墅,处在暴怒边缘的雷德正对身边的桌椅拳打脚踢,他附近的脆弱家具几乎都变成了一堆废品。雷欧走进雷德房间的时候,正看见他一脚踢散了一张紫竹椅。双手插兜,随意靠在墙上,邪佞的笑容温温雅雅地扩散:“臭小子,你又糟蹋东西呢!” 听到哥哥的声音,男孩几乎是惶惑地奔过来,将他身上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王子哥,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小德,你胡思乱想什么?”有些苦笑不得地推开弟弟的手,男孩顺手端起雷德剩下的半杯冷茶饮了,面色温雅地坐在了唯一幸存的一张红木摇椅上。 “哥,肯定有事对不对?你从来不喝冷茶!”男孩将杯子夺过来,笃定地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不喝冷茶?”欧帝嘴角的弧度温柔邪魅,摇摇头,他继续开口,“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知道就好了,哥,你为什么……”雷德大张着嘴,几乎能吞下一个鸡蛋,“你竟然让他跟你在同一个房间办公?” “这个不是你能问的!”雷欧浅浅一笑,语调温柔醉人,轻轻用手指碾过红木椅的扶手,随手一拍,“我回去了,对于这件事,你不要再管!” “可是,哥……”雷德一惊,从地上猛的跳起来。 欧帝轻抬右手,温雅地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整整衣领走了出去。适时地制止了少年的反驳。男孩目瞪口呆地看着哥哥走出去,伴着脚步声消失,刚才的红木椅把手随之变得粉碎,然后整个椅子轰然倒塌。 雷德更是震惊地看着那把红木椅,喃喃出声:“哥,你表面上根本没有那么平静嘛……比我还能糟蹋东西,这可是连我踢都没踢坏的啊……” 公众人物 “对不起,我很抱歉关于若若这件事对你们发脾气!希望你们谅解!”女孩精致的眉眼中都是歉意,微微向着房间里围桌而坐的男孩们鞠躬道歉。蝤鴵裻晓 被围坐在中央的浅衣少年静静地垂着眼眸,没有说话的意思。十指交叉,完全是漠不关心的样子。 “没关系,忆烟,我们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我们不会介意的!”杨诚的笑容充满着暖意,眼神中全是理解和宽慰。 “而且,我们还很欣慰你能暂时放下这件事!”看着女孩已经几近和缓自然的脸色,杨格物牵起嘴角,给了个柔和的笑容。 “这样就好!”女孩同样挂上了轻松的笑容,“这两天我从来没在古枫别墅里见过你们,所以,我还以为你们……” “以为我们生气了?我们可是男人,怎么能跟你生气呢?”杨誉弹了个响指,咧开嘴笑得开怀,“我们这两天有点事情要做,所以没有回来!”男孩摆了摆手,做出一个无所谓的手势,在椅子上伸了伸懒腰。 听到这句话,女孩终于彻底地放下心来。纯洁美丽如百合花的笑容带着苦涩静静地绽开,忆烟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来,轻轻地叹了口气。 “忆烟,现在你刚上位,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你要尽快脱离最近的低潮期,以便更好地投入工作!”格物思考了一下,带着满脸凝重开口,“我们实在没有太多时间!” “我知道,这点请你们放心!”女孩的笑容充满自信。 “那很好!”格物点点头,跟蓦然对视一眼,颔首说道,“之熙哥有没有告诉你这个阶段的通告?” “还没有,我想,观察完‘花开荼靡’的宣传照的市场反应后之熙哥才会把新通告交给我吧!”女孩带着微笑开口,是毫不怀疑地确认。 “嗯……这样,由于这个工作很重要,所以由我们来告诉你这项工作!”格物轻触额头,开口说道,“这个工作很简单,跟你的生日有关!” “我的生日?”女孩有些惊异地问道,“我不认为工作和我的生日有什么关系!” “忆烟,我们很抱歉,但是我想你在上线之前就应该做好成为一个公众人物的准备。”杨诚轻叹着开口,眼中的无奈之色尽显,“作为公众人物,你必然要意识到自己的一切都要处在公共大众的注视之下,当然包括生日!” “我……明白,那么,你们关于我生日的构思是什么?”这是所有艺人早已了解并接受的事实,蓝忆烟的眼中闪过淡淡的哀伤,然后就被灵气和倔强覆盖,她扯出个美丽精致的笑容,“我会完美地完成其中我的任务的!” “很好!”杨誉拍了拍手,脸上的神情很不自然。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他开口,“这样就好,解决了,那我先走了!”说着他就大步走出去,在门口一转弯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你们休息 看着大步流星,走得潇潇洒洒地男孩,格物淡淡地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女孩:“我们只是提前告诉你这个消息,但是你不用提前了解任何事,只要随心而行就好!” “离你的生日还有4天!把你的整体状态调整到最好!”中央的浅衣男孩终于开口,璀璨亮丽化作满天星辰的双眸中都是埋藏于最深处的愧疚和深情,清冷的声音带着细微的怜爱回响在女孩的耳边。蝤鴵裻晓忆烟抬头,看见男孩亮丽的眸光,终于绽开了灿如春花的笑容,女孩的声音温雅悦耳:“是,请放心!” 身材硕长的英挺男孩满意地颔首,随后起身,目不斜视地走出了房间。男孩们对视一眼,向着女孩微笑着点点头,随后一个接着一个地向外走去。看着女孩瞳中的苦涩,最后的格物轻轻拍拍女孩的肩膀,话语温和而充满安慰:“总之,我们会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生日庆典,放心交给我们!” 女孩的笑容从未退却,听着男孩柔和的劝慰声,她同样轻声开口:“我知道!” ★★★ 看着蓝忆烟踩着单车离开西皇古枫,女孩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亮丽的阳光下。俊美无双的笑容带着丝丝温雅和哀伤,男孩纤长的手指轻轻松开绸缎的窗帘,丝滑的布料顺着手指的纹路温顺地滑下去,是无奈的依恋和温柔。 “阿然!”杨格物推门进来,细长的眼睛中闪着包容一切的光芒,“今天下午,我们要不要休息……毕竟大家真的很累了……” 挺拔的身影没有丝毫的疲倦之气,男孩一身浅灰色的衬衫平整如新,黑瞳闪亮着自信和冷冽,在窗前靠了一会儿,他看向坐在木椅上等待的兄弟:“今天,你们休息!” “你呢?”男生点点头反问道。 “只有四天,我们浪费不起!”伊蓦然的嘴角勉强弯出个浅浅的弧度,骨节分明的手指交叉在一起,连声音都是淡淡的仿若毫不在意。 “既然如此,今天下午我陪你去吧!”男孩微笑一下,耸了耸肩膀,同样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反正我平时好吃懒做的时间最多,少休息几天也没关系!” 听到这话,冷漠的男孩终于轻轻地笑出声:“这么多年来,我终于听你说了一句实话!”说着极不雅观地伸了个懒腰,男孩保持这笑容接着说下去,“我说的他们,可不包括你!” “猜你也是这样想的,我就知道!”格物立刻做出一副了然在胸的表情,笑容愈发亮丽自然,任人宰割的样子更是帅气非常,“我做好被你剥削压迫的准备了!放马过来吧!” “哪里学来的乱七八糟的句子!”顺手打掉男孩要求拥抱的胳膊,少年哭笑不得地开口,“休息两个小时,然后回去!” “Yes,Sir!”男孩从木椅上一跃而起,慵懒地向外走去。 “NoEnglish,ok?”冰冷冷的声音跟着男孩的步伐出去,男孩的脸色几乎是瞬间沉了下来。 “如你所愿,Mylord!”格物带着些许笑容的声音远远传进来,回音袅袅不绝。 男孩淡漠地扯了扯嘴角,没有再表示什么。 兄弟情深 下午一点,地下研究所,两处研讨室里的气氛严肃而沉重,人们或低声讨论或皱眉沉思,面色凝重而紧张。蝤鴵裻晓 浅灰衣衫的男孩端坐中央,身边的团体完整而专注。兄弟间的不离不弃被发扬得很完美。安静的只有翻动资料的声音,低低的叹息不时响起,在寂静中增添了几丝焦急和茫然。时间慢慢过去,无声无息地在男孩们思考的漩涡中滑过去,没有焦灼的温顺,却也是磨人的等待。 凌晨四点,已完全降下的黑暗笼罩了整个大地,点点星光在黑夜中聚集成聪慧的源泉,带着极致的美丽和温柔替代了太阳的喧哗和璀璨。地下研究所里面,灯火通明,人们忙碌着,不知疲倦地研究着,为了一种信念而坚持。 一间宽大的房间里,精神依然高度集中的六个男生没有注意过时间的流逝。寂静中,由无线网络传递过来的声音突然响起:“然总!” 男孩中间一直紧绷的气氛猛的一松,仿佛过紧的琴弦突然被调试正常一样,所有的男孩们都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压抑的情绪渐渐放松。 随着男孩们的气息缓缓恢复平静,另一边的情绪变的焦急,在许久没有听到回音的情况下,那边试探着再次开口:“然总?” 活动着翻动书页的手指,男孩揉揉额头和太阳穴,嗓子稍稍发紧,他清清喉咙回答:“什么事?” “然总,我们已经连续工作十六个小时,大家已经筋疲力尽,工作效率极低,不知……”那边的代表者换成了总工程负责人老郭,本就年老体弱的他在这么久的连续研讨后声音都极为嘶哑,但显然他说这话依然显得很不自然,但还是坚持说了下去,“大家是否可以休息几个小时后再继续工作?” 浅色灰衣在稍显瘦削的身体上飘飘荡荡,男孩起身,活动着僵硬的四肢,皱着眉思考着,在其余五个男生难掩期盼的注视下,轻轻开口:“休息八个小时,中午十二点,我们准时开工!” “是!”那边老郭和两个领导欣喜的声音迅速传了过来,信号关闭之前仍然传过来另一边人们疲惫的叹息和散乱离去的声音。 五个男孩几乎立刻倚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重重地呼吸着,年轻俊秀的脸上都是沉重如墨般的疲倦和劳累。伊蓦然狠狠地坐回椅子上,也是种种吸了口气,苦笑着开口:“你们一定要过来,不是让你们休息吗?” “你以为我们愿意啊?也不知道我们这是倒了几辈子霉,认了你这家伙当大哥!谁让我们是小弟呢?”杨誉懒洋洋地翻了个白眼,几句话说的恶狠狠。 “好了好了,我没力气跟你较劲了!我先去吃点东西睡觉了!”杨诚从椅子上晃晃悠悠地起身,第一个出了门向刚才的休息室走去。 我是原野 “这是个好主意!”一个半死不活的声音从几个人当中响起来,剩余的四个人几乎同时伸展着身体走向了休息室,“我们先去睡了,你快点!” “好!”男孩含着包容的笑意目送着几个兄弟走出去,揉揉鼻梁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蝤鴵裻晓扫一眼自己已经写写画画了将几米厚的草稿纸,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开口:“为什么……就是找不到解决办法呢?”叹息声悠长地回旋,拿过电脑握住笔,他继续思考下去。 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过去,男孩中的笔不停地在纸上写着奇异的符号和流畅的曲线,一张一张纸从他手中飘荡出去,飞到刚才那打草稿纸上叠放成整齐的形状。手中的纸一点点减少,废纸的数量一点点增多,男孩手中的笔依然没有停下,眉头上的皱纹没有一丝舒展。 又四个小时过去,男孩疲倦地吸了口气,然后将双手平叠放在桌上,稍显无力地枕了上去,终于表现出疲惫至极的表情。几乎只经过了几息,男孩便已沉入睡眠,呼吸声平稳地响起,温润而和谐。 半个小时过后,房间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手中拿着一套薄被的俊秀少年推门走了进来,脚步轻微而不可闻。看见趴在桌上酣睡的男生,低低的叹息出口:“就料到你会睡在这里……”将薄被披在蓦然身上,男孩依然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在房门关闭的刹那,男孩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笑容就那样点点散开——格物,要是连这样我都无法觉察,我便玷污了我们的名誉…… 紧紧身上的被子,他重新闭上眼睛,含着满眼的星光,沉入了梦境。 ★★★ “大哥,这位是……”坐在自己宽大的办公桌前,雷欧笑容瑰丽如花,双手交叉平放在桌上看向自己办公室里又一位新出现的二十多岁的男人,声音优雅地开口,眼神都未转分毫地问着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出现的雷溯。 雷溯连忙将跟在身后的男生拉到前面,笑容中带着恳切和哀求:“我想我们两人原来的秘书不会适应我们两个不同的办事风格,所以我已经跟父亲表达了想要一个新助理的想法,这就是我新招来的新助理——原野!” 雷溯话音刚落,被提到的男生迅速地一鞠躬:“您好,我是原野,请多关照!” “不用,‘关照’一词不适合中国,并且……”男孩嘴角的弧度愈发圆满,优美背后是极致的疏远,最后换成的英文一词词说的清晰而完美,“You!Are!Not!A!Japanese!” 听到这句话的原野竟然没有像一般的职员低头沉默,他迅速地抬头,表情淡漠而不甘:“您也不是英国人!”声音是难掩的冷淡,甚至掺杂着一丝丝的厌恨。 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端坐的男孩竟然笑起来,笑声清朗而柔和:“大哥,你找来的人似乎对我很有意见啊?” “对不起,欧帝,对不起……”雷溯听见男人的话脸色大变,甚至惊出了一身冷汗,愤怒之气在心中一丝丝翻腾起来,他先惊慌内疚地对弟弟道歉,随后转向原野,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男人倔强的脸上,“混蛋,跟欧帝道歉!” 原野僵硬地低下头去,脖颈后绷起僵直的直线,显出主人压抑在心底此时却几乎冲破皮肤的愤怒:“对……不起,欧董!” 男孩似乎变得心情大好,连帽檐下邪魅的眼睛都弯了起来。蝤鴵裻晓他伸手虚空而托,示意原野起身,随后低头拿过今天的第一本方案,声音低喃:“大哥,离开我,你溯营的人就不必如影随形,也不必如此低声下气了呢……” 听到这句话,低着头的原野猛地抬头,声音颤抖:“我不是……你,你怎么知道?” “溯营依然比较稚嫩啊!只让我一试就试出来了呢!”男孩浅浅一笑,帽檐边温润的刘海划出道美丽的弧度,映着他如水的笑容,惊艳无比,他点头,“去工作吧!就算你有雷溯副董的关系,也不能这种态度吧!” “是!”站着的男人迅速地调整好状态,态度恭敬起来,鞠躬后一转身便坐到了门口新辟出的玻璃隔间中。 “对不起,欧帝,他们不放心我,所以……”雷溯看着阿青坐到位置上,疾走几步扑到雷欧身边,男孩颤着声解释,黑瞳里满是哀求。 “是不放心我吧!何必造成这样的结果呢!”俊美的男孩微微抬起帽檐,一双俊邪的眸子在其下闪着悸动的霞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闻听此言,抓着男孩胳膊的手迅速地松开,雷溯的口气不容置疑:“或许我这辈子做错了很多事,但是唯独这一件,不管谁曾经阻拦,也不管带来什么后果,我都绝不后悔!”说着他换上笑脸,“欧帝,我也去工作了!” 感叹一声,男孩任由大哥坐到位置上,没有说话,同样静下心来开始工作。 几乎是几个小时内,黑暗帝国的所有职员都知道了两个董事开始共同办公的消息。也几乎是所有的员工,都为了英明睿智的欧帝副董事将要和纨绔之王雷溯在一起而哀叹,就连雷姬都是连连摇头的抱怨和感叹。 “当当当”几声敲门声响起,惊醒了办公室里正在全心投入工作的三个人。外面的女声轻柔响起:“欧董,有重要文件需要您批示!” “请进!”门口的原野看一眼里面两个人的眼色,开口应道。 女秘书将文件递给原野后低声说了几句,随后便带好门转身离开了。原野恭敬地将文件放到雷欧桌子上便垂手在一旁等待,雷欧抬头看一眼重新低下头认真工作的大哥,突然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大哥,这份文件交给你看好了!”说着他看向原野,“原野,拿过去!” 原野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还是拿过文件,依言转给了雷溯。 表彰申请 雷溯皱着眉头拿起文件夹,十分不解地看向雷欧:“这份文件是指明给你的,你为什么给我?” “现在是我们共同办公!所以,我的就是你的,而你看!”说着他拍拍未批阅的一摞文件,“我今天的任务还有很多,之后所有的都交给你了!” “这……不妥吧!”雷溯抓着那本文件,不知是该拿还是该放,一时间表情都尴尬起来。蝤鴵裻晓 男孩摆下手,表情宽容恬淡,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狡黠,微微一笑:“大哥,那么,拜托了!” 本想拒绝的雷溯听见这话后立即点点头,更加认真地埋首于自己的面前的文件,甚至带着自然的微笑对着原野开口:“原野,后面的文件都直接放到我这里吧!” “是!”清晰地应道,原野惊讶地看着已经连续工作四五个小时的雷溯,眼中有些苦涩和欣慰:主人,你因为他,什么事情都会愿意做吧! ★★★ “忆烟,最近的学生工作做得依然不错啊!”一位头发灰白的中年人将秘书交上来的厚厚一摞的年度终结报告以及学生反馈翻阅几页后赞叹着拍了拍手,笑容满面地看向自己现任的学生会主席,此时带着得体的笑容躬身站在一边的蓝忆烟。 女孩轻轻笑起来,表情上有着自然无比的谦虚,她束手低头,声音带着点点内疚:“严主任,今年的学生工作实在是不尽如人意,由于我最近个人事务较多,所以今年少了4项大型的社团活动,而且还减少了2项的外事活动,而这两个方面都是有我和副主席韩落迟负责的,所以我实在对不起您这份夸赞!” 严主任宽容地笑着翻了翻报告,点着单独社团外事活动这一项开口,声音仍然和蔼:“忆烟,千万别这么想,在我看来,单独社团方面的外事活动可是足足多了十六项呢!这对我们学校依然有很大贡献呢!” “恩……”听到这句话,女孩更加恭敬地开口,“我正想向您报告这件事,我和韩落迟副主席都希望给予分管社团外事活动的副主席以及部长一定的表彰,因为这整整十六项的单独社团外事活动都是他们两个人根据各个社团的情况,带着各位社长在外面寻找来的!能拉来这样数量庞大的外事活动难度可想而知,所以他们必然付出了很大的努力,经过其他几个主席的讨论,大家都一致向您申请这两个表彰!希望您同意!” 听到这样一番话,头发花白面容严肃的中年人脸上露出愈发欣慰的微笑,他点着头,更加仔细地浏览着今年的所有的单独社团外事活动,过了几分钟,他抬起头,指着外事活动后标示的星形符号开口问道:“忆烟,标注着这个符号的是不是就是属于他们两个的工作成果!” 蓝忆烟,好久不见 “是的!”女孩抬头看一眼文件,笑着点点头。蝤鴵裻晓 “那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跟其他的几位主任讨论的,不仅仅因为我们学校的校级表彰人数较少,还要讨论一下给他们的表彰等级!”主任显然很喜欢这位主席,所以才多解释了几句,他拍拍档案夹,带着欣慰的笑容看向女孩,“不过,忆烟你们几个不必着急,我会尽快给你们答复的!”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先走了,请您工作吧!”女孩微微一笑,鞠了个躬走了出去。 屋里的男人放下手里的东西,摇着头笑了笑,低下头开始办公。 “忆烟,怎么样?没有挨批吧?”在办公楼外,韩落迟快步迎上来,有些担心地说道。 “没有,当然没有!”蓝忆烟揽住好友的肩膀,笑容很是灿烂,“而且,我们申请的两项表彰严主任也同意考虑了!” “那真是太好了!”女孩高兴地拍拍手,看着好友的灿烂笑容,她突然话锋一转,“忆烟,想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啊?” “啊?”对落迟忽然转变的话题有点不适应,女孩愣了一下,笑着回道,“只要是你买的东西,我都会喜欢啊!”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女孩无聊地耸耸肩膀,晶亮的眼睛咕噜噜一转,笑容狡黠许多,“那么,关于生日宴呢!大家都已经私下讨论好久了!” “所以又派你过来探我的口风了是不是?”忆烟点点落迟的鼻头,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丫头怎么老是充当这样的角色?” “还不是我跟你关系好,要不然我才不可能抢到这样好的角色嘞!”女孩不以为然地比出个胜利的手势,笑容灿烂到了极点。 “你这家伙,真是的!”无奈地拉紧了好友的手,两个人肩并肩向学校的主楼走去,“这件事,我们上完这节课再讨论吧!怎么样?” “老这样!早知道我就不问你了!每次都是我们拿的主意,都不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落迟不高兴地嘟嘟囔囔着念叨,还是跟着忆烟并肩走向了教室。 两个小时过后,女孩怀抱着两本课本和韩落迟并肩走出来,言笑晏晏间,女孩转头看向前方,温柔的笑容僵在嘴角,是不上不下中的尴尬……面前掩藏住阳光的树影里,走出位俊俏少年,薄唇边是温纯如水的笑容,他开口,声音清爽,是让人好感倍生的语调:“小迟,我来接你了!” 落迟有些慌乱地前走几步后定住,回头看向蓝忆烟,眼中是无法忽视的犹豫,几个字吞吞吐吐:“忆烟,我……” 女孩怔愣在原地,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 男孩却很是自然地快走几步拉住了徘徊不前的落迟,仿若刚刚才看见身边的女孩,笑容顿时变得清雅而又疏远:“蓝忆烟,好久不见,不好意思,我们有点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孩子们,我们在未来等你 忆烟僵直着点了点头,冲着落迟微笑了一下:“那,那你们……去吧……” 落迟拉着身边人的手,忽然低着头,喃喃出声:“对不起,忆烟,那我……们先走一步了!你路上小心!” 井诺彦淡笑着点点头算是告别,然后便拉着女孩转身。蝤鴵裻晓几步之后,他却突然定住脚步回头,笑容依然温雅迷人,声音却是轻轻的:“忆烟小姐,你的生日宴会,我可以来吗?” 滞留在原地的女孩闻言一愣,两个字吐得很是艰难:“当,当……然!” “那谢谢啦,还有,我替哥哥提前祝你生日快乐!”男孩右手抚胸,松开身边落迟的手向着女孩的方向深深地弯下腰去,眼中的狠厉绝望一闪而逝。再抬头时,他的笑容更胜,自动忽略掉女孩突然模糊的双瞳,他继续开口:“哥哥,应该希望我这样做吧!”不顾落迟的挣扎,他大力地攥紧女孩的手,道了声再见彻底地转身离去。 蓝忆烟呆呆地站在原地,整个天地都朦胧起来,落迟眼中的歉意被挡在她刻意营造的虚无中,渐渐散去,留下的是满颊的清泪,却无法随风而逝…… 几分钟过去,女孩站立在原地未动分毫,泪水在粉嫩的脸颊上仅仅残留下淡淡的痕迹。肩膀上突然被轻轻拍了一下,身边传来羞涩的问候:“忆烟主席,你,你还好吗?” 忆烟迅速调整好笑容转身微笑:“小凌,我很好!怎么会到这边来,今天没课了吗?” “恩!”大一的小女生迅速地脸红起来,“最近我经常到这边来散心的,大概学姐太忙了,所以才很少碰到学姐罢了!” 被这单纯的小丫头一逗,忆烟不由地笑出声来,语句玩味了几分:“咦,小凌,学姐很奇怪哎!为什么不在你们那边散步呢?” 小女孩的脸更红了,连手指都绞了起来,话也结结巴巴了:“因为……因为,学姐,这边风景更好啊……” “哦?是吗?”女孩揽住小学妹的肩膀,笑容灿烂起来,“那学姐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就在女孩松开手假装离开的时候,后面的小女孩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细细小小的:“学姐,那个……我……嗯……好久没见到蓦然学长了,不知道……” “哦,他吗?公司这几天工作比较忙,所以过几天才会来!不必为他担心啊!”终于等到了自己意料中的问题,女孩笑笑,拍了拍小凌的肩膀,“还有事吗?” “没……没有了,学姐再见!”小女孩脸上已是红云密布,她迅速地躬身告别,然后快步跑开了。 看着学妹离开的背影,忆烟脸上的笑容淡若莲花—— 单纯,青涩,无忧无虑的……这样的青春年华,真好! 所以,不要急着长大呢,孩子们,我们在未来等你…… 无声抗议 “怎么办,这么久都没有一点头绪,难道我真的在一开始就想错了吗?”男孩几乎是苦恼地抓着额前的头发,整张完美的脸都痛苦地皱起来。蝤鴵裻晓手指翻过一张张勾画过的草案,依然是没有找到一点解决的办法。俊脸上布满强烈的挫败感,伊蓦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腰身都有些僵直,伸展着手脚,男孩脸上的疲惫慢慢消失掉,再次轻轻坐下身看向房门。五个刚休息好的男孩依次推门而入,眼神也是充满光芒四射的神采。 “阿然,你没休息吗?”伊皓奇怪地看一眼和离开时没有什么变化的男孩,震惊和痛惜在眼中一闪而逝。 “我在这里休息的!”男孩微微笑一下,眼中澄净温和。 几个男孩看到放在一边的被子,了然地对视一眼,杨誉无奈地摆摆手:“你还真是拼命!” “期限将至,我们真的没办法啊!”杨格物插了句嘴,将睡后懒散的气氛调整变成工作的严谨急迫,他叹着气拿起自己的文件做好了开始的准备。 伊蓦然满意地点头,声音清朗:“好,我们开始!”传到那边的工作室,顿时传来人们哗啦啦翻动资料的余音。六个少年低着头看向手中的资料,不由得齐齐叹息一声,清澈见底的眼神仿佛能看出心底浓浓的困惑和痛苦。还剩一天的时间,还是没有头绪的漫漫搜寻,这或许是男孩们又一次面对几乎是没有希望的挑战,男孩们微微笑着,却是依然地无所畏惧。 一页一页的书页翻过,男孩们的眉头紧锁,脑中的思维不断旋转着,将整件事情从头至尾地在点滴中寻找着线索,那纤毫不放的细致是仿若剥茧抽丝般的艰难卓绝。 又是八个小时过后,杨誉将手中的档案夹狠狠一摔,英俊的面容都苍白到毫无血色起来,他重重趴在桌子上,漂亮的丹凤眼里是极度的焦躁不安:“我受不了了,休息一会儿吧!” 正中央的灰衣男孩眼角微不可察地牵动一下,握着笔的手指瞬间扭成奇异的弧度,无声地抬起头,冷静到极致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已经死死趴在桌上的杨誉,这样的目光有些冰冷,甚至让闭着眼睛的男孩都感到了丝丝凉意。一向倔强的杨誉默默地皱紧了眉头,在蓦然渐渐加冷的目光下坚持着一动不动,身上的寒意更深,双臂僵硬地用力围住埋在其中的头,无声无息地反抗着。 “哼——”男孩重重冷哼一声,一双黑眸里是深埋的暴戾和严肃。 旁边的杨诚吓了一跳,几乎瞬间起身挡在两人中间,温和的眸子里满是无奈:“你们俩个要做什么?” 伊皓同样微微皱了眉,看一眼无声抗议的杨誉,感受到男孩的怒气,停顿了一下,手中的档案却是缓缓合上了。他忽然大力拉着杨誉站起来:“阿然,我们出去休息一下!” 中间的男孩冷冷地注视着三个站直身子的兄弟,眼睑微敛,低下头翻页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杨格物抿了抿嘴唇,看着两个人点点头:“快去快回!” “知道!”伊皓扯出个疲倦的笑容,不容杨誉拒绝,迅速地拉着挣扎的男孩打开门离去。 银龙镯 伊蓦然低着头,白皙的手背上绷起紧张到极点的青筋,显出他不安的内心,眉心皱成反常的形状。蝤鴵裻晓他不经意地翻腕看表,离明天晚上还有十六个小时,除了自己,其他人都需要休息至少八个小时,这八个小时如何完成……眉心纹路纠结缠绕,全投影在身边的格物眼中。格物浅浅笑起来,他温润的笑容永远带着安抚的效用,轻拍下男孩的肩膀,声音同样柔和:“阿然,放心,别急!” 男孩身子陡然一震,只觉得这个声音和记忆中深埋的某个人带上浅淡的联系,连带着神色都温软不少,他低吟一声:“算了吧,休息八个小时!” 那边的老郭长出一口气:“是,然总!”人们熙熙攘攘的疲惫声音立刻响起来,几乎是几分钟之内,那边所有的研究人员和工程师都走了个无影无踪。 这边的几个人却是没有丝毫动作,伊蓦然环视一圈,看着兄弟们没有任何变化地继续描画着图纸和草案,嘴角微微地翘一下,却是同样默不作声地埋头工作。 这就是默契,兄弟间相处到无间无隙的默契。 正当男孩在一张图纸上写下一个基因符号的时候,腕上的银镯忽然颤动,淡淡的银紫色在镯子边缘环绕流转。男孩目光瞬间凝住,也没有顾得上跟身边的兄弟们解释,他迅速起身,却是和正推门而入的伊皓和杨誉装了个满怀。 而在座的几个人只见到男孩俊美如神的身影在门口衣衫而逝。几个男孩面面相觑,终于最下的伊琦最先忍不住开口:“格物哥,你跟哥……阿然在一起的时间最久,这是为什么?银龙镯从来没有这个颜色啊!” “这……据我所知,这么久,银龙镯的颜色从来没有增加过,而且,银龙镯具有的认主功能怎么能让我这么轻易地辨识呢?”杨格物犹豫了一下,疑心重重又满怀无奈地开口。 “可是看阿然这样的失态,肯定是有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伊皓缓缓坐下身子,语气很是沉重。 杨誉的笑容苦涩了不少,似乎情绪已经被稳定下来:“可不要再发生什么事,我们已经够乱的了!” 听到这句话,几个人却是瞬间沉默了下来,纷纷叹息,不由地看着面前一大张桌子上的材料呆怔着出神。看着兄弟们刹那间低落的情绪,格物却是淡淡地笑了笑:“没多少时间了,我们继续吧!现在抱怨,还不如快点做完吧!” “可是……阿然他……”杨诚有些犹豫地看一眼紧闭的门扉,担忧的情绪不言而喻。 “他要说自然会告诉我们的!”格物嘴角的弧度自然而自信,水润的眸子扫视着身边的几个男孩,饱含鼓励地开口:“好了,暂时不必管他,我们继续吧!” 几个男孩点头,随后又沉入自己分管部分的深思。 因物制宜 冲出去的男孩在外面熙熙攘攘赶向休息室的人群中一闪而逝,身形迅速而不留痕迹,人们惊愕地看着然总如此失态的样子,脚步停止了几秒让出道路后便又迅速地冲向休息室。蝤鴵裻晓 男孩的脚步由起初的急切变得扎实起来,穿过人流几步后他便恢复了常态,手指仍然停留在银镯上,慢慢摩挲着它柔和细腻轮廓,又几步过后,他终于走进了一间设此处的密室,自然地走进去和上门,开启了房间的防御系统。手指迅速点过银镯的纹路,银紫色的光芒闪亮着充盈整个房间,他通过指纹模式打开紫色宝石内传递的信息,紫色的符号在房间上空密布成瑰丽的文字,他无声地挑了个温和的笑容。 小然 若是觉得疲倦,就停下来歇歇吧!所有的云彩都有散去的一天,那么,请千万不要强求…… 不过,因物制宜便好…… 小欧 几十个紫色的文字在房间里依次闪现出金色的亮丽,随后便旋转着消失不见。留下男孩绽开温暖的笑容,眼神柔和得荡出波纹,回想时,在最后几个字却是反复回味,念着四个字喃喃出声:“因物制宜,因物制宜……” 就这样念着,漂亮的黑瞳忽的亮起来,清朗的笑声就自然而然地冲出喉咙,男孩轻声开口:“小欧,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几个字后,银龙镯银光一闪,随后立刻恢复了暗淡无光的样子。男孩最后一次拂过镯子的纹路,便迅速地离开了密室。 几乎是几步几秒钟的时间,他已经再次出现在会议室。在兄弟们惊异地注视下,他一扫刚才冰冷疲惫的模样,眼神中满是熠熠的光芒:“有办法了!” ★★★ “我很放心呢!”黑暗帝国别墅区中,一栋造型古朴的白色别墅,百合花沐着光芒盛开出生机盎然的形状。身形瘦削的黑衣男孩手指纤细修长,手中的水晶百合在旋转中闪现出五彩的色调。他嘴角的笑容带着无尽的邪魅,是发挥到无限的慵懒。感叹的语调悠悠的在空气里打转,他呢喃着继续,一个人仿若对着虚无说话:“你若是我的敌人,那一定要给我亲手摧毁的机会啊!” 俊秀的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眯成懒散的猫咪样,他扯出愈发张扬的笑容,手中的百合被随手抛到垃圾桶,完美的形状立时变成细碎无比的水晶砾,是永无法恢复的彻底毁灭。 “王子哥,你又在破坏东西了哦!很不乖的啊!”花厅外晃晃悠悠地走进来一个牛仔装的少年,语气满是调笑和戏谑。古铜色的肌理在洁白的百合花瓣上弹跳而过,男孩微微笑着看向黑衣男孩,眼神中却是隐藏到深处的担忧。 雷欧回身坐在中央的银白色大钢琴前,随手弹了几个音阶,笑容随之变得浅浅的:“臭小子,今天肯定不会下课这么早吧!或者,你没有去公司?” 亲手毁灭 “然后你肯定又会感叹一句:‘怎么有空到我的花厅转啊?’”男孩无聊地揉揉自己的头发,对着镜子做了个挤眉弄眼的可笑表情。蝤鴵裻晓 “你这小子,要是被你那些学校里疯狂的追随者看到,岂不是要发疯了!”男孩看向弟弟,轻轻弹一下雷德凑过来的额头,“自己找打吧!” “啊哈!一天中不受哥哥的打,我可就过得不痛快呢!”雷德拍拍哥哥的肩膀,笑容无赖很多。 “你这家伙!”欧帝勾起了温软的笑容,“好吧,有什么事?” “最近传出消息,伊杨集团的研究项目即将完成!王子哥,你有什么想法?”小德调整了表情,声音淡淡地萦绕着忧虑,“若是他们的项目完成,我们必然会处于绝对的劣势!” “所以呢!”男孩微微一笑,抿着唇浅啜着手里的高脚杯,橘色的液体打了个转儿温顺地润湿了他稍显红艳的唇。说完三个字,男孩保持着半躺的姿势地打了个哈欠,优雅而魅惑。 看着哥哥的动作,雷德竟是失神了几秒钟,随后他眨眨眼睛平复心绪后开口:“我们是不是要有所反击?” “哦?董事会那边着急了?还是,他们已经想好了反击的方法?”眼睛再次稍稍眯起来,男孩毫不在意地扯出个笑容,声音不急不慌。 “是的!”雷德点头,面色忧郁,“他们派我过来催哥回去商量对策!” “哼!”男孩闭着眼睛,吐出个极为不满的音节,手指柔和地抚着棉质的座椅,细微的纹路裂缝就随着柔和的触碰微不可察地绽放开来。 看着哥哥手下毁坏的痕迹,小德在心里无奈地叹着气,眼神却是温柔包容的:“王子哥,我在外面等你!”说着,他自然地起身向外走去。 “不用!”一直懒懒的男孩却是猛的睁开了眼睛,慑人的光芒从黑瞳里直射而出,“谁告诉你我要去了?” “哥?”雷德惊异地停住步子,疑惑和震惊充斥写在青涩的面庞上,很是突兀,“那,那些董事……” “让他们在会议室聊一会儿天吧!省的每天都这么无聊呢!”男孩随手将杯子甩到桌子上,液体微微摇晃一下恢复平静。男孩同样起身,眼睛里却有了笑意:“小德!” “是!”少年看向哥哥的眼睛,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来。 “每次都在人家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就出击,很不礼貌呢!”男生说着一个个依次系上黑色外衣的银扣,笑容鬼魅华丽,“给他一个完美出场的机会,等我们欣赏后再摧毁,这种成就感岂不更巨大么?” “我明白了!”少年轻笑出声,弯出的弧度后是残忍却亮丽的皓齿,他轻轻弯腰,“王子哥,我先退下了!” 男孩点头,目送着深得己心的弟弟快步离去,笑容愈发诡秘。整齐的衣衫上面,银色的光芒在白色的背景下很是耀眼,男孩长长叹息,声调悠长—— 小然,我给你机会了呢! 若最后是失望,那就等我亲手毁灭吧! 若若不想回去 “忆烟妈妈,若若很想你!”电脑大屏幕上,一张精致却明显消瘦不少的小脸带着笑容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稚嫩,带着孩子特有的甜甜味道。蝤鴵裻晓 “妈妈也想你,若若,告诉妈妈,在那里过得好吗?”女孩艰难地挤出个笑容,纤细的手指紧紧地交缠在一起,连瞳孔都收缩起来。 “若若过得很好!”仅仅离开了将近两天时间的五岁孩子,语气和神情都成熟坚毅很多,他的嘴唇紧绷成倔强的弧度,“妈妈不用为若若担心!” “若若,想不想回到妈妈身边?”看着这样令人疼惜的青涩坚强,女孩几乎忍不住想哭出来,“如果真的想回来,妈妈可以……” “不,不用,若若不想回去!”男孩子却是迅速地打断了女孩的话,眼中的坚定不容动摇。 女孩刚想再说什么,那边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D16!” 蓝欧若听到这仿佛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声音,不禁惊异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视若珍宝的孩子迅速起身:“忆烟妈妈,若若该走了!”说着根本没等女孩说话,腰杆挺的笔直的小孩子已经关闭了另一边的设备。 屏幕立刻黑下来,蓝忆烟怔愣在原地,手指僵直着捂住脸,终于哭出了声音。外面的声音也清晰地传进来:“对不起,蓝小姐,时间已到,请您马上离开!” 抹干净脸上的泪水,年轻的女孩同样挺直了脊梁,快步推门走出去,对着门前守候的侍者开口:“我想见然总,请你去通传一下!” 侍者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依然是标准的笑容:“对不起,然总最近日程已满,没有时间见您!” 女孩沉吟一下:“那格物经理呢?” “对不起!格物经理近几天出差不在公司!所以很抱歉!”侍者语气不变,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安稳地交叉放在小腹上,没有任何瑕疵的服务姿势。 “那其他几位部长呢?”蓝忆烟有些气愤,脸色也不好起来。 “真的很抱歉,请您原谅,几位部长也不在公司!”侍者微微鞠了躬,眼神中隐藏着几丝无奈。 看到了侍者的表情,女孩紧紧地抿住了唇角,明白身份低微的侍者也不会了解太多关于公司上层的消息:“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侍者轻轻点头,却做了个引导的手势:“蓝小姐,请让我先送您离开,这是我的工作!” “我知道了!”女孩颔首,转身沿着侍者所指引的方向走出了这栋房子。 踏出房门,女孩深吸一口气,用力咽下几乎破出喉咙的哽咽声,迎向在外面等待好久的韩落迟:“落迟,不好意思!又让你等这么久!” 低头看手机的女孩迅速抬头微笑:“什么话?而且才十分钟而已,也没有很久!”说着她合上手机盖,眼神中满是疑惑,“奇怪,你去做什么啊?竟然还背着我!” 亲手毁灭(这是前面那一章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给审核。) 这是前面那一章248章的,不知道为什么没给审核。蝤鴵裻晓。。。。我再发一遍 “然后你肯定又会感叹一句:‘怎么有空到我的花厅转啊?’”男孩无聊地揉揉自己的头发,对着镜子做了个挤眉弄眼的可笑表情。 “你这小子,要是被你那些学校里疯狂的追随者看到,岂不是要发疯了!”男孩看向弟弟,轻轻弹一下雷德凑过来的额头,“自己找打吧!” “啊哈!一天中不受哥哥的打,我可就过得不痛快呢!”雷德拍拍哥哥的肩膀,笑容无赖很多。 “你这家伙!”欧帝勾起了温软的笑容,“好吧,有什么事?” “最近传出消息,伊杨集团的研究项目即将完成!王子哥,你有什么想法?”小德调整了表情,声音淡淡地萦绕着忧虑,“若是他们的项目完成,我们必然会处于绝对的劣势!” “所以呢!”男孩微微一笑,抿着唇浅啜着手里的高脚杯,橘色的液体打了个转儿温顺地润湿了他稍显红艳的唇。说完三个字,男孩保持着半躺的姿势地打了个哈欠,优雅而魅惑。 看着哥哥的动作,雷德竟是失神了几秒钟,随后他眨眨眼睛平复心绪后开口:“我们是不是要有所反击?” “哦?董事会那边着急了?还是,他们已经想好了反击的方法?”眼睛再次稍稍眯起来,男孩毫不在意地扯出个笑容,声音不急不慌。 “是的!”雷德点头,面色忧郁,“他们派我过来催哥回去商量对策!” “哼!”男孩闭着眼睛,吐出个极为不满的音节,手指柔和地抚着棉质的座椅,细微的纹路裂缝就随着柔和的触碰微不可察地绽放开来。 看着哥哥手下毁坏的痕迹,小德在心里无奈地叹着气,眼神却是温柔包容的:“王子哥,我在外面等你!”说着,他自然地起身向外走去。 “不用!”一直懒懒的男孩却是猛的睁开了眼睛,慑人的光芒从黑瞳里直射而出,“谁告诉你我要去了?” “哥?”雷德惊异地停住步子,疑惑和震惊充斥写在青涩的面庞上,很是突兀,“那,那些董事……” “让他们在会议室聊一会儿天吧!省的每天都这么无聊呢!”男孩随手将杯子甩到桌子上,液体微微摇晃一下恢复平静。男孩同样起身,眼睛里却有了笑意:“小德!” “是!”少年看向哥哥的眼睛,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来。 “每次都在人家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就出击,很不礼貌呢!”男生说着一个个依次系上黑色外衣的银扣,笑容鬼魅华丽,“给他一个完美出场的机会,等我们欣赏后再摧毁,这种成就感岂不更巨大么?” “我明白了!”少年轻笑出声,弯出的弧度后是残忍却亮丽的皓齿,他轻轻弯腰,“王子哥,我先退下了!” 男孩点头,目送着深得己心的弟弟快步离去,笑容愈发诡秘。整齐的衣衫上面,银色的光芒在白色的背景下很是耀眼,男孩长长叹息,声调悠长—— 小然,我给你机会了呢! 若最后是失望,那就等我亲手毁灭吧! 我叫陈尘 听到好友的话,女孩脸上泛起浓重的红晕,是隐藏不住的羞涩:“阿然想让我一个人的,所以……” “没关系,没关系,我明白了,明白了!”带着促狭的笑容,韩落迟暧昧地挥了挥手,“放心放心,我不会生气的!” “真不好意思啊!”女孩低垂着眼睛,看不见其中深埋的哀伤和愧疚,“真的……” “我们两个还用说这个?放心啦!”落迟挽上女孩的手臂,笑容很灿烂,“好了,既然你们两个的幽会已经结束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你这丫头!好坏的一张嘴!”红晕更深,蓝忆烟被韩落迟拉着向主教楼的方向快速而去。蝤鴵裻晓 两个女孩刚刚全无风范的冲进教室,一群早早等候在教室外的学妹学弟们突然从角落里冲出来,脸上的表情均是惊喜和恳求:“忆烟学姐,忆烟学姐……” 被这样一伙人们吵得头脑发胀,韩落迟首先受不住大声开口:“停!停!一个个说!” 年轻人们立时安静下来,都用满是恳求喜悦的眼神看着身后正目瞪口呆的女孩,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说话。蓝忆烟看着这些热情到极点的人们,几乎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她愣愣地看向身边的好友,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无奈和迷茫。 电光火石间,女孩突然想起明之熙的训斥,眼神忽的清明起来,在落迟像往常一样想挡在她身前的时候伸手避开了好友的胳膊。笑容就这样尽量自然地绽放开来:“你们这都是来找我的吗?” “是啊是啊……学姐,忆烟学姐……”立刻引起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闹着又要沸腾起来。 眼看着局面又要失控,女孩赶紧将双手向下虚按做出安静的姿势,音量也提高了:“大家安静!你们派出个代表跟我说好吗?” 面前的二十几个人挤在一起,混混乱乱地终于推出来一个男孩。男孩子明显有些紧张,麦色的皮肤上带着微微的红色:“忆烟学姐,其实是这样的!我们……我们听说伊杨集团将会给您举办一场生日宴会,我们……想求学姐给我们几个入场的名额!” 这件事都传到学校内部了,忆烟心里一惊,忽然间释然了。毕竟是伊杨内部的产业,这里必然会有很多知情的高层子女,想着她笑了笑:“这位学弟,你是……” 男孩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扯着嘴唇笑起来:“学姐,我叫陈尘,我爸爸是伊杨的十位董事之一!” “原来是这样!”女孩了然地点头,却依然疑惑地开口,“为什么你们不去给家里要这个名额呢?” 陈尘依然笑着,闪亮亮的眼睛中却闪过一丝狡黠:“我爸说他没有资格多要一个名额,因为这次机会很紧缺!”听到他这句话,身边的一群男孩女孩纷纷附和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再次混乱起来。 不要误会 “好了好了,这样,陈尘留下来跟我商量这件事,大家先回去好吗?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女孩头痛地放开声音叫停这场吵闹,话语里都是真诚。蝤鴵裻晓 年轻人们同意地点头后又是一哄而散,场面终于彻底平静下来。将目光转向剩下的男孩,蓝忆烟看一眼时间,微微笑着对落迟开口道:“你先去上课吧!我和陈尘找个地方说话!” “不用我陪你?”落迟不放心地疑问着。 “不用,你先去,我会快去快回的!”女孩将好友推进教室,转头看着陈尘,“你跟我来吧!” “是,学姐!”陈尘低下身子恭顺地跟着女孩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一会儿时间他就恢复了在常人眼中翩翩贵公子的形象。 坐到了一个空余的休息室里,女孩坐下身子,面容恬静:“陈尘,这件事怎么会传到学校来?” “忆烟学姐,这件事是高层示意的,也许因为您是刚加入娱乐圈,所以不了解其中的内幕!”陈尘的笑容恭敬而温和,带着贵公子特有的优雅风味。 “哦!难道陈尘你很了解吗?”女孩看着男孩,赞许地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的父亲负责宣传方面,所以耳濡目染也会有些了解!”男孩脸色淡然,侃侃而谈,“学姐是刚出道的新人,您的第一部电视剧还处于审核状态,尽管首支单曲进入了排行榜,但是您的影响力并不能达到让公司获益的水平。恩,如果我说这场生日宴会其实就是公司想让您依靠然总上位的一种手段,我想您应该早就料到了吧!”男生瞥一眼女孩的脸色,最后几个字咬得很轻。 忆烟微微皱了眉头,神情仍然安稳不变:“我知道!说下去吧!” “在宴会举办前期,为了避免大规模粉丝的暴动从而造成现场的混乱,一般不会透露给大众。但是伊杨培养的几位艺人从来不必考虑这些问题,伊杨完全可以控制大部分的媒体走向,给大众伊杨想要透露的讯息!所以我想我说到这里,学姐您应该明白了吧!”陈尘的一番话平静而清晰,眼中的神采在谈到伊杨能力的时候灿烂到极致。 “陈尘,这次伊杨又控制了关于我的媒体走向?”忆烟抿着嘴角,笑容却温婉起来,一派毫不在意的表情。 “是的!”男孩肯定地点头,“学姐是伊杨今年重磅推出的年度艺人,公司必然会全力活动,将您推向顶峰,最终达到影响国际娱乐圈的目的!” “所以,伊杨这次甚至用从未涉入娱乐圈泥潭的‘太阳神祇’来帮我造势?以他的名义给我办跨世生日会,果然效果不错啊!”女孩更加了然,明亮的眸子闪着聪慧而哀伤的光芒,“蓦然,何必做到这一步呢?” “其实这件事并不用从商业角度来看的,忆烟学姐,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这场生日宴会,本就是然总真心想为您举办的,他为此一直在废寝忘食精心准备。若是因为我这一番话让您们之间有了误会,那我真是百死难辞其咎了!”话虽说得如此,男孩脸上的隐隐笑意却从未退却,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做完了,放心吧 “陈尘,这才是你真正的状态吧?”女孩忽的转了话题,笑容别有意味,微微带着艰涩的苦痛。蝤鴵裻晓 男孩轻轻地笑着,温柔的眼神中突然掺杂了几丝犀利:“忆烟学姐,那么,我现在给你的感觉呢?”在女孩恍惚中他突然敛了笑意,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坚硬严厉的唇线更衬得人冷酷如锐利的长剑。 就这样被男孩突然外放的气息压迫得说不出话来,忆烟惊愕地睁大眼睛,精致的面庞上全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陈尘缓缓露出个笑容,男孩俊秀的面容一瞬间又恢复刚才的优雅有礼,气息也是归于富家公子的贵气非常,轻启薄唇,男孩的声音淡淡地:“忆烟学姐,何必总是想把所有人看清呢?虽说‘雾里看花终隔一层’,但是却更具美感,不是吗?” “你们总是要这样复杂吗?”女孩的柳眉弯起个好看的弧度,表情却是柔和中带着苦涩,“大家简单一点……” “忆烟学姐!”男孩突然高声打断了女孩的劝说,眼神也严厉起来,“我想这些事情,您是不适合和我讨论的,蓦然学长会告诉您理由的!”说着他轻轻起身,贵族的礼节行得完美而无可挑剔,“应该由我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我还有事在身,就不再跟您多聊了!” 女孩还在走神中,漂亮的大眼睛中都是迷惑和无奈,只是无意识地颔首示意,便目视着陈尘潇潇洒洒地走出了房间。 房门外,陈尘的气质又换成了羞涩安静的大男孩,状似无意地扫一眼女孩端坐的方向,嘴角的弧度流露出自然天成的贵族气质:“蓝忆烟吗?若是连这点你都接受不了,就不要添乱了呢!” 随手按下手机上的一个按键,他低喃开口:“我做完了,放心吧!”嘴角的笑意悠然闪现,他安静地低下头,迈出的步子是标准的乖学生样,慢慢消失在另一个转角处。 ★★★ “阿然!这次我们真正抓住了重点!”轻易不会喜形于色的伊皓显出狂喜的神情,将手中的初步解决方案重重地拍到桌子上。 “是啊是啊!我想我们这次可以真正地松一口气了!”另一边,注视着实验对象记录数据变化的杨诚长长地叹息,转头看向坐在房间角落里依然写写算算的灰衣男孩,“阿然,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实验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这是否已经能够证实我们的假设是正确的呢?”忙于和伊琦重复核对者刚才演算过的数据资料的杨誉带着凝重抬头开口。 “按照一般的实验规则,我们并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但是……”弯着腰观看植物根茎发育的格物皱了皱眉头,沉声回应,稍稍停顿一下,方才不确定地开口,“但是,对于我们的实验,具有一定的特殊性!所以,我也不知道……” 发作 “特殊性?什么特殊性?”杨誉同样皱紧了眉头,翻腕看了一眼表,他的声音愈发沉重,“我们还有三个小时!其中……” “其中,我们必须给出生产部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量产,而技术科和审核科需要至少半个小时的时间来重新审查,所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刚刚还异常兴奋的伊皓蓦地冷静下来,头脑清醒后带来的立刻就是无法逃避的忧愁。蝤鴵裻晓 “说的总比做的容易啊!”杨格物再次将新数据输入电脑,嘴角撇出个艰涩的弧度,“大家尽力而为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伊蓦然突然开口:“两个小时的观察,够了!”立时起身,他冷声命令道,“杨诚,马上通知技术科和审核科开始准备审查,两分钟后我要看到他们已经开始工作!” “是!”杨诚稳了稳心神,迅速起身向外奔去。 “伊琦,你亲自去生产部挑选生产部的精英,务必是最高效最熟练的优秀人才!半个小时内到达工作岗位,做好开工准备!”转向弟弟,男孩面色冰冷,声音平稳无波。 “是!”被点到姓名的男生同样沉声答应,追着杨诚的步伐飞速离去。 “其他人,原地待命,思考预备方案!”男孩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终于稍显疲态地坐回了原位。 死死注视着男孩脸色的变化,杨格物倏地神色大变,“噌”地扑到男孩身上,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塞进男孩嘴里。蓦然微微笑了笑,薄唇轻动,却是想把药片吐出来。 “咽下去!”总是温言软语的男孩面目狰狞可怖,声音狠厉。 “格物,别……这样,你……”面容以可见速度迅速苍白下来的男孩语调变得温柔而无力。 “你闭嘴!给我咽下去!”男孩的语气愈发凄厉,如从地狱里冒出索命的恶鬼,一向俊秀的眉眼平添着几丝犀利。在蓦然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格物在男孩身上重重点过几下,最后又是在男孩的后背上大力拍击,将药丸直接拍进了男孩的胃里。 随着药丸入胃,男孩被猛烈的药性激得浑身抽搐一下,惨白的脸上泛出极不正常的浓烈红晕。手指用力抓紧木质椅背,坚硬如金刚石的材质在他的大力攥握下变成细碎的粉末,纷纷扬扬成痛苦悲伤的轮廓。 旁边的几个男孩紧张专注地看着男孩神情的变化,一个个额头上慢慢冒出虚汗来。几分钟过后,男孩的面色渐渐恢复成刚才的白色,透明得仿佛能看见脸上青色的血管。 杨誉率先忍不住开口:“格物,阿然怎么样?” 面容严肃至极的杨格物转头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立刻便回头继续仔仔细细地盯着蓦然脸上每一丝细微的神态变化。 没让你失望呢 男孩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紧闭的双眼也有想要睁开的迹象。蝤鴵裻晓格物的眼睛眨也不眨,在男孩睁开眼的瞬间,格物的手指轻巧地搭上男孩的手腕,男孩由脆弱缓慢变得强劲的脉搏清晰地传入脑海,格物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终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看向周围的兄弟们,微微笑起来:“没事了!” 几个兄弟放下心来,统统站起身来围绕到男孩身边,关切的眼神无法掩饰,却都是不敢说话的表情。 伊蓦然缓缓舒过气来,俊美如神祇的脸庞渐渐回复了一丝丝的血色,看着兄弟们担心而忧虑的眼神,扯出个笑容:“没事!工作还没完成,都围着我做什么?” “又累成这个样子!”坐在桌子上的伊皓声音寥落,平板无波的脸上一片黯淡,“伊蓦然!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们有休息,而你明显就是连续工作!”格物轻轻叹息,澄澈的星眸中都是怜惜,“你……你还让兄弟们要不要脸?” “格物……你这话是怎么说的……”罕有的温和语气,男孩无奈地动了动僵直的胳膊,抬头微笑,看向双手抱肘倚在墙边的格物。 “算了……”伊琦从外面推门而入,年轻的脸上写满哀伤,注视着蓦然的眼睛,他清清喉咙,“阿然,生产部准备好了!” 杨诚跟着进来,扫一眼屋内的状况,他已明白发生了什么,皱了皱眉,他看着蓦然点点头:“这边也好了!” “很好!”中央刚恢复点精神的男孩满意地笑起来,手掌一撑就要站起来,旁边的杨誉重重地将他按回座位,眼中都是坚定:“阿然,这件事的收尾工作交给我们!” “这……”男孩明显犹豫着,靠在墙上的杨格物抖抖风衣站直身子向外走去,清冷的嗓音盖住了原有的温柔润丽:“伊蓦然,这不是请求,这是命令!” “其他人,跟我来!”没有给蓦然回应的时间,杨格物紧跟着开口,杀伐果断的气息突然在他气质儒雅的身上凸显出来,几个人闻言起身,均是头也不回地跟着格物关门而去。 眼中荡出一丝微笑,男孩仰着头闭了闭眼睛,沉吟了一下按下通话键:“老郭!” 几秒钟过后那边传来中年人的声音:“是,然总!” “现在,指挥权交给格物部长,你配合他的工作!”男孩的声音有着隐藏的虚弱,音调都低下来。 那边的男人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回应的声音满是担忧:“然总,您还好吧?” “我很好!”男孩浅浅笑了笑,皱着眉又加了一句,“你知道这个项目的重要性,所以,你多注意他们几个!” 已经跟着男孩不短时间的老郭很了解自己的年轻上司,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便没有多问:“然总,请您放心!” “好!你去吧!”男孩又是笑了笑,关闭了通话。他合上眼睑,笑容带着空虚梦幻的解脱感,心里喃喃的话语回响——小欧,没让你失望呢!我做到了! 眨眨眼睛看向兄弟们离开的房门,声音清泠若水:“这群小子,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男孩无力又无奈地笑了笑,软软倒在了几张椅子拼凑起的临时床铺上,瞬间就沉入了睡眠。 四天四夜的高精神度连续工作,四天四夜的不眠不休,男孩一向挺拔健壮的身体终是绷到了极致,当轻松袭来,立刻就感受到了最深度的疲倦。 外面的工作依然如火如荼地开展进行,男孩安静地睡着,不知梦去何方…… 笨蛋 黑暗帝国庞大而肃穆的建筑群中,到处可见的便是或行色匆匆或神态专注的职员。蝤鴵裻晓主楼四层,白领们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穿梭往来,是更加专注紧张的工作状态。其中一个身材健壮而硕长的年轻人刚刚整理好手中的一打资料,耳边的无线耳机中传来淡漠的呼唤:“原野,立刻到这里来!” 男孩带了个无奈的笑容,顾不得关好机器便迅速跑向四层中央位置的办公室。平复一下呼吸,他轻轻敲门:“帝王子!雷副董!” “进来!”雷溯温和的声音含着几丝急切应道。 原野轻盈地闪身进入,一抬头便看见坐在玻璃屏风后的修长身影,瞳孔微微缩起来。在心里的感叹从没有消失过,只一个影子就给人带来无与伦比的华贵和霸气,这个“帝”字是对这个年仅十八岁男孩的最好诠释。 “怎么又停在门口了?”轻柔的笑容在透明的屏障后跳跃着传过来,雷欧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饱含嗔怪。陪在他身边的另一个男孩显然没有这么好的语气,一向极少生气的雷溯声音凛冽:“废物,你又戳在那里干什么?每次都这么没用,真不知道当初怎么选了你这个笨蛋?” 听到这句话男孩立时惊醒过来,眼神瞬间转成恭顺,微微鞠躬:“请问有什么事吩咐? “原野,你有没有听说伊杨的新项目已经完成了?”男孩柔和的声音里有他特有的温润。 “没有,帝王子!”原野一惊,眼中闪过绝对的震撼。 “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雷溯眼中满是凝重,他从玻璃屏风后面绕出来,洁净的衬衫袖上残留着上午工作后在办公桌压出的印痕,还未等男孩开口,他又讽刺地开口,“当然,如果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我想,你可以滚蛋了!” “大哥,您应该注意您的措辞!”坐在桌后的男孩声音转冷,随之起身,脚步不急不缓,等他转过来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却依然魅惑非凡。 “抱歉,欧帝,我不是……”雷溯有些慌乱地迎过去,声音都是祈求的。 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掌轻抬,男孩便制止了这个名义上的大哥的无聊解释,帽檐下的漂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面前依然处在震惊中的原野:“所以,你理解我的意思了吗?” “对……对不起!”年轻人微微皱了眉,脸上现出明显的内疚来,明亮的眼睛中都是迷茫。 “笨蛋!欧帝的话从来没有重复过两遍!”一边的雷溯看着手下不争气的样子,恨不得将他一脚踢出房间。 “好了!”男孩头痛地压了压帽子,“我希望你们可以停止这样无趣的游戏!然后安静地听完我的安排!” “我明白你的意思!”雷溯浅浅笑起来,洁白的牙齿闪出自信的弧度,“首先,安排技术科和内部研究所的紧急会议;其次,加快我们已研发成功的几个项目的发布速度,争取在他们正式推出前,也就是明天十六点前推出我们的产品;最后,命令宣传部以及推销部的以最快速度完成整体宣传任务,同时着秘书处完成帝国对于伊杨此次研发成果的官方反应预案。”说完他转头看向弟弟,黑色的眼睛闪过得色:“怎么样?” 无灵 男孩扯着不变的优美笑容点点头:“很好!不过,有一点不对,这次帝国官方反应的预案由我亲自来做,不必交给秘书处了!” “没必要吧!”雷溯皱起眉头,有些不赞同。蝤鴵裻晓 男孩撇了撇红润的薄唇,声音悠扬:“他们,很少能让我满意呢!” 听见弟弟浅淡的叹息,雷溯笑了笑,转向原野的脸上又是一片淡漠:“都听明白了吗?去做吧!” “是!”男孩直起腰,转头就要离去。 白帽男孩忽然补充道:“告诉他们,只有四个小时啊……否则,后果,他们自己明白的!” “是!”男孩顿了顿,随后大步了走出房门。 看着原野消失在门口,雷欧突然看向一旁正一脸恨其不争表情目送手下离去的雷溯,嘴唇的弧度很华美,男孩开口:“大哥!” “恩?”雷溯诧异地应道。 “忠勇双全,是个好枪!”黑衣男孩的笑容满含深意,在大哥惊异地看过来时,又补充着说下去,“可惜,再好的枪,无人驱使也成不了大事!大哥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无灵!”重重吐出两个字,雷溯的神色黯淡了几分。 “好了,我们该去会议室了!”男孩摆好帽檐,安步当车般率先走了出去。 ★★★ “烟儿,你的生日宴会,爸爸就不去了!”蓝天佑搓动着长时间未劳作变得白嫩的双手,低着头,神情有着难掩的苦涩。 “爸爸?”穿着银色小礼服的女孩惊讶地起身,手中的银色项链滑过白皙的脖颈掉落到红木桌上,发出“咚”地一声,“为什么?” 蓝天佑笑了笑,自从若若被送走,男人就显得苍老了许多,连原本挺直的脊梁都佝偻起来:“烟儿,爸爸要去做很重要的事情,所以……” “可是,爸爸,这是我的十八岁生日啊!”女孩细长的柳眉弯起来,一双玛瑙似的黑眼睛里都是不敢置信,从未因这种事发过火的女孩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男人的头埋得更低,长长的手指毫无节奏感地敲击着桌子,显示出不安而无奈的心情:“烟儿,爸爸真的有事要做,等你回来,回到家里,爸爸重新跟你过!” “爸爸,我尊重您的决定,但是,希望您能告诉我您的理由!”女孩缓缓坐下身子,眼中一片坚定。 “我是你爸爸,我做什么事还要向你打报告!”男人的气势陡然一变,温润的气质顿时凛冽起来,佝偻的脊背猛地绷直,男人的话突然严厉起来,还未等女孩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男人已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 女孩呆呆地坐在原地,许久都无法回过神来,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玻璃樽上划出一条血红的痕迹,随着慢慢地溢出血丝。门外的敲门声突响,韩落迟清脆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兴奋传进来:“忆烟,好了吗?我要进来了啊!” 女孩瞬间清醒过来,感到微微的刺痛,轻抹去手指上的血丝,她皱皱眉头又拿回项链,轻声开口:“进来吧!我快好了!” 孤傲绝世 落迟应声推门而入,女孩的表情完全可以用眉飞色舞形容:“忆烟,快点快点,我们再有十几分钟就要出去了!” 蓝忆烟浅浅笑起来,银色的项链闪闪烁烁,更是衬得女孩的皮肤嫩滑如水:“快过来,帮我把发卡别上!” 落迟快步走过来,拿起桌上的蝶形发卡时突然愣了一下:“忆烟,你怎么还用你砸学校里演出的饰品?” 女孩不好意思地笑笑,脸上的红晕渲染出羞赧的色彩,声音轻柔:“之熙哥告诉我,所有的新出道艺人所用衣物、饰品等等都要上报公司算入预算,将来在所给艺人的报酬中扣除的!所以……”她从落迟手里接过发卡,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着,“你看学校的我也用习惯了,而且它还不用要钱的,它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你这丫头,抠门到什么地步了!”落迟低低地叹口气,打开自己的书包,拿出一个精致的玉质发簪插到女孩的鬓间,“这是他信送给我的,呶,先借你戴了!” 女孩俏脸一白,却是很坚决地把簪子摘下来放回好友的手里:“我喜欢原来的那个!”她声音颤抖含着坚持,眼神晶亮得显出一种倔强的力量,“我喜欢蝴蝶!” 落迟紧紧攥住簪子,浅浅叹一口气,拿回发卡小心翼翼地别在女孩发间:“你呀……”动作间她疑惑地看着空荡的房间,“化妆师呢?还有你的助理们怎么都不在?” “刚才爸爸有些事情要跟我说,所以就叫他们出去了!”女孩自然地抿嘴微笑起来。蝤鴵裻晓 “我倒是看到叔叔出去了!不过这个时候他们还不进来给你补妆,真是过分,怎么干的活?”落迟撅起了嘴,有些愤愤不平,“我去叫他们进来!” 女孩赶紧拽住好友,声音温温柔柔地透着笑意:“不用了,我的妆很好,是我让他们不要再进来的!” “我还不是怕你被人欺负!”落迟有些委屈地撅了撅嘴,重重地坐在房间里面唯一一张躺椅上,“现在你倒是有出息了,都不用我管你了!” 蓝忆烟无奈地起身轻柔地抚着好友的头发:“怎么还说小孩子的话?好了好了!我不是不用你管,是这种小事真的没有什么的!” “我知道啦!”女孩把忆烟的手拂下去,“快点收拾吧!要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好!那过来帮我啦!”忆烟笑起来,两个女孩拉着手坐到梳妆镜前开始了最后的准备。 外面,一袭黑衣一闪而逝,男孩帽下的眼中闪过缠绵绝望的忧伤,转成耳边淡淡流过的叹息——我的烟儿,再过十分钟,六百秒,就要拥有全世界了呢! 可是,多么希望,那个全世界,由我亲手相送; 或者,那个全世界里面,能有我的位置…… 男孩步伐轻盈如无物,灯辉下的侧影却毫不消退,仿佛永世相随的悲怆苍凉。 一种命运的意味,在喧闹的人群中渲染出绝世的孤傲桀独…… 我们成功了 十二月十九日,在地球这颗蔚蓝色的星球,一个女孩的生日将世界的眼光聚集在中国。蝤鴵裻晓各个不同的地方,无数双或是睿智沧桑或是锐利桀骜的眼神以不同的角度,带着不同的感情,含着不同的意味望向同一个方向,唇边的叹息传得很远。 这个城市,再次成为世界顶级精英的汇聚之地。 伊杨地下研究所,离出场时间不到二十分钟,以杨格物为首的五个男生围在实验台旁边,紧盯着面前闪烁着银白色光辉的几种植物和动物。光芒闪烁的节奏应和着格物弯起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没有丝毫差错! 几个男孩的脸色是体力透支的苍白无色,杨誉只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发干,他轻轻咽下口吐沫:“我们,是不是成功了?” 伊皓皱了眉,迅速转头向着镜头另一边说话:“郭老,您那边的情况如何?” 另一边记录观察几种完全不同类别生物的中年人,由于脑力劳动过度而明显苍老的男人声音激动得都有些嘶哑着变调:“我这边……我们这边一切正常!” “林主任?” “完全正常!” “严主任?” “正常!” “我这边完全正常!” “正常!”…… 另外七个环境物种均完全不同的模拟实验室纷纷传来激动得无法自抑的声音,几个男孩对视一眼,再也无法抑制住汹涌着几乎澎湃而出的幸福感,连叫再闹地扑在了一起。 “好了!”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含着温柔的笑意在门外响起,一身便装的俊朗男孩推门缓步而入,几个男孩缓缓安静下来,格物满面笑容地迎上来:“阿然,休息好了?” 男孩轻轻点头:“我们还有二十分钟时间上线生产,立刻去准备!” “是!”七个声音同时从声讯仪中传出。老郭的声音随护响起:“然总,我们初次生产的载体您还没有安排!” 男孩眼神黯了黯,眼中闪过无人可视的忧伤,白皙的长指在空中虚划了一个简单的图案,他的声音低沉纯净:“百合,蝴蝶!” “是!”老郭带着下属们急匆匆地去安排了。 有些疑惑地听到这两种产品,伊琦刚想张嘴询问,杨诚迅疾地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然后语气和煦如阳:“阿然,这里交给老郭就可以放心了!那我们也该回去准备了!” “好!”男孩稳稳地转了个身,语气风雅,让人仿佛看到一朵碧荷轻盈飘过清泉,“总不能让大家等急了呢!” 几个兄弟会意地一笑,跟着男孩翩翩然然走出房门,落在最后的格物露出忧虑的神色,心里淌过浅淡的犹疑—— 知道吗?阿然,你越来越像他了呢! (不知道为啥,最近越来越喜欢写雷欧,对蓦然倒是没有太大灵感了。。。。写雷欧真的是酣畅淋漓啊!!!!) 渔翁得利么 “王子哥,王子哥……”脖子上的银色十字架由于急速的奔跑荡出慌乱的轨迹,雷德眼神中乘着委屈扑向刚刚踏入别墅的雷欧,“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哦?什么时候我去哪儿还要向你打报告了?”男孩无谓地推开弟弟的手,嘴角的笑纹挟着不变的魅惑。蝤鴵裻晓 “不是,我哪敢?”雷德撇撇嘴角,毫不在意地追在哥哥身侧,“你难道还不知道伊杨要在蓝小姐的生日宴上推出新产品?” “什么时候我又会比你知道的还晚?”顿时觉得弟弟的这句话更加好笑,男孩有些哭笑不得地斜斜躺倒在沙发上,懒懒地闭上了眼睛。 “那你还睡得着?”雷德叫的声音几乎要将养神的男孩耳膜震破,这个年轻人瞪大了一双眼睛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雷德!照你所说的,他发一次新产品我就不能睡觉了?”无奈地揉了揉被雷德震得有些晕眩的脑袋,男孩微抬了帽檐,笑容柔和而绚美,充满了优雅的顽皮。 “我在跟你说正事!当初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你不听!现在他们都直接示威了,你怎么还不着急?”小德明显有些急了,不管不顾地一屁股坐在了哥哥身边。 “偌大的一个草原,若大家都是狼,在小摩擦中自然能和平相处;但若有一匹狼突然爆发想要成为狼王,那么,其他狼还能安静下来么?”男孩帽檐下的黑瞳深邃无底,仿若吸入了整个宇宙,光辉傲岸中充盈着腾腾战意。 “哥的意思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男生焦躁的情绪缓缓平定下来。 “可以成为狼王的狼,自然有其独到之处;但谁知道其他的狼是没有能力还是根本无意于此位呢?”男孩轻巧地把玩着桌上的白瓷杯,嘴角的弧度邪气十足,“观察一段时间群狼之斗未尝不是乐趣呢!” “哥想等他们斗到两败俱伤后再坐收渔翁之利?”雷德做出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单纯的笑声自然而然地出口:“我就知道……” “你又知道了什么?”男孩突地冷冷瞥一眼身边明显稚嫩许多的弟弟,立时让他噤了声,尴尬地搔着脑袋讪讪垂了头,口中喃喃自语:“难道哥不是这样想的?” “渔翁只懂坐收,才会赢得蝇头小利!”男孩双手交叉,盯着桌上精致的瓷杯,唇角勾出华丽绚烂的弧度,“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做渔翁!” “黑衣三十二骑,十分钟后,别墅门口集合!”男孩温柔的声音传入耳机,得到整齐的三十二个回声。说完他看向弟弟,语气恢复轻柔,“去换礼服吧!十分钟后,把琬倓也带过来!” “是,王子哥!”少年立刻起身,迅速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男孩缓步走向自己的房间,白帽下总是柔魅非凡,仿佛随时能融化整个世界的眼睛中突然迸发出睥睨天下,傲视众生的王者风范,霸道中含着包容,凛厉里蕴着柔和,贵气内融着淡雅…… My Lord 这种世界尽在手中的气质刹那间充斥了整栋别墅,在这个地方的所有人都被这样渗入骨髓的威压引出毫不反抗的崇敬顺从之感。蝤鴵裻晓几十个年轻的男孩同时缓缓单膝跪地,右手轻轻覆上心房,向着同一个地方垂下了高贵的头颅,几个字无声的溢出唇边——帝王子,MyLord! 男孩随手合了房门,气势瞬时内敛,他半阖了眼,慵懒地躺倒在大床上,溢出浅浅的笑容—— 只有蛰伏过后,才能知道我要继续做匹狼,还是变头狮,甚至干脆化成龙呢? 希望你们都全力以赴吧! 等太久了,都无聊了啊…… ★★★ 天气好得出奇,将将接近日落的时候,金色的光辉渲染了整个天空,仿佛是上苍为期待已久的剧目精心准备的绚美幕布。衣着精美的人们三三两两的谈笑着走向此次的目的地,脸上的喜悦和期待不经掩饰。 这里钟灵毓秀,山青,水丽,鸟语,林香,女孩微微闭着眼,轻轻挑起一个温软的笑容。爸爸果然早早离开,这里,最后又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呢! 深深吸一口气,长长的睫毛抖开,闪出晴光潋滟的璀璨黑瞳,女孩轻声笑起来.那又如何? “忆烟!”门外敲门声起,星辰低沉的嗓音传进来,“到时间了!该出场了!” “好!”女孩清朗着答道,最后对镜整妆,挑起一个温雅醉人的笑容,她推门而出,“星辰,现场都布置好了吧?” “这些小事怎么能劳我们大小姐费心呢?放心吧,早就弄好了!”星辰浅浅笑起来,普通的脸因为一个笑容都亮起来,“好了,快出去吧!” “放心吧!”女孩挥了挥手,调整好状态,在走出门口的时候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回头,“星辰,今天怎么没看见温灵?” “怎么会?”男孩很奇怪地抓抓头发,“我没注意过呢!她刚才没有陪你化妆吗?” “没有啊!”女孩的表情同样很疑惑,声音喃喃,“这丫头真奇怪,对这种大场面和大热闹她不是一向很是热衷的吗?” “这倒是真的稀罕了呢!”男孩赞同地点点头,“放心吧,我去找她!不会有什么事的!” “好吧!这里的很多人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她又总是莽莽撞撞的……”女孩的水瞳里涌现出淡淡的忧虑,“不多说了,你快去把她找回来吧!” 男孩颔首笑了,目送着女孩身形摇曳地走出去,眸底的歉疚一闪而逝,转身便去寻找了。 步过几个房间,女孩的衣裙华丽地甩出优雅的弧线,纤细的身姿被紫色的紧身小礼服被勾勒得完美无瑕,不盈一握的腰肢好似风中颤抖的百合。紫色百合,消弭了几丝圣洁,增添了几分魅惑。 “蓝小姐!”前方等候引导的职员殷勤地走上来,不由地呆滞一下,眼神突地亮起来,一句话几乎没有考虑地出口,“您,您今天真漂亮!” 女孩脸蛋微微红起来,轻咳一声应道:“谢谢!请问,我现在就要出场吗?” 战前准备(1) 职员无意识地摇摇头,突然恍惚间回过神来,脸上一片尴尬,赶紧躬身:“不好意思,蓝小姐,让你见笑了!” “没关系!”女孩露出个浅笑,只好轻声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请问,我现在就要出场吗?” “不用!蓝小姐!根据我们内部安排,在开场半个小时后,才是您正式出场的时候!”职员恢复常态,表情平静。蝤鴵裻晓 “那么会有什么信号,或者是主持人提到我的名字吗?”女孩点点头继续问道。 职员带出个神秘的微笑,声音清朗:“蓝小姐,然总说过,希望给您一个惊喜!” 女孩了然地绽开了笑容:“好的,我知道了!” “蓝小姐,那请您暂时休息一会儿!”男人伸手招来个下属搬来把椅子,将女孩让到椅子上,垂手站在一旁。 女孩微叹一口气,微觉得自己有些无所事事的姿态,皱了皱眉毛,她轻声开口:“可以麻烦你帮我把我两个助理叫过来吗?” 男人微微笑起来:“请等一下,蓝小姐!”说完便亲自过去叫人。 女孩认真地并好脚尖,水眸望向外面渐渐黑起来的天空。 ★★★ “然总,仪式流程已经在昨天安排下去了,经过负责的几位部长以及格物部长审核,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此次活动的总负责人老郭低垂着头向站在床边的挺拔身影报告。 身形峻拔如竹的伊蓦然淡淡应道:“很好,辛苦了!”冷漠的话中流露出不易察觉的赞扬。 年仅四十的中年人却因着细微的赞赏尴尬地咧了咧嘴,声音吞吞吐吐:“我们……我们其实都没做什么,还不都是您和……” “好了,你出去吧!”男孩依旧背着男人看向窗外,口气却逐渐不满起来。 中年人面色一僵,心知自己的话有些多,赶紧鞠了个躬,低声告辞,快步推门出去了。 男孩看向窗外如诗如画的青山碧水,漆黑似墨的眼瞳中闪着熠熠的光泽,仿若看透了人们心中最阴暗的角落。精致的嘴角是自然而然的冰冷,温热的心脏深处流动着微小脆弱的忧伤,映在他璀璨的星眸中,化成光明中的渺渺死寂。 房间很安静,男生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门突然被大力推开,男孩微微皱了眉头,转过身去看见五个兄弟打打闹闹地冲进来。跟在最后的杨格物耸耸肩给了个无可奈何的告饶眼色。最前面的杨誉几步扑过来,拉着伊蓦然左看右看,极其得意地拍拍男孩的肩膀:“怎么样?我绞尽脑汁给你量身打造的礼服很不错吧!” 男孩撇撇嘴角,冷淡的表情中含了几丝挑剔的意味,嘴里只吐了一个字:“哦!” “哎——”满怀热情的杨誉立时不乐意地叫起来,刚开口就被伊皓打断,一向稳重的后者竟然比出了个胜利的滑稽手势:“怎么样怎么样?杨誉,你输了你输了!” 战前准备(2) 杨誉的注意力立时被转移,几个人跑到一边哄闹起来。蝤鴵裻晓杨格物双手插兜不急不慌地刚好走到蓦然面前,表情愈发无奈起来。 蓦然轻笑着开口:“他们又在闹什么?” 格物脸部肌肉不自然地抽动一下,满是丢脸的样子:“他们打了个赌,赌你对这次设计的态度!” “恩?”男孩发出个单音,示意好友继续说下去。 “然后,很明显吧!杨誉输了,其他人,赢了!”格物双手抱头,悠悠然地补充到,面上表情都是幸灾乐祸。 “其他人?一定有你!”重重地擂了格物一拳,男孩脸上都是揶揄,“说吧!你们赌的什么?” “这个,这个……不方便说……”男生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 “我可是受害者……”蓦然说着活动着四肢,表情隐隐含了几丝威胁。 看着少年的表情,格物平空打了个寒颤,原本想要瞒下来的话也顺溜起来:“大家不一样,我是让他给我专门设计一个月的衣服,上午下午都不能重样;伊皓比较善良,他一个星期的Case全移交给杨誉负责……” “这还善良?杨誉那性子,一个星期坐在那里跟人家谈判,还不要了他的命!”男孩震惊地微张了嘴,“你们这些人,可真够缺德的!” 杨格物伸手做了个无所谓的姿势,继续说下去:“杨诚,嗯……他的新游戏的实验,让杨誉帮他找够各个阶层大概四千个人,全程观察记录,最后做好报告交给他;伊琦,他最损了,杨誉要请全世界顶级十所中西餐厅的首席天天换着样子给他做最好的甜点和正餐,时间一个月!”说到这里,似乎连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好意思,讪讪地抓了抓头发笑起来。 “Oh,天啊!”蓦然头晕地扶了一下前额,“你们真是够过分的!” “是啊是啊!”刚在一边协商无果的杨誉哭丧着脸冲过来,“阿然啊,你要给我做主啊!他们这是要我的命啊!” 扶了扶杨誉因为打击太大仿佛摇摇欲坠的身子,男孩的嘴角划出个邪恶的笑容:“大家是兄弟,总不能差我一个吧!” “啊?”本就有些晕眩的杨誉没反应过来,大睁着眼睛发出个疑问的音符。 “我就不多要求了!这部电视剧的服装设计,你就免费吧!”男孩无意地拍拍身上的尘土,声音平淡。 男孩愣愣地开口:“阿然,你开玩笑的吧!这次服装,我可能收回几万呢!他们的要求我还得靠这次的工资!” “哦?”男孩好似整暇地瞥他一眼,笑容隐隐若现,“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可怜的杨誉终于醒悟过来,他发出一声惨叫,“咚”地倒在椅子上:“我不活了啊!”顿时几个兄弟哄笑成一团。 欧帝到场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清朗的男生随之传入:“然总,到时间了!” 格物平稳一下声音回到:“好,我们知道了!” 几个男生笑闹着先走了出去,两个男孩整整衣服并肩走到最后,面容缓和许多的冷漠男孩低声开口:“难为你们了!” 身边的男孩温和笑起来:“是他们的主意,心情总要晴朗着才能打下硬仗!”说着他看看垂头丧气的杨誉,“要说难为,那就是杨誉了!” 声音淡淡的男孩含了丝笑意:“我怎么觉得你们在故意整他?” “可不是‘你们’,而是‘我们’!”温和的声音也起伏起来。蝤鴵裻晓 两个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身后,那个死寂静默的房间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不见…… ★★★ “欧帝王子,您怎么……”伊杨负责接待的小职员睁大一双美目,惊讶的声音高高扬起,直直盯着面前一袭紫衣,笑容邪魅的男孩。在后面主场的经理急步走上来,将小职员拉到一边,声音恭敬:“欧总,不好意思,请进!” 男孩微微点头,唇边的弧度依旧圆满,轻瞥了一眼身后紧紧跟随的少年,嘴角微撇,他转回头,似乎是毫不在意的样子:“谢谢!”白帽檐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而玩味的光芒,步履悠闲地拾阶而上。清一色黑衣黑裤的三十二个瘦削男孩面容冰冷步伐相随,跟前面两个神色晴朗自然的男生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引导员快步赶过来,躬身带着这群几乎算的上“不速之客”的贵客向会场走去。 会场经理迅速拨了一个号码,声音微显紧张:“报告,帝王子和三十二骑到场!” “哥,你说你来这里干什么?”走在次位的少年笑容不变,低低的声音里全是不耐烦,“我学校的论文还没写呢!” “你这小子能写什么论文?”男孩悠然地十指交缠,食指有节奏地缠绕打圈,细长的眼睛中闪过调笑的微光,“怎么样?孙月跟其他女孩不太一样?” “哦,那当然,她啊……”男生洋洋得意地甩了下头发,很是潇洒的样子,刚说到这里忽然回过神来,“哥,你怎么知道?” “还我怎么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男孩浅浅笑笑,眼神明亮清澈,是仿若洞察一切的澄净美丽。 男孩无奈地撇了撇嘴角,装出一副庄重凛然的样子,终于一句话也不肯说地跟着哥哥向里面走去。 好笑地扫一眼弟弟的表情,雷欧微微眯了眼,看向在眼前徐徐展开秀美山河,闷在咽喉里的叹息不经意间从双唇间溢出,带着男孩特有的妖娆邪气。 这个队伍实在是太引人瞩目,黑色的海洋跟在紫色的妖娆后,是压倒众生的神秘诡异。想低调都不行呢!欧帝优雅地压低了帽檐,对着前面领路的人开口,声音低沉柔和:“不用你了,你下去吧!” “可是……”小职员诚惶诚恐地回过头来。 伊杨闹大了 “可是什么?我哥说话从来不重复第二遍!也不知道你们伊杨怎么教导你们这些下属的,连话都听不明白!”身后的雷德冷冰冰地训斥着,稚嫩的脸上写满厌恶。蝤鴵裻晓 “是是是是!您有所不知,此次的仪式对伊杨很重要,所以我们公司为每位来宾提供了特定的位置!希望您们不要介意!”小职员终于顺过气来,说话如机关枪一样,又是极为忐忑地等待着这两位重量级人物的回答。 “我们来这里是给你们面子!还这个那个什么?”雷德没一点让步的意思,双手抱胸好似整暇地看着面前年轻人的反应。 “真的很抱歉!您公司的溯总和雷姬小姐已经在那里等候,所以我以为……”年轻人愈发惶恐起来,脸色苍白。 挡住雷德,雷欧轻轻笑起来:“行了,带我们过去吧!看你,我们又不会吃了你!”男孩仅露在外面的唇线勾出好看的形状,声音温婉亲切,伸手轻拍了小职员的肩膀,“带路吧!” 年轻人赶紧低头向前走着,心中喃喃念叨:这个欧帝王子的手掌真是冷极了,透过衬衫都有冰寒之感,他在人们心中却是邪魅妖娆的无双公子,真是奇怪!当然这些话他是不敢说出来,只是唯唯诺诺地前面带路。 “王子哥!”雷德轻轻靠过来,面目表情又是温顺无害的小男孩样。 “嗯?”男孩轻瞥了头看他。 “伊杨这次闹大了!”少年谨慎地环视着这一路经过所看见的各大巨头。 “哦?”第一次听弟弟用这种语气评价其他人的状况,雷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鼓励他说下去。 “你看,M国的三大支柱,R国的两个天皇控股,F国的五位阁老,甚至D国、Y国还有E国等等世界上各个野心大国全都派来了爪牙!这还不够大?”雷德小声地念叨着,自己数着都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天啊!真的玩大了吧!” “怎么玩大了?”男孩点点头示意小职员离开,待三十二骑将自己两个人围在中央之后方继续问道。 “你想想啊!王子哥!”男孩子用手指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做了个怕怕的表情,“伊杨这次的项目一定极为惊世骇俗,就像我们上次!表面上的技术已经超出国际上一大截了,但是背地里给国家的机密核心工程更是极为高级的!”他说着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周围,偷偷地凑到雷欧耳朵边上低语道,“上次我们的技术可是交给国家严密监护,保证万无一失后才发布于世的,可依然有很多闻到鱼腥味的贼猫伺机而动。而这次呢?如果伊杨新项目没有超过我们很多,他绝对不会开这样一个世界瞩目的大会。可是,哥,你有从内部得到什么消息吗?” “没有!”轻轻吐了两个字,雷欧的笑容从未退过。 闻见了吗 “所以,我们可以大胆地推断!伊杨这次的项目成果,没有提前让国家掌握所有杀伤性或着危险性的核心技术,更不可能有全方位的先期核心工程的制作保护!如果这样,他还如此大张旗鼓,这岂不是做了一大块蛋糕,还没吃到肚子里呢就到处宣扬他多么多么美味,等着人家来抢嘛!”雷德意犹未尽地说完这一通,才想起看看哥哥的表情,“嘿,哥,你这是什么反应?” 男孩的笑声由低低的温柔转成抑制不住的快乐,周围的三十二骑带着惊讶和欣慰的眼光看过来,赶紧有不动声色地转开,随后听见男孩开朗的声音:“小德啊!我确定了,你真的不傻啊!” 雷德一句话噎在喉咙里,刚才的煞有介事都无影无踪,不由恶狠狠地瞪一眼笑得开怀的哥哥,气呼呼地挤开三十二骑跟雷姬打招呼去了。蝤鴵裻晓 男孩清爽的笑声渐渐消于无形,他处在黑色的浪潮中间,慵懒的伸直长腿,笑容魅惑倾城,带着狼王嗅出血肉腥味的兴奋,连帽下的狭长凤眼都泛出血色。他轻抿红艳的薄唇,洁白的牙齿闪过锐利无情的银色光泽,喃喃自语:“都来吧!一起厮杀吧!看看是你们咬断了我的喉咙,还是我吞噬了你们的血肉!” 说着深吸一口气,他一一扫过身边的三十二个助力,冷冷念道:“闻见了么?这是敌人的味道呢!” 三十二个黑色身影都低低地笑起来,黑色的瞳孔深处,是如中心的主人一般,艳红如鲜血的嗜血狂热…… ★★★ “温灵,你刚才去哪里了?”女孩皱着眉头,看着有些灰头土脸的金发女孩,起身想去给她拍去身上的土。 “别别别,弄到你礼服上怎么办?”温灵灵活地跳到一边,把身边的星辰几乎撞了一个踉跄,“我,我……我没到哪去!” “怎么吞吞吐吐的?”女孩责怪地看着温灵像个灵猴一般拍打着衣服跳来跳去,一向温和的脸上都是不满,“说吧,到底去哪了?” “就是啊!”星辰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斜着眼睛瞪着金发女孩,“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助理,忆烟小姐都快上场了,你倒先跑了个不见人影!” 温灵神色复杂地看一眼星辰,转头笑嘻嘻地蹭到女孩身边:“忆烟,我没有去别的地方,你不要生气嘛!” “说吧!你究竟到哪里去了?”蓝忆烟冷了脸,脱开女孩的手,声音也僵硬了不少。 温灵的手微微一僵,碧色的大眼睛在长睫毛下闪过一丝精光,白皙的脸上却逐渐泛起红晕:“忆烟小姐,您记得小崔吗?这边景色这么好,我们一时忍不住就……” “好了好了!”女孩皱了皱眉头,脸色和缓几分,“你最好不要有下次!要不然,被有心人得知,我也保不了你!” 我等的人,还没到 “是,温灵知道了!”女孩温温笑起来,扶着女孩坐下来,“忆烟,快歇会儿吧!待会儿就轮到你上场了!” 星辰看着温灵服服帖帖的样子,眉头更是皱的更深,重重“哼”了一声,转头去给女孩倒水了。蝤鴵裻晓 ★★★ “你怎么也来了?”双瞳深若潭水,担忧之情丝丝缕缕地滑过英俊的脸庞,男孩负手站在主场的入口处,耳边的银色耳机中传来清晰的声音,甚至盖住了外面格物主场的清朗话语。 “阿然,不就是雷欧嘛!你为什么这样的表情?”旁边的杨诚好奇地凑过来,他是唯一一个没有上场的人,此时正一脸悠闲地坐在一旁嗑瓜子。 男孩突然回过神来,神情瞬时恢复冷淡,外面的欢呼如海如潮,僵硬的面部线条随之柔和几分,声音淡淡地响起:“杨诚,你觉得如何?” “如何?什么‘如何’?”男孩的长腿一颤一颤地荡着,漫不经心地把一颗瓜子扔进嘴里,俊秀的眼里精光闪烁。 “这个话若是伊琦问,我还相信几分!”伊蓦然的声音毫无起伏,淡漠的眼神扫过去,那边刚刚还悠闲万分的杨诚被这一眼冷得一激灵,“噌”得站起来,迅速而不失风度的站到男孩身边,嘴角微微撇着做出个不甘不愿的表情:“你难道不知道吗?兄弟几个最怕你用这种眼神看我们,你这样一看谁,谁就要倒霉……” “行了,说吧!”男孩无奈地打断杨诚的抱怨。 “现在看来,我们第一步是成功了!世界上九成以上的低级产业汇聚于此,绝对可以带来足够的影响!”杨诚回想着来到现场的各大企业,深深吸一口气。 “是吗?”男孩轻轻开口,吐出两个字,却是满怀疑问。 “怎么了?难道这样的影响力还不够吗?”男生皱了眉头,实在不理解阿然为什么对如此的成绩仍然不满意。 “我等的人,还没到!”蓦然低着头思索着,剑眉皱成忧虑的弧度。 “什么人?”杨诚拿过手边的电脑,迅速调出到场的企业名单,仔仔细细地搜寻着,俊雅绝伦的脸上疑惑更胜,“除了M国的EnterFirst、R国的さつな和几个小国的领头企业没到场,其他的都到场了啊……” “就是EF和さつな!”男孩狠狠攥住手中的瓷茶杯,一向凛然端正的脸上竟然显出几分狰狞。 杨诚看着蓦然的脸色,一股凉气直直滑过后背,正想开口说话,耳边忽然传来伊皓焦急的声音:“阿然,杨诚,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快点上场吧!” 两个男孩对视一眼,同时皱起眉头,杨诚低低念叨:“阿然,就算你不上场,他们两个公司也不会到啊!你这样拖着时间,外面的各大公司……” “我知道……”男孩揉揉额头,淡淡开口,“格物,五分钟!” “好,放心!”温雅的低沉声音从耳机中传来,台中央的男子嘴上带了抹浅笑,状若无意地扫了这边一眼。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外面品行一向极好的各大企业精英代表慢慢骚动起来,台上的几个男孩手心里渐渐冒出汗来,暗处的两个男孩攥紧拳头,面色一片凛然。 四分钟,男孩紧绷了唇线,已经准备好出场。耳机里传来兼带惊喜和紧张的声音:“然总,M国EnterFirst、R国さつな代表到场!” 忆烟,我在这里,等你出现 男孩冰冷甚至接近愤怒的脸色顿时转为一片惊喜,忍不住重重拍下身边的桌子,竟喃喃自语:“终于来了!”说着他转头看向杨诚,脸上的每个棱角都舒展柔软开来,“快,我们也该上场了!” 清清朗朗的夜色里星辰初现,杨格物的开场白已经弄得全场议论纷纷,众多教养良好的世界精英们都是脸色逐步阴沉下来。蝤鴵裻晓正在低声抱怨的领袖人物身边纷纷闪出一个人,低声交流几句,这些人们都露出几分了然。此时,那个万众瞩目的挺拔身影正正出现在华丽的红色地毯前。顿时,精英们只觉得豁然开朗,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站在红色地毯前的男孩轻声开口,眼神直直地看向场中央的杨格物:“格物,到时候了!” 虽然游刃有余但仍然有些疲惫的清秀男生请勾出一个笑容,轻咳一声止住下面的低声谈论:“请稍安勿躁,我们进入正题吧!”一句话带来一片静默,十数双犀利而睿智的眼睛满含深意的齐刷刷地转向那个正正走入地白衣飘逸的男子。 心里轻轻叹口气,杨格物嘴角上的笑容温润尔雅:“众所周知,今天,是我伊杨新一届年度艺人蓝忆烟小姐的生日!”话音刚落,会场下方应邀前来的四百位市民代表爆发出轰鸣的掌声,口哨声叫好声立时涌动全场。男孩微微笑着压下全场的哄闹:“接下来的仪式,有请‘太阳神祇’伊蓦然主持!” 说着他调皮地挤挤眼睛,似乎是假装在蓦然到来之前悄声开口:“大家还不知道吧!这次生日宴,就是伊蓦然亲手督办的呢!”这句话顿时又引起一片欢呼的热潮,世界各处的记者摄像机频闪。生日宴终是揭开了重头戏前的神秘面纱。 红地毯不长,男孩走得却是很缓慢,心里的艰难痛苦翻滚流动,充斥周身,昨晚上星月和霞阳教官的怒斥以及龙中将的叹息依旧围绕在耳边,一遍遍冲击着本就混沌的大脑;刚才他的出现,苦痛和悲伤再次连天漫起;而无意间看见等待的娇俏紫衣少女,更加剧了心里的犹豫和悲痛。 我们,是命中注定吗? 如果,真的是注定的话,那么,还是痛快的迎接吧! 心思圈圈绕绕,却没有丝毫改变初衷,男孩脚步依旧不紧不慢,此时恰恰听到杨格物的调笑话,脸色一下放松下来,笑容渐上。 在格物话音刚落的刹那,白衣男孩正正出现在格物身边,右手不易察觉地狠狠给了男孩一拳,格物脸部肌肉一僵,笑容有些微的停滞,嘴上的话却没敢停:“那么,大家欢迎吧!”格物错步让到一边,跟旁边的兄弟们站在一排。 男孩开始没有说话,清冷而寂静的眼神在到场的世界各大企业的代表脸上一一滑过,是无声而淡漠的审视。没有太多废话,他轻声开口:“谢谢各位的到来!今天,是我为我心中的女神亲手奉上的‘百合天堂’!” 男孩向着女孩站立的方向抬起左手,那只手,白皙而修长,却无法映出他此时痛苦内疚而又充满赞美的心情,声音微带颤抖,他终是开了口:“忆烟,我在这里,等你出现!” 百合天堂(1) 随着这句话,全场亮丽辉煌的灯光瞬时熄灭,市民那边响起一片惊呼声,名企领袖们只是微微惊讶,随即静默下来。蝤鴵裻晓 黑暗中,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阴郁和压抑,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等待。 隐隐约约间,飘渺仙音渐入人耳。闻音远望,仿佛是在虚空中寻找光明。 绿光莹莹,虚空深处浮现出仙瑶古琴。漆黑墨色中,古琴碧光欲滴,璀璨剔透,悬浮空中,缓缓飘来。两只通体白光闪耀的巨大白蝶在古琴两侧翩然飞舞,强壮的触角抓着古琴两侧玄柱,带着古琴缓缓飘来,古琴上方,21只蝴蝶闪烁着七彩光芒拨动21根碧弦,便有仙音袅袅散至全场。 男孩左手伸出的方向由脚下开始,刚才红色地毯的位置,一朵朵蕴含着白色光芒的百合顺次开放,在黑夜中铺开了一道白光圣洁的百合阶梯。最后一朵夜光百合开放的地方,含着热泪的女孩身着银紫色的晚礼裙向着等待的男孩微笑。 第一步,她的脚边,夜光百合闪动着变幻颜色;第二步,她的头上,闪烁白光的百合花瓣倾空而下,飞舞身边;第三部,她的脚边,夜光百合再次转换颜色;第四步,她的身边,旋转上升出碧蓝色光芒的秋千摇椅。女孩有些将要泪流满面的冲动,缓缓坐在秋千上,摇椅轻荡,恰至男孩身边。 伊蓦然的眼神有些迷离,他伸出左手将女孩引下,蓝忆烟张嘴想要说话,男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随后轻拍双手,清朗的声音响起,古琴琴音一转,广为人知的生日快乐歌幽幽响起。全场被如此气氛所感染,所有人,不同的语言,不同的肤色,不同的身份,都为场中这位幸福的女孩唱起了生日歌曲。 一曲唱终,女孩终于泪流满面。蓦然心中浅浅叹息着,双手抹去女孩的眼泪,又是声音淡淡地开口:“忆烟,祝你18岁生日快乐!” 话音刚落,虚空深处,成千上万只银色蝴蝶翩然飞出,向中间场地飞舞而去,最终围绕着两个人翩飞一圈后向着对面那片青山飘去。仿佛是一支画笔,银色蝴蝶群经过之地,白光璀璨的巨大百合便随之开放,最后,‘生日快乐’四个大字落成。由蝶而写,由花而成,绚丽华美,无与伦比…… 男孩拍了一下手,银色蝴蝶瞬间散开,虚空中浮现出“忆烟”两个大字; 又拍了一下手,百合花微微颤动一下,随之一个个爆裂开来,在空中化成七彩的粉末,仿佛是为空中两个字放出的烟火; 再次拍手,银色蝴蝶飞舞旋转而来,围绕女孩翩翩起舞,最终归于空中化成“我爱你”三个字; 最后一次拍手,所有光芒一瞬间全部消失于无形,随后场地原来的灯光盛放,刚才的花蝶纷纷不见,只剩下场中的男孩和女孩。 百合天堂(2) 伊蓦然依然朗朗的淡然声音响起,他在全世界面前单膝跪地,淡漠的声音无法掩饰住他此时眼中的深情:“忆烟,我爱你,做我的女人好吗?” 女孩怔愣在当场,场中的人们此时纷纷回过神来,尖叫欢呼声一轮接一轮。蝤鴵裻晓蓝忆烟的唇角泛出美丽如画的笑容,轻轻点头,声音沉静:“好!” 男孩一向冰冷的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是盖过满天星辰的俊美绝伦,他迅速起身,将女孩狠狠搂入了怀里。 几百个普通市民们看到这一幕,顿时哄闹起来,尖叫吹口哨各种声音轰动全场,闪光灯也是耀眼得很。相对比之下,世界各名企代表却是静默一片,更有十几个精英狠狠攥了拳头,平时以镇定自若为准则的人们都是变了脸色。 下方的在场各国企业中间,坐在世界前几大企业代表眼中阴冷之色全无遮掩,不同肤色的手掌背上都是青筋绷起。一个M国的年轻人震撼地呆立当场,竟然连座位都忘了坐,棕褐色的眼睛里掺杂着惊骇、嫉恨、仇视甚至还有一丝丝喜悦,复杂到无法形容。他低声喃喃地念叨着几个M语的单词,眼神更是渐渐犀利狠毒起来,身边刚回过神来的几个手下手忙脚乱地把他拽回座位。看到此景,其余几个精英人物纷纷丢出个不屑而又鄙视的眼神,嘴角撇出嘲笑之色。 Y国的一位代表操着一口捎带生硬的中文,生怕旁人听不懂似的带着几分嘲讽和旁边的手下开口:“他们选这么个人,真是太奇怪……恩,不对,是太愚蠢了!” 台上中央,万人瞩目的男孩笑容温暖如花,怀里的女孩仿若是最珍贵的宝物,他紧了紧手臂,耳机传来声音,是欣喜无比的玄朗:“报告神祇,目标完成!” 男孩手臂一僵,罕见的幸福满足从脸上缓慢褪去,他轻轻叹口气,松开手臂,虽然脸上的笑容仍是温润俊雅,眼底的清明睿智却在一瞬间盖过了刚才的柔软。他握住女孩软滑清凉的小手,朝向大众,笑容清雅:“蓦然在这里感谢大家,参加忆烟的生日宴会!”说着,他微微鞠了一躬,嘴角的弧度越发澄静如水,“良辰苦短,蓦然就先退下了!” 哄闹声又起,伊蓦然拉着女孩,步履优雅,却是轻盈快捷,只几步便是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此时突然出现在台上的杨格物重新掌控住全场,温润清朗的场风转换而至。刚才的惊艳全场销声匿迹,个中余味唯有在场各位自己得知…… ★★★ “王子哥,这,这……你为何,你为何……”当漫天飘洒的百合花和翩然飞舞的白蝶夺去了几乎所有人的呼吸,此次偏居一隅的黑暗帝国的位置,一个面目稚嫩,皮肤呈小麦色的男孩低声吼叫着,面容都扭曲着变形。 原谅,多没意思的两个字呢 头戴白帽的男孩沉默着,纤长的手指略显僵硬地交缠在一起,嘴边的弧度依旧是若隐若现的慵懒自然。蝤鴵裻晓 身边的黑衣三十二骑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没有任何震惊,更没有任何的嫉妒,他们仿佛是脱离俗世的仙人,对这些浅薄的人事变更没有丝毫的关心。他们淡漠地看着面前算是震惊全世界的宏大表演,眼神清明如水。 “是你,一定是你!”男孩忽的变了脸色,他墨瞳深处几乎涌出火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怎么能这样做?” 雷欧依然是静默着,漂亮而精致的薄唇弧线完美,白皙的手指已恢复了原有的柔软灵活,他轻轻地拍打着身边的桌子,随手拿过了桌上玻璃盏里的紫色葡萄。 他身边的三十二骑却是很迅速地出手,一把抓住了雷德的肩膀,声音漠漠而毫无起伏:“小德,你怎敢这样说话?” 男孩纤细的手指轻轻点到黑衣骑士的腕上,声音温婉如玉,淳淳动听:“无碍,放手吧!” “是!”男子应声松手,垂手站到一边,眼神却是冷冽的。 被制住的雷德情绪未有丝毫平静,一双眼眸里仍是怒得血丝充盈:“她不会原谅你的,我们都不会原谅你的!” “原谅?”雷欧轻嘲着念出两个字,一个紫色的圆润葡萄被白皙的长指轻巧地弹到嘴里,“多么没意思的两个字呢!” “蒙……”半跪在地上的雷德嘶哑着嗓子刚吐出一个字,一直无动于衷的男孩眼神倏地一冷,一个巴掌狠狠地摔在了弟弟脸上,声音温柔依旧:“雷德,记住我说过的话!否则,哥哥会很伤心呢!” 这一个耳光让雷德清醒许多,他愣愣地盯着哥哥此时仿若全然陌生的脸,又愣愣地看向了地面,眼中的泪水却是潺潺而下,那几乎淹没了自己的浓重悲伤在他身边散溢开来,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开口,甚至连眼神都是未有起伏的淡然平静。 冰澈从黑衣背景中踏出一步,将雷德搀扶了起来,恭声开口:“王子,小德失态了,我带他先退下了!” 男孩浅浅笑着,却是一句未说,只是专注地吃着手中的葡萄。青嫩嫩的葡萄籽逐渐在桌上堆成一个小小的山丘状,男孩依然没有回话。冰澈保持着躬身的姿势,他身后的两个镶金钻的黑衣骑士扶着失魂落魄的雷德同样躬身立在身后,连眼神都没有丝毫的懈怠和不满。 场中盛大的仪式将将接近尾声,男孩将最后一颗葡萄慢悠悠地塞进嘴里,手中的蝴蝶白帕轻柔柔地抹去嘴角淡青色的汁液,终是似乎想起冰澈的话,白帽檐微微转了个角度,声音柔和:“冰澈,你刚才说什么?” “冰澈刚才说:‘王子,小德失态了,我带他先退下了!’”一直躬着身子等候的男子声音恭敬依旧,连身子的角度都未减丝毫。 你最好不是个废物 “知道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么?”男孩仔仔细细折好了帕子,声音却变得淡然。蝤鴵裻晓 “知道!”三十二个声音低沉而整齐。 “很好!”男孩似乎笑得灿烂了几分,他轻轻地转了头。正正看见冰渝捂着嘴低咳了一声,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几分。他继续开口:“那你们就去吧!” “是!”冰澈直了身子,刚想让手下扶着雷德离去,雷欧的温雅声音再次响起:“慢着!” 冰澈面色淡漠地回身:“是!” “冰澄,派你们镶红钻的两个人陪他们回去!”男孩看向冰澄,被点到的人立刻挥手叫出了两个人,从镶金钻的骑士手里接过雷德,站到了冰澈身后。雷欧笑了笑,声音清冷,“雷德,你最好不是个废物!”说完便回过身来不再理会。冰澈眼中闪过无奈和心痛的神色,带着两个镶红钻的骑士搀扶着雷德当先离开了。 “欧帝,小德怎么了?”被三十二骑隔在外围的雷溯和雷姬终于被放进来,两个人的脸上没有任何不满,显而易见对此事已习以为常。 “哦,他身子不太舒服,我让人先送他回去了!”男孩微微笑起来,声音无害,说着他转向大哥,“大哥,如何?” 雷溯伸长双腿懒懒地坐在雷欧旁边,神色却是严肃的:“他们这次,实在是……”他斟酌了好久措辞,却是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来。随后长长地叹出口气来,转向了另一边沉默坐着的雷姬,摇了摇头。 “很是为难,是么?”男孩点了点额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白色的帽檐轻轻摇出个优雅的弧度。 “二哥,你为什么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态度呢?”雷姬皱了眉头,漂亮的脸蛋上都是担忧和埋怨,“都是这个时候了啊!” “我么?确实是一直都是这样啊!”男孩悠然地双手交叠垫在脑后,精致的薄唇微微上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们的项目只是刚完成了90%,根本没办法和他们竞争的……”雷溯苦恼地攥了攥手,有些手足无措。 男孩有些诧异地听到大哥的话,嘴边的弧度有些嘲讽:“哦?大哥竟然还有时间关心这些啊,有些出乎弟弟的意料啊!” 雷溯讪讪地垂了头:“欧帝,我也是最近几天才了解的,毕竟跟你一起办公,也不能太懒散了!” “行了!你们两个这时候还有时间说这些无聊的话!”唯一的女生立时发了火,杏眉倒竖着呵斥起来。 闻听此言,雷欧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眼中闪过不满的寒光。旁边的雷溯则是满脸不高兴地教训着:“姬娘,怎么跟你二哥说话的?两个哥哥说话,哪里轮到你开口训斥了?”说着他转过头,劝哄道,“欧帝,你别生气啊!” 何事 “没事!”男孩笑容不变,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妹妹,心里却冷下来,嘴角的弧度很柔软,他转向大哥,“大哥,你有什么对策么?” “对策?”男子皱了眉头,有些不理解弟弟这个问题,“你是……在问,我的对策?”雷溯甚至举着手指头指了指自己,一脸的震惊。蝤鴵裻晓 “是啊,大哥既已基本了解现状,那便应该有了主意吧!弟弟洗耳恭听!”雷欧坐正了身子,态度严肃起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让他拿主意,还是你想想吧!”还是沉不住气,雷姬的话脱口而出,根本没给大哥留丝毫面子。 雷溯颇有意见地狠狠瞪一眼妹妹,却没有什么底气,带着些讨好的意味看着雷欧开口:“欧帝,你快拿个主意吧!我,我能有什么对策啊!” 旁边公司的人一个个耳朵支得很高,听到这里纷纷递过或关心或犀利的眼神,都是极为在意的表情。 几个人身边剩下的黑衣三十二骑迅速围起来,黑色的衣袍把三个人围了个密不透风,眼神中的寒光若隐若现。有些光明正大窥伺的人脸色变了变,统统皱着眉收回了目光。 余光扫见旁边人的表情,男孩嘴角的嘲讽之意更深,微微撇了撇嘴角,他揉揉额头:“大哥,该回了吧!” “什么?这,我……”雷溯一愣,感觉欧帝这话转的奇怪,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冰雪聪明的雷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精致的脸上闪过了然,一把拦住大哥的手:“那好,二哥,今晚我们紧急会议见!” “好!”男孩悠悠然然地吐出个字,轻笑着念叨着雷溯,“大哥啊!你还不如姬娘呢!”说着他拍拍衣服起身,负手环视着三十二骑,声音轻柔:“行了,你们去吧!” 低沉的十几个男声整齐有力:“是!”黑衣飘飞,一时间压抑气息顿去,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流通了起来。 雷溯急切地起身追到男孩身边,声音恳切:“欧帝,你没事吧!今晚上大哥请你吃饭吧!”身后被落下的雷姬重重又不满的冷哼一声,很明显,仪式还未结束,堂堂的黑暗帝国总不能没有人坐镇,剩下的便只有她了。 瞥了瞥孤独坐在原位的雷姬,雷欧笑了笑,声音清清爽爽的仿佛很是关切:“大哥,这可不好,弟弟确实没有什么事,可是我们总不能留妹妹一人在此啊!”雷溯话语出口地飞快:“没事没事,姬娘也该锻炼锻炼撑场面了!” “那弟弟就……”男孩赞同地点点头,话刚刚出口一半,一个伶俐的小职员跑到身边,低声开口:“欧帝王子殿下!” 男孩帽下的眉头皱起来,貌似有些不高兴,清冷地回答:“何事?”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我是伊杨集团的人,然总请您过去一下!”男子恭敬地低下头去,语速很快,脸上一片恭顺。蝤鴵裻晓 “然总?”雷溯插进话来,极其不满地盯着小职员,“他有什么事?不知道我们帝国的人都很忙吗?” “对不起,溯总,然总只是让我传个话,我不知道!”男子答得很舒畅,一点都没有犹豫。眼神炯亮的看着白帽遮脸的妖娆男子,满眼敬意和期待。 撇出个不满的眼神,雷溯明显对小职员的忽视很是不乐意,但在雷德面前还是收敛了傲气的性子。等待着弟弟的回答。 男孩似乎沉吟了一会儿,回答道:“跟然总说一声,我今天事务繁忙,改天再来拜访!” 小职员一愣,似乎不敢相信得到这个回答,他皱了皱眉头,还是恭敬地开口:“您要不再考虑一下!然总诚心相邀,您还是……” “那麻烦你等一下,我们安排一下工作,看是否能排出时间来,我也不好拂了然总的面子。”抿了抿唇角,男孩勾出个浅浅的笑容,为难地支了支帽檐。 “是是是是,您不要着急,我在这边等着!”男子轻巧地一躬身,退后了十米等候在一边。 雷溯拉着男孩的胳膊移到一边,低声开口:“欧帝,这个时候,那个伊蓦然找你做什么?”疑惑的表情很是明显,他自己想了想,突然显出个愤怒的神色,“欧帝,难道他想羞辱我们一番?”说着他狠狠的咒骂着:“他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大哥这样看?”男孩没评价什么,只是淡淡笑着问道。 “恩!”雷溯点头,“怎么了?你不这样看?” 男孩起先没答话,他负着双手看向此时正陆陆续续退场的各大企业们,扯出个笑容:“大哥,你看今日到场的人如何?” “如何?”雷溯皱了眉头,满是讶异地跟到雷欧身边,看向全场,“这次来的人,可以说,几乎当今全部的精英汇聚于此了!” “哦?”欧帝发出个单音,示意雷溯说下去。 “这次伊杨的发布会真是引起了全世界的瞩目!今天到场的人,可都是咳嗽一声,全世界就会震三颤的人物啊!”雷溯叹了口气,就算是作为竞争对手,他也没办法不感叹伊杨的魄力。 “这么多重量级人物啊!必然在世界上给伊杨带来巨大的影响,但是仅仅是好的影响吗?”男孩微微笑起来,嘴唇的弧度诡秘十足。 “你是说?”雷溯本就是聪明的人物,一点就透,听到这句话不禁一惊,随后惊疑不定的开口,“不会吧!现在的年代……” “怎么不会?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男孩打断雷溯的话,声音清幽柔和。白皙的手指比出个优雅而嘲笑的形状,甚至轻声笑起来。 联合 雷溯皱起眉头思索起来,目光闪动间低声开口:“难道,伊蓦然是想……”说着他双手交握,做出个联合的手势。蝤鴵裻晓 “也许吧!”男孩不置可否地笑笑。 “那可是好事!”雷溯低低念叨着,眼睛更是亮起来,一把拽过弟弟的手,“那你去看看吧!” “可我已经答应了大哥,要跟您去吃饭,这岂不是对不起大哥……”雷欧浅浅笑着,颇有些为难。 “不用不用,这是关乎公司的大事,我们这顿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的!”雷溯有些着急地解释着,倒是反过来劝说弟弟去赴约。 “弟弟实在不好意思,下次,弟弟一定自己做东,回请大哥以示歉意!”男孩拱了拱手,“那弟弟先请了!” 雷溯点点头,温温润润的样子很是帅气,他拍拍弟弟的肩膀,笑得开怀:“那我先走了!”说着他低声叮嘱,“你自己小心!”随后又大声开口:“我先走了啊!” 雷欧浅淡的笑容带上了然和安慰:“大哥走好!”说完他转头看向小职员,语气带上贵公子特有的傲气,“你过来,带我去见伊蓦然!” 小职员的眼睛立刻亮起来,声音难掩兴奋:“是!”说着让开道路,伸手指路,“您请!” 男孩抿嘴笑起来,有帽檐遮蔽的漂亮的凤眼默默扫视过身边的动静,纤白的手指轻掩着嘴角咳嗽几下,身形优雅地走到了前面。 ★★★ 人都说紫色是魅惑之色,最适于妖娆尤物。但当紫色遇上蓝忆烟,妖娆妩媚被圣洁高贵所掩盖,女孩微微笑着,泪眼婆娑中抚平刚才被压皱的衣角,眼中是满满的幸福和快乐。 当女孩陷入爱河的时候,心里眼里都是他。这句话或许很多人都不相信,但在明眼人眼中,否认这句话的人只是因为不敢或者不甘心承认罢了。 蓝忆烟精致的眉眼深处,盯住的只是面前那个双手交叉横在胸前默不作声的挺拔英俊少年,白皙美丽却一向带着冰冷淡漠神情的脸上泛着艳丽的红晕,让本就完美的女孩更显娇美秀丽。 此时,没有人能看清,或者看懂望着窗外的帅气男孩脸上的表情,那是很奇怪,或者说很复杂的神情。明亮如星辰的眼睛里有着难以抹去的阴霾,嘴角的笑容有些难以维持,男孩皱了皱眉头,他能感觉到女孩炙热真挚而充满情意感动的眼神,那种光芒直直射到他的背上,让他那片肌肤隔着布料也几乎被灼烧起来。是啊!他不敢回头。 安静持续了很久,女孩的情绪似乎安定了下来,她望着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的男孩有些疑惑,她起身,轻轻走过来,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握住了他的肩膀,轻声开口:“蓦然,你,怎么了?” 闻听此言,男孩突地笑起来,他回转过身,澄澈的眼睛里是纯粹的深情爱恋,仿佛刚才的一切复杂都是云烟,已在这段时间随风散去,他声音调侃着开口:“我,是在等你回过神来啊!” 请他过来 女孩脸色更是红艳起来,原本清冷高洁的面容此时竟有了几分娇憨之色,娇娇俏俏的满是羞涩的笑意,红润的嘴唇嘟起个可爱的角度:“你在瞎说什么?” “你说,我在说什么?”男孩轻轻执起女孩的柔荑,更觉温软细腻,声音带着几乎从未显示过的调笑爱恋,漆黑似墨的眼中盛满深情,是仿若能挤出水来的温柔。蝤鴵裻晓 女孩无力地挣扎几下,脸色艳若红梅地低下头去,任由男孩攥紧了自己的手,声音如蚊声低低喃喃:“我怎么知道你说什么?” 相爱中的人,说的大多数话都是没什么意义的呓语痴言。不论地位如何,不论学历如何,不论家世如何,陷入爱河的男男女女都是毫无理由地说着一些毫无含义的话。 两个初初动心的男孩和女孩靠在一张窗子的两边,没有亲吻,甚至还没有拥抱,只是轻声说着话,微微笑着,当觉察到彼此满含深情的眼神时,脸色就渐渐泛起红色,羞赧地低下头去。 时光似乎是过了很久的样子,连微尘似乎都静止着浮浮沉沉,让两人思绪也迟缓轻松起来。女孩纤长的手指绞着衣角,女子的羞涩纯真掩住了曾经的圣洁高傲,那种凛然不可接近之感消失殆尽,她迎着阳光向着男孩笑起来,伊蓦然伸出手指,触到女孩脸上细腻白皙的肌肤,开口:“忆烟,我不会逼你很快接受我,但是,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一个能接近你的机会!” 男孩的手指带来痒痒的触感,敏感的肌肤有些颤抖,女孩轻轻避开男孩的手指,却是轻轻点了点头,漂亮的大眼睛里闪过感激和幸福。 男孩朗声笑起来,只觉得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欢愉和畅快,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仿佛是早有预料,眼睛转向门口处。果然,敲门声响,外面传来杨诚的声音:“阿然,蓝小姐,仪式结束了!” 沉浸在感动和喜悦中的女孩猛的清醒过来,有些慌乱地起身整理着衣装,她丝毫没觉察到男孩的异状,声音有些紧张:“蓦然,我,我先回去了!” 男孩温温地笑起来,声音和缓:“忆烟,我知道太突然了,所以,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我先送你回去吧!” 女孩已经完全恢复了镇定,淡然自信的笑容轻盈的绽放,她开口:“不用,我想自己安静地想一下,可是你说的啊!给我些时间吧!” 蓦然的心里却是放松下来,脸上的表情却是失落的,他体贴地开口:“好,我让温灵陪你回去!你,路上小心!” “恩,放心!”明媚皓齿的女孩露出个舒心的笑容,残留的红晕更衬得人如花如画,阳光给她镀上金色的光晕,更显得人圣洁美丽。男孩愣了愣,刚恢复清明的眼神又显出几丝迷离,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女孩走了出去。 门外等待的几兄弟纷纷和女孩打了招呼,随后推门进入,为首的格物无奈地轻咳几声:“阿然,阿然啊,回神了啊!” 男孩立时清醒,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尴尬,平静的仿佛风平浪静时无一丝涟漪的海面,他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成功了吗?” “至今为止一切正常!”杨誉恢复了表情,声音严肃起来。其他的兄弟同样点头同意。 “很好!”男孩负着双手颔首,格物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然,我们也该回去寻个对策了!” 男孩皱了下眉头却没有回应,他似乎是思索了一会儿,轻声开口:“你们先去吧!我想自己静一会儿,整理一下心情!” 男生们面面相觑,渐渐表现出理解和了然,伊皓抿着嘴角答道:“好,我们后期工作已经做好了,你快点回去!” 男孩笑了笑表示同意,等兄弟们的身影和脚步声都消失在自己的接收范围,他沉声唤道:“来人!” 一个小职员迅速地出现:“然总!” “把黑暗帝国的帝王子请到这里来!”男孩冷淡地命令道。 小职员眼里明显流露出疑惑,却依旧恭敬地低头应道:“是!” 唯你一人 身材硕长的男孩嘴边挂着淡若无物的微笑,终于在前面带路人又拐过一个弯的时候,他施施然地停下了脚步,轻叹一声揉揉额角:“还要走多久呢?” 前面的人立刻停下来,脸上心里都没有任何不满,仿佛男孩就应该这样抱怨的,他有些惶惑地低头,声音诺诺:“对不起,帝王子,然总是这样吩咐我的!委屈您了!” 雷欧没有接什么话,对于小职员的毫无理由的低声下气,正像小职员的感觉一样,他同样认为理所当然。蝤鴵裻晓停在原地,他不满地撇了撇嘴,一向温柔如水的邪魅轮廓显出几分凛冽之色,语气却是不变的柔软好听:“走这样多的路呢!我很累了啊!” “帝王子!”小职员愣了愣,眼中的内疚之色愈重,竟是喃喃地说不出话来。 “算了,总不能迁怒于你!你快些带路吧!”男孩有气无力地开口念叨着,精致的下巴高高的扬起表示自己的不满。 竟然能与心中偶像有如此面对面对话的机会,小职员有些晕眩,却是赶紧地回过神,乖乖地前面带路。 男孩细嫩的手指伴着叹息似乎虚弱地拍了拍膝盖,愤愤的表情是贵公子气十足的高雅可爱,帽下的黑瞳深处却是凛厉而无聊地,心里无奈地抱怨——阿然,你真是够无聊也够大胆,竟敢让人带着我绕圈! 有过了许久,欧帝看着面前白色如玉的木门,浅浅叹了一口气,等待身前的领路人敲门:“然总,帝王子殿下到了!” 里面的声音淡漠而威严:“你去吧!” 领路的男子未敢多说,恭敬地在门外鞠了个躬:“是!” 雷欧眯着眼睛目送男子离开,嘴角的弧度越发好看起来,男生低沉的声音响起来:“然总,我可以进去了么?” 脚步声很急,白衣笔挺的伊蓦然已经迅速地把门拉开,莹润的笑容很自然:“请进!” 白帽男孩只是再次揉了揉额头,没有丝毫进门的意思,笑容中露出皎洁的牙齿:“然总,或许,您应该先告诉我,或者我代表的帝国,您安排如此秘密的会面,所为何事?” “帝王子,何必想这么多呢?我们作为中国两大巨头的新起之秀,自然应该多交流一下感情!”开门的男生声音中都是诚挚,他伸手做出请的手势,将姿态放到了最低。 雷欧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语调微微拔高:“传闻中伊杨集团的伊蓦然冷漠自持,孤傲清高,可今日看来,却是相去甚远呢!就是不知是不是另有深意呢?” 闻听此言,刚才微弯的身形却是挺直了起来,男孩抚掌大笑,声音中满是自信高傲:“孤芳自赏者只因为无旁人能赏,世上又有何人能入你我之眼?” “然总的意思是,在下有幸能与您比肩了?”此刻男生左手放于身前,微微躬了身子,声音微微调笑。 “蓦然一向认为,偌大中国乃至世界,唯有帝王子一人值得蓦然倾心相交!”蓦然的黑眸中蕴着好不压制的霸道豪气,一字一字重量十足。 雷欧轻声笑起来,笑容邪魅如魔,同样字字清晰沉重,他回答:“那欧帝,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到底是谁 在外人看来,立时变成了一副宾主同欢,你尊我敬的样子。蝤鴵裻晓男孩们礼让谦逊地让进屋,随后木门被紧紧地合上。 屋内又是另一番景象,白帽男生悠悠闲闲地晃着长腿坐在刚才伊蓦然的位置,慵懒舒服的样子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他轻轻敲敲桌面,身影恬淡:“喂,小然,我走这么久很渴呢!怎么也不给我端杯水?” 刚才还清冷似雪的男生很不满地撇着嘴角:“渴了就自己倒嘛!”说着他同样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倒到地毯上,没有丝毫冷漠的包装却依然高贵优雅。 “态度怎么能变得这么快呢?”银紫色的衣服荡出个飘逸的弧度,男孩委屈地摇摇头,叹起气来,“然总就是这样对客人的么?” “现在我是小然,你是我的小欧,没什么然总和帝王子!”男孩在地上翻了个身,说得斩钉截铁又懒懒散散。 “我可不能同意,若是过来叙旧,何必选这个时间以这种方式把我请到这里来?”雷欧双手交叉,声音温婉柔和,“小然,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你这根本就是断定,怎么还用‘猜’这个字?”男孩没好气地回到,一双剑眉微微皱起,显示并不轻松的心情。 “哦?听上去,你的情绪不高?”白帽男生站起身,随随便便地躺倒在男孩身边,舒服地呻吟一声,音调中含着淡淡的调侃。 “这应该很明显吧!”蓦然的声音低下来,眸子深处的光亮却依然是润泽亮丽非常。 “我可不这样认为,今天,世界上最靓丽的新起明珠被你轻松揽入怀中,怎会……”男孩的笑声很轻盈,是仿佛要飞到天上去的快乐愉悦。 “小欧!”没等到雷欧的调笑声结束,这边的男生已经沉声打断他的话,“你……”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语气,欧帝温温柔柔的声音清朗如昔,却是很坚定地插入话语:“不要说出来,我想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一旁的蓦然眉头皱的更深,似乎是在心里转了好几转,他猛的撑起身子紧紧靠在欧帝身边,俯视着男孩仅露在帽外的小半张精致面孔,一字一句:“你,到底是谁?” 长长的叹息从红润的薄唇中溢出,雷欧的笑容依然轻扬肆意:“你,似乎没有听懂我刚才的话!”脸上显出不舒服的神情,他轻微挣扎着,想躲开身边的男孩。 蓦然闭了闭星眸,扯出个清朗明丽的笑容,有些如释重负的意味,他没有变化姿势,坚定地看着男孩,仿佛能看到他的眼睛:“我认为,只有我问出来,你才能了解到,这个问题,对我是多么的重要!” “哦,这样么?”男孩又动了动,嘴唇的弧度也绷起来,显示他很不高兴。 好像刚刚感受到男孩的不情愿,蓦然松了胳膊,重新躺回原位,眼睛一动不动,看向自己位置的天花板。 你疯了么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房间里的呼吸声很沉闷悠长,两个人心中的沉重和徘徊加重了屋内的冷寂和烦闷。蝤鴵裻晓 “小欧,其实,我找你过来,就是为了这次的项目!”伊蓦然终于忍受不住如此压抑的气氛,率先开口。 “对了啊,还忘记祝贺你的成功呢!”旁边的紫衣男孩笑起来,声音却是毫无起伏的淡然。 伊蓦然翻身坐起,脸色变得严肃:“我想以你的聪明,在我约你来到这儿之前就会料到我的想法!” “你说的是哪一方面?”雷欧没动身,声音正经下来,黑色的瞳孔深处闪过明亮的光芒,“我能预料到很多东西,但我实在是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你跟我的身份一样,所以你应该知道,每个项目我们的第一步……”男孩皱紧着眉头开始了第一句。 “都必须先提交给国家!”白帽男孩低声接下去。 “一方面是为国家的发展做贡献,最重要的是另一方面,就是寻求国家的保护,保住好不容易得到的成果!”男孩讲到这里忽的叹息一声,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可是这一次,我还是高估了我自己啊!” 听到这里,躺在地上的男孩突然直起身来,眼中的锐利之色几乎能穿透白色的帽檐,声音也一瞬间绷紧:“我很想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想……?”说着他白皙的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木质地板上写出个漂亮的楷书“叛”。 蓦然的脸色未变分毫,俊秀的眼睛微微眯起,显出个凛厉的弧度:“你想说什么?” “好像是我先问的你吧!”气氛忽然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两个男孩静静注视着彼此,都是毫不相让。 “我想你想错了!”伊蓦然紧紧皱着眉头,低声开口解释道。 “哦?”男孩有些嘲讽地发出个单音,摆明的不相信的态度,“那你是否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你的用意?” 听出兄弟猜忌的心情,面色冰冷的男生脸上现出无奈的神色:“你若是这种态度,那还不如不说!” 欧帝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平复心情,他坐回木椅上,神色肃然:“现在是否可以了?” “我一直觉得,所有人都认为我们中国是块最美味有最好得到的蛋糕,所以,每个人都想上来咬一口!”伊蓦然没有再说废话,直接进入了主题,“这么多条狗在旁边虎视眈眈,真是让人恶心!” 雷欧默默地点了点头,嘴角抿了抿没有插话。 “所以,这次,我想引蛇出洞!”男孩重重地砸出几个字,神色几乎接近疯狂。 果然,听到这几个字,一直温柔优雅的帝国二公子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撼,他蓦地从椅子上站起,音调拔高:“你疯了么!” 够了么 男孩长长叹了口气,眼神中的厉色反而越烧越烈:“我受够了!” “在我的印象里,你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男孩细长的眉毛皱紧,声音幽幽叹息,“何必在这个时候……” “小欧,我想你懂我的,我真的再也受不了了!”男孩的声音蹦得紧紧的,眼神中的悲伤逐渐掩住疯狂,浓郁得化不开。蝤鴵裻晓 “小然,这次,我并不是很明白!”雷欧叹出口气,脚步缓慢的踱起来,声音又是低沉起来,“我是一个喜欢掌握全局的人,但是,这一次,我真的不理解!” 男孩凝神注视着欧帝的脸,但帽檐挡住了男生的眼睛,他无法看见男孩眼中的神情,自嘲的摇摇头:“既然已决定坦诚相待,那就没有必要瞒你什么了!”他走到窗边,眼神中的沉重没有丝毫消散,“小欧,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男孩一惊,眉头皱起来,却是轻轻摇了摇头,“不对,依我看来,你的身体很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好笑地看看身体绷紧的男生,他轻声叹道,“记得我拜托过你什么事吗?” “自然记得,你要我帮你找一个人!”男孩松了口气,嘴角的笑容恢复自然。 “我的萧儿,我感觉到了,他越来越痛苦了,他快坚持不住了,我不能……他没有时间了!”男孩紧紧攥了拳头,痛苦的声音几乎冲破整个房间。 “你,你怎么知道?”雷欧帽下的凤眼惊异地睁大,“你根本都不知道他在哪里!甚至,你都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不,他一定还活着,虽然,他很痛苦,但是他依然活着!”男孩声音凛冽起来,毫不相让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他活着,他一定活着……” “好,那么,我并不能理解,你如何确认此事?”男孩皱了皱眉,声音柔和而低沉,透着丝丝的疲倦。 “其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伊蓦然张着嘴,竟然先说了这么一句话,说着他摇摇头,“我跟你说过,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里,我的弟弟他一直都在叫我,他一天比一天不好,一天比一天痛苦,我能感受到,他,他,他就要承受不了了!”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嘶吼出来,星眸中赫然充溢了血丝。 “够了!”身后等待的男孩一个箭步冲过来,突地狠狠扇了几近陷入癫狂状态的男孩一巴掌,伊蓦然的嘶吼戛然而止,然后软软地跪在了原地,低声呜咽嚎啕起来。 收回手的男孩守在他身边负手而立,声音淡淡:“如果你这样就被控制住心神,那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跪在地上的男孩呜咽声未止,欧帝随是冷淡地抛下了这句话,却没有一如既往地离开这里。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呼吸声平复舒缓,心里的急躁慢慢平缓下来,他终是放平了声音开口:“够了么?” 你在耍我 “够了!”地上跪着的男孩身子挺拔若松,呜咽声渐无,他低着头,声音同样低沉。蝤鴵裻晓 “够了还不滚起来!”雷欧终于保持不住优雅温婉的状态,皱着眉骂道。 没有还口,一向傲视众生的男孩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慢慢地起了身。 “是时候清醒过来了!”男孩拍拍他的肩膀,声音中带了几分劝慰。 伊蓦然深吸了一口气,端过茶杯大口大口喝下茶水,平复了下心情,此时纷乱的大脑终是溢出一丝清明,他突地笑起来:“小欧,你这家伙,不是又在耍我吧!” 男孩很是好心情地抚摸着杯沿:“此话何意?” 蓦然随手将坐垫甩过去,劈头盖脸地骂道:“鬼才信你不懂我的意思!” “礼数,礼数……”男孩将坐垫撇到身边,摇着一根手指慢悠悠地念叨。 “说实话!”男生没好气地止住他的念叨,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重重坐到雷欧身边,嘴角撇成极其不满的弧度。 “我确实早就猜到了!不过……”男孩又是悠悠然然地说道,耳边不出意料地传来白衣男生重重的哼声,微笑的纹路轻轻巧巧,“我却没有猜到你的理由!” “你要是还能猜到我的理由,你就不是人了,你早就成神了!”蓦然舒了口气,整了整神态,开始说起正事。 “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件事中,我的私心占了大部分,我一定要尽快找到我弟弟!就算我能等,萧儿也等不得了!”他摇摇头,声音很是沉重,“但是,却也不能都算是我的私心。” “哦,怎么讲?”雷欧玩味地勾了勾唇角,笑容浅浅。 “中国最近发展过快,在世界上的地位几乎超越M国,伊杨这次的项目成功,若是在世界范围能掌控此项目,我们很有信心将中国的世界地位和影响力再提升一个档次!但是……”他沉吟着摸摸下巴,眼神闪烁,“若是交给国家,经过层层审核后再行发布,必然无法把握住良机;而且,我们谁也无法确定,在各方势力的冲击下,国家能否保住成果!” “听你的意思,你竟然是在怀疑国家的实力!”男孩听得很专注,只是喃喃地插了一句话。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不管实力多么雄厚的大国,都无法抵抗各方势力的轮番上阵!”蓦然摇摇头,语气并没有任何轻松。 “我觉得,你倒是话里有话呢!”男孩抬起头,眼神中的光辉闪闪烁烁。 “什么意思?”蓦然的话突然冷下来。 “‘成果’二字,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呢!”男孩没有动怒,乌黑的发梢柔柔顺顺,让人生不出脾气。 “有些事,既然帝国和伊杨是同一个地位的企业,那么,我们就没有必要把话说得那么白吧!”蓦然闭了闭眼睛,无奈地补充道。 我没有放弃他 “很好,我说过,我最喜欢的,就是坦诚!”欧帝笑眯眯地开口,“请继续说下去!” “所以,相比之下,伊杨此次独立研发出的成果就没有那么重要,那么它可以正好起到‘抛砖引玉’的效果!”蓦然声音清朗自信。蝤鴵裻晓 “你想要,各个击破?”欧帝仿佛是听明白了兄弟的意思,于是他点点头,“如果你是这个打算,那确实需要帝国的帮助!” “如你所说,小然确实是这样的打算!”男孩忽的长长一揖到地,唇角染上笑意。 “那你是不是还该说一句:‘小生这厢有礼了’呢?”欧帝调笑着伸手做出个托起的手势,嘴角翘起中回到,“兄台请起!” “我可没精力跟你开玩笑!”没好气地拍掉雷欧的手,男孩的眉头再次皱紧,“我希望能得到帝国的支持和帮助!” “小然,你确定已经考虑清楚了么?”欧帝对此问题明显很是犹豫,他还是先选择了避而不答。 “当然!”伊蓦然重重地点头。 “我知道我说的有些话可能会引起你的反感,但是我还是要说!希望你能知道‘忠言逆耳利于行’的道理!”雷欧语气淡淡。 “好,你说!”男孩正襟危坐,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少年没有再犹豫,轻声开口:“你觉得,因为你的……萧儿一人,就陷如此多的人于不义,值得么?” 不出少年所料,此话刚出几个字,蓦然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小欧,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忠言逆耳,就看你是否听了!”男孩声音没有变化,眼神却是真挚的,“决定权在你!” 男孩闭了闭眼,声音低沉:“我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从清明乍现,到认真思考,再到深思熟虑,但是,我一直都没有得到过确切的答案!” “哦?”雷欧很感兴趣地抬起头,专注的眼神几乎透过了帽檐。 “从小到大,我心中最看重的只是‘家国天下’这四个字,但是,我从未想过会同时面对‘家’和‘国’两者。”男孩幽幽叹道。 “是么?”男生抬抬白帽,饶有兴致,“那你决定了么,究竟何去何从?” “现在,你还没有明白?”蓦然看向男孩,苦笑一下。 “我不明白!”很坚定地吐出几个字,男孩重重摇头。 蓦然的眼睛闪闪发亮,七个字朗朗如阳:“治国,齐家,平天下!” 听到这几个字,雷欧的身子猛地一震,满脸的不可思议,喃喃重复:“治国,齐家,平天下!”他忽的抬头,死死地看向蓦然,语气犀利,“你,究竟是谁?” 伊蓦然瞬间皱紧了眉头,他摇摇头,却是一字未说。 “好吧!”欧帝第一次选择了让步,没有追问下去,“那我换个问题,最后,你还是选择了放弃他!” “我没有放弃他!”男孩蓦地转身,拳头攥得很紧,声音嘶哑。 治国,齐家,平天下 “何谓‘治国,齐家,平天下’?我想我们都很明白,你就是放弃他,先选择了国!”雷欧步步紧逼,狼一样的眼神死死地观察着男孩的表情变化,毫不放弃。蝤鴵裻晓 “可我没得选择!”男孩又激动起来,“我查不到他,我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他将拳头重重地捶在桌上,眼眶又红起来。 雷欧低了低头,声音也低下去,没有刚才的咄咄逼人:“很抱歉,我这边,也没有什么消息!” “所以呢?你还不明白吗?”男孩冲过来,狠狠扳过雷欧的肩膀,眼神中都是愤恨,“有人在阻止我找到他,他们很强大,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谁!” 欧帝眸光一闪,声音也有些变调:“我想我终于明白了你的真实意图,如果我想对了,那我可以确定,你是真的疯了!” “你想对了,我是疯了!”伊蓦然凄苦的笑起来,“没错,我要趁着这次机会把他们统统逼出来,不仅是那些对中国虎视眈眈的家伙,还有抢走我弟弟的那些混蛋!” “你就这么确定,他们会来?”怀疑地问出来,男孩忽略了蓦然握住自己肩膀的手。 “当然,只有这些还不够……”一向晴朗阳光的男孩脸上突地显出鬼魅的笑意,“如果,再加上‘中国崛起’的部分计划呢?” “什么?你……”男孩腾地从座位上站起,声调提高了八度,完全地不敢相信。 “我?我怎么了!凭什么萧儿就活该被人抢走,凭什么我伊家就该老老实实地为国牺牲,他们有管过吗?”男孩冷冷地说着话,表情似蒙了一层寒霜。 “那你也不能……”雷欧感觉自己的思路一下子僵化了,根本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安慰或者训斥。 “我不可能背叛!”男孩缓和了一下脸色,缓缓说道,“至少我那被人从手里抢走孩子的窝囊父亲不会允许,要是‘叛’了,估计他会第一个想方设法的除掉我!” “那你究竟什么态度?”欧帝心里放松了一点,声音还是紧张的。 “虽然我不会‘叛’,但是,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既然我放出风声,那他们也不会有舒坦日子,面对多方势力的捕猎,就看这头即将苏醒的狮子,守不守得住他的宝物了!”蓦然冷冽的话语在房间里回旋,冷意十足。 白帽男孩愣愣地立在当场,一向自诩为神机妙算,未卜先知的他根本没有想到,到这里来,会听到这个新任兄弟这么一番计划。 他无意识地喝口水润润微干的喉咙,难得地捕捉到脑中的一丝清明:“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你只要在旁边观赏就够了!” “没错,我不要任何东西,我只在旁边仔细寻找,找到那个抢走我弟弟的势力,然后找回萧儿,让绑走他的人生不如死,为萧儿报仇!”男孩咬牙切齿地叫道。 放到明面 雷欧又咽下口水,声音有些沉重:“我从没想到也没有看出过,你的心机,会有如此之深!” “那你或许没有听过这样的话,‘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蓦然清俊的脸上任何愧意,声音依旧清正。蝤鴵裻晓 “那是人们的误传了,这句话中的‘毒’字,应为‘度’字!原话是‘无度不丈夫,量小非君子’!”这次换银衣男孩苦笑了,说着他摇摇头,“说这也没用了,好吧!你想让我,或者说,帝国,做什么?” “在乱局中再加一把火!”男孩眼中的火焰一瞬间燃烧到极致,声调高昂兴奋,“局面越乱,越容易获利!” “我只关心,或者说,帝国只关心,在这场乱局中,我们能获得什么!”男孩没有丝毫犹豫,浅浅笑起来,他问得极其理所当然。 “你不会不明白,乱中取胜,局面越乱,我们隔岸观火,最后只要坐收渔翁之利便可!”男孩说的很直白,“当然,前提是,我们能成为最终收获的渔翁!” “若是我们联手,自然能!”男孩悠闲地把玩着精致的瓷杯,声音轻巧而笃定。 “很好,你知道吗?我们最相同的一点,就是都有几乎接近自傲的自信!”男生笑起来,清朗快乐,说着他补充道,“在我们得到我们的猎物之后,我只要我弟弟和那些混蛋,其余的全部归你们!” 听到这里,俊美的男孩笑了笑,纤长的手指轻轻摇了摇。 蓦然皱了皱眉:“我不能再让步了!我绝对不能把萧儿给你们!” “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男孩双手平放在胸前,微微笑起来,纤长的手指依旧轻轻摇着。 “哦,是我太着急了,若你是这样的人,也不会有这次谈话!”蓦然温温笑出声来,左手微抬,“说吧,为什么?” “你知道的,我只是我,一个继子!我,能代表帝国么?”雷欧自嘲地平摊了双手,“我会通知董事会,正式的合作声明只能通过双方的董事会讨论表决后才能签订!” “你想把这件事放到明面上?”蓦然的手指摩挲着下巴沉吟道,“为什么?” “轰动世界,才能让边边角角都灼热起来!而且……”男孩抿嘴笑起来,“这样,也能消除所有人的疑虑!” “‘所有人’?”伊蓦然的眉头又皱起来,他死死盯住男孩的帽檐,“你的意思是……” “我们‘帝国’和敌人!”男孩轻轻敲击桌面,声音呢喃。 “你不信任我?”男生的声音绷紧,眼神犀利而沉重。 “至少,董事会的老顽固们不会相信你!”欧帝再次选择了避而不答,浅笑着回应。 “可是他们相信你!”男孩有些急切,音调升高。 男孩又一次摇了摇手指,声音悠然:“小然,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他们相信我,而我……相信你,这并不是个连等的数学问题!”他摸着自己光洁的下颌,“而且,我最讨厌的就是,压制我的人!” 敬候佳音 伊蓦然深吸了口气,眉头舒展开来:“好吧,小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就照你说的做!” “很好!”男孩微微笑起来,声音清扬迷人,说着他起身,轻轻鞠躬,“我还有事,就不再打扰您了!” 蓦然躬身回礼,声音满含希冀:“那么,我就敬候佳音了!”提步走向门口,他亲手拉开门,做出引导的姿势,“请!” “请留步!”欧帝步履优雅平稳,声音温和,他的手指轻触了一下帽檐做出再见的姿势,再无停留,直接离去。蝤鴵裻晓 几乎同时,送客的男孩和离去的男孩眼神闪烁,白衣男生忽的提高了声调,淡漠的声音掺杂了本人极力掩饰的几丝焦急和诚恳:“希望您和帝国仔细考虑此事!” 银紫色的背影只是顿了顿,男孩漂亮精致的下巴保持着高高扬起的角度,几句话绕了个圈传过来:“我们会考虑的!” “好的!”白衣男孩声音低沉下来,嘴角微微翘起。而那越走越远的身影,唇边却也挂上了几分或得意或嘲讽的笑容。 ★★★ “烟儿,你,你回来了?”西皇古枫里,一身疲倦而又神情复杂的女孩正软软的倚靠在休息室的棉布沙发上,耳边传来小心翼翼又满是讨好的声音。 女孩没有开口,她保持着闭目养神的状态,透过微闭的眼睑,她看到一个依然处于壮年却已然佝偻的身躯蹑手蹑脚地走进来,随即试探性地坐在女儿身边的位置上,再次轻声开口;“烟儿……” 这个时候蓝忆烟忽的开口:“对不起,爸爸,我现在很累!”她秀俏的眉头毫无掩饰地皱起来,合上的眼睑掩住了眼中深重的悲伤和不解。 “我知道,你还是怪爸爸没有去……”男人讪讪地补充着。 女孩疲倦的声音还是响了起来:“对不起,爸爸,我现在真的很累,而且,我不想讨论这件事情!” 男人的语气和神情顿时同时染上了惊恐:“烟儿,我……” 女孩蓦地起身,刚才掩饰的不耐烦终于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对不起,爸爸,我先回房间了!”说着,她脚步快移,迅速地消失在房间里。 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孩的背影,右拳几乎颤抖着无法握紧。听到女孩房门重重被关上的声音,蓝天佑痛苦得地双手抱头,感觉胸腔深处被一只大手攫住,是将近窒息的无助。 ★★★ 身形俊秀若竹的紫衣男孩将白色的跑车缓缓停下,他伸手关好车门,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还未动步,早有手脚麻利的小保安迎上前来点头哈腰:“王子殿下,您怎么这么晚还来公司?” 男孩笑容更胜,刚快步跑过来的一位部长狠狠地瞪一眼小保安,训斥道:“王子殿下的事情是你可以过问的吗?还不退一边去!”小保安面色一肃,心知自己有些多话,赶紧退了下去。 这话逾越了 男孩温温柔柔地阻了部长一下:“别对下属这么严厉,你有看过我对你这么严厉么?” “是,属下记住了!”部长面色一整,声音肃然,“那请问王子,您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通知全部董事和部长,十五分钟内主会议室集合!”男孩拍了拍部长的肩膀,声音中满是赞赏。蝤鴵裻晓 部长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是!”说着便迅速转身。 欧帝突地开口,声音欣慰:“你干的不错!”部长闻言一顿,脸上现出不敢置信的狂喜,男人一百八十度快速立正转身,90度标准角度鞠躬:“谢谢王子殿下!” 雷欧坦然地受了这一礼,笑容温润谦和:“去干活吧!” “是!”男人又恭敬有加的低了头,扭头走了。 男孩站在公司的门口,看着已经将近黄昏的天空,是昏黄压抑的低沉。他轻吐了口气,拿出手机拨打了号码:“大哥,麻烦您和父亲十五分钟内到达公司!” 5分钟后,男生缓步走入主会议室,会议室的长桌两边,黑暗帝国的四十多位精英已经议论纷纷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见男生,董事和部长们瞬间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站起,声音恭敬:“王子殿下!” “都坐吧!”男孩声音淡然,环视一圈,笑容很是满意。 坐于上席的一位董事保持着躬身站立的姿势:“欧帝,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 男孩摆了摆手,让黑衣三十二骑中刚跟随自己的两个人回到位置上,声音恬淡:“我们还要等一下我的大哥和父亲吧!” 闻听此言,在座的人都是面面相觑,为首的几个董事低声议论几句,又是刚才的男人开口:“欧帝王子,我们没有必要等他们的!一切事情,我们愿听您差遣!” “这话可是逾越了,这家公司可是父亲的!”男孩不以为然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帽下的眼睛闪着嘲笑的光芒。 “王子说笑了啊!”听到这话,几个董事甚至笑出了声,其余的部长也是纷纷笑起来,一个董事笑着开口,“您可是雷董的儿子,雷董的不就是您的!” 男孩好笑地摇了摇头,纤白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角,声音醇厚:“你们倒是学会说好话了,把这个心思用到公司上,害怕什么伊杨!” 几个明显已经三四十岁的董事竟然都很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起来,尽管面对的是可以当自己孩子的一个十七八岁少年。 “欧帝,这次紧急会议,一定是很严重的事情吧!”一个面容精瘦的董事皱着眉头在心里算来算去,终于没忍住开了口。 “当然,你有什么疑问么?”男孩漫不经心地双手交叉,微微撇了嘴角看他。 “不是,当然不是!”男人一惊,忙不迭地否认,“欧帝您做事自然有您的道理,而且您平时并不会主动召开会议,更不要说请……” 旁边的一位董事迅速地截住他的话,咳嗽了几声后低声警告道:“看你平常挺精明的一人,怎么还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败得彻底 雷欧嘴角翘得很好看,手指抬了抬:“林董,让谢董说!我喜欢直肠子的人!” 被点到名的男人立刻闭嘴,脸上都是讪讪的表情。蝤鴵裻晓 男孩浅浅笑着,指向谢董事:“谢伯,您请说!” 男人面色有些惶恐,眸子深处那一丝自诩的精明很是脆弱,他抿了抿嘴唇,声音有些干涩:“王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现在的意思您应该听懂了,您刚才想说什么,请说出来!”雷欧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句话,声音清朗若水,说着他笑笑,“莫不是您觉得说出来后,欧帝一个小辈还会难为您不成?” “不是不是!”谢董更加惶恐起来,他慌乱地摆着手,“我……” “行了!”一个阴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雷原踱着四方步,双手负于身后,面色沉郁地走了进来。 男孩闻声已起身,眼神中根本没有进来的人的影像,却是恭敬到极致地躬身相迎:“雷欧恭迎父亲大人!” 在座的所有人再次震惊地瞪大了眼,行动快过了思考,所有人跟着迅速起身,随着男孩弯腰低头:“雷董事!” 男人阴沉着的脸似乎有些缓和,轻咳了一声,他摆摆手,很是做派地开口:“都坐吧!大家这么好的关系,还总是这么客气!” 周围的人没有动静,眼角的余光都扫向率先行礼的男孩。 男孩浅浅笑起来,直起身子,声音温和:“俗话说的好,‘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父亲您行事不拘小节,却总不能坏了规矩不是!” 话音一落,精英们都直起身来,纷纷附和起来,脸上都换上了一副恭敬有加的样子。男孩保持这笑容,将雷原迎到主位方才坐下,周围的人也终坐好。 紧随在雷原身后的雷溯眼神复杂地看着笑靥如花的男孩,身形沉重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上去是心情很是愉悦的样子,雷原舒舒服服地倚在皮椅上,眼神挑了挑看向自己的二儿子:“雷欧,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吧!” “是!”男孩恭顺地颔首,转向在座的人们,“我想,刚才谢董的意思也是你们大家心中的疑惑,的确,我从来没有主动召开过紧急会议!所以,我希望大家心中有个准备!” 环视一圈,心中对众人的反应还算满意,男孩沉吟一下:“会议的开始,我想听听大家对于伊杨今天下午发布的新项目的看法!”说着他看一下雷原,微低下头表示尊敬,“雷总,如果您不介意,希望从您开始!” 男人面色也是极度严肃郑重,他点点头率先开了口:“如今的公司竞技,绝大部分取决于技术,从黑暗帝国创建开始,我们与伊杨在技术方面的争夺就从没停止过,以现在的市场份额,以及国内及国际技术的掌握情况来看,我们一直是互有胜负,从没有谁完全击败谁的状况!可是这一次,很明显,我们败得很彻底!”他看向一位部长,“易部长,据我上次了解,我们同阶层同水平的项目还需要至少半年的时间才能上市,是不是?” 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擦了擦脸上似乎并不存在的汗水,声音有些发颤:“是!” 合作(1) 男人忽的重重拍了桌子:“可是你现在呢?打算给我个什么交代?” 胖男人浑身蓦地一震,胖胖的脸上都是委屈,肥嘟嘟的肉都要被自己吓掉了,眼神的余光不停地瞥向支着手掌垂头不语的男孩。蝤鴵裻晓男孩低着头保持沉默,嘴角微微皱了皱。坐在他身边的雷溯立刻开口:“雷总,我们是谈感受,不是搞追讨会!” “我知道!”对于自己最喜欢儿子的劝说,雷原还是很看重,他点了点头,鼻子里闷哼一声,“小易,以后我再找你算账!” “是是是是……”男人一叠声地应道,桌子下方肥胖的手指绞在一起,是紧张到极点的样子。 半个小时后,在座的所有人都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很明显都表示极度不乐观,等一圈发言后,气氛更加沉郁了。 雷欧的嘴角绷得很紧,雷原的眉头也皱得死死的,他转头看看欧帝:“雷欧,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雷欧没有开口,神色不变地坐在座位上。雷原的脸色更加阴沉起来,他终于忍不住想要开口时,雷溯赶紧开口:“欧帝,今天伊蓦然和你说了什么?” 闻听此言,雷原瞬间直起身子,眼神犀利无比:“什么?今天伊蓦然和你见了面?” 雷欧终于抬起了头,声音淡淡:“是!” “那你还不说你们说了什么?”男人的声音猛地拔高。 “是!”雷欧声音依旧是温柔而淡漠的。他面向整个会议桌,浅浅一笑,“其实我自己也不太相信我刚才听到了什么。”说着他又笑起来:“伊蓦然提出跟我们帝国合作!” “什么?”这次几乎所有人都震惊地挺直了脊背,两眼瞪得比铜铃还大,死死地盯住男孩精致美丽的下半张脸。 “大家都是明白人,每次新项目的发布都需要上报政府,可是这一次,伊杨没有上报!”男孩慢悠悠地又扔出一个重磅炸弹。 “什么?”这次可算震惊到极点,十几个人直接站了起来。 “这不是……叛国……吗”一个人喃喃地说出句话,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说出来之后,他就自己迅速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神中满是惊骇,被自己的想法和话惊到了。 其余的人缓缓地沉下身子,觉得大脑完全跟不上思路。 雷原的表情也是毫不掩饰的震撼,好像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呆呆地坐在原位,他的眼神都有些发直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还是雷溯,男孩咂了咂嘴,眼神还是有些呆滞:“他什么意思,这种消息怎么会告诉我们?” “他会不会骗我们?他有什么目的?”又一个回过神来的董事,现在满眼睛里都是怀疑。 这下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眼中的震惊瞬间都转为了怀疑,人们议论纷纷,没有几个人相信。 合作(2) “行了!安静!”雷原重重拍了下桌子,满脸的不耐烦,“你们吵吵的时间,我们已经能讨论出不少有用的东西了!”说完他重重的叹口气,死盯向男孩的眼,“雷欧,把你们俩说的话都说出来吧!” “是!”男孩应得淡然,帽檐下的眼中精光闪过,笑容却是温润而恭敬的,“伊杨发布会结束后,正待我和溯部长想要离开的时候,伊蓦然派一位小职员前来,表示希望与我私下会面,这件事,我想溯部长很清楚!” 坐在主位的男人面色郁郁,漠漠地扫一眼雷溯,雷溯点点头,面色平静。蝤鴵裻晓 男孩接着说下去:“他见面并没有客套什么,直接切入正题!” 雷原颔首:“伊家的小子就是这么个脾气!” “雷总,我能不能先问大家一个问题?”男孩话头忽的一转,看着雷原的表情。 “说!”雷原没好气地翻了翻眼皮,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黑暗帝国现在最缺什么?”男孩身形坐正,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被问到这样一个问题,全场在座的人包括雷原在内都是一愣,暗暗琢磨起来,几分钟之后面色却是变得茫然起来。 “我就知道你们不清楚!”男孩的声音愈发柔和起来,但在座的人心里都很明白,这表示男孩越来越不高兴。 一张张脸看过去,男孩的笑容绚烂如花,一字一字温柔仿若情人间呢喃,传入人们耳中却似魔音般恐怖:“知道么?你们给帝国,带来了多么大的贡献啊!” “贡献?”有个新上任的部长喃喃自语地念出声,在寂静无声地环境中却是很明显,旁边的人狠狠地一个哆嗦,右手边上的人重重地推他一下。刚刚二十多岁出头的男孩一抬头才发现,在座的人都用极度同情的眼神盯着他,不禁毛骨悚然。 “哦?”男孩的笑容带上几丝玩味,饶有兴趣地看向这个意外出现的声音。 “对不起,王子!”年轻人慌忙站起,低着头道歉。 “我想在座的很多人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呢!”男孩好脾气地笑道,“那我并不介意跟你们解释一下!”他清朗地笑起来,帽檐微微颤动:“黑暗帝国发展到现在,还不全靠大家的努力么?这不就是最大的贡献!”双手平摊,他透出的表情都是真诚。 下面几个不了解状况的人长长地舒了口气,其他的人身子则绷得更紧,又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男孩的笑容很柔很干净,一般人看见都会感到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的亲切和温暖,但是此时的会议上,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声,有股从心底冒出的寒意让大家都定在了当场。 “行了!到底想说什么就说,别拐弯抹角的!”雷原不满地咳嗽一声,打破了有些压抑的气氛。 最缺的,就是野心 “是!”男孩神色不变,笑容依旧地应道,“黑暗帝国现在,最缺的就是野心!” “野心?怎么说?”首位的男人神色淡淡地抬了抬眼皮,并不是很关心的样子。蝤鴵裻晓 “现在我国所处的国际环境很严峻,而我们作为中国的龙头企业,所面临的是更加残酷的竞争和打压,就算不是举步维艰也是如履薄冰。这一点我相信大家都深有体会!”说着男孩环顾一圈看着所有人的反应,貌似很满意地颔首,继续说下去,“而黑暗帝国发展到如今的规模,国内市场已经无法满足我们的需要,我们只能在国际市场上寻找机会。但是在如今诸国联合打压的形势下,我们几乎找不到任何翻盘的机会。” “是啊!”一个看上去极其干练的女人开口,声音带些愤愤不平的无奈,她看看抿唇凝神的男生,见男孩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下去,“最近我们的业绩虽然依旧保持上升的态势,但是上升的速度却是逐年下降。这样一来,比较我们大力投入的成本和获得的收益,帝国最终的利润额只是刚刚能维持公司正常运行,若是想进一步扩大发展,我们就没有多余的资本了!” “正是这个道理!”男孩的笑容中满是欣慰,眼眸深处的锋芒一闪即逝,浅浅笑着,“可是你们呢?”柔软的声音淡淡地绕过了全场,所有人顿时心中一凛。 会议蓦地静下来,这回雷欧话中的冷意很是明显,听不出来的人也就没资格坐在这里了。 场面就这么冷下来,首座的雷原皱着眉头托着腮帮陷入了沉思,其余的人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有男孩扣着帽檐悠闲地靠在座位上带着懒懒洋洋的气息。十几分钟过后,雷原抬了头最先说话:“雷欧,说了这么多,我们该回到原题了吧!” “是!雷总!”男孩直了腰板,改换回郑重凛然的表情,“伊蓦然开始便直接跟我说明了他们这次项目发布的整体情况,他已经发现了几处国外势力的虎视眈眈,甚觉不安,所以希望通过与我们联手,正好趁着此次的机会彻底打破困扰我国大企业发展的牢笼。” “我想他可不是这种情况,肯定是一开始就有这样的计划!”一个有些魁梧的男人开了口,神情中颇为不满,“最后到了关键时刻才提出与我们合作,这好像是通知我们一样,他们什么态度!” “你闭嘴!”雷原眉毛一竖,呵斥道,直接让男人噤了声。训完后他看向男孩,点头道:“你继续说下去!” “是!”男孩再次恭顺点头,“伊蓦然如此开场,我已觉得心里不满,所以起身便提出离开。看到了我的态度,伊蓦然终于跟我解释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什么想法?”雷溯皱了眉,对伊蓦然这整个人总感觉心中不舒服,连音调都是怪怪的。 可是,你们呢 “是!”男孩神色不变,笑容依旧地应道,“黑暗帝国现在,最缺的就是野心!” “野心?怎么说?”首位的男人神色淡淡地抬了抬眼皮,并不是很关心的样子。蝤鴵裻晓 “现在我国所处的国际环境很严峻,而我们作为中国的龙头企业,所面临的是更加残酷的竞争和打压,就算不是举步维艰也是如履薄冰。这一点我相信大家都深有体会!”说着男孩环顾一圈看着所有人的反应,貌似很满意地颔首,继续说下去,“而黑暗帝国发展到如今的规模,国内市场已经无法满足我们的需要,我们只能在国际市场上寻找机会。但是在如今诸国联合打压的形势下,我们几乎找不到任何翻盘的机会。” “是啊!”一个看上去极其干练的女人开口,声音带些愤愤不平的无奈,她看看抿唇凝神的男生,见男孩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下去,“最近我们的业绩虽然依旧保持上升的态势,但是上升的速度却是逐年下降。这样一来,比较我们大力投入的成本和获得的收益,帝国最终的利润额只是刚刚能维持公司正常运行,若是想进一步扩大发展,我们就没有多余的资本了!” “正是这个道理!”男孩的笑容中满是欣慰,眼眸深处的锋芒一闪即逝,浅浅笑着,“可是你们呢?”柔软的声音淡淡地绕过了全场,所有人顿时心中一凛。 会议蓦地静下来,这回雷欧话中的冷意很是明显,听不出来的人也就没资格坐在这里了。 场面就这么冷下来,首座的雷原皱着眉头托着腮帮陷入了沉思,其余的人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有男孩扣着帽檐悠闲地靠在座位上带着懒懒洋洋的气息。十几分钟过后,雷原抬了头最先说话:“雷欧,说了这么多,我们该回到原题了吧!” “是!雷总!”男孩直了腰板,改换回郑重凛然的表情,“伊蓦然开始便直接跟我说明了他们这次项目发布的整体情况,他已经发现了几处国外势力的虎视眈眈,甚觉不安,所以希望通过与我们联手,正好趁着此次的机会彻底打破困扰我国大企业发展的牢笼。” “我想他可不是这种情况,肯定是一开始就有这样的计划!”一个有些魁梧的男人开了口,神情中颇为不满,“最后到了关键时刻才提出与我们合作,这好像是通知我们一样,他们什么态度!” “你闭嘴!”雷原眉毛一竖,呵斥道,直接让男人噤了声。训完后他看向男孩,点头道:“你继续说下去!” “是!”男孩再次恭顺点头,“伊蓦然如此开场,我已觉得心里不满,所以起身便提出离开。看到了我的态度,伊蓦然终于跟我解释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什么想法?”雷溯皱了眉,对伊蓦然这整个人总感觉心中不舒服,连音调都是怪怪的。 抛砖引玉 仿佛没听出男生音调的变化,雷欧皱了皱嘴角,做出个思考的表情:“虽然我认为并不能完全相信,但是却具有一定的可信度!”勾出个温润的笑容,他接着解释下去,“由于跟帝国长期的竞争,伊杨集团出现了跟我们帝国一样的危机和问题,既然长期无法完全战胜帝国,那么他认为,为何不能我们两者合作,共同努力,打破禁锢我们的壁垒呢?” “听起来似乎很合理,但是,我们能相信么?”一位副总皱了皱眉头,问题一出口,就引来一片看白痴一般的眼神,他苦笑着咽了咽唾沫,闭上了嘴。蝤鴵裻晓 再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心中都在比较得失轻重。过了十几分钟,首位的雷原声音低沉:“欧帝,你怎么看这件事?” 心中嘲讽一笑,男孩再次恭敬地低头:“雷总,欧帝人微言轻,总是应该在您之后在发表意见的!” 雷原冷哼一声,刚要开口训斥,身边的雷溯却是主动开口,笑容中满是真诚:“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说了,就起个抛砖引玉的作用好了!” “好!”雷原一句话被硬生生噎在嗓子里,闭了闭眼开口,“你先说吧!” 男孩心里斟酌了一下措辞,沉声开口:“我认为,伊蓦然的提议可为,商场如战场,面对相同的敌人,我们联合以求胜利,但是敌人被消灭后,协议自然无效,到时我们再各自为战又有何不可?” “是啊是啊!”十几个董事和部长附和起来,很显然这也是他们所想到的办法。 “既然以伊杨主动向我们提出联合的请求,那么就说明伊杨的处境比我们艰难,而很明显,我们帝国依然处于获益发展的程度,那么我们便有了和他们谈条件的资本……”一个面容精瘦奸诈的长脸老人眼中精光闪烁,笑容都邪佞起来。 “付老,您这话……可是不是很中听啊!”白帽男孩浅浅笑起来,声音柔和动听。 “怎么不中听?”长脸老人冰冰冷冷地一笑,满是话被质疑的不乐意,说着他的话更是阴阳怪调起来,“王子殿下,您还年轻,可不能被某些事情和某些人蒙蔽了睿智的眼睛啊!” 男孩一反常态地并未发火,只是微微躬了躬身:“付老,雷欧受教了!” 其他的人心中一凛,当事人却是毫不在意地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看向雷欧:“王子殿下,请问我能继续说下去了吗?” “您请!”雷欧淡淡一笑,是晚辈对长辈自然而然的尊敬和抱歉。 “哼,希望王子殿下这次不要打断我!”付老不高兴地又放下句话才继续开口,“所谓话亏理不亏,我相信在座各位都明白我的意思!”他环视一周,点点头做出更加郑重的姿态:“本为敌对方的两者合作,怎能不考虑彼此利益的分配问题!谁不知道,合作之后,便是更残酷的争夺!” 青涩初褪(1) “确实是这样!”雷原重重点头,脸上一片阴狠,“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这次合作完全可行!” “是的!”一直静静呆在角落里的雷姬开了口,“二哥这次的会面其实极为及时,帝国虽然没有到举步维艰的地步,但是不出十年,甚至不出五年,我们帝国就会走到这样的困境,如果到那时,我们再寻求解决方案,就是失去了所有谈判的资本,这样就太晚了!” 抬眼看了看女儿渐渐变得坚定的脸,男人心中暗自放下了一部分心,却依然转过头看向雷欧:“雷欧,你什么态度?” 男孩一直保持着低着头的姿势,眼神都是黯沉的,闻听此言,终是带着笑容开口:“雷欧完全同意各位的看法!怎敢有多余的意见!” 雷原皱皱眉头,沉声命令:“说实话!” “是!”面色没有丝毫改变,连声音都自然无比,男孩柔顺开口,“其实在来董事会之前,我已决定支持此次合作!” “很好!”男人一锤定音,笑得很是开怀。蝤鴵裻晓在座的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般的也鼓起掌来,男人满意地点头,看向其中一个副总,有点出几位部长的名字,最后看向雷欧:“雷欧,你带着他们几个人,详细地拟定合约,两天内交给我!” “是!”男孩点头,随后迅速起身,声音轻灵柔魅,“若是无事,欧帝就先离开了!” 雷原一愣,面色阴沉下去,却依然点了点头:“去吧!记得早些完工!” “欧帝记下了!”男孩低眉顺眼,转向在座的其他人,整了整衣服,“各位,雷欧就先告辞了!” 除雷原外的所有人立即起身躬身相送:“王子殿下慢走!” 雷欧手下在座的几位黑衣三十二骑则是一语不发,快步迅速走到男孩身前将会议室大门打开,待男孩出去后立刻贴身相随。 身后的人们静静地站立着,直到男孩一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方坐回到座位上。雷原低垂着头,眼神中的忌恨一瞬间达到极致,却没有人看到。 ★★★ “忆烟,可是恭喜你了啊!”女孩一进公司门,恭维声顿起,带着或嫉妒或羡慕或失落的眼神,一群男女职员呼啦啦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叫着,唯恐女孩听不到似的。 女孩错愕地站在原地,妆容精致的脸庞上,渐渐转变成仍有青涩的镇定和淡然:“大家请安静一下!” 人群慢慢平静下来,一个个都是面容复杂的看着女孩。 蓝忆烟的嘴角泛出温柔宽容的微笑:“总之谢谢大家的祝福,不过,我想,对于现在的公司状况,最重要的还是工作吧!”女孩拍拍手,做出个恭迎的姿势,“既然如此,大家还是赶紧去工作吧!” 话已到此,围在周围的职员们才纷纷嬉笑着散开,给女孩让出去工作室的路来。女孩做出个感谢的手势,然后便施施然地穿过了人群。 青涩初褪(2) 脚步走得很稳,没有丝毫因过度受人关注和妒忌而产生的紧张和不安,嘴边的笑容坦然而自信。蝤鴵裻晓 伸手推开门,一个衣服邋遢,满脸困倦的男人懒懒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连声音都是睡不醒的嘟囔声:“不错啊……”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继续嘟囔道,“总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傻乎乎的了!” “我就猜到你会这样说!”女孩放下手中的手提包,笑容很晴朗,没有显出任何的疲惫,以手捂嘴搭了个哈欠,看了看窝在沙发上几乎不想动弹的男人,有些无奈地松松肩膀,“之熙哥,你在公司里,明明只有睡觉,可是这项工作你明明可以在家做啊!非要这么早来公司,在所有人都在很努力地工作的时候懒洋洋地躺在这里睡大觉,真是没羞了哎!”说着她勾了勾鼻子,做出个调皮的手势。 男人无所谓地摇了摇手,翻了个身保持着闭着眼睛的姿势,嘴里继续嘟囔起来:“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的……嗯……哈气,我可是你的直属上司!” “这可是原则问题!”女孩皱皱挺翘的鼻头,伸手拿过桌上放着的第一个文件夹,声音放大起来,“之熙哥,起床了!之熙哥,起床了!” 男人的眉头一下子皱紧,先是用手塞住了耳朵,随后发现没有效果,“嘭”的一声从自己今天决定定居的沙发窝儿里蹦起来,张牙舞爪地反击道:“蓝忆烟,你这个臭丫头,你要造反吗?”满是怨气十足。 “之熙哥,你越这样越显得色厉内荏了!”女孩无所谓地撇了撇嘴角,连眼皮都没有多抬一下,慵懒优雅地伸了个懒腰,开始仔细地浏览起今天的行程。 男人无奈地用力伸展着自己的腿脚,想让自己尽快的清醒过来,随后端端正正地坐到女孩对面,摊开手开口:“丫头,我看一下今天的行程!” 女孩鼻子中发出“嗯”的应答声,随后揶揄地将文件夹合上递过去:“之熙哥,今天怎么会有闲情逸致关心我的行程了?” 男人半打了个哈欠,无聊地摇摇手指,做出个郑重的姿势:“我可是你的经济人,懂吗?经纪人!” “哦?”女孩浅浅笑起来,满脸的不相信,却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拿出了下一本剧本看起来,“那你可要认真看啊!” “当然,我可是你的经纪人!”男人臭屁地将手指比出手势放在额头一弹,说着仔细地一项项看下去,嘴里喃喃自语,“今天8:00录音,然后9:00练舞室,再然后……” 女孩笑起来,声音很清朗,被明之熙的念叨声逗笑了,手里的文件翻页声依旧,眸子里的疲惫倒是少了不少。 男人虽然神色间满是悠闲,心神却如电转,一项项工作都在脑中过了一遍,过了半个小时后男人突地重重地敲了敲桌子大叫:“温灵,星辰,都给我滚进来!” 外面的脚步声很迅速,几乎男人的吼声还没落下就响起,之后门被大力推开,金发女孩依旧带些睡意的脸和男孩精神万丈的脸出现在门口:“之熙哥!什么事?” 之熙哥,我们很抱歉 男人像被雷击一样猛地从座位上窜起来,满脸的恼怒:“你们两个混蛋,什么家教?进你们上司的办公室,连敲门这项基本礼貌都不知道吗?” 两个人浑身一颤,被男人这声狮吼吓了一跳,赶紧束手鞠躬:“对不起,我们很抱歉!” 坐在工作台后面的女孩懒懒地笑了笑:“之熙哥,你不是也没有敲过门吗?还说人家!” 男人毫不在意地一甩头,派头十足地开口道:“他们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我可是明之熙,天下独一无二的明之熙!自然要与众不同!” 听见这句话的三个人顿时头上满是黑线,只觉得无话可说。蝤鴵裻晓 对自己造成的效果似乎感到满意,男人风骚无比地撩一下额前的刘海,声音低沉:“好了,叫你们进来可不是这事!”说着轻咳一声,“温灵,星辰,你们两个白痴有没有仔细思索今天的行程?” “肯定有看过!”温灵重重点头,星辰同样点头示意自己有认真看过。 “那我确定了,你们俩就是白痴!”明之熙鼻孔朝天,冷哼一声翻了个大白眼。 “说重点啦,之熙哥!”眼角余光看到两个已经噤若寒蝉的助理,女孩无奈至极地耸耸肩膀,带些鼻子的瓮气声,试图缓解有些紧绷的气氛。 “闭嘴,我说的从来都是重点!”男人有点恼羞成怒地叫起来。 女孩皱了皱挺翘的琼鼻,发出哼的一声,继续开口道:“之熙哥,你知不知道,每次你觉得心里没底的时候就会大嚷大叫?” “有吗?”男人撇了撇嘴角,保持着高高昂着头的样子,根本是毫不承认外加无所谓,“都闭嘴,我要说话!” 女孩终于低着头不说话了,嘴角若有若无地泛起一丝笑容,满是宽容和可爱。 “今天的行程,除了录音、练习和拍戏外,为什么第二首单曲发布会和记者见面会都取消了?”男人终于彻底正经起来,皱起了眉头。 温灵抬起头来,声音很疑惑:“昨天公司的新品发布会为忆烟造势很大,但是却随之带来了然总和忆烟的绯闻,哦,不是,是他们两个的恋爱关系!我们应该趁此机会,嗯……给公众和媒体议论的时间,让这件事情的影响达到轰动的顶点,在这个时候我们再召开发布会,我们想……” “我现在想知道,这是谁的想法?通过经济辅助团的讨论了吗?”之熙将夹着行程的文件夹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很明显的发飙前的表现。 两个人身形又是一颤,习惯于无法无天的温灵这一次终于体现出小女生的柔弱。怯懦地向后退了几步,将身子半藏在凌星辰背后,美丽的头保持着低垂的姿势,根本不敢动弹。 前方一直低调的男生心中无奈地叹出口气来,明白只能自己硬着头皮顶上去了。小心地上前一步,在明之熙濒临爆发的前一秒开口:“是我和温灵共同的想法,已经通过了经济辅助团的讨论,他们表示支持!” 吱—— “一群笨蛋!”男人还是爆发了,手掌重重地拍起桌子来,极其没有绅士风度的跳上椅子大吼大叫,“到底在想什么!混蛋,蠢货,哼哼哼哼!” 坐在工作台后的女孩更是满脸黑线,看着长相衣着完全是一名贵族的男人在高高的椅子上像只猴子一样又蹦又跳,没有给人一点害怕或是严肃的感觉。蝤鴵裻晓但扫视到两个助理已经吓到发颤的身子,还是无奈地低下头隐藏了表情,保持了沉默,实在不敢再给男人火上浇油了。 男人貌似终于骂够了,才想起低头看一下自己站的地方,随后就发现现在自己的姿势很影响自己潇洒的形象,挠着头发嘭得一声跳下来,果然脸皮依旧极厚,连红都没红。喝了口水润润已经骂得有些发干的喉咙,他看看面前两个几乎被骂了满头满脸唾沫的下属,终于开始正式发布命令:“温灵,你去通知今天保姆车的人,行程推迟一个小时!” “是!”女孩低低地应一声,如获解放地扭头就冲出了房间。 男人很是无语地翻了翻眼皮,看向星辰:“星辰,去通知所有的经济和助理立刻开会,记住,把那个号称‘明星培养智囊’的王八蛋给我拎到这里来,立刻,马上,快去办!”最后几个字,他吼得中气十足。 男孩被吼得一个机灵,转身以十万倍的光速去拎“智囊王八蛋”了…… 两分钟后,一伙人满头是汗战战兢兢地坐在会议室中,连头都不敢抬。左首的女孩表情倒是平静恬淡,手里的曲谱虽翻得不紧不慢,但心里却是带点不安。座中央的二三十岁的男人很是自在得意,穿着皮靴的脚高高地翘放在长红圆木桌上,嘴里还吃着剥了皮的佳丽酿葡萄,饶是别有趣味。 首位的人不急不慌,底下的人就彻底丢了魂儿。女孩在这么多长辈的面前实在保不住淡定的态度,轻轻拉了拉男孩的袖子,低声开口:“之熙哥!” 男人一个葡萄卡在嗓子眼里,咳咳地几声,终是顺了下去,晶亮的眸子含了几丝恼火之气,狠狠地瞪了女孩一眼。男人看向全场:“哎,都来了啊,怎么也每个人吱一声呢?” “吱——”底下的人倒是异口同声地很整齐。 女孩目瞪口呆地坐在原地,被这一声震得头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男人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开这个会吗?” “不知道!”照样很整齐的一片声音。 “不知道,我就知道你们不知道!”男人嘻嘻哈哈地将一颗葡萄投进嘴里,面色突地一变,手重重地拍到桌子上落得雷一般的响声,“一群王八蛋!” 女孩被这声吼得一抖,手里的书啪嗒一声落在桌子上。 其余的人整齐的一低头开口:“是!” “是什么是?”男人冷冷地哼哼道,“长脑子了吗?” “没有!”继续很整齐的声音,下面的所有人又是闷声答道。女孩这次不震惊了,很是无语地将乐谱平平摊开继续看下去。 滚蛋 “我就知道,你们就是一群猪!”男人气得咻咻直骂。蝤鴵裻晓 “是!”底下声音整齐。 “你们从来不动脑子?”男人继续骂。 “是!”声音依旧清晰而高昂。 …………………… 如此毫无营养的训话进行了将近半个小时,女孩微皱着柳眉偷眼看了看手表,再看一眼似乎越骂越生气的男人,终于再也忍不住地再次拉了拉男人的衣角:“之熙哥,都过了半个小时了!你看……” “才半个小时,着什么急!”男人怒火充盈的眸子死死地瞪着下面的一群下属,突地想到什么,转头盯向忆烟,“还有你,我还没说你!你也是白痴吗?行程都不看的吗?就是老老实实地被人安排做这做那,你是笨驴吗?给你安上个磨盘,你就乖乖地牵着绳子拉?” “啊?”女孩蓦地睁大了眼睛,被骂了个措手不及。 “啊什么啊?你们这群人,我,不对,伊杨怎么养了你们这么群人?”男人恨铁不成钢地意味愈加明显。 这次,包括女孩在内的所有人都低了头,脸色苍白,直接被骂的面如土色。 如此如此,又进行了二十分钟,门外跟了明之熙将近十五年的李子敲响了门,明之熙如狮吼般的声音冲着门口骂道:“哪个王八蛋,敢打扰老子开会?” “之熙哥,到点了!”门口的人不为所动地继续敲门。 “到什么点了?”男人又是重重一掌,落在红木桌上又是嘭的一声。 门口传来更大的一声,“嘭”——,身形魁梧的李子面无表情的收回左腿,又是恭声开口:“之熙哥,到点了!” 男人被这声一惊,赶紧从椅子上跳下来,带起周围的空气都是一阵颤动,揉了揉鼻子有些弱弱地说了一句:“到点了你不会好好说啊!大吼大叫的算什么样子?” 屋内的人脸上一片抽搐,心里对这句话鄙视到了极点。 门口李子的心里同样抽搐起来,面上的神色依旧很是平静:“之熙哥,您还没安排今日的行程呢!” “这还安排什么?”男人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脯,瞥了瞥旁边一群安静得仿佛不存在的“无用”下属们,脸不红心不跳地将之前原有的行程文件拍到桌上,“这不是现成的吗?” 女孩被这句话震得浑身发麻,只感到自己的脑袋都转不过弯儿来了,但看看身边一个个被骂的脸色煞白的人们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平淡样子,只得麻木地跟着昂首挺胸的男人向外走去。 身后的人都暗自抹了把冷汗,几个人低声念叨着:“还好这次原来的策划他满意,要不然,我们还不得被骂一个上午!” 男人的耳朵明显很尖,他吹胡子瞪眼睛地转过身来:“叨叨什么,叨叨什么?都滚蛋!” 坐上的人立刻全部起身,在躬身和男人道别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回了自己的工作台。 服从命令 男人很不满意的冷哼一声,看看身后的几个人,愈加不满:“温灵,凌辰,快去准备,今天的行程开始了!” 两个人应声出去,随后明之熙点到女孩:“丫头,今天的行程,我陪你去!”说着甩甩手,示意女孩跟上,迈着标准的八字步走向停车场。蝤鴵裻晓 女孩迷迷糊糊地跟着这个极度不着调的金牌经济人,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迷茫着到了保姆车上,男人随手关上车门,冲着女孩一笑:“丫头,让车等我一会儿,我去跟你嫂子打个电话!” 忆烟点头笑了笑,看着明之熙步履飞快地走到停车场的角落里。脑袋终于开始活动起来,过了几分钟,忽的想起什么,她敲敲刚上车的李子的座椅,笑容带着丝好奇和狡黠:“李子,问你个事请!”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转过一张憨厚的脸:“蓝小姐,你问什么?” 指指还在角落里的明之熙,女孩笑道:“李子,之熙哥给我们找的嫂子是谁?” “嫂子?”李子很是困惑地想了一会儿,“什么嫂子?” 女孩同样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刚刚他说要跟嫂子打个电话啊?” 男人无奈地撇了撇嘴角,眼神很是笃定:“他在骗你,蓝小姐,都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他啊!”小心地看一眼刚刚挂上电话向这边走的之熙,他抓紧时间说道,“你可别说是我说的,他身边,没几个是长久的女人!” 话说到这儿,女孩对这个男人已经彻底无话可说了,她看看一步跨进车来,似乎因为骂人骂得神清气爽又变的意气风发的男人,干脆闭上了眼睛。男人上了车,声音高昂地嚷嚷一声:“开车!”随后也闭目养神起来。 保姆车的车轮顿时飞转,载着车上心思各异的人们冲向今天的第一个目的地。 ★★★ “你跟我商量了吗?混账东西!”昏黄的灯光下,露出一张暴怒的脸。地下城里,星月背着手怒火万丈地在小房间里烦躁地走来走去,不时看看面前恭敬低着头报告的男孩又迅速地摆回头去,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拔枪杀了他。 伊蓦然,或者是龙狮,沉默地低着头站在教官面前,眼神中是闪烁的内疚,坚定之色却愈发浓重。 四五十岁的老军人终于成功在自己弟子到来的两分钟内勉强控制住了心里几乎燃烧起来的怒气,他的声音是压抑中的低沉:“你是个军人,从入伍第一天开始,我让你们死死记住的就是一条,现在,我问你,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蓦然双腿并齐,迅速调整成军人最标准的站姿,声音洪亮:“报告教官,服从命令!” “服从命令,服从命令!”男人暴躁地念叨了几遍,还是吼了出来,“你他妈这次服从的谁的命令?” 反了,真是反了 男孩抿了抿嘴角,没敢回话。蝤鴵裻晓 “反了你们,真是反了,翅膀硬了是不是?”男人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几乎点到男孩的额头上,“出了个无法无天的龙龙还不算,你龙狮也想要出个头,跟着造反不成?还真是好兄弟,什么玩意儿?” 男孩暗暗咽了咽唾沫,突然有些后悔没带格物那几个家伙来,至少能分散分散教官的注意力吧,想到这里,心里抑不住地叹了口气。 “出去没多长时间,你说说你们都干了什么?刚出去的时候,我好不容易给你爸请了自由令,撤了跟着你们的人让你们好好玩玩儿,嘿!你们十几个人,为了几匹纯种Hamdani血统的阿拉伯马,你们竟然直接端了中国南部的黑社会!这可不是营里面的演习,好家伙,除了首都,全国的警察军队出动了7成,全国那一个月直接进入四级战备状态,尤其是南方各省,巡逻队日夜执勤,就怕你们两伙‘黑帮’火并的时候伤及市民!好吧,最终受伤的人确定都是黑社会那边的人伤的,但是,你们完全扰乱了正常的社会秩序。确实,你们端掉了中国南方内部最大的一颗毒瘤,为祖国做出了贡献。但是你们行动的初衷呢?你们上报了吗?首长批准了吗?还有,你们这次擅自行动,轻伤8人,重伤4人,你最厉害的狮尾A差点牺牲。第一次出战有就如此惨重的伤亡,只能说你指挥不力。中央军委地下会议讨论了一天决定罚你们集体关禁闭一个月,可之后还是没记性,因为一点鸡毛蒜皮跟人拼命、私下出战的事情有多少我在这儿都不想提!以后的事情你们倒是有了点脑子,就只有轻伤!可我们培养你们,是为了这些小打小闹吗?”男人噼里啪啦说了这么一大堆,终于停下来喘喘气,回手咕咚一口把大瓷缸里的茶水连茶叶一起倒进嘴里,他转回头,看看男孩低眉顺眼的听着,心里总算有点满意。 于是他继续训斥,“因为你们外面的身份是公众人物,之后的事件我们根本没办法走军事法庭的步骤,你们可是我们的宝啊!连主席都出手护着,呵!怎么着,惯出毛病来了?觉得自己真了不起了?能在这个国家里横着走了?也不想想,要不是主席和将军们在你后面给你擦屁股,老元帅给你作保,你们就算‘功’大于天,那‘过’也够枪毙你们几百次!靠,你们什么东西?” 男孩挺直着身子听着,心里已经为自己独身前来的命运悲哀到极度,嘴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嘟囔:“都多久的事了,还拿这些陈芝麻烂谷子说来说去!” 军人的听力都是极好的,更不要说由侦察兵出身的特种兵,星月听到这句话,几乎被气得厥过去。他虎目圆睁,使劲拍着胸膛,觉得自己就要喘不过气来。哀叫一声,他冲着外面怒吼:“铁翼一号二号,滚进来!” 揍一顿 两个铁面面具的学员士兵推门而入:“教官!” 星月好不容易顺过气来,他颤抖着指着一边站得笔直的男孩开口:“你们两个把他给我拖出去揍一顿,现在!” 铁翼一号一惊,抬头疑问道:“星月教官,这?” “怎么,你们也要造反?”男人现在直接就是暴跳如雷,不用点火都着,“我教没教过你们,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服从命令!”两个铁翼立刻正了军姿,两个声音异口同声。蝤鴵裻晓第三个声音同样很和谐,甚至盖过了那两个人。伊蓦然抬着脑袋,一副严肃的样子。 星月死死地瞪着心爱的弟子,眼中都冒出烈火来,实在忍不住,他一脚使大力重重踢过去,伴着响彻整个骁龙营的怒吼:“滚出去!” 蓦然很顺从地被这一脚“踢”得滚了出去。在门外,他整整衣服拍拍土,看了看跟着滚出来两个铁翼,声音淡然,好像刚才那个人不是他:“揍完了?” 两个一吓,立刻并脚开口:“报告长官,完了!” “很好!”男孩两个字冷冷得出口,其他的话都懒得说,扭头向将军的房间大步走去。 站在将军门前,男孩立刻改了表情,神情郑重而严肃。仔仔细细地整理了每处衣角,抚平了刚才地上磨出的褶皱,男孩暗暗清清嗓音,虽然无人看见,他仍然一个极其标准姿势“啪”的立正敬礼,声音洪亮:“报告!龙狮营营长龙狮前来报到!” 屋里很安静,男孩静静地保持着军礼站在台阶上,戴着面具的半张脸上没有任何不满的痕迹。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四个小时过去了,男孩依旧一动不动,戴着白手套的手掌绷得笔直地对着自己的太阳穴,虽是地下,汗水依旧浸透了他夏日的军服。门里终于响起了一个声音:“进来!”声音有力却带着疲惫,显出主人复杂的内心。 男孩收了军礼,绷得太久的手指已经不会打弯。面具下的眼神满是尊敬和顺服,没有一丝的疑惑,他轻轻推开门,大步走进去。 房间很亮,亮到让人觉得刺眼。身形雄壮结实的龙将军,骁龙营的军神,就站在最为明亮的灯光下面。在男孩进来的一刹那,龙中将那双犀利明亮充满沧桑的眸子就毫不含蓄地直直看向男孩隐藏在面具后的眼睛。 就算站军姿站了四个小时依然如山般岿然不动的男孩被这如利剑般的目光刺得身形微晃,几乎没能坚持到走到中将面前,他已经停了步子,感觉被这威严的眼神直接定到了原地。 这是一种含着智慧、威严、审视甚至逼问的目光,其中还有丝丝的失望和愤怒,它很复杂,复杂得让人无法一一分辨描述,只能被困在其中;它又很痛苦,痛苦得让人仅仅感受到它,就会心虚和愧疚……经历过无数战场磨砺,从鲜血和死亡中摸爬滚打着活下来的龙中将就静静的站在光明中,用这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刚刚走进来的龙狮。 你,怕了 龙狮站在原地,勉力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冷汗成滴状在面具后顺着光滑的肌肤滑下来,本来贴着军裤线平放的手掌已经颤抖着握成拳头;十分钟后,身形晃动,脸上的冷汗已成溪成河,紧攥着的拳头也挤出了汗水;二十分钟,男孩紧咬着牙,意志力几近崩溃,却还是硬挺着不肯低头……四十分钟,男孩突地溃败下来,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声音从死咬着的牙齿中拼命挤出来:“龙狮……知错!” 男人的脸色和目光没有丝毫变化,声音生硬:“你何错之有?” 男生似乎很努力才抬起头来,眼神里的光芒却是不甘的:“龙狮……不知!” 龙中将的表情愈发僵硬,目光的犀利程度更胜:“你不知?” “是!”龙狮面具下的嘴唇绷成倔强到极点的硬度,感觉连牙齿都僵直了起来,骨子里的傲然却是怎么也不肯丢掉。蝤鴵裻晓 “很好!”将军的话愈发冷厉起来,他转开目光,声音更冷,“今天晚上,你就跪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男孩蓦地抬头,声音突地拔高:“龙狮不服!” 男人离去的脚步跟着猛地一停,回头时,眼底深处都是被挑战权威后的怒火,声音高起来:“你不服?” “是!”龙狮已被将军过于强大的气场死死的压在地上,回答的声音却依旧不屈。 龙中将停了脚步,浓重压迫的眼神再次毫不留情地全部砸到男孩身上。男孩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却没有让步。 男人忽地收回目光,厚重的大手伸向男孩,两个字很平静:“起来!” 龙狮闭了闭眼顺口气,伸手让男人半拉半抱地弄到一侧的钢椅上坐下,狠狠地喘了两口气,苍白的脸色慢慢红润起来。 将军观察着男孩和缓过来的脸色,放开手自己坐到木椅上,声音凛厉:“龙狮,你和龙龙,当年考核时,是唯一两个完全可以在我目光下行动自如的人!”仔细审视着男孩的神情变化,男人继续说下去,“可是现在……我想你懂了我的意思!” 男孩白皙修长的手指抖动一下,刚恢复红润的脸上立时血色全无,瞬时低下头去开口,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低沉:“我不懂!” 男人噌得一声从椅子上起身,牢牢扳过男孩的肩膀,声音恼怒:“龙狮,我对你太失望了!”中将深呼吸了一次,然后开口道,“我看在你爸爸和我儿子龙龙的份上,我让你懂!” 听到这话,龙狮的脸色却是又白了一分,手指扭曲着抓住钢椅冰凉的把手,他突然就想这样冲出这个地方,再也不回头。 “因为现在,你,怕了!”男人两个字重重地砸在龙狮心里,直让他头晕目眩。 男人紧紧揪着龙狮的衣襟,脸几乎紧贴到男孩脸上,让空气对自己声音力度的影响降到最低:“你心虚了,害怕了,才会在我的目光下丢盔弃甲!” 废物 几近尖锐的声音蛮横地突入耳膜,男生浑身上下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人抽走,他一向高傲的头颅软软地被竖起的衣领拖起,整个身子都吊在男人抓着衣领的手上。蝤鴵裻晓 中将却是不肯放掉他,声音依旧残忍:“既然害怕还愣头青一样冲出来?你这种心态会死多少人?” “死?”将近虚脱的男孩敏感地抓住这个字,艰难地抬起头来看向中将冷漠的眼睛,随后又是艰难地摇头,“不会,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他们死的,我自己死也不会让他们死的!” 将军听到这句话眼眶突地红了,声音嘶哑着开口:“你死?还轮不到你死?” 仿佛从这话中发现了什么端倪,龙狮微弱地挣扎起来,死死地看着将军的脸,拼命地想从他脸上每一丝表情变化中推断出自己想听或又不想听的答案。 将军猛地将男孩提到自己面前:“龙龙的龙帝营死光了才会轮到你死!”这张沧桑的脸一瞬间涌上了所有悲愤的血液,满布血丝的眼球几乎被这句怒吼冲出眼眶。男人再也忍受不了悲痛,狠狠地将手中的人扔到了地上。 男孩大睁着因这句话更加无神的眼睛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眼泪忽的顺着面具潺潺而下,嘴里喃喃念叨:“不会的,不会的……”泪水越积越多,似乎是十八年的积累都在今天冲破了那座名叫“坚强”的壁垒,随后那三个字渐渐变成了,“对不起,对不起……” 已经完全恢复冷面军神威严的龙中将抱臂站在一边,完全是冷眼旁观的态度。看着地上的龙狮,瞳孔深处的失望慢慢溢出来,两个字清晰而冰冷的从他的嘴唇中冲出:“废物!” 龙狮被这两个字一激,无神的眼睛中微微透出点光亮,干裂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 男人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淡漠。他抬腿向门外走去,步子迈的很稳,经过男孩身边,开门的刹那。一句冷淡的话飘入龙狮的耳际:“我的龙龙,看错了你!” 男孩身子一震,一句话根本就没经过思考就嘶吼着出口:“小龙没有!” 方正刚硬的脸上现出丝微笑,男人宽厚的手掌贴在门把手上未动,声音却是沉稳的:“那就做给他看!” 好像被这句话补充入了能量,男孩支起身子站起来,虽然摇摇晃晃,虽然随时仿佛要倒下,但他还是站了起来。一双漆黑似墨的眸子含了坚定看向龙中将:“我会做给他看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来一个黑衣男孩漫不经心把玩着瓷杯自信笃定的说出‘要是我们联手,自然能’的话的样子,也想起了自己的回答—— 我们最相同的一点,就是都有几乎接近自傲的自信! 嘴角突然挂上笑容,他重复一遍,声音将近发誓:“我会做给他看的!” 你的心,也乱了 龙中将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板正的脸上已经和缓起来。蝤鴵裻晓他正要开口说话,房间的门忽然不紧不慢地打开了,门框上,斜倚着一个身材纤瘦硕长的男孩儿,金色面具泛出幽幽的光芒,唇边的笑容是暗夜玫瑰的致命迷人。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狭长的眸子露着丝丝邪魅笑意,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都转头看他,他白嫩细致的手指轻轻揉了揉额头:“哟,我觉得,我快要接近答案了呢!” 龙中将脸色第一次一白,瞬间恢复原样,但还是入了黑衣男孩的眼睛,他只觉得心里微微一沉。还没来得及多想,白色的身影已经撞了过来,很用力很用力地抱住了他,声音突地哽咽:“小龙,对不起!” 心中泛出淡淡的无奈,龙帝浅浅一笑,拍了拍男孩的背:“哭什么,没出息!” 听到这么句话,龙狮的鼻子抽了抽,放开了手。撇过了头,孩子似的嘟囔一句:“老是说这么没意思的话!”心底的声音是逃离深渊后的满怀希望——小龙,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黑衣男孩站在一边,双手插兜,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嘴角的笑容静静而轻轻:“怎么,今天的气氛很不一样呢!” 将军眉峰猛地皱起,话变得如刚才一样冷硬:“不一样的是你吧!” “我?”男孩唇边的弧度一僵,发出个单音。 “你什么时候变得话这么多了?”龙中将面容淡然的讲出一个事实,随后再也不看两个人,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坐下,刚端起自己的瓷缸,好像刚想起什么事情,铛一声又放下看向龙狮,“龙狮,倒水!” “是!”正因刚才那句话思考到愣愣出神的白衣少年倏忽间回神,赶紧立正回答。迅速地跑到桌边拿起瓷杯去倒水。 黑衣男生只在一边垂了头不说话,面具下精致脸庞上毫不在意的表情被完美遮盖。房间静下来,三个人都是沉默的不说话,仿佛都在琢磨自己下句应该说的话。 又是几分钟,龙中将率先开口,虽是看向龙帝,却仿佛是说给两个人听:“言多必失!” 两个漂亮的立正:“是!” “龙帝,你来做什么?”男人揉揉因长期皱眉而产生的额纹,感觉很是疲惫。 龙帝好似恢复了常态:“想家!”语气淡淡。 “好!够坦诚!”不知是褒是贬,将军大口喝了口水,叹道,“你的心也乱了!” “是!”回答的干脆,男生的表现比龙狮坦然的多。他甚至随着说话拉着龙狮懒懒地靠在了办公室唯一一个比较舒服的长沙发上。 将军没好气地开口训斥:“没皮没脸!”看着男孩根本没什么反应,他又灌了口水,“还不滚起来,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几句话里含着无尽的宠溺。 爸,保重 龙帝又是不紧不慢地爬起来,半打了个哈欠,眼神中满是慵懒:“我走了!” “什么?”将军和龙狮同时一愣,都站了起来。蝤鴵裻晓 “怎么走这么早?”将军脸立时黑下来,一旁的龙狮紧张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有没有去看霞阳?” “没有!”龙帝眼神黯了一黯,声音却是平淡的。 “为什么?”将军不满地开口,“你教官一直惦着你,你回来不去看看他?都这个时候了……”听到这里,白衣男孩的瞳孔猛地一缩,看向龙帝的眼神更是紧张。 男孩撇了撇面具下的唇角,声音冷淡:“他太烦了!” “混账!”真是被这句话气到了,男人怒骂出声。 男孩耸耸肩膀,随后正了军容敬礼:“龙中将,龙帝告退!” “你……”将军被这句话气得一梗,突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黑衣男孩收了军礼,向着一边紧握着拳头不吭声的龙狮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微微滞了步子,淡漠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朵:“告诉霞阳教官,自己保重!” 男人不耐烦地摆摆手:“要说自己跟他说去!” 龙帝回头看向呆立原地的龙狮,声音中满是郑重:“龙狮,拜托了!”不待男孩反应,他已经迅速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龙中将长长叹了口气,缓缓坐回到椅子上,一下子感觉兴味索然。抬头看看还在注视着门口的龙狮,无奈地开口:“他不会回来了!” 龙狮点头,眼神中的自信和坚定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中将,龙狮告退!” “去帮他看看你们霞阳教官吧!去吧!”男人露出个温暖的笑容,“你们龙狮营,同样要记住,万事小心!” “是!”男孩敬了军礼,扭头迅速离开了。 房间里空寂下来,龙中将默默地看了会儿天花板,随后便走向刚才男孩躺倒的地方,果然那里缝隙处有一个小小的纸卷,男人又是默默地展开,上面是黑衣男孩留下的三个字—— 爸,保重! 男人紧紧将纸条攥在手里,眼神温润了一会儿,小心地将纸条藏在贴身的位置,他看向外面昏黑的地下城,渐现出一代军神的霸气庄严,他喃喃道:“龙儿,为了你,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又如何?” ★★★ “父亲!合作案我们已经做好了!”黑暗帝国的最豪华办公室里,黑衣男孩站在巨大的办公桌前,恭声递过一份文件,“请您审核!” 身着赭色西服的干瘦男人面无表情地接过文件,点了点头:“放这儿吧!我看好后会让秘书去叫你!” “是!”雷欧又是恭恭敬敬地一垂首,“那儿子就先告退了!” “站住!”男人在男孩转身的一刹那冷声唤道,眼皮都未抬地说道,“我在盯着你,小心点!”语气是冷入人心的无情残酷。 放肆 白帽下的笑容依旧是平日柔魅的轻浅绝伦,男孩转回身低头:“是!雷欧谨记!” “去吧!”男人不耐烦地摆摆手,满是厌恶的样子。蝤鴵裻晓 雷欧漫不经心地浅笑,步伐却是轻轻缓缓,就这么极其悠闲地样子逛出了办公室。在自己关上门后听到房间里传来的重物落地声,嘴角不禁勾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门外的等待的雷德迅速地迎上来,眼神晶亮:“哥!” 男孩微微偏了偏帽檐,声音温柔:“怎么?” “感觉怎么样?”少年嗫嚅了许久,突然泄了气似的问道。 “原总不总是一副样子么?”男孩摇摇手指,轻声笑出来。 “这倒是!”雷德低头嘟囔着回答,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他猛地抬头开口,“哥……” “这么晚了还不去学校在这里做什么?”男孩及时的截住他的话头,悠悠笑道,“以为长大了,哥就管不了你了么?” 被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一愣,少年立刻回过神来,嬉皮笑脸地回到,“哥这么宠我,才不会……”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像火箭一样冲出去。灰衣白帽男孩在他背后优雅地收回腿,轻轻摆了摆手,声音中蕴着清雅的笑意:“小德,既然如此着急走,那哥哥就不送你了!” 过来寻找雷欧的小秘书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见雷欧看向她才赶紧走过来,眼睛里有着疑惑和不满,“欧帝王子,有个问题,我知道不该问!” 灰衣轻轻荡起来,男孩步子迈得很大,嘴角挑起若有似无的笑容:“既是不该问,最好就不要说,但是今天我心情好,就不怪你了!说吧!” 女孩的目光隐晦地闪烁了一下,声音却依旧是不满的:“我一直以为您对哪个兄弟都是一样冷淡,可是今天看来,似乎只有溯总被您这样对待,可是溯总对您这么好,为什么您要这样对待他?您这样,不觉得对他太残忍了吗?” 男孩脚下的步子都未停,笑容愈发灿烂起来,声音也是很温柔:“怎么?胆子都被我养成这么大了么?” 女孩悚然一惊,赶紧垂头:“对不起,欧帝王子!” “对不起就行了吗?”不远处的办公室门口,蓝色T恤的雷溯冰冷着一双眸子看过来,温和的声音仿佛冻上了一层霜。 欧帝嘴角的笑容柔软宽容地绽放开来:“大哥,干嘛对下属这么严肃?”说着他束了手,神情悠闲,“只不过一句话罢了!” 蓝衣男孩皱起了眉头,凉意就这样从身体里面散发出来,语气和缓了几分:“这样放肆还不该惩罚,那岂不是太没规矩了么?” “凡事要灵活,总不要太死板僵硬才好!”男孩纤长的手指再次悠闲地摇了摇,满是笑意。 雷溯温润的笑起来,眼神柔和温暖,转向女孩的目光又恢复寒意:“你可以收拾收拾去后勤部报道了!” 女孩一愣再一惊,清秀的眼睛里立刻蕴满了泪水,抿着嘴唇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 对不起,就行了么 白帽下的笑容依旧是平日柔魅的轻浅绝伦,男孩转回身低头:“是!雷欧谨记!” “去吧!”男人不耐烦地摆摆手,满是厌恶的样子。蝤鴵裻晓 雷欧漫不经心地浅笑,步伐却是轻轻缓缓,就这么极其悠闲地样子逛出了办公室。在自己关上门后听到房间里传来的重物落地声,嘴角不禁勾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门外的等待的雷德迅速地迎上来,眼神晶亮:“哥!” 男孩微微偏了偏帽檐,声音温柔:“怎么?” “感觉怎么样?”少年嗫嚅了许久,突然泄了气似的问道。 “原总不总是一副样子么?”男孩摇摇手指,轻声笑出来。 “这倒是!”雷德低头嘟囔着回答,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他猛地抬头开口,“哥……” “这么晚了还不去学校在这里做什么?”男孩及时的截住他的话头,悠悠笑道,“以为长大了,哥就管不了你了么?” 被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一愣,少年立刻回过神来,嬉皮笑脸地回到,“哥这么宠我,才不会……”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像火箭一样冲出去。灰衣白帽男孩在他背后优雅地收回腿,轻轻摆了摆手,声音中蕴着清雅的笑意:“小德,既然如此着急走,那哥哥就不送你了!” 过来寻找雷欧的小秘书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见雷欧看向她才赶紧走过来,眼睛里有着疑惑和不满,“欧帝王子,有个问题,我知道不该问!” 灰衣轻轻荡起来,男孩步子迈得很大,嘴角挑起若有似无的笑容:“既是不该问,最好就不要说,但是今天我心情好,就不怪你了!说吧!” 女孩的目光隐晦地闪烁了一下,声音却依旧是不满的:“我一直以为您对哪个兄弟都是一样冷淡,可是今天看来,似乎只有溯总被您这样对待,可是溯总对您这么好,为什么您要这样对待他?您这样,不觉得对他太残忍了吗?” 男孩脚下的步子都未停,笑容愈发灿烂起来,声音也是很温柔:“怎么?胆子都被我养成这么大了么?” 女孩悚然一惊,赶紧垂头:“对不起,欧帝王子!” “对不起就行了吗?”不远处的办公室门口,蓝色T恤的雷溯冰冷着一双眸子看过来,温和的声音仿佛冻上了一层霜。 欧帝嘴角的笑容柔软宽容地绽放开来:“大哥,干嘛对下属这么严肃?”说着他束了手,神情悠闲,“只不过一句话罢了!” 蓝衣男孩皱起了眉头,凉意就这样从身体里面散发出来,语气和缓了几分:“这样放肆还不该惩罚,那岂不是太没规矩了么?” “凡事要灵活,总不要太死板僵硬才好!”男孩纤长的手指再次悠闲地摇了摇,满是笑意。 何必勉强 雷溯温润的笑起来,眼神柔和温暖,转向女孩的目光又恢复寒意:“你可以收拾收拾去后勤部报道了!” 女孩一愣再一惊,清秀的眼睛里立刻蕴满了泪水,抿着嘴唇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蝤鴵裻晓 已经转身走进房门的男孩却是住了脚,虽是没有回头,声音充满宽容:“大哥,弟弟倒是认为,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以后的日子会很有趣呢!” “既然如此,那你去工作吧!”连想都未想,雷溯已经快步追上去,满脸的笑容,“欧帝,你这么一早去了哪里?怎么都没见到你?” 男孩优雅地坐回到自己的工作台后,嘴角噙了丝笑意,说话却毫不客气:“什么时候,欧帝出去还要向大哥报告呢?” 刚才镇定十足的雷溯立刻慌乱起来,手足无措地解释:“欧帝,大哥……大哥,不是这个意思,你,你不要生气!” “欧帝怎敢生大哥的气?”男孩微笑着翻开今天要批的文案,话说得极其随意。 “欧帝,其实我今天是在家里,想要等你一起来上班的!”雷溯嗫嚅了几下,终于说出了想说的话。 批改的笔只是微微顿了一下,男孩轻声笑出来:“原来大哥这么清闲啊?” “欧帝……”声音几近哀求,雷溯试探地走到男孩的身边,神情哀伤,“你不要这样!” “我怎么样了?”雷欧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保持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欧帝不是一直都这样跟大哥说话的么?”说到这里他突地抬头,帽下的眼睛犀利起来,“还是,其实,刚才那个女人说出了你的心里话?” “欧帝……”雷溯被这句话彻底惊到了,刚刚开口两个字。屋里的另外一个人已经再也压不住怒气插了进来:“雷欧,你不要太过分了!” 玩味地看了一眼冲过来的原野,雷欧唇边的弧度柔魅诡秘:“哟,我发现,大哥的人缘很不错呢!好多人都想要保护你啊!” 雷溯急急地把原野拉到身后,声音郑重:“雷欧,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雷欧这次的笑容很轻,说着他转向原野,本就犀利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更加尖锐,看的原野脸上如被针扎一般痛苦,“要不然,你觉得,他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么?”话已尽,同样收回眼光,男孩再次低头看向今日的文件。 原野浑身一震,只觉得被重击一样,冷汗一瞬间布满了全身。 “快道歉!”雷溯狠狠推一下原野的腰,表情极其严肃。 男孩紧紧咬了唇,就是不肯开口。 雷欧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却仿佛是看到了原野的态度,轻声笑着开口:“人家不愿意,何必要勉强呢?” 两句话又是重重地压下来,本倔强的男人脊梁又是狠狠一弯,连脸都憋成了红色,一张嘴却是怎么也不肯开口。 受宠若惊 雷溯还想要骂下去,雷欧已经悠然地摇了摇手:“行了,去干活吧!” 骂人的话被硬生生地别进嘴里,男孩肃了脸色,点点头:“原野,去吧!” “是!”原野如释重负地并了脚转身离开。蝤鴵裻晓 雷欧突然开口:“原野,看住门口,我和你主人有事情要说!” “是!”男人恭敬地低头,迅速地站到了门口。神色虽是平淡无常,但是眼底的警惕很是明显。 屋里的气氛很安静,雷欧虽说了话,却还是安安静静地翻着手里的文件。雷溯几次抬眼都是欲言又止,微微皱下眉还是低着头办公。 过了五分钟,男孩合上了手里的文件,双手交叉笑起来:“大哥!” 雷溯迅速合上了文件夹,眼神炯炯:“欧帝,你想说什么事?” 雷欧扯出个邪魅的笑容:“大哥,怎么,您表现成这样,让弟弟很是受宠若惊呢!” “我的态度表示,我以极其认真的态度对待你要跟我说的事!”雷溯板了脸色,一字一句地说道。 男孩心里泛起奇怪的感觉,缓缓地合上了文件夹,声音变成了邪气中带着郑重:“若是如此,那么欧帝也该端正了态度!” 雷溯挂上了个温文尔雅的笑容,轻声回道:“谢谢!” 雷欧帽下的眉头微微地皱了皱,心底的不舒服更是强烈。他捂住红唇轻声地咳嗽一声,笑笑开口:“那么,我便开始了!” 他长身而起,身形是说不出的邪魅倜傥,纤长的手指依次点过桌面,他背对着雷溯悠然接下去:“大哥,首先,我想知道,你对这次合作的想法!” “我的想法?”雷溯随着起身,语气中是说不出的惊疑,“雷欧,我怎么会有别的想法?这次合作是你主导的,我必定全力支持!” “大哥!”男孩的语气透着高贵的无奈,“我只能说,我不喜欢没有判断力的人!” 雷溯浑身一震,眼中散发出别样的神色,他低头急速地思索起来,嘴里喃喃道:“等我两分钟,我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听到这句话,双手交叉的男孩心里更是五味杂成,从来没想过么?此句话若是假,那么自己身边就是卧了一头老虎;但此句话若为真,那岂不是留了一条狼……运筹帷幄,指点全局已成习惯,却从未算到这样一个巨大的意外,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极为痛恨自己现在的状态,男孩死死地攥了攥拳头,笑容依旧耀眼:“不急,大哥可以慢慢思考!” 雷欧长腿一摆,已经坐到了窗沿上,香味浓郁的苦咖啡一点点地缓慢流入他的嘴中,白帽随着他的动作颤动着,从未示于人前的黑眸眼神悠远,静静地消失在公司外的天空。 洗耳恭听 精巧的白瓷杯放在窗台上“铛”一声的脆响,男孩弹了弹手指,看向还在沉思的雷溯:“大哥,两分钟到了!不知……” 男生抬了头,面容显出大家贵族应有的镇定大气,他点头:“我想好了!” 黑衣男孩做出个“请”的手势,轻声笑道:“欧帝,洗耳恭听!” 雷溯最后整理了一下思路,缓慢的踱起了步子:“首先,是这次合作案的发起方,黑暗帝国举国震动完全可以理解,伊杨集团和帝国一直是极为强劲的竞争对手,在中国市场方面,两者占到将近95%的市场份额,几乎是各不相让,分庭抗礼。蝤鴵裻晓一开始我也怀疑他们居心不良,但是,欧帝你在大会上将伊杨的想法告知,我倒是觉得完全值得信任。” “哦?”男孩吐出个单音,示意他继续。 “像我们这样的大公司,发展到如此的规模,国外市场是万万不能放松的!谁都知道只有成为世界第一强的大企业才是真正的成功,而现在以我们一方的实力,确实无力支撑国外市场的竞争和消耗。那么当然,联合出击才是上策!”雷溯握紧右拳重重地砸在摊开的左掌上,态度决断,“而且,我的溯营同样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这些更加能让我确信此次合作!” 男孩心里一动,看向雷溯:“哟,大哥的溯营果然很能干呢!” “雷欧,你别生气!我也是没来的及跟你说!”雷溯悚然一惊,被这句话激得几乎忘了要说什么。 “无妨!大哥请继续!”男孩支了支帽檐,语气很是轻佻。 “溯营报告,此次的伊杨根本没有走政府方面的程序,直接举行了发布会!”雷溯的眼睛随着这句话幽深了很多,“因为这个原因,伊南和杨澜昨天发布会进行中就被秘密传唤,虽然内容不得而知,但是我可以猜到,上面必然大发雷霆!” “那是自然!”雷欧浅浅一笑,插了一句话。 “那么我们可以大胆的推测,先忽略他们的目的,伊杨此次强行推出这个新技术,是没有政府和国家的保护的!”男生的眼中光芒闪烁,“内行人都知道,如此一来,伊杨危矣!” “伊杨危矣!”雷欧轻轻咀嚼着这四个字,随即抬头看向雷溯,“那么,大哥,在你看来伊杨的目的,是什么?” “我刚才就想到你可能会问到这个问题!”雷溯自信满满的答道,“在我看来,第一,他们想要抢得头筹,毕竟拥有一项技术的独立产权就相当于控制了一个时代的大部分市场;第二,他们想借此干脆闹个鱼死网破!”说到这儿,雷溯终于掩下了平常翩翩佳公子的伪装,眸子里透出一丝男子的血气,“他们想激的各大势力不得不反击,我觉得,他们的做法很正确,如此仓促之下的反击与尽心准备后的攻击相比,自然前者我们取胜的希望更大!” “你这么认为?”雷欧似笑非笑起来,从表面上看,完全猜不出他现在的真实想法。 没有任何犹豫,男生坚决点头:“是!” “很好!”雷欧好像没什么意识似的地说出两个字,然后便默不做声了。 雷溯在一边忐忑不安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脸上全是面对心爱的人才有的胆怯和紧张。 这样,我还守不住你吗? 过了几分钟,雷欧抬起头绽开个绝伦的笑容,抬手拍了拍雷溯的肩膀:“大哥,不得不承认,你真的长进不少!” 雷溯变成了满脸错愕,没想到等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一句评价出来,仿佛是实在忍不住,他冲动地抓住了男孩未来得及收回的胳膊:“欧帝,你告诉我,伊蓦然和你单独在一起到底做了什么?” 心里猛地一沉,男孩声音低下来:“大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雷溯罕见的没有让步,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雷欧:“你们俩个单独在一起,就算讨论这次的合作,时间也太长了吧!” 心里的无奈层层堆积,几乎一瞬间就充满了胸膛,心思通窍的男孩如何不能明白这个名义上的大哥在想什么。蝤鴵裻晓用力挣脱雷溯的掌控,他声音不满:“请大哥不要瞎想!” 雷溯仿佛被这句话弄得迷糊灌顶一般,他恍然道:“对啊!伊蓦然刚刚跟蓝忆烟告白了啊!”男生的腰杆更是一下子直起来,“我不会瞎想了!” 听到这句话,男孩只是悠然地叹息一声,白皙的手指轻点空气仿若弹了一个音阶,随后开口:“欧帝就想说这些,大哥,我们该工作了!”嘴角泛出不安的细致弧线,他又揉了揉太阳穴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而怔愣着的雷溯刚想继续说下去,门口已经传来了敲门声,原野的声音随后传入:“溯董事,帝王子,夏琬倓来了!” 雷溯不耐烦地说道:“他来干什么?不记得刚才跟你说过什么了吗?” 原野的声音依旧平静:“夏琬倓表示,他已经跟帝王子预约了!” 雷溯疑惑地看向雷欧,男孩默默地点头:“我确实让他这个时候过来的!”帽下狭长的眸子里露出几丝促狭之意,这个无声的少年,可真的是一个可塑之才啊! 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男孩开口:“请他在接待室等一下,我稍后便去!”说着他将今天要审阅签字的文件夹收拾成一叠,在雷溯惊诧的目光中放到了他的桌子上,“那么,这些东西,就要麻烦大哥了呢!” “哎,欧帝,你要跟他干什么去?还要去一天?”雷溯蓦地起身,满是不情愿,胳膊上的筋络都绷了起来。 “我们有工作要谈!”男孩声音仍旧柔和如水,但是已经带上了一向的淡漠,回身把黑色风衣拿到手里,他左手碰触帽檐,微低下头说道,“那么,就麻烦大哥了!欧帝先走了!” 根本未等到雷溯反应,男孩纤瘦的身影已经在门口一闪而逝。屋里的男生脸色却是复杂难辨,他喃喃道:“这样,我都守不住你吗?”看了看手边的工作,他摇了摇头,收心办起公来。 跨出办公室的男孩只觉得压在心头的抑郁几乎在一瞬间就一扫而空,房间外新鲜敞亮的空气是最好的调剂,让自己这条几乎窒息的鱼活了过来。嘴角的笑容是独有的似有似无,男孩步速很快,几乎没到一分钟就走到了接待室。 倓儿,在做什么 接待室的门开着,里面端坐的人身着浅棕色的麻布上衣,深灰色的牛仔长裤在他笔直的长腿上更显帅气。蝤鴵裻晓他就在那里静静地坐着,接待室的由窗口吹入的清风让他的衣衫抖动出温雅的节奏,稍显羸弱的胳膊放在红木桌上,更显的肤若凝脂。因为是侧脸,他看起来比女子还要浓密细长的睫毛正微微颤抖着,那一汪水眸更是清澈而漂亮,干净到无法形容的脸庞,好一朵水莲开在水中央! 男孩心中萦绕着温暖的情绪,他轻轻敲了敲门,唤醒了走神中的男生:“倓儿,在做什么?” 没有丝毫窘态,男生大大方方地站起来,动作虽没有贵气,却是一种别有韵味的雅致风味。他带上独有的羞怯笑容,轻轻打起手语:‘没做什么,只是走了神而已。’ “若是不用准备什么的话,我们现在就走吧!”雷欧的笑容同样温婉了许多,那股邪气和柔魅消失了大半。 夏琬倓一愣,过来找男孩本就是临时起意,不过看见男孩别有深意的笑容,性子本就聪颖的他立刻明白过来,于是点头起身,跟着男孩离开出接待室向停车场走去。 停车场里的保安早就很有眼力地撤去了金色跑车的防护系统,地下的专用停车间里被白炽灯昏黄的灯光一照,烘衬出冰冷中迷离的温暖味道。雷欧缓步走进去,回头看向错后他一步进来的男生,笑容就是这样的温暖:“今天没工作么?”问句的表达,陈述的语气。 夏琬倓的眸子永远都是水润润的柔顺,他明明是没有在笑的,但让人看上去,细致的脸上总是一片柔和,那份似乎油然而生的亲切感会卸下所有人的心防。听到这句话,琬倓明显地怔了怔,随后便打起了手语:‘当然!要不然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来做什么?”男孩打了个响指笑道,帽下的眼睛里却是平静淡定的,没有一丝笑意。 ‘你怎么老是这种态度!’男生不高兴了,从未皱起的眉头连生气都是温雅的,眸子里都是被气到的波动。 “我习惯了!”男孩开了车门,一伸腿坐到车座上,露出个歉意的笑容,“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带你出去兜风如何?” 琬倓欣喜地看了看雷欧心爱的跑车,点了点头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男孩嘴角撇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油门被狠狠踩下,成了道金光冲出了此处黑暗的地底。 ★★★ “忆烟小姐,请问您对昨天伊蓦然总经理的告白是什么态度?” “您和然总是真的在一起了吗?” “蓝忆烟小姐,凤翎对媒体公开表示了对您的爱意,他说不会放弃您,不会对伊蓦然低头让步,请问您怎么看?怎么回应他的表白?” “能不能透漏一下,您是真的喜欢伊蓦然吗?还是只是给伊杨集团的新项目发布做宣传?” 丫头,准备准备吧 “蓝忆烟,你算什么,你这个女人,赶快离开我们的神祇,你根本配不上他!快滚开!” “我们很关心您和神祇第一次对彼此动心的情景?” “您有和然总订婚的打算吗?” “忆烟,忆烟,我们支持你!只有蓦然才能配上你!我们永远爱你!” “有些方面声称,您是借蓦然神祇的名声上位,请问您怎样想如何回应这些?” 场面的混乱程度已经超出了维持秩序的公司保安的预料,摄像机的红灯一直在闪烁,照相机的闪光灯更是没停过,工作人员、职员和闻风而来的粉丝挤成一团,简直是要闹翻了天。蝤鴵裻晓 被保护的比较好的场地中央是蓝忆烟一行人,女孩面上带着绚烂的笑容,紧张的情绪却是很清晰,藏在桌下的手紧紧握拳,指甲抠着掌心,一丝丝疼痛让她保持着那与往常无异的笑容。 唯一一个极为镇定的明之熙百无聊赖地扫视着下面疯狂涌动的人潮,悠闲地嚼着口香糖,声音听上去竟然很是失望:“场面还是不大啊!真是的!” 这时,一个维护秩序的小职员冲上来,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他急促地说道:“之熙哥,快些吧!人越来越多了!” “人越来越多不好吗?”男子不满地翻了个白眼,话中都是不乐意,“什么想法?” 小职员被这么句话弄得哭笑不得,一时也没想到话回。旁边端坐的智囊团之一叹了口气,眼神中竟满是庆幸:“还好一开始说取消,现在临时宣布召开,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男人将矿泉水重重砸到桌上,双眼一瞪就要发火,“要不然,我们丫头的发布会得多大场面,得来多少媒体!你们这群蠢猪!” “可是今天我们怎么应付得来啊!”智囊团的几个人暗暗叹着气,再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我们什么时候宣布召开来着?”吹胡子瞪眼睛发现没人接话,之熙的脾气顿时觉得没处发,只得换了个话题。 底下的人隐晦地齐齐撇了撇嘴角,连时间都不知道,还训别人,这个人简直是没皮没脸到家了!但还是恭敬地说道:“还有5分钟!我们定的是9:00整正式召开发布会!” “很好!”发现这句话也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明之熙只觉得刚才憋的气一下子泄了出来,看向还是比较紧张的女孩,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丫头,准备准备吧!”看着女孩点点头,之熙转回头来,对着面前的混乱场面愣愣的出了下神,脸上忽的闪过一丝疯狂之色,几秒钟后抬头,他又是副浪荡不羁的样子。 五分钟过得很快,气氛已经安静了下来,连会场外面没有挤进来的粉丝和记者们都迅速地摆好了姿势和仪器,盼望着在这个极其不利的位置能侥幸拍到些东西。发布会准时开始,身材挺拔的男主持人已经开始了开场词,下面的人们暂时闭了嘴,一双双眼睛透过微开的木门,死死地盯着坐在后台的几位主要人物。 好小子 男主持只是讲了两三分钟,忆烟和之熙就被请到了台上,掌声和嘘声几乎是同时响起,女孩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还有神情各异的脸,突然有些头晕。蝤鴵裻晓跟在她身后的明之熙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狠狠地戳了戳女孩的脊背,让她瞬间清醒过来,端正地坐到了位子上。 “今天,我们发布会的流程如下,首先,由蓝小姐介绍此次发布会的主要内容,即发布第二张单曲;随后,记者提问部分,蓝小姐和之熙哥将依次作答;最后,单曲签售会,请各位粉丝提前做好准备了!”男主持看了一眼明之熙的脸色,在后者点头示意后才转向人群,“那么,有请蓝忆烟小姐!我们的新生代女神!”顿时,台下掌声雷动,一片呼声。 蓝忆烟漂亮的眼睛微微闪过亮丽的光芒,在主持人提到她之前已经站起身来,此时女孩噙着抹笑容向着人群鞠了个躬,随后背景乐响起,已经练习多遍的歌曲毫不生涩地从樱唇中滑溢而出,流水淙淙,环绕心田,女孩的音色很干净,是仿若天籁的圣洁纯粹。人们纷纷抑住呼吸,都是闭上了眼睛,让心随音乐而动。 女孩唱的很认真,虽然掌心里都是汗水,那抹自信绚烂的笑容却从未褪去。音乐间奏开始,她自然地看向之熙,感受到她的目光,男人扯出个调皮的笑容,悄悄地竖了竖大拇指。 第二段的音乐马上就开始了,女孩紧紧手中的话筒,心中突地泛出一丝不安,仿佛是为了印证什么,门口忽然骚动起来,一种先是恼怒然后转为震惊的情绪漫延开来,这种情绪在第二段第一个歌词出现的时候达到了顶点,甚至连坐在台上的几位经济辅助团的人都在极度惊讶的情况下站起了身子。 嗓音很清朗,一个同样干净的男声突兀而又和谐地闯了进来,忆烟捂住了嘴,忘记了自己要唱下去。门口骚动的人群自觉地让出了条道路,让那个男声越来越近。 也是好像练习了很多次这首歌的样子,也是好像从天际传来的声音,走进来的挺拔男孩一身灰衣轻舞飞扬,仿佛被外面的风一下子推了进来,明明是第一次在大众面前唱歌,他的声音却在这第一次仿若水乳般融入了在场所有人的灵魂,让人或沉沦或起伏。 台上的明之熙嘴边撇出个狂妄的笑容,对着愣神的蓝忆烟重重地咳了一声。女孩身子一颤,笑容越加灿烂,声音自然地和男孩混到了一起。心底的情意一瞬间翻腾起来,让她几乎完全沉入了这首歌唱地老天荒的情歌。 明之熙低垂下头去掩住了表情,他的嘴角勾出个欣慰而郑重的弧度,轻轻叹口气,喃喃开口:“伊蓦然,好小子!” 蓦然星眸润泽明亮,唱着歌,微笑着,他就这样与女孩四目相对,一步步地穿过人人群向台上走去。等到一曲唱毕,他刚好到达女孩身边,执起女孩的手,男孩带着女孩向人群弯腰致谢。场面寂静一会儿,然后便是掌声冲天。 陪我的女人,一起面对 台上的人,还保持着惊愕的表情,一向巧舌如簧的男主持也是愣愣地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如何进行下去。蝤鴵裻晓明之熙平平静静地站起来,眼神平平静静的,声音也是平平静静的,好像伊蓦然的横空出现没有给他的心境带来丝毫的影响,他开口:“然总,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一句话,虽然不该他来问,但是,却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心里对这个家伙的演技佩服到了极点,伊蓦然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一双平常冰寒的眸子里含了些许柔和:“之熙哥,我是来陪忆烟的!”说着他转向全场,声音蓦地拔高,“我要陪我的女人,一起面对!” 一句话,一个惊雷,一片轰动。 蓝忆烟怔怔地看着身边的人,虽然他的手还是很冷,但却紧紧地环住了自己的手,眼眶就这样红起来。 明之熙松了口气,男孩宽阔的脊背挡住了他复杂的眼神。他退回到座位上,将主场留给两个人,还顺手将身边几个依旧呆愣的下属拉下来。 男孩说了一句话,然后就停了停,他皱皱眉,看上去不知如何说下去:“我,不喜欢说话!”半天,蓦然嘴唇僵硬地吐出这么几个字,场下的人却纷纷点头,这才是太阳神祇啊! 男孩抿了抿薄唇,硬生生忍住不想说话的感觉,紧紧手中的柔荑,他感觉得到身边人的颤抖,心里是无法表达的歉意和烦闷。如玉的面庞微微浮出几道纹路,他还是开口:“但是我今天必须说,我爱忆烟,真心实意,最近事务缠身才会无暇顾及,但我的女人,绝不会任人欺负!”说着他又皱了皱眉头,“忆烟是个善良纯真的女孩,我懂她,所以,我信她!” 伊蓦然,太阳神祇,从未在公共场合说过多于20个字,今日冲冠为红颜,直接打破了自己的禁忌。下面的记者目瞪口呆地听到这几句话,顿时都明白,自己准备的所有问题,都没有了出口的机会。 对于说了这么多话明显感觉不是很舒服,蓦然拉了拉忆烟的手,低声问道:“走吧?”疑问词还没出口,他已经拽着女孩向场外走去。蓝忆烟迷茫中总算抓住了一丝清明,赶紧回头看向明之熙,却看见这个男人早就一脸兴奋,洋洋得意,看她回头,就低声叫道:“走啊走啊!”看上去比当事人还急。 女孩无奈地扯出个笑容,就这么一瞬,已经被伊蓦然拉着跑出了会场。 第二张单曲发布会,以这样匪夷所思的方法,结束了! 记者和粉丝们就这样抱着极度的惊疑和震撼纷纷离去,台上的明之熙摇头晃脑地哼着歌,看上去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的样子迈着他的八字步连蹦带跳的冲到后台,然后再由李子护送回到了保姆车上。 动手 李子看着自己的老板乐得几乎找不到北的样子,无语地开车,启动,等到出口的车库出,面无表情地在保姆车驾驶台上重重一拍,普普通通的保姆车瞬间转型换色,成了一辆漆黑色泽的加长型山地越野。蝤鴵裻晓车厢里响起凝重而低沉的男声:“你确定了?” 刚还极度不着调像只野猴子一样的明之熙已经在车后座正襟危坐,面容肃然,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而果决的气息,此时的男人眉头紧皱:“是!”这一个字入耳,前面开车的李子竟然浑身一颤。 那个声音长长一叹,几乎都能想象出那个人的纠结和无奈:“你……觉得,应该怎么办?”一句话停顿了两次,似乎是在寻找正确的措辞。 明之熙脸上显出震惊和嘲讽间的神色,说话毫不客气:“这个世界怎么了?说话办事向来独断专行的家伙说出这么句话?” 那个声音又是一声叹息:“我当你这句话是在夸我!” 李子撇了撇嘴角,鼻子里发出清晰的“哼”声。之熙冷酷的面容因为这个声音泛出微微的笑意,眼神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 “你跟那个女孩相处时间比我们都长,你觉得,怎么样?”好像是思考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又是字斟句酌地问道。 男人嗤笑着道:“是人怎么样,还是你的想法怎么样?” “两个方面都有!”男声没有什么起伏,很是平静地补充。 “人,是个很不错的女孩,才貌德俱全,当老婆很合适,但是,当我们的人很不合适!虽然坚强有之,刚硬有之,但跟我们的人比较,都是小儿科,根本上不了台面!”之熙语气同样淡然起来,一双眸子犀利非常,“你的想法,我没办法评价,因为这一届的人,都是***怪胎,鬼知道他们会如何对待这件事!” “他们……”男声停了一下,还是转了对象,“那个女孩会怎么样?” “她?”男人很是奇怪地问了一句,对对方会考虑这个问题很是不解,“她能有什么?难道还敢反抗?” 李子咳嗽了两声,眼神闪烁,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你看,他都是这种态度!更不要提别人,要是……那不就……”虽是断句,但明显三个人都理解了破碎话语中的意思,三声叹息再一次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响起。 沉默了一会儿,那边突地混乱起来,随后忽然换了声色,是个嘶哑而果决的音调:“动手!” 车里的人蓦地挺直腰板,神色瞬间凛然:“是!” 刚才的男声沉重地响起:“你们处理好外界,其余的就不用关心了!” “是!”之熙和李子再次同时应道。 声音再次消失,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各自挂上不同的表情,眼神却都是坚定的。李子再次按了按钮,车子回归平凡的保姆车。 明之熙立刻又懒洋洋地软到了座椅上,嘟嘟囔囔道:“李子,我饿了!” “饿了就吃!”前方开车的男人面无表情,干干脆脆地吐出四个字。 “吃什么啊?吃你啊?”之熙大吼一声表示自己对下属态度的不高兴,说着他扒拉一下车里的各种箱子,继续嘟囔,“连零食吃完了都不知道再买点新的,真不知道我雇你干嘛?” 你难道就这么想出名 开车的人充耳不闻,眼里含了无所谓的笑意。蝤鴵裻晓 “好了好了!”男人抱怨半天没人接话顿感无趣,又没骨头似的换了个姿势在后面趴着,抬着头开口,“拐弯,去之度家吃饭!” “又去蹭饭……”李子终于忍不住地回道,想到明之度每次开门的样子就忍不住脸红。 “要不你做?或者你请客?”男人这次头也不抬,抛出两个选择。 李子这次极其干脆的打了方向盘,保姆车向着明之度的别墅驰去。 ★★★ 男孩沉默地拉着女孩的手走着,一双星眸低垂,洁净如玉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轻如薄雾的阴霾,淡淡地弥漫开来,连周围都染上了阴沉的气氛。 蓝忆烟只觉得手心都被蓦然握出汗来,一张俏脸也由刚才的感动惊喜渐渐变得苍白紧张。红唇紧紧地抿起来,牙齿在红润的唇上咬出一道白色的印痕,显示出女孩渐变慌乱的心情。 又是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十几分钟,男孩突然放开了女孩细嫩的手掌,猛地转过身来,眼神凝重万分,似乎都凝成了一把利剑狠狠刺向面前的女孩:“开发布会为什么如期举行?” 女孩被这眼神吓得一哆嗦,还是骨子里倔强高傲的秉性战胜了恐惧,死死忍住了想要退一步的冲动抬起头来:“这是之熙哥的决定!” “你的意思是,这与你无关?”很是出乎意料,男孩一改往常或冷漠或关心的态度,英俊的脸上都是愤怒,这简单的十个字竟然是被他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女孩再次被这句话震惊得无法反应,良久才带着火气出声:“那么,你又是什么意思?”忆烟只觉得似乎自己已经很久没这样生气了,一向温和柔顺的性子被男孩这么一句话全部都激没了。 男孩紧紧攥了攥拳头,死死忍住动手的冲动,一双眸子好似要喷出火来:“你懂我什么意思?” 蓝忆烟这次终于被男孩的气势吓得“蹬蹬蹬”倒退几步,她满眼满脸的不相信,尖叫着开口:“我不懂!” “蓝忆烟!”男孩吼出声,扑上来握住女孩的肩膀,眼神中都是痛苦,“你难道就这么想出名?”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女孩大力挣扎开男孩的钳制,不管多么刚强,她总归是个刚刚成年的女孩子,漂亮的大眼睛蒙上了层薄薄的泪水,声音微带丝哽咽:“我?想出名?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说着她死死地盯着男孩的眼睛,又是一字一句,“那么,你的项目发布会,你的告白,何必……”说到最后,却是再也说不下去,她用力捂住胸口,心里疼痛的感觉翻滚起来,直接抑住了喉咙。 男孩浑身一抖,就这样愣愣地垂下了手站在了原地,一时间气氛就这样蓦地沉静下来。女孩低声的抽泣着,男孩负着手缓缓转身,眼神深邃无边,是不见底的沉重。 带她走 这还好是个僻静的角落,两个如此著名的人以这样的方式相对,若是被狗仔队拍到,肯定又会是一轮新的风波。蝤鴵裻晓 缓缓吐出胸口的一口闷气,男孩的语气已是平淡无波:“对不起!” 蓝忆烟保持着垂头的姿势,眼眶依然是红的,却是没再吭声。 “最近你要小心!”男孩再没多说,却是冒出了这样一句话,说着他又转回头去,小心翼翼地伸手抬起女孩的头擦干了女孩的泪水,静静看了女孩一会儿,他转头打了个电话,声音低沉,“派人到这里来,立刻!” 两个人还是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呆在原地,男孩背对着女孩,微微闭着眼睛,脸上慢慢平静下来,冷漠如冰的气质缓缓地回归身体,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就这样渲染到极致。女孩眼神是迷茫中掺杂着几丝若有若无的清明,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根本找不出一点头绪。 又是五分钟过后,一辆墨绿色的轿车“刷”的一声停到了两人身边,棕格衬衫白色长裤的玄阳笑容温和地跨出车门,声音清润:“神祇!” “带她走!”男孩撇过头,只瞥了一眼玄阳便保持着平视远方的姿态,声音同样是默然仿若无物。 女孩被这句话惊得再次一震,继续向后倒退了几步,躲开了玄阳伸过来的手,声音颤抖却带着几丝坚定:“为什么?” 玄阳被女孩这句话弄得一怔,甚至带着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了男孩的背影。 “带她走!”男孩不为所动地重复一遍,三个字硬邦邦地砸出来,连头都不回。 “告诉我,为什么?”女孩这次几乎是声嘶力竭了,一双眸子都透出达到极致的愤怒和不解。 男孩的眉头随之皱得死紧,冷冷扫一眼呆立在旁边的玄阳。 被这眼光竟然直接吓得一抖,玄阳快几步一把拉住女孩的胳膊,用大力将女孩拉进车里,不顾女孩的挣扎重重地关上车门并落了锁。 身形不动,玄阳又是迅速地走到了蓦然的面前,声音恭敬:“神祇,请问,这是?” “看住她!”男孩淡淡地开口,声音很凝重,看看下属有些迷惑的脸,从未补充过自己命令的男生说了第二句话,“让她在公众的面前暂时消失!” “是!”玄阳神色一肃,从男生不寻常的说话方式中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走吧!”男孩叹息的声音回转在唇边,皱了下眉便下了最后一个命令。 “是!”玄阳并腿低头,标准的军式作风,男子抬头凝视着蓦然的脸好几分钟,才转身上车离开了。 轿车发动的声音响起,随后迅速离开。 这样整个过程,男孩一直负着双手,从未回头,甚至连眼神和表情都未有丝毫起伏,仿佛身后的事与自己毫无关系。 汽车的声音完全消失了,周围的环境完全寂静下来了,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能听得见了,男孩就这样温温润润地露出个笑容,从来冰冷的脸庞因为这一个笑容温暖如花。 他就这样在原地转了个身,向着闹市区一步步走去,喃喃的自语道:“提早来吧!星星之火不但可以燎原,还可以引爆一场战争!”声音突地转小,“嘭,嘭,嘭……多么好听啊!”脚下的步子忽然一顿,感觉嗓子一紧,男孩又笑起来,“小欧,我可不是你!” 步子重新顺畅起来,男孩冰冷的气质并未因为刚才的笑容和低喃改变分毫,他沉默着,走得很坚定,也很轻松…… 我的答案,我喜欢 “夏琬倓!夏琬倓……”黑衣瘦削的男孩声音很轻柔,是仿佛从天边飘来的云朵,和缓地拂过身边的人,将他从沉睡中唤醒。蝤鴵裻晓 身形更为羸弱的男生揉了揉眼睛,手背的纹络绷成奇怪的弧度,睁开了一汪如泉般清澈的黑瞳,看清身边的人,他就轻轻地绽开了个温顺的笑容。 雷欧被这个笑容感染得心绪更加平缓,感觉这个羽毛般的笑容仿佛直接安抚了自己灵魂深处唯一一点不安的躁动。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声音是剔除了邪气后的温温柔柔:“到地方了,下车么?” 夏琬倓眨了下长长的睫毛,精致如女孩的脸上是不变的柔和和温顺:‘好!’ 雷欧浅浅地勾起个弧度,顺手开了车门。海风迎面吹来,直让人头脑瞬间一清。男孩慵懒得好若猫一样,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回头看看琬倓还在车里呆呆地坐着,忍不住敲了敲跑车的车头:“怎么,不想出来透透气?” 男孩从神思迷茫中蓦地回过神来,略有些羞涩地一笑,甚至还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推门走了下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晶莹和好奇。 “在好奇我怎么到这里来?”看出了男子的疑问,待他慢步走到车前,和自己并肩站在一起看向面前碧蓝色的大海时,话语一转,“我的答案,我喜欢!” 男孩没有多少异议似的动了动胳膊和手腕,刚才在车上昏睡过去压麻了半边身子,正好在这个空气新鲜的地方活动开。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站在一起,呼吸声很悠长,应和着浪头拍打礁石的声音,别样的韵律,独特的意境。 时间一点点过去,黑衣白帽的男孩先动了动,歪了歪脑袋,眼光若有若无地落到身边人的身上,嘴角一撇一撇地似在发笑:“累了么?” ‘恩!’夏琬倓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浅笑着点点头。 “想找个地方歇歇么?”男孩弹了弹帽檐,又邪气地笑了笑。 ‘恩!’琬倓还是和和缓缓地点了点头,满眼满脸的笑容。 男孩潇洒地一回身锁了车:“那么,走吧!” 正打算回跑车的人一愣,快几步拦到男生面前,有些着急惊讶地打起了手语:‘走去哪里?我们不回去吗?’ “嗯?想回去么?”男孩耸了耸肩膀,笑容愈发灿烂起来。 ‘不是,我只是好奇!’琬倓有些紧张,手势打得很快,同时奇怪地环视着周围僻静的环境,‘这里,怎么会有歇的地方?’ “既然不想回去,那么,跟我走就是了!”雷欧拍拍男生的脊背,率先向前走去,回头看看依然莫名其妙站在原地的夏琬倓,很是悠然地摆摆手,“愣着做什么?跟上来吧!” 琬倓再次被这句话惊得从走神中清醒过来,带出个温婉的笑意跟了上去。 五分钟的步行路程,两个人有些各怀心事地拐过了一个弯儿,眼前豁然开朗。琬倓看着面前仿佛拔地而起的房舍,感觉连嘴都合不上了。 房子很漂亮,明显是新刷的白色墙漆,映着红瓦在阳关下昂首挺胸地迎接着人们的检阅。 初临寒舍,欢迎光临 ‘欧帝,这儿怎么会有栋房子?’琬倓只是震惊了一瞬间,随后便恢复了平静淡然的样子,转头浅笑着发问。蝤鴵裻晓 “这两天刚盖的!感觉怎么样?”男孩交叉着双臂横在胸前,语气很淡然,仿佛是刚买了件衣服那样随便,说着他抬步向房子里走去,“来吧!陪我验验收,如何?” ‘敢不从命?’身后的男孩带着轻盈的笑容,眼神里都是温暖。 雷欧拾阶而上,先夏琬倓几步用钥匙开了院子栅栏的外锁,推开白色的小木门,随后到主楼输入密码打开了坚固的防盗门。轻巧地打开门,他躬身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正正好是琬倓走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抬眼看看男孩笑意莹然的脸,他开口,声音带上了几丝邪魅:“初临寒舍,欢迎光临!” 夏琬倓笑了笑,学了几天贵族礼仪的男生同样微微欠身,右手平平横在胸前,眼神中都是笑意,然后便直了身缓步走进了房门。 这座房子装修的很是别致,少了富丽堂皇,多了雅致脱俗,完全可以看得出设计人的独具匠心。清一色的浅色色调,处处透露着主人的高雅品位和不俗气质。先进来的男孩子轻轻嗅了嗅空气,发现没有令人窒息的新刷油漆味,不禁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身后紧随的黑衣少年好像猜到了琬倓的想法,柔和的声音慢悠悠地出口:“我告诉过他们,不管是用最好的无味油漆,还是用风扇空调吹,我都要房子盖好的时候当天入住!” ‘你还真是好大的手笔啊!’男孩笑了笑,又随意看了看主厅的装修,就轻松地坐在了铺着白色软毛毯的皮沙发上。 “哦?怎么不去别的房间转转?”雷欧勾着柔和的笑容温温地问道,同样懒懒洋洋地躺倒在了另一边相连的长沙发。 ‘看来,我们今晚上要在这里过夜了!’男孩揉揉额头,看向躺着的雷欧,眼神中都是这个意思。 “不得不说,倓儿可真是个聪明的孩子!”雷欧说完这句话便闭了眼睛,悠悠地继续开口,“倓儿今晚上有事么?” 琬倓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躺在沙发上可恨的家伙,自己不能说话,这混蛋又闭着眼睛,还多说这样一句话,根本就是废话嘛! 闭着眼睛的黑衣男生静默了一会儿,很是满意的睁开眼睛:“很好呢!倓儿没事呢!那么……”他拍拍沙发,优雅地笑出声,“我们今晚上就在这里过夜吧!” ‘好吧!我可不会开车啊!’男生同样温温和和地打起手势,舒展开身体躺倒在自己坐的那片沙发上,‘那我就将就将就好了!’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躺着,只是半个小时过后,屋子里就彻底安静下来,呼吸声再起,平平稳稳的,是最安逸的生活状态。 男孩们宁谧地睡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房间里突然响起悠扬的音乐才悠悠转醒。黑衣男孩先是不着不急地伸了个懒腰,悠长地吐了口气,慢慢地坐起,先是仔仔细细地调整了下帽檐,随后才站起来理平了衣服上的褶皱。 真相(1) 浅棕衣男孩则是直接缓慢地坐起来,或许是麻布的缘故,也或许是男孩身体很轻的缘故,他的上衣很平整,一双眸子带着朦胧的睡意,清秀的笑容却已经自然而然地挂在了嘴角。蝤鴵裻晓他又是极其宁静地揉了揉眼角,再睁开眼睛已经是一片清澈的柔和润泽。 “睡醒了么?想吃什么?”雷欧勾起个浅浅的笑容,声音温柔。 ‘我真是饿了呢!这里,可以自己做东西吃么?’琬倓跟着男孩站起来,四处张望起来。 看懂男生的手势,雷欧很是惊异了一下,连唇形都因为惊讶而微微变形:“倓儿,你竟然会做饭?” ‘是啊!妈妈身体不好,妹妹年纪小,只有我来做饭了!’男孩羞涩地笑笑,移动着步子寻找着,‘我的手艺还不错呢!若是不介意,那么我就献丑了!’ “当然不会,能吃到倓儿的饭我可是很高兴呢!”男生很是快乐地样子,抬步走到夏琬倓身边,“跟我来吧,我也可以欣赏一下我的新厨房!” 新的厨房很是漂亮,夏琬倓很满意,他点点头看向男生,俊秀的眼睛里都是孩子气般的炫耀神情:‘欧帝,请期待我的作品吧!’ “当然!那就麻烦倓儿了,我就先去洗个澡了!”男孩摆摆手,便径自去了。琬倓的眼中闪出柔和的光芒,打开冰箱看到满满的材料,更是闪出了几乎飞扬出来的自信。 过了几乎半个小时,夏琬倓看着桌子上满满的美食佳珍,清雅的脸庞上显出得意的笑意。又等了一会儿,他很是疑惑地转头看看餐厅门口,还是没有发现雷欧的身影。又是一段时间过去,他终是等不了,站起身走出厨房,一路上寻寻觅觅,沿着水汽的味道寻过去。 终是在一间极其宽大雅致的房间寻到了个人影,外面已经是灯火辉煌,黑暗却依旧在这个地方徘徊留恋。夏琬倓眯着眼睛仔细看过去,终是在昏暗中辨识出那纤瘦挺拔的身形,头上的白色帽檐在暗处闪出夺目的光彩。男孩扯出个惊喜的笑容,在黑蒙蒙中摸索了一下,按开了房间里的灯光。 房间顿时光芒大盛,背对着门口赤着上身的人猛的一震,先是伸手遮了遮眼睛,是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刺到了,随后立即拿了床上的大浴袍披到了身上,温柔如水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愤怒和几乎不可辨识的慌张:“谁?” 站在门口风雅的翩翩公子却呆愣在了原地,温婉喜悦的笑容冻结在俊秀的脸上,甚至都没听到这个带着十足火气的问句,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迅速转过身来的男孩,根本未经掩饰的惊讶、喜悦、质疑等等极度复杂的情绪布满了脸颊。 好像没看出男孩不太正常的表情,屋内不紧不慢系好浴袍带子的雷欧温软地笑起来,声音和煦:“饭做好了么?” 真相(2) 门口的男生回过神来,都没看清他怎样移动的步子,一眨眼的工夫他已出现在雷欧身边,一双手急切地想要脱掉男孩刚刚穿好的浴袍。蝤鴵裻晓 雷欧帽下的眼角一翘,眼神却是一冷,纤瘦的手指用力地攥紧衣摆,声音也冷下来:“倓儿,你要做什么?松手!” 平常乖顺听话的男子这次却是罕见的坚持,因为过度用力,骨骼的走向在青色的脉络下清晰可见。 但是不管夏琬倓加入多大的力度,两人都是僵持的状态,雷欧紧紧地抓着浴袍的边缘,声音一点点冷下来:“夏琬倓,松手!” 听到这句话,男生动作的手停下来,慢慢地抬了头,一双风清云淡的眸子充斥着犀利和决不让步的坚持。 好似被这样倔强的目光惊吓到了,雷欧一愣,手上的力度一松,身上的白浴袍就被夏琬倓拽了下去。男孩晶莹细嫩的身体就如婴儿般显露在人前,细致的皮肤被冰冷的空气激起了细密的小疙瘩,在灯光下泛出如宝似玉的莹润光泽。 琬倓的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男孩的左臂上方,两朵并蒂百合圣洁华贵,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娇雅欲滴,正是“Y”字为花萼,花瓣若烟云,清晰可辨。琬倓的眼中渐渐由震惊转为疑惑,又转为惊喜,再转为悲愤,泪水缓缓充盈眼眶,然后一滴滴地流下来。 男孩裸着身子站着,隐在暗处的眼睛复杂至极。琬倓的泪水正正滴到男孩身上,却仿佛滚烫的热水般让男孩的身子狠狠一颤,睫毛下的一汪秋水微微闭起来,长长的叹息声就这样溢出了唇角。 身形羸弱的男子直起身,手指颤抖着摸上了男生左胳膊上的刺青,呼出的热气舒舒缓缓地拂过男孩的身体,只感觉手下的人又是一抖。迅速抬头,一双眼睛直直地看向男孩,意思已经不言而喻:‘雷欧,这是什么?’ “刺青罢了!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么?”欧帝抿了抿嘴,好像要将刚才几乎冲破喉咙的哽咽声压下去,然后就将浴袍裹回身上,这次琬倓没有阻拦,任由男生悠游自得地系好衣带,然后坐回床上。 听到这句话后,少年闭上眼睛,久久没有反应。许久后猛的睁开眼,眼中的光芒仿佛是在斩钉截铁地说话:‘你,就是蒙狮!’ 男孩闲闲放在床上的手狠狠一抖,眼睑轻轻煽动,仍旧露出个隐隐约约的笑容:“不,我不是!” 男孩这句话一出,琬倓又闭上了眼睛,再次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随后睁开眼睛,直视男孩隐藏的眼睛:‘那为什么你的刺青是这样的?’ 欧帝拍了拍刺青的位置,笑容从温柔变得苦涩:“因为,我也想变成蒙狮呢!” 夏琬倓突然浅浅绽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若我不是夏琬倓,我会相信你的话;若我不那么了解烟儿,我也会相信你的话;若你不是否认,而是承认,我反而会质疑!但是,你这样的态度,却让我更加确定,你就是蒙狮!’ 我是雷欧 “哦?”男孩身子又是一颤,笑容和语气倒是愈发平静下来。蝤鴵裻晓 ‘别用这样无所谓的语气!’琬倓的声音更是清雅起来,是带些欣喜和柔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烟儿知道,你的并蒂百合,是Y形花托,烟云花瓣,分别作忆烟二字;而烟儿的双翼蝴蝶,是S形蝶身,作狮一字!’ “你怎么知道,我查不出来呢?”男孩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做了个摊手的姿势。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就是知道!’夏琬倓又扯出个温温软软的笑容,眼神却是坚定的,‘因为你,我仅仅是相信罢了!’ “倓儿,你有没有觉得你自己很奇怪?”男孩刚才一闪而逝的紧张慌乱已经完全消失,优雅柔魅的笑容又是自然而然地显在嘴角。 ‘奇怪?哪里奇怪?’纤瘦的男子仿佛是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眼神又恢复清风般舒畅温和。 “你表示相信我说的每句话,但是你却不相信我前几句话!反而相信我没有说出来的话!”好似是被自己的话弄晕了,欧帝点点太阳穴,笑容浅浅,“好了,我想,我们可以去尝尝你的手艺了!” 男生没有起身,眼神若水般柔韧坚持:‘欧帝,不,蒙狮,告诉我,为什么?’ 雷欧迈出的步子一滞,声音轻柔:“什么为什么?” ‘你明明是蒙狮,为什么不告诉烟儿?’男生的手势优雅而有力,一双眸子定定的带着毫不妥协的想要知道真相的坚定。 雷欧转过头来,暗处的眼神中竟然隐约闪过几丝复杂的喜色,声音依旧是沉重的:“倓儿,我只能告诉你,我从前是他,但是,我现在是雷欧,将来也是!”声音有些嘲讽,又带些无奈,但一字一顿清楚可闻。 ‘如果我坚持想知道原因呢?’男生定定地抬起头来,脖子很梗很直,跟已经调整过来的闲雅气质格格不入。 “我只能说,我不想说!”雷欧伸了个懒腰,笑容很勉强,但同样很坚持。 夏琬倓静静地注视着男孩的脸,许久之后方缓缓吐出口气,手势轻盈起来:‘那好吧,小狮,去尝尝我的手艺吧!’ “当然,我可是很期待倓儿的作品呢!”雷欧好似是舒了口气,轻轻笑起来,唇角的弧度自自然然地很好看。 琬倓同样勾起个轻巧的笑容,快走几步到了引导的位置,躬身微笑。 好似没发生过什么一样,男孩子们的笑容又灿烂起来,相偕着走向餐厅。 ★★★ “告诉我,这是哪里?告诉我!”女孩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抓着窗栏,声音绷紧成奇特的音调,恐慌的情绪表现的很明显。 坐在窗外的男孩子倒是很悠闲自在,手机在手里玩儿的很是轻巧:“蓝小姐,这里很安全,您可以看看书或者电脑来打发这段无聊的时间!” 他不想见您 “玄阳,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女孩倔强地瞪着眼睛,俏丽的脸蛋上满是决绝。蝤鴵裻晓 “蓝小姐,您也怪不到我的头上啊!是然总命令我这么做的!”男孩对这句义正言辞的声讨没有任何反应,翘了翘嘴很是无奈的样子。 “好!”忆烟被这句话弄得不知说什么好,沉默了一下,她继续抗争着,“那你总该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男孩插着兜站起来,眼神清澈坚决:“因为这是然总的命令!” “他是不是让你做什么你都做?”女孩感觉几乎被面前的人打败了。 “是啊!”玄阳皱皱眉,露出个理所当然的表情。 “为什么?”忆烟的头痛起来,只得又问下去。 男孩翻了个白眼以看白痴的神态看向女孩:“因为他是然总啊!” “哦,我的天啊!”女孩忍不住仰着头长叹,实在不理解这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玄阳不可思议地审视着房间里顿足叹息的蓝忆烟,同样不理解这个看上去极其聪慧温婉的淑女为什么有这样一面,他轻咳一声打断女孩的长吁短叹:“蓝小姐,您可不可以不要再说话了?我被您吵得头疼!” 才意识到自己的言谈举止已经非常异常的女孩灰心丧气地坐到床上,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的抬头问道:“玄阳,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我要在这里呆多久?” “不知道,然总还没有通知我!”男孩继续埋头手机,又回归了漫不经心的状态。 “那么请把我的手机还给我,我必须给我爸打电话,要不然他会担心的!”蓝忆烟耸了耸肩膀,声音严肃。 男孩听出女生话中的坚持,抬眼看了看她的脸,点点头面色平静:“请先等我向然总请示一下!” “这个还要请示……”蓝忆烟喃喃地念叨一句,看着玄阳背过身去走了几步掏出电话,不禁感觉头又大了几分。 玄阳低声说了几句,随后走回来,声音温和:“不行!” “什么?”女孩腾地站起来,“我没听错吧!” “No!”男孩笑笑摇头,一双眼睛宠辱不惊,“我想,您应该没听错!” “你们太过分了!”女孩的声音蓦地冷下来,漂亮的眸子深处,一片怒火已经即将喷薄而出。 “我只是按吩咐做事,所以还请忆烟小姐不要为难我!”男孩的眉峰再次皱起,语气隐隐有了丝不快。 女孩深吸了口气,再次开口:“我要见伊蓦然!” “对不起,然总刚才明确的表示,他不想见您!”男孩勉强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微微鞠了个躬,“请您在里面安心呆着,这里很安全的,您不必担心!”说完便转身去了对面的房间,摆明了是无法忍受的模样。 “他,不想见我?”女孩被这句话弄得怔愣在原地,连这几个字都是无意识下的喃喃低语。 蓝小姐,被劫走了 呆在另一个屋子的男孩双手插兜站在窗前,黑眸中带着淡然紧盯着对面的房门,突然觉得百无聊赖,悠悠然然地便坐了下来。蝤鴵裻晓 因为刚才那一句话,女孩扯出个苦涩的笑容,明白不论如何都无济于事了。颓然坐倒在床上,明丽清澈的瞳孔深处都是悲伤和无奈。 半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天色慢慢暗下来,晕黄的夕阳渐渐隐在嫣红色的云霞身后,结束了它一天的劳碌繁忙。女孩抿抿干涸的嘴唇,抬头望向对面的看守者,声音嘶哑:“玄阳!” 那边的眸子清冷地看过来:“什么事?” “我饿了,想吃东西!”女孩眨了眨眼睛,语气平静,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被囚禁的事实。 男孩一挑长眉,看一眼手表,摇摇头:“还没到时间,您再等一会儿!” “可是我现在就想吃东西!”蓝忆烟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但此时的语气是任谁都能听出的疲倦和嘲讽。 玄阳这次连头也没抬,两个字也同样淡淡:“不行!” “你们真的太过分了!”女孩重重地冷哼一声,烟火味再也遮掩不住。 对面的男生只是保持着自己原来的姿势,沉默以对。 女孩紧紧攥起拳头,死死地咽下即将破出喉咙的哽咽声,视线却已是一片晶莹。胡乱的抹了一把眼眶边的泪水,她迅速抬头,眼前却忽的一暗,想要尖叫的嘴一瞬间失声,只感觉头脑一片空白。 视线慢慢恢复,面前的四个男人凭空出现,仿佛拍电影一样,对面房间的玄阳几乎是无声无息地被放倒,他大睁的眼睛里还满是惊惧和不敢置信。女孩发出呜呜的声音,刚刚咽下的泪水终于得到了宣泄的出口,一滴滴落在捂住嘴的冰冷的大手上。 “就是她?”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带着极度的厌恶。 站在身前的四个人一起点头,眼神中也没有多少善意。在惊恐的女孩身上一扫而过,几个人对了一下眼神,身后的那个男声再度响起,冰冷无情:“蓝小姐,得罪了!” 剧痛在脖颈处一闪而过,之后便是彻底的无意识的黑暗,女孩软软地倒在了身后男人的怀里。 五个人再次对视后点点头,一个身材壮硕的黑衣人扫了一眼身边的的环境,微微皱皱眉头,一甩手,房间里的唯一长桌就变成了木板堆。身边的几个同伴一怔,单手托着女孩身子的男人冷声问道:“你干什么?” 黑衣人充耳不闻,埋头忙着手里的活计,几个人也没再多说什么,沉默地背对背围成一个圈,目光警惕。几分钟过后,黑衣人已经做好了长度相当的木箱,轻巧地放平在女孩身边,抬眼看了看伸长手臂托着女孩的男人,点了点头。 男人勉强冷哼了一声,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女孩平放在箱子里。随后极其轻松地将箱子单手抗在肩上。四个人中的一个身形挺拔的人迅速移到门口,从窗口小心地观察了一会儿,回转身子看着同伴点了点头。第二个人速度更快,只是一闪便出了在外面落下重锁的房门,几个人迅速地跟上,仅仅一分钟后,停在楼下的一辆吉普车已经消失在大门口。 又是几分钟过后,手机的震鸣声在另一个房间里响起,依然倒在地上的男生艰难地甩了甩头,摸出了手机,根本无法看清手机上的名字,他的手指有些颤抖,很不容易地点开通话,重重喘息了几声,那边传来的是木佳的声音:“玄阳,出什么事了?” 男孩闭了闭眼睛,又是重重几声喘息,方才开口:“蓝小姐……被劫走了……”力气终于不支,玄阳手一松,又晕了过去,手机里木佳的声音冷静坚决:“坚持住,我们马上到!” 愚蠢 “阿然,听说忆烟被人劫走了?”灰色格子西服的桀骜男孩嘭得一声撞开了门冲进了伊杨的总经理办公室。蝤鴵裻晓 伏在桌上埋头案牍的黑衣男孩头都未抬,声音很冷:“出去!” “出去?阿然你疯了么?”跟着进来的几个人也是怔愣在原地,明显是很赞同最先冲进来的杨誉。 “没规矩!”黑衣男孩的保持着写文案的动作,还是冷哼的态度。 几个兄弟愣在门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进是退。看看男孩子还是自如地干着自己的工作,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中间的杨格物。 格物为难地揉了揉额角,向前迈了一步,声音很轻柔:“阿然,你别生气,我们也是太惊讶了,所以才会这样冲动!” 男孩又勾画了几下手中的文件,才慢慢放下笔,露出一双淡漠的眸子,就这样一个人一个人看过去,直到看的每个人都感觉浑身一片寒意,几乎连血液都被冻住了才开口:“把门关上!” 几个人顿时觉得呼吸一松,最后的伊皓赶快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回头坐在了兄弟们的身边。在这个一向为领袖的兄弟面前,几个兄弟都是噤若寒蝉,竟然有了军人面对上级的紧张。 伊蓦然负了手站起来,慢慢走到五个人面前,又是一个犀利的眼风扫过去,淡淡的声音已经出口:“不是很冲动吗?怎么都哑巴了?” 于是更加静默,几个人更加静若寒蝉。 “杨誉!”枪打出头鸟,男孩又迈前了一步,一双眼睛看着现在低着头的男生,全是冷意。 习惯了无法无天的男生因为这个点名竟然浑身一颤,有些求助的看了看身边的兄弟们,当发现几个人都立刻把头埋得更低后只得带着极度讨好的笑容站起来:“阿然!” 看到男生脸上的表情后,蓦然眼神倏地一冷,厉声喝道:“立正!” 听到这两个字,不仅是杨誉,连其他的几个人都是浑身一紧,迅速地站直身体,同声应道:“是!” “你们这是什么样子?”男孩眼神冷冽,负着手踱着步子训斥道。 平常都是不可一世的二世祖现在一个个站得笔直,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好了,现在还要说什么?”少年本就寡言少语,此时心绪不高,更是不愿多说什么话,只是训斥了一句就不肯多说了。 几个兄弟保持着挺立的姿势互相看了看,格物还是皱了皱眉问了出口:“阿然,你不知道忆烟被劫走了吗?” “我知道!”男孩点头,脸上表情不变。 “那你怎么没有什么表示?”杨誉快言快语,一句话已经直直愣愣地说出口,同时招来身边一致的白眼。 “你们想要什么表示?”男孩突然微微笑了一下,反问了一句。 “至少也应该派玄队和墨队去找一下啊!”脾气最好的杨诚也忍不住了,开口说道。 最外侧的伊皓开口补了一句:“再不济,也应该报警吧!” “愚蠢!”男孩安静地听完两个人的意见,冷笑一下,两个字就这样淡淡的出口。 直觉,直觉 兄弟们集体愣了一下,没人说话。蝤鴵裻晓 男孩顺手开了房间锁定系统,坐在长桌一头,看向几个人,线条冷硬的面庞稍稍放松,又吐出了一个字:“坐!” 男生们依言坐下来,都是一副疑惑的表情。房间的气氛随着男孩这一个字忽的沉寂下来,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中间沉思的男生。 男孩只是几秒钟便开了口:“想过没有,谁干的?” “估计是国外的势力,他们想用忆烟逼我们就范!”杨誉急急地开口,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愚蠢!”看了看在座的几个人的表情,明白至少有一半的人这样想的,脸立时拉下来,又说出了这两个字。 格物摇了摇头,面色很是严肃,却没有说话。 “格物?”首位的男孩很敏锐地看到了格物神情的变化,眉峰一挑,话已问出口。 “我并不确定……”说着他猛地一收,随着摇摇头,“不,我一点都不确定!” “说吧!”蓦然浮出了丝笑容,声音柔和了些许,眼神中罕见地含了丝鼓励。 “其实,我只是凭感觉,感觉,感觉……应该不是他们!”男孩子结巴了好几次,这句简单的话仿佛耗尽了他的心神,眉峰皱成小山的形状。 “那,是谁?”虽然很不习惯,男孩还是接下去,眼睛紧紧盯着格物脸色的变化。 “直觉,直觉……是我们的人!”杨格物用手指用力地按着额头,继续艰难地向外吐字。 “怎么可能?”一直沉默着的伊琦立刻开口,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其中的笃定却很明显。 “对,这怎么可能呢?”杨诚也是大摇其头,摆明了根本不信。 “行了!”伊蓦然突然厉声喝道,将其余人即将说出口的质疑统统堵回喉咙里。冷眼扫视着在座的所有人,男孩缓缓吐出口气,眼神清明:“你们该向格物学了!” “什么?”四个人集体的瞪大了眼睛,两个字不受控制地出口。 “知道处理什么了,都回去吧!”男孩突然感觉有些疲惫,揉了揉太阳穴开口。 “他们为什么要带走忆烟?”伊皓绞尽脑汁,却还是想不明白这件事,只好问出口。 “她很安全,出去!”男孩根本不想多做解释,已经立刻起身坐回了工作台前,动笔开始批改文案。 杨格物迅速起身,将兄弟们拦到身后,急速开口:“阿然,那我们先出去了!” 沉默,男孩又恢复了一向的工作状态,继续案牍文件。 暗暗叹了口气,五个人依次出了门。 感觉房间的门被最后的格物轻轻关上,男孩手中的笔在文件上留下了一块墨迹,悠悠的叹息出口:“我,怎么能放心?”叹息声逃逸在空气里,男孩低下头去,眼中的悲伤一闪而逝。 倓儿,有事么 出门的几个男生已经炸开了锅,围着杨格物七嘴八舌,满脸满眼的不敢置信。蝤鴵裻晓格物还是重重地揉着眉峰中心,直到白皙的额头都变得通红。伊皓还是第一个安静下的,他挡了挡几个人:“别闹了别闹了!让格物静静再说!” 男生们纷纷闭上嘴巴,全都看向中间的男孩,杨格物放下了手,一双眼睛泛起赤红色的颜色,几个人看清他的眸色,都是一惊,只觉得心里都是“嘭”的一声跳。格物的声音很沉:“我们找个方便的地方!” “去会议室?”杨誉皱了皱眉思考着,提出了一个地方。 “不行!”男孩坚决地摇摇头,眼神闪亮,“去学校!” “学校?”几个人一愣,都是极其地不理解,“那里人不是很多吗?” “今天下午我们得回去上课!”杨格物也露出个怒其不争的表情,话说得有些重,看了一圈身边的人,男孩叹了口气,“我现在去玫瑰怡人,下去直接过去!” “哦!”杨诚和伊琦是率先明白过来的人,看懂了格物眼中的意思,两个人赶紧回应道。 杨格物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就转为温暖柔和,就这样带着笑容离开了。 杨誉和伊皓好似刚回过神来,四个人对视一眼,明白了彼此心中的凝重,随后杨誉大力地拍拍伊琦的肩膀:“阿琦,下午看我找你算账!”说着他大声说一句,“兄弟们,我去设计部了!先走一步了!” “走了走了!”男孩子们立时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这里。 ★★★ “琬倓哥,你跟我哥去哪了?怎么你们俩晚上都没回来?”雷家别墅里,一个牛仔衣的男孩子挤眉弄眼地对着旁边的清雅男子问道。 男子安静地笑着,没有回应雷德。 男孩显示出了一副想要刨根问底的姿势,不停的在夏琬倓身边絮絮叨叨地问这问那。 琬倓对这样的骚扰表现出了良好的教养,始终不紧不慢地吃着自己的早饭,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丝毫改变。 “行了,小德,你不烦么?不敢来问我就去吵倓儿?”一个黑衣男生从内厅里缓缓走出来,在座的人们直觉的一股混杂着邪魅阴柔的气息扑面而来,手里的筷子都不禁颤抖了一分。 “没有没有!”刚才活跃的过分的雷德立时乖得像只小狗,就差摇尾巴讨好了。 “收起你那种表情,都不知道什么叫恶心!”一边的冰澄狠狠地撸了撸胳膊,好像被刺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快吃吧!看起来大家都饿了呢!”雷欧唇角的弧度很柔软,拿起放在最中央的筷子,他轻声开口,很明显他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听到这句话,在座的几个男孩都打了个哈哈,筷子的速度跟着快起来。夏琬倓眨着大大的眼睛带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定定地看向正细细品尝早餐的男孩。 感觉到男子的注视,男孩顿住动作,声音温温软软:“倓儿,有事么?” 关于烟儿 ‘欧帝,我确实有点事找你,吃完饭给我留些时间好吗?’男孩放了手中的筷子,迅速地打着手势。蝤鴵裻晓 其他的男孩子都看懂了,纷纷低着头暧昧地笑起来,坐在首座的男生有些头痛地撇出个隐约的笑容,幽雅的叹息声溢出唇角:“瞧瞧你们呢,倓儿,你可是让他们看笑话了呢!” 男孩的表情清澈而无辜,一双晶莹的眸子带着满满的疑惑看着偷笑不止的一群男人,摇摇头:‘我不明白!’ “哎,好单纯的一汪清水啊!”雷欧轻笑起来,柔魅异常,“好了好了,你们这群猪啊,怎么吃个早饭都要这么久?” 其他的男人们被整体地噎了一口,一个个面容僵硬地对视着,冰瑜咧咧嘴,迅速地把桌上最后一个夹蛋牛奶面包抓到手里,避过一堆抢夺的手噌得窜向门口:“我吃好了,先走了啊!”身后剩下一片咒骂声。 冰姓的几个兄弟几乎算是光速一般将桌上自己相中的东西一扫而光,然后纷纷跟雷欧告个别就跑出了餐厅。雷欧目瞪口呆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连筷子都忘记了放下。雷德边抬腿边津津有味地啃着自己好不容易抢到的最后一根油条,得意洋洋地笑道:“哦,哥哎,他们可在报复你的偏心哦!” 哭笑不得地捏了捏鼻梁,雷欧控制不住地一脚踹过去:“臭小子,饱了就快点滚蛋!” “哦哦,王子哥骂人了哎!”雷德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被弄脏的裤子,蹦叫着更欢了,一溜烟地冲出门口,不出意料地外面就是一片哄闹大笑。 习惯了风轻云淡,优雅自若的雷欧感觉到稍稍的尴尬,很迅速地将粥喝完,放下碗,用纸巾擦干净嘴角,男孩抬头看向琬倓:“倓儿,好了么?” 那边清雅的男子看着空无一物的桌子,无奈地耸耸肩膀,表情同样很古怪。 “那好,我们去会议室!”雷欧的嘴唇微微勾起来,直起身走出了房间,琬倓随着撇了撇嘴角跟上去,笑容自然而然地露出痕迹。 “好了,说吧!什么事?”雷欧抱着肩膀站在窗台前,白帽檐翘起个好看的弧度,声音温温和和。 ‘昨晚上我考虑了好久,终于下决心问问你!’男孩的笑容带上自己独特的韵味,开始打起手语。 “倓儿,请说!”雷欧点点头,下巴轻轻扬起,十足的鼓励。 ‘我跟你说过,关于烟儿……’男孩笑笑继续做着手势。 “不用说了,倓儿!”有些粗暴,有些不礼貌,雷欧的声音很冷,他直接打断了琬倓的手语,“我不想讨论相关的话题!” ‘欧帝,可是烟儿这些年真的过得很难,如果她知道你就是蒙狮,她一定会……’夏琬倓急切地打着手势劝说着。 玩弄 “够了!”雷欧柔魅的声音猛的冷下来,利剑般刺向对面莲一般柔弱的男孩,夏琬倓的脸色随之一白,最近刚刚染上的红润一瞬间尽数褪去,雷欧强大的气场将男孩压迫得几乎无法呼吸,惨白的脸颊又因为缺氧而在瞬间变得通红。蝤鴵裻晓 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收回气势,雷欧冷冷地看着男生艰难地吞咽着,一双白皙若玉的手指轻巧地点着空气,跟男生此时的状态完全不同,是完全的悠游自在。 琬倓的手指紧攥到发白,青筋在骨骼上根根暴起,一双水润润的眸子泛起清亮的光芒,哀哀的神色从中流露出来,就这样带着特有的柔软味道环绕在散发着浓浓戾气的雷欧身边。 一声轻笑淡淡然然地溢出唇边,男孩纤长的手指勾勒着细腻的下巴,声音魅惑:“倓儿,我是宠你,可是,你要记得,我是谁!”音色美丽若凄美的舞曲,优雅魅惑下隐藏的是极致的凄绝寒意。 那双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浅笑的少年,两滴泪水就这样顺着细致的肌肤滑下来,琬倓死死攥着拳头,没有丝毫的反应。 气势一点点收归己身,男生笑意依然莹润柔和,没有浪费丝毫力气,只是单手便将男子拉到了怀里,感到男子微微的抗拒,力气稍稍加大,就牢牢地掌控了他纤瘦的身子拿了片纸巾,雷欧拂去男子的眼泪,笑容依旧灿烂。欧帝将男生平放在沙发上,笑声轻巧地响起来,却看见男孩长长的睫毛已经紧紧地合上了,连嘴角都撇弯下去。 “呦,我们的倓儿还在生气呢!”雷欧脸上忽的显出宠溺的笑容,冰凉的指尖滑过闭着眼睛生气男孩的鼻尖,像哄孩子般调笑道,仿佛刚才散发着凛厉气息的人不是他。 听到这话,躺着的人竟然还在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睫毛跟着微微抖了抖,不高兴的神情愈发明显。 “好了,欧帝在这里跟倓儿道歉了可好?”欧帝轻轻推了推男生的胳膊,嘴角的弧度愈发大了起来,哄孩子的意味更是十足。 躺着的男子听到这句,终是忍不住咧咧嘴无声地笑起来,一汪深潭般的眼睛也随之睁开来,瞳孔中的黑色若墨,此时散发着别样的神采:‘雷欧,在你眼里,你是不是觉得,夏琬倓就该这样任你玩弄?’ “‘玩弄’?倓儿怎么会说这样严重的话?”男孩用手捋着琬倓稍嫌柔软的头发,念着两个字笑起来,有些并不是很在乎的意味。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这次有些歇斯底里的味道,琬倓不顾身子虚弱硬是挣扎着坐起来,靠在沙发背上,手势甚至有些虚浮。 似乎是在审视夏琬倓的神情,男孩的笑容增添了一丝认真的味道,将琬倓的身子拦到自己的怀里。避开了男生清如潭水的眸子,雷欧低低地笑起来:“我从没有玩弄过你呢!倓儿不信么?” 乙导走了 ‘琬倓跟了欧帝这么久,都不知道欧帝哪句话该信,哪句话不该信呢!’夏琬倓在男孩肩膀上苦笑着摇摇头,手势很是无奈无力。蝤鴵裻晓 雷欧感受到男子的体温,身体愈发僵直起来,刚才雍容的气质就一点点渐渐地消失掉。有些僵硬地笑了笑,男孩开口:“倓儿你只要知道,欧帝对着倓儿说的话,都是可信的便好了!” 身体渐渐缓过来的男子带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黑眸低垂,也不知是否相信了。 房间里很静,两个男孩保持着各自的姿势,思索着各自的想法呆了几分钟。被倚靠着的雷欧先开了口:“倓儿,今天没工作么?” ‘有的!’男孩点点头,睁开了眼睛活动了下身体,然后站起来,脸上的笑容恢复了往日的清雅得体。 “怎么,调整好了,要走了么?”雷欧突地感觉身上一轻,笑容顿时温雅柔软了许多。 ‘对的!我把我的日程推到了九点开始,现在必须走了!’男孩抖了抖衣服,眼神开始闪闪发亮,‘还有,欧帝,我明白了,你放心,刚才的事,我不会再提!’ “谢谢你!倓儿!”雷欧点头,笑容变得舒心而欣慰,目送着男孩步履轻盈地走出房间。 外面轿车的马达声在听觉范围中慢慢消失,男孩站在窗口处向外望了一会儿,然后扭头在木椅上坐下来,帽下的凤眼眯起来,嘴角弯弯地等待着。 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后,男孩面前凭空出现一个白衣的身影,单膝跪地,声音恭顺:“王子!” “翌凡,跟你说了多少次呢!你这样会吓到人的啊!”男孩睁开眼睛,笑容中含了责备。 “翌凡有信心,不会让别人看到的!”男孩抬起头来,露出那张苍白清秀的脸庞,唇角一勾勾的满是得意。 雷欧纵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拉他起来,声音有些沉重:“现在不比往前,我只跟你说一次,要记住,暗卫的‘暗’字,懂么?” 翌凡猛的一挺身子,面容严肃:“是!” “很好!这次出了什么事?”男生很是满意地点点头笑着问道,柔和的气质含着关怀飘荡在他身上。 原本紧张的男孩不自觉地放松起来,声音也是很平静:“王子,蓝忆烟被劫走了!” “哦?谁动的手?”男孩抚了抚清冷的唇角,没有丝毫的紧张着急。 听到雷欧的语气,清瘦的男子苦笑起来:“王子已经猜到了,翌凡不用说了!” “你这家伙,还是没白跟我这么久啊!”雷欧轻声地笑起来,眼神闪着的光芒颇有安慰之感,说着他有些疑惑又带些失落的揉了揉眉心,“翌凡,若只因为这么个消息就失魂落魄,那你可真让我失望了呢!” 男生低了低头,好像在压抑情绪,随后抬起头,眼眶却仍忍不住泛红:“王子,乙导走了!” 按兵不动 尾指稍稍一僵,“乙导,这么早,就走了么?”一句话停顿了三次,转了三次情绪,悲伤,随后愤怒,最后便是带着叹息的语气幽幽谧谧地结束。蝤鴵裻晓男生高仰着头看着外面水洗般碧蓝的天空,最应该出现的泪水却没在眼眶里留下丝毫痕迹。 他静静地看着天空,不说话;身后的翌凡也静静地看着他,同样不说话。 长长的吐气声后,雷欧转回头,声音改回慵懒:“所以呢?” “那边已经动手了!王子,我们……”翌凡眉头皱起,一句话已经破口而出。 “按兵不动!”四个字晃晃悠悠地打断男孩的话,雷欧白嫩如女子的手指轻轻点点翌凡的额头,再次重复一遍,“我们,按兵不动!” “为什么?兄弟们都很不服!”翌凡梗着脖子,桀骜不驯的气息随着这句话肆无忌惮地冲出来。 “虾兵蟹将而已,小心引出鲨鱼啊!”男孩又是幽幽的叹道,看看翌凡仍是一副气息不稳的样子,终是叹口气后继续解释道,“谁惹得祸,就该谁背!而这次,不是我们,那么,自然就会有别人,你们懂么?” 刚还在犟的男子猛地一惊,顿时醒悟过来,敬佩又羞愧地看向雷欧,声音有些低:“是!” “你们啊!这么久都没吃过亏,还不知道天有多大呢!”男孩摇摇头,又有了怒其不争的语调。 更是羞愧了,男生低垂了头:“是!” “我知道你们是关心则乱,记住没有下次就是了!”欧帝的声音和缓下来,抬眼看向窗外,语气幽幽,眼神都是飘远的,“你们可知道,这场游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啊!” 翌凡再次答道:“是!”他抬头看着雷欧的脸,笑容又回到脸上,声音很轻,却有着仿若弹指间便可覆灭天下的信心,“这场游戏,有了王子,我们不会错!” “你们这些家伙!”被这句话弄得摇头失笑,雷欧再次拍拍他的肩膀,“去吧!把我说给你的告诉他们!” “恩,王子,保重!”男子点头笑道,刚要闪身,胳膊却被雷欧拉住,欧帝轻笑着开口:“翌凡,看来没记住呢!走门!” “这里?”翌凡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 雷欧耸了耸肩膀,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翌凡随着笑起来,一挑眉:“这有何难?”躬身间便换了个外形和声音,连五官都改变了位置,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人:“雷少爷,不知您今日叫小的来做什么?” 被这句话激得一笑,男生白色的边沿划出调笑的弧度:“滚吧!没事叫你做了!” “那小的先告退了!”翌凡的眼睛像只小狐狸一样眯眯地笑起来,倒退着出了门。 “真是无趣啊!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当个小伙计!这个臭小子!”美少年微微地勾起嘴角,喃喃地念出句感叹。 懂不懂 手指挑开窗帘的一边,目送着翌凡一路点头哈腰的出去,更是忍不住摇了摇头。蝤鴵裻晓 “欧帝,谁能让你这样啊?啧啧啧,难道你是对刚出去的那个很感兴趣?”调笑的味道浓的很,灰色的衬衫斜斜的挂在身上,露出大半个肩膀,精致细腻宛若女子。雷溯就这样靠在门口,语气显得醋味十足。 雷欧帽檐下的眉头皱了皱,嘴角撇出邪气的笑容:“大哥总是这样,说些让我听不懂的话!” “听不懂?那这样呢?懂不懂呢?”雷溯就这样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不顾男生的挣扎将男孩一把搂在怀里,在他耳边轻轻地吹了口气。 男孩的身子僵硬成一块石头,胃里极度不舒服的感觉让他想要呕吐出来。笑容僵直在嘴角:“大哥这是做什么?” 雷溯大力控制着男孩的挣扎,声音还是很温柔:“我要让欧帝你,逐渐适应我在你身边啊!” 雷欧的表现明显有些惊慌失措的味道,都不知道在哪里出力才能挣开男子的掌控,白皙的脸上布满了又惊又怒的红晕,当发现徒劳无功时,他突地一下子放松下来,声音冷冷:“大哥,你到底想做什么?” “终于装腻了?”男生的手劲没有丝毫放松,语气依然温温润润,含意却是阴冷的。 “欧帝听不懂你的意思!”戴着白帽的少年低垂着眼,笑容是羞怯而恐慌的。 “这样的戏码,你已经演了好多次,你觉得还管用吗?”男孩的手指轻轻划过少年的面庞,感觉到手下的肌肤随之泛起一阵颤抖。 雷欧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笑起来,先前被禁锢的身子瞬间恢复自由,轻轻巧巧地抬起头笑道:“我还以为,大哥很喜欢这样呢!” 雷溯没有丝毫意外地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臂,刚才他的爱人就这样简单地从这里滑出去,没有任何办法,甚至是没有任何机会的挽留。笑容不变,表情淡然:“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你这样的?” “哦?”雷欧笑起来,发出个单音,示意男生说下去。 “我爱的,是最真实的你!”雷溯的笑容很温柔,满含着幸福和真诚。 “你怎么知道,哪个是最真实的我?”男生再次反问一句,帽檐下的眼睛里闪着冷厉的光芒,跟话中的柔魅语气对比鲜明。 雷溯笑起来,声音低低的在男孩耳朵边上念了一句:“那种嗜血的,好像野兽一般的气息!” 这句话轻悠悠地进入男孩的身体里,星星之火,便引起燎原之势,震撼和紧张一瞬间达到极致。但男孩的身体没有丝毫的变化,笑容依旧:“哦!” 雷溯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气质又恢复了儒雅贵公子的形象,长长的腿翘成二郎腿的姿势:“雷欧,你没觉得今天很不一样吗?” “是啊!大哥怎么敢一大早到我这里来呢?”男孩揉了揉手腕,嘴角的笑容不变,语气又是调侃味道十足。 会见(1) “欧帝这话可是不对,你理解的‘不敢’和大哥心中的‘不敢’可不是一个概念!”雷溯摇摇头,脸上显出奇怪的神色。蝤鴵裻晓 雷欧猛的转过头,声音带了丝冷冷的味道:“大哥,我不想回到原来的问题!” “好的,好的!”男生带出了从善如流的态度,做出了投降的姿势,“我是来告诉你个事情的,我相信你这次一定感兴趣!” “什么事情能让大哥这样重视呢?竟然这么早就眼巴巴的赶过来啊!”话中又有了调侃之意,男孩的话语恢复了温温柔柔的语气,帽下的眼角勾起来,弧度很漂亮。 “蓝忆烟,失踪了!”雷溯眨了眨眼睛,抛出来一个消息。 “哦!”男孩淡淡地应了一声,眼皮都未动一下,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激动。 雷溯无趣地翻了个白眼:“我应该知道你早就得到这个消息了!好了,第二个,我保证你不知道!” “什么?”雷欧笑了笑,转过头来优雅地笑起来。 男孩低了头,眉头皱起严肃的纹路,脸色突然变得阴晴不定,下了决心似的猛的抬头:“爸他今天见了人!” 欧帝心里一紧,却不动声色地问道,声音很是漫不经心:“父亲经常约人啊!大哥做什么这么大惊小怪呢?” 雷溯眉头的皱纹没有丝毫舒展,他猛的打了个响指,外面突地闪过个身影,面目模糊看不出样子,在雷溯眼光扫过去的时候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消失。这之后雷溯方彻底放下心来,他噌得站起身,声音极其严厉:“欧帝,我在说正事,你的态度可不可以改变一点!” 白帽男孩微微遮了一下脸,神色改变,刚才的淡漠无谓消失了大半,声音醇醇:“大哥,您请说!但是,父亲毕竟是父亲!” “爸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不应该会见这样敏感的人物啊!”雷溯在这句话出口后,眉头更是几乎拧成了一个铁疙瘩。 “敏感人物?什么关键时候?”男孩的语气很困惑,好像真的不理解一样。 “雷欧,你别装了,虽然爸跟你都不告诉我,我也不傻,溯营虽然没那么强,但毕竟也是我花费心血培养出来的!”雷溯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叹了口气,“现在国家的,龙神1号,交给我们和伊杨了吧!” 雷欧扶在桌面上的手狠狠一抖,头也猛地转向雷溯,帽檐下的一双眼睛也在瞬间亮起来,声音凌厉:“你怎么知道?” “我有溯营,而且,你要知道,我的溯营也不是吃素的!”语气里有些傲气与悲凉混合的古怪味道,俊秀的脸上,表情都很奇特。 “你知道就知道吧!这件事,父亲是绝对不会让你插手的,所以,大哥,您还是……”男孩两个手指打着圈儿,沉吟片刻后说出这样一句话。 “行了,欧帝,现在说这话也没什么意思!”一向乖顺听话的雷溯再次表现出绝无仅有的坚持,“我已经决定插手了,现在龙神1号是国家第一机密计划,却到了我们手里,当然是关键时期!” “是!”雷欧点点头,答应的声音很简洁,但随后又反问了一句,“父亲到底见了什么人?” 险境 “一个M国人!”男孩的声音有些涩又有些紧,神色更显失魂落魄。蝤鴵裻晓 “M国人?”雷欧念叨着这三个字,声音逐步凝重起来,但随后就笑起来,“我们可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父亲平时也会见见M国人啊!大哥想太多了吧!” “欧帝,你知道爸的这次会面吗?”雷溯没有多说,只是抬起头,眼神炯炯发亮着说出这么句话。 男孩心里的凉意早就蔓延到了全身,在这话如此直接地从雷溯嘴里出来的刹那,只感觉头猛地晕了一下子,勉强笑了笑:“父亲之前也有很多时候不告诉我们的!“ “你已经动摇了!”雷溯苦笑了一下,眼神暗下来,摇了摇头,莫名的悲伤在眼角溢出来,“我就知道!” “你到底在怀疑什么?”雷欧松了松刚握紧的拳头,语气又跟着松弛下来。 “他是我爸,我不想多说什么!”男孩极其不雅地挠了挠头,发出又是感叹又是无奈的声音,说着他起身,向外走了几步,在雷欧复杂眼神的注视下倏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但是,他不是你爸!”随后他便大步离开,没有一丝一毫的柔弱和留恋。 雷欧的神色一直是怔怔的,直到男生的脚步声在自己的感知范围内消失,嘴角方才露出诡异的笑意,他仰着头,就这样轻声地笑了起来。 ★★★ 身体像陷在冰冷的湿海绵里,几乎不能呼吸,冷意渗入骨髓里,灵魂的战栗幅度越来越大,将埋在身体最深处的沉迷意识激烈地唤醒,然后就是最尖锐的疼痛,所有的神经线好像都在被细密的虫子噬咬,汗水一下子就遍布了全身上下。 长长的睫毛痛苦地抖动着,额头上的汗滴滚动到眼皮的位置,咸意蜇得肌肉猛地一哆嗦,眼睛立时艰难地睁开,一向都是光彩流转的瞳子全是昏暗。女孩只感觉身体和手脚都僵直的可怕,寒意已经完全控制了整个身体,眼泪无声无息地从眼眶中流下来,慢慢打湿了整个脸庞。 不知哭了多久,终于到了眼泪流干了的时候,女孩感觉身体好像舒缓了许多,四肢僵硬地移动着,脖子也微微转动起来,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身体是被人很随意地平放在地上,冰冷的水泥板竟然还泛着潮气,更显得阴森可怖。房间很大,过于空旷,连轻微的咳嗽声都能带出回音的感觉。唯一的铁门在前方十米的地方,不知道门锁是不是锁定状态。死死咽了口唾沫,蓝忆烟缓缓地撑起身子,换了个角度观察周边的环境。 没有任何装饰的大房间,全部的铁灰色,清一色的洋灰水泥,哪里都充斥着潮气,就像鬼域一般可怕,仿佛能吞没所有的生灵。等着四肢慢慢恢复柔软,她扶着墙根费力地站起来,一步步向房间门口移动。 委屈你了 挪动了将近五分钟,终于到了铁门那儿,女孩勉力地踮起脚尖,透过铁门的小窗口向外看去,依旧是没有什么太大差别的铁灰色,铁灰色墙皮让人心里压抑得雾蒙蒙的,让人窒息。蝤鴵裻晓触目所及的景色中没有一个活人,女孩只感觉眼睛一下子又湿润了,泪水又要将将滴下来,死死咬了一下嘴唇,渗出的血丝和瞬间的刺痛感一下子将女孩想哭的冲动重重地压下去。她大力咳嗽出声,舒缓了一下嗓子里火辣辣的感觉,拼着最后的力气拍打房门:“有人吗?有人吗?” 叫喊了很久,外面终于传来声音,女孩放下拍打的手臂,有些惊愕地注视着一个木质轮椅从灰墙的尽头转过来,坐在上面的是一个面容白净、笑容温和的中年男人,他看见正踮着脚看向门外的女孩,就这样带着和煦的眼神推着轮椅滑过来,抬头说话:“小姑娘,怎么了?” 声音浑厚温醇,像个邻家的长辈,因为这种温暖的感觉,女孩竟然一下子卸下了恐惧和防备,长长的睫毛不自觉地眨了眨:“这位叔叔,请问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姑娘,我不能告诉你这是哪里,但是,你不用害怕,在这里你会很安全!”中年男人保持着笑容,声音中好像有一股抚慰人心的力量,让女孩的心里安定了不少。 蓝忆烟勉力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咳嗽了两声:“叔叔,我有些饿了渴了,你们这里有没有东西吃?” “呦,真是不好意思啊,这里没有来过像你一样的小姑娘,我们忽视了!小姑娘,委屈你等一会儿啊!”男人拍了拍轮椅把手,做出个抱歉的姿势。轻声笑了笑,转头叫道,“小乙!” “到……是!”一个男声结巴了一下,从同样一个角落里小跑过来一个年轻人,皮肤很黑,跑过来的时候偷眼了看了看女孩的脸,脚步竟然踉跄了一下,差点磕到男人的轮椅上,方正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讪讪地站在男人的身边垂了头。 “小姑娘别见怪啊!这臭小子没见过世面,让你见笑了!”男人还是温润地笑了笑,语气就像是在责怪不懂事的孩子,说着他转头开口,“小乙,去帮人家姑娘拿点吃的喝的!” “是,是!”男人再次结巴了一下,一转身就没影了。 中年男人温文尔雅地笑着摇了摇头,抬眼看着女孩错愕的脸,又含着笑容开口:“你多包含啊!孩子没见过世面!” 蓝忆烟只感觉心里一片乱麻,根本不知怎么回答,只是扯着唇勉强笑了笑。 中年男人仔细打量打量女孩的表情,带着笑容温柔地继续说道:“小姑娘,暂时委屈你在这个小房间里呆着了,这里环境不太好,待会小乙帮你拿些必要的东西来,你先凑合一段时间吧!我身体不好,就先走了!”没有等女孩反应过来,他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转动轮椅自顾自地离开了。 你说谁是女暴龙 女孩呆呆地站立在原地,忽然觉得很绝望,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留下来,柔软的身体一下子滑下来,她跪坐在地上,突然不知道如何反应,双手抱住双膝蜷成一团,感觉好像安全了许多,她将头埋在两膝间,再次低声地哭了出来。蝤鴵裻晓 另一个同样是完全铁灰色的房间里,两个黑色劲装的男人紧皱着眉头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蓝忆烟,脸色阴沉如铁,看了一会儿,房间门被推开了,刚才面容和煦的男人坐着轮椅进来,正正好看到两个人的脸色,笑容依然是一如既往地温和:“你们两个盯着人家小姑娘看,也不知道害臊!” 两个人抱着肩膀重重地哼了一声,一个人一脚踢碎了身边的椅子,另一个人没说话,只是倚着桌子斜着眼看着新来的男人,面色沉得能挤出水来。 “瞧瞧你们两个,我说小乙那臭小子跟谁学的,那么没出息,什么样的人带什么的兵!”男人推着轮椅自顾自地说着,将桌子上的茶水杯端起来,抿了口水,转头就看见两个男人变得更黑的脸。 不自觉地拍了拍木椅把手,温和的声音不变:“怎么?这么简单就又有火气了啊!” “行了!老刘,这个女孩太弱了!”身形稍高的男人继续冷冷地哼了声,语气极其烦躁,“看看,看看,就知道哭,哭哭哭,现在还在哭!” “没出息,这样的女人真是麻烦透顶,留着能干什么玩意儿?”身边的人补充一句,仰着脖子,神情更是不耐烦,“连你出面都搞不定,直接扣下来完事儿!浪费什么时间!” “非也非也,她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你指望她能跟这里的女暴龙们一样?她就普普通通的一女生,当然就只知道哭!”坐在轮椅上的老刘笑起来,声音是祥和的温柔。 “你说谁是女暴龙?”铁门突然被重重地踢开,门外身材高挑的女人收回左脚,声音冷厉中含着极度的恼怒。 轮椅上的男人脸色变幻万千,立时闭嘴不说了。看着女人迈着大步走进来,如此修长美丽的身形竟然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女人一双杏眼倒竖,短发根根直立,恶狠狠地盯着保持温和无害姿态的老刘。 另外两个暴怒的男人同时变更了态度,面容突地平静下来,两个人先对视一眼,随后并肩向外走去,走到老刘身边的时候,更是有个人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态度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老刘,你自己保重!”男人张口结舌地刚想开口,盯着他的女人已经转换目标,凛厉的眼神狠狠扫过去:“你们两个,不想死的话,赶快滚蛋!” 两个男人立刻加快脚步,好像瞬移一般消失在这个房间里。轮椅上的男人浑身别扭地在轮椅上动着身子,脸色青白交加,却不敢移动半步。面前女人的左脚大力地踩到身边的木桌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她就保持着如此彪悍的姿势回头看了看屏幕上抱着膝盖哭泣的女孩,回头开口:“老刘,原来,我们都是女暴龙啊!” 龙狮不敢 男人咽了咽唾沫,没敢说话。蝤鴵裻晓 女人继续蹬着桌子,说话:“怎么,看上人家了,我去帮你说说!” 毛骨悚然的感觉更加明显,男人赶紧摆手:“不不不不,阿柔,你误会了!我……” “不许叫我阿柔!”女人大吼出声,身边的桌子因她的大力直接被踢了个跟头,看到这里,男人尖尖的喉结急速地上下移动几次,嘴角僵直到了极点。 勉强扯出个笑容,男人摇着轮椅退远了一点:“那个,阿柔,啊,不不不……” “哼,怎么,我就是洪水猛兽,巴不得离我远远的,人家就香软玉润,自己往上凑!老刘,你是不是活腻歪了!”女人蹭蹭蹭向前走了几步弯下腰来,几乎跟男人鼻尖贴鼻尖,男人白润的脸一下子红了,更加手足无措,吭哧吭哧几声还是选择了闭嘴。 “行了,这个女孩交给我来管教!”女人再次冷哼了一声,直起身子,语气不容置疑。 “啊?阿柔,阿……”男人在轮椅上的身子吓得一跳,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 “怎么,舍不得?”女人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笔直的腿大力踢翻身边最后一张椅子,声音更冷,“你敢?”说着她大步地走向房门,战地靴在水泥地上踏出重响,表示她极度气愤的内心,冷冷的语调随着响起:“我现在就去提人!” “不,不,不敢;去,去吧!”男人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最后一句话更是结巴的厉害。 “嗙”,铁门几乎粉碎的声音,男人重重地舒了口气,这才感觉后背几乎湿了。然后屏幕上传来另外一声“嗙”,男人定睛看去,无奈地摇了摇头,嘟囔道:“连钥匙都不用,直接踹开,不是女暴龙是什么?”碎碎念了这么一句,他摇着轮椅离开了。 屏幕上,身形纤弱的女孩大睁着恐惧的双眼,直接被女人一记手刀劈晕,扔到背上带走,整体动作潇洒漂亮。 过了几分钟后,刚才的小乙面色微红地带着东西跑到门口,呆呆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眼神一下子凛厉起来,抛了手里的东西,他迅速转身,也消失在屏幕中。 ★★★ “中将!”银色的面具恭敬地低下,身材硕长的男孩站得笔直,声音有些微微的抖。 “你怎么又来了?”常年持枪的粗糙手指摩擦着光滑的瓷缸,面容刚毅的男人微眯着一双眼睛盯着面前的人,放出狼一般冰冷的目光。 “就是想回来看看!”男生犹豫了一下,脱口而出了这样的话。 “喜欢拐弯抹角了啊!龙狮,说实话,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回来干什么!”瓷缸哐的一声被大力砸到木桌上,男人拍案而起,愤怒的声音直接拔高了好几度。 龙狮心里猛地一颤,嘭得一声单膝跪地:“中将!” “说!”男人冷眼看着男孩的动作,一个字如刚才一样冰冷。 “烟儿,她身子不好!”龙狮艰难地说出几个字,低垂的眼神中带了试探和希冀,终是没敢抬头。 “好啊!”男人怒极反笑,他拍了拍手,两个字悠然出口,“很好!”他突地下令:“抬起头来!” 男孩身子一震,直直抬了头,对上男人利剑般的眼神。 “也就是说,你到我这儿要人来了!”男人笑得很欢快,声音中甚至听出了一丝丝丝嘲讽。 龙狮脸色立时变得惨白,另外一条腿迅速地跪在了地上,他重重地垂下头去,保持着双膝跪地的姿势,声音惶恐之至:“龙狮不敢!” 我不是废物 男人缓缓吸了口气,好像是想平复下怒火充盈的胸膛,看着跪在地下的龙狮,男人眼中的苦涩一点点加深,一声低喃,好似只在自言自语:“若是都像龙儿一样……”自己又是苦笑着摇摇头,“又奢求了……” 龙狮身子又是狠狠一颤,感觉嗓子里又咸又涩,唇线紧紧绷着,没有吐出一个字。蝤鴵裻晓 “罢了!罢了!”龙中将颓然地攥了攥拳头,眼神中已经添加了茫然。 闻听此言,男孩只感心中一惊,猛地抬起头来,男人沧桑很多的脸直直地映入眼帘,他头脑一热,一句话冲破喉咙:“中将,龙狮懂了!” 男人冷冷地笑起来:“你懂什么了?” “国家为重,君为轻!”用尽了身体全部的力气,男孩的身形变得萧索,这一句话仿佛带走了他全部的软弱和柔情。 “闭嘴,因为你不配!”男人突然大吼出声,压迫的男孩脸色苍白,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看着男孩惨白的样貌,龙中将的神情更冷:“看看你这没用的样子,你还真是喜欢当废物啊!” “中将!”似被这句话刺激到了,男孩梗着脖子,脑袋噌得抬起来,眼眸中带着天生的骄傲和不驯。 “你不服?”男人大声笑起来,疑问的语气被笃定生生抹去,带着古怪的味道。 “龙狮不服!”男孩黑白分明的眼睛射出光芒,几个字咬牙切齿地说出口,不知不觉中,他自己都没发现,刚才被柔情牵绊而显出的懦弱已经消退了大半。 “好!”男人再次吼叫出声,一个字震得整个地下城都在瑟瑟发抖,他向着男孩伸出一只手,笑声带着轻蔑,“打倒我,带她离开!” 男孩腾腾腾地后退几大步,眼神中强烈的不敢置信散发到极致,他再次单膝跪地,声音颤抖:“龙狮,不敢!” 龙中将不屑的笑声越来越大,他低头,在男孩耳边轻轻地低喃一句:“你,还真是个废物!” 年轻人的气血一瞬间推倒了所有的理智和敬畏,男孩蓦地动了,闪电般地动手,袭向了弯着腰,好似毫无防备的男人。 男人眼中的冷色一直存在眼底,几乎毫不费力地躲过了男孩击向腹部的拳头,他顺着龙狮出力的方向一引,直接让男孩跌了一个跟头。 一向心高气傲,被人众星捧月着长大的男孩,此时因为被过度的蔑视急红了眼睛,出拳,出腿,防御,攻击,所有近身搏击的动作被他行云流水般使出来。但是,很遗憾,他的对手是骁龙营的最高统领,龙中将! 半个小时过去,男孩满脸血迹,浑身青紫地躺在地上,粗重的喘息声根本无法停止,一双野狼一般狠厉的眸子还是含着血色死死地盯着面前只是稍显狼狈的中年男人。男人触到他的目光,就这么勾了勾手指,笑容意味深长:“还来吗?” 男孩只感觉胸口一痛,嘴中又喷出一口血来,笑容却也跟着出来,银色的面具上,红色和银色交织,竟有了几丝惨烈的美感,一句话轻悠悠地出口:“中将,我只是想证明,我不是废物!” 你到底要干什么 男人束了双手,眼神幽深起来,扯出的笑容后,皓白的牙齿闪着凛冽的光。蝤鴵裻晓 男孩咳嗽了几声,挣扎着扶着墙壁站起来,笑容很灿烂:“我根本没想带她走,中将,你想太多了!”深深吸了几口气,将胸口的痛楚压下去,他接着说下去,“我只是多嘴说了这样一句,中将,你是不是糊涂了,我在试探你,你都听不出来吗?” 男人脸色猛的一僵,撇了撇嘴角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果然,如我所料,你很紧张!”男孩笑得很灿烂,看得出来是发自内心的,抹掉嘴角的血迹,他继续说下去,眼神渐渐现出清明的光芒,“如果中将您不介意,我可不可以猜测一下您紧张的原因!” 男人的脸色僵硬了一下,随后被完美地掩藏住,翻了翻眼皮,男人冷笑起来:“胆子果然很大了,别的不学,这点倒是学得很像!” “如果我没猜错,蓝忆烟是脱离了您掌握的一步棋,当发现这步错棋有可能将您的计划全盘打乱的时候,您心慌了,所以,您采取了您一向的方法,掌控她,让她成为一颗听话的新棋子!”男孩脚步还有些虚软,但是却字字如刀般锋利,“而且,现在,您和教官们已经开始思考,如何用这颗新棋子开辟出一片新战场了吧!” 龙中将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淡笑起来,眼神闪烁,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男孩死死咬了下嘴唇,就是这样沉默着低着头,面具下的脸部肌肉剧烈地颤抖着,好像内心有着难以选择的挣扎。 中年男人眼神闪闪烁烁,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对峙,声音很柔和:“龙狮,我们之间,真的一定要这样相对吗?” 男孩被这样突然转变的语气惊得愣了一下,眼神中的犹疑之色很浓,没有答话。 龙中将打开了刚拿起的钢笔,抬眼笑起来:“好了,龙狮,我放她走!既然你不理解我们的苦心,那就算了!”说着他拿出一份授权函,立刻就要签署释放令。 龙狮心里猛的一紧,他大声开口,几乎是喊出来:“中将,不要写!” 这次换男人疑惑了,他想了想还是放了笔,看向男孩:“龙狮,你到这里来,闹了这么一大场,不就是为了让我放了蓝忆烟?” “不是!”男孩咬着牙,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用力摇头。 “哦?那我很好奇,你到底要干什么?”男人撑着桌子站起来,眯着眼睛,危险的语气已经开始露头,他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龙狮撑着身子站稳,又是重重地跪下去,抬着头,面具下的脸色变成完完全全的哀求恳切,眼神里的焦急和悲伤一览无余。 男人闭了闭眼睛,压下极度的关心,声音慈爱起来:“孩子,起来,是不是受委屈了?” 求您,把萧儿,还给我 男孩惨笑了一下,刚要开口,从来没受过低待遇的房门今天第二次被人撞开,撞到墙上发出巨响,直接让脸色初晴的龙中将又变回面容黑如锅底。蝤鴵裻晓 进来的人直接忽略了上司暴怒的情绪,一把拉起男孩,大呼小叫:“我的龙狮,这是怎么了啊?我的天啊!” 龙狮和龙中将看着一向淡定自若的星月教官上蹿下跳的状态,直接有些目瞪口呆的趋势,瞬间都忘记了自己想说的话。 星月絮絮叨叨地嚷嚷着不着调的话,拉着僵直的男孩就往外走。没有人发现,他的后背已经浸出了汗水,肩线绷得很紧张。 桌子后面的龙中将在两个人几乎要踏出门口的刹那回过神来,狠狠地拍了桌子:“星月,你给我滚回来!” 男人的脊背一下子僵住,带着怒意的脸噌得转回来:“我给我们家龙狮上药去,你看你把他打成什么样了!你还吼了,你吼什么吼?”说着脚步又快了几分。 龙中将完全清醒过来,从来不这样以下犯上的星月如此反应一定是有不寻常的事想要掩盖。碍着好兄弟的情意他不好说什么,但是阴沉的眼一扫还在呆呆愣愣的男孩,声音一下子拔高:“龙狮,你想干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你要跟他走,你之前的努力可全部白费了!” 昏昏噩噩的男孩被这句话震醒了,他大力甩了星月教官的手,转头就往回走。 星月终于忍不住了,他拦住男孩,满眼满脸都是焦急和心痛,低声劝道:“孩子,跟我回去,这件事我来帮你!” 男孩愣了愣,有些犹豫地住了步子。 龙中将是多么精明的人,这样的小动作早就洞悉非常,他更是沉了脸色:“龙狮,到底什么事!我命令你,说!”已经是下军令的语气。 龙狮脸上的神色立时坚决起来,大步绕过教官的阻挡,他几乎瞬间就走到了桌子前方,正对着中将阴沉的脸。 星月浑身一抖,脸上突然全部都是绝望。 男人看了看愣神的星月,沉声开口:“星月,你也进来!” “是!”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男人身形惨淡,好像失去所有精神力的样子,昏昏沉沉地进来关上门,就恍惚中他仍然记得落下了重锁。 看着这样的动作,龙中将的眸色更深,他看看站着的男孩,下令:“说吧!” 男孩转头看向教官的脸色,咬紧了嘴唇,还是重新地跪下了,但是声音没有丝毫不确定,坚定洪亮:“中将,您把蓝忆烟留下,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求您一件事!只有这件事您答应了,我以后才会全心投入,没有任何负担!” 再次冷笑起来,男人扫一眼旁边略显憔悴的星月,声音悠长:“求我?我怎么觉得这是威胁呢?” 男孩再没停顿,他猛地抬起头,直直地看向男人的眼睛:“求您,把萧儿,还给我!” 谢谢中将 一句话,如惊雷,将所有深埋的秘密炸的粉碎,更如闪电,将所有暗藏的玄机暴露。蝤鴵裻晓最残酷的是,这是在所有人都几乎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 屋里的三个人,话出口后,龙狮眼中的执着是一把利剑,一往无前,想刺伤所有伤害他和弟弟的人; 龙中将的瞳孔骤然缩小,右手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左手甚至失态地将从不离手的瓷杯摔到了水泥地上,发出清脆而委屈的声音。 本就似乎被抽去所有力气的星月,听到这句话,更是不堪,连生机似乎都一并失去了,高大的身子委顿到地上,嘴巴无意识地微微张开,面容彷徨而失措,眼眶无力地红起来,喃喃念叨:“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 龙狮静静地跪在地上,眼中渐渐有了迷茫和愤怒,看到还是保持着失魂落魄姿态的两个人,他再次确定,弟弟的失踪确实跟自己心中最亲的骁龙营有关,那个男人没有说谎。 相比较星月完全的失魂落魄,中将放开拳头的时候,神态已经恢复常态,他甚至勾了勾嘴角:“萧儿是谁?龙狮,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名字!” 男孩的眼中已经是完全的清明,鲜红的血液给他冰冷的银色面具添了几丝惨烈的气质,恢复了坚毅如铁的态度,他开口:“伊凤箫,我的孪生弟弟,请您,把他还给我!”一字字的重叠,好像敲击在钢铁上的重响,最终形成回环的冲击,将男人刚恢复的脸色打击的透出苍白之色。 男人摩挲着手掌上的粗茧,声音依旧很稳:“谁告诉你的?伊南?” 男孩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沉声开口:“这个您不用知道,我只想要他回来!” 地上的星月找回了一丝意识,第一时间看向龙中将,眼睛里掺杂了无限的哀求。 男人感受到了这道眼光,突地笑了笑:“看在你面子上,再加上一个蓝忆烟,我答应你!” 带着希望的炽热光芒顿时占据了男生黑色的瞳孔,他激动得颤抖起来,甚至忍不住地磕了头,声音是完全的快乐:“谢谢中将!” 刚站直的男人身子也颤抖起来,脸上却是截然相反的神情,眼神中的哀求之意更浓,嘴唇也抖动着想要说话。 男人慑人的眼光一下子扫过去,越过男孩跪在地上的身子,含着警告定定地看着,顿时让星月闭了嘴。 “龙狮,你先走吧!”男人收回眼光,走过去将男孩子扶起来,声音温温和和,“孩子,我知道,苦了你了!” “谢谢,谢谢您,中将!我替弟弟谢谢您!”男孩握着男人的肩膀,力量很大,显示他心里是蕴含着多么快乐的波澜。 “好了,孩子,我会派人去找你弟弟!你回去等消息就好!”龙中将轻轻的声音带着他特有的上位者的安抚态度,回头看向星月,“星月!” 男人一愣,皱了眉,却还是立正站好:“到!” 急变,求援 “你带龙狮去你那儿治好伤,别再刺激他了!”龙中将的眼睛还是眯着,笑容很是温和,语气平淡,但落在男人的耳朵里却是意味深长。蝤鴵裻晓他脸色再度白了几分,敬了标准的军礼:“是!” “好吧,那你们去吧!”男人又是拍了拍龙狮的肩膀,满是慈爱和欣慰,“放心!” 男孩眼含着满满的感激,又是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才走出门去,身后的星月换上极其复杂的脸色,眼眸中甚至带上了几丝恨意,死死盯着带着关怀笑意的龙中将,冷哼着压低声音开口:“虚伪!”随后才紧随着龙狮的步子离开。 房间里的男人像平常一样注视着两个人离开,然后悠悠闲闲地关上门。脸色一瞬间变幻莫测,都是痛苦和慌乱,眸色中显出深深的疲惫和不敢置信,他叹出口气:“他也是我最爱的儿子啊!我怎么舍得?” 看看手掌中粗糙的纹路,他喘起粗气,泪水突然奔出眼眶,手指跟着颤动起来,他按向腕上的配表,声音凝重:“急变,求援!”皱紧眉头,他的声音又抖起来,加了一句,“蛟龙一号,归穴!” 做完一切,他像刚才星月一样颓然倒在木椅上,任由泪水弥漫了整个眼眶…… ★★★ “这是怎么了?”柔魅的声音带着了少见的疑惑,修长美丽的手指离开稍显羸弱纤瘦的胳膊,在空气中微微一顿,仿佛是受不了气流切割过肌肤的感觉,他跟着微微抖了一下,方才将手指缓缓压回掌心。纤细狭长的睫毛在帽檐下不住地抖动,美丽不似人间的眸子闪出一抹暗影,但仅仅在几秒钟后便归于无形。 “王子哥,怎么了?”守在旁边的雷德感受到前面人身上一闪而逝的不正常,快走几步赶过去,眼中都是担忧。 男孩的一袭紫衣因阳光画上金色的边缘线,闪得人眼睛发疼,柔软的手指捋过衣角,男孩摇摇头:“只感觉很奇怪罢了!” “他们给了新命令?”雷德皱了皱眉头,声音很是担忧。 “自然!”雷欧迈动步子舒服地坐到软靠垫上,一口气悠悠然然地晃出口,一个魅惑的笑容随意地摆出来,“小德,你现在越来越傻了呢!” 雷德关心的表情僵在脸上,不知如何反应的孩子只好扭曲着皮肤咧了咧嘴。 “他们竟然让我们提前行动!这个句子的意思很是急迫呢!”男孩的眼睛闪闪烁烁,不知在思考什么,“这是发生了什么,让这些总是谨慎过头的人们这么着急?” “看来是有不小的事情发生,要不然不会如此!”雷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神色很是严肃。 “哈哈,小德,你的样子好可爱!”坐着的男生心绪看上去很轻松,他张开嘴,笑的样子很好看,在背光阴暗的地方放出灿烂的光华。 战号吹响的声音 “王子哥,我已经长大了,你能不能把我当成大人?”雷德皱了眉头,言语中有了不满和埋怨。蝤鴵裻晓 “我知道了,这次的事情我已经有了决断,小德,你该去学校了!”男孩拍拍手,脸上露出的神情很是从容,看看弟弟忸怩着不愿离开的样子,“快去吧!” “好吧!”雷德感觉到了哥哥不容置疑的态度,只得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走到门口时一句话还是在犹豫间出口,“哥,到了现在,你真的可以找我商量的!” “我知道了!”男孩带着温暖的笑容目送着弟弟走出去,神情立时阴云密布,他皱着纤细的眉毛,喃喃念了几句仿若无声的话,然后带着这样的表情斜倚在软垫上闭目等待着。 只是两分钟过后,身着正装的淡漠男人已经推门而入,他看了看好似无声息的男孩,低了头,面容上的冷凛化成完全的温顺恭敬:“帝王子!” 男孩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还是等待着。 又是两分钟,面容悠然快活,米色休闲装闲散地挂在身上,另外一个稍显年轻的男人同样推门而入,眼神先是落到躺着的男孩身上,神情的快乐和亲近之意更明显,随后看到先来的人,也是亲切地笑了笑,方才低头躬身:“帝王子!” 男孩直起身来,笑容又是魅惑万千的样子,他轻声开口:“冰澈,冰瑜,知道我唤你们来做什么么?” 冰澈保持着一副死人脸的样子沉默着,心中完全的恭敬也无法融化脸上万年不化的坚冰,但眼神中却有着若有若无的波动。冰瑜还是保持着欢欢快快的样子,嘴唇的弧度没有因为思考而扭曲分毫,黑亮的眼睛中透出睿智的光芒,他率先开口:“我想应该是那边出了大事!” “冰澈,你怎么想?”男孩的情绪和语调都没有被这句话影响,他看着冰澈,声音中含着罕见的鼓励。 两个人被男孩这样多出的一句话惊得一怔,表情齐变,冰澈的冰脸变得紧张焦急,而冰瑜则变得凝重。思考了一下,冰澈低头,对自己的心情没有丝毫掩饰:“一定是出了大事!” “你们这些人啊!若是没有了我,你们可怎么办?”男孩遗憾地摇摇头,旁人看不见的精致脸孔上显出了几丝黯然。 两个人再次同时大惊,冰瑜的脸色已经完全僵硬,神经线被绷到极致,他低着头看去,仔细地盯着男孩仅露的小半个下巴,声音蕴着无比的寒意:“帝王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男孩微微笑起来,他轻轻起身,声音飘渺,眼神中掺杂着无法描述的迷茫悠远:“你们听到了么?” 冰澈终于忍不住,冷的像冰一样的话出现了第一次巨大的波动:“听到了什么?” “战号吹响的声音啊?”男孩清雅地笑起来,抛去了妩媚,抛去了魅惑,抛去了温柔,他就这样像个普通的少年一般笑起来,却让身后等待的两个人脸色再度大变,惨白中大步倒退了几步,最老成持重的冰澈被软垫绊了一下,蓦地坐倒在了地上。 我配合了啊 仿佛看到了两个人的动作,男孩重重地冷哼了一声,猛的转过身来,帽下的眼睛里突然充斥了野兽狩猎前的无情和寒意:“废物,还不滚过来!” 失了魂魄的两个人只感觉男孩化作一位紫气环绕,贵气佑身的帝王,龙腾万里,凤舞九天,他就在漠然中甩出袖袍转身相对,顿时让八荒朝拜,万族跪迎。蝤鴵裻晓一股无法抵御的威严之感扑面而来,两个人神情一凛,脑中残存的清明刹那间涌来,他们噌得直起身子,身形挺拔:“帝王子!” “终于醒过来了?”男孩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刚才的帝皇之气一放即收,快的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谢帝王子!”两个人低着头,声音很一致。 男孩看了看两个人郑重的神情,笑容突然就扩散到整张脸上,一瞬间清朗绝伦:“得了吧,你们两个,老是玩这一套,你们真以为我是个傻子么?” 听到这句话,两个人身子一震,对视中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调笑意味,刚才大惊失色的表现早就消失得无边无际,两个人抬起头,神情都有些愤愤,还是冰瑜最先开口,薄薄的红唇嘟出可爱的角度:“王子,你还真是很无聊,我们做的这么像,你都不知道配合一下!” “是啊!”冰澈不喜说话,还是吐出两个字,表示他也很在意这件事。 男孩无辜地摊了摊双手,嘴角的形状是飞扬的:“我配合了啊!要不然你们能笑得这么开心?” 三个人同时静默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雷欧率先停下来,柔和得像水一样的目光就这样安静地放在两个人身上,一句话带着他独特的味道轻飘飘地出口:“你们,都是我的兄弟呢!” 冰澈和冰瑜的面庞同时温暖起来,眼神传递着信赖和温顺,也都选择了沉默。 最后清爽地笑了笑,男孩恢复了平时温柔入骨的声音:“那边这次有些急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语气漠漠的,好似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他们最喜欢的,不就是告诫我们要小心谨慎吗?”冰瑜冷哼一声,脸上现出不太符合形象的厉色,“前怕虎后怕狼的,能干成什么大事?” “看来,你们的心也乱了!”男孩揉了揉眉心,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好多的意思,他清幽幽地叹,“难道我真的把你们压的太死了?” “我们确实闲散太久了,兄弟们过得也太舒服了!”冰澈不太会组织语言,词语拼凑的很生硬。 “但是,王子,他们那边一定是出了大事!”冰瑜按了按太阳穴,好像想把刚才那股冲破理智的热血压回正常的轨道。眼神闪烁了几下,他逐字逐句地说下去,“我们还是要权衡一番再动手,刚才的话,是我太鲁莽了!” 王子,小心 男孩欣慰的神色这次很明显,语句却有些苦涩:“可是,他们这次没有给我们时间权衡!” 只有一声叹息从冰瑜口中显出痕迹,冰澈的脸上露出的神情反而有些如释重负的解脱感,他蓦地开口:“那便布置吧!” 看到了冰澈的反应,欧帝和冰瑜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感觉到了彼此心里无法释怀的沉重。蝤鴵裻晓 男孩踩着步子,第一步落下,第一句话出口:“一星期内,冰亦那边必须杀青!” “是!”冰澈躬身应道。 第二步落下,第二句话出口:“一星期内,工作交接必须完成!” “交接?我们已经完成了啊?”这句话出了疑问,冰瑜开口道。 “我改了主意,我要这个帝国!”男孩声音冷了下来,有着不能忽视的坚决。 一瞬间明白了王子的意思,冰瑜恭声应答:“是!” 第三步继续跟上,第三句话继续出口:“一星期内,外接的任务,旧有的全部完成,新任务全部放弃!” “是!”两个人同时应道。 男生闭了闭眼睛,停顿了一会儿,好像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几秒钟后,他开口:“盯好雷家所有人的动向,给冰凝两天的假期!” 两个人这次停了一下,随后还是很恭敬:“是!” “好了,去吧!”男孩最后一次揉了揉眉心,笑容又温柔起来,“你们的工作将要有很多了吧!” 两个人对视一下,笑起来,冰瑜转头躬身:“王子,你自己小心!” “好!”一个字同样温温柔柔,悄无声息地抚慰了人心,男孩倚回坐垫,摆了摆手。 冰澈冰瑜都放下心来,恭敬地鞠躬后退出了房间。 看着房间门缓缓关闭,男孩露出个安心的笑容,又轻轻合上了眼帘。 ★★★ “这里是……哪里?”跟昨天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这次每个细胞都被温暖的气氛包围着,触目所及都是女孩子喜欢的装饰物,身边甚至堆满了大布娃娃和毛绒公仔,女孩带着惊惧而疑惑的表情从软软的枕头上撑起身子,语气是有些不确定的低喃。 “怎么样,喜欢这里吗?”身材性感的一个女子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双手还抱着两个巨大的玩偶,看见女孩起身,眼睛一亮,几步就跨到了床边,把手里的东西直接抛到了大床的另一边。 再次陌生的人,再次陌生的环境,女孩有些胆怯地缩了缩身子,黑如玛瑙的大眼睛里都是怀疑。 “恩恩,你这样还没有刚才可爱!”女子托着下巴,好似一个男人一样上下打量着女孩,眉毛跟着话一起飞舞着。等了一下看女孩还是这样戒备的表情,她不满地扯开了嗓子,好像现在才是她应有的音量,“难道老娘……大姐我这样还比不上刚才那个臭男人?干嘛防我比防他还紧?” 小妖精 说着女子顺手抄起桌上的大镜子,仔仔细细地盯着里面的人看,嘴里嘟囔:“明明是老……大姐我长得比较和蔼可亲才对!” 缩在床脚的小女孩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蝤鴵裻晓 “这样才对嘛!”女子貌似很满意地放了镜子,很细心地坐在离女孩较远一边的床侧,“你,你是叫,蓝忆烟吧?” 忆烟点点头,秀美的睫毛扇动了几下,显出迷离的美感。 “果然是个小妖精!”女子自言自语地摇摇头,笑容满面地凑近了一些,“小丫头,你刚问这是哪里是吧?这是大姐我的卧室,怎么样,喜欢吧?” 虽然恐惧感还是在心间盘桓不去,环视着满屋的毛绒玩具,女孩还是觉得哭笑不得,但存着警惕的心理,女孩保持了沉默。 但看出了女孩的表情就好像直接读到了她的心语,女子顺着她的眼光看到了那大片大片的毛绒玩偶,无奈地开口:“你可别误会,这都是为你准备的,我的屋子原来可没有这些东西!” 女孩纤弱无骨的身子微微抖了抖,水光潋滟的黑眼睛中渐渐流露出一种感激的色彩,虽还是不太了解现在到底是在哪里,但她感到了面前人的善意,勉强扯出个笑容,声音很轻柔:“谢谢!” 女人明显一愣,感受到了女孩子这种骨子中充斥的善良,本就敏感的女儿心柔软地颤抖了一下,眼神更是柔和了几分,开口:“你得在这里住段时间了!” “你们到底是谁?”女孩挺了挺身子,刚刚积攒的勇气让这句话冲破喉咙,有着女孩特有的藏在脆弱中的坚强。 女人笑起来,是一种成熟而明艳的笑容,她的眼神这一瞬间竟然变得很清澈,波纹荡漾的是无法忽视的真诚。她启唇,声音是鲜有的纯净:“忆烟,我不能告诉你这是哪里,但是我向你保证,你在这儿一定很安全!” “我知道……”女孩哀哀地应一声,水光又在眼底闪现,更显柔弱,“可是,我爸爸肯定会担心我的!”说到这里,她突然膝行几步凑过来,眼睛里都是恳求:“姐姐,求求你,能不能让我给我爸打个电话?” 女人露出为难的神情,没有说话。 从女人的脸上看出了答案,女孩的泪水再次顺颊而下。女子手忙脚乱地拽出张纸巾去擦女孩的眼泪,都是安慰的语气:“忆烟,别哭了,老这样哭,眼泪都哭干了!” 女孩瑟缩了一下,没有答话,就这样抱紧双腿蜷成一团,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 女人一直叹息声不断,不管之后她用什么样的方法,女孩都沉默着,眼神呆滞,神情僵硬,一动不动。在她眼中,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是死寂,眼神的色彩已经完全转为灰白,她就这样安静地蜷缩着,把自己放进罩子里,一种既可以当做保护自己也以作为无声抗议的方式。 没有丝毫进展 女人的步子很沉重,她叹着气,走出房间关上门,连锁门的手都感觉有了愧疚的意味。蝤鴵裻晓 外面守着的人还是坐着轮椅的男人,他抬起头,看着女人凝重的脸色,笑容很是温柔:“怎么样了?” “你是来看我热闹的啊?怎么我一出来就得意成这个样子?”阿柔的脸色顿时大变,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 “到底怎么样啊?”男人不急不恼,态度依然很淡然。 “还能怎么样?这丫头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性子倒是倔得要死!”女人愤愤不平地喊叫着。 男人深以为然地摇摇头,嘟囔了一句:“就知道你搞不定,还叫嚷什么叫嚷?” 女人耳朵极尖,完全听到了男人这句抱怨,时杏眼圆瞪,双手叉腰就要大吼。 男人赶紧开口:“阿柔,我去看看,要不然上面肯定会怪罪!” “放屁!”阿柔声音更加彪悍,直接爆了粗口,她直接插到门口和男人中间,声音坚定,“这是我的房间,你别想进来!” “阿柔!”男人第一次簇了眉头,脸色也严肃起来,隐隐有了几丝不悦,“你不要闹,这个时候……” 刚刚说到这里,男人的耳朵上忽的闪了一下,隐形耳机里传来声响:“老刘,你和小柔立刻过来!” 男人身材立刻挺得板直,声音低沉:“是!”女人同样一扫刚才的泼辣,面容冷肃:“是!” 男人和女人最后检查了一下门锁,一起离开了。 房间里的女孩还是沉默着抱着膝盖,身体开始无意识地发抖,却还是一直安静。 ★★★ 时间似乎过了一个小时的样子,男人和女人才一起走进另外一扇铁门,这里的房间很空旷,一个身材伟岸的男人背对着门口坐着,正在等待着两个人的到来。此时的他耳朵微微动了动,声音低沉:“来了?” 说着他转过身来,一张庄严肃穆的脸将沧桑的味道发挥的淋漓尽致,从听到这个声音开始,两个人已经身形一颤,脸上显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身材绷得好像一根线,空气仿佛都被震得啪一响。女人男人同时敬礼:“首长好!” 坐着的男人站起身,挺直身子回了个军礼:“稍息!” 女人率先开了口,语气还是难掩震惊:“凌少将,您怎么会亲自过来?”旁边一直表情温和的男人同样显出惊愕的神色,一时间都没有说出话来。 凌少将露出个淡淡的笑容,摆了摆手:“军情紧急,我亲自过来,放心点!” “是!”女人还是皱着眉,透着不解,但还是应了一声。男人则是沉吟一下,露出释然的脸色。 少将先是揉了揉额头,咳嗽了一声,尽力掩饰着那一丝疲惫的脸色,开口问道:“你们俩负责的事情怎么样了?” 女人没说话,为难地转头看了看男人的脸,第一次没有开口。男人隐晦地撇了撇嘴角,开口答道:“我们辜负了首长的托付,没有丝毫进展!” 你敢抗令 听到这个消息,凌少将再次揉了揉额头,脸上极力掩饰的疲惫之色更是加重了几分,刚正威严的脸上显出几分凝重:“告诉我原因?” “那个女孩太倔了!”男人摇摇头,叹了口气,脸上显出几分挣扎,好像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咬了咬唇开口,“我们可不可以用强?” 女人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没有提出异议。蝤鴵裻晓 少将继续揉了揉额头,脸色愈发沉重:“这个人我们不太好动!”他原地踱了几步,显出沉思的样子,一时间没有说话。 男人和女人对视一眼,神色更加疑惑,凌少将一直以严酷冷厉著称,在他手上的俘虏,不管多硬的性子,都没有坚持着超过一天。对于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他竟然说不能动手。 只是背着手就了解到下属的心情,凌少将皱着眉头开口:“原因我不能说,但确实很重要!”说到这儿,好像脑子里更纠结了一些,他用大力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继续说下去,“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明天晚上,我再过来的时候,她必须要乖乖听话!” “明天晚上?”女人大吃一惊,不顾男人的阻拦向前跨了一大步,音调生生拔高了好几度。 “怎么,有疑问?”冷哼一声,少将暴戾的情绪爆发,声音寒气四溢。 女人大力甩开了男人的手,再次向前一步,声音跟着尖利起来:“凌少将,这不可能,又不能动刑,那个丫头根本不可能听话!” 凌少将猛地转过身来,一双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此时充满了几乎燃烧起来的怒气,他死死地咽了口气,勉力将气愤压进胸膛:“这是军令!你敢抗令?” “属下不敢!但是,至少要考虑到实情!”女人不卑不亢地昂着头,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清晰。 “看来是远峰太放纵你们了,竟敢这样跟上峰说话?”凌少将火气上头,怒火直接冲破头顶,身边的桌子被他拍的啪啪响,两下就变成了碎片。 身边刚才一直无力地捂着脸不忍目睹的男人长长地叹了口气,露出手底下那张充斥着无奈的脸,温温和和地开口:“远峰大校对我们的要求一直很严格,只是我们两个最近太松散了!” 女人的话噎回嘴里,想起自己的师傅远峰大校的叮嘱,她不高兴地退到男人身后,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男人的话自有一股平抚情绪的作用,少将的眼神冷冷地闪烁一下,没有开口说话,好像在等待男人的解释。 男人咽了口唾沫,好似在寻找最恰当的措辞,再次犹豫了一下,他才开口:“凌少将,我们这里,您放心,没问题!”女人顿时一愣,立刻想开口,手却被身边的男人死死地拉住,只得闭了嘴闷了满肚子的火气。 少将的脸色稍霁,习惯性地揉揉额头,他点点头:“好吧,明天晚上,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要不然什么 “是!”女人和男人带着不同的情绪肃容应答,声音保持着响亮。蝤鴵裻晓 凌少将终是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声音也冷静下来:“你们去吧!” “是!”两人行了军礼,随后迅速地离开了房间,等房门彻底关闭,轮椅转动的声音以及脚步声远去,房间的另外一道门被推开,一个面容跟凌少将有些相似的青年人走进来,眼神流转中似乎就带着刀剑清鸣,声音更是铿锵的:“凌懿,这是我给你一个面子,你可不要不知好歹了!” 面容愈发疲惫的少将缓缓坐下,声音倒是多了几分笑意:“凌诚,你还能怎么着我?” 凌诚的脸扭曲了一下,神色更是复杂难辨:“二哥,咱们凌家一门三虎将,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你自己注意一些!” “这次不正好是你负责嘛!所以我才越俎代庖一次!”凌懿又揉了揉额头,额头中央清晰地显出红色的印痕,更让他的脸色显得憔悴之至。 “二哥,就算是我,你也要权衡利弊之后再采取行动!”凌诚的语气沉重起来,眼神有着很直接的警告和不满。 “我已经权衡过了!”凌懿摇摇头,避开了小弟稍显不敬的眼神。 男子锐利的眼睛看出了二哥的言不由衷,他皱紧了眉头,背了双手:“二哥,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但是,凡事要尽力而为,不要让自己也陷进去!” 凌懿点点头,叹了口气:“我知道!” 闭了闭眼睛,凌诚咬字的声音很清晰:“二哥,抱歉了,这件事,我必须告诉大哥!” 听到这话,凌懿噌的起身,脸上满是不相信:“不行!诚诚,这事绝对不能让大哥知道,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一个更加低沉阴郁的声音从同样一扇门里传出,一个身材更加雄壮,面容肃杀的中年人缓步走进来,脸上的暗色浓的化不开。 听到这个声音,两兄弟同时大惊,同时肃容敬礼:“凌中将!” 来人表情淡淡,一双狭长的眼睛显现出些许阴险之色,举手回了礼,他翻了翻眼皮:“要不然什么?” “凌中将,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凌懿率先开口,神色恭敬。 “凌懿,你最喜欢的就是顾左右而言他,你明知我在问什么,何必避开?”中年男人的眼睛晶亮无比,有着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智慧。 看出来二哥的窘迫,凌诚赶紧上前一步开口:“中将,我们……” “别以为你们是双胞胎,我就不能感受到你们俩那所谓的心有灵犀!”扬手一挥,男人突然挑起长眉笑了笑,“我好歹也是你们一母同胞的大哥,更是看着你们俩长大的,长兄如父,就你们俩那点花花肠子,你们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们拉什么屎!” 被大哥粗俗的话语弄得很是无可奈何,两个人对视一眼,脸色显得哭笑不得。 “啧啧啧,看看你们这表情,又笑你们大哥我因为没上过学是个大老粗了吧!”刚才随身而来的阴霾气质一扫而光,凌德中将摸了摸脑袋自嘲一般笑了笑,“谁让我从小不喜欢学习,白费了咱爹妈给我取的这个‘德’字!” 把你手里那个孩子交出来 “行了,大哥,你就算没上过学,你那些小聪明也总能耍得我们俩团团转!”凌懿撇了撇嘴,不高兴地嚷了出来。蝤鴵裻晓一边的凌诚无奈地拍了拍额头,紧闭着嘴不说话。 “我就觉得当时咱妈生你们俩的时候护士记错时间了,你这傻小子怎么可能生在诚诚前面?从来就不走脑子!”被这句不走脑的话气的笑出来,凌德再次翻了翻白眼,“你就等着吃亏吧!” 凌懿意识到说错了话,立刻选择了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这就对了嘛!咱爹说了好多次了,让你平时少说话!”凌德点点头,一向显得比较阴森森的脸上有了满意的表情,随后他摆了摆手,“不过当着我们自家兄弟就没啥事!” 凌诚点头,表情很深以为然。凌懿脸部肌肉狰狞着再次扭曲了一下,嘴巴还是闭的很紧。 “好了,说正事!”男人一回到正题,脸色立刻习惯性的阴沉下来,连带屋里的气氛都阴阴暗暗起来,两个弟弟立刻站直身子,眼观鼻鼻观心很是严肃。 男人背着手,目光审视,音调很低:“这次我还真得感谢龙洋这个小子,要不是他告诉我你们俩小子都凑到这儿来了,我还真被你们俩瞒过去!” “不会,大哥,你也就晚几天知道,以您的聪明……”凌懿下意识地回嘴,被身边的小弟死死地拦住,顿时闭嘴。 “凌懿,咱俩还真是该换换名字,你咋那么多美德没处使啊?怎么哪儿都有你?”被这句顶嘴的话立时气炸了肺,男人一个一个指头点下去。 凌诚这次忍不住了,他啪一声一个立正,昂着头喊出来:“报告!” “说!”凌德一记冷眼扫过去。 凌诚身子猛地一颤,还是坚持着开口:“报告中将,‘懿’字是指女子的美德,也是美德的意思!” 被这句话噎得半天反应不过来的凌德牙咬得咯咯响,虎目几乎要瞪出眼眶:“都闭嘴!”大吼出声,他死死盯着凌懿:“我告诉你凌懿,这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这必须是最后一次,否则,我以越权罪给予你军事处罚,至少一个月禁闭,别想别的歪主意,老爹老妈谁求情都甭想,就算扒了你这身军皮我都在所不惜,听懂没有?” “懂了!”凌懿被大哥喷的满脸都是唾沫,吓得心神俱颤,立时并脚大声应道。 “还有你,凌诚,别以为你那点小破事我都不知道,再敢放纵凌懿做这种事,看我怎么收拾你小子!”凌德转了个方向,同样喷了小弟一脸唾沫。 “是!”凌诚顿时苦了脸,应答的声音更加洪亮。 凌德眼神闪烁了一下,背着手转过身去,好像在思考什么。背后的两个人可怜兮兮地对视一眼,默默无语地抹了把脸,随后听见大哥的话:“凌懿,把你手里的那个孩子交出来!” 我已经让步了 “恩,恩?”凌懿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方才反应过来,恐惧地扫了一眼身边的人,发现对方脸色同样惊骇,于是结结巴巴地开口,“大哥,大,大哥,您,您怎么?” “我会知道我所有想要知道的!”男人冷着脸转回身子,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照在二弟脸上,再次重复了一遍,“把那个孩子交出来!” “哥,哥,我的亲哥!”凌懿脸色更苦,“你不是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嘛!” 男人不为所动:“我已经让步了,两个人,你只能留一个,你自己看着办!” 凌懿看看凌诚,后者无奈地摇摇头后又点点头。蝤鴵裻晓他只得咬牙问道:“哥,你到底想怎么样?” 凌德冷笑一声:“那小崽子对我没什么用,你把他送给老刘和小柔,他们会有自己的想法的!” 凌懿面色紧张万分,他低垂着头想了一会儿,随后抬头,神色很坚决:“好!我一会儿就去做!” 男人和凌诚对视一眼,摇摇头,开口道:“你现在就做,在我眼前做!” “这……”凌懿神色大变,他带着求助的眼光看向身后的小弟,发现凌诚面无表情地走到了大哥的身边时,他不禁后退了好几步。颓然地摇了摇头,他惨笑着开口:“罢了罢了,好吧!” 心里既然已经放弃了,他很洒然地下了两个命令。 两分钟,先进来的是坐着轮椅的老刘,他进来后看着面前的凌氏三将,很是震惊了一下子,温和无争的性子还是压下了好奇,行了礼后他就安静地等在一边。 四分钟,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孩抱着一个五六岁的昏睡着的小男孩推门而入,他抬眼就看见了都是面目阴沉的三兄弟,年轻人更容易惊骇,他抱着孩子站在门口,一时间都忘了行礼。 “滚进来,呆在那里做什么?”心里烦躁,凌懿一把接过孩子,在男孩身上狠狠踹了一脚。 男孩瞬间清醒过来,他并脚敬礼,眼神中惊疑不定,还是依言退到一边。 凌德扫了一眼孩子,冷言开口:“喂药了?” 低垂着头的男孩恭敬回答:“报告中将,是!明天午时之前不会醒!” “你做的很好!”男人活动着手腕扯出个阴冷的笑容,抬了抬手指,“你以后就跟着我,做我的警卫!” 闻听此言,男孩不喜反惊,他猛地抬头看向凌懿,凌懿皱着眉,没开口。 凌德的笑容更冷了几度:“怎么?你不愿意?” “属下,愿意!”男孩有些无助,他无力地低头,吐出四个字。 “很好!”男人扭头看向来时的门,唤了一声,“风蓝!” 一个标枪一样挺直的男子快速闪进来站到男人身边,低头应道:“是,中将!” 现在,他是你的了 “下了他的装备!”男人冷冷地指向更加惊恐的男孩,风蓝没有什么表情,只用了几秒钟,他就完成了指令,把只剩下一身衣服的男孩子拎到了上司面前。蝤鴵裻晓 “风蓝,我把他交给你了!一个星期内,让他成为符合我的标准的警卫!”男人闭上眼睛,语气没有什么温度,“要让我看见他很舒服,我就让你一个月不舒服!” “是!”风蓝的眼睛里染上了几丝色彩,低头应道。 “去吧!”男人挥了挥手,看着自己的警卫带着瑟瑟发抖的男孩消失在门外。 一旁的凌懿攥了攥拳头,眼神愈发无奈,最终还是说一句话。男人冰冷的手指捏了捏二弟怀里昏睡的小孩子,嘲讽的笑了笑:“跟他姐姐一样,像个妖精,男孩子长成这个样子,绝对是个废物!” 坐着轮椅的男子一直面露疑惑地旁观着,他保持着自己应有的沉默。 凌德此时转头看向男子:“老刘,知道这个孩子是谁吗?” “属下不知!”男子诚实地回答。 “他是蓝忆烟的弟弟,蓝欧若!”凌德毫不客气地把孩子从二弟怀里拎出来,让小男孩漂亮的脸露出来。 老刘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现出喜色,他深吸一口气:“是!” “现在,他是你的了!”男人笑了笑,将孩子放到了老刘的腿上,拍了拍男子的肩膀。 “属下明白了!”老刘大力地接过男孩,笑起来,“谢中将!”说完他又仔细看了看男孩的脸:“呦,真是完美的一张脸蛋啊!”本来轻柔的句子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凌懿悲哀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凌诚看着这一幕,透出一丝轻松的笑容,有着说不出的奇异感觉。 男人死死盯着老刘的眼睛,突地开口:“老刘,可别被远峰那小子影响了啊!” 男子温温的笑起来,露出的牙齿有着尖尖的弧度,隐隐有着一丝狠厉气息显现:“凌中将,我,可是老刘啊!” 听到这句话,凌德哈哈大笑起来,赞许地又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去吧,等你的好消息!” “是!”老刘抱着孩子,恭敬而温顺地低头,同样离开了这个房间。 凌德回头看了看两个弟弟的表情,轻轻笑了笑:“好了,我一来,你们两个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回去吧!” “是!”两个人同时低头,再抬头时,凌懿已经是完全的平静和轻松,凌诚则早就是无所谓的淡漠和隐隐的喜悦。 凌德终是满意的笑起来,环上两个弟弟的肩膀,三个人谈笑着走向了另一扇门。在踏出的一步,凌德回头,无意识地扫视了一下一个隐蔽的角落,笑容有些意味深长,随后他就继续谈笑着和两个兄弟离开了。 另一处的小房间,龙中将褪下耳机,摇头笑了笑:“你还真是聪明啊,小德子!我喜欢!而且,这次,我真该谢谢你啊!”声音很低,直接就消弭在嘴唇边上的空气里…… 别告诉龙龙 地下城的教官住宿区,星月和霞阳沉着脸,动作麻利地拿着各种上好的疗伤药给身边的男孩子上药,都紧绷着唇线不说话。蝤鴵裻晓 满身伤痕的男生倒是神色喜悦,虽然皮肤被药物刺激地一揪一揪的疼,男生的嘴角却一直保持着上扬的姿势,眼睛里充满着希望和快乐。 终于上完了药,星月将药盒重重地合上,很是不甘地哼了一声,又看见男生的笑容,更加不乐意地念叨起来:“笑笑笑,笑得跟个傻子一样干什么?” 一边的霞阳没有说话,眼睛看着地板,完全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听到这句话,龙狮竟然忍不住哈哈地笑起来,像个孩子一般手舞足蹈了一会儿,好似牵到了伤口,他咧了咧嘴,难受地倒吸了口凉气,又傻呵呵地笑了笑,才回到:“星月教官,你听到没,刚才龙中将答应我了,他答应帮我找我弟弟!” “听见了听见了!”星月没好气地应了一声,跟他平时冷静自持的形象差池很多,“没良心的小鬼,我养你这么大,就没见你这么高兴过!” “是啊是啊!”男生明显高兴地有点找不到北的趋势,从善如流地答应起来。 一旁的霞阳皱紧了眉头,拳头已经无声无息地握紧,愤恨的气息从他身上散逸出来,又同样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看着还是兴奋异常的男生,星月叹了口气,轻声开口:“孩子,我告诉你一句话,你一定要记住!” “什么?”就算这样高涨的情绪,男孩还是听出了教官语气的严肃,不由得咳了一声,尽量压抑住了内心几乎燃烧起来的喜悦。 “对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不要完全……”男人看着自己弟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出一句话,但还没等到他说完,这个房间单独的通讯广播里忽然传出龙中将沉郁的声音:“龙狮,龙儿回来了!” 男孩本就强自压抑下去的激动情绪一下子冲散了刚聚集起来的几丝理性,根本没等到教官说完,他已经迅速地站起身,不顾身上正在迅速恢复的伤口就想猛冲出去。好像刚想起什么,刚才一直低垂着头的霞阳一把拉住了男孩的胳膊,眼神中都是急切的恳求:“小狮,这件事别告诉我们家龙龙,一定不能告诉他,你千万要记住!” “为什么?”男生的神情一愣,步子随之顿了一下,他聪明地看出霞阳的反常和对此事的看重,停了一下等着教官的解释。 霞阳低下头,手还是紧紧拉着男孩的胳膊,声音有些哽咽:“龙龙已经够苦够累了,你要说给他,他肯定惦记着,求求你龙狮,别给他别的压力了!” 男孩喜悦的心情出现了片刻的恍惚,他微微点头,声音坚定:“这是我的事!霞阳教官,你放心!”感觉到胳膊上的手一松,他又笑起来,转眼间冲出了房间。 小人可是很想念狮营长的啊 在他身形消失的一刹那,中将的声音更加低沉了几分:“星月,霞阳,这只是一次警告,下一次,我会给你们军事处罚!” 房间里的两个人面容一下子愤怒起来,但不知想到了什么,两个人颓唐地松弛了下来,坐在床上,只是一声接一声地叹气。蝤鴵裻晓 冲出来的男生还是处于狂喜而懵懂不知的状态下,他身形如电般到达了地下城的入口,正正看到头戴金色面具,步履飘飘若仙的黑衣男子缓步行来。他笑起来,清朗的声音直直冲破地下城人工的天空,随后他就快步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已经停下步子,此时正笑得柔软明朗的少年。 “小狮,老这么莽撞!”声音冷冷的,却有着几丝温情。男子把撞过来的身子接进怀里,像哄小孩子一般拍了拍他的后背。 男孩大笑着放开手:“小龙,你怎么过来了?” 龙帝眼神闪烁了一下,让开了身子,轻轻指了下身后的人:“你看见他就知道了!”因为男孩的身材过分修长高挑,完全遮住了后面同样瘦弱的小个子男生,随着男孩的动作,后面跟着的男子向前一步,微微鞠躬:“龙狮营长,好久不见!” 看见这个人,习惯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孩子蓦地退后了几步,手指有些颤颤巍巍:“你这家伙怎么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我面前?” 男子只是耸了耸肩膀,声音还是染着阴沉森冷:“狮营长,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对啊对啊!”男孩点头如小鸡啄米,应答的声音也很大。动如脱兔般窜到了正抿着嘴笑得极不正经的黑衣男子身后,只露出个银色的面具,面具下的眼睛满是紧张。 “但小人可是很想念狮营长的啊!”男子活动着明显苍白于常人的手指,面具下的嘴唇勾出个奇怪的弧度,声音更是低了几度。 龙狮听到这句,反应更加激烈,身体甚至跟着颤抖了一下,唇齿发白,眼睛发直,在男生背后缩得更紧了。 “行了,龙凝!”白衣男孩的笑容跟着扭曲了一下,似是受不了般开了口。 男子立刻恭顺地低了头,阴森的气息一瞬间被收回体内,皮肤却还是惨白的颜色。 “懂了吧!”白衣男孩扯出个笑容,危险而苦涩。 身后的龙狮看不到他的脸,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好似突然反应过来一般,龙帝猛的回头,眼神灼灼:“小狮,你怎么在这儿?” 龙狮身子一抖,抬头微笑:“我当然跟你一样,只不过,我先放那小子串亲戚去了!” 金色面具在灯光下流转成诡异的颜色,龙帝细长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突然笑起来,回头看了看低着头带着阴沉笑容的龙凝,摇摇头没说话。 把活人治死 龙凝感受到男孩的目光,抬起头来,沉郁的目光掺杂着些许死气看向龙狮,咧开嘴,他露出了尖尖的牙齿:“龙狮营长,你不用叫那个家伙来了,他喜欢的是把死人救活,而我……”说着他轻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接了下去,“喜欢的是把活人治死!” 龙狮再次大退了几步,只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窜上来,顺着脊梁骨一直到达头顶,冻得整个身体一个机灵,头脑顿时清醒得不能再清醒。蝤鴵裻晓 龙凝刚想再说下去,忽的眯起眼睛嗅了嗅,摇摇头显出很是不悦的神情,森森冷冷地开口:“他来了,我闻到他身上那讨厌的味道了!” 龙帝终于扑哧一声笑出来,他拍拍龙狮的肩膀,把后者惊愕的下巴按回原处,突然开口:“怎么戴的银面具?” 男孩思绪还在龙凝那句话上纠结,乍一听这样一个问题,就无意识地答道:“不方便啊!” “为什么不方便?”龙帝心里遗憾地叹了口气,已知道他回神之后便问不出什么来了。 果然龙狮心里一凉,恍惚感顿时消失,原本要冲出口的话硬是转了个弯儿憋会肚子里,方才笑盈盈地开口:“每次来,都那么多小师弟师妹们围观我,这次龙佳给我出了个主意,把龙诚的面具拿给我了!哈,果然再没那么多人看猴一样看我了!” “这样简单的主意!”男孩眼中的狡黠之色被小心地掩藏在眸底,他摇摇头,嘴角的笑容蕴着嘲讽的意味。 正在两人谈论的时候,远处飘飘冉冉过来一袭医生长袍,来人背着手,虽看不见面容,但是所有的人只要一看他的眼睛,就会感觉身心俱静,不自觉地给予完全的信任和依赖,男子身材硕长清瘦,自然干净的气息环绕周身。他走得步履飘渺,笑容还挂在脸上。还没等到达目的地,他就倏地停住了脚步,好像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随后两边的嘴角就弯下来,声音很大:“龙凝,你怎么在这里?”满是厌烦的语气。 龙凝没有动步子,还是眯着眼睛,郁郁的口气回道:“龙溶,你怎么也在这里?”说着,他桀桀的笑着多说了一句,“还真是讨厌!” 龙溶也不再动脚,好像也根本不想再走过来,他冷哼了一声,方才看到了龙帝,表情顿时变得很惊喜,他远远的鞠了一躬:“龙帝营长,很高兴见到您!”随后他皱了皱眉毛,脸上的情绪很奇怪,“原谅我不能过去给您行礼,而且,我很失落,您怎么能信任这个魔鬼的能力?”端的是一副风度翩翩的医者形象。 龙帝掩着嘴咳嗽了一声,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点搞笑,他回了个礼:“龙溶,好久不见!” 龙狮嘴角一扯一扯的,同样是想要笑又强自抑制的模样,他赶紧开口打破僵持:“小龙,我们赶紧办正事吧!”说着他凑到男生耳朵边上低声笑道,“你要看他俩吵架,那就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 天尸陵 龙帝点头,沉声开口:“龙凝龙溶!” 两个正互不退让地怒目相向的人立刻同时并脚高声回应:“到!” “出发!”龙狮的笑容随意了些,下了令,他快几步跟上已经走出去好几步的男生,搭上男生的肩膀,随意的说笑起来。蝤鴵裻晓 他们两个的身后,同一水平线上跟着两个彼此相距十米远的男子,白衣天使和黑衣魔鬼的奇异搭配。 几分钟后,一座阴寒森冷的钢铸方形建筑出现在眼前,从里面散逸出来的寒气在无形中营造出幽幽的鬼魅气息。龙帝和跟在他身后的龙凝带着轻松闲适的笑容抬着头看向这座建筑,龙凝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已经忍不住散发出淡不可察的死气,他扯着嘴角喃喃念叨:“好怀念这样的气味啊!” 反观龙狮和龙溶,龙狮面色已微显僵硬,眼神中弥漫着薄弱的抗拒,却被生生地压下去,龙溶的唇线绷到极限,厌恶和憎恨的情绪离体而出,在白袍上形成他自认为很有用的保护层。听到身边人的低喃声,他更是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烦躁不安。 龙帝无声地笑了笑,冰冷的手指缠上龙狮的胳膊,没有用丝毫力度,他就这样牵引着男孩向门口走去。 门前笔直地站着两个身形挺拔的男子,看见当先走过来的黑衣男生,身着墨青色劲装,带着铁制面具的两个人眼中都闪过一道光亮,他们同时立正敬礼:“见过龙帝营长!” 男生点点头算作回礼,他身边的龙狮声线僵硬:“你们两个应该收到通知了吧!” “是!”其中一个身形较壮的男子大声回应,随后他前行几步,恭声开口,“龙帝营长,龙狮营长,请跟我来!” 龙帝勾出个笑容跟上,龙狮落后几步紧紧相随,龙凝龙溶表情天差地别,并排着走在最后。 进入大门,冰冷之气愈发浓重,一点点渗入皮肉和骨髓,死气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在新来者的心里刻下恐慌的烙印。一间间由钢层和冰层结合组成墙面的房间排列成梦幻的水晶世界,一个个眼睛明亮,皮肤惨白的学员神色匆忙地穿梭其中,在看到一行人的时候,纷纷显出惊喜的表情,立正行礼后方才继续手头的工作。 房间的门都紧紧地关着,在学员们出入的时候方才打开一个狭小的缝隙,里面流溢出来的是夹杂阴气的更为寒冷的气息。 龙帝的手指还留在龙狮的胳膊上,在这样的低温环境下,他毫无温度的手指反而显得稍有暖意。龙狮的脸色已经慢慢白下来,对比龙帝的悠闲随意,他全身肌肉极度紧张,显出不适应。 龙凝的眼神很是迷醉,仿佛是一个回到家的孩子,家里的味道迷惑了他所有的理智,让他放松到极致。龙溶面色严肃,手无声无息地握成拳头,他的气质让他与这里格格不入,过路的学员看到他都无意识地显出反感的情绪。 挑衅 龙帝突地开口:“小狮,你不是最讨厌天尸陵?”语气打了个卷,有些调笑的味道。蝤鴵裻晓 “是!”男声咬着牙点头,星眸有些暗淡,“所以,你现在不要跟我说话!” 前面领路的男子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冷漠的眸子闪过一丝轻视,对于这些生活在天尸陵的学员,最看不上的就是对这里恐惧的人。 跟在最后的龙凝深深吸了口气,轻声开口,森冷的声音在这里更显得幽幽谧谧:“你可知现在的天尸陵,存放了多少具尸体?” “报告龙凝师兄,64具!”男子回过头来,声音如龙凝一般生冷僵硬。 “真好!”龙凝低声笑起来,很是欣慰的语气,“比我那个时候足足多了三分之一!” “你在发什么傻?”龙狮怨气十足地插进来,“保存在这里的尸体越多,越说明死亡的长者们越多,这有什么好的!” 龙溶冷冷地瞥了一眼身边还在无声冷笑的男子,翻了个白眼回答:“营长,你难道不知道吗?在他眼里,尸体比活人有价值的多!” “不只是在师兄眼里,在天尸陵所有学员眼里,尸体都是无价的!”领路的男子冷冷的回答,对龙溶对自己尊敬师兄的冷嘲热讽很是不满。 “我不跟你们这些怪物吵架!”龙溶顿时气歪了鼻子,冷哼了一声再也不肯说话。 这句话一出口,龙凝更是笑出声来,眼神阴冷:“龙溶,你可要小心啊,在天尸陵里说这样的话,算不算挑衅整个天尸陵的权威?” 经过他们附近的几位天尸陵的学员听到了这句话,眼神马上变得不善起来,一个个都死死地盯着龙溶,是见了天敌般的愤恨。 “行了!”眼看着冲突马上就要升级,龙帝皱了眉,低声训斥了一句。 所有人立时全部闭嘴,恢复常态,龙狮再次凑上来,神情苦涩:“小龙,你说对了,我果然不应该带他来!” 后面的龙溶耳朵很尖,听到这句话,他面部表情剧烈变化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只是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又走了不短的时间,前面领路的男子方才停下脚步,恭顺地低头:“报告龙帝营长,就是这间!” 黑衣少年和身后的龙凝对视一眼,交换了眼色。龙凝上前一步,声音肃然起来:“里面怎么有活人的气息?” 领路的男子一愣,随后慌乱起来,手忙脚乱地解释:“报告龙凝师兄,我不知道,我是第一次担任门口警卫的……” 身后的龙狮无奈地在龙帝耳边低语:“你就别为难他了,明显是个听说你要过来,才换岗做警卫的新手!” 龙帝苦笑了下,轻咳一声,龙凝闭了嘴,退回到龙帝身后,龙狮随后跟上一步,沉声下令:“开门!” 开始吧 男子点头,迅速拿出块形状奇特的冰晶,放入门左侧墙上的凹陷处,又经过指纹验证和密码输入,做完这一切他回头:“报告,现在可以进入了!” “很好,你守在门口!”龙帝显出个赞许的笑容,男子显出喜悦的神情,随后大声答道:“是!” 龙帝环视三个人,接受到他们准备好的讯息之后,回头盯视着面前的冰门。蝤鴵裻晓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逐渐锐利,动作轻柔迅捷,看上去笨重的冰门仿若无物,男生在打开一个缝隙的时间迅速闪身进入,身后三个人同样身形飘渺,一秒钟后,门已重新闭合。身着墨青色制服的男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四个人的动作,过了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然后就依照吩咐警惕地守卫在门口。 门内的世界是完全由冰块创造,空空荡荡的,寒冷死寂,地面凝结的冰光滑平整,相对于冰凌遍布的墙面,就像一块水晶造就的平面镜。乍一看去,这就是一个由冰寒主导的荒凉世界。 龙帝闪身入门后的一刹那就看到了一个端坐在钢椅上的窈窕身影,刚才的生机就是从这个人身上散发出去的,他一怔,等待三个人到齐后才恭声开口:“九教官!” 椅子上的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让人心生怜爱的娇弱容颜。女人站起身,拍拍手,眼中的冷光含上几分赞赏:“很好,龙帝龙凝,你们两个没让我失望!”随后她转头看向已经意识到不妙的龙狮龙溶,“龙狮龙溶,当时就不争气,现在更是不堪了啊!” 红色的唇挑起个嘲笑的弧度,女人负起手来,一身气质与柔弱的外形毫不相符,声音漠然:“真不知道中将干嘛叫你们两个过来?” “龙狮(龙溶)知错!”另个男生苦笑着低头,诚实地认错。 女人哼哼笑了一下,不再理会这两个人。 龙帝此时开口,黝黑的眼睛里流露出期待:“九教官,您亲自前来,看来必有发现!” 九教官终是柔柔地叹了口气,听上去似乎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她抬头看看龙帝和龙狮,张口想说什么,但还是苦涩地笑着摇摇头:“你们自己来看吧!” 随着话音落下,她的素手迅速地拍下冰凌墙面的一处毫不起眼的凸起,冰块摩擦的声音顿起。房间中间平滑的地板处突然下陷,随后裂出一道平整的缝隙,巨大的冰块地板以中线为界向两边分开,最后从中央显露出来的冰窟里缓缓升出一座寒气四溢的精致冰棺。 冰棺没有盖合,等到上面萦绕的浓白冷气慢慢散开,一具中年人的尸体渐渐变得清晰。尸体很完整,连身上的血迹都保持着艳红的颜色,很明显未经过任何的处理。 见到这具尸体,四个人同时叹息一口气,显出哀伤的模样。九教官皱了皱浅淡的眉,冷声开口:“开始吧!” 我们有很大异议 四人身体一震,敛去脸上的复杂之色,迅速地围绕上去,借助冰棺里下层放置的各式仪器开始进行尸检。蝤鴵裻晓 女人在每个人身边随意走动,适当地提些建议和指示。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大家依次停了手,围在冰棺旁边,眼神中满是凝重。九教官率先开了口,声音有些疲倦:“说说你们的看法!”她冲着龙狮的方向挑了挑下巴,“呶,你们先说!” 龙狮无奈地点点额头,心知自己两个人因为不擅长处理尸体方面的问题又被当做了抛砖引玉的角色,只得咳了一声,将身后极度不甘愿的龙溶拽出来。龙溶摸了摸鼻子,声音有些不乐意:“报告九教官,经过我们龙狮营的检查,我们发现第二前辈的身上有多处刀伤,这些刀伤分别割断了他四肢的大动脉,但是这并不是致死的根本原因,第二前辈的心脏中存有长约2cm,宽约4cm的血洞,据推测,应该是柱状有尖端物体的瞬间穿透,我营认为,这是导致前辈死亡的真正原因!” “还有吗?”九教官淡淡的点了点头,声音也很平静,很明显这些东西她并未看重。 龙溶愣了愣,看向龙狮,男生点点头示意他退回去,又沉思了一会儿才皱着眉头补充道:“据我个人推测,第二前辈应该死的很安详,他的肌肉很放松,没有任何发过力的迹象,所以真正的现场应该没有丝毫的打斗痕迹;而对于心脏的穿透伤,动手的应该是个专业的老手,时间迅速,一击即中,所以,他一定接受过军方的正式训练;心脏被柱状尖端迅速穿透,由于这个物体高速运动,所以在前辈根本还未发现受伤的时候,凶手已经远遁,而前辈当时应该只能感受到胸口一痛,在正常生活几分钟后方才倒地身亡,这也正能解释前辈死相平静这一点。所以,综上所述,我认为,肌肉各处大动脉的隔断伤,应该是在前辈死后凶手返回制造的,虽目的不明,但这样方可解释为何大动脉被割断却没有大量血迹喷涌而出的现象!”说了这样一大段话,龙狮死死地按了按额头,又思索了一会儿方才抬头看向等待的九教官,“这是我们的看法,我说完了!” 女人终于笑了笑,表情欣慰了几分:“不错!”说着她转头看向龙帝,“你们呢?” 龙凝上前一步,嘿嘿的笑了一声:“我们不能完全同意!或者说,我们有很大异议!” “什么?”三个人同时惊呼出声,显然他们的意见是基本一致的,就是刚才龙狮营的推理和判断,龙溶的表情更是不满,一双眸子喷火一般盯着龙凝阴森森的脸。 女人闭了闭眼睛压下惊愕的情绪,很是急切地开口:“快说!” 龙凝看了看龙帝,后者点点头示意他开口,他才沉声说道:“我营不同意心脏处穿透伤为致命伤这一说法!因为……”说到这里,他忽然又嘿嘿的笑了两声,让这里的气氛更加诡异,“第二前辈在这之前已经死亡!” 第三条线索 一句话石破天惊,三个人脸上现出惊疑不定和震撼非凡的神情,是一副完全不敢置信的样子。蝤鴵裻晓女人的脸色变得万分阴郁,了解自己得意弟子的她知道,这两个人绝对不会随意下结论,所以他们的意见她一向极为看重,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开口道:“说出你们的理由!” 龙凝的眼神泛出几丝青色的光芒,恍然间给人一种幽冥的感觉,三个人都觉得心里止不住地打了个寒战,而龙帝还是笑容轻柔灿烂,情绪悠闲。 好像组织了一下措辞,龙凝终于开口解释:“根据我营推断,第二前辈在受到心脏处的射击之前,已经死亡,原因有二:第一,根据穿透伤的创口形状,正面射入,瞬间穿透,那么即使是速度极快,那么心脏和心包内血管的破裂方向应该是跟柱状物穿入的方向一致,所以之后心脏彻底停止跳动,血液也会涌出,而且,由于这属于急性心包内出血,会导致心包腔内压力急剧上升,而影响心脏的正常舒张,产生急性心包压塞征,这样如果当时前辈的意识是清醒的,那么他会有周身冷汗、面唇发绀、呼吸急促、颈部浅静脉怒张、血压下降等症状,他的肌肉和面容绝对不会没有任何异常,此其一;第二,或许这些外伤过于明显,所以会导致大家忽略内在……”说到这里,他明显地停顿了一下,给了三个人反应时间,等看到他们瞬间明亮的眼神后,他才冷笑着继续下去,“我营发现,第二前辈体内的血液里存在不低于0.01%浓度的死灵怨,按其病毒核酸活跃的时间长度推断,病毒蔓延至全身的时间是在心脏穿透伤出现之前的五分钟,众所周知,死灵怨可以迷惑人心神,让人临死之前的大脑中产生美好的幻觉,所以,这完全可以解释为什么前辈受到致命射击后仍然面容安详,此其二。根据以上两点,我营提出了三个可能性意见:第一,存在两方凶手,一方下毒,第二方刺杀,且他们不知道彼此的存在;第二,这是一方凶手的两批人,两重保险,万无一失;第三……” 说到这里,在三个人都专注地屏住呼吸的时候,龙凝却犹豫了一下,身后的龙帝漠漠的眼神看出他怅然的情绪,冷如寒霜的声音已经接上:“他,是自杀!” 更是晴天霹雳,三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龙帝和龙凝的说法好像一个炸弹,将他们三个的大脑炸得一片空白,神经线在寂寂的空气里绷紧又松弛,扯得整个身体都跟着发痛。 痛意永远是最好的清醒剂,龙狮和九教官分别上前一步,动手收集血液,几分钟后,女人先是抬手,眉头紧紧蹙起:“龙帝,不对,这溢出的血液根本不含毒性!” 龙帝的唇线显着嘲讽,他眯着眼等待龙狮的结果,果然,几秒钟后,龙狮暗淡的眸子抬起,声音也很沉寂:“全身血液,全部含有毒性!” 三个人再次迷茫起来,龙凝诡异地笑起来:“这是我龙帝营发现的第三条线索,这看上去明明从心脏流出来的血液,为什么不含毒性?” 这是谁的血 “那么,这是谁的血?”九教官声音蓦地尖锐起来,白皙的脸色更是显得不正常的青灰色。蝤鴵裻晓 “我们检测一下!”龙溶立刻上前想要准备血仪对比。 “不劳你们动手了!”龙凝低低笑起来,比了个手势,“我们已经做过了!” “这就是前辈的血!”龙帝声音很冷,眼神的寒光再也遮掩不住,甚至夹杂了万分的怀疑和恨意。 九教官愣了一下,默不作声地还是继续着手里的对比检测。四个兄弟没有动弹,默默地等待着结果。几分钟后,九教官停了手,面色惨白着没有说话。 龙帝抬了眼,看向龙凝点点头。后者立刻开口,句句犀利:“所以,据此推断,第一,血库内有奸细,他勾结凶手,偷出了前辈的封存心脉血样;第二,前辈认识凶手,他为保住这个人选择了自杀,且制造了假的现场;第三,前辈,就是奸细!”最后几个字字清晰响亮,重锤般敲击在几个人心里,敲打出入骨的印痕,说着他冷笑了一声,眼光闪闪烁烁,在身边的尸体上游荡,“最后,我们龙帝营怀疑,这,究竟是谁的尸体?” 已经被接踵而来的震惊弄得麻木了,这样几乎惊天的内密在这样小小的天尸间里被彻底地揭开最后一层薄纱,所有人在一瞬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良久之后,龙溶第一个喃喃低语:“这,怎么可能?”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九教官痛苦地抱住了头,表现出一丝符合她性别的茫然失措。 龙狮睿智的眸子染着脆弱的颜色,在抬头的一瞬对上了龙帝的眼睛,男孩的瞳孔好似一个深渊,凶厉的气息从其中升腾,最终点燃了全部的残暴。他浑身一震,险些被龙帝眼里的野兽色彩影响了心神。快几步揽住龙帝的肩膀,他轻声劝慰:“小龙,求你,镇静些!” 突然被压住身子,龙帝蓦地转头看向来人,少年漂亮的黑瞳已初见赤色,是将近爆发的前兆。兄弟温柔的话突地钻进心房,安抚着暴动的灵魂,男孩喘了口粗气,闭了闭眼睛,随后眼睛就恢复了幽深不见底的黑色。 唯一情绪不变的就是龙凝了,男子一直弯着嘴角,眼睛闪着鬼魅的光芒,盯着冰棺中的尸体,时不时地舔舔红润的薄唇。等听到身边人的脉搏恢复正常频率,他阴阴的笑出声:“现在,我们可以断定了,我们这里必有奸细!” 龙溶冷冷地出声,眼神中都是不满:“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你笑什么?” 龙凝惊讶地转头看向自己一向的死对头,仿佛觉得他不理解自己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有奸细啊?不久就会有新的尸体了啊!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说话间,男子的眼睛里又泛出不正常的青光,如墓地中磷磷的鬼火,顿时吓得正瞪视他的龙溶一个跟头。 无趣地摇了摇头,似在嘲讽龙溶的胆小,龙凝显出个谄媚的笑容看向怔愣着的九教官:“九教官,看在我这次立功的份上,能不能把下具新尸奖给我?” 没空见你 女人脸色更是阴沉,还没等她开口,龙帝已冷声训斥道:“龙凝,滚回来!” 男子立刻闭了嘴,身体周边围绕的阴气被一瞬间收回体内,面色迅速恢复到了正常人的颜色,几秒钟后甚至连阴森的气质都不见了。蝤鴵裻晓他笑了笑,竟然给人了温暖阳光的感觉。 九教官被这样的话语一打岔,也恢复了刚才的状态,大脑恢复正常运转,她看向龙帝和龙狮:“这件事我下封口令!你们先在这里留一天!我现在去向中将报告这里的情况,如果没有意外,很大可能一个小时后就进行对血库的搜查,你们留下来也好了解下一步的情况!” “是!”四个人同时并脚应道。 “你们先去吧!”女人皱了眉,面容冷肃,沉声下令。 龙帝一语不发,立刻带着龙凝大步离去。龙狮顿了一步,叹息着,好像想说什么,但还是带着龙溶追上龙帝离开了。 房间里的女人眼神又是迷茫了一阵,才封合了冰棺,关了安全防护。纤弱的身影消失在通往中将办公室的路上…… ★★★ 黑暗帝国的办公主楼里,第四层,一身青衣的夏琬倓面色焦急地在忙碌的人群中穿梭而过,他身上清雅的味道随着身形的移动形成温和的气流,让经过他身边的人无意识地生出与世无争的松散心情。但等看清他的样貌的时候,人们的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显出或怜悯或不屑的神色,随后就迅速回归自己的工作。 男生一路匆忙地来到了四层中央的大工作室,抬手敲了敲门,面容还是紧张的。 门被迅速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个冰寒着脸的男人,冷漠的眼神看向来人,声音沙哑:“夏琬倓?你有什么事?” ‘我来找雷欧!请问他在吗?’琬倓看着出来的陌生人,眉毛有些困惑地扬了扬,还是打了手势询问道。 男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好的,你等一下!”说着他走回去还严严实实地合上了门。 原野仔细地关好门,走到正埋头批阅文件的雷溯,声音恭敬:“主人,夏琬倓过来找欧帝王子!” 雷溯手中的笔在纸上勾勾画画,脸色慢慢沉下来,想都未想:“告诉他,欧帝有要事在身,不见!” 原野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没说什么,只是恭敬地低头,随后退了出去。 男子看着焦急的琬倓,轻轻摇了摇头,吐字清晰:“欧帝王子有要事在身,没时间见你,你请回吧!” 夏琬倓对这个回答明显很惊讶,他清澈的眼睛里荡出疑惑的波澜,还是坚持着打着手势:‘麻烦你跟他说一下,是我来找他,有很要紧的事情!’ 原野漠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看看面前男子温暖焦急的脸,还是硬着声音开口道:“好的!你等一下!”说着他再次进门。 过了一分钟,原野木然的脸出现,琬倓满怀希望地冲上去,还是被男子挡了下来:“抱歉,他真的没空见你!” 跪下 男生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起来,水润润的眸子消去了光泽,他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突然抬头,手语打得很诚恳:‘拜托你,雷欧闲下来的时候,立刻通知我好吗?’ 被这样祈求的目光注视着,心冷如石的原野僵硬地点了点头,琬倓勉强笑了笑,摆了摆手就离开了。蝤鴵裻晓原野皱了皱眉,回到了办公室。他刚进门,雷溯阴沉的声音就从里间里传出来:“怎么?你也会心软了?” 男子心中一凛,快步走到雷溯的工作台前,正正对上男孩冰冷嘲讽的眼。他惊恐地低着头,不敢回话。 风度翩然的男生此时表情阴冷怨恨:“跪下!” 原野脸上现出绝望的神色,缓慢地跪到地上,身子都颤抖起来。 白色西服的边角飘出残忍的弧线,雷溯一脚狠狠踹过去,原野就捂着小腹面色惨白地倒在了地上。冰冷的语句出口:“这只是个警告,你给我记住,这个妖精就是敌人,若有下次,你给我滚回溯营!” 听到最后一句话,男子神色大变,他挣扎着跪好,恭敬地垂首:“是!原野谨记!” “好了,起来吧!”雷溯镇静下来,坐回了工作台,“你回去工作吧!” “是!”原野咬着牙站起来,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正在这时,雷溯突地神情一正,在座位上霍然起身:“是!”他大步走向门口,经过原野的时候他弯腰嘱咐道:“我有事出去一下,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原野表情更是肃穆。雷溯满意地点头,闪身离开了办公室。 三分钟后,雷溯神情迥异地出现在另一间巨大的办公室里,房间是棕色主打,刻着斑驳复杂的花纹,一个身材精瘦的老者坐在黑色皮椅上,一双如毒蛇般阴毒的眼睛精光四射,看见心爱的儿子大步进来,谨慎地扫了扫他的身后,开口:“把门关上!” 雷溯无奈地摇了摇头,习惯了父亲这种做法,他仔细地关紧门,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声音悠闲:“爸,你突然找我干嘛?” “刚刚夏琬倓去找雷欧了?”雷原眯着眼睛,反问了一句。 雷溯耸耸肩膀,做出个啼笑皆非的表情:“老爸,你是千里眼顺风耳吗?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您啊?” “又漫不经心的!”老人哼了一声,神情不满。 雷溯摊了摊手,神情依然散漫:“有雷欧忙着,我着什么急?就等着在家数钱了!” 听了这句话,雷原不高兴的神情立刻变得很满意,嘿嘿地奸笑起来,语调很是得意:“这小东西真是太有用了,没枉费我养了他五年!” 雷溯跟着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显出赞同的神色。 雷原毒蛇般的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儿子的神情,心中暗自点头,放下了一些疑心,扯出个更加阴险的笑容:“最近跟雷欧一起办公,有没有什么异常?” 心狠手辣 雷溯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做出个更加悠闲放松的姿势,翻了翻白眼:“他还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没什么变化!老爸,你也太不相信我了,怎么还问我这么一句话?你不会连你亲儿子都不信吧?” 雷原阴沉的脸色显出几分无奈,语气也温和许多:“你是我唯一的儿子,雷姬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们雷家就靠你们俩个了,我不信你们还能信谁?”他话音一转,眼睛暗暗闪着精光,“但是爸告诉你,你可要记住了,凡事留三分,谁都不能全信!” “知道了爸!”男生懒懒地翻翻眼皮,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蝤鴵裻晓 看见雷溯的表情,雷原长长叹了口气,面上更柔和了一些,无奈色也多了不少:“死小子,你哪里都好,就是太傲了!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老爸,我哪里傲了?你老这样说我,你怎么都不说姬娘?”雷溯像被夹到尾巴的狼,满脸不乐意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语调顿时高起来。 “姬娘好歹是个女儿家,早晚都会离开雷家,雷家还是要靠你撑起来的!”老头苦口婆心地劝说道,眼神里满是真诚的爱意。 “你怎么这样说,姬娘找个上门女婿就是我们家的人了啊!”雷溯摇摇手指,做出个愈发不在乎的手势。 “臭小子,你就是太傲了!”雷原眼睛中的阴沉之色深了些,冷哼了一声,训斥道,“就算找个上门女婿,那也是个外人!” 雷溯摇摇头做出个不敢苟同的表情,嘟着嘴开口:“那就控制住他,让他不得不成为内人就好了!” “你个小子,比我还狠!”老头苦笑了笑,却显出欣慰之至的神色。 “对了!”雷溯一拍额头,“有个事情我很疑惑,算是雷欧唯一一个异常!” “哦?”雷原神色一肃,表现出十足的兴趣。 “雷欧好像身有疾病,他总是隔几天就心口绞痛,这样他的工作会不会有……”雷溯皱着眉头,露出一副很是计较的样子。 老头脸色顿时松垮下来,嘿嘿冷笑起来:“这没什么事,他死不了的!” “为什么?老爸,这可不好玩,你又有事瞒着我!”雷溯脸色立刻阴狠起来,儒雅的气质一转,很是可怕,“父亲大人,你知不知道,我最恨的,就是被在乎的亲人瞒在鼓里!” “我真是作孽啊,怎么生出一个比我还要心狠手辣的儿子!”雷原表情一怔,显现出习以为常的神态。 “老爸,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雷溯转着小指上的银环,笑容危险,“那儿子还真是觉得遗憾啊!” “行了行了,小兔崽子,我就怕你这么说话!弄得老子我都有点胆战心惊了!”雷原笑容愈加欣慰,他双手重重一拍办公桌,不知从何处弹出一个寒气四溢的冰玉盒。他小心地托在手里,看向还是懒散着眯着眼睛假寐的男生,笑起来:“臭小子,看看这个!” 最佳利器 男生优雅地掩嘴打了个哈欠,轻声笑起来,带着丝慵懒的贵族气质:“你能有什么新鲜好玩儿的东西?” “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大利器我也该告诉你了!我亲爱的儿子!”雷原带着神秘的笑容,声音很是郑重。蝤鴵裻晓 “什么东西?看上去很漂亮的样子!”雷溯终于提起几分兴趣,迈着步子走过来仔细端详着父亲手里的盒子,十分好奇地想要伸手触摸那个盒子。 “别碰!”雷原迅速地收回手,不让儿子摸到,眼神也瞬间严厉。 “哦!”雷溯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看出父亲的谨慎,并没有多说,“好了,这到底是什么?” “这个,就是能够把人变成奴隶的最佳利器!”雷原眸光幽幽地闪着狂妄的光芒,跟他阴冷的脸色截然不同。 男孩猛地一震,闪现出夺目的色彩,他双手用力地撑住桌子,声音是忍不住的狂喜:“是什么?” 雷原神秘的一笑,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放在桌子角上,双眼紧盯着儿子的表情,等看清男生充满渴望疯狂的眼眸时,他终于彻底放下心来,一点点地将冰玉盒的盖子打开,寒气清幽幽的流动而出,瞬间迷蒙了男孩的眼。 待寒气散开,雷溯凝眸看去,心神一凛。 冰玉盒里,一只有乒乓球般大小的雪白色巨形瓢虫正在蠕动着,一双绿油油的小眼睛闪着阴冷的光泽,因盒盖的打开直直地穿过蒙蒙的雾气射向雷溯,男孩蓦地退后几步,似乎心神被冲击得有些动荡,脸色剧烈变换几次,他皱着眉头看向父亲,声音有些抖:“爸,这是什么?” 雷原摇摇头笑起来,很是舒爽的样子,他大笑地拍着儿子的肩膀:“不错不错,儿子,你比爸强!当年你爸接到这玩意儿的时候,直接被吓了一个跟头!” “接到?老爸,你从哪里接到的啊?”雷溯敏感地找到了一个单词,眼神中存着忌惮和疑惑。 雷原不以为忤,又是重重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好小子,敏锐,有洞察力!”说着他狭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语气一转,“但是,儿子,为了你好,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哦?”雷溯将思绪扯回一些,皱了皱眉头,声音变得郑重起来,含着罕见的几丝调侃,“可是这样,会让我嗅到危险的味道!” “好了儿子,你别想用这种方式套你老爹的话!”雷原的笑声更大了些,他又是极为谨慎地扫视了一下环境,凑到儿子耳边低声开口,“儿子,你只要知道,有人会让我们很安全!” 雷溯身子一颤,温柔的脸上第一次显出爽朗的笑意,他猛地拥住了父亲的肩膀:“父亲大人,这真的是我至今为止听到的唯一一个比较好的消息!” 韬光隐晦 老人从他手里挣出来,明显被他的禁锢弄得不太舒适,他皱了皱眉头,很是疑惑:“溯儿,比较好?这很好,ok?” 雷溯撇了撇嘴角,狂妄之色写满了年轻的脸,少年声音很低却很坚定:“老爸,我最恨的,就是屈居人下!” “哦,哦,哦,我亲爱的儿子!你要懂得韬光隐晦!”老人举起双手嚷嚷起来,一脸无奈和欣慰夹杂的复杂神色。蝤鴵裻晓 “好了,既然你不说,那么,我就不问!”雷溯淡淡笑了笑,做出了个无所谓的手势,转头看向桌上的盒子,“我能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差点忘了!”雷原一拍脑门,紧紧张张地把盒子盖合上半个,神秘的表情又回到脸上,“这就是雷欧老老实实听话的原因!” “他的心口绞痛是因为这个小东西?”雷溯耸耸肩膀,做出明显不相信的样子。 “真聪明!”男人拍着手大笑起来,他继续补充道,“这个叫蛊虫,而雷欧和他手下那一群小子,身上都有我手上这个小东西的子孙!” “蛊虫?”男生的嘴角撇出个奇特的弧度,摇了摇头,眼中的困惑很明显,“这是什么东西?” “小子,这就是能钻进人身体血液中的寄生虫!”雷原的眼睛闪出夺目的光彩,好像看到这样雪白的虫子在血液中蠕动爬行的恶心场景让他极为兴奋。 “啊?”男孩的俊脸马上扭曲了起来,他退后几步远离那个盒子,表情有些骇然,“爸,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鬼东西?” 老人看着儿子惊恐的模样,好像更加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带着十二分的谨慎小心,他把玉盒的盖子推回原位,小心不让寒气溢出的更多。 雷溯的表情调整许久后才恢复正常,但还是含着万分警惕盯着父亲手里的盒子,嘴角撇的很奇怪,显示出藏着绝望的疯狂恨意:“我和姬娘的身子里不会也有这种东西吧?爸,你不会做的这么绝吧?” “傻小子!你是我儿子,是我亲儿子,是咱雷家的独苗!”雷原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我哪舍得?” 雷溯依然是脸现犹疑,但他并没有再重复这个话题:“爸,就这个小虫子,把它放到人血液里就行?” “我手里的是蛊母,不是放养的普通蛊虫!”雷原轻轻拍了拍玉盒。 “蛊母?蛊虫?”雷溯摇摇头,眼神中都是疑惑,“我没了解过这方面的东西!” “简单来说吧,蛊虫是蛊母的子孙辈,都听从蛊母的吩咐,蛊母是经过驯服的,可以通过特殊的波形信号直接与其大脑沟通,在让它给自己的子子孙孙下令,从而达到控制咱们那些小奴隶的目的!”雷原又一拍桌子,随手将盒子一甩,玉盒便如闪电般消失在这个空间里。 雷溯低着眼睛仔细地活动着手脚,好像在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看有没有所谓的蛊虫。 我们放假 “好了,儿子!”雷原看到雷溯依旧怀疑之色密布的脸,笑道,“老爸说没有就是没有!”说着他走到雷溯面前,双手用力压了压儿子的肩膀,眼睛中满是爱意,“溯儿,你要记得,你是我儿子,我是你爸爸,所以,我永远也不会害你!” “我知道!”雷溯淡淡笑起来,声音温润美丽。蝤鴵裻晓 雷原很满意的点头,摆了摆手:“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雷溯应声转身,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他猛地回头:“老爸,那刚才那蛊母你什么时候给我?” “给你?”雷原一愣,神色有些惊异,“我啥时候说要给你了?” “老爸,你知道我的脾气的,从小到大,我看上的东西,我一定要弄到手!”雷溯皱紧了眉头,面容显出极度的不满,没回答父亲的问题,“你要从来没想过给我,你就不该让我看见!” 雷原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手:“好儿子,你要什么爸就给你什么!放心,爸过段日子就给你一只一模一样的!” “为什么你不把这只给我?”雷溯的身子倚在门上,语气很是怀疑,“你不会是缓兵之计吧?” “哎,傻小子,你不懂,这种蛊虫要嗜血为主的,这一只是我的,因为它饮了我的鲜血,相当于已经认我为主!不用说它不会听你的,而且它若离了我,它就会死亡。我怎么可能转送给你?”雷原无奈地摊摊手,“好了儿子,爸什么时候骗过你啊!爸过段时间肯定给你弄来一只!” “好,那我等着了!”男孩点点头,这才作罢,随后就推门而出。 屋里的老人爽朗的笑着,显然对自己的儿子满意到了极致。 出门的雷溯哼着轻快的小曲悠悠闲闲地迈着步子,随手跟着身边经过的俏丽女职员调笑几句,就这么一路保持着高涨的情绪晃回了房间。 等进了房间,外间坐着的原野惊异地看着主人笑容满面地走进来,很是摸不着头脑地站起身子:“主人,你这是?” “行了,原野,今天我们放假了!”雷溯拍拍原野的桌子,挤出个笑容。 “放假?主人,这些东西咱们还没做完,你不是想……”原野眼睛蓦地睁大,很是不相信。 “今天的东西留给雷欧这小子吧!他一个人出去跟那个小妖精快活,凭什么我们两个在这里做苦力?”雷溯耸耸肩膀,已经开始着手收拾东西。 “欧帝没有跟他在一起吧!”原野嘟囔一句,也跟着整理文件。 “什么没有?”雷溯立刻皱了眉头训斥道。 “不是,主人,你看刚才那个小妖精还来找欧帝的!”男生摸了摸头,表情更加迷惑。 “你傻啊?”雷溯重重哼一声,以表示自己内心的不满,他狠狠敲了敲下属的脑袋,“没看出那小妖精在演戏啊?你还真是傻到家了?溯营没人了啊,派你这个白痴过来!” 原野思考了一下,立时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挠了挠头发喃喃低语:“我说怎么他这么好的脾气?” “念叨什么呢?”雷溯又哼了一声,满脸都是烦躁,“走了走了,傻小子!” “是!”男生赶紧跟上,两个人推门而出,留下满屋的空寂,风吹进来,桌上还未合上的纸张飞飞扬扬,不知道纷散了谁的情意…… 不行 “丫头,过了一天,在这里适应吗?”男人坐着轮椅慢慢滑进来,笑容一如既往地温和让人心生好感。蝤鴵裻晓 房间里的女孩子抱着双膝,一声不吭,连头都未抬,精致的笑脸深埋在臂弯里,只溢出轻轻的呼吸声。 男人的轮椅又推进了几步,几乎接近床边。他向前倾了倾身子,双手撑着床沿,脸上的笑容更柔和了些,声音轻柔温暖:“丫头,我们是为了你好呢!真的不会伤害你的,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知道吗?” “你这话我听着都前后矛盾!”阿柔迈着双漂亮的长腿缓缓走进来,脸色很是冰冷。 男人话语依旧轻柔和煦:“阿柔,你可不要拆我的台啊!” 女人美腿一跨,随意地坐在床边,纤细的指尖攥紧了床脚,声音更冷:“我拆你的台?你怎么能好意思说!”说着她伸手将蜷缩着的女孩拉到自己怀里,女孩虚弱地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任由阿柔把自己抱在怀里。 “好了,阿柔,我能由着你的性子,但你可不要太过分!”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冷下来,声音顿时变得不客气起来。 女人身子一颤,长叹了口气。她扳过女孩的身子,声音放的很柔和:“忆烟,听阿柔姐姐的话,你乖乖的好不好?” 女孩无神的大眼睛里全是茫然无措,却看出了女人眼中的关心,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干涸的嘴唇抿了抿,她迷茫地点了点头。 女人脸上现出喜色,她赶紧开口道:“忆烟,你肯定饿了吧,那我们先吃点饭好不好?” 女孩还是面容僵直的样子,沉默着垂着眼睛。 男人皱了皱眉头,转头下令道:“来人,送碗粥进来!”几秒钟后,一个面容清秀的小男生捧着个精致的瓷碗跑进来,随后低着头迅速离开。 男人摸了摸碗的温度,嘴角上又有了温暖的笑容,他将碗递给女人,口中劝说道:“这就对了嘛!丫头,这么久没吃饭,先喝点粥比较好!” 女人端着碗,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才将勺子放到忆烟唇边,线条锋利的眉眼温柔到不行:“忆烟,张嘴!” 在两人希冀的目光中,女孩恢复一点光芒的眼睛闪出蕴含着淡漠的希望哀求,却避开了瓷勺,她开口,声音微弱而沙哑:“我,想回家!” 听到这句话,男人的脸色一沉,双手交叉不再说话,含着温和笑意的眸子阴晴不定,辨不出颜色。女人的手一颤,还是勉强带着笑容劝说:“忆烟,你呆在这里真的很安全,请你相信阿柔姐姐好吗?” 女孩定定地看着女人的眼睛,红唇抿起,感受到女人的诚意,她扯了扯嘴角,继续开口:“那我可以,给我爸爸,打个电话吗?” “不行!”男人的耐心好像终于用到了极限,他甩手将女人手里的热粥打翻到地上,和蔼的脸上布满了狰狞和冷酷,“蓝忆烟,蓝小姐,你既然这样软硬不吃,那就不要怪我们手段太过了!” 抱歉了 女孩淡漠地眨了眨眼睛,将头埋进双腿间,声音细细小小地传出来:“你们要动手了吧?可是,我不怕痛!” 床边坐着的女人无奈地长长叹息着,她哀求地看了一眼老刘,声音有些无力:“真的要这样吗?” “阿柔!”男人的情绪突然变得冷静的可怕,柔和的语调里都是警告。蝤鴵裻晓 女人神情一肃,浑身的气质立时转换正常,她缓缓地从床上站起来,站到男人身边。淡然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看向床上的蓝忆烟,音调平板毫无起伏:“那么,蓝忆烟,我们先说声,抱歉了!” 老刘的态度变得云淡风轻起来,他滑着轮椅再次接近女孩,距离和音量接近耳语:“蓝忆烟,我们,先请你欣赏一段视频吧!”说着他坐着轮椅迅速地转了个弯,向着门外高声下令,“准备,开始!” 女孩蜷缩的床对面,铁灰色的墙壁由中间向两边打开来,慢慢让墙壁夹层中的巨大液晶屏幕显露出来,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过于璀璨的光泽。女孩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对这样轰隆隆的巨响无动于衷。 女人扶着男人的肩膀站在旁边,情绪上没有一丝波动,身上只有无尽无边的冷漠。男人微微笑着,温和中有着诡异的期待。 黑色的屏幕忽的显出光芒来,女孩不安地动了动身子,但还是坚定地埋着头。就在她一动不动想要抗争到底的时候,一个稚嫩中掺杂着恐惧的声音让她猛地抬起了头,自以为以及干涸的泪水狂涌而出,女孩浑身虚弱,连坐着的力气都被瞬间抽离,她就这么瘫软在了床上。 声音很细腻,很脆弱:“忆烟妈妈,忆烟妈妈,你在哪里?若若害怕……” 屏幕里,一个小小的软软的身子被一个壮硕的男子轻而易举地抓在手里,冰冷的目光笼罩着手里的男孩,好像在看没有任何价值的小玩物。 蓝忆烟死死地盯着屏幕里的小孩子,张大着嘴,却说不出话。 屏幕里的蓝欧若一直在拼命地挣扎着,但很显然,五岁孩童的力量在成年男子手里完全就是蚍蜉撼树。恐惧和害怕让他美丽的脸蛋扭曲地不正常,他喊着,嗓子渐渐嘶哑:“木佳哥哥,木佳哥哥,你去哪里了?求你来救若若……” 这个名字好像让女孩抓住了一个走向明悟的线索,她凭着最后的力气撑起身子,眼神晶亮:“这不可能,我不相信,若若有木佳陪着,蓦然不会让他出事的!” 女人冷冷哼了一声:“那么个废物?”声音极度轻蔑,说着她看向轮椅上的男人,唇角上勾,“老刘,她还相信那个男人会来救她呢!呶,你可以让她看看那个小废物啊!” 男人认真地点了点头,摁了轮椅上的一个金属键。屏幕上的画面一闪,一个被铁链固定在铁架子上的年轻男子切入场景,他垂着头,赤着的身体上遍布伤痕,都是或干涸或仍然鲜艳的血迹,依然奄奄一息。蓝忆烟睁着眼睛,低喃一声:“木佳!”她保持着最后的清明回头继续质问道,“木佳会定期和蓦然通讯的,如果他出了事,蓦然不久就会知道的!” 听话 男人认真地点了点头,摁了轮椅上的一个金属键。蝤鴵裻晓屏幕上的画面一闪,一个被铁链固定在铁架子上的年轻男子切入场景,他垂着头,赤着的身体上遍布伤痕,都是或干涸或仍然鲜艳的血迹,依然奄奄一息。蓝忆烟睁着眼睛,低喃一声:“木佳!”她保持着最后的清明回头继续质问道,“木佳会定期和蓦然通讯的,如果他出了事,蓦然不久就会知道的!” “哦!”男人深以为然地点头,他笑着指了指屏幕里一张桌子上支着腮帮打盹的男子,“蓝小姐,如果,木佳依然会通讯呢?” “不可能!他不会屈服的!”女孩说话说得斩钉截铁,好像这句话重新唤起了她的勇气。 “他是不会屈服的啊!”男人点头,温温笑着转头开口,“阿柔,让康儿醒醒,干活的时候睡觉是个什么样子!” 女人淡淡点头,背过身去,不知道怎样,等她转回来的时候,屏幕里打盹的男子突地惊醒,摇摇睡得有些迷蒙的脑袋,他抬头嘟囔一句:“知道了!” 女孩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刚刚诞生的渺茫希望就像垂死挣扎的微弱火苗,终于到了死亡的最后一秒,随后全世界就是彻骨的寒和无边的黑。 屏幕中男子的脸,是与木佳没有丝毫差异的完全相同。他的语气,他的动作,他的神情,完完全全就是木佳的翻版。如果不是在这个环境,如果没有听到这些前提的铺垫,在平常的时候看见这个人,她绝对会微微笑着迎上去,叫声:“木佳!” 女人轻轻拍了拍手,巨大的屏幕归于黑暗,她转头,声音清冷:“好了,蓝忆烟,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女孩瘫坐在床上,已经完全绝望。她微微昂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暗淡的灰色,声音是接近歇斯底里地疯狂:“你们把我逼到这一步,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我们想要的很简单!”男人轻柔温和地笑起来,长者般谆谆劝说道,“你现在只要告诉我,要不要乖乖听话!” “好,只要你们不要伤害我弟弟和木佳,我一切都听你们的!”女孩眼睛里射出强烈的恨意,她几乎一字一顿,喊得撕心裂肺。 “很好!”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声音亲切,“丫头,你要是一开始就这样听话,我们怎么会这么不辞辛苦地把你弟弟和那个男孩子请到这里来!”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带着眸子里的无边恨意死死地盯着他。 男人很轻松地拍了拍轮椅的把手,好像放下了一件大事的如释重负。他转头轻盈地勾起嘴角:“阿柔,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想现在一切都会很顺利了!” 女人点头示意自己完全明白,一双清冷的眸子不带任何感情地看向床上的女孩,看向男人开口:“老刘,放心!” 下达命令 男人露齿笑了笑,摇着轮椅离开了。蝤鴵裻晓女人轻轻吐了口气,双手交叉站在窗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女孩,声音平板:“蓝小姐,我们会通过这只手表下达命令!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内容,但你只要遵守就可以了!”说着,她掏出一只白瓷制作的腕表放在床边。 女孩沉默着,连头都未抬,只能从手臂的缝隙中传出一声声的抽泣声。 阿柔皱了皱眉头,声音忍不住地冷下来:“蓝小姐,我劝告你还是用心一些,否则我想完成不完任务的后果会超出你的承受能力!” 女孩浑身一抖,大力地擦着脸上的泪水,小心地将腕表拿到手里,仔细地打量着制作精巧独特的传讯工具。过了一会儿,她抬头开口:“这个,怎么接受你们的命令?” 女人嗤笑了一声,眼中闪过轻视:“我还以为你是个多么聪明的孩子呢!” 女孩默不作声地保持着盯视的姿势,显示出完全的忽略态度。 “有命令发出时,这块腕表会在午夜十二点发出红色闪光,平常时则会发出蓝色闪光,将左侧的调时键顺时针扭动3次,再逆时针扭动4次,表面指针会消失,成为银幕,可以显示荧光信号!信号是我们的密码,这个明天我们会有专人传授你!” 女孩一一调试着,最后她点头表示自己完全明白了。女人闭了闭眼睛,微微叹了口气,留下一句话:“那早些休息吧!明天的课程会很忙的!” “哎——”女人刚要走,女孩就喊了出来,声音还是很虚弱。 “还有什么事?”女人不耐烦地踢了踢鞋跟,转回身子。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女孩咬了咬唇,晶亮的大眼睛发着夺目的光彩。 女人随意地耸耸肩膀,摇头道:“这就要看你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了!只要你学会了我们要求你学会的东西,你就可以走了!” “好!”女孩重重地应了一声,又是满怀希冀地开口,“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你们,那我可以给我爸打个电话吗?” 女人再次皱紧了眉,沉吟了一下:“我要跟老刘商量一下,待会再给你答复!”说着她就咚咚咚地踏着大步离开了。 过了几分钟,女人探进头来,声音很温和:“蓝忆烟,在今晚7点的时候,会有人带你去打电话,你先休息吧!” 一直忐忑地等待的女孩释怀般的舒了口气,然后她又自嘲地摇了摇头,将手表带上手腕,蜷缩在床脚闭上了眼睛。 呼吸声很浅,经过了两天的折腾,精神力消耗过大,只是几秒钟,她便沉入了睡眠。 昨天那间监视室里,男人坐在轮椅上,另外两个男人面色不善地看着睡着的女孩,整齐地哼了一声。 大材小用 老刘表情很奇怪,是种残酷而又迷茫的复杂。蝤鴵裻晓旁边的一个男人拍了拍桌子,将他的注意力唤过来:“老刘,你那是什么表情?傻了啊?” 老刘苦笑了笑,摩挲着下巴开口:“我不知道到底那一面才是我啊!维持了这么就的温和大叔的形象这么随便的就被破坏了,真是让我对自己很失望!” 抱肩站着的男人有些调侃般地笑道:“我们的千面王子也有这样的一面,我们俩还真是大开眼界啊!” 轮椅上的男人刚想回话,铁门轰的一声被踹开,阿柔带着一向的恼怒表情收回左脚,大踏步的走进来:“你们在干什么?还有时间无所事事地聊闲话!” 三个男人讪讪地闭了嘴,看着女人阔步走到高桌前坐下,均在心里哀哀叹了一声。 “蓝忆烟这个小女孩完全听话了,所以,我们可以交差了!”女人拍拍手,脸上现出轻松的喜悦。 “哼!”刚才的哼声从三个人口里出来,还是很整齐响亮。 “哼什么哼?”女人瞪了眼,语气再次变得不善起来。 “不是我们抱怨!”胆子最大的男子挺了挺腰板开了口,说着他瞥一眼屏幕上身形瘦弱的女孩,又是哼了一声,“就这么个小丫头,她能干什么?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把她捏死!” “对啊!阿柔!你看看别的组,都是接的什么任务!你看看我们组,天天围着个小丫头和个臭小子打转,能有什么出息?”站着的另一个男人随声附和起来。老刘揉了揉额头,眼神中的神色也是愤愤的。 女人摇摇头,做出个不同意的手势:“我倒是不这么看!你们想想,组织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绑架,威胁,几乎这样极端的手段都用上了,而且对象还是一个这么弱小的女孩子,你们觉得,这件事的目的会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吗?” 三个男人眼神一亮,脸上的不满之色顿时褪了大半。响亮的鼓掌声从房间外传进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不愧是阿柔,分析的漂亮!” 几个人闻声一震,同时肃容敬礼,声音洪亮:“凌诚少将!” 凌诚负着双手,刚直的脸上满是欣慰之色:“你们果然没让我失望,这么快就能让那个小丫头就范了!” 老刘在轮椅上谦恭地低头开口:“这还多亏了凌中将的帮忙,要不然我们还是束手无策!” “好了!这件事,我会为你们几个请功的!”凌诚摇了摇头,示意几个人不必再多说,“我知道你们几个人很疑惑,有大材小用的感觉?” 四个人低垂着头,没敢回话。 “我了解你们的心思!”或许是因为任务被圆满完成,凌诚的语气很是温和,“但是给你们布置的任务绝对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小白鼠 刚才只是阿柔个人的带些侥幸的分析,现在则是上峰的亲口承认,四个人的表情顿时振奋起来,眼神都含了光,像极了发现猎物的恶狼。蝤鴵裻晓 “很好!这才是你们光明2组该有的状态!”凌诚抚掌大笑,重重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现在我先预先给你们打个预防针!” “是!”四个声音整齐划一。 说到任务,凌诚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这次不同于以往的所有任务,以前对你们的要求是迅速出击,一击不成,迅速远遁!但这次,需要耐心和冷静,需要统筹和规划!因为这个任务,是长久的控制和指挥,屏幕上的这个女孩!” “她?”老刘最先有了异议,黝黑的眸子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报告少将,这个女孩太弱了!就像这次的控制,我们根本没费多少时间!她怎么可能有什么大用处?” “越是柔弱的人物越有其不好控制的原因!”凌诚重重地训斥道,虎目含着厉色扫视着四个人,“你们的工作难度就是在这里,这样没用的女孩,怎么让她成为最有用的下属!” 四张脸同时一僵,这样直白的话,他们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看出光明2组的情绪变化,凌诚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继续开口:“以后会有人发出命令,当然,跟所有组的命令难度一样,之后怎么让这个女孩子完美完成,就看你们几个怎么发布次级命令了!” 四个人容光焕发的脸顿时又黑了一分,不约而同地长叹了口气。 “对于你们组,上面暂时没有命令,所以,你们能获得短暂的清闲,之后的日子,你们应该有的忙了!”语调突然变得有点幸灾乐祸,凌诚抿了抿嘴唇笑起来。 光明2组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纷纷咬了牙不说话。 凌诚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要走了,刚迈了几步,他就又转回头来补充道:“你们后天之前要把这个女孩放回去,外面有些压不住了!从现在开始,你们还有不到一天半的时间训练她!加油了!”负着双手,他好像很是心满意足地走了出去。 四个人的脸色已经黑的像个锅底,老刘仰起苦瓜脸开口:“动起来吧,光明2组!” 两个男人拉着长音哀叫着:“组长!” “老李老曹,你们俩赶紧去安排训练计划!”老刘迅速调整好情绪,声音很是镇静,“阿柔,去她房间,必须在半个小时内把她的状态调整到最好!” 三个人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脚步不停地冲出门安排任务了。就在伙伴们冲出房间后,男人的笑容变得暧昧不明起来,他看着屏幕上的女孩,喃喃自语:“好一个小白鼠啊!不过,我喜欢!” 空气流动的节奏很奇特,好像被山岭阻隔般的谨小慎微,男人深深吸了口气,将那些含着恐惧的气味吞进肚里,无声的笑起来。 傻瓜说谁 “小龙,你怎么看?”黑衣男孩心事重重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看着悠闲地躺在床上的龙帝,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蝤鴵裻晓 旁边坐着喝水的龙凝伸长身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细长的眼睛迷蒙地眨了眨,嘟囔着念叨:“真没意思,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龙帝的嘴角冷冷地撇了撇,吐出三个字,算是回答了龙狮刚才的问题:“不知道!” 龙狮揉了揉额头,铁面具跟着颤了颤,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亮光,将懒在龙帝侧边床上的龙溶惊醒,他一个筋斗翻起来:“是!” “是什么是?傻瓜什么时候都是傻瓜!”龙凝立刻阴阳怪气地讥讽道,一双眼睛变得颇有神采。 立刻清醒过来的龙溶脸色顿时变黑,他冷冷地反击过去:“傻瓜说谁?” 龙凝嘿嘿笑起来,耸了耸肩膀:“龙溶,这么过时的把戏也就你还在玩,真是傻瓜!”刚才懒散的气息一扫而空,他的情绪被无聊的争吵调动起来,而且一瞬间就变得兴致勃勃。 “你说谁是傻瓜?”龙溶发现对手没上当,立时感觉有些气急败坏,性情直爽的男子噎了半天,找来找去还是硬邦邦地甩出一句没什么意义的场面话。 “你是傻瓜啊,真是可怜,傻到这种地步,连人家说你都不知道!”龙凝劲头十足,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很是郑重地感叹着。 龙溶的黑脸转为红色,完全是被气的热血冲头,他狠狠咬了咬牙,转头看向刚撑起身子看过来的龙帝,压了压火气,语气很是恭敬:“龙帝营长,我向您请命!” 龙帝饶有兴趣地摆了摆手制止了他说下去,随后很是认真地点头:“准了!” 两个字轻飘飘地从男孩口中出来,龙凝的脸色大变,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龙溶已经咬着牙扑过来,铁拳毫不留情。龙凝出身天尸陵,从小即与尸体为伴,长年生活在阴气很重的地方,直接导致他的体质比其他的学员差。所以每到打架,龙凝几乎没有什么还手之力,更不要说撞上了体力超常的龙溶。一会儿的时间,房间里就只剩下他惨叫的声音。 龙帝和龙狮并肩坐在床上,很是无良地看得津津有味,龙狮托着下巴摇头:“小龙,我看龙凝不行了啦!还不让龙溶住手?” “他挺好,否则就不会叫这么大声!”龙帝的语气很平静,他翻着手腕看了眼表,“而且,我们也很无聊!” 龙狮叹口气,同样看了眼时间,对兄弟的回答习以为常:“搜查完毕已经这么久,为什么不让我们参与调查结果的研究?” “他们一定隐瞒了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龙帝面具下的眸子危险地眯起来,这句话说得声音很轻,声调却很重。 “小龙,你就是总习惯想太多,他们一定有他们的理由!”龙狮拍了拍男孩的肩膀,眸子里是满满的担忧。 人比黄花瘦 男生没回话,一双眼睛看着面前折腾地正热闹的两个人,听着龙凝的声音低下来,他沉声开口:“住手!” 龙溶喘着粗气从已经瘫在地上的男子身上爬起来,晃晃悠悠地找了把椅子坐下顺气。蝤鴵裻晓地上的人先是默无声息地躺着,随后抽搐了一下,又抽搐了一下,才慢慢地撑起身子,一张阴冷阴冷的脸布满了沮丧和委屈:“营长,你,这?” “龙凝,恭喜你!”龙帝的声音很温和,“你的抗打击能力进步了,比上次多坚持了一个小时!” 龙凝坐在地上,被打破的嘴角还在流着血,听到这句话,哭笑不得地不知如何反应,只得艰难地扯了扯嘴角,结果疼得他又继续惨叫起来。 龙狮此时眼神一凝,冷声下令:“龙溶!” 旁边的男孩子一愣,赶紧立正站好:“到!” “不跟上级报告就动手解决问题是否该罚?”男生攥了攥拳头,眼神中的犀利之色顿显。 “什么?”龙溶一瞬间以为听错了,两个字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没规矩!”龙狮重重拍了桌子,声音更冷。 “报告长官!”龙溶打了个寒颤,赶紧立正站好,“上次我向您报告,但是事情结束后,龙帝营长以未向他报告就向他的学员动手为由惩罚了下属,这次,下属认为……” “这次你就认为不用跟我报告了?”龙狮猛的站起来,语调更加不满。 “报告,不是!只是,我觉得……”龙溶看向正搀起龙凝的龙帝,话刚说了一半,脑袋突然灵光一闪,赶紧闭了嘴。 龙帝等了一下,皱了皱眉,仿佛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一般,他将龙凝放到床上,把玩着床上的铁环,语气不善:“你的意思是,这是我的错?” “报告,不是!”龙溶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有些垂头丧气地应道。 “很好!”龙狮拍了拍手表示自己心情很好,“现在去训练场,负重五公里!” “是!”龙溶并齐脚跟,应得很响亮,与他无奈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他刚转身冲到门口,铁门就被大力打开,几个中年人迈步进来,把他拦了回来。为首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大笑着拍着龙溶的背,声音隆隆响:“你们两个小家伙,又给人家下套儿耍人家玩儿呢?” 龙狮咧了咧嘴,掏掏耳朵:“六教官,你嗓门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啊!”龙帝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神漠漠。 高大魁梧像头巨熊的六教官行动迅速,是与其身材极不相符的灵活非常。他几步就来到了龙帝身边,大巴掌重重地拍上男孩的肩膀:“小龙龙,见了我也不打个招呼,六教官白疼你了!” 龙帝嘴角抽了抽,感觉肩膀上的力度几乎要把自己拍散。龙狮缩了缩肩膀,往床边躲了躲。 跟着进来的三个男人开心地大笑起来,一位身材修长,身着蓝衣的男子也走过来挽住了龙帝的另一个胳膊,声音尖尖细细好像清末的太监:“龙儿啊,你可别听这只大狗熊瞎说,你四教官我才是最想你的啊!看看看,我想你想的都人比黄花瘦了!”说着他往男孩身上蹭了蹭,哀怨的眼睛使劲地眨了眨。 你才是死人妖 龙帝浑身打了个寒颤,终于忍不住,开始在这种奇特的左拥右抱里挣扎起来。蝤鴵裻晓最后一个比较正常的男人摇摇头:“四哥六哥,明明知道龙龙不喜欢你们,还老腆着老脸往孩子身上蹭蹭,干什么干什么?”他大步走进团成一团的三个人,一把将躲得越来越远的龙狮拽到怀里,笑容灿烂,“看我们龙狮,多好!” 龙狮吓得仅露的小半张脸都白了,他微微弱弱地开口:“七,七教官,你,你,想干什么?” 七教官温温柔柔地摸了摸男孩的头:“小狮啊!你七教官也很想你啊!” 这一句话出口,龙狮浑身僵直,连挣扎都不敢了。 “行了!”龙帝无奈地停止挣扎,面色颓唐看看身边的两个人,“四教官六教官,我服了!” 两个人先是停了一秒,随后两个人同时怒目而视,大吼出声:“干嘛把我们俩放在一起?”六教官还跟了一句:“还把我放在死人妖后面?” “你才是死人妖!”四教官尖声大叫,头发都根根立起来,这一下他都忘了把着男孩的胳膊,双手叉腰像只发狂的母鸡,“你全家都是死人妖!” “看看,只有女人才这么骂人!”六教官趁机把男孩子拽进自己的领地,得意洋洋地开口。 七教官噙着笑容保持着抚摸龙狮头发的动作,只吓得怀里的男孩一阵阵的发抖。 连绵不断的对骂声开始持续,龙帝面色僵硬的呆在两个人中间,进退不得。终于在持续了两分钟后,他忍无可忍地咆哮出声:“够了!闭嘴!” 三个人整齐地吓了一跳,龙狮瞅准机会从七教官的手中挣脱出来,迅速地藏在了男孩的身后。四教官和六教官面色讪讪,四教官嘟囔着开口:“好歹我也是你教官,怎么这么大声地对人家吼!” 龙帝的脸色青白交加,面具下的眼睛被气得几乎冒火:“你们有事就快说!不说就滚蛋!”被最后两个字几乎惊得头发都竖了起来,龙狮小心地拉了拉兄弟的袖子,嘴角抽动着示意他注意点措辞。 三个毫无长辈气质的人明显很熟悉这样的相处方式,三个人平静整齐地对视,随后又平静整齐地开口:“有事!” “说吧!”龙帝叹了口气,很是庆幸三个教官恢复了原样。他说着跟龙狮一起搬过来三张椅子,示意三个人坐下。 四教官和七教官犹豫了一下,在凳子上坐了半个屁股,显得很是不安。六教官哭丧着脸,站在原地,对椅子无动于衷:“小龙龙,我还是,还是不坐了吧!” “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在床上疼得呲牙咧嘴的龙凝幸灾乐祸地叫唤起来,然后就继续惨叫起来。 四教官甩过去个好像媚眼一般的瞪视,却没有出言反驳。 “行了,你们快说吧!”龙帝声音沉下来,手指暗暗攥紧,他和龙狮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 回天乏术 三个人皱起了眉头,谁都一副死活不愿率先开口的样子。蝤鴵裻晓龙帝冷冷的哼一声,瞅一眼龙狮:“小狮!” “四教官!”龙狮咧咧嘴,选了个自己觉得最不受威胁的对象。 腰身修长的男人像针刺一般跳了起来,一双细长的桃花眼瞪得溜圆:“龙狮,你这个人还真是……真是讨厌!” “说话!”龙帝有些烦了,话也冷下来。 四教官就保持着这么个表情突然低下头来,声音还是很细,但是有了沉重和悲伤:“通过我们调查和研究,结果证明……”他停了一下,又说下去,“血库第二前辈的血样,失踪了!” “这不可能!”龙溶忍不住大步迈过来,声音拔高了好几度,显得很是激动,“血库是我们医阁的下属机构,由文副阁主亲自管理负责,绝对不会出现这种纰漏!” “身为血库负责人,同时作为医阁的第二副阁主,出了这样的事老文难辞其咎,现在已经停职接受处罚!”六教官的声音还是震得几个人耳膜嗡嗡响,却不及几个人心中的震撼。 “这件事,难道文伯?”龙帝声音有些黯淡,他有些干涩地说出这么句不完整的话。 “不知道,他正在接受审查!”六教官继续开口,谁都能听出他的悲哀,作为同一辈,当意识到身边的朋友可能是叛徒的时候,谁都会有悲凉的感觉。 “老文应该没问题!”七教官站起身,负着手踱起步子,“我们的线索断了,刚才发布结果的时候,血库的三个孩子被发现服毒自杀了!” “什么?”这个消息引起四个人的反应很大,龙溶攥着拳头,牙咬得咯咯响,他闭了闭眼睛,吐出口气来开口:“是谁?” “是你下两届的两个小学弟,他们你估计不认识!”四教官抬起头,眼睛里已是一片平静,“但是另外一个,你应该知道,是你文伯的侄女,翼翼!” “翼翼?”龙溶打退了一步,扑通一声瘫倒在床上,两眼有些发直,“她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她?” “救过来了吗?”龙帝叹了口气,声音有些低。 “没有!”七教官遗憾地摇摇头,一双眸子闪出疲惫的神色,“这三个孩子都留了遗书!” “写了什么?”龙狮轻声开口,有些不忍地看了看龙溶,“难道,真的是文伯的侄女做的?” “我们不知道!”四教官语气依旧平静,“不过根据他们三个的遗书,我们大概推出他们想要我们相信的版本!” “说来看看!”龙帝调整好了状态,凝神开口。 “学弟A在外阁第四次学术实验练习的时候出现失误,为了保住自己前三名从而能够顺利进入核心内阁的资格,他夜间潜入实验室更改了密封的实验记录。回宿舍的路上被学弟B撞破,不得不答应学弟B在进入核心内阁后帮他做一件事。没想到,在A进入内阁后遇见了翼翼,两人一见钟情,A在进入内阁的两年后勤奋努力,再加上翼翼的帮助,得到了老文的认可。就在A快要遗忘B的时候,B突然出现并指示A趁每年一次进入血库保养管理的机会偷出第二前辈的封存血样。A开始严词拒绝,B拿出当年的证据要挟,为了保住翼翼和前程,再加上长期生活在骁龙营不与外界接触,A也想不到到底拿个血样能做什么,便答应了B。翼翼早发现男朋友这段时间表现异样,在A偷出血样的时候,翼翼抓住了A,了解了事情的真相,A跪下哀求,翼翼心软答应帮忙并为其保密。随后安静地过了将近一年,A和翼翼都以为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B也没再加以要挟!但是昨天血库大规模搜查,A和翼翼才想起这件事,两人觉得对不起组织,对不起国家,于是毒死了B,然后两人双双服毒,以死谢罪!等我们今天发布通告,他们的同学去寻找他们的时候,才发现这件事,尸体已经僵硬,回天乏力!”这是个很长的推测故事,四教官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很清楚,说到最后他摇着头叹了口气。 死了真好 终于听完,龙帝的手已经重重地拍了桌子,声音满是怒火:“荒唐!” “你们信?”龙狮划了划面具,嘴角的弧度很嘲弄。蝤鴵裻晓 龙帝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摇了摇头:“什么事都不要妄下决断!”几个人闻听此言一愣,都瞪着眼睛等他说下去。 被这样注视着看的有点尴尬,龙帝罕见地轻咳一声:“看什么?” “按照某人的性格,应该很酷很冷地说一句——死了真好!”四教官耸着肩膀,扮出个怪模怪样的翻版“龙帝样”。 其余的人虽然整齐地打了个寒颤,但还是更加整齐地点了点头。 男孩露在外面的小半张脸扭曲了一下,不喜说这些无聊的话的他继续了刚才的话题:“三个人,三封信,必然会有真实和谎言!”男生声音很淡,是思考中的状态。 “所以,你依然相信三封信里面有真相!”六教官继续嗡嗡地开口,皱着眉头,粗狂的脸上渐渐堆满了凝重。 “我,也不知道!”男孩有些犹豫,摸着下巴给出两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那我们怎么知道那一封是真的?”七教官无奈地摊了摊手,摁了摁太阳穴,是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这完全就是一个无头悬案!” “这不一定!”龙帝摇摇头,黑色的瞳孔里闪过了一丝微弱的光亮,他伸手打了个响指,“我有个主意!” “什么?”在场的几个人纷纷来了精神,全都直了身子围过来。 “四教官,六教官,七教官,小狮,跟我走!”龙帝开口,步子已经迈向门口。 几个人精神一震,跟着他往外走去。龙凝和龙溶对视一眼,两个人冷哼一声,分躺回了床上。 “这样大批的调动,中将会允许?”路上的几个人听过龙帝简洁的解释后,龙狮摇摇头,很是不赞同的样子。 “说实话,若是我的话,我不会批准!”七教官抱着肩膀,听到男孩的想法后一直皱着眉头,是完全不看好的态度。 “我不这么觉得!”四教官耸着肩膀,“毕竟这件事这么大,老龙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去?” “别吵了,到了不就知道了!”六教官不耐烦了,大巴掌一扇一扇地拍在七教官身上,噗噗的响。 龙帝的嘴角一直保持着抽搐的状态,就这么一路到了龙中将的办公室。几个人停下来,看着紧闭的房门,都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龙帝看了一眼龙狮,示意他叫门。 “报告!”龙狮咬了咬牙,上前立正高声叫道。 里面静默了一下,传来浑厚的回应:“进来!” 几个人又是默默地积攒了一会儿勇气,方才推门而入。正好看见龙中将抬头看过来,旁边坐着瘦弱的十教官。女人看见这么多人一起进来有些吃惊:“四哥,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反观坐在桌后的男人,面上看不出表情,一双眼睛含着平静犀利看着几个人。 “报告中将,我们对现在出的事有些想法想要汇报!”老四没了刚才的任何一种表现,身形绷直,面容严肃,神情郑重。 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中将已经抬手制止,声音很冷静:“不用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什么?”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讶。几个人面面相觑,龙狮最先忍不住:“中将,请问已经得出结果了吗?” 杀之不如用之 男人沧桑的眼神淡淡的扫过来,在好几双眼睛的注视下点了点头。蝤鴵裻晓 龙帝冷冽的目光毫不畏惧的对视过去,声音也很冷:“这不可能!” “对啊!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七教官低着头,小声念叨着。 男人重重地拍了桌子,语气烦躁起来:“你们这是在质疑上峰吗?”目光好似含了刀子一般,里面蕴含着浓重的危险。 “啊,啊,不是不是!”四教官呲了呲牙赶紧救场,他打了个哈哈站到最前面,“那既然已经有结果了,那我们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偷眼看见中将的面色稍缓,他继续说下去,“那不知组织给出的什么结论?” “此次研究结果不与公布!”男人皱紧了眉头,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 “这不公平!”龙狮猛地冲出去,几个字一个字比一个字说的更加坚定。 权威再次受到挑战,男人噌得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睛威胁般的半眯起来:“你说什么?” “啊,他的意思是说,这次事件性质很恶劣,如果不公布结果,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会在骁龙营里面引起恐慌啊!”救火队长四教官把龙狮拉到身后,言辞切切,“毕竟骁龙营的学员都是些孩子!” “组织里出了奸细,并且已经确认!”男人思考了一会儿,声音低沉地开口,“不过……”说到这里,他阴沉难辨的眸子扫过几个人,“关于奸细的身份,上面下了禁口令,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还是感觉到犹如晴天霹雳。一直沉默的六教官亮开了大嗓门:“都知道谁是奸细了,怎么还不杀了算了,还藏着掖着干嘛?” “狗熊脑袋!”竟然被这句话气笑了,男人哭笑不得地骂了一句,看向目瞪口呆的十教官,“小十,你跟这憨货说,我怕被他气死!” “六哥!虽然上将并没有告诉我们他们的真实想法,但是按常理推测,既然已经确定奸细身份,那我们就不用走‘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老路子,而是‘杀之不如用之’,明白了吗?”十教官摇摇头,还是细声细语地解释道。 “你用那么多谚语他哪听得懂?”四教官撇了撇嘴角,语气轻蔑到极点。 六教官这次没有反驳,他挠了挠头发,嘿嘿傻笑一声:“不明白!” “就是我们反过来利用奸细,懂了?”四教官难得好心地补充道,哈哈的笑起来,“我说呢!要是直接发布结果了,那些小孩子们还不漏了馅儿!行了,放心了!” 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如释重负的样子。龙帝低着头,面具完全遮住了脸上的表情,待他抬起头,正好对上龙狮黝黑的眸子,两个人的眼睛闪过奇特的光芒,就心有灵犀地避开,随后默契地跟着其他人笑起来。 性取向问题 “你今天去哪了?为什么一天都不见人影?”黑色的建筑里,精瘦的老男人背着手,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眼光审视着面前的男孩。蝤鴵裻晓 仍旧是一身黑衣的男孩优雅地弯了弯腰:“父亲,我今天带琬倓出去散心了!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他有些不适应!” 老者的眼睛里隐晦地闪过厌恶的光芒,身子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声音冷下来:“他不是有助理吗?怎么你会带他出去?” 男生弯了嘴角,很是温柔的表情,带着些面对珍贵物品的小心翼翼:“倓儿毕竟是我招进来的人,我总要负责的!” “少在那里找借口!”雷原终于忍不住,冷哼一声叫骂起来,“最后一次,告诉我你们两个到哪里鬼混了?” 雷欧好看的下巴皱起了一道不悦的弧度:“父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别当我是傻子!”雷原暴怒地叫起来,一双小眼睛全是狰狞,“你们干的那些龌龊事,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笑容依旧很柔魅,雷欧矜持地再次鞠了个躬,语气柔软地带上几分不好意思:“父亲大人明察!”算是变相的承认了雷原心中所想。 男人面色好看了些,有些疲倦地抚了抚半花白的头发,坐到了沙发里,抬头看了欧帝一会儿,语气推心置腹:“欧儿,我一向尊重你的想法和选择,但是在有些事情上,你也要考虑别人的感受!” “所以父亲的意思是,父亲对我这件事有别的感受?”男孩笑容更深,帽檐下的眼睛嘲讽之意十足。 男人的脸色变得很精彩,他连连叹气,似在犹豫什么。随后过了几分钟,他开口道:“你换个对象吧!” 雷欧无趣地摆摆手,语调也调侃起来:“父亲这句话更让我不明白了,您也知道,我不喜欢别人插手我的私生活!”说着他半撑了桌子,嘴角勾起华丽的笑容,“难不成,父亲能找个更好的给我?不过,雷欧觉得,能让我满意的,这世上没几个!” “你以为我愿意插手你们的私生活?”雷原有些不耐,却还是强忍着,“雷溯的生活是高调的奢侈,而你,就是暗处的糜烂,我根本懒得管。但是雷欧,我告诉你,夏琬倓你不要动,你等一段时间,我会派人尽快给你找到替代品!” 男孩这次的表情有些困惑,他扯了扯嘴角:“这话我听明白了,您看重的倓儿,可是,您可不看好倓儿啊!”说着他突地暧昧起来,“难道父亲您也看上了他?” 这次换雷原情绪激动,他吼叫出来:“小混蛋,瞎说什么?我怎么能跟你们两个一样,老子性取向没问题!” “那到底是为什么?”雷欧摸着下巴,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父亲,还请您说清楚,否则,这么好的人,雷欧可不放哦!” 他跟谁走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雷欧摸着下巴,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父亲,还请您说清楚,否则,这么好的人,雷欧可不放哦!” 雷原无奈地点头:“我就知道你得刨根问底!”说着他有些颓然地解释道:“是姬娘,她说看上了那小子!” “什么?”雷欧身子猛地挺直,音调很是失态地拔高了好几度。蝤鴵裻晓他帽下的神色好像在剧烈变幻,随后他沉声开口:“父亲,这绝对不行!” “我知道你处了这么久,会舍不得,可是……”雷原推心置腹的语句刚刚开了个头,就被斩钉截铁的反对话语打断。 “不是我舍不得,但是夏琬倓怎么能配上姬娘?”男孩声音很冷很硬,“先不说他不能说话,就说他一穷二白的家世,也不行!” “我也知道啊!可是姬娘是我的宝贝女儿,她都跟我要死要活了,我能怎么办?就同意让夏家小子入赘了!”雷原唉声叹气地念叨着,面部肌肉都在扭曲着。 “夏琬倓还同意了?谁给他的胆子?”很敏感地抓到了关键词,雷欧怒火盈胸地吼出来,桌子在他手下啪啪直响,“看我回去怎么……” “哎哎哎,这可不行,现在他是你妹夫!”雷原咳了一声,截住了男生的话,假情假意地劝说道,“我都答应了,你就别说什么了!” 雷欧怒哼一声,一双眸子冷意十足,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绝不同意!”说完他再没给雷原劝说的机会,怒火万丈地大步冲出了房间。 房间里的老头心满意足地笑起来,看着儿子冲出房间,他甚至有些得意地哼起了小调。 男孩浑身冒着煞气一路走过,邪魅的气质被血腥的杀气掩盖,就这样一路飘散过去,只让一向喜欢亲近他的职员们纷纷退避三舍。就这样保持着愤怒的状态,他大步迈向夏琬倓的办公室。从未这么粗鲁的男孩子重重一脚踹开精致的红木门,声音很响,几乎是个人就能听出其中的怨恨:“夏琬倓!” 里面的小助理惊慌失措地冲过来,没看见过男孩发这么大火的她完全慌了手脚:“欧帝王王子,您您您您是?” “夏琬倓呢?”雷欧帽下的眼睛精光潋滟,声音依旧气愤着。 “琬倓他今天要去片场啊!”小助理牙齿兀自哆嗦着,根本不敢抬头。 “很好!”雷欧的拳头大力捶到门上,“我去片场找他!”刚走了几步他就回头,阴霾的眸色几乎透过帽檐溢出来:“他跟谁走的?” “当,当然,是,是跟雷姬小姐走的!”小助理更慌张了,她现在吓得几乎连气都喘不上来。 “很好!”又是咬牙切齿地念叨一遍,男孩再次大步流星地冲出了房间。等他走了好久,房间里被留下的愤怒才缓缓消散开来。 不死不休 “很好!”又是咬牙切齿地念叨一遍,男孩再次大步流星地冲出了房间。蝤鴵裻晓等他走了好久,房间里被留下的愤怒才缓缓消散开来。小助理哆哆嗦嗦地将门关上,在手指颤抖中摸出兜里的手机,按了几个按键,轻声说道:“董事长,他,他,非常生气,过,过来找过倓少爷了!” ★★★ “蓝忆烟,我们没有要求你太多!”老刘坐在轮椅上,交叉着手指,抬起头看着身边缓步移动的女孩,“所以,你好自为之吧!” 女孩的脸色很苍白,闻听此言,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忽闪,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一旁揽着她肩膀的阿柔脸色放柔,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胳膊:“忆烟,我们是为你好!你千万不要有心理压力!” 女孩依旧没答话,唇边的冷笑却是若隐若现,挟持了我弟弟,再说是为我好,又有谁能相信呢? 男人和女人眼光何其敏锐,很是清楚的看清了她的表情。两个人沉着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微点了下头。女人紧了紧手里瘦弱的肩膀,只觉得心请很是复杂。她淡淡地笑了笑:“我们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长大后就会明白的!” 女孩默然以对,男人温和地笑着,声音一如开始时那么和蔼:“蓝丫头,你弟弟会过的很好的,你不用担心他!” 这次终于有了反应,女孩猛地看过去,眼睛里又泛起了盈盈的泪光,但经过这一天的训练,她的性格坚强了许多。眼泪被用力憋回去,她开口,声音很冷:“我会听话,所以,希望你们能善待他!” 男人从善如流地点头,眼睛里放出温柔至极的光芒:“当然当然!”说着他比了个包在我身上的手势,“只要你很乖,我们自然也很乖!” 女孩皱了眉头想了一下,再抬头时已到了出口,她又是皱着眉头开口:“你们为什么就这么把我送出来了?不怕我泄露?” “第一,如果你真的想不要你弟弟;第二,这里每天都不一样,你就算找来,你也不会找到!”男人温和的气质中掺杂了一种名叫骄傲的东西,他扬扬手指,远远看向那边守卫的年轻人,“你过来!” 身材挺拔的男孩快步跑过来:“报,车,车来了!”他结巴了一下,好像不是很习惯这三个字,但是被老刘一瞪,立刻利索起来,说完后就安静地站在一旁。 “这才叫效率!”老刘满意地点头,“回去吧!”男生点头,跑回门边,伸手打开门。躬身在一旁等待。 老刘看向女孩,眼神郑重:“蓝丫头,那就拜托你了!” 女孩皱了皱眉,跟着阿柔的力度走了几步,突然回过身来,声音凄绝:“若你们敢伤害若若一根头发,我蓝忆烟发誓,今生今世与你们不死不休!”说完她大力甩开阿柔的手,大步走进了停在门外的轿车,头也不回。 小姐,请自重 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女人苦笑着转头开口:“喂,你教的很好啊!” 男人颇为得意地点头,笑容很慵懒:“是啊,至少能留下这么句没用的狠话了!” 门外的轿车绝尘而去,两个人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同时转身回去了。蝤鴵裻晓出口的门缓缓关闭,守护的男孩退后几步,神色平静地等待着。只是几个呼吸间,他站的地方已经沧海桑田,门的痕迹消失不见,变成光滑的墙面,甚至连墙上的花纹和造型都截然不同,是浑然天成的崭新设计。 男孩微微笑了笑,仔细检查了一下墙面的变化状况,安放好了警报设施,便施施然地转身离开了。 留下的是完全改变的风景,完全改变的建筑,也是完全不会被外人发现的另一番天地。 坐在轿车里的女孩面容淡漠无神,轿车里面是完全的黑暗,特殊设置的车窗是里面的人无法看到外面的景色,能听到的呼吸声是来自于前面开车的男人。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踩了刹车,声音怪异:“小姐,到了!” 女孩皱了眉,听到身边的车门已经自动打开。她深吸了口气,眼神迷茫着迈出了轿车。只听到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姐,请自重!”完全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她快步走了几步,发现车门已经又自动关闭,轿车发动,在她面前迅速消失。等她转过身来的时候,面前已经是处在伊皇西部的西皇古枫。 还没回过神来,沧桑而紧张的中年男声响起:“烟儿,你这两天去哪里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蓝天佑拖着一条伤腿,步履蹒跚地扑过来,身子踉跄。 “我……”蓝忆烟吐出个单音,闭了闭眼睛却转了个声音,“我们有个单独的拍摄任务,来的太急了,而且为了向媒体保密,不让跟外界联系!“说着她搀住男人的胳膊,声音里充满关怀:“爸,您出来干什么?我没事的!” 男人面上的神情很是疑惑,还是顺着女孩的力度往回走:“怎么会不让跟家里联系!这你要跟蓦然说说,我会很担心你的!再说了,爸爸怎么会向媒体透露什么!” “我当然知道啊!”女孩哄孩子一般笑道,声音温温柔柔的,“可是老爸,我可是明星,自然要起榜样的作用啊!要不然人家剧组怎么管理啊!” “这倒是啊!”男人揉了揉额头,显出个豁然开朗的表情,但还是忍不住絮絮叨叨起来,“那以后这样的活你少接,若若不在家,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一个人在这里多……”话没说完,男人就叹了口气,转了个话题:“还是因为我们没自己的房子,烟儿啊,要是方便,你就先买个小房子,我们搬出去,这总归是别人的地方,住的不舒坦!” “知道了,爸!这些事你就别担心了!”女孩轻声笑起来,恰到好处地掩下了刚才听到若若时那一闪而逝的悲伤。 不肯放过 “我知道了!”男人摇摇头,好像对女儿这种敷衍的态度很是不满,但是还是尊重的女儿的选择。蝤鴵裻晓 已经走到了门厅的位置,女孩笑着劝道:“爸,我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你放心回房间吧!” 男人摇摇头,叹了口气:“我先去看会儿电视,你工作了这么久,去休息吧!” 女孩微笑着点了点头,身形确实显得很是疲惫,扶着楼梯的栏杆,她慢慢地走回了房间。 男人保持着抬头的姿势,目送着女儿憔悴的身形渐渐在视线中远去,喃喃出声:“你们连我的女儿也不肯放过吗?”一向悲悯的眸子里藏着深重的悲伤,他再次长长地叹了口气,是极度无助的痛苦。 ★★★ “这件事肯定有问题!”男孩子绞着手指悠悠地叹道,身后的龙溶露出的下巴是阴郁的颜色,没有开口,龙狮回头看了手下一眼,叹了口气,“你就没有点想法?” 龙溶很明显的愣了愣,嘴唇蠕动着是在思考说什么的态度。 龙狮无趣地摆了摆手,很是无奈地开口:“不用说了,小龙走这么急,也不知道赶着去干什么?”说着他也加快了步子的速度,嘴里嘟囔着,“跟你说,我还不如跟龙格他们说去!” 听到这句话,龙溶更加垂头丧气起来,还是闭紧了嘴巴跟上男孩的步子。 十几分钟后,伊蓦然带着一个身穿米色西服的年轻人出现在龙凤城的某一座大厦的门口,男孩带着贵公子的傲气伸手:“溶医生,谢谢你过来照看忆烟,希望你以后每天都过来一次!” 业界权威的溶医生同样很是傲然,他伸出手,力度毫不相让地紧握住男孩的手:“这是我的责任,无论是什么病人,我都会如此!” 男孩暗暗撇撇嘴角,是种权威被挑衅的不满:“那很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送了!”说着他躬身一礼,“请!” 溶医生僵硬地鞠躬回礼,大步流星地走得飞快。男孩双手抱肩啧啧有声,刚刚的温和表情转瞬间化为冷酷嘲讽:“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正在这个时候,身旁传来一个惊喜的男声:“伊公子?” 伊蓦然冷冽的表情未变,回头声音淡淡:“王楠?什么事?” 身材高大的男生脸上立时现了谄媚的表情:“伊公子,真是太高兴了,竟然能在这里看见您!” 男孩嘴角冰冷地扯了一下,对这句讨好的话冷漠以对。 “我刚才看见您说蓝小姐生病了?”名叫王楠的男子讪讪地转了个话题,一双眼睛里都是试探之意。 蓦然的眼神顿时冷下来:“你还听到什么了?”危险的气息跟着蔓延出来。 “再没有什么了!”王楠浑身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双手使劲摆动以证明自己说话的真实程度。 我要我弟弟 眼光中带着审视,男孩冷冷开口:“很好!” 小心地抬头看看男孩的表情,王楠继续开口:“我看刚才那个溶医生对您不敬,要不我帮您找人教训教训他!” “放肆!”两个字更冷,男孩的眼里似乎冒出了寒冰,吓得谄媚的男孩大退了几步。蝤鴵裻晓 看着王楠没出息的样子,伊蓦然很是无趣地转身就要走。男生更加紧张起来,小步快跑到男孩面前,低声念叨:“是我失言了,是我逾矩了,伊少,您不要生气!” 男孩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瞥了一眼跟在身边的王楠,冰冷冷地开口:“那个溶医生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要不是看他有点用……峥” “就是!在伊少面前,谁都不是东西!”王楠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光芒,显示他这句话多么真心。 男孩听到这句似是而非的话,脸上冰冷的表情松动了几分,嘴角微微撇动一下:“听你的意思,你有办法?” “我们王家正好刚招进来位中医,擅长养生,也是这方面的权威,说不定能帮得上伊少的忙!”王楠的声音更加小心,充满了试探的讨好之意客。 “你是在耍我呢吧?”男孩听到这句话,刚刚松动的脸立刻又有了下沉的趋势,“溶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你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的?” 王楠顿时又是一个机灵,只感觉浑身冷汗都冒了出来。他壮着胆子抬起头继续说道:“我们家的中医据说是隐士高人,他刚出来的时候,恰好被我们王家的人看到,就赶紧请到家里供奉起来了,因为他天性不喜争抢,性情恬淡,所以医学界才没什么名气。但他的医术可是相当高明,比这位溶医生绝对只高不差。”好像越说越自信,男子最后高高昂着头,以一种极为骄傲的姿态结束了自己的推荐。 男孩冷冷的眸子盯着昂着头,面带傲色的王楠,轻哼了一声。 王楠立刻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低了头:“我一时得意忘形,还请伊少别见怪!” “既然你说的这么神,那明天带他过来吧!”男孩翻了翻眼皮,声音淡淡的,随后眼神一闪,“你要是敢骗我,王楠,你知道后果!” “是是是是!”男子低着头,一连串地称是。身子弯的几乎要达到九十度,脸上的喜悦十分明显。 伊蓦然皱了皱眉头,很是不喜跟这样的人物说话。他摆了摆手,做出个赶苍蝇的手势:“你走吧!” “是是是是!”王楠又是赶紧答应,走了几步他回过头来,脸色很迷茫,“明天我们什么时候过来拜访伊少?” “就这个时候吧!”蓦然懒懒地翻了腕看眼表,语气愈发不耐烦。 王楠点头哈腰地走远了。 伊蓦然背着手走进大厦,在二楼的位置打开了一扇门。仔细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迅速地闪身进入,里面端端正正地坐着面色有些倦意的蓝忆烟。听到开门声,女孩黯然的大眼睛看过来,等看到来人时,一瞬间就迷漫了泪水。 迈进门的男孩脚步有些沉重,他看见女孩的泪水,长长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到女孩身边,他犹豫一下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你这两天到哪里去了?” 女孩摇摇头,带着泪水却微笑起来。 “一定出了什么事,要不然你不会一直不说话,只会摇头!”男孩眼中的担忧很清晰,他攥着手,有些不安,想了想,他忽然开口,“是不是黑暗帝国那边的势力?我想,除了他们,你也不会不敢说了!” 女孩低垂着眸子,心里快速地滑过轮椅上的男人的告诫。这一次,她没说话,却也没摇头。 “既然不否认,那就是默认了!”伊蓦然漂亮的眉毛高高的皱起,显出凛厉的怒意,“这群王八蛋!”骂完才发现这句话不符合自己的气质,男孩再次轻轻拍拍女孩的肩膀,声音柔和,“忆烟,你放心,我现在就去黑暗帝国,让他们给我解释清楚这件事!” 闭着眼睛的女孩马上慌乱起来,她伸出手紧紧拉住要起身的男孩,拼命地摇头,声音嘶哑地说出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不要去!” 男孩浑身一震,坐回她身边,声音有些急:“为什么?忆烟,你到底是怎么了?” 蓝忆烟闭了闭眼睛,随后注视着男孩的眼睛开口:“蓦然,这次的事情你不要管了,让我自己处理!” “这怎么行?”男孩激动起来,俊秀的脸上都是不满,“你不信任我?” “不是!”女孩的泪水又涌上来,这几天她的泪几乎快堆积成河,她坚定地开口,“这件事只有我自己能处理!” “什么事?至少你要告诉我吧!”男孩也很坚持,一双眸子里都是关怀和倔强。 女孩突地软了声音,语调里含着浓浓的哀愁:“求求你,蓦然,求求你,别再管了!” 没见过女孩这样脆弱样子的男孩手足无措起来,他语无伦次地握着女孩的肩膀:“好好好好,既然,既然你不让我管,那我,那我不管!” 女孩停止了哭泣,露出个惨淡的笑容,是种梨花经雨后的娇艳凄美。男孩愣了愣,第一次把女孩拥在了怀里,用力很重,声音闷闷地从胸膛深处溢出来:“如果,你需要我了,记得找我,我会一直在你身后!”女孩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听到男孩心脏跳动的声音,嘴角慢慢扯出个安心放松的弧度。 过了一会儿,男孩将女孩扶正,看着她的眼睛开口:“忆烟,为了挡住外面的媒体,只有委屈你在这里呆上几天了!” 女孩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表情已经基本恢复了原样,倒也很像是一副有病在身的样子。她笑得温婉:“我知道,我也需要静养几天,你不用担心我!” 男孩点点头:“我还有事,不适合在这里呆太久!我得先走了!”说着他起身向门口走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了,忆烟,明天有个中医过来看你,是个分公司的小公子找过来的,你提前做些准备,小心应付,一定不能露出破绽!” “放心!”女孩点头,做出个OK的手势,“你快走吧!” 男孩微微笑起来,快步离开了。房间里的女孩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出门的男孩行动很快,只是几分钟后就开着跑车离开了龙凤城的大门。在路上,他随手点开了腕上银镯的一个通话按钮:“教官!” 里面沉静了几秒钟,随后星月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小狮?她怎么样?” 男孩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这句话:“我什么时候又要兼职双料间谍了?” 星月哈哈地大笑起来:“臭小子,又不是让你长期这样!也就这几天,过几天会有人替下你来的!” “你们要在她身边放人?”男孩眉头立刻皱的很紧,表示他并不愉悦的情绪,“怎么没人告诉我?” “不可能吧!”那边的声音顿时显得很困惑,“老刘他们没告诉你?” “荒唐!”男孩烦躁起来,音调连带着拔高起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她一个小女生,能有什么用?” 星月打了个哈哈,想要安抚一下蓦然的情绪,随后他的声音带上几丝沉重,有点劝告的意思:“小狮,有些事,他们可以纵容你们,但是,很多事,你们也不能太嚣张,要收敛一些!” 男孩沉默着没回话。 星月继续道:“比如这件事,既然没提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插手!你要好自为之啊!” “她是我喜欢的女人!我怎么能好自为之?”男孩的声音很是不冷静,他的跑车在街道上甩出极其漂亮的漂移线,引起很多尖叫声。 “你开车就小心一点,要不然进了警局,或者明天上报,好形象都没有了!”星月最近很喜欢碎碎念,中年男人的声音很是絮叨。 “够了!”虽然还是很大声,但是车速明显降了下来,跑车中规中矩地插进轿车的长河里,很快就不再引人注目。 好像感觉到了男孩暴怒的情绪,星月的语调一转:“小狮,我就问你一句话!” 男孩的车速已经很慢,他凝聚了心神,等待这一句话。 “要你弟弟,还是她?”男人的声音凝重地传过来,这个选择将他话的重量增加了好几倍。 男孩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响,车轮不自然地在路上划出几道墨色的印迹,杂乱无章。 “你已经很坚定地做出了选择,你要你弟弟!”男人继续说道,随后笑了笑,声音很清朗,“难道,你反悔了不成?” “不!我要我弟弟!”男孩再无犹豫,面上的不忍如潮水般褪得干干净净,坚毅和果断占领了他的黑瞳,连声音都没有丝毫的颤抖和不舍。 遗书有问题 “这就对了嘛!”那边的语调突然变得很奇怪,似哭似笑,星月咳了一下,继续了刚才的提问,“她怎么样?” “学习能力很强,应对能力有待提高!”男孩直接开口,声音冷静。蝤鴵裻晓 “很好!”星月笑起来,舒了一口气的样子,“她太不合格,你要多帮助她!” “知道!”男孩吐出两个字,然后就关闭了通讯设备。车子的方向盘一打,转向了回别墅的方向。 五分钟后,男孩锁好车,大步走进西皇古枫,迎面碰上蓝天佑,男人的面容很疲惫,声音也很嘶哑,明显是等待了好久的样子:“蓦然,你回来了,有时间谈谈吗?峥” 男孩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自己应付完一拨又一拨的人,头都快要爆炸,他矜持而又谦逊地低头:“抱歉,蓝叔叔,我现在手头上有要紧的事情,不太方便!” 男人立刻很是失望,但还是开口道:“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好好聊一聊!” “是!不好意思了,蓝叔叔!”他抬了头,虚扶了一下蓝天佑的胳膊,“您看上去很累,先去休息吧!等我有了时间,回去找您好好聊聊的!”说着他唤过一个仆人:“扶蓝叔叔回房!客” 男人点了头,面色暗淡,还是顺从地跟着仆人回去了。男孩看着男人消失在楼梯上,目光立刻沉下去,低声开口:“十分钟!”随后他跟刚刚到身边的木颜下令:“封锁会议室!” 男子眼神一凝,低头应道:“是!”脚步已经动起来,别墅里的其他四字成员跟着迅速行动,秩序却还是祥和平静的。 再十分钟,别墅会议室里,蓦然坐在中央,五个男孩围坐身边,都是表情郁郁。蓦然先是温温和和地一笑:“怎么都不说话?” 五个男孩干咳几声,互相看看,还是都闭着嘴巴。 “还记恨我前天骂你们?”男孩好笑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还是一群小孩子!” “不是!”还是杨誉第一个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自己又成了最沉不住气的人,只好咧咧嘴继续说下去,“我们不是因为你骂我们,而是我们自己,我们自己太不争气了!” “对啊!你都说到那个份上了,我们大家还是不动脑子!”伊琦嘟着嘴巴,声音有些小,“肯定是我们出来太久,养尊处优惯了,把脑袋都养坏了!” 男生坐在首位,双手交叉,也不打断,脸色温和,微微笑着听着几个兄弟说话。 “你骂我们是应该的!要不然真到了那个时候,大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杨诚声音醇厚,垂头丧气地接上。 伊皓觉得没什么话可以再说,只是一直点头:“是啊,是啊!” 最后到格物这里,他撇了撇嘴角:“不过,还好你没说白,要不然他们直接羞愧得自杀了!” 伊蓦然终于彻底笑出声:“行了!”他摆摆手,制止了几个人对于前天事情的自责,“我知道我们出来后一直过得顺风顺水的日子,但最近出了不少事情,太突然所以你们没办法反应,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就是个开始!” 几个人这次没有什么很惊讶的反应,都是安静地点了点头。 这次换蓦然诧异了,他皱了皱眉头,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你们的反应?” “前天下午,你骂完我们,格物就给我们开小灶了,他跟我们说了一晚上,你现在说,还会有什么惊讶?”伊琦用手指着一旁尴尬笑着的格物,很是委屈。 “很好!”男孩很是赞扬地拍拍格物的肩膀,罕见地表扬了一句,几个兄弟嫉妒地看着面容依旧不好意思的杨格物,均是在鼻子里哼了一声。 “别说这个了!”被恶狼般眼神盯着的格物很是不舒服地揉了揉鼻子,转开话题,“你这么急匆匆地把我们找来,那回去之后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吧?还是又有什么任务? 好像很久未见的好脸色就是个铺垫,听到这话,男孩的脸色顿时变得冷凝如铁,阴沉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几个兄弟对视一眼,都纷纷挺直了腰板,做出全心投入的样子。 “这次前辈去世,你们已经都知道了!”男孩开了个头。 几个人脸上显出哀伤的神色,纷纷点头。 “这次带溶声回去,就是为了调查前辈的死因!”蓦然的脸上的阴郁之色越加浓重,“他们营也回去了,经过三方调查,我们依旧无法确定前辈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怎么可能?”五个声音全是惊骇和质疑。格物很肯定地摇头:“这不可能,不要说因为有他们营那个顶级的法医,就是说你们三方协同调查,这相当于我国顶级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得不出结论!”其他几个人点头,很是同意格物的说法。 伊蓦然苦笑着摇摇头:“我们的出来的结论太复杂,涉及到三重疑案,无法最后论断。” “既然有疑点,那就抓住疑点,一查到底,怎么可能没有结果?”伊琦忍不住了,轻声叫起来。 男孩继续摇头,声音还是很苦:“我们或许用了三秒钟抓住了线索,但是线索在三秒钟之内就断了!” “什么意思?”杨诚沉声问道,兄弟们都是一副迷茫的样子。 “今天,有三个孩子,自杀了!”男孩的音调变得很伤感,像在念追悼文。 刚还在着急的几个人一下子全愣住了,杨誉攥紧了拳头,眼眶有些湿,咬牙切齿:“他们怎么敢?怎么会?” “他们怎么会伸手到哪里?”伊皓嘴唇哆嗦着,眼神晦暗,声音很低,“那里面都是从来没出来过的孩子啊,他们什么都不懂啊!” 格物先镇定下来,眼睛红红地做了个手势制止了几个人的悲伤:“现在都不许插嘴,阿然,你一口气说完!” “前辈的血液中存在不低于0.01%浓度的死灵怨,心脏里存在柱状物穿透伤,四肢大动脉被割断!根据我们分析发现,后两处的伤口均为前辈死亡后混淆视线做出,死灵怨为致死的真正原因。但是,最诡异的是,下毒大约五分钟后心脏被穿透,瞬间带出的心头血液竟然不含有任何毒性。而根据死灵怨病毒的漫延速度,正好是五分钟后至心脏处,血液根本不可能不含有毒性!根据这一点,我们对中心血库和学员进行了检查,在确认前辈血样失踪的同时,学员搜查方面的人员发现三个孩子的死亡和遗书,承认这件事是他们做的,两个孩子被另外一个孩子逼迫,他们发现事情败露,先杀了这个孩子,然后服毒自杀!”很不习惯说这么长的一段话,男孩按了按嘴角,算是个暂停。 “遗书你和他亲眼看见了?”思考了许久,格物抬头,率先问了这么一句话。 男孩黝黑的眸子显出错愕的神色:“没有,为什么问这个?” 格物摇头:“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直觉告诉我,遗书上面肯定有问题!” 听到格物这样说,蓦然的眸子深沉了几分,格物的直觉一向很准,尤其是他单独提出来的,总是会印证什么。正想着,杨誉开了口:“中将那边怎么说?” “他说组织已经有了结论,他的上峰,也就是组织的高层方面已经确定存在了叛徒,也确定了叛徒的身份,会不定日采取措施!”蓦然的手指在桌上一点一点,说出这句话来。 “他们营难道就没什么别的想法?”杨诚突然抬头,眼神变幻不定。 “你的意思是?”伊蓦然看过去,眼神也是闪闪烁烁。 几个兄弟再次对视几眼,由格物开口:“我们认为,这件事组织上肯定瞒了我们什么事!” “我同意!”男孩点头,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我觉得我们营也就最信他们营了,那他们营到底什么反应?”格物再次重复了一遍杨诚的问题。 “一开始他们的第一法医就提出了前辈是自杀这一观点!他们质疑前辈本身就是奸细!他们同时质疑尸体的身份!”伊蓦然开口道。 “自杀?”五个声音都是惊异,不过立刻就锁紧眉头思索起来,明显刚才想的最深的杨诚率先开口:“他们营最喜欢话中有话,那他们的意思应该有两个可能:第一,前辈本身是叛徒,现在金蝉脱壳;第二,前辈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都是从容赴死,甚至可能有协助自愿之意,那么,他就是在保什么人,那么,他就是认识这个凶手,并且很可能这个人跟他关系很好,或者他们都是叛徒,保住一个并且陷害无辜的人!”一开始还有些不通畅,后来越来越流利,杨诚这段话一口气说完,兄弟们纷纷点头,表示这就是心中所想。 伊蓦然轻轻地拍了拍手,笑道:“杨诚,你这个‘小诸葛’终于又活过来了!” 你,难道要叛吗? 杨诚勾出个温柔的笑容,一向温润如玉的脸庞隐隐泛出名叫自信的红晕。蝤鴵裻晓格物看出杨诚的情绪,和蓦然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欣慰的神色。 “那你这么急把我们叫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杨誉开口,同样揉了揉额头,“既然我们已经有了这些前提,那现在的关键是我们要做什么?还是,组织上让我们做什么?” “这次不寻常的是,他们让我们按兵不动!”伊蓦然摇摇头,低着脑袋看不出表情。 “肯定有事,上次在工程方面催我们催的那么急,这次又说什么按兵不动!”伊琦敲了敲桌子,稍显稚嫩的小脸绷得很紧。 格物点头:“难道我们就这么等着?峥” “不行!我们怎么能什么都不做,他们连孩子们都不放过,我们在外面,就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还觉得我们国家无人!”伊皓木讷的脸上都是激动,说着他转头看向又沉默下来的蓦然,“阿然,你怎么看?” “阿然这不很明显嘛!大家都不是喜欢安静的人!”杨誉摆摆手,声音很是懒洋洋。 主位的男孩抬头,眼神锐利若剑,声音沉着,是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冷静:“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一句话就表明了态度客。 听到这话,兄弟们眼睛都亮了起来,纷纷坐直了身子。 男孩长身而立,眼睛眯起来,沐着阳光,身体温暖,声音却冰冷:“伊琦,明天,去军部报到!” 谁也没料到第一个安排是这个,几个人同时惊讶地站起来,格物上前几步,面容有些哀伤:“现在还没必要让伊琦过去吧?是不是太早了?” 另外几个人也是摇头念叨着:“太早了!没必要吧!”伊琦攥着拳头低着头,嘴唇被咬的发紫,眼眶渐渐红了。 男孩冷漠的目光扫过来,没有看任何人,直直地落在男生身上:“伊琦!” “到!”伊琦一个机灵打了个立正。 “有问题?”三个字很慢,要的却很重,男孩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意,只是官面上的托词。 少年的眼泪几乎要溢出眼眶,旁边的杨诚捏着他的肩膀,力度都无法控制。会议室很安静,几秒钟后,只听到机械而洪亮的回答:“没有!” “很好!明天上午八点,我会为你送行!”男孩闭了闭眼睛,转回头看向正在云层里挣扎的太阳,又加了一句,“明天下午四点之前,我要看到军部的任命书和同级的祝贺函!” 几个人同时愣了一下,格物低着头皱了皱眉还是没开口,伊琦咬了咬牙,啪的一个立正:“是!” “很好!”蓦然转过头来,看着几个人绷着身子站着,眉头就皱起来,“坐下,站着干什么?” 几个人叹口气,依言坐好。杨格物扫一眼情绪依旧不是很稳定的伊琦,开口道:“其他人也要出去了吧!既然琦儿……” “对!”男孩背着手站着,一个字冰冰冷冷。说完他低头,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下:“我也不想这样不跟你们商量就……但是事情太急,我也没办法!” 兄弟们交换了神色,露出理解的笑容,格物拍拍他的肩膀开口劝道:“没事,你毕竟是我们营长,也不能总和大家商量后才做什么决定,我们理解的!” 男孩笑了笑,没有再解释什么,就继续说下去:“格物,留在地下研究室,监督骁龙系列,加速完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个月,保质保量完成初步的设计!” “是!”杨格物的眼神里都是惊骇,但还是低头应道。其他的人面面相觑,突然意识到大家的任务恐怕都不会轻松。 “杨诚!”蓦然看向瞬间提高注意力的男孩,眼神跟语调一样漠漠,“在这一个月内,搞出我们龙狮营的秘密基地,保卫系统,供给系统,攻击系统,全部都要最高级的!资金方面,你随意!” “是!”杨诚不以为然地点点头,这个任务在他眼中还不是很困难。 蓦然看出男孩不是很看重的态度,皱了皱眉头:“这个基地是将来我们对抗全世界最高间谍组织的大本营,重要程度,你自己明白!” 男孩脸上的轻慢之色全无,凛厉严肃的表情浓重,他重重地颔了首,表示明白:“那我需要玄字队!” “给你!”伊蓦然随口答道,“我们的资源,你随意支配!” “是!”杨诚的情绪已经开始兴奋起来,他朗声开口,“一个月,我定会让大家满意!” “很好,还有一点!”男孩揉了一下太阳穴,声音突地沉下来,“你要明白‘秘密’二字的含义,任何人不能发现!” 几个人脸上一白,随后又恢复正常,杨诚的声音更加沉重:“是!” “杨誉!”蓦然转向一直跃跃欲试的杨誉,终于开口,“你带着墨字队,将白银计划的影响推广增强,引他们过来!时间,半个月!” “是!”杨誉咧着嘴笑了笑,蓝色的眼睛微微闪着桀骜的光。 “伊皓!”男孩看向最后一个兄弟,突地笑了笑,“你就接受我们在公司的工作就好,呆在爸他们身边!” “就这么简单?”伊皓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发,方正的脸上满是不相信。其他几个人也是笑着摇头,觉得男孩在逗他开心。 男孩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抿了嘴思考一下结束:“这一个月,我们在外第一次单独行动,大家,保重!” 大家将要分开了,兄弟们互相拍了拍肩膀,道声保重,随后又到男孩面前行了军礼,就纷纷准备离开。 男孩微微笑着,眼眶里的红色被掩藏的很好,他叫住了格物和伊皓:“格物,伊皓,你们两个留一下,我交接一下工作!”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蓦然看向两个人:“伊皓,我让你留下来,目的只有一个,监视!” “监视?”格物和伊皓同时惊讶地叫起来,两个人对视一眼,脸上全是不解。 “监视伊杨集团的两位董事和他们的心腹!”男孩闭了眼睛,吐得字还是有些生硬。 “爸他们?为什么?”格物终于忍不住,他走近几步,脸上的困惑达到最盛,“蓦然,你疯了吗?” “伊皓,明白了吗?”男孩没有理这质疑的声音,只是看向伊皓。 男孩虽然完全不理解,但还是点头:“是!” “很好!”蓦然赞许地笑了笑,不放心地补充一句,“滴水不漏!只有我们三个人!” “是!”伊皓的眼睛里立刻明晰起来,应答很响亮。 “很好!”男孩满意地保持着笑容,“你去吧!” 伊皓行了礼,也迅速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杨格物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男孩完美而冷漠的脸庞,一个字也不说。两个人好像在静默之中彼此抗争,谁都不想低头。 又过了几分钟,男孩的表情没有丝毫松动,格物还是放弃了,他喘了口气开口:“看来你不会跟我解释什么了!看来爸他们应该也出了什么问题!” “对!”男孩吐出一个字,算是承认了格物的猜测。 “那我的任务怕也没有听上去那么简单!”格物有些疲倦地出了口气,“说吧!还要我做什么!” “一个月内,我要初步的设计图和实验成果!”男孩再没有拐弯抹角,一句话直截了当。 “什么?”声调直接升高了八度,格物大步后退,脸上布满了惊骇之色,“不行!” 男孩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这是违反规定的!”格物拼命地摇头,俊秀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和无边的恐惧,“伊蓦然,你疯了?这次我们公司的白银计划就违反了明面上的国家法律,组织上已经放我们一马了!你竟然想要拿‘骁龙计划’的设计图,你要干什么?” “我有我的道理!”男孩显然不想解释什么,连眼神里都没有丝毫起伏。 “‘骁龙计划’,这是‘骁龙计划’,组织上的最高机密,国家最高机密,规定完成后密封直接交给地下研究所的直属专案员,我们都没有权利看上一眼,你竟然想要它,你到底想干什么?”格物有些失控,声音却低下来,带上了些哀求的味道,“你,难道要……叛吗?” 这是我的主意 男孩听到这里突地笑起来,声音温和轻柔:“你是在怀疑我吗?” 杨格物紧皱了眉头,手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伊蓦然的表情在这个时候变得很奇怪,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死死盯着兄弟的神情,嘴角勾起:“你就是在怀疑我!”语气是极度的肯定。蝤鴵裻晓 格物低下头去,嘴唇闭得紧紧的,不肯再说话。 男孩的身子挺拔而没有一丝变化,显示他毫不相让的决定。气氛有些僵,兄弟两个都是倔强的性子,再加上涉及到如此敏感而关键的问题,谁都不肯低头峥。 过了一会儿,格物抬了头,表情不再狰狞可怖:“我只想知道你要干什么!”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眼神里的哀伤有些淡,挡不住其中的温和信任。 “我不能告诉你!”男孩苦笑着摇头。 “我没办法不怀疑你!”杨格物叹了口气,语气柔柔的客。 “果然,这就是兄弟的区别吗?”蓦然点了点额头,笑容依旧很苦,说出一句含义沉重的话。 格物表情不变:“因为是兄弟,所以不能眼睁睁看你错下去!”说着他摇头,“所以,阿然,我不能拿给你!” 蓦然低垂下头去,再抬起头时,面上也是一片平静,一字字很清晰:“很好,那我自己去拿!” “阿然!”格物顿时着急起来,声线有些颤抖,透出无尽的哀求。 男孩讥讽地仰头笑起来,清朗冷冽:“我,是最不可能叛的啊!”修长的手指拂过额上的发,“没想到,连你都会怀疑!” “阿然,我不是这个意思!”格物的眉峰几乎蹙成一团,清秀的精致脸庞扭曲成怪异的形状。 男孩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你走吧!”声音有些疲倦,“我提前给你打过招呼了,我去拿的时候,你放行就好!” 杨格物表情有些落寞,他转头走了几步,忽的停下了步子,看不见表情,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我帮你拿!” 抱肩的男孩手指很僵,声音还是潺潺得顺畅:“很好!” 格物不再说话,脚步提起来,慢慢地向门外走去,一步步走在两个人心里。 沉默的男生突然开口:“这是我的命令!” 向外走的男孩猛地住了步子,声音依旧很低却很坚定:“这是我的主意!” 蓦然感到眼眶微微地发涩,他闭了闭眼睛压住心里翻涌而上的情绪,两个字带着极淡极淡的情绪出口:“谢谢!” 男孩温柔的笑声轻轻地传过来:“我们是兄弟啊!” 蓦然的笑容终于跟着温暖起来,没有说话,就这样默默地看着格物走出去关上门。眼中的清明和忧伤混杂出奇特的颜色,心中轻轻地念出三个字:对不起。 有些事情只能埋在心里,荡出浅浅的叹息声,在最幽深的灵魂里消失不见,了无痕迹。 只是不知道,当浮出水面的时候,那种血淋淋的痛苦,又有谁可以面对…… ★★★ 雷欧身上的血煞之气在到达片场的刹那达到顶端,金色的跑车直接驰入场景中,硬生生打断了拍摄。场务刚想破口大骂,一看见男孩出来的身影就速度闭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导演一路小跑迎上去,脸上的笑容谄媚得可怕:“欧帝王子,您怎么有时间过来?” 男孩白色的帽檐飞速地环绕一圈,帽下黑眸的阴沉色愈发浓重:“夏琬倓呢?” “倓少爷啊!现在没有拍他的场,他应该在他的休息室里,您……”导演一句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黑影就带着冲天的怒火冲向了休息室。导演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回头又恢复了凶神恶煞的样子:“干什么呢干什么呢?重拍重拍!” 夏琬倓的休息室很安静,少年穿着单薄的衣服躺在沙发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是放松的浅眠。一声巨响从门上传来,男孩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睛,然后就发现自己被攥着衣领拎了起来。看清了来人,他的眼睛清澈无辜:欧帝,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雷欧的嗓音被压到极致,唇角却还是弯弯的,极致的对比。 男孩瘦弱的身子有些经不住,他艰难地喘息了一声,比了比手势:你先把我放下来。 看出来琬倓不正常的脸色,欧帝哼了一声,将他放回了沙发上。随后回头冲着门口呆呆看着的小助理叫道:“你出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小女孩的脸吓得苍白,慌乱地点着头退了出去。 琬倓顺了顺气,安安静静地抬着脸看着男孩,满眼的信任和等待。 几乎被这样清纯温柔的眼神打败了,雷欧轻声咳了一声,开口道:“你怎么会跟雷姬有关系的?” 少年的脸色先是微微有些困惑,看到男孩唇角的笑意后眼神一亮,脸色顿时变得慌乱起来,眼神都不再稳定。 欧帝心里满意的笑一声,在琬倓失措的当下攥住了他精致的下巴:“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背着我干这种事情?” 男孩的眼神更如小兽般单纯而充满恐惧,他用力地摇着头,挣开了男孩禁锢的手指。手语打得又快又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雷欧邪气地笑着,声音嚣张而愤恨,“你难道要跟我说,是姬娘诱惑你的?” “是,是我诱惑他的!”一个单薄甜美的声音颤抖而倔强地在门边响起,两个人一惊,同时向门口看去,雷姬脸色惨白,却是一步步极其坚决地走了进来。 雷欧的脸色大变,他一眼看到门外探头的小助理,声音带着残酷和血腥气直接出口:“你在做什么?怎么放小姐进来的?连我的命令都敢不听了么?” 雷姬的身子一移,将吓得魂都丢了的女孩挡在身后:“你的命令是命令,我的就不是了吗?” 欧帝帽下的眉头皱了起来,声音温柔:“姬娘,你先回去,我跟琬倓有些事要谈!”是很罕见的柔和语气。 雷姬快步走过来,插到两个男生中间,面色依然苍白。被二哥强大气场压迫着,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依然昂着头,死死看着二哥的脸:“二哥,我要跟琬倓在一起!” 欧帝的唇角勾着,笑容耀眼而温柔:“姬娘,你先回去!”旁边的夏琬倓拉了拉她的手,眼神同样是哀求的。 女孩闭着眼睛,将害怕死死地压住,声音依然有些颤:“我不回去!” 听到这句话,男孩邪魅的笑容更胜,皓白的牙齿闪出亮丽血色的光芒:“雷姬,你说什么?”说着他温温柔柔地扭了扭手指,“姬娘,最近太宠你了是么?所以,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了是么?” 话语柔魅温和,其中的寒意很明显。琬倓只感觉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虚弱无力的感觉一瞬间弥漫全身,他还是拽了拽女孩的袖子:回去吧!求求你,回去吧! 看到两个人的动作,欧帝的唇冷冷地扯了扯:“夏琬倓,你还真适合做别人的面首啊!躲在女人的背后很安全么?” 雷姬攥了攥拳头,美丽的脸上写满了坚强:“琬倓不是我面首,我爱他,我要嫁给……” 女孩还没说完话,一个巴掌已经重重地甩到了她脸上,男孩浅笑着收回精美细嫩的手指,看着女孩低着头捂着脸,声音温柔:“姬娘,再说一遍!” “我爱他,我……”啪一声,又是一个耳光,男孩魅惑的声音柔柔软软地出口:“还敢说一遍么?” 女孩精致的小脸已经变得通红,含着热泪的眼睛里倒影出坚强的光芒:“我爱他……” 又一个耳光,男孩揉了揉刺痛的手指,轻声笑起来:“妹妹,你真的很厉害了呢!竟然敢跟我抢人了啊!” 旁边淡雅如水的男孩已经被恐惧压制得无法动弹,他拼着剩余的全身力气将低声抽泣起来的女孩拉到背后,双膝一软就想跪下来。 女孩将他拉起来,眼里的泪水还残留着:“琬倓,你不要怕二哥,你怎么跟爸说的,你就怎么跟二哥说!” 雷欧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个人说话,没有阻止。将将要跪在地上的男孩攥紧了拳头,一点点从地上站起来,如荷般的细致脸上渐渐有了名叫决绝的东西。 空手而归 雷欧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个人说话,没有阻止。蝤鴵裻晓将将要跪在地上的男孩攥紧了拳头,一点点从地上站起来,如荷般的细致脸上渐渐有了名叫决绝的东西。他刚要打起手语,雷欧就迅速地攥住了他尖尖的下巴,声音依旧温柔而有着淡淡的笑意:“呦,我美丽的倓儿,你真的想要造反了么?” 男孩莹润的大眼睛惊恐地睁大,刚刚积攒的勇气好像在这一句话后全部消失无踪,他颓唐地低下头,不敢再有任何其他动作。雷欧满意地将男孩子拉到自己怀里,嘴角的弧度张扬绚烂:“姬娘,真是不好意思,看来倓儿还是愿意跟着我呢!” 雷姬双手捂着眼睛,对二哥与生俱来的恐惧感同样完全摧毁了她脆弱的勇敢。她低声哭泣起来,娇软的身子慢慢地瘫软到地上。被禁锢在男生怀里的夏琬倓苍白着一张单薄的脸,伸出纤细透明的手腕想拉住她的身子。雷欧的笑容很温软,其中的寒意也很鲜明,在这个时候,他瞬时松开了怀里的人。看着地上相拥而泣的两个人,他的表情愈发怡然自得,好像在他眼里,这就是一场最为享受的轻喜剧。 黑衣男孩微笑着撇着嘴角,观赏了一会儿两个人悲伤的样子,终于感觉有些腻了。他伸手,轻而易举地将琬倓拽到自己身边:“我的倓儿,今天放假吧,该跟我走了吧!”闻听此言,瘦弱的男孩显出更加惊慌的样子,却挡住了背后女孩的视线,坚持着点了点头。 男孩更加心满意足起来,看向地上的妹妹,他开口:“姬娘,乖乖回家吧!要不然,二哥和父亲,都会很担心你的!峥” 就在女孩绝望中,门口又传来一个阴沉的苍老声音:“放手!”听到这个声音,雷姬的眼睛猛地亮起来,急切地看向被拽得很紧的琬倓,眼中都是希望。 背对着门口的雷欧身子蓦地一僵,帽下的眼里隐下明亮的笑意,随后阴沉之色顿起。手中的力度加大,几乎要把男孩的手腕捏碎。他淡笑着转身鞠躬:“父亲大人怎么有空来这里?” 雷原精瘦的身子急速移进来,小眼睛里精光四射,蕴含着直接的怒气。看出来雷欧的动作,他声音又沉了几度:“放手!客” 男孩的笑容飘飘摇摇:“父亲也要跟我抢人么?”话中的嘲讽之意任谁都能听出来。 “我刚警告过你了!你还敢过来闹腾,你眼中还有没有我?”雷原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低声吼了出来。 雷欧低头,笑容温柔:“父亲刚才有些话说错了!我不过是过来纠正一下罢了!”说着他突然转头看向雷姬,眼神里柔和地迸出狠厉的色彩,“是么,姬娘?”声音很低很柔,依旧含着轻飘的威胁。 女孩蹭蹭地退了几步,惊恐地睁着双眼睛不敢说话。 看见女儿的动作,又看清女儿红肿的脸,雷原阴郁的脸色更沉,毫不犹豫,一个耳光重重地甩在雷欧脸上:“孽子!” 男孩的脸被扇得偏到一旁,柔柔软软的笑声从他嘴里传出来,下一句话依旧柔魅:“父亲大人,我可是您的儿子啊!我怎么会是孽子呢?” 被这句话噎了一句,男人阴森的神色更重,他转头看向女儿,语气柔和几分:“姬娘,有爸在这里别怕,说给你哥听!” 女孩看了看手骨几乎被捏断的夏琬倓,看清了他哀怨无奈的眼神,声音立时升高:“我爱夏琬倓,我要嫁给他!” 雷原满意地笑笑,他随后转向琬倓,声音同样循循善诱:“琬倓,你不是在我面前表示了决心了吗?你在雷欧面前也可以表示一下啊!” 这句话入耳,雷欧仅露的下半张脸立刻阴云密布,唇角的笑意却是深了几分,跟脸色形成最极致的对比。 腕上的痛感几乎传播到全身,夏琬倓清雅若莲的气质已经完全失去了云淡风轻的味道。他恐慌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孩,还是将目光转向了泪眼盈盈的雷姬,然后就咬着牙单膝跪地,抬眼看向雷欧,手语一笔一划都流露出坚决:对不起,欧帝王子,我爱的是雷姬,我要跟她在一起。 雷欧轻轻地笑起来,温婉的声音却让在场的全部人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他不说话,就这么轻声地笑着,就让整场的温度同时下降了好几度。 雷原冷哼了一声,声音遮住了男生渗人的笑声:“明白了吧!雷欧,别笑了!明天爸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就是了!” 男孩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恭恭敬敬地鞠躬:“那就有劳父亲您了!”算是一种无声的屈服。 听出来这个意思,女孩扑过来将夏琬倓拉起来抱住,变成了喜极而泣。雷原很是满意地拍拍新女婿的肩膀,看向雷欧开口:“没事就回去办公,我看你是太闲了才闹成这个样子!” “是!”男孩的语气已经没什么变化,他欠了欠身,“您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就不送您了!” “你别再闹了!”雷原面容威严地训斥道,很是不放心的态度。 “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便不会再阻拦了!”雷欧的笑容很是笃定真诚,说着他浅笑着抬头看过去,“莫非,父亲连这点都不了解儿子么?” 雷原点了点头,背着手拉开门带着自己的人回去了。房间里的人都保持着刚才的姿态,好像都没从这场惨剧中回过神来。几分钟过后,雷欧第一个出声,他轻柔地抚了抚男孩柔软的黑发:“倓儿,你真的要易主了呢!” 男孩恐慌地瞪大了眼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说过,既然我应了,那就不再追究了!”少年猛地收回了细嫩的手指,划过唇角邪魅地笑起来,“瞧瞧,我的倓儿多害怕啊!” 雷姬站在琬倓背后,拉着他的衣角,神色还是很迷茫。雷欧看出女孩的心绪不宁,突地开口:“姬娘,若是玩腻了,记得通知我一声,我会接我的小宠物回家的!” 一听这话,雷姬刹那间回过神来,神情有些凄楚又很是坚韧:“不,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哦,那真是遗憾!”男孩玩味地勾了勾唇线,摇了摇手指,“那我先走了,还真是空手而归啊,无趣无趣!”说着他就转身向门外走去。 看出二哥真的是要放手了,女孩全身的力气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她扑到琬倓怀里紧紧抱住他,然后埋头大哭起来。将将走到门口的男孩突地回身,向着看着他离去的夏琬倓露出个暧昧不明的笑意。 美人在怀,但纤瘦的男孩神色很复杂。他的胳膊拥得很紧,脸上表情依旧清淡平静,看到欧帝的笑容,他温温地弯了唇角,绽出了让人安心的优雅笑容。 欧帝扭了头猛地踹开门,在出步的第一秒,身上的煞气瞬间凝聚,外面的人战战兢兢地迎上来,让怒火盈胸的男生尽量一路平静地回到了他的跑车里。 房间里的人相拥着,女孩在肆意地流泪,而男孩表情温柔,任谁都看得出这是一对刚经历过抗争后得到机会的幸福恋人。夏琬倓听到外面跑车疾驰而去的声音,淡然和信任的情绪在心中流动着。心里轻轻地开口:还好吧,欧帝,我没有让你失望…… ★★★ 龙凤城,绮语大厦,顶层总统套房。蓝忆烟躺在柔软的公主床上,呼吸声很是微弱。晶莹的皓腕从白纱帐里探出来,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色彩。已经是清晨,闹钟声响起,女孩动了一下,随后揉了揉眼睛,慢慢起身。门铃声就在这个时候传入耳朵。 女孩有些焦急地捂着被子,看看自己的样子,觉得有些慌张,喃喃的声音有些抖:“这么早,会是谁?” 卧室外面传进来低沉的女声:“小姐,之熙少爷过来了,你要不要见他?” 听到这个声音,女孩浑身一僵,身子不由自主地退到了靠墙的位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门把手缓缓转动,衣着朴素的阿柔恭顺地走进来,抬眼低眼间竟然都是一片温柔:“小姐,家里边不放心,所以让我来伺候小姐!” “不,不用,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忆烟有些可怜地摇了摇头,漂亮的大眼睛里涌上了泪水。 阿柔叹了一口气,面容冷酷的女子此时如慈爱的大姐姐一般,她走过来,抵住女孩微弱的挣扎将女孩抱在怀里:“小姐,阿柔是你姐姐啊!我是真心对你的啊!” 半个妈妈 蓝忆烟听到这句话,突然就放弃了一切的挣扎,她仰起头,定定地看向女人温柔如水的眼,声音低低的,有着孤注一掷的勇气:“阿柔姐!” 女人欣慰地笑起来,轻轻抚了抚女孩的头:“小姐,该起床了!” 忆烟低头笑了笑,再抬头时已是一片轻快的安然:“阿柔姐,你先请之熙哥去会客室吧!我待会儿就到!” “知道了,小姐!”阿柔顺从地起身,笑容温婉地走了出去。蝤鴵裻晓 女孩目送着她出去,在床上呆坐着。她伸出手,透过阳光去看自己将近透明的指尖,喃喃自语:“若若,只要你平安,我做什么都可以!”笑容有些苍凉,但看上去是已经完全放开的豁达和开朗峥。 说完她就快速地翻身起床,随后冲进了盥洗室进行早上的洗漱。 会客室里,明之熙有些疑惑地看着带他进来的阿柔,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是蓦然新派过来伺候忆烟的吗?” 一直双手重叠放在小腹位置的女人闻言摇摇头:“不是,我是早先就伺候小姐的!客” “那我怎么以前没看见过你?”男孩有些奇怪地挠了挠头,好像在极力回忆什么。 女人依旧是温和地笑了笑:“这些事我作为下人不好说什么,您要是有什么疑问,还是等待会小姐过来了亲自问小姐吧!” 之熙摩挲了下手掌,也觉得跟个仆人没什么好说的,点了点头:“恩!” 虽说年龄并没有大多少,但阿柔的眼神包含了慈爱,她看向男孩:“之熙少爷,您吃过早饭了吗?我吩咐酒店多送一份过来?” 男孩微微欠了欠身,露出个笑容:“非常感谢!” 阿柔躬着身子退了出去。过了几分钟,一身清新的蓝忆烟推门而入:“之熙哥,你怎么这么早过来?” 看见亲近的人,明之熙的恶劣性子立刻暴露出来,他从椅子上弹跳起身子,开始大叫:“我的小祖宗,我的小姑奶奶,你在搞什么东西啊?你知不知道我可是担心了你两天,两天哎,看看,看看,我都长皱纹了哎!” 忆烟无奈地托着腮帮子坐下来,听着男孩喋喋不休地在身边抱怨。直到他最后冒出来一句:“你前几天到底干嘛去了?” “你都没给我机会说好吧!”女孩一摊手,很是无辜的样子。 之熙撇了撇嘴角,嘟着嘴巴坐回椅子:“说吧!解释吧!我听着呢!” “我有点急事回了趟老家,呶,然后我就带我小时候伺候我的阿柔姐回来了!”女孩耸了耸肩膀,解释的很简洁自然,眼神都是很平静的。 “回了趟老家?”之熙皱了皱眉头,“什么事这么急?再说了,回哪里能联系不上你?”明显的不很相信。 “关于阿柔姐的一些私事,她跟我最亲近,太急了只能找我,但是这些事不方便透露给其他人!所以我连家里都没说!”女孩开头的声音抖了一下,接下来就越来越顺,“狗仔队无孔不入啊!所以我干脆让你们都找不到我,那就最安全喽!”说着她还眨了眨眼睛,比出胜利的手势,得意洋洋的样子。 “你那个什么阿柔姐,这么重要?连你爸都骗!”声音有些醋意,明之熙高昂着头,从鼻子里哼了几声。 “我从小就没有了妈妈,阿柔姐就相当于我半个妈妈,当然重要!”女孩低了头,声音有些闷闷的,可以感觉到她已经红了眼眶。 刚好听到这句,门外刚要抬手敲门的阿柔隐晦的撇了撇嘴角,眼神中或惊喜或苦涩的复杂之色一掠而过,敲门开口:“小姐,早餐送来了!” 女孩低垂的眼中隐下几丝慌乱:“阿柔姐,拿过来吧,我跟之熙哥一起吃!”扭头看向明之熙,“之熙哥,刚听阿柔姐说你也没吃早餐,一起在这里吃不介意吧!” 男子皱皱鼻子,环视了一下房间:“勉勉强强,丫头,你不地道哎,竟然请客人在会客室吃东西!干嘛不去餐厅?真是不讲究!” “懒得动弹啊!”女孩耸耸肩膀,做出个无所谓的表情,“我本来就是不讲究的人啊!要是不吃,那你走喽!” “吃吃吃,我其实也不太讲究的哈哈!”之熙立刻软下来,嘻嘻哈哈地念叨。 阿柔指挥着下人将早餐放到会客室的桌子上,随侍在一旁等候。女孩抬了头,笑容满是关怀之意:“阿柔姐,你也去吃早饭吧!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伺候了!” 女人笑了笑,恭顺地低头:“小姐,我早就吃过了!不过既然您不用伺候,那我先去帮您整理房间了!” “好!”女孩的笑容干净而亲切,是真心面对亲人的感觉,看着女人拉开门,好像突然想起来,她开口,“阿柔姐,待会儿会有个医生过来,你先帮我挡一下!” “好的,小姐!”阿柔回过头递出个放心的笑容,仔细地关好门出去了。 往嘴里猛填东西的男孩斜着眼睛看着两个人交流,现在才腾出时间说话:“你们俩怎么看上去这么客气?不像很亲近的人啊?” 女孩只觉得心里一惊,有些埋怨这个家伙眼睛太精。动作还是很自然地拿起筷子和勺子,声音淡然:“分开了几年,总会有些陌生的,不过,我相信,只要一段时间,我们就会像以前那么亲密的!” “哦!”明之熙了然地点头,完全相信的样子,他眼珠咕噜咕噜转了转,“待会儿要来什么医生?你生病了?” 女孩拿牛奶的动作一停,有些惊讶地抬头:“你都不了解公司媒体的啊,蓦然对外宣称我劳累过度病倒了啊!所以,总要请医生装装样子的啊!” 好像被戳中了痛处,男孩很是威严地咳了咳:“我只关心事实,就是一直在找你,哪有时间去看什么公司的解释?” 女孩喝了口牛奶调笑地开了口:“你就是发现我不见了,哇,不用工作啦!一身轻松啊!所以很没良心地在家睡了两天大觉吧!” 之熙的脸罕见地有些发红,他又咳了两声,刚想开口。女生又摇了摇手指,表情促狭,满是捉弄之意:“不对不对,还是你今天之前根本就是完全不知道,前两天是你的冬眠期,所以你这几天在家睡觉,今天早上被饿醒,才知道我失踪过了吧!正好还可以打着关心我的幌子跑过来蹭饭吃!”越说越确定,女孩恍然大悟,“之熙哥,你也太过分了吧!” 脸上表情很是不自然,男生不肯再说话了,专心闷头往嘴里猛塞东西吃,真的很像因为睡觉被饿了好几天的样子。 忆烟低着头,笑容还没褪去,听见自己心里松口气的渺渺声音。早饭终于回归到最正常的状态,两个人都是安静地开始吃饭。 十几分钟过后,男孩仰头搭了个很大声的饱嗝。早就吃好的忆烟忍不住笑出声,声音揶揄:“终于吃饱了?” 明之熙美滋滋地剔了剔牙,普通的脸上都是满足:“对啊对啊!我跟你说,绮语这里的饭还真是好吃,你可要多呆几天。作为你的经纪人,我要贴身保护你,所以我就睡在这边的客房好了!”这番话说下来,男孩脸不红心不跳,凑上来的脸上都是理所当然。 “哦,可以啊!”女孩眨眨眼睛点了点头,右手伸到男孩面前,“住宿费!” “什么?”之熙立刻炸了毛,一双晶亮的眼睛装着满满的不可思议,是被欺负的无辜可怜样,“我可是你哥哥哎,还跟我要什么住宿费?真是的,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关系这么近!”看见女孩还想继续说下去,他伸长脖子叫道:“阿柔姐阿柔姐,我们吃完了啊!快过来!”称呼已经很主动地变了。 女人很是迅速地出现在门口,指挥着酒店里的仆人将餐具都撤了下去。看看翘着二郎腿不肯动弹的之熙,女孩明媚的眼睛里隐了笑意,站起身子打了个哈欠:“阿柔姐,送客!” 之熙噌得从椅子上窜起来,在阿柔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扑上去拉住了女人的胳膊摇啊摇,同时伴上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样:“阿柔姐啊!我无家可归了哎,要是你家小姐不让我住在这里,我就饿死了哎!多可怜多可怜!”说着拼命地眨着眼睛,努力挤出几滴可以加分的泪水。 女人明显愣了愣,扭头看见女孩脸上慵懒的可爱笑容。心里立刻明白了这个鬼丫头不想接下这个变数所以丢给自己的心思,于是声音温和的开口:“小姐不让你留下来,我怎么能说什么?” “阿柔姐,她可把你当成半个妈妈哎!你这么温柔,这么好,这么善良!怎么能把我这么可怜的人丢到门外去?”之熙身子都快扭成了麻花,就差安上根尾巴摇起来了。 阿柔感觉有些头痛,脑袋突然闪过一道光,脸上的善良表情显出来:“小姐,之熙少爷也是你经纪人,伊少又不方便经常过来,他在这里也好处理事情,再说我们也有房间,所以……” 听到这段话有些吃惊,女孩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明之熙高兴地欢呼起来,又蹦又跳得活像只猴子:“快快快,阿柔姐,帮我去安排房间!” 工作重心 忆烟看着阿柔的背影,很是疑惑地摇了摇头,不理解为什么女人留下之熙。蝤鴵裻晓想了许久不明白,她伸了个懒腰,带着顺其自然的想法去活动室看电视了。 一个上午过去,除了李子半个小时后跟上来,带着极度不好意思的憨厚表情跑去挑房间,就再没看见之熙的影子,也不知道他在自己房间里忙什么。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餐厅里就成了四个人一起吃饭,阿柔有些不太自然地跟三个小姐少爷坐在一起,几次提出来要单独去吃,都被忆烟温温和和地拽回了座位。 李子和明之熙两个人根本不在乎这些,两个人没皮没脸地抢夺桌上好吃的东西,已经完全当成了自己家。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明之熙仰天打了个饱嗝,开始说话:“丫头啊!我下午跟李子有些事出去转转,但是一定会回来吃晚饭,你记得给我们订饭哈!” 女孩一听这个有些急,上午那个医生还没有过来,下午她还不知道如何应付:“那我下午……”可还没等她说完,旁边的阿柔已经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对着两个男孩说道:“两位少爷放心吧!阿柔会记得的!濉” 女孩顿时松了口气,调高了眉毛哼了一声:“阿柔姐说了,你们去吧!” 之熙和李子对视了一眼,互相学着忆烟的样子挑了挑眉毛,整齐地看向阿柔低头:“谢谢阿柔姐!”然后两个人就飞速地奔回了自己的房间,过了两分钟又很迅速地冲出了大门,两声“拜拜”的回音还留在房间里。 女孩无语地扒了几口饭,转头问道:“阿柔姐,下午你有方法了!部” 女人的姿势恢复了她的优雅自然:“小姐放心就好!”说着她抬眼,又是一片恬静的温柔气质,“小姐您吃好了吗?我去叫人撤掉!” 女孩点点头,突然开口:“上午我那样说,你不介意吧!” 阿柔停了动作,轻轻笑起来:“小姐能有这样的想法,已经很不错了!家里面会打点好的,小姐不用担心!”说着她转头,拍了拍女孩的头,“小姐只要相信,阿柔以后就是你的半个妈妈就好!” 女孩的脸刷一声变得通红,她嗫嚅了一下:“我知道了!”她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阿柔的眼睛,“可是阿柔姐,为什么你要留下那两个家伙?我们这个时候……” “我不能跟着你一辈子啊,就算我是半个妈妈,我也要帮助我的女儿快快长大啊!”阿柔笑得很温柔,随后她柔柔地低了低头,“小姐,我去叫人了!” 忆烟明朗地笑起来,颔首示意她离开,目光中第一次带了丝清澈的信任。 ★★★ 绮语大厦,白色的保姆车疾驰着冲出停车场,里面躺着懒洋洋的明之熙。李子在驾驶座上面无表情地开着车,终于忍不住问后面昏昏欲睡的男子:“之熙,你干嘛赖到这儿来?” 明之熙嘟囔着开口,声音还带着鼻音:“这儿饭好吃!” 李子凭空翻了个白眼,对这个回答嗤之以鼻。回头看了看男孩的死人样,撇着嘴角大力拍了驾驶台,保姆车变换成漆黑的加长轿车。明之熙迅速地挺直着腰板做的端端正正,用眼角余光狠狠刮了一眼前面面色平淡的李子,对这明显是耍人的行为很不感冒。 “怎么样?”嘶哑的声音传出来,让两个人都是一愣。 之熙冷酷的脸皱了皱,声音有些试探:“远峰大校他怎么……” 那边的声音平平静静:“远峰暂时被停职了,由我来接替他的工作!”那边停了一下,又冷了几分,“有什么问题吗?” 男孩被这个声音惊得一颤,面容恢复了郑重严肃:“没有!” “很好!说下去!”那边有些不耐烦,几个字说的短促焦急。 “蓝忆烟表现完全不及格!”明之熙点了点太阳穴,眼神镇定,他沉吟一声,“根据我们之前的调查,这个阿柔一定有问题!所以,查清楚,再决定做掉阿柔或者掉包!” 嘶哑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请示什么,过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阿柔没有问题!” 前面开车的李子惊愕地出声打断:“你们怎么确定?” 那边的人清了清嗓子,貌似对这种质问更加不满,但还是说下去:“阿柔是我们的人,确切的说,她就是远峰的唯一弟子!” 两个人听出了新上峰的情绪,虽然震惊不小,但还是硬生生忍住了没有问出口。 那边没等到回应,便继续说下去:“组织里,阿柔和你们是两组,不认识才符合规定,但之后你们要配合工作!” “我认为在蓝忆烟身边没必要放这么多人!”之熙沉声开口,前面的李子同样点头表示同意。 那边又沉寂一会儿,传来嗡嗡的讨论声,声音传过来:“组织决定,你们之后的工作重心放在龙狮营身上!” 对这句话的含义有些犹疑,之熙锋利的眉眼扫一眼李子:“我不明白!” “这群孩子太年轻,看住他们!”嘶哑的声音有些犹豫,但还是沉声说出口。 想了想自己的年纪,之熙罕见地拉扯出个苦涩的笑容,看见李子同样扭曲的脸,两个人叹了口气,同声应道,声音冷寂:“是!” “很好!”那边好像关闭了其他方面的通讯设备,背景音变得很干净,他沉思一下,“你刚才的报告,话太多了!” “是!”男子眯眯眼睛,面容平淡,“作为新的上司,我怕您不懂我的意思!” “我们确实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期!”叹了口气,对面的男人语调柔了几分,“不过下次估计远峰就回来了!” 明之熙深吸了口气:“远峰大校……” “他没事!”那边笑了笑,“性子变太柔了所以回炉了!” 两个男孩顿时松了口气,之熙挺拔的腰板有了个放松的弧度,苦笑消失无踪。 “局势越来越紧张,你们要提高警惕!”那边声音凝重起来,不由地多嘱咐了一句。 “是!”两声回答,都很淡然镇定。 “保重!”最后两个字,通讯被那边关闭。李子摇摇头拍下开关,转头看去,明之熙又像滩烂泥般软在后座上,不由得又是摇了摇头。 “阿柔竟然就是远峰大校的徒弟,还真是惊讶啊!”李子把车速调整回正常,率先把话题提回来。 还没等他的感叹声出口,后面突然“啊”一声气急败坏地尖叫,然后是“嘭”一声脑袋顶到车厢的声音。李子目瞪口呆地回头看着明之熙捂着脑袋张牙舞爪的样子,油门一时没控制好,差点追了尾。 他有些结巴:“之熙,之熙,你,你这是,怎么了?” “这个臭丫头!”明之熙哇哇大叫,“她刚才岂不是在耍猴!”说着他又跳了几下,气急败坏。 李子深以为然地点头,头也不回地随口插一句:“之熙啊!你这么说可就变相承认你自己是猴了!” “闭嘴!”男生恼羞成怒地大吼,背着手在后面扭来扭去,“我得找个时间跟这个小丫头谈谈!这简直是……” 李子隐晦了扯了扯嘴角,好心提醒道:“阿柔姐比我们早好几届,三十多岁了,可是我们的前辈!之熙,你左一个臭丫头,右一个臭丫头,是不是不太合适?” 好像刚想起这个事实,后面的人愣了愣,迅速地闭了嘴,脸色发臭地软回座位,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龙狮这边出了什么事?看着他们干什么?”李子皱起了眉头,他觉得这次任务从头到尾都透露着诡异,“那群半大小子还用我们看着?” 半合上眼的之熙喃喃回道:“怕他们沉不住气吧,越是天之骄子越容易无法无天!” “那倒是,培养他们三个营,几乎倾尽了全组织之力,嘿,之后他们闹的事情,也得让主席他们挠破了头皮!”李子幸灾乐祸地笑出声。 后座的男生抬抬身子,嘘了一声:“吃多了吧你!敢谈论主席他老人家!” 李子讪讪地闭了嘴,专心开起车来。 明之熙倒是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他勉勉强强靠着座位支起上半个身子,声音软软绵绵:“不对啊!李子,你这几天去过公司没?” 李子摇头,声音理所当然:“你都不去我去干嘛?” “也对,我这两天一直在家睡觉……”明之熙迷惑地拍拍头,老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太对,猛地他睁大眼,“不对,组织这么提醒,龙狮那群小崽子们肯定有什么动作!”说着他窜到副驾驶上,声音正经了几分:“李子,去公司!” “你觉得出事了?”李子车速提起来,方向盘一打,面容有些疑惑。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明之熙窝了窝身子,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所以放松了几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副驾驶座上,闭上眼睛之前还不忘骂一句,“你这个傻瓜!” 李子翻了个白眼,腾出一脚踹过去,看见男孩不为所动地闭着眼睛睡觉,只得闭了嘴专心开车。宽阔的大路上,白色保姆车开的飞快,一瞬间就没了影子。 暂时别离 西皇古枫的门口,几辆漂亮的山地越野停在门口,引得学校的学生纷纷驻足。蝤鴵裻晓六个身材高大的男孩子并肩站在一起,在清晨的凉风里看不出表情,只有萧瑟的身形。 伊琦只是跟着兄弟几个停顿了几秒钟,便快步走向最为拉风的黑色越野车。面容如雕刻般英俊冰冷的伊蓦然表情罕见地松动了几丝,声音微微有些抖:“琦儿!” 坚定的步子瞬间紊乱,面容稚嫩的男孩不是很稳的收住步子,很用力很用力地压住了想要哽咽的冲动,他回头,笑容很温暖很可爱,用了最近许久未用的称呼:“哥!” “自己小心!”蓦然闭了闭眼睛,将刚才有些发红的眼眶尽力掩藏在眼睑之下,声音隐隐透出些关怀。 格物揽着伊皓的肩膀,笑容温润如水:“保重!”伊皓点点头,脸上是满满的信任和祝福,杨诚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小子,加油!”杨誉狠狠吸了一下鼻子摇了摇手:“滚蛋吧,臭小子!”听到最后三个字,伊琦扑哧一声笑出来,带些孩子般的顽皮:“你们才要小心!濉” 说完后男孩比出个胜利的手势,再也不回头,甩手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越野车本就已经发动,关上门,男孩将油门一踩到底,只一会儿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门口的几个人互相拍了拍肩膀,神情纷纷恢复正常,格物收住返回的脚,扯出个笑容走向外面几个探头探脑的小女孩:“同学们,有什么事吗?” 一个最大胆的迎上来:“格物学长,琦学长离开了吗?残” 男孩的眼角很是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他是离开学校了!” 小女生们立刻发出叹息的声音:“为什么?” 男孩犹豫了一下:“因为……恩……CanIbelieveyou?” 几个女孩一愣,立刻显出发现秘密后狂喜的神色,纷纷狂点头。 “我告诉你们!”格物低了头,声音压得很低,显得很是神秘,“伊杨的紧急项目,所以会随时招我们几个回去!伊琦是第一个!” 女孩们立刻露出崇拜的神色:“不愧是我们的学长啊!”有一个有些伤心地问道:“那,学长们还会回来吗?” 男孩摸了摸鼻子,耸耸肩膀:“也许会,也许不会,总之等项目完成后再做决定!” “可不可以,拜托你,在琦学长回来之前通知我们一声,我们好帮他举办欢迎宴!”身材娇小的女生羞怯地开口,“大家没办成欢送宴就很是后悔了!”声音小小的。 格物优雅地做了个ok的手势:“当然!”女孩们说了拜拜后一窝蜂地跑开了。男孩带着微笑目送着她们跑远,幽幽地叹了一声,走回了别墅。 别墅大厅,墨竹和墨锦面色发白地穿着黑衣躬身报告:“前探处理十六位,走脱十四位!” 伊蓦然窝在沙发里,手指一搭一搭地敲着座椅把手,听完后抬头,声音很冷:“放走还是逃走?” 墨锦猛地低了头:“放走八位,逃走六位!”声音里很是愧疚。 果然,男孩的面色顿时沉下去,两个字冰冷直接:“废物!” 刚回来的格物打圆场似的安慰道:“这不是墨月不在这里嘛!就他们两个,做的已经够好了!” 墨竹和墨锦抿着嘴,一句也不敢辩解。 杨诚叹了口气,按着这个话题延伸下去:“逃走的,能辨出是哪方的人吗?” 墨竹皱着眉头,低头汇报:“必有R国两人,F国一人,E国一人,其余不知!” 伊皓摇摇头,这次连待人最为宽厚的他都有了不满:“你们这次做的真的不好!” “放走的呢?”杨诚长出了口气,没有再多训斥一句,继续问下去。 “我们认为那两个未知的应为M国人,所以我们放走的为敌国名单上其他国家的前探!”墨竹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不错!”这个选择终于带来了一点好的结果,一直没说话的杨誉笑了笑,拍拍墨竹的肩膀以示鼓励。其他几个人算是默认,都点了点头。 “去吧!”格物温润地笑着下了命令。两个人行礼转身要走,伊蓦然冰冰冷冷地加上一句:“加强训练!” 两个人原地立正转身:“是!”随后才离开。几个兄弟有些沉默地思考着,各有心思。 杨誉最先打破沉寂,他拍拍手,笑容灿烂,蓝色的眼睛中似有波纹颤动:“兄弟们,我一个小时后出发,到时就不能说再见了!” 蓦然点点头:“小心!”走过去轻轻地拥抱了他,几个兄弟依次上前抱了抱这个或许处境将最为危险的兄弟,面色更是郁郁。 杨誉面容却很是快乐,他潇洒地扭头离开,背着身子啪得打了个响指:“Good-bye!我五彩斑斓的生活就要开始了!Seeyou,mybrothers!”说完他就吹着口哨走向了他的房间。 格物好笑地摇头:“这个白痴,就喜欢刺激!”剩下的几个人哈哈的跟着笑起来。 杨诚笑完后撇撇嘴角:“啊,我也要暂时消失一段时间!”说着他摊摊双手,表情很是无奈,“你们知道,有些材料,国内不太好弄到!” 格物挑了挑眉毛:“你可不要像上次一样,不合格的走私犯!”声音里满是调侃。 杨诚扭了扭脖子,俊脸发红:“那只是个意外,Ipromise!”说着他飘飘然然地走向大门,声音留在这里,“不久再见!” 蓦然挑了丝笑意,想起上次男孩的窘迫就接了下去:“不要在局子里见你!” 男孩朗朗的话远远传回来:“绝不!” 客厅里的三个男孩坐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格物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疑惑开口:“我们控制了整个别墅?” “当然!”伊皓点头,声音悠然,“除了我们的人,其余的人都在昏迷!” 格物咧了咧嘴角,不知道如何评价:“不错的方法!” 蓦然翻腕看了看表,站起身子:“走吧!我们也该去公司了!”两个男孩笑起来,跟着他大步走向了自己的车。 十几分钟后,男孩已经端坐在工作台前,动手批阅今天的文件。安静中传来小秘书的敲门声:“伊总,明之熙过来见您!” 男孩手中的笔顿了顿,大概理解了男子过来的目的,开口应道:“让他进来吧!” 话音刚落,浑身好像没骨头的明之熙迈着八字步一步三摇地推门走进来。睡眼朦胧地一屁股坐在了软沙发上,眼皮挣扎着看向神情怔愣的男孩。 蓦然冷漠的脸色掺杂了几分笑意,他指指之熙:“之熙哥,有何贵干?” 男子尽力睁大眼睛显得郑重一点:“我也没什么贵干!” 被这句话噎得差点忘记了说什么,蓦然苦笑着摇头:“您到底有什么事?” 之熙终于清醒了大半,他站起来坐到工作台边和蓦然面对面,很是严肃地开口:“我没新衣服了!” 男孩跟着严肃起来的表情僵在脸上,身上散发的寒意第一次有了缺口,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想让自己的神色看上去自然正常一些:“新,新衣服?” “对啊!”明之熙很庄重地点点头,明亮的黑眼睛里都是认真,“你看,我是你女人的经纪人吧!要是穿得太寒酸多给你们丢人对吧!”没等男孩反应过来,他掰着手指头继续说,“还有,我们李子是给你女人开车的吧,也没几件像样的衣服!还有还有,你许给我的车现在都没给我!保姆车也要气派一点才能体现你女人的尊贵嘛!”说完他拼命地眨巴眨巴眼睛,让自己的态度看上去更加真诚一些:“我这次都是为了你女人,我家丫头来争取利益的!” 每次面对明之熙都会哑口无言的伊蓦然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帅气的脸上写满被人追到家门口的尴尬神情,漠漠的气质有些崩溃,他开口:“对,你都对!这些东西你直接去提吧!” 之熙很是高兴地跨过工作台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很好,真是个好孩子!”说着他很是困惑地扬扬眉毛,“你们兄弟几个怎么没了一半儿?” 蓦然心里微微地抖了一下,淡漠的气质找回了原来的位置,他面容平静:“之熙哥在说什么?” 封闭项目 “我这个人其实不太喜欢麻烦别人的,瞧瞧,我巴巴来到你这儿要完东西还得再亲自去提吧!”之熙翘着二郎腿,摸着下巴很是得意,“所以我就想要是他们给了我东西我就不来麻烦你了!可是我去杨誉那儿拿衣服,没人;所以想去格物那小子那儿凑合凑合就算了,嘿,也没人;那我就想先拿了车也行,可去了伊琦那儿提车还是没人;最后我去伊皓小傻瓜那儿,他说他和杨诚都不管事儿,让我直接到你这儿来!”说完他猛地凑过脸,眼睛里闪着探寻的光芒,“你们是不是赖我东西,预知到我要过来,所以都躲起来了!这不地道啊!” 男孩的脸又有了尴尬的颜色,他耸耸肩膀:“当然不是!” “那他们人嘞?”男人仰坐回椅子后背,扭了扭屁股,撅起了嘴巴,嘴里嘟嘟囔囔,“我这次其实也是想你们了,找个借口见见你们,好久没见了嘛!大家聚一聚,要不然这么些小东西我怎么会亲自来要呢?哼哈,你懂的啊!” 蓦然被面前的人搞的有些失态地抓了抓头发,脑袋里却很是清明:“公司有封闭的项目!”这一句话只有几个字,可以堵住所有的疑问。蝤鴵裻晓 “我怎么不知道?”之熙斜了斜脑袋,做出很不满的姿态澹。 男孩漠然的脸上再次显示出一丝松动的笑意:“之熙哥家里的事情太多,公司的事情不太了解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句话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啊!哎,可是我太忙了,得走了!”男子的笑容很是夸张,显得他整张脸都扭曲起来,说着他起身,拍了拍桌子,脸上表情很是留恋,“真舍不得离开你啊,跟像你这样聪明的人说话才符合我的智商嘛!” 心里几乎被这句话雷翻了一个跟头,蓦然面色依旧冷静而淡然:“不送!幻” 男人扭了头摆了摆手,在蓦然低头的一刹那突然回头:“不对啊!我的东西还没到手啊!”面容都是好像被骗的不高兴和委屈。 男孩捏了捏鼻梁,表情没有丝毫起伏,嘴唇抿了抿:“告诉伊皓是我的命令!” 明之熙点头转头,眉头一瞬间皱起来,但脚步还是兴奋到极点得连蹦带跳。 等门关上,坐在工作台的蓦然抬头看向关上的房门,身上的寒意一泄而出,眼中都是思考权衡的颜色。过了几秒钟,他突然起身,对外面的小秘书下令道:“谢客封门!”等外面的人恭声应了,他封锁了房门,走到房间里面的书房中,拍了一下架子上的一本厚重的古籍,随后消失在了这间房间里。 出门的明之熙一路上兴高采烈地跟着过路的人们打着招呼,让有些人受宠若惊,他一路招摇地到了伊皓的办公室,拿了他想要的东西又一路招摇地出了公司。等上了新车,李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下车后,向他点点头,男生闭了闭眼睛养了养神,随后按了手中的通讯设备,声音沉静:“你在公司吗?那好,现在我需要跟你谈一谈!” 五分钟后,董事长办公室,杨澜和伊南端着杯热水坐在一张小茶几的旁边,静等着来人。房间侧面的休息室里,高高的壁橱突然滑开,露出里面身着灰色大衣的男生。两个人同时站起来,放下热水迎上去,伊南率先开口:“之熙,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之熙放下高高的领子,步履有些沉重地走进前厅,没有接话,只是抬了抬眼皮:“杨叔伊叔,先坐!” 两位长辈有些疑惑地面面相觑,还是依言坐回刚才的位置。 男孩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抬头:“杨叔伊叔,组织的项目进展如何?” 闻听此言,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杨澜最先摇摇头:“之熙,你也不是不知道规矩,我们俩的任务不涉及到这个项目,所以可以说是知之甚少!” 伊南接过话,摊了摊手做出有心无力的样子:“这个项目由几个孩子负责,按照规定,也不会允许我们两个插手啊!”看看明之熙的神情,他和杨澜对视一眼,“之熙,是不是孩子们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你怎么问这个?” 男孩摇摇头,又沉默下来,好像在思考什么。 杨澜苦笑着叉着手:“我们两个老家伙已经这样了,所以我们俩希望你能看在你爸跟我们俩交情的份上,多帮帮几个孩子!” 明之熙听到这里终是有些变化,他开口:“杨叔伊叔,你们俩可以确定什么?” “确定什么?”伊南有些奇怪这个问题,“什么确定什么?” “就是关于几位弟弟的一些事情!”似乎也不知道如何表达,之熙比了比手势,又放下手来。 “这是越权的!”杨澜皱起眉头,一双眼睛如鹰般锐利,带着审视和探究看向男孩。 之熙有些无奈地叹口气:“我知道!但是也是为了几个弟弟好我才过来这一趟!” “好吧!”伊南按按老兄弟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这也带些我们俩的推测,他们的项目进展很快,他们抽调了大批的人手,他们很用心!”说完后杨澜点点头,表示同意。 “抽调了,大批的人手!”男孩认真地咀嚼这一句,然后抬头,表情严肃,“那他们会不会进行封闭的研究?” 对这个问题很惊讶,杨澜想了想回答道:“很有可能!格物跟我提到过他们觉得时间很紧,而封闭研究很有助于提高效率,所以很有可能吧!” “你们确定?”之熙眯起眼睛,声音中带着质疑。 伊南苦笑笑:“不确定,我们刚才也说了,这都是推测,虽然他们是我们的儿子,但是他们也是组织这些年来培养出来的最顶尖的间谍和特工,谁能确定他们的想法?” 明之熙叹了口气,颔首表示赞同。 “之熙啊,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你问的这些问题肯定是有目的的!”杨澜再次提出了开始的疑问。 男孩揉了揉额头,终于开口解释:“今天,格物、杨誉、杨诚和伊琦都不见了!” “不见了?”两个老人吓了一跳,身子猛地挺直了,杨澜念叨一遍:“什么叫不见了?” “就是说,除了蓦然和伊皓在我们掌握的范围内,其余人都消失了!”这次换明之熙苦笑起来,他又揉了揉额头,感觉有些头痛,“蓦然跟我说,公司有项目!我实在是不太放心,所以才过来问问你们!” “他们应该不会再闹事了吧!蓦然那臭小子都在这里,应该没什么事!”伊南飞速地转动大脑,念叨着。 “我也这么觉得!”明之熙表情第一次放松下来,“要不是领头的小家伙还在这里,我就上报了!” “上报?”杨澜已经恢复了敏锐,他皱着眉头看过去,“上什么报?上报给谁?” “对啊!你不是管蓝忆烟吗?他们龙狮营不归你管啊!”伊南也因为这两个字警惕起来,身子挺得更直。 明之熙尴尬地摆手:“没有没有!”但很显然,在两位老油条面前,他还是太嫩了点儿。两双鹰鹫一般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男孩只得投降,喃喃一句:“反正他也没说不让告诉你们!”说着声音就沉下来,“组织派了远峰大校的得意弟子,阿柔,给蓝丫头当贴身女仆,我们就闲下来了。额,组织给我们的新任务就是监视龙狮营!一有异动,立刻上报!” “什么?”这次彻底震惊了,两个老人“噌”得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青白交加。 之熙掩饰地咳嗽一下,也站起来,将两位长辈按回座位,笑容讪讪地:“我也挺惊讶的,不过上面跟我说是因为他们太年轻了,所以不放心才让我看着他们的!” 两个人还是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杨澜先镇定下来:“他们是不是又闹什么事了?” 之熙无奈地摆摆手:“他们闹得事还少啊!最近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不都是他们搞的?让全国上下甚至全世界上下都鸡飞狗跳的!” 两位老人也被这句话一点就想明白了,不由地对视着叹息一声。 “伊叔杨叔你们放心吧!我会帮着弟弟们一些的!好歹也比他们痴长几岁!”之熙看看时间站起身,“我也得走了!”说着他摇摇头浅笑,声音低喃:“本来也不该走这一趟!” 两个男人拍拍他肩膀,算是无声的感谢和祝福。 “拜托你了啊!”伊南皱起眉,还是加了一句。杨澜面色复杂,将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保护 “这是哪儿的话,你们都是长辈,蓦然他们又是小辈,我这么做是应该的!”之熙将衣领放直,笑起来,“我走了!” 两位老人欣慰地看着男孩走回通道,男孩步子犹豫了一下,回头又多添了一句:“有时间就多劝劝他们!” 杨澜笑起来:“放心吧!也不好让你太难做!” 明之熙点点头,关上了暗道的门离开了。蝤鴵裻晓房间里的两个人端回已经快凉的杯子,却还是沉默的站着。 几分钟过去,休息室另一侧的巨大瓷瓶无声转动起来,书柜移向一边,里面浑身寒意的伊蓦然大步迈了出来,深邃的黑瞳里都是浸入人心的冷意濉。 两个老人叹息着坐回座位,伊南低着头不说话,杨澜复杂的脸色一直没退:“你都听见了?” 男孩冷哼一声靠在窗边,透过窗帘正好看见他拨给之熙的那辆新车驶出公司大门,眸色更加暗沉,蕴着无边的怒火。 “我们俩已经尽力保护你们了!”杨澜攥着老兄弟的手,暗暗给他力量,抬头看向蓦然,“当年的事确实是我们不对,但是……蠢” “够了!”两个字简洁冷酷,男孩冰寒的眸子扫过来,都是恨意。 连叹息声都没有了,两位老人相依坐在沙发上,身形有些可怜。 “原来,之熙哥也是组织的人!”男孩冷冷开口,突然感觉心里有些发慌,当发现身边的人或许都有另外一个身份的时候,任何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慌张。他定定心神,转头看过去,“刚才谢了!”说着他就扭头走回了通道,再也没说话。 房间里的老人无声相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转眼间伊蓦然就坐在了自己的工作台前,他闭闭眼睛,也有些庆幸自己没有采取行动。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长枪模型,眼神锋利而冷寂—— 伊琦,我已经尽力拖延他们的反应时间了,所以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 雷欧闭着眼睛半躺在自己的别墅客厅里,修长的腿翘在沙发上一颤一颤,黑色的风衣盖在瘦削的身体上,有一种孤单寂寥的味道。阳光从半合的窗帘中间透进来,白色的帽檐在精致细腻的脸上投下一片阴暗的影子。风吹的窗帘飘飘荡荡,那片阴影圆润的弧线就在红润的薄唇上优雅地滑来滑去,又增添了几分温馨的乐趣。 轻柔的脚步声带着小心翼翼在门口响起,男孩没睁眼,嘴边的微笑已经扩散开来:“倓儿,你回来了?” 长长的睫毛有些惊慌地跳动,这样活泼的黑色衬托的脸色更加苍白,夏琬倓僵直地站在门口,连步子都不敢动。 少年在沙发上懒散地翻了个身,让脸正对着大门的方向,笑声柔魅:“我真的这么可怕么?都不敢动了!” 琬倓淡雅的气质还在,只不过是在尽力维持着他仅存的勇气,他摇摇头抿起嘴角,依旧站在原地。 “我猜,你是要接夏妈妈和你妹妹离开这里的?”男孩的笑容灿烂无比,似在为自己猜中答案而得意洋洋。 琬倓愣了愣,又是摇了摇头。 “不是?那真是奇怪了!”少年的声音很轻柔,好像无声无息渗入人皮肤的毒气,有致命的威胁,“难道父亲大人没有给他的宝贝女婿一座漂亮的别墅?”隐隐透着无限的讽刺。 男孩咬着唇再次摇头,他终于有了些力气打起手语:‘伯父说别墅群暂时没有空余的,所以过一段时间再给我盖座新的!’ “很不错,果然比跟着我强啊!”欧帝摇了摇手指,皓白的牙齿显得很漂亮,“至少我没能力送你一座别墅啊!” 琬倓惊恐地摆手:‘我真的不是为了这个,欧帝王子,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雷姬!’ “我不喜欢重复听我不喜欢的话!”男孩坐起身子穿好风衣,嘴唇的弧度一直很润丽,他忽的抬头看过去,笑容变得意味深长,“我的倓儿,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躺着么?你知道的,这里这么不舒服!” 夏琬倓的脸毫无血色,他机械地摇头。 “我在等你呢!”少年站直,向着男孩走过来,“我其实想告诉你,你暂时没办法接夏妈妈和琬茗离开!” 男孩蓦地睁大眼睛,手语打得颤颤巍巍:‘为什么?’ “因为在我回来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出去旅游了!”欧帝细嫩的手指扶上男孩的胳膊,凑到男孩耳边低喃,“你不必担心,我的黑衣骑士会保护她们的!” 欧帝明显感觉到自己怀里的胳膊重重一抖,琬倓低下头去,眼眶红了起来,他沉默着,再没有反抗跟着少年向别墅内部走去。 雷欧温柔若情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的倓儿,你可不要质疑三十二骑的能力啊!” 男孩的身子又抖了一下,他垂下眼帘,嘴角却带了丝放松的笑容。 雷欧的房间里,白色的墙壁,巨大的黑色蝴蝶,男孩的笑容妩媚妖娆,他端着红酒盯着躺在地毯上的夏琬倓。 琬倓的呼吸声很微弱,胸膛起伏间穿插而过。双手垫在头下面,他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呆呆地注视着房间的天花板。 “怎么,有压力了么?”男孩起身打开了老古董般的留声机,声音揶揄。 看上去有些累了,男子没有动,他还是看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 厚重悠扬的音乐声若巧克力河般从碟片中缓缓流淌开来,带着奢靡的香味。男孩仰头喝下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嘴唇更是润泽华丽:“看来我的倓儿真是很累了呢!” 挺拔的身子动了动,琬倓撑着身子坐起来,笑意淡雅安静,直达眼底。现在的他,有些洗去铅尘的澄净透明:‘当然很累!’ “你站到我身边来,就会很累的啊!”雷欧的手指勾勒着墙上黑色蝴蝶的轮廓,声音喃喃。 ‘我妈和琬茗,她们……’踌躇了一下,男孩还是闪着晶莹的眸子小心地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问出来就说明有怀疑呢!”欧帝看向琬倓清澈的黑瞳,“罢了罢了,谁有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以心相付!”说着他自嘲地笑笑,“我都没做到,又怎么能这么要求你呢?”好像是在自我安慰的语气,说完他没给男孩解释的时间,回答了刚才未完成的问题,“她们在这边太危险,我把她们送去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了!” 男孩有些尴尬地低头笑笑,没有再问下去,算是最基本的信任。 “我能感觉到雷姬是真心对你!”雷欧转动着手里的杯子,声音很低,“所以这件事上你要自己决定如何掌握分寸!” 男孩茫然地抬起头,一副没有主意的样子。 “你很聪明,我相信到时候你会懂我的意思!”看出琬倓的疑惑,男孩没有多加解释,只是安慰了一句。 琬倓垂下头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罢了,既然你无法做到无心,那么顺其自然便好!”很自然地感觉不是很放心,欧帝头一回多加了一句解释,有些宽容的意味。 夏琬倓抬起头来,笑容一点点变得明亮,鲜活得如触摸到生机的黄草叶,显出倔强而顽强的生命力。 欧帝不由得被这样坚韧的气质感染,笑容也去掉了些阴柔,增添了些明朗,他拍拍男孩的肩膀:“去休息吧,我让小德陪你回去!” 雷德走进来,搀起琬倓的身子,虚弱的气息被他营造出来,琬倓再次温润的笑了笑,跟着雷德走了。雷欧放下高脚杯,靠坐在窗前,看到外面高高昂着头的太阳,感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正在他眼神迷茫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男孩帽檐下的眉头皱了皱,声音淡淡:“什么事?” “欧帝王子,您叫的餐点!”传进来的声音温柔甜美。 男孩的嘴角弯出华美的弧度:“进来吧!” 身材秀丽高挑的女孩推着一辆餐车走进来,见了男孩似笑非笑的英俊容颜,她有些局促不安地束了双手,脸蛋微微发红。 看见这样一张俏丽的秀颜,欧帝的笑容更深了些,他提步走过去,轻轻触了触金属罩:“很棒的服务,小姐,我可以邀请你共进晚餐么?”说着他已经伸手关闭了房门,再回头时他轻佻的声音已恢复正常,“幸福,你知道么,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漂亮!” 女孩低着头单膝跪在地上,身上溢出的寒气几乎冻住了周边的环境,听到这句夸赞,她抬头,面上的崇敬之色很明显:“是!” “翌凡是不是又去花天酒地了?”欧帝苦笑着摇摇头,坐到了沙发上,音调中满是调侃之意,“起来吧!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以后不要这样了!” 幸福应声而起,冰山美人的气质慢慢增强,她恭顺地回答:“翌凡有其他的事要查!” “你今天过来是什么事?”雷欧揉了揉眉角,声音愈发柔和。 “与雷原会面的人有了线索!”幸福的声音轻轻的,带些极力压制的冷意,“我们已经布置了人手监视!” 这是惩罚 男孩闻言直起身子,还是柔声开口:“哪一方的人手?” “初步推测是R国和M国两方的,但还需要进一步确定!”幸福低着头,声音沉静,“关于他们协商的内容……” “我想,一定是‘骁龙计划’!”在没人看见的阴暗下,男孩黝黑的眼睛发出邪佞璀璨的光芒,说着他扯唇一笑,“或者换句话来说,‘中国崛起’计划!” 幸福眼里的崇拜之色再次一掠而过,她浓密的睫毛轻柔的忽闪了几下,脸上冰冻的神色慢慢缓和:“正是!” “我想,应该还有伊杨的‘白银计划’?”男孩的笑容更深了些,声音跟着温软起来澹。蝤鴵裻晓 “是!”女孩点头,神情愈发恭敬。 “你们做的很好!”男孩纤长如玉的手指轻拂过自己仅露的下半个下巴,嘴唇边的肌肉弧线有些不太自然,“幸福,或许,你可以重复一下刚才的下半句? 女孩冰霜密布的脸上显出一丝紧张,她逐字逐字的重复:“我们已经布置了人手监视!季” “果然,燕字暗卫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采取行动之前,似乎都习惯不跟我请示了呢!”声音突然阴柔起来,男孩帽下的眼睛流溢出危险的光芒,透出白色的棒球帽直直投射在幸福的脸上,“是么,我亲爱的幸福?” 女孩浑身一僵,重重地单膝跪在地上,声音中掺杂了敬畏:“欧帝王子!” “这是第一次,当然我相信这也是最后一次!”笑容很温柔,里面的血腥之气依旧浓烈。 “是!”幸福血液中的寒气一瞬间涌上来,是不受控制的惧意。许久没听到男孩的声音,女孩大着胆子抬头问道,“我们是否要把人撤回来?” “是不是太久没有实战,所以连智商都随之降低了?”欧帝深深地叹了口气,语调里含了嘲讽之意。 幸福猛地把头低下去:“幸福知错!” “幸福啊!若是翌凡,我还可以接受,但是你,着实不该!”男孩的声音低沉下来,第一次敛去了妖娆的柔和。 “幸福,知错!”女孩将头深深埋在胸前,话里都是羞愧和内疚。 “下不为例吧!”男孩摇摇头,不想再多说。 女孩的身子稳稳地跪在地上,沉默着等待着。 “人手先留着吧!记得要提高智商和视力就是了,毕竟,这已经不再是演练了呢!”雷欧修长的手指滑过唇线,带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幸福沉声应道。 “那么,现在就陪我用餐吧!”雷欧扶起女孩的身子,笑容恢复了优雅柔魅。女孩愣了愣,脸上显出恳切的表情:“王子,我……” “这是惩罚!”男孩竖起食指中断了女孩的请求,他温柔地扯了唇,“幸福,很抱歉,今天,你只能见到我!” 女孩抿抿嘴角,不再说话,将餐点端上桌子,陪着男孩用餐。 ★★★ 蓝忆烟神情紧张地靠在窗前,透过薄薄的防护玻璃向外看去。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只感觉心里像是揣了只小兔子般忐忑不安。正在神思不安的时候,一辆银色的轿车闯入视线,直觉中猛地一颤,她惊恐地退后几步,扶住了身边的椅子,随后就大声叫道:“阿柔姐,阿柔姐!” 女人几秒钟内就出现在女孩面前,笑容宽容而充满慈爱:“小姐!” 好像突然找到了主心骨,忆烟抓住女人的手,声音因为害怕而发抖:“阿柔姐,那个医生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阿柔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女孩,心里想要放弃的念头越来越强,表面上没有变化:“小姐,你放心,我都处理好了!” 女孩看到女人温情满满的眼睛,她掌心的温度柔和而坚定地渗入女孩稍显冰冷的身体,女孩只觉得慌张的心脏稍稍平静下来,不由地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 女人的笑容更加温柔,她的心却一点点沉下去,沉在那名叫失望的河里。她的眸子闪烁了一下,拍了拍忆烟的肩膀:“你待会只要待在卧室里,不要出声,其他的我来处理好吗?” 女孩懵懵懂懂地应着,随着女人走到卧室躺下了。阿柔看着忆烟茫然的眼,安抚般地劝道:“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只要不发出声音,一切就会过去的!” 女孩绽出个绝美的笑颜,眼中都是信任的目光,然后就合上了眼睛。 女人安安静静地站在身边,脸上写满了无奈和些许的苦涩。她走出去关上门,声音低喃:“你千万不要是一个阿斗,否则我们如何都扶不起来的啊!”正在叹息中,门铃声恰好响起,女人精神一震:“第一场战役,开始了!” 笑容又回到脸上,她快步走到门口,按通了可视通话,看清了外面的脸,心里微微动了动,声音温柔:“请问是谁?” 门外站在前面的男子闻声一愣,皱了皱眉看向摄像头的位置,试探地开口:“请问蓝小姐住在这里吗?” 阿柔微微笑笑:“是的,请问您是?” “哦,伊少应该跟蓝小姐说过了,我是王楠,这是我们王家的家族医师,是来给蓝小姐看病的!”外面的男孩讨好的声音传进来,说到这里他赶紧退后几步,让身后一个面容普通,却有些飘逸之气的高瘦男子露出面容来。 男子面色淡淡地站在原地,自有一副冷漠悲悯交织的医者气息。 女人先是浅笑着回应:“请稍等一下,我去问问小姐!”她就这样安静地从可视电话里观察了两个人一会儿,方才转身快步走向卧室,附在女孩耳边轻声嘱咐了几句,在女孩惊异地想尖叫的时候适时地捂住了女孩的嘴。等女孩平静下来后,她将女孩厚厚的床帘解下,使得女孩的床成为了一个封闭的空间,笑容隐了冰冷的味道,她提步走了出去。 回到可视电话前,她轻声开口:“小姐身体虚弱,你们进来后请安静!” 外面的王楠忙不迭地点头应承,那个医师依旧冷淡地没有动作,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 阿柔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王楠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医师面色漠漠,但却有着医者对于病人的尊重。王楠进来后就看到了这个陌生的脸孔,刚才就在好奇的他在阿柔关好门后忍不住开口:“请问你是?” “我是蓝小姐的贴身女仆,我叫阿柔!”阿柔温声弯腰行了个礼。 男孩赶紧回礼:“我是伊杨旗下王氏企业董事的儿子王楠,您称呼我王楠就好了!” “王少爷,请问这位如何称呼?”阿柔看向身边一直面色平静无波的男子,语气询问。 “这就是我王家的家族医师,白羽!”男孩的语气立刻骄傲起来,连音调都不由得拔高了几度。 阿柔立刻恭敬地向着男子弯腰:“白羽先生,拜托了!” 男子同样弯腰回礼,笑容很温暖舒心:“交给我放心就好!”说着他抬头看向卧室的方向,“寒暄请省掉吧!蓝小姐在哪里?” 阿柔伸手挡了挡他走过去的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因为小姐身体虚弱只能躺在床上,而且您又是中医,所以伊少吩咐过了,您只能隔着床帘为小姐诊脉,其他的可以由我来帮您观察或检查!” 白羽皱了皱眉头,显出不是很满意的样子。王楠听到伊少这两个字身子就一抖,他赶紧拉拉白羽的袖子,然后挤出笑容看向阿柔:“伊少办事就是比较全面,就这样好了!白医师!”他说着看看男子的脸,“您的医术我很有信心的!” 白羽状似无奈地点点头:“好吧,我尽力就是!” 阿柔松了口气,笑容中有了感激之色:“委屈您了!”说着她快步走过去,伸手打开了门,迎了两个人进去。 王楠一眼就看到了白木大床,他的眼睛眯了眯,好像想看清里面的内容,不过瞬间就恢复了刚才谄媚小心的样子。他依照阿柔所说坐到了较远的沙发上,喝着热咖啡等待着结束。 阿柔看了看两个已经坐好的男人,凑到床边柔声开口:“小姐,白医师来了!”听到阿柔开始说话,那边坐着的王楠迅速直起身子,瞪着眼睛等待着。阿柔看到了男孩的动作,低着头将床帘拉开一条缝走了进去,随后又严密地合上了。王楠无趣地撇了撇嘴角,又坐了回去。 里面静了一会儿,飘渺的声音传出来:“白医师,我身子太虚,就麻烦您坐到床边来吧!”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好像喘了口气,“真是不好意思!” 白羽闻言才温雅地坐在了床边的座位上,一边回话:“没事的!蓝小姐,请您把右手伸出来好吗?”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床帘的打开个小小缺口,一只洁白的皓腕伸了出来,正正好放在床边的软垫上。 希望? 白羽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开始诊脉,不时地通过阿柔来了解女孩一些其他的病症。蝤鴵裻晓过了十几分钟,他起身,声音温和:“好了!”阿柔迅速地从床帘里钻出来,很是仔细地掩好帘子,看了一眼两个人:“请出去吧!” 白羽皱起眉头,很是奇怪:“病症不用跟蓝小姐说吗?” 阿柔回头看看大床,声音很轻:“您跟我说就好了!”说着她做出了引导的姿势,“请出去说吧!” 王楠很是听话地拉着白羽出去了,阿柔依旧是很小心地关上门,跟着两个人去了解情况。卧室里沉寂下来,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几分钟后,套房的门关闭的声音响起,阿柔笑容中都是感谢之意,送两个人离开。她快步走到窗边,视线中看到两个人上了车离开,女人脸上的笑容缓缓散开消失。她步速很快地走进卧室,声音温柔:“好了!澹” 床帘被很快掀开,露出里面的人。蓝忆烟跪坐在靠墙的一边,此时探出个放松下来的小脑袋。床上平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也侧过脑袋看过来,脸上显着若隐若现的笑容。 阿柔走过去,看向忆烟,笑容宽容了些:“小姐,先下来吧!” 忆烟应声爬下来,小心地绕开了女孩的身子,长长的松了口气:“阿柔姐,他们信了吗?瘐” “当然信了,因为她最近确实是在生病!”阿柔走到床边坐下,目光慈爱地拢了女孩冰凉的手指,声音有些哀伤。 躺在床上的女孩挣扎着起身,面上泛起病态的红晕,她反握住阿柔的手:“阿柔姐,我会很快好起来的!”说着她清朗的笑起来,眼睛里闪闪发光,与面色截然不同,“而且,若不是正好赶上我生病,你怎么能这么轻松地过了第一关?” 忆烟大睁着眼睛,她隐隐感觉到,她们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阿柔叹了口气:“难为你了,生着病还要帮我们出任务!” “我该走了!”女孩没有再多说,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眉眼里都是谨慎。 阿柔点点头,目光一凝:“小姐,你先出去吧!我要送她离开!” 蓝忆烟怔愣了一下,就垂着眼睛乖巧地走出了卧室,呆在了客厅里。 阿柔伸手搀扶着女孩,面色凝重。女孩没有动步,低声笑了笑:“这就是狮学长喜欢的女生?” 阿柔的动作一顿,听出了女孩话中浓浓的酸楚味道,只得回答:“是的!” 女孩的声音尖锐了几分:“好漂亮的花瓶!”她眼睛里显出厌恶,“就是个小妖精!” 女人没有回话,声音镇定:“还是快些回去吧,你身子还没恢复!”她扶着女孩走到卧室内侧的巨大更衣室里,验过了视网膜后,打开了其内隐藏的通道。里面已经有位年轻人推着轮椅等待,女孩闭上嘴没再说话,任由男子轻柔地接过她安放在轮椅上。阿柔叮嘱着年轻人:“小心!” 男生点头,女孩半闭着眼睛,开口道:“阿柔姐,实在无法就放弃吧!”她抬起头,目中已经是一片平静和淡然,刚才嫉妒的情绪消失不见。阿柔沉默着,只是安静地关闭了通道送两人离开。 她随后就走到了客厅里,正看到忆烟抬着眼睛看过来,脸色缓和:“小姐!” 女孩不是很自然地起身,绞着手指局促不安地开口:“对不起!”说着她偷偷地看一眼女人,“都是我顺口胡说才让那个姐姐过来的,我不是有意的……” 阿柔的表情没有变化,仍旧是温婉地看着忆烟。 女孩的神情愈发不安起来,她恳切而焦急地继续说道:“这是我的错,下次绝对不会了,阿柔姐,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弟弟和木佳!” 阿柔抿着唇微笑起来,还是没有说话。 忆烟完全惊慌失措,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马上就要流出来的样子。 女人终于有了反应,她走上前,将女孩抱在怀里,声音温柔而有着寒意:“小姐,你需要遵循的第一点就是:相信我!”说着她抚摸着女孩的长发,语调沉郁下来,“若是不相信我,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必要相处下去了,你说是吗?” 女孩的泪水流下来,在阿柔温暖的怀抱里颤抖了一下,好像感觉到了渗透到心脏的冷意:“是!” 阿柔满意地笑起来,然后继续说下去:“第二点,收起你无用的眼泪!”随着话语出口,语气蓦地凛厉起来。 女孩身子更是一颤,想用力收回的泪水去还是顺着面颊无助流下。 阿柔眼神冰冷起来,看着那柔弱无力的女孩,放开她的身子,任由她瘫软在椅子上,一字一顿重复一遍:“收起你无用的眼泪!” 忆烟紧紧咬住了唇,不知为什么,她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种伸出边缘的意味,仿佛面前的女人正在抓着她的手,背后便是万丈深渊。被这样的场景吓得面色苍白,她瞬间止住了眼泪,神情茫然而怔愣。 阿柔看出女孩的心绪变化,脸上的失望之色第一次显露出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的金石铿锵之力更重:“小姐,你的身上,希望太重,所以,你好自为之!”说完她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留下神色怔忪,心绪不定的女孩。 女孩的身子还是软软地瘫在椅子上,喃喃之声渐渐显露:“希望?究竟是谁的希望?”她残余的力气撑起身子靠在椅背上,面上显出惨笑,“为什么都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都没有人问过我?为什么都没有人给过我选择?” 房间里很静,没有人回答,这些问题或许在出口的时候就化作了飞灰,没能留下一丝痕迹。 ★★★ 中国解放军空军某神秘部队,上午九点整,在荷枪实弹的警卫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辆装饰的极为漂亮的黑色越野大喇喇地冲出了山林,打了个漂亮的回旋泊到了基地门口。 还没等车里的人出来,机枪上膛,机枪手准备,已经是迎接外敌的标准作战姿态,基地内部的警报拉响,影影绰绰中,不知道多少瞄准镜调整了准度瞄向了来人。 “忘了忘了,这个鬼地方是可以不必请示直接击毙的,我就不应该把车停在这儿,这次岂不是完蛋了!”明明是在车里的嘟囔声,声音却扩散到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士兵们都是整齐的一愣。就在这一愣的一秒钟,分明已经熄火的越野车以一道黑色闪电的速度冲进了基地。强力的射击声顿起,在这样的速度下炮弹明显都落在了空处。 基地内部的警报声更加尖锐起来,一批批全副武装的军人冲出了建筑,眼神冷静而残酷地开始狙杀外敌,但是很遗憾,这辆看上去外表平凡的越野车不但速度极快,材料也极为强悍,寻常的子弹根本无法造成丝毫损伤。 车里的人兀自洋洋得意,声音还是扩散开来:“幸亏杨诚那臭小子帮我改了车,要不然我还真的挂在这里了!” 听到话中的这个名字,一个从基地最深处冲出来的首长级人物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他跟簇拥着他的下属们说了一句话,其中一个人立即关闭了警报声,另外一个通过耳机低语,基地如临大敌的紧张气氛迅速消散,只几分钟内就恢复了刚才平静的样子。士兵们面色沉静,是对一切事情漠然以对的态度,似乎连好奇心都没有了。 越野车速度极快,一会儿时间就到达了基地最深处。刚才的明显地位最高的中年男人没有动作,只是带着苦涩忌惮的笑容等待着来人打开车门出来。待只有二十岁左右的男孩从车里露头,他和面容带着疑惑的下属们将男孩围起来,迅速地保护着男孩走进了基地最安全最隐秘的建筑里。 建筑内部已经被清场,中年男人步入到中心位置,命令下属们分别单独呆在在禁闭室里不得外出,方才带着面容稚嫩的男孩走到了最高级别的保密室。 好像从看见男孩开始,男人脸上的皱纹就多了一倍,他苦笑着看向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的男孩:“伊琦,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闯进来的人正是伊琦,他选择了最为嚣张的姿势拉开了自己在军部的演出序幕。听到男人的问话,他眯眯眼睛,悠闲地反问过去:“常老,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常老纠结地捏捏眉心,还是先回答道:“轮到每月视察了,所以我得下来一趟啊!”说着他突然恍然大悟道,“你们几个小子是不是普通军区玩儿烦了,所以换到特殊军区了?”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有理,他的神情严肃起来,“你呆在这里别动,我得去找老龙!”说着他就要起身。 任职书 男孩悠悠的声音在他采取动作之前已经出口:“常老,你最好不要动!否则,你知道的,刀枪无眼!”一把上着膛的手枪出现在伊琦手中,枪口正正对着男人的眉心。蝤鴵裻晓男人的眼睛里显出无法相信的神色,果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他很快地镇定下来,坐回椅子上,声音冷静:“大门口就有高端的武器检测设备,你如何带枪进来的?” 伊琦收回手枪,仿佛这个武器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玩具,他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响指:“若这点手段都没有,骁龙营的精英岂不是白叫了?” “你要想清楚,这么做的后果!”常老刚才温温和和的眼睛现在都是冷肃。 “我们,已经想清楚了!”伊琦用枪口蹭了蹭额头,稚气未脱的脸上绽出个决绝的笑意。 常老摇摇头:“这次跟往常不同……澹” “我当然知道不同!”还未等到他说完,男孩已经冷声打断,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重重地拍到了常老面前,眼睛死死地盯住男人骤然紧缩的瞳孔,“看明白了吗?” 常老的手有些哆嗦,他将纸仔仔细细地阅读了好几遍,抬头,面上都是紧张之色:“这是主席的亲笔信?” “常老,你还真是老了,连主席爷爷的字迹都不认识了?”男孩的语气又恢复了圆圆滑滑的悠然,低垂的眼睛里微不可察地闪动一下窀。 “主席确实有过越过骁龙营负责人下命令的先例,但是……“常老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他低声念叨着,“怎么没有露出什么迹象,不行……”他再次噌得起身,“我跟主席联系一下!” “NO!”枪口再次直直地对着男人的眉心,伊琦的笑容突然玩味了些,“难道常老没看明白主席爷爷的命令?”说着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常老,我真的不想按照命令上所说,抗令者视为背叛者,可当场击毙,事后上报!” 看着常老僵直的身子,伊琦笑了笑,黑色的眼睛里都是劝告:“常老,谁知道你出了这个房门能做些什么呢?”看出男人好像依旧在抗争,他摇了摇另一只手指,“还是常老认为,我在开玩笑,或者会顾忌您是我的长辈所以不会开枪?” 常老现在只感觉头晕目眩,他紧紧盯着面前黑漆漆的枪口,手指哆嗦得更加厉害。 伊琦的脸上都是顽皮的笑意,他修长的手指缓慢地触到了手枪的扳机,眼睛凌厉的一闪:“您错了!” 枪声尖锐地响起,然后是身体倒地的声音。常老浑身冰凉地站在原地,眼神凝固在男孩的枪口上。男孩收回手枪,用枪柄再次蹭了蹭额头,叹息般开口:“好喜欢这个声音啊!”男人僵直地转过头看向墙壁,脸上的悲愤渐渐显露,低吼声仿佛是从胸口里迸发出来的:“小宇!” 隔壁一间禁闭室里,一直面容冷静,端正坐在椅子上的一名青年军官显出惊惧的神色,他大睁着眼睛,嘴唇蠕动了一下好似想要说什么,时间却已经来不及。他直挺挺地从椅子上倒下去,眉心的血洞诡异恐怖。 常老只感觉血液一瞬间涌上头顶,他猛地冲到男孩面前:“你疯了?”他大力喘了口气,“小宇刚刚订婚,二十五岁的年纪,他有一个很好的前途,你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杀了他?”男人又深吸了口气,“伊琦,你会付出代价的!” “喔喔喔喔!”男孩用枪口将男人扑上来的身子向外顶了顶,笑得露出尖利的牙齿,“常老难道忘了,这是命令!他是代您死的啊!而且……”他歪歪脑袋,满不在乎地扯扯唇角,“我们有月杀指标,我这个月的还没有达到!”说着他转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其实本来可以不用的,很可惜,他成了最后一个!” “你……”常老被这句话堵了一下,悲哀地发现自己完全无计可施。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签!” 听到这句话,男孩眉开眼笑:“您早签了不就完全可以避免嘛!”好像凭空变出来一样,他收回手枪的手里出现了一支笔,从怀里又掏出一张纸,平推到男人面前,“常老,请!” 常老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下来,但失去一名手下仍让他的情绪有些颓唐,他边写边问道:“你要多少人?” 伊琦笑笑按住了男人的手:“我不要人,我要位置!” “你怎么能呆在军队?”常老一愣,皱起眉头,“我可告诉你,既然你担任这边的长官,你以后就相当于再一次回归骁龙营般的环境了!”他又捏了捏鼻梁,“你外面的任务怎么办?” “这就不是您关心的了!”男孩点了点白纸,“常老,请写吧!” 常老叹了口气,心知处在这个位置的他有很多事情无权过问:“你要什么位置?” “有权调用所有特殊部队的位置!”男孩将脚翘到桌子上,悠悠然然地开口。 男人再次震惊地停了笔抬头:“你要这么高的位置干什么?” “这也不是您关心的!”伊琦撇撇嘴角,摊了摊手做出无可奉告的姿势。 男人放下了笔,郑重地摇摇头:“这么高的位置就不是我一个人能够签署的了,伊琦,恕我无能为力!” “这您到没说假话骗我!”伊琦摇头失笑,嘴里嘟囔道,“顾老就没这见识,他还想先稳住我,难道他以为我们骁龙营出来的都是吃素的,连这项规定都不知道吗?白白多死了一个属下,真是无趣!” 常老苦笑了一下:“你已经去他们几个那儿逛过了?那你直接把他们的任职书给我看不就结了?” “那不是我们骁龙营的传统,更不是我们龙狮营的传统!”伊琦眨眨眼睛,“我哥说过,要让你们了解事情的始末!”说着他抬抬下巴示意常老继续。 知道自己的老朋友们都是这样被对待的,男人似乎心情好了些,他迅速写完递给男孩:“那他们有没有跟你说,这个位置还要经受实践考验的?” “实践考验?”男孩将这张任职书放在一沓任职书的上面,摇头失笑道,“常老,你还真是老糊涂了,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我会放在心上吗?” 男人自嘲地点头:“肯定不会!” “很好!”男孩数了一下手里的任职书,“您是最后一个被我定位到的,八张任职书齐了!” 常老再次笑起来,声音恢复了些爽朗:“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是偶然碰到我在这里的!” “那是自然,毕竟,闯进八大元帅的军部和各个击破分散的基层相比,后者比较简单!”男孩收好八张纸,心情轻松起来。 男人的眼角余光再次看到了墙壁的图像,不由得一惊:“小宇……的尸体呢?”他停了一下,仿佛心里还是无法接受。 “我的手下已经处理了!”伊琦不以为意地将枪插回枪套,咧嘴笑了笑,“常老真觉得我会单独来吗?”他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放心吧,他们已经轻车熟路了,不会给您惹麻烦的!” 常老有些神情恍惚:“伊琦,你至少得把小宇的尸体留下来!”好像真的很看重这个下属,他现在有点怅然若失。男孩看在眼里,心里感觉更为安定。 “当然,等一切事情结束后,常老您们下属的遗体都会挂上军功章称作烈士送回来的!”男孩的笑容诡异地闪烁了一下,“毕竟,他们都是为国家牺牲的!” “我信你!”常老的神情狰狞了一下,最终放弃般的说出三个字。 伊琦神情郑重:“这是我们的承诺!” 男人的语气同样沉重,隐带威胁:“若到时候你们违背了承诺,我们这群老家伙会亲手把你们送上军事法庭!” “没问题!”伊琦笑起来,欢快而轻松,仿若这种威胁根本不存在,他抖抖衣服,“事情办完了,我走了。” 男人没说话,眼神中的郁郁之色依旧没有散开。 伊琦毫不在意地大步走过来,路过男人身边的时候顿了一下,扭着头看向男人,眼中有着调侃笑意:“常老,我给您留下了绝不逊色的人,当然,他是我的人!” 男人闻言皱皱眉转头看向墙壁,厌恶的表情还未褪就突地瞪大了眼,那间禁闭室里,端坐的人,面容和神情与刚才的青年人完全是同一个人。脑海中的画面一张张过去,男人的神色剧烈变化,最终显出明悟的神情。他迅速回身,向着马上要走出房间的男孩开口,声音也变成完全的宠溺明快:“我明白了,小宇,他本来就是你们的人吧!” 男孩的脚步再次停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脑袋无谓地歪了歪,刚要抬步子,背后男人的声音又传过来,充满歉意和关怀:“我刚才话说重了,伊琦你早说清楚不就行了?你怎么也不反驳我?” 伊琦的笑容苍白了一些,一句话带些孩童嗓音从口中传出:“军事法庭吗?我们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呢!”伊琦步子未停,一句话的余音跟着他出去,幽怨地徘徊不散。 屋子里的男人眼神哀伤,似乎在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这群男孩,也只不过是只有十几岁年纪的孩子而已。 我是你爷爷 伊蓦然双手交叉坐在自己的电脑桌前,俊秀的脸上都是无语的笑容,黑瞳里闪着揶揄的光芒。蝤鴵裻晓桌子上,军部的任命书和同级的祝贺函整整齐齐地摊开,他都可以透过这些纸看到伊琦得意洋洋的表情。 正午的阳光很强烈,男孩第一次觉得被晒得有些头疼。他用力按了按太阳穴,声音喃喃:“臭小子,用了封假信就嚣张地招摇了一圈,真是……”皱了皱眉头,他突然发现找不到语言来评价这个无法无天的主儿。 腕表三点整的滴滴声响起,他苦笑了笑:“秘密会议结束了,最后还是得靠我来解决,还真是……”话还没说完,房间门被敲响,木佳紧张至极的声音响起:“少爷,上面很生气!” 浑身肌肉一瞬间绷紧,他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站起身走了出去。神情焦急恐惧的木佳刚想再说话,门已经被拉开,男孩冰寒的气质不变:“在哪里?” “三方视频会议!”木佳顿时觉得慌张的心情找到了落点,他恭敬地低头回答澹。 “封锁别墅!”伊蓦然点头,步速很快地向会议室走过去。 木佳提起速度,语速跟着快起来:“木颜木瑾已经去做了,除了我们四个人,其他人昏迷!” “很好!”男孩赞赏了一句,眼神冷肃,“你们三个护卫会议室!锦” “是!”木字队的三个人已经凑齐,在男孩踏入会议室的刹那同声应道。随后就分散成品字形拱卫位于别墅中央的会议室。 会议室早就开启了最高级保卫系统,嵌在墙壁上的大屏幕上,分区投影出两个不同位置的男人。男孩刚进门就猛地低头,单膝跪地,声音崇敬:“主席爷爷!龙中将!” 左边面容疲惫苍老的男人面容宽厚慈祥,声音醇醇:“小狮子,起来吧!”眼睛里满是爱意。 右边的龙中将冷哼一声,根本没顾忌另一边是国家最高领导人,冷冷的语调几乎是怒吼地:“孽障,跪着!” 男孩低垂着头,没有动身。 主席叹了口气,眼神威严起来,语气还是温和的:“老龙,你脾气就是太暴躁,小狮子还是个孩子!”说着他脸上又堆满了慈爱宠溺,“小狮子,主席爷爷护着你们,别怕,起来说话!” “是!”蓦然隐着的嘴角撇出一个稍带得意的笑容,快速起身站好。正正跟龙中将一句怒吼:“你敢!”重在一起。 看见男孩平静地起身,龙中将几乎暴跳如雷,但是在另一边主席的注视下,只是压着脾气又是更重的冷哼一声。 “坐下吧!”主席点点头,仔细打量着蓦然趋于成熟的外表,笑声很醇厚,带些老辈宠爱子孙的关怀爱意,“长大了,小狮子!” 蓦然显出个明亮的笑意,坐在了桌子边,又引来龙中将再一声冷哼。实在看不下去,龙中间带着强烈的恼怒插进来:“主席,这群小兔崽子就是被您和副主席宠的,我看他们都敢翻了天!” 被这句粗俗的话堵了一下,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老龙,他们是小兔崽子,我是他们爷爷,那我是什么?” 男人悚然一惊,怒火刹那间泄了,紧张地鞠躬:“对不起主席,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行了,说正事吧!”老人看了看时间,疲惫的神色再次流露几丝,“我这边还有别的事!” 龙中将立时恢复了板正的面孔:“龙狮,龙琦怎么当上中将的?”语气隐隐有些气急败坏,“还拥有所有特殊部队的调动权,我都没有,你们真想翻了天?” “通过我们调查,军中有奸细!”男孩声音平静,面容同样很镇定。 “那为什么不上报?”龙中将那边把桌子拍的啪啪直响,“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来想办法!”另一边的主席眯着眼睛,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托着腮帮听着。 男孩低了低头,又抬起头来,眼中的光芒尖锐凛厉,声音也一字一顿很坚定:“我们只相信自己!” 听到这句话,主席猛地直起身子,手掌一挥,右边的屏幕黑下来,暂时屏蔽了那边几乎要暴走的龙中将。他的声音很严肃:“小狮子,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骁龙营的直属上层出现叛徒,爷爷您应该知道吧!”蓦然的身子刚直挺拔,眼睛里隐约间透露出些许失望。 老人闭了闭眼睛,脸上有了心痛的神色:“我知道!你是因为这件事不再相信你长大的地方了吗?” “我不是不相信!是不敢相信!”男孩低了头,声音同样低低的。 “那还是不相信!”主席摇摇头,没有什么意外的声音。 “是!”蓦然抬了头,面容坚毅,没有丝毫犹豫。 “所以你想掌握军队?”主席的语气沉重下来,眼中的精光慢慢聚集,“我想不止小琦儿,其他几个孩子也被你派出去了吧!” “是!”答得很坦然,男孩的面上一片坦然,“我并不想掌握军队,我只掌握了极小的一部分,大部分我没有动!” “你还想蒙我?”老人笑起来,“那一大部分都是普通部队,现在小琦儿可掌握了所有的特殊部队!” 心思被这么简单的拆穿,男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回话。 老人闭了闭眼睛思考了一会儿,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口:“小狮子,我看着你们几个长大,所以我相信你们!” “我知道,爷爷!”男孩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咯噔一下。 “但是你手下的人,就不会叛变吗?”老人笑起来,沧桑的脸上都是怀疑之色。 男孩摇摇头:“我相信他们!”他又迅速地接下去,“但我知道,您相信我们,我们相信他们,这并不是个等式!”好像因为这句话想起什么人,男孩跟着勾唇显出个微微的笑容。顿了一下,他开口:“这是场赌局,富贵险中求,我现在没有任何让您压我这边的资本!” “你有!”老人突地开口,慈爱的神色又回到脸上。他凝眸看着这个自己看大的孩子,吐字清晰,“我是你爷爷,你,有我百分之百的信任!”说到这儿,位高权重的主席温暖地笑笑,“这就是你最大的资本!” 听到这儿,男孩的眼眶终于红了,他哽咽了一下:“爷爷!” “好了,我会帮你们压下所有的质疑声,但是,小狮子,你要记住!”老人有些劳累地按了按额角,“这个国家不是我的,是人民的,所以,军队不是你们的,是政府的。我要对这个国家负责,所以,孩子,这是最后一次,我信你!”主席的声音低沉下来,“下一次,我绝不会再庇佑你们!”他饱含爱意的目光透过大屏幕直直看过来,“孩子,我真的不想亲手把你们送上军事法庭!” “是!”男孩抬着头,跟老人目光相触,绽出个安静的笑容。他沉思一会儿,开口道,“爷爷,我本不想说,但既然您信我,那我就把我们的计划说给您听,但是……”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老人环视了一下周围,歪歪脑袋说到。 “引蛇出洞,瓮中捉鳖!”男孩缓缓开口,说出八个字。 老人扭了扭脑袋,露出隐藏在黑发中白得耀眼的发丝:“我猜到了!” “您不担心?”男孩有些惊讶地看着老人的表情。 “我把‘骁龙系列’交给你们几个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老人眼中的精光一闪,“中国龟缩太久了,也需要你们让她主动出击一次了!” “是!”得到了老人的允许,蓦然明显很是激动,他站起身肃容应道。 老人笑起来,终于打开了那边的开关,出现的龙中将脸黑得如锅底一样:“主席,您不能老这样!明明说我们坐在一起解决问题,最后就成了您自己决定!” “这是最后一次了!”老人劝慰道,“老龙,那确实是我的亲笔信,你就不用管了!” “你们都商量好了吧!”龙中将翻了翻白眼,“根本就没想让我管,难道我也不值得信任吗?” “不是的!”老人摆手,听出了这个下属的委屈,在这个时候却没办法多说什么。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这段时间,龙狮虎三营由我来直接统帅,不用经过你了!” “什么?”男人震惊地起身,“为什么?” “只是这段时间,原因你知道!”老人没有多说什么,“就这样吧!我还有事!”说着他就关闭了视频。 龙中将恶狠狠地盯着男孩,沉声问道:“你跟主席说了什么?” 保护或监视 明显是完胜,男孩似笑非笑地挑着眼睛看向男人:“中将,主席爷爷的话你没听到?再说,我是伊琦的营长,伊琦跟您平级,您无权审问我吧!” “你……”龙中将大怒,刚要大吼。蝤鴵裻晓这边的男孩摆了摆了手:“再见!”声音未落就关闭了视频电话,留下那边暴怒的男人。 伊蓦然坐在座位上,蹙眉想了一会儿,腕上的雕龙银镯闪亮起来,男孩按通了设备,里面立刻传来细细小小的试探声:“哥?” “恩!”男孩回应道,对这个字依旧不是很感冒。 “你没事吧!没关禁闭下装备?”里面的声音大起来,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澹。 “没有!”男孩淡淡地开口,眉头皱的很高,“谁给你出的主意?” “我自己!”那边愣了一下,很快回答,“这次就是我自己,你让我走得这么急,我还没来得及问格物!” “这么欠考虑也就是你自己了!”蓦然浅浅地笑了笑颈。 “主席爷爷没说什么吧!”那边的伊琦像只缩起来的小老鼠,从鼠洞里小心地伸出个脑袋探查外面的情况,“应该没怎么样,要不然我现在也不能还在中将的位置上安安稳稳地坐着。” “爷爷要了我们三营的统领权,之后,我们由他直接领导!”男孩又笑起来,似乎这件事是他最开心的地方。 “真的!那太好了!”伊琦同样兴奋起来,他那边顿了一会儿,开口道,“几个少将过来了,我先忙!哥你们小心啊!” 通讯被切断,蓦然摇了摇头,知道也是该让他们自己成长的时候了。他起身,看到外面明亮的太阳,开始思考今后的战斗方向。 ★★★ “那边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不会没见过伊杨家的几位少爷!”雷德靠着房门站着,头发上染得棕色反射出红色的暗影。 雷欧伸展着四肢平躺在床上,听着弟弟的话就低低的笑了一声。 “王子哥,你说他们能到哪里去了?”雷德显然觉得这是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他摩挲了一下下巴,语气很是悠长。 “小德,你知道么?你大多数时候都实在是傻的可爱啊!”男孩没起身,在床上笑得咳嗽起来。 少年的脸色顿时青白交加,他看向床上的人,瓮声瓮气地开口:“哥,嘲讽我是不是你每天的兴趣?” “终于聪明了一次!”男孩的笑声温柔起来。他把头枕在双手上,微微撑起身子:“傻瓜,我们有一部分,他们必然会有一部分,最终期限这么紧,肯定是都专心做封闭研究去了!” “也对啊!”雷德抓了抓头发,脸有些发红,似乎也感觉自己有点傻。 “你怎么不去上学?”雷欧帽檐下的眼睛一直闭着,现在方才露出点缝隙,“都这么晚了!” “不想去了,教授也没什么可教的了!”雷德嘟囔了一句,偷眼看看男孩的脸色。 “那他还真是失败呢!”雷欧又笑起来,嘴唇扯出的弧线很漂亮。 “哥!”男生的脸色彻底黑下来,“你再说我可就生气了!” “好好好好!”男孩从善如流地不再提这个话题,他眨眨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声音柔和,“这段时间你看着倓儿吧!” “琬倓哥?”雷德愣了愣,“他怎么了?” “或保护或监视,你这么聪明,我想你会懂我的意思的!”男孩又忍不住想笑,他轻咳一声压制住,“去吧!” 雷德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就这么懵懵懂懂地出去了。男孩看着弟弟的背影,被压进胸膛的笑声终于找到了出口,就这么清清朗朗的出声,带些绚丽的美感。他重新躺回床上,低喃到:“今天没什么事,真好!”正要闭上眼睛,门上传来敲门声:“二少爷!” 男孩的唇线绷了绷,不满的情绪在光滑的肌肤上留下细密的痕迹,声音依旧是温和的:“什么事?” “老爷有请!”外面的声音很是恭敬。 “知道了,你先去吧!”男孩缓缓地坐直身子,纤长的手指划动着弧度收回掌心,诡异地带起了微弱的空气流。他整理好衣服,双手插兜,步履优雅地走出门去。 雷原的别墅,空荡的客厅里,雷原懒散地坐在沙发上,正在翻看今天的报纸。雷欧悠闲地走进来,笑意未达眼底,恭敬地鞠躬,声音柔顺:“父亲!” 老者闻言合上报纸,皱着眉看着男孩:“雷欧,今天你应该没什么事吧!” “是的,父亲!”男孩轻声应道,身材挺拔地站在原地。 “过来坐吧!”雷原眯着眼看他一会儿,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道。 “是!”男孩仍是安静地点了点头,依言坐下,动作优美的无可挑剔。 雷原撇了撇嘴角,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儿子仿佛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而这恰恰就是他怎么也学不来的。将厌恶情绪暂时咽下去,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温和:“欧帝啊,现在家里的别墅都住了人,所以琬倓就先借住在你那里,我会尽快给他盖栋房子的,你可多担待!” “是!”雷欧弯着嘴角,低着头,声音平静。 对自己的态度也很讨厌,男人隐晦地皱了皱眉,不放心地多说了几句:“看在姬娘的份上,你可要善待琬倓!” 听到这里,一直低着头的男孩突地抬起头来,笑容多了几分嘲讽之意:“父亲,我说过就必然会做到,难道,连这点您都不相信我了么?” “我当然相信!”男人的脸有些扭曲,敷衍般地回应道。 男孩浅浅地笑着:“若是父亲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今天我叫你来不是为了这个事情,我就是顺嘴说一句!”雷原的眼里闪出精光来,“你在公司不是没什么事吗?那你就陪我去研究所看看吧!” 男孩的心里轻柔的动了一下,他恭敬地垂了头,声音柔和:“是!” 雷原看了一眼时间,站起身子:“那我们走吧!”从刚才就开始观察这个儿子的脸色,没发现什么端倪,老头子不悦地拂了拂袖,率先走了出去。男孩带着温柔的笑容安静地跟在后面,修长的身子好似不存在。 在整个黑暗帝国别墅群的地下,帝国的秘密研究所也是在层层安保设施的保护下。雷原和雷欧一前一后,经过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才真正走进了研究所内部。 与公司的风格不同,研究所的主打色是干净的水蓝色和白色。研究员身着白色的制服来来往往,是一片忙碌的景象。雷欧的笑容跟着这个背景清澈起来,他还是沉默着跟在雷原身后,保持着低头的状态。 里面的人看到了来人,这边的最高负责人快步跑过来,面容严肃,没有什么见到上司的感觉:“雷董!” 雷原的脸色随着进入研究所开始也变得庄重,他边向前走边点头:“老董,进展的如何了?” 董负责人落后他一步走在雷欧身边,回答有着所有科研人员一板一眼的态度:“进度正常,质量较高!” “我们上次因为‘白银计划’就失了先机,这次一定要夺得头筹!”雷原冷哼了一声,面容有些充血的狰狞。 “我们会尽力!”老董点头,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很明显没被老人的话所影响。 雷原对这样平平淡淡的回应很不满意,他转过身来死死地盯着男人的眼睛:“我要你们拼尽全力,不仅仅是尽力!” 负责人还是没什么触动,话音没有起伏:“科学研究不是拼尽全力就可以完成的,谁也不能保证什么,但是我说过了,我们会尽力的!” “你!”雷原瞪直了眼睛,但觉得无话可说。 老董转了转眼珠,看了看旁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男孩,嘴唇动了动:“我想如果我们能有雷欧少爷的帮忙,进度会加快很多!” 雷欧的唇线弯得很柔和,他隐在帽下的眼睛闪烁一下,沉寂着没有说话。 雷原的脸上显出极为不快的神色,他用眼角瞥瞥男孩:“他?他能干什么?“ “雷欧少爷是这方面的翘楚,有他的加入,我相信我们会顺利很多!”男人说话习惯直来直去,他看到了雷原的不满情绪,憋了半天还是说出这么一句话。 雷原终于转头看向儿子,他斜着眼睛开口:“欧帝,怎么样?你有时间过来看看吗?没时间就算了!” 伊杨出事了 “儿子定不会辜负您的重托!”雷欧对老人的态度视若无睹,他弯腰低头,声音带着诚意。蝤鴵裻晓老董听到这句话,眼睛顿时亮起来,兴奋劲任谁都看得出来。 雷原冷冷的哼了一声,丢下句不疼不痒的话:“那你有时间就过来看看吧,但别耽误你的正事!” “是!”男孩的声音还是很柔顺,他安静地抬头看向神情激动的老董,“董老,请多关照!” “少爷这么说真是折杀老朽了,该是老朽请欧帝少爷多关照才对!”男人一鞠到地,面上都是诚恳的谢意。雷欧点点头,笑容里含了尊敬。 雷原再次冷哼一声,他看看周边:“我也帮不上什么忙,那我就先走了!雷欧,你要用心帮忙!濡” “是!”男孩低声应道,“父亲走好!”说着他就已经被迫不及待的老董拉去了中央研究室。 雷原神色诡异的看着男孩远去,背着手想回走,面色渐渐显出得意和阴毒,喃喃念叨:“我还怕你不留下来呢!”他就这样心情愉悦地走出了研究所。 翻阅资料的男孩神色莫测,好像背后被埋下黑影般心神不定。他环视了一下研究所,找不到来源,最后还是专心于项目的研究至。 ★★★ “忆烟,你还好吧!怎么这两天都没见你?”温灵睁着碧蓝的大眼睛,好奇地低着脑袋问正在看乐谱的女孩。 “我有些私事要去办啊!”女孩温柔的笑笑,声音里有掩不住的虚弱。 她身边的阿柔担忧的插了句嘴:“小姐,你身子还不好,就别看这些了!”连带着瞪了一眼送乐谱过来的温灵。 温灵尴尬地低了低头,不再多嘴的说话。 女孩咳嗽了一声,摇摇头:“我还是提前做好准备比较好,毕竟我才刚刚出道!”说着她将乐谱合上放到一边,抬头问道,“温灵,我不在的这两天,通告方面怎么处理的?” “之熙哥没告诉你?”温灵又瞪大了眼睛,声音诧异。 女孩顺了口气,脸上显出微笑:“这两天你在公司有见过他吗?” “那倒是没有!”金发的女孩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般的开口,“难道之熙哥一直在家睡觉?” “真聪明!”蓝忆烟眨了眨眼睛,笑容变得有些调侃,“最近可是他的冬眠期啊,你竟然不知道?” “Oh,MyGod!”女孩投降般地哀叫了一声,“That’sridiculous!” “你们两个在说我什么坏话?”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吓了在场三个人一跳,一张面容扭曲的脸伸过来,是种很想表现狰狞但是却因此显得很滑稽的形状。 忆烟最先开口,红润的嘴唇都张成了o型:“你怎么进来的?” 被问及这件事,男孩顿时洋洋得意,个儿都窜了好几寸的感觉:“我,嗯哼,我太出名了,哈哈,我就跟前台一说,她就给了我一张房卡!”说着他忍不住双手叉腰,将瘦弱的胸膛使劲挺了挺,“哈哈,人太出名了,哈哈!真是不好意思!” 温灵神情呆滞着看了看明之熙昂头挺胸的样子,M国人的开放和直接让她根本没有思考地开口:“之熙哥,你再挺也没有胸啊!” 男孩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乍一听这么句话没反应过来,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许久,他才明白过来,立刻变成恼羞成怒:“温灵小姐,你信不信我开除你!” “信!”女孩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是很适当,有些垂头丧气地嘟着嘴答道。 “之熙哥,这是我的人!”忆烟轻声咳嗽着开口,“你少拿这样的话吓唬人!” “你……”明之熙只吼了一个字就颓然地低下头去,低声念叨,“我看你生着病不跟你计较!” 这次连阿柔都看出了他的色厉内荏,捂着嘴吃吃地笑起来。屋里马上就充满了女孩子们纯净柔美的笑声。 明之熙喘了口粗气,觉得心中的愤怒没办法发泄,对着外面大叫道:“李子,你个没良心的混蛋,你老板我快被人欺负死了,你干什么去了?”听到外面咚咚咚的声音,他立刻有了欣慰的感觉,赶紧又加一句表示自己很有权威,“快点,快滚过来!” 李子魁梧的身躯将门重重撞开,门板弹到墙上发出砰一声巨响,将离门最近的之熙吓得一蹦三尺高,他顿时有些脸上挂不住,吼叫道:“干什么玩意儿你!干什么玩意儿……”下句话还没出口他就看出李子脸色不对,就这么憋了回去。 男子黝黑的脸庞绷得紧紧的,眼中的黑色有些暗沉,带些压抑不住的愤怒:“伊杨出事了!” “什么?”四个人同时直起身子,面色紧张起来。 “是伊杨名下研究所的职员!”李子也是刚得到消息的样子,他喘口气继续说下去,“今早上发现,在昨天晚上,‘白银计划’研究小组成员有四位离奇猝死,另有两位疑为跳楼自杀!” “我的妈啊,我好怕怕啊!”在在场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之熙已经飞速地吊到了李子身上,好像这是他的本能,正如条件反射总是发生在大脑思考之前一样。 本来处于惊骇状态中的人们脸色都隐隐发黑,看着像只猴子一样慌乱地四处环顾的男孩,大脑有些接近死机。 没想到最先无法忍受的人是阿柔,她的手有些发颤,把之熙从脸色已经臭到极点的李子身上拽下来,声音勉强镇定:“之熙少爷,没事,没事!你,你先下来!” 男孩很听话,但随后他就拽着阿柔的胳膊,不肯松手。阿柔叹了口气,只得任由他拉着。 蓝忆烟的脸色发白,只感觉寒意从身上一遍遍滑过,将温暖一点点带走。她好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警方查出原因了吗?” 李子将思绪拉回来,沉重地摇头:“没有!” 温灵的眼睛里都是凝重:“如果查不出原因,伊杨绝对会因此受到巨大的影响!” 之熙靠着阿柔,自己人的身份给了他很温暖很安全的感觉,他的大脑开始快速运作:“绝对是巨大的影响!”他皱起眉头,“‘白银计划’刚刚投入市场,这个时候出现研发人员的死亡事件,会在人们心里投下阴影!” “阴影?”忆烟困惑地插嘴问道。 “小姐,如果你要买东西,你却得知它的设计者离奇死亡了,你还会买它吗?”阿柔耐心地解释道,尽量让女孩听明白,“你会不会觉得这里面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甚至是肮脏的背景!” “我明白了!”女孩点头,神色间多了些忧虑。 “也会因此引起各方面对伊杨员工待遇方面的调查和质疑,这肯定会对伊杨的正常运作产生影响!”之熙接着说下去,看了看两个女孩的脸色,他干脆自己解释道,“无论一个企业是否有问题,只要政府展开调查,人们肯定对它产生质疑,为什么调查它不调查别人呢?在调查过程中,人们大多数会持观望态度,信任度会大幅度降低,就算最后没有问题,这段过程中的损失就已经没办法补救了!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无论如何也无法连根拔除!而一个企业若是有了信任危机,整座大厦都会岌岌可危。” 在座的人脸色惨白无色,都不知道如何反应。明之熙叹了口气:“更不要说还是死人这种天大的事!” “应该不会这么严重吧!”温灵勉强地歪了歪头,做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们中国不是保护大型国有企业,支持国产吗?伊杨是最强的国有企业,怎么可能不保护?” 在女生们眼睛亮起来之前,李子和明之熙苦笑着对视一眼,黝黑的脸因为这句话似乎更黑了几分:“在这个时候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了!每个大型国有企业的研究成果都会提前交给国家以求保护,这是国家和企业之间的默契。但是这次蓦然为了在国际上抢夺先机,‘白银计划’没有上报,而是直接全球发布!” 这算是一样震惊的消息,蓝忆烟抬头看看阿柔,声音颤抖:“阿柔姐,这,这算不算,算不算……”她重复了好几遍,也没有敢说出那几个字。 “所以,我想政府对伊杨早就心存不满了!”之熙的笑容更苦了些,“这次不趁机打压就不错了,怎么会保护?” “那伊杨这次,不是危险了!”忆烟感觉身子有些发软,一句话飘飘忽忽地出口,她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神色大变,“蓦然呢?蓦然怎么样?” 交代 李子看一眼之熙,眼神更是沉郁万分,无声地摇了摇头,之熙的心里一沉,沉声开口:“说吧,李子,丫头有权利知道!” “作为‘白银计划’的总负责人,伊总已经被拘留!”李子低了头,声音沉沉地,这十几个字像有万斤重。残颚疈晓 “拘留?”又是四个整齐的声音,这次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面容恐慌。 之熙最先苦笑着摇摇头:“还好不是伊伯和杨伯负责,要不然,伊杨就真的完了!”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温灵蓝汪汪的眼睛充满不高兴,“之熙哥,这个公司如果没有伊总,会这么好吗?灏” “温灵,你不要太偏激,我并没有否定蓦然的作用,我只是比较来说明一个事实!”之熙炸毛一样叫唤起来,满脸被指责的不高兴。 温灵翻了翻白眼,没有一点道歉的意思。 明之熙立刻张牙舞爪地就要扑过来,被李子面无表情地一把拎住抓在手里。蓝忆烟失魂落魄地坐下来,看着两个人闹腾只觉得头痛无比。终于大叫一声:“你们安静些好不好?施” 乱成一团的三个人愣住,然后老老实实地坐下来围在女孩身边,眨巴着眼睛看着按着头的女孩。温灵先是怯怯地开口:“忆烟,你还好吧?”她小心地摸了摸女孩的胳膊,“你不要担心,伊总不会有事的!” 女孩不说话,白嫩的手指用力地揉着额头,细致的皮肤都被捏出红色的痕迹。 旁边的阿柔叹着气抓住女孩的手,开口劝道:“小姐,真的,不会有事的!” 女孩的眼睛猛地亮起来,她反握住阿柔的手,声音急切:“阿柔姐,他真的不会有事?” 阿柔微不可察地皱皱眉,柔声答道:“真的!”手上的力度大了些,她挤出个笑容,“小姐,你的病还不好,不要太担心了!” 忆烟放了手捂着胸口低咳了几声,点点头,随后看向面容担忧的几个人,笑笑道:“温灵你先回公司吧,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之熙哥和李子,你们反正住在这里,就随便些好了,我精神有些不好,就先回房间了!”说着她拍拍阿柔的手,“阿柔姐,你送温灵出去!” 阿柔点头,伸手将不是很情愿的金发女孩送了出去。屋里坐着的明之熙和李子对视一眼,勾肩搭背地说道:“丫头,既然你回卧室,那我们就用娱乐室了!”说着他们露出沉重的表情,“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里面看看蓦然,说不定到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出来了!” “你们就是不关心吧!”女孩面色红润,声音也洪亮起来,她没好气地摆摆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装病!”说着她谨慎地环视一眼房间,“这里方便说话吗?” 阿柔正好推门进来,她低了低头,正要退出去。女孩已经开口叫道:“阿柔姐,坐到我旁边!” 之熙皱起眉头:“她?” “李子是你兄弟,阿柔是我姐姐,有什么可回避的?”忆烟不高兴的把女人摁到座位上,下巴一抬,“阿柔姐,坐这里,没问题的!” 女人含着笑容坐下来,对面的之熙撇撇嘴角没说话。李子低着头,隐下了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好了好了,要说什么快说吧!”之熙的嘴几乎要撅到天上,脸上写着三个大大的字——不高兴。 “蓦然真的进去了?”女孩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眼睛死死盯着李子。 李子挠了挠头,有些不理解:“我刚刚说过了啊!” “不是进去了!”之熙无语地打断两个人的对话,“是被暂时拘留,配合警方破案,并不是进监狱了好吗?”说着他双手叉腰,做出个鄙视的表情,“白痴!” “闭嘴!”两个人同时转向他,连语气都一样。 “那我们可以去看他?”忆烟更紧张了,连这句话都是抖的。 “当然……”明之熙顺嘴接下去以表示自己的知识渊博,反应过来后立刻顿住,看看李子的表情,然后很笃定地继续,“不可以!” “为什么?”女孩很是失望地问道,眼睛里都是不理解。 “这个,这个,为什么……”之熙抓着耳朵根向李子拼命地使眼色,李子叹口气接着说下去,“警方宣布,由于此次事件影响恶劣,所以将对所有相关人员实行封闭监控,以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李子也有些无奈地摊摊手,“伊董在找律师,杨董在托关系,但是事情太大,连他们两个都没能见到伊总,更别提我们了!” “对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之熙舔着脸做出一本正经的模样,连连点头。 正在说着,李子和之熙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两个人打开看了一眼随后脸色更加沉重。之熙少了些玩世不恭的态度,声音很无助:“又死了两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柔把浑身发冷汗的忆烟搂在怀里,面色非常严肃。 “警察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知道?”两个男孩耸耸肩膀,一脸无辜,带些故作轻松的僵硬。 “总之,丫头,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要出去,就算没有危险,记者也够你受的了!”之熙长出一口气念叨道,他看向阿柔,“阿柔姐,拜托你看好你家小姐,不要让她出去!” “知道了,放心吧!”阿柔的笑容很有味道,让人安心而舒畅。 之熙点头:“至于我跟李子,今天我们也不会出去,等事情有了头绪,我们再出去,也好有个准备!”说着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么大的事,就怕谁说错一句话,最倒霉的是,我就爱说话!” 房间里的沉闷气氛因为他最后一句话一僵,虽然大家都很担心,但在心里都集体翻了个白眼,对这个人罕见的自知之明很是无可奈何。 ★★★ “蓦然,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做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局长坐在刑讯室的对面,神色焦急。 男孩皱着眉头,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有些急了:“蓦然,你倒是给我句话啊!”说着他敲敲桌子,伸着手比出六的姿势,“这是六条人命啊!你要是不说话,我怎么给上面下面交代啊?” 这是你的事!”男孩的声音很淡漠,连表情都没有松动分毫。 “你在开玩笑吧?”男人猛地站起来,神色有些愤怒,“是你要求我发布这些命令的,也是你指挥我的警员们去调查那些边边角角的小事的,你现在说是我的事,你到底什么意思?”由于不满,他最后几乎都要吼起来。 “我会负责!”伊蓦然的眉毛都蹙成了一座小山,他淡淡地说出句话,眼神焦灼。 警察局长正要继续骂下去,门突然被敲响,男人愣愣,等待男孩的态度,男孩的神情扭曲了一下,点头示意他可以开门。局长威严的声音出口:“谁?” “局长,请您出来一下!”外面副局的声音有些哆嗦,是惊慌至极的表现。 两个人的脸色同时增添了几分浓重,男孩无声表示局长让副局进来,局长颔首:“你进来说!” “是!”外面的人立刻推门而入,脸上的惊恐之色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局长的脸色铁青:“什么事就吓成这样?” “局长,我们又发现两具尸体!”副局哆嗦了一下,低低地开口说道。 “又两具?”男人只感觉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在哪里?身份查清了吗?” “还是‘白银计划’的研究人员!”副局偷看一眼面色冰冷的男孩,递上一个讨好的笑容,“在伊杨的研究院跳楼自杀!” 局长顿时头大如斗,他烦躁地摆摆手:“我知道了,出去吧出去吧!”扫了一眼男孩的表情,他迅速接上一句,“在我出去之前,保护好现场,不要采取任何行动!” “是!”副局如释重负地敬了个礼,迅速地离开了。 局长等着脚步声远去,立马重重地拍了桌子:“伊蓦然,你要不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这事我给你没完!”说着他又比出八的手势,“又多了两个,八条人命啊!你说说,怎么办啊?” 男孩沉吟着,抬头,眼神犀利非常:“局长,他们动手了!”很是肯定的语气。 局长摇摇头:“蓦然,你的证据呢?我不能根据你的身份和你这么一句话就随随便便定个结论啊!”声音是相信的,但存了很大程度的无奈。 “我会给你的!”蓦然声音淡漠而自信,他翻腕看看表,“我还有十几个小时!”说着他抬头,看着男人暴怒的眼睛,“十几个小时,我会给你证据!” 寻找证据(1) “好!”男人点头,苦笑了笑,“如果你真的证明了,我绝对不会再说什么!到那个时候……”局长顿了顿,“你再提由你接管警局的话!” “对外你知道怎么说!”男孩显出个单薄的笑容,起身走到刑讯室的墙壁边,伸手按了暗门,从里面走出个身材相貌与他有几分神似的男孩,蓦然走进去,然后消失在暗门后。残颚疈晓 局长将默默无语的男孩按到座位上,笑容有些无奈:“真不知道你长成这样是不是你的悲剧?” 男孩没有说话,面容冷酷,连气质都学了十成十。男人叹息一声:“那就委屈你了!”说着他拍拍男孩的肩膀,走出去封锁了这件刑讯室。 几分钟后,伊蓦然身着黑色特警制服,将黑色的鸭舌帽扣紧,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整理,将整张脸藏好,随后按了通讯设备:“木字队到位!灏” “是!”三个男声恭敬整齐。 两分钟后,男孩压低着帽檐,跟在木字队的身后,四个人从标示着特警字样的武装车上下来,步履匆匆地走向被警戒线封锁的第一案发现场,北京某闹市区,这两天已经因为一位研究员的猝死悬案变得空旷无人。站在街边最外围的胖警察伸手制止:“同志,止步!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走在最前面的木颜神色平静:“北京特警第一中队!”说着他从身上掏出证件递过去,身后的三个人同样按要求拿出了自己的证件锁。 旁边的警察靠过来,两个人仔细查看后对视一眼点点头,刚才的胖警察将证件递回来,另外一个拨开封锁线:“同志,请进!” 木颜将证件塞入警服,转头问引导的高个警察:“你们在这里的负责人在哪里?” 男人顺手拉了拉帽檐,指了指在一座大厦门前站着的一位年轻警察:“这里只有我们一组五个人勘察,那位是我们组长,蔡羽!” 木颜点头:“你去吧!我们去找他!”男人敬了个礼,转身回去工作了。 那边的组长已经向着四个人走过来,双方敬了礼,木颜率先开口:“北京特警第一中队,中队长程焱,队员——程武,程嘉,冉默!” 组长表情严肃,又是一个敬礼:“北京刑警第一中队第一小组组长蔡羽!”待木颜回礼后开口问道,“请问特警兄弟们有何贵干?” 木颜拿出一张通知递过去:“伊杨事件,上面要求我们合作调查!” 身材挺拔的警察有些奇怪,他仔细看着手里的纸,语调扬起来:“我们没有接到合作调查的通知啊!” 木颜瞥一眼身后的木舞,木舞点点头开口:“蔡组长,你可以跟你们局长确认一下!” “不用找局长,我直接请示我们中队长就可以了!”蔡羽尴尬地笑笑,抬手就要打电话。 木佳迅速地握住了蔡羽的手,声音低沉:“我们的介入是秘密进行的,只有你们勘察小组和局长知情!”说着他眨了眨眼睛,“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是!”意识到什么,蔡羽线条分明的脸有些发白。他很是快速地拨通了局长的号码,恩恩几声之后他回头:“我们会全力配合你们!”他肃容躬身做出引导的姿势,“请跟我来!” 木颜边戴胶皮手套边开口问道:“你们小组有什么发现?” 蔡羽苦笑了一下:“既然你们也过来了就应该知道我们的处理方法,我们做的一切事情就是保护现场,其他的,局长下了严令不允许碰触任何案发现场的东西!”说着他叹了口气,“我们参与勘察的几个组长都是局长培养起来的,相当于他的心腹!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他真正的命令,找些理由压着下面的人不调查就行了!” “哦?”木舞闻言笑了笑,“很困难吧!” “是啊!”蔡羽叹口气,脚步一点也没有慢下来,拐了个弯走进了一个巨大的停车场。 “那你的警员们干了些什么?”木佳很是好奇地靠过去,声音掺了丝调侃之意。 蔡羽没好气地翻着眼睛看他一眼,闷声闷气地回答:“两个人在保护现场,一个人去找根本不会过来的法医,一个人在拍照!” “拍照?”木舞闻言声音一沉,“你难道不知道照相也会破坏现场的吗?” 蔡羽愣了愣,不高兴地回答道:“我当然知道!”说着他已经穿过了停车场走到了闹市区的一座大型超市的门口,开口道,“所以我派他去附近的店面拍照了!”果然,超市方圆十公里内空无一人。年轻的组长双手抱肩靠在门口,撇着嘴角语气不满:“我们是没你们厉害,但基本的规矩我们也是懂的!” 木佳纠结地拉了拉木舞的袖子,扯出个笑容来:“不好意思啊,他这人就这样,您别放在心上!” “没事没事!”男人摆了摆手,神情怏怏,“我去叫他们回来,收缩封锁范围好了!” “辛苦了!”木颜感谢地点点头,看着蔡羽,迅速退到一直沉默不语的伊蓦然背后,“少爷,怎么办?” “滚回你的位置!”男孩冷入骨髓的声音带着怒气冲入木颜的耳朵,将他冻得一个哆嗦,随后他的声音很低,“是!” 木颜迅速调整好表情,沉声下令:“干活!” 木佳和木舞对视一眼,哈哈的大笑起来,木佳边动手边开口道:“头儿,你还真是迟钝!” “什么?”木颜皱起眉头,取证的手一顿。 “佳哥的意思是我们都已经开始干活了,你还下什么命令?”木舞同样笑得很是开怀,拍照的手都有些哆嗦。 “你们……”木颜气得脸都有些绿了。蓦然冷冷地打断三个人的嬉闹:“专心工作!” 男孩子们全都不说话了,闷头勘察现场。十几分钟后,男孩子们结束了手头的工作,围到蓦然的身边,木佳低声开口:“没有打斗痕迹,应该是悄无声息地迅速死亡!” 木舞接下去:“现场处理的很干净,手法老练专业!”木颜最后下了结论:“一击得手,立刻远遁,做得干净漂亮!”说着他环视一眼周围的环境,笑容有些嘲讽,“胆子还真是太大了,在这么繁华的闹市区杀人!” 蓦然无声地点点头,刚要开口眼神一闪看向大门口,那边蔡羽刚刚探进个头,正好对上男孩冰冷的眸子,突地觉得心里一惊一慌,不由地有些惊惶尴尬:“我就是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木颜皱紧眉头:“我们人手足够……”他刚要说下去,蓦然插进来:“蔡组长,进来帮忙!” 木颜诧异地看看男孩,把后半句咽回肚子里,木舞最先反应过来:“蔡组长,布置好你的人,不要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了!”声音严厉。 蔡羽并脚答应,安排好了人走到了超市内部。在他走进来之后,木舞和木颜迅速地关闭了大门,木佳坐在柜台上,俯视着年轻的刑警,神色奇怪。蓦然安静地坐在一边,好像不存在。突然意识到什么,蔡羽惊慌地后退几步:“你们不是特警,你们是凶手?”声音有些变调的扭曲。 木佳的脸色顿时更加奇怪了,他瞅瞅门边的木舞和木颜,又扫一眼坐着的男孩,明智地选择不说话。木舞轻咳了一声:“我们怎么可能是凶手?蔡组长你想多了!” “那你们这么神秘干什么?”蔡羽感觉脑袋有些迷迷糊糊,他自己嘟囔着,“也对,局长也说就是你们几个过来!” “行了,既然进来了,你就走不了了!”木颜一改刚才严肃的模样,嘻嘻的笑起来,“我们正怕以后几个现场出状况呢,有你在,我们就不怕了!”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绝对不是普通特警!”蔡羽艰难地寻找到了一丝清明。眨眨眼睛说道。 “下一个现场!”冷眼旁观许久,蓦然不耐烦起来,他沉声说道,直起身子直接下了命令。 蔡羽惊讶地睁大眼睛,刚要说话,三个整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疑问:“是!” 男孩提步向外走去,路过木舞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给他一个身份!” “是!”木舞点头,很是疑惑地问道,“我们不会到一个现场带上一个新人吧!” 男孩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前面木佳和木颜已经开了门,冷冷的话飘过来:“木颜,今天的新人,都会交给你!” 走在前面的木颜身子一哆嗦,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明白一些现在变得噤若寒蝉的蔡羽,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寻找证据(2) 五个小时过去,四个男孩坐在物证室里,面容紧绷,另一边是极其安静的三个勘测小组的组长,以蔡羽为首的三个男人情绪紧张的束手站在原处,有些恐慌。残颚疈晓 门被小心地敲响:“我可以进去吗?” 房间里沉默,三个男人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因此更是惊恐地瞪大了眼。等了一分钟,沉思的蓦然转过头对着旁边的木颜颔首,木颜方才开口:“请进!” 外面的人推门进来,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你们勘测完现场了?有什么结果?”中年男人随便拽了一把椅子坐在木舞身边,声音焦急。 “是的!”木佳单手托着下巴,眼神有些呆滞灏。 “那应该有结果了吧?”局长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对话方式,眉头皱了皱。 “我们只有些初步结论,最终结论会在我们看完尸体后得出!”木舞接下去,语调同样有些飘忽。 “很好很好,很好很好!”男人顿时有些火大,一双手在桌子上拍的啪啪响,“上面在等我的说法,你们就给我个初步结论?馀” “Weareonit,sojustwaitok?”木颜有些烦躁地吼回去,让男人的脸气成了猪肝色。 “我们需要尸体!”蓦然抬头,声音平淡毫无起伏。 “我带你们过去!”男人重重点头,“尸体我们也没有动过!” “很好!”男孩赞许地露出个笑容,起身开口,“我从不食言!” “那就好!”男人舒了口气,转头才看到旁边站着的手下,不由地愣了愣,“我的人怎么在这儿?” 木颜抓了抓头发,声音冷静下来:“局长,你恐怕要提拔新人了!” “什么意思?”男人看着三个人苦瓜一样的脸,眉头扭得高高的。 “看了不该看的事情,听了不该听的话!”木颜落在最后,回头说道,“所以现在,他们是我们的人了!”看向三个人,他声音沉下来,“在干什么?还不跟上?” “是!”三声斗败公鸡的颓废声音,三个小组长哭丧着脸走到局长面前敬了个礼,老老实实跟着木颜走了出去。 局长摊了摊手,面色更是郁郁,有些无话可说的感觉。他大步走到前面,引着蓦然走向停尸间。 停尸间寒气四溢,几个人走到最里间的特殊停尸处,经过局长的视网膜检测后方进入。男孩看了看环境,对现有的设备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向男人:“局长,请回避!” 局长瞥一眼自己三个曾经的手下,眼神黯了黯,转身走了出去。 蓦然扫过八具冰冷的尸体,眉头皱了皱:“开始吧!” 木字队分别带了一个人开始进行尸检。蓦然深吸一口冷空气,面色不愉地走到第四具尸体上忙活起来,握住手术刀的一刹那,他忽然扯了扯嘴角:“尸体?”声音有些自嘲之意。 旁边的木颜厌恶地摸抹了抹刀片,听到这句话后笑了笑;“这个时候好想念天尸陵那群死人!” “如果那群僵尸在的话,我们就不用这样麻烦了!”木舞将隔离面罩向下拉了拉,声音倒是相对来说比较平静。 打下手的蔡羽脑中闪电般显出一个名字,手中的镊子哆嗦了一下,甩了一滴血到木佳身上,木佳面色忿忿地用橡胶手套抹去了。蔡羽浑然不觉得抬起头,面色煞白:“你,你们,你们是,你们是传说中,骁龙营的人?”另外两个小组长听到这句话,身子跟着哆嗦起来,三魂丢了七魄的样子。 木舞似笑非笑地抬起头来看向蔡羽:“蔡组长还真是聪明!”算是一种承认。 一个小组长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另一个握了握手术刀,唇色毫无血色。蔡羽倒是勉强笑了笑:“我说呢,我早就应该猜到的!” 木颜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缓缓爬起来的小组长,摇了摇头:“告诉你们个好消息,以后,你们,也是骁龙营的人!” “什,什么?”蔡羽这次真的被惊到了,他感觉腿软了,赶紧扶了扶身边的停尸台,让自己站得直一些。 木佳揉了揉脑袋,嗤笑一声:“我想起一句话,好奇害死猫啊!” 一个小组长咧了咧嘴苦笑一声:“骁龙营,那可是个地狱!” 木舞踢了一脚身边刚刚平静的小组长:“希望你们能活着出来!”声音阴冷,带些嘲讽和笑意。小组长又哆嗦一下,开始埋头专心解剖。 木佳同情地看看三个人,补充道:“你们还是多多享受一下外面自由的空气吧,地狱里,可是没有自由的啊!”三个大男人再不肯说话,只是干活。 蓦然停了手里的活,将尸体的肺叶挖出来放到一旁,神情冷淡地看看手下的进度,声音寒气四溢:“你们废话太多了!” 木字队神情同时一肃:“是!”动作随之加快起来。 四个小时后,八具尸体已经尸检完毕,男孩们身材挺拔地围坐在冰冷的地上,又是思考的模样。三个组长蜷缩着挤坐在稍微暖和一点的门边,眼神中带着敬意看着身体毫不受影响的男孩们开始了他们的讨论。 “猝死的五个人都是毫米的子弹穿透心脏,子弹进入后释放刺激性物质,致使心血管细胞错误判断,产生大量排泄物,造成心血管堵塞死亡!”木舞叼着铅笔头,发音发得有些支支吾吾。 “跳楼自杀的三个人血液中含有大量的迷幻药剂,含量足以让一个人激动到从楼上主动跳下去!而且……”木颜顿了顿,笑容古怪,“从他们表情上来看,没有任何痛苦,很快乐地迎接死亡!” “说实话,这种杀人手法太低级了吧!”木佳将尸检结果一页一页翻过去嘟囔道,“怎么看都不像他们干的!” “但是经过我们的调查和他们的走访,死的八个人没有任何交集,除了都是研究小组的人员!”木舞苦笑起来,“他们都是科学怪人,几乎这一辈子都活在研究所里,吃穿都是我们一手包办,没什么生活经验!” “像他们六个!”木佳笑容凄惨了些,指着其中的六具尸体,“这次出去算是溜溜弯儿,就这样,把命都丢在外面了!” “Poorguys!”木舞摇摇头,叹了口气。 蓦然闭着眼睛,呼吸声也几乎消失无影,他就这样沉寂着听着几个人的讨论,直到周围彻底没有了声音。他缓缓睁开眼睛:“我们有结论了!” “如果是给局长的,我们有了;如果是给我们自己的,我们依旧没有!”木颜再次仔细地查看着手里的报告,抬起头来定下结论。 “很好!”男孩带些满意地开口,他将报告接过来最后检查一遍,“把报告给局长送过去!” “是!”木舞接回去,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那让局长发布什么样的结案结论?” “这是他的事!”男孩淡淡地回一句。 “但是应该有些要求!”木舞的脸僵硬了一下,是种鼓足勇气后的肌肉冻结。 “隐秘生存!”男孩抬眼,眼神流露出几丝冷意。 “是!”木舞声音响亮起来,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木颜,送他们走!”男孩揉了揉眉头,看了看那边皮肤冻得发青的三个组长,声音还是没有什么感情,“GoodLuck!” “是!”木舞将三个人从地上拽起来,带着面色绝望的三个人离开了。 “木佳……”男孩声音低沉地点了最后一个名字。 “是!”木佳噌得从地上窜起来,一个跨步,表情严肃。 蓦然吓了一跳,无奈地拍拍额头站起身,接下去:“吃饭!”这一句话出口,木舞刚要迈出门的步子僵了一下,表情纠结地推着三个人出去了,木佳嘿嘿得笑起来,很是得意地晃晃悠悠地跟着男孩走出了房间。 ★★★ “王子哥怎么还不出来?”一身牛仔劲装的男孩在帝国秘密研究所的门口焦急地徘徊着,不时地看向门口。他转了几圈,大步走向门口的第一道守卫:“你刚才跟我说二少爷什么时候出来?” “雷德少爷,您已经问了我四遍这个问题了!”门口的守卫无语地回答,“今天晚上之前!” “确切时间!我要的是确切时间!”雷德投降似的举了举双手。 “我不知道确切时间!”身材魁梧的守卫眨了眨眼睛,表情很无辜。 “那滚进去给我问!马上,立刻,去问!”男孩终于爆发,大吼出声。 守卫吓了一跳,赶紧低头:“是!” 还没等他转身,温软优雅的声音含着些散漫之意传过来:“小德,说过你们多少次了,不要对属下这么粗暴!” 守卫立刻转身鞠躬:“帝王子!”声音态度都是无可挑剔的绝对恭敬。 身材修长,银紫色的衣服显出些柔魅的气息,雷欧迈着闲散的步子,一步步走出来,走到守卫身边微微停了一下,含笑开口:“委屈你了,去吧!” 守卫的眼神中含了份狂热的尊敬和感激,恭恭敬敬地倒退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男孩方才走到弟弟身边,细致的手指弹了一下弟弟的额头,语气嗔怪:“这么大的人了,还是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雷德明智地选择闭嘴不说话,他迅速地拉住男孩的胳膊,用大力拽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男孩一路狂飙,在欧帝发怒之前,雷德低声开口:“有急事!”雷欧挑了挑眉毛,及时将动作恢复完美,就这样跟着他一路离开。 雷欧稳稳当当地坐在地上,靠着墙壁,笑容飘摇不定:“瞧瞧你的样子!”说着他端着茶水啧啧叹了两声,“你还就是个小孩子!” “哥,你能不能先放下你那该死的杯子,闭上你那该死的嘴,安静地听我说话!”看见对事实一无所知的欧帝仍是悠悠然然的样子,雷德被气得几乎崩溃,口不择言地骂道。 “喔喔喔喔!骂人可不好!”男孩竖起一只细嫩的手指摇了摇,不过之后就闭上嘴巴放下水杯做出了全心聆听的姿势。 “他们动手了!伊杨出事了!”雷德迅速地说出至今为止他得到的消息,“‘白银计划’研究小组至今发现死亡八人,失踪四人,警方拘押了计划的直接负责人伊蓦然,目前事情真相还在调查中!” 男孩的笑容一颤,帽下的眼睛无意识地掠过危险嗜血的光芒,尖尖的牙齿露出来:“小德,只有这些么?” (这段写的有些艰难。。。。抱歉了) 哪里不对 “王子哥,你还没明白吗?雷原带你去秘密研究所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我们的人已经查清楚了,就是跟雷原秘密会面的M国人动的手!现在那四个人还在他们手里!”说着小德猛地扑过来跟雷欧四目相对,“还活着!” “臭小子,你突然这么激动做什么?”雷欧撇了撇嘴角,微笑得很勉强。残颚疈晓 “幸福来报,我们有机会!”雷德把距离稍稍拉开,眼睛还是一眨不眨。 笑容阴暗了一些,男孩将身子再次往后退了退:“什么机会?”语气有些敷衍的浅淡。 “把他们抢过来的机会!”少年兴奋地握起拳头,眼睛闪闪发光灏。 “雷德!”看出弟弟的激动心情,雷欧帽下的眉头皱成一座小山,柔软的声音严厉了些,“这是谁的主意?” “我们大家的主意!”男孩愣了一下,心情也平复了大半。 “燕字暗卫的情况如何?”欧帝浅浅地弯着嘴角,声音听不出喜怒骞。 “一切正常!他们没有发现我们!”雷德大大咧咧的性子看不出哥哥的情绪,一提到这里马上开心起来,“那些人就是一群饭桶,怎么会发现燕字暗卫?” 男孩低垂着头,笑容还是浅浅的,他把玩着手指上的黑色戒指,没有回话。 雷德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哥哥的态度有些不对,他忐忑不安地坐下来,试探地开口:“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警局至今还没有给出说法么?”雷欧抬起头,语气充满疑惑,在得到弟弟肯定的回答之后,他摇摇头,“我不知道哪里不对,但是肯定有不对的地方!”一句话刚出口,他突然抬头,声音冷冽:“暗卫那边是谁领队?” 雷德困惑地挠挠头发:“是翌凡!” “难道是这里不对?”男孩低低地念叨一句,他果断抬头,“领队换成幸福,让翌凡坚守基地!“ “知道了!”雷德很是奇怪地低声应道。 “伊蓦然被拘押了?”欧帝提起了另一个信息,眼神里的光芒更加亮丽。 “是!”男孩点头,补充了一句,“这方面的信息我还没有拿到手,或许冰澈和冰瑜知道一些!” “好吧!”欧帝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用最快速度换掉领队,让翌凡到我这里报到!你去吧!” 雷德乖巧地应着出去了。欧帝套上通讯设备,低声开口:“冰澈冰瑜,马上到这里来!” 一分钟后,三个人围坐在精致的茶座边,滚烫的开水挟着翠绿的茶叶在紫色的茶杯里起起伏伏,别有一番趣味。 “伊蓦然被拘押了?”抿了口醇厚的茶水,欧帝方才抬头看向两个手下,嘴角的笑容很温和。 “是的!”冰澈点点头,声音平淡。他咕咚一口,把一杯茶连水带茶叶都灌进喉咙里,面色冷冷的。 “你信吗?”冰瑜挤挤眉毛,做出个搞笑的表情,他用杯盖将白沫和茶叶轻轻撇到一边,又温温雅雅地开口,“反正我不信!” “现在我们查到了什么?”欧帝好笑地看着两个下属的动作,笑容开始变得自然。 “伊蓦然的确被带进了警局,伊杨的杨澜和伊南确实在四处托人!”冰瑜捏了捏眉心,语气沉重下来,“但是,伊蓦然其他的五个兄弟中只有伊皓还在公司支撑,其他的四个人都再没有露过面!” “跑了?”冰澈神色淡淡地又灌了一杯茶水,语气充满讽刺。 “冰澈,你动动脑子好吧?”冰瑜扶额叹息,“他们好歹也是从小到大的兄弟,就算有跑的,也不能四个一起跑啊!” “这不就剩下伊皓一个人吗?”冰澈皱皱眉头,站起身去拿大杯子喝水。 “你们两个可是玩够了,还在开玩笑么?”欧帝终于笑出声来,伸手在冰瑜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男孩俏皮地笑起来,回头叫道,“别玩了,冰澈,欧帝都看出来了!” “我没玩,我在找杯子喝水!”冰澈从玻璃壁橱里拿出个大号的瓷碗,皱着眉头坐回来。 “只有伊皓一个人还在明面上,那么其他的四个人去了哪里?在干什么?”欧帝将思绪拉回来,托着头问道。 “至今为止,杨家的三兄弟我们还没有确切的线索,伊琦由于在学院劣迹斑斑所以被罚去军营当个小兵,但是,与此同时军部新任命了一位年轻的中将,名叫齐懿!”冰瑜敲敲脑袋说道。 “我们推断,百分之九十以上,这个中将就是伊琦!”冰澈表情如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这句话语调都没有变化。 “新兵营有没有伊琦的在编资料?”欧帝的笑容温温的,语气疑问,“还有,这个齐懿的资料有没有查清楚?” “新兵营的资料很容易查到,但是中将就不太容易!不过,没有我们弄不到手的资料!”冰瑜很是骄傲的抬了抬头,“资料上都没有问题,齐懿中将目前来看也就是个虚职,他是齐元上将的遗孤,由于齐上将牺牲,而齐懿作为某机动部队的上校作风优良,成绩优秀,就直接提拔为中将了!至于他最终是否能拿到中将的实权还得看在职的表现!” “还真是个好命的孩子啊!”男孩纤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唇角,勾出个华丽的笑容,“密切关注他,派我们的人多跟他接触!” “知道了!”冰澈点头,眼神有些困惑,“其实我们没必要这么麻烦,你直接去问他们不就行了?” “我们是有思想的人,不是木偶啊!”欧帝摇摇头叹息着,“若是他们说对的就是对的,我们还要脑袋做什么?我们在外面不比在里面,还是要掌握一些主动的!” “是!”两个人面色一震,恭敬地应道。 “以后把视线多关注雷原这边吧!”雷欧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帽下的眼睛里第一次闪出几丝疲惫,“直觉告诉我,伊杨家这边应该不是敌人!” “我们知道了!”冰瑜和冰澈对视一眼,沉声回答道,冰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那杨家兄弟的去向我们还查不查?” “查吧!若是没有结果,也不要勉强,这方面,我会向上面汇报的!”男孩弯了弯嘴角,露出个清浅的笑意,“现在的事情够多了,就不要再多些事情了!” “是!”两个男生笑起来,明白了欧帝隐藏的含义。 “蓝忆烟那边什么情况?”男孩重新倒了一杯茶,笑容盈盈如水。 “她还好,被伊蓦然保护的好好的呆在绮语大厦总统套房!”冰瑜倚在凳子上,微眯着眼睛,声调有些懒洋洋,“明之熙和他的手下陪着她,不会出什么事的!” “欧帝,把她接到我们这里吧!”冰澈皱了皱眉头,没有冰瑜那么轻松,冰冷的脸庞有些悲伤的柔软。 “撤掉在她那儿的人手,既然有人保护了,我们就别多此一举了!”男孩悠悠叹了一声,墨色的眼眸盯着在茶杯中沉默漂浮的叶子。 “是!”冰澈迅速将悲哀的情绪隐下去,恭声答道。 “没什么事了!”男孩拍了拍椅子的扶手,轻声笑道,算是送别的姿势。 很明显两个人没有什么自知之明,冰瑜指指茶杯:“那我喝完这壶茶就走,欧帝的茶叶就是不一般!”他笑得很快乐。冰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便找了个枕头,披了件衣服就躺在了地上的厚毯子上。 雷欧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他坐在漂亮的雕木窗台上,背靠着墙壁,将帽檐向下拉了拉,挡住了射进来的阳光,开始了中午的小憩。 阳光很好,午时很静,接触到阳光的房间里,三个男孩闲散地呆着,时间幽幽雅雅地淌过去,带走了灿烂的年华…… ★★★ “小姐,现在你很不安全!”阿柔坐在床边,动作温柔地抚摸着女孩柔软的长发,语调满是担忧。 “我?为什么?”蓝忆烟闭着眼睛,呼吸声很安静,她低喃着问出这句话,显示她不是很在意。 “根据我们查出的蛛丝马迹,这是场谋杀,发生在伊杨里的谋杀,目的就是为了搞垮伊杨,你是伊杨的新星,你觉得呢?”女人耐心地劝说道,眼睛里的光芒很奇怪。 女孩终于睁开眼睛,好像晕开了一汪潭水,她坐起身子,长长的睫毛微颤:“那你们也应该知道谁是凶手,对不对?”一字字都是确切的肯定。 “只是一些线索,或者一些猜测,构不成完整的证据链!”阿柔皱起眉头,隐隐发现了女孩的意图,“你在套我的话!” 有机会 “王子哥,你还没明白吗?雷原带你去秘密研究所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我们的人已经查清楚了,就是跟雷原秘密会面的M国人动的手!现在那四个人还在他们手里!”说着小德猛地扑过来跟雷欧四目相对,“还活着!” “臭小子,你突然这么激动做什么?”雷欧撇了撇嘴角,微笑得很勉强。残颚疈晓 “幸福来报,我们有机会!”雷德把距离稍稍拉开,眼睛还是一眨不眨。 笑容阴暗了一些,男孩将身子再次往后退了退:“什么机会?”语气有些敷衍的浅淡。 “把他们抢过来的机会!”少年兴奋地握起拳头,眼睛闪闪发光灏。 “雷德!”看出弟弟的激动心情,雷欧帽下的眉头皱成一座小山,柔软的声音严厉了些,“这是谁的主意?” “我们大家的主意!”男孩愣了一下,心情也平复了大半。 “燕字暗卫的情况如何?”欧帝浅浅地弯着嘴角,声音听不出喜怒骞。 “一切正常!他们没有发现我们!”雷德大大咧咧的性子看不出哥哥的情绪,一提到这里马上开心起来,“那些人就是一群饭桶,怎么会发现燕字暗卫?” 男孩低垂着头,笑容还是浅浅的,他把玩着手指上的黑色戒指,没有回话。 雷德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哥哥的态度有些不对,他忐忑不安地坐下来,试探地开口:“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警局至今还没有给出说法么?”雷欧抬起头,语气充满疑惑,在得到弟弟肯定的回答之后,他摇摇头,“我不知道哪里不对,但是肯定有不对的地方!”一句话刚出口,他突然抬头,声音冷冽:“暗卫那边是谁领队?” 雷德困惑地挠挠头发:“是翌凡!” “难道是这里不对?”男孩低低地念叨一句,他果断抬头,“领队换成幸福,让翌凡坚守基地!“ “知道了!”雷德很是奇怪地低声应道。 “伊蓦然被拘押了?”欧帝提起了另一个信息,眼神里的光芒更加亮丽。 “是!”男孩点头,补充了一句,“这方面的信息我还没有拿到手,或许冰澈和冰瑜知道一些!” “好吧!”欧帝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用最快速度换掉领队,让翌凡到我这里报到!你去吧!” 雷德乖巧地应着出去了。欧帝套上通讯设备,低声开口:“冰澈冰瑜,马上到这里来!” 一分钟后,三个人围坐在精致的茶座边,滚烫的开水挟着翠绿的茶叶在紫色的茶杯里起起伏伏,别有一番趣味。 “伊蓦然被拘押了?”抿了口醇厚的茶水,欧帝方才抬头看向两个手下,嘴角的笑容很温和。 “是的!”冰澈点点头,声音平淡。他咕咚一口,把一杯茶连水带茶叶都灌进喉咙里,面色冷冷的。 “你信吗?”冰瑜挤挤眉毛,做出个搞笑的表情,他用杯盖将白沫和茶叶轻轻撇到一边,又温温雅雅地开口,“反正我不信!” “现在我们查到了什么?”欧帝好笑地看着两个下属的动作,笑容开始变得自然。 “伊蓦然的确被带进了警局,伊杨的杨澜和伊南确实在四处托人!”冰瑜捏了捏眉心,语气沉重下来,“但是,伊蓦然其他的五个兄弟中只有伊皓还在公司支撑,其他的四个人都再没有露过面!” “跑了?”冰澈神色淡淡地又灌了一杯茶水,语气充满讽刺。 “冰澈,你动动脑子好吧?”冰瑜扶额叹息,“他们好歹也是从小到大的兄弟,就算有跑的,也不能四个一起跑啊!” “这不就剩下伊皓一个人吗?”冰澈皱皱眉头,站起身去拿大杯子喝水。 “你们两个可是玩够了,还在开玩笑么?”欧帝终于笑出声来,伸手在冰瑜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男孩俏皮地笑起来,回头叫道,“别玩了,冰澈,欧帝都看出来了!” “我没玩,我在找杯子喝水!”冰澈从玻璃壁橱里拿出个大号的瓷碗,皱着眉头坐回来。 “只有伊皓一个人还在明面上,那么其他的四个人去了哪里?在干什么?”欧帝将思绪拉回来,托着头问道。 “至今为止,杨家的三兄弟我们还没有确切的线索,伊琦由于在学院劣迹斑斑所以被罚去军营当个小兵,但是,与此同时军部新任命了一位年轻的中将,名叫齐懿!”冰瑜敲敲脑袋说道。 “我们推断,百分之九十以上,这个中将就是伊琦!”冰澈表情如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这句话语调都没有变化。 “新兵营有没有伊琦的在编资料?”欧帝的笑容温温的,语气疑问,“还有,这个齐懿的资料有没有查清楚?” “新兵营的资料很容易查到,但是中将就不太容易!不过,没有我们弄不到手的资料!”冰瑜很是骄傲的抬了抬头,“资料上都没有问题,齐懿中将目前来看也就是个虚职,他是齐元上将的遗孤,由于齐上将牺牲,而齐懿作为某机动部队的上校作风优良,成绩优秀,就直接提拔为中将了!至于他最终是否能拿到中将的实权还得看在职的表现!” “还真是个好命的孩子啊!”男孩纤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唇角,勾出个华丽的笑容,“密切关注他,派我们的人多跟他接触!” “知道了!”冰澈点头,眼神有些困惑,“其实我们没必要这么麻烦,你直接去问他们不就行了?” “我们是有思想的人,不是木偶啊!”欧帝摇摇头叹息着,“若是他们说对的就是对的,我们还要脑袋做什么?我们在外面不比在里面,还是要掌握一些主动的!” “是!”两个人面色一震,恭敬地应道。 “以后把视线多关注雷原这边吧!”雷欧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帽下的眼睛里第一次闪出几丝疲惫,“直觉告诉我,伊杨家这边应该不是敌人!” “我们知道了!”冰瑜和冰澈对视一眼,沉声回答道,冰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那杨家兄弟的去向我们还查不查?” “查吧!若是没有结果,也不要勉强,这方面,我会向上面汇报的!”男孩弯了弯嘴角,露出个清浅的笑意,“现在的事情够多了,就不要再多些事情了!” “是!”两个男生笑起来,明白了欧帝隐藏的含义。 “蓝忆烟那边什么情况?”男孩重新倒了一杯茶,笑容盈盈如水。 “她还好,被伊蓦然保护的好好的呆在绮语大厦总统套房!”冰瑜倚在凳子上,微眯着眼睛,声调有些懒洋洋,“明之熙和他的手下陪着她,不会出什么事的!” “欧帝,把她接到我们这里吧!”冰澈皱了皱眉头,没有冰瑜那么轻松,冰冷的脸庞有些悲伤的柔软。 “撤掉在她那儿的人手,既然有人保护了,我们就别多此一举了!”男孩悠悠叹了一声,墨色的眼眸盯着在茶杯中沉默漂浮的叶子。 “是!”冰澈迅速将悲哀的情绪隐下去,恭声答道。 “没什么事了!”男孩拍了拍椅子的扶手,轻声笑道,算是送别的姿势。 很明显两个人没有什么自知之明,冰瑜指指茶杯:“那我喝完这壶茶就走,欧帝的茶叶就是不一般!”他笑得很快乐。冰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便找了个枕头,披了件衣服就躺在了地上的厚毯子上。 雷欧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他坐在漂亮的雕木窗台上,背靠着墙壁,将帽檐向下拉了拉,挡住了射进来的阳光,开始了中午的小憩。 阳光很好,午时很静,接触到阳光的房间里,三个男孩闲散地呆着,时间幽幽雅雅地淌过去,带走了灿烂的年华…… ★★★ “小姐,现在你很不安全!”阿柔坐在床边,动作温柔地抚摸着女孩柔软的长发,语调满是担忧。 “我?为什么?”蓝忆烟闭着眼睛,呼吸声很安静,她低喃着问出这句话,显示她不是很在意。 “根据我们查出的蛛丝马迹,这是场谋杀,发生在伊杨里的谋杀,目的就是为了搞垮伊杨,你是伊杨的新星,你觉得呢?”女人耐心地劝说道,眼睛里的光芒很奇怪。 女孩终于睁开眼睛,好像晕开了一汪潭水,她坐起身子,长长的睫毛微颤:“那你们也应该知道谁是凶手,对不对?”一字字都是确切的肯定。 “只是一些线索,或者一些猜测,构不成完整的证据链!”阿柔皱起眉头,隐隐发现了女孩的意图,“你在套我的话!” 值得吗 忆烟毫不理会她的结束语,只是注视着她的双眼:“跟蓦然没有任何关系,对不对?”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女人没有避开眼睛,就这样同样一字一句地回答道。残颚疈晓 “为什么?”女孩的眼神含了罕见的犀利之色。 “因为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跟伊蓦然无关!”阿柔再次一字一顿,从而让女孩能听进去每个字。 忆烟颓唐地靠在墙上,语气喃喃:“好吧,你们想要我做什么?灏” “我们要保证你的安全!”阿柔双手抱肩,语气沉重,“我们让你见过你弟弟,他过的很好,你要知道,我们也是在保护他,所以,你现在要相信我们!” “我相信你们!”女孩低垂着眼睛,声音安安静静,没有任何言不由衷的味道。 阿柔看着女孩的表情,眼神闪烁着开口:“去见伊蓦然!骞” “你们可以让我见到蓦然?”女孩第一次惊喜地站起身子,随后又怀疑地坐回去,“你们想要对蓦然做什么?” “我会陪你过去,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女人没有多解释的意思,她看了看手表,“十分钟后,我们出发!” “之熙哥他们还在这里!”忆烟叹了口气,算是变相的屈服。她看了看门口:“我怎么说?他说要我呆在这里的!” “你自己想办法,或者……”女人的眼中隐了丝很深的期盼,她等待着女孩的选择,很是不甘愿的补充了一句,“我来想办法!” 忆烟绞着手指,思考了一会儿,语气忐忑:“你不会伤害他们吧!” 女人眼中的期盼迅速地蜕化成失望,她低着头,声音冷淡:“不会!他们毕竟也是公众人物!” 女孩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那拜托了,阿柔姐!” 女人点点头,声音淡淡:“是,小姐!”她走了几步,猛地回过头来,脸上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懑,“蓝忆烟,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用你自己的脑袋?”半是发泄般的情绪,她快步走出去,从外面锁上了门。 蓝忆烟坐回床上,半躺下来蜷缩成一团,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只是不敢用自己的脑袋而已,错一步,该会是多少人的万劫不复?我真的不敢!” 阿柔随手开启了女孩卧室的防护系统,确认屋里的人已经处于被监控的状态后,她难掩疲惫地走向了男孩子们的客房。还没走到那里,她就看到风流倜傥的男孩斜靠着门,叼着支铅笔向她摆手:“嘿,阿柔姐,过来串门啊?”从里面探出来李子的脑袋,面上布满尴尬之色。 阿柔哭笑不得地将男孩踹进去关好门,眼神审视。 还没等她开口,明之熙却率先发难,他昂着头,满脸不高兴:“阿柔姐,这就是你不对了,明明知道我们的身份,还在前天逗我们玩儿,弄得我像个……” “猴子!”李子翻了一页报纸,头也不抬地开口。 “李子,你向着我还是向着她?”男孩不高兴地把他的报纸一把抓起来,叉着腰冲着他吼,李子不以为意地向后坐了坐,抬眼看向阿柔:“我向着真理!” “听说师父手下有两个很得意的弟子,诨号‘黑白无常’,冷酷杀手和温柔护卫,现在看来,实在是相差太远!”阿柔摸了摸鼻子,声音似笑非笑。 李子很淡定地举了举手表示他有话要说:“相差太远并不适合用在我身上!”马上引来明之熙大大的白眼。 “没想到没想到啊,小学弟,你竟然就是那个名扬千里的明之熙,世界顶级金牌经纪人!”阿柔坐下来,摇头晃脑地说道。 “承让承让!”男孩叉着腰大笑起来,得意地几乎找不到北。 “同样没想到,在组织里严谨到苛刻的龙熙在外面竟然是满大世界蹭饭吃的臭小子,还真是……”女人翘起二郎腿,声音悠闲,“恩,刮目相看啊!” 明之熙嗯嗯啊啊的点头,在兴奋状态中的男孩明显大脑有些不运转:“我们也没想到啊,在组织里外号‘女暴龙’的阿柔教官在外面竟然,恩,如此的温柔啊哈哈哈哈!” 女人的脸色一黑,她凑到已经正襟危坐的李子面前,“李子学弟,你说,如果这件事传到组织里面,会不会……” “阿柔姐,阿柔姐啊,你是我亲姐!”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男孩扑过来凑到女人腿边,声音讨好。 “够了,像个男人一样给我滚起来!”阿柔恢复了女暴龙的姿态,杏目倒竖,呵斥道。 “是!”男孩们坐直身子,声音恢复冷酷。 “教官,你这次过来要干什么?”明之熙面容冷肃,连称呼都改正了。 “我要带丫头去见蓦然,这一伙人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你们知道什么?”女人长长的腿一颤一颤,声音悠闲。 “蓦然被抓进去是为了能名正言顺消失在公众面前,他跟手下的人都在调查现在的谋杀案!”之熙面孔严正,说话快速而清晰。 “原来是这样!”女人头痛地拍拍头,“最近被丫头弄得头晕脑胀的,都没精力管其他事情了!” “教官要是想去,最好提前通知,否则可能见不到蓦然本人!”李子低着头,声音很是恭敬。 “里面呆的又是小牧吧!真是可怜的孩子,成了蓦然这个臭小子的替身!”女人有些愤愤地念叨了一句,低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之熙苦笑了笑:“在骁龙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小牧败了,蓦然胜了,任何人都无话可说,更无所谓可不可怜!”声调里带着他在营里的残酷冰冷。 “够了!”女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立时阴沉下来,她拂袖而起,“我现在就要带她走,你们两个通知蓦然小子,待会儿我要见到他本人!” 两个男孩站起来,恭敬低头:“是!” 女人迈着大步风风火火得冲了出去,明之熙一屁股坐下来,哀叹着向着李子嚎叫:“我委屈啊,我委屈啊!她欺负我……”还没等李子回话,门口伸进来女人温柔笑着的脸:“之熙少爷,你们可要乖乖的啊!” 之熙脸色尴尬地扯扯嘴唇,李子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重新埋头报纸中。 四个男孩坐在警局的秘密物证室里,面前摊着所有相关资料,几个人眉头紧锁,都是沉默不语的状态。 伊蓦然腕上的手镯突然闪亮起来,男孩面色阴沉地开口:“你们继续!”三个男孩面露倦意,依旧整齐地应声称是。 蓦然皱了皱眉,没有多言就出去了,他伸手拉开旁边的房门,将镯子打开,投影放到墙上,显出画面,龙中将冷着脸开口:“有头绪了吗?” “全部是间接证据,我们还在进行!”男孩似有若无地叹息一声,眉头皱的更紧。 “加快速度!虽然我们已经料到了,但是少死一个是一个,谁也不是生下来就是送死的!”龙中将压着嗓子低低地念道,显出满怀的不高兴。 “就算我们查到证据能这么样?”蓦然突然有些激动,音调忍不住地拔高,“政府就拿着这些东西去抗议吗?” 听到这句句质问,那边男人挺直的腰杆也显得有些佝偻:“至少我们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 “这么长时间了,这么多教训了,还没明白吗?所谓有理行天下的时代早就过去了,现在讲的是力量和拳头,是强权倾天下!”男孩失控地叫起来,“为了这么个道德制高点,我们白白死了多少人,我们又白白丢了多少面子,值得吗?” “不值得!”男人的眼色黯了黯,他认真地开口道,“小狮,我会向上提意见的!” “你提了多少次,都不管用!”蓦然有些失望地摇摇头,低下头去,情绪也低落下来。 “行了,如果这次上面不肯在明面上采取行动,我答应你,会用我们的方式给他们报仇!”龙中将沉声开口,算是一次承诺。 “这可是你说的!”男孩猛地抬头,脸上布满了满意之色,刚才的冲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是在耍我,你现在又不属于我管,还需要我答应什么?”龙中将才反应过来,半是玩笑半是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我们订婚 “总之,到那个时候,我需要骁龙营的帮助!”男孩面色严肃起来,“我总不能调用龙琦手上的军队吧!现在算是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到营里来振臂一呼,多少人跟着你跑,哪里会管我这个中将?”男人失笑道。残颚疈晓 “那总是不好!”蓦然笑起来,声音是放下心的清朗,说着他开口问道,“说吧,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说着他扯了唇角,“毕竟这件事我跟主席爷爷说就可以了,不是你的管辖范围!” “我这次是为了给个建议!”男人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意味深长地开口。 男孩微微一笑,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灏。 “跟你的女人订婚吧!”龙中将神色严肃,话语很清晰。 “什么?”蓦然猛地向前走了几步,神色震惊,他随后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这是个命令?” “建议!”男人摇摇头,笑着开口韶。 “我弟弟有下落了吗?”伊蓦然声音冷下来,眼神里的神情很恐怖。 男人的眉毛挑了挑,沉吟一下:“我会尽力的!” “凭你的手段,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男孩的神色更冷,他低声地念着,好像在陈述事实。 “我们需要一件事情转移他们的视线!”龙中将没有辩解什么,他只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声音淡淡。 男孩显出恍然的样子,他皱紧眉头:“我相信你们的实力!” “阿柔在她身边,之熙他们也在她身边!”男人无谓地撇撇嘴角,眼中闪过隐晦的厉色。 “好!我知道了!”男孩再没犹豫,沉声答应。 龙中将抚掌大笑,他满意地点头,声音洪亮如钟:“我会找到你弟弟!”说着他翻腕看看表,“阿柔带你的女人去看你,你还有四分钟!” 男孩低声咒骂了一句,迅速关闭了通讯设备,闪身离开了房间。 通知了木字队,伊蓦然迅速回到了刑讯室,神情冷淡地感谢了扮作他的小牧,安坐下来。因为已经解决了他职务管辖范围的事情,对面的局长态度好了很多,他似笑非笑地问道:“伊少,你怎么又回来了?在这儿可不舒服!” 男孩不说话,冷冷地抱着肩膀坐着。 局长讨了个没趣,只得尴尬地咳嗽一声,但很明显他平时也是个爱说话的人,对着这样的冰块依然能继续说下去:“我猜猜,难道是上面下了命令?”男孩没有丝毫反应,局长眨眨眼睛试探着问道,“上面不满意,在这里关你禁闭?” 男孩还是没有反应,男人没有放弃,刚要再继续说下去。房间里响起敲门声:“局长,重要指示!” 局长皱着眉头看看坐得八风不动的男孩,若有所思地出去了。过了几秒种,他神情明朗地推门回来:“我明白了!但我们还是走程序啊!”说着他给男孩考上手铐,开门时开口笑道:“小子,有人来看你了!”随后挥手叫进来两个携带枪支的警察,声音威严:“带他去接待室!” 男孩神色有些挣扎,被两个警察推搡着走进了接待室。刚一进门,对面坐着的女孩就惊慌地站起来:“蓦然,蓦然,你还好吗?”眼眶跟着就红了。 虽然与女孩关心的事情完全不同,但蓦然的确心情很复杂,第一次是因为真实的情绪,他低下头,没说话,黑色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他们有没有虐待你?”看他不说话,女孩觉得自己理解到了事实,眼泪立刻流了下来,声音也跟着颤颤巍巍。 男孩心里跟着颤抖起来,他有些艰难地抬头,终于开口:“没有,我还好,你不用担心!” 女孩捂着嘴巴无声地哽咽着,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泪眼朦胧:“怎么会?你不是嫌疑人吗?他们肯定会刑讯逼供的!” 突然被这句话逗笑了,男孩扯扯嘴角,声音调侃:“虽然我爸没办法通过他的关系把我弄出去,但至少我过得不错!” 忆烟搓着手指,不知如何反应,只得有些慌乱地点着头,眼泪还是无声地流着。 “我暂时只能这样!”男孩皱皱眉毛,显然对现在的对话不是很适应,但还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你怎么样?那个医生?” “我很好,没有任何问题!”女孩抽抽嗒嗒地低头说道,“那个医生已经被打发走了,王楠那里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那就好!”男孩沉着脸色说道。 门口传来敲门声,一名警察探进身子来,语调里有一丝恭敬:“还有五分钟!”然后他就退了出去。 女孩突然激动起来,她抓住男孩的手,声音急促:“蓦然,告诉我,我可以做些什么?我要怎么样才能帮到你?” 男孩闭上眼睛,神情蓦地痛苦起来,他紧紧攥了拳头,声音都绷起来:“你帮不了我!如果抓不到凶手,我是脱不了干系的!” “不会的,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做些什么的!”女孩拼命地摇头,眼泪却是奇迹般地止住了,她浑身上下透出一种名叫坚强的东西,“我一定可以!”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非常有力。 听到这句话,男孩顿时睁开眼睛,一句话脱口而出:“嫁给我!” 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么句话,蓝忆烟浑身巨震,只感觉头脑一片空白,她就这样僵直地坐在远处,连表情都凝固住了。 许久没有声音,伊蓦然冰冷的脸色有些发白,他苦笑着摇头,将手收回来:“我不该说!” 女孩方才回过神来,她慌张地抓住男孩收回的手,眸色茫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我只是……,太突然了,我们还小……” 男孩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声音清晰:“这就是拒绝吧!”没等女孩开口,他弯了弯唇,“我其实只是想找个念想,怕在里面撑不下去……”声音渐渐低下来,他的笑容温柔些,“如果有你在外面等我的话,也许……” “我会在外面等你!”女孩打断他的自怨自艾,眸色坚毅,声音坚定,“只是……” “那我们订婚,好不好?”蓦然再次充满希望地抬头问道,漂亮的星眸里光芒璀璨。 女孩睁着大眼睛,感觉脑袋还是跟不上男孩思考的节奏,她呆愣愣地坐在原地,还是不说话。 “时间到了!”外面的警察再一次敲门后进来,面容冷肃。 男孩的脸色惨白惨白,但却没有丝毫的软弱之色。他只是迅速恢复了冰冷的脸色,最后握了握女孩的手,他就起身要离开。 蓝忆烟脑中霹雳般闪过一道清明,她猛地起身抓住男孩的胳膊,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我们订婚!” 男孩闻言回头,嘴唇蠕动了一下,声调有些不稳:“我不要同情!” 女孩站起身子,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过。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晰温柔而坚决:“蓦然,我现在除了若若和爸爸就只有你了,我不能失去你,绝对不能!” 伊蓦然伸手握了握女孩的手,眼神中含了感动和幸福,心脏一点点沉下去,只感觉有些晕眩。他勾了唇,笑容一瞬间恍花人眼:“谢谢你!” 等候的阿柔快步走进来,笑容温婉如水:“放心吧!伊少,我会照顾好小姐的!”看见女人,男孩一愣,有些困惑地刚想开口,旁边的警察已经低沉着嗓子开口:“时间已到,请!”里面等待的两个警察迅速走进来,押着伊蓦然走回了刚才的刑讯室。 里面的局长正在等待,中年男人眼神诧异地关好门将手铐打开,视线一直没有偏离男孩左右,嘴里啧啧称赞:“原来你和蓝忆烟是真的啊!还真是出乎人意料!” 男孩活动着手腕,摇摇头:“处理好!” “放心,我这边手续肯定不会出问题!”男人看出来男孩明显没有聊八卦的意思,只得端正了语气回答道。 “很好!”声音清朗,男孩已经快步走到隐形通道的门口,将小牧放进来,他含着鼓励的笑容轻轻拍了拍小牧的肩膀,随后就身形飞速离开。 小牧安静地坐回去,局长再次叹息着摇摇头,关闭了刑讯室回去了。 ★★★ 蓝忆烟从离开接待室之后就一直精神恍惚,阿柔坐在她身边,握着她冰凉的手指静静地看着她,感觉心里有些微微的疼痛。 在车子一次急刹车后,女孩猛地惊醒过来,指尖很用力地掐住阿柔的手掌。女人眉毛皱起来,一声不吭。蓝忆烟感觉到手里的温度,低头看过去才惊叫着放开女人的手,声音低低:“对不起!” 阿柔若无其事地活动了活动关节,笑容温柔:“没事!” 他是我的孩子 女孩有些紧张地攥住阿柔的手:“阿柔姐,我是不是做错了?” “怎么会这么说?”女人挑了挑眉毛,语调疑问。残颚疈晓 “我都没问过爸爸,我都没有问过之熙哥,我都没有问过……”女孩皱着眉头,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阿柔心里一紧,她手上用力,让疼痛停止住女孩的慌乱自语,她凝眸盯着女孩的眼睛,声音安静中带着力量:“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 女孩明显一愣,声音跟着机械起来:“当然,要不然……宕” 阿柔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如此,还有什么犹豫!” 蓝忆烟再次愣住,她细细咀嚼着这句话,笑容一点点回归脸庞,她轻轻笑起来:“对啊,这是我的事情啊!我可以为自己做决定!”她绽开绚烂的笑容,“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他!” “那就对了!”女人拍拍女孩的手,笑容欣慰许多样。 蓝忆烟保持着坐的姿势,带着笑容,幸福至极的样子。突然她转过头,声调高起来:“对了,你要我做什么?” 女人摇摇头,嘴上含了抹清丽的笑容:“你已经做到了!” “什么?”蓝忆烟奇怪地眨眨眼睛,一脸的困惑不解。 “我们本希望你向伊蓦然提出订婚的请求,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女人知道在女孩这里直话直说即可,所以直接便说了出来。 “为什么?”女孩皱紧眉头思索着,突地惊骇地抬头,“你们想用我控制住蓦然对不对?” “对也不对!”女人竖了手指摇了摇,给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我想要你说实话!”忆烟死死盯着女人的眸子,不认同这样模糊的回答。 “伊杨两家背后也有势力,这个事实你应该不难接受!”阿柔交叠起长腿,表情严肃,“而你现在代表的是我们的势力,我不相信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蓦然,知道?”女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随后她摇摇头,“不可能吧!” “要不然,以他对你的看重程度,为什么看到我没有特别的惊讶,只是微微的困惑!”女人耸耸肩膀,做出个摊手的姿势,“我想,这其中也有他们势力对于我们势力的态度!” 女孩心思如电转,她猛地站起身子:“你的意思是,蓦然向我求婚都是假的?都是他按照别人的要求做的?” “这句话不对,依伊蓦然那小子的性子,如果他不愿意,他能听谁的话?”女人摇摇头,抬头看着女孩,眼睛笑得眯眯的。 忆烟的性子本就单纯,虽然聪明,但依旧只是个天真的女孩,她再次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缓缓坐下来:“这倒是!” 女人温柔地看着女孩渐渐安静下来,她揽着女孩的肩膀,声音安静:“你想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忆烟疑惑地问道,“我已经答应他了,还用做什么吗?” “他需要的是你的陪伴!”女人的声音很重,眼神里都是劝告,“我想,他应该为你们这段短暂的感情付出了很多的努力,而他现在的处境也应该是他的惩罚之一,他需要你的支持!” “我已经同意了,已经给了他我的支持啊!”忆烟依旧是很困惑的样子。 “蓦然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他要的是你向全天下宣告,你是他的!”女人发现引导根本无法让女孩领悟自己的意思,只得敞开了说道。 女孩显出了然的神色,她娇俏地勾了勾唇,声音轻柔地开口道:“去公司!” 前面的男人声音淡漠:“是,小姐!” 女孩抽回自己的手,离开了阿柔的怀抱,脸上带着清冷的光芒,她轻声说道:“你们肯定想要凭借这件事引出什么,我猜到了,但是我选择服从,这是我欠你们的,也是我自愿的!”她漂亮的水眸深处显出深深的倦意,红唇却勾出个稍显凛厉的弧度,“我会努力的!只为了有一天能掌握我自己的命运!” 女人没有生气,反而表现出欣赏和从容,她温柔地欠了欠身,声音却很冷峭:“悉听尊便!” ★★★ “老龙,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男人一向柔和的线条都坚硬起来,他像只困兽一般,在原地烦躁地走来走去。 坐着的人神情平淡,清冷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人,保持着沉默。 “你明明知道你不可能……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小狮?”男人终于站住了,他双手撑着桌子,身子压迫性地弯着,俯视着龙中将的脸。 “那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做?”龙中将好似整暇地叹了口气,回答道。 “你就是为了控制住那个小丫头!”男人句句犀利无比,“这个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你为什么要命令小狮向那个小丫头求婚?你明明知道,那个小丫头关系不那么简单,你这么做,岂不是跟你一开始的目的相矛盾?” “星月,你有没有找过霞阳?”中将翘起嘴角神情悠闲。 男人烦躁地摆摆手,嘟囔着说道:“我哪敢去找他,他现在肯定已经快发疯了!” “我想,应该恰恰相反!”龙中将摇摇头,笑容带着些自信,“你要不再等一分钟,他肯定也会来找我!” 星月皱着眉头盯着男人的脸,不知道他到底打什么主意。放弃般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垂头丧气地不再说话,默默等待着好朋友过来。 一分钟不到,门被重重敲响:“龙中将!”是霞阳的声音。龙中将带些得意瞅瞅沙发上坐着的老部下,高声回到:“进来!” 霞阳推门而入,眼中布满了血丝,身形却挺拔坚毅,是褪尽软弱的沧桑自持。 星月慌张地站起来,张着双手想给兄弟些安慰,但看见霞阳的神情,却面色大变地后退几步跌坐在沙发上,他感觉面前的人有了恐怖而陌生的气息。 霞阳对星月的存在没有显露出丝毫惊讶的表情,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桌后坐着的男人,声音没有了平常嬉笑怒骂的不正经:“你还是不肯放过我的孩子是不是?” 中将也感觉面前人的变化好像跟自己预期的相差甚远,他轻松的表情消失不见:“霞阳,你怎么说话的?” 男人没有发火,没有怒吼,但就是这样极致的平静显得可怕:“龙洋,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的孩子?” 中将目瞪口呆地坐在原处,终于觉得有些不满:“霞阳,他也是我的儿子,你……” “到了这个时候,冠冕堂皇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们三个知道的清清楚楚,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霞阳的拳头一直攥得紧紧的,声音却愈发的冷静,“他是我拼死护下来,他是我的孩子!如果不是为了他,我不会呆在这个鬼地方,更不会在你的手底下干活!” 星月被两个人的对话吓得浑身发抖,他扑上来拽霞阳的胳膊,声音哆嗦:“别说了,别说了……” “星月,放开!”霞阳冷得发寒的眸子没有丝毫感情,他平平地看过去,让星月一个机灵就住了手。 “霞阳,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龙洋的声音冷下来,一双眸子隐隐地含着怒火。 “他自己选择去卧底,我无话可说,但是,现在是你在逼他,不,是你在逼我们父子!”霞阳声音冷淡恐怖。 “霞阳,我没有逼他,我是为了你们两个好!”龙洋咬着牙,面色被气得发红。 “为了我们两个好?”霞阳扯出个冷漠的笑容,“绝情绝爱吗?”说着他用大力拍着自己的胸口,冷静的声音带着深入骨血的痛楚,“龙洋,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多少夜里我都会梦见我的妻子死在乱枪下,她眼神里的绝望和不敢置信像把刀,刺入这里,让我疼得没办法呼吸!”说着他一把拽过身边已经泪流满面的星月,“你问问他,他有没有梦见过襁褓中的女儿?有没有梦见过孤单死在病床上的父亲?” 七尺男儿泣不成声,星月死死地揽着兄弟的肩膀,声音嘶哑:“求你,霞阳,求你,别说了!别说了……” 男人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色惨白的龙洋:“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的孩子?他们俩是我们的天,是我们的全部!为了他们,我们两个放弃了一切的机会,蜷缩在这个鬼地方,一天没一天的数着日子,就为了能偶尔看一眼他们!龙洋,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 最后的儿子 龙中将嘴唇哆嗦着,他露出个惨淡的笑容,声音悲怆:“我如何告诉你为什么,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你不知道?”霞阳的声音嘲讽,“你坐在这里,你下的命令,你不知道为什么,不觉得可笑吗?” “这不是我的命令!”龙中将突然嘶哑着怒声吼道,让两个人同时怔愣在原地。残颚疈晓 龙中将闭上眼睛,眼泪突然扑簌簌而下,他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他手指哆嗦着打开桌子的电子锁,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平平放在桌子上,上面是一群穿着白色研究制服的年轻人,两个男人都是冷眼看着他的动作,沉默不语。 龙洋手指颤颤地点上一个人,那个年轻人面容跟他有几分相似,他含着眼泪开口:“昨天,我的亲生儿子,也死了!宓” “怎么可能?龙川不是去了伊杨的研究所……”星月站在原处,声音不敢相信。 霞阳浑身一震,猛地拿过照片,皱起眉头看了一会儿,声音颤抖起来:“伊杨谋杀案,八人死亡,四人失踪!龙川,怎么会在里面?” 星月突然明白过来,他一把抢过照片,仔细数了数人数,震惊地开口:“照片上的人,难道……黉” “不错,这是被选中的二十四个人,谋杀案除了两个人外,死的都是照片上的人!”龙中将说道这里已经哽咽到无法继续,“他们,在去研究所之前,就写好了遗书……”说着他深深喘了口气,“我能怎么办?三年前他大学毕业,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等一年前他把这张照片传给我,我就知道了这件事,昨天我就拿到了他的遗书,你们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霞阳低垂下头去,身形有些疲惫,星月攥着他的肩膀,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龙中将抹了把脸上的泪,沙哑着嗓子开口:“霞阳,星月,我们都一样,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我怎么会害最后的儿子!” 霞阳闷声闷气地说道:“对不起!”星月惨笑着摇摇头,还是不说话。 “不用!”龙中将闭了闭眼睛,将眼泪逼回去,“这件事不是我下的命令,是主席!”他抬了抬手示意两个人让他把话说完,“而且,以后龙狮虎三营脱离骁龙营的管辖,由主席直接统领!” “这怎么会?”霞阳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他睁大了血丝密布的眼睛,声音古怪。 “你们俩就全心关注他们两个,也不关注关注他们的手下!”龙中将嗤笑一声,“还不是龙狮搞的,他派龙琦去了军部,竟然当上了中将,掌握了所有的特殊部队,比我还牛!” “我们家小狮就是聪明!”星月立刻挺起胸脯,声音得意洋洋,引起旁边霞阳的怒目而视。 “这么大事只能报告主席,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说了什么,最后就成了这么个结果!”龙洋想起当时的场景,脸色顿时隐隐有些发黑。随后又想到现在的情况,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所以我已经没有向他们三个下命令的权利了,这次是主席下的命令!” “主席想干什么?他不知道这样会害了两个孩子?”霞阳的态度正常了很多,他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 “主席也认为之前的绝爱计划是错误的,但是这个丫头实在是太弱了,主席希望以订婚为由让丫头正正当当地消失在公众面前,随后把她转入到我们严密的保护下,这样也算免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龙中将解释道,将当时主席的态度转告两个人。 “那我的孩子岂不是还是很可怜!”霞阳不满地开口。星月耸耸肩膀,语气悠然起来:“又不是结婚,你不用太在意嘛!”顿时引来两个人的大白眼。 “我能不能跟孩子解释一下?”霞阳依然皱着眉头,试探性地开口。 “不行!”龙洋毫不犹豫地回答,“主席特别跟我强调了这个问题,不管他们有多优秀,也比不上完全真实的反应!”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次又是我们吃亏对不对?”霞阳又有些将近翻脸的趋势,脸色一点点沉回去。 龙洋刚想回答,突然神色一肃,侧耳倾听耳机里传来的声音。过了一分钟,那边的通话声音停止,他方才看向两个人,同时开启了房间的防护系统,笑容很是意味深长:“我想你们两个都会很喜欢我刚才得到的消息!” 霞阳跟星月对视一眼,歪歪头:“洗耳恭听!” 龙洋开口:“小龙那边的人跟我借人!” “他们要抢亲?”星月猛地瞪大眼睛,哑着嗓子就喊了出来。 本来都是面容沉郁的两个男人登时面色发黑,龙中将干咳一声:“星月,你动动脑子!” “这种事情也就你做得出来,小龙才干不出来!”霞阳坐下了身子,觉得心情松快了一些。 “我是太着急了,说吧!他们借人干什么?”星月皱皱眉头,掩饰过去。 “这次他们是瞒着小龙的!”龙洋揉了揉太阳穴开口道,“他们得到了消息,为他们头打抱不平,想捅破他俩之间的那层纸!” “让他们相认?”霞阳的眉头皱成了一团,手指无意识的扭曲一下,“这行得通吗?” “我觉得不太合适,毕竟如果相认了,那小龙的身份怎么解释?”星月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我相信他们两个的眼光,这个女孩子应该靠得住!”龙洋脸色更加阴沉,说着他抬起头来,眼睛里的光很冷漠,“如果他们看错了人,那我就控制住那个丫头!” “好吧!”星月点点头,“你一定要把握好时机!谨慎小心,否则,小龙就危险了!” “我当然知道轻重!”龙洋深吸了口气,脸上满是自信,说着他喃喃道,“这是我最后的儿子了!” 霞阳的脸上闪过一丝疲惫,同样也有瞬间的明悟,他低声开口:“你是在帮他们是不是?” “要不然呢?”终于解释清楚,男人心情好了很多,甚至眨了眨眼睛。 “谢谢了!”霞阳站起身子,轻松下来的身子显得有些佝偻。星月快几步上去,扶住了兄弟的胳膊。 “这次,你可以隐在暗处!”龙中将看着老朋友憔悴的背影,眼眶红了红,忍不住开口。 两个人同时停一停,霞阳淡淡的声音传过来:“谢谢!”两个人相偕着走出去了。 龙中将呆了一会儿,按了按眉心,他按了营里的通讯设备,传唤二教官,随后他摊开面前的文件,开始思考这次的行动方案。 ★★★ 黑衣男孩坐在黑暗里,白色的大钢琴安静地陪着他,死一般的沉寂。他噙着抹残忍的笑意,瞳孔里泛出些猩红的颜色,如一支暗夜里的玫瑰花,妖娆着绽放,是被心头血泪染化而成的美丽。 “你,要订婚了呢!”仿若无意识,他按着白色的琴键,弹出散乱的曲子,喃喃出声,眸子的光芒却更胜,“那么,我也该画上我的句号了吧!” 左手中的银色吊坠已经不再闪烁,正像完全沉淀下来的心脏,或许死去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雷溯摸着黑走进来,坐在男孩身边,眼神闪闪烁烁,终是忍不住将男孩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男孩本就无意挣扎,他脸色漠漠,对来人的动作毫不在意。 雷溯感觉到男孩的不正常,叹息着开口:“雷欧,你不要这样!” 嘴角的笑容很飘然,雷欧没说话,依然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我会保护你的,你就让伊蓦然来保护她吧!”雷溯紧了紧胳膊,将男孩抱得更紧了些。 男孩终于有了反应,轻松地挣脱了大哥的掌控,他反手将项链收回衣服里,声音轻松:“大哥在说什么?多么没意思的话啊!” 雷溯没有什么不满的样子,他坐正了身子,摇摇头:“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要想清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听大哥的意思,好像很清楚我想要什么!”雷欧将钢琴盖合上,在地上拽了张毯子过来,含笑坐了下去,声音调侃。 “何必明知故问!”雷溯没在意,右手倚在钢琴上,托着腮帮子懒懒地开口道,“我们俩都已经彻底的开诚布公了,也就没什么必要像这样兜着圈子说话了!” “大哥说的是!”雷欧顺从地点头,“那大哥今天来弟弟这里要做什么?” “伊杨公司高调宣布了蓝忆烟和伊蓦然订婚的消息,并以此言明伊蓦然没有涉及任何犯罪活动,算是弥补信任危机的一种方式!”雷溯开口,声音很淡然。 那就不客气了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雷欧声音温柔和顺,语调没有丝毫变化。残颚疈晓 “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怕你出什么事!”雷溯在黑暗中细细地打量了打量男孩的脸色,站起了身子,“既然你还好,那我就放心了!” 雷欧安静地看着雷溯的动作,静默无语。雷溯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如果你需要,随时找我!” 在黑暗中,雷欧勾出个柔和的笑容,轻声开口:“还真是需要大哥帮忙!”说着他起身,走到男孩身边,声音依旧温柔,“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既然大哥开口,那小弟就不客气了!” 雷溯愣了愣,明显对男孩这个反应很是惊讶,他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回话宓。 欧帝的笑容浅淡,他伸手打开了壁灯,花厅里顿时亮丽起来,各种物件都在光芒下闪耀,璀璨升华。雷溯很不适应地遮了遮眼睛,俊脸的肌肉僵硬了一会儿,方才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嗯?” “大哥莫不是在敷衍我?”男孩在壁灯旁边坐下来,露出来的表情因温暖的光芒显得很柔和。 “当然……不是!”雷溯结巴了一下,嘴巴无力地扯了扯,还是苦笑了起来,“我是太惊讶了,你可从来没给过我帮忙的机会!黉” 雷欧依旧笑着,愈发灿烂:“我要见她最后一面,做个了断,不知大哥是否可以带着溯营留在家里!” 听到这句话,雷溯的脸色先是黑了黑,随后他开口:“你想让我帮你瞒着爸?” “我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了,若是大哥真的为难,那就算了!”雷欧双手交叉,声音带些慵懒的悠闲。 男孩低垂着头坐下来,脸上挣扎的神色顿显,思考了一会儿他抬头:“我帮你,既然是最后一次,那我帮你!” “哦!若是大哥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我还会心存疑虑呢!”欧帝弹了弹手指,笑容很深刻,“既如此,小弟在这里先谢过了!” 雷溯深深看了他一眼,声音低沉:“你什么时候把她接到家里来?” “明天吧,一天中的某个时间,这样的事情,也需要时机呢!”男孩绽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意,细嫩的手指绞在一起。 “好,我们会随时待命!”雷溯叹了口气,眼中闪过浓重的悲悯和痛苦,他最后看了一眼雷欧,转身再没回头的大步离开了。 雷欧坐在原处,静静地等待男孩的脚步声从感知里消失,随后是身边的侧门打开,雷德小心翼翼地挪进来。欧帝嗤笑一声:“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滚过来?” 雷德高高抬起的步子一下子落在地上,他扭捏了一会儿,磨磨蹭蹭地走过来,带着十二分的谨慎看哥哥的脸色。 “小德,一个月里有好几次我都想把你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雷欧哭笑不得地将弟弟一脚踹开,话里有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要不小心点,你肯定得对着我发火!”雷德拍拍土坐在地上,抬着无辜的脸孔说道。 “行了,布置好了没有?”雷欧无奈地扯出个笑容,声音柔柔和和。 “绝对没有问题!”雷德的头抬得高高的,面上很是自信,说着他大力拍了拍胸脯,“我办事,你放心!” “说吧,这次是谁办的?”雷欧不为所动地端起水杯,似笑非笑。 “是冰瑜!”雷德立马把头缩回去,嗫嚅着开口。 “冰瑜办事,我倒是很放心!”男孩说笑般地回一句,声音温柔。雷德的脸抽搐了一下,没敢说话。 “外面的就是冰澈负责了!”雷欧喝了口水,语调清朗起来,“那我就放心了!” 雷德眨着眼睛插进话来:“我也有负责的!” “哦,那我就不这么放心了!”男孩顿了顿,回应道,顿时让雷德的脸色黑下来。 正在玩闹着,雷欧的耳机里忽然传来低低的信号声,两个人同时安静下来,一会儿后又同时笑了笑,虽然都有些悲伤,雷德低低地开口:“哥,她要来了呢!” 雷欧没回话,脸色有了些悲壮的肃穆,最后成为一个凄美的笑容。 ★★★ “阿柔姐,这样高调的宣告,应该够了吧!”蓝忆烟坐在娱乐室的房间里,看着电视上一遍遍重播的娱乐新闻,声音轻松。 女人坐在一边,微不可察地点点头:“你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就看伊蓦然的回应了!” “蓦然的回应?”女孩有些困惑,忍不住问出口。 “如果他被允许在拘留所里回应,那就暗示政府并不认为他真的有罪,只是因为一些必备的程序才继续扣留他,这样就能给伊杨拉回不少信誉度!”阿柔叹口气,接下去,“小姐,你自己也要动动脑子!” 蓝忆烟的脸色一黯,无话可说般地垂下头去。 阿柔按按眉头,她只觉得头痛得厉害,她翻腕看了眼表:“我们也该回西皇古枫了,总在这里躲着也不是个事,而且现在回去也能彻底打破那些谣言!” “是!”女孩低头应道,她随后抬起头问道,“那之熙哥他们那里怎么说?” 阿柔站起身子:“这些交给我就好,你尽快收拾吧!”说着她已经推门走了出去,蓝忆烟眼中的迷茫已经褪去大半,她很是迅速地开始收拾东西。 女人刚刚出门走出几步,耳朵里就传来通讯设备的鸣叫声,她犹豫了一下,客房那边的门已经打开,李子的声音很响亮:“阿柔姐,是不是该点餐了?” 阿柔无奈地应了一声,快步走了进去,门随后被仔细关上。明之熙和李子端端正正地坐在里面,阿柔站在中央,抬头看见投影到墙上的龙中将的脸:“阿柔,你做的很好!” 女人声音冷峻:“是!” “远峰已经恢复职务了,你们不用担心!”龙洋笑笑,声音中也带些轻松。 三个人的脸上同时显出喜色,静待龙中将的下一句话。 “阿柔,由你们三个护送那个丫头回去吗?”龙洋开了头。 “只有我一个,他们两个随后出现,这样造成的影响应该更大!”阿柔很是迅速地回答。 “很好!”龙洋脸色更是晴朗,男人沉吟了一下,“阿柔,新任务!” 女人立刻肃了脸色,极为认真。 十几分钟后,三个人神色各异地关闭了设备,眉头都皱的很紧,明之熙先开口:“阿柔姐,你怎么看?” “明显是偏袒!”阿柔冷哼一声,面色倒是没什么大变化。 李子揉了揉眉头,语气闷闷的:“应该的,我觉得应该的!本来那群孩子就比较苦!”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之熙叹了口气:“阿柔姐,你自己小心吧!” 女人惊异地看过去:“我小心干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 “我们知道,但那几个小子知道吗?根据保密协定,他们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身份,而且以他们营的风格,下狠手是一定的!”之熙摇了摇头,声音挺沉重。旁边的李子赞同的颔首,一双眼睛里同样满是担忧。 女人脸上满是自信,笑容也没有如两人一样僵直:“你们俩傻小子,毕竟是在外面,他们总要顾忌一些,而且,你们俩没听到啊!外面有霞阳教官一直压阵,不会闹得太过的!” “对啊!”之熙狠狠地拍了拍李子的肩膀,恶狠狠地说道,“你真笨,这还有什么担心的!” 李子翻翻白眼,对这个家伙的没皮没脸已经习以为常。 阿柔恢复了温婉的笑容,开口道:“我们先走一步了,你们稍后再来!” 李子郑重地点头:“放心,阿柔姐!” 女人笑笑,推门出去了,两个男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过了几分钟,蓝忆烟跟两个男人告了别,和阿柔坐上公司派来的车,神色闲淡地开出了龙凤城,女人表情一直淡淡的,神色却是警惕的。 车开了几分钟,前面的司机好像无意识地碰了碰耳际,阿柔瞳孔一缩,转头笑道:“小姐,可不可以停下车?” 忆烟疑惑地皱起眉头:“阿柔姐,怎么了?” “刚才喝多了水,我想去趟洗手间!”女人的脸色红了红,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女孩捂着嘴吃吃地笑起来,她扭头对着司机开口:“师傅,哪里有洗手间?” 司机头也没回:“前面的商场就有,要停车吗?” “靠边停一下吧!”忆烟点点头,转头说道,“阿柔姐,要我陪你进去吗?” 女人神情有些慌乱地摆了摆手:“不用不用,你在车里等着我,你要是出去,得引起多少人围观!” 为什么(1) 女孩愣了愣:“也是,那你不要着急,我们在这里等你!” 女人点点头,打开车门下去了。残颚疈晓忆烟转向司机:“师傅,麻烦你等一会儿了!” 司机笑笑:“小姐太客气了,没事的!” 车里安静下来,女孩打开手机,开始浏览网页。过了一分钟,车门打开,蓝忆烟抬头开口:“阿柔姐你……”还没说完,她就惊恐地睁大了眼,嘴被来人一把捂住。车被快速发动了,她余光中,看见前面司机师傅被一把刀子抵着腰,旁边也是个年轻的陌生男子。 耳边传来车外阿柔的呼喊:“小姐,小姐……宥” 随后,手帕上的药起了作用,她闭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梦里是一片黑暗,女孩一直迷迷糊糊地昏迷着,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睫毛颤抖着,有了一丝丝转醒的迹象。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女孩终于找回了一些微弱的意识。好像宇宙中飘荡着细小的意识流,终有一条觉察到了自己是被分散的存在,所以努力地将本体聚集起来,以达到最终苏醒的目的。又过了许久,终于达到了目的,她成功地睁开了眼睛,朦胧地看到头顶上的白色雕花木纹。 一句温温柔柔的男声传入耳际:“欢迎来到黑暗帝国!忑” 女孩难掩面孔上的震惊神情,她停了一会儿,感觉舌头活过来,声音哑哑地传出口:“雷……雷欧?” “忆烟,你能辨认出我的声音,真是件令人高兴的事!”男孩的声音更加愉快些,因为良好的教养,他并没有走过来,而是坐在距离床较远的桌子边,笑容绚烂真诚。 躺在床上,女孩又恢复了一些力气,她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墙边,揉了揉眼睛,看到身穿黑衣,头戴白帽,笑容华美端坐桌边的男孩。她皱了眉头,声音奇怪:“怎么会是你?”说着她脸色阴沉下来,“你想要干什么?” “我无意伤害你的,忆烟小姐!”雷欧摊了摊手,笑容一如既往的真诚。 “我已经恨透了这句话,你不用再说了!”女孩的话有些冷,她漂亮的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怒火,“司机师傅在哪里?” “我说过,我没有伤害任何人,他只不过在下面的房间里,无聊地坐久一些了!”男孩的声音有些委屈。 蓝忆烟很明显已经对这样的语气不再感冒,她很是坚决地开口:“我要见到他!” “早就知道你会有这个要求!”男孩随手打开了下面房间的监视器,透过屏幕,面容紧张的司机慌乱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蓝忆烟舒了口气,眉头一直蹙着:“雷欧,你想做什么?”说着她加重了语气,“你知不知道这是绑架?” “我知道!”雷欧看她精神已经恢复了差不多,就缓缓站起来,向床边走过来。 女孩警惕地向后缩了缩身子,声调高起来:“你别过来!” 欧帝优雅地止了步子,唇角勾的弧度很完美:“忆烟,你是第一次来黑暗帝国吧,我带你转转可好?” 蓝忆烟注视着男孩的下半边脸,咬着唇不肯说话。 雷欧看出她的戒备,声音忧伤起来,提出了一个问句:“忆烟,你为什么要跟伊蓦然订婚?” 忆烟神色一怔,语气疑惑:“这关你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呢!”婉转的叹息声幽幽出口,男孩扯出个温暖的笑容,“要不然我为何主动送纸条给你?” 蓝忆烟如雷击般呆愣在原地,完全无法消化这算是突如其来的表白。神色恍惚间听到男孩轻柔的声音:“现在,还不关我的事了么?” 女孩清醒一些,抬眼看见他瘦削尖细的下巴,话语低下来:“我不知道!” “我也是事出从急,若不是用这样的方法,伊家怎么会给我一个和你好好说话的机会?”雷欧靠近一些,白皙的脸上都是阴云惨色,“但是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蓝忆烟低着头,心神慌乱,无言以对,但是心绪还是没有丝毫放松的样子。 看此情景,雷欧浅浅地叹息着,转头看向外面,声音带些无奈的笑意:“倓儿,看来,还是需要麻烦你!” 听到这些年来最信任的一个名字,女孩的目光胶着起来,看到门口慢慢走进来的一个清雅身影,高高瘦瘦的身形带些被抛弃的萧索。声音不由地哆嗦起来:“倓儿,倓儿……”说着她就跌跌撞撞地从床上跑下来,扑向走进来的夏琬倓。 没想到男孩没有丝毫犹豫地躲开了她的拥抱,眼神里含着无尽的忧伤疲惫和恨意。她张开的双手僵在原处,愣愣的看着琬倓走到雷欧身边,转头看着她,神色哀怨。她结巴着开了口:“倓儿,倓儿,你怎么了?” 琬倓凄绝地笑起来,他不肯再看她,但眼底心里的恨意,就这样无声地一点点溢出来,最后形成河口奔涌般的瀑布狂潮,压得女孩几乎喘不过气来。雷欧揽了揽男孩瘦弱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头,琬倓琉璃般的眸子黯了黯,方才平静地打起手势:‘现在,你可以回答我们两个了吧,你为什么要跟伊蓦然订婚?’ 忆烟张了张口,心里闪过种种想法和念头,一时间还是说不出话来,最后才哆嗦着吐出几个字:“我,我喜欢他!” 两个男孩脸上立刻显现心死般的哀绝灰色,雷欧垂下头没有反应,身边夏琬倓忍不住挣开了男孩的手,手势也激动起来:‘这不可能,你不是这样的人,才这样短的时间!’ “但是我的心告诉我自己我不能失去他!”忆烟凄厉地叫起来,眼眸里的泪水开始纷繁地落下,“直觉告诉我,如果我不答应他,我就会失去他!” 两个人似是被女孩这样激烈的反应惊到了心神,都没有说话。 女孩大力地攥着拳头,语气依旧尖利:“我失去了我妈妈,我姐姐,还有我的小狮,我不能再失去他,绝对不能!” 听到小狮两个字,两个男孩的身子都狠狠得颤抖了一下,琬倓紧紧攥着雷欧的手,感受到了男孩坚决到惨烈的心情,只得停了手势,眼眶却是悄无声息的红了。 雷欧缓缓开口:“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何话可说!”夏琬倓低了低头,也再没有其他反应。女孩止住泪水,试探性地走过来,琬倓这一次没有躲避,只是打起手势:‘欧帝没有恶意,这件事也是我拜托他,你可以相信他就像相信我一般!’男孩最后一次对上她的眼睛,随后按了按欧帝的肩膀,再也不肯回头地大步离开了。 女孩没有去,身形虚软地坐在了身边的椅子上,只觉得头晕目眩。 雷欧默默地看着她,翻腾的哀伤被生生压下,等了许久,他笑了笑,语气轻柔:“忆烟,让我带你转转可好?” 听到男孩半哀求的声音,女孩一时间没法产生反对的想法,她顺从地站起来,雷欧已经鞠着躬完美地做出引导的姿势,笑容缱绻:“忆烟,请跟我走!” “黑暗帝国拥有庞大的别墅住宅区,这里,就是属于我的别墅!”雷欧带着无可挑剔的贵族礼仪,一手在前,一手背于身后,声音轻柔地介绍着,“而这两层是我和弟弟的专属活动层!”随后他补充一句:“当然,倓儿一家也住在这两层!” 女孩瞪大眼睛观赏着,一间间房间,均是暗沉的朱红色木门,各样白色为背景色,如乳白色、羊脂色、米白色等等,而房间的雕琢堆砌均为各样彩蝶,浪漫而轻盈的风格。很多房间地板上,随意的摆放着暗色的地毯和枕垫,显示着主人懒散的性格。却很不像一个男儿的住所,干净圣洁的气息充斥在每个角落。等走到一处雕花的镶银边白色玉门前,雷欧扯出个温柔的笑容,生生住了脚:“这是我的卧室,怕吓到你,就不带你参观了!” 已经有了探赏新奇物什的心情,女孩抢上前几步,伸手推开了门,然后就惊骇地呆立在门口。入目的白色墙上,都是大片大片的黑色蝴蝶和血色的百合,掺杂成诡异的图案,有些毛骨悚然的气息。女孩倒吸了口冷气,猛地关上门,回头正看到男孩似笑非笑的唇角:“我都说怕吓到你了!” “很惨烈的美感!”女孩勉强扯出个笑容,不肯再讨论刚才的事。 为什么(2) 男孩摇摇头不再坚持,声音蓦地低沉下来,带了些深重的情意:“忆烟,接下来,是我的花厅!”说着他绽出个夺目的笑容,“若是我真的没有希望,我只恳求你,记住我的花厅!”女孩听出他话中的哀伤,心里也泛起缱绻的怜爱,却不知如何回应,只是轻轻点了头。残颚疈晓 雷欧笑了笑,他快走几步带路,藏在暗处的眸子里隐藏着痛彻骨血的悲伤,接下来的话同样隐在心里:‘这座等待你五年的百合天堂!’ 欧帝的步子很轻很柔,他好像是在接近自己心中的梦,带些害怕惊醒它的小心翼翼。终于,他走上了别墅的平台,出现在两个人面前的是座巨大的,水晶樽一般晶莹剔透的花厅。在阳光下,它无声无息地呆在这里,骄傲地抬着头颅,投射出最华丽璀璨的光芒。 女孩震惊地捂住了嘴,根本不敢发出赞叹声,以防惊醒这里如梦似幻的气息。 雷欧也没有动作,他就这样看着它,在这一刹那,隐在帽下的黑瞳里,痛苦一瞬间达到极致,几乎推到了他在心里铸造的最坚固的勇敢和坚决。他深吸一口气,笑容依旧灿如夏花:“忆烟,请进!宥” 他推开精致庞大的花厅门,女孩跟着他走进去,睫毛如蝉翼般一直轻抖着,是惊艳到无法自已的反应。 花厅里少有家具,仅有的窗棂、茶桌和乘物器具均以是纯净的白色为底,稍加以黑色的辅料,镂空着美丽的百合雕花。浅灰色的墙壁喷着灿烂的百合彩绘,雕刻着圣洁的百合花纹。大量盛开的百合花成各样的造型,翠***滴的长叶承托着如宝似玉的花瓣。彩蝶缤纷地飞舞在其中,有着生动的活跃而自然。阳光自然而然地透进来,为所有的生灵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更显得这里是个如精灵王国般,无忧无虑,完美纯粹的圣地。 正在女孩走神间,男孩温柔的声音在深处传来:“忆烟,这是我送你的订婚礼物,《千年旧梦》!忑” 女孩撩开作为点缀的树枝,正看到百合花丛中坐在雕有精美百合花细纹的白色大钢琴前的男生,在一片洁白中,他因为身穿黑衣而显得更加醒目。看她走过来,男孩挑起微微的笑容,手指已经按下了第一个音符。 音乐声如泣如诉,女孩的思绪迷茫起来,黑眸蒙上了一层水蒙蒙的雾气,她就这样双手托腮,安静地坐在了花丛前的人造草地上,放开了心跟着飘飞而起的音符沉醉。 一曲弹毕,女孩眼角的泪水缓缓滑落,心绪却久久无法回归。雷欧坐在钢琴后面静静地看着她,倾城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他好似一个旁观者,渐渐的把沉迷入世的心拔出来,留下对这个浊世最漠然的态度。 又过了许久,花厅的光明渐渐转为阴暗,男孩整理了衣襟起身,对着女孩伸出了手:“天色不早了,忆烟,回房间吧!” 蓝忆烟这才回过神来,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借着男孩的搀扶站了起来。她看了看天,有些担忧道:“我也该回去了!要不然阿柔姐也会着急,事情闹大了就不好了!”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倓儿已经去通知了!”男孩背着手,声音温柔。他的步子很快地就回到了刚才的房间,女孩快步跟进来,很是惊讶地看到房间里壁灯已经打开,而壁炉也被点燃,火苗正盛。 男孩指了指椅子,声音忽的淡漠下来:“忆烟,你既已经决定嫁给伊蓦然,那我想,这个东西,你就不再需要了吧!”他轻巧地举起了右手,一根漂亮的银链晃晃荡荡地垂下来。 蓝忆烟神色大变地摸向自己的颈间,声音再次紧张起来:“你为什么拿走‘蝶’?把它还给我!” “听倓儿说,这是你的依靠,但既然你已经有了新的依靠,何苦再与旧人纠缠不清?”雷欧把玩着手里的吊坠,一步步走到了炉前,“连倓儿都赞同,让我帮你断了这段前缘!”说着他将链子吊在手里,一点点靠近正旺盛的炉火。 女孩脸色惨白无人色,泪水瀑布般落下来,她一步也不敢靠前,生怕男孩就此松了手。她哆嗦着嘴唇问道:“你怎样才能把链子还给我?” “我不想怎样呢!”链子一寸寸从手中滑下去,欧帝的声音喃喃传出,“断了旧的,才有新的,这难道不是真理么?” 眼看着链子马上就要坠入火中,女孩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的语不成调:“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把它还给我!” 男孩的动作稍止,他没有动身,连头都未转,只是看着在火苗上空挣扎的‘蝶’,放任忆烟在地上跪着,语气带了些佛家的悲悯:“既然已经选择了放弃,你现在又是何苦呢?” 蓝忆烟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坠子,声音绝望:“求求你,还给我!”看见男孩不为所动,她喘了口气,“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还给我!求你!” 男孩的手一顿,帽下的神色漠漠,语调柔和:“你刚才说,任何东西么?” 女孩看到了希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她拼命点头:“是,是,任何东西!” 雷欧转过头来,笑容一瞬间变得残酷而妖娆:“那,如果,我要的是你的身子呢?” 蓝忆烟的脸色愈加苍白起来,她闭上眼睛,悲凉的泪水依旧奔流而出,身子间的力气刹那间泻出,她瘫倒在地上,竟然马上就绽出了个歇斯底里的笑容:“好!”一个字虽然细弱,但带了无可置疑的坚决。 说完她有些放弃般地抬起头来,眼神狠厉:“雷欧,你要说到做到!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手指覆上了衣扣,只几秒钟,外衣就已经滑落在地上,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在火苗上方颤抖的吊坠,动作果断。 男孩看上去有些惊讶,黑瞳里深刻的复杂和欣慰被藏在暗影里,他甩手将吊坠收回来。大步走过去,将已经将近赤身的女孩扶到床上。女孩认命地闭上眼睛,连泪水都没了,她就躺在这里,等待来临的灾难。 等了许久没有感觉到什么,女孩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到吊坠静静地放在枕边,连衣服都被放在身上。男孩又回到了开始的位置,只不过已经别过了身子,不知如何感觉到她的动作,男孩恢复温雅的声音传来:“刚才是我冲动了,抱歉!”说着他站起身子,语调柔软,“我在外面等你,是时候送你回去了!”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口。 女孩攥着吊坠,紧紧咬住唇,神色变换许久,迅速地穿好衣服,几乎是小跑着冲出了门口。便看到加了一件银紫色外套的男孩正仰头看天,察觉到她出来,男孩的唇角弯起:“本来是让你自己走过去,因为倓儿在隔条街开着车等你,但天已经黑了,我就送你过去吧!” 虽然已经对雷欧有些乖张的性格有了惧怕,但看了看天色,又打量了他的脸色,忆烟终是无奈地点点头,跟着他的引导向黑暗帝国的外围走去。 因为刚才的事,两个人都是沉默着不说话,女孩只是低着头盯着脚尖,精神保持着高度警惕。男孩抬着头看着清辉四溢的月亮,唇边的笑容是逐步脱离尘世的清雅绝伦。 本以为这一路就这样下去,不过刚过黑暗帝国的主干道转了弯,男孩突然蓦地低下头,笑容转成妖艳的冷酷,黑色的瞳孔里散发着残忍的血意,身上的气息瞬息转换成为野兽。将身边的女孩吓得几乎要尖叫起来,但因为他身上的气势,忆烟只说结巴着出了几个字:“你,你,怎么,了?” 男孩没有回话,只一把扯住她塞在身后,白帽在月光下突兀非常,声音柔魅得醉人:“现在的世道,还真是乱呢!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连我的路都敢拦了!” 蓝忆烟探出个脑袋,迷茫地环视着面前的黑暗,刚想问雷欧又发什么神经,就被突然响起的回声骇的再不敢露头。 回过来的话语飘忽不定,在夜色中根本无法让人确定来处,一句话都是阴森的冷意:“帝王子的路我们自不敢拦……” 欧帝柔软入骨的笑声直接打断了那人的回话:“所以,你们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呢?” 那边的话带些尊敬和畏惧:“帝王子的话合情合理……” 笑声再起,男孩身上嗜血的气息愈发浓烈起来,他的话却仍然温温雅雅:“好大的排场啊,我竟然连个领头人都见不到呢!” 那边沉默了一下,在夜色中,无声地窜出一个瘦削灵活的身影,身着黑衣看不出样子,来人到了离男孩十几米的位置停下,恭敬地抱拳鞠躬:“见过王子!” 没事了,烟儿 雷欧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袖口,似乎是扬着眉毛扫了一眼,黑暗中熠熠有神:“没见过的脸孔,许是第一次出来吧!那我就不追究了,你们自行散去吧!” 黑衣男子保持着姿势,没有动身,声音虽然依旧敬畏,但一字一句也很清晰:“我们既给了王子敬意,还请王子给我们一条活路!” “哦?跟我要活路还真是稀奇啊!”男孩的声音温柔中蕴起了寒意,黑眸渐渐含上了血色。残颚疈晓 男子先是悄无声息地再次隐回黑暗里,方才开口:“我们主人本就只要蓝小姐,谁知王子前来护送,这才惊扰了您,还请王子将蓝小姐交给我们,我们立刻退去!” 感受到身后女孩猛地一抖,雷欧用力捏了捏她的手臂,声音柔和得可怕:“你们主任还真是好大胆,敢要我手里的人!”突然他好像醒悟过来什么,啧啧叹了两声,“你们主人也真是好计较,蓝小姐是在我这里失踪的,到时候伊杨跟我要人,你们倒是脱得干干净净!謇” 黑暗中那个男子好像低叹了一声,随后他又是森冷冷地回答:“既然王子已经看出来,那我们自然不会再想这一层,王子只要把人交给我们,我们会宣布为此事负责,伊杨那边也自有我们的交涉!” 蓝忆烟听得头晕眼花,她只知道紧紧抓住男孩的衣角,慌得不知所措。 雷欧仰天长笑,嗜血的气息瞬间攀至顶峰,笑容和语气却都是邪魅绝代:“莫不说我不会给你,就是算计我这一条,我就不会放过你们!著” 得到了男孩正式的回复,男子的声音一下子冷下来,畏惧被他生生压下去:“王子的三十二骑都不在身边,说这话太狂妄了吧!” 欧帝将女孩推到墙角,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双白色的皮手套,上面镶嵌的金属片在月光下泛起冰冷的气息,他动作优雅地戴上,身形高挑峻拔,语气如王子般高傲贵气:“那就上来一试,如何?” 黑暗中的人默了一瞬,声音完全转为残酷:“得罪了!” 夜色如墨,欧帝一身紫衣因月光泛起残忍而高贵的光芒,他轻轻拍了手,白得耀眼的棒球帽和手套就缓缓转换成了黑色,算是将整个身子都融入了黑暗中。就在一瞬间,黑暗中传来衣服破风的声音,十几个身影踏破黑暗冲出,脚步交叠移动着围住了男孩。 男孩帽下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极了一只嗅到了血腥气的狼,尖尖的牙齿闪着光,声音因身形晃动而飘摇:“胆子大得很呢!竟然赤手空拳就上来了!” 藏在暗处的头领声音冷漠:“王子未出武器,我们如何敢?这是道上的规矩!” “好!”声音润洁若华,男孩的笑声拐了几个弯传出来,仿佛是一个信号,在面对众多敌手的情况下,他竟然先动了手。 一时间,黑影飘忽,在这处暗色的街角,一场血色的狂乱舞蹈在死寂中缓缓展开。 十几个身材魁梧结实的男子,冷静默契到极致的配合,眼神里都是默然,是对生命的极度漠视。男孩动作优美,笑容随着鲜血的溅发一点点绚烂,他像是在进行一场独舞,用他人的血液,涂抹自己的生命蓝图。 双方虽然没动用武器,但都是毫不留情地拼打,只十几分钟后,男孩单膝跪在地上,红艳的血液顺着嘴角一滴滴流到地上,化成娇美的地上梅花,反衬得笑容更加美丽高贵,一身紫衣已是破破烂烂,情绪中却惟独没有一丝绝望。身后,是已经神情呆滞的女孩。身前,十一个男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其他的几个人身形狼狈,勉强撑着身子,眼神冰冷到极点,算是到了给出最终答案的时候。正在几个人眼含恨意,身形绷紧,马上就要发出最后一击结束对方性命的刹那,暗处一直沉寂的头领突然开口:“住手!” 五六个人身形顿止,虽然眼中含着不解,还是停了动作,趁着首领开口的时候恢复体力。 男子冷淡至极的声音再起:“帝王子,把她交给我们,我们放你走!” 男孩已经没了力气,帽下瑰丽的黑瞳里,复杂的光芒闪闪烁烁,他只是低低地笑出声来,没有回话。 好像还是忌惮着雷欧的身份,藏匿的男子沉声劝告:“王子,你已经没有选择,今天,我们绝对可以带走她!” 男孩刚要答话,晶莹的耳朵蓦地一动,笑声更大了些,直震得又吐了一口血,他幽幽的声音响起:“绝对么?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从没有绝对一说么?” 暗处的人瞬时沉默下来,随后声音大变:“带上兄弟,撤!” 立刻又有十几个人冲出来,带上伤员,只一分钟就消失了踪影。 月影婆娑,男孩撑着身子,嘴边的血迹又多流了些,他眼神中多了些疑惑,不过在看见安然无恙的女孩时又消散而去。刚才微不可察的脚步声渐渐接近,又几十秒钟,冰澈和冰瑜带着两支队飞速赶到,看到雷欧时都惊骇地单膝跪地:“帝王子,属下知罪!” 男孩嘲讽地笑笑:“何罪之有呢?” 两个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欧帝摇头失笑:“起来吧!无碍!” 冰瑜率先起身,神色间带了愤怒,扑过来作势要搀扶男孩,男孩拍开了他的手,声音轻柔如风:“我没事!”脸上的苍白在血色下却衬得更鲜明了。 冰澈神情冷硬地瞥了一眼角落里毫发无损的女孩,眼神里的恨意几乎无法阻挡,他只得低了头,不再说话。 雷欧没有注意两个人的神情,他站直了身子,染了血的笑容有着绝代的风华,破烂的衣衫在凉风中摇曳,是个英雄般的影像。他脚步有些虚浮,但还是一步步向着女孩走去,月光怜惜地抚着他裸露在外的青紫肌肤,他在女孩面前停住脚步,声音满是爱怜:“没事了,烟儿!” 女孩一直是神思模糊的,直到敌人退走才有了丝意识,然后就感觉到了冰澈敌意的目光。她抬头,正看见男孩站起身,笑容无与伦比,踏着月光而来,满是血迹的衣衫在他瘦弱的身躯上飘飘荡荡。她痛苦的目光在他身上的伤痕处流连,突地凝固在他的左臂,黑夜突然亮起来,云都散了去,月亮母亲好像是再也无法隐藏住对儿子的爱意,所以她放开了月光,照亮了秘密。因为打斗,男孩的左衣袖残破了大半,那里有着想要藏匿几世的百合花刺青,Y字形的花托,烟云形的花瓣。相识的一幕幕仿佛雷电般在脑中轰鸣而过,她瞪大着眼睛,泪水哗然而出,这时,男孩的话悠然入耳,仿若掺入了他万年的哀思:“没事了,烟儿!” 她就这样带着泪水笑出来,随后张了张嘴想要说话。雷欧看见了她的笑容,紧绷的心思一下子松弛,然后他就软软地倒下去。忆烟茫然地接住了他的身子,下意识地去握他的手,冰冷的手指,温暖的掌心,她笑着,流着泪,只知道将怀抱收得更紧。 冰澈几步抢上来,毫不客气地将女孩一把推到一边,将男孩抱到怀里,声音冷淡:“冰蓝,送她回去!”女孩拼尽全力抓着男孩的手,声音哀求,几近嘶哑:“求求你,让我陪着他,求求你!”冰澈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大力掰开了她的手指,抱着男孩转身就走。 女孩这一天已经被折腾的没了力气,她呜咽着,尽力站起来挣扎着追了几步就跌倒在地上,努力地向前爬了几米,再抬头时,就只能看着冰澈挺直如标枪的身子快要没入黑暗中,雷欧口里的血还是一滴滴地流着,渺无声息。指尖都抠出了血,她奋力地砸了几下地面,绝望地哭了出来。冰瑜站在一边看着地上的女孩,神色有着默然,他叹了口气,也转了身:“冰蓝,还不快去!” 面色沉郁的男孩应声出列,有些担忧地瞥了一眼欧帝,他伸手拉了女孩起来,转头就要走。 正在所有人都以为今晚上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又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响起,带些古里古怪的口音:“今晚上,好像,谁都不可以走了!”随后,二十多个壮硕的身影冲破了黑暗,将此地围绕了起来。 十六个男孩神色大变,几乎是一眨眼间就排好了战斗队形,冰澈抱着男孩迅速地撤回队伍中央,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地上,另一边冰瑜将女孩扯回来,神色阴沉地低吼:“看好王子!”待女孩含泪开始照顾欧帝后,他才飞快地跑到冰澈身边,脸色黑的几乎滴出水来,声音低低:“这是谁的人?” 你很失望? 冰澈双眸已经冰寒一片,他绷着唇角摇了摇头,身上的气质倾泻而出。残颚疈晓冰瑜肃了神色,声音沉郁:“你们有什么目的?” 身着一身极其鲜亮的西服,一个男人从黑暗里缓缓走出,带着隐形的设备看出不样貌:“你们看呢?”经过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很是奇特。 “要这个女人?”冰瑜轻声笑了笑,“怕是不是!” “我喜欢和聪明的人说话!”男人背着手,声音听上去很愉悦,“我很简单就能带走她!” “你是雷原的人?”冰瑜的声音更冷,危险的光芒在他眼中聚集。这句话出口,在他旁边,冰澈微微躬了身子,像极了一只等待出击的豹子辶。 “不不不,我不是!”男人很是奇怪地思考了一下他的话,随后低声笑起来,“但是他会感谢我!”说着他眼光一闪,命令出口:“动手!” 二十个敌人亮出了匕首,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十四个男生毫不畏惧地迎击,肉搏战再次一触即发。冰澈和冰瑜面容冷静如雪,保持着警惕站在原地没有出手。 很明显这一次的敌人没有像上次一般轻松,赤手空拳的十四个男孩很快都带了伤,鲜血渐渐染红了衣衫。夜沉如水,如墨般倾泻而出,却无法遮挡住男孩们的颓势。冰澈死死地咬着牙,看了一眼身后的雷欧,用力握了握冰瑜的肩膀,然后就冲了出去珏。 战斗局势因为冰澈的加入有了些缓和,冰瑜皱着眉头,看护着后面依然昏迷不醒的男孩,心脏却渐渐沉下去。对面神态似乎很悠闲的男人嘻嘻笑了两声:“你很失望?” 冰瑜神情紧绷,没有回话。 “你的朋友也很忙,没有时间过来帮你!”男人似乎更加得意,对正在拼杀的手下好似漠不关心。 冰瑜神情毫无变化,但是听见自己的内心深处咯噔一声,男人的话正是他疑惑的事情,为何燕字暗卫和红蓝钻两支队还没有反应。听到身后女孩低低的啜泣声,他只觉得从未如此反感过这个拖累大家的蓝忆烟。 场中战斗还在继续,由于抢夺过来了对方的武器,十五个男孩逐渐掌控了局面,虽然还是有些狼狈,但总没有一上来那么损失惨重。冰瑜的面色依旧淡淡,雷欧还是昏迷着,对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好似一无所知。 看着自己这边已经死伤大半的手下,男人却很是赞扬地笑起来:“欧帝王子的手下,果然是很厉害!”冷血中有着诡异的自信,他弹了个响指,声音古怪,“我很幸运,因为我有很多人手!”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暗夜中,再次冲出了二十多个男子,迅速投入了战斗。 刚才剩余的伤残者脱离了战斗圈,十五个男孩没有丝毫疲态得迎上新一轮敌手,依然是刀刀见血,步步夺命。男人抱着肩膀看着,竟然哼起了古怪的曲子。 也许今天的夜格外的长,等这一拨人手被废掉,男人再次打了响指,竟然还有新一轮的人手作为补充。 冰瑜终于意识到了对方的目的,他第一次神色大变,有些焦急地回身看了一眼紧闭双眼的男孩,脑袋飞速运转起来。 场中战斗继续,男孩子们像一群不知疲倦的杀人机器,守护着自己的王子,也守护着自己的生命…… ★★★ 雷溯百无聊赖地站在室内的人造草坪上,高尔夫球杆高高扬起,笑容优雅地开了自己今晚的第一个球。想到心爱的人终于可以放下那个愚蠢的女人了,他就忍不住心情愉悦。 正在他仔细地判断角度和力度的时候,房门被大力推开,大力奔跑的声音让他的手一抖,白色的小球摇摇摆摆地冲出了轨道,他暗骂了一句,狠狠地瞪向来人:“出什么……”刚想骂一句,他就被男子身上的鲜血吓了一跳,后面的话直接收了回来。 来人是溯营的一名外派情报人员,很明显是经过了重重阻挠才回来的。男子因为失血过多有些乏力,半瘫在地上,他艰难地开口:“二爷昏迷,金银钻两队被伏击,情形危急!” 雷溯大惊失色,他摩挲着下巴急速思考着,随后冷静地开口:“夏琬倓在哪里?” 男人有些迷茫地回答:“他在附近等待,但是并没有被牵扯进去!”说着他喘口气,身子有些软,“似乎动手的人不想要他掺和进来!” 雷溯好像理顺了思路,他将男人拽到沙发上让他舒口气,声音冰寒至极:“谁这么大胆?” 男人的脸色变换许久,终于垂着头开口,声音有些低:“是,是老爷!” 雷溯猛的退后几步,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他怎么会动手?他答应过我……” “主人,老爷,他,他也答应了别人……”嗫嚅了几下,男人还是坚持着含含蓄蓄地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昏了过去。 雷溯现在的表情有些冷静得可怕,他沉着脸按了传讯设备,只五秒钟后,溯营的两位组长露头:“主人!” “看好他!安排人将夏琬倓引入战斗圈!尽可能地拖延战斗时间!”雷溯叉着手,下了命令。 其中一个组长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抬头:“主人,老爷布了眼线,我们要付出很大代价才能……” 雷溯冷声笑了起来:“如果欧帝出了事,你们全部都得死!” 两个小组长顿时禁言,闪身而去。雷溯整了整衣服,向着雷姬别墅的方向快速跑去。避开了仆人和暗线,男孩只几分钟就出现在了妹妹的房间:“姬娘!” 女孩还在睡梦中,揉着眼睛坐起来,声音朦胧:“大哥?” “爸他动手了!”根本没有给女孩反应的时间,男孩一把抓起一件衣服,随手套在了女孩的睡衣外面,扯着她就往外走。 女孩被冷风一吹,头脑有了一瞬间的清醒:“动手了?对谁动手了?” 雷溯狂暴地扳住妹妹的肩膀,声音是压抑不住的愤怒:“你不要装傻,他一直不信任欧帝,你难道不知道吗?” “那他也不会对二哥下手,二哥毕竟是他的儿子!”雷姬已经彻底醒过来,她奋力挣扎着,声音高起来。 欧帝不是雷家的亲生儿子!”雷溯大吼出声,将秘密生生揭开。 被这句话几乎震惊到傻掉,女孩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雷溯拉着她再次大步走起来,接着说下去:“因为不是亲生的,爸一直想方设法地对付他,你的夏琬倓是欧帝招进来的人,你以为因为你爱上了他,爸就会放过他吗?” 女孩一下子扑上来,面容慌乱到极致:“琬倓,爸也要对付他?不会的,爸答应我们在一起了!” “幼稚!”雷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一字一句非常清晰,“现在在别墅群前面拐弯的街口,欧帝和夏琬倓出去送蓝忆烟,遭到了连绵不断地伏击,情形危急,欧帝陷入昏迷,琬倓身受重伤,你觉得他答应你了吗?” 雷姬身子虚软,脚步踉跄一下就要摔倒在地,雷溯眼疾手快地将她接在怀里,低吼道:“我们要救他们,我们必须救他们,只有我们才能救他们!” 女孩紧紧抓住男孩的衣襟以防自己昏过去,她眼中的光芒很盛,语调哆嗦:“怎么救他们?” “自己站好,跟我来!”雷溯用力拽开女孩的手,头也不回地投入了黑暗中。雷姬不知哪来的力气,她扶着旁边的石台站起来,一路小跑着向着哥哥追去。 ★★★ 雷原坐在黑暗里,苍老的脸上一片陶醉的神色,他端着盛满红酒的高脚杯,懒洋洋地翘着脚躺在大床上,旁边有两个乖巧的按摩师揉捏着他干瘦的腿。音乐声很悠扬,在漆黑的夜里,他开着一个人的宴会,并且深得其乐。 外面突地响起咚咚咚的脚步声,他不悦地皱起眉头,大声呵斥道:“哪来的混蛋,瞎了眼了,干什么玩意儿?” 守在门口的两个男人应声推门而出,去帮他解决掉外面不长眼的人。正当他悠闲地躺回去的时候,外面蓦然响起重物倒地的声音,他立刻坐直了身子,眯着阴险的小眼睛看过去,左手已经摸到了床褥下的手枪。 门嘭得一声撞到墙上,一个人影大步走入。雷原上膛了的枪直直地对准了来人,灯光渐渐亮起来。等看清了男子的相貌,他嘿嘿笑起来,将手枪收回去:“傻小子,你吓死你老子了?”说着他招招手,“你是梦游还是失眠?不管咋样,你老子我今晚上心情好,过来陪我喝几杯!” 荒唐 雷溯平时温顺的面部线条都凛厉起来,他站在门口没有动身,只拿一双漂亮的眸子冷冷地看着正悠游自在的父亲,一语不发。残颚疈晓 雷原刚倒满了另外一个杯子,方才觉察到儿子的情绪有些不对,不由惊奇地问道:“儿子,你站在那干嘛?” 雷溯先是看向两位束手而立的按摩师:“出去!”按摩师身子一抖,飞速地跑了出去。等这里一片寂静,男孩方注视着父亲惊讶的眼睛,眼神凝重而充满恨意,声音冷漠:“你到底要做什么?” 雷原愣了愣,没有明白儿子的意思:“傻小子,你中邪了啊?” 雷溯彻底厌烦了这样的圈圈绕绕,他终于声声质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欧帝?謇” “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男人手中的杯子啪一声放在桌子上,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我的溯营也不是白养的!”雷溯声音更冷,“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圈禁我吗?” “混账!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雷原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噌得从床上站起来,怒火盈胸,几乎让他控制不住郾。 “告诉我,你怎样才肯放过欧帝?”雷溯对雷原的反应完全无动于衷,声音冷硬地像在谈判。 雷原气极反笑,他不急不躁地缓缓坐下,声音轻松:“到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还过来讲什么条件?” 男孩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早就料到他会如此说,语气平静:“那么,我就陪他一起死!”闪着冷光的手枪被他轻巧地顶上了太阳穴,他定定地看着父亲,没有一点犹豫。 精致的高脚杯被男人甩手摔到地上,雷原怒吼出声:“你混帐,他是个什么东西,你竟然敢为他威胁你老子?” 男孩没有回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父亲,等待他的决定。 “我知道你们算是一起长大,不就是个弟弟吗?”雷原站在原地不敢动,生怕儿子马上就扣动了扳机,只得苦口婆心地劝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不是他太挑战权威了,爸也保不了他!溯儿,先把枪放下来,我们再好好想办法!” 雷溯突然笑起来,泪水跟着一滴滴流下来,声音却反而平淡:“他怎么会就是个弟弟?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固定的女人吗?” 雷原瞪大了眼睛,双腿颤抖着站起来,身形不禁向前倾着,好像意识到什么,整张脸皮都颤抖起来。 泪水奔涌而出,男孩把着枪,嘴唇哆嗦,声音坚定而深情:“因为我爱的人是他!” 雷原一屁股坐下来,浑身触电般抖起来,他奋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吼出两个字:“孽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脸色潮红地喊着,“你是雷家唯一的儿子,你现在告诉我,你喜欢,喜欢,男人?”最后两个字太艰难,他磕巴了两次才终于说出来。 “我不爱其他的男人,我只爱欧帝!我这一辈子,就爱他一个!”雷溯的脸上已经润湿一片,声音却愈发镇定。 被这几句话震得更是无法忍受,雷原觉得心脏几乎都要停止跳动,他抚着胸脯深深喘了几口气,口里喃喃说道:“孽障,孽障,荒唐,太荒唐了……” 男孩的泪水流得更快,他语速很快的开口:“五年前你为了掩人耳目,将欧帝扮作女孩偷偷带回帝国,那时我才十四岁,惊为天人,再难忘怀,他作女儿身与我相伴只一个月就被你送出去,那三年,我想他盼他念他,等我知道他是男子时,已经晚了,已经彻底地晚了!”男孩语气隐有绝望,“我游戏花丛,追寻无数女子,却根本无法摆脱,我爱他,我就是爱他,至死不悔!” 雷原呆呆地坐着,已经完全傻掉了。 男孩死死地看着他,语气沉重:“我知道不是你的人,但是你肯定有办法救他,如果你无动于衷,那么,他死我死,他生我生,我们一条命!” 老人的手指尖都在哆嗦,他指着男孩,眼神里都是痛楚:“我不能救他!” “您以为我在开玩笑吗?”男孩纤长的手指温柔地将手枪推上了膛,中指轻柔地摸上了扳机,眼神哀伤而绝望。 雷原攥紧了拳头,好像终于下了决定,他闭上眼睛,声音颓唐:“儿子,我会把你们安葬在一起的,雷家以后就靠姬娘传宗接代了,你安心去吧!” 雷溯凄惨地笑了起来,就在他绝望的笑声中,一个甜美而凄楚的声音响起:“那么爸爸,到时候,请你把我和琬倓埋在哥哥们身边!”雷姬同样举着一把手枪,步履虚浮地走了进来。 雷原猛地睁开了眼睛,面容苍老惨白如纸:“姬娘,你怎么……” “我知道你精明,但你怎么能伤害二哥和琬倓?”女孩没拿过枪的手有些不稳,但还是顶着自己的太阳穴,很是坚决。 面对两个孩子的以死相逼,雷原终于有了慌乱的态势,他扶着桌角才堪堪站住,有些焦急地解释:“姬娘,我答应你了,我没有动夏家小子啊!” 女孩大力地摇着头,满脸泪水:“你不要再骗我了,你也不用再说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雷原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你们要逼死我啊!” 雷溯的脸上淡漠至极,瞥一眼身边的妹妹,他的笑容有些凄惨:“父亲大人,现在事情很简单,您做决定吧!” 雷姬再不肯做声,她握着枪,身子好似冷得发抖,黑色的瞳孔里已经是面临死地的全然无惧。 老人缓缓坐下,带些大势已去的颓意:“罢了罢了,他赢了!”说着他打开抽屉,按了几个键,那边传来不耐烦的声音:“你干什么?” 老人声音平静:“放了他们!” “什么?”男声惊诧到极点,“这么好的机会!你发疯了?” “他们还有用!”雷原看一眼两个孩子,一向奸诈的小眼睛里充满了无奈,“不必多说,上面我来解释!” “好!”男人愣了一下,似乎对他如此的大包大揽很是奇怪,但随后就听到他的命令,“撤!” 雷原长长出了一口气看向两个孩子:“你们听到了吗?该放下枪了吧?” 雷姬闻言身子就晃了晃,雷溯一把抓住她,声音沉稳:“我们要看到他们平安归来!”女孩眼神一亮,立刻坚持地站在原地,没有瘫下去。 雷原脸上的肌肉颤抖几下,抖着嗓子念了几声:“好,好……”说着他气急败坏地倚回床上,拿一双细小的眼睛冷冷地瞅着孩子们。 雷姬的身体有些力乏,她软软地靠在哥哥的身上,手中的枪依然纹丝不动地顶在太阳穴上,一双漂亮的水瞳都是恨意。 房间的气息还是僵持着,双方的对峙还在继续,都是为了等待爱人的回归。 ★★★ 星月和刚刚归来的霞阳双眸紧盯着大屏幕,面色沉郁得化不开,屏幕中的人们已经摇摇欲坠,完全是即将大败的情势,霞阳摇摇头,嘴角扯了扯:“这个臭小子在干什么,根本在装昏嘛!” 星月沉静地站在,情绪很正常:“他这么有主意!”一句话也不知是褒是贬。 霞阳把眼光投向对面源源不绝的敌人,表情既担忧又舒爽:“终于逼出雷原背后的力量了!” “但看来,这只是冰山一角!”星月摇摇头,对比老友的欣慰态度,他保持了谨慎的初步估计。 “看他到底在计较什么吧!”两个人背后传来龙中将的声音,男人含着一丝焦急,看着自己浴血奋战的孩子们。 ★★★ 局势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冰瑜的牙齿都咬出了血,面色狰狞地看着在众多敌人中艰难支撑的兄弟们。面对没有援手的车轮战,再能打的两支队也有了很明显的疲态。冰澈的身上已经有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喘着粗气将对面的一个狞笑的敌人砍倒在地,他转头看一眼背后的雷欧,眼神里显出缱绻的眷恋。 仿佛是一个口号,十五个伤痕累累的男孩子们同时回头,带些狂热的崇拜和依恋,随后就好像回光返照般,男生们迸发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在一瞬间用以伤换命的姿态将局势再次压了回去。 接触到兄弟们的眼光,冰瑜浑身一震,眼中突然流出泪来。没有言语的默契,他最后看一眼面前飞蛾扑火般的人们,先将雷欧小心地放到背上,然后大力拉起神色恍惚的蓝忆烟,口中难掩悲伤:“快走!” 这次,我记下了 仿佛是一个口号,十五个伤痕累累的男孩子们同时回头,带些狂热的崇拜和依恋,随后就好像回光返照般,男生们迸发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在一瞬间用以伤换命的姿态将局势再次压了回去。残颚疈晓 接触到兄弟们的眼光,冰瑜浑身一震,眼中突然流出泪来。没有言语的默契,他最后看一眼面前飞蛾扑火般的人们,先将雷欧小心地放到背上,然后大力拉起神色恍惚的蓝忆烟,口中难掩悲伤:“快走!” 对面的首领看出他们这明显即将崩溃的状态,不由得激动得尖叫起来:“快快快,他们不行了!”随后他一咬牙,又叫出来一群打手,顿时两支队的压力再增,情势马上就要支持不住。新的敌人中,有几个人绕过了两支队的阻挠,向着三个人追过来。 冰瑜听到了男人的呼号和身后的脚步声,眼中的血丝几乎凝固成形得溢出来,他脚步迅速加快。正当他埋头猛冲的时候,面前突地出现一个人,将他的步子生生地阻了一阻。他抬头,看见夏琬倓惊慌失措的脸,顿时有了绝望的感觉,不由地低吼出声:“你过来作什么?不是让你在车那边等着吗?” 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的男子明显彻底慌了神,他打得手势都有些抖:‘我看到行踪诡秘的几个黑影,就跟着过来了,然后就听到打斗的声音……辶” 冰瑜扯着他向前疾奔,脸色悲壮地问道:“黑影?那边也有敌人?” 夏琬倓看到身后如狼似虎追击而来的几个男子,步子迅速加快,他终于找到了男儿的担当和勇敢,他快速地打着手势:‘应该不是敌人,要不然他们不会让我过来!’ 听到男孩的话,冰瑜气得几乎一口血吐出来:“你有没有动脑子,他们就是想把你引过来,然后一网打尽!这下好了,我们连后路都没有了!轲” 琬倓面色蓦地大变,他摸了摸雷欧冰凉的皮肤,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他定定地看着欧帝精致的下巴,突地停了脚步,冰瑜大惊,扭头看向他:“你要做什么?” 男子只来得及比了一句话:‘我练过武术……’随后就无法回答,他深情地看了一眼昏迷的男孩和浑浑噩噩中的女孩,转头迎向了敌人。冰瑜感受到身后的追兵被男子挡住了大半,就深吸了口气将眼泪咽下,只是奋力向前冲刺。谁也没有看到,冰瑜背上的男孩,嘴角勾起了一个欣慰而温柔的笑意。 在第一块战场里,两支队的人中已经有两三个人躺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第二块战场里,夏琬倓与三个人苦苦缠斗着,只一会儿就全身挂彩。第三块还称不上战场的地方,两个人追击着前面三个人,遥遥不知结果……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兴奋至极的头领接到了雷原的传告,怔愣之后喊出了“撤”的命令,他的手下没有丝毫犹豫,令行禁止,马上就带着兄弟们的尸体退回了黑暗中。那个头领看看场面,古怪地哼了一声,竟也跟着走了。 男生们仍坚持站在地上,手中的武器握的紧紧的,没有丝毫放松警惕。 冰澈的大腿中了两刀,他跪在地上,身上鲜血淋漓,对敌人的退去带着迷茫与不解。他回身看一看自己的手下,不由地苦笑起来,正在这时,他看到冰瑜背着欧帝带着几个人一路飞奔回来,不由地朗声笑起来:“原来是援兵来了,怪不得……” 本就身无余力只是以命相阻的男孩子们一听到这话,纷纷或跪或躺地倒在了地上,几个伤势较轻的人移过去查看那两三个兄弟的情况。 冰瑜背着雷欧跑过来,眼神晦暗,他将雷欧放下,扶着冰澈坐下来调息,声音沉重:“我们没有援兵!” 冰澈震惊地抬头看去,这才看清,冰瑜身边,有软耷耷垂着条胳膊,浑身鲜血的夏琬倓,有面色苍白,虚弱无力的蓝忆烟,还有几个也是满身伤痕的陌生男子,就再无余人了。他惊奇地指着几个陌生男子说道:“他们是谁?难道不是援兵吗?” 一个陌生的男子冷声开口:“我们是溯营的人!你们根本没有援兵!” “那他们怎么会撤的?”冰瑜摇头,好似没办法相信他们的话。 听到这句话,几个男生眼眶一红,恨声开口:“我们主人和雷姬小姐以死相逼,现在还在里面撑着等你们回去,要不然,你们以为凭你们自己的力量真的能活下来?” 另外一个男子接下去:“你们跟我们回去,要不然我们主人不会放心!” “不可能!”两句话同时出口,冰澈和冰瑜厉声回答道,“我们现在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已经撕破了脸皮,怎么可能回去?” 几个男生听到,脸色立刻阴沉下去,马上就要翻脸。 正在这时,一个温软的声音幽然传入众人耳际:“既是如此大恩,不当面道谢怎能令人心安?”紫衣的少年双手交叠垫在头下,笑容妖娆似火,感受到众人激动的目光,他轻笑一声,缓缓地坐了起来。 冰瑜和冰澈挣扎着扑上去,将他从地上扶起来,语调都哽咽起来:“王子,你……” 男孩晕着血腥之气的眸子一扫,就将己方的惨烈铭刻心底,身上的伤还是在流血,但因为紫衣的缘故并不鲜明。他轻柔地止了两个兄弟的话,声音柔柔:“这次,我记下了!” 冰瑜看着兄弟们的惨状,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冰澈一挥手,一个勉强还能站着的副队长跑过来,眼神凄楚的躬身汇报:“王子,十人重伤,红钻的冰岩……牺牲!” 冰瑜狠狠地咬了牙,眼神里都是疯狂的恨意。冰澈痛苦地砸了砸头,突然抬头:“红钻的人怎么会跟过来?” 银钻的副队长哽咽了一下:“我们集合的太快,为了尽快凑齐人,好多都是蓝红两钻的兄弟顶上来的!” 冰澈摇摇头:“这怎么跟他们两个交代啊!” 雷欧没有说话,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埋着头的冰瑜,帽下的眼神带些意味深长的欣慰。 旁边等待的溯营恭敬而焦急地走上来:“欧帝王子,我们主人……” “我们回去就是了!我想我和父亲间应该有些小误会罢了,哪有到撕破脸皮的地步?”少年勾起浅淡的笑意,让几个男子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再不敢说什么。 面容惨白无色的蓝忆烟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抓住他的胳膊,语不成调:“小狮,小狮,你还好吗?” 雷欧眼神复杂,他伸手抚摸了一下女孩美丽的脸庞,随后冷声回头:“冰瑜,送她走!” 女孩绝望地攥着他的衣角,拼命摇头:“小狮,我求求你,让我陪着你……” 夏琬倓走过来,光洁的脸庞上带着干涸的血迹,他用完好的右手将女孩的手掰开,神色哀伤里带些严肃:‘你走吧!你在这里也没用的!’ 本就心有不满,冰瑜毫不留情的拽着女孩,脚步飞快地带着她离开,一行男孩,再没有人关注她的哭喊和眼泪。忆烟终放弃了挣扎,眼睛里第一次有了痛恨自己无用的悲凉和失望。 雷欧沉默地揽住琬倓的肩膀,重重地拍了几下,看向自己的兄弟们,声音温柔:“我们回去吧!出来太久,总是不好!” 听到这句话,不论伤势多么严重的男孩子们都大声笑起来,眼神里的怨恨全都化为嗜血的疯狂。 月光仍在,浴血重生的男孩们相携而去,那洁净的银辉再也无法洗去少年们的满身血色,只留下了浅薄的黑影,藏匿着无边的疯狂和痛楚,还有那隐隐散发着的鲜血腥气…… ★★★ “头,雷家动手了!”木佳合上一份报告,看向端坐中间眉头紧锁的男孩,声音有些幸灾乐祸。 “通讯是同步的,你还说出来,白痴!”木颜没好气地将耳机拽下来,啪一声扔在桌子上,面色不愉。 蓦然一时没有反应,听着几个人兴高采烈的议论声,脸色更是阴沉下来,最后终是忍不住冷冷地哼了一声。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三个人忐忑地看过去,眼神疑惑。 “心情很好?”男孩翻了一页档案,眼皮都没有抬,语调很冷。 “雷家出了事,我们为什么心情不好?”木佳嘿嘿笑了两声,实在不明白男孩为什么有这样的问题。 死不了 男孩抬了抬眼,语气不善:“你们为什么心情好?“ 三个人同时怔住,木颜的嘴唇嗫嚅了一下:“他们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所以我们……所以我们应该心情……” “你们是什么身份?”蓦然将文件夹重重地摔到桌子上,语气危险起来。残颚疈晓 “头儿,你没事吧?雷家可是我们伊杨最大的竞争对手,他们乱起来多好,尤其是在我们伊杨一团糟的时候!”木佳耸了耸肩膀,声音高调地扬起来。 “回答我!”男孩冰冷的眸色加深,他的声音更低,“你们是什么身份?辶” “我们,我们是伊杨的……”木佳吓了一大跳,他疑惑地眨着眼睛回答道。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木舞突地阻止了同伴,他安静地站起来:“我们是,骁龙营的顶级特工!”两个兄弟迅速明白过来,两个人有些慌张地跟着站起来,心脏都跟着纠结到一起。 “很好!”男孩冷冷地扯唇一笑,眼神如刀般凛冽,“你们的任务是什么?鹤” “保护我们的国家和人民!”三个人调整了姿势,并肩站在一起。 “既如此,告诉我你们的理由!”男孩双手交叉,眼里的光芒犀利非常。 “属下知错!”木佳皱紧了眉头,脸色羞愧,一张脸几乎买到胸前。 “何错之有?”男孩步步紧逼,没有一丝放过几个兄弟的打算。 “我们在伊杨呆的太久,迷失了自己,忘记了我们的真实身份和使命!”木颜低声回答,心情同样很愧疚。 “你们有任何证据证明雷家做过祸国之事么吗?”男孩保持着抬头的姿势,注视着三个已经醒悟过来的手下。 三个人对视一眼,同时低声垂头:“没有!“ “记住你们的身份!”男孩最后说了一句,就回归了话题,“有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据我们现在掌握的资料,首先,M国的暗杀组织在这一个月有成员潜入我国的痕迹,这一点我们从本月全国的出入境录像和指纹扫描中查到的,M国本就埋藏在我国内部的间谍家族本月同样动过手,我们设下的暗线有过回报;R国的武士组织本月有三人死伤,他们申请秘密送回国内,所以,肯定在这方面也有牵连!”木颜赶紧将思绪调回来,将得到的线报一一说出。 “R国这次没有出手!”男孩按了按眉头,声音肯定。 “如果是这样,我们就还有一方没有确认!”木舞立刻将电脑中R国的资料收回去,沉声说道。 “我怀疑是C或者是H国的间谍组织!”木佳点了点他手下的两摞加密档案,眼神冷静。 “怎么可能?”木颜有些惊讶地开口,“他们跟我国走得很近,更不要提C国还需要我国的支持!” “证据!”伊蓦然的面容很是平静,带些见怪不怪的淡然。 “C国的人本月损失惨重,我们的线人上报,他们行动了两次,其中一次为暗杀任务,目标人物为多个,伤亡较小;而另一场任务则是和另一特工组织在某些利益方面的冲突,由于本身的武器配备问题,造成了重大的伤亡,据我估计,这应该可以解释R国本月的死伤问题!”木佳将手中的几本文本资料翻得飞快,条理极其清晰。 “真是狗胆包天!”木舞的拳头重重砸到桌子上,咬牙切齿。 “H国呢?”蓦然只是微微蹙了眉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H国本就是嚣张至极的组织,他们的人本月又有几个被关进了我们特警局,其中有一个年轻的家伙在一次审讯中说漏了嘴,他参与过一次‘暗灭’的行动,我们认为跟这次的暗杀事件有关!”木佳用手指点了点额头,“也因为这一句话,只有他还在特警局呆着,其他的人已经被H国大使馆用外交手段保出去了!” “木舞!”男孩颔首,随后看向最后一个手下。 木舞笑了笑:“我这里还是一片平和,金三角那边潜伏的势力目前为止还没有把手伸到我们这里,世界范围内的自由佣兵组织和杀手组织没有显示异常,他们有接到过类似针对我国的任务,但是貌似还没有达到能让他们冒死接下来的酬金!”随后他敲了敲文件夹,“至于欧洲那边的国家,他们对于M国和R国的联合渗透有些措手不及,所以最近他们将势力收紧,正在全力反击,没有精力再来我们这里闹事!” “恩!”蓦然点头,用手支着头,脸上的线条坚硬,“还有什么异常?” “我们国内那些小势力没有胆量在这些方面插手,最擅长的就是打砸抢烧老百姓的东西而已。Y和F国的势力突然露头,他们第一次潜入我国,只不过能力还是不够,只是一入境就被我们边境局查到了线索,他们已经向外情调查处提交了材料,正在等待处理办法!”木颜将电脑中其他的资料调了出来,眉峰皱的很紧。 “调查处办事效率这么低,等他们出了结论,这些人早就化整为零,如何能找到?”男孩气急了一拍桌子,年轻的脸上都是戾气。 “话是如此,要是这样,我们以后彻底消灭他们的难度就更大了!”木佳摇着头叹气,无可奈何。 “可是我们能怎么办?”木舞坐下来,闷头闷脑地吐出来一句话,随后开始整理东西。 “证据整理好了吗?”蓦然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停下,表情回复平静。 “可以了,我已经将所有的资料整理到这里了!”木颜迅速将电脑掉转了个方向,指了指屏幕。 “很好!”男孩仔细地看下去,突地开口,“准备三方视频会议!” “和谁?”木佳刚坐下的身子立刻站起,声音困惑。 “主席和龙中将!”伊蓦然十指飞快地敲打键盘,写下最终的思考结果和提案,头也不抬。 “是!”木佳和木舞飞快地穿戴上警局的制服,出去准备了。 木颜有些激动地开口问道:“我们要出任务?” “是!”蓦然打好最后一个句号,算是为木颜的聪明给了个赞许的笑容,“这次,我们要先端掉根基不稳的Y国和F国!” “太好了!”木颜的右拳重重砸到左手掌心,高兴地叫起来。 蓦然将电脑递过去:“立刻传给上面!”随后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我先出去一下!人到了通知我!” 木颜有些不理解,但还是乖巧地点头:“是!” 男孩同样穿了制服从房间里出来,四处看了看房间构造,他随便用手里的精巧徽章打开了一间加密禁闭室走了进去。关闭了房间的监视设备,他面色凝重地按了手镯上的紫钻,声音关切:“你如何?” 那边许久没有回答,就在男孩脸色愈发阴沉的时候,传来细弱而柔魅的声音:“只是死不了就是了!” 伊蓦然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心绪轻松不少:“你现在在哪里?” 那边轻声笑起来:“自然是回家了!” “你疯了?”男孩眸色一冷,“他要杀你!” “但是最后他还是留了我一命啊!”声音悠长的叹息起来,“而且,我真是无处可去呢!” “你这是在玩火!”伊蓦然不赞赏地骂了一句。 “我知道啊!”男声又是轻柔地笑起来,“若是……”话说了一半,他就又轻轻笑起来,好像有些气弱的样子,“罢了,罢了!” “若是什么?”蓦然正专心等着他的下半句话,不由地焦急起来。 “若是你在外面,我也不至于如此狼狈罢了!”那边没有坚持什么,顺从地说出来,随后咳嗽了一声,“只不过,你现在也有些自身难保啊!” 男孩沉默了一会儿,听到那边的少年有些粗重的喘息声,就知道他一定受伤不轻。心里紧紧的,好像将要失去什么的感觉:“你不要回去了!我尽快出去帮你!” 那边被这句话刺激的一愣,随后低低笑起来:“还像个小孩子一般开玩笑!” 蓦然攥了攥拳头,声音低下来:“我没有开玩笑,你也知道,我就算在里面,也有可以帮助你的实力……” “不要说了!”少年的声音猛地提起来,然后就是因为牵动伤口嘶地吸凉气的声音,“我们是兄弟,但是我们都有不得不隐藏的理由!你信我,我信你,却不能代表我们身后的全部!你懂么?”说着没有等待男孩说话,那边迅速地接下去,“我不会死的,答应你就是了!”随后就断掉了通讯设备。 直接上手 “不要说了!”少年的声音猛地提起来,然后就是因为牵动伤口嘶地吸凉气的声音,“我们是兄弟,但是我们都有不得不隐藏的理由!你信我,我信你,却不能代表我们身后的全部!你懂么?”说着没有等待男孩说话,那边迅速地接下去,“我不会死的,答应你就是了!”随后就断掉了通讯设备。残颚疈晓 这边的蓦然呆呆地握住手镯,眼底的血丝翻腾着想要涌现出来,被他死死地压抑回去。最后摸了摸紫色的钻石,他决然地推门而出,再没有回头。 小欧,我既无法拯救你,那么,若你出了事,我会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等在房间里的木舞有些神思不属,他坐立不安,总感觉蓦然突然出去有些奇怪。正在纠结要不要跟出去看看的时候,木佳和木颜推门而入,看见只有他一个人不禁一愣:“头儿呢?” “我不知道……”木舞摇摇头,突然凑过来,声音很低,“嘿,我觉得头儿有点不对!遽” “我有点不对?”正在三个脑袋刚刚凑到一起的时候,冰冷的声音在门口想起来,男孩靠在门框上,面上神情似笑非笑。 三个人的身子立刻僵住,随后全部立正转身,身子挺得非常直:“No,sir!” “进展如何?”男孩缓缓走进来,对三个下属的行礼无动于衷恨。 三个人僵直地保持着敬礼的动作,木舞和木颜拼命向木佳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回答。木佳硬着头皮答道:“会议已接通,但是因为主席和中将都在会议中,所以,至少要在半个小时之后才能开始!” “哼!”房间里的温度顿时下降,男孩的声音几乎冻成了一块冰。 三个男生哆嗦了一下,身子挺得更直。 “滚过来!”男孩闭了闭眼睛,将火气压下来。 木字队以最快速度端坐回来,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眉头紧皱的男孩。 “骁龙营那边可以连接上谁?”男孩坐在电脑前,大脑飞速运转。 “教官几个都在!”木佳呆头呆脑地回了一句,立刻感受到男孩吃人的眼光,一个激灵补充道,“二教官在,一教官跟着中将去开会了!” “通知二教官视频会议,要快!”蓦然猛地起身,眼神犀利。 木颜和木佳答应了一声,步履飞快地先一步奔过去安排了。木舞跟在蓦然身后,眼神随着话语兴奋起来:“我们直接上手吗?” “半个小时,可以发生很多事情!”男孩步子迈得很稳,似是给两个手下留出时间的样子,他叹息一声,“我们没有太多时间!” 木舞点头:“是的!最近国内的潜伏势力本就混乱,如果再有新势力过来插手,局面将会更加无法控制!” 蓦然没再说话,带着木舞向着另一个大房间走去…… ★★★ 已经是接近午夜的时候,漆黑的街道上少有车辆,突然扫射而来的灯光总让瞳孔骤然紧缩。黑色的轿车如一道暗夜里的影子,是不分彼此的相融相合。 车里没有开灯,冰瑜铁青着脸,没有一丝表情。副驾驶上坐着神色茫然,眼神呆滞的漂亮女孩,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让人知道她还是个活人。 从被丢进车里直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分钟,女孩在对面扫过车灯的第四次刺激下,恢复了神智,她颤着音抓住男子的胳膊:“雷欧,雷欧,是我的小狮对不对?” 冰瑜冷哼了一声,踩油门的脚加了几分力度,车速更快了一些。 女孩似乎并不在意他是否回答,她又哭又笑地喃喃念着:“雷欧,就是蒙狮,他,就是我的小狮,我的小狮回来了……” 男孩的脸色黑如锅底,他猛地一打方向盘,高速中的突然刹车带出了车轮和路面尖锐的摩擦声。车子被死死地泊在路边,男孩没有亮车灯,也没有熄火。他带着暴戾的眼光盯着旁边的女孩,她恍若未觉,还是低低念着小狮的字眼。终于在第三遍之后,冰瑜咬着牙扑上去掐住了女孩细嫩的脖子,喘着的粗气毫不怜惜地喷到女孩惊恐的脸上。 蓝忆烟在呼吸困难的时候方才彻底清醒过来,她感觉血一下子涌上了头顶,艰难地开口:“冰瑜,冰……瑜,怎……么了?” 男孩瞪着一双血红的眸子,咬牙切齿地回答:“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要不是因为你,我们都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王子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呼吸越来越困难了,忆烟无力地掰着男孩铁一般的手指,已经说不出话来。 就在女孩将要被掐昏过去的一刹那,冰瑜冷着脸放了手,看女孩大口大口地呼吸,他又残忍地笑了起来,声音嘲讽:“没用的东西!” 忆烟费力地平复了跳得过快的心脏,她抚着脖子,有些难受地扭头:“你……你为什么……那么说?” 冰瑜的俊脸布满寒冰,眼眸中都是冷漠的光芒:“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说着他嗤笑一声,“不要以为长了张漂亮的脸蛋就天下无敌了!愚蠢的女人!”还觉得不解恨,他又狠狠地骂道,“王子和伊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软弱至极,毫无用处的笨蛋?真是狗血至极!” 蓝忆烟第一次对这些她以前极为在意的侮辱字眼无动于衷,她眯着眸子,声音依旧细细小小,却没有了颤抖:“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说?” 冰瑜冷淡地勾着嘴角,干脆地没有回答。 女孩突然轻轻地笑了笑,眼神中有了种名叫勇敢的东西,她缓缓地抬起右手横放在颈前,声音变得奇特:“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自杀!我想,如果我死了,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看见女孩手里握着的骑士长匕首,冰瑜的瞳孔一缩,他伸手摸向腰间,咧嘴笑起来:“有意思,你竟敢以威胁我?” “告诉我!”女孩握刀的手没有一丝动摇,她定定地看着男孩,音线稳定。 冰瑜再次嘲讽地笑了笑,说着他竖起食指摇了摇,声音悠闲:“蓝小姐,你在我面前玩刀,是不是太可笑了?”话音未落,男孩的动作已起,只半秒钟就卸下了紧握在女孩手里的匕首,随后就顺手插回了腰间。 蓝忆烟愣愣地看着男孩戏弄的样子,一时间竟然无法反应。 冰瑜本就心中焦急,担忧兄弟们的情况,他无趣地扫一眼再次恢复呆滞状况的女孩,脚踩油门,方向盘一打就冲回了街面上。 又两分钟,西皇古枫的轮廓已经出现在前方,冰瑜扭过头,声音变得郑重其事:“既然你已经害了王子一次,你就不要再做第二次!” 沉默着的女孩抬头,声音低沉:“你要我做什么?” 冰瑜摇头:“我无权要求你做什么,你只要记住,不要向任何人透露王子的身份!记住,任何人!”最后三个字,男孩咬得很重。 蓝忆烟苦涩地笑了笑:“我虽然是个白痴,但是这一点我至少还是知道的!”说着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定,“我绝对不会说的!小狮,我会尽全力保护他的!” 冰瑜听到‘保护’两个字,又是冷冷的嗤笑一声,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他一甩方向盘将车停到别墅的门口:“下车!” 女孩攥了攥拳头,凝视着男孩的眸子声音哀求:“求你看好他!” “放心!”冰瑜叹口气,声音第一次软了软,然后就将女孩推下了车。 蓝忆烟站在夜色中,看着轿车无声无息地掉了个头,又以急速驶离了视线。她站在寒风中,抚摸着胳膊,感觉身子忽冷忽热。刚一转头,就听到阿柔拼命压低依然难掩激动的声音:“小姐,小姐,你可回来了!”然后就是女人温暖的怀抱。 女孩僵着身子站着,不知道如何反应。 阿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女孩,舒了口气的样子:“是夏少爷送你回来的吗?怎么不进来坐坐再走?” 蓝忆烟握着女人的手觉得踏实了些,她声音虚弱下来:“外面有些冷,阿柔姐,我们回房间再说吧!” 女人眼底歉疚的光芒很微弱得闪烁了一下,随后感叹地念叨道:“都是我,都是我,看太高兴了都忘记了!”说着她拉着女孩往家走,“来来来来,先把我刚给你熬好的姜汤喝了,这晚上这么冷!” 蓝忆烟感受到女人真诚的关心,她不禁温柔地勾起唇角,顺从地跟着阿柔走进去。 好消息 几分钟后,阿柔坐在一边,看着女孩双手端着热气腾腾的红糖姜汤,抿着嘴唇一口口喝进去,笑容不由地温婉起来:“傻丫头,这么晚回来,累坏了吧?” 蓝忆烟放下碗,皓齿咬着红唇,绽出个安静的笑容,没有回答。残颚疈晓 女人的眼底有些奇怪地微动了一下,在女孩面色渐渐红润起来的时候,让声音从朦胧热气中悠然地传过去:“小姐,今天做了什么,怎么到这么晚?” 女孩的手一顿,抬头时眸子里就是一片薄薄的泪。 阿柔怔愣着,赶紧坐过来将女孩的身子揽到怀里,轻轻拍着女孩的背,声音劝慰:“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遴” 忆烟低声抽泣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阿柔姐,你,以后,能不能,能不能每天都跟着我?” 女人皱起眉头,怀里的女孩看不见她复杂的表情:“怎么这么说啊?今天到底出什么事了?” “今天,在路上碰见倓儿,他请我去他在黑暗帝国的新家做客,我一时高兴就跟他去了!”女孩抽抽嗒嗒地说着,“很凑巧,他们的二少爷雷欧也在家……箔” 女人一把将女孩拉出怀里,盯着她的眸子,声音低下来:“他欺负你了?”有些怒气冲冲的样子。 “没有!”女孩扭动了下身子,避开了阿柔的目光,继续说下去,“他很好客,没有欺负我!我们聊得很开心就到了晚上,倓儿先去拿车,雷欧送我出来!”说到这里,她惊恐地睁大了眸子,好像又因为回忆被吓到了,“突然有一伙人冲出来,他们要带走我!” “什么人?”阿柔杏眼倒竖,神情凝重起来。 “我不知道,我害怕极了,多亏了雷欧!”女孩的声音喃喃起来,眼眶又红了,“我原本以为他会直接把我交出去,但是他拼死护住了我,只有他一个人啊,对方有好多人,他们下手好狠,雷欧撑得好惨……” 听到这儿,阿柔的感觉心里澎湃得厉害,但还是皱紧了眉头:“不对啊,雷欧不是有黑衣三十二骑这么多护卫吗?他们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啊!” “我不知道,他们没有赶得及吧!总之,他们好久之后才赶到的!”女孩摇头,声音痛苦,“他就倒在我怀里,浑身都是血,好可怕,好可怕……”说着她死死地攥住阿柔的手,“阿柔姐,他不会死吧,他一定不会死吧!” 女人抱住蓝忆烟颤抖的身子,声音坚定:“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等女孩平静了些,阿柔整理了下思路继续问道:“那你怎么回来的?” “琬倓送我回来的!”女孩低着头,声音很低,很是悲伤无措的感觉,“在雷欧的三十二骑赶到之后,倓儿也到了,他们很生气很愤怒,他们让倓儿赶紧把我送走,毕竟是因为我,雷欧才变成那个样子的!”说着她痛苦至极地抱住头,被压在喉咙里的哭泣声听上去更是凄惨,“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 阿柔的眼里泛起淡淡的涟漪,她抱着女孩的身子,很用力很用力地圈住她,心里一片欣慰。声音很轻柔:“傻丫头,这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 “可是,如果不是送我,他不会出事啊!”女孩拼命地摇头,声音撕裂中透着心脏里剧烈的疼痛和歉疚。 女人没有说话,再没有劝告什么,仿佛也是在默认女孩的自责。 女孩自顾自地说下去:“如果我不在那里,如果他没有送我出来……” “那你就会被他们抓去了,那又该怎么办?”女人突地打断女孩的话,声音严肃,眼中发着凛厉的光。 女孩流着泪,手指尖在碗边握得发白:“我死了,一切就安静下来了!” “荒谬,多么不负责任的话,你竟敢说出口!”女人的手将桌子拍得啪啪响,一副想要冲上来掐死她的姿势。说着,她扳正了忆烟的头,盯着女孩的眼睛开口:“你是傻子吗?他们根本不是因为你本人,而是因为你是伊杨的少夫人,如果抓住了你,他们就可以以此威胁然总,到那个时候,整个伊杨都会毁了啊!” “所以,如果我死了……”女孩哀哀地开口,只几个字就再次被打断。 “如果你死了,然总就会发疯,年少轻狂,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他们就是要让然总失去理智,然后借机搞垮伊杨!”女人声音严厉,话里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所以,你必须好好活着!如果说伊总的几个兄弟是他的死穴,那么你现在就是他的逆鳞,你懂吗?” 听到这里,女孩面色晦暗难辨,她低下头去,手指纠缠,带着丝灰白色的光芒,泪水一滴滴坠下来,正正滴入两手交缠的中间,带些浅淡的缠绵。 阿柔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想要收拾汤碗。女孩猛然间昂起头,眼神熠熠发光:“阿柔姐,你可以教给我些自护的方式是不是?” 女人的脸上显出惊讶的表情:“小姐,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们不会是普通人的!”女孩扯着嘴角淡淡笑了笑,脑袋转的很快,“既然你们有能力让原来的一切进行的无声无息,就有办法让我变得不这么没用!” 阿柔动作的速度很慢,她将碗刷干净,放进碗柜,好像在留出足够的时间让女孩再次思考。等做完一切事情后,她方才坐到女孩对面,声音有些欣慰的轻快:“你确定?” 蓝忆烟没有避开视线,她也是很语调欢快地回答:“我确定!” 女人拍了拍她的胳膊:“会很苦,也很累……” 这次换了女孩插进去:“我确定!” 阿柔笑起来,心里彻底地松了口气,她眨了眨眼睛:“我会帮你想办法的!”说着她拽着女孩的手把她拉起来,“好了,快去睡觉吧!” 已经做出了决定,蓝忆烟精致的脸孔上一片温柔的安静,她轻轻笑起来:“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我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何不互相利用呢?” 被这样直白的话弄得心里尴尬,女人不是滋味地停了动作,不知如何回话。 忆烟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她依然笑着:“你们‘保护’着我弟弟,那么,也希望能‘保护’好我爸爸吧!”说着她漂亮的大眼睛里闪过清明无比的光芒,“还有,帮我照看些雷欧,我想知道他好不好!” 甚至没有管呆立在原地的阿柔,她就自顾自地走上楼去。直到房门轻微的关闭声传入耳际,女人才反应过来,目光哀伤地瞥一眼女孩的房门,阿柔自嘲地笑笑,还是面色温婉地快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女人就打开了光幕,那边的声音很是颓废的传过来:“阿柔,她有反应没?” 女人惬意地将腿架到梳妆台上,彪悍地叫道:“老李?那个王八蛋怎么不在?” “哎?看来是有好消息啊!”身形壮硕的男人看到女人这种反应,马上来了精神,噌得挺直了身子,虎目发光。 “他滚去哪里了?是不是又去沾花惹草了,这个死男人,看我不在身边就不想活了是不是?”女人撸了撸袖子,嗓音又高了几度。 “他去看那个小孩子了,再说,有你在怎么会有人敢让他沾花惹草!”男人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下半句瞬间降低了一半的音量。 女人冷冷地哼了一声,表明她对男人的小伎俩一清二楚。她毫不妥协地用脚上的休闲鞋踹了踹光幕中男人的脸:“让他滚过来见我,要不然,没有什么好消息!” 老李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裂开大嘴笑起来,转头叫道:“老曹,别下棋了,叫老刘过来!”那边嘟囔着抱怨了一句,然后就是一阵快速移动的脚步声。 女人有些惊讶地变了个语调:“老曹,下棋?” 男人摆弄着手里的一百块新型魔方,玩的不亦乐乎,懒散地抬起头来回答道:“哦,最近大家都有了新爱好,老曹喜欢上了跟自己下棋,我呢,瞧瞧这个,是天才给我新设计的魔方,很好玩,第一次我用了两个多小时,哇哦,现在几乎只用了一个小时!”说着他兴奋地将手里弄好的的魔方扬了扬。 女人的脸越来越黑,终于一脚将身边的梳妆台踹得翻了个个儿:“Youstupidguys!我在这里拼死拼活,你们这群混账玩的很高兴啊!” 我们回来了 老李不以为意地挤挤眼睛:“我不怕你,阿柔,反正你不在这里,哈哈!在老刘来之前,我还是再玩一遍好了!”说着他就再不说话,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一边,随后就又从另外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个新的魔方,开始专注地转起来。残颚疈晓 阿柔怒火万丈,忍不住开始大骂起来,老李挑了挑眉毛,干干脆脆地关闭了声音,专心玩手里的东西。 其实也没过多长时间,那边传来轮椅在地板上快速滑动的声音,老李停下手里的东西往旁边移了移,老刘温和的脸就出现在屏幕上:“阿柔,听说你有好消息了?” 女人立刻炸了毛:“死混蛋,你刚才跑去哪里鬼混了?” 男人纠结地揉了揉嗡嗡作响的耳朵,皱皱眉毛:“你小点声,我去看那个小子的进度了!潜力不错的孩子!”语气中有些赞扬的味道遴。 阿柔刚才也骂够了,她安静下来吐出个模棱两可的字:“哦!” “好吧,说说你有什么情况!”老刘咳嗽了一声,示意她赶紧说话。 “我们的小丫头自己要求要训练了!”女人叉着腰,面容很是欣慰的开口才。 “真的吗?”一个粗犷的声音插过来,老曹黝黑的脸孔出现在屏幕上,嘴咧开大笑道,“那真是太棒了!” 老刘也露出个轻松些的笑容,点头称赞道:“干得好,阿柔!” 女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是而非地耸了耸肩膀,有些不以为然的小得意。随后她就皱了眉头,声音担忧:“其实这么大的转变应该还是那个小子的问题,他伤的重不重?”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要不然那个老家伙会乖乖的回来?”老李嘻嘻笑起来,没心没肺的神情。 “你就是看老前辈不在这里才敢这么说,你看他下次过来巡查的时候我不给你告状!”老曹搔了搔脑袋,一脸不屑。 老李切一声,鼻孔朝天:“我不怕你!” “呦呦呦,我们李哥厉害了啊!”阿柔挑了挑眉毛,眼神调侃,“谁都不怕了哈,看来是师傅最近又有加练了是吧?” “没有没有!”老李噌得坐回座位,安静下来,再不肯说话。 “闹够了啊!”中间的男人好笑地摇摇头,温和的脸上显出宠溺的笑容。老曹看着他的脸却打了个哆嗦:“哎,组长,你别装了成吗?你一副看小辈的样子让我们不舒服!” 老刘顿时脸色发黑,又咳嗽了一声,他回归正题:“下面我们就要把她转入我们的保护吧!怎么让她顺理成章地消失一段时间?” “这还不好说!就说去海外潜修啦,录制MV啦!随便找个理由就行了!”阿柔这些天已经明白了好多娱乐圈的事情,出主意出得很溜。 男人扯着嘴角笑了笑,很是欣慰的样子:“既然你有主意了,那到时候给个信让我们去接就好了!”说着他虚空比了个大拇指,“阿柔,你真是好样的!”说完那边就迅速切断了通讯。 女人呆愣愣地看着墙上恢复暗色,不由地气血上头,一挥手将旁边的桌子捶出了个大洞:“Shit,老娘就是跑腿的命!”说完之后她忿忿不平地将一把手枪和匕首分别压在枕头和褥子下,布置好警戒设备开始睡觉。 夜很沉,不知掩盖了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其实很多人都有龌龊的心思,有时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在梦里,谁都是最真实的自己…… ★★★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雷溯的整条胳膊已经没有了知觉,手枪柄上都是掌心的汗水,雷姬软软地靠在他身上,脸色已经开始发白。 雷原面色灰败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感觉胸膛几乎气的要爆炸,听到儿子的问句,根本没心情回答,只是冷冷地哼一声就别过头去。他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想彻底不看这两个孩子,但骨肉的亲情没能让他产生任何舍弃的念头,只得这样难受地转换着。 雷溯握了握雷姬垂着的左手,感觉妹妹的身子凉得厉害,低低叹了一声:“姬娘,你先走吧!我等他们回来!” 女孩的额头上一层薄薄的冷汗,她虚弱地摇摇头,声音细小却清晰:“我要自己等他们回来!” 男孩心痛了一下,支持妹妹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眼睛扫过雷姬手里颤抖着的枪口,终是不忍地闭了闭眼睛。 雷原看着自己女儿的样子,还是没忍住,恨恨地开口:“他们根本不值得你们这样,他们知道回来的后果,又怎么会管你们的死活?” 女孩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显出恬静的笑容:“不会的,琬倓不会不管我的,你不用说了,因为我爱他,所以我相信他!” 雷溯低垂着头,心里闷闷得,突然有了想要哭的冲动,他根本没有任何把握,这样不伦的爱情,爱上的是这样一个冷漠的人。他攥着女孩的手,没有说话。 “傻丫头!”雷原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他是雷欧的人,怎么会真的爱你?你们两个就被人利用到死都不知道!” 女孩还是笑着,这次没有说话,好像是已经不屑再回答什么。 老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眼神悲愤起来:“因为你爱他,所以你信他,那我是你爸爸,我也爱你,你难道不爱我吗?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雷姬身子一抖,泪水扑簌簌地下来,手里的枪颤得更加厉害了,甜美的脸上也是一片惨淡的绝望。感受到妹妹的情绪变化,身边的雷溯猛地抬起头来,声音似乎是从心底嘶吼出来:“爸,我们怎么信你?我们根本不敢信你!”说着他抱了抱女孩几乎瘫下的身子,眼眶红红的,“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伤害欧帝,可是你做到了吗?你做到了吗?” 雷原一下子被戳到痛处,他面色同样颓废起来,在女儿和儿子充满恨意的目光中低下了头再没有辩解。 雷姬心中仅存的幻想在父亲垂下头的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突地冷笑起来,天真美丽的眸子深处都是灰暗的颜色:“爸爸,父亲大人,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二哥永远不肯喊你爸爸,因为你从来没有真心对过他,你根本不配爸爸这两个字眼!” 老人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在女儿嘶声裂肺地职责中沉默着,心中却连后悔都提不起来了。 “算了,不要跟他说了!”雷溯将女孩的身子向上托了托,心里闪过一丝隐晦的歉意,声音低沉,“我们等他们回来!” 女孩闭上了眼睛靠在哥哥的怀里,重重点了点头。 又这样僵持着过了十几分钟,门口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雷溯的心腹气喘吁吁地冲过来,面色焦急而又释怀地半跪在地上,声音洪亮:“少爷,他们回来了!” 两个人同时眼睛一亮,雷溯皱皱眉头,拉住女孩的手,声音镇静:“情况如何?” 男子眼神闪烁一下,看看同样看过来的雷原,咬了咬牙,声音有些悲愤:“情况很不妙,大家都受了重伤,王子,王子陷入昏迷,夏少爷,好像,好像一只胳膊废了……” 雷姬身子剧烈地一震,她的声音带了哭声:“你,你说什么?”说着她紧紧抓着大哥的胳膊,眸子里的灰色更深,“二哥,二哥,他,他……琬倓……” 雷溯也觉得头脑轰的一声,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只手大力抱着女孩将将要滑到地上的身子,眼睛看向走廊的另一头。 脚步声近了,一群身形狼狈不堪的少年们带着层薄薄的血光一步步走过来,在他们中间,四个伤势较轻的男孩扛着一个木头制成的简易担架步履平稳,在上面,一身紫衣的少年昏迷着,头上的白帽已经染成了鲜红的血色。旁边,夏琬倓依旧有着云淡风轻的表情,左臂软软地垂着,他只拿一双右手紧紧的握着担架上的人,眸里的深切悲伤却透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男生们走得很慢,有的人几步就咳出口血来,艳红惨淡,还有的人胸前大腿上都是深可见骨的伤痕,疼痛却没给他们增添一丝表情。所有的人都是神情漠然地走到门口站定,视线里根本没有里面的雷原,只是看向门口的两个人,冰澈皱皱眉,捂着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低声开口:“大少爷,小姐,我们回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又冲进来面目狰狞,心急如焚的另外十六个三十二骑,他们荷枪实弹地奔过来,冰澄和冰瞳一眼看到担架上的雷欧,顿时怒火万丈,十六个男孩同时端枪上膛,对准了房间里的人,局势再次紧张起来。 如你所愿 冰澈冷的如寒冰一般的眸子死死地锁定身边握着冲锋枪凝眉怒目的冰瞳:“你们滚到哪里去了?” “我们有几个人被叫去参加午夜聚会,还有几个被同事带出去喝酒,灌得死醉,剩下的几个被莫名其妙的事情缠住了!”冰瞳的瞳孔已经因为愤怒和疯狂转换成了棕色,这也是他得到这个名字的原因,说着他急促地说道,“这些事情我们待会再说,王子状况如何?” “不好!”冰澈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如欲喷火,两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残颚疈晓 十六个男孩听到冰澈的声音,残暴的气息一点点升腾起来,手里的枪握得很紧,内心的恨意一泄而出。冰澄站在最前面,眼神闪烁了一下又重归平静。 雷姬看见低着头照顾雷欧的夏琬倓,手中的枪啪一声掉到地上,她挣开哥哥的搀扶,脚步一步步挪过去,声音带些试探性地颤抖:“琬倓,琬倓,你,你还好吗?彗” 男孩对这样的呼唤置若罔闻,他用还能动的右手擦着欧帝身上的血迹,根本没有抬头。 女孩只感觉自己的心纠结成一团,泪水夺眶而出:“琬倓,你是不是怪我?这件事真的跟我无关,求求你,相信我!” 琬倓的手一停,含着悲伤的眸子带着疏离看过来,他刚要打手语,却想起自己断掉的胳膊,面色一瞬间颓废起来,他重又低下头去,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和外界交流的方法挫。 雷姬跌跌撞撞地冲到男孩的身边,拉住他的右手,声音中带着哭腔:“你怎么了,你的手怎么了?” “他的手被你父亲的手下打断了!”冰澈抹去了嘴角的血迹,头都未回,声音冰寒。 女孩攥着琬倓的手更加用力了些,她的泪水越流越多,感觉头晕得厉害:“琬倓,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相信我,真的跟我无关……”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很用力很用力地收回了自己的胳膊,然后继续专心地擦拭着雷欧的身体。 房间里的老人听着自己女儿的声音,愤怒地站起身来叫道:“雷姬,有点骨气,你丢不丢人!”雷溯默默地保持着枪口顶在太阳穴上的姿势,一双眼睛没有偏离过雷欧分毫,对妹妹的状态根本不关注。 父亲的话似乎根本没有进入女孩的耳朵,她的手僵直而又松散地垂着,是痛苦至极的模样。她嘴唇哆嗦着,头脑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挽回自己的爱人。她回头看着哥哥,眼神里都是哀求。 雷溯的瞳孔没有任何变化,却依旧接收到了妹妹的信息,他的声音很平静:“夏琬倓,这件事,真的与我们无关!” 夏琬倓小心地将手帕翻过来,仍然用干净的一面仔细地擦着似乎永远擦拭不掉的伤痕。 女孩终于现出绝望的神色,好不容易积攒的力气一瞬间消失无踪,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仰着头哭诉道:“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相信我……” 正在这个时候,又一个脚步声急速地冲过来,冰瑜的脸出现在门口,很明显,当看到面前的场景时,他很是惊讶。他快步走到冰澈的身边:“冰澈,你们在干什么?” 冰澈扫过一个冷眼过去,懒得再次开口的样子。冰瑜皱皱眉,很是优雅地走到雷溯身边:“溯少爷,你怎么拿着这么危险的东西?” 雷溯第一次动了动眼珠,他的声音很淡然:“如你所见!” 冰瑜只是笑了笑,语调很轻松:“大家还不赶紧回去治伤,留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们在等待一个彼此都接受的解决方法!”雷原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声音阴冷阴冷,说着他转向自己的儿子,声音中满是痛恨,“雷溯,你可不可以先扔掉那该死的枪?” 雷溯沉默地看向冰瑜,男孩耸耸肩膀,扯出个笑容:“如你所愿!” 雷溯注视着父亲的动向,举着枪一步一步地倒退着移动到警戒着的男孩们中间,方才缓缓放下手里的枪,胳膊完全是僵直的状态,肌肉抽动着,他的表情依然很是平静。他看着身边的冰瑜,声音有些沉重:“你们,不该带他回来的!” “溯少爷,你也不该说这样的话!”冰瑜浅浅地笑起来,回头看着欧帝的脸,声音清朗,“王子说过,他不会让你因为他出事的!” 雷溯浑身一震,脸色都激动得红了起来:“他真的这么说?” “至少王子昏迷之前,要求我们一定要回来,目的就是,救下你!”冰瑜的声音很清晰,眼睛定定地看着雷溯,其中的光芒不容置疑。 男孩的手指抽搐了一下,脸上的脆弱在这句话之显露得很彻底,他掩饰着低下头,嘴角溢出丝苦笑:“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怕你们不回来,我,也好怕,你们回来……” 冰瑜了然地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说着他担忧地回头看看还未苏醒的雷欧,“你去照顾他吧,夏少爷伤得也很厉害!” 雷溯抬起头来,眼神里的担忧很明显:“那这里该怎么……” 冰瑜摇摇头,只是快步走到夏琬倓身边,将雷姬搀起来,声音劝慰:“小姐,夏少爷伤得不轻,麻烦你照顾他吧!”说着手腕轻柔地把女孩拽到男孩身边,雷姬感激地点头,话都说不出来。 冰瑜的笑容很优美,声音安静:“那就拜托小姐了!” 夏琬倓瞪大了眼睛想避开女孩的手,随后就看到冰瑜隐晦的眼光一闪,他将动作顿在原地,再没有躲开,任由女孩开始擦拭自己身上的血迹。 雷原神情厌恶地注视着这边的场景,却保持他该有的静默。只不过他阴冷的眸光闪烁中,显现出他正在飞速转动的心思。 冰瑜将自己人的一切妥妥帖帖地安排好,方才安稳地走到队伍的最前面,笑容柔软,带了些雷欧的味道:“雷董,你或许欠我们一个解释!” “解释?”男人冷森森地笑了一声,“什么解释?” “这个问题,溯少爷和小姐应该明白!”冰瑜衣袖一甩,神情潇洒起来。 男人瞳孔一缩,立刻就感觉到两双充满恨意的眸子直直看过来,里面满盛的愤怒和悲凉几乎刺穿他的心脏。他低了低头,有些无奈地开口:“这次是场误会!” “误会?”男孩嗤笑一声,也听到旁边兄弟们胸中传来的悲愤地闷笑声,他背了手,声音萧索,“我们兄弟们这么多的伤亡,还有王子的昏迷,您觉得一句轻飘飘的误会就可以揭过不提了吗?” “你们想怎么样?”雷原看看儿子的脸,叹息一声,僵直地笑了笑,“反正你们已经控制住了局面,我也没办法反抗!” 冰瞳和冰澈同时翻了个白眼,冰瑜嘲笑的声音随之清爽爽地溢出嘴角:“雷董,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们何必藏着掖着呢?”说着他环视四周,声音变得调侃,“现在,让我猜猜,这黑暗里,有多少足以消灭我们百余次的火力瞄准着我们呢?” 男人的脸色更加阴沉,他注视着女儿小心翼翼包扎夏琬倓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憋屈得几乎要爆炸:“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冰澈不耐烦地低咳了一声,对两个人玩得太极很是不感冒。冰瑜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再转过头去时就是一片冷厉的淡漠:“雷原董事长,我认为我们最好还是保持现在的关系,否则,谁都接受不了彼此撕破了脸皮后产生的后果!” 雷原第一次将目光转到冰瑜的脸上,刚想开口时,他的耳朵忽的微微一动,随后才说话,却没有对冰瑜的呵斥作出回应:“雷欧状态如何?” 男孩面色彻底阴沉下来,他冷笑一声:“好笑至极,你们下的手,怎么会不知道王子殿下现在状态很糟糕!” 男人皱了皱眉头:“那还不赶紧去医院,还在这里磨叽什么?”说着他突然浑身放松地躺下来,声音恢复常态,“这件事大家都吃了亏,就此过去吧!” “什么?”冰瑜提高了音量,声音有些似笑非笑,男孩们微微眯了眸子,等待他的话。 “就这样吧!”雷原声音有些疲惫,好像就要睡过去的样子。 冰瑜的眼睛亮了亮,意味深长地开口:“那好,不过,小姐和溯少爷需要照顾夏少爷和王子,就跟我们在一起吧!” 男人噌的一声坐起来,面容黑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细小的眼睛里冒出危险的光芒:“你说什么?” 他是我的命 男孩们已经端着枪缓缓后退,冰瑜满不在乎地回头问道:“小姐,少爷,要跟我们一起吗?” 雷溯没有答话,脸上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他握着担架上雷欧的手,连头也没抬得就跟着男孩们撤了出去。残颚疈晓一边的雷姬抿了抿唇,声音干涩:“父亲,我想你这里也不需要我!你自己保重!”说着她就挽了琬倓的手,搀扶着他快步走出去再没回头。 冰瑜的笑容很静,他开口:“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行告退了!”说着他背着手,看着雷原愤怒的脸,就这样一步步倒退着走了出去。 雷原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紧攥着拳头,眸子喷火,身子却凝固般的一动不动。就这样盯着自己的女儿和儿子神情冷漠的离开,在冰瑜的笑容最后一个消失在门口时,他的拳头终于重重砸到床上,昂起的头上一片阴冷的愤怒和痛恨。 “Youaresoangry,aren’tyou?”暗处缓缓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声音普通到一听就忘的地步彐。 雷原冷哼一声,翻身躺倒,眼中的恨意很明显。 来人走到灯光能照到的地方,挑起来个笑容,白皙的皮肤,深陷的眼窝,棕色的瞳孔,还有高挺的鼻梁,他是一个面容粗狂的白人。他打了个响指,开口继续道:“It’ssuchabigsurprise,youknow?” 雷原本就阴险的眼睛现在更是闪烁着森然的光芒,他的声音尖锐的响起:“这里是中国,You’dbetterspeakChinese!恝” 男人耸耸肩膀,平摊了摊他宽大的手掌:“好的好的!” “什么Surprise?”雷原翻翻眼皮,声音里还是有压抑不住的暴怒。 “你收养的这个小子很厉害啊!”白种男人啧啧地赞了一声,“他们十几个人就能干掉我们将将四百多个人手,真是一群棒小伙啊!” 雷原的眼皮不经意间跳一下,声音阴沉:“你怎么派了这么多人?” “头儿的意思,他怕我失手!”男人不好意思地拍拍脑袋,“虽然最后我还是失手了!”说着他眨眨眼睛,“这可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事情,你去跟头儿汇报!” “卡尔,你们还没有查出来雷欧的背景?”老人抚了抚额头,脸色更阴沉了。 被称作卡尔的男人摇摇头,嘟着嘴:“他确实就是当年我们物色很久才选择的第一批孤儿中的一员,随后他就来到你家,再然后就被送去了鬼域!”说着他又摇着大脑袋称赞起来,“雷欧这小子真的不错,头儿的意思就是留下最优秀的孩子,在当年那种情况下,没想到他竟然拼命护下了这三十二个人,看看看看,现在,凑成的这个队伍多牛!” “哼!”雷原再次冷笑了一声,“要没有我们,他们怎么能活到现在的?” “那倒也是!”卡尔愣了愣,“按鬼域的生存规则,他是不可能带出来这三十二个人的,还是头儿深谋远虑,要是以现在这群孩子的价值,以当年的价格可买不下来!” “你这拍马屁的毛病能不能改掉?”雷原正是心情烦躁的时候,听了这么多废话马上就要发作。 “OK,OK,OK!”男人赶紧做双手投降状,他翻着白眼问道,“你想怎么做?” “既然连你都这么评价这群小子!”雷原下了狠心般一字一顿,“那我们就驯服他们!” “驯服?”卡尔吓了一跳,“你要玩什么?” “查这么久都没有结果,那就是没有什么很大的靠山!”雷原一下下拍着大腿,思路转得很快,“最厉害也就是靠着鬼域里的人!你知道吗,卡尔,我最痛恨的就是你们这些人的所谓英雄惜英雄或者什么爱才之心!” “NO,NO!你这么说不对!”卡尔庄重地摸着胸前的十字架,“上帝赐福与我们,我们自然要赐福于跟我们一样的人!”他随后摸了摸秃头,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了,当年雷欧小子出来的时候,以鬼苍为首的好大一伙人都很是关注他呢!” “那就对了!”雷原扯出个狡诈的笑容,“这样的关系好处理,不是吗?” 卡尔叹息着点头:“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去跟他们说一声!好歹几年的兄弟情谊!” “其他的按规定行事就好了!”老人有些劳累地摆摆手让他走,“你快走吧!别让人看见你!” “我可算明白头儿为什么这么看重你了!”卡尔百无聊赖地皱着眉头站起身来,没头没脑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永远都是冷静而又残忍!” “他们是我唯一的亲人了!”雷原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是从未有过的严厉,“你最好不要动他们!” “我知道!”卡尔点点头,眼含同情地最后看了他一眼,就走回了刚才的暗影处。 雷原眯着眼睛躺回床上,面容像只阴柔的软体动物,带些残忍而坚韧的漠然,他吐出口气来,心事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 “还好吗?”男孩站在床边,灯光在脸上显出明明暗暗的阴影,眼神中的关怀几乎融化了夜色。 平躺着的男孩盖着白色的棒球帽一动不动,呼吸声优雅绵长,好像没有听到的样子。 雷溯叹息一声,软着身子坐下来,小心地伸手想要触摸雷欧细腻的下巴。欧帝柔和的声音清幽出口:“大哥,我很好!” 细长的手指僵在半空,雷溯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温润地牵起嘴角:“欧帝,你刚才是装的吧?” “大哥怎么会这样说?”男孩的嘴角随之挑起来,帽下的眼神复杂得无法形容。 “我现在是人质是吗?”雷溯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勾了勾唇,“还有,姬娘也是,是吗?” 雷欧没有回答,清浅的叹息溢出唇角。 男孩似乎根本不在乎他说什么,只是喃喃地继续:“父亲根本没有骗姬娘,他没有动夏琬倓,都是我,都是我,是我……” “你?”雷欧带些迷茫开口,吐出一个单音。 “是我派人将夏琬倓引过来的,是我骗了我的妹妹,是我,都是我……”在冲动过后,愧疚的心绪顿时侵占了大脑,他双手抱头,声音颤抖得厉害。 “大哥,你为什么……”门口传来不敢置信地质问声,雷姬扶着夏琬倓,美眸带泪,一步步走进来。 雷溯抱着头不说话,雷欧也是沉默着。 雷姬扶着夏琬倓在雷欧的另一边坐下来,手指紧紧抓了抓衣角,猛地扑到雷溯面前,大力摇着男孩的身子,几乎泣不成声:“你为什么这么做?爸爸没有骗我是不是?是不是?你说话啊!” 雷溯抬起头,满脸泪水:“我没有办法,对不起,对不起,雷姬,我真的没有办法!” “什么叫没有办法?”女孩泪如雨下,“没有办法就可以利用我们吗?就因为你的没有办法,琬倓差点丢了命,我也跟爸爸彻底闹翻,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那你告诉我,父亲为什么不肯放过雷欧,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雷溯大声吼出来,眼泪竟然止住了,他的声音让雷姬硬生生住口,美眸里一片深重的悲伤。 一旁的夏琬倓毫不在意地照顾着雷欧,男孩只是沉默得看着两个人争吵,终于清雅地开口:“不要吵了!” 两个人齐齐看过来,雷溯声音焦急:“欧帝,没关系,我们现在就出去,你安心休息!我会搞定的!” 男孩低低地笑了一声:“你搞定?你要搞定什么?你又怎么搞定?”三个问句重叠在一起,就让雷溯垂下了头,脸色阴晴不定。男孩再次笑起来,声音闷闷地:“总归到底,就是我的错罢了!到了这个时候,我们走就是了!” 雷溯猛的抬起头来,眼神里都是坚定:“我跟你走!” 雷姬神色大变地看了看夏琬倓,后者只是带着笑容握着雷欧的手看着,神情中的含义非常明显。 女孩慌乱地一把抓住雷溯的胳膊:“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是雷家的独子,爸爸也不会放你走的!”说着她又拉住琬倓另一只手,“琬倓,你是不是也要走?” 琬倓轻轻点头,眼中的光芒温柔,淡淡的哀伤却随着流露出来,他低下头,将刚治好一些,有了点知觉的手拽回来,再不肯看女孩。 雷姬神情凄凉地看向大哥,雷溯正带着飘渺的笑容盯着床上的男孩,声音跟着飘飘摇摇:“欧帝到哪里,我就要去哪里的!”说着他的唇勾得很美丽,“这是很早确定的!” 女孩仿佛意识到什么,她手指哆嗦着指向哥哥:“你,你,你们……” 雷溯看过来,眼神中都是爱意和迷恋:“不是我们,是我,不错,你猜对了,我爱欧帝,他就是我的命!” 我们走吧 雷姬神情凄凉地看向大哥,雷溯正带着飘渺的笑容盯着床上的男孩,声音跟着飘飘摇摇:“欧帝到哪里,我就要去哪里的!”说着他的唇勾得很美丽,“这是很早确定的!” 女孩仿佛意识到什么,她手指哆嗦着指向哥哥:“你,你,你们……” 雷溯看过来,眼神中都是爱意和迷恋:“不是我们,是我,不错,你猜对了,我爱欧帝,他就是我的命!” 女孩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她倒退了几步,左脚绊在床角处,随后跌坐在地上,只感觉刚恢复正常的大脑又开始轰鸣。残颚疈晓 夏琬倓的手猛地颤了一下,温润的嘴唇瞬间绷直,他紧紧抓住雷欧的手,感觉到男孩手掌心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水。琬倓红艳的唇放松下来,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些,用自己的手指不为人察觉得抚去了欧帝掌心已经有些发凉的汗水彗。 雷溯的脸色没有一点变化,他甚至安安静静地笑起来:“怎么,吓到你们了吗?” 雷姬坐在地上,眼中又添加了一种无法形容的色彩:“哥哥,你,你们……”她努力了许久,还是没有表达出一句完整的话。 雷溯缓缓站起身子,潇洒的气质就这样瞬时回归,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妹妹的眼睛,一字一顿:“你的亲生大哥,爱上了你的二哥,换句话来说,你的亲生哥哥,是个Guy!粟” 女孩瘫在地上,露出个惨然的笑容,嘴唇哆嗦得愈发厉害,嗓子里传出来垂死般的呜咽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看来,你没有听到我刚才跟爸说的话!”雷溯平静地笑了笑,温润如水,“那我再跟你说一遍,毕竟,你和爸还是对我重要的人!” 女孩呆滞地坐着,仰着头看着男孩再次陷入沉醉的脸,泪水汩汩而下。 “姬娘,你或许已经发现,你想不起来你十三岁之前的事!”雷溯以这样一句话开了头,眼中含着无尽的悲哀,看向地上的女孩。听到这句话,女孩似乎突然有了力气,她嘶声叫出来:“哥,你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那年,你十三岁,我十四岁,那时我们还生活在M国洛杉矶,M国左派制造事端暗中操纵黑暗势力,在洛杉矶引发*暴动,我们一家作为当地小有名气的华人,受到了重点照顾。”男孩的声音愈发沉寂,含着心灵深处的痛意,“我们带了极少的东西仓皇出境,但他们穷追不舍,家里跟着我们的忠诚仆人一个个死在路上,历尽艰辛,我们终于到达了边境线。可是我们面临了最严峻的围堵,在跟随着我们的人全都死光了之后,我和爸爸妈妈终于逃到了我们的祖国境内,而你落入了对方的手里,他们以你胁迫我们回到M国的国界线内。解放军派出了特种兵保护我们,但是你知道的,特种兵不可能越境作战。妈妈不肯放弃你,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妈妈的聪明是父亲都称赞的,她想方设法地使对方同意了用她来交换你,她迎着对方的枪口走了过去,你哭着跑了过来。”男孩说到这里已经是泪流满面,女孩蜷缩在地上,瞳孔里是一片苍茫的空洞,跟着哥哥的叙述,那些消失成碎片的画面一点点连接起来,开始组成名叫记忆的电影动画。 雷溯痛苦地闭上眼睛,嘴唇惨白颤抖:“等你扑进父亲的怀里,那边的人提出了最后期限,结果父亲,父亲他,父亲他闭上了眼睛,只留给妈妈一句话:‘对不起’然后,然后他就抱着你转了头,那些该死的混蛋很震惊,吼得更加厉害,我当时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求他,我拼命地求他,可只有一声枪响,我转过头去,妈妈流着泪倒下来,只留下一句:‘不要怪你爸’!”说到这里,他双手抓着头发,精神几乎崩溃,“不要怪你爸爸!”他重复一遍,冷笑几声,随后接着说下去,“你挣扎着从父亲怀里探出头来,正好看到她满头满脸的血。之后,你因为这件事的打击,精神创伤,忘记了十三岁之前所有的事情!” 一声激烈的尖叫声从雷姬口中传出,夏琬倓犹豫了一下,还是扑过去抱住她。她委顿在琬倓怀里,指甲在男孩胳膊上掐出紫红的痕迹,整个身子都是冰冷得毫无温度。雷溯没有继续说下去,他靠在墙上,等待妹妹,同时也在等待自己冷静下来。 雷欧帽下的眼中显出嘲讽的色彩,他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躺在床上悠然自乐。 几分钟后,女孩的眼睛显出清明的神情,好似连上了一条崩溃许久的线,她打着冷颤抬头,紧紧握着琬倓的手,嘶哑着嗓子开口:“我记起些了,然后呢?这跟你……喜欢,喜欢……二哥有什么关系?” “我们境况艰难,我们的政府帮我们为你找到了最好的精神医生,随后你就被送去了他那里治疗,家里只有我,我没日没夜得梦见妈妈的眼睛,父亲很担忧,想为我找个伴。于是,雷欧被扮作女孩送入雷家,他非常美丽,就像一个天使!而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如妈妈一样,浓黑若墨,纯净璀璨,好像装着漫天的星辰!我一见他就惊为天人,每天都守着他,只有在他身边我才能安眠,虽然他对我很冷漠,但是我就是离不开他。”男孩迷醉地眨着眼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一个月后,他被父亲送入世界级的训练营训练,据说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小,我几次寻死,父亲终于同意将他接回来,而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是个男孩,可是,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爱上了他,再也放不开手!” 雷姬浑身虚脱地靠在琬倓怀里,只觉得整个人都有着想要歇斯底里的狂躁和悲伤。 床上的男孩维持着冷眼旁观的态度,唇边的笑容魅惑美丽,没有一丝不安和焦躁,纤细的手指交缠着打着圈儿,跟其他人的情绪形成了最为鲜明的对比。 一席话说完,男孩又恢复了刚才温文尔雅的样子,他安静地坐下来,小心地帮雷欧掖了掖被角,明亮的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爱意。 夏琬倓有些担忧地看着浑身发冷的女孩,一只手使劲,有些艰难地将女孩扶到椅子上坐下来,水润的眸子带着关心看着她。 雷姬扯出个虚弱的笑容:“琬倓,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然后她抬头看向床上的两个男孩,声音抖得厉害,“二哥,你什么意思?” 雷欧明显得愣了一下,对这样的声音和质问方式觉得有些奇怪,但他很快地扯出了个柔魅的笑容,没有说话。 雷溯冷了脸回答道:“我说过,这是我的单相思,雷姬,你怎么能这么跟欧帝说话!” 雷欧柔软的笑声传出来,打断了两个人僵起来的气氛,他轻声咳了一句,白色的帽檐扬起:“不必了,我一个外人,你们这又是何苦呢?”在雷溯反应过来之前,他缓缓撑起身子,向着看过来的夏琬倓开口,“倓儿,扶我走吧!” 淡雅如风的男孩没有丝毫犹豫地扯开了雷姬惊恐的手,跑过来搀着男孩从床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身上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有些裂开,渗出的血在青色的衣角上点缀出红色的痕迹。 两个身影同时扑过来,连句子都一模一样:“求你,不要走!” 雷欧抬手,将唇边艳红的血迹擦干净,声音带着些苦笑的意味:“这又是何苦呢?还是你们觉得,我们就该死在这里么?”夏琬倓垂着头,只是坚定地扶着男孩的胳膊,表情波澜不起。 两兄妹对视一眼,同时看出彼此此时的心情,雷溯刚想开口。门口传来一句悲愤至极的吼叫:“王子!” 雷欧带着惊异的表情看过去,示意琬倓扶自己暂时坐回去,顺了顺气问道:“冰澄,这是出什么事了?” 来人大步走进来,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有些泣不成声的趋势:“王子殿下,冰岩他,冰岩他死了!” 雷欧大惊失色,他猛地起了身,本就失血过多的身子大幅度地摇晃了几下就坐回到床上,琬倓神情紧张地抚着他的胸口,好让他喘过气来,一向举止高贵从容的少年终显现出了他还稚嫩的一面:“你,你说什么?” 冰澄抬起头来,刚毅的面庞上都是剧痛隐现的悲伤:“因为雷原的阻挠,金银两钻队好多人没法出战,所以红蓝两队补齐,冰岩,冰岩他带着病去的,然后,就再也没能回来!”说着他重重地把头砸到地上,“求王子给冰岩报仇!” 雷欧痛苦地攥紧了拳头,剧烈的喘息声从他的喉咙里散溢出来,任谁都能感受他死死压抑住的悲痛欲绝,他抬头,惨笑一声:“大哥,这就是我们的好父亲,你告诉我,我怎么能留在这里,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小德在哪里 雷溯白润的脸上显出惊恐失措的神色,他抓着男孩衣角的手有些无力,大脑中也找不到任何能够支持辩解的话语。残颚疈晓他只是徒劳地比划了一下,俊秀的脸憋得通红。 女孩眨着眼睛,将泪水用力忍回去。清清嗓子开口:“可是,二哥,现在你哪里有地方去!” 雷欧的笑容优美起来,他轻声开口:“我们就算睡在马路上,也总比丢了命强,姬娘,你说是么?” 这一句话出口,雷溯的手突然有了力气,他将男孩的肩膀扳过来对准他的下半张脸,声音一字一顿:“去溯营,我们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男孩帽下的眼睛微不可察得闪烁了一下,他捂着嘴轻声咳了咳,只是对着地上的冰澄开口:“冰澄,他们几个人呢?彗” 男人垂着头,胸膛起伏,咬着牙回答:“兄弟们伤亡惨重,都在照顾他们!” 雷欧勾着笑容下令道:“叫他们三个过来!”声音带了些安抚的气息,“我们商量再做决定吧!” 冰澄抬起双血红的眸子,重重点头:“是!”说着他就飞快地奔了出去丛。 房间彻底沉静下来,夏琬倓一直使劲握着雷欧的手,两双冰凉的手第一次这么亲密得贴在一起,却是在这样一个诡谲的场合,不知究竟预示了什么。 三分钟后,冰瞳搀扶着伤势颇重的冰澈,跟在冰瑜和冰澄走了进来。看见冰澈的样子,雷欧很是关切紧张地站起来:“冰澈,你怎么样?” 男子喘声粗气坐下来,眯着眼睛笑了笑:“我能怎么样,这么点伤死不了的!” 雷欧微笑起来,方才转头看向为首的冰瑜:“冰瑜,大家状况如何?” 男孩一对浓黑的眉毛全挤在了一起:“不太好,重伤的人太多,我们这边又没有手术条件!”说着他隐晦地瞥了一眼依然留在这里的雷家兄妹,“王子,他们在这里不合适吧!” 雷欧嘴边的纹路皱了皱,胸口发出闷闷的笑声:“冰瑜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他们毕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如何能这样说?” 冰瞳上前一步,声音很坚定:“冰瑜说这话无可厚非,王子殿下,做事谨慎小心,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这么多兄弟,我们没办法相信他们!” 雷欧摇头无奈地笑道:“如此说来,那就对不起了!”还没等他开口,雷溯已经拽着雷姬向外走去,声音温润平静:“你这样做合情合理,我会带溯营保护你们兄弟的,你放心就是!” 雷欧递出个深沉的笑意:“那就谢谢大哥了!”话音遥遥传过去,也不知是否进了男孩的耳朵。 冰瑜抱着肩膀等在一边,过了几分钟后方才点头,雷欧勾出个自然的笑容,将虚弱的身子挺直些,安抚性地拍拍夏琬倓仍然冰凉的手:“放心吧,倓儿,我很好!”琬倓的脸上恢复成云淡风轻的样子,他艰难地打起手势:‘别以为我是傻瓜,你刚才还没有事,现在怎么会有事,欧帝,我是不是也算个专业演员了?’ 欧帝将自己的手收回来,笑容绚烂起来,他点头,竖起大手指:“倓儿,干得漂亮!”帽檐下细长的凤眼眯成危险的神色,但只是简单得一闪而过。表情渐渐成为了一向温柔柔魅的状态,他看向冰瑜:“你怎么看?” 冰瑜表情中带着隐晦的警惕,星眸炯炯地扫一眼正侧头看着雷欧的夏琬倓,然后才沉声开口:“王子,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离开!” 冰瞳小心地揉着冰澈肌肉受伤的胳膊,抬头插进来:“没有可能性,这个房子周围全部都是雷原的人!”说着他将男孩的衣袖撕开,开始仔细处理男孩身上细小的伤口,“我们的人手都在里面,完全就是被包围的死局!” “那我们怎么办?”冰澈狂躁地将冰瑜的手推开,男孩夹碎片的镊子一偏插到他肌肉里,引起冰澈一声剧痛的低吼,他咬着牙忍住,继续喊叫道,“我们现在就想一群被圈养的兔子,等着被人宰吗?” “你嚷嚷什么?”冰瞳强迫性地将他的胳膊固定在桌子上,“现在大家不是在想办法吗?拜托安静下来,先把你的破胳膊保住!” 冰澈恨恨地骂了一声,终于闭了嘴让冰瞳给他治伤。 冰澄同样叹了口气:“我们现在肯定被人盯着,所以就算我们离开的话,我们也不能回到我们的地方!”他偏头看向冰澈,男孩血肉模糊的伤口让他瞳孔皱缩,他痛恨地砸了砸拳头,“但是,兄弟们受伤太重,我们这边没有治疗的条件!” “既然雷原允许他们两个跟我们在一起!那我们是否能够确定,我们这栋别墅暂时是安全的?”冰瞳一边包扎,一边思维转动着开口道。 冰瑜看一眼雷欧,看到了男孩魅惑的笑容,方才回应道:“基本确定!” 冰瞳尽量轻柔地撕掉男孩胳膊上的死皮,随后才继续说下去:“那我认为,我们应该暂时留在这里,等待……等待,大多数人的情况好一点,然后再转移!” “大多数人?你他妈告诉我什么叫大多数人?”冰澈将冰瞳递过来的止血带一把甩到地上,眼睛都急红了。 “这行不通!”冰澄同样急躁起来,他的手掌攥得很紧,“我们现在有四名重伤员!如果在三个小时内,甚至两个小时内不动手术,他们就算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这意味着他们要在一个小房间里,甚至仅仅是一张床上等死!”他的眼睛红起来,“这对于他们,还不如冰岩的一死痛快!” “我同意他们的观点,不能放弃我们的兄弟!”冰瑜藏在身后的手同样攥得很紧,他回头看向雷欧,“王子?” “这样问,不是很奇怪么?“男孩温温软软地撇了撇嘴角,声音有着淡淡的责怪,说着他看向冰瞳,“冰瞳,你这个主意可是该骂啊!” “那我们就要找机会离开!”冰澄皱起眉头,“可是我们哪里有机会离开?”说着他撇头看了看门外,“他们两个已经以自杀相胁让雷原收手,我可不相信他们有那么大的能力再让那老东西放我们走!” “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在雷原心里这么重要,还真是奇了怪了!”冰澈呲牙咧嘴地吸了口冷气,哼哼着说了句话 雷欧苦笑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来:“冰瑜,你怎么不说话?”语气蕴了丝希望。 冰瑜单手托着腮一直在思考,被点到名字,他才很是凝重地抬了头问道:“小德在哪里?” 屋子里的人同时静默下来,连低头治伤的冰瞳都看过来,脸色有从未有过的沉重。雷欧轻声笑起来:“总算有一个问到点子上的,好吧,或许你们中有人能告诉我,小德在哪里!” 这次连夏琬倓都有了惊恐的神情,四个人对视几眼,全部都沉寂下来,谁也不肯说话。房间里,只有欧帝带着盈盈的笑意等待着,气氛再次静止下来。 ★★★ “小姐,我们确定好了,在你正式召开发布会宣布和伊总订婚后,组织会开始对你进行训练!”阿柔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在练舞室里练得浑身大汗的女孩。 蓝忆烟仰头将手里的活力饮料喝完,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多了丝隐藏的很深的兴奋之意:“那很好,我很期待!” 她用毛巾擦了擦汗,迈着舞步一跳一跳地走出舞室,突然停下来回头:“阿柔姐,我不能嫁给伊蓦然!” 女人愣在原地,很明显是惊到的样子,她诧异地问道:“小姐,你怎么会这么说?”她翻了翻手里的文件,“而且我们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媒体已经通知过了,场地已经签下来了,就等着那一天到了!” 女孩摇摇头,眼眸中闪过灰色的阴暗情绪:“没办法推掉了是吗?” 女人摇了摇头:“不是没办法推掉,只不过你要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她走上前盯着女孩的眼睛,“你本来的目的是澄清伊杨近些天传出的绯闻,若是一开始我们没有安排还好,但是现在突然取消,这不是又给外界增添了一项谈资吗?若他们在这上面大做文章,也许,伊杨垮掉的速度会更快!” 忆烟低了头,没有说话,完美的侧脸,渐渐显出彻骨的悲伤。 女人叹口气:“小姐,你要知道,流言如虎啊!”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女孩的脸色,声音多了些无奈,“好的,我去通知星辰,让他们撤掉公告!” 借兵 不用了!”女孩叹息着开口,眼中透露出一丝疲惫,“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我就要承担这个后果!” “很好!这是一个非常负责的态度,你做的好!”阿柔转回头来,笑容很欣慰。残颚疈晓 “但是我已经完全确定,我一定会后悔的!”蓝忆烟喝了一口热茶,笑容很苦涩,“不,我早就后悔了!” 女人疑惑地看着女孩,跟着她在桌子边坐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昨天还好好的!”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忆烟明显不想多言,脸上的神色僵硬纠结彖。 “我要那个理由!”第一次被这样的语气噎了一下,女人的神色冷下来,语气同样跟着冷漠起来,眼神锐利。 “我有更重要的人要守护!”蓝忆烟没有坚持,光滑的额头上再次溢出着细密的汗水,“我不能放弃的人!” “谁?”女人神情凝重起来,她挺直了身子,等待着名字柙。 蓝忆烟的眼中含了泪水,一滴滴流下来:“倓儿!我不能离开他!” 阿柔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她抿了抿唇问道:“你们这么久都没有在一起,为什么现在?” “我们不是爱人,我们是亲人!”女孩温温柔柔地吐出一句话,泪水竟然跟着止住了。 “既然如此,他在黑暗帝国过得好好的,有着棒的前程!你担心什么?”阿柔摊开手掌,一脸不解,“而且,这与你的婚姻有什么关系?” “我的意思是,我还不能让我自己和伊杨完完全全地绑在一起!”女孩揉揉太阳穴,脸上的表情依然很难过,“你也知道,如果我嫁给了蓦然,那就是意味着我成为了伊杨的人!而那个时候,我想我就不合适再帮助签在黑暗帝国名下的倓儿了!” “这倒是事实!”阿柔点了点头,表情依然困惑,“但是,我还是不理解,夏琬倓怎么会在帝国有什么事情?” “你不可能没有注意到我昨晚的话,倓儿是雷欧签下的艺人,昨天的冲突明显是发生在雷欧和雷原之间的,所以,如果冲突继续下去的话,以倓儿讲义气的性格,他一定会被卷进去的!”蓝忆烟头痛地拍了拍头,声音低喃,说着她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你们为什么还没有告诉我,雷欧和倓儿现在的情况!” 女人摇头失笑,眼神中闪过不知是赞赏还是悲哀的神色,她轻轻开口:“大早上就看到你在练舞,不想打扰你罢了!” 女孩正襟危坐起来,她面色沉重:“开始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据我们组织的调查,雷家应该是发生夺权事件!雷欧对雷家大权早就抱有野心,他之前就发生过逼宫事件,逼他的父亲雷原交出大权,但不知道雷原上次以何种方式迫使雷欧放弃。雷原戒备安排许久,昨晚上终于找到了机会,雷欧的忠仆三十二骑被大批支出去,他一人出去送你,所以他们最终选择动手!”女人娓娓道来,长长的睫毛眨得平静。 女孩不赞成的摇头:“这或许是第二批人的身份和目的,但是第一批人,绝对不是这样的!” “你有什么理由说那不是一批人?”阿柔感兴趣地问道。 “第一,第一批人对雷欧带有一种奇怪的尊敬,他们声明只要雷欧交出我,他们就会退走,并且表示了他们的诚意!而第二批人下手狠毒,没有太多交流就直接动手了!”忆烟沉吟一会儿,说出的话条理分明,“第二,第二批人的首领躲躲藏藏,声音应该是经过处理吧,似乎不符合第一批人比较光明正大的风格,这样一来,肯定不是一群人的!” “哦,也算是思考了!”女人仔细听完,然后就笑了起来,很是无谓的样子,“确实,他们是另外一批人!”然后她带着笑容摇了摇手指,“不过你没有必要知道!” “为什么,有一群人要来抓我,你却说我没有必要知道!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女孩激动起来,细腻的脸蛋上再次渗出细细的汗水。 “你只要知道他们的目的就好了,我们查出来,他们的目的跟我想的一样!”女人自顾自地说下去,“最近伊蓦然推出的项目他们很感兴趣,所以想以你胁迫他交出数据,这样既不用花钱而且还可以追上科研速度!” “谁会用这样卑鄙无耻的手段?”女孩不敢置信地提高了声调,“是哪个企业吗?” “丫头,这已经涉及到国际问题了,也不是你能关心的了!”女人调笑地挑了挑指头,看向女孩,“今天我们去现场排练吗?” “国际……问题?”被这四个字惊了一下,女孩无意识地重复之后回过神来,“我们今天要完成一支MV的拍摄,然后再去现场吧!” 阿柔撇撇嘴角,甩手站起来:“我也不懂这些,总之伺候你就对了!” 女孩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对这句话很是无语。刚站起来,两人耳边就传来嘎嘎的怪笑声,明之熙好像没有骨头一般戳在门口:“阿柔姐,还好你不懂,要不然,我岂不是要被蓝丫头抛弃了!”说完抛了个哀怨十足的媚眼过来。 蓝忆烟打了个激灵,声音果断:“阿柔姐,你招待之熙哥,我去吃早饭!”话音还未落就消失在了休息室门口。 阿柔端着颤巍巍的笑容迎过去,声音无奈:“明少爷,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给你倒茶!” 男孩埋怨地眨了眨眼睛,让自己显得更加可怜些:“阿柔姐,我也还没吃早饭,怎么能喝茶?” 女人抚了抚胳膊,觉得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做了很多,应该够您和小姐吃的,你如果不介意,可以一起……” 还没等她说完,明之熙已经兴高采烈地回头大声叫道:“李子,快来快来,我们吃早饭了!” 李子面色严肃目不斜视地冲进来,追着明之熙冲去了餐厅。阿柔目瞪口呆地目送着两个人冲过去,只觉得脑袋都不够用。 ★★★ “二教官,你收到我们的文件了吗?”男孩抱肩站在大屏幕前,神情漠漠。身边的三个手下神情严肃,都是一副见到上司的正经模样。 屏幕上头发花白的老人扶了扶眼镜,说话一字一顿:“我收到了,上面的证据和线索都很清楚,我都仔仔细细看了,我完全相信你们,所以你想怎么样?” 木字队冷肃的表情同时扭曲了一下,然后迅速恢复正常,各个站得眼观鼻鼻观心。 蓦然苦笑着揉了揉眉心:“二教官,可不可以简洁速度些,毕竟真的很急!” 二教官慢吞吞地将文件夹码整齐放到面前,又托了托眼镜,神情有些惊讶:“我是在问你的建议啊,所以我在等你说话,所以不是我在拖延时间,是……” “我要借调一个战斗排!”男孩赶紧开口,冷肃的脸上一片无奈之色。 “干什么?”老人愣了一下,这次问得倒很快。 “我要亲自带队,灭掉新进来的势力!”男孩抬着头,年轻的脸上都是狠厉的神色。 “噢噢噢噢,这不行,我们毕竟要考虑很多方面,比如说,我有没有权利……”老人掰起手指头,打算开始长篇大论的架势。 蓦然立时打断他的话:“如果等到军部的文件下来,估计那些人早就不见了踪影,国内局势本就复杂,我们先干掉能干掉的不是很好吗?” “这不行,因为大哥不在,老龙也不在,我是文职,没办法调兵!”二教官看劝说无用,干脆耍无赖般向座背上一靠,说话还是很慢。 “木舞!”对这样的方式实在无话可说,男孩转头随口叫了个名字。木舞苦着脸走上来:“二教官!” “哦?小木舞,好久不见啊!”里面的老人兴致勃勃地坐回来,神色兴奋。 木舞脸上显出纠结万分的表情,看一眼蓦然冰冷的神色,他迅速开口道:“你知道的,二教官,我们总不能直接调伊琦班长手下的兵!” 蓦然扯了扯嘴角,算是个赞赏的笑容。 那边的男人愣了愣,勃然大怒:“你们敢?” “这要看您了!”木舞说完,飞快地缩了回去,表情都是惨烈的形态。 二教官低头思考了一下,怨气十足地抬头:“一个小时后,你在警局接人!” “是!”蓦然眼中带了丝笑意,敬了个礼答道。 暗卫出事(1) “是!”蓦然眼中带了丝笑意,敬了个礼答道。残颚疈晓随后他转头,对着木佳在脖子上做了个虚切的手势。木佳点头,截断了信号,将那边二教官即将开始的喋喋不休及时截住。 “我们要准备了!”伊蓦然活动了一下关节,嘴角勾得很高,眼睛中闪出兴奋的光芒。 木佳飞快地整了一下衣服,笑得有些无良:“我可是期待已久啊!” 木颜和木舞跟着笑起来,意气风发的样子,木舞看向男孩:“头儿,我们该走了吧!” 蓦然负了手,没有说话,睥睨天下的气质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木颜笑起来,声音安静:“我们现在该回去拿装备!彖” 木佳和木舞一声欢呼,推着男孩向外冲去。正正好撞到刚进门的局长身上,男人被撞得一个踉跄,粗着嗓子吼出来:“搞什么东西?” 蓦然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去。木舞笑着拍拍一脸惘然的男人:“我们干完了,就不借贵宝地呆着了!” “干完了,什么干完了?”男人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看大步走出去的伊蓦然,语气上扬咪。 “这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了!”木颜示意两个兄弟赶紧跟上去,随后将门关上,声音凝重,“一个小时后,我需要一个排的特警制服!” 男人吓了一跳:“干什么?” 木颜皱皱眉,按了腕上的装置,一个龙形的银色徽章影像被投影到墙上。 看到这个徽章,局长的瞳孔皱缩,他面色严肃,对着木颜立正敬礼,肥胖的身子有了些挺拔的感觉,在木颜回礼之后沉声回答:“是!一小时后,我会办妥!” “开通地下通道,清空闲杂人员!”木颜收回影像,声音清冷起来。 “是!”男人将军肚一挺,神情更加严肃。 “此事绝密,希望你知道分寸!”木颜冷冷扫一眼男人,声调沉下去。 男人的脸上显出尴尬的神色,声音很无奈:“我怎么敢?” “那好,去办吧!”木颜终露出个满意的笑容,神情和善起来,下了命令。 局长很是工整地再次敬了一个礼,方才身形迅速地冲出去办事了。 木颜最后检查一遍房间,也飞奔着去追兄弟们的身影。等几分钟后,坐在事故处理车的蓦然靠在车上假寐,木颜低声汇报:“已经安排下去了!” 男孩颔首,微微睁开眼:“眼线?” “没有问题!”前边开车的木佳打开了车上的视频设备,输入频率信号后,显示出警局内部的场景,里面的警员正在井然有序地离开。 “这局长用的什么理由?”木舞好奇地探过头来。 “额,警局地下一层发现生化武器,封锁大楼,紧急疏散!”木颜看着监视信息通知栏的录像,将滚动的字条一句句念出来。 “哇喔,明天岂不是要上头条!”木舞摇摇手指,满脸的不赞同。 “那也是他处理不当,跟我们一毛线关系都没有!”木佳在前面哼着小调,他开的警车在路上横冲直撞,引起路上一片不满的鸣笛声。 “我们这次算是半威胁才搞到这连人的!”木舞的表情突然变得很苦,又想起来刚才的对话,身子都吓凉了一半,“因为他们没有接到事先的报告,所以控制不了新闻,等出来了再费好大力气压下媒体讨论,我们铁定跟着完蛋了!” 木佳和木颜同时看过来,笑容有些调皮:“不是我们,是你!” “啊?”木舞怪叫一声,脸都扭曲了。 木颜轻松地学着蓦然的样子靠在车上,挑了挑眼皮:“毕竟是你跟二教官放话的,不是我们!” 木舞的脸顿时转换了好几个颜色,他哀求地看向蓦然:“头儿!” 男孩缓缓睁开眼,神色很是平静:“如果发生,我会尽快把你弄出来的!”说完就再不吭声。 木舞嘭一声将头砸到车上,绝望之色显露无疑,随后他猛地窜起来,大声叫道:“木佳,开快点!再快点!我得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跑到西南边境,将功赎罪啊将功赎罪啊!” 木佳嘟起嘴巴吹了个口哨,哈哈大笑着将油门一踩到底,警车轰鸣而过,正好跟警局的讯息交相呼应。 ★★★ 窗子开着,风从窗口里灌进去,将里面的人冻得直打哆嗦。几个男人沉默地坐着,神情各异。雷欧仰着头笑着的样子一直没变,他安静地等待着可能的回答。冰瞳将绷带一圈一圈缠着,表情却是最正常的一个。 从男孩提出那个问题开始,已经过了好久,没有人回答,因为没有人知道答案。雷欧耸了耸肩膀,笑容依旧很醉人:“很奇怪呢!或许,你们能告诉我,谁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 冰澄艰涩地回答:“应该是我!” 雷欧感兴趣地挑挑嘴角,声音温柔:“那就回答好了!” 冰澄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他让我保证不跟别人说我们的谈话内容的!” 男孩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语调有些戏谑:“别人?好久远的词语哎,有些词,若是太久不接触,会变得太生疏啊!” 冰澄身形迅速地跪倒在地,语气抖了一下:“冰澄知错!” 男孩悠闲地直了身子,话语更柔:“说就是了,何必如此!” “他向我询问暗卫的消息!”冰澄低垂着头,声音恐慌起来。 雷欧的下半张脸隐晦地暗淡了一下,声音中竟然包含了丝鼓励:“说下去!” “他详细地询问了暗卫的监控地点,随后就兴冲冲地走了!”冰澄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他扬起头,眼眶再次红了起来,“我错了,请罚!” 冰澈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嘴里喃喃念叨道:“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这里出这么大的事情,也没见翌凡和幸福!” 冰瑜脸色大变,跌坐在床边,俊秀的眸子里显出红色的血丝,一时间竟然慌了神。 冰瞳狠狠地瞪一眼跪在地上的冰澄,看向面色依旧柔魅淡然的雷欧,得出结论般开口:“暗卫也出事了!” “好狠的手段!”冰澈恶狠狠地咒骂一句,神情焦灼地看了看恢复平静的冰瑜,声线温和地劝说兄弟,“不要太担心,既然我们都没事,他们肯定也没事的!” 冰瑜叹口气,年轻的脸带些默然:“我相信他们的能力,不过现在,我们彻底完了,因为我们这次,是真的走不了了!” “冰瑜,你总算没让我失望!”就在大家都开始恐慌的时候,男孩竟然绽开了更华美的笑容,细嫩的手掌在床上敲击了几下表示赞叹。 冰澈咧了咧嘴,动了动刚包扎好的胳膊,对雷欧的表现很是无奈:“王子,你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再拐弯抹角了?”刚说完这句话,他就感觉到兄弟们瞪出眼眶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我一个粗人,听不懂你这么多弯弯绕绕!” 雷欧愣了一下,轻拍着手再次笑起来,声音带些柔软背后的凛厉:“既然如此,我就直白些罢了!”他转头看向窗外,帽下的眼神悠远,“我们已经知道了,那就等他们再次出招吧!着急又有何用呢?” 几个男孩显出了然的神色,冰瑜沉吟了一下,站起来对着对讲机里开口:“冰亦冰蓝,撤掉人手,带他们两个进来!” 冰瞳叉着手笑起来:“你信不信来的不仅仅是这四个人?” “傻瓜都知道!”冰澄嗤了一声,找把椅子坐下来喝水。 一分钟后,冰亦冰蓝面色愤怒地拥在雷溯和雷姬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位身材瘦长的男子,面色傲然自得,旁若无人地大步走进来,在冰亦冰蓝的怒目下毫无惊慌之色。他看看四周的环境,怡然自得地搬着把椅子坐到雷欧面前,挑着眼睛似在等待别人先说话。 冰亦冷冷瞟他一眼,挡在男人面前上前一步,关切地打量一下雷欧的气色,随后带些怨气地开口:“我们刚撤人,这个混蛋就自顾自冲进来,根据队长的命令,兄弟们没拦!” 雷欧嘴角弯起来,显出个宠溺的神色:“委屈你们了!”他挥手示意冰亦和冰蓝退到一边,笑容温润如花,看向昂着脑袋的来人:“或许,你不必再拐弯抹角,直接告诉我们你们的条件就好!” 男人眼睛一亮,抚掌大笑:“雷家二少果然是聪明人!”说着他翘起二郎腿,吊着语调说道,“那我就直说了……” 冰澄猛地扑过来将他抓着领子拎在手里,语调狠毒:“少在这里装腔作势,敢跟我们王子用这种语气说话,你是真的活腻歪了!” 暗卫出事(2) “冰澄,回去!”雷欧对上男孩困惑的表情,弯着嘴角说道,“现在他是我们的客人,尤其是在我们的人也在他们那里做客的时候!” 冰澈噌得站起身子,表情愤怒至极:“我们的人究竟在哪里?”若不是冰瞳扯着他的胳膊,他就像冰澄一般冲过来动手了。残颚疈晓 “我不喜欢重复!”雷欧勾起细长的手指划了划鼻翼,声音温柔若水。 冰澄狠狠地瞪一眼男人,愤愤地坐回了冰澈的身边。 男人高昂着头,面容傲然地整理了被弄皱的衣领,语调升起来:“还好,二少还能管住自己的手下!妃” “你只要继续告诉我们你的条件就可以,至于其他,我想我们可以以后再讨论,如何?”雷欧点了点手指,扯出个柔软的笑容,“否则,我也无法确定我是否能管住我的人!” “你敢?”男人竟然露出个和善的笑容,他按了手中的按钮,“你真的敢吗?” 影像被投到雪白的墙壁上,显出一间有些过于富丽堂皇的别墅里,面容相近的十几个人正吆五喝六地围成几个圈,容光焕发地打台球,打高尔夫或者推牌九,甚至还有两三个正在玩跳舞毯大声唱歌礴。 乍一看上去,几乎让人以为是某家俱乐部的周末聚会。但仔细观察,某些人某些时候的僵硬动作暗示他们受了伤,而房间各个死角处的黑衣蒙面的二十多个双手负于身后的监视者更是说明了人们的处境。 隔空弹了一个音阶,男孩托着腮,笑容意味深长:“我或许应该感谢你,把我们的人照顾得这么好!” 来人看着墙上的图像,脸上有了些敬佩的神色:“你们真的无法让人理解,因为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 “我再次感谢您对我兄弟们的赞扬,现在说出你的条件!”雷欧轻划了一下帽檐,语调扬起来。 “很简单,留在这里,为我们做事!”男人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应该给我一个理由!”欧帝将琬倓为他擦汗的手轻柔地推开,隐藏起来的黑瞳里都是嘲讽的笑意。 “首先我要告诉你一件事!”男子直了直身子,将脸上的表情换成庄重严肃,“我刚才还在思考要不要说这些,毕竟跟我的任务无关!” “请说!”欧帝跟着坐直身子,肃容回答,“洗耳恭听!” “你的父亲是我的上司,所以,我过来只是因为命令所致,不得不如此。但是,以我个人角度,我很尊敬你们,我讨厌用这样的方法取胜,战士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这样被抓起来胁迫自己的兄弟,这,是对我们战士的侮辱!”男人的脸色沉沉暗暗,眼神里有着种值得信任的执着,他停顿了一下,“我知道这些都不重要,但是我只是想告诉你!” 听完之后,男孩微微鞠了躬,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些:“再次感谢!” 男人面容僵硬地回了一礼,随后恢复了刚才骄傲的样子:“好了,我们回归正题吧!” “很好!”雷欧将身子靠回琬倓的怀里,颔首微笑。 “你们留下来,为我们做事!”男人长出一口气,眼神闪烁着开口。再一次的重复,雷欧这次却避免了刚才的理由。 “我早就料到了呢!”男孩浅浅笑出来,语气带些孩童般的天真疑惑,“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怎么敢再留下我们?” “我们也很好奇,你们身上既然带着我们的蛊毒,又怎么敢造反呢?”男人盈盈笑起来,眸子里闪着不明意味的光芒。 欧帝顿了一下,笑容悠然自乐:“你很聪明,我喜欢跟聪明的人讲话!” “二少,我们已经知道了你背后的人,但是我想,你们还没有能让鬼域跟我们翻脸的价值!”男人站起身子,习惯性地昂了昂头。 男孩的手指一颤,嘴角的弧度趋于完美:“你们还真是好大的能力,鬼苍老师也是你们可以动的么?” 男人的眼光第一次有些同情,他低了头,声音沉沉:“欧帝‘王子’,你最可怜的事实,就是你不是个‘王子’!”两个王子,被他咬的很重,带着别样的含义。 似被触到了痛处,雷欧猛地抬起头,精致的下巴带着艳美如画的灿烂笑容:“可是我现在还是个‘王子’,不是么?” 男人显出如释重负的样子,眼中重重叠叠的复杂却无法去除,他转头向外走去:“你的人会在一个小时内回来,这是我个人对你的尊重,王子殿下!” 男孩弹了个响指,轻柔的笑声传过去:“再次感谢了!” 男人没回头,僵硬着脖子点了点头,步子飞快地消失在门口。雷欧等了几秒钟,在冰瑜之前开口,声音带些罕见的冷漠:“冰亦冰蓝,恢复布防!” 被这样的语气吓了一跳,冰亦冰蓝敛容立正:“是!”然后就迅速地跑出去布置人手。 冰瑜坐到男孩身边,叹息着抓住雷欧的肩膀,很用力很用力地开口:“王子,我们的人没事就好了!” 一句话入耳,雷欧神情诡异地笑起来,温润的笑声包含着渗入人心的邪佞之气:“没事,就好了么?”他随后又轻轻地重复一遍,“没事,就好了么?” 冰瞳皱起眉头,擦了些酒精,动作轻柔地按到了男孩的太阳穴上,叹息了声:“别再想了,欧帝,我们这次只能认栽了!” 知道自己的情绪又有些暴虐直至走火入魔的趋势,男孩没有反抗,任由冰凉的感觉顺着神经线压下体内的不安因子。他缓缓吐出口气,挣开了琬倓紧握的手,声音安静:“蓝忆烟怎么样了?” 冰澄皱了皱眉头,冷哼了一声,闭上眼睛抱着肩表示一副非常不满意的样子。冰澈和冰瞳叹口气,也都退了一步不再回话。冰瑜眨眨眼睛,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好一些:“她很好,我把她安全送到家了!” “那就好,伊家也不简单,既然她决定成为伊家的女人,那伊蓦然应该会保护她的!”男孩的笑容带了些苦意,他理解兄弟们嗤之以鼻的态度,“冰澄,冰岩在哪里?” 几个男孩身子一震,眼眶同时红了起来。冰澄浑身颤抖了一下,哑着嗓子回答:“他在停尸间!他哥哥冰原在陪着他!” “其他人呢?”清浅的叹息声几乎不可察觉,男孩按着太阳穴,声音柔和中有着痛苦。 “四名重伤员在监护室,除了冰亦和冰蓝布防带走的八个人,另外几个都在照看轻伤员!”冰瞳开了口,扶着冰澈站起来,声音有些无力,“我去看看那四个人,我能为他们拖延两个小时,再以后的,在这个条件下,我无能为力!” 冰澈嘿嘿笑了一声,冰雕般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我是个武夫,在这里也没用,去跟他们在一起了!” “去吧!”男孩微微笑了笑,帽下的黑瞳通着清亮的悲伤,“放心,其他的交给我!” 两个男孩点点头,慢慢地相偕着走出去了。 男孩看向从进来后就缩在角落里的雷家兄妹,声音静静的:“大哥,姬娘,能否请你们帮个忙呢?” 雷溯想都没想,飞快地回答:“没问题,我绝对没有问题!”女孩瑟缩了一下身子,对上夏琬倓清纯如水的眸子,看出他的执着,方才嗫嚅着开口:“好,你要我们做什么?” “大哥,你可知道,连我的师傅都不要我了,所以,我或许只能靠你了!”话音忽然带些令人心疼的怜惜,欧帝的笑容有了伤悲,语调温软。 男孩听到这话,只觉得血液一下子涌上了头顶,他大步向前走了几步,眼神闪闪发光:“我可以让你靠,我愿意让你靠!” 男孩的眼神诡秘得可怕,唇角的笑容却依然清净温顺:“你的宿营,不知大哥可否愿意?” 雷溯想都没想:“没问题,我现在就叫他们拔营!”说着他试探地问道,“营地扎到外面行吗?” “何必在外面呢?”男孩摇了摇手指,声音明丽,“我们现在哪有彼此之分,自己人自然要到一起的!”说着他转头,向冰澄下了命令,“移出地上一层,交由溯营驻扎!” 男子疑惑地皱了眉毛,却立刻并脚答到:“是!”说完他就迅速地出去办了。 “至于姬娘!”男孩笑了笑,“就要委屈你在这里帮我照顾倓儿了!”他怜爱地拉了拉身边男子的衣角,“他身子不好,不能跟我们一样,而他又不肯让其他的女孩子照顾,就只能劳烦你了!” 夏琬倓微微蹙了蹙眉,依然柔顺地听从了雷欧的吩咐,向着女孩递过去一个温情的眼神,含着清雅的感激。 女孩的小脸因为这句话焕发出惊人的光彩,触到男孩的目光,她重重地点了头。 鬼域来人(1) 女孩的小脸因为这句话焕发出惊人的光彩,触到男孩的目光,她重重地点了头。残颚疈晓前几步比较缓慢,随后就飞一般地跑过来握住男孩的手,紧紧得不肯再分开。 雷欧微笑着颔首:“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姬娘,你已经在这里了!”他向外指了指,“去吧,你们去吧!让他好好休息!”温柔到极点的语气。 夏琬倓弯着腰,低下头,眼睛与欧帝对视了许久,笑容渐渐清雅美丽起来。他用力拍了拍雷欧的肩膀,拉着女孩离开了。雷欧淡然地笑起来,转向一边忐忑等待的雷溯:“大哥,或许,你应该现在就去办了!” 房间里的人只剩下坐在男孩身边喝着热茶,再次默不作声的冰瑜。 欧帝清浅的笑容很完美:“想去见她么?”自然地端过冰瑜手中的茶杯,他轻柔地抿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因为关心而有些过于干涸的嗓子妍。 冰瑜摇了摇头,笑容也透着从心底散发而来的安静:“不想去!” “难道现在已经不担心了么?”男孩放下茶杯,语气带着些许的好奇和奇怪。 “已经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冰瑜突然躺下来,双手垫在后脑勺上,声音悠然,“再说,我刚才也在里面看到了她!篌” 雷欧点点头,回头看看他的脸,突然笑起来,声音爽朗:“在兄弟里面,你是最像我的一个,知道么?” “我知道,所以我才能有最接近你的权利!”冰瑜跟着笑起来,眼睛里都是幸运的感觉,“我觉得很荣幸!” 欧帝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他愣了一下,随后有些狼狈地捂着嘴轻咳了两声。 冰瑜听到这太过明显的掩饰声音,笑声张扬了起来,眼睛晶晶发亮:“能让你尴尬,我觉得很骄傲!” 男孩沉默着,没有答话。 “你觉得我像你吗?”冰瑜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声音悠悠扬扬,“他们也觉得我最像你,就因为像你,才有了待在你身边的机会,所以我努力让自己更像你一点,才能待在你身边更久一点!” 雷欧扭头看他,竟然被他星光熠熠的眸子惊得一颤,笑容还在,语调有了些许的不自然:“说这种话可不像我,倒像个柔柔弱弱的女子!” 男孩哈哈一笑,同样看过来:“在你面前,我可不要像你,我要做我自己!”他调皮地眨眨眼睛,“要不然,你自己看自己,不是会烦的吗?” 雷欧耸了耸肩膀:“自己看自己,与其说烦,不如说是有趣,抑或是有明!” 冰瑜坐起了身子,眸子依旧很亮,他定定地注视着男孩眼睛的位置:“越像你我越清楚,我越来越不像你!” 雷欧没有动作,他帽下的眼睛回望着冰瑜,对这句别人或许听不懂的话没有丝毫困惑的反应。 冰瑜等了一会儿,突然笑得露出皓白的牙齿:“其实我觉得,刚才那句话需要改一改!” “什么话?”男孩柔魅的笑容再次绽开,黑瞳里的意味多了一些欣慰,声音带些流水潺潺的顺滑。 “‘在兄弟里面,我是最像你的一个!’”冰瑜昂着头,显出同样好看的下巴,回想着一字字地说出来。 “改成什么?”男孩的笑容更盛了,他向后直着身子,歪着头等着。 “在兄弟里面,我是最懂你的一个!”冰瑜保持着姿势没动,笑容像春花一般盛开。 似乎早就知道答案,雷欧优雅地捋了捋手指,扭回了头,声音低沉:“既然最懂我,你也应该最了解我的底线,不是么?” 冰瑜抿着嘴点点头,笑容没有那么轻松:“这是自然!”说着他起身,微微欠了欠身,“他们也该回来了,王子,我去接人了!” 男孩欣然地受了这一礼,眼睛眯起来,他轻声开口:“冰瑜,你知道么?我最欣赏你哪一点!” 冰瑜乖巧地摇头:“不知道!”说着他含着笑看着男孩,“愿闻其详!” “进退有度,举止得体!”男孩轻拍了他的肩膀,一句话带着柔和的关怀和欣赏传入冰瑜的耳际。 男生的身子一抖,笑容兴奋了些:“谢谢王子!” 雷欧颔首,将手收回来,声音清朗起来:“去吧!”说着他补充一句,“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冰瑜恭敬地答道,身形迅速的消失在门口。 雷欧捂着唇咳嗽起来,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细嫩修长的手指缝溢出来。等止住了肺叶中传出的疼痛,他收回手,看着鲜红色的液体在自己白皙到将近透明的掌心中徘徊圈循,围绕着中间隐匿的一丝黑色的线条,透着诡异的气息。或许因为这条黑线,黑眸中的墨色更深了些。唇角的笑容美丽如画,不可方物。 “小崽子,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是等死算了!”一个男声好像从地底下钻出来。 男孩带着唇边的氤氲的血色笑出来,反手将手里的血液甩到垃圾箱里,声音低低:“因为我知道你会来,鬼苍师傅!”他转头,一个身形瘦小的老年人翘着腿坐在刚才冰澈的位置,正歪着头啃苹果。脸上的皱纹一层层,几乎堆积成小山。 几乎只用了一秒钟,一个硕大无比的苹果就只剩下一个苹果核,老人带着不符合自己年龄的敏捷将果核弹到同一个垃圾桶。语气不屑:“你小子还在我面前装,你别以为我看不见你手里那条毒血!” “师傅,最近过得怎么样?”男孩随意扯了一片纸巾擦了擦手里的血迹,算是承认了老头的指责。 “不怎么样!你这个小崽子天天在外面给我们惹麻烦,我能过的好吗?”老头将腿翘到桌子上,哼哼着说道。 “我说的是,雷原和他背后的人为难你们了么?”男孩指了指老人脏兮兮的战地靴,“要是想让他们在这里抓到关于你的蛛丝马迹,你就维持这个动作!” 老人撇撇嘴角,极其不情愿地将腿放下来:“你个小崽子,过上了小资本家的生活就忘了你的穷师傅!” “我这是为你们好!就算是鬼域也没有查出雷原的背景,师傅,你觉得你们有资本对抗他们么?”男孩嘴角弯弯地,带着明媚而张扬的质问。老人闻言将脖子一梗,瘦削的脖颈上,青筋暴起,他嗫嚅了几下,终于颓唐地又低下头去:“我懂你的意思,我们这群老家伙他们是不会放在眼睛里的啦!”抬头又对上男孩逼问的眼神,更加自暴自弃地嚷嚷道,“是啊是啊,鬼灵那个死老头被关进鬼冢看大门了!”然后他嘟嘟囔囔地补充道,“谁让他当时就跟他们呛起来,明明呛不过人家!” 男孩摊了摊手,苦笑道:“果然是鬼灵伯伯,我猜也是他会先被抓到!”他的语调有了歉意,“师傅,帮我道个谢去吧!都是我……” “打住打住,我来可不是听你在这里道什么歉的!”老人的手跟打摆子一样在面前使劲摇了摇,“你这么说不是在打我们的脸吗?”说着他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男孩身边,“我先给你把伤治了吧!” 男孩柔顺地任老人为自己治疗,面上都是温和的笑意。他看着老人满是褶子的脸,声音很低:“师傅,以后你们就别管我了!” 老人的动作停都未停,哼了一声:“我们要真不管你,一开始就撤手不管了,哪能等到现在?” “那你们后悔了么?”男生突然自嘲的笑了笑,声音忐忑,“后悔当初救了我?” 鬼苍小心地剪短绷带,猛地拍了一下男生的后脑勺:“当然后悔,鬼钱那只老公鸡天天叨叨,说你是他这辈子最赔本的买卖,把老子的耳朵都快叨叨聋了,那他还不是前几天巴巴得求鬼器帮你做了把新枪!”说着他不知从紧身衣哪里掏出一把黑亮的手枪塞过来,“呶呶呶,要不是给你带东西,老子才不鸟他!” 男孩摩挲着还有着余热的枪,眼中的温度跟着升腾起来,声音更加温柔:“鬼钱叔叔总是这样,又被鬼器师傅敲诈了一大笔吧!” “那当然!”鬼苍得意地挺了挺身子,“他这个傻瓜,天天钻到钱眼里,脑袋都傻了,现在都不知道鬼器也是你师傅!”说着他又从紧身衣里努力地掏了半天,将一沓签了名字的空白支票塞到男孩手里,“快快快,收着收着,这是这些个月里鬼器那个精明鬼从鬼钱那里搞来的钱,我都给你拿过来了!” 雷欧接过来支票,感觉鼻头有些不自在:“都给了我,鬼器师傅怎么办?” “他,动动手指头,多做几件武器就又有一大笔进账,再说,我们在里面什么都有,哪用得到这些?”老人抚了抚花白的头发,继续忙着为男孩治伤,“我们没有啥大的靠山,你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还要养活一大帮子人,这么难,用钱的地方多了!而且我告诉你,你要不收,鬼器肯定要自己冲出来教训你,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外面这么多仇家,肯定直接被剁成碎末末了!” 鬼域来人(2) 男孩朗声笑起来,眸子里的感***彩更加浓重:“师傅,我们,就是太对不住你们了!” “得得得得,我就讨厌你这套富家公子哥儿谢来谢去的作风!”老人烦躁地叫起来,“也不知道你从哪个鬼地方学来的……”说到这句话,他突然间收住了嘴,面色有些讪讪的尴尬。残颚疈晓 “对不起,师傅,我没办法,我不能……”雷欧的脸发白,他紧紧地咬住嘴唇,好不容易才吐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字眼。 老人怔一下,突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嘴里喃喃念道:“让你这张破嘴再提,再提……”他抢在男孩开口前笑道,“我们这群老家伙都是被自己的国家赶出来的,换句话来说,大家在别人眼里都是罪大恶极,穷凶极恶之徒,不要说我们好几个根本就是光棍一条,就算鬼灵有个儿子也不敢回去,所以也没什么可牵挂的了!既然当年把你当成儿子,这一辈子也就为了你了!”说着他慈祥地摸了摸男孩的头,像是个普通的父亲,“我们都知道这些年你在外面应该也找了靠山,但是大家都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的人,也没啥放不开的!你好好的,我们也就好好的。我们都这个岁数了,啥也不怕!” 男孩的情绪终于有了剧烈的变化,他抱住老人瘦小的身子,将头埋进老人满是污秽的胸膛里,低声哭起来妩。 鬼苍怜爱地抱紧男孩的头,眼神饱含爱意:“你这个小崽子啊,真是不让人省心,跟我们这群老家伙小时候一样一样的!”他轻轻拍着男孩的背,“哭吧哭吧,你还是个孩子,得多累啊!” 雷欧只是抽噎了几秒钟就将情绪平复了下来,红晕在白皙如玉的脸上荡漾,笑容优柔华贵地绽开,就带着这样笑容,他缓缓地跪下来,跪在了鬼苍的面前,随后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老人平静地受着,眼中蕴着宠溺和痛苦,等他礼完,温声开口:“好了,总是这样子,老子们真是欠你的!”说着伸手将他拉起来,顺着老人的力度站起来,他抬起头笑了:“师傅,我就是让你烦心的!救” 鬼苍仔细地观察了会儿男孩的脸色,好像放下心来:“行了,鬼医忙着给你兄弟们弄解药,实在脱不了身,他逼我跟他学了一个星期还不放心让我来给你治伤!切,看看,老子治的也很好!” 男孩活动了一下,抿着唇问道:“那还不是鬼医老师的药好?” 鬼苍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那还是我治得好!”说着他向外看看日头,“我也该走了!这个时辰,里面还有一群人等着我回去报告呢!” 男孩站起身来,双手插在裤兜里沉默了一下,似在犹豫什么,终是问道:“阿妈还好么?” 鬼苍的脸黯了黯,摇摇头:“不太好,一直靠鬼医的药在床上吊着!”他皱着眉头斜着眼看看男孩,“小崽子,鬼大姐就记着你了,她看着你长大的,所以你得好好的,你要是出了啥事,她绝对活不了!” “鬼域长终于通情达理一次了!”欧帝舒了口气,声音也轻松些,“他不是说过鬼域不养废人么?” “我直白了说,他说什么顾念我们十几年的情意,其实小鬼,他就是看你的面子才让鬼大姐留在那里!一日三餐,好吃好喝的供着!要是没了你,他才不会管她的死活!”鬼苍摇头的幅度很大,苍白的头发晃得耀人眼。 “我的面子?”男孩第一次困惑起来,脸上的皮肤不自然地皱起来,“我哪里有什么面子?” “他看上的是你背后和雷原背后的人!”鬼苍叹了口气,感觉皱纹更深了些,“鬼域里的都是些亡命之徒,现在国家之间还在明里暗里地彼此算计,若是等明面上的局势都定了型,国际也该处理我们这些暗势力了。到那个时候,多找些后路,鬼域也就多一份保险,大家也就多条活路!” 雷欧了然地点头,低声答道:“我明白了!” 鬼苍嗅了嗅空气,拖着长调感叹一声:“哇,阳光的味道啊!哎,我又要回去钻地洞了!”他粗鲁的骂了一句,“XX***!”然后就大摇大摆地向外面走去。 雷欧无奈地摇摇头叫道:“你就这样出去,岂不是会被他们抓个正着?” “我就要告诉他们你是老子罩的!看他们还敢再动什么歪心思!”鬼苍骂骂咧咧地冲了出去,只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人仰马翻的一阵喧腾,然后就是三长一短四长的点射声,再然后是一声悠长的号子:“小鬼,我们走了!”最后就是直升飞机的螺旋桨旋转直上的声音。 雷欧哭笑不得地抱着肩站在窗边,看着武装直升机未关闭的机门,一个身材强壮如山,浅黄色头发,浑身骷髅刺青的白人男子,正挥着手咧着大嘴冲着自己大声吼着,对下面乱射的冲锋波浑不在意。男孩温柔地喃喃出声:“鬼风大哥也来了,瞧这个嚣张的样子,还真是不要命了呢!”一句话的时间,直升飞机已经在天边消失了踪影,仅留下它呼啸而去的风声。 欧帝的声音温软而坚定:“欠你们的,我都会还的,一定会还的!”耳边传来焦急的砸门声:“王子王子,你在里面吗?你还好吗?” 男孩头痛地捏了捏眉角,柔魅的声音远远递出去:“什么事?” 外面立刻安静下来,冰瑜干净利落地汇报:“溯营已驻扎完毕,暗卫也已安全转移至此,刚才,刚才是……” “鬼域的人!”雷欧帮他接下去,叹息声悠长,“还有什么事?” “没事了!”冰瑜迅速回答,他沉吟一下,“雷原那边的限定期限是明天7点之前!” “我知道了!一个小时后在这里开会!”雷欧躺倒在床上,声音带了浓浓的疲倦。 “是!”脚步声响起,房间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男孩闭上了眼睛,只是几分钟后,他就拧了眉毛,疲惫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嘴里低声念道:“离开警局了么?伊蓦然,你们要去做什么呢?”说着他在腕上按了几下,长出了口气,心神彻底放松来,细细的呼吸声从鼻翼传出,男孩平躺着,沉入了第一次安心的睡眠。 外面的阳光被暗黑的窗帘挡住,黑暗,再次掌握了主动权,占领了角角落落,给了人们最欠缺的安全感。或许蒙住了眼睛,也就看不见自己的恐惧了吧…… ★★★ “蓝小姐,请问您跟伊总订婚的消息是真的吗?” “蓝小姐,伊总现在还在拘留中,您这个时候宣布订婚是不是表示您相信伊杨集团与此事无关呢?” “您好,现在伊总的情况还好吗?我们很关心他,您最近去看过他吗?能跟我们介绍一下吗?” “伊杨集团并没有对此事作出正面回应,请问您了解伊董杨董对于此事的态度吗?” “蓝小姐,蓝小姐” “您现在不接受采访算是一种否认吗?” …… 车刚出校门,就被堵在了大门口,记者们向冲刺一般疯狂的扑到轿车边上。闪光灯和话筒砸的车皮砰砰作响。女孩头晕目眩地倚在阿柔怀里,只觉得最好现在就晕过去。阿柔镇定地将蓝忆烟圈在怀里,皱着眉问道:“李子,快开车!” 男人皱着眉头使劲按了几下喇叭,声音很无奈:“这么多人,堵得太严实,车根本过不去!” 女人担忧地又将女孩向怀里压了压,凝重地开口:“那可怎么办啊?之熙少爷,你以前……”话只开了个头,阿柔就神情纠结地住了嘴。 副驾驶座上,明之熙坐得四仰八叉,正在呼呼大睡,对外界的一切喧闹没有丝毫察觉。 阿柔求助般看向李子,男子在这样的目光下依然无辜地耸耸肩膀:“昨晚上玩太晚了,而且最近又快到他的冬眠期,反正我叫不醒他,要不然你自己试试?” 女人嘴角抽搐了几下,蓝忆烟从她怀里探出头来,因为车窗的响声,小脸还是有些发白。她咬了咬牙,声音坚决:“阿柔姐,报警!” 两个人同时吓了一跳:“报警?你开什么玩笑,而且,警察估计也管不了这群如狼似虎的娱记们!”李子夸张地叫起来,敦厚的脸上都是不赞同。 女孩没有理他,只是紧紧抓着阿柔的手,感觉脑袋转得飞快:“打电话给那个局长,他一定会帮我们!” 等急了? 女人注视了她一会儿,声音轻柔地开口:“好的,我找伊总的秘书要电话!” 李子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语调有些夸张:“你们疯掉了,警长不会关心这样的小事的!” 阿柔捏捏眉心,声音温柔:“小姐这样想的,那我们就这样做!”她用力地捏着眉心,继续说道,“总之算是个主意不是么?我这里没有秘书的电话,李子,你有没有?” 李子摇摇头:“我只是个司机,怎么可能有她的电话!” “之熙哥肯定有!”女孩一把抓住李子的衣服,带些强制恢复镇定后的小惊慌姝。残颚疈晓 李子吓了一跳,眼睛急速眨了眨:“蓝小姐,你什么意思?现在之熙哥在睡觉,谁能问他?” “以之熙哥的脾气,他一定是记在手机里的!”外面的声音突然增大了一个音量,女孩只得跟着调高了语调,在这样的场合下竟然带了些笑意,“谁不知道他肯定懒得记号码的!” “那我们要偷看他的手机吗?”男人只感觉冷汗刷的一声流出来,身子甚至还下意识得抖了一下,“忆烟小姐,这可不是好主意!遏” “至少我们目前只有这个主意!”女孩很不淑女地翻了翻白眼,伸手去翻前面睡得半死不活的明之熙的衣兜,她皱皱眉头,小声嘟囔道,“奇怪,怎么找不到!” “因为我没带……”打着大哈欠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来,男孩闭着眼睛,扭动了一下身子,正好将女孩的手甩到一边。 三个人同时呆立在原地,什么也不敢说。明之熙在座位上蠕动了一下身子,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哇哦……怎么没人说话了?” “没有,没有……”女孩感觉舌头有些跟不上大脑,只能吐出几个字。 “不用紧张!”男孩用力睁了睁眼睛,靠着座位坐直身子,笑容很灿烂,“我这个人脾气一向很好,不会在意这个的,你们只要每个人分别请我吃一顿饭就好了!” 李子最先反应过来,挑挑眉毛,粗声粗气地开口道:“解决问题!” “我不太记电话号码的,刚才丫头也说了啊!”明之熙表情无辜地耸耸肩膀,“我没办法哎!”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阿柔愁眉苦脸地看着外面如狼似虎的记者围攻,声音带着女人一向的温柔而无助。 蓝忆烟再次翻了翻眼皮:“我会请你吃饭!” “我真的不太记电话号码的!要不然我们可以回我的家里去拿!”明之熙尖着嗓子叫起来。 李子砸了砸车喇叭,声音很不淡定:“我们现在根本没办法动弹!” “我们都会请你吃饭!”女孩向座位上一靠,语气愈发无奈。 “我再思考一下,说不定我可以想起来的,等一会儿,给我一些时间!”之熙抱着双肩挺了挺腰,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我们包你一个星期的饭!”女孩长出了一口气,再次抛出一个诱惑。 男孩开始兴奋起来,他用力抓了抓头发,声音尖锐:“其实啊,上次你去警局看蓦然,他把局长的号码给我了,说是预防万一!哎哎哎,看我这记性,怎么想不起来了!” 车里的两个人明智地保持着沉默,车里安静下来,与外面的喧哗形成鲜明对比。 蓝忆烟闭上眼睛,声音闷闷:“一个月!” “哇哈哈,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明之熙大叫起来,劈手夺过李子的手机,啪啪啪摁了号码,神情激动地转过头来看向女孩,“你没有开玩笑吧!对啊对啊,你也不敢跟我开玩笑是吧!” 三个人整齐地翻了白眼,懒得回答。车里回荡着电话嘟嘟的声音。 电话很快接通了,那边的人语调惊讶:“你好?” “我是蓝忆烟,被记者围在皇家学院门口,需要你们的帮助!”女孩深吸一口气,声音严肃。 “你如何得到的这个号码?”局长没有直面回应,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的未婚夫告诉我的!”忆烟皱起细长的眉毛,声音不满。 那边沉吟了一会儿,随后开口:“你们或许没有看新闻,警局发现生化武器,现在已经全局疏散了!我们自己已经忙不过来了,所以……” “我们这里只需要警局出个面!”女孩迅速打断他的话,声音果断。 “好吧!”局长同样迅速回答,“我会通知附近的警员!两分钟到位!” “谢谢!”女孩挂断了电话,有些疑惑地问身边的人,“生化武器?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们一直在一起,你不知道,我们自然也不知道!”既然已经了解待会儿会有警察插手,李子熄了火,神情悠闲地向再次恢复昏昏欲睡的明之熙挑了下眉毛。 “真丑!”之熙撇撇嘴角,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一分钟左后,警笛声就已经响彻街道,记者们的表情很是惊讶,纷纷回了头看向下车的几位全副武装的警察。 坐在驾驶座上的一个中年警察通过车上的扩音器喊话:“我们接到报警,你们涉嫌阻挠干涉蓝小姐的正常生活,现发出警告,请迅速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人们愣了一会儿,好像没办法相信警察竟然介入到娱乐圈的活动,一时间没有人动弹。 下车的几位警察已经掏出了警棍,面容板正地向这边走过来,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车里警察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最后警告一次,大家如果还不立刻离开,我们就会采取强制措施了!” 警察们距离越来越近了,也不知谁先反应过来,在场的记者们喧哗得闹了一声,然后就飞快地收拾仪器离开了。轿车的路很快被让开,场面一瞬间就安静下来。蓝忆烟深吸了一口气堆上笑容,推门出来,还未等她开口。为首的瘦高警察就手一挥,让自己的警员回到了警车里,面容冷淡地向着这边点点头:“蓝小姐,事情已毕,我们撤了!” 忆烟感觉笑容有些僵,嗓音抖了一下:“谢谢啊!”那边的男人冷冷地扫她一眼,皱着眉头开口:“我不该说什么,但是希望以后这种事情不要找我们!”他反手甩上了车门,警车呼啸而去。 蓝忆烟不知道带着什么样的心情钻回车里,阿柔叹着气揽着她的肩膀低声安慰着。李子的脸上有着早就知道如此的样子,明之熙勾了勾嘴角,两个人谁都没说话,直接发动了车子,向着目的地开去。 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达了录影棚。正在面容焦急地盯着表的导演飞快地跑过去,声音有些抱怨:“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才到啊?” 李子将身边的人踹醒,在他发火之前把他推出门去,正好把光头大肚的导演撞了一个踉跄。 看清导演铁青的脸,明之熙用力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别提了,被狗仔堵在门口了!”说着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怎么了?等急了?” 导演尴尬地将自己被喷的一头口水抹去,瞪了瞪眼,想要努力找回之前的威严之气:“我告诉你,明之熙,如果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早就走了!” “那你还不是还在这儿!”明之熙抓着女孩的胳膊将她拖到身边,无聊地摆摆手,“咱俩这关系,讲这话多没意思,看看,人来了,怎么拍来着?” “你又没看本子?”导演睁大了眼睛,烦躁起来,“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他转向蓝忆烟,“你肯定看过了吧?” “是的!”女孩赶紧点点头,体会到了导演现在濒临爆炸的情绪。 “本来我们的MV男主定的是伊总,那你们现在出不了人!怎么也没人通知我一声?”导演将本子卷成一卷,在旁边的桌子上拍得啪啪响,“你倒是来了,那我们也没法拍啊!” 女孩眨眨眼睛,被这突然的责骂弄得不知如何回答。明之熙从旁边挤上去,将女孩挡在身后,翻着白眼念叨:“我不早就让你做着两手准备嘛!你嚷嚷啥?” “我是个导演!我又不是给你们伊杨卖命的!”男人顿时暴跳如雷,“这种事都是我来找,那要你们干什么?” “很有道理哎!”男孩抓了抓头发,眼睛忽的亮起来,他挺了挺腰,“算了,我来客串一把就好啦!急什么急,大家好好商量嘛!” 知道什么 “你?”看着老朋友一副急于表现的样子,导演气极反笑,“就你这个样子,MV有人看吗?”说着他歪歪头,向着走过来的李子撇了撇嘴角,“李子,你会看吗?” “不会!”李子秉承了自己一向诚实憨厚的品质,表情严肃地开口。残颚疈晓 “你看看!”导演叹口气,翻着手腕又看了一眼表,“我下午还有个案子,快点解决,就算咱俩的关系,我也不可能毁掉我的名声!” 明之熙泄气般地将身子软回去,有气无力地挑挑眉毛:“我知道你的脾气,我会在五分钟之内找到一个帅小伙当男主角的!”说着他从衣服里拽出只手机,在身旁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开始慢慢吞吞地找号码。 将心绪从该死的手机上拽回来,蓝忆烟微微向前走了一步:“刘导,我有个主意!姝” “哦?”导演颔首,“直接说出来就好了!” “我们可以不要男主角!”女孩蹙着眉头,一字一顿开口。 “不要男主?”导演摇头,“不行,那这样我们的本子要全部改掉了,时间来不及!鼎” “不用改本子,我就这样演!”女孩的声音很坚定,“我可以假装有蓦然在身边!” 导演猛地直起身子,眼神闪闪发亮:“我明白你的意思,虚拟主角,我们只需要个背影就可以!”说着他拍了一下手,“Goodidea!” “那我的背影如何?”之熙立刻扑上去,拉着导演的胳膊拼命地摇起来,“我当个背影出镜还不成么?就一个背影?” “你发什么神经啊?平常一听要上电视跑得比兔子还快,怎么今天这么积极?”导演回头示意场务开始准备,顺嘴嘲笑了一下。 “我就是觉得啊,我好像很久没有出现了,大家万一忘记我怎么办?”男孩臭屁地整了整刘海,比着剪刀手做出个自以为帅气的Pose。 “好吧!”导演打量了一下他的身材,“没伊蓦然那么标准,也差不多了!”说着他点点头,“去画个妆吧!” “好的好的,我去了!”男孩一下子蹦得很高,张牙舞爪地扑向了化妆间。 “蓝忆烟,你是个新人,所以我怀疑你的能力!”导演声音洪亮,他挺着肚子,摸着下巴,眼睛很亮,“你也不要嫌我说话太直,就像我刚才所说的一样,我不可能因为阿熙的关系砸掉我的牌子!” “我明白!”女孩点点头,“但是我可以,我肯定可以!”说着她向前一大步,挺直了腰,“请您相信我!”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好主意!随便找一个人代替又不是我的风格!”导演摊了摊双手,“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拍出来的效果不满意,这个名字我不会挂上,你们随便找个人挂名导演!” 女孩有些茫然,她身前忽然出现一个背影,男声沉稳:“这个您放心就好,规矩我们懂的!” 男人摸着肚子哼了一声:“那就好,带你的艺人去化妆间!” “好的!”凌星辰颔首,转头拉着女孩的胳膊向化妆间走去。在女孩说话之前,摇头示意女孩不要说话。 等进了化妆间,蓝忆烟的御用化妆师刚要迎上来,星辰就沉着嗓子开口:“所有人出去,我们需要五分钟!”化妆师愣了一下,立刻回头开口:“所有人跟我出去!”房间里的人面色平静地跟着化妆师走出去,都是见怪不怪的样子。 蓝忆烟靠坐在化妆台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话?你明明知道他的要求是不合理的!” “那你认为我们有什么资格来追究导演的不合理呢?”星辰有些恼怒,他坐在一边,眼神犀利。 “我们为什么没有资格,他跟我们签订了合同!”女孩拍了桌子,同样有些生气。 “可最先毁约的是我们!”男孩这次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睛有些急红的趋势。 女孩愣在当场,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样子。 “听着,忆烟!合同签订的时候,我们的男主角是伊总!”男人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就因为男主角是伊总,所以他才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这份合同!”他烦躁地抓了抓头皮,“更直白的说,之熙哥的关系只占了百分之四十到五十,在这个社会,人情关系能占到这么大的比例已经很不错了,真正发挥作用的是伊总的地位,你能明白吗?现在伊总来不了,不管你有怎么样的想法和计划,我们违约就是违约了,他不直接甩手不干已经很不错了,你要是再说什么,他肯定会扭头就走的!” 看着女孩目瞪口呆的脸,他一把抓住女孩的肩膀用力摇了摇:“动动你的脑子,你不是要成长起来吗?这样的简单的主意你都不明白吗?” “我明白了!”女孩挣开他的手,安静地点了点头,“叫化妆师进来吧,我会让他刮目相看的!” 星辰叹了口气,收回手,声音忧愁:“你既然加入了这个圈子,你就没有权利保持你那高高在上的清高!” 男孩的话很难听,女孩看着化妆镜里自己精致如花的脸,竟然绽出个浅浅的笑颜:“谢谢你,星辰!”在男孩回话之前,她迅速接口,“叫他们进来吧!” 凌星辰同样笑起来,他轻柔地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声音同样轻柔:“加油,我们支持你!” 女孩回他一个笑容,看他打开门,叫化妆师们鱼贯而入。 ★★★ “知道你们的任务吗?”在警局的地下分部,木颜背着手,看着面前面容完全相同的一个排的兵力,声音威严。 “No,sir!”声音很整齐,再加上完全一样而面无表情的脸,气氛沉重而诡异。 “剿匪!”木颜打了个响指,笑起来,“如果用古语来说的话!” “Yes,sir!”同样跨立的姿势,男孩们昂着头,挺着身子,继续面无表情。 刚刚从通道门口钻进来的木佳揽着木舞叽叽咕咕地笑起来,引起木颜回头地怒目而视。 木舞艰难地转过头来,对着面前这群机器人一般的孩子们,声音尴尬:“你们可以放松一些,wearenotyourofficers!” “Yes,sir!”还是同样的回答。木佳和木舞这次放开了喉咙,嘎嘎的笑声直冲破天花板。 “okokokok!我们现在开始讨论这次的任务!”木颜放弃般地摊了摊手,声音无奈。还未等他开口,一个冷峻的声音从通道口传出:“不行!”木佳和木舞立刻闭了嘴,脸憋得通红,像被卡住了脖子的母鸡。 伊蓦然冷冷地瞥一眼两个恢复军姿挺拔的手下,大步走进大厅。 与木字队的表现截然相反的是刚才军容严整的战斗借调排,男孩子们眼神瞬间变得狂热起来。在伊蓦然出现在通道口的一刹那,战斗排的临时排长已经高声下令:“立正!”四十双战地靴并齐的声音十分漂亮。 蓦然皱了眉,转头看向他们,排长的声调立刻随之再次拔高好几度:“敬礼!”战斗排的男生们挺直了身子,军礼敬得标准而漂亮。 伊蓦然的表情僵了一下,伴随着木字队偷笑的声音,他并脚回了军礼:“礼毕!”男孩们应言收回手,恢复了立正的姿势。 少年叹了口气,再次下了一个军令:“跨立!”男孩们带着刚才的崇拜和热情按照命令迅速换好姿势,四十双眼睛豪不偏离地注视着面前如标枪一般的男子,等待他的指示。 伊蓦然尽量让语气放的温柔一些:“放松,现在,变成平凡人!” “是!”四十个声音极其洪亮。这次终于有些不同,男孩们愣了一会儿,开始在这个新地方随意地活动起来,虽然眼神犀利,动作轻盈,仍旧是一副练家子的样子。 蓦然回头向着木字队使了个眼色,三个人歪了歪头,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姿势,随便拉了一个自由活动的人开始交谈。 男生向一直安静地围绕着他转悠的排长点点头,示意他过来。排长怔了一下,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几步跨到男孩身边,啪的一个军礼:“首长!” “你知道些什么?”蓦然颔首回礼,声音很平和。 “您是我们骁龙营有史以来最著名的学员之一——龙狮学长!”男孩高高地昂起了头,声音更加洪亮,有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请王子明察(1) 与木字队的表现截然相反的是刚才军容严整的战斗借调排,男孩子们眼神瞬间变得狂热起来。残颚疈晓在伊蓦然出现在通道口的一刹那,战斗排的临时排长已经高声下令:“立正!”四十双战地靴并齐的声音十分漂亮。 蓦然皱了眉,转头看向他们,排长的声调立刻随之再次拔高好几度:“敬礼!”战斗排的男生们挺直了身子,军礼敬得标准而漂亮。 伊蓦然的表情僵了一下,伴随着木字队偷笑的声音,他并脚回了军礼:“礼毕!”男孩们应言收回手,恢复了立正的姿势。 少年叹了口气,再次下了一个军令:“跨立!”男孩们带着刚才的崇拜和热情按照命令迅速换好姿势,四十双眼睛豪不偏离地注视着面前如标枪一般的男子,等待他的指示。 伊蓦然尽量让语气放的温柔一些:“放松,现在,变成平凡人!娆” “是!”四十个声音极其洪亮。这次终于有些不同,男孩们愣了一会儿,开始在这个新地方随意地活动起来,虽然眼神犀利,动作轻盈,仍旧是一副练家子的样子。 蓦然回头向着木字队使了个眼色,三个人歪了歪头,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姿势,随便拉了一个自由活动的人开始交谈。 男生向一直安静地围绕着他转悠的排长点点头,示意他过来。排长怔了一下,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几步跨到男孩身边,啪的一个军礼:“首长!琨” “你知道些什么?”蓦然颔首回礼,声音很平和。 “您是我们骁龙营有史以来最著名的学员之一——龙狮学长!”男孩高高地昂起了头,声音更加洪亮,有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还有吗?”男孩有些头痛地点点太阳穴,瞳孔微微有些缩小。 “No,sir!”排长紧张起来,身材僵硬得恢复了最挺拔的军姿状态。 “告诉我你们出发之前的所有细节!”男孩再次感觉到自己的头隐隐作痛,只得叹了口气换了个说话方式。 “Yes,sir!”排长立刻做出下级对上级报告的标准姿势,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着上司的脸,“一小时之前,二教官用十五分钟通知我们排四十人集合,向我们下达了到这里来听从您命令的指示,我们用十五分钟整理好装备,之后在引导人的盲导下花费半个小时左右到达这里,终于见到了您!”最后一句话他的语调激动到极致,感觉他整个人都要跳起来。 “好的!”男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表情僵硬地吐出两个字。眉头蹙得有些高,他看向木字队的三个人,在看见男孩们无语的回应之后,表情更加板正得恐怖。 叹了口气,他下了命令:“排长,名字!” “L1!”排长更加激动,拼命挺了挺胸脯,声音响亮至极。关注他的手下们听到这一声,同时显现出羡慕甚至嫉妒的神情,三十九双眼睛直直盯着蓦然的脸,等待他的下句话。 “未有正式姓名?”蓦然露出早有预料的态度,一句本应为疑问却成为肯定的语气。 “Yes,sir!”排长高兴地回应一句,眼中希望的光芒很炽热。 男孩纤长的手指摩挲了一下下巴,抬了头,声音很平淡:“我有为你取名的权利!” “Yes,sir!”L1明显有些等不及的样子,他再次挺了挺身子,脸上跟着开始泛出极致的红晕。 “木颜很喜欢你,木字为头如何?”伊蓦然扯出个笑容,眼神从木字队瞬间凝固的嘲讽表情中移回来。 L1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木字队的几个人,开口时语气坚定:“No,sir!” “理由?”男孩的笑意深了些。 “我的交际学并不优秀,我的武学最为优秀!”男孩很严肃地说出一句话,表情很平静的等待伊蓦然的回答。 “不错!”男孩难得地说出一句赞扬的话,更加点燃了L1排长的热情,“只这样短的时间就能搞明白木字队的方向!” “Thankyou,sir!”排长的大嗓门震得木字队的三个人耳朵嗡嗡响,同时挑了眉毛扮着鬼脸表达自己的心情。 “那玄字当头,玄阳,玄舞,玄朗,他们将会是你的前辈!”男孩拍了拍排长的肩膀,说了些细碎而平常不会说的话,他沉吟一会儿,微笑着开口,“玄夜如何?” “Yes,sir!”男孩立刻打了立正,再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 “木字队!”伊蓦然满意地颔首,突地开口叫道。一个小时之内,玄夜, 三个叽叽咕咕的人吓了一跳,齐声回答:“是!” “一个小时之内,你们和玄夜一起,摆正所有人的状态,定位好所有人的名字!”男孩厉声开口,态度冷酷。 “是!”三个人面色一苦,只得跟着由于接到第一个由偶像下达的任务而心情澎湃的玄夜一起高声答道。 伊蓦然罕见地露出个温软的笑意:“很好,两个小时之后,我们正式出发!” “Yes,sir!”在场的所有人同时立正挺身,声音洪亮的回答。 男孩皱了皱眉,表情有些复杂地走回了通道。 ★★★ 白帽稳稳地扣在男孩的头上,盖着他精致绝伦的脸庞,好像一种最为安全的保护。黑暗中,门口毫无声息地移进来十几个高瘦的身影,门同样被轻手轻脚地关闭。在之后,人影们再没有了其他动作,就这样安静得仿若不存在。 躺在精绣着黑色大蝴蝶的白色大床上,男孩的呼吸声温温柔柔的持续着,纤细修美的手指交叉在一起平放在胸前,仿佛最为漂亮的米开朗琪罗雕塑。 过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男孩的呼吸声轻盈地中顿了一下,随后开始轻柔地活动起来,声音呢哝,带着还未清醒的睡意:“来了多久?怎么不叫醒我?” “还未多久,王子!”翌凡的声音从门边细细小小地传过来,含着些许的惭愧和试探之意。 “好笑的一句话,已经两个小时了,不是么?”男孩摇晃着脑袋,神情慵懒地从床上坐起来,邪魅的笑容已经自然而然地挂在嘴角。“王子……”翌凡的声音颤抖了一下,然后就是所有人跪倒在地上的声音。 翌凡哑着嗓子,悲愤的情绪从胸腔里被生生压出来:“属下该死!” “都到这个时候了,说这种话还有必要么?”男孩浅浅笑着,坐在床上,在暗色中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手下们。 “请王子降罪!”翌凡咬着牙,把话一字一句地从唇边挤出来。 雷欧没有回答,轻柔的笑声优雅地溢出来,有着奇怪的韵律和节奏。 笑声入耳,房门前跪着的所有人同时垂了头,声音沉重:“请王子降罪!” “翌凡第一次过来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们,万万不要太过看重自己,我们都是井底之蛙,区别不过是井口的大小罢了!”男孩昂着头,眼神悠远,似乎顺着透过窗帘的朦胧月光看到了星光围绕中的那一抹银色。 地上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沉默的听着,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雷欧的笑容因眼中的冷月染上几分寂寥,声音还是柔柔的:“从雷德提出解救请求之前,我就心里不安,所以下令,让幸福替下翌凡的位子!没想到……”低低的笑声代替了他的话。 翌凡的额上已见大片大片的汗水,他垂着头,跪在面容冰冷的幸福身边,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冷得发抖。 “翌凡,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胆子到底大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才敢违抗我的命令,跟前去交接的幸福一起留在了那里?”语气有些嘲讽,欧帝的眼神好像能穿透浓重的墨色,只让男孩感觉无可遁形。 “属下知错!请王子降罪!”翌凡猛地扬了嗓子,声音里的悔恨非常明显。 “幸福!我也很好奇,翌凡是给你灌了什么*汤,你竟然能允许他留下来?你难道被同化了,敢违抗我的命令了么?”男孩的语调柔魅,笑容再次灿烂起来,是种风雨欲来的预兆。 被点到名的女孩咬着牙,眼眶一直红着,却一声不吭,身子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冷意更胜。 翌凡扫一眼幸福的表情,声音很坚定:“此事全为属下一人所致,与幸福无关!请王子明察!” insult(侮辱) “幸福!我要你的答案!”对翌凡的话充耳不闻,男孩转着手指上的指环,抚摸着雕在上面的蝶形纹路,语气更加蛊惑,诱导着正低着头开始颤抖的幸福。僾嚟朤晓 女孩再也不敢保持沉默,冰冷的声音打着哆嗦:“我大意了,翌凡提出不愿意回基地,我观察过案发地,认为没有差错,所以就没有阻止!” “Perfect,sowhataboutmyorders?”男孩抚摸戒纹的手指一停,若水般温润的眸子第一次蕴上了冷冽的气息。 “我很抱歉!”幸福的身子抖得更厉害,带着温软的英语传进她的耳朵,如魔鬼呼唤幽魂的阴冷,“绝对,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你觉得我应该给你怎样的回答?”男孩的声音含着嘲讽的意味,语调微微上扬婷。 “幸福,不敢!”女孩的惧意一瞬间达到极致,头埋的低低的在胸前。 “不敢?”欧帝抚着唇线,低沉地笑起来,声音意味深长,“你们知道么?这两个字,是我最喜欢的两个字!可是如今,我重复这两个字,竟然没有任何舒服的感觉,很奇怪是么?” 再次恢复了噤若寒蝉的状态,暗卫们全部低着头,屏住呼吸,等待或许将会是很惨的惩罚诣。 雷欧温润地笑着,手指的戒指旋转得更快。沉思了一会儿,他声音轻柔地接着说下去:“大家的伤势如何?” “我们是筹码!”翌凡大着胆子回答,“我们的伤已经没有任何问题!” “翌凡,幸福留下,其他人去冰瞳那里!”男孩帽下的眉毛蹙得很高,语气中隐带警告,“我还用多解释么?” “No,sir!”暗卫们如释重负地站起来,飞快地消失在门口,不少人给了两位上峰同情的眼神。 房间的门被最后一个暗卫小心地关上,为三个人留下了相对封闭的环境。 雷欧活动着手脚从床上站起来,笑容优优雅雅地挂在嘴角上,迈着缓慢高贵的步子,一点点接近已经开始浑身发抖的两个人。在一米内的距离,男孩停下来,轻盈地弯着左腿蹲下来,正正对着两个人低垂的头。 男孩的笑容魅惑,纤白细腻的手指轻盈地挑起翌凡有些发白的脸:“告诉我,你最后的解释!”翌凡柔顺地抬起头来,眼神里都是悲痛和恐惧。 觉察到身边人的动作,幸福死死握紧了拳头,冷漠的语调中含了无尽的哀求:“报告王子,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男孩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幽怨,挑着翌凡的左手没有其他动作,重重的耳光已经甩到了女孩漂亮的脸上,语调依然温软如水:“知道我在跟谁说话么?” 女孩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牵动了还未好完全的内伤,她趴在地上,脸色晦暗起来,张嘴就吐出了一口艳红的鲜血。 雷欧控制着红了眼睛想要动作的翌凡,帽下的眸子微微眯起来,语气还是温柔的:“还有,你怎么承担?” 女孩大口大口喘着气,任由血迹顺着嘴角流下来,脸色苍白着不敢再说话。 雷欧的笑容显出一丝满意,他转回头,盯着翌凡再次垂下的眸子:“现在,翌凡,想好了么?” 放弃般的,翌凡闭上了他晶亮的眼睛,声音疲倦:“大意失荆州,我必须承担一切责任!” 这次,响亮的耳光在他的脸上响起,男孩跌倒在幸福旁边,脸色瞬间苍白,他抿着嘴,终还是没有忍住冲破喉咙的腥咸液体。 男孩抖了抖衣服,笑容有增无减,他伸出手去,先将幸福唇边的血迹抹去,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轻柔地抚摸着女孩脊背,眼神看着地上的男孩,语气悠然:“还有其他的解释么?” 男孩胡乱地擦了一把身上的血,挣扎着支起身子,声音断断续续:“第一,大意……失荆州;第二……武器装备过差;第三,长久疏于训……练!”他看向男孩笑容灿烂的脸,心中忐忑无比。 雷欧的笑容没有变化,他轻柔地伸出手去,声音温和:“起来!” 翌凡大大松了一口气,顺着男孩的力度站起来,他乖乖地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还好,我依然有些许的记忆,似乎我告诉过你,做错一件事后,相比急着承担责任,更为重要的是明确原因!”男孩细嫩的手指点了点额头,抚摸女孩脊背的手一顿,“或者,我记错了?” “错的是我们!”幸福顺了顺气,从男孩掌心传来的寒意让她的身子颤抖不已,语调也跟着起伏着。虽然感觉到不舒服,女孩仍旧不敢活动,僵着身子躺在男孩的怀里,她艰难地眨了下眼睛,喉咙里腥咸的液体让她剧烈地咳起来。 雷欧的笑容露出了些关心,手上的动作继续起来,他撑着女孩的身体,从怀里拿出一块月白色的棉帕,仔细地擦赶紧女孩嘴角的血液,声音柔和:“这样美丽的脸,怎么能这样出去?” 翌凡担心地向前走了一步,随后停下来看着好友。女孩大口喘着气,将呛到肺里的污血吐出来。她小心地将男孩的手帕折叠好,身形轻盈地翻身起来,好像没有受过伤的样子,她单膝跪在地上,垂着头声音恭敬:“谢谢王子的照顾!” 雷欧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温柔地开口:“起来吧!” 女孩眼神情意地点头,站直身子靠在翌凡身边。 “这是我们有史以来最糟糕的败绩!”男孩站起来走回床边,声音带了些许的颓唐,身形轻柔地坐回床上,他捂着嘴深深地吸了口气,“糟糕到竟然需要动用鬼域的背景!” 翌凡和幸福无话可说,只是低着头,面容悲戚而无助。 男孩抬起头,仅显现出一片美丽的忧伤情绪:“知道么?我们是些无根的浮萍,若是连泉水都被抽去了,我们又该如何生存?” 幸福咬紧了嘴唇,眼眶立刻就红了。翌凡紧紧攥了拳头,感觉心里回响着悲怆的嘶吼声,声音含着想极力平复的镇定:“我们尽力了,但大错已经铸成,我们没有任何机会挽回!” “我明白!”男孩转头看着被窗帘遮住的天空,声音很轻,“有些话,我只会说一次,若是有下一次,不要活着回来,我不想自己动手!”优美绝伦的话语中蕴着血腥到极致的残酷两个人的表情都很淡然,是种没有丝毫讶异甚至带些羞愧的神色,他们沉默着,不敢说话。 “Insult(侮辱)!”漂亮的单词被无情地吐出来,含着刻骨的悲痛,男孩的视线却有些飘摇,不知是否在看着两个人,但话语已经携着凉气钻入了两个人的心里。 幸福和翌凡单膝跪下来,男孩声音痛苦:“他们没有给我们死去的机会!”幸福跟着抽噎起来,眼泪第一次布满了脸庞。 欧帝没有说话,神色安静地看着再次跪下来的两个人。 翌凡的声音也有些嘶哑,他低着头,一字一句:“我们死都不会忘记我们的座右铭,荣誉高于一切,宁可玉碎不能瓦全!”幸福跟着合上去,声音带着刚强的坚硬:“荣誉高于一切,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男孩低低叹了一声,双手托了下巴:“不要怪我残忍,因为我们从小就知道,只有死亡,才能真正结束!”他的语调一瞬间有了温暖的情意,“这不仅是你的结束,也是大家的结束!懂么?” 两个人重重点着头:“懂!” “好了,去吧!”欧帝挥了挥手,语气柔软,“不要跟他们联系!” “明白!”幸福和翌凡对视一眼,朗声回答,躬身倒退着走了出去。 欧帝插着双手坐在床上,伸手打开了窗帘,让开始显出蒙蒙头的阳光透进来,他眯着眼睛等了一会儿,门口就传来敲门声:“王子?” “进来吧!”雷欧微微笑着应道,看冰瑜和冰澈两个人走进来,嘴角撇了撇,“那个臭小子呢?” “他没什么大碍,不敢过来见你,正装重伤躺在重症室里呢!”冰瑜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口气很是无奈。 “这小子!”雷欧嗔笑一声,不知说什么是好,换了正经的话题,“兄弟们怎么样了?” “雷原撤了包围,溯营带来了药品,都没什么大碍了!”冰瑜回道,扭头看了看正要坐下来的冰澈,“不过是都像他一样,没办法恢复得很快,还要休息一段时间!” 图谋甚大 “凡事要知足,懂么?”男孩摇摇手指,面色松缓了几分,“现在的情况还不是很糟糕,若没有鬼域的前辈们,我们会死得非常惨!” 两个人脸色沉重地点头,冰瑜叹着气:“我们刚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鬼域的直升机了!”冰澈随之开口:“很大的风险!” “鬼苍师傅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雷欧的叹息声跟着在屋子里回响起来,眼角又感觉到些许的湿意,“对于他们,我们亏欠太多了,该如何偿还呢?” “下辈子吧!这辈子,我们连命都不是自己的!又何提偿还?”冰瑜的笑容苦涩非常,一向乐观的声音带了些哀伤的色彩。欤珧畱晓 男孩罕见地没有反驳,他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我们还必须感谢大哥,是他拼了命护下了我们啊!明白么?”最后三个字的疑问不知是在说服两个手下还是在说服自己嫔。 冰瑜和冰澈面容复杂地对视一眼,语气勉强地同声回答:“明白!” “现在我们周围的情况如何?”男孩揉了揉额头,突然感觉脑神经一揪揪的疼。 “为了显示与我们合作的诚意,雷原撤掉了九成多的人手,现在只有四个流动哨在外面!很明显,当然也是为了赢得我们的信任!从明里暗里各个方面来看,我们现在的处境算是比较安全!”冰瑜跟着坐下来,声音悠闲,“他们同样没有阻止溯营送进来药品,当然还有所有的医疗设备,顺嘴提一句,都是最好的!窿” 听到这一句,活动着胳膊的冰澈冷哼了一声,满心地不屑。 “你不要表现蔑视的态度,你那破胳膊的恢复速度靠那些玩意儿才能提高一倍的!”冰瑜摆了摆手,制止了冰澈即将出口的抱怨,他继续说下去,“我暂时无法理解雷原的做法,或许王子您能有解释?” “反正他图谋甚大就是了!”雷欧懒洋洋地弹了个响指,拍了拍脸好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既然如此,我们等着他们放马过来就好!”冰瑜跟着放松下来,向嘴里扔了一颗葡萄,把腿高高地翘到了桌子上,是跟雷欧相同的态度。 冰澈看看雷欧,又看看身边的冰瑜,挑了挑嘴角,对这两个人的态度很是不屑一顾。 “你那是什么让人讨厌的表情?我要是看到的话,可是会很伤心的啊!”欧帝眯着眼睛,语调妖娆地转了个圈儿。 冰澈的脸顿时僵住,刚才的表情立刻转为讪讪的,不敢再说话。 冰瑜捂了下嘴,还是没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 雷欧跟着噗一声笑出来,仰躺在床上,扬了扬手:“你们两个赶快从这里滚出去,要不然,我的伤口裂开了可就不好笑了!” “那真的就完蛋了!”冰瑜利利索索地站起来,顺手将桌子上的所有零食摞在手上,向着冰澈摆摆头,“走啦走啦,没听懂吗?这是在赶人呢!” “赶人?”冰澈疑惑地挠了挠头发,“欧帝,你不需要我保护你吗?” “你?保护我?Areyoukidding?”男孩扫了扫冰澈垂着的胳膊,嘴上的纹路皱起来。 冰澈脸色尴尬了一下,被冰瑜拉着胳膊一步一回头地向外面走。男孩躺在床上,抬着手指勾了勾:“不用担心我,养好你的胳膊,然后叫小家伙过来见我!” “没问题!”冰瑜响亮地回一句,端着盘子拽着呆呆的冰澈迅速离开了。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了男孩一个人,他站起了身子,双手交叉靠坐在窗边,开始一口一口地抿着冰澈走时倒好的茶水,魅惑的笑容自然地回到脸上。 ★★★ “蓝忆烟小姐,很不错,你没让我失望!”导演挺着肚子背着手,看着披上衣服走过来的女孩,神情很是满意。 蓝忆烟很谦恭的地笑了笑:“很荣幸没让您失望!” 导演的脸色更加晴朗,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挂出一个笑容:“希望这个片子既能让你出名,就算不给我的名声添彩也不会辱没就好了!” 女孩再次微微垂了头:“我也同样期待,无论如何,我都应该感谢您的宽容!” “不用谢我!”导演点点头,表情愉快,“我就是看之熙的面子!”他看了一眼时间,“我去赶下一场了,你去休息吧!” “路上小心!”忆烟露出个柔婉的笑容,目送着男人离开。肩膀上传来的力度很温热,她转过头去,正对上凌星辰温和的眼睛:“不错,忆烟,你做的不错!” 女孩笑起来:“是吗?”说着她调皮地晃了一下头,“我也这样觉得!”跟刚才恭顺有力的淑女形象截然相反。她跳起来拍了一下星辰的肩膀,假小子一般弹了个响指,“没让你失望吧!” “你从来不会让我们失望!”男孩大哥哥样地笑了笑,“行了,快去换衣服吧!如果你再没有其他的私人事务的话,我想我们也要去赶下一个通告了!” 女孩甩了甩额上的刘海儿,比出胜利的手势,蹦蹦跳跳地向化妆室跑去。 凌星辰抱着双肩,宠溺地笑起来。一个滑稽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哇哇哦,眼睛都要掉了哦!” 男孩无奈地耸耸肩膀,转过身来,苦笑着回答:“之熙哥,有什么事吗?” “我?”明之熙扭了扭身子,做出个惊讶的表情,“我怎么会有事情哎?” 星辰挑了挑眉毛,神情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之熙哥没事,我就去为下个通告准备了!” 明之熙及时地拽住男孩的衣服,做出突然想起来的姿态:“我想起来啦想起来啦,为什么我没看见温灵那丫头?” “我也不知道,她这两天因为家里有事,请了假!”星辰眨了眨眼睛,脸色也很疑惑,“因为公司这些天出的事情,我忙的团团转,没时间跟她联系,或许部长了解的多一些!” 之熙若有所思地转动着眼珠,咧咧嘴:“你快去吧!公司已经够乱了,我们这边可不能再出事!” 星辰犹豫了一下,他咬咬嘴唇,显出依然决然的态度:“之熙哥,我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说吧!”明之熙鼻孔朝天,很是嚣张地昂着头,做出一副指点江山的姿势。 “公司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很艰难?”男孩的脸色担忧,语气很压抑。 之熙高昂的头一僵,鼻头皱起来:“问这话啥意思?你想跑路?” “当然不会,我是认为温灵会……或许会这样做……”虽然这句话很艰难,男孩还是坚持着说完了。 “哦哦,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可不好哦!”之熙撇了撇嘴角,神情质疑,“你说这话的理由是什么?” “最近这段时间,温灵一直在抱怨,她觉得她倒霉透了,到中国的第一间公司就没能带给她一个好的前程!”凌辰这次说的很顺畅,脸色郁郁。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明之熙把脑袋放平,赶苍蝇般推了推男孩,“这又不是件大事,别放在心上,快去吧快去吧,别耽误我时间了!我时间这么宝贵!” “好的!”星辰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扭头大步走向保姆车。 明之熙站在原处,姿势奇特地扭动了一下,眼珠转了转,回头大叫道:“李子,李子,混蛋,你跑哪里去了?” “我就在你旁边!”憨厚而无辜的声音就在他旁边响起来,李子愣头青般地杵在男孩身边,语气疑惑,“你没看见我?” “我怎么看得见你?你刚才肯定不在这里!”之熙缩了缩脑袋,明显被吓了一跳的虚弱样子。 “是我的错!”李子无聊地摆手,“我们每天都在讨论这些没意义的事情,我们应该换个话题……” “我们上车上车,该赶下一个通告了!哪有时间跟你唧唧歪歪?”明之熙脸色不变地打断朋友的话,插着兜向车走去。 李子朝天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着骂了一句,快几步坐进了驾驶室,发动了车子。他回头,有些奇怪:“我们现在就走吗?不等忆烟了?” “我们是经纪人,知道不?要提早去踩点……咳咳,不对……提早去准备,懂吗?”明之熙坐在后座,声音已经带了困意,“真是不专业,连这都不懂!”说着他不耐烦地敲敲座椅,“快快快,开车!” 很感兴趣 李子叹了口气,转动方向盘的同时开口:“你最好给忆烟打个电话,要不然她找不到你……” “蓝丫头啊,我先去给你踩……咳咳……给下边的人打个招呼啊!你半个小时就得赶到那边,要不然你再给我落了面子我可跟你没完啊……我是怕你找不到我担心,我这么细心的人对吧……好啦好啦,我忙着呢,我先挂了!”之熙公鸭子般的嗓子直接就响了起来,硬生生把李子的话打断。欤珧畱晓听到最后几句话,李子的脸扭曲了一下,还是没开口。 “专心开车!你那耳朵竖得那么直干什么?”懒懒的话从后座传过来,已经是快要睡着的样子。 李子的脸色再次僵硬了一下,他面无表情地开着车,油门瞬间踩到极限,在第四次转动方向盘的时候,李子拍了车上的按键,眉毛挑起来,做出个嘲笑的鬼脸。果然,后座响起嘭得一声巨响,然后就是明之熙痛呼的尖叫。 “小王八蛋,你想吓死你老子啊?”车里响起更加不着调的吼叫声屙。 后面已经坐得战战兢兢的男孩梗着脖子回答:“不想,老爸!”说着他眼珠咕噜咕噜得动了动,“我最亲爱的爸爸,怎么是你?” “我很闲啊!”男人的声调低了几度,然后就变得垂头丧气起来,“刚才跟他们玩牌,是我输了,所以我要替凌诚那个臭小子上一天的班,小混蛋,一点都没有尊老敬老的意思,真是该替他父亲教训教训他!” “行了行了,爸爸,你可以不用再说了,你在上班,就要负责任好吗?”明之熙很是无奈,顺手戳了戳李子的背。开车的男孩没有丝毫回应,连背部的肌肉都没有任何变化。明之熙纠结地动了动身子,随后就被再次响起来的声音定在了原地介。 “别动了,臭小子,我早就等着你报告了,你还在那边唧唧歪歪!”那边粗声粗气地嚷嚷起来。 前面开车的李子听见这熟悉的成语,非常艰难地忍住了想要咧嘴笑出来的冲动。明之熙瞥了李子的背影一眼,嘴角边肌肉扭曲得很气愤。他吸了口气,开口说道:“龙狮营私下有行动,这方面我觉得家里应该知道了!” “是的!小子你慢了一步!”明老哼哼了两声,“你要就这点破事,我可要去继续打牌了,我一定要赢了这一句!”马上就传来缓慢移动的声音。 “等下等下,爸爸,我还有事!”明之熙叫起来,被父亲的态度彻底打败了。 “那就快说,真是磨唧死了!”明老停了动作,语气中的不耐烦逐步上升。 “请求调查温灵的背景!”明之熙的声音严肃起来,身子坐得很直。 “原因!”那边语气也郑重起来,老人应该也挺直了身子,等待着儿子说话。 “第一,龙游浅滩必有缘由;第二,伊杨出事,她有溜号的想法!”明之熙沉声开口。 “知道了,还有吗?”明老了然地回答,那边传来细碎的敲击键盘的声音。 “请求调查凌星辰的背景!”男孩没有犹豫,继续开口。 “为什么?”这次明老的声音有些奇怪,“小子,这不像你啊,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关键时期,谨慎一些总没有错的!”明之熙翻了翻眼皮,解释了一句,“过于关心温灵的动向,如果不是他们有不正当关系,那就是他也有份,要不然就干脆是贼喊捉贼!” “明白了!”那边的语调下降了几分,跟着叹息了一句。 “爸爸,现在没事了!”之熙没有多说话,安静地下了最后的定义。 那边的信号第一次没有立刻被切断,明老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变得慈爱:“儿子,你一个人在外面,小心点!” “我知道,爸爸,放心!”明之熙软下身子来,朗声笑起来,他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妈妈,还好吗?” “你妈妈她很好,她对在餐厅的工作很用心!”提到自己的老伴,明老放松了些,“她就是有些想你了,找时间回来一趟吧!” “我会的!爸爸,保重!”明之熙向着带着关心转过头来的李子做了个切断的动作,李子点点头,关掉了设备。 后座寂静起来,李子叹了口气,不回头就知道明之熙现在的脸色,开口劝道:“行了,既然龙狮营不在我们管辖下了,我们找个时间回去看看不就好了?” “哪有那么简单?”明之熙声音尖锐地反驳道,他闭了闭眼睛,闷闷地念一句,“我睡觉了,到地反叫我!”然后就懒了身子,照平常的样子躺下来小憩起来。 李子苦笑着摇摇头,把车速恢复正常,向通告的目的地驶去。 坐在化妆间的女孩表镜怪异地将手机盖合上,星辰看看她,顺嘴问道:“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奇怪?” “明明是学人家的话,还装的好像很稳重的样子,真是无语!”女孩嘟嘟囔囔地抱怨道。 “哦,又是之熙哥啊!”星辰了然地笑起来,他翻腕看看表,拍拍女孩的肩膀,“要加快速度了,时间或许会来不及!” “知道了!”女孩加快了速度,顺口说道,“你先去拿车,我跟阿柔姐马上就到!” 星辰扫一眼旁边翻看杂志的女人,点头:“好的,我去了,你快点!” 透过书页看着男子离开的背影,阿柔勾起来个温柔的笑容:“小丫头的能耐很大嘛!” “阿柔姐,你在瞎说什么呢!”女孩嗔怪了一句,将耳钉撤下来,“不知道你在瞎想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阿柔翘起嘴角,翻了一页书,漂亮的眼睛竟然显出一丝狡黠的光芒。 “阿柔姐,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他是我的助理,这是他的工作!”女孩戴好墨镜,“走啦走啦,我们要迟到了!” 女人咯咯笑起来,甩手将杂志扔到桌上:“好了,不调笑你了!”她揽着女孩的肩膀,跟着走出去,正好看到星辰去停车场拿车,她笑了笑问道,“丫头,凌星辰是什么时候进公司的?” “什么时候?”女孩思索着注视着男子的背影,“就是我进公司一个星期左右的时候,蓦然给我找的两个新助理,他和温灵!我想那应该就是他新进公司的时候!”“哪里的人?”女人和女孩一起站在门口,盯着星辰忙碌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表情。 “上海人!”女孩点了点下巴,仔细搜寻着记忆。 “多大年纪?”女人似笑非笑地扫一眼女孩思索的认真神情,继续追根究底。 “这个我没有问,应该是二十五六岁左右吧!”女孩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她突地扬起了声调,“阿柔姐,你很少对一个人这么感兴趣哎!有问题!” 女人看着驶过来的车,语气有些意味深长:“我是对他很感兴趣!” 蓝忆烟神色更加奇怪,刚想说什么,星辰已经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忆烟,快上车吧!” 蓝忆烟拉了拉阿柔的胳膊,高声回了一句:“来了!” ★★★ 已经两个小时了,男孩身材如标枪般得挺立在通道中间,因为尽头传来的重金属敲击的声音皱起了眉头。尽量控制好自己无奈的心情,他的脸色冷漠平静地大步走向了地下训练大厅,房间的噪声瞬间消逝成沉寂。 伊蓦然收住了脚,看着面前一团糟的各种小型情景剧,面容终于显得有些怪异起来。正在围观一个象棋局的木佳第一个快步跑过来,面色很是得意洋洋:“怎么样?头,我们干得不错吧!” 木颜木瑾和玄夜三个人随后跑步过来,都是很满意的表情。 男孩眼神有些扭曲地看向一处以架子鼓为中心的重金属乐队,玄夜在旁边叉着腰解释道:“他们几个本来就喜欢乐器,小的时候也学过!” 蓦然的眼神转向另一边一艘即将完成的小帆船,眼神愈发怪异。玄夜见怪不怪地抓了抓头发:“他们比较擅长手工艺,制作武器太奢侈了,所以造艘船也不错!” 随着男孩的眼神转动一圈,身边的玄夜如数家珍地念叨着自己手下的各样奇特爱好。木字队的三个人勾肩搭背地挤在一起,无良的笑得很欢畅。 “很好!”男孩第一次觉得这两个字说得很艰难,他走了几步,正好伸手将身边的鸡尾酒端到手里,吧台后的男子自然优雅地做出请的姿势,跟初来时的冷峻严肃截然不同。蓦然抿了一口闪动着瑰丽光泽的液体,唇角勾出个笑容,声音柔和:“好手艺,你自己的酒?” 木雅如何 “Yes,sir!”男子欣喜地立正敬礼,随后立刻意识到什么,面容尴尬地放下了手,不自然地晃了晃吧台上的酒。欤珧畱晓 “还是不到位!”蓦然看一眼男孩,然后又回头看看四个等待夸奖的人,四个男孩此时面容僵直,大气不敢出的样子。 “你的代号?”男孩没有多说下去,他安抚性地抚了抚男子的肩膀,声音温润。 在场所有的人再次露出羡慕之至的表情,调酒师的姿势却恢复了他本职应有的高贵自信:“R1!” “很好!”伊蓦然称赞一句,“木字队,木雅如何?嫱” “Yes,sir!”这是庄严肃穆的授名仪式,木雅立正敬礼,声音洪亮,面容散发着荣耀的光芒。 男孩回礼,回身指了指眯着眼睛看过来的木字队,语调里满是鼓励:“你的队长,木颜,归队吧!” 木雅并脚,跑向木字队的三个人,木颜面容严肃地接受了自己的新手下,暗暗向蓦然递了个满意的眼神镥。 伊蓦然原地转身,面对在场的四十多个人沉声下令:“集合!” 两秒钟内临时排恢复了军容齐整的样子,剽悍的气质再次渲染出来。伊蓦然背着手,眼神凛厉地扫过面前的军人,声音低沉:“玄墨明木四支队,还有两个新位置等待你们!” 剩下的三十八个人身子一颤,身材同时拔高了几寸,眼神射出璀璨的光芒。 “玄夜,木雅,已经在前两场的测试中得到了两个位置!”男孩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敏锐地觉察到某些人惊愕的态度,“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是一场竞争或是一场战争!明白吗?” “明白!”四十个人高声回答,气势更胜一层。 “木颜!”蓦然面容平静,沉声叫道。 木颜快步走上来,向着伊蓦然点点头,束手下令:“跨立!” 在男孩们放松一些后,木颜放满了说话速度,保证男孩们能完全明白并且记到心里:“你们的出来的第一个任务,代号‘剿匪计划’!”看到男孩们的表情没有明显变化,他满意地颔首,继续说下去,“我西南边境有新势力渗入,我们的任务,在他们化整为零之前彻底消灭他们!有没有信心?” “有!”声音洪亮整齐,男子们同时挺直了身子,面容发光。 “很好!”木颜冷声表扬道,“换装!” 一分钟内,男生们速度飞快地换上木佳捧过来的四十套特警制服,再次整理好队伍,等待木颜的下一步指示。 “两辆车在外面,商用车车形,防装甲弹车体,两路挺进,目标伊杨皇家机场,车程半个小时,一分钟内登车,Now!”木颜神色一变,面容冷酷,声音漠然,“Go,Go,Go,Go!”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地下大厅的一面墙壁缓缓地向上方倾斜,无声无息地制造了一条通往地面的通道。 所有人立刻原地转身,身形轻盈迅速地冲向停在通道门口的两辆车。一分钟内,两辆车已经消失在四个人面前,通道门随之关闭。蓦然使了个眼神,木字队点了点头,先后从来时的通道离开,男孩带着奇怪的眼神环视了一下身边混乱的场景,最后一个离开。地下分部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或许这才是地底应有的气氛。 又一分钟,两辆警车鸣着警笛从警局呼啸而出,其中一辆车上,木颜调好耳机的频道,声音低沉:“局长,解除警报,我们出发了,你明白该怎么说吧!”等得到肯定的答复,木颜调转了频率,再次开口:“报告车况!” “玄夜可带队提前十分钟到达!”玄夜带领的第一小队率先回答。 “木雅可带队提前八分钟到达!”木雅的第二小队立刻报告。 “到达后原位置警戒,等待指示!”木颜沉声下令。 “是!”两个声音同时回答。 男孩踢了踢旁边睡过去的木佳:“醒醒!”木佳不满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声调朦胧:“干嘛?” “该你了,我要睡会儿!”木颜换了智能模式,不由分说将木佳拉过来,自己裹了裹衣服躺下。 木佳垂头丧气地抹了把脸,握住了方向盘,刚想抱怨一句,耳机里传来冰冰冷冷的训斥声:“木佳,清醒点!” “是,头儿!”木佳的嘴立马闭上,眼神晶亮地盯着前面的路,再也不敢偷懒。 “五分钟到达!”那边明显不耐烦起来,没等木佳张大了嘴想要辩解,伊蓦然已经切断了通讯。 男孩愈发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把关掉了耳机,他狠狠瞪一眼已经睡着的木颜,认命地踩大了油门。 ★★★ “王子哥,我们现在怎么办?”雷德捂着缠着纱布的头,眼神幽怨,声音茫然。 “什么怎么办?”因为早晨的阳光,男孩又有些困意,慵懒地仰躺在床上。 雷德长长叹口气:“我们现在完全就是被监禁了,彻底没有自由了!没想到啊,我们竟然败得这么快这么彻底!” “哥哥,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悠悠闲闲的,真是的!”雷德转头看到欧帝嘴角的笑容,顿时不满地抱怨道。 “要不然你想怎样?鬼域的面子已经用完了,我们还能怎样?”雷欧躺着耸耸肩膀,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那我们总得做些什么吧!”男孩烦躁地站起来,踱着步子,“现在我觉得我在等死!” “我们做了啊!”欧帝优雅地笑起来,在弟弟疑惑地看过来时,他向着外面的屋子歪了歪脑袋,“我们在帮助我们的兄弟恢复伤势啊!” “王子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雷德敲了下脑袋,因为触到了伤处,呲牙咧嘴地不再说话。 “你就是个孩子,还不知道动脑子么?”雷欧叹息着摇头,点了点下巴,“以不变应万变,懂么?” “哦!”明显不是很明白,少年懵懂地眨眨眼睛,听出了哥哥的不快,乖乖地不敢再问下去。 正在雷欧即将闭上眼睛继续睡过去的时候,门被轻轻敲响,雷溯带些愧疚的试探声随着响起来:“雷欧,雷欧,你有时间吗?”“大哥,请进!”雷欧示意雷德去开门,自己没有任何其他动作,依然悠然地保持原来的姿势。 雷溯忐忑地挪进来,正好看到雷德不善的脸,不由地苦笑了一声,低声开口,带些哀求的情绪:“小德,对不起,这件事情我也不知情……” 雷德冷哼一声,直接打断了雷溯的话,少年冷笑着回道:“你问问我这脑袋还信你吗?” 雷溯脸色无助地看了看男孩头上的伤势,不知道说什么。 雷欧柔和的声音从雷德背后传来:“小德,怎么说话的?”他顿了顿,“大哥,进来吧,小德不懂事,总说些蠢话,别放在心上罢了!”说着他训斥一句,“小德,让开!” 雷德应言将身子让开,臭着脸靠在门上,远远观察着雷溯,似在保护雷欧。 雷欧仍然没有动作,他只是柔声开口:“大哥,自己随便坐吧!” 雷溯没有坐下,他站在男孩床边,眼中含了无边的温情:“欧帝,恢复得怎么样了?” “多亏了大哥的药!好多了!”男孩嘴角弯得很漂亮,带些飘渺而捉摸不透的笑意,“不过,若是能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我想或许我能恢复得更快!” “放心,欧帝,我会跟他谈判的!”雷溯的语气坚定起来,“你再忍忍,最迟今天晚上,我一定会让他同意的!” “那就拜托大哥了!”男孩精致的下巴皱起纤细的纹路,他坐起了身子看过来,“不知大哥是来做什么?” “我不放心,你这次伤得这么重!”雷溯终于坐下来,坐到了雷欧身边,蹙着眉头,语调关切,却立刻再次引来门边雷德重重的冷哼声。 雷欧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扫一眼那边怒火万丈的弟弟,他接话道:“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大哥,溯营状况如何?” “这次死了两个人,其他人还好!”雷溯眉峰皱得更紧,脸色也阴沉起来。 “真遗憾!”语气似乎含了丝真切的哀伤,雷欧帽下的眼睛眯起来,隐下了那最真实的悲怆,突然想起来似的,他转了头,声音疑惑,“姬娘呢?怎么没见她?” 痛不痛 真遗憾!”语气似乎含了丝真切的哀伤,雷欧帽下的眼睛眯起来,隐下了那最真实的悲怆,突然想起来似的,他转了头,声音疑惑,“姬娘呢?怎么没见她?” “夏琬倓那小子身子恢复的太差,她一直守着她,不愿意离开!”听到这个名字,雷溯的脸色阴沉起来,撇撇嘴角语气不是很乐意。残鮤璨晓 “倓儿竟然伤的这么严重,怎么都没有人告诉我,这样,我现在也应该去看看他!”雷欧语气上扬,有些惊异的感觉,说着他已经缓慢地直起了身子,光着脚想要站到木地板上。 雷溯一把把他抓回床上,声音更加不满:“看他有什么用,他又死不了!” “大哥,这话说的可是有些难听了!”欧帝勾了抹笑容,携着软绵绵的嘲讽嫘。 雷溯更加粗鲁的翻了翻白眼,将他一向清秀雅致的气质毁得很彻底:“我直说了,我就是不喜欢他,看那张勾人的小白脸!” “大哥,你这次说的太过分了!”雷欧的嘴唇绷了起来,笑容愈发灿烂。 “ok,我们不谈论他了!”雷溯扯扯唇角,痛恨的眼神一闪而过,看向男孩的神情温柔若水,“欧帝,你下一步的打算如何?垭” “下一步么?”男孩纤细的指尖划了划下巴,笑容柔魅,“没有呢!我还没有想过下一步呢!” “欧帝,我在很正经地跟你说话!”雷溯的表情很严肃,“或者说,到现在你依然不愿意相信我?” “相信么?”少年白皙的脸孔上绽出自嘲的笑容,“‘相信’这两个字太难理解?大哥,拜托你解释一下好么?” “欧帝,别再开玩笑了!”雷溯的脸色再次垮下来,好像突然意识间到什么,语调紧张起来,带些哀求,“欧帝,求你别这样,你这样说话我心慌!” 男孩对这声恳求毫不在意,他的笑容蓦地诡秘起来:“大哥,你相信‘相信’么?相信你父亲么?还有,你相信我么?” 雷溯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些情绪波动,面上的哀求色彩更胜,他嗫嚅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声音僵直得厉害:“我当然相信,因为我相信你!” 这句冷硬的话有些飘摇地进入男孩的耳朵,男孩躺在床上,就这样朗声笑了起来:“相信……你,你相信……我……”他甚至笑到引动了伤势,边说边剧烈的咳嗽起来。 雷溯吓了一跳,脸色马上变成完全的担心忧虑,他尽量轻柔地拍打着欧帝的脊背:“别笑了别笑了,我不问了,欧帝,求你别笑了!” 咳嗽声未停,少年颤着手从兜里摸出白色的帕子,捂在嘴上,随后又深深地喘了几口气,白帕子的半边已经被棕红的血液浸透。帽下的黑眸似乎也被血液染红了,笑容竟然随着绚烂起来,他顺手就想要将帕子甩到垃圾桶里。 雷溯面色凝重地一把攥住男孩的手,将帕子抢过来,摊在手里仔细地观察一下,眉头皱的如小山一般:“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大哥,你今天怎么老说些我不明白的话?”男孩将嘴里残余的血液吞咽回嗓子里,笑容带着自然的悠然和困惑。 “你在装什么傻?你的血,怎么还带着黑色,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声音是低吼出来的,雷溯几乎把手帕握碎,眼睛里是狂躁的暴戾。 “毒蛊啊!大哥不认识么?”男孩眼神悠远地飘到窗外,语气也是渺渺无际的。 每次听到“毒蛊”两个字,雷溯的身子就剧烈得颤抖一下。他嘴唇哆嗦着,声音悲怆:“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说着他一把扯开自己浅色的衬衫,显出胸口位置跳动得欢悦的心形红色血块,声音嘶哑,“如果是这样,那这又是什么?” “大哥,你失态了!”雷欧转过了身子,动作柔和地把男孩扯开的扣子一颗颗扣上。 雷溯一把抓住雷欧的手腕,眼眶通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我几年的努力,你为什么还是这样?为什么?” “只是个小毒罢了,不用这样大惊小怪的!”少年挣开了男孩的掌控,笑容带些柔弱的美丽,“大哥,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怎么会没关系?”雷溯现在已经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他抚着自己的胸口,感觉一直忍耐的痛楚在这一瞬间达到了极致,他温润的脸孔猛地一白,更加暗沉的血液从他口中喷射而出,染红了面前的白色床帐。泪水突然就跟着流了出来,滑到嘴角,和粘稠的血液混合成红色的水,一滴滴落在已经红透的帕子上,晕成诡谲的色调过度。没有动手擦掉,他弓着身子无声地嚎啕着,一只手紧紧攥着欧帝的衣角。 少年握着雷溯的肩膀,感觉到他心中愤怒悲壮的情绪,笑容不知为何有了些妖冶的惨烈,幽幽叹息溢出唇边:“大哥,很痛吧!” 雷溯死死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如纸,心脏里蛊虫噬咬的痛感生不如死,他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他还是想要我死呢!”雷欧帽下的眼神很奇怪,悲悯、嘲讽、冷漠等种种情绪交织混杂,唇角勾得华美醉人,五年来心脏第一次没有什么太大的痛感,他凑过去,声音低沉,“大哥,你来告诉我,痛不痛?” 雷溯蓦地抬了头,痛苦充盈的黑眸含着悲凉的绝望,似乎想要透过男孩的帽子看见他复杂的眼,他低低地吼了一声,几乎要把男孩的衣角捏碎。 “大哥,痛么,那就叫出来吧,叫出来吧!”雷欧一动不动,笑容不减,语气魅惑异常。 因为强忍痛苦,男孩俊秀的脸狰狞恐怖,扭曲变形,他用力地摇了摇头,竟然笑了出来,握着雷欧的手,语气痛苦而满足:“这是给……你……的惩罚,以后,都……由我来替你……承受……”汗水也聚成了股混进血红色的液体里,眼里的神情盖住了苦意,他挤出下几个字,“我……自愿的,我要知道……你以前……有多痛,我才能……更加,更加的……恨他……我,我才,才能……再不退……步!” 雷欧第一次没有抽出手,他翘着嘴角,语气淡漠:“大哥,你何必呢?我该受的,给了你,你要我如何……”雷溯手上用力,打断了男孩的话,他抬着头刚想说话,白纸色的脸突地涌上一片红晕,他大汗淋漓地瘫软下来,半倚在雷欧的身边。男孩扭头看着他,轻叹一声:“这次他并没有太久,大哥,你还好么?” 雷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努力撑起身子,笑起来:“我挺好的,这么点痛苦,没有问题的!” 帽下的眼神审视而漠然,雷欧握了握雷溯强壮的肩膀,声音柔和:“那就好!”说着他转回看向窗外的角度,“大哥,你去休息吧!我这里很好,不用你陪的!” 雷溯身体虚弱无力,他皱皱眉毛,看出了男孩的疲倦,于是点头,声音也很虚弱:“好的,我现在就走,你好好休息,我马上就去跟他谈!” 雷欧拽住了他挣扎想要坐起来的身子,向着门外扬起嗓子:“你们呆很久了吧,进来,扶你们主子回去吧!” 门被迅速推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大步冲进来,面容失色地看着躺在床上,身上血迹斑斑的雷溯:“主子,您这是……”两个人想冲过来,但看见玩着手指低头浅笑的男孩,还是踌躇了一下,试探道,“欧帝王子?” 男孩顿了一下,声音温柔:“还不过来扶你们主子?” 两个人如蒙大赦地冲过来,小心翼翼地把雷溯搀起来,然后又看向雷欧。 欧帝的笑容艳丽如花,他点了点门外的防线:“去吧!傻愣着做什么?” 雷溯睁着眼睛看着两个乖顺的手下,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低声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走!”两个男子赶紧仔细地支撑着雷溯的身子,步履缓慢地离开了。 房间门被轻手轻脚地关好,雷欧噙着诡秘的笑容,纤白的手指触摸着床单上暗沉的血迹,邪魅的气质含着残忍慢慢倾泻出来。他对着手腕轻轻开口:“冰瑜,拿套新床单过来!” 那边回应的人似乎同样带着轻扬的笑意:“知道了,王子!” 少年换了块干净的位置躺下,双手垫在头下,柔魅的声音低低喃喃:“惩罚么?那现在,是惩罚我呢,还是根本就在惩罚你自己?” 不见不散 ★★★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蓝忆烟斜靠在柔软的长椅上,面容倦倦的显得有些无精打采。虺璩丣晓就在她迷迷糊糊即将睡着的时候,放在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艰难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模糊地看一眼屏幕,她按下通话键:“你好!” 电话里响起惊讶而疑惑的声音:“忆烟,是你吗?我是落迟!” “哦,是我!”女孩动了动身子,努力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你还好吗?怎么声音这么奇怪?”韩落迟的声音紧张起来,含着无尽的关切嬗。 “我很好,只是今天工作太多有些累了!”女孩揉了揉太阳穴,深深吸一口气,“落迟,有什么事么?” “那就早点休息吧……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事!”落迟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仿佛能感觉到女孩犹豫的神色。 蓝忆烟把沉重的身子撑起来,活动了下肩膀,声音恢复如常:“这不像你啊!小火龙韩落迟,你说话怎么这么含蓄?例” “你又嘲笑我!”这句玩笑话似乎让韩落迟正常了些,“你知道我多讨厌小火龙这个外号!” “好啦好啦,什么事快说吧!”女孩站起身子走到餐厅,端了杯阿柔刚煮好的红糖姜水,抿着嘴笑道。 “好吧,既然我们俩这么好,我就直说了!”落迟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是平常的雷厉风行,“公司里的现状到底怎么样?” “怎么这么问?”杯子放在桌子上,发出嘭一声脆响,女孩的神色阴沉了些。 “这段时间你工作太忙,我都理解,而且我也很担心;但是你知道吗?我们已经将近半个多月没见面了!我跟你打了好多次电话,都是没办法接通!”似乎感觉到好友不满的语气,韩落迟的语调突然扬起来,充斥着委屈和抗议,“你跟伊蓦然订婚,我竟然是从电视上得到的消息,你的新专辑发布,我竟然是从公司分发的内部宣传中拿到的,忆烟,我真的没有任何想抱怨的意思,但是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们相依为命,可是为什么你不但不跟我商量,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女孩长出一口气,被好友的话喊得头痛,她语调中的不快下降了许多:“我很抱歉,落迟,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我实在是太忙,忙得晕头转向,所以才忽略了你,对不起,对不起,落迟!” “对不起的是我,忆烟,我不该这么说你,我就是太着急才会这样!”这些话出口,韩落迟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顿时慌张而内疚地叫起来。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两个不用再说这些了!”女孩刚刚提起的精神再次有了疲倦的痕迹,“你已经进公司了?” “是啊,一个星期之前,我收到了策划部的实习通知,我收到通知的那一个刹那就给你打电话了,可是……没什么,我只做了三天,公司就出事了,死了八个人,大家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但是气氛已经恐慌起来了!忆烟,你在上层,所以,所以我想问问你知道些什么?”韩落迟的语气又犹豫起来。 蓝忆烟用力地揉着额头,直到白嫩的肌肤泛起红润的颜色:“或许我也没有比你知道得更多,蓦然进了监狱,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闭了闭眼睛,艰难地继续说下去,“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现在也没有见过他!” “之熙哥没有说什么吗?”韩落迟遗憾地叹了口气,含着微弱的希望问道。 “我们现在通告安排的很多,想要尽量分散一下公众的注意力,之熙哥在全力动用关系加快我的演艺进程,一个是没时间,另外他也不想跟我说这些事情!” “也对,你也就好好工作,帮忙撑起公司就好了!其他的你也帮不上忙,之熙哥这样做也是应该的!”女孩理解地附和道。 “落迟,你问这个肯定不是仅仅因为好奇,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蓝忆烟实在有些累了,她坐回去,手支着头问道。 “不是,不是我!”落迟又开始吞吐起来,终还是说了出来,“是诺彦啦,他一个外调的直升部长,处在不尴不尬的位置,大家总觉得他是外人,什么事情也不告诉他,他想让我帮他问问你,咱们关系这么好,我也不至于因为他瞒你,他就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女孩长叹一声:“落迟,你是真的想跟他一辈子是吗?” 韩落迟似乎是愕然了一下:“忆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落迟,回答我,你是真的想跟他一辈子是吗?”女孩拿了包里的一面小镜子,看着自己苍白憔悴的脸,一字一顿地再次重复了一遍。 “是的,我想跟他一辈子!”落迟感觉到好友严肃的语气,声音郑重地回答。 “不后悔?”女孩看着镜子里的人,她星空般靓丽的眸子带了些暗淡的光芒。 “不后悔!”韩落迟这次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坚定地给出了答案。 “他呢?”镜子里的人笑容忽然变得嘲讽起来,女孩话语平静地反问道。 “他?”落迟愣了一下,语调低下去,“我不知道!” 蓝忆烟仰起头看了看天花板,语调平平淡淡:“明天下午五点,你带着他到伊皇来,我想跟他谈谈!” “你这几天不是很忙吗?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女孩对好友这样的语气很是惊讶,语气不由地弱下来。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忆烟摆弄一下腕上的手表,语气幽幽,“如果他是公司有事,我会让之熙哥帮忙的,总之,明天下午五点,我们不见不散!” 女孩再次错愕一下,下意识回答:“好的,不见不散!” 蓝忆烟带出个亮丽的笑容,挂断了电话,将手里托的红糖水一饮而尽,身子疲惫不堪地躺倒在长椅上。还没等睡意彻底袭来,耳边传来温柔的问句:“是你的好朋友吗?那个叫韩落迟的女孩?” 女孩没有睁开眼,手臂柔弱地摇了摇:“是的,阿柔姐,你都听到了?” “是啊!”女人带了抹心疼的神色,看着闭着眼睛的女孩,在她身边坐下,“你想要做什么?” “井诺彦,是你前男友的同胞弟弟吗?”女人摩挲着女孩柔软的手背,露出思索的神色,“你见他做什么?” “她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在还来得及的时候,就不要让她也被扯进来吧!”蓝忆烟的笑容很悲凉,声音柔柔和和。 “她这么爱诺彦,所以必须让诺彦带她离开!”女孩反握住女人的手,声音有些讥讽,“你们的情报做的很好啊!我身边的人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吧!” “这是我们活命的资本,当然要搞清楚!”阿柔没有避让,声音很坦然,“丫头,你确定井诺彦会乖乖地听话离开吗?”说着她同样讥讽地扯扯嘴角,“他连他哥哥的话都没听,你觉得他会听你的话吗?” “如果他爱她,就会听话,如果他没有那么爱她……”女孩睁开了大眼睛,说到一半就住了嘴。 “你会怎样?”女人手上用了力,逼迫女孩继续说下去。 “拆散他们两个!”蓝忆烟摇了摇头,眼神黯然,“演艺圈里找个想上道的小演员,还是很好做到的!”她含着哀伤的神色看向女人,“不过,这样落迟会很伤心吧!”但随后她又用力地晃晃脑袋,“但总比最后丢了命强!” 女人歪歪脑袋:“伤心吗?心死还是身死?这个问题确实很难选择!” 女孩脸色怀疑地看着阿柔,对她的语调有些反感:“你在说什么?”她眼睛忽的亮了亮,“还是你有更好的主意?” “韩落迟也是个自强自立的孩子,一个孤儿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确实很不容易!”女人眯着眼睛思考着,她转头笑道,“这是你的选择,我也不会多插手!” “我需要一笔钱,让他们富足生活的钱!”蓝忆烟没再多问,她站起身子,直视着女人的眼睛,不会退让分毫的要求。 “五百万,美金,明天会交到你手上!”女人耸耸肩膀,随口说出一个数字。 女孩瞳孔缩了缩,明显被这样大的数字惊了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不争气,她苦笑点头:“够了够了,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五百万人民币!” 死了也不怕 “这是一种眼界,你以后就不会这样大惊小怪了!”女人跟着站起来,双手交叉,表情很是无所谓。虺璩丣晓 女孩点点头,笑容尴尬:“或许吧!”说着她捶了捶背,继续说下去,“我先去睡觉了,阿柔姐,晚安吧!” 阿柔靠在桌子上,颔首微笑:“晚安!” 女孩打了个哈欠,然后伸着懒腰走回了卧室。女人目送着她关好门,啜了一口红糖水,同样伸了个懒腰,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仔细地关好门,阿柔开了保护设备,盘腿坐在桌子上,声音扬起来:“有事有事!嫜” “又有什么事啊?”那边响起来烦躁的声音。 “什么态度,老娘在这边忙死忙活的,你还这种态度?”听见这种回话,阿柔顿时怒火盈胸,一把将手里的杯子重重摔到地上。 “噢噢噢噢,阿柔阿柔,啊,您有什么事?”被女人的粗暴吓了一跳,那边的声音立刻变得谄媚起来锟。 “现在你们手上有几个人?”女人肃了神色,皱着眉头问道。 “你身边的凌星辰,温灵,是刚刚小熙报上来的,还有其他几个人,是来自于组织里的,这里不方便说!”老李翻动着手里的文件夹,点着名字念道,“一共8个!”随后他皱着眉头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加两个人,井诺诚和井诺彦,这对同胞兄弟!”女人双手叉腰,语气不善,“我记得以前我们顺手调查过他们两个,感觉他们就像凭空蹦出来的一样,这次,彻底搞明白他们井氏家族的背景!” “理由!”在女人发火之前,老李赶紧加了一句,“你明白的,这是规定步骤,我得上交的!” “凭空蹦出来,这还不算理由?”女人愈发不爽地动了动腿,甩了个看白痴一般的眼色给对面的同事。 “我明白了!”男人点头,回头叫了一声,“老刘,快来,你老婆在等着你呢!” 女人的脸刷一下变得通红,声音低下来:“瞎说什么,讨厌!” 老刘俊秀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正好看到女人红艳的脸,不由得怔了怔,声音奇怪:“这是小柔吗?一点都不像!” 女人马上恼羞成怒,一拳将身边的桌子砸了个大洞,声音中满是威胁:“老刘,看着这张桌子,等我回去的时候,你就死定了!” 老刘马上乖乖地闭上了嘴,然后换了个语气:“那个女孩子又怎么了?”他看看日期,抬头开口,“还有她得什么时候过来?这边都准备好了!” “外部事件会在一个星期内解决,她想要把她的好朋友和她好朋友的男人送走,所以明天之前下午之前,准备好五百万美金!”女人打了个响指,笑容爽朗。 “张嘴就要这么多钱,我就知道你没有什么好事!”老刘的表情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挑了挑眉毛,“好吧,现金还是转账?” “老规矩,一半现金一半转账!”女人没多想,直接开口道。 “好的,明早八点钱会准时到你手上!”老刘同样很直接地回答道,“为什么要调查井家两兄弟?” “直觉!”女人扭了扭脖子,表情奇怪,“小丫头说想要给他们一笔钱,让井诺彦带着韩落迟离开,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老刘皱起眉头,“不能只靠直觉!” “他很恨丫头,因为他认为他哥哥因为丫头才死的,那他应该选择彻底离开这里,这不符合常理!”女人整理了一下思绪,条理清晰地开口,“其次,他认为家族企业是被伊家和丫头一起毁掉的,他更加不可能愿意忍辱留在这里当个小小的部长!这两点,已经足够让我们调查他们兄弟两个!” “那你没有问过女孩,如果井诺彦不离开,她要做什么吗?”老刘看一眼刚走进来的老曹,语气疑问。 “这方面她让我挺失望的,她竟然只想到找个小演员下个美人计!”女人的表情瞬间变得如吃了大便一般臭。 “她能想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老刘脸色奇怪,艰难地赞扬了一句。 “我可听出来了,你没有多少赞扬的意思!”阿柔理解地笑起来,说着她翘起下巴,“如果是我的话,我就枪毙了他,一了百了,还能给那个小女孩留些念想!” “这是你的方法,不能强加到别人身上!”老刘投降般地扶额叹息,淡淡地回应一句。 “那你觉得呢?”阿柔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她眨了眨眼睛,勾起了唇。 老刘愣了一会儿,绽开歌温润的笑容:“你这个月的指标没到,随你便!” “谢了!用我喜欢的方式!”阿柔高傲地昂起了头,随后她换了个表情笑道,“家里如何?” “挺好的,因为外面死了这么多人,大家终于提起了精神,不像以前那么懒散了,这和以前相比,强多了!”老曹脸色变得很不好,他托着下巴摇摇头,“但状态还是不行,总觉得会出事!” “你的直觉一向很准,那怎么办?”女人的脸色随之变得冷冽,“你们有什么办法?” “没办法!”老刘扯着笑容,有些微的忧心忡忡,“大家悠闲太久了,这个亏是吃定了!” “那就完蛋了!为什么我们总是要见血之后才能长教训呢?”女人痛苦地捶了捶头,一想到将来会发生的事,女人只觉得心痛得要命。 “这是我们中国人最大的弱点,总是要等灾难发生之后才会弥补!”老刘同样无奈地拍了拍桌子,声音念叨起来,“虽然大家都有这个意识,却不放在心上!”说着他眼神凛厉起来,“阿柔,这个星期内,必须把蓝忆烟带回来,还有她的父亲!” “她父亲?”女人奇怪地挑了挑眉毛,“你们直接派个人把他带走不就行了!随便编个什么理由!” 老刘的眼神凝重几分,他叹口气:“她父亲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里不方便说,你只要让外界相信蓝丫头是出去拍片,她父亲是陪着她的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我们这边来解决!” 阿柔不高兴地跺了跺脚:“你们这几天又查出了不少东西是吧?”“是的,都是埋藏很久的东西!”男人在轮椅上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你回来之后就知道了!好了,你休息吧!专心工作,你这边可不能再出差错了!” 从这句简单的话里敏感地察觉到什么,女人脸色苍白起来:“哪边又出事了?” “不方便说,都不方便说!”老刘淡然的神情显出细微的疲惫,他摆了摆手,“我们这边事也不少,不说了!”说着他没等女人再说话,伸手截掉了通讯视频。 女人满怀忧虑地检查一遍房间,叹息着躺倒在了床上。眼睛里的忧色久久不散,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她突然觉得有些孤单,不由得蜷了身子,把头埋在双腿间,声音第一次带着真实而不做作的虚弱:“还是跟你们在一起好啊,就算死了也不怕吧!” 好像觉得这句话有些肉麻,女人的脸红了红,嘟囔一句,把腰间藏着的小手枪握在手里塞到枕头下,闭上了眼睛。 ★★★ “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身材笔挺的军官面容惊愕地连连低叹,握着伊蓦然的手,长久都忘记了分开。 男孩表情僵硬地用力抽回手,整了整军帽,颔首道:“情况紧急,一切从简!” 军官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他咳嗽一声,声音还是有些疑问:“我们也没接到上面的通知,你们就这么到了!这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啊!” 蓦然脚步一顿,他扭头瞥见跟着的木颜冷肃的脸,又顺着直升机的位置看见正在整合人手的木佳和木瑾,叹了一声,突然觉得身边没有个喜欢说话的人真是件不舒服的事。他扯了扯嘴角,回答道:“军情如火,特殊情况!” “这倒是,你们是哪个特警部队的?”军官一边说着话,一边走着,步速没有丝毫减慢。 “京城特级特警!”暗暗惊叹这个男人唠叨的功力,伊蓦然的脸色又僵了几分。 “很不错啊,特级特警部队,还是执行秘密任务级别,肩上扛着两杠一星,都快赶上我了!看你年纪轻轻的!”中年军官带着一副长辈看晚辈的欣赏神色,拍了拍男孩的肩膀,问道,“今年多大了?副营还是正营?” 军情紧急 被这样的语气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男孩点点头,唇角翘起来:“正营,十八岁!” 军官更大力地拍拍男孩的肩膀,笑容称赞:“好小子!” 跟在后面的木颜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军官眼神有些诧异地看过去,还没等他开口,伊蓦然就冷冷地扫一眼过去,木颜马上噤了声,低头再不敢说话。虺璩丣晓 军官立时又竖起了大拇指:“治军严格,好样的!” 没有木佳在身边,蓦然只得放软了声音:“多谢!”为了防止这个男人继续再说下去,他迅速加快了步子,“事情紧急,我们快些!嫦” 军官抚掌大笑:“是是是,正事要紧!”说着他转头跟警卫下令道,“带兄弟们去营里休息!” 男孩点头,同样对木颜下令道:“整好队后叫小佳过来!”木颜肃容立正:“是!”快步跑开去帮忙整队了。蓦然回过头来跟着男人大步走进了了指挥所。 等两人分别落座一分钟后,木佳和木颜以及军官的两个警卫出现在门口:“报告!蕊” 中年军官沉声回答:“进来!” 警卫快步走了进来站到军官身边,木佳和木颜却没有动身,只是拿眼看着坐着的伊蓦然,男孩摇摇头,声音跟着冷肃起来:“站着干什么!”两个男孩这才跟着进来,站到了男孩身后。座上的男人用力鼓掌:“令行禁止,是个好兵!” 这话一入耳,木佳愣在原地,马上就想要笑,男孩似有所感地回头瞪他一眼,他赶紧把嘴唇绷直,闭上了嘴巴。伊蓦然回过头去,对着军官开口:“家里还好吗?” 军官一愣,眉峰皱了皱:“出门在外,总会惦记的!” 男孩笑了笑,用右手敲了四下太阳穴,随后将手放在胸膛上,翘起了嘴角:“家里一定会惦记的!” 男人神情僵一下,猛地坐直了身子,声音低沉起来:“小邓,你出去照顾兄弟连队,一小时内让他们在我们营地里驻扎完毕,待会你带他们过来!” 皮肤较白的男孩啪一个立正:“是!”快步跑了出去。伊蓦然似笑非笑地保持着姿势,看着小邓跑出去。 等小邓跑出门之后,军官身边的警卫一个跨步站出来,做出引导的姿势:“三位这边请!” 蓦然勾了唇角,站了起来,后面的木佳笑道:“你总归没有忘记家里!” 军官第一次踌躇了一下,由于现在完全搞不明白这三个人的身份,他干脆地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他身边的警卫抿嘴笑了笑,引导着几个人向内室走去。 等进了屋,军官还是皱着眉头,沉吟一会问道:“你们不是普通的特警部队!事关重大,还请……” 还没等他说完,面无表情的木颜已经按了藏在腰间的水晶按钮。军官感受到皮带扣上的震动,随后看到蓝色的灯光闪闪烁烁七次。小警卫赶快将房间的防护设备打开,房间瞬间进入一级防护状态。 军官和警卫带着震动的神情,都挺直了身子敬礼:“首长好!” 木佳有些无奈地搔搔头发,斜着眼睛斥责道:“木颜,你是不是故意的,老骗人家!” 军官和警卫同时惊愕地站在原地,迷惑地对视一眼,举着的手不知如何动作,脸色也僵硬起来。 伊蓦然摇头:“木颜木佳!”算是一种变相的责备。 木颜赶紧收了设备,木佳代替蓦然回了礼,声音正经起来:“让你见笑了!我们的身份你们应该确定了吧!” 军官收回了手,神色有些讪讪:“刚才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我逾越了!” 木佳笑着上去拍拍男人的肩膀,挤挤眼睛:“不知者无罪嘛!我们头不会怪你的!” 军官尴尬地笑着,也不知道说什么。 旁边的警卫咳嗽一声,开口说道:“不知首长们是什么职位!” “我们也不是什么首长!你们不用这么称呼了!”木佳终于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白净的脸上泛起丝红晕,“说不定你们还是我们的前辈呢!” 军官的表情放松了些,他哈哈笑起来:“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小警卫再次无奈地咳嗽一声,打断自己上司的笑声,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问题:“请问各位是什么职位?” 木佳微笑着回答:“我们是第四届的学员,似乎还应该叫您二位一声学长!” 军官和警卫神色一凛,脸上同时露出敬佩的神情:“那不知你们是哪位营长的属下?” “金牌第二营,龙狮营长!”木佳和木颜同时肃立,笑容傲然,齐声答道。 军官和警卫显出更加敬重的表情,军官的语调钦佩,带着军人独有的铿锵力度:“龙狮营长可好?” 木佳和木颜笑起来,退后一步,将男孩的身子让出来,木佳努努嘴:“你自己问他好了!” 军官和警卫马上显露出不敢置信的惊喜之感,马上将右手放在左胸前,恭敬地鞠了躬:“见过龙狮营长!” 伊蓦然冰冷的面容被两个属下搞得有些无语,他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的语调恢复如常:“不必如此!”他将两个人扶起来,带出抹笑容,“前辈太见外了!” 军官憨直刚毅的脸上显出敬仰的神色:“这声前辈我可不敢当!”说着他苦笑着抚了抚自己的肩章,“我出来了这么久,也只混到了个少校的位置!” 木佳走上前来,习惯性地揽着警卫的肩膀,靠着男人说道:“前辈这句话不对,在外面混和在里面混可不一样,外面得靠关系靠人脉,里面就靠自己就成了!” 警卫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身子,挤出抹笑容回答道:“这倒是真的!”明显是武将的军官梗了梗脖子:“那也是我学艺不精,丢了家里的脸!” 蓦然又感觉头隐隐作痛,他看看木佳,示意他把话题拉回来。木佳撇了撇嘴,眼珠一转开口:“不知前辈们是哪一届的学长?” 木颜在旁边看傻子一般看着木佳,只觉得他问一个已经调查清楚的问题实在是太白痴了,但看看蓦然没有阻止,他只好没有插嘴,继续保持着冷厉的神情沉默着。 果然,军官奇怪地眨眨眼睛:“你们不知道?”他怀疑地质问道,“若是家里的人,你们不会不知道! 他身旁的警卫眼神瞬间凛厉,两个男人都在腰间一抚,精致的小手枪出现在手中。房间里同时无声无息地移动出无数细小的暗格,其中显露出无数黝黑的枪口,预示着其后无数双冷冷瞄准的眼睛。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吧!我们当然知道!”木佳摆摆手,却对前辈们的高度警惕很是赞赏,“任务过来的太急,大家第一次搞实战,也没时间弄明白自己人的资料!” 军官依旧狐疑地看了几个人一会儿,没有撤掉防护,开口道:“第二届,我是龙鸣,他是龙潜!” 蓦然了然地开了口:“龙鸣学长还是怀疑吧!”在这样的危险中他潇洒地伸手一甩,一把金色的匕首被死死的钉到了墙上,男孩浅浅一笑,有着绝伦的骄傲,“狮龙匕首,独一无二!”说着他微笑躬身,“若求真假,一验便知!” 龙鸣和龙潜没有动身,冷眼注视着男孩优雅地走到墙边,姿态高贵的在刀锋上轻轻一抹,鲜红的血液慢慢地布满了刀身,在众目注视下显出璀璨的蓝色光线,顺时针流转,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的狮头,在之后,又显出银色的亮线,勾画出下方的细小银色飞龙。 光芒闪烁四次后,龙鸣舒展了脸色,一挥手,房间里的暗格立刻闭合,他和龙潜将手枪收起来,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希望你不要介意!” 蓦然吮掉了手上的血液,反手将匕首收起来,若无其事地开口:“你做的对!” 正在龙潜想要接口时,房间里响起敲墙壁的声音:“鸣哥,小邓过来了!” 龙鸣皱皱眉:“放线进来!” 果然门口传来响亮的报告声:“报告!” 龙鸣肃声回答:“什么事?” 小邓的话被递进来:“鸣团长,MTAC会议!” 龙鸣看看伊蓦然,笑了笑:“知道了,兄弟连队们做得这么样了?” “还未完成,我马上回去!”小邓敬了个礼,面容平板无波,身子一转就快步离开了。 ‘当兵’的好苗子 木佳打了个响指,勾着木颜的脖子使劲拉了拉:“看吧!又来了能证明我们身份的东西!”龙鸣抚掌大笑起来:“好,我们一起去吧!”他走在了最前面,引导着一行人向MTAC走去。虺璩丣晓 木佳和龙潜落在最后,木佳挤挤眼睛看向龙潜:“你们刚才想灭口吗?” 龙潜不以为意地回答道:“自然!”他含笑看着男孩,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念道:“只有死人最放心!”说着他们击掌大笑起来,感觉彼此距离又近了一步。 等笑过去,木佳摆了摆手:“别怪我直说,你们刚才的阵势,我们能杀进杀出好几回!” “这我们也知道啊!”龙潜还是不以为然地笑着回应,他看着前面走着的龙鸣,轻声开口,“尽人事知天命而已!嫦” 木佳叹口气,拍拍龙潜的肩膀:“学长,难为你们了!” “天命所归,没什么难为的!”龙潜耸耸肩膀,神态很是轻松。 龙鸣经过了指纹、瞳孔的双层扫描之后,带着一行人进入了MATC,上面二教官端正的坐着,一眼就看见了伊蓦然:“龙狮你个臭小子,到的倒挺快的!商” 男孩苦笑笑,把龙鸣往前推了推,把自己缩到后面,龙鸣带着龙潜迅速地敬了军礼:“二教官!” 老人扶了扶镜框:“哦,阿鸣阿潜啊!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龙潜很是恭顺地低头:“托您老的福,我们过得很好!” “龙潜,你这个小子啊,当时在我手底下就奸猾奸猾的,现在啊,果然更加狡诈了,老说些好话!”二教官抚摸着自己花白的头发,“哎,我一个老人家,耳根子软,还特别容易被你骗过去,所以我跟你说啊,小潜子……” “二教官,你有什么事?”从里面出来的人都了解每一位教官的特色,龙鸣站在最前面,赶紧打断了老人的话。 “哦,都是阿潜,我老人家脑袋不好,都被他打岔了!”老人揉了揉太阳穴,慢吞吞地开口,“第一件事,龙狮他们几个人要过去,哦,现在我也不用说了,他已经过去了!第二件事,你们的任务,这个待会儿让龙狮跟你们说吧!第三件事,我想想啊……” 龙狮忍无可忍地站出来:“二教官,事情紧急!” 老人恶狠狠地瞪一眼:“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办完事赶快回来!别在那边磨磨唧唧的!” “知道了知道了!”木佳探探头,嘟囔着回答。木颜偷偷在后面做了个切断的手势,龙潜含着笑容顺手按断了设备,二教官圆润的脸卡在屏幕上,然后就是均匀的蓝屏。 龙鸣看着三个人笑起来:“果然是后生可畏啊,我们这两届的人,怎么敢挂教官的视频!” “哪里哪里!”木佳很是臭屁地挺了挺胸脯,被木颜狠狠地踹了一脚,就不再做声了。 蓦然皱着眉头开口道:“鸣团长,言归正传,请尽快安排个地方开会!” 龙鸣点点头:“龙潜,安排特级会议室!” 龙潜挑高了眉毛:“鸣哥,雷团他们军官还通知吗?” 龙鸣看看蓦然,男孩点头,男人就说道:“就如平常时候的高级军事会议一样!” “明白了!”龙潜低了头,飞快地离开去布置了。 “我们已经在路上研究了你们掌握的资料!”在大家向外走的时候,木颜第一次开口,他面容冷静地使用着手里的移动电脑,“你们还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根据线报,从进境开始,他们已经在A镇和B镇两个位置盘踞了约28个小时,暂时还没有移动的迹象!”龙鸣沉吟一下开口,“为了避免惊动他们,我也没有安排正规监视人员,毕竟地方太小,新面孔太扎眼!”说着他笑着重复着自己的赞美,“没想到你们到的这么快,像以前,怎么也会在一个星期后才会有人过来!” “这是我们国家的短处!”伊蓦然感叹一句,很是直接。 龙鸣大力地点着头,将门打开,继续说下去:“因为没有安排专业人士,我们没办法掌握他们确切的信息,只能了解他们大概有三十人到四十人,应该是携带了武器,这一点我们完全没办法确定!”说到这里他苦笑了笑,“我知道我这一点做得很差,违背了未雨绸缪的原则,我应该事先把人安插到镇里,只是一点小的失误,就导致了现在几乎完全没处下手!” “年轻时候容易犯错的!”木佳笑笑说道,算是变相的安慰。 木颜就没有这么客气了,他快速操作着电脑记录,声音不满:“这件事干得可真是不漂亮!” “我明白我明白,的确够丢脸的!”龙鸣没有太介意,多解释了一句,“当时太年轻,就觉得我们这边不会出什么大事,没想到那几个小喽啰竟然真的胆子这么大!” “他们或许希望我们遵循一句古话!”木佳挑起眼睛笑起来。 龙鸣奇怪地回头看他:“什么话?” “打狗还要看主人!”等这句话一出口,几个男人都大笑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轻蔑。 龙鸣耸耸肩膀,挺直身子昂起头,语气自信傲然:“那我们就来招敲山震虎!让他们知道……”他一把推开面前的门,侧身让几个人进去,接下来的话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狗仗人势的下场!” 伊蓦然坐在左下手的位置,跟着朗声笑起来。木佳和木颜跟着站在后面,也是自信满满的样子,龙潜站在龙鸣的身后,笑起来,声音清朗:“这就是我们家的人,有着我们家的志得意满!” 木佳用手砸了砸肩膀,胳膊平直伸出去,指向龙潜:“Thatis!” 正在这个时候,小邓洪亮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报告!” 几个人同时停下笑声,龙鸣开口:“进来!” 小邓推开门,还是那个平板无波的样子:“雷团他们到了!” “让他们直接过来吧!”男人点点头。小邓应声跑步离开了。 木佳看着小警卫离开的背影,挑起眉毛说道:“这位好同志什么背景?” “没什么背景,一个老百姓的儿子,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龙潜看着自己的同事,“不过他资质很好,是个好兵的材料!” “你很看重他啊!”木佳笑道,“没想好好培养培养?” “他们家里很幸福,跟我们不一样!”龙鸣插嘴,眼神很坚定,“我当然会好好培养,他是个好苗子,‘当兵’的好苗子!”男人在当兵两个字上重重地强调着,给了龙潜警告性的一瞥。 龙潜苦笑着搔搔脑袋,嘟囔道:“你老这个脾气,护犊子一样!” 龙鸣回头狠狠瞪一眼:“叨叨什么呢又……” 这个时候,门口响起哈哈大笑的声音:“老鸣,你别老骂小钱,人家做的够好了,你还老这么个态度!”以身形强壮的紫铜色脸庞的男人为首,几个相貌堂堂的军官在小邓的陪伴下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 龙鸣撇撇嘴角回到:“老雷,你没意思,我骂我的人,你插什么手?” 壮硕的大汉一屁股坐下来,声音嗡嗡响:“我看着不公就得说!哪管谁的人?”说着他拍拍站立在身边的小邓的胳膊,“我看你不喜欢他俩,就给我好了,怎么着他们俩在我那也能当上两个班长!”他睁着双虎目看向两个警卫,“怎么样?跟着我吧,跟着这老小子太委屈了!” 龙潜和小邓对视一眼,苦笑笑不敢回话。 龙鸣两眼一瞪:“他们俩敢!”他嗤一声,“你个老雷,少到我这里挑事!” 赶在雷团回话之前,男人摆摆手:“不跟你个老匹夫说了,我们这有正事呢!”他指向伊蓦然三个人,“这是兄弟部队,京城特级特警部队的伊营长伊然!” 男孩应声而起,原地向在场的军官们敬了个军礼,随后坐回去。 老雷审视地看着男孩,问道:“你是京城的?那是说我们的报告上面已经批下来了?”他奇怪地看看龙鸣,“怎么没通知?” “事情太急,这次直接发的部队,看看,文件上面的刚到我手上,他们来的比文件都快!”龙鸣拍拍手上的文件夹和笔记本,“怎么样老雷,你上次还跟我拍桌子说我不重视,你看出来了吧,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够重视了吧!” 老雷哼了一声,不屑一顾地说:“要不是我,能这么重视?你个老混蛋不讲理……” “行了你,别捡什么说什么,文明点,丢人还想丢到京城去啊!”龙鸣赶紧制止男人继续说下去,带着抱歉的笑看向伊蓦然,“伊营长见笑了啊!我们都是一群武夫,你别在意!” 秘密? 伊蓦然眯着眼睛微笑着,摇头表示不介意。虺璩丣晓 雷团梗着脖子想要反驳,看了看男孩白净而严肃的脸,貌似鉴于他来自于京城的身份,仅仅哼了一声,对男孩的身份很不感冒的样子。 龙鸣看出来雷团的想法,不由得训斥道:“老雷,你这什么态度?有这样对待兄弟部队的吗?” 男人毫不在意地用大掌拍拍桌面,冲着身边的男孩挤出个夸张的笑容:“小军官,今年多大了?” 伊蓦然同样带上了浅淡的笑容,伸手制止了龙鸣的责备,声音平静:“十八岁!嫘” 老雷顿时大声地笑起来,同时伸出右手:“哇哇哇哇,十八岁的少校!让我们来握握手,瞻仰一下!”说着他环视着在座的同僚们,大家都是十几年的同事,心神相通,立刻含着几丝嘲讽大笑起来,老雷向着座上的龙翘翘下巴,“老鸣,瞧瞧你,都三十多岁了,才勉强混上了个上校的位置,仅仅比人家多两个星!”在龙鸣说话之前,他抢着继续说下去,“我三十四岁了,也才是个中校,就比人家多了一颗星!啧啧啧啧!”他话语很快,又迅速地问着身边的同事们,“兄弟们,你们呢!” 军官们纷纷议论起来,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 “我都三十了,也是个中校!轭” “我二十八了,才刚刚到少校!” “我刚到上尉就已经二十六岁了!” …… 一片混乱的吵闹声,木佳和木颜面无表情地站在同样面色冰冷的男孩身后,对现在的场面表现的毫不在意。老雷皱着眉头抱着肩,因为三个人的镇定态度,面色竟然变好了些。 龙鸣大力拍着桌子,脸黑如铁,怒吼出声:“反了天了,都给我闭嘴!闭嘴!”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十几双眼睛探照灯一般同时看向龙鸣,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愤怒而改变态度。老雷慢悠悠地擦了擦眼角:“咋了,老鸣,这现在军队讲求平等,还不让我们提意见了!” “你这是提意见吗?提意见有这么提的么?”鸣团长死死盯着自己的老兄弟,一脸的煞气,“你就是带头闹事呢!” 男人冷哼一声,翻着白眼看着天花板不说话。 “鸣团长,还是我来吧!”男孩优雅地挡住龙鸣,笔挺地站起身子,眼神冷冽犀利,他环顾四周,声音响亮,一字一顿,“首先,我的军衔与诸位无关;其次,我此次的位置不是指挥或者指导!”他微微笑一下,冰冷的脸庞并没有因为这一笑而融化些许,“而是前锋!” 所有在座的人一愣,面色怀疑地看向男孩,似乎没有完全理解他的话。 男孩孤傲地坐下来,没有任何再次重复或者解释的意思。龙鸣羞愤不已地再次拍了桌子:“你们什么玩意?我还什么都没说,就都吵吵起来了,吵吵什么,丢不丢人?” 老雷这次没说话,他撇着嘴角,等着兄弟解释。 看着下属们都安静下来将注意力转移回来了,龙鸣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文案翻开,站着说道:“我们上报的情况,上级经过紧急严密的计划讨论后,命令我们两天内,彻底剿灭这群渗入国内的间谍,绝对不能有一条漏网之鱼。同时,考虑到对方的特工身份,上级派出由伊然少校带领一支从各处抽调的精英特级特警部队协同我们工作!”说到这里他翻着眼睛瞪了瞪自己一圈的手下,语气重起来,“上级重点强调,伊营长带领的部队必须作为此次任务的主力和前锋,伊营长必须无条件服从当地作战部队首长的命令,违纪必究!” 说完他将文件夹甩到雷团怀里:“你自己看看,还闹腾什么?” 男人嘟囔一句,将文件平整地放在桌子上。 伊蓦然从位子上站起来,向着龙鸣敬了礼,声音洪亮而尊敬:“特级特警营临时营长伊然向您报到,请指示!” 龙鸣看一眼老雷的脸,再次警告性的皱皱眉,才回了男孩的礼:“坐下!”等男孩坐下,他严整了脸色,语气肃然,“好了,我们正式召开此次的作战讨论会!” ★★★ 屋子里很黑,没有开灯,男孩步履高贵地走进来,没有丝毫犹豫地坐在了房间中央的椅子上,他勾起抹灿烂温软的笑容,看向房间边上的一个角落,声音柔魅:“父亲,您叫我来做什么?” “雷欧,我们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雷原阴冷的声音从那个地方传出来,仿佛一阵寒入骨髓的风。 男孩翘起修长的长腿,笑容依旧魅惑:“父亲大人,我已经准备好洗耳恭听了!” “雷欧,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贵公子哥的作风!”男人阴狠地训斥道,“现在改掉你那该死的态度!” “父亲大人,我是您的儿子,您拥有一个帝国,我自然是个贵公子,这有什么不对么?”在黑暗里,男孩的笑容像是璀璨的光芒,刺入雷原的眼,让男人的心情更加不舒服。 “放掉这个话题,随便你!”雷原的声音又下降了一度,显示出他变得更差的心情。他忽的冷冷笑起来,语气中有了几丝玩味:“亲爱的儿子,我觉得你更像是黑夜的儿子,不是吗?”话音刚落,白色的耀眼强光就被集中打到中央的位置,正正将头戴白帽的男孩笼在光圈里,仿佛他坐在太阳的中间。 男孩没有丝毫其他的动作,他依然笑着,声音悠闲:“我是您的儿子,那不就是说您就是黑夜么?” “雷欧,你最擅长的就是口舌之利了吧!”因为中央的强光线,大房间的小角楼显得更加阴暗,完全看不到雷原的存在,只听到他几乎是仇恨的声音。 “您是长辈,我尊敬您对我的评价!”男孩还是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他摩挲着自己在光线下显得透明的手指,声音柔和,“不知您到底想跟我聊些什么?” “别做出一副嚣张的样子!你不要以为骗走了我的儿子和女儿,你就掌握了主动权!”男人的声音开始恢复了冰冷默然的态度,他眯着小眼睛,透过黑暗和光明的边界注视着男孩的神情变化。 “父亲这句话又是何意?爱情是没有办法控制的,不是么?而且,大哥的事情,貌似不应该怪我吧!”男孩双手交叉着,笑容意味深长,说着他好似突然想起来,竖了竖手指,算是制止男人说话的手势,“我很抱歉,父亲,我忘记了,您根本不了解‘爱情’这两个字,毕竟您是个放弃了妻子的人啊……” “闭嘴!”男人似被这句话触到了最深处的痛楚,他用两个字的怒吼声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平静,他冷冷地说下去,“不愧是鬼域精心培养的金牌童子,已经把我的背景挖的清清楚楚了啊!” 男孩跟着低声笑起来,帽下的眼睛闪着漠然的光芒:“清清楚楚么?我可不这么认为!” “每个人都有秘密!”男人自然而然地说出一句话,语气有些奇怪,“我已经这么大岁数了,自然会有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事情,而你,雷欧,我亲爱的儿子,只有十八岁,竟然让我花费了九年的时间才完全搞清楚你的秘密!” “我的‘秘密’?这句话好严重,会吓到我呢!”欧帝夸张地提高了语调,笑容更加魅惑动人。 “五年前你被我从孤儿院带走,为了让你更好的熟悉新环境,同时带走的还有你最亲近的阿姨,随后,你就被送到了鬼域,而因为你的离开,她随后就提出了辞职,合情合理,我也没有阻拦!在鬼域里,你表现极为突出,并且成功的留下了我送去的百分之九十的孩子,竟然还成功得赢得了鬼苍一群所谓惜才的武夫的宠爱!我一直以为,这是你个人的优秀所致,但是,最近我才知道,这根本就是另外一场我不了解的局!”随着话语越说越多,他的声音愈发平静,“当年根本就不只我一个人暗中观察着你,当然,本来就不是我自己,还有当时的一个破企业,除此之外,鬼域早就先于我看上了你。或者换句话说,从你被丢到孤儿院那一天起,你就进入了鬼域的视线,为了显示他们对你的重视,他们竟然一开始就在你的身边放了监护的人员,那个人就是你的阿姨,鬼域的公主鬼大姐,她一直看着你长大,从小教导你,这么搞笑的事,我XX妈的竟然现在才知道!”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男人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黑白两道 “五年前你被我从孤儿院带走,为了让你更好的熟悉新环境,同时带走的还有你最亲近的阿姨,随后,你就被送到了鬼域,而因为你的离开,她随后就提出了辞职,合情合理,我也没有阻拦!在鬼域里,你表现极为突出,并且成功的留下了我送去的百分之九十的孩子,竟然还成功得赢得了鬼苍一群所谓惜才的武夫的宠爱!我一直以为,这是你个人的优秀所致,但是,最近我才知道,这根本就是另外一场我不了解的局!”随着话语越说越多,他的声音愈发平静,“当年根本就不只我一个人暗中观察着你,当然,本来就不是我自己,还有当时的一个破企业,除此之外,鬼域早就先于我看上了你。殢殩獍晓或者换句话说,从你被丢到孤儿院那一天起,你就进入了鬼域的视线,为了显示他们对你的重视,他们竟然一开始就在你的身边放了监护的人员,那个人就是你的阿姨,鬼域的公主鬼大姐,她一直看着你长大,从小教导你,这么搞笑的事,我XX妈的竟然现在才知道!”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男人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雷欧似笑非笑地抚了抚唇角,声音温柔:“九年的时间就查到了呢,父亲大人肯定有非常利害的背景啊!” “雷欧!不要再花言巧语了!”男人冷言训斥,“我要知道你的回答!” 男孩笑起来,对这句狂暴的话语压根不在意,他笑得又引动了伤口,撕裂的疼痛让他停下笑容压了压胸口,开口道:“既然如此,我倒很好奇,有这么大的胆子的人是谁呢?”算是一种变相的承认。 雷原在暗色里看着男孩下半张脸的神色变化,皱皱眉,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冷哼一声:“那个人我会交给你处理,鬼域果然名不虚传,我们用了五年的时间抓到一个人,再用了四年的时间才逼他开口!孀” 男孩画着圈的手指一停,他在强光下昂起头来,嘴角的笑容变得危险冷酷:“我总算明白了,父亲的势力不可小觑啊,连鬼域都不放在眼里!” 这句话很有深度,雷原的眉头蹙得很高,他的语调有些不甘愿,但谁也不会想惹到这么一个强大的黑道组织:“这件事,我们会给鬼域一个交代,你的前辈已经同意了跟我们的谈判!” “哦?这件事我竟然不知道,看来,我在外面太久,里面的人都忘记我了啊!”男孩幽幽叹息一声,笑容有了些飘渺的惆怅煞。 “鬼王的意思,他怕你搞出事情来!”男人冷淡地解释一句,他在黑暗中肃了肃脸色,坐直身子,“雷欧,不,鬼子,我们把事情彻底摊开来说如何?” “悉听尊便!”男孩因为第二个称呼,嘴角皱了皱,笑起来,“您似乎应该先拿出些诚意来,不是么?” 男人思索了一会儿,挥手将聚光灯关闭,然后又将吊灯打开,自己走过来,坐到了男孩对面,声音平静:“现在如何?” 男孩的嘴角弯得带着满意:“非常感谢,父亲大人的态度好多了!” 男人垂着眼睛考虑了一会儿,声音带些推心置腹:“我们并不想和鬼域发生任何冲突,如果不是你们被我送过去,当然同样如果不是你搞的太神神秘秘,我们也不会做到这一步,你也知道,这是我们所有人行事的基本原则!” “我知道!”男孩点头,帽下的眸子冒出森冷的寒意,“但是,你同样知道,这种手段,鬼域不喜欢!” 男人的脸色暗沉至极,声音含了更浓的无奈:“这件事我们承认我们做的不对,接下来我们会显示出我们的诚意和歉意……” “那是什么?”雷欧打断了雷原的话,动作缓慢地将右手放在左胸上,笑容完美漂亮。 雷原咬起了嘴唇,花白的头发摇晃了一下,他拍了拍手,脸色苍白一下,伸手从虚空中拽出一个晶莹如玉的冰玉盒,声音有这一瞬间的虚弱:“这件事你也应该理解,毕竟你不是我亲生的儿子,而且你到我身边来的时候,已经十几岁了,我必须多一份保证!”他拍拍手上的盒子,“这是我的态度!” 雷欧没有动作,他默默地看着寒气四溢的冰盒,没有答话。 男人继续说道:“你们身上的不是毒,是蛊!”他将冰盒推向小桌子中央,眼神冷静,“这就是蛊母,与我血液相连的蛊母!” 欧帝的唇边荡出柔软和缓的笑意:“血液相连?既然如此……”他从怀中掏出一根银色的细棍,将冰盒平缓地推回去,“那在我这里,又有何用?” 男人止住了莹润漂亮的盒子,他凛厉地一笑:“我们不想招惹你们,我猜想,你们也不并想招惹我们,那我们就尽力回归各自相安无事的状态。”他用手指点了点盒子,声音坚定,“你们帮我们做三件事,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各不相欠了!” 雷欧的笑容温润如花:“不公平交易,不是么?” “这就是黑白两道的不同待遇!”男人继续点着盒子,声音带了丝无辜的玩味,花白的头发一瞬间很亮丽。 欧帝细嫩的手指一僵,声音有些苦涩:“何必呢?您有必要说这么直接么?” 男人摊了摊手,声音依旧带着无辜:“我们既然要摊开了说,就不要弯弯绕了!” “三件事么?这倒是不多,也并不过分!”男孩小半个下巴上的神情有些奇怪,“可是我该如何信呢?” 雷原沉默一会儿,眸子里的光芒闪闪烁烁,许久平静不下来,如同他纠结成一团的心脏,他终于开了口:“我的儿子和女儿都在你手里,够了吧!” 男孩摇了摇手指,声音一字一顿:“你曾经放弃过你的妻子,为什么不会放弃你的儿子和女儿?” 伤口再次被盐巴压过,这一瞬间,血涌上头顶,男人面红耳赤地低吼出来:“那是我唯一的血脉,我怎么会放弃他们?”他盯着男孩的眼神变得几乎能杀死人,“你们这次本就死定了,若不是他们两个,你们这次就死定了!”最后几个字被他从牙缝里挤出来,透露出他心中几乎溢出来的恨意。 男孩没有说话,细细打量着男人的表情变化,笑容慢慢地满意起来,他拍拍座椅的扶手:“那就感谢您了!”说着他站起身,潇洒地甩动了衣角,“我们应该自由了吧!”“是!”男人闭了闭眼睛,声音有些疲惫,他靠在椅子上,看着男孩,有些苍老的沧桑,“不过,我警告你,不要心存侥幸心理!你们鬼域是很强大,但是我们也不差!” “儿子记下了!”男孩恭顺地弯了弯腰,双手插兜,步履优雅地向外走去。 男人阴狠的目光黏在他背上,声音递过去:“他们两个要是出了事情……” “我会照顾好他们的,父亲不必挂怀!”男孩的脚步顿了顿,声音中含着笑意,打着转儿返回来。 雷原目送着男孩出去,随后就控制住了房间的保卫系统。他刚才的位置传来卡尔古里古怪的中文:“你这次可是完蛋了!” “你在说什么?”男人没动弹,抓着自己花白的头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都听到了!”卡尔从角落里走过来,拽过男孩刚才坐的椅子一屁股坐下来,扭了扭,“你胆子太大了,你跟boss讨论过了啊!” “没有讨论过!”男人阴冷的目光闪了一下,有些颓废地低了头说道。 “哇靠,死了死了,你死了!”卡尔吓了一跳,魁梧的身子几乎从椅子上掉下来。 “会不会说中国话,不会说就别说!”老人家很不高兴地怒视着卡尔,“我死不了,我现在活着呢!” “是你让我说汉语的,我又不喜欢Chinese!”男人用大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嘟囔一句。 “这次就算是我的错误,头儿看在我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应该不会怪我太多!”雷原皱着眉头,脸色并不好看。 听到这一句,卡尔点点自己毛茸茸的大脑袋:“这倒是真的,你这么些年了,都没犯过错,这一次也是没办法!” “不对,你怎么又过来了?你这段时间不会就在我这里呆着了吧?”雷原突然想起什么来,他的眸子瞬间眯成一条缝,里面的神色很是奇怪,看向自己的同伴。 鬼子 卡尔苍白的脸现出个讨好的表情:“现在风头太紧,道上的人都回家了!”他拽着椅子向前靠了靠,凑上一双真诚的棕眼睛,使劲眨了眨。殢殩獍晓 “把你那该死的大脸离我远点,一嘴的口臭味,今天早上又没有刷牙?”男人嫌弃地将卡尔一把推开,手劲很大,差点让他从椅子上翻过去,“让你的人收敛一些,就当个休假吧!”男人没有办法拒绝,也没想到要拒绝。他想了想,继续说下去,“你们呆在地下仓库里,不要出来!” “我们知道了,放心,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卡尔兴奋地蹦起来,“哇哦,我们可以尽情狂欢了啊啊!” 男人在他屁股上重重踹了一脚,声音冷漠:“你们自己小心,出了事我不会管你们!” 卡尔的脸色变幻一下,回一个笑容:“我知道!我自己有分寸!”男人站起魁梧的身子,走回角落,然后就没了影子。男人摸了摸腰间的手枪站了起来,面色狠毒而冷酷:“我已经付出了一切,绝对不能……”最后几个字消失在空气里,含着些许不属于他的气息嬖。 男孩摇摇晃晃着走回自己的别墅,感知范围内已经没有了雷原的人。笑容满意,他挺直了腰杆,步子悠然地走进了大门,冰瑜迎面走过来,面容疑问:“王子,处理的怎么样了?” “你感觉到问题了么?”男孩温软地勾勾唇角,很随性地窝进沙发里,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人都撤了,看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了!”冰瞳挣扎着将身子从地毯上直起来,伸着懒腰大声叫道,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捞。 “你那脑袋就不要推测了!”冰澄没好气地插一句,没发表任何自己的评论,“反正我们也不擅长这些!” “的确,监视我们的明哨暗哨都消失了,这样看来,似乎是有了一定的协议!”冰瑜搞怪地挑挑眼角,心情比之前轻松了一些。 男孩颔首,笑容依然是柔软润泽:“猜对了!” “到底是什么协议?”冰瑜和久久无话的冰澈对视一眼,声音沉重地问道。 “能够很快得到自由的协议,怎么,不高兴么?”欧帝的白帽檐高高地挑着,他环视着兄弟们,声音轻松。 “绝对不会让我们高兴的交易!”冰瑜语气不善地回一句,对欧帝的态度很是不解。 “我可什么都还没说啊!”男孩身子柔软地倚到沙发上,尖细的下巴几乎隐没在抱枕的绒毛里,“你们竟然完全了解到了?” “王子,你能不能别再拐弯抹角了,你没看出来我们大家都很急吗?”冰瑜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语气抱怨之至。 “你现在可一点都不像我!”欧帝勾了勾唇角,帽下的丹凤眼挑的极为漂亮。 “王子!”这次是冰澈翻了翻白眼叫出来。 雷欧伸着手做出投降的姿势,笑容温和:“在自由之前,我们要为他做三件事!” “为什么?凭什么?”刚醒过盹儿来的冰瞳尖叫着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表情极其不爽。 “凭他们掌握了我们的底细!”男孩弯着手指抚着沙发上细密的绒毛,声音很是淡然。 “什么?”这次四把声音震惊地响起来,很是异口同声。四个男孩全都站起来,身子站得很是僵直。 “clamdown!”欧帝用手指点了点离自己最近的冰澈,示意四个兄弟坐下来,“我可是下一代的鬼王,有什么事会让我怕么?” 男孩们闻言一愣,冰澈眨眨眼睛,脸色冷硬如铁:“他们竟然能查出来,谁这么大胆敢惹我们?” 冰瞳双手叉腰,黑瞳闪闪烁烁,语调残酷:“究竟是哪位,敢出卖王子?”他舔舔唇,“看我们回去宰了他!” “他既然敢威胁我们,他背后的势力肯定不可小觑!”冰瑜叹了口气,和兄弟们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掐了掐太阳穴,神色有些忐忑,“王子,鬼域长怎么说?” 欧帝的笑容不变,妖娆恬淡:“他吗?我不知道啊!” “他就这么任我们被人欺负?”冰澄猛地站了起来,眼中满是喷薄的愤怒。 “你做什么,在外面说鬼域长的坏话,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么?”雷欧用右手撑着脑袋,语气似笑非笑。 “若是他背后的势力足以与鬼域相抗衡,鬼域长怎么也不可能因为我们牺牲掉所有人!”冰瑜眼神忧愁地看向笑容依然的男孩,话语悲伤,“王子,到那个时候,你就别管我们了,以现在看来,鬼域的能力还是完全能保住你的!” 男孩竖着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帽下的黑眸仿若荡起了一片墨色的潭:“我自有分寸,你帮我做决定,可是不合规矩啊!” 冰瑜没反驳,只是默默地垂下了头。 “那王子你打算怎么办?”冰澈安静地抬着头,干净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怎么办?”男孩朗声笑起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怎么办呢?” 拍手声忽然从房子内部里传出来,打字机般古板生硬的声音响起:“鬼子好气魄!” 冰字队的四个男孩面色一紧,全都站了起来,看向一身黑色中山装,背着手迈着方步走过来的高瘦男人:“副鬼域长!” 男孩没动身,更加舒服地向沙发里面窝了窝,声音懒洋洋:“副长,你过来干什么?” 面容同样瘦削如鬼的男人踱着方步坐到椅子上,身上中带着久不见天日的阴气:“谈判,看你!” “看我?”欧帝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声音,“鬼苍师傅已经过来过了,副长何必画蛇添足呢?” 副鬼域长的眸子泛着不正常的灰白色,他冷漠地回答:“他是个人,我是鬼域!” “计较这些倒显得我心胸狭隘了!”男孩无谓地摆了摆手,“你们几个别杵在这里了,去照顾兄弟们吧!” 四个人向着坐得四平八稳的男人鞠了躬,面色僵硬地快步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两个人。 男人死死盯着面前的男孩,语气有些痛恨:“你为鬼域惹了大麻烦!”“这就算大麻烦了么?看来我果然是高估了鬼域的能力了呢!”男孩失笑摇头,他依旧身子慵懒地像个猫一般,隐藏在暗处的眼睛也是懒散着。 “我们只是个黑道!”副鬼域长哑着嗓子低声叫一声,对男孩这样的态度很是反感。 “黑道和白道的区别?”欧帝的声音中含了鼻音,柔软得很好听,“副长,我们非得要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么?” 男人被这句话刺激得一愣,半晌不知道如何回话。 欧帝神情悠远地看向窗外,眼神似乎在追逐着外面直上天空的喜鹊:“若是根本不相信自己能飞得比天高,那干脆不要飞吧!” 副鬼域长回过神来,死气充盈的脸上一片复杂的神色:“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闭了闭眼睛,神情萧索,“等我们死了,由你折腾!” “鬼域长给我带话了吧!”男孩帽下的眼神迷离,他笑笑放过了刚才的话题。 “丢卒保车!”男人一字一顿,眼神顿时变得很严肃,“他强调了两遍!” 雷欧唇边的笑容有着若隐若现的悲哀:“我自有打算!” 副鬼域长逼视着男孩的脸:“你,我们损失不起!” “我明白!”雷欧没有躲避,仰着脸,唇边的弧度完美的含着自信。 “那就好!”男人点点头,站起来,“我去谈判了!” “鬼域长这次怎么想的,竟然派副长过来谈判?”欧帝用手指打着圈,声音中满是笑意。 男人面色猛地变得很僵硬,他冷冷瞪一眼男孩:“不知道!” “副长可是要加油哦!您这么惜字如金的人,要说这么多话可真是难为了!”男孩啧啧叹道。 副鬼域长噌得挺高了声调:“鬼子!”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副长,你知道的!”男孩的嘴角绷起来,他嘟嘟嘴巴,“‘子’是轻声还是三声,可是会差很多的!” 男人的脸色挣扎了一下,最后就冷哼一声,大步走出去了。 男孩笑起来,他自己喃喃念叨:“鬼子(zi),鬼子(zǐ)……”他黑色的眸子没有丝毫感情,语气却还是带着脉脉的情意,“我多了两个名字么?” 他潇洒地站起身,双手插兜,向里面走去。窗外的喜鹊还是不知疲倦地盘旋着向上飞着,大厅里恢复了寂羁的沉默,一如他已经灰气沉沉的心脏深处,寥落一片…… 从此萧郎是路人 “井诺彦,这是五百万美金!”女孩素手轻挥,阿柔抱着一个黑色的密码箱走上来,放到她身边。殢殩獍晓女孩将箱子向对面的两个人推了推,漂亮的眼睛里闪着澄静如水的光。 韩落迟面色惊愕而无措,她刚想张嘴,胳膊就被身边的男孩抓住了,男孩秀气的眼睛里是冷静到极致的默然:“蓝忆烟,你这是什么意思?” 女孩看看没有开口的好友,神情突然有些哀伤,她开口,眼睛直直盯着落迟:“迟儿,你想说什么?” “忆烟,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给你打那个电话其实是……哎呀,你肯定是误会了!”韩落迟挣开了男孩的阻拦,眼神急切,估计是一时间冲击太大,她慌乱地找不到想要表达的话。 女孩隔着桌子,握住了好友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暖,轻轻地笑了:“迟儿,我们在一起四年,你可知道,人生有几个四年呢?嬖” 落迟呆呆地愣住,干净的脸上显出浓重的悲伤,声音有些抖:“忆烟,忆烟……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她的手掌紧紧地攥着朋友的手,仿佛这样才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井诺彦面色阴沉的沉默着,识趣的没有打扰两个人。 “没什么,或许是长大了吧,所以很容易感伤罢了!”蓝忆烟垂下眸子,长发遮住了微微湿润的眼,目光定定地留在两个人紧紧相握的手上。再抬头时已是一片温柔如花的笑意,“你们走吧!” “忆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落迟用力地握着好友柔软的手掌,突然感觉身心都有些徒劳的虚弱,随着她绽开个苍白的笑容,“又是不能跟我说吧,自从你成了现在的蓝忆烟,我已经习惯了!牢” 女孩精致的脸孔因这句话同样没有了血色,她神情悲哀着,却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眼睛含着深情看着好友暗淡的眸子:“对不起,我没有选择!” 韩落迟呆愣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她苦笑一下,一滴泪水终是绝望地流了下来,她缓缓收回手,低下头没有说话。井诺彦一把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眼神有些愤恨地看向蓝忆烟:“是我让她打的电话,你记到我头上就够了!” 忆烟怔怔地看着埋在男孩怀里低泣的好友,感觉到抽离的掌心里流出如泪水般细密的液体,心底里不禁泛出深深的疲惫和愧疚,甚至夹杂了些许的羡慕。过了一分钟之久,直到身后的阿柔低声唤了她一声,她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来,眼神恢复淡漠:“井诺彦,这是五百万美金,你们走吧,走得远远的!这就是我的意思!” 韩落迟的身子剧烈的一颤,头却埋得更深。井诺彦用力箍了箍女孩的身子,黑眸里还是平静的神色:“为什么?”他冷冷地笑笑,“我们为什么拿你的钱?” “你让迟儿给我打电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蓝忆烟同样带了冷淡嘲讽的笑意,“你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你恨我,你也恨蓦然,公司出了事情,你敢说你没有心情愉悦?所以,适可而止吧!” “我确实心情愉悦,这是伊杨的报应!”男孩讥讽地笑着,神情复杂地看看蓝忆烟,“但是我不恨你,那是我哥的选择,跟你没什么关系,所以……”他伸手将钱推回来,“我不会收你的钱!” “这不是我的钱!”女孩没有动作,她回头看看阿柔,女人向她点点头,她方才继续说下去,“对于阿柔姐,你们应该很奇怪。阿柔姐二十多岁时是我父亲的助理,她无意中表现出了想转到伊杨谋职的意图,父亲觉得她会是我们蓝氏集团的叛徒,就赶走了她,所以我从来没跟迟儿提过她。但是没想到……”女孩苦笑着摇摇头,“没想到后来蓝氏企业败了,我现在才知道,我能得到伊杨的资助却是因为阿柔姐的暗中帮助,父亲也渐渐接受了她!” 女孩说到这里顿了顿,仔细观察着男孩的脸色,继续说下去:“她能代表伊杨,所以,这笔钱是伊杨的钱!”她轻笑起来,“你可以收下来,算是伊杨的补偿!” 井诺彦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伊杨不会真的要完蛋了吧?”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女孩突然似笑非笑地直起了身子,眼神里闪出晶亮而审视的光芒。 男孩古怪地扯扯嘴角:“真相!” “公司死了八个人,人人自危,查不到原因,查不到目的,留下来的人都可能是下一个躺在停尸间的人,所以伊杨现况很不好!”女孩声音很是淡然,眼神里面的悲伤掩都掩不住,“这就是真相!” “这就是真相?”男孩的声音依旧带着讽刺,韩落迟神情麻木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眼神中含着不敢置信的痛苦。 “你也不必多说什么,因为你明白,如果没有迟儿,我不会为你求情,伊杨自然不会让你提前脱身,更不要还送你五百万美金!”忆烟的语气愈发淡然,她长长的睫毛眨了几下,接着说道,“接下来,伊杨的名气将会跌落谷底,所以,你带迟儿离开这里,远远的,这些钱完全够你们富足地过完一生!” “忆烟,你到底在说什么?”韩落迟的眼眶通红,她面色有些疯狂,恍然间觉得面前这个一起长大的闺蜜好像一个陌生人,“我们走了,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女孩自嘲的一笑,她伸出左手,转动着无名指上璀璨的钻戒,声音奇特,“从我成为伊蓦然的未婚妻那一刻起,我就再也走不了了!” 韩落迟看到那枚闪亮着绚烂光芒的戒指,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你要是留下来,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的!就是回到五年前的日子里而已!”蓝忆烟抬眼笑着,笑容中带着抚慰,“已经经历过了,我也不怕!” 韩落迟摇摇头哭泣道:“那是我们一起过来的,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可以?”她吸了一下鼻子,声音哽咽,“你是不是怪我跟他在一起了,没关系,如果你们再彼此多了解一些,你们会接受彼此的,忆烟!” 女孩打断了好友的话,眼神里的坚定光芒如刺破黑暗的艳阳:“你跟他走,我跟他留!”落迟一下子住嘴,她看看身边沉寂的男人,惨笑起来:“爱情,友情,这就是我们必须要做的牺牲吗?” “这么关键的时候,伊杨不会允许他留下来,所以他必须走,你爱他,那就跟他走!”蓝忆烟一字一顿地说下去,“他也让我走,但是我爱他,所以我一定会留!这就是我们必须做出的牺牲,为了爱情的牺牲!”两个他,彼此熟悉到骨子里的闺蜜却完全理解各自的意思。 韩落迟的眼神更加的暗淡无光,她定定看着自己四年最好的朋友,声音很轻:“我明白了!” 忆烟的笑容终于多了种名叫惨烈的东西,她转头看向井诺彦:“你的哥哥,我已经没办法弥补,但我给了你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所以,带上这些钱,照顾好她!” 男孩一直没有说话,他眯着眼睛,犹豫了一下,伸手拿了密码箱,语气僵硬:“放心!” 蓝忆烟看着他年轻而又俊朗的脸,声音满是情意:“密码是她的生日!”说着她猛地起身,转头向外走去,“明天,你们必须消失在这里!” 韩落迟几近崩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忆烟,你要保重啊!” 女孩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她顺着阿柔牵引的力度走得头也不回。在彻底走离房间的时候,泪水铺天盖地,声音低低地从口中溢出:“保重!” 等走进自己的休息室,女孩虚脱般地躺倒在沙发上,阿柔坐下来,关切地摸着她的脸:“还好吗?” “我是不是说的太直接了?”女孩蒙住了脸,声音带着哭腔闷闷的传出来。 “直接一些,结束的也就快一些!”女人没有直接回答,拿了块湿毛巾,递给女孩让她擦去眼泪。 “这句话很对!”女孩抹干净脸,坐起来,脸色晦暗不明。 “我会帮你看着他们的!”女人转身去放毛巾,声音很温柔,“你不必挂心!” “不用!”忆烟摇摇头,语气很沉静,“今时一别,从此萧郎是路人吧!” 女人笑着点头,脸上一片欣慰的神色:“这句话很好,大家各自保重就好了!” 听到外面交杂的脚步声,女孩皱着眉头问道:“外面在干什么?” 轴心会议(1) 女人没有什么意外的回话道:“前几天因为我们出去,你才会不了解公司现在的状况,大家虽然不说出来,但是都有些紧张,脚步声也会重一些!” “这仅仅是重了一些吗?”女孩头痛地揉揉太阳穴,“这声音也太大了吧!” “你这丫头,根本不了解公司有多少人啊!”女人挑挑眉毛,表情很是揶揄。殢殩獍晓 “最近太忙了,连在公司里面呆的时间都很短!”忆烟头痛地大力敲着脑袋,一双俏丽的眼睛闪着无奈的光芒,“太多的事情应接不暇,脑袋都要忙爆了!” 被女孩嘟囔的声音逗笑了,女人坐下来:“虽然这几天再没有新的被害人,但是谁知道是不是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嬖” “你们也没有什么线索吗?”蓝忆烟叹口气,转过头看着女人的眼睛,明显不相信的样子。 女人蹙起了秀眉,声音低下来:“我们有些线索,但是是你没办法了解的!”她的眉头依然皱得紧紧的说道,“还有,我得警告你,不要随便提起我们的身份,隔墙有耳,谁都可能有另外一个见不得光的身份!” 忆烟愣了愣,明显被这句话吓到了,她随后垂下了眸子,声音轻灵:“我知道了!烂”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忆烟!”是凌星辰的声音。 女人站起身来,将门拉开,星辰有礼地向阿柔微微笑笑,叫一声:“阿柔姐!”然后快步走进来,“忆烟,杨董想要见你!” “什么事?”女孩仿佛意识到什么,脸色更加忧愁起来。 “我也不知道!”星辰的脸色同样不好看,他压低了声音开口,“之熙哥也被叫去了,唯一留在公司镇守的皓总据说也被叫去了!” 阿柔站在门边,柔声插了一句:“看上去像是个轴心会议!” 星辰点点头,补充说道:“你们都算是伊杨的自家人,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女孩苦笑了笑,低声念叨:“那找我又有什么用?我什么也不懂的!” 阿柔和星辰对视一眼,没有回答。女孩强打起精神,站起来:“星辰你去忙吧!我马上就过去!” 男子低了低头,迅速离开了。 忆烟看向女人:“你要不要一起去?” 阿柔恢复了慵懒的样子,她摇摇头:“这样的会议,你带着我做什么?”她挂上个妩媚的笑容,“去吧,公司的事,我也不懂!” 蓝忆烟深深看了她一眼,自己拉开门走出去了。女人打了个哈欠,舒服地躺倒在沙发上,竟然微微合上了眼睛。 等女孩到达伊杨的办公室时,门口竟然站着几位全副武装的伊杨家的私人警卫,目不斜视地驻守在办公室的各个死角。女孩有些胆战心惊地走过去,一个警卫验证了她的指纹,方开门让她进来,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听到门响,明之熙艰难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招手叫道:“过来过来,丫头坐到我身边!” 坐在杨澜左下首的伊皓则向她僵硬地点了点头,女孩忐忑地坐到之熙的身边,几乎是接近最末的位置。在座的其他人面无表情地扫她一眼,没有其他动作。 杨澜和伊南八风不动地坐在首位,刀削般的脸颊上带着细微的疲惫。 等三个人进来后,杨澜敲了敲桌子,声音清朗:“大家到齐了,那就开会吧!” 门口的警卫长神情郑重地向着伊南点点头,伸手关上了门,办公室进入了高级保护的状态。 伊南向着在座的人苦笑一下:“这么样的架势也没有办法,希望大家体谅吧!” 几位元老级的核心董事了然的点点头,神情一片赞同。 “现在伊杨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困境,想必大家都知道!”伊南接着说下去,他的眸子晦暗的一下,“蓦然他被抓进了警局,我们大家都找了很多的门路,但都没什么帮助,但我还是在这里谢谢了!” 下面的董事们都纷纷摇头连称不用,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家哑着嗓子开口:“然儿的事情是我们应该做的,他都是我们看着成长起来的,跟我们自己的后辈伊杨,再说毕竟也是为了公司,我们要是不做些事情,老脸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而且又没帮上什么忙,老伊你就别提了!”另外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颓废地摆了摆手,连连感叹道。 脸色暗黑的一个老人哼了哼气,语气有些愤愤:“我们帮忙是应该的,但是蓦然把公司搞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也该给我们个说法!” 杨澜坐在一边一直没说话,这时他抬头看过来,神色淡淡:“老董,你想要什么说法?” “公司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老董不客气地开口问道,“照理说我们公司出了这么大事,国家和政府就算不全力帮我们调查,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把然儿抓进去了事,再说我们找的人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不是上面有人压着,怎么可能连面都见不着?” 因为大家都是几十年的交情,所以才没有直说出来,但老董是个直肠子,很明显他的这一番话说出了大家不好意思问出来的问题,目光刷刷地射到两个人身上,等待伊杨董事的回答。 两个人皱紧了眉头,对视着没有说话。坐在末位的女孩心里咯噔一声,脸色变了变,心神电转间就知道了原因。之熙看出了她的心情,神态自若着安抚地拍了拍女孩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太明显。 等了许久,杨澜和伊南都没有说话,下面的人心慌起来,另一位董事和身边的几个人嘀咕几声,转头向着座上的人沉声开口:“我们也跟手下好好想过了,除了上次然儿发布的那个项目我们没有具体掌握之外,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就算有些小动作,也不会引起上层的大反应!”他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不是我们说话直,实在是事关重大,究竟是不是上次的项目出了问题?” 杨澜低下头沉吟了一会儿,终是说了出口:“确实是那个项目出了问题!” 在座的人都是心里一沉,刚才的人再次问道:“什么问题?” “然儿为了争夺国际市场,没有上报!”伊南长叹了口气,脸上是强烈的悔恨之意。 如一个惊雷,所有人被炸得头脑发白,等回过神来,下面立时跟着炸开了锅,大家议论纷纷地交谈起来,眼睛里都是如临大敌的紧张。但大家好歹也是独面一方的人物,过了两三分钟就各自有了自己的计较,老董还是率先开口:“你们怎么纵容他干这种事情?你们怎么不先跟我们商量?”语气里颇有些恨恨的不争。 两个人苦笑着又对视一眼,转过来对着老兄弟们同时沉默着摇摇头。 有个机灵的三十岁年轻人想了想,如梦初醒地吐出他自己都震惊的话:“之前连你们也不知道!”说完他就怔住了,这一句话惊住了所有人。 伊南和杨澜没有说话,但是他们俩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又有一个男人无奈地感叹着:“还真是年轻无谓啊!” “这方面一直是他们几个兄弟负责的!根本就是走的另外一套程序,跟公司的正常事务没有关系,所以我们也没管过他们!”杨澜叹息着,董事们纷纷点头,这件事他们也是知道并默认的,“从凶杀案案发到然儿被抓进去,我和老伊一直拜托人,根本搞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事情,而且……”他又看看身边低着头不说话的伊皓,“他们几个小王八蛋见势不对,就丢下这么个烂摊子跑得无影无踪,我们还是在机场截住了伊皓这个跑得慢的,把他撵回了公司,知道事情闹大了,他咬着牙不开口,我们逼问了他好几天,他终于说出来,吓了我们两个老家伙一跳,这不才马上召开了这个会议!” 伊皓把头埋得更深,压根不敢辩解什么,一副噤若寒蝉的乖顺样子。 几个老辈都恨铁不成钢地看过来,但都知道留下的这个也是那几个里面最老实最听话的一个,绝对不是他的主意,所以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气呼呼地骂道:“你们这群小祖宗啊!” 男孩终有些哀哀怨怨地抬起头嘟囔道:“不是我出的主意,而且,他们都没跟我打一声招呼就跑了,我大早上爬起来才发现房里没人,要不然怎么会被你们抓回来……” 闻言杨澜一脚踹过去:“还敢顶嘴!”声音狠狠地。 男孩一缩脑袋,立马又垂下头去不再说话了。 轴心会议(2) 旁边的伊南跟着恶狠狠地给了男孩警告性的一瞥,是绝不允许他再多说一句话的意思。殢殩獍晓 几个老一辈的人连连摇头,对这几个兄弟的行径很是一致的保持了沉默,鉴于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原因。 老董等两位父亲教训儿子的气质渐渐消散,方才开口道:“那上面到底怎么说?” 杨澜叹了口气,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上面要是有说法就好了,最可怕的是直到现在,上面都没有任何的表态,我们去拜访政府的特使,人家压根就避而不见!我们一无所获,没有任何方法!” 下面的人再次陷入了寂静中,所有人都皱着眉头沉思起来,一时间也没有什么灵光乍现的想法嬖。 伊南还是带着苦涩的笑容率先开口:“我们两个老家伙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儿看来是暂时救不出来了,再加上凶杀案,对公司造成的影响太大了!” 又一个董事开了口,眼中神色有些焦急地问道:“凶杀案呢?警局不可能连这个都不管吧!” “局长看在以前的人情上私下里给我递了个口信,还是因为那个项目!”杨澜闭了闭眼睛,将话全都说了出来酪。 “项目?”一群人面面相觑,“项目怎么了?难道对人体有害?” “不是因为项目本身,是因为暗中的其他势力争夺吧!”老董蹙着眉峰,突然开口,语气很是肯定。 伊南深深地看一眼男人,点点头:“老董说得对,应该是那些人想抓住我们的科技天才,逼问出关于那个项目的东西!” “他们都死了,我们连他们说没说都不知道了!”另一个董事无奈地摇头叹气。 “我感觉他们中应该有人说了!”许久没说话的明之熙抬起头来,语气少了些玩世不恭,多了些严肃。 “怎么说?”虽然之熙是个小辈,但他的聪明大家有目共睹,所有人都看过来,老董低声问出来。 “好久没有新的受害者出现了,这说明他们已经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不用再杀人了!”男孩的声音很是清晰,虽然只是个推测,他却说的很是肯定。 在座的都是智商不低的人物,这么一句通透的话也彻底明白过来,不由得一个个脸色大变,只觉得已经支离破碎的心脏再次被撒了一把盐。 “这下可是彻底完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在场唯一一位女董事感觉嗓子有些堵,脸色皱皱巴巴得好像要哭出来。 会议再次陷入沉寂,没有人再愿意说话了。这个时候一个细细弱弱的声音响起来,带着胆怯,却很好听:“我……我可不可以说句话?” 在场的人全都看过去,待看清是蓝忆烟时,都脸色灰暗地低下头去,愁云太惨淡,已经没有人有心情回话了。杨澜点点头开口:“你说吧!” 女孩明显很害怕,她咽了咽唾沫,坚持着说了出来:“我,我觉得,毕竟是8条人命,这样明目张胆的杀人,国家不管再怎么对伊杨抱有怨言,都不会再继续容忍下去的。所以,现在再没有新案子出现,也可能是政府开始介入!”看着董事们渐渐抬了头,女孩有了些自信,越说越大声,“而且,我认为,这种情况更有可能!” 所有人再次陷入低低的讨论中,一时没有人表态。 她身边的之熙眼神亮亮地盯着女孩,吃吃笑起来:“不错啊,小丫头还是有几分能耐,竟然也能想到这一步!” 蓝忆烟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大眼睛亮亮的,小拳头攥得更紧,里面全是因为紧张流出的湿润汗水。 议论声再听,明之熙最先开了口:“我刚才考虑的不全面,现在我也认为丫头的说法有更大的可能性!” “对啊对啊!”士气明显振奋了好多,董事们纷纷开口道,“国家不可能完全放弃伊杨的!” “是啊!这次的两件事应该就是一种惩罚吧!” “这样也更合理些啊!国家不会不管我们的!” “出了这种事,上面绝对会震怒的,怎么可能先针对我们自己人呢!” …… 在场的十几位董事都赞许地冲着女孩点了点头,女孩舒了口气,松开了手,又垂下了头,做出一副谦恭聆听的样子。 杨澜攥了攥拳头,身边的伊南低下头去,沉默着拍了拍老兄弟的肩头,似在鼓励他说下去。杨澜叹口气,声音很是诚挚:“再商量对策之前,我想有些话要说清楚,从伊杨由我们从父亲那边接手以来,已经过去了足足十八年,在这十八年,伊杨一步步从中型企业发展成国内炙手可热的顶尖大型企业,全是仰仗各位的全力相助!” 下面的董事们都皱了眉头,脸色更加阴沉,大家都听出了些不正常的意味,算是元老级的董事之一的老董皱纹都挤在了一起:“杨子,你在这个时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老人是杨澜父亲曾经的手下,如此称呼也并不过分。 杨澜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在这里我们先代表伊杨家族向在座的各位道谢!”说着他和伊南站起身,向着董事们深深地鞠了一躬。董事们脸色大变,老一辈的直起了身子,年轻一些的同辈们则都惊得从座位上跳起来,面色尴尬之至,连呼“不敢当不敢当”。 “大家坐吧坐吧!”两个人淡淡的笑着,安抚着董事们重新坐回座位。 另一位元老级的董事皱了眉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不高兴地插嘴道:“你们两个小子不会是想要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吧!“一句话出口,董事们脸色再次大变,一个个顿时陷入无比的恐慌中。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杨澜眼看着场面有些混乱的趋势,赶紧提高声音大呼道,人们立刻安静下来,眼神直直地盯着座上的两个人,都是恳切和淡淡的祈求。 杨澜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下去:“我们这样说并不是我们要撒手不管,这是我们的家族企业,我们肯定是会捍卫它到最后一秒的!”他沉下语气,“这次是伊杨从未面临过的巨大困境,几乎算内忧外患的危险,动辄生死,所以,我们丑话说在前面,各位都是伊杨的关键人物,也明白如果之后内部出现叛徒,后果将不堪设想。既然如此,现在有想走的,请立刻表态离开,我们不会留的!”说着他眼光瞬间冷厉起来,语气如刀,“但是,如果想要趁乱狂捞一笔,我们到时候绝不手软!” 十几个董事一大半都显出如释重负的样子,一个个大大松了一口气。另外两三个人真是眼神闪烁着,明显心中有着其他的心思。伊南冷峻的眼睛环视一圈,将众人的神情一一收入眼底,他和身边的兄弟对视一眼,都知道彼此心中有了底。伊南这次开口,声音轻飘飘的,但是任谁都听得出来他话中的决心:“现在我们给大家四分钟的时间,是去是留,四分钟后,希望大家都有了明确的选择!” 虽然有些人已经有了明确的选择,但大家还是安静下来,都低着头认真地思考着,毕竟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杨澜和伊南都交叉着双手坐着,眼神平和地看着下面公事几十年的同事们,没有什么表情。 四分钟很快过去,杨澜弯着嘴角笑道:“不要这么紧张,四分钟到了,想要走的人,可以走了!” 董事们互相看着,并没有人动身的样子。 伊南摇了摇头叹道:“大家拼了这么些年的家业也不容易,这次伊杨真的很危险,所以也不用不好意思,该拿的我们绝不会少给你们,虽然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伊杨能够安然渡过这次危机,走的人绝对没有机会回来,但是,我们也可以保证,我们绝对不会来个秋后算账的!” 下面立刻有了反应,一名元老级的董事犹犹豫豫地站起了身子。 很多人都一愣,杨澜和伊南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老董眼神皱缩,不敢置信地开口叫道:“李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被叫做李哥的人咬了咬牙,还是站直了身子,向着两个男人欠了欠身:“抱歉,我不可能把自己的全部家当都搭进去!” 杨澜从容谅解的点点头:“李伯这样考虑合情合理,待会我和伊南会和财务部长一起给您办好手续的!” 老人脸上显出愧疚的神情,他没说话,只是拱了拱手。老董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声音变了调的愤怒:“李哥,我们是跟杨哥一起过来的,你怎么能这么做?” 轴心会议(3) “老董,你放开手!”老者大力地甩了甩胳膊上的手,发现没有效果,他压低了声音,语气有些不平和辩解,“如果现在是杨哥和伊哥坐在那里,我不会走的!” 听到这一句话,老董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殢殩獍晓话已说开,老李身形僵直地向着两个男人欠了欠身,再也没回头地大步离开了房间。 有了出头的人,又有两个人站了起来,一个是四十多岁的人,另外一个则是去年刚刚坐上董事的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两个人都是安安静静地鞠了个躬,面色都带了些惭愧,一言不发地走出去了。 然后房间里剩下的九个董事再没有动作,都面色坚定地看着首位的两个男人。 “大家是都想好了吗?”伊南翻腕看了看表,语气有些淡淡,很明显刚才离开的三个人让他心情更差,“还有一分钟,想要离开的请抓紧时间!嬖” 老董的目光威严起来,他看看身边的留下的人们,声音很沉:“杨小子伊小子,肯定没人走了!”说着他恨恨地骂一句,“如果再有人走,我也饶不了他们!” 杨澜摇头失笑:“董伯这句话可是不对,这不是在打我们的脸吗?”随着称呼的改变,几个人之间似乎成了平常的长晚辈的关系,少了些商场的冷漠。 下面的人善意地笑起来,刚才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廊。 伊南点点头,笑容回到脸上:“一分钟已经过了,你们可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董事们顿时大笑起来,刚才的那个三十多岁的年轻董事笑着摆手:“杨董伊董,我们这些人啊,你们怕是赶也赶不走了!” 杨澜敲了敲桌子,将笑声止住,声音恢复了他温和的感觉:“现在说感谢的话太苍白,我们只告诉大家……”他和伊南环视着在座的所有人,声音自信,“伊杨,绝对不会倒下去!” 在座的人们都重重地点了头,眼神又有了夺目的光彩。 伊南接过话头:“好了,废话不多说,我们正式开始会议!” 杨澜的笑容轻松了许多,似乎是因为留下了这么多人的欣慰:“会议开始之前,我还有一个好消息!”他顿了顿,嘴角弯得更弯,“关于凶杀案,政府已经宣布介入,所以才没有了新的受害人!” 老董哈哈大笑起来:“行啊,你们两个留了一手啊!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要走的那些人,知道这个消息也没什么用吧!”杨澜显出个嘲笑的表情,随后将话头转了回来,“然儿他们确实是胡闹,但是政府极为憎恨此类的暗杀事件,这可是摆明了不将政府放在眼里的行为,所以他们暂时放下了对我们的惩罚,正式介入对公司的保护和调查!” “那然总怎么还不能出来?”一个董事皱了皱眉头,不理解地问道。 “怎么也得做做样子吧!”伊南回答道,“这样让那些凶手以为警察把重心放在了然儿身上,才会放松了心神露出马脚!” 众人纷纷点头,脸上的神色安定了很多。 “那我们接下来到底怎么做?”老董的语气还是有些忧心忡忡,“影响已经造成了,别说各个部门的销量已经有所下降,就连是我们自己的职员方面,心绪也都乱了,工作效率大大下降,就算是政府已经介入调查,等他们查清楚抓住人,我们也快完蛋了!” “对啊对啊!”众人都应和道,满脸希望地看向座上的两个人。 “我们确实是等不起!”杨澜叹了口气,“别看我们伊杨是这么大的一个企业,但是也是一砖一瓦叠起来的,若是砖瓦都碎了,也不要提维护什么大厦的安全了!所以,我和老伊的意思是……” 他看向伊南,后者向他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杨澜垂了垂眼皮,坚定地说了下去:“首先,从今天开始,所有的伊杨产品,上至然儿的百合天堂,下至食品部门的葱香饼干,停止打折销售!” 这第一条出口,所有人就吓了一跳,最年轻的董事先沉不住气,开口打断道:“杨董,这怎么可能?不要说我们现在处于信誉危机当头,我们还正赶上节假日,别的商品都在打折,如果我们不打折,还有谁会买我们的东西?” 老董蹙着眉头,很明显也是完全不明白的样子。 伊南开口解释道:“既然有信誉危机,我们若是还是打折销售我们的商品,那岂不是更在强调我们真的在质量方面出现了问题?我们本来就比同样商品强上不少,为什么要把价格打得比他们还要低,这不是很明显有问题吗?” 几位董事们感叹了一句,还是由刚才的男子开口:“伊董说的有道理,如果是与其他的品牌产品相比,我们确实是有极高的优势,但是,可不要忘了我们最虎视眈眈的对手啊!黑暗帝国肯定会趁机打击我们的!” 杨澜这个时候笑了起来,他意味深长地开口:“这个时候,该我们尊贵的客人出面了!”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掌,办公室的内室门滑开一条缝,从里面施施然走出一个身材挺拔英俊的男孩。 在座的所有人再次受到了惊吓,除了杨澜和伊南,其他人都站了起来,神情呆滞地看着来人。 男孩矜持地欠了欠身:“黑暗帝国雷溯,见过大家了!” 伊南和杨澜爽朗地大笑起来,他们挥手让一头雾水神色紧张的各位手下坐回原位。杨澜甚至亲自将刚才那位离开的老董事的座椅拉开,看向雷溯,声音洪亮地开口:“雷少爷,请坐吧!” 雷溯不卑不亢地低了低头,笑容温润漂亮:“杨董,客气了!”说着他快步地坐了下来。 伊南眯着眼睛笑着点了点头,终于开始解释:“我们不能不承认,然儿他们虽然总是瞎闹,但是他们这件事可是做对了!” 老董谨慎地扫了扫身边坐得安稳的雷溯,声音也冷静下来:“伊董这话何意?” “然儿的项目公布之后,他就立刻秘密与帝国的第二把手雷欧少爷会面,提出了我们强强联合的建议!”杨澜说到这里,有些激动地敲了敲桌子,“这群小子,还真是瞒得我们好苦啊,这么个大手笔都敢自己干!” 董事们张大着嘴巴,一个个都是震惊到不知如何反应的样子,默默地等着男人说下去。 “他们早就算到靠我们自己保不住这个项目,所有提前就找到了后援!”伊南对比好兄弟的反应,倒是更为平静一些,“还是一个最为强有力的后援!”说着他转向雷溯,“而雷少爷的出现,已经代表了雷家的态度!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正式欢迎一下雷溯少爷的到来!” 董事们彻底反应过来,全部都站起来,掌声非常热烈,目光都投注到雷溯的身上。坐在末位的明之熙和蓝忆烟也站了起来鼓着掌,只不过跟大家的态度截然相反。前者是漫不经心地的撇着嘴角,后者则是不敢置信外加丝丝厌恶。 雷溯赶紧起身,再次向着人们鞠了躬。 “好了好了,大家都坐下,我们赶紧说正事!”杨澜向下压了压手,董事们才都坐回去,他看向雷溯,“雷少爷,你们上次应该是有一个口头的合作想法,那么这一次我们就把合作归到纸面上吧!” 男孩清了清嗓子,笑容灿烂真诚:“我先跟伊杨的各位道个歉,各位也听到了,这件事一开始就是然总和我弟弟雷欧牵头负责的,所以其实我并不是很了解他们上次的想法!” 下面的人开始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起来,老董冷哼了一声:“雷溯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来到这里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句话吧!”雷溯游戏花丛的名声在外,很明显伊杨的董事们并不是很信任他的工作能力,或者换句话说,大家质疑雷溯是否能代表雷氏集团。 男孩并没有生气,脸色都没有什么变化,表现出了良好的教养。他笑笑仔细打量了一下老董的样貌,回答道:“这位是伊杨集团的元老级董事吧!您说的有理,我自然不是只为了道个歉的!”他歪歪头,似乎觉得这么说也很可笑,“我明白大家在想什么,我从未专心于公事,所以各位在质疑我是否能够代表黑暗帝国!” 老董也不说话了,因为雷溯直接说到了他们心里。 “我想各位就不必质疑这部分了,我作为雷原的长子,自然可以代表雷家的产业!”雷溯扯出个理所当然的笑容,“其实这次合作应该是舍弟出面,但是他患病在家,不宜出门,这才临时改成我的,自然所有的资料文案都转到我的手中,我完全可以代表他,这一点,我想我有必要告诉大家!” 轴心会议(4) 董事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还是定定的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殢殩獍晓 雷溯眨了眨眼睛,笑起来:“既然如此,各位见到这个就不会这样的表情了吧!”说着男孩从衣服中掏出一份档案,将一份签署有雷原签名的合约书平整得放在桌子上。他将文件推到两个人面前:“我父亲的签名,绝对真实!” 两个男人将文件拿起来,仔细地观察一会儿,他们点了点头,笑容很是真诚。 雷溯抖了抖衣服站起来,亲自将合约的几份复印件分发给在场的所有董事们,他坐回去,声音很沉着:“这是由我弟弟起草,已经通过帝国董事会决议的正式合约,请各位仔细阅读!” 大家全部都低下头,开始认真地看着手里的文件骅。 时间过得很长,几乎过了半个小时,雷溯悠闲地坐在原处,没有一丝着急的样子。董事们全都皱着眉头,脸色随着视线的移动愈发难看。当合上合约的时候,大家的脸色已经不能简单的用难看来形容了。 老董张了张嘴,眼神却飘到了端坐一边的雷溯身上。杨澜和伊南淡然地对视着,杨澜转向男孩:“不好意思,雷少爷,希望您给我们一些时间讨论一下!” 雷溯勾起一个很是理解的笑容,随后潇洒翩然地站了起来:“我明白!大家自便,我去喝杯咖啡!”他缓步走进了办公室的内室,防护系统瞬时启动,里面再次成为了刚才一般密不通风的加密室稻。 老董重重拍了桌子:“老杨老伊,这都是什么东西?这完全就是不平等条约,这不公平!” 另一个董事喃喃着念叨道:“我说他们怎么会这么主动过来帮助我们,这简直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杨董,你看看上面的条款,这明显的是欺负人,我们要将项目的盈利额的三分之二分给他们,同时还要共享项目的核心资料,凭什么?”最年轻的董事大力拍着桌子,声音很不镇定,“他们这哪里是合作,这明显是落井下石!” 伊南紧锁着眉头,脸色同样不是很好看,杨澜单手托着下巴,脸色凝重,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老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心绪平静下来:“老杨老伊,你们确定这是蓦然和雷欧讨论之后共同得出的结果?”还没等两个人回答,他自己就大力摇了摇头,“不,我不信,我绝对不信!” 杨澜和伊南几乎同时瞳孔皱缩,也在同一个时刻接收到了彼此的想法,几乎又是同时咽了口唾沫。当觉得自己或许知道了这份合约能够成立的原因,他们一瞬间不知道如何解释。 下面的人们等待了很久,因为两个人的沉默一个个皱起眉头来,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杨澜轻咳着解释道:“我想雷家应该没有必要在这个方面作假,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的到然儿的解释!”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没办法见蓦然,根本就没有办法交流,这个方法没戏!”老董的语气不好起来,他摆摆手,有些气愤,“蓦然格物他们确实是绝世天才,但是你们两个也太纵容他们了吧,不是我们心胸狭隘,也不是我们目光短浅,他们再怎么优秀,也还只是孩子,怎么能这么放纵他们呢?” 伊南苦笑着摇头:“董伯,这方面的确是我们的错,等这件事过去,我们绝对不会偏袒他们,公事公办吧!” 另外一个老人家叹息道:“那我们也得过得去啊!” 一向能言善辩的杨澜张了张嘴,觉得现在的气氛再次陷入了僵局。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飘飘忽忽地从门口响起,僵硬地有些难听:“你们不必提出异议,这是上面的意思!” 董事们明显被今天这一出又一出震惊得有些麻木了,他们只是淡淡地翻了翻眼皮,看向新进来的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中年人端着架子走过来,眼镜后面的眼睛里都是冷淡之色。伊南赶紧亲自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让新来的人坐到两人的旁边。 一位四十多岁的新晋董事疑惑地皱眉,低声问了一句:“这是?” 元老级的董事回答道:“他是政府派给伊杨的联系人!不知道究竟叫什么,只有个代号是家先生!”提问者恍然大悟地点头,立时把嘴闭得紧紧的。 老董奇怪地看着家先生,眉毛扬起来:“家先生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面容古板无波,好像是一个没有感情波动的死人一般:“这份合约书是伊蓦然、雷欧和上面共同起草确定的,你们反对也没有用!”杨澜和伊南露出果然如此的样子,没有插话。 还是那个最年轻的董事忍不住开口:“可是家先生,这样的合约是绝对不公平的啊!” 家先生连眼珠都没动,声音机械地回答道:“这是对你们的警告,伊杨既然有了想要叛国的想法,自然要有承担的代价!” “叛国”两字一出口,所有人都惊慌失措起来,都开口叫道:“没有啊没有啊,家先生误会了,这怎么可能呢?” “家先生可一定要向政府说明啊,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伊杨走到这一步都是政府的扶持,我们对祖国忠贞不二啊!您可千万不要听信那些谣言啊!” …… 家先生一动不动地坐着,没有任何反应的意思。杨澜大声咳嗽一声,才止住了乱七八糟一片的辨别声,他展开最为诚恳的笑容开口道:“家先生,小辈之错,还望海涵,绝无下次,请您继续说下去!” 男人冷冷地扫了伊南和杨澜一眼,哼了一声:“鉴于我们的关系,我把话说开,合约书中帝国的利益,上面会抽调百分之五十!”说完他闭上眼睛,有些言尽于此不再多说的意思。 董事们全部明白过来,都不再说话了,也再没有意见了。政府的话基本上算是圣旨,而且这次伊杨根本不在理,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立场,为了度过这次内忧外患,只能接受。 伊南看着家先生,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家先生,关于犬子……”男人猛地将眼睛睁开,透出的目光如欲嗜人:“伊南董事长,幸亏我们速度快抓到了伊蓦然,要不然你们早就把政府丢到一边了!”好像就是在等待伊南发问一样,家先生瞬间变成一幅兴师问罪的凛厉姿态,“你们的儿子好手段,伊蓦然完全是自投罗网,引开了警察,让他的兄弟们跑得无影无踪,我现在倒想问问你,杨格物他们呢?”他环视一周,眼光停在头埋的低低的伊皓身上,冷笑了几声,声音咄咄逼人,“伊杨的私兵好大的架势,竟然在我们手里抢人,伊皓部长,你这几天过的很舒坦吧?”说着他两眼一瞪,“可伤在你手里的两个警察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所有人再次变成噤若寒蝉的样子,伊皓更是努力地缩了缩身子,恨不得赶紧消失在这里。 伊南满脸苦笑的讨好地倒着歉:“合约方面是应该的,犬子也是应该的,至于您刚才提到的完全是我们不对,我们会给那两位警察满意的补偿的!”说着他皱皱眉头看着伊皓,咬牙道,“您若是还不满意,皓儿现在您就可以带走,随您处置!” 有几位董事一惊,都向着两个人显出恳求的神色,伊皓更是吓了一跳,抬头哀哀地叫道:“爸爸!” “你闭嘴!”伊南声音训斥,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好了,现在人都跑了大半了还演什么戏!”家先生再次冷哼了一声,他警告性地在所有人脸上一一看过去,“我最后一次劝告你们,不要想搞什么花样,你们若是走正规的路线发展扩大,政府绝对会帮助你们,但是若有任何的歪脑筋,伊杨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最后一句话如金石般清脆有力。 “是是是是……”在座的各位大佬级人物此时点头如啄米,非常乖巧听话的样子。 杨澜竖起眼睛斥道:“皓儿,还不去给家先生道歉!” 伊皓魁梧的身子动了动,脸上显现出些许不情愿的样子,同时嘟囔道:“又不是我的事,就因为他们几个跑得比我快……” “你还敢说!”伊南真的动了气,他站起来就想一把抓住男孩揍一顿。 家先生开了口,神色还是不屑的样子:“够了,伊蓦然过段时间会回来,他过得挺好,但是等事情过了,他们几个全部都要到我那里去!” 轴心会议(5) 人们又***动起来,对于这几个伊杨未来的领军人物,大家还是很看重的。殢殩獍晓杨澜惊疑不定地问道:“家先生,他们太年轻,所以……”他凑了凑,压低声音问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男人漠然地翻了眼皮,声音板正:“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不知道原因!”他明显没有了耐心,站起身子,“我还有事,你们不必送了!” 董事们赶紧站起来,目送着男人大步地走了出去。 等门关闭,伊南把眼神收回来,无奈地摊手:“这次我们也没什么疑议了吧?” 大家无语相对,杨澜开了按钮叫道:“雷溯少爷,请出来吧!骅” 男孩闲闲散散地打开门出来,笑容满面的样子很是帅气俊朗:“看来各位是有决断了!” “我们同意签约!”伊南沉声回答道,“但是,我们的合作是暗中进行的,这一点相信我们彼此有默契!” “当然,这也是我们的意思!”雷溯坐下来,摊摊手做出理所当然的表情碰。 “那我们开始吧!”杨澜点点头,看到在座所有人赞同的表情,开口道。 因为是暗地进行的合约签署仪式,很迅速很简单地就完成了,杨澜将文件合好递给雷溯,照样说了一句场面话:“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雷溯点点头,笑容倒是很诚恳:“一定!”说着他整整衣襟,站起来,“我的任务完成了,各位再见!” 杨澜伊南带着董事们再次起身相送,看着雷溯带了下属大步离开了。 男人们松散地坐下,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仿佛落了地。一个个脸色都轻松许多,老董搓了搓大手,笑呵呵地问道:“老董,还有第二点呢?赶紧说吧!” “停止新项目的研发,全力攻克‘中……”伊南这一句还没说完。老董就厉声喝道:“老伊,你瞎说什么呢?怎么可能?”董事们也瞬间严肃起来,四十多岁的董事看向坐在末位的两个年轻人,语调都变了,他极为严厉地训斥道,“明之熙,蓝忆烟,没你们两个事了,出去!” 女孩被这一句吼得吓了一跳,愣愣地站了起来。明之熙还是懒洋洋地坐着,没有什么动作。 杨澜皱皱眉头:“忆烟已经是蓦然的未婚妻了,她现在也算是我们未来重要的一步棋的!” 老董重重摇头:“不行,我不同意,她一个黄毛丫头凭什么?”说着他哼一声,“若是就凭这个关系,那我们的老婆孩子岂不都可以知道了?” “是啊,不行,绝对不行!”这次大家极为一致,没有任何退让的余地。年轻的董事摇摇头叹息着,“这不是我们不给你们面子,难道你们想上面彻底给我们翻脸?” 杨澜似乎被劝说的也改了主意,他扭头开口道:“老伊,确实不妥当!” 伊南盯了一会女孩呆滞的脸,只得沉声开口:“忆烟,去内室!等会我会叫你!” 蓝忆烟感觉脸蛋冰凉,她咬着唇,安静地走了进去。内室再次成为禁闭室般的存在。 老董不满地看向坐得稳如泰山的之熙:“名家小子,你怎么还不动弹?” 男孩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他翻了翻眼皮,从怀里掏出一块紫金色的卡片,随手扔到桌面上:“我有这个,你们看看吧!” 几个董事明显脸色发苦,都小心翼翼地凑上去看。老董谨慎的开口:“麻烦你……” 男孩切了一声,先将手指按到了卡片上,普普通通的卡片闪过一层金色的光芒,平板的机器声音响起:“第一层身份确认无误!”随后他呲牙咧嘴地咬破手指挤了滴血在卡片上,卡片闪过一层紫色的光芒,声音再次淡淡地响起:“第二层身份确认无误!等级高级!”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如街头混混样的明之熙,好像见了鬼的样子。 男孩撇着嘴将卡片塞回衣服里,声音悠闲:“行了吧,还有啥意见?” 刚才训斥他的董事不敢置信地扬起语调:“明之熙,你是‘中国崛起’计划在伊杨的总负责人?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不是我,难道是你啊?”明之熙哼哼唧唧冒出这么一句几乎噎死人的话。 老董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摇头了,他都感到脖子疼痛不已。他低喃着问道:“难道你弟弟之度是其他负责人之一?” “当然不是!”之熙竖起根手指摇了摇,“要不然他也就坐在这里了!当然至于另外几个负责人,我不方便透露!” 杨澜淡淡笑笑:“我们明白!”他说下去,“那之后的就由之熙讲吧!” 董事们看看首座两个人的表情,大家就知道两个人早就知道了明之熙的身份,多早不是很清楚,但是至少在这个会议召开之前。 明之熙坐直了身子,整个人气质变的正经了些,他揉了揉眉心:“由于蓦然这次铤而走险,外国对我们的重视程度提高了一倍,所以,没有办法,我们必须在他们寻到蛛丝马迹动手之前完成‘中国崛起’!”他补充下去,“黑暗帝国应该也接到了相同的命令,他们也会停下所有的项目,这一点我也可以确定!所以在高新市场这边的利益地位,不必担心!” 负责项目研发的董事举了手:“我不这么认为,之熙,如果我们和帝国同时停止高新这边的研发工作,国内的市场会受到国外市场的巨大冲击,我们前些年将外国品牌赶出高新市场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他重重地说道,“所以我反对,这不是利益的问题,这是民族尊严的问题!” 其他的董事们也点头表示赞同,最年轻的董事咂咂嘴:“我儿子最近刚认定了我们国产的东西比外国牌子强大,要是现在突然停止研发升级,那小子又该回归崇洋媚外的性格了!” 明之熙赞赏地笑了笑,他之后的话更是清晰,一字一顿:“所以,需要伊杨和帝国做出些牺牲!” 伊南眯起眼睛,最先开口问道:“什么牺牲?“承担‘中国崛起’计划的只有伊杨和帝国,其他的中型企业并不会受到影响,所以,政府会将部分资源转移给他们,并抽调政府秘密科研机构的十分之一精英人员暗地里分发到各个企业,以领导他们的研究工作!”明之熙开口道。 年轻的董事咬咬牙:“之熙,这怕是不公平吧!”他犹豫一下,在旁边人的鼓励下说下去,“如果给我们十分之一的精英,我们同样也可以同时完成新的科研研发任务啊!把其他的中型企业培养起来,我们以后多吃亏!而且由我们来做的东西,大家也接受得快,不比新培养企业强得多!” 杨澜插嘴过来:“之熙,我也觉得不太好,那些精英直接给我们,我们当然不会耽误两边任何的进度,没有必要再花费时间扶植新的企业的!”他说到这苦笑了笑,“还是这次事情让政府不再信任伊杨了!” 之熙笑起来,很是罕见的爽朗之气:“当然不是!”他耸耸肩膀,“我早就知道你们会在这里过不去,所以我还特意地搞明白了这件事,现在我给你们解释清楚!‘中国崛起’计划一全面开展,伊杨的所有科研人员实行军事化管理,无通讯无外出,全封闭直到项目完成!就算在座的各位也会有规定的活动区域。若是同时兼顾新产品的开发工作,必会分出一部分人是正常生活,时间一久,必会发现异常,秘密就有了泄露的可能。所以,伊杨和帝国所有人必须全部投入‘中国崛起’计划,不能有任何走漏风声的可能!” 董事们哑口无言地沉默下来,杨澜无奈地点头:“我们明白了!” “不必太担心,政府也会抽调二分之一的精英科研人员分别支援我们和帝国的,相信在中型企业赶上我们之前,我们就完成了项目!”之熙说到这吸了口气,声音沉下来,“我们也必须完成!” “明白了!”所有人同样沉声应道。 “好了,我这一点说完了!”明之熙又恢复了玩世不恭地样子,他抬了抬下巴,“杨伯,该把小丫头叫出来了吧,如果我猜的没错,下一点就是关于她了!” 杨澜点头,关了开关:“忆烟,你出来吧!” 女孩还是很乖巧的样子,自己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好了,最后一点,我们要全力培养蓝忆烟,尽力将媒体对伊杨负面方面的视线转移到蓝忆烟身上!”这一点说的很轻松,伊南叉着手,语速很快,他看着女孩,“我今天叫你来,算是把你当做了我们的人,毕竟你是我未来的儿媳,所以,我希望你能当着在座的董事们表个态,你能陪着伊杨走下去,不会像那几个艺人,还没怎么样,现在就开始闹解约了!”” 轴心会议(6) 女孩咬咬唇站起来,声音不高但很坚定:“我从小到大一直受到伊杨的照顾,现在也该是我报恩的时候了,而且,我是蓦然未来的妻子,我不会离开的!” “很好很好!”伊南高兴地点头,“伊杨不会亏待你的!” “不过……我想……”蓝忆烟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殢殩獍晓 “有什么要求你提出来就好!不用吞吞吐吐的!”杨澜笑笑说道。 “我想要到国外培训一段时间!”女孩迅速地说出来纡。 在座的董事们都是深深地看着女孩,一名董事开口:“蓝忆烟,你可要考虑好了,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你想往国外跑,是不是不是很合适?” “她到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之熙突然嘻嘻哈哈地打岔道,“挺好的,刚出道就有向国际发展的准备,不愧是我明之熙看重的人!” “其实也挺好,要是她出去,得牵制不少媒体的目光,这样也能把我们这边的事情凉一凉,等风头过去了就不怕什么了!”另外一个董事歪歪脑袋,觉得自己想的也挺对瞵。 “有道理!我们能够争取到一些反应时间!”立刻有了附和的声音。 “我并不这么认为!”一个董事大力摇头,“我们已经够乱了,哪里还有心情去搞国外的那些关系!” “这样说也对,我们没法确定,国外的那些势力是否还愿意跟我们的合作!”再次有附议的声音。 明之熙眨了眨眼睛,笑道:“这次出去就我跟丫头两个人,不用大张旗鼓的,我的哥们不会不卖给我面子的!“ “你的意思是不以公司的名义,而是以你个人的名义?”杨澜若有所思地看着男孩,等着他回答。 “对!“男孩答得也干脆,“这次我自掏腰包,不用公司任何的支援!”这一句话出口,董事们都精神一震,眼睛也亮起来。 “你确定?”这次是伊南开口,他满是担心地瞅了瞅低着头的女孩,“忆烟是我们公司的一张底牌,你可别不靠谱的搞出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我办事,你放心!”明之熙挺了挺瘦弱的胸脯,晶亮的眼睛里都是笑意。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老董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他笑着问道。 “最多三个月!”明之熙骄傲地昂着头,原本普通的脸因为自信而显得魅力非凡,“那个时候,丫头绝对已经是国际上的一颗最亮丽的新星!” “三个月……”杨澜沉吟了一声,“我相信你的实力,但是时间有些长了!而且……”他看看伊南,“蓦然也不会在里面呆太久,我怕他出来之后看不到忆烟会瞎想!” “我尽量吧,我不是说了,最多三个月吗?”明之熙咧咧嘴角,摆摆手,“放心吧!有我在,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那媒体这方面,你打算怎么办?”负责宣传部门的董事开口问道。 “就正常宣传吧!既不要过分地描述,也不要故意压制隐瞒!”男孩大大咧咧地说道,“跟平常年度艺人的程序一样就行了!” “好的,我知道了!”那个董事看一眼女孩,低叹一声点头应了。 “好了,我们今天会议的重点基本已经讲完了!”杨澜将手上的东西收拾好,笑了笑,“虽然有些抱歉,但是我还是要求,到明天中午十二点为止,在座的各位以及家人都必须进入伊杨的安全视线内!” “我们明白了!”留下来的人自然都抱着全力配合的心思,很简单地都答应下来。 “那这样,大家赶快回去收拾吧!”伊南接过话头来,笑容带着抚慰和信任,“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我们会好起来的!” 董事们都爽朗地大笑起来,大家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一个个也都镇定下来,跟两个男人打了招呼就走了。明之熙拉着女孩留在最后,眉眼中有丝罕见的疲惫:“伊叔杨叔!” “怎么了,之熙?”杨澜奇怪地拍拍男孩的肩膀,发现他浑身的肌肉都绷得很紧。 “我这次出国,之度就拜托叔叔们照顾了!”提到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之熙的脸上再无一丝的懒散之色,都是郑重其事的严肃。 “你又不是呆多久,之度也是个大人了,他能出什么事?”伊南有些好笑地看着男孩紧张的脸,打趣道。 “伊杨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的事情,所以我才比较担心吧!”明之熙摇摇头,也是自嘲的一笑,“再说我以前不管去哪里,都会带着之度的,但是这次我问他,他竟然说他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不想老跟着哥哥屁股后面!”星眸里的担忧抹都抹不去,“以前虽然他也有自己的房子,但是我还不是住在他旁边,天天盯着他,这次不一样了,所以,就拜托叔叔们了!” 杨澜揉揉男孩的头发,一如当年第一次见到这两个十几岁的明家少年的时候,语气慈祥:“放心吧!由我们两个老家伙在呢,不会出什么事的!” 明之熙皱皱唇角,笑起来,阳光的气质又回到脸上:“那我就不罗嗦了,丫头,你要说什么?” 女孩抬起眼睛,嗫嚅一下:“我爸爸,还有蓦然,有什么事,还请杨董伊董告诉我一声!” “你不用担心这些,只要在国外专心努力就好了!”伊南抱着肩膀笑起来,“小丫头,伊杨还要靠你呢!” “我知道的!”女孩坚定地点点头,“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那你们两个去吧!”伊南的笑容很放心,“今天就出发,早去早回!” “是!”明之熙带着女孩恭敬地低了低头,也快速离开了。 两个人关了房间的门,也没有撤掉外面的警卫。杨澜此时的表情很是不满:“三个人,里面竟然还有李伯,还真是……”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用什么词表达现在的心情。 “走了的就走了吧!”伊南的脸色也很是沉重,“本来我还以为能有更多的人,这下可好了,留下的,更麻烦!” “老伊,你这话什么意思?”杨澜挑了挑眉毛,语调疑惑。 “走了的就简单了,不用担心他们还能在公司里搞出什么事情来!”伊南大力揉着眉心,“这些留下来的,谁知道哪个有问题,埋得真够深的啊!” “这算是我们的第一次大清洗吧!”杨澜也明白过来,他摇摇头,“先这样吧,走的这三个人,把他们的心腹也都摘干净吧!” “那是自然!”伊南叹口气,“这次的大清洗简单,都是些小鱼,剩下来的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大鱼!” “你想到什么方法没有?”想到下一次的清洗活动,杨澜明显也很是头疼。 “暂时还没有!”伊南讥讽地笑了笑,“我们老喽,还是跟家里商量吧!” “要是蓦然想开了该多好,我们也不用直接找他们了!”杨澜脸色很不好看,他试探地问道,“你们两父子有没有聊过?” “没有!”伊南苦笑道,“他恨死我了,这次我们见不到他,根本就是他自己的意思!” “其他的几个小子完全就是以蓦然马首是瞻,肯定又有了什么自己的想法和任务,拍拍屁股就甩下这么一摊烂摊子,真是混账!”杨澜想到自己的儿子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歹给我们留下个皓儿,这算够给我们面子了!”伊南无力地摊摊手,也没话可说。 “你真以为然儿留下皓儿是为了给我们两个分担?”杨澜好笑地看着老兄弟。 “难道不是?”男人瞪大了眼睛,语气奇怪。 “你真是老糊涂了,皓儿哪有听我们两个话的可能性!”杨澜哭笑不得地解释着,“他留下皓儿,就是在伊杨留下了他的眼线,公司里任何风吹草动都在他掌握中,更有可能,皓儿完全就是他留下来盯着我们两个老家伙的!” “怎么可能?这小子翻天了啊!”伊南怒吼一声,气得从座位上跳起来,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杨澜无奈地长出一口气:“他早就无法无天了,你可别不信,你这个儿子,完全就是个惹事精!”他皱着眉头,没有再开玩笑的心情,“我就希望,这次他们别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么关键的时候,动辄就是性命之忧啊!” “我能怎么办?”男人住了步子,脸上的纹路很深,“我这个做父亲的早就没资格管他了!” “我明白!”杨澜深有同感地揽住好友的肩膀,用力拍了拍,“我不也早没有资格了吗?” 两个男人对视着苦笑起来,各自回到办公桌前开始忙碌。 我不想去 “爸爸,你已经知道现在公司的状况了吧!”女孩回到伊皇,就直接去了蓝天佑的房间,神情严肃地开了口。殢殩獍晓 蓝天佑的脸色有些莫名其妙,他合上报纸:“烟儿,怎么了?” “现在公司状况很糟糕,你都知道吗?”女孩心烦意乱地坐下来,语调很不稳定。 男人沉重地点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毕竟我也曾经自己管理过一个公司!现在看来,伊杨确实很危险!”他把报纸整齐地放好,叹口气接着说下去,“对一个公司来说,最危险的就是出现信任危机,而现在,伊杨就出现了很严重的信任危机,更可怕的是,这信任危机还是来自于自己的职员内部!” “那你有什么打算?”蓝忆烟的语气更为郑重,一双俏丽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父亲的眼睛纡。 “我能有什么打算?”男人好笑地摇摇头,“我的女儿都是人家的人了,还允许我自己有什么打算?” 被这句话问的一滞,女孩深吸了一口气:“爸,您还在怪我没有和您商量和蓦然订婚的事情?” 蓝天佑自嘲地一笑,转开了目光:“婚都订了,现在说也没什么用了!”男人的声音有些萧索,“你都这么大了,不听我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我也这么老了,又天天呆在家里,早就跟时代脱轨了!腩” “爸爸,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虽然还是对父亲抱有怨气,在这个时候,女孩还是认真地解释道,“当时蓦然只是说要送我一份礼物,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么大的场合说了那样的话,在之后他就被关到了公安局,事情太急,赶到一起了,而尽量为了给公司营造些正面的新闻,就宣布我们订婚了,我实在是没办法!” 天佑伸出手制止了女孩的话:“好了,这件事已经发生了,烟儿,我也不想多说了,你今天到底有什么事?” “我要出国培训一段时间!”蓝忆烟沉吟一会儿,安静地开口,等待父亲的反应。 男人的手一僵,竟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去吧!”然后就拿了报纸打算继续看。 蓝忆烟温婉地叹一口气:“爸,你没有别的话想说吗?” “没有了,反正也不会是你自己出去,我没什么可担心的!”男人翻开了刚才看的页,语气淡淡的。 忆烟看着父亲淡漠的脸,突然感觉心里无限委屈:“爸,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知不知道,我……”话说到这里,女孩就哽住了。 男人抬起头来,眼神依旧是漠漠的:“都多大人了,还哭鼻子!”语气有了些儿时的宠溺。 忆烟狠狠地抹去了泪水,声线依旧有些颤:“现在事情已经越来越复杂了,所以,爸爸,以后公司会有专门的人过来照看你!” 男人奇怪地问道:“照看我?我又没有什么事情,不用来照看我啊!” “你不知道公司发生的凶杀案吗?”女孩脸色愈发严肃,黑眸发着光,“现在案子还没有破,所以还是要慎重一些!” “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怎么会有人来杀我?”似乎觉得很好笑,蓝天佑勾起了唇边,神色很悠闲。 “你当然很重要,你是我的爸爸,而我是伊蓦然的未婚妻,所以,你现在也相当于蓦然的爸爸,怎么会不重要?”女孩一口气说完,死死地盯着父亲,“杨伯伊伯说了,这次凶杀案很有可能就是竞争对手的打击报复,请你千万千万提高警惕!” 蓝天佑听完这一席话,神色凝重起来:“这么严重,那就来照看我吧!我也没什么不方便的!”说着他好似突然想起什么,“那若若呢?他们不会不管若若了吧!” 女孩心里猛地一跳,但面色还是温柔的静谧:“爸,这你怎么问我,那个机构你不是比我更了解吗?” “也是!”天佑醒悟过来,“本来若若也不是因为伊杨的关系才被带走的,那里面很安全,他自然不会出什么事的!” “那好的,那现在我们收拾东西吧!”看终于说通了父亲,女孩站起身子来,环顾房间,想要马上动手。 “收拾东西?”蓝天佑跟着站起来,不高兴地问道,“怎么又收拾东西?我在这里住的挺好的!他们派人过来照看我就行了,干嘛还要让我搬?” “我跟伊伯说了,你这段时间住在伊家的别墅,那里最安全!”蓝忆烟已经开始收拾起来,她手脚很麻利,嘴里解释道。 “我不想去!”男人干脆利落地回答道,顺手将自己的一件衬衣夺回来,他再次重复一遍,“我不想去!” “爸爸,我这是为了你好!”忆烟无奈地看着昂着头的父亲,柔声劝道,“那边真的会比较安全!” “我觉得这里也挺安全的!”蓝天佑坐下来,双手交叉着抱着胸前,冷笑道,“这里是伊南皇家学院,商场的斗争再激烈也不会涉及学校的,这是道德!” “可是我们碰上的是一群不讲道德的匪徒!”女孩气急地喊道,“如果他们讲什么道德,会杀害普普通通的研究人员吗?” 男人愣了一愣,喃喃道:“这确实是很不道德了!” “那没有什么问题了吧!”女孩舒了口气,赶紧继续自己手里的活计。 “那这样我也不去!”男人再次干脆地打断女儿的话,很是坚决的开口道。 “为什么?”忆烟住了手,对父亲的坚持很是不解。 “如果我搬过去,就是彻底的寄人篱下,我宁愿租个小屋子,也不愿住在那里!”男人说的很清楚,身上隐隐透出几乎被遗忘的傲气。 “爸爸!”蓝忆烟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只得哀哀地看着蓝天佑,“这次真的很严重,所以求求你忍耐一次!” 男人长长地叹息一声:“烟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女孩的脸色僵住,声音哆嗦了一下:“爸,你怎么说这种话?我怎么可能有事瞒着你?” 蓝天佑慈祥地笑了笑:“傻丫头,我是你爸爸,难道还看不出你的心事吗?”蓝天佑慈祥地笑了笑:“傻丫头,我是你爸爸,难道还看不出你的心事吗?”他沉默了一下,继续说下去,“我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之前我瞒着你关于你姐姐的事情,是因为你还太小,说了你也不懂,而在我打算跟你说的时候,若若就已经被带走了,所以一切就脱离了控制。而如果你有什么事,还是告诉我的好!” 女孩低着头,任谁都能看得出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她突然抬起头来,声音很低:“爸爸,我告诉你,这次的凶杀案不仅仅是企业竞争这么简单!” 男人皱紧了眉头:“说下去!” “这是国家间的角逐!”女孩重重地强调了两个字,眼神里的恐惧是如何都遮不住的。 男人的身子一下子绷紧了,黑色的瞳孔里射出迫人的光芒:“那这实在是太危险了!”他盯着女儿的脸,“那我们还是走吧!”他苦苦思索一下,说下去,“我知道这有些不好,情理两方面都说不过去,但是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 女孩同样很坚定地摇头:“我已经答应蓦然留下来,我就一定会陪着他!” “烟儿!”这次轮到男人着急了,“我可只有你了,你要想想我和若若啊!” “爸!”忆烟的语调扬起来,“五年前我已经放弃过一次,这次,我绝对不会放弃!” 听到“五年前”这三个字,男人的脸一下子苍白起来,他惨笑一下:“既然如此,我听你的就是了!”他英俊的脸惨白得没有血色,却带着难以形容的安静。他开始自己收拾起行李来,再没有任何不甘愿的意思。 女孩满含着深情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嘴角弯弯的,心里的声音在回响:爸爸,我现在身边只有你,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你好好的。 过了一会儿,男人就收拾好了东西,他抬头,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烟儿,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忆烟忽然上前几步,像小时候一般把头埋在了父亲的胸前,声音闷闷的:“爸爸,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感觉到眼眶有些湿,蓝天佑抚了抚女儿的背,笑容带着安慰:“我不会有事的,你还是自己小心一些吧! 惊了 女孩很快抬了头,美丽的脸已是完全的平静:“爸爸,你陪我去收拾行李吧!等下,我们一起走!” 男人用力捏了捏女儿的肩膀,脸色不好,却终究再没有说什么。殢殩獍晓 在另一个房间里的阿柔关闭了耳机,表情满意地推门而出,正好看到父女两人走出来,她恭敬地向前几步:“小姐,蓝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蓝天佑的眼光变得复杂起来,他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声音低沉:“阿柔,这些年,感谢你了!” 女人矜持地笑笑:“您当年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这样做也是应该的!”说着她抬起头,笑容很真诚,“而且蓝氏企业给了我成长的机会,如果没有您的培养,我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甾” 看着父亲和阿柔的交谈,忆烟极力压下了心中的震惊,开口说道:“我们快些去收拾吧,待会公司的车就来了!” 女人转过脸来,声音很关切:“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不必了,阿柔姐!我想和爸爸单独待一会儿!你去忙你的吧!”忆烟抿抿干涸的唇,声音有些冷添。 听出来女儿话中的不尊敬,蓝天佑警告性地瞪了瞪女儿,但女人毫不在意地垂下头应道:“是的!等车过来的时候,我会过去叫你们的!” “你去吧!”女孩只是冷下脸,拉着父亲的胳膊转身就走。 阿柔含着笑容直起身来,目光含着不属于女子的深邃,一句话喃喃出口:“丫头的脾气越来越大了呢!”说着她淡然地扭过头向外走去。 “阿柔,她有没有起疑?”老刘的声音又从设备里传出来,有些担忧的样子 女人盘腿坐在床上,面容却显露出明显的快乐:“我们马上就能见面了!老混蛋,你那什么该死的表情?” 老刘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赶紧做出无辜的表情:“没有没有,阿柔,我们一直很想你,真的非常想你,当然,你能这么早回来,我们真的非常高兴!” “这还差不多!”女人明知道男人的习惯,还是喜悦地笑起来,她无所谓地摆摆手,“她这么个小丫头,现在完全被我们吓住了,哪里还能想到那小子和我们的关系!” “不会吧,你们一起出来,她不可能考虑不到明之熙的去向?”男人不同意地摇头,他身边的老曹同样开口劝道,“阿柔你不要太小瞧蓝忆烟了,你现在也有这种骄傲的思想了,太不应该了,我们以前还在批评这种思想,可是你现在……” “我可没你这么傻!”女人翻了个大白眼,极其不雅观地伸了伸腿,“说着玩你也能当真!” 看着阿柔狂放的姿势,两个男人再次同时表情僵直一会儿,老曹同情地瞥一眼自己的兄弟,咳一声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现在觉得我们很伟大,当然,解决掉一个单独出来的小经纪人还是很简单的!”女人歪歪脑袋,表情很理所当然。 “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之熙这小子又要悠哉一段时间了!”老曹愤愤不平地敲敲键盘,“真是太不公平了!” “他不会悠哉的了,师傅说要给他回炉,带着他的小兄弟!”女人耸耸肩膀,笑容变得很邪恶。 “蓝忆烟的父亲怎么办的?”老刘抱着肩,转了个话题。 “交给伊杨家保护!她明显不怎么信任我们!”女人无奈地摊摊手,语气有些不满。 “你脑子真的坏掉了,你会信任绑了你弟弟威胁你的人?”老曹对女人这句话嗤之以鼻,“行了行了,没啥事我们就挂了,我们这边还一摊子事呢!” “等我回去,你们任务就会轻松些了!”女人大大咧咧地一挥手,“放心吧!” 老刘赞同地笑了笑:“是啊!你可是能力出众的女暴龙啊!” 女人一反常态地没有破口大骂,她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宁静而深情:“真的,我好想你们!”随后她迅速地关闭了设备。被关掉的一边,老刘和老曹愣愣地瞪着马赛克的屏幕,老曹呆滞地开口:“那是我们的女暴龙吗?” 老刘只是苦笑了一下,推着轮椅迅速地离开了,不过那一瞬间,他儒雅的脸上显出了很深切的悲伤。 ★★★ “根据此次线报,昨天夜间23时47分左右,数目在二十到三十数量的不明分子分散出现在我国边境线附近!他们在国界线外徘徊至今天清晨的3时左右,随后边防官兵失去了他们的踪影!”鸣团长用手掌在超薄的壁挂式水晶大屏幕上滑动着,为在座的各位展示着嫌疑人员活动的区域和路线,“边防官兵迅速向我们部队通报,我们立刻就联系之前沿国境线分布的各个乡镇城市中埋伏的线人和驻地官兵,果然收到了大量可疑分子的信息资料,通过影像对比以及边防官兵的排除指认,我们完全可以确定,消失在我国国界线上的一批可疑分子,已经开始缓慢而逐步的向我国内部渗透,从开始,每一小时我会收到最新消息,之后改成每二十分钟,现在已过了十几个小时,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最新的消息,但是从上一次传递过来的情报来看,已经有外围的十几个城市被初步渗入,而这个趋势还在加速扩散之中!”他说到这里,深深吸了口气,一双虎目炯炯发光,“情势不容乐观!” 说完他点头看向一位三十多岁的高级将领:“王参谋,你给我们介绍一下你们驻扎的那个乡的情况!” 被点到名的男人沉吟一下,斟酌着开口:“我们的地方部队在接到边防兄弟官兵的通知后就决定对全乡的居民进行一次整体排查,所以我们在今日清晨3:30提前举行了代号‘排雷行动’的军事演习,由于这个行动早就提前通知过乡亲们,也不用担心打草惊蛇!”他停了停,喝口水继续说下去,“经过此次的演习,我确定我们乡有48个可疑外来人员,其中26个可以排除是外国间谍的可能性,另外的22中,有8个人被认定最为可疑,另外14个还不能确定!” “王参谋,那你们有没有安排人手监视呢?”蓦然第一次开口,声音冰冰冷冷,但还带着该有的尊敬。王参谋苦笑笑,摇摇头道:“我只能保证那8个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但是另外的14个以及26个,我们线人太少,实在是无能为力!”他皱着眉头,“大家也明白,我们身处这里,大家的警惕性都很高,派去监视的人不能太过显眼,要是万一人惊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正在这个时候,屏幕上骤然响起红色的信号,所有人一惊,鸣团长的声音瞬间凝重,他沉声开口:“接通紧急线路!” 屏幕上的画面应声转换,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看着屏幕上出现的一张稚嫩的带着血迹的脸,那是个只有十几岁的男孩子,他惊恐地看着这边,调子有些慌:“王伯伯,王伯伯在哪里?” 王参谋的脸苍白起来,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他站起身子,咬着牙问道:“陈谦,我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你爸爸呢?” 那边的男孩子看见男人就哭了出来:“王伯伯,我害怕,王伯伯……”他哭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在座的军官们都很焦急,但是也不好催促,王参谋尽力平复心情说道:“小谦,你爸爸让你用这条线路肯定是有事情,你不要哭了,你现在也不能哭,告诉伯伯,是不是你爸爸出什么事了?” 陈谦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声音呜呜咽咽,带着孩子的恐惧和绝望:“我爸爸和我妈妈,他们,他们,都死了……” 男人听到孩子的话,面色变得惨白,其他人只觉得轰一声,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鸣团长咬着牙看着王参谋问道:“这是谁?” 王参谋苦笑着回答道:“陈谦的父亲曾经是我的手下,他七年前因公伤退伍,成为了我们最好的线人之一!”他吸口气,“看来已经惊了,其他地方估计也快了!”他的笑容更苦了些,“没想到,没想到,从我这里开始……” 军官们沉默着,都明白这句话中的悲凉。虽然大家都是战友,但是只有那些跟着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兄弟,谁也不愿意,以自己兄弟的牺牲开始这场黑暗中的战争。 陈谦细细弱弱的声音还在响着:“王伯伯,我害怕,我好害怕……”孩子无助而被血染红的脸都是让人悲怆的画面。 先锋 军官们沉默着,都明白这句话中的悲凉。殢殩獍晓虽然大家都是战友,但是只有那些跟着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兄弟,谁也不愿意,以自己兄弟的牺牲开始这场黑暗中的战争。 陈谦细细弱弱的声音还在响着:“王伯伯,我害怕,我好害怕……”孩子无助而被血染红的小脸都是让人悲怆的画面。 “小谦,你现在在哪里?”王参谋很快平复下心情,看着孩子问道。 “我就在家里的车库……爸爸妈妈说如果他们出了事情就到这里来!”孩子又哭出来,泪水在小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王伯伯,我害怕,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 “嘀嘀嘀嘀”四声,从旁侧的几个关黑屏着的大屏幕中同时响起,闪烁着的红光一瞬家都耀花了眼。在座的将领们面色煞白,一向镇定的脸色中掺杂了慌张。鸣团铁青着脸同时都接受了信号,屏幕依次亮起,里面传来各种各样求救的声音,哭泣和痛呼声顿时充盈了这间最高机密的会议室甾。 鸣团长看着军官们分别安抚着自己地区的线人家属们,脸色黑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他看看同样面色不善的伊蓦然,低声说道:“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还选择的是全体出动!” 男孩冷冷地一笑:“遍地撒网重点捕鱼,还真是好打算!” 军官们已经正在纷纷通知自己驻地的当地警方,火速赶往现场控制施救了。二十多个人坐回位子上,鸣团长方才皱着眉头问道:“伊营长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条” 男孩收起了刚才的悠然态度,声音严肃而谦逊:“‘遍地撒网重点捕鱼’,我认为他们已经察觉到我们将要采取行动,所以提前动手了!” “这一点我们已经完全确定了!”一个军官不耐烦地打断男孩的话,年轻的脸因为焦急和痛苦皱成一团。 “听下去!”鸣团长呵斥一声,随后歉意地看了看男孩,“伊营长,请说下去吧!” 蓦然皱了眉头,还是舒展了脸色继续说下去:“按照常理,他们应该龟缩不出,但是此次却带了些鱼死网破的架势,所以他们此次肯定有非常紧急的任务,而且,趁我们一切还未准备好的时候主动出击,完全让我们措手不及,全面出动,彻底将我们的军队力量分散开来,必然会有更大的胜算!我认为更重要的是……”他扫视一眼在座的各位同僚,眼神闪闪发亮,“他们其中,一定会有牺牲另外所有人,也必须成就的关键人物!” 这样一段话虽然有让所有人豁然开朗的新思路,但更多的是感觉到的更大的压抑和危机。鸣团长吸了口气环视四周:“你们那里掌握到的线索有没有任何可能联系到重点标注的Y国和F国的顶级特工?” 在座的军官都纷纷苦笑着摇头:“我们完全不敢渗入,又没有专攻隐匿的战士,更怕打草惊蛇,而且,上级没有命令,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谁也不敢擅自做主,所以……”王参谋摇着头,声音有些颤抖,刚才小谦的脸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根本就静不下心来。 鸣团长沉重地点头表示同意:“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也确实没办法,上面也不会怪我们的!” 军官们纷纷点头叹息,都是一副无济于事的样子。 蓦然皱了皱眉头,猛地起身敬礼,声音嘹亮:“特级特警营临时营长伊然向您请命!”跟着站在他身后的木佳和木颜同时啪一个立正,跟在男孩同声开口:“特级特警营临时副营长木颜(木佳)向您请命!” 鸣团长面色一凛,站起来身子挺直,肃声问道:“什么事?” “特级特警营营内共45人,分属一至四班,我们三人现代表全体特警营向您请命!请求首长指示,以我特警营为先锋,围剿国内敌寇!”伊蓦然目光冷肃,声音清晰,字字入耳,木佳和木颜挺直着腰杆站在身后,算是无声的支持。 还未等鸣团长回话,王参谋竟然跟着起身敬礼:“XX省XX市XX乡武警部队参谋长王望向您请命!”本就坐不住,义愤填膺的一个个军官看有了带头的人,顿时全部起身,一时间,请命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会议室。 鸣团长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军人们特有的大嗓门喊得他头都发晕了,等到最后的号子声响停,他苦笑着向下压了压手:“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现在我们先坐下来,好好地制定战略,总不能一窝蜂地就扑上去吧!” 军官们面面相觑,知道这话有道理,于是都闷着一肚子的火气坐下了。 伊蓦然皱着眉头,没有跟着军官们坐下,依然眼神凛厉地看着鸣团长,男人一愣,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还是说道:“伊营长,你还是先坐下吧,我们商量完之后再分派任务!” 男孩刀削般的俊脸上没有丝毫波动:“鸣团长,作为特警部队中的特警部队,我们拥有应对一切的实力,我们也必须承担起冲锋在最前面的使命,所以,我坚持我的观点,特警营的45名战士作为先锋,先于大部队进入战斗区,这样也能为后面的大部队传递最新情报!” 合情合理的请求,军官们低声讨论一会儿,王参谋抬头发表了看法:“我认为伊营长的意见可行,现在各方的线人都无法再提供情报,我们对敌方几乎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鉴于对手是完全超越普通军人的特工,我认为在没有任何线报的情况下,以特警营对战特工才是最为稳妥的应对措施!” 另外一个军官代表着反对方提出了不同的意见:“现在敌方在暗,而且是已经处于高度警戒状态的顶尖特工,如果我们没有完美的计划,就算是像伊营长如此的精英特警,也会遭受惨烈的打击。我们现在也明白,伊营长带领的特警营是我们暗藏的一张王牌,我们损失不起,这么早暴露出来,绝对不是最好的方案!” 鸣团长点点头,开口问道:“那你们认为该如何?”他叹口气,“伊营长有一点说的很对,我们现在没有了眼睛,我们必须冒着危险派出擅长隐匿的情报人员,否则什么计划方案都是空谈!”刚才的军官顿了一下,眼神有些悲伤:“我们认为应该从各个部队抽调精英人员,临时组成突击小分队,隐匿能力强不强并不重要,因为敌人已经惊了,我们其实也是抱着正面攻击的打算,或许还能给他们个措手不及!毕竟我们这一次的反应速度是之前的千百倍!” 王参谋不赞成地摇头,语带讽刺:“那哪能叫突击小分队,干脆叫‘送死小分队’得了!” “老王,你这什么语气?”本就是火急火燎的时候,那个军官闻言几乎要拍桌而起,被他身边的人拉住了胳膊拽回座位,“你是在说我让他们去送死吗?我告诉你,要是老鸣真组建了这个小分队,我绝对要去当队长,战场上子弹飞过来的时候,我要是叫一声,我就不是个爷们儿!” “我没那意思!”王参谋顿时也急了眼,“这根本就是鸡蛋碰骨头,让他们这群兵去跟特种兵打,这不是找死吗?你这个节骨眼儿上装什么大头兵啊!” “放屁,我们的兵根本没那么差,特种兵怎么了,不是从我们里面挑出去的啊,我告诉你老王,你还别看不起我们地方部队,拿出那一个不比你那什么武警强,你少在这儿唧唧歪歪的闹腾!”年轻的军官火气更胜,旁边的几个人都压不住他,被他挣起了身子。 “我有说你们差吗?我说的是大实话,人家是特工,伊营长也是我们中国的特工,特工对特工,天经地义,我哪有说你们差啊!”王参谋寸步不让,“你带了这么多年兵,你又不傻,特工和普通兵训练的方式根本不一样,作战方式都不一样,要是不了解,怎么打仗,肯定得吃大亏!” 一群军人,全部都是火气方钢的铁汉子,就这么着乱哄哄地吵成一团。鸣团长的脸黑的如同锅底一般,深深吸一口气,猛地吼出来:“都***给我闭嘴!” 场面立刻静下来,所有人的眼神如探照灯一般看过来。鸣团长铁着脸说道:“我同意伊营长的意见,但是,伊然,你只能带领一班二班作为先锋先走一步,三班四班留在这里,跟随大部队进行调度!” 伊蓦然带着木佳木颜同声应道:“是!” 没有资格? 伊蓦然带着木佳木颜同声应道:“是!”他跟着补充道,“副营长陈瑾将代替我参加此次整体作战会议,剩余的三四班他可全权负责!” 鸣团长叹息着点头:“你们保重!” 伊蓦然冷静地点头,随后三个人同时敬了军礼准备离开。殢殩獍晓 也不知谁喊了起立敬礼,在座的军官们,无论刚才如何评价这个年轻得过头的少校的,都眼神敬重地默默站起了身,敬了标准的军礼。蓦然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他们三个人定定地看了看在座的同泽,没有再说话就大步离开了。 知道三个人在自己视线中消失,鸣团长才放下了手,凝重地看着会议室中的所有人,声音铿锵:“我们的兄弟为了我们的安全先行一步了,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孤单战斗太久!甾” 军官们皱着眉,挺直了摇杆同声喝道:“是!”此时,已经得到蓦然命令的木瑾带着木雅正好推门进来,他们两个立时得到了与刚才三人不同的迎接待遇。军官们带着尊敬看着两人走进来,木瑾带着木雅走到鸣团长面前,声音洪亮的开口:“特警营副营长陈瑾向您报到!” “好,坐吧!”鸣团长满意地点头,回了礼,转向所有人,“大家都坐下吧!” 等大家都重新做好,男人目光炯炯地环视一圈,声音高亢:“好,我们正式开始制定全面作战计划,彻底打掉这群侵入我国的间谍!外” 像一个号角,所有人都暂时放下了刚才或失去亲人或失去兄弟的悲伤,全身心地投入了作战计划的制定中…… 木佳和木颜面容庄重地跟在蓦然身后,在军营中是非常平常而和谐的存在。偶尔路过的士兵看到蓦然的军官制服和领章之后都会立正敬礼说一声“首长好”,只不过木佳不经意间在说话中流露出来的惫懒情绪显出了他们与普通军人的些许不同。 “老大,由我们出马,还用他们讨论什么作战计划?”木佳下意识地歪了歪嘴角,看见对面走过来的几个军姿严整的列兵,又赶紧恢复军人冷肃的表情。 木颜本来的性格使然,身处这样的环境,反而让他觉得很是舒服,木佳流里流气的语调更显不合适,他皱皱眉,声音训斥道:“油腔滑调,像什么样子?” 木佳瞪瞪眼,刚想回嘴,蓦然冷漠的话已经响起:“木佳,管好你自己!” 男孩吓一跳,垂头丧气地赶紧回到:“知道了!” 蓦然一边点头回应着路过的士兵,一边肃声开口:“我们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干掉那些特工,至于他们,则是无形中震慑两国的正规军,省的他们狗急跳墙,派遣其他的隐匿部队过来拯救他们的特工!” “而且,这是一种态度,表示我国会不遗余力地坚决地展开打击外国间谍特工的行动!”木佳说道这里突然苦笑起来,声音也低下去,只有三个人可以听到,“毕竟,我们是群见不得光的人,这次任务的成功也还是要他们正规军来接手的!” 蓦然皱皱眉毛,回头看他一眼,还是低声警告道:“小佳,你今天话太多了!” 木佳没有反驳,他安静地垂头:“是,我知道了!” 木颜眯了眯眼睛,拍拍兄弟的肩膀,回头问道:“营长,我们怎么跟一二班说这件事?”他顿了顿,看了看前面营地的大门,“毕竟被留下的就没什么实战机会了!” 男孩抬头看了看太阳,声音还是淡淡漠漠的没什么感情:“也没有死的机会了!”他说着已经跟站在营房门口的哨兵敬了礼,那个小哨兵激动的脸都红了:“伊营长好!” 蓦然点头:“你进去吧!你班长替你站岗!” 木颜没说话,接过小哨兵的枪就站在了门口,蓦然随后带着哨兵和木佳走进了营房。这是一个大型的高级营地,很明显是龙鸣让小邓特殊安排的,两列床整整对着门口。三个人进门时,一入眼的场景很整齐,左手列的战士们全部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正在沉睡,右手列的战士们则在非常安静地擦着自己的武器装备,都是眉眼犀利的备战状态。站在门边的玄夜看见三人进来,立刻并脚立正,喊响了命令:“起立!” 不管在睡觉的还是擦拭武器的战士们全部都迅速起身站好,声音洪亮兴奋:“营长好!” 蓦然点点头,声音冷肃:“集合!” 士兵们飞速地在营房中间站好队伍,木佳眨了眨眼睛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玄夜上前一步解释道:“报告学长,刚才我让大家轮换休息,以保证精神和体力均处于最好的战备状态!” 木佳耸耸肩膀,眯着眼睛笑了笑:“很好!” 蓦然从面前一张张年轻的脸上看过去,沉声开口:“现在,那些匪徒们已经开始动手,导致我们二十几位现役或者退伍的战友牺牲,所以,我们作为先锋,将会在半个小时之内先于大部队赶赴各事发地点,由于牺牲的战友均为向我们传递情报的隐匿线人,我们现在就相当于陷入了对敌人一无所知的盲战状态,再加上对手是两个敌国的顶级特工,我们作为先行部队,危险性很大!”说到这里,他猛地顿住,随后又突然扬起了嗓音,“你们,怕不怕?” 血气方刚的年轻战士们被这句问话带动的热血沸腾,全都昂了头大声地回应:“不怕!” 虽很不喜说话,但这样的战前调动情绪是必须的,蓦然皱着眉,将冰冷的声音提高了一个音量:“再告诉我一遍,你们,怕不怕?” 回应的声音如海潮般惊天动地:“不怕!” “非常好!”蓦然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转头瞪一眼在身后站得不动声色的木佳,示意他赶紧接着往下说,“一班长陈佳!” 木佳艰难地憋住笑意,清清嗓子接着说下去:“最后还有一个问题,现在我们特警营将要划分为四个班,其中一二班将会跟随伊营长,颜副营长,我以及夜班长作为先锋最先奔赴战场;至于三四班将会在陈瑾班长以及雅班长的带领下留守在这里,偕同大部队一起,进行综合的调度!你们明白吗?” 军人的严格纪律只是让所有人的脸色凝重起来,第一排的一位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小战士大声喊道:“报告!” “说!”木佳歪歪头下令道。 “请问,是不是留下来的人就不会有实战机会了?”小战士憋红了脸,吼着问道。 木佳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所有人的脸色,冷静地回答道:“刚才的话我再说的更直白些,一二班将会面临生死考验,血肉纷飞的实战是绝对避免不了的;至于三四班,在我估计下,面临实战的几率只有20%,也就是说,这些留下来的人将会非常安全!”说到这里他又笑了笑,“明白了吗?” “报告!”又是一个战士高声喊了出来。 “说!”木佳揉了揉额头,冷声开口。 “请问,如何划分这四个班级?”问到这个问题,所有人明显都紧张起来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木佳。 木佳刚刚要开口,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蓦然冰冷冷地开口:“已经5分钟了,佳班长!” 男孩一个机灵,加快了语速:“首先我们有自愿报名,其次进行整体抓阄,最后根据考核成绩,优者先入前两个班!”还未等有人再次打报告,木佳已经气都不喘的继续说下去,“至于抓阄这一项,我们分红白两色的长签,红色为一二班,白色为三四班,不管红白两色均有38支。所以不会根据抓阄直接确定一二班人数,若是红色多于白色,那么抽到红色的战士将根据你们在家里的考评,前19人进入一班二班,剩余人收入三班四班;若是白色多于红色,那么抽到白色的战士根据考评拉出名单,排名靠前者补入一班二班的人数缺口,现在,还有什么疑问?” “报告!”木佳刚还很得意地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蓦然,一声高亢的报告声就让他将头生生地扭了回来,他没好气地挑着眉毛看向刚才的小战士,沉声问道,“你还有什么疑问?” 小战士毫不畏惧地看看木佳的脸色,随后就一脸狂热地看向伊蓦然,声音因为激动都抖起来:“请问伊营长,三四班的人是不是,是不是就再没有资格留在您身边了?”其他的人也都高度关注地看着默不作声的伊蓦然。 木佳闻言一愣,别有深意地看着小战士,没有插嘴。 蓦然垂下眼睛,随后抬头回答到:“我无法保证,等此事结束,留守的三四班将由陈瑾班长向我推荐两人,我会在一二班找出两人,最后在这四人间选择,明白了吗?” “是!”战士们再无疑议,同时挺直了腰大声回应道。 木佳笑了笑:“很好,现在我们开始分班!”他翻腕看看表,“听清楚,我们要在十分钟内分班完毕!” 自豪 “现在,自愿申请加入三四班的出列!”木佳给了战士们两分钟思考时间,随后就厉声开口。璼殩璨晓 蓦然眯着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38个人,木佳话音刚落,38个人中竟然真的有三个人应声而出,其他的战士们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木佳冷哼一声,看着这三个面容依然严肃郑重的男人,声音嘲讽:“没想到,还真的有贪生怕死之徒……” “木佳!”伊蓦然冷声斥道,让木佳乖乖噤了声。男孩深邃的黑眸注视着三个战士:“我尊重你们的选择!”说着他沉声下令,“站到右边!” “报告!”三个人突然齐声开口。木佳的语调很怪异的转了个圈儿:“出列,什么事?玑” “我们可以解释!”其中个子最高的战士跨出一步,声音带着恳求。 身形峻拔如松的蓦然走过来,神色平静地扫一眼三个人:“时间紧急,一二班出发前,我给你们两分钟!” 三个战士松了一口气,高个子的男子恭敬地低头应道:“是!”然后就跟两个战友站到了右边啊。 “开始抽签!”木佳冷漠的声音出口,玄夜端着乘有76支长签的圆筒走到了战士们面前,五分钟后,16位抽到白色长签的战士面色稍显颓唐的站到了一边,但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的肃杀而自信的气质。 随后木佳拉出了22位的综合训练成绩,选中了前19人,至此一共九分钟,分班完毕。 蓦然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左右两边两种班的战士们的情绪,就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向木佳使了个眼色,木佳心领神会的点出了一二班一方的一位战士以及三四班一方的一位战士:“告诉我,你们现在的感觉如何?” “自豪!”两声同样语调同样音量的声音从两位战士口中同时传出,是没有任何犹豫没有怀疑的斩钉截铁。或许其他人会有些惊讶,但是在场的战士们依然是面容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意外。 “理由!”蓦然猛地开口,含着他特有的冷入骨髓的语气。 “在应该在的位置,完成应该完成的任务!这就是自豪!”这次,三四班一方的战士朗声回答,眼神坚定,仿佛这句话就是他的信仰。一二班的战士保持了无言,神色也是绝对的赞同。 “非常好!”蓦然第一次击掌叫了好,一步跨到木佳面前下了令,“一二班出去集合,三四班原地休息!” 38个人立刻迅速动作起来,蓦然看向刚才走出来的三人,声音很是平淡:“你们三个,跟我出来!” 三个战士很快站在了蓦然面前,男孩眼神悠远地看着营地里训练的普通士兵,声音同样带着淡然:“解释吧!” 个子最高的男生最先开口:“我和XB出自心战堂!” 伊蓦然猛地转头,眼神变得深邃无比,仔细打量着两个男孩棱角分明的脸,他点头:“辛苦了!”随后他看向男孩身边的最后一个人:“你?” “血库!”最后瘦小的男孩挺了挺身子,神情同样异常骄傲。 “我知道了!”男孩看着集结完毕的一二班,向着营帐歪了歪头,“归队吧!” “是!”三位战士再无废话,直接扭头返回了自己的班级。 男孩目送着三个人走回营帐里,随后就大步走向了集结完毕的一二班,他锐利的目光从战士们脸上一个个扫过去,战士们纷纷挺直了胸膛,目光毫不躲避地对视着男孩。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意,男孩昂了头,声音划破苍穹:“出发——” ★★★ “副长,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男孩纤长白嫩的手指轻敲着紫砂茶杯,帽下的眼神带了丝轻嘲看向步入自己房间的男人。 男人的脸急速地紧缩了一下,灰白色的眼珠瞥到已过去将近两个多小时,停在午后四点的指针,没有说话。 “谈判如何?”看出男人的不自在,雷欧好笑地弯了弯嘴角,动作娴熟优雅地从小紫砂壶里倒了杯茶,递到男人面前,“副长,请了!” “正常!”男人咕咚一口喝进去,动作僵直地把杯子放回去,“太少了,再来一杯!” 雷欧看着空荡荡的杯子,嘴边的细纹皱了皱,他扭头叫道:“小德,把准备好的矿物质水拿过来!” 雷德端着一大桶蓝色的液体冲过来,话都没说,放下之后又一溜烟地跑了。 男人看着少年兔子般逃窜的身影,冷哼声从鼻子里冒出来,随后他皱着眉头看向那一大桶水:“这是什么东西?” “喝的东西!”似还在心疼自己刚刚的茶水,男孩没好气地回一句,他将茶具仔细地收好放到一边,拿出两个酒盅样巨大的杯子,自己动手搬了桶,倒了两杯水把一杯推到男人面前,“喝吧!”说完自己先喝了一口。 男人怀疑地看了看被子里蓝汪汪的液体,还是依言开始喝起来,随后就是咕咚咕咚的声音。 欧帝看着庞大的水量顺着男人的喉咙进入肚子里,帽下的眼睛不由地眨了眨。 男人将水一口气喝尽,很是舒爽的打了个嗝,开口的声音清朗许多:“说了这么多话,口太干了!” 雷欧的嘴角翘起来,声音温柔:“副长一直没有喝水吗?” “也许会有毒!”男人的脸再次缩了一下,很是艰难地说了几个字。 男孩的表情终是有些怪异,他没开口,黑瞳一眨不眨地盯着副鬼域长。 男人坚持了一会儿,还是在雷欧的注视下败下阵来:“我在专心说话,没时间喝水!” “莫不是您太久没说这么多话了,所以一直在专心致志地寻找词汇来表达吧!”雷欧的笑容再次清晰起来,嘴角翘的更高了。 男人咬了咬牙,表情由恶狠狠迅速转为很尴尬,然后又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派您过来谈判了,应该是师傅他们怕您再不经锻炼,就不会说话了吧!”雷欧猛的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磨牙的声音更大,副鬼域长干脆地闭上了嘴巴和眼睛不肯再有任何反应。算了算了,不应该说的这么直白,那就算是鬼子的错了!”看出来男人心中的极度愤怒和难为情,雷欧非常善良地转了话题,“您的谈判到底如何?” 男人闷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嗡嗡地开口:“挺好!” “您可以说的详细一些吗?”非常头痛和这位以惜字如金著称的副鬼域长对话,男孩叹了口气,大口喝了一口水,又将男人的水杯添满。 “我们达成了共识!”男人睁开了眼睛,喝了口水,在男孩问下一句之前飞快地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放到男孩面前,“合约!” 雷欧感觉自己有些无语,他抚了抚自己的额角,只得开始认真地看面前的这份合约。男人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专心地边喝水边参观这间装饰素雅的卧室。 “这是你们的最终定论?”男孩看完之后,感觉条条款款还算是合适,不由地抬头问道。 男人不耐烦地点头,就是不肯再说话。 雷欧有些惊讶地指着倒数第二条重点标明的条件加重语气问道:“雷原同意两位鬼域的高手过来保护我?这怎么可能?” 副鬼域长很是高傲地点头示意这事情是真的。 “那鬼域长想派谁过来保护我?”欧帝长叹一口气,对这种近乎哑剧的对话方式很是不满。 男人迅速地摇头。 “您的意思是说,您是不知道还是您也不能决定?”男孩帽檐下的眼睛非常不雅观地向上翻了翻,觉得脑袋都要被气爆炸。 副鬼域长很是矜持地伸出一个指头,表示是第一种情况——他不知道。 “那好,您尽快回去吧!”雷欧温婉地下了逐客令。男人飞速地将纸又塞会自己的衣兜里,眨眨眼睛又将刚才的那桶水扛到肩膀上,离开之前吐出两个字:“保重!”然后就同样步履迅速地消失在了房间里。 雷欧懒散地躺到床上,对这位副鬼域长简直是哭笑不得。正在这时,门口探头探脑出现一个人:“哥,他走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还不快滚进来!”雷欧无奈地揉揉太阳穴,柔声训斥道。 何去何从 雷德还是躲在门后面小心翼翼地仔细观察一会儿,才走进来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 “他有什么可怕的,竟让你出了一头的汗!”男孩苦笑着看着弟弟额头上的冷汗,扯出张纸巾来递过去,“还不快擦擦!” “他有什么可怕的?”雷德嘟囔着重复了一句,眼睛瞪得溜圆,“哥,你竟然这么说,你不记得当年他打得我们死去活来的了?” “当年他也是没办法!若没有他们,怎么会有今天的我们呢?”雷欧宠溺地拍了拍弟弟的胳膊,笑着开口道。咣玒児晓 “哥,你怎么能这么想他们?”雷德不满地避开了男孩的手,“他们可是下死手的,根本就不是……玳” “行了,这不都是当年的事情了么?往事如云烟,也到了该散去的时候了!”男孩柔和而坚定地打断了弟弟的抱怨声,他小心地查看着弟弟的伤口,“怎么样,恢复了如何了?” “这么点小伤,还不放在我眼里!”大话还没放完,雷德就呲牙咧嘴地叫了一声,赶紧拍开了哥哥触到他腿上伤口的手,他嘀咕一声,“哥,你轻点啊!” 似笑非笑地瞥一眼弟弟,男孩优雅地躺回床上,声音温雅若水:“其他人呢?情况是比你好呢,还是比你差呢?庥” 男孩抓了抓头发,跟着躺下来,嘟着嘴回到:“他们恢复的还不错,都是冰瑜偏心,不给我用好药,都是先给他们治的,要不然,我这点小伤,早就该好了!” 雷欧哭笑不得地的踹了弟弟一脚:“你竟敢这么说,可是冰瑜把你几乎废掉的胳膊安回来的,我可要让他彻底别管你了!” “哥,你可是我亲哥!”雷德满不在乎地扭了扭身子,“你才不会这么干呢!” “冰澈他们在干什么?”雷欧无奈地向一边移动了一下,避开弟弟贴上来的身子,声音温柔。 “专心养伤,还能怎么样?”少年撅着嘴巴,很是不高兴,“我们现在谁也不敢出去,什么事情也办不了!”说着他抬了眼睛看向雷欧,“哥,我们不会就这么废了吧!” “你觉得呢?”男孩好笑地拍拍弟弟的头,声音调侃。 “那我们也没法子啊!”雷德闷闷地发出抱怨声,“现在连鬼域都包不了我们了,我感觉雷原都吃定了我们!我们现在特别像佛祖掌心的孙悟空,好像怎么闹腾都逃不了人家的五指山!” 雷欧帽下的黑眸里第一次泛起些微的忧色,他声音柔魅了许多:“兄弟们都这么想么?” “他们,还是觉得没什么问题呢!”雷德猛然意识到哥哥的含义,不由地沮丧道,“他们还觉得自己天下无敌,这次只不过是马失前蹄一次而已,只有我这么想……” 眸中的担忧褪去大半,男孩直起身子靠坐在墙上,眉眼都荡起傲然的邪魅气质:“我的人,自然是天下无敌!” 雷德仰着头看着哥哥完美的下半张脸,叹了口气,说出一句不知是何意味的话:“哥,你就是太自信了!” 男孩弯了弯嘴角,没有回应,他瞧向门口,脸色更是舒缓了些:“冰瑜冰澈,进来吧!” 冰瑜冰澈两个人小心地关好门,把房间置于全防护状态后,冰瑜才面色沉重的开口:“王子,你知道雷溯去跟伊杨签约了吗?” 雷欧似乎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睛,语气淡淡的:“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笑起来,“瞧你,脸色至于这么差么?” “这些事情,原本都是王子来做的啊!”冰瑜愤愤开口,“这算什么事情!” “冰瑜,你傻掉了吧!”雷欧调笑地点了点男孩的额头,“雷原不这么做才真的有鬼呢!” “为什么?”冰澈奇怪地先问出来,冰瑜没插话,明显也不理解的样子。 “我们撕破了脸皮,他还把他最看重的事业交给我管?雷原会这么傻么?”雷欧朗声笑起来,觉得两个手下可爱极了。 “这倒也是!”冰瑜一拍脑袋,“我是真够傻的!” “咱们三十二骑的人呢?是不是也接到了被换掉的通知啊?”雷欧走到窗口伸了个懒腰,声音懒懒的。 “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傻的原因!”冰瑜跟过来,脸色还是不好,“三十二骑和我们的职位没有任何变化,该是我们的还是我们的,甚至有的人待遇不减反增!” “这也是很简单的策略啊,他想从内部分化罢了!”男孩隐在暗处的眼睛慵懒地眯成一条缝,他打着哈欠继续说下去,“都是些老手段了,有何新意呢?”他想了想回头问道,“你们反应如何啊?” 冰澈和冰瑜一惊,两个人同时单膝跪地,声音虔诚:“我们誓死追随王子!” “我只不过随口问一句而已,何必这么严肃呢?”男孩苦笑着将两个人拉起来,他嫩白的手指圈了圈下巴,声音温润,“人往高处走,本就无可厚非,我也不会怪你们的!” 冰澈脸色变化更大,他刚想再有动作,被冰瑜一把拉住,男孩谨慎地凑到雷欧身边,声音很低:“王子的意思是?” “何必呢?人家辛辛苦苦布下的饵,若是没有鱼儿上钩,该多么失望啊!”雷欧柔软的笑容含了邪恶的味道,美得不可方物。 冰瑜犹豫了一下,黑瞳闪过忧色:“这样做,合适吗?” “战场就在面前,也到了该去伪存真,洗去糟粕的时候了!若不然,你还等着战斗时在反目么?”男孩摇头失笑,话语带着无尽的凉意。 “我们中间……这不可能!”一直没说话的冰澈突然开口,然后又重重地下了一个论断。 “世间万物,不可能这三个字,太武断了!”欧帝带了忧伤的笑容看向冷肃的男孩,轻声开口。 “我明白了!”冰瑜似乎料想到了将来兄弟相残的局面,这句话答得有些痛苦。 “而且,四天之后,我就要正式搬出黑暗帝国的别墅区,向外宣布另立门户了!”雷欧挑起一抹高贵华美的笑容,再次加了一句重磅的消息。 “王子,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冰瑜这次被着着实实震惊到了,他瞪大了眼睛,结巴了好几次才说出来,“雷原怎么会放我们走?”“这是副长帮我们争取来的啊!”雷欧歪歪脑袋,嘴角边掩不住的笑容如水般温婉的荡开,“所以,你们可要感谢他啊!毕竟……”他顿了顿,笑容温暖了很多,“对于他来说,谈判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副长……”冰瑜纠结地重复一遍,他想到那个惜字如金的男人,肌肉不由得僵了僵,“是啊,都挺痛苦的!” “雷原也通知了我,他还让我们尽快搬走呢!”雷欧这次有些疑惑地说出一句话,“也许是他想的是眼不见心不烦吧!” “不一定,王子!”冰瑜摇摇头,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到了这个时候,他也要做一些不太方便的事了!” “有道理!”雷欧赞赏地点头,“不错,冰瑜,你的脑袋没有坏掉啊!” 冰瑜讪讪地没回话,看了看冰澈,冰澈接口道:“你的意思是,也告诉他们!” “这是自然,何去何从,不都是该你们自己做的决定么?”男孩不以为意地翘着嘴角,很是云淡风轻。 冰瑜的笑容惨白了些:“我们这么快,就要面临第一次分道扬镳了吗?” “有些人,注定只是过客,晚走不如早走吧!”男孩的语调也含了丝清晰的忧伤,他随后豁然地一笑,“如此想,不是很轻松么?” 冰瑜冰澈和许久都是沉默的雷德纷纷点头,眼神中的悲伤少了大半。冰瑜沉吟了一会儿提起另外一件事:“伊杨应该已经接受了上面的雷霆大怒!” “哦?”雷欧感兴趣地抱了肩膀,声音拔高了好几度。 “上面在伊蓦然的项目发表后就秘密派人过来抓捕伊杨家的六个兄弟,只不过他们几个早有准备,伊蓦然一人引开了大部分的力量,给兄弟们争取了逃跑的时间后自投罗网,只有伊皓一个人被堵在了机场,但是伊杨家的私兵和那一部分的人发生冲突,又将伊皓抢了回去。伊杨之后表示他们不知道那群人是政府势力,所以又推了个干干净净!”冰瑜咧了咧嘴,“太好笑了!” 休想抛下我 “上面在伊蓦然的项目发表后就秘密派人过来抓捕伊杨家的六个兄弟,只不过他们几个早有准备,伊蓦然一人引开了大部分的力量,给兄弟们争取了逃跑的时间后自投罗网,只有伊皓一个人被堵在了机场,但是伊杨家的私兵和那一部分的人发生冲突,又将伊皓抢了回去。咣玒児晓伊杨之后表示他们不知道那群人是政府势力,所以又推了个干干净净!”冰瑜咧了咧嘴,“太好笑了!” “哦?”男孩眼光闪烁了一下,还是发出一个单音。 冰瑜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雷欧,还是说了下去:“这不是拿政府的人呢当傻子吗?就算这帮势力再秘密,在伊杨家的私兵抢人的时候,他们能不亮身份嘛!明显是上面不想再计较了,毕竟现在的重中之重是给死去的那些科研人员一个交代!” “终于有些长进了!”雷欧抿着最带出个欣慰的笑容,纤长的手指点了点冰瑜的额头,算是个赞扬。 冰瑜面色僵硬地受了这一指点,扯扯嘴角说道:“王子,我在跟你说正事,你怎么老这么心不在焉的!珥” “这难道不是个好事么?”雷欧浅浅笑起来,声音意味深长,“这样,我们帝国获得的利益,岂不是会更多么?” “哥,你是不是傻了!”雷德终于忍不住蹦出一句话来,“帝国现在跟我们又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这怎么可能是好事?” “帝国是我的,这是我们留在这里的全部原因,一开始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难道还会有改变么?”男孩忽然绽开魅惑人心的笑容,语调低沉而迷醉爷。 “王子,你疯了!”冰瑜抢在满脸困惑的冰澈前开口,语调很是惊恐,雷德看看冰瑜的脸色,很明智的选择了没有开口,冰瑜仿佛努力沉了沉心神,“王子,我知道我们为这件事付出了很多,但是,现在事情几乎要脱离我们的掌控了,连家里都保不了我们,我们还是退吧!” 男孩黝黑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门口的位置,语调柔得能滴出水来:“我要这个帝国!”说着他露齿一笑,晶莹的牙齿闪着如欲嗜人的光芒,“你说呢,大哥?” 门被缓缓打开,显出一个面色苍白如纸的男子,有些虚弱地笑了笑:“欧帝,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站在冰瑜背后的冰澈和雷德了然地给彼此递了个眼神,彻底安静下来。 雷欧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容邪魅:“大哥为何不过来坐,难道弟弟是洪水猛兽不成?” 雷溯脸色灰白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他薄薄的嘴唇都在颤抖:“欧帝,我刚从爸那里过来!” “那又如何?”男孩的笑容依旧无所谓,手指竟然还是轻盈地凭空弹了一个音阶,他的眼神似乎一直没有移动地放在雷溯身上,笑容盈盈如水,他一字一顿,声音清雅无比,“那,又,如,何?” “你怎么能骗我?”雷溯惨淡地开口,突然笑了笑,“对啊,你怎么不能骗我?” “大哥终于聪明了一次啊!”雷欧摇了摇头,浅浅叹一声,“大哥是都知道了么?那您何必要过来,我们已经彻底敌对了不是么?”他顿顿,笑容嘲讽,“还是,您是过来跟我算账的?” 眼眶里早就含了泪水,雷溯一步步走进来,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就这样缓缓地跪在了雷欧面前。 冰瑜三个人神色大变,都迅速起身开口:“王子,我们先出去……” “你们不用出去!”雷溯低着头,声音冷硬地打断了冰瑜的话,让三个人愣在了原地。 雷欧帽下优美的眉毛也蹙了起来,唇边的笑容却还是温雅如花的自然:“大哥,这是在做什么?” “我刚才也是这样跪在雷原面前,现在我跪在你面前!”雷溯吸了口气,猛地抬头,“你们两个人,如果欧帝你赢了,我求你,饶他一命!” 雷欧的笑容愈发华美,他勾了勾小指:“刚才大哥莫不是求的若是他赢了,饶我一命吧!” “是!”雷溯的眼神悲哀了些,他继续说下去,“我跪拜他,还有一个原因,拜别!” 雷欧的嘴唇皱了皱:“拜别做什么?” “我都知道了,你四天之后就会带着你的人离开黑暗帝国的别墅群,到时候,我会带溯营跟你离开,所以,拜别!”雷溯直着身子,还是跪在地上,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 雷欧没有答话,笑容又蕴含了奇特的意味。 一旁的冰瑜冷哼了一声:“溯少爷真以为我们是傻瓜吗?您是雷原的儿子,留在我们身边是为了跟雷原汇报消息吧!”说着他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您就是想要这么做,也演一出更好的苦肉计啊!” 雷溯没有回应冰瑜的话,只是定定地看着雷欧,等待雷欧的回答。 男孩抚了抚唇角,声音低沉:“冰瑜的话虽不中听,但是合情合理,所以……”他转过了身子,“大哥,等我们安全离开后你和姬娘就自由了!” 雷溯的脸色惊恐起来:“欧帝,你是在开玩笑是不是?如果我离开了你,我真的活不下去的!” 男孩背着手,没有回头,眼神幽幽的追着外面飘荡的云彩:“大哥,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的!”他停了一下,“但是,你刚才的请求我接受,你起来吧!” 雷溯站直了身子,眼神里的光芒黯淡了许多,他咬咬牙,突然将一个冰玉盒甩到冰瑜面前,男孩一惊,下意识地接到手里,他眼神凛厉地看向雷溯:“这是什么?” 雷溯一眨不眨地看着雷欧的背影:“这是你们身上蛊虫的蛊母!” 这句话一出口,雷欧立刻转过身来,唇边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不见,他冷声开口:“冰瑜,给我!”冰瑜听命将盒子递过来,男孩打开盒子仔细查看一会儿,抬头看向雷溯,“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我恳求父亲,他给了我,这是他的底线!”雷溯漠然地看了看那只寒气四溢的盒子,“他已经解除了血祭,你只要将所有中蛊之人聚集到一起,将他们的血液滴到这只蛊母上,就可以将所有的蛊虫召唤出来,随后烧掉蛊母和所有的蛊虫,三十二骑就彻底自由了!” 雷欧摩挲了一会儿盒子,眼神晦暗不定,他将冰玉盒递给冰瑜,看向雷溯,笑容有了些歉意:“大哥,这件事,我很感激你,但是你明白的,我不只是一个人,我身上还有四十八条人命,所以,真的抱歉!”雷溯再次惨然地笑起来,他上前一步,忽然撕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心脏处跳动的血块:“我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为什么不信我?” 不知内情的冰瑜三个人看到那块活跃的血块,脸色剧变地看向雷欧,失声叫道:“王子!” 雷欧藏在暗处的黑瞳缩了缩,声音还是含着柔软的歉意:“大哥,我真的没办法……” “那好,雷欧,我还没有告诉过你,我这个方法唯一对你的不足!”雷溯仰头大笑起来,泪水终于一滴滴流出眼眶。 雷欧的脸色终是暗沉下来,他的笑容雅致清澈带着点点无辜:“大哥,你这是在说什么?” “我当时要是告诉你,估计你也肯定不会让我这样做!”雷溯猛的停下笑声,死死地盯着男孩的脸。 雷欧的笑容慢慢蕴了无比的危险和阴冷:“这么说,大哥,也骗了我是么?” 雷溯冷笑着,却有着悲惨而绝望的气质:“这个唯一的缺点就是,两个人绝对不可互相分离超过5000米,否则,同体而亡!” 这一句话,石破天惊,冰瑜和冰澈完全明白了两个人对话的意思。冰澈上前一把抓住雷溯的衣领,神色狰狞:“你找死!” 雷欧还是有着笑容,气息却紊乱了些,他看着冰澈动手,第一次没有出声制止。 雷溯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一双眼睛毫不躲避地看着雷欧,里面有着无尽的疯狂:“雷欧,我当时就知道了这个缺点,但是这对于我来说却正是求之不得,你这辈子,都休想抛下我!” 冰澈回头看向男孩,沉声请命:“王子,让我杀了他!” “放手!”雷欧终于从冲击中缓过神来,他的声音浅淡温柔,笑容也恢复了悠然的样子。 冰澈不甘心的恶狠狠瞪一眼陷入狂躁的雷溯,还是依言松了手。 雷欧看着雷溯,笑容带了蛊惑的力量,声音犹如天籁:“既然如此,那就拜托大哥继续保护我们了! 让他留下(1) 雷溯愣在原地好长时间,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但等看到冰澈冰瑜愤怒之至的眼神之后,他猛然清醒过来,脸色狂喜,嘴唇哆嗦地重复着:“我知道我知道……”随后就要转身,嘴里念叨,“我现在就去通知溯营,现在就去,让他们赶紧做好准备……” 雷欧皱皱眉,轻声嘱咐道:“大哥,您可不要实行强迫的手段啊,要知道,自愿的才是最放心的啊!” 男孩重重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头说了一句,“姬娘刚才也被叫去了,所以……” “我知道了,大哥先去吧!”雷欧的笑容很淡然,他颔首示意男孩离开。咣玒児晓 等到雷溯出门后,冰瑜狰狞的脸色瞬间变成疑惑,他看着雷欧问道:“王子,我们本来就会带他离开啊,你刚才为什么还……珥” “让他求我,不是很可贵么?”男孩没多解释,只是歪着脑袋反问一句,声音温柔,“求来的,不是更值得珍惜么?” 冰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冰澈和雷德疑惑地看看两个人,完全不明白两个人在说什么。 冰瑜看了看门口,继续问道:“雷原叫雷姬过去做什么?论” “还能做什么,跟雷溯的大同小异罢了!”雷欧用手指揉揉唇角,笑起来,“揭开我的身份,让雷姬做出选择,不就是这些么?” “那,王子,你觉得,雷姬会怎么做?”冰瑜的眉头蹙起来,很是忧虑,“若是我们只掌握了雷溯一个人,并不会让雷原太过顾忌啊!” “这个,就要看倓儿的魅力有多大了啊!”雷欧的声音绕着圈圈,有着别样的暧昧情怀,他整整帽檐,问道,“倓儿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过来?” “夏琬倓这小子这次确实让我刮目相看了,但是,他会打,不等于他能打!”冰澈先是眼睛一亮,夸赞了几句,第一次主动接话,但随后摇头叹气道,“也许是太久没练了,体力太差,硬撑着的那口气一过去,他身子就跟废了没什么区别!” 雷欧帽下的眉毛挑起奇异妖娆的弧度,嘴角翘得很漂亮:“所以这几天他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冰瑜依旧对夏琬倓很是不感冒,“天天就在床上养着呗,雷姬就在旁边陪着,哼,真像个废物!” “冰瑜,你这话过了吧!”冰澈的脸色沉下来,声音也冷冷的,“本来这次他不用出头的,他能为我们拼到这份上,也够意思了吧!” “你就是不用脑子,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别的心思!”冰瑜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他撇撇嘴角,不满地回击道。 “你别总把别人看的跟你一样卑鄙行不行……”听到‘没脑子’三个字,冰澈马上变得更加火大,毫不示弱地出口反驳。 “吵得很开心是么?”一旁的男孩把玩着自己细嫩的手指,话语幽幽雅雅地飘出口,声音不大,但却迅速直接地截断了两个人的争吵。 冰澈冰瑜都闭了嘴,有些胆战心惊地看向笑容奇异的男孩,再不敢有什么动作。 “因为别人,兄弟都不要了是么?”欧帝抬了头,又说了一个问句,帽下的眼睛闪着捉摸不透的光芒。身后刚才也想要插嘴的雷德讪讪地闭紧嘴,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两个垂头丧气的男人。 “冰瑜!”只是一件小事,男孩便点到为止,他柔声开口,“你告诉倓儿,这次他就留下来吧!” 冰瑜立刻挂上了笑容,恭声答是。 冰澈则一愣,满脸的不可思议,失声开口:“王子!” 男孩唇边的弧度意味深长起来:“看来,会有不少人有意见呢!”冰澈赶紧低下头,再不敢说话。 雷德咬咬牙,还是拽了拽哥哥的袖子:“哥,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欧帝深邃的星眸透过帽子直直射到弟弟的脸上,语气不变:“小德,还考虑什么么?” “就算你让琬倓哥走,你至少也应该亲自过去跟他说一声吧!”在雷欧的注视下,少年明显显得非常不自在,但依然硬着头皮说出来。 冰瑜这次犹豫了一下,也开口劝道:“雷德这话说的有点道理,王子你就过去一趟,也不费什么时间!” 雷欧的笑容浅浅的颇有韵味,笑声低低地响在喉咙里,他开口:“即是如此,那我便去一趟,总归不能失了礼数!” “对啊!”冰瑜对最后一句话非常赞头,“现在过去吧,趁着雷姬不在,我们也方便些!” “那好吧!”雷欧挂着微笑起身,“雷德你留在这里,冰瑜冰澈,带我过去吧!” 房间很安静,风吹动帘子,带着空气划出淡淡的涟漪,清雅如莲般的男子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保护着他水汪汪的眸子,呼吸声几乎不可闻。墨色的被褥,把本就白皙的脸色衬得更显脆弱,夏琬倓就这样苍白而憔悴的睡着。 在梦里,柔魅的声音恍惚间飘至,含着小心翼翼的怜惜:“倓儿,倓儿……” 这个温柔的声音愈发清晰,男子的身子缓缓颤抖起来,挣扎也如水滴入海样无声无息,漂亮的眼睛终是睁开,看到面前一身黑衣如夜的男孩。虽然还是感觉身体虚弱而疲倦,他依旧绽开了完美惊喜的笑容:‘雷欧,你,你还好吧?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雷欧藏在衣兜里的手微抖了一下,心里的叹息浅淡的带不起痕迹,笑容含了抚慰:“没事,我很好,倒是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夏琬倓咳了一声,脸色猛的红润起来,他摇摇头:‘我没事,躺几天就好了!’ “这些天,是姬娘在照顾你吧!”似乎怕再等下去就说不出想要说的话,雷欧的语气迅速换了,含着别样的意味。 敏感而聪慧的男子听出了雷欧突然转变的语气,黑瞳深处却更加平静:‘我的心向着你的,但她赶也赶不走!’ 对男子的反应很是诧异,雷欧的语调第一次有些疑惑:“佳人如此,竟未引起你一丝怜惜么?” ‘欧帝,我已经决定跟随你,那我直话直说,我的怜和爱都给了烟儿,其他的都给了你!’男孩的眼睛闪出蒙蒙的光来,名叫信仰和执着的东西同时显现出来,‘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都随你!’雷欧呆立当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苦笑着摇头:“我并没有待你如何,你何必如此!” ‘有时候缘分就是如此,一眼便是一辈子,谁又让我爱她?谁让我信你?’琬倓眼睛中的光芒一直未退,打得手势似乎也越来越有力气,‘更不要提,她和你的关系,或许,我活该这一辈子就是为了你们!’ 雷欧突然沉默下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他吸了口气:“雷姬是被雷原叫去了,你知道吧!” 男孩点头,眼神还是熠熠的。 “那你知道雷原的目的是什么么?”男生暗暗攥了攥拳头,无奈之下决定把放在明面的事情彻底摊开来讲。 琬倓的表情初次有了改变,他迷惑起来,看着雷欧摇了摇头。 “雷原掌握了我的身份,他要雷姬和雷溯做出选择!”雷欧很简短地说出一句话。 ‘你的身份?’夏琬倓皱起了好看的细眉,‘你什么身份?’ “你知道鬼域么?”男孩无奈地叹息一声,耐心细致地从头讲起。 果然,细弱的琬倓再次疑惑地摇头表示从未听说过。 “你们的生活离我们太远啊,我把你扯进来,真是作孽啊!”雷欧低声轻叹了一句,苦笑着继续解释下去,“鬼域是世界上最大的黑道组织,它的成员或是各个国家的驱逐者,或是通缉者,平常都是过得刀口舔血的生活,鬼域无视任何法规,它是世界上默认的黑暗中的王者!” 静静倾听的男孩有些惊骇地缩了缩身子,一双眸子还是有些迷茫,也许是因为身子虚弱,他很是迟钝吃力地打起手势:‘这跟你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雷欧定定地看着夏琬倓,仔细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变化,嗓音魅惑,一字一句清晰之至:“我们,都是鬼域的人!” 雷欧定定地看着夏琬倓,仔细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变化,嗓音魅惑,一字一句清晰之至:“我们,都是鬼域的人!” 琬倓的身子巨震,眸子里射出不敢置信的光芒,他下意识地向床头靠了靠,似乎觉得面前妖娆温柔的雷欧变成了洪水猛兽,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些许安全。但下一秒,他好像猛地想起什么,又迅速的移回来,死死的攥住了男孩的胳膊,眼睛里的惊恐变成了哀伤和绝望:‘你们一定是被逼的,好可怜,在那么可怕的地方长大,肯定吃了好多好多的苦,欧帝,我会尽力帮你的!’ 让他留下(2) 雷欧隐藏的眼睛愈发怪异,话却仍悠然地出口:“倓儿,你现在也有了选择,跟我们离开还是跟雷姬留下!” 琬倓震惊地睁大眼睛,好像因为这句话非常惊恐:‘欧帝,你在说什么?我已经选择了你,为什么还要再做选择?’ “在你做决定的时候,你还未了解我们,这不公平,所以,你现在,有了再次选择的权利!”男孩温柔的扯着笑容,语气很是平静合适。咣玒児晓 ‘一旦决定,绝不更改!这是夏琬倓的原则!’提到这句话,躺在床上的男孩竟然散发出骄傲的光芒。 “倓儿,我只是想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的选择,真的再不会有回头之路了!”雷欧柔柔软软地吐出一句话,眼神危险琥。 ‘我早就明白!’男孩笃定地点头,手势简单而有力。 “那很好,只是希望你在面对佳人的时候,还是可以如此的,坚决!”雷欧在最后两个字的位置轻柔地停顿了一下,有意无意间地强调着语气。 话音刚落,门口出现一个面色苍白的秀美女孩,红肿的眼眶还残留着泪水,一眼看到坐在琬倓床边的雷欧,不由的大惊失色地抬起了手,颤颤巍巍地叫道:“你,你怎么在这里?嘬” “姬娘,你的脑袋坏掉了么?这是我的地方,我难道不应该在这里么?”雷欧压了压琬倓想要挣扎起来的胳膊,不急不慌地回答道。 女孩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回身将门仔细地关好,小心地走到床的另一侧,抓住了男孩的手,强抑害怕地开口:“二哥,你,你真的是‘鬼子’?” 又一个新名词入耳,聪明的琬倓倒是很快反应过来,错愕的神情只一闪便逝,随后就默默地安静着听两个人说话。雷欧扯了扯嘴巴,笑容优雅:“这是你们的称呼,倒也可以这么说!” 虽然父亲已经说过,但似乎女孩还残留了一丝希望。此时却是有了彻底绝望的心绪,女孩紧紧抓着夏琬倓的手,牙齿还在哆嗦:“你为什么要这样骗我们?” “骗你们?”温柔华贵的俊美少年又一次显出森冷的笑意,“笑话!说我骗你们,你们又何尝真心对过我们?” 雷姬咬着牙,眼眶通红:“二哥,我一直都是真心对你……” “那是因为你以为我是你亲生的哥哥!”雷欧的声音低沉,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女孩的话,说着他阴沉地笑起来,“就像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你还会一如既往的对待我么?” 女孩的痛苦的神情突地一滞,红唇嗫嚅地没有说出话来。 刚才脸色晦暗的欧帝缓缓地绽开华美的笑容,脸色竟然慢慢优雅邪魅起来:“既是如此,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提‘骗’这个字?” 听到这里,保持沉默的夏琬倓缓慢而坚定地抽回自己的手,脸色一片淡漠的凉意。雷姬吓了一跳,紧紧盯着男孩的眸子,声音又在颤抖:“琬倓,琬倓,怎么了?” 男孩根本未看她,只是微笑着看向雷欧,黑眸里的意思很明显:‘我们什么时候走?’ 欧帝回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如他一样忽略掉身边的女孩:“放心,四天之后,我们就离开,所以,这些天,你要赶快养好身子!” “不行,不行,你不能跟他们走!琬倓,我求求你……”雷姬彻底慌了神,她手足无措地大声叫起来,一双手紧紧地攥着夏琬倓的衣角。 夏琬倓第一次扭过头来,温润的眼睛里都是毫不掩饰地厌恶和恨意,手势打得铿锵有力:‘你什么时候有资格管我了!’ 女孩看着男孩的反应,芳心一片恐惧,她慌乱地开口:“没有没有,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不能跟他们走,你要跟他们走,我怎么办?” 琬倓一眨不眨地看着雷姬漂亮的大眼睛,手却暗暗攥住了雷欧冰冷的右手,他随后看向雷欧,用眼神传递出一个意思,然后就闭上了眼睛,一向飘逸淡雅的脸上显出无尽的痛苦和挣扎。 雷欧温柔地叹息一声,抬眼看向雷姬:“倓儿说:‘我们分手吧!’” 支撑身子的力量被这一句话全部抽空,雷姬的脸色惨白,她哆嗦着盯住琬倓:“我不信,他根本就没有说什么!” 雷欧浅笑一下,声音潺潺若水:“倓儿,你刚才是不是这个意思?” 闭目的男孩很是虚弱,但还是用大力重重地点了头,显示自己的决心。 雷姬的身子瞬间瘫软到地上,一双柔媚的大眼睛里满是颓唐之色,她含着泪水,忽然惨淡的大笑起来,眼神慢慢充斥着无尽的绝望和恨意,她猛地看向雷欧,声音凄厉:“雷欧,大哥因为你要离开我们的家,琬倓也是被你控制的,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 男孩带上傲然华贵的笑容,纤白的手指轻佻地挑起雷姬的下巴:“那又如何?雷姬,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们早就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 雷姬的脸上憎恨之色更深,她别过头,想要脱开雷欧的手指,却被男孩大力的攥住了下巴,痛楚一下子传遍全身,她咬着唇,恨恨地开口:“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雷姬,你说,如果我拿住了你,雷原会有何反应?”雷欧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几乎要把女孩的骨头捏碎。 女孩咬紧牙关,如此的疼痛竟然坚持住没有叫出来,她的声音充斥着仇恨:“雷欧,你怎么能如此卑鄙?”泪水却忍不住,顺着洁白的脸颊汩汩而下。 躺着的琬倓一睁开眼就看到这样的场景,他惊恐地拉向雷欧的手,没用多少力,雷欧就顺从地松开了女孩的下巴,笑容充满抚慰:“你安心躺着,这些事情你不用挂怀!” 雷姬突然猛地扑到琬倓的身上,泣不成声,声音里的哀求意味依旧非常浓厚:“琬倓,我求求你,你不要跟他走,他心狠手辣,我爸爸说了,如果你留下来,他一切都不会计较的,而且因为大哥走了,他会把你当亲生儿子待的,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都会是你的啊!” 夏琬倓再次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抖动,表情淡然,完全看不到他的反应,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女孩的哭求。雷欧看着女孩的背影,眼底的精芒闪过,他握着琬倓的手,声音变得意味深长起来:“雷姬,倓儿是我的,他不可能留下来!” 雷姬哀哀地看着夏琬倓,声音凄惨:“为什么?” 男孩的右手暗暗使了力,语气悠然不变:“你觉得,你和夏妈妈,哪边更重要呢?” 躺着的少年脸色先是微微掀起疑惑的波澜,而跟着从手里传出的力度让他明白过来,他闭着眼睛,神色却迅速惨淡下来,眼角边竟也渗出晶莹的泪水。 雷姬听到这句话,再加上琬倓变换的脸色,她狠厉地回头骂道:“你好狠毒!” 雷欧的笑容不变,轻声呼道:“冰澈!” 留在外面的男孩应声推门而入,恭敬地开口:“王子,什么事?” “把雷姬小姐请下去,这些天,你们可要好好保护她啊!”雷欧的语气轻柔而魅惑,嘴角的弧度很是有味道。 冰澈眼睛一亮,躬身应道:“是!”他挥手叫过来两个人,将趴在琬倓身上的女孩拉了出去。 雷姬没有多加反抗,只是一直用充满恨意的眼光看着他,雷欧满不在意地轻笑着,对这样的结果似乎很是满意。 等待房间里再次恢复平静,夏琬倓睁开了湖水般清澈的眼睛,里面还是有着奇怪和不解:‘欧帝,你刚才是在开玩笑吧?’ “傻小子,我们是兄弟,我怎么会那样待你!”雷欧的笑容充满真诚,“夏妈妈和琬茗呆在鬼域,你放心,不会有人伤害到她们的!”说到这里,他沉吟一下,“其实,倓儿,你也可以去鬼域,毕竟那里比较安全!” ‘不必了,我是男人,怎么能缩在后边,而且,我答应了要帮你!’夏琬倓很是坚决地摇头。 “我明白了!”雷欧仔细地帮男孩掖了掖被角,声音温柔,“这四天,冰瑜他们会亲自来照顾你,你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养好身子,才好跟我们离开!” 琬倓重重点头,又露出如往常一样清雅莹润的笑容。 雷欧拍了拍他的手,唤了面色并不很好的冰瑜进来,警告性地瞪了瞪冰瑜,然后就离开了。 在房间里,冰瑜咬了咬牙,面色平静地开始给夏琬倓调养身子。 自有打算 身材高挑的女孩戴着墨镜,从银白色的跑车里钻出来,靓丽的红色拉杆箱乖乖地跟在她身后。咣玒児晓等走到登记大厅口,她停下了步子,回头看向这座从未离开过的城市,眼眶终是微微湿润起来。温柔地女声带着安慰传到耳际:“小姐,不要误了飞机!” 蓝忆烟点头,再无留恋地跟着阿柔走进候机大厅。刚进门,明之熙带着李子就晃晃悠悠迎上来,一脸疲懒的笑意:“小丫头,你还带什么东西啊?” 忆烟看着两手空空的两个男生,无奈地摇头道:“你们怎么能什么也不带呢?” “我们到那里现买啊!”李子也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这么大包小包的,多麻烦!” 忆烟明智地选择了不发表评论,她回头看向阿柔:“阿柔姐,你跟家里说好了吗?琨” 阿柔安静地点头:“小姐,放心,没有问题的!” 女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方才回过头去:“之熙哥,我们过去等吧!” 李子落后一步跟阿柔并肩走在一起,两个人默契地对视一眼,有些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牯。 忆烟把玩着手里的眼镜,扭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抿着嘴笑起来:“之熙哥,昨晚上又没有睡觉吗?” 男人努力地抬了抬眼皮,硬压下打哈欠的冲动,声音疲懒地说道:“在外面呆这么久,太多人舍不得我了,闹了一个晚上啊!”他脸色有些强行抑制的得意,“哎,人缘太好就是累啊!没办法,都太热情啊!” 蓝忆烟捂着嘴吃吃笑起来,小女儿态引得VIP室里的另外几个人都看过来,若不是李子和阿柔在外面冷着脸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姿态,他们几个或许就要闯过来了。 女孩笑了一会儿,皱皱鼻子开口:“之熙哥,我们这次出去你有什么打算?” 明之熙不大的眼睛猛地瞪的圆圆的:“这可是你提出来的哎,这么突然,我哪有什么打算?” 还好习惯了男人这种惫懒性子,要不然得被这样不负责任的话吓死,蓝忆烟不赞同地摇摇头:“之熙哥,你的大话可是都已经说出去了,到时候没有结果,岂不是砸了你自己的牌子?” 男孩撇撇嘴角:“我们先去休息两天,得调整好了心情才能完成好工作是不是?”看女孩还想说话,明之熙摆摆手制止她,话不停,“放心啦,我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自有打算!”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忆烟点头,耳边传来开始登机的声音,她就和之熙唤了阿柔和李子一同向着登机口走去。 五分钟后,几个人已经做到了特等舱里面,女孩有些惊讶地环顾着周边豪华舒适的布置,不由地摇摇头:“好奢侈啊!” “这有什么奢侈的?”明之熙倒是很不满意的样子,“要不是蓦然那个臭小子犯事了,我们需要低调,我们现在应该在我的喷射客机上了!真是讨厌,不是自己的飞行员,还要跟一群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一点都不方便!” 蓝忆烟诧异地盯了明之熙一会儿,扭头对着阿柔苦笑道:“阿柔姐,我还是低估了之熙哥的有钱啊,他不是有钱,他是非常有钱!” 阿柔也是含笑点头:“是啊,怪不得有明之度少爷有那样的传闻!” 李子眨眨眼睛,憨厚的脸上有些疑惑:“什么传闻?” “还不是用我的懒惰来衬托他勤奋的传闻,什么,打飞机赴约的狗屁守时观念!”明之熙很是反感地开始摇铃叫乘务员,还未起飞就点了一瓶78年的红酒。 “之熙哥,要不是之度,不要提喷射客机了,您连饭都吃不上!”已经摸透了男孩的脾气,李子悠悠然然地突出句话,把脚翘到对面的沙发上。 “你说什么玩意?”很明显这是明之度的痛处,男孩气得呼呼有声,一句话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李子毫不在意地抱着肩膀把闭上了眼睛自在地闭目养神起来,嘴里似乎无意识地念叨道:“这次没跟之度报备就偷拿了家里的好几张卡,后果肯定又是很严重啊……” 明之熙的气焰马上消失不见,嘟囔了一句没敢回话。就在这个时候,客机的空姐捧着红酒走过来,笑容很是亲切:“之熙少爷,之度少爷在客机的远程视频连线上,机长希望您快点过去!”男孩脸色立刻大变,神情紧张起来。 女孩和阿柔无奈地扭过头去,不忍直视男生现在的状态。 只听到男孩有些哆嗦的回道:“你让机长告诉明之度,我睡着了,没办法过去!” 空姐的完美笑容僵了一下,竟然带了些苦涩:“之度少爷说,如果您不过去,他会全机直播你做的事情,还会在你去的每个地方封杀您!”说完之后,空姐赶紧垂下头去,也觉得这些话很不合适。 明之熙在女人话音未落就跳了起来,抓着李子的胳膊就跟上空姐:“你快快快,快点领路,别让之度等急了!”被他拖在身后的李子翻了个白眼,给留下的两个女生打了个安心的手势,就迅速消失不见了。 特等舱里变得空荡起来,女孩抿了抿嘴,看向阿柔,声音很低:“阿柔姐,你打算怎么做?” 女人打了个响指,笑容很是自信:“都安排好了,没有问题,你到时候跟着我就行了!” 蓝忆烟舒了口气,还是加重语气强调道:“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伤害到之熙哥和李子!” 阿柔盯着女孩的眼睛思考了一会儿,同样语气很重地回答道:“我们会尽力,但是我不敢保证!” 忆烟的脸色变得更好了些,她展颜一笑:“若是你满口答应,我还不信你,你这样说,我却真正放心了!” 阿柔似是而非地颔首,没有对这样的思维做什么评价。 另一边,明之熙拉扯着李子,跟在空姐后面,在踏进机长室的刹那就变得笑容满面,机长点点头:“之熙少爷,我先出去了!”男人就带着空姐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了明家兄弟。 屏幕上显示出一张怒气勃发的英俊脸庞,跟明之熙的谄媚讨好之色是最鲜明的对比。还未等之熙开口,那边有些严肃古板的男孩就大吼着骂道:“明之熙,你这个王八蛋!”男孩精明地眨了眨眼睛,迅速反击回去:“咱俩是一家子,那你也是王八蛋!” 被这一句话弄得一怔,明之度恍惚间觉得好像刚才骂的不太对。 明之熙看出弟弟这一瞬间的迷糊,赶紧再接再厉地说道:“但是看咱俩这关系,我绝对不会跟咱爹咱妈说你骂他们俩是王八!” “你……”明之度虽没有哥哥的脑袋灵活,但明之熙这么一说也明白过来,顿时变得更加咬牙切齿,却不知道说什么话反驳。麦色的脸颊被生生气得有些发红,他狠狠咽下这口气,决定直接切入哥哥的要害,“你竟然没跟我说一声就拿了家里的信用卡!还不止一张,你真是胆大包天!” “这个,之度,你不能这么说是吧!你看,我是你亲哥哥吧,你的就是我的吧,我的也是我的吧,所以,那些卡就是我的啊,我拿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呢!你说对吧?”知道语速一快,以弟弟的脑子就会反应的慢一些,甚至反应不过来,明之熙如连珠炮般说完这一大段话,然后气都没喘,又继续说下去,“而且,爸妈现在不在家,所谓长兄如父,我是你兄长吧,所以应该是你办事请示我,你这样说不是反过来了吗?还有,我是你哥,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呢?你才是胆大包天!” 这一大段话说完,那边果然没有了动静,之度的面容僵直,眼神不复清明,一副努力消化的样子。明之熙跟身后的李子挤了挤眼睛,非常嚣张的得意洋洋。李子叹了口气,摇着头很是同情明之度。 但还没超过半分钟,明之度就开口说道:“爸妈走之前,把家里的权利交给了我!”他完全放弃了理解刚才那一长段话的意思,咽口唾沫说道,“所以,我虽然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但是我就是知道,你什么事都应该听我的!” 明之熙脸色变了,他戳戳李子的腰,低声说道:“他怎么好像变聪明了?” 还没等李子回答,那边的之度就昂着头答道:“这是咱爸告诉我的,他说不用管你说什么,就让我记得我是家里管事的就行了!”他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不怕 之熙的脸色彻底黑下来,他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神有些呆滞:“小子,你已经跟咱爹说了?” 明之度哼了一声,变得胸有成竹起来:“当然,自从你上次骗得我花光了家里的钱之后,我决定每次都提前跟爸沟通,省的我又要满大世界借钱做苦力!” “那你还跟我说什么东西?”之熙立刻软下来,脸色臭到极点,“还让我浪费了这么多口水!” “咱爹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让你哥打够了小九九,然后告诉他根本没戏,他就彻底老实了!”明之度很乖得复述着父亲的话,脸色非常舒爽。琡琸璩晓 “行了行了,别废话,你直接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吧!”看也没什么可折腾的了,男孩倒是又轻松下来,懒洋洋地开口道柝。 “你手里的卡,我给你留下了世界银行那张里一百万,其他的或是冻结,或是挂失了,所以你自己看着花,还有我通知了全世界所有销金场所,悬赏百万不封顶,谁能在现场抓到你以及其他任何你大把花钱的证据,都会第一时间通知咱爹!”明之度不紧不慢地说完,看着哥哥如死了人一般的脸色觉得无比的心满意足。 没等明之熙回话,之度迅速开口:“哥哥,祝你三个月玩的愉快!”然后就单方面切断了视频通讯。 明之熙咬牙切齿地盯着彩色的屏幕,扭头看向默不作声的李子:“这个小兔崽子,简直是,简直是……”李子撅撅嘴巴,补充上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的词,“太放狗屁了!枧” “对,对,就是这个词!”男人几乎大声吼出来,表示极度的愤慨,“你知道,我只不过是暂时忘了怎么说……”辩解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机震动起来,他骂骂咧咧地抓起手机,看到一条之度刚发过来的短信—— 哥啊,你可小心点啊,听说现在国外很仇视中国人啊!所以,你要是真没钱,可一定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看完信息,明之熙迅速变得满脸笑容,炫耀似地把屏幕在李子面前晃了晃:“看到没,这臭小子还有点良心!” 李子耸耸肩膀:“我觉得,或许刚才明叔在旁边,要不然之度没那个胆子这么横!” 明之熙大力点头,表示自己无比地赞同这句话,随后他扫了扫舱门,启动了高强的安保设备,眉头皱的有些难看:“你看看他给我发的短信,还是这么傻乎乎的!” 李子坐下来,神情有些奇怪:“之熙哥,你不应该这么说你弟弟!” “当初爸选了我,是应该的,要是选了之度,他会死得很快!”明之熙的表情变得很复杂,隐隐夹杂着哀伤,“可是,如果,如果,当初不是我,如果……” “明之熙!”李子挺直了腰板,声音严肃起来,“你在发什么疯?” “李子,我不明白,妈妈在之度还只有一岁的时候就回到了那里,然后,然后,只过了一年,她就死在了M国的特工手里!”男孩有些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声音却是茫然的,“我那个时候才五岁,之度才两岁,父亲就把我送到了那里,该死的从小培养!”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没记住这个?”李子摇摇头,试图把话题移开。 “你也清楚,这次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不会像以前那样,随便杀几个小角色就能结束!”明之熙完全没有理睬李子的话,口气依然沉重。 “但是,同样,这次事情也是我们的全面反扑,是我们流血流汗的全部原因,如果失败,我们就结束了,因为我们已经死了;如果成功,我们也结束了,因为我们可以从此高枕无忧!”李子抓住之熙的肩膀,用力摇了摇,“明之熙,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明之熙幽幽的目光很颓唐,依旧没什么色彩,“但是,我害怕!” 李子有些诧异地看着兄弟的眼睛,语调高起来:“明之熙,你状态不对啊,你这人从来都不害怕的!” “这次不一样,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活下来!”之熙苦笑了笑,“死,我不怕,但是,我怕……”他看向李子的眼睛,目光好像能到达男孩的心里,“到时候,你们都死了,我还活着,那可怎么办?” 李子猛地怔住,随后一把把之熙拽进自己的怀里,眼眶也红了,他喘着粗气开口:“傻子,我不会死,我们都不会死!” 明之熙把头埋在李子宽阔的胸膛里,沉闷的抽噎声从穿过男孩的身体传到空气里,扩散出隆隆的响声,无比的悲痛。 李子大力拍打着兄弟的背,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过了几分钟,哭泣的声音已经完全消失,明之熙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从李子怀里挣扎出来,挑高了嗓音叫道:“小李子!” 李子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干什么?” “咱待会回家可要趾高气昂一点!”之熙兴致勃勃地开口,眼睛里精光四溢。 “你省省吧,你还想像龙狮虎三营一样全城迎接,做梦吧!”李子切了一声,眼睛闪过欣慰而忧伤的光芒。 “那当然不会,我这个人啊,喜欢低调,低调你懂不懂?”男孩摩挲着下巴,笑容很是有味道,“让小鞘儿做几个菜,把他们几个叫回来聚聚总可以吧!” 李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龙道他们都在出外勤,有困难!” “有困难又不代表不可能!”明之熙关掉安全系统,重重拍拍李子的肩膀,“兄弟,交给你了!” 李子张大了嘴巴,无语地闭着嘴看着明之熙高高昂着脑袋,哐一脚踹开了舱门,把等在外面的空姐吓了一跳。李子赶快跟出来,跟面无血色的空姐一个抱歉的笑容和手势,追着昂首挺胸的男孩回到了特等舱里。 阿柔一个人倚在沙发上,正在看报纸,看见明之熙走进来,身材轻盈地起身:“之熙少爷,回来了?之度少爷有什么事?” 明之熙哼了一声气,满脸火气地坐下来,跟进门的李子主动答道:“没有什么,之度只不过是告诫之熙哥而已!”“告诫!混蛋,你竟然用了告诫这个词!”明之熙立刻发怒道,白皙的脸上有了一抹可疑的红晕,说着他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丫头呢?” “小姐有些累了,先去里间休息了!”阿柔拿回自己的杂志,声音没有太多变化,“之熙少爷有什么事吗?” 明之熙哼了哼气,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倒霉到了家,他踢了踢李子的脚,大声骂道:“混蛋,我也去睡觉了!你跟阿柔守在这里,万一那个死明之度又有事情!”没等李子回答,之熙已经撅着嘴消失在内室的门口。 李子苦笑着看看阿柔,阿柔没有其他动作,翻着杂志轻轻地微笑:“李子,你也去休息吧,我自己在这里守着就好!” 李子歪歪嘴巴,随手打开了机舱电视,边塞耳机边开口道:“那怎么好意思,而且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我可不累!” 阿柔哭笑不得地瞥他一眼,倒是也没有多说。 ★★★ “Ok,everyone,down-the-air!Down-the-air!I-repeat,down-the-air!Now!”隐形直升飞机的舱门被打开,木佳画着迷彩的脸出现在舱口,他回头看着舱内,在大声的对着麦克下命令。 一个个全副武装的迷彩军人依次顺着绳子滑出机舱,在茫茫无边的绿色丛林边缘着陆,随后迅速消失在丛林边缘。木佳跟飞机做了一个返回的手势,最后一个滑落直升机。他同样跑进丛林,跟隐藏起来的战士们一起,看着隐形直升飞机无声无息地飞速消失在视线中。然后他立即低声地开口:“集合!” 迅速而悄声的,40个人向着木佳的位置聚集过来,一位军人越众而出,声音冷漠:“前方消息如何?” “木槿和木雅只传来消息,大部队已经挑选了各队精英,准备在我们到来之前,先进行一次联合边境军演!”木佳并脚答道,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所有人都听到。 “你们听到了吗?”木颜跟着伊蓦然走出来,声音愈发显得冰冷。 “Yes,sir!”很低的声音,依旧很整齐。 军法处置 “所以,盲战已经不可避免,这次是真正的战争,有人会受伤,有人会流血,有人甚至会牺牲,我当然希望,我们41个人,全部都能活着离开的时候!”木佳的语气再也没有玩世不恭,他的眼神冷若冰霜,如战争机器般残酷,“但是,如果敌人有一个人逃脱,那我们,也完全没有了活着的必要,明白了吗?” 站在他身边的木颜悄无声息地把冲锋枪上了膛,森冷的眼睛无情地扫视着面前的所有人,那神情仿佛在看死人一般:“如果,谁失误了,谁退缩了,谁叛逃了,我会亲手处决你!” “Yes,sir!”战士们只感觉脊背一凉,但第一次出实战,还是初出茅庐不怕虎的激情占据了完全的上风,所以声音依旧信心十足。鴀璨璩晓 木佳眯着眼睛注视了一会儿面前的38个人,随后沉声下令:“二至三人机动小组,十分钟内匿形穿越丛林,行动!” “Yes,sir!”38人迅速规划好小组,瞬间就消失在三个人面前柝。 看着后辈们行动开始,木佳一屁股坐到地上,哀叫道:“妈呀,我最讨厌的就是丛林穿越,头儿,我能不能……” “滚起来!”木颜厌恶地一脚踹过去,抢在伊蓦然之前开口骂道,“一视同仁,行动!” 木佳立刻眼巴巴地看向伊蓦然,男孩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冷声下令:“行动!胩” 这次没有什么可以犹豫了,木佳撅着嘴爬起来,整理好装备,在木颜愈发嫌弃的目光中,对着镜子又补了补身上的迷彩,念叨一句:“好啦好啦,行动吧!” 伊蓦然的目光温暖起来,身上的气质变得如丛林般激情火热,木佳木颜对视一眼,同样转换了身上的气息,隐隐融入了这片热带植物,三个人仿佛本来就是属于这个地方的。细小的昆虫摇头晃脑地爬过几个男孩的鞋,没有丝毫慌张之态,似乎没有感觉到任何陌生的气息。领头的男孩抿了唇,声音低喃:“出发!” 随后,三个身影如鱼儿入水,只一晃就消失在了绿莹莹的丛林深处。 只是几分钟过去,蓦然停靠在一棵大树的枝桠间,皱着眉毛看向前面的路,耳机中声波涌动:“头,他们做的还不错,大部分都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现在所有小组都完全熟悉了这片地域,十分钟内,估计能到达尽头!”木佳轻快的声音带出树叶扑簌簌的响声,说不出的顺耳。 木颜的声音跟着传出来:“我这边一样,头,你到哪里了?” “我走直线,两分钟后到达!”男孩扯出个笑容,声音带上了丝满意,“盯好他们!” “收到!”两个回话同时响起,然后耳机里安静下来。 男孩抚着腕上的镯子,还是忍不住按下了紫色的钻石格,语调含着些微的紧张:“小欧!” 温柔的声音很迅速的传过来,那种模糊的顺滑感让人感觉到少年正微笑的样子:“恩?” “你还好吗?”突然不知道想要说什么,蓦然只感觉喉咙有些发紧,为了转移注意力,他纵身跳下大树,继续向前方掠去。 雷欧因为这句话似乎愣了一愣,唇边的笑容应该更深了些:“我很好,你不在里面吧,在玩车么?都能听到气流的声音了!” 伊蓦然笑了笑:“我躲在外面,你明白的!”他顿了一下,问道,“听说你们要分家了?” “是啊!我要自立门户了呢!”那边传来轻盈如风的笑声,声音依旧是柔软的。 “他怎么会放你?”男孩皱着眉毛,保持着移动的速度,虽知道不该问可还是问出了口。 “总归有代价的!”雷欧浅浅地叹息着,算是给出了一个解释。 伊蓦然沉默了一下,视线所及,已能看到丛林的边界,以及对面的炊烟袅袅的小村落,于是他停下来,语调变得很认真:“是我们的合作,我跟我爸打声招呼!” “不必!”少年的回应竟很是坚决,他先是柔声笑笑,才轻声解释,“我也不想多管这些事了,他交给我管的,是你我要的那部分,不就够了么?” “哦,那,谢了!”蓦然眯着眼睛看到从另一边闪出来的木佳,声音同样放得很轻,“你自己小心!” “我们总会再次见面的,不是么?”那边声音愈加轻松,男孩柔魅的笑声传过来,然后就单方面切断了联系。 蓦然拉着军装盖住了手镯,正好木佳一脸疑惑的靠过来:“头儿,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吗?” 男孩锐利的眼光没带任何感***彩,直直地看向木佳的眼睛,后者讪讪地闭了嘴,跟着刚到达的木颜站到了男孩的身后。 木颜顺了口气,低声汇报到:“我这边有两个小组不走运,一个遇上了两头老虎,两外一个碰上了一个流窜的贩毒团伙!前一个比较轻松就全身而退;后一个就没那么容易了!” 蓦然皱了眉,木佳也是脸色不好看:“任务为重,应该退避三舍,等到时候我们通知缉毒警就完事了,没听到枪声,他们应该没动手吧?” “不能怪他们年轻气盛,他们记得纪律,用的战斗匕首和消音器!干掉了十几个人的贩毒团伙,三个人都带了伤!”木颜瞥一眼蓦然的神情,还是努力地为三个人说好话,“我到了那里,战斗刚开始,我可以阻止的,但也存了锻炼他们一下的心思,也有我的错!” 男孩冷冷地看看木颜:“若他们迟到,你明白怎么做!” 木颜点头:“我明白!” 只是这一会儿,已经有十一个小组安全到达,跟木佳打了报告归了队。然后进入三人视线的就是身上带着伤口和血迹的三人小组,三个战士身上有了丝隐隐的煞气,带着血腥味一路奔过来:“报告,第四小组到达集合地点!” 木佳看一眼表,冲着蓦然笑着点头:“十一分钟,不算太晚!” 蓦然冷酷的眼神扫过三个人的脸庞,三人小组的组长一个激灵大步迈出来:“报告首长!木颜皱了眉,打了个手势将三人小组带到了一边。 在十二分钟的时候,38个人集结完毕,再次军容庄重地站在了三个男孩面前。蓦然冷漠地开口:“第四小组,出列!” 三位战士应声出列,眼神中明显有些紧张和困惑。 “你们以为我会赞扬你们吗?”男孩的语调猛地扬起来,木佳偷偷给木颜递了个幸灾乐祸的眼神,让后者的脸色愈发难看。 第四小组的三个人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回话。队列中的其他士兵的表情同样变得很迷惑,不知道自己的偶像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木颜,解释!”实在不想再说话了,蓦然冷声下令道,他退后一步,把讲话的位置留给木颜。 木颜皱了眉,有些不情愿地开口:“他们三个人,在穿越丛林的过程中,遇上了一伙十二个人的贩毒团伙,并且在四分钟内解决掉了敌人,缴获了五百克的海洛因,以及五十万的赃款!” 话音刚落,其余的小组马上以崇敬而羡慕的眼光注视着站出来的第四小组,第四小组的人也很是骄傲的昂起了头。的确,这是一个光荣的战绩。 站在背后的木佳低着头轻声咳了一下,示意木颜的语气有些不符合头的意思。 木颜的脸色瞬间变化,森冷的气氛一泄而出,让离他最近的第四小组感到晴天泼了一盆凉水般的清醒,骄傲的情绪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冷哼一声,重复了刚才蓦然说的话:“你们以为我会赞扬你们吗?” 迎着战士们交杂着不解不服的眼光,他冷硬的声音没有一丝柔情:“任务,十分钟内匿形穿越丛林!重点,十分钟内,匿形!”所有人浑身一抖,脸上现出有些醒悟的神情,木颜冷冷地继续说下去:“第一,你们有两个小组没有按时间完成任务,为第四小组以及第六小组,第四小组因为消灭贩毒集团,浪费三分钟,第六小组因为消灭拦路老虎,浪费三分钟!超过规定时间,军规该罚!第二,不要说一个十二人的团体,就算是两只老虎,都会在地球某个地方留有存在额痕迹,而你们,干掉了他们,留下的就是你们的痕迹!暴露行迹,更当军法处置!”他冰雪般冷酷的眼神看向已经变得羞愧难当的第四小组以及未出列的第六小组,声音平静,“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 如何处理(1) 第六小组此时已经主动地跨出队列,跟着第四小组站到一起,六个人同声开口:“属下知罪!” “知罪?”木颜冷笑起来,他刀一般的眼神锋利无比,“若是此次任务有失,你们死一百次都不足抵罪!” 几个人羞愧难当地挺立着,有些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反应。鴀璨璩晓 木佳再次轻咳了一声:“好了,木颜!” 蓦然一直双手交叉放在身后,气息冷酷地盯着面前的所有人。木颜感觉到身后冰冷的气息,木佳的话悠悠入耳,身后的气息依旧没变,木颜皱着眉头,脸色保持着阴沉,搜肠刮肚思考接下来打算说的话。蓦然翻腕看了表,漠漠的气质浑然一收。木颜感觉身后的压力一变,立刻开口道:“任务至上!”他眼神凛厉地盯着六个人,“如果任务结束后,你们还能活着,你们回得到你们该有的惩罚!枳” 六个人的身体打了个或激动或兴奋的哆嗦,齐声回答:“是!” 木佳打了个响指,对着耳机上的一处细小纹路发出几个奇怪的音节,然后替下木颜的位置,沉声下令:“变装!换脸!” 38个人愣了一下,立刻将背包放到地上,掏出便装换掉了身上的迷彩作战服直。 木佳和木颜只是擦掉了脸上的迷彩,对着镜子仔细地黏上面具,两个俊朗的男孩瞬间变成了面容沧桑而普通的中年人。蓦然拼装好手枪,脱掉了身上的迷彩,换上了一套笔挺的陆军常服,肩章和领章上的只带着两杠两星。 木佳回头看一眼蓦然,很是惊讶地挑了挑眉毛,还是尽力压制了情绪开口道:“十五分钟后,镇上的驻军派车过来接我们!” 木颜奇怪地插一句:“你就这安排?那我们岂不全部都是送菜的!” 蓦然挂出个淡淡的笑容,没有说话。木佳的表情很是意味深长,他勾勾小指很是嚣张地昂头:“你等着看吧!”说着他向着已经换了各样装束的男孩们开口:“随意吧!” 38个人的气质立时随之一便,都松松散散地晃荡起来,或坐或躺地开始休息。 两分钟后,木颜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哭笑不得地看看木佳:“行了,你叫的第一波来了!”一对年迈的老夫妇身着宽松的布衫走出村子,两个老人似乎腿脚不是很方便,老婆婆一出村就坐到了黄土道的大石头上,老公公佝偻着背点起了旱烟,两个老人都眯着浑浊的眼睛努力地向穿过丛林的这条小路看过来。 木佳撇撇嘴角,向着刚刚治好伤的两个第四小组的组员招招手:“你们两个,先走吧!” 两个现在身着棉T恤的大男孩站起来,有些迷糊地看向木佳,一身彪悍的气质是换掉衣服也挡不住的。木佳无奈地搔搔头发:“看到那两位老前辈没?他们老来得子,就是你们两个,所以太过宠溺,六年前抢劫入狱,刚刚放出来的,明白了吗?” 两个男孩的表情顿时有些奇特,其他的兄弟们无良地无声闹起来。更壮一些的男生咽了口唾沫:“所以,我们俩是这一个身份?” “没错,你们两个按着刚才的档案记录就没有问题!”木佳歪歪脑袋,很是放心地拍拍两人的肩膀,“去吧,你们的任务,开始了!” 男孩们对视一眼,彪悍的气质更加浓烈,两个人遥遥看一眼白发苍苍的两位老人,眼眶先红起来,随后穿越林子走上了那条土路。两个老人昏花的眼睛里看到路尽头的身影,立刻颤巍巍地站起来迎上几步,皱巴巴的脸上也是一片激动和喜悦。 木颜观察一会儿,目送四个人进了村子,放下望远镜:“估计没问题,村民们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他们两个对档案的熟悉程度很高,完全就是那两个误入歧途的孩子!” 木佳哈一声笑出来,刚想得意一下,就被冲到身边响着重金属音乐的长吉普吓了一跳,一个牛仔一样黝黑的女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嘿,我的人在哪呢?” 木颜皱着眉看她:“贝娜,你这么大大咧咧的,早晚会出事!” “你少咒我,我赶着上节目,你快点把我的乐队给我啊!”贝娜嘭一声甩上车门,挑着眼睛看了看后面闲闲散散的三十多个人,她弯了嘴角,直接指点了其中几个人开口,“你们六个,跟我走!” 木佳轻轻竖了大拇指:“贝娜,好眼光,他们几个靠你指点了!”说着他示意六个男人上贝娜的车。 女人做了个放心的手势,开了车在丛林里拐了个弯,从另外的路开去了镇上。 木颜苦笑着看了看木佳:“你竟然敢用她,你不知道她就是个干什么事都不要命的!” “那没办法!谁让她那个破乐队跑到这破地方开什么演唱会!”木佳耸耸肩膀,看一眼蓦然的脸色方才开口。 又一分钟,一辆商务车无声无息地滑到身边,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拿着公文包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嫌弃地抬头看了看太阳:“喂,你让我带的人呢?”说着他嘟囔一句,在人们无语的目光中念叨一句,“这太阳这么厉害,闹腾啥?” 木佳斜一眼男人:“你不就谈个判嘛,搞的自己像个小白脸干什么?”说着他点出了四个人示意他们上车。 那个男人瞪了木佳一眼:“小兔崽子,我看他在就饶你一命!”说着他看看蓦然,叹口气,“这次的案子不小,瞩目的人很多,他们出了问题,我也保不住他们!” “生死有命,你不必为难!”男孩凉意十足的星眸看过来,声音淡漠。 男人点头,脸上恢复了小资阶层的傲然,拉上车门绝尘而去。 木颜脸色有些僵硬地扭头问道:“你这次动用了多少人手?” “没有多少,也就五六个吧!”木佳不屑地摆摆手,“这对我来说小菜一碟,不用放在心上!” “小菜一碟,你们这些个小王八蛋,林子里的人是你们做的吧!”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带着大嗓门冲出来,惊飞了一群林间的鸟儿。木颜的脸色立时变了,木佳也尴尬地迎上前去:“老袁,这次是我们的错,您老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计较!” 一个身穿边防缉毒警服的中年人面色愤怒地挎着狙击枪冲出来,后面跟着一个面色同样不好看的年轻人。中年人揪着木佳的领子接着破口大骂:“也不跟老子说一声,还带了一群手下晒着大太阳打伏击,结果人不声不响地全死了,你***让老子怎么交代!”木佳当着一群后辈的面,被这样拎在手里只感到丢脸至极,他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开口:“袁叔,袁叔,是我的错,您,您先把我放下来,我们好好说话,想个办法!” 坐在后面的最后一个第四小组以及第六小组的人赶紧向人群里缩了缩,脑门上已经是一片冷汗。 老袁冷哼了一声,一眼看到后面面无表情的蓦然,面色更是不善地把木佳放下来,嘴里依然骂道:“这么高级别的人,还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真是白搭了名声!” 伊蓦然听出来这句话是在教训自己,眼神一暗,还是压住火气没回话。 看着男孩的态度还算是满意,老袁又哼一声开口:“这事怎么办吧!他们都看见了,这怎么处理?” 木颜皱了眉头,看了看剩下来的二十多个人,回答道:“袁叔,要不然你在里面挑人吧,先押回去充数怎么样?” 木佳跟着补充一句:“就说他们内部火并,自相残杀怎么样?” “尸体人数在那里躺着呢,你们让我们怎么说?”跟着老袁的年轻人虎眼一瞪,“你们这什么狗屁倒灶的主意?” “六哥,你们带的人都不可靠?”木佳眨眨眼睛。 “一个地方局子里面的,都长着嘴,谁知道能可靠到什么地步?”男人没好气地扛着枪走到一伙人里面,一脚脚踹过去,“你,你,你,还有你们八个人,都跟我出来!” 木颜求救般地看向站在一边的蓦然,男孩摇摇头,声音平淡:“袁叔,你带了多少人?” 老袁看着男孩的表情,有些发苦地笑起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这次带了十几个人,不好一并处理了!” 第一次出实战的男孩们猛的打了个寒颤,他们都明白‘处理’两个字的含义——秘密处决。 如何处理(2) 拽出八个人的六哥脸色不善地开口:“少做些孽,多想些办法!”转头看向八个男生的语气更加不爽,他随之将背包扯下来扔给几个人,“滚到那边去,换上这批衣服!” 八个人没动地方,只是看着蓦然,蓦然皱了眉头:“六哥,你什么意思?” “内线传出来的消息很可能出现偏差,就火并好了!”男人没好气地解释道,“你记得给我们处理好那边的人!”说着他声音更厉,“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换衣服!” 蓦然点了头,八个人才迅速地到一边换衣服。鴀尜丣晓 老袁皱着眉头伸手手来:“刚才你们缴获的东西呢?还等着我要啊,真是没眼力劲儿!枳” 木佳哭笑不得地把一大包海洛因、枪支弹药以及各种零零碎碎的东西交给男人:“我又不是不给你,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嘛!” “我把手下派出去地毯式搜寻火并的残余分子了,哪来的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跟你们唧唧歪歪!”男人甩手将东西都扔给刚出来的八个男生,“快点,把这堆东西都装备上!” “这是刚才贩毒团伙的资料,时间不够,你们尽力记忆吧!”一直呆在一边,手指在键盘上运动如飞的木颜快步走过来,将八个微型肉色耳机分给八个人,神色有些忧虑,“保存的录音资料不全,其他的我会在你们会和之前先口述给你们,之后你们找机会调频补充先前的录音资料!殖” 八个人神色淡然地将耳机塞入耳朵,齐声开口:“是!” 木颜一个个人依次看过去,眼神庄重:“保重!”说着他扭头就走进了丛林的深处,似乎不忍继续呆下去,眼角边的哀伤都藏在了背后。 六哥看看蓦然点了点头,男孩没有说话,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木佳叹了口气,却立刻转了头,冷声下令:“第四小组的N1,你按照刚才的战况,为兄弟们上伤!” 被点名的男生狠狠地咬了牙,眼眶有些发红,他跨出队列,闷着头转身,扑通一声跪在其余七个兄弟面前,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木佳毫不客气地冷声呵斥:“你要记住,是他们七个人承担了你们三个人的失误,这一次,兄弟们流的是血,下一次,丢的就是命!” N1喘着粗气直起身来,声音悲壮:“属下记住了!” “动手!”这一次,是伊蓦然冷声开口,一双星眸里都是残酷和冰冷。 第四组的唯一还留在这里的男孩闭上了眼睛,同时开了枪,七个男孩中有三个咬了牙捂着流着血的伤口,面色依旧坚毅而淡漠。N1随后换了老袁的枪,又接过了几把刚才拿到的匕首,只甩了手,剩下的四个男孩就都有了伤。有一个捂着胸口,刀身齐齐没入右胸,血液顺着衣服缓缓流下来,平静的眼神中竟然隐隐显出残忍的意味。N1喘气的声音更加剧烈,仿佛要把自己的肺部都吐出来的感觉。他看着兄弟们身上的已经开始蔓延的猩红液体,手中的匕首一转,已经扎进了自己的身体,刺破皮肉的声音带出鲜红的颜色。 伊蓦然的眼神含着极致的冷静和沉着,语调冷入骨髓:“M1初步治疗!” M1即为七人中的另一位,他面无表情地将插在自己胳膊上的匕首拔下来叼在嘴里,将几种白色的药粉撒到伤可见骨的刀口上,血液很快止住,他皱了下眉头,单手将白色的绷带层层缠好。一分钟后就开始迅速地为自己的兄弟们治伤,其余的人默默地围在旁边看着,没有显示出任何心情的起伏。再过了十分钟,七个人百分之八十的伤口全部处理完毕。 木颜这个时候从丛林里走出来,面色恢复了冷硬的煞气。他看看现状,拍了拍六哥的肩膀:“好了,你们走吧!” 老袁依旧不是很满意地哼了一声,他瞅瞅身后的年轻人。六哥叹口气,转头看向N1:“你是忘了还有我吧!”N1皱了眉头,反手一个匕首插到了六哥的腿上。六哥苦笑着挥手将匕首拔下来,“你小子,公报私仇呢吧!”他看着自己流血的伤口,摇摇头,“老子还得拖着条腿回去!” “行了!”老袁用缴获的手枪对着自己的胳膊补了一颗子弹,狠狠地瞪了N1一眼,“真不知道欠了你们什么!”刚才还发狠的男孩顿时一脸颓唐地低下头去。 六哥撕下片衣角裹住受伤的腿,从怀里摸出八个手铐叹息着开口:“你们自己拷上吧!”八个人抿着唇戴上手铐,最后瞥一眼站在一边的蓦然,就跟着两位前辈离开了。 木佳插着兜,眯着眼睛目送几个人离开,发信的手倒是没停。等几个人消失在视线里,他转头笑道:“这下倒不用费那么多人了!” 木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抱怨道:“军区的人呢?他们还不来?” “你傻了吧,这不有突发事件嘛!他们要是准时到了,两边还不撞上了,那我们错误就犯大了好吧!刚才我就通知他们,我们有事情耽误了,让他们半个小时之后再飞过来!”木佳看白痴一样看着自己的兄弟,回头数了数人数,“还有二十个人,都一锅端了?” “这次只是个军演,一个中校带二十个卫兵太多了,绝对不行!”木颜摇头,“现在国家提倡轻装简从,带十个人还差不多!” “那还有十个啊!”木佳摩挲着下巴,眼睛晶晶发亮,“那你还是我,跟着头?” 木颜皱着眉头审视了他一会儿,有些丧气地回答:“当然是你,这么会说话!” “那这九个人就交给你处理了啊!”木佳洋洋得意地瞅了瞅后面的十八个人,拍了拍手,“档案上标明军演的跟我过来,其余人跟着木颜班长!” 木颜愣怔在当场,有些发火的趋势:“木佳,你这什么意思?这方面不都是你负责的吗?” “你们十个人,身份为底层打工人员,光明正大进入各个乡镇,鱼龙混杂的消息正式来源于最底层的群众!”看出蓦然脸色不愉,木佳收起玩笑的态度,很是郑重的开口,“这些小地方的人员流动量虽然不大,但是一天内至少会进入十至二十名陌生人,所以,你们作为十分之一或是二十分之一,身份初始被关注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是,至于之后如何能打听出真实消息又不暴露身份,就看你们与资料上人的交往程度以及个人素质如何了!由于这些人身处社会底层,反而没有什么理由花费巨大来到这里,所以,需要你们自己接触!”说完他定定地盯着木颜的眼睛,低声补充道,“木颜,以及你们各位,一定要小心!” 木颜郑重地笑了笑,带着他的九个人,钻进丛林的另一侧,迅速地消失了。正正在这个时候,蓦然仰头看天,露出一丝清雅的笑容。木佳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向着身穿常服的九个男孩开口:“弟兄们,列队!” 一架军用运输机出现在丛林的上空,上面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BK2143呼叫地面,收到请回答!” 木佳套上造型奇特的耳机,调对了频率,声音有些懒散:“呼叫BK2143,我为此次伊然中校的警卫总长木佳!” 运输机立即做出降落的姿态,刚才的声音带了些尊敬地回到:“BK2143开始降落,请首长稍后片刻!” 直升运输机迅速地降落到地面,舱门打开,一个少校军官出现敬礼,站得笔直地等待伊蓦然登机。蓦然回了他的军礼,环视一下四周,在木佳之后进入了机舱,后面的九个卫兵也列直队跟着进入,然后舱门关闭,直升机拔地而起,消失在这片丛林上空。 ★★★ 雷欧藏在帽下的脸有些许的奇怪之色,他挂掉通讯线路,喃喃自语:“若真不是,那到底又会是什么?” 正在他困惑之时,门口传来轻柔而急切的敲门声:“欧帝,欧帝,我有急事!” 男孩扯出柔软而诡异的笑容,依旧低声念叨:“今儿是怎么了?莫不是都想起我了么?”他随之提高了语调,“大哥,进来吧,门没有锁!” 雷溯急匆匆地从推门而入:“欧帝,今天爸他召开董事会,你为什么不去?” “我没有兴趣了啊!”雷欧挑着笑容,没有一丝的焦急,“又不是我的公司,我为何还要拼死拼活呢?” 交易(1) 雷欧,你在说什么傻话?”雷溯不管不顾地一把扯住男孩的胳膊,“你快一些,现在出发,还能赶得上!” 男孩温柔而坚决地抽回自己的胳膊:“大哥这是为何?弟弟不想去,难不成您还想强拉了去不成?” 雷溯脸色阴沉地骂道:“你不是想要帝国吗?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这不是我想要便能要的!”雷欧摇摇头笑道,“以前是我过于轻浮了,至于那些话,大哥就忘记吧!” 雷溯一把拽住弟弟的衣领,声音冰冷:“我不可能忘了,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拼了命也会帮你得到!柝” 欧帝惊异至极地盯着雷溯,一时间竟然没有说出话来,他努力地把大哥的手掰开,轻声笑道:“大哥这样做,又是何必呢?” 雷溯哼了一声,看了看弟弟细腻如玉的脸,语气不善:“你扣下了雷姬是吧!” “是的,对于这件事,弟弟还是要跟大哥说声抱歉,毕竟,弟弟没有提前询问大哥的意见!”男孩帽下的目光一闪,语调温柔而镇定,带着真诚的歉意胝。蒲璩奀晓 雷溯的眼中透出隐隐的痛苦和挣扎,他咬咬牙吐出几个字:“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好像也想要说服自己一般,他喘口气继续说道,“她没有选择跟我们站在一起,必然是觉得跟那个男人比较亲近,那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大哥这样想,弟弟就放心多了!”雷欧勾起的唇角看不出他的心思,他微微向后退一步,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抬起头笑道,“可关于这次的会议,弟弟真的没有任何想法!” “为什么?”雷溯皱着眉头,听出了弟弟语气中的郑重,“你难道不知道,这次的会议就是为了划分属于你新公司的工作范围?这是争权的第一步,若是这一步我们失利,那之后我们该如何应对?” “可是,大哥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弟弟还有什么机会么?”雷欧的唇边露出个嘲讽的笑意,“我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不就应该觉得很庆幸么?” 雷溯听到这话,知道也不该多说。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叹口气:“那我自己去就是了,我会尽力多争取一些!” 雷欧犹豫一下,还是开口道:“大哥,你还是带冰澄的红钻队去吧,多预防些总是好的!” 这句轻柔的话入耳,雷溯激动的脸都在发红,他攥紧拳头,却没说出一句话,深深看了看男孩,便大步离开了。 欧帝给冰澄传了个命令,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微微笑起来,语气有些无奈:“还是心太软啊!” “你一个爷们儿你天天软什么?”一个粗犷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迈着大步走过来。 雷欧带着温软的笑容站起身子,对着男人张开双臂:“鬼焰大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鬼焰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大床上,闭着眼睛很是大力地呼吸了口空气,晃着大脑袋回答道:“小崽子,你少装傻,我当然是作为鬼域的代表过来保护你的!你这鬼灵鬼灵的心思,还能不知道?” “这我自然知道,可我怎么能猜到是您过来呢?”雷欧亲自端了茶水递到鬼焰的手上,声音温顺而和缓,“所以才如此失态,让大哥笑话了!” “你这小子就会说好话!”鬼焰哼哼两声,说着他小心地将杯中的茶末吹到一边,细细地啜了一口茶水,然后就噗一声吐到了地上,凶神恶煞地叫起来,“这什么玩意儿,白水都不如!”他重重将茶杯砸到桌上,两眼一瞪骂道,“你个小混蛋,还不给我找点好茶喝,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 男孩苦笑着瞥一眼地上的水痕,老老实实地从层层收藏中拿出最好的一罐茶叶,叫人摆好了茶具给男人煮茶。 直到五分钟后,鬼焰舒服地躺在貂皮覆盖的椅子上,茶水的雾气弥弥漫漫地朦胧着他的脸,他的脸色才变得晴朗起来:“哎,这才是我应该有的生活啊!” 男孩的脸上的肌肉忍不住再次扭曲一下,声音依旧温婉:“不知为何家里让鬼焰大哥到这里来?” 男人正眯着眼睛神情舒爽地品着茶,闻言不由一瞪叫道:“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话里的意思,你个小白眼狼,当年老子带着你偷鸡摸狗的时候,你可没说过这种话,真是世风日下!” 雷欧的笑容愈发苦涩了起来,他对着面前的男人做了个告饶的手势,声音更加和顺:“大哥说这话可是让小弟惶恐之至,大哥明知道小弟不是这个意思!” 鬼焰又哼了一声,表示了心情的极度不好:“从小就没什么人能知道你的心思,我哪知道你什么意思?” 男孩觉得太阳穴隐隐发胀,突然感到秀才遇到兵的尴尬无措,他捂着嘴低声咳了声,然后就不再说话,安然地坐下来继续煮茶。 鬼焰气势汹汹地坐着,等了许久发现没有人回答,火气不禁下降了许多,再等了一会儿,雷欧仍是悠然自在地煮着茶,茶香袅袅中,依旧能看到男孩浅笑的唇边。鬼焰吸了口气,语气正常起来:“那个,小鬼啊!你是想知道为啥是我过来保护你是吧?” 欧帝稳坐如泰山,笑容清浅若水,没有一丝烟火气息,保持着沉默。 男人立时变得更加不安:“那个,当然我能力强,这一点你知道我就不多说了!”他偷偷看一眼雷欧的脸色,赶紧继续往下说,“是我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才出来的好吧!” 男孩扑哧一声笑出来,是从未有过的清朗开怀。映衬出男人顿时黑下去的脸色:“我就知道你是这么个反应,那我不是在里面呆太久了吗?大家都在那个洞里面呆着,还不如让我出来杀几个人玩玩,憋死我了!” “我自然知道!”男孩整了整帽檐,又给鬼焰添满了水,“而且我也理解的!” “你个小崽子,就喜欢看我们这群老东西被你整的丢脸的样子,真是没大没小!”男人嘴里骂着,动作还是依然优雅漂亮。“让鬼焰大哥生气了,是小子的不对,小子在这里跟您道歉了!”雷欧肃了脸色,恭敬地起身微微向着男人躬了躬身。 男人懒洋洋地点点头:“这还像个样子,没有白让我们几个人教你!” 男孩微笑着看着自己嫩白的手指,声音低喃:“那是自然!不过……”仅仅一个转折词,语气便蓦地危险起来,“鬼焰大哥,你从到这个屋子到现在,扮演了五分钟鬼苍师傅的角色,我想你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了吧!” 鬼焰皱起了眉头,杯子也放到了桌子上,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沉吟了一会儿,他颈上的项链猛地闪烁一下,他方才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变得很苦:“小鬼,你是把雷姬扣在你这里了吧!” 男孩的脊背一下子挺直,唇线绷得很紧张:“是!” “这次鬼域派人来,不仅仅是只有我一个人!”男人有些艰难地说出这句话,文雅的脸上都是悲伤。 “这个作为交换的……人质是谁?”男孩只从一句话里便推断出来最核心的意思,等说道‘人质’两个字,他不由地顿了顿,似乎在克服自己心里的复杂。 “你知道,鬼域长的责任是保住我们所有人,所以,你不要怪他!”男人并没有直接说出答案,只给出了一句似是而非的劝解。 最后几个字话音还未落,精致的紫砂杯已经在男孩手里变成流沙,带着血液滴滴答答,如同心头滴落的泪。男孩的声音仿佛受伤的野兽,含着血液中极致的腥气:“你们,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男人没有动,连眉头都没皱一皱,就看着少年的血液顺着白皙的手臂流下来,说话的声音有着温柔的哀怜:“这是鬼大姐自己的选择,她不让我们……” “阿妈——”男孩夜莺啼血的嘶吼声从喉咙里低低地传出来,帽下的丹凤眼中却只有更加热血腾腾的恨意,他咬着牙喘口气,笑容又妖冶起来,声音有着蛊惑的意味,“哦,那么,这个不为人知的交易,又是什么?” 男人摇摇头:“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我接到的任务,就是跟大姐过来,然后跟你谈五分钟的话!” 男孩竟然忽然笑起来,温温柔柔的声音仿若什么都没发生,细腻的手指在桌子上敲起有韵律的节奏,语调如歌词般迷人:“这一点,鬼焰大哥,我想,待会就有人亲自来告诉我们了!” 交易(2) 鬼焰听着男孩邪魅的语调,脸色阴沉得可怕。玒琊朄晓他揉揉太阳穴,叹了口气还是没说话,摇摇头继续喝着手里的茶,虽然早就已经感到索然无味。 话语只落了两三分钟,门口便传来轻柔的敲门声:“欧帝王子,欧帝王子!” 男人皱着眉头看着无动于衷的男孩,叹息声幽幽出口,也没有其他的反应。 外面的人停顿了一下,语气带上了明显的惊恐:“二少爷,二少爷,王子,您在里面吗?麻烦您开下门?” 雷欧弯着嘴角给男人斟满了茶,隐在暗处的黑瞳波澜不惊,看不出喜怒柝。 外面的人停了手,语气更加诚恳:“欧帝王子,小的只是个传话的,您体谅体谅我,而且,老爷让我告诉您,这件事非常严重,你务必要过去一趟!” 欧帝低声地笑起来,声音一点点欢快,一点点变大,直到外面的人听到后垂手等候,不敢再说话。 男孩收住笑声,柔软的声音含了丝清雅:“请你告诉父亲,儿子身子不便,不宜运动,但是儿子愿意在自己的别墅门口与父亲一叙,算是别前告别吧!璇” 外面的人立刻回答道:“是,那少爷,小的去回话了!” “去吧!”男孩温润地回答,“门口领赏!” “谢少爷!”传话人的声音马上高了几度,然后就是他小跑离开的声音。 男人皱眉看着男孩,不赞同地摇头:“小鬼,大姐在他们手上,你这样的态度,会不会……” 男孩悠然地转着手里的茶杯,笑容别致而美丽:“鬼焰大哥,我这个人,根本不知道退让的意思呢!鱼死网破吧,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好了!” 这样的语调温柔低喃,却激灵灵地让鬼焰打了个冷颤。他明智地闭上嘴不说话,闷头继续喝茶。雷欧仿佛看出了男人的心思,浅笑着抬高了声音:“冰瑜,请雷姬小姐过来!” 外面冰瑜高声应了一句,几分钟后,冰瑜打开门,雷姬妖娆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里,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没有什么表情的看向屋子里的两个人,在鬼焰身上停了片刻就挑着眉毛叫道:“你又要干什么?” “姬娘,我们好歹兄妹一场,二哥何曾亏待你,何必用如此的语气说话呢?”男孩话语虽如此,但唇边的笑容从未变过,说着他用眼神示意冰瑜搬把椅子给雷姬,“姬娘,二哥有事情请你帮忙!” 女孩冷着脸坐到椅子上,神情更是多了几分嘲弄:“雷欧,你少用这副嘴脸恶心我,我被你关在这里,予取予求,还谈什么帮忙!” 这句话一出口,站在她身后的冰瑜脸色顿时冷冽下来,他甩手一个耳光重重地甩到雷姬脸上,女孩跌落到地上,精致的脸上红肿一片,虽然竭力想要表现得强硬一些,脸上的痛楚还是让泪水流出了眼眶。 雷欧优雅地抿了口茶水,淡淡的笑容从未褪去,他冷眼看着冰瑜大力地将女孩从地上拉起来摁回椅子上,声音仍然温柔:“只不过是表演个节目罢了,姬娘可是哥哥们的心头肉啊,二哥怎么会太难为你呢?” 女孩恨恨地盯着男孩笑容优美的下巴张脸,却不敢再说话。 雷欧满意地勾着唇角,看向冰瑜:“快去帮小姐涂药,这样待会的表演如何好看呢?” 冰瑜脸色冰冷,毫不怜惜地将女孩拽起来,就这样一路拉着带了出去。 雷欧随手按开了身边一个按键,房间暗下来,墙面滑动开来显出一面大屏幕,上面就是雷溯反复强调的会议录像,他听了片刻,便转头对着鬼焰笑道:“看来大哥还真是尽心了啊!” 鬼焰已经不知道今天这是自己第几次叹气,他苦笑着:“我们算来算去,就是没算到这小子竟然是个……” “不要说了!”男孩的声音猛地冷下来,眸里的光芒一瞬间变得很危险,然后马上恢复柔顺的语气,“瞧,会议快结束了呢!大哥可一定得赶回来啊,要不然这场戏会无趣很多啊!” 鬼焰疑惑地看看男孩:“什么戏?” 雷欧的笑容意味深长,他没解释什么,扬手关闭了屏幕。 他思索片刻,打通了雷溯的电话,声音掺了丝苍白的恳切:“大哥,你快些回来吧,父亲他……” 只一句话,那边似乎就变得愤怒而狂暴起来,雷欧答应一声,就脸色恬静的挂断了通话。他再向离去的冰瑜传了条命令,随后抬起头来微笑,皓白的牙齿闪动着尖锐锋利的光泽:“鬼焰大哥,你就等着看戏吧!” 鬼焰歪歪头,比了个骄傲的手势,被雷欧的心情调起了情绪,声音清朗:“那我拭目以待了!” 雷欧高傲地翘起下巴,笑容在雾气朦胧中仍旧显得灿美如画。 ★★★ “爸,你在那里怎么样?”虽知道没什么太大用处,但还是小心地关着舱门,女孩拨通了蓝天佑的手机,语调低低地问道。 那边传来平稳的声音:“我在这里挺好的,你上飞机了吧?你们四个人啊也要小心一点!” “你放心吧,我没什么事情!”女孩松了口气般笑起来,“有阿柔姐在,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啊!” “也对,阿柔办事稳妥,我挺放心的!”男人也笑起来,“那你赶紧挂了吧,在飞机上好好休息休息,等到了地方不久就得开始忙了吧?” “是啊,你照顾好自己啊!”最后叮嘱一句,女孩挂上电话,有些疲倦地按了按额头,躺在了床上。舱门响起温柔的敲门声:“小姐,小姐,你睡醒了吗?” 女孩看看时间,拿着湿毛巾捂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些,回答道:“我醒了,我马上就出去!” 阿柔的声音带着关怀传进来:“午餐已经备好了,再过两个小时我们就会到达M国!” 蓝忆烟看了看窗外蔚蓝的颜色,高声回到:“我知道了!” 随意地画了个淡妆,女孩推门而出,正好看到之熙软趴趴地坐在椅子上,正拿着筷子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盘子,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饭菜难吃。 忆烟不由地笑起来,声音揶揄:“之熙哥,谁又惹你生气了?”说着她坐到阿柔的身边,开始准备吃饭。男孩似乎找到了投诉人,立马扑到女孩身上,声音中竟然还带着哭腔:“丫头啊,没天理啊,你看看,所有人都欺负我啊,我可怎么活啊!” 蓝忆烟无奈地把明之熙的手抖下去,喝了一口汤才回答道:“之熙哥,我想世界上能欺负你的人还没有出生吧!” 男孩闻言顿时挺了挺胸膛,很骄傲的样子:“那是自然……”但随后又意识到什么,赶快恢复成半死不活的样子,揪着女孩的衣袖晃悠,“明之度啊,都是那个没大没小的明之度啊,他竟然克扣我的钱啊,我的钱啊!” 旁边实在快要被男孩烦死的李子哼了一声插了嘴:“之熙哥,连这飞机票钱都是之度掏的,你还抱怨什么啊?” “闭嘴!”之熙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头大骂一声,然后又是一副可怜面孔对着女孩,几乎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丫头啊,你看看,连李子都敢顶嘴了,我这日子啊,真是太惨啦!” 女孩头痛地看向一旁吃吃笑着的阿柔:“阿柔姐,我们还有多少钱?” 女人温婉地回答:“小姐,我身上有五十万,老爷那里还有六十万!” 女孩惊讶地停住了手:“我们一共就这么点钱?” 阿柔摇头叹道:“小姐,我们一切都刚起步,哪里都需要用钱,所以花销大了些!” “这些我也不懂,交给你就好了!”忆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她想了想看向之熙,“之熙哥,我这五十万也交给你用吧,这总应该够了吧!” 明之熙脸色还是不爽:“这怎么够!”说着他转向李子,立着眉毛骂道,“快点算算!” 李子翻了个白眼苦笑道:“忆烟,光之熙哥订的要住的地方就要花费十几万,更不要提其他的消费了!” 忆烟一口汤含在口里,怔愣着几乎忘了咽下去,她艰难地咳嗽一声:“十……几万?我们住的是城堡吗?” 明之熙愤愤地骂道:“我以前都是住城堡的,要不是伊蓦然那群小兔崽子,我能这么委屈吗?” 听到蓦然的名字,女孩美丽的大眼睛里蕴含了伤感,默默地吃着饭没有说话。 之熙看看女孩的脸色,喃喃地没好意思再说下去。李子解释道:“这次我们只包了一层酒店,要是按以前之熙哥的标准,只住宿费就得上百万!” 阿柔也明显被惊吓到了,半晌说不出话来,现在才反应过来,苦笑着接下话头:“之熙少爷的生活水平还真是挺高的,怪不得之度少爷总是在拼命的工作挣钱!” 李子抿着嘴笑起来:“对啊,在明家,之度负责挣钱,之熙哥负责花钱!” 明之熙罕见地脸红了红,几秒钟就接着大叫起来:“李子,你要造反吗?”汤勺被他在盘子上敲得啪啪响,表示了他内心的激动情绪,“我的钱啊,那都是我的钱啊,没了钱我可怎么活啊!” 我们也是军人 忆烟迅速吃完了饭,用餐巾细致的抹了抹嘴角,笑道:“之熙哥这次究竟还剩多少钱?” 明之熙哭丧着脸比出一个手指头:“一百万啊,才一百万啊!”一副捶胸顿足几乎要崩溃的样子。洌璨啚晓 “那这样确实是有些少了!”女孩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抬头对着阿柔开口,“阿柔姐,那你跟爸爸打声招呼,让他再划五十万过来!” 女人皱起眉头,不赞同地摇摇头:“小姐,老爷那里只剩下六十多万,这样一下子划过五十万来,老爷会不会不方便!” 明之熙早就两眼放光地抓住蓝忆烟的胳膊使劲摇了摇:“丫头啊,我真是没有白疼你啊,蓝叔叔住在伊家,肯定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放心吧放心吧,我还可以给之度打个招呼让他照顾照顾!楫” 一边的李子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又是让之度照顾照顾,之度都快被你累死了。想了想明之熙现在接近歇斯底里的情绪,这句话还是明智地没说出口。 阿柔无奈地叹了口气,按着吩咐去给蓝天佑打电话。 忆烟话题一转:“之熙哥,我们有什么计划吗?谮” “计划啊!计划?”明之熙摇头晃脑地念叨一遍,脸色僵了僵,“当然,我当然有计划!”说着他大力碰了碰李子,“李子,快,跟丫头说说我们的计划!” 李子怔愣着停下筷子:“什么计划?” “我上飞机前给你说的啊!”明之熙对着李子拼命地使眼色,“你个大傻瓜,你不会忘了吧!” 李子毫不客气地回话道:“之熙哥,您就别吹了,你压根就没跟我说什么计划!你就让我赶紧给F国的……” “对对对,就是,我们这不先去F国吗?然后我找个朋友训练你几天,我们从F国的社交圈入手啦!”明之熙迅速地截断李子的话,顺手将一块培根肉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继续说道,“你能发展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清楚,所以要在之后再确定接下来的事情,明白吗?” 忆烟讪讪地看看阿柔,语气无奈:“之熙哥,我们不是去M国吗?怎么去F国?” 刚才那块培根肉成功地卡到了男孩的喉咙里,李子手忙脚乱地把葡萄酒灌进几乎被噎死的明之熙嘴里,好不容易让他顺过气来,然后就被之熙喷了几乎一脸的唾沫:“李子,你玩我呢是吧,我让你订的去F国的机票,你竟然自作主张,你不想干啦!” 李子满脸痛苦地接过阿柔憋着笑递给他的纸巾,闷闷地回答:“你明明说的去M国……” “你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啊!我的天啊,这可怎么办啊!”李子的抱怨声根本就没入男孩的耳朵,他大呼小叫地跳起来,满是愤怒的样子。 忆烟头大如斗地看着明之熙上蹿下跳的状态,忍不住拽了拽男孩的衣角:“之熙哥,你要不赶紧去打几个电话,否则我们真的回耽误好多的!” 男孩面容悲惨地低下头来念叨:“我的计划啊,全部都乱了套了啊,我可怎么活啊!” 女孩的眼睛狡黠地转了转,抿着唇笑道:“还好之熙哥认识那么多人,有那么多好铁好铁的关系,要不然,我们这次真的会一事无成的啊!” 悲惨的呼叫声戛然而止,明之熙马上换了得意洋洋的面孔:“那是自然,要说人缘啊,这世界上哪有人能比得上我明之熙啊!” “是啊!所以,之熙哥就不要怪李子啦,反正也就是几个电话的事情!”在阿柔膛目结舌中,女孩又笑容真诚地哀求道,直接让男孩的骨头再度轻了几分。 “好啊好啊!那我去打几个电话!”明之熙昂着头晃晃悠悠地向着机头走去,最后一句话带着轻飘飘的傲气散在空气里,“哎,其实这种小事我真不该生气啊,会长皱纹的!” 李子高山仰止地看着捂着嘴笑起来的蓝忆烟:“忆烟啊,你真是太厉害了,完全抓住了之熙哥的弱点啊!” 女孩歪歪脑袋,漂亮的大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的形状,清爽爽的笑声从红唇边溢出来,充满了整个房间。 阿柔在一边欣慰地跟着笑着,再一次对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孩产生了信心。 ★★★ “各位同志,这是此次西南总军区方面派来监督我们军演的伊然中校,大家鼓掌!”一位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的中将站起身子,被站在他身边的伊蓦然介绍给在座的边防军官们。 掌声很整齐,军官们都抬着眼睛看过来,面容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蓦然向着人们敬了军礼,随后就依言坐下。 中将满意地点头,沉声下令:“接下来我们要讨论本次军演的具体事宜,级别不够的几位,请吧!” 在场的校官以下的军人们立刻平静地起身离开,毕竟在相对混乱的边境,这种事情是很常见的。 等待几位军人离开,中将立刻按下了会议室桌下的按钮,让房间进入一级战备的防护状态,之后他冷了眸子声音沉重:“最近边境出现的外国间谍势力,已经对我武装力量造成了严重的损害,而且还使得边境人民人心惶惶,无法进行正常的生产活动,这种状况我想大家也已经很清楚了,毕竟我们已经有好几位战友因为这些人或牺牲或负伤,所以,此次演习,实际上是为了清扫这些想要渗入我国内陆的毒虫!” “是!”底下的军官早有预料,没有一个人露出惊讶的表情,声音都是洪亮而有力。 “而伊然中校,实际上是总军区派给我们的战斗支援主力,我们此次战斗的主要战略,即间谍对间谍,以普通军演吸引敌方势力,并辅以震慑敌国=军队的作用,配合伊然中校带领的特警战备营歼灭敌方间谍势力,大家都明白了吗?”这位五十岁的边防中将很清楚分秒必争的战略要素,说话铿锵有力,几乎没有一句废话。 “明白!”军官们再次沉声回答,语气掷地有声。 “很好!”男人点头,然后转向神情同样欣慰的伊蓦然,“伊然中校,你可以安排了!”“此次,我带领的特警战备营为战斗主力,原战斗营共四班44人,于总军区处分为两部分,我带领21人,余下的在副营长陈瑾领导下跟随大部队调度,之后我在西南总军区的特种大队抽调了19位精英战士,凑成我带来的特警营!”蓦然先是解释了一下自己营内的构成,看大家都明白了,才接着说下去,“在来军区之前,我已将二十多人以各种身份分散渗入各个乡镇收集情报,其余十人以我警卫团的合理身份跟随我进入军区,而此次军演,我希望各位能听从我的统一调度,我手中剩余的十个人会以警卫的身份跟随在各位军官身边,到时候各位只要听从他们的调度即可!” 军官们皱起眉头,纷纷低声讨论起来,随后一位军官高声问道:“伊然中校,我们并不是怀疑你们的忠诚度和能力,但是我们的兵只是普通边防战士,我们绝对不会以牺牲他们生命的代价来为你们制造机会!” 这句话虽然很直白,但很明显说到了在座所有军官的心里,军官们连连点头,眼神毫不避让地盯着蓦然,等待他的反应。 “第一,这是属于特种战士的战争,我们才是真正的主力;第二,对于边防战士,这次战争只是演习;第三,我无法保证完全没有伤亡,毕竟,战争就是战争!”男孩的眸子中满是诚恳,一字一句地做着解释,“各位,我只能保证,牺牲的战友们,会得到他们最应该得到的荣誉!” 一直没插嘴的老中将开了口:“打仗就会有死亡,保家卫国肯定要流血,你们刚才问的什么混账话,特警营的兄弟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谁怕死都滚回家看孩子,我不拦着!”老人似乎动了真气,胡子一翘一翘的,“你们说这话丢我的人!” 军官们默不作声了,面色上都起了尴尬之意。老军人面色严肃地对着蓦然开口道:“我们也是军人,这也是我们的战争,流血丢命都是军人应该做的事,你放开了手去做,把这群混蛋全都消灭掉才是正事!” “是,中将!”男孩只感到眼角一湿,冷酷的面容泛起暖意,他忍不住挺直了身子高声答道。 “接着说吧!”老中将四平八稳地坐下来,冷眼看着自己带出来的一批手下,面上的不满之意还是未退。 不成功便成仁 “现在是下午5点整,等到夜间12点整,我们正式开始行动!”伊蓦然肃了脸色,“12点之前,我渗入各个城镇的人会传递给我最新的情报!” “他们能成功吗?”一个军官皱着眉头,语调有些怀疑。夹答列晓 “不成功便成仁!”一句接近冷酷的话带着淡然的气息出口,男孩再没多做解释,他转身在显示屏上点开乡镇的分布图,开始具体的部队部署。 在接近边境的一个小镇上,木颜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随处可见的黝黑色,豆大的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来,滴落到他手里的大包袱上,他抹了一把汗,看看前面正施工的建筑工地,回头骂了一句:“臭小子,都跟到这儿来了,还不好好干活!” 面色有些呆滞的另一个男孩跟上来,身形显得没那么强壮,只是讪讪地笑着不敢说话槎。 木颜快几步带着包袱跑到工地的门前,仰着头想了一会儿,拽着显得有些憨厚的男孩走了进去,迎面碰上一个小包工头,面色不善的将两人拦下:“你们俩干啥子的?在这里晃悠啥?” 木颜点头哈腰地从怀里掏出包皱巴巴的烟,使劲塞到包工头的手里:“您这儿缺人不?我们都是老实人,您多关照关照,混口饭吃混口饭吃!” 男人的表情好看了些,接了烟对着木颜的火点上:“看你们是外乡人呗,咋来这里混日子啊?扫” “内地的日子不好过哎!反正也是光棍一个,带着我这弟弟随便走走,走到哪就做到哪,然后吃那口饭不饿死就行啦!”木颜长吁短叹地拍着大腿,裤子上的土随着他的动作扑簌簌落下来。 “你弟弟?他能做工吗?”包工头撇着眼睛上下打量后面看上去木木的男孩,“瞧他这体格,能干活吗?” “哎哎,小熊,你别傻乎乎站着,还不跟大哥叫句好!”木颜恨铁不成钢似的踹了弟弟一脚,赶紧又挤出一脸笑容转回头去,“这么着,您先留我们半天试试手,这半天我们不要工钱,您看着合适就留,不合适我们就走,这成不?” 包工头拍拍木颜的肩膀,哈哈大笑道:“爽快,你们现在就找那边上那个人吧,给你们派啥活就先做啥,我先看看!” “那行那行,那我们去了哈!”木颜拽了拽小熊的胳膊,拉着他过去了,包工头眯着眼睛打量了两个人一会儿,吐了口唾沫,回屋里去歇着了。夹答列晓 小熊看周边没人,方才嗫嚅地说道:“哥,咱换了个地儿,你能不能别再叫我小熊啦?” 木颜臭着一张脸回头狠狠骂道:“小混蛋,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还敢闹腾,那就叫小狗小猪!” “不不不,哥,不用了,哥!”男孩吓了一跳,再不敢说什么,乖乖闭上了嘴,一副彻底认命的样子。 包工头指的那个小队长笑眯眯地接过木颜递过来的一根烟,嘴里说道:“你们俩这是打哪里来啊?” 木颜弯着腰,一副谄媚的样子:“我们俩从东北那地儿过来,这不一路走走停停都到这里来了!” “哟,你们俩走得够远啊!”小队长跟旁边的人挤眉弄眼地嘲讽一句,“看看人家爷俩,都逛了大半个中国了!” “混口饭吃,混口饭吃!”木颜拽着小熊的袖子,腰更弯了,生怕面前的人有什么不满意,“您看我们俩先干什么试试?” “以前在工地做过吧?”小队长吐了口烟出来,悠悠然然地开口,“以前干过啥?” “我钢筋水泥都扛过,管道防水也都会,我啥都能干!”木颜赶紧乐呵呵地回答道,他随后指了指跟在身后的男生,“我弟弟就一身牛力气,他抗啥都行!” 小队长点点头,面色有些诚恳:“你们俩新来的,我也不能让你俩干啥核心的活儿,你们就先从扛水泥干起吧!” 木颜感激地弯了弯腰:“好好好,您放心,不会出啥错的!”说着将一盒烟都塞到小队长手里,“您拿着抽拿着抽!” 小队长感觉到面前的男人是个知情知趣的人,脸上就有了笑容:“去吧去吧,我们这边都是当场结工钱,好好做,少不了你爷俩的饭吃!” “是是是是!”木颜拉着小熊,快步走过去了。 小熊扛着水泥紧紧跟在木颜后面,声音很低:“哥,咱要找的人在哪呢?” “这个你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跟着我好好干活就成了!”木颜埋着头,一双眼睛隐秘地闪了闪,看向里面一群做洗手间防水的工人,步履迅速地按着指示把水泥放到位置上,脸上含着卑微的笑容跟来往的每一个人打招呼。 小熊则是木木讷讷地跟在后面,傻呆呆的样子真实之至。 很快就是一个下午过去,小队长招招手把两个满头大汗的男人叫过来,面容很是满意:“你们俩真不错,几乎干了四个人的活,我们要了,怎么着,是长期还是短期啊?” 木颜喘着气擦了把汗,喃喃地问道:“俺们俩也没问过那个工资,我们俩加一块每天给多少钱啊?” 小队长显出应该如此的神情:“我还觉得你们俩奇怪呢,怎么也不问工资,原来在这等着我呢!你们俩扛水泥,比别人干得多,他们一天一百,你们俩加一起三百怎么样?” 木颜低着头,好像还仔细算了算:“成成成!” 小队长伸出只手递过两百块钱:“今天你们俩干的不少,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你们俩收着就是了!” 木颜诚惶诚恐地把钱接过来,一连串的道谢:“谢谢谢谢!” “你俩的身份证得给我,我们这边得登记核对一下,毕竟靠近边境这边!”小队长开口道,眼中又含了试探之意。 木颜赶紧回身掏自己的大包袱,将两张身份证递过来:“应该的应该的!” 小队长眼中最后一丝怀疑烟消云散,他仔细看了看手里的身份证,笑着抬头:“你俩有地住吗?” “我们俩刚到这,还没来得及找,您这能凑合着住吗?”木颜心中很是舒服,面上还是一片谦恭的样子。“看到那边没,都是打个地铺就睡了,你们俩要是不嫌弃,跟大家伙挤挤也行!”小队长指着施工地内角的一处大型简易帐篷,很是随意的开口。 “这咋嫌弃,大家都是兄弟,谁嫌弃谁啊!”木颜弯着腰,表情更感激,有着藏也藏不住的喜悦,“那我带着我弟弟过去了!” “你让小熊先过去吧!你跟我过来办下手续,然后直接把身份证还你们!”小队长点头示意道,向着刚才包工头的办公室走去。 木颜迅速地把包袱卸下来扔给小熊,快步跟着小队长走过去,几分钟后,男孩就又一副感激涕零的神情回到小熊身边:“走吧,咱俩过去吧!” 现在已经是下工的时间,民工们三三两两跟熟人聚在一起,眼看着他们两个过来,因为木颜今天勤劳又热情的表现,都纷纷起身善意地打招呼:“你们俩留下啦,也住这里啊!” “到这边来吧,这边还有俩空地,你们哥俩挤挤就行!” 木颜一个个回应着,跟小熊的呆板形成鲜明对比。 等随便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木颜靠在大包袱上,摸出两盒泡面问道:“兄弟们咱这里有热水吗?” 旁边早有熟悉的人回答:“也就中午给热水,现在早没了!”另有人拎着水壶靠过来:“我这儿剩下些,先匀给你们俩吃个饭吧!” 木颜又是好一番感谢,等几分钟后就和小熊狼吞虎咽地开始吃饭。因为新来的人,又觉得比较和善,民工们都凑过来,你一嘴我一句地说话:“你俩哪来的啊?” “俺俩从山东过来的,这一路走走停停,也算逛了大半个中国啦!”木颜喝一口热汤,口齿不清地回答道。 立刻就有惊讶的赞叹声:“你哥俩真厉害,我这大半辈子,都在这块地方晃悠了,都没出过这个省!” “唉,我弟弟他脑子不好,也找不着其他的活干,我就觉着想带着他看看外面,看能不能到哪灵机一动,就开窍了!”木颜叹着气,看着在身边闷声不响吃面的小熊,语气里的无奈任谁都能听出来。 悲惨的人总容易得到同情,几个男人的大手带着温度重重拍在两个人身上:“带着他,也是啊,你也不容易啊!家里还有人不?” 原哥(1) “原来还有个老娘,在我们出门的第二年,就得了癌症,等我们赶回去,已经没救了!”木颜咽了口唾沫,低着头狠狠灌了一口汤,“哎,也好,我们把家里的房子地都卖了,就这么着在中国瞎逛了!” 旁边的声音又齐齐地同情感叹着,这次似乎连安慰的话都没什么意义了,几个男人吸着烟,沉重的脸色都不好看。夹答列晓 木颜抹了把汗,拍着大腿笑起来:“我说这难过事儿干啥,让大家都不高兴,哎,我们哥俩初来乍到,还是仰仗大家多多关照啊!” 男人们也都跟着笑起来,一个个应道:“自然自然!” 正在气氛一片融洽的时候,一个粗暴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没长眼啊,敢挡原哥的道!榭” 哄闹声戛然而止,工人们都紧张地让开一条通向最里面一个单独小板房位置的空路,几个好心的人还顺势把木颜和小熊拽了回去。木颜惊讶地看向通路的一头,只见四五个男人簇拥着一个五大三粗的高大汉子趾高气昂地走过来。 工人们敢怒不敢言地都垂着头,默不作声地忙着手里的活计。几个人走到木颜这里,突然就停下了,被称作原哥的男人眯着眼睛看下来:“我怎么没见过你们?你们俩是新来的?” 木颜眼中显出细微的凛厉之色,表情却还是极其谦卑的:“我们是新来的,离开家过来讨个生活,还需要原哥多加照顾!垆” 原哥眉头微皱一下,粗声粗气地答道:“新来的,我这里有个规矩,今晚上8点到好厨娘那,你做东!” 木颜好像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原哥,半响没回话,原哥旁边的人立刻嚷嚷起来:“什么东西,原哥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一个工人拽了拽木颜的衣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答应下来。木颜慌里慌张地回答:“是是是,能请到原哥是我的荣幸,您赏光您赏光!” 男人满意地大笑起来,大步迈着走过去了,旁边小喽啰的声音带点惊讶传过来:“原哥,那小子那么不识趣,你怎么就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了!” “哥我看着他顺眼,哥今天心情好咋样?”粗犷嚣张的笑声毫不掩饰地传过来,震得人们耳膜嗡嗡直响。2 “那是那是,原哥做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哪轮得到我们说话!”另一个声音赶紧谄媚地接下去,一伙人簇着男人消失在角落里的小板房里。 这样几分钟后,人们才逐渐恢复正常,木颜面色惶恐地拉了拉刚才的人问道:“这是谁啊?” “这是原哥,他可是工地上的一把好手,是包工头最信任的人,实际上大家都挺怕他的,你算是幸运了,就请他们吃顿饭,像之前的小曲,可是被他们好一顿揍,然后又被坑了一个月的伙食费才被他们承认的!”工人心有余悸地扫扫那个位置,低声地说道,“你赶紧去好厨娘订吧,好好伺候伺候他,若是能被他看上,可别忘了哥哥们啊!”说到最后,这个男人眼里竟然显出艳羡的光芒。 “那,那个好厨娘在哪里啊?花销水平怎么样?”木颜面色有些难看的摸了摸衣兜,喃喃道,“大部分钱都花在车费上了,万一不够可是怎么办?” “这地方近,就在工地出门向右拐,不到一百米,中档的小饭店吧!”另外一个人苦笑笑:“至于花费,这可得看原哥的心情,到时候你看情形不对,你就把你弟弟派回来,我们好的话能给你凑些钱,再不济的话还能让你弟弟免一顿揍!” 木颜回头看看小熊,叹了口气:“那我带着我弟弟赶紧去定了啊,希望能像你说的一样吧!” 工人们跟着叹息着,目送他们两个走过去了,一片同情而又怜悯的表情中间掺杂着几许羡慕和复杂。 “哥,那怎么会是我们找的人,一点都不像!”小熊嘟囔着跟在木颜后面,脸色很是不好看,虽然还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低语中的抱怨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闭嘴,你懂个屁!”木颜心情也并不好,在这个身份的位置上很合适的爆了粗口,“告诉你,待会看情况不对就先滚蛋,说回来拿钱,懂不懂?” “知道了哥!”小熊撇了撇嘴角,很是不高兴的回答。 “还有,别傻乎乎地一开始就亮身份,下面的线在外面太久了,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变故,多张个心眼总没错,记住了吗?”木颜还是不放心,仔细地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随后停下脚步,很是郑重其事的小声嘱咐道。 “记住了!”小熊愣了愣,看着男孩严肃的脸,心里突地一沉。 木颜看看男孩的脸色,忽然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不正面对敌就很安全?” 男孩没说话,只是咬了咬唇就垂下头去。 看见这表情就明白了男孩的心思,木颜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非常低沉:“傻小子,我告诉你,敌人永远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往往是那些曾经的战友,当你认为你可以将生命交付的时候,他们插进你身体的刀,是最无法抵挡的致命伤害!” 小熊的眼睛黯淡了些许,就这么彻底沉默了下来。木颜摇头笑了笑,立马又恢复了一个普通农民工的样子,一脚踹过去:“你个臭小子,都快到了闹什么脾气!” “哥,咱刚吃了饭,凭啥又要请他们啊!”小熊抬起一张呆滞的脸,语气僵硬地抱怨着, “臭小子,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很懂吗?你比你哥我都懂吗?”木颜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样子拿着手里的毛巾一下下抽着慌张躲避的男孩,似乎终于打雷了,他喘口气停下来,“你待会不许说话,明白吗?” “明白!”小熊低着头回答。 “大点声,你又不会是哑巴!”男生立刻吼出来,非常不高兴。 “明白!”男孩吓得一哆嗦,眼睛里很明显的恐惧,老老实实地不再说话了。 木颜摸着衣兜,抬眼看了看头上的好厨娘招牌,瘦弱的身子似乎都颤抖一下,随后才咬咬牙推门进去。大厅的经理很是热情的迎上来,丝毫没有因为两个人破烂的打扮而怠慢:“您好,请问您几个人?”“这个,我也不知道几个人哎!”木颜现在表现的就是一个被富丽堂皇的装饰搞的头晕目眩的乡下小老头,一向能说会道的嘴巴都不利索了,他瞅瞅年轻人,“非得知道几个人呗?” “也不用,也不用!”经理眯了眯眼睛,忽的压低声音,“您是不是要请旁边工地上的那个原哥?” “是啊是啊,你咋知道?”男孩蓦地睁大了眼,嘴一下子溜起来,脸色也惊恐了几分,“哎呀我的老天爷啊,不会是原哥已经过来了吧,我的天啊!” “没有没有,您别紧张!”经理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两个,声音又低下来,“这个事情我们见太多次了,总会熟悉些的!”说着他有些同情地仔细打量一下两个人,“您二位跟我上三楼吧,有个房间是你们原哥最喜欢的,正好也没有人订这间房!” “那多谢你了啊,多谢你了!”木颜赶紧拉了弟弟,连连鞠躬。 大堂经理吓了一跳,迅速地侧身让开:“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来吧,赶快跟我上来吧!” 几分钟后,木颜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地坐在门口的小椅子上,不时训斥着在圆桌旁边坐得四平八稳的傻弟弟:“兔崽子,你坐的倒是好,没看你哥像个拴在磨上的驴!” 小熊没有表情,还是傻乎乎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样子。 木颜刚骂完一句,回头就隔着窗子看见下面的人影,一个激灵跳起来,小跑着拉开门到楼梯口,挂上最谦恭的笑容等待着,后来又觉得似乎不够诚恳,又向下走到楼梯转角处等着。 果然几分钟后,被一伙人围绕着的原哥趾高气昂地走上来,木颜踮着脚跑过去,脊背已经躬下来:“原哥,谢谢您赏光,谢谢您赏光!” “你小子有眼力劲儿,我喜欢!”原哥眼睛一亮,很是赏识地拍拍木颜的脑袋,好像在拍打自家的宠物。 木颜更加恭敬地弯着腰,让原哥拍的更顺手些,一边将一伙人向房间里让:“您看,原哥,这个房间您还喜欢吗?” 男人已经大刀阔斧地坐到了主位上,面色很好的点头:“不错不错,你办事很妥当!” 原哥(2) 男人已经大刀阔斧地坐到了主位上,面色很好的点头:“不错不错,你办事很妥当!”语调刚落,他已经一脚踹到小熊的椅子上,“他怎么敢坐在这?” “原哥原哥,您见谅见谅,我弟弟,他脑子不太好,您多包涵多包涵!”木颜惊恐万状地挡在弟弟面前。夹答列晓 “哦,是个傻子啊!”旁边抱着肩膀站着的小喽啰们夸张地笑起来,嘲讽的声音一个接一个。 木颜的脸色猛地气得发红,他攥了拳头没回话,挡着弟弟垂着头,任人都能看出来别人再笑下去他就要爆发了。原哥眼神闪了闪,开口骂道:“不懂规矩,都坐下来,吵死我了,还是都想把我饿死啊!” 小喽啰们立刻都闭上了嘴,脸色有些尴尬谄媚地看着原哥:“原哥,怪我们怪我们,原哥今天想吃点什么?榍” 男人威风八面地坐着,声音懒洋洋的:“我们是客人,得看人家主人给我们吃什么!” 所有人显出个了然的神情,都嘿嘿笑着看向末位表情慌张的木颜兄弟俩。木颜愣了愣,赶紧向着外面叫到:“点菜了点菜了!”带了些未上过大饭店的畏畏缩缩。刚喊完,他就站起身子,弓着身子冲着首位的男人点头:“原哥,看服务生还不来,我去叫一声!” “去吧,我们跟你弟弟聊聊!”原哥笑起来,一句话让木颜拽小熊的手停在半空里,他只得叮嘱弟弟:“老实点,原哥问啥你就答啥,别瞎说!都” 看弟弟憨憨地点了头,木颜才跟身边的人讨了个歉,飞速地跑出去找服务生了。 房间里的几个人面色不善地打量着傻乎乎的小熊,嘴边嘲讽的笑意很是明显,一个人低声跟原哥说道:“原哥,这个人真是没眼力劲,竟然把我们凉在这里!” “哪有,人家不还把宝贝弟弟留给我们了嘛!逗逗趣不是很好吗?”男人眼一瞪,冷笑道,“怎么着,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你还打算帮我做主意吗?” 这个人吓得脑袋一缩,嘴里赶紧说道:“原哥误会了原哥误会了,我怎么敢?” 男人哼了一声,面色勉强搞的好看些,看向低着头的小熊:“那谁?那谁他弟弟?”身边有眼色的人迅捷插一句:“他叫孙小熊,他哥叫孙大虎!” 原哥因为这两个名字不由得撇了撇嘴角,还是开口继续说下去:“小熊,你跟你哥从那么老远到这来干什么?” 小熊抬了头,眼神有些疑惑:“不干啥,俺哥说这边好玩!” “好玩?”几个人面面相觑,对这么个答案很是奇怪,“这有什么好玩的?” 男孩摇头:“俺哥说好玩就好玩,俺只信俺哥的!” 原哥生生呛了口水,旁边的人赶快帮他向下顺气,他哈哈大笑,话语倒是不客气:“你哥是个什么东西,还只信你哥的,说,你哥还说什么了?” 小熊满脸不高兴地看着原哥,很坚决的摇头:“你敢骂俺哥,俺不跟你说了!” 两个小喽啰立刻撸了袖子站起来:“臭小子,你找揍啊,竟然敢跟原哥这么说话!” 正在这个时候,木颜满头大汗地冲进来:“别别别,我弟弟不懂事,得罪了各位,各位大人有大量,别生气别生气!” 原哥咳了一声,让人们都坐下来,昂着头问道:“服务员呢?你点菜了吗?” 木颜连连鞠躬:“点了点了,他直接去给做了,是原哥最喜欢吃的海鲜全席,不知合不合原哥的心意!” 男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识相,做事做得滴水不漏!”他挑了眼睛看木颜,“你荷包很鼓嘛!” 听到这里,木颜的脸色很明显地苦涩了些,随后又强力被转换成谦恭:“只要原哥您吃得高兴!” 男人再次哼了哼,面上看不出喜怒,招手叫木颜坐到他身边:“怎么样,家里还好吗?” 木颜心里紧了紧,笑容谦卑恭敬:“家里都没人了,还能好吗?” 原哥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眼里的厉色险些溢出来,周边的人们都闭了嘴,觉得也许是这句抱怨惹得男人生了气。2男人皱着眉毛:“你家里没人了,怎么回事?” “俺娘早先得了癌症,俺们到处借钱,家里的亲戚自己都顾不上自己,还哪有心情管俺们家,俺娘就死了,”木颜低垂着脑袋,似乎迟钝没有感觉到男人心情的变化,还是自顾自地念叨着,“哎,这个世道啊,真是世态炎凉啊!” 男人喘着粗气,满脸的烦躁,跟他最久的小伙子猛然间想起来原哥因为没钱治病也去世的老娘,马上就明白了男人的气愤,赶紧拽了木颜的胳膊,低声骂道:“你跟谁抱怨呢,胆子够大的!” 木颜这才反应过来,顿时被原哥的狰狞表情吓得不敢再说,正好服务生进来上菜,才将将把氛围收回来。 席间原哥似乎因为被勾起了伤心事,一直闷头吃饭,他的喽啰也不敢造次,大家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吃完了这顿海鲜宴席。 等到了男人啪一声将筷子放上,其他人不管吃完没有都立刻停下来,木颜惶恐地看着原哥:“原哥,您吃好了没有?” “好了,你俩留下,其他人滚蛋吧!”或许有些同病相怜地意味,男人回了一句,随后就让跟着自己的一群人离开。 有个人有些奇怪地问道:“原哥,咱今晚上不是要去夜总会找……” 刚才的男生眼疾手快拽住他胳膊把他拖出去:“你傻不傻,现在原哥心情不好,想单独收拾他俩,还去什么夜总会!你这是往枪口上撞啊!”这个小喽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赶快离开了,其他几个人倒都乖巧地倒退出房间,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木颜两兄弟和原哥,气氛一下子沉闷起来。原哥玩着手里的牙签,低声问道:“大虎,你交钱了吗?” “原哥,交了交了,这您放心!”木颜的表情貌似更加紧张了,他拉着弟弟的胳膊,连大气都不敢喘。 男人看着两个人,突然皱了皱眉头,按了桌下的一个按钮,房间背景转换,进入防护系统。他声音没有了嚣张,很是平静地开口:“你们两个是谁?”木颜的脸色也恢复冷漠,小熊抬起头,也是一片萧杀的冷意,两个人从两个方向站起来,向男人的位置走了几步,木颜开口:“孙哥,你又是谁?”一句几近相同的话有着别样的含义。 原哥冷冷地弯了嘴角:“能叫出‘孙哥’这两个字,又能说出刚才那席话,不是敌人,就是朋友!”随着话继续,他已经从怀里摸出一把精致的手枪,“现在,或许你们应该尽早给我答案!” 木颜的脸色冰冷的没有一丝裂纹,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枪口停下了步子,扯出个凛厉的笑容。 “孙哥似乎对自己很有自信啊!”小熊跟着木颜停下身子,眯着眼睛笑起来,“怎么样,我们也是两个人啊!” 男人同样冷笑着,将手枪押上了膛,抬手打碎了桌上的杯子:“赤手空拳的两个人吗?不见得啊!” “家里这么多人惦记你,你可不要让他们失望啊!”木颜冷着脸,一句话幽幽出口,非常不符合他的性格。 枪口一压,男人的眼睛闪亮了一下,沉声回答道:“出门在外,怎能顾忌那么多?” 小熊洒然一笑,用右手跟着比出个同样奇特的手势。两个手势一出,两个人的手都闪烁出点点光芒,原哥的左手为黄色,小熊的手为蓝色,都是个光线勾勒的龙字。 男人看到这里,面色马上激动起来,立时将手枪收回去,站直敬了军礼:“孙宇向首长报到,首长好!” 这次是小熊揽着木颜的肩膀笑着回答:“若没有做错事,又有何值得顾忌?” 原哥依旧端着枪,表情平静舒缓了许多,空着的左手做出个奇怪的姿势。 木颜拽了椅子坐下来,冷眼打量着站得笔直的孙宇,给小熊使了个眼色,男生认命地摇摇头,顺着木颜的意思问道:“孙宇,你胆子真的够大,竟然占地为王了啊!” 孙宇没有一丝慌张地回答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因地制宜方为上策!” 小熊刚想说什么,木颜已经寒着一张脸鼓了掌:“说得好!”三个字不知是褒还是贬,他站起身子,看着男人有些沧桑的脸,“你被外派到这里八年,任务完成率及情报收集率均达到90%以上,是西南区最优秀的基层情报员!” 是不是怕了 听到上级的表扬,孙宇骄傲地昂着头,普通的脸上泛着夺目的光泽。夹答列晓 木颜看着男人的脸色变化,继续说下去:“你隶属于组织的外围非在编情报人员,八年战功,还差最后一层推荐,你就将直升入在编正式战斗单位!” 孙宇身子一颤,他听出了木颜话中的意思,嘴唇有些颤抖的问道:“您是?您有推荐的资格吗?” “我自然有!”木颜弯了弯嘴角,看向男人的眼光意味深长。 孙宇愣了一下,皱起眉头,看了看一边笑容浅浅的小熊,开口说道:“这位首长级别高于我,但因尚未转为正式战斗人员,所以没有推荐的资格!”他犹豫了一下,转头问道,“如果您不介意,可以透露一下您的级别吗?棼” 木颜蹙了眉,还是耐着性子伸出了手臂,他抚一下手腕,手背和手臂上显出银色的光芒,光线勾勒出一个龙身狮首的狰狞图案。孙宇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他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生,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声音很是激动:“孙宇该死,竟然是传说中龙狮营的首长!” 木颜示意他站起来:“好了,回到正题!我来到这里,你就应该知道原因!” 孙宇站起来,脸色立刻沉重了几分:“我知道,因为Y国和F国的那些特工吧!硅” “很不错,你怎么知道他们是Y国和F国的?”小熊接过话头,眯着眼睛打量着男人的脸色。 “我在边境呆了八年,虽然一直在底层,但往往是最底层才能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外国人的特征很明显,就算他们经过了严格的训练,还是能在不经意中体现出来的!”孙宇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你见过他们?”木颜的眼神一凝,声音冷厉。 “属下无能,无法拦下他们!”孙宇低头,声音很是歉疚。 “我要详细情况!”木颜很是直接的开口道,直接跳过了安慰这一条。 孙宇沉声答道:“是!”他整理了下思绪,马上开口,“昨天新闻上出现各地的爆炸现象,而且有一个谋杀案就出现在这个小镇子上,就在谋杀案被警方介入的几个小时之前,工地旁边的一个小旅馆来了两个Y国的人,风尘仆仆,大包小包的,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他们刚入境,要入住一段时间!我因为是这块的地头蛇……”说到这个词,他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们知道我平常有个喜欢新鲜事的毛病,所以手下的人过来告诉我,我就寻了个由头带人去那个小旅馆说是找人,把所有房间的人都赶了出来,到那俩人的房间,我嗅到了血腥味,他们身上都带着伤,表现得也过于讨好,总之不正常!而且在我们闹完之后,他们呆了一晚上在早晨退了房,听小服务员说,房间里干干净净的,收拾得根本就像没住过人!” “百分之百就是他们!”小熊重重地把右拳砸到左手掌心,神情有些兴奋。2 木颜冷眼瞥向小熊,警告性很明显。小熊赶紧低下头,没再说下去。木颜才转了头说道:“之后呢?” “根据我手下的人回报,他们搭客车离开了本市,客车的目的地是个本省的省会,但是他们有可能在中间的任何一站下车!”男人有些无奈地叹口气,“我单枪匹马,就知道这么多!” 木颜点头:“够好了,你认为他们最可能停留的地方是哪里?” 男人挥手按了房间墙上的一个按钮,从天花板上滑落一个巨大的屏幕,孙宇眉目严肃,指点着从本市到省会的线路分布:“沿途有经过五个乡镇,四个村子,而这两个村子正好与我西南部最广大的热带丛林毗邻,进入脱离我们控制的原始环境是最好的逃脱手段,所以我认为他们最有可能先进入这两个村子,随后再进入热带丛林,从这边进入我们的内陆!” 木颜没有说话,黑色的眼睛里一片紧张的波涛。小熊盯着被重点圈住的两个村子,惊叫了一声:“颜哥,他们两个不就去的那个村子吗?” 男孩皱紧了眉头,喃喃念道:“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他们竟然跑得这么快!”说着他猛地抬头,“孙哥,他们最快到达最近村子的时间是多少?” 孙宇看了看时间,语气沉重:“他们是今早上九点多乘车离开,客车正常到达村落的时间要用十五个小时,现在是晚上八点,若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我们还有四个小时截住他们!” 木颜的脸色好看了些,他看向小熊:“命令第四小组半个小时内赶到另外一个村子,命令第一小组和第四小组,一旦发现这两个人的踪影,不计一切代价,拦下他们!” 小熊的脸色白了白,并脚答道:“是!”转身拿出身上携带的无线设备开始联络通讯。 孙宇抿着嘴皱着眉,脸色有些欲言又止,木颜看向孙宇笑了笑:“你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半个小时后,跟我们走!” “是!”男人的神情顿时激动起来,仔细检查关闭好了设备就迅速地离开了。 小熊正好传讯完毕,表情有些担忧地问道:“颜哥,既然这两个人跑的这么快,那其他人不会……” “所以我们必须加快速度!”木颜截断了男孩的话,“刚才的信息已经转给头,他的动作也要快起来了!” 小熊赶紧收拾起装备:“颜哥,我们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赶到军区和学长汇合,要是等他,不是浪费很多时间吗?” “他是活地图,而我们记住的只是些资料,他会起到很大帮助!”男孩简短地回答道,话音刚落,孙宇已经再次现身。木颜有些奇怪地开口:“你怎么这么快?” “为了工作,我也是独自一个,没什么太多处理的!”孙宇只带了个小包袱,“这是些重要的资料文件,其他的就放在这里吧!” “做得很好!”木颜赞同地点了点头,“出门叫车,我们赶快出发!”说着他又恢复了谦恭的表情,“原哥,您先请!” 孙宇先是尴尬地拱了拱手,然后就嚣张地拉开门带着两个人走出去,随手叫了一个服务员:“去,给哥哥我叫个车来,两个兄弟请我去洗桑拿!”小服务员赶快跑出去叫车,三个人上了车,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 雷原神态很是悠然地坐在让人搬到树荫下的大躺椅上,旁边俏丽的小仆人正帮他做着高浓度的鸡尾酒,他眯着细小的眼睛,一副想要好好看戏的态度,身后一群身形彪悍的黑衣男子带着森森的寒意站成两排,一股威慑的气势就这样散发出来,直直地冲到雷欧紧闭的别墅大门。 似乎已经等了不短的时间,雷原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看太阳,转头示意旁边的一个小跟班去叫门。小跟班刚要动身,别墅厚重的大门吱呀呀地开了一条缝,从中走出一个气质翩翩的高大男子,好像有些不适应刺眼的阳光,他用手优雅地挡了挡阳光,随后就直直地看过来。 只是一道眼光,雷原竟然感觉到了刺目的疼痛,他闭了闭眼睛,然后弯着嘴角笑起来:“呦,从鬼域出来的人果然不一样啊!” 出来的人是鬼焰,男人没有回话,等着一个小仆人从房间里搬出一把同样的躺椅,他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才懒洋洋地回答:“雷原先生,如果你想死得更快些,你就尽管把那两个字挂在嘴边上!” 雷原冷哼了一声,但还是没再说下去,换了个语气开口道:“那您怎么称呼?” 对这个问题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鬼焰咧开唇,显出个温和的笑意:“我是雷欧的表哥,您叫我雷炎吧!” 老头撇了撇嘴角,对这样的优雅礼仪很是不感冒:“雷炎兄弟,你可要知道我这样做也是无奈啊,所以还希望你们家里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能把我弟弟逼到这个地步的人,怎么能不记住呢!”鬼焰的语气还是很柔和,但两个人的对话蕴含的意思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雷原终于忍不住地叫道:“雷欧呢?是不是怕了,怎么还不出来?” “父亲这么想念儿子么?”一个邪魅的声音温柔地从半合的大门中传出来,生生让身处炎热中的人们感受到了阴柔的凉意,头戴白帽一袭黑衣的少年含着倾城的笑容靠在门口,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气息,“那还真是儿子的荣幸呢!” 选择 雷原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他看着别墅门口的两个人,声音愤怒:“姬娘呢?” “妹妹么?”男孩起身靠坐在笑容同样缱绻的鬼焰身边,身形纤瘦而妖娆,“这么多外人,她许久未见客,当然要精心的梳妆才是啊!” 雷原皱起眉头刚要发作,突然停住冷笑起来:“儿子,你好像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吧!”他啧啧叹了两声,“还是雷炎你还没敢跟你表弟说?” 雷炎抿着唇笑道:“我们两兄弟没有什么敢不敢说的,雷原先生还真是言重了啊!” 雷欧倚在他身上,似乎都不愿开口,只是噙着抹阴柔的笑容看着这边樯。夹答列晓 雷原也成了一副无所谓的懒散样子,他拍了拍手,有两个壮硕的男人抬了张便携床走过来,上面半躺着个面色苍白若纸却微笑若花的女人,有着细密皱纹的眼睛还带着年轻时的莹润美貌。床刚被放在雷原旁边,女人已经抢先一步开口:“欧儿,阿妈过得挺好的,你看看,又胖了呢!” 帽下的细长眼睛深处都是仇恨和痛苦,男孩放在身侧的手掌一点点攥紧,手指几乎要插过指骨,雷炎迅速地握住他纤细的手掌,阻止他用更大的力。男孩的笑容没有改变分毫,唇边吐出温软的字眼:“阿妈,好久不见!” 雷原得意地哈哈笑起来:“怎么样,雷欧,对这份礼物很惊喜吧!兢” “的确!”雷欧歪歪头,似乎还好好的思考了一下,笑容忽的变得意味深长,“父亲大礼相送,儿子若无大礼相回,岂不是太失礼了么?” 雷原看着他唇边的笑容,突然感觉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雷欧撇着头向屋里轻柔地唤道:“冰瑜,小姐准备好了么?”里边回应般地传出一声魅惑入骨的呻吟,听到这声呻吟,雷原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睛如欲喷火,咬牙骂道:“雷欧,你做了什么?” “父亲不必着急啊,妹妹作为我雷家的大小姐,在这么多客人面前,总得表演一番表示敬意吧!”雷欧浅淡地笑着,对着里面继续说道,“冰瑜,带小姐出来!” 话音刚落,厚重的大门又敞开了一些,身材挺拔面带微笑的冰瑜先走出来,后面跟着四个面红耳赤的强壮下人,肩上扛着一块巨大的雕花床板,雷姬丰腴的身子发出惊人的红晕,闭着眼睛在柔软雪白的毛毯上无意识地扭动着,发出的声音含着极致的诱惑。2 看到这一幕,雷原的一双眼睛变得血红,他嘶哑着声音开口:“姬娘这是怎么了?” “妹妹只不过是想男人罢了!”男孩纤白的手指轻巧的滑过女孩细腻的肌肤,冰凉的触感让她更加舒服地扭着身子想要靠过来,雷欧低声笑起来,“瞧瞧,父亲,妹妹现在多美啊!” “混账!”雷原气得浑身都有些哆嗦,他猛地回头攥住一直温柔笑着的女人,冷声说道,“你不要忘了,你阿妈还在我手上,你就不怕……” “哦,你这应该问我阿妈,你问问她,她怕么?”雷欧抽回手来,声音含了丝自然而然的诧异。 女人被雷原大力攥着下巴,笑容跟男孩一般无二,声音还是轻软温柔:“若是怕,岂不丢了家里的脸!” 雷原咬得牙齿咯咯直响,甩手的力度很大,女人漂亮的脸被撇到一边,男人的声音几乎从胸膛里面挤出来:“雷欧,你不要逼我!” “父亲说这话真是好笑啊,难道您以为我现在在做什么呢?”男孩的声音有些自然而然的疑惑,连语调都扬起来,唇边的笑容含了嘲讽。话说完,他转向冰瑜:“冰瑜,若是只有这些,也太让客人们失望了吧!” 冰瑜微微躬了身子,笑容意味深长:“自然不会让大家失望的!”他双手轻盈地对击,从房门里又走出四个赤着上身的强壮男人,甫一出来,四双血红的眼睛就直接投到了扭动身子的雷姬身上,面上的神色有着普通人都知道的含义。 雷原攥紧了拳头,一双眼睛中的怒火几乎溢出来:“雷欧,你不要太过分了!” 雷炎突然低低地笑起来,儒雅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凛厉:“雷原先生,从我们诞生以来,能把我们逼到如此境界的,你是第一个,所以,过分的是谁,你自己明白!” 被这句话好像唤起了什么,老者一下子闭了嘴,脸色阴晴不定。 雷欧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人,女人从被抬出来开始,眼睛就从未偏离过男孩的脸,笑容也是从未变过的温婉雅致,没有一丝人质的觉悟。 气氛有些沉闷起来,全场中,只剩下雷姬酥软入骨的娇吟。雷欧和雷炎神态是一致的优雅闲适,是种仿佛真的在观赏音乐会的淡漠。雷原的脸色凝重,拳头愈攥愈紧,他突地狠狠咬着牙,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可还没等他开口,一个含着愤怒的嘶哑声音硬生生地冲破了对峙的气氛:“父亲!” 雷原猛地回头,神色跟着青黑交加,在他的注视中,自己唯一的儿子带着极度的仇恨和紧张带着一大批彪悍强壮的保镖以全速冲到雷欧的位置,在雷欧安慰的目光中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了男孩好一会儿才舒了口气,然后转头面对自己,神情不满而气愤:“父亲,你又想要干嘛?” 雷原重重地喘着气,觉得几乎要被气死。 雷溯皱着眉头,方才一眼看到了微笑着躺在床上的女人,不由地惊呼道:“阿妈,你回来了,可你这是怎么了?” “雷溯少爷,你没看明白这情况吗?雷原先生抓了你们的阿妈做人质,正在逼雷欧呢!”雷炎笑嘻嘻地眨眨眼睛,语调很是轻佻。 被这一个陌生的声音拽过了思绪,雷溯回头,看着雷炎跟雷欧亲昵的举止,刚刚放晴的脸色马上不好起来:“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雷欧浅笑着回答:“忘了跟大哥介绍,这是我家里的表哥,雷炎!”随着男孩的话语,雷炎欠了欠身,算是打招呼,依旧未放开握着男孩的手。 雷溯的眼神在两人身上徘徊了一下,却连应有的回礼都没有做,便回头冷声问道:“父亲,你拿阿妈威胁我们,不觉得太过分了吗?”雷原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声音都有些哆嗦起来:“溯儿,你搞清楚状况,你妹妹在他手里,你回头看看再说话!” 雷溯似乎才想起这件事,他带着恍然的表情才注意到迷乱扭动的雷姬。拳头攥了攥,他声音复杂地看向坐在一起的两兄弟:“欧帝,你对姬娘做了什么?” “雷溯少爷,你和她都做了选择!”雷炎赶在雷欧开口之前扬声说道,“既是如此,你还是摆正自己的位置比较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对雷炎的态度明显不善,雷溯的眼神中蕴了怒火,语调带了质问。 雷炎悠闲地回答道:“直白些说,现在,你和雷原先生、雷姬小姐是敌人!” “什么?”雷溯神色大变,语调里的不敢置信任谁都能听出来。 “雷溯少爷,这也不是我们希望的,只不过这也是雷原先生的选择!”雷炎笑笑,满不在乎地弹了弹手指,“当然,我们也不会逼您跟着我们,毕竟血浓于水!” 雷溯的脸色剧烈变幻着,雷原的情绪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他昂着头叫道:“儿子,你回到爸身边吧,前几天的事情爸爸都可以不计较,我也可以放雷欧平平安安的离开这里,分给他该得的一份,只要你跟姬娘平安地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雷溯抬头,咬着牙问道:“如果我回去,那你会放了阿妈吗?” 被这句话弄得一愣,雷炎有些奇怪地看着雷溯,刚想说话,就被雷欧安抚地拽回了椅子上。 雷原神色狰狞地看了看表情恬淡的女人,重重点头:“好!” “还有一个条件,如果你答应,我就留在你身边!”雷溯的神情变得更加冷冽,语调含了喘气的粗重声音。身后的雷炎皱起了眉头,觉得似乎事情要向预料以外的方向发展,雷欧还是神色恹恹的,只是挡着不让他说话。 雷原终于变得有些惊喜起来,声音急促:“你快说,我都答应你!” “解了欧帝身上的毒,给他全部的自由!”这句话是心里最深处的渴望,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砸出来,雷溯满含希望的看着雷原,等待着父亲的决定。 雷虎表哥 “解了欧帝身上的毒,给他全部的自由!”这句话是心里最深处的渴望,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砸出来,雷溯满含希望的看着雷原,等待着父亲的决定。2 雷原好像真的被陨石砸中一般,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身子猛地僵住,几乎要瘫倒在地上,他哆嗦着苦笑,苍老的皮肤都皱到一起:“溯儿,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您明白的,他是我的命啊!”雷溯露出个苍凉而无奈的笑容,挺拔的身子也弯了些,他仰头看了看天,声音很轻,“爸爸,我在等着你的决定!” 雷原的目光从儿子悲伤的脸转到意识迷乱的女儿,再看向笑容缱绻的两个男孩,身子愈发佝偻了。 快入秋的天气,风已经有些冷,一向自诩枭雄的雷原竟然战抖了一下,他把头埋得深深的,让人看不到他的神情。气氛在这段时间变得很安静,大家都明白,男人这次的决定,或许将会决定之后很多很多的东西榛。 雷欧和雷炎带着笑容等待着,随后交握的手突地一紧,视线中雷原满是慈爱的脸庞慢慢的抬了起来。雷欧听见身边的男生轻若无物的叹息声,明白他也意识到了男人的选择,但笑容愈发深了,心中也没有丝毫的波澜。 老人看着自己的儿子,终于开口:“溯儿,我知道你怪我,怪我当年放弃了你妈妈……”听到这里,雷溯的嘴唇紧紧地抿起来,眼眶带了红润的颜色。 “但是我也是没办法!”男人吸了口气,继续说下去,“可是现在,溯儿,你跟姬娘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椅” “雷伯,你可要考虑清楚,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一个仿佛带着潺潺水声的晴朗嗓音就这么突兀地打断男人感入肺腑的内心剖白。一个面容普通,普通到几乎无法让人记住的男孩带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不知道怎样就这么出现在雷原两列保镖的背后,他的身材只属于中等偏上,但只负着手站在那里,生生让人产生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就算面对着如此紧张的局面,就算说出了如此影响局面的话,他还是平平淡淡站在那里,没什么表情。夹答列晓 跟在他身边的白人很是恭敬地落后半步,亦步亦趋,是标准的仆从仪态。 雷欧感到雷炎的掌心冒出了细密的汗水,帽下的眼睛不由地眯了眯,唇边的弧度多了些未明的含义,事情似乎愈发有趣了呢! 雷原慈爱的神色停在脸上,脖子显得有些僵直地转过去,看到步履从容地走过来的两个人,眼神一慌,嘴唇有些颤抖:“你怎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回来?”刚才还在感动的雷溯有些奇怪地看着新出现的年轻人,认真地回忆了片刻,还是摇头问道,“父亲,他是谁?” “卡尔叔叔,应该是因为太久没见了,你告诉雷溯我是谁啊!”男孩走到雷原身边站定,面无表情地调侃一句,语调也是毫无起伏。 卡尔先是恭谨地低了低头,随后抬头看向雷原开口:“雷原先生,这是雷虎,您当年为保护他而把他送走的那个侄子啊!”说着他笑了笑,带着仆人该有的谦卑,“雷溯少爷,你们小时候玩的还很好呢!” 雷原先是一愣,随后显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拽住男孩的胳膊叫道:“虎儿,你都长这么大了,你可是回来了!” “让伯伯您担心了!”男孩不冷不热地回一句,挑着眼睛环视着周围的环境,“该不是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家里这是在干什么?” “虎儿,你回来了可好!”雷原把他往怀里拉了拉,有些殷切指向还在费力回想的雷溯说道,“虎儿啊,快劝劝你弟弟,他可要往歪道上走啊!” “我在外面就听闻两个弟弟都是人中蛟龙,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雷虎抬头看向站在上面的几个男生,上前走了一步,皱了皱眉毛,“只是不知,哪位是雷溯弟弟,哪位是雷欧弟弟?” 雷溯放弃了在记忆中的搜寻,闻言点头道:“我是雷溯!”之后向后瞥了瞥雷欧说道,“他是雷欧!” 雷虎颔首刚要回话,雷欧已经浅笑着插嘴:“欧帝见过雷虎表哥了,不过,弟弟有一事不明!” 雷虎的无论是脸色还是语气都依然是平淡的,他只是凝眸看着男孩说道:“弟弟请讲!” “众人皆知,欧帝头戴白帽,嗜着深色衣衫,既表哥您已听闻我两兄弟许久,怎会分辨不出呢?”男孩似笑非笑地调侃道,“莫不是表哥太过激动,方才失了这基本的逻辑能力吧!” 雷虎纹丝不动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错愕,他抬了抬头,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会儿众人的表情,终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弟弟所言正是为兄心中所想,弟弟的聪颖让为兄佩服!” 能缩能伸,顺水推舟,雷欧帽下的瞳孔微微一缩,心中再次提高了对这个新出现的男子的重视程度。 雷原已经站在雷虎的身后,他稍稍转头看向卡尔,后者向着雷虎抬了抬下巴,露出极为敬畏严肃的神色,就垂下眼睛不再有任何动作。雷原的心里无限沉下去,仿佛希望被砸到了崖底。 “雷伯,您刚才说的话我没有听懂,麻烦您再多加解释一下如何?”雷虎回头,并未退后,竟有隐隐成为新的主导者的架势。 雷原得到了朋友的示意,心中已经明白事情不再由自己单方面决定了,神情不觉得有些悲伤,声音很低地答道:“我刚才说错话了,也没什么意思,虎儿,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雷虎第一次勾了勾嘴角,笑容很淡薄:“雷溯表弟,你想要怎么样才肯回家?” “解了欧帝身上的毒蛊,我就回家!”雷溯苍白的脸色迅速泛起决然之意,“要不然,我就跟他走!” 雷虎的笑容只维持了一瞬,他浅灰色的眸子里显出抹嘲讽,忽的撇头看向雷原:“雷伯,雷溯表弟是不是被你宠的太久了,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呢?” 雷原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他一向狠毒的小眼睛里突然显出丝哀求:“虎儿,你就这么一个亲表弟了,还有你表妹,他们可是我的命根子啊!”“雷伯,你这话可是过分了!”雷虎的嘴角带上丝残酷的意味,“您从小看着我长大,您不是也说过,您把我当成您的亲生儿子,您这样说,可曾顾及我的感受啊?” 雷原有些绝望地低下头去,旁边的卡尔低声咳了咳,老人一个机灵抬头,脸上便是一边萧杀的冷意:“虎儿,把你妹妹带回来!” 男孩低声笑了笑:“那是自然,姬娘可是我的心头肉呢!” 那边的几个男孩沉默着听着这边的对话,雷欧和雷炎倚靠在一起,笑容悠闲地仿佛置身事外,雷溯的眼眸已变成一片雾蒙蒙的灰色,心底的凉意一阵阵散发出来,而父亲的最后一句话,让他整个人都冷得几乎要发抖。 雷虎转向雷溯,声音淡淡:“雷溯表弟,你既然已经选择了,那我尊重你的选择,只不过,表哥奉劝你一句,现在的世道,可不要站错了队啊!” 雷溯冷笑着回答:“多谢表哥的提点!”说着他含着愤怒看向雷原,“雷原,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人性凉薄,我就知道,当年你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妈妈,现在,你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我!”他捂着胸口倒退到雷欧身边,低低笑出声来,“从今天开始,你我恩断义绝!”说着他扭头看了看依旧处于无意识状态的雷姬,忽然惨烈地开口,“既然如此,我还不如给姬娘一个痛快,省的她以后有更悲惨的下场!”话音刚落,他已经从怀里拿出一把手枪来,上了膛对准了自己的亲妹妹。 雷炎身体一僵,挺身就想要站起来,被雷欧温柔而坚决地挡了回去。还未等他焦急地开口,两声枪响几乎不分先后地响起来。 雷溯歪倒在雷欧身上,手枪的枪口已经被打断,子弹斜***身后的大门上。下面雷虎神色怏怏地把长枪扔给卡尔,语气平和:“表弟,你的枪法可真是需要锻炼了呢!”他漠漠的眼神一转,“雷欧表弟,看来之后该我们两个说说话了!” “表哥说的有理!”雷欧动作轻柔地将已经稍显颓态的雷溯扶坐在雷炎身边,抖抖衣服神态潇洒地站到最前面,笑容温柔而美丽,“只不过,弟弟不知表哥要说什么?” 种蛊 “明人不说暗话!”男孩脸上的肌肉仿佛都没有用处,只是平静地呆在它们应该呆的地方,眼光微微地转向躺着的女孩,“说出你的条件!” “雷虎表哥这话可是让人伤心了!”雷欧浅笑一声,只是轻轻地扬起手掌,纤白的食指微微地勾了勾,身后的冰瑜就下了令:“你们四个,过去吧!” 四个男人立刻迫不及待地围到了雷姬身边,几双粗糙的手就这么放到了女孩身上,药效的作用正好,女孩舒服地娇吟起来,自动地向着几个男人的方向移过去。夹答列晓坐在雷炎身边的雷溯身子猛地一提,马上就要站起来,却被雷炎狠狠地拽回去,只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雷原睚眦具裂地盯着女儿,不由得出声哀求:“虎儿,救救你妹妹啊!” 雷虎看着对面笑得云淡风轻的男孩,他俊秀妖异的气质让人完全无法跟他主导的罪恶联系在一起,雷虎第一次沉了脸色:“表弟,你这是要做什么!榛” “我这是成人之美啊!”雷欧负了手,表情恬淡而玩味,“姬娘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她有何要求,我自然要满足了!” 雷原的脸色大变,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你说什么,这是姬娘自己要求的?” “非也非也,姬娘可没有大哥好相与,已经不依不饶地跟我闹了好几天了!”雷欧的唇角翘起来,“这不,儿子还要感谢父亲大人,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摆脱她呢!胰” 雷原舒了口气,却是转头看向雷虎,眼中的哀求之意愈发浓了。雷虎的黑眸里终显出一丝怒色,他思索了一下,沉声说道:“雷伯,种蛊!” 雷原愣了愣,阴狠的眼神看向了被重重监视的女人,他走过去,又仿佛从虚空中拿出了那只寒气四溢的白玉盒子,用刀子在女人细弱的腕上划开了道血口,就把蛊母凑了上去,刚要动作,就听到雷虎的声音:“二级蛊虫,她的身子,用一级的,立刻就死了!” 雷原低声应了,按着蛊术的方法开始种蛊。 雷欧和雷炎两兄弟看着血红色的虫子一点点爬进女人的血管,女人的脉络都跟着蛊虫的深入一点点显露出来,心中的恨意滔天而起,笑容跟着越来越深,连身体的气息都未变丝毫。夹答列晓 女人也还是温柔的笑着,好像蛊虫啃咬蠕动的疼痛完全不存在,她盯着男孩的一双愈显虚弱的眸子里面荡漾的都是深厚的爱意。 雷虎突然露出个稍显温和的笑意:“雷欧表弟,用你的阿妈交换如何?” 雷欧唇边的笑容跟着荡开:“雷虎表哥果然爽快!” 后面跟着的卡尔有些紧张地抬起头来,语调僵硬带着小心的讨好:“少爷,你可要想好啊!”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决定受到质疑,不悦之色第一次出现在雷虎脸上,为他增添了一丝人气。 卡尔明显被吓了一跳,脊背弯的弧度更大了,脚步无意识地退了两步,一副噤若寒蝉再不敢插嘴的样子。雷原则是脸色复杂起来,但很自然,喜色占了上风。 雷欧根本没有关注对面人的互动,他再次扬了扬手,冰瑜就跟着下了令,然后四个大汉压抑着身上的火气迅速依言退了下去。雷虎看了看女人的脸色,只是笑了笑,便点了点卡尔的肩膀,卡尔立刻回头叫道:“把人抬过去!” 雷原面容有些惊惶地凑过去:“虎儿,你怎么不先让你妹妹过来?” 雷虎只是定定地看着雷欧,语气四平八稳:“我相信雷欧表弟!” 雷原焦急地刚想再说什么,卡尔已经把他拽下去,脸上都是劝慰,声音低低的:“少爷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而且也从来都是对的!” 男人狐疑地看了好友一会儿,终还是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任由几个人将和眉善目的女人抬了过去。 雷欧和雷炎两兄弟只是看着这边,连被搬过来的女人都没有多看一眼,雷欧勾起个温软如水的笑意:“雷虎表哥,你这声‘相信’可真是让小弟愧不敢当啊!” 雷虎蹙了蹙眉,声音突地沉下来:“雷欧表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雷炎眯着眼睛,已经理解了欧帝的意思,语调高起来回到:“欧帝的意思是,在我们乔迁新居之前,雷姬小姐怕还是要留在这里!” 雷原的脸色蓦地变了,要不是卡尔在一边死死地拉着他,怕是都直接冲上去理论了。 出乎意料的,雷虎竟然点了点头,脸色恢复如常:“表弟此话有理,不过……”他向着雷姬歪了歪脑袋,意思不言而喻。 雷欧勾了勾唇,回头向着冰瑜点了点头:“那是自然,这次是真的辛苦姬娘了呢!”冰瑜快步走过去,将解药丸塞进了女孩的嘴里,她身上的红潮眼见着退了下去,雷原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 雷虎抬头看了看天色,声音理所当然:“既是如此,小妹就劳烦表弟暂时照顾了!”说着他荡开个谦和的笑意,“我听雷伯说那边的房子已经收拾好了,表弟在今夜十二点之前,就带着人离开吧!”还没等这边发话,他突地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声音含了丝歉然,“我身子不好,这就回去歇着了,也提前说句保重了!” 雷溯瞪大了眼睛想要说话,雷欧却已经遥遥地负着手弯了弯腰:“表哥发话,欧帝听从就是!” 雷虎挥了挥手,雷原一方的人立刻就散了,他向着这边低了低头,就跟着还是异常愤怒的雷原带着弓着身子的卡尔走了,样子很是施施然然,云淡风轻。 雷欧含着笑容目送几个人离开,而雷炎几个人已经迅速地搬着女人进了屋子,男孩还是挺拔地站立着,帽下的眼睛闪着别样的光芒,一句话喃喃出口:“又是一个,这场戏,越来越好玩了呢!” ★★★ 甫一出机舱门,女孩就略略停了脚步,风有些大,头上的帽子有些飘飘摇摇的,像是因未见过世面而受惊了的样子。身后传来温柔的女声:“小姐,怎么了?” 女孩已经调整好了思绪,迈出了第二个步子,摇摇头声音温婉:“没事,这是我第一次出国呢!”跟着她的阿柔露出个了然的笑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下面提早下去的两个男人正抬着头等着她们,明之熙兀自嚷嚷着:“丫头,你真是磨磨唧唧的没见过世面,这算什么,哎,也是,不是自己的飞机,就是不方便,想当年……” “之熙哥,我们第一站去哪里啊?”女孩明眸皓齿的一笑,将男孩即将到来的滔滔不绝堵回嘴里,柔软的语调让人生不出脾气。 之熙有些烦闷地翻了个白眼,嘟囔着抱怨几句,转头叫道:“李子,咱叫的加长林肯呢?” 李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对男孩这种土豪行为鄙视到了极点,但还是平静的回答:“就在机场外等候!” 男孩得意洋洋地转回头来:“走啦丫头,咱直接去酒店,等修养一天后再开始工作吧!” 女孩显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回头冲着面色恬淡的阿柔笑了笑:“阿柔姐,我们走吧!” 女人顺从地点头,垂着头跟在女孩身后,眼中的光芒闪过,精致的耳坠中突地响起清晰的声音:“A4,收到请回应!” 女人捂着唇轻声咳了两声,前面的三个人说说笑笑的,没有一个人关注她。 耳坠中隐匿的通讯设备中传来回应:“是否到达目的地?” 女人伸手,轻轻点了一下耳坠,那边响起满意的回答:“很好!已经布置好了,你随机应变!” 女人顺从地点头,垂着头跟在女孩身后,眼中的光芒闪过,精致的耳坠中突地响起清晰的声音:“A4,收到请回应!” 女人捂着唇轻声咳了两声,前面的三个人说说笑笑的,没有一个人关注她。 耳坠中隐匿的通讯设备中传来回应:“是否到达目的地?” 女人伸手,轻轻点了一下耳坠,那边响起满意的回答:“很好!已经布置好了,你随机应变!” 女人看向前面的女孩,脸上泛起个清浅的笑容,伸手从包里拿出一瓶矿物质水,快几步走上去,声音是不变的温和:“小姐,该补充水分了!” 明之熙和李子都是很赞赏的看了看阿柔,随后就快步走到前面去了,留忆烟扭开瓶盖喝水,女人冰凉的手用力握了握女孩攥着水瓶的纤柔手指,很有深意的看了看女孩。蓝忆烟喝水的姿势一顿,眼神微微慌乱一下,就绽开了轻扬的笑容:“阿柔姐,我可以了!” 出事(1) 女人颔首,眼中罕见地显出一丝欣慰,没说话就把水瓶接了回去。叀頙殩晓女孩眨了眨眼睛,心中有些悲伤,情绪跟着低落了一分,快步跟上去的时候,之熙只扫了一眼就奇怪地开口:“丫头,出啥事了?” 女孩绽开个有些飘渺的笑容:“突然下飞机,不适应的感觉刚上来!” 之熙恍然地拍了拍女孩的肩:“原来是这样啊,没事没事,以后我带你多坐坐飞机就行了!” 李子在旁边探出个头,声音温和:“忆烟,要不然我把车叫到这里来!” 女孩摆摆手摇头:“不必了,我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随着话音落下,清雅的笑容便又回到了脸上,身后跟着的阿柔快步赶上来,扶住了女孩的胳膊,声音柔和:“小姐,我来扶着你吧!檫” 蓝忆烟似乎找到了支柱般,唇边的弧度更深了些,看向一脸担忧的两个男孩:“有阿柔姐在这,没有问题的!” 明之熙看着女孩的脸色好转,这才放下心来,撸了撸袖子,昂着脑袋叫一声:“出发啦!”就带着李子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阿柔和女孩对视一眼,女人露出个带些妖娆的笑容,拍了拍女孩的手,拉着她跟了上去。 明之熙雄纠纠气昂昂地带着三个人刚走到机场门口,在门边等待的两个男人就眼睛一亮,小跑着奔到男孩面前,还未开口就先弯了腰带出谦和的笑容:“明少爷,蓝小姐,车已经准备好了,请您们跟我来!酸” 明之熙懒懒地挥挥手,他身后的李子立刻向前一步,分别塞了两张百元纸币给了两位泊车仔。两个人的笑容立刻更加恭敬了,一路弯着腰带着四个人走向停在机场侧门处,引得行人纷纷侧目的黑色加长豪车已经打开了两侧门,门边站着两个面容清秀神色谦卑的男子,李子还是同样各递了二百元的小费,随后四个人就钻进了豪华长车中。 等人都上了车,前面的两位司机透过反光镜看到几个人都坐好,才对视一眼点点头发动了汽车。 在车左侧,明之熙躺在柔软的毛毯上眯起眼睛来,蓝忆烟靠着阿柔坐在车的右侧,细腻的脸蛋在明明暗暗中显得愈发暗淡,两个刚在车下的男生恭谨安静地坐在车最后的位置,垂手等待着四个人的吩咐,李子则坐在车体的最前面座位上,正在皱着眉问话:“这辆车是谁叫来的?” 坐在副驾驶上的男子立刻转回头来,声音有着说不出的安静意味:“属下不知!” 明之熙闻听此言惊讶地睁开了眼睛:“李子,你这问什么呢?这难道不是你叫的车?” 李子摇头,眉毛皱得紧紧的:“这次经费不足,我们哪里能浪费在这些东西上面!” 蓝忆烟身子剧烈的一抖,瞬间就想起身,却被阿柔大力地握住了手,终是闭上了眼睛绷紧了嘴,脸上的惨淡色彩却是愈发明显。 明之熙刚蹙了蹙眉毛,就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又软趴趴地在毛毯上扭了扭身子,声音毫不在意:“我早就跟他们一伙人打过招呼了,也合该给我送一辆车过来!” 李子听了这话,似乎也觉得有些道理,神情放轻松了很多,继续对着副驾驶开口道:“你们是谁的手下?” 副驾驶神色不变,依旧非常和气地回答:“我们要专心开车,这些问题您可以问他们两位,他们比我们更了解情况!”说着他未等李子回话,就已经自己回过了头去。 李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人的态度,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明之熙咳嗽了一声,让他把火气生生按下去,语气已经不好起来:“你们两个,是谁的手下?” 两个男人同时抬起头来,左边的人先出声:“李子先生,我们作为下人,不好说主人的事,待会您们就知道了!” 李子这次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他猛地拔高了声音:“你们两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 两个自称下人的男子竟然显露出一种不卑不亢的姿态,这次是右侧的人挺直着背回答:“李子先生,大家都是下人,何必相互看低呢!” 这次连明之熙都诧异地睁开了眼睛,支起了半个身子瞪着眼睛看向后面的两个人,语调调侃:“哟哟,两位兄弟,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资格问点事情啊?” 两个男人马上低下头去,声音恭顺而有礼:“明少爷请说!” “说吧,刚才的问题,你们俩是谁的手下啊?”明之熙很是满意地歪了歪脑袋,又躺回去,声音懒散之至。 两个男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回答:“您待会便知!” 这样的回答终于引起明之熙的彻底重视,男孩一翻身爬起来,眼神突地严肃起来:“你们俩说清楚,看来你们主子不是我的朋友了!” 男孩们应声回答:“属下不知!” 李子迅速地移到男孩身边,半个身子挡住了男孩,神色起了警惕,眼神凛厉地盯住两个男孩:“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之熙在他身后挣扎出个脑袋,声音紧张万分地向着女孩叫道:“丫头丫头,你们俩快过来,到我这来,我的天啊,离他俩远点儿,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阿柔的脸上也是一片苍白,在女孩有些不解的眼光中她紧紧攥了女孩的手,顺着李子的拉扯快速地移到明之熙旁边,身子同样牢牢地护住了蓝忆烟。女孩惊诧地看着女人的动作,不由地低低叫了一声:“阿柔姐?” 女人咬着嘴唇,声音很是紧张:“小姐,不要说话,你在我身后面就好!” 女孩感觉到有些不对,脸色终于彻底恐慌起来,她紧紧抓住明之熙的胳膊,身子都哆嗦起来。明之熙则是面色慌乱的在李子的遮掩下摸出手机,手指颤抖着开始拨号 李子成了最为镇定的一个人,他严严实实地挡住之熙,眼神严肃地盯着对面依然安坐的两个男生,声音冷峭:“你们说不说?” 左侧的一名男生忽的笑了笑,似乎完全了解几个人的小动作:“明少爷,咱们的车是全方位的屏蔽,你就不必忙了!”明之熙听到这句话,按键的手指一颤,但还是坚决地继续了下去,但从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让他的脸色马上变得愈发难看,李子听到他粗重而绷紧的呼吸声,声音更加冷酷:“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还敢下手,各位的来头肯定不小吧!” 尾座的两个男生相视而笑,却又一致摇了摇头,没有回话。 明之熙拉着女孩在李子身后缩得更小,刚才的趾高气昂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戳了戳李子的身子,声音很低:“你别这么大声了,你问问他们,想要什么我们给就是了!” 阿柔挡着忆烟,同样点头表示赞同,她肃然的神情让女孩的脸色苍白如纸,身子完全僵住了。 李子回头看了看这三个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累赘,脸色的无奈之色竟然盖过了愤怒和慌张,他只得放柔了语气:“两位兄弟,想要什么,你们直说就是!” 左侧的男生回答道:“明少爷和蓝小姐,等到了地方你们就知道了!”说完后两个人便闭上了眼睛,摆明了不会再回答此类问题的样子。 李子皱紧了眉头,不由地冷哼了一声,回头开口道:“之熙哥,忆烟,你们坐回去吧,现在我们也没什么办法了!” 阿柔叹口气:“是啊,小姐,我们坐回去吧!”女孩已完全是吓得失了魂魄的样子,乖顺地跟着女人到了对面坐下。 明之熙想了片刻,撇了撇嘴,竟然又恢复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他伸了个懒腰,把头枕在李子的大腿上,打着哈欠问道:“你们车上有东西吃没?” 李子没好气地再次哼了一声,却也没有插嘴。 右侧的男生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诧异,但脸上还是平静无波的样子,他指了指驾驶室后面的一块操作板,声音平淡:“明少爷可以在那里选择!” 明之熙很是满意地坐起身子,仔细看了看操作板,随后点开了一个键,阿柔的旁边的车体便缓缓地打开了扇金属门,三层晶莹剔透的玻璃隔断在车内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漂亮,最上层放着两瓶香槟两瓶红葡萄酒,中层便是两瓶白葡萄酒和两瓶白兰地,最下层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四肢高脚杯,只一眼看去便都是价值不菲年代久远的精品。 出事(2) 明之熙啧啧叹了两声,向着阿柔翘了翘下巴:“阿柔姐,帮我拿瓶白兰地,再拿两只杯子!” 阿柔脸色十分不好看地犹豫道:“少爷,你在这个时候还是别喝酒了吧,而且,万一他们这酒里有什么……” “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明之熙很是无所谓的歪歪头,叫唤到,“阿柔姐,快点帮我拿一瓶酒啦!” 阿柔皱着眉头,极不情愿地把那瓶酒拿了出来,又非常认真地用兜里的纸巾擦了擦杯子,才开了酒倒了半杯递给明之熙,还苦着脸劝道:“少爷,你少喝点,别再误了什么事!” 明之熙翘着嘴角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了,笑嘻嘻地喝了一大口酒说道:“这还能再误什么事,都已经这样了,怎么着我们暂时就这样了不是?轺” 李子紧绷的脸猛地一跳,严峻的眼中竟然跟着闪过一丝笑意,他向着阿柔温和地笑一下:“阿柔姐,也给我个杯子吧!” 阿柔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回过神来,女孩苦笑着扯扯女人的袖子:“阿柔姐,给李子吧!”说着她对着李子弯着嘴角带出个稍显明媚的笑容,“李子,你们莫不是要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李子接过阿柔递过来的杯子,似是而非地笑了笑,从男孩手里倒了酒,眯着眼睛抿了一口,便显出一副沉醉的样子艾。叀頙殩晓 看着两个人荒唐的样子,后面坐的两个男孩却不约而同地露出个敬服的表情,然后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车子开得很平稳,不急不缓得显得时间很长,因为两个男孩有些破罐破摔的表现,忆烟的紧张神经也缓和了许多,她靠在女人的肩上,眼皮一搭一搭地向下垂,已经打起了盹儿。阿柔的身子坐得很直,却是一副依旧警惕的样子,一双眼睛炯炯地盯着后座的两个男生,女孩则被她紧紧地挡在身后。 对面的两个男生还在一口一口地喝着酒,在阿柔第N次看向他们的时候,终于软塌塌地相互依着醉倒了。后面左侧的男孩走上前来,轻轻地探了探两个人的颈间,然后就换上恭敬的神色转头看向阿柔:“阿柔姐,行了!” 女人满意地点头,伸手拍拍女孩:“丫头,睡够了吧!” 蓝忆烟早就被这一声惊得完全清醒过来,她微张着嘴,小脸皱出奇异的纹路:“阿柔姐,这,这,这是你们的人?” “当然啊!”似乎觉得终于不必再演戏了,女人直着身子活动了一下脖子,神情是说不出的轻松自然,妩媚的脸上绽出稍显俏皮的笑意,“丫头,不然你以为呢?” 女孩才想起来对面的两个男生,神色不由得沉了沉,声音带了担忧:“阿柔姐,之熙哥他们,你答应过我的……” 刚上前来的男孩微笑着回答:“只是些迷/药,没什么大碍的!” “迷/药?”忆烟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满脸迷惑,“怎么会?” “阿柔姐的纸巾上带有迷/药,刚才抹在杯沿上了!”左侧的男孩坐回去,和右侧沉默的男孩并肩坐得端端正正,笑容还是很温和。 女孩默默地看了看身边靠着自己,笑容如花的女人,脊背上一股凉气顺着爬上来,脑袋马上就更加清醒了。她感到身体里最深处的心脏微微地颤抖一下,然后就飘渺地再也感觉不到了。 阿柔察觉到了她的异动,嘴角浅浅的勾了个弧度,揉了揉她柔顺的头发,却没有说话,她拍了拍副驾驶的位置,声音扬起来,带着毫不做作的爽朗:“喂,你们俩,怎么还没开到啊?” 前面立刻回过一张笑容满面的脸:“阿柔啊,你不是还没放倒那俩人呢,还好意思抱怨我们开的慢!” 司机跟着转过头笑了笑,哼哼两声算是打招呼。 “老曹,你是太久没见我,所以才这么快想要跟我亲密接触了吗?”女人挑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言语间更加彪悍。 副驾驶的老曹激灵灵的打了个颤,举着双手投降到:“我没有我没有!”他赶紧转头带出一副慈祥的表情,“小丫头,蓝忆烟是吧!你好,我是老曹!” 女孩目瞪口呆地看着在她眼中有时温柔有时危险的阿柔表现出如此彪悍的一面,在男人声音响起时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你好!” 老曹搓了搓手,好像有些不知如何跟女孩相处的样子嘿嘿笑了笑:“你以后就跟着我们了,那你就叫我个……” “‘曹叔’就行了!”阿柔极其爽快地插进句嘴,很满意地看着老曹神色大变的样子。 “得了,老曹,该下车了!”坐在司机位上的老李拦住撸起袖子想要维护自己年龄一级辈分的老曹,把车熄了火,打开了车门。 阿柔拉着女孩的手,笑容很是漂亮,带些凛厉和炫耀:“丫头,待会,不要太惊讶啊!” 后座的两个男生早就已经下了车,老曹老李对视而笑,向着阿柔眨了眨眼睛,也推门下去了。 女孩不自觉地握紧了女人的手,感觉有些头晕目眩,她抿了抿干涸的唇,晶亮的眼睛中闪过迷离的困惑,轻声开口:“阿柔姐,你们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以礼相待是吗?”阿柔似乎能读懂忆烟的心声,她随后弯起个骄傲却令人心安的弧度,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因为你早晚会相信,我们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朋友!” 蓝忆烟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终于垂了头显出个略带苍白的笑容,手上的力度跟着稍稍松了些。女人探出个头看看外面,回头笑道:“下去吧,他们还等着你呢!” 女孩深深吸了几口气,感觉到车外飘进来的阴冷泥土气息,倏忽间,灵魂中有种命中注定的感觉,仿佛她天生就该有这样一段路,这样一段经历。这种感觉瞬间占据了完全的上风,她便一步就迈了出去。引入眼帘的便是恢宏明亮的高大白石建筑,高贵端庄的气质竟随之扑面而来,带着毫不掩饰的高高在上,女孩晕了一晕,突然有些分辨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在她迷糊的时候,一声轻柔温和的笑声传入耳际:“蓝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一身米色休闲外套的儒雅男人笔直地坐在轮椅上,神色间多了丝恬淡,正直直地看着她。女孩皱了皱眉,还是清婉地回答:“是啊,又见面了啊!” “蓝丫头好像并不想再见我们啊!”老刘歪了歪脑袋,表情却又掺了丝调皮,旁边的老李和老曹看着他的样子,又唧咕唧咕地偷笑起来。 “行了老刘,你不是有件见面礼嘛!还不赶快拿出来?”阿柔还是拉着女孩的手,神情间多了不耐烦。 “呦,瞧我,太高兴都忘记了!”男人恍然地拍拍头,轮椅很是灵活的转了个头,声音悠然地传过来,“你们,都跟我来吧!” 女人拖了女孩跟着三个男人走过去,声音温婉地说着:“老刘的礼物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不过,你可要有点心理准备啊!” 蓝忆烟细长的眉毛蹙起来,纤细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空气中画了个圈,带起紧张的气息:“阿柔姐,什么心理准备?” “你到那里就知道啦!”阿柔卖了个关子,步子跟着前面几个人越走越快。忆烟只得转着头仔细地打量着周边的环境,一切都是无可挑剔的美感,是种优雅和精致并存的地方。 这应该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灰色的石墙上雕刻出简单细腻的线条纹路,组成的图案蕴着古老而沧桑的历史感,而墙壁上的一排昏黄的青铜壁灯更增添了厚重的味道。随着步伐的深入,这里没有其他人出现,女孩终是忍不住开口:“阿柔姐,这里,只有我们吗?” 阿柔按了按她的手掌,声音很安静:“还有其他人,只不过,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而已!” “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女孩疑惑地重复了这句话,满脸的不理解。 “阿柔,别说那么多了!”前面的老李回过头来,声音中带了警告,他看了看前面的老刘,“我们也到地方了!” 阿柔撇了撇嘴角,只是轻声说道:“你跟着我就行了,不用害怕!” 女孩无意识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眼睛完全被出现在面前的一片璀璨蓝光吸引住了。 见面礼(1) 这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巨大的茧状容器,在老刘指尖的点触下,瞬时开始围绕器壁流转出银蓝色的线形光芒,带着白日飞升般的高贵美丽。麺魗芈晓女孩还在持续的愣神中,胳膊上便感觉到了拉扯的力度,阿柔温柔的声音响起来:“丫头,快进去吧!” 忆烟眨了下眼睛,才发现面前的茧状物已经打开了一个缺口,老李和老曹正皱着眉头站在老刘身后,等着她第一个走进去。 “阿柔姐?”女孩吓了一跳,手紧紧握住女人的手,眼底都是惊慌。 “没关系,在传茧最里面的位置可是最舒适的位置啊!”女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把女孩拽了进去。 老李不满地哼了一声,被老曹捅了一下后背才悻悻地跟在老刘的轮椅后面,最后一个走了进去轺。 等几个人进去,光茧仿佛一扇电梯般自动闭合,老刘温和的笑脸转过来:“小丫头,你第一次坐传茧,还是闭上眼睛吧!” 女孩心里一颤,立刻听话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如帘子一样将漂亮的黑瞳遮得严严实实,老李看到她的动作,马上就跟着哼了一声。老曹无奈地戳了戳他的背,低声说道:“人家好歹是个女娃娃,你别老在这里阴阳怪气的!” “我们难道没有女的吗?哪有一个这么多事的?”老李的声音很是不满,但还是压低了音量回到皑。 “那都不正常,小女孩嘛,就是要娇贵一些,难道你真想娶个女暴龙回家!”老曹撇着嘴角刚把话说完,就感受到如刀样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哆嗦,赶紧对着阿柔露出副谄媚的笑意,“你看看,我是在教育老李,你生什么气嘛!” “我哪里有生气啊!”女人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娇媚传入三个男人的耳际,连闭目养神的老刘脸上都僵直得扭曲了一下,“不然这样,人家回去暴给你看好不好啊?” “不不不不,姐姐,你是我们的姐姐!”老曹脸上的血色刷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声音都不利索起来。 老刘咳了咳:“到地方了,你们消停一会儿吧!” 所有人都瞬间闭了嘴,阿柔一双眼睛如欲吃人地盯着两个男人,却也忍住没再抱怨。 随着老刘的话音落下,光茧闪耀的蓝色光芒蓦地消失,弧形的门悄无声息地滑开,阿柔拍拍女孩的手:“丫头,睁开眼睛吧,到了!” 女孩疑惑地睁开眼睛,声音带着微微的怯弱:“怎么这么快?到哪里了?” “我们回到中国了!”老曹嘻嘻笑着迈出门去,语调很满意,“不错不错,身体素质很好,竟然没有头晕或者呕吐!” 女孩目瞪口呆地停在原地,半天反应不过来:“回来?” “好了,走了!”因为回了家,阿柔变得没那么有耐心起来,她拉住呆愣的女孩,直接就向外面拖去。 蓝忆烟顺着她的力度走出来,一眼看到外面暗灰色的天,不由地轻声问道:“已经是晚上了吗?” 不知为什么,老曹和老李身子一僵,然后就不被人所觉地继续说笑着向前走去,老刘摇了摇头,声音还是很和善:“丫头,跟我过来,看看我送你的见面礼喜不喜欢?”轮椅一转便向另一个方向行去了,蓝忆烟被阿柔拽着跟在他身后,走在感觉上似乎绵延不绝的白色大理石通道上,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通道的墙壁是青灰色的花岗岩,墙体间隔十米左右便是一块精美的棕色浮雕,依旧是暗黄色的壁灯,在雕塑上打出岁月斑驳的影子。 女孩被女人拉着,眸子里的讶异之色从未稍减,她终于忍不住指着墙上的一块浮雕叫道:“这是什么?” 阿柔一直观察着她的神情,此时看向浮雕的眼神中含着深深的敬畏和感情:“这是属于我们组织的图腾!” “图腾?”女孩的眼神随着步伐扫过一块块狰狞而又庄严的兽形浮雕,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这两个字。 前面带路的老刘已经停下了轮椅,他正对着一块有些调皮可爱的狐狸形状的浮雕,他皱着眉思考一下,随后开口:“阿柔,我先进去,过两分钟,再带她进来!” 阿柔不明其意但依旧点头:“我明白了!” 老刘按下了狐狸尾巴处的某处凸起,浮雕的下方显示出一块蓝色的扫描区域,老刘挺直身子接受了瞳孔扫描,等通过后,狐狸浮雕无声地旋转起来,随后浮雕所在七八米的范围内亮出一道对开门的轮廓,老刘转着轮椅来到中间的位置,对开门缓缓打开一条缝,溢出一片白汪汪的光来,同样也显示出一个身着黑衣,头戴木制面具的身影,从那道身影口里传出毫无起伏地问话:“什么事?” “今上午我已登记安排好了!”老刘的语气还是温柔清雅,眼神中蕴着笑意。 “知道了!”那个身影僵直地鞠了一躬,唤了另外一个跟他完全一样的人过来,然后就跟随着老刘走到左侧的甬道上去了。 新来的替代者似乎仔细看了看神情震撼之至的女孩,随后就看向阿柔:“阿柔姐,请退后,我要关门!” 阿柔因为这句话皱了眉,但还是很乖巧地拉着女孩退了几步,门马上就被操控着缓缓合上,又恢复了刚才毫不起眼的一道墙壁的样子。 蓝忆烟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呆滞来形容了,她失了魂一般任由阿柔拽着,大脑完全被震惊地失去了思考能力,这一切好像是科幻电影里的场景,让她不知如何反应。 阿柔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了,吓到了?” 忆烟艰难地把头从墙壁上扭过来,声音很干涩:“阿柔姐,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组织?这些,这些……”她这些了好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语言,只得颓然地叹了口气。 “这些吗?你呆在这里就会习惯了!”阿柔见怪不怪地耸耸肩膀,她撇撇嘴笑道,“丫头,老刘肯定是给你准备了了不得的见面礼,你最好先镇定下心神来,否则待会你有了太巨大的反应,我可就更被人看不起了!” “为什么?”女孩觉得自己的脑袋完全不够用了,于是放弃了思考,苦笑着直接问道。 “你是我领进来的啊!”女人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你丢人不就是给我丢人,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这两句话入耳,女孩又出现了恍惚,若不是有木佳和若若在他们手里,她真的以为这里是一个新的新奇的开始。她用指甲狠狠戳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强迫自己提起一些警惕心来,不要被这些人的热情友好,以及面前的所有一切震乱了心神。 正在这时,面前的墙壁再次亮起,黑衣人的声音从打开的门缝里响起:“阿柔姐,请进!” 此次门口处站着两个黑衣人,一模一样的打扮让人完全不知道是否是方才的人,其中一个安静地坐了下来,另一个微微低了头:“阿柔姐,请跟我来!” 阿柔哼了一声,刚想要大踏步地跟上去,就想起身边还有个柔柔弱弱的女孩,不由地叹了一声,拉着她慢慢地跟着黑衣人走向了右侧甬道。 等走了几分钟,甬道左右两边便出现了许多厚重的钢门,黑衣人径自走到左手第二个门的位置轻轻敲了门:“刘哥,人带到了!” 里面传来温和的一声恩,黑衣人才小心地打开门,侧着身子叫道:“阿柔姐,请进吧!” 蓝忆烟迷惑地跟着阿柔走进去,但等看到屋子里的人时就不敢置信地尖叫一声,然后眼泪便夺眶而出。外面的黑衣人带好了门,翘了翘嘴不知面具下什么表情便走了。 房间里面,在老刘的身边,笔直地站着一个稍显瘦小但却精神饱满的小男孩,面孔精美漂亮,正拿一双又圆又亮的黑眼睛看过来。 蓝忆烟猛地扑上去,将小男孩一把抱在怀里,哭声夹杂着询问声混织成极致的慌张和喜悦:“若若,若若,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的若若……” 蓝欧若小小的身子在忆烟抱住自己的一刹那僵了僵,但随后就软下来,原先总是甜腻绵软的声音变成了淡然和安静:“姐姐!” 这两个字入耳,蓝忆烟吓了一跳,把小男孩放开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孩子的脸:“若若,你怎么了,我是忆烟妈妈啊!” 蓝欧若端端正正地站在原地,只有几岁的小孩子竟然站出了些笔挺庄重的感觉:“我是爸爸的儿子,不能叫你妈妈!”一字一句很慢,但清晰而坚决。 见面礼(2) “若若,你这是怎么了?”女孩的眼神中蕴了慌乱与焦急,她上上下下地抚摸着孩子的身体,“我是忆烟妈妈啊,你是不是太久没见我所以不记得我了?” 蓝欧若小小的脸蛋上挂上了微笑,他的小手放在女孩的手里,很温暖很安定:“姐姐,我长大了,若若想要保护你跟爸爸!” 蓝忆烟的眼睛里溢出了泪水,她紧紧握着弟弟的手,眼睛看向浅笑着的老刘,声音有些嘶哑:“你在他身上做了什么?” 老刘摇了摇头,还未说话蓝欧若便已经开口道:“姐姐,刘叔叔对我很好的,你不要说他!” 阿柔拉了拉有些冲动的女孩,声音打着温软的感染力:“丫头,若若在这里,不会吃亏的!轹” “我怎么能知道?”女孩的声音立刻尖锐起来,她抓住孩子抱入怀里,声音很坚定地开口,“我既然现在都在这里了,若若要跟着我!” “这个事情,我想还是要问孩子的意愿!”老刘没有明确表态,只是向着怀里的欧若抬了抬头,“蓝欧若,你要跟着你姐姐吗?“ 男孩看到了姐姐充满恳求的目光,但却依然垂下了眸子避开,声音带着倔强的坚持:“我不要跟着她!羯” 女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扳住弟弟的脸,逼着欧若看向她的眼睛:“若若别怕,忆烟妈妈已经在这里了,你不用怕什么的!” 欧若却变得更加决绝,他挣脱开女孩的控制,快速走到老刘的轮椅旁边,声音竟然有了丝冷静:“刘叔,我想回去!” “蓝欧若,你姐姐刚才说得对,她之后也要在这里,你现在有着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自己做决定!”老刘微微笑着说出一句话,双手交叉平放在轮椅两侧,一副好脾气好说话的样子。睍莼璩晓 蓝忆烟立刻眼巴巴地看向弟弟,期盼能听到不一样的回答。 欧若连头都没回,只是犹豫了一下,便一字一顿地开口:“刘叔,我想回去!” 老刘似乎下意识地敲敲椅子把手,向着女孩的方向翘了翘头:“为什么?” “我不想让他们笑话我!”男孩再次犹豫了一下,声音很轻地回答道。 “不后悔?”老刘的眼神中带了一丝安慰,依然不温不火地问道。 “不!”男孩摇摇头,再次很轻地说道,“刘叔,我想回去了!” “好吧!跟你姐姐告个别,你就自己回去吧!”老刘点头,看着男孩走过去柔柔地拥抱了女孩,然后打开门脚步不停地走了出去。 女孩几近恳求的表情僵在脸上,嘴唇颤抖着不知想要哭还是想要叫,阿柔拖着她的胳膊,感觉女孩几乎要瘫软下来的身子,不由得叹了一声:“丫头,他虽是个小孩子,但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吧,没必要这么难过啊!” 蓝忆烟听到这话突地甩开她的手,自己撑着墙站直身子,看着老刘,眼神变得很恐怖:“你到底在我弟弟身上做了什么?” “他好好的啊,你不是自己也看到了吗?”老刘很奇怪地摊了摊双手,显出个不理解的表情,“身体壮实多了,也懂事多了,这不是很好吗?” 女孩只是咬着牙恨恨的瞪着他,深吸了口气换了个话题:“木佳在哪里?我要见他!” 老刘看一眼阿柔无奈的表情,依旧淡笑着摇摇头:“木佳已经交给我们的上峰了,不再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所以你没办法见到他!” 蓝忆烟的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漂亮的脸上满是激动至极的红晕:“我要见他,你听不懂吗?”她整个人都被阿柔禁锢在怀里,完全挣脱不开。 老刘的脸上还是一片盈盈如水的笑意:“你听不懂吗?你没办法见到他!”他随后就看向阿柔,“带她下去冷静一下,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开始!” 阿柔的脸色愈发无奈,她点头,轻巧地拉着挣扎的女孩走了出去。等待两人走出去,老刘轮椅一转,到墙边按下了一个按钮,房间里立刻响起个低沉的声音:“她来了?你觉得有把握吗?” 老刘的笑容加深了些,尖尖的虎牙又露出来:“凌少将,我老刘办事什么时候出过问题?” 那边叹了口气,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老刘,上次凌中将的意思你还记得吧!” 老刘的神色稍整,笑容牵强:“凌少将的指示,我自然记得!” “那你,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似乎也觉得自己不该说这些,那个声音也变得有些结巴。 男人俊雅的面容马上变成苦瓜的颜色,他苦笑着回答:“凌少将,你这样说我们根本没办法办事!” 少将的声音立时就暴躁起来:“老刘,让你办件事哪那么多废话!” 男人刚想毫不屈服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房间里又响起了另一个男声:“凌懿,你在我的地盘上教训我的人,是不是太逾矩了!“ 凌懿尊敬的声音马上回应:“龙中将,是我失态了!您别见怪!” 龙中将的语气不变,硬邦邦的很让人难受:“凌中将的这个人情我必然是要还的,所以,凌懿,你最近不要过来了,否则你自己知道后果!” 凌懿的声音好久没响起,随后就是很低的回话:“是,我知道了!”随便一个人都能听出他的情绪相当不好,这几个字过后就立马关闭了通讯。 老刘隐晦地撇了撇嘴角,脸色也很不好看,龙中将的声音带着些歉意响起:“老刘,不好意思啊,我也是没办法!” 男人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拿我当挡箭牌,以后但凡这种事,你就别拉着我一起得罪人!” 龙中将尴尬的笑声传过来:“老刘,咱俩都多年的关系了,我这不是真的没办法嘛!如果是私底下,凌懿铁定转头就不认账了,这不有你在,他也抹不开这个面子!” “这么说也没什么意思!”老刘虚空摆了摆手,眉毛皱起来,“你直说了吧,我们到底该怎么做?” “哎,你的事情怎么问上我了?”龙中将的声音变得很诧异,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刘,你办事可从来没问过我的意思!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这么多人插手,谁知道这是谁的案子?”老刘的语气第一次掺杂了一丝怒气,脸上温和的笑容也消散了不少。 “老刘,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人干涉你了!”男人安抚地发誓道,“按照之前凌德中将的说法,你放手去做就行,不用顾忌什么!” “最好是这样!”老刘再次冷哼道,语气有了威胁的味道,“这又不是什么好活,如果再有人插手,你别怪我撒手不管!” “我会警告他们的!”龙中将的语气瞬时严肃起来,他很清楚自己这位老兄弟的脾气,赶紧说了句狠话,“谁敢再把手伸到这里来,我一定会向上面汇报的!” 老刘满意地恢复了他自持的温和无害,然后就重归了正题:“刚才蓝忆烟的意思你听到没有?” “这不可能,木佳被凌德带走了,就算那仨小子也要不回来,更别提我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想象得到龙洋中将大力摇头的样子。 “那她又闹个歇斯底里怎么办?”老刘没好气地点点轮椅把手,眼睛里的笑意却没有减少分毫。 “你这可是给我老龙出难题啊!”龙洋嘿嘿笑了两声,“反正不关我的事,你们自己折腾去吧!” 老刘似乎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个回答,只是无声笑着摇摇头:“放心吧,这几个月,我给你带出来就是!” “留下条命啊!”龙中将毫不担心地揶揄一句,然后就挂断了设备。 老刘动作轻柔地整理好房间,打开门后轻咳一声,立刻就有一个黑衣男孩跑过来:“刘教官,有什么事?” “准备好初级健体训练课程!”老刘眉眼里都是柔和的光芒,这也是他在这里最受欢迎的原因。 男孩惊了一下,还是很恭敬地低头:“是!”随后就快步跑开了。 老刘无奈地苦笑一下,低声喃喃道:“好久都没在这里开过这个课程了,若是我通过遥感,而不是我亲自找人来,怕是又一堆麻烦和问题吧!” 男人遥遥看向通道的尽头,唇边的笑意带了些邪恶:“丫头,你可要撑住啊!” 请辞谢罪 ★★★ “伊营长,情况如何?”老将军脊背挺得笔直,眼神炯炯地盯着面前眉头紧皱的男孩。睍莼璩晓 “我们的人已经陆续回返,总体消息还算乐观!”一直跟随在伊蓦然身边的木佳停顿下来,拿眼睛询问男孩要不要继续说下去,蓦然点头,再次陷入面无表情的沉默中。 中将锐利的眼神清楚地看出了两人之间的互动,但人老成精的老人面色毫无变化,只是等待木佳开口。 木佳清了清嗓子,声音沉下来:“据回来的线报,现在大概有十至二十人已经陆续动身向内地前进,还有大概三至五人停留在原位不动,但是……”他的面色显出更加清晰的忧虑,“我们最优秀的特情人员还没有回返,根据他以往的作风,肯定会有更加严重的事情!辂” 还没听到最后一句,老人家已经神色大变,铁青的脸色带着不敢置信:“他们怎么会行动这么快?” 木佳叹了口气:“之前我们在省军区的时候,各处的人就已经惊了,如果他们还没有行动,也就白费了间谍的名字!”其中的些微抱怨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老中将的脸色暗沉了下,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小佳!道歉!”伊蓦然冷声斥道,警告地看过来,对手下的语气非常不满尻。 木佳咬了咬牙,还是缓和了语气:“中将,对不起!” 老人的面部肌肉缓缓扭动了一下,摇摇头,花白的头发更加耀眼:“我们自己犯的错,被你们说也是应该的!”他深吸了口气,“若是这次出了事,我会承担全部责任,请辞谢罪!” 这次换木佳脸色大变,他强挤出个笑容,声音柔和下来:“中将,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人刚正的脸庞没有什么变化,依然不平不缓地回应:“没有什么关系!” 伊蓦然叹息了一声,再次冷冷地瞪了已经开始不知所措的木佳,方才缓了声音开口:“中将,我代表我的手下向您郑重道歉,请您千万别介意!” 老人再次摇头,语气更加板正:“跟伊营长的手下无关,这是本将军自己的承诺!”说着他大手一摇,“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伊营长,我再给你一个小时,如果你的人还没有回来,我会用我的方法做出反应!” 伊蓦然的眉头蓦地皱紧,他狠狠咬了咬牙,声音冷漠:“小佳,通知他,十分钟内,不管什么方法,都要出现在这里!” 木佳由于刚才的错误,额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听到蓦然冰冻三尺一般的声音,他一个激灵,立刻并脚大声答道:“是!”随后飞速地消失在两个人的视线里。 伊蓦然转过头,对着老中将的声音满是敬重:“将军放心,我的人一定会出现!” 老人冷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说着他扭身就要走,正在这时,木佳带着木颜以及小熊和孙宇狂奔而来,硬是挡住了老人的步伐,木颜一惊,赶紧原地站住,带着小熊和孙宇面容恭敬地举手敬礼:“中将!” 老人肃着脸回了礼,催促道:“说情况吧!” 木颜一愣,看到蓦然面无表情的脸,脑中闪过了然的光芒,赶紧回话道:“我负责的区域已经确定有两个人搭乘客车离开A镇!” 老中将的身子猛地绷直,脸上显出震惊的光芒:“这么快,怎么会这么快?” 伊蓦然面色冷肃逼人,声音平静:“确切方位!” 木颜并脚昂首答道:“按照客车正常的行驶速度,在三个小时四十分钟后会到达D村!” 老中将自从听到第一句话就开始面色铁青地踱起步子,等听到这一句,他挺拔的身子不由地晃了晃,木佳手疾眼快地一把扶住他突显颓唐的身子,低声叫一声:“中将,你还好吧!” 老人却迅速地把木佳推开,佝偻的身子猛地绷直,看向伊蓦然的面容带了些惨烈:“伊营长,事情已经万分紧急,我要立刻向上面汇报,请求内地部队迅速反应支援!” “您这话何意?”伊蓦然皱了眉头,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 “事情脱离了我们的控制,现在必须让邻省部队早做准备,在他们前往下一个省之前截住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老人情绪有些激动起来,这几句话几乎吼出来,“你们就算是特种部队,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 “中将,您这话也太过分了吧!”忠心的木佳脸色立刻不好看起来,声音虽低但语气并不好。 老中将只是淡漠地瞥一眼男孩,然后就坚定地说道:“伊营长,我现在去发急报,至于你们队的行动,你自己安排,我不管了!”说着他就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 木佳和木颜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木颜面色奇怪地看向蓦然:“头儿,你怎么没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男孩面无表情地反问一句。 “之前的情况不是早就传给木佳了吗?”木颜莫名其妙地看看木佳,脸色突地一黑,“木佳,是不是你搞的鬼?” 木佳摊摊双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随后就翻了个白眼根本不回答。 木颜的脸马上拉下来,还没等他发火,旁边的小熊已经壮着胆子插嘴道:“颜哥,我们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内部先消化吧!”一句话说得含含糊糊,但木颜还是一个机灵回过神来,然后不自然地咳两声,没好意思再说什么。 蓦然冷冽地扫一眼小熊,男孩马上嗫嚅一下,但还是坚决地挺了挺身子。伊蓦然没说话,脸色稍霁,转向一直低着头跟在后面的孙宇:“孙宇前辈?” 男人一愣,脸色有些茫然地抬头,下意识地看向木颜:“首长?” “这就是有资格的人!”木颜平淡地回答道。 男人立刻激动起来,啪的一个军礼:“首长好!” 男孩调整了下表情,声音和煦:“你做的很好!” 这一句话代表了什么,孙宇自然明白,他马上更加洪亮地答道:“谢谢首长!” “我们有一半的人直接去了A村,现在我们确实必须在他们在进入内地之前截住他们,还有三个多小时,这对于我们,完全没有问题!”木佳弹了个响指,面容很是轻松,把话题拽了回来,“但是,要怎么说服老中将继续按照原计划配合我们,可就比较困难了!” “军队里官大一级压死人你懂不懂?”木颜的头脑突地灵光一闪,他眨了眨眼睛猛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木佳瞬间看向孙宇,在后者莫名其妙的注视下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蓦然扯出个冷淡味依旧十足的表情:“你们有十分钟!”他顿了一下,继续布置道,“木颜带十个人留守这边,其余人跟着我走!” 木颜脸色一苦,木佳乐呵呵地回到:“是!” 孙宇咬了咬牙大声问道:“报告首长,那我呢?” “孙宇前辈跟着木颜,争取更大的立功机会吧!”蓦然对着这个劳苦功高的男人,面色和语气都变得很好,他微微笑一下,便不再多加解释,转身走进内室了。 木佳没有离开,抱着肩膀一副旁观者的模样。孙宇疑惑地看着木颜,很是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吩咐,男孩皱着眉头,再次挠了挠头发,眼神无意识地瞟向木佳,马上就不高兴起来:“木佳,你在干什么?” 木佳扑哧一声笑出来,但考虑到现在的场合又赶紧肃了表情:“你刚才的意见头儿已经准了啊,你下命令就行了!” 木颜一愣,脸色黑了黑,心里对这群人所谓的含蓄很是不满,他在怀里掏了掏,然后又从房间的行李中拿出一套军装:“孙哥,这是你的领章和肩章,个人履历,请你在五分钟内记住!”他看一眼时间,“我出去挑人,五分钟后,我会给你新的命令!” 孙宇心中奇怪,但还是依言接过这一套装备,先是翻了翻履历表,随后便显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很是郑重地敬了军礼:“是!” 木佳挑了挑眉毛,被木颜拉着出去帮忙了,房间里的孙宇神情专注,为塑造自己新的身份而努力。 自己在内室的冷漠少年板正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两三分钟过去,他忽然睁开深潭般的眼睛,瞳孔深处显出一片墨黑的寂静,他攥了攥拳头,还是摩挲着按上了银镯的紫色钻石:“你怎么样了?” 一个慵懒妖娆的男声非常迅速地传出来:“我挺好的,搬新家,还有了新保镖!”低低的笑声伴着说话声飘渺得回响,“呦,怎么感觉你的逃亡生活很悠闲呢!” 以命相赌 “逃亡?”伊蓦然扬了扬眉,竟然轻声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在逃亡?”算是一种变相承认了。睍莼璩晓 “啧啧,咱们俩都是明白人,何必拐着弯说话呢?”那边的声音更加懒散,随后就悠悠闲闲地打了个哈气,笑声温温软软地传过来。 心里忽的就跟着柔软起来,男孩叹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傻吗?你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这么懒散?” “我死不了的!”那边毫不在意地回应道,在这边的蓦然又想说下去的时候,截声说道,“你自己都自身难保,又何必这么唠叨我?” “我怎么也比你强!”不知道心里这股邪火是从哪里来,男孩的声音蓦地冷下来,不高兴的气息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到,“下次见面,你给我活着就行了!辂”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变得中正平缓,虽依然阴柔美丽,掺杂着丝郑重:“老是提死的,多无趣啊,你说是不是?”最后几个字的语调又抑制不住扬起来,能感受到对方盈盈的笑意。 男孩的嘴角勾起来,他犹豫了一下,声音很低很温和:“如果我没回去,记得我拜托你的事!” 那边再次沉默一会儿,一个字轻飘飘却在心里带上千分重:“恩!”艳丽若花的少年微微有些失神,停顿片刻,继续说下去,声音也很温柔,“如果我出了事,把夏琬倓带走!骅” “我明白!”伊蓦然很郑重应道,说完他低声笑起来,“你有没有觉得很搞笑?” 轻柔的笑声传过来:“是么?”仿佛能看到远处少年浅笑无奈的脸,“只不过是个赌局罢了!”音波便随着这最后一句话断掉了。 蓦然紧紧抿了唇角,深邃的黑眸一片波涛汹涌,他默默地关闭了通讯,自语的声音掺了丝自嘲:“以命为赌,我们还真是大方啊!” 正在这时,木佳谨慎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头儿,你得出来处理一下!” 男孩的脸色一下子恢复冰寒冷漠:“什么事?” “中将这里出了问题,在主会议室!”木佳的声音压得很低,很明显不是很方便说话。 “知道了!”伊蓦然有些不满地披上了军装,这样看来,又要耽误时间了,步速不由得变得更快,他大步流星地向主会议室走去。 ★★★ “炎哥,不是有两个人过来保护欧帝吗?怎么就看到你一个?”雷溯坐在雷欧的旁边,看着对面温润儒雅的男人,语带困惑。 男人还是悠悠闲闲地翘着腿,正眯着眼睛极为自在的品茶,听到这句提问,他撇撇嘴:“如果我们俩都在明面上晃来晃去,也太容易被你那聪明的父亲一锅端了吧!”说着他状似无意地挑了挑眼睛,“溯少爷,怎么老觉得您说这句话有些别有用心呢?” 雷溯的脸瞬间憋得通红,雷欧勾起个邪魅的笑容,声音更是柔和得有些发冷:“炎哥,你何必如此说话!” 雷炎摇摇头耸肩膀,做出个很害怕的表情:“小子你千万别用这样的语气,你每次一这样说话,我就觉得毛骨悚然!” 雷欧摇摇手指,笑容依旧妖娆:“能让哥哥如此,还真是弟弟的荣幸呢!” 雷炎脸色变了变,随后动作清雅地将茶杯放下,声音还是不急不缓:“我去帮帮冰瑜他们,免得出了什么差错,你们俩在这里玩吧!”说罢便施施然然地起身离开了。 雷溯扭着头看他,恍惚间总觉得男子的背影带了些极力隐藏的狼狈。 “大哥,就要离开家了,难道不会舍不得么?”少年凝如脂玉的纤长手指抚了抚唇,不自觉地带出了一丝妩媚的贵气。 男孩失神片刻,猛地清醒过来,悲伤间便加了些不太协调的讪然:“当然舍不得,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 雷欧帽下的眼中荡出一丝叹息的涟漪,唇边弯起弧度:“看看时间还早,不如弟弟陪大哥再去逛逛?” 雷溯蓦地抬头,眼神有些奇怪,混杂着些许温暖悲伤和复杂,他随后垂下头去,声音很轻盈:“不,不必了!”说着男子勾出个浅淡得几乎不见的笑容,“炎哥说的对,既然都决定了,也就别再太留恋什么了!” 欧帝的小指不自觉得僵了一下,笑容依旧没什么变化:“一切听大哥的意思便是!”他扭头看看已经不再像刚才一般忙碌的人们,优优雅雅地起了身,“看来,我们该离开了!” 雷溯的眼神几乎黏在少年的背上,含着融化人心脏的热度,只是微微笑笑:“那我去看看溯营的进度!”说着他跟着起身,向房间的另一边走过去。 少年在男子的注视下,脊背只觉得蓦地一僵,唇边笑容的无奈之色加深,但步履未停地向着冰字队的房间走去。 换了个地方悠闲的雷炎眼尖地一眼看到男孩,不由得调笑起来:“帝王子,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男孩挑挑细长的眉毛,带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表哥果真是太久没见我了,说话都不习惯了是么?” 雷炎被噎了一句,悻悻地别过头去一副不肯再说话的样子,旁边的冰瑜面色有些兴奋地凑上前来,声音很低:“王子,我们都差不多办好了!” “那很好,冰澈和冰瞳先一步带人过去,有什么发现?”男孩歪歪脑袋,笑容很邪恶。 “那边监视的东西也不少,但是都被我们发现了!”冰瑜嘲讽地撇撇嘴,突地困惑道,“我们为什么还接受他们的安排,跑去被他们监视?我们重选个住处不好吗?” “傻小子,人家辛辛苦苦布置的,怎么能不给人家面子?”雷欧不以为然地眯了眯帽下的眼睛,透出细长邪魅的光芒,“通知冰澈毁掉八成,至于这八成包括哪些让他自己看着办!” 冰瑜迅速依言将这条讯息发送给了冰澈,收到对方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放心。 “欧帝,你非得搞成这样?”雷炎自己生了会儿闷气,还是忍不住转过头来问道。 “表哥,似乎你也不是很清楚你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雷欧抿起唇笑道,语气轻柔。 “我当然清楚,我是过来保护你的!”雷炎耸耸肩膀,语气很是自信。 “那我想,似乎我想做什么,不属于你的管辖范围吧!”少年的语气还是柔软依旧,淡淡的威胁之意却还是散逸而出,说着他微微笑笑,“不知道若是叔伯们知道了表哥的表现,会有什么反应呢?” 雷炎心里大怒,俊秀的脸狰狞着扭曲了一下,但想到男孩那无法无天惯了的性子,还是硬生生挤出个笑脸:“那是那是!”说着他这次真闭了嘴,下定决心不管少年的破事了。 男生满意地弯着唇角转向冰瑜:“琬倓送走了吗?” “他跟雷姬一起跟着冰瞳他们过去的!”冰瑜脸色不是很好,还是尽量平静地回答,“冰澈怕之后的事情刺激到他的伤!” “那很好,那现在就叫大家集合吧!”雷欧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深了,他整了整帽檐,纤细的指指向将将要暗下来的天空,“我们,要给这片黑暗的天,送一场漂亮的烟花盛礼!” 在黑暗帝国的主别墅,面容阴沉的雷原不时抬头看看面色平静,几乎没什么表情的雷虎,卡尔则在雷虎身后的位置垂手静立着,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雷原向着卡尔暗暗使了好几个颜色,男人都没有丝毫回应,雷原不由地着急起来,他向前倾了倾身子,声音急切:“虎儿,都快十一点了,我们是不是该过去看看了?” “过去看什么?”雷虎的声音带着奇怪,他普通的脸波澜不惊,语调倒是扬起来。 “雷欧那些人离开,我们不得过去看看吗?”雷原为男孩的反应困惑起来,身后的卡尔向他微摇着头,但想起女儿,他还是咬着牙说着下去,“我们不去看别的,总得把你妹妹接过来吧!” “雷伯,雷欧表弟现在不会把妹妹给我们的!”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男孩的脸部肌肉没有任何变化,陈述的语气很安静。 “你说什么?”雷原猛地站起身,睚眦具裂的叫道,“你答应我把雷姬要回来的,你——” 还没等他吼完,他的好兄弟卡尔已经厉声呵斥道:“shutup!你竟敢这么跟少爷说话!” 华丽表演 雷原被惊得怔在原地,看着卡尔皱起的眉头,一时间忘了说话。睍莼璩晓 男孩倒是依然没什么动静,平平静静地开口:“卡尔,你吵到我了!” 因为心急兄弟而一时冲动出口的卡尔浑身剧烈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地上,豆大的汗珠一瞬间布满了额角:“请少爷治罪!属下该死!” 雷原的拳头死死攥紧,被兄弟的举动吓到更是不敢说话。 雷虎盯在卡尔身上的眼神平淡无奇,却生生压弯了男人的宽阔的脊背:“卡尔,这里不比家里,言行举止要注意,要不然,你我都没办法交代!熨” “是!”卡尔的身上的衣服已经浸了一层薄薄的汗水,一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 “雷伯这么着急,我们就去看看吧!”雷虎还是没什么表情,感叹词都说出了陈述的语气,他站起身子,向着外面走出去。雷原惊异地看着依然在地上跪着的兄弟,低声说道:“卡尔,你怎么还在地上?” 卡尔没敢吭声,一双一向狰狞无畏的眸子带了些可怜的哀求和恐惧轿。 雷虎的脚步已经迈出了门口,步速未变,声音平平淡淡传进来:“既然着急,雷伯请快点!” 卡尔赶紧给愣在原地的雷原使眼色,后者迅速反应过来,追着男孩去了,留下卡尔依然跪在地上,纹丝不动的挺拔腰杆显示出主人的认真,旁边的几个手下都是同情地看着他,没有一个敢上前谈话。 雷原面色凝重而急切地跟着雷虎不急不慌的步子,想要发火的勇气早就被卡尔的表现吓到了九霄云外。雷虎面无表情地看向雷欧别墅的方向,声音安静得可怕:“在雷伯看来,雷欧表弟会做些什么?” 雷原咬着牙刚想回答,一声巨响已经将两人的脚步定在了原地。就在前方不到一百米远的地方,突然出现的白帽黑衣的男生背后,庄重华丽的别墅已经像年夜里绚烂的烟花般带着火焰一飞冲天。雷原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脸部的肌肉因为过度震惊已经拉扯得变形。雷虎的眼睛第一次眯了起来,但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他停了一会儿,等待着前方的爆炸从开始到结束,随后就原地转身,一步一步地向回走。 “这场表演不知雷虎表哥是否满意?”一声悠扬邪魅的呼唤让雷虎顿了顿转过身,视线的前方,雷欧的细指搭在洁白的帽檐边缘,噙着抹魅惑众生的浅笑,他黑衣的边角向着背后翻腾的烈焰飘洒过去,生生营造出一种地狱魔神的感觉。 “很漂亮!”雷虎的眼神停在男孩纤瘦的身影上,三个字平平淡淡,然后就转了身,继续往回走,再没有回头。 雷欧帽下的眼神突地变得猩红而残暴,唇边的笑容灿烂仿若无物,自动忽略了歇斯底里地扑上来叫唤女儿却被冰字队拦下的雷原,他死死地看着雷虎平凡到无法让人有丝毫印象的背影,声音喃喃:“很漂亮么?我们之间,也会拼的很漂亮吧!” 一分钟后,卡尔带着人从刚才的别墅里冲出来将几乎失去理智的雷原控制住,一双眼睛狠狠地看向雷欧,汉语生硬:“少爷说了,希望雷欧少爷能遵守承诺,在安全入住新居后将雷姬小姐安全送回!” “这一点请表哥放心!”雷欧欠欠身,显出一股优雅至极的风度。 卡尔只是最后又冷冷地哼了一声,就带着已经勉强压制下来的雷原向着别墅的方向走去。 剩下的冰字队的几个人围上来,雷欧抖抖衣服压压帽檐,声音很轻:“我们,终于该走了!”几个男孩随着这句话显出激动的神情,迅速地跟在男孩背后向着停车场大步走去。 黑衣飘飘的背后,浓烟滚滚而上,金色的烈焰将男孩们的背影涂抹成扭曲的抽象画,留下畸形迷离的美感。 ★★★ “你是废物吗?”身材成熟性感的女人拿着长鞭,紧身的军装将一身彪悍的气质显露无疑,阿柔冷冷地看着泥水里趴伏着的女孩,声音残酷无情。 女孩纤弱的身子一动不动地趴在烂泥塘里,意识似乎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对女人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阿柔皱紧了眉,手里的长鞭高高扬起,毫不犹豫地抽到了女孩的后背上,带起响亮的回声,也连带着女孩因痛苦而清醒过来的叫声。 虽然隔着厚厚的军装,长鞭的力度还是让女孩的后背产生了剧烈的痛感,女孩的明眸里早就溢满了泪水,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来。 阿柔半蹲下身子,冷厉的眼神死死盯着女孩迷蒙暗淡的眼神,再次冷哼一声:“龙烟,我命令你,立刻站起来!” 被这句话吓得浑身发抖,女孩晶莹的泪水终于顺着脸上薄薄的胶皮面具滑落,融入到身下的泥水中了无踪迹,她甜美的声音很嘶哑:“阿柔姐,我……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了!” 阿柔的笑容更冷,声音愠怒:“你受不受的了,我自然知道,龙烟,你已经不是那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了!”她用弯折的鞭子轻轻拍打着女孩的脸颊,“我告诉你,你自己选择来到这里,你就没半点回头的可能!” 女孩长长吐出口气来,声音颤抖:“我没有后悔!” “那你趴在这里干什么!”女人打击的声音讥讽之至,说着她冷笑一声,“你这样还想保护谁,笑话!” 被后一句话刺激到了心脏,女孩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她狠狠地吸一口气,泪水被硬生生憋回去,用胳膊肘撑着疲惫疼痛的身体一点点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转头看向女人,声音带了些惨烈:“阿柔姐,继续吧!” 就在女孩在泥水中艰难地匍匐前进的时候,老刘坐在监控室里,老曹一搭没一搭地睁着眼皮,嘴里不知道嘟嘟囔囔地在说什么。 老刘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按了按眉心:“还真是困难啊!” 老曹嗤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老刘:“组长,你觉得她能坚持下来吗?” “不知道!”老刘的声音还是很温和,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一点变化。翘着腿的男人有些诧异地把腿放下来,声音微微扬起:“老刘,这不像你说的话啊!” 在角落里闭目养神的老李突然间开口:“老刘的意思我懂了,这个丫头能不能成功,就看我们给的刺激有多大!” 老刘赞赏地回头看看懒洋洋的手下,没有再说什么。 老曹挠了挠头皮,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立刻显出兴奋至极的表情:“那这方面我来怎么样?” 老刘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看着自己五大三粗的手下,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这件事由我和老李亲自负责,老曹,你继续呆在这里!” “为什么?”老曹惨叫一声,看见老李得意洋洋地整整衣服坐起来,马上变得更加不乐意,“凭什么,我在这里盯了这么久,他在那边睡觉就可以拿到任务?” “你有别的更重要的任务!”老刘转动着轮椅向着门口移动,老李昂首挺胸地跟在后面,听到这句话后表情变得很精彩。 老曹惨淡的表情马上变得阳光四射,他噌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并脚叫道:“Righthere,sir!” “你的工作要配合我们!”男人的轮椅已经拐出了门口,留下一句话飘飘荡荡在房间里。老李的表情随即变得高兴起来,他小心看看男人,随后挤眉弄眼地探回脑袋:“组长的意思就是,坐在这里等我们,等我们人手不够的时候再通知你!” 老曹站在那里,只感觉自己一口气跟不上来。还没等老李得意够,老刘低沉沉的嗓音传过来:“老李,你也想留在这里?” 老李飞速地追上去,声音洪亮而谄媚:“Rightbehindyou,boss!” 老曹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咬牙切齿地死盯着还在艰难训练的女孩,悲哀地长出了口气。 十几分钟后,骁龙营通往龙中将办公室的小路上,老刘轮椅的轮子接触在石子路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但在熙熙攘攘的骁龙营里却没那么明显,更让来来往往的学员们注意的则是他和老李脸上的的棕色皮面具,这是正在出外勤的教官的代表。所以一个个学员无论是行色匆匆还是高声笑闹,见到两个人时都恭恭敬敬地并个脚叫声长官。 老刘和老李则是稳稳当当地点个头,老李压低声音念叨道:“还是家里好啊,多少小辈等着我们指导啊!” “除非你这么早就想回来养老!”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转头,温和无害的笑容就算隔着一个面具也很明显,“如果你真想,我们现在就可以直接跟老龙说!” 无可替代 “我只是说说而已!”老李赶紧摆摆手,另一只手正好敲上了老龙的门。睍莼璩晓 里面传来龙中将似笑非笑的声音:“进来吧!” 老李等着老刘推着轮椅进去,方才仔仔细细地关上了门,一回头就看见龙中将支着下巴正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人:“你们两个小子怎么有时间回来了?” “亲自回来肯定是有事!”老刘自顾自地找杯子倒了水,递一杯给老李,然后就移动到了老龙的桌子对面。 龙中将有些奇怪地抬头:“那个小女孩又出事了?熹” “她没事,我只是需要一剂强心针!”老刘定定地看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很是严肃。 “强心针?”龙中将的心里猛地一跳,声音和语气却都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笑容满面。 “我接了任务,你总要配合吧!”老刘抿了口茶水,话说得很理所当然,在龙洋中将开口之前抢着说道,“你明白我什么意思,不用拐弯抹角的!虚” “老刘,你知道他们三个是我们的全部希望,你想要的东西,我不可能给你!”龙洋听到男人的话马上换上了一副严肃坚定的神情。 “那你觉得我手上的女孩呢?”老刘不急不慌地回答道,同样是很坚决。 “她撑死了就算个莫名其妙闯进来的PlanB,我们不可能为了她冒任何的险!”龙中将用力地摇头,还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样子。 “如果你心里真的这么想,你就不会把她交给我们!”老刘勾起个温和而自信的笑容,声音淡然。 “你是觉得你们被大材小用了?”龙洋有意地选择了边缘的话题,想要避开冲突的焦点。 “别顾左右而言他,我们这些人,最容易的就是折在‘情’字上,除了阿虎,你觉得另外两个,没有这方面的危险吗?”老刘眯起眼睛,话语虽然是咄咄逼人的,但是脸色却渐渐阴沉下去。 老龙一个拳头重重砸在桌面上,显示出心里呼啸而出的火气:“你也看出来了,这两个该死的臭小子!” “人之常情对不对?你也不能怪他们,只不过最让你气愤的是,让他们动情的不是我们的人,而是个弱不禁风的普通女孩!”老刘说话虽然温温和和,但是内容却毫不留情。 “这不仅仅是我的意思,这是所有为他们倾注一生心血的人的意思!”龙中将又是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所以,绝对不能让这个现在还想白痴一样的女孩成为他们的负担!”老刘的脸色更加阴沉,这句话第一次失去了柔软的气息,恶狠狠得几乎从牙齿中挤出来,也表现出了痛恨到极点的情绪。 “好了,你赢了!”龙洋的身子突地一震,然后颓然地瘫倒在座位上,他恼怒地抓抓头发,“这个事情我一个人没办法决定,我得上报到主席那里!” “程序我们知道!而且,我请求现在跟你一起去!”老刘好似整暇地喝完最后一口水,向着后面一直打盹儿的老李做了个手势,老李一个激灵站起来,老老实实地站在了男人的轮椅后。 老龙的脸色一僵,显出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老刘,你现在越来越精了!”说着他按了一下通话键,“立刻准备远程连线,我要跟主席视讯!” “是!”那边迅速地回答道。 老龙快步走过去开了门,笑容还是很无奈:“行了,你们俩跟我来吧!” 老刘恢复了安静,悠闲地坐在轮椅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意,老李则是低着头,脸上隐隐显出得意的神情。 龙中将瞥见老李的神情,不由地更加无奈地摇了摇头。 走过一段钢板铺就的路,龙中将带着老刘和老李经过了多重安全扫描才进入了A.级通讯室,龙中将向着一旁等候的通讯兵点了点头,通讯兵方才打开了设备,那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阿洋,又出什么事了?干嘛这么急?”说话间,屏幕上显示出戴着眼镜正在审阅文件的主席的身影,他说话间抬眼看过来,有些惊讶地扶了扶眼镜:“小刘小李,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这件事情让老刘亲自跟你说吧!”龙中将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开了说话的首位。 主席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的钢笔,显现出很严肃的态度:“说吧,小刘!” “我需要特级的资料!”老刘长长地吸了口气,几个字很简单直白。 主席的腰板一下子挺得更直,他用右手食指重重地揉了下额头,声音有些疑惑:“小刘,你要干什么?” “小刘负责训练那个小女孩!”龙中将低沉的声音插进来,算是个解释。 “这不可以!”主席摇头,“这个理由不够,我相信你会有别的办法!”主席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比如让她永远留在你们那,保护好就行了!” 老刘皱了眉头,声音不高不低:“我们不养闲人!” “你这话怎么说?”主席有些不高兴,“同志们的家眷不都是在那边吗?多她一个不多,你们不能区别对待啊!” 龙中将叹了口气:“这个女孩有……潜力!”‘利用价值’四个字在他嘴边转了个圈又回去,换成了更委婉的说法。 “什么潜力?”主席看了看时间,“你们俩一次把理由说完,我这边还有事情!” “她爸爸之前是我们的人,她姐姐小时候因为潜力突出被外势力带走,所以她父亲才退出组织,现在她弟弟也在参加训练!”龙洋一口气说完关于蓝忆烟的身世,也觉得自己的意思主席应该完全明白了。 果然主席闻言显出恍然的神情:“按你这么说,既然她的基因优势在那里,那你们按照平常的方法训练肯定没问题,搞什么特殊?” “情势越来越紧急,平常的训练的方法见效太慢,我们没有时间!”老刘摇头,一脸不赞同。 主席摩挲着手指,陷入沉思中,他阴沉不定的脸色,犹豫依然占据了大部分,老刘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件事只怕成不了,他刚想再说几句,主席已经很是坚决地摇头开口:“不行,我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险……” “主席……”龙中将也忍不住打断道。 主席伸出手制止道:“阿洋,小刘,你们先听我说完,他们三个是我们最大的底牌,连我都得退居他们之后,这倒不是说他们的重要性大于我,而是说他们的不可替代性,从第四任主席开启这个项目开始,经历了这么多年,再没有一个人能比他们更优秀更适合最终的目标。别提是你们两个,就算是我,在偌大的中国,都能找到可以取而代之的,但是他们三个,以及他们的手下,我们完全找不到!”老人说到这里有些疲惫地喝了口热水润润嗓子,“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你们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龙洋和老刘听完主席的话,也想到了刚才未想到的这一层更深的原因,都是心服口服地点头,再没有什么异议。 老人又看了看时间,继续说道:“至于那个女孩子,因为她跟孩子们的关系,倒是确实应该高度重视起来,不能又出现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事情!至于怎么办……”他再次陷入思考中,因刚才的一席话,老刘和龙洋已经彻底没话说,都安心等待着主席的决定。 “这样,这两天你们把她带到我这里,我想我这个老头子说的几句话应该也能给她打打气安安心!”主席左想右想,却也并没想出什么好主意,只得说出这么一句话。 两个人同时大惊失色:“主席,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要不这样,如果到我通知你们带人的时候,你们俩依然没什么别的好办法,那就按我说的办!”主席晃了晃花白的头发,眯着眼睛笑起来。 龙中将和老刘相视无言,都点点头表示同意。 “哦,方便的话,把她弟弟和父亲也一起带过来吧!”主席想起什么来,又补充道。 “是!”两个人已经很无奈了,只是低声应道。 “你们两个要记住,所有他们三个的事情,一定都要严阵以待,必须请示我!”主席依旧不是很放心,眼神很是严厉,等两个手下都答应后,最后说了一句场面话就赶时间地将通讯截断了。 上将身份 两个人站在大屏幕前,都有些呆愣,龙中将最先回过神来,苦笑着看着身边的好友:“行了,老刘,你满意了吧!” 老刘坐在轮椅上好久好久没回话,长长叹息一声回答:“这事怎么成这样了!” “你说这算什么事?”龙中将有些复杂地跟着感叹,一时不知道怎么评价。睍莼璩晓 “她一个小丫头,这哪来的运气?”老刘拍了拍轮椅,一句问话说的很不是滋味。 龙中将“切”了一声:“你以为是看重她,没听明白老爷子的意思,那三个小子是最重要的,在老爷子心里,就那三个最宝贝,不用说别的人,就是老爷子自己,都得靠边站!熹” 老刘转动轮椅,神情已经恢复了平平淡淡,他边戴上面具边开口道:“对啊,我的意思是,丫头哪来的运气,让那俩小子看上!” 龙中将的脸色一下子沉下去,冷冷哼一声,根本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话,直接带着老刘和老李大踏步地出去了。 ★★绪★ 主会议室里,戴着白手套的高级军官面色严峻冷肃而又略带不满地坐在首位,一双虎目冷冷地看着旁边站的笔直的老中将,木佳和木颜站在老中将身后,面色有些紧张焦急,气氛已经有些剑拔弩张。 “聂中将,您这是质疑我的身份吗?”中年军官的火气越来越大,仿佛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他的手枪柄在桌子上戳的啪啪响,肩上的一个松枝三颗金星跟着闪闪发亮。 老中将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面前军官肩膀上象征上将的肩章晃得让他头晕,但他依然很是坚定地回答:“我根本没有接到上面的指令,也根本没人通知我会有上将到来,而且我几乎可以记住所有陆军上将的长相,但我从来没见过您,所以我质疑您的身份是应该的!” “混账!”中年人是个暴脾气,被老中将这么一顶,顿时再也压不住火气,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信不信我枪毙了你?”话还未落,他手中的枪口已经顶上了老中将的眉心。 几乎同时,房间里的几名中将手下的军官也腾地起身,面色愤怒,几把黑漆漆的枪口指向了中年人,中年人身后带的两名警卫同样不甘示弱,瞬时卸下肩上背着的冲锋枪厉声吼起来:“你们要造反吗?”场面几乎马上就要失去控制,双方的火药味十足,流血事件就在眼前。 木佳木颜神色大变,他们两个手足无措地左右看看,木佳硬着头皮刚要张口,会议室的大门被大力推开,伊蓦然似乎正好阴沉着脸走进来,一抬眼看见面前这一幕,阴郁的神情瞬间转换成惊骇,他大步走到中年人面前,啪一声一个军礼,声音惶恐:“严上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中年人正处于怒不可遏的状态,闻声只是将手枪收回来,转过头背对着男孩冷哼一声。他的警卫马上冷声喝道:“你们先放下枪!” 木佳赶紧左右劝道:“误会误会,我们少校会证明的,大家都是自家人,放下枪,都放下枪!”军官们这才纷纷收了枪,却还是警惕地互相注视着。 老中将看着蓦然的动作,心里已经一沉,他转头看向男孩:“伊然少校,你确定他是我军上将?” 蓦然有些惊讶地看向中将:“难道严上将一行未给您出示证件?” “证件我们确定无误,但是上面并没有……”老中将很是坚决地摇头,表示自己的意思。 “哦,问题出在我这里!”男孩突地一拍脑袋,苦笑着感叹道,“因为此事事关重大,又加上情况未明,所以中央军区为了保险,想将严中将作为奇兵安***边防,所以他跟随我们之后到来,为了避免电子泄露,让敌人提前有了准备,所以将军事命令递交给我,但这些天实在是事情太多时间太紧,所以我忘了将命令单交给您,这场误会我实在是应该负责!”说着他赶紧从怀里拿出一封标有加密的信封递给老中将,“军令在此,请中将接收!” 在老中将拆封的时候,他转头立正对依然生气的上将开口,“严上将,此事伊然一人承担,属下愿接受任何军事处罚!” 老中将看外命令也并脚立正,向着上将敬礼道:“见过严令上将,属下言辞多有得罪,请将军责罚!” 听到自己的身份被证实,又加上事态紧急,严令的气也暂时压了下去,他只是回头,狠狠地瞪了伊蓦然一眼,随后摇头感叹:“算了,也是我太过着急,这件事就过去了吧!”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男孩皱着眉看了眼时间,声音有些急:“将军,现在事态您也大致有了了解,请迅速给我们指示!” 严令虎目一冷,神情严峻起来:“伊然少校,作为部队的王牌,我命令你,带领你的队伍立刻出发拦截,我会给你三个小时的时间,务必传回捷报,否则军法处置!” “是!”男孩神情严肃,敬了军礼便带着木佳出去了。 “聂中将,我命令你们,按兵不动,继续进行军事演习,不得让地方军队看出任何破绽!”严令等男孩出去了,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 老人愣了一下,有些着急地向前走了一步:“将军,这不妥吧,现在敌人已经渗透到内陆了,我们应该马上配合伊少校进行追踪,并且联系邻省部队做好拦截准备啊!” 严令眯着眼睛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反问道:“聂中将,你觉得你的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消灭掉一个特级间谍?” 老人马上就领悟到了严令的意思,他咬咬牙,脸上又出现了惨烈之色:“我们是祖国的城墙,哪怕以血肉之躯压,我们也得压死敌人,否则就是我们的失职啊!” “你们是城墙,所以不能随意移动,若你们动了,那不就是敞开大门迎敌吗?”严令盯着老人的双眼,声音有些冷。 老人身子一抖,脸上风云变幻,最后变成若有所思:“将军此话是何意?” “地图!”严令伸手从静立在身后的警卫里接过地图,“聂中将请看!” 老人迅速看向严令手指点到的几处边防城市,后者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军部已经确定,在这几处城市,F国的布防出现了大的变动,不但军队数量是平常的四倍,而且演习的方向也发生了变化,由原来的主守转向辅助攻击以及野外作战,如此大的改变预示的结果必然很严重,这一点我想聂中将巡查的时候也有所察觉!” 中将重重点头:“确实如此,F国最近边境的军事活动很是活跃,我手下的军官也将此事汇报给我,我整理好后递交给了上级!” “中将的资料恰好又印证了我们的观察,但聂中将就没有想过他们背后的目的!”严令似乎想要考校一下老中将,话语只说了一半。 老人沉声答道:“这件事我与手下讨论过,我们得出的结论是,他们在配合其间谍行动,一方面是牵扯我方边防部队的精力,一方面也有可能是为接应得手后的间谍!” 中年人颔首表示同意:“不错,但是不够周全!”他沉吟一会儿,接着说下去,“配合行动没错,但是怎么配合,他们第一确实如你所说会牵扯我方精力,方便间谍渗入;第二却是在观察我方的反应,若是我方安然不动,说明其间谍得手,反之则他们会有其他的反应,比如再派新手入境或者干脆制造边境事端,这样岂不会又惹来新的麻烦!” 老中将听到这便知道了中年人要求按兵不动的原因,他有些惭愧但又有些迷惑地开口:“我明白了将军的意思,是我们考虑不够,那我们可以提前通知邻省部队做准备,属下认为这一点绝对必要!” 严将军这次点头,但是含了丝笑容:“这个命令由你先发一遍,再经我上报中央后,最后由中央转发给他们,时间差不会超过五分钟,但重视度就不一样了!” 中将点头,立刻带着手下的军官去办了。待这边的人都走了以后,严令站了起来,看向一旁静立的木颜,神色有些忐忑:“我做的怎么样?” 木颜脸上显出满意的神色,语气带了恭敬:“孙宇前辈果然不负所望,但是在这三个小时内,还望您继续坚持下去!” 严令,也就是孙宇点点头,整体的气质已经完全融入了上将这个角色,他看看手表,叫了扮演自己警卫的两个骁龙营的队员:“走吧,我们去发报!”木颜点头,表情保持着恭敬,和一个警卫一左一右地为将军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我们都是愿意的 蝶殇之蝶舞阑珊处,我们都是愿意的 另一边,我国西南边境的某处丛林深处,一身深绿色军服的男人从高大的灌木丛中探出个脑袋,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随后伸出右手比了个手势,他身后植物丛生的地方,忽的闪现出五个同样衣服的身影,身手矫健地围绕过来:“sir!” “笨蛋,现在开始说中文!”男人压低嗓子狠狠地扇了说话的人,迷彩满布的脸上清晰地显出恼火的样子。ai悫鹉琻 几个人都低声应了,六个人蹲在一起,又警惕地观察了一会儿,才聚在一起说话,为首的男人开口问道:“小信,边防兵有没有动静?” “没有,军演还是正常进行,不过,老八他们一批应该死了!”小信是个有些虎头虎脑的年轻人,最后一句话有些伤心。 “他们七个人本来就是该死的!没什么可痛心的!”为首的人嗤笑一声,语气里没有一丝可惜的味道,说着他冷下脸来,“虽然我们共同培训了一段时间,但是你们要明白各自的重要性!眭” “是!”五个人同时低声回答。 男人再次强调一句:“来之前,首长暗处给我们的命令,一定要记住,该牺牲的决不能手软,一切以国家使命为首位!” “是!”一听到‘国家使命’四个字,五个人的眼睛立刻亮起来,什么悲哀的情绪都没有了吱。 男人满意地点头,他继续低声下着命令:“按计划,在这里我们两两分开行动,小信跟着我,你们两个一组,另外两个一组,之后的行动都按计划,明白了吗?” “明白!”声音又是很整齐。 “很好,出发!”男人目送着四个人消失在视线中,低垂下来的眼睛里满是残忍的神色,他回头低声叫道,“小信,我们该走了!” 年轻人看着同伴离去的背影,突然低低地叫道:“二哥!” 男人皱起眉头,还是因为这句称呼停下了脚步:“说吧!” 虽然脸上油彩满布几乎看不清面容,但还是看得出来男孩此时抬起来的湿漉漉的棕瞳:“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是不是要死的?” “你还没有明白父亲的话?”男人看出弟弟的悲伤情绪,心里没来由地冲出一股火,语调冷冷地反问。 小信垂下头去,然后突然又抬起来,眼睛里的雾气更胜:“二哥,那到时候,是不是,我也是要死的?” 男人的心猛地一跳,声音沉下来:“小信,你这是在说什么?” 小信又垂下头去,稍显稚嫩的脸埋得深深的,但男人敏锐的听力还是接收到了几声细细的抽泣,还没等男人想出回答的话,男孩已经突然抬起头来,没有眼泪,甚至弯了嘴角:“二哥,我明白的,国家使命!”说着他小兽一般的眼睛闪了闪,显出坚定的神色,“我愿意的,二哥,我们都是自愿的!” 已经经历过无数残杀血腥的男人脸部肌肉突地僵住了,他瞪着弟弟,感到心里正剧烈翻腾,但等他反应过来,只是冷肃地回答:“很好!” 两人再无交流,都埋低了身子,顺着手中电子仪器指示的方向潜行而去。 “哪支队更早?”直升飞机震颤中,伊蓦然扭头看向刚刚通讯完毕的木佳,冰冷的声音带了焦急。 “贝娜的演唱会办完,正好处于返程,那六个人能在一个小时内到达!”木佳回答道,皱着眉头又加了一句,“他们在M1的带领下,抓了三个人,由于时间紧急,他们直接把人移交给当地军方了!” “其他人?”男孩点了点头,面上看不出喜怒,仔细地浏览着地图。 “跟着年哥的四个人还在担着保镖的任务,他们的位置没发现什么异常!”木佳点开另一个界面,抬头说道。 “让他们行动,从所在位置反向地毯式搜查!这两个人暴露出来,就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我们绝对不能上当!”男孩的眼眸深处闪现着怒火,感觉思绪转得飞快。 木佳一愣,语调变得疑惑:“那我们这是往哪去?” “我们必须在村子布防,这两个人一定是最早的,反向搜查,一定要卡死他们!”男生的神色变得狠厉,语调也跟着冰冷起来。 木字队的几个人被男孩的声音吓得一哆嗦,都赶紧埋下头做自己的事项。 伊蓦然脸色变幻不定地坐在座位上,只感觉冷静一点点回归头脑,他拿过身边的平板,手指带动着屏幕上的地图不断移动,大脑急速转动着,几秒钟后,他重重在屏幕上勾画了几个位置,声音冷漠:“通知监狱和年哥的人,三人一组分别到达这几个位置,在这片热带雨林边缘,拉开间隔十米的封锁线,每个点两人,务必把敌人聚拢在西南!” 木佳看着屏幕上的位置,声音小心:“头,我们的人不够!” 蓦然冷冷瞥他一眼:“这一飞机的人,都是吃闲饭的吗?” 木佳心领神会,敲了敲机长的肩膀:“降下机头,准备跳伞!” 机长安静点头,依言按下了机头,同时打开了舱门,绿灯亮起,机上的十几个人面面相觑,还是一个个站起来,将伞兵包上的挂钩挂到滑竿上,迅速排列到舱门边,木佳戴好头盔大步走到中间:“最后两个人留下听从头直接指挥,其余人跟着我准备离机!”随后他将蓦然的命令详细说出来,走到最前面大力拍了拍第一个人的肩膀,声音鼓励,“戴好接收器,出发!” 在夜色的掩盖下,一顶顶与暗沉的天色融为一体的降落伞悄无声息地落下去,彼此大概是间隔十几米的距离。木佳最后一个站在机舱门边,回头冲着男孩笑了笑,挤了挤眼睛潇洒地跳了下去。 伊蓦然默默地闭上眼睛,让自己完全沉浸入思考中,另外两个留下来的骁龙营学员保持着最高度的安静,一个面色复杂地扭头看向舷窗,外面一朵朵沐着墨色绽开的花美不胜收,但很快又带着自己的兄弟消逝不见;另一个沉默着擦拭着手里的武器弹药,郁郁的情绪凝而不散。 几秒钟,木佳到达地面,他迅速找到跟随自己的两名手下,声音低沉地对着接收器发布命令:“汇报!”“OK!”耳机里传来一切安好的各个小组组长的回话声。 木佳满意地替换着装备,同时低声开口:“整理背囊,一分钟后开始地毯式搜查,间隔十分钟向我汇报!一切按计划进行,行动开始!千万小心!” 耳机里再次传来各处极低的应答声,再然后便是寂寂无声。 木佳和两个手下整理好行装,无声地比了作战手势,三个人呈战斗队形,互为犄角地滑入了面前的丛林中。 又过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升机到达了一栋四层小楼的正上方,舱内响起了滴滴的响声,副机长回头,轻敲了下伊蓦然身边的机壁:“首长,到达指定地点,请准备离机!” 男孩缓缓睁开眼睛,黑眸盈盈润润,一向的冷漠被心底散发的煞气冲的飘飘散散,让瞳孔中都显出了血一般的殷红,他冷声开口:“离机!” 早就等待命令的两个手下立刻走向舱口,先后跳了下去,男孩向着两位机长电点了点头,就迅速地跳下去。直升机只在这个四层小楼无声盘旋了一分钟便离开了,先下去的两个男孩持枪警戒着,等待伊蓦然蹲在了他们中间,男孩皱着眉打量一下,轻声开口:“左边,两分钟,把第四小组两人带到这里来!” 两个人同时被这个称呼叫的一愣,随后左边的战士马上反应过来,卸下装备轻装出发,只一晃便失了踪影。 男孩握着冲锋枪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声音冷寂:“M4,检查装备!” 右边的男生眼中闪过一道亮丽的光芒,动作毫不停顿地开始检查。 一分半钟,三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蓦然面前,刚才出发的战士向着男生比了个完成的手势,又安静地蹲回了原位。 男孩做出聚合的手势,几个人迅速以男孩为中心围成一圈,神情专注地等待男孩下令。男孩一双冰寒的眸子盯住驻守该村的两个男生,开口道:“村民动向如何?” 其中一个男生低声回应:“一切正常!” “停驻户?”伊蓦然语调不变。 “没问题!”另一个男生安静回答。 “很好,我们的计划,以停驻户为中心点,四个人成线状分布,把最先的两个人钉死!”男孩飞快地说出命令,随后抓起装备,“十分钟分散勘探地形,之后停驻户集合汇报!” “是!”四个人并肩训练许久,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两个一组分两个方向散开勘察一会将要停留拦截的地方。 安爷 看着四个人离开,男孩脸色稍霁,他动作潇洒轻柔地在房屋间穿梭而过,只一分钟就到达了停驻户的门前。瞙苤璨午老夫妇住的房子黑暗寂静,跟其他户一样,是屋主已经熟睡的姿态。伊蓦然小心地环视一周,随后将食指按在门锁边一处脏兮兮的凹陷处,那处好似平常被小孩子击坏的凹陷闪出暗淡的银光,摇摇欲坠的铁门灵活无声地闪出一条缝,男孩环视周围,迅捷地闪身而入。 里面昏暗的小房间里幽幽地闪出豆大点的光芒,显得后面那张脸更加苍老孱弱,咳嗽声先起,然后才是颤巍巍地问话:“你是谁?怎么能开我们的门?” “安爷!”一向傲然自持的男孩此时恭敬柔顺地并齐脚,在黑暗里敬了标准的军礼。 “知道我的名字,那就是首长了!”老人不急不慌地踱过来,举高了蜡烛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男孩的脸。 伊蓦然不避不闪,嘴角甚至含了丝笑容,任由老人上上下下地瞧着铄。 “老婆子快过来,小狮子长这么大了!”老人手里的蜡烛猛地一晃,沧桑的眼里闪现了喜悦,他用着极其确定的声音,抓住男孩的胳膊回头低声叫道。 另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扶着墙壁走出来,一双满是老人斑的手颤抖着:“小狮子,在我死之前还能看见你一眼,我死也不枉了!瑚” 男生快走几步抓住老人的手,眼眶不禁也湿了:“安奶奶!” 安爷欣慰地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好小子,长的不错啊!都能自己带队出来了!”说着他低低咳了两声,让本就微弱的烛光更是颤了颤。 伊蓦然赶紧扶着两位老人坐下来,声音有些无奈:“安爷,你们这边怎么也没有其他的防护,你们岁数又大了!” “也该死了,再说这边也很乱,我们过普通人的日子,就得有个普通人的样子!要不然会露馅的!”安爷将蜡烛放在桌面上,话说得很淡然,安奶奶笑着点点头,很是赞同丈夫的话。 安爷喘口气又接着说下去:“你们这次动作搞这么大,是有大事吧?” “f国的人潜入,在这里卡死他们!”男孩简短地开口,“待会您二位安定好村子的人!” “这个你放心吧!”安爷叹口气,“我这个退休的老村支书也该有点用途啊!” 安奶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他们俩过得怎么样?” 话音刚落,安爷就不悦地瞪了眼睛:“你个老太婆,这么大岁数了,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不知道吗?” 老奶奶垂了垂眼皮,混浊的眼眸有些红了,但还是默默地没问下去。 男孩皱了皱眉,声音低了低:“我也不知道,大家都散了!” 安爷安抚地拍拍男孩的肩膀:“我们都是过来的人,虽然我不喜欢那臭小子,但是没办法,毕竟我们没办成的事,都得靠你们做!” 蓦然沉默地点头,声音突地冷下来:“进来!” 四条黑影从门边闪入,动作迅速地排成一排,依次汇报了各自找到的位置。男孩斜倚在破旧的高壁橱上,安静地计算着时间,听完汇报,他抬头:“半个小时,首先协助安置村民,随后准备定位拦截!” 安爷闻言先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看着四个人叹口气:“你们跟着我来吧!” 四个人愣了一下,盯着老人几乎风一吹就倒的身子骨,目光中透着怀疑。 蓦然对四个人的神色仿若未见,只是声音恭敬地开口:“辛苦您老!” 四位少年被这语气吓了一跳,瞬间变得乖顺服从起来,再看向老人的目光已经没有其他的杂念。 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横了一眼站得挺拔的男孩:“你也跟过来,这样快点!” 男孩嘴角微微皱了一下,显示出个无奈的笑容,声音软了一下:“是!” 老人没什么表情,只是端着蜡烛,颤颤巍巍地走向门的方向,蓦然跟在他身后,轻声咳嗽一声:“时间紧急!” 老人哼了一声,蹒跚的身形猛地晃一下,立刻就变得精神奕奕起来,大步的走到门口,他拉开门,回头的声音颇有怨气:“滚出来!” 跟在最后的四个男孩再次变成呆若木鸡状,被这三个字硬生生吓得清醒过来,动作比思想更为迅速地反应着,速度丝毫不减地跟在了恢复冷肃面孔的伊蓦然身后。 外面的夜有些凉,气氛很静,六个人步履飞快地走向村头的第一家。四个少年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对下一步的行动有些摸不着头脑。前面的一老一少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只是闷头走着,等到了第一家的院门口,安爷放慢了步子,又恢复了慢慢悠悠的样子,一点点挪到房门口,抬起手敲门:“老孟,老孟——” 里面又安静了一段时间,然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朦胧的声音响起来:“产大爷,大晚上的,您干啥来了?” 听到安爷在这边的名字,连蓦然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一下,老人哼了声表示不满:“孟家小子,开门让我进去!有急事!” 里面脚步拖沓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高壮的农家汉子裸着上身打开门,探出个睡眼迷蒙的脑袋:“产大爷,你……”后半句停下来,他有些惊恐地看着面前出现的几个人,警惕性猛地提高了,脑袋也清醒起来,“产大爷,你带的这么些人,都干啥的?”说着他动了动身子,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别害怕,孟家小子,他们都是军队的人!”安爷又弓着背咳了咳,转头说道,“麻烦您几位出示一下证件!” 几个男生看向蓦然,男孩点了点头,几个人才拿出了证件,男人凑上来仔细看了看,方才放松下来:“同志,这是出啥事了?”说着他又让了让身子,“进来说吧!” 安爷往里面走了几步,蓦然指出一个人跟进去,其他人都等在外面,安爷举着灯颤颤巍巍地停在桌子边上,喘了口气说道:“我们这边临边,住了这么些年你们也知道,这次查到咱们这边可能会有一批流民难民从那边偷渡过来,所以派了解放军同志过来拦住他们!” 汉子一开始还很紧张,听到这就变成了无所谓的态度:“这个样子啊,解放军同志们直接干活就是了,还大晚上专门过来干啥?”说着他打了个哈欠,神色已经再次疲倦起来。 “孟家小子,这次不一样,他们有带武器的,带你爹娘媳妇都到地窖里躲着,听见响也别出来!就按以前我们排过的走,别出了岔!”安爷把灯座在桌面上重重一点,竖起了眼睛骂道。 男人被骂的缩了缩头,念叨道:“知道了,都练了多少遍了,做梦都差不了!” 安爷斜着眼睛又瞪了瞪他,随后指了指跟进来的男孩:“你们家在最边上,解放军同志担心你们出事,就这位同志在这边守着你们,人家说啥就听啥!” “知道了,同志,多谢你啊!”里面一个老大爷披着衣服走出来,神色比儿子郑重多了,他不满地斜了儿子一眼,道谢的声音很诚恳。 安爷这次才比较满意,他掩了掩衣角,又颤颤巍巍往外走:“我们得去通知别家,你们快点收拾到地窖里,别带太多东西,带不了多久,而且早就让你们布置好了!” “知道了,老产,臭小子,跟着出去帮帮忙,在这愣着干啥玩意?”老大爷一个拐杖敲到儿子屁股上,直接把儿子捅到了门外,跟安爷念叨道,“村里人这么多,让我家小子跟着你去,也快点!” “行吧!”安爷点头,根本没把蓦然的脸色放在眼里,直接带着男人走了出来。 男孩无奈,只得先住了步子:“村支书,军事机密,带着他恐怕不方便!” “什么方便不方便,都啥时候了,还讲究这个,再说了,他爹当年可是斗过地主的老革命,根正苗红的,咋不放心啊?”安爷步子不停,蹭蹭蹭蹭已经走了好几步出去。 几个男生茫然地看着伊蓦然,没有跟上去。蓦然皱着眉头,突然开口:“村支书,我们兵分两路,我派两名手下跟着他去村那头,您看如何?” 安爷这次停下来,对着紧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挥了挥手:“孟家小子,你就带着两位同志去那边,跟大家说明白了,然后听两位同志的话就行了!” 男人老老实实地点头,带着蓦然点出的两个人迅速地离开了。 蓦然目送着三个人离开,面色迅速阴沉下来:“安爷,你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