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中的图书馆 又下雨了。我匆匆的离开教室,脑袋了一直想着刚才那具女尸。 由于作业没做完,我必须去图书馆查阅一些资料。反正没带伞,去图书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挤在人群中,我总是感觉有些不自在。 好不容易到图书馆,衣服已经湿得差不多了。我以为图书馆会有很多人,但是相反,今天的图书馆十分冷清。奇怪的是,明明看起来人很少,想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却有些难。我一直转悠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四楼。在一个拐角处看见了两个空位,我把书放在桌上就去找书了。 其实平时我很少上四楼来的,因为图书馆四楼都是些闲书,小说什么的,跟我们的学习没什么关系。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是来查资料的,可是一想到那些小说,我就忍不住走了进去,以前,我也是小说的爱好者,现在,由于专业原因,好久都没有亲近它们了。 走着走着,我发现这个房间的书架上都摆着恐怖小说,这些书几乎以黑色主打,穿插一部分大红色,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内心想很多东西。或许是色系太暗的原因,书里不自觉地透射着凉气。 我慢慢的往前走,眼前闪过无数个令人胆战心惊的题目:《鬼遮眼》《午夜心跳》《盗墓迷局》《杀机》《心里有个鬼》······ 无数本记录着恐怖故事的书全部摆在我的眼前,让我心里不自觉的发凉。图书馆了很静,加上这是四楼了,很少人,除了外面的雨声和我有些急促的心跳外,别无其它。我很想冲地出去,却觉得不应该打扰了图书馆的宁静,我告诉自己不要去看那些恐怖的书名,却忍不住不停的看着。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股气息向我袭来,我努力的安慰自己,不要乱想,不要回头,可是心里却说不出的害怕。 我感觉得到她在靠近我,就像从书里走出来的一个影子一样,静静的靠近我,却又有着沉重的气息。 我的腿几乎挪不动步子了,眼睛也不敢乱看。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衣角。 我惊得一身冷汗,定定地不敢回头。 就在这时,一个甜美得让人心跳漏拍的声音传来了。 “同学,请问这个检索号怎么看啊?” 我这才不知所措的回头,一个长相清秀的女生正谦和的看着我,我似乎也对我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啊?哦!对不起啊!我也不懂,你去问问管理员吧!”我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回答她。可是很快我发现我的笑容被凝结在了空气中。 这个女孩她身着一席大红色长裙,妆容淡雅却不失妩媚,我甚至觉得她跟早上的那具女尸有些相似,想到这里,我觉得她的笑也如此诡异。 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来不及细想,更加不敢停留,我用最后一丝勇气假装镇定实则疾步地走出那间储书间回到我刚才放书的地方。 谁知道我的书竟然不见了,桌上赫然放着一本封面漆黑的书,可是那几个血淋淋的大字十分抢眼《女法医之索命》。 想起刚才那间恐怖小说储藏室,又想起刚才那个红衣女孩,我的整个血管都膨胀了。 我忍不住盯着那本书,觉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难道我记错了吗?我梦游? 我的书明明就放在这里的呀!真的中邪了? “同学!刚才这里的书是不是你的?” 这时,一个男生突然在背后冒出声来。 “同学,我们换一个位置吧!” 我这才回过头来,看见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笑容暧昧的望着我,马上会意这时一对儿,肯定是想坐在一起所以换了我的书。 “哦,没关系,可是我的书呢?”我这次啊松了口气。 “哦!在那儿!”男生指了指窗边的那个位置,我看见了我的《解剖学》安静地躺在那里。 原本还说查资料的,现在什么都没搞,却比上了几节解剖课还让人心里难受。 总是有些什么围绕在脑子里的感觉。 我心不在焉地翻了几页书,看着书上那些支离破碎的人体和说明,眼皮越来越重。 我努力的打起精神,希望雨能在下午上课之前停住,要不然又得淋雨去上课了。 就在我看着窗外的大雨祈祷的时候,一个黑影从我身边飞过。我吓得书一下掉在了地上,惹来大家的目光。 幸好我是学医的,早就相信了世间无鬼,不然一般女生早就尖叫了。 图书馆的窗户都是打不开的,我努力的贴着玻璃面往下看,想知道究竟掉下去了个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更大更响的东西排山倒海而来,几乎是从我脸上掠过的。 这次我打翻了凳子,不过我看清了这次的东西,是后山的一棵树的枝桠,因为大雨而断裂下来。 玻璃外面被它的叶子扫过地方就像一个坠楼的人无奈求助的手划过的痕迹一样,伴着水痕久久不散去。 雷公电母加班加点,龙王也不闲着,雨一点儿变小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更加凶猛起来了。 我又开始翻看我的《解剖学》,想起了早上的解剖课。 “这是很难得的标本,你们又有幸上这个标本送来后的第一节课,可要珍惜啊!” “我也听说了!这是昨天刚刚送来的标本!”我的搭档余波似有向往地说着。 “死者自愿捐献,注明死后马上送来,十分难得,有的人在校五年不得一次这样的机会,你们要好好珍惜啊!”教授重复强调着这句话,就像他也没几次这样的机会一样。 我们迅速着装前往实验室站好队形。 每次实验课我们都是八个人一个大组,同时进行,一个大组中每两个人为搭档,一个人动手一个人做记录,两个人分为一至四号,我和余波为二号。 我们是第一组,余波是我的搭档。我们都有些兴奋,伸长了脖子想提前一眼看到标本。 “第一组进来。”教授站在实验床边叫着,“一号负者头部,二号左胸腔,三号右胸腔,四号腹部。” 说完,他伸手去拉盖着标本的白布,可就在白布被拉开的那一刻,我觉得,连教授都愣住了。一具白皙的女体赤裸地趟在那里,那么安静,那么优雅,那轮廓让我们不由得脸红了。 我们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谁也没敢打扰她的宁静。我无意间扫描了一下她的脸,眼睛像是微闭的,嘴角疑似有一丝微笑,她应该是死得很安详的。 大家就这么看着,似乎都没谁喘气了。 过了大约一分钟,教授打破了凝固的气氛:“还不动手没时间了,看什么看,一点专业素养都没有。” 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声音低了一个分贝。 可是我们还是面面相觑,不知从何下手。本来面对第一次标本的时候就少,面对这样鲜活的更是没有过,我们都呆了。 教授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我们一眼,“都不想动手让下一组吧!”说着拿过解剖刀左右比划几下庖丁解牛班打开了整个身体主题部分。 最大胆的一号赵勇也开始在脑袋上摸索起来,看着情景,三号的何燕大胆地捏着右边的Ru房搬开了右胸腔,四号江小军粗鲁地拉出了一大截小肠。 “动作要小,注意保护,这可是未来一周所有人的标本。”教授在旁边补充着话,“注意时间,只有三分钟了。” 为了保护标本,让更多人可以用,我们每次人体标本每组五分钟。 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其它的任何事情,只当平时一样。可是就在我的手套刚刚碰到她的肌肤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的心脏跳动了一下。 我吓得一下子缩回了手,差点没掉了解剖刀。我眼神慌张地望着看向大家,每个人都很认真地做着自己的工作,根本没人发现我的异常。 我镇了一下神,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余波。 “要不这次到你吧!下次我再来!” “没关系的,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这次到你,加油!” “我不敢,不要浪费时间了,还是你来吧!”我接过余波的本子退到外围。 “右肺叶偏黑,疑死者会吸烟,肝正常······”何燕滔滔不绝地说着她的情况,余波也无动于衷。 “**里有异物,好像有孕了?”江小军自言自语的说着。 “时间到,第二组。”教授用他低沉的声音停止了所有动作,我们默默退出实验室。 余波望着我,一脸无奈,我更是一脸抱歉。 “实在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实验报告而已,乱写点就好了,参考一下以前的,再看看其他人的,查点资料就搞定了。” “下一节课还是你来吧!” “到时候再说吧!下雨了,我先走了啊!” 余波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处,第一组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后面几组等着做实验的。我也慢慢地挪着步子。 可是就在我走出实验楼的时候,外面的景象却把我惊呆了。 只感觉一片浑然,所有的物体都像被混合了的颜料般扭曲了,到处给人一种脏兮兮的感觉。我努力想找条路回寝室,可是就是怎么也找不到方向,自己仿佛陷阱了一片沼泽。 脚下一踩一个坑,鞋子马上被一些像黑泥一样粘糊糊的东西污染。 只见每一个人都像鲢鱼一样在稀泥里爬行前进。他们的肢体四处散落,皮肤很脏很黑,有的骨头还连着一点点筋或皮,没完全脱离。 我的内心说不出的恐怖,我努力地挣扎这前进,虽然我根本感觉不出来哪里是前进的方向,我只是想赶快逃离而已。 可就在这时,我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已经陷阱了乌黑的淤泥里。四周的肢体明显向我这边移来。 内心的恐惧上升到了极致。我拼命挣扎,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只要醒来就好了。 对!咬疼自己就会醒来了。我一想到这里,就把已经看不清轮廓的手放进了嘴了。 是的,这的确是恶梦,因为我不会疼。可就是因为是梦,我的手指都被我咬得掉了下来还是不疼,还是醒不过来。 眼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物体和陷得越来越深的身体,我无力极了。 我想,或许只有死才能结束这一切了。可是做关键的是我现在连死也找不到方法了。我只能任凭恐怖逼近,直到窒息。 就在这是,耳边传来了一声巨响,我猛地回头,发现原来自己在图书馆睡着了。 外面的天很暗,不知道是下雨的原因还是时间晚了。我看了看四周,学习的同学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得精光了。 我想起来看看刚才想起的是什么声音,却发现自己的屁股一下的部分都麻了。 我忍受着截肢般的剧痛伸直了退,用力地揉着希望它快点恢复知觉。 再一看表,已经五点半了,我的天呐!要知道我可是中午放学时过来的。难道下午的课就被我这给睡过去了? 怎么办?不知道老师有没有点名,我也没请假就这样消失了一个下午。 这太惊悚了。我得赶紧去吃饭,晚上的课总得去吧! 我拿着书就冲下了楼。 冲到大厅的时候,我一下子呆住了。大厅中央赫然躺着一个人,看着衣服,她应该是刚才问我检索号怎么看的那个女孩。犹豫他穿一身红裙,我也是走进了才发现她躺在血泊里。 我鼓起所有的勇气靠近这个身体,很明显,这是刚才那个个巨响的结果。 我抬头看了看,这才发现所有的人在每层的走廊上站成了圈,全部都看着大厅里的我们。 难怪我醒来不见一个人。 我想看看周围有什么人,试图寻找帮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所有的人都站在二楼以上,一楼竟然没有一个人。 我撩开她的长发,想看看她是否还活着,毕竟图书馆才五楼,刚才我又才四楼遇见她。所以生还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她的露在外侧的侧脸还像刚才一样干干净净,除了嘴角有一丝痛苦的味道外别无异样。 这让我对于她还活着的信心增加了不少。 我放下书,打算把她的头扶正。 可是当我把手伸到她贴地的那一侧的时候,我的手就像闪电一般缩回了,而心跳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手感出了错,因为我刚才摸到的她的那一面脑袋就像一个装满了水和米粒的气球。 我感觉到摔碎的骨头渣和瘀血混合物的触感,这跟这一面的平静完全背离,不可思议。 我不知道那么多观众是用怎样的眼神和心情看我,总之她们全部如同看马戏的行尸,没有任何反应。 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弃书而逃。 冲出图书馆的时候,或许由于刚才下雨的原因,我一下子飞出了整个台阶。 这下,只觉得内脏完全脱离身体,伴随着强烈的失重感和狠狠的抽筋,我一下只从椅子上醒来。 我这才发现,我还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上。周围的同学都惊讶地看着我,有的嘴角掩饰不住地嘲笑。 来自习却睡着了,真是够丢人的。 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几点了。 看来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很久了。 刚才恶梦的余音还没完全散去,心里的恐怖也没完全消失。 应该是梦魇了。可是这梦中有梦真是让然害怕。为了确定自己这次是真的醒了,我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 我想着今天的事情,又猜测着现在的时间,直到睡觉时休眠的神经以龟速把疼痛感传到脑子里面,我才安心地收了书。 下完楼路过大厅的时候,我不自觉地看了看刚才梦里那个红衣女孩躺着的地方,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总是觉得那里干净得有些怪异。 难道是我自己太坏了?人家就问了我一个问题我就做梦都梦见人家死了?哎! 走出图书馆,外面的天色确实有些暗了。 我看了看图书馆的时间写着6:14。 现在去上晚上的课刚好来得及。可是下午的课没去怎么解释呢? 哎!算了,反正是男老师的课,就说亲戚来了上不了可就ok了。这种事,老师无从验证,也不好为难。 就这样,我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心神不宁的。 毕竟,今天的课今天的梦都那个奇怪。让人不得不往诡异那方面想。如果说非要自我安慰的话,只能说心里有鬼了。 那到底是心里有鬼恐怖还是真的有鬼恐怖呢! 虽然那些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可是我却不敢多想,我只能假装什么都没有。 我一路上努力回想今晚的教室是哪间,凭着感觉走进了1104却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难道自己走错了? 反正现在时间还早,这种晚上的课,大家都没什么激情听课,也不会早早地来占位置,所以现在没人正常。我打算先坐一会儿,待快上课了还没人来再说。 按说,平时我来得早的时候也多,而且还经常中午不会宿舍,一个人在一间教室睡午觉都不觉得怎么的。可是今天,我明明知道隔壁就有人上课还是觉得我这间教室还没来人很害怕。 我左顾右盼,不时望望窗外,不时有看看门口,从来没有那一次如此盼望他们能早点而来。 我百无聊赖地看着我的《解剖学》,因为没回宿舍,又没在图书馆借着书,所以,我只能看它了。 直到还差十五分钟左右的时候才陆陆续续的来了人,我一看是我们班的我就放心了。 看着我的室友任纯和高盼向我走来,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好起来了。没有那一次如此期盼她们的到来,也没有那一次觉得她们这样亲切过。 “你今天下午去哪里了?”任纯把包包往桌上一搁,开始翻找她的书。她总是这样,不管上什么课都带一大堆无关紧要的书,最搞笑的是往往是正要用的那本没带。 “图书馆啊!放学的时候下雨没打伞!” “谁让你不等我们的?我们做完实验出来你就不见了,还以外你走了呢。”高盼一边拿出她的手机一边说着。上课看小说是她唯一的爱好。什么课都看,却是学霸,我也是服了。 “啊?你在图书馆?听说图书馆死人了,是真的吗?”肉丝用她那八卦又诡秘的语气说着,一副说恐怖故事的表情。 我······ 现实与梦 图书馆真的死人了? 那不是梦? 怎么可能?那分明是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实在无法相信,刚才图书馆竟然真的有人死了? “怎么回事儿啊?” “你在图书馆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肉丝用轻蔑的口吻说着,就好像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犯罪了一样。 我茫然地看着他们。高盼根本不关心这些事情,继续看着小说,任纯似理非理的整理着她的书。 “我们也只是听说而已,不知道具体情况!”任纯补充着,看都没看我一眼,“你为什么会不知道?你不会是偷偷看情人去了吧?还骗我们说在图书馆?”她把话题移到了一个轻松的内容上。 可是我的心却更加忐忑了。 那到底是不是梦?到底什么才是梦什么才是真实的。这一切是否又是梦呢?我知道脑子好像被撕裂了一样,剧烈的疼痛。 早就听说学医的人容易遇到奇怪的事,因为他们整日更尸体打交道,可是我们学校好像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 为什么我这么惨这么倒霉?为什么偏偏是我?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看见余波他们几个慢条斯理地走进了教室。他就坐在我隔壁组。 我不停地朝他那边看去,用眼神询问这他,希望他明白我的意思,也想从他那里知道点消息。毕竟,很多时候,男生的消息都比女生的灵通,而且更具可靠性。 但是我只是用他绅士的眼神客气地打了招呼就开始看自己的书了。 这样的大事,平时对于我也跟天塌了一样,更何况这次我总是觉得自己身在其中。 我根本安静不下了看书,只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今天学校有什么新闻吗?”我把纸条写好扔到了余波的桌上,余波刚要去拿,谁知道江小军一把就抢了过去。 我不禁冷笑。或许他以为是什么情书之类的吧!看他那眉飞色舞的表情,跟捉奸一样兴奋。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年代了,除了那些顽固不化的文学爱好者谁还这么俗套用情书这种古老的方式。 只见江小军先是神神秘秘的打开偷瞄,在看到全部的字后马上失望地扔给了余波。 他的这一切行为都证实了我的猜测。余波漫不经心地看着我的纸条,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不过他很快提起笔行云流水般回复了我。 谁知道,我满心期待的回复居然是:“省里多位领导来我校视察工作?” 无法理解男生的世界,还是算了吧!不要挣扎了。 就在这时,老师走进来了。 “同学们,我知道大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请大家放心,学校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在学校没有给出具体的解释前,请同学们有大局为重,以学校声誉为重,不要随便乱说,更不要在任何平台上公开讨论此事。” 老师的话看似给所有的同学们吃了一颗定心丸,但是却让我的心更加不安了。 即使老师都这样说,证明这一切是真的了?确实有人死了?真的会是在图书馆吗?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我又真的是在图书馆吗?为什么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生病了? 难道我真的有问题? 我努力的让自己不想这些事情,我努力地找事情做以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想来想去实在没什么事情可做,我就开始在书的附录上画老师的样子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满脑子想起的都是那个红衣女孩的样子,她诡异的笑和躺在那里的惨状?她真的就是死了那个人吗? “夏灵,你在干嘛啊?解剖图没画够啊?”任纯拿过我的书翻着。 这时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我的书上被我画满了各种样子的人体器官和肢体。 “没事,只是无聊而已!” “无聊到爱上画解剖图?你也真是被教授逼得走火入魔了呀!” “对了,早上的实验课你们小组的成果怎么样?” “我解剖的是腹部!不怎么样?一切正常,有那么一两个月的身孕。” “知道死因了吗?” “大姐!我们不是法医好吗?干嘛知道那么多,她是我们的标本。在送来之前早就弄清楚这一切了的。一定是家里和医院都没有质疑后才送来给我们的。你只需要虔诚的接受她的恩赐并且感恩就好了明白吗?” “脑子里面有异物,估计是关于精神上的病!”高盼不带感情色彩的说着。她是我们觉得最适合当医生的人,对于人的一切生死都看得肯淡,严格的说她看都不看,做任何事情都只是按照程序一个个做的人,就像我们都认为她吃饭也只是为了活着一样,因为她对于吃的内容没有任何特别的欲望。 高盼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我们纠结吃什么选什么的时候,她早就在最快最方便的地方打好菜吃得差不多了。吃什么从来不在乎,除了偶尔迁就我们,一个学期我不会看到她主动去换两个菜。 “精神上的问题?那她捐献给我们是真的是自愿的吗?是理智的吗?”肉丝说话总是正中要害。 要不是她平时人太过粗俗不羁,我们也不至于把她高雅的rose叫成了肉丝,毕竟他的男友Jack(赵勇)还是学霸级别的人物。 或许也只是因为我们嫉妒她是我们中唯一有男朋友才故意给她取这么俗的绰号吧!因为我们几个都没有绰号。 “图书馆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见救护车来学校的声音,然后就有人说图书馆有人死了!”任纯一脸严肃地说着。 “跳楼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是总是觉得是这么回事。 “真的?你看见了?”肉丝急切的追问道,但是她忘记了我的是疑问句。 “我不知道,我就是问问是怎么死的而已!” “你在都不知道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啊!”高盼冷冷的插上一句,继续看她的小说了。 我们几个正在交头接耳,谁知道一个东西一下飞到了我们的面前,任纯惊得一下子让出好远,肉丝更是差点尖叫了出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纸团,扫描了一下四周,我实在看不出来是谁扔过来的。 我猜应该是余波扔过来的,虽然刚才纸团飞来的方向我也没看见。 我用眼神安抚了一下受惊的小伙伴们,示意她们只是一个纸团而已便大开了那个纸团,谁知道里面居然飞出好大一只黑色的飞蛾。这下我们彻底崩溃了。肉丝和任纯的尖叫终于在整间教室响起。 那只黑蛾到处乱飞,教室瞬间哗然一片,还好胆小的女生有的是,很多女孩子都被它吓得花容失色,看这状况,老师什么也没说,说不定他自己也害怕了呢! 很快教室就恢复了安静,没有人追问是谁做了这一切,也没有人承认自己做了这件事。但是我心里升起的是更大的疑惑。谁会这么无聊捉弄我?而且现在可是在上课,这么大个黑蛾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大家自己忙着自己手中的活儿,一下子仿佛一个世界都只剩下我了,他们与我无关,我也不在他们的世界里了。我就像一个观众一样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就在这时,我看见早上那个红衣女孩从窗外经过,她走得很慢,就好像怕打扰了我们的宁静一样,她眼睛没有看我们,但是却再我看到她的时候露出了一个微笑,就好像是知道我在看她故意笑给我看的一样。 “夏灵!笑什么呢?窗外有帅哥?”任纯突然拉住我的手小声的问。 “帅哥没有,美女倒是有一枚!呵呵”我没正经地说着。 “美女?是女鬼吧!还是飘着的呢!”任纯一副嫌弃的眼神开着玩笑。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望着的那个窗外是一个很高的石基,距离地面有两三米高,根本不可能有人经过。 真的是女鬼?就是那个图书馆里的女鬼?我不知道我的脸色是整样的难看,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不知道我是任纯她们是怎样跟老师说的,总之她们几个人陪着我拉着我就要回寝室了。 “夏灵?你没事吧?” “真的看见鬼了?” “别瞎说了!肯定是不舒服,你看她脸色那么差。” “你今天到底干嘛去了?你看你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她们一直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像极了一群安静不下来的麻雀,还没放学的校园在昏暗的路灯下特别阴森,看不出来是一个有几万人的热闹地方,倒像是荒郊野外被废弃的城堡。 黑色从四周向我压过来,仿佛周围起了雾。红衣女孩就走在我前面,她不紧不慢,和我始终保持着一个模糊的距离,让我恰好能看见她又看不清她。她始终没有回头。但是夜色里她的身影十分飘逸轻盈,我可以感觉出她甚至在随着微风摇曳。 我头目眩晕,根本无法再支撑我的身体,终于沉重地倒下了,我可以感觉到我的身体与地面撞击后又弹起的跳动。 接着,无数双来自地下的手把我包围。它们有的卡住我的脖子,有的抓住我的手脚,我在完全失去意识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拼命地挣扎,直到最后彻底被瓦解。 “现在几点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宿舍里亮着灯,大家都在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外面依然很黑,庆幸没在看见那个红衣女孩儿。 “再过十分钟多久十一点了!”任纯说着。 “Baby!你没事吧?宿舍快关灯了,没事我们赶快回去吧!宿舍要关门了。”高盼补充着说到。 “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严重就住院吧!反正都来了,我看你睡着的时候都好痛苦呢!”肉丝一边说一笔那示范着我睡觉的样子。 “医院?我怎么了?”难以想象,我都已经到了要进医院的地步了。 “在路上啊!刚才在教室你突然感觉你脸上不是很好,我们就跟老师请假带你回来了,结果你在半路就晕倒了,可把我们吓坏了,我们就带你来医院了啊!” “拜托,你们可是学医的?这么点情况你们就送医院,白学了都!”我请打起精神爬起来准备回学校。今天的事情已经够诡异的了,不能再呆在医院这种是非之地了,必须马上回学校去。 谁知道,我在弯下腰去穿鞋子的时候却又看到那个红衣女孩在我的床下。我瞬间吓得魂不附体,一下子从床上摔了下来,脸色估计是铁青的。 “夏灵,还是不要回学校了,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要不就住一晚上吧!我陪你!”任纯一边过来扶我一边说着。 “不舒服难道住在医院就会舒服了吗?最多给我打一支镇定剂让我安静的睡!而且医院那么多鬼!”我几乎是疯狂地往们边奔去,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床下,我想再看看那个女鬼,我想知道她到底要干嘛。但是我什么也没看到,尽管我的心里很害怕,我还是保持着我能做到的最镇定状态。 大家都是女生,要是我说实话她们肯定不敢跟我玩了的。我一定不能让她们知道我看到的一切。 “说得也是,现在医生都下班了,我们住在医院其实跟宿舍是一样的效果,就是睡觉,回去吧!宿舍快关门了!”高盼强调着飞逝的时间。 我们几个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住院部大楼,到医院门口打车准备回学校。一路上我虽然觉得有人跟着自己,但是却不敢回头,我再也不想看见那个女衣女孩儿了。 我跟她无冤无仇,为什么她一直跟着自己呢?难道就因为我没能帮她找到她想要的那本书? 我不敢往下想,只是在路边焦急地等待着,希望快点有一辆出租车经过。 就在这时,一片红色再次映入了我的视线,我吓得往后一退。任纯立马拉住我:“上车吧!” “哦!”还好只是一辆红色的轿车,司机是一位冷漠的中年大叔,他几乎看都没看我们就直径开车了。 “A医!”肉丝对司机说着我们学校的简称,而司机却一副不必自作多情的样子开着车。 这在这时,我感觉车顶似乎有什么定西,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往上一看,天窗外模糊中全是红色,我瞬间脸色煞白。 我用力的抓着任纯的手,她疼得直往后缩。 “高盼,你把车的天窗关一下吧!”我几乎不敢再往上看,用央求的眼神望着高盼。 就在我看向她的时候,我分明觉得她侧方的车窗上飘着一个红色的衣角。我几乎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我努力的压低自己的视线,把头埋在任纯的肩膀上,还好我坐中间,不然我可定马上就会死了。 “大叔,我们的室友生病了,能不能让出租车开到寝室门口啊!”肉丝用娇滴滴的撒娇声跟门卫大叔交涉着,司机不耐烦地四处张望着。 “到哪里?” “女寝23栋!” “拿出驾驶证,十分钟之内出来取。”门卫大叔对司机说着。 “驾驶证?要多加十块钱?”司机看学校管得那么严,又觉得暂扣驾驶证有伤尊严,对我们加倍坑钱。 “大叔,我们都是学生,您不要这样嘛!我们寝室马上就关门了,你看我室友病得那么厉害!”肉丝继续着她的糖衣炮弹。 “进不进啊?难道你无证驾驶啊?”门卫大叔看到这情景有些不耐烦了。 “当然有了!”这话倒是有用,司机马上拿出了驾驶证,门卫大叔开杆放行了。 到达宿舍门口,大门还没关,整栋楼也通明,我们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迫不及待冲进我们的104,还好没关灯,可就在我们刚开门进来一下子没电了。宿管阿姨总是这么狠,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我摸了一下床准备坐下,而这时手传来的触感却如此熟悉,那恐怖的电流信息一下子就到了我神经末梢。这分明是当时在图书馆时那个梦里摸着那个红衣女孩儿的脸时的感觉。 我几乎没有力气尖叫,一下子太软到了地上。 “夏灵,你没事吧?”肉丝说着就来扶我,高盼也打开了自己的台灯。昏暗中这才看见我床上摆着一个大白娃娃,是肉丝的男朋友刚送的,我还没摸过,这不知是什么质地的,这般吓人。估计是早上我生病,她都没时间放到自己的床上去。 “我没事,大家早点休息吧!”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安慰着大家,也安慰着我自己。 我全身无力,当然也没力气追问今天图书馆的一切。大家都因为我搞了一天也累了,我也没精力等着一个个洗漱,索性直接上了床。 床上的另一个人 不知道是今天太累了还是什么原因,我感觉自己的呼吸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可明明白天已经在图书馆睡了一整天了呀!难道是因为做梦的原因导致跟累了?不过也是,今天的这些事情想都让人头疼。 闭上眼睛,这均匀的呼吸声反而就像吹眠曲一样让我很快进入梦乡。虽然我知道自己不是十分如梦,因为我明显能感觉到任纯她们洗漱的水声和床边走来走去的声音。 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精力这么充沛,我只是模糊中感觉过了很久,不知道是白天睡太多的原因还是怎么,我总是觉得自己睡得很浅,浅到一直听着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道是不是半夜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人起来喝水,我也没张开眼睛,只是感觉就在我床边,模糊中上床的声音也在我的床位上,估计是睡我上面的高盼吧!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有些想想厕所,我就起床去上厕所了,这时候天估计快亮了吧!因为我明显感觉外面有很弱的光,厕所里很暗,但是大部分东西都有轮廓。我甚至出奇地确认我看到了一只很大的蟑螂,它漫不经心地爬到了下水道里去了。 我努力地先冲了很久的厕所再放水,可是看它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的水估计对于它不构成威胁。 我小心翼翼地蹲下,眼睛努力地穿过很暗盯着下水道,生怕刚才那只蟑螂爬出来,但是我很庆幸它没有,只是可能由于刚才冲了很久水的原因,觉得下水道里传来一阵冷风。 还好我速战速决,几乎是没来得及冲厕所就闪出了洗手间,出来我才发现,外面是更深更大的很暗。每个人都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和一些微小的鼾声让宿舍反而变得更加诡异。 她们一个个像呼吸的尸体,静静地一动不动,偶尔诈尸性抽搐或者蠕动几下,别无其他。 我走到自己的边,被子还供着,就像有一个人躺着一样,应该是我刚才出来时的空间,我就像一个虫子,原路缩回自己的壳里,虽然此时感觉有些拥挤。 或许是夜太静了的原因吧,我的心跳声似乎格外的大,还好困意很快袭来,我无暇顾及便已经入睡。 约摸是早上的时候,我感觉到大家都在起床整理去上课了,我也打算起床了,可是当我打算要起床的时候,却发现我怎么也起不来,总是觉得有一个人狠狠的压住我抱住我的感觉,我拼命的叫大家,可是没一个人能听见我的呼救。 我努力地挣扎,试图用从床上摔下来的方法醒来,当我终于摔下床睁开眼睛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去上课了。我拼命的收拾搭理,想尽快出门。 可就在我刚走出寝室大门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似乎拿错了书,随意翻一下,里面竟然爬出了好多蟑螂。 我的天!我一下子把书扔出去好远好远,我奔回宿舍想重新拿书,却发现我的小伙伴们都还睡着。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我梦游? 谁知道,当我往自己床上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明明还躺在床上,再看看我自己,全身血肉模糊,身体也马上就要散架了,只觉得体外到处耷拉着肉块。 “啊——”伴随着极度的恐惧和全身的疼痛,我脖子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这叫声穿过我的每一根神经,我就像安装了弹簧一样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时我才发现,我竟然在做梦。谢天谢地,那一切都不是真的。 “夏灵!大清早的吓人呢?时间还早呢!”高盼充满困意的责备着。 “快七点了啊!是可以起床了!”任纯看了看手机起了床。 我对于吵醒大家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也不想的,或许是自己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吧!老是做一些怪梦。 我坐在床上发着呆,就在这时,又一声尖叫从厕所传来。 “任纯!怎么了?”我还在床上发着呆,听见她的叫声一下子我的魂就从九霄云外敢了回来。 “好多蟑螂啊!”她打开门退了出来,一种害怕被咬的感觉。 “哎!这有什么好怕的,蟑螂怕人的,你走过去它又不敢咬你。”我有些恼火的解释着,对于任纯的胆小,我们宿舍早就习惯了。 “可是他们今天不怕我!她们虫多势众。”任纯的话已经把全宿舍的人都吵醒了。 “我去看看。”肉丝有些不屑地走进去。 “啊——啊——”得了,这次醒的不是我们宿舍的啦!我们宿舍最胆小的一上,什么事都能被解决了。 “真的好多蟑螂啊!”肉丝几乎已经快哭了。 “那我去看看吧!” 我伸出脚来,在床边摸索了半天才找到拖鞋,经过前面两个人的检验,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我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厕所全是蟑螂的准备。 为了不像她们被电弹出来一样,我先把门推开往里看,结果没有看见一只蟑螂,我很奇怪,这哪里有什么蟑螂啊! 我又往里走了走,把几个角落都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猫腻,我的耐心一点点消失。 这大清早的,虽然我不觉得这是一个玩笑,可是真的没什么必要啊!大家还忙着去上课呢! “哎我说!这哪里有什么蟑——” 我话刚说到一半,表情马上被冻结在空中。厕所的门背面爬满了一片蟑螂。 那一刻,我只想再叫一声醒来证明这是一场梦。很可惜这次不是,这次一切都是真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就这样望着它们,就好像它们马上就会袭击过来一样。 “夏灵!怎么办啊?”肉丝在外面弱弱的问着,任纯也一脸可怜无辜的眼神。 “到死是哪里来的嘛?为什么会这样?以前都好好的啊!偶尔出现一个我都忍了——”肉丝继续唠叨着。 就在这时,高盼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走来看了看。 “奇怪了!这些蟑螂难道是死人吗?怎么都不怕人?你关了那么多次的门,怎么都没跑也没掉下来的?”她拿来扫把往下一扫,那些蟑螂纷纷掉了下来。她把下水道的水开到最大,把它们全部扫了进去。 我很想说这么诡异的蟑螂冲下去会不会爬出来呢?可是我没问,因为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样问只是徒增恐惧而已。 “不就是写死虫子而已,一直把水开着,你们洗脸的水全部往下水道了倒,我才不相信冲不下去呢!”高盼一脸狠劲儿,一边说一边干,虫子已经被扫光了。 高盼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真是管用啊!平时她面对什么事情都冷冷的,现在面对这样的事情也这样冷静,我第一次觉得高盼的性格是值得肯定的。 大家收拾好就往教室赶去,我完全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一系列离奇诡异的事件,直到课间休息的时候,高盼的一句话又把我陷入了迷茫和恐惧之中。 “夏灵!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啊!今天我感觉自己都好像忘记昨天生过病一样。” “那就好!昨晚你起床那么多次,我好担心你呀!” 啊?我有起床很多次?没有吧!就一次啊?我被她的话几乎说蒙了。 “没有啊!我就起来了一次,我感觉想上厕所,就起来了。说来也奇怪,平时我晚上从来不会半夜起来的,或许是昨晚没洗漱就睡觉了的原因吧?” “夏灵!要不今天中午放学我们再去医院可以看吧!我感觉你气色很不好。” 高盼一脸严肃的样子,目光有些深邃,就好像故意要看进去我的心里一样。 “夏灵!你昨晚干什么了洗漱这么久?”就在这时,任纯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样一句。 “啊?我没有啊?我回来就睡下了!” “是啊!可是后来我们都洗好后你又起来洗了呀!我只感觉你一直在厕所里——偶尔出来了一下又回去——水一直放着——后来我几乎睡着了——” “真的吗?我没有啊?” “夏灵,你完蛋了!说不定是梦游呢!好恐怖的——”肉丝突然在旁边说着,我感觉她的笑那么诡异。 “肉丝!早知道不帮你打蟑螂的。你不要吓她了。”高盼第一次参加我们有些不着边际的话题,而且是这样地打断了这一切。肉丝或许还在沉浸在早晨蟑螂的恐惧中,怯怯地看着高盼,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可是听她们的口气,昨晚我真的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并且睡意里的她们或多或少都看见或者感觉到了一部分。 内心被恐怖占据着,所有的画面回放,如果真的像她们说的那样,那些蟑螂会不会跟我昨晚的无数遍梦游有关呢?那些蟑螂明显是死的,又这样活生生地爬在们背后,这到底是为什么? 况且晚上乌漆墨黑的,即使我真的梦游也不可能完成这样艰巨的任务啊?难道人梦游时会有特异功能? 在一天我猜想质疑后,我终于平平安安回到宿舍了。今天的一路上没有红衣女孩,也没有怪异的景象出现,我的心里平静了不少。 对于我而要,最亲切的字眼莫过于寝室门上的‘欢迎进入——104’。在学校,这里是唯一能让我歇脚有安全感的地方。 每天晚上,肉丝都会去跟男朋友约会,而我们三个则在宿舍,高盼看着她的爷们版小说,我和任纯讲着我们的口述版狗血小说。我们常常因为路边走过的一个身影而开心编造一晚上各种剧情。而女主往往是我们中的一个,虽然毫无意义,我们却乐此不疲。 但是今天,我们都没有再讨论这个话题了,因为我们回来的路上出了很暗什么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我们最后一节课刚下课的时候,我们学校全部停电了。 这是一件悲伤的事情,我们都为今晚等了一周的韩剧要更新而激动,可是学校却停电了。 回到寝室,任纯惯性地去开灯,结果灯闪了几下就亮起来了。我们几乎要大笑了,因为刚才进门的时候楼管阿姨还点着蜡烛呢! 我激动地去开电脑,任纯也坐到了我的身边,一起追剧是我们最幸福的事,可是我的电脑却半天没反应。 “你没安上电池大姐!” “有电好不好?我明明插上的。” “插板坏了?”任纯说着跑过去安了一下插板开关,指示灯并没有亮,她又去看了看插头,还是徒劳。平时我们都很少平那些电路,一般是不会出问题的。 “不要挣扎了。”高盼望着对面用一种近乎绝望却又像没感情的语调说着。 我们朝她看的方向望去,唯一的感觉是绝望,惊恐害怕,绝望。因为对面没有一间寝室有电,我们可以看见的是影影绰绰的烛光和昏暗的台灯,而我们寝室—— 如果说停电让人绝望的话,那么更绝望的就是别人家都停电而你家有电。 我们就这么坐着,极度的绝望和害怕席卷着我们,包围着我们。我们都努力地看着对方,确定对方是真的,希望能从对方眼里获取一丝安慰。我们也极力的感受着后背,确保这时背后不出出现我们之外的一只手或者其它定西。 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我们的心跳也几乎停止。 面对那昏暗却又刺眼的光。 我们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害怕死亡。每次解剖课的时候我们都是麻木的。有无数的兔子死在我们手上。我们的刀划过无数的肌肤,皮肉,骨头,我们几乎对于疼痛已经失去了感知。 要有生命继续,就必须有一些生命贡献—— 教授的教导在耳边回荡,没有人去反思过那个奉献者所承受的,或许,就在我们的刀切进她心脏的那一刻,她后悔了,她的灵魂在挣扎,可是我,没有人去听,最后她的躯体在无数个我们手里支离破碎,满目疮痍,万劫不复。 黑暗慢慢地侵蚀着我们周围的一切,我最后只剩下我们三个人身边还有一点儿光亮以及抬头可以看见的灯光。我们相互抱着,挤成一堆,紧紧闭着眼睛,因为我们已经不敢看彼此由于恐惧而扭曲的脸了。 长长的电棒化做了一弯弦月,我们抱着彼此的手在不断收紧,仿佛是无数只,勒紧了我们的每一个毛孔,我们从来没有那么紧紧相依过。我们开始觉得呼吸困难,随着黑暗的侵袭似乎氧气也够用了,更确切的说是我们彼此环抱的手勒紧得我们无法呼吸了,但是我们就是不愿意松开,也没办法松开。 就这样,我渐渐地失去知觉。 模糊中,我感觉自己被人剧烈的摇晃,我很想醒来,却又怎么也醒不来。我拼命地挣扎,感觉很多很多的手把我按住。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浑身湿透了,大家正惊慌地望着我。 “夏灵,你再不醒过来我们就要打120了。” “是啊!你一躺下就叫不应了,我们还以为是你太累了呢!” “你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看你表情好痛苦,一直在叫一直在嘶吼,看就是叫不醒。我们怕你梦魇了,只好这样了。” 原来,她们怎么都叫不醒我就打水到我身上了。还好醒过来了,不然我恐怕会死的。 不知道是不是床上湿了的原因,我明明没有动却觉得床老是在咯吱直响。 “什么时候来电的?” “我们刚回来一会儿!”我立刻望了一眼窗外,还好对面寝室的灯都亮着,要不然我会死的。 “夏灵,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你的床已经湿透了,今晚你跟我睡吧!”高盼从来没有这样热心关心过我们任何一个人,平时她都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或许是因为她们把我床弄湿了的原因吧! “好!那我把我的床单拿出去晾着吧!”我爬起来想整理一下床单,因为学校的床太窄了,两个人挤很难受,明天我还是得回自己的床上来。 “哎!别晾了!现在这么晚了也没什么风,说不定还下雨,明天再晾吧!”高盼像很着急似地拉住了我,就好像我一拉床下面就埋着惊天秘密一样。 “你上去吧!我洗漱一下就上来了。” 第一次爬上高盼的床才发现,原来上床和下床的感觉是这样大,顿时觉得整个世界尽收眼底。我一上来就感觉浑身轻松了很多,就像刚刚放下了一个包袱。 我很快进入了梦乡,就连高盼什么时候上床来睡觉的我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由于我有早起的习惯,我早早地起来,我下床的时候才发现,高盼把她的伞撑在我的床上。 这个家伙,到底是想晒伞还是担心我的床一晚上就干了呀?要给我遮着点水蒸气不让我的床单干。 不过我还是没有收了她的伞,我先去洗漱了,基于昨天早上的阴影,我小心翼翼地走进洗手间,缩头缩脑看了半天,确定没事儿了再开始洗。 “夏灵!辛苦了一晚上你怎么起这么早啊?”肉丝突然出现在我的后面我吓了一跳。原来我忘记了关门。 “你说什么呢?”看她一脸坏笑的样子,我真是又恼火又觉得无聊。 “老实交代,都干嘛了?你们俩也真是的,都不尊重一下我们。”任纯也揉着惺忪的睡眼起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一句也不懂。” “别装啊!昨晚你们两那么激烈,床又是晃悠又是响的——” “偶尔还有喘气和**呢——” 她们俩一唱一和的,我像个丈二和尚。 “夏灵,你别听她们胡说,这两个无聊的女人,大清早的醒瞌睡也不是这样醒的啊!”高盼终于被她们两吵醒了,她像霸道总裁一样来拯救我了,“那么不知道两个人睡很挤吗?加上本来我睡觉又不老实。” 看她的语气有些生气,任纯和肉丝都不再说什么了。 可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高盼会把她的伞撑在我的床上,我刚想问她就说话了。 “夏灵,我把伞在你床上放一会儿,你不要收了它,等中午回来时我收。” “当然可以,只是你早上出去不带伞了吗?你那么怕晒黑。” “没关系!今天不带了。你不介意的话我跟你一起撑。” “啊?我都不带伞的。” “那跟她们俩混一样的。” “那我给我的给你遮吧!为了你带一次了。” “瞧你们?还说没猫腻?”任纯奸笑着从厕所出来。 “再说我今晚跟你睡!”高盼一下子搂着任纯的腰,她简直来不及尖叫就已经被各个角度袭击了。 “快点去上课吧!来不及了,寂寞**的女人们!”肉丝那个有夫之妇又在一边说风凉话了。不过我们都来不及狡辩,忙着收拾了去教室。 虽然被她们说得像我们昨晚真的做过点什么一样,但是我是真的精神很好,而且感觉很轻松。 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我估计只有高盼知道这其中的奥秘,因为平时她看的书多,可谓见多识广,是典型有书就能活的人。最重要的是,面对寝室那么多怪异的事情的时候,她竟能如此淡定。不过看她没打算把事情告诉我的样子,我也不敢问。 中午吃过饭回寝室的时候,太阳已经很大了。让我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收她的伞,而是把我的床单从每一个角边收拢来,活像打包东西。她始终用她的伞盖着,直到把整个床单递到烈日下。 我们都很奇怪地看着她的行为,此时的她,就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她把床单搭好后收了伞,上面写着——大昭寺已开光 “我知道你们都很奇怪,可是你们不觉得最近我们寝室的事情更奇怪吗?虽然我学医时已经打算只相信科学了。” 高盼的话把我们都逼近了死胡同,我们知道她的意思,其实我们也怀疑,尤其是我,我觉得一切都因我而起。自从那次解剖课后,我眼里的世界就不再安静了。 “我知道你们想知道,可是我怕你们知道了会更害怕!” “你不说我们也害怕。”任纯补充着,我们也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更何况,这也只是猜测而已。 “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有没有用,但是这是我唯一一样能驱鬼辟邪的东西了,你们有什么都找出来随身带着把!我感觉夏灵床上有个‘人’——” 午夜狂想曲 我们都吓得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好,看我的床?还是看外面的床单。 随着床单在微风里飞舞,我似乎感觉看到那个‘人’在阳光下痛苦地挣扎,而她?会是那个红衣女孩儿吗?我们都不自觉地觉得后背发麻。如果她已经不在了怎么办?是好是坏?逃走了怎么办? “难怪你一定要用浸伞的水泼夏灵而不是一般的水!”任纯顿悟着说,脸上早已经没了血色。 我的天,那洗伞的水?郁闷,那得多脏啊!还好恐怖的气氛让我忘记了这一切,要不然我真的会跟她拼命的。我真的不敢想象,高盼连这种巫术都拿出来了,那说不定是真的有什么问题。难不成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怎么会遇到鬼了?一切都好好的啊?平时解剖尸体什么的也不是头一回,为什么这回就出事了?难道,真的是图书馆那个红衣女孩儿?也不知道那件事到底怎么样了?学校把消息封得死死的,一点儿风声也听不到。 “我也只是乱猜的,这几天的事情突然让我想起很久以前我妈给我讲的一个故事,不具有参考性,你们不要害怕,也不要多想,没事的,实在不行我们就告诉学校申请换寝室。” “好啊好啊!反正这一楼又阴冷又潮湿的,我早就不想住了。”肉丝倒是忘记得快,马上过滤了恐怖环境,只想着换寝室这件事情了。其实要是真的换寝室又谈何容易呢! 这诡异的一切搅和得我们不得安宁,但是我们又束手无策。大中午的我们一个人都不敢睡觉,不是不困,而是担心白天睡太多了晚上睡得不够沉。现在,我们只能用这种方式逃避这一切了。如果真的有鬼,如果那个鬼想杀死我们,那我只希望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毕竟我不想被吓死。比起面对她并且抗争,我更愿意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我们都快速地翻看着电脑里的东西,删除所有电脑里的恐怖片。想起以前那些一起看恐怖片的日子,简直想选择性失忆。当时我们迷恋恐怖片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至少每周一起看一部,平时自己还看,很明显,如今自食恶果了。 或许,哪个路过的幽灵看见我们那么喜欢鬼想跟我们开玩笑吧!希望这真的只是个玩笑,一个有些不好笑的恶作剧。 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季节问题,感觉白天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我们刚回宿舍一会儿天就黑了。外面还有一些微弱的光,宿舍里大家都开着的电脑的光直勾勾地打在脸上,所以除了一张张脸没有一点光源,一切看看起来都是那么惨白阴森而诡异。 我揉了一下眼睛缓过神来走去开灯。 可就在我摸到开关那一刹那,不!我摸到的不是开关。 “啊——” 我真的没想叫,但是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恐惧,我手刚摸到开关,就觉得似乎摸到了另外一只手,虽然冰凉,但触感强烈,那绝对不会是错觉的。 我往后退了一步,我鼓起全身力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来看周围,虽然此刻宿舍有些暗,但是不至于看不见东西,虽然开关就在门边,但是很明显,们关着的。大家的目光有被我吸引了过来,有了大家的目光,倒吸一口气,抖着手开开了灯! “谁啊?”我全神贯注地看着开关出,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想的竟然是我一定会看见一个人。就在灯亮起的的那一刹那,我分明看到一双眼睛盯着我的眼睛,那是一双怨毒的眼睛。 “怎么了?”肉丝问道,她的声音好像一下子把我从梦中拉回来,我在崩溃的边缘活过来。 我倒退了两步,一下子撞在了桌子上,可是我感觉不到疼,倒觉得有谁拉了我一把。我再次陷入无限的恐惧中,即使周围大家都在,我依然觉得自己是一个人,此刻我找不到一丝依靠。我努力地望寝室的每一个角落里看,祈求看出点猫腻,同时也祈求什么都不要看到。 “怎么了?”任纯问道。 大概是她对韩剧还没入戏太深,已经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了看神,直直地等着我。我刚想说点什么,只感觉我的脖子上掠过一缕东西,就在那同时我仿佛又在任纯脸上看到了诡异的笑。我几乎不敢回头,但是又不得不回头。 等我好不容易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回过头来,却看见原来是肉丝的头发。她把床靠在床弦上,头发被风吹起拂过我的肩膀。 这样看来,似乎任纯的笑也就合理了。我慢慢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甚至不知道该把手往那里放了。每一个看似安全的地方都给我无限的恐惧。 寝室亮起来后,外面的黑暗被无情地挡在窗外,宿舍很亮,却很安静。楼道外偶尔路过的人的脚步声清晰地传来。高盼和任纯都玩着自己的电脑,肉丝正在收拾自己,是又要出门约会去了。我翻着现代医学概论,百无聊赖,只好放起了音乐。 肉丝走了以后,宿舍更加安静了,每一个音符都在寂寞地跳动,跳得那么惊心。我总是感觉自己心不在焉,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忍不住散起步来,不知不觉又走到了窗前。 我的床单还在不知疲倦地舞动着,一点儿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风呼呼地吹过,我感觉到了一阵寒意。花园里到处都黑得可怕,就像一个个在地上觅食的驱壳,随着风声前进着,偶尔停下。 就在我出神地望着对面楼层黑黑的外墙壁的时候,床单的一角被风卷起来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我来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它就逃似地垂下去了。 我的心久久地跳着,只觉得血液都快喷出来了。有了这几天的恐怖经历,我并不想把这件小事归结为鬼魂的功劳,可是我又不敢回头去,我怕她会在我背后嘲笑我,我慢慢地退回房间。 “夏灵,你要不要把你的床单收回来啊!明天会下雨哦!”高盼带笑不笑地说着,其实她知道我其实已经不敢再用那个床单了。 “不要了吧!”我有气无力地说着。 “那多浪费啊!”任纯补充着说。 “本来我还觉得没什么的,可是被高盼一讲就有些害怕了,收回来也还要洗过,实在不想麻烦了。算了,扔了吧!” 外面的风突然又大起来的,只感觉玻璃都在晃动,我忍不住地又往窗外看了看,床单的一角偶尔跳动上来,还好我已经不在那里了。 “要不就直接把它系在哪里好了,拿走的时候放跑了怎么办?哈哈······”高盼一脸严肃地说着,看她丝毫不像开玩笑的。 “混蛋!不准吓我!讨厌死了!我不要,要来你来好了!” “这样的话,她岂不是就长期在我们的窗户上了吗?以后我们晾衣服怎么办?”任纯几乎要哭的样子,就好像自己的衣服此刻就在旁边。 “高盼!要不你来吧!你不是有护身符什么的吗?不怕鬼!” “你才不怕呢!” “算了,就等它在哪里吧!不用管它。”我又望了一眼窗外,虽然对面楼栋的灯光很多都亮着,但还是感觉得出来夜已经很深了。 “那么晚了,你们说肉丝会不会不回来了啊?”任纯问。 “谁知道呢!不然打个电话问问吧!”高盼接着说,就好像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样。 “不要打了,他跟她男朋友在一起能出什么事儿啊!不要打扰人家了!如果不回来到点儿就会告诉我们的,如果没说就是回回来,那么急什么啊?不一直是这样的吗?” “好吧!” 很快就关灯了,肉丝还是没发信息回来,眼看就要关灯了,我们还是决定给她打个电话,可谁想居然谁也打不通他的电话。 “你们说是不是手机没电了啊?” “有可能!” “那怎么办?” “你们说她干嘛不拿她男朋友的手机给我们发信息啊?” “就是啊!难道?吵架了?” “就你乌鸦嘴!” “那你们说我到底关不关门啊?” “要不就不要光了吧!” “不关门多危险啊!要是有人进来怎么办?” “关门那你晚上起来给她开门!” “不要!” “我们就关着,但是不反锁不就得了吗?如果她实在没带钥匙起来开门就是了啊!” “好吧!”大家七嘴八舌说了半天,终于安静下来了。但是我的心中却有了一个大大的疑问。 肉丝平时出门都是一个规律,到点儿如果没有发信息回来,就必然是回回来的。她不回来的情况我们也司空见惯,为什么这次这么列外?要说吵架,她跟她男朋友关系好得像神仙眷侣似的,我连看她说话重点的时候都没见过,她男朋友对她更是宠溺有佳,为什么今天这么反常呢? 不想那么多,既然关灯了,就睡觉吧!我们停止了讲话,默默玩着自己的手机,在一个个滑动的屏幕中,困意很快袭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间,我听到了有人开门的声音,钥匙在钥匙孔里不停地旋转,就好像是开门的人拿着一大串钥匙一样。就这样一把一把地试,重复了无数遍。但是睡意太重,我很想清醒却始终没办法醒过来。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是肉丝回来了,既然她在开门,那她就一定在着钥匙,既然门没反锁,那她一定能开开的。 就在我迷迷糊糊这样想的时候,她进来了。 我可以感觉到到她在门口和厕所之间来回走动,厕所的水声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停下来。 我很想睁开眼睛开开她在干嘛,但是始终醒不过来。外面的风似乎越来越大了,玻璃不停地作响,连着门的声音。她似乎在窗台前站了很久很久,可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我猜可能是那床单在风了被进来了她想把她扔出去吧! 我感觉到肉丝一直没上床去,她时而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时而在窗前沉思,就在她的这一个个重复的动作里,我慢慢地睡去,直到第二天闹钟将我叫醒。 原来,手机就压在我的枕头下面,也不知道这晚我被辐射成什么样子了。我伸手摸出手机,都没睁开眼睛就惯性地选着推后。为了防止自己睡过头,我一般会在闹铃响后不关闭,响第二次时我在选择起床。 小眯一会儿后,闹铃又想起来了。 我拿起手机关掉闹铃,用尽全身力气做起来,想再看看到底几点了。 “起床了大家,都七点半了!”我带着惺忪的睡眼开始跟她们说话,这时我让自己醒来最好的方法。 看到一条信息在闪动,我想一定是垃圾信息,看都不打算看,可就在我打算把手机扔到一边起床的时候,我发现地上全是水。 难不成下水道堵塞了?我心想。不可能啊! “肉丝!你看你敢的好事,看看这地上都是水!”我一边说着一边寻找鞋子,还好水只是浅浅的一层,没有没过鞋底。 “啊?肉丝什么时候才回来的啊?”高盼用半睡半醒的迷醉声说着。 “啊?回来了?那怎么还发信息说不回来了!”任纯望着手机,我们都一惊,往肉丝的床上望去,果然什么也没有。床还是昨天的样子。 “哎!那么说怎么回事啊?昨天我们明明打电话给她打不通,可是这信息显示的时间居然是十一点。” “可是肉丝昨晚明明回来过啊?”我觉得一定是肉丝早上出门早,昨晚的那一切,虽然我没有彻底醒来,但是我相信一切都是真的,绝对是肉丝,我连她走的每一步几乎都还有印象。 “那么难道都不知道吗?昨晚肉丝就是有回来啊!这些水就是她搞的,你们看看。” “没道理啊!肉丝回来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出门了?再说在,这么晚回来宿管阿姨那里怎么可能说得通!”高盼又开始了她的逻辑分析。 “你们昨晚真的没一点印象吗?她开了那么久的门,进来又在厕所搞半天!” “我们都不知道啊!你跟她说话了?” “没有啊!当时我好困,就没睁开眼睛看,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她在开门,因为她似乎半天都找不对钥匙,锁芯响了很久,接着她就去厕所,站在阳台上,然后在宿舍来来回回走了很多遍。” “不可能吧?”任纯一副听鬼故事的样子,表情凝重。 “好了!先收拾好去教室再说吧!她不回来难不成还不去上课啊!见到的时候问不就得了!说不定发完信息后改变主意了呢!” 我小心翼翼地踩着水去到厕所,却可就在打开厕所的那一刻,我呆住了,眼前的一切简直让我不知所措。厕所里满是积水,水面漂着一团一团的头发丝,垃圾桶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浮力不均反到在地,里面的纸巾四散开来,血迹晕染得很远,血腥味在空中弥漫。 我定定地望着这一切,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一个手掌猛地拍在我后背。 “干嘛不进去啊?呆着干嘛?”高盼把我吓了一跳,我几乎心脏都飞出去了。与此同时,下水道了传来巨大的抽水声,丝丝缕缕的头发丝开始顺着漩涡滑下去。 “哎!不能让纸巾进入下水道,不然就真的堵塞了。”高盼一脸无所谓地跳过去,拿起扫把就挡住快随着水流进入下水道的纸巾,我也忙去帮忙。 “哎!你不是说不要了的吗?怎么又收进屋了?”高盼突然这样问我,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若不是内心还有点潜意识,想着地上全是脏水,我估计纸巾整个人都瘫软下去的。因为我的床单,那个挂在窗外的床单,赫然出现在毛巾架上,下面的角上还有节奏地滴着水—— 晾衣杆上的血迹 我不敢再联想前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不想在想,如果这一切都是梦,那我祈求它醒来,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反正我就我,要钱要命无所谓,这样拿去好了。即使死鬼,那也必然我我欠它什么吧! 我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床单塞进塑料袋,甚至把我弄湿的睡衣一起扔了进去,再三密封后,我又把自己的手洗了无数遍,把厕所洗了无数遍。 我一路提着我的床单,就像提着一具尸体那么重,又像提着一个幽灵那样害怕。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从口袋里爬出来,我不太敢看它,却又忍不住要看着它,保证它老老实实地在我手上,不时还得望一眼四周,生怕别人看出我提着什么东西一样。 我把它扔在了离我们寝室很远的一个垃圾池,看着它掉下去和那些大同小异的垃圾袋混在,除了捆扎得有些牢固一起几乎没什么差别,我放心地走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后面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充满着怨恨。最后我还是没忍住回头看来看,我确定它没有动,一切都很安静才大步离开。 这时已经上课很久了,我不想再去教室,高盼任纯估计已经到了,总之只要老师不全部点名,她们一定会傍晚蒙混过关的。 不知不觉,我就来到了图书馆,心里想着反正不上课,这时候回寝室一个人也无聊,我便走了进去。这时是早上,图书馆人不多,估计大家都去上课了吧! 偶尔有几个看书的都很安静,几乎没一步都能听见,在藏书室里,就更是静得只听见书页翻动的声音了。 我顺便拿了两本书,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外面有微弱的阳光射进来,感觉一切都很美好。早晨总是给人以希望,看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树叶,树下步履匆匆的同学们,心中莫名感慨,出神好久才缓过来。 翻开我刚才随手拿的书,原来是本很俗的悬疑剧。大概讲的是一对情侣误杀了一个人,把她藏在自己家的冰箱了,结果停电了····· 大清早的,又有阳光,看这点儿恐怖系数的内容实在不足为惊,可是我却突然想到了那个图书馆里的红衣女孩儿。当时的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而且学校把消息封锁得死死的,原本是可以淡忘的,可是由于最近我遇到的一些事情让我不得不跟她联系在一起,使得我的疑惑与日俱增。 我又扫描了一下窗外,突然,眼前闪过一抹红色。我的心不禁又开始跳起来。我很想努力地看清楚,但是又不敢,虽然我知道大清早的是不会有什么的,还是害怕。 我努力地把眼睛定在书上,用意志提醒自己不要回头。只感觉外面的阳光神不知鬼不觉地暗了下来。 “是要下雨了,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安慰着自己。 “同学,能让我捡一下我的笔记本吗?”这时,突然有个同学打了一下我的肩膀,把我吓了一跳。不过我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站起来让她捡东西了。 那是一个大红色的外壳的笔记本,看起来已经不是很新了,但是颜色却很正,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女孩穿着一件黑色的裙子,红色外套,是很经典款,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不会有错的搭配,就连鞋子也是红色的,看来她是很喜欢红色的。 她向我阴晴地道谢,这时我才发现她就做在我的背后,桌上放着好几本厚厚的书,笔的速度跳动得就像不是用手写出来的一样。 相比他的认真,我真是有些惭愧了,每次来图书馆似乎都是看些闲书而已。想到这里,我又有点儿伤心了。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感觉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混沌之中。很多时候我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更多的时候,我几乎觉得自己是把梦境更现实混为一谈了。我感觉不出来什么内容是现实什么内容是梦里的。总之都很怪异。 我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不要再看恐怖小说了。其实我一直知道,这个爱好其实就是个自我折磨的过程而已,但就是停不下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还是回寝室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不想离开大家很久。或许是在学校太无聊了的原因,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好歹还可以说说话,一个人真的是无聊死了。 真的发现现在越来越离不开他们了,真不知道毕业该怎么办?没有她们在身边,路过食堂我都有一种不想吃饭的感觉。 我很快回到寝室,她们都已经回来了,这让我安心很多,至少,不用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寝室,即使是白天,我都不想一个人呆在寝室。没有她们,寝室就不算是一个归宿。 “你去了这么久啊?” “估计是我看书太认真了,所以一不小心就看到现在了!”我得意地卖弄着我的认真。 “你还真是不害臊。” “老师点名了吗?” “当然有!” “啊?看你们这个样子就知道是骗我的!” “是真的!她点名了,而且挨着挨着的点着来,还要举手。害我紧张死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帮你答到,生怕被她发现。” “那我被点名了?” “没有!” “运气这么好?” “对啊!你运气很好!老师点名都你的时候,突然就停住了,然后叹了口气,就跳过了!” “啊?为什么?难不成他看见我去图书馆了?知道我逃课?还是?我也没惹她啊?” “你想什么呢!就是因为你没惹她,你跟他关系好,她才没点你名的啊!要不然她不故意找茬才怪!” “看来以后得多积点德了,好为以后逃课做准备!” “又得意忘形了吧?要是一次这样,老师当然是想着你的好情有可原,如果每次都这样,她肯定就会生气的。” “倒也是!再说了,我是那种随时逃课的人吗?看我平时最乖了!” “是啊!就你乖!” “突然忘记了,肉丝怎么又没回来啊?你们今天见到她了吗?问清楚没有?” “见到了!”看她们的表情,我估计结果不是很好。 “怎么了?” “但是我们没机会说话!” “为什么?” “因为她快上课了才去,坐得离我们很远!” “那你们干嘛不课间去找她问啊?” “课间老师没下课,结果······她一下课就不见了!” “啊?什么叫一下课就不见了?” “就是我们下课的时候刚把书一收抬头她就不见了,我们开始的时候以为他会等我们一起吃饭或者一起回来的,所以没想那么多。” “啊?这样啊?难道?她和她男朋友分手了?” “不可能吧?分手了才应该更想回宿舍啊?回来好歹我们还可以安慰一下她!” “假如她不想要安慰呢?” “不可能!” “真的很伤心的话有什么不可能的!” “也是啊!” 我们都为肉丝担心着,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不再讨论没有结局的事情,或许一切都是我们自己想象的,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也可能呢! “啊!怎么回事?”就在我默默走神的时候,正在窗边收衣服的任纯突然叫起来。 “怎么了?” “我的衣服上好多血!” “啊?为什么会这样?”我看她脸上苍白,就好像被吓傻了一样,我自己反而没那么害怕了。因为此刻我一点儿都没把这件事跟鬼联系在一起。 “不知道,我就挂在外面啊!” “难不成是楼上的姨妈?”高盼被我这句话逗乐了,不屑地看着紧张的任纯,不过看到任纯被吓得半死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只好装深沉了。 “怎么可能!谁这么缺德会把姨妈巾挂在窗外呀?” “高盼!你胆子大,要不你去看看呗!”我央求着高盼,但是自己已经在准备手机电筒了,其实我也好奇。 “好吧!我就看看!” 我们三个站在窗边左看右看,半天没看出猫腻来,楼上每一层都挂了很多衣服在外面,实在看不出是那层不对。根据那血迹看,不像是很高的楼层滴下来的,倒像是隔很近。 我们再把电筒光瞄准晾衣杆,果然发现,有一处有些殷红,像是血迹,但是更像是铁锈。 “没事,肯定是楼上的姨妈。”刚才第一个反对这个观点的高盼突然这么笃定地说,倒是让我更怀疑了,我看她的时候,她的眼神有些游离。但是看着任纯人吓得直发抖,我也不敢多问。 “可是我的衣服怎么办?” “扔了吧!” “啊?不要啊!这是我新买的衣服,才穿了两次!” “那随便你!你可以想象的,多恶心你能接受,我都不想再搭手在你的肩膀了!” “不要!我拿去泡着,多放点洗衣粉肯定可以洗掉的。” “顺便你吧!” 虽然高盼说没事,但是我还是觉得有问题,我鼓起勇气,悄悄地摸了一下那个晾衣杆,果然不是铁锈。我几乎有一种错觉,觉得那血有温度一般。因为它一点儿凝固的痕迹都没有,就这样染在我的手指上。 我急忙走进厕所去,拼命地洗,恨不得把我的手上的皮都脱了,用完肥皂用香皂,再接着又用洗洁精,用洗手液,洗面奶,我几乎已经把我可以想到的的,厕所能用于清洁的东西都用来洗了一遍我的手。 看着手都泡白了才停下来,整个洗脸池里全是泡沫,我冲洗半天才冲干净。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任纯泡在桶里的衣服,整个躺在一片鲜红里。 原本我都不在意的,作为一个女生,我想我并不晕血,这种场景当然见得不少。可是?刚才我看太多衣服上明明才几滴血而已,为什么?竟然可以把一桶水都染红呢? 想到这里,我不禁几滴背后有些凉意。到底要不要跟他们说呢?即使说了又能怎么样?现在寝室就我们三个,越说越害怕,还是不要讲好了。 我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由于心有余悸,又担心一会儿说话讲漏了嘴,我决定早早睡觉,趁现在还有灯,提前入睡会比较安心些,以免到时候乌漆墨黑的胡思乱想。 “这么快就睡觉了啊?不舒服吗?” “没有,就有有些困了,今天在图书馆看书,不是没谁午觉嘛!” “好吧!” “那你们说今晚还要不要给肉丝留门啊?” “一会看吧!如果到时候她没有发信息或者打电话就不要留了!” “嗯嗯!” 说起肉丝,确实奇怪!她以前每天回家都会和我们讨论她男票,她们平时很少一起去玩这么晚回来的。像这种夜不归宿的情况也很少有,就那么一两次实在特殊原因,这次实在太奇怪了!难不成真的失恋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更该回来了!不然她找谁去啊?我们从入学以来就一直一起玩,她应该没有比我们更好玩的朋友了啊?平时除了更她男朋友在一起的时间外都是更我们一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虽然是找借口跟高盼说的话,但是躺在床上倒是真的很快就困了,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是睡太早的原因还是什么,半夜一直醒过来,我总觉得宿舍里有人在活动。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她不时看看我们,不时看看窗外。 今晚的她,很安静,虽然我感觉到她的行动,但是确实没有任何动静。 我还是没有醒过来,梦里面的我似乎一点儿也不害怕。我甚至想到,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或许整个寝室都是血脚印,或者全部在我们的床上,在我们身上,亦或者?全部在天花板上······ 想着想着,我又睡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伸手去关闹铃声了。一下子把手机摸掉在地上,听那声音,手机跑了好远,我只好睁开眼睛。 没想到,我看到的却是肉丝,她整个人湿淋淋的,就像一个水鬼一样,脸色十分苍白,跟电影里的鬼没什么两样,她双眼诡异地看着我,捡起手机,面无表情地放在我的床头,就像一个行尸一样踱步近了厕所。 我爬起来开始收拾,这时任纯也从床上下来了,她似乎肚子痛,很急地跑去厕所了,我都还来不及说肉丝在厕所。不过好奇怪,肉丝去厕所没关门就算了,为什么任纯进去后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呢! 看任纯的样子不像是解小的啊!这肉丝都能忍受在里面洗脸?高盼这时也醒过来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四处大量,最后看向我。 “肉丝还是没有回来啊?” “啊?回来了啊!去厕所!” “哦!” “你是没睡醒把!明明就是我在厕所啊!肉丝哪里回来了?”就在这时,任纯从厕所出来,一副嫌弃又莫名其妙的样子。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听到的话,肉丝明明就进去厕所了,她还帮我捡起了手机。我心惊胆战地去瞄厕所,除了刚才任纯上完厕所的味道,什么也没有,我立刻大量了一下四周,确实没有肉丝的影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肉丝就在寝室,但是我不敢说,也不敢到处看。我怕我再见到肉丝,我又想起肉丝刚才的样子,全身湿淋淋的,身体僵硬得跟僵尸一样。 难道,肉丝真的出事了吗?夏灵不敢细想,也不敢说,虽然刚才的感觉那样真实,我还是希望只是一场梦,一场醒来前错乱的梦。 去洗脸的时候,我一直心里发毛,总觉得肉丝就在角落里看着我,我一边洗一边四处打量,还是什么都没有,或许才醒来的原因,灯光有些刺眼。 阳光下的幽灵 我把所有的恐惧全部埋在心里,任凭手不住低颤抖着穿上衣服,准备去教室。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我常常忍不住往四周看,但是最后什么都没有,好几次在教室的时候我都快要冲出去了。我感觉肉丝的影子在窗外晃悠。 放学的时候,班长说班主任叫我们几个去她的办公室,我一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只以为是最近作业还是什么问题。 “你们来了!进来坐吧!”班主任从来没有这么客气地对我们说过话,我们的心里更加诧异了。 “阳兰失踪了三天了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原来老师知道了,我们交换了一下意见,想着怎样帮肉丝圆谎,虽然老师没说不能谈恋爱,但是两个人去外面总是不好的。 “我也是今天早上警察打电话来我才知道,一会儿我会把你们送去警察局作一下记录,我先告诉你们是想让你们有心里准备,你们不能说出去。学校就是怕影响不好才让我送你们去警察局的,不然警察就要亲自来了。”我们刚想跟老师说这两天阳兰也来上课的,就被老师的话打断了。 我们全都无言以对,也不知道改说什么,吓得连难过都忘记了。 警察告诉我们,肉丝已经死了两天了,尸体是在城外的河边发现的,目前死因还不明显,不过很有可能是自杀,因为她有怀孕两个月了。 我们都非常吃惊,肉丝平时虽然经常跟他男朋友出去不回来,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去通宵玩游戏。况且两个人都是学医的,不至于这点安全措施都做不好。 我们把我们能回忆起来的所有都想了,实在想不出有任何异常,即使真的怀孕了,肉丝也不会去跳河的。首先不说她跟赵勇的感情很好,就算赵勇不要她,她爸妈宠她宠得像公主一样,也愿意为她带孩子的。 我们申请去看一下肉丝的遗体,原本警察不答应,但是班主任说大家都是学医的,不会害怕,说了半天警察才同意。 警察带我们去到停尸房,一张白布在窄窄的床上高高地隆起,我们一点儿也想不出那上面躺着的是身材纤细的肉丝。我们都没人敢去看,最后还是班主任揭开看了一眼。她叫我们不要再去看了,我们便知道没有什么好事,也不再强求。虽然平时有过那么些见到尸体的机会,但是自己身边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们出来的时候,看见赵勇正坐在审讯室里,他神情痛苦,良久地沉默着。我们没敢多逗留就回了学校,班主任说虽然已经跟上课的老师说明过情况了,但是依然不可声张,所以叫我们不准告诉同学们! 其实我们也无心去说,因为我们心里的一大个问号就这样摆在面前,随之而来的害怕也摆在面前。我不知道高盼任纯怎么想,就算在寝室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觉,那教室的事情应该不止我们几个看到才对。我们试图跟老师说想换一下寝室,但是老师说由于事情不是发生在寝室的,学校又不想闹大,所以不能换,只叫我们不要害怕。 可是害怕是一句话的事情吗?哪里会不害怕啊?我完全不敢想象,着一切到底该怎么解释。 重新回到寝室,我感觉寝室的灯光又暗了几个度。 “你们说,真的是赵勇吗?”任纯突然问。 “不是他还会有谁,肉丝都怀孕了,那个禽兽!”肉丝非常气氛,好像完全忘记了害怕。看她们俩这样,我也打起精神,想到,我可是一个学医的人,什么尸体没见过,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能用医学解释,就算是诈尸也能找出点科学理论来,别说这么纯粹的死人了,至于那些看见肉丝的画面,估计就是肉丝死后我们心有灵犀所产生的一些幻觉吧! “不管怎么样,既然警察来处理这件事情了,我们就不要担心了。也不要去问赵勇,不管是不是他,这其中他的精神都肯定收到巨大的打击,我们可千万不要火上浇油!” “可是?”任纯有些害怕地说着,望了眼肉丝的床,“我好害怕!”任纯的床就对着肉丝的,她害怕极了。 “我们感情那么好,肉丝又不会害我们,你有点儿出息好不好?你未来是一个医生。”高盼丢过去几个白眼。还好我没说自己也很害怕,也没说我看到肉丝的那些情景,要不然,高盼也要嫌弃我了。 我们协商了一下,决定趁着大白天的把肉丝的东西收拾一下,这样,至少不用每时每刻都看见跟我们放在一起的东西。或许肉丝的父母什么时候就会过来拿走她的东西,或许老师看我们几个害怕会安排一个同学来什么的。 平时还真的没发现,肉丝的东西还真是多,多得一塌糊涂,如果按照不是我们三个人的都是肉丝的算来看,收拾好了反而放不下。我们就尽量捡我们知道是肉丝的装,认不出来的,就直接扔掉。 “哎!你们说我能看看肉丝的日记吗?”任纯问。 “当然不行!”我一把拿过来,正准备和其它书放在一起,不想掉出一张明信片来!原本我都不想去看的,可是它偏偏翻出的是反面,上面血淋淋地写着死。我胆怯地捡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看看吧!或许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你不见人家那些人都在死的的人东西里找出一些线索吗?”高盼冷静地说着。 就在我想要翻开看的是好,突然有些敲门,我们都吓了一跳,半天不敢开门,一直在问是谁呀! “我夏灵,是我现在方便开门吗?”原来是班主任,我这才去开门。 班主任带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门口,我一开门他们就很客气地问可不可以进来,但是眼睛早已经把四周扫了一遍了。 原来,这是两个穿便衣的警察,得知我们已经在收拾肉丝的东西了,她们两个有些小愠怒,好像是责怪自己没叮嘱自己交代我们保护现场,又好像是嫌弃我们没有常识。有了他们,我们只得静静地等在一旁,也不敢多言。他们带着手套很专业地把一些觉得可疑的东西装进袋子里拿走了。由于这里不是什么案发现场,又怀疑肉丝是自杀,所以他们也无非拿走了一些肉丝的日记本之类的东西。 班主任说已经联系的肉丝的父母,她们很快就会老收拾肉丝的东西,叫我们就不要动了。班主任走了以后,我们的心反而不平静了。我们都觉得肉丝根本就不可能会自杀,先不说肉丝跟赵勇有多好,再说肉丝的性格,生了孩子再回来读书都是可能的,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为了孩子自杀的可能。 我们继续讨论着,可是却越想越想不明白,夜慢慢地降临了,侵袭整个宿舍,只有泛黄的灯管微弱地亮着。我们其实都不敢睡,却更加不想醒着。心跳简直就不像自己的,却一味不停地跳着。 “我们真的能活下去吗?”安静了良久,任纯怯生生地说着。 “想那么多干嘛?不会有事的!”高盼看了任纯一眼,有些不开心了,大晚上的,谁受得了老是讲这个。 “要不我们早点睡觉吧!在没关灯之前睡着就好了。”我积极提议,我觉得这无疑是最保险的。 “可是,要是半夜醒了怎么办?那岂不是更恐怖?” “你能不能说句好听的?”高盼更加生气了,其实,她表面上看起来淡定,心里必然还是害怕的,“就算迷信,你又没做过什么对不起肉丝的事情,害怕什么?” “不要想那么多了,早点睡觉吧,明天还上课呢!” “可是,现在才八点!” “那就看一会儿书呗!”说着我就靠在床上看起书来。 “你们俩,谁陪我去洗澡?”任纯突然问。 “你?不怕我偷看你?”我调侃着说道。 “那算了!”任纯沉了一下心情,慢悠悠地收拾着东西,犹豫半天,一副赴死的样子去了澡堂。 我们的澡堂就在走道尽头,只不过因为一层楼四十间寝室,所以走道显得格外阴森漫长。任纯走了以后,我突然决定,要不一起吧!虽然澡堂通常都有人,但是有个自家的总是好的,于是赶忙快马加鞭跑去了。 澡堂里我水蒸气搞得整个澡堂烟雾缭绕的,朦朦胧胧,水声阵阵。我叫了两声任纯没人应,我猜估计是刚才不陪她一起她生气故意不理我,就没想那么多。我去找了一个平时我最喜欢的位置,门半掩着,没人,刚好。我把水开很大,想快点完事。 就在我在享受着身上被泡沫包围的时候,我突然看见隔壁流淌过来一缕血迹。我屏住呼吸往另外一边靠了靠,立马开水冲掉我身上的泡沫。尽管我身上的泡沫充满了我的整个隔间,我依然可以看见清晰的血染过的痕迹。 我鼓起勇气又叫了两声任纯,还是没人应,只好赶快穿上衣服。听见里面还有水声,我的心放下了不少,鼓起勇气想去隔壁看看是怎么回事儿,我在心里想,如果有人大不了就道歉就是了。酝酿了半天,我终于拉开的门,里面什么也没有,雾气中,地上躺着一个血淋淋的姨妈巾。 我在心里默默骂道:这么没素质,也不知道扔进垃圾桶里。收回头来,一个黑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下意识地往后一退,毫无防备地摔倒在了全是泡沫的浴室地面。盆里的东西到处都是,屁股疼得忘乎所以。 “同学你没事吧!”也不知道没事儿穿什么黑色的浴袍,头发还那么长,一张明明已经在笑的脸抽动着。 “我没事!”我很尴尬地爬起来,捡起东西就往宿舍走,屁股失去了知觉,我甚至都忘记了踩亮走廊的灯。只感觉走廊越走越远,我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脑子里全是刚才浴室里那个黑影的画面,那么多空的房间,她干嘛非要站在我的背后?我摔倒时他的笑。 我一下子腿都软了,很想前进有前进不了!天啊!那不是图书馆里那个红衣女孩儿吗?我的呼吸几乎都快停止了,我不顾一切地往宿舍冲去,脚却越来越软,最后几乎是爬回寝室的。 任纯已经回来了,高盼坐着,好像就是在等我,她们两都在诡异地笑着。 “快点帮我关关门儿!有鬼啊!”我拼命地呼叫,但她们却只是笑。 “一楼没水了!你去哪里洗的澡?”任纯的笑更加的诡异了,我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身上,竟然全是血,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有嗓子里传出惯性的尖叫。 突然,一道光射入我的眼睛,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原来,刚才那只是梦,自己看着书睡着了。寝室的灯都还没关。我的叫声把她们两都吓了一跳。我自己回想起刚才的叫声依然是心有余悸。忍不住看了看寝室,一切的那么真实,终于放心了。 我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做那么恐怖的恶梦,难道真的是最近神经衰弱了?居然还没关灯就睡着了。正如肉丝所说,醒来真的睡意全无,看着时间一会儿就要到熄灯的点了,我真恨不得谁把我打晕让我睡着,如果真的失眠,我实在想不出会发生失眠恐怖的事情。 我连忙找出台灯充电,我想着今晚就照着台灯睡觉吧!直到它剩下最后一丝电量。我一直不停地拉着任纯和高盼讲话,希望她们不要那么早睡着,但是很快她们的回复就越来越微弱了,甚至有时候我都听不清,我知道她们很快会睡着的。 这时,我就开始害怕起来了,寝室越安静我就越害怕。她们两的呼吸声开始均匀地传来,我闭上眼睛,把被子捂着自己的头,认认真真地酝酿着自己的瞌睡。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任纯起床上厕所,她坐在我床边,好像在找什么。我下意识地把脚往里面挪了一下,想让她好坐些。她嘴里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是我听不见,我似乎已经有些睡意了。我很想睁开眼睛看看,问她到底在找什么,但是我就是睁不开眼睛,被子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努力地挣扎依然没有用,我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有些梦魇了,但是我越是努力想醒来,越是恐惧,越是痛苦,越是醒不过来。 我从小就特别容易梦魇,每次都是在梦里挣扎得死去活来还是醒不过来,常常是咬断了手指,撞破了头依然醒不过来。所以当我意识到自己只是梦魇的时候,我并不是很害怕。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拼命翻身,虽然很多时候我感觉自己翻了无数遍,但只是痛苦徒劳的挣扎,我最后其实一下点都没有翻,要是真的翻动了,自然会醒的。 严重的时候,我甚至翻身后还会继续做刚才的恶梦,但是由于习惯了,所以我对于恶梦是已经不害怕了的,只要及时醒来就好,一般醒来后我不会再害怕。 可是最近的事情太复杂了,太奇怪了,尤其是肉丝的事情,我简直不敢去想,为什么我又会突然梦见任纯呢?难道?我不敢再想下去,逼着自己睡觉。却感觉久久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感觉很清醒,却又有些迷糊。 第二个死者 我不知道我到底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的时候,当然是第二天的闹铃。这天有实验课,于是我匆匆忙忙来到实验楼,再次遇到我的搭档余波,我总是觉得有点奇怪。他的眼神看起来很落寞,也不太愿意搭理我。我猜是上次的事情害他不开心,也没敢多问。 听说这次实验课没有新的人体标本,是解剖兔子。兔子是医学院专门的饲养基地养的,供应稳定,我们实验课大部分时候都是解剖兔子。只要你愿意,还可以把解剖完的尸体拿回去炖了吃,所以每次解剖兔子的时候男生们都很开心。可是今天,余波却不像以前了,他脸上阴沉沉的,就好像是这次解剖的兔子里有他心爱的一只一样。 教授也好像没什么激情,没有点名,只说四个人一只兔子,时间是四十分钟。这样以来,我们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可以足够把兔子清理得干干净净等待入锅。 这次,江小军和何燕跟我们一组,因为动物解剖要求不是很严重,所以,大家都可以到手,慢慢研就,所以,可以随意些。余波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们走进教室,每一个试验台上都已经放好了一只兔子。笼子很小,容不得它们在里面转身,我们一般选择先注射麻醉,然后解剖,最后,当然是死了的。这样算得上是活体解剖,可以得到很多很珍贵的资料。 但是教授说这样太残忍,建议我们尽量采用麻醉后先杀死,再解剖,但不反对活体解剖。何燕每次解剖兔子的时候都会显得比解剖人更加的抗拒,而我则觉得兔子没关系。 我看也没看,拿起麻醉剂就是一针,然后一刀封喉,待血流了一会儿后,直接扒了皮,因为我才江小军和余波一定会拿回去炖了的,所以我把外面处理得尽量干净些。教授看了一眼我们的小组进度,目的明确得令人发指,失望地走开了。 江小军开始拿起刀进行开颅工序,他故意搞得很认真地左右比划半天,但最后还是全凭力气跟刀的锋利度把兔头打开,硬生生挤出很多脑髓。何燕有些生气地白了他一眼,麻利地从兔子的脖子划开到腹部,整个肚子里的东西冒着热气散落出来。我又想起了何燕上次解剖女尸时的样子,她粗鲁地拿起右边的Ru房,划开的右胸腔。我几乎可以看出那Ru房在她手里陷下去的力度,她就像一个霸占良家妇女的土匪,丝毫不管别人的哀嚎,就这样粗鲁地进行着。那一刻,我几乎忘记了她是个女生,而她似乎也觉得自己不是,或者说,她的行为恰好是为了掩饰她作为一个女生的尴尬。 余波认真地看着这一切,却一直没动手,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我们认真地清理着肚子里的东西,把心肺肝用一个个的保鲜膜抱起来,因为虽然这是专门做动物实验的器具,但是我们依然很不愿意去用那些器具盛放东西,因为长得跟人体解剖实验室的一样,让人心有余悸。 虽然已经解剖过很多遍兔子了,我依然没明白兔子的跟人体的之间有什么关系,每次解剖兔子时我感觉它就是我们的食物,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但是每次面对人体时,我就觉得是另一个人的生命,每一刀都像割在自己身上,去又完全不能像对待标本一样对待他。 一节课下来,兔子肉几乎是可以直接下锅了,江小军因为余波的冷淡而抑制住自己的开心,加上与教授那么多次的心照不宣,江小军默默拿着兔肉走了。走出实验室,余波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在实验室门口遇到了赵勇,他的神情比我想象的失去心爱的女人该有的样子要好很多,尤其是刚才见过的余波,跟赵勇对比一下,到像是更加像余波失去了心爱的女人而不是赵勇。 很明显,赵勇不知道该怎么跟我打招呼,所以我们都只是看了对方一样却没有说话。时间还早,我在先去吃饭还是回寝室之间纠结。不过最后还是选择了回到寝室,因为刚才做实验,估计全身都是兔子的骚味儿和实验室的消毒液的味道。 高盼和任纯这时候应该还在做实验,她们俩排在我的后面一批,我们一个大班,一起上理论课,实验课时就是分开的。寝室里出奇的安静,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大白天的,又是早上,我却觉得格外阴森。地上有几个湿漉漉的脚印,是没穿鞋子的脚丫,我没在意那么多,脱下衣服打算去洗。 打开洗手间的门才发现,水龙头没关,到处是水,从洗手池里往外溢,幸好下水道没堵上,不然就惨了。我把白大褂往盆里一扔,狠狠地按了几下洗衣液,加上水先放着就去拖地了。我认真地拖着,觉得那些脚丫在灯光下格外醒目。我们寝室在一楼,向来只能开灯才能足够有光,不然真的是几乎不见天亮的地方。可是今天,我觉得窗外的阳光格外亮,风也很大。不时有楼下吹落的衣服从我们窗外飞过或者挂在窗台上。 开始的时候,我还会好好的捡起放在窗台上,可是后来发现每次放在窗台上人家还要来叫我们开门,直接扔出去的话人家可以直接下去捡,方便很多,也避免了有时候人家来我们没人在家这种白跑的事情。所以,我把挂在窗台上的衣服很嫌弃地弄掉下去了。 门窗在风的作用下发出很响的声音,就在我在洗手间洗拖把的时候。我感觉到门被狠狠地吹来关上的声音,可是刚才我回来明明关门了呀?我刚刚打算回头出去看看这么回事儿,一个黑影却把我吓得魂不附体,神经抽筋半天才缓过来。不是别人,正是任纯,她就想盯着怪物一样盯着我,我很尴尬地笑了笑。 “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我姨妈来了,不舒服,所以请假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 “我今天遇到赵勇了,他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伤心嘛!” “他当然不伤心,因为肉丝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任纯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却很刻意,就好像担心我会听不见一样。 “啊?”肉丝的孩子尽然不是赵勇的,可是,我们真的就只见过肉丝跟赵勇在一起,“不是赵勇的是谁的?” “不知道,反正我听说赵勇去审问后,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说他很爱肉丝,如果真的是他的孩子,他肯定愿意不顾一切带她回家对她负责,但是他真的没真正碰过肉丝,尸检建议做亲子鉴定,结果就成这样了!” 我从来没想过,肉丝的孩子不是赵勇的,她们在一起那么久,又那么好,肉丝真的是我见过最贤惠的女朋友,从来不会更赵勇无理取闹,赵勇平日里各种社团协会什么的事情多,他再忙肉丝都理解。肉丝在寝室也尽是提及赵勇,在她的心里,在她的口中,赵勇就好像是世界上最好的男生一样,所以,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肉丝会跟别人在一起。 “任纯!我们去找赵勇谈谈吧!我们也算肉丝的半个娘家,跟赵勇也挺熟的,难道你不想问清楚吗?” “我不想,人家的事情,管这么多干嘛?”任纯的话让我有些失望,但是我明白,任纯就是这样的,一直以来,不管什么事情,她都只会说几句中肯的建议,向来不喜欢帮人做决定,也不喜欢参与别人的事情。 可是我不甘心,我很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委,这一定不是巧合。我还记得赵勇早上见到我时的样子,不管是怎么,肉丝死了他应该都会很难过才是。 我知道,高盼也是不会跟我去关心这些问题的,所以我最后打算自己去找赵勇问个清楚。可是要用什么方式才能显得我行为没那么突兀呢?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先问问赵勇愿不愿意跟我谈,QQ联系他说晚上到自习室找我,看他的语气并没有那么排斥我找他,所以我放心了很多。 晚上我早早就去自习室了,可是去了我才发现,我们并没有说好时间。心里想,既然来了,就看会儿吧!此时自习室里坐着三个人,窗户边坐着一对情侣,最前面坐着一个女生。那女生看得很认真,那对情侣则一直在窃窃私语,你侬我侬,相互依偎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反正没看书。 我看了一下时间,才八点,显然是我来太早了。我打开专业英语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困得慌了,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总是感觉困得不是时候。即使我努力打起精神,还是感觉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看书还是睡着了,眼睛盯着一页就是半天,等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九点半了。那对情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就剩下那个前排的女生,教室里的灯好像比刚才暗了一些。 赵勇并没有出现,先发个信息过去给他,说我已经在教室等他了。我猜他要么是忘记了这件事,要么是事情忙去了,不然不至于故意让我等这么久。 我百无聊赖地翻着书,整个楼层越来越静了,偶尔其它教室的人离开教室的声音透过墙壁传来,我还感觉得出其它教室关门的声音。我可以想象外面安静的走廊,幽深而恐怖地通往远处,脚步声仿佛能穿越人的身体,让每一个细胞都感到寒意。 眼看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马上就要到十点了,我的心里越来越感觉凉意袭人。还好前排的那个女生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心里放心了很多。我一本正经地看着专业英语,一长窜的字母让我很快忘记了害怕,就好像我真的是为了记住它们一样。 “你等很久了吗?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俱乐部里有点事儿,忙晚了!”赵勇走来我身边,一边坐一边解释,看他一副气喘吁吁刚赶来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生气,况且我们还不是很熟,又是我主动要跟人家谈的,所以不好责怪。我抬起头想示意一下他,说讲话小声一点儿,不要吵到看书的人,往前一看才发现,那个女孩什么时候也走了,我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冰凉,但是不敢多想。 “没事,我就是顺便看一下书而已!”我故意作得很轻松的样子。虽然之前因为肉丝,和赵勇还算熟识,但这样见面还是第一次,不觉有些尴尬,一时间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来找赵勇了。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但是我跟肉丝真的是很清白的。她对我很温柔很体贴,但是我们的相处一直都是很有度的。我甚至从来没有亲过她,我们出门,她只会主动拉着我的手,尤其在你们面前的时候,他对我变现得尤其亲热,但是私底下,我连她的手都不敢主动拉。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情况,我一直都以为只是她比较害羞,她性格温柔,我从来都没有怪过她。” “那你们?”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我很想问她们一起出去是干什么去了,但是又觉得不太好,所以吞吞吐吐半天。 “我知道,你是想问我们一起出去干嘛了?每次都是给她开间房睡觉,我在网吧打游戏,有时候她会陪我打游戏。” “那为什么?”我又迟疑了,照赵勇说的,他跟肉丝在一起连很多亲密行为都没有,那孩子根本就不是赵勇的,所以我也不好再问。 “反正事情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要是孩子真的是我的,警察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让我回来。” 我想,这个时候我应该说点安慰他的话,可是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因为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实在不太会安慰人。相反,我此时定是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了。 “那要不你就早点回去吧!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其实我知道你也只是想弄清楚具体情况而已。这么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也忙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吧!不要太伤心了!我们的寝室刚好反方向,怎么好意思让你送我呢!没关系的,现在还早,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我们一起走出教学楼,虽然到处都阴暗冷清的,但是因为有一个男生在旁边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我们都没再说话,只是默默朝大门口走去。 “那我先回去了!拜拜!”快到大门口的时候,我故意较快了脚步,回过头来道别完就朝宿舍方向跑去了。平时很少真么晚还在校园里,路上行人少的可怜,步履匆匆,就好像每一个人都感觉到后面有一个恶梦正在靠近一样。极力地想往前走,却有极力显示住想要加快的步伐,因为再快就只有跑起来了。 我努力地走在路中间,不然花园里的黑暗离我太近。就着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我没注意到他是从那里出现的,只觉得一下子就出现在我的视线,我们的平行距离大概有一米。是余波,他低垂着脑袋,黑暗里,他是步伐最慢的一个,甚至比平时要慢很多,他走路的样子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行尸走肉。原本我打算跟他打个招呼的,也不知道是我走太快还是什么缘故,等我反应过来是他时已经错过了。 我不再去管他,脚步变得更快了些,因为前面就只有我们寝室了,路上的人再次变少,路灯也更暗了。转过最后一个弯,看着宿舍楼下还有两队缠绵着不愿意分开的情侣,我这才感觉有了些放心。 “我回来了!” “谈这么晚?”任纯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我跟赵勇能出点什么绯闻,语气有些怪调。 “不是,是他太忙,我等了很久!” “这么晚了,就别在外面瞎转悠了!这世道不太平!”高盼说得活像一个老者抽着烟叶在抱怨的语气。 “你还不知道吗?听说余波死了!”我刚想打趣一下高盼,任纯的话把我一下子打进地狱。一阵风把我进门忘带上的门狠狠地打了关上—— 我是凶手 我当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我更加不会怀疑任纯的话,虽然她平时有些傻白甜,但这种是是绝对不会拿来开玩笑的。我不敢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因为刚才······ 我突然想起刚才遇到波波的情景,他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样子,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脑海里补充开来。我只感觉脖子被人狠狠地勒住,根本喘不过气来。我根本不敢想象着到底是什么情况,到底是为什么?最近去赶不走的阴霾,一天比一天还暗的天?还有着接二连三的噩耗。 “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我还是忍不住要问,因为的不敢相信,刚才我分明就遇到了余波,我知道他在遇到我之后出事被她们知道的几率几乎没有,但是我还是希望有一丝的奇迹。 “当然是真的,说是下午的时候吃了早上解剖的兔肉,中毒死了!” “下午?” “是啊!还没送到医院就死了!” “可是我们每次做实验都兔子都有人吃,从来没出过事儿啊?”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要死的早晚会死的,根本就不用害怕。” “早上的兔子还是我亲自打理的呢!”我无力地坐在床上,“我刚才还遇见余波!” “啊?你别吓我!肯定是太黑了你认错了吧!”任纯胆小,一小子看了看四周,就好像如果真的有鬼会因为她的害怕而走开一样。 “我也不知道,原本我想叫他的,可是我走太快,一下子就错过了,所以就没在叫了!” “你看见了他的脸?” “没有,当时有点黑,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尤其看不清他,就好像他一个人待在黑暗里,与周围的世界隔绝了一样。” “我听说,人刚死的时候,会回来收脚印。也许你就是遇到余波回来收脚印的。”高盼的话原本是想安慰我的,可是却把我说得更加害怕了。我知道,民间说人死以后,他曾经去过的地方他都会回去收回自己的脚印。我不禁冷颤,那他的会魂魄这会儿不正在校园里到处飘吗? “高盼!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求一道符啊?我感觉最近我老是看见一些不该看的东西。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觉得有人跟着我,无论我干嘛我都觉得有人看着,而且我总是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拜托!你可是大学生!还那么迷信,去求什么符啊!而且你还是学医的,真是基础理论不过关,连这也相信。” “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这只是巧合而已,所有的事情凑在一起,你神经太紧张了。” “哪里有庙,我们一起去!” 高盼总是很理智,任纯倒是不管那么多,马上说要跟我一起去,我心里就好像得到了肯定一样,马上上网百度附近的庙宇。 “你们还真的打算去啊?现在的和尚都是些俗人,白天念经拜佛人家都叫上班了,回来还不是平常人的日子过着,你们怎么这样执迷不悟。” “好吧!估计真的是我神经出现了问题,看你们两好好的我就知道了,估计是传说中的阴气太重,鬼魂容易靠近。” “看吧!你又迷信了!我们看了那么多鬼片你怎么还没明白这个道理,即使再迷信你也应该相信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每一个鬼都是人们心里有鬼才会有的。” “那好,现在谁陪我去打水!” “你还是自己去吧!再不快点儿人家都要停水了!” 哎!知道她们是不可能陪我去的,我只好自己磨磨蹭蹭提着水桶出了门。长廊给人的感觉总是诡异而阴森的,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学校总是喜欢修这种楼层。不过作为104寝室,一楼第四间是必然的,不难想象,打水的地方其实里我们很近。但是面对光明的时候,我依然可以感觉到后面幽深的走道里袭人的冷风。还好打水的机器面对宿管阿姨的房间,她的窗户就这样开着,像摄像头一样监控着外面,这让我放心很多。我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希望宿管阿姨看着我。 我打了水往回走,感觉前面站了一个人。我尽量让我胆子变大些,相信没事,因为其实有微弱的灯光。但是我很快发现,这不是人,而是一个影子,因为我依然可以穿过他隐约看到远处去。我眼睛死死地盯着,脚步往前移去。就在这时,我感觉这个黑影猛地回头了,它回头依然只是黑影,但是一束光准确无误地照在我的眼睛上。 “啊!鬼呀!”我下意识地尖叫,扔了水桶冲回其实。虽然我在心里叫着是鬼,但是我始终不相信真的是鬼,我猜只是有人吓我而已。我从新拿了手电筒出门先照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然而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的水桶依然好好地放在那里,甚至桶外没有一滴水,就好像小心翼翼地放在那里的而不是被我慌忙扔下。 我好不容易叫高盼站在门口看着我,给我举着电筒,我才敢去把水提回来。可是我心里始终都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着一切也是错觉? 回到寝室关上门那一刻,我终于觉得自己是安全的了,虽然我知道这一切没有那么快结束,但是对于现在的我,只能先过一天算一天了。如果真的如任纯听到的消息一样,那我一定不会这么容易摆脱嫌弃。我在心里把我解剖兔子时的所有环节都想了一遍,还是想不出任何异常。 如果真的是兔子有问题,那警察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矛头更是直指我,因为动物解剖室的所有工具每次都经过专业消毒,实验室更是比我们生活的任何一个地方更安全。而且我们解剖过程中也没发现兔子有什么疾病等异常情况,难不成真的是我们太不专业了? 我整理了一下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不觉得这有什么蹊跷。我不知道事情该从我们收到的那句尸体开始还是从图书馆的那个红衣女孩儿说起,但是很明显这些事情都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我可能是天生胆小导致精神紧张才这样的。但是转念一想,肉丝的突然离开和我练练做的恶梦,我心里不禁又有些凉意了。 我不禁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件事情。当时我才读小学,我们学校很穷,是借用的村公所的旧房子,不但而且设施陈旧,教室有土墙有木板房,也不集中。背后是一个古老的坟地,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些坟堆,但是从来不见有人去祭拜,估计是年代十分久远了。很早就不允许再往那里埋人的,所以荒草长得比人都高。我从来不见有人去过里面,过路的都没有。 后来,一个好心但是能力有限的领导申请到了一点钱,把我们学校翻修一下,修了一栋小楼,刚好一个年级一间教室,而地点就是那座坟地。虽然这样,但是新秀好的学校还是让我们这些眼看着它一天天改变过来的人忘记里它以前的沧桑。我们快乐地搬到新学校了。学校让每个孩子从家里带一颗花去学校,忙碌一番后,学校的几个花坛也漂亮起来了。 就这样,我愉快地过了三年,虽然期间经常听五六年纪住校的人传出学校闹鬼的传闻,但是我们这些天天走读的人却从来没信过。直到我们成为“高”年纪生,要住校。 当时我们读五年级,女生的寝室在新教学楼的二楼,而学校只有一个公共场所,我们晚上上厕所都要下楼打电筒去,学校没有路灯,而男生寝室依然在斜对面的村公所里。听男生说,他们经常会看到我们教室三楼半夜有人在跳舞。严格的说,是有人在三楼飞来飞去。但是因为我们自己从来没发现过,所以我们并不相信。虽然晚上去上厕所时我们还是很害怕,但是我们约一两个人就去了,从来没遇到过问题,幸运的时候,总是听见隔壁男厕所有人,没到这时我们就会更大胆些。 后来有一次,我们听说六年级一个班上有一个男生中了邪,把自己的书本全部烧了。而且当着上课的老师的面就站起来旁若无人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当天六年级的人都闹得沸沸扬扬,我们寝室因为是五六年级混住的,当然也听到了风声。但是风声终究是风声,我们依旧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师告诉我们说那个同学神经有问题,被带去医院就没事了,但是听他班上的女生说后来是强制帮会寝室去了,请了一巫师来稳定后才带走的。 事情过了几天,我们也就忘记了那件事情。直到又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我们才开始质疑我们身边的传说。那日,早自习老师发现我们班的杜磊不在,便问他去哪儿了,寝室男生们说,他在宿舍睡觉。老师原本想去寝室骂他一顿,却不见人,那几个男生慌忙地跑去厕所,发现他果然又睡在厕所去了。老师问了才知道,原来杜磊昨晚去上厕所就没回来,早上那几个男生去厕所发现他躺在那里,叫他他却说睡着很舒服,让他再睡一会儿。看杜磊好像始终出于睡眠状态,所以大家就把他带回了寝室,不想大家来上课后,他竟然又跑回厕所去了。 那几个男生又把杜磊带回了寝室,没想到着回他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了。一直在大哭大闹,说放开自己,让自己走。七八个男生也把他按不住,老师上前后不备脖子被抓出一道血印。我们也趁着混乱跑去男生寝室看热闹。只见杜磊闭着眼睛,不停地挣扎,没有方向地针扎着,两个男生按住杜磊的一只手都被他扯得左摇右晃。杜磊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人很瘦,平时多不跟男生们玩剧烈的游戏,都跟我们一起玩女生的,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也吓了一跳,忍不住大喊起来。 “杜磊,今天你扫地,你发什么疯呢!”没想到,我这一喊,他竟然瞬间安静下来了。我心里一喜,“你这是要干嘛?” “我爸说他很忙,叫我去帮他,你们别拉着我,让我走!”杜磊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是看他神情好像有些痛苦。 “你敢走!今天到你扫地了,你必须把地给我扫了再走。”我看他有了反应,顺着他的话说。 “不行,我爸等着我呢!我看见他那里好漂亮,我要去了,我去那里不用扫地。”他的眼睛始终没睁开。 “切!你爸爸不是说他很忙吗?你去了他肯定也要你扫······”我话还没说完,却被老师一下子打断。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凶相,就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似的。我以为是我跟几个女生擅自跑过来看热闹的原因,马上跑回了教室。 我走以后,杜磊很快又开始大闹起来,这次好像更加凶了。我们老师原本要去请医生,但是一个年长的老师说还是去请上次那个巫师比较好,还说要我们老师叫我去继续跟他说话。 我再次见到他,果然已经不能遏制了,他的脸上也更加难看了。我拼命地喊了好几声,老师也跟着喊了几声。他渐渐有了反应。杜磊好像就能听见我说话,我并不奇怪,因为平时我们最好玩,我是唯一接受跟他一起玩的女生,而他是我唯一接受一起玩的男生。但是老师在,我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尽量地扯,从我们玩的游戏扯到一起做的作业。他的眼睛始终没睁开,但是却很安静,偶尔还会回答我话。按着他的同学始终不敢放开的他手脚,他也一直不忘让我们放他走。 就在我感觉自己口水都快说干了的时候,那个老医生终于带着那个巫师来了。他一来就拿出一张黄色的纸张,用针在杜磊的手上扎了一下,在他的挤压下,杜磊的手上满处圆滚滚的一滴血,他立刻用那纸接住血,放在杜磊的胸膛前。接着他又在自己的手上扎了一下,印子啊杜磊的额头上,这下,杜磊好像一下子睡着了。手脚立刻软了下去。那巫师上下大量了我一眼,和老师一起送杜磊去了医院。 我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后来才听同学们说,原来杜磊的父亲早就死了,杜磊的妈妈重新找了一个人,杜磊在新家好像过得并不好,一直多病之类的。再后来,那个巫师不知从那里知道了我家的地址,还去了一趟家里,给我爸带了一瓶酒,两个人聊了半天。我只偶尔听到我爸一直说我成绩很好,他们是不会答应的等等的话。后来那个巫师就走了。之后杜磊还发过一次病,但是老师坚决不让我再去了,他第一时间请了那个巫师。 现在想来,难不成我是什么“有缘人”?看了那么多恐怖电影小说,期间不乏那种有异能的人,而我,当初竟然只有我才能跟杜磊交流,而那个巫师看我的眼神又那样一样。虽然已经回忆不起来他具体的样子了,但是我还可以感觉到他看到我时的震惊与惊奇。 而且我从小就恶梦不断,我没次都会梦见很多奇怪的事情。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我总是有超强的感知能力。虽然我从来不能阻止它们发生,但是没次发生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早知道会这样,或者说,我会觉得着画面我早就看见过了。 想起这些,我不禁有些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我的对面就这样作者一个人在看着我,而那个人可能是肉丝可能是余波。 我忙着去找针线,拿了一张白纸,我先把自己的手指用线缠起一截,等到它因为血液循环失败而变成青紫色的时候,我用针试了好几下才舍得砸下去。但是好几次都没成功,手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痛感了,我鼓起勇气,想想平时难免受伤,拿出给别人扎针的狠劲儿,感觉心里被扎了一下,舌头好像也被扎了一下,一股咸味儿,血液自动地往外滴。 我忙着把线解开,让血液停下。因为实在不知道应该将那血液怎么办,我只好写了一个佛。我悄悄把那纸折了放在我的内衣可以放曾厚棉的夹层里,生怕被她们看见笑话我。 忙完洗了一下手,我的手好像刚才从来没有被扎过一样,已经看不见刚才的睁眼了。那夜,我没脱内衣,但是我却没觉得难受,反而睡得特别香。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老师的信息,内容把我吓了一跳,却已经在我们意料之中。 “老师一直很相信你的人品,也相信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一会儿你要是方便的话就自己去警察局让警察问一些事情,如果有困难,我来接你。关系重大,不要声张,不会有事的。”老师真是会做工作,一句好就软硬兼施地困住了我的道德。 “好的,上完一二节课我就过去,希望可以!”我弱弱地回到,语气卑微到了南极。 “好的,我会协调。” 我真是郁闷,害我还买我一个人情,着班主任真是会做,要不怎么能当大学老师呢!总是能在最不利于自己的时候找到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式。 我上完课甚至连课本都没放下就去了判处所,说明来意后,一个帅气的警察姐姐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那个房间空荡荡的,只有一张非常简单的床和一把椅子。 “我希望你不要害怕,我们现在只是在调查情况,因为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是你,我们看了你的简历,又考虑到你是在校学生,而且现在案件还有很多疑点,所以会帮你处理好外面的工作,如果是个误会,一定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影响的。希望你配合调查,因为你现在来的时间我们的负责人都吃饭去了,所以你要先等一会儿。” “好的!”看她服务态度这么好,我很客气地同意了,把包包放到了床上,看了看那个警察姐姐,虽然她穿着警察装,但是我依然可以感觉到她身材的曲线,尤其想到她平时还可能锻炼一下,我就更加淌口水了。想当年,我做梦都想当一个兵,有一天穿上那身帅气的衣服。只可惜,现在在站我面前的帅气的姐姐,虽然语气温和,但表情严肃,而且我明显感觉得到她对我的戒备。心里不免有些低落,我想:算了,还是掏出手机来玩一下好了。 “对了,你得先把你的东西交给我保管,尤其是通讯工具。”谁知道,我刚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打开,就听到她这话,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我这边走来。我似乎有点明白了,我这是被拘留了的节奏啊! 难不成,她们认为我是凶手? 牢狱之灾 警察姐姐果然没等我反应就来拿我的包了:“你可以放心,我们不会轻易碰你的东西的。” 轻易?意思就是还是有可能会陪的呗! “那我能留下这本书吗?”我把手机关机递过去,看她还是有些迟疑,“你可以先看一下,这本书是我刚才上课的书,绝对没问题的。”我补充到。 “你先等等!”她果然难起来翻了一下,看着上面全是各种人体结构,似乎有些害怕了,估计这是个新警察或者文职,还没见过什么血腥画面,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她还是鼓起勇气镇定了一下,仔细看了一下封面和笔记部分。 “我学医的。” “要我再给你一支笔吗?”她很好心地往包里望了一眼。 “如果需“等”的时间长的话,其实我还想要笔记本。”我知道自己有些得寸进尺,其实我只是不想再麻烦她而已,更加不想有人在我不在的情况下去开我的包。 她忧郁了一下,还是把笔记本给我了。 “谢谢!”我的谢谢还听完,她就转身离开了,我特地去看了一下,门果然被锁住了。没想到,我就这样进了派出所,虽然知道最后的结局不可能更我有关系,可是我的人生的败笔还是就这样被画上了。以后见到我别人可能都会说那是一个进过派出所的人。想到这些,我的心里莫名有些悲伤起来了。 看看着间小屋,我好像有点领悟家徒四壁的意思了。除了门上有铁栏有玻璃的地方,不见一点儿光,顶上有一颗暗黄的白炽灯。现在还是白天,我尚且不太看得起书上的字,不知到了晚上又会如何呢?虽然我们寝室在一楼,本身就小的窗户射进的光很有限,百年寝室也长期开着灯,但是比起这里,已经好上十倍了。第一次知道了为什么拥挤狭窄却让人感觉温馨的含义。这里虽然小,但是空旷得让人心颤。 什么都没有,铁架床冰冷而冷漠,薄如蝉翼的床垫铺在木板上,上面放着同样薄如蝉翼的一个毯子。墙壁灰白得让人窒息,铁凳子在远处像个可恶的监视员一样盯着我。我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配合调查而已,既来之则安之。我这高度,屋外除了阳台的天花板什么都看不见,几乎连车鸣声都听不见,也不知道这墙壁是多厚的。 我不习惯坐在床上看书,况且这会儿已经到了我午睡的时间,那样我很容易会睡着的。我把凳子拿来考着墙,面对着门坐,这样可以第一时间看见进门的人。 此时刚刚入秋,中秋都还差半个月,外面还有些炎热,但是我却感觉墙体里强烈的冷气向我袭来,加上又是铁椅子,寒意更甚了。我起来走动了一番,想起那个著名的实验。把人放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不让他与外界联系,开始的时候,很多人都觉得没关系,但是渐渐地,人们的心理就开始产生各种恐慌。如果这能算是一种酷刑的话,我觉得对付我这种小女生一天的时间已经足矣了,尤其是现代的“手机人”。 我在屋里徘徊,屋子小得我踱步都不够十步。我有重新坐下,我还算是一个爱学的学生,平日里,看这本厚厚的《解剖学入门》我也能看个个把小时,但是此时,我却感觉一分钟也看不下去。我开始烦躁起来,最重要的是,我竟然不知道时间,这样以来我就更加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了,心里莫名的慌起来。 那地板砖干净得像镜子一样,我仍不住想,为什么会如此干净呢?说不定,刚刚在这里死了一个,所以才打扫过。不然,这种地方应该是经常不用闲置散发着霉菌味道的才对啊!我仔细看了一下床下,依旧是空荡的,如果可以密封,我觉得能装下五个以上的人。这样一想,我的心里有增加了几分恐惧。我终于知道人是怎么被逼疯的了。 我再也没心情看书了,只想等待着所谓的负责人赶快出现。平日里干什么需要排队的时候,我也会这么烦躁,因为不能做什么事情,却要熬时间。走了几圈后,我终于想起一个办法,站在凳子上不就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况了吗?刚才我们上的是三楼,面对的是街道,应该好歹能看见点什么人吧! 说干就干,我把凳子搬到门边上,像所有做坏事的人一样先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再看看屋子里光秃秃的墙壁,确定没有监控什么的东西以后,我爬了上去。 我第一次知道外面的世界原来如此亲切,即使是一扇紧闭的窗户,上面不满灰尘,在阳光下我都觉得非常有安全感。看着样子,对面的街区已经有点年代了,都是四五层的矮楼,样式也很陈旧,而且参差不齐。阳台上摆着一些盖慢灰尘的植物,顶楼上大多摆着些杂物,牵着交叉的铁线,三三两两地挂着些衣服。 外面阳光还很好,我第一次觉得我离他们这么遥远,要知道平时里我是多么不爱那炙热的太阳。阳台由于阳台比较宽,我看不见街道,所以根本不见一个人。衣服在轻轻地飘动,我可以猜到有点清凉的微风。我努力地向阳台的两边看,却由于墙壁的原因看不远。视线范围内依旧是看不见人的。 就在这时,我发现斜对面上来了一个晾衣服的女人,她穿得很随便,是一件碎花的吊带,看着像睡裙,应该是丝质感很强的,垂在身上,微风中又觉得有些飘逸。要是我是一个城市单身男,住在她的对面或隔壁,一定会想办法跟她发生一段美丽浪漫的故事。她晾晒的是一条红色的长裙,虽然我不能看出它的具体材质,但是看那长度那形式,我觉得完全可以当晚礼服或者婚礼用的了。 她是我好不容易看见的一个人,我仔细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像一个已经**了二十年的男人第一次看见女人一样。就在这时,我感觉她好像看见我了,我立即回避了视线,看向旁边的楼栋。但是我又安慰自己到,反正隔这么远,我又在这小小的门上窗户里,可能看不见我。 我从新把视线收回来,发现那个女人还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着我,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她在微笑。其实我在心里知道,面对一栋楼,除非是知道我在哪里,否则是很难发现我的。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我的胸,感觉到我内衣里昨日写下的佛字还在以后,我这才放了心。为了避免尴尬,我也回了一个微笑,不过她很快回头离开了,我马上放下心来,看了,她真的是对我微笑的。 女人离开后,只剩下那剪红色的长裙还告诉我对面屋内有人的信息。其它的那些衣服都好像已经被人遗忘了,挂了不知道多久的样子。根据亮度,我可以感觉到阳光很好。估计正是中午,这些警察办事老师拖拖拉拉,吃个饭不知道要多久,哎! 我重新回到地面,因为凳子已经被我踩了,虽然几乎没有脚印,我还是不想再去坐,只好坐到了床上。虽然没对那床抱有希望,但还是比我想象的要硬很多,但是比起刚才的凳子和墙面,已经暖和多了。可能也有刚才看见外面阳光后心里的余温。 我再次拿起书,却感觉怎么看都不舒服,索性脱了鞋子爬到床上。我把那薄薄的毯子隔在我和墙壁之间靠着,感觉舒服很多。渐渐地睡意袭来,我想,反正闲着,就小睡一会儿吧!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很多人都在吵,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我很想听清却有听不清楚,我不想去听它们又老是充斥在我的耳朵里。我平日里很少会去关注别人吵架,但是也遇到过一两次,可是这次,我感觉至少同时有十个组合在吵架。我其实知道自己在打盹儿,于是毫不犹豫地醒来。屋子里还是那么安静,却比刚才感觉暖和些了,或许是我的呼吸导致二氧化碳增加的原因。 脖子睡得很不舒服,我做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就在这时,门开了。还是刚才那个帅气的警察姐姐,她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起来跟我走!” “去哪里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还不想走是吧?” “想死了,第一次知道被囚禁这么惨!”我碎碎念着,忙着穿鞋,收拾好我的书笔。 她带着我重新回到了刚才我来“自首”的那个房间,还是当初审问我的那个警察,但是我明显感觉他看我的眼神跟上次不一样了,估计是上次有我们老师在的原因。 “余波吃的兔子是你处理的?”他用审视的眼光上次看了我一眼,打开本子问。 “是的!” “那你知道他吃了之后就死了吗?” “听说了!” “现在你是嫌疑最大的,我们已经可以依法拘捕你了,所以,你一定要老实交代!” “是的,已经感受过了,我一定知无不言。”我又想起刚才那个恐怖的“小黑屋”,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进去了,又补充了一句;“我以我的人格保证,真的不是我!” “果然是大学生,不但不慌张说话还这么文绉绉的。”他鄙视了我一眼,继续看着笔记本。 “真的不是我,我没有任何理由和动机,我们关系很好的,一直是搭档,我们长期一起合作实验课······” “这个你说了不算,每一个罪犯开始的时候都是这么说的。”他说这个的时候,我知道是这样的,每一部片子里的警察也这么冷血无能,老是冤枉好人。 “好吧!你问吧?这样我就知道我该说什么了,你们也公务繁忙,我还想回去上我的课呢!” “这个你就不要想得那么美了,根据面前的情况,我们已经可以拘捕你了,至少拘留到破案是可以的!” “啊?可是你们到时候破案发现不是我我的这个时间那么怎么陪给我啊?不行,你们不能这么不讲道理的。”听他这么一说,我吓了一跳,要是真的那样,我岂不是白白冤死,窦娥当年也是这么死的吗?我突然一点儿也不喜欢警察了,以前还觉得他们挺伟大的,伸张正义维护祖国稳定。可是就因为他们有这么打的权力,就可以这样对一个无辜的公民吗? “像你这样能说会道的罪犯我们见过多了,你也不要紧张,我们不会随便冤枉一个好人的。”我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如此的渺小,可以这样任人宰割,要是真的被冤枉要坐牢,我宁愿偿命。我的天啊!那已不是我的亲戚朋友都不知道我在哪里去了?我好后悔我没跟任何人说这件事就来了。 “好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那个警察喝了一口水,又看着本子,一副要开始的样子。看他喝水,我突然觉得自己也喝得不行了,毕竟在那个小屋呆了不知道多久。 “警察哥哥,能不能先给我点水喝,我也渴死了。”我央求着,一副可怜的样子,看我这样他对我的厌恶好像减低了几分,毕竟我是一个有形象有气质的女大学。他向门外走去,到门口又马上回来了,我听见他叫门口的人倒一杯水进来,“警察哥哥,我还想知道现在几点了?”他有些不耐烦地翻看着手上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石英表,“主要是我的东西都被没收了。”他望了一眼我手里拿着的书,我想藏却发现没地方,这好像有些出卖我了。 “两点十分!”难怪我感觉自己呆了很久了,因为我才上两节课就来了,所以我到这里的时候应该不到十一点。这时,一个宾抬了一杯水进来,面无表情地放在我面前,我连忙道谢抬起就是几口,但是我没敢喝完,因为我怕要说很久。 “现在开始,说说你和余波的关系!”那个警察终于给了我一个话题。 “刚才我都说过了,我们是搭档,解剖课的实验课我们总是一起的。对了,因为我们是同班同学,刚来的时候因为学号挨着,所以就分在一起上实验课了。后来慢慢熟起来,在我班班的男生里面算是关系比较好的。” “那你和阳兰呢?”我心里很奇怪,为什么会扯到肉丝呢? “我们也是同学,还是室友,我们关系很好,是我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之一。” “你的几个朋友中,你们感情是不是要好点儿?”我知道他想向我身上强加点东西,一想到所有的回答都关系到我今天要不要呆那个小黑屋,我虽然心里清楚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也不敢乱说,谁知道这个是不是一个昏庸无能的警察。 “当然不是,我们几个都很好玩,只不过因为高盼和任纯人比较内向,而我话比较多,所以肉丝跟我说的话多一些,但是我们说的话大家都听到的,因为我们几个很少单独在一起。” 他又问了一些王小军和何燕的信息,我简单地回答了一下,我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只叫我,他们也一起的为什么不叫他们来呢? “那你说说你对兔子都做了什么?”那个警察终于看着我了,好像现在终于进入正题一样,或许他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在撒谎。其实我一直看着他,是他自己很少看我而已,毕竟着空荡荡的房间里没什么好看的。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我是他的嫌疑人,我会觉得他长得可以,但是今后我对警察会有新的定义了——人面兽心。 “我先打了麻醉,然后就把它给杀了,接着去了皮,打开腹部大家研究一番,就肢解了装保鲜袋里了。” “说清楚点,比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不是做实验,我相信那么实验的程序并不是这样的。”他正了正一直在手里的笔,我刚要说他好像又想起什么了,“对了!说说你们正常的实验步骤。” “正常的实验步骤:麻醉,然后选择活体还是非活体。接着一般都是观察内部器官结构,排列等等,还有就是血管走向,组成,对比人的做对比观察等等,还有就是去皮,观察肌肉等,这些都是根据理论知识一步一步来的。主要是用实践检验理论,记录数据,等等。因为我知道男生肯定会拿回去吃,每次都这样,所以我想做得干净些,我们没有特殊情况需要的时候,是不建议活体解剖的,那样太残忍,因为兔子最后不可能从试验台上活着回去。是我麻醉它后直接杀了,先去皮了······”我详细地把解剖兔子的过程说了一番,他听得紧皱着眉头,跟个小女生似的一直在疾书。 “根据你说的情况,课上你做了大部分的工作,为什么?” “因为我看余波不再状态,江小军又是临时分到我们组的,所以我就做了这些工作。” “你知道余波状态不好?” “是啊!他跟丢了魂似的,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我有点生气地说到,可是一想到他已经死了,我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再状态吗?” “我不知道,最近学校事情多,或许他像我一样神经有些紧张吧?” “你为什么觉得神经紧张?好好说说。”那警察好像突然看到了什么希望,脸上的表情抽动了一下。 “不知道,反正最近我老是做很多怪梦,遇到很多奇怪的事情······”我应要求把所有最近遇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我想这下一定没事了吧!但是他却问出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问题,这个问题足矣让我震惊得忘记了我现在在哪里。 “根据你所说的情况来分析,你不知道阳兰的孩子是余波的?” 美丽的红裙 “啊?阳兰的孩子是余波的?”我听到这个消息当然是比谁都惊讶,我自己在心里脑补所有的事情。但是实在没看出来阳兰和余波有什么关系。她们平时在教室都很少有交集,打死我也不相信。而且阳兰的男朋友是赵勇,她们那么好,我从来没见过她们脸红过,而且肉丝经常说自己要出去跟赵勇约会,却从来没提过余波啊! “你完全不知道余波和阳兰的关系?”那个警察冷笑着说,我这时才反应过来我在派出所,他怀疑我杀了余波。很明显他觉得我在做戏,掩饰什么真相。 “是的,阳兰跟余波不可能有什么关系,我们一直住一个寝室,快一年了,我们无话不谈,她不可能完全不说漏嘴。肉丝,哦!对阳兰,她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她跟赵勇谈恋爱也谈得很简单,人温柔淑女,不叫不作,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儿。” “那你说说,为什么肉丝跟赵勇谈恋爱这么久从来都没有一点点矛盾,你们之间是否又产生过一些不愉快?” “同在一个屋檐下,偶尔有些小摩擦,话说得不恰当是很正常的,但是我们都是很理智的人,大学的感情你不懂,温柔有余热情不足,我们都知道我们的感情经不起考研,我们也都知道彼此都是成年人了,应该相互尊重并且有自己的界限。所以我们说什么都点到为止,不会过多干涉对方,也会相对包容一下对方,毕竟都是不什么意气风发锋芒毕露的无知少年。有那么一两次反而是因为开玩笑把话说重了,所以只是生气的人冷了冷,睡一觉就好了。” “你看,连你们跟阳兰都会有一些小问题,而她却跟赵勇这么好?你就没有怀疑过?”那警察一脸坏笑,“两个恋人一年不脸红一下的事情?真是少见,让人羡慕!” “是的!我们也很奇怪,赵勇平时里挺忙的,但是肉丝有自己的朋友圈和爱好,所以她很能理解赵勇,从来不抱怨。” “那要是你很喜欢赵勇为了赵勇而杀人呢?因为我们了解到阳兰死后你去单独见过赵勇。” “啊?这话什么意思?” “照这么说,你不会为了阳兰去杀人?”他的话把我问得莫名其妙,任纯和高盼早就一边站了,我只是因为好奇才去问了一下赵勇情况,要我去杀人?我闲得慌吧!我只是一个学生,简单的要好的同学朋友而已,又不是什么江湖哥们儿义气。虽然她突然这样走了我很难过,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做吧! “额!你什么意思啊!警察大叔!你断案都是凭借臆想的吗?这都哪儿跟哪儿的事情啊?” “你喜欢赵勇,所以杀了阳兰,但是余波知道了真相,于是你就灭口了!” “你以为下午是职业杀手啊?你以为你拍港剧啊?”听到他的话我真是想笑,这么夸张的联想,也只有警察想得到了。 “当然可能,因为根据你刚才的描述,阳兰失踪那几天你的精神很紧张,而且你的很多错觉预示着阳兰已经死亡,如果不是内心知道她已经死了,你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那昨天余波死之后我还遇见他了呢?”我气急败坏地说。我猜做警察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随便把罪行强加给某人了,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冤假错案呢。 “你说什么?” “你不是都知道我见过赵勇了吗?那你怎么不知道我也遇见了余波。”我有些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我从来没想过我面对警察会如此淡然,“我出于好奇,想了解一下赵勇和肉丝的具体情况,可是赵勇因为社团的事情忙到很晚,我们见面没说几句就很晚了,其实也是因为赵勇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原本要送我的,可是我看路上偶尔还有人,考虑到我们的寝室往相反的方向走,我就没让他送。在回来的路上,我见到了余波,当时灯光很暗,说实话,我没看清,但是我们那么熟,我敢确定就是他,当时他有些奇怪,我还没来得及叫他我们就错过了。等回到宿舍我才知道他死了,她们告诉我说是死人回来收脚印的,我就没想太多。” “你们都是医学院的高材生,为什么这么迷信?没好好的研究一下这个事情?” “任纯和高盼对这些事情,只要不是与自己相关的都不会过问的,更何况是这种大事。我们之所以迷信之前不是都说过了吗?因为我最近老是会遇到奇怪的事情。” “好吧!那根据我看,你的神经还有问题,我们得对你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就先让你委屈几天,我们是依法行政拘留,你不服可以找律师。” 呵!感情真把我当作是罪犯了,果然跟电影里一样,我在外面尚且不知道怎么找律师,别说在这里了。我无奈地垂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要是哭有用的话,我真想苦断长城。 “我这是被拘留了的节奏吗?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你们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 “我没只相信证据,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事情。” “可是我并没有看到你们拿出什么有力的证据证明我杀人了啊?为什么就这样对我?” “我看你在我们这里也住得挺舒服的,那就再呆一天吧!”他说着收起了笔记本,看样子马上就要离开了。 “别这样,真的不是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这样剥夺我的自由,太没天理了。我要去告你!” “你可以使用你可以使用的所有权力,我们也是走法律渠道的,绝对不会乱来。”他很得意地走出了房间,我的眼里莫名地流出汹涌的液体,我人生第一次感觉自己孤立无援,像一座孤岛。一想到那间比不透风的房间,我的腿就发软。 这次进来的不再是之前那个帅气的姐姐了,而是门口那个板着脸的士兵。 “走吧!有什么好哭的,自己做没做自己心里有数,如果没有,那么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没什么好哭的,如果是自己做的,就更没什么好哭的了,因为你必然想过这样的后果。”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拿我忘记了的书,但是我猜他是要把我唯一的东西也没收了。 “实话这里不是我们的看守所,所以你不必担心,你不知道,给你住的房间比看守所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我的眼泪还是哗哗地不停,我猜他是作为一个比较同情我的角度看的。我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因为我知道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况且是跟这个兵。 从新走到刚才那个房间门口,我忍不住往四周望了望,就好像一个要被关进去一辈子的人一样留恋室外的空气。兵哥哥打开了门,我感觉里面比刚才黑了很多,也冷了很多。 我听见门轻轻地被关上的声音,那声音里仿佛有无数的惋惜,可怜,同情以及很多不为人所知的感情。或许,他真的觉得我就是一个杀人犯了,或许,他觉得我一时走了弯路,或许······ 我知道,有很多的可能,但是没有一种是因为相信我,毕竟,就像当初的我一样。我一直这么觉得,进过派出所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而现在,我竟然就成了这种人。那个警察很好心,觉得我可能真的是被冤枉的,还了我的手机,但是暂时收了我的卡。给我消遣寂寞,但是不能跟外界联系,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警察都这么好,但是我明显感觉他在跟我手机的时候脸上有诡异的笑容。 我知道哭已经没有用了,但是眼泪还是一直不停地流着。等到累了的时候,我已经适应了里面的亮度。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保持一个大学生该有的气质。毕竟,我还不想像那些无知的人一样,遇到事情就六神无主。 我擦干眼泪,重新拿起书,尽量很认真地看,让我的思想不为那些烦心的事情所困扰。我好讨厌早上上的是解剖学,看着那书上的各种肢体,莫名地觉得恶心。我从来没有一次这么讨厌这本书,却又那么珍爱这本书。我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它,我的时间该怎样打发。 手机虽然在手里,但是很快就会没电,我跟愿意把手机留到晚上,因为我知道,晚上的时间会比白天难熬很多很多。门外偶尔有人走动的声音,这让我放心很多。但是墙和地面的冷气还是无情地袭来,我感觉自己的热量在一点点消失。 “有人吗?”我鼓起勇气,敲了一下门,因为我感觉这样下去我会被冻死,况且,我有些饿了。但是过了很久都没人回应。我又把声音放大了些,虽然我已经很想踢门了,但是,我还不想做一个没有素质的囚徒。我很绝望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我想我应该在有人经过的时候叫,这样比较容易被人听到。 就在我想着什么时候才会有人发现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个脚步声和着钥匙的声音响起来。此时格外悦耳。 “吵什么吵?”这次来的,不是兵哥哥,也不是警察姐姐,而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中年男人,肚子嚣张地往衣服外面摆着,看起来和那一身警服很不搭配。一个无框的眼睛让他显得有几分猥琐。此时,我多希望是之前那个无情的警察,至少我们见过,说过话,此时,如果他出现,至少会给我一种亲切的感觉。 “叔叔,我好冷啊?能不能给我一床被子!”我好担心他是一个坏人,所以我得赶紧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善良的小女生,先把辈分给划定,这样,不至于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们这里哪里来的什么被子,不是有了吗?这天还叫冷?你床上的东西可是过冬也这么用的!你以为你住宾馆啊?你知道什么叫蹲监狱吗?就是连凳子也没有,你这个已经算好的了!”他白了几眼房间里的陈设,就好像第一次看见一样,又上下白了我几眼。 “我真的不是坏人,叔叔,你能不能帮帮忙!”我苦苦央求着。 “这个不是我说了算的,但是就是这个样,你得熬着!没什么事儿别再乱叫了,不是每一个来的人都像我这么好的态度。”说着他就要关门。 “叔叔!等一下,我想问一下你们会给我吃饭吗?” “六点钟!还早着呢!如果有人记得你的话会有的。”他一边说着一边退出门去,把门狠狠地带上了。我听见钥匙在锁眼里嚓嚓作响。 原来,囚犯真的不是那么好当的,一旦在别人的底盘,就得任人摆布了。第一次知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生命真是脆弱,自己竟然如此渺小,渺小到没办法保全自己。我就这样消失了,外界可能都没有人会知道。原来。我跟外界的联系竟然只有这样一点点,几乎是没有的。 我感觉困意又上来了,我也不知道是最近太累了还是太无聊的了原因,我竟然又想睡觉了。可是我提醒自己不能睡,现在天还没黑,要是晚上睡不着可不是什么好事。我脑子里所有的神经都告诉我,晚上才是最恐怖的最难熬的。我尽量在房间里踱步,让自己能精神些。但是没用,走了几圈还是困。 床上是不能去的了,再去肯定要睡着了。最后我还是决定在太阳下山以前再去看看外面的风景。人总是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才会感到珍惜。平时我在外面的时候,我只会讨厌阳光,也根本不会决定我所看见的一切是风景。但是此时,我觉得只要是窗外的东西,都是最美的风景。 我又一次爬上了凳子,从门上小小的窗户望出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件红裙,不知道是真的太显眼还是我心里暗示所以有目的性地去寻找了。但是此时,它已经不再那里挂着了,而是穿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她好像知道我会在这个时候看她一样,眼睛还是望着我这边,露出一丝浅笑。我刚好回以微笑,却发现,那个女人的样子那样熟悉。 我的心一下子收紧,感觉脖子再也不能喘气。凳子在剧烈地摇晃,一股电流顺着血管传遍全身。 是的,我没看错,那个女人,就是当初在图书馆见到的那个坠楼女。不!她?还像肉丝!甚至?好像有些像我自己。 我感觉自己一下子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五脏六腑都在往身体外飞。肢体都在脱离,分解,脑子里全是红色。身体很重,又好像很轻很轻,脑部传来剧烈的疼痛,突然眼前一片漆黑。 无色夜幕 白色的天花板上,昏黄的灯光并没有给我太阳的错觉,我知道,我还在这间冰冷的小屋里。我醒来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现在是不是像一个尸体一样,或者在停尸房里了。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自己不是尸体,也不在什么停尸房,因为那空荡荡的房间是那样熟悉。 我刚要起床,就感觉到自己的头传来一阵剧痛。摸摸了摸才发现,后脑勺一大个包,疼得要命,我着才知道,原来刚才自己摔倒了,应该是晕过去了吧!门外面的窗户上白色的天花板已经看不见了,我知道,天已经黑了。凳子就放在我的床边,靠着墙,上面放着一碗粥。看来,已经有人发现了我,所以我才会躺着床上而不是地上。看来那个“好心”的叔叔真的是好心的,我的床上多了一床军用被子,难怪太阳下山了而我不是被冷醒的。 看看手机,已经是七点十六分了,虽然头疼得厉害,但是却不影响我的食欲。平时我这个肉食动物,现在面对这一碗粥依然觉得非吃不可。说吃就吃,马上行动,可是这时我才发现,粗心的警察尽然没给我筷子。我的天啊!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连筷子都不给我,叫我喝这冰冷的粥? 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碗粥喝完,最重要的是,我居然会觉得这索然无味的白粥觉得好喝。重新躺回床上,困意很快袭来。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就死猪变的,尤其是刚吃完东西的时候,特别想睡觉。反正现在天都已经黑了,那就接着睡吧!主要是我对于自己睡觉的能力是很放心的,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一觉睡到天亮。 就这样想着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有人开门进来,我很想睁开眼睛却又睁不开。我潜意识里努力地安慰自己:这里是派出所,不会有事的,非常安全。这样想着想着,又睡过去了。 现实与梦境激烈地交织在一起,我感觉到外面楼道上杂乱的脚步声,各种关门开门的声音,就好像自己身边这扇门,却又不像,就好像总有人在自己身边走来走去,却又距离很远很远。甚至有几分钟,我感觉连床都在晃悠,有人在床上躺下又起来。 我努力地挣扎着醒来,我很想翻一个身,因为听人家说,翻一个身后就不会接着做恶梦了。但是我翻了好几个都没用,感觉那些画面还是依稀地联系起来,身边充斥着恐怖的气息。半睡半醒之间,气氛越来越恐怖,墙面开始浸出水来,床像小舟一样晃得更加厉害了。 我又听见了钥匙在钥匙孔里打转的声音,开门的声音低沉而凄凉。 “这么能吃能谁?还挺自在的嘛!”一个真实的声音把我惊醒,原来,是下午带我来的那个兵。 “看你日子还挺舒服的,你要不要去上厕所啊?晚上我执勤在最边上的那个房间,离你远着呢!你最好别叫,我是听不见的。”看我睁开眼睛,他说道。 我连忙爬起来,现在时间才九点半,就要我去上厕所,意思是下次就得到明天吗?那我可得赶快去一趟,我连忙穿鞋往外走,外面除了街上昏暗的路灯的光和最尽头一道门半掩着的光,什么亮都没有。我习惯性地跺了一脚,阳台道里果然亮了一颗比月亮光强一些的灯。刚想迈开步子才走出门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厕所在哪里啊! “可是我不知道厕所在哪里?”我又回来问道,那兵哥哥嫌弃地看了我一眼。 “就在楼梯转弯的地方!”我心里猜也是,一般都在转弯的地方,刚好刚才我跺脚的时候,楼上那层的转弯处的灯已经亮了,我想也没想就往上走。刚好到门口的时候,灯一下子灭了。我连忙又跺了一脚,灯闪了一下重新亮起了。不知道是高处的原因还是怎么的,我感觉这里有点风,从四楼的阳台里灌进来,我的背一阵凉意。进厕所的时候,我忍不住看了看四楼的阳台,由于角度问题,看见的全是一片漆黑,外面街道上的微光已经完全不见了。 厕所里很安静,静的只有我的心跳声,水箱呼吸的声音显得尤其粗,听得人心惊胆战。我突然想起那些所有的关于下水道洗手间的故事:头发、手、血······所有的画面在我的脑子里浮现。我大气不敢喘,放大胆子望着地板,下说道突然传来一个“喝水”的声音,一股凉气袭来,我忍不住伴站了起来。我连忙完事,在心里默默埋怨自己为什么偏偏要上楼而不是下楼,那些关于四楼的传说也迅速占据着我的脑细胞。巨大的冲水声似乎把门外的灯也吵亮了,我尽量镇定地开门,我已经想好了,我的目光尽量不要往四楼的阳台看,放低一点快速跑下楼去。 该死的灯光就在我开门的那一瞬间熄灭了,在黑暗里,我看到一个黑影就这样站在我面前。我只感觉自己所有的神经都失去了反应能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只希望自己马上晕过去,因为我不敢想象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的心跳已经完全停止了,连呼吸都忘记了。 就在这时,一声粗糙的男人咳嗽的声因响起,我感觉那声音的震动几乎要把我整个人都震散架了。随着那空旷的声音,灯又亮起来了。去叫我的那个士兵就这样站在距离厕所不到一米的地方注视着我,他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 “你现在是嫌疑人,所以我应该看着你!”他面无表情地解释到,我的心从死亡状态到复活。在心里默默骂道:早知道可以陪我来就好了,知道你在外面我至少不用害怕! “噢!你放心,我不会跑的。”我说着往楼下走去,他跟在我后面。我可以感觉到他很戒备地跟着我,肯定是担心我会逃跑。 “我猜你也不敢跑!外面乌漆墨黑的,一个女孩子还敢从这里逃跑?”我们已经到了门口,他还是面无表情地说着。 “那你晚上干嘛住得离我这么远?不担心我会跑吗?” “如果你真的逃跑,那么远我也会知道的!这里值班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说着,他往走廊里望了一眼,好像是在等我赶快进去他好关门走人,就好像有人等着他,而他也很着急走一样。我默默进了那个密不透风的小屋里。钥匙孔里再次想起咔嚓咔嚓的声音,接着,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我重新爬回床上,拿出手机,虽然一直没玩,电量却还是所剩无几了,估计撑不到我犯困的,毕竟,我感觉自己现在睡意全无。 没有卡的手机,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该玩点儿什么好,真后悔平时一副好学生的样子,手机里没什么游戏。就在我望着手机却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时候,灯熄了。我开始的时候以为是灯坏了,但是看看时间,现在是十点钟,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们不可能给我点通宵的电的,阶下囚没有选择权,所以现在熄灯很正常。在学校尚且十一点熄灯,在这里就是早了一个小时而已。我没有挣扎,躲进被窝里打算玩手机。但是这被子毕竟不是自己的,我刚躲进去就觉得不能呼吸了,只好又探出头来。 尽管我把手机调到最省电状态,还是阻止不了电量的减少,又实在找不到玩的,就只好翻一下自己以前拍的照片。任纯和高盼都不喜欢拍照,所以我的手机里大部分的照片是我自己的自拍,还有她们的背影。翻到肉丝的照片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我心里有些害怕。 我好担心肉丝会嫌弃我害怕她,所以我假装不在意地继续翻着。但是越是害怕,越是忍不住要看。我的目光总是忍不住落在肉丝的脸上。看着看着,我觉得肉丝的脸开始变得不清晰了,就好像总是隔着什么东西一样,看起来总是没那么真实。 手机很快显示电量低于百分之十,我知道,要是继续看,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了,可是现在时间还不到十一点,而且我一点睡意都没有。玩手机的想法破灭了,我把手机放在枕头边,闭上眼睛。可是放下手机以后,我感觉自己的精神更好了。 世界都变得安静了,安静得只听见自己的心跳。突然,我的手机强烈地震动了一下,我吓了一跳,不过,我很快就猜到那是手机自动关机的声音。我没有去拿手机看,因为现在已经看不见什么了。我依然是逼着眼睛,况且这个时候,睁开眼睛跟闭上眼睛的效果是一样的,什么都看不见,而且,我宁愿什么都看不见。 虽然我闭着眼睛,但是我的眼前的画面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不停地闪现,闪现出很多很多精彩的画面。从看的恐怖电影到图书馆里的红衣女孩,从解剖室的兔子到解剖的那具美丽的尸体。所有的画面都在重播,但是我的脑子却无法思考。 只有无穷的画面,它们像一座山一样向往压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听见对面的红衣女孩在唱歌,歌声很诡异。不,他不再我的对面,她分明就站在我的床边,她正注视着我,用空洞的眼神。我可以感觉到无数的鬼魂在这个小黑屋里游荡,它们撕扯着我,让我窒息,让我恐怖,让我害怕。我猜我已经活不下去了,我的心疼越来越快,呼吸变得困难。我很想挣扎,但是没有用,一切都好像在梦里,不管我翻多少个身,却又都醒不过来。 我看见很多很多的尸体,全都是支离破碎的,跟我们上课时的很像,却又比我们上课时的还恐怖。有的很新鲜,还在滴着血,有点已经发黑了,但是他们依旧在动。同学们的手法总是很生疏,下刀的时候横着一下竖着一下的,肢体们就在试验台上**。 最后,我也变成了一具标本,我眼睁睁看着肚子被人划开,一个人说心脏还很好,血管清晰,要拿去用福尔马林泡着,另外一个说肺也不错,还有一个还说这肉可以拿去炖了。我好庆幸我感觉不到疼,只是看他们的刀子在游走,然后我就成了几块,骨肉分离的时候,那声音好挺清脆的。 我猜我是真的死了,因为以前好像说过,死了之后一定把尸体捐献给学校。也不知道是谁当了真,我就这样被解剖了。实验室里空了,所有的人都上完课走了,我残破不堪的肢体还在试验台上,我听见我的书包里有手机在响,那是我熟悉的铃声。我很想爬起来,但是它很快就没响了。 我猜,定是谁不知道我已经死了,或者说,是谁的铃声跟我一样。就在这时,我手术台上的灯光一下子全都亮起来了,射得我睁不开眼睛,我试着挣扎了一下。却又看见了空荡荡的小黑屋。 我总算是还活着,是的,天亮了,小屋的灯被打开了。刚才响起的,是我早上六点半起床的手机铃声,因为没有那么足够的电,所以响了一声就没响了。 门上的小窗户已经依稀看得见天花板了,我在这里的一夜过得应该比我想象的顺利。虽然那些恐怖的画面依然心有余悸,但是知道是梦以后我的害怕随即消失。 不过早上醒来,我由于无法第一时间洗漱而非常难受,也没什么心思看书。只好又在房间里踱步。我知道,距离人家上班的时间还很早,而这段时间里,绝对只有等待。宽且,人家第一时间来上班也不一定就会找我。想到这里,又是无限的绝望袭来。 天一点点亮了,外面的光开始超过了里面的光,灯也越来越不亮了。门上的窗户外面就好像唯一的希望一样,偶尔传进来一丝风都让我觉得感动。 我开心静下心来思考这个问题,思考最近的这么多事情,我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因为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不能就这么认命。肉丝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这是显而易见的,余波突然死了,原本在我们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就这么死了,却告诉我肉丝的孩子是余波的。这一切都让人摸不着北,而最让人不敢相信的是,这最后居然能跟我扯上关系。 现在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这是一个阴谋,从最先我遇到红衣女孩开始这就是一个局。 自杀 可是,我自认为自己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跟人无冤无仇,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怎么想都想不通,难不成真的是我中邪了?神经衰弱了? 很早的时候,听说家里有一个远房亲戚,总是有很多奇怪的行为,发生很多奇怪的事情。他总是一个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说跟多很奇怪的话,没有任何人在身边,但是他总是像跟人在对话一样,关键是他说的话没有任何人能听懂。开始的时候,他发病总是一阵一阵的,大家都觉得他是神经出了问题,但是到后来,他就开始出现梦游等一系列的症状。 他总是说有人想带他走,可是谁也不相信他。后来家里来了一个巫师,说是要收他做徒弟,但是家里人都不同意。那个老巫师走了以后,那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有时候白天也像是在梦游一样,对于旁人熟视无睹。他清醒的时候总是说有人要带他走,大家都只想他是患了什么失心疯之类的病,想着带去医院看看就好。 但是不想,恰好那日在医院,他又发病了,原本在三楼看病的他愣是丧失理智爬上了八楼。一路上,父母都劝阻他,但是他旁若无人,只是自己说着念着些谁也不懂的话自顾自地走。后来看情况部队,还报了警。但是并没有用,即使他的父母拉着他,他还是挣脱了所有人的拉扯干脆地跳了下去。用一句平时老人们骂小孩做事急躁的话说“像忙着去投胎一样。”但是结果就是这样,他很直接地跳了,而且远离了跳下来的垂直地面的花坛,很直接地摔在一块空的水泥地上,就像选好了要向着那里摔一样。那原本是一个故意扔东西都难扔到的地方,可是他就偏偏在所有人的视线里跳来摔在了那里,连抽搐都没有就直径地死去了。 自从那以后,我们每隔着几房就有一个这样的事情发生,就好像魔咒一样,而只要出现那样症状的人,最后要命就成了巫师,要么就离奇地死了。 我突然又想起以前上门的巫师,那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要死了?可是时隔多年,我也没再遇到那么奇怪的事情,所以这件事几乎都已经被我给忘记了。现在想来,真是有些头皮发麻! 就在我想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的时候,嘎吱一声又开了。清晨的阳光带了的,并不是温馨,而是诡异。因为早上的阳光就已经这般耀眼了,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加上那个影子老长地拉着,几乎要到我的床前。就好像一个魔鬼,张牙舞爪地朝我袭来。 “看来你在这里住得挺舒服的嘛!”那个警察一脸坏笑,就好像是跟我开玩笑一样。我想他一定是不知道监狱里的一夜对于囚徒意味着什么,所以才会说得如此轻巧。 “谁给你们的权力?让你们可以这样草菅人命?”我实在看不得他一脸得意的样子,一把把书扔了过去。 “你这是找死!你信不信······”他把书直接扔了回来,但是是往床上砸的。 “有本事你去抓凶手啊?就知道欺负好人!” “我没说话,谁都证明不了你是好人!” “那你证明我是坏人啊!你枪毙我好了!我再也不要被关在这里,再把我关在这里我就去死!” “哼!去死?好啊!你给我跳下去!跳下去我就放了你!”他指着阳台,一脸不屑的样子。我想,如果真的被关在这里,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更何况,这里才三楼,他心里很清楚,这里跳下去摔不死,我当然也清楚,他就是吓唬我的。我不能让他看轻,更不能就这样被他们冤枉白白地在这里蹲监狱。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下定决心后,我直接冲出了门,爬上了阳台。我平时就很恐高,站在四层以上的地方我是不敢往下看的,这里虽然才三楼,但是由于我是坐在上面的,我感觉后背酥麻,心跳得好快。 “哼!你跳吧!摔不死的,跳啊?快点儿,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他看来是铁定我不敢跳的了,我看着他那得意的表情,心里好恨!我决定,就是死我也跳了!我只感觉头脑一片空白,身子严重失重,可是我不敢闭上眼睛,我还是想活,我想尽量用脚和手先着地,把重量缓冲一下。想着武侠剧里面人家飞檐走壁身体轻盈,我也幻想着自己只是腿轻轻一弯就着地了。事实也是这样,我脚先着地,不过我的重量似乎比我想象的大很多。 我的脚这地后根本站不住,一下子就跪了下来,手也按在了地上,我用尽最后一点理智打了个滚缓冲撞击力。接着来自四面八方发疼痛席卷全身,眼泪刷刷直流,原本我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就是一直往下流,就好像洪水拦不住。我知道自己是爬不起来了,干脆躺在地上不去管周围的事情,连眼睛也不睁了。 只是听见周围男的女的各种声音,说有人跳楼,还有人说送医院,还有人叫别动,还有人来扶我。我当然是站不起来的,我也感觉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在痛,只觉得全是都在痛。我依旧没睁开眼睛,我可以感觉得出来身边很多人。就在那一刻,我心里唯一想的是,这下派出所逼人跳楼,该上头条了吧!我听见120的声音,还有各种讨论的声音,都已经不想管那么多了,我只想着这下可以离开派出所了。那该死的警察,叫你小瞧我。姑奶奶我也是有节气的人,不是你说逼就逼的,被你关了一天已经够了,这下,看你不被处分才怪。 我感觉有一双手在我的身上摸来摸去,她手经过一遍后,我大概知道,自己的脚反正是没什么知觉的,除了疼就是疼,双手似乎也在流血,因为感觉到包扎了。 “护士,她没事吧?”是那个该死的警察,我的天!他为什么还没被抓起来?居然还可以跟来医院?派出所难道没人了吗? “初步断定,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听她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目前看,有多出外伤,具体骨头有没有伤到,还得回医院做详细检查。看现在的情况,腿部受伤比较严重,不知道有没有大问题!”听到这里,我心凉了,什么叫做大问题啊?难道是指瘫痪?我的天啊!早知道我就不跳了,为了争口气,陪上了一生。我真的感觉我的整个腿都没知觉了。难不成?我的天啊!我还没嫁人呢,我的这辈子难道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又开始汹涌地往外流了。 “喂!装什么死啊?都说没事啦!”可恶!这家伙,难道是在跟我说话吗?他怎么知道我没晕过去? “眼泪都流成那样了还装啊?”就在话刚停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人拿着纸巾在给我擦眼泪,难不成?我猛地睁开眼睛,原来是那个护士。 “哎呀!原来真的没晕过去啊!”护士笑了笑,“那你可以感觉到你那些地方受伤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样一问,我觉得自己特别委屈,特别受伤,哭得更伤心了。原本还想证明自己多厉害的,现在搞成这个样子。冲动是魔鬼,这一辈子就要这么完了。 “你不是说放我走的吗?跟来干什么?”我原本很想很强硬地说出这话的,可是却忍不住只是哭,更像是哀求一般,真是更加没骨气了。 “我是说放你走来着,可是现在你能走吗?那你走吧!我绝对不拦着你!”他还是一副若无其事地摆着脸。我气的真想翻身就走,可是刚想动才发现,手臂好像也使不上力了,脚更是没法动弹。 “哎!你先别动,现在还不知道你哪里受伤了,千万别动,造成二次伤害!”护士忙着扶我躺着,叫我别动。 “夏灵,我告诉你,原本你跳楼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觉得我应该放了你的,或许你真的跟这件事没关系!但是看你跳楼我就知道,我跟这件事肯定有关系!”听他这么一本正经地说着,我真是欲哭无泪。他又接着说:“你知道吗?你跳楼的姿势太专业了,就好像职业跳楼者!这么高跳下来,居然还能保持清醒,我明显的感觉到你有试图减轻伤害。”他认真地分析着整个过程,就好像跳楼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实验品让人分析,供人参考。 我彻底不再对警察这个职业抱有好的幻想了。以前只觉得他们多么伟大无私,保一方安宁。如今看来,他们之所以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就是因为,他们不管面对的对象是谁,心中都只有事情。面对一个女孩跳楼,他只想着研究我的姿势是不是很有“经验”?我还能说什么, 我已经绝望了,我放弃跟他解释任何一句话,直接闭上眼睛养神。我觉得和这样的人谈简直就是浪费我的力气,反正我现在也受伤了,即使他放不放我也不影响什么了,唯一可能的就是换个地方囚禁我。之前是那个小黑屋,现在至少暂时得在医院了。真不知道,我住院的钱算谁的,要是还得我出钱的话,我真是宁愿死掉,因为那样必然是要被家里知道的,到时候我该怎样解释这一切呢? 到了医院,我被各种折腾一番过后,膝盖上被绑了厚厚的绷带,右脚则直接是石膏,听说是脚踝骨折,绑了掉在床上。双手上的伤也重新清洗过了,右手脱臼,医生说要起来的时候必须得挂在脖子上。由于打了个滚儿,肩膀处还有一处淤青,医生只说定时来搽药。出门要轮椅,而且今天最好不要出门。 我就这么像一个白痴一样躺着,动也不能动,因为背疼的原因,又又不能动,所以几乎只有眼睛能四处转转。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有的人坐轮椅会要轻生了,想起以前那些自由的日子,我现在这么惨,我天啊! 医生护士都出去了,那警察还没走,他把房间里巡视了一圈,就好像检查一下我有没有可能逃跑一样。我从窗户看出去,几乎看不见什么东西,我知道,不是我躺着的原因,估计已经超过二十层了。可能因为我是警察送来的,所以这个房间看起来还挺舒适的,有电视有空调,还有卫生间,虽然是个小小的单人间,却放着桌子凳子。就在这时,我听见那个警察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我,进了厕所去。我很想听听他说什么,但是他却是说了几句简单的话便出来了。 “要我帮你把电视打开吗?”他瞥了我一眼,拿起了遥控器。 “你要走了吗?” “当然不可能,我是罪犯,我得看着你!”他没好气地坐到一边,但是我感觉得出来,他应该是要走了。 “能不能让我的朋友们来看看我,我一个人好无聊!”我央求到。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都这样了,再见不到个人,我都要郁闷死了。 “当然不行!”他望着电视,没好气地说,把电视调到了新闻频道,遥控器放在了一边,果然是警察,就知道看这些,而且他已经决定要我看这些了。因为我的手已经包裹得不见五指了。 “让她们给我带基本书来也好啊!我保证不说什么的!你看你把我害成这样,这点要求都不能帮我吗?”一想到我现在的惨状,我的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流。 “行了行了!你别哭了,哭也没用!就你这样的还杀人?我也真信了!”他非常不耐烦地说着,站起来走了一步,却又好像不知道该干嘛! “我都说了我没有杀人,是你非要陷害我的!”我也不想哭,可是想到自己这么惨,我就伤心死了。莫名其妙就被搞成这个样子,其实,在敌人面前哭是最丢人的了,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停不下来。 “你最好老老实实呆着,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也不要想逃跑。”说完,他走出了门,把门恨恨地关上,还在门外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他在门外看的时候,我觉得这门特别没有安全感,因为人家在外面就能看见我。我更希望这是一道没有玻璃小窗的门。那个警察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干嘛了,但是根据刚才的电话,我觉得肯定是回派出所。 真希望他要被骂一顿在才,可是,害得我这么惨被骂几句就够了吗?我怎么这么没追求呢?我觉得他应该被解雇,或者,被抓起来,让他也感受一下蹲监狱的下场。 电视里的新闻从经济讲到政治,从国家大事讲到民生小事,我百无聊赖却又无法动弹。我这时才想起我还没吃饭,还没洗脸刷牙,头也不知道凌乱成什么样子了。我的天啊!着到底是什么世道,我到底遇到了什么。我拼尽所有力气,终于拉响了警报铃,过了一会儿,进来了一个美丽的护士小姐。她胸前的蝴蝶结让她看起来特别清新,最重要的是,她粉色的护士服里面居然穿着蓝色的内衣。真是欲盖弥彰却又若隐若现啊!这市第一人民医院待遇就是不一样,我真恨自己不是一个男人。 “怎么了?”我听得出来,她的声音并不是很愉悦,但是尽管如此,我依然觉得她的声音很甜美。 “我有点饿了!”我看着看着,突然反应过来,原本想扭转头的,却发现脖子动不了,索性接着看。还好她以来就动动这里看看那里的,根本没注意我。现在的医院啊!不管什么问题都先输上一瓶生理盐水,连我这个外伤都搞得像内伤一样。 “这个是家属的问题,医院不负责的!” “可是我没家属,刚才那个警察,你知道的,他走了!”我真想说我是他亲戚,这样说不定人家会对我客气些,不过一想到我是被120拉来的,估计已经暴露了,忙解释到:“我情况特殊,你知道的!” “对不起,这个我们真的管不了,他刚才说一会儿就会回来的!”护士小姐认真地填写着一些东西,就好像在给我做笔录一样。但是他说那个警察还会回来?哎!不管了,我也不相信他们就这样把我这个他们心中的凶手扔这里不管,算了,回来就回来吧!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死呢! “那我想上厕所怎么办?要是他一时半会儿来不了,我岂不是?”那护士白了我一眼,从床下拿出便盆。她不会是?还没等我拒绝,她已经把便盆塞进了被子里,在对我动手动脚。我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我以为她会试图扶我去厕所,没想到她那么直接,我瞬间尿意全无。由于我全身捆绑,她折腾了好久,弄得我到处疼,可是我想要是那个警察真的回来岂不是更加尴尬?好歹现在还是一个女人,酝酿半天,总算解决了。 我非常委屈地说着谢谢,那个护士也非常委屈离开了。她走以后,我才想起,应该叫她帮我换个频道的。不过人家已经算是为了我做了分外的事情了,我不能太过分了,护士又不是为我一个人服务的。我想,如果那个警察真的回来,我会多叫几次护士,因为可以给他送点福利。哎!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被他还成那样,还想给他送福利。可是为什么,觉得我是坏人呢! 解决了问题后,一身轻松,就这样躺着,似乎身体的疼痛也没那么严重了。乏味的新闻让困意席卷而来,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但是由于我不能动弹,脚又被绑来老高的掉着,所以睡得很不舒服。刚想睁开眼睛,却怎么发现门是开着的,我明明记得刚才那个护士出门的时候关门的的呀!我紧张地扫描了一眼屋里,却发现一双愤怒的眼睛正盯着我。 冤孽 根据电视机上的时间看,我最多睡了半个小时,而且我一直觉得自己没有睡着,因为一直听着电视的声音,却不想什么时候那个警察已经回来了。不过他现在穿着便衣,样子看起来没有穿警服时那么帅气,但是却亲切了不少,不像穿警服时那样冰冷。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警服还有显瘦的功能,因为他现在看起来并不瘦。 “你醒了!想吃点什么?”我的天啊!难不成由他来照顾我。 “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带了几本自己的书,你将就着看吧!”他说着望了一眼桌上,放着大一摞书,有七八本吧!都是厚厚的,我刚想动动才想起自己的手裹得像粽子一样,我只是一想到自己要躺在这里就惯性地觉得要看看书打发时间,却根本没想到自己的状况。 “警察叔叔,我还没被释放吗?虽然我知道你说话可能不管用,可是我真的没杀人,你们的案子难道一点紧张都没有吗?” “原本我刚才就是去释放你的,可是你要跳楼,现在来了医院,所以不能释放你了!” “啊?”我?弄巧成拙?“你们警察都这样吗?到底什么情况?你给我一个解释!” “你想想,你是在我们派出所出事的,如果释放了你就等于不管你了,算不算我们的责任,我们做事也是要负责的,所以就不能放了你。”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被他说得一头雾水。 “意思就是由于你跳楼这件事我负主要责任,所以现在上级派我来照顾你。”他白了两眼,好像很无奈的样子,“你看你多伟大,让一个警察停职来照顾你。” “你当时真的打算放了我?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被我一问,我明显感觉他的表情有些异样不过看我有气无力的样子,他又有些满不在乎的样子了。 “怎么可能,你想得真多!”他看了看时间,“我去打饭,你老老实实呆着!” “你放心吧!我跑不了!” 他走出了门去,又是我一个人了,我看看电视,还是新闻频道,已经开始播报午间新闻了。我一直都觉得,这些新闻似乎跟我们的生活没有什么关系,新闻给我的感觉就是,看的时候觉得很重要,但是看完发现跟自己的生活没有丝毫关系。最多就是公园里的老爷爷老奶奶们茶余饭后闲聊一下,年轻人从来不关心。 他走出了房间,看着他不穿警服的样子,我突然觉得他没那么讨厌了,尤其是在我这么悲惨的时候,竟然只有他在。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上演一部警察与罪犯的爱情故事,但是我觉得至少不用像敌人。因为我是好人,而我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必须要取得他的信任。不管怎么说,接下来我还不知道要在医院呆多久,根据我“行医多年”的经验,至少是一个星期才能出院的,但是我出院又能去哪里呢?根据面前情况,乐观估计生活自理是20天后的事情。意思就是说,如果派出所真的这么有良心的话,他会照顾我20天以上?这么伟大? 想着想着,眼睛也忘记运转了,要是被人看见,估计觉得我是痴呆了。我回过神来想努力扭一下头,却感觉脖子更加酸痛了,这样下去,几小时后估计脖子也要落枕了。 就在这时,那个警察又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两盒饭,一碗是粥,还有一碗是丰盛的盒饭。我在心里默默开心,难不成这个人这么好心,对我这么好而自己只喝粥? “别看了,你的是这个!”那警察好像看到我对于他手里丰盛的盒饭的觊觎,把白粥摆在了床头柜上上,自己坐在了桌边打开盒饭。他又看了看我,没懂筷子。 “警察叔叔!没事儿,我知道的,你先吃吧!你的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我知道自己的手不能动,要吃饭自己动手当然是不行的,可是他喂我吃我又觉得自己吃不下去,可是不吃饭又不行,所以还是别耽误别人吃饭时间,让他趁热吃了吧! “不要再叫我警察叔叔了,我也没那么老,看你这情况,我们还得共事一段时间呢,老这么叫也不好,以后就叫我李豪博吧!” “你好不?” “李豪博,豪气的豪,博大的博!” “哦!好的!小李子!” “难不成是我不穿警服你就不怕我了?” “我从来没有怕过你,只是你不穿警服看起来没那么讨厌了而已!” “要不是看在你······”他刚说到一半,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了,就假装吃了一口饭,“你伤那么重,就不能少说点话?” “你们警察真的会这么好心不工作来照顾人?老实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我都跟你说了我照顾你是因为我逼你跳楼上级处分,并不是工作。我已经不允许再管这个案子了,但是由于你你现在还是犯罪嫌疑人,说以由我来照顾你!” “那我的医药费是你付吧?”关键时刻,我还是得问,要是我自己付,我得赶快出院才好。 “反正不用你付钱的,放心吧!” “可是我学校的事情怎么办?你们给我请假了吗?我缺的课呢?” “你关心的事情还挺多的嘛!现在都成这样了还关心这些事情,呵呵!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好学?”他冷笑着继续吃自己的饭。我知道,就好像面对的是一个健健康康的人而不是被他逼得跳楼的病人。很有可能我的一生就这么被他们给毁了,要是我再也爬不起来,要是我这辈子只能这么躺着?我试着动了一下,但是我的右退依然是没有任何知觉的。想着以前那个好动的自己,瞬间悲从心生,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记得以前的时候老是奇怪人家为什么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既然这样,为什么又会有那句“有理走遍天下”。这天下太大了,我如此渺小,还没走一步,就已经断气。 “哎!你别一直哭啊!一会儿医生来看到多不好啊!”他扔给我一张纸巾,可是我却连拿过来擦眼泪的本事都没有,只感觉眼泪顺着耳朵一直流,头发湿了,有的还流进了耳朵里,从滚烫变成冰凉。 “我告诉你,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突然,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想起,这话声音很轻,但却充满杀气!我知道,是李豪博,他在用纸巾帮我擦眼泪,坐在我旁边抬着那碗粥,好像是要喂我的样子。我知道自己根本不能自己动手吃饭,可是医生可以选着给我挂一两瓶葡萄糖就好了,为什么要我吃呢?况且那个李豪博,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才聊那么一会儿建立以来的好感瞬间全无,我只感觉他的身上一股凉气朝我袭来。他的语气就好像威胁一样,我不知道他会把我怎么样,但是我可以感动到他不是开玩笑的,我吓得几乎不敢喘气。他用勺子递过一口粥在我眼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你看你,害我不能工作,一个大老爷们儿来照顾你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你就最好别再折腾,不然到时候我怕我真的宁愿再一次把你从这儿扔出去。你可不知道这是几层?”他望了望窗外,“那我告诉你,这里是24层,你这下再跳就可以直接去天上了!” 我无奈地张开嘴,从有记忆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喂我吃东西,而且想不通,尽然是一个如此陌生。我几乎是张不开嘴,好不容易张开了嘴却怎么也吃不下去。我突然想到,这个警察这么恨我,会不会在我的饭弄些不干净的东西呢!我忍不住把刚吃下去的一下子都吐了出来。他吓了一跳,连忙拿来很多纸巾给我擦,不过我觉得更加恶心的事情就是因为我不能动,所以我吐的几乎都在我的脖子里。我难受得全身一阵鸡皮疙瘩,不禁悲从心生,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现在的女生都这么爱哭吗?这么恶心我都没哭你哭什么?”他骂骂咧咧地走进了洗手间,我听见水声异常地大,估计是他也嫌弃了。我猜接下来我的日子是不会好过的,作为一个犯人,却来一个素不相识的没有耐心的警察照顾,日子能好到哪里去呢!我感觉光暗下来了,估计是他从洗手间出来了吧!虽然感觉气息离我很近,可是我连眼睛都不想睁开,现在,无非看到的就是他憎恶的眼神而已。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敲门声,是护士,说是要测量体温。然而,我却听见了李豪博在洗手间回答的声音,我不禁一身冷汗,猛地睁开眼睛,但是眼前出来新闻画面还在继续跳动什么都没有。接着,他从洗手间出来,看也没看我就去开门了。 “如果不是有什么情况,白天就尽量不要把门反锁了,因为医生随时会过来看情况,这样也给你们添麻烦。”护士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拿着体温计在我额头扫了看看。 “没事,体温只是有一点点低烧,输完这瓶我再来看。”说着就要走。 “哎!护士小姐,吃不下饭没关系吧?”这个没良心的警察,他是想饿死我?难不成护士说没关系他就不打算管我了? “当然有关系了,这样身体只会越来越虚弱,不利于康复,况且她主要受的是外伤,肠胃是没有问题的,内容可以丰富些,只要清淡点就没事了。如果你不会做或者不懂的话,去我们的食堂了解一下,很多厨师都会根据你病人的情况给你推荐合适的饭菜的。”护士耐心地讲解着,就好像她是促销员一样。 “那她吃不下去怎么办?”他有点抱怨地说着,就好像要博取那护士的同情一样。你护士看了看我的衣服,好像发现了我刚才的惨状,就说,“你这样她当然吃不下去了,你要把床摇起来,这么基本的都不知道?”护士白了他一眼,是很嫌弃的表情,接着指了指床旁边然后走了。 “慢走,麻烦你了!”他热情地送走了护士,接着又把门反锁了。我知道我是他的犯人,可是我也是在里面,他拼命锁着外面干嘛啊?不过他装过头来的表情可不像送走护士时一样热情,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又走了过来。他在床边摇床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的气息离我很近。我又想起刚才那个很近的气息,明显跟李豪博的气息不是一个频率。 “你也听见了?想摆脱我就得好好吃饭,说实话,我也不想在这里呆着。”他把椅子拿来坐在我面前,就好像已经决定了要开始一场持久战一样。 是的,护士的话我已经听见了,所以必须要吃。认真看看那碗粥,也算晶莹剔透,我就当是药咽下去吧!但是当他再次把饭递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却看见那饭里泛着红色的光,我的眼睛根本就没办法移开,那红色?我忍不住一下抬头,是那个红衣女孩儿,她就这样躺在天花板上,看着我,眼睛一动不动,一滴血慢悠悠地滴下来,准确无误地滴到饭勺里······ 另一个我 情,原本就应该由家属来处理的。然而,我面前的这个人,他真的不能算做我的家属。可是我现在手脚都完全动不了,如果不这样,那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要尿床? “算了吧!我忍着!”虽然我知道忍着不是长久之计,虽然我知道早如果他一直照顾我早晚会遇到这个问题,但我还是希望这样的事情能晚点到。 “要不我去叫护士来吧?”他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我,我没有说话。毕竟,我不管护士愿不愿意帮他都应该试试。我点头表示赞同,其实在心里是默默想,见证美男计的时候到了。他走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我了,电视也没开。我在想,他不会晚上也留下来陪我吧?我平时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别人了,可是如果他真的走了,那我该怎样度过这个夜晚。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总是想,要是有时间给我睡个三天三夜就好了。而现在真的有时间这样睡着了,却发现一切并不是想想那样的,中午睡去之后,现在醒来感觉一点睡意都没有了。虽然我知道那不全是睡去,更多的是昏迷。 这样想着的时候,刚才那个护士跟着他进来了。她几乎看都没看我,就把床下的便盆赛到了被子里。他的眼睛始终望着李豪博,脸上露出怪笑。我猜,一定是美男计的作用。李豪博却没有看我,只是背着身子,装得很绅士的样子。 “好了!”我红着脸说。那护士把便盆赛到了李豪博的手里,跟着他一起进了卫生间。 “现在还有像你这样的男人吗?”“这是家属该干的事情,以后就不要找护士了!当然,如果我有时间我愿意帮你的······”洗手间断断续续传来护士的声音,李豪博始终没说话。虽然水声一直很大,但是我依然可以听出来那护士轻佻调戏的语气,就好像平时有男生来检查寝室时我们什么都不让他看却能让他红着脸离开一样。 接着,那护士从洗手间里出来,得意地笑了笑,又对我坏笑了一下离开了。看他满足的表情,如果不是洗手间那么久,而进去的时间又不到两分钟,我真的会怀疑她们两在里面已经完成了浪漫刺激的约会。我目送了她曼妙的身姿离开,嘴里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回过头来,却看到李豪博恶狠狠地盯着我,就好像我欠他几十万一样。他的脸上湿漉漉的,头发上偶尔还有水珠,如果不是其它地方都是干的,我真的会以为他才从雨里回来。 “最好不要再有下次了!”他生气地说着,搞得我莫名其妙,难不成真的被那个女护士给站了便宜?我心里突然好想笑,到底是怎样的剧情呢?很明显,这话说的不可能是我,我方便这样的事情还能没有下次? “不是我要叫她的!” “是的!所以下次由我来就好!”他扯了几张纸巾贴在脸上努力地擦着,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那个女护士刚才亲了他一口。 “我也不想这样的,谁让你逼着我跳楼的!”我努力地想为自己拍拖罪名,并且也提醒他,这样的结果完全是他自己的责任,他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好!都是我的错,我会对你负责的。”他很生气地拉着凳子坐在我床边,“那么小姐,现在您想吃点什么?虽然有点晚了,不过你要知道你今天睡了很久,不吃东西的话我担心你会先被饿死的。” “可是现在还能买到吃的吗?更何况······”话到一半,我却不知道该不该说了。虽然这家伙看起来很讨厌,但是好歹还是个人,要是他走远了,这么晚了我该怎么办? “刚才你昏迷的时候我去买了些吃的,有面包,还有牛奶,要不将就着吃一下?”说着他就去拿了,原来,是我自己想多了,还以为他会出去给我买呢! 虽然没感觉到什么饿,但是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其实已经空了,如果不吃点东西,估计就是等着死在这里了。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喂过来我就吃,一口面包一口牛奶地吃着。 “你说这个坏人到底想干什么?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整体玩尸体的人!”他日有所思地说着。 “你说什么?”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认为?难不成我们院里发生的事情就一定跟我们是学医的有关吗? “哦!没事!”他回过神来,就好像刚才只是在跟自己说话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案子进展如何?” “我不知道,我已经不负责这个案子了,而且我现在在这里照顾你,也没有时间去打听情况。”他滔滔不绝地给我解释着原因,就好像早就准备好了的一样。 “我这么久不回学校真的没关系吗?我的课程怎么办?”我突然想起,我已经出来两天了,看我现在这个情况,短时间之内也是回不去的,那可怎么好?想到这里,不禁忧从心生。 “你现在都这样了还关系学校的事情,你到底是不怕死还是读书读傻了?”他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又坐了回来。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会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毕竟在他的心里我就是一个杀人犯。 “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半!”听到这个时间,我的脑子都蒙了,我早上睡过去的时候才中午,现在已经是这个时间了。 “你要回去了吗?”其实我在心里还是有点害怕他说自己要走的,虽然自己跟尸体打交道已经一年多了,但或许出于女生的本性,我对于那些东西还是有点畏惧的。尤其是在医院这种地方,淡淡的药水味道总是让我想起各种画面。 “都这个时间了,往哪里走?” “那你岂不是一直没睡觉?” “当然不是,医生说你至少要五个小时才会醒来,我就回去睡了一觉。”他耸耸肩继续说着,“原本我已经是一觉睡到八点才来的,结果你居然比我想象的醒得还迟。” “你不在的时候你不担心我醒来跑了?” “呵呵!当然不担心!你连手都动不了了还能跑?况且我相信你不会跑的。” “你相信我不会跑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不是坏人?” “我没说不相信!” “那你还要抓我?” “我也是······”他话说到一半又停下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很多次都有一种快说出秘密的感觉。我知道,他是不会说的,所以我换个话题。 “我为什么会睡这么久!” “我还想问你呢!看着那饭像看着鬼一样,脸色一下子就青了,翻一下白眼就睡过去了,一直在抽筋,但是就是不见醒来,医生没办法,怕你抽筋影响伤口愈合,只好给你打了镇定剂。” “难怪你这么放心地回去睡觉!你就不担心我有同伙什么的来就我?” “你还能有同伙?”他漫不经心地拿起书,一脸全是不屑,就在这时,他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了,“是我!”他带着笑接起了电话。 “当然在啊!我一直守着呢!”他看了我一眼,得意地说着,我猜是有人打电话问他我是不是还在医院或者是潜逃了什么的。不过他的脸色马上严肃起来,而且眼神慢慢地变得怪异,是只知道盯着我的,嘴巴微微地张着,就好像我的背后有鬼一样。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害怕起来,很想往后看看又没办法,只能左看看右看看。他很快挂了电话,但却迟迟没有收回眼神。 “怎么了吗?”我一想到中午的情景,我几乎快哭了,难不成她又在我的背后? 就在这时,他狠狠地扯了一下我的脸,我莫名其妙但却怒火中烧。我家伙也太神经病了。 “混蛋!你不要太过分了!”他好像被我的声音给震住了,表情依旧没有变,目中空空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接着他又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脸,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接着直接咬了自己一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搞得我莫名其妙。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解释清楚,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你这个混蛋,今天不解释清楚我要告你,阶下囚也是又人权的,你可以判处我死刑,但是不能这样对我!”我义正言辞地说着,真讨厌自己是一个病人,真讨厌自己躺在床上,不然我真的跟这种人拼了。 “刚辞局里打来电话说,让我确认一下你在不在。”他依然是目中空空地说着,就好像已经是一个瞎子一样,眼珠都不会动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有些不耐烦了,真想马上掐死他。 “说刚才有人看见你把任纯推下了楼,任纯当场死亡了······” 第一夜 我不知道我该用什么表情,我几乎快疯了,我真恨我为什么不晕过去。他也似乎不相信这一事实,可是我明显感觉他的眼里有畏惧,他摸摸我,又咬自己一口,就是为了证明一下自己这不是在做梦。我也想咬自己一口,只可惜没办法。我真希望自己在做梦。 怎么可能?任纯平时那么单纯,平时也不跟什么人接触,为什么会突然跳楼?凶手是我?到底是谁?我到底做了什么?很明显,凶手还不知道我已经躺在这里了,要不然不会再以我的身份去杀人。可是,他为什么要对任纯下手?现在寝室就只有高盼一个人了,她该怎么办?寝室的灯会不会无缘无故地亮起,还有地上的那些脚印? “你今天真的没去哪里吗?”李豪博非常严肃地问,很闲人,他还是不相信我的,亦或者说,他也不敢相信这一切。 “我能去哪里?”我淡淡地说着,任纯死了,我几乎没有什么心情为自己狡辩,清者自清。 “凶手到底想干什么?” “凶手不知道我已经被你们抓了是吗?” “是的!我们已经跟你的老师说过了,对任何人都说你家里有事,请假几天。” “可是凶手为什么要以我的名义杀人?他杀任纯有有什么目的呢?” “的确,至少目前我们掌握的资料里,这些人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联系。” “唯一有的就是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不!”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们都是你身边的人,都跟你相识!” “那跟我相识的人可多了!”我很激动地狡辩到,可是我刚刚说完就发现,他们真的都是我身边的人,难不成,真的只是巧合?如果是巧合,那么凶手为什么只冒充我而不是别人? “高盼怎么样了?现在寝室就她一个人了,我能不能给她打个电话?”我真的好担心高盼,平时高盼做什么都很冷静,但潜意识里却是最相信迷信的,现在事情发张成这个样子,她一个人可怎么办。 “当然不行,或许高盼也认为是你杀了任纯,因为现在外面掌握的情况就是有人看见是你推下去任纯的,所以你不能跟她联系。” “那我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想怎么办?还是好好的先养好身体再说吧!” “呵呵!照现在这种情况,我感觉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还不知道呢,养着有什么用?”人多生命原来可以如此脆弱,就这样毫无预兆,一个个就悄然消失了,从我的世界里,我的身边······ “不要想这么多了,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就珍惜当下的日子呗!”李豪博好像突然释怀了,耸耸肩,淡淡地笑笑,就好像真的想通了一样,看书去了。 “对了!你们当初为什么会怀疑是的杀了余波的?难道就真的是因为我解剖的兔子吗?要知道,解剖的时候大家都在,上课前又是严格按照上课要求检查,消毒等等程序的,根本不可能,如果我真的想杀人,怎么可能这么傻这么直接?你们这些警察,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 “越简单的事情往往越不像看起来的你们简单。” “所以啊!就更加不是我了!” “你现在狡辩也没有用!再说,现在我也不是在处理案子,我只是在照顾你而且,不要跟我解释这些。如果真的确定不是你,我们就不会管你了,你确定你要一个人这里呆着?”说着他望了望小小的病房,狡黠地笑了笑。 是啊!如果真的不管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任纯死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我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到学校去了。自己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我又该怎么面对我爸妈,我妈怕是心都要碎了。 “好了!夏小姐,你又不是侦探,这些事情,交给我的同事们处理吧!你要相信他们的能力。你可以继续睡觉了,要不然我不知道每天你又会晕过去多久了。” “我白天晕过去不是更好吗?这样你就可以回家了!” “确实,不过我现在依然有些困了。我们应该找个有趣一点的话题聊!” “只可惜,我没什么力气找话题跟你聊天!”这倒不是我不近人情,主要是我的脖子已经与身体分离了,僵硬无比,我真的没办法跟他闲扯。 “你又困了?那好吧!”他很无语地看了看书,自己叨念着,“还是我们命苦啊!哪像人家这个样子了还能睡得着!” “就是因为这个样子了才不得不睡!你说不睡能干嘛?”我质问他,要不是他把我害成这样,我能在这里?我不再去管他,闭上眼睛。人类的进化史决定了大多数人一到晚上就要睡觉,不管白天睡了多久,晚上都能睡得着。 “反正你白天睡了那么久,估计你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要不我开着电视吧!” “嗯!”我已经不再去看他,闭上眼睛了!电视的声音很快想起,又是新闻联播。他把声音关得很小声,因此听起来很远。是的,他猜得很对,我睡不着,我总是看见任纯的脸,她就这样无辜地看着我,就好像真的是我杀了她一样。我努力地摇头,想要憋开视线,却不管怎么转都要面对她。 任纯很温柔地望着我,似乎没有要对我有企图的样子,但是我始终记得她死了这件事请,不敢靠近。她就这样朝我走来,走着走着,一下子就到在了地上,血迹很快把她包围。她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就没动了。我刚想走过去看看这么回事,却看见肉丝提着她的脚就要把她的尸体拖走了。肉丝肚子已经很大了,她的身体整个都像是透明的,我可以看见孩子在肚子里笑,调皮地对我做着鬼脸。是个可爱的男孩儿,他手里捧着肉丝的心脏,正一口一口地咬食着。 “夏灵,你去哪儿了?我到处找你呢!一起走吧!”肉丝拉着我的手说。 “我不走!我不走!”我很想跑,可是却挪不动一步,感觉手脚都很僵硬,就这样定在哪里似的,我心里害怕极了。 “我们一起多好玩啊!是吧?”肉丝望了一眼任纯,只见任纯血肉模糊的头不停地点着。 “我不要!我不要!”肉丝的身体开始慢慢浮肿起来,身上不停滴着水,表情也变得狰狞,她一步步向我走来,她拖着任纯像拖着一团棉花,没有任何重量,而任纯,除了不知道从哪里流出的鲜血在地面上不断蔓延外,没有多余的反应。努力想往后退,可是还是一步也挪不动,看着肉丝一步步逼近,我只好哭着哀求。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眼泪流满整个脸,甚至感觉头发都湿透了。 “夏灵!夏灵!”就在这时,我被李豪博摇醒了,原来只是一个梦而已啊!他连忙拿来纸巾为我擦一脸的眼泪,虽然我努力忍着,却还是在不停地抽噎。 “你相信我没有杀人吗?我真的没有!”现在,唯一只有他能听我解释了,李豪博,这个把我害得这么惨的家伙,现在只有他能听我解释了! “我当然相信你没有!这件事情我最清楚了!”我刚想跟他讲讲我刚才做的梦,却发现这生音怪怪的。定睛一看,却发现那人是余波。他手里也没拿着纸巾,而是平时我们一起做手术时的手术刀。 “你放心!夏灵,我会把你的尸体好好利用的,合作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我的技术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拿来一剂药水,“你现在可以选择一下,是活体解剖还是······”他还没说完就笑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但愿这只是一个梦,我真想一下子撞到墙上就醒来,可是身子却一点儿也动不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余波拿着针筒向我走来,一股药水直径进入我的身体。 我的视线再次进入黑暗中,我似乎可以感觉到,我的肢体被慢慢分离,成了一个个零件,跟书上的图形没有什么两样,我终于,还是成了标本。我的器官被放在一个个器皿里,偶尔有一些肌肉还在跳动。慢慢地,我就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李豪博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朝闻天下》。 “你饿了吗?”他见我醒来,连忙过来扶我,原本我以为过来一天,我应该好多了的,但却发现自己脖子以下都没什么知觉了。努力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 “不饿!” “对了!昨晚你睡着后好像一直在做恶梦,情况很不好,因为担心影响到身上的伤,后来我就叫了医生来给你打了镇定剂!” “原来是这样啊!你能不能叫医生再来给我看看,我感觉自己脖子一下都已经没感觉了!” 他拉按完呼叫铃声后又坐了回去,继续看着新闻联播。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他的样子好像余波,就连脸上抽动的神情都跟晚上的梦有几分神似。 医生来后像对待大头菜一样把我左右翻了一遍,说是我的肌肉有些肿胀,可是部分地方又有些萎缩。分析半天后才说,是因为到处都包扎着血液不流通的原因,结果就是叫李豪博没事的时候要多给我按摩。 医生走了以后,李豪博用冷冷的眼神看着我。望了半天,扯起我的手摇了两下又扔下了。拿起手机看了看。 “华哥,你换个女的来照顾夏灵吧,我一个大男人多有不便啊!”原来,他是不想再照顾我了。虽然之前很希望这样,可是现在我真的不想了,如果真的没人管我的话,我该怎么办?不过他很快挂断了电话,气汹汹地看了我一眼,拿起笔在一页书上画着什么。 “真的会有人来换你吗?”我试探着问。 “当然不会!华哥都说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负责,况且现在局里一团糟!”他说着眉头皱了皱。 “又发生什么事情了?任纯真的死了吗?” “呵呵!死了?”他冷笑了一下,“现在连尸体都不见了!” 尸体不见了?难不成?真的是肉丝? 我的秘密 任纯尸体不见的事情让我很不安,我不知道该不该把昨晚的梦告诉李豪博。我知道从科学角度解释不通着一切,可是我也知道,现在的这一切已经不是能用科学解释的了。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是肉丝把任纯的尸体带走了!” “你说什么?”他突然用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瞳孔都好像放大了好几倍。 “只是梦而已,你不要想那么多好不好?”原本我以为应该是他安慰我而说的话,如今却变成了我安慰他。 “夏灵,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但是你必须先冷静一下。”他说着一本正经地坐在了我旁边,早上的阳光照进来,我感觉他不再挂着有几分相似余波的样子了。 “怎么了?我现在很冷静!再说,我不冷静有能怎么样,我现在能跑得掉?”我不禁冷笑,到底在他心里我还是一个杀人犯,我有超乎常人的能力,即使在这里已经五花大绑他一个大男人对我依旧是不放心的。 他拿起我的手漫不经心地揉起来,眼睛都放空了,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我的手已经慢慢有了知觉他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哥!我又不是你的玩偶,你干嘛呢?能不能不要婆婆妈妈的,咱们做事能不能有点效率,警察都是你这样的吗?” “哦!”他好像刚刚才睡醒一样,“我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而已。” “那你就从你抓我说起吧!为什么抓我?” “好吧!我来说!”他顿了顿,又喝了口水,就好像一个领导准备发言一样。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一开始就认为余波死于他杀,他的身体里有一些实验室药剂成分,经过盘问,我们认为你的嫌疑最大。不过把你叫来后发现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华哥说既然你都来了,我们就将计就计,让凶手以为我们确定就是你,于是就先把你关起来了!” “你们就为了骗凶手就把我抓起来?还对我这么差?”我差点儿没被气死,“你们大可以对我好点让我合作就行了,为什么还那样对我?” “不是的!我们虽然觉得是你的可能性小,但是也不是完全排除的。” “那后来呢?”我知道,自己都已经这样了,也没有什么激动的必要了,索性冷静地听他说。 “第二天早上,我本来是要去放你的,没想到话没说几句你就跳楼了!” “你?”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说自己太倒霉了,要是我不跳,岂不是可以回学校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 “那为什么现在还不放了我?” “我们现在没有不放你,只不过是因为你是在我们派出所出事儿的,所以我们得对你负责,要不然,我们早就赔你点钱儿把你送回家去了!” “只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这么严肃地跟我说这个事情?”今我为鱼肉,早就已经接受了在这里被囚禁的事实,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看我即使马上死了也没有人会知道的,便不挣扎了,好不如好好配合人家,说不定好“戴罪立功”。 “问题就在这里,你刚出事的时候,我们是打算赔你家点钱就放手的,可是医院说发现你身体中有一种不知名的药物存在,而这种药物会导致人的神经系统出现问题,左右人的思想。”我被他说的全身冷汗。难不成那些事情真的是我做的吗? “难道那些人真的是我杀的?” “你不要紧张,现在你这个样子,正常情况下是做不了什么坏事的了。我直说这种药物会伤害人的神经系统,又没说会让人有超能力,所以你放心。” “那你们想怎么样?” “我们只想让你帮助我,你是唯一的突破口。”说着,他递给我一张报纸,上面头条赫然写着“嫌疑人派出所跳楼欲逃跑,送医院两小时后死亡。” “啊?我死了?你们什么意思?那我以后该怎么办?我同学们?我爸妈?你们会杀了我?”我的眼泪又忍不住绝提,感觉自己真的就这样死去了一样。 “当然不会,到时候由警察出面为你证实这只是案件需要,没关系的,你根本不用担心。我相信除了凶手和你的班主任老师,谁也不知道这个是你,因为我们工作做得很保密,没有谁知道你在派出所。” “你凭什么觉得凶手知道?” “你就不会想想,你身体里的药物从何而来?再说,之前所有事件你的那些迷迷糊糊又真真实实的梦境,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如果真的有人蓄意,那么你作为他整个发张支点,他当然对你的事情了如指掌。”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我的身体里下了药,想制造这些谋杀,然后嫁祸给我?”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凶手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所以我们也不敢随意猜测,但是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那,那个人针对你的几率很小。” “为什么?” “因为知道你死的消息后还有人死,而且是你杀的?” “你的意思是他只想杀人,我只是他选定为背黑锅的人?” “我们大概可以眨眼猜测,不过还不敢确定,所以现在你知道你该做什么了吗?” “我现在都是一死人了,还能做什么?”我一想到自己已经被外界认为是死人了,真是又可笑又可怕。 “不!就是因为你现在是一个死人,至少在凶手的心里你是死了的!” “死了有什么好处?凶手不是更开心吗?他连我的鬼魂都不放过,还在继续犯罪!而且这样附加给一个死人,他会更加肆无忌惮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里豪博突然眼前一亮。 “是的!这就是重点,他会更加肆无忌惮,只有这样才会露出破绽!” “你知道这样会死多少人吗?你用别人的牺牲来成全自己?” “你确定如果你还活着就不再继续杀人?”我被问得哑口无言。我不知道这个凶手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很明显,他已经疯狂了,几条人命都让他没有畏惧,很显然他已经是做好面对侦查的准备了。 “凶手手法这么高级,线索有没有,我能怎么帮你们?要我真的死吗?”我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连生活都不能自理,还能帮助别人?我自己都不相信。 “你不是说之前你做过很多奇怪的梦吗?这就是突破口!” “你说什么?”我觉得他简直就是疯了,异想天开,连我做的梦都不放过,他以为我真的什么神佛砖世啊! “反正现在我们两在医院也没什么事情做,你就当是跟我聊天玩吧!快给我讲一讲你最近的那些奇怪的梦!”他虽然说只当聊天,却在就拿出了笔记本,不知道是职业病还是怎么回事。 “你想我讲什么?之前不是都给你讲过了吗?” “之前讲的不够细致,我们也没注意点你讲的故事的重点,但是现象,我们需要重新整理一下这件事情。” 我不得不把之前发生过的事情都跟他再讲了一遍,不过由于是梦,很多我都已经不记得了,他在旁边一点点记录着,甚至连我做梦的背景都要我讲清楚。就在这时,护士又走进来了,是最晚值班的那个美女护士,她看见李豪博和我正在讲话,故意把嗓门儿提得很高。 “哎呀!两小口如此恩爱呢!”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拿着体温测量仪在我额头前扫,她把手搭在李豪博的背上,表现得很熟的样子,脸上全是得意的笑容。不过我的心里更加得意,因为她不知道她自己的姿势让她早已春光乍泄在我的视线里。 “帅哥!你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的吗?你不要跟人家说太多话,你看这温度又偏高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责骂他的话,被这个妖娆的女人一说出来,我听到的全是宠溺,她把两贴得距李豪博只有半公分的距里,李豪博一副人家要吃了他的样子往后退着,看起来十分滑稽。 “一会儿医生会来换药,家属就不要乱跑了,对了,医生叮嘱我说叫家属一定要注意按摩,不然肌肉会坏死的。”说这话的时候,她又轻轻地在李豪博的背上画了一个弧度,李豪博一下子腰都快直得往反方向去了。 “你笑什么笑?”李豪博没好气的语气把我从护士姐姐曼妙的背影里拉了回来,看他瞪着我的眼睛里全是火,我觉得更搞笑了。 “太过分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女生啊!” “冒昧地问一下,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他像我问他借钱一样回答得非常的反感。 “你知道怎样对付这种女生吗?” “怎么办?” “让她泡,再甩了她呗!” “你确定你是一个女生?”他上下大量了我一遍,“居然有女生教男生泡女生,你还真是不一般呢!你不知道你看人家那眼神,要不是你不能动,估计都已经扑上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样说我很开心,我就是开心,我不喜欢跟人家一样,所以,至少我不想像人家一样看到帅哥就喜欢,看到美女就嫉妒。 “爱美女之心,人皆有之!你难道不喜欢?” “我不知道对我这么主动的!”我的语气弱了很多,我不禁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原来你是贱贱的,喜欢那种不喜欢你的啊!” “是啊!”他有恼怒了,一下子拉过我的手,揉起来,扯得我生疼。 “你就不能轻点儿,弄疼我了!”我差点没被他泪花儿都弄出来了。 “哎!这说明你有知觉了啊!好事!好事!” “大哥,可是你就知道捏这只手,另外一只还是没感觉的!” “好吧!反正你现在是我的合伙人了,我要对你好点儿!” “谢谢!”我在心里默默咒骂一万遍:我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装什么好人······ “那我们继续说吧!” “我感觉好累,有些困了!” “啊?你又要睡觉了?” “这不!睡觉在能给你梦见点你想要的信息嘛!” “不行!我得去问问医生为什么你这么嗜睡!”他自顾自地念叨着,还在认真翻阅着刚才你笔记。其实我心里也想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嗜睡?就在这是,医生进来了,他看了看又叫护士给我挂上了点滴。 “哎!医生,她一天到晚都在睡觉,为什么还老是叫困啊?”李豪博着家伙,没想到还真的问。 “由于身体受伤严重,细胞工作量大,而睡觉的时候可以让一些没那么有用的细胞工作,有可以让有用的细胞效率提高,所以嗜睡!” “也就是说多睡点还好得快些是吧?那我就天天给她睡着!” “是的!多休息有助于回复。不过还是要适当运动和进食。如果吃得下就尽量多吃点,吃不下就吃点能量高的,这样才能给身体提供足够的能量恢复!每天能推出去转转呼吸点新鲜空气是更好的,因为这样有助于病人心态的愈合。”医生说完就走了,但是我在心里面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这两天就没吃什么东西,感情嗜睡是饿的。 “你打算把我饿死吗?赶快去弄点吃的来吧!我根本就是被饿得没有力气了才一直想睡的!” “哦!”他看了看表,尖叫了一声,却又没说到底是几点了。 “到底几点了?”我一天躺着不过问时间,不需要关心时间,就好像真的跟世界脱节了一样! “十点半!”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马上去给你买吃的!”说着他就跑出了病房,但是很快又回来了,拿走了他的笔记本,说是要带回局里。 病房里又安静下来了,静的只听见我的心跳。我可以感觉到外面的阳光很好,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多高的楼层,风似乎很大,窗户关着还是把窗帘吹得有些摇晃。我想不通我自己身体里所谓奇怪的药剂成分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它居然跟我的那么梦境和错觉有关。 厕所突然响起了冲水的声音,一串脚步声停在了我的床前。我的心跳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好像心脏马上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一样。我努力安慰自己,李豪博说我身体的药物会让我的神经系统出现问题,我猜这又是我的错觉,眼睛酸涩得再次闭上了。 但就在我眼睛闭上的时候,余光看见地上一串水脚印······ 半句遗言 我突然想起以前宿舍的时候,有一次我就发现地上很多很多的脚印,那水脚印跟现在的一模一样。 “肉丝!”我的喉咙里忍不住发出声音来。 “夏灵!”我的话还没完全说出口,肉丝的声音就伴随着一股凉风向我袭来,瞬间穿透我的身体,我感觉血液都凉了。虽然我心里害怕极了,但我不能表现出害怕来,听老人们说,如果你的亲人朋友去世了回来,你一定不能说害怕,不然他会经常来找你的。我咽了一口口水,努力地想从空气中找点什么,不过一直没发现。 “夏灵!”肉丝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我看着那脚印就这样停在我床边,简直想去死。 “夏灵,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肉丝!是你吗?我没有害怕,你怎么了?”我努力压制住自己颤颤巍巍的声音,即使隐瞒不了,我也希望肉丝感觉到的是我不是真的怕她。 “夏灵!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你要救救我!” “肉丝,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我回来了!”肉丝刚好要开口,里豪博就开门进来了。一瞬间,房间里的气息全无,就连地上湿淋淋的脚印都不见了。 “你瞪着我干嘛?”李豪博估计是看见我的表情有些怪异。 “你吓走了肉丝!”我没好气地说,虽然我承认在他进来的那一刻我觉得内心有一种解脱,毕竟我亲眼看见肉丝躺在太平间里,也可以想象她的身体在水里泡了两天之后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李豪博往身后退了一步,四处望了望,“你不要吓我!这大白天的!” “我真没吓你,刚才就是肉丝在跟我说话,但是你来了她就不见了!” “我不是坏人,你叫她出来吧!”他正了一下衣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望着四周。 “肉丝,你还有什么话,出来说吧!没关系的,他是好人,可以帮你!”有了李豪博这个货真价实的人在,我放心了,就像叫魂一样对着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里喊,但始终没有回应。我才肉丝已经走了。着对我而言毫无帮助,只是叫我救她,怎么救?难不成我还能让她起死回生? “哎!她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只说了一句,叫我救她!” “啊?难不成她没死?” “她没死能漂在空中叫我救她?” “那她都死了你还能怎么就她?你还有超度鬼魂的能力?” “不知道!”看我很认真的回答,李豪博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我才想起,他明明说要回局里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故意破坏我的好事? “先吃饭吧!你已经很久没吃饭了!”我还没问出口,他倒是先说了,并且把一碗盒饭端了过来。刚一打开盖子,香气就扑鼻而来。我这时才知道,原来病痛根本削减不了我对食物的欲望。 “是的!我快被你饿死了!”原来,他出去后他的华哥因为不放心(当然,是担心我会逃跑)我一个人在医院,派了人来拿走了笔录。 吃完饭,我们重新整理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可是还是没有一点儿突破口。就连凶手的动机我们都不知道,因为这些死的人根本就没有一点关系,尤其是加上我这个体内有药物却又不致命的人,一切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李豪博又去了一趟学校,他说学校发生的事情早就已经瞒不住了,人心惶惶,高盼不敢一个人住,但是一时又找不到方便的寝室,所以直接住到外面去了。我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外面住是不是会更害怕,我求李豪博去找她说我的事情,结果他还是说不行。 我突然觉得医生和警察是时间最绝妙的搭配,因为她们都可以对死亡无动于衷。永远是用最理智的话说着别人最难以置信的事情。我们两个就这样淡淡谈论了一天,直到夜幕降临。李豪博始终在跟我讨论如何让我多做一点梦的问题,一会又说要睡眠好才多做梦,一会儿又说要睡不好才做梦。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的梦这么重要。但是我并不开心,因为每一个梦都是折磨,要我去面对无数恐怖的画面。 眼看着外面的光线越来越暗,我的心开始变得焦躁不安。第一次知道原来着一切都是真的,我更加害怕了。原来每次醒来,我都只当是梦,可以很快释怀,可是现在知道是真的了,我忍不住想,任纯真的被肉丝拖走了?可是有带去哪儿了呢?而肉丝为什么又一再让我救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随着新闻联播熟悉的音乐响起,我知道我该去面对了。李豪博说想先回家一趟,好给我制造点恐怖的气氛。原本两个人在着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地方就已经够让人胆颤的了,加上夜幕降临,到处都有寒冷的气体往身体里钻,他还非要走,我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确定我的心脏受得了的。 他走以后,我努力地看着电视,不让自己睡着,希望以此来消遣时间,防止那些恶梦和幻觉的出现。说实话,我并没有准备好去面对这一切。我不知道我身体中的药物作用还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医院是在给我治疗还是将计就计,反正现在我知道了,我的梦都是真的,我只能尽量多地在梦里发现些东西,再带回到现实生活中来。 就在我想着想着的时候,房间的灯突然灭了,我知道恶魔正在靠近我。除了没什么知觉的下肢,我全身的肌肉都在绷紧,有很多汗珠从毛孔里往外冒。我猜这又是我不知不觉睡着了做的梦,那么证明我是可以逃跑的。于是我奋力挣扎着起身,不过双手的疼痛马上穿越神经系统到达心脏,连嘴里我都感觉到咸咸的,好像要吐血了一般。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了一双冰冷的手从我的面颊拂过,然后停在了我的脖间,我只能左右摇动脑袋,那手却越收越紧。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了比我还急促的呼吸。我脑子里马上反应过来,着根本就不是鬼,而是一个人,随着我对黑暗的适应,我也确实看见了一个头在我的眼前晃悠。是的,如果是鬼,它连阳光都不怕为什么还要关灯? 确定这一点之后,我想呼救,但去发现自己早已说不出话来了。窒息带来的痛苦让我有种全身都要炸裂了的感觉。而最恐怖的是,即使那样我也是我希望的,因为我就可以拥有除了口鼻之外的另一个呼吸道了。全身的血管在爆破之前凝固了,我失去了知觉。 或许只有死亡才能拯救我,是的,毕竟我现在已经失去生存的能力了。就在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有时候死亡比生存来得可怕。 “夏灵!夏灵!”是肉丝的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响起,就好像以前宿舍走廊里寂寥的回声。我慢慢睁开眼睛,肉丝依旧是那副湿哒哒的样子在我的面前晃悠着。 “夏灵,他要杀你!” “谁啊?” “谁啊?是谁?难道刚才那个都不是,梦吗?” “要不是我来了,你早就死了!”真的有人想杀我?着一切都不是什么梦?我的心中疑问顿升。可是无害没来得及生出疑问,我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肉丝手里依旧是提着肉丝模糊的任纯,地板上也尽是血迹。 “肉丝,告诉我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应该怎么做?我可以信任你吗?” “哼!如果你不相信我,就是自取灭亡!”肉丝的口吻突然变得犀利,表情也越加狰狞了。我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如果她要我死,我又怎么能活得下去。 “你总是叫我帮你!可是我该怎么帮你呢?你不对我说实话,我又如何能帮得了你?” “实话?什么是实话?你想知道什么?” “我?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怀了余波的孩子?那赵勇呢?他算什么?” “赵勇?他不是好人!”肉丝突然哭了起来,身体就像活人一样抽泣着。难不成是我自己说错了话吗?那我应该怎么做? “你不是可以预知吗?为什么不能知道之前的事情呢?” “谁告诉你我可以预知的?” “你早就知道我死了,却不救我,也不报警,于是任凭我在河里泡着?”肉丝冷笑一声,接着说,“孩子?什么孩子?你亲自检查的吗?我跟余波?着一切是多么离谱啊!我们在班上根本就不曾有过交集,竟然就这样有了他的孩子?”肉丝的眼睛里突然流出血色的眼泪,浓稠而暗黑。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可以在你的梦里做好一切,这样现实生活中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肉丝的话提醒了我,既然我总是能梦见一些未来的事情,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可以改变一些事情呢? “我真的可以吗?” “你为什么不可以?要不是你胆小,我怎么会死掉?要不是你质疑,我早就得救了!” “你希望我怎么做?” “你可以在比别人都早知道的时候,让一切不发生。” “我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我很想去相信肉丝说的话,却总是觉得肉丝的行为有些异常,如果人真的会在死后变成鬼,那么我相信它们变的鬼也一定能保持他的本心。但是肉丝不是,她根本就不是以前的肉丝了,因为她可以就这样提着任纯,而任纯依旧是那样血淋淋的。即使是鬼的世界没有重量之说,她和任纯的关系也不应该是这样的。而任纯的肌肉时不时还在抽搐,却始终一句话也没有。 “如果我拒绝呢?”我必须得赌一把,赌肉丝不是真正的肉丝,肉丝已经死了,我应该是一个无神论者,我不应该相信这些所谓的鬼神,我不应该相信肉丝的灵魂来找我,我更不应该相信肉丝死后就会变得这么坏。 “你没有拒绝的理由,更没有拒绝的权力,现实会让你明白,你已经没有丝毫退路了。” “我唯一想知道的是你的孩子是不是余波的?” “你这到底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他呢?”随着肉丝眼神瞟的放心,我看到了倒挂在天花板上的余波,他正被红衣女孩儿提着一只脚。为什么连红衣女孩儿都和她们是一块儿的呢?我再次语无伦次了,不过我拼命让自己保持冷静,我一定要假装一点事情都没有。 “你不告诉我实情让我怎么帮你?” “你以为你真的帮得了我吗?”红衣女孩手一松,余波整个人砸到了我的腿上。 失踪 “啊······”我不知道自己能发出如此凄苦的惨叫,那声音让自己都全身发凉。 “你没事吧!实在不好意思!”李豪博的声音让我十分安心,我很快意识到刚才多有的都是梦。不过醒来的场景却让我有些震惊了——李豪博睡在我旁边?那么我就一点儿也不难想象,刚才定是他把手搭在我的脖子上,而不知不觉腿也搭在了我的脚上,所以我才会被他的重量压得失去知觉的下半身突然剧烈疼痛。 “你在干嘛?” “你说我守着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吧?”他一本正经地跟我说着,一点儿都没有要下床的意思,“我不可能每天坐着啊?我也需要休息的,而这里又只有一张床,所以我们就只能先挤挤了。” “好吧!可我是病人,你睡觉就不能潜意识地老实点儿?” “好,我会注意的。”他说着往床边上移动了一下。 “对了!刚才我又做恶梦了!” “真的吗?快跟我说说!”果然,我还是一个工具,一个替他做恶梦的工具,他要的是我的恶梦内容,而不是先关心一下我。 “对不起,现在我全都忘记了,睡吧!” “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全部忘记了呢?”他不停地向我这边移过来,就好像一个哄老婆开心的人一样,以为这样我就会说了。 “明天再说吧!现在应该已经很晚了!” “你一天到晚都在睡觉,怕什么,反正咱两在医院闲着,只要想睡,什么时候不能睡啊!”他一边说着一边要起床开灯。 “拜托你了,我现在真的不想说话,睡觉吧!” “要是你明天早上忘记了怎么办?” “你看现在还没天亮,你不想我再做点恶梦吗?”我灵机一动,拿出他最想要的东西,果然,他马上就关了灯跳上床来。在他均匀的呼吸声了,我很快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他睡在旁边的原因,我睡得很安稳。等我被尿意憋醒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一旁吃东西了,他还说盐水都已经输完一瓶了。 “你是我见过最能睡的人,晚上睡那么早,早上起那么晚!”他一边帮我洗漱一边在旁边絮絮叨叨的,样子像极了在家的时候我妈的神态。 “可我也是你见过唯一一个睡觉还在工作的人不是吗?”我为自己说出如此经典的话而自豪,我猜他一定会马上去拿他的笔记本来听我讲昨晚的事情的。 “是的!不过不知道你的梦是否有用!”他无精打采地说着,这让我十分惊讶。 “你不想知道的话,先给我点东西吃吧!我也饿了!” 他转身去拿面包和牛奶,看着他背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我更加奇怪了,难不成他做恶梦了? “华哥打来电话说学校里又失踪了一个人,你可否是昨晚梦到了?” “啊?又失踪了?谁?” “是一个叫何燕女学生。” “何燕?” “你是不是梦见了?” “当然没有!她也是我同学,我们是一个组的。” “一个组?” “是的,出事儿的人都是我们一个组的。” “照你这么说?那么我是不是可以预测,这件事都跟你们一个组有关?” “你别吓我,我们没有一起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那你好好想想,把那么一起做过的事情都说来听听。” “我们就只有上人体解剖的时候才一个组。” “真的?” “是的,因为人体解剖课时标本有限,为了让每个人都能动手操作,我们都是每一个组每一个组的进行的。” “哦!”李豪博似懂非懂地点头,警察的特质让他记录得十分认真,“那你都梦见什么了?” “我想我的梦出了错误,在我知道自己会梦见那些事情以后,我总想刻意地去梦见它们。虽然我还是像当初一样分不清梦与现实,但不管是不是梦我都已经不再有恐惧了,所以内容总是停滞的。” “没关系,你还是告诉我,你到底梦见了什么?” “我一直梦见肉丝,她时而狰狞时而温和,一直叫我救她。还有任纯,她死了,还过得不好,肉丝就像一个统治者一样,总是把她提着······” “提着?”李豪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就好像他看到了那一幕一样,瞳孔都放大了。相比起他的惊慌,我显得十分淡定。 “是的!提着。还有一个红衣女孩儿,是之前在图书馆死掉的那个,她提着余波。” “她们要干嘛?” “她叫我帮她,却又说我帮不了她,还说说“他”要杀我。”我努力地回想肉丝的话,竟然真的忘记不少了。 “谁!” “应该说的是那个凶手吧!对了!她还说她没有怀孕。” “啊?”李豪博大吃一惊,“好,我马上通知局里重新进行尸检。”李豪博一做起事情来就忘乎所以,常常把我扔在一边,不管我的死活。 吃过饭,又快接近中午了,医生来给我换了药,我的双腿已经有一些痛感了。医生说只要多做按摩,加紧血液循环,放松心态,多吃写东西,再过两天就可以下床活动了。 李豪博终于决定带我出去透透气,第一次坐在轮椅上,看人得要抬头,真心累。不过李豪博好像并没有打算让我见人,给我找来一个口罩把我封得严严实实的。 “医生不是叫我出去透气吗?你干嘛给我带口罩?” “透什么气啊!给你见见天已经是对你不错了,医院里随时有可能有你同学出现,我还是得小心些。” “我的同学都在自己的附属医院,不会来这儿的。” “这世界总有人钻空子的,我比你懂,老老实实的,不然不带你出门!”我不再说话,只是心里默默嘲笑,这家伙真像父母带孩子出去玩,还敢威胁我,只是可怜我现在总是任人宰割。 终于走出外面的世界,一切都格外的美好,就连平时总感觉阴森而漫长的走廊里都感觉到了外面的光亮。进入电梯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住在22层,难怪窗户外面什么都看不见,除了关着窗户都挡不住的风,什么也没有。就在这时,那个“美不胜收”的护士也进入了电梯,看见李豪博,她像猫见了老鼠一样殷切地贴过来,由于站到了椅子后面,我看不见他们在干嘛。只听见女护士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李豪博若有若无地应着。 到了一楼,李豪博很谦虚地让其它人先走完了才慢悠悠地出来。那女护士没有出来,我在心里真是怀疑李豪博只是想和她多呆几分钟。不过我很快就知道我错了,原本我出来散步的心情被李豪博严重打扰。他一路上抱怨着那女护士的不是,也不看看方向就把我乱推。我几乎没看到什么绿色就被他推到了大门口。 “你打算带我去逛逛街吗?” “谁说的?” “不然干嘛不去花园而是往外走?” “如果你想去的话······”他刚把椅子转过头,又忧郁地说道。 “想是想,可是,我这样子实在不太好,全身都是药味,算了吧!” “没关系,谁说病人不能逛街的,再说你们女生不是爱逛街的吗?”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医生不是说你要多吃点吗?我们就去买点好吃的。”他不由分说地推着我往大街上走,街上的人偶尔投来好奇的目光。我猜他们一定是在想:都成这样了还要出来鬼混。不过我太矮了,我根本不屑抬头去看他们,我不想那么累。况且我现在带着口罩,也没有人认识我。两个人的高度差太大了,又走在外面,讲话十分费劲。于是我不再去想什么了,随便他往哪里推。 正出神时,我感觉到了人群中有一样的眼神。而那眼神给我一种熟悉又恐怖的感觉。 “有人!” “谁?怎么了?”李豪博被我突然的反应搞得不知所措。我四处望了一下,却突然发现我的视线都变模糊了。我确定,身边一定有人存在,应该是那个女衣女孩儿,我仿佛可以感觉到他的纱裙在我的身上扫过。 “我们回去吗?是不是有情况?” “是的,有情况!但是我们不能回去,我们继续走。”我可以感觉到李豪博的推车节奏明显不一样了。他在左顾右盼,我的椅子好几次都撞上了花坛。 “我们还是回去吧?” “可是刚才是你说要来的,现在大白天的,你怕什么?” “我怕你!要是你跑了怎么办?”李豪博说出的话简直让我内心有些窃喜,我多希望我像他想的那样。如果是那样,至少证明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同伙儿,或者说,我可能有超能力,居然能逃跑。 “您真是高抬我了,要是我现在能跑,我在医院的时候照样能跑,况且你还经常不在。” “那你说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跟他解释我的这种知觉。而我现在更加怀疑的是,如果真的是女衣女孩儿,那么像肉丝找我那种情况就会发生。而根据肉丝出现的情景,我实在想象不出凶手是人是鬼。如果是人,他既然可以给我创造出如此特别的梦,那么他自己应该也可以。如果不是人,那我还活着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 “哎呀!什么情况?”就在我出神的时候,一声巨响床来。李豪博的手上和我的身体同步传来了被吓了一跳的反应。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冲进我的鼻子。 死亡现场 人群迅速汇集,马路上交通瞬间瘫痪。外围偶尔可见血液飞溅出来的痕迹,我几乎怀疑是一个血包炸开了。人群骚动起来,里面的人都表情艰难地退出来了。外面的人却挣扎着想往里面挤挤看,看到后又艰难地退出来。李豪博好不容才挤进去了,他也一样,表情呆滞地退了回来,眼神都直了。 “出车祸了吗?快点报警啊!”外围的人群还在骚动,但凡是从里面出来的都没有说话。血腥味几乎让我窒息,人们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甚至有几个女生已经到了要人搀扶的地步。人群开始散开了,他们把脸看向别处却依旧没有离开。 “你快去看看吧!” “那我把你的车定住吧!人太多了,你的手又不能动。”李豪博把我的轮椅靠在路边一棵树下就走进了人群中,很快我就看不见他了。人们的各种声音全部充斥在我的耳朵里。很多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血腥味让我有些头晕。就在这时,一股鲜红的血液向我走来,它好像一条毒蛇,盯着我的眼睛往我这边过来。所有的人都给它让路了,它抬着头对我摆出得意的表情。 “啊!救命啊!”眼看它就要爬上了我的脚尖,我的心也跟着跳到了嗓子眼儿。没有人在意我的呼救,所有的人都好像失了魂一样呆呆地立着。我拼命想移动一下我的轮椅才想起李豪博为了安全得把我定住。一不小心没有稳住,轮椅直接侧翻了。那血蛇兴奋起来,它改了方向,快速向我游来。尽管手剧烈地疼痛,我还是努力撑起身体。终于有一个好心的大叔听见了我的呼救,赶忙跑过来。只见他的脚狠命地踩在那血蛇脖子上,瞬间血就四射出来。我的脸上感觉到几滴温热,整个人的细胞都绷紧了。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血在我的脸上蔓延,它们似乎变成了无数的小蛇。我我拼命地用手臂去蹭着脸,手臂上也马上血迹斑斑。血腥喂更加直接地涌进我的鼻孔,眼泪不知怎地迅速滴落下来。 “你没事吧?”大叔殷切地问着,“你一个人吗?” “谢谢,我没事,我哥哥看热闹去了!” “哎!惨得很呢!整个人都碎了!”他摇着脑袋说道,“面目全非了,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啊?什么意思?” “没有一个人看见是从哪里来的,你说奇怪不?所有的人都没看见。”他说着又往人群中看了看,这时,李豪博终于走出来了,我也听见了警车的声音。 “你怎么了?没事吧?”原本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摔跤全身是血的事情,可是被李豪博一问,我突然更加伤心起来。刚才好不容易干了的眼泪又流下来了。自己想被人遗弃一样,扔在这里,在大街上都没人要。 “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搞成这样子了?实在对不起!”他到处翻看着我,检查我有没有受伤,看我眼泪不停地流,他更加没辙了。 “我刚才摔了!” “那我们先回医院吧,看看有没有事,千万不要再摔坏哪里。” “里面情况怎么样?” “没事,不用管,我同事马上就到了,他们会处理好的。”李豪博表情凝重地绕到轮椅后面,推着我就往回走。我们都忘记了最初出来是要干什么了。随着那血腥味道越来越淡,呼吸才渐渐通畅了一点。不过一想到脸上身上的血迹我就全身不舒服,鸡皮疙瘩一阵一阵地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当场鲜血不止,血腥味也说明血液很热,可我总觉得那人在被撞之前就已经死了······”李豪博自言自语地讲着,漫不经心地推车总是导致我的轮椅走一下差的地方,颠簸得我难受。 “师傅,我要晕车了,您能不能好好看看路。” “哦!那我们回去再说吧!”我心里默默数落,难不成刚才是在跟我说话? 医生说由于石膏已经被摔裂了,所以不得不提前取下。前所未有的轻盈感让我觉得给我一个机会我都能飞起来了。腿上所有的毛孔重新复活开始呼吸,说不出的开心。难怪别人说只有失去才懂的珍惜,看来我就是这样,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各个器官有多么重要,如今,我恨不得天天把自己放在保险箱里。 换句话说,我也恨不得一天就做完我这辈子想做的所有的事情,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医生,我感觉自己的腿已经有感觉了,我是不是可以下地运动了?” “当然不行,你的石膏是提前拆除的,没给你绑上新的已经很不错了,至少要再过两天,不然你的腿废了我可救不了你。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知轻重,出去散步就能搞成这个样子,还是不要出门了,多吃点比较靠谱。”医生转向李豪博责骂起来,他一脸抱歉的表情话也不说,医生摇摇头走了。 医生一走,他看也不看我就开始打电话。 “我去看见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到处都是血,尸体也血肉模糊,看不出什么来,而且没有一个人看到了具体的情况。司机完全傻了,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李豪博对着电话讲述当时的情景,听得我毛骨悚然。我知道他在给局里打电话报告情况,默默听着没说话。 “对了!查到些什么了?” 他很快挂了电话,又拿起笔记本来飞快地记录着,一看就是子啊给自己做笔录。哎!这些警察也真是的,连自己也不放过。 “哎!你当时是什么情况?”他突然问我。 “还能有什么情况,我就看着你们人群骚动呗,一些人往里钻一些人往外钻,然后有血顺着我的位置流出来,我就想移动一下,结果就摔倒了。” “那你怎么全身都是血?”我不禁全身有透过一阵冷冷的电流。 “因为那个扶我的大叔一下子踩在了血上,血就溅到我脸上了。”我一想到那画面一种恐惧感变油然而生,我感觉那血就好像跟我有仇一样,一定要往我的方向来,她看得见我的位置,没有丝毫由于和意外地往我的方向来。 “对了,你赶快去重新领一套衣服来给我吧,这衣服上都是血,好难受。”他拿来干净衣服放到我的枕边,又看起自己的书来了。 “哎!大哥,你不管我我怎么能换下来呢?”自从第一次不用叫护士来帮我大小便以后,我就不再把自己跟他当作女生和男生了,而是别人和照顾的人。或许是学医的原因,我对此很麻木,但是他却似乎有些介意。平日我只觉得是因为方便这样的事情需要他帮忙他嫌弃,没想到,他是真的介意。 “那我去给你叫护士吧?”说着他就要走。 “哎,你宁愿去出卖美色吗?”我突然想起今天遇到那个美女护士,我的天,我又想起她护士服下那若隐若现的身姿。她要给我换衣服我宁愿不换了。李豪博听见我的话,也停下了脚步,回头拿了一块毛巾,他又往门边走去了。 “你就把我当标本就好了!”我把嗓门放大了些,生怕他没听见。他把毛巾挂在了门的玻璃窗上,又把门反锁了走回来,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原本我还觉得没什么,被他这样子吓得有些心跳了。 我们都没再说话,他面无表情地开始给我换衣服,就好像我真的只是一具尸体了。虽然不说话可以不用看着对方,但这样反而让人觉得更加尴尬,因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件事情让。 “那场车祸怎么样了。”他顿了一下,好像又觉得这个话题似乎很好,表情变轻松了很多。 “当场死亡,是失踪的何燕。” “啊?”我不自觉地叫出来,他以为是那里弄疼我了,突然停了下来。但我再也没心思关注我暴露在她面前的部位了,所有的神经瞬间全部死亡,脑子里一片空白。 “换好再说!”我的眼神放空了就收不回来,“你帮我把我的眼睛闭上吧!” “啊?” “我的眼神收不回来了!” “哦!”他在我眼前晃悠了半天。 “你直接遮住呗!”刚换上的衣服有些硬,触感非常不好。 “我先把这个衣服拿去洗衣房。”李豪博的话提醒了我,医院的衣服都是统一的,每个病人穿完拿去消毒后就继续使用了。那?很可能穿这件服用的上一个人已经死了。我突然觉得着衣服很不舒服起来,很多地方都是污渍。如果说刚才那件衣服上的真的是何燕的血的话,那么这件衣服上的污渍,可能是一个已经在腐烂的人的体液等等。我简直一刻也忍受不了了,我甚至觉得这衣服总是在动,皮肤触及到的地方都在发痒。 只感觉全身的衣服都在收紧,我就像一个粽子一样无法动弹。另一个心跳在衣服里咚咚作响,一阵急促的气息在耳边响起来了······ 血衣 我好像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仅仅了一样,无法动弹。不!那是无数双手,把我紧紧包裹在里面,我的每一寸肌肤都无法呼吸。 “你没事吧?”李豪博终于回来了,但依然没有用,他救不了我,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穿了无数件紧身的衣服。 “这件衣服有问题,你赶快帮我脱掉,我要死了!” “真的吗?”李豪博左看右看,拉拉扯扯半天,“没问题啊!哪里不舒服吗?” “快点给我脱掉,不然我就要死了。”尽管我苦苦哀求,但李豪博依然无动于衷。直到我眼泪都流出来了,他好像才有一丝察觉。 “那怎么办?我重新去取一件来吧!” “不要!不要!我宁愿不穿!”我可以猜到,这里的每一件衣服,曾经都可能穿在一个已经死亡的人身上。所以才有那么多无数的手,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抓住了我。 见我苦苦哀求,实在没有办法了,李豪博只好先把自己的衣服穿到我的身上,他说他要去给我重新买一件衣服。可是我并没有觉得衣服脱下来后我轻松了多少,所以我不想让他出去。最后,李豪博只好叫他同事买衣服送来给我。等到快下午的时候,才有一个人来到了我的病房。是之前那个帅气的姐姐,不过她现在穿着便衣,看起来不是那么帅气了,多了几分女人味。她给我带了两套衣服,换上之后就和李豪博在门口一直喋喋不休,我猜大概是讨论案情。 穿上新衣服的我并没有觉得轻松一点,还是有一种莫名的重量附加在身上。我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就是那股力量并没有因为衣服的脱下而被带走,它依旧在我的身上,只是暂时收敛了力量而已。 听说,这次车祸发生得十分离奇,根本查不出来人是从哪儿来的。警方调集了所有的监控,看不出丝毫破绽,在出事的几个路口都没有丝毫发现。就连车祸现场的视屏里,也只看见车突然装上,就仿佛那东西一直在那里隐形的,而那车一到就撞了出来。 确认死者就是何燕没错,但警方却还是无法入手,一切变的扑朔迷离,大家都不敢把这几起案子联系起来,却又不得不把它联系起来。 李豪博好像还沉浸在现场的恐惧之中,他的眼神始终游离着,回不来。而我也总是感觉自己的身上像有什么一样,十分难受。 “你说凶手想干什么?”李豪博没头没脑的问道。 “我知道他想干嘛还能在这里?” “你不是能梦吗?你不是有预感吗?”我不知道当时的情景有多恐怖,但是我可以从李豪博的变化出感觉到,也可以从她跟那个女警察说话的样子感觉到。毕竟他不是一个才当一天两天的警察,什么大的场面都见过了,一般的现场怎么可能把他吓成这个样子。而且当时的人无不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所以他对我如此我也不敢反驳。 “我已经不会做梦了!”我突然想到,之前李豪博说我的体内有一种物质,会使我产生幻觉,但是由于我体质特殊,反而使我可以预感到一些没有发生的事情或者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而我现在不会做梦了,是不是因为我在医院接受治疗的原因? “你干嘛不做梦了?” “为什么我不做梦犯罪?” “因为你不做梦我们的案子就没有一点进展,你不做梦犯罪的就是你!”李豪博越说越激动。 “对了!你是不是让医生给我治疗了一下我的病状?不是说我体内有什么物质吗?给我再注射点呗!” “真的?那我现在就去找医生来!”说完李豪博就冲出了门外。果然还是他的案子重要,他丝毫都不考虑我是一个人,而只是把我当成他破案的工具。如果不是我有用,估计死在医院也不会有人管我的。李豪博出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就在这时,我的班主任来到了病房。 “老师!” “你怎么样?” “我没事!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石膏也提前拆了,手基本能动了,就是脚上还有一些问题。” “那就好!”她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些零食放在桌上,我一看,很多都是我爱吃的。 “老师,我的事情,班上?” “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没有谁知道!连高盼也不知道,她现在住的房子是我给她租的,房东也是一个我们学校的老师,非常安全,你放心吧!这些零食是我去看她的时候看她买的,我想平日里你们的口味应该吃不多,就给你带了点儿,你要多吃点才好得快。” “老师,我怕我耽搁了太多课程——” “没关系的,这个当时候我会去找学校商量,根据你恢复的情况再做打算。现在刚刚第二学年开始,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回家修养一年,大不了留级一年,没问题的。”老师果然还是想得周到,我一时间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好的功课就这样给耽误了,也幸好是我爸妈不知道,不然非被气坏了。 “对了!你一个人在医院没有人照顾你吗?” “当然有,是那个警察,老师也见过的,他叫李豪博,24小时都守着我。” “那他现在去哪儿了?下楼买饭去了吧!大概是饿了,去了好一会儿了,应该快回来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望门外望。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才能跟老师讲清楚这个复杂的问题,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讲,所以只好这样说了。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等我有空再来看你。” “老师,我知道你忙,你先回去吧!我应该也快要出院了。” 班主任很快走出了病房,看着老师放在桌上的零食,我的口水直冒。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过我最爱的零食们了,刚好拆了石膏,身体没那么重了,我勉强能挪动一点儿,虽然费尽所有力气,但好歹拿到一包来吃着。就着这是,李豪博终于回来了。 “医生呢?” “医生说你身体中的药是合成了,具体有些什么成分他根部不得而知,而且配比复杂,他根本没办法提供。他也并没有根据你的情况给你对症下药,只有在你很激动的时候打镇定剂而已,还有一些安神的药,如果这些我们都不要的话,可以停。” “医生为什么不过来看看我再说?” “因为他马上有一个实验要做,所以,晚上才能来看你。” “哎!刚才谁来过?你怎么在吃东西啊?”我也是挺佩服李豪博的,居然没发现我早就在吃东西了,说完看见桌上的东西才问我。 “是我班主任,你见过的!” “哦!是的!”他点着头,有些新不在意,但有突然反应似的说道:“她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 “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说给我处理好学校的事情了吗?” “对啊!可是当时我们说的是你又有事回家了,你班主任怎么会在医院来找你。”李豪博一脸思考的样子。 “她知道我在医院来看看我?” “你们都说了什么?”李豪博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又去拿起了自己的笔录笔记本。我只好老老实实把跟班主任的交流内容全部告诉了他。他之后又给句里做了汇报后,开始一遍一遍地检查那些零食。还特意拿去请医院的医生看过,确认没事才给我拿回来。 晚上,医生过来的时候,李豪博用各种理由说服医生给我们换了病房。他一直像做贼一样,也不愿意告诉我到底想干嘛!新换的病房有两张床,他说刚好自己可以睡一张。还说只要不是医院最后的一张空床,都不会让出去。 我不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想怀疑自己的老师,虽然我知道他一定是往这个方向去了。夜幕降临,新的病房虽然大了很多,却让我觉得透不过气来。天气明明一天天冷了下来,而我却越加热了。李豪博表情焦灼地看着电视,把门锁得严严实实的。 我还发现,着房间的门上没有玻璃窗户,是完全封闭的,洗手间就在我的斜对面。阳台十分宽大,上面放着可以做饭的电器。李豪博很不在意地把老师提来的零食扔在上面,窗帘依旧有气无力地摇晃着,尽管玻璃窗没有打开。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厕所里好像有一个身影,门随风摇晃着,她若隐若现的身姿在厕所里立着。我很想叫李豪博去看看,他却像中了邪一样,一动不动。就在这时,那人影朝我走来,那人是何燕,她的全身每一个位置都在渗血,衣服破破烂烂地耷拉着。她越走越近,已经有好几点血已经滴在了我的身上。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爬起来想要逃跑,却感觉整个人都没她围住。血水在我的身上蔓延,每一个细胞都黏糊糊的,和着眼泪浑成一片。 熟悉的血腥味儿再一次袭来,充满我呼吸的每一口空气。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去死,我不想再被这样的痛苦折磨了,我一刻也受不了了。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爬到了窗户上,带着身上沉重的血淋淋的何燕,一起坠下了楼。 强烈的失重敢瞬间传遍所有的细胞,我的脖子里艰难地发出痛苦的悲鸣—— 捡到一条命 我死了,就这样死在了楼下。全世界都知道我死了,至于我为什么会死,只有我知道,就是那一场梦。然而,我死之后却依旧没有机会捡到我的所有“好朋友”们,因为我去了地狱,而她们在天堂。 当我被通知我死了的时候其实我是很开心的,因为再也没有人能对一个死人怎么样,大不了再死一次。现在我住在第一层地狱里,如果再死几次,或许我就能进入第十八层或者是更多层了,也不知道那里的人怎么样,或许会比活着的时候简单些。最主要的是,我发现地狱环境很好,虽然没有阳光,但是依旧有灯,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屋里陈设着很多书籍,新新旧旧,品类也参差不齐。我想这里曾经一定住过很多各种各样的鬼,不然不会有这样的陈设。 即使死了我还是不能动的,我的尸体上的伤还没有好之前,我的灵魂也不能动。李豪博非常厉害,他找了一个样子比较慈祥的“女鬼”来照顾我,她是比较自由的,能自由出入地狱一层和人间。我的世界没有了白天和晚上的分别,而她有,听她跟我说,她一般是白天在地狱活动,而晚上,她选着在人间睡觉。她还有一个放不下的情人,而她的情人往往是在晚上需要她。所以她晚上在人间。 自从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以后,我就只能静静等待,等着李豪博在案前烧香,给我带来些满足鬼的需求的东西。李豪博总是会在人间的夜幕来临的时候回来,给我讲述我的尸体在人间的情况,以及我死后关于事情的进展。 他告诉我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死了,因为我的父母已经来确认了这件事情,并且在陵园举行了一个小型的追悼会。有很多我生前的好友和老师都去了。我对此很欣慰。 不过我的死并没有给学校的案子带来进展,反而越加扑朔迷离了,因为唯一的一个嫌疑人我的班主任老师在知道我死了之后心脏病发作也死了。听到这个消息我有些感动,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班主任老师如此关心我。 教授心脏病去逝了原本是很正常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经过医院或者警察局,直接火花就好了。然而我的教授很伟大,她早已签过把遗体捐赠给学校医学院做标本的遗嘱。为了遵从她的遗嘱,她的尸体被运到了学校的标本停放间。 就在警方排除了我的班主任的嫌疑的时候,却没想到她的尸体也不见了。学校报案之后,警方对全校所有的监控进行了查看,一无所获,她的尸体蒸发了,就这样从一个空荡荡但密封严实,除了门以外只有几个排气孔的房间里不见了?据说只留下了当时身上穿的寿衣,整齐地摆放着,就好像她真的是羽化了一样。也就是说,她的尸体不但不见了,还是赤裸裸的不见了的。 没有推测凶手的可能,我的班主任虽然包养得十分好,但是超过五十的她也不至于让人见色起义。除非那是一个变态,而且还要得是一个超级高智商的变态,能躲过所有监控,能穿墙,还能让有超过六十公斤的女尸穿墙。 我很想去地狱里帮忙找找我的班主任的灵魂,让她给点提示,我想她一定会帮我的。自入校以来,她是对我算好的老师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对我没有什么特别,但是我能感觉到,从她第一次见到我的眼神我就能感觉到,她对我是有心的,她的心里我跟别人不一样。知道她死了我很伤心。 李豪博安慰我说想要去找她就得好好锻炼我的尸体,我终于明白了。 我们又被人将计就计了。我突然搬离房间导致原来房间的人死亡,矛头必然指向唯一去看我的班主任。然而,我们都是入校时那批为了医学事业献身的愤青,没有特殊情况必将把遗体捐给学校。可是我的父母却坚持要火化,而警察好不拖延就答应的更是破绽百出。精明的凶手这时当然知道警察正在等她自己进入圈套,于是,她果断陪葬,让警察再次断了后路。 看似巧合,实际则全是阴谋,这其中到底有怎样的环节,接下来又怎样惊险,全都不得而知。只是可怜我搬走后刚住进去的那位,到底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掉下了楼。很简单,绝对不是亲为的,不然不会弄错。 李豪博把我藏在他家的地下室里,白天她妈妈一直都在家。虽然我很少感觉到楼上走动的声音。晚上他回来后,总是会先来看看我,然后我能感觉到他回房间冲澡走动的声音,很明显,地下室的入口是在他的房间里。晚上我偶尔做恶梦的时候,他甚至会立刻冲下来。 又过了两天,案子仍旧是没有什么进展,我感觉自己生活的空间有些不够用了。只能勉强根据李豪博回来的时间判断是白天还是晚上,跟活在地狱是没什么区别的。我的脚已经勉强能走动了,他妈妈把我照顾得很好,很多偏方给我又治又补,按摩手法比李豪博专业很多,而且还很有耐心。女人天生比男人会照顾人,我想是这样的,要不然也不至于我在他的手上那么久都没有好转。我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身上胖了一圈,房间里食物的味道几乎是无法散去的,我在里面备受折磨。 我逐渐掌握了李豪博的妈妈离开家的时间,以为她每次出去买菜的时候家里都很安静。她告诉我这个房间的门是装在李豪博的衣柜里的,非常隐蔽,是那些年战乱的时候修来藏身的。后来李豪博小时候不听话,就把他关在里面,让他读书,读完才给他看门,时间长了,竟然真的成了他的书房,他读书不想别人打扰的时候都来这里。原本我想偷偷溜出去透口气的,可是门却打不开。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脚步声在楼上徘徊,便知道是李豪博回来了,他妈妈一般是直接进来的,所有脚步声自然不会在房间里游走。我猜他一定会下来看看,累的时候他一般会先洗漱再下来,不累的时候则先下来,多坐一会儿。果然,不一会儿就听到了他的开门声,我赶快装作十分憔悴的样子。 “房间里的氧气不够用了,明天你出门时能不能不要关门!” “怎么可能不够?以前我经常被关在里面一整天,连饭都没得吃。” “可是我已经在这里三天了!” “不行啊!我都跟我妈说过了,一定不能让你出去,我走了她也会把门管好的。” “我保证不走出你的房间!” “也不行,我的放假窗户很大,而且白天拉上窗帘让人起疑,不拉你就会被看见。” “那你是怎样把我运回来的?” “当时医院发生了坠楼事件,十分混乱,而你昏迷不醒,我发现坠楼者正是我们刚搬走那房间,所以趁乱就把你带回了我家。为了保密我连局里的车都没用,叫的一个好朋友过去接。” “可是现在我老师不是都已经知道我没死了吗?” “不!一切都还没定论,不能妄断,至少所有人都相信你死了,所以你不能出现,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不确定你的老师是死是活。最近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了,你没发现,连你都不做恶梦了? 是的,我确实再也不做恶梦了,虽然每天都在那不见天日的地下室,我都没做梦。 “要不!你晚上开着门呗!好歹给我放点儿空气进来,不然我缺氧死了怎么办?” 李豪博终于同意他晚上回家后替我打开门,然后说要上去洗澡了。听着他房间里哗哗的流水声,我心里痒痒的,我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淋浴过了,浴缸了躺着的感觉更是早就忘记了。上次还是在医院的时候他给我胡乱擦了一下。现在我已经好很多了,所以便没有人再问过我这个问题。我也没敢麻烦她妈妈,现在只觉得全身黏糊糊的。我简直不敢想想自己是有多邋遢,一定是真正的蓬头垢面了。 不过我管不了这么多了,只想呼吸两口外面的空气。我悄悄爬到门口,这门果然是在他的衣柜里。衣柜十分高,里面也很宽敞,里面几套运动装和工作服全贴得紧紧地在另一头,估计是为了让空气更好地进来,两扇门大大地开着。一张宽大的床上银灰色的被子平整地铺开,我几乎已经能想象到我一个大字躺在上面的舒服与惬意。不行,我一定要说服他白天也不关门,我一定要偷偷地跑上来睡一觉。 “你干嘛?”李豪博惊吓地站在我面前,一只手遮住胸一只手拉住浴巾,生怕我会扯掉似的。 “我出来透透气!” “那你慢慢透吧!我要睡觉了!” “我可不可以借你的浴室洗个澡?” “随便用吧!”他果真走过去就躺到了床上,“对了,你的疤还有一些没掉,还是不要洗了吧!会影响愈合又会留疤了!” “没什么问题,无非就是些皮外伤,又没有会裂开的伤口,疤痕我不在乎!” 我没搭理他就走进了浴室,空气中沐浴露的芬芳马上把我包围,水蒸气亲昵着我的肌肤,当热水从头上淋下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清醒了,身体一下子轻了好几斤,所有的细胞都舒展开来了。就在我享受地在身上打着泡泡的时候,我看到挂毛巾的架子上挂着一块通透的女士玉坠,总觉得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刚想伸手去拿,脚下一滑摔了下去。浴室坚硬的吃转加上沐浴露的作用让我摔得十分狼狈,专心的疼痛从四面八方袭来。 李豪博似乎听到了我摔倒的声音,在外面小声地喊。我努力的地站起来,快速冲掉身上的泡沫,却发现浴室没有多余的浴巾,只好把我那发臭的衣服再次穿上。 “你没事吧?”我开了门,他递给我一件宽大的浴袍。 “没事,不小心摔了!”我关上门,艰难地脱下自己的脏衣服。那洁白无限的浴袍让我忍不住把自己的身体又重新淋了一遍。 我刚一打开门,他就不由分说地把我抱了起来,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抱我了,但是我因为摸到到的肌肤而心脏狂跳。我刚想反抗,他就小声示意我不要发出声音,我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不敢做声。我原本以为他会把我抱回地下室,却没想到他把我放到了他松软的床上。内心的小鹿乱撞起来。我简直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 “只要你乖乖的,以后都让你睡上面。”他说着转身走进了衣柜里,我为自己邪恶的思想而脸颊绯红,刚拉过被子来,却又见他上来了。 “明天我去买点祛疤的药来,今晚就将就着用吧!”他熟练地拿着我的手就开始往我的伤口出涂药,早就习惯被他伺候的我也没有反抗。但就在她掀开我浴袍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自己里面一丝不挂。 “哎!我自己来吧!”我连忙去抢他手里的药,他开始去衣柜里假装收拾着衣服,我胡乱擦了药赶快钻进了被窝。 “明天我会叫我妈给你带两套衣服回来,先将就着穿吧!”他又扔过一套家居服来给我,绕到床的另一头躺下来了。 “我还是下去睡吧!” “随便你!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又不是没看过。”他碎碎地念着,我想起在医院连上厕所都要他帮忙的时候,知道他不是坏人,只好磨磨蹭蹭换了衣服,见我躺在,他伸手关了灯。 很快就听见了他粗大而均匀的喘息声,然而那个翠绿通透的玉坠却一直晃在我的眼前,黑暗中,它散发出鬼魅的光芒,让我无法入睡。 逃亡 第一遍我醒过来的时候,到处还是一片漆黑,我以为还没天亮,又继续睡了。等再新的时候,是李豪博的妈妈来给我送饭。我惊奇地发现自己睡在地下室里,身上穿的也不是李豪博的家居服,而是之前的衣服。生活不能自理期间,我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没有性别的人了。随时可能需要被人脱光,各种蹂躏之后,我还得感激别人照顾我。所以,即便我的衣服又换回来了我也不惊讶。她先拿新的衣服给我换下身上的脏衣服,新买给我的衣服十分宽松,是绸缎质地的,所以从我身上直直地垂下来,她盯着我的胸看了一会儿,我也意识到这衣服似乎有些太过性感了。如果我没记错,现在已经是秋天了,而那衣服明显有点薄。或许是我在地下室的原因,所以我感觉有点儿冷。 “阿姨,现在几点了?” 我很想知道几点了,也想找个话题避免尴尬,但她也没有回答我。平日里我只能通过她平时给我送饭的时间大概猜到时间,她偶尔会告诉我几点,但大部分的时候都不说,只是叫我好好休息。 不知道是洗了一个热水澡还是什么原因,我感觉自己好多了。洗掉了的几个疤都长了新的肉,没掉的地方也不以前干了。腿已经基本能走了,就是昨晚在已经好的那条腿上增加了一团淤青。幸好不是之前打石膏那只,不然真的熬费了。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陪我吃饭,而是收走了我的脏衣服。我吃完了很久她都没来收走碗筷。我想看看她出去的这断时间有没有关门,刚走到门口门就开了。因为外面光太亮,她的身体出现的是一个剪影,我不太看得清她的表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很怕。 她拿走了碗筷之后,我莫名的有一种想从里面不门反锁的想法,但是看了看屋里的墙壁,我没有这么做。我精神好了很多,没有像平日一样躺下,而是开始在书架上拿书来看。 很多很多我拿都拿不动的书,全是关于犯罪放面的,或许是他职业的需要吧!我不想那么累地去读那些书,索性去翻那些很旧很老的书。其实,大部分都是他小时候的课本,看着写得歪歪斜斜的字我更不想看了。终于,我找到了一本画册,虽然上面的图画得很幼稚,但是总比字好看。 上面很多画都是小时候很常见的图案,从花草树木到小朋友。看着看着,我发现有一些画很奇怪。似乎描写的是有些情景,比如被烤焦的蛇,被拔掉腿的蛐蛐儿,甚至有人相互打架的场景。虽然画得很不好,却表现得很生动。 “吃饭了!” 就在我全神贯注地翻着的时候,李豪博的妈妈又来了,她抬着饭。原本我以为会被骂几句或者不准我看,可是见她似乎没有好奇的样子,我就假装漫不经心地放了回去。 自从死了之后,我再也不知道时间了,这屋里除了书什么都没有,一个狭小得只能勉强蹲下的厕所里连水都没有,开关只能冲下水道。我没有发现居然又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阿姨!你每天这么照顾我,为何对我一点儿也不好奇啊?” “我?他的工作特殊,我不能问太多。”她似乎对于我的突然提问有些诧异,回答的时候明显感觉有些不知所措。到仿佛她是客人我是主人一样。我很快吃饭饭,她收拾好走了。 原本我打算继续看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打开书就实在困得慌,也有些冷,只得钻进了被窝。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来到这里以后,每天就是睡觉,而且睡得很好。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嗜睡,以前在学校时,我一直都认为自己还是很勤快的。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是李豪博的脚步声。在房间响起几圈后,洗手间的水又响起来了。我知道他会下来,所以我装睡。等他开门走进来的时候,黑暗中他没有开灯。 他似乎在房间中立了很久,然后又坐在我的床边,我可以感觉到,他似乎看了我很久。我几乎就要睁开眼睛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我开始有些怕他了。如果没错的话,现在房间里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他肯本不可能看起清我,要不然,我的睡也装不下去。 我原本以为他会站一会儿就走,没想起他却过来抱我,他的动作很轻,好像怕把我吵醒,我也就索性继续装睡。没想到她却是打算抱起我来。我突然想起,昨晚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我从他的床上抱下来的,我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要是没有那样的情况,我可能觉得装不下去,但既然有过,我就索性继续装睡。 他把我抱到他的床下之后,又下地下室,我听见他开灯的声音。我猜他可能是要到地下室去睡而让我睡上面,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他房间的们没有关,一只脚怪异的伸出在我的视线里。我抬了抬头,看到的却是一滩浓浓的血流了很远很远。她的眼睛充满怨毒地望着我,我差点儿没叫出来。 心脏好像马上就要跳出来了,我不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可以感觉到危险的来临。脑子里混乱不堪。我突然想起,地下室的门是可以从外面反锁的,但是恐惧让我的脚抖动得更厉害了。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李豪博只围着浴巾,他正专心地整理着他的书架。我连忙把门拉过来,就在门被撞上的那一霎间,我听见了他飞奔过来的声音和嘴里不停地谩骂的脏话。连忙把门扣上,他开始在里面使劲儿地敲打,整个衣柜好像都跟着摇晃起来了。 “开门!夏灵!你开门!” “我一直都相信你的,但是你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我们家来了歹徒,他们杀了我妈,我正准备拿两本书带着了你开,我家已经不能住了你快点放我出来,要不然一切都来不及了,凶手一定是知道你没死,被我藏在了我的家,所以来我家找人的。我妈誓死不说,开会被他们杀,说不定他们现在还在附近,等着把我们一网打尽呢。” 他一边努力地解释着,一边用力地拉扯着门。就在这时,我发现他房间的地上有几滴些,那血似乎还没完全凝固,照他这么说,那之前屋里应该有过巨大的动静,而我竟然一无所知? “你现在只能相信我,要不然你出去该怎么办?连你爸妈都知道你死了,而且学校那边那么多案子,你要怎么办?” 就在我几乎快要相信他的时候,突然感觉他的话已经变成了威胁。他要带我逃亡还要拿书?还有时间洗澡?门撞击的声音越来越响,我知道我不能再相信他了。 不行,我得赶紧跑。但是看看自己身上这着装,注定是跑不远的。他的衣服大得我无法行动,要跑打车也得要钱,我连忙去床头柜里找找,可是找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那门似乎就快要被他撞开了,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先跑出去再说。 跑出屋子我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间郊区的别墅,周围全是荒郊,树林里黑得什么也看不见。勉强能看见门前的一条马路,远处的亮光应该就是城里了。只能期望那门能坚持得久一点儿,只有这样才能遇到人求救。 我跑了很久却没跑出多远,路依然只有一条,如果他追来,我一定逃不掉的。就在这时,我看见前面似乎有一对散步的情侣,赶忙跑过去求救。但是他们似乎并不想帮我,花了很多口舌,那男生才同意借我手机让我打电话。可是我却突然不知道该打谁的了。报警肯定是没用的,反而是自投罗网,李豪博就是警察。想了一遍我记得的电话号码,似乎只有高盼了。 我花了很多时间解释我还活着这件事情,高盼终于相信了,我却没办法跟她说清楚我在哪里。问了那队情侣之后,她们说附近有个叫望情坡的度假山庄。 我一个人继续往前走,不远就有了好几个方向的岔路口,我走到那对情侣指向的相反方向。我知道可能因此和高盼错过,但是我更怕他追过来。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之前我是他养着的兔子的话,现在我无疑已经把他激怒了,他会提前把我解剖。 他连自己的妈妈都会杀,我难以想象打底会把我怎么样。我想不出他作为警察能跟这起案子有什么联系,事情变得更加负责了。而就在此时,我的脑子里反复出现的居然是李豪博浴室里那块女士玉坠。 前面果然出现了一个小公园,已经有路灯了,我试图打车,却身无分文又不知道改去哪儿。就在这时,一辆车在我的身边停了下来,他很友善地问我需不需要帮助。虽然我真的很需要,但是我不敢相信,我已经不敢相信谁了。我走出不到五米,只觉得背后有人重重地敲了我一下······ 身边的恶魔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我在极端寒冷下醒来,周围依旧是漆黑一片,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虽然我隐约已经感觉到了那房间里熟悉的霉菌味。我起床去开灯时才发现自己的脚上居然锁着铁链。铁链被固定在床上,活动范围很大。之前他打算收拾的书似乎还凌乱地摆着,没有再动过。出去的门没有关,不!应该是坏了。歪斜着挂在那里,外面透进来一丝亮光,我很想走出去看看,却发现只能走到距离门一米远的地方。 看来我是注定跑不掉了,所以连门都没关。外面的房间了光线很亮,地上却有一些血迹。这时,我才发现那些血迹蔓延到了我的房间。我的视线忍不住跟着血迹望过去,却没有想到竟然到了那狭窄的厕所里。 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所有的细胞进度紧张,四肢僵硬到不停使唤,无边的恐惧像我袭来。我可以猜到那是“阿姨”的尸体,应该是被他拖进来的,就放在那厕所里。我不敢去看,但是步子却忍不住往前靠近。昨晚那死死地盯着屋内的眼睛我都还记得,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还是可以感觉到眼里的怨毒。 不知不觉,我的脚步已经接近厕所了。因为这间屋子不通空气,所以厕所的门隔绝得很严实,是那种关着门上蹲太久就能把人憋死的效果。我每次上完厕所都会放很久的水,也会把门关得很严实。现在也一样,门关得很严实。我轻轻推推,没动静,我稍微用了一下力,感觉似乎是门后又东西,门已经有了一个缝隙。那个手感我可以推断,定是尸体靠在门上产生的反作用力。 就在这时,我突然闻到一股强烈的酸味儿,学艺不精的我也马上辨别出来了这时强效硫酸。我突然想起之前学过的硫酸腐蚀作用。难不成? 我用力推开了门,立刻便出现了已经畸变成一堆的尸体。早已分不出了形状,衣服焦灼在一起,很明显,硫酸是从头上往下到的,头骨已经基本露在外面了,身体十分扭曲,身上的肉很多地方也已经溃烂了。我立马关了门。虽然各种各样的尸体也见过一些,被自己分解成几块的也不少,但是这样恶心而丑陋的还是第一次。比之前解剖出来的婴儿还让人恶心。 我不知道李豪博会怎样对我,只觉得眼前笼罩着一片巨大而鬼魅的黑影。我始终想不出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想不出来李豪博跟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 屋里再也没用动静,厕所了的水就这样一滴一滴地往下水道里去,不其实不是水,而是腐烂的血肉。我总是感觉偶尔有影子出现在门口,偶尔有人在外面走动。就像之前阿姨做饭时的动静,像她给我送饭来的步伐。跟着心跳的节奏,一步步靠过来。 地下室的温度越来越低,我也饿得昏昏欲睡。入学第一件事,就是培养我们的胆量,开始的时候允许一个小组去标本储存室,慢慢地就变成了一个人了。我当然早就习惯了在空无一人房间里与尸体为伴,我现在其实最怕的反而是人。眼看着屋内的阳光一点点游走,我知道李豪博马上就回来了。 又困又饿的我一点儿力气都没有,逃跑未遂之后,还不知道李豪博会怎么对我呢!门外房间的光线越来越暗了,终于,我听见了房间外面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不急不缓,沉着的让人毛骨悚然。 我刚想关掉灯,他房间的灯就突然亮了,瞬间就亮得跟白天一样,地下室的灯被对比得尤其昏暗。我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猎物,眼睁睁地看着屠夫像我逼近,房间里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工具,而且我知道越是反抗越是没有用,最多自讨苦吃,索性不做抵抗地呆坐着。 他进来了,提着很多东西,全是零食,看也没看我就扔在了旁边,就好像是扔给路边的乞丐一样。我承认我非常饿,但是我要有骨气,我告诉自己,即使被饿死也不能吃他送来的东西。他又走出门去,不知道提了一桶什么水进来,是装25升的桶。 他的眼睛在屋里环视的一周,似乎对我的淡定很满意,把桶放在一边,在角落里翻出一个密封得很好的箱子,很快便成了一个武装好的形象。他把那桶往厕所里到,旁若无人地干就,就好像一个认真工作的修理工。 “你要不要过来试一下?”或许是见我没有一点好奇的样子,他突然问了一句。我真怕他会逼我去做他那变态的事情,不敢吱声。 “你为什么要那么残忍?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 “亲人?怎么可能是我的亲人,就是一个保姆而已!”李豪博好像很满意我的愚蠢,在一边冷笑着,房间里的酸味越来越浓了,我听见厕所里有思思的声音,就像水起了很细小的泡泡而不断炸裂的感觉。我知道,早就听说过有一些可以溶解掉尸体的药物,只是大多是违禁用品,所以从来没见过。李豪博如此猖狂,有那么多,一定是动用各种职务便利得来的。 “对了!你就没有兴趣来参观一下吗?”他望着我发出阴险的笑容,那是我认识他那么久以来从未见过的笑,让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之前认识的和现在眼前这个是一个人。 “没有!” “你最好有,不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会变成这样了?况且,我可没有兴趣再打扫一边血淋淋的房间!” 他的意思难道是想直接把我给溶解了?连杀死都不用?我简直不敢想象那硫酸滚烫地从我的身上流过,更何况死强力溶蚀剂。如果要那样死,我简直宁愿被捅死。无边的恐惧瞬间向我袭来,眼泪唰唰地往外流,顺着我往下滴,又沿着胸口往下流,很快就由滚烫变成冰冷,我的四肢都打着颤,半步半步地往前移。 “这么胆小还敢逃跑?你疯了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 “别这么多废话,我不想解释什么!” 我之道他已经没有了耐心,赶紧靠了过去,整个尸体已经完全溶做一团了,血肉模糊地粘在一起,血水不断往下水道里涌进去,不分地方已经裸出了白骨,他还在不停地往上浇溶解液,所有的人体组织就好像污垢一样被洗掉了。浓稠的尸水浆从四面八方往一处汇集,就好像马上要汇集成一个新的个体一样,接着打着漩涡涌进了下水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那些案件都跟你有关系吗?” “人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那尸体已经完全没有了形状,就像一团高温融化的胶,在慢慢减少。一点血腥味都没有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一个警察,地地道道的警察!” “那你不知道你现在是在犯罪吗?” “犯罪?”他的瞳孔突然就放大了一倍,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就好像立刻就能把我吞下去一般。他把滴着强效熔化剂的手伸到我的面前,我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接着,他又阴笑起来,那声音更像是在笑他自己。 他好像突然不在意我看不看他在干嘛了,我坐到床上。那阿姨怨毒的眼神一直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我似乎已经看到了她的灵魂在下水道里挣扎。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李豪博终于从洗手间出来了,他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就好像电影里的娘娘腔,音调也变得怪声怪气的。 “什么好消息?”就在问出口的一瞬间,我甚至忘记了他是一个杀人犯而不是警察,我还幻想着他会告诉我一个关于局里案子的事情。 “你的高盼死了!” “你谁什么?” “你不是求救吗?结果乘坐的出租车不知道为何就发生了车祸,而且车爆炸了!” “你到底想怎样?” “这可真的不是我,很明显,这是一个意外,您觉得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把我怎么样?”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而来,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就这样在这个恶魔的身边存在着。他走出了地下室,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静得只听见我的心跳和下水道里偶尔呼吸一般的声音。屋里越来越冷了,逼得我不得不往床上去。 李豪博的房间响起了水声,他估计又在冲澡了,我希望在还能听见他动静的时候早早睡去,我简直不敢想一点动静都没有以后我要怎么睡得着。我房间里下水道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就像极了一个人垂死的挣扎。就好像又一个人在奋力地往上爬。 外面越来越安静了,脚步声也很快消失了,我始终没有关灯,我不知黑暗里的魑魅是怎样嚣张地在我的眼前晃荡的。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意外 不知不觉,我还是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除了两块面包一一杯牛奶以外,什么都没有。很明显,他的保姆死了以后,他并没有什么心情管我。每天早出晚归,或许什么时候我饿死在这小黑屋里也有可能。 我艰难地爬起来,很不客气地吃了起来,昨天没吃东西,人早就饿坏了。他的房间里已经有很明亮的光了,只有我的房间里暗淡而阴冷。我好像突然被与世隔绝了,就这样在这间小屋里,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我必须等承认,生命都生命与自由都握在别人手里的时候,我的整个世界只有恐惧。自从眼睁睁地看着李豪博就这样把一个人熔进了下水道之后,整个屋子都是死亡的气息。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必须找机会反击。如果就屈服在这里,那么只有死掉的可能了。 三两下吃完面包就开始寻找突破口,在这黑暗的地下室里想,我当然不可能像《肖申克的救赎》里的男主一样,花十几年去挖洞。所以我必须先找到李豪博的动机和目的,人不可能毫无原因地去做一件事情。 我还记得第一次我翻看了他的日记后,他曾试图掩盖什么。对,着一屋子的书,就是我的开始。但我很难想象,这满屋子的书我该出什么地方开始。 我试图从他的笔记入手,这样不仅可以节省很多时间,而且还容易发现他的内心世界。但是我找了很久,都没发现他的日记,倒是关于那些破案的书籍特别多,要是在之前,我可能又会自定义他是一个好警察了,但现在看来,他应该是个反侦察能力很强的凶手才对。 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能卧底在警察堆里,以前看的电视剧,都是警察去犯罪分子堆里的。不知道他是为了犯罪而去当警察还是因为当警察后发现警察无聊才去犯罪的。但不管怎么说,他这样的行为都是十分高明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过我把他想得太简单了,找了半天我什么都没发现,倒是肚子疼得受不了,我不得不去个洗手间。洗手间了强酸的味道还没有散去,地上很湿。一想起昨晚他把“阿姨”一点点融进了下水道,我全身的细胞都竖起来了。可是我管不了这么多,只好把水一直开着,希望能让那些细胞远离我一些。在这栋孤立的别墅里,我真的不敢想象下水道会通往何处。还是说,就在着别墅下面有一个巨大的蓄池。 想到这里,我似乎看见了一些流体在慢慢汇集,之后形成破烂的肢体沿着着下水道往上爬。我的手在更加大力气地拧着开关丝毫不敢松开,反倒是隐隐作痛的肚子吓得安静下来了。但我一时忘记了,原本要返回的开关再一拧一下子断在了我的手里。 水从四面八方往外喷射,我赶紧退出关了门。我想,这样也好,就让它多冲冲吧! 我回到床上,听着洗手间哗哗的流水声,放心了很多,因为我觉得那水越大就能把那些东西冲得越远。听着水声的我困意席卷,很快就睡着了。等我感觉打到有些冷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水已经满进了整个屋子,很多东西都漂了起来。水已经有两三厘米那么高了,散发着厕所特有的味道。 我只能呆在床上,希望那水上升得慢些,也希望李豪博早点儿回来。不过水似乎没有要上升的节奏,我放心了很多。我不知道李豪博会不会继续让我住在这间屋子里,但我觉得但凡有一点人性的人应该都不会了。我默默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脚步声的出现。 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出现,我静静地看着那水一点点地往上蔓延。突然,我发现掉在地上的铁链在不停地冒泡。 对了!这个水里应该有大量的强酸,照这样,很快就能把这铁链给腐蚀掉了。想到这里,我赶紧把铁链往水里放。好让它腐蚀得更快些。 看着那一层细细密密的气泡附着在铁链上,我心里燃气了一些希望,不管怎样,这是我唯一能逃跑的机会了。 如果能再他回来之前离开,这次应该逃跑就没问题了。这样想来,我让铁链泡一会儿便在床头的铁栏上磨一下。感觉铁链似乎真的软了很多,至少摸出了印子。 但很快我的手就开始刺痛起来,是因为拿铁链的时候碰到水的原因。这样下去,估计我的手要比铁链先被腐蚀掉。实在没办法,我只好在被子上不断的擦拭,就在这时,我听见了脚步声。是李豪博回来了。 我赶紧装睡倒进去被子里,尽量调整着呼吸。 “噢!MD!什么情况?”我听见李豪博一声尖叫,心里暗自开心,我知道他定是进来时没注意,一脚踏进了水里,差点没笑出声来! “你回来啦?”我假装睡眼惺忪的样子。他的手里提着一些零食。自从阿姨不在了以后,我就只能靠零食活着了,都快忘记饭是什么味道了。 “你真是我见过最心宽的阶下囚!”他好像忘记了水里的药水,没有及时去处理已经湿透的脚,而是站在门口跟我说话。 “没办法啊!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办,反正我的生死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我挣扎有用吗?”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故意把语速放得很慢,希望药水多浸泡一下他的脚,这样他的脚就完了。 “你看得倒是听明白的嘛!”他努力打量着屋里的积水情况,好像在寻找什么。对,我猜他是在找之前使用的水鞋。 “我饿了!” “就知道吃,真是够了!”他走出了我的视线,但是很快他又回来了,拿着钥匙,进来给我开锁。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分钟,我多想叫他不要进来,或许刚才他的皮鞋没被打湿,但是现在肯定脚里都进水了。或许是出于善良的天性吧,我竟然会对这个坏人有一丝的怜惜。 他过来抱我,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了,这次感觉很贴别,或许是因为他的脚浸泡在水了的原因。我想让他多泡一会儿吧!我迟疑了。 “如果你决定自己走出去的话?”他说着就打算转身。 “不要!”我赶紧挪到床边,但是他却没有转过头来,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站起来要爬到他的背上,他迟疑了一下,环过手来。 其实长这么大以来我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背过抱过,或许这一生的所有,都在这几天以这样特殊的方式“享受”完了吧!靠在他的背上,我甚至忘记了脚上沉重的链子在水里拖着走。 “喜欢吗?”我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啊?” “不想下来了啊?”我这才发现他已经站在外面的床边了,我赶紧把脚放在床上。他在床边坐了下来,似乎已经感觉到到脚有些不适了,赶紧去厕所冲洗。一边冲一边抱怨,水声很大,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原本我想乘机逃跑的,却发现那长长的链子一头还在地下室里,这样根本就没办法。 我往外面努力地看着,大厅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脚都挪动了半步了,却感觉水声停止了。我赶紧假装是去那零食,漫不经心地挑选着。 “像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还就知道饿!”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门,我猜是去找药了,没搭理他,继续吃东西。我承认我没用,可是我是真的饿了,没力气哪里有逃跑的可能嘛! “到底怎么回事啊?”他拿着一瓶药水走进来,坐到我旁边,也没跟我商量就把药水递给我了,示意我帮他。 “我先去洗洗手!”我赶紧放下零食去厕所,这才想起自己的手上也有药水,刚才擦了半天,也不知道擦赶紧没有,赶快洗洗。之前为了去上厕所才去放的水,却因为睡着了后来又闹水灾一直憋着,早就不行了。 等我蹑手蹑脚地出来,他已经躺到枕头上去了,一副很累的样子。要不是因为我是他的囚犯,我可能又会心疼他了。或许是女生的本性吧!母爱泛滥。我没有用他拿的棉签,而是直接把药水到在自己的手上,给他往脚上抹。他似乎有些吃惊,看了一眼又没说什么,索性闭目养神了。 其实我也只是想随便擦一下自己的手而已,难找借口就只能委屈自己了。毕竟他的脚整个红彤彤的,要肿非肿的样子都是为了我,如果他要我自己出来,那就是我的脚了。 “是不是你故意的?”他没看我,以一种欲睡的口吻。 “我真的没有,就是像上厕所又害怕,就想开这水多冲一会儿,可是谁想到······” “也就是说,现在水龙头还没关?” “嗯!” 他突然一下坐了起来,我猝不及防他的脚就从我手里脱离。从厕所出来的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随和。就在我不知道原委的时候,他疾步冲了过来—— 离开地下室 看到他疾步冲过来,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我实在想不出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还嫌不够乱啊?”他一下拿起药水瓶,我这才发现,原来是药水倒在床上了。他都过去关了那个通往地下室的衣柜门,又重新坐了下来。 “还好上面有一个开关,地下室的下水道是单独的,没有跟其它连通,被你放一天的水当然会满。”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不去管它就好了!”他好像很累的样子,再次躺到了床上。我肚子饿得要命,继续回去吃的我的零食了。 “你怎么这么随便啊!又吃,洗手没有?”我被他说得摸不着头脑。要是以前,我可能真的会无地自容,但是此时,我管不了这么多了。自从成摊上这事儿,我就放弃形象了。所有的形象,从需要别人端尿盆到一个星期不洗澡,更别说刚刚才擦了药呢! “这链子太重了,走不动,没法儿去洗手了!” “你又想逃跑吧?”他翻了个白眼儿看了看我,继续睡,我真怀疑我拿起链子就能勒死他。 “我知道我跑不掉的,我早就放弃了!”望着那道通往大厅的门,我心里满是计划,虽然只走过一遍,但我清楚的记得,每一个拐角。我甚至想过我逃跑他马上追过来时我该如何闪躲。 “我也饿了!”他突然拿起那袋零食,看了看又扔下去了。 “我好想吃饭!”作为一个零食狂魔,平时吃零食可是我们最爱,可是现在,我必须承认,我想吃饭,我想见到一点有温度的东西,哪怕是一碗白粥。 “想吃自己做,我可不会再伺候你了!” 我几乎已经忘记了我的四肢还有行动能力,几乎已经习惯了每天在床上的日子。被他这么一说,我是真有点怀念厨房的感觉了。 “好!那就让我来吧!也让我报答一下你照顾我这么多天的恩情。”或许是女人天生跟厨房的情愫吧,聊起做饭我居然忘记了自己是在怎样的环境里面了。高兴得就想往厨房跑,没想到却还没走出门就一下子摔倒了。原来是李豪博正踩着我脚上的铁链。 “你别想跑!”他坐着得意地赛了一块薯片进嘴里,冷笑着说。 “天地良心,我就是想快点去厨房看看而已。”我很委屈的坐在地上,索性就不起来了。 “你连厨房的方向都不知掉,骗谁啊?” “哎呀,家就这么大,还能找不到吗?再说,以前阿姨做饭的时候我也大概能听出点动静来呀!” “你这么聪明逃跑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笨?”他的话问得我莫名其妙,就好像我没能逃跑他很不开心一样。 “别说废话了,我要赶紧去做饭了,你要是担心我找不到可以送我去!” 他白了我一眼,伸手就要去拿铁链,我突然想起铁链上还有药水。 “哎!别动!”他似乎被我吓了一跳,奇怪地看着我。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傻好委屈,居然会担心他。 “那个铁链上还有药水,刚才一直在药水里泡着呢!”他从我身边直接出了门去,我实在不知道他要干嘛,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走到客厅里去,在办公包里一直在找什么,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地上不凉吗?”他很嫌弃地看着我。 “还好!”我有点尴尬地回答,赶紧试着爬起来,这时我猜发现,我身上这“性感”的睡衣早就让我暴露无遗。要不是他早就把我看了个无数,要不是我现在是个阶下囚,我自己都怀疑我是在勾引他了,这个角度,真是卖肉不嫌便宜啊。 原来他是要给我打开我脚上的链子,我看他看我的眼神有些闪躲,心里不禁有些好笑。就仿佛没见过一样。不用知道是因为平时跟男生一起研究各种人体和人体器官太久的了原因还是因为这段时间跟他在一起也是被他各种看的原因,我似乎脸皮格外的厚,厚到我自己都惊呆了。 “你不怕我跑了吗?” “怕!真的贴别怕!”不知道为什么,他说那话的时候眼神里不是风怒调戏,而是有一些忧伤。或许是我的错觉吧! “厨房往哪儿走?” “你不是要自己去找吗?”他把铁链扔进了地下室,看也没看就关上了门,好像那里会被永远废弃一样。接着又走进了洗手间,无数遍地洗手,我没有去找厨房,而是看着他做这一切。感觉他身上那种光芒一下子暗了下去,不是一个坏人不是一个警察。我一时看得出了神,他洗完出来见我还在望着他,有些奇怪。 “你怎么还不去找?” “哦!”我慌忙收回眼神,“还是你带我去吧!以免你担心我跑了。我见你的脚似乎有些疼,我怕你追不到我!” 他不屑地大量了我一眼,走出门去,我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我在客厅了可以看见厨房的一切,你不要玩花招,乖乖做饭,今天大家都累了,就不要折腾了,逃跑游戏可以等你的伤再好一点慢慢玩!” 我说完就走出了厨房,像个大爷一样坐到了客厅里,我不知道他是在盯着我还是盯着电视总之他是望着我这边的,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小,导致屋里很安静,以至于我动一下锅碗瓢盆的声音都会吓得自己心惊肉跳,还不忘回头看看他在干嘛。 厨房里空空如也,冰箱了有几只鸡蛋,也不知道是好的坏的,一块瘦肉静静地躺在碗里,血水浸泡着半个身躯。我一想到这些都是之前阿姨买回来的,或许她做到了一半,感觉怪怪的。找来找去,发现柜子里有一把面条,索性直接烧水煮面了。 小的时候,特别喜欢吃妈妈做的油泼面,但却从来没有问过妈妈是怎么做的。研究了半天,实在没办法了,就找出所有佐料放在碗里,用锅把油烧热了浇上去。当没想到还挺香的,味儿出来的时候我的口水也跟着流出来了。 这时,李豪博也寻着香味过来了,他靠在门口一副馋相,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可见我只是酥了一碗辣椒油,锅里白水还没冒泡儿,他有些失望,重新走出了房间。 我把面煮好放进盘子里,浇上香味十足的油,瞬间觉得幸福感爆棚,尝了尝发现味道还不错,尤其是对于我这种很少下厨,又很久没吃到热饭的人,简直算是人间美味啊! “哎!你也太没礼貌了吧?吃东西都不叫主人!”三下两下就吃完一半碗了,竟然完全忘记了叫一下李豪博。 “吃饭不都是主人叫客人的吗?我干嘛要叫你啊?”他看了看放在旁边的那碗油泼面,很自觉地就吃起来了。我也不想管他,自顾自接着吃,他吃了两口似乎决定味道还不错,就抬到桌上去吃了。我的脚走起来还没那么利索,也难得麻烦,就干脆三下两下在厨房吃完了。 我打算去看一会儿电视,出门的时候,他警觉低盯着我,我假装没看到,漫不经心地走到电视面前。已经很久没见过阳光的我,看到电视几乎要哭了。虽然播放的是无聊的法制节目,但我却连换台都忘记了就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他吃完了面条,我正在想要不要去洗一下碗筷,在家每天吃完饭就洗碗的好习惯折磨着我。但让我奇怪的是,李豪博居然自己去厨房洗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一种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的错觉。我曾经无数次和任纯高盼一起幻想我们未来的生活,却没想到,如今变成了这副德行。 好记得我们总是羡慕肉丝有男朋友,可以早出晚归甚至不归地在外面嗨。每次去超市,买一袋零食也有男朋友提着,买一包卫生巾也有男朋友提着。而我们仨则是挺着姨妈疼大包小包地往家里运各种东西。还记得我们说要一起去拍写真的,可是总是一推再推,说好的毕业旅行也泡了汤······ “泪点这么低啊?”李豪博突然递过来的纸巾把我吓了一跳,我这才发现自己眼泪直往下流。他很好奇地寻找着电视里的“泪点”,样子有些奇怪。我赶紧拿过纸巾擦干眼泪。 “你伤心什么?想你朋友还是家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一问,我更伤心了,眼泪也流得更急了。所有的伤心事一起涌出来。我一想到自己如今这惨状,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真是连哭都没有理由。 理豪博似乎对我的遭遇表示很同情,一直在给我递纸巾。一想到这一切遭遇都是拜他所赐,我真是不甘心,我真后悔自己刚才没在面里下点药,让他一命呜呼了痛快。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似在安慰我一样。我抓起他的手一下塞进我的嘴里。他没有反抗,直到我感觉到一股咸咸的液体流进我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