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镜世圣女名忧离 在圣界的某个庄园里,弥漫着蓝色血雾及空间撕裂的声音,但圣界的人们对此还一无所知。 一身红衣的女子红发飘扬,手中的寒烟剑尖直指面前堆积如山的尸体,剑身上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形成一滩蓝色的液体。 “是血的气息,糟了,一定出事了。”刚出生不久的镜忧离悬坐在密室半空中猛然一惊,通过神识很清晰地看到了庄园里正在发生的事,“怎么可能,连族长都陷入危机。此人实力太可怕了。只怕离圣师之境不远了。”镜忧离收回神识隐住气息,朝庄园地底部飞去。 浩烟略带快意地嗅了嗅庄园内蓝色血雾的气味,舔了舔脸上沾染的血迹道:“镜氏家族的蓝色血液,味道还真是不错呢。还有一个小家伙没死?咦,气息竟是最纯正的圣女气息。定是镜氏圣女。若是用来做我的剑魂的话,寒烟剑就能达到极品圣器了吧。” 浩烟双手扶了扶寒烟剑,脚下一动,朝密室飞去。 镜忧离穿过庄园范围内的地面,迅速钻出地面往周围弥漫着浓郁蓝雾的迷幻圣林飞去。心下暗自想道:“希望此人的实力还不足于毁灭迷幻圣林。如果我成年了,那应该不会被追杀的无处可逃吧。” 圣界中人出生普遍是只有仙级,虽镜忧离一出生就达到神八十级,但还是不能使用瞬移。 “小家伙,别以为进了迷幻圣林,我就抓不到你,”浩烟一个瞬移便出现在了迷幻圣林之外,举起寒烟剑,朝迷幻圣林斩去,尖啸道,“破~幻!” 瞬间,迷幻圣林周围的蓝雾朝地底散去,这可是千年来都未发生过的事情。只怪千年来镜氏一族过得太舒坦了吧。 “镜氏家族今夜就要从圣界永远消失了,哈哈……”浩烟见此一个瞬移进入了迷幻圣林,只剩余音还久久地停留在她恰才伫立之处。 “怎么会这样,迷幻圣林的幻阵竟然被破了?”镜忧离诧异地望了望周围已无蓝雾弥漫清晰可见的杉树群. 正在镜忧离楞神的片刻,随着空间一阵微弱地波动,一个身影突现在镜忧离面前,正是刚刚破了幻阵的浩烟。 “你是?”镜忧离刚发问随后便闻到了一股只属于镜氏家族血液的气息,立刻明白此圣就是杀害整个镜氏家族的原凶。 “我是谁?作为我寒烟剑的剑魂还是很有必要了解一下主人的名字。记住了,只说一遍。我叫浩烟!”浩烟冷笑着说道。 当最后一个字吐出,一把带着寒气的剑赫然出现在镜忧离的面前。 镜忧离见此也不惊,运起神力便踏着浩烟的寒烟剑上了浩烟背后的杉树。 “多挣扎一阵,难道你就能活下去吗?不要忘了,镜氏家族只剩下你这个连圣级都未达到的小丫头了。要不你自毁其身,也省的我亲自动手了。”浩烟见镜忧离如此镇定心下一骇,但仍转过身对镜忧离不屑地说道。 “我一定会活下去的。”镜忧离望着浩烟说道。 “大言不惭!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今日我就亲自来毁去你的身,只可惜了这紫发银眸的身躯了。啧啧。”浩烟边做可惜状边道。 说着,举起剑一个飞身朝镜忧离刺去。而镜忧离连最简单的防御都没有准备,依旧不动分毫,只见她闭上了双眸,平静地等待浩烟的攻击。 浩烟心中虽然诧异疑其有诈,但还是不相信一个连圣级都未到的小丫头能耐她何,便奋力朝镜忧离的心脏刺去。当剑离镜忧离的心脏还有几厘米之远时,她突然睁开双眸射出双道银光直逼向浩离的大脑。 “垂死挣扎!嗯?精神实体化!”浩烟冷笑一声随即一怔。 周围的空间也因浩离突然地静止而发出了巨大的摩擦声。突然,在这个决定镜忧离生死的关键时刻,没有一丝空间波动,又一个身影骤然出现在了镜忧离面前,使得浩离往后退了几步不禁一阵猛咳。 镜忧离心下一惊,尽管她依旧一脸平静,但还是不禁开始替自己担忧起来,毕竟来者不知是敌是友。 “敢问,前辈是?”浩烟见某圣披散白发出现却没有空间波动立刻知其圣实力远在她上,便张口询问道。. “前辈?不要以为本圣尊满头白发年纪就很大、长的就很丑。我告诉你,本圣是天下最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美男子,本圣说是天下第二,就没有别的圣敢称第一。,嗯,忘了告诉你,我叫——我就不告诉你。”那位自名“我就不告诉你”的圣尊低着头很拽地弹开浩烟手中的寒烟剑。 听了这个来历不明实力却远在她之上的圣的话,浩烟满头黑线十分无奈地收回了寒烟剑,低身恭敬的道:“前辈,能否让个道。” “让道?我从出生到现在为止还没给谁过道。想让我给你让道,门都没有。对了,别再喊我前辈,听着我难受。”某圣很拽地抬起头,露出那张他自以为很美的脸. 浩烟原来听某圣如此嚣张,心生很是恼火,可看到某圣的脸心中忿忿不平:这世道还让不让我活了,男的长的比女的还美。 “你叫什么名字?看样子是镜氏家族的吧。好了,但,淡漠的怪小孩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师尊,跟我走吧。”一直被晾在一边的镜忧离总算被某圣注意到了。 “我叫镜忧离。”镜忧离很冷淡地回了一句,似乎并不在意莫名其妙地被某圣收为徒弟。 “态度不行,我跟你说,以后对我要热情一些,对别的圣冷淡一些。行了,早些回去早点好去玩。”此圣十分“严肃”的对镜忧离说。 “前辈,你……”一旁的浩烟听的差点喷血,连忙阻止道。这圣竟要带镜氏圣女离开。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准叫我前辈,看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长的有多美了。行了,少废话,我还要回去教徒弟呢!”此圣一把抓住镜忧离,对浩烟道,“有时间来找我玩啊!”随后,瞬移离开。 “可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镜氏家族!”浩烟望着此圣离开的位置握紧了拳头,半晌后,拿出传迅石说,“浩离,命浩氏所属全力搜索镜忧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迷幻圣林底部蓝血池 镜忧离坐在池内已经两百年了,可某圣还是没有让镜忧离出来的意思。 “镜氏家族已经不存在了,但对我而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活着就好了。唉,这个老头到底想干什么?”镜忧离皱着眉头看了看身旁蓝色的液体心道。 “忧离徒儿,要叫我师尊,别叫我什么老头,你师尊我……好了,大不了就是告诉你我的名字嘛。我也姓镜,无名。”某圣看了看镜忧离双眸射出的银光无奈地叹息道。 “也姓镜,没有名字吗?这样吧,既然你救了我,那我以后就叫你小镜师尊吧。那么小镜师尊您何时放我出去?”镜忧离想了一下道。 “小镜师尊?哇,显得我好年轻耶!不错,忧离徒儿,你很有前途。”镜圣听了镜忧离的话很是高兴,朝她数了数大拇指,等到镜忧离开始不悦了,他马上说道,“为师在为你炼制秘密武器。那可是镜氏家族最强悍的及防御、幻阵、攻击、治疗、领域为一体的防御型极品圣器‘蓝雾银纱’。当然啦,从古至今都未有圣炼制成功,你小镜师尊我为了你炼制此物,荣不荣幸?” “小镜师尊,等您炼出来,成为镜氏从古至今第一圣再说。我先修炼,等您炼完后叫我。”镜忧离白了一眼镜圣,闭上眼,进入修炼状态。 “这圣界还没我炼不出来的圣器,你等着!”镜圣指着镜忧离气呼呼地说道。 三百年后 “忧离徒儿,我就说这圣界还没我炼不出来的圣器。啧啧,这‘蓝雾银纱’可是极品圣器呢。呜呜,我亏本了,不过有忧离徒儿你也不错。”镜圣从蓝血池中取出“蓝雾银纱”兴奋地跑到镜忧离身旁道。 一方整体呈淡蓝色,周边有淡淡蓝雾萦绕,中间染有一抹浅浅的紫的丝巾出现在镜忧离面前. “很漂亮,但未必实用。”镜忧离连头都不抬一下,神色随意地一扫说道. 这下惹得镜圣心中十分不爽。毕竟自己辛辛苦苦炼制出来的极品圣器竟被镜忧离说成是中看不中用的器物。 “忧离徒儿,你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只要你拥有这蓝雾银纱,面对五级以下的圣的攻击都可直接免疫,惟有七八级才能伤了你。而且它是可成长型的,不然也称不上极品圣器了。快点滴血认主吧,炼化它吧。”镜圣看了看镜忧离的表情,又看了看手中刚炼制成功的蓝雾银纱,很不舍地将蓝雾银纱塞到镜忧离手中。 “小镜师尊,谢谢你了。”镜忧离说完就想用嘴咬破手指,却被镜圣的一句话打断。 “忧离徒儿,你的身体好歹也是神级。给,此剑名幽剑,镜氏家族号称攻击力最强的极品圣剑,可用你的血引出光波攻击,最强的是召唤出幽剑内的剑魂十二邪魔魔圣吞噬。可别小看它,经我改造,若是你有危险,可用其召我进行十几分钟的战斗。” 镜忧离略带惊异地看着镜圣,伸手将泛着蓝光的幽剑推开,但镜圣皱了皱眉,便只能收下,然后蹙眉问道:“小镜师尊,你把镜氏家族最强地两件极品圣器给了我,你怎么办?” 镜圣嘿嘿笑了二声,道:“没想到忧离徒儿你还是关心我的嘛。放心了,你师尊我可是达到圣尊之境了。你以为圣界只有镜氏家族有极品圣器吗?你小镜师尊我极品圣器虽不多,但也有个十四五件的,况且那帮小毛孩我压根不用极品圣器就可以打败他们,你就别操这个闲心了。好了,快点认主并炼化它们,然后安心修炼,到你达到圣级我再教你其它的。” 镜忧离十分感激地望了一眼镜圣就用幽剑割开右手食指一个小口,让蓝色的血液分别流入幽剑及蓝雾银纱,之后便从池边取过修炼的书开始炼化圣器。 第二章 序·小镜师尊的任务 一万年之后 镜忧离静修一万年之后第一次睁开了双眼,四处张望下看见了在一旁捣弄着什么的镜圣。 “小镜师尊。”镜忧离试着轻声唤道. “忧离徒儿,我又炼出好东西,你猜猜是什么?”镜圣将刚才捣弄的东西放到身后笑嘻嘻地冲镜忧离说道. 镜忧离摇头。 “忧离徒儿,要试着猜一下,那样才有意思嘛。只要你猜出来是什么类型的圣器,我就把它送给你。”镜圣眉开眼笑道. “直接攻击,不对,我已经有了;防御,也有了,好像只有暗器了吧。”镜忧离说一种类型,摇一下头,到暗器才不再摇头,却依旧有些怀疑地看着镜圣。. “哇噻,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太聪慧了。就是暗器型的,可惜差一点就是极品了。如果忧离徒儿你再修炼一百年,说不定我就能把它炼制到极品圣器了。都怪你,修炼太快了。我的极品啊!”一开始镜圣还十分兴奋说到后来就哭丧了脸. “小镜师尊!”镜忧离十分无奈地喊了一声,道,“说吧,您要我干什么。” “嘿嘿,我就知道忧离徒儿最善解圣意了。放心,这圣器只要熔入你的体内,就自动会升级成极品的。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出去玩会儿而已.”镜圣立刻转悲为喜,嘿嘿一笑解释道。 “玩一会儿?是多久?”镜忧离并不在意那暗器是否是极品的,而却在意玩一会儿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问题,便抓住重点问道. “不久,不久,也就三千年而已。”镜圣听镜忧离问看似寻常的问题却隐忍着咄咄逼人之势,只好边说边往后退着. “三千年还不久啊!小镜师尊,你明知道我才刚达到圣级,出去有多危险您难道会不了解?”镜忧离闻言猛地起身飞出蓝血池朝镜圣步步紧逼。 “那……两千年吧。呜呜,好多地方不能去逛了。”镜圣伸出手指比划了个二,哭丧着脸说道。 “不行,一千年我也不干。”镜忧离摇头坚决道. “忧离徒儿!”镜圣见状佯怒道. “小镜师尊。好了,好了,就一千年,不准再加了,暗器类型圣器快拿来。”镜忧离露出胜利的笑容但语气却相当平静,当然在镜圣眼里那笑容相当阴险。 “忧离徒儿,我……真是看错你了.”镜圣见镜忧离头一次笑却哭丧着脸低头作后悔状道. “小镜师尊,乖啦乖啦,大不了过会儿我们就出去嘛.”镜忧离摇了摇镜圣的肩安慰道. “你看你小镜师尊我一把年纪了,陪你呆这也无聊,难道让我出去玩久一些都不可以吗?”镜圣别过身倚老卖老道,心里却在偷笑转而叹息。 忧离徒儿还是有情感的呀.不过这样就被他骗了,出去倒也危险.这孩子还太单纯.唉,不过历练历练也好. “小镜师尊,那么这样吧,我陪您一千年;之后,您就自己出去玩,但我要有能联系你的工具。”镜忧离退了一步想想后说道. “给,雾雨银针,用圣识指挥即可。你的话,十级以下圣都躲不过雾雨银针,别丢了,只有这一千根,很珍贵的.”镜圣转过身将一用轻纱包裹的雾雨银针交给镜忧离,不待镜忧离细细研查便带她出了圣林底部。 ×万年后 镜圣拿着一张锦帛急匆匆的向小屋赶去. 此时袅袅琴音,柔和地充斥在小屋附近.那清澈爽朗的琴音,犹如飞瀑流泉般在叮咚声中响起,那清澈而悠远的可呼声,仿佛是飞流而下的瀑布,又如巍峨耸立地崇山峻岭,正是一曲《高山流水》。 似乎感受到镜圣急躁的心情,琴音嘎然而止,却并没有让镜圣感到半点不适.小屋内的镜忧离托起浮在一旁的天琴,一个瞬移出现在了小屋外,此时镜圣恰好行到了小屋门外。 “忧离徒儿,琴艺有进步,计算也越来越精确了。”虽然镜圣对镜忧离现在的状态十分满意,面带喜色但那一抹眉角的焦虑却怎么也无法掩饰,自然也逃不过镜忧离那奇异的银眸. “自然是小镜师尊教导的好。小镜师尊,有什么事能让您焦虑到忘了直接瞬移?”镜忧离抱着天琴直视镜圣平静地问道. “嗯,瞬移?啊,我忘了!”镜圣拍拍脑袋有些不好意思,转而神色变得有些严肃说,“忧离徒儿,圣教会的三级圣师刚刚特别来找了我一趟.” “三级圣师?莫非是四十八级圣师的忧离君莫?”一向平静如水的镜忧离语气中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原来忧离徒儿你也知道他。他这次亲自来找我,就是希望我能够派一名弟子去神界考察他的女儿忧离若汐,看忧离若汐是否能飞升圣界与他团聚。”镜圣虽诧异镜忧离知晓忧离君莫的存在,但明白还是眼下的事情更为重要,便对镜忧离缓缓道来。 “小镜师尊的意思我明白了。放心,我即刻出发。”镜忧离点头答应随即将天琴缩小放回大脑. “忧离徒儿,还是你最解我心。记住把我给你炼制的三套极品圣器和你自己炼制的三件极品圣器及在恶魔域有幸获得的恶魔之咒都带上。”镜圣心中有些担心浩烟便嘱咐道。 “小镜师尊?”疑问的语气从镜忧离平淡的语调中出来却一点也不怪异。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虽然我也知道我小镜师尊教出来的徒儿品质绝对是优良的,但是也还是不能否认其他圣教出来的弟子也很不错。”镜圣略有沮丧道。 “小镜师尊,您的意思是有其他圣也会派弟子下圣界,放心,我的气息虽然过于纯净但要收敛还是容易的,而且哪有圣会给徒弟七件极品圣器。”镜忧离思索了一会儿后回答。 “这我知道,就怕当初害死镜氏家族的浩烟会追你到神界。”镜圣担扰道。 “怎么会呢?都多少万年了,浩烟还会在意我这一个镜氏圣女吗?”镜忧离可不认为一个可以毁灭镜氏家族的强者还会在意她一个小小的镜氏圣女,可惜,自然不是如此。 “忧离徒儿,凡事不可掉以轻心。这里还有几件圣器,你挑几件吧,以备不时之需。”镜圣手在半空一抚,几件圣器笃然漂浮在虚空中。 “小镜师尊,就这把剑吧。”镜忧离飞快地扫了一下半空中的圣器,随手指了一把碧玉色的剑。她明白圣器只不过是外在的,若真要防备浩烟最重要的还是她自身的实力。 “不愧是我的忧离徒儿,眼光就是高,这云龙剑与幽剑恰好可以合并成更强一些的极品圣器云幽剑。”镜圣边说边左手一指,将云龙剑取了过来交给镜忧离,“对了,这易形面具拿着,如果觉得可以回来了,就奏《倾城》,我会接你回来。”左手一弹一张白皙的面具出现在镜忧离手中。 “谢小镜师尊,忧离定会快速完成任务,不负师尊所望。”镜忧离收好后恭敬地行礼道。 镜圣露出孩童般可爱的笑容,笑道:“不必太快回来,多去神界逛逛。你师尊我可是从未去过神界,回来可要好好给我讲讲神界的趣事呢。” 镜忧离目光凝重的看了镜圣一眼点点头,随后冲虚空大喊道:“打开吧,圣与神的通道,带我入神界!” 镜忧离的话音刚落,一阵白光从远处圣教会发出射到镜忧离身上,形成白雾屏障包围住了镱忧离,然后渐渐地,白光裹住镜忧离向地面隐去。此刻,镜圣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算镜忧离以后回到圣界这样平静的生活已是一种奢望。 “忧离,我叫镜碾尘!”镜圣不再犹豫冲正在快速消失地白光喊道。可惜,镜忧离根本无法听到。 在神界 一身彩衣的忧离若汐望着广阔的神源之地略显伤感,突然,一道白光从天际落入神源之地让她从忧郁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采篱,那是什么?过去看看。”忧离若汐指着白光之处对弦采篱道。 “恩,去看看。”弦采篱一说完,便与忧篱若汐一同瞬移到了白光落下之处。 镱忧离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一片白茫茫并未看到有神的出没,便立刻戴上了面具。随之,前一秒还是紫发银眸面容清冷的镜忧离已变成了黑发黑眸温柔如水的容颜。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样,想必小镜师尊也不一定能认出我来。” “敢问前辈来自何方?”正当镜忧离环顾四周之时,一个清澈的声音突然从未知处传来,随即镜忧离面前出现了一名身着彩衣与一名身着白衣的美貌女子,这二女子正好是见到白光降落匆匆赶来的忧离若汐与弦采篱。 “前辈?你是同我在说话吗?”镜忧离对陌生的事物本能上就有些抗拒且来者还称呼她为前辈,她不禁蹙眉问忧离若汐道。 “是,是晚辈与您说话。”忧离若汐低头恭敬地答道,心中暗道:想不到在神界还有如此隐世高手存在,与之相比我简直就是井底之蛙。 “前辈,此处是神宫的神源之地,您为何会出现在这?”弦采篱假意装作恭敬地模样拱手问道。 “你们别叫我前辈,我叫霜羽落。我是来找忧离若汐的。”镜忧离听着忧离若汐与弦采篱的话眉头皱地越发紧了,想了想还是办正事要紧。 “霜羽落前辈,晚辈正是忧离若汐,请问前辈有何指教?”忧离若汐上前一步道。 “你是忧离若汐你父亲是忧离君莫吧。知道圣界吗?我会在神宫考察你,如果考察通过,我带你同回圣界见你父亲。”镜忧离扫了忧离若汐几眼,又看了看弦采篱的不屑模样解自顾自地说着,未待忧离若汐及弦采篱反应过来,她便瞬移离开神源之地。 见镜忧离顺义离开,忧离若汐与弦采篱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采离,她说我父亲还有圣界是吗?”忧离若汐头有些晕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是的,她还说要考察你呢。先不说这了,我们先回忧离殿再议。”弦采篱提议道。虽然她对镜忧离的实力非常不屑,但事关重大她还是会顾全大局的。 忧离若汐点头与弦采篱一同瞬移回忧离殿。 “这忧离若汐才七十九级,都不到神宗之境,更别提到达圣境。这忧离君莫难道会不知,还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女儿?”镜忧离略有不解地走在神宫之中,“不过,这神宫与小镜师尊的绝尘宫相比到也差不到哪里去。” “你是谁,怎么在此闲逛!”一个稚嫩却带着威严的童声传来。 第三章 神宫 镜忧离低头,看到了一个七八岁大小穿着白衣的精致小男孩,墨绿色中掺杂着几缕银白发丝,眸色是湛蓝中又带些碧色。 “霜羽落。你的名字呢?”镜忧离丝毫不在意小男孩嚣张的话语,蹲下来说道。 也难得镜忧离面对陌生人能够不排斥。 “霜羽落?这么奇怪的名字。还有不要以为你长的比我高就可以蔑视我,站起来,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白衣小男孩严肃地说道。 镜忧离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愕然的神情,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随即立刻站起身,对白衣小男孩说:“现在我站起来了,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我叫弦夜。霜羽落,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吗?”弦夜抬起头直视镜忧离道。弦夜分明是仰视镜忧离,可无论是他的眼神还是自身所散发的气质都像是他在俯视镜忧离一般,隐约透露出些王者的霸气。 “如果你没事的话,我走了。”镜忧离听着弦夜的话微微一愣,但她自出生以来几乎都在修炼许多事物都不明白,不过依她素来的淡然也是不会有兴趣的。 “霜羽落,你等等。你可不可以送我一件好一点的神器,我母亲一直不肯给我一件神器。”弦夜追了上去一开口却又低下头摆弄手指低声道。 “神器?小镜师尊从未给我过神器。恩,你让我想想,你看它如何?”镜忧离停下脚步转过头疑惑地看了看弦夜道,想了想也不犹豫取出云龙剑便放到弦夜手中。 “好啊,真好,谢谢你,霜羽落。”弦夜兴奋地接过云龙剑,挥舞几下感觉不错便向镜忧离道谢。 “此剑名云龙,配有云龙剑诀,绝招龙出云端。”镜忧离边说边将云龙剑诀扔给弦夜,“其实我叫镜忧离,不过你还是叫我霜羽落吧,有机会我们再见吧。”镜忧离说着瞬移出了神宫,只留弦夜呆呆地看着云龙剑和云龙剑诀还未回过神来。 神宫外 “这忧离若汐的神宫在神界竟有如此地位!”镜忧离回头望了望四周皆是墙壁却无入口的神宫道。 “镜忧离,别以为用面具就可以隐藏你,别以为收敛圣气、圣识我就找不到你!”一个略带清亮的声音骤然出现在镜忧离耳边,随着空间的一阵波动,一个身着红衣飘扬的紫眸红发的女子出现在镜忧离旁边。 “你…是?嗯,是浩离对吧。”镜忧离突见此状况一点也不惊反倒平静的对她说道,“其实我也知道,镜氏家族中圣的蓝血气息你们一定还是会发现的,我这般掩饰也只是为了让小镜师尊安心。” “你知道我?也是,镜碾尘都告诉过你了。少废话,拿命来!”浩离甩了甩鲜艳的红发,那红发便向镜忧离绕去。 “缠绕技能?”镜忧离在红发发动攻击之前取出幽剑向那红发斩去。那红发虽堪比中品圣器,但无论如何是抵挡不住幽剑的,幽剑落到红发上,那一节便断了。 “我的红发!差点忘了,你的武器都是极品的,我真是大意了。”浩离收起舞动的红色卷发,在镜忧离刺向他之前取出曙光圣剑。 “相克之物,未必是我输。”镜忧离快速地向幽剑中注入圣力往浩离手上刺去,浩离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右手挥动用曙光圣剑来打幽剑。镜忧离快速旋转幽剑,使幽剑缠绕住曙光圣剑,当幽蓝色的光芒完全笼照住明黄色的光芒时,镜忧离猛地向前一刺。浩离慌忙之下还是十指在虚空中画圈在镜忧离刺之前完成了防御圈。 “浩离,你走吧,你打不过我的。”镜忧离警告道,说着幽剑的剑芒越发刺眼。 不到一秒,曙光圣剑便弹了出去,浩离面前的防御圈已完全碎裂,浩离的紫眸闪上了一丝血红,白皙的脸上残留着惊恐与淡淡血迹。 “镜忧离,别以为今日你放过我,他日姐姐就不会杀你!”浩离拾起曙光圣剑瞪了镜忧离一眼怨恨着离开。对于浩氏家族的成员来说,不能完成族长的命令苟且偷身简直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可是浩离更明白生命的重要,没有生命其它都是空的。 “小镜师尊说的没错,圣界的人无论在哪都很奇怪,这里不太安全,还是先回去找忧离若汐比较好。”镜忧离收回幽剑嘀咕了一阵才瞬移回了神宫。 忧离殿 “小夜,你说你刚见过霜羽落?”弦采篱蹲下身抚了抚弦夜的发丝问道。 “是啊,她还送了我一件神器呢。”弦夜点头乖巧地答道,与镜忧离对峙时完全是相反的。 “那她去哪了你知道吗?”忧离若汐坐在玉椅上问道。 “汐姨,这我怎会知道,毕竟霜羽落是瞬移走的。”弦夜闻音立刻转身冲忧离若汐道。 “晴雪,你可曾见过?”忧离若汐看着弦夜的模样转而又问身着橙衣紫眸蓝发的忧离晴雪。 “若汐母亲,晴雪未曾见过。”忧离晴雪低头回答道。 “你们是在找我吗?”一身黄衣的镜忧离突然出现在忧离殿内,在忧离殿中立刻形成了一种怪异的气场。 “霜羽落前辈。”忧离若汐一见是镜忧离立刻起身恭敬地行礼道。 “忧离若汐,找个安静的地方,我先把一些事情交代与你。”镜忧离走上前拉着忧离若汐道。 竹屋内 “当神界的神达到百级,圣界则会派到达圣级的使者来将他们送入圣界。圣界的规则,你父亲会亲自告诉你的。好好修炼,达到百级后我领你去圣界,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一千年后,我会去神界其它地方逛逛,时间到了,我自会回来。你回去吧。”镜忧离快速地说完,见忧离若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好笑地答道,“我才初到圣灵之境。” 忧离若汐闻音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镜忧离云袖一挥,那忧离若汐已在竹屋之外了。 竹屋中传出袅袅琴音,那是心弦与琴弦的完美结合。那纯净得如同是钟暮一般的琴音充斥在竹屋附近,正是一曲《培源静心曲》,一遍遍的弹奏令贪玩的弦夜在竹屋门口久久伫立,不忍离去。 一千年之后 “霜羽落,呜呜,你要走了,带我一起去吧。”弦夜扯着镜忧离的裙摆不肯放手哭丧着脸道。 “不行,会有危险的。而且我借你的弦音琴已经断了不下数千根琴弦了,你打算怎么赔偿我。让我带你出去,门都没有!”镜忧离看着弦音面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这一千年中,镜忧离在弦夜每日的吵闹下已渐渐拥有了她未曾拥有过的各种情绪。 “霜羽落,是你自己要借我的,我又没…”弦夜争辩着可声音越来越轻。 “算了,弦音琴就归你了,三千年后我回来,如果…哼哼…你知道后果的。”镜忧离平静地冲弦夜挥了挥拳头威胁道,“帮我跟你娘和忧离若汐道别。”镜忧离撇下弦夜瞬移离开神宫。 镜忧离离开神宫后,向下东南方向急速飞行。(神宫处于21系宇宙之上的北方)在镜忧离之前瞬移到的虚空之处,突然出现一名身着黑袍的红发黑眸的女子。 “镜忧离,出了神宫,你就别想再回来。我浩烟这次绝不会手下留情的!”浩烟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杀意,说完隐身飞行往镜忧离所处追去。 “呼呼,霜羽落,你飞那么快干什么,若不是弦音琴在我身上,还有弦氏珍宝辅助,我都要找不到你了。”不久后,弦夜出现在神宫外围冲着镜忧离早已消失不见的身影喊道,“霜羽落,等等我!”喊完,弦夜立即借用弦氏珍宝瞬移追赶镜忧离。 “我此次出神宫,浩烟定会追来,能活着回神宫的机率几乎不存在。不过若是到了炽焱渊(21系宇宙外三大陆地之中的深渊不毛之地),浩烟未必能杀了我。”镜忧离看了看下方的深渊毫不犹豫地降了下去。 “想用神界的炽焱渊来削弱我的攻击力,真是痴人说梦。”许久之后,浩烟来到镜忧离附近听到此句十分不屑。不过,待她到了炽焱渊就不会如此不屑了。 炽焱渊 弦夜那小家伙也跟来了。糟糕,一股强大的气息在往此来,应该就是浩烟。 镜忧离散开圣识却发现了令她吃惊的事,但她立刻用圣识联系弦夜道:“弦夜,快回神宫,否则你有危险。” 可惜浩烟的圣识一直散开着,见到有圣识传讯立刻阻断,而此时我们的弦夜小朋友还不知道危险已经到来。 “弦夜?哼哼,抓了他杀了镜忧离就更加容易。”浩烟仔细的阅读了一遍传讯的内容,停下飞行的脚步,一个瞬移来到弦夜旁边。 “你是谁?”弦夜见身着黑袍的红发黑眸的浩烟突然出现却未引起空间的波动心中满是惊讶。 “你如果要见镜忧离就少废话,我带你去见她。”浩烟见弦夜对她一脸的防备不禁蹙眉道,但见了弦夜手中的弦氏珍宝收中却也惊讶。 没想到这小子竟是失踪多年的弦氏家族的后代,当年弦采篱带着残破弦氏家族离开,没想到竟是跑到神界来了。这小子看来还不能杀。 “镜忧离?你是说霜羽落吗?好啊,我正找她呢,你快带我去啊!”弦夜装成无比童真的表情说道,而心中早已明白面前的女子绝不是镜忧离的熟人只是想借他来威胁镜忧离。 “霜羽落?云幽剑诀!”浩烟闻言起先是疑惑,随后满脸震惊,连连后退了几步,“镜忧离的母亲竟是,竟是…怎么会是她呢?这不可能,不可能!” 正当浩烟震惊时,弦夜运起神力快速注入弦氏珍宝之内,快速往神宫方向逃离。 “小子,别想逃!”浩烟一下子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黑眸一眨,弦夜周围的空间立刻被冻结,浩烟将弦夜收进空间圣器中后又瞬移回到炽焱渊。 炽焱渊 “弦夜周围空间被冻结!糟了,传讯被浩烟截了,弦夜定是被浩烟所抓走了。哼,大不了决一死战。”镜忧离心中暗道,表面却依旧镇静。 镜忧离立于炽焱渊边缘,取出天琴,双手轻拂琴弦,琴音缓缓奏响,悠扬的旋律飘出了炽焱渊。 第四章 忧离身死 浩离没想到这炽焱渊对她的制约会有如此之大,竟不能瞬移,连飞行的速度都较平日慢了十倍。看样子,得让那镜忧离多活些日子了,不过她迟早会死在她的手下的。 咦,琴声?是镜忧离还是深渊中有其它圣存在? 浩烟不满的嘀咕了几句,依旧慢速向前飞行,却一直未发现自己在琴声的渲染下,已离地面愈来愈近了。 琴曲一直不间断的持续着,镜忧离弹了各种曲子却从未弹《倾城》与战意之曲,她明白就算回了圣界也不可能一直躲在绝尘宫中,而且她更不愿意因为自己而牵连到弦夜,毕竟弦夜还只是个未经事的孩子。 镜忧离微微低头,看似在专心的抚琴,实际上她奏琴从未注入过自己的情感,其实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她至今为止才刚刚拥有了部分情感;但就是这样的琴曲也是天下无双了,可想而知若有一天她在琴曲之中注入情感这琴曲的威力会有多恐怖。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缓缓地流逝,镜忧离也很有耐心的抚琴等待浩烟的到来,浩烟却一直未出现。 十年后,镜忧离所奏过的琴曲已重复不下千遍,可浩烟依旧未出现。某一天,镜忧离猛然抬起头,开口道:“我怎么忘了,《忘机》好像弹了好几遍了。难怪呀,难怪!在她来之前,我先干件有意义的事吧。” 镜忧离分出一个分身,令分身继续弹奏琴曲,她自己瞬移到了渊底,取了一大块炽焱神石,不浪费丝毫的时间又瞬移到炽焱渊的背面寒渊取了一块寒冰,再瞬移回到奏琴之处,将寒冰与炽焱石用琴曲融合成一个巨大的球体,又在球体输入少许混沌之气,镜忧离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就称你为地球吧,飞入第四宇宙第九星域银河系之太阳系。” 地球脱离镜忧离的双手,瞬间变大如一颗行星,往太阳系飞去。 “镜忧离,有本事别坐在那弹琴,来寒渊与我决一死战,那弦夜可一直惦记着你呢。”浩烟的声音从寒渊传出来,使整个炽焱渊都为之一震。 闻音,镜忧离不慌不忙地将分身收回,换上霓裳,取出幽剑,怀抱天琴瞬移来到寒渊。 寒渊 “知道为什么当初我一直想杀你吗?”浩烟见镜忧离一副淡然模样出现反倒一点也不急着杀她,毕竟都几万年了,谁还会在乎那几分钟。 镜忧离难得脸上出现了一丝怪异的情绪,好笑地道:“前辈,哪有杀人还告诉她理由的。” “本圣想说就说,小心我杀了你!”浩烟蹙了蹙眉英眉,手中的剑已经出鞘。 “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镜忧离无奈地看了看浩烟,随机摆摆手道,“算了,要说就快说吧。” “小家伙,那位前辈还是没把你调教好。我们浩氏家族只是为了维护圣界和平,镜氏家族是可以存在的,而镜氏圣女是不可存在的。”浩烟不满地摇了摇头,随后义正言辞地说道. “我为什么就不可存在?你以为你们家族维护的和平就是圣界的和平吗?你们到底为了什么,以为我会不知道吗?”镜忧离十分不屑地说道,但语气上却没有私毫变化如往昔般波澜不惊。 浩烟心中一凛,连身形都不住的摇晃了几下但表面厉声道:“我浩氏家族一向不缺此,更不会因此而滥杀无辜。” “总有一天会缺的。可笑,那镜氏一族又怎么会毁灭在你的手中!”镜忧离面如霜雪,冷声道。 “我浩氏曾祖曾说镜氏圣女若出现定会改变整个世界,不仅仅是圣界!所以今日你必须死!”浩烟眼中满是决然。 随即取出寒烟剑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往镜忧离大脑刺去,镜忧离似早已料到,头向后一扬,脚飞快地往后滑动,激起漫尘烟沙,手中的幽剑快速挥动阻挡寒烟剑的攻击,却因实战经验太少肩膀处被浩烟刺中一剑,但有极品圣器霓裳护体,肉体并未有太大的损伤,只是灵魂有小幅震荡而已。 “放了弦夜!”镜忧离边阻挡浩烟的攻势边厉声要求道。 “放自会放,但要等到你死!不过死前可以让你再见他最后一面。”浩烟边加快进攻的频率边从空间圣器中取出冻结在空间之中的弦夜。 看到弦夜被浩烟释放,镜忧离对浩烟丝毫没有放松紧惕,她不再犹豫快速旋转幽剑口中不停地念着什么,浩烟见此绝佳机会快速逼近镜忧离,妄想借此机会一举杀了她,却没料到幽剑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使其飞落摔到了寒冰之上。 “忧离徒儿,我只能坚持一会儿,快救弦夜吧。”镜圣镜碾尘的虚影从幽剑之中穿出,知道形势的危急赶忙嘱咐镜忧离道。 “是,小镜师尊。”镜忧离恭敬地说完便瞬移到弦夜附近。 “空间——解冻!”镜忧离冲弦夜附近被冻结的空间手指一划轻喝一声,弦夜立刻从虚空之中落下倒在寒冰上. “弦夜,快醒醒,通知你娘和忧离若汐过来接你回神宫。来,将云龙剑给我”。镜忧离扶起弦夜道。 “好.”弦夜取出云龙剑交给镜忧离,起身快速躲到一块巨大的寒冰岩后。镜忧离接过云龙剑,脸色已然凝重,但还是走到弦夜旁拉着他瞬移到了炽焱渊,再独自瞬称返回寒渊. 此时,镜碾尘与已受伤的浩烟正打的不可开交,寒源深处不断激起烟尘冰雾,一块块巨大的寒冰岩都已化成了水汽。 “忧离徒儿你已损耗大量圣力,快将云龙、幽剑融合形成云幽剑,随后施展云幽剑诀。”镜碾尘乘浩烟疏忽之际赶忙向镜忧离圣识传音道。 镜忧离将幽剑覆于云龙剑之上,用雾雨银针刺自己的右手食指,随即将蓝色血液滴于幽剑之上,霎那间寒渊染上一种妖冶的蓝色雾气。 此时,镜碾尘已经无法再在寒源呆下去便通过幽剑消失回了圣界绝尘宫。 见镜忧离手中的动作,浩烟心中十分惊骇,脸上掩不住的死灰神色,嘴里喃喃自语道:“云幽剑诀!” 幽剑与云龙剑通过蓝色血液的辅助,快速融合,形成一柄比幽剑色泽更妖冶的剑。 镜忧离乘浩烟惊骇的那一刻,飞快地取下面具,恢复紫发银眸的妖冶却不失清丽的模样,淡漠的银眸中射出双道银光直逼入浩烟的灵魂。浩烟一下怔住了,虽然十分短暂但对于镜忧离已是足够. 寒渊之上,镜忧离举起云幽剑快速舞动,当浩烟从精神攻击中清醒过来取出一道符似的物体时,轻喝道:“羽落霜飞,染血寒渊!” 与此同时,浩烟冲浮在虚空之中的符大喝道:“毁灭吧!”那样的语气中已满是绝望。 她明白她用尽圣力发动的最后一次攻击,最多是两败俱伤,无论如何,她都会灰飞烟灭。可是她不后悔,只是浩烟心中一直自负且记挂着自己的妹妹,她的眼眸中才会多了一抹不甘以及眷恋。 当剑影与符所散发的圣力相触的那一刹那,镜忧离与浩烟的肉体同时被摧毁,整个寒渊、炽焱渊都被毁灭的一干二净,连整个神界都有所动荡。浩烟因为之前已死过一次,灵魂快速消散化为了最本源的粒子,而镜忧离的灵魂则飘回了圣界的圣教会灵魂判决处。 神界 “采篱,寒渊与炽焱渊已被毁灭!可霜羽落不知所踪!”忧离若汐看到之前惊心动魄令她毕生难忘的情景,心中满是惊骇,她到现在才勉强了解了圣所拥有的极小的一部分实力,想到霜羽落心急道。 “应该回圣界圣教会了,圣与神不同,他们的生命是有两次的。”弦采篱丝毫不在意镜忧离是否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便随意回答道. “母亲,云龙剑回来了。”弦夜开心于云龙剑之归来却担心着镜忧离。也许是因为她送给他云龙剑和弦音琴,也许是因为一千年来他们一起所拥有的快乐回忆,也许是因为她舍命救了他,更或许是…… “你说云龙剑?原来如此啊,她是她的女儿。”弦采篱听到云龙剑心中大骇,不禁嘀咕道。 她心中也有了少许的后悔,也许她是该出手的,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和她一样冷漠了呢? 圣界圣教会灵魂归判处: “圣是拥有两次生命,镜前辈应该和你说过吧。雨霖幽,带镜忧离去轮回阁。”柳蓦珊看着镜忧离的魂魄缓缓说道。 镜忧离的魂魄点了点头跟着雨霖幽瞬移入了轮回阁。 轮回阁 雨霖幽从大厅正中的失忆池中取出一瓶虚无的失忆圣水注入镜忧离魂魄的大脑中。镜忧离魂魄的银眸瞬间射出两道银光,瓶内的失忆水灌入了少许后就再也灌不进去了,待瓶被迫飞回到失忆池,银光才逐渐黯淡下去。 “既然天意如此,请随我入轮回通道。”雨霖幽看了看平静如死水一般的镜忧离魂魄,双手一挥,镜忧离面前立刻出现了四个轮回通道。 “哪一个?”镜忧离魂魄如当初的镜忧离一般淡漠的开口问道。 雨霖幽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右数第……三个,不,第……二个。” 镜忧离听了雨霖幽的话,突然开口狂笑道:“哈哈哈哈,叫她等着!” 随后,镜忧离毫不犹豫跳入了右数第二个通道。 雨霖幽听了此话,吓的魂不守舍,见镜忧离如此决然转而又叹息道:“原来她都知道。” 绝尘宫 “师尊,唤我们何事?”两名身着彩衣的女子在小屋外行礼恭敬地问道。 “寂冷,随时将羽落染颜的情况告之于我。寒栖,随时关注镜忧离,若有必要铲除一切会威胁到她的人。不,不用了,她必须自己成长起来。”镜碾尘理了理满头白发,一脸威严的出现在小屋门口吩咐道。 “是。”寂冷、寒栖领命点头瞬移离开小屋。 而神宫之主忧离若汐很快产下了一女,不久之后却突然失踪。 第五章 地球初始 遥远的地球上。 作为一名初二的女生,在体育课上,安诺染最喜欢的是投篮,没错,就是投篮。 “又投篮,染染,你能不能有点新意?”陈森羽见安诺染一个人运着球说道。 “不要你管,我就喜欢投篮。篮球又不是专门给男生打的。”安诺染反驳了他一句,就无视他的存在开始自顾自的投篮。 自从伊梦然、陈森羽、周景哲、朱允澈因为他们同样的仙人身份住进她舅舅家以后,几人的关系比之前更加紧密,只不过安诺染对陈森羽的印象却一直没有好转。 陈森羽戏谑道,“不容易啊,这么半天才进一个。” “你自己就知道耍酷,到现在一个都没进。还说我呢。”安诺染冲他挑衅道,“你不会从来没进过球吧?” 陈森羽一把抢过安诺染手中的球,挑了挑眉说:“我今天就进一个给你看看。” “那要是进不了呢?”安诺染冷笑着反问,也不对他抱希望。 “进不了,我替你做一件事;不过,我若是进了,可就不是让你做一件事那么简单了,而是五件了。”陈森羽说完,没等安诺染同意就用力将手中的篮球投了出去。 “喂,我不同意。”安诺染刚大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球稳稳地进了篮框。 “染染,说话可要算话哦。我相信你也不是个会食言的人!”陈森羽将球还给了安诺染,笑得一脸灿烂。 “可……”安诺染还没说下去,陈森羽不理她管自己打篮球去了。 这家伙,怎么可以这么自作主张。安诺染心中暗暗不爽。 安诺染晚上有事没和四人一同离开,回到家,表姑早就做好了晚饭,那几人也已经开动了。 “喂,陈森羽,坐过去些,我没地方坐了。”安诺染环顾了四周,发现只有陈森羽一个人占了三个位置。 “那你坐地上好了,我不介意的。”陈森羽头也不抬只顾自己吃饭。 “大哥,您让一个位行不,一个人占三个位,多累啊。”安诺染走过去将他架起的腿抬起。 “当然不累,一个人占三位还挺爽。”陈森羽撇撇嘴说道。 正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门被人踹开了。 “朱允澈,我的心脏病会被你吓出来的。”伊梦然习惯性的拍了拍胸,转头对朱允澈说。 “梦然,不是说了让你叫我允澈,怎么又叫全名了。”朱允澈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黑,显然有些生气。 “我暂时还不能习惯嘛,我以后尽量注意哦。”梦然无辜地回答道。 “允澈,我特意给你留了个位置,快过来坐。”陈森羽向门口的朱允澈招了招手,顺便将位置让了出来。 这下可让她有可乘之机了,嘿嘿。 安诺染趁陈森羽移开腿时,已然拉开椅子坐了上去,还不忘冲一旁的陈森羽炫耀:“陈森羽同学,这位子,我可坐到了哦。” 陈森羽略作诧异道:“染染你还没走呀?” 安诺染冲他微微一笑道:“哦?我旁边有人嘛,我怎么没看到呢。” 陈森羽狠狠瞪了她一眼却不再理她。 朱允澈也不理会他们俩,走进餐厅坐在了伊梦然对面的位置上,开始吃饭。 一时,整个餐厅笼罩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安诺染正在安静地吃饭,响起了周景哲关切的声音:“表妹,你怎么脸色不太好,发烧了吗?” “我没事。”安诺染说不出的胸闷,却摇摇头。 “染染能有什么事呢,大概是内分泌失调。”陈森羽随口接道。 “呦,你最近不会大姨父来了吧。脸色发白,腿脚无力,投篮都只能进一个了,要不要请个假休息几天呀。”安诺染显然没忘下午的事,似笑非笑地回道。 “你......”陈森羽气的抓起苹果就咬。 “行了,你们俩累不累呀,呆在一块儿没半分钟就吵架。”伊梦然一副受不了两人的模样。 “你羡慕呀?是不是?”一直没开口的朱允澈突然黑着脸反问道。 “哎呦,酸的我牙都要掉了。”周景哲手捂着嘴夸张地说道。 “景哲哥哥,小心说话,影响他人感情,闹出感情纠纷可不好了。”安诺染故意这么说道,毕竟无聊的生活里有一场感情纠纷戏也不错,起码有些日子不会无聊了。 “安诺染,听你说话的口气,倒像是幸灾乐祸。”朱允澈显然更加不爽了。 “朱允澈大哥,我没那意思,你误会了。”安诺染忙摆摆手解释道。心里却是想她就是有那意思,他又能怎么着。 第二日是安诺染“儿子”杨锌回国的日子,她还没起有人就已经潜进她的房间了。 “诺染,起床了,小心我掀被子。”伊梦然悄悄地进了房间,凑到安诺染耳边叫她。 安诺染挠了挠耳朵翻过身不理她。 “诺染,快起床,小心我叫陈森羽他们过来欣赏你的睡姿。”伊梦然见她不理她,威胁地说道。 “该死的臭梦然,你跑我房间来干嘛,才6点半呢。”安诺染无奈地睁开眼坐起来看了一眼闹钟,不禁惊呼一声。 “你起来,不然...”伊梦然扬起了一个邪恶的笑容。 “大姐,行行行,你出去,我换衣服。”安诺染把她“请”出了房间就开始换衣服。 等到安诺染下楼的时候,三个男生都已经吃完早餐。 “染染,你说你怎么就过上了猪一般额生活呢。”陈森羽见她下来说道。 “呦,陈同学,年纪轻轻就过上老年生活了,真是可喜可贺呀。”安诺染冲他笑道,敲敲自己的手表,“才七点,您要不再去广场舞个剑、打个太极?” “染染,你年纪轻轻眼睛就不好使这可怎么办?你看看墙上的钟。”陈森羽指了指墙上的钟不免惋惜地说道。 “大哥,那钟前天就坏了。”安诺染摊手,无奈地看着他。 “周景哲,你耍我,说8点半太迟了,把我从被窝里拖出来。”陈森羽立马和一旁观火的周景哲扭作一团。 安诺染也不理他们,自顾自的吃完早餐就要出门。 这时伊梦然穿着粉红色的蓬蓬裙出现在了楼梯上,见安诺染一身简单白衬衫牛仔裤就要出门,急忙喊道:“我也好久没见杨小子了,一起去。” 安诺染点点头,等她下来两人手牵手走出门,坐上了司机早已等候在门口的车。 安诺染刚坐上车,不留神陈森羽又跑上了车。 “大哥,会超载的。”安诺染一头黑线的看着悠闲安坐着的某人。 “安啦,安啦。让他一起去吧。”伊梦然倒是无所谓。 “大小姐,去哪?”司机李大伯转过来问。 “榃萍机场。”安诺染回道。 算了算时间,现在大约八点,开到机场十点左右,儿子应该刚好到。 “你这么晚出门,他不会等你很久吧?”陈森羽挑眉问道。 “我算好时间的,陈同学。”安诺染一字一句地说道。 “路上万一堵个车什么的,那可就说不好了。榃萍机场可不近啊。”陈森羽一脸为她着想地说道。 “老年人身体不好还是回家休息吧,去机场接人多累。”安诺染道。 “染染,我是担心你们拿不动行李。”陈森羽难得不和她继续怼下去。 “不需要,有李大伯在。”安诺染自然不会领情。 “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小心本姑娘不客气。”伊梦然放下手机,冲安诺染和陈森羽挥了挥拳头说道。 安诺染撇撇嘴不理他们,带上耳麦听起歌来。而陈森羽则扭过头不再说话。 “大小姐,到了。”司机大伯的声音将安诺染从音乐中拉了回来。 安诺染不敢置信,感觉自己还没听几首歌。 安诺染刚摘下耳麦,陈森羽将头转过来说道:“染染,已经10点了。” “陈同学,我有手表,我自己会看。”安诺染说道。 “我是好心帮你解答疑惑,你应该感谢我才对。”陈森羽摇了摇头说道。 “你......我感谢你?我没堵住你的嘴已经很不错了。”安诺染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打开车门丢下他们飞奔进了机场。 一到出站口,安诺染一眼就见到了穿着花衬衫牛仔裤的杨锌背着包,拉着箱子走出来。 安诺染兴奋地叫道:“杨锌!” 杨锌一听安诺染的声音抬头就看到她灿烂的笑脸,快步走了过来,微笑道:“老妈,好久不见。” “能不能不加个老字,不管怎么说我只比你大几个月而已。”安诺染不满地抱怨道。 “老妈,加个老字比较亲切嘛,而且我也习惯了。”杨锌笑着解释道。 “对了,就你一个人回国吗,你父母呢?”安诺染向后张望了一下,却很遗憾没看到他父母。 “他们?他们回来干什么?”杨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语气也有些不善。 安诺染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叹了口气。怎么这么久,“儿子”和他父母的关系还没有改善。 “既然回来了,就住我家吧。除了景哲和梦然住在我家,还有几个新同学也住我家,你一起住,更热闹一些。”安诺染拉着杨锌走出机场。 “还是不用了,我还是住我自己家吧,有空我去找你玩好了。”杨锌摇了摇头说。 正在这个时候,陈森羽见了安诺染跑了过来说:“染染,你跑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老年人自己腿脚慢,还怪我喽。这是我儿子杨锌。”安诺染吐槽完,还是不忘介绍道。 “你好,我叫陈森羽,是染染的好朋友,你可以叫我羽。”陈森羽伸出手和杨锌握了握。 “陈同学,谁跟你是好朋友。”安诺染不满地拽回杨锌的手。 杨锌无奈地笑笑。染染还是一样幼稚。 “杨小子,还记得我吧。”伊梦然慢悠悠地从后方走过来,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记得,小梦然。”杨锌笑道。 说着,三人快速回到了车上。 “请问,您家在什么地方?”李大伯问道。 “荫川别墅18幢。”杨锌回道。 荫川别墅18幢?安诺染听着这个地名觉得有些耳熟,突然意识到舅舅家是在17幢。 “我们住在17幢呢。”陈森羽看了安诺染一眼抢先一步说道。 “陈森羽,你抢我话干什么?”安诺染不爽地冲陈森羽说道。 “没有规定只有你可以说这句话,我也可以说。”陈森羽故意挑衅道。 “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你下手!”安诺染立刻摆出要揍人的姿势。 “你们俩个什么时候能安静一下,真受不了你们!”伊梦然抱怨完做了一个鄙视的动作。 安诺染想也算了,何必和他计较,转过头开欣赏窗外的美景,而陈森羽也不再多说。 杨锌倒是饶有趣味的看着两人,看来他出国这两年又发生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第六章 重拾蓝雾银纱 回到别墅后,安诺染看着众人兴致勃勃地去打篮球,郁闷地离开了荫川别墅,不知不觉走到了初雪湖附近。 突然发现远处的景色都蒙上了一层薄雾,蝉翼一透明的薄雾从湖面升起,那树叶和许多的蓝色不知名小花仿佛都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影影绰绰,似仙境一般。 安诺染见状兴奋地跑进了初雪亭,想亲身体验雾的感觉。 “雾,雾!”安诺染痴迷地唤着。 她穿过初雪亭,走到初雪湖边,想触摸那从湖面上升起的雾,可刚摸到那雾,雾却将她缠住拉下了水。 安诺染正奇怪自己怎么会落水,却发现前方有一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物体。 她用力向前游了两下,抓住那物体,却发现竟是一条丝巾。安诺染拿至眼前正想细细观察,大脑的疼痛感却骤然袭来。 “忧离徒儿,忧离徒儿。” 隐约间似乎有人在唤她,又似乎唤的不是她。 安诺染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一幅奇异的景象。 一名紫发披肩,身着黄衣的十三四岁模样的女子坐在一片蓝色液体之中,面色清冷而不谙世事。 一旁白发黑眸却拥有着俊美容颜的白衣男子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安诺染只能依稀听清一些。 “为师在为你炼制秘密武器……。” “防御、幻阵、攻击、治疗、领域……” 男子说完只见女子无奈地说了什么就闭上了双眼。 画面一转。 一方整体呈银色,周边有淡淡蓝雾萦绕,中间染有一抹浅浅的紫的丝巾出现面前。 男子拎起丝巾兴奋地跑到女子面前似乎在邀功,女子却只是随意地回了一句。 之后景象就消失了。 安诺染不明白这两人与他有什么关系。虽然她至今还未曾见过自己的生身父母,可显然那女子不是。两人同她也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不等她再多想什么,身体已被湖水极致的冰冷激起求生的本能。 这时,丝巾中散发出一道银色的光环将安诺染包裹在其中,那道银色的光环渐渐地托着她浮出了湖面,一直到初雪湖一旁的小道上,光环才散去。而周围的雾也慢慢地散去,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安诺染惊讶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一方丝巾,在光环散去后依然处于极度震惊地状态,久久不能平静。 匆匆赶到的几人看到了之前的一幕,发现安诺染安然无恙地回在湖边,放下心来。 “你们怎么在这里呀?” 安诺染回过神来,发现众人都在,感到很诧异。 “染染,你出来太久,大家担心你有危险。”陈森羽见她安好一脸,淡淡地说道。 “染,你好厉害哦,这么快就学会这么强的仙法了。”伊梦然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一脸羡慕的说道。 “这银色光环我也不知道哪来的,我们回去吧。”安诺染沿着小路走进了初雪亭。 “咦,你拿丝巾做什么?”周景哲见安诺染手中的不明丝巾好奇地问道。 “捡的,在湖里。”安诺染面无表情地将丝巾塞进了口袋,答非所问。 “你不冷吗?给。”陈森羽好心地塞给她一件外套。 “谢谢。”安诺染也不矫情接过陈森羽给的外套,脱下自己的衣服,惊讶的说,“外套是干的。” “不会吧,怎么可能嘛。”伊梦然一脸不相信,走过来摸了一下,也惊讶地张大了嘴。 “那,外套还你吧。”安诺染将外套还给了陈森羽说道,“不过,还是谢谢你。” 陈森羽接过外套,拉着周景哲走出了初雪亭。 “那我们也一块儿回去吧。”安诺染提议道,伊梦然和一直没说话的朱允澈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安诺染无视朱允澈拉着梦伊然快步离开了初雪亭。 “这样丢下他,会不会不太好呀?”伊梦然有些担心地说道。 “应该不会,别管他了,先回别墅再说啦。” 安诺染自然觉得无碍,拉着伊梦然急步走进了荫川别墅的大门。 “老妈!”杨锌一脸关切地从楼上下来,同安诺染打招呼。 “怎么了?”安诺染见状问道。 “你没事吧?”杨锌担心地问道,毕竟之前他们四人出去焦急的样子他也是看在眼里。 “没事。”安诺染笑了笑,想拉着伊梦然一块坐,伊梦然却表示有事先上楼了。 “陈森羽刚拉着周景哲回来,怎么没看到他们?”安诺染见家里安安静静地觉得有些奇怪,想到那俩人先行回来了,就顺口问了一句。 “他们去……唔,我先回去了。”杨锌刚要回答又觉得不妥,只好歉意地一笑,回家了。 他们两个神神秘秘搞什么呢,不过看情况还是算了,回房间研究一下这条丝巾到底有什么古怪吧。 安诺染望了望已拿出来的丝巾,一脸深思。 这方丝巾不同于一般地固定色彩的丝巾,它忽而变紫,忽而变蓝,不注意间又变成了银色。 倏尔,丝巾的颜色定在了浅浅的银色,外圈镶着淡淡的紫边,丝巾表面浮着一层薄薄的蓝雾。 安诺染正诧异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丝巾,却发现丝巾某个角落上有微微的红色。 不会是血吧? 安诺染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但依然凑上去闻了闻。 果不其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入鼻中。 “咳咳,咳咳。”闻着血的气味,安诺染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在她讶异于自己莫名的咳嗽时,丝巾中的血迹渐渐扩大了范围,颜色也变得鲜红,如同点点红梅。 安诺染看着瑰异的丝巾,心中升起熟悉感,想要扔掉却又觉得不舍,放在身边也觉得不合适,最后决定把它珍藏在宝盒里。 安诺染打开宝盒,刚将丝巾放进,房门口传来了呼唤她的声音。 “诺染。”安羽涛打开房门,一脸不可置信地盯住了宝盒里的丝巾,“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我在初雪湖里捡到的,丝巾有什么问题吗?”安诺染见状抬头疑惑地看了看他。 安羽涛叹了口气说:“蓝雾银纱本就是你的,好好保管吧。” 她,她的?怎么回事? 安诺染想着从宝盒中取出“蓝雾银纱”塞回了口袋。 “下去吃饭吧。”安羽涛脸色有些阴沉地说道。 安诺染点了点头,跟着安羽涛下楼了。 饭后,安诺染自行去了天台。 天空被夜色渐渐笼罩,如同挥洒的浓墨一般层层弥漫、漾开,熏染出一个平静祥和的夜。一轮弯弯的峨眉月从树梢中缓缓升起,好似披着银纱,迈着轻盈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夜空。轻柔月光和路灯的照耀下,灯光下的人影便染成了金色。月光下,树叶“簌簌”作响,仿佛在弹奏着一首《月光曲》,婉约而凄美,悠深而美妙,那跳动的音符仿佛是从朦胧的月色中跃出来的。 “十七姑姑,你怎么不来看染了自我9岁后,都有五年了。好想你呀,十七姑姑。”安诺染望着夜空着凄清地一轮峨眉月不知不觉发出了声。 一个星期后。 “安诺染同学,站起来把这首诗念一下。”语文老师严肃地说道。 安诺染恍恍惚惚地意识到老师在叫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快速地扫了一眼同桌的书页,打开语文书,发现这首诗竟是元好问的《摸鱼儿·雁丘词》。 语文老师见她这个模样,不悦地皱眉道:“昨晚没睡好吗?” 安诺染连忙摇摇头,清了清嗓子念起来:“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生死相许?” 念到第一句,安诺染一愣。 同桌见她不再往下念,忙推了推她。 安诺染察觉自己走神,假意咳嗽两声,继续朗诵:“咳咳,天南地北双飞客……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坐下吧。这首诗呢,是金朝诗人元好问……”语文老师捧着书本继续讲课,却用眼神示意她好好听课。 “哎呦,生死相许?”陈森羽转过头戏谑地笑着。 “懒得理你。”安诺染轻轻地回了一句。 “陈森羽、安诺染上课不要交头接耳,出去罚站。”语文老师犀利的眼神再次扫过安诺染。 安诺染有些气愤,但还是乖乖地走出教室。 “都怪你,我从没罚站过。”安诺染郁闷了很久依然忍不住抱怨道。 “对不起啦,不过我一贯上课都喜欢插几句话的,以前也没罚站过。”陈森羽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们俩竟还不悔改,今天放学留下来打扫卫生。”语文老师一直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他们,刚觉得他们知错了,可以回来上课,没想到又开始聊天。 安诺染低着头不再说话。 陈森羽也不可奈何地摊摊手,抬头仔细研究天花板。 “梆,梆……”安诺染好不容易等到下课,刚进教室,就和语文老师迎面撞上。 “哼,你们这些学生真是太器张了,没法管了。”语文老师生气地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安诺染低头不理她,转身回了座位,无意识地低喃道:“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染,说什么呢?吃饭去了。”伊梦然见安诺染面色如常,拍了拍她肩膀道。 “啊?哦。”安诺染骤然发现已经中午,拍拍脑门,起身跟了上去。 饭后,几人都打算去校外,而安诺染并不想出去,只好一个人去逛校园。 安诺染随意地走在路上,见前方有一片从未见过的枫叶林,林中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神秘地音乐声。她感到好奇便穿过去,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座古朴地音乐喷泉。 安诺染环顾四周,并未在喷泉附近发现什么人,只是凉风习习,她心底感到一丝不安。但是好奇心作怪,她并没有离开,看到喷泉外黑白相间的鹅卵石后,踩在了其中一块不起眼的黑色鹅卵石上。结果鹅卵石慢慢扩大往下陷,最后成了一个洞,将安诺染吸了进去。 “啊!”安诺染的惊叫响彻了整个喷泉广场,但是由于喷泉广场位置过于偏僻,并没有人听到。 第七章 十七姑姑 好黑呀,怎么办?哪路神仙大哥来救救她呀? 安诺染虽然心中害怕,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向前方探路。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约有一束光线射到石壁上。 安诺染加快脚步走到了光线的来源处,发现竟然顺着光线就能走出这个山洞,心下惊诧不已。只是此刻也不作他想,她顺着光线走到了一条小溪旁。 这里就是喷泉的来源了吧。 安诺染心中想到,只是不解石头的颜色怎么是五颜六色的。 安诺染抬头环顾了四周,发现前方竟然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想来只有穿过森林才能走出去了。 走进森林,安诺染诧异地发现远一处石头上坐着一个散着长发、容颜精致、身着蓝衣的年轻女人。 她定睛一看,心中惊异不已,捂着嘴愣在了原地。 原来,那被一层淡淡黄光包裹在石头上的女人竟是她五年未见的十七姑姑。 “十七姑姑!” 安诺染反应过来后高兴地跑到了那年轻女人身边却被黄光弹出了三四米远,跌倒在地上。 “染儿,你怎么找到这来了?”那年轻女子一愣,眼中满是惊讶还有掩饰不住的惶恐。 “我也不知道,姑姑你为何在这里?”安诺染爬起后再次想冲破黄光,却又被弹了出去。 “这个……我不能说,你快走吧,这光体凭你破不了的。”周景宿繇语气中多是迟疑。 “破解这光需要什么吗?”安诺染焦急地问道。 “需要依靠蓝雾银纱,再就是要达到九天上仙之境方可。我虽已经达到上仙之境,但距九天上仙还有不少的距离。所以,染儿,你还是回去吧。”周景宿繇眼中黯淡地说。 蓝雾银纱? “是它吗?十七姑姑。”安诺染一怔,从口袋中掏出了蓝雾银纱。 “你怎么找到的?”周景宿繇满是疑惑却掩不住的欣喜。 “您先别问它从哪来,还是先出来要紧。” 安诺染将蓝雾银纱缓缓放在黄光上,周景宿繇正要使用仙力却突然停住了:“染儿,你还是先回去吧。过几天你找一个仙友来助我。这药丸,可以令你恢复一部分仙力。” 周景宿繇扔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安诺染也不推脱一口吞下:“十七姑姑那我回去了。不过,我不认识回去的路。” 刚才的路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就算找回去,回去也应该很晚了。 这时吞下去的药丸已经产生了反应,一股热流涌入安诺染被封闭的丹田之处,激烈地冲击下撞开了一个小口。 “药丸已经使你恢复至下仙之境,在人界短距离飞行时不成问题的。你飞到空中,自然能找到回去的路。你轻喊一声隐,别人就看不到你了。”周景宿繇耐心地嘱咐道。 安诺染点了点头运起仙力,缓缓飞了起来。 “隐。”她轻喊了一声。 升入空中,安诺染一眼看到了学校的位置,找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轻轻落下。 现在怎么办呀?怎么现身呀? “现。”安诺染轻声试探道。 “咦,染染,你怎么呆在这里?是想方便一下是吧,那我就不打扰了。”陈森羽一眼看到角落里突然出现的安诺染,上前坏笑地调侃道。 “陈森羽!” 安诺染本以为附近没什么人,没想一眼就见到了陈森羽一行人,被陈森羽一番调侃,心中气恼不已。 不想她刚冲上去,就被伊梦然挡住。 “诺染,别冲动。” 安诺染见伊梦然阻拦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独自回了教室。 安诺染回到教室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放学了。而教室明显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心中百感交集。 “染染,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好了。”陈森羽笑嘻嘻地倚在门上。 安诺染诧异地回头,说道:“你不是该回家了嘛?” “我是看有人傻乎乎地回学校打扫卫生,特意来通知她可以回家了。”陈森羽挑挑眉微笑道。 “那个,下午的课。”安诺染见他难得笑的灿烂,也不去计较了,想到自己下午没上课一阵担忧。 “放心吧,帮你请假了。”陈森羽的侧影被余晖打上一层黄蒙蒙的光,白色衬衫一角被晚风吹起,一切似乎柔和静谧了下来。 安诺染看着他立在余晖中,心中涌起微微的悸动,不由地微笑道:“谢谢。” “回去吧。”陈森羽暖暖一笑。 “好。”安诺染魔怔了似得望着他充满暖意的笑,嘴角勾起不自知一抹粲然笑意。 两人走在路上,快到别墅门口时,纠结了许久的安诺染开口问道:“诶,你仙力几级呀?” “你问这个做什么?”陈森羽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就告诉我嘛。”安诺染没想到他这么谨慎,只好扯着他白衬衫的袖子在那里晃呀晃。 陈森羽看着一脸反常的安诺染,皱着眉从安诺染手中夺回自己的衣袖,说道:“染染,你今天不太对呀。” “哪有,我这么诚恳的问你,你就回答我嘛。”安诺染依然不死心地要去扯陈森羽的衣袖。 “扯坏了你赔我么?才到真仙之境。”陈森羽说道。 “真仙之境?”安诺染疑惑道,依然没有松开手。 陈森羽见她一脸迷茫,显然并不知道仙界境界分布,只好解释道:“仙界等级是十级晋一个境界,分别为下仙、真仙,上仙、九天上仙、玄仙,太清玄仙,太乙金仙,大罗金仙,天仙,仙尊之境。你不是已经飞行了么,怎么不知道这些?” 安诺染收回手,仔细记了下来,衡量了一下陈森羽的等级,双手合十,头靠在手上,谄媚地笑道:“那帮个忙呗。” “我说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原来是有求于我啊。”陈森羽嘴上抱怨道,眼中却是一片温柔之色。 然后打开了大门。 安诺染上前再次扯住他的袖子:“帮帮忙啦。” 陈森羽无奈地再次扯回袖子,却发现白色的袖子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红色印记。 显然这不是他的,而是那个百般占据他袖子的人。 陈森羽从口袋里掏出创口贴,拉起她被划伤的手指,细心地将创口贴贴好,才说,“做个值日都能把手弄伤了,安诺染你也是厉害了。” 安诺染这才注意到手上流血的一道擦口,她心思完全在如何救十七姑姑出来上,怎么会注意这些。 安诺染抽回手小心翼翼地问:“愿意帮忙了嘛?” 陈森羽被她这么一弄也着实好奇,问道:“到底什么事?” 安诺染见他的模样,感觉有戏,忙道:“明天帮我救个人。” “很重要的人嘛?”陈森羽看似不在意的问道。 “恩,希望你能够帮我。”安诺染郑重地点点头说道。 “染染这么诚心,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陈森羽也不再犹豫,一口答应了。 “那明天中午教室等我。”安诺染说着,跟在陈森羽后面上楼。 “好。”陈森羽说完,转身进了房间。 安诺染跟着也要回自己房间时,被安羽涛叫住。 “染,这是几本修练仙力的书,你回房好好研究。”安羽涛将几本封面极其精致的书交到她手上,径自下楼。 舅舅是怎么知道她解封部分仙力的事,莫非他见过姑姑了。不会,定是那4个人发现异常告诉他的吧。 虽然十七姑姑被困在森林极有可能是舅舅所为,但在还不知道真相之前,她也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一切以救出十七姑姑为重。 安诺染坐在书桌前神色温柔的看着包着创口贴的手指,只是手指的血早已渗出了创口贴,血迹斑斑。安诺染忍着痛揭开创口贴,用最后一张纸巾擦干手指上的血迹后,想到房间内没有备用的创口贴。 安诺染随手取出“蓝雾银纱”将手指包住也不再关注它,只是触眼所及竟是蓝萌萌的光,找寻来源竟是包裹着手指的“蓝雾银纱”,只是不到五秒蓝光就散去。 安诺染好奇地将手指取出,发现伤口竟已经自动愈合了,而“蓝雾银纱”也完好如初。 真神奇呀! 安诺染暗叹一声,不作他想,上床睡了。 第二日 转眼到了中午,安诺染快步走向陈森羽。 “陈森羽同学。”安诺染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染染,我好饿,我们先去吃饭吧。”陈森羽说完就把她推到了教室外面。 打完饭,安诺染一脸谄媚地看着陈森羽。 陈森羽一个激灵吓得差点把手中的汤撒了出去。 “染染,你做什么?”陈森羽拿出纸巾擦了擦手问道。 “这个我不吃,你要不要?”安诺染夹起堆在一旁的肥肉,笑嘻嘻地问道。 “染染,你不要吃,放那里。”陈森羽无奈地说道。 安诺染撇撇嘴,不再理他。 饭后,两人就前往森林。 “拜托,你不知道地方,能不要乱飞吗?东北方向看到森林就是。”安诺染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陈森羽也不多言语,下降到能看到景物的高度,全速朝森林中隐约散发出光芒的地方飞去。 “十七姑姑。” 安诺染一眼见到了正在打坐的十七姑姑周景宿飖,挣脱陈森羽先他一步降落在地,高兴的奔到了周景宿飖旁边。 陈森羽远远地看着石头上盘坐的白衫女子,女子面若桃李,远远望去有着和周景哲相似的面庞。 他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救她? “染儿。”周景宿飖惊喜的睁开双眼,蓦然捕捉到后方冷凝的视线,叹息道,“你竟是带他来了。” 第八章 她是公主 安诺染不明白她说的话,凑过去问:“十七姑姑,他不可以吗?” “你觉得可以,当然是可以的。”十七姑姑微笑着回答,只是依然不放心的看着已立在她身旁的少年。 少年只十四五岁,看似青涩无害的模样,一件白衬衣搭配纯黑色的裤子完美的展现了他天生的潇洒出尘气质,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得不似凡人。那狭长的眼眸清澈见底,不染尘埃,但是周景宿飖清楚的知道这少年并没有外表表现的这么淡漠。 “飖姨。”陈森羽淡淡地叫道,之前少年的苍白失措似乎只是周景宿飖的错觉。 “开始吧。”周景宿飖无意与他多说什么,吩咐道。 安诺染点点头,将“蓝雾银纱”交给陈森羽。 陈森羽接过将其放在手心贴近黄光,与周景宿飖同时运用仙力。霎时,蓝光大盛,只是一会儿又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周景宿飖不可置信地看着依旧包裹着她的黄光。 安诺染看着蓝光暗淡的瞬间,脑中闪过些什么,她来不及细想,用力咬破了手指,将血滴到蓝雾下的银纱部分。 陈森羽一开始不解,后来似是想到了什么也不阻止她。 此时,蓝光再次席卷覆盖上黄光,只是这次蓝光中隐约夹杂着一丝银光。渐渐,蓝光覆盖住整个包围圈,随后听到类似气球被扎爆的声音,黄色的防御罩应声破灭,蓝光也自动收回。 “十七姑姑!”安诺染急忙上前抱住她,周景宿飖也回抱住她。 “诺染,别怪我。”陈森羽脑中一阵疼痛,缓缓吐出一句话。 两人多年未见,此刻正激动地相拥互诉过往,并没有听到他说话,更不会注意到他清澈的眼眸已渐渐地混沌。 当陈森羽眼眸已完全混沌的时候,没有思考,他一掌打向了周景宿飖。 安诺染突生危机感,抱紧周景宿飖替她挡下了那一掌,当她回过头,发现是陈森羽时,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为什么!” 安诺染吐出一口鲜血,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诺染,你别怪他,他有他的身不由己。”周景宿飖站起身缓缓扶起安诺染。 “不要再做家族的傀儡也不要再听他们的命令了。”安诺染眼中浮现出不自知的悲伤。 “我不是傀儡,不是傀儡!”陈森羽眼眸中的混沌渐渐散去,剧烈的头疼让他忍不住使劲地捶着脑袋说。 安诺染不忍再看他,捂着骤然疼痛起来的胸口。 “染,忍着,姑姑带你回天宫。”周景宿飖狠狠地瞪了陈森羽一眼,转而又叹了口气,扶着安诺染飞到了天上。 陈森羽望着消失在眼前的安诺染和周景宿飖,闭上眼睛捂着胸口苦笑起来,眼前是安诺染悲伤的神情。 许久之后,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出了森林。 安诺染再次睁开眼,触目可及便是万道金光,一时无法适应,抬手遮住眼。待她适应之时,只见虹霓之中的巨大宫殿,匾额中龙飞凤舞地书着“羽晰宫”三字。 宫殿内复道回廊,处处玲珑剔透;三檐四簇,层层龙凤翱翔。只是一路走来无论殿外还是宫内竟未见任何守卫,甚至连侍女都不曾见到。 走到一四周种满竹子书有“清欢阁”匾额的屋子,周景宿飖推开门,将正在愣神的安诺染拉入屋内,说道:“诺染,这就是你幼时住的宫殿。” “十七姑姑,我娘呢?”看着清欢阁内的摆设,安诺染升起似曾相识之感,总觉得不单单是幼时住过这么简单。 只是,自进入羽晰宫起,她就开始好奇她从未谋面的母亲。 “你娘入关多年,不知何日才会出关。”周景宿飖从柜子暗格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交给她。 安诺染伸出手将药丸接过,一口吞了下去。 药入喉的时候,传来丝丝凉凉的味道,直绵延到肺腑,之前一直抽痛的心脏处传来麻麻的感觉,渐渐疼痛减弱。 安诺染服药后舒适了不少,笑着对周景宿飖道:“好很多了,谢谢十七姑姑。” “不必谢我,那是你娘亲制的。”十七姑姑温柔的目光充满着忧伤的说。 安诺染不明所以,只是对天宫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想要出去看看:“十七姑姑,我想去附近逛逛,可以吗?” “恩,不过别去陈森家族的地界。”周景宿飖虽然面露担忧之色,但见她一脸好奇的模样,也不好拘束她。 安诺染乖乖点点头,转身就出了清欢阁,在羽晰宫中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安氏家族地界。 “你是何人,竟敢闯入陈森家族地界,把她给我抓起来!”一名持刀仗剑的白衣男子大喝一声,身后的侍卫都拥随而上。 安诺染走了许久好不容易看到有守卫的宫殿,不料那着白衣的男子竟要抓她。 见男子带着侍卫冲向她,安诺染不明所以但下意识就向远处逃去。 “快给我追!”那名男子飞快追了上来,但距她只有五十米时忽然停下来,对身后的天兵天将们说,“别追了,她跑进了恶魔世界,我们撤。” 在安诺染刚反应过来自己一时不慎跑入了陈森家族的地界,却又听到一个新的名词。 恶魔世界?那是什么地方。 虽然后方陈森家族的守卫已经撤回了,安诺染还是不放心的继续往前方跑,只是脚下突然被凸出的物体一绊,整个人摔到了上面。她扶着附近的凸起点缓缓站起,才发现身下的是一块玉雕地图。 好大的地图。 她暗叹一声,走远了一些静静地观摩着。 在看到右侧大大的恶魔世界四个字下手书二字忧离,她眼神一凝,着魔般走向那两个字,伸出右手细细摩挲着。 在忧离二字下有一个红色的拇指印记,安诺染不自觉将大拇指按在了上方,地图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正中间渐渐裂开了一条细缝,从中散发出一阵强烈的白光。 安诺染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 “属下穆凌莹在此恭候公主多时,请公主跟随属下一同返回忧离国度。”一名自称为穆凌莹的仙女带着兴奋的语气说道。 公主? 安诺染一愣,移开双手,看到了一个合中身材、身着银丝勾边淡绿色长裙,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的女子。 “你在跟我说话吗?”安诺染不确信对方是否是在和自己说话,向四处环看,除了她俩再没第三人。 “是的,公主,我们现在可以起程了吧?”穆凌莹望了望安诺染早已呆滞的表情又说,“公主若有疑问,也请先回忧离国度,到时巫女大人会亲自向您解释的。” “那……那好吧。” 安诺染笃定对方是认错人了,只不过不想白费口舌,只要和她走一趟,她所谓的巫女大人自然能辨别。 穆凌莹见她虽有疑色好在是愿意跟随她回去,便放下心来,上前握住她的手,口中默念了些什么。 玉石地图细缝中散发出白光将两人吸了进去,之后地图快速合上,而那条裂缝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一秒钟后。 好刺眼的光,她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过了许久,那光才渐渐淡了下来。 她的眼睛勉强睁开,仔细一看。 原来那光是太阳射到面前这些人的银袍上,再反射出来的。 “公主,这里就是忧离国度。您有没有觉得很熟悉?”穆凌莹凑到安诺染面前问。 “我好像从未来过这里。” 安诺染推开穆凌莹凑到眼前的脸,虽然穆凌莹的脸长得很精致,但是她还是不习惯陌生人离她这么近。 穆凌莹也不在意,只是略有沮丧之意但还是温柔地说道:“没关系的,总会想起来的。” 安诺染无奈只能随她往前走。 “恭迎公主殿下!”周边身着银袍的侍卫们齐齐半屈膝行礼。 安诺染满头黑线,只是也不好出言阻止什么,在穆凌莹恭敬地为她打开车门时,拉着她一起上了马车。 “那个,凌莹,你是什么职位呀?”安诺染见侍卫们一副很尊敬穆凌莹的模样好奇地问。 “回公主殿下,属下是公主亲封的侍卫总管。”穆凌莹恭敬地回答道。 侍卫总管?按理说应该都是男的呀。别说这忧离国度像女儿国一样,全是女子。 “凌莹,我真的不是公主。”安诺染前思后想决定还是要声明一下的。 “公主殿下就是忧离国度的公主。”穆凌莹没法解释清楚其中复杂的因果,只能郑重地重申这个事实。 安诺染自知同她说不清楚,也不再申辩,一会儿自有分晓。 “公主,您在想什么呢?”凌莹见安诺染一脸呆滞,摇了摇她的手臂,“已经到宫廷内了。” 到了?这么快。 安诺染来不及深思在凌莹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马车一侧便是“隐屋”。 虽说名为隐屋,实质不过是一座普通的黒木宫殿,并没有什么特殊。如果非要找出一丝不同的话,那就只有宫殿匾额上奇怪的符文了。 “隐荟巫女,公主带到。”凌莹低头作揖说道。 “嗯,你先下去吧。”帘幔后面传来苍老的声音,“公主,过来吧。” 二人看似恭敬地对话,安诺染却从中嗅出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哎,等一下,我可先和你说好了,要是发现找错人了,可不能责怪凌莹。”安诺染挑眉提出自己的要求,慢慢走向帘幔。 帘幔被侍女挑起,正堂中坐着一位老妇人,只见她满头银丝,面色苍白却晶莹剔透。银色袍子罩住有些伛偻的身躯,袖口露出的手中拖着紫色的水晶球。 第九章 初识菲姗 “公主,你的身份隐荟是绝不会弄错的,我们可是几百年的好友了。”隐荟笑了笑,继续说道,“巫女换届大典即将举行,请公主回来,是希望公主能帮我找到下一届的巫女。” 几百年的好友? 安诺染撇撇嘴表示不信。 “下一届巫女的标志是手臂上有一紫红色蝴蝶花胎记。她的修习水晶是“青甜蓝星”,那东西在凡间,你让她自己去找就行了。我也该走了。”隐荟自顾自说着,也不管安诺染是否听明白。 一道彩光后,隐荟消失了。 安诺染瞪大双眼望着空荡荡的正堂。 什么人呐,把带来交给她一些奇奇怪怪的任务。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被当做公主带回来的,哪有公主大海捞针般的找一个蝴蝶花胎记的人?公主,公主,她才不要当什么公主,她也根本不是什么公主。 安诺染郁闷地在宫里转来转去,却怎么也转不到个尽头。 完了,早知道不打发掉那些宫女了。现在好了,她迷路了。 “参见公主殿下!”转角处一群宫女走来,见安诺染愁眉苦脸地站在原地,忙行礼问安。 “你们知道宫门在哪里吗?”安诺染正愁找不到人问路,就碰到了经过的宫女们,高兴地跳上前询问道。 “宫门啊?公主向前,到叉路时,往右,再右转,就是了。”最靠近安诺染的小宫女显然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小宫女旁边那位年纪稍大一些,看起来更成熟的宫女却十分镇定,等小宫女说完,她才缓缓开口:“公主,您应该自称本公主,而不是我,不然有失公主的身份,而且公主出宫应该……” 安诺染一听这人打算长篇大论的教导她规矩,白了她一眼便按照小宫女的指示快速溜到了宫门。 这里应该是侧门吧,这么窄,且只有两个待卫看守。出去应该挺方便的。安诺染默默地想道。 “参见公主殿下。”两侍卫齐齐行礼道。 怎么都叫她公主殿下,莫非她还真是?定是隐荟巫女告诉她们的。 安诺染有些不明白,却觉得侍卫屈膝行礼是个好时机,急忙想要溜出去。 “公主殿下,您这样出宫恐怕不太合适吧,还是派遣护卫队跟着吧。”两侍卫似早有察觉拦住安诺染说道。 “我要出宫寻找下一届新巫女。这事他们跟着也没用。”安诺染借口隐荟的任务说道。 “可是公主的安全至关重要。”两侍卫齐声说道。 安诺染无奈地看着她们,道:“忧离国度的治安还没有差到能威胁到我的安全吧。” “这......本国的治安自然是极好。只怕有邪界中人混入其中掳走公主。”其中有个侍卫惴惴不安的说道。 “我知道你们是好心,不过还不至于那么倒霉被人抓走吧。不相信我的能力吗?”安诺染挑挑眉说道。 两侍卫惶恐不安道:“怎么会,公主自然是法力无边。” 安诺染听到这话真是觉得好笑,自己才刚解封了部分仙力,只怕连一般仙界孩童都打不过吧。 不过她还是借这句话说道:“那么就让我出去吧。” “那好吧,公主一定要小心。这是魔币。”其中一个侍卫从口袋中取出一叠纸币和一把硬币交给我。 “谢谢你!”安诺染对她灿烂一笑,立马将钱放进口袋,出了宫门。 哇噻,好大的棉花糖呀,好诱人!糟糕,她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请问大叔,这个棉花糖多少钱呀?”安诺染笑着问道。 “小妹妹,我今年500岁,才刚成年呢。这棉花糖呢,5魔币一个。”自称500岁的大叔有些不高兴地说。 500岁,老,太老了。 “那大叔,不大哥,来一串棉花糖好了。”安诺染虽然内心吐槽但还是从口袋里数出五个硬币给他。 真甜呀! 安诺染早就对棉花糖垂涎,拿到手是立马咬了一口。 “呜呜呜……”一阵哭声突然从墙角传来。 安诺染好奇地靠近墙间的小路,慢慢向内移动。 她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女孩子被一群男生围住了。 “快点把钱交出来。”其中一个穿着布衣的男子恶狠狠地对女孩说道。 “大哥我真的没钱,下次再给你好不好?”那女孩可怜的乞求着,甚至跪倒在地拼命地向他们磕头求饶。 “下一次!你这是第几个下一次了,啊?兄弟们给我揍!”布衣男子不耐烦地说着,手一挥,旁边围着的几名男子都举起拳头砸向女孩。 “不要啊。”女孩拼命地喊着,却躲不过如冰雹般砸下地拳头。 “喂,几个大男人欺负小女孩,算什么本事呀。她欠你们多少钱呀,我帮她还!”安诺染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冲他们说道。 “你是她什么人呀,敢替她还钱!”那个布衣男子转过头露出脸上狰狞的刀疤不爽地说。 “大哥,有钱就行。”一旁脸上纹有刺青的男子劝布衣男子说。安诺染原以为仙界中人或许冷漠高傲,却不至于同人界一般有凶恶之徒。 “我是她姐姐,快说,多少钱?”安诺染眼神变冷不耐烦地问道。 “一个月500魔币,加上每个月的利息300魔币。”布衣男子皱着眉说道,“总计3200魔币。” “你敲诈呀。”安诺染吃惊数目的巨大,虽然出宫门的时候侍卫给了她一定数额的魔币,不过也才一千魔币,更何况她本就没打算给这些人钱。说着,她就一拳揍向了那布衣男子。 “你……竟然敢揍我,兄弟们给我上!”布衣男子震惊地看着安诺染揉揉脸躲到了一旁准备观战。 安诺染也不怕,一拳一个,不一会儿,一群人全部被撂倒在地。 “快给我站起来,继续!”布衣男子着急地说,“你们几个连女孩子都打不过,是不是男人呀?” 被打倒在地的男人们似乎被那句话激怒了,一个个发疯似的冲了过去。 安诺染从口袋中取出“蓝雾银纱”,蓝雾银纱浮在空中,似是不屑出手,却见安诺染并不打算对付他们,无奈般地旋转,射出几束光将他们射倒在地。 安诺染本也是无心想要一探其中的奥秘,没想到蓝雾银纱确实具备攻击力。 “你……是神仙呀!”布衣男子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场面。 “难道你不是吗?”安诺染突然有些不解。 不会吧,能进入忧郁国度的应该都是神仙吧。毕竟自己是从天宫进入的,忧郁国度也应该是在仙界吧。 “我……当然不是啦,我们只是一群来自青海市的人类。偶然在森林里穿过一个城门,就来到了这里。”布衣男子摇摇双手面露后悔,解释道。 从布衣男子的话中安诺染明白,忧郁国度并不是属于仙界地域,而是一个异空间。 “那我们走了啊,神仙。”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人们缩着脖子走出了小巷。 “哎,快回家吧!”安诺染也不再理会他们,走到女孩身边将她扶起说道。 “我......我也是人类。几个月前才进的忧郁国度。”女孩似乎有些受惊,不过还是镇定地回答,只是她的眼中有着激动。 “那你跟我走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安诺染用蓝雾银纱轻轻擦拭了女孩被打肿的脸颊,一圈圈光晕后,女孩的面颊恢复如常。 “我没有名字,别人都叫我小姚。”女孩低着头看自己的衣摆,双手紧紧拽住安诺染的手。 “小姚。那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吧,叫姚菲姗好不好?”安诺染也没料到女孩竟然没有名字,只能凭借贫瘠的词汇量给女孩取了名字。 “姚菲姗,不错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姚菲姗似觉得不错满意地点点头,想到还不知道恩人的名字就询问道。 “安诺染,你可以叫我诺染。”安诺染开心地牵起她的手。 “谢谢你啊,诺染。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姚菲姗感激地说道,这时,响起“咕噜”一声。 “我们去吃东西吧。”安诺染听到这声音,想到菲姗欠别人钱应该很久没吃东西了,就决定回宫。 “好。”姚菲姗不好意思地地低下头说道。 安诺染牵着菲姗沿着出宫的路线回到了宫门,却被侍卫拦住了。 “你干嘛拦我?”安诺染不解地问道。 侍卫低着头解释道:“公主殿下不宜带外人进宫。” “她可不是外人哦,她是我十七姑姑的表妹的女儿的阿姨的外甥的表姐的好朋友。”安诺染狡黠一笑,在两侍卫还没听明白之前,拉着姚菲姗跑进了宫门。 “诺染,原来你就是忧离国度的公主呀。那我可就要叫公主殿下啦。”姚菲姗作出吃惊的样子,却还能如常的开玩笑,眼中却闪着安诺染看不懂的感动。 “我是第一次来这里。走啦,我们先去找凌莹。”安诺染无奈地笑笑拉着她在宫中行进着。 “凌莹?”姚菲姗眉毛一动,眼神上下移动轻轻地重复道。 “你说什么?”安诺染没留意,却也听到细不可闻的声音便出言询问。 “没什么。王宫好大呀。”姚菲姗眼神一游移看向一旁的宫殿感叹道,“诺染,这里的花好奇特,森林里都没有。宫殿也好漂亮,好想住哦。” “你想住就住在这里吧,这里宫殿应该比较多。而且我也不住这里,明天我就走了。”安诺染说道。 明天她就该回去了,莫名其妙地被当做公主带到忧离国度,莫名其妙地被授予任务,可是回去又该怎么办呢? “我跟你走!”姚菲姗突然抓住她的手一脸坚定地说道。 “不行的,你还是乖乖呆在这里,凌莹会保护你的。”安诺染不明白为什么初见面的姚菲姗会一脸坚决地选择跟着自己,但是她是不能带她走的。 “是谁呀,在那里大吵大闹?”一名身着宫装的女子带领着一群宫女远远地走来。 这又是一个什么人物? 第十章 忧离国度 “回郡主,不清楚。”宫装女子身旁搀扶的小宫女眺望了下远处的安诺染和姚菲姗。 “左右不过是闲杂人等,小萍将她们撵出宫去。”那宫装女子也不正眼瞧人,颐指气使地问道。 “等等,我有话想跟你单独谈谈。”安诺染拉着菲姗向前走去。 “你这小民,竟然还想和郡主单独谈谈,还不快滚出去。”宫装女子身边唤为小萍的青衣宫女走上前指着安诺染和姚菲姗骂道。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郡主怎么样,同不同意?”安诺染很是不满,走上前挑衅道。 虽说自己还不能确认自己的身份,但是被这样侮辱也是不能接受的。 “你……郡主快将她俩抓了起来,好好处罚。”小萍气急回过头问那宫装女子。 “先不急。我就听你的,好好谈谈。”那宫装女子倒是没受小萍的唆使,只是眼里泛着顽皮的光芒,“你们别跟过来。” 宫装女子自顾自地往水榭处走去,安诺染和姚菲姗只好快步跟上去。 “这里没人,有话你就说吧。”宫装女子坐下来,从随身带的荷包中取出瓜子边磕边问道。 安诺染也不坐下,格外温柔地说:“郡主,如果我们是平民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进宫呢?” “说吧,你们是谁!莫不是邪界派来的奸细?”郡主抬起头来扫视她们一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姚菲姗心中气愤,上前一步对郡主说:“奸细,诺染若是邪界派来的奸细,那整个忧郁国度也是邪界的了。” “放肆,你什么意思。说清楚,到底是谁。”郡主眯起眼来似乎觉得哪里不对。 “听好了,诺染可是……唔唔”姚菲姗正要讲出实情,不料安诺染突然捂住她的嘴。 “我们是穆总管请来的女巫陪侍。”安诺染眼睛上下转了一圈,想到个主意。 “是嘛?倒不曾听说女巫大人何时有请陪侍。你们如何证明?”郡主放下手中的瓜子站起身来绕着两人走。 “这个嘛,自有穆总管作证。我们就先行一步了,郡主,我们再会。”安诺染见郡主起身恰中下怀,趁她转身的瞬间拉起姚菲姗快速溜走。 “你……来人呐,抓住那两个奸细!”郡主回到石凳边转过身发现身后两人早已不见,气急脚一跺大声呼喊道。 “诺染,你干嘛不说出你的身份呀。不过挺奇怪的,那个郡主和她的宫女们怎么会不认识你呢?”姚菲姗疑惑地问。 “到时候再给她一个“惊喜”嘛。至于她为什么不认识我,我也不知道。”安诺染摊摊手表示无奈,眼中却是狡黠的光,说道,“我们先去找找。” “隐屋。”姚菲姗默默地念着。 “公主殿下!”正在安诺染牵着姚菲姗往隐屋方向去时,穆凌莹恰好从小路走过来高声叫道。 “凌莹!”安诺染闻音转身见是她高兴地松开手,奔到穆凌莹面前拉住她。 “表姐。”姚菲姗慢慢地走过来,缓慢地唤出了两个字。 “表……妹!”穆凌莹见安诺染身后的姚菲姗眼中满是喜色,更多的是释然。 安诺染不由回头看着姚菲姗。 “是诺染把我带进宫的。”姚菲姗见安诺染回头看她眉开眼笑地回道。 “你怎么可以直呼公主名讳呢?”穆凌莹责怪地说道,语气中更多的是高兴。 “没事的啦,凌莹你也可以叫我诺染呀。”安诺染见两人是相识也没想太多,只为她们团聚而开心。 “属下不敢。公主殿下,该去‘饭斋’用膳了。”穆凌莹见她也没多心姚菲姗的身份放下心来,低着头说道。 “你……说了叫诺染了,你还叫公主。麻烦你带路了。”安诺染无奈地望着穆凌莹说道。“这是属下的职责。公主请。”穆凌莹依然固执着称呼。 食斋 “凌莹,这个会不会太奢侈了?我一个人也吃不完那么多。”安诺染见食斋内摆放着一张巨型的红木桌。 “公主殿下,这一席菜是今早上慕郡主吩咐的。”穆凌莹淡淡地回答道。 “慕郡主?王宫中现在有几位郡主呀?”安诺染问道。 如果只有一个,那便是宫装女子了。 “回公主殿下,宫中现今只有一位慕格格。”慕凌莹边说边上前布菜。 “我还没明白自己为什么是公主呢?”安诺染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如果自己是公主,那自己和这个慕郡主又有怎么样的关联呢。 “公主之所以是公主,自然因为是女王陛下的女儿。”穆凌莹好笑地看着她解释道。 “女王陛下,是我娘安羽晰?”安诺染诧异地问道。 毕竟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也难怪她不知道,从小住在舅舅家,未曾见过亲生父母。 “恩。恶魔世界正是属于女王陛下的管辖范畴。”穆凌莹点头道。 安诺染没想到整个恶魔世界竟然都是自己的母亲统治,她只知道母亲的不凡,却从不知道具体的事迹或者细节。 “慕郡主是怎么回事?没听说过我还有其他姐妹。”安诺染不解地问道。 “慕郡主是女王陛下好友的女儿,赐封为郡主。不过宫中一共有两位慕郡主,另一位现在青田市。”穆凌莹一边夹菜一边回答安诺染的问题。 安诺染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慕仙郡主,到——”一位嬷嬷的声音传入了食斋。 安诺染听到这个声音不自觉得起了捉弄慕仙的心思,“菲姗,把你手上的香蕉皮扔到门口,快。” 姚菲姗与安诺染本就是顽皮叛逆的年纪,自然心思相通,在安诺染开口之际,香蕉皮早已划出一个弧度。 “哟!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在门口扔了一块香蕉皮,小芗快扶本郡主起来。”慕仙方才被安诺染她们捉弄本就急匆匆地往食斋赶,怎料到前几秒还好端端的大殿门口多了一块香蕉皮,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整个人摔倒在了大殿门槛上。 被唤小芗的宫女立即上前将慕仙扶了起来。 虽然早已做好准备观看慕仙的笑话,真看到慕仙人仰马翻的倒在门槛上时,安诺染三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谁敢笑本郡主,啊!”慕郡主有些恼怒的呵斥,她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安诺染三人,似乎更加恼怒道,“你不是邪界的奸细嘛?怎么坐在那个位置上,竟敢吃本郡主的晚膳?快给本郡主滚下来。” 穆凌莹没料到慕郡主口出狂言,竟然称本国公主为奸细,恼怒地呵斥道:“慕郡主,别太放肆!” “你是什么东西,敢管本郡主。拖出去重打二十鞭!”慕郡主刚说完,一群宫女就快步走过来,妄图将穆凌莹带出‘食斋’。 “慢着。”安诺染见慕郡主如此嚣张竟然想要责罚凌莹,决定将“惊喜”提前,问道,“这王宫中,你们是听从慕郡主的,还是……” “不,不,是公主殿下,奴婢们听公主的。”带头的青衫宫女急忙说道,并吩咐其他宫女放开穆凌莹。 “你是公主?不可能吧。”慕郡主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一直以来仰慕的女子怎么会是眼前这个稚嫩的豆蔻少女。 “诺染要不是公主难道还是你嘛?”姚菲姗反问道。 慕郡主高傲地别过头不理她。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如果愿意留下来一起吃吧。”安诺染也不想纠结在于这个问题,说道,“反正我们四个也吃不完。 “奴婢们不敢,奴婢们告退了。”宫女们异口同声地边说边退到了门口。 “慕郡主、菲姗、凌莹一起坐下吃吧。”我站起来,将凌莹、菲姗全部安排到了座位上。 “公主殿下还是不用了吧,我只不过是侍卫总管而已,别这样……”穆凌莹刚被安诺染安排到座位上又站了起来。 “你再不坐下,就叫抗旨不遵了啊。”安诺染假作生气地说。 穆凌莹无奈只能坐下,暗自嘀咕道:“公主,还是没变。” 用膳后,安诺染一行人为了消食在宫中闲逛。 “凌莹,明天我就回去了。”安诺染走在路上时突然想到自己离开天宫时也不曾打招呼,学校那边也未曾请假。 “啊!公主,要多回来。”穆凌莹有些讶异,但想到公主在外界定还有要事要处理立刻平静道。 “菲姗?”我摇了摇一直沉默的菲姗,“你怎么不说话呀?” 姚菲姗笑笑说:“我在想染之前啊。” “之前,你认识我吗?”安诺染一听来了兴趣,但印象中她的确没见过姚菲姗。 “可能吧。好了,染你回去睡吧。今天,我要和我可爱、美丽、聪慧、机智的表姐谈一宿。”说完,姚菲姗露出顽皮可爱的笑容。 “菲姗,别打扰公主了,我们快回去了。”穆凌莹指着安诺染身后的宫殿说道,“公主,那是您的寝宫,请您快去休息吧。” 说完,姚菲姗道了句晚安就被穆凌莹带走了。 安诺染独自走进了那块写有“迷宫”牌匾的宫殿。 说实话,这真的是迷宫。一进门就有无数条道路等着她去选择。 可能是对七的热爱吧,她沿路碰到岔口时都选择了第七条路。 第七条路边种满了安诺染最爱的薰衣草。 大概走了许许多多条路,在她意识并不清醒状态下,打开了第四扇门。 门内只是一个简单的摆着床、书架、书桌的十平方的房间。房间内放着和迷宫中沿途一样的薰衣草,帘幔同样是梦幻的紫色。 安诺染一时迷醉扑倒在在宽大柔软的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 “公主,一路平安。”穆凌莹拱手告别。 姚菲姗从远处飞奔过来,扑到安诺染怀中,“染染,为什么不带我去?” 安诺染揉揉她的头发说道:“姗儿就好好呆在王宫里和隐荟姐姐学巫术吧。” “染染,会回来吧?”姚菲姗一脸担忧地问,“妖族长老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自然。姗儿,还不相信我嘛?”安诺染望着她说道。 “染染自然是最厉害的。”姚菲姗坚定地望着她。 安诺染望着穆凌莹说道:“凌莹,姗儿就交给你了。你们,保重。” 安诺染从梦中醒来,看了一下手表,七点整。 从梦中看来,她和凌莹、菲姗应该是熟识的,只是记忆里却完全没有这些人的存在。 安诺染想着该回去了,便从床上下来,不小心撞到了床侧的一个球状物体。她走到床侧面蹲下,想取下水晶球,却怎么也无法取下。 转一下试试看。 她手握水晶球,向左转了几圈。突然床侧面慢慢转了起来,渐渐全打开了。 “有密道!”安诺染低着头钻进了密道。 一进入密道,扑面而来熟悉的气息,好像曾经来过一般。安诺染凭借着这股熟悉感,一直前行。 密道内虽然有火烛燃着,却依然无法掩盖其的幽暗。正当安诺染哀叹自己不该好奇心太重时,她看到了前方一闪一闪的光芒。 这里好像是? 安诺染从洞口钻出来,发现眼前的地方异常眼熟。 天呐,怎么会走到学校的大礼堂后面的花园! 忧离国度到梦琪中学竟然有密道! 第十一章 安安的出现 “染,我好想你呀!”伊梦然与陈森羽等人正要前往大礼堂,却见大礼堂后边的花丛中有人影晃动,仔细一看竟然是消失几天的安诺染。 “嗯,我也想你呀!”安诺染见四人都在,也不便当做没看见,只好大方地起身向他们走去。 “你这一个月都去哪儿了,我可是处处都找遍了呢?”伊梦然拉着安诺染的手久久不肯放开,指责她突然的消失。 “我就是出去逛了逛而已。”安诺染努力将手抽了出来,讪笑着回答,却用余光瞥了一眼一侧的陈森羽。 陈森羽在安诺染出现的那刻便一直在关注她,感受到她强烈的敌意,他只好当作没看到。 伊梦然似乎对安诺染的回答很是不满,嘟嘴又拉起她的手说:“下次出去可要告诉我。” “好好好。”安诺染百般无奈只好点头答应,想起正是上课的时间,复问道,“对了,现在上什么课?” “音乐课。走吧,要迟到了。”伊梦然经安诺染一提醒突然想起自己是来上课的,拉着她飞奔到音乐教室门口。 就在这时,两人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位面带笑容的小女孩。那女孩最多不过七八岁,身着黑色的复古蓬蓬裙,扎着双马尾,瓷娃娃一般的面庞。 小女孩冲两人鞠了一躬,然后用略显稚气的声音说道:“两位姐姐好!” 说完,小女孩墨绿色眼睛一眨,周围的环境从熟悉的学校变成了无尽的宇宙。 “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伊梦然显然有些害怕,紧紧拉着安诺染。 “姐姐,不要害怕嘛,这是属于我的时空。我叫安安。”安安眨着长长的睫毛,脸上立刻浮现出可爱的笑容。 “那姐姐问你,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来?”安诺染走近安安,蹲下来理了理安安的头发问道。 “我是命运之神的小徒弟,主要是找有缘之人,让你们可以穿越时空,看到自己的前世。”安安解释道。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伊梦然疑惑地问道。 作为天后的女儿她从不曾听说过什么命运之神,眼下的状况她也只能将信将疑。 安诺染也同样不解。 只是安安不再解释,只是微微一笑,眼中饱含深意。 安诺染不知怎么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只记得安安说了一句话“有事找我”就回到了教室里。 “梦然,刚才是做梦嘛?”安诺染一脸不可置信地问眼前显然还未回过神的伊梦然。 “不知道。”伊梦然一脸惨白地回答道,呆呆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安诺染一坐到位置上,周景哲低声歉意地说道:“诺染,那件事我替森羽向你道歉,你也别放在心上。” “周景哲,你知不知道他本来要伤的是谁?”安诺染震惊地望着眼前的周景哲。 那不是他的母亲吗?他怎么可以帮着外人,还如此理所当然地来道歉。 “有些事,你不知道。你不愿意,就算了。”周景哲眼神深邃,耸耸肩,双手一摊望向陈森羽。 安诺染随着周景哲的视线看到了正在摸鼻梁感到为难的陈森羽,讽刺地笑了笑。 之前的事安诺染还心有余悸,伊梦然百般劝说她还是坚持独自回家。 安诺染打开家门,却发现里面黑漆漆的,似乎空无一人。 环顾一圈,安诺染发现了坐在沙发上的安羽涛。 “染,你回来了。”安羽涛听到细微的开门声,抬头看到消失一周的安诺染,眼中闪过奇怪的色彩。 “是的,舅舅。”安诺染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先上楼了?” “嗯。”安羽涛眼中充满探究的意味,却只是含糊地答应了一声。 安诺染察觉到安羽涛的怪异之处,也不想多说什么。 毕竟她不打招呼离家一周又突然归来安羽涛竟然没有一丝询问,这本来就反常。 十七姑姑被救的事只怕也瞒不过他,然而他也没有发问。 谁能想到一周后的物是人非呢? 安诺染轻摇头苦涩地笑笑,径自上楼了。 “染,你回来了。”伊梦然奔到安诺染身边说道。 “嗯,你们在干嘛?”安诺染笑着问。 “打羽毛球。陈森羽耍赖,没过网就算分。”伊梦然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笑着看向陈森羽。 朱允澈在一旁冷冷地吐出一句:“口是心非。” “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安诺染也不想掺和他们几人的事,从墙角的框里拿了篮球百无聊赖地拍着。 “诺染,你当玩皮球呐!”周景哲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道。 “差不多啦!”安诺染笑笑,眼神却早已为篮球找到了绝佳路线,说话间便将篮球投了出去。 只听“砰”的一声,球砸到了陈森羽的脑袋反弹进了篮球框。 噢耶,成功。 安诺染满意地搓了搓手。 “喂,你打球还是砸人!”陈森羽抱着头,痛喊道。 “打球!不过,不好意思,打到你了。”安诺染对他微微一笑说道。 伊梦然看着陈森羽痛苦的样子很是着急,急忙冲到陈森羽身边扶着他。 “染,医药室在哪里!”伊梦然见安诺染并不关心陈森羽的伤势,着急地问。 “二楼左转第二间。”安诺染看着陈森羽眼里满是鄙视,不情愿地回答道。 “染,过来帮忙!”伊梦然见安诺染依然毫无反应,不满地说道。 “好吧。”安诺染见他疼痛也不似作假,说道。 算了,要是真出事就不好了,本就是想给他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十七姑姑的事,也不能算是他一个人的错。 “不用麻烦,我回屋休息一下就好。”陈森羽见安诺染有些不情愿的走过来说。 “我们扶你下去。”安诺染见他如此不由分说地扶着他。 安诺染不见朱允澈和周景哲二人,回头一看却发现二人正很漠然的看着他们。 打开房门,并不是安诺染预想中的脏乱,甚至可以说整理的井井有条。 床上铺着简单的蓝白色条纹床单,被子叠成好看的豆腐块。书桌上只放着基本的教科书,其余的都安置在藤制书架上。阳台上摆着藤椅、茶几,还晾着陈森羽平日最喜欢穿的白衬衫。 “你们回去吧,我要休息了。”陈森羽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一定要好好休息哦。”伊梦然不放心地嘱咐道。 “知道了。”陈森羽点点头。 安诺染和伊梦然正要离开房间,陈森羽走到安诺染身后轻轻地说道:“染染,对不起。我......” 安诺染闻音停下脚步背着他冷冷地说道:“做都做了,何必再解释呢。” 说完,安诺染跟着伊梦然的步伐走出了房门。 “染染,对不起。”陈森羽眼中闪过痛色,轻轻地说完,关上了房门。 “染,听说过几天社团有一个篮球比赛。”伊梦然拉着安诺染说道。 安诺染有些心不在焉,只是点点头。 伊梦然沉默。 过了几天。 “啊呀!”可恶的“白痴”老师竟然拿粉笔砸她。 “安诺染同学,上课要专心听讲。上去算一下那个木块的浮力为多少。”“白痴”老师语重心长地说道。 安诺染草草看完题目,便在黑板上演算起来。 “安诺染同学,这题的类型我已经讲了很多遍了,你怎么又算错了呢。给我……”“白痴”老师看完安诺染的解题说道。 “老师,等等。她没算错,你再算算。”坐在第一排的陈森羽立马站起来反驳道。 “这步我怎么没看见呢?不好意思啊,安诺染同学。”白驰又在仔细看了一遍,这才道歉道。 安诺染也不理白驰,望着陈森羽的背影默默沉思。 很快就到了下午比赛。 “梦然,我怎么会和陈森羽一组?”安诺染皱着眉看着伊梦然,转身朝走过来的朱允澈说道,“我换队,社长。” 朱允澈无奈地摆摆手说:“不行,比赛就要开始了。” “社长,我要换队!”安诺染追上去抓住朱允澈的袖子说。 “我说的很明白了,不能换!”朱允澈停下来狠狠地说完,扯回自己的袖子走开。 “染染,你别闹了。”陈森羽从一旁走过拽住安诺染皱着眉劝说道。 “我不打了。”安诺染回敬以不屑的眼神。 “安诺染,你别闹了。这场比赛要是赢了,我们就能代表学校参加区级赛了!”陈森羽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对她说。 区级赛! 安诺染有些心动。 陈森羽见她有些动容,趁胜追击:“我们的事情赛后再说,大家为这次比赛真的准备很久了。” 看着正在准备的队友们,安诺染再回想自己刚才的举动觉得真的无地自容。 “好啦,我会好好打的。”安诺染点点头答应道。 “嗯。”陈森羽松开她,宽慰道,“放松些吧。” “开始!”在指导老师的一声令下,比赛开始了。 安诺染率先抢到了球,带球跑了几步,便传给伊梦然。 伊梦然刚接到球不料敌方一个转身球被带了出去,陈森羽追上去与敌方队长争抢球,周景哲也忙上去抢球。 安诺染本在末尾,却没想到陈森羽与敌方队长争抢之际,球直接朝她飞来。 安诺染跃起抢下球,传给朱允澈。 朱允澈接过上前几步一个三分球。 “梦队进三分!”指导老师的声音立刻响起,其中饱含欣慰。 …… “还剩最后三十秒,两队加油了!”指导老师的声音再次传来。 伊梦然环顾一周,将球抛向了占据敌方防守最弱处的安诺染。 安诺染接住球,带球跑了几步立刻传给早已准备好的周景哲。 周景哲在哨声响之前完成了一个扣篮。 “比赛结束。梦队获胜。”指导老师欣慰地宣布结果。 “耶。”安诺染开心地上前抱住了进球的周景哲。 周景哲也开心地回抱她,“开心吧,不想换队了吧。” “嗯嗯,不换了。”安诺染直点头道。 “梦,回去大家一起庆祝下。”朱允澈也一改往日的冰山脸略带兴奋地走到伊梦然身边说道。 “好啊。今天真是有些悬呢。”伊梦然拍拍胸口娇笑道。 陈森羽正想找安诺染,却看到她兴奋地和周景哲抱成一团,脚步一滞,眼神一冷。 待他们分开,陈森羽才又慢慢走过去,“染染,等等。” 第十二章 回到过去 安诺染根本没打算理他,顾自己走出篮球馆。 “安诺染!”陈森羽见她不回头又喊了一声,追了上去。 安诺染无奈地回头白了他一眼:“陈森羽,什么事?” 陈森羽停在安诺染面前,拉住了她的衣袖,直视道:“之前,是我不对。你别闹了好不好?” 他们吵吵闹闹度过了一年,却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陈森羽也不想失去一个朋友,可是这件事,他根本无力解释。 “陈森羽,你说我闹。我闹什么了,我和你算十七姑姑的事情了吗?”安诺染冷冷地笑道。 陈森羽听到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想说什么。”安诺染淡淡地说道。 “我......”陈森羽欲言又止。 安诺染见他这个样子不在多说什么就转身离开。 “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陈森羽望着她的背影低声说道。 安诺染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却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孩子的声音。 “姐姐!” 谁? 安诺染转身回头看,没人。 奇怪,产生幻听了。 “姐姐,我在上面。” 是安安! 安诺染抬头向天上看,便看见安安正冲她甜甜的笑。 “是我过来,还是……”安诺染正说着,却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安安的时空。 “姐姐,这种事当然要我来做的啦。”安安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瓶葡萄汁递给她。 “谢谢。”安诺染接过饮料,“找我有事?” “这个啊。”安安眨了眨墨绿色的眸子,“姐姐,我觉得你可以去你的前世看年看。” 安诺染摸了摸她黑色的头发说:“为什么呢?知道了前世又能怎么样呢?” “你的前世很奇怪,我都看不到,好像被什么人封印住一样。或许你是能看到的。”安安又眨了眨眼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去看看,然后告诉你。满足你的好奇心是嘛?”安诺染好笑地看着她说道。 也是奇怪,分明才第二次见安安,她对安安却有种莫名的亲近感以及宠溺之情。 “姐姐真聪明,不愧是忧离国度的公主!”安安笑的格外灿烂。 “安安呀,你是不是…你让我考虑考虑。如果我决定去的话,再联系你好了。”安诺染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只好如此搪塞。 “好哟,想去的时候叫我的名字就好了。”安安眼中满是失望之色,口中却答应着。 “好了,别那么沮丧。笑一个。”安诺染用手扯了扯安安白皙的脸蛋。 “好,走吧,姐姐。”安安立刻挤出一丝笑容。 只见安安小手一挥,安诺染便直接回到了荫川别墅。 “老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不过,能叫她老妈的只有她儿子了。 “儿子!”安诺染缓慢的移动着脚步,但速度却奇快。 “老妈,你们赢了没?”杨锌虽然吃惊于安诺染走路的诡异速度但更急于知道比赛结果。 “当然赢了。”安诺染不想多说转移话题道:”儿子,下午怎么没去社团就直接开溜了。” 不要以为她没看到,她的视力好着呢。 “老妈,这个属于私人问题,拒绝回答。去我家看看吧。”杨锌未等安诺染答应便把她推进了他家的别墅。 好……好欧式。 “老妈,怎么样,这可是我设计了半年的成果。”杨锌十分自豪的说。 “嗯,相当不错,你以后可以去当设计师了。”安诺染满口称赞道。 虽说是半年的成果,不过要让她来设计,恐怕一辈子也设计不出来。 “谢谢老妈夸奖。上楼去看看哟。”杨锌说完从冰箱中拿出“茉莉清茶”给安诺染。 安诺染有些惊讶地接下,却没有说什么。 “老妈,这房间真的没什么好看的。”杨锌无奈地看着她一个不漏的参观完二楼的房间。 安诺染不得已以十二分的好奇心关上了二楼最后一扇门。 “唉,早知道我去你家,把你们房间都参观了。”杨锌嘴上嘀咕了几句,就把安诺染推上了五楼。 “你住五楼?”安诺染诧异地问道。 有些奇怪,如此大的别墅儿子竟只住在小小的阁楼。 “老妈,你要不要进去?”杨锌似乎不想回答。 一个词形容,整洁。 不过却给她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整个房间内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白色的。对了,儿子好像自回来后都是穿白色的衣服,而那天他回来...... “老妈,发什么呆?不如我们出去吧。”杨锌拍了拍安诺染的肩说。 “那出去吧!”安诺染暗暗叹了口气。 这孩子,唉! 安诺染道别杨锌,转身进了家门。 要去吗?不去会怎么样呢?她的前世?很奇怪,为什么还被封印了呢?去了就又落下功课了。不去好像不会怎么样的。 “当然会怎么样,安安那丫头会天天缠着你了。”陈森羽突然开口道。 安诺染当做没听见,直接上楼回了房。 安诺染一进门,就发现墙壁上写着大大的几个字“看看前世”,不理会这些刚拿起书,却发现书上的字全部汇聚成那四个字。 安诺染自然明白这不过是安安想让她答应而使出的小伎俩,无奈下只好睡觉了。 睡梦中 隐约出现了三幅图,两男一女。那女子,不似人不似仙,一袭淡黄色的长裙,一头亮丽的紫发,一双银眸,手中抱着一把玉白色的琴。 左侧的男子着纯黑的袍子,身后有着硕大的黑色羽翼,银发金眸,透出些诡异的气息。 右侧的男子着白色仙衣,有着墨绿偏银白色的丝发,蓝色偏碧绿的眸子。 时间似乎定格。 当安诺染看到那银发金眸男子时,泪已经涌出。 她低呼:“渊!” 渊! 她这就回去。 “安安” 一阵白光后,房间内空无一人。 “姐姐,你决定去了吗”安安似乎很兴奋。 安诺染点了点头道:“怎么去?” “姐姐跟我来。”安安道。 安安以手画门,牵着安诺染走了进去。 八卦阵?几个不同大小的时钟?这怎么回去? 安诺染疑惑地看了看周围。 “姐姐,你坐到阵中间去。”安安指了指八卦的正中间对她说道。 安诺染虽然不明白但还是按照安安说的去做。刚一坐下,头就有些发晕,好一会儿,她才渐渐适应。 “姐姐,因为你情况的特殊,只能启动最古老的穿越方式。”说完,安安拿出阴阳太极球,往八卦阵上空一扔,便停在了八卦太极图上空,散发出一黑一白的光芒罩住了坐在太极图正中央的我。 “姐姐,马上要开始了。我们先去前一世,我会吸附在你的灵魂上,你有问题皆可问我。”安安说完幻化成幽魂进入我的魂魄内。 “开始吧。”安诺染冲那悬空的球体大喊一声。 那漂浮的太极球开始转动,旁边的不同大小的时钟开始飞快倒转。 八卦阵越转越快,黑白两束光芒以阴阳鱼的形状快速旋转,几个呼吸间太极球金光大盛消失在了安安的空间,而安诺染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八卦阵之中。 三百多年前羽晰宫 西侧殿清欢阁内一名身着黄色襦裙头梳随云髻的女子半倚在软塌上,右臂裸露上方缠着白色的绷带,伤口处渗出的血染红了绷带。女子眉头紧锁,左手搭在绷带上,似乎睡着了。 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地敲门声。 女子眼睛缓缓睁开,一抹金光从中划过,眼中满是困惑。 “安安,这是哪?”安诺染环顾周围的摆设,似是一座巨大的宫殿。 安安细细观察了一番,便道:“这是羽晰宫,这一世你还是安诺染。真是奇怪。” 原来这女子正是安诺染的前身。 安诺染正觉得奇怪起身仔细观察宫殿,却不慎牵扯到了右臂的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怎么会受伤呢?” “资料上说......”安安正要回答,敲门声又一次响起来。 “等下再说。”安诺染将袖子放下,遮住带血的绷带。整理好衣衫,走过去打开殿门。 门外站的竟是一身蓝色袍子的周景哲。 安诺染心惊面上倒是不显:“有事?” 周景哲神情凝重,盯着安诺染的右臂,问道:“听说刚才比试,你受伤了,那一剑伤的可否重?” 安诺染淡淡一笑,道:“没事了。” “那就好,我先回去了。”周景哲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姐姐,怎么不说实话?”安安不解。 “感觉他......有点奇怪。”安诺染也说不上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安安,这一世有什么特别的么?” “资料上倒是挺正常的,不过最后倒是奇怪。你们从人间历练回来后这一世就结束了,竟然都没有死因。”安安有些迟疑地说道。 安诺染有些困惑,一时冲动回到前世只是因为梦中突然出现的场景。那个男人是渊,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既然前世她还是安诺染,那他又在哪里。她想快点找到那个人问清楚,可是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身体上的伤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伤。“安安,现在怎么办?” “姐姐,我们先去对练台吧。”安安猜测安诺染的伤应该是在对练台与人对练时所伤。 安诺染觉得也有道理,现在的她不是现代没有仙力的初二学生,而是拥有二十六级的仙界安氏家族的继承人。能伤她、敢伤她的仙,只怕也不是什么平庸之辈。去对练台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那走吧。” 安诺染走出羽晰宫施展法力,向对练台行去。 对练台倒不是只有一个比试台子,主体是一个巨大的道场,北边是一座灰色的宫殿。当然,一般仙界众仙还是多出现在道场上。此刻,对练台倒是空无一人。 安诺染飘然落地,见四下无人,正打算前往宫殿中询问。 远处却突然出来女子娇俏的声音。 “安诺染,好久不见。” 第十三章 奇怪前世 安诺染下意识回头,只见一二八少女着粉色襦裙,幽蓝的长卷发肆意飘扬,手中长鞭挥舞。 安诺染一眼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像谁。 “是伊梦然。”安安也看到了伊梦然,只是她同时也注意到了伊梦然眼中的挑衅。 “梦然?前世她是这个样子的呀。”安诺染一时震惊,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不说话,几日不见,莫非不认识本公主了吗?”伊梦然落在距安诺染50米开外,手中长鞭一下一下甩在地上。 “姐姐小心着点她,她不是现代的伊梦然。”安安见安诺染还在状况外,不免有些担心。 安诺染点点头,这个梦然除了容貌上与伊梦然相似,但是眼神气质却是截然不同的。 “公主有何贵干?”安诺染见她落的远,也不动。 伊梦然嗤然一笑,悠然飞上比试台。 “和本公主比一场吧。” “好,怎么比?”安诺染见她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也飞身到比试台上。 安安虽然料到会如此,却也有些为安诺染担心,毕竟在现代她完全没有实战经验,灵活运用技能更是不可能。 伊梦然虽然才刚进二十六阶真仙之境,但是作为天宫公主她所拥有的法器又岂是安诺染可比。 “姐姐,她刚进二十六,不过还是小心为上。”安安只能这样提醒道。 安诺染表示明白。 “一炷香,谁掉下去就算输。法器随你,你有多少上多少。”伊梦然自信赤焰长鞭定能收拾安诺染,这长鞭是她特意求了父皇给她的。 “好。”安诺染话音刚落,伊梦然俨然一鞭已经扫了过来。 安诺染不知自身到底有什么法器,她却有种感觉蓝雾银纱定在身上。来不及犹豫,安诺染快速甩出蓝雾银纱挡在身前,果然赤焰长鞭根本无法靠近。 “你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的赤焰吗?”伊梦然不屑地一笑,长鞭又以一种刁钻的角度迎向安诺染,长鞭上红光大盛。蓝雾银纱显然无力抵挡,毕竟赤焰本是天宫中少有的神器,在伊梦然的手中虽只能发挥不到百分之二十的威力,可是对付同等级只拥有低阶法器的安诺染却是足够了。 蓝雾银纱光芒一黯回到安诺染身上,安诺染来不及再反应赤焰已经打在了她右臂上,安诺染被甩到了比试台边缘,伤口处立刻渗透出鲜红的血液。 “啊!”安诺染忍不住惊呼出声,左手却并没有去扶右臂,而是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姐姐!出剑!”安安没料到安诺染完全不记得自己的法器,只用蓝雾银纱抵御。现在的安诺染空有安诺染的能力,却发挥不出一成。 安诺染心惊,瞥到胸前的蓝色水滴项链,似乎想到了什么,“出!” “锃”一声,一把全身幽蓝色的古剑浮现在安诺染眼前。安诺染看着那把剑,同蓝雾银纱一般的熟悉感再次席卷而来。只是此刻她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细细体会。 “幽剑!”伊梦然惊呼道。整个仙界都知道,安氏家族继承人出生时就佩戴着蓝色水滴的项链,那项链中有着一把玉白色的琴,而琴内竟还有一把幽蓝色的剑、削铁如泥。只不过那项链是认主之物,根本夺不得。 伊梦然惊呼的同时,安诺染已然用左手握住剑划开了自己的食指,幽剑接触到血液,本身幽蓝色的光芒反倒变得微弱内蕴其中,古剑被血液染出本身的纹路,一道细小的光芒从剑柄划向尖端一闪而没,飞向还愣神的伊梦然。 伊梦然眼见细小光芒向她飞来,赤焰长鞭就甩向了光芒,却不料光芒避开长鞭自行转弯加速朝伊梦然飞去。 “啊!”伊梦然尖叫一声,被气浪甩出比试台跌在地上,长鞭也随之掉落在地。真是好巧不巧,光芒打在了伊梦然右臂上,同安诺染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只是带有腐蚀属性的幽剑剑芒立刻将伊梦然受伤位置的血肉腐蚀。 伊梦然当断则断,取出匕首将那块血肉剜出。 好胆色。安诺染暗暗称赞一句,飞下比试台,落在伊梦然身侧。 “喏,这个给你。抱歉,没控制住。”安诺染歉然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递给伊梦然。 伊梦然倒是没料到安诺染的举动,怔怔地望着她。 “也许你不知道,但没关系,我们是朋友。”安诺染见她不收,将瓷瓶塞在她手中。 伊梦然神色复杂地望着那个并没有特殊之处的瓷瓶,犹豫了一阵,终是用牙齿咬掉了瓷瓶上的盖子,将瓷瓶中的粉末倒在右臂上血肉模糊之处。粉末一接触到伤口,那血便止住了,伊梦然有些诧异,但还是先取下手腕上的丝巾将伤处包裹。 伊梦然处理好伤口后,手撑着地站起来,却不见了安诺染的身影。 安诺染与伊梦然比试后,不论是这场比试本身还是幽剑的熟悉感已经导致安诺染无心再探查自己右臂的伤。她只想回羽晰宫理一理思绪。只是,并没有那么顺利。 “等等。”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安诺染身后传来。 安诺染无奈地停下飞行,转过身却见那人还在远处,只能看到一身白衣看不清容貌。只是又一种古怪的熟悉感。 那人见安诺染果真停在原地,倒是松了一口气,加快飞行速度,落在了安诺染身前五米处。 这时,安诺染才看清那人竟是陈森羽,一个梳着发髻的陈森羽。虽然看起来还是风流倜傥,安诺染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陈森羽,你好搞笑啊,哈哈哈。” 陈森羽不解,道:“你笑什么。你刚才伤感公主的事我都看到了。” “诶,那你想怎样?和我也比一场么?”安诺染倒是没想好他是为了这件事喊住她,只是觉得这个陈森羽呆板得很,逗起来也有意思,不像在现代她总是被他压制着。 “也可以,你跟我来。”陈森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也不管安诺染有没有跟上来就转身带路。 安诺染一脸愕然地看着陈森羽消失在她眼前。 “这人怎么这么有趣。我说着玩的。我才不去呢。”安诺染摇摇头继续往羽晰宫行去。 安诺染行了不到千米,陈森羽又一次追了上来。 “你这人怎么走了。岂可言而无信?” 安诺染不理他。 “姐姐,我之前怎么不知陈森羽竟是这般。”安安见陈森羽胡搅蛮缠也是一阵感叹。 “我也不曾见过。根本两个人。”安诺染在心里默默回应安安道。 陈森羽见安诺染根本不理他,急了,将手中的云龙剑掷向安诺染想迫使她停下。 云龙剑破空而来,安诺染险而又险地避开,幽剑从项链中钻出直奔云龙剑。两物相生相克,一相碰就发出了滋滋的响声。 “姐姐,不可。”安安没料到只见了安诺染一次的幽剑已经具备了护主自动攻击性,竟然在未召唤下就出来了。 幽剑果然很快就无法抵御云龙剑的进攻,幽蓝色的光芒越发微弱,最后“砰”一声坠落在地。 安诺染见状俨然有了几分生气,取出玉白色的天琴拨动琴弦。 “背后偷袭又岂是君子所为?” 陈森羽也没料到,本意是借云龙剑拦住安诺染,却没想云龙剑碰到幽剑在未出鞘的情况下也击败了幽剑。陈森羽理亏,在云龙剑堪堪碰到安诺染衣摆时收回了剑。 “抱歉,我并非有意,纯属意外。今日之事,是陈某的错,比试我们可以改日再约。”陈森羽抱剑鞠躬,语毕就要离开。 安诺染忍不住冷哼一声,手中拨动琴弦,也没传出什么美妙的音律,只是一道红色的音刃已然形成,朝陈森羽飞去。并不只是这一道,随后安诺染又接连发出六道,而那双手四指已经被血染红。 后发音刃反倒先至,彼此叠加在陈森羽的外衣上。音刃叠加后一碰触到衣物发出滋滋的火花声。陈森羽的白色外衣很快就被烧的东一个窟窿,西一个窟窿。 陈森羽狼狈地躲避着余下的叠加音刃,脱下外套,回头看了一眼端坐在琴前的安诺染。 安诺染扯起嘴角,微微一笑:“抱歉,我也并非有意。” 说完收起古琴,安诺染不再看陈森羽自顾离开。 陈森羽中衣袖子一摸,音刃全部消失不见。望着安诺染离去的方向,陈森羽神色复杂,嘴唇微微启动。 “安氏家族,忧离公主。” 安诺染回到羽晰宫西侧殿,脱下外衫,随手放在榻上。 “姐姐,你还好吧。”安安看着安诺染坐在榻上,卷起衣袖拆下已经染满血迹的绷带。 “很奇怪,血止不住。我们来之前她肯定做过处理,血却还是一直渗透。梦然的鞭子有灼热腐蚀的效果,但她今天并没有下死手,伤口根本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安诺染看着右臂上伤口处明显凹了下去、血肉模糊。 安安看着那伤口也变了脸色:“怎么会这样?只怕先前的剑伤没那么简单。” “景哲哥哥知道我与谁比试,我却偏偏不能问他。”安诺染蹙眉道,“看他的神色,大抵是认识的人。” 安诺染心头一动,一把漆黑的匕首凭空出现在面前。 安安惊呼道:“恶魔之咒!”安安本也知道安诺染本身的天琴、幽剑和蓝雾银纱在身上,却没想恶魔之咒也没有丢失在时空错落中。 安诺染拿起匕首,将伤口中已经坏死的血肉剜出。 第十四章 初见母亲 “平时都不知道姐姐竟然如此勇敢。”安安看到恶魔之咒的时候也明白安诺染之后的行动,真正看到还是有些触动。毕竟现在的安诺染不是以前的她,她是个空有仙体的普通人而已。 “现在和我讲讲仙族阶级的事吧。”安诺染细细地挑着伤口中剩下坏死的血肉,额头已经渗出密密的汗,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动作却没有一丝停顿。 安安灵动狡黠的双眸中透出一丝怀念,她虽然附在安诺染的魂魄中却能清楚的看到她所做的事。安安看着安诺染,又好像不是在看她,似乎是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 “传说仙族百级成神,当然至今只是传说,天界还没有任何一人到百级。分为下仙、真仙、上仙、九天上仙、玄仙、太清玄仙、太乙金仙、大罗金仙、天仙和仙尊十大阶级。听说天帝达到天仙已经多年,却始终进入不了仙尊级。仙族出生无需修炼就会自带等级,天资高的出生就能达到真仙,这一代继承人中只怕只有刚刚离奇丧生的陈森家族继承人天资独厚。”安安说到那人是很是感慨。 “我记得陈森家族的继承人不是陈森羽吗?”安诺染擦干净匕首收回项链中,走到水池旁掬起清水细细冲洗伤口。 “资料上显示并不是,那个人可不是现在的陈森羽可以比的,他是拥有‘天界万年一遇的天才’美誉的陈森白,一出生就是二十五级真仙,八百岁成年时就已经超越了陈森家族族长达到了五十级玄仙,离世时更是高达六十八级太清玄仙,直逼陈森家族八大长老。本来是被寄予了天界冲神厚望的,最后却连仙骨都没有被保留下来。” 安安说话间,安诺染已经取出蓝雾银纱擦拭干伤口,正将之前安诺染用的药粉洒在伤处。 “这么说来倒是可惜了。不过与我也没什么关系。陈森羽是那家伙丧生后才被推出来的吧。” 安安点点头,继续说道:“确实是这样,只是陈森羽的实力远远不及其他几个兄弟,明眼人都看出来不过是陈森家族推出来的傀儡而已。” 安诺染闻言怔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继续用绷带缠裹伤口。 安安也不再开口,殿内安静地只剩下缠绷带的沙沙声。 “那么仙器呢?”回到榻上,安诺染开口问道。 安安见她已经处理好伤口,便道:“仙器主要分高中低三阶,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储备,具体也不清楚。像刚才伊梦然手中的赤焰长鞭明显就已经超出了仙器范畴,是天界少有的几样低阶神器之一。而陈森羽手中的云龙剑现在只不过是低阶仙器而已。” “天界还有神器?”安诺染愕然道。 “嗯,大概是之前神界中人遗落的吧,不过是最低等的而已。”安安似乎有些不以为然。 安诺染不懂安安对那些神器的嗤之以鼻,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如果回到现代只怕是连十级都没有,根本无法思考天界之上的神界。 安诺染突然想到幽剑,心念一动,外表古朴的幽剑再次悬浮在安诺染面前。 “锃”一声,泛着幽蓝色光芒的剑身自动出鞘,自发地在安诺染面前旋转着。 “安安,我总觉得它很熟悉,蓝雾银纱是,天琴也是。”安诺染忍不住伸出手触碰剑身,剑身立刻停了下来,落在她的双手上,有一种古怪的亲昵。 安安没有开口,她知道现在的安诺染不记得,她要做的只是引领、让她自己觉醒,而不是直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的一切其实都是空的。 安诺染双眸凝视着剑身,手指不自觉地拂过剑上的纹路。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却怎么也看不清。 安诺染闭上双眼。 “忧离徒儿。”一声不知来自何处的轻声呢喃。 “我感觉有人在叫我,似乎又不是叫我。”安诺染睁开眼,眼中满是迷茫之色。 “姐姐。”安安不知说什么,只能轻轻唤她。 “咚咚咚”殿外传来了敲门声。 “染儿,姑姑进来了。”话语刚落,周景宿飖拎着篮子就推开了殿门。 安诺染在听到推门声的那一刹那,收起幽剑,迎面向殿门走去。 “十七姑姑。”安诺染许久未见她,也是真的高兴。 周景宿飖见她脸色苍白,显然失血过多,立马扶着她坐回榻上。“我听景哲说了,你受伤了。朱允家那小子,姑姑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安诺染听了这话,倒是明白了,更多的却是意外。竟然是朱允澈。她怎么猜也不会猜他们几个。 “十七姑姑,没事的,不过是正常切磋而已。”安诺染安慰道。 “本来还觉得你娘要我帮你补充仙气是多此一举,现在看来是她有先见之明了。”周景宿飖说着,从篮子中取出几碟小菜。 “十七姑姑这是?”安诺染自幼在人界长大,也只有之前一次到过天界,并不清楚天界是否有吃饭的习惯。此刻见周景宿飖拿出小菜,便有些不太明白。 菜色是清一色是蔬菜,糖醋藕、蒜泥空心菜、白菜卷和清炒芦笋,和人界的菜色并没有什么分别。 “吃饭吧,石大厨做的,不能提升等级也能让你的仙力更加稳固。”周景宿飖将筷子递给安诺染。 这么神奇?安诺染呆呆地接过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四盘素菜。 “姐姐,石大厨的菜可是很难吃到的哦。赶紧吃吧,之后应该还有重要的事等着你呢。”安安催促道。 虽然安诺染回到前世后与资料记载的部分已经出现了偏差,但是周景宿飖的出现说明之后的事情并没有受到影响,一切还是会按着历史进行的。安安暗自想着。 安诺染听了安安的话,默默开始吃饭。 “染儿,吃完姑姑带你去见你娘。她有事要嘱咐你。”周景宿飖说道。 安诺染一时没反应过来,手中的筷子却先一步掉落。 “你这孩子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周景宿飖手一抬,筷子已经从半空中回到安诺染手中。 “娘......有说什么事么?”安诺染自幼就由舅舅和表姑带大,从未见过亲生母亲以及父亲。她不知道前世是否如此,只是这突然的见面让安诺染有一点点害怕、一点点惊喜,更多的是无所适从。 “她自会说与你听。”周景宿飖说道。 周景宿飖满眼怜惜地看着安诺染。安羽晰虽是天帝晰妃,其实不过是天界与邪界暂时达成休战和亲的人选而已。哪天天界攻打邪界,安羽晰和整个安氏家族都会作为最先被处置的对象。而为了防止安羽晰与邪界勾结内部反叛天界,安羽晰自进入天界以来都不曾出过羽晰宫正殿,安诺染出生以后也不曾再见她一面。从前她只怪她狠心,想来也只是想保全安诺染。 羽晰宫正殿 安诺染跟着周景宿飖进入了羽晰宫的正殿。 进入正殿,入目的则是一条狭窄而幽暗的通道,周围是荆棘和藤蔓。顺着通道走到四分之三路程时,周景宿飖停了下来。安诺染猜测此处的石壁定然是可以打开的,只是不知道开启之处在哪。 不等安诺染细想,周景宿飖身侧悬挂的一枚桃花玉佩已然飞到了右侧的石壁上,自行转动了几圈,那玉佩下方出现了一个下凹的掌印。周景宿飖将右手盖在掌印上,只听到“轰轰轰”地石壁开启声。那石壁向两侧移动,中间的缝越来越大,直到容许一人通过时,才停了下来。 “染儿,你自己进去吧。我就先走了。”周景宿飖说道。 安诺染点点头,答好就径自走入了石壁内。 周景宿飖取下桃花玉佩,望着渐渐合上的石壁缝里缓慢前行的安诺染神色不定。 安诺染走进石壁,只见内部依旧是石头打造,想来天帝也是按照她母亲的想法改造的宫殿。 拐角处突然传来清冷的声音:“诺染,到这边来。” 安诺染放轻脚步,经过拐角,她就见到了她日思夜想十几年的母亲。 那是个很冷清的女人,和她的声音一样。整张脸不施粉黛,只在头顶梳了单螺髻,佐以一支玉簪而已。眉毛上挑,天生桃花眼,眼神却是冰冷刺骨,看着安诺染靠近才有了一丝暖意。一身玉白色宫装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而宫装下竟是一双赤足。 “娘。”安诺染小心翼翼地靠近坐在潭水中间石床上的安羽晰,有些不确定地唤道。 “就在那儿吧。”安羽晰冰冷的黑眸越发柔和。 安诺染闻言乖乖停下脚步,立在潭水一侧。 “这是你第一次见我吧。若不是此事关系你性命,我也不会与你相见。”安羽晰一点点将安诺染的模样刻在心里。 “娘。是什么事?”安诺染知道一定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她的母亲才会前世今生都选择不与她相见。她看到她时,就知道她过得并不好。她还如何能怪她。 “你成年了吧。”安羽晰说的并不是问句,而是非常肯定的陈述句。 安诺染并不清楚现在的她到底是什么年龄,估摸着也就人界十七八岁。 而安羽晰本就没打算让她回答,沉默了一阵,才继续说道:“明日天帝会命五大家族继承人前往人界执行任务。你仙力低微,只怕难以自保。你今夜回忧离国度一趟,去取隐荟巫女屋中书架第三格的盒子,那里有可以救你一命的宝物。” 忧离国度,原来前世也是。隐荟不曾骗她,却不知道淩莹是否还好。菲姗应该还不在吧。 安诺染点头表示答应。 “娘……”安诺染还想再说些什么,安羽晰无情地打断她。 “那你就即刻出发吧。”说罢,安羽晰衣袖一甩,安诺染被送出了正殿。 安诺染还不曾反应过来,人已经在殿外了。 她怔怔地看着宫殿的大门,呢喃了一句:“娘。” 安羽晰在殿内听到安诺染的呢喃声不禁泪流满面。 一名黑衣男子突然出现在石床上,一把揽过她抚上她的面,凑过去吸允着她的泪水。 “晰儿,你又何必如此。” “这样才彼此安心不是么?”安羽晰冷冷地回应道。 之后整个石壁内都回荡着男子深深地叹息声。 第十五章 重回忧离国度 安诺染再次站在恶魔世界玉雕地图上,大拇指按在红印上,地图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正中间裂开一条细缝,从中散发出一阵强烈的白光。 这次淩莹自然不会出现。 安诺染纵身跳了下去,一阵眩晕后到了恶魔世界一个偏僻的角落。 “安安,你知道怎么去忧离国度吗?”安诺染看着四周的密林问道。 “不知道诶,我还从没进过恶魔世界呢。”安安也表示无奈。 “那可怎么办。”安诺染有些不知所措。恶魔世界她也只来过一次,而且是由淩莹护送坐着马车直接进入王宫的。 不过,不等安诺染开始纠结怎么离开,一阵淡绿色光闪现,一身绿色襦裙的穆淩莹已出现在安诺染面前。 “淩莹!”安诺染正愁怎么回忧离国度,穆淩莹就出现了,她一时激动上前抱住了穆淩莹。 “公主,您怎么跑到林子里来了?属下前几日就接到了女王陛下的传讯,一直在宫门口迎候。”穆淩莹回抱了安诺染,便将她扯到一旁。 “嘿嘿。”安诺染不知如何解释,只好干笑两声,扯开话题,“那我们现在就赶紧回去吧。” 穆淩莹也不多问,直接带着安诺染连续几个瞬移回到忧离国度王宫内。 隐屋 “公主。”隐荟巫女从内室走出来,声音清脆如鸟鸣,身形削瘦,依然是一身银袍。她面容姣好,堪称绝色,无论如何也无法联想到后世那个伛偻的老妇人。 安诺染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明显还是青葱少女、拥有着乌发的隐荟。 “你……你……” “公主初来驾到,隐荟有失远迎。”隐荟看着眼前的少女意味深长地说道。果然,公主回来了。 “隐荟巫女,请您照顾好公主殿下,属下一个时辰后来接公主回天界。”穆淩莹恭敬地行礼,退出宫殿。 安诺染现在才真的相信当初隐荟所说,她们是几百年的好友。 “我是来取东西的。”安诺染见她笑意盈盈也不知同她说些什么,直接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东西一直为公主备着,只是需要公主自行取用。公主跟我来。”隐荟领着安诺染走到书架旁。 “染染,你回来啦!我都好久没见你了,你想不想我?”一道淡紫色的身影从内室冲出来一把抱住安诺染。 安诺染一时没搞清楚状况推开了那名女子,定睛一看竟然是姚菲姗。 “菲姗,你怎么在这?”她不是应该还没出生么?如果前世她就在她身边,那么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这一世和现代,她身边的人一模一样。何况菲姗是她带进王宫的,甚至连名字都是她取得。难道她骗了她? “染染,你忘了呀。上个月,隐荟巫女就收我做徒弟了,我会是下一届忧离国度的巫女呢。”姚菲姗只当安诺染忘性大,开心地拽着她的手臂。 下一届巫女!!! 安诺染记得她初到忧离国度隐荟走前就让她寻找下届巫女。而菲姗现在又这么说。 对了,手臂上的胎记。 安诺染不顾姚菲姗诧异的目光卷起了她左边的衣袖。 “染染,你找什么?胎记么?在右边啦。”姚菲姗见状猜测到什么,主动卷起右边的衣袖露出右臂上方的紫红色蝴蝶花胎记。 真的有。 安诺染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能怔怔地看着那枚胎记。 “那青田蓝星呢?”安诺染突然想到了什么。 “还没找到呢。”姚菲姗再迟钝也感觉到了安诺染的怪异。 隐荟知道安诺染已经开始怀疑,只是时间紧迫不能让她再追问下去。 “公主,你想问的事等你回去,我会让菲姗全部告知你。现在正事重要。”隐荟严肃地说道,“菲姗,你先进去。” “是,巫女大人。”姚菲姗不舍地放开安诺染,转身回到内室。 “好,我确实有很多疑问需要被解答。回去我会回王宫找菲姗。”隐荟之前的态度安诺染就有所怀疑,当隐荟说出回去时,她就明白隐荟知道她是后世的她。 隐荟不再多言,取下书架第三格上摆放的瓷瓶,右手在格板上轻按,只听“吱呀”一声,第三格内部隔板向上升起。里面放着一个表面光滑没有任何纹路的玉盒。隐荟取出盒子,交给安诺染。 安诺染看着手上的盒子,却找不到开口处,求助道:“怎么打开?” 那不像个盒子,更像块玉石。 隐荟望着她,黑眸深不可测。她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他们也真是厉害。” 安诺染不懂她在说什么,也许与她有关,也许无关,此刻她只想打开盒子。 “用你的血浇灌它。”隐荟说道。 “啊!”那得多少血才够啊。 隐荟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也不想再浪费时间解释,意念一动一根银针出现在她右手上。她趁安诺染分神之际,将银针扎进了她的右手食指,血液立刻涌出,一沾到玉盒就被吸收进去。不过几秒,血自动止住,而被吸收的血液在玉盒内部展开铺成纸片一般。 隐荟轻轻拎起玉盒上半部分,露出玉盒正中摆放的金丹。 安诺染抚摸着玉盒光滑的切面一脸不可置信,看到金丹时左眼皮一跳。 “这是?”安诺染猜测大概是某种生物修炼后体内产生的能量总体,只是不知道是谁的。 “妖族蛇王的金丹。女王陛下猜测这次天帝任务艰险,这金丹能让你冲破三十级,免疫蛇毒。你在这服下,我还可为你护法。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开始吧。”隐荟转动书架第四格上的小绣屏,书架向右侧移动,露出密室。 安诺染点点头,跟着隐荟走入密室。 密室除了一张软垫并没有其他东西,想来是隐荟用来修炼的场所。 隐荟示意安诺染坐在软垫上,拿过她手中的玉盒,将金丹塞入她嘴里。 “吞下去,别咬。” 安诺染费力地将金丹吞咽入体内,一阵暖洋洋的感觉立刻向四面八方漫延。不到半分钟,经脉突然被汹涌而来的金色液体冲刷。安诺染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疼痛,拼命咬紧牙关,血从中流出,汗水很快就浸湿了襦裙。 “姐姐,紧守丹田。”安安焦急地提醒道。虽然命运之神的修炼方法与修仙完全不同,安安来到天界后对此也是有所了解,指导安诺染并没有问题。 安诺染此刻已经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整个人趴在软垫上痉挛,眼前触目所见只有一片金色的海洋。所幸安安是附在她魂魄之上,来自灵魂的声音破开那片汪洋,直击安诺染。 安诺染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丹田所在,第一次看到丹田内躺着一颗小小的蓝色珠子。只不过此刻她也不能仔细研究,痛苦的感觉依然存在,液体冲刷经脉的动作也更加激烈。而事实上安诺染皮肤上已经渗透出红色的血珠,身体也胀大了好几倍,随时会有爆体的危险。 就在此刻,一直冷眼看着安诺染痛苦抽搐的隐荟终于动了。隐荟嘴唇一动,一柄包裹着水蓝色水晶球的权杖出现在她手中。 “温柔的水精灵,用你的优雅抚摸,消除伤痛,恢复他们的体力,赐予他们恢复创伤的神奇之力!治愈之水。”隐荟快速地念着咒语,将权杖指向安诺染。 一层温柔的水蓝色光膜将安诺染整个人覆盖,水系魔法力源源不断地借由权杖扩大后再传输至安诺染身体中。安诺染剧烈颤抖的身体渐渐平缓,体内被金色液体冲破的经脉被逐一修复,原本细小的经脉已被拓至三倍宽。而丹田内的蓝色珠子也吸收了金色液体变大了一些。 安诺染缓缓睁开了双眼,感觉看到的事物较之前更加清晰,她右臂上的伤竟然也恢复了。她缓缓坐起来,意守丹田,运行一周天,吐出一口浊气。 隐荟见她已经没事了才放下权杖。 “快些走吧,你来时浪费太多时间,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到天帝朝会时间了。”隐荟虽知这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却还是着急催促她离开。 她们曾经能相识、相知、相伴百年已属不易,在后世她离开后,安诺染还能回到现在与她见一面,她已经满足。她从来不贪心,这样才刚刚好。 安诺染并不知道她的想法,后世隐荟虽然离开,她总以为她还会回来,便只是点点头,跟着她走出密室。如果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也许会追问,也许也只是多几分不舍而已。 正殿内穆淩莹早就等候在一旁,见两人出来,忙上前询问:“公主可好?如果可以,需要即刻出发了。” “好。”安诺染点点头,正要跟着离开,才想起自己一身襦裙已经全湿了。 “只怕得换一身了。”隐荟这才注意到安诺染黄色襦裙上星星点点的血迹,皱了皱眉,也不知从何处取来一件同色襦裙丢给她。 安诺染接过襦裙讪笑,快速去屏风后换好出来,跟着穆淩莹出了隐屋。 隐荟跟着送到门口,只说了“保重”二字。 安诺染回过头望着她,将她一头青丝的模样记在心里,望着她隐忍着泪水的双眸,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她蠕动双唇,最终也只说了六个字。 “隐荟……姐姐,再见。” 之后穆淩莹直接带着安诺染回到了天界与恶魔世界交界之处。 “公主,一路平安。”穆凌莹拱手告别。 安诺染道好,而本该在隐屋内室修习巫女魔法的姚菲姗从远处飞奔过来,直接扑到安诺染怀中,“染染,为什么不带我去?” 安诺染揉揉她的头发说道:“菲姗还是好好呆在王宫里和隐荟姐姐学巫术吧。” “染染,会回来吧?”姚菲姗一脸担忧地问,“天帝这次的任务可不是那么容易。前几次派去人界的人马不都有去无回嘛。” “自然。菲姗,还不相信我嘛?”安诺染听着姚菲姗的话心中一沉,而面上依然向她保证。 第十六章 捉妖任务 “染染自然是最厉害的。”姚菲姗坚定地望着她。 安诺染望着穆凌莹说道:“凌莹,菲姗就交给你了。” “公主放心,属下自会保护好圣女。”穆淩莹说着,打开了两界的通道。 “那我走了。你们,保重。”安诺染有些不舍地看了看菲姗,又看了一眼毕恭毕敬的穆淩莹,转身进入通道。 一阵黄光过后,通道关闭,安诺染已然不在。 隐荟突然在姚菲姗身后一百米米处显现,望着天空静默了几秒。 “姗儿,来,师父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隐荟招呼还在难受的姚菲姗走过去。 “师父,什么事。”姚菲姗和穆淩莹说了一声,就向隐荟走过去。 穆淩莹知道她们师徒有事要说,想要先一步离开。 这时,隐荟也叫住了她。 “淩莹也过来吧,是关于公主的。” 穆淩莹倒是没想到是关于安诺染的,但想到安诺染此行确实危险,隐荟可能早就预测到了什么想要告知她们。 “我窥见了三百年后。” 隐荟一开口就吓了两人一跳,天机又岂是那么好窥探的,何况告知他人亦是损伤自身。 “师父,你别说了。” “巫女大人。” 姚菲姗与穆淩莹同时开口想要制止隐荟,可隐荟早已下定决心又岂会被她们所阻拦。 “我知道,只是我想救她,也想救自己。你们听我说……”隐荟细细将自己所见大致讲述,又嘱咐二人,“你们要帮她。三百年后的她实在太弱小。” 说到最后一句,隐荟的声音已经变得艰涩沧桑。没等两人答应,隐荟一头青丝瞬间变得花白,面容开始苍老、皮肤出现褶皱、修长挺拔的身姿变得伛偻。 穆淩莹与姚菲姗大惊失色,她们都没想到会这样。 “师父!” “巫女大人!” 安诺染回到天界也不再去羽晰宫,直接朝帝殿飞去。 帝殿四周围站着天兵天将,见到安诺染也并没有阻拦。 那殿内早已站立一人,白袍紧束,粉红色的卷发高高扎起随风摆动。 安诺染并不知那人是谁,也不想去打招呼,却不料那人已经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无暇的面容,说不上绝色,却自有一股神圣之气。 “你好,我是幻琰天行团团长,幻琼。” 安诺染只得走至幻琼身前,点头道:“你好,我是安氏家族安诺染。” 幻琼脸色微变,不过只是瞬间之事,便拱手道:“忧离公主,久仰大名。” 她知道今日任务只怕五大家族都会出动,倒是不曾料到一直偏安一偶的安氏家族会派忧离公主出来,一时有些琢磨不透。 安诺染倒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只能在心里暗自纳闷。 当然,好在安安是知道的。 “姐姐,你这一世可厉害着呢。忧离国度的魔法军团可是令天界众仙刮目相看呢。” 安安不安地看着那个女子,她总觉得幻琼此人只怕大有问题,只是无凭无据她也不能说什么,资料偏偏在他们到达人界后就一片空白,只怕发生了很大的意外。恐怕这也是导致为什么五人在现代后都不曾再回天界的原因吧。 原来是这样。 安诺染并不知安安在想什么,只是有些感慨。 其实第一次见到隐荟的时候她就有些不明白,天界与恶魔世界之间是怎样的关系。现在又出来魔法军团,她还以为天界只修仙呢。 倒也不怪安诺染会如此误会,恶魔世界遵循的本就是西方的修炼方式。当时邪界主上元气大伤,不得已只能和天界休战,派了安羽晰和亲,整个恶魔世界就作为嫁妆一同送给了天界。 不到一刻钟,其他家族派遣的人也都已经到达了帝殿内。 安诺染瞥了一眼,果然全是熟人:一袭白衣的陈森羽、蓝衣的周景哲、褐衣的朱允澈以及粉色襦裙的伊梦然。 看着朱允澈,安诺染神色是说不出的复杂,她的伤虽然好了,她却一直没有机会弄明白当日之事,连安安都不曾知道。十七姑姑虽说要教训他,安诺染却并未当真。 虽说在现代都是彼此熟悉居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朋友,而现在不过是陌生人,也没有人愿意打破这种古怪的平静。 当然很快天帝就出现了。 “此次麻烦各大家族派出各位,是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天帝见殿内站立的都是各家族的继承人心中很是满意,“近日,人界疟疾肆虐、又伴随各种灾祸。这已经不是普通邪界人所为了。本帝发现邪界出动了几位妖族长老,似乎在寻找什么却搅得人界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安诺染并不想参与,这时陈森羽已经上前一步行礼,出言问道:‘天帝的意思莫非是让我们前去制止他们?’ “正是如此,维护人界和平本就是我天界的职责。”天帝正色道,“不过,此次他们大举出动,只怕所谋甚大。如果可以,最好能抓住他们的首领。” “天帝,妖族长老修为远在我们几人之上,伪装成凡人我等根本无法辨别。可有何方法?”陈森羽继续说道。 “这我早有准备。”天帝示意一旁等候依已久的侍女,侍女便拖着盘子徐徐走到六人面前。 “父皇,这是?”一旁的伊梦然拿起托盘内一小小的七彩石,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不解地问道。 “这是“炼仙”所制的感妖石,邪宗之下的都可以感应,光芒按赤橙红绿青蓝紫排列。妖族长老最多是邪王等级而已,你们六人联手想来问题不大。何况幻琼团长近日已经到达太清玄仙之境,日后由她带领你们。”天帝解释道,“给你们一年时间,务必处理好此事。拿上感妖石快去吧。” 六人也不再多停留,纷纷取好感妖石就一同离开。 “幻琼,我们去人界哪座城?”安诺染看着云层下微小的楼房问道。 “帝王所处的炎洲,江浙一带。”幻琼说道。 “是浙宁的吟溪城吗?”陈森羽问道。 “不是,是冥月城。你知道的倒不少。”幻琼说出了地名,打量着陈森羽似笑非笑。 陈森羽也不再说话。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傀儡继承人,真正继承人另有他人,可是他又怎么可能真的让他们如愿以偿。 幻琼见他不说话笑笑,加快了飞行速度,其余五人自然得全力加速追随她而去。 到了林间,四下无人,六人就先后落了下去。 “你不会打算让本公主从这里走到城内吧?”伊梦然皱眉道。 显然她并不愿意走路。 “要不公主一人留在这里?”幻琼冷声道。 她惯来是不喜欢伊梦然的,同为天界公主,她更是喜欢安诺染那样有所作为的。 “要不就坐马车吧,天也快黑了。再不进城怕是有些麻烦”安诺染说着,手指一指,一辆小型马车就出现了。 “你们先进去吧,我和周景哲负责驾车。”一直沉默的朱允澈突然开口说道。 幻琼点头,先行进了马车,安诺染紧随其后,伊梦然和陈森羽自然跟着上车。 “怎么不让陈森羽一起帮忙驾车?”周景哲不解的闻道。 来人界以前,周景哲只见过陈森羽几面也不曾有什么印象,倒是与朱允澈还有几分交情。 “陈森羽的身份你我心知肚明,何况他才刚入上仙之境,比之你我还差得远,何必多此一举。”朱允澈十分不屑地说道,声音都未曾有半分遮掩,想来是根本不在乎陈森羽的看法。 安诺染听到这样的话,不禁皱眉看了看陈森羽,岂料他也正倚着车厢壁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她只好别过眼去,试图与幻琼聊天来躲避。 “幻琼,到了冥月城后,我们如何寻找妖族长老?” 幻琼没料到安诺染竟是如此心急要完成任务,笑道:“你太心急了,我们可有一年的时间。到了冥月城,大家先休整一下,第二日我们再去重灾区看看那些疟疾患者。” “好吧。”安诺染以为当晚就会去寻找妖族长老,没想到幻琼却安排休整。 “那你还想怎样?”陈森羽见她故意躲避与幻琼聊天,心里觉得好笑。 “不怎么样。”安诺染说不出这个陈森羽哪里怪,好像和那天那个人又不太一样,便不理他。 “姐姐,你们俩怎么一直不对路?”安安好奇地张望了一下说道。 “不知道,我觉得那家伙一定有问题。”安诺染回道。 安安撇撇嘴,不说话。 纠缠了这么多年竟还是没个结果,但比起初见两人时冷漠相对却是好了再多不过。 “什么人?城门就要关闭了,速速将通关文牒拿出来。”一个粗犷洪亮的声音传入马车内。 伊梦然正要呼叫幻琼,幻琼却已经起身离开马车。 安诺染也想跟着下去,却被陈森羽拦住。 “别下去,幻琼能处理好。” 安诺染不想同他说话,却也不想去添麻烦,只能坐回去撩起帘子看。 “认识这个么?”幻琼从腰带上抹过,一枚刻着凤凰的玉佩出现在手中,拿起在那士兵面前晃了晃。 士兵显然是不认识这种御赐之物的,却也看的出此物的尊贵,不敢擅自做主,跑进城内禀告首领。 不多一会儿士兵领着一人匆匆忙忙的跑回来。 那人明显个头更高,块头更大,见到幻琼手中的玉佩,立刻拜倒在地。 “小人拜见幻琼郡主。” 幻琼点点头,道:“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这个自然。”那人点头,让士兵开道。 幻琼转身回了马车,安诺染也将头缩回窗内。 “幻琼郡主?”安诺染似笑非笑地叫她。 第六章 忧离身死 浩烟心中一凛,连身形都不住的摇晃了几下但表面厉声道:“我浩氏家族一向不缺此,更不会因此而滥杀无辜。” “总有一天会缺的。可笑,那镜氏一族又怎么会毁灭在你的手中!”镜忧离面如霜雪,冷声道。 “我浩氏曾祖曾说镜氏圣女若出现定会改变整个世界,不仅仅是圣界!所以今日你必须死!”浩烟眼中满是决然。 随即取出寒烟剑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往镜忧离大脑刺去。 镜忧离似早已料到,头向后一扬,脚飞快地往后滑动,激起漫尘烟沙。 手中的幽剑快速挥动阻挡寒烟剑的攻击,却因实战经验太少肩膀处被浩烟刺中一剑。 但有极品圣器霓裳护体,肉体并未有太大的损伤,只是灵魂有小幅震荡而已。 “放了弦夜!”镜忧离边阻挡浩烟的攻势边厉声要求道。 “放自会放,但要等到你死!不过死前可以让你再见他最后一面。”浩烟边加快进攻的频率,边从空间圣器中取出冻结在空间之中的弦夜。 看到弦夜被浩烟释放,镜忧离对浩烟丝毫没有放松紧惕。 她不再犹豫快速旋转幽剑口中不停地念着什么。 浩烟见此绝佳机会快速逼近镜忧离,妄想借此机会一举杀了她,却没料到幽剑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使其飞落摔到了寒冰之上。 “忧离徒儿,我只能坚持一会儿,快救弦夜吧。”镜圣镜碾尘的虚影从幽剑之中穿出,知道形势的危急赶忙嘱咐镜忧离道。 “是,小镜师尊。”镜忧离恭敬地说完便瞬移到弦夜附近。 “空间——解冻!”镜忧离冲弦夜附近被冻结的空间手指一划轻喝一声,弦夜立刻从虚空之中落下倒在寒冰上. “弦夜,快醒醒,通知你娘和忧离若汐过来接你回神宫。来,将云龙剑给我”。镜忧离扶起弦夜道。 “好。” 弦夜取出云龙剑交给镜忧离,起身快速躲到一块巨大的寒冰岩后。 镜忧离接过云龙剑,脸色已然凝重,但还是走到弦夜旁拉着他瞬移到了炽焱渊,再独自瞬移返回寒渊。 此时,镜碾尘与已受伤的浩烟正打的不可开交。 寒源深处不断激起烟尘冰雾,一块块巨大的寒冰岩都已化成了水汽。 “忧离徒儿你已损耗大量圣力,快将云龙、幽剑融合形成云幽剑,随后施展云幽剑诀。”镜碾尘乘浩烟疏忽之际赶忙向镜忧离圣识传音道。 镜忧离将幽剑覆于云龙剑之上,用雾雨银针刺自己的右手食指,随即将蓝色血液滴于幽剑之上。 霎那间寒渊染上一种妖冶的蓝色雾气。 此时,镜碾尘已经无法再在寒源呆下去,便通过幽剑消失回了圣界绝尘宫。 见镜忧离手中的动作,浩烟心中十分惊骇,脸上掩不住的死灰神色,嘴里喃喃自语道:“云幽剑诀!” 幽剑与云龙剑通过蓝色血液的辅助,快速融合,形成一柄比幽剑色泽更妖冶的剑。 镜忧离乘浩烟惊骇的那一刻,飞快地取下面具,恢复紫发银眸的妖冶却不失清丽的模样。 淡漠的银眸中射出双道银光直逼入浩烟的灵魂。 浩烟一下怔住了,虽然十分短暂但对于镜忧离已是足够。 寒渊之上,镜忧离举起云幽剑快速舞动。 当浩烟从精神攻击中清醒过来取出一道符,轻喝道:“羽落霜飞,染血寒渊!” 与此同时,浩烟冲浮在虚空之中的符大喝道:“毁灭吧!” 那样的语气中已满是绝望。 她明白她用尽圣力发动的最后一次攻击,最多是两败俱伤,无论如何,她都会灰飞烟灭。 可是她不后悔,只是浩烟心中一直自负且记挂着自己的妹妹,她的眼眸中才会多了一抹不甘以及眷恋。 当剑影与符所散发的圣力相触的那一刹那,镜忧离与浩烟的肉体同时被摧毁。 整个寒渊、炽焱渊都被毁灭的一干二净,连整个神界都有所动荡。 浩烟因为已是二次生命,灵魂快速消散化为了最本源的粒子。 而镜忧离的灵魂则飘回了圣界的圣教会灵魂判决处。 神界。 “采篱,寒渊与炽焱渊已被毁灭!可霜羽落不知所踪!”忧离若汐看到之前惊心动魄令她毕生难忘的情景,心中满是惊骇。 她到现在才勉强了解了圣所拥有的极小的一部分实力。 “应该回圣界圣教会了,圣与神不同,他们的生命是有两次的。”弦采篱丝毫不在意镜忧离是否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便随意回答道。 “母亲,云龙剑回来了。”弦夜开心于云龙剑之归来却担心着镜忧离。 也许是因为她送给他云龙剑和弦音琴,也许是因为一千年来他们一起所拥有的快乐回忆,也许是因为她舍命救了他,更或许是…… “你说云龙剑?原来如此啊,她是她的女儿。”弦采篱听到云龙剑心中大骇,不禁嘀咕道。 她心中也有了少许的后悔,也许她是该出手的。 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和她一样冷漠了呢? 圣界圣教会灵魂归判处。 “圣是拥有两次生命,镜前辈应该和你说过吧。雨霖幽,带镜忧离去轮回阁。”柳蓦珊看着镜忧离的魂魄缓缓说道。 镜忧离的魂魄点了点头跟着雨霖幽瞬移入了轮回阁。 轮回阁。 雨霖幽从大厅正中的失忆池中取出一瓶虚无的失忆圣水注入镜忧离魂魄的大脑中。 镜忧离魂魄的银眸瞬间射出两道银光,瓶内的失忆水灌入了少许后就再也灌不进去了。 待瓶被迫飞回到失忆池,银光才逐渐黯淡下去。 “既然天意如此,请随我入轮回通道。” 雨霖幽看了看平静如死水一般的镜忧离魂魄,双手一挥,镜忧离面前立刻出现了四个轮回通道。 “哪一个?”镜忧离魂魄如当初的镜忧离一般淡漠的开口问道。 雨霖幽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右数第……三个,不,第……二个。” 镜忧离听了雨霖幽的话,突然开口狂笑道:“哈哈哈哈,叫她等着!” 随后,镜忧离毫不犹豫跳入了右数第二个通道。 雨霖幽听了此话,吓的魂不守舍,见镜忧离如此决然转而又叹息道:“原来她都知道。” 绝尘宫。 “师尊,唤我们何事?”两名身着彩衣的女子在小屋外行礼恭敬地问道。 “寂冷,随时将羽落染颜的情况告之于我。寒栖,随时关注镜忧离,若有必要铲除一切会威胁到她的人。不,不用了,她必须自己成长起来。”镜碾尘理了理满头白发,一脸威严的出现在小屋门口吩咐道。 “是。”寂冷、寒栖领命点头瞬移离开小屋。 而神宫之主忧离若汐很快产下了一女,不久之后却突然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