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挥手不是抱歉，而是老弟你还得练！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脑子寄存处……】 “欢迎各位偷子来到秦城律所的啵啵间！” “今天我来给大家送福利！” “价值五千元的水果手机想不想偷？” “想偷！” “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刑不刑？” “刑！” 秦城。 街道上。 秦城律所的苏秦正带着直播团队户外直播。 刚刚入职律所的他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并不是打官司。 而是帮律所官号在直播普法界闯出名堂。 对于别人来说，或许还有些难度，但是对于先天自媒体圣体的苏秦来说，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不就是区区涨粉而已。 看我苏老魔一场直播干上十万加！ 开播三分钟。 只见秦城律所直播间就直接突破千人。 并且增速疯狂。 就连苏秦都有些吃惊。 “新进啵啵间的偷子们，帮主播点一下关注！” “接下来，带给大家下一件偷品！” “价值8万的24K纯金表，戴上它你就可以品味成功人生，只需三年以上十年以下，你就说刑不刑！” “太刑了……” 苏秦正嘶声竭力的在镜头前举着一块24K金色手表反向普法。 别说直播间，就连路边都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与此同时。 不远处，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目光死死锁定苏秦。 只见此人嘴角勾起笑意，压低帽檐后就朝苏秦走来。 擦肩而过时。 手法娴熟，刀片一划。 就让苏秦屁股感受一点寒芒先到。 又当着直播间的面顺走手表。 还没等苏秦反应过来。 直播间就弹幕起飞。 观看人数瞬间突破十万加。 “什么情况？？？” “主播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呢？” “苏律师直播反向普法，当街被小偷扒走金表手机？？？” “价值8万24K这就不见了？？？” “大家快去看，苏律师被扒手当街挑衅都上了词条热榜！” “秦城确实牛掰，扒手手法这么6……” 看见满屏的弹幕和十万加的观看人数。 苏秦却笑不出来。 我嘞个去！ 这扒手也太嚣张了吧！ 好歹自己律所官号直播，却被扒手当街扒走手表手机。 屁兜都被刀片割了口子，嘎嘎钻风。 这哪是搞苏秦的屁股，分明就是打秦城律所的脸！ 可就在这时。 一道电流瞬间席卷苏秦全身。 脑海中更传出了系统的声音。 【叮！检测到犯罪行为发生，模拟犯罪普法系统绑定中……】 【恭喜宿主获得新手奖励，B级顺手牵羊已开启！】 什么玩意？ 模拟犯罪系统？ 系统你没搞错吧，虽说被当街扒了东西，可我这身为律师还开着官号直播。 你让我整犯罪？ 还顺手牵羊？ 哪有逼着律师当贼的！ 不过你还真别说，技能一开，好像肢体速度都提升了不少，出手都快看不清了！ 还真是有些不一样！ 正感受时。 系统声音再次响起。 【系统任务：直播模拟实施犯罪，偷回被盗金表和手机反向普法，替秦城律所找回脸面！】 【任务难度：小试牛刀！】 【任务奖励：S级技能罪恶之眼，模拟罪恶值1000！】 【系统提示：根据模拟犯罪评分不同，奖励也会增长，评分达到S，可触发额外奖励！】 【当前完美罪恶值：0！】 额…… 即便是犯罪技能。 但要是帮秦城律所能找回脸面貌似也不错。 再说了，连系统都说了是模拟。 要不然这样灰头土脸回去指定挨批！ 想到这里。 苏秦转头看向了刚才那道身影。 鸭舌帽男此刻已经从十字路口一拐而过。 再看向直播设备。 “该不会是剧本吧？” “什么剧本，没看见主播都傻眼了吗！” “还不快去追，再不追，三年以上十年以下都要被换成钱了！” “大家都笑你，偏偏你最好笑！” “@秦城文旅……” 看见弹幕的内容。 苏秦硬是在镜头前挤出僵硬的笑容。 不过还是出言稳住直播间的场面。 “都别慌，有主播在，招牌就倒不了！” 说着。 苏秦带着直播团队快步朝十字路口走去。 来到十字路口。 抬眼看去。 只见刚才的那个鸭舌帽男正警惕的在公交站台候车。 但看见苏秦的身影后，还是强装镇定。 像是对自己刚才的手法很自信。 又像是怕跑路直接暴露自己。 见此。 苏秦没打草惊蛇。 而是径直朝其走去。 边走还边科普着交通违法的处罚，不过却也悄没声息的报了警。 “各位啵啵间的偷子，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酒后驾车，暂扣驾驶证并罚款，醉驾吊销证件处罚金，还会送上拘役1-6个月大礼包。” “谁要是想在笆篱子过年，可以在弹幕扣1……” 苏秦别的不说，调整气氛带节奏还是贼6。 一番话。 直接让弹幕扣1刷屏。 甚至都看不到刚才的弹幕。 与此同时。 苏秦已经来到了公交站台前。 这让鸭舌帽男脸色变化，没刚才那么自信，甚至察觉苏秦就是奔他来的。 可下一秒。 他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只见苏秦假装无事发生，但却一手将他肩膀紧紧搂住。 仅是一个照面。 技能启动。 顺手牵羊！ 不管是水果手机，还是24K都回到了苏秦的手里。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 无人察觉！ “这里是秦城律所，请这位幸运路人给啵啵间的各位偷子打声招呼吧！” “今天直播我们还有特别福利相送。” 话音刚落。 鸭舌帽男如遭电击。 只能对着镜头强颜欢笑。 就在这时。 直播间里眼尖的人才发现了苏秦手上的端倪。 “沃趣，苏律所的24K和水果手机啥时候回手上了？” “你不说，我都没注意！” “苏律还是有点手法的啊！ “等等，幸运路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 弹幕中还正疑惑。 只见一辆警车直接停在了站牌前。 这时才让所有人恍然大悟。 “果然是‘幸运’路人！” “实在太‘幸运’了……” 鸭舌帽男这才发现自己不但刚才扒的东西被一扫而空。 还直接给玩脱了。 刚想跑。 一副玫瑰金直接锁死了他的自由路！ 还险些摔倒在地。 见状。 苏秦仿佛无事发生一般，将其扶起不说。 还潇洒挥手向直播间致敬。 “特别福利相送，让我们恭喜这位幸运路人喜提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正所谓挥手不是抱歉，是老弟你还得练！” 第二章 直播模拟犯罪，敬请期待！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主播实在是太9了！简直就是6翻了！” “这么装？我喜欢！！！” “不过话说回来，有这手法，还当什么律师啊？” “……” 弹幕飞起。 苏秦脸上顿时浮现一道笑容。 有一说一。 刚才要不是他的手法，今个妥妥就是直播事故！ “各位直播间的偷子们，反面教材已出，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下来就请这位幸运路人到派出所一叙。” 说话时。 鸭舌帽男在直播间十万加的注视下，铐着手铐，坐上了豪华高端警车大后座。 等到带走后。 苏秦才发现自己手机上收到了许多条短信。 无一例外。 都是来自律所主任的消息。 短信：“什么情况？当街被偷？秦城律所的脸面何在？” 短信：“快下播，赶快下播！BOOS已经在看直播了，你小子要完！！！” 短信：“不愧是我带的人，放心吧，管委会我来给你摆平了！” 短信：“对了，领导找你谈话，可别忘了直播在线观众十万加也有我的功劳……” 一看消息。 苏秦脸上笑容浓郁。 什么直播事故？ 在我苏老魔的手里不可能有事故！ 不过这主任老哥倒是性情多变啊！ 与此同时。 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响起。 一道虚拟面板也出现在苏秦面前。 【恭喜宿主完成系统任务，奖励已经下发，请注意查收！】 【恭喜宿主获得S级技能罪恶之眼！】 【罪恶之眼：洞察一切罪恶之源，可自动生成最佳犯罪手段！】 【完美犯罪评分：D+！】 【当前完美罪恶值：1000。】 嘶！ 这罪恶之眼看起来……确实牛掰！ 可评分怎么才D+？ 刚才难道出手还不够完美吗？ 十万人注视下，顺手牵羊完美夺回手表手机，都无人发现。 这才只给个D+？ “啧啧！” “苛刻，实在是太苛刻了！” 苏秦心里不由开始吐槽起来。 这才是D+，那S还不知道得有多牛掰！ 刚才他还以为自己最起码能搞出了B以上的评分，谁曾想系统评分居然会这么拉！ 一定是技能的问题！ 一定是！ 就在心想时。 系统声音再度响起。 【系统提示：完美犯罪评分机制会根据综合情况予以评分，与技能无关！】 额…… 这是来自系统的吐槽？ 实际上在说我菜？ 苏秦也没想那么多。 这年头。 谁会为一个评分内耗？反正他不会！ 看向弹幕。 苏秦就从直播弹幕上看见了不少人咨询法律问题。 “主播你好，我有个法律问题想咨询一下，我开车撞到了人，人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可以告他肇事逃逸吗？” “男聋哑人手语调戏女聋哑人，到底是算言语骚扰还是肢体骚扰？” “请问两个明明相爱的人在宾馆房间一见钟情，却叫不出对方名字，这种属于犯法吗？会坐牢吗？” “还有监狱可以办走读吗？” 一连串的弹幕。 看的苏秦眼睛都快花了。 愣是没有一条正经的法律咨询，都是一些开涮玩梗的。 苏秦彻底沉默了。 可就在这时。 一个弹幕却吸引了苏秦的注意。 “律师叔叔您好，我叫丫丫，今年十岁，我想问一些我妈妈被人入室杀害，但是留下的证据却都指向我爸爸，如今我爸爸却成了嫌疑人被抓走，可是我爸爸不可能杀害妈妈，我妈妈已经不在了，我不能再失去爸爸，律师叔叔你能帮帮我吗？” 并且在这道弹幕发出后，玩梗的人也纷纷停了下来。 “这不是秦城这两天的杀妻大案，没记错的话都已经上了媒体头条吗？” “我看了这个新闻，挺炸裂的，三十多岁夫妇，一个被残忍肢解杀害，一个被当嫌疑人刑拘，只留下了十岁小女孩。” “真是可怜啊，这么小就遇到这种事，估计孩子一辈子都有心理阴影！” “在网上听人说，这是一箭双雕的案子，即杀了人还栽赃出去。” “苏律要不帮帮这个孩子吧，诉讼费我来出都行……” 将弹幕仔细看了一遍。 苏秦猛然记了起来。 自己刚入职律所的时候，带他的主任赵开明就接着这个案子。 说起来。 苏秦倒是还对这个案子了解一些。 死者是一名33岁的女人，是一名商场销售员。 一个月前。 在自己家中被残忍杀害。 事发后，刑警到场没有发现除死者丈夫外任何他人作案的线索痕迹。 唯一在凶器上留下指纹掌纹的就是死者的丈夫，再加上其他线索，就算死者丈夫却并没有作案动机，但由于现场的所有线索指向他，他也就被刑警带走。 如今各种证据充分。 并且形成完成证据链，已经进入了诉讼阶段。 秦城律所正好是给这个案子公益诉讼。 就在这时。 系统的声音接连响起。 【小试牛刀已结束，系统任务已更新！】 【系统任务：直播模拟实施犯罪，选取直播间秦城杀妻案，进行模拟完美犯罪演绎！】 【任务难度：登堂入室！】 【任务奖励：模拟罪恶值1500！】 【系统提示：根据模拟犯罪评分不同，奖励也会增长，评分达到S，可触发额外奖励！】 【当前完美罪恶值：1000！】 见此。 苏秦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他虽然是个律师，但毕竟是个新人，而且他现在负责的业务，是给秦城律所在直播普法界干出名堂。 甚至都插手不了任何案件相关的工作。 诉讼的事也轮不到他。 可系统任务发布。 等等！ 谁说一定要诉讼？ 如果按照系统任务所说，能够模拟上演一场完美犯罪，岂不是也能帮忙找出真相。 想到这里。 苏秦当机立断。 “直播间的各位宝子，这个案子我有所耳闻，不过诉讼并非我的业务范畴。” “但是我们直播间近期刚好打算推出一项模拟作案普法的直播节目，会在本账号播出，喜欢这类节目的可以关注我们直播间！” 此话一出。 直播间顿时沸腾了起来。 谁都明白苏秦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没有办法直接对该案进行解读。 所以模拟还原才是最好的办法。 “苏律真是为民着想，我哭了，你们随意！” “懂的都懂，其他就不多说了，都多余了！” “粉了粉了，以后我全网只粉苏律！！！” 看着直播间里的弹幕。 苏秦也没留恋十万加，而是选择在最火热的时候关闭直播。 第三章 比激进派还激进，谁说我是保守派？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秦城律所的主任办公室里。 气氛凝重而紧张。 赵开明看着苏秦提交上来的直播策划案。 眉头紧锁。 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不行，绝对不行！” 赵开明连连摇头。 语气坚定地说道。 “直播模拟犯罪，还是当下新闻热点的杀妻案，根据律所规定，肯定不行的。” “虽说这次你已经直播十万加创了新高，反响很不错，但管委会的几个合伙人可都是保守派。” “而你现在还要做模拟犯罪的直播，这可能会涉嫌违反律师公约和相关法规的……” 苏秦听到赵开明的话。 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深知这个策划案对于自己和律所的重要性。 也明白其中存在的风险。 但他坚信，只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和规范，直播模拟犯罪不仅不会违反法律，还能起到更好的普法作用，同时也能为律所带来更大的声誉和发展机会。 “主任，这直播只是模拟犯罪的普法，肯定不会违反相关法律，更不会牵扯到任何案情隐私。” 苏秦耐心地解释起来。 “只是以热点新闻作为原本，又不是真的直播犯罪。” “再说了，只有让观众直观看到，才能起到更好的普法作用。” “也能彻底在互联网上将我们秦城律所的招牌稳住，这可是我们律所挤进红圈所的好机会啊。” 苏秦继续争取着。 心中有着自己的考量。 一是，他有系统任务要做，这个任务对于他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 二是，那个当事人女孩确实可怜，本就是绵薄之力，不帮都说不过去。 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为这个可怜的家庭带来一丝希望。 听见苏秦的话后。 赵开明深吸了一口气。 陷入了沉思。 他明白苏秦的出发点是好的。 但作为律所的合伙人，他必须考虑到整个律所的利益和风险。 犹豫片刻后。 赵开明拿起策划案站起身来。 “你说的也有道理，正好合伙人们要叫你聊聊。” “你跟我来一趟，要是律所管委会能通过你的策划案，我就大力支持你。” 说完。 赵开明带着苏秦走到了一旁的办公室里。 此刻，几个管委会的合伙人正坐在一起聊着工作。 看见赵开明带着苏秦走进办公室。 其中一位合伙人开口说道。 “老赵，你来得正好。我们还正说直播普法的事呢！眼下这样搞，感觉不太行啊……” 一听这话。 赵开明就觉得情况不太乐观。 这几个合伙人可都是出了名的保守派。 这会在这研究直播普法。 别说直播模拟犯罪的事可能要凉。 就连苏秦反差的直播普法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要是保不住，没准试用期都不会给苏秦通过。 苏秦更是皱着眉头。 三个合伙人搁着杵着，情况怎么看怎么不对。 赵开明犹豫了一下。 “李律，王律，苏秦这也是新人，所以经验多少有些不足。” “不过反响还是不错的，这刚开播没多久在线观看人数就突破十万加，要不再给苏秦个机会？” “实在不行，我好好带他搞案子，直播普法的事就交给别人来弄。” 可赵开明话音刚落。 众人就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不是！老赵你是不是搞错了？” 一位合伙人说道。 “苏秦直播普法效果这么好，在线观看人数十万加，这放眼整个律师行业普法界都是史无前例的。” “怎么能让别人来弄？” “我们说有问题是这样搞肯定不长久，要做就得更有噱头，更炸裂一点才好，争取稳住这十万加的流量红利啊！” “一炮而红的同时让咱们所更进一步啊！” 几人的话让赵开明直接发愣。 “不是？你们之前不是说要保守一些？” 赵开明半天没缓过劲。 几个合伙人对视一眼。 随后拍了拍赵开明的肩膀。 “老赵，我们说的保守是保住十万加，守住流量底线。” “你可别理解错了，这年头想要让律所进步，除了办好案子，还得依靠自媒体给律所闯出名声来。” 说话的同时。 几人又将目光看向了苏秦。 “苏秦，你给想想法子，看怎么才能让直播普法这事更炸裂，越炸裂越好，最好能让热度能一直保持。” 这一番话直接让赵开明和苏秦愣在原地。 什么情况？ 保守派是这个意思？ 就说这保守派怎么比激进派还激进！ 原来保守派的意思是嫌激进派太保守！ 见此情况。 苏秦脸色瞬间回暖。 他赶紧说出了此次直播模拟犯罪的事情。 “各位领导，你们说的这些我和主任也说了，确实有了新的想法，就是不知道咱们律所支不支持。” 几位合伙人一听苏秦有新想法。 顿时来了兴趣。 纷纷催促苏秦快说说看。 苏秦拿过策划案递给了几人。 并且还解释了起来。 “正如我之前跟主任提过的，我想在直播间开展直播模拟犯罪的节目，就以当下热点的秦城杀妻案为例，在不违反规定前提下，通过这个案子完美还原作案，要是能实施完美犯罪，不止能找出真相，还能帮上咱们律所的诉讼，也能把热度继续延续下去，彻底给咱们律所稳住招牌！” 此话刚说完。 只见几个合伙人见状连连点头。 一个个脸上满是喜色。 “这个好！” “我觉得可行，原本就是和同行搞反差，这样一来，我们可就开辟了新的赛道啊！” “那就这样干，咱们律所各方面都支持你！” 另一位合伙人也表示赞同。 一众合伙人甚至连策划案都没看。 就直接拍板决定。 就连赵开明都彻底傻了眼。 他在律所多年。 还从来没见过管委会合伙人这么快就通过决议的。 实在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与此同时。 几人又纷纷看向了赵开明。 还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劝导着。 “老赵啊，这次你碰到苏秦这种好苗子，可是捡到宝了，一定要支持年轻人的想法，要与时俱进，绝对不能做固步自封的保守派啊！” 第四章 罪恶之眼，不可能的作案！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翌日。 影视基地。 在律所的支持下。 不仅豪掷重金租了场地，按照秦城杀妻案现场进行还原布置。 还直接给苏秦找来了专业的团队。 不但有著名的主持人冰冰老师坐镇，还有专业的导演团队，并且找来了知名演员配合。 至于苏秦在这里扮演的角色，不是别人。 正是隐藏在案件背后，真正的凶手！ 直播拉开序幕。 多角度各镜头将整个场地直播呈现，不漏分毫。 就连沙发等家具都是完美还原。 场景外。 “苏秦，到达指定地点，直播模拟节目现在正式开始！” 苏秦背着背包按照导演提示进入到指定的楼梯口。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动身。 而是将自己置身于监控盲区之中。 “罪恶之眼！开启！” 心念一想，只见苏秦的眼眸中泛起一丝诡异的蓝光。 下一秒。 整片场景空间如同3D建模般在他眼前展开。 仅仅片刻。 眼前蓝光闪烁，一条路径出现在他的眼前。 顺着路径看去。 迎面就是双侧对照的监控摄像头。 “原案中，可没有任何监控画面拍摄到犯罪嫌疑人，要想不留任何痕迹，就要从楼梯处的监控录像开始！” 苏秦皱着眉头琢磨道。 这时。 直播间里。 “苏律牛波一，真是说干就干啊！” “场景还原的挺好，还有知名演员助阵，不过这案子我倒是听说了一些，就连秦城最有名的刑侦八队没查出来什么，难道他一个律师还想在镜头下还原作案？这能行吗？” “我看也是，搞搞反差玩玩梗就算了，真搞起这刑侦节目，还不得漏洞百出，蹭个热度还差不多！” “楼上不如放个屁，你行你上啊！” “就是，人家苏律可不是蹭热度，这可是帮人家小女孩查出真凶，直播模拟犯罪不过只是一个途径而已……” 弹幕疯狂刷起。 只不过现在的苏秦可看不到。 而且也顾不上看。 只见苏秦从楼梯口顺着监控盲区的范围直接来到了楼层弱电井前。 铁丝伸进锁孔，看似随意的戳了几下。 啪嗒！ 弱电井的锁扣被打开。 在罪恶之眼的加持下，苏秦毫不费力就找到了监控线路。 十分干脆直接毁坏了楼道的监控线路。 一时间。 楼道的监控直接变成了瞎子。 这更是让节目组丢掉了楼道的画面。 导演组。 导演宋洁看着画面丢失，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不是说好直接开始，苏秦怎么还没有出现在画面里，而且楼道的画面怎么全丢了？” “是不是时间仓促没有准备好？” 宋洁对着负责技术的人员问道。 技术员赶紧站起身来。 “导演，这丢掉画面的不是我们的镜头，而是大楼里的监控画面，这监控画面是我们借用物业的，会不会是物业那边出了问题？” 听见这番话。 宋洁连连摇头。 眼神中多了一丝疑虑。 “先不用，苏秦没有进入画面，或许是他干的，再等等看！” 与此同时。 直播间内。 十几万网友看着导播的画面不由费解起来。 “不是都说开始了吗？怎么不见苏律人？” “难不成是直播出了什么故障问题？” “别洗了，能出什么故障，这么长时间不进入画面，不是临阵怂了，就是没有这金刚钻！” “这秦城杀妻案的密室杀人哪有那么容易复刻，我看她丈夫就是杀人凶手！” “法院都没判，你先给定罪了，你咋这么牛？” “别吵了，苏律出现在画面里了……” 就在网友们在弹幕里吵个不停的时候。 苏秦已经解决了楼道监控，出现在了直播画面之中。 面对紧锁的房门。 苏秦故技重施，只不过这次他并没有使用铁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缺口塑料卡片。 顺着门缝插入进去。 到锁舌处停下。 只见他戴着手套握住门把手，上下提动，塑料卡片直接扣住锁舌将房门打开。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前后不过几秒钟时间。 这一幕同时被直播间内的观众尽收眼底。 “等等！” “这是怎么个情况，一张卡片，几秒钟时间就把门打开？” “这主播有点东西啊！” “不就是卡片开门，这有什么，教程网上一搜一大堆，想学自己去看，刑不刑另说！” “门是打开了，可是难点是在如何不惊动白客扮演的男主人的情况下，将女主人杀死！” “没错，我听说秦城杀妻案里，丈夫供词可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啊，可现在除了次卧的小演员睡着了，主卧里的夫妇演员可都醒着，这要是能成功作案，我倒立吃翔……” 就在直播间里纷纷质疑的时候。 苏秦已经轻轻关好了房门。 不过他并没有轻举妄动。 目光在房间内一扫而过。 整个客厅空无一人，只有里面的卧室中有些许响动传出。 虽说这时直播模拟作案，但是他对于这场景内的布局和人员分布并不清楚。 不过有罪恶之眼加持。 他目前已经有了完善的作案方法。 根据代诉的案情来看。 被害人是在卫生间内被菜刀割开颈动脉，失血过多而亡后，被肢解分尸。 想要成功实施犯罪，并且不引起其他人注意。 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在卫生间内等。 虽然这不算是什么高明的办法，但无疑是最有用的。 画面中。 苏秦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进入了卫生间内。 由于卫生间是有干湿分离，所以淋浴间内就是最佳的躲藏地点。 再加上有隔帘的掩蔽，如果不格外注意，根本无法发现淋浴间里有人躲藏。 只不过苏秦的动作出现在直播画面中。 立刻就引起了直播间内的冷嘲热讽。 弹幕嘲讽不断。 “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明的作案手法，原来是在淋浴室内蹲点啊！” “就算女主人进入卫生间，可要想不引起男主人的注意根本不可能！” “要么就得演员配合，要么就根本不可能，我看这直播也没什么看头了，主播还是老老实实去搞反差直播吧，模拟犯罪可不适合你！” “等等！” “画面里怎么是人夫白客出来了，而且还是奔着卫生间来的？” 第五章 手法太过专业，网友直呼玩大了！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直播画面中。 白客扮演的男主人打开卧室房门，直直朝着卫生间走来。 主持人李冰冰更是在导演的授意下解释起了节目内容。 “直播间的各位观众，本次模拟犯罪直播，采用独立剧本形式演出呈现，各演员之间没有任何关于剧本的交流，且直播正式开始后，按照各自独立剧本上演，杜绝沟通配合，致力做到真实反应和最佳还原！” 此话一出。 弹幕直接疯狂起来。 “也就是说，等白客进入卫生间，才是本场直播对苏律的第一个考验？” “那要是被发现了，岂不是直播彻底结束？” “这玩的也太大了吧！” “你没听我家冰冰说，致力最佳还原，肯定得这么搞，要不然都按剧本互相配合，还模拟个毛啊！” “那我看苏律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随着弹幕飞起。 白客饰演的男主人已经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并且走了进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只不过白客进入卫生间后并没有发现苏秦，而是在洗漱台前洗了把脸。 隔帘后。 苏秦眼神透过缝隙死死的锁定在白客的身上。 而他手里此刻多了一件东西。 电击棒！ 原本这是给女主准备的，但是现在白客走了进来，倒是便宜他了。 就在白客抽出洗面巾擦拭脸上的水时。 苏秦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身后。 等到白客擦完脸看向镜子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电击棒就已经抵在了他的腰间。 随着按下开关。 白客瞬间被点的肌肉麻痹浑身颤抖起来。 仅仅片刻。 整个人就失去意识往下倒去。 苏秦眼疾手快，一把就扶住了被电晕的白客。 整个过程并没有发出任何剧烈的响动。 这一幕更是直接让直播间再次沸腾起来。 “我嘞个去，玩的这么大吗？” “这家伙是真电啊，敢情真不是配合演戏！” “也不知道人夫白拿了多少片酬，还要被迫享受沉浸式体验电击！” “话说回来，光电击应该要不了几分钟人就会醒，光凭这几分钟的空档时间，可完成不了整个杀人过程吧！” “而且我怎么记着原案被害人是在卫生间遇害……” 随着弹幕讨论。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直播画面中的苏秦身上。 都想看看苏秦下一步究竟会怎么办。 而这时。 苏秦把被电晕的白客扶到墙角。 随后不动声色的蹲下身子，从背包中取出了一个便携呼吸面罩器。 “电击加上七氟烷，等你醒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苏秦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随后把呼吸面罩按在白客的脸上。 随着手里的压力球捏动，吸入式麻醉药物已经被灌进了白客体内。 此刻发生的这一切。 就连导演组都没有想到。 “他怎么准备了这么多东西？” “不是只让准备一些适当工具，怎么连电击棒和呼吸面罩都整上了？” “这可是直播模拟，不是真的作案犯罪，要出了事怎么办？” 副导演看着画面里的内容。 赶紧跑到了宋洁跟前询问。 不过宋洁并没有吭声，而是死死的盯着画面里苏秦的动作。 她很清楚。 苏秦此刻的手法太过专业了，就连她之前执导的真人秀都没有搞过这种手法，更别说此刻只是没有多少准备的直播。 这让宋洁心里也没底。 迟疑了片刻。 宋洁站起身来。 “通知医疗队做好准备，一旦有突发情况随时入场中断，不过直播暂时不能中断！” 随着宋洁再次看向屏幕画面。 画面中。 苏秦将白客安置在淋浴间角落里后。 便来到了卫生间的镜子前，苏秦目光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上露出瘆人的笑容。 “谁说杀人第一案发现场必须是卫生间了？” 随后，他打开卫生间房门走了出去。 只不过这次他并没有蹑手蹑脚，而是大摇大摆地来到主卧门前。 推开半掩的房门。 由林允饰演的女主人正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只见苏秦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并且将手腕上缠绕的细绳直接展开。 随时准备勒住林允的脖子！ 与此同时。 弹幕更是快速刷屏。 “费霞，快跑，那个男人来要你命了！” “以前以为你装龙，现在看来你是真龙啊，这么大动静都没发现吗？” “赶紧转身啊！！！” “刚才白客被电是玩真的，这会也不会是玩真的吧？” 没等到林允饰演的女主看弹幕。 一根细绳索已经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另一只手更是捂住了林允的嘴巴。 “马上你就要被勒死，你可以选择等待被杀，也可以选择反抗！” 苏秦面无表情就像个真正的杀人魔一样。 光是此刻的眼神都吓得林允愣住。 林允想到自己的剧本剧情，当即就准备反抗。 可是巨大的男女力量差异，让她连挣扎都无法挣扎，仅仅片刻就让林允不再有所动作。 不过并非她被勒死。 而是导演组发布了角色死亡通知。 …… 秦城刑侦支队。 八大队。 专案组成员全部坐在会议室里。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播放的正是秦城律所的直播画面。 “这不是我们侦办的杀妻案吗？怎么会搞起直播来？而且场景都这么还原！” “龙队，这难道是你制定的侦办方案？” 副大队长周忠民极其吃惊的看着直播画面向身旁的大队长龙文涛问道。 首位上的龙文涛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 眼神丝毫没有离开画面。 片刻后。 他才目光一扫众人。 “同志们，这秦城律所应该就是受嫌疑人委托的律所，我刚才查了下，画面里的犯罪嫌疑人就是秦城律所的律师苏秦。” “而这场直播，就是对于最近舆论热度最高的秦城杀妻案的还原。” “直播里的内容，正是我们忽略的一点！” “准确来说本案嫌疑人很有可能和直播内一样，是从头到尾都在昏迷状态下‘目睹’了一切，这也能说明为什么现场所有证据都指向嫌疑人！” “卫生间也根本不是第一案发地，而是肢解分尸的地方……” 第六章：垂死病中惊坐起，罪犯竟是我自己？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龙文涛的推测让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每个人都紧紧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直播还在继续，苏秦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他并没有立刻对“尸体”进行处理，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 仔细地擦拭着手上并不存在的血迹，甚至连门把手，细绳，他都仔仔细细地擦了个遍。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弹幕也炸开了锅。 “不是！这哥们儿是专业的吧？这手法，比我看过的那些犯罪纪录片里的凶手还熟练！” “666，这波操作简直秀的我头皮发麻，这真的是在演戏吗？我怎么感觉像是真杀人现场直播？” “楼上的别瞎说，这肯定是提前安排好的剧本，就是为了节目效果，你们还真以为是真杀人啊？” “牛逼！这细节处理的太到位了，简直就是教科书级别的犯罪示范！” “别吹了，就算手法再专业，也不一定能完美犯罪，原案可是直接肢解分尸，还没留下任何线索，这小子能不能做到还不一定呢。” “就是，别提前开香槟，万一留下什么痕迹，就等于失败了。” “楼上的酸鸡，苏律师这波操作明显是在还原案发现场，你们懂个屁！” 弹幕里，赞叹声、质疑声、嘲讽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苏秦弯下腰，毫不费力地将“尸体”女主人拖进了卫生间，和扮演男主人的白客并排躺在一起。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直播间里不少观众都开始在屏幕前搓胳膊，直呼“瘆得慌”。 苏秦环视了一下“案发现场”，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转身出了卫生间。 他径直走向厨房，在刀架上挑挑拣拣，最后拿起一把闪着寒光的菜刀。 直播间里顿时议论纷纷。 “我去，这是要来真的？” “不会吧，这可是直播啊！” “这哥们儿不会玩脱了吧？” 苏秦自然看不到弹幕上的风言风语，他拿着菜刀回到卫生间。 将白客的手指在刀柄上仔细地按压了几下，确保留下清晰的指纹。 做完这一切，他把菜刀放在一旁，像欣赏艺术品一样端详着眼前的“杰作”。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苏秦从口袋里掏出几个血浆包，在“尸体”的颈部、胸部等关键部位一一摆放好。 随着“噗嗤”几声，血浆包被苏秦精准地捏爆，鲜红的液体瞬间喷涌而出。 染红了白色的瓷砖，也染红了直播间观众的眼睛。 导演组彻底傻眼了，这画面太逼真了。 逼真到让人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一场直播事故。 有人小声嘀咕：“这…这还继续播吗？” 导演咽了口唾沫，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一字一顿地说：“播！为什么不播！直播结束，要不就是被人发现中止，要么就是他完美犯罪结束！” 卫生间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廉价血浆包特有的甜腻香气。 苏秦却像没事人一样，甚至还深吸了一口气。 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双新的乳胶手套戴上，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 沾染了“鲜血”的纸巾、手套，甚至是他用来开门的钥匙，都被他一丝不苟地放进了袋子里。 罪恶之眼启动。 世界在他眼中变成了黑白两色，只有他接触过的地方闪烁着荧光绿。 门把手，水龙头，甚至连卫生间的门锁，都散发着幽幽绿光，像是在无声地控诉他的“罪行”。 苏秦嘴角微微勾起，这些在他眼里可不是罪证，而是他精心设计的艺术品的一部分。 他用另一张干净的纸巾仔细擦拭着每一个发光的地方，直到绿光彻底消失。 随后，他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卫生间。 确认没有留下任何肉眼可见的指纹和脚印，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完美。”苏秦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兴奋。 他将黑色塑料袋塞进背包，又从另一个隔层里拿出一个喷雾瓶，对着卫生间喷了几下。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掩盖了残留的血腥气。 苏秦满意地点了点头，宛若欣赏着一幅精心完成的画作。 他环视“案发现场”，暗自感叹，自己的天赋竟然这么高。 “垂死病中惊坐起，罪犯竟是我自己？！” 随后，他不自觉轻笑一声，才掏出手机，对着卫生间拍了几张照片。 做完这一切，苏秦便走出了卫生间，轻轻带上门。 浓重的消毒水味从门缝里一丝丝地往外渗，像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急于逃脱。 他环视四周，罪恶之眼依旧开启，黑白的世界里，只有他触碰过的地方闪烁着幽幽的绿光。 “啧，这凶手，还真够仔细的。” 苏秦一边低声自语，一边用带着乳胶手套的手指轻轻抚过门框。 绿光应声而灭，像被吞噬了一般。 另一边，导演组的人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出。 屏幕上，苏秦的身影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游走，像一只幽灵，让人毛骨悚然。 “这…这小子在干什么？” 导演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知道啊，这剧情走向完全超出我的预料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也是一脸懵逼。 直播间里，弹幕已经彻底爆炸了。 “这......我要是警察我也会怀疑是男主人的吧？” “这也太逼真了吧！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真的是直播？不会是录播吧？” “楼上的，你没看到右上角的时间吗？这可是实打实的直播啊！” 苏秦他此刻正站在女主人的卧室门口，罪恶之眼扫描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卧室里一片狼藉，床单凌乱，衣柜大开着，里面的衣服散落一地。 他迈步走进卧室，目光扫过每一个细节。 罪恶之眼像一个忠实的仆人，矜矜业业地为他标记着每一个可能存在的线索。 “这凶手，心思缜密得可怕。” 苏秦一边清理着痕迹，一边感叹道。 对方没有罪恶之眼，都能把所有人引导成卫生间是第一现场，足以见得。 处理完卧室的痕迹，苏秦又将整个房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第七章：唯一现场目击者？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他将所有用过的工具和材料都装进背包，然后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这间充满“罪恶”的房子。 苏秦带着乳胶手套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正准备扭开。 突然，一阵细微的声音从次卧传来，像小猫的呜咽。 他停下了动作，侧耳倾听。 声音又响了，这次清晰了一些，是一个稚嫩的童音：“爸爸……妈妈……” 苏秦眉毛一挑，这声音让他想起了卷宗里提到的受害者夫妇的女儿，小名丫丫。 也是在他直播间里，求他帮忙的那个小女孩。 他迅速把手从门把手上收回，轻轻地将门推开一条缝隙，目光透过缝隙扫向客厅。 直播间里，观众的视线也随着苏秦的视角移动。 只见主卧对面的次卧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粉色睡衣的小女孩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她一头蓬松的短发，睡眼惺忪，小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睡痕。 “丫丫！”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我就说嘛，这世上哪有完美犯罪！丫丫就是最大的变数！” “主播凉了，这下要被发现了！” “坐等主播翻车！” “我还以为节目组没安排呢！没想到连这个也有！” 然而，就在观众们翘首以待小女孩发现“犯罪现场”的时候。 苏秦却悄无声息地关上了门。 他没有试图掩饰关门的动作，似乎根本不在意是否会被小女孩发现。 “诶？这就关门了？主播怂了？” “不应该啊，主播看起来不像这么容易放弃的人啊！” “会不会主播也忘记了丫丫？紧张了。” 弹幕上的疑问越来越多，观众们的好奇心被彻底吊了起来。 苏秦倚在门后，心跳平稳得不像话。 他在心里默数着，然后等到1的时候，他看着刚刚没被他关进的门再次被缓缓打开。 “丫丫”摇摇晃晃地走到卧室门口，粉嫩的小手推开门。 卧室里空无一人。 “丫丫”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小脑袋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苏秦屏住呼吸，像一头蛰伏的猎豹，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妈妈？” “丫丫”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是现在！ 苏秦无声地移动，如同鬼魅般贴近“丫丫”。 他手中的手帕早已浸满了迷药，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几乎闻不到的甜香。 手帕捂住“丫丫”口鼻的瞬间，小女孩的身体软了下来，无力地倒在苏秦怀里。 直播间里，镜头捕捉到了“丫丫”的脸。 那是一张精致可爱的小脸，带着几分稚气，几分茫然，正是家喻户晓的小童星——甜甜。 弹幕瞬间爆炸了。 “我的甜甜！节目组玩这么大？” “我的宝贝！心疼死我了！这什么鬼节目，我要投诉！” “主播你个畜生！放开我的甜甜！” “禽兽不如！居然对一个小孩子下手！” 谩骂声、哭喊声、质疑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苏秦的动作比羽毛落地还要轻柔，稳稳地接住了软倒下来的“丫丫”。 小女孩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努力地睁开眼睛，迷蒙的视线中映出一张陌生的脸庞。 仅仅一瞬，眼皮便沉重地合上，彻底陷入了昏睡。 苏秦他轻轻地抱起甜甜饰演的“丫丫”，转身走出了卧室。 直播间观众的视角随着他的移动而变化。 能看到他紧抿的嘴唇和深邃的眼神。 回到次卧，他将“丫丫”放在粉红色的公主床上。 他脱下她毛茸茸的小拖鞋，放在床边，然后静静地注视着沉睡中的小女孩。 “丫丫”的呼吸均匀而绵长，小脸上带着一丝恬静，与刚才卧室里紧张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苏秦做完这一切。 他轻轻地关上房门，隔绝了直播间观众探究的目光。 八大队的气氛凝重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龙文涛，这位经验丰富的大队长，此刻眉头紧锁。 手里拿着甜甜的证词，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面前不断闪烁的电脑屏幕上。 屏幕上，正是苏秦直播的回放，画面定格在丫丫睡在床上的那一幕。 一个年轻的刑警，名叫李凯，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声音细若蚊蝇：“队长……丫丫……丫丫说的是真的……” 龙文涛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射向李凯：“你把当时候的画面，再次给我描述一次！” 李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甜甜的证词……和她之前说的……完全一致！她说她看到了凶手……凶手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口罩和帽子……还说……还说凶手把她抱起来……” 龙文涛的呼吸一滞，目光再次转向电脑屏幕。 苏秦在直播中穿的正是黑色的衣服。 虽然戴着口罩和帽子，但从身形和露出的下巴轮廓来看，与受害者的女儿丫丫的描述惊人的吻合。 “直播……直播画面也……” 李凯的声音更加颤抖，指着屏幕上的画面。 “和丫丫的描述……一模一样……”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只有电脑屏幕的光芒闪烁不定，映照着每个人震惊的面容。 周忠民，这位副大队长，打破了沉默：“这……这怎么可能？直播……直播难道是……” 他不敢说出那个可怕的猜测——直播难道是凶手故意安排的？ 是为了误导警方，还是为了炫耀自己的罪行？ 龙文涛的脸色铁青，他用力地揉了揉眉心，感觉一阵头痛欲裂。 本来这个案子已经快结束了，现在又出现了直播这个变数，让整个案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他盯着屏幕，脸色阴沉得可怕。 直播还在继续。 苏秦摘下口罩和帽子，露出略显疲惫的脸。 此时，直播间弹幕如同炸开了锅。 “卧槽！细思极恐啊！甜甜晕倒前好像看了主播一眼！” 一条弹幕划过，瞬间被顶到了热门。 “对对对！我也看到了！她好像想说‘你是谁’之类的！” “细思极恐+1！” “楼上的别带节奏！小女孩才多大？有可能根本记不清主播的脸呢！” 苏秦的拥护者立刻反击。 第八章：真假掺半，才是真正的完美犯罪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就是！甜甜之前还说是穿红衣服的叔叔呢！现在主播可不是红色的衣服，小孩子的话能信？” “呵呵，小孩子的话不能信，丫丫可是亲眼看到凶手，就算她不认识凶手，但是她一定认得出不是自己父亲！” “放屁！丫丫根本就没看清凶手长什么样！” 两拨人马吵得不可开交，弹幕刷得飞快，几乎遮蔽了整个直播画面。 与此同时，这个直播间因为突发的争议，悄悄地登上了平台的热门推荐。 一大波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涌入直播间，更加剧了弹幕的混乱。 “什么情况？怎么吵起来了？” “主播干啥了？怎么有人说他是凶手？” “求前情提要！在线等，挺急的！” 苏秦将散落的玩具归位，抚平褶皱的床单。 却刻意留下了丫丫的小熊玩偶倒在床边的样子，以及床头柜上那杯已经凉透的牛奶。 他环视了一圈，确认没有留下个人痕迹后，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 他抬头看向客厅的角落，那里安装着一个几乎肉眼难以察觉的隐形摄像头。 正是他直播设备的一部分。 苏秦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像是知道此时大家都在想什么，他直接对着摄像头，轻声道。 “真相往往，真假掺半，才是真正的完美犯罪。” 直播间里，弹幕原本吵得不可开交，苏秦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 让飞速滑动的弹幕瞬间停滞了一瞬。 紧接着，满屏的问号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 “主播在说啥？” “什么真假掺半？” “完美犯罪？主播这意思是说自己故意的？” “别瞎说！哪有凶手会故意让人看到自己的，而且他之前做的那么完美！” “我也觉的，他肯定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在给自己找补！” 做完这一切，苏秦背上背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不慌不忙地走出了房间。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一闪一闪，将他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如同鬼魅。 苏秦走到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推开沉重的防火门，闪身进了楼梯间。 他沿着楼梯向下走去，脚步轻盈。 苏秦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的拐角，监控画面也随之切换到了卫生间的内部。 原本凝重的气氛因为苏秦的离开而稍稍缓和，导演组的人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感叹道。 “就是不知道白客和林允配合得怎么样。” 另一个工作人员有些担忧。 “这画面太逼真了，别真把白客吓出个好歹来。” 导演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都盯着点，别出什么岔子。” 就在这时，画面中的“尸体”动了动。 白客扮演的男主人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茫然。 似乎还没从昏迷中完全清醒过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入手一片黏腻。 他低头一看，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 顺着林允饰演的女主人身下蔓延开来，在洁白的瓷砖上形成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白客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将手中的道具刀甩了出去，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啊——” 这声尖叫划破了原本寂静的直播间，也打破了导演组的紧张气氛。 弹幕瞬间爆炸。 “啊啊啊啊啊！白客这演技炸裂！不愧是我男神！”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真出事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被吓到了吧？” “楼上的，你是傻逼吗？这肯定是演的啊！” “演的？演的能这么逼真？你看看白客那脸色，跟见了鬼似的！” “666，这波操作简直神了！” 导演组的人面面相觑，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轻松的笑声。 “这白客，还真敬业！” 导演笑着摇了摇头，“差点连我都骗过去了！” 直播间的喧嚣仿佛与八大队办公室的凝重气氛隔绝开来。 导演组在白客的尖叫声中戛然而止。 而八大队这边，气氛却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明白了……” 打破寂静的是副大队长周忠民，他低沉的声音如同在空旷的房间里投下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带着疑惑。 周忠民深吸一口气，将烟头狠狠地摁灭在烟灰缸里，火星四溅，如同他此刻纷乱的思绪。 “‘真相往往，真假掺半，才是真正的完美犯罪’，” 周忠民重复着苏秦那句意味深长的话，眼神逐渐明亮，“这句话，是关键！” “老周，你到底看出什么门道了？别卖关子了！” 龙文涛大队长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他粗犷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 周忠民没有理会龙文涛的催促，而是继续说道。 “小女孩的出现，也在苏秦的预料之中。” “他故意在小女孩倒下的时候把她的脸对着自己，就是为了让小女孩看到他，留下印象。”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周忠民的意思。 一个年轻的警员忍不住问道。 “副队，这……这有什么意义吗？小女孩的证词，根本不足以构成证据啊。” “不，恰恰相反。” 周忠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女孩的证词，虽然不足以作为直接证据，但却能起到一种微妙的暗示作用。你想想，一个年幼的孩子，在目睹了‘凶案现场’之后，会怎么描述她看到的‘凶手’？” “当然是如实描述……” 年轻警员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他似乎明白了周忠民的意思，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副队，您的意思是，苏秦故意让小女孩看到他，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象，这样一来，即使小女孩的证词与事实不符，也会让人下意识地怀疑白客饰演的男主人？” “没错！” 周忠民打了个响指。 “小女孩的证词，会让男主人百口莫辩！试想一下，一个父亲杀了人，他的女儿会怎么说？” 第九章：锚定效应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让大家先思考，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当然是维护自己的父亲。所以，即使小女孩的描述与苏秦的形象有所出入，也会被认为是女儿为了保护父亲而故意撒谎。” “这样一来，看似苏秦露出了马脚，实则是以此做实白客饰演的男主人杀人的行为。” 而很显然，不仅是周忠民想到了，弹幕上也已经有人想到了。 “专业人士来解释一下：主播这一招，叫做‘心理暗示’。他利用小女孩的证词，在潜意识中引导大家对男主人的怀疑，从而达到‘杀人诛心’的效果。这种手法，在心理学上被称为‘锚定效应’。” “简单来说，就是通过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信息，来影响人们的判断和决策。苏秦这一招，妙就妙在，他利用了人们对孩子证词的天然信任，以及对‘父女情深’的刻板印象，将男主人推向了风口浪尖。” 这条弹幕一出，直播间里顿时一片哗然。 “大佬牛逼！” “原来这还有心理学依据啊！涨知识了！” “苏秦不愧是律师，这心理战术玩得真溜！” “妙啊！妙啊！真特么的妙啊！” 直播间里的弹幕，几乎将整个屏幕都淹没了。 全是清一色的“妙啊”二字。 礼物特效像烟花一样炸开，火箭、飞机、游艇，甚至还有宇宙飞船，五花八门的礼物特效几乎遮蔽了整个屏幕。 观看人数也一路飙升，突破百万大关，还在持续上涨。 那条解释“锚定效应”的弹幕被管理员置顶，飘在屏幕最上方，醒目至极。 “秦城律所”的名字也跟着火了一把，直接冲上了平台热搜榜第一，引来无数吃瓜群众围观。 连平台的监督管理人员都悄悄潜入了直播间，密切关注着事态发展。 生怕这突如其来的流量高峰会引发什么不可控的事件。 苏秦走出来以后，长舒一口气，摘下耳机，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耳朵。 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走廊里空调运作的嗡嗡声。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下午四点半。 “这直播一开，一下午就过去了。” 苏秦自言自语道，嘴角微微上扬。 就在这时，脑海中传来熟悉的机械音： 【恭喜宿主完成系统任务，奖励已经下发，请注意查收！】 【恭喜宿主获模拟罪恶值1500！】 苏秦挑了挑眉。 【完美犯罪评分：C+！】 看到这个评分，苏秦忍不住撇了撇嘴。 “C+？行吧好歹有长进了。” 【系统提示：根据模拟犯罪评分不同，奖励也会增长，评分达到S，可触发额外奖励！】 【当前完美罪恶值：2500！】 “2500……” 苏秦默默念叨着这个数字，脑海里开始盘算起来。 “这罪恶值到底能用来干什么？系统商城里又有什么好东西？” 他正琢磨着，肩膀突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苏秦！你小子可以啊！这次直播可是给我们律所狠狠地涨了一波脸！” 赵开明主任那张圆润的脸庞上堆满了笑容。 苏秦连忙收起手机。 “赵主任过奖了，也得靠咱们律所给力啊，给我请这么专业的演员。” “别谦虚了！你这次的直播，不仅给我们律所带来了巨大的曝光量，还吸引了大量的潜在客户！” “就连我那远在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打电话来问我，是不是认识你！” 赵开明兴奋地说着，唾沫星子乱飞。 “呃……” 苏秦有些尴尬地后退了半步，躲开赵开明的“热情”。 赵开明浑然不觉苏秦的小动作，一拍脑门。 “哎呀，瞧我这记性！直播还没结束呢！走走走，赶紧的！” 他一把拽住苏秦的胳膊，拉着他就往演播室的方向走。 苏秦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心里暗暗叫苦。 “赵主任，您这热情，我有点承受不住啊……” 到了演播室门口，苏秦才得以解脱。 赵开明松开手，整了整衣领，脸上又恢复了从容不迫的笑容。 推开演播室的门，苏秦一眼就看到了饰演“一家人”的几位演员。 饰演女主人的林允，饰演男主人的白客，还有饰演女儿甜甜的小演员。 三人正围坐在一起，气氛微妙。 看到苏秦进来，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那眼神，怎么说呢，复杂得很。 林允的眼神里带着幽怨，白客则是一脸的无奈。 而小演员甜甜，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仿佛一起在说：“苏律师，你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苏秦被看得心里发毛，尴尬地笑了笑，摸了摸鼻子，心想：这演戏也太逼真了吧，入戏都入到戏外来了？ “苏律师来啦！快快快，准备一下，直播还在继续呢！” 导演组的一个工作人员看到苏秦，连忙招呼他过去。 “好嘞！” 苏秦应了一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导演凑过来，小声说道：“苏律师，您这直播效果真是绝了！平台那边都打电话来夸你了！说您这普法宣传做得接地气，还寓教于乐，让他们也跟着涨了不少知识！” 苏秦谦虚地笑了笑。 “都是导演组安排的好，演员们也演得逼真，我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行了，别谦虚了！一会儿主持人会提问，您就根据剧情演绎的内容进行普法讲解就行，不用太紧张，就像平时直播一样。” 导演拍了拍苏秦的肩膀，给他打气。 “明白！” 四位“演员”和苏秦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灯光亮起，摄像机对准他们，直播继续。 一个长相甜美，声音温柔的主持人出现在镜头前，她微笑着说道。 “欢迎大家回到直播间！刚才的剧情真是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啊！现在，让我们有请苏秦律师，为我们解读一下刚才剧情中涉及的法律知识！” 镜头转向苏秦，灯光聚焦在他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开始了他的普法讲解。 “刚才的剧情，精彩又惊险，其中涉及不少法律问题。” 苏秦语气轻松，却又不失严肃。 “比如白先生被陷害偷拍，这严重侵犯了公民的隐私权！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报警！找律师！总之，别吃哑巴亏！” 第十章：完美犯罪，刑侦八队怎么急了？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他顿了顿，喝口水，继续说道：“还有，这陷害的证据链看似完整，实则漏洞百出！证人证词，会不会因为证人跟凶手是父女，可不可信？这些都需要仔细考量！就像剧中甜甜被迷晕……” 苏秦特意加重了“甜甜被迷晕”这几个字，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已经涉及非法限制人身自由，甚至可能构成故意伤害罪！根据情节轻重，可能会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如果甜甜因此受到了更严重的伤害，刑罚还会更重！” 他环视了一下在场的“演员”，然后转头又看向直播间。 “所以，各位，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林允和白客都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小演员甜甜则是一脸懵懂，似乎还没完全理解苏秦的意思。 苏秦笑了笑，缓和了一下气氛。 “当然，我们今天的剧情只是演绎，目的是普及法律知识。 让大家了解到生活中可能遇到的法律风险，以及如何用法律保护自己。” 他继续说道：“再来说说这男主人，如果真的被陷害了，应该怎么办？首先，保持冷静！然后，收集证据！任何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都要收集！最后，寻求法律援助！找个靠谱的律师，让他帮你分析案情，制定辩护策略！” 弹幕里一片“666”。 导演知道还在直播没上前，但又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躁动，直接走到一旁的赵开明身边。 他朝着赵开明竖起大拇指，“老赵，你这新招的律师，是个宝啊！” 赵开明矜持地点了点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小苏的能力，我还是信得过的。” 心里却在盘算着，等直播结束，得好好跟苏秦谈谈。 这小子，得给他加加担子，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把律所的宣传再上一层楼。 苏秦笑了笑，继续说道：“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不要犯罪！因为不管多完美的犯罪，最终都会留下痕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苏秦话音刚落，直播间的气氛还没来得及消化他最后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几道身影便迅速而突兀地出现在了镜头边缘。 他们身着制服，步伐坚定，径直走向直播台。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情况？cosplay？” “这节目效果也太逼真了吧！” “不会是来抓苏律师的吧？哈哈哈！” 最初，大家都以为这是节目组安排的桥段，毕竟这直播本来就是模拟法庭现场。 可当为首那人亮出警徽，语气严肃地宣布。 “我们是市局八大队的，现在怀疑苏秦律师涉及一起正在调查的案件，请配合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直播间的气氛瞬间凝固。 刚才还在刷“苏律师牛逼”的弹幕，立刻变成了满屏的“？？？” “这…这是真的？” 林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白客也愣住了，手里的咖啡杯微微颤抖，几滴咖啡溅落在他的裤子上，他也浑然不觉。 小演员甜甜更是吓得躲到了林允身后，怯生生地看着那些警察。 导演最先反应过来，他冲到摄像机前，大声喊道：“停！快停直播！” 可已经晚了，八大队出现在直播间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无数观众截屏录屏，迅速传播开来。 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疯狂了。 “牛逼！这才是真正的艺术！” “直播普法，普到自己进去了？这反转我给满分！” “苏律师，一路走好！” “等等，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赵开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苏秦，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只是想借着直播宣传一下律所，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苏秦倒是异常平静，他甚至还冲着镜头笑了笑，说道。 “看来今天的普法直播效果格外好啊，各位，下次再见！“ 导播手忙脚乱地关掉了直播，屏幕上只剩下一片漆黑，但直播间里爆炸般的讨论还在继续发酵。 赵开明脸色铁青，几步走到领头的警官面前，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李警官，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认出了警官证上的名字——李凯，市局刑侦八大队赫赫有名的“铁面阎罗”。 导演也跟了上来，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递上一根中华。 “李警官，辛苦辛苦！我们这…这直播呢，就是个普法节目，配合公安机关宣传嘛！苏律师他…他也是为了节目效果……” 李凯面无表情地扫了两人一眼，没有接烟，语气冷硬：“赵主任，配合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至于节目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语气更加冰冷。 “也需要配合我们的调查，提供相关的录像资料和人员信息。” 听到节目组也要跟着去警局，赵开明和导演的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赵开明嘴角抽搐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导演无力地挥了挥手，冲着身后乱成一团的工作人员吼道：“都愣着干嘛！收拾东西，走！” 警车呼啸着驶向市局，一路上气氛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到达市局后，节目组的人被带到了一间会议室，而苏秦则被单独带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照在苏秦脸上，显得他愈发平静。 李凯坐在他的对面，铁青着脸，手里拿着苏秦的资料。 旁边还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苏秦。 “姓名。” 李凯的声音冷硬，不带丝毫感情。 “苏秦。” “年龄。” “26。” “职业。” “律师。” 苏秦的语气波澜不惊。 例行问话结束后，李凯将手里的资料往桌上一摔，发出“啪”的一声响，语气也变得更加不善。 “苏秦，你最好老实交代！你直播里演的那一出，跟真正的杀人犯有什么区别？你说真正的杀人犯是不是你！你故意开直播就是想耍我们玩。” 第十一章：不是凶手？那你怎么演的这么逼真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微微挑眉，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冷笑。 “李警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只是在进行普法直播，怎么就成杀人犯了？” “普法？你管这叫普法？！” 李凯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逼视着苏秦。 “你模拟的案情，和我们正在调查的一起凶杀案高度相似！” “就连凶手的作案手法，你都一清二楚！你敢说你跟这案子没关系？！” 苏秦依旧神色自若，甚至还轻笑了一声。 “李警官，办案要讲证据。总不能因为我模仿得像，您就说我跟这案子有关系吧？难道长得像罪犯也算犯罪？” 李凯被苏秦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够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重新坐了下来，试图再诈他一波。 “苏秦，别以为你装傻充愣就能蒙混过关！” “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和这起案件有关！你最好现在就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苏秦听到这话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李警官，既然你这么说，那不妨把证据拿出来看看。”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凭你几句话，就想给我定罪？未免太儿戏了吧？” 李凯刚想开口反驳，坐在他旁边的男人却突然出声了。 “小李，先别急。” 他转向苏秦，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苏律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张，是市局的心理顾问。” “我对苏律师的直播很感兴趣，尤其是你对凶手心理的刻画，简直入木三分。不知道苏律师是如何做到如此精准的？” 苏秦的目光落在张顾问身上，保持不咸不淡的态度。 他微微一笑，慢悠悠的说道。 “张顾问过奖了。我只是做了些功课，查阅了一些相关的资料而已。” “毕竟，律师也要了解一些犯罪心理学知识，才能更好地为当事人辩护。” 张顾问十指交叉，身子微微前倾。 “苏律师对犯罪心理学的研究，真是令人敬佩。” “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苏律师的直播内容与现实案件如此吻合，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苏秦耸耸肩，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 “张顾问，您也知道，秦城杀妻案可是轰动一时的大案。” “作为一名律师，关注社会热点案件是我的职责所在。” “更别说丫丫直接在我直播间求助，我研究过卷宗，分析案情，进行过一些推演，这并不奇怪吧？” “当然不奇怪。” 张顾问笑了笑，笑容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狡黠。 “只是，苏律师在直播中还原的案发现场，与警方掌握的证据几乎一模一样，就连凶器的位置、被害人的姿势都丝毫不差。” “这难道仅仅是‘研究’就能做到的吗？” 苏秦不慌不忙地端起桌上的一次性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张顾问，您这可就冤枉我了。” “我直播的内容，都是基于公开的报道和卷宗信息进行的合理推演。” “如果我的推演与事实相符，只能说明我的逻辑推理能力比较强，而不是我与案件有什么关联。” “逻辑推理能力强？” 张顾问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那么，苏律师能否解释一下，你是如何推断出凶手是用一根鱼线勒死被害人的呢？这个细节，警方可从未对外公布过。” 苏秦放下水杯，疑惑地问。 “张顾问，您这是在套我的话吗？” “我直播中可没说过凶器是鱼线。” “我只是根据现场的痕迹和被害人的伤势，推测凶器是一种细而坚韧的绳索状物体。” “这难道也算泄露警方机密？” 张顾问盯着苏秦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但苏秦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一眼就能望到底。 僵持了片刻，张顾问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李凯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 节目组和赵开明一行人待遇可就比苏秦好多了。 他们被安排在另一个宽敞明亮的会议室，由大队长龙文涛亲自接待。 龙文涛气度沉稳，问话也简洁明了，主要围绕着直播节目的创意来源和演员选择。 导演和赵开明你一言我一语，直接把事情的经过全部说了。 几个演员也规规矩矩地回答问题。 龙文涛看了一下，确实说的都对得上，没什么问题。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走进来一个身穿警服的警官。 他进来没说什么直接凑近了龙文涛耳边低声说：“龙队，我们刚刚查了，死者死亡的时间，苏秦当时并不在秦城，他的朋友也可以作证，我们已经联系过了。” 龙文涛听到这些话，心中不由得暗自腹诽：看来真是我冤枉那小子了，只是，真的有人会复原得那么完美吗？ 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才发现饰演凶手的演员不在。 “你们那个主播呢？” 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哦，他被你们的警官带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导演立刻回答。 龙文涛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淡淡地表示他们可以离开了。 众人自然是满口答应，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说完，龙文涛率先走出会议室，想到刚刚根本没看到那个“凶手”，走着走着就忘了看路。 正想着，迎面撞上了手里抱着一摞卷宗，行色匆匆的副大队长周忠民。 “老周，忙什么呢？” 龙文涛一把拉住他。 “哎呦，龙队！吓我一跳！” 周忠民差点把卷宗撒了一地。 “正要去找您呢！这案子……” “苏秦在哪儿呢？” 龙文涛打断他。 “审讯室。” 周忠民言简意赅。 龙文涛点点头说道：“先跟我去趟审讯室。” 周忠民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卷宗，烫金的“秦城杀妻案”几个大字格外醒目。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跟着龙文涛朝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是单向玻璃，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外面却可以将里面的一切尽收眼底。 龙文涛看了一眼身旁的周忠民，又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审讯室里的李凯。 审讯室里，李凯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眼见着他像个小火山一样又要爆发了。 龙文涛无奈地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人家只是演绎，又不是真的凶手，审什么审？” 他说着，语气里带上了烦躁，不等周忠民反应过来，便径直走向了审讯室的门。 审讯室的门是从里面锁着的，龙文涛象征性地敲了两下。 李凯正对着苏秦喷着唾沫星子。 张顾问一脸无奈地起身开门，看到龙文涛和周忠民站在门外，立刻立正敬礼。 第十二章：没有动机的凶手画像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队长！副队！” 然后侧身让两人进来。 龙文涛和周忠民刚踏进审讯室，就听到李凯对着苏秦吼道。 “你小子别以为披了张律师皮就能在这儿跟我耍嘴滑！” 苏秦一脸无辜地眨眨眼，摊开双手。 “李警官，您这话说的，我这是为了艺术献身啊！” “你还艺术献身？你献身给谁了？献身给阎王爷了吗？” 李凯冷笑一声。 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龙文涛终于忍不住了，走上前拍了拍李凯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一下。 “李凯啊，你这火气也太大了点。人家苏律师是配合咱们工作，怎么到你这就成了嫌疑人了？” 李凯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嘟囔道：“队长，这小子演得也太像了，我总觉得他有问题……” “有问题？有什么问题？人家是律师，懂法，演得逼真点不是很正常吗？” “再说了，你是不信咱们刑侦队这群兄弟们呢，还是不信我，你是说我们费了大半个月没找到的凶手，光明正大的开直播逗我们玩。” 龙文涛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语气骤然加重。 他扫视一圈，目光落在李凯和张顾问身上。 “你们两个，现在，立刻，马上，给苏律师道歉！” 张顾问毕竟是老油条，察言观色的本事炉火纯青。 他立刻立正，对着苏秦深深鞠了一躬。 “苏律师，对不起，刚才是我态度不好，请您多担待！” 李凯就不一样了，依旧死死盯着苏秦。 “李凯！” 龙文涛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震得审讯室嗡嗡作响。 周忠民看不下去了，抬腿就是一脚踹在李凯屁股上，力道不轻不重， 却正好让李凯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 “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是吧？队长的话都不听了？” 李凯捂着屁股，一脸委屈地看向周忠民，又看了看龙文涛。 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对着苏秦挤出一句：“对不起。” 苏秦笑眯眯地摆摆手。 “没关系没关系，李警官也是为了工作嘛，理解理解。那……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他说着，还故意活动了一下手腕。 龙文涛看着苏秦一副迫不及待要溜的架势，立马喊住了他。 “别急啊，苏律师。” 他语速悠悠的说道。 “事情还没完呢。” 苏秦看着他这副样子，暗道不好。 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龙队，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当，”龙文涛摆摆手，走到苏秦身边，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这样，苏律师的演技实在是……出神入化，让我们这些老刑警都叹为观止啊。” “所以，我们想请苏律师协助我们破案，怎么样？” 苏秦心里疑惑，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抬头看了看龙文涛，那张老脸上堆满了和善的笑容。 再看看一旁委屈巴巴揉着屁股的李凯，苏秦心里有了计较。 他当律师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替别人找寻公平吗？ 现在机会摆在眼前，那他还怕什么？ “可以。” 苏秦没有犹豫。 “我答应协助你们破案。” 说到这里，他特意顿了顿，眼神扫过李凯，语气意味深长。 “只不过，我希望刑侦队的警员们不要再把我视为凶手。我的演绎，也只是在合法范围内的正常推断。” 这话虽然没指名道姓，但谁都听得出来是说给李凯听的。 李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反驳又不敢，只能憋屈地低头不语。 龙文涛一听苏秦答应了，立马笑得跟朵花似的，连连保证。 “苏律师放心，绝对不会！我回去就好好教育一下队里的同志，让他们端正态度，认真学习苏律师的专业精神！” 苏秦点头答应，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龙文涛见状，一把搂住苏秦的肩膀。 “苏律师，真是人民的好律师啊！走走走，咱们这就去会议室，一起探讨探讨案情！” 会议室里。 投影仪嗡嗡作响，苏秦直播时的画面再次播放。 他扮演的“凶手”冷静、果断。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 看完直播回放，龙文涛也被之前没注意到过的小动作吸引了，他一脸好奇地看向苏秦。 “苏律师，您觉得如果您是凶手的话。您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苏秦故作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不一定非得是常规的交集矛盾动机，也可能是随机行为，一种纯粹的…恶的释放。”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但往往干出这种事情的凶手，都和自我经历有关。” 他拿起笔，在白板上画了一个简单的侧脸轮廓。 “凶手年龄大概在30到40岁之间，性格孤僻，有反社会倾向，可能有童年阴影或者情感创伤，而且…” 他顿了顿，在侧脸上画了一道细长的疤痕。 “他脸上应该有明显的疤痕，这可能是他内心扭曲的根源。”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苏秦的分析震住了。 “疤痕？” 龙文涛喃喃自语。 “这倒是个新的线索…” 苏秦放下笔，只稍稍抬眸看了一眼，才继续道。 “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真正的答案，还需要你们警方去寻找。” 龙文涛盯着白板上的侧脸轮廓，眉头紧锁。 说实话，除了那道疤痕，这画像实在过于抽象。 “这…能看出啥啊？” 他嘟囔了一句，还是把白板推到众人面前。 “都看看，有没有什么想法。” 刑侦队的精英们面面相觑，这画像实在太简陋了。 他们之前已经把死者的社会关系查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符合画像特征的人。 突然，一个年轻警员猛地站了起来。 一把抓过白板，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那道疤痕。 他屏住呼吸，宛若要将画像吸进眼球里。 他旁边的老警员看他这副魔怔的样子，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小王，你干嘛呢？魂丢了？” 小王身体一震，迅速恢复了镇定，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紧张，随即恢复了职业刑警的冷静。 他清了清嗓子，说：“我…我好像…见过这个人…”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第十三章：警局一日游感觉如何？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小王是刚来的，平时存在感不高，这会儿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脸颊微微泛红，但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我…我之前…凯哥让我去走访死者附近的街坊邻居…” 小王的声音清晰而稳定。 “然后，我在菜市场碰到一个卖菜的，脸上就有一道很长的疤…” 听到自己的名字，李凯眼神犀利地扫过小王。 “卖菜的？你确定？死者和他有什么联系吗？” 小王语气坚定地回答。 “没…没有直接联系…我就是例行询问…当时…我还做了记录…”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还沾着些许油渍。 龙文涛一把抢过小本子，仔细地翻看起来。 记录的内容很详细，包括卖菜男人的姓名、年龄、籍贯，甚至连他卖的是什么菜都记了下来。 “姓名：董乐天，年龄：38岁，籍贯：本地，主要售卖：白菜、萝卜、土豆…” 龙文涛念着记录上的内容，突然停了下来，指着其中一行字。 “脸上有一道从左眼角延伸到嘴角的疤痕，像是被刀砍的。” 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苏秦翘着二郎腿，悠闲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龙文涛看着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一拍桌子，吼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把这董乐天给我带回来！” 李凯，听到这话，二话不说，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一群刑警紧随其后，警笛声撕裂了原本凝重的气氛。 苏秦看着这风风火火的架势，心里暗自感叹这效率，比他见过的某些“老油条”律师办事还利索。 他走到一个还坐在那发呆的年轻警官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辛苦了，我先撤了哈。” 那警官明显还没回过神，呆呆地点了点头，算是告别。 出了警局，苏秦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他招手拦了辆出租车，一屁股坐进去，对司机说道：“秦城律所，师傅，麻烦快一点。” 回到律所，苏秦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一阵嘈杂，像是一群麻雀炸了窝。 他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 平时衣冠楚楚的律师们，此刻一个个面红耳赤，唾沫星子横飞，吵得不可开交。 “简直胡闹！这种行为严重损害了我们律所的声誉！”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律师，气得胡子直抖。 “就是！为了出名，连律师的职业道德都不要了！简直是给我们律所抹黑！”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女律师，尖着嗓子附和道。 “我早就说过，这小子不靠谱！一来就搞这些歪门邪道！” 另一个中年律师，阴阳怪气地说道。 苏秦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在议论自己，什么“炒作”“博眼球”“违反律师从业道德”等等。 一听这话，就知道因为直播的事情。 苏秦推开门，一脸的风轻云淡。 他甚至还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地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哟，咱们的大功臣回来了！”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正是之前阴阳怪气的那位中年律师。 他眼神里满是鄙夷，“怎么着，警局一日游感觉如何啊？” 苏秦放下水杯，真诚地回答。 “还不错，体验了一把警民合作的和谐氛围，感觉自己为社会主义法治建设贡献了一份力量。” 周围的律师们都愣住了，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 都被人当嫌疑犯带走了，还好意思说“和谐氛围”？ “贡献？你贡献了个屁！” 中年律师气得脸都红了。 “你知不知道你被警察带走的事情，现在整个律所都传遍了！你让我们秦城律所的脸往哪儿搁？你简直就是律所的耻辱！” 苏秦耸耸肩，一脸无辜。 “我被带走是因为我在协助警方破案啊，这怎么就成律所的耻辱了？难道律师不应该积极配合警方工作吗？” “配合？你那是配合吗？你分明就是被当成嫌疑人审问！” 中年律师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苏秦脸上了。 “你看看你，一来律所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让那些客户怎么看我们？他们还敢把案子交给我们吗？” 苏秦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打开直播平台，指着上面的粉丝数量。 “客户？我现在的粉丝比你们加起来都多，还愁没客户？再说了，我这是在普法宣传，是在提高全民法律意识，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好事？你这是在败坏律师行业的形象！” 中年律师气得浑身发抖。 “我要是你，早就没脸待在这里了！赶紧辞职吧，你根本不配当律师！” “皇帝不急太监急，关你屁事。” 苏秦说完以后，没再理会他，转身走向自己的工位。 看着苏秦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印和正肺都要气炸了。 他指着苏秦的鼻子，半天憋出一句：“你！你！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扭头招呼身边几个老油条。 “走！咱们找赵主任去！今儿个非得让他把这小子开了不可！” 几个老律师，个个西装革履，他们跟着印和正，昂首挺胸，一副吃定了苏秦的样子。 毕竟，他们可是律所的顶梁柱，金牌律师，哪一个不是手握大把案源？ 他们就不信，赵主任和几个合伙人会为了一个刚来的愣头青，得罪他们这群老功臣。 印和正气势汹汹地走到赵主任办公室门口，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都没等里面回应，直接推门而入。 好家伙，不止赵主任在，几个合伙人也都在。 印和正心里暗喜，这感情好，一锅端了！ 他挑衅地瞥了苏秦一眼，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你小子完了！” 然后，带着他的“律师天团”趾高气扬地走了进去，顺手把门关得震天响。 苏秦旁边工位坐着一个年轻小伙儿，叫林伟，戴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 眼见印和正带着一帮大佬进了赵主任办公室，林伟赶紧凑到苏秦跟前，压低声音说道。 “苏秦，你咋跟印和正他们对着干啊？印和正那人心眼小，睚眦必报的，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苏秦笑着摇摇头：“没事儿，放心吧。” 第十四章：舆论太大，让子弹飞一会！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林伟看着苏秦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更替他捏把汗。 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这可是秦城律所，印和正他们几个老家伙在律所根深蒂固，连赵主任都得给他们几分面子。 苏秦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这么跟他们硬碰硬，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办公室里。 印和正唾沫星子横飞，把苏秦在警局直播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煽风点火。 “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害群之马！败坏我们律所的名声！必须开除他！以儆效尤！” 其他几个老律师也纷纷附和，义愤填膺地谴责苏秦的“不当行为”。 赵主任揉了揉太阳穴，这几个老油条在他面前上蹿下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自从他空降到秦城律所当主任，他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现在不过是看着满屋子的合伙人才“告状”。 但凡这里没有其他的人，可能就是“命令”了。 他心里暗自冷笑，这几个老家伙，不就是仗着手里有几个老客户，就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正琢磨着怎么收拾这几个老油条呢，旁边的合伙人之一，刘律师，慢悠悠地开了口。 “老印啊，你说的这些，我也听说了。” “不过，我觉得苏秦这小伙子挺有想法的嘛。现在是互联网时代，咱们律所也应该与时俱进，利用新媒体平台扩大影响力。” 另一个合伙人，王律师，也点头附和。 “是啊，苏秦的直播，我看过了，讲的挺专业的，还吸引了不少粉丝。这对于提升我们律所的知名度，可是大有好处啊。” 印和正一听，顿时急了：“提升知名度？他被警局带走的那一幕！败坏我们律所的名声！你们……” “印律师。” 赵主任打断了他。 “我需要提醒您一下，当时被带走的也有我。” “至于你说的影响律所形象，我觉得，更是无稽之谈了，你只要上网就能看到咱们秦城律师事务所的名声有多好。” 赵主任顿了顿，眼神扫过印和正和他身后的几个老律师，语气加重了几分。 “当然，如果各位觉得律所的发展方向和你们的理念不合，也可以选择另谋高就。” 他拿起桌上的笔，指了指旁边的文件框。 “离职申请书，就在那里。” 几个老律师脸色顿时变得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他们没想到，赵主任和几个合伙人居然会这么坚定地维护苏秦。 印和正脸色铁青，咬着牙说道：“赵主任，你这是偏袒！你……” “印律师。” 刘律师笑眯眯地打断了他。 “我们可不是偏袒，只是站在律所发展的角度考虑问题。如果你有这种本事的话，我们也会偏袒你的。” 印和正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身后的几个老律师也面面相觑，不敢再吱声。 赵主任也不说话，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眼神里带着戏谑，警告，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想说的，那我就再说两句。我呢，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但是。” 他语气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我希望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了。大家合作这么多年，抬头不见低头见，别搞得这么难看。”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没什么其他问题的话，就去忙吧。别浪费时间在这里扯皮。” 印和正身后的几个老律师，你看我，我看你。 最后还是其中一个比较“机灵”的，轻轻拉了拉印和正的衣袖，陪着笑脸说道。 “赵主任，您说得对，我们也是为了律所好嘛。既然刘律都这么说了，我们肯定也会努力的，努力的……” 说完，他率先拉开办公室的门，逃也似的溜了出去。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着离开了。 生怕走慢一步，就会被赵主任留下“签离职单”。 印和正脸色铁青，就在他走到门口，即将离开办公室的最后一刻。 赵主任不紧不慢的声音，幽幽地飘了过来：“印律师，下次……别这么闯进来了。” 这句话，不带任何脏字，却比任何一句脏话都更具杀伤力。 印和正的脚步顿了顿，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律所里其他人原本竖着耳朵听墙角。 这会儿见他们出来，立马装作忙碌的样子，但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没离开过他们。 “啧啧，看来这次印律师踢到铁板了。” 一个戴着厚重黑框眼镜的年轻律师小声嘀咕。 “可不是嘛，赵主任这次是铁了心要保苏秦了。” 他旁边的女同事接话道。 “不过也难怪，苏秦那直播确实给律所带来了不少好处，听说咨询量都翻倍了。” “就是可惜了老印，估计这会儿气得够呛。” 众人齐齐猜测着事情的后续发展。 赵主任从办公室出来，扫视了一圈窃窃私语的众人，提高音量道：“苏秦，来我办公室一趟。” 这句话一出，办公室里的讨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苏秦身上。 “完了完了，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林伟还有苏秦这边离赵开明的办公室有点远。 那边的议论声他们不太能听到，所以不太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进去之后好好道个歉，态度诚恳点，说不定还能……” 苏秦拍了拍林伟的肩膀，笑着打断了他：“放心吧，没事的。” 从几个合伙人维护他的态度来看，苏秦心里已经有了底。 不过，他还是感激林伟的好意，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推开赵主任办公室的门，苏秦看到几个合伙人正襟危坐，气氛略显严肃。 “苏秦啊，快坐。” 赵主任热情地招呼他坐下，脸上的笑容好似刚才办公室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根本不存在一样。 “小苏啊，别紧张，我们都相信你。” 刘律师也跟着附和，语气亲切得像是在哄自家孩子。 其他几个合伙人也纷纷表达了对苏秦的支持。 话里话外都在强调律所是他的坚强后盾，让他大胆去做，不要怕。 苏秦虽然猜到了，但确实不太适应他们的热情，索性就没说什么。 赵开明轻咳一声，总算把这肉麻的场面打断。 “苏秦啊，网上现在舆论闹得挺凶，你有什么想法？” 苏秦跷起二郎腿，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不紧不慢地说。 “慌什么？这才哪到哪？让他们再叫唤几天，现在子弹还没飞到该落地的地方呢。让它再飞一会儿。” 几个合伙人你看我，我看你，满脸写着问号。 第十五章：犯罪技能十连抽，S级技能猎杀者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赵主任干咳一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小苏啊，你说的这个……子弹，指的是？” 苏秦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他站起身，朝众人点点头。 “我先回去了，有事叫我。” 说完，苏秦潇洒地离开了办公室，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心中更加疑惑。 回到工位，苏秦长舒一口气。 他瞥了一眼四周，林伟不在，估计是去厕所摸鱼了。 其他人也都埋头苦干，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系统。” 苏秦默念。 淡蓝色的系统面板在他眼前浮现，简洁的界面让他心情愉悦。 他依稀记得，上次系统奖励好像还有什么转盘抽奖来着，只是被赵开明打断，没来得及细看。 “叮！检测到宿主上次奖励未领取，是否开启十连抽？” 机械的系统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抽！必须抽！” 苏秦毫不犹豫，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傻子才拒绝。 系统面板一阵闪烁，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转盘，五彩斑斓，晃得人眼花缭乱。 苏秦心中暗自祈祷：“S级技能！S级技能！S级技能！” 指针飞速旋转，看得苏秦眼晕。 最终，指针缓缓停下，停在了一片绿色的区域。 “恭喜宿主获得一次性道具：‘嘴炮王者’！使用后，宿主将在十分钟内拥有无敌的嘴炮能力，任何人都无法反驳宿主的言论！” 苏秦嘴角抽了抽，这玩意儿有什么用？跟人吵架吗？ 接下来的几次抽奖，也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一次性道具：什么“变声器”“幸运药水”……虽然看起来挺有意思，但总感觉不太实用。 “这系统不会是来搞笑的吧？” 苏秦忍不住吐槽。 就在他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转盘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指针稳稳地停在了金光闪闪的S级区域。 “恭喜宿主获得S级技能：‘猎杀者’！” 系统音激动地宣布。 金光散去，系统界面恢复了正常。 苏秦迫不及待地查看“猎杀者”的技能介绍。 “S级技能：猎杀者。赋予宿主精通各种杀人技巧的能力，包括但不限于：徒手格斗、冷兵器使用、热武器精通、毒药配置、陷阱布置、追踪反追踪、心理操控……” 看着一长串的技能描述，苏秦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什么律师技能，分明是顶级杀手的标配啊！ “系统，你确定没搞错？我是律师，不是杀手！”苏秦忍不住吐槽。 “系统不会出错。‘猎杀者’技能可以帮助宿主在各种复杂情况下保护自身安全，并有效获取关键信息。”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毫无波动。 “保护自身安全？获取关键信息？你确定不是让我去杀人灭口？” 苏秦嘴角抽搐。 他一个普法主播，要这杀人技能有什么用？ 难道以后直播内容要改成“今日说法之教你如何完美犯罪”？ “技能的使用方式由宿主自行决定。” 系统依旧惜字如金。 苏秦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这系统给的奖励，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不过，有一说一，这个技能确实很强大。 他试着调动“猎杀者”技能，脑海中瞬间涌入大量的知识和经验，好似经历了无数次生死搏杀。 各种杀人技巧如同本能一样，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中。 苏秦握了握拳头，感觉体内充满了力量。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办公室里每个人的心跳和呼吸，以及他们细微的肌肉活动。 “这感觉……有点上头啊……” 苏秦甩了甩头，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抛开。 这“猎杀者”技能虽然牛逼，但现在它显然用不上。 与其在这瞎琢磨，不如看看昨天直播的反响。 打开手机，果不其然，评论区炸了锅。 昨天他被警察带走的那一幕，成了网友们热议的焦点。 “卧槽，主播真被抓了？不会真杀了人吧？” “不会吧不会吧，主播看着挺老实的啊，难道是隐藏的变态？” “细思极恐！昨天主播的眼神，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诸如此类的评论层出不穷，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编排他的“犯罪动机”和“作案手法”，说得有鼻子有眼。 苏秦随意翻看着评论，偶尔回复几条挑衅的留言。 “没错，我就是凶手，你们来抓我啊！” “今晚直播，教你们如何完美犯罪，想学的扣1。” 看着评论区炸开了锅，苏秦不禁有些得意。 这波流量，算是蹭到了。 做完这些，苏秦不再看，收拾东西直接下班。 今天一天确实太累了，回到家后，苏秦草草扒了几口泡面，倒头就睡。 翌日，苏秦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地接通电话。 赵开明激动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苏秦！你小子火了！新闻都上热搜了！” 苏秦揉了揉眼睛，一脸懵逼：“啥？热搜？我又干啥了？” “你自己看！现在整个秦城都知道你协助警方破案了！神探苏律师！” 赵开明语气里抑制不住的兴奋，甚至有些尖锐刺耳。 苏秦挂了电话，点开微博热搜。 #秦城连环杀人案告破# #神秘律师协助警方破案# #法外狂徒张三竟是我自己# 各种各样的话题词，看得苏秦眼花缭乱。 点开最上面的热搜，是一条本地新闻的链接。 新闻里，警方召开发布会，宣布秦城连环杀人案告破，凶手已被抓获。 画面中，警方展示了凶手的照片。 虽然打了马赛克，但依旧能看到凶手脸上那条狰狞的疤痕。 新闻里还隐晦地提到。 一位见义勇为的律师提供了关键线索，协助警方迅速锁定了犯罪嫌疑人，这才使得案件得以快速侦破。 评论区里，网友们纷纷炸锅。 “卧槽！反转了！这个见义勇为的律师是我认识的那个吧！他居然是协助警方破案的关键人物！” “牛逼！主播这波操作666，昨天还在玩梗说自己是凶手，今天就成了破案英雄！” “细思极恐！主播到底是怎么知道凶手脸上有疤的？难道……” 苏秦看着，轻笑一声，继续往下翻，还有不少网友@他，让他出来“认领功劳”。 第十六章：两级反转！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他嘴角一勾，这波热度，不蹭白不蹭。 一个绝妙的计划在他脑海中成型。 他立刻打开直播软件，设置好标题：#秦城神探在线普法#，点击“开始直播”。 直播间瞬间涌入大量观众，弹幕密密麻麻，几乎遮蔽了整个屏幕。 “卧槽！主播真来了！牛逼！” “神探驾到！膜拜膜拜！” “昨天还在装凶手，今天就成英雄了？解释解释？”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苏秦看着这些弹幕，心中暗爽。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好，我是苏秦，秦城律所的一名普通律师。我知道大家有很多疑问，关于昨天的事情……” 他顿了顿，故意吊足了观众的胃口。 “其实，这都是我节目效果的一部分。” 弹幕瞬间爆炸。 “节目效果？玩这么大？” “卧槽！拿警察开玩笑？胆子真肥！” “举报了！这主播太嚣张了！” 苏秦不慌不忙，继续说道：“我知道很多人觉得我是在拿警方开玩笑，甚至有人觉得我在宣扬犯罪。 但我想说的是，我的节目初衷，恰恰是为了普及法律知识，提高大家的法律意识和防范意识。” “我设计的这个‘模拟犯罪’环节，就是为了让大家更直观地了解犯罪分子的心理和作案手法。” “当然，我承认这个环节存在一定的争议，我会在今后的直播中不断改进，使其更加完善和规范。”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诚恳地说道。 “作为一名律师，我有我的职业操守和社会责任感。我不会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更不会拿公共安全开玩笑。” 弹幕渐渐平息下来，质疑的声音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支持和理解的评论。 “原来是这样！主播用心良苦啊！” “支持主播！普法教育很重要！” “希望主播以后能多做一些这样的节目！” 苏秦看着这些弹幕，心中暗自得意。 他趁热打铁，开始讲解一些常见的法律知识。 例如如何防范诈骗、如何保护个人隐私等等。 直播间的热度持续升高，在线人数不断攀升。 然而，好景不长。 就在他准备继续深入讲解“如何识别仙人跳”的时候，一股反对的声音开始在网络上蔓延。 律师协会率先发难，发表了一篇措辞严厉的声明。 谴责苏秦的节目“哗众取宠，罔顾法律尊严”，并呼吁有关部门加强监管，严禁此类节目的播出。 一些法律界人士也纷纷站出来，批评苏秦的节目“误导公众，混淆视听”。 甚至有人指责他“是在教唆犯罪”。 网络上的舆论也开始出现分化。 一部分网友力挺苏秦，认为他的节目“寓教于乐，通俗易懂”，能够有效提高公众的法律意识。 但更多的网友则对苏秦的节目持怀疑态度，认为他的行为“过于激进，缺乏底线”。 甚至有人直接开骂：“这小子为了流量，脸都不要了！” 支持苏秦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质疑和谩骂的浪潮中。 苏秦看着评论区里不断刷新的负面评论，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他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这会儿出现带节奏。 他正准备开口解释，直播间突然接连弹出几个连麦申请。 头像赫然是秦城警局、市检察院、市中级人民法院等官方账号，而且全部都带大V认证。 苏秦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官方认证标志。 这阵势，比他预想的还要大得多。 他深吸一口气，点了接受连麦。 第一个出现在屏幕里的是秦城警局副大队长周忠民。 说来，也算是“熟人”了。 他一脸严肃，但语气却出奇的温和。 “苏律师，你好。我是秦城警局的周忠民。” 苏秦连忙回应：“周队好！” 周忠民点点头：“首先，我代表秦城警局，对你昨天在案件侦破中提供的帮助表示感谢。” “你敏锐的观察力和对法律的深刻理解，为我们提供了非常宝贵的线索。” 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反转了？” “原来主播真是协助警方破案的？” “牛逼！这波操作666！” 苏秦心里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谦虚道：“周队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紧接着，秦城警局大队长龙文涛也出现在镜头里。 龙文涛身材魁梧，不怒自威，但此刻，他的脸上却带着笑意。 “苏律师，不得不说，你这种普法宣传的方式很新颖，也很有效。” 苏秦连忙说道：“龙队，谬赞了，我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龙文涛摆摆手。 “别谦虚了。你的节目不仅普及了法律知识，提高了公众的法律意识，也为我们警方提供了新的思路和线索，有助于我们更高效地侦破案件。” “这一点，我们都得谢谢你。” 苏秦还没来得及回应，屏幕上又弹出了新的连麦申请。 头像赫然是市检察院和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官方账号。 检察院的代表发言简洁明了。 “苏律师，你的节目我们也看了，很有意义，希望你继续努力，为法治社会建设贡献力量。” 法院的代表则更加直接。 “苏律师，我们期待未来能有机会与你合作，共同推进普法宣传工作。” 检察院和法院的代表发言完毕后，直播间彻底沸腾了。 “卧槽！这什么情况？官方集体来给主播站台？” “这反转也太快了吧！我刚才还在骂主播，现在感觉脸有点疼……” “这节目牛逼啊！居然能得到官方的认可！” 刚才还在疯狂带节奏，攻击苏秦的那些水军，瞬间偃旗息鼓，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秦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这波节奏算是彻底带回来了。 他轻咳一声，对着镜头说道：“感谢各位领导的肯定和支持，我以后会更加努力，为大家带来更精彩的普法节目。” 直播接近尾声，龙文涛再次出现在镜头里，语气带着兴奋。 “苏律师，我们有个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 苏秦挑了挑眉：“周队请说。” “我们想和你合作，共同打造一档官方合作的模拟犯罪普法节目。你觉得怎么样？” 第十七章：英姿飒爽的女警官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略一思考，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既能扩大节目的影响力，又能得到官方的支持，赵主任应该不会拒绝吧？ 他心里盘算着，嘴上却没立刻答应。 “龙队，这个提议非常好，我个人也很感兴趣。不过，这事儿我得跟律所商量一下，毕竟牵扯到一些合作细节……” 他话还没说完，屏幕上再次弹出一个连麦申请。 头像一闪而过，苏秦一眼就认出来是赵开明，律所的赵主任。 视频接通，赵开明那张略显富态的圆脸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激动，他的脸涨得通红。 不等苏秦开口，赵开明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我们同意！同意！龙警官，我们秦城律所完全同意合作！” 直播间里的弹幕瞬间爆炸了。 “哈哈哈！老板他急了！” “笑死我了，这迫不及待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主播呢！” “老板：这波宣传，血赚啊！” “领导这激动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中了五百万呢！” 苏秦看着弹幕，差点笑出声。 不过，他这反应也在苏秦的预料之中。 这种官方合作的机会，哪个律所会拒绝？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宣传机会啊！ 龙文涛也明显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好，赵主任，那我们回头再联系。” 赵开明连连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好好好，龙警官，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说完，也不等龙文涛回应，直接挂断了连麦。 苏秦对着镜头无奈地笑了笑。 “看来我们赵主任已经忙着去谈合作了。各位观众老爷们，今天直播就到这里了，我们下期再见！” 关掉直播，苏秦长舒了一口气。 直播结束的提示音刚落，苏秦的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赵开明”三个大字。 苏秦不用接都知道他要说什么，嘴角不禁泛起笑意。 “苏秦啊，你现在在哪儿呢？赶紧回律所！市局的人派来签合同了，你可是大功臣，必须到场！” 赵开明的声音听起来比直播里还要激动，像是喝了三斤假酒似的。 “赵主任，这就过去。” 苏秦语气轻松，带着调侃。 “您也别激动，合同跑不了。” “跑不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小子可真是给我们律所争光啊！赶紧回来！” 赵开明说完，急吼吼地挂了电话，估计是忙着去准备了。 苏秦笑了笑，收拾好直播设备，起身。 回到律所，刚走到赵开明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赵主任，您这办公室今天可是热闹啊。” 赵主任的办公司今天没关门，苏秦直接过去，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一个熟悉身影。 那人身材中等，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略有些凌乱，正是上次和苏秦合作的导演，张导。 “苏秦，你来得正好！” 赵开明一见到苏秦，立刻起身招呼他过来。 “这位是张导，你还记得吧？” “张导，好久不见。” 苏秦笑着和张导握了握手。 “苏律师，你的直播我也看了，真是精彩！” 张导推了推眼镜，眼神中带着兴奋。 “尤其是最后市局的合作，简直是神来之笔！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再合作一把。” “哦？张导有什么想法？” “其实，我的想法跟上次差不多。” 张导扶了扶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反光。 “只不过上次咱们的素材有限，只能根据官方通报来改编。” “这次不一样了，苏律师你跟市局合作，那咱们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去了！” 张导说到这儿，故意顿了顿，卖了个关子，观察着苏秦和赵开明的反应。 赵开明毕竟是老江湖，虽然心里痒痒的，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张导继续说下去。 苏秦则直接多了，好奇地问道：“张导，有什么好想法就直说吧，别吊人胃口了。” 张导哈哈一笑，“痛快！我的想法是，等市局的负责人来了，咱们可以一起挑选一个真实的案件作为原型，进行改编。” “这样一来，剧情更真实，也更有震撼力！” 听到张导的提议，赵开明和苏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妙啊！” 赵开明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 “这可比咱们第一个直播认真多了！” “第一个视频只是根据官方通报整合的，现在有了官方的支持，咱们可以直接接触真实的案例，这直播效果绝对炸裂！” 苏秦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没错，真实案例的改编，不仅能增强节目的可看性，还能更好地普法宣传，让观众更直观地了解法律知识。” “而且。” 张导补充道。 “我们这次一定要好好挑，其中的人性纠葛、利益冲突也更具戏剧性，这对于吸引观众，提高节目的热度，可是大有裨益啊！” 赵开明兴奋得像个孩子。 “好！好！就这么办！苏秦啊，等市局的人来了，你一定要好好配合张导，争取说服他们！” 苏秦笑着应道：“赵主任，您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年轻的女助理探进头来。 “赵主任，市局刑侦的负责人来了。” “快请进！快请进！” 赵开明连忙起身，亲自走到门口迎接。 只见走进来的是一位身材高挑，英姿飒爽的女警官。 她穿着笔挺的警服，步伐干脆利落，一头短发显得精明干练。 “赵主任，您好，我是市局刑侦八大队的班春兰。” 女警官的声音清脆有力，伸出手和赵开明握了握。 赵开明连忙介绍：“班警官，这位是苏秦律师，我们律所的青年才俊，直播就是他做的。” “这位是张导，和我们合作的导演。” 班春兰一一和苏秦、张导握手，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 “苏律师的直播，我们局里都看了，非常精彩！” “尤其是上次的普法直播，效果显著，引起了很大的社会反响。这次合作，我们市局也非常重视。” 第十八章：模拟犯罪定档，职业犯罪律师登场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张导推了推眼镜，笑道：“班警官过奖了，其实主要还是苏律师的功劳。” 班春兰点点头，转向苏秦。 “苏律师，我们局长对这次合作寄予厚望，希望能够借助你的直播平台，更有效地进行普法宣传，同时也展现我们公安干警的风采。” 苏秦谦虚道：“班警官，我一定尽力而为。” 寒暄过后，班春兰直入主题。 “其实，我们这次来，也有一个想法，想和苏律师、张导商量一下。” 她顿了顿，看了众人一眼。 “我们希望能够挑选一个真实的案件，进行改编直播，这样更具真实性和震撼力。” 张导一听，眼睛一亮：“班警官，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们刚刚说的就是这个事！” 赵开明也开心地说：“太好了！这可比我们上次的视频强多了！有了真实案例的支持，这次直播绝对火爆！” 班春兰见几人的想法不谋而合，便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递给苏秦：“苏律师，这是我们初步筛选的一个案件，你们先看看。” 苏秦接过文件夹，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让他心头一震。 苏秦看完文件，脸色凝重了几分，将文件夹递给张导和赵开明。 两人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兴奋的光芒。 “这案子…够劲爆啊！” 张导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精光。 “简直就是完美的直播素材！”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敲定了以这个案件为原型进行改编直播。 张导更是急不可耐，恨不得立刻开始筹备，跟班春兰简单交代了几句后。 便匆匆告别，表示要马上回去进行宣传预热。 送走班春兰和张导后，赵开明拿起文件夹，意味深长地看了苏秦一眼。 “苏秦啊，这个案子比较复杂，你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这两天就先别直播了，专心研究案情。” 苏秦点点头：“好的，赵主任，我会认真准备的。” 走出律所大楼，苏秦抬头望了望天空，深吸一口气。 回到家里以后，苏秦便一头扎进了案件卷宗里。 这桩悬案发生在三年前，七名驴友在一次户外登山活动中离奇死亡，地点是大凉山深处的一片未开发区域。 死因各不相同。 但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警方最终将案件定性为意外事故。 但公众对此一直存有疑虑。 卷宗里，七名死者的照片摆在最前面。 苏秦一张张仔细地看过去，试图从他们僵硬的脸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这七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彼此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联系。 他继续往下翻，现场勘验报告，尸检报告，目击者证词…… 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他头昏脑涨。 苏秦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他拿起笔，在卷宗上圈圈点点，试图理清思路。 登山路线，天气情况，死者背景…… 他把所有信息都列了出来，然后开始逐一分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苏秦揉着酸胀的眼睛，从卷宗中抬起头，窗外已是夜幕低垂。 肚子咕噜噜地叫着，提醒他该吃晚饭了。 泡面，还是外卖？ 苏秦有些犹豫。 忽然，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是赵开明的微信。 “快上号转发张导的微博！” 苏秦没回，直接点开微博，热搜榜上赫然挂着#猎杀者苏秦#、#模拟作案直播#、#真相背后#等话题。 点进#猎杀者苏秦#，映入眼帘的是张导工作室发布的一条宣传微博。 微博配图是一张悬疑感十足的海报，昏暗的山林背景下，一个模糊的人影手持登山杖，眼神凌厉地注视着前方。 海报正中几个鲜红的大字：猎杀者苏秦——直播模拟大凉山七尸悬案！ 文案更是耸人听闻：“三年前，七名驴友魂断大凉山，是意外？还是谋杀？真相究竟如何？” “敬请期待秦城律所金牌律师苏秦，为您揭秘真相背后的秘密！本周六晚八点，直播间不见不散！” 评论区已经议论纷纷。 “猎杀者苏秦？这名字，够霸气！” “大凉山七尸案？我记得这个案子，当时就觉得很蹊跷！” “模拟作案直播？这也太刺激了吧！期待苏律师的精彩表现！” 也夹杂着一些质疑的声音： “蹭热度？吃人血馒头？” “哗众取宠！拿死者开玩笑？” “这合适吗？” 苏秦看得眉头紧锁，这宣传文案，也太夸张了吧！ 他什么时候成“猎杀者”了？ 他立刻给张导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张导爽朗的笑声。 “苏律师，看到我的宣传文案了吧？怎么样？够劲爆吧？现在全网都在讨论你的直播，这热度，杠杠的！” 苏秦有些哭笑不得：“张导，这文案是不是有点过了？我什么时候成‘猎杀者’了？” 张导不以为意：“哎呀，苏律师，现在这年头，酒香也怕巷子深，不搞点噱头怎么吸引眼球？”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等会儿我把我们敲定好的剧本发你！” 苏秦还想再说什么，张导已经迫不及待地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电话挂断的忙音还没结束，微信就弹出一条消息。 一个名为“剧本终稿”的word文档赫然出现在苏秦的聊天框里。 张导这效率，还真是…… 苏秦苦笑一声，点开文档。 不出所料，剧本里依旧只有他自己的角色信息，其他角色的信息一概欠奉，甚至连扮演者是谁都没写。 这保密工作，做得够彻底的。 苏秦粗略地扫了一遍，剧情倒是按照之前讨论的大纲走的。 只是…… 苏秦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场景描述上。 “苏秦，于暴雨之夜，手持登山杖，一步步逼近瑟瑟发抖的受害者……” 这两天，苏秦几乎把自己关在家里，除了必要的外出，其他时间都用来研究卷宗和修改剧本。 桌子上堆满了各种资料和草稿纸，活像一个小型犯罪现场。 第十九章：实体布景，比珍珠还真的刑案现场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 苏秦感觉自己像被卷进了一场旋风，晕头转向。 桌上的卷宗堆积得更高了，泡面盒也散发出淡淡的异香。 他揉了揉太阳穴，抓起外套准备出门。 “小苏啊，别紧张，好好干！” 赵主任笑容可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可是个好机会，好好表现！” 苏秦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心里却嘀咕：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 这次直播模拟的“大凉山七尸案”疑点重重。 三年了都没个定论。 他一个律师，跑去模拟凶手作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这次参与直播的“驴友”阵容也让他颇感意外。 一个是超人气女明星章若楠，妆容精致，似乎对这次“冒险”充满期待。 因为是秦城本地人，加上龙队认识，所以就邀请了过来。 还有人气实力的男明星李飞，他则是跟着章若楠来的。 并且美妆博主薇薇也被邀请来了。 还有一位是秦城大学的大学生罗宽。 加上市公安局旁边健身俱乐部的健身教练张强，身强体壮，年轻气盛。 最后一个，竟然是个中学生赵刚。 这组合，说是驴友团，不如说是“无敌探险队”。 除了两位演员外，其他人都会进行为期三天的演戏特训，避免到时候穿帮。 最重要的事，这几位都没人认识苏秦，也没看过那场室内直播。 直播地点设在大凉山附近的一片山林里，为了追求真实感。 节目组斥巨资搭建了一个几乎一比一还原的现场。 而且每个人的剧本都不同，但是都知道有一个人是凶手。 苏秦抵达现场时，工作人员正在进行最后的调试。 “苏律师，您来了！” 张导热情地迎上来，“怎么样，这场景布置，够震撼吧？” 苏秦环顾四周，茂密的树林，阴森的山谷。 还有那条蜿蜒曲折的小溪，都与卷宗里的描述惊人地相似。 他不得不承认，张导确实下了血本。 “这也太逼真了吧……” 苏秦忍不住感叹。 “那是当然！” 张导得意洋洋地拍着胸脯，“这次我们可是动用了电影级别的置景团队，力求完美还原！保证让观众身临其境！” 这次直播最大的亮点，除了“实景还原”之外，还有“猎杀者视角”。 节目组在苏秦身上安装了微型摄像头，全程直播他的行动和心理活动。 每个人都配备了一个对讲机，方便节目组通知。 “苏律师，这可是我们的独家秘籍！” 张导神秘兮兮地凑到苏秦耳边，“观众可以通过你的视角，体验一把当‘凶手’的刺激感！” 苏秦嘴角抽了抽，他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变态杀人狂了？ 晚上八点，直播正式开始。 主持人冰冰甜美的声音响起：“欢迎各位来到《真相背后》直播间！” “今晚，我们将跟随秦城律所金牌律师苏秦，一起揭秘三年前震惊全国的大凉山七尸悬案！” 加上两位明星在助阵，直播间瞬间涌入数十万观众，弹幕如雪花般飞舞。 “猎杀者苏秦！太酷了！” “这场景，绝了！感觉比真凶案现场还真实！” “期待苏律师的精彩表演！” 当然，也少不了质疑的声音： “又是炒冷饭！能不能搞点新鲜的？” “作秀！博眼球！” “心疼那六个驴友……” 冰冰熟练地掌控着节奏，一边介绍案件背景，一边引导观众参与互动。 “之前苏律师成功还原了密室杀人案，这次的挑战难度更大！” 冰冰指着屏幕上的地图，“大凉山地势复杂，环境恶劣，苏律师能否再次创造奇迹呢？” 弹幕里立刻炸开了锅。 “上次是运气好！这次肯定露馅！” “作案地点狭窄，布置简单，当然容易还原！这次不一样了！” “坐等打脸！” “就算站着不动让他杀六个，他都杀不了” 苏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明白，这次直播，对他来说，是一场巨大的挑战，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晚上八点整，直播间的画面骤然亮起。 漆黑的背景上，“大凉山七尸悬案”七个血红色大字如同凝固的血迹。 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直播间里瞬间涌入大量的观众，弹幕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画面切换，苏秦的身影出现在镜头前。 他身穿深灰色冲锋衣，手持登山杖，背着鼓鼓囊囊的登山包。 站在一片茂密的树林边缘，神情严肃。 直播间分屏的另一侧，同步展现着苏秦的第一视角画面。 晃动的镜头、粗重的呼吸声，都营造出一种身临其境的真实感。 “卧槽！这也太真实了吧！” “666，这第一视角，感觉自己就在现场！” “苏律师牛逼！这装备，专业！” 直播间的老铁们纷纷表示震惊，弹幕里充斥着惊叹和赞美。 这时，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各位观众朋友们晚上好！欢迎来到‘猎杀者’苏秦的直播现场！” “为了追求极致的真实体验，我们节目组进行了一比一实景还原，力求带给大家最震撼的视觉盛宴！” “并且本次凶手，参与节目的人不知道是谁！” “每个人手上的剧本都不同，都是独立的剧本，只知道自己的戏份。” “只有直播间的人，知道谁是凶手！” 主持人的介绍，再次点燃了直播间的气氛。 “我去真是太刺激了！” “有点意思啊！” 然而，也有一些质疑的声音夹杂其中： “一比一还原？真的假的？不会是在摄影棚里搭的吧？” “感觉有点假啊，这山林看着也不像大凉山啊……” “作秀！绝对是作秀！” 苏秦看着弹幕里的质疑，无奈地叹了口气。 张导这“追求真实”的方式，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按照剧本设定，苏秦需要在这里与其他六位“驴友”汇合。 他沿着山路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不远处聚集着几个人影。 苏秦走到近前，六个“驴友”正围成一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红色冲锋衣的女孩率先打破沉默：“你们好，我叫章若楠，是个户外运动爱好者。” 她笑容灿烂，露出两颗小虎牙，给人一种活泼开朗的感觉。 这是苏秦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章若楠，心中不禁有些好奇，多打量了她几眼。 确实很漂亮，很有气质。 另外一个戴着眼镜，长相俊秀的男子推了推眼镜。 随后说道：“我是李飞，爱好看悬疑小说，平时就喜欢宅在家里。这次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户外活动，有点紧张。” 一个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胡的壮汉瓮声瓮气地说：“张强，健身教练，叫我强哥就行。” 说完，他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胸肌，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一个穿着时尚，化着精致妆容的女子撩了撩头发，娇滴滴地说：“人家叫薇薇，是个美妆博主，希望这次的旅程能拍出美美的照片。” 一个身材瘦小，长相阳光的男子低声说道：“我叫罗宽，是秦城大学的学生。我还是我们学校散打社社长。”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看上去比较乐观。 最后一个，是一个留着平头的学生。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赵刚，是一名中学生。” 苏秦也做了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苏秦，一名律师。” 互相介绍完毕后，七人便沿着崎岖的山路向上攀登。 一路上，气氛有些微妙，每个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警惕，偶尔的几句对话也显得有些刻意。 第二十章：我死了？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毕竟，他们都知道，有一个是“凶手”要杀他们。 苏秦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人，试图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根据剧本，他的目标是李飞，那个看起来俊秀的男人。 苏秦默默地评估着李飞，他身材瘦弱，体力似乎也不太好。 如果要“下手”，应该不会太难。 但是，苏秦心中始终有一丝不安，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几个小时的攀登，让众人疲惫不堪。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浓雾也开始弥漫，能见度越来越低。 “这鬼天气，说变就变。” 张强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抱怨道。 “是啊，这雾越来越大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扎营吧。” 章若楠提议道。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他们找到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开始搭建帐篷。 浓雾笼罩着整个山顶，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帐篷里透出的微弱灯光。 在浓雾中闪烁着，如同孤岛上的灯塔。 晚餐是简单的压缩饼干和矿泉水。 众人围坐在帐篷里，气氛更加压抑。 “压缩饼干啃得牙疼，这玩意儿能管饱就怪了。” 张强抱怨着，拍了拍他隆起的肱二头肌，仿佛在展示他需要补充能量。 薇薇也跟着附和：“人家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连个热水澡都洗不上，还要吃这玩意儿，真是……” 她说着，对着雾气弥漫的镜头做了个鬼脸，试图维持她美妆博主的形象。 “要不，我们去找点吃的？”章若楠提议，她活力四射的样子，仿佛浓雾和饥饿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简单商议后，决定由男同胞们去附近林子里碰碰运气。 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柴火和野味，女生则留在营地看守行李。 苏秦趁着众人整理背包的空隙，不动声色地从背包深处掏出两个用特殊塑料袋包裹的冰块。 冰块里，裹挟着致命的氰化钾晶体。 他迅速将冰块丢进李飞的水杯，又若无其事地拉上背包拉链。 “卧槽！苏秦动手了！”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直接下毒？” “这冰块……冻死人之前毒不死人吧？哈哈哈！” “苏律师这波操作，我给满分！” “这要是李飞当场嗝屁，苏秦直接被抓包啊，这剧本是不是有问题？” 弹幕里议论纷纷，猎杀视角的镜头忠实地记录了苏秦的每一个动作。 也将观众的质疑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 苏秦提议道：“既然有人要杀我们，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留下来保护两位女士吧。” 众人没有异议。 李飞拿起他的水杯，喝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让他打了个寒颤，然后跟着其他男人一起走进了浓雾笼罩的树林。 苏秦留在营地，和章若楠、薇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薇薇不停地抱怨着糟糕的环境，而章若楠则兴致勃勃地和苏秦讨论着各种户外生存技巧。 突然，一声惊恐的叫喊从林中传来，打破了营地诡异的宁静。 “啊——！” 苏秦三人脸色一变，立刻冲进了浓雾之中。 能见度极低，他们只能循着声音摸索前进。 跑了几十米后，他们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李飞倒在地上，身体微微抽搐，脸色青紫，口吐白沫。 张强、罗宽、赵刚三人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恐惧。 “怎么回事？！”章若楠惊呼道。 张强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们…我们四个一起找柴火，李飞…他突然就倒下了……” “他刚才喝了口水……”罗宽补充道，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众人。 章若楠上前一步，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李飞的情况。 她接受过一些简单的医疗培训。 “氰化物中毒…已经…没救了……”她沉声说道。 “氰化物？！”薇薇捂住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强、赵刚和罗宽三人身上。 “所以…凶手就在我们三个之中？！” 张强指着苏秦三人，激动地喊道，“为什么我们三个有嫌疑，你们就没有？！” 章若楠冷静地分析道：“氰化物中毒是立刻发作的，如果毒是我们下的，李飞在喝水之前就应该毒发了。而他是在树林里喝了水之后才倒下的，所以……” “那这么说，凶手就是我们三个咯？” 张强咄咄逼人地问道，他粗犷的脸上写满了怀疑和愤怒。 “张强，冷静点。” 罗宽沉声说道，“现在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我们得先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冷静？老子现在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张强怒吼道，他挥舞着手臂，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赵刚则缩在一旁，一言不发，他瘦小的身躯在浓雾中显得更加单薄，仿佛随时都会被吞噬。 直播间里，镜头切换到了演播室。 “我的天哪！苏秦这手法，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啊！”刑侦专家扶了扶眼镜，一脸震惊。 “这小子，把氰化钾晶体裹在冰块里，等冰块融化，毒药溶于水，神不知鬼不觉！等到李飞毒发身亡，苏秦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心思，啧啧……”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氰化物中毒，那可是瞬间毙命啊！这小子，真是个犯罪天才！还好做了律师，这要是走上歪路，那还得了！社会可就危险了！” 专家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心有余悸地说道：“要不是我看了上帝视角，我还真想不到这么高明的手段！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啊，可惜走错了路……” 弹幕瞬间爆炸。 “66666！苏律师牛逼！” “这波操作，我给满分！” “卧槽！细思极恐！” “苏秦：我就是凶手，你能拿我怎么办？” 倒在地上的李飞，此刻内心戏十足。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别笑出声，脸憋得更紫了，白沫也顺着嘴角流得更欢快。 这节目组，真会玩！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登山真人秀，没想到还安排了“凶杀案”的戏码。 他刚刚才通过对讲机得知自己“死了”。 他甚至开始琢磨，要不要时不时抽搐一下，增加点戏剧效果。 张强还在咆哮，像一只困兽，在浓雾中显得格外狰狞。 赵刚依旧缩着脖子，一声不吭，不知道在想什么。 罗宽则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分析眼前的状况。 苏秦和章若楠则保持着冷静，一个面无表情，一个若有所思。 李飞心里暗自评价：苏秦这小子，演技可以啊！要不是节目组提前告诉他。 他还真不信苏秦是凶手。 这氰化物藏冰块里的手法，啧啧，真够狠的。 不过，这节目效果绝对爆炸！收视率估计要破纪录了！ 这时，章若楠开口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在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出：“不如我们明天下山报警吧。” “今天天色太晚了，还有大雾，我们也下不去，没必要在这里互相猜疑。”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待在山上也于事无补。 而且，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谁。 恐惧，像潮水般蔓延开来，笼罩着每一个人。 第二十一章：原地躺好，不要乱动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章若楠的提议，获得大家一致的认同。 可惜时间太晚，夜里下山太过危险。 众人凑合了一宿，实际谁都没敢睡。 翌日，天光大亮。 苏秦睁眼时，其他人已经开始收拾背包，为下山做准备。 遮天蔽日的树木高耸入云，挡住大片阳光。 显得整片森林略微阴森。 “妈的，赶紧走。我特么以为户外探险节目，结果冷不丁吓我一跳。” 张强抱怨。 脾气暴躁的他，把帐篷扯的“咔吱”作响。 “张导说过是模拟犯罪，你不知道吗？” 苏秦随口说。 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张强。 “啧，我当宣传的嘘头啊！直播搞流量不就是做秀？谁知道来真的！赶紧走，不如回去上班！” 最起码还能多挣点钱。 总比在这儿待着一惊一乍的好！ 和张强想法类似的不止他一个。 随着李飞的“死亡”，薇薇和罗宽也起了退出的念头。 苏秦垂眸，无声的笑了一下。 对不住了各位，他拿的剧本里，所有人都得留在大凉山。 直播间。 弹幕在的短暂的爆发之后，又趋于平静。 观众看着苏秦不紧不慢走在队伍中间，一会儿跟章若楠闲聊，一会儿又安抚薇薇。 偶尔还跟张强三人搭两句。 反正一个没落下。 堪称“全职保姆”。 嘲弄的弹幕逐渐多了起来。 “呵呵，老子今儿个就蹲这儿了，我倒是要瞧瞧他怎么杀人！” “杀个鬼哦，所有人都要下山，人家根本不吃这套！” “哈哈哈，我感觉他急了！” 不过始终有苏秦的支持者小声反驳。 “你们等着，苏律有自己的节奏！” “我赌五毛，他们今天下不了山！” “咳咳咳，兄弟们我说一句，章若楠是真甜妹啊！” “楼上恋爱脑滚粗！” 相比评论区的五花八门，秦城刑侦八支队的言论就统一的多。 “唉，我就说不能用大凉山案吧？找个小偷小摸的多好，最起码好操作呀！” 李凯唉声叹气，“现在演员都不干了，咋整？苏秦根本没法继续，模拟个空气。不如科普电瓶车驾驶规范。” 会议室投影了直播间，没有轮值的刑警都在这儿。 龙文涛本意是利用案件模拟复盘，才把大家伙儿都喊来的。 无奈计划赶不上变化。 看样子苏秦之前纯粹运气好。 “行了，就当午休吧。该吃饭吃饭，下午巡逻给点力，早上偷挡风被的小贼还没逮着……” 龙文涛拍拍手，正准备关投影仪。 然而刚起身，就见画面中张强勾住苏秦肩膀，扯着他往反方向走。 大部队也跟着停住。 “强哥你有必要吗？上个厕所还要人陪？” 苏秦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心里乐疯了。 别看这人长得凶神恶煞，实际脑子简单，好骗。 多扯两句闲话就能处成兄弟。 “一个人不安全，谁知道凶手会不会出现！” 张强梗着脖子硬撑：“而且咱俩一块儿也能相互监督，我是以防万一、有备无患、防患于未然！” 他其实有点紧张。 开口一套成语攻击，把大家逗乐了。 章若楠笑出声，朝两人喊：“你们相互盯着点，别出局了！快点回来，我们就在这儿等！” 其他人疯狂点头。 李飞“死亡”造成的阴影，到现在还环绕在众人脑海。 没人会想不开单独行动。 抱团才是唯一的出路。 而且他们这群人里，身体最好的就是张强和苏秦。 剩下的要么是女孩儿，要么就是未成年和柔弱青年。 薇薇紧紧挽着章若楠抹眼泪，罗宽则牵着赵刚。 四个人可怜巴巴的面朝苏秦、张强离开的方向，跟望夫石似的。 直播间大家都笑疯了。 主持人适时调节气氛。 “大家猜一猜，他们能顺利离开大凉山吗？” 弹幕唰唰唰飘屏。 “难说哦，苏律怎么挑了张强？我感觉他打不过啊！捉急。” “我也觉得。人家张强是健身教练，正经练过的！一拳能把普通人砸飞。” “杀李飞是运气好，讨巧。我反正不认为苏秦敢对张强动手，疯了要么。” 几乎所有观众都不看好。 毕竟体格差距大，苏秦站在张强身边，妥妥的小鸟依人既视感。 不被反杀都算好的。 冰冰面带笑容，温和的接过话头：“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哎呀，苏律有行动了！” 镜头轻微摇晃。 若隐若现的光影照射下，苏秦的动作清晰可见。 猎杀者启动。 心念闪过，一股充斥着暴虐的力量游走在体内。 苏秦感受着脑海中不断跳跃的搏杀技巧，慢慢从腰包中抽出折叠军刀。 锋利的刀刃一闪而过，隐匿在他的掌心。 张强浑然不觉，仍在埋怨节目组的安排。 “……草了，我特么就是被忽悠来的！签合同之前说的好好的，一期节目给这个数，还承诺给咱健身房打广告。” “现在呢？老子都快出局了！真要被人‘杀’了，我颜面何存？今后还有人报我的课吗？哎，节目组给你多少钱？” 张强根据剧本设定，找到歪脖树，佯装低头专心致志解裤带。 然而下一秒，苏秦猛地单臂勒住他喉咙。 劲道之大，直接迫使张强双腿腾空，胡乱的蹬地。 他无法呼吸，濒临窒息。 来真的？！ 张强心跳都跟着加快。 他还以为就做做样子呢！ 两条粗壮的手臂毫无章法的挥舞，张强都开始翻白眼了！ 直播间内，有那么十多秒都没弹幕。 全部观众吓得把键盘都忘了，呆呆盯着苏秦。 此时此刻，他们的想法空前一致：乖乖，是演的吗？特么不像啊！ 就在所有人屏气凝神时，苏秦歘的将准备好的血包扔张强怀里，紧跟着松开手，趁他下意识接住的瞬间，“呲溜”一刀扎进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嘭！” 血包爆裂。 仿真血浆溅了一地。 弄得张强一头一脸全是。 他瞳孔剧烈的收缩，难以置信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我出局了？” 艰难的吞咽好几下，张强嗓子发干，跟火烧般痛的厉害。 他僵硬的转身，很想给苏秦一巴掌泄愤。 导演组反应过来，立刻指挥：“哎哎哎别动啊！‘死人’原地躺下，对对对！就那个位置，不要再动啦！” 第二十二章：来自大哥大姐的关爱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卧槽尼玛！” 刑侦八队会议室，李凯第一个跳起来。 他刚才被苏秦的骚操作惊得忘了呼吸，这会儿指着投影破口大骂：“特么的我就说这小子很有问题吧？” “刚才那一下像演的吗？！” “跟杀人犯有什么区别！我申请调查立案！妈的我就不信了，苏秦背景真干净？指不定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干了多少蝇营狗苟的事儿！” 李凯抓过的罪犯数不胜数。 常年跟这群人打交道，稍微一个眼神就能分辨。 普通人和杀人犯的眼睛，是不一样的。 “安静点，坐下！” 龙文涛摁住李凯脑袋，“大凉山案的资料是我们提供给剧组的，苏秦按照规定细节演绎有什么问题？” “你丫的暴脾气控制一下。” 说罢，他一巴掌拍在李凯后背。 “嗐，别上火，”周忠明见势不妙，赶紧打圆场，“他也是工作上头，看谁都跟审犯人似的。” “哼，最好是。” 龙文涛虽然帮苏秦说话，但他神情严肃，扒拉到一半的午饭都不香了。 他停了筷，其他人也都吃不下。 在场的刑警顾不上干别的，视线紧紧锁住苏秦，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尤以李凯为甚。 几乎要把苏秦脑门儿戳穿。 反应最大的不是刑侦支队的刑警，而是直播间的观众。 大佬们刷火箭、超跑、私人飞机、豪华游轮，一个比一个大。 声势浩大，把主持人和专家的脸都遮住了。 期间还穿插一堆小心心、人气票、啤酒。 短短两分钟，直接把直播间顶到平台首位。 正在跳舞的美女主播人都懵了。 她的第一呢？ 她的大哥呢？ 哦，在隔壁直播间。 嗯？！ 如果能发语音，这会儿苏秦的直播间该炸了。 评论区隔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打字。 满屏的“啊啊啊”刷了好几页。 “卧槽！谁懂！老子心跳都特么停了！” “我都准备拨110了，真直播杀人的节奏！” “谁说苏律不行的？站出来，还、有、谁！” 苏秦的支持者腰板儿挺直了。 持怀疑的观众跟吃了苍蝇似的难受，磕磕绊绊许久才憋出一句：“哼，谁知道健身教练那么废！胳膊壮的有我大腿粗，结果杠不住弱鸡？” “对，是张强弱！” “说不定拿钱放水了！没听他说吗？节目组给钱！” 主持人倒抽一口凉气，立刻解释：“参与我们《真相背后》录制的成员，都有薪酬哦！节目组严格按照国家规定，认认真真做人，老老实实缴税！” 刑侦专家也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苏秦动手的刹那，他以为自己晚节不保，这辈子都完了。 “咳，观众朋友们不要激动，”专家绞尽脑汁，“昏暗的视线和紧张的情绪，会造成心理上的负担。人在恐惧时会出于本能信任身边的人……” 好了，他说不下去了。 幸亏评论区的各位自我调节能力强，不一会儿又刷上了。 “首先，苏律不是弱鸡！其次……苏秦好帅啊！救命！他有女朋友吗？缺不缺可爱的萌妹？” “本直播间禁止恋爱脑进入！” “我不信！我不信！除非苏律能把剩下的全解决！” 直播间流量暴涨，平台官方人员也涌入好几个。 所有人严阵以待，等着苏秦再一次出手。 但他似乎没有继续的意思，收拾干净自己，慢悠悠往章若楠的位置靠。 “强哥呢？你不是陪他一起的吗？” 章若楠远远的瞧见苏秦，忍不住问。 “他先解决完就回来了啊，你们没看见？” 苏秦无辜的眨眨眼，“我还指望他给我送纸，结果他放了一泡水就走，气死我了。” “啊？” 章若楠愣住，手心全是汗，“他、他没来过，我确定。” “对！我们一直在这儿，没挪过地儿！” 薇薇快吓哭了，整张脸埋在章若楠的手臂上，抖的跟筛子一样。 低声的抽噎，在寂静的树林里格外明显。 章若楠一边安抚她，一边跟苏秦商量。 甜美的小花自己怕的不行，还要照顾“驴友”，看的直播间众人心生怜惜。 弹幕从刷苏秦，又变成刷章若楠。 主持人和专家看大伙儿平静下来，跟着松了口气。 大凉山半山腰。 相比两个女生，另外罗宽和赵刚稍微好一点，但脸色同样苍白。 讨论了将近十分钟，仍旧说出个所以然。 “要不，大家去找一下？他可能走岔路了。山里信号不好，电话打不通，我用过对讲机也没反应。趁天还亮，我们两两一组分头行动。总不能把强哥一个人扔山里吧？” 苏秦皱眉，装作担心的样子。 “怪我不好，要不是我突然肚子痛，绝对不会让他落单。” “你疯啦！现在去找？不管他是走丢了，还是、还是‘死’了，我们都不用理会啊！反正节目组会处理的。我们抓紧时间下山才对！” 薇薇忽然失控大叫，神色惊恐的扭头四处张望。 “我受够了！什么模拟犯罪，就是把我们骗来遭罪的！呜呜呜，我要回去，我现在就要走！” 不等旁人说话，薇薇按照剧情设定，猛地甩开章若楠手臂，跌跌撞撞胡乱狂奔。 “薇薇不要乱跑！” 章若楠演技娴熟，立马接上。 心急如焚的模样把握的刚刚好。 别看薇薇个子娇小瘦弱，在山林间穿梭却异常灵活。 三弯两绕，很快没了视野。 “我去追，你们等在这儿不要动。” 苏秦越过章若楠，飞快交代一句，人已经窜出去了。 “我们要去帮忙吗？” 赵刚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 “我、我们还是听苏律师的话，不要乱跑比较好。” “万一迷路了，岂不是又给他增加负担。” 罗宽扯着嘴角僵硬的笑笑。 他也想像苏秦一样勇敢。 可是不行啊！ 他做不到！ 腿肚子直打颤。 别说找人了，罗宽现在就是茬地里的大葱。 拔不动！ 有剧本没剧本，对他而言差距不大。 他又不是专业演员，是真怕。 全神贯注看直播的龙文涛，拧着的眉毛就没松开过。 所有的情节都跟案件描述一致。 手法，落点，甚至处理痕迹的方式。 没有任何破绽。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接下来苏秦会怎么做呢？ 第二十三章：禁止冲动消费，我们是正经直播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薇薇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中，一路狂奔。 鞋跑掉了都没顾得上捡。 她只想立刻、马上离开节目组！ 什么狗屁模拟犯罪，她再也不想来了！ 愤怒加上惊吓，薇薇根本不看路。 七拐八绕，莫名其妙朝着张强“死亡”的地方冲去！ 苏秦故意放缓脚步，跑几下再叫两声，营造出焦急寻找的模样。 等薇薇靠近歪脖子树，他再加快速度奔过去。 “冷静点！大凉山地形复杂，我们尽量按照节目组给的路线跑，不要瞎走！” 他快步上前，刻意往边上靠，暴露出张强的“尸体”。 果然，薇薇扭头看他时，眼角不经意间扫过地面。 猩红的血色映入眼帘。 紧随其后的是薇薇尖利的惨叫。 “啊！” 所有血液倒灌，薇薇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呜呜呜……搞什么嘛，弄的这么真干嘛！我就是个美妆博主，来打人气的。为什么要让我碰到这种事！” 她当即抱住苏秦嚎啕大哭。 此刻的情绪是真情流露。 薇薇是真吓着了。 电影里不是这样拍的！ 剧本没写“尸体”是写实派的。 张导找上薇薇时，她激动的无以复加。 一心只想借助直播间流量露脸赚人气，好带动自己的粉丝量。 她哪里知道会真实成这鸟样！ 即便知道自己的剧本，依然情不自禁陷入人物情绪。 这一点，躺在地上的张强感同身受。 苏秦安抚的拍拍薇薇后背，“赶紧回去吧。强哥已经出事，我们几个说什么都不能分散行动了。” “打起精神，跟我一块儿回去好吗？” 他温和的声音以及暖洋洋的怀抱，让始终处在紧绷中的薇薇放松下来。 “我、我刚才有点失控，不是故意的。” 薇薇面颊泛红，轻轻推开苏秦，不好意思的别过脸。 她不敢看鲜血淋漓的“尸体”，因此错过了很多细节。 比如，他们所在的位置，正是苏秦和张强先前上厕所的地儿。 兜兜转转，薇薇完全没发现自己在苏秦的刻意引导下，又跑回来，成为他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苏秦扶着她，任由对方把自己当作人形拐杖。 她跑的腿软，是真没力气走了。 这一切被直播间的观众看在眼底，弹幕全是嘘声。 “没人表扬‘驴友’的演技吗？除了章若楠是演员，其他人本职毫不相干吧！” “我感觉‘害怕’不像是演的，太真情实感！” “靠！苏律是真绿茶，我特么看出来了！唬人真有一套啊！” “装无辜圣体吗这是？轻飘飘就把自己摘出去了，我真怀疑薇薇是不是配合他演戏，哪有那么巧合的，追几步路就跑回去了？分明是两个方向！” “反正苏律在我眼里妥妥的绿茶男，讲话的调调太渣了！” “薇薇！睁开你戴了美瞳的大眼睛，好好看看你身边的男人！他杀了李飞，杀了张强！下一个指不定就是你！”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我请问呢，薇薇你在脸红什么？！” “楼上冷静，换作是我说不定也会害羞。阴森的小树林，宽阔温暖的怀抱，俊俏的脸蛋挺拔的身材……救命！我入戏了！节目组快看到我！下次邀请我呀，我不要钱！只求安排一个跟苏律亲密的剧情！” “？？？” “疯了昂？” 跟在一长串异常显眼的评论后，是密密麻麻的问号和感叹号。 小姐姐为了博得节目组的注意，甚至刷了十个豪华游轮。 有一个开了头，后边的大哥大姐都开始展现自己的“实力”，以求获得关注。 各种奔放的词汇层出不穷，管理赶紧禁言，平台审查员急匆匆封号。 “家人们不要冲动消费！咱们是正经直播间，和市局、市检察院、市中级人民法院合作的！” 主持人手忙脚乱的控制局面。 刑侦专家心慌慌，小小声给观众科普嫖娼违法，拒绝淫秽交易。 张导看着监控若有所思。 一大波流量正朝他落下，泼天的富贵啊！ 同一时间，刑侦八队的会议室，跟兵荒马乱的直播间形成鲜明的对比。 “死者刘德颈部有勒痕，胸口距离心脏两寸的位置被捅穿。凶手臂力过人，对力量的把握十分精准，而且很有可能是练家子。” 李凯调出三年前的卷宗，在龙文涛的要求下，逐一核对细节。 只是他越看越心惊，对苏秦的怀疑也更重。 “队长，细节都对上了。” “很好。”龙文涛翻阅当年的证物登记表，上面详细描述了现场勘察发现的所有物品，“刘德尸体被发现时，脸朝下倒在一棵歪脖子树边上。周围一大片全是血迹，唯独没有凶器。” “脖颈的勒痕处也没有凶手的皮屑、毛发残留。苏秦刚才演绎作案，采用的是薄膜纸隔在自己和张强两人中间。” 这一点，绝大多数网友都没注意。 苏秦动作太快，普通观众的关注点都在他冰冷的表情，哪有闲工夫观察别的。 只有极少数敏锐的才的察觉到。 不过那些评论淹没在刷屏中，没引起多大的浪花。 至于刑侦专家，他哪里找得到机会插嘴。 能配合主持人维持住直播间风向就不错了。 龙文涛反复播放录好的视频，画面在苏秦的动作上定格好几次。 “呵，还想到给自己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苏秦这小子确实有一手。刻意引导别人朝着他预期的计划行事，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和灵活的脑子根本做不到。” 关于凶手的侧写，警方和各路专家做过很多次。 目标确定为体型健壮，头脑活络的成年男性。 但这个范围太广泛，调查至今依然没有头绪。 于是逐步成为一桩悬案。 龙文涛切回直播间，这会儿苏秦已经带着薇薇回到原地，跟章若楠几人会合。 会议室气氛凝重。 没人再开小差，大家都重视起这场直播。 “什么？！强哥出局了？！” 罗宽假装惊讶，失声惊呼。 “我建议大家不要再分开行动。我们不知道凶手什么来路，人多安全。” 苏秦故意这么说。 同时承担起团队领袖的任务。 第二十四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直播间观众看着镜头里吵吵嚷嚷的罗宽，有些厌烦。 “搞毛啊，说好的模拟犯罪，我不是来看菜市场骂街的！” “这个罗宽怎么回事，苏律说的话难道不对吗？他有什么资格反驳，全程和缩头乌龟一样的男人不配说话！” “支持楼上！章若楠都比他胆大好吗？旁边的未成年都知道要去帮忙，就他，软蛋一个！” 弹幕飞快跳动，几乎都是喷罗宽。 只有极少数人看出苏秦的意图，试图讲解。 “拜托，咱们开了上帝视角，知道凶手就是苏律，当然不会慌张啦！换个正常人去，都是那反应好吧。” “别忘了苏律是绿茶！我感觉他在挑拨离间，故意引起团队矛盾，好趁火打劫！” “说反话的招数被苏律用的炉火纯青！嘴上说要团结，要待在一起，话里话外都在讽刺罗宽。人家不生气才奇怪。” 然而这部分评论被人看到的并不多。 和他们猜测的一样，苏秦假惺惺的安抚罗宽。 “消消气，我就是提个意见。照道理我们人多势众不会有事，分散才容易被凶手逐个击破。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 “单独行动就是在给凶手制造机会，李飞当时也没跟大部队在一起。假设凶手是我们之外的人，我们聚在一起他就没法下手。如果是我们内部的……” 似是而非的话，让章若楠和薇薇都看向罗宽。 “你什么意思？！” 罗宽本就瘦小，站在苏秦面前矮了一截。 他气的要命，仰着脖子怒视苏秦：“你把话说清楚，从李飞出局，你就在暗示我和强哥是凶手！” “现在强哥死了，你又说我！” “妈的，我看你才像凶手！强哥就是你杀的，我们这里身高体型能跟强掰手腕的只有你！” 罗宽指着苏秦大骂，声音尖利刺耳。 他按照剧本设定，背完台词，心里松了口气。 其实罗宽有点后悔。 实景布置比他想的更真，周围都是摄像头，他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我就是让大家不要分开，哪里有问题？再说了，我有指名道姓的说你是凶手吗？” “冷静一点，我作为一名律师，自然是要负起责任尽我所学为大家排忧解难。真的没有指证你的意思。” 苏秦无奈的摊手，薇薇率先跳出来替他解释。 “罗宽你瞎讲什么！强哥的‘尸体’是我跟苏秦一起发现的，他怎么杀人？你当我是瞎的，还是觉得苏秦有魔法？” “可以当着我面，在我全然不知道的情况下动手？” 薇薇大张双臂挡在苏秦面前，将他和罗宽隔开。 “你再乱说话，我真的要怀疑你了！人家是为了我们整个团队好，不像你似的小心眼儿。” 罗宽吓一跳，拔高音量为自己辩解：“我去的方向不是强哥那儿啊，你少污蔑我！” 薇薇才不管。 她双手叉腰，脑袋高高昂起。 “反正我作证，强哥和李飞的死跟苏秦没关系！” 说罢，始终没发表意见的章若楠也站在了苏秦身边。 她蹙眉劝道：“我们大家都不要吵了，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 年纪最小的赵刚犹豫了几秒，也迈步走到苏秦边上。 他的台词最少，导演加重了他的肢体动作。 一切都跟节目组计划一样。 所有人按照各自的剧本行动。 直播间观众大呼过瘾。 “啧，那几个素人可以啊！没我想象中差。” “对对，演的特别真实！” “当初还有人反对邀请素人嘉宾，看看，这不是挺好的吗？娱乐圈那几张老脸我早就看腻歪了！” “尤其是薇薇那一嗓子，真惊到我了。” “有点当演员的潜力！” 弹幕一水儿的夸赞大家演技，章若楠的个别粉丝更是激动的刷了十多个火箭。 画面中，苏秦依然是一副讨巧的模样，温和有礼、谦逊睿智。 折腾一通太阳都快下山。 大家饿的不行，索性找了片空地歇脚。 总得把肚子填饱，才有力气继续。 盯着直播间的观众们，直到大伙儿开始煮泡面才齐齐松口气。 “妈耶，我以为苏律要露馅了！” “竟然圆过去了！为什么罗宽不坚持一下，差一点就抓到凶手啦！” “笨啊你们，苏律两次都有无法掩盖的不在场证明。李飞死亡时他不在现场，张强的‘尸体’是他和薇薇一起发现的。反观罗宽，两回他都在，我真替他尴尬！” “苏律心机好深啊，居然利用薇薇制造不在场证明。这下谁都没法把他和凶手联系在一起。” “对，现在团体产生内部矛盾，最安全不会被怀疑的居然是凶手！” “傻了吧，都是剧本设计！直接抓出来咱们还有什么可看的！” “这个世界怎么了？” “嘘，别说话，快看苏律！” 镜头摇晃，罗宽独自坐在一边生闷气。 他倏地起身用力扯下背包，扔下“上厕所”三个字，头也不回的往树林里走。 “让赵刚陪你吧？” 苏秦在后边喊，罗宽说“不用”。 “我、我去看看？” 赵刚有点害怕。 到底年纪小，经历的事情也少。 进入大凉山到现在，已经跟他原先的设想背道而驰。 章若楠看出他的畏惧，正要宽慰两句，没想到苏秦再一次站出来。 “算了，还是我去吧。你留在这里陪着姐姐们好吗？有事儿就大声叫，我们不会走远的。” 苏秦边说边去追罗宽。 “唉，什么时候我能谈上苏秦这样的男朋友？勇敢又有担当。人跟人真的不能比，你说是吧若楠？” “啊？嗯，苏律师确实很有责任感的。” 忽然被点名，章若楠轻咳一声，面颊飘过一抹红云。 直播间。 弹幕停顿一瞬，迎来了又一波大爆发。 “天啊！收了苏秦这个老阴阳人吧！他怎么可以装成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我有点好奇，等他们知道苏律是凶手，会是什么反应。” “说真的，长那么大，我就没见过这么贱的人。” “预测一波，苏律两天内必杀完这些人！” “等会儿，当初的大凉山惨案，死的是七个人哦！” 第二十五章：您的绿茶款猎杀者已上线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弹幕上慢悠悠划过一句话，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大家都等着看苏秦怎么杀罗宽的。 现实情况是，两人走出去百多米才停下脚步。 “有点远吧？” 苏秦往章若楠的方向张望，随后转身示意罗宽回来一点。 他们所在的位置边上有道沟渠，是以前大凉山没归属国家景区时，当地村民自己做的捕猎陷阱。 虽说时间隔得有点久，机关都被拿掉，深达两米的坑洞也被泥土掩埋。 但依稀能见到在雨水的洗刷下，略微松动的淤泥。 苏秦眸光微暗，声音却依旧充满关怀。 “就在这里吧，旁边有个沟，别再过去了。万一掉下去咋办，我可拉不动你呀。” 他指着被填大半的坑洞建议。 罗宽其实很早就看到了。 但他还在气头上，压根不想搭理。 并且苏秦越是说，罗宽越是要跟他反着干。 “我好不容易和我的女神近距离接触一次，结果都被这小子毁了！凭什么大家都喜欢他，就他长得好看吗？” 身高是硬伤的罗宽，特别在意自己的个子。 对此始终耿耿于怀。 他步子越迈越大，默默跟着他的苏秦嘴角上扬。 猎杀者开启。 呼唤出技能，感受着熟悉的暴虐气息，苏秦缓步往罗宽的方向靠近。 与此同时，他打开罪恶之眼，自动生成最佳犯罪途径。 “你跟着我干嘛？一边儿待着去！” 察觉到苏秦接近的罗宽，气哼哼的嚷嚷。 然而一句话才说完，他的口鼻就被一层塑料薄膜捂住，呼吸瞬间凝滞。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秦竟然就贴在他手边！ 这一认知令人毛骨悚然！ 明明刚才这个人距离自己还有大半个手臂的距离！ 罗宽后知后觉，努力扭头，震惊的看向面色冰冷的苏秦。 “是……你？” 他张了张嘴，无声的说。 胸腔的空气越发稀薄。 罗宽在苏秦的桎梏下，完全挣脱不掉。 力量的悬殊太过巨大，他双腿离地，手脚不受控制的胡乱挥舞。 就在即将因为缺氧而晕厥时，苏秦手一松，任由他砸在地面。 随后他一脚把罗宽踹进狭小的沟里。 “你‘死’了。” 苏秦歪头，示意罗宽不要乱动破坏姿势。 “我特么……” 罗宽郁闷的不得了，刚要骂两句撒气，对讲机传来张导的声音。 “恭喜出局，保持原样不要动哈！” 下一秒，苏秦摁住罗宽往窄小的沟里塞。 他身形小，人侧过去几下就进去了。 罗宽眼珠子瞪老大，苏秦手指在双唇上摆了个“嘘”的动作。 耻辱！ 赤裸裸的耻辱！ 还有没有人权了！ 话都不给说！ 罗宽很想叨叨，可是此刻的苏秦和平时很不一样。 神情冷漠，嘴边扬着一抹讥诮。 那眼神跟看死人一样，叫人心惊胆战，不敢跟他对视。 思及此，罗宽回过神。 妈的，他确实“死”了！ 回到直播间，观众全程目睹苏秦的一系列操作，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主持人脸上的笑意也维持不住，刑侦专家更是彻底接受了自己名誉扫地的结局。 因为根本分析不出苏秦的行为！ 搞毛啊！ 不是按照警方给的线索来吗？ 你怎么自己创造啊！ 专家唉声叹气，不晓得怎么分析苏秦的心理状态合适。 幸亏广大网友有自己的节奏。 “嚯！苏律真是牛批，我看都没看清，他到底是怎么一瞬间窜到罗宽身边的？跟飞似的！” “随便，我就想知道他一会儿怎么跟其他人解释。” “糊弄呗，反正两个女孩儿对他是绝对信任的。那初中生没什么主见，估计不会反驳。” “罗宽是傻啊！居然敢跟苏律单独出去！” “其实他自己都不觉得苏律是凶手吧？有两个不在场证明在前，谁会怀疑他啊！” “唉，感觉罗宽就是被迷惑了，放松警惕才会让苏律得逞。” 大家议论纷纷，有惋惜的，也有佩服苏秦的。 更多的人好奇他的心理状态。 怎么可以那么平静？ “所以剩下的三个，马上也要领盒饭了吧？体能上可以跟苏律抗衡的都不在了。” “对。其实罗宽、赵刚、章若楠、薇薇，四个人一起绝对不会被苏律算计到。但是他太擅长玩弄人心。先是伪造不在场证明，再是找一个替罪羊转嫁注意力，顺带引起团队内部的矛盾。” “太特么阴险了！” “坐等苏律收官！” 眼下，直播间人数已然突破百万。 飘在主页一直没下来过。 但凡路过的都要进来尝尝咸淡。 然后就再也出不去了。 不知道这档节目的，还以为在拍电影。 人传人之下，分分钟给直播间打了一堆广告。 冰冰努力维持表情，和专家尬聊引导舆论风向。 生怕大家说的太嗨，直播间被封。 不过他俩明显多虑了。 因为刑侦八队也在盯梢苏秦。 “死者梁广平，尸体被发现时，就在半山腰的坑洞里。当时腐臭味严重，他的尸体被泥土严严实实埋在底部。手脚都有折断的痕迹。” “颈部依然有勒痕，但不是致命伤。梁广平是窒息而死，坑洞内有他挣扎时留下的痕迹。十根手指都有大小不一的划痕，好几根手指甲都断了。根据判断，应该是先被勒住脖颈制服，再被扔下坑洞。” “凶手用泥土填满缝隙造成内部空气流逝，于是死者剧烈的挣扎，导致手指甲寸寸断裂。” 李凯比对卷宗，心口发凉。 苏秦的犯罪现场，再一次完整的对上了。 “队长，我真觉得很不对劲。不同的人想法千千万，我们抓的罪犯每一个在犯罪手法上都有自己的习惯和偏好。几乎没见过重叠的。” “可是苏秦，竟然可以分毫不差的复刻罪犯的行为模式！我看他的表情也吓人的很，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让金奖影帝出马，也到不了这种程度。” 李凯再一次提出自己的怀疑，“因为影帝说到底还是正常人。一个没有经历过血腥气的人，是无法真正演绎出杀人犯的模样。” 在座的刑警，也对苏秦产生了质疑。 “再看看吧，”龙文涛抿唇，“大凉山一共死了七个人。一切没结束之前，不要轻易下定论。” 第二十六章：价廉物美，童叟无欺！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不管线下观众是啥反应，苏秦解决掉罗宽后不紧不慢回到露营地。 章若楠已经带着薇薇和赵刚，收拾了一顿晚饭。 泡面加午餐肉，还撒了些干蔬菜。 味道很香，飘出去老远。 在遮天蔽日的山林里，难得有了点现代化的气息。 “罗宽人呢？” 章若楠是个尽职尽责的演员，按部就班的说着台词。 眉角眼梢的表情恰到好处。 “他说要静静，让我们先吃。” 苏秦笑了一下，拿过薇薇手边的碗筷开始分装。 同时说道：“早点吃完早点下山，再耽搁下去，今天晚上都出不去。” “不在这儿过夜吗？现在天快黑了。” 薇薇愣了一下，脱口而出：“我有点害怕。” “我赞成苏秦，”章若楠开口：“多待一分钟，我们就多一分危险。不如狠狠心一口气走到底，反正我们已经到半山腰，要不了多久就能到山脚。” “这点路，咬咬牙就坚持住就行。” 于是剩下的四人达成一致，吃面速度都快了几分。 收拾垃圾时，赵刚估摸着时间扯扯苏秦衣角，问他：“我也想去卫生间，苏哥陪我一起？” “行啊。正好我去找一下罗宽，他不会是还在生我的气吧。” 苏秦起身勾住赵刚肩膀，边聊边带他往远处走。 两人的背影在夕阳的映射下，如同两道剪影。 怪有意境的。 然而直播间就没多和谐了。 “啊啊啊！苏律要下手啦！虽然知道都是演的，但我还是好激动！” “切，下次能不能多请几个专业演员？薇薇还可以，那初中生根本接不住章若楠的戏。” “哎呀，要求别那么高嘛，节目组能请到一个国民花旦就不错了。” “反正我觉得还行，对台词不怎么顺溜而已，动作戏还挺真的。” 主持人笑的麻木，僵硬的解释：“各位观众请对我们的素人小演员宽容一些哦，咱们是官方合作的直播间，正经的法制科普节目。” “如果有任何不满意的，都可以跟后台客服联系。” 弹幕停顿一秒，随后迎来了一波更猛烈的礼物大潮。 紧跟着评论区就刷了好几页的求邀请。 清一色不要薪酬，只求参演。 甚至隔壁搞才艺大主播都悄咪咪进来刷了俩火箭，表示她也能上。 “薇薇能去我也能！我价廉物美，童叟无欺！而且无条件接受感情戏，职业操守杠杠的！” “妈耶！这不是舞蹈主播美娜吗？” “她怎么也来了！” “废话，人家的大哥都跑这儿了，哈哈哈！” 直播间因为几位大主播的到来，热度又创新高。 试问谁还没个明星梦呢？ 上电视和上直播有什么差别？ 都是演戏嘛！ 眼见直播间氛围越来越好，主持人惊得一头汗，生怕搞出幺蛾子，只能不断地重复“我们是正经直播间”。 好在镜头中的苏律终于要动手，众人的注意力也顺势被拉回去。 “苏哥，怎么还要往前走？我们要去哪里？” 赵刚有点紧张。 他知道自己到下线的时候了。 可是拿给他的剧本并没有详细解释怎么“死”的。 “既然不想走，那就在这儿吧。” 苏秦环视一圈，罗宽的尸体就在附近，距离刚刚好。 猎杀者启动。 罪恶之眼开启。 他在心中默念。 下一秒，两个技能相继触发。 他的视野瞬间转化为3D建模成像，一条绿色的行进路线出现在苏秦眼中。 紧跟着，层出不穷的杀人技巧接踵而至。 苏秦在短短几秒的时间内，选择了最合适的击杀方式，一直别在腰间的折叠刀被他紧紧攥在掌心。 在赵刚茫然的眼神中，他猛地一跃而起扑了上去！ 手法娴熟，身形轻盈。 快的在镜头中只留下一道残影。 周围布置的摄像机齐齐转向，居然没跟上苏秦的动作。 独属于他个人视角的镜头更是摇晃得厉害，好半天才固定住。 “啪！” “噗呲！” 准备好的血包不偏不倚砸中赵刚脖颈，随后尖锐的刀锋横插进去，划开一道大口子。 血红色的仿真液体眨眼间流了一地。 化学药剂的气味飘散出去，充斥在鼻尖。 直到真正倒在地上时，赵刚才回过神。 他死了？ 就这么简单？ 快到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赵刚低头，呆呆盯着一身血的胸口，然后看看苏秦，又去看镜头。 他可以有遗言吗？ 直播间，弹幕照例停顿片刻，又铺天盖地的刷屏。 豪华游轮一连刷了几十个，把主持人和刑侦专家的脸全盖住了。 “救命！苏律的副业是杀手吧？！为什么可以演的那么真！” “家人们！我刚才被苏律的眼神唬住了你们敢信？” “谁说的初中生演技不行？人家赵刚不是很好吗？瞧瞧那小眼神，惊恐、畏惧、绝望，都在同一秒内活灵活现的表达出来！特么的，各位导演快来看啊！这是个当影帝的好苗子！” “咳，楼上的大哥不要激动。我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真的被吓到了？” “恕我直言，该当演员的是苏律！今年的国际金奖必有他一席之地。” 网友们的议论如火如荼，主持人很想挑一两个问题回答。 可是冰冰的眼珠子都快贴屏幕上了，完全跟不上刷屏的速度！ 往往才读了半句话，就刷没了。 “呵呵，挺好的，说明咱们的节目很成功。” 特邀前来的刑侦专家不失礼貌的笑着，一时说不清这钱是好赚，还是不好赚。 刑侦八队的众人，隔着屏幕眼睁睁看着苏秦处理现场，心情都很复杂。 “报告队长，杀人手法和卷宗一致。” 年轻的刑警小心翼翼指着镜头前苏秦落刀的位置，“死者付明颈动脉割断，死因是大出血导致的失血过多。全身上下只有轻微的软组织挫伤。” “法医判断凶手一击必杀，现场并未留下多少痕迹。” “而且付明倒下的位置是背朝下。凶手光明正大的正面袭击，动作快的对方没来得及呼救。最关键的一点，死者当时没有携带任何物品。” “很大程度上是突然袭击。” 龙文涛手指在桌面敲击，会议室安静的只剩直播间的声音。 第二十七章：都怪“尸体”太敬业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呵，这个苏秦有点意思。” 在此之前，龙文涛并没有对他抱有多大期待。 只觉得年轻人想法挺多，对社会有益。 能给犯罪分子造成打击，就是对人民的贡献。 合作的初衷也是如此。 谁知道苏秦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和龙文涛的淡定不同，李凯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要不是有周忠明摁住，他早跳起来一顿叭叭。 “队长，要不我现在就去把人逮回来？哪怕比对卷宗的线索，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一致。杀人犯的心思正常人猜不到，更加演不出。” “为了社会的安定和谐，宁愿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千……” 话音刚落，李凯的脑门儿就挨了一记爆栗。 这些话，他不止强调过一次。 可惜毫无例外，全都被压住。 龙文涛屈指弹他，“不要冲动。模拟犯罪没结束，你给我老实点在这儿看好。” 在场的很多年轻刑警，想法都跟李凯类似。 成为警方的怀疑对象，少不了要被请到局子里喝茶。 怎么龙文涛偏偏对苏秦另眼相待？ 大家都好奇，可是没人敢问。 镜头中，苏秦先是戴好薄膜手套，把赵刚的尸体往罗宽的方向拖。 然后踢乱周围的花草，制造出搏斗的痕迹。 最后擦干净折叠刀的指纹，塞进罗宽手里。 做完这一切，苏秦才笃悠悠离开。 距离露营位置百米多的地方，他深吸口气，加重脚步着急忙慌的跑过去。 嘴里慌张的叫道：“罗宽和赵刚打起来了！不知道赵刚说了什么把罗宽气的动刀子了！我劝不住，你俩快来帮忙。” “啊？” 章若楠很给面子的匆忙起身，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他俩怎么回事？罗宽真好意思对未成年下手啊！” “走，我们过去看看！” 薇薇顺势说道，挽着章若楠的胳膊，跟在苏秦身后快步朝事发地走。 但等她们到场，看见的只能是鲜血淋漓的两具尸体。 两个女生惊恐的叫了一声，紧紧抱住彼此。 现实里，哪怕是仿真血液，在大面积使用时依旧会让人感到心惊。 刺目的鲜红扎的眼疼。 “到底发生什么了？” 章若楠怔愣片刻，干涩嗓子吐出一句话。 “不清楚，我在上厕所，听到动静后第一时间赶过来，他俩已经全身都是血了。” 苏秦这会儿的模样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他解释：“我就听到赵刚说‘原来是你’什么的。” “我懂了！赵刚大概发现了罗宽是凶手，对方想杀人灭口，就打起来了。没想到两败俱伤！” 节目组给章若楠的台词挺多的。 除了最初被吓了一跳之外，她全情投入在角色里，直播间观众拍手叫好。 “那、那既然凶手已经死了，我们就不用那么着急赶路了吧？在这儿歇一晚行不行？我真的腿软走不动了。” 见状，薇薇大半个人挂在章若楠身上，有气无力的说着自己的台词。 其实不用节目组刻意安排，她也不想那么快走。 累是真的。 怕也是真的。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薇薇不想参演了。 好吓人。 即使知道自己的角色早晚会死，可是节目组耍心眼，没透露死亡方式和时间。 让人一直处在未知的状态中才是最可怕的。 如今现场只剩下三个人，微微有种快下班的松弛感。 “也好，那我们回去？” 章若楠别过脸不去看尸体。 这俩“尸体”太敬业，一动不动怪吓人的。 “嗯，走吧。” 苏秦缀在两人身后，嘴角不易察觉的露出个笑容。 他的一举一动360度无死角的展现在直播间，观众看到那一抹笑时，不寒而栗。 “嘶……要命哦，苏律是个狠人。” “嘘，我要看苏律大战俩美人！” “冰冰，冰冰，能不能搞个抽奖？中奖的可以在下一期节目中选取角色？” 网友锲而不舍的刷屏，总算引起主持人的注意。 冰冰笑着回答：“那要问节目组哦！我没有权限呢，或者大家可以试着给客服留言，我们的直播间的是全天24小时的客服哦！除了解答节目的问题，还提供免费的法律咨询。” 她趁势打一波广告。 这些都是蓝V官网提前跟秦城律师事务所谈好的。 好容易安抚住网友，画面再一次切回大凉山。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直播间的观众都累了，苏秦依然精神奕奕。 章若楠和薇薇凑在一块儿说小话，他去旁边整理帐篷。 在两人看不到的角度，苏秦从背包里摸出一支塑封的药剂。 节目组准备的道具还原度很高，乍一看跟真的一样。 画面一闪而过，苏秦很快捏在掌心。 观众隔着镜头看不清楚上面的黑体字，倒是刑侦八队的人瞬间认出。 “是N-二甲基亚硝胺，”周忠明皱眉，“是大凉山案中，其中一名死者的死因。” 警方仔细分析过当初那几名死者的死亡原因，六具尸体的死法各不相同。 不过被毒死的有俩。 一个是李飞演绎的角色，还有一个就是薇薇扮演的，唯二的女性。 “这种化学药剂简称N2，是一种淡黄色的液体溶剂。过度摄入会引起肝肾等多器官的损伤，一次性大量服用的话，能加速器官的衰竭。如果不及时送医，会有生命威胁。” 周忠明说：“死者葛颖，就是摄入了超过正常二十倍的剂量，才会在短时间内出现多器官衰竭，导致窒息死亡。” “当时鉴定科取样检测过现场所有的物质，都没发现凶手投毒的痕迹。” 龙文涛补充，“我倒是要看看，苏秦准备怎么做。” 大凉山案的侦查进入瓶颈成为悬案，主要原因在于依旧存在的几处疑点。 其中之一，就是死者葛颖服食的N2是混合在何种食物之中进入体内的。 所有检测结果都显示，案发现场遗留的残渣，都没有N2的痕迹。 葛颖胃部整个被腐蚀烧毁，只检测出少量溶液。 在众人聚精会神的凝实中，苏秦平静朝章若楠走去，喊她先去洗漱。 于是，现场只剩苏秦和薇薇两人…… 第二十八章：官方护体，黑子退退退！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直播间观众屏息凝神，就连主持人和刑侦专家都一眨不眨的盯着。 大家都好奇苏秦会怎么做。 而他本人，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数。 确定章若楠走远后直接开启罪恶之眼，扬手掐住薇薇喉咙，迫使她张嘴。 “啊……” 薇薇吃痛，瞳孔紧缩。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咽下。 溶剂的是节目组准备的矿泉水。 她有点恼。 心说演戏就演戏，使那么大劲儿干嘛！ 如花似玉的小脸蛋破皮咋办？ 她还想换条赛道，闯荡娱乐圈呢！ 可是对上苏秦视线的瞬间，薇薇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甚至下意识发抖。 这、这啥情况？ 好恐怖的眼神！ 比电影里的杀手都吓人！ 苏秦黝黑的眼仁儿深不见底，稍微看一眼就会被吸进去一样。 他的手掌青筋凸起，像是要把自己的下巴卸了似的。 不到十秒，薇薇就出了一身冷汗。 等她回过神，对讲机已经传来导演组的“死亡”通报。 “不要破坏现场，对对，就这样按照剧本往下倒……对~躺好，手再往上一点点……好好好，就这样保持住，待会儿要拉一个你的近景。” 全程薇薇都跟木头人一般，机械性地照做。 根本不敢看苏秦。 心脏剧烈的跳动逐渐平息，薇薇的大脑才慢慢恢复转动。 苏秦不是律师吗？ 他要不要那么敬业？ 难道也想进军演艺圈？ 苏秦做完这一切，默默回到自己那边等待章若楠归来。 他俩之间还有最后一场对手戏。 镜头摇曳，打在苏秦身上的灯光衬得他略微阴沉。 有那么半分钟，直播间刷弹幕的全停了。 评论区也只有寥寥几条留言。 过百万的人气，却在这一刻陷入寂静。 许久之后，才有人打字感慨：“不愧是影帝候补，演技神了。娱乐圈今后能不能按照这种标准挑人？一个律师都比某些人演得好！” “同意！我真的被唬住了！” “哇塞！薇薇被带飞了啊！” “大佬，请受我一拜！” 有人表扬，自然也有嘲讽的。 没一会儿，成群结队的恶评刷了上来。 “切，嘚瑟什么，不就是剧本杀吗？搞得很稀奇一样。” “都是噱头！官方联合律师事务所作秀呗。” “我反正不信什么实景拍摄，苏秦那身手像是正常人吗？我打赌肯定是录播，而且用了影视特效团队！” “呵呵，和这些舔狗说这么多干嘛。” 恶评连刷好几页。 网友们愣了几秒，立刻跟上回击。 “没看到有时间显示吗？完全和现实统一，黑子能不能睁眼说话！” “我家住在大凉山附近的村子里，我保证节目组是实景拍摄！大前天我就看到摄制组的车开进来了！” “无脑黑滚粗！官方认证的直播间也敢来捣乱，疯了吧？” 随着广大观众的反击，管理员和平台审核员立刻封号，总算控制住混乱的局面。 主持人在起起伏伏之中已经心如止水，挂着笑脸声明：“再次重申，本直播间是实景、实时直播。” 专家也终于找到用武之地。 “提醒各位，直播间由秦城市局、市检察院、市中级人民法院以及秦城律师事务所合作运营。没有证据的造谣、抹黑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拘留十五天并罚款是基操，情节严重的，我方保留刑事上诉的权利。” 稳住场面，直播间切回大凉山现场。 苏秦正跟章若楠围住“死亡”的微微，后者满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我、我没听见动静啊！” 章若楠简单用矿泉水刷牙洗脸，位置就在营地三十米开外。 属于稍微探个脑袋就能看见人的地方。 有一点点动静都能知道。 她面色惨白，腿骨瘫软。 要不是苏秦扶了她一把，章若楠可能摔个屁墩儿。 “我也是你喊我才发现的，”苏秦继续自己的表演，“我都准备睡下了，你一叫，我立刻就过来了。可能是误吃了有毒的东西吧。” 现在同行的“驴友”只余下一个章若楠。 苏秦低垂着头，嘴角轻轻的扯了扯。 很快，这场完美犯罪即将迎来收尾。 “既然只有我们两个，为了安全着想，今天咱俩一起睡吧。” 苏秦双手高举，提议道：“别误会，只是共用一个帐篷而已，我是正经人。” 根据剧本设计，这里章若楠没多作犹豫就答应下来。 守在直播间的众人，牙都要咬碎了。 “妈的，我的女神居然要跟其他男人共处一室！” “啊啊啊！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我！” “楼上冷静，这是剧本要求，不是女神的本意！” “哎，你们难道不觉得苏律和章若楠很般配吗？俊男靓女，我觉得站在一起挺养眼的。希望今后他俩能多多合作。” “早就说了不要恋爱脑，这里是犯罪科普节目！” 反观刑侦八队会议室，气氛跟直播间形成强烈的反差。 “妈的，他直接灌下去你们敢信？” 李凯双手叉腰，烦躁地来回走。 当初侦查时，各种可能大家都考虑过，唯独没有这一项。 “是有可能。” 周忠明分析：“没有残留痕迹，就不会引起怀疑。那会儿我们排除直接服用的原因，是找不到溶剂的包装。N2气味特殊，液体呈现黄色并且伴有微弱的臭味，暴露在空气中极易挥发，不利于储存。” “以葛颖远超常规的摄入量看，N2的味道不可能忽略。除非她的鼻子有问题，能立即造成死亡的体量，浓度一定非常高。” “不放在食品中伪装，是盖不住那股气味的。” “除此之外，葛颖浑身上下没有其他伤口，也没搏斗的痕迹……，说起来，刚才苏秦掐住微微下巴那一手，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他这么一提，李凯立刻反应过来。 “特么的是小擒拿手！卧槽，姓苏的会军体拳？队长，这次总能把他抓来好好审了吧？” 龙文涛微微摇头。 “军体拳而已，大学生军训都会教，有什么稀奇的。” “可是……” “行了，闭嘴，接着看下去。” 第二十九章：恋爱脑？不可能的！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深夜，双人帐篷里，章若楠和苏秦背靠背缩在各自的睡袋里。 她大睁着眼，扑闪扑闪，手心里全是汗。 至此，她所有的剧本都已经走完。 接下来就轮到她下线了。 连番的奔波造成肉体上的疲惫，但章若楠很精神。 试了好几次都睡不着。 她默默叹气，猜测自己什么时候才会领盒饭。 如果可以的话，不如在睡梦中结束。 最起码不会丑。 好歹是新晋小花旦，偶像包袱还是有点的。 此刻的两人，都不知道章若楠的粉丝在直播间酸成什么样。 山林里到处是飞鸟的鸣叫，伴着冷风的萧瑟，多了几分阴森。 章若楠轻轻翻身，结果一动就碰到了苏秦。 “还没睡？” 低沉的男声近在咫尺。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章若楠面颊不受控制地泛红。 “嗯……嗯，不怎么累。你呢，怎么还没睡？这几天最辛苦的就是苏律师你了。” 她下意识地回应，全然忘了本来要说的台词。 苏秦愣了一下，低声笑起来。 傻瓜。 我没睡当然是有别的事要做啦！ “笑什么？” 章若楠困意散了些，忽然起了聊天的兴致。 这一幕把直播间的观众看炸了。 “我特么的！真狗啊！杀人顺序是节目组安排好的，还是苏律自己定的？我咋觉得他夹带私货！” “留下我女神一个方便二人世界？滚！老子怒了！” “妈的！离我女神远一点！” “投诉！我要投诉！节目组炒cp没底线！还我女神清白！” “呜呜呜……我家若楠荧幕第一睡竟然献给了一个小律师！好气啊！” “马勒个巴子的，老子的豪华游轮白刷了！我要退款！” “咳咳咳，那个，有一说一，咱们苏律师一张妈生脸就打败娱乐圈大部分男明星了吧？个子又高，还很结实。我觉得章若楠不亏！” “楼上，滚！” 直播间人气“嗖嗖”的往上蹿，但都是章若楠的粉丝。 理智粉在哭嚎，事业粉在哀鸣，cp粉在绝望。 都是负面流量。 主持人吓坏了，赶紧跟导演组联系。 得到准确答复后，飞快解释：“没有炒作！真没有！苏律师的作案顺序是节目组根据警方给的材料，设定的！咱们是有底线的正经直播间！” 为了安抚粉丝情绪，三大官V打算连线下场。 然而没等接通，镜头中苏秦又开口：“没笑什么。既然睡不着，不如做点其他事。” 直播间：看！我就知道这个狗没安好心！他要对我女神做什么！ 一长串愤怒的表情刷屏。 苏秦对此一无所知。 他熟练地开启猎杀者，再启动罪恶之眼。 不大的帐篷中出现一道绿色的路径。 这是最适合的杀人线路。 几个动作在他眼前一闪而过，苏秦挑选了最简便的一种。 章若楠浑然不觉。 依然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暧昧”中。 “可、可是还在直播，我、我……”我们可以加个好友。 后半句戛然而止。 苏秦温热的手掌猛地按住她的颈动脉。 指尖夹的轻薄刀片不知何时紧贴章若楠的皮肤，尖利的一面虽然有薄膜保护不至于伤到人，但还是把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实在是苏秦的动作太快，反差太大。 还有，眼神太……真实。 章若楠不是花瓶。 她是童星。 从小就跟数不清的影后、影帝合作，在很多优秀作品中充当小配角。 演员演技如何，她自然清楚。 章若楠去年才拿了最佳女配奖，今年是她的上升期，在冲击金奖。 而苏秦…… 一个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的律师，真的可以把杀人犯冰冷又阴毒的表情表演的如此生动吗？ 她在苏秦的眼里，看到的是对生命的漠视，以及杀人之后的兴奋。 章若楠怔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咔！非常好！” 张导盯着监视器，高兴地手舞足蹈。 “若楠啊，快闭眼，你已经‘死’啦！姿势的话我看看……手往下放，双手交叠摆在肚子上，对对很好！” 呵呵，男人。 狗屁的暧昧。 章若楠僵硬的扯扯嘴角，完美下班。 直播间：？？？ “刚才声音大了点，我代表章若楠粉丝，给苏律跪下了！苏律威武！” “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不为美色所诱惑，可以可以。” “还有谁！！！” “妈的，这也是剧本安排？” “你们都在叨逼叨，只有我觉得像恐怖片吗？”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 “+1！” “谁说不是呢，拍的跟真的一样。” 大家一致把刚才的闹剧揭过，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谁能想得到，苏律结果章若楠半点不带犹豫的。 那手段狠的，观众都怕他来真的。 “我第一次看见和章若楠对戏的男性，这么着急下班。” “先别跪啊兄弟们！大凉山案一共七具尸体，现在只有六个！还缺一个呢！” “不会失败了吧？” 网友们拉回正题，激烈的讨论跟礼物特效混在一起，又占满了屏幕。 在一众弹幕下，镜头前的苏秦利索的起身摸出背包里的打火机，再把自己的衣服脱下，剪了一截头发和随身背包等物品团吧一块儿，丢进帐篷。 此时，刑侦八队的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他。 龙文涛似乎察觉到苏秦的用意，猛地站起。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心跳陡然加快。 大凉山拍摄现场，镜头切完章若楠的近景，张导让她起身离开。 紧接着，苏秦“咔嚓”一下点燃打火机扔向帐篷。 “轰！” 鲜红的火光冲天而起！ 瞬间将孤零零的帐篷吞噬。 连带里边的物品烧的一干二净。 周边有节目组设置的警戒线，还有提前准备好的洒水车。 只等最后一场戏拍完收工。 张导激动的控制镜头拉了个大远景。 最后给了苏秦的背影一个特写。 漆黑的深夜被火焰照亮。 清瘦高挑的凶手远远站着，看不清表情。 直播间在短暂的停顿后，沸腾了。 “蛤？啥意思？一把火烧了干嘛？” 起初观众没反应过来，直到有人狂刷弹幕。 “毁尸灭迹啊卧槽！苏律狠人！” “啊啊啊！” “好一招金蝉脱壳！” “我特么居然没想到？！” 第三十章：苏律的一点点小震撼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直播间火箭、超跑齐飞。 弹幕多的来不及看，各种小礼物刷屏，热度分分钟冲上热搜！ 甚至盖过了某位天王的演唱会宣发！ 苏秦收到对讲机里导演组撕心裂肺的叫好声，同时耳边传来系统机械的电子音。 【系统任务：直播模拟实施犯罪，选取直播间大凉山七尸案，进行模拟完美犯罪演绎！】 …… 【恭喜宿主完成系统任务，奖励已经下发，请注意查收！】 【恭喜宿主获模拟罪恶值1500！】 【完美犯罪评分：C+！】 【系统提示：根据模拟犯罪评分不同，奖励也会增长，评分达到S，可触发额外奖励！】 【当前完美罪恶值：4000！】 两条提示先后出现，苏秦愣了一下，略微无语。 原来系统也有偷懒摸鱼的时候。 【温馨提示：宿主奖励已经领取完毕，抽奖恢复原价：每2000罪恶值可以换取一次抽奖机会。预祝宿主好运连连，旗开得胜！】 妈的，他就知道系统哪有这么好心！ 上次赠送的十连抽奖励就是让他上瘾的！ 前两回任务都有掉技能。 今天就给了点罪恶值打发人。 势利的系统。 苏秦检查了一圈控制面板，无语凝噎。 再次回到直播间，迎接他的是鲜花和掌声，还有张导激动的熊抱。 “苏律师！你可太神啦！咱这儿哪里是直播间，简直比电影拍摄现场还专业！” 张导热泪盈眶。 他当年就是在电影圈混不下去，才会转投真人秀的。 还以为这辈子只能潦草度过，谁知时来运转呐！ 苏秦是他的贵人！ “咳咳咳，张导，您冷静，我快透不过气……” 尼玛的，他是模拟杀人，张导再不撒手，真能把他闷死！ “哎哟，对不住，太激动了哈哈哈！” 不止张导一个情绪亢奋，所有参与本次拍摄的都满面通红，忍不住叽叽喳喳围着苏秦诉赞叹。 “你好厉害啊我的天，我真以为张强是凶手！” 章若楠星星眼。 “嗐，客气客气，我只是尽自己微不足道的所学传播法律知识。” 苏秦随口说着谦虚的话。 节目组请来的刑侦专家坐不住了，激动的问他：“苏律师，我很想知道你最后一步金蝉脱壳你是怎么想到的？” 专家等了大半天，终于找到机会问，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苏秦。 “咳，其实我是根据警方提供的线索考虑的。” 苏秦开始胡诌：“当初大凉山检测到的DNA信息，一共是七个人。警方也是根据尸体和DNA信息结合做出的判断。” “但是，在公布信息中，相对完整的只有六具尸体。剩下的一具是烧到碳化的程度，无法提取DNA，只不过在现场遗留的残渣中，有死者的毛发、皮屑等，可以判断为死者常穿的衣物。” 这一点其实并不难猜。 只不过大多数人会被眼前的场景误导，做出错误的判断。 “原来如此！哎呀，我怎么没想到！” 专家猛拍大腿，感叹：“苏律比我这个专门研究犯罪的老头子还专业！我研究了几十年，都没察觉到其中的破绽，苏律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他探究的盯着苏秦，眼神里有好奇也有狐疑。 “也许我在这方面有点天赋吧。” 苏秦笑了笑，“大家都知道我学法律的，本身对这方面的关注就会比较多。” “也对，天底下的聪明人多如牛毛，今天倒是被我碰上了！” 专家生性豁达，没多想，让苏秦糊弄过去。 “苏律师，我以后有税务纠纷能不能请你呀？” 薇薇面颊泛红，期待的盯着苏秦。 “……听话，该缴的税别落。” “能、能交换电话吗？我有好多话题想跟您深入探讨！” 李飞紧张的手腕都在颤抖，跟苏秦对话用上了敬语。 “啊好的好的，一个个来，不要急！” 然而苏秦才拿出手机，一众人全凑到他边上。 张强身材魁梧，跟一堵墙似的推都推不动。 体型偏小的赵刚、罗宽，在后边拼命垫脚。 直播间热闹异常，观众也羡慕的很。 纷纷评论。 “唉，我也好想要一个抱抱。” “呵呵，我跟楼上的色胚不一样，我要苏律师的名片！” “我啥都不要，只求成为榜一大哥！” 某大佬一连刷了十多个火箭，稳坐C位。 苏秦出了一头汗，好容易等主持人控制住场面，他才脱身。 请来的刑侦专家很有水平，和他一问一答，案情分析的清清楚楚。 说完注意事项后，他再次叮嘱：“各位，在陌生环境，切记不要让入口的饮水和食物远离自己的视线范围。记得不要相信任何人，有困难找警察。” “后背尽量不要完全暴露，在野外务必时刻保持警惕，防身工具带好。” “当然，最重要的是没有专业人员带领，别去森林探索、野外露营等活动项目。” 苏秦笑眯眯跟观众挥手，“那么，今天的案件模拟就到这里，我们下次再见啦！” 话音落下，投屏倏地黯淡。 和直播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氛围截然不同， 秦城市局刑侦八队会议室内，温度降至冰点。 所有人都不敢吭声。 “呵，看到了？咱们列入悬案的案件，人家随便一演就有头绪了。你们好意思吗？！” “啪！” 龙文涛猛地将文件夹摔桌上，气的要死。 他只是抱着何乐而不为的心态，跟苏秦合作。 谁知道效果那么好。 顺带还解决了积压的难题。 目的是好的，但是，显得他们八队很没用！ 还不如人家一律师！ “咳，也不是随便演的，张导的取景和道具都是实景拍摄。” 小王缩着肩膀小声解释。 得来龙文涛一记白眼。 “让你们去复核卷宗，结果呢？” 龙文涛烦躁的捏着山根。 其实他心里有数，只是还想听大家明说。 “确实只有六个人的DNA。当年六具尸体比较完整，都能够提取DNA，而且尸体都被家属认领。只有一具烧成灰烬，完全碳化，无法检测DNA信息。” 周忠民回答：“判断死者的身份，是依靠现场遗留的证件，几人亲朋好友的证词以及背包中衣物上残留的毛发、皮屑。” 第三十一章：拍摄后的发言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大凉山的案子才过去三年，又是罕见的大案，众人记忆犹新。 一般而言，有这几点已经足够证明死者的详细信息。 再一个，现场勘察完全没找到第八人的线索。 警方即便猜测过，七人中是否产生矛盾而自相残杀，但证据不足，于是案子不了了之。 能出现今天的大反转，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 李凯补充：“我们到现场的时候，人已经烧没了。背包烧掉一半，幸亏里边有件外套没全部烧完。” 听完两人的话，龙文涛也差不多又把案件的细节都过了一遍。 “呵，现在想想，我们真的是被凶手耍的团团转。故意留下衣物，掩饰自己的罪行，造成七死无人生还的假象。实际凶手金蝉脱壳，可能就在某一个角落看我们的笑话！” 他咬牙切齿，感觉警队的尊严被践踏，紧握的双拳捏的嘎吱响。 大家都知道，龙文涛平时都跟笑面佛一样深藏不露。 不怎么发火。 可一旦认真，是真的很可怕的。 这种时候，全队只有李凯敢顶风作案……不是，火上浇油。 “队长，你说凶手会不会就是苏秦？” 李凯耿耿于怀，忍不住提议：“要不再把他抓来审审？哪有人能通过模拟就把线索全对上的？” 他开了头，立马有人跟上。 好几个年轻刑警举手支持。 “我也觉得有蹊跷！” “指不定大凉山的七个人真死了呢？这一切就是苏秦设下的圈套，为了瞒天过海，故弄玄虚表演一出误导我们的！对，一定是他的阴谋！” “胡闹！” 龙文涛“啪”的一下重重拍在实木桌上。 劲道之大，震耳欲聋。 会议室里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他冷脸挨个看过去。 刚才发言的年轻刑警们，莫名心虚。 别看龙文涛大部分时间都跟弥勒佛似，乐呵呵。 可他实际是笑面虎。 冷刀子多的是。 “苏秦是凶手？这种话你们作为刑警怎么说的出口！” 龙文涛点李凯的名，“你，有证据吗？三年前案发，苏秦人在哪里，接触过什么人，你调查过吗？低头干什么，刚才不是很神气吗？抬起头，说话！” “咳，队长，我就是有点怀疑。” 当着全队的面挨训，李凯面红耳赤，“他连金蝉脱壳都想出来了，我质疑一下……也不无道理嘛。” “你还挺有理？” 龙文涛三两步走到他跟前，冷声道：“人民警察的责任是侦破案件，保障群众的人身安全和财产。你看看你在干嘛！没有人证物证，主观判定市民有嫌疑。你有没有想过会给苏秦带来麻烦？” “警队邀请他参与案件模拟，是为了提高群众的法律素养，顺便帮我们复盘的。你倒好，小词儿一套一套的。滚回去写检讨！看见你就烦！” “哎！好嘞！” 李凯领命开溜。 “还有你们，今后再让我听见毫无理由的污蔑，全给我负重五十公斤越野跑去！” 龙文涛出了口气，心里舒坦些，“人家苏秦三年前还在读研，一周七天要么在学校，要么出去兼职。就没踏进过大凉山！” “哦，原来队长早就查过了。” 周忠明慢悠悠的点头，把龙文涛噎的不轻。 “啧，少找我茬。大凉山七人中，有六人的尸体比较完整。剩下一人被火烧碳化的叫刘成，他的身份证已经做了死亡登记。” “假设凶手真的是他，刘成要么换了假身份证，要么潜逃出国。通知下去，联系出入境管理局，还有刘成的父母家人亲戚朋友，务必快速将人抓捕归案！” “收到！” 吩咐完正事，龙文涛让周忠明记得表扬苏秦。 “不用大张旗鼓的，做个锦旗就好。等抓到凶手，我会跟上级领导申请表彰。” “好。” 另一边，苏秦等人已经跟着导演组一起坐大巴离开大凉山。 各回各家休整一夜过后，众人再次汇聚在演播室，录制幕后花絮。 主持人依旧是冰冰。 “哈喽大家好，欢迎观看《真相背后》，那么第一期节目已经结束，现在让我们采访一下参与直播拍摄的演员们吧。” 冰冰先把话筒递给李飞。 “李先生作为首位出局的成员，有什么想和大家说的吗？” “咳，我、我没想到节目组设计的剧本这么真实，”他显然有点紧张，“不过‘死’的有点突然，要不是张导通知我喝了氰化钠，已经‘死’了，我都没反应过来。” 李飞好奇的问苏秦，“你是怎么想到的？我以为会有个攻击的动作。” “也没想太多，正好准备的道具有，我就用上了。” 苏秦耸耸肩，随口回答。 “哇，你还不知足？我死的才叫惨好吗？” 张强指指自己，幽怨的看向苏秦，“你居然来真的啊！手劲儿忒大，我以为自己要挂了！” “你看，我脖子到现在还泛红，心跳‘噔噔噔’跳的飞快。” 回忆“死亡”细节，张强心有余悸。 苏秦尴尬的挠头。 “抱歉啊，我太沉浸在剧情里，下手没轻重。” “嗐，没事，我说着玩的。就要这样才够刺激！你看评论吗？都在夸我们演的真实！其实哪里是演的，哈哈！对了，”张强忽然害羞，扭捏了几秒才道：“我有个小健身房，能打广告吗？” “当然可以！” 冰冰点头，主动帮忙介绍。 “张强在文汇路有一家健身房哦，想练成他这样的肌肉吗？想拥有强健的体魄吗？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屏幕下方的地址哟！” 字幕组很机智的把健身房的地址，以及邮箱打了上去。 下一个接受采访的是罗宽。 他第一次直面镜头，有点害羞。 和赵刚两个人你拉我一下，我拽你一把，谁都不肯先开口。 大家笑着看这俩年纪最小的，忍不住逗他们。 “干嘛推三阻四的，出局的时候不还说台词少，没有发挥的余地吗？” 张导揭穿他俩。 “没、没有，额，那下一次台词可以多点吗？” 罗宽放弃挣扎，“苏秦哥太厉害啦，我还担心自己没学过表演，演技不好，很多次台词都说的磕磕巴巴。但是跟苏秦哥对戏就很自在。” “感觉他把我带入到大凉山的场景中，就好像我和角色重叠了一样！” 第三十二章：官方表彰，C位预定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赵刚重重点头，非常赞同。 “对！我也是！来之前我对着镜子练习过，但不够自然。可是跟苏秦哥搭戏，那些台词、动作顺其自然就有了！” “可能……我比较慈祥？” 苏秦无法解释，继续糊弄。 “我也有一样的感觉哦！” 章若楠忽然开口，“有机会的话，我想跟苏律师请教一下演技的问题，感觉你表现的相当自然。比我专业学过的都要贴近角色。” “我也要！” 没等苏秦回答，薇薇跳出来，“我看着你的眼睛，台词说的超流利，有种我也行的感觉！” 除了她俩，其他人也都直勾勾盯着苏秦，都有点蠢蠢欲动的样子。 “咳，今天有点晚，下次有机会！” 一句委婉的推拒，苏秦总算脱身。 花絮录制了快三个小时。 主要聊了聊第一次参加节目的感想。 所有人都说跟想象当中的不一样，真实感爆棚，体验感超好。 最后众人还呼吁广大观众朋友一起报名参加。 “第一视角和坐在屏幕前，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哦！” 章若楠小小的帮直播间打了一波广告。 临了她悄悄扯了一下苏秦衣袖，在镜头外小声说：“苏律要记得答应的事呢！” “好。” 苏秦好笑的看着她，没想到章若楠这么较真。 估计是真的好奇他的演技。 事实上，哪有演技，都是猎杀者的真情实感啊！ 周忠明办事效率很高。 于是刚结束采访的苏秦，才跟大伙儿交换完联系方式，就被领到了刑侦八支队。 这一次李凯挺客气。 扭扭捏捏给他倒了茶，黑面阎罗难得和气一回。 苏秦忍不住多看几眼。 “咳，大凉山的案子搁置了三年多。警方内部对凶手也有一定的猜测，但苦于没有关键性线索。你小子这方面确实有一手，咱们能找到突破点少不了你提供的线索。” “客气客气，警民一心嘛，我也是希望社会和谐安定。” 说罢，二人一站一坐，大眼瞪小眼。 直到周忠明喜滋滋拿了面现做的锦旗，尴尬的气氛才被打破。 “小伙子很不错啊，”他笑成一朵菊花，拉着苏秦拍照合影，“今后多多合作，你们直播间的普法社会反响非常好。比我们警队在外边拉横幅效率强，继续努力！” “好的好的，我们律所一定竭尽所能，做到更好！” 三人留下一张合照，当天晚间新闻就上了官方通报。 该动态一经发布，立刻转发破万。 评论区人头攒动，全都是赞美。 “有幸在直播间全程观看，苏律师真乃神人！” “本人已经自荐参与《真相背后》第二期录制，节目组快看看我！” “没人夸咱们刑侦八队吗？之前多少人嘲讽八队言过其实，实际能力不行，不如素人律师的。现在瞧瞧人家，接受群众建议，胸怀宽广！” “对啊，我们警队也好样的！” “警民合作，共创和谐社会！” 网络氛围一片欢欣鼓舞。 警方很满意，秦城律师事务所也很满意。 唯一有意见的，大概只有畏罪潜逃多年的刘成，他人都麻了。 不是，这哥们儿有毛病啊！ 他躲在乡下，用的是早年失踪表弟的身份证。 两个人长得有四五分相似，再加上大山里查的不严格，刘成居然蒙混过关。 原想一辈子都这样，谁知道让苏秦给破坏了！ 他蹲在厕所刷手机，气得便秘。 就在刘成全神贯注时，木头门“嘭”的砸落。 “警察！不许动的，双手抱头蹲下！” 十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察冲进来，拿枪指着刘成的脑袋。 他光屁股坐在马桶上，欲哭无泪。 隔天一早，苏秦迷迷瞪瞪才摁掉闹铃，赵开明的电话就打进来。 “哈哈哈！” “苏秦好样的！咱律所订单快爆了，全都是看了你直播间追来的！” “升职加薪要哪个，你说！” 苏秦翻身坐在床边，有些茫然。 “赵主任，咱就不能都给？” 非得要他选。 过分了。 “哎呀瞧我这张嘴，都给你，都给你！对了，还有直播打赏的分成，我和几个合伙人商量了一下，大家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会刷礼物。所以咱们二八分怎么样？” “你八，律所二！” 电话里，赵开明的声音悲痛。 任谁一下子分掉这么多钱，都会舍不得的。 苏秦倒是挺惊讶的。 他也考虑过是否要开个人账号，毕竟目前用的是律所的蓝V号。 不过，如果律所那么大方，那他可以省点心，不费劲儿开号了。 开了号还要花心思打理，处理回复，甚至对接其他想要合作的商户。 桩桩件件的都是麻烦。 不如继续用律所的号。 这样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苏秦自个儿正琢磨呢，赵开明在电话另一头等急了，以为他不满意。 赶紧强调：“哎呀，分成的事儿好商量，你要不满意，律所拿一成也是可以的！” 这下苏秦惊着了。 “额，倒也不用……” 赵开明急性子，等不到他说完，拍板决定道：“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上班到我办公室报到！” 等到苏秦推开律所大门，过道两边站满了同事。 见他进来，“啪嗒”一下拉响礼花。 五颜六色的金粉和彩带砸了他一脑门儿。 紧跟着，苏秦就看到自己跟周忠明还有李凯的合影被打印出来挂在律所大厅。 好家伙，A0的尺寸，比他们律所的牌子都大！ 妈的，好羞耻。 “小苏你好厉害啊，我也追直播了！没想到你脑瓜子这么活络！” “不愧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脑子就是好使！” “年纪轻轻就被官方征用，长得还周正……小苏有女朋友吗？我姐妹有房有车，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去去去，孙姐你姐妹别是跟你一样大吧？” 众人哄笑，苏秦在大伙儿的簇拥下一步一挪蹭到赵开明办公室。 对方立刻开门迎接，一起的还有李律、王律两位合伙人。 三人笑容满面，看苏秦的眼神不亚于看财神爷。 如果说之前投资节目，是试水。 那么，经此一役，苏秦在他们眼中就是活生生的香饽饽。 仅是一期节目，律所涨了几百万粉丝，已经赶上某些娱乐圈小明星了！ 秦城律所能不能成功进入红圈所，就看接不接得住泼天的富贵。 第三十三章：想体验一夜暴富吗？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妈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直播效果好吗？都是官方在捧而已，说不定粉丝量也是买的，谁去谁都能火！苏秦就是长了一张好脸，有什么大不了的。” 印和正习惯了颐指气使，他连赵开明的面子都不一定给，更不用说苏秦了。 “新来的小毛头能有多大本事？全是泡沫经济，虚幻的倒影一戳就破！” 他在办公室抱怨，不过没人接茬。 “印律少说两句吧，人家风头正劲又得合伙人看重，你说什么都没用的。咱们管好手头的案子，等他被厌弃就行。我就不信这点小伎俩能浪多久。” 和他一样颇有资历的女人撇嘴。 不过这种话没人敢正大光明的讲。 中午，警方又发布了一条大凉山连环杀人案凶手被缉拿的通告，再次点名表扬苏秦。 这一次声势更加浩大。 众多专家点名表扬苏秦的能力，呼吁官方进一步加强的直播普法，紧追潮流的脚步。 并且正面给出表彰，在秦城年度十大杰青的提名中，添上了苏秦的名字！ 警方更是颁了乐于助人、警民一条心的奖状给他。 同时收到的，还有一个奖杯和奖章。 顺带的，连秦城律师事务所都拿到了表扬信。 苏秦自己有点懵。 别说赵开明了。 原先几个合伙人对他私自将分成改到一九分，有些不乐意。 这会儿拼命夸他有先见之明！ 能得到官方表彰，说明律所升咖了！ 今后在同行中一骑绝尘！ 乐的合伙人再次给苏秦提了工资，涨了奖金和绩效。 如此一来，全律所，不算直播分成的话，他居然是薪水仅次于赵开明的人！ 各种荣誉纷沓而至，砸的苏秦头晕目眩。 他连轴转的参加表彰大会，在各大官媒面前混了个脸熟。 从小小律师，成了半个网络红人。 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赵开明高兴，合伙人高兴，跟苏秦关系好的同事也高兴。 全公司坚持黑脸的，只剩下心理不平衡的印和正。 唯一一个帮他说话的老资格也倒戈，扭头去拍苏秦的马屁，暗示自己虽然一把年纪但也能上直播为律所出一份力云云。 直接盯上了直播间的红利。 不过这种苗头才有点火星，就被赵开明灭了。 他明确表示，公司仍然以接诉讼订单为主。 “咱们律所和小苏的直播是合作关系，已经签订了合同。其他人安分做事，再有被我发现不老实的，呵呵，业内通报。” 有主任敲钟镇山，底下人只得歇了不该有的念头。 “苏秦牛批啊！一夜暴富不能忘了兄弟们呐！” 林伟是真心替他高兴。 众所周知，当律师就是个熬学历，熬资历的地儿。 既要博学多才，又得左右逢源。 想混出头不容易。 “嘿嘿，今晚下班别着急走，大伙儿出去聚一聚，我请客！” 苏秦不是吝啬的人。 赚了那么多钱，让人家不眼红不太现实。 适当散财也是一种美德。 林伟也不是贪心的人，主动找了一家海鲜自助餐厅完事。 价格适中，最适合工作聚餐。 “啧，你瞧不起我啊？怎么不挑个贵的地儿？” 苏秦凑到他耳边问。 “得了吧，有点钱自己攒着用，”林伟冲旁边努努嘴，“我担心这帮人花起别人兜儿里的钱没轻重。” “噗！” 林伟说的是律所那几个厚着脸皮跟来的老资历。 “干杯！” “干！”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笑出声。 折腾到凌晨，众人才散。 苏秦踏着夜色回到小区，有点后知后觉。 赵开明说话算话，这段时间的直播分成下班之前就转到他的账户里。 其实他心里清楚，对于律所来说，重要的不是这点分成，是名声，是口碑。 是官方的认证。 冷风拂面，苏秦清醒了不少。 “挣钱了，要不然犒劳一下自己？” 他自言自语。 破旧的小区有点关不住他日益富裕的口袋。 恰逢第二天休息日，苏秦特地去中介那儿转了一圈，收获一堆楼盘广告单。 他对物质要求不高，出行便利，环境好就行。 嗯，好像……也不是很低的门槛。 他琢磨一下午，新房子没着落，但章若楠的邀约到了。 对方以咨询的名义，约他吃饭。 而且非要给钱。 搞得苏秦不好意思了。 费用又相当可观，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两人如今在包间面面相觑。 餐厅是章若楠提前订的，老板是她朋友。 “不好意思啊苏律，特意请你过来一趟，”她咬咬唇，“我经纪人给我接了一部刑侦剧，去直播间参加节目也是为了剧本做准备。” “但是我在这方面仍然摸不到头绪，所以才会找你出来，想跟你探讨一下。” 章若楠脸颊微红。 她经纪人有事不在，独自和异性吃饭，她有点不习惯。 苏秦挺放得开。 给两人分别倒了饮料，慢悠悠的回答：“我只是一名律师，关于法律方面你不嫌弃的话，我能给章小姐当个顾问。演戏……说实话，我不在行啊。” “可是，模拟犯罪时，你演技很好啊！比很多科班出身的演员都专业，你真没有拍戏的经验吗？” 章若楠忍不住追问，身体微微向前倾。 深V领口在她的动作下，松松垮垮，露出若隐若现的同色底衣。 苏秦瞥了一眼，不着痕迹的挪开视线。 “真没有。我本硕都是法学专业，在直播之前没接触过任何影视相关的内容。” “那你真是……很有天赋了。” 场面再次陷入尴尬。 二人都不知道怎么继续，干巴巴的吃了一会儿，苏秦问：“不知道章小姐要饰演的是怎样的角色？” 拿钱办事是他的态度。 要不然这笔咨询费他收的不踏实。 “哦对，这是角色剧本。” 章若楠尴尬，匆忙将经纪人准备好的文件袋推给苏秦，同时说道：“角色是一个美艳的女特工，在参加酒会时不动声色的杀掉目标任务……” 她涂了口红的双唇一张一合，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水光。 但苏秦却没心思欣赏，也没再往下听。 因为系统又开始作妖。 第三十四章：苏律的实物教学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系统任务：模拟实施犯罪，伪装成杀手在激情时击杀目标人物，且顺利脱身不留下任何痕迹！】 【任务难度：登堂入室！】 【任务奖励：模拟罪恶值1500！】 【系统提示：根据模拟犯罪评分不同，奖励也会增长，评分达到S，可触发额外奖励！】 【当前完美罪恶值：4000！】 什么鬼！ 苏秦无语的盯着任务栏。 不就是完成章若楠的剧本吗？ “……咳，基本设定就是这样。不过导演说我的动作不够精细破绽太多，要求我对着镜子训练。我特意请了两位刑侦方面的专家指导，可惜效果不是很明显。” 餐厅隔音很好，装潢也足够奢华。 包间灯光摇曳，气氛烘托得够够的。 可是系统任务狗狗的。 苏秦耳边是章若楠甜美的嗓音，稍稍冲淡了点他对系统的怨念。 她在大众的印象中，一直都以甜妹的姿态出现。 接的角色大多贴合她本人外形。 挑战妖娆御姐，确实有点难度。 “这样吧，我给你示范一次。” 苏秦顺势提议：“光靠嘴巴说，可能你的感触不深。接下来我会按照剧本表演一次，你感受一下。” “啊？” 章若楠愣住，没等她点头，苏秦已经入戏。 他起身绕开过餐车，走到对方身边，手指轻佻的划过红酒边缘，“点都点了，不喝一杯？” 下一秒，苏秦弯腰将章若楠的酒杯倒满。 简单的一个动作，他做起来格外有吸引力。 见状，章若楠立刻进入状态。 呆萌的表情褪去，转而噙着笑轻轻握住苏秦的手腕。 纤长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慢慢滑动，时不时勾一下他的手指。 整套动作暗示意味浓重。 和方才清纯的模样截然不同。 站在苏秦的角度，刚好能清晰的看见章若楠领口下的风光。 他吹了个口哨，右手主动托住对方的下颚。 二人之间距离逐渐拉近，章若楠高耸的身段跟苏秦贴在一起。 一时分不清做戏，还是来真的。 然而就在章若楠闭上眼准备迎接苏秦时，温热的气息喷在她颈项，低沉悦耳的男声打断了她的遐想了。 “你死了，章小姐。” “什么？” 章若楠睁眼，冰凉的红酒沿着她颈椎流进后背。 “这里，”苏秦在她后颈按压，温和解释：“人体颈椎第三节，瞬间拧断会造成死亡。你在新戏中是经过严酷训练的女特工，这点本事肯定有。” 【恭喜宿主完成系统任务，奖励已经下发，请注意查收！】 【恭喜宿主获模拟罪恶值1000！】 【完美犯罪评分：C+！】 【系统提示：根据模拟犯罪评分不同，奖励也会增长，评分达到S，可触发额外奖励！】 【当前完美罪恶值：5000！】 唉，看样子要想突破C+的评分有点困难啊。 苏秦默默叹气，没注意章若楠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 外表清纯的人，眼底透着一股子兴味。 两人各有所思，后续针对人物角色的行为动作探讨起来，气氛比先前活跃不少。 一顿饭宾主尽欢。 正在劲头上的苏秦并不知道，网络关于他的直播普法呼声高涨。 “周末好无聊啊！想看苏律模拟犯罪！” “对对对，今天他们律所没直播！” “唉，不看直播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节目组什么时候出第二期啊？我还想看！” “哪有这么快的，我给张导留言，人家没回我！” 张导当然没时间回复网友的留言。 他一大早就被叫去电视台喝茶了。 “老张啊，你导演的直播模拟犯罪我看了，观众反响很不错。流量比电视台都大，你这次是一鸣惊人呐。” 李宏睿笑眯眯的连夸好几句，搞得张洁更紧张。 人家是秦城地方台的台长，属于省级单位。 他一个小导演，何德何能。 “咳，是苏律给力，还有各大官方平台的支持才有那么高的收视率。嗐，我这就是小打小闹，哪里比得过台里正经的综艺节目呀。” 张洁混迹社会几十年，察言观色不在话下。 他以为电视台眼馋流量，想打压他。 于是抬出了公检法。 谁知道下一秒，李宏睿直说：“对！直播间还是差一点，你看要不咱俩联手咋样？直播继续，不过电视台可以为你们的节目留出黄金档播放。” “换言之，将《真相背后》做成一档正规普法综艺。幕后采访就做成花絮集锦，你觉得如何？” 李宏睿双眼泛着精光，继续推荐：“直播间面向的人群大部分是年轻人，流量受限。电视台就不一样了，全国人民无论老少都爱看，普及面广。大家既可以观看电视，也能进入直播间参与评价。” “你要是答应，我跟上级申请上星。你都说公检法参与了，咱们多方坐下商议，既能赚钱，也能推广法律宣传。这不比民警挨家挨户上门强？” “比起发小广告，中老年朋友更能接受电视台。”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洁惊呆。 他承认，李宏睿说的一点都不错。 “可是……”没必要啊！ 观众在直播间一样可以看，反正有一键清屏。 现在中老年看直播的也多，而且还有热心网友做切片和剪辑。 加上各种博主的逐帧分析，未必就比电视台效果差。 然而张洁话才起了个头，李宏睿就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万。” “秦城电视台投资两千万，实景搭建、承包场地、提供道具、NPC，唯一的条件是在本台播放。” “老张，你吃上肉了别忘了给咱们喝口汤呀！” 张导盯着李宏睿的手指，眉头紧蹙。 乖乖，恁多钱？！ 也不是不行…… 他被李宏睿的大手笔惊住了。 以前拍电影那会儿，张洁都没拉到过那么多投资！ 只是这一停顿，李宏睿会错了意。 为了搭上这一班暴富的车，他狠狠心，咬牙道：“三千万！不能更多了！咱电视台穷，几个综艺收视平平，真没挣几个钱！” 关键明星开价高，要不起！ “好！” 张导心花怒放，猛拍大腿，当天就迫不及待签了合同。 双方都有小心思，都怕对方后悔。 签的那叫一个利落。 第三十五章：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一切敲定后，张洁激动了一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 翌日天一亮，直奔秦城律师事务所。 正好苏秦踩点上班，被他逮个正着。 “我有一个想法。” 张导直勾勾盯着他看。 “您说。” “我想搞一波大的。” 那他做不了主。 苏秦带他敲开赵开明的门，三人围坐在一块儿。 没多久几个合伙人也到场。 众人挤在办公室，等着张洁放大招。 他倒没卖关子，噼里啪啦一顿叨叨。 激情四射的讲了一个多小时，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这次电视台下血本，要把直播间打造成大型实景侦探类综艺节目。到时不仅能还原警方给的悬案，还可以自制剧本解析。内容多样，情节丰富烧脑。” “主打给观众科普犯罪，提高法律意识，打击不法分子，维护社会治安和谐安定。” 一口气说完，张导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的杯子“哐哐”造。 分分钟惯下去大半瓶。 苏秦没想到这才几天，小小的普法直播间就被电视台认可了！ 投资三千万呐！ 什么概念！ 都能实地取景拍一部仙侠剧了！ 赵开明当然没意见，点头如捣蒜。 “好啊，我支持，咱们律所全力支持！到时候演播厅多请一些专家进行现场讲解。” “对对对，我和李台长也是这个意思！最好能再邀请一两名刑警坐镇，更有说服力！”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苏秦插不进嘴。 但不重要。 他的工资又要涨了！ 只要领导钱给够，一切都不是问题。 大家都想抓住这波流量，也想给官方留下好印象。 合伙人“啪啪”鼓掌，对苏秦刮目相看。 谁不爱能挣钱的员工？ 一拍即合下，电视台很快着手场地和布景，定在郊区游乐园的小镇。 NPC和演员也陆续敲定。 有电视台开口，还有直播间的流量诱惑，小花和鲜肉们争先恐后，压根不用游说，削尖了脑袋要加入。 秦城电视台！ 不是地方台的卫视频道！ 正经省级单位呐！ 完美诠释了华国人对编制的渴望，生怕晚一秒位子不保。 在张导的班底领着电视台下派的团队，连夜赶制宣传片时，苏秦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 他从银行取了钱，又买了一堆吃的用的，打算看望丫丫。 小姑娘家里条件一般，和他爸爸住在中环边的老小区。 他爸爸是货车司机。 听说无罪释放后，被原公司解雇了。 目前是失业状态。 苏秦现在有能力了，就想为他们家做点什么。 敲门时，他还有点紧张。 贸然上门，怕对方心存芥蒂。 不过大门打开，中年男人瞬间就认出他。 “小伙子多亏你啊！要不是你，我这家就散了……” 一米八多的壮硕男人哭的涕泪横流。 苏秦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我是律师，都是我应该做的。” “丫丫！快来谢谢哥哥！” “哥哥是好人，救了我们一家！丫丫请你吃糖！” 小姑娘很可爱，捧着一手的糖到苏秦面前。 “哥哥不吃，丫丫自己吃。” “嗐，苏律师，您就别跟她客气。人小小一个，脾气倔的很。” 郑洋摸摸女儿的脑袋，把苏秦迎进门。 “家里乱，不好意思啊。” 他有点尴尬。 平时整理房间是他太太做的。 现在…… 想起自己老婆，郑洋眼圈又红了。 苏秦本来想放下东西就走的。 这会儿捏着口袋里的钱，不知道怎么开口。 想了想，他问郑洋：“郑哥，我朋友开了个健身房，最近在招人。我看你体格不错，要不过去试试看？” 苏秦指的是张强。 两人交换手机号后，断断续续聊过一阵。 前两天对方在朋友圈发过招聘启事，他不由得动了心思。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嘛。 给钱不大好看。 伤人自尊。 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倒不如介绍个工作靠谱。 “健身房？那我不行的。” 郑洋摇头，“我只会开车。缺司机我倒是可以试试，C1、B2、A2，吊车、叉车、特种车，我都行。” 好家伙，这是全考了一遍呐！ 妥妥的人才。 苏秦惊讶，想了想劝道：“招司机的我没注意，但是健身房郑哥可以先干着呗。我朋友挺靠谱的，签劳动合同，正经健身房，不拖欠工资的。” 都敢在直播间打广告了，张强如果乱来，苏秦第一个收拾他！ 郑洋一听果然犹豫了。 他有家要养，不能只顾自己。 “行，那我试试。成了请你吃饭！” “嗐，我就顺嘴一说……” “你听我的，这顿饭我必须要请你。” 郑洋打断苏秦，“其实苏律师您对我家的帮助，哪里是一顿饭能回报的。这份恩情，我们一家都记着！” “嗯呐！记着呀！” 丫丫抓着她爸爸宽大的手，往苏秦身边靠。 小姑娘很可爱，聪明又机灵，知道上网求助。 苏秦很喜欢她。 “来，看看哥哥给你买什么好吃的！” “哎呀，苏律师您破费了……” “没几个钱，都是给小孩儿玩的。” 苏秦和郑洋一番推拒，逗得丫丫哈哈笑。 中饭他是留在郑洋家吃的。 两个男人都不怎么会做菜，苏秦最拿手的是蛋炒饭。 郑洋比他大十岁，水平也没好到哪里去。 弄个炖蛋，炒个肉片，再清水烫一个小青菜已经是极限。 “我以前工作忙。早出晚归开长途货车，就想着多跑几趟活儿，能多挣些钱。家里都是我爱人边工作，边顾着，我、我对不住她。” 小酌两杯，郑洋情绪上来，忍不住落泪。 丫丫在卧室睡着，房门紧闭。 郑洋终于宣泄了一把。 “会好的，都会好的。” 安慰的话苍白无力。 苏秦张了张嘴，巧舌如簧似他，都讲不出动听的话。 翌日是个大晴天。 昨晚睡前苏秦问过张强，健身房仍在招聘。 于是约了今天下午陪郑洋去面试。 张强对苏秦是打心眼儿里佩服，他介绍的人，自然也很上心。 面试很顺利。 “郑哥身材很可以啊，平时怎么练的？都快赶上我了！” 不是吹嘘，张强实话实说。 “嗐，开货车练出来的。” “郑哥啥都会开，牛批的很！” “没、没有。” 三人说说笑笑，从张强办公室出去。 结果迎面撞上一人。 “李飞？” 第三十六章：苏律是个文明人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略感意外。 张强低声解释：“那天结束录制，李飞想请我做他的健身教练，指导他增肌。咳，顺便直播健身历程涨粉。” 说罢，他朝对方身后的跟拍助理努努嘴。 对方手中的摄像机红灯闪烁，明显是拍摄状态。 李飞是圈内小有实力的人气男明星，借综艺的势头引流很正常。 苏秦表示理解。 他没想入镜，简单跟李飞打过招呼，打算和郑洋去会客室等。 让二人先忙。 张强松一口气，他既想做李飞生意，也不想甩苏秦面子。 他笑着勾住李飞，试图把人往训练室带。 嘴里随口问：“哎，不是约了明天开始吗？咋今天来，我待会儿有事，时间不多哦。” 李飞没接茬，绕开张强挡住苏秦。 “苏律师，我认为你应该是个有分寸的人，怎么做事一点都拎不清的？故意纠缠女明星，借口教导演技实际引导舆论造黄谣。” “你知道若楠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吗？你是想要毁了她！” 突如其来的指责，让现场三人愣在原地。 跟拍助理原本在摸鱼，一看这架势立刻兴奋起来，推进镜头怼苏秦脸上。 这是要搞事啊！ 整好了又是一波流量！ 开工了！ “有话说清楚，我不接受无端的指控。作为律师我有必要提醒你，侵犯他人名誉权和人格尊严，恶意攻击、造谣、诽谤他人，捏造并散布虚假事实，会处以拘留、赔偿等刑罚。” “情节严重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苏秦面朝镜头，昂首挺胸，尽职尽责的履行一名律师的职责。 面对公众，他要做个文明人。 李飞两千多人的直播间，人数“嗖嗖”的涨。 半分钟破万！ 跟拍助理心花怒放，切到远景把李飞和苏秦都拍进去，营造针锋相对的既视感。 然而他忽略了一件事…… “额，官方不是说李飞身高188吗？为什么比苏律矮大半个头？” 一行弹幕幽幽飘过。 “长得也……没对比没伤害吧。” “你们慢点，苏律是谁？李飞旁边的小哥哥真俊俏，哪家公司的新人呀？想粉。” “楼上的冷静点，我看你不是想粉，是想睡。” “苏律师你们不知道？！秦城律师事务所那个，直播模拟犯罪被官方点名表扬那个！” “哇塞！线下好帅啊！” “那个是张强吗？他店在哪儿？我记得他打过广告。” “在文汇路！有没有秦城的小伙伴去探一探！” “报告！在下已经出发，二十分钟后回来汇报战况！” “拉倒吧，等你到，黄花菜都凉了！” “假粉！你们都是假粉！飞飞在为若楠打抱不平，你们看不见吗？居然有人帮苏秦这种居心叵测的人说话！” 直播间火花四溅。 评论区一下子热闹起来。 线下也不遑多让。 李飞不知道他跟拍助理的骚操作，一门心思想给苏秦泼脏水。 他暗恋章若楠很久了。 两人拍戏认识，李飞苦追许久，别说吃饭了，一杯奶茶都没喝上。 他嫉妒苏秦，抓住机会一顿喷。 “你约若楠吃饭居心何在？！一吃就是两三个小时，还不让她的经纪人在场。蹲在外面的狗仔队拍了个正着！现在粉丝群已经炸了，都说你俩有一腿。” “若楠能看上你？我看是你想炒作，蹭流量吧！道貌岸然的心机男！” 苏秦知道他跟章若楠吃饭上热搜了。 不过只在尾巴上挂了几分钟，就被对方公司花钱下掉了。 “就这？” 苏秦哼笑，单论唇枪舌炮，他无所畏惧！ “首先，是章小姐向我进行有偿咨询，律所有登记备案。其次，她经纪人在不在场，和我没关系。至于狗仔队以及粉丝的言论，都不是我个人能控制的。” 他有理有据，一条一条回怼。 郑洋第一次看到活明星，有点紧张。 他扯了下张强，问他：“那个谁很红吗？好嚣张，不会闹出事吧？要不要报警？” “没事儿。” 张强摆摆手，他不咋关注娱乐圈，只想挣钱，“红不红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认识的所有人里，苏律直播间人最多。” 破百万呢！ 两个人虽然没露脸，但是声音被摄像机如实的传递到李飞直播间。 “哈哈哈笑死我了！根本没人认识他！” “李飞的粉呢？出来单挑！” “你家哥哥有一米七吗？只有一米六吧！” “到底谁蹭谁流量啊！李飞靠咱们苏律粉，直播间破十万流量了好吗？！” “重点！怎么没人看重点！飞飞是在帮若楠说话啊！他又不是为了自己，章若楠的粉丝呢？人家帮你，好歹说声谢谢吧！” “章若楠粉丝报道！楼上的消息过时了，工作室已经澄清啦！不要拉我们家下水哦！” 随着李飞直播间人数飙升，不少人将其转发到微博。 章若楠经纪人立刻站出来声明，各种证据拍在网上，一清二楚。 其中就有一张律所的发票。 全网都在看李飞的笑话，他自己喷不过苏秦，气得满面通红。 “你、你……” “专业演员台词功底这么差，居然结巴。” 苏秦撇嘴，状似不经意的嘟囔。 随后在李飞气急败坏的目光中，十分自然的转身正面朝向镜头：“各位，今天是反面案例教学。血口喷人不可取哦，法律是公平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不法分子。” “如果遇到刚才类似的情况，请收集证据前往派出所。或者咨询我们律所都是可以的。” “秦城律师事务所，为您的合法权益保驾护航。” “我们的联系方式是……” 苏秦熟练的口播，边说边绕了一圈，引导跟拍大哥来了个健身房室内全景。 顺利为张强又打了个广告。 同时给李飞直播间画上了句号。 因为他经纪人的电话打进来了。 揪住跟拍一顿骂。 “疯了吗？！我让你直播李飞健身的过程涨粉，你给他招黑？！” “你就说直播间流量够不够吧。” “？” “粉丝也涨了呀，好几万呢。黑粉也是粉，不要戴有色眼镜看人家。” 跟拍大哥心满意足，觉得自己升职有望。 第三十七章：有些人就是喜欢犯贱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李飞的热度持续了一整夜。 最后工作室花重金买断，顺势发了道歉声明，不死心的暗戳戳解释一通。 结果把章若楠粉、苏秦粉、综艺粉全得罪完了。 大家手拉手跑去《真相背后》节目组官方，一致留言不想再看到李飞。 半小时后，李宏睿亲自下场回复：小兔子点头.jpg。 苏秦全程窥屏，笑出猪叫。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郑洋工作搞定了，张强的广告打上了，顺带又给综艺上了波热度。 李飞，你安心走吧，人民会记得你的。 不过他没能高兴多久。 因为隔天早上张导的消息发过来，叫他去电视台培训。 “这一期请的嘉宾比较多，人员质量参差不齐，有些是硬塞进来的……咳，反正为了不厚此薄彼，我跟李台长商量了一下，准备在正式拍摄之前搞一个演技特训。” “能行吗？” 苏秦担忧。 “死马当活马医吧。” 张导唉声叹气，“其实上期结束，节目组就收到不少网友的建议，大致意思是我们请的素人台词僵硬，代入感差。拍摄日期定在下周，临时抱佛脚搞一搞总比干等强吧。” “顺带还能拍点花絮，观众爱看这些。” 领导发话，苏秦当然没意见。 于是他收拾好东西，当天下午就到电视台报道了。 赵开明对他是有求必应。 请假分分钟就给批。 关键不扣全勤。 苏秦相当于带薪休假了。 培训期一共三天，住宿可以让电视台提供，也可以自行解决。 他是秦城本地的，家里电视台不算远，晚上直接回就行。 没背景的小演员，大多选择电视台安排的员工宿舍。 有点名气的老资格则订了星级酒店。 总而言之，初次见面，大家观感都还不错。 除了个别流量咖。 “怎么混了个律师进来？李台长不是说大型刑侦综艺，每人一个剧本吗？他又不是科班的，能懂个屁。感觉被坑了诶，不是大制作没意思。” 一头粉毛的青年大放厥词，在训练室格外突兀。 谁啊？ 苏秦脑子里过了一圈，愣是没对上号。 不怪他记性差，实在是粉毛妆太浓。 “鲍北，以前男团的，现在单飞，人气很高。” 章若楠悄咪咪靠过来，“不用理他，他就是嘴贱。” 苏秦点头。 本来也没想搭理。 但有些人就是喜欢犯贱。 你不搭腔，他非要凑一脚。 “喂，说的就是你，那个苏……什么什么的律师！” 鲍北不耐烦地嚷嚷，跟工作人员要求换人。 “参演成员都是李台长和张导定好的，而且苏律是……核心。” 工作人员话没说话就被打断。 “我管他是哪儿来的，节目组跟我保证过是大制作我才参加的。结果塞个啥也不会的素人是什么意思？要我捧他臭脚吗？” 鲍北的刁难不分青红皂白。 章若楠看不下去，主动解围：“你可能没看过上一期，苏律玩儿模拟犯罪很厉害的。演技也很好，至少比我强。” 她说得比较含蓄。 作为新生代花旦，章若楠的业务能力是公认的。 前两年已经陆续开始获得各大奖项的提名。 “切，你装什么大头蒜！肯定是他律所砸钱作秀的呀！” 鲍北嗤之以鼻，“你不也在配合？喂，你们律所给了多少钱啊，居然喊得动国民花旦。” 章若楠冷脸，警告他：“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不懂就去看苏律的科普视频。节目组请的人，你有意见就去跟李台长说，去和张导讲。” “在这里大喊大叫并不能显得你更高尚。” 苏秦怼李飞的那一段，被网友制作成普法宣传广告，传得飞快。 娱乐圈人均5G冲浪选手，在场的人就没不知道的。 “反正我不要跟半吊子一起，拉低我的水平。” 鲍北继续跟工作人员抗议。 “要不然咱俩PK吧？” 苏秦受不了他逼逼赖赖，提议：“选一段对手戏，就我俩。” “在场的各位都是评审。” “你觉得呢？” 鲍北还没开口，训练室门推开。 四位电影学院的老教授昂首阔步走进来。 “我们都听见了，既然有不服气的，就现场对戏吧。正好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想看看，各位的水准如何。” 身台形表，老教授们一人负责一个部分。 他们都是李宏睿重金请来的，随便一个在演艺圈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一锤定音，鲍北没了拒绝的机会。 “妈的，我能输给律师？” 他小声嘀咕，故作大方的把手里的练习册扔给苏秦，上面是本次特训的考察案例。 “你选！” “行。” 苏秦才不跟他客气，直接挑了一段打斗戏。 文戏他未必多出彩。 武戏么，呵呵，猎杀者苏秦即将上线。 有乐子看，大伙儿心情都不错。 众人把训练室中间的位置让出，靠在墙边围观。 这一段很简单，角色是武林宗师，台词就两句，但有五个武打动作。 教授们给了十分钟准备时间。 苏秦一扫而过，放下本子开始闭目养神。 鲍北对着镜子左右比划，看那架势还挺像样。 “苏律摆烂？他上一期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身手！” “那他现在几个意思？” “鲍北第二个动作都学会了，他还没反应。估计知道学不会，索性放弃了。” “可是他自己选的武戏啊。” “唉，正经的武打动作和自己瞎琢磨的能一样？” 一群年轻演员扎堆，叽叽喳喳小声议论。 说话间，视线时不时扫过章若楠。 国民花旦为素人小律师出头！ 放出去绝对是节目爆料！ 几个教授也不满意苏秦的态度，原先的期待成了不屑。 “时间到，开始吧。” 十分钟一晃而过，鲍北有两把刷子，五个动作都掌握了。 他低喝一声，拉开架势，确实有模有样。 教授们暗自点头，在他的成绩单上添了几笔。 至于苏秦…… 他大大方方站到鲍北面前，默念一声：猎杀者启动。 瞬间，气血上涌，直冲天灵盖。 “来！” 他冲鲍北招招手，对方握紧双拳鹰踏开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嘭！” 谁都没看清苏秦怎么做到的。 反应过来的时候，鲍北脑门儿上挨了一拳，整个人倒飞出去砸进人堆。 滚了两圈才停住。 “哼，粉毛小儿，回去再练练吧！” 第三十八章：律师函警告要不要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说完台词，现场还有人没回神。 “乖乖，使了多大劲啊？我就看到鲍北来了个抛物线，‘Duang’的落地了。” “他不会晕了吧？” “现在还有空管别人呢，我看咱们得抱团，综艺开始就离苏律远远的。太特么暴力，我害怕！” “怂包！” “嘘，小点声！” 大家窃窃私语，看苏秦的眼神都清澈了。 来之前，不少人对他的看法和鲍北差不多。 表面上不显，心里是瞧不上的。 现在么，咳，武力决定地位。 “话说，我感觉苏律师演技有点意思。他刚才那眼神真的跟武林宗师似的，起手收招巨有型！比教我的老师还像样！” “这是重点吗？” “不是吗？！” 苏秦不在乎大家的胡扯，他看向四位教授，“应该算我赢了吧？” “……嗯，对。” “是，小伙子特别好，今后演艺圈也可以发展一下嘛。” “对，是个有潜力的好苗子。” 前面三位老师比较直接。 基本都是大加赞赏。 也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只有最后一位，绷着脸硬生生憋出一句：“苏秦确实略胜一筹，鲍北还是差一点，不过也很好了。” 其他三位教授，包括在场的演员，都看了他一眼。 老教授面皮薄，有点挂不住。 但他收了鲍北工作室钱啊！ 端着架子支撑到第一节课结束，老教授欲哭无泪。 章若楠临走时给苏秦比了个大拇指。 “可以啊你，鲍北就是欠收拾。他家有钱，资源都是靠钱砸下来的。” 她笑眯眯说：“我估计他丢了那么大脸，应该会主动退出。” 苏秦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他又不在娱乐圈混，砸不砸钱都碍不着他。 果然，第二天再来电视台，粉毛的位置换成了另一个矮个小男生。 后边两天所有人都安分了。 没人再找苏秦不痛快，专心致志跟着四位教授苦练演技。 尤其是动作戏。 这方面苏秦是行家，被夸了又夸。 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随着拍摄时间逼近，网络上陆陆续续放出众人的特训花絮作为先导片。 不过鲍北和苏秦的这一段，被刻意剪掉了。 章若楠说，是对方工作室提的要求。 “反正已经退出，就假装没来过。这么震撼的场面如果曝光，鲍北这辈子的脸面都要丢完了。” 她给苏秦打电话，笑的开怀。 “可惜观众看不到你的英姿啦，节目组不允许我们传出去，签了保密协议呢！不然你的粉丝肯定得吹上天。” “以后机会多的是。” 苏秦笑说：“我又不是只会这一下。” 两人聊了一会儿，章若楠就被经纪人喊走。 挂断电话，苏秦着手准备行李。 节目组的动态下，各路明星的粉丝团列阵报到，整齐有序的呼喊自家偶像的口号。 当然，有一家例外。 “若楠，若楠，卓尔不凡！国民花旦，谁与争锋！” “陆寒，陆寒，有你不寒！” “许坤，许坤，浩瀚乾坤，鹏程万里！” “苏律的镜头好少啊！” “陆寒，陆寒，有你不寒！” “啧，咱苏律还是挺上镜的。不过我更喜欢他穿西装普法的时候，禁欲！带感！” “许坤，许坤，浩瀚乾坤，鹏程万里！” “啥时候开播啊？我们苏律好几天没直播了，我犯法的心蠢蠢欲动啊！” “楼上的怎么回事？保持队形懂不懂？” “一群神经病，滚远点！” “苏律：不许说脏话，律师函警告！” 这些话苏秦没看到，因为他趁着开播的前几天交接工作。 一去就是一周，律所很多事要安排。 不过他低估了赵开明以及合伙人对他的重视程度。 苏秦周五被通知会有大巴车接他去拍摄场地时，还有点懵。 “小苏啊，好好干！咱们全体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赵开明用力拍拍他肩膀。 “咱律所能不能一飞冲天，就靠你啦！” 旁边还有电视台提前安排的摄像机，美其名曰拍花絮。 直到被塞上车，苏秦还有点迷茫。 看着车窗外笑容和煦冲他招手的赵开明，他无声感叹：主任，你太快了，我不习惯。 李宏睿巨给力，电视台广告遍布各大媒体平台，邀请的一众演员们也都在各自公司或者工作室的安排下进行宣传。 娱乐圈多少年没出现声势如此浩大的综艺节目了。 警方传媒官网甚至主动转发。 然而，真正在粉圈炸响的并非节目本身。 而是站在主位的苏秦。 电视台的动态下，被骂的最狠的就是他。 刷了一路微博的苏秦，早已麻木。 谁让请了一堆明星，结果他一个素人杵在中间。 这不是找骂吗？ “他谁啊？哪个公司的新人这么没眼力见儿，居然站中间！我家坤坤都被挤到边上去了！” “电视台收了多少钱，捧成这样，不怕以后在圈里吃不开吗？” “什么以后，楼上说的保守了，这种煞笔不可能在娱乐圈活下去！说不定开播之后就被喷下线！” “额，各位冷静，他不是明星，是咱们秦城律所的苏律师……” 顶着蓝标的律所官微小小声提醒。 但是没人理，直接被忽略。 苏秦直播间的观众看不过去出声解释，然而这点声音哪里挡得住粉丝们的嗷嗷叫。 “什么苏律我不认识！长成这样肯定微DO了！我不管，我家坤坤必须站C位！” “去你码的，寒哥才是主咖！陆寒陆寒，有你不寒！” “神经。这是推理破案综艺，主打刑侦普法的，你们粉丝能不能闭嘴！” 顶着各式各样的谩骂，苏秦抵达小镇时，本次邀请的演员们基本已经报到。 章若楠看见他兴奋的挥手打招呼。 其他男男女女有的客气点头，更多的是视而不见。 苏秦不在乎。 张导热情的迎上来，“一会儿先抽签，每个人的剧本都不一样，抽到什么就演什么。” “好。” 苏秦点头，跟张导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其实都是家常话，但看其他演员看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短暂的休息过后，直播正式拉开序幕。 第三十九章：唯一的隐藏剧本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欢迎各位来到《真相背后》，模拟犯罪现场。” 主持人冰冰依旧甜美，她笑着解说：“由于直播正式入驻秦城电视台，我们节目组也进行了升级。首先，让我们欢迎秦城刑侦队，八支队的班春兰刑警！” 英姿飒爽的女警身着制服，冷淡的跟直播间观众问好。 “哇！好帅气啊！” “小姐姐好挺拔！” “真有魄力！” 直播间人流量噌噌往上飙，轻轻松松过了一百万，仍在缓步上涨。 主持人冰冰介绍完班春兰，又请出两位刑侦专家。 先出场的正是参与了大凉山直播卢教授。 另一位则是名声超然的刑侦鉴识专家，李昌云。 他的出现，在直播间引起轩然大波。 “卧槽！电视台有点本事啊！居然把李昌云请来了！” “我的妈呀！上一次看到他，还是在滇城下水道碎尸案的庭审上。他前几年挺活跃的，还到我们法学院开过选修课！去年忽然就没消息了。” “听说是生病了，看他消瘦好多，应该是真的。” “李昌云什么身份地位，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参加综艺节目的。” “一定是因为我家坤坤的真诚，打动了李教授。” “不，是我寒哥的真心！” “脑残粉够了。” “我呸！人家是看中模拟犯罪好不好！前天我还刷到李教授点赞秦城刑警表扬苏律的动态！” 正常观众的发言，依然被大批粉丝无视。 主持人冰冰笑着请三人落座，随后公布本次模拟犯罪的规则。 “……拍摄时间为期一周，在此期间三十个演员进行大逃杀。开局抽签决定各自剧本，互相不知情，禁止透露自己的剧本。提示：凶手不止一位。” “录制结束时存活的七人，将会是本次模拟犯罪的胜者。人数可以减少，但不能超出。即存活人数超过七人，视为模拟犯罪失败。” 读完规则，镜头切换到录制现场。 众人挨个上前抽签，气氛有些微妙。 大家抽到的剧本内页都有标记。 红色的是好人，黑色的是凶手。 每一位演员抽完，都会在镜头展示，以证实节目的真实性。 不过里面的具体内容就不再拍了，保持新鲜感和神秘性。 苏秦慢悠悠走在最后，双手插兜神情放松。 他看似随意，其实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众人的表情，暗地里默默观察。 轮到他时，只有最后一份剧本，别无选择。 “抽签结束，请各位遵守剧本规则，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待开始。” 因为会持续七天，节目组给三十位演员按照角色特性分别订了房。 入住当天就没收所有人的电子设备，这一点在合同中都有详细描述。 保证不会有人作弊。 这次的录制不以苏秦为主视角进行。 每个演员都有跟拍。 场地内的摄像头更是无孔不入。 除了卫生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而且还有小型无人机在高空拍摄。 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记录。 极大的考验了直播间镜头的切换。 没有入镜的部分，导演组会让后期剪好在网络上陆续放出。 苏秦一目十行看完自己的剧本，心情不错。 他抽到的是本场唯一的隐藏剧本。 内页有好人标记。 但翻开一看，大有乾坤。 在凶手杀他之前，他是好人。 不过一旦苏秦进行反杀，就能替换身份，成为凶手追击其他成员。 挺有意思的设定。 “咚咚咚！” 房门敲响，苏秦开门一看，是章若楠。 她比了个“嘘”的姿势，钻进房间。 “苏律你是好人吗？我抽中好人剧本，有点紧张。要不然我们结盟好不好？” “你怎么确定我没抽到凶手剧本？” 苏秦关上门，抱着手臂似笑非笑盯着章若楠。 “直觉？我、我只跟你比较熟悉，其他人心眼儿太多我信不过。” “行。” 他可以肯定，章若楠绝对是凶手。 但凡是个好人，绝对不会轻易找人结盟。 不怕直接被作掉？ 只有凶手才能肆无忌惮。 苏秦答应的爽快。 直播间观众不乐意了。 “苏律你清醒一点！当心中了美人计啊！” “啊啊啊！完了，开局即崩！” “呵呵，肤浅的男人。” 镜头切在苏秦房间，他和章若楠的对话观众们听的一清二楚。 大家是上帝视角，知道所有人的身份。 “唉，这一期我不看好苏律。好人有什么意思，不能模拟犯罪，苏律的能力体现不出啊！” “+1。我重点关注章若楠，我女神隐藏的真好，看那无辜的小眼神，啧啧，果然演戏还是要专业的上场。” “刘影帝也不错啊，抽的凶手剧本，深藏不露。” “嘶……各位，我发现许坤和陆寒有进步诶。” “他俩都是凶手，妈的，我还是想看苏律犯罪！” “楼上的放弃吧，这一把好人没戏。抽中凶手的，除了章若楠、许坤、陆寒，都是影帝影后级别的人物。演技一流，肯定能骗过其他人。” “我的苏律……” 观众在哀嚎，苏秦表示听不见。 跟章若楠商量好对策，镜头就从他这儿切走了。 三十号人呢，苏律的人气有限。 电视台需要收视率。 再加上抽签的关系，看好他的不多。 不过正好给了他更多的操作空间。 导演组宣布正式开始后，苏秦在房间等了一会儿才出门。 他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小镇餐厅。 大家来得仓促，很多人饭还没吃。 “苏律师，”有人在背后喊住他，“我看过您的直播，特别厉害。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去年的人气王许坤神态谦逊，一步步向苏秦靠近。 背在身后的掌心，藏了一把道具折叠刀。 节目组准备的，没有开刃。 此时双方有意无意的都在往边上的小路上走，门口前来吃饭的演员们三三两两走在一起，没有注意他们。 “我？” 苏秦诧异，无奈的推辞：“我只是一个律师，哪里配给你签名啊！要不然你给我签一个？” “苏律太谦虚了！” 二人逐渐靠近，说说笑笑相互客气。 远远看着气氛相当和谐。 第四十章：纯粹的武力值差距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许坤握着的折叠刀的手慢慢攀上苏秦后腰。 直播间观众反应各不相同。 “我就说素人不行吧！” “再见了苏律，我要奔向刘影帝的怀抱了！” “坤坤威武！” “拜拜啦，让我们恭送苏律！虽然是第一个出局的，但抽签限制了我们苏律的发展，绝对不是能力不足！” “楼上醒醒吧，素人就是素人。连许坤的演技都能糊弄住他，能有啥本事。” “碰到那几个老戏骨，只有被人耍的团团转的份。不如早早出局，准备下一期。” 评论区异常和谐，都在忙着发蜡烛。 下一秒小镇各处喇叭，导演组的广播响起…… “许坤，OUT！” “啥？” “这么快的？” “好紧张啊，已经有凶手行动了吗？” 其余的演员紧张兮兮的四处张望，生怕突然冒出个人攻击自己。 节目组说了，拍摄没有安全地带。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作案。 只要做出足以威胁对方生命的动作，节目组就会判定袭击成功。 “我好像刚刚在餐厅门口看见许坤了呀，怎么出局了？” 有关系不错的演员扎堆交换情报。 “他跟谁一起？有看见吗？肯定是他身边的人干的！” “废话，谁不知道。我就是没看有人跟他走一块儿，才问的嘛。” 几人面面相觑，镜头在几个人气最高的演员中切换了一圈，又回到苏秦身上。 他单手扣住许坤手腕，提膝轻撞对方后腰，迫使他整个人后仰。 然后抽出一根圆珠笔扎在他咽喉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般丝滑，快得许坤完全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苏秦干出去了。 他茫然的看着手里的折叠刀，甚至连打开的时间都没有。 “我……OUT了？” 许坤难以置信。 他推掉两个综艺，一个电视剧邀约，四个广告，三个采访，特地腾出一周的时间参加秦城电视台的大型刑侦类综艺。 结果，第一天就没了？ 俊秀的青年看看自己，又看看苏秦，不懂发生了什么。 直到工作人员一左一右架住他离开，许坤脑子都没转过弯儿。 猎杀者和罪恶之眼配合的天衣无缝。 苏秦表示很满意。 迈着轻盈的脚步，若无其事进餐厅吃饭。 碰到几个老艺术家，还客气的打了招呼，要了合影跟签名。 坦然自若，根本不像才把别人淘汰掉的模样。 直播间在短暂的沉默后，迎来了本期节目的第一个小高潮。 “卧槽！谁来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的坤宝啊！” “苏律酱酱酿酿就把许坤‘杀’了？” “这是关键吗？我家哥哥出局了！是不是有黑幕？我要投诉，节目组硬捧素人是想造神吗？” “对，我家坤坤绝对不做资本主义的垫脚石！” “各位冷静啊，没看到苏律身手多敏捷吗？正常人反应不过来不奇怪！” “我作证，上一期他就是这样干掉某健身教练的！” 可惜解释的话没人听。 许坤的粉丝先罢工，疯狂在评论区谩骂，要求看回放。 “苏秦是好人剧本，我看的很清楚，怎么可能‘杀’人？他违法节目规则，为什么不处理他？！” “黑幕！黑幕！” “垃圾台！垃圾台！” 主持人抹了把汗，把镜头切回演播室。 “我们节目没有黑幕，都是真实的录制。至于苏秦的身份，大家看下去就知道啦！都告诉你们还有什么意思呢，我只能透露一点点，”冰冰俏皮的眨眨眼，“苏律抽中的剧本，确实是好人。导演组设计每一个剧本都不一样，家人们安心看哦！” 导演组很配合的给了回放镜头。 画面中，苏秦歘欻欻反拧，横顶，再抽出圆珠笔。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张导怕观众看不懂，放第二遍时特地标注了两倍速慢放。 苏秦的每一个姿势，每一个眼神，都拍的清清楚楚。 而且各个角度的都有。 不存在作弊的可能。 就是武力值单方面的差距。 与此同时，班春兰开始解说：“苏律用的是小擒拿手，针对敌人的关节出击。比方这里，就是在攻击许坤的腰椎，腕骨。让关节超越运动范围，限制动作，从而达到束手就擒的效果。” 有她的解释，粉丝的怒火慢慢平息。 取而代之的是哭哭脸的表情包。 “坤坤！妈妈爱你！” “坤坤，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了！谁知道一来就碰到了天降BUG！” “喂喂，粉丝有完没完！都说了苏律是身手好！” 帮苏秦讲话的人越来越多。 班春兰平静的指出：“不过小擒拿‘杀’人太明显，只能用在没有旁观者的场景。要想赢得胜利，必须为自己制造合理的不在场证明，突显自身的‘好人’属性。” 卢教授点头，适时科普：“警方在侦查的过程中，看的是人证物证，作案动机等。” 至于备受关注的李昌云，倒是什么都没说。 但他的目光始终集中在苏秦的身上。 每一个有他的镜头，李昌云都看的很认真。 演播室中，没有人地位超过李教授。 所以主持人不敢贸然出声打断他。 苏秦直播间的大哥大姐情绪高涨，刷了一波豪华游轮把气氛带起来。 镜头再次回到苏秦身上。 反击了凶手，系统任务也接踵而至。 苏秦眉梢上扬，飞快看完。 【系统任务：直播模拟实施犯罪，选取直播间大逃杀综艺，进行模拟完美犯罪演绎，成为最后获胜方！】 【任务难度：炉火纯青！】 【任务奖励：S级技能心灵震慑，模拟罪恶值2000！】 【系统提示：根据模拟犯罪评分不同，奖励也会增长，评分达到S，可触发额外奖励！】 【当前完美罪恶值：5000！】 心灵震慑是什么？ 苏秦理解为精神上的恐惧。 比起先前拿到的猎杀者和罪恶之眼，有几分魔法攻击的意味。 他期待的搓搓手，跟班春兰说的一样，他得开始为自己的“完美犯罪”做打算了。 刚才动手只是迫不得已。 有了第一个出局的，大家只是更加谨慎。 苏秦要得手，必须要利用好一切道具。 比如，章若楠。 第四十一章：NPC不是吃白饭的！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有了初步的计划，苏秦率先去找章若楠。 节目组很贴心，给每一位参演的成员都发了一部手机。 里面提前存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 他和章若楠约好在咖啡店见。 小镇毗邻游乐园，基础生活设施齐全，当初建造就是根据城镇化设计的。 整体装潢偏复古，很受年轻人的欢迎。 NPC有统一的臂章标识，在小镇充当各式各样的角色。 等人期间，苏秦点了美式，拿在手里边喝边观察。 “先生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担任店员的NPC小姐姐笑容甜美，流利的说着自己的台词。 “有其他人来过这里吗？” 苏秦突发奇想，忽然问道。 “本店客流量很大的呢，非常受客人欢迎。每天中午都有折扣商品售卖，您感兴趣的话可以提前来看看哦！” 说完这句似是而非的回答，小姐姐笑眯眯地端着托盘离开。 节目组会允许和剧本无关的台词出现吗？ 当然不可能。 有过一次合作，苏秦清楚张导精益求精的尿性。 他反复咀嚼NPC的话，对方透露了两个关键点。 一是人流量。 二是每天中午有折扣商品。 所谓的商品，自然不会是寻常的东西。 也许……是道具？ 苏秦记得许坤被他淘汰时，手里有一把彩色玩具小刀。 可是进入小镇酒店时，所有人的行李都被检查过，节目组在合同中声明，不允许携带任何电子设备以及攻击性用具。 因此大家除了日用品，两手空空。 那么许坤的小玩具是哪儿来的？ 只可能是在小镇的某一个地方获取！ 结合NPC店员说的话，完整的线索应该是：每天中午在咖啡店，可以获得节目道具！ 并且小姐姐还强调了“提前”，换言之，要想获取道具，掐点不行，店里客流量大。 要早些去。 啧啧，张导好心机。 两句话隐藏了一堆意思。 至于“折扣”和“售卖”，估计是需要兑换。 用什么换呢？ “苏秦！等了很久吧，我带了两个朋友一起，不介意吧？” 正琢磨呢，章若楠推门进来。 走在她身边的一男一女是最近刚小火的唱跳组合，飞鸟传奇。 双方客气的打招呼。 NPC店员尽职尽责的过来询问，“几位还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依然是刚才的小姐姐，脸上的笑都恰到好处。 “不用了，谢谢你啊。” 章若楠三人点完了自己的饮料，笑着跟店员说。 “好的，预祝您生活愉快！” 小姐姐优雅退场。 直播间观众的视线也聚焦过来。 要不说电视台资源好，设备精良呢。 李宏睿下血本，几十个主镜头轮流切换，井然有序不显杂乱。 聘请的都是国内顶尖团队。 卯足了劲儿要把综艺打出名头。 在张导指挥下，这会儿镜头正好切在苏秦这里，将他和NPC的一问一答拍的清清楚楚。 “哇！节目组审美可以啊，请的NPC都这么漂亮！” “是素人吗？我感觉可以出道的程度啊！” “素人啦！节目官方的先导片里有提过，一部分是各大高校的学生报名参加的，还有些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 “有一说一，我直觉NPC在给消息。” “点个咖啡而已，不要瞎猜啦！” “呵呵，我看过福尔摩斯全本，追过柯南动画一千零九十五集，高中参加过侦探社团！以我睿智的双眼和灵敏的耳朵以及百分百的理解力，我负责的告诉各位，小镇的NPC不是摆设！” 这条弹幕被放大加粗，从屏幕中间幽幽飘过。 有人不信，说网友危言耸听。 大家的注意力在飞鸟传奇和章若楠的身上，评论区聊得激情四射。 直到刚才飘屏的那位再一次发言：“NPC小姐姐一共提了两次问题。苏秦反问，获得线索。章若楠和飞鸟传奇拒绝‘服务’，没有得到线索。” “呵呵，不愧是苏律，我看上的男人无敌聪明！” 直播间安静一瞬，紧跟着一堆嘲讽铺天盖地。 “啥意思？踩高捧低呗，说谁智商低呢！” “我服了啊，苏秦一个素人都有人粉吗？强捧灰飞烟灭懂不懂？” “看综艺就好好看，少整些虚头巴脑的。刚开场就杀许坤，现在还买水军吹嘘？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你们看他ID，‘苏律天下第一’啧，粉籍都不带藏的！” “别出来秀智商了，这一期都是有头有脸的明星和腕儿，素人安安静静当好背景板就行。淘汰许坤的流量吃一波就够了，小心被反噬！” “啧啧，小律师有点流量就想翻天？哈哈哈笑死我了！” 密密麻麻的弹幕一条接着一条，主持人眼睛都花了。 苏律天下第一：“切，不信拉倒呗！反正明天中午答案就揭晓，愚蠢的人类！” 一闪而过的飘屏很快淹没在各路粉丝的嘲笑中。 不过支持他的人不少。 多数是苏律直播间粉丝，路人是少数。 等李冰冰搞清楚评论区的争议点，她笑着问演播室的嘉宾：“各位老师觉得网友说的有没有道理呢？” 出人意料的，这一次率先开口的是李昌云。 “仅从NPC的对话看，确实有几分蹊跷。” 他一发言，所有人都看过去。 年过半百的老人家笑了笑，“我平时也爱看侦探类书籍，偶尔玩玩解密小游戏。里面的NPC对话不就是这样吗？年轻人应该很懂才对。” 卢教授立刻接茬：“我们李教授爱好也很年轻啊！” “哈哈哈，家里有个小孙子而已，他喜欢，我跟着一起玩玩。” 两位教授的一搭一唱，缓解了评论区剑拔弩张的气氛。 不过各家粉丝的关注点逐步偏移到苏秦身上，都想看他被狠狠打脸。 连带他的镜头也更多。 拍摄现场。 “你们要加糖还是加奶，或者都要？” 章若楠端着小盘子笑着过来。 “我都要！” “我只要牛奶！” 飞鸟传奇的二人先后回答。 章若楠一边递给两人，一边问苏秦，“你呢？” “我不用，谢谢。” 在她说话的那一刻，苏秦已经反应过来。 所谓的“打折商品”，就是字面含义！ 换言之，节目组准备的“杀人”道具，就是咖啡店内的商品！ 下一秒，两声“OUT”传来。 第四十二章：干涸的大脑，需要知识的灌溉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飞鸟传奇，曾大义，OUT！” “飞鸟传奇，杨花，OUT！” 导演组的广播在小镇响起。 不仅被淘汰的震惊了，蹲在直播间的观众也纳闷。 “什么意思啊？我没看懂！” “好好的为啥‘死’了？” “就是说呀，是不是节目组的喇叭坏了？” “人家在喝咖啡呢，就出局啦？” “妈的，投诉！肯定是黑幕！傻啊你们，我家花花和大义哥哥挡人家路了！” “去你码的瞎扯淡，节目组没事会胡乱播报？” “冰冰快来解说一波！” “我的脑子需要知识的灌溉！” 拍摄现场，飞鸟传奇的两位各自端着一杯咖啡，被工作人员请出去了。 “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没搞懂呀？” 章若楠一脸无辜。 她清纯的脸蛋全然不用修饰，就能把楚楚可怜的模样演绎的活灵活现。 苏秦的勺子在杯沿轻敲，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在他之前，章若楠肯定提前到咖啡厅，并且顺利获得作案道具了。 糖，奶。 这两样经常出现在咖啡厅的小东西，就是章若楠的道具。 难怪苏秦在小镇餐厅没碰见章若楠。 那段时间，正好是中午，符合NPC给出的条件。 章若楠率先获得提示，并且成功兑换道具。 她把约见的地点定在咖啡厅，就是利用场景的合理性完成淘汰。 但苏秦发现了，所以没中招。 不过他恰好成为了章若楠有利的证人。 毕竟，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飞鸟传奇就淘汰了，不是吗？ 这一招是真够厉害的。 哪怕三人都不要奶或者糖，章若楠的身份也不会暴露。 试问谁能想到，普普通通的配料，还能成为作案道具的？ 在节目组的设计中，糖和奶应该都是加了料的毒药。 所以飞鸟传奇的两人，是被毒死的。 短短几秒中，苏秦已经清楚的判断完形势。 他装作吃惊的样子，看向飞鸟传奇的背影，“我也不知道，咱们不是在喝咖啡吗？难不成节目组的广播有延时性？” “其实他们之前就已经被凶手杀害，刚刚才公布？” 苏秦装作不知情，决定帮助章若楠掩盖身份。 如此一来，他可以躲在对方背后，悄无声息的处理掉其他好人剧本的成员。 省时又费力，还不会引起怀疑。 就在这时，咖啡厅外路过三个小鲜肉，章若楠和苏秦起身靠过去。 “等会儿，你们不要过来！” 打头的是邓讶轩，风头正劲的新人演员加歌手。 他指着章若楠和身边人说：“我刚才看见若楠姐跟飞鸟传奇走在一起，现在他们出局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若楠姐！” 大伙儿一听，全都往后退，嬉皮笑脸的求饶：“若楠姐放过我们吧！好不容易接一个大综艺，我们想多点镜头！” 章若楠无奈，“不是我！真的不是，刚才我们四个在一起商量结盟的事情，广播突然播的出局。” “是吗？” 邓讶轩不信。 苏秦点头：“是真的，我们在喝咖啡。面对面坐着的，这场是个人战，我没必要帮章若楠说谎吧？先声明，我拿的好人剧本。” “说不定你们商量好的呢？两个凶手，一人‘杀’一个！” 邓讶轩挺机灵的，脑子活络。 “哎呀，我骗你们有什么好处！我真的是好人，你们看，我什么作案工具都没有！” 章若楠大大方方的转了一圈，只口袋里装了些奶精和糖块。 她说，想晚上带进房间泡奶茶喝。 没有人怀疑。 不过任凭她说的口干舌燥，奈何邓讶轩愣是不上套。 “要不然我们去咖啡厅坐下来聊，既然大家都是好人的话，我们应该联手才对是不是？只要我们抱团，凶手就没机会！至于最后的获胜名额，到时我们猜丁壳呗。” 眼见事态焦灼，苏秦不得不出手。 他是素人，可信度比较高。 尤其是他那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很难让人怀疑。 于是在苏秦真诚的建议下，鲜肉团听话的走进咖啡厅。 然后，迎接他们的是两声“OUT”。 “张臻园，OUT！” “王铭浩，OUT！” 直播间炸了。 “啊啊啊！妈妈的宝！臻园怎么淘汰了！第一个综艺啊！出场不到十分钟！呜呜呜！节目组！我要跟你们拼命！” “我的浩浩……嘤嘤嘤，为了你上班摸鱼我都要追的综艺，居然淘汰了！心碎！” “只有我没看懂吗？” “到底怎么回事啊！” “智慧女神给我力量！” “呵呵，我就说傻子看不懂的，看我苏律，早就洞穿了一切！告诉你们吧，章若楠的作案凶器，是咖啡厅的糖和奶精！哈哈哈！颤抖吧煞笔们！” ID苏律天下第一，留下一条加粗弹幕，再次隐没在人堆。 只不过这一次，相信他的网友更多了。 “你们忘了吗？章若楠拿的凶手剧本啊！” “注意看，四个淘汰的成员，都是加糖或者加奶的！只有苏律和邓讶轩拒绝了！” “我家轩轩咖啡过敏，人家喝咖啡，他喝果粒橙……算了，好歹苟住了！加油啊轩轩！妈妈爱你！” “卧槽！那位大哥说的是真的！所以店员NPC确实在给线索？但我怎么读不懂呢？” “这综艺好费脑子，明明都是中文，我却看不明白，撤了撤了，等一个结果。” 观众察觉出端倪，主持人适时询问演播厅唯一的女刑警，“班警官，有什么毒药可以加在奶精或者糖里面吗？” “有很多。” 班春兰科普：“常见的有氰化物，比如食用含氰苷食物。薯皮中含氰苷最高，过度食用会导致食物中毒，剂量过大，严重的会造成缺氧、下呼吸道感染等症状，致死率极高。” “氢氰酸的口服最小致死量为每千克0.7毫克，在空气中的浓度达到0.2时，可以致死。氰化钠和氢化钙过度服用，也会造成呼吸困难、心悸、眩晕、抽搐、休克等症状。” “除了这些经常出现在我们生活中的，还有很多化学物质对人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班春兰警示：“大家一定要注意标识，出入化工厂也要根据规范保护好自己。” 第四十三章：不仅拼脑力，还要拼才艺！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主持人冰冰鼓掌，“感谢班警官科普！” 与此同时，拍摄现场的邓讶轩懵了。 他呆呆的看着自己新认识的小伙伴，一脸茫然的被工作人员带走。 “我、我……嗯？” 邓讶轩不明所以。 “节目组！凶手是隔空杀人的吗？” 苏秦不动声色，默默喝完自己的美式。 只要不是通过章若楠获得的糖和奶精，就不会有问题。 “不是哦！” 张导通过摄像大哥的对讲机回答。 镜头也跟着左右摇晃。 “那凶手有超自然的技能吗？” “没有哦！我们节目尊重科学！” “那张臻园和王铭浩怎么淘汰了！” “无可奉告哟！” 张导贱兮兮的声音透着几分得意。 不仅邓讶轩想骂人，直播间的观众也想说脏话。 只不过前者只能憋着，后者已经付出行动了。 苏秦并不关心直播间的热火朝天，他一门心思帮章若楠掩盖身份。 “我们刚才就在猜测，可能节目组淘汰人不是实时的。或者要到咖啡厅，才能得知自己是否被淘汰。否则解释不通。” 他的说法乍一听有理有据，实际漏洞百出。 但目前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邓讶轩很快被说服。 “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贴着苏秦站，对章若楠依旧防备。 “节目才开始就淘汰了五个人，难不成凶手有很多？节目组太心狠了！关键我们都不知道淘汰的方式是什么。我以为最起码有个像样的道具，小刀，小榔头之类的。” 邓讶轩小声嘟囔，仰头将果粒橙一饮而尽。 颇有些悲壮的气息。 “先转一圈，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好人吧，我觉得苏律说的很对，我们拿了好人剧本的必须要联合在一起！” 章若楠义正言辞的说着，苏秦配合的用力点头。 他知道对方的心思。 人一多，得找个地儿坐着商量吧？ 动嘴皮子要喝点啥吧？ 咖啡大家基本都喝。 糖块，奶精总得加一样吧？ 苏秦再次感叹，节目组给章若楠的作案道具太万能了。 简直是个大BUG。 大逃杀第一个小联盟就此诞生。 此后，他们陆续碰到好几个落单的，都成功劝说加入。 小团体很快多了三个成员。 时间渐晚，章若楠没再动手。 “下毒”太频繁，会引起嫌疑。 她现在的目标是获得大家的信任。 有苏秦为她打掩护，一切都很顺利。 因为节目没有安全地带，在酒店也能“杀人”，所以大家吃过饭各自回到房间，闭门不出。 沟通交流都用手机。 章若楠拉了一个小群，里边一共六个人。 大家约好早上在餐厅集合。 时钟走到夜里九点，经过一整天的奔波和提心吊胆，大家都睡了。 苏秦也是一样。 直播间观众散了一堆，主持人冰冰笑着和众人道别。 下班的下班，睡觉的睡觉。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苏秦掐着点起床洗漱。 房间镜头慢悠悠跟着他动作转，直播间也陆续有人进来。 节目组官方已经公布了首日的淘汰名单，这会儿都在热议。 “庆祝讶轩弟弟顺利活到第二天！” “庆祝陆寒哥哥顺利活到第二天！” “庆祝刘影帝顺利活到第二天！” “庆祝……” “庆祝若楠妹妹淘汰四人！” “楼上的你坏阵型了。” “额，我们苏律也庆祝一下？” “今天也是好奇苏律身份的一天！” “嘿嘿，我们苏律是章若楠的好帮手！顶级僚机！” “苏律是要做什么？干嘛帮章若楠呀？” “打掩护呗！你以为只有章若楠需要吗？我猜咱们苏律拿到的肯定是特殊剧本！” 直播间掀起一股热潮，都在猜测苏秦的身份。 这个点起床的不多，于是镜头大多落在他身上。 七点刚过，苏秦就风风火火跑到咖啡厅。 NPC店员依然是昨天的小姐姐。 “先生，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 “早上好，我来购买‘打折商品’，有哪些类型？可以选择吗？” 苏秦开门见山。 他一句话，把直播间的人都震清醒了。 “草！我想起来了，昨天那个谁谁说过，NPC小姐姐的对话是线索！” “妈的！我就知道苏律早就看穿了一切！苏律牛批！天下第一！” “哈哈哈！还有谁！！！” 随着评论区的沸腾，一堆豪华游轮飘过，后边零零散散跟着火箭和法拉利。 “种类不能自己挑哦，”小姐姐拿出一个抽奖箱子，笑着说：“不过需要完成一个任务，才能获得抽取道具的机会。” 苏秦瞥了一眼抽奖箱，黑乎乎纸盒子不透光。 正面两个大字“凶手”。 所以好人要获取线索，抽奖箱写的就是“好人”？ 他暗自记下。 “什么任务？” 苏秦猜到节目组不会白给。 “请您原地表演一个才艺，需要导演组点赞超过十人才可以哦！” “……” 我特么服了。 苏秦白眼都快翻上天。 他以为张导会跟他玩脑力。 结果人家跟他拼才艺。 “哈哈哈！有毒啊节目组！” 直播间一片欢声笑语。 “所以咱们若楠表演了什么才艺呀！好想知道哦！” “盲猜苏律表扬倒背刑法！” 然而让直播间的观众失望了。 苏律没有倒背刑法。 他，倒立喝咖啡！ 谁能说不是才艺呢？ 导演组的十个赞收集完毕。 最终苏秦抽中了一包纸巾。 直播间笑的更大声。 “纸巾可以干什么！！” “擦嘴！” “擦屁股！” “……楼上滚粗！” “哼，瞎嚷嚷什么，等我苏律给各位展示一下纸巾的一百种用法！” 有调侃的，也有嘲讽的。 反正都不看好他。 苏秦自己倒是很满意。 玩具刀之类的太显眼，不利于隐蔽。 章若楠之所以能在第一天大显神威，得益于她的作案工具太生活化了，一般人想不到。 纸巾也很好。 苏秦摩挲着下巴，抬头问NPC：“道具可以抽取几次？” “一人一次哦！” 小姐姐刚说完，广播再次响起。 “周薰，OUT！” 直播间一石激起千层浪。 “卧槽！周影后怎么淘汰了！” “是陆寒干的！好帅啊！” “妈呀，我家寒哥出息了！” 第四十四章：史上最快解散的小团体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镜头切到陆寒，节目组很给力的来了一波回放，完整的交代了淘汰过程。 周薰走在他身侧，两人保持着社交距离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二人先前有过合作，讲话比较自然。 “周老师觉得谁会是凶手？” “我不知道呀，反正我是好人，”周薰对外形象一直都灵动，纯真，年近四十依然保养的很好，她眨眨眼，问陆寒：“你呢？是好人吗？” “当然啦周老师。” 陆寒佯装无辜，开始分析局面。 同时一点点靠近周薰。 “其实我怀疑刘影帝是凶手，他太明显了。我出门前看到他……” 陆寒压低声音，周薰下意识凑过去。 就在二人贴近的一两秒，银光“嗖”的闪过。 紧随其后的是淘汰的广播。 周薰呆愣在原地。 陆寒手里拿着根不锈钢咖啡搅拌勺，轻轻碰到周薰的脖颈大动脉。 他无奈的摊手，“我也不想的周老师，可是节目组让我抽到的剧本就是这样。回去我请您吃饭！” “我不要饭，我要镜头。” 周薰哭笑不得。 “唉，难得上一次综艺节目，结果提前下班了。” 她冲陆寒挥挥手，“我会在直播间蹲你的哦！好好表现！” 顺利淘汰一人，陆寒小心翼翼藏好他的道具，溜溜达达吃早饭去了。 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给直播间的小姐姐们。 “哇塞！寒哥身手真好啊！” “我都没反应过来！” “听说他接了一部古装剧，看样子有好好在练武打戏！” “虽然但是，我还是觉得苏律淘汰许坤的那一幕更帅！” “咳咳咳，楼上不要引战哦！” “滚！最烦苏秦的粉丝了，谁都能拉扯上！为了火不要逼脸了是吧？给我退退退！” “唉，我觉得苏律师好好搞他的直播普法就行了，为什么非要上综艺？平白惹一身骚。”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坚信苏律会给我们展现完美的杀人手法！现在他不就是利用章若楠吗？” 直播间流量唰唰的涨，有关苏秦的话题顺势挂上了热搜的尾巴。 可惜都不是好话。 说他蹭热度，买流量，拉踩演艺圈的一堆。 搞得之前不认识他的人，也顺着味儿找到直播间。 然后……变相圈粉了。 拍摄现场，章若楠组织的六人小组坐在咖啡厅，一人一杯饮料。 如果不听聊天内容，画面还是很和谐美好的。 苏秦坐在明星堆里，丝毫不违和。 反之，俊美的外表让他格外出挑。 “好担心活不到明天啊！” 沈紫枫年纪最小，今年刚满二十。 借着几部大爆的纪实电影走进大众的视线。 她紧紧贴着章若楠，恰到好处示弱，更令人怜爱。 “不会的，我们人多势众，不要走散就行。” 苏秦安抚她，“凶手藏不住的，他们随身携带道具。我们只要看见独自行动，又不配合‘搜身’的离远点就行。” “对，而且我们正好六个人，顺利的话都能拿到获胜名额！” 章若楠接过话茬，开始给大家画大饼。 “我有点饿了，我们去餐厅吧。” 邓讶轩摸摸肚子，率先起身。 除了他以外，大家手里的全都是咖啡。 不过没喝几口。 “先喝完吧，浪费是可耻的。” 苏秦提醒大家。 有镜头在，没人想留下浪费粮食的黑历史，于是不约而同的端起杯子。 “你们都清咖？不怕苦啊。” 苏秦状似随意的一句话，给了章若楠发挥的机会。 她适时拿出糖块和奶精，挨个分发。 “习惯了，提神还能减肥。” 沈紫枫笑着拒绝。 她岁数小，但心眼儿多。 看上去无害，其实很警惕。 另外两位就不一样了，傻兮兮的伸手接过，还有点受宠若惊。 “妈耶！章若楠给亲自给的！我的天！回去我要好好炫耀一番！” “嘿嘿，没想到若楠姐这么好相处。来之前我经纪人还叮嘱我不要瞎嘚瑟。” 两个年轻男孩儿高高兴兴在自己的咖啡里加满奶精。 章若楠看向苏秦，“你还说人家，你自己不也清咖吗？昨天喝，今天喝，不嫌苦？” 说着，她拿出拇指大小的两小盒奶精推过去。 “偶尔换一下口味呗。或者你喝喝看我的？喏，我还没喝哦！” 为了不引人怀疑，章若楠手边也摆了咖啡。 奶精和糖块都加了。 只是借口太烫，一直没动。 现在她的一番操作，把大家看呆了。 直播间都快被掀翻。 冰冰和几位专家刚到演播室，屁股没坐热就要灭火。 “我知道若楠是凶手，作案道具是奶精和糖块……可是我说服不了自己，她竟然要跟苏秦换着喝！” “救命！我不想再看到这个男人，快点让他OUT吧！” “不可能的，苏律才不会上当。他知道章若楠的底细，安安稳稳当了那么久僚机，怎么会让她得手！” 苏秦当然不会中招。 他假装不好意思推拒，“别，我害怕。” “怕什么？” “怕你的粉丝呀！” 苏秦笑着一口喝完自己的美式，“我乳糖不耐，吃多了会肚子疼。我可不想直播上厕所，会被观众骂的。” 几句调侃的话，缓解了现场的气氛。 章若楠撇嘴，“就是嫌弃我呗！” 两人的对话再次暧昧。 她端起自己那一杯，在杯子的遮掩下手腕一抖，整杯咖啡洒出去大半。 章若楠原是想撇清嫌疑。 总不能为了淘汰别人，顺带把她自己也弄出去吧！ 有一小滩溅在沈紫枫那里。 “啊呀！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带了纸巾，擦一下吧。” 苏秦找到机会摸出自己的道具，抽出一张盖在咖啡上。 雪白的纸巾瞬间被打湿。 “你自己来，我够不着。” 他和沈紫枫中间隔着邓讶轩。 “嗯嗯，谢了苏秦哥！我出门时正好忘拿了。” 沈紫枫不做他想，手指搭在湿漉漉的纸巾上。 她眉梢微皱，正想问苏秦再要一张，广播已经报出了她的名字。 “沈紫枫，OUT！” 不等众人回神，又是接连两声通报。 “范成，OUT！” “罗云，OUT！” 至此，昨天成立的小团体，只剩三人存活。 第四十五章：扛着律所闯荡红圈所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嘶，等会儿！我又看不懂了！” 直播间问号刷了一整页。 “范成和罗云是喝了加奶精、糖块的咖啡被章若楠淘汰的，可是沈紫枫呢？她没喝呀！” “对啊，紫枫妹妹谨小慎微，我还想看她活到最后的！” “节目组滚出来！能不能配专业的解说？” “我发现主持人也懵逼了……” “哈哈哈！好有意思啊，真的啥也不能干，随便做点什么就被淘汰了。你们去看隔壁刘影帝的镜头，他昨天在酒店躺了一天，今天还要躺！” “所以获胜的关键是躺平？！” “等会儿，不要岔开话题！” 有关沈紫枫被淘汰的热搜，分分钟霸占榜首。 《真相背后》关注度极高，请了一堆国内炙手可热的偶像明星，外加几个实力派影帝影后压轴，中间还有演技过硬的新生代小花小生，照顾到了大部分观众。 可谓是每一个群体都不愿放过。 沈紫枫的工作室也顺势接过这波流量，连发好几个嘤嘤嘤的可爱表情，博得一波路人缘。 演播室，主持人冰冰掌心冒汗，扭头想求助班春兰和两位专家。 但是另外三人也是一头雾水。 “只有皮肤接触，没有摄入体内，可能是某一种化学药剂？” 最后还是班春兰给了个看似正常的回答，不过重点依然放在咖啡上。 “但是咖啡应该没问题，不是吗？章若楠没有真的喝，但是苏秦连续都是在有章若楠在的情况下，喝的美式。” 李昌云不解，“根据先前的推断，她的作案道具沈紫枫没用到……不应该啊。” 就在这时，ID名为“苏律天下第一”的网友又飘屏了。 “苏律的道具是纸巾！你们都不记得了吗？” “沈紫枫碰了一下，你品，你细品！” “我赌一包烟，肯定是苏律下的手！” “猎杀者苏律，完美犯罪的天才，出手了！” 他一连发了好几条，后边还跟了十多个豪华游轮，震的直播间的弹幕停了半分钟。 “我擦！苏律的粉丝是榜一大哥？！” “热知识：请苏律的费用不低哦，参考上上周章若楠晒出的发票！” “妈的，小律师都那么贵了吗？” “秦城律师事务所提供免费咨询服务哦，还有社会援助辩护哦！” 赵开明悄咪咪用官号发了一条广告。 他在饭局上，事务所合伙人，还有大老板都在。 原本是想看一眼直播间的热度，顺带为自己邀功。 谁知道评论区说不到重点上。 竟然还有人污蔑他们律所收费高！ 已经很低了好嘛！ 给律所长脸的事儿，刻不容缓！ 眼见观众争执不下，最后张导站出来解释：“苏律的作案道具是纸巾。满清十大酷刑知道吧？贴加官听说过吧？纸巾的正确杀人方式，是沾湿盖在脸上，以此达到窒息的状态。不过节目组怕出事，改成了只要目标的皮肤碰到打湿的纸巾就行。” “所以苏律的杀人方式没有问题。” 张导有些小骄傲。 这是他的创意！ 厉害吧！ 可惜直播间的观众没能欣赏到张导的智慧。 “啥呀！这谁想的到！” “那苏秦每人分一张纸，让他们洗完脸擦，不就一次能杀好几个了吗？” “靠！我跟你们说，苏秦绝对是个隐性反社会分子！谁抽到纸巾会跟贴加官联系在一起？！” “有点吓人啊，昨天的直播我看了，苏律全程都没疑惑的。” “是他太聪明，还是他……本身就是罪犯？” “妈的，我已经开始害怕了！” “啊啊啊！我真的头皮发麻！” “这是重点吗？！重点不应该是我苏律机智无双，第一牛批吗？” “苏律才是犯罪的神！你们都忘了一件事，他是在章若楠面前淘汰沈紫枫的。他在用章若楠当挡箭牌啊！谁能想到，一张纸巾而已，居然可以‘杀’人！” 榜一大哥再次红字飘屏。 这次没人骂他了。 大家一致认定苏秦是潜在反社会分子。 追捧他的粉丝也…… 细思极恐啊！ 不过随着路人的涌入，画风逐渐变化。 赞扬苏秦的变多了，夸他智商高的比比皆是。 眼看峰回路转，赵开明放下心。 老板的脸色也由阴转晴，笑着跟其他人说：“瞧见没！苏秦，咱们律所的小伙子！年轻人脑子活络转的快，”他用力拍拍胸脯，“嘿嘿，我亲自手把手带的！哎呀，有我当年的样子！” “哈哈哈，裴老板宝刀未老啊！” “我也很看重姓苏的小伙子，老裴你眼光妙啊！” 谁不眼红秦城律所呀。 苏秦的表现，就差扛着律所闯进红圈所了！ 大家都想找机会认识他。 能沾点光都是好的。 赵开明傻眼。 什么？ 人不是他带的吗？ 这点牛皮也要抢？ 他正郁闷，裴老板忽然拍拍他肩膀，“开明你也有功劳，多亏你把人给我招进来。年底奖金给你翻一倍！” “哪里哪里，都是老板领导有方，您的谆谆教导大家都铭记在心。” 得了好处，赵开明一张嘴抹了蜜似的。 酒桌上其乐融融。 拍摄现场也是一片祥和。 如果忽略被带走的三人。 “啊！我受不了了，到底怎么回事？” 邓讶轩郁闷的捶胸顿足。 “不管了，咖啡厅我是不敢呆了，一进来就出事！” 说罢，他扯着苏秦就往外冲。 章若楠跟在后面，她奇怪的数了数手里的奶精盒子，没少啊！ 糖块数量也对。 沈紫枫出局的瞬间，章若楠CPU都烧糊了。 整个过程都快被她盘包浆了，愣是没找出哪里有问题。 难道，导演组搞错啦？ 章若楠下意识看向摄像头。 三人站在小广场上，你看我，我看你的。 恰好碰见瞎晃悠的另一个小团体。 “咋了？” 都是年轻人，聚在一起好说话。 邓讶轩开朗又活泼，小嘴叭叭的解释了一遍这两天发生的事儿。 总结一句话，咖啡厅很有问题。 “飞鸟传奇、张臻园、王铭浩、范成、罗云、沈紫枫，都是在这里被淘汰的！” 邓讶轩分析：“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凶手是……苏秦！” 第四十六章：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 苏秦无语的盯着邓讶轩。 “你就瞎扯淡吧，咋不说凶手是咖啡店呢？移动版能杀人的黑店，以后都别进去了，在里面的要么‘死’，要么是凶手。” 原本紧张的气氛，被苏秦一句话破坏。 几个年轻人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团。 苏秦目的达到。 接触过的几波好人剧本成员，都不知道咖啡店的秘密。 他配合章若楠先后引导邓讶轩等人拒绝店员NPC的其他服务，间接切断了他们获得道具的渠道。 再把咖啡店打成不做好的地点，顺利为自己取得更多先机。 “哎，我本来是有点怀疑若楠姐和苏律的。张臻园他们几个都是和他俩一块儿的时候被淘汰的，真的很有嫌疑哦！” “不过若楠姐面相占优势，暂且放过她。咱们这群人里，苏律最有文化。而且他上一期节目我看了，稍微有点心理阴影。” 邓讶轩勾住苏秦肩膀，“老实交代，到底是不是你？” 这番抑扬顿挫的话，吓得章若楠心惊肉跳。 她还在琢磨沈紫枫的出局原因，冷不丁被点名，差点叫出声。 好在邓讶轩不愧是综艺搅屎棍，很快把注意力从她身上转移。 章若楠顺势跟着大伙儿起哄，秉承着少说多笑，隐藏自己身份。 坏人死于话多。 她要走猥琐路线。 “有文化犯天条啦？” 苏秦推开邓讶轩脑袋，好笑道：“不能因为我聪明过人，知识渊博，就认定我是凶手吧？” 大家笑的前俯后仰，直播间的观众也其乐融融。 “妈耶，我以为苏律真的露馅了！” “有一说一，邓讶轩好敏感啊！两个凶手，他都抓出来了！你咋不坚持一下呢？哎哟急死我了。” “是‘敏锐’谢谢，楼上注意你的用词！” “你们没看过邓讶轩其他综艺吗？他好几次靠直觉苟到最后，简直是被幸运女神眷顾的少年。” “我要被苏律笑死了。有文化犯天条……哈哈哈！” “谁懂‘面相占优势’这句话？我真的一直以为章若楠是清纯小白花类型的女演员，没想到她这么能装！悄无声息就淘汰好一长串！” “对，目前剧本标记‘凶手’的成员里，她是最给力的。我想知道苏秦的特殊剧本到底是什么样的，搞得我心痒痒的。” “我也好奇。” “好奇+1！” 淘汰掉一堆小鲜肉，他们的脑残粉也跟着散掉大半。 评论区质量顿时升华，涌进来的路人大多爱好刑侦，三言两语就聊上了。 “我不理解的是，其他人没发现咖啡店可以拿线索、抽道具吗？怎么好人两手空空，凶手作案道具齐活？” “黑幕？” “节目组偏帮凶手！” “哪里来的义务教育落网之鱼？没眼睛吗？” “就你有眼睛！你解释呀！你懂了吗？” 眼见平静了没多久，网友又要吵起来，主持人立刻站出来缓解气氛。 “我们节目剧本公开、公平、公正，大家放心哦。不会对任何一方有偏向的，”冰冰笑着问几位专家：“三位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吗？” “独到谈不上。” 李昌云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口说：“根据节目的规则，凶手可以淘汰好人，好人的目标就是存活下来。所以拿到好人剧本的成员抱团是明智的。” “但是苏秦和章若楠激化了好人团体中的矛盾，并且‘默契’的阻断了好人拿到线索的可能。首先表扬章若楠，小姑娘年纪不大，脑子很灵活。” “她几次都选在咖啡厅实施犯罪，给好人带去一个心理暗示：只要进入咖啡厅，就有被淘汰的可能。然后苏秦适时地添油加醋，坐实这一点。” 李昌云赞赏道：“不信你们看，现在开始，不会再有人去咖啡厅了。至于为什么被凶手优先拿到线索，只能说时也命也，大概率是剧本安排。” 他笑起来，眼角爬上皱纹。 “凶手一共四人，许坤、陆寒、章若楠、梁蔚超。外加一个隐藏剧本的苏秦，目前看上去不属于凶手，也不是好人，两边的人他都可以淘汰。” “如果不给凶手一点提示，游戏没法玩。” 说罢，李昌云两手一摊，温和的总结：“好人失去线索，源于不够团结，缺少思考，没有忧患意识。” 专家解释完毕，网友们还是很给面子的。 基本都接受了这样的说法。 但总有人爱挑事。 ID名为：“胡辣汤”的网友替自家正主打抱不平。 “都是影帝，凭什么梁蔚超就能拿到镜头多的凶手剧本，我家刘也只能龟缩在酒店，两三天下来镜头凑不到一分钟！” 大大的红字飘屏，评论区停滞一瞬，立马闹开。 “哈哈哈！你是没看昨天的直播吗？快去看回放！你家影帝亲口说要躺到最后！” “刘也：不出门就是最安全的！” “刘影帝快醒醒，你粉丝急了！” 画面回到拍摄现场，苏秦和邓讶轩推推搡搡闹着玩，顺便转移大家注意力：“我们仨昨天下午到现在，除了睡觉都在一块儿。” “你觉得我做过可疑的事吗？” 苏秦无辜，“我都是听你们的，一介素人，在大明星中间狗狗祟祟寻求一线生机，还要被你污蔑。” “我太苦了。” 他演技过人，装的似模似样。 把大家都骗过去了。 “哎哟喂！我可没欺负你呀苏律！我哪敢哦！您的直播间随随便便破百万，我粉丝都没这么多！” “胡说，你微博有五百万粉。” “买的！都是公司花钱买的！” 苏秦逗着他玩。 忽然话锋一转，看向章若楠：“如果非要说最可疑的，我反而觉得若楠挺古怪的。” “我？” 章若楠一愣，就听苏秦接着说：“我俩结盟，你约我在咖啡店聊。然后把飞鸟传奇两人带来，后面又把其他几个也往咖啡店领。” “我想了一下，我们几个约定商谈的地点，都是你定的。” “然后他们都被淘汰了。” “没说错吧？” 苏秦成功转移视线，邓讶轩眼珠都瞪圆了。 就在章若楠想要辩解时，广播又一次出现。 “王梓涛，OUT！” 第四十七章：收起你的礼貌和素质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直播间镜头适时地切到王梓涛的大脸。 作为新生代音乐人，他的打扮一直很前卫。 这会儿顶着一头湿漉漉的荧光绿头发，傻愣愣的坐在地上。 站在他面前的是昔日影帝梁蔚超。 “咳，不好意思啊，经纪人让我主动一点，争取更多的镜头为复出做打算。” 四十多岁的男人保养极好，身材精壮，充斥着男性荷尔蒙。 “抱歉抱歉。” 梁蔚超双手合十，掌心夹着一把粉红色玩具水枪。 小巧玲珑，只有他一个巴掌大。 “不是，影帝哥哥，我也需要镜头啊！” 王梓涛欲哭无泪，一万句脏话梗在咽喉说不出口。 两个工作人员一左一右架着他退场。 临了王梓涛还不甘心的冲梁蔚超吼一嗓子：“新电影能带我吗？！” “哎呀，不能呢，我自己还没吃上饭。” 梁蔚超抓抓头，有点害羞。 这一幕被导演组做了慢镜头，反复播放。 蹲守直播间的观众笑疯了。 “梁影帝的作案道具快把我看哭了，多正常啊！我家苏律……” “他和许坤的都挺好。苏律的纸巾有点一言难尽，真怕他一不当心自己用掉。” “我的妈，原来梁蔚超这么有梗的！他为啥不火啊！” “人家是火了几十年，累了休息去了。现在没事干，想重新回到大荧幕吧。” “我的心好痛，卑微影帝在线求工作。” “有没有导演能看看我家影帝哥哥？” “恕我直言，梁影帝想复出，一句话的事。我觉得这段是为了突出王梓涛，他才是需要流量的那个！” “哎，节目组邀请的俩影帝，一静一动，真的很互补了。” 弹幕飘过一行字，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导演组非常给力，下一秒就把镜头怼到了刘也脸上。 这一位是奇才。 专门钻节目组的漏洞。 他窝在被窝里睡得正香。 字幕迫不得已给他配上“非静止画面”。 粉丝泪目。 “总算是够一分钟的镜头了。” “老刘快起来！隔壁梁蔚超又又又又出圈啦！” 等镜头再一次回到苏秦一行人身上时，章若楠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解：“看，这一次总跟我没关系吧？苏律你太让人心寒了。” “我第一个找的结盟对象就是你，你居然怀疑我？” “你把我们之间的感情，置于何地？！” 说着，章若楠还做出捂心口的经典动作。 邓讶轩躲在苏秦背后，扒拉他：“妖言惑众！苏律千万不能中了她的圈套啊！” “打住！” 苏秦笑道：“没有感情哈，各位粉丝，看清楚我的嘴型，‘没，有，感，情’！麻烦高清截图以正视听！” “哈哈哈！若楠姐，有人嫌弃你！” “居然有男人可以拒绝若楠姐的绯闻邀请？” “不行了，我快笑疯了！” “跟我炒呀，我可以，我能行！” 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殊不知这是章若楠对苏秦的试探。 “你冷酷，你无情，你残忍！” 她指责苏秦。 “竟然抛弃我！” “我也不想的，但是邓讶轩非要在我俩当中选，我是好人，总不能‘自杀’吧？” 苏秦胡扯一通，彻底打乱大家的思路。 笑闹一阵，又回到起跑线。 不过邓讶轩再也没往章若楠的方向靠过，一直挨着苏秦站。 “我们去找其他人吧？大家都去干嘛了？” 章若楠主动走在最前面，其他人跟在她身后到处乱逛。 结果恰好碰到梁蔚超。 影帝才解决掉王梓涛，水枪塞在裤兜，鼓出一个大包。 苏秦第一眼就瞥见了。 瞬间判断对方是凶手之一，脸上虽然带着笑意打招呼，步子是一点不往前去的。 “终于找到大部队了，我本来想拉老刘一起，结果他死活不肯离开酒店房间，”梁蔚超煞有其事的说：“没办法，只能我一个人出来探探路。” “你们有找到凶手吗？” 大家相互看看，没发现不对劲。 主要梁蔚超眼神太清澈。 邓讶轩挠头，“老师好，我、我们也在纠结。” 不愧是影帝级别的人物，装模作样的段位比章若楠高多了。 一两句话就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顺便把不在场的刘也拉下水，支撑他的“好人”身份。 苏秦这边，都是年轻演员，见到前辈立马恭恭敬敬四十五度弯腰，一个比一个有礼貌。 章若楠犹豫了下，也小碎步靠过去握了手。 知道真相的观众恨铁不成钢，都在为自家正主哀嚎。 “卧槽，我感觉鲜肉队伍要崩。” “温馨提示：只要被梁影帝的小水枪滋到，就算淘汰。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说了都是泪。” “嘤嘤嘤我家王梓涛就是这样没的。” “影帝靠近了！我去！张艺你糊涂啊！别傻乎乎的，快跑！” “邓讶轩！你给我站住！” “黄俊恺停下！” “王远！现在不是尊师重道的时候，收起你的礼貌和素质！” “我的宝，我不敢看了，再见了杨奕！” “啊啊啊！” “呵呵，看我苏律稳健的脚步，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巍然不动！” 眼见两拨人越靠越近，直播间弹幕刷的飞快。 主持人都捏紧了话筒。 此时此刻，唯一能保持冷静的，只有苏律的粉丝。 拍摄现场，毫不知情的鲜肉团们正跟梁蔚超交换信息。 倏地，刚才还笑容和煦的影帝哥哥掏出了他的意大利炮。 粉红色小水枪出现的刹那，靠梁蔚超最近的几人都没反应过来。 苏秦猛地窜出去，一把薅住邓讶轩，把他摁回去。 见状，章若楠回过神扭头就跑，堪堪躲过一劫。 下一秒。 “滋！” “滋！” “滋！” “滋！” 连续四下，精准无比的击中四人。 “张艺，OUT！” “黄俊，OUT！” “杨奕，OUT！” “王远，OUT！” 直播间哭声遍野。 隔着网线，冰冰都能感受到粉丝的悲伤。 “梁蔚超，老娘话放在这里，你的新电影我是不会去看的！（首映不去）” “呵呵，谁支持梁蔚超，谁是狗！（汪汪汪）” “老登，打坏我家哥哥，把你赔给我好吗？（星星眼）” 嗯，有点悲伤，但不多。 第四十八章：有点悲伤，但不多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至此，二字艺人目前只有刘也还存活。 “来个人掐我一把，告诉我不是真的！四十五了反应那么灵活，让我爹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人生？” “好帅啊！梁蔚超太man了有木有！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 “我记得他演过警匪片系列的，难怪拔枪的姿势这么利落！” “忽然发现我妈年轻吃的真好啊，当年都是这种款的帅哥吗？给我来一沓！” “快，朕要选妃！规格按照粱妃来！” “弱弱的说一句，苏律刚才拉我们邓讶轩，好……好帅啊！我的天！我想粉他！评论区允许的话，我还想干点别的！” “不！快说你不想！” “冷静！妹子！直播间不能封！” “各位肃静，人家是汉子。” “？？？” “？？？” “我苏律已经到男女通吃的地步了吗？” “不是，你们家正主都淘汰了，你们在干什么？当场跳槽啊？哈哈哈！” 直播间热度因为这一幕飙升，再创新高！ 主持人冰冰都忘了说话，直勾勾盯着拍摄现场。 目光在梁蔚超和苏秦之间，反复横跳。 看的出，真的很纠结了。 导演组乐的见牙不见眼，镜头一直停在梁蔚超这儿没动，顺便拉了个远景给到三米开外的苏秦。 “哎呀好可惜，差一点就能把小邓和若楠带走了。” 梁蔚超自己也搞的一身水，衬衣湿哒哒的黏在皮肤上，发型早没了。 “前辈！你好狠的心啊！” “呜呜，我经纪人要求我凑五分钟镜头，现在够了吗？” “唉，我的一片痴心付诸东流。” “我再也不信您了！” 四个二字（两个名字的艺人）陆陆续续由工作人员领走。 邓讶轩看苏秦眼神和救世主一样。 “我宣布，从今天起，苏律就是我嫡亲大哥！恩人呐！我给您磕一个！” 说着，他屈起两根手指，“跪”在了手掌上。 章若楠同样后怕。 凶手之间是可以互相残杀的。 要不是她反应快，也着了道。 “还有我的一份。” 章若楠有样学样，苏秦哈哈笑，挥挥手表示小意思。 “顺手的事。” 他得保证至少有一个好人，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这边。 邓讶轩就是很好的人选。 热情开朗，自来熟的交际能力。 能为苏秦加分不少。 至于章若楠，以不变应万变吧。 看她怎么做了。 苏秦垂下眼，静静等待。 他不信对方会放过那么好的机会。 就跟苏秦猜测的一样，章若楠脸上的笑意快挂不住了。 她握着咖啡杯的手指收紧。 刚才的遭遇战，章若楠已经有危机感。 她的作案工具是隐蔽，但每一次出手都要挑选合适的时机。 不如梁蔚超的方便。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这么想着，章若楠心中有了计较。 “梁老师，您暖暖手？我看您手都被风吹红了。我没喝过哦，刚买的。看，小盖子都没拿掉。” “咦？这么有礼貌？不会是陷阱吧？” “我妈妈是您的粉丝，我要是不关心一下，回去肯定挨骂。” 章若楠举了举手里的咖啡，“热的，稍微暖暖。工作人员应该去给您拿毛巾毯了。” 梁蔚超有一瞬间的犹豫。 气氛顿时变得微妙。 苏秦很轻的扯扯嘴角，装作随意的问：“梁老师要纸巾吗？今天风挺大的，您先擦一擦？别综艺没录完，人先感冒了。” 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对峙，如今双方各站一边，隔了好几米远。 风一吹确实挺凉的。 “行，看在你们尊老爱幼的份上，先暂停。” 梁蔚超大大方方放下粉色小水枪，轻松迈步靠近。 先是从距离他最近的章若楠手中接过咖啡，然后才从苏秦那儿抽了两张纸巾。 “咖啡就不喝了，我捂一下就行。” 梁蔚超坦然的模样确实洒脱。 无怪乎当年他的影迷，被迷的不要不要的。 但是，此时的直播间，又是一阵此起披伏的弹幕攻击。 如果能开语音，演播室的棚都得被掀翻。 “完了！梁影帝走远了！” “苏律好阴险啊！他上次也是这样，悄摸跟在章若楠后边，收割人头！” “唉，本来以为纸巾是最没用的作案工具，怎么现在看这么实用？什么场景都能用上！” “关键梁影帝的作案道具，是水枪。” “天克了。” “为梁影帝默哀一秒。” “史上最倒霉影帝吧？前脚圈粉，后脚淘汰。” “苏律世界第一牛批！不服来战！” 在哀鸿片野中，拍摄现场的广播响起：“梁蔚超，OUT！” “嗯？” 后知后觉的影帝，刚把咖啡还给章若楠。 喝小女孩儿的东西，他干不出。 梁蔚超茫然的用纸巾抹了把脸，两张湿透的纸巾被他攥在掌心，捏的皱皱巴巴。 他怎么出局的？ 别说他了，章若楠又一次懵圈。 人家喝都没喝，就淘汰了？ 她严重怀疑节目组搞错她的作案道具了！ 咋办，要不要找机会提醒一下？ 章若楠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中。 先是沈紫枫，后是梁蔚超。 万一真的是导演组的失误造成的，既得利益者是她，肯定会遭网暴。 章若楠出道至今，从未有过一刻那么焦虑。 始作俑者苏秦，美美隐身。 眼睁睁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梁蔚超，跟着工作人员离开，邓讶轩忍不住了，“果然是你吧，若楠姐！你的作案道具就是咖啡！” “不是！” 瞎讲！ 明明是糖块和奶精！ 章若楠有口难言。 “这种时候了，你还在狡辩吗？” 邓讶轩感觉自己巨聪明。 “在你面前淘汰的人，都跟咖啡有关系！对不对？” “苏秦呢，你怎么不说他！他也是咖啡不离手啊，怎么好好的？” “我，命大？”苏秦眨眨眼，“你不是说对我有感情吗？嗯，行吧，我信了。” 章若楠气的要命，有理说不清。 导演组！快出来！ 她找到镜头的位置，疯狂眼神示意。 张导都快笑疯了，直播间章若楠的粉丝又心疼又好笑。 “姐妹们，我有点磕这对，咋办？” “男才女貌，上次约会被拍，我就想说了。” “你们都是假粉！不是约会，是咨询法律问题，是咨询，是咨询！有付钱！” 第四十九章：自己的员工，自己宠！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主持人笑的合不拢嘴，心里磕了八百遍的糖。 但嘴上严防死守。 “苏律用章若楠当挡箭牌，成功摆脱自己的嫌疑，而且顺利淘汰了梁蔚超影帝。谁能不感叹一句我们苏律手段高明呢？” “我发现苏律的演技也很好呢，是有特地培训过吗？” 冰冰笑眯眯的跟评论区观众闲聊。 没想到李昌云再次接过话茬。 “姓苏的小律师确实很不错。我担任过很多重大案件的心理侧写，那些重犯要犯，基本都有一个共通点，大家知道是什么吗？” 李昌云平时比较严肃，很少有笑模样。 忽然的转变，把卢教授吓一跳。 但细想之下，对方的几次变化都是在提到苏秦时才有的。 熟悉李昌云的人不难猜出，他真挺看好这个小律师。 弹幕唰唰的飘，观众们热情的跟李教授互动。 有说智商，也有说体力，身手的。 李昌云细细看了一阵，缓缓摇头。 “都不是。” “那些罪犯，心理承受能力极强，并且十分善于观察，掌控人心。毫无疑问，苏秦就属于这一种。” 他说完，旁边的班春兰也道：“确实。看似局面在章若楠的控制下，其实在两人结盟的时，天平就朝苏秦那一面发生了偏移。” “章若楠直到现在，都以为苏秦拿的是好人剧本。她自己的作案道具是日常化用品，照道理应该能发现苏秦的不对劲。” “可是她没有。” “因为苏秦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眼神，和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符合逻辑。合理的让人挑不出一丁点错误，苏秦自然的不像在表演。” “现实中，很多犯下累累重案的罪犯，隐藏在不起眼的地方。” 越是贴近生活，就越真实。 有李昌云和班春兰的剖析，观众对苏秦的言行举止观察更深入。 导演组给到的镜头也越多。 明明在最初是被边缘化的人，然而随着节目的播放，苏秦的粉丝数量噌噌涨了一倍。 娱乐圈某些糊咖都追不上他了。 他的那些老粉，大哥大姐刷飞机火箭豪华游轮，上班族刷小心心小啤酒黑墨镜，学生党刷了好几页感叹号。 可谓涵盖了方方面面。 主打一个都不落下。 就连饭局已经结束的赵开明，都忍不住贡献了自己一个月的工资。 秦城律所的大老板就更别说了，悄咪咪开了个小号，愣是把自己刷上榜一才心满意足。 宗旨只有一个：自己的员工，自己宠！ 拍摄现场，一下子淘汰那么多人，众人吃过饭回到酒店不由得心有余悸。 像是怕大家记不清似的，导演组恶劣的开了广播，慢悠悠播报了一遍已经淘汰的参演成员。 统共十三个。 导演组趁着大家洗漱之前，挨个镜头切过去。 邓讶轩抱着房间里的镜头哭诉：“好可怕，我还能苟到结束吗？我要抱紧苏律的大腿，争取成为最后的获胜者之一！” 楼上，刘也吃着外卖觉得自己忒牛逼。 “啧，我就说躺平就行！只要不出门，谁能干掉我？” 反正节目组没规定必须出去呀！ 刘也得经纪人，这会儿已经快被气死了。 恨不得掐他脖子把人丢出去。 除了这俩之外，章若楠的反应是最好笑的。 “张导！您在吗？在的话点头个头让我知道。” 镜头上下晃动，章若楠赶紧问：“沈紫枫和梁老师不是我淘汰的！你是不是搞错啦？” …… 这回，镜头纹丝不动。 画面跟定格了一样。 章若楠在原地转圈，着急的站到椅子上去够镜头，“人呢？回答我啊！我是无辜的，各位网友要为我作证啊啊啊！” 直播间，大家已经笑疯了。 “可怜的若楠，到现在都没怀疑到苏律身上。看样子是真爱了。” “唉，她还想弄一出美人计巩固跟苏律的联盟，结果被耍的团团转。” “我的女神！擦亮眼睛看看你身边的臭男人吧，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哟，拳师来了！兄弟们撤退！” “男女平等各位！” “开个玩笑，放轻松。” 观众当笑话，屏幕上全是“哈哈哈”，并且五颜六色，目不暇接。 等到镜头转到苏秦房间，画风倏地突变。 其他演员、歌手等，都在叨叨。 哪怕最佛系的刘也都露脸了。 苏秦在干嘛？ 他洗洗睡了！ 天都没黑透的店，苏秦关了灯钻被子里，呈大字状摊着。 张导都懵了。 多好的吸粉机会，好歹把你那张俊俏的脸露出来呀。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 张导放弃了。 他决定放个大招，给节目组的热度再升一波。 翌日大早上，苏秦迷迷瞪瞪才清醒，就听到广播响起。 “全体都有，由于进度过慢，从今天开始，小镇将投入若干NPC猎人，每天随机一小时猎杀时间。帮助凶手消灭剩余好人。并且新增规则，参演成员在酒店房间停留的时间，一天内不能超过十二个小时，否则自动出局！” 一句话反复说了三遍。 后半句一听就是针对刘也的。 大清早，蹲在直播间的学生党比较多，顿时笑喷。 “哈哈哈！刘影帝被封印了！” “我特么笑死！” “老天开眼，终于可以看见我家刘也了！这人参加综艺每次都有幺蛾子。” “他自己就不爱玩，是他经纪人接的。” “刘也前阵子拍了一部悲情片子，好像一直走不出来。他经纪人就想给他弄个综艺放松一下。” “嗯？这里算放松吗？我请问呢。” “话说，你们的关注点什么时候才能走到正题上！重点是猎人啊！好人要没啦！节目组对好人意见那么大吗？” “平衡游戏吧。” 大家各抒己见，很快吵吵闹闹，又把直播间的流量推到了热搜上。 拍摄现场，众人的想法大同小异。 拿到好人剧本的唉声叹气。 仅剩的凶手们就差放礼炮庆祝了。 苏秦眉梢上扬，节目组是希望好人阵营全军覆没吗？ 他收拾完自己，装出一副紧张的模样去餐厅填肚子。 路上碰见邓讶轩，这小子愁眉苦脸，见到苏秦就开始抱怨：“苏律，咱们是不是完啦？猎人到底啥样？我不想淘汰啊！” “唔，黑西装，戴墨镜吧。” “你怎么知道？” “看你背后。” 第五十章：虚假的工业糖精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邓讶轩下意识转身，然后一个黑乎乎的大麻袋兜头罩他脸上。 “啊！” “邓讶轩，OUT！” “我提醒你了，真的。” 苏秦两手一摊，表示和他无关。 他是真想保邓讶轩获胜的。 谁让这么巧，迎面跟猎人NPC撞了个正着呢？ 苏秦想拉他一把都来不及。 一切都是命啊。 节目组投放的猎人NPC相当精壮，个子逼近一米九，全是大块头。 邓讶轩哭嚎着被工作人员带走，苏秦则假装紧张兮兮的跑进餐厅，告诉大家猎杀时间到了。 根据节目规则，每天将会随机一个小时，投放猎人。 其余时间仍然不变。 苏秦可以借助猎人，悄无声息的做掉好人。 “啊？那我回去了！反正在酒店不要待超过十二个小时就行。” 扎着丸子头的女生立刻要往酒店方向跑。 苏秦拉住她，指路：“从后门走，我和邓讶轩就是正面被逮的！幸亏我跑得快。” “小哥哥你真是大好人！” 丸子头千恩万谢，在苏秦的帮助下，绕了个圈子……撞上猎人NPC。 “陈文奇，OUT！” 一个一个淘汰太慢了，苏秦打定主意要抓住快速减员的机会。 罪恶之眼启动。 猎杀者开启。 默念技能，体内的血液似乎在瞬间燃烧。 猎杀者苏秦正式上线。 于是，接下来的镜头里，出现最多的就是他跌跌撞撞的在外边跑，每次看见人就指反方向。 “张羽希，OUT！” “秦露露，OUT！” “周玉童，OUT！” …… 接连不断有人淘汰，拍摄现场的气氛骤然紧绷。 余下的好人已经不足十人。 章若楠和陆寒也没放过机会，坑了好几个人后，这俩碰到了一起。 “你是凶手？” “你也是？” 有时候聪明人之间不需要叨叨，一个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咱俩结盟怎么样？” 陆寒主动提出，边伸手，边往章若楠这里走。 “停！不许过来！” 她已经看到陆寒手里拿了个啥，反正比自己的作案道具霸气。 “嗐，若楠，咱俩有过合作，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吗？” 陆寒高举双手，不锈钢咖啡搅拌勺就在他掌心。 直播间的观众跟着一起紧张。 章若楠站位不好。 后背贴着沿街小店，左边被冰淇淋推车挡住。 只有右侧有逃跑的空间。 加上女生体能和速度都会比男生差一点，两人如果真对上，章若楠毫无胜算。 “救命！我女神好不容易存活到现在，还有三天就结算了！” “啊啊啊！” “呼唤苏秦！” “你喊苏律有什么用啊，他说不定比陆寒还激动！” “苏律跳起来把一张纸巾拍章若楠脸上！” “你们别忘了，除了作案道具可以杀人，物理杀人也是被允许的。” 比如拧断脖子之类的。 网友们等不及，一人一句聊的飞起。 全世界只有章若楠的粉丝受伤了。 这么好的机会，确实难得。 谁都想确保自己获胜的可能。 当然是人越少，越安全。 就在这时，刘也晃晃悠悠进入二人视线。 “哟，干什么呢？” 在他身后的，是苏秦！ 观众一看这架势，顿时乐了。 “妈的，什么修罗场！” “我怎么有种捉奸的既视感！” “大家不要被工业糖精迷惑了！之前都是若楠故意示弱，想算计苏律！咱们苏律嘴巴花，但没有上当哦！都是有脑子的聪明人！” “我不听我不听，不管真糖还是假糖我都磕！” “楼上真是油盐不进啊。” “当心工业糖精吃多了坏牙。” 网友们叽叽喳喳一顿讽刺，依旧有人喜欢苏秦和章若楠这对。 “我愿称之为国产史密斯夫妇！” “滚粗！若楠粉不承认！通通开除粉籍！” 主持人冰冰笑容僵硬，不知道咋接话。 好在镜头再次回到刘也身上。 他依然是一副懒洋洋的状态，眼神来回扫了一圈，指着陆寒道：“你用这玩意儿‘杀’人？有点弱爆了啊！早知道节目组就安排一根搅拌勺，我前几天就不窝在酒店了。” “刘老师您行行好，我出来接个综艺挣点钱怪辛苦的，挤掉了多少同行才拿到的机会。您就让我赢一次吧！” 陆寒真心实意的祈求。 趁着他俩对话，苏秦朝章若楠使了个眼色。 两人不动声色的靠近。 “刘影帝跟我一样都是好人剧本。我知道你的作案道具是咖啡，不如我们试着合作。反正一共有七个获胜名额，我们占掉两个，剩下的你绰绰有余。我们还能帮你作证，解决其他的好人。你觉得如何？” 苏秦故意说错章若楠的作案道具，降低她的警戒心。 事已至此，没有继续隐藏的必要。 而且章若楠有自己的打算。 她可没准备放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目前存活人数不到十人，要确保自己百分百胜利，只要抓住时机把在场的另外三个都弄出局就行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章若楠心里打着小算盘，假装表面答应。 “成交！先说好，你们要和我保持一致，不可以出卖我。” “好。” 二人“达成一致”，苏秦在陆寒的视野死角给刘也打手势，随后和他一前一后将陆寒包夹。 章若楠则是慢慢往后靠。 “哎哎哎，你们想三对一？过分了啊，刘老师您教过我形体课，我保护你进入胜利者的名额，你和我一起除掉他们俩咋样？” 陆寒试图拉票。 照这个形势，今天是脱不了身了。 “不行啊，我来的路上就跟苏秦说好的。我一个大人总不能出尔反尔吧，播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刘也没说谎。 他确实跟苏秦达成合作。 只不过他以为对方也是好人。 苏秦眼前的视线分割成一道道的3D建模形态，绿色的最佳攻击路径清晰的暴露在他眼前。 数不清的攻击方式挨个在眼前飘过。 他随意挑了一个，猛地一蹬地面，就朝他扑过去。 速度快的带起一阵冷风。 直播间观众傻眼，滚动的弹幕都停住了。 陆寒上一秒还在跟刘也交涉，下一秒剪得极好的碎盖硬生生被冷风吹成中分。 再然后…… “陆寒，OUT！” 第五十一章：零帧起手，震惊直播间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动作利落，零帧起手。 行动间带起一阵冷风，人已经近身。 他轻轻掰过陆寒的手腕，迫使对方将不锈钢搅拌勺对准自己咽喉。 然后提膝稍稍用力撞击陆寒膝盖，导致他重心不稳向下倒。 整个过程不到五秒。 在导演组的镜头中，搅拌勺紧贴陆寒大动脉。 换作线下，指不定已经戳破血管。 始终盯着镜头的导演组，率先欢呼。 张导拍过的动作戏数不胜数，被苏秦惊艳的同时，还不忘淘汰陆寒。 “好！哈哈！真好！这个镜头非常好！待会儿让美术挑出来放大，我要作为花絮封面放出去！” 难得看到合心意的画面，张导立刻吩咐下去。 然而场务一愣，小心翼翼的提醒：“咳，可是，被苏律淘汰的是陆寒！他的粉丝……我害怕！” “切，瞧你那孬样！” 张导鄙夷，“咱们能向流量低头吗？怎么对得起粉丝对节目组的期待？！” 顿时，现场的工作人员肃然起敬。 真是没想到啊，张导表面上不着调，其实内核如此强大！ 面对众人的崇拜的眼神，张洁得意了一阵。 随后清了清嗓子道：“那什么，记得不要拍陆寒的正脸，他侧脸好看。标题也写的客气一点，知道吗？” 哦。 有点骨气。 但不多。 场务点头，神情恢复了被压迫的麻木。 比导演组更反应更强烈的，是直播间的观众。 尤其是陆寒的粉丝，在短暂的沉默后纷纷抗议。 “我不服！苏秦没有使用作案道具，不能算寒哥出局！” “凭什么别人杀人得用道具，苏秦就不需要？” “节目组就是想炒作，要拉我们家哥哥下水，给素人当陪衬！” “快点重拍，这样的结果我是不会承认的！” 粉丝的刷屏持续了整整一分多钟，才有路人的弹幕在其中脱颖而出。 “鬼叫什么，节目组的规则从头到尾都没说必须要使用道具！道具是方便凶手‘杀人’的，如果凭借物理手段把好人淘汰，不用道具也可以。” “在下路人，说句实在话。大家还记得第一个被淘汰的许坤吗？他家粉丝虽然也很遗憾，但是比陆寒家的有素质多了！最起码没有无理取闹。” “等会儿，楼上的重新说话！明明是许坤淘汰的太快，他粉丝反应不过来好嘛！”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闹腾，但陆陆续续有网友分析苏秦这波操作，认为他肯定学过功夫。 “妈呀，我学通背拳的，苏律的招式又快又凌厉。恕我直言，很像杀人技！” “我感觉也是。反正帅呆了，比现在的小鲜肉强太多。” “强烈要求苏秦原地出道！” 评论区画风急转直下，主持人几次想插话，愣是没跟上大家的节奏。 倒是班春兰一目十行看完，接过话茬解释：“苏秦确实身手非常好，主要体现在动作的流畅度和力量感，以及过人的速度。” “再一个，他体型占优势，肌肉结实爆发力持久力就好。看样子反应能力和动态视力也好，是个不可多得的练武好苗子。” “有天赋的人在特定的场合下，情绪紧绷肾上腺素激增时，确实会有一些不同于寻常的表现。” 班春兰对苏秦是十分认可的。 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要把苏秦拐到刑侦大队！ 脑子好，身体好，不去当刑警简直暴殄天物啊！ 旁边的两位教授也连连点头，对苏秦的欣赏压都压不住。 评论区没多久也沦陷。 全都是各种赞美之词。 陆寒家的粉丝今天算是见识到，人民的力量了。 任你粉丝再多有什么，沉默的人更多！ 苏秦的铁杆粉更是满屏刷礼物，特效把演播室四人的脸全都挡住。 反观拍摄现场，气氛就有些微妙了。 陆寒直到被工作人员带走，都有些的回不过神。 “啊啊！大意了！” 他捶胸顿足，好不容易熬到快收官，竟然淘汰出局。 另外的两人也有点懵懵的。 “等会儿，不是说好了大家一起行动的吗？你小子怎么只顾自己耍帅？能不能照顾一下老年人的心情？老年人需要镜头，需要热度。” 刘也指着自己，幽怨的道。 “嗐，刘影帝怎么能是老年人？再说了，我这不是省的您动手吗？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您呀歇着就好，这种打下手的活儿交给我。” 苏秦拍拍胸口，不动声色的跟章若楠拉开距离。 他默默计算小镇上剩余的人数。 目前应该是九人左右。 换言之，还需要淘汰俩。 参与大逃杀综艺的成员，各有各的方式。 大部分选择出场获取镜头、结交人脉，做游戏是顺便。 另一类就是以赢得最终胜利为主，全程不跟任何人靠近，只在一小块范围内活动。 那部分人要想淘汰并不难。 但苏秦一来和对方不熟悉，二来特地费劲巴拉把人家弄出局，有点不好看。 他还是要脸面的。 今后也想接娱乐圈的生意，不能把人家得罪狠了。 所以…… 苏秦视线在刘也和章若楠身上转，就地把这俩淘汰，啥问题都没了。 前者放得开，玩得起，不较真。 后者比较熟悉，他下手没顾忌。 这么一盘算，苏秦脸上笑意更浓。 “你小子突然笑眯眯的有问题，”刘也不愧是影帝，敏锐的察觉到的苏秦的心理变化，他朝章若楠招手：“咱们走一起，我觉得还是你靠谱！” “冤枉啊！” 苏律无辜的摊手。 “好呢刘老师。” 章若楠笑眯眯的过去，顺嘴提议：“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冷风，不如我们一起到咖啡店坐会儿吧。正好就在前面，我们也好想想稍后的计划。” 刘也丝毫没防备，放松的点头答应。 苏秦当然不会在关键节点揭穿章若楠的身份。 不过就在此时，卡着一小时的限制，最后一波猎人NPC出动，呼啦啦往他们的方向冲来！ “我擦，跑啊！愣着干嘛！” 刘也反应不慢，拔腿就奔出去老远。 苏秦及时跟上，只有章若楠仍然站在原地。 那群猎人经过她时步子都不带停的。 身份瞬间暴露。 “若楠……你是凶手？” 第五十二章：互相套路，一环接一环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刘也后知后觉，已经晚了。 十多个身穿黑西装的猎人朝他冲过去，他下意识抓住苏秦胳膊，拽着他躲进小巷。 “还是你靠谱啊小苏！” “是吗？” 苏秦笑的眯起眼。 在猎人NPC出现时，章若楠已经悄然溜走。 这会儿他动手毫无顾忌。 苏秦反抓住刘也手臂，稍微用力就把对方拽了回来。 “去哪儿啊刘影帝？外边好多人找你，要不然出去打个招呼？” “？” 刘也眼睛瞪的溜圆，震惊的忘了说话。 紧跟着他就被苏秦连拖带拽的拉出去，暴露在猎人的面前。 “刘也，OUT！” “猎人时间到！” 两声广播先后响起，刘也跑的满头大汗，无奈的靠在墙边。 “我就说躺平就能赢吧？节目组太狗了，居然把我的天才对策掐死在摇篮……小苏你很可以，我相当看好你在娱乐圈发展。” “放弃你那份没有前途的职业吧，跟我一起闯荡娱乐圈怎么样？” 两名工作人员一左一右按住刘也，他边走边扭头嚷嚷，非要苏秦今后跟他混。 直播间观众已经笑疯了。 “哈哈哈！刘影帝真的好有意思啊！” “我想看他和梁蔚超玩游戏！这两个人真的特别有槽点！” “谁不知道刘也自己开了个工作室单干，现在到处在各大电影学院挖好苗子。” “苏律不会真的转行吧？不要啊！我喜欢看他的普法节目！” “大概率不会的啦，苏律的流量比小鲜肉多的多，要挣钱的话带货就好了。” “不过我看苏律很喜欢法律，顶多参加模拟犯罪的综艺。” 弹幕刷屏非常快，都是在预测苏秦未来发展的。 此时赵开明已经到家，突然大老板的电话打进来吓了他一跳。 “小苏最近有跟你提过对律所哪里不满的吗？” “啊？” 赵开明一头雾水。 他已经没在直播间，不懂什么情况。 但秉承着领导问话，宁愿答非所问，也不能一问三不知的原则，赵开明踌躇一番，小心翼翼开口：“苏秦挺上进的，也不是个贪心的人。” “哎呀，不是我说你，有些事你怎么好让人家自己说！” 裴永新隔着电话线猛拍大腿，“待遇提一提知道吗？工资、奖金、分成，可以给的都给！反正只有一个宗旨，留住小苏！” “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律所在圈内势头正盛。 他每天都蹲在直播间围观。 一方面观察苏秦，另一方面想看一看大众的反应。 结果，把他惊着了。 网友针对苏秦的职业规划，分析的竟然很有道理！ 秦城律所能不能弯道超车，闯进红圈所，就看苏秦的发挥了！ 裴永新怕的不是苏秦离职，最怕他跳槽！ 好不容易律所有个门面，打出点名堂来，不兴搬石头砸自己脚的。 切割？ 不存在的！ 得了大老板的吩咐，赵开明点头如捣蒜。 他掐指一算，好家伙，苏秦的工资都快赶上他了！ 画面切回拍摄现场。 苏秦并不知道他如今是真正意义上的律所一把手。 顺利淘汰刘也之后，他故意绕着周边跑了一圈，然后装作不经意间跑到咖啡店附近。 果然，章若楠也在。 “我就知道你能跑掉。” 看到苏秦，章若楠心情很不错。 她刚刚也在掰着手指算计人数。 余下的参演成员，没几个是熟人。 其中还有两三个排场比较大的老艺人。 章若楠吃不准对方玩综艺的尺度，生怕把人家搞毛。 她跟苏秦还不一样。 后者是想赚钱，章若楠是要跟这些人合作，将来冲击奖项的。 她比苏秦更担心舆论和人脉资源。 于是反复思索，最终把目标定在了苏秦的身上。 直播间的观众各种屏幕听她嘀嘀咕咕的笑声念叨，全都笑的不行。 “哎哟宝贝儿，你可别算了，苏秦也想淘汰你呢！” “我磕的CP相爱相杀咋办？好带感，我爱看！” “这对工业糖精我真的爱了！大大方方的表演暧昧，背地里一个比一个狠！” “快看！苏秦出现了！” “哟，苏律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相互算计的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章若楠演技炸裂，关心的样子根本看不出作伪。 “吓死我了刚才，我本来想回去接你的，但是一直没有淘汰的广播。我觉得苏律肯定躲过去了！你好厉害啊！” 章若楠轻轻鼓掌崇拜的盯着苏秦。 面对美女的赞扬，任何男人都会沦陷。 特别是章若楠这样的明眸皓齿的大美人。 不过，苏秦除外。 他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口中的话也如沐春风，但是心哇黑哇黑的。 “哪里厉害了，我就是担心你。当时刘影帝突然拽住我，我都来不及喊你。幸亏你没淘汰……” 一男一女都是披着羊皮的狼，你来我往好几个回合。 直播间观众心都提起来了。 “快看！章若楠为苏秦点咖啡了！” “她还亲自给苏律打开！” “啊！苏律千万稳住，不要中美人计啊！” “天！我不敢看了！” “求求了不要淘汰，一起获胜不好吗？” 大家的揪心，身处其中的二人完全感受不到。 苏秦抽出一张纸巾自己抹了把脸上的汗，顺手递给章若楠。 “你一包用那么久？我半天就用完了。” 章若楠顺其自然的接过。 “我男的，比较糙。” 苏秦端起加了糖块和奶精的咖啡，慢慢往唇边碰。 他的动作太自然了。 章若楠忍不住多嘴：“现在不怕我是凶手了？” “你如果真的是，大概率会跟陆寒联手。这样我和刘影帝都跑不掉。” 苏秦停下动作，假装不知情。 章若楠自认演技在业内小有名气，真的还是演的，她不会看错。 俩人不知道的是，直播间弹幕已经炸了。 没人正常说话，全都是“啊啊啊”。 眼见胜利在望，章若楠展开纸巾在脑门儿上按了按。 她也是一路小跑过来的，一身汗。 苏秦马上就要中圈套，章若楠心底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动。 好累。 只要苏秦淘汰，剩下两天就能躺赢。 章若楠打着小算盘，已经开始思考获胜感言要说什么了。 “章若楠，OUT！” 第五十三章：最终获胜名单出现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我就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一套做一套，都是骗子！啊啊啊，我的若楠啊！” “哭死了，就差一点点！” “申请禁止律师参加节目，特么的演技好还懂法，哪个受得了！” “有没有人能治治苏秦？他就是毒瘤！每次躲在女生背后，暗戳戳的下刀子，最后还把若楠淘汰出去。” “+1。太阴险了，好可怕！” “楼上的疯了吗？一个游戏而已，再说了，章若楠最开始第一个要算计的就是苏秦好吗？不要装瞎！” “要不是咱们苏律机智，第一天就被你们的女生踢出局了！” “本来就是刑侦类节目，拼脑子的，苏秦就是技高一筹。” ID名为“苏律天下第一”的网友一连刷了十几个豪华游轮庆祝。 大大的加粗红字飘过屏幕：“生气吗？气吧，苏律就是刑侦的神！不接受反驳！” 主持人情绪也很高涨，她激动的说：“章若楠淘汰之后，本期大逃杀节目的获胜名单也出来了哦！不过碍于节目组的规则，各位参演成员依然会在小镇上住满七天。” “并且导演组不会提醒，让我们拭目以待，他们还会带给我们什么惊喜吧！” 拍摄现场远不如直播间热闹。 章若楠呆呆盯着手里的纸巾，忽然恍然大悟。 “你、你的作案道具是这包纸巾？什么意思，闷死我吗？”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方式了。 “差不多，贴加官知道吗？古代刑法的一种。” 苏秦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从始至终他都没碰到。 一切都是为了让章若楠放松警惕。 有时候演戏，首先要做的是骗过自己。 章若楠睁大眼，又是无奈又是郁闷。 “好生气啊，我为什么没早点发现？紫枫，梁老师，都是碰到你的纸巾才淘汰的！根本不是节目组搞错的关系，我、我还但心了一整夜！” 她气的结巴，忍不住跺脚。 “不是碰到会淘汰，单纯的触碰是没关系的。” 苏秦纠正，“沾湿了才是关键。” “贴加官，用水打湿油纸覆在人的脸上，一张又一张，直到对方窒息死亡。就说，最多加到第五张，必死无疑。别看我，是节目组想的法子哦！” “咱们张导还是很贴心的，没真的要求我把纸巾打湿敷在别人脸上。万一真的出事，人死了，我算过失杀人，张导就是教唆杀人。” “人没死，我就是过失杀人未遂，张导依然是教唆杀人。” “过失杀人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这里划重点，交通肇事罪造成的过失杀人，最高刑法是三年。至于教唆杀人，和主犯构成同罪，视情节而定。” 苏秦说这段话时，面对咖啡店镜头，上身笔挺，法治科普环节虽迟但到！ 直播间弹幕停顿几秒，忽然井喷！ “我就说苏律不会放弃当律师的！不服来辩！” “妈耶，苏律正经科普的时候好帅，好想他站到面前教育我。” “楼上是M吗？” “有一说一，娱乐圈的律师电视剧，就该找苏律这样的。那些人都是个啥呀！” “唉，又是被苏律圈粉的一天。” “不行，越看越爱。各位，大家有什么法律问题需要咨询的，借我用一下哈，我去点苏律！” “好家伙，这都能借？” “我也想借……要不然，咨询一下跟我老公离婚的事儿？” “冷静姐妹，苏律的专业是刑事案件！” 眼见评论区一发不可收拾，有逐步在法治边缘徘徊的趋势，主持人立刻岔开话题，硬生生把讨论方向掰直。 “我们的国民小花旦和苏律关系真不错呢，咦，还约定了下一次的咨询时间呀。两位正大光明的讨论私事好吗？不怕狗仔跟拍吗？” 冰冰前脚说完，后脚弹幕拐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 愣是从法治频道切到了娱乐频道。 拍摄现场，章若楠起身跟在两名工作人员身后。 “那就约下周吧，我上次还有些细节没问清楚。价格方面老样子？” “嗯，行。” 苏秦纳闷，上回不就说了些罪犯心理描写方面的问题吗？ 还要继续咨询？ 不过看到章若楠挤眉弄眼，他心里大致有数。 这是故意说给直播间观众听的。 顺带给两人之后会有交集打预防针。 苏秦笑着点头，目送章若楠走远。 接下来的两天和他预想的一样，其余参演成员都比较佛系，没想到居然苟到了获胜。 当节目组在最后一天宣布结果时，大家都挺意外。 “我居然苟住了？！” “难以置信啊！” “哎呀，好意外，我得回去买彩票，运气太好了点！” 处在一众明星中间，苏秦丝毫不突兀，甚至有点出挑。 张导手里捧着七个盒子，里面是节目组的图标，特地用足金订制的款。 克重不多，一共才三克，完全是心意。 苏秦拿在手里摆弄，平静的和周围人格格不入。 因为他的注意力在系统提示上。 【恭喜宿主完成系统任务，奖励已经下发，请注意查收！】 【恭喜宿主获得模拟罪恶值2000、S级技能心灵震慑！】 【心灵震慑：可通过宿主的行为、语言，对目标人物造成一定程度的心理影响！（和目标人物自身意志力相关）】 【完美犯罪评分：B！】 【系统提示：根据模拟犯罪评分不同，奖励也会增长，评分达到S，可触发额外奖励！】 【当前完美罪恶值：7000！】 苏秦已经大致记住系统的任务级别。 小试牛刀罪恶值一千，登堂入室一千五。 炉火纯青两千，呈递进模式上升。 好消息是，苏秦的犯罪评分终于到B了！ 但依然没有额外的奖励掉落。 难不成要到A级吗？ 最后是新获得的技能，心灵震慑。 系统列入S级的，都不简单。 能对目标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光是这几个字都足够有吸引力。 对实施完美犯罪有巨大好处！ 苏秦想到这里，忍不住激动。 而直播间的各位看到的是，他们的苏律高兴的捏着小金标，乐的咧开一口白牙。 裴永新：爱金子？小意思，改明儿安排一尊小金人！实心定制款！ 第五十四章：是谁解开了苏律的封印？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持续七天的大逃杀告一段落。 坐上大巴离开小镇时，张导告诉他大家都在市区酒店，稍后会有一个简短的采访。 “大多数艺人行程安排的很紧，所以参加花絮采访的人不多。你小子这次风头出尽，不能说不来哈！咱们综艺有你一份在里头！” 张导美滋滋的叮嘱：“你呀，是这一期最大的看点！我得回去琢磨一下怎么剪辑，到时候放出去必须艳惊四座！” 《真相背后》不仅在平台和电视台直播，后续还会制作出精简版，作为点映，纳入电视台的综艺。 花絮当然必不可少。 一套制作下来，又能收割不少流量。 张导越想，笑的越开心。 从小镇到市区有一段路，苏秦一路上听着张导叽叽呱呱的念叨，已经生无可恋。 一个人，一个中年男人，怎么能有这么多话？ “……总而言之，有苏律你的加入，咱们节目必然收视长虹，再创新高！” “下次可以准备一些正常人的作案道具吗？纸巾，奶精，糖块……确定观众没骂人？” 苏秦忽然开口。 张导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后强颜欢笑：“呵呵，还、还行吧。骂声是一时的，快乐是永久的呀！” 有主持人的提前预告，观众都知道今天有幕后采访。 大家早早的守在直播间等。 “冰冰，苏律会在的吧？” “我得了一种绝症，见不得苏律就焦虑。” “我和各位不同，我要看若楠！” “许坤，许坤，浩瀚乾坤，鹏程万里！” “陆寒，陆寒，有你不寒！” “妈的，脑残粉又出现了，溜了溜了。” 评论区一片祥和，大家都在兴奋的等待。 十多分钟后，漆黑的直播间翻亮。 镜头打开，露出站在正中间的主持人，李冰冰。 左右两侧分别是三位邀请的专家和班春兰警官。 “各位观众久等啦，知道你们等不及，那我们话不多说，直接请大家上台入座吧！” 直到这时，观众才注意到演播室换地方了。 和之前直播的小房间不同，今天舞台上多出七把椅子，一看就是给参演成员的。 “哇！若楠！真的是若楠！我还以为她要进组了呢！” “坤坤也在！节目组良心！” “卧槽，两位影帝怎么都来了？感觉咖位瞬间提了好几个档次。” “你咋不说陆寒居然跟许坤同台了，这俩还坐一起说悄悄话？！简直百年奇遇啊！一个类型的鲜肉又是同期出道，两家公司一直别苗头，从来没有同框过。参加了一个综艺成铁哥们儿了？凑那么近我很容易想歪啊！” “《真相背后》你要火了！” “弹幕护体，我感觉两家粉丝快骂起来了！” “嘻嘻。来自陆寒的死忠粉。” “不嘻嘻。来自坤坤的死忠粉。” “好的，两家粉丝胸怀高下立见。” 评论区火药味十足。 直到，粉丝圈的泥石流出现。 “警告，警告，不许在公共场合说粗话脏话，恶意辱骂。来自苏律的死忠粉。” “肃静！否则律师函警告！” “好家伙，谁来不说一句评论区判官。” 一堆弹幕飘过，夹杂着各种礼物特效。 主持人脑门儿都出汗了。 “大家久等啦，那么谁第一个接受采访呢？” 冰冰拿着手稿，笑眯眯的看向众人。 “我我我！” 许坤率先举手，和身边的陆寒对视一眼，随后幽怨的看向苏秦：“我真的好心痛，作为首位被淘汰出局的成员，我代表大家，有一个问题想要问苏律。” 他哀伤的眼神不似作伪。 最起码比许坤主演的剧活灵活现多了。 “好啊，想问什么，尽管问。” 苏秦笑出声，“先说好，私人话题不当面讲。” “哼哼。首先，你拿到的剧本到底是什么？” 许坤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我们所有淘汰的成员都被接到市区酒店，我还有后来的沈紫枫，梁老师，章若楠，都是你淘汰的。但是我拿的是凶手剧本，他俩都是好人。苏律镜头中展示的也是好人剧本，照理说你没办法淘汰我才对。我缠了节目组很久，他们都不肯告诉我！” “对了，我已经破解了你淘汰人的方式。是不是纸巾？！” 他很得意。 原本许坤后续有两个广告要拍。 为了等节目结束的采访，他特意赶在一天全部搞定，挤出时间候在这儿。 也是因为蹲了直播间，才从各式各样的评论中，拼凑出苏秦藏得深的结论。 可惜节目组口风紧，怎么问都不说。 再问就是让他自己去评论区找答案。 所有人视线看向苏秦，都期待他的回答。 早就知道的章若楠默默叹气，忍不住插嘴：“是沾湿的纸巾才对，我被淘汰出去的时候，已经问过他了。” “贴加官？” 梁蔚超反应过来，惊呼出声。 他和刘也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年轻演员围绕他们，众星拱月一般。 但他俩的注意力都在苏秦身上。 “嗯呐。” 苏秦点头，“至于我拿的剧本嘛，确实是好人，一开始是。” 节目组的镜头切到主持人手中的一沓纸上，内页翻开确实有好人印记。 但是关键在第二页上。 “我应该是本期节目唯一隐藏剧本。只要凶手攻击我，我就能反杀，并且替代对方的身份。所以……” 苏秦意味深长的看向许坤，两手一摊，“我也想当个好人呀，但是你不给我机会。” “是我的错？！” 俊秀的年轻男孩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天知道，他谁都不敢轻易得罪，除了走在前面的素人小哥哥。 当时许坤正为自己解析了NPC店员的话而兴奋，抽中道具后迫不及待的就想试试。 在之后，他就成了本期第一位淘汰的成员。 往事不堪回首。 许坤感觉自己天塌了。 “好啊，我们俩老的苟延残喘如此艰难，始作俑者是你放出了苏律师，”刘也哭笑不得，“张导的想法很可以。最绝的是抽中的人是苏律师。” “对，”梁蔚超接过话头，“我敢打包票，但凡换一个人，我都不至于那么惨。” “你是罪人。” 陆寒戳戳许坤的脸，装作阴险的笑。 第五十五章：众明星主动邀约节目组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直播间弹幕几乎疯了。 刷屏的速度快的看不见。 不过没人在乎，大家只想发表内心的愤懑。 “天啊！居然有反转！我一直以为苏秦是节目组安排的卧底！” “是卧底呀，不过是变节的卧底！我哭死！坤坤好惨……可是又好好笑，肿么破！” “哈哈哈哈！笑尿了，许坤：那一天，我放出了魔神。” “哎呀，如果许坤不对苏律动手，是不是后续就没有那么多问题了？” “总归会有人盯上他的。就算没有，按照我对苏律的了解，他绝对会去犯个贱……” “等会儿，姐妹们，大家的关注点不应该在陆寒戳许坤的脸吗？妈的，这对我磕了！” “？？？” “？？？” “楼上的楼上的楼上的姐妹，你多少有点油盐不进了。” “可是，真的有点甜咋办？” “那是兄弟情，你们懂不懂的！” “屁，他俩能有什么情！从出道开始竞争到现在！” “一起被淘汰的感情算不算？有共同的仇人（苏某人）算不算？” “楼上分析的合理，鉴定完毕。” 网友们各说各的，不影响众人对苏秦的怨念。 “我才是最惨的各位！” 邓讶轩弱弱的举手，“苏律他见死不救啊！我真以为抱到大腿了！本综艺咖什么时候抱错过大腿？” 苏秦表示无能为力。 “我想救你的呀，但是猎手就在你背后。我不能把人家到手的业绩给抢了吧？多少有点冒犯了。” 他说的无辜极了。 其他人忍不住笑出声。 “唉，我反正看出来了，以后再玩刑侦类的游戏，大家上来先把苏律投出去就对了！” 章若楠的提议得到了一致好评。 “等会儿，咱们国家讲究人人平等，你们光明正大的针对我不合适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各位直播间的观众们要给我做主啊！” 苏秦反抗。 大家笑疯。 “好歹我也是个普法律师是吧？还能给大家增加法律意识呢，对不对班警官？” “嗯，不过我也建议淘汰你，省事。” 班春兰波澜不惊的面容，难得露出点笑容。 随后在一众起哄声中，她幽幽的开口：“我觉得参加普法综艺不能完全展现出你的能力。有没有兴趣成为刑警，为人民服务？” “相信队里都会赞成的。” 班春兰一门心思想要替刑侦八队挖人，眼神相当认真：“编制好处多，社保公积金交顶格，退休养老不用愁。如果你能正常退休的话……如果不能，国家会善待你的家人，地方县志给你写一行，不少于二十个字。有重大功勋还能单开一页。” “哦，对了，功勋章今年出了新款式，加了贵金属哦！” 她记得苏秦喜欢金子。 综艺节目的小金标怎么比得上国家颁的功勋章！ “怎么样，来不来？” 面对班春兰的盛情邀请，苏秦还真犹豫了。 他理想是当律师，维护正义。 成为刑警跟他的初衷相近。 可是苏秦的系统是模拟犯罪普法！ 他注定干不了刑警。 工作的时候顺便犯个罪？ 然后自己抓自己，普法？ 想想都很炸裂。 “我……” 苏秦正琢磨如何推脱，没想到始终没吭声的李昌云教授突然说话：“其实我对小苏也很看好。正好我们单位缺人，也是国家级部门，军方直属，待遇从优。” “多的我就不说了。” “小苏啊，人要往高处走，刑警队哪里比得过军队。” “我现在代表军方郑重邀请你加入。” 完了。 苏秦感觉天崩地裂。 他不去警队搞犯罪，去军队？ 一定会被一枪崩了的吧。 “咳咳，其实我对当律师情有独钟。不过有机会合作的话我倍感荣幸……” 苏秦顶着两道视线艰难的开口。 只是才说到一半，加粗放大的红色的字体就飘在了弹幕正中央，异常显眼。 “亲爱的小苏，还记得七月的秦城律所吗？家人在等你，升职加薪在等你，三百克实心小金人也在等你！想想需要你辩护的人民，需要你普法的群众！老板爱你，么么哒！” 苏秦眼前一黑，又一黑。 这是什么抽象的老板！ 关键是，为什么顶着秦城律所管理员的标识！ 好歹开个小号来啊！ 苏秦想否认都不行。 感觉综艺里挣的脸面，在这一瞬间丢了个干干净净。 “那什么我是为了梦想，嗯，为了人民群众，为了更贴近广大人民！警队和军队人才济济，我当然盼望合作，能为国家解决烦恼是我无上的光荣！” “但是我如果走了，等着我的客户……不是，人民怎么办？谁来给他们普及法律，解析复杂的案件，或者翻案呢？” “我认为各行各业都需要认真做事的人，这样才能保护人民的安全。” 苏秦一腔热血，说的义正言辞。 总算是把那条弹幕压了下去。 “好好好，说的太好了！是我魔怔了，的确社会需要各式各样的人才。” 李昌云激动的鼓掌，感慨万千。 班春兰虽有遗憾，但表示尊重对方的选择。 她佩服有理想的青年，对苏秦更是高看一眼。 “哇！没想到我们苏律还有这么远大的理想！”主持人冰冰热血沸腾，眼眶都红了，“既然如此，我们节目更要多多挖掘有意义的案件，或者游戏，能够更好的面向大众。” “是，希望节目组多多邀请我的，我也想尽己所能，为社会出一份力。” 梁蔚超话接的飞快，刘也无奈的轻轻捣了他后腰一下，赶紧点头赞成。 “所以，下一期节目是什么时候？” 许坤搓手，“我已经等不及开播一雪前耻了！” 陆寒笑他，“得了吧，你下周就开巡回演唱会了，哪里有空录综艺。节目组看过来，我就不一样了，价格比他低，物廉价美说的就是我。而且我下半年的档期都空着！冲我来！” “好家伙，你当面抢我活儿！” 许坤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跟陆寒笑闹成一团。 “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不给咱们中老年活路啊。” 刘也加入求邀的行列，“这次没有准备好，失策了。下回我要跟苏律正面掰手腕！” “哦，不在酒店房间躺赢啦？” 梁蔚超打趣。 眼见大家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苏秦才松口气。 刚才真的太险了。 弹幕在瞬间的凝固后，很快恢复活跃。 第五十六章：氪金党的快乐你不懂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呜呜呜，我感动的快哭了！苏律是什么绝世大善人！” “粉了粉了，我宣布从今天开始，唯爱苏秦！” “许坤对不起了，妈妈给你的爱够多了，现在要去人世间传播爱的种子。苏律，妈妈来了！” 五花八门的弹幕将整个屏幕挡的严严实实。 主持人根本看不清大家说的话，想互动却插不进去。 只有闪亮的礼物特效才能得到片刻的瞩目。 “咳，各位观众冷静一点。节目组在评论区抽取了一些问题，接下来就请我们的参演嘉宾回答一下吧。” 冰冰长出口气，把话题绕回综艺。 “问问苏律有没有女朋友呀！” “陆寒、许坤关系很好吗？那这那么多年，两家粉丝到底在吵什么？” “梁影帝和刘影帝会有合作吗？” “问章若楠！求你了冰冰！问她对苏秦是什么感觉！我直觉她和苏秦有戏！” “呵呵，楼上少吃工业糖精，反正我是不会上当的。” “+1。在他俩相互算计的时候，这对CP在我心里就BE了。” 一连串弹幕刷新，主持人忍住笑意侧头看向大家，“那么，谁先来呢？” 苏秦自认不是明星，乖巧的往旁边靠。 没想到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他。 “看来大家对苏律很好奇呢，”主持人微笑脸，“在这里透露个小消息哦，节目组说提问最多的就是有关苏律的话题。” “唉，你小子粉丝量都要超过我了，”梁蔚超拍拍苏秦肩膀，“发达了不要忘了我，毕竟你的今天少不了我的‘付出’。” 苏秦哭笑不得。 “我何德何能跟影帝相提并论。您还是放过我吧，我知道您粉丝的战斗力。” 说罢，他又看向镜头，无奈道：“我就是素人呀，你们要了解我做什么？我的生活和大家一样的。” 主持人不信。 “听说苏律在上期节目过后，律所就给涨工资了，直播分成大多也都给到你。那您有想过改善生活吗？” 不止广大网友好奇，在场的众位也都想知道。 这儿没人一出生就富裕。 都是靠后期打拼获得的财富。 苏秦认真思考几秒，摇摇头。 “之前有，但是没方向。” 他不好意思挠头，“我只有穷的经验，没有暴富的经验。” “嗐，这要啥经验，”许坤指导他：“当初我的第一笔工资就买了房，之后买车买游艇，反正买买买不要停。买多了之后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话音落下，评论区沉默一瞬又嚷嚷开。 起初是一堆嘲讽苏坤没文化的。 不过很快淹没在弹幕中。 “普通人家的小孩儿，有钱了都不知道怎么花。” “妈的，突然好心酸。” “好一个‘财富积累’，钱用多了，就知道怎么用了。” “第一次听说花钱找方向的。” “嗐，你们这帮人，就是没玩过氪金游戏！谁不是上来一顿猛氪，然后才摸索出正道的！” “话说回来，我朋友说在小区见过苏律。” “哪个小区？” “秦城的朋友们，动起来！” 几条不起眼的评论夹在中间，没几秒就被刷上去。 大伙儿围着苏秦问东问西，正好错过。 “再说吧，我现在的生活还可以。” 众人提了一堆意见，苏秦没有太多想法。 他对物质要求不是很高，并不过分追求。 李昌云和班春兰坐在旁边直点头。 不愧是他们看中的大好青年，不迷恋繁华，大有可为！ 等说的差不多，主持人继续问苏秦：“直播中给我感触最深的，是苏律的身手。其实上一期节目已经有人感受到了。” “苏律是正经学过的吗？” “跟拍的摄像也说，经常追不上你的动作，所以一般给你单独安排了三个机位。” 这个问题，不止网友想知道，嘉宾们是切身体会过的。 “对对对！上一部戏我演的是大侠，为了动作标准有气势，我特地去武术学校待了半年。老师都说我学了个皮毛，能摆花架子唬人。” 许坤再一次跳出来。 “但是苏律淘汰我的时候，欻欻两下，我根本没看清。” 这一点陆寒深有感触。 “唉，不提了。淘汰之后我的黑粉又多了可以吐槽我的角度。” 班春兰曾经解释过，苏秦学的小擒拿。 但是这一期节目，他的发挥比上一次还好。 许坤、陆寒，这对难兄难弟抱团取暖。 苏秦忍不住笑，拍了他俩一下。 “我对武术比较感兴趣，偶尔会在网上搜一些视频自学。初高中每天早上我们学校都要求绕操场跑一圈，我也是那个时候养成了每天运动的习惯。” “跑步、游泳、单车，都是我比较喜欢的。” 他半真半假的回答。 热爱运动是真。 自学武术是假。 总不能说他开挂，有系统吧？ “我也有锻炼啊！” 许坤露出自己肌肉结实的手臂。 “兄弟，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不仅仅体验在几块腱子肉，有时候需要点天赋。” 陆寒安慰他。 两人的对话逗笑众人。 一时间评论区都是二人相关的声音。 从始至终，直播间礼物就没停过。 顺利糊弄过俩问题，苏秦默默松口气。 幸亏嘉宾的粉丝们给力，主持人手中余下的网友提问，都跟他没关系。 一场采访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比预计延长了将近一半。 但现场气氛相当融洽，直播间氛围也好。 直到结束，网友们仍然意犹未尽。 【宿主：苏秦 年龄：26 职业：律师 技能：顺手牵羊、猎杀者、罪恶之眼、心灵震慑 一次性技能：嘴炮王者、变声器、幸运药水 罪恶值：7000】 夜里，洗漱完毕的苏秦躺在床上点开系统面板，淡蓝色的背景下是他详细数据。 “攒够一万点罪恶值，抽个奖试试？” 看着最底部的数字，苏秦心痒痒。 但凡玩过抽卡游戏，就无法拒绝十连抽的快感。 可惜系统太坑，2000才能抽一次。 一时半会儿攒不到两万，只能搞个五连抽体验版。 苏秦的体质在无形中已经改善。 一周的录制并未让他多疲惫。 翻来覆去直到月上中天才睡着。 网络的夜猫子正是兴奋的时候。 第五十七章：颤抖吧，法盲们！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哇，影后周薰点名《真相背后》节目组，自荐下一期。哈哈笑死我了！第一次见周薰急眼。” “废话么，堂堂三金影后，参加综艺一直被捧着，什么时候淘汰过。” “去年的《姐姐成团夜》她都留到最后，我真无语。” “我觉得挺可爱的呀，周薰声称要一雪前耻，妈耶，想想她淘汰时的表情我就想乐。” “不止周薰，好几个参加的都@了节目组。” “是看到这波流量了吧，次次直播破百万，还被官方点名表扬，谁不想搭上这条船。” “啥表扬？” “去看秦城警方官网！” “人家是点名苏律师，真不知道这些明星凑哪门子的热闹。” “挺好的呀，我爱看。希望节目组保持自主剧本，不要故意去捧谁就好。” “呵呵，在捧苏秦看不出吗？” “几千万薪酬请一堆著名男演员影后捧一个素人？是你疯了，还是节目组疯了？” 节目组官方评论区，因为几条黑粉的言论冲上了热搜。 转发点赞破十万，留言足有三十万之多。 吓得微博审核连夜把技术组扯起来，生怕把平台吵崩了。 黑粉气势如虹，但节目粉体量更大。 眼见吵不过，有黑子破罐破摔，把苏秦的住址公布了出来。 虽然被审核员飞快封评封号，但还是有一部分人瞧见了。 于是乎，天光微亮，苏秦就被杂乱无章的敲门声吵醒。 “苏秦！滚出娱乐圈！” “狗男人捞钱无下限！” “节目组真太子！” 尖锐的谩骂穿透楼道，左邻右舍都开门围观。 “咋回事啊？” “小苏你惹谁啦？” “报警！快报警！” 周围住的都是相处十多年的老邻居，年纪大的居多。 苏秦平时上下班都会帮着倒垃圾、提个重物之类，偶尔还捎带免费的法律咨询。 总而言之，邻里关系和睦。 这会儿看他家门口围了那么多人，自然要帮忙的。 至于苏秦本人，观望片刻，他就决定好好治一治这帮不懂法的黑子。 “啧，哥从来不在娱乐圈。” 苏秦轻笑，“哥脚下的是法律圈。各位法盲，您的苏律师上线了。” 首先，报警是肯定要的。 其次，他刚和律所打过招呼，准备开场直播现场科普。 黑漆漆的直播间“腾”的一下亮了。 开播两三分钟就涌进来一千多个粉丝，并且数字一直在往上升。 【颤抖吧，法盲们！】 “哈喽各位，早上好呀！” “听见外面的声音了吗？” 苏秦举着自拍杆移到门口。 大门被砸的噼啪响，各种难听的叫骂隔着门泄进来，吵得耳膜嗡嗡响。 “恶意辱骂、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较轻的要负行政责任，拘留五天以下或者罚款伍佰元以下。情节严重的处以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且同时罚款伍佰元以下。” 苏秦慢悠悠的科普，直播间人数已经破万。 他胸口别着小蜜蜂，调了个合适的音量，足够门外的黑粉听的一清二楚。 “切，行政处罚而已，有不计入档案！怕他个鬼！姐妹们继续，今天必须要把他从娱乐圈踢出去！我们不需要节目组造神！” “对！” “踢出去！” “拒绝造神！” 一群黑粉手里举着横幅大声抗议。 直播间评论区群情激昂。 “啊！好讨厌的，怎么会有人真的找到线下的？” “我就说昨天发地址的黑粉该死吧，气死我了！” “苏苏，报警没呀？” 苏秦一目十行看的飞快。 “报了哦，”他回答：“大家碰到这种事，自己处理不好的，第一时间寻求人民警察的帮助。” 看了眼噌噌往上飙升的流量，苏秦接着刚才的科普继续道：“如果使用暴力手段，比如现在，情节严重的将处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那什么叫暴力呢？” 苏秦指了指砸的“哐哐”响的大门，“这就是哦！” 说完，走廊的声音停顿了一瞬。 似乎有人在小声议论。 苏秦没搭理。 他笑眯眯的普法：“暴露他人后果严重的，会构成侵犯公民信息罪，或者侮辱罪。可处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同时赔偿受害人损失。” “情节特别严重的，将处以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全部说完，门外彻底没了声音。 二三十个年轻女孩儿涂脂抹粉，打扮新潮，犹犹豫豫站在走廊上。 “听见没，好像要坐牢诶。” “我走了，我才考上大学，万一把我开除怎么办？” “那……我也回家了？” “胆小鬼！” “你胆大，你自个儿折腾。我不要坐牢，我爸妈会打断我的腿！” 都是些岁数小的姑娘。 一听真要吃牢饭，三三两两拉着手往楼下跑。 可惜她们跑慢了。 人还没到底楼，派出所民警已经就位。 苏秦通过可视门铃观察着，见状，先跟直播间粉丝挥挥手：“今天的普法教育就到这里。大家切记一定保护好个人隐私，有困难找警察。” “遇到他人恶意辱骂、伤害、造谣，不要慌张，勇敢的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秦城律师事务所，每周五面向大众提供免费咨询服务哦！” 直播间一片叫好声，赵开明也开着管理员账号出没，顺势宣传一波。 结束直播，苏秦立刻收拾好自己，开门配合民警调查取证。 对付不法分子，不能心慈手软抱有侥幸心理。 不让他们尝到教训，下一次还会做出更荒唐的事。 该报警报警，该起诉起诉。 现在苏秦算半个红人。 尤其在公检法跟前，认识他的人不少。 民警见到他很激动。 “苏律师，我、我是您的粉丝！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彻查清楚，帮您讨回公道！” “谢谢，辛苦各位跑一趟。” 苏秦郑重道谢，做完笔录送走民警，他开始琢磨搬去哪儿。 地址被爆，搬家是重中之重。 就在这时，手机倏地一震，是章若楠的微信。 【若楠：我看到热搜了，苏律有考虑搬家吗？我正好有一套房子想挂卖，不知道你感兴趣吗？】 第五十八章：拎包入住，豪华海景房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如今网络传播速度飞快。 苏秦直播黑粉闹事现场，顺势普法，获得大众一致好评。 众多明星纷纷转发，表示支持。 节目组和市局官微也义正言辞斥责黑粉行为。 那群黑粉一多半都在派出所接受教育。 个别家长出面带走，保证回家管教。 一番操作，直接让秦城律所知名度更高。 苏秦一边刷网页，一边回复章若楠。 【谢了，不过你的房子我肯定买不起。】 他委婉的拒绝。 明星的住房就跟投资一样，只卖值钱的。 即使苏秦收入水涨船高，也肯定没法跟大明星比肩。 他的要求不高，找个管理严格、交通便利的新小区就行。 苏秦现在住的老式公房，门卫保安和摆设一样，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 摄像头也没做到全覆盖。 出了事压根没处说理。 下定决心，苏秦翻出自己的银行账户，琢磨着要在哪个地段买房。 就在这时，章若楠消息又进来。 这一次还附带了几张照片。 【若楠：是我以前的旧房子，不大，在新南路。只住了不到一年，装修家具都是九成新，你不介意的话硬装都省了。】 章若楠又补了一句。 在末尾发了一只俏皮熊捣乱的动图。 挺可爱的。 好像她本人。 苏秦笑了声，点开照片一看，房子内部确实挺新。 关键位置不错。 天河星苑，位于新南路，属于中环。 过两条街就是内环。 房龄五年，均价六万出头一平方。 算是中高档小区。 主要物业不错，管理严格。 进出都需要身份卡。 苏秦左看右看都很满意，有些蠢蠢欲动。 一来省得他找，二来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再一个，明星都买的房，环境、设施、管理，各方面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苏秦是个果断的人，既然有了想法，立马就动动手指约章若楠吃饭。 顺带把房子的事解决了。 有了之前的经验，苏秦出门戴上口罩帽子，全副武装。 得亏这会儿初秋，换作夏天不得闷死。 两人约在章若楠朋友的私房菜馆，二楼特地给他俩留了个小包。 这顿饭吃的很仓促。 章若楠马上要飞云城拍广告，房屋买卖流程是她的经纪人跟苏秦走的。 上午敲定，下午过户。 晚上苏秦已经拎包入住。 想想还有点不真实感。 直播大火前，他每月工资一万多点，算上年终奖一年二十万顶天了。 如今手握房产证，苏秦有点恍惚。 这就发财啦？ 小红本是他的名儿，他捏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自己傻乎乎咧嘴笑开。 老房子剩下的东西，陆续叫车送进来就行。 价格方面，章若楠想给他便宜点，但他不松口。 非要按照市场价买。 苏秦不是贪小便宜的人。 而且已经帮了他大忙，他咋好意思得寸进尺。 二十六楼顶层，三房两厅，一百八十多个平方。 站在阳台俯视，视野极佳。 市区的灯火阑珊尽收眼底。 远眺还能瞧见滚滚长江，约等于海景房。 “妈的，我就知道明星不会买差的。” 苏秦嘀咕。 这套房他赚大了。 今后章若楠的咨询费，他感觉都可以免了。 他转了一圈，硬装确实没必要换，新的很。 家具、电器也都是崭新的，全都盖了一层塑料布。 揭开可以直接用。 一千万出头的房，苏秦首付三百万，掏空大半家底，剩下每月还分期。 再给父母打个百多万，一夜回到解放前。 还背了房贷。 看着银行卡上冰冷的八十万，苏秦还是有点肉疼。 但有些钱必须花。 比如软装，得重新买。 卧室只有一个床架子，苏秦今天要在沙发上凑合一夜。 幸亏这两天周末，有的是时间够他折腾。 因此他第二天一早就把发小喊出来，陪他逛街。 网购要等，苏秦着急住。 “你小子最近可以啊，我每天都能刷到你的热搜！” 孙晖勾住苏秦，笑出一口白牙。 两人父母在一个厂工作，自出生就玩在一块儿。 小初高都没分开过。 实打实的发小。 直到高考，孙晖去了警校，苏秦念的法学院。 “这就换房啦？啧啧，暴富的感觉爽不爽？” 孙晖打趣他。 “还行，待会儿带你去看我买的房。” 苏秦跟着笑：“你呢？忙什么在，好久没你动静了。” 俩直男都不擅长买东西，随便选了个家装城一通乱逛。 看见合适的就往推车里扔。 不知不觉装了一大半。 “嗐，别提了，最近所里碰上个棘手的案子。” 提起工作，孙晖脸上笑意淡了不少。 从警校出来，他就近分配到派出所，一开就是三年多快四年。 大案接触不到，鸡毛蒜皮的小事每天都在处理。 孙晖乐在其中。 他跟苏秦，一个民警，一个小律师，某种程度上确实很搭。 都是为人民服务。 家装城人不多，孙晖索性小声说：“前两个月，咱们片区有个小孩儿走丢了。发了寻人启事到处找，一直到现在都没声儿。” “相关信息已经通报全国警方，就怕孩子跑出秦城。” “结果上一个小孩儿还没影儿呢，昨儿个又有个娃不见了。领导揪住我们一顿骂，这不每天都在外头找嘛。” 孙晖叹气：“今天是我两个多月第一回轮班，其他兄弟还在外头巡逻。” “小孩儿的爸妈每天都到派出所问情况，我都没脸跟他们说。” 苏秦眉头皱起，问他：“监控呢？孩子哪儿丢的，摄像头没拍着？” “拍是拍到了。” 孙晖神色微冷，“两个小孩都是主动跟人走的。对方站位极好，根本没拍到正脸。而且穿着打扮普通的扔进人堆都找不出，无从下手。” “重点是丢孩子的地儿在广场，人流量大，现场取证不易。” “孩子找不见，隔天才报警。” 孙晖有点恨铁不成钢。 但事情已经发生，只能往前看。 “侧写师给的建议用处很小，已知的信息是，带着孩子走的两人均为性别男，身高一米七五上下，中等身材。发型相似，判断不出是不是同一个人。” 说完，他两手一摊：“看吧，是不是很普通。” “拐卖小孩儿……” 苏秦低声呢喃，拳头都硬了。 第五十九章：光宗耀祖回老家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出了这档子事儿，苏秦逛街的心情直线下降。 孙晖停顿片刻，沉声道：“而且根据目前的消息，丢了孩子的不止我们一个片区。去年到现在，秦城报失踪人口案的共有2351件，其中十岁以下儿童失踪的，占三分之二。” 说罢，二人都沉默了。 “目前刑侦大队已经介入，我晚上就不去你家了。咱们吃个饭，我回派出所继续干。妈的，好好的孩子说不见就不见了，老子就不信这个邪，非得找出来！” 苏秦重重点头。 “加油，我看好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直说！” “嗐，还得仰仗咱们苏律师。” “客气客气。” 两人相互逗趣，严肃的氛围很快缓解。 他和孙晖买了必需品，又去看床垫。 约好送货上门的时间后，顺带拐到隔壁书城。 苏秦转悠一圈问过店员，给丫丫买了好几套卡通图册和彩铅、蜡笔、纸张。 小姑娘喜欢色彩艳丽的插图，对画画特别有兴趣。 他上次去郑洋家，瞧见桌上放着一沓彩铅，边上还有很多没画完的画。 做完这些，采购也接近尾声。 两人找了个大排档撸串，孙晖晚上要值班，没喝酒。 哥俩一人一瓶雪碧，边吃边聊，直到时间差不多才散。 苏秦把他送到派出所门口，见他进去了才转身回家。 刚进门，他妈电话就打进来了。 “儿子啊！你咋回事，突然给我转那么多钱……” 朱慧钰女士这辈子银行卡里就没超过六位数。 家里住的房子都是厂里分配的。 扯一批花布做窗帘都得犹豫的主，哪里见过这阵仗。 她声音压得很轻，悄咪咪问：“你这孩子是不是在外头干坏事啦？妈问你，走到哪一步了？吃牢饭还是挨枪子儿？你给我个准信儿！” “？” 苏秦愣住，随即一巴掌拍自个儿脑门儿上。 怪他。 光记得打钱，不记得和爸妈吱声。 苏秦哭笑不得，“妈！儿子挣钱给你俩享福呢，你想哪儿去了！我正经人，能赚黑心钱？” “你骗我呢？” 朱慧钰想象不出一口气挣百多万的活儿是啥样。 “就你那小破律所，年初你还跟我吐槽钱少事多，牛马难当。这会儿又发达了？” “不是您想的那样。” 苏秦爸妈在老家，作风淳朴，家风清正。 年过半百没做过一件缺德事。 也不咋关心互联网。 两人在厂里干了几十年，临近退休混了个小领导当。 工资没涨多少，事儿少很多。 算单位对老职工的优待了。 苏秦步入社会，每月工资寄三分之一回去。 朱慧钰和苏华心疼孩子，死活不肯要。 苏秦打过去多少，两人就打回来多少。 偶尔还添一点。 这场“斗争”一直持续到他工资破万才作罢。 为了让人安心，苏秦捧着手机叨叨俩小时，总算把前因后果讲清楚。 顺带汇报买房历程。 “哎哟喂，妈妈的小心肝儿，秦秦啊，你可真有本事！咱这是光宗耀祖啦！我得赶紧去跟你爸讲，他跑派出所咨询哪个监狱伙食好去啦！” 朱慧钰高兴极了，迫不及待挂断电话要和老苏念叨。 听着耳边的忙音，苏秦既无奈又心疼。 自己日子好过了，爸妈在老家提心吊胆。 他左思右想翻腾一整夜，决定请假回去一趟。 反正下一期节目还在筹备，中间最起码一周多空档。 足够苏秦走个来回。 赵开明很爽快，二话不说就放人了。 只要不提跳槽，都不是事儿。 既然是“光宗耀祖”，苏秦果断一通买买买。 人参、当归、鹿茸、阿胶、冬虫夏草，甭管是不是智商税，总之该有的牌面一样不落。 老苏爱小酌两口，苏秦就往贵里挑。 53度飞天茅台一买就是一箱，跟进货似的。 朱慧钰年轻时特美，如今依然端庄得体。 苏秦去秦城最大的购物中心，空手进，满手出。 十几个袋子全是女士的护肤品、化妆品、衣服、鞋子、包。 回家吭哧吭哧打包，当晚先一步空运去老家， 他自己第二天早班机直飞。 前脚落地，朱慧钰后脚电话就追过来，问他到了没。 “到了，我打个车。寄来的东西收到没？” “收到啦！你也真是的，有钱了不能瞎用啊！你爸爸高兴的不得了，朋友圈发好几条。” 从苏秦上车到下车，朱慧钰讲了一路。 他没觉得烦，反而乐在其中。 独自一人在秦城打拼，回到阳羡才算有了家的感觉。 老苏见到儿子心花怒放，搂着他肩膀一个劲儿猛拍，“好好好，人结实了也精神，闯出个名堂是好事！今天晚上咱爷俩不醉不归！” “去你的，儿子一回来就拉着喝酒，我警告你，悠着点喝。” 朱慧钰白了老苏一眼，拉着苏秦告状。 “你是不知道，你爸他……” 三人坐在沙发上，挤挤挨挨，叭叭说到大中午。 左邻右里听到动静都跑出来看。 都是厂里同事，相处二三十年，熟的很。 在苏秦回来之前，两口子已经有意无意宣传了一波。 这会儿见了他，嘴上都是夸的。 “咱们这一辈最出息的就是苏秦。大城市研究生，现在能上电视台普法！哇塞，合作的还都是名人！” “看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前阵子摩托车被扣了，今天去车管所还被罚款两千多。” “嗐，嵘光还算好的，最起码有个体面工作。我女儿才费劲儿，考公三回了，劝她放弃就是不听！” 老公房热闹，谁家有事儿都能听一耳朵。 苏秦听到好友的名字，愣了一下。 “李阿姨，嵘光咋了？” 李嵘光高中跟苏秦、孙晖一个班。 玩的很不错。 大学去了不同城市，联系就少了。 “我讲不清楚，反正他付了罚款才把车拿回来，我看他有点不服气。晚上我让他自己跟你讲！” 李阿姨叹气。 “行，”苏秦笑道：“正好我问问他，看他这钱扣的冤不冤。” “嗨呀，还得是你靠得住啊！” 一听这话，李阿姨高兴的原地蹦了两下，立马回去多炒了几个大菜端到苏家。 第六十章：百万身价适应中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中午苏秦吃的有点撑。 李阿姨下血本，一盆比一盆扎实。 她是实在人，跟朱慧钰又是好了二十多年的亲闺蜜，对苏秦跟自家孩子一样。 苏秦捧着肚子原想下楼陪二老散步。 结果朱慧钰不要他陪。 “得了，才到家就到处溜达，你就歇着吧。我出去买菜，想吃啥？” “糖醋排骨吧，还要开洋冬瓜。” “就这？” 朱慧钰有点嫌弃。 “儿子，你好歹百万身价，就不能点几个上档次的菜？鲍鱼海参大龙虾，你倒是说啊。” “……那您看着来呗。” 苏秦笑出声，“妈，我还没习惯呢，您倒适应的挺快。” “废话！你妈我一把年纪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改开第一年我就烫头了，咱车间最时髦就是你妈我！” 看着朱慧钰喜气洋洋的背影，苏秦忽然明白了一句话。 永远不要小瞧女人花钱的本事。 那是一种天赋。 苏秦送她出门，顺嘴问：“时髦的朱女士想不想换房子？以咱的家底，您搁阳羡市区买大平层都够。” 阳羡不比秦城。 十八线小城市。 商业开发少，自然景观好。 他爸妈单位分的房离市区有点远，房龄也老。 其实苏秦最想爸妈跟他一起去秦城。 安置在身边，他安心。 他提过几次，俩人都拒绝了。 说没退休，不好走。 舍不得自己将近三十年的工龄。 苏秦只能退而求其次，给他俩换套新房。 “用不着。你李阿姨她们都在这里，搬走了我该多无聊啊？” 朱慧钰戳戳苏秦的脑瓜，“邻居几十年，我都习惯了。你让我去高档地方，半天没个邻居串门玩儿，我这张嘴能憋死！” “那您可以发展一下其他阿姨呀，说不定李阿姨烦你呢？” 苏秦故意逗她。 “你滚，你李阿姨比我还能念叨！对了，嵘光的事儿你上点心，他是好孩子。你不在家，他没少看我，每次来都提一堆吃的喝的，听见没！” 朱慧钰瞪眼。 苏秦立正敬礼，严肃道：“遵命朱女士！” 他妈不提，这事儿他也得管呐。 高中的情谊苏秦不曾忘。 人家对他妈那么上心，这份情他当然得记。 李嵘光从来就不是嘴上叭叭的人。 不想人家，说的比做的花。 他只闷头干，不吭声。 每回打电话问他过的咋样，总说挺好。 琢磨完事儿，苏秦又去烦他爸。 老苏就更直接了，自己提了一瓶飞天茅台，高高兴兴去找老伙计显摆。 不仅要在朋友圈占据高地，还得线下正面炫耀。 按照苏华的说法，活了一辈子，等的不就是这一刻？ 俩人都不带他玩儿，苏秦没事干。 他爸妈都是勤快人，他的房间每个月都收拾一次。 这会儿住进去依然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不过安静是暂时的。 很快高中群一传十传百，都知道他回阳羡了。 同学群率先炸开。 几十条消息蹦出来，苏秦也算职场走过一遭，应对的熟练不失礼貌。 这里大多是毕业后不咋联系的，拐着弯的想约他出来吃饭。 都想在他身上扒拉点好处。 【苏秦你直播我看啦！真厉害啊，啥时候也带带我？】 【我也在搞直播，弄了个小直播间带货。你发达了别忘了老同学呀！】 【苏秦：那是律所的直播间，我就一个打工的。哭哭脸.jpg】 【打工？你粉丝几百万了，不如出来单干呀！我有个想法……】 【你滚。苏秦你听我的，咱俩一起带货，五五分账，绝对亏不了你。至少比你当牛马强吧？】 这些人心眼儿一个比一个多。 都是年轻人，刷视频偶尔会刷到他很正常。 他再次庆幸没开个人账号，间接减少一大堆麻烦。 苏秦三两句话敷衍过去，开了免打扰，不想再跟这些人废话。 正准备点开李嵘光的对话框，没成想他急匆匆找来了。 俩人刚见面还有点生疏。 上一回发微信，还是过年那阵子。 不像苏秦和孙晖，都在一个城市，隔三差五吃个饭撸个串儿。 从小到大没断过，屎尿屁都一清二楚。 “咳，其实这事儿不该麻烦你的，但我确实心里有根刺儿，咽不下这口气。” 两杯酒下肚，李嵘光有点上脸，话也多了。 他长得块头大，比苏秦都高。 一米九多的壮汉，脸晒的黝黑。 李嵘光本科机电专业，毕业就进汽车零部件厂。 干到现在，满面风霜。 平白比苏秦老好几岁。 “尽管说，咱俩啥感情，你还跟我客气上了。” 苏秦收回视线，给他又倒满，“我听李阿姨说，你摩托被扣，到底是怎么回事？证件都齐全吗？” 李嵘光这回没一口闷。 他沉默片刻才道：“证件都有。当时我赶着去供应商那儿做质检报告，怕开车堵，直接骑的摩托。路上我也没看到有禁止行驶的标志。” “结果路口被交警拦住，说路段禁摩。” “我跟他好一番解释，不是故意的，真没见有标识。人家半点不领情，非要扣我车。我急出一头汗，行驶证、驾驶证、保险，都给看了，就是不松口。我好话说尽都没辙，只能让他们把车拖走。” 提起这茬，李嵘光就郁闷。 他嘴笨，不是能说善道的那一挂。 没少在这事儿上栽跟头。 “妈的，我那车新买的，好几万呢！” 李嵘光抹了把脸，他要不是没辙，绝对不会给苏秦添麻烦。 “去申诉了没？” 苏秦问。 “去了，没用。颠来倒去一句话，就说禁摩，不给骑。我说没标识谁知道，人家白眼一翻直接不搭理我了。这态度把我气的……” 李嵘光深吸口气，每回说起都想骂人。 “这么嚣张，”苏秦皱眉，“今天有点晚了，明儿一早咱俩再去一趟交警大队。如果行不通，就起诉吧。” “啊？要闹到法院啊？你要不要详细问问咋回事，我怕我没理。” 李嵘光没见过那么大阵仗，有些慌。 “不是你的问题就不用担心，我是律师你忘啦？” 苏秦安慰他，“明天去查执法记录仪，打官司是我擅长的。你放一百个心！” 第六十一章：送上门的下马威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李嵘光的事儿，苏秦很上心。 起了个大早直接冲去他家，拽着人杀到交警大队。 但过程并不顺利。 “你这个事已经结束了，还折腾啥？” 警务人员有点不耐烦，“罚款是你自己交的吧？签字是你自己签的吧？车给你了，还要怎么申诉？” “可是你们的判罚有问题，”李嵘光涨红了脸，“当时……” “行了别说了。你都来申诉两回，加今天第三回，怎么不听劝呢？跟你说了咱阳羡市区禁摩禁电，要骑车到郊区去呗！逼逼赖赖没完没了，说不听的。” 说罢，人家把材料扔回李嵘光，自顾自看电脑去了。 苏秦没吭声，警务人员调出来的执法记录过程，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挑出一堆错处。 随便捡一个都能让交警大队吃不了兜着走。 等离开交警大队，他拍拍李嵘光，“起诉状我昨晚就写好了，咱们直接去法院立案。有我在，肯定不让你吃这亏。” “太麻烦你了，这回是我欠你的。” 李嵘光很感激，声音都带着颤。 换作他自己，法院的门哪边开都找不着。 “得了，当我是兄弟少说这种话。有空请我撸个串就成！” “一顿串儿你就满足了？” 有苏秦插科打诨，李嵘光心情的好了不少。 两人去当地法院立案提交材料，一套流程走下来已经到饭点。 朱慧钰强烈要求他俩回家吃。 于是两家人凑一桌又吃又聊直到深夜。 送走李嵘光一家子，老苏忍不住打听：“儿子啊，嵘光的案子你有几成把握？阳羡市区很多地儿都不让骑摩托，电动车都不行。” “咱们这里还行，不靠市中心。我单位几个同事经常收到罚单，一罚好几百。去车管所问，人家就说违章。” “关键也没路标啊，”朱慧钰补充，“这不让骑，那不让骑的。都骑自行车，还是全开小轿车呀？秦城也这样吗？” 老两口担心苏秦，顺嘴抱怨两句。 “秦城不禁摩也不禁电。摩托走机动车道，电动车走非机动车道，只要不违反交通法规就行。” 苏秦解释：“阳羡这套早就不适用了。” “我有百分百的把握！” “行，你有主意就好。” 老苏嘿嘿笑，喝了点小酒一夜无梦睡到大天亮。 缴费通知和开庭通知是前后脚到的。 小城市人少，法院排队也少。 苏秦回老家第五天，正式开庭。 当天他一身笔挺的西装，带了公文包，皮鞋擦的噌亮。 特有范儿。 李嵘光在他的捯饬下，也是衬衫西裤的标配。 俩人搁那儿一站，像极了橱窗里的模特。 朱慧钰、苏华，李嵘光的爸妈都到场了，零星几个老邻居也跟了来，远远的坐在旁听席紧张到咬手指。 小老百姓接触法院的机会少。 情不自禁心里发慌。 苏秦就不一样了，零帧起手放大招。 审判长刚落座，他就开口：“哎，那位同志，嘴里是不是在嚼口香糖？现在是什么场合知道吗？” “谁？哪个？” 习惯了把控全局的审判长心里一咯噔，忙抬头看。 都是打工人，他赶着下班，少惹事！ “被告，说的就是你交警同志。” 苏秦声音洪亮，字正腔圆。 坐他旁边的李嵘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被告席一共四人，仨警员一律师。 最边上的小年轻若无旁人的吹泡泡。 “法庭是正式严肃的场合，请你保持尊重和专注。穿一身制服就是让你目无法纪，藐视法庭的吗？” 苏秦一句说的比一句狠。 审判长都吓一跳。 “被告，请你把口香糖吐了再进来！” 点到名的年轻警员愣了一瞬，被身边的中队长踹了一脚才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 他尴尬的笑笑，眼神不经意间扫过苏秦。 借着吐口香糖的功夫轻声问：“对方律师什么来头？挺横的啊！” “闭嘴吧！看你干的好事，把咱大队脸都丢尽了！” 中队长黑着脸骂。 他不知道的是，之后的每一分钟，交警大队都要被架在火炉上反复烤。 甚至往后的几年，在场的所有人都将为苏秦的战绩添砖加瓦。 旁听席上，朱慧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妈耶！ 她儿子有点帅啊！ 老苏跟她对视一眼，腰板挺的更直。 “咳，下面核对到庭人员身份和证件。” 审判长逐一审核。 “原告，李嵘光本人出庭？” “是。” 李嵘光微微颔首致意。 这是苏秦在路上教他的。 气势要有。 咱有理，咱不怂。 “原告委托代理人，秦城律师事务所，苏秦。” 听到自己名字，苏秦抬眼示意。 “……被告，阳羡公安局交通警察支队，浦江大队出庭人员，负责人陈虹，中队长傅小亮，民警侯文。本人到庭是吗？” “对。” “是的。” “对，本人到庭。” “被告委托代理人，阳羡天华律师事务所，谭德。” “审判长好，各位陪审团好。” 被告律师岁数不大。 戴着一副黑边框眼镜，说话很周正。 苏秦偏头多看了他几眼。 眼见双方证件核对完毕，审判长松口气，正要继续流程，苏秦再一次打断。 “尊敬的审判长，我方庭前要求一位证人，以及两位涉案人员出席。为何当庭没有出现？请说明原因，并且公示合法合理合规的证明。” “啊？” 审判长一愣，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心想，人家单位领导都到了，你还纠结几个小警员干嘛？ 苏秦接着道：“警号17235，浦江大队的周扬警官，警号17445，浦江大队的张韬警官，还有执法辅警刘元同志。在我方明确要求出庭的情况下，这三位案件的当事人和证人，不出面的理由是什么？请被告解释。” 审判长看向被告席：“都没来吗？三个人。” “没有。” 谭德开始冒汗，今天碰上硬茬了！ 他飞快翻阅文档，同时说道：“三位同志有工作职责需要履行，所以未出席……” “证明呢？” 苏秦不依不饶，火力全开。 “根据我国法律规定，庭前要求的案件相关人员无法到场，必须提供合法合理合规的证明材料。我请问被告，你方的证明在哪里？” “作为涉案人员，不出庭的原因又是什么？” “我现在没有看到。” 第六十二章：违规操作，说的就是你！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嚯！苏秦可以啊！” 李阿姨双眼发亮，凑在朱慧钰耳边低声说：“不得了啊！头一回瞧见穿制服的被怼的无话可说！不愧是高材生，难怪苏秦能在大城市挣到钱，真厉害！” “对对对，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跟来瞧热闹的邻居兴奋极了，“能拍照吗？我想拍下来放大，贴在房门口镇家宅！” “不行！” 朱慧钰也很亢奋，但她好歹有点理智，“待会儿出去说，先看怎么判的。” “哦，对对！” 李阿姨抹了把脸，崇拜的盯着苏秦。 另一边被告的旁听席就没这么和谐了。 跟来的都是阳羡公安局和浦江支队的领导。 人民告机关少见。 上级非常重视。 “那个小伙子有点眼熟，讲话真够凶的。” 寸头交警撇嘴，“烦死了，非要闹上庭，搞得我回去还得写检讨。” “啧，咋不说你事儿办不利索呢？跟你说过要按照规章制度，该有的证明、材料不要偷懒。现在好了，上来就让人抓住小辫子！” 另一寸头哼笑。 坐在二人身后的民警盯着苏秦看了几分钟，忽然一拍大腿，“我去！原告请的律师是苏律啊！最近秦城很火的模拟犯罪直播，就是他捣鼓的！” “啥？” “嗯？” 两寸头齐齐转身，直勾勾盯着民警，“你是说，就上头命令我们下载下来，当材料学习的综艺？！” “昂。” “嘶……完，今天走远了。” “呵呵，咋这么不凑巧。” 苏秦的名字最近在热搜出现的频率极高。 一般缀在后边的，都跟模拟犯罪直播有关。 很多人下意识拿他当主播，亦或是综艺咖。 忽略了他的本职工作。 警方内部对苏秦的评价，褒贬不一。 说什么的都有。 但认可他的，是秦城的刑侦八队。 龙文涛有口皆碑，能力强，作风硬朗是公认的。 所以大家不敢造次。 至于苏秦…… “妈的，指不定人家就是个花架子呢？慌个屁，咱们这一套执行多少年了，没人说过行不通呀？” 寸头一号黄建军，老交警了。 开过的罚单比别人走的里程数都多。 “就是呀，市区不是一直禁摩禁电么。我看苏秦是飘了，在网上被夸几句就真觉得自己能行。” 寸头二号杨琪定定神，附和道。 “嘘，审判长看过来了！” 民警推了俩寸头一把，旁听席顿时安静下来。 苏秦盯着被告席，重复一遍，“请说明三位涉案人员未出庭的原因，以及相关证明。” “被告，有吗？” 审判长也在翻书。 怎么一个开庭前身份确认，都能搞出这么多事儿？ 时不时和左右两个陪审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额，我方人员有无法转让的工作需要履行，因此并未出席。” 谭德说完，掌心直冒汗。 “证明呢？” 苏秦盯着一个点打，“没有是吗？庭前不提交视为无效，你们单位已经违规操作了。根据我国法律，公职人员违法违规，需受到训诫，情节严重的处以罚款、停职调查等处罚。” “还有一点我想问，在场的三位能为自己当庭说的话，承担法律责任吗？” 谭德立刻回：“当然，当然要承担。” “好了，审判长我没问题了。” “那么本案……” 终于能往下顺，审判长紧绷的神经松懈，“……由审判员潘向阳担任审判长，与人民陪审员赵鑫，邓艺招组成合议庭共同审理。法官助理姜翠担任司法辅助工作，书记员陆瑾担任法庭记录。” 又走了一套流程之后，审判长开口：“针对0256号案件，请被告开始举证说明。” 谭德前倾握住麦克风，“我方证据为当天执法记录仪，一共拍摄有三段录像，均已提交。” “原告看过没有？” 审判长点点头，又问苏秦。 “看过。” “但是我有几点疑问，想要被告解释一下。” 一听这话，被告席的四人顿时绷直了身体。 现在只要苏秦提问，他们就下意识紧张。 “首先，为何三段视频的记录中，有一部分和现场对不上？” “请审判员把第一段视频调整到三分十一秒的位置，”苏秦指挥，“我当事人在本月七号早晨八点二十五分，于市区红星路口被执勤交警，警号17235周扬警官，警号17445张韬警官，还有执法辅警刘元同志拦下。” “可是画面中并非早晨，而是晚上。” 苏秦冷笑，“我国法律明确规定，任何用于庭审的视频、录音、照片等证据，禁止伪造、剪切、美化等一系列行为，是不是这样？” “请被告回答我。” 好家伙！ 这是要把交警大队告到牢里去的架势啊！ 要么不张嘴，张口即是大招。 一点准备都不给人留。 “这……” 谭德磕巴，侧头看陈虹。 陈虹干瞪眼，又看向中队长傅小亮。 “我……嗯，警方提交的视频中，第一段主要是描述现场环境。原视频因为不可抗力丢失，为了清楚直观的让审判长看清路段的具体情况，警方截取了部分现场画面作为说明使用。” 犹豫再三，傅小亮斟酌着组织语言。 磕磕绊绊说完，他恨不得把当时执勤的三人暴打一顿。 他后悔了。 这活儿就不该接！ 原告律师是铁板呐！ “不可抗力？” 苏秦嗤笑，“好一个不可抗力。我国法律法规有明确规定，执法记录仪内容必须保存三个月。其中涉及行政、刑事的部分，至少保留六个月。” “请被告回答一下，你的‘不可抗力’是什么？” “你方伪造证据，已经涉嫌严重违规操作，知道吗？所有涉案人员，都要接受停职调查，还有相关处分。” 不等审判长吭声，苏秦继续指出：“这是第一点。” “其次，审判长请看第二段视频右上角，是不是有‘爱剪辑’的字样？” “被告方提供的视频，并非取自执法记录仪中的原视频，而是有用剪辑软件，经过后期加工制作的。” “我不得再次提醒被告，用于庭审的任何证据，依照我国法律，都禁止剪辑、美化。” “我问你，‘爱剪辑’是不是软件？被告提交的证据，不具备法律效应。并且严重违反了法律法规。” “请被告如实回答。” 第六十三章：不是法庭，是公开课！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一连串炸弹扔下来，把被告席的四人砸的晕头转向。 旁听席上，泾渭分明。 双方心情天上地下，不过都怕被赶出去。 一半心花怒放，捂着嘴就怕笑的太大声被赶出去。 李阿姨激动的哭了，抱着朱慧钰手臂一个劲儿抹眼泪。 另一半，浦江大队的警察脸黑的能滴墨，努力克制着愤怒，生怕暴起揍人被赶出去。 当然，没人敢揍苏秦。 几个警察现在最想的是把当天执勤的三人拖出来，再把被告席的四个人拎走，狠狠抽一顿。 为什么要拦人家的车！！！ 为什么不好好准备材料！！！ 临时抱佛脚都不会。 他们看着谭德一本接一本的从背包里掏书，然后拼了命翻的模样，脸上就发烫。 再一看苏秦，好家伙，人家桌面干干净净，只有准备的诉状和各种材料。 书？ 不存在的！ “以后谁再说苏秦是花瓶，我就跟谁急。” 黄建军拳头捏的咔吱响。 今年的评优没戏。 奖金也不要想了。 不仅如此，回去挨批是肯定的，至于停职……妈的，好像真有可能？！ 杨琪欲哭无泪，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老黄，我可能又升不了职了。” 大家都以为今天走个过场就完事。 谁知道踩了个大雷。 炸的交警大队措手不及，颜面尽失。 庭上，被告四人凑一堆窸窸窣窣，愣是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原告李嵘光也懵。 苏秦这么猛的吗？ 他以为会有一场恶战。 已经准备好持续斗争。 结果苏秦几句话就把人家讲懵了。 审判长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被告，关于视频造假和剪辑，你们的回应呢？” “这、这个，主要是拍摄时候画面不够清晰，所以做了点美化。造假是肯定不存在的，原告请你认真措辞！” 谭德强行狡辩。 但对苏秦伤害为零。 “呵，交警大队涉案人员未出庭不出具相关证明为先，现在提供的证据存在造假、剪辑为后。所有的证据对我当事人而言都是无效的。” “以上是我的论证。” “现在我想提醒审判长、合议庭，庭前未检查证据的合法合规性，未核查证人、涉案人员的口供，是各位的失职。根据我国法律……” 苏秦一口一个“法律”，审判长头发都快秃了。 咋地，他好好上班，认真工作，这会儿也跟着违规操作啦？ 原告律师牛批啊，不但要把被告席送去吃牢饭，合议庭也要陪一个呗？ 坐牢也流行陪的吗？ 审判长表示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夸张的。 这是下死手啊！ “审判长，怎么说？” 赵鑫捂住麦克风，低声问：“现在休庭吗？被告提交的证据不足以支撑他们的举证。” “休什么庭，”审判长声音更轻，“都按照流程走。你们想被原告的律师抓小辫子吗？” 两边的陪审员一致摇头。 相互对视一眼，算是彻底记住了苏秦这个名字。 狠人，别惹。 苏秦才不管这些人脑子在叨叨啥，他有他自己的节奏。 “再说一点。就禁摩禁电的问题，我提供的材料中的官方文件显示，所有禁止通行的区域必须设立正规的标识。而我当事人所处的红星路，并未有禁止通行标识。” “额，是什么文件？” 审判长问。 “我国道路安全法明确指出了这一点，都是公开的官方文件，也是交警每年的考核内容之一。” 苏秦轻笑，后半句话故意加重声音。 他双手将文献递给书记员，“不清楚的可以看一下。” 无论是合议庭，或者被告席的四位，脸上都火辣辣的发烫。 真要命。 感觉不是来打官司的，特么是上公开课啊！ “而且，”苏秦慢悠悠说：“地方交警、公安，无权颁布法律法规。必须根据我国道路安全法严格执行，换言之，阳羡所谓的市区禁摩禁电，本身就是违规操作。” “被告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说啥？ 谭德僵在原地，书他是一页都翻不下去了。 “咳，谭律师，您再努努力？” 陈虹不甘心。 他扯扯谭德衣袖，“咱是正经单位，执法部门，就这样被市民告倒啦？我回去怎么跟领导交代？” 脸面往哪里放？ “就是啊！原告故意砸场子的吧，”侯文不满，“多少年咱都这样过来了，这是跟交警大队，跟政府过不去！怎么能让他得逞……” “小点声，”傅小亮压着火，口气很差：“人家有理有据，没道理的是我们。” “一天天的把你们惯得无法无天，回去都给我写检查！” 陈虹瞪眼，他是领导！ 然而怒火中烧的傅小亮懒得搭理。 他主动拿过麦克风，“是我方的疏忽，在这里我想跟原告道个歉。有些程序处理不当，给您添麻烦了。但警方是出于对市民的通行安全考虑，才会有禁摩禁电的考量。” “请原告律师注意言辞。” 苏秦才不吃那一套。 “道歉之前，希望审判长和被告通过我方诉求。我的当事人要求退回缴纳的两千元处罚金，还有申诉和庭前准备期间的路费，一共伍佰元。” “包括油费、停车费。最后是扣押摩托车期间的折旧费用，约等于三元一天，一周共计二十一元。” “我当事人合法上牌，拥有驾驶证、行车证、购置税，被告在没有合法合规的前提下，无故扣押摩托车，对我当事人的生活造成不便。” “除了以上经济诉求外，我方还要求对相关人员进行处罚。” 苏秦义正言辞，说的被告席抬不起头。 “道路交通法规只授予执法人员短时间，小范围的对交通工具进行限制，从未授权长期的禁止通行权利。阳羡公安局交通警察支队，浦江大队已经严重违规操作多年。” “明显违反社会核心主义价值观，剥夺市民使用交通工具的权利。” 他环视一圈，视线在旁听席顿了顿，随后很浅的笑了一下。 “今天到场的领导级别不够，多的我就不说了，相信你们内部会有相应的处罚政策。” 第六十四章：大获全胜，压倒性胜利！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从法庭出来，苏秦深吸口气。 还是打官司爽啊！ 他最喜欢看对方被他怼的哑口无言的样子了。 “小苏！” 李阿姨一把捧住他脸，使劲儿揉搓：“你帮了我们嵘光大忙！说，想要什么阿姨给你买！” “妈！你冷静点，还在大马路上呢！” 李嵘光赶紧把他妈手扒拉掉。 审判长当庭宣判他们胜诉，被告不仅要归还罚款，并进行一系列的赔偿之外，还要接受内部训诫和处罚。 这些内容都将在官方公示。 他怎么都想不到，竟然那么顺利！ 单方面的碾压，全程只见苏秦火力凶猛的开炮。 对方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 “哦对对，谢谢啊小苏！真的谢谢你，阿姨就随口一说的事儿，你可太厉害了！是咱们楼里的大英雄！今后骑电动车不用畏手畏脚了。” 李阿姨兴奋的不得了，手舞足蹈的不知道往哪里放。 “谢什么谢，嵘光是我好哥们儿。而且这事儿咱们本身就占理，选择交通工具是市民的合法权益，谁都不能自说自话的行使权力。” “不过咱们也要遵守交通法规，有禁止通行标识的地点要避让。头盔、驾驶证、行车证、购置税都得有。我们不能光说别人，自己也要守法。” “警民一条心，社会才能和谐发展。” 苏秦叮嘱。 就怕大家脑子一热乱来。 “是是是，小苏说的都对！我回去就跟大伙儿宣传，咱们都是守法的人，你放心！” 李阿姨转而抱住朱慧钰，老闺蜜头碰头开始说悄悄话。 老苏洋洋得意，在跟邻居们胡扯。 气氛一片和谐。 苏秦笑了笑，眼角正好瞥见交警大队的一行人。 几个人连带律师，灰头土脸的上车离开。 临了，对方中队长察觉到苏秦的视线，偏过头冲他打了个招呼。 傅小亮是吧。 一群人里也就他讲点道理。 苏秦轻轻点头，当作回应。 之后两三天，告交警案在网络发酵。 交警大队公示后，引起阳羡市民重视。 其中有人认出苏秦，这下是真炸了波流量。 秦城律师事务所，《真相背后》节目组，都被点名。 苏秦休个假回老家，没想到再次登上热搜。 有关市民摩托车、电动车的争议也被社会关注到，引起不小的讨论声。 这时，苏秦已经带着一众邻居给的土特产，踏上了回秦城的飞机。 候机时，李嵘光非要来送他。 “嗐，多亏你，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嘴笨的大高个促狭的挠头，“等你再回来……或者我去秦城，咱俩好好吃一顿，我请客。” “叫上孙晖！” “行啊，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苏秦一口答应。 两人隔着安检区抱了一下。 回到秦城。 苏秦在阳羡的事儿已经传开。 赵开明狠狠表扬了他一番，称他打出了律所的气势！ 可不嘛，把交警大队告赢了。 稀奇的很。 苏秦谦虚依旧。 他本想约孙晖吃宵夜，顺带给他绘声绘色的描述一遍。 但对方仍然在忙儿童拐卖的案子。 有关失踪儿童的案子，警方为了避免造成群众的恐慌，并未对外公开。 但该有的应对措施一样不少。 包括但不限于科普，寻人启事，宣传片等。 只是效果都不大好。 每年依然有孩子被拐。 大部分能追回来，小部分却永久消失。 谁也不知道他们被卖去哪里。 被找到的孩子，健康的也不多。 多少家庭为此后悔一生。 苏秦心里沉甸甸的，打赢交警大队的喜悦倏地褪了个干净。 他在网上查了很久，接收到基本都是负面消息。 张强礼拜天喊他出去喝酒，他都心不在焉。 好消息倒有一个。 丫丫参加学校朗诵比赛拿奖了，郑洋心花怒放，这周带孩子去郊外露营玩。 周末一晃而过。 苏秦心里有事儿了，睡觉都不安稳。 他难得提前到律所，满脑子都是拐卖儿童的案子。 不过其他人不知道他的烦恼，各有各的热闹。 赵开明笑容灿烂的把他喊进办公室，拽着苏秦去看桌上的透明玻璃盒。 “嘿嘿，这是大老板亲自订做奖励你的！鼓励你越战越勇，更上一层楼！” 六十公分高的玻璃盒，躺了个足金雕刻件。 细看之下不难发现，特喵的就是按照苏秦的五官制作的！ 穿的西装也是他平时长穿的那一套。 苏秦眼睛瞪老大，老板实在人呢！说干就干，他以为说笑的！ 见他这样，赵开明笑的更欢。 “裴老板今天去市里开会去了，要不然肯定亲自拿到你手里。三百克实心的，放家里或者办公室都行。你小子好好干，前途无量啊！” “对了，工资给你提到最高档，奖金规格比照我的来。” “如今你是律师当之无愧的二把手，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 苏秦呆愣一瞬，很快回神。 幸亏老板的抠门是根深蒂固的。 否则给他搞个等身高的那才叫尴尬。 “有一点点。” 苏秦直言，接过玻璃盒垫了垫。 真实心的。 有够沉。 赵开明用力拍拍他后背，语重心长道：“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律所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看他捧着小金人走出办公室，所有同事眼睛都红了。 “妈耶，苏秦一飞冲天，这是骑到主任脖子上去了吧？” “听见没，又给他涨工资！” “唉，真的是同人不同命啊，我一年的收入都没苏秦一个月多。” “切，你要有本事也去直播普法呀！” “对了，我听说印律偷偷开小号直播，结果一共进去仨。两个诈骗的，一个卖茶叶的。” “噗！小点声，印律在呢！” 苏秦回到工位，才坐下印和正就凑过来。 整个办公室，所有人状似敲键盘，工作忙碌，其实眼角余光都在注意他俩。 “有事吗，印律？” 苏秦受不了对方火辣辣的视线，率先开口。 “咳，那什么，别人家直播都有中控，有助手。你出门在外好歹代表了我们律所，没个助手有损排面。” 印和正轻咳一声，义正言辞道：“我正好手里的案子结束有点富裕的时间，为了律师的颜面和发展，看在你是小辈的份上，我就牺牲一下帮帮你吧。” “怎么样？” 很不怎么样。 第六十五章：全员就位，准备出发！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目瞪口呆，上上下下打量印和正。 这人不是被调包了吧？ 前阵子阴阳怪气，还去威逼赵开明的不是他？ 旁边工位的林伟听了全程，噼里啪啦一顿打字，很快大群人尽皆知。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都快敲冒烟了，也无法表达出全部的震惊。 “卧槽！印律是转性了吗？居然愿意给苏秦当助手？” “他自己整理卷宗都需要四五个助手一起，舍得放下身段？” “我看印律只想要镜头，就他那点心眼儿，一准没憋好屁。” “说明咱苏律是真出息了！律所的头牌在他面前都得低头。” “拉倒吧，印和正早就不是招牌啦，咱苏律妥妥的C位好吗？” 群里闹翻天，办公室静悄悄，只有大伙儿敲键盘的声音。 “主任没说要加人，而且咱们律所只是跟电视台，以及警方合作。具体的如何安排，都要经过各方同意。” 苏秦官话说的贼溜。 “印律真想参与，不如先问下主任？我反正做不了主的。” “……好。” 印和正黑着脸走开。 他这辈子都不会在赵开明面前低头的，想都别想！ 出师不利，印和正并不气馁。 这些都是出名前的磨难，他懂！ 另一边，秦城电视台，台长办公室。 李宏睿、张洁坐一边，对面是龙文涛和周忠民。 “龙队是想专门做一期儿童拐卖的节目？” 四人商谈近一个小时，李宏睿有些犹豫。 “难度很大吗？” 龙文涛问：“警方可以协助提供商业区、住宅区进行模拟犯罪，电视台还跟前几期一样就行。” “场地能解决，我们就能行。” 李宏睿跟张洁对视一眼，严肃道：“这是件好事，可以依靠直播间流量宣传出去，让更多人对此重视起来。作为华国人民，我们义不容辞。” “对！” 张洁重重点头。 他第三期的剧本都写好了，但节目初心就是普法。 如今有现成的案件，当然更好。 “人员方面，你们自己安排。苏秦必须出演，需要他示范拐卖儿童，顺便普及大众的法律意识。他上次科普的隐私泄露就不错。” “警方对其他参演成员只有一个要求，底子干净。当然，我会安排相关民警协助直播现场的拍摄，必要时派出所也可以利用起来。” 看的出，警方此次是下了决心要整治儿童拐卖了。 李宏睿、张洁当然支持到底。 “行，我们现在就联系演员，争取本周就开拍！” 于是乎，苏秦还在琢磨孙晖的话，张洁屁颠颠的就找上门。 门一关，俩人连带赵开明一起坐在办公室，分分钟就把直播内容定下了。 “因为是正在侦查的案子，警方提供的线索有限，部分并不会完全公开，大家理解一下。” 张洁一脸严肃，“李台长已经跟广电打过招呼，新一期综艺会安排在黄金时段播放。暂定新闻联播后边，是重点关注节目。” “到时候台里会主推，流量给足。赵主任，苏律，咱们这次必须要好好表现，半点岔子都不能出！” 普及儿童拐卖知识，正是苏秦最近都在苦恼的。 他一口应下，重重点头：“放心张导，我一定尽全力做到最好。” “对对对，咱们律所全力支持！” 赵开明紧跟其后，“待会儿我就发个通告，从今天起，受理儿童拐卖案件的，都列入公益援助，不收费。” “哈哈哈！赵主任能有这份决心，我替广大人民群众谢谢你。” 张洁终于露出一个笑容。 “演员方面，苏律师依然扮演犯罪分子，要求多角度诠释，全方位的给大众扫盲。唉，有些家长太年轻没经验，不知道社会的险恶啊！” “是，这点我会注意，肯定科普到位。” 苏秦逐一记录要求，归根究底其实就一条，要让广大社会引起重视。 不仅大人要警惕，小孩儿也要有概念。 敲定大致内容，张洁匆匆离开亲自去联系其他演员。 赵开明则去通知大老板，和其他合伙人。 那么大的事儿，得提前通气。 同时，律所内部的安排也一一下发。 张洁动作很快。 中午谈的事儿，下午人员确定完毕，晚上宣传片就出来了。 整个基调都比较暗沉。 讲述的是这几年儿童拐卖愈演愈烈的事，以及预告直播时间。 一经发布，热度就噌噌飙升。 不到半小时，转发点赞就破十万了。 并且上升趋势依然猛烈。 评论区更是议论纷纷。 “卧槽！我们小区前两天有一户人家的小孩儿不见了，爸妈都二十来岁，急的大哭。双方老人都从外地赶回来，听说已经报警。” “我有个同学在派出所上班，据说全国各地拐卖儿童的卷宗都是互通的，就怕在哪儿找着了没认出。” “有啥用？孩子不是一样丢。” “有些家长就是不上心，自己不教孩子，也不看紧。我上周在超市见到爸妈玩手机，小孩儿东跑西窜的。” “家长、老师有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拐孩子的手段一年比一年先进。” “AI能模仿声音，人家装成你声音，一个电话小孩儿不就骗走了？” “声音算什么，不是还有人脸吗？AI换脸，陌生人举个手机来个微信视频，其实对面就是犯罪团伙用AI模拟。你能分得出真假？” “成年人都得上套，你指望小孩儿能分辨？” 苏秦接到通知，明天就开拍。 这会儿边看刷评论，边准备要带的东西。 演员名单他已经知道了。 张洁拉了一个群，给大家都说了的基本安排。 剧本内容大部分是根据警方提供的线索设计，但细节需要自己丰富。 依然是相互不知道剧本的设定。 参演成员有周薰，刘也，梁蔚超，章若楠，陆寒。 这一期的特点是，后续可能会根据剧情发展，加入更多演员。 除了成年演员，还有二十多个小演员。 年龄在五到十二岁，是儿童拐卖高发的年龄段。 苏秦瞥了眼群聊，张洁把李宏睿也拉进来了，之后班春兰、李昌云、卢教授，一个不落。 他刚要收回视线，刑侦八支队的人陆陆续续也进了群。 “啧，这一期是要往大里搞啊。” 苏秦感叹。 第六十六章：拍摄正式开始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不仅苏秦在惊叹，网友们同样惊讶。 “嚯！不得了！两位影帝同台飙戏？” “好期待！快点开播！我要摸鱼看！” “妈呀，多少年没看过这场面了！” “节目组果然邀请了周薰，这是影帝影后，花旦，小鲜肉，素人，集齐了啊！” “我有点担心坤坤，都是腕儿，会不会显得他没演技？” “哟，粉丝这就开始担心啦？” “呵呵，不该先问问某个素人律师吗？这种严肃的题材，我建议还是不要用他好。万一对不上戏，全程尬演，岂不是自毁名声？” “黑子滚粗，派出所的教育没到位吗？怎么又把你放出来了？” 有官方宣传，第三期的《真相背后》热度前所未有的高。 再加上邀请的都是人气口碑流量兼具的演员，在粉丝的推波助澜下，节目组的宣传片很快登顶热搜第一。 并且热度还有持续升温的趋势。 娱乐圈明星看这架势，没人敢花钱炒新闻。 新剧的热度也不买了。 万一不当心买的比官方高肿么破？ 这不是纯纯找死吗？！ 警方、电视台联手打造的普法综艺，被小鲜肉的新闻压一头，这辈子都别想出头了。 都是人精，抢着转发帮忙宣传都来不及，哪里会做傻事。 所有参演的成员都自发的宣传一波，苏秦也不例外。 有意思的是，他这儿竟然是热度最高的。 评论是人家的好几倍。 “苏律应该饰演人贩子吧？给我们科普如何拐卖儿童的流程。” “完美拐卖？可是马路上那么多监控，早晚能抓到呀。” “楼上一看就不关注新闻。你知道每年追回的小孩儿才多少吗？” “有卖进大山里的，也有往国外卖的。”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成年人都有骗走卖钱的！” “如果能配型，用处更多。” “社会的阴暗面只有你想不到。” 苏秦看着自己粉丝的留言，心情很沉重。 一夜过去，综艺热度依旧高挂榜首。 全社会都在关注这期节目。 同一时间，许久未见的系统提示弹出。 【系统任务：直播模拟实施犯罪，选取直播间儿童拐卖案，进行模拟完美犯罪演绎！】 【任务难度：登峰造极！】 【任务奖励：S级技能洞若观火，模拟罪恶值2500！】 【系统提示：根据模拟犯罪评分不同，奖励也会增长，评分达到S，可触发额外奖励！】 【当前完美罪恶值：7000！】 难度又提高了。 苏秦垂下眼，紧了紧拳头。 胸腔热血翻涌，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 节目组的车开到小区门口接苏秦，上车时只有章若楠在。 “没睡好？” 苏秦问她。 对方一双眼微肿，脸上没化妆，靠在椅背刷手机。 “是啊，我不是在云城吗？广告拍完本来还有个小采访的。接到张导电话，经纪人立刻帮我延后，先顾着这边。” 章若楠出现在镜头前的瞬间，直播间礼物特效高涨了一波。 “哇！不愧是我女神，素颜都这么好看！” “小可怜，来回飞没休息好，都有黑眼圈了。” “趁大家不注意，偷偷磕糖。” “这对是真有CP感啊，苏律真的不考虑进娱乐圈吗？长得好，演技也好，肯定大爆。” “拉倒吧，人家是律师，社会地位，何必自降身份。关键娱乐圈脑残粉太多。现在有曝光也有钱赚，不比给资本家打工强？” “切，苏秦现在也是给人打工啊！没听说他辞职，估计签了合同跑不掉吧。” “无知的人类。你去秦城律所问问苏秦的待遇，妈的比他们主任都强，最起码二把手。” “不，是隐形的一把手。” 评论区争论不休。 一条加粗红字慢悠悠飘过，是律所直播间的管理员发的。 “苏律是咱们律所的招牌哦，所有待遇顶格，合同也都有补充条款。我们是合作关系，互惠互利！” 赵开明美滋滋的敲键盘，顺便刷了十个火箭。 主持人笑眯眯等这波弹幕过去，按照手卡cue流程。 “各位观众上午好呀，几天不见有没有想我们？第三期《真相背后》的主题相信大家已经在官网看到了，没错，就是儿童拐卖。” 李冰冰轻咳一声，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些。 “这一次我们依然是跟秦城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合作，为观众朋友揭露这些年屡禁不止的拐卖案件，希望大家能传播出去并以此为戒，提高防范意识。很荣幸我们请到了刑侦方面的专家，李昌云教授以及卢新海教授，还有我们的班春兰警官，继续在演播间为我们答疑解惑。” 主持人介绍完，弹幕一致开始刷海豹拍手.jpg。 镜头挨个切到三人的脸上，给了大特写。 这一期话题比较沉重，众人神情显然没之前轻松。 “本期嘉宾阵容也很强大哦！” 镜头还给主持人，冰冰笑着说：“节目组保持了惯例，没有对所有参演成员公布所有剧情，每人只知道自己饰演的角色剧本。” “接下来，就让我们看一看拍摄现场吧！” 弹幕一片叫好声，气氛异常和谐。 镜头给到大巴车，这会儿又有两人上车，分别是陆寒和周薰。 四人在大逃杀多多少少有过接触，聊天比较随意。 等节目组接上刘也和梁蔚超，张导才现身。 “这一次拍摄取景用的是市区的综合性社区，周边生活设施齐全。我们大部分拍摄时间都会在这里，至于后期的发展，我就不透露了。” 张导给的剧本只有前半段，拍摄时间暂定两周。 “因为主题是拐卖儿童，所以本期大家目标是在十四天之内，成功从人贩子的手中解救出被拐的小孩儿，才算胜利。如果失败，那就是人贩子获胜。” 说完，他把每个人的剧本逐一发下去。 “哎呀，我盲猜演‘人贩子’的肯定是苏律！” 周薰笑着打趣。 张导联系他们时，已经安排完角色，但没公开。 “我的也觉得。咱就没有犯罪的天赋，换我肯定抱起孩子就跑。” 刘也两手一摊，无奈道：“然后在小区门口就被保安摁住，送派出所。” 第六十七章：期望值过大，质疑水时长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意思我适合演坏胚呗？” 苏秦哭笑不得，转头向张导抗议：“导演，我申请下次拿好身份！拯救苍生的那一种！” 弹幕飘过一连串哈哈哈。 “不行，我就等着看苏律的完美犯罪。” “其实我感觉章若楠也有点实力，她脑子转的多快啊！” “唉，我担心的是陆寒。这些人里，就他最单纯。” “直接说‘蠢’不就完了吗？” “你才蠢！你全家都蠢！寒哥最棒！” “懒得搭理脑残粉，我只想看两位影帝飙戏！” 直播间弹幕刷的飞快，热度也持续升温，一直挂在热搜上。 因为主题比较特殊，加上全国大面积推广，甚至上了新闻联播，所以各大中小学都要求家长陪孩子一起观看。 恰逢周五，直播间的人流量涨幅巨大，隐隐有破千万的势头。 市局刑侦大队。 没有出勤任务的刑警也守在直播间前围观。 李凯抱着胳膊冷笑，“呵呵，队长就喜欢瞎折腾。要我说跟电视台合作个鬼的综艺，直接霸屏播放一个月的宣传片，啥玩意儿科普不了？” “嗯，然后引起市民的反感？” 龙文涛瞪他一眼，“大家知道儿童拐卖，但为什么屡屡中招？那是因为没有切实的案例剖析，普通人只知道一个大概，想象不出具体过程。” “上级领导非常赞成，就你一个唱反调。” “不然你去局长办公室，慷慨激昂的来一段，我让小王给你吹唢呐配乐。” 李凯有点愣。 傻兮兮的问：“队长，干嘛吹唢呐？咱局长好这口啊？嘿嘿，真新鲜……” “啪！” 周忠民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嫌弃道：“唢呐是给你吹的，送葬懂不？” “局长力排众议大力支持，你骑在局长头上搞反对，疯了？” 李凯委屈巴巴，依旧不咋服气。 另一边，大巴士开到联系好的场地，是位于新裕北路的嘉尚坊。 房龄十二年，小高层建筑。 最高九楼，带电梯。 小区很大，周围四五条马路都囊括其中，住户超一万。 是秦城最大的居民区。 周边生活配套设施齐全，医院、菜市场、大型综合商场等应有尽有。 更重要的是，小区内设三个幼儿园，两个实验小学。 附近还有初高中。 称得上一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苏秦不动声色的观察周边环境，已经慢慢进入角色状态。 警方找的住宅区确实很不错。 周边环境足够复杂，非常适合人贩子作案。 张导安排众人去到各自的住处，拍摄才算正式开始。 “妈妈，今天童童穿了一条粉红色的公主裙，好漂亮呀！” 大眼睛的小女孩儿梳着羊角辫，牵着周薰的手一蹦一跳。 她就是本期节目的小演员，范琳。 出场瞬间，直播间就一片赞叹声。 “哟！我知道范琳，前几年看过她演的灾难片，哭的比大人都好。那种绝望又无助的眼神，谁看了不心疼。” “都长那么大了，该有十岁了吧？” “对，再两年小学毕业就该念中学了。到时候学习紧张，估计寒暑假都未必有空进组喽。” “她饰演影后女儿？说真的，确实有点像，大眼睛小嘴巴巴掌脸。节目组找小演员用心了。” “嘘！别刷屏啦，专心看！” 零零星星的礼物特效飘了半分多钟，观众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镜头里。 周薰演技纯熟，看范琳的模样非常慈爱。 “咱们琳琳也想要呀？妈妈给你买好不好，等爸爸回来我们一起去商场。” “好哦！” 小女孩儿丁点大，笑的很甜。 周薰忍不住搂住小小的人，在范琳脑门儿上亲了一口。 母女俩一蹦一跳往楼里走，电梯开门时，从里面走出一个俊秀的年轻人。 “苏哥哥好呀！今天还陪我玩踩房子吗？” 范琳伸手扯他衣袖，笑的眼睛都弯起来。 小孩子喜欢好看的人事物，看到长得好的，就想亲近。 苏秦神情自然，拉住范琳的小手晃了两下，“放学啦？作业写完了吗？” “米有……” 小姑娘瞬间耷拉下脑袋，唉声叹气的去抱周薰。 “真不好意思小苏，我们两口子工作忙，家里老人身体又不好，今明两天我都夜班，孩子爸开货车周一才到家。晚上又要麻烦你帮忙照看琳琳。” 周薰过意不去，“我还是按照钟点工收费给你吧，总是麻烦你不大好。耽误你工作吧？” “没有的事，”苏秦笑笑，按住电梯让两人先进去，心念一动，开启心灵震慑：“我这周才搬来，多亏周姐和刘哥搭把手。不就是看小孩儿吗？多大点事，哪里好意思收你们钱。我正好有时间，接送琳琳都行。” “我……” 周薰为难，还想再劝。 然而苏秦已经帮他们摁好楼层，“先回吧，孩子一会儿饿着。” “哎，好。那我给你做几个拿手菜，省的你点外卖了。” 两人按照剧本完成对话。 其实张导没写具体内容，这部分需要他们自己丰富。 电梯上升，苏秦嘴边笑意收敛。 黑沉沉的眼珠盯着金属门，忽的垂眸很轻的笑了声。 直播间观众毛骨悚然。 “嘶，妈耶，都不用想就知道苏律肯定是人贩子。” “我好奇他要咋拐孩子。” “范琳是苏律的目标吗？可是他的脸已经被周薰发现，要抓他不是很简单？” “不懂呀，总听人说拐孩子大多发生在小县城，一辆面包车倏地过去，专门逮落单的小娃娃。” “还有老人偷孩子的，看谁家娃在路边玩，过去就把人迷晕带走。” “监控这么发达，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也要拍到呀！警方公布的拐卖案件，你光靠摄像头能看到个鬼？那张侧脸我说是谁都行。” 眼见弹幕议论纷纷，演播室的专家适时站出来。 “儿童拐卖案屡禁不止，”卢教授推了下眼镜，沉重的说：“作案人员手法娴熟，钻空子熟练。使用的车辆多数是偷来的，或者套牌车。” “大城市虽然少见，但也有发生。咱们秦城看着治安不错，但每年也有大把的儿童走失案。有些人贩子利用网络，把孩子骗到偏僻的地点动手。” 第六十八章：翻转开始，表演拉开序幕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面对直播间的观众，卢教授语重心长，“AI作案数量更多，令人防不胜防。上当受骗的成年人都比比皆是。社会必须要引起重视，尤其是家长，千万要教育孩子不要跟其他人走。只要对方有意无意引导孩子离开熟悉的区域，就要大声说不，并且报警。” 班春兰和李昌云点头赞成。 “防止儿童拐卖是全社会的努力，特别是好多家长，疏忽对孩子的教育，平时关心的也少。别等到酿成大错后悔莫及。” 班春兰最清楚案件细节。 她紧紧盯住苏秦，观察他的下一步动作。 镜头切回拍摄现场。 苏秦如常去超市购物，进门前瞥了眼挂在门口的菜价，随后注意到旁边大大的折扣牌子。 【新鲜红橙，半价出售，十元三个！】 【苹果七折，九块九八个！】 他漫不经心的拿起框子，蹲在边上挑挑拣拣。 期间有老人家经过跟他打招呼，“是小苏啊？真是巧，连续好几天都在这里碰见你。现在的年轻人愿意买菜的少，都喜欢出去吃。” 老人身边的朋友跟着说：“还有点外卖！水果都要叫个果切，唉，我儿子就是说了都不听的。果切么都是烂水果做的呀，跑一趟超市几步路都不肯，在家里懒死算了。” 苏秦客气的笑笑，“刚找了房子，自己买菜省钱。一周省好几百，每天的打折水果也便宜。” “这倒是，”老人跟他是邻居，住周薰的楼上，闻言感慨道：“哦哟，你天天自己做菜？真不容易。” “习惯了还好，我也是搬到这儿才下定学习学习的。” 说话间，苏秦心念一闪，开启技能心灵震慑，用自己的语言和行为，加深两位老人对他的印象。 “每天下班转一圈超市挺好的，明天有促销，到时候多买些更划算。” 他们站在门口闲聊片刻，苏秦见时间差不多，才主动截断话头出去买单。 老人家看着他的背影，一个劲儿猛夸。 苏秦提着新鲜的蔬菜瓜果进小区。 一路上他笑容和煦，逢人就打招呼，客气又礼貌。 大家跟他相处的不多，但已经知道小区三号楼来了个俊秀好说话的大帅哥。 接下来的两小时，苏秦真去厨房炒菜了。 满屋子的菜香，顺着大开的窗户飘出去老远。 楼下的住户使劲儿吸了好几口，忍不住感叹：“妈呀，六楼的帅哥又在做什么好吃的，怎么每天都那么香？” 苏秦悠然自得，但直播间的观众不乐意了。 “他在干嘛啊？怎么全都是日常，我要看的拐小孩儿呢？” 有人开了头，后边发弹幕的更多了。 “我就说强捧灰飞烟灭吧。前期宣传这啊那的，搞得这一期有多正能量。结果呢？这不是纯纯浪费我们的时间吗？” “楼上说的对，我已经跟后台申请退礼物了。妈的，白瞎我的法拉利。” “先声明，我不是任何一家的粉丝，单纯是喜欢《真相背后》。但这一期我是真的很失望，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效果。我提个意见吧，苏秦说到底只是个素人。他完全可以到演播室普法，正好缺一个律师。而不是在镜头前卖弄他那张帅脸。” “学校老师叫咱们家长一定要陪孩子一起看，可是播俩小时了，我都困了。就给我看苏秦炒菜做饭，陪小孩儿玩？” “我也是孩子班主任特地强调的，说什么普法教育片。我在云城，最近出了好几个拐孩子的案件，我想取取经，结果让我学做猪肉炖粉条？” “节目组挂羊头卖狗肉！” “播放内容跟宣传的严重不符。” “不看了，困了睡觉。” “+1，明天起来看电视台的精修版本吧，直播是看不了一点。” 电视台每次直播都会录制，然后经过剪辑再放出，提供给时间紧张蹲不了直播的观众。 原先一堆家长都抱着长见识的心态才进入的直播间，这会儿陆陆续续退出去。 人流量瞬间降了几十万。 并且还有继续下跌的趋势。 不过也有苏秦的忠实粉丝耐心等待。 比如ID“苏律天下第一”。 “哼，愚蠢的人类，我赌十个豪华游轮，你们会后悔的！我有预感，今天只是铺垫，很快就会迎来苏律的精彩的操作！” 熟知细节的班春兰抿唇不语，她默默登录自己的号，给这位铁粉点了个赞。 反观刑侦支队，八大队，没人出言嘲讽，但表情都很凝重。 会议室里静悄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秦身上。 “他把现场还原的非常好。但是我有一个问题，这些可以省略吧？有必要一模一样呈现在大众面前？” 李凯先肯定了苏秦的动作，随后质疑：“拐卖儿童案的关键，不应该是出现在小孩儿身边的陌生人吗？” “就你话多。” 周忠民抢在龙文涛出声前开口：“警方给的细节不多，苏秦还原这部分内容没问题。根据孩子家属的证词，小孩儿是周一在广场不见的。” “监控记录也有拍到嫌疑人的背影。不过……”周忠民犹豫了下，看向龙文涛：“队长，苏秦和小演员的对话没问题吗？” “节目组的剧本只写了双休两天照看孩子，我们从家属口中了解的也只有这些。将他列为嫌疑人之一，其实证据完全站不住脚，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把人放走了。” “毕竟苏秦演绎的角色本人没查出任何问题，有充分的不在场记录。当初我们给张导的要求是，让苏秦自己选择一个角色，演绎出拐卖儿童的效果。” “偏偏他选的是受害人一家的邻居。我以为他会直接选拐走孩子的嫌疑人呢，那样才符合常理吧？” 周忠民不大认同苏秦对涉案人员的理解。 李凯猛地拍掌，终于有人懂他了！ “我就说哪里怪怪的，苏秦演的就不是人贩子！” 龙文涛眉头拧在一起，活像倭瓜。 “说不准。光看监控，跟孩子搭话的确实高度附和拐卖儿童的特性。可是苏秦……算了，看后面两天他怎么操作吧。” 直觉告诉他，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第六十九章：苏律的节奏终于到了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其实龙文涛不抱什么希望，毕竟警方到现在都没头绪。 别说嫌疑人身份没着落，连拐卖的路线都没捋清楚。 一个头两个大。 综艺还真是为了科普，加强市民和孩童的防范意识。 没奢望更多。 回到拍摄现场。 此时苏秦已经在周薰家陪范琳。 “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 小孩子拽他手，期待的问：“苏哥哥答应明天和我一起去接妈妈，给她一个惊喜的。不许忘了哦！” 苏秦笑着点头，“当然。” 心灵震慑，开启。 他直视范琳，逐字逐句的说：“不过你得提前把明天的作业写完才行，否则我就不带你去哦！” “嗯！没问题！” 这一晚，苏秦在镜头下将范琳哄睡，然后回到隔壁。 他和周薰家就隔一道墙。 两家人是邻居，客厅共用一面墙壁。 超十年房龄的小区，隔音多少差一点。 苏秦没去卧室睡，在沙发一觉睡到天亮，然后按部就班的完成剧本上的设定。 去附近的快递驿站分拣送货，中午回家把昨天的剩菜吃了。 晚上又跟之前一样去超市买菜，和熟人闲聊。 一整天，直播间的人流量都在“哐哐”往下掉。 大部分家长在节目官网下的评论，都是综艺诈骗。 《真相背后》的口碑在某瓣评分9.7，一路滑落至6.0。 看这趋势，还有一降再降的架势。 演播室内，连带主持人，都绷着脸。 冰冰笑不出，因为弹幕都是差评。 班春兰却是在等待。 两位专家波澜不惊，心里也在打鼓。 直到夜里，直播间路人观众走的差不多，剩下的几乎都是演员粉，苏秦粉。 转机，这才开始。 周薰出门上夜班，苏秦顺其自然的按门铃进入。 范琳兴奋的扒拉他，“苏哥哥，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作业呢？写完了？” “是啊，喏，给你检查！” 范琳拿到的剧本很灵活。 就一页纸。 简单描述了生活轨迹和在广场被人贩子喊走的画面，剩下的完全自由发挥。 毕竟她是被拐的，警方都不知道具体的过程。 苏秦一目十行看完，确认写完了才牵住范琳的手。 但他没带小孩儿去接妈妈。 “喝口水先，嘴唇都干了。” “哦。” 范琳很听话，一口气干下去小半瓶矿泉水。 紧跟着，镜头前的小孩儿站在原地晃了两下，“噗通”一声倒进苏秦的怀里。 他轻轻笑了下，抱着范琳和她的小书包回到自己家。 镜头一直跟在苏秦身后，把他的一举一动拍的清清楚楚。 这一刻，安静许久的直播间瞬间被点燃。 “哈哈哈！我就说苏律不会忽悠我们！警方怎么可能大张旗鼓的宣传一部日常！” “开始了开始了！全体起立，接着奏乐接着舞！” 满屏的豪华游轮法拉利，苏秦的表演，拉开序幕。 “苏律给范琳喂的是安眠药吗？可是警方公开的内容显示，周一下午才走失的，监控记录都有！” “对啊，我看的很清楚，是小孩子主动跟着个男的走的！” “兄弟们先别激动，会不会是苏律搞错了？” 短暂的喧嚣过后，迎来的依然是质疑。 主持人捏着麦克风有点紧张，求助的看向在场的三人。 班春兰接过话茬。 “确实，警方了解到的细节中，孩子是周一在广场上被拐走的。我们给节目组的线索也是一样，但既然苏律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不妨看下去。” 她对苏秦评价很高。 一个高智商的人，不会当着镜头的面，自掘坟墓。 李昌云和卢新海也是一样。 前者开口科普：“安眠药的效果因人而异。这与安眠药的种类服用者的身体状况，以及耐受度都有关系。一般来说，少有立竿见影的，通常在一个小时左右发挥药效。” “以此为判断，苏秦给小演员用的，并不是安眠类药物。” 节目组准备的道具齐全。 苏秦根据案件的描述，自己提前准备部分，也是道具，不是真的。 都有提前报备过。 范琳只需要看他手势和延伸，配合他就行。 李昌云顿了顿，继续道：“能立刻让人昏迷的药物，常见的有γ-羧基丁酸，服用过量会迅速昏睡，并且暂时失忆。” “其他的还有地西泮、劳拉西泮、佐匹克隆等，用量过大会导致瞬间昏厥和呼吸抑制，有可能造成生命危险。麻醉类药物有丙泊酚、硫喷妥钠、依托咪酯等，都是临床常用的。” “现在不好判断苏秦用的是哪一种。” 弹幕刷屏。 全都是对知识的赞叹，以及对专家的崇拜之情。 好容易直播间气氛回归，主持人松口气，脸上的笑意也多了。 一波热度，又有路人进来围观。 “我错过了什么？为啥范琳睡在苏秦家？” “建议各位不要走开，苏律的节奏来了！” “看不懂，到底跟拐孩子有啥关系？” “额，该说不说，我觉得像猥亵……” “楼上你好好说话！” “求求了，直播间不能封啊！” “我来给各位没看见的家人们解释一遍。就是苏律忽悠范琳，带她去接上夜班的妈妈，想给周薰惊喜。实际把小孩子迷晕藏在了自己家。懂了没有？大家稍安勿躁，拍摄一共十四天呢！” “呵呵，姓苏的小子，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这一刻，忐忑不安的不止直播间的观众，还有自以为安全，逃之夭夭的人贩子集团。 “大哥，你看这小子真特么邪门儿了！他怎么知道小李是周末动手的？” 光着膀子的八字胡捧着手机凑到光头男面前，“难不成警方已经破案啦？” “去你码的，就不能说点好的！” 光头踹了他一脚，“能破不早破了？还能等到现在？你瞅瞅来抓咱了不？笨死你得了！” “可是这小子……” “别特么看直播了，综艺节目都是假的，这都不懂？作秀，效果，都特么事先设计好的。” “就你这傻不拉几的，要不是跟着哥儿几个干，早晚让人忽悠的底裤都不剩。” 挨了一顿骂，八字胡缩了缩脑袋，偷摸躲起来继续看直播。 他太想知道苏秦接下来会做什么。 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 第七十章：来个长脑子的分析一波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拍摄现场。 苏秦神态自若的把范琳安顿好。 他拿起道具药物，洒在饮用水中。 每当范琳有清醒的迹象，就给她灌一点。 小演员很配合，一直保持睡觉的姿态。 结果真睡着了。 苏秦顺势合上眼休息。 翌日早上，他把人晃醒。 “苏哥哥，昨天接到妈妈了吗？我怎么没印象？” “接到了哦，不过你太困睡着了，刚才你妈妈让我今天送你去学校。放学我再来接你好吗？” “好哦！” 苏秦按部就班，神色如常的把范琳送到校门口。 临走时，他听见范琳的同学问：“怎么是一个哥哥送你来的，你妈妈呢？” “我妈夜班刚下，要休息。” 范琳蹦蹦跳跳，“早上我妈让苏哥哥送我来的，他是很帅吧？我也觉得帅！” “哦，难怪你来那么早，才六点，平时你都七点半到的。” “啊？” 范琳傻愣愣的看自己的手表。 出门时，她记得问过苏秦。 对方说七点来着。 小学生话题跳跃的快，一会儿就聊起其他。 直播间的观众心都提到嗓子眼，没人知道苏秦到底要干嘛。 他自己跟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 像是没有感情的NPC，默默的走剧情。 下午苏秦去学校接范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因为，警方公布的视频中，小孩儿就是放学后被人拐走的。 “苏律要干嘛？” “我看他要去广场啊！” “是不是有同伙？” “所以有两个人合作把小孩儿拐走了？” “范琳已经一整天没看到周薰了，她不觉得奇怪？” “不，在她的眼里，她‘早上’才见过周薰。不要忘了苏律说的话呀！” “再怎么说都十岁了，很快就要上初中。见没见过自己妈都能搞错？” “可能是药物的后遗症，李教授不是说了嘛，有短暂的失忆。苏律又会糊弄人。” “嘶……快看！苏律把范琳一个人放在广场，有人去搭话了！” 拍摄现场，苏秦假装去边上打电话。 陌生人靠近范琳，想问她家里大人在哪儿。 小姑娘用手指了指苏秦，然后欢快的朝他的方向奔过去。 见状，陌生人跟了两步，确认两人确实认识才走开。 这一幕被镜头完整的拍摄下来。 但是，所有的画面中，苏秦的身影都没出现。 他开启罪恶之眼，巧妙的卡着镜头死角走位，引导范琳琳的路径也是如此。 然而看在观众眼中，就是范琳忽然跟着个陌生人跑远了！ 刑侦八队。 龙文涛倏地起身，直勾勾盯着镜头，简直要把投影看出个洞。 “我们，有些地方可能搞错了。” 镜头中穿卫衣的男生，根本不是节目组安排的演员，只是路人。 “卧槽！啥啥啥！来个长脑子的分析一波！” “孩子这是没了吗？” “我不理解，到底是卫衣小哥拐的，还是苏秦和他联手的呀？导演组给人家的脸打马赛克干嘛？” “昨天说苏律水时长的家长呢？骂节目组的瞎搞的呢？都进来动脑子！” “咳咳，我是昨天的家长，我道歉。但是我没看懂，为什么不能直接拐？干嘛一定要拖两天？打工人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 “我也是家长。今天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来的，就想看节目组和警方出多大的洋相。结果没GET到点，我感觉苏律的操作多此一举。什么帮忙照看小孩，又是接送学校，完全看不出任何用处。所以我仍然保持最初的想法，他就是水时长，搞点日常糊弄我们。” 弹幕一条接着一条，快的都看不清。 直播间热度迎来了一波小高潮，在微博上的评价也稍稍扭转了一些些。 不过更多的人是好奇，想知道苏秦折腾半天有啥用。 拍摄现场，周薰火急火燎的跑去派出所报警，饰演民警的是陆寒和梁蔚超。 同时，刘也终于出现。 陪着二人的，还有范琳的班主任，章若楠。 刘也饰演周薰老公，二人焦急的手舞足蹈，脸都涨红了。 “我早上六点才下的早班，迷迷糊糊到家时，没注意琳琳的卧室。一般我都是倒头就睡，有精神的话再送琳琳上学。但大部分时间琳琳要会自己去。” “学校就在小区里，走过去很快。可是我等到现在，都没等到女儿回家！” 周薰情绪激动，眼泪哗哗的流。 影后的演技浑然天成，满满的全是真诚。 刘也说：“我和我太太说好的，交车之后我去接孩子。可是我到学校时，老师说小孩儿已经被人接走了！” “知道是谁吗？” “知道，学校给我看了监控，就是他！” 手机相册中，赫然是苏秦的照片。 于是，当他被请到派出所时，周薰恨不得扑上来吃了他。 “我女儿呢！你把我女儿带到哪里去了？说啊你！我让你帮忙照看一晚上，你就把我女儿弄丢了？谁要你擅自接送他上下学，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陆寒和梁蔚超两人险些拉不住他。 刘也冲上去就要揍苏秦。 “我女儿是被你接走的！她人呢？！” “我送她回去了呀，”苏秦佯装无辜，“周姐你忘啦？周六你拜托我晚上照看琳琳，还交代我周一要送她上学。” “胡说八道！我不可能让你送孩子上学的！” 周薰声嘶力竭的否认。 这时章若楠弱弱的开口：“咳，我插一句嘴。早上我见范琳来那么早已经问过她。她说看到你让这位……额，苏先生送她去学校的。” “什么？” 周薰愣住，脑子有点发懵。 “你还要我接琳琳，周姐你上班上糊涂了吗？” 苏秦无奈摊手，“我把孩子送到家就去工作了，所有快递驿站的同事都能替我作证。” 他表现的太自然，有那么一瞬间，直播间的观众都要信了。 “妈的！就是苏秦拐的人，他把范琳领回自己家的时候就已经是拐孩子了！要不然他下药做什么？” “没证据咋整？除非找到范琳，否则谁能证明苏律是人贩子？” “但是无法解释他的同伙啊！节目组有个说法没？” “每次镜头切到苏律时，他不是在工作，就是在超市。哪里有时间拐小孩儿，他能把范琳藏到哪里去呢？” 观众是上帝视角。 导演组画面轮流切换，大家愣是没瞧出范琳被藏哪儿了。 第七十一章：没有作弊，全是实力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直播间流量飙升。 电视台紧赶慢赶的制作正片、剪花絮，好让半当中进入观看的网友更快进入剧情。 然而，所有看到现在的观众，满脑子就一个问题，苏秦到底把范琳藏在哪里去了？ “靠！我打赌苏秦作弊了！大家记得广场上的陌生人吗？肯定是苏秦花钱雇的，目的就是配合自己，好跟警方公布的视频匹配上。实际他压根模拟不出人贩子拐卖的真实现场！” 这条弹幕的出现，深得人心。 “兄弟分析的有道理……” “有个屁的道理，节目组出来解释！” 主持人镇定的解释，但大家根本不听。 一切不合理的迹象，就是黑幕！ 有本事摆证据，讲道理！ 两位专家和班春兰也板着脸思索，演播室气氛降至冰点。 眼见直播间要炸，张导颤巍巍的冒泡。 镜头切到导演组。 “苏秦没有作弊。” 张导先说结果：“广场的小哥导演组已经证实，是真路人。看到范琳一个人坐着有些担心才去问的，其他的就不方便透露了哈。” 他也无奈。 开播前明明准备的很充分，怎么到头来又被苏秦装了一波。 拍摄现场，陆寒和梁蔚超按照剧本节奏，调出广场监控，画面只有范琳和陌生卫衣男。 一切的一切，都跟现实案件完全相同。 即使导演组知道实情，但无法跟二人透露。 张导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暗道苏秦总跟他玩心跳，他一把年纪遭不住啊！ 拍摄现场的混乱没持续多久。 陆寒和梁蔚超饰演的警察一个头两个大。 剧本只让他们调查案件，没说具体怎么查呀！ 这一期节目，每个角色的发挥空间都很大。 不仅考验演技，还考验头脑。 反正，肯定是不能让苏秦三人站在警局凭空吵的。 “咳，打住，警察局内禁止大声喧哗！” 梁蔚超上前，和陆寒一左一右隔开苏秦、周薰两口子。 节目组问当地街道警察局借了旧办公室，专门用来拍摄。 除了跟拍大哥，摄像头密密麻麻，每个角落都有。 为的是清楚拍出参演成员细微的表情。 苏秦神情温和，从头至尾没有太明显的起伏。 就刚才跟周薰争执时，露出几分气恼。 整体自然，不生硬。 至于其他人，起初是演的。 可是随着剧情的深入，大家忍不住跟着思考如何破案，下意识流露出的微表情更真实。 “苏先生，麻烦您配合警方工作，协助调查。只是一个简单的笔录，不会要您很多时间的。” 梁蔚超冲苏秦示意，让他进审讯室再说。 另一边，陆寒安抚住刘也、周薰，由章若楠陪着家长，他自己也跟着迈步进去。 “十月二号，下午四点十七分，请问你当时在哪里，有谁可以证明？” 二号，就是今天范琳不见的日子。 梁蔚超从一堆资料中抬头，盯着苏秦，“请苏先生如实回答，虚报、谎报，提供伪证，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后半句他加重语气，显然是在警告苏秦。 “我早上去周姐家把范琳接出来，送去学校之后，就回快递驿站工作了。中午我在家吃昨天的剩饭，然后回驿站工作到三点，又去把范琳接回去。” “警官，我没说谎。我同事，还有小区的保安都可以为我作证。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去问。” “不用你说警方也会查证的。” 陆寒冷声打断他，“双休日两天，你都在替周薰、刘也看孩子？” “额，就晚上。” 苏秦解释：“因为这礼拜周姐是夜班，晚上十点到早上六点。她不放心范琳，就麻烦我帮个忙。前段时间，我也帮她看过小孩儿，邻居之间的互帮互助而已，难道警方不允许吗？” “是我问你问题，不需要你反问。” 陆寒猛地拍了下桌子，板着脸说：“昨天晚上也是吗？谁可以给你作证？” “啊？” 苏秦愣了下，无奈道：“就我一人待在周姐家，还能怎么证明？哦对了，我每天下班都会去超市买打折的蔬菜水果，然后回去自己烧着吃。” “范琳有时候会在我那儿对付一顿。” “警官，我能拿出什么证明？每次拍照吗？可是我又不知道孩子会不见，谁家好人特地拍照、录像啊。” 他满脸的无语，“再说，如果我真的是人贩子，为什么不直接抢了就走，非要在这儿租房呢？警官，怀疑人是要讲证据的。” 面对陆寒，苏秦的表现无可挑剔。 “苏先生误会了，警方没有怀疑你，”梁蔚超站出来打圆场，“你很有可能是范琳失踪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警方对你的问询会比较详细。” “好吧，我也想孩子早点找到，有什么要问的赶紧。” 苏秦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别影响我上班，这世道找个好工作不容易。” 明亮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不时的眨眨眼。 直播间弹幕安静许久，这一刻有人冒头：“靠！苏秦到底是演的，还是真的？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也觉得。面对警察太平静了点吧？” “唉，跟梁影帝眼对手戏都接得住，不得了啊！” “怎么不夸陆寒？他也不差的！” “楼上的能不能说正事？一天到晚娘们唧唧，这里是刑侦直播！” “但我没看懂啊，直觉告诉我就是苏律干的，谁找到证据了？” 一行弹幕飘过，大家又安静了。 “急什么，等警察问话结束呗。苏秦不是说有证人吗？我就不信他天衣无缝！” 话音落下，不少人从微博追过来，直播间人数噌噌的涨。 可惜苏秦口风紧，也确实没把柄。 问询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啥也没问出。 推门出来，陆寒墩地抱头，“妈的，线索太少了。现在所有人的身份都明确，苏秦肯定是人贩子。节目组总不能偷偷摸摸请一个演员扮演，然后不告诉我们吧？” “呵呵，现实就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梁蔚超叹气，拍拍陆寒肩膀：“他不是说有人证吗？咱们挨个问，我就不信找不出证据！” 第七十二章：专家教你分辨谎言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大家心知肚明，这些是苏秦设计好的，却审不出任何有用的供词。 直播间观众着急，参演成员更急。 一共就十四天时间，无法顺利解救出范琳，人贩子就赢了。 邪恶战胜正义？ 不可能存在的！ 大伙儿卯足了劲儿，非要争个高下。 梁蔚超按照条例，将苏秦关在拘留室内。 如果四十八小时找不到更有利的证据，就必须释放。 周薰、刘也再着急都没用。 章若楠作为范琳的老师，接受了警方的调查。 可她的证词单薄，毕竟老师要管的学生很多，不可能一天只盯着一个人。 而且，仅有的跟范琳相关的部分，又恰好为苏秦做了证明。 “根据章若楠的口供，范琳确实亲口说过，是周薰让苏秦接送她的。” 陆寒反复确认，得到的回答依然如此。 “对了，章若楠还说，范琳的同桌也问过她相同的问题，回答是一样的。一个人如果撒谎，前后的回答可能会有偏差。” “两次都一致，大概率是没错了。” 他以前接触过一点点心理学，知道点皮毛。 直播间，陆寒的粉丝的吹捧声褪去，很快有网友提出质疑。 “作为警方，陆寒的判断我认为有点片面。先说一下，我本科专业是儿童心理学。幼龄的儿童大脑发育未完全，有时候会把脑子里的想象当作事实。” “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话是苏秦诱导小孩子说的？” 两行字在屏幕中间停顿片刻，慢悠悠飘走。 引起评论区的讨论。 有同意的，不过反对的更多。 其中就有专业人士指出：“这位大本的同学，你专业课一定不过关。因为你说的情况一般发生在三岁到五岁之间。” “之所以幼儿会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是因为这时候他们的想象力飞速发展，同时对世界的认知有限，容易把臆想中的事嫁接在现实中。” “你以为小学的入学时间为什么定在七岁？” “根据章若楠的证词和范琳同学的口述，苏秦听周薰的去接送小孩儿，应该是合情合理，没有问题的。” 洋洋洒洒的一长串回答被李昌云注意到，他让中控把这条评论CUE在屏幕上，予以肯定。 “这位网友说的完全正确。六岁之后，儿童大脑发育基本能达到70%到80%，是成长的黄金阶段。在这之后大脑的发育速度会逐渐递减，直到十八岁成年，基本定型。” 李昌云补充：“已知范琳今年十岁，不会分不清现实和臆想。我想论证的是，陆寒说的一半对一半错。在大部分的情况下，说谎的人很难每一次都把细节描述的精准。” “但前提是，谎言复杂。”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继续：“简单的谎言，比较笼统的那种，还是能重复多次复述的。” “我打个比方。” “我今天早上在路边摊吃了紫菜蛋皮小馄饨。” 李昌云笑了一下，“谎话‘我吃了菜包’，这是笼统的，隐去了细致的信息，无论重复多少遍，都能准确无误的表达。” “因为只有‘菜包’是重点。” “另一种复杂的，‘我在海鲜自助吃了烤牛排’，这里的关键信息就变成了两个，‘海鲜自助’和‘烤牛排’。如果加入变量，比如一些数字，句子就更复杂。” “想要完整复述的难度也更大。” 理论加上操作，很容易理解。 弹幕噼里啪啦跳出来。 “我明白了。李教授的是说，范琳口中的话关键信息少，容易表达。所以存在说谎的可能？” 李昌云一直盯着评论区，看见后点点头，“对。加上一定的语言陷阱和引导，确实有误导性发言的可能。” “卧槽！陆寒！你清醒一点，不要被苏秦骗啦！” “苏律好阴险，连小孩子都引导！” “我倒是觉得苏秦挺精明的，唯一的证人范琳失踪，现在谁也没办法翻供。” 事实的确如此。 苏秦一个人在拘留室悠然自得，还能点咖啡。 除了中午的盒饭菜多肉少，其他都可以给好评。 在此期间，警方争分夺秒找线索。 陆寒带了队人地毯式搜索他住的地方，里里外外，橱柜里都翻了，什么都没找到。 群众演员很配合，老老实实按照剧本设定走。 直到凌晨，才有了点消息。 “鉴定科带回去的毛发、皮屑检验结果出来了，有一部分检测出范琳的DNA。指纹也验出是范琳的。” 陆寒说完，郁闷的叹气，“可是没用。他自己早就交代了，范琳有时候会去他家吃饭。这一点周薰也知道，根本不能作为证据。” 换言之，警方在苏秦家什么都没搜到。 范琳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连个影都没。 守在直播间的刑侦八队众人，心底发沉。 这种熟悉的感觉，上一次出现还是在苏秦模拟大凉山一案时。 “队长，这小子专门跟警方不过不去是吧？” 李凯撇嘴，“我们头疼什么，他就来什么。” “贴近现实剧情不好吗？认真看，或许能给我们的案子带来启发。” 龙文涛目不转睛的盯着投影。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苏秦身上。 “别怪我说话不中听，”李凯又在龙文涛头上点火，“大凉山的案子，他就是凑巧。现在回头看，其实咱们早就该想到的。” “一时被迷惑了而已。” “拐卖儿童都持续多少年了，每年无论怎么严防死守，总归有一批孩子找不回来。我认为不仅是人贩子的手法更阴毒，主要还是取决于团伙作案。” “一个人咋偷？我就不信苏秦单枪匹马能把活生生的小孩儿，带出秦城！” 李凯越说越来劲儿，丝毫没注意到龙文涛脸色的变化。 “换作其他十八线小城市，人贩子开辆小面包抢了就走。在秦城？啧，不可能的！前一分钟当街抢，后一分钟咱们就能给他摁地上……哎哟！副队打我干嘛？” 周忠民看傻子似的，“秦城儿童拐卖案，不就是单人作案吗？你这个脑子啊，我真想敲碎了看看里面装的啥！” “……” “脑子不好就认真看，再逼逼我抽你了。” 第七十三章：健谈只是人设，保持微笑是职业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拍摄现场，陆寒和梁蔚超分别在小区取证，做笔录。 可是问到的所有人，都能为苏秦作证。 “小苏下午送完孩子，就到快递驿站工作了。我们那么多双眼睛，能看错？” “我亲眼看到小苏把孩子送进三号楼的，这能有假？” “对啊，小苏每天这个点都会去超市买打折的蔬菜水果，我只要去，就会碰到他！” “人家在家自己烧菜煮饭的，那味道是真的香！” “小苏很和气，对邻居可好了，经常帮忙看小孩儿。不是我说，那家人有够抠门的，一天到晚麻烦人家，钱不给就算了，还要污蔑人！真的丧良心。” 问到最后，梁蔚超都无语了。 全小区都在帮苏秦说话，按照大家的证词，他根本没有时间作案。 直播间观众屏气凝神，弹幕都停顿了好几分钟。 “卧槽！我怀疑我瞎了，苏秦到底把范琳藏哪儿去了？” “哈哈哈！苏律前两天已经在布局了，什么叫做完美犯罪？就是现在！” 主持人也看的投入，忍不住问：“可是节目组几百个镜头轮流切换，怎么可能每个时段都拍不着呢？” 他们直播间采用的是四机位模式，正中间是主镜头，下方有三个分镜头。 几乎能笼罩所有参演成员的全部行动。 再加上导播的切换，不大会有死角。 这一次说话的班春兰。 “我曾经碰见过用障眼法骗过警方的搜查，可能苏秦用的也是类似的方法？” “打时间差？” 卢新海思索，“苏律是老成员了，对摄像头的角度和镜头切换应该有经验。卡时间的话，不是没可能啊！” 李昌云赞同，“虽然比较难操作。” 嘉尚坊，三号楼的邻居逐一接受过警方的盘问。 得出的结论一致，周一亲眼看见苏秦接送范琳上下学，并且把范琳送到家门口。 人证，物证，齐全！ 陆寒坐在办公室，头发都要薅秃了。 奈何苏秦在拘留室里要求换套餐。 “他咋这么烦？” “谁让警方要善待市民呢，人家勉强算嫌疑人，还是有人权的。” 梁蔚超苦哈哈跑出去买了份鸡腿饭，加荷包蛋加大排加鸡毛菜，比自己中午吃的还丰盛。 “在拘留室不伺候好了，待会儿出去投诉我俩。你吃的消？” “切……妈的，好特么香啊！” 隔着塑料盒，陆寒狠狠吸了两口气，耷眉丧眼的看着梁蔚超给苏秦送去。 中午，十月二号轮值的保安被带到警局。 “两位警官，我没犯事儿啊！我正经人，就偶尔小小的打个牌，玩的一二三，一把清一色下来顶多十来块钱。这、这也犯法？” 他坐立难安，没一会儿出了一额头冷汗，后背衬衣都汗湿了。 “做好，没说你犯事。请你来是想让你配合调查一件儿童拐卖案，一会儿请你如实回答警方的问题，伪造、编造、隐瞒事实，情节严重的要承担刑事责任，你所说的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陆寒说完，保安抖的更厉害了。 蒋学明，男，58岁。 在嘉尚坊担任保安一职十年，期间未发生过重大事故。 主动帮助小区住户疏通下水道、更换电灯泡、水管等，受到广泛好评。 节目组提供的资料上，是保安的设定。 梁蔚超一目十行扫完，感叹一句这群演给力，以后可以多合作。 “三号楼，302的住户，苏秦，你认识吧？有住户指出，你们两个关系不错，经常看到你和他站在门口聊天？” “啊？” 蒋学明一愣，下意识要点头。 然而他很快反应过来，好好的提苏秦干嘛，肯定是人有问题啊！ 于是下一秒，蒋学明的脑袋硬生生换了个方向，重重摇头。 “不熟！单纯的保安和住户的关系，非常纯洁。闲聊只是人设，微笑面对每一位住户，耐心聆听他们的诉求，是我的职业操守。” “……” 直播间哈哈大笑。 严肃的气氛倏地扭转。 陆寒都忍不住笑喷。 “咳咳咳，好好说话，”他拍拍桌子，随后问：“十月二号当天，你见过范琳吗？她和谁在一起，是不是苏秦？什么时间，具体一点。” 一连串问题砸在蒋学明面前，他仔细回忆片刻，才说：“早上六点左右吧，我看见苏秦牵着范琳的手出去。当时我觉得稀奇，忍不住多嘴问了两句。” “嗐，不瞒两位警官，苏秦这个小伙子性格好，也能聊。他搬过来当天就是我帮忙疏通的下水道！人家给我五十块钱不说，隔天还包了饺子送我。” “他帮周薰两口子看孩子的事儿，我也知道。你说这人来人往的，我又不瞎，瞧见了总得问两句吧？” 蒋学明组织了下语言，“咱们小区的俩实验小学，上课都是七点二十分。不过六点多就开门了，方便家长送进去，不耽误上班。” “苏秦一说送小孩儿，我马上就懂了。” 他提到：“下午三点多吧，他从大门口进来，在门口好像跟范琳讲了什么吧。我听见是‘好好写作业’之类的，反正我顺便瞧了一眼，跟苏秦打了个招呼。” “没了？” 梁蔚超追问。 “没了呀！还要干嘛？” 蒋学明眨眨眼，“咱干保安的，不能跟住户都的太近，就要若即若离，完成住户的诉求就行了。” “行，今天先到这里。近期保持手机畅通，警方有问题会再联系你的。” 对视两秒，梁蔚超让他检查一遍证词，最后在末尾处签字。 等人离开，他和陆寒马不停蹄的又把苏秦的同事叫来。 “我就不信了，所有人的证词还能都一样？大面积撒网，总有中招的！” 梁蔚超发狠，挨个问询。 驿站的所有人员，都被盘查了个遍。 时针滴答滴答走，警方剩余的时间不多了。 直播间内，众人看着问询的结果，耐心差的已经开始焦躁。 “我就一个问题，这些剧情是设计好的，还是自由发挥？能不能快进，我等不及想知道结果。” “总不能最后真让人贩子逃脱法律制裁吧？即便演绎人贩子的是苏律，我也接受不了！” 第七十四章：少管我，我有自己的节奏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1。我承认我爱看苏律制造的完美犯罪，但是这一次真不行！我受不了人贩子，所有的人贩子都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同意！我姑姑的小女儿三岁被拐走了，她气的和姑父闹离婚。十几年了一直在找。” “大家可以关注一下‘蓝天挚爱’公益网站，是专门提供给走失孩子家长的。我是一名社工，参与公益行动已经五年。” “我见过被拐的孩子找回来手脚都被砍断，逼的去街上要饭，认回来不到一年就死了。我也看到受不了打击的父母离婚、自杀，卖掉房子踏上全国寻亲路的。人贩子真的很可恶，希望这一期节目能让社会共同看到！” “多谢楼上的社工小姐姐。我是一名走失儿童的父亲，我儿子十岁被拐走，我是在大山里找到他的。当时他的眼睛都被挖掉，舌头也不见了。” “人贩子还拿走了他的一颗肾脏，警方赶到时，人贩子正在给他开刀，要取走他最后一颗肾！我的孩子没能活下来，但我卖了房子，卖了公司，投入到公益事业当中。听闻节目组愿意主动做一期拐卖儿童的普法综艺，我真的很高兴。” “人贩子有团伙儿，有雇主，以我们个人的力量无法抗衡，需要社会一同对抗！” “看到了吗？节目组！人贩子绝对不能获胜，否则我要黑你们一辈子！” “额，应该不会。咱们国内电影不都是好人胜利吗？历来综艺节目的游戏，也是这样设定的。除非节目组播完这一期不想干了。” “可是毫无破绽，警方不仅找不到证据，甚至坐实了苏律的不在场证明……” “陆寒啊，动动你的小脑瓜！” 直播间哀鸿遍野。 主持人冰冰眼圈都红了。 有些案件不发生在身边，永远都不会被人关注。 专家们和班春兰沉着脸都没说话。 他们都接触过人贩子集团，当然知道这群人有多么的丧心病狂。 面对评论区慷慨激昂的陈词，中控小哥挑了几条现身说法的，CUE在了屏幕上。 “请各位观众放心，我们的综艺主旨依然是普法，这一点不会改变。” 张导也看到了评论，马上示意导播切镜头。 他挺着个啤酒肚，保证道：“节目组拿到的剧本、人设，都是刑侦支队提供，我们修改的部分不足百分之一，完全是场景需求，和案件走向无关。” “因为警方侦查需要一定程度上保密，具体的细节有部分并未对外公开。所以，我们给到参演成员的剧本只有大致走向，灵活度非常大。” “虽然设计的是人贩子一方和好人一方角逐拉扯，但结果一定会让大家满意。欢迎各位观看直播，我们的两位专家和刑警，也会为大家科普相关的知识。” 张导声情并茂，言辞恳切，暂时安抚住躁动的网友。 然而当镜头切走，他一屁股坐在躺椅上，紧张的双腿都在发颤。 “我特么的，不是让你们私底下去问苏律接下来准备怎么做了吗？他说啥了？” 剧情发展超出想象，为了以防万一，张导到底是偷摸作弊了，想从苏秦嘴里套话。 毕竟，他给剧本，中间拐孩子这一段完全空白，什么手段、方式、过程，全靠演员自己发挥。 在他的认知里，顶多就是抢了娃往山区跑嘛。 大不了导演组搞一段激情追车的剧情，最后警方顺势逮捕，大家美滋滋。 可苏秦的一套操作，把张导震住了。 面对他火辣辣的视线，工作人员艰难的吞咽一声才道：“额，苏律说‘少管我，我有自己的节奏’。” 并非苏秦不愿意讲。 而是有些事说出来容易打草惊蛇。 他准备悄咪咪搞一波大的。 如果顺利，可以把人贩子集团一网打尽！ 面对节目组的提问，苏秦自然咬紧了，半个字都不往外说。 “蛤？” 张导瞠目结舌，眼珠子瞪老大。 “他真这么说的？原话？” “昂！” “我擦嘞……#@￥%#****！” 一顿美妙的国语输出，工作人员不忍直视。 镜头回到拍摄现场。 陆寒趴在桌子上，整个人无精打采。 “起来，待会儿还有人要做笔录，”梁蔚超揉了把他的脑袋，“咱们时间不多，要抓紧了。” 距离四十八小时，只剩下不到一半。 两个人都没咋睡过。 卷宗，笔录，包括小区监控，看了又看，都没找出破绽。 “我要投诉小区物业！哪个正经小区大门口装了摄像头不通电线的？简直倒反天罡啊！” 陆寒抱怨。 嘉尚坊门口有摄像头，但是，没开。 不仅是正门，边门、后门也一样。 电梯里倒是有，可是最近坏了，维修人员半个月前就联系过，到现在还没上门检修。 原以为大城市到处都是监控，很安全。 啥也丢不了。 事实证明，总有犄角旮旯不按规章制度走。 “我已经打报告严查。不过咱先得把手头上的事儿解决，快起来！人到了。” 梁蔚超揪陆寒耳朵。 五分钟后。 “陈晓茹对吧？66岁，家住嘉尚坊七号楼，101室。” 梁蔚超核对身份信息。 “对对对，是我。” 小老太头一回进警察局，还挺稀奇，到处乱看。 “咳咳，是这样的，今天请你来是……” “我知道我知道，问苏秦是吧？尽管问！我都听他们讲啦，你们怀疑小周家的孩子是苏秦拐的，不可能！” 话头被打断，梁蔚超再没捞着开口的机会，任由陈晓茹扯着嗓子叭叭的说了快一刻钟。 “……九月三十号那天晚上，五点的样子吧。我在小对面的私人超市，碰见小苏。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一整周都是苹果和橙子打折，我买了一周，小苏也买了一周。” “年轻人会省钱的不多，哪个不是天天下馆子大鱼大肉。小苏勤俭，买水果蔬菜都盯着每天的折扣。我每天都会碰见他。” 陈晓茹说的很笃定。 “每天？是啊。哦不对，今天和昨天没有，因为他被你们扣在拘留室。” 陆寒：“……” 梁蔚超：“……” 那，怪我们咯？ 第七十五章：失踪人士终于出现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仰躺在拘留室的钢丝床上，盯着嵌入墙壁里的时钟，翘着脚数时间。 十，九，八……三，二，一。 四十八小时拘留时间到。 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走到铁栏杆边上晃了晃，“有人吗？陆警官？梁警官？再不放我出去，超时了哦！我要投诉！”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头传过来。 紧随其后的是陆寒不耐烦的声音。 “急什么，赶着去投胎吗？” 他冷脸打开锁扣，“算你运气好，警方早晚会找到证据。我一定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在我的简历表狠狠添上一笔！” 苏秦一愣，脱口而出：“这么中二的台词谁教你的？张导？” “？” 陆寒咬牙瞪眼，是他自己想的！ 警方拿苏秦没办法。 人证、物证都没有，不具备立案起诉的前提。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把范琳藏到哪里去了？你的同伙是谁？我劝你回头是岸，和人民警察作对是没有前途的。你还年轻，何必一条道走到黑。” “找一份像样的工作很难吗？” “你知不知道，每一个拐卖的儿童会让多少个家庭分崩离析！” 站在警察局门口，梁蔚超试图说服苏秦，迷途知返。 遗憾的是，他找错了对象。 “两位警官，我劝你们醒醒。有这志向去抓人贩子呀，非要跟我一个小市民过不去干嘛？法律规定，在没有证据之前，你这些话属于污蔑！” 苏秦挺直脊背，理直气壮道：“造谣、捏造事实、散布谣言，构成刑事犯罪。警察说话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保留追责的权利。” 扔下这句话，他大摇大摆的推门离开。 气的陆寒又开始薅自己头发。 “啊啊！气死我了！超哥，我亲自盯着他！我就不信他能待的住，孩子都拐走了，下一步肯定是逃之夭夭！” “我和你一起去。人贩子很可能有同伙，当心点不要打草惊蛇。” 梁蔚超想了想，点头答应。 正要去研究下一步计划，又被喊住。 “我还有个想法，”陆寒抓着头发，一脸凝重的说出自己的分析：“我们找了这么久，附近都快被我们翻个遍都没有范琳的踪迹。所有马路的摄像头都坏了吗？不可能的，所以我大胆猜测，节目组为了加大侦破的难度，增加了人贩子的数量。” 他顺着这条思路分析：“我记得前几天许坤发的微博IP地址在秦城，说明他人还没离开。但他工作室对外公开的演唱会时间就在后天！所以我大胆预测，这小子就是苏秦的同伙！” “你想，苏秦把人拐了交给许坤。许坤又要去外省市开演唱会，这不是顺便就能把范琳带去其他城市了吗？咱们在秦城找破头都没线索，因为隐藏的人贩子是许坤呀！” “总而言之，他俩肯定要接头，跟着苏秦不会错！” 梁蔚超惊讶的看向陆寒，忍不住夸：“你可以啊！啥时候长得脑子？！” 俩人说干就干，收拾一番就蹲守在苏秦楼下。 此时，直播间刷了满屏幕的句号。 “唉，这俩憨憨我是不指望了。” “可是，我觉得他们分析的很有道理，不是吗？” “同感。否则苏律怎么转移小孩儿？” “而且就他一个人的话，这两天他在拘留室，谁去看守范琳？不怕小女孩儿一个人关着闹出事？” “以我多年观看法制节目的经验，人贩子就没有单独行动的！” “楼上片面了。我老家就有个人贩子，女的，短头发，专门一个人到处转悠。逮着谁家的娃就抱，后来进了几次派出所老实了。” “再后来人家跟老公还有三儿搬到其他城市，拐孩子。先租地方住，混入当地的生活圈子，物色小孩儿。跟孩子熟悉了，再用零食、玩具骗走。前几年才人赃并获，判了死刑。我觉得便宜他们了。” “你们不觉得苏律的手法，和楼上说的很像吗？” “所以没有忽然的熟稔和热情！” “我教育我女儿，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拿陌生人的零食，不要跟陌生人走！” “但是小孩子对‘陌生人’的定义和大人不一样的……” 观众你一嘴我一嘴，到后来站陆寒的成了多数。 张导欲哭无泪。 他也觉得这法子合适。 可是苏秦不给他改剧本的机会！ 镜头重新给到苏秦身上。 接下来一整周，他都跟之前一样。 白天工作，中午回家吃饭，晚上去超市买折扣蔬菜瓜果。 每一天都循规蹈矩。 只多了一条，要应对周薰和刘也的谩骂。 即使没证据，他俩也认定苏秦就是人贩子。 刘也大货车不开了，全天一半以上的时间都盯着他。 和背后灵似的。 警方还知道保持安全距离，不引起苏秦注意。 刘也是肆无忌惮，毫不顾忌。 对上眼神，就是一顿骂。 把一个因为失去孩子，而濒临崩溃的父亲，演绎的十分到位。 在直播间赚了一波眼泪。 章若楠饰演的班主任，也经常上门。 几人围绕苏秦，展开了二十四小时的轮流盯梢行动。 眼看距离节目组规定的期限越来越近，张导着急，陆寒、梁蔚超更急。 就在倒数第五天时，一直保持沉默的苏秦终于有动作了。 他接了个大快递单子，要跑一趟外地。 得把七公斤重的油画，完好无损的送到收货人手里。 驿站很忙，其他人分拣、送货都顾不上，根本走不开。 恰好目的地是阳羡，他老家。 这活儿顺其自然就落在了苏秦的身上。 他坦然的应下，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个小包，把封好的油画扛到货车箱固定住，一早上就出发了。 “快快快！跟上！操作员控制无人机航拍，对对，角度把握好！” 张导预想过会有追车镜头，早早做了安排。 现在真用到了，他几乎喜极而泣！ 可是，范琳呢？ “妈的，忘了给货车内部装摄像头了！” 后知后觉的张导猛拍大腿。 无飞机只能从外部俯瞰。 苏秦的正面镜头不就没了？！ 失策！ “额，张导，早上苏律拆了他房间的摄像头和麦克风，自己装车里了，你看。” 工作人员指着原先标记为“苏秦室内”的画面，呆呆的说。 张导愣住。 但这不是重点。 “等、等会儿，范琳为什么会在那里？！” 第七十六章：请配合剧本，谢谢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哥哥，我们现在去哪里呀？” 小姑娘一身粉红色公主裙，抱着卷毛小羊从座椅后探出脑袋。 “按照剧本，你现在应该‘昏迷’哦，”苏秦瞥了眼后视镜提醒她，“吸入过量羧基丁酸的后果还记得吗？” “嗯！” 范琳重重点头，一字一句回答：“迅速昏睡，暂时性失忆，嗜睡，胃肠道不适，高剂量下会导致呼吸抑制！” “对，”苏秦笑了，腾出手摸摸她脑袋，“赶紧回去坐好，系好安全带。” 范琳很听话，乖巧的假装“昏迷”。 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来回转。 小货车内四个角都装有摄像头，确保能将车内的画面完全记录。 安顿好范琳，苏秦又看向固定在副驾驶的镜头，给观众科普：“行车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开车切记不要打电话，不要分心，一定要系安全带。” “遵守交通规则，保障生命、财产安全。” “听到了扣1！” 镜头给到直播间。 弹幕密密麻麻飘过，全都是清一色的“1”。 几分钟后，观众后知后觉，拼命打问号。 “什么情况？为什么范琳会出现在货车里？是哪个情节我漏看了吗？” “不可能！我每天蹲直播，白天蹲，晚上蹲。上班摸鱼蹲，等地铁也要蹲，就没出去过！任何一帧都没错过，苏秦根本没机会把范琳藏进货车！” “对啊，这辆货车的牌照我有印象，昨天是另一个小哥开的。” “我敢打赌，苏秦是今天第一次摸这车。你们注意他的储物盒，有香烟有打火机，都是用到一半的。可是我们都知道，苏律师不抽烟！由此可证，货车以前不是他开的。” “苏秦在快递驿站负责分拣和送货上门，今天接外地大单是特例。” “站长给他派任务就讲了，阳羡的订单，苏秦熟！” “啊啊啊！脑子宕机啦！” 想不明白的不止网友，演播室的四人已经石化。 卢教授眉头拧在一起，一眨不眨的盯着镜头，脑子里把苏秦这些天做的事全都串了一遍。 “肯定有我们忽略的地方。” “嗯，”班春兰点头，“节目组摄像头密集，不可能漏掉的。苏秦应该是用了某种手法……” 李昌云一声不吭，不知道在想什么。 导演组在最初的愕然过后，紧急改变拍摄策略。 只留一辆摄影车在嘉尚坊待命，记录其余几人。 剩下的都跟着张导一起追着苏秦走了。 可怜梁蔚超一行人，啥也不知道。 仍在琢磨苏秦的手法。 殊不知，人家早拐了范琳远走高飞。 网友又不能提醒他们，那样就坏了规矩。 小区里的居民也提前跟节目组签过协议，不能泄露相关信息。 以至于后边几天，众人看他们几个的眼神格外怜悯。 眼见苏秦慢悠悠开着车，异常轻松，直播间的观众都着急了。 生怕这一期真让“人贩子”获胜。 “许坤！你是苏律的帮手吗？出来吱个声！” “我受不了了，需要一波剧透！” “到底好人赢，还是人贩子赢，提前暗示呗，好让我死心。” “一天天提心吊胆，我饭都少吃两碗。” 有网友忍不住跑去许坤微博主页留言。 大家就是发泄一下，没想到当天本人亲自出现在直播间辟谣。 “此心昭昭，日月可鉴呐！我真没接到节目组的邀请，不是苏律的帮手呐！” 许坤哭诉：“我倒是想，但马上演唱会，已经在登机口啦！话说我也有看直播，我怀疑苏律哄骗了范琳，比如忽悠她做游戏之类。” “再不然催眠？” “以前外国不是有个案例吗？催眠一个普通人，让他开枪杀人。说不定苏律用的也是同一种方法！” 他的空降把粉丝激动坏了。 但情绪最高涨的，是《真相背后》的观众。 “催眠……确实可行？” “我也觉得有点道理，哎呀，怎么我没想到呢！” “范琳在小学生里比较成熟，但仍然是孩子。催眠的难度比成年人简单。” 弹幕聊的热火朝天，网络上也在热议。 主持人冰冰问专家：“李教授、卢教授认为呢？真的可以催眠范琳，让她主动配合吗？” “理论上是可行的。” 卢教授回答：“催眠是一种很古老的技术，应用在刑侦领域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通过催眠，可以还原案发时的场景，从而完整的看清当时未注意到，但潜意识里有印象的细节。” “一些不法分子，通过催眠控制他人开枪是有的，不过仅限于简单的单程操作。” “所谓的单程操作，就是单一动作指令。换言之，苏秦可以催眠范琳走到驿站，可之后一系列动作，未必能成功。” “如果真是催眠，只能说苏秦运气好，或者使用的是多段式非单一动作的催眠技术。” 班春兰点头同意，“我们刑警大队每年都有催眠课程的培训，锻炼意志磨炼身心是一方面，同时也要提高警惕。” 一番科普之下，网友们恍然大悟。 更有惊叹人贩子知识渊博，为了犯罪也开始卷。 强调警方必须多多提升，装备、信息储备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李教授呢？您在思考苏秦的催眠方法吗？” 主持人见李昌云一直没说话，不由得抛了个话题。 谁知道对方摇摇头，斟酌着说：“我觉得不像是催眠。” 同样抱有质疑的，还有龙文涛。 刑侦八队会议室，每天大家都会腾出休息时间，围观苏秦的直播间。 这会儿，众人沉着脸都没吭声。 实在是范琳的出现太让人意外。 “有一说一，我们队里的心理医生都没苏律这样的催眠手法，”李凯不怎么信，“他要真恁牛批，早就被国家特招走了。还能在律所？” “肯定还有哪里遗漏的……” 龙文涛低声呢喃。 到目前为止，苏秦的节奏，和现实案件高度重合。 他不得不重视。 就在大伙儿陷入思考时，演播室的李昌云猛地坐直，“我知道了！是‘蒙太奇’！苏秦利用了‘蒙太奇式’的剪辑手法，把所有人都骗进去了！” 第七十七章：记忆剪辑，瞒天过海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看电影的对蒙太奇式剪辑，基本都有概念。 意为将一系列毫不相关的镜头分割重组，创造赋予新的含义。 李昌云有些激动，语速非常快：“苏秦很聪明。他先按兵不动，为的是给嘉尚坊的邻居、保安制造错误的信息。随后反复多次的重复，麻痹大家的感官。” “比如他会每天去超市购买打折商品。真的是每一天吗？中间没有间断过吗？还有，邻居说他天天自己烧饭、炒饭，非常香。” “确定是天天？” 他回忆邻居们的证词，最大的不和谐处就是，“每天”。 “我们国人有一个习惯，说到量词时，表达往往不会太精准。‘过两天’找你吃饭，这句话中的‘过两天’是一段时间的意思，未必真的是‘两天’。” “所以苏秦不一定每天去超市，每天做饭，只是他长期这么干，给大家的印象就是‘每天’。你和父母、爱人生活在一起，朝夕相处，你都不清楚对方每时每刻做什么。” “更何况是邻居呢？” “把每一个画面拼接在一起，再加上夸张手法的运用，大大的为苏秦打了掩护。” 顺着这条线索，李昌云分析：“我们一直错误的认为范琳是周一下午在广场上不见的，并且认定苏秦利用了路人和镜头角度，迷惑梁蔚超、陆寒。” “事实上，他真正想要偷换的概念，不是‘谁’拐走了范琳，而是‘哪一天’！” 想通这点，李昌云豁然开朗，哈哈大笑，“这小子有一手啊，成功把我们都骗住了！范琳根本不是周一失踪的，她其实更早之前就已经被苏秦拐走了！” 评论区安静了一瞬，然后彻底沸腾。 有鼓吹苏秦牛批的，也有为好人阵营着急的。 更多的网友依然抱有质疑。 比起催眠，好像李昌云的说法更飘渺啊！ “既然范琳不是周一失踪的，那是什么时间呢？李教授是不是忘了，苏秦周一早上还送她去学校，下午也接回去了。犯罪时间要怎么忽悠观众呢？” “对啊，李教授解释一下吧，我的耳朵听懂了，但是脑子说它不会。” 一堆人犹如嗷嗷待哺的婴儿，希望李昌云解惑。 “这……” 李昌云挠挠头，“那就说一下我浅薄的看法吧，有不同意见的可以在评论区提出。” 他轻咳两声，继续：“我们已经知道苏秦给范琳使用了羧基丁酸类药物，镜头里他自己透露的。那么把时间往后倒，范琳最后一次出现在小区时，保安明确说了有看见她。而且保安有跟苏秦对话是吧？” “要想成功的让范琳进入货车又不被发现，那她就不可能进小区。我大胆猜测，苏秦周末，也就是十分二号根本没带范琳回去！” 主持人忍不住追问：“可是保安的证词……” “这就是苏秦的套路了。” 李昌云露出赞赏的眼神，“大家可以看电视台的精修版本，里面好几次拍到门卫室。嘉尚坊的门卫室一半是窗户一半是墙体。” “其中，下方墙体的高度应该有一米五左右。范琳今年十岁，从她公开的身高信息看，只有一米四二。苏秦掌握好角度，保安根本看不到他身边有没有人。” “只需要他假装低头说话，就能让坐在保安室内的人，误以为范琳在他手边。” 这番论调震惊到不少人。 尤其是刑侦八队。 刑警们卷宗都快翻烂了，有关案件的细节，都和李昌云的解析一致。 “秦城儿童拐卖案，受害者家庭所在的小区和嘉尚坊是一个开发商。可以说是前后脚建成的，基本构架都相同。” 小王说完，补充一句：“包括门卫室的结构。” 直播间中，李昌云的分析还在继续。 但龙文涛已经不用再听。 因为他得出的结论和对方相同。 “在真正动手以前，他一直在借机接近范琳，释放的善意刚刚好，既不显得冷漠也不会过分亲热。获得周薰一家的信任之后，借着几次帮忙看小孩儿的机会，苏秦观察对方的生活习惯，孩子的行为举止。” “九月三十号，苏秦开始行动。他白天故意在和人闲聊时，说起要为周薰、刘也一家看小孩儿，麻痹了小区居民的神经。” “又跟周薰聊天时点了一句接送小孩儿上下学。他根本不需要得到肯定的回答，只要有这件事，他就可以引导周薰，让她以为自己说错。” “毕竟，苏秦成功让范琳跟着他的话讲了，不是吗？” 龙文涛哼笑，“当你坚持一件事时，忽然有很多人跳出来反对你，并言之凿凿说你的错，包括你的家人。请问你会陷入自我怀疑中吗？” “他真正拐走范琳，是十月一号，星期天。苏秦不间断的给范琳喂羧基丁酸类药物，使她长期处于昏睡中。忽然叫醒对方，范琳受到药物影响会有短暂的失忆，任由苏秦发挥。这就是周一那段视频的来源。” “快递驿站的仓储室杂乱无序，后门就在小区内。” 龙文涛一锤定音，“苏秦就是利用了我们的死角，在星期天把范琳带进去，藏在仓储室。” “我们有节目组的直播，等于开了上帝视角，看到了他的部分动作。如果不去管镜头，反推的结论就是这样。” 演播室，李昌云也正好说完这一段。 “熟悉生活圈，物色目标，接近对方家庭。再进行一系列的铺垫，制造人设诱导左邻右舍瞒天过海，这就是人贩子最常用的手法。” “老土吗？可是有用。” 李昌云神色肃穆，“不要以为只有新认识的人可疑。人贩子为了达到目的，潜伏在你身边的时间甚至可以数年以上。” “观众朋友们，千万要当心，小朋友不要和任何人走。” “哪怕是你印象中‘不错’的人。” 节目成立的初衷，就是普法，给大众起到警示作用。 其实李昌云和龙文涛分析的都对。 但有一点他们想不到。 苏秦并不是完全靠话术起到的心理作用。 他的S级心灵震慑，才是关键。 只需稍稍一点诱导，就能对人造成心理影响，从而下意识认定苏秦的所作所为皆是真实。 第七十八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秦城，刑侦八队。 “通知全部待命刑警紧急集合，”龙文涛想明白苏秦的犯罪手法，立刻下命令：“除了一队留守之外，其余人跟我一起出发，追上苏秦。” “啊？为啥？” 李凯脑子没转过来。 “傻呀你！” 周忠民恨铁不成钢，踹他一脚，“还没发现苏秦在做什么吗？他想要完整的呈现人贩子团伙拐卖儿童的过程，包括如何离开秦城的逃亡路线！” “嘶……不可能吧？” 李凯皱眉，“我们调查一个月了，到现在都吃不准人贩子是往哪个方向走的，苏秦拍个综艺就知道了？” 事实上，警方有几条怀疑的路线，目前还在逐个排查。 找到真相不难，可是需要时间。 谁也不知道耽搁的这些天内，会发生多大的变化。 孩子还活着吗？仍在国内吗？是否还健全？ 都是将要面临的挑战。 龙文涛倏地扭头，瞪了李凯一眼。 “你在队里干等着就能抓住罪犯了？既然苏秦有想法，就跟着他，听见没？！” 挨了一顿批，李凯撇嘴。 脸上是不爽的，心里是服气的。 他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聪明人。 一个人缺什么，就崇拜什么。 苏秦的一系列操作，经由李昌云在直播间的解析，瞬间明朗。 在网络引发热议。 镜头回到小货车，苏秦一路沿着新裕北路开到底，右转到大华二路，进入南北高架。 他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观察范琳的状态。 小姑娘非常懂事，让她干嘛都老老实实的。 “无聊吗？” 苏秦问她。 “还好哦，”范琳眨眨眼，“苏哥哥教我写作业吗？我真的带来了，这几天写的都是学校布置的。” 苏秦笑出声，“可以呀。不过要到休息区哦，饿不饿？” 范琳摇头。 他们是吃过饭出发的。 苏秦拿了手机给她玩，小姑娘安安静静，不吵也不闹。 完美的演绎了一个“昏迷中”的走失儿童。 直播间观众既心疼又好笑。 “唉，还好是演的。如果是真的，家里人该多担心，小孩儿不得吓傻了。” “我看案件聚焦，人贩子都是用迷药弄晕小孩，可以连续好几天不醒的那一种，对身体的损害非常大的。有些伤害是不可逆的，一辈子都治不好。” 这一点得到李昌云的肯定。 “对，这也是很多被拐儿童即便找回，日常生活也会受到影响。” “咦，苏律要开去哪里？这条路我没印象啊！” 主持人李冰冰忽然开口：“我每天上班都是南北高架过来，市区往南北方向我熟的很。怎么没见过这儿？” 随着她的声音，导播把镜头切到航拍的无人机。 道路右侧竖立的巨大路牌，飞快划过。 上面赫然写着：竹林路出口。 演播室几位只有班春兰认识。 她斟酌一番，组织语言说道：“竹林路一带改开以前是废弃工厂，后来政府收回，改造成火葬场。很多人有这方面的避讳，往这条路去的人不多。” 班春兰停顿几秒，又说：“而且据我所知，半年前政府下发文件，要求加强竹林路附近的商业开发。所以最近陆陆续续投资方协商地皮价格。” “可惜一直没有谈妥。不过政府对于路段的建设没落下，这一片正在施工……” 说到一半，她猛地愣住，随即双眼瞪圆，声音都变了调。 “……由于竹林路电线老化，水管破旧的关系，政府要求重新设计，并且更换新的。因此这里的监控应该是没有的！” 众所周知，沿着竹林路继续开，是秦城郊区。 现代化开发程度不如市区，很多地方的监控覆盖范围有限。 对路况熟悉的，并非没有完全避开的可能。 穿过郊区，就到了隔壁市。 人一旦出去，抓捕的难度就会提升。 等到山区，无疑雪上加霜。 敏锐的人已经反应过来。 李昌云下意识脱口而出：“意思是，苏律选择的路线没有监控？如果他不在货车内部安装摄像头，我们可能根本无法知道！” 这一下，点醒了很多人。 直播间才消停下来的评论区，再一次炸开。 “卧槽！苏律连这种事都清楚？我也每天跑南北高架，竹林路出口我看到过。可是我从来没注意过道路监控的问题！” “假设，我是说假设。人贩子要逃跑，走的是这条路的话，警方未必会发现？” “他咋想到的？苏律每一次的模拟犯罪都会震惊我的智商！” 在一片喧闹声中，许坤再次跳出来：“家人们！重点是小货车啊！苏秦开的是贴了驿站标识的小货车！这才是关键！警方追查的车辆以套牌为主，谁会想到去查快递的车？” 有他的提醒，网友们不由得脊背发寒。 电商如此发达，快递已经成了众多群众常用的购物方式。 每天往来的小货车这么多，谁知道其中有多少成为了不法分子牟利的工具！ 不仅网友们后背心冒汗，刑侦八队心底发沉，就连人贩子集团都绷紧了神经。 光头一巴掌拍在八字胡脑门儿上，“混蛋！怎么不早说？！再让这小子搞下去，警察就要顺藤摸瓜逮到咱们了！” 一系列的拐卖计划，包括逃跑路线，都是人贩子团伙研究好几年才成型的。 偷一个地儿，换一个地儿。 控制数量，不让警方掌握足够的证据。 在动手前，光头一行人已经潜伏在秦城多年。 就为了干这一票。 如今才开了个头，就被一个模拟犯罪的综艺节目，找到把柄。 光头不气才怪。 “大哥咋办？他到底怎么知道的？” 八字胡不解。 “管他咋知道的！” 光头一脚踹翻矮凳，房间里一众小弟大气都不敢喘。 “妈的，通知兄弟们速度加快！提前撤离秦城，”他阴狠的冷笑，“至于姓苏的小律师，呵呵，坏我好事，给老子等着。” 所有人都以为苏秦靠的是提前收集信息。 其实他在进入拍摄地之前，啥也没干。 启动罪恶之眼。 苏秦心念一动，技能触发。 线条交织在一起建模中，一条碧绿的路线缓缓浮现。 引导他的开车方向。 只要跟着走，就能制造完美的犯罪现场。 第七十九章：犯罪集团藏身处暴露？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节目组规定期限的倒数第三天，除了苏秦之外的另五位演员，被请到演播室。 以现在的进度，他们显然没可能获胜。 别说烧脑的一叶障目手段还没分析透彻，梁蔚超等人甚至都没出城。 反观苏秦，人家已经在高架上飞速疾驰，很快要到隔壁沛城了。 五人木着脸排排坐，视线幽怨的盯着镜头中正开车的年轻人，那股委屈劲儿，把观众乐的不轻。 “哦哟喂，笑死了快，你们看陆寒，我感觉他下一秒就要碎了。” “两位影帝跟怨妇似的，哈哈！” “章若楠在跟周薰讲悄悄话，说啥呀，有啥是家人们不能听的吗？” 主持人看见弹幕，拼命忍笑。 “周影后和我们的若楠，在聊什么呢？网友们很好奇，可以告诉大家吗？” 李冰冰笑问，导播很机灵的给了个大特写。 “唉，我俩商量了一下，有个不情之请。” 二人对视一眼，周薰率先开口：“以后在参加节目，能不能把我们分在苏律那一组？他一个人的智商吊打全组，根本玩不了啊！” 她哭笑不得。 旁边的章若楠重重点头。 “坚决抱紧苏律的大腿！其他都是浮云，跟着大佬才能有游戏体验。我感觉自己跟傻子似的，不但没搞清楚状况，还成了苏律的‘帮凶’，间接帮助他做了伪证。” “谁不是呢。” 周薰苦笑，从张导这儿得知来龙去脉后，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 大家都笨的好好的，突然冒出一个聪明人。 心塞。 另外三位男士手动点赞。 弹幕一片“哈哈哈”，蜡烛刷了好几页。 张导坐在直播车里，一边关注现场情况，一边看弹幕。 面对周影后的哭诉，他笑出猪叫。 “也可以，下次让大家多一点参与感。我也是没想到苏秦这小子玩儿这么6，连导演组都懵了好嘛！” 导播镜头切到张导这儿，他乐呵呵的接受了周薰的提议。 “张导，苏秦在服务区停下了！” 场务激动的拽他衣袖，“他会下车吗？跟拍需要过去吗？算了，还是让无人机……额，他去卫生间了。这个咱们就不拍了吧？” “拍大拍小都不合适。” 现场沉默三秒，张导麻木的看向场务。 “亲，导播的镜头还在这里。” “……玩笑，节目组绝对没有窥探隐私的意思！” 场务石化，僵硬的解释。 导播也立刻把镜头切回苏秦。 就在这瞬间，小巧的无人机晃晃悠悠停靠在门口，无助的徘徊。 评论区笑瘫痪。 满屏幕的笑脸过后，有人提问：“苏秦是不是把范琳也带进去了？” 同一时间，画面中的苏秦正规矩的站在女厕门口。 “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嗯呐！” 范琳点头。 苏秦摸摸她的脑袋，“每隔三十秒，我会叫你一声。如果你不回答我就冲进去哦！” “行吧。” “回应不能太短，至少要十个字，好吗？” “这么麻烦呀？” “为了你的安全嘛，拉勾。” “好吧，拉勾。” 苏秦弯着腰和范琳拉勾、盖章。 等小姑娘进去之后，他才转身面向无人机镜头：“在这里给带娃外出的家长们提个醒，必须让您的孩子时刻在您的眼皮子底下。” “如果没办法陪孩子去卫生间，务必三十秒呼叫一次，而且对话时间不小于十秒。” 直播间观众很多不理解。 “有必要那么麻烦？服务区到处都是摄像头，我上回手机丢了不到半天就找回来了。” “我也觉得多余。” “科普的有点生硬，差评。” 苏秦看不到大家的弹幕，他按照和范琳的约定，时不时叫一声。 两人一里一外聊天，路人奇怪的多看几眼，并未多说什么。 倒是演播室的班春兰，接着苏秦的话茬继续。 “两年半前，秦城有两个走失的孩子就是在商场的公共卫生间被拐走的。” 她一开口，评论区立马安静。 人工清屏。 “人贩子推着二十六寸的行李箱，若无其事的进入卫生间。然后用乙醚把孩子迷晕，塞进行李箱再若无其事的离开。” “家长就在外边等，明目张胆的就把小孩儿偷走了。” 班春兰深吸口气，“很多时候我们保持警惕是应对不时之需。苏律和范琳出门在外不当心点，万一孩子真的被拐了，就出大事了。” 有她的讲解，刚才说风凉话的羞愧难当。 弹幕又出现好几排的“对不起苏律，误会你了”。 这头气氛和睦，都在看苏秦牵着范琳闯荡服务区。 新修建的服务区应有尽有，干干净净，灯光明亮。 他先带范琳去吃饭。 反正节目组付钱，苏秦点单毫无压力。 一大一小快把刑侦普法节目，搞成美食节目。 看的演播室的嘉宾们一个个流口水，网友们也大开眼界。 唯二气氛紧张的，一是龙文涛带队的刑警们，在高架争分夺秒往苏秦的位置靠。 十几辆警车开着红蓝警笛，一路闪电带火花。 阵仗是近半年来最大的一次。 很多私家车车主都拿手机记录下来。 只不过这两天全网的风头都被《真相背后》节目组盖过。 这条新闻在热搜末尾挂了几分钟就下了。 没多少人注意到。 至少人贩子团伙没有。 因为第二紧张的就是他们。 光头是这里的老大，他不眠不休补完了每一期综艺。 切片，花絮，幕后采访都不放过。 越看越心惊。 他眼神阴狠，透过屏幕死死钉在苏秦身上。 “马勒戈壁，这小子已经到服务区，再往前走就特么到沛城了！” 说罢，他一巴掌拍在桌上，砸的木桌“咔吱”直响。 “大哥莫生气，我看他可能是顺路？综艺里不是说苏秦的送货地点在阳羡吗？” 八字胡瑟瑟发抖。 早知道不看直播了。 要不强哥不至于连续几天发那么大火。 嘴边都起燎泡了。 “呵呵，阳羡个屁！去阳羡根本不用进竹林山口子，在江宁西路口进入就行。” 薛强抹了一把自己的大光头。 他之所以气急败坏，是因为他们现在的藏身处，就在沛城！ 第八十章：蛇形走位，怕不怕？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那、那咋办？” 八字胡人傻缺，但有个霸气的名字，叫葛彪。 他是薛强隔壁村的。 “咋办？凉拌！” 怒斥一声，薛强泄了心口的火气，冲他问：“小李呢？那两个孩子拉肚子好没？” “还、还没。” 葛彪说：“大的早上拉了三回，现在喂了安眠药睡着了。小的那个又哭又闹没个消停，小李说可能是急性肠胃炎，这两天吃坏东西了。” “妈的，就特么会给老子坏事！”薛强磨着后槽牙，“第一次出来做活儿吗？不知道要先饿几天清肠啊！” 他压着嗓子一顿骂。 不大的老房子挤挤挨挨站了七八个人，个个低垂着脑袋安静如鸡。 “去跟小李说，实在不行就地解决了。” “处理的干净一点不要留痕迹。” “妈的，要是给条子逮住，老子要你们好看！” 薛强一脚踹上葛彪小腿，他劲儿大，踢得人龇牙咧嘴。 “愣着干什么？去啊！” “啊？哦哦哦，我去我去。 葛彪屁颠颠跑远。 “草特娘的，当年就不该把这傻子带出村！干这么多年，一点脑子都没长！” 薛强狠狠闭眼，用力深呼吸。 真怕哪天气出高血压。 注意到苏秦路线变化的，不止他一个。 龙文涛拧着眉关注他的动向，特意联系了交警大队注意他的车牌。 然而苏秦上了高架跟鬼影似的。 一会儿进一会儿出。 蛇形走位，防不胜防。 好几次都跟丢了。 要不是他自己车内安装摄像头，又有好几架无人机多角度的拍摄，龙文涛拿苏秦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不是去阳羡的路。” 龙文涛笃定道：“苏秦在往沛城走！老周，立刻通知沛城警方，封锁所有路段！机场、高铁站、火车站，都要严格搜查！” “碰见可疑人物立刻通报，尤其是带小孩儿的！” 周忠民神情肃穆，马上去办。 “我不理解，”李凯拿着地图比对半天，忍不住问：“苏秦是怎么想到人贩子集团会去沛城的呢？或者，他就是随便开的？” “总得有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吧。” 撞大运都没这么精准的。 “苏秦开了一路，你就没发现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 龙文涛反问。 “额，摄像头特别少？嗐，主要这小子选的路都够妖的，平时走的车不多是一方面，路段有施工，电线要重新铺设，很多监控都关了。” 电子路牌用的都是备用电。 “可是关监控的事儿，没人往外说啊！” 李凯薅了一把头毛，从来没觉得智商离自己如此遥远。 甚至交警大队都不知情。 对外的通报是没有的，发现了也不会解释。 目的是弱化消息传播的速度，避免某些人钻空子。 这种事，花点时间完全可以查。 信息化社会，即便监控一时没有拍到，总能有拍到的时候。 只不过，时间差一旦拉开，想要弥补不是那么简单的。 往往前后两三分钟，造成的结果截然不同。 龙文涛沉默片刻，就在李凯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幽幽开口：“交管123，一款官方的手机软件。可以查到自己的违章、扣分等情况。” “上面有很多排名，全国大小路段哪一段违章人最少，人流量最少都有显示。” 他叹口气，略显无奈。 “我怀疑苏秦研究过，通过排除法分析出最有可能规避监控的逃亡路线。他不一定知道那么多隐蔽的内部消息，但脑子是真的好用。” 龙文涛能想到的，并且解释的通的，只有这一条。 李凯听完，惊为天人。 对知识的仰望以及对聪明人的崇拜更高一筹。 然而，话题中心的苏秦，连打了三个喷嚏。 谁在想他？ 苏秦飞快看了下后视镜，范琳抱着自己的小玩偶睡着了。 他们在服务区住了一晚上才继续启程。 期间苏秦履行承诺，认真辅导了范琳的作业。 为了确保安全，房间他只开了一个。 行为举止也特别注意，没给直播间的黑子留下话柄。 眼下，距离节目组的期限仅剩两天不到。 在苏秦的计划中，再开半天，就到沛城了。 罪恶之眼，开启。 他在心底默念，视野中的一切都成了黑白相间的线条，交织浮现。 只有荧光绿的路径，通往沛城。 苏秦打着方向盘，跟着线路走。 一条完美的犯罪之路正在谱写。 对于各方的反应，他无暇顾及。 系统任务他要完成。 人贩子集团也要一网打尽！ 苏秦向往美好的生活，更渴望安定的社会。 打击所有罪犯，惩恶扬善，就是他的追求！ 苦读十几年成为律师，为的不就是帮助老百姓拿回属于自己的公道吗？ 当初他婉拒班春兰和李昌云的橄榄枝，说的那些话都是发自内心。 苏秦不想站那么高。 他所求，不过是为人民群众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当然，综艺还是要继续干。 人嘛，总是要生活的。 他还有房贷要还呢！ 胸腔激情满溢，苏秦一脚油门踩到底，车速噌噌往上飙。 直播间观众，看着他变线，超车再变线，人都麻了。 好像有个人，开播时还说过“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来着。 开那么快真的好吗？ 但稳是真的稳。 范琳坐在后排，都没被晃醒。 “我有个问题。节目组设计的剧本，苏秦不应该是去阳羡送画，然后顺带抓人贩子吗？现在是要往哪里开？” “刚才我就想问了，感觉是去沛城的啊！” “把‘感觉’去掉，就是沛城！我老家沛城的！” 秦城、沛城都是常安省的城市。 不同的是，前者发展迅猛，现代化程度高，是国内的一线城市。 也是常安省的经贸特区。 后者是盆地，区域内多山多河流。 山区人民来一趟颇费周折。 步行，缆车，轻轨，到地儿还得坐车。 哪怕建设了十几年大有改善，依然跟不上秦城的步伐。 市区还好，山区日子相对艰难。 大伙儿都在讨论苏秦的方向问题，有一条弹幕缓缓飘屏。 ID苏律天下第一：“家人们，往年拐卖儿童最严重的地区，就是沛城。山里山外，有时候相隔的不只是一座山，而是一个时代。” 第八十一章：巧合过多，必有人为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红字加粗飘屏，榜一大哥的最爱。 甫一出现，评论区静了一瞬。 实在是这个话题太沉重。 国家处处在发展，大山里却像按了慢速键一般，远远的被甩在了身后。 镜头切到演播室。 主持人冰冰有些无措。 她不是法治专栏的，以前在卫视电台做少儿科教节目比较多。 涉及刑侦，冰冰的知识储备有限。 不过她经验十足，很快化解直播间凝固的气氛。 “感谢ID为‘苏律天下第一’的网友给大家科普，希望有更多的市民关注儿童拐卖，关注蓝天挚爱公益网站。” 冰冰面微微笑，“其实昨天下播之后，节目组特地跟网站的负责人取得联系，对方也有在我们直播间，对我们这一期综艺非常支持。” “我也有关注蓝天挚爱。” 章若楠适时出声解围。 “国家的发展离不开我们每一个人的努力，相信我们国家一定会越来越好。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在这里，我呼吁严厉打击犯罪团伙，同时提高人民的防范意识。” “若楠姐说的太好了！” 陆寒鼓掌。 其他人趁热打铁，给观众灌输了不少科普知识。 有自己亲身经历的，也有从别人那里听说，或者网上刷到的。 总而言之，氛围正好时，卢教授忽然来了一句：“话说，苏秦去沛城的逃亡路线如果是计划好的，那他阳羡的订单是怎么回事？” 说罢，演播室的众人都愣住。 是啊！ 怎么没人想到这一茬！ 大家的关注点都放在了沛城，反倒是忘了最关键的疑点。 李昌云瞳孔紧缩，倏地气血上脑。 他还是小瞧苏秦了！ “苏秦能够拿到出差的机会，靠的就是阳羡的订单。正是因为订单的目的地是他老家，快递驿站的站长才会把工作交给他。” “换作其他地方，比如他要去的沛城，很可能任务就分不到他头上了！” 他语速飞快。 冰冰同样回过神，疑惑的问：“不一定呀，苏律可以直接要求接单嘛，节目组没有禁止他呀！本身就是剧本安排的工作，不是很正常？” “对一般人而言，确实没啥奇怪的。” 梁蔚超接话：“可是，当时的情况，苏秦是嫌疑人。我和陆寒饰演的警察一直盯着他，怎么可能让他有离开本市的机会？” “对！”陆寒点头，“一旦苏秦贸然行动，岂不是坐实了他自己有问题？好好出城干嘛，是不是转移拐卖儿童？” “类似质问绝对少不了。更要紧的是，苏秦主动的接单，作为警方，我们就有了怀疑他的理由，也能光明正大的跟上级申请逮捕令！哪里还需要悄悄躲在暗处观察。” 提起这茬，陆寒心里就苦。 是他和梁蔚超不想抓苏秦吗？ 没证据啊！ 站不住脚，怎么抓！ 这一点，刘也深有体会。 “我贴身盯了苏秦好多天，愣是没察觉出不对劲！” 整个剧本里，他才是最心累的。 主持人被点醒，恍然大悟，猛拍额头，“所以阳羡的订单是必须存在的，用来推动苏秦下一步的计划？有这张的订单，站长才会自然而然想到他，让他可以顺理成章不引人瞩目的离开秦城。不会留下把柄让警方怀疑，毕竟工作嘛，能找什么借口质疑？” “对！” 李昌云点头。 章若楠若有所思，“那么，这张订单是苏秦提前布好的局？没道理一切都是刚刚好，如果巧合过多，势必存在人为。” “没错。” 这回开口的是班春兰。 她已经想明白。 “这张去阳羡的订单，是苏秦提前安排好的，就连运送的油画大小也是他计算完的。只有这个尺寸的油画，才能保证驿站让他开小货车送上门。” “因为他需要安顿范琳。” 班春兰顿了顿，补了一句：“应该说，苏秦是在模拟人贩子的行为。这一期综艺只是表演，范琳依然在后排坐着。换作真正的人贩子，一车只有一个孩子？小孩儿有权利上厕所，睡宾馆？能不能保持清醒都未必！” “能够让苏秦的所作所为，变得符合逻辑，只有去阳羡的中大型货物订单。” 她掷地有声的讲解，为众人打开思路。 “现在问题来了，苏秦到底是什么时候给快递公司下订单的？既然是他设想中最重要的一步，肯定亲自弄咯？” 陆寒单手托腮，努力思考。 全景二十四小时拍摄，苏秦的每一个动作都暴露在镜头下。 开着上帝视角的观众，愣是想不起。 已经有人去看电视台剪辑的精修版本，甚至放了0.75倍速。 依然找不到答案。 弹幕里不乏自我感觉良好，高谈阔论的。 “苏秦不会是作弊了吧？偷偷拿手机躲在厕所下订单？” “有可能。节目组说全景实地直播，可是卫生间只有门口安装了摄像头，里面是没有的呀！” “跟拍大哥也不会盯一整天，还是有操作空间的。” “妈的，我就说怎么可能有这么牛批的人，每一步都计算的完美无缺，原来是节目组作弊，人工造神！” “抵制节目组！” “退钱！退钱！” 蹲守在直播间的苏秦黑粉找到机会，一拥而上。 试图抹黑他本人。 秦城律师事务所，赵开明第一个忍不住，开着大号冲进去哔哔。 “请各位保持理智，我方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下一秒，又一个眼熟的账号杀进来。 是印和正！ “秦城律所已经截图留存证据，律师函已发出。再恶意攻击、抹黑我律所律师，咱们法庭见。” 哟呵！ 可以啊，霸气！ 赵开明意外，感叹不愧是曾经的头牌，说话就是有气势。 坐在电脑面前的印和正昂首挺胸。 这是他的投名状！ 期待苏秦带他一起飞！ 就在这时，镜头倏地给到张导。 “不可能！别忘了节目组没收了所有人的电子设备！” 他高举手掌作发誓状，“我用人格担保……额，我用所有的财富担保，节目组绝对没有作弊！如果撒谎，我愿意直播间瓜分我的银行卡！” 第八十二章：集合，沛城！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张导板着面孔，一脸严肃发誓的模样，被广大网友热情截图。 导播不忍直视，飞快切回演播室。 嘉宾已经石化。 主持人握着麦，犹豫道：“张导是对自己人格不自信，还是对银行卡过于自信？” “可能，都不自信？” 陆寒下意识接茬，引得评论区在短暂的凝滞后笑开。 “行吧，既然这么说，那我信了。” “张导是有自知之明的。” “知道自己的人格不足以说服大众，拿出了引以为傲的银行卡。” “搞不好里头没几个钱呢？” “无论如何，节目组亲口承认没给苏秦开后门。” “造谣的各位当心了哈，人家苏律背后是有律师支持的。印和正听说过吗？想当年在秦城小有名气……” “楼上打住，八百年前的老黄历就别提了。” “我只想知道，苏秦是什么时候下的送货订单。” “+1！” 观众们想得知真相的心情很急切。 可是演播室的嘉宾们扎堆叨叨了二十几分钟，都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主持人笑着道：“不如我们把问题留给苏秦本人，节目录制结束之后会有一个采访花絮。想知道更多拍摄细节的观众们千万不要错过哦！” “详情敬请关注秦城电视台官网、官方APP、秦城市公安局官网，秦城律师事务所以及《真相背后》节目话题讨论！” 不愧是专业主持人，李冰冰熟练的口播瞬间点燃弹幕。 后台火箭、游轮一波接着一波。 此时冰冰再次开口：“根据节目组商议，直播部分收益将会用于公益项目，具体金额会在官网公布。本直播间禁止未成年消费，成年的大朋友们也要理智打赏哦！” 三两句话，带动了网友们的热情。 嘉宾们也帮忙宣传公益事业，直播间充满了正能量。 大家对于苏秦如何避开镜头下单的操作，愈发期待，闻讯涌入的网友越来越多。 平台技术人员不得不轮番加班加点，维护网络正常运行。 反观拍摄现场，异常安静。 苏秦开车专心致志，并未再跟直播间的大家打招呼。 过了最堵的路段，后面畅通不少。 他的车速再次提起来，“嗖嗖”的变线超车，手法非常熟练。 一路上宁静祥和，偶尔范琳醒了无聊，苏秦才会陪着聊会儿天。 从秦城到沛城，一般开车只需要六个小时左右。 但苏秦为了范琳的身体情况着想，开的不快。 又在服务区休整一夜，吃吃喝喝玩玩，当中还小小的堵了个车，花费的时间就多。 于是进入沛城地界，已经是当天夜里。 苏秦降低车速汇入车流。 没一会儿打着方向盘拐入下一个路口，一脚油门直接开到沛城郊区，靠近科技园的快递驿站。 他的小货车往那儿一停，立刻融入进去。 风尘仆仆的模样，丝毫瞧不出半点违和。 驿站门口停了一水儿的货车，大大小小，有新的有旧的。 唯一相同的是，车身都贴着快递驿站的名儿。 乍一眼看过去，根本分不出哪一辆是苏秦的。 无人机高空盘旋，高清镜头把他的一举一动全都记录下来。 画面里，苏秦先是拉开车门，轻轻叫醒范琳。 “嘘，你现在是一个‘昏迷’中的小朋友，不能出声哦。” “嗯！” 范琳在车上睡的迷迷瞪瞪，还没完全清醒。 无声的点头，她乖乖闭眼，任由苏秦发挥。 “待会儿无论谁敲门，你都别搭理知道吗？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了，时刻谨记你的剧本，OK不，‘昏迷的被拐儿童’？” “嗯呐！” 为了表演更真实，范琳脑袋一歪，舌头往外一耷拉，四肢时不时抽搐两下。 “……亲爱的，你是被药物弄晕的，不是癫痫。” 苏秦闷声笑，范琳尽职尽责闭着眼，嘴角压不住的笑意泄露了她的恶作剧的好心情。 直播间快被她萌坏了。 “好可爱的小宝贝！” “再一次感叹节目组选人的英明，谁家小孩儿会配合度这么高啊！” “未来可期！” 观众们对范琳全是夸奖。 苏秦交待两声，随即关上车门，转身熟络的跟周围人打招呼，放松的模样好像他真认识一般。 心灵震慑，开启。 他默念一遍，一股玄而又玄的感知蔓延出去，笼罩在附近。 “好久不见，最近在哪儿发财呀？” 苏秦勾住抽烟小哥儿后背，随口攀谈。 “你谁……哦，你啊，”横目冷峻的青年，在苏秦的注视下放缓语气。 不知道为何，他莫名感觉亲近，似乎真是朋友间的问候。 “嗐，啥发财不发财的，能挣点钱交完房租够吃饭就好咯。哪像你，跑远途有奖金吧？” “这算啥远途，我也就是听站长的话。” 苏秦笑着回答，随后一指街对面，“对了，你咋不租那儿的房子，便宜离驿站也近。” 青年撇嘴，“我也想啊！去问的时候，房东说三间都租出去了。十几个外地过来打工的庄稼汉，条件也不好。我跟人家争啥。” “关键争不过，人多势众的。我见过几回，有个光头特横，又壮又高看人不带正眼。一身腱子肉确实像庄稼汉，不过长相而言，说是地痞流氓都有人信。” 青年无奈苦笑。 二人一搭一唱聊起来，没过两分钟，又来了好几个身穿快递制服的加入。 有心灵震慑在，苏秦可以靠自身的语言、行为，轻而易举的对其他人造成影响。 然而，这些镜头外的观众是不可能知道的。 站在直播间的角度，就是苏秦莫名其妙跟陌生人搭讪，并且聊的很欢。 “啥情况啊？苏律节目不录了？” “没懂，在聊房价吗？无人机不能跟进一点哦，声音都听不清。” “干嘛呢这是，苏秦不会真干快递上瘾了吧？想辞职做全职快递员？” 猜忌声杂七杂八，嘉宾们也摸不着头脑。 实际上，苏秦的罪恶之眼依然开着。 一条碧绿的直线，贯穿马路对面。 在苏秦刚才指的方向，正是人贩子团伙的窝点。 同一时间，龙文涛一行人也进入沛城。 第八十三章：消失的十分钟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秦城刑侦支队，八大队刑警，沿着苏秦的路线摸过来。 一路疾驰，当中除了停车大小解，全然没停过。 进入沛城只比苏秦慢半个多小时。 半途中，龙文涛要求众人摘下车顶的红蓝警示灯，又和沛城刑警碰过头后换上对方安排的寻常车辆。 这才一起继续往前赶。 美其名曰不打草惊蛇。 “龙队，先声明，我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蒋聪堂堂一个沛城刑警大队的队长，非要跟龙文涛挤在一辆车里，凑对方耳边念叨：“但是你这么相信一个小律师合适吗？” “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实沛城有人贩子团伙！” “你特地跟上级打报告，这不是非要搞我吗？咱俩一个警校毕业，铁板钉钉的校友，犯不着！” 沛城出事，第一个问责的必是蒋聪。 接到通知，他头皮都发麻。 龙文涛一手托着平板看直播间，一手拿着地图。 随口回了一句：“哦，那你咋证明臭名昭著，在多地实施拐卖的犯罪团伙，不在沛城呢？” “我……” 蒋聪噎住，“你胡搅蛮缠！” “人贩子出逃路线谁都不知道，”龙文涛回他：“他们在各个城市轮番作案，每次都不相同。你能用脑袋担保，沛城没有吗？” “不能。” “那不就完了。” 蒋聪说不过，气的直瞪眼。 “嘿嘿，蒋队你就等着蹭功劳呗，不让你白折腾！” 李凯瞄了眼后视镜，笑着说。 他对沛城熟悉，负责开车。 “妈的，是功劳的问题吗？” “不是吗？” “是吗？” 龙文涛终于抬头跟蒋聪对视，“不管是不是，你都给我闭嘴。” 说罢，他的视线再次回到直播间。 蒋聪感觉自己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半点用处都没有。 “龙队，镜头里的地点应该就是这儿了。” 周忠民坐在副驾驶，手里的望远镜递给后座的几人。 “沛E57003……是苏秦小货车的牌照。” “嗯，通知所有人，靠边停车。慢一点自然一点，不要全部停在一个位置。分散开，保证一分钟内集结到位。” 龙文涛在对讲机里安排。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所有人呼吸都放轻了。 即便蒋聪还想叨叨，也不会傻缺到挑这会儿。 他伸长了脖颈盯着直播间。 妈的，他倒是要瞧瞧，是哪个男狐狸精小律师把龙文涛迷得一愣一愣。 苏秦无意中又得了个新绰号。 不过他现在正和驿站的快递员们聊的正嗨。 大家忙了一整天，刚好下班准备填肚子。 苏秦开着心灵震慑，成功混进团队中。 弱化了自己的存在感。 透过窗户玻璃观察他的薛强，眉头紧皱。 “草特娘的，给这小子找到这儿了！” 他低声呵斥。 如果不是手下磨叽，一个孩子都收拾不了，这会儿他们早出沛城了！ 病的严重的小孩儿薛强本想处理干净。 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老式居民楼住的人不多，附近又是科技园区，人烟稀少。 办事儿比较方便。 奈何沛城巡逻警忽然多了起来。 马路上走两三步就要碰见三五个民警。 大大降低了薛强的办事效率。 导致出城的时间比之预期慢了一点。 有时候一步错，步步错。 在苏秦开启罪恶之眼那一刻，人贩子注定无处遁逃。 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会不会只是跟同事聊天？我看苏律师的脸色，没什么特别的啊？” 葛彪看半天还懵懵懂懂的。 “傻子吗你是？直播间的分析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人家早就计划好了，现在都摸到咱老巢，你还给他刷火箭？疯了吗你？” 薛强恨铁不成钢，踹了葛彪一脚放下窗帘，抽出藏在床底的西瓜刀别在后腰。 “让兄弟们都准备好，咱们不等了。凌晨一点出城，谁敢拦路，呵呵，”他摸着自己的大光头，冷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是！” 小弟们低声应和。 唯独葛彪憨憨的，后知后觉。 “大哥！苏律不得了啊！居然把咱们的逃跑路线看透了！” “嗯，终于发现了？” 薛强倍感安慰。 然而下一秒，他一口老血差点吐出去。 “说明苏律是个天才啊！有犯罪的天赋，以后大有可为！”葛彪激动，卖力推荐：“大哥，咱们拉苏律入伙吧？你不是嫌弃我没学历，字都认不全吗？苏律是硕士，文化人！” “你……算了，”薛强深呼吸，狠狠闭眼压住想要揍人的冲动，“你去跟小李交换，留下看住那俩小孩儿。别让人跑了，否则损失的资金把你剁了也要填上！” 葛彪缩了缩脖子，忙不迭点头。 街对面，苏秦和众人挥别，顺便打包了几份饭菜带回车上。 他盯着范琳一口一口全部吃光，然后贴着对方耳朵说了些什么。 声音很轻，麦克风没录到。 再然后，只见苏秦招呼范琳下车，步子一转，人竟然不见了！ 无人机，车内镜头，都丧失了苏秦二人的身影。 蹲在直播车中的张导，猛地坐直，眼珠子瞪老大。 “人呢？” “不、不见了？” 场务麻了。 “愣着干嘛，让摄像组所有镜头都动起来！无人机不是来了好几架吗？一个都拍不着？”张导气的直哼哼，“我就说要找熟手，你非要启用新人。这下好了，镜头丢了，你让观众看啥？你我的老脸吗？我丢不起这个人！” “消消气，我马上安排！” 场务灰头土脸的溜了。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苏秦的计划。 在罪恶之眼的技能下，他能清楚看见头顶和周遭的摄像头。 黑白交错间，隐隐绰绰有条绿色丝线。 苏秦牵着范琳，沿着路线走过。 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无人机的视角内。 他嘴角噙着微笑，往不远处的龙文涛走去。 直播间观众等了几分钟，坐不住了。 “苏律人呢？” “范琳去哪儿了？” “额，不会是网络不好吧？” “导播在干嘛，切镜头啊，无人机飞来飞去做什么，我们不要看沛城的街景，要看苏律！” 主持人努力安抚，其余人则一眨不眨的盯着画面。 就在苏秦和范琳消失在镜头前的几分钟里，他俩光明正大的站在了一辆破旧的马自达边上。 “龙队，有件事要麻烦你。” 第八十四章：警民合作，直播抓捕现场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理直气壮的样子，把一众刑警看懵了。 “人贩子团伙就在沿街的老式楼房中，待会儿万一动手，我怕范琳有危险，”见车窗摇下，苏秦飞快说：“我想把她暂时放在警方的车里，你们留个人盯着。如何？” 他过于平静，似乎完全不意外身后跟了警方的车。 而且…… “你怎么认出这是警方伪装的？” 龙文涛不答反问，绷着脸有些凶相。 “啊？这不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么？” 苏秦纳闷，点了马路两边零星停靠的车道：“这儿，那儿，不都是？这里是郊区的科技园区，都是高新企业。租住的白领大多不差钱。” 他示意龙文涛看其他车辆，“不一定都是好车，但收拾的挺好。最起码车身不会满是刮痕，轮胎全是泥巴。最重要的是，警方用的车以前都出过警吗？车顶部有安装警灯的痕迹。” 经苏秦提醒，大伙儿才注意到。 不由自主把目光投向蒋聪。 “咳，这不是你要求的急……有的用就行了，挑剔个啥！” 说罢，他看向苏秦，皮笑肉不笑的表扬：“小伙子眼神不错，挺敏锐的。但是你怎么确定楼上住的一定是人贩子团伙？” “你有证据吗？” 蒋聪跟龙文涛不同。 他没有跟苏秦接触过，也没亲自追过《真相背后》的节目。 有关苏秦的一系列传闻，都是在网络、警察群道听途说的。 龙文涛对他大加赞赏。 蒋聪不会盲目相信。 比起龙文涛，他更多疑，直觉也十分敏锐。 “说来话长，”苏秦还没想好怎么编，“总之，靠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面不改色的胡诌。 技能过于好用，偶尔也是负担。 没法和人解释。 只能用他渊博的文化知识忽悠了。 龙文涛打断两人的对话，冲苏秦说：“你也留在车里，人贩子行事乖张，个个凶神恶煞。剩下的交给警方，你不要管了。” 在等待期间，他已经跟蒋聪沟通过，顺利拿到附近租户的信息。 其中一群集中住房的引起了龙文涛的关注。 虽说他也很想知道，苏秦判断人贩子去向的依据是什么，但目前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一旦错过机会，人贩子团伙会藏的更深，再想抓人就愈发困难。 “卸磨杀驴？” 苏秦边说边伸手拉开车门，抱起范琳塞到副驾驶的周忠民身上。 他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 车里的人一时没回过神。 “话不要说那么难听嘛，”李凯摆摆手，“警方记你一功，回秦城一定给你办表彰大会！” “那当然要有，我又不是打白工的。” 苏秦理所当然道：“不过我不会退出行动。人贩子很小心，你们那么多人一起出现肯定要露馅。不如我打头阵，引他们入局，警方绕到背后包抄。” “把袋子开一个口子，等他们进去再收紧。比你们贸贸然冲进去要强，龙队你说呢？” 开玩笑。 苏秦要做系统任务的！ 该是他的，他不会拱手相让。 而且那群人贩子做的事儿惹毛他了。 不揍一顿，心里那口火散不掉。 龙文涛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 他留下周忠民陪范琳，其他人照苏秦的计划行动。 “哎，小律师可以啊，有点脑子。” 蒋聪检查完配枪，小声跟龙文涛嘀咕，“他咋接活儿的，跟他直播间合作需要额外付费不？我这里有个案子不好搞，啥时候让他帮忙也做一期模拟犯罪的节目？” “给我提供一点灵感也好，省的咱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 龙文涛拔枪的动作一顿，想了想说：“行，晚点回秦城我帮你去问。不过，你刚刚不是瞧不上苏律师吗？这么快转性了？” “……我更年期，善变，可以吗？” 蒋聪瞪眼。 他没比龙文涛小几岁，当面被揭穿，面子碎了一地。 苏秦和警方达成一致，导演组和直播间乱成一锅粥。 在他消失在镜头前的这段时间，一群人都找疯了。 “要不然报警吧？我真怕苏律出事！” “沛城治安应该挺好的，怎么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兄弟姐妹们不要着急，我住沛城，就在科技园附近，容我一探！” “楼上兄弟大义！” 主持人满头大汗，捏着手机躲在边上跟张导沟通。 余下的嘉宾们在缓和气氛。 “咳咳，大家不要紧张。可能信号不好，郊区嘛，偶尔是这样的，”陆寒抹把冷汗，瞎忽悠，“我以前在山区拍MV，好几天都没法上网的。” 章若楠接话，“摄像组就在苏律附近，已经在找了，不会有事的，各位放心。” 其他人一人一句跟着安抚。 只有两位专家和班春兰神情严肃。 他们都有刑事案件的经验，比普通人想的更多。 尤其是班春兰。 “两位教授怎么看？我认为苏秦的消失，很有可能也是精心设计的。节目组的无人机飞行角度有一定规律，因为要符合国家无人机城市内的使用法则，加上老式公房的晾衣架都安装在外面，马路两车道，间隔小，操作时必须注意两侧，避免剐蹭。” “从中打时间差，找好角度，有很大概率可以避开无人机的镜头。” 苏秦身上并未安装摄像头，只有小货车内有监控。 在外全靠无人机拍摄。 班春兰的分析得到李昌云和卢新海的肯定。 “我俩也是一样的想法，”李昌云点头，有个疑问，“可是苏秦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他费尽心思，总不能是‘不当心’的吧？有什么画面不方便我们看的吗？” 大家相互看看，都摸不准原因。 就在这时，苏秦倏地再次走进镜头，特地抬头看了看无人机，笑眯眯的挥挥手。 “？？？” “苏律，我真的差点报警。” “各位，我已经到科技园了。” “妈的，我刚换好衣服要出门。PS：我也沛城的，就住苏律这边的小区！” 网友们纷纷吐槽，不过很快有人察觉不对劲。 “我发现一件事，范琳呢？！” “她没跟苏律在一块儿，车里也没有，我草！被拐了？！” “苏律这是要去哪儿？无人机！你给点力跟上啊！” 第八十五章：空手接白刃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直播间观众见苏秦打完招呼，扭头就走，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顿时焦急的头秃。 差点又要报警。 好在班春兰接到龙文涛的通知，范琳在警方那儿，很安全。 不过为了行动隐蔽，她不能公之于众，只能尽量安抚。 “大家不要担心，现场有导演组在，不会有问题的。” 真的吗？ 主持人紧张的捏着手掌心，疯狂给导播打眼色。 可惜龙文涛没联系节目组，包括张导在内，都吓出了一身汗。 幸亏观众的情绪暂且稳住，镜头仍然聚焦在的苏秦身上。 无人机低空拍摄，他闲适的过马路，穿过小路走进老旧的公房。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犹豫，目的性极强。 在他的眼中，只有一条碧绿的线条。 苏秦沿着路线走，时刻警惕周边环境。 抄在兜儿里的右手活动着关节，发出轻微的“嗑哒”声音。 人贩子团伙所在的楼栋近在眼前。 苏秦抿唇笑了一下，开启猎杀者技能。 下一秒，成百上千种杀人技巧涌入大脑。 恍如真实经历过一般，记忆深刻。 热血上头，苏秦浑身充斥着一股暴虐感，周身气场变化明显。 “到了。” 他脚步停住，仰头看向墙体斑驳褪色的楼房，不紧不慢的推门走进楼道。 大门即将关闭时，苏秦贴心的伸手挡了一下，放进来两架无人机。 直播间。 “额，苏律是要去干嘛？” “不知道，我的大脑早就宕机。” “是不是要谢谢苏秦还记得无人机？否则咱们只能盯着小区发呆。” “这节目让我坚持到现在的动机，完全是苏秦的颜值。” “煞笔们，看不懂了吧？明显是租房子呀！忘了苏律到刚才跟人搭话了吗？” “我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1！” “别吵吵！相信苏律！” 演播室嘉宾也没搞懂。 现场唯一的知情人是班春兰。 她双拳紧握放在膝盖，直勾勾盯着镜头中的画面。 一楼，二楼…… 苏秦距离目标越来越近。 老房子隔音一般，他的脚步声清晰的传到门后。 蹲守直播的薛强傻眼，诧异道：“不是吧，这小子单枪匹马找上门？千里送人头？” 此时苏秦已经站在了门外。 “咚咚咚。” 他甚至礼貌的敲门。 把薛强整不会了。 一群穷凶极恶的拐卖团伙，西瓜刀人手一把，这会儿面面相觑，都懵了。 “妈的，文化人讲究下战帖的吗？” 薛强呢喃。 他干这行十好几个念头了，头一遭遇上将他们的逃亡路线摸的明明白白。 这种人，肯定留不得！ 倒是葛彪猛拍大腿，一脸恍然大悟，“大哥，我懂了！一定是姓苏的发现了行业前景光明，想要加入我们，做大做强！” “去你码的瞎扯淡！” 薛强踹了他一脚，提着刀朝门边靠，面容阴狠，“巧了，省的老子出门找。就在这儿给他剁碎了喂狗，骨头渣都不剩！” 说罢，一把拉开门将苏秦拽进去，手里的西瓜刀也顺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稍微一动，就在他皮肤划出一道血线。 “呵呵，小子，想好怎么死了吗？” “没有。” 苏秦淡定摇头，指了指跟他一起进门的无人机，“合个影吧，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毕竟今后在牢里一辈子都见不着了。” “导播？开始拍了吗？” 苏秦看向镜头，无人机“呲溜”一下窜进来，正贴着天花板瑟瑟发抖。 “马勒个巴子！让我来，这小子脑子有问题！” 薛强受不了了，冰冷的刀锋直取苏秦脖颈！ 小弟们嬉皮笑脸的围观，表示从未见过如此疯癫之人！ “哎，你不是来应聘人贩子的吗？”葛彪遗憾，“咱这行当收入稳定，时间自由。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还能到处走，公费出差体验不同的风土人情，事少钱多，走哪儿哪儿是家。” “小伙子真不考虑一下，我看你很有天分啊，就是吃这碗饭的料！” 苏秦在猎杀者状态中，气质冷硬。 抽空瞥了葛彪一眼，狠辣又无情。 眼前的刀锋一晃而过，他微微偏头，贴着皮肤擦过，斩断了他一簇碎发。 薛强一击未中，手腕反拧，双手握刀扎向苏秦腰腹！ 短短半分钟，二人交手十几招。 龙文涛盯着画面人都麻了。 “不是说好口袋战术，把人引进包围圈再动手吗？他怎么自己上了？” 原计划是利用范琳当诱饵，由苏秦把人贩子忽悠出去。 八大队和沛城的刑警全部就位。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呀！ “现在咋办？” 蒋聪着急。 “能咋办，上啊！提前收网，所有人守住出入口！一个都不能放出去！” 龙文涛在对讲机怒吼。 话音落下，率先拉开车门跑出去。 于是直播间观众通过留在室外唯二的无人机看到，几十个刑警持枪冲进楼栋！ “咋回事？怎么还有警察在？” “哇塞！谁解释一下，冰冰，这是剧本吗？” “是真刀真枪还是道具啊？” “煞笔吧你们，谁敢假冒警察，仿真枪都得去派出所报备的好吧！” “睁大眼看清楚，龙文涛认得吧？打头那个！跑第二的是李凯，然后是沛城的蒋聪！真抓捕！”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特么是人贩子吗？” “动真格的？苏秦！你疯了啊！怎么敢的，快逃啊！我的活爹！” “导演组人呢？说好的模拟犯罪，不是让参演人员真去跟犯罪分子拼刺刀！” “所以说，现在是直播抓捕人贩子团伙？” “我宣布，你要火了，《真相背后》，国内第一档直播抓捕过程的综艺！我愿称之为神！” 随着无数观众的转发，又有几十万人涌入直播间。 热度飞快攀升，稳坐热搜榜首。 这一天，办公室加班的白领们无心工作，全都悄咪咪的潜水。 私底下手机都快摁冒烟了。 演播室嘉宾已经石化。 “我知道苏律身手好，但不知道他能空手接白刃呐！” 陆寒发呆，眼睛睁的老大。 赤手空拳和人家拿西瓜刀的有来有往，而且还处于上风？ 第八十六章：无人的角落，导演轻轻碎了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薛强一身的腱子肉，一看就是摸爬滚打中练出来的。 实打实的野路子。 蛮横又凶悍。 一般人对上，没有生的可能。 西瓜刀当头砍下，哪个吃的消？ 然而苏秦灵活的跟泥鳅似的，不仅毫发无损，还把薛强揍了一顿。 西瓜刀在他这儿，就跟摆设似的。 “马勒个巴子的，愣着干嘛，跟老子一起上！十几个人还打不过人家一个？” 薛强抹了把脸。 他出了一身汗，脸涨得通红。 反观苏秦，依旧游刃有余不说，衣角都没乱。 薛强自己挨了好几拳，痛的直咧嘴。 小弟们一拥而上，他不着痕迹的往后退。 嘴里还在指挥：“用刀砍，使劲儿给老子砍！往死里弄！哪个能剁了姓苏的，老子给他一千万！” “一千万？！” “为了一千万，妈的拼了！” “杀杀杀！” 钱到位，啥都好办。 薛强成功激起小弟们的杀心，自个儿对苏秦却隐隐有几分恐惧。 他清楚的记得每一次对方的动作都恰到好处的封死他，无论如何出招，变化，都没法限制对方。 以命相搏最怕的就是怂了。 一旦有畏惧心理，离输就不远。 薛强能在社会混这么多年，能伸能屈，不逞一时之勇。 他明白，动静闹大时间拖长对他没好处。 当务之急得找机会脱身…… 那些小弟，于他而言只是炮灰。 苏秦同时启动罪恶之眼和猎杀者。 脚下步伐飘逸，总能避开致命伤，转而借力打力，揍的人贩子们抱头鼠窜。 攻击路径清晰明了，全身都充斥着力量。 人贩子们最初的激情逐渐在苏秦的拳头中消散。 一千万哪有性命重要？ 干不掉苏秦最多挨顿骂。 为钱拼命，搞不好命真没了！ 葛彪腹部挨了好几脚，痛到直不起腰。 手还没抓到西瓜刀，手指骨又被苏秦踩断。 清脆的碎裂声，并不起眼。 但他的嚎叫险些穿透耳膜。 苏秦以一敌十，愣是没吃亏。 但被十几人缠着，他找不到机会脱身去抓薛强，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从窗口一跃而下。 “姓苏的给老子记着，下一次见面老子要扒了你的皮！” 薛强溜之大吉前不忘放狠话。 半分钟后，警察一窝蜂冲进房间。 以葛彪为首的小弟们才知大势已去。 “都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谁反抗就开枪了！听见没有，全部住手！” 李凯一脚踹上门口一人膝盖骨，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对方。 不大的房间分分钟站满警察，个个举枪呈射击姿态。 西瓜刀能比得过子弹？ 葛彪识相，扔刀跪地双手抱头，一连串动作相当熟练。 其他小弟有样学样，现场很快得到控制。 左邻右舍全都跑出来看热闹，扎堆凑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哦哟，好多警察，出什么大案啦？” “咱们沛城治安一直很好的，不要吓我哦！” “你们没看直播吗？在抓人贩子！” “啊？！” 众人大惊失色，窸窸窣窣嘀咕。 房间门口已经拉起警戒线，一副又一副手铐挨个戴到人贩子手腕。 这群人挨了苏秦一顿拳打脚踢，全都鼻青脸肿。 低头被带下楼时，围观的更多。 很快一堆照片和视频就传上网。 警方一边疏散、安抚群众，一边押着他们进警车。 “人贩子的头儿跑了！” 另一边，苏秦指着阳台的方向要追。 结果被龙文涛一把摁住。 “警方已经安排了人堵着。你真是胆大妄为！为什么不按照计划行事？” “额，主要是我也没想到，人贩子话都不让我说。门一开就拿刀顶我脖子，喏，都破皮啦！” 苏秦委委屈屈，指着已经快瞧不见的口子嘟囔。 “呵呵，我再来慢点都能结痂了吧？” 龙文涛皮笑肉不笑。 “我这不是随机应变么。” 苏秦讨好的笑笑，然后走向房门紧锁的卧室，示意撞门的警察让让，紧跟着一脚踹开大门。 里面两个面色苍白的小孩儿紧紧抱在一起。 大点的十来岁，小的只有七八岁。 “呜呜呜！警察叔叔！有好多坏人啊。” 两个孩子看到制服，麻木的脸上终于有表情。 不过很久没吃饭，小孩子没力气站不住。 苏秦和龙文涛一人抱一个。 直播间的观众热泪盈眶。 他们见证了被拐儿童获救，评论区全是感恩的话。 “太好了！孩子活着！” “看上去不大妙啊，不会是有后遗症吧？” “妈呀，我心跳都快停了。” “谁不是啊，我以为苏秦要被人贩子大卸八块。” “有一说一，苏律打架真的好帅。姐妹们谁懂啊！我眼睛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 “帅归帅，就是莽撞了点。” “不然呢？当时的情况，光头刀都架在他脖子上了，不反抗就是等死！” “随便你们怎么说，反正我挺苏秦！” 嘉宾们缓了几分钟，直到苏秦跟在龙文涛身后下楼，心才落了地。 “这些都是警方和苏秦商量好的吗？” 章若楠忍不住问。 “没错，”班春兰回答：“还记得苏秦在镜头前消失的十分钟吗？那时候就在商量了，范琳也在警车里。” “班警官，普通人需要训练多久，才能达到苏律师的程度？” 主持人热血沸腾，激动的问班春兰。 “不好说，要看训练强度，还有受训者的身体素质。我们在警校每天练，都达不到苏律的敏捷程度。有些项目是需要点天赋，不是埋头苦练就行的。” “这么说，苏律岂不是很厉害？” 主持人语气中的崇拜，丝毫不加掩饰。 “对，真的非常强。和武警大队比，也不差多少。” 班春兰认真分析：“苏秦不是套路武打，非常有经验。一招一式都没有多余，没给对方留下破绽。人贩子手法凶狠，野路子奔着一刀毙命去的。” “苏秦更有章法，还会算计。” 其他人跟着感叹，看向苏秦的视线炙热非常。 无人关注的角落，导演组轻轻地碎了。 张导拿着对讲机站在直播车边，眼睁睁看着苏秦上了警车。 嗯？ 又是什么新剧情？ 下次能不能提前通知他一声！ 第八十七章：人贩子落网，主犯逃脱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因为苏秦参与了人贩子的逮捕，需要去警局做笔录，协助警方办案。 所以节目组的花絮以及采访环节的录制，得延后两天。 嘉宾都没意见。 甚至直播结束，还在乐此不疲的讨论。 应该说，全网都在沸腾。 #综艺直播抓捕人贩子现场#的标题成了炙手可热的话题。 大小网红，明星，专家，都抢着发表意见。 对苏秦看法也各不相同。 有人惊叹他的才华和能力，也有人说他哗众取宠。 反正不管怎样，热搜肯定没跑。 秦城律所高兴坏了。 订单接到手软，人事部的招聘邮箱也全是简历。 以往看不到重本院校优秀学生，如今比比皆是。 挑花了眼。 至于苏秦，他正在警局吃盒饭。 蚝油牛肉、黄豆炖猪蹄，外加一个蛋炒饭和番茄蛋汤。 菜色很丰盛。 一到警局，李凯就给他做笔录。 即便有无人机全程拍摄，该问的还得问。 要走的流程不能省。 这会儿他的问询已经结束，剩下的是人贩子的审讯。 苏秦边吃边听龙文涛等人说话。 就在刚才，他有了一个新身份。 秦城公安局刑侦支队，八大队法律顾问。 虽然不在编制，只是兼职。 但最起码和公安挂钩，算半个体制内了！ 意味着从今往后，获取消息合理合规。 苏秦心里正美，忽然系统提示弹出。 【恭喜宿主完成系统任务，奖励已经下发，请注意查收！】 【恭喜宿主获得模拟罪恶值2500、S级技能洞若观火！】 【洞若观火：获得敏锐的观察力，能够凭借细微之处发现关窍！】 【完美犯罪评分：B+！】 【系统提示：根据模拟犯罪评分不同，奖励也会增长，评分达到S，可触发额外奖励！】 【当前完美罪恶值：9500！】 苏秦浑身一震，扒饭的动作停下。 2000一次抽奖，他距离十连抽只差五百！ 玩过卡牌游戏的都知道，抽奖对玩家的吸引力有多大。 他舔舔嘴唇，更有干劲做任务。 不仅能维护他成为律师的初心，更能打击犯罪分子。 只是，为啥抓了十几个人贩子，评分依然只有可怜的B+？ A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就在他思索时，龙文涛一声低吼打断了他。 “妈的！蒋聪怎么搞得！送给他立功的机会，他能把事儿办砸了？！想要全网都看笑话吗？” “人跑了？” 苏秦快速扒完盒饭，皱眉问：“跑哪儿去了？” 众人看过来，现在谁都不敢小瞧他。 小律师一人鏖战十几个人贩子，换作普通刑警都不一定全身而退。 他倒好，就一点皮外伤，小擦碰。 吃嘛嘛香。 “接到沛城刑警通知，主犯薛强重伤两名刑警，钻进大山不知去向。” 周忠民接过话头，重重叹气，“沛城两面都是山，中间是盆地。又是多河流城市，将主城区和郊区隔开，靠四千多座桥梁连接在一起。到处是层层叠叠的山峦，山顶建停车场都是常态。” “这样的地形，不利于追捕。不仅外地来的游客经常迷路，本地人有很多路也不知道怎么走。所以本次联合抓捕行动主要由沛城当地警方完成。没想到薛强阴的很，他明显经常来沛城，不仅地形摸的清清楚楚还提前做了准备。” “夜里山区本身就不好找人，有猛兽出没不说，监控也并未覆盖整片山林。” 说罢，周忠民劝龙文涛，“队长，这事儿也不能全赖蒋队。他手底下的人伤的不轻，有一个还在ICU没出来。” 事实如此，说什么都白搭。 只能说行动太仓促，警方准备不足。 苏秦眉头紧皱，罪恶之眼只能洞察罪恶之源，生成犯罪手段。 目前薛强的行为未列入其中。 “人贩子的计划很完美，”苏秦说：“选在沛城作为临时落脚点，方便逃跑。沛城地形复杂，人贩子应该潜伏多年，花了大把时间研究过。” “抓捕犯人可以先把注意力放在距离最近的蓉城。那里也是山城，不过比沛城地势平坦。” 他的意见很快被龙文涛接纳。 “嗯，警方已经全国开通缉。薛强在直播间露过脸，相信用不了几天全国人民都能认得他。怕只怕，他一直躲在山区。” “由内向外搜索，总归能逮住的。” 苏秦对警方的行动力很有信心，“除非他逃到国外，不然只是时间问题。” “借你吉言了，苏律师。” 龙文涛苦笑，追丢了主犯，不仅蒋聪要挨批受到内部处罚，他也要被约谈。 半小时后，苏秦在笔录上签完字，就回家了。 刑警们的任务却才开始。 “啪！” 龙文涛一巴掌拍在桌上，紧紧盯着葛彪，“薛强逃到哪里去了？！” “我、我不知道啊警官，大哥的事，怎么会跟咱们小弟说？你看他跑都没带我，说明我不是他最重要的人呗！” 葛彪双手铐在椅子腿，别扭的姿势让他动弹不得。 被苏秦揍过的地方仍在隐隐作痛。 “呵，你跟薛强隔壁村，一起出来打拼。你能不知道？我看你是没机会跟着跑！老实交代！” “我真不清楚，真的警官！” 葛彪哭丧着脸为自己辩解，“我们每次拐了孩子都换地方藏，等风声过去再跟买家汇合。这回选的地点是沛城，之前大哥……薛强，找了一个装修队给人当木匠，过来探过好几次路。” “山城藏人方便，别的他没说啊！” 盘问了三个小时，葛彪又累又饿还困。 不仅肉体的疼痛在折磨他，精神上也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龙文涛反复询问薛强的位置，得到的回答每次都差不多。 离开审讯室，等待外面李凯轻声跟他汇报：“队长，其他人都招供了，所有拐卖的孩子大部分卖到山里，剩下的往国外卖。” “一共二十八个小孩儿，最大的十五，最小的一岁。” “妈的，记得够清楚。” 龙文涛冷笑。 “我问了，人贩子集团有账本，有些孩子好脱手，有些不好卖。” 李凯神色冷硬，“不过这些人也不知道薛强的去向。他没有直系兄弟姐妹，但有一个表哥，是薛强姑姑的儿子。” 第八十八章：苏律的答疑小课堂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表哥？” 龙文涛冷哼，“他表哥人呢？家住哪儿，派人联系当地警方，二十四小时监控。一会儿你亲自点两队人过去接管……” 他安排了一长串，李凯等他说完才道：“薛强表哥没成年就出远门打工了，老家人不清楚他在哪儿。只知道每年会有一笔钱邮寄到村里，别的一点声儿都没。” “有人说出国了，也有说在国内其他省市。” 李凯总结：“反正具体情况没人知道，就晓得老薛家出了俩贼能挣钱的小辈。一个薛强，另一个就是他表哥。” “打工？哼，我看是打黑工吧。” 龙文涛嗤笑，“咱们两手准备。一队人继续往薛强逃窜的方向追，重点关注蓉城一带。横穿蓉城就到边境线。越过边境线，万塔近在咫尺。” “千万不能让他逃出去，否则警方打击人贩子所做的努力就功亏一篑。” 他口中的万塔，也是一个国家。 与华国云城接壤。 有近四千公里的边境线。 每年不法分子想尽一切方法，意图偷渡进出。 都被华国军人镇压逮捕。 “……另一队人调查薛强表哥。动静不要太大，全员便衣出行，静悄悄的干。” 说到这里，龙文涛话锋一转，叮嘱李凯：“薛强潜逃出境的可能性不大，万塔最近内乱，死了很多人。他极有可能躲藏在我国边境城市伺机而动。” “蓉城，云城，都要密切关注。” “是！” “明白！” 一干人等高声应下。 龙文涛让大家暂且休息，吃一点垫肚子。 深夜进行第二轮的提审。 审讯室内的人贩子，以为应付完就万事大吉。 殊不知，才是刚刚开始。 同一时间，苏秦回到天河星苑，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躺床上刷手机。 他个人账号没有公开。 《真相背后》的粉丝和路人，只能猛戳律所、电视台以及节目组官博。 评论区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咳，这期节目算苏律赢吧？到最后，梁蔚超他们都没抓住饰演反派的苏律。” “可是现实案件中的人贩子，被警方逮了！所以是好人阵营获胜！” “我也觉得。苏律在剧本中的角色是‘人贩子’，但他协助警方抓捕了。” “瞎嚷嚷什么，节目组官方都转发警队动态了，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一群傻缺。正义必胜！” 争论的话题太多，苏秦一目十行扫过去，看到这一条时手指微动，点了个赞。 节目拍了两周，他精神紧绷一直沉浸其中。 如今放松下来，啥也不想干。 只想钻被窝。 “先歇两天，明天问问人贩子案需要律师不，”苏秦自言自语，“拐卖案已经拖了那么长时间，社会的关注度又因为综艺节目的播出前所未有的高。” “相信法院排期肯定会快，可能三五天就会开庭。” 他作为参与警方抓捕行动的律师，有责任也有义务为受害家庭起诉人贩子。 这是苏秦的职责所在。 也是他成为律师的初衷。 下定决心，他正要联系赵开明，张导的电话先一步打进来。 对方唉声叹气，忧郁得很。 把苏秦逗笑了。 “有事儿您直说，千万别吓唬我。” “哎哟喂，到底谁吓谁？” 张导苦笑，“明天上午电视台有一个花絮采访，你记得到！现在大家最想看的都是你，我也有好多疑问要你解惑！” “好嘞！” “那咱们说定了，不见不散哈！” 既然答应了张导，苏秦第二天踩着点进入电视台。 演播室布置和上一期节目相同，采用的依然是温暖的自然光。 “苏律来挺早啊，我以为你在警局做笔录呢！” 章若楠见到他，眼前一亮，视线一直的盯着。 其他正在小声聊天的也都停下，嬉皮笑脸打招呼。 “好啊你，把我们耍的团团转！” 陆寒直接上手锤了苏秦一下，“你知道我被群嘲了吗？都说我没脑子，和你形成鲜明的反差！好气啊！我不管，下一期录制我一定要跟你做搭档！” “嗐，都是剧情需要嘛。只要节目组答应，我是没意见的。” 苏秦跟他闹做一团，梁蔚超不乐意了。 “啥意思？嫌弃我咯？” “废话，人小陆跟你一组智商都被你封印，可不得换边吗？” “还说我，你更憨，统共有三分钟镜头吗？” 两位影帝互相拆台，热热闹闹聊开。 此时直播间镜头打开，主持人以及两位专家，一位刑警纷纷入座。 翘首以盼多时的观众们飞快刷弹幕。 花里胡哨的礼物特效充斥整个屏幕，不清屏几乎啥也瞧不见。 “欢迎各位来到《真相背后》第三期节目的采访阶段！首先，有请我们的老朋友李昌云教授，卢新海教授，还有班春兰警官！” 李冰冰带动气氛，甜美的笑容赏心悦目。 等三位和观众打过招呼，她才引出各位嘉宾。 “今天我们的小演员范琳也在现场，有什么想和大家说的吗？” “苏哥哥特别厉害，我的作业交给老师，拿了小红花呢！一道题都没错，我以后也要像苏哥哥一样，好好学习，当律师、当警察，为社会服务！” 小小年纪，觉悟这么高，引得大伙儿交口称赞。 苏秦也笑了，手绕过章若楠背后，去摸范琳的脑袋。 “那你要努力了，最起码数学不能再考个位数啦。” “……我尽量。” 范琳脸涨得通红，憋出三个字，把大人笑坏了。 “既然我们的苏律这么主动，那今天的第一个观众提问，就让苏律回答吧！” 主持人冰冰眨眨眼，笑着拿起手卡念道：“大家都很好奇，苏律到底是如何伪造阳羡大件的快递订单，好让自己脱离警方的监控，顺其自然离开秦城的呢？” “让我猜一下，是在节目录制之前下单的吗？” 她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李昌云跟着点头，“我也是这里想不通，就等你今天给我们解惑了。” “对！老实交代，是不是导演组给你提前准备的机会？” 坐在苏秦身边的陆寒，拿胳膊肘捅他。 “当然不是，我当着镜头的面下的订单。” 第八十九章：光明正大的偷天换日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面对众人的猜测，苏秦抛出的答案把所有人都惊到了。 他脸上挂笑，温和又坦然。 其他人反应各异，唯一的共同点是全都无法平静。 “啥时候？镜头全景拍摄，连你脸上的痘痘都照的清清楚楚，能把你下单的动作漏了？你骗人的吧！” 陆寒不信。 节目录制结束，他反复回忆，把电视台的精修片都看了七八遍了。 但始终没找到答案。 如今苏秦居然说当面下订单的，陆寒眼珠子都快瞪出眶。 “我也觉得不像，”周薰琢磨一晚上，觉都没睡好，现在困着呢，“难不成是偷偷拿了工作人员手机？或者居民帮你的？” “周姐说的靠谱！” 刘也点头支持，“我全天盯着苏秦，他没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做手脚。” “滚蛋吧，人家还当你面把范琳弄走了呢！” 梁蔚超就是他冤家。 俩人加在一起岁数超过六十了，一天到晚嘻嘻哈哈拌嘴。 苏秦笑了下，偏头问章若楠：“你呢，注意到吗？” “没。” 她摇头，无奈的说：“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再不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脑洞会有多大，我现在都觉得张导跟你穿一条裤子了！” 章若楠幽怨的语气点燃了演播室气氛。 “我先声明，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 张导坐在台下，赶紧为自己辩护：“全节目组最倒霉就是我了，出问题全往我身上甩锅。我只是导演呐，下次能不能把咱们的编剧带上？” “他才是罪魁祸首！” 编剧吓一跳，连连摆手：“不不不，我给的都是粗略的剧本大纲，就几句话简短的叙述。剩下的都是让演员自己发挥！” 直播间内的观众见到导演组相互推诿乐呵的不行。 大家也确实好几次都把想不通的地方，推到节目组的头上。 光是“黑幕”的口号就喊了很多次。 起初有人当真。 到了后期，完全成为保护自己智商，维持最后一丝尊严的手段。 没人当真，全当情趣。 调戏节目组、导演组，成为了看直播的兴趣之一。 甚至有人每日一问，啥时候能瓜分张导的银行卡。 不过除了笑闹，的也有正经思考的。 有观众的答案已经十分接近。 苏秦让中控把评论置顶。 “咳咳，那什么，我说一点哈。苏律师在节目开始的第一天，就三五不时的到处转悠。周边的商场，超市，菜市场都有他的身影。” “几乎每天都出门。” “后面范琳不见，他成为嫌疑人时，作息依旧没多大的变化。经常会给家里添一点小摆设之类，所以我想，苏律就是逛商场时，偷摸找个机会让路人帮忙的呀？” 这条分析用红字加粗，从大屏幕缓慢飘过。 “哎？这是许坤的小号吗？我在他粉丝群见过。” 陆寒眼睛尖，瞬间认出。 “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在许坤的粉丝群？啥粉，黑粉？” 章若楠挑眉，cue中了观众的好奇心。 “切，他也匿名躲在我粉丝群啊！” 好家伙。 原来外界以为他俩水火不容的背后，俩人还真是朋友。 虐粉了。 苏秦闷头笑了会儿，直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才开口解释：“许坤说对一半。” 他确实故意每天都出门。 为的就是营造一种居家、好相处的人设。 方便掩盖他真正要做的事。 “其实，这笔订单付的钱，还是导演组出的。” “蛤？” 张导瞪大眼。 怎么搞得，都喜欢嚯嚯他是吗？ 苏秦坦言：“想必大家已经知道，有些人贩子会故意在一座城市潜伏，融入周边的生活圈子，再物色目标。我利用的也是类似的手段。” “节目组给我参演成员准备的临时住所，布置的很简单。也允许演员购买部分需要的日用品。这笔费用由节目组支出，吃饭、买菜也一样。” “许坤说对了一半。我确实是在逛商场的时候下的订单，但我是堂堂正正的，全都暴露在镜头中，没有丝毫的隐藏哦。” 他顿了顿，在众人的期待中公布答案：“我在嘉尚坊旁边的综合商场，买过床单、被套、枕套，还有铺在地上的防滑垫。” “都是常用的日用品，节目组结账时没怀疑过。” “之后范琳‘被拐’，我依然按照先前的节奏生活，其间买过墙纸、钢尺、刀片、刮板，都是贴墙纸的工具。节目组很大方的结账。” 苏秦笑开，“乍一看，这些都是贴墙纸用的。因为墙纸比较大一卷，我当时选的颜色不够尺寸，店家说可以从厂里邮给我。我答应了。可惜的在贴之前，我接了个出差阳羡的订单，所以没成，没错吧？听明白的评论扣‘1’。” 弹幕敲了好几页的“1”，嘉宾们也若有所思。 “这和你的订单有什么关系吗？” 周薰不解，忍不住问。 苏秦笑的更欢，“因为我那张订单根本不是送去阳羡的画，而是送去我老家的墙纸呀。” 他公布答案的瞬间，所有人都懵逼。 张导人都傻了。 “买墙纸时，我故意挑了一卷分量不够的，必须工厂发货，还问了发货时间。这些都是大家购物经常会碰到的情况，乍一看不会觉得突兀。面对镜头写地址，我确实填的嘉尚坊。但隔天我又去商场店里，赶在发货前换了阳羡的驿站。” “顺便要求厂家分成一块一块发送。” “众所周知，嘉尚坊和商场都在新裕北路，附近一共有三个快递驿站。我‘工作’的这家接单最近。商场的下单大概率是我这里优先接到。” 这就是全部的过程。 完整的暴露在镜头下。 苏秦有一点没说，他用了心灵震慑跟店员沟通，下意识让对方跟着他的想法来。 于是就伪造了大型油画的订单。 班春兰倒抽一口冷气。 她一个具备多年实战经验的刑警，竟然都被糊弄住了！ “犯罪分子往往会隐藏在寻常的生活中，”苏秦提醒观众，也给了各位嘉宾一个警示，“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有滤镜。不起眼的事，可能存在大隐患。” 第九十章：老板不懂技术，但尊重人才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你每一次收快递的地址、电话，甚至频率，去驿站、自提柜取快递的时间，都是犯罪分子能够轻而易举掌握的信息。” “人贩子会根据你的生活模式，为你量身定制一套拐卖手段，让你防不胜防。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剧本中周薰姐饰演的角色，不就是因为轻信了有学历、有涵养、有卖相的邻居，导致女儿被拐的吗？” “这是现实中活生生的例子，大家要有最基本的防备心。” 苏秦推心置腹的劝告，得到很多观众的支持。 路人网友也铭记于心。 不过总有一小撮人不以为意，认为他杞人忧天。 对于这部分网友，苏秦嘴皮子说破都没有。 正所谓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 “妈呀，听你这样说好吓人！” 周薰拍拍胸口，她平时大大咧咧的，根本不会想那么多。 “忽然接近你的人，别有目的的居多。比如多年不联系的朋友、同学，某一天借着聚会的名义和你聊天，等时机成熟约你外出旅游。” “很可能就想拐走你。” “人贩子挑选的对象不一定只有小孩儿，成年人也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苏秦收敛脸上的笑意，一板一眼的给大家科普。 “我们做这档节目的初心，依然是希望大家有法律的概念，树立敏锐的安全意识。真出了事也不要慌张，第一时间务必跟警方联络。” “每一位人民警察，都会奋不顾身的保卫人民的生命和财产，警民一条心，让罪犯无处可逃。” 说到这里，主持人冰冰机灵的接茬：“我们在直播中有看到苏律参与了警方的抓捕工作。请问现在人贩子集团的情况可以透露一些吗？” “这个问题你们不该问我，应该问班警官。我是刑侦八队的法律顾问，有法律方面的问题大家都能联系我，或者我所在的秦城律师事务所。” “当然，其他同行也是没问题的，我们都是专业的。” 苏秦顺其自然打了个小广告，还点名自己的新身份。 既不得罪同行，也成功打出律所的知名度。 瞬间弹幕一迭声的“恭喜”，都是在祝贺他半只脚踏入编制。 律所的大老板也在看，乐呵呵的刷了一连串火箭、游轮、法拉利。 裴永新指着屏幕上的苏秦，跟他朋友炫耀：“喏，瞧见没没？我就说二十一世纪，人才是最重要的！你生意做的再好有什么，手下得有一员得力猛将！” “嗐，美的你！我就知道老裴今天喊我们出来准没好事！” “兄弟们耳朵都听的起茧子了！” 几个老伙伴调侃裴永新。 “你胆子是真的大，放权给手下人搞综艺。不怕人家累积资源单干？” “听说直播分成你只要一，给这小子九？简直疯了，把人捧那么高，你悠着点！” 也有人不看好律所的发展。 “我说你们啊，就是格局小。” 裴永新不在意。 “刘邦怎么闯出去的？他识人善用，豪爽大方。赏罚分明！咱当老板的就得信任员工，该给的钱不能抠抠搜搜的，要不然谁给你打工？” “再说了，律所分成我都不好意思。咱干了啥？全靠小苏一个出力，我和老赵唰唰火箭了不起了。再说了，剩下的小苏拿出一部分，跟电视台一起捐去搞公益了。” “我感觉挺好。” 还有句话裴永新没说。 苏秦顺利跟刑侦八大队牵上线，得益的是他们律所呀！ 最近疯涨的订单，很多都是公家的活儿。 钱虽少，但能打出知名度。 律所功利性质的太多，贴近民生的赛道寥寥无几。 正是秦城律师事务所前进的方向！ 这么想着，裴永新心头火热，呼哧呼哧又是一通礼物伺候。 分分钟干上榜一。 力压ID“苏律天下第一”。 此时，班春兰顺势通报了有关薛强的通缉令，导播贴心的将对方的照片挂在屏幕右下角。 网友们纷纷截图保存，立志要将人贩子头目逮住。 特别是沛城周边的省市，云城、蓉城，贵省，纷纷转发朋友圈。 不知不觉，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一股打击人贩子的热潮。 随着蓝天挚爱公益网站被大众看到，那些被拐卖后生活凄惨的小孩儿也走入社会的视线，成为焦点。 人们对人贩子憎恶也达到了顶峰。 苏秦在演播室给大家科普，不仅回答了观众的提问，还解析了自己的行动。 包括消失的十分钟。 “……我当时注意到警方，就临时想到协作办案的主意，跟节目组没关系。避开无人机的镜头为的是不惊动人贩子，我们节目声势浩大，天天挂在热搜榜。我不信人贩子团伙一点没关注，现代社会，谁还能不上网了？” 他解释：“警方最大限度保证我和范琳的安全，不过现场情况比我想象的更难，幸亏警方很快赶到。” 警察局内一干人等，麻木的听苏秦一通叨叨，都有点不好意思。 “妈耶，如果群众误会了我们都跟苏律师一样能打该怎么办？我反正没本事在十几把西瓜刀下保证不受重伤，坚持两三分钟。” 李凯幽怨的嘀咕。 “人家是给咱们警察博好名声，不行就去练，哪儿这么多话。人家不也是练出来的？” 龙文涛瞪眼。 于是乎，在苏秦不知道的地方，刑警们除了抓捕薛强的严峻任务之外，多了一项体能以及格斗技巧的加强训练。 《真相背后》的采访花絮当天电视台就剪辑完播出，没法蹲直播间的网友大呼过瘾。 微博讨论度再创新高。 苏秦对话题热度的持续攀升，没特别的表现。 依然不打算开通个人账号，仍用律所的号跟网友们互动。 大多以科普法律法规为主。 隔天去律所报到，他正要去找赵开明，对方主动迎了过来。 两人在办公室坐下，玻璃门关的严严实实。 “咱们律所昨天来了好几个委托人，都是看到你这一期的节目特地找来的，”说到一半，赵开明压低了声音，“都是拐卖儿童案的受害家属，指名要你诉讼。” 第九十一章：开庭前夕，通宵筹备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听了一愣，还挺巧，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行啊。” 他一口答应。 “我本来就琢磨起诉的事儿，这不是瞌睡送枕头了么。” “不过有一点，这些受害者家庭能出的诉讼费不多，”赵开明心里高兴，但话得讲清楚：“以前为了全国各地的找孩子，家里继续大多用光。” “十几户人家凑出的费用，你如果介意……” “不介意。” 苏秦打断赵开明，“赵主任，实话说我没想过要钱，这起案子就当免费法律援助就好。” 小富即安。 他不是多贪心的人，目前赚的除去每月的房贷，普通开销绰绰有余。 既然有能力，搭把手能怎么样？ 苏秦成为一名律师的初衷，不就是要为广大人民群众发声吗？ “哎哟，好好好，苏律觉悟高！” 赵开明眉开眼笑，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那现在就去见一见委托人？秦城本地的只有俩，其他人都是外省市特意赶来的，就为了亲眼见证人贩子伏法。” “好，趁热打铁。我估计警方不会拖太久，开庭不会太慢。” 二人一拍即合，直接去会议室和受害家庭沟通。 苏秦看到他们，心情复杂。 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却一个个面容沧桑，双眼浑浊又孤独。 双方初见面都怔了几秒，随后受害者家庭代表紧紧握住苏秦的手，声音哽咽：“苏律师，我们特别感谢您！要不是您的节目，还不知道多少家庭要遭受人贩子的迫害！” “我同事刷到你的直播，立刻推给我。您和那些哗众取宠博流量的小丑不一样，是真有认真研究过人贩子团伙的。当年我儿子就是让‘邻居’拐走的，我非常后悔，为什么要轻信旁人……” 他就是在直播间评论区自爆儿子被拐的那位家长。 也是他主动联系其他受害家庭，请苏秦为大家联合诉讼的。 季耀文没说两句就泣不成声。 其他人想到伤心事，也红了眼圈。 苏秦心里难受。 人贩子还有心吗？！ 毁了多少家庭，多少小孩儿！ 他一定要亲手把这些人渣送进监狱！ “各位放心，既然是我接的诉讼，一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绝对不会让人贩子逍遥法外！” 苏秦反握住季耀文的手，义正言辞道：“《真相背后》节目组的成立，目的就是提高广大群众的法律意识，警惕不法分子。节目能顺利播出，不仅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导演组、电视台、乃至公安局的鼎力支持。” 苏秦认真看向每一双眼睛，“请大家相信，社会对拐卖儿童案件的关注度极高，人民警察也在倾尽全力保护我们，坚决打击罪犯！” “孩子是祖国未来的花骨朵，是我们全体华国人爱护的对象。” 他坚定的态度感染到众人。 季耀文热泪盈眶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 “谢谢苏律师！” “谢谢社会！” “感谢警方，感谢您啊苏律师！” 苏秦摆摆手，“我是律师，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简单了解几句，等大伙儿的情绪慢慢平复，满屋子的人才开始把这些年自家收集的证据拿出来。 有报案记录，也有监控记录的画面。 最近几年出事的，有高清摄像头拍摄的视频。 可惜人贩子很有经验，没有拍到正脸，多数是侧面。 不过苏秦和警方有联系，他知道包括葛彪在内的所有从犯，均已经招供，案件的诉讼必然成功。 难点在于如何严惩。 “苏律师，我们这些自主团结在一起的受害家庭，找回来的娃儿大部分都没活下来。更多的是再也找不见，我们甚至不知道小孩儿是不是……是不是完整。” 季耀文每每提及，都难掩悲痛。 他深吸口气，盯住苏秦：“我们不仅要求诉讼全胜，还要求重罚人贩子！” “对，一定要严惩！” “要让他们明白拐卖孩子的代价！” “苏律师，可以死刑吗？我只要想到我的家小宝，就整夜睡不着，” 大家恨透了人贩子。 人未必能再找回来。 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让人贩子团伙自食恶果！ “我会尽全力，”苏秦郑重答应，“不会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 有他的保证，家长们的脸上才算了多了些笑意。 根据华国法律，拐卖儿童是重罪，依据情节严重程度可分为好几个量刑标准。 轻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并处罚金。 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 同时，处以一定量的罚金或没收财产。 特别严重的，则判处死刑，并没收所有财产。 苏秦已知的信息，以薛强为首的人贩子集团，在拐卖过程中使用暴力胁迫，以及使用药物诱导、麻痹儿童。存在卖至境外、虐杀、贩卖器官等一系列行为。 行为恶劣，不可饶恕。 最起码判十年打底。 苏秦在脑内构思，整理逻辑。 顺手打开笔记本电脑，边问边记录。 偶尔赵开明搭把手，端茶倒水。 因为受害者众多，印和正、林伟半当中也被叫来帮忙。 一直到傍晚，才把受害者家庭的所有信息了解完毕。 其中还有好几家在外地，要过几天才能赶到秦城。 接下来的三天，苏秦都在埋头处理案子的细节，准备诉讼证据。 争取一口气把所有人贩子都重判。 网络上，相关话题的标签一直挂在热搜首页。 平日里喜欢各种买热搜的明星网红，像是集体转性了一般，安安静静，谁也不想盖过社会新闻。 好些主动转发官方发布的案件进度，呼吁严惩人贩子。 得到群众的支持。 说到底都是人，面对儿童相关的重案很难不共情。 公众人物也有孩子，他们也怕自己的小孩儿将来出意外。 于是，当大众得知接下案件诉讼的是苏秦，全网都沸腾了。 这是他继阳羡禁摩禁电案后，再一次出现在法庭上。 怀揣着期待，和对人贩子的深恶痛绝，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开庭前一晚，苏秦依然在律所加班加点。 第九十二章：庭审宣判，一个都别想跑！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可惜了薛强，让他给跑了。” 苏秦深吸口气，核对完所有的卷宗，轻轻按压太阳穴。 他自言自语的感叹，语调相当惋惜。 警方对薛强的抓捕并不顺利。 华国西南一带山峦层叠，哪怕是当地警方对地形地貌也未必完全了解。 必须要村里老乡带路。 如此一来，降低了抓捕的速度。 “总归会落网的，现在让他的小弟先进去打个样。” 林伟笑了一下，帮助苏秦整理厚厚的卷宗。 十几户家庭，相关信息密密麻麻，看的眼花缭乱。 一家比一家惨，都是可怜人。 “嗯，你说的很对，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苏秦捏紧手里的笔杆子，满腔热血无处宣泄。 隔天，收到法院传票，通知正式开庭。 苏秦到场时，气宇轩昂，气质卓绝。 那股子浩然正气，把站在被告席的人贩子震的一愣一愣。 葛彪见了他，挨揍的地方隐隐作痛，眼神都不敢往苏秦的方向看。 由于是重大社会案件，本次庭审在秦城市中级人民法院进行。 庭审全程对外公开，允许群众入内旁听，而且各大新闻媒体记者都被允许采访报道。 不仅如此，秦城电视台拿到了直播权限。 当天准时准点进行直播。 无法前来现场的广大群众，专门腾出空观看。 从小初高到大学生，再到步入社会的年轻人，中层领导干部还有闲赋在家的老年人，都默契的涌入直播间。 不需要推荐，不需要转发。 全都是自愿关注。 直播间人流量和坐火箭似的，往上涨。 礼物功能已经关闭，没有主持人，没有中控。 只为全国人民都能知道这一场恶性案件。 不到十分钟破千万人，而且仍在快速增加。 甚至引起了海外各国的注意。 画面中，偌大的审判庭，乌泱泱坐满了人。 全都恶狠狠的瞪着被告席的后脑勺。 “……下面核对到庭人员身份和证件。” 审判长年过半百，一双深邃的双眼扫视一圈，看的葛彪一行人下意识低头。 才刚开始，气势就碾压一头。 坐在他身边的是检察官，四十来岁的模样，也是同样的一脸正气。 稍后举证环节，苏秦吐字清晰，字字泣血，诉说了受害家庭的种种悲哀和困境。 旁听的群众无一不激愤落泪。 他整理的卷宗有理有据，条理明确。 每句话都有详细的人证物证支撑，并不是空穴来风的侃侃而谈。 全都落在实地，叫人心服口服。 刑侦八队来了三人出庭，龙文涛对苏秦更为赞赏，对自己聘请他为法律顾问一事相当自豪。 平时嬉皮笑脸的年轻律师，站在原告席位上控诉人贩子的罪行。 苏秦着装正式，他边上坐着的是受害家庭代表，季耀文，也是同样的正装出席。 等到被告席坦白罪行，讲述如何拐卖儿童并且拧断小孩儿的胳膊，砍断腿骨，伪造成残疾人要饭时，群众们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脾性大的“噌”一下站起，指着人贩子骂，“你们就是社会渣滓！是国家的败类！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强烈要求判处死刑！” “给这些拐卖儿童的瞧瞧厉害！” “对！杀鸡儆猴，人贩子抓一个杀一个，都活该！” 民众情绪激动，声泪俱下的控诉。 检察官和人民陪审员也是一样，气的手指发抖。 “肃静！” “请各位保持安静，庭审禁止大声喧哗。” 等群众恢复镇定，审判长才继续主持。 从开庭到审理结束，中断的次数足有三次。 都是人贩子行为残忍歹毒，引得群情激奋。 葛彪不仅陈述了拐卖儿童，还有贩卖器官，和境外势力勾结等行为。 除了儿童之外，人贩子团伙对年轻女孩儿也动过手。 先后利用各种花言巧语，骗取对方的信任，实施人口买卖。 不过整个团伙中，掌握境外势力联络方法的，只有头目薛强。 期间，苏秦胸口剧烈起伏。 强烈的愤怒几乎冲破胸膛。 “还请审判长严惩人贩团伙，还社会一个安宁和谐，让心有恶念者存有畏惧。现代平和的生活来之不易，是千千万英烈用性命换来的。” “儿童是国家的未来，是民族的希望，更承载了整个家庭的期待和爱意。我强烈呼吁各位，提高儿童的安全意识，严厉打击犯罪分子。” “面对罪恶，必须迎头痛击，用猛烈的行动告诉他们，人在做天在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任何心存侥幸的罪犯都注定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苏秦收尾，先向合议庭方向鞠躬，然后转身冲旁听席再次鞠躬。 掌声响起。 夹杂着受害家属的痛苦。 季耀文双手捂住脸，泪水不间断的涌出。 他等了太多年，终于将罪犯绳之以法。 可惜他的孩子呢？ 早早的痛苦离世。 如此美丽的花花世界，小孩儿都不曾多看两眼，就遭到了残忍的对待。 季耀文恨自己。 一时的粗心大意，害了孩子一生。 大部分受害者家庭的想法跟他类似。 失去的是心头肉，活在悔恨中度过下半辈子的是自己。 【恭喜宿主完成系统支线任务，获得转盘十连抽奖励，请注意查收！】 系统提示倏地飘过。 沉浸在情绪中的苏秦尚未察觉。 当审判长宣判结果时，他心跳骤然加快。 “被告葛彪、李玉峰、向海天、陈东、梁大龙……付杰，共计十九名被告人，犯罪事实清楚，证据充分，拐卖人口罪名成立！” “鉴于行为恶劣，情节严重，故意致伤、致残，且和境外非法势力存在交易，最后认罪态度较好，配合公安机关工作。本庭宣判，葛彪处以无期徒刑，没收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李玉峰处以二十年有期徒刑，没收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向海天处以十八年有期徒刑，没收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 “付杰处以五年有期徒刑，并处罚金20万元。” 人贩子团伙最高执行二十年刑期，最低的五年。 付杰自称被骗去打工，才加入不到三个月，没搞懂具体干什么。 在多方证实下，予以酌情处理。 第九十三章：清醒点，苏律不是花瓶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自此一役，名声大噪。 人还没从原告席下来，多张他的照片就在网络传的沸沸扬扬。 全程观看网络直播的网友，在官网评论区疯狂转发点赞，呼吁社会应该多一些他这样的优秀律师。 这些即便是从犯，也都被处以高刑期。 只有一人刑法不足十年。 已经是相当好的结局。 庭审结束后，一群记者争先恐后如潮水般涌到苏秦身边，高举话筒怼到他面前。 “请等一下苏律师，您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接受本次诉讼的呢？” “听说这起案件是法律援助，不收取任何费用。请问是真的吗？” “苏律师对结果满意吗？” “为什么没有判处死刑，请苏律师为大家解释一下！” “苏律师！苏律师！” 十几个人把审判庭堵得水泄不通。 被告席的罪犯在法警、武警的看管下，低垂着脑袋缓慢移动。 有机灵的群众，钻空子踹一脚、打一拳，压根控制不住。 法警又要羁押罪犯，又要堤防市民的拳打脚踢，一时手忙脚乱。 特地调来的武警是用来防备人贩子的，对群众不好出手，只能扯着嗓子疏散人群。 眼见场面逐渐有失控的架势，苏秦赶紧安抚大家。 “各位不要吵了，审判长既然已经宣判，大家有疑问可以去官网询问。也能发邮件给秦城中级人民法院提出质疑，检察官方面觉得不合适也会上诉。” “咱们是遵纪守法的人，不要违法乱纪好吗？” 苏秦个子高，站在人堆里鹤立鸡群，加上长得又好，格外显眼。 他一开口，大伙儿立刻老实不少。 “行吧，我听苏律师的。” “对，咱们散了吧，要通过法律手段制裁恶人。咱自个儿不能犯法呀！” “苏律师我永远支持你！” 群众相互打气安抚，稳住情绪排队朝外走。 临了不忘瞪一眼人贩子团伙。 葛彪脑门儿挨了好几下，肿了三个大包，愣是不敢吭声。 能苟住一条命都是奇迹。 在苏秦讲话时，新闻媒体的闪光灯就没停过。 咔咔咔一顿照，各个角度都有。 好容易哄住群众，苏秦还要面对记者。 他礼貌的笑笑，首先回答：“我确实是我们律所的法律援助律师。检察院起诉的案件，我接手的比较多，包括拐卖儿童案。” “至于宣判结果，我想审判长以及各位陪审员，都是在核查了多方证据之后，合情合理做出的决定。如果各位有疑问，大可以像我刚才说的那样，联系法院。” “当然，事后我也会和我的委托人们商量，是否需要上诉。” 苏秦挑了两个比较标志性的问题，说完就护着身边的季耀文朝外走。 “麻烦各位让一让，请让一下。” 他嘴上客气又温和，脸上也始终挂着笑意，但手上的力道不小。 三两下就把挡路的记者扒拉开。 几乎前后脚，各大平台对本次的庭审都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关注度最高的除了十九名从犯的审判结果外，就是苏秦本人。 此前，蹲直播的毕竟少，大多是秦城人民的自娱自乐。 综艺节目没到全民观看的程度，话题度也在市内，顶多扩撒到阳羡。 而后者是十八线小城市，掀起的风浪并不大。 可是今天的案件是华国几十年才出一次的重大恶性拐卖案，几乎到了全国上下都在看的程度。 苏秦以精湛的陈述逻辑，和娴熟的手法，吸引了众多群众和同行的注意。 不多会儿，还有李昌云、卢新海，两位教授的夸赞，使得他的国民关注度持续升温。 甚至大有赶超顶流之势！ 评论区更是缤纷多彩，清一色都是夸的。 今天的发言，谁都挑不出错。 反倒是能体会到苏秦扎实的功底，灵活的技巧。 “卧槽！谁特么告诉我苏秦只是个夸大其词、巧言令色的网红？！人家是正经律师，名牌大学本硕毕业的好吧！” “居然是高学历人才？天啊，我当初以为是律所花钱捧的，因为长得好看！” “色令智昏啊，我也有因为外貌忽视人家实力的一天！” “苏律是真牛逼，我家就是阳羡的。以前电动车、摩托车，在市区很多地方都不给开的。现在马路拓宽了非机动车道，我的小电驴终于能开进市区了！” “啥也不说了，今后苏律的普法节目我一定看！” 这些论调，苏律暂时瞧不见。 他和季耀文快步走进停车场。 好容易才摆脱紧随其后的记者们。 “真的多谢你了苏律师，”回到车上，季耀文克制不住想给苏秦磕一个，“如果不是您，今天未必能判这么多年！” 试想一下，十九个从犯最高的判了无期徒刑，抓到主犯不得直接死刑？ 受害家庭已经很满意结果，对苏秦的感谢难以言表。 “今后有用的到我们的地方，您尽管说。” 季耀文代表大家拍着胸脯保证，“我们虽然为了孩子奔波耗空了家底，但以前的人脉都在，想重振旗鼓并不太难。” “不瞒您说，我们大家商量过一起搞事业，赚的钱主要用于蓝天挚爱公益活动的建设。为了支撑网站的运行，我们都投了不少钱。” “现在好了，有社会爱心人士的关注和捐赠，我相信今后公益活动一定会更好，可以帮助到更多有需要的人！” 苏秦对专心做公益的人，都很有好感。 尤其是季耀文狠狠哭过一场后，感觉精气神稍稍好些，不再是初次见面时没了魂儿的模样。 气血好多了。 “季哥有这想法很好，千万不要想不开，日子总是要过的。” 苏秦顿了顿，又说：“晚点等这一期节目的直播分成出来，会有一部分给到蓝天挚爱的公益项目。不出意外的话，今后每一期都会有。” “这是大家的一点小心意。” “哎呀，这真是……”季耀文有些不好意思。 即便他本人一直蹲守直播间，也确实听见主持人这么说过。 但他没放在心上。 结果苏秦特意提了一嘴。 “应该的，观众给节目组打赏，目的不也是想给公益项目捐赠吗？” 苏秦笑笑，二人在律所的车里聊了一路。 车先把季耀文送到宾馆，然后才载着他回答律所。 他才推门，迎接他的又是五颜六色的礼花。 类似的经历苏秦已经有过，这回倒是有经验，知道要先护住脸。 第九十四章：史上最强坦克诞生！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是咱们律所大功臣啊！我在红圈所的同学刚才问我咱这儿还招不招人，哈哈哈，太特么解气了！” 林伟放下礼花筒，兴奋的搂住苏秦肩膀。 就连老资格的律师们，都一改平时的严肃，笑的见牙不见眼。 “嘿嘿，我就说苏秦现在是咱们的招牌，打电话咨询的客户多了好几倍！” “还有预约面对面详谈的，点名要找委托苏律师！” 负责接待的前台小姐姐面色潮红，崇拜的双眼冒星星。 “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大家高看我了。” 苏秦很谦虚。 律师本来就是帮助人民伸张正义的。 “你们差不多点就行了，”赵开明乐呵呵的看了一会儿，冲苏秦招招手：“大老板看了你的辩护全程，表扬你呢！” 说罢，他冲办公室方向努努嘴，“等你到现在了，赶紧去。” “哎。” 苏秦点头，跟大伙儿嘻嘻哈哈两句，跟在赵开明身后一起去见裴永新。 “小苏干的不错，把咱们律所的名气打响了！” 裴永新特意提前结束饭局赶回来，为的就是亲自嘉奖苏秦。 他的亢奋无以言表。 只要想起同行艳羡的眼神，裴永新就忍不住嘚瑟。 “哈哈哈，多亏小苏带的好头，现在大家工作都很努力。我早就看那几个仗着自己资历老，就无法无天的老帮菜不顺眼了。今年咱是一匹黑马，能不能保持到年底就看你了。” 他用力拍拍苏秦肩膀，很想表达一下激动的情绪。 于是下一秒，裴永新脱口而出：“想要什么奖励尽管说，超跑、现金、海景别墅都可以，只要我买的动，全给你！” “千万别不好意思，咱律所能有今天的知名度全靠你。对吧，老赵？” 充当吉祥物的赵开明立刻点头。 “对对对，老板您说的都对，小苏如今就是一块活招牌。提起他，就能想到咱律所！” 面对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苏秦有点羞于启齿。 “现金？” 房子他有了，别的东西哪有钱香啊！ 有了钱，还不是想买啥就买啥？ “好嘞，一句话的是！” 裴永新答应的很爽快，当即表示公司奖励苏秦二百万。 这不是个小数字。 “给你就拿着，你为公司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 裴永新已经在给财务打电话。 办事效率意外的高。 把苏秦都看愣了。 “你好好干，今后缺了啥就跟老赵说！律所绝对不会亏待你，安心工作。” 最后交代两句，裴永新迫不及待脚底抹油溜了。 那么长脸的事儿，他得多出去宣传一下。 “等……直播分成还没说。” 裴永新跑的快，苏秦没来得及喊住。 “分成？哦对，电视剧那边已经跟我谈过，这一期节目的打赏分成除了你的部分之外，其余的都拿去捐了。算是咱们对公益事业的支持，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啊，”苏秦十分认同，“我也拿些出来，专门用于有困难的家庭。” 分成收益数目可观，保守估计一千万上下。 交税后再分摊，用作公益的部分超过一半。 赵开明喊来财务，三个人待在办公室窸窸窣窣一个多小时，终于全部搞定。 钱的问题解决了，苏秦和赵开明的笑容都跟着清澈了。 回到自己的工位，林伟的兴奋劲儿还没过。 “晚上怎么说？我觉得今天人贩子落网值得一顿庆祝的火锅。” “最大的团伙头子还没抓到呢。” 苏秦提醒他，要有忧患意识。 “怕啥，早晚的事儿。” 林伟对警方很有自信，爱国情怀在这一刻无限放大。 见他一脸憧憬，苏秦也跟着笑了。 “说的也对。” 苏秦干脆请全部同事下班吃饭。 律所对面新开的海鲜自助，人均六百，大家说好几天了都没时间去。 “哦吼！大方啊小苏！” “哎呀，多不好意思！” “我就说苏秦是厚道人，拿了奖金还请客呢！” “那咱们就不客气啦！” 大家都很高兴，一个两个全都喜气洋洋。 苏秦不是记仇的人，印和正那几个老资格他也喊了。 人家也都给面子的应下。 律所氛围直线上升，有了点人情味儿。 闲聊一阵，大伙儿埋头苦干，都在赶进度等收工。 苏秦刚了结一桩案子事儿不多，收个尾就行。 弄完之后，他才腾出手呼唤系统。 【叮！检测到宿主尚未领取支线任务奖励，是否领取？】 领！ 苏秦双眼放光。 默默祈祷抽个牛逼技能。 虚拟面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缓缓转动的轮盘。 随着指针转动，五颜六色的光芒连续闪过。 最多的是绿色，偶尔有几道蓝光。 【恭喜宿主获得一次性道具，幸运药水！】 【恭喜宿主获得一次性道具，红肠大礼包！】 …… 幸运药水就算了，他上次抽到的还没用。 红肠大礼包是啥？ 能吃吗？ 他盯着看了半天，和超市里买的完全一样。 统啊，你有点不对劲。 是偷窥过他的菜单吗？ 然而系统并不会回答他。 接下来一连串的绿色道具，简直不忍直视。 完。 这次要凉。 苏秦闭上眼，已经死心。 就在这时，歘的一道金光闪过，轮盘的转动都跟着变慢。 【恭喜宿主获得S级技能，百炼成钢！】 什么！ 苏秦震惊，倏地睁眼猛瞧。 此时转盘停下，恢复成虚拟面板。 他点开技能介绍，期待的搓搓手。 【百炼成钢：身体素质提升，免疫冷兵器伤害。】 嚯！ 好家伙！ 苏秦眼睛发直，来回看了好几遍。 免疫冷兵器伤害是啥概念？ 活脱脱的金钟罩，刀枪不入呗。 以后有人动手，他就往中间一杵，妥妥的坦克位。 “可以啊统子，看样子是我误会你了！前面的一堆垃圾都是铺垫，目的是憋个大招给我！干得漂亮，你还是我最亲爱的统！” 他脱口而出，激动之下拆了抽到的红肠哐哐一顿干。 “……苏、苏秦？” 林伟从电脑屏幕后探出个脑袋，诧异的盯着他：“你在说啥，是鸟语吗？为什么我听不懂。” “咳，红肠吃吗？” “来一根。” 两个人的工位面对面，人手一根红肠啃得喷香。 第九十五章：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抽中的红肠最后被办公室同事分了。 无形之中又拉进了些职场关系。 系统用现实告诉他，没有一个奖励是无用的。 只有错误的使用方式。 夜里，下了班后一群人把对面的海鲜自助包圆了。 老板看见苏秦想给他免单，不过被拦住。 “嗐，我们正常消费，您是要做生意的，哪能让您吃亏呢。” 有苏秦开头，其他人也跟着推拒。 “对对，老板太客气了，咱们律师不就是干这个的吗？都是工作，全是责任！应该哒。” 印和正说的很有底气。 仿佛回到了最初选择法律时，那一瞬间上头的正义感。 大家吃吃喝喝聊聊天，直到将近零点才散。 走的时候，印和正非要搂苏秦，打着酒嗝叨叨：“小苏，以前是我狭隘了，你小子有前途！看在大家一个律所的份上，别忘了带带哥哥们，嗝！” 苏秦架住他，一路走的歪歪扭扭。 “印律你喝多了，林伟叫了代价，你等一下。” “嗝，你有前途。” “嗯呐，借您吉言了。” “有、有钱途啊！钱……嗝！” 印和正嘟囔完，一头栽倒苏秦肩膀，打着小呼噜睡着了。 众人哭笑不得，直至代驾到了，才各回各家。 第二天一早，苏秦还在睡着，张导的电话就打进来。 他迷迷瞪瞪按下接听键，切到扬声器，翻个身又埋进被子里。 “张导……才八点，您上班这么早？” “嘿嘿，我这不是有新消息着急嘛，”听着苏秦懒洋洋的语调，张洁咧开一口白牙，“是这样的，昨天庭审结束电视台特地找到我，希望咱们可以再做一起有关人贩子的普法节目。” “但是李台长提了个要求，不采用剧本模式，改用模拟犯罪的手法，更加真实的记录人贩子是如何行动的。我觉得创意不错，市局也点头同意。” “毕竟人贩子拐卖的手法很多，成年人有时都防不胜防，一下子反应不过来。龙队叮嘱我们认真干，他会派人协助我们。目前我已经让工作人员开始前期准备，但需要点时间，没有那么快能开拍。” 听到这里，苏秦了然。 警方是想趁热打铁加深群众对人贩子的记忆，减少甚至杜绝人贩子再次作案的可能。 这种利民的事，他想都不想，一口答应。 “我没问题。回头我问一下我律所主任，有没有给我安排诉讼案件。对了，大概什么时候开拍？” 确认苏秦没问题，张导悬着的心着了地。 他挠挠头，估算了个大概时间：“暂定周末吧，休息日看的人多，也能给咱们足够的时间布置。预告片我让剪辑组加个班，应该周四能上。” 说到最后，张导声音里带上了谄媚。 谁不知道《真相背后》的流量密码是苏秦本人。 他又在庭审上大出风头，给人贩子团伙儿争取了个重判，无论是人民群众，还是警界，对苏秦都赞不绝口。 明星只是浮云，是点缀的绿叶。 苏秦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节目时间都是围着他转。 “行，我正好有些想法。” “那就一言为定啦！” 双方敲定大致内容，挂断电话各自忙开。 张导负责前期各项准备，苏秦则翻身起床写模拟拐卖流程。 此时躲在大山里的薛强，才从表哥口中得知审判结果，气的青筋直冒。 “妈的！都是李玉峰那傻帽，两个小孩儿都处理不好，否则老子早溜了！怎么会在沛城停留那么久，被条子逮住！” 薛强瘦了一大圈。 他怕警方用北斗定位，逃进深山之后立刻砸烂手机扔了。 小心翼翼转悠了整整两天，翻过三座山头才终于进入贵省地界。 这里有他表哥在，不怕没活干。 表兄弟俩打小关系就不错，成年之后一起走出农村讨生活。 干的都不是正经勾当。 薛强知道道上的规矩，没过问王超在做的事。 不过他隐约察觉，他表哥不是一般的有钱。 起码翻他几十个倍。 好比现在，薛强一身落魄，他表哥的打扮虽看不出任何奢侈品牌，但柔顺的衣料材质低调不显奢靡，举手投足间透露的气势跟自己这种暴发户不一样。 他卖娃的雇主有些是国外当官的，气质跟王超很像。 “行了，小李这娃不错的，跟了你那么些年手脚利落。也就这次走眼了，抓了个病娃娃。不过关键是那个律师，有点脑子，你警惕心还不够高。” 王超把玩着手里的碧玉扳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明明眉目温和，薛强却在对方眼底看到一股阴毒的杀气。 他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妈的，哥你现在混的不错？” “哼，废话。当我是你吗？傻兮兮的栽了跟头，临了都没把小律师作掉。” “不是我吹牛，小律师体格挺好，打架也够凶悍的。” 回忆苏秦的身手，薛强到现在还有些不寒而栗。 “等找着合适的机会，哥哥替你报仇。现在你跟着大黑熟悉下业务，尽快上手。咱兄弟俩联手，害怕干不出一番事业？” “谢谢哥！” 薛家俩兄弟对视一眼，意味不明的笑起来。 城市的角落，总有阴暗的事情发生。 《真相背后》第四期依然是人贩子案的消息不胫而走，网友们都很期待。 “听说这次没有剧本，都是临场发挥！” “你听到的消息准不准啊？怎么跟我的不一样。我朋友告诉我，剧本依然有，但只有一个大致流程，没详细的过程。” “等会儿，你们都不对！我老婆说主导下一期的是苏律师！” 众人东听一句，西插一嘴。 凑的七七八八。 实际上，都是张导故意让工作人员放出去的消息，目的是引起广泛关注。 网络的讨论声愈多，直播的效果就越好。 争取让全国人民更深刻的意识到防拐的重要性。 苏秦没咋上网。 赵开明知道他周末又要上节目，贴心的给他放了五天假期。 让苏秦调整状态。 他推辞不够，欣然接受。 于是他在家躺了一整天，一直睡到下午才出门觅食。 正逛着，手机嗡嗡嗡震个不停。 第九十六章：自古甜妹误君王！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章若楠？” 苏秦有些惊讶。 上回节目录制结束，她也主动联系过自己。 但为的是咨询法律事务，还有新剧的角色推敲。 今天是…… 想了几秒，苏秦放弃了，索性接通：“章小姐，有事吗？” “苏律好冷漠啊，节目里喊我若楠，到了线下一口一个‘章小姐’，搞得我们跟陌生人一样。” 章若楠不满，“之前我就想说你了，怎么苏律还有两面呢！” 她软软糯糯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到苏秦耳朵，有点发麻。 自古甜妹误君王啊！ 苏秦深吸口气，无奈道：“这不是怕你误会吗？到时候再让狗仔传出点什么，我就要成男性公敌了。而且你也叫我‘苏律’呀。” “哈哈，哪有这么夸张！” 章若楠咯咯笑，“你是在以牙还牙吗？那我喊你苏秦，你以后喊我若楠哦，拉勾！” “隔空拉勾管用吗？” 苏秦放慢步子，换了个安静的地儿。 “哎你别动，原地立定，向后，转！” 章若楠忽然开口，指挥他一会儿左一会儿右，走到一家咖啡厅面前。 “我在二楼，快上来！” “……好。” 苏秦下意识抬头，对上一张笑容明艳的粉嫩脸蛋。 章若楠高兴的冲他挥手，一举一动都足够引人眼球。 不愧是国民小花旦。 苏秦压下躁动的心，推门进去。 到了二楼他才发现，除了章若楠之外，她经纪人柴姐也在。 “人到了我就不陪你了，”二人客气的打过招呼，柴姐意味深长的盯了苏秦一眼，扭头说：“我说你脖子伸那么长在看什么，啧啧。” “就你话多！” 章若楠脸一红，戳了下柴姐后腰。 “走了走了，早点回去，帽子眼镜戴好，当心被拍！” “知道啦！” 苏秦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等柴姐离开，他才挑眉看向章若楠：“你早看到我了？” “是啊，你那么大高个儿走在人群里很显眼好嘛。” 章若楠理所当然的点头，“吃过没？金融中心开了家新餐厅，我请你吧！” “一起吃饭没问题，但是我结账。” 见对方愣了一下，苏秦好笑的解释：“哪儿有吃饭让女孩儿掏钱的。” “噗！” 章若楠笑喷，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不过在吃饭之前，我们有件事还没做。” “嗯？” 不等苏秦反应，她伸出小拇指怼到桌上，“你不是说隔空拉勾不算数吗？我们现在面对面，不是隔空。快点，有人在看我了，拉完勾再敲个章！” 苏秦哭笑不得，按照章若楠的步骤轻轻勾住她的小拇指。 女孩子皮肤冰冰凉凉，手指头滑溜溜的细细一根。 在他滚烫的体温触碰下，没一会儿跟着升温。 拉勾盖章几十秒，苏秦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 “好了，出发！” 金融中心距离新南路有段距离，章若楠熟练的打着方向盘。 等红灯时，苏秦第一次觉得有车真好。 最起码可以开车送章若楠。 他一个大男人缩在副驾驶，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平时苏秦出门一般是地铁和公交。 距离远就开律所的车。 为了方便大家出行，裴永新大方的配了五辆车在公司。 都是国产车，价格便宜质量好。 在律所工作到现在，哪怕大家都嫌弃没排场，苏秦也没发现有啥不好的。 他不是很在意这些，物质要求不高。 父母更加无所谓，不需要他开豪车回老家显摆。 苏秦爸妈的最爱是小电瓶。 去哪儿都方便。 现在嘛…… 他偏头看看章若楠，又瞅瞅方向盘。 决定了。 买车。 而且档次不能低。 最起码奔驰！ 苏秦紧了紧拳头，暗暗下决心。 这顿饭依然吃的很欢乐。 两个都是健谈的人，又都熟悉，从节目说到社会现状。 话题不断，笑声不停。 小包间里洋溢着满满的粉红色泡泡。 直到章若楠把苏秦送到天河星苑，他还有些飘飘然。 晚上洗漱干净，他站在阳台俯瞰，不远处就是奔流不息的长江。 倒映着漫天星光，宁静又祥和。 “难怪有钱人喜欢大平层配海景房，确实感觉不一般。” 二十六层往下看，小区里开着夜灯，零星有住户散步、遛狗。 仅和大马路隔了一条街，就远离了喧闹的凡尘。 苏秦因章若楠躁动不已的心跳逐渐平静，一觉睡到大天亮。 “强哥、郑哥，今天有空没？陪我去买个车！” 早上苏秦去超市买了小菜，在家自己做着吃。 收拾完直奔张强健身房。 他对车没啥研究。 但郑洋是老司机，啥车都会开。 张强懂行情，会谈价格。 苏秦查过，秦城这个月刚好有车博会。 他准备带上左右护法一起去。 “嚯，小伙子口气挺大啊，要买什么车想好了吗？”张强从器械上下来，一身腱子肉汗津津的，“不过我以为你早就有车了，原来还没买。” 苏秦笑了下，“以前觉得没必要，要出门就开单位的。” “现在怎么就有需求了？” 郑洋抹了把汗打趣他，“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没有，”苏秦轻咳一声，“就是觉得单位车有点旧，想买一台帅的！” “哦~” “哦。” 张强贱兮兮的调笑，衬托郑洋是真好忽悠。 “等十分钟？我俩洗个澡走，刚才上完两节课都是的汗。” “嗯，我五分钟就够。” 两人一人一句，快步往浴室走。 苏秦找了个空位刷手机。 结果刚坐下，就有女孩儿红着脸凑上来要签名。 “苏律吗？你本人比镜头更帅，能合影吗？我、我也是学法律的，今年大四！” 小姑娘有点婴儿肥，正是青春年少的岁数。 她说，本来在考虑要不要放弃。 因为法律太难，不考研很难有出路。 她本科学校不是五院四系的，怕将来找不到好工作。 “……但是看了您的直播，我觉得轻言放弃是弱者才会做的事！我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苏律师，是你给了我继续学习的动力！” 嗯？ 苏秦愣了一下。 小姑娘不是五院四系的，但他是啊！ “加油，律师是社会稀缺人才，总有适合你的位置！” 第九十七章：那就先定个小目标吧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鼓励小姑娘好好读书，还解答了部分实践性质的疑问。 “光看书死记硬背是不行的，你要多参加实习积累社会经验，全程跟完一起诉讼案才能有所成长，” 他介绍：“各大律所每年寒暑假都有实习生名额。累是累，钱也没几个，但你的目的就是学习，利益方面反而是次要的。” “对对，我们老师也总这么说。谢谢苏律的提点，我受益匪浅，再也不背后蛐蛐老师了！” 说完，她飞快举起手机替两人拍了照，蹦蹦跶跶跑远。 苏秦好笑的摇摇头。 恰好张强、郑洋一前一后出来，这俩头发都没吹，随便用毛巾擦了几把作罢。 “谁啊那是？” “不知道，这不是在你健身房的客户吗？你还问我。” 苏秦摇摇头，起身带头朝外走。 “这话说的，咱这儿生意兴隆，天天客似云来。我即便能记住每一位客人，可是远不到瞧个背影就能报名字的程度吧。” 张强笑，“我要真有那眼力，指不定能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 “滚蛋，少贫嘴，快想想我买什么车好。要车内空间大，内饰高级，外观流线型巨帅的那一种。” “肤浅的男人，就知道看脸！”张强吐槽，“你总得给一个预算范围吧？不然我推荐你买库里南，八百万打底，帅的一批！” “……我出五十块，剩下的你给？” 苏秦挑眉。 “嘿嘿，说真的，哥哥要有这钱，真给你买！”张强一拍胸口，“咱健身房能热火朝天，多亏你小子给打的广告。一多半的客人都是冲你来的！” “嗯！” 郑洋跟着点头，“你真要库里南？咱仨凑一凑，攒个一两年估计有戏。” 他是正经人，把张强的话当真了。 “没呢，我开玩笑的！” 苏秦哭笑不得，赶紧摁住郑洋。 否则他真担心这哥门儿省吃俭用，为他的库里南添砖加瓦。 张强在边上已经笑的直不起腰。脸都涨红了。 “我不要多好的车，平时代步就行，三四十万顶天。丫丫最近好吗？人贩子猖獗，你一个人领孩子千万当心……” 预算时早就定好的，苏秦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想在章若楠面前豪一把，但人得考虑实际情况。 脑子要清醒。 几百万的车确实可以买，但必须贷款。 超前消费不是好习惯。 尤其在苏秦已经有房贷的前提下。 三人边说边聊，坐张强的比亚迪直奔车博会。 先前合影的事儿很快被苏秦抛之脑后。 殊不知，蹲守在健身房的狗仔快门欻欻的按，早早将那一幕记录下来。 车博会很热闹。 到了地儿，苏秦跟睁眼瞎似的，没几辆认识的。 张强和郑洋如鱼得水，带着他一路转悠。 指着车还能给他哐哐一顿介绍。 什么涡轮、四驱不在话下。 别的苏秦没听明白。 “我觉得外国牌子的就算了，”他关注点都在价位上，“进口的太贵，万一坏了换个零件也麻烦。不如国产电车，既省钱，颜值也高。” 三人站在小米的展台边，苏秦看了又看表示很满意。 “是挺好看，性价比也够高。关键便宜，顶配落地三十来万，妈的，这得逼死多少友商？” 张强小声嘀咕。 “我看也不错，上去试一下？大老板亲自开门，有牌面，吉利！” 郑洋扣住苏秦的肩膀，把人往展台上推，嘴里催促。 这一块展台站的人最多，都是好奇心旺盛的。 铺天盖地的广告下，消费者都迫切想知道质量如何。 毕竟最高配整车落地才三十万，便宜的不像正经车。 慕名而来的大多是乐子人。 不过也有代言人的功劳。 比如苏秦，他就是看见章若楠的巨幅代言广告牌，才会驻足。 见有人率先试车，围观人群不由得起哄。 “哇塞！他上去了！兄弟，好不好的说一声啊！” “小伙子真帅，和车挺配的。” “确实，这车适合年轻人，造型很有潮流感。” 众人窃窃私语，说个不停。 倏地，人堆里似乎有认出苏秦的。 “嘶，他是苏律师吧？我追过他的直播！” “不会吧，人家直播那么火，会买几十万的车？不应该百万起么？” “我都不屑于买国产电车，苏秦估计是凑热闹吧。” “去去去，国产有什么不好的，电车才是未来发展的趋势！” 一小撮人没聊几句差点吵起来。 苏秦坐在驾驶座，对内饰很满意。 小米老板为人谦和，说话礼貌坦荡。 他顺势提了个问题，人家都直白的回答了。 “行，就要这台，我要黑的！” 前后不到五分钟，一单生意完成。 临走时，销售人员还送了一份伴手礼。 是章若楠的手幅和团扇。 苏秦心情舒畅，更满意了。 众人见苏他那么爽快，最初那点对国产车的犹豫消散不少。 “一起看看？反正苏律都掏钱了，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对，支持国产！” 一时间，要求试车的人数增加。 展厅里外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至于苏秦，这位始作俑者，已经拽着张强、郑洋挤出去了。 “你小子速度有点快啊！咱们才逛了不到一半，你就交钱啦？” “问题不大，车挺好。” 张强惊讶，郑洋点头称赞。 中午他们在车博会中央广场吃的饭。 来都来了，哪怕车已买好，三人还是觉得都逛一圈再走。 于是乎，一整个下午苏秦都跟在两位车迷身后，听这俩老大哥念叨。 “等我有钱，我就买奔驰，妈的，EQS450是真的帅。哎对了，你记得线上申请标书，标书激活之后七个月内可以拍六次。” “放心我知道，回家就弄。” 苏秦周围同事好多都有拍牌照的经验，林伟年初拍到的。 用了整一年的时间。 他在办公室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我运气应该不至于那么差？” “祝你好运。” 诚实的郑洋，真心实意的送出自己的祝福。 “哈哈哈！不好说哦，我健身房有个教练忒倒霉，标书买了三次都凉凉！” 和他比起来，张强就坏心眼多了，期待看热闹。 苏秦想了想，决定相信自己。 第九十八章：苏律现场教学，什么是高效率购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晚饭三人就没在外头吃了。 郑洋要赶回去接丫丫放学，还得买菜做饭。 张强七点有私教课。 早早回家的苏秦，炒了个青菜肉丝面对付一顿，顺手煎俩荷包蛋加餐。 他做了一大锅，直接把锅端在茶几上吃，能少洗一个碗。 边扒拉边看晚新闻。 “……观众朋友们晚上好，这里是秦城市电视台，正在为您转播的欢迎收看十月十五日的新闻联播。近日，据本台记者报道，震动全国的儿童拐卖案，十九名犯罪人员在常安省青城市落网，仍有一名潜逃在外，请广大市民提高警惕，有任何异常尽快联系当地公安……” 听到声音，苏秦猛地抬头。 电视画面正在播放的，是人贩子被逮捕的现场。 他眼睛尖，随意一扫就瞥见了边缘位置，正扣住葛彪肩膀的自己。 镜头截掉他大半个身体，只露了个侧脸。 右下角，是主犯薛强的照片。 主持人表情严肃，逐一播报十九名罪犯的判决情况，画面也跟着切到庭审现场的录像。 这一回，苏秦有了全身照。 正脸、侧脸，半身、全身，镜头给了个遍。 而且他的声音也被播出，字正腔圆，气势如虹。 隔着电视听自己讲话，苏秦莫名有点脸热。 “……请各位家长务必提高警惕，配合警方行动，将人贩子掐灭在根源！” 主持人几次三番的警醒，证明国家对案子相当重视。 苏秦看了一会儿，又换到常安省电视台，正在转播的央视新闻同样在强调拐卖儿童的事，要求各位家长看好孩子的同时，也要学校和家长协作教育。 不能让犯罪分子有机可乘。 提到教育，立马引发社会各界的共鸣。 华国人最关注的话题，其中高居前列的必有“教育”这一项。 无论是成绩，做人，身心健康，都有说不完的内容。 如今又添一条人身安全。 除此之外，常安省电视台还公开表示，立刻加强秦城、沛城等各个城市的建设。 “……即日起，省内各地将会大面积拆除老旧监控设备，逐步完成旧换新计划，同时在死角区域加装新设备。并且加强安全执法力度，做到市区、郊区两手抓，深入社区、乡村，严厉打击不法分子！” 苏秦听的情绪高涨，用力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能引起省政府重视就好。 维护社会的和谐稳定，靠的不是某几个人，而是上下各级共同出力！ 他的工作是科普法律，提升人民对法律意识的理解；站在庭审席上，将罪犯送入监狱！ 他心情激昂，就差原地高歌一曲。 “咔嚓！” 清脆的响声打断苏秦饱满到溢出的家国情怀。 “妈的，筷子断了。” 他无语的盯着折断的鸡翅木筷，深感获得一系列技能后，自己的体格似乎更强壮。 特别是百炼成钢。 让苏秦手劲儿更大，胃口更好。 一锅子炒面下肚，勉强半饱。 “得努力挣钱啊，为人民伸张正义的前提是自己要吃饱！衣食无忧才能精力充沛，不然饿着肚子干活也太惨了。” 苏秦调侃自己，“先从还清贷款起，慢慢来吧！” 他拍了拍结实的腹部，转身又去厨房炒了一锅面，顺便把冰箱里的剩菜都倒进去，舀一勺李锦记蒜蓉辣椒酱一顿加工。 喷香的味道顺着半开的窗户飘出去老远。 为高档商品房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睡前，苏秦翻来滚去，忽然突发奇想。 他拍了一张购车合同照片，截图发给章若楠。 本就是心血来潮，苏秦做完这些就想睡了。 谁知道章若楠这个点精神奕奕，立刻打了通电话过来。 “真够意思的，柴姐才跟我说万一车销量不好，企业不和我续签咋办。我身上就这么一个科技产品的合同，全靠它抬档次。” 她现在还不知道，因为苏秦带了个头，之前仍在犹豫的一大波消费者陆续下单。 “哟，那我该给你宣传一波？” 苏秦侧躺，手机开着免提放在边上，声音传进去带了些许低沉的磁性。 跟平时有些不一样。 那头的章若楠心跳倏地漏了半拍，面颊也悄然爬上一抹红晕。 “哼，少来。待会儿又有黑子逮住我俩骂了，不过你的心意我领了。等我回秦城请你吃饭！” 章若楠在上升期，柴姐把她的行程铺的满满当当，综艺方面只留一档《真相背后》，其余时间不是进组就是商务活动。 忙到飞起。 “我请客，说好不让女孩儿付钱的。” 苏秦翻个身，眼皮开始耷拉。 两人聊了二十多分钟，他就迷迷糊糊睡着。 再醒时，已经天光大亮。 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 “靠！” 他锤了自己一下。 怎么跟国民花旦聊个天都能睡过去？ 这事儿让孙晖知道，不得被他念叨一整年？ 苏秦插上电源起身洗漱。 距离节目录制开始还有两天，他要提前准备。 不过下午李嵘光约他晚上吃饭，苏秦才知道这小子竟然跑秦城来了。 “妈的，太不够意思了！怎么一声不吭的，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李嵘光非要请客，苏秦不让。 他扯着对方直奔熟悉的小饭馆，嘴里一迭声的数落，但心里是高兴的。 这个点订位子来不及了。 所以苏秦选了一家相熟的店。 楼上有包间，正好供哥俩儿吃饭。 “孙晖呢？咋不喊上他，好久没见，他还跟以前一样的是瘦猴吗？” 李嵘光咧嘴笑，看的出心情挺好。 “嗐，人家现在可不是麻杆儿了，高高壮壮有劲儿的很！”苏秦笑说：“他啊今晚要值班，来不了。我们仨里他应该是最忙的那个。” “为人民服务嘛，当警察的休息日少。” 苏秦给李嵘光满上，催促他：“别想扯开话题！你到秦城多久了，都干了些什么，老实交代！” “没多久，半个多月吧。” 李嵘光不大好意思，灌了一大口才说：“你离开没几天，我就辞了工作过来了。你知道我这人嘴笨，人际关系一直处理不好，在单位等不到升职还不如来大城市找机会。” 第九十九章：你是田螺姑娘吗？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大城市发展好，公司多，发展空间大。 哪怕送快递，都比阳羡那样的小县城有优势。 老家好是好，宁静祥和，压力小。 但钱也少。 李嵘光不想一辈子只挣那几千块，他还年轻，想搏一搏。 “想好做什么了吗？” 苏秦问他。 自己兄弟，眼睁睁看对方在陌生城市漂泊，他心里过意不去。 能搭把手的，苏秦肯定不会推辞。 而且他在秦城待的久，人脉资源多少攒了一些。 苏秦嘴上在问，实际已经在为李嵘光谋划。 谁知道对方咧嘴一笑，高兴的说：“嘿嘿，已经找到工作了。外资企业产品工程师，我有中级工程师证书，正好派上用场。” “外企工资高加班少，烦心事也少。” “我这不是稳定了才找你嘛，就怕给你添麻烦。” 说着，他自己傻呵呵的笑。 苏秦无可奈何。 他这个兄弟，就是默默做事的类型。 经常不声不响就把事儿办完了。 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住的地方呢？我家有空房间，你搬来跟我一起住得了！我也好多个解闷的。” “不用，有员工宿舍，单人间挺好的。” 李嵘光去的公司苏秦听说过。 工厂、生产线、秦城总部都在郊区。 路远，好在有班车。 天河星苑还真不大合适，没住宿舍快捷。 “单人间啊，那还行。” 苏秦点点头，忍不住轻轻锤了李嵘光一下。 “你真行，什么都安顿好了才吱声，这样会显得我和孙晖特没用！” “哈哈！我那么大个人，总不能两手空空过来啥都要你俩安排吧？那我成什么人了！” 两人叫了半打啤酒，一桌小炒，嘻嘻哈哈吃到深更半夜。 李嵘光明天调休，晚上顺势在苏秦家住下。 结果又是一整夜聊不完的话题。 大多围绕秦城。 二十六七的人，第一次离开家乡，李嵘光激动的情绪和苏秦当年独自过来上大学很像。 两人有感而发，直到天将微亮才昏昏沉沉睡着。 苏秦一觉睡到大中午，起床时李嵘光已经走了。 给他留了便签和一桌子的菜。 “妈的，李嵘光你是海螺姑娘吗？”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色，每一样都是苏秦爱吃的家乡菜。 他胸腔翻涌的情绪差点控制不住，脑子里全是对方在不熟悉的城市买菜还价，穿着围裙大汗淋漓颠勺的模样。 老家来人就是这种感觉吗？ 于是乎，苏秦熟练的翻出对方微信，手指微动给自家兄弟添了个备注。 海螺壮汉。 他一边吃，一边拍照炫耀。 朋友圈来个九宫格，家庭群发一遍。 再戳戳孙晖的对话框。 大半天过去，收获一堆羡慕嫉妒恨的回复。 特别孙晖，连发了一整页撒泼打滚的表情包，苏秦笑的肚子疼，乐此不疲。 最后还是朱慧钰女士受不了，拨了视频电话。 “你有病吗？我跟你爸还以为你交女朋友了！” 她气鼓鼓的，“你俩腻歪那劲儿拿去谈恋爱，你也不至于母胎SOLO！看看你那些同学，王新平记得吧？人家都有二胎了！你咋就不努力？” “是想急死我跟你爸吗？” 苏秦笑眯眯的迎接来自朱慧钰的攻击，等她说完才慢悠悠吐出一句：“我有海螺壮汉，比你家的强，最起码知道做菜要放盐。” 他老爸经常忘记放。 朱慧钰没少喷老苏。 “滚蛋吧你，我看你长期没个对象，人都要变态了。妈不是老土的人，没女朋友男朋友也行，不然准备以后搞孢子繁殖吗？” “妈！你瞎说什么？！” 苏秦震惊。 忽然对朱慧钰女士的书单感到好奇。 “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一天到晚看的小说分类是啥？” “……你管我？！” 母子俩相互揭短，不知不觉打了半小时视频。 “不跟你瞎扯了，既然你不上心，就只能靠你妈我了。趁你现在年轻有几分姿色……” “你说啥？” 朱慧钰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你别管，以后你就晓得，先挂了，过几天我再给你打电话。嵘光人老实，你多照顾点，别让人家给你做饭听见没？你怎么好意思的！” 吐槽完亲儿子，朱慧钰“啪嗒”一下掐断通话。 苏秦一个字都没捞着说。 他盯着黯掉的对话框发呆，总觉得亲爱的朱慧钰女士要给他放大招。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 是社区人口普查的工作人员，还有天河星苑的物业。 “您好苏先生，我是您直播间的粉丝！我特别喜欢您的节目，以后也会一直支持您的！” “咳，说正经事！” 一男一女穿着社区的工作服站在门口，两人满面通红，直勾勾盯着苏秦。 得知这户住的是谁时，他俩恨不得仰天长啸。 但手头有任务，不能做自己，真可惜。 否则至少要一张合影！ “谢谢，请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苏秦拉开门，想让人进屋。 但两个小年轻都拒绝了。 “是这样的，上级颁布文件要整顿秦城市的常住人口，还有规范流动人口登记。所以需要您登录社区云小程序填写一份信息表，需要实名验证。” 小姑娘说完，正了正脸色道：“这是为了防止恶性儿童拐卖、人口贩卖的事再次发生，所有城区和乡镇都需要登记的，这是我们的证件，请您过目。” 说完，她和身边的男生拿出工作证和市委下发的通知复印件。 苏秦认真看过，确实有敲章签字。 此时物业开口：“我们小区昨天接到的通报，要配合社区的工作。目前是第一轮登记，稍后会有派出所民警上门进行第二轮的筛查，务必落实实名化，杜绝群租等违规现象。” 这是好事啊！ 苏秦很支持，非常配合的在几人的视线中，拿出房产证、身份证等证件，然后准确无误的在小程序上填报。 整个过程需要二十分钟左右。 听物业说，他们分了好几组人同时做事，加快效率。 “辛苦了各位，那我不耽误大家工作。” 苏秦拿了几瓶矿泉水塞给他们。 在信息发展迅速的时代，通过直播的方式传递正能量比起以往传统的宣传模式更高效。 他坚定了自己今后要做的事，与此同时，下一期节目的宣传片悄然爬上热搜。 第100章 苏律承受了太多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妈耶，快去看《真相背后》官微！新节目依然是儿童拐卖专题，不过会找随机路人参与！是真的当家长的面把孩子骗走！” “卧槽！我苏律的模拟犯罪又要来了吗？狠狠的期待住！” “真的吗？在哪里拍？我要提前蹲点！” “单身的往后稍稍，让带孩子的先！” “我有娃！俩！快告诉我节目拍摄地点，不要逼我求你嗷！” “没说地点诶！” “啥啥啥？那咋‘偶遇’？我也想参与一把，我儿子自己跑出去玩，我得让他吃点苦头！” 网友们在官微动态下聊的飞起。 张导暗戳戳发了一条评论，很快被顶到最上方。 【张洁导演：本次节目录制现场地点随机哦，我也不知道。小兔子摊手.jpg。】 评论出现不到十分钟，立刻获得三十多万的点赞。 就在大家纷纷猜测“随机”会随到哪里时，官方竟然下场助阵！ 常安省电视台、秦城电视台以及央视，接二连三转发点赞节目组微博。 紧随其后的，是以秦城刑侦总队为首的各地方派出所、刑警大队，甚至还有武警、消防，一连串的蓝色官方账号闪瞎了群众的眼。 文案更是出奇的统一：“支持普法行动开展，努力创造和谐社会！” 有三大电视台账号一马当先，各地警方保驾护航，其他频道紧随其后，不仅在微博转发宣传，抖音等平台更是一个没落下。 其中，常安省电视台明确表示会和秦城电视台一起进行现场直播。 声势之浩大堪比春节晚会。 足以窥见国家对严厉打击拐卖案的决心！ 于是乎，国内各地基本都知道周末有一档防拐综艺要播出。 社会各界的讨论此起彼伏，多数是期待为主。 这波宣传效果，是张导都没想到的。 他惊呆了。 私底下悄咪咪联系李宏睿，问他是不是投钱了。 结果挨一顿骂。 “疯了吗？都惊动省台和央视了，是砸钱能砸出的效果吗？”李宏睿压低声音，“我早上就被叫去喝茶，省里来人了，就为了盯紧咱们深入人民群众，开展普法教育。龙队那头压力也给到位，现在就看咱能不能成！” “这次是大好机会，得好好把握！” 张导气血上涌，狠狠点头。 李宏睿看到的是上级的警告和叮嘱。 张洁不同，他看到的是自己的大好前程！ 一句话，好好干，能出头！ 不过两人都知道，关键掌握在苏秦那儿。 为了确保拍摄的真实性，此次张导一反常态没有设计剧本。 全部交给苏秦和演员们自由发挥。 宣传片中有隐晦提及，敏感的网友特地圈出，担忧的声音若隐若现。 很多人都觉得苏秦只是律师，有剧本还行，最起码知道自己的剧情，有点概念。 如今完全脱稿，万一搞砸了咋办？ 国家这么重视，结果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拉一坨大的……网友感觉苏秦承受不了全国上下的嘲弄。 掩盖在期待中，是忧心忡忡的秦城市民心声。 苏秦不懂里头的弯弯绕，正式开播的前一晚还在跟李嵘光瞎扯淡，俩人隔着电话线对秦城的房价一通分析，发现能买阳羡市中心十套房。 网上的流言蜚语他愣是没顾上瞧。 以至于第二天电视台的车过来接他，都对他行注目礼时，苏秦一头雾水。 “咋了？” “没啥。苏律加油，秦城的脸面都在您手里了！” “啊？” “苏律保重。” 工作人员一边将摄像头固定在苏秦身上，一边拍拍他肩膀眼含鼓励。 这一幕被跟拍大哥记录下来。 苏秦的直播间已经开始，央视、常安省电视台、秦城电视台，陆续跟上。 “哈喽各位观众朋友们，我是主持人李冰冰。欢迎大家来到直播间观看《真相背后》第四期节目！” “站在我身边的，是秦城市局行政支队八大队的班春兰，班警官！这一位，是我国著名的犯罪学研究专家，卢新海教授！以及享誉国内外的刑侦鉴定专家，弹道痕迹专家李昌云教授！同样欢迎三位的到来！” 随着弹幕一片欣欣向荣，撒花飘了一屏幕。 三位老熟人也都一一打过招呼。 主持人等大家冷静一下，继续说：“相信大多数朋友们已经看过官微的宣传片啦，今天的模拟犯罪，将会采用全新不同的形式哦！” “张导，请您为我们详细讲解一下。” 说罢，导播把镜头切到张洁身上。 他在直播车里，背景是工作人员忙碌的身影。 大家在做开播前的最后准备。 “咳咳，观众朋友好呀，很感谢大家对我们节目的喜欢，同时也谢谢各大官方媒体对节目的肯定，给了我们团队更多的信念去做这件事。” “好，我来说说本期节目的规则吧。” 张导拿起台本，轻咳两声才道：“这一期会有四名参演成员扮演人贩子，随机在大街上进行拐卖案的模拟犯罪。任务是要在一天之内在秦城成功拐走三个孩子，而且必须使用不同的手法。最后重申一遍，没有剧本，没有剧本，没有剧本！重要的事说三遍。” “以上，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说完，他放下没几行字的台本，笑着道：“节目组只录制宣传片之前联系过苏律师，所有的模拟犯罪行动都由他主导，包括具体地点。” “设备方面，除了固定的跟拍摄像，每个成员身上会配备五个摄像头，保证将大家的动作、声音三百六十度全部呈现在观众朋友的面前！” “为了增加节目的观感体验，我们特别邀请了秦城市飞渡无人机团队加入，提供航拍支持！” 随着张导的一系列介绍，导播的镜头先切到苏秦身上。 他正检查摄像头，经工作人员提醒，笑着冲镜头挥了挥手。 在之后是嘉宾章若楠、陆寒、梁蔚超。 鸡冠头末尾，给到无人机团队。 十几架无人机等候在街边，随时准备起飞。 操作员笑着跟观众问好，气氛和谐，满屏幕的青春洋溢。 导播熟练的切回直播间，主持人笑眯眯的宣布节目正式开始！ 同一时间，画面给到苏秦。 第101章 处心积虑的铺垫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拿着手机，神情焦急的穿梭在人群中。 熟悉秦城的不难发现，这里是市中心的新西路步行街。 几乎所有过来旅游的都会到这儿玩，商场繁多，餐馆林立。 街头还有各色地方小吃，是烟火气和现代城市感交相辉映的景点之一。 镜头清晰的记录苏秦小跑的喘息声，他时不时还会撞上几个行人。 “不好意思，请问您见过这个孩子吗？” “没有。” 路人莫名其妙，看了两眼摆摆手。 苏秦不以为意，继续拿着手机到处问人。 十分钟不到，问了三四个路人。 得到的回答都是否定的。 他自己一张脸涨的通红，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附近的人好奇的窃窃私语，熟识的凑在一堆小声讨论。 “在干嘛啊？” “好像小孩儿走丢了！” 有热心肠的上前询问，才知道他确实在找小孩儿。 “哎哟，真可怜，那么多人咋找啊？人挤人的，一眼看过去都是脑瓜子！” “为啥不报警？” “你傻呀，正常的大孩子不到二十四小时，报了也没用！” 直播间也是弹幕乱飞，大家奇怪苏秦这是搞哪一出。 不是模拟拐卖么？ 怎么苏秦自己在找娃？ 不过鉴于曾经跳过对方挖的坑，观众决定暂时不下定论。 主持人笑了一下，只解释了一句目标儿童的家长会被提前告知，并且带到直播车等待自己孩子被拐过来，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至于谁是目标，苏律会在动手之前通知节目组。” 她两手一摊，“今天我们都等着看苏律的表演吧！” 导播适时将镜头切到直播车。 一位打扮靓丽的美妇人悠闲的坐在小椅子上，得意道：“切，我儿子很聪明，他两岁的时候就知道拒绝陌生人给的糖了！” “明年就要上初中，班主任说他考师范附中没问题，怎么会被骗走？” 许亚丽翻个白眼，“嗐，得亏我今天不赶时间，不然才不会配合你们搞这么无聊的节目！” 什么防拐卖，她根本不信。 只有傻子才会被骗！ 她家都是知识分子。 许亚丽自己是公司高管，她老公是大学教师，教天体物理的。 儿子继承了他俩的优势，从小就是学霸。 能被骗走才怪！ 张导陪着笑脸，“咱们是科普类综艺，主要是普及法律，提高大众的警惕心。不好意思占用您的时间，您能配合我们非常感谢，结束之后会送上一份小礼品。” 说完，助手递过来一个精美的小布包，里面有法制宣传册，还有四位参演成员的签名和寄语。 外加文具。 质量杠杠的，节目组真用心了。 “咦，你们倒是挺贴心的。不过你们找错对象了，我儿子呀，上不了一点当！有这时间，不如去找年纪小的。” 许亚丽捏着小布包玩，眼睛时不时撇一眼显示器的画面。 她跟儿子本来在逛马路的，想给他买身小西装参加下周的诗朗诵比赛。 结果半途中她被节目组叫走，抱着好玩的心态答应了配合。 至于许亚丽的儿子，则在咖啡厅前的露天座椅里等她回去。 想到这里，她颇有自信道：“只要我不出现，我儿子是不会跟任何人走的！” 张导咧嘴一笑，“那当然最好了。” 镜头切回到苏秦。 在他一路走一路找的过程中，引起不少人的关注。 直到他走到咖啡厅附近，所有人的神经都绷住。 哪怕信誓旦旦的许亚丽，都忍不住挺直脊背，认真盯着显示器中的身影。 直播间里，弹幕欻欻的刷新，主持人眼睛都快跟不上了。 “好紧张啊！苏律会成功吗？现在的小学生那么聪明，又是城里的娃，机灵的很！” “唉，我也感觉悬哦！那小孩儿我认识，跟我女儿一个班级的，真学霸！次次年级第一的，家里人都是知识分子！爷爷奶奶听说是出版社的，外公外婆都是书法家。” “哇塞！难怪这个妈妈讲话口气那么大！” “你也不看看人家穿着打扮，全都是外国牌子，手腕上的金镯子都有一百克吧？啧啧，多少钱哦！” “他儿子也一身奢侈品。十一二岁戴金表你敢想？” “咳，我就说一句，这种家庭的拐卖有点浪费。不如绑票？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不是更划算？” “……楼上的大姐，你很有想法啊！” “我也觉得不大行。苏律挑人是不是有问题啊？找那些比较普通的小孩儿才更容易得手吧？家庭教育的匮乏造成认知缺失，容易轻信陌生人。” 评论区不乏各行各业的大能。 迫不及待的发表自己的意见。 观众们的激烈讨论苏秦不知道。 此时他直播间人数攀升的飞快。 但和常安省电视台、央视比起来，仍旧稍逊一筹。 开播到现在，两家电视台在线人数均已破五千万！ 转赞评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并且仍有不断上升的趋势。 社会公知、专家，纷纷转发评论。 有说苏秦不可能成功的，也有保持态度观望的。 他本人，在见到许亚丽儿子的瞬间，倏地顿住，紧跟着猛地扑上去抱住。 “小杰你怎么回事？！你妈妈不是让你等她吗？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做什么？知不知道你妈妈找你都快找疯了啊！” “快点给妈妈打个电话，她急的都去报警啦！” 苏秦拿出手机，情绪激动之下眼圈真红了。 这演技拿去娱乐圈都能评个优。 人群中走出几个人。 “原来你在这里啊，人家一路找一路问，你这个小孩儿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一个人到处乱跑呢？知道现在严打人贩子哇？你爸妈胆子也是真的大！” 说话的是陆寒。 他穿着运动服，戴着彩色挂脖耳机，一看就是男大学生的装扮。 “找到了就好，快点跟家里人报个平安吧！” 在陆寒身边的是真路人，受到她的影响，跟着凑热闹。 周围的真路人见状，也好心的劝了两句。 毕竟刚才苏秦“找人”没半点掩饰，很多人都看见的。 “啊？妈妈让我等在咖啡厅的呀，你谁呀？” 第102章 学霸，你让我感到陌生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小杰话是这么说，手里已经下意识接过苏秦的手机，上面正是通话状态。 他被苏秦一突如其来的一系列操作搞得有点懵。 反应都慢了半拍，完全忘了自己的手机就在口袋里。 “哦哟，你妈妈讲的是金花梨咖啡厅，不是大麋鹿！你自己脑子不动的啊，也不想想距离多远。快快快，你妈着急死了！” 苏秦巧妙的略过小杰的质问，催促他快点听电话。 “哦。” 小杰懵懵的，周围是路人的担忧和安抚，眼前的大哥哥又长的人畜无害。 他条件反射的听了苏秦的话，把手机靠在耳朵边。 下一秒，熟悉的嗓音带着浓重的哭腔传过来。 “呜呜呜！你要死啦你！乱跑什么，知道妈妈看不到你多担心吗？几分钟都等不及啊？” “不是，我在……” “快点让叔叔陪你过来，千万不要随随便便跑走知道吗？妈妈在这里等你！” 是妈妈的声音。 小杰看看手机，上面显示的是“许亚丽”。 是他妈妈的名字。 声音也对。 应该没问题。 于是他抬头看向苏秦：“我妈呢？她挂断了，旁边好像有警察的声音。” “你妈妈报警了，你呀真的是，下次不可以一声不吭就跑掉，知道吗？” 苏秦戳戳他脸，牵起小杰的手往回走，顺便跟路人们道谢。 “谢谢啊，多亏大家帮忙，现在丢个孩子家里要急死了！” “就是说呀，哪家的娃不是爸妈的心头肉！小朋友一定要提高警惕，知道吗？” 陆寒假惺惺的提议：“算了，我跟着一起吧。多个人安全一点，正好我也顺路。” “我也去。” 梁蔚超顺势接上，同时和身边蠢蠢欲动的真路人说：“大家放心，都去忙吧，我们保证把小孩儿送到他妈那儿！” “好！” “社会还是好人多啊！” “小伙子可以的，大叔你也不赖！” “让你妈妈谢谢人家，晓得伐？” 小杰：“？” 真路人有几个不放心的，但见有人主动“护送”，就歇了心思。 都是趁着周末出来溜达的，谁也没那么多空。 于是乎，镜头前的各位，就看到苏秦、陆寒、梁蔚超三人，将小杰围在中间，有说有笑的往直播车的方向走。 全程小杰都没怀疑。 甚至偶尔还能搭两句话，其乐融融的模样，看的人头皮发麻。 直播间有一瞬的安静。 直到一条加粗红字飘过：我愿称苏律为神拐！ “好家伙，这就完事了？全程不到十分钟吧？” “我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这就是能考师范附中的学霸？谁家的学霸这么好骗啊，救命！” “不是，苏秦怎么有小孩儿妈电话的？通话的是AI吧？” “同感！关键梁影帝和陆寒是真苟啊，竟然装路人！有一个白衣服的男生本来准备一起送小杰找他妈的！结果被抢了活儿，我真服了呀！” “靠靠靠！这种咋防？一环扣一环，还特么有托！” “我承认，如果不是认出了陆寒的帅脸，我可能察觉不到他俩是托……” “我也……捂脸,jpg。” “学霸，你让我有点陌生。” 开播前振振有辞的观众们抬声叹气，表示自己居然没察觉一点不自然。 镜头中，三大一小走到街尾，已经能看到节目组的直播车了。 最崩溃的不是观众，是小杰的妈。 许亚丽在看到自己儿子几乎没多犹豫，就跟着走时，人都傻了。 这还是她家的小学霸吗？ 到底是基因的问题，还是节目有毒？ “我、我儿子平时不这样！真的！” 许亚丽扭头看向张导，对视三秒忍不住解释：“他真不这样！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我平时让他在哪儿待着，他都老老实实等。不看到我或者他爸，绝对不动弹！” “你，啥眼神？不信？” “咳，没有的事，”张导给她递了一瓶矿泉水，安抚道：“人总有打瞌睡的时候，人贩子花样多，总有一款适合你。” “对孩子防范意识的教育，任重道远啊！” 导播把镜头切回演播室，主持人冰冰也没想到苏秦能这么顺利。 她不由的问三位嘉宾，“我有点好奇，苏律简单的几句话为什么就能让小杰中招呢？明明新闻宣传过警惕AI变声、变脸，学校里也有普法活动，怎么他不觉得奇怪吗？” “小杰根本不认识苏秦，不是问了一句‘他是谁’？干嘛不追根到底？” 这些也都是观众们的疑问。 卢新海笑了笑，“这就涉及到心理学了。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苏律上来就是一波情绪输出，让人沉浸在他说的话里，受到他情绪的影响，思维会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 “小杰虽然有问他身份，但苏律避重就轻，非要他跟妈妈通电话。一般来说，这样容易降低人的警惕心。还有他的动作，主动的意味强烈，配合语气很容易让人陷入误区。” “这是心理学上的一种暗示，不知不觉引导你跟着他的节奏走。在小杰接过苏律手机的瞬间，这一步骤就算成功，是他犯的第一个错误。” 班春兰等他说完，接茬：“AI变声大家都知道了。我这里要提一点，现在信息暴露的情况很严重。你填写的各种手机号，出生年月，包括身份证，都很容易落在有心人的手里。” “如果长时间的观察一个人，想要拿到对方的信息并不难。有时候一个快递盒子就全部搞定了，所以出门在外，大家不要以为可以叫出别人的名字，手机号码正确等，作为依据。” “利用程序伪造号码，太简单了。也不要用陌生人的手机接听电话，或者拨打电话。因为你并不知道这一通电话，是否真的打到你想要找的人那里。” 这是小杰犯的第二个错误。 最后李昌云补充关键：“我觉得伪装成路人的同伙是点睛之笔啊！这样的托，防不胜防。谁能想到热心肠的路人，其实是人贩子团伙的一份子？” “巧妙的是，梁蔚超和陆寒，说话的时机掌握的刚刚好。既堵住了真路人的话头，又不让人觉得突兀。也是击溃小杰心理防线的重要环节！” 第103章 太想进步了！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演播室三人一人一句，点出了苏秦实施犯罪的关键。 先用强烈的情绪和主动的肢体动作感染小杰，稍加催促就能让对方陷入圈套。 每当小杰产生怀疑，只要强调“妈妈”“警察”等字眼，就能打消警惕心。 李昌云说：“小孩子如果对‘妈妈在找你’感到怀疑的话，之后那通电话里出现的‘警察’的声音，正好在不经意间安抚住了孩子。” “毕竟在我们国家，从小的教育就是有困难找警察，相信警方，相信军人。未成年人，尤其是小杰这样十岁出头的，自己并没有太多社会经验。” “独自一人遇到麻烦，第一反应就是求助人民警察。” 他笑了一下，无奈的摇头，“我想苏律师安排同伙在手机另一头对话，并且故意透漏出一方是民警，那种随口而出的话，不显得刻意。” “正好取信了小杰，也是他最终会跟着走的助力之一。” 班春兰和卢新海赞同的点头，尤其是前者，接触过的拐卖儿童案件不知凡几，花样繁多。 “人贩子会一步步击溃儿童的防备，哪怕最后不成功，被孩子的家长发现，也能以一句‘你家孩子怎么不自己看好，让他一个人多危险，要不是我帮你看着……’之类的话术完美脱身。” “说不定最后家长还会感谢他，丝毫没察觉到不对劲。” 她叹口气，“各位屏幕前的家长，一定要擦亮眼睛，给孩子佩戴电话手表保证能随时联系上是一方面，平时多加强安全教育也是重中之重。” “千万不要以为自家小孩儿聪明就不会上当。人贩子的手段比你想象的更多，更出其不意。不要以为穿着打扮靓丽，装扮显眼的孩子就不会成为目标。” “很多时候人贩子就是抓住大家的误区，物色目标。而且，你以为给小孩儿换一个装束很难吗？可能只要三五分钟，连你自己都认不得孩子的模样。” 班春兰苦口婆心，她是真切希望群众能更加重视。 直播间三令五申防拐意识，起初还有很多人不在意。 但现在亲眼看着镜头中苏秦三人把小杰带上直播车，忽然丧失了所有反驳的能力。 “妈耶，真的不敢想啊！我刚问我女儿，碰到这种事会怎么样，她说不知道。” “赶紧让你女儿一起看吧！我家俩娃都坐我边上呢！” “我去，这年头人贩子还特么懂心理学？” “废话，人家想挣钱就得进步呀！” 一波又一波的流量涌入，秦城律师事务所的直播间画面全都是礼物特效。 电视台那儿的关闭了送礼功能。 大家要花钱就去苏秦那儿，进进出出的好不热闹。 开播之前，主持人明确说过今后直播间的打赏收益会对外公开，一半会用于公益事业。 每月都会列出清单供广大市民监督。 因此有点闲钱的都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不过也有人提出质疑。 “万一苏秦把人贩子教会了怎么办？本来人家手段不够精妙，结果刚好蹲到直播。学会之后再优化，咱们的孩子不是更加危险？” “终于有人说了！我刚刚就在犹豫要不要讲，好怕挨骂呀！” “你俩是得挨一顿骂，被科普的人多，还是人贩子多？就你俩的脑子，上了年纪就是给传销送钱的料！” “醒醒吧，人贩子的方法只会更渗人！能公开的都是烂大街的，能辨别的，懂了不？” 不用几位嘉宾解释，观众自行在弹幕科普。 其中不乏专业人士，有理有据很能让人信服。 此时导播又把镜头切回直播车，许亚丽抱着小杰哭的撕心裂肺。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呜呜呜，是想吓死妈妈吗？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跟陌生人走，陌生人和你搭话不要理！你转头就忘！” “不打你一顿不长记性！” 只要想到小杰有可能真的被拐走，许亚丽就又气又急。 后怕之下，她一巴掌拍上小杰后背，狠狠打了好几下。 “让你记吃不记打！以后还敢不敢跟陌生人走？还有没有下次了？！” “哇！呜呜呜！没有了没有了！” 从上车，到看见许亚丽，小杰全程都是懵逼的。 在见到亲妈之前，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被拐了！ 一通敲打下去，小杰才终于感受到害怕。 那么大阵仗，无论是直播车里的工作人员，或是蹲守在直播间的观众，都惊了。 弹幕都顿了几秒。 随后很多人表示，如果自家娃失而复得，说不定会表现的比许亚丽都激动。 “哎呀，您冷静一些，不要打孩子嘛。” 张导吓一跳，赶紧上千劝阻。 这种镜头播出去，指不定他又得背锅挨骂。 苏秦也护了小杰一把，温和的解释：“孩子是要教育的，相信通过这一次，他一定会长记性了。是不是呀？” “对对对，您就别打啦，今天受惊了吧？这是我新剧的签名照哦，做成了亚克力床头灯。小杰，送给你。” 章若楠适时走过来，她负责接听电话，装作和莫须有的“警察”沟通。 之前苏秦牵着小杰往直播车走，一大一小聊了挺多。 中间就有说到他很喜欢章若楠。 正好章若楠助理有一兜子宣传用的周边没发完。 于是乎她让助理拿出来送给小杰，当作今天的小安慰了。 亚克力床头灯不大，两个巴掌的大小。 里面的照片有章若楠的亲笔签名，非常好看。 果然，小杰一拿手就紧紧搂在胸口，眼泪也止住了。 “谢谢若楠姐姐，我永远支持你哦！” 小孩儿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扭头拉住许亚丽胳膊，认真道歉：“妈妈对不起，我以后会更加小心的。当时我有想过给你打电话，可是苏律师演的太真了，我大意了。” 看小杰小大人的样子，大家都笑起来。 “哼，等你老爸回家我肯定要告一状，你想想怎么跟他解释吧！” 许亚丽擦擦眼泪，把小杰搂在怀里，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不过，梁老师能给我签个名吗？我是您的粉丝！” 第104章 论苏律的超长前摇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许亚丽不仅得到了梁蔚超的合影签名，还在镜头前大方分享了自己的心情。 她坦然，低估了人贩子的手段，高估了小杰的应变能力。 “各位爸爸妈妈们，不要夜郎自大，必须提高警惕才能让人贩子无机可乘！” “我、我也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在外有困难第一时间找警察，要自己拨打报警电话或者去警局，找人多的地方求助！” 小杰涨红了脸，不愧是学霸，总结的很好。 苏秦鼓掌认同，并且补充道：“人贩子不局限于一种类型。有中老年，也有新潮时髦的小年轻。一般是团伙作案，所以当好几个人同时撺掇你做相同的事时，一定要当心，千万不要上当。”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许亚丽牵着小杰狠狠点头，感激道：“多谢你们！幸亏参加了节目，发现了我们家教育的疏忽大意，否则等到以后碰上事儿了追悔莫及。” “我们节目的初衷就是揭露更多作案手段，普及市民的防范意识。感谢大家的支持，和理解。” 苏秦笑眯眯的送走母子俩，张导又叮嘱几声，镜头再次回到几人身上。 四人都换了一套装束。 章若楠面部做了些处理，化妆师给她添了几道法令纹，肤色也涂黑了。 苏秦也一样，特地改了妆发，看上去更成熟。 他换了一身简单的运动装，瞧着懒洋洋的，有点不修边幅的随意。 中年大叔的气息特别浓。 陆寒、梁蔚超变化不大，主要是服装，低调不少。 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苏秦旁边的小女孩儿身上。 直播间观众有记忆力好的，很快认出她。 “嘶……我记得她！前段时间的秦城杀妻案，她就是那家的女儿！” “草！我也想起来了，当时苏律已经参加模拟犯罪节目了，我印象很深。因为苏律师，她老爸才摆脱嫌疑，警方也顺利抓到凶手。” “额，现在是几个意思？” “我觉得苏律是要放大招！” 直播间的老观众，深知苏秦不会做无用的事，纷纷猜测起来。 有个别脑筋活络的，猜中了大半。 看了会儿弹幕，苏秦笑着摸摸丫丫的脑袋，“这位是今天的特邀嘉宾，丫丫小朋友，一会儿会参与我们的节目哦！” 只留了一条讯息，他就招呼其他人一道下车，物色第二位目标。 “啥意思？咋参与？不会是作弊吧？” 直播间一头雾水，没懂啥意思。 “我只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尾！” “我也是，我一眼就知道丫丫会加入节目，可是一小孩儿能干什么？气氛组吗？” “导演组呢！出来！是不是要搞黑幕？！” 一直在关注评论区的张导，赶紧解释：“没有没有！嗐，说几遍了本节目没黑幕，咱是官方合作的综艺节目，怎么可能搞小动作嘛！” 张导往直播车角落努了努嘴，“丫丫的爸爸就在车上，不过他比较害羞，就不露脸了。我也是开播前才得到消息，今天会有特邀嘉宾。” “具体苏律师要做什么，我真没过问。我就一工具人，你们骂苏秦就好，不要骂我哦！” 他玩笑般的把话题带过，引得观众哈哈笑。 坐在角落的郑洋挠挠头，纠结了一下弱弱出声：“苏律说有个临时活动，劳务费还行，问我参不参加。我以为是兼职，但他说要征用丫丫……嘿嘿，我能有今天安稳的生活，全靠苏律师。现在的工作也是他介绍的，收入稳定，负担轻了很多。” “咳，我的意思是，苏律师是很好的人，不要骂他。” 说完，郑洋还不满的看了张导一眼。 “我、我那是玩笑话，哈哈哈……要不然还是骂我？” 张导欲哭无泪。 苏秦的朋友真实诚啊！ 直播间哈哈大笑，一片欢欣雀跃。 然而很快，他们就笑不出了。 因为苏秦一行人分散搭乘地铁，目的地一致，都是清河公园。 距离新西路步行街一共三站路。 清河公园很大，没有门票，免费进入。 草坪多，树木花草品种丰富，属于市中心缩小版的植物园。 里面还有划船、旋转木马、卡丁车之类的娱乐项目，大人小孩儿都喜欢。 加上距离不远，地铁公交都有直达，所以每到周末人就特别多。 大部分是家长带孩子的，也有学生组团，或者小情侣约会。 总之人头攒动，热闹非常。 镜头中，苏秦牵着丫丫的手，先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然后又买俩小兔子气球给她攥在手里玩儿。 一大一小就跟寻常父女似的，边走边小声咬耳朵，很快进入公园和市民们混在一起。 跟拍大哥起初还能远远跟两步，进入清河公园后彻底找不到人了。 直播间观众只能靠无人机，和二人身上的摄像头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章若楠三人也是一样。 稍一错眼，就再也找不着人。 苏秦真像带孩子玩儿一样，跟丫丫去了卡丁车，又去骑大马。 期间碰到好多家长，虽然不认识，但相互间还是会打个招呼。 小孩子一窝蜂涌入旋转木马，玩的晕头转向的家长们总算能停下来歇口气。 丫丫坐在木马上，手腕拴着两根小兔子气球的细线。 前边和她俩岁数差不多的小孩儿时不时回头看她，很是羡慕。 都是同年龄段的娃，对个眼神就能嘻嘻哈哈闹在一起，谁也不怕生。 气氛相当融洽。 但直播间懵逼了。 “额，这不是防拐主题吗？怎么真玩上了？” “我要举报，苏律公费游玩！” “去去去，门票不要钱，其他项目都是苏律自己掏钱的好吗？” “大家冷静，我觉得苏律有诈。” “对，苏律前摇的时间特别长，经常憋着出其不意给你放个大招！” “耐心点啦！” 比起直播间瞎着急的网友，家长们乐见其成，小孩儿嘛，交个朋友挺好的。 于是乎，很快就有人跟苏秦搭讪。 “是你女儿吧？我刚刚地铁上看见你们了。你看上去不大，孩子倒是跟我家差不多。” “我结婚早，碰到喜欢的人当然要快点抓住，”苏秦一脸笑意的说着胡诌，“小孩子哪能天天泡在书堆里，出来玩玩有利于身心健康。我跟邻居一起来的，他们走的比我快，应该在前面玩了。” “你倒是挺想的开，”另一个家长也凑过来，“我为他的成绩都快愁死啦！” 提到学习，围在旋转木马这儿等孩子的家长，忽然共情。 一群成年人热火朝天的讨论，没人注意到丫丫和其中一个小女孩儿坐着的木马空了…… 第105章 丫丫顺利出师？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我女儿呢？！” 被邀请到直播车上的夫妻俩，人都傻了！ 他们原本带女儿玩的好好的，忽然有声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说想请他们配合录制一起《真相背后》。 遮挡综艺两人都有耳闻。 最近天天挂在热搜榜首，想不知道都难。 工作人员不仅出示证件，还有派出所民警在一旁担保。 夫妻俩起初怀疑过，但亲自打电话到市局问了，然后又确认参与演出的都是名人，这才放下戒心。 可是，节目归节目，孩子不能真没了呀！ “欢欢！我的欢欢去哪儿了？你们不是说录综艺吗？为什么一眨眼小孩儿凭空消失？！” 一米八多的壮汉急的起身就要往车外冲。 助理赶紧拉住他安抚。 女人已经掩面哭起来。 场面有点混乱，直播间观众跟着着急。 “额，不是已经告诉他们是录节目了吗？冷静点呀！” “这俩大人急坏了，我上头的时候也会犯傻。” “哎，谁能眼睁睁看着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刚才学霸妈不也在知道是综艺的情况下，急哭了么。” “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有一次我儿子在小区公园里看钓鱼佬钓鱼，看的入迷忘了时间。我和孩子爸差点把附近全都掀翻，碰见人不是哭就是骂。儿子回去，他爸抽了皮带就是一顿狠揍。真的吓坏了！” “养个娃不容易，都是身上掉下的肉，哪能无动于衷呢？他们夫妻俩跟学霸妈才是正常反应，那些蛐蛐人家的才真有病！” 直播车上，张导赶紧解释：“两位不要着急，我们的演员正在把孩子往这边带。全程都有摄像头跟拍，头顶还有无人机呢！欢欢保证丢不了，民警也跟着的！” “喏，人在这儿，瞧见没？” 张导指着其中一个显示器，笑着道：“我们的小演员已经快到了。” 画面中，丫丫和欢欢手牵手，身边是章若楠。 三人说说笑笑，气氛和和谐，根本瞧不出是拐卖儿童现场。 任何人来了，都会以为是一家子。 “姐姐还有多久到啊？” 欢欢晃了晃丫丫的手。 “过马路就到啦！你看那辆车，白乎乎圆滚滚的，就是冰淇淋车哦！我爸爸带我吃过几次，很好吃的！今天买一送一，我们正好一人一个！它是整点营业，我们等五分钟就能吃上啦！” 丫丫抬手指着的，就是直播车。 直播间观众：…… 导演组：…… 欢欢家长：…… 小娃娃有前途，把苏秦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学到了。 “哇！姐姐你好厉害！我每个星期都来公园玩，怎么从来没遇到过？” 欢欢崇拜的盯着丫丫。 “运气？” “？” 章若楠笑了一下，顺着二人的话题道：“两个小朋友真能干呀，都会自己出来买冰淇淋吃了！我儿子比你们大一点，非要我过来买，哎烦死了。” 欢欢被夸了很高兴，步伐愈发雀跃。 她才上小学三年级，家里管的严，很少放她独自出门。 而且欢欢开始换牙，已经很久没吃过冰淇淋了。 在她眼里，直播车就是天堂。 丫丫就是天使！ 镜头切回旋转木马。 一众家长聊了没多久，孩子们就蹦跶过来要去的下一个项目。 苏秦很会把控场面，知识渊博又幽默。 随便扔个梗他都能接上。 和他聊天是一种享受，大家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滋味。 “我邻居带我女儿走了，我先去找他们汇合哈，”苏秦慢悠悠跟大家挥手拜拜，同时拿出手机接起电话的，“你们人呢？哦哟，怎么不等我一下的！我马上过来，你们在套环的地方等我。” 清河公园游玩项目很多。 套环和打气球都在靠后门的位置。 至于旋转木马，则是在中段部位，旁边是吃饭休息的地方。 其他家长才进来没多久，肯定是要挨个玩下去的。 因此，没人跟苏秦同行。 也没人注意到旋转木马上，另一个小女孩儿不见了。 早早潜伏在人群中的梁蔚超、陆寒，及时接话，“正找你呢，咱们都在套环那儿了，就差你一个，电话么也不接的。” 梁蔚超装作抱怨，勾住苏秦脖子挤眉弄眼：“小章联系不上你，特地叫我俩出来找。啧啧，就你小子磨磨唧唧！丫丫刚才跟我太太先过去了。” “快快快，赶紧的，小孩儿都在那里玩疯了！待会儿吃过饭再去划船，票我都买好了。” 说罢，陆寒摇了摇手机，购票信息清晰可见。 梁蔚超和他一搭一唱，完美演绎了一群邻居组团带娃出行的假象。 附近的家长都笑眯眯看着，时不时夸一句“你们邻里关系真好”。 苏秦三人说说笑笑，聊天的内容都跟小孩儿的学习有关，好像家里真有娃一样。 三人步子轻快，路过小卖部买了一袋子零食和冰淇淋。 女孩儿喜欢的小兔子灯各买两盏，仙女棒好几把。 跟进货似的，提了两袋子。 直播间观众已经麻木，看他那副闲庭信步的样儿就来气。 “妈的，苏律是真行啊！又被他拐到一个？节目组说最起码拐三个，现在都俩了！轻轻松松没点难度！” “楼上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吗？谁跟你说没难度的？苏律的铺垫天衣无缝，轻易就让人相信他和丫丫是父女关系了。反正换作是我，肯定会放松警惕。平时一起去儿童乐园，哪个家长能拍着良心说不跟其他家长交流的？” “深有体会啊！我的天，有一次我就是跟其他家长聊天，差点把我女儿落下。现在想起还后怕！” “我的关注点在丫丫身上。人贩子真的会用孩子骗孩子？这些小孩儿难道不会借机逃跑，或者想法办法报警吗？小孩子就是最不好控制的。我连我女儿都管不住，人贩子能控制小孩儿协助拐卖？” “可能是特别训练的吧。以前新闻就有报道过。” 观众在弹幕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话题从苏秦这儿，跳转到丫丫身上。 无人机的镜头里，苏秦三人已经从后门出去，沿着直播车所在的位置走。 再次切到演播室，包括主持人在内的四人，都挺无奈。 第106章 论好托儿的重要性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饶是提前有心理准备，大家也没想到苏秦会来这么一手。 倒是班春兰，她作为刑警，在实际接触的案件里确实有碰见类似的情况。 因此，当主持人抛出问题时，她率先接住话头。 “其实苏律师掩饰的手法，我在办案的过程里中抓捕过很多次，”导播给了班春兰一个特写，英姿飒爽的女刑警叹口气，“根据警方统计，每年国内走失人口共计八十万人左右。儿童占比为17%，找回率83%。” “人贩子会挑选部分年龄较小的儿童亲自教养，好方便帮自己做事。一般养到十岁左右，再大一些就卖出去。或者做血液配型等等。” “在此期间，他们对孩子的惯用手法，是以诱导、打骂、不断地施加心理暗示，以及服从性测试为主。” 班春兰神色肃穆，直播间气氛跟着严肃起来。 刚才刷的很欢的弹幕都渐渐少了。 大家都在认真听她科普。 这些数据全都是警方按照事实案例统计的，不掺杂一点水分。 “如果不是我亲自接触过人贩子，可能我也想象不到他们手段有多狠。这些人，根本没把小孩儿当人，完全当作训狗一样，做一个动作给一口饭吃。” 话音落下，主持人忍不住捂住嘴，惊讶的睁大眼。 另两位专家眉头紧锁，脸色都不好看。 “没有尊严，没有基础的认知教育。将孩子们跟小狗关在一个笼子里，磨灭他们思想中人性的部分。吃饭、上厕所、睡觉，都跟狗一样。” “试想一下，长期如此生活，每天还要接受人贩子训斥和不间断的心理暗示，有几个孩子能对世界有正确的认知？没疯都是好的。” 看着镜头中，苏秦三人手中提着的各种零食玩具，班春兰示意大家看过去，“大家不会以为人贩子真会和苏律似的温和吗？” “两三岁的孩子已经具备基本的性别意识，但人贩子可不管。所有孩子都扒光不给衣服穿，无论男女都跟狗在一块儿养。” “自尊？不存在的。” 班春兰说：“这样培养出的小孩儿，只能成为人贩子的工具，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正确的是非观。指望孩子找到机会报警？” 她轻笑，“孩子可能都不认为自己做的事不对，或许不明白‘警察’是谁。” 整个直播间静的可怕。 评论区的争执也停了下来。 李昌云悠悠的叹息，忽然问：“班警官，这样的小孩儿有恢复正常的吗？” “……目前为止，没有。” 班春兰遗憾的说：“长时间的非人驯化，已经让他们失去自我认知。警方从人贩子那里救回来的此类儿童中，大部分都在接触到社会后选择自杀。” “少部分活下来的，也会有心理上的问题。” “不过大家放心，警方、医院、社区等部门，都在积极帮助他们回归生活。所以观众朋友们千万要重视起来，不要因为一时大意，陷自己和孩子于万劫不复中。” 她说完，评论区的氛围才逐渐转暖。 很多敏感的观众，隔着屏幕泣不成声。 主持人也哽咽着抹眼泪，导播默默将镜头切回苏秦身上。 这会儿一行人跟导演组汇合，参与节目的夫妻俩抱着欢欢又打又哭，下手都不敢重，又怕轻了小孩不长记性。 “妈妈教过你没有？不要跟陌生人走！你怎么不听话！找不到爸爸妈妈就找警察，给你买的电话手表干什么不用？人家一个冰淇淋就把你骗走了，是我们平时短你吃喝吗？！” 当妈妈的很愤怒，两巴掌重重拍在欢欢后背，把懵懵的小孩儿打哭了。 “呜呜呜……可是小姐姐和大姐姐都说这里的冰淇淋好吃……” 欢欢这时候也反应过来。 眼前的车根本不是冰淇淋车，到处装满摄像头和显示器。 她后知后觉，抱住妈妈的腰不撒手。 终于知道怕了。 连丫丫去牵她都不给。 孩子爸情绪稍微好一点，拉着欢欢细心给她解释。 张导也在劝，“知道错了就好，这次长个记性！家长就是容易粗心大意，刚才有位妈妈也是一样。起初没当回事，后来真让演员拐走，才知道厉害。” “相信我们欢欢上过一次当，肯定不会有以后了，是不是？” 他拿出节目组的小礼品，塞进小女孩儿的怀里。 苏秦也赶紧把买来的东西分一半过去，“对不起啊，吓坏了是吗？这是哥哥姐姐的一点心意，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和陌生人走哦，也不要回答陌生人的话，好吗？” 欢欢看着袋子里的东西，下意识去看她妈：“妈妈，我可以拿吗？” “可以的，可以的。” 她妈妈的抱着女儿，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孩子爸心疼的搂住她。 “多亏节目组给我们上了一课，否则我都不知道还有这隐患！” 男人浓眉大眼，体格高壮，一会儿哄女儿一会儿哄老婆，是个称职的父亲。 “那，那你不是骗子咯？” 欢欢哭了几分钟，扭头去看抿着唇的丫丫。 “不是！我是演的！” 丫丫重重点头，强调自己特邀小演员的身份。 “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啦！” 欢欢松开妈妈的腰，和丫丫抱在一起。 差不多个儿头的小孩子，在双方家长的见证下交换了电话，并约定一起玩。 见状，苏秦终于松口气。 他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视线看向镜头：“只要世界上依然存在不孕不育，依然有子嗣传承，就很难彻底杜绝儿童拐卖。” “雇主有需求，才会产生生意。” “希望广大群众提高警惕心和法律意识的同时，也要有更多的知识文化支撑，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对道德有统一的标准。”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此时此刻，清河花园中，刚刚和苏秦聊的有来有往，热火朝天的家长们，已经知道了真相。 派出所民警跟节目组工作人拿着平板，给他们观看直播间的画面。 众人惊讶的直瞪眼。 “啥？那帅哥儿演的是人贩子？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拐走一个孩子？！” 第107章 目标变化，难度增大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真的假的？他不是自己带女儿，和邻居组团出来玩吗？我还夸他们邻里关系好呢，不跟我们似的一天到晚为一点公摊面积闹。” “我去！我真没瞧出来！” “太可怕了，现在社会发展成这样了吗？我以前经常跟陌生家长闲聊的，都是家里有娃的，沟通一下咱们当家长的才会身心舒畅。” “最吓人的是人贩子竟然有铺垫啊！我真的在地铁站看到那帅哥了！所以我一点没怀疑过！” “咦？他就是苏律师啊！我的平时也看他的直播，不过都当下饭综艺看的，没认真琢磨过。” “谁不是呢，我一直以为这种流量很大，推广很积极的，都是平台在捧人。结果真有两把刷子！妈的，回去我就把前面的节目都补一遍！” “可是我有个疑问。和苏律一起的小女孩儿，还有另外两个男的，是托儿？说实话，我不是一个会搭理陌生人的。但见到有其他人一起闲聊，我会忍不住凑过去。” “对对对！我也很喜欢看热闹！” 众位家长产生共鸣，郁闷的不行。 无一不是心惊肉跳，赶紧检查自己的小孩儿在没在身边。 民警对大家进行法律教育，防拐科普，并且赠送了布艺袋子。 里面装了两本普法的小册子，还有各式各样的贴纸。 “带孩子的家长出门在外要当心，千万不能让小孩儿离开你的视线范围。如果是不方便带娃进厕所，可以求助商场的管理人员，安保人员，也能到柜台向工作人员寻求帮助。” “或者去配备了亲子卫生间的商场，都是比较合理的解决方法。” “这里要提醒一点，首先必须确认对方的身份，别把孩子一扔就完事。还有一点，现在的人贩子早就不是单打独斗啦，很多是团伙作案。” “千万要注意，不要上当！吃不准的事就报警，人民警察永远是群众坚强的后盾！” 民警苦口婆心的教育，才被苏秦摆了一道的家长们自然听的很认真。 直播间的观众亦是如此。 大家不仅震惊于丫丫，更惊叹章若楠三人的配合。 “我有个问题，整个拐卖的过程都是苏律计划的吗？要不是我提前知道是节目，真的看不出陆寒、梁影帝是托儿！太特么自然了，谁懂啊！” “一样的。我一开始都没认出陆寒，然后我是他的五年老粉！从寒哥的选秀追到现在，认不出人你敢信！！” “我忽然不知道该夸谁，是夸苏律设计的好，还是夸另外几个演技真实……” 弹幕一条接一条，飞快闪过。 直播间人流量达到前所未见的高度，礼物也没间断过。 其他几个电视台同步转播的直播间人流量更夸张，不过没开礼物功能，画面不用清屏观看。 中控弯腰将评论区频繁出现的提问写在纸条上，拿给主持人。 冰冰一目十行扫过，趁着镜头里苏秦仍在跟一家三口对话的间隙，开口：“观众都很好奇，苏律师这一次用的也是心理暗示吗？他在人心的把控方面，似乎非常擅长。” 一旁的卢新海和李昌云都频频点头。 “对。现代化的发展导致城市中摄像头覆盖的面积每年都在增长，但不要以为监控拍到就能抓住人了。人贩子的诱拐和售卖是两拨人在做。” 李昌云解释：“人贩子团伙有负责踩点确定目标的，有实施具体诱拐动作的，更有专门将孩子往外送的。他们分工合作，分摊危险，很多时候证据都找不到。” “苏律师的第二次拐卖，很好的展示了人贩子团伙的分工。他自己负责引开其他人的视线，为实施犯罪做掩护。章若楠和丫丫负责诱拐，陆寒、梁蔚超则是接应。” “这两托儿是真的可以，早早的混进人堆，根本没人怀疑这仨是一伙的。” 说到这里，卢新海也对苏秦赞叹有加。 “我现在十分好奇，他们之前是怎么安排的，为什么能衔接的这么好。我感觉比真的都要真！特别是眼神，清澈透亮，我是察觉不出一丁点的恶意。” 几位嘉宾都是一水儿的夸奖。 但总有些人喜欢说些不好听的话。 弹幕倏地飘过好几行加粗渐变大字。 “切，苏秦拐的都是小学生。屁点大的孩子能懂什么，给点好处就跟着走了！这种活儿需要技术？我也能去干好嘛！一群舔狗，不知道捧一个小律师的臭脚干嘛！” “强烈同意楼上！我都看傻眼了，不就是骗小学生吗？我经常把我小侄子忽悠的团团转，几岁的小孩儿傻乎乎的本来就容易骗！大家不要盲目相信苏秦，他就是搞点嘘头，想吃流量！” “这档节目是越来越没意思了，撤了撤了。” 几条不和谐的弹幕反复刷屏，引起评论区观众的不满。 苏秦送走一家三口，又跟郑洋和丫丫聊了会儿 父女俩大大方方站在摄像机面前，简单聊了下自己的感想。 “……最后还是感谢苏律师，感谢节目组，还有参与的演员、工作人员吧，我来之前懵懵懂懂的。直到亲眼看见诱拐成功，才开始后怕。” 郑洋紧紧牵着丫丫的手，打定主意要更警惕。 他由衷的感谢苏秦，跟对方拥抱了一下才带丫丫离开。 大家走后，镜头落在几名演员那儿。 苏秦撩起眼皮，正好看清弹幕上的飘屏。 “唔，觉得我拐的小孩儿年纪太小？”他想了想，忽然笑起来，“那下一个就找初中生吧？十三四岁的孩子总归有认知能力，不好忽悠了吧？” 刚说完，张导就小声提醒他：“苏律师，这期节目要你拐卖至少三个娃才行，咱们不一定非要听观众的。有些人就是没事找茬，闲的！” “没关系，而且这几位观众说的有道理，不能只演示小学生。” 苏秦笑了下，信心满满的冲张导说：“现在才中午，时间还多，我最起码还能拐俩！决定了，下一位目标就是初中生！” 他和章若楠几人对了个眼神，分别开始更换服装。 第108章 清醒一点，不能被美色迷惑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张导见苏秦要来真的，惊得倒抽一口冷气，凑到身边小声问：“苏律师，能透露一下你的方案不？也好给我吃一颗定心丸，否则我给观众解说都没底气。” “初中生可不比小学生，不是三言两语再安排几个托儿就能唬住的！尤其是初二、初三，哪个不是鬼灵精！” 节目失败一次两次问题不大。 反正本身就是普法综艺。 可是苏秦当着全国几千万观众，宣称能够拐初中生，就有点夸大其词了。 万一没成功，肯定会沦为笑柄。 张导琢磨着要如何劝说苏秦，不料对方自信的很。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出马就没失手的时候！开拍之前，我们四个就定好详细的流程了，保证漂漂亮亮的收官！” “屏幕前的观众们，接下来我要给你们演示的，是高端操作。出门在外要小心哦，多留一个心眼儿准没错。” 苏秦说完，拍拍张导肩膀，就下车准备去了。 直播间见他如此笃定，又都有点不信邪。 “说真的，我对苏律师的模拟犯罪手法非常认可。每一次的手段都涉及了不止一个方面的技巧，可是拐初中生？我认为很难哦，我妹妹今年初一，现在坐我边上。小妮子完全不上当啊！” “我是云城警官学院刑侦专业的，老师让我们多看看《真相背后》，体验犯罪分子的视角。我承认苏律师很厉害，但我和楼上一样，不觉得他能忽悠住初中生。刚才班警官有一点没说，走失儿童中，十二岁以下的占大多数。足以见得大龄孩子并不好拐。” “+1。” “我家是龙凤胎，今年升初二。他俩暑假在公园就碰见过大忽悠，做调查问卷免费领一次脸部深层清洁套餐，然后真去了又说加一百块钱可以买更好的，最后目的是唬人办卡。大孩子一个都没上当，还把美容院举报了。现在不比当年，网络发达，信息传播快。大孩子可不会吃苏律师这一套。” 唱衰的有，信任的也有。 不过更多的是默不作声安静围观的。 苏秦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引起那么高的讨论度，他和章若楠几个照旧分开走，步子不紧不慢，看上去很松弛。 “他要去哪儿？” 秦城，刑侦支队八大队。 以龙文涛为首的刑警们，正坐在食堂狼吞虎咽。 人贩子案尚未收尾，落跑的头目薛强已经是全国通缉犯，大家对此都很关注。 负责抓捕他的，是沛城和蓉城抽调的刑警。 蒋聪主动要求负责，迫切的想要戴罪立功。 于是，龙文涛等人有了空闲闲聊。 这会儿食堂电视机正在投屏的，就是苏秦的节目。 镜头中，他坐上公交车，去了一家挺有名的网红店吃饭。 水渠北路，市中心南市区有名的小吃街。 从街头到街尾，大部分都是各式各样的私人餐饮店。 其余的有几家卖衣服、奶茶的小店，角落里还有一家撸猫的。 下午茶和蛋糕店也一应俱全。 长长的一条马路，应有尽有。 价格合适，味道也好。 吸引了很多学生党和小白领。 动作随意又自然，还跟老板娘聊了两句，夸人家穿搭时髦云云。 叫人看不懂他的操作。 李凯问完，见大家也是一头雾水，忍不住靠到龙文涛身边。 “队长，咱不是跟电视台、律所都有合作吗？他们没给你透点消息？” “没。张导说是苏秦自己准备的计划，除了他们‘人贩子’小组，谁也不知道。” 龙文涛边扒拉饭菜边回答。 视线始终落在投影上。 “嗐，我刚还想夸他手法运动得当，比真拐子都真，结果他就摆烂？你瞅瞅，和人老板娘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像话吗？” 李凯撇嘴，感觉自己真心错付。 看错你了苏律师，没想到这么不正经！ 镜头拍着呢，还在勾搭人！ 关键老板娘瞧着就比苏秦大不少岁。 被他哄得眉开眼笑，满面桃花…… 呸！ “没那么简单。” 周忠民第一个吃完，他打了一碗汤喝了大半，笑着道：“你注意苏律师说话的内容，每一句都在给老板娘下心理暗示。” “是吗？” 李凯一愣，收敛起笑意认真看。 拍摄现场，苏秦趁着等菜的功夫和站在收银台前的老板娘互动。 “三十五岁？真的看不出，说明姐不仅保养的好，本身底子也好。想必年轻时肯定很多人追求吧？” 话一落地，服务员就笑着打趣：“何止年轻那会儿，想追咱们老板娘的小伙子也多呢！小帅哥我看你挺有希望的，长得好，身板儿也好！” “去你的，赶紧干活儿，就你话多！” 邱荔挺不好意思的，“对不住，我餐馆里的服务员都是跟了我很久的，说话习惯了。” 苏秦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对了，我想请姐给我的小店当模特，不知道行不行？” “啊？” 见她愣住，苏秦说：“是这样的，我在路口盘了一家服装店。月初不是国庆节吗？我想趁着月底抓紧蹭一波节日热度，搞些活动把上一个老板的存货卖出去一点。” “后面还有双十一，我准备进一批新货。这不，各种安排都搞好了，找的模特临时爽约。我经过餐馆时瞧见您体态、样貌都很出挑，所以……” 苏秦话没说完，但懂得都懂。 他挠挠头，装作小心翼翼的询问：“不知道老板娘意见如何？” “小帅哥你不厚道啊！价格都不讲，你要老板娘怎么回答嘛！” 熟客听了个全，在边上起哄。 “就是呀，你不真诚！” 大家哈哈大笑，苏秦赶紧假模假样的说：“是我太激动，忘了说。活动一共三天，按日计费，一天两千块，姐，您看？” “行吧，路口对吧？我记得只有王姐的店卖衣服？真不容易啊，年初就说要关店回老家照顾怀孕的儿媳妇，等到现在娃都快生了。” 邱荔感叹道，丝毫不知道直播车里，王姐眼珠子都瞪大了。 “等会儿，小邱咋信的那么快？你清醒一点啊！不能被美色迷惑！” 第109章 不要歪楼！请关注重点！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王姐十分钟前收到节目组邀请，需要征用她的店铺，参加综艺录制。 给的租金挺高，一小时大几百。 她没见过那么大阵仗，又有派出所民警在现场，心动之余自然欣然答应。 不过在水渠北路混迹多年，王姐认为不可能有人相信苏秦的话。 结果一上来就狠狠打脸了。 “哎哟喂，我真服了！我是说要回老家照顾儿媳妇，可是人家不要呀，亲娘搁那儿待着，我凑个鬼的热闹！” 王姐着急，直拍大腿。 张导告诉过她，拍的是防拐子的综艺。 直播间的观众比她更着急。 “额，几个意思？苏律是跳过初中生，准备直接拐熟女？” “有一说一，老板娘确实美貌，特别有气质。” “这家店我去过！味道很好的，在大众点评霸榜小半年。最后是被米其林顶下去的！” “不要歪楼！这是重点吗？我现在看不懂苏律要做什么。” “哎哎哎，章若楠在店里卖衣服！快看！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镜头切到王姐被征用的服装店。 三十多平方的店面不算太宽敞，正中间靠墙是收银台，右边角落的试衣间连通储藏室，另一边原本是后门，这会儿被苏秦也改造成试衣间，加了隔板和卷帘。 店门进去左右两边都挂满了衣服。 当中放了一把小沙发椅，和一个小茶几供客人休息。 肉眼可见卖的都是女装，色彩靓丽，款式新颖，标价中等。 只不过靠内侧的墙面上挂了好几套白衬衣，没太多修饰，是很简单的款式。 和其他衣服格格不入。 观众看了一圈，仍然一脸懵逼。 干什么，模拟犯罪爆改女明星体验生活？ 就在大伙儿纳闷之际，苏律的忠实粉丝打出一行红色加粗大字。 “家人们，水渠北路对面有两所初中。公交站台在路口，王姐的服装店边上。走二十米还有一个地铁站，多的不说了，各位自己理解。” …… 评论区安静了一分钟。 紧跟着主持人冰冰猛地反应过来，惊讶道：“苏律该不会是想把服装店当做跳板，诱拐初中生吧？！可是里外里都是人，水渠北路人流量很大的，他怎么敢啊！” “难说。” 班春兰接话：“可能就是因为人流量够大，才方便下手。人一多就容易乱，而且家长会比较放心孩子自己上下学，除非距离特别远的，一般来接人的不多。” “确实是这样。” 卢新海点头：“我侄女就是秦城二中初中部的，在水渠北路对面永安路上。她每天放学都跟同学一起过马路等公交，还真没人接。” 他的话立刻引起不少人的响应。 很多生活在秦城的观众，纷纷表示确实和专家说的一样。 “完蛋，我也没习惯接儿子！主要车站就在学校对面，过马路两分钟，顶多在水渠北路买点路边小吃尝个鲜。我从来没想过人多的地方，也会出事。” “握手.jpg。大家都这么想的，我和孩子妈也是，从小孩儿进初中，只在下暴雨的时候去接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孩子和同学一起走。” “我们也觉得安全。一窝蜂去公交站、地铁站，哪儿有危险啊！” “啥也不说了，坐等苏秦发挥！” 镜头继续给到苏秦。 这会儿他已经领着邱荔进入服装店，章若楠立刻笑盈盈迎上去。 她改了妆容，做了些修饰和伪装。 乍一看不会发现她就是章若楠。 跟平时的形象反差有点大。 三人聊了聊具体要拍哪几套衣服，时尚相关是章若楠的强项。 她尽职尽责的按照苏秦的要求，扮演服装店小妹的角色，连口音都改了。 直播间观众惊呆，愈发期待苏秦的操作。 过了十来分钟，对面学校的下课铃打响，苏秦和章若楠对了个眼神。 好戏开始。 “这身不错，我还以为自己不适合穿亮色的，没想到挺衬我肤色的。小章你眼光太好了吧，好会挑衣服哦！” 邱荔不知自己是节目的一环，毫不吝啬的夸赞章若楠的审美。 苏秦让她站在店铺中间，为她拍照留样。 就在这时，门口路过七八个初中生，时不时往里探头探脑。 “这家店有卖衬衫诶！要不要去看看？” 扎着高马尾的女生问。 “行吧，学校发的太透了，我还是喜欢商店买的。” “我也是。还好老师没规定必须要穿学校的衬衣，允许我们自己单独买。不然我就打电话去教育局告状！” “哈哈哈！你就说说而已。” “我们学校算好的，隔壁震旦的才惨。民办初中一个学期小一万的学费，光是校服就要两三千，吓死人。我妈说就捞钱的！幸亏我没去。” “快点买，我老爸已经出门等我了！买完正好赶上明天升旗。” 一群小女孩儿叽叽喳喳推门进来。 领头的高马尾指着墙上的衬衫道：“老板，这种光板的多少钱？” “现在搞活动，四十五一件，两件七十。” 苏秦放下相机，笑着用挂钩拿下衬衣。 “尺码都有新的，看中就去试衣间试。” 几个初中女生都很心动，于是决定每人都买一件，刚好可以吃到优惠。 邱荔见章若楠忙不过来，也跟着帮忙。 店里热火朝天，小姑娘们嘻嘻哈哈，又把路过的初中生引进来。 大家都是要买衬衫的，尤其是女孩儿。 个别几个是家长带着的，一问价格都开始心动。 一来二去，小小的服装店塞了二十来个人。 挤挤挨挨的落脚都难。 试衣间人更多，不大的两间房隔开，女学生们排着队的去。 店里都是大家聊天的声音，热闹非凡。 倒是直播间的观众神经紧绷，都想看苏秦接下来要干嘛。 然而折腾了四十多分钟，卖掉近三十件衬衣，仍然没看他动手。 有观众不耐烦了，打字抱怨：“搞什么啊，别是苏秦耍我们吧？干等到现在，他啥也不干，有毛病啊！” “可能是给章若楠表现的吧，她最近不是想转型实力派吗？” “我眼睛都发酸，他全程不是在收钱，就是在给初中生拿衣服，找尺寸，我有点累。” “咳，我说一句哈，我刚刚数过进出服装店的女学生数量，好像少了一个！” 第110章 论合理利用熟脸的重要性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你眼花了吧？” “我也觉得是眼花，还有其他人数了吗？” “我！我知道苏律肯定会在服装店动手，他这个人前摇一直都长，喜欢铺垫求稳。咳咳，一共有二十八个学生，六个家长进入服装店。六个带孩子的都离开了，最先进去的八个女生也都顺利买完出门。末尾单独去买衬衣的小姑娘我只看见他进去，没瞅见她出来。” “卧槽！大佬请受我一拜！看那么仔细？” 刚才的网友强调：“对啊，我还用手机拍下来，挨个对照着比划呢！那个没出去的小女生头发上有花蝴蝶的发卡，书包是粉红色小碎花！” “靠！我也有印象！这女生长得很甜，而且挺着急的样子。因为只有她是要XS码的，苏律师特地让若楠找了一圈……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真不记得她有离开服装店。” 不仅评论区议论纷纷，主持人和三位嘉宾也在小声讨论。 班春兰用圆珠笔简单记录过，得出的结论和网友一致！ “会不会还在试穿？” 主持人问。 “不会的，你看苏秦请来的老板娘都回去了，他也在拉卷帘门，应该是要关门了。” 卢新海摇头，这时导播很给力的把镜头切到陆寒、梁蔚超。 这俩没在服装店出现过的人，此时一左一右走在小碎花女生身边。 后面还跟了俩民警。 初中女生在给她妈妈打视频电话，而她妈妈本人就在直播车上，又气又急的数落孩子粗心大意。 直播间：？？？ 他们错过了什么？ 张导嘿嘿笑，贴心的截取一段画面，放慢了给大家看。 无人机俯瞰的镜头下，小碎花女生原本牵着妈妈的手在逛街，她看到同学都聚在服装店买衬衣，赶紧和她妈讲了一声就跑过去。 在之后导演组接到陆寒电话，让他们去把这位妈妈请到直播车里。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女生茫然的举着一块写有“你被迷昏”的牌子，从试衣间后门走出的场景。 在此期间，章若楠曾经拿着小一码的衬衣进入过女生所在的试衣间。 看完这段视频，大家恍然大悟。 “卧槽，苏律好阴险啊！他肯定是故意让若楠去找衣服，好借口进试衣间‘迷晕’女生！后门这块做成第二个试衣间的隔断也有备而来！方便陆寒、梁蔚超进去把人劫走！” “现在是模拟犯罪，如果放在现实里，就是客人在试衣间被药物放倒，然后悄摸转移走！” “妈的，我小看苏律了！他自己就是个幌子，知道咱们要看他，他就在店里忙活儿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还有那位老板娘，周边学校的学生经常在水渠北路晃悠，基本都认得她！有她在店里，大家更加不会怀疑这是一家黑店了！” “对！我看见好几个家长跟老板娘聊天，一看就是熟人。” “所以老板娘不知不觉中，成了苏秦的帮凶是吗？卧了个槽啊，细思极恐！” 有了完整的视频阐述，观众们很快捋清楚脉络。 吃了苏秦好几次亏，众人已经摸索出一点规律。 “我感觉苏律拐人就是先打基础，和周边的人混熟悉，然后正大光明的下手，再让其他三个人当托儿！” “套路是挺老的，但好用。” “哎，咱们都没看出来。” 观众无奈摇头，刷火箭的刷火箭，刷游轮的刷游轮。 这一刻对苏秦的谋划都有种无力感。 开着上帝视角，他们知道苏秦一行人在扮演人贩子，可是一举一动都很符合逻辑。 没有丝毫突兀之处。 完全泯灭在群众当中。 苏秦的手法让观众脊背发凉。 如果身边真有这类的人贩子集团，谁能保证不会上当？ 同一时间，邱荔的餐馆迎来俩民警，跟她说了有关节目的事。 “啥？” 她一脸懵逼，半信半疑的由服务员陪着，一起去到直播车。 “怪我心大，没看住你，呜呜呜……” 女生妈妈一看到她，立马冲上去把人抱住，哭的稀里哗啦一个劲儿的责怪自己。 “都是我习惯了让你自己买东西，我还觉得小孩儿独立一点挺好的，外出走亲戚经常跟人炫耀我家露露不用大人操心。结果差点、差点……你要是真的被坏人拐走，我该怎么办啊！” “妈妈活不下去的！呜呜呜！” 被她紧紧抱住的露露在最初的懵圈过后，才反应过来犯了多大的错。 以前发生在电视新闻里的事情，真实的在自己身上重演，露露心惊胆战，吓得手脚瘫软。 哪怕章若楠跟她好生解释，民警也细心说明，依旧没能彻底缓过劲儿。 直到看见妈妈真的坐在车里等她，露露才安心的哭出声。 “妈妈我错了，应该更加警惕一点的！我看到后门在试衣间没当回事，明明新闻里播过类似的案件。” 母女俩抱头痛哭。 苏秦小声道歉，但女人并没怪他。 “是节目组提醒我不能过于放松，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我仗着和老板娘认识，下意识的觉得服装店不会有问题。哪里想得到会发生这种事！” “得有忧患意识，对陌生人要保持戒心！” 孩子妈边哭边说，在孩子从试衣间后门被领走的那一刻，她恨透了自己的粗心大意。 熟悉的地方不意味着绝对的安全。 这一次不仅孩子长记性，当妈妈的也真切的吃到教训。 苏秦和张导赶紧安抚，章若楠也张开手臂抱抱这对受到惊吓的母女。 “哎，我也是上当受骗了，”邱荔跟着叹气，幽怨的瞥了苏秦一眼，“我下意识以为王姐的店铺租出去了，根本没想过要打个电话跟她确认。” “这事儿怪我，如果我谨慎一点就好了。” 听她这么说，苏秦笑了一下，狡黠的眨眨眼：“人贩子的手段防不胜防，千万不要抱有侥幸心理。老板娘最大的失误并不是没核查信息，而是没有守在试衣间门口，时不时的出声询问。” “你呀，太信任陌生人了。” 苏秦解释：“若楠演的很好，但她到底不是真的店员，我们准备的时间也不长，所以对店里东西的摆放相对陌生。” 还有一点他没说。 其实邱荔会那么快信任他，还有心灵震慑的效果。 有这么个技能在手，苏秦一整天都如鱼得水。 “对，我有个破绽是找不到计算机，”章若楠无奈的摊手，“我还以为要暴露了！幸好苏秦反应快，他记忆力真好。我们昨天联系的王姐，只在她店里彩排了一小时，他就能把每样东西的位置记得清清楚楚。” 第111章 根源问题待解决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直播车上，这对母女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那种后怕的感觉，回想起来依然心惊胆战。 “明天开始让你爸天天接送得了，我是不放心你一个人上下学。我这心呐，倒现在还‘噗通噗通’狂跳。今天晚上回去估计要做噩梦了！” 孩子妈唉声叹气，温柔的抚摸女儿的头顶。 “能有防范意识最好，无论小孩儿或者家长，都要多留个心眼儿。现在人贩子的套路很花，他们会刻意培养一些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和面相和气的老年人，专门用于欺骗人民群众。” 苏秦科普：“大家对长得好看的人事物接受程度比较高，更容易放下戒心。于是就给了犯罪分子钻空子的机会，闹市区可能情况还好，但偏远郊区，人烟稀少的地方是真得上心。” “希望今后有关单位能加强安全吧。” 他点到为止。 没详细说。 剩下的就看执法部门如何处理了。 安全隐患需要规避，否则将会带来难以想象的后果。 并非有了监控就能万事大吉。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犯罪分子总有躲避的方法。 在大家的劝慰中，母女俩相互依偎着下车，由民警送她们回家。 镜头重新回到苏秦身上。 他语重心长的开口：“其实刚才那位妈妈有提到一点，试衣间大变活人的案件在海外屡见不鲜。新闻里也重复播放过，但大家更多的是仅作为国际案件旁观。” “毕竟我国的治安一向都很好，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国家之一。可是当着广大观众的面，我仍然要强调一点，很多时候你没见过不等于没发生。” “我国幅员辽阔，发展至今尚有部分城市经济未能达到标准线。人一旦穷，为了生存会做出你想象不到的事。” “为何大山里拐卖儿童妇女的新闻时有发生？为何刚出生的女婴会被溺死？一家子五六个姑娘养一个弟弟的事儿还少吗？这些都是迫切要解决的社会问题，需要我们每一代人付出努力改变，将‘贫困’二字彻底摘去，把义务教育扫盲工作带进大山。” “根据警方上半年发布的数据显示，在15到19岁的年龄段中，失踪人口女性占比最高。相反，在0到15岁中，失踪人口最高的是男性。” “这是为什么，大家想过没有？” 苏秦神情严肃，他说的从古至今都存在的问题。 直播间弹幕刷的飞快，都是各界人士的解读。 “废话！重男轻女呗！我老家隔壁村五年前抓了百来号人，就是因为拐卖年轻女孩儿，把她们困在大山里生娃。生的女孩原地弄死，男孩儿养大。当时有个大学生考到省里，毕业后回来就把全村的给告了！后来他父母被村里人鄙视，他自己也被爹妈埋怨，再也没回去过！” “卧槽！有真事儿啊？” “当然啦，你以为苏律师在跟你开玩笑？多去问几个农村学生，很多这种情况的。” “部分是被拐，也有出生就把孩子卖了的。政府抓一个判一个，都没让这群丧良心的收手，你们猜为啥？” “有需求呗！一群老头老太太对男孩儿有执念，家里姑娘给小弟买房，结婚了就跟娘家没关系，娘家的房间都没了！” “说一个真实经历吧。我家有三个孩子。我大姐，我，我弟。然后我是女孩儿，我大姐十四岁跟着村里的婶娘外出打工，十多年没跟爸妈联系。不 “过经常悄悄和我打电话，我学费是她给的。大姐供我到大学毕业，我没回老家，留在了读书的城市。前年我大姐重病，我给治的。在我心里，我只有大姐一个家人。” 这条弹幕很长，中控特意置顶。 “我爸妈和小弟从来没管过我俩死活，要不是我大姐，我初中都读不完。我小弟呢，高中塞钱进了县里最好的学校，大学考了个民办大专，一年学费好几万。我爸妈照旧乐颠颠的供着。毕业了就给买房买车，工作也是家里安排。” “我和大姐就像NPC。” 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让评论区都顿住。 大家清楚，这不是个例。 人贩子猖獗，根本原因是有需求，有市场。 “我年纪大了，真看不得这个。有些人，唉……” “说明国家还不够强大，手段太温和了。” “作为城里的孩子，我现在终于懂得室友看我时艳羡的眼神了。” “感觉电视上才会发生的情节，居然出现在生活里，好可怕。” “艺术来源于生活，亲。” 苏秦静静看着显示器，无声的叹息。 “总之，大家出门在外，切记保持警惕。尤其是外出旅游，一定不要自己一个人单独行动。特别是去东南亚国家，有些国家风景美丽，气候宜人。但只是表象，内里的血腥藏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中。” 他能做的，是为广大人民群众普及法律，宣传安全意识。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那么截止到刚才，我们的苏律师已经为大家示范了三起拐卖模拟，顺利完成本期节目的要求……” 张导适时站出来，正要说些结束语进入采访环节。 谁知道苏秦戳戳他后腰，打断道：“谁说完成了？我还准备了一个，正好时间差不多，够再‘拐’一个！” “啊？” “你，还来？” 张导干巴巴的问。 “是啊。” 苏秦理所当然：“都是人贩子常用的手法，当然要一次性说个明白。” 演播室的班春兰听见，有些无奈。 心想人贩子都没苏秦专业。 最起码铺垫少有完美的，细心的人能注意到破绽。 哪像苏秦，回回都是天衣无缝的完美犯罪。 得亏有摄像头在拍，要不然都讲不清楚。 在张导石化的表情下，苏秦几人去换了最后一套服装。 镜头切到演播室，主持人冰冰问嘉宾：“几位对苏律师接下来要模拟的拐卖手段有什么想法吗？” “应该还是会有托儿，”卢新海一口咬定：“单打独斗的人贩子不多了，基本都是团队合作。” “那咱仨一致，我太好奇了。” 李昌云两眼放光，十分期待。 第113章 小机灵鬼也会上当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章若楠红着脸小跑着过来，锤了苏秦一下。 “哟，你太太？你俩真般配呐。” 保安眼前一亮，忽然有点羡慕了。 不过再看苏秦，这俩站在一起确实有点郎才女貌的意思。 “哈哈，她漂亮，我就一粗人。” “滚蛋！油嘴滑舌。” 章若楠面颊泛红，拿手掐了苏秦腰侧一把。 “夸你还不好吗？” “少废话，快点发糖，好不容易等到家里大人都下班，再一耽搁人家该睡觉了！白天没大人，喜糖搁在外边万一被小偷顺走咋办？谁知道是咱家办喜事呀，呆子！” 章若楠轻声嘀咕，拿手肘拐苏秦。 声音是小，但保安就站在边上，听了个一清二楚。 现在最怕就是拐子。 小夫妻俩有安全意识，也会为别人考虑，挺好的。 而且现在是全小区人最多的时候，一般不会有人贩子想不开这个点开工。 保安点点头，心里的疑虑打消些许。 等章若楠也登记完身份信息，他摆摆手，示意两人快去忙，“赶紧进去吧，不耽误你俩。” “好嘞，谢了哈！” 苏秦自然的搂住章若楠，镜头中两人甜甜蜜蜜，有说有笑往五号楼走。 一路上碰到居民，热情的拿出喜糖分给人家。 走哪儿就要提一嘴五号楼，六零三，结婚。 碰上好事，大家都会祝福。 哪怕不认识。 兴业新村三十五栋楼呢，还能个个都脸熟吗？ 人家小夫妻新婚高兴，给喜糖就拿着吧！ 少干没眼力见的事儿。 故而苏秦和章若楠两人顺顺当当，毫无阻碍的跟着同楼的邻居，进入铁门。 直播间麻了。 “尼玛的，演情景呢？我女生的小细腰，你丫的说楼就搂啊！” “我天塌了。刚点进来就遭受到一万点暴击。” “嘘，我知道苏律在下一盘大棋……” “我管他下什么棋，反正搂我女神的腰就是不行！” “你们激动啥啊，章若楠自己都没说不乐意吧？瞧她高兴的，还靠苏律怀里呢！” “大家不要吵架，都是综艺效果，冷静点！” “除非苏律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就要闹了。” 就在这时，导播忽然把主镜头给到陆寒、梁蔚超身上。 这俩的装扮简直别出心裁。 彻底颠覆了往日二人在屏幕上的形象。 一身破烂，十月底的天气已经入秋，晚上凉风呼呼的吹，多少有点冷的。 这俩呢，上身脏兮兮的短袖，破了好几个洞。 下半身破洞牛仔裤。 脚上一人踩着一双黑不溜秋的人字拖，旁边是生锈的三轮车，上面放了好几个蛇皮袋，外加一张小板凳。 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一水儿的黑。 细看像是沾了机油。 陆寒嘴里叼根烟，吊儿郎当的蹲在兴业新村后门，一双眼睛要睁不睁的，活脱脱二溜子。 梁蔚超更绝。 四十来岁的人边抽烟边吆喝：“高价回收废铁，废铜，废铝；废报纸，废电瓶；废电线；旧彩电，旧冰箱，旧洗衣机。回收一切废旧物品！” 他喊了好几轮，引得路过的行人频频侧目。 “爸，用喇叭吧，省点劲儿。” 陆寒提议。 “行吧，妈的，一天了没生意。” 换上小喇叭，声音响的整个小区都能听见。 保安接到举报，立刻赶来制止。 同一时间，苏秦和章若楠对视一眼，心知梁蔚超、陆寒就位了。 二人挂着笑从顶楼往下发喜糖。 耐心的挨家挨户敲门，全程客客气气的。 “哦，是你家结婚呀？走廊上的喜字都是你们贴的喽？” 一户人家门开了一道缝，女主人好奇的问。 “是啊，我们扯了证酒席还没办。等新房子装修好再摆，暂时在这儿租房。” 苏秦笑着解释：“我俩商量了一下，静悄悄的不大好，还是得热闹一下。所以买了点喜糖给大家意思意思。” 三两句话，把情况说明白。 加上他和章若楠笑容真心实意，看的人心里也舒服。 “这样哦，我看你俩挺眼熟，有点子明星相，”女主人放下戒心，开门接过喜糖，“哟，这不便宜吧？我都不好意思了！” “嗐，成本价拿的，不贵。再说了，结婚哪里顾得上钱，只要开开心心就好。” 章若楠靠在苏秦怀里，略带羞涩的说。 “那行，过两天我做小蛋糕请你俩尝尝味道，今天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恭喜啊，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女主人是个讲道义的，送礼也得一来一回。 关上门，她乐颠颠的给正在加班的老公发消息，然后又去业主群，以及楼栋群里说。 好几个同样收到喜糖的都跳出来侃大山。 “我不是五号楼，刚才路上碰见夫妻俩，人家也跟我塞了一盒。我儿子说是牌子活儿，好东西啊！” “哈哈，我也是！人夫妻俩是真俊俏，看上去也很恩爱。” “我前天就发现楼里有人贴喜字了，我跟我太太还在猜是哪一户，居然是六零三。” “那房子一直空着，我以为不住人。” “好像是夫妻俩租的？暂时住着，等新房子装修完就要搬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火热。 无形之中加深了事情的可靠性。 送完这一家，苏秦牵着章若楠又去下一家。 兴业新村是老房子，统共七楼，每层楼面四户人家。 撇开家里没人的，他们基本都送到了。 最后停在一楼。 一零四室。 “叮咚！” 按了两遍门铃，一个十四五岁的男生隔着门，从猫眼中奇怪的盯着他俩。 “谁啊？我爸妈不在家，有事儿等他们回来再说。” “我们是六零三的，结婚送喜糖来，”说话的是章若楠，她声音轻柔，听着很舒服，“楼上都送完了，就剩你们家，小同学开下门，送完我们就走。” “房门口吧，我待会儿来拿。” 男生警惕心很高。 “哦那行，不过你要快点哦，最近挺乱的，我担心一会儿被人拿走。记得跟你爸爸妈妈讲一声哦。” 章若楠弯腰把糖盒放在地上，然后真就跟苏秦一起往楼上走。 直播车上，男生的父母很得意。 “我就说咱家俊俊不会上当吧？啧，他这个机灵鬼，能骗到他才……” “俊俊开门了！” 第114章 社会上的糖衣炮弹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所有人都提起一口气。 因为上帝视角看的清清楚楚，苏秦和章若楠没走远，正冒着要躲在楼梯的转角口，静静盯着一零四的位置。 铁门发出“嘎吱”声。 吴俊在业主群确认过事情的真实性，这才放心的开门出来。 “真是歌帝梵的巧克力。有钱人啊，分了大半个小区得要多少钱。” 他拿在手里把玩几秒，正要关门进屋，苏秦就窜了出来一把扣住他肩膀…… “哎呀！太可惜了，我还以为苏律要滑铁卢呢！” 直播间，弹幕纷纷叹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明明就差一点点，他就安全了。这孩子咋沉不住气呢？” “有一说一，如果邻居发的喜糖是歌帝梵，可能我也忍不住。” “牌子而已，有这么重要？” “你不懂，有些人就是很爱吃这款。巴掌大一盒就要二百块，苏律买的是婚庆礼盒，稍微便宜点，但也得一百五十！我结婚的时候买过，就是这个价。” “所以今天的几位路人，全军覆没啦？” “是的，苏律大获全胜！” “不要高兴的太早，男生一米八的个头，咋偷摸带出小区？他就算配合节目，也没法人不知鬼不觉的送出去吧？” “楼上的忘了陆寒、梁影帝吗？” 导播镜头切到兴业新村后门，保安把收废品的二人驱赶到旁边，警告他们不许再用大喇叭叫卖。 围观的见没热闹看，慢慢散了。 过了十分钟，苏秦拎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牵着章若楠过来。 “大叔，微波炉、小冰箱收不收？” 他拍拍塑料袋，发出沉闷的声音。 “收啊！” “给个实惠价呗，都是名牌，里边零件都是好的。才买不到十年，能用。就是外壳有点掉漆，我懒得补。” 苏秦不遗余力的推销。 不远处保安听了一耳朵，当作没看见。 按理说，小区外不允许有三轮车停放。 大多时候都有固定的废品站上门回收，不过价格给的不高。 他想着新婚夫妻能有几个钱，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前脚才收了苏秦、章若楠的喜糖，总得还人情吧？ 就是他这么耽搁的功夫，梁蔚超和陆寒，把苏秦手里的黑塑料袋抗上了三轮车。 “五百块钱，再多没了！” “行行行，就五百，您走好！” 蹲在塑料袋里的刘俊，手里举了张纸伸出袋子口。 上面写了几个大字：我被迷晕了。 无人机从上至下，完整的拍下这段镜头。 街对面候着的俩民警都笑了。 他们都是提前打过招呼，全天参与综艺节目的拍摄，为市民解惑的。 这会儿也跟着往直播车去。 刘俊的爸妈一连苦闷。 刘爸抹了把脸，对着镜头直叹气，“我真没想到，花言巧语没把我儿子骗出门，结果打败他的是一盒子巧克力？巧克力到底有什么好的，非要拿陌生人的？” “就不能自己买？给他的零花钱不少啊！妈的，气死老子了！” 幸亏只是节目，如果是真事，刘爸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疯了。 心里那口气不上不下，卡着出不来。 急需一顿竹笋烤肉发泄！ “行了，这事儿你一会儿不能怪儿子，你也有错！” “我有啥错？！” 刘爸瞪眼，不服气的盯着刘妈。 “上礼拜俊俊说要吃歌帝梵，你说这是资本家的糖衣炮弹，不肯买。你忘了吗？”刘妈帮他回忆，“都怪你！家里不给他吃糖衣炮弹，你儿子就要去吃社会上的！” 说着说着，刘妈妈忍不住锤了刘爸好几拳头。 她看到苏秦用餐巾纸装作捂住刘俊的瞬间，心脏都快停跳。 夫妻俩是双职工家庭，在一家厂工作，两班倒。 这礼拜正好轮到中班，要晚上十点才下班。 今天接到节目组的通知，特地跟厂里打了招呼，和同事调了班。 “……行，是我的错。” 刘爸眼圈泛红，家里就一个儿子，好不容易拉扯大，他哪里会舍不得买巧克力的钱。 只是偶尔逗儿子玩，很有意思。 “妈的，以后零食柜常备歌帝梵，行了吧？” 张导看着这俩口子，哭笑不得。 下一秒，刘爸把矛头指向他。 “我儿子不会是真的晕吧？我看他手里举了快牌子，咋回事？” 他担心儿子的身体。 张导立马摆手，耐心的回答：“没有的事，都是节目需求，我们哪里敢来真的！” “家长放心，苏律师没用药剂，就是摆一个样子，跟刘俊介绍了一下我们的节目。民警一直陪同，不会有问题的。” “咱是正规电视台转播的节目，你瞅瞅，流量好几千万呢！喏，央视也在播。” 这头正说着，演播室的几位难得沉默，随后不约而同的长舒口气。 “苏律这一手玩的好，应该提前了解过这家人的情况，细节方面做的相当细致啊！” 李昌云苦笑。 “确实，光是用废品回收作为掩护转卖青少年，就够很多人琢磨了。” 卢新海也说：“竟然用结婚发喜糖迷惑整个小区，关键大家都上当了，光是想想我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啊！” 主持人冰冰倒有不一样的想法。 “我觉得苏律是拿捏了人的心理。我们有个共同点，对于没有见过的牌子或者没听说过的，都会下意识的又警惕心。可是苏律选用的是全球知名的歌帝梵，独一档的品牌。算是巧克力种类中的高端货吧？几乎高级商场都会有门店，不仅卖巧克力，还卖巧克力冰淇淋之类。” “年轻男女都很喜欢，结婚用歌帝梵的喜糖是很有牌面的事。” 冰冰试着组织语言：“可能大家就是吃亏在这儿，觉得苏律和若楠既然能发这么好的喜糖，肯定是有钱人，可靠性噌噌的往上涨。” “再加上他俩穿着体面，始终甜甜蜜蜜，光这种状态就少有人能模仿。就比较能够取信大众？额，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她自己就是歌帝梵的忠实粉丝。 扪心自问，如果同事结婚给她送的喜糖是这个牌子，她能拍照在朋友圈秀一天！ “还有个点我认为很重要，”班春兰首先肯定了三人的分析，并且补充道：“时间。苏律挑的作案时间很微妙。” 第115章 在这儿吃亏，总比吃人贩子的好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无人机镜头中，刘俊已经受不了塑料袋的沉闷，一把拉开袋子露出脑袋。 梁蔚超慢吞吞的骑着三轮车，陆寒在后面推。 苏秦则跟章若楠走在最后面。 这俩牵在一起的手还没撒开。 直到走进靠路灯的位置，苏秦才松开手。 谁也没看对方，手指却悄咪咪的摩挲，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明明演戏的时候没多大感觉，这会儿倒有几分不舍。 民警走在两侧，一行人嘻嘻哈哈说话，刘俊后怕极了，话很少。 看着这一幕，班春兰平静的开口：“在我们的刻板印象中，人贩子作案，要么选择闹市区人多，一时半会儿分辨不出。” “不然就人少，找不到求助对象。” “像苏律这样，堂而皇之在小区里作案，还到处和人打招呼聊天的，真不多。他就是钻了刻板印象的空子，好让大家对他放下警惕。” “再说时间。” 班春兰大脑飞快分析，逐字逐句的说明：“苏律作案的点刚好是大家下班时间，小区人最多的时候。又是上门发喜糖，保安哪里会想到他胆子这么大，挨家挨户都有人居然敢动手。” “再说了，三十几栋楼的小区，并不是每个人保安都熟悉。他怎么会知道刘俊的爸妈正好这周上中班，这个点不在家，又恰好是五号楼的呢？” “苏秦和章若楠举止大方，神态坦然自若，一点没有人贩子往常鬼鬼祟祟的模样。越是坦荡，反而越能够不引人注意。” 班春兰最大的感受，就是苏秦对人性的把握。 真的太精准。 什么人能自信到这种程度？ 最初在保安那儿登记身份证，手机号码也是，“图谋不轨的人大多会心虚，眼神和动作会迟疑犹豫。但他们两个一点都没有，甚至还能自如的和小区里的居民对话，并且巧妙的把发喜糖的消息传递出去。” “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们的身上。” “网上不是有一句话吗？为了抱一个人，把全班所有人都抱一遍。苏秦是为了拐一个青少年，喜糖发了一栋楼，根本不怕人怀疑，或者去业主群询问。” 说到后面，班春兰激动的语速加快。 “唉，这一次苏律连托儿都没用，”卢新海无奈的笑说：“开始前我还自信满满，觉得他又是靠相互打掩护忽悠拐走小孩儿。谁知道，梁蔚超、陆寒能装扮成收废品的，在后门接应啊！” “关键这俩是真的有在认真收废品。” 李昌云也笑了，“陆陆续续收了两单，价格也公道。我估计最初梁蔚超用大喇叭，就是给苏律师打暗号，示意他们已经准备就绪。” “初秋的夜黑的早，兴业新村的路灯少，光线昏暗，后门也是一样。刚好方便遮掩几人的动作，苏秦用的黑色大塑料袋，装的啥在夜色下根本瞧不出。” “说话也大大方方的交易，钱也是真给。还有一点，保安拿了苏秦的喜糖，也不会多管闲事。所有可能会影响作案成功率的因素，都被他恰到好处的排除在外。” 说到这里，李昌云对苏秦的赞美挡都挡不住。 他太欣赏这个年轻人了。 正直又睿智，同时有一颗爱国的心。 在当代社会，十分难得。 以上，基本都猜对了。 这会儿苏秦一行人已经回到直播车上。 他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一家三口，嘴角多了几分笑意。 靠着心灵震慑的技能效果，苏秦横行无阻。 再配合罪恶之眼的使用，他能轻松找出逃跑路线。 真的拐卖一个人，他有自信无声无息的把人送出秦城。 “臭小子！就为了一口吃的，你竟然敢开门？我平时怎么跟你说的，你特么的都忘了是吧！啊？！说话！哭哭哭，男孩子哭个屁，那么大人，明年九月就上高中了，还哭鼻子！” “你好意思吗？” 刘爸爸嘴上妈的凶，但他的眼眶也湿漉漉的。 趁着刘俊抱着他粗壮的腰身嚎啕大哭，他自己也忍不住抹了把脸。 “爸，妈，我错了！呜呜呜！我再也不贪嘴了！” 刘俊见到家里人的那一刻，才真正的放心。 一直紧绷着的弦断了，这会儿好一通发泄。 完全不记得身边还有镜头在拍。 好在张导厚道，只拍了一家人的背影，没把脸拍进去。 “我、我很早的就看到群里有人说，六零三在发喜糖了，我一直在门口等，等了好久人才到。” 刘俊委委屈屈，“我看到大家都拿了，吃了没事，所以就开门了。对不起爸妈！呜呜呜！” “乖，不怪你，下次千万不能再这样，爸爸妈妈吓坏了。” 刘妈搂住儿子脑袋，轻拍他后背。 苏秦等三人的情绪稳定一些，才上前致意，“不好意思，吓着各位了。” “不不，苏律师你不要道歉，”刘爸大咧咧的笑笑，“咱们在你手里吃亏，总比今后吃人贩子的亏强啊！” “说的太对了，吃一堑长一智，今后咱家坚决不会犯相同的错误！” 刘妈认真道。 刘俊也重重点头，他要戒掉巧克力，尼玛的，太危险了！ 见状，苏秦提醒道：“人贩子每次作案手法都不尽相同，下一次指不定会出什么花样。大家有闲钱的话可以去买一个可视门铃，几十块的那种基础款就够用。” “还有一点，如果小区有陌生人出现，千万要注意。现在的人贩子已经不会明摆着在你家墙边写记号，他们做的更加隐秘。” “装作外卖员，快递员，都是可以获得一手信息的。” “这两项职业可以暂时缓解年轻人的经济压力，门槛也相对较低，什么样的人都能申请。人贩子会利用这点，在你收取外卖时偷偷打量你。” “快递也是一样。” 苏秦强调：“如果碰到有鬼鬼祟祟，一直朝你家里看的，千万要当心。” 他提了一系列注意事项，观众们埋头苦记。 刑侦八队的大家听的一愣一愣。 “话说，龙队，我们有碰到过类似的案子？” 李凯一脸问号。 他不记得有哪个人贩子铺垫那么完美。 “……没。咳，不过这是新的作案手法，大家一定要记下来！” 第116章 幸运药水，一发入魂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龙文涛对苏秦设计的几起拐卖案心有余悸。 太真了。 他当刑警二十来年，侦办的案件，大大小小不知凡几。 少有铺垫这么重的。 “如果现实中真发生了，恐怕警方没法定罪。” 龙文涛目光灼灼盯着投影中的画面，愈发觉得聘请苏秦担任刑侦支队的法律顾问是今年最英明的决定。 “组织一下，周末腾一天内部培训，”他叮嘱周忠民，“素材就用这两期的综艺，好好给新来的小警员上一课。省的一天到晚稀里糊涂，脑子里塞得都是浆糊吗？” “让分析案情，说的都屁话！” 每年刑侦支队都会去警校挑选优秀毕业生。 大多文化水平过关，一顿操作稀碎。 只有嘴上功夫，缺少实践经验。 “人家刚毕业，你我那会儿不也是小屁孩子么？” 周忠民笑。 “去去去，咱那是啥年代，和现在能比吗？” 说罢，龙文涛冷眼扫过跟前坐姿端正的众人，冷哼一声：“看看人家，律师都比你们当警察的专业，将来碰上事儿了，靠你们能保护人民吗？” “能！” 李凯大声回答。 紧跟其后的是小警员气弱的回应。 “没吃饱吗？肾虚吗？！” “能！！” 直到声音几乎掀翻食堂房顶，龙文涛才勉强满意。 “先这么办，体能。战术、法律法规、刑侦侦查、信息运用，全都安排上！” 他重点强调：“人贩头子能顺利跑出秦城，我们要负相当大的责任！虽然上级领导没有表态，但是我们自己心里要有数！” 龙文涛双手背在身后，字字铿锵，“不要以为人是在沛城跑的，咱就没责任！为什么当初没意识到线索？为什么没有及时在秦城拦截？” “为什么忽略了道路监控的BUG，让人钻了空子？我告诉你们，薛强的案子，领导狠批的是交警系统，以及沛城负责抓捕的刑警。” “可是你们每一个人都必须意识到，我们秦城刑侦支队八大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众人高声响应。 龙文涛训话不分场合。 反正在队里，食堂还是办公室没区别。 “没人写两千字检讨，周一上午我要在办公桌上看到。解散！” 他挥挥手，大伙儿起身立正，敬了个礼，规规矩矩离开。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这会儿投影已经黑掉，苏秦的模拟犯罪直播结束。 “龙队，别的都好说，这个刑侦侦查就咱队里自个儿弄？要不然联系老蒋他们一块儿？” 周忠民小心翼翼说：“顺便把苏律师喊来？” “哼，蒋聪就算了。” 龙文涛回答：“这小子最近忙的头秃，手里本来就有一件棘手的案子，现在还要分出人手追捕薛强，够他受的。估计半年都抽不出空。” “苏律嘛……最好是能把人请来。他有两把刷子，是个搞刑侦的好苗子。” “好嘞，我先跟上级打报告，两三天后就能批下来了。” 得了准信，周忠民美滋滋的回到工位敲字。 至于苏秦，在外奔波一整天，正好节目组的直播车顺利，捎带着将他送到家。 猎杀者的经验知识，他已经融会贯通的差不多了，仿佛是自己天生的一般。 他现在才发现，当一名聪明的罪犯，是有多累！ 好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到家后，他随便填了下肚子，洗了个澡钻被子睡了。 脑袋才沾枕头，就打起了呼噜。 翌日一早，先是小米4S店通知他去提车，然后张导电话他下午一点准时到电视台录制采访。 都是提前就定好的时间，律所那头赵开明早给他大开绿灯。 其实苏秦现在相当自由。 有事不去律所，直接打个招呼就成。 合伙人和大老板对他的要求只有一点，不要跳槽。 抱着苏秦这块金字招牌，就是秦城律师事务所的胜利。 不过今天碰巧是拍牌照的日子，每个月就一次的机会，他非常珍惜。 九点钟不到就坐在电脑面前。 “十点半第一次出价，十一点半之前改价……” 苏秦对照着之前张强和郑洋跟他说过的规则，一遍遍的脑内循环。 等到正式开始，他谨慎的填了个折中的价格。 改价也只往下调了二百。 “要不用一下幸运药水？” 在倒计时最后一分钟，苏秦突发奇想的点开系统面板，盯着背包里浅蓝色一次性道具。 【温馨提示：服用幸运药水，可以暂时提升宿主的幸运值。】 “拼了！” 苏秦不想跟林伟似的，为了牌照来回折腾一年，想想就心酸。 “系统，使用幸运药水！” 【叮！】 一声轻响，药水倏地漂浮在他眼前。 他掐着提交前的最后五秒，一口气灌下去。 紧跟着屏幕中间进度条缓慢一动，读条结束后又是半分多钟的等待，随后弹出一行字：恭喜您成交了！成交价格：78500元。本场出价时间：11:28:00。 “卧槽！” 苏秦猛地起身，反复看了好几遍，居然真一次拍到了？！ 他欣喜若狂，立马截图发朋友圈，一气呵成。 “可以啊统，幸运药水不错。这玩意儿看样子必须多多益善。” 系统面板显示他罪恶值有9500，距离十连抽有点远，不过和五连抽之间只差了五百。 再完成一次模拟犯罪就能获得。 苏秦心痒痒的同时，手机震个不停，打开一看全是恭喜他拍到拍照的。 唯独一个人破防了。 林伟。 【你伟哥：我记得你丫才买的车，第一个月就中啦？那我算啥，小丑吗？】 【苏秦：不，你是我方术士，诅咒自己，温暖队友！爱你比心.jpg。】 【你伟哥：……】 怀揣着雀跃的心情，苏秦紧赶慢赶的提了车，用临时牌照开去电视台。 他的小米是低调的黑色，不张扬。 顺畅的倒车入库，下来时正好遇到章若楠。 两人对视的瞬间，都有些不自在。 似乎指尖还残留着彼此的温度。 不过双方很快调整好，笑着互相问好。 “我以为你不会参加今天的后采，”见对方经纪人不在，苏秦说话比较放松，“你工作室官宣的行程排的挺满，这两天就要准备进组了吧？” “本来是这样，不过推迟到下个月了。” 章若楠说：“男主演摔断了腿，不出意外要换人。” 二人边说边走，到演播室时，大家都在。 第117章 就问你效果怎么样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来的都挺早嘛今天，”张导环视一圈，见人齐了索性提前开播，“我在评论区挑了些有意思的问题，待会儿你们看着答。” “尤其是你，苏秦！网友们对你实施的犯罪手段很好奇，要仔细给我们讲讲啊！” 众人按照导播要求坐成两排。 “那肯定的，必须逐个步骤分析，势必让大伙儿搞得透透的。” 苏秦被摁在最中间，无奈的笑。 直播间已经开播。 陆陆续续涌入几十万人。 数字还在持续上涨。 很多人都是从官网追过来的。 常安省电视台和央视，甚至开了官号打卡。 网络热度攀升的飞快，转眼就从末尾坐火箭似的噌噌窜到前三。 人流量也突破千万大关。 “哇！若楠今天真漂亮！” “小道消息，苏律师中午拍牌了！” “咦？楼上这都能知道？” “哼哼，我同学是秦城律师事务所的客户。他委托的律师转发了一张苏律拍牌成交的图片，气的哭了，哈哈！听说是第一次拍哦，78500。” “你说拍牌，我无动于衷，因为我也是第一次拍，今天也拍到了。但你说价格我就心塞了，谁家好人低于八万能成交啊？均价不是九万吗？老子特么91200啊卧槽！” “哈哈哈！恭喜苏律拥有一双小红手！” 弹幕刷了十几页，苏秦的体质在百炼成钢的技能加成下，大幅度提升。 半米远的屏幕看的一清二楚。 他笑着跟祝贺自己的网友道谢。 “嗐，偶尔欧一把而已。在秦城能拍到拍照的小伙伴都很厉害！也祝愿仍在努力拍的小伙伴们再接再厉，祝你们好运！” 伴随着一片哀嚎声，各式各样的礼物特效接踵而至。 直播间画面都卡顿了两秒。 主持人李冰冰按照惯例介绍完所有人，随后迫不及待的问：“张导说，所有的模拟拐卖计划都是苏律一手设计的，是真的吗？” “真！真的不能更真了！” 陆寒抢答。 很多话他憋了一整夜，终于能开口，他比谁都激动。 “拍摄的前一天，苏律把我们仨喊出来，拿了厚厚一沓资料让我们背熟。我特么剧本围读都没见过人物心理分析那么长的，足足十页纸。” “我还以为是行动的时候配合一下，谁知道是当托儿，还得分析罪犯当时的想法。说真的，在昨天之前，我没有考虑过这些。” 他唉声叹气。 谁没事会从犯罪分子的角度出发看世界？ 要么疯了。 在这点上，梁蔚超倒是有点发言权。 “我演过杀人犯，满世界逃亡那种。当时的导演给我讲戏，也是要求我换一个视角。我们普通人的想法和罪犯是不一样的，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去琢磨。” “对。” 苏秦点头。 “要想隐藏好自己的身份，在当托儿时就要真心认定自己是个好人。话越少，动作越少，越真实。面部表情是重中之重。” “如何让群众放下戒心，就要在适当的时机做最恰当的动作，不要显得自己很突兀。当你跟群众能想到一起去，心理分析就成功了一半。” 说到这里，苏秦看向陆寒挑眉，“就问你最后效果怎么样吧，千万不要小看人贩子。时代在发展，犯罪分子的手段也在与时俱进。我们必须实时掌握对方的动向，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比如前几年，人贩子正大光明在物色的目标家门口墙壁上做记号，方块、三角、圆圈。相信各位当中有不少都见过吧？” 苏秦笑着道：“后来被破译，现在你们看还有吗？” “咳，确实是。” 李昌云点头，“我记得五六年前，不仅在小县城，大城市也常见。特别是独居女性和单身带娃的家庭。” “这里还存在一个认知差异。” 苏秦补充道：“我们认为犯罪分子大多学历不高，没念过书，缺少九年制义务教育的熏陶，道德品格方面有缺陷。然而现实是，高智商犯罪人群和高学历犯罪人群在逐年上涨。” 他看向班春兰求证。 对方爽快应声。 “是这样的。根据警方十年的犯罪受教育程度统计，这一人数还在提升。” 班春兰说：“主要发生在各大高校，以及思维能力强，不甘于现状的人群。他们的共同点是认为自己的能力没有得到重视，获得的利益和最初的认知不同。” “与其说是道德感薄弱，不如统称为理智到过分，只为自身利益考虑。” 苏秦频频点头。 他在律所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不乏有被告寻求辩护的。 一般而言，证据确凿辩无可辩的，赵开明都不会接。 只接蒙冤受屈的类型。 主持人和观众一样被科普一顿，受益匪浅。 “那么所有案件都是排练过的吗？” “没，只是做点前期准备。比方说看中目标生活习惯、喜好之类。” 苏秦最终拐了俩小学生，俩初中生。 有男孩儿也有女孩儿。 家庭情况也全然不同，基本囊括了常见的家庭构成。 他举例说明：“第一起模拟拐卖的案件是准备最少的，也是我临时在步行街逮的。套路很简单，主要是情绪和心理暗示，再加上陆寒、梁蔚超老师的生动演绎，唬住受害人。” “算是打了个措手不及吧。AI部分的声音是用若楠的嗓音经过处理后形成的，背景音中的警察说话声也是。我们的三位嘉宾也提醒过，不要用陌生人的手机接听电话，这是不可靠的。” “无论发生任何突发情况，第一时间报警，别管周围的人！因为你是分不清人贩子的团伙，最可靠的是警方！而且你要检查对方的证件是否齐全，如果可以的话，再打一个报警电话确认一下也没问题。” “不要觉得麻烦到他人，在你的人生安全方面，民警不会嫌你事儿多的。保持警惕心是好事，就怕你被人忽悠两句放弃了。” 苏秦和两位专家就此问题强调过很多遍。 班春兰深有体会。 “首先我代表广大人民警察，感谢群众的体贴。但该用上咱们的时候，千万不要客气！” 第118章 披着羊皮的狼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哎哟，眼睛要尿尿了！” “呜呜呜，我已经哭成狗！我们的人民警察太不容易了，有你们在真安全！” “还有苏律，若楠，寒哥，梁影帝。以及参与节目制作的所有台前幕后人员，为了社会的安定操碎了心！” “第一次送礼物，就献给了咱直播间！” 两大官方电视台的账号先后发声，力挺《真相背后》。 【中央电视台：人民警察，忠诚为民！】 【常安省电视台：服务人民、执法公正、勇于担当、无私奉献！】 后边还跟着秦城电视台和秦城市公安局的发言。 没多会儿，各地官方媒体、地方派出所等，全都涌了进来。 评论区瞬间沦陷，一个单位一个口号，看的人忍不住落泪。 与此同时，微博的转赞评也破了历史记录。 如此盛况，真的很少有机会能看到。 主持人冰冰双眼通红，眼泪擦了一遍又一遍。 “咳，好，感谢人民警察的爱护。不管看多少次，我还是忍不住为咱们这种警民一心的精神感动，真的太好了。” 众人纷纷应声。 直播间又是礼花，又是游轮的，一刻都没断过。 在节目拍摄之前，张导和各方都谈过，打赏的收入会拿出一部分捐献给公益事业。 不过主持人还是再三强调，未成年不允许消费。 “大家要理性，不要冲动消费！赚钱都不容易，您的心意我们都收到了。” 苏秦担心观众在气氛烘托下上头，赶紧打岔。 然而好些网友故意调侃他。 “不要拦我！工作这么多年，偶尔一次野性消费咋了！检验我经济情况的时间到了！” “决定了，下半年不抽烟，火箭我刷定了！” “奢侈品买不起，给直播间送个小火箭还不行吗？” 网友们忽然的反骨成功把苏秦逗笑。 “冷静点又不是过了今天日子就不过了，想想你的房贷、车贷、孩子的奶费钱，老人的治病钱。你老婆的包包你的PSP！” 倏地，评论区有一瞬的停顿。 趁此机会，苏秦把话题带回来。 “那么我们回到刚才，”他轻咳一声，继续说：“第二起模拟犯罪，我和大家提前踩过点。拍摄的前一天中午，我们特意去了一趟。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四个依然分开走，摸清了几个游玩项目的路线。顺便也听了好几个家长的闲聊话题，都不是啥秘密。” “至于目标，是当天决定的。” “人贩子会训练帮手不是啥稀奇事，很久之前就有这种现象。很多人看见小孩儿，就会下意识的放下戒备心。特别是带娃的父母碰上同样有孩子的家庭，很轻易就能产生共鸣。” “大家紧记一点，无论在哪里，不要把你的视线移开你的孩子。任何缠着你叨叨个没完的，都要警惕。告诉家里娃，别跟不认识的小朋友到处溜达。” “人贩子不仅仅有成年人，那些训练过的小孩儿没有是非观念的。他们自己能在人贩子团伙中活下来已经实属不易，又怎么会去关心其他人的死活？” 苏秦说：“相反，这些孩子只会考虑如何能够引诱更多的同龄人上当，好带回去博取人贩子的欢心，让自己少遭一点罪。” “其实，咱们不难发现，很多是老生常谈的问题。”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跟陌生人走，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大家都知道，但真正执行起来，难度不小。我们看问题要剥开表面的糖衣炮弹，看透本质。” “小哥哥、小姐姐为什么就拉着你一个人？为什么只跟你说悄悄话？是觉得你可爱，对你一见钟情？少白日做梦了，不要远离人群，其他的都是虚的。” 因为直播间有各大电视台在，苏秦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下去。 “至于第三、第四件模拟犯罪也是类似的情况。不同的是，这两件我前一天都去确认了目标。服装店是先和人家说好，外租一天，作为录节目的场地。” “餐馆的老板娘我特意在网上搜了一下，这条街热闹嘛，大众点评上基本每家都有人评论，查一查不是难事。秦城二中就更有名了。” 苏秦两手一摊，“信息化开放的今天，做点基础准备难不倒我，自然也难不倒人贩子。网络公开的事，谁都能了解到。” “好处是群众得到的信息量更大，以往要靠人脉打听的事儿，现在上网查就行。坏处是恶人也有了踩点的优势，可以提前了解目标，制定相应的计划。” “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大家，服装店是我特意为秦城二中订制的圈套。学校官网的通知中，明确说了要提前准备白衬衣，可以买学校的，也能在外自行购买。” 他一说，大家立刻反应过来。 李昌云猛拍大腿，“所以你把所有的关键点重合在一起，就有了租服装店的想法？” 苏秦点头。“天时地利人和，真的很难不利用啊！” 连准备都不用，多买些各个型号的白衬衣备着，然后在后门的位置加装一个隔断做成试衣间，齐活儿！ “我听到计划的时候惊呆了，人怎么能狡诈成这样。” 章若楠叹气，随后又画蛇添足的解释：“当然，我没说苏律师狡诈，我指的是人贩子！” 评论区一阵嘻嘻哈哈。 “知道，知道！毕竟你俩都‘结婚’了，我们懂！” “哈哈，想起来就搞笑，国民花旦参加一次综艺，婚都结了！” “快看呀，若楠脸红了！” “我咋觉得这俩人真的有点啥？第一期节目拍摄我就感觉有猫腻。” “楼上，你的雷达坏了，退下吧！” “再次重申一遍，我家若楠只是爱岗敬业，没有恋爱哦！” 一闪而过的评论很快被顶下去。 不过苏秦还是眼尖的看到了。 有时候体格太好并非好事。 他现在就有点脸热。 “咳，总而言之，我想说的是人贩子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不要低估他们的耐心。很多时候踩点花费好几年都有可能。” “你自以为认识的人，很有可能是披着羊皮的狼。” 第119章 不是谚语，是成语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哥，姓苏的小律师有点神啊！比我自己都了解这行当，特么的，当时就该下手狠一点，直接把人剁了的！” 薛强兄弟俩在沙发上坐的歪歪斜斜，投影仪上赫然是苏秦的直播间。 看着画面中的年轻人侃侃而谈，薛强恨的两眼发红。 “呵，还没逼数呢？十几二十号人连人家衣角都没摸着，还想作掉他？” 王超不屑，眯着眼边打量苏秦边说：“小时候我要送你去学武术，你特娘的去了两三天就哭着跑回来。拳脚功夫不好好学，活该你挨揍！” “让人追的灰头土脸，要不是我接应，你特丫的已经吃枪子儿了！” 按照葛彪等从犯的量刑，薛强作为主犯，死刑是肯定逃不掉的。 作案之后又打伤警察逃逸，死缓都没机会。 “我、我咋知道小律师是个练家子！瞧着温温柔柔，就身高有点优势。结果动起手拳头跟特么石头一样硬邦邦，老子肋骨都断了俩根！” “闭嘴，少在我面前自称‘老子’，太久没收拾你，没大没小了？” 王超瞪他一眼，薛强立马认怂。 “嗐，哥，我一时嘴瓢！那我现在咋办嘛？” “话术背完了没？背完了明天就上工，”王超懒洋洋的弹了弹烟灰，又灌了两口啤酒才道：“前两年我就说过你，丧良心的事儿少干，卖孩子？哼，活该你遭罪！” “跟着老子一起打打电话，钱赚的还比卖小孩儿多！何乐而不为，非要做那种天打雷劈的事。咋了，你今后就不生娃娃了？” 薛强撇嘴，“知道了哥，别念叨了我头疼，你让我干的事儿我啥时候偷过懒儿？话说，哥，你现在有文化啊，都知道说谚语了！” “煞笔，那是成语。” 王超翻白眼，忍了又忍，还是踹了薛强一脚。 直播间，苏秦仍在口若悬河。 “……兴业新村的房子倒没问人家借。我在小区附近的房产中介问了一圈，这位业主的房子挂了小半年，但因为七楼的住户是一家五口，小的孩子才一岁多点，每天闹腾的没完。所以原来的六零三业主搬出去换了新房子，把旧的挂在中介租赁。” “不过住进去的租客都受不了楼上，久而久之就空着没人住。我笃定没人会怀疑我，现代人管闲事的不多。而且，即便要管，也是拿了喜糖之后悄咪咪的跟我俩说。” 苏秦狡黠的眨眨眼，旁边的章若楠也跟着笑。 “我发现苏律师特别擅长分析人心，你怎么不去考个心理咨询师的执照？” 主持人真诚发问。 这一点章若楠也好奇。 “我有同感。你们都不知道，我当时可紧张了！假装新婚夫妻还得大大方方的和保安叽歪，又要挨家挨户的去送喜糖，我真怕被人认出来。” “你到底咋敢的？拍摄前，你和我说送喜糖当掩护，我以为就送目标人物那一层楼面啊！” 提起这事，章若楠大吐苦水。 她演技好，不代表不会心慌。 被逮住就尴尬了！ 苏秦笑出声，“整栋楼都送，才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小区连带保安，都知道有一对新婚夫妻在发喜糖，大大的降低了警惕心。” “根本没人会想到我们有问题，这就是反向思维。做坏事的哪有光明正大的，谁不是暗地里悄咪咪的搞？我利用了大家的固定思维，在附近踩点溜达又听了一耳朵八卦。” 有关刘俊爱吃巧克力，但家里没给买的事儿，苏秦真是无意当中听来的。 原本他准备随便包一盒喜糖，主要送一包华子。 这种排场，宴请酒席很常见。 拿出去做为邻居的伴手礼不磕碜。 再说了，有好处谁会想那么多。 当爹的都喜欢，又是贵东西，不管谁都拒绝不了。 不过听了个八卦之后，苏秦改了策略。 歌帝梵的巧克力，也是贵货。 而且针对性极强，专门为了刘俊设计的。 苏秦解释完，话锋一转，说到陆寒和梁蔚超，“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出，他俩才是重点。人贩子转移儿童的手段有很多种。” “在普通人眼里看上去不起眼的，很可能才是圈套。在这里先感谢两位，在形象上做出了巨大贡献，为广大网友提供了数不清的素材。” 他是开玩笑说的。 昨天拍摄结束之后，网上就出现了很多梁蔚超、陆寒回收垃圾的照片。 很多网友截图后稍微处理一下，都能当作电影封面宣传了。 电视台剪辑的节目精修版，用的也是两人穿人字拖，破衣服，在街边一站一蹲的照片。 特别有感觉。 这俩的粉丝都高兴坏了。 一个庆祝自家影帝成功复出，宝刀未老，风采不减当年。 另一个欢天喜地的奔走相告，自家哥哥不再是偶像派，转型实力派。 苏秦提起这一嘴，在场所有人都爆笑出声。 “嘿嘿，我算捞了好处的，”陆寒害羞挠头，“真的跟演戏一样，苏律、梁老师还有若楠姐一字一句教我怎么说，怎么做。我是沾了三位的光，才有了你们看到的表现。” “一开始真的不忍直视。” 陆寒真情实感道：“我原先只把《真相背后》当做一档综艺节目，没想到不仅涨了很多知识，还锻炼到演技，更提升了我对人物心理活动的揣测、模拟。” “我真的学到很多。” 大家都以为他要煽情了，评论区一排排都是哭哭脸的表情包。 然而陆寒不走寻常路，倏地变脸冲着镜头挑衅，“亲爱的坤，当你还在巡演，我已经迈入另一个赛道了呢！不要太想我哈，嘿嘿嘿。” “噗！” 章若楠笑喷。 其他人也都忍俊不禁。 才有点感动的评论区，恨不得收回敲出的表情包。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第四期《真相背后》告一段落。 后采结束，众人起立，笑着和观众们告别。 “那么，我们下一期再见咯！” 主持人冰冰笑容甜美，声音温温柔柔，“再次强调有困难找警察，防火防盗防骗防拐！祝大家生活愉快，天天开心！” “拜拜！” 苏秦被梁蔚超拱到中间，无可奈何的挥手。 随着直播间关闭，大家也都回归各自工作。 第120章 不可言说的感觉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结束后才下午四点多。 “刚才忘了夸你，新车真酷啊，”章若楠和他一起往车库走，其他人的车就停在电视台大楼门口，“我看过测评，说是很不错，用的最新的科技。” “搞得我也想去买一台。我在网上看见有香芋紫的，很漂亮。” 苏秦似笑非笑地看她，“你开豪车的，能瞧上咱车车？” “哼，为什么不行？其他车的配色都跟你们男人似的，无趣。” 章若楠撇撇嘴，“而且现在用电车很方便，不用经常去加油，小区安个充电桩就行。不是自驾出远门，我觉得还是电车比较合适。” “你要，我送你一台。” 苏秦嘴快，下意识脱口而出。 三十万的车，他还是送得起的。 “噗！当作生日礼物吗？我没意见。” 章若楠笑得面颊通红，她别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人肩并肩走着，她的经纪人站在车门口朝二人招手。 苏秦跟柴姐打过招呼，坦然自若地转个弯去到自家小米边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章若楠的相处有点不可言说的感觉。 他甩甩手，不再去想。 还是把正事做了吧。 眼见这会儿时间还早，苏秦想了想，索性直奔车管所上牌。 紧赶慢赶，终于在人家下班前踩着点到。 流程走的很快，不到半小时全部搞定。 他顺便和人家交警合了个影。 “苏律师！我全家都很喜欢看你的模拟犯罪节目，以后有没有可能拍一起交通事故的呀？咱这儿素材多，您有需要只管张口，一句话的事儿！” 交警面色通红，用力拍着胸口。 “谢谢您的支持，我会跟节目组提议的，有机会一定会上的。” 苏秦认真道谢，和对方握手后被热情的送出门。 走前，人家还拿了俩交警小熊塞他车里。 寓意：一帆风顺，一路平安。 有人认可自己的感觉太好，苏秦心情好到飞起。 当晚，孙晖难得有空约他出来宵夜。 李嵘光也被喊来。 “你小子可以啊，不声不响就到秦城，电话也不知道给我打一个！来，自罚三杯不算过分吧？” 孙晖订的烤肉店，就在苏秦家附近。 室外都坐满了，三人直接在二楼靠窗户的位置坐下。 店里下午四点营业，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 正合了哥仨的意。 这儿不仅有烤肉，串儿的种类也多。 还有小海鲜。 大晚上全是人，热热闹闹。 三人商量好待会儿吃完了去他家过夜。 “哎，你咋跟苏秦说一样的话？” 李嵘光哪里高兴一杯一杯的喝，直接抄起酒瓶子下去一大半。 要不是孙晖眼疾手快挡了一下，这货真要对瓶吹。 “咱俩心有灵犀呀。” “少贫嘴，你怎么今天有空？我记得你今天不是要值班？” 苏秦问孙辉。 “哦，派出所的同事家里有事儿，我替他顶了好几天夜班，今天是还我的。” 孙晖笑的有点贱，那胳膊去撞苏秦，“咋样，够兄弟吧？一有空就把你俩约出来，啧啧，先说好，今天这顿饭你请客！” “你丫的换了房还有车……关键牌照一次就拍到了，我白天忙没顾得上，现在好胸闷啊！我都第五次了，还没拍，下个月再拍不上又要去买标书。” 秦城牌照，永远的痛。 “大城市就这样，阳羡哪有这种事，”李嵘光说：“谁拍谁有，多的发不出去，价格连秦城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对哦，”苏秦一愣，问他：“嵘光，你车开来秦城没？” “没。” 李嵘光摇头，“外牌在秦城限制太多，我反正暂时住单位宿舍，买了一辆电瓶车代步。” “便宜又方便。” “那挺好，省心。” 苏秦点头，“幸亏我买的房带了个停车位，否则我到处找车位烦都烦死，还贵。” 感谢若楠。 他在心里默念，一张明艳甜美的笑颜一晃而过，搞得他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哟，你这是桃花开了？快入冬了，你丫开桃花，笑的这么浪！” 孙晖嘴里就蹦不出几个好词儿。 关键当警察的观察力就是敏锐。 苏秦闷头笑，“我笑你不行？” “我有啥好笑的？对了，有个事儿还真托了你的福。” 孙晖正了正脸色，身体微微前倾和两人说：“今天所里下任务了，要求我们挨家挨户走访，在各自的管辖区宣传安全意识。同时配合工商局、税务局检查各大商铺的登记信息和缴税情况。” “今日起，所有小初高均配了安全员，以辅警为主。咱民警主要去管辖区内的小初高普法，领导在计划增加法律意识安全课程。” “小初高安插在早自修十分钟，大学弄成必修课，算进学分要考试的。由副厅级别的专门上课，派出所民警辅助。” 孙晖说的这些，新闻还没来得及讲，但各个派出所的官网都发布了相关通知。 听他一说，苏秦和李嵘光都上网查。 “我约你俩也是因为马上就开始忙，肯定没啥时间，所以才想好好聚一聚。” 他用力拍苏秦肩膀，“你小子是真行！比我当片儿警的都厉害！天生的刑侦人啊，我知道龙文涛聘请你当法律顾问了，虽然只是兼职，但待遇不差的。干几年指不定就能转正入编制，哈哈！” 孙晖高兴的喝了半瓶酒，“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但人呐总得有个盼头。级别高了接触的案子也会更多，咱们国家的沉疴旧案多了去了，你千万别因为佛系不愿意往上走！” 他语重心长的劝：“很多绝密资料不对外公开，你高中就喜欢伸张正义，现在有一个那么好的机会，你丫的别错过了！” 一起长大，自然最了解对方。 苏秦承认，孙晖并不是杞人忧天。 在今天以前，他的目标还只是为人民发声，惩恶扬善的同时赚钱。 但现在嘛…… 他需要重新想想。 “一步一步来，一口吃不成胖子。” 李嵘光安静的听完孙晖的话，给三人分别倒满酒，“我高中就觉得，苏秦不是一般人。嘿嘿，现在回头看，我的眼光还是很好的。” “能在最纯真的时候遇到你俩。” 第121章 海螺壮汉要开餐馆？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这天晚上，李嵘光、孙晖喝的不省人事。 都是苏秦把人弄回去的。 在百炼成钢的加持下，他体格远超常人，背一个腋窝再夹一个。 往常十多分钟的路，硬生生走了半小时才到家。 苏秦把人挨个放沙发上，拧了毛巾给他俩擦脸。 李嵘光迷迷瞪瞪，不咋动，还算老实。 孙晖截然相反，就差跟苏秦上演全武行了。 “……不、不许动！老实点！” “你才要给我老实点！” 苏秦一巴掌拍他后背，摁住孙晖肩膀强硬的拿毛巾呼噜了他一把。 “不愧是当警察的，劲儿不小啊！做梦都是抓犯人，醒了没？醒了就起来去房间睡！” 家里有一间客房，客厅还有个大沙发。 睡俩大男人不成问题。 “嗝，咳咳，我去冲个澡。” 孙晖摇摇晃晃起身，在苏秦的搀扶下跌跌撞撞推门进浴室。 “行不行啊你？一会儿洗澡摔了。不然我帮你？嘿嘿，保准把你搓干净，油光发亮能反光的那种。” “去你码的！老子忠贞不渝，只给女朋友看！出去出去，我关门了！” “滚蛋！单身二十几年哪儿来的女朋友？”苏秦笑骂，不放心的叮嘱了好几句才出去，“有事儿喊我哈！” 交代完醉鬼一号。 他又扭头去看醉鬼二号。 好嘛，李嵘光睡得四仰八叉，已经开始打呼了。 “猪似的，吃了就睡。” 苏秦戳戳他圆滚滚的肚子，李嵘光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好笑的从房间抱出一床被子，还开了暖气。 等收拾完李嵘光，孙晖澡也洗好。 “你来，我有话和你说。” 洗过澡，人也清醒很多，憋着的话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孙晖非要去阳台侃大山。 苏秦无奈，只能搬了个小太阳对着两人照。 “嚯！有必要么，咱俩都是大男人，不应该一人一瓶啤酒畅嗨到天亮？” 见状，孙晖不满的抱怨。 “拉倒吧，我是没问题，你行么你？” “切，那也比嵘光那小子强！”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出声。 “赶紧的，要跟我说个啥？” 苏秦催促。 孙晖哼笑，“就吃饭时候讲的，你啥想法跟我说说？” “没想好，反正走一步算一步。挣钱和普法并不冲突，也不会影响我给警局当法律顾问。只要有大案、悬案、沉疴旧案，我都接。” “非要总结的话，就是尽我所能打击犯罪分子，还社会一个安宁吧。至于编制之类的随缘就好，强求不来。” 苏秦看的很穿。 他不是长袖善舞的类型。 或者说，他们哥儿三都不是。 苏秦并不需要去争什么，只要他表现出的价值足够有高，警方自然会更多的跟他合作。 “嘿嘿，我猜你也会这么说。” 孙晖咧嘴笑了会儿，路都走不成直线，还往苏秦身上扑。 “那我就不担心了。你知道我接触的案子多，沉迷金钱走弯路的人一大把，哪怕我心里清楚你不是那样的人，仍有些后怕……” 他嘀嘀咕咕越说越轻，到后面苏秦贴着他嘴唇都听不见了。 “放心吧小孙警官，我肯定做个好人，不让你操心。” 苏秦无奈的吧孙晖搬回客卧，跟他保证了好几遍，这人才把紧紧攥住他的手松开。 等到他自己也洗完，早都快天亮了。 另外两人一觉睡到大中午，苏秦则是早上十点多被赵开明的电话喊起来。 “小苏，这期直播效果非常好！咱们律所的订单排到明年了，红圈所主动联系咱们老板，应该下半年应该会有合作的机会。” “都是你的功劳！老板决定给你奖金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加20%，基础工资上调30%。你就专心配合电视台、公安局做节目。” “有非你不可的案子，我再委托给你。” 赵开明特意掐着点打的电话。 就怕打早了人没醒。 可惜他对苏秦的作息没个定数，阴差阳错打断了对方的好梦。 “这么多？！” 困意朦胧的苏秦听到加薪水，顿时精神一半。 但老板是不是过于大方了？ 待遇比主任都强！ “嗐，这才哪儿到哪儿呀，不多不多。你安心揣兜里就行了，我额外给你放五天假好好休息，调整状态。不用着急回公司报道。” 赵开明左一句又一句的叮嘱，听的苏秦心里暖暖的。 啥工作一周去不了几回，假期随便给还不够钱？ 律所应该是最忙，压力最大的几个职业之一。 到苏秦这儿，反而成了挂名一样。 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但赵开明想的远。 “小苏你别紧张，咱们律所大半的业绩都得靠你做综艺普法宣传。所有人都盼着你好呢，你心里千万不要有负担。” “有任何要求直接提，大老板放话了，必须满足你的所有需求！” 赵开明声音爽朗，隔着网线传过来莫名叫人心安。 “行了我不打扰你，年轻人休假多出去走动走动，不能总工作，耗费精力。周一见哈，挂了挂了。” 不等苏秦说话，那头已经掐断。 “赵主任做事一如既往的利索。” 他感慨一句，又往后一倒，眯着眼打瞌睡。 不顾两分钟后，手机又欢快的震动。 苏秦懒洋洋的捞过手机，竟然是赵忠民的电话！ “赵副队，请问有需要我帮忙的吗？是法律上碰到难题了？” 看清楚人名，他立刻接通，一刻都不敢耽搁。 生怕误了警方的事儿。 “确实有一个。” “您说。” 苏秦双腿盘膝，正襟危坐，神情是难得的严肃。 “今天不是周二吗？龙队想这周末搞一个警队内部培训，除了我们刑侦八大队，还有两个大队要派人参加。苏律主要负责的部分是法律法规、刑侦侦查。” “花的时间不多，大概半天。您看如何？” 赵忠民说话相当客气。 现在苏秦就是个香饽饽，好多地方公安都盯着。 远的不提，就说近的，沛城的蒋聪不止一次开口要借人。 他可得看牢了！ “行啊，是我的荣幸！” 苏秦没多考虑，一口答应，听的赵忠民喜笑颜开。 二人敲定具体时间又聊了几句细节，这事儿就定下了。 下午他把这事儿一说，可把孙晖羡慕的不行。 第122章 苏律现场教学，反制碰瓷党！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咋了，瞧不上派出所吗？我也想参加培训！” 孙晖牙酸，缠着苏秦：“要不然你给我单独开小灶呗，就咱俩的关系，我还能吃不上一顿好的？” “行啊，我反正没意见。” 苏秦很爽快，“不过听赵副队的意思，培训资料会在警队内部公开，你别急，都看的到。” “这还差不多。” “说完没？我饭都做好了，再不吃冷了！” 俩人正聊着警队的事，李嵘光戴个围裙推门进来吆喝，“吃完再说，赶紧的！” 苏秦捂脸，“你啥时候酷爱做饭了，上回你在我厨房留的那些是真好吃，妈的，都赶上饭馆了……要不你开个餐饮店得了，既挣钱时间也自由。” “不比你在单位强么。” 有时候创业就是灵光一闪的念头。 苏秦在律所工作，经常要陪委托人吃饭，去过的高档场所不少。 偶尔大老板也会请客。 他算见过世面的，对自家兄弟的手艺那是相当认可。 苏秦一提，李嵘光还真有点动摇。 “……我再想想，现在本钱也不够。” “我借你呀！”苏秦指了指自己，“等你赚了再还我，不要利息。” “对啊，这小子发达了你不揩油？” 孙晖打趣，“有意思的话，我托人问问工商局的同事，哪儿有价位合适人流量不错的地儿。” 秦城房价贵。 店铺就更贵了。 不如长租。 “行，那你先帮我留意，我再琢磨琢磨。” 李嵘光一咬牙答应下来。 朋友的好意，他自然不会辜负。 再一个，他到秦城的这段时间，对这座城市也有些了解。 游客多，各大景点生意火爆。 市中心大马路人来人往，郊区近几年的客流量也在逐年上升。 如果开个小吃店，或许真有的干。 心里起了念头就会一个劲儿的琢磨。 三人在饭桌上商量了好一会儿，都觉得这事儿能成。 李嵘光坐不住了，打算回单位请个假到处溜达一圈，摸摸底。 他今天是中班，本来下午两点就要回去。 眼下是毫无心思。 恰好孙晖也要回派出所报道，苏秦索性开车送他们。 回来时路过菜市场，他正打算停车进去逛一圈，结果一大姐忽然往他车前一扑，紧跟着另一个麻子脸男人哭天抢地的嚎上了。 “救命啊！谋财害命杀人啦！” “开小轿车的撞坏人不赔钱！” “天打雷劈要人命啦！” “呜呜呜，老婆你咋样？” “赔钱赔钱！撞坏人不赔不许走！” 遇上碰瓷的了？ 苏秦一脚急刹车堪堪停住，嫌弃骂了句：“真特么晦气！” 他坐在车里，平静的看着这出闹剧，任由麻子脸男人在他的车窗上又拍又骂。 “砰砰砰！” “下来！” “撞人了还不赔钱吗？！” “我老婆就是你撞的，滚下来赔钱！” “看你穿的人模狗样，我赶时间不跟你私了，你如果不赔钱的话，哼哼！” 麻子脸用力捶打车子的前挡风玻璃，砸的乒乓作响，引来路人围观。 “五千块钱，钱留下我当这事儿没发生过，算我今天倒霉！” 一连串脏话说到最后就是要钱。 苏秦不予理会。 他是心疼自己的小米。 新提的车，脏了。 默默叹气，他第一件事打开直播，拿了支架摆好。 镜头正对前方。 第二件事，拨打报警电话、120急救中心还有保险公司电话，等待交警和医护人员到现场期间，他是不会下车的。 “咦？苏律这个点开播了？” “节目组没公告下一期节目吧？” “应该随便播的可能？” “咋这么吵，干嘛啊？” 开播不到两分钟，稀里哗啦涌进来上万人。 因为是工作日，蹲守直播间的不多。 苏秦瞄了眼人流量，开口说：“各位观众下午好呀。今天给大家现场讲解如何反制恶意碰瓷，首先第一步，不要下车！记住，不要下车，并且立刻报警，同时拨打120急救电话！” “在交警到达之前，留在车上，不管对方说什么你都要理会。这种人故意碰瓷你，免不得借机和你发生肢体碰撞。到时候你说不清楚的，无论有无行车记录仪，都不要给对方接触到你的机会。” “最好的办法就是留在车里等待。再有一个，别去跟这种人私了，你绝对吃亏的。你当自己宽容大度不与人计较是美德吗？得看对付的是什么人。” 苏秦语重心长的叮咛：“你是退一步了，但人家步步紧逼，不会给你海阔天空的机会。今后碰瓷的有点头疼脑热就会找上门问你要钱。人家记住你的车牌号，天天骚扰你，你又没有警方、医院的证明，他非要把这笔账赖在你的头上，你咋办？哪儿来那么多时间折腾，是不是？” “所以我们要一次性杜绝所有的隐患，把你没用的同情心抛到一边。” “如果医护人员先到，你就叫人家把碰瓷的拉去医院。等交警到后，你再下车，务必一五一十的交代所有情况。在交通事故调查的阶段，你的驾驶证、行驶证、车辆，都会被没收。” “不过别紧张，顶多扣留十五天就会还给你了。时间一到你去交警队要验车报告，把车拿回来。如果不给，你就去行政科进行行政复议。” 苏秦一字一句的说：“取车时不用支付停车费和验车费，听懂的扣1。” 在他口齿清晰的解析中，背景音是麻子脸的谩骂，和暴力捶打的车玻璃、车声。 即便动静闹的如此大，苏秦都没看一眼。 “1111！” “1111！可是我万一要求我赔偿医疗费怎么办啊？现在发生车祸，小汽车不管是不是全责，都有人道主义赔偿的，好烦啊！” 看到这条评论，苏秦笑了一下，回答：“不要管呀。医院会给你打电话，要求你陪护碰瓷的，还要垫付医疗费。听清楚了，各位，一定一定要拒绝！你买车时不是买了保险吗？这会儿就派上用场了，让你的保险公司去跟他们纠缠，你自己不要出面，一毛钱都不要出。” 直播间人数噌噌飞涨，围观的路人也越来越多。 麻子脸有点慌，不过他在此之前成功了好几回，仗着经验和理论并存，更大声的嚷嚷。 第123章 人没事，车也没事，齐活儿！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全然不搭理的态度，激怒了麻子脸。 这一招碰瓷，他百试百灵，就没失败过。 就在对方对着车门拳打脚踢时，交警已经赶到。 “干什么干什么！让开，是谁报的警？” 交警一看这架势，不用多问已然猜了个七八成。 再一看麻子脸，好家伙，惯犯！ 他不动声色走到苏秦车边，敲了敲车窗，“行车记录仪有吗？” “有的。” 苏秦拿着自己的证件下车，120急救车姗姗来迟。 三辆车把路口堵得水泄不通，其他交警一边封锁路段，一边疏散交融。 “哪个是伤员？” 医护人员看看地上，又看看苏秦。 他的车在麻子脸的拳打脚踢下，只刮了一道印子，不是太明显。 其余地方完好无损。 至于碰瓷的大姐，闭着眼躺在沥青地面，嘴里期期艾艾的叫疼。 然而搞急救的医护人员都是老手，一眼就看出她是装的。 呵呵，又是碰瓷。 一年要撞见好几起。 大家不动声色的互相使眼色，故意问一嘴：“她是伤员吧？我看挺好的呀，用不着去医院。” “谁说的！我老婆就是被他撞到才摔倒的！马勒个巴子，我不要去医院，不给钱我今天跟你没完！” 麻子脸被交警隔开，根本碰不到苏秦。 他恶声恶气一顿叭叭。 “你要私了，还是走保险？” 交警见多了这种事，按照流程问。 “不私了，用保险吧。对了，我车刮花了，我要求起诉赔偿。” 苏秦一边把相关证件递给交警，一边拿出自己的律师资格证。 整个过程出奇的冷静。 围观群众纷纷拿手机拍照。 拍着拍着，就有认出他。 “是苏律吗？专做模拟犯罪综艺的那个？” “哦，是他啊！我就说咋那么眼熟。” “啧啧，碰瓷撞枪口上了，我前天就见这俩夫妻嚯嚯年轻人。有些赶时间，或者懒得折腾的就被他俩得手了！” “还得是我苏律！” 不仅路人兴高采烈的看戏，直播间观众更是激动异常。 眨眼间几十万人冲进去，礼物特效是一点没断。 评论区大家都在吐苦水，坦言自己被讹的悲惨经历。 在碰瓷方面，全华国人民一致深恶痛绝。 这阵仗，倒把麻子脸和大姐整懵了。 啥情况？ 节奏不是应该掌握在他们手里吗？ 就在夫妻俩眉来眼去的档口，苏秦幽幽的递过去一张证件。 “警官，我是秦城事务所的律师，我刚才已经电话通知保险公司，他们委派的专业律师很快就到，” “小伙子可以，反应挺快的。” 交警点头，满眼的赞赏。 行车记录仪清楚的拍摄下对方碰瓷的全过程，交警冷冷的冲麻子脸说：“人家有视频作证，是你们故意碰瓷的，现在你把人家的车划花了，你应该给人家赔偿才对！” “啊？凭什么，他车开过来，我老婆才跌倒的！万一摔出大问题咋办？！” 麻子脸一听，当即不干。 只有他敲别人好处的，啥时候别人能从他的口袋里掏出钱！ 事实证明苏秦可以。 “上救护车去医院检查，不过钱你要自费的，跟我没有关系。私了是绝对不可能的，你不要想了。我不仅不私了，还要起诉你们。” 说话间，保险公司的律师也赶到现场。 苏秦干脆后撤一步，全权交由对方处理。 至此，他处在上风，半点亏没吃到。 顶多耽误点时间。 苏秦俗所谓，他放假，闲得很。 不是责任方，交警不会扣他的车。 麻子脸见势不对，一把从地上拽起他老婆，二人想趁机钻进人群溜之大吉。 奈何大家都不喜欢碰瓷的，紧紧站成一排，就是不让这俩跑路。 “跑什么！站住！” 四个巡逻民警早在边上候着，等的就是这一刻！ 夫妻俩双双被按住带去派出所。 苏秦作为原告自然跟着一起去做笔录。 关闭直播前，他冲镜头笑了一下，“学会了吗？反制碰瓷的正确手法，不要觉得麻烦，能省很多事儿。” 评论区弹了一排1，都不用他说，挨个把“1”扣在了公屏上。 笔录很快弄完，苏秦委托保险公司律师为代理人，开庭时他自己不到场都成。 这种案子其实没有打的必要，一面倒的碾压局势。 为的是给碰瓷的一个教训。 很多人仗着车主不想费事的心理，狮子大开口，能敲一笔是一笔。 苏秦可不会惯着。 和律师对接好，他自个儿悠闲地离开。 本身就是律师，难得体验一把当原告感觉。 不管麻子脸和他老婆如何哭诉，苏秦都没有打消撤诉的念头。 前脚到家，朱慧钰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儿子啊，我听你李阿姨说，你下午开直播车被撞了？人有没有事啊！” 她声音急切，苏秦赶紧安慰她。 “没事儿，没被撞。好着呢！遇上俩碰瓷讹诈的，一点小磕碰而已，对方全责。我已经走司法渠道，保险公司律师起诉他们了。” “哦，那车呢？” 朱慧钰又问。 苏秦愣了几秒，下意识回答：“车也好好的，就车门的位置有一道小划痕。非常小，两厘米的样子吧……” “那就行！”朱慧钰打断他，单刀直入：“明天有时间回家一趟不？开你新买的车来，你李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姑娘，说你认识的。” “打扮好看点，人家在银行上班，讲究排场，知道不？” 苏秦哭笑不得。 “妈，敢情您不是心疼我啊？” “嗐，你人好着，我疼谁去？反正我警告你，明天必须回来。你李阿姨给你订好时间了，周五去接人家下班，顺带吃个饭看电影。” 朱慧钰一向心大，听到苏秦人没事，顿时吃了定心丸，“电影票我买好了，你那车爱玲截图给我看过，挺酷的。应该好几十万吧？牌面上有了，剩下的你自己琢磨哈。” “务必要把人姑娘一举拿下！听见没？！” 爱玲就是李阿姨的名字，李爱玲。 也就是李嵘光的妈妈，她和朱慧钰年轻时一个厂里的，是老邻居也是老闺蜜。 “拿下啥呀，妈，我没想结婚。” 第124章 领悟了一个人生哲理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捂脸，无奈的解释：“我事业才起步，这种时候结婚容易影响我发挥。再说了，你当现在结个婚这么简单啊，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成了？” “人姑娘指不定瞧不上您儿子呢！” 一听这话，朱慧钰不乐意了。 “胡扯！我儿子那么优秀，长得又帅，工作稳定。怎么会瞧不上？爱玲说那女孩儿是你以前大学的，叫什么露露还是莉莉的。” “反正那姑娘大学就暗恋你，去年跟着父母回老家发展，经常打听你的情况。” 苏秦“哦”了一声，不怎么在意的问：“李阿姨怎么认识他们的？” “广场舞呗！爱玲和人家妈妈一个队的，熟悉了话赶话，不就知道了吗？” 朱慧钰催促：“少打听有的没的，你给我回来就对了。” 结婚？ 苏秦没想过。 相亲？ 就更没考虑过了。 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想为老百姓做点事实，狠狠地打击犯罪分子。 一颗正义感爆棚的心无处安放。 哪儿有时间谈情说爱。 这么想着，苏秦脑海中倏地晃过一道人影。 章若楠甜美的笑容一闪而过，连带着他火热的心脏跟着漏跳半拍。 如果是她…… 算了。 怎么可能呢？ 两人经济差距大，也不生活在一个圈子。 节目录制结束很少有联系，全靠缘分。 苏秦轻轻叹息，压下心底这份不切实际的悸动。 他一板一眼的给朱慧钰分析：“在您眼里，我英俊潇洒还有点小钱，可是您都说对方想找个经济条件好的。我可不敢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妈，您就放过我吧！” “呸呸呸，你怎么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谁结婚不想要个条件好的？我也盼着你拐个白富美回家。但你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着急呀！” 朱慧钰不吃那套，“除非你明天带一个女朋友回来，我就去把相亲推了。否则你必须去！二十六的人了，再有两个多月就过年，年一过又涨一岁，行情更艰难。” “好了我不跟你胡扯，我和爱玲安排全乎，就差你了！电影特地订了章若楠主演的现代爱情剧，听说挺好看的，很多情侣看哭了，是几年冲奖的片子。” “你爸喊我了，我先挂，你小子明天必须出现在我面前。下午我带你逛街买身时髦的，再去剪个头，就这样说好了。” “啪嗒！” 电话挂断。 听筒里传来阵阵忙音，苏秦眼前一黑又一黑。 杀人诛心啊！ 叫他看着章若楠的电影，和其他女生相亲。 朱慧钰女士是懂谈恋爱的。 他当即拿出手机给李嵘光发消息。 【苏秦：紧急情况！你妈给我介绍了一姑娘，叫我回去相亲！！快去刺探敌情，速速来报！】 【李嵘光：……】 【苏秦：啥意思？兄弟你要背叛我？】 【李嵘光：跟你说个事儿。我火急火燎到秦城还有一个原因，我妈要我相亲。你懂的.jpg。】 好家伙！ 瞒的够紧的哈！ 在苏秦的一顿谴责中，李嵘光灰头土脸的去帮他打探一番，半小时后回了八个字：无能为力，自求多福。 他掰着手指头一数，今天周二，明天到老家，大后天相亲，周末去警队协助内部培训。 可以，行程排满了。 终归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苏秦第二天一早随便垫吧两口，心情沉重的开车拐上高架。 哥儿几个的小群，孙晖笑的花枝乱颤。 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家长催婚的。 职业关系，确实没时间恋爱。 而且公安定期会组织联姻，好几个系统的一起，反而比社会上的婚恋市场更可靠。 能找个同样有编制的对象，谁在外折腾呀。 孙晖因此躲过一劫。 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苏秦进入阳羡地界已经深夜。 朱慧钰等到现在都没睡。 听到他插钥匙的动静，立刻精神了。 “哼，我机票都订好了，你要是不回家，我明天就亲自逮你！”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朱慧钰女士，你儿子真没心思谈恋爱，何必呢？你看人家嵘光，都被李阿姨吓跑了！” “胡说，那是嵘光有上进步，想进步才去大城市发展的。今后谈恋爱本钱也多，你懂个屁。” “哦，”苏秦若有所思，脱了外套，说：“我也想进步呀，先让我奋斗三五年，积攒的财富足够多，不是更好？” “……儿子，人不能只奔着利益去，咱结婚得讲究真感情，明白不？” 妈，您刚才不是这样说的。 苏秦和朱慧钰站在客厅对视，深深的领悟到一个人生哲理：不要试图和女人争辩，尤其是你妈。 他败下阵来，接下来的两天任由对方折腾。 衣服是按照女方的喜好，挑选的休闲款套装。 大牌子，一套五六万。 苏秦肉疼的不行，他妈刷卡眼睛都不眨。 按照朱慧钰的说法，忙碌一整年，这钱该花！ 至于发型，没有搞太另类的。 简短了一点，不遮眉毛的那种。 把苏秦的五官全都露出来。 他自己没啥感觉，朱慧钰看了又看，表示非常满意。 “哎呀，我儿子就是帅！” 呵呵，您高兴就行。 苏秦已经麻木。 周五，律所给他的直播分成到账了。 但他快乐不起来。 即将相亲，他心情是复杂的。 苏秦被朱慧钰推出去门，“赶紧的走，不要迟到！那姑娘照片给你看过了，叫邓清梦。大学和你一个班的，记得吗？算了，不记得没事儿，待会儿见到人你说‘记得’就行。” “晚点回来！” 说罢，朱慧钰毫不犹豫的关上大门。 老苏透过门缝无奈的冲苏秦摊手，家里谁地位最高不言而喻。 邓清梦。 名字苏秦记得。 因为很好听，放在爽文里妥妥的大女主。 不过这姑娘本人苏秦没啥印象。 他那会儿只知道埋头苦学，毕竟对于法学专业来说，本科只是起步，后边还有研究生要念。 各种证书等着他考，真没别的想法。 关于李阿姨说的人家暗恋他，苏秦就更茫然了。 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寝室、教学楼、食堂，三点一线，竟然有人对他这种死宅感兴趣？ 因此，当他接到人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125章 要助手干什么，他有系统！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我就猜到你应该不记得我了。” 邓清梦笑意盈盈的盯着苏秦，眉角眼梢都洋溢着愉悦的笑意。 有一说一，漂亮是真漂亮。 盘靓条顺，十分养眼。 路过的无论男女，都会忍不住瞄两眼。 人嘛，对美丽的人事物都抱有欣赏的心态。 苏秦也是一样。 不过仅此而已。 “不好意思，大学时期没怎么关注过那方面。” 他平和的笑笑，体贴的给女生拉开车门。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苏秦怕气氛尴尬，放了些柔和的钢琴曲。 倒也算和谐。 李阿姨订的餐厅在阳羡市中心，最大的商场顶楼。 装潢设施还不错，和秦城都有的一拼。 二人坐在包间，有一瞬间的沉闷。 “想吃什么？” 苏秦把菜单推到邓清梦面前，“我事先不知道这事，都是家里人自作主张订下的。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没。” 她摇摇头，接过菜单随意翻着，“我也是临时被通知要出门吃饭的。我妈说的话，你别在意，她那个人听风就是雨的。就当普通朋友见面好了，我们毕业之后确实没怎么聚过。” “好像你和其他同学也不怎么往来？大群里几乎看不到你说话，组织出来玩你也不响应。要不是《真相背后》这档综艺，你都快查无此人了。” 话匣子打开，两人距离跟着拉近。 “额，工作挺忙的。” 苏秦心想，大家都这么空的吗？ 他毕业就进了秦城律师事务所，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委托。 起初律所搞直播挑中他，是看中他的外形。 现在么，就是纯纯的实力了。 “唉，你这么说，搞得我们其他人不务正业似的。” 邓清梦幽怨的盯着苏秦，“不过也对，咱们班级大部分人都没选择当律师，又苦又累。很多都去做人力资源管理。还有些考公去了，比如我。” “我挺佩服你的，能坚持到现在，算守得云开见月明吗？” “是吧，运气好。” 苏秦客气的笑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总体还算和谐。 如果忽略朱慧钰女士时不时的微信骚扰，就更好了。 “对了，我们银行最近碰到一个案子，”上甜点时，邓清梦忽然开口：“起因是市民存现金两万，我们柜员搞错了，给存了五万。” “账对不上，想追回。但是人家不肯归还，搞得大家焦头烂额。” 邓清梦叹气，“怎么会有这种人？录音录像都有的，就是不肯还。你说银行起诉他，胜率应该很高吧？” 都是法学出生，她有基本的判断能力。 只是架不住社会舆论，所以忍不住问一嘴。 苏秦看了她一眼，轻飘飘道：“算不当得利，应当归还。” 邓清梦说的事儿，这两天阳羡本地传的沸沸扬扬。 他老爸在外面听了八卦拿不准，就回来问他。 “舆论的压力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还是要根据相应的法律法规行事。” 苏秦补充：“法院正常审理，问题不大。”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邓清梦扯扯嘴角，“最近我们银行门口每天都有市民堵着，搞得大家都不敢走正门了。” “以后让你同事专心点，别搞错了。” 银行有时候的某些作法，确实容易引起公愤。 苏秦没多说。 除了这些，他俩是真没话聊。 之后也是一样。 章若楠演技精湛，凭借这部爱情文艺片彻底从偶像派跨入实力派，口碑、票房齐丰收。 苏秦毫不吝啬的给了个好评。 顺手截图发给对方。 不过章若楠没回。 他自己也不在意，本就是心血来潮。 把邓清梦送到家门口，苏秦打个招呼就要走。 “哎，我下个月就调去秦城了，到时候再一起出来吃饭？” 这算是明着邀请吧？ “行啊，有空再说，先走了。” 苏秦的回答模棱两可。 到家后，还要面对朱慧钰的审问，简直堪比警察审犯人。 “妈，您就别为难我了。强扭的瓜不甜，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我再接再厉……” “别，您打住，我真没想那么早结婚生子。您这么空，不如和老爸出去旅游？我请客！” 苏秦拼命给老苏使眼色。 “对对对，听说冰州市的冰雪世界已经开放，我俩都没去过，咱试试？” 阳羡属于南方，冰州市在北方。 对于一辈子没咋去过北边的朱慧钰，确实是个诱惑。 在家里两个男人的忽悠下，朱慧钰终于歇了心思，开始琢磨旅游要带啥。 而苏秦也接到了章若楠的电话。 “你去看我电影了？一个人？” “咳，没。家里安排的相亲，”苏秦顿了顿，不知道心里咋想的，特意加了一句：“不大合适。人家应该也瞧不上我，忽悠一下家里人。” “噗！还有人能看不上你？我不信。” 章若楠心情很好的样子，语调轻飘飘，像一根羽毛，在苏秦脸上挠。 “我又不是多优秀的人。” 苏秦耸耸肩，关上房门笑着恭喜：“电影很不错，提前祝你冲奖成功！” “得了，我已经知道获奖名单了，没我。金奖是周薰姐的，我自愧不如。” 章若楠不像是难过的样子，“能有个提名已经很好了，我还年轻，机会多的是。” 连续两年冲奖失败，说不失落是假的。 但她内核强大，不会轻易自暴自弃。 “说的也是，那我的祝福就算预支明年的吧。” “半路开香槟，当心毒奶。” “不会，我有幸运女神眷顾。” 嘻嘻哈哈聊了一个多小时，这通电话才挂断。 又陪了二老一天，苏秦周六下午驱车回秦城，翌日早上才到。 路上，赵开明发语音问他，需要助手不？ 印和正烦的他受不了。 这人不知道咋回事，一改往日的策略，认准苏秦是他飞升的大腿。 连带着跟赵开明讲话态度都好了。 “暂时不用吧，我没什么用得着助手的地方。” 苏秦想了想，婉拒。 要助手干什么，他有系统！ 连开十几个小时的车，他，回家眯了四个小时，直奔秦城市局。 “这位就是苏律师？龙队藏的太好，咱们难得一见啊！来来来，快这边坐，今天的培训要仰仗你了！” 说话的是刑侦六大队的队长，潘奕。 第126章 退一步也可能得寸进尺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警队内部少有没听过苏秦名字的。 谁队里有个刑侦高手，其他队不得羡慕死？ 《真相背后》播出后，大家都想把这位能打能分析的全才挖到自己队。 结果龙文涛仗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在其他人相继争夺吵闹时，不声不响率先跟上级打报告申请，请到了苏秦带担任秦城刑侦分队，八大队的法律顾问。 想起这事儿，潘奕心里仍旧不得劲儿。 每回瞧见龙文涛，他总忍不住阴阳两句。 比如现在。 “前段时间我就想邀请苏律到咱六大队指导，可惜龙队一直不松口。好在上级看的到咱们的苦，特批了这次的内部培训。” 潘奕唉声叹气，正想再补一刀，结果龙文涛适时打断他：“怎么，你们六大队破案率低，难道不是因为水平菜吗？” “过的苦是你没带好头。” “靠！”潘奕脸涨通红，“姓龙的你够了，说话注意点！当心我……” “当心啥？”龙文涛轻飘飘看他一眼，“当心你去和领导告状？哼，只会打小报告。” 二人你来我去，其他人都不敢讲话。 “你俩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讲？” 最后还是三大队的队长，董淮兵看不下去，他们才消停。 三人中，董队长岁数最大，说话也更有分量。 苏秦安安静静围观了全程。 不得不感叹，世界真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唇枪舌战一般的开场白结束，今天的重头戏就到了。 “法律法规的部分，我想应该不必多说吧？” 苏秦环视一圈，看着底下端正坐着的警察们，他掏出十一本或厚或薄的书，囊括了主要目前华国的重要法律。 “自己回家去看，去背，去搜索相关案例。有一点需要注意，必须时刻关注法案的更新和修正。我们要有自我学习的意识和能力，确保掌握的都是最新的执法依据。实物操作要跟案例分析结合在一起，但不能一概论之。” “每一件案子都要根据实际情况考虑，不能无脑照搬以往的例子。那些只是考虑的一个因素，不要本末倒置。其实，有关法律法规，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 “要勤勉，要积极上进。有一颗懂得变通的脑袋瓜，能更好的在为大众服务的同时规避有心钻空子的人。偷懒是大忌，今天你忽悠人民群众，让罪犯吃到了甜头，明天就会有更多的罪犯仗着你的无知，凄厉社会上的弱势群体。” 有些警察不咋在意，苏秦笑了笑，“我举个例子吧。前几天我直播的那起碰瓷案应该听说过吧？这两天还挂在热搜的尾巴上。” “我知道！当时执勤现场的民警是我警校同学，他说苏律师多此一举，浪费时间！” 一个年轻警员举手发言。 龙文涛一听，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另外两位队长的面色也不好看。 但苏秦仍笑眯眯，示意对方继续，“为什么会觉得多此一举呢？” “遇到这种碰瓷的，最好的处理办法是不搭理。您前面的步骤都没错，可是为何坚持起诉他们呢？您职业时间自由，经济收入良好，注定了您有资本起诉。可是普通市民呢？他们朝九晚五要上班，要生存。哪怕委托保险公司的律师上诉，依然要承担时间成本，甚至十五天车辆扣留，无法使用。” 警员鼓足勇气，把的私底下讨论过的话题拿出来说。 “我想请问苏律师，您真的有为老百姓考虑过吗？如果保险公司不赔付，或者并未购买保险，再或者碰瓷的不是小轿车，而是电动车、自行车，您认为杠到底和见好就收哪一样更好？” 话音落下，会议室叫好声络绎不绝。 都是年龄偏小一些的警员。 年长的纷纷皱着眉，显然不赞同，但期待苏秦的反应。 “你说的很对。不过现实是，正是因为我有能力发声，所以才必须要和碰瓷讹诈的较量。如果连我都选择退缩不前，教大家息事宁人，法律还有什么用处？” 掷地有声的回答，让嘈杂的会议室鸦雀无声。 “嚯，苏律师可以啊！我有时候都说不过这帮小子。” 潘奕偏过头，小声跟龙文涛嘀咕。 “你也不看看是谁选的人。” 他有点得意。 潘奕倏地歇菜，忍不住瞪眼，“妈的，你就臭显摆吧！” 六大队申请了好几回法律顾问，上级都没派人。 理由是人有紧张，没合适的人选。 结果扭头给八大队配了个苏秦。 好气啊！ 潘奕后槽牙都快磨碎了。 “……我还是那句话，退一步未必海阔天空，更有可能是得寸进尺。面对不法分子，我们当然要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在没有能力的前提下，选择大事化小是理智的。可是，不要去指责那些敢于和坏人对薄公堂，捍卫自己利益的同胞。” “正因如此，正义的光辉才能照亮世界。” 苏秦阐述完自己的观点，问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苏律说的对！” “是我们狭隘了！” 嘹亮的掌声响彻会议室，走廊外都听的清清楚楚。 简单讲完法律法规的问题，后边就是刑侦技巧了。 实际上，比起嘴巴说，最佳的提升方式是实地模拟，切身体会。 所以苏秦分析了之前的节目后，和三位队长提出，或许下一期可以让警员参与其中。 不再是站在旁观者角度劝导市民，分析案情的角色。 他的建议，三位队长都表示赞同。 不过要和上级申请，看领导的决定。 苏秦当然不会有异议。 尤其是潘奕，特别激动。 他很想在综艺客串一把，最好有机会和他的女神周薰互动。 可惜，秦城领导的批文还没下来，就被蒋聪抢了先。 “你的意思，希望下一期《真相背后》可以用五花村的案子？” 送走苏秦，龙文涛屁股都没坐热，就接到蒋聪的电话。 他眉毛紧拧，沉声道：“我明白案子的追诉期就快到了，你很着急。可是综艺节目面向全国，公开合适吗？” 第127章 教学成果杰出，露头就秒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我好奇的是，你为啥觉得不合适？” 蒋聪嘴硬，“都能直播抓捕人贩子团伙，模拟诱拐了，你居然觉得我把五花村案搬上大荧幕不行？老龙，咱俩可是十多年的关系了，我现在焦头烂额，你就当帮兄弟一把。” 抓捕薛强那会儿，他就在为五花村案犯愁。 华国刑事案件的追诉期是二十年。 如今距离最后期限，仅剩一年不到，可沛城警方仍然毫无办法。 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蒋聪做不到，那是对法律的侮辱！ 是对死者的践踏！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去跟上级谈。要是谈成了，电视台那边不成问题。不过我就一个要求，尽量实景拍摄，场地由你提供。” 龙文涛思索片刻，一锤定音。 “当然了！为了模拟五花村案，沛城几代刑警早就弄了不下五个完全一致的场地，但仍未找到足够起诉定罪的证据。” “所有的卷宗，证物，证词，我们反反复复花了那么多年时间推敲，总是差一点。” 蒋聪心里压着火气，忍不住狠狠锤了下桌面。 “明明近在眼前，却什么都没法做，那种痛苦必须在我这一代终结！” “我力邀苏秦，就是看中他的推理、复盘能力。或许真有我们察觉不到的线索，在时间的长河中被忽略！谢了老龙，有空我请你吃饭！” 龙文涛轻哼，“省省吧你，每回下馆子就没见过你掏兜。还有，和你说几遍了要叫我‘龙队！’不许叫‘老龙’！你是当耳边风吗？” “嘟嘟嘟……” 忙音。 好家伙，蒋聪竟然挂他电话！ 前脚还答应他帮忙，后脚吃干抹净不认人了！ 话是这么说，但当天龙文涛还是特地跑了趟领导办公室。 同一时间，保险公司通知苏秦，他们胜诉了。 碰瓷意图讹诈的人拘留三天，赔偿四百元。 他新车的漆也补好了。 苏秦心情很不错。 亲自去菜市场买菜下厨，喊了李嵘光一起吃饭。 至于孙晖，苦逼的小民警又在值班。 有苏秦的前车之鉴在，活跃在秦城的碰瓷小团体渐渐销声匿迹。 敢于反抗的人多了，犯罪分子捞不着好处，非但要拘留，还得赔钱。 自然没人敢轻易钻空子。 因为苏秦的教学视频广为传播，市民们学到精髓并表示露头就秒。 连带着道路治安好了不少，交警对苏秦大力赞扬，特别制作了一面锦旗送到律所。 裴永新高兴坏了。 周一把苏秦叫到办公室一顿猛夸。 “哈哈哈！年轻人就是有魄力！小苏带的风气好啊，给市民做了个好榜样！” “哪里哪里，是我身为一名律师该做的。” 正说着话，赵开明领着周忠民和李凯敲门走进办公室，“老板，周副队跟李警官来找小苏商谈下一期的节目。” “哦哦，你们谈，我俩正好要开会。” 裴永新赶紧打过招呼，扯着赵开明并肩离开。 四条腿抡的飞快。 一转眼就到走廊尽头。 “苏律师，是这样的，第五期的节目我们已经跟电视台通过气，决定用实例进行演绎。你的任务就是还原案件的原样，帮助警方找出线索。” 周忠民神情严肃，把一沓资料给他，“这些是卷宗，稍后等节目组确定的演员名单，会一起发给他们。你先熟悉一下，拍摄时间快的话这周。” “这次模拟犯罪的地点在沛城，选用的是一比一还原的实地布景。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按照案发地布置，保证了真实性，最大可能减少对案子的影响。不知道苏律师对于出差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要求，只要我们能够提供，一定会优先满足您。” 厚厚一沓的材料，堆叠在一起足有二十公分厚。 苏秦深知大概率是重案。 “我没啥特别的要求，能保证三餐就行。” “就这？” 李凯插嘴：“案发地在沛城的乡村，苏律师如果实在住不惯，我们可以派车接送。县城有三星级宾馆，凑合住应该没问题。” “不是要实地拍摄吗？中途离场不合适，”苏秦指着卷宗标题，疑惑道：“五花村？我好像小时候听说过，是那件特大杀人案吗？” “如果苏律指的是十九年前‘五花村一家五口灭门案’，那就没错。” 提起案子，三人神情肃穆，心底都发沉。 当年这起案件非常轰动，全国上下都有所耳闻。 新闻、报纸、互联网，轮番报道。 那会儿互联网远没有今天这么发达，消息传递的慢。 可铺天盖地的报纸不会有假。 “一夜之间，两个大人和三个不足十岁的小孩儿惨死家中，尸体残缺，没有一具是完整的。还是邮递员上门送信才发现的，当时一开门臭气熏天，五具尸体都已经腐烂生蛆。经法医鉴定，距离死亡过了起码五天” 苏秦一边翻阅卷宗，一边回忆。 那是一个夏天。 他才七岁，被老苏摁在桌子上抽屁股的时候，听到的新闻。 五花村不大，在沛城乡下。 统共四平方公里左右，耕地面积三千亩，包括死者在内，住了五户人家。 环山而建，出行不便。 就这么一个在当年封闭又偏僻的小山村，一户人家全死了，竟然自己村子的人没发现？ 怎么想都不现实。 于是，最初警方就把嫌疑人圈定在同村人中。 “……警方调查取证后，发现村子里所有人都有嫌疑。可是找不到完整的尸体，也没有发现作案工具，无法确认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最终一审因为证据不足，几个嫌疑人被判当庭释放。” 他一目十行看过去，心情愈发沉重。 部分留样的照片，拍摄角度多样。 两大三小的尸体无一不是支离破碎，鲜血横流。 “过了今年追诉期就到了。” 周忠民叹口气，补充道：“嫌疑人有部分已经移民海外，村民也搬走了好几户，个别老人相继过世，余下的大部分年轻人对案子了解甚少。案发时年纪小，问也问不出东西。再不上诉的话，等这批人走的走，过世的过世，查证的可能性更小。” “真相就会永远的埋葬在地下。” 第128章 有脾气，他喜欢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得了拍摄通知，苏秦下午没在律所待着，准备抱着厚厚一沓资料回到家里研究。 走之前，办公室同事就案件聊了一会儿。 十九年前，几个老资格的律师也才出道没多久。 “这案子我听说过，”印和正推了下眼镜，“我导师还拿来给我们当作刑法课的留堂作业，要我们两两分组，选取一个嫌疑人，分别作为原告和被告轮流辩护。” “我当年才大二，没什么头绪，选的是张俊德。” 他打开电脑搜索，屏幕上立刻跳出一老人的形象，这人是警方认定的嫌疑人之一。 “这人就住死者家隔壁。一口气死了五个，他一点都不知道？哼，反正我到现在还是觉得他最可疑！” 林伟不同意。 他说：“张俊德那会儿都六十五了，听力差点有啥奇怪的？老年人一身毛病，我爷爷今年七十多，我近距离喊一嗓子，有时都听不见！” 印和正不服气，“可是五具尸体，每一具都不是完整。分割尸体总有动静吧？听力不好嗅觉也不行吗？那么重的血腥气，绝对冲鼻子！” “我老家村口杀一头猪，我住中段都能闻的着味儿。住隔壁听不见闻不着，也看不到血？切，也就忽悠你这样的小白！” “不要以为老年人就没能力杀人，乡下农民常年耕作，劲儿指不定比你都大！你再看死者，俩大人都不是壮硕形的。女的矮小，男的瘦弱，腿部有残疾。剩下三个小娃娃还不是手拿把掐？” 印和正有理有据。 可苏秦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更何况，当初警方的嫌疑人列表足有五个。 “所以印律师这门课的成绩是……” “……没及格。” 印和正摸摸鼻子，无奈的回答苏秦：“我导师说五名死者的伤口不一致，不排除多人犯罪的可能，而且背靠深山老林，野兽啃咬也要考虑进去。” 死者后院的前面塌陷，确实很像野猪或狼群冲入的样子。 鉴定科在现场也有发现野兽的痕迹。 总之，一切都扑朔迷离。 “现在说啥都没用了，”年过五十的王律推了推眼镜，他也分析过五花村案，可惜没能得出结论，“张俊德人都死了，想提审都审不到。” “警方及时作出调整是对的，一群人想破脑袋都没找到的线索，指不定依靠全国人民的智慧能发现蛛丝马迹呢？” 王律师很赞同蒋聪的操作。 他看向苏秦，“小苏好好干，我呀难得追一个节目，你表现太好了，我等着你把五花村案破了。到时咱律所年底绝对能登上红圈所的晚宴。” “我会努力的。” 苏秦重重点头。 当年他实在太小，对五花村的案子印象浅薄。 到家后，他简单炒个饭对付一顿，随后一头扎进案子中。 通过卷宗和网上查阅的资料，画面在他脑海中一点点清晰。 就在此时，久违多时的系统提示倏地响起。 将苏秦拉回现实。 【系统任务：直播模拟实施犯罪，选取五花村案实地布景，进行模拟完美犯罪演绎！】 【任务难度：登峰造极！】 【任务奖励：S级技能过目不忘、模拟罪恶值2500！】 【系统提示：根据模拟犯罪评分不同，奖励也会增长，评分达到S，可触发额外奖励！】 【当前完美罪恶值：9500！】 【重要通知：因系统临时更新，上一期模拟犯罪并未计入罪恶值，故补偿宿主一次性金色技能：万能钥匙。】 【万能钥匙：可以打开任何门锁，使用次数限制为一次。】 “我就说最近好像缺了点啥……系统故障好歹吱声啊，一个金色技能就想把我打发了？” 苏秦回过神，骂骂咧咧打开面板。 原先淡蓝色的背景，浮现出微弱星光。 乍一看，状似无边星河。 所有技能描述也更清晰。 除此之外，啥也没变。 他愣了几秒，嘴角微微抽搐。 “统，你消失这么久，就做了点视觉效果？” 系统安安静静，一声不吭。 好家伙。 有脾气，他喜欢。 一整夜苏秦都在研究案子。 电视台和节目组动作飞快，半夜就把宣传片剪好挂到动态上，立刻引起一阵骚动。 “卧槽，我就说晚睡是福吧，能看到五花村的模拟犯罪，警方下血本了呀！” “啥啥啥，我咋不知道？” “楼上的年纪小吧，我就是沛城的。当年闹得沸沸扬扬老大了！凶手到现在都没逮住，一审所有嫌疑人当庭释放，那会儿警方被骂的抬不起头。” “对，还有人往市局门口扔烂菜叶子。” “那也没办法吧，谁让警方坚持整个村都是嫌疑人呢？太夸张了，挨骂不奇怪。” “有点像找不到凶手，就把全部村人写上去糊弄市民。” “万一是真的呢？警方是认真负责呀！这种事又不能瞎讲。” “所以争议很大。” “不过那么多年过去，能查出个嘚儿？嫌疑人里有几个人都不在了。” “唉，我反正不大看好。” “警方急了，我苏律要被献祭了。” “战无不败的苏律，即将迎来《背后真相》的初次滑铁卢。” “然后一滑再滑……” “我不信！我永远支持苏律！期待他侦破这起凶杀案，还死者一个公道！” “楼上热血青年，鉴定完毕。” 微博话题的相关评论，大部分是唱衰的。 有法学专业的学生，详细分析了案情。 五花村案哪怕放到现在，仍是各大五院四系的重点案例。 苏秦通宵到凌晨才睡，对网上的讨论毫不知情。 一觉醒来，节目组已经公布了拍摄时间和参演成员。 都是熟面孔。 拍摄就在后天，明天一早机场集合，一起去沛城。 有几个成员因为工作原因，直接飞目的地。 苏秦还是老样子，跟着节目组一块儿走。 在他准备行李时，孙晖一个电话打过来。 “卧槽兄弟，我们所里都在讨论五花村案子。我跟你说，其中一个嫌疑人申请了海外移民，就在下月。你就说巧不巧？” “我们指导员说，一个村先后往海外移民的不是没有，改开以前十几个村非法偷渡出去的都不稀奇。但是五花村这种本身背了命案的村子，就很敏感了。” 第129章 一张彩票引发的血案？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孙晖语速飞快，隔着网线都能听的出手舞足蹈，很激动。 “沛城当地警方一直暗中观察，遗憾的是一无所获。” “这要是破案了，绝对震动全国！” 苏秦当然也很想破案。 不过没去到实地，一切都很难说。 重要的是，警方有一个关键信息没有对外公布。 但卷宗里写的很清楚，死者一家在死前曾经中过价值五百万的彩票。 是家里的男人，王立去市区买驱虫药时，顺手买的。 回村被大家看到，调侃了一番。 谁知道真的会中。 有意思的是，这笔钱打到他银行账户没多久，就被人取出。 那会儿王立还活着。 对于这笔钱的用途，在他的日记中有记载，说是拿去给大家分的，五花村要承包一片池塘做水产养殖。 只是后来王立的妻子儿女都死了。 他又没有其他亲戚，这笔钱就被剩下的村民分了。 对普通人来说，足以算的上是一笔横财。 警方判断他们死亡的原因，也是以金钱纠葛问题为主。 如今，随着案件重新浮出水面，走到大众眼前，这些曾经秘而不宣的内幕会一点点揭开面纱。 出发当天，风和日丽。 众人先是飞机，落地后换地铁，再坐巴士。 一路风尘仆仆赶到模拟布置的五花村实地时，已是傍晚。 确认所有成员到位，节目组终于开播。 等待许久的网友倏地涌入，流量欻欻的涨，一分多钟就破千万。 上升趋势快的惊人 看样子全国人民都很期待五花村案。 张导坐在直播车中，紧张的盯着各项数据。 “哈喽，各位观众好呀！” 主持人李冰冰笑着和大家挥手，先介绍了身边的两位专家，李昌云以及卢新海。 随后话锋一转，笑着道：“大家有没有发现，咱们演播室有什么变化啊？” 评论区敲字快的一连说了好几句。 “背景换了？” “是迎圣诞的装饰吗？” “华国人过什么洋节，差评！” “楼上滚粗，不要挑事儿。” “额，班警官呢？咋不见啦？” 终于有观众察觉到班春兰并不在嘉宾席内，纷纷好奇的问她去哪儿了，是不是要换人。 冰冰笑着摇头，“人没换，不过班警官去拍摄现场啦！第五期节目会有一点小改动哦。本期角色依然用抽签的形式决定，而且会加入警方视角，换言之，会多三个刑警位参与演出。” “不过刑警位不算入抽签的角色，是由我们的班春兰，班警官，以及沛城刑侦支队的邓力，邓副队长，还有郭兆霖，郭警官担任。” “让我们欢迎三位警官的加入！他们会对所有的参演成员进行分析，励志找出全部线索，举证全村人。至于我们的参演成员，任务相反，他们要在时限内无声无息的杀掉死者一家五口。限时，十五天。” 话音落下，评论区一阵骚动，个个兴奋的不行。 太刺激了吧！ 导播把镜头切到拍摄现场，三位警官坐在直播车中，笑着跟大家回收打招呼。 各种礼物从天而降，特效五花八门，占满了整个屏幕。 “我擦嘞，是真警察诶！” “感觉节目升级了？” “公开的人员名单一个有七个，是不是把当时村子里的人都算进去了？” “没有吧，太小的孩子没算。” 冰冰扫了几眼评论区，接着说：“下面，我们的抽签就要开始咯！” 镜头一晃，很快给到苏秦等人。 参演成员一共七人，都是当年案发时，留在五花村的村人数量。 至于死者一家，节目组没有邀请演员，而是一反常态找了五个当地人扮演。 因此，直播间画面分成四块，挨个播放大家的抽签情况。 拍摄现场，张导挨个将信封递给七人，笑着说：“我的任务结束了，现在就看你们的啦。三位警官已经蒙上眼睛，请你们各自将手里的信封打开，在随身镜头前展示一下。” 第一个揭开的是许坤。 他这个月正好在沛城巡演，好不容易趁着空挡来一趟。 就想抽一个凶手角色过过瘾。 【职业：农民，农闲时会拿家里种的水果去城里售卖，吃穿不愁。距离死者一家最近的邻居。你和死者一家的关系很好，互帮互助，但是你未婚，也无儿无女。有事没事喜欢赌一把，在外边有大额欠债。死者一家中彩票之后，你想尽办法要把拿笔钱弄到手……】 嚯！ 凶手吗？ 直播间观众愣了一瞬，紧跟着疯狂讨论。 “卧槽？！五花村的一家五口中彩票了？” “我怎么记得以前没公开过？” “报！我爸是沛城某派出所的，他说确实是中彩票。警方是怀疑金钱争执才联合杀人的，但当时证据不足，死者又留有亲笔信要将钱分出去，用作整个村承包水产养殖用。因为不是公开审理，这部分涉及私人财务的内容就没有对外公开。” “楼上说的好详细，应该是真的。” “妈的，我忽然觉得全员凶手了，咋办？” “凉拌！不是说了么，一直找不到剩下的尸块，也没发现凶器。几个人相互作不在场证明的话，那个年代监控也没普及，哪里找证据。” “听说当年五花村后山都被警方翻了个遍，愣是找不着残余的尸体。” 在观众的激烈讨论中，苏秦也拆开了属于自己的信封。 他的比较简短，只有一行字。 【职业：农民。特长：理发。死者一家的邻居，来往较少，沉闷，不怎么说话。整个村子的头发都是你剪的。】 理发师？ 这可以。 苏秦在卷宗中看过这段材料，是最短的。 主要这人在王立一家死亡之后没两年，就出国了。 警方没有权利限制普通人的行动自由。 哪怕明明知道很可疑，但没证据，就必须按照疑罪从无的规定处理。 所以资料非常少。 苏秦低头琢磨，警方虽然是拿现成的案件当蓝本，但可用的线索不多。 毕竟，如果线索足够多，案子不是早破了么？ 还需要他模拟犯罪干嘛。 他自己还挺满意抽中的身份。 然而观众显然不咋买账，已经在评论区嗷嗷叫唤。 第130章 变相给员工涨薪的榜一大哥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啊啊啊！我抗议！能不能重新抽啊？‘沉默寡言’的农民兼理发师，岂不是封印了苏律的一张嘴？” “不让说而已，还不让做吗？愚蠢的人类，看我苏律带飞全村！” 大家现在看到红字加粗的巨大评论搭配逆天发言，就会不由自主把对方和ID“苏律天下第一”联系在一起。 这哥儿是苏秦的脑残粉。 无论何时何地，啥境遇，在他的眼里，苏秦就没有不行的时候。 网友们下意识扫过ID，结果还真是。 “我服了，苏秦何德何能，有榜一大哥砸钱还不够，脑残粉居然也是个氪金哥，回回第二。” 偷摸在办公室给苏秦刷礼物的裴永新一愣，不怎么满意的嘟嘟囔囔：“干嘛蛐蛐我？我这是变相给自家员工涨工资！” 以为榜一大哥是那么好当的吗？ 直播间可不管他咋想的，总有阴阳怪气的。 “唉，谁让人家真牛呢。” “呵呵，我打赌，这期节目就是苏秦的折戟之战！凭什么几代警察都查不出的案子，他能毫无破绽的演绎出犯罪全程？其他演员里有脑子好到可以骗过警方的？我反正不咋抱有希望，信不信这一期参与的演员全都凉凉。” “本来我挺想看的，楼上这么一说，我感觉有点悬了。” “快去看秦城市局官网！详细的线索已经对外公开！” 一条评论刷屏了十几次终于被看到。 观众们一窝蜂涌到秦城市局的动态下，果然看到一系列调查进展。 即便没有把勘察的照片等放出去，只有文字，但也足够震惊。 “死者：王立，躯干烧毁，头部不知去向，四肢有多处骨折、豁口，肩膀位置有野兽咬痕，疑似为野猪。” “死者：洪芳，王立的妻子，双腿不知去向，脖颈有勒痕，左手臂被砍下，切口较为平整。” “死者：王新月，九岁，多处中刀，切口毛糙，双手不知去向。” “死者：王丰硕，六岁，拦腰截断，多处中刀，切口光滑，双手不知去向。” “死者：王雪，两岁，多处中刀，下半身剁碎，头部不知去向。” 评论区有人复制黏贴过来。 一时间，直播间沉默了好一会儿。 太残忍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而且“多处中刀”，这是折磨！ 不看好第五期节目的观众数量庞大。 都觉得节目组重金出资，是在演绎一个注定没有结果的案子。 “放弃吧，不可能破案的。凶器都不同，怎么搞？” 类似的言论在弹幕上比比皆是。 主持人冰冰心情也很沉重。 这会儿，其余五人的抽签陆续结束。 【章若楠：是洪芳闺蜜，老公死的早，和村里的理发师有一腿。】 【周薰：职业，农民，农闲时会去城里出摊，卖自己做的小点心。和村里的打铁匠是夫妻，不过面临离婚。】 【邓讶轩：职业，农民，农闲时进山打猎、采草药、山货等拿出去卖。妻子在城市工作，每个月见一次面。】 【刘也：职业，农民，打铁匠。王立的好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经常同进同出，也是村长。王立中彩票，这一个告诉的就是他。】 【陆寒：刘也的儿子，高中一年级。不学好，打架斗殴，敲诈同学，被请家长。】 直播间内，中控将几人的身份切到一起，冰冰忍不住问：“好像只有许坤是有明确杀人动机的，其他人看上去都还好。” “人物关系也简单，咦，苏律和咱们的国民小花旦抽中情侣档了，真是好巧呀。唉，其实我更想看刘影帝和梁影帝一起搭档演情侣的。” “他俩的CP呼声很高哦，新老两代影帝的对决，网友们都很期待呢。” 新晋影帝刘也，曾经在一档访谈节目说过，自己崇拜的是梁蔚超。 二人年纪其实并没差太多，也就是十多岁。 所以很多影迷搞怪，就喜欢把两人配在一块儿。 李昌云笑了一下，他最近恶补了很多年轻人的梗，意外的听懂了。 反观卢新海，一脸蒙圈。 “对了，两位都是刑侦方面的专家，对于案件的侦破有什么看法呢？” 主持人冰冰见评论区气氛缓和，这才把话题抛给二人。 “当年我分析过五花村的案例，”卢新海轻轻叹息，“村子规模不大，才五户人家，标准的地多人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村里部分人跟上了改开的潮流，外出奔前程去了。” “一个发达了，就把一家子都接出去。然后有样学样，走出去的家庭越来越多。剩下的都是偏保守的，或者安于现状的。” “以上是五花村的大体情况。这几乎人家有个共同点，各位发现没？” 主持人冰冰想了下，回答：“家庭成员少？亲戚好像也不多，我记得小时候我家过年会来很多人的，各种辈分叫的很乱，每次都记不清。” “对。” 卢新海点头，“而且普遍存在经济问题。你们不要以为不差钱等于对钱没有渴望。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人想要钱，但没有赚钱的方向，又不愿意花太多的力气呢？试问，当你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富裕起来，并且劝你跟着一起干的时候，你固守原地会怎么样？永远不要小瞧人的欲望。” 李昌云非常认同他的观点。 他接在卢新海后边说：“这些留在五花村的人，多多少少本身都有问题。表面上看，只有许坤饰演的那一位杀心重，实际上被人也不轻。” “只是缺少一个契机。” “或者说，内心关着恶魔的那扇门，尚未开启。” 在两位专家的分析下，直播间的评论少了很多，观众们不由自主的陷入沉思。 冰冰适时提醒：“本期节目依然由三大电视台联合直播，每个参演成员都有各自的直播间，并且配备随身镜头，跟拍摄像，以及无人机高空拍摄。” “大家可以随意选择，当然也可以留在主直播间，和冰冰一起以不同视角观看。让我们期待众位的表演吧！” 网友们激情澎湃，打字没停过。 反观苏秦，正懒洋洋朝分配给他的自建房走去。 他抽到的角色特点，就是话少。 第131章 逐个击破，抽丝剥茧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拍摄开始的第一天，苏秦并没有着急去跟其他人交流。 而是在自家转了一圈。 他入住的小平房在村里靠中间，左右空旷无人。 眼下十一月初，早就过了收成的季节。 田地空空荡荡，长出了杂草。 但因为时常有人打理，不算太过分。 然后他又去附近走了走。 不得不说，沛城警方为了抓住凶手，下了大力气。 这块地方跟真实的五花村，并无二致。 哪怕树苗高度都是按照当年现场勘察的照片，修剪的。 开拍之前张导就说过，沛城警方一直没有放弃过五花村的案子。 内部不知道模拟了多少次。 有电脑模拟，也有实地模拟。 得出了的结论是每个人都有嫌疑。 然而，任何一人都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能够定罪。 苏秦走在一望无际的田野，脑子里全是死者一家五口的模样，和肢体切口的痕迹。 “什么人会在杀了人之后，把对方身体的一部分割掉呢？” 他自言自语。 “变态？” 不好说。 “五名死者的伤口，显然使用了不同的凶器。如果是变态……” 嘶，好像也有可能？ 苏秦立刻推翻自己的想法。 眼神一沉，轻声开口：“要么不是变态，而是想要保护自己？凶手有证据在死者的身上，切割掉的肢体有残余的体液、血迹、皮屑等，所以才要分出来销毁？” 这样就能解释的通。 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疑问。 “那为什么不索性一起处理掉？反正弄都弄了，毁尸灭迹不是更好？” 苏秦边走边说，在线索不够的前提下，越是抽丝剥茧，得到的疑惑就越多。 他站在小土坡上，扫视整个村子。 零星分布的自建房每一幢都隔了一段距离。 回想一遍五花村的村民，他不由自主的将所有人的职业跟死者一家子的惨状联系在一起。 “警方估计也是注意到这一点，才会觉得大家都有嫌疑吧。” 苏秦自己演绎的人物是一名理发师，常用的工具有剪刀，正好符合的“伤口平滑”的描述。 刘也是铁匠，工具之一是羊角锤。 其中一名最年幼的死者王雪才两岁，正好是下半身被剁碎，警方找到的时候，下半身都是碎肉。 斩骨刀可以剁肉、剁骨头，锤子也行。 邓讶轩副业是猎人，经常进山打猎。 大砍刀等一系列工具更是层出不穷。 和死者伤口也对应的上。 “凶器有眉目了，可是根据警方的追踪，五花村那几个，在陆续移民去到海外。为了不被抓到把柄，当年的凶器肯定也早早处理完毕。想要找出来并非难事。” “最关键的是，究竟要如何不声不响把死者一家杀完，还不留下任何可追查的痕迹？” 众人拿到的剧本，只有详细的人物介绍。 在作案过程方面，则是一片空白。 警方给出的寥寥几句建议，也没太多证据支撑。 需要参演成员自己去摸索。 视线一转，看向“王立”家自建房的位置，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罪恶之眼可以最大限度的获取犯罪路径。 加上苏秦融会贯通，早就跟他成为一体的猎杀者技能，能轻而易举的完成看似不可能的操作。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找到更多有效证据，用于举证凶手。 仅仅是还原当年的作案过程还不够。 让凶手无从狡辩，得到应有的惩罚才是最终目的。 苏秦的一番分析，直播间观众都看在眼里。 两位专家都表示赞同。 “苏律说的没错，实际上作案的手法并没有多高明，但偏偏后续处理的很好，没留下太多痕迹供警方追查。” “现在我们要注意的，是警方和五花村嫌疑人们的博弈。看是警方先找到关键证据，还是嫌疑人们完美脱罪。” 李昌云说：“我个人认为，既然五具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都在一起，那么整个村子配合作案的可能性非常高。” “再加上每家在事后都分到的那笔钱，作案动机十分明确。” 是啊。 对外公开各种细节时，网上就有人提到过。 可惜愣是找不出足以指控嫌疑人的证据。 卢新海叹口气，正要说话，拍摄现场的镜头却倏地给到刘也和“王立”。 两人站在后山山脚，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话。 皮肤黝黑的“王立”面色涨红，手舞足蹈，磕磕绊绊的连说带比划。 显然是第一次面对镜头，有点紧张。 此时主持人冰冰适时出声：“我再强调一下哦，这位饰演死者‘王立’的，是隔壁村请来的村民。” “节目组以及沛城警方的协商下，认为死者一家五口还是找同样是农民的普通人比较合适。” “首先是外貌契合度高，其次行为上也更贴切。最重要的一点，确实是时间紧任务重，没能找到合适的演员。” 冰冰笑了一下，“请观众们给咱们的老乡，一点热烈的鼓励好吗？可以的请把‘666’扣在公屏上。” 下一秒，数之不尽的“666”刷了好几页，整齐划一，非常有默契。 张导都笑了，让导播把镜头交给他。 “咳咳，有个事儿我补充两句哈！咱们节目组使用的所有道具，都是找正规工厂特别加工定制的。用的材料也都是世面上最好的仿生材料，还原度非常高。” “大家千万不要当着，各种血迹也是一样，全都是道具。” 说完，导播立马又把镜头给到刘也身边。 高耸入云的树木，枝丫繁茂。 遮蔽了透进来阳光，大白天阴森森的。 “你中彩票了？！” 刘也把人物的惊讶，和一闪而过的嫉妒演绎的惟妙惟肖。 老乡因为紧张，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努力回忆自己的台词。 “是、是啊！我吓一跳，还没来得及回去告诉小芳。我琢磨，恁多钱，咱也用不完啊！这住大山里，消费比城市低的多。” “钱放银行里吃灰吗？搞金融我又不懂，隔壁村大学生倒是会。但是人家未必会带我玩儿，现在的人跟咱们以前不一样咯！” “黑的很！” 一长串台词说完，扮演死者“王立”的老乡长出口气。 接下来，就是刘也的发挥了。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额，我就是心里没底才想问问你，最好能提高咱村里的收入，搞点副业创收啥的。好给咱们村的娃娃存钱，将来读完大学结婚生子。” 老乡淳朴的笑了下，“村长，你觉得水产养殖咋样？” 第132章 彩票的秘密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可以是可以，但还是要问问大家的意思。” 刘也若有所思，假装垂头思索，实际眼底的贪婪都快压不住了。 “五百万不是一笔小数目，你真要投进村子的发展？万一今后没捞回本咋办？你也知道咱们这群没有离开村子的，基本都是家底薄的穷人。” “赔不起你的。” 关于这一点，老乡不甚在意。 努力按照剧本描述的演绎，用力拍着胸口道：“这点村长你大可放心，我既然愿意把这笔钱拿出来，就没想过要大伙儿还。” “我记得小时候家里吃不饱饭，是村里老人一家一口把我喂大的。如今我得了一笔意外之财，当然要和大伙儿一块儿分享。” “咱王家人就没有忘恩负义的！” 这话相当于给刘也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哈哈大笑，“行，你彩票不算白中。这样，晚点我把人都喊来，咱开个大会讨论。” “都听村长您的！” 老乡咧嘴笑，和刘也两个勾肩搭背离开。 他俩走后没多久，两个机位同时给到躲在左右两侧的二人。 一个是章若楠，还有一个是许坤。 这俩一左一右，老早就注意到刘也和“王立”，愣是忍着没出声。 有意思的是，他俩因为太过小心翼翼，于是也没发现彼此。 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又被参天大树遮住阳光，二人不约而同朝反方向跑远的样子格外滑稽。 引得直播间观众哈哈大笑。 主直播间，所有人的镜头都在，放在一起看更搞笑。 “妈的，笑死我了！你们说，这笔钱他们会不会抢？不争的话，王立投资，余下的人分摊利润也挺好。一毛钱不用他们掏还能有的拿，天大的好事！” “傻子，真这么和谐，王立一家五口就不会死。” “我偏向于内斗。” “+1。现实就是，中彩票的死了，村民获利远走高飞。” 网友们议论纷纷，偶尔插几句夸奖老乡不怯场的话。 至于拍摄现场，镜头再次回到苏秦身上。 此时章若楠气喘吁吁的站在他面前，双手撑着膝盖不住的深呼吸。 “咋了，跑那么快？” 给她倒了杯茶，苏秦把人让到屋里去。 “我、我听见了，”章若楠一口水进肚，快冒烟的嗓子眼儿总算舒坦，“老王丫的中彩票了！五百万！特么的，他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她把人物那股泼辣劲儿发挥的淋漓尽致。 一句话好几个打码的星号。 不仅直播间观众惊呆，苏秦反应也慢半拍。 真敬业啊。 章若楠打扮朴素，灰头土脸的，手指甲里全是泥。 活生生的农村劳作的形象，深入人心。 相比较而言，苏秦就清爽多了。 他尴尬的摸摸鼻子，要不说人家能当演员，可以拿奖呢？ 差距确实不一样。 “这么多钱？！他不得高兴坏了，怕是明天就连夜搬到城里买房吧。他家三个娃，老早就嚷嚷住不下。” “以前还打过我家地的主意，叫我卖他三十个平方，加盖屋子。” 苏秦冷笑，“哼，他想的挺美。” “什么时候了，你还提那老黄历。” 章若楠在剧情中是苏秦的相好，当即一把挽住他胳膊，圆润饱满的车大灯压上来，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声音放的又轻又柔。 “你要为我们的将来做打算呀。我可不想一辈子跟着你乡下土房子里偷情！我高中同学好几个都嫁了城里人。” “我肯定也是要住城里的。” 章若楠演技满分。 不过她通红的脸蛋，不知是演的，还是真情实感。 没等苏秦说话，章若楠将刚才偷听到的内容，一字不差的转述出来。 “我是不赞成投资啥养殖业，谁知道能不能挣钱啊！没到手的钱就是画大饼，说的再好都只是水中倒影。到时候整个村子都给王立打白工，一毛钱都捞不着！” “万一亏本，指不定还要怪我们。他自个儿倒是得了扶持乡里的好名声。” 苏秦配合她表演，认真思索片刻道，“不是要开会吗？听听其他几家咋说的。总不能王立中的钱，咱们张嘴白要吧？” “总得有个叫人反驳不了的理由。” 直播间观众看他俩算计人，不由的脊背发寒。 “我去，章若楠太颠覆形象了吧？讲话、装扮，都跟我老家村口大姨一个样儿。这种乡村系列的题材，我记得她没接触过。” “这就是老天爷追着喂饭的人！把人性的贪婪表现得太到位了，细节在肢体动作，啥都不用说，咱就知道他俩关系不一般。” “要说老天爷追着喂饭，我觉得苏律师必须得算一个。开场时的谋算，入戏后的配合，都特么恰到好处。” “哼，无论剧情怎么发展，我永远站在苏律这边！” 一张彩票引起的贪欲，在五花村中完整的体现。 不止苏秦二人小算盘打的叮当响，另外几户人也是一样。 尤其在翌日一早，村长召集大伙儿开大会时，某些人眼里的贪婪都快掩饰不住了。 “先说好，王叔投资鱼塘搞水产养殖可以，但是亏损你得自负！咱不能既出力又承担风险吧？” “本身就是您的提议，咱们都是看在相亲一场的份上来搭把手的。工钱我不跟你多要，但既然说定是全村的产业，利润你可不能私吞！” 陆寒大言不惭，在利益面前，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逆子！有你这么跟王叔说话的吗？赶紧给你王叔道歉！” 周薰一巴掌抽在自己儿子后背。 但她心里的想法大差不差。 反正别指望他们家出钱。 刘也尴尬。 没想到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三言两语就把老底儿揭了。 “对不住老王，孩子说话没分寸。他懂个屁，胡言乱语！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儿，况且也没说错。” 老乡抹了把自己的寸头，已经逐渐进入状态，生动的把农村人的善良质朴演绎出来。 “那行，事儿就先定下。我俩改明儿先去摸摸底，能干咱就搏一把！” 刘也故作好爽，其他人拍手叫好。 所有人都戴上虚伪的面具，只为了那张五百万的彩票。 第133章 傻归傻，综艺效果好啊！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开完小会，大家看似各做各的，没有交集，实际心里想的事情是同一件。 苏秦不动声色的背着筐子给田地拔草，神情放松，自然，看不出在想什么。 眼下刘也和老乡饰演的“王立”去城里打听了，他们家只剩下女人小孩儿。 两家人田地离的有点远，等苏秦慢慢靠近时，“王立”的妻子“洪芳”正坐在小院里带孩子。 现在虽然是十一月的天，但当年案发是在八、九月份。 家里孩子只有最小的由大人一直带着。 剩下的老大、老二应该去学校了。 既然如此，村里人为了永绝后患，挑的肯定是某一天休息日动手。 好方便一次性杀干净。 苏秦暗自分析可行的手段，脸上却挂着人畜无害的笑意，和“洪芳”打招呼。 婶子一看就是老实人。 这辈子就没见过真演员，那点稀疏的认知都是在电视里获得的。 看到苏秦时先愣了一下，然后才僵硬的扯了个笑容。 她身边的小孩儿是自己家的，有些怕生。 见状纷纷往母亲怀里钻。 苏秦没想吓到他们，只简单聊了两句不痛不痒的，就接着除草。 好像他真是住在村里的一样，每一个动作都十分到位。 反而让一大三小慢慢放下戒心。 直播间中看着这一幕的人，无一不吐槽。 “我就知道苏律又要开始铺垫，算计人心。” “手法不错，但前摇太长，我喜欢提刀就干，露头就秒！” “哦，那你去呀！苏律显然是在踩点好吗？你看他卡的位置，都是王立家的视线死角。我估计他已经在研究动手的可能性了。” 主持人冰冰看到这条评论，忍不住问身边两位专家。 “李教授和卢教授，是怎么看待大家的演绎呢？今天已经是进入拍摄场地的第三天，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 “等在直播车中的三位警官，也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说完，导播切了个近景给教授们。 李昌云看着自己记了好几页的笔记本，感叹道：“并不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最起码已经有联合的架势了，比如章若楠和苏律师。其实最先得知消息的两人，才占据绝对的先手。” “章若楠、许坤，这俩如果当时联合起来将刘也、王立击杀，彩票他们两个人分就行了。遗憾的是，二人错过了最佳的动手时机。” 确实，当时对方在明，他俩在暗。 根据概率推断，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 然而阴差阳错，他俩谁都没注意到对方。 “是的。况且章若楠几乎没多作犹豫，就把消息告诉了苏秦，说明她认定自己一个人无法动手。” 卢新海补充：“这就注定了本案的嫌疑人不可能只有一个人。王立和洪芳，再怎么说也是两个成年人。下地的妇女体能并不差，相反，有些比男人都厉害。” “不联手，拿不下夫妻俩。” “再者说，那三个小孩儿必须处理掉，老大上小学，早就记事。老二还小，但也能记住人。” “至于那个小的，家里四个都杀了，还在乎一个两岁的奶娃娃？除了章若楠、苏秦的这一对组合，刘也一家同样有软肋。” 李昌云接过话头继续：“他们的儿子，也就是陆寒扮演的角色，不学无术，成天到晚就在外面仗势欺人，敲诈班级同学。” “高中一年级就坏透了。加上父母的溺爱，长大了肯定无法无天。这一家子瞧着体面，其实心黑的很。暗地里肯定也会琢磨怎么从王立手中把那笔钱全都吞了。” “千万不要小看一个人的贪欲。” 他笃定：“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各位观众，当年的五花村案，必然是多人协作犯案。七人一起的可能性极大。” “这一点，看最后的彩票金额分配就很清楚。” 两位教授的论调得到广大观众的一直支持。 “照这么说，我们以前错怪沛城警方了？当时铺天盖地的新闻，都在骂他们敷衍了事。” “唉，闹的那么大，有些人带节奏是难免的。” “别聊啦，快去看许坤，丫的在磨刀卧槽！” 镜头转到一处破房子中。 后院，许坤大冷天光着膀子用滚烫的热水打磨菜刀。 一下一下的在磨刀石上刮擦。 刺耳的金属声音在大山里有回响。 节目组为了拍摄的更加真实，故而所有参演人员的居住环境，就是饰演角色的房子。 不过在此之外，还是贴心的保证了大家的一日三餐和基础日用品。 饿不着，冷不到。 许坤是头一回磨刀，从一开始的瞎搞，到后面掌握了些诀窍，折腾的自己一脑门儿汗。 好不容易拿到个表里不一的赌狗角色，他当然得好好发挥。 更何况，许坤的人物是整个五花村中，第一个把抢夺彩票放在脸上的人。 两面派是真，贪婪也是真的。 甚至在他的眼里，王立一家子已经是死人了。 “今晚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厉害！节目组还给十五天的时效？切，笑话！我趁夜黑风高溜进去，一刀捅死完事。” “哪儿来那么多破事。早点搞完，早点下班。” 说完，他抬眼看向跟拍摄像，笑着道：“嘿嘿，速战速决，不拖泥带水！我是不是很天才呀！” “我猜最先杀掉那一家子的人，就能获得完整的五百万。其他人不服只能憋着，我再大发慈悲一人发一点，总之主动权掌握在我的手里！” 许坤个人直播间一片沉默。 这里都是他的粉，不忍心打击他。 “宝，苏律和若楠已经联手了，刘也一家子自成一组。只剩下你和邓讶轩单打独斗……加油！” “谁在沛城啊！能不能给我家宝子带句话，让他赶紧去找邓讶轩啊！” 主直播间评论区都在笑。 网友把许坤当搅屎棍，嘻嘻哈哈停不下来。 坐在直播车内张导也捂住脸，一时不知道要咋形容。 “大逃杀那一期节目我就该看出来的，这小子的脑回路就是跟人家不一样。我在十几个娱乐圈顶流中犹豫，怎么中了许坤的糖衣炮弹邀请他的？” 罢了。 傻是傻了点，好歹综艺效果有了。 张导唉声叹气，导播镜头又切到邓讶轩那儿。 第134章 苏律的头号小弟自荐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比起一股子傻劲儿的许坤，邓讶轩还算机灵。 他捋顺剧本，没咋多想，当机立断提了一袋子水果直接敲开苏秦家的门。 “苏哥，咱们谈一笔交易怎么样，”落座后，邓讶轩双眼放光：“我知道你也对王叔家的五百万感兴趣。但是光靠你一个人，成功的把握不会很大。” “咱俩联手，我保证事半功倍。你觉得咋样？” 这兜水果，是他特意问节目组要的。 没办法，谁让张导这么抠，只提供基础的日用品。 他想要点啥道具，只得找节目组帮忙。 上门求人办事，哪有空着手去的。 邓讶轩自认够速度的，洋洋得意的等待苏秦的回答。 《真相背后》的每一期他都有追，他深知跟着苏秦才有肉吃。 管他啥剧本，早早抱紧苏律大腿，全无后顾之忧！ 当不了最牛批的人，那邓讶轩就要当最牛批的人的头号小弟！ 这个位置是他的，谁都不许抢！ 邓讶轩自信满满。 谁知道苏秦当面给他泼了盆冷水。 “我不是一个人。” “啊？” “章若楠比你先找的我，”苏秦笑了一下，“所以你没有和我谈交易的资格，现在是我决定要不要你，不是我非你不可。” “懂了吗？” 他冷淡的强调，完美契合剧本给出的形象。 凌驾于人上的气势，有那么几秒压得邓讶轩发懵。 “……” 好好的作案计划，说不到两句就折戟。 邓讶轩无言以对。 出师不利。 他琢磨半晌，想着既然要跟苏秦一起，那几个人又有啥所谓？ “懂。那我现在算你的人吗？” 邓讶轩眨眨眼，“亲爱的苏，你看我一眼，瞧瞧我健硕的身板儿和明亮的眼睛。章若楠能有我好用？呵呵，不可能的！” “作为苏哥的头号小弟，我保证你指东我绝不打西！” 苏秦笑了一下，“要看你说的是哪方面的‘好用’了。” “？？？” 邓讶轩大惊失色。 忍不住上下打量苏秦，大有“你用过了”的意思。 “滚你丫的，别胡想，我逗你的。” 苏秦轻踹他一脚，不仅让邓讶轩提起的心落回远处，直播间的观众也都松口气。 “我勒个去！看个刑侦类的综艺，差点把我吓出心脏病。” “谁不是呢！” “不带苏秦这样开我家若楠玩笑的，我要投诉！” “投呗，可是我看你家正主貌似乐在其中啊。” 镜头下，章若楠恰好推门进来，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正着。 苏秦面部僵硬，挣扎道：“我可以解释。” “对对，我也可以作证！苏哥对若楠姐绝对没有非分之想！都是节目组的设计，是套路，是效果！是导演的恶趣味！” 好家伙，这么一口大锅扣的张导猝不及防。 他盯着显示器中狗血喷人的邓讶轩，很想收回对他“机灵”的评价。 狗。 和许坤一样，都是狗！ 含泪背锅的张导心都快碎了。 导播立刻给他切了个特写，那伤心欲绝的模样，看笑了不少观众。 “哎呀，那这样一来，现在的五花村有三组人对王立的彩票虎视眈眈？” 冰冰后知后觉，“刘也三人，苏秦三人，剩下一个许坤。谁不想独占五百万，可是要怎么样才能说服大家团结呢？” 她下意识跟苏秦站在同样的战线上。 话说完，才察觉不对，赶紧找补。 “咳，我的意思是，五花村案的嫌疑人们，为什么能够联合在一起？说白了都眼馋王立的五百万，那不应该杀了人之后再内斗吗？” “你问到点子上了。” 李昌云长叹一声。 “目前矛盾点有两个，一个是剩余的尸块在哪儿，还有一个是这些人如何作案不留痕迹的。” “各位观众，请允许我大胆猜测一下，这两点可能和这个小团体的‘团结’密不可分。我所指的‘团结’，并不是一个褒义词。” “准确的说，嫌疑人应该相互有牵制的手段，迫使对方不得不联合在一块儿。” 冰冰惊讶，睁大眼问：“那，到底是什么手段呢？李教授能为我们解惑吗？” 李昌云笑着摇头，“这我就不知道喽。留给苏律师去解决吧。” 直播间观众也在评论区畅所欲言，就目前的形势各种估算。 沛城市局的大会议室里，暂时没有值班安排的刑警们聚在一块儿，也在看节目。 “啧，有啥好感叹的，咱们当初不也是卡在这里吗？” 其中一个年轻刑警道：“我刚进警队，队长就把五花村案当做典型案例教导我们，我看那什么综艺，就是逗个乐呵，让广大群众瞧一瞧咱的破案能力。” “找线索抓犯人还是算了，如果靠一个节目就能逮住罪犯，要咱们警察干嘛？” 他才说完，脑门儿上就挨了蒋聪一拳头。 这一下力气不小，打的年轻刑警抱头鼠窜。 “呵呵，口气挺大的呀，你们是不是也这样想的？” 蒋聪环视一圈，所有人立马站直。 虽说没吭气，但眼神中透露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没人觉得综艺有用。 见状，蒋聪冷笑，眸光锋利的一一看过去，直到将所有人都看的后背直冒冷汗，他才开口：“薛强的案子那么快就不记得了？” “那么大一个人贩子团伙，在沛城偷摸藏了一个月，你们平时巡逻没人发现；苏律师找到人家窝点，秦城的龙队带你们一锅端，结果还让头目跑了。” “还嫌自己捅出的篓子不够大吗？！” 蒋聪声音冰冷，压着火气怒斥：“我看你们几个崽子就是检讨写的太少，根本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特么的一个案子快二十年了都搞不定，追诉期都快到了！老子拉下脸皮请人帮忙，你们倒好，躲在背后嘀嘀咕咕，叽叽歪歪。” “有本事自己上啊！去抓薛强啊！特么的晦气！” “嘭！” 蒋聪一脚把椅子踹远，在他的大力下木椅重重撞击雪白的墙面，随后又弹出去小半你。 众人方才的得意劲儿，瞬间散了个干净。 “对不起，队长……” “跟我说有特么屁用！去跟死者说，十九年了，凶手都抓不到！有脸吗你们！” 第135章 心理攻防战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蒋聪在市局发了一通火。 底下的年轻刑警立马老实，看向直播画面的眼神都跟着清澈起来。 拍摄现场。 又是两天过去，刘也和王立把市里几家有名的水产养殖企业拜访了一遍。 人家说出技术也行，但专利价格不低。 每年还要缴纳一笔费用，作为加盟费。 维护费则另外计算。 一通合计，初期的投入很难控制在几十万。 平白无故就要放掉大几十万，让一辈子没咋见过钱的人眼红的不行。 村长再次把大家聚在一起，就鱼塘的事征求大伙儿意见。 不过，这“征求”中有几分真心，就只他自己清楚了。 “我反对！” 章若楠第一个举手。 “王叔，我说话难听，你别怪我性子直。咱这啥也没瞧见，就要花小一百万出去，那要是到时赔了算哪个的？” “我感觉不咋靠谱。再说了，沛城是著名的山城，海鲜、河鲜这种东西本身价格昂贵，贸然去找大企业合作，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王立缓缓点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气氛到这儿了，章若楠眼睛一亮，和苏秦对了个视线之后提议道：“不然咱每人分一点作为个体户启动资金算了？” “嚯，你们两口子算盘打的好呀，这是想空手套白狼？” 周薰站起来指着章若楠的鼻子就骂。 “王立傻子一个，我可不傻！老刘，你说句话呀！他们都盯上王立手里的钱啦！” “别说的那么好听，搞得你不盯着似的。” 章若楠撇嘴，“你要真不在意，一天到晚催村长多跟王叔玩在一起干嘛？还不是想和王叔打好关系，今后分钱多分你家一点！” “我呸！” 周薰撩起衣袖就要跟章若楠搏命。 幸亏苏秦眼疾手快，一手一个拽到一边。 整个过程发生的太快，直播间的观众都没反应过来。 “好家伙！国民小花旦和影后打起来了？！” “是剧本！是剧本！是剧本！” “我不管，我录屏了，这一段简直太精彩！穿的质朴，心眼儿是个顶个的坏！” 评论区炸开，直播间也涌进来一群人，在线人流量“噌噌”飞涨。 眼见又要破五千万。 五花村案件关注度极高，大家都想知道到底咋回事，能不能把凶手逮住。 张导双拳紧握，坐在直播车里狠狠跺脚。 “好好好！这才是演员该有的样子，有勇有谋，演技精湛！把彪悍妇女的形象演的太形象了！” “这段争吵放在影视剧奖项的精选片段里，也能有一席之地啊！” 他独自高兴了会儿，紧跟着嘴角的笑容又耷拉下来。 “不过苏秦到底要做啥？这几天不是围着王立的房子转，就是帮洪芳带娃。我感觉老乡当真了，天天早上送一碗糖水鸡蛋上门。他到底是来交朋友的，还是搞模拟犯罪的？” 副导演犹豫几秒，小声说：“根据苏秦以往的行为判断，可能是在铺垫？拉关系？” “嘶，帮助照顾下小孩儿，再闲聊几句，就能打通关系了？” 张导不信。 但事实证明，真的有用。 心灵震慑触发。 苏秦借助技能的力量，一点点影响洪芳对他的观感，每次聊天都从她口中套出一些他们家琐碎小事。 例如几点做饭，啥时候有固定的活动，有没有亲戚，联系频不频繁之类。 看上去无关紧要，但都跟苏秦的计划息息相关。 要想收获一场完美犯罪，首要前提，是必须尽可能多的掌握目标的信息。 同时，统一起全部人手。 第六天中午，苏秦趁着老乡带娃去城里溜达，把其余人喊到一起。 这一段是现实案件中真实发生的。 有证人曾经见过王立一家五口，在死亡前一周，去市区刚建成的地标前合影。 节目组给的剧本中也有这一段。 苏秦成功从老乡口中听到只言片语，正好能借此时机给大伙儿提个醒。 “我知道你们都想要拿到王立的五百万，没啥丢人的，因为我也一样。可是钱就那么多，谁也不愿意分给其他人吧？” “你们也不会答应王立的建议，弄什么鬼的养殖。成本、物力人力，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村子里就我们几家，根本搞不动。不仅如此，承担的风险半点不小。所以我提议，拿到的钱咱们几家平分。” 苏秦环视一圈，冷酷道：“王立一家，作掉就行。” “呵，你真是不动脑子。” 刘也鄙夷的瞪他，“前脚姓王的一死，警察肯定找上我们。你以为钱那么好搞的？王立早就存在的银行卡里！” “简单啊，你忽悠他签一份自愿投资转让的合同，就说大家同意弄水产养殖，但是觉得不安心，希望王叔给一份承诺。” “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拒绝的。” 苏秦平静的说完，所有人都怔住。 “可是，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有啥好处？钱是固定的，人越多分到的钱就越少。” 许坤提问，自打节目开始，他一直是单机。 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找到击杀王立一家的机会。 深更半夜去，人家是睡觉了。 但是乌漆嘛黑的，他看不见啊！ 稍微打个手电筒，万一把人惊醒咋办？ 最关键的是，王立家最小的娃因为岁数小，两个家长都不放心小孩儿。 经常半夜起夜去看一眼。 有两回许坤差点撞上王立，吓得连续三天没敢露面。 镜头都少了很多。 网友们嫌弃他的同时，忍不住心疼。 倒霉孩子，可惜长了个脑子。 对于许坤的问题，苏秦很轻的笑了一声。 “拒绝我，你就只能等着被孤立。你猜猜看，这群人里第一个死的会是谁？” 他示意对方去看刘也一家子。 那仨都不是好东西，阴得很。 “杀王立一家的时限是十五天，节目组的规则是一旦他们五个都被判定为死亡，本期新增投放的警察角色就会上线查找证据。” “那些都是真警察，其中两位还侦办过五花村案。要想不留任何痕迹，我劝你们跟我合作。” 规则早在拍摄第一天就对外公布。 苏秦选在这个时间点强调，无疑是想攻破其他人的心理防线。 直播间观众看他这一手操作，大呼狡诈。 第136章 摆在明面上的博弈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直播间，弹幕一水儿的在说苏秦阴险，是无法抗拒的阳谋。 谁都知道五花村目前分为三拨人，苏秦、章若楠、邓讶轩，刘也、周薰、陆寒，以及仍然单吊的许坤。 全部盯着王立一家的五百万。 分享？ 呵，是巴不得吃独食吧。 眼下苏秦挑明现状，就是在的逼其他人做决定。 要么一起合作。 要么消失几个人。 “卧槽，真看不出，我以为最狠的角色应该是刘也得打铁匠或者许坤。这俩一个是人面兽心，另一个坏的明明白白，连遮掩都省了，谁知道苏律杀出重围啊！” “说明沉默的人有时才是最可怕的。” “说真的，我以为苏秦会先暗地里把许坤争取过来的。这样在人数上就能占到优势。现在急匆匆摊牌，不是给了刘也一家机会？” “等等，你们能不能站在警方的立场考虑问题？苏秦召集全村准备大开杀戒，你们还嫌人家做法保守？” “模拟犯罪懂不懂？煞笔。” 眼见评论区又要起争执，主持人冰冰赶紧岔开话题，问两位专家：“十九年前的五花村杀人案，为什么很多人不信全村都是凶手？” “除了证据不足的情况，还有其他的理由吗？” 李昌云沉吟片刻，回答：“当时国家正处在经济飞速上升的状态，鼓励农民走出大山，创造副业。” “但是种了一辈子田地的农民忽然要去融入新时代，多少存有陌生、紧张的情绪。所以我们那时候都是以村为单位，大家团结在一起创业。” “我记得当时我已经考入大学，整个村子为了给我凑足学费，卖牛卖地的有好几家。后来第一个暑假，我回老家鼓励大伙儿做小吃，再到地方特色美食。” “村里就这样一点点起来了。” 回忆二十多年前的社会，李昌云颇为感慨。 “以村为单位开展副业，其实能打消对陌生事物的畏惧感。人多力量大，又都是熟悉的人。出门在外，不是有句话吗？”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他说完，卢新海和冰冰都笑起来。 直播间也有很多上了年纪的观众附和。 那会儿带头创业的村长、书记特别多，连带着整个村子的经济都蒸蒸日上。 “是这样的。” 卢新海笑着补充：“我老家也差不多。不过我们在沿海地带，先搞海鲜，后面开发了旅游业，大家的生活一点点富足。” “各位了解几十年前的社会状况就会知道，那会儿的人民对‘村’，有不一般的期盼和爱戴。” “哪怕五花村留下的这几户风评都不咋地，但没人会往最坏的方向深入了解。再加上证据的贫瘠，自然而然默认警方想捣糨糊。” 李昌云听完狠狠点头。 华国几十年跟坐火箭似的往前奔跑，做到了很多国家不敢想的事。 如今的人民看待事物的眼光也大有改变。 “我再说一个。吃绝户大家都听说过吧？这么做的很多，可是愿意承认的很少。五花村的案件，就是最好的例子。” 李昌云说完，大家陷入沉默。 镜头中，也是安安静静的。 众人都在盘算怎么样才对自己更有利。 “我是村长，凭什么要听你的？” 刘也不服气。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把即将到手的鸭子分出去。 “凭你没脑子。凭你一旦动手，我就会举报。凭你没本事弄过我，你有老婆孩子，我有什么？” 苏秦冷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自个儿掂量着。我敬重你是村长，给你两分脸面，你别拎不清。” “靠！你特么咋说话的！” 陆寒骂了一声，猛地起身指着苏秦。 然而下一秒，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他就猛地向后跳去，紧跟着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一张脸拧巴成一团，痛的直叫唤。 拍摄现场，所有人都懵了。 无言以对。 苏秦其实没用力。 他无语的盯着陆寒，你小子要不要演的那么真？ 是上赶着拿奖吗？ 好玩的是，苏秦的拳头还停在半当中，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你在干嘛？无实物表演吗？” “哦，动作快了点，大家将就一下。” 陆寒一愣，立刻鲤鱼打滚，拍拍屁股坐回椅子上。 这一段小插曲，把直播间乐疯了。 满屏的“哈哈哈”。 “特么的，他和许坤就是俩活宝，简直有毒！” “这一期还多个邓讶轩，我发现这些小年轻就不能一起出现在镜头，否则真的会把我笑死！” “谁懂啊！我还在猜苏律要怎么说服他们，结果陆寒把我整不会了。” 评论区欢声笑语，直播车上也一样。 张导抱着对讲机笑出猪叫。 他简直太英明，这几个小鲜肉组合在一块儿，就俩字：流量！ 不过目前而言，吸引观众的仍然是苏秦。 他已经是《真相背后》节目组的金字招牌。 “还有意见吗？” 拍摄现场，苏秦环视一圈，平静的问。 “意见没有，反正你有经验，”许坤说：“可是具体的计划是什么你还没说，总不能站在这里光给咱们画饼吧？” “要什么计划，咱们既然要合作，干脆一人负责一个，全都弄死，后山挖个坑不就行了吗？” 邓讶轩打断他，言之凿凿。 “这儿背靠山林，一年四季都有野兽，死个把人根本不稀奇。五花村只有咱们，哪怕一把火烧了都成。” 话音落下，刘也立刻反对。 “不行！我收到县里消息，再过不久中央要下派人员做人口普查。到时候所有人都要登记身份信息。附近几个村是知道咱们情况的，万一捅出篓子咋办？” “咱们拿钱的目的是过好日子，不是去牢里吃公家饭的！” 身为村长，他知道的消息比一般人多，大家下意识的会信服。 苏秦敲了敲桌面，示意众人看过去。 “这不是你们该想的事，动手那天我自然会教你们。村长，我前几天听说县要建设市政大楼，正在全的市动员招人。你能不能搞几个名额，我们几个身强体健的也想参与。” 第137章 专业背锅人，张导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你要名额干嘛？” 刘也莫名其妙。 工地干活儿苦，钱也不多。 还不如在家种地。 他搞不懂苏秦的意思，“别告诉我你一心向善，不想那五百万了？” “怎么可能。” 苏秦轻笑。 “我是在做两手准备……” 说着，他压住收音设备，轻轻的交代了几句。 众人有样学样，也把的自己身上的镜头麦克挡住。 直播间的观众们只能看见几个人嘴巴在动，可听不到在说啥。 “我去，有什么是我尊贵的会员不能听的？” “哼，直播的时候喊我们‘家人’，说正经事又不带上咱，好气！” “妈的，我猜苏秦肯定又在搞见不得光的手段，不想让咱知道杀王立一家的计划是吧？” 大家群情激奋，着急的直跺脚。 演播室，主持人和专家也无奈，三人同时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骂导演就行，任何问题请不要上升到咱们哈！” 卢新海嘿嘿直笑。 坐在直播车里吹着暖气，喝着红茶的张导险些一口水呛住。 “冤大头活该是我吗？我也不知道苏秦在叨咕啥，剧本上没写这条！” 属于自由发挥好不。 可惜导播吝啬的很，愣是没把镜头切到他这儿。 张导咬牙扛下这口铁锅。 沛城市局办公室。 蒋聪两眼发直的盯着投影画面，双眸中布满血丝。 “队长，您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要不先回家睡一觉，有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说？” 警员劝他。 “呵，我现在饭吃不下，觉睡不着。五花村的案子一天不破，我就浑身不得劲儿。薛强呢？人找到没？” 蒋聪画风一转，问起人贩子头目。 “报告！根据蓉城当地警方传来的消息，人很可能已经偷渡出境。蓉城和万塔国接壤，估计是……” “特娘的！” 不等警员说完，蒋聪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气血上涌，眼底充血愈发明显。 “他表哥呢？” “应该是一起走的。” “知道了。派一队人时刻盯着，仔仔细细再扫一遍。” “是！” 人一旦出境，再想带回来就麻烦了。 蒋聪长出口气，视线在投影中转一圈，最终落在苏秦脸上。 “苏律师，咱沛城刑警的脸面都靠你了。” 要是连续办砸两件案子，他自己都没脸继续留在“刑侦队长”的位子上。 在他边上的小警察吓一跳，生怕蒋聪为了破案继续糟蹋身体，赶紧换了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蒋队，你说苏律师忽然提到市政大楼是什么意思？而且神神秘秘的不让直播间的观众知道，我感觉肯定有大事。” “哼谁知道……等会儿，你去查一下五花村十九年前在县城建造的市政大楼有哪些。” 蒋聪和苏秦接触过，深知他做事条理清晰，逻辑链紧扣。 不会做多余的事。 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响起，一分钟后，警员抬头说道：“卷宗显示，五花村所在的县城是当年主要帮扶对象。” “案发那一年统共有十二座市政大楼开始施工。距离村子最近的，是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当初建造聘用的临时工多半都是附近的村人，有登记表。” 说完，警员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调转，呈现在蒋聪面前。 “张俊德……呵，果然有这些人的名字。” 蒋聪说的是五花村中村民的真实姓名。 嗤笑一声，很快他眉梢拧起，“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参与政府的施工呢？就为了一天几十块钱？” 村人都是做帮工，小工的，钱没有正经专业师傅多。 纯粹空闲时间打个零工。 卷宗上有大楼照片。 不高，一共五层。 外观停留在早期的审美，传统又扎实，看的出外墙有重新刷漆修整。 蒋聪想不通，和他一城之隔的龙文涛也不明白。 秦城市。 市局的众人趁着吃饭的空挡随意瞄了两眼直播间，愣是激情饱满的进去，一头雾水的出来。 “啥玩意儿，我咋没懂。龙队，周副，你俩知道苏律师要干嘛吗？总不能直播体验打工人生活吧！” 李凯扒拉着嘴里的大鸡腿，含糊不清的问。 “有啥布局吧，”周忠民同样疑惑，“按照时间线，再有三四天老乡饰演的‘王立’一家就要死了。苏秦联合了全村人，怎么都该说一下计划才对。” “跑去当临时工……我真晕乎。” 听他这样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一声未吭的龙文涛这儿。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被寄予厚望的龙文涛耸耸肩，“苏律不会没目的的提到一个地点，看着就是了。” 直播间镜头已经切回拍摄现场。 苏秦依然在跟老乡饰演的“王立”闲聊，套近乎。 直到刘也下午从县城回来，冲他比划了个OK的手势。 巨大的渔网已经铺好，接下来就是真正动手的时刻。 临近半夜，过了零点就是节目开拍的第九天。 苏秦倏地睁眼，翻身而起。 紧跟着轻手轻脚的抄起搁在橱柜中的理发工具包，踏着夜色往王立家去。 同样行动的，还有其他六人。 每人手里都拿着东西，无声无息的靠近同一个目的地。 这一幕看的直播间观众热血沸腾。 “我擦！这就开始了？” “等了一个礼拜，总算到正题！天知道我有多难熬，每天下班都要去官网翻节目组的精修片补内容。” “一样！这一期的综艺所有的精华就在今晚了！” “嘿嘿，我准备通宵看，管他明天几点上班。” “盲猜我单位老板也在看节目。” 大伙儿情绪激动，叽叽喳喳的在评论区抒发感想。 这会儿直播间的主持人换了一个，是专做法治栏目的宁康。 长得憨厚壮实，以前是室外主持，专门跟进法律援助案的进度。 顺带播报场外新闻。 好多观众见到他，倍感亲切。 李冰冰和两位专家过了晚上八点就下播了。 总不能让人二十四小时播吧。 以前深夜演播室没人，全靠网友们自己热场子。 这一期加了个专播夜场的主持人，算是节目组的一大改进。 宁康全神贯注盯着镜头中的几人，神经紧绷。 他是苏秦的粉丝，视线都落在对方身上。 “苏律师想直接动手？” 第138章 完成布局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宁康显然不怎么赞同。 “我以为苏律师会用些小手段，没想到居然就这么上了。” 不仅他意外，直播间观众也很诧异。 “不符合苏律以往的做事风格呀！” “唉，失望。我等着苏律放大招呢，就这？冲进去突突突一顿砍，完了？” “没劲，亏我蹲了一个星期。” “撤了撤了，节目越做越垃圾。” “咳，弱弱的提醒一句，参演成员只是模拟当时的案发情形，找出符合现场的杀人手法。并不是每一件案子都需要超长的铺垫和设计的好吗？” “对啊，不要钻牛角尖，我们就看节目呗。” 即便有网友理智的疏导，可是短短两分钟内，仍然有不少观众退出。 导致直播间人流量有些微的动荡。 宁康没关注，依旧认真的看着苏秦的一举一动，顺其自然的分析：“抛开仓促的行动计划，苏律师挑选的作案时机其实挺好的。” “当初五花村案子的验尸报告，给出的死亡时间就在明天。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凌晨，倒是和原案中完全相符。” “好，现在老乡家的门已经被打开，可以看到漆黑一片，已经睡着了……诶？等下，苏律在做什么？” 倏地，宁康的讲解顿住。 画面中，六人挨个进到屋里，但并没有第一时间冲去卧室杀人。 拍摄现场。 “按照我说的，一个一个来，”苏秦叮嘱刘也和邓讶轩，“我们一起，记住速度要快，先弄死，剩下的事之后再做。” 两人点头。 苏秦又看向其他人：“周姐和若楠守住前、后院，需要你俩动手我会喊你们。陆寒、许坤，你们去主卧室门口，动作轻一点，不要惊动村长。” 苏秦声音压得很低，几人凑的很近。 安排完这一切，他领着刘也、邓讶轩，弓着腰去到边上的次卧。 在进门的瞬间，苏秦心念一动，技能触发。 罪恶之眼，开启。 视野中，昏暗的光线转化成纯白色的三维线条，一条碧绿色的路径在他眼前展开。 属于猎杀者的经验和苏秦融合在一起，各式各样的杀人手法、技巧、技能逐一闪现，令人目不暇接。 他全身的血液都快沸腾，充斥着一股暴虐之气。 苏秦指挥二人行动，每一步都踩在绿线上。 在其他人眼中想象不到的细节，他看的清清楚楚。 “王立”的三个孩子岁数都不大，暂时还住一起。 木门进去，左侧是一张单人床，上面睡的是六岁的老二。 右边放着上下铺，九岁的老二睡上铺，两岁的小娃娃在下边。 苏秦走到单人床边，刘也和邓讶轩也就位。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动手。 除了最小的沟通不顺畅，其余两个孩子之前就被家里人告知过，这是一次节目的录制。 他们一家演的是死人。 所以在苏秦手轻碰老二王丰硕脖颈时，他就醒了。 “嘘，你死啦。” 拍拍小孩儿的脑袋瓜，苏秦很浅的笑了一下。 紧跟着拿出马克笔，在对方脖子上写下六个字，“颈骨折断，死亡”。 这一幕被随身镜头传递到直播间，宁康眼珠子瞪圆。 “一般来说，颈骨断裂、折断，未必会导致直接死亡。具体要取决于受损的部位以及严重程度，不过苏律师既然如此肯定，而且法医的尸检报告确实有这一项，那我们就暂且认定小演员out吧。” 他语速很快，这时镜头切到刘也、邓讶轩那儿。 一个把两岁的孩子“闷死”在被子里，另一个则在老大王新月身上留下十几个刀口。 当然，也是用马克笔写的。 这一段画面为了保证观众的视觉体验，节目组特意引进了最新的AI技术，把穿帮部分盖住，保持直播的连贯性。 三人各自抱着一个娃回到客厅，全程只用了不到三分钟。 “去叫她俩回来，轮到你们了。” 苏秦示意邓讶轩。 如今房子里还存活的目标只剩“王立”“洪芳”。 直播间观众紧张的盯着镜头，可是接下去的场景让人有些迷糊。 “不懂就问。为什么不一起去对付他们？苏律师这边有人数优势的呀，很奇怪不是吗？” “同感。” “其实杀小孩儿我就想问了，不应该集体行动吗？比如四个人去杀大的，两个人去杀小的。分批次是有什么含义吗？” “我觉得有些不严谨。” 观众们议论纷纷，拍摄现场，几人有条不紊的按照计划进行。 四人推开主卧门，大床两侧不靠墙，摆在正中间。 于是这几人两两组合朝各自的目标走去。 周薰、许坤直奔睡在左侧的“王立”。 章若楠、陆寒则往“洪芳”的位置去。 这一幕再次把大伙儿看懵。 “卧槽，小宁你快解释呀，你法治专栏出身见多识广，肯定懂！” “纠结什么，说不定随便的呢？” “肯定有啥讲究，不然弄那么麻烦做什么！” “我看影视剧里灭口，就是大家端着家伙什儿往里冲。哪儿有你先去杀，杀完了我再上这种剧情，太蠢了。” “难不成又是张导的审美？！” 不是我！ 直播车上，张洁困的不行，强打精神盯着显示器。 人在深夜，偶尔会有点负面情绪。 于是乎，背了好几口黑锅的张导强行叫导播把镜头切给他。 “本人张洁，是《真相背后》的导演。现在郑重声明，这一段剧情由于警方未曾给出详细的信息，所以全部靠演员的发挥。” “跟我的审美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各位观众，请保持理性……” 张洁正慷慨激昂的叨叨，助理小心翼翼的扯扯他，“导演，导播已经把镜头切走了。” “？” “夜班导播是哪个？！疯了吗？！敢切我的镜头！” 张导气的要命。 “额，是李台长推荐的人。” “……切的好，就需要做事果断的员工。” 人家后台硬，忍着呗。 张导坐回椅子上，那一点困意彻底化作怨气。 与此同时，镜头中的四人也已经动手。 根据苏秦的提前吩咐的步骤，“王立”死于窒息，“洪芳”脖颈被勒住，同样窒息而亡。 至此，当年的五花村杀人案，一家五口全部死亡。 第139章 死人是不会移动的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两分钟后，道具组提前订制完成的仿真人“尸体”，被摆放在客厅中间。 师傅手很巧，仿真尸体的身高体型，和警方提供的数据几乎完全一致。 在昏暗的灯光下很难分辨真假。 而且“尸体”每一个关节都是可拆卸的，不影响苏秦一行人的发挥。 在仿真道具的边上，节目组贴心的拿来好几桶红色颜料，专门为了直播效果准备的。 “下面我说一句，你们做一个动作，不许多。” 苏秦看向六人，点了刘也，“把王雪的脑袋砍下来，身上砍几刀，再把下半身剁碎。用许坤的菜刀，和你自己的羊角锤完成。其他东西不要碰。” “为啥？” 刘也皱眉。 他带入角色的情绪，顺着感觉表演：“老子特么的是村长！刚才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咋还使唤我？” “随便捅几下不就好了吗？杀个人而已搞得那么复杂，咱们村杀年猪步骤都比你少！” 其他人也觉得苏秦事儿多，让他见好就收，不要得寸进尺。 “反正人都死了，咱们直接分钱呗？村长你不是让王立写过资源转让的字条吗？赶紧拿出来，一早咱就把事儿办了！” 许坤顺坡上。 前者是影帝，后者是新晋影视圈的小生，眼力劲儿足足的。 两人即便没有剧本指引，配合的也很好。 苏秦哼笑，一人给了一拳。 当然，也是假打。 有了陆寒的前车之鉴，这一次三人很有默契。 最起码没穿帮。 “我说了，要按我的计划来！” 话音落下，章若楠和邓讶轩，一人抽出一把水果刀指着几人。 “你啥意思！竟然偷偷藏了刀？！你明明说除了指定的工具，不允许带其他的！” 周薰挡在刘也身前怒斥。 这会儿也不怕动静大了，左右就他们几个活人。 “呵，当然是带了防你们的。” 苏秦冷眼扫过众人，语调低沉，“刚才，每个人都动手了。按理说警察来查，咱们一个都别想跑。” 他说这话的时候，大家脸色变化微妙，直播间内的观众也屏气凝神。 连弹幕都停滞了。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防止某些人栽赃嫁祸，不顾集体的利益，我认为有些措施十分必要。” 苏秦指着地上的五具“尸体”，逐一安排：“刘也用自己的羊角锤，和许坤的菜刀，在王雪身上留下痕迹。” “然后割掉他的脑袋给我，我晚点有用处。” 在场的大家懵懵懂懂，有点懂了他的意思。 用菜刀的有陆寒和许坤。 但是前者是刘也的儿子。 两人之间存在血缘关系，指不定会包庇。 万一老子想独吞这笔钱，可以把大家都供出来，然后他自己和周薰替儿子顶嘴。 说不定陆寒有机会捞走全部的钱。 后者就没有如此的顾虑。 相互没联系，不会为对方豁出命去，更不会考虑他人的利益得失。 “为什么要把下半身剁碎？这小屁孩才两岁，搞那么复杂有毛线用？” 前面两点，大家勉强认同，最后一点，实在莫名其妙。 面对刘也的质问，苏秦咧开嘴笑了一下。 “你该不会觉得警察有那么蠢，查不到咱们身上吧？” “啥、啥意思？你不是保证让我们成功脱罪享清福的吗？” 刘也恶狠狠瞪着苏秦，捏着羊角锤的手瞬间收紧。 他演技精湛，把人物的情绪刻画的十分逼真。 直播间观众情不自禁跟着投入。 刘也跟周薰对了个眼色，一旦有变化，就直接把苏秦作掉！ “一个村子统共十来号人，五个在一夜之间死亡。你认为警察不会调查我们？哼，白痴！我明着告诉你们吧，警方一定会怀疑我们。” “而且必然会逐个击破，挨个用激将法骗我们招供。” 苏秦神情阴冷，一字一句道：“想要完美脱罪，首先第一步，要将尸体能破坏的地方，尽量破坏掉。” “留下的痕迹越乱越好，反而看不出重点。在干干净净的地板上的掉一根头发，很明显。如果在湿哒哒脏兮兮的地面上呢？” “谁还会去关心一根头发，处理尸体的手法也是一样。你们去后山挖个坑，真的以为不会被发现？得了吧！” “放在其他村里可能有用，但咱们五花村，不可能的！今天你挖坑埋尸体，或者把烧掉，过不了多久警方登记常住人口信息就能找到破绽！” 他一口气说完，众人反复思考，仍有不服的。 陆寒皱眉，硬邦邦的问：“理由呢？我觉得挖坑、烧尸体，都行。怎么就能被发现？警察是人，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咱们啥也不说，谁知道呢？” “尸体会自己走到后山去吗？” 苏秦冷不丁抛出问题。 大家都愣了几秒，随后刘也第一个反应过来，面色发沉。 “都听他的。” 能当村长的人，哪有蠢的。 刘也将人物的心思拿捏的极好，“你说吧，我保证照做。” “干什么啊老爸？” 陆寒还想说，但被刘也一个眼神制住。 他看向苏秦，“你说的对。死人是不是自己移动的，这个村子现在只剩下我们，那么谁把尸体搬去后山的呢？” “无论是埋了，还是烧了，这事儿都得有人干。咱们这里外人不常来，和隔壁村子的联系也不多，更不用提去后山。” “你们是不是忘了，咱们村后边的山，另一面是悬崖，下边是河。其他村的人到咱这边的山头，必须绕一圈到村门口进。” 刘也解释：“警察问我们有哪个可疑的来过村里，你们要咋说？是说没注意，还是随便扯一个人做挡箭牌吗？万一人家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不就坐实了咱们说谎！” 他越说思路越清晰，对苏秦也愈发佩服。 “与其编造无数个有可能被揭穿的谎言，不如坦坦荡荡放着。” 见大家反应过来，苏秦才继续：“只要找不到关键性证据，警方永远都只能怀疑我们，没法子起诉。” “疑罪从无。熬过二十年追诉期，我们就移民海外。之后天大地大都哪里去不得？” 第140章 受伤的只有两位刑侦队长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不仅是解释给几个参演成员听，同时也是讲给直播间的所有观众。 这一刻，方才还吐槽他的声音瞬间消失殆尽。 在短暂的怔愣后，直播间在深夜迎来了一波流量高潮！ 手快的观众已经截图发在网上。 喜欢熬夜的夜猫子刷到，立马寻着味儿就来了。 几十万几十万的观众相继涌入，数字每一秒都在变化，分分钟破两千万，仍没有停下的趋势。 屏幕上全都是网友们的礼物特效，多的网络都一卡一卡的，宁康的声音还在，但他的脸卡成了马赛克。 “苏律太神了！看似凌乱毫无章法的谋杀现场，在他的描述下竟然变得生动！原来每一步都是严格计算好的，所有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并不是瞎弄的！” “这是一盘大棋啊，我们都是被表象迷了眼的看客，苏律师是真正的清醒的执棋者！” 宁康情绪激动，赞美之词毫不吝啬的套在苏秦身上。 只有他和工作人员的演播室，忽然热闹。 评论区也被密密麻麻的发言占据，几乎都是一面倒的夸赞。 和一小时之前的画风截然相反。 “我给苏律磕一个！” “对不起苏律师，刚才是我的声音大了点！” “妈耶，难怪人家是节目组的金字招牌呢，就这的逻辑思维，领先普通人一万年！” “求求苏律，当我男朋友吧！我没脑子，和你互补！” “我高数三分，重修六次才毕业，我脑子更笨，苏律请选我！” “闪开！苏律我男神，性别不要卡的那么死，我都可以！” 一水儿的彩虹屁中，好歹有几个是正常人。 “难怪同一具尸体上有多处致命伤！警方公布的信息中，基本都有‘窒息’这一项，可是没有被列为致死原因。是因为伤口太多，无法确认！妈的，我想通了！真想给苏律跪下！” “最经典的是疑罪从无的理论啊！” “每一具尸体不止有一个人的凶器，也不止有一个人动手的痕迹。” “哪怕真的查到点啥，出于共同的利益关系也不会暴露对方。苏律大大方方把尸体摆在这里让警方验，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每一个都是嫌疑人，但每一个人的证据都不足以达到起诉的标准。” “确实牛批。但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要把死者身上的一部分拿走呢？有什么说法？” 不少人有相同的疑惑。 这会儿没人说苏秦瞎搞了，只会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跟不上他。 直播间的喧闹吵不到拍摄现场的几人。 苏秦成功说服众人之后，又给其他人安排任务。 他自己先用剪刀在标记为王丰硕的仿真人体道具上又划又戳，搞出验尸报告上相符合的数量，然后再用陆寒的菜刀将其拦腰砍断，顺便砍掉双手，和代表王立的仿真脑袋放在一起。 “邓讶轩，”苏秦冲着王新月的仿真道具扬眉，“砍九刀，再把双手砍掉放进蛇皮袋里。” 他指了指脚边的袋子。 每一具尸体被切割的部分，都会放在这儿。 见邓讶轩老实照做，苏秦喊章若楠、陆寒处理洪芳的仿真道具。 最后轮到王立的，比较麻烦。 “许坤砍几刀，再用周薰的锄头把四肢骨头弄碎，脑袋砍下来收好。” 苏秦冷漠的说：“走时在他身上放一把火，明天邓讶轩去山里转悠一圈，最好能逮一头野猪下山，让它啃掉王立部分尸体。” 好了，大家又开始满脸问号。 这次不用问，苏秦主动回答：“制造多种死因，混淆警方的判断。警察做事认真，每一种都会深入调查，不会轻易下结论。” “疑点越多，案件的真相就越难以确定。鉴定的难度也会直线上升，因为不愿意放弃任何一点线索，所以花费的时间会是普通案件的好几倍。” “更重要的一点，利用尸体可以掩盖我们的身份，还有死亡的原因，杀人动机等。王立的那笔钱，不能取得那么快，否则警方马上就会注意到我们。” “越晚动那笔钱，我们的嫌疑就越少。哪怕兜兜转转仍然将我们定为嫌疑人，辩护时也有可说的。” 苏秦才说完，许坤就沉不住气了。 “我辛辛苦苦就为了这笔钱，你现在要求我无休止的等下去？！” “怎么会。死者死亡，警方会通知家属认领遗体，同时处理身后事。其中就包括了遗憾的继承。” 苏秦笑了一下，“据我所知，这家人和自己的亲戚都不熟悉，对方一定会想尽办法去银行把五百万取出来。” “可是我们有王立本人签字的合同，钱，他们拿不走。只要等到这群吃绝户的亲戚找上门，就是我们分钱的时候。” “相信我，不会太慢的。” 大家相互看看，算是默认了苏秦的话。 “比起钱和往后自由的生活，忍耐一两年有什么难的？” 为了坚定大伙儿的决心，省的出幺蛾子，苏秦强调：“我们的目标就是让警方找不到关键性证据起诉我们。” “现在需要核对一遍口供。警方过不了多久就会上门登记常住人口，洪芳平时和娘家人偶尔会通信。” “算算时间，差不多该到了。” 这一切，都是苏秦在跟“洪芳”闲聊时套来的话。 即便是剧本规定的台词，也得有触发的条件。 于是乎，所有的质疑，似乎只剩下切割掉的尸体。 但这一点，苏秦不打算那么快公布。 他扭头看向门口的无人机镜头，笑着道：“大家不放猜测一下，丢失的尸块，会在哪里。提前声明，答对了没有奖励哈。” “如果一定要奖励，麻烦联系节目组。” 苏秦笑着给张导又挖了个坑。 直播间的观众苦思冥想，最终大部分挡不住睡意陆续退出，睡觉去了。 拍摄现场完成一桩大案，苏秦等人也挨个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唯有两位刑侦队长，彻夜难眠。 蒋聪睡在单位沙发，翻来覆去睡不着。 满脑子只有两个问题，那些尸块去了哪儿？ 以及，苏秦行动前捂住收音设备，故意不让直播间听到的是什么？ 这俩问题不仅出现在他脑海里，隔壁城的龙文涛也在琢磨。 受伤的只有这俩，几乎一夜未眠。 第141章 张导的纠结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一夜好梦，破败的房子没能掩盖他的好心情。 这一觉睡到八九点。 此时，直播间夜班主持人刚好下班，冰冰来接替他的工作。 一起到演播室的还有两位专家。 “今天应该很热闹，可惜我得回去补眠，否则我也蹲在直播间看了。” 宁康有些遗憾，小声和几人说着昨晚的重大变故。 “什么？！这就完了？！” 卢新海眼镜划到鼻梁，声音下意识拔高，“我就睡一觉，苏律师已经完成模拟犯罪了？” 没看到现场直播，他痛心疾首。 这觉就不该睡！ 李昌云反应跟他差不多。 “所有的细节和警方给的能全对上了？” 节目组手里有案件的部分卷宗。 是沛城警方提供的，比官网对外公布的还要详细一些。 “是，”宁康重重点头，他自己做法制节目出生，也考过注册律师，这方面比较懂，“我核对过苏律师的作案流程，跟案件完全一致。” “时间，地点，痕迹，甚至尸检报告都能对应上。” 宁康忍不住赞叹，“连疑点都一样。哎，真的好想快点知道苏律师把切割下来的尸体藏去哪儿了。我琢磨了整晚，仍然没有头绪。” 他边说边收拾东西朝外走。 “那肯定的，警方查了十几年，几代人熬下来都没个结论。” 李冰冰笑道：“五花村的案子都快成沛城刑警心魔了，年年有人提起。瞧你一张脸煞白就别动脑子，赶紧回去睡觉。” “行，我先走了，晚上交班！” 宁康点点头，和演播室的工作人员逐一打过招呼，这才推门离开。 “哎呀，真是没想到，过去一夜发生那么多事。我看习惯了苏律师悠闲的田园生活，都快忘了节目的初衷。” 李冰冰哭笑不得。 “他太会演了，而且我早就说过，苏律师对人心理的把控非常精准，”李昌云说：“我个人十分建议他去考一个心理咨询师的证书，这样一来今后还能在其他领域发光发热。” 卢新海听了摇头笑说：“得了吧你，苏律师这样的人才今后肯定是要被国家征用的，你看人家现在就是秦城市局八大队的法律顾问。” “啥证书不证书的，那都是虚名。能力是最重要的，老李你不能总催人考这个证书，考那个证书的。会遭人嫌！” 他是玩笑话。 两位教授原先不熟，但那么多期节目合作下来，私底下交流颇多，早就成了朋友。 讲话也随意。 “哈哈哈！” 李昌云一愣，紧跟着笑出声，“怪我，教学生习惯了！瞧苏律年纪小就忍不住唠叨。” 三人聊了一会儿，直到拍摄现场几位参演成员一个接一个起床，导播才挨个推一遍镜头。 苏秦起的最早。 看他神清气爽，一点儿没有干了件大事的感觉。 要知道，那部分“残肢”，仍然在他的房间里搁着！ 其他人情况差不多。 刘也、周薰老演员了，一个影帝一个影后。 一张嘴就是浓郁的乡村风，特别有代入感。 “你说苏秦把尸体割掉，是要干嘛？他昨天也没说啊，三两句就带过去了。” “管恁多作甚，”刘也冷哼，“反正这事儿他是主谋，咱们顶多算个从犯。只要我们几个一条心，哪怕被逮住也有转圜的余地。” “大不了把事情全推到苏秦身上去呗！” 警方给的部分卷宗在导演和编剧的巧妙设计下，分出了好几段剧情。 可是从昨晚行动开始，这一切就都是他们的自由发挥。 二人揣摩着角色的心态，顺着往下捋台词。 另外四人也是同样。 哪怕陆寒、许坤、邓讶轩并非专业演员，但参与过几次录制，大体知道往哪个方向表演。 于是，呈现在镜头前的，就是一群戏精在放飞自我。 张导坐在直播车上打哈欠，看的脑瓜疼。 “导演，要通知三位警官入镜吗？他们早上已经在准备了。” 助理跑进来问。 “不用，按照真实案件上的记录的流程操作，记住，咱们是模拟犯罪综艺，纪实的，知道不？” 张导瞄了眼手机，现实中，五花村案发生之后五天左右，才有邮递员发现进而报警。 嘶……不对，那不就超时了？ 果然，助理小心翼翼提醒：“今天是第九天，再有六天拍摄就要结束了。如果按照原定的时间进行，万一无法破案，那坏人不就战胜好人？” 拍摄这一期节目的初衷，就是帮助沛城刑警模拟案件发生，找出线索抓捕犯人。 要是真的折腾一通，啥收获都没有，警方不就成了笑柄？ 张导感觉这件事有点严重。 在他犹豫不决之际，李宏睿的电话打进来，说的是同样的事情。 “老张，你就变通一下，给刑警开个后门成不成？稍稍提前两三天让警察参与，破案的时间也能充分一点。” “可是不符合规矩啊！” 张导犹豫。 “开了这个头，今后再有破不掉的案子咋办？苏律师有意见又咋办？再说了，看咱们节目组的观众很多都爱较真，专业人士一大堆。你想，能够在评论区分析的头头是道的人，接受的了这种疑似‘放水’的设定？” 明面上说按照原案件操作，背地里悄咪咪在时间上做手脚。 又不是节目组给的时限不够，搞这种的擦边球，叫人看了心里有疙瘩。 他纠结的很。 李宏睿也考虑过后续影响，可哪有当下的效果重要呀。 “你说的我都懂，但总不能让坏人在节目最后逍遥法外吧？这不是给社会做了一个坏榜样？” “咱有三个电视台抢着转播，最高流量破了五千万。这里头好人坏人，大人小孩儿都有，作为普法综艺，要用法律的威慑力制裁那些心有恶念的人。” “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见张导一直没说话，李宏睿喊了他好几声。 “老张，你就说我讲话有没有道理嘛。” “唉，你让我再想想。” 几番挣扎，张导一时半会儿没决定好。 他需要时间思考。 此时直播间陆陆续续上人，上班族两眼一睁，又到当牛马的时候。 第142章 节目组小小的放水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各位观众早上好呀，欢迎来到《真相背后》直播间。相信昨晚有关注我们的朋友，已经知道‘王立’一家OUT了。” “所以本期参与拍摄的警察同志，正式入镜！” 李冰冰收到张导消息时，心里七上八下。 比原定计划提前五天加入的警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观众的反感。 是的，没错，张导没能挡住李宏睿的甜言蜜语，最终点了头。 果然，话音落下的瞬间，直播间评论区就有人提出异议。 “冰冰是不是搞错了？我记得从作案到警方发现，中间隔了好几天吧？” “我也有印象，沛城市局公开的卷宗还在，我去瞄一眼。” “不用看了，确实隔了五天。” “节目组在干嘛，为啥提前让警察参与？” 镜头中，班春兰和两名沛城刑警整理好警帽，从直播车上下来。 三人面目严肃。 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只有前者坦然自若。 邓副队长、郭警官，面颊都微微发红。 有些羞耻。 他俩对视一眼，颇为尴尬。 天刚亮他俩就接到上级通知，要求三人提前进入拍摄现场。 对此，蒋聪是反对的。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众，他们警方不行，需要放水吗？ 所以一直没点头。 谁知道上级直接越过蒋聪，通知了邓力、郭兆霖。 约等于死命令。 李宏睿也仅仅是跟张洁商量，要是对方不答应，就来硬的。 只是不想把场面弄的那么难堪。 好在张洁点了头。 “妈的，这不是瞧不起咱吗？” 郭兆霖低声吐槽。 手还不忘挡住麦克风。 跟其他演员一样，他俩身上也都有摄像头，记录所有的视角。 “哼，谁叫我们一个案子差了十几年，愣是没找到线索举证呢？再等下去，嫌疑人不是老死，就是移民。” “更没戏。” 邓力两手一摊，眉角眼梢的戏谑神似蒋聪。 “副队，我发现你和蒋队越来越像了。啧啧，不愧是警校期间睡过一个被窝的关系。” “滚蛋！那是我自愿的吗？姓蒋的抢我床好么！” 提起旧事，邓力激动之下忘了他自己的麦克风开着。 一句话震惊了直播间两千多万观众。 “嚯，惊天大瓜！沛城市局正副队长，有一腿？！” “什么年代了，我们要宽容，博爱……赶紧再说一点啊，我摸鱼呢！” “只有我觉得影响不好吗？在这么多人直播间讲这种事。” “应该是意外，大家冷静。” “啊！为什么要提醒他！” 镜头中，郭兆霖眼疾手快按住邓力的麦克风，但为时已晚。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有种不妙的感觉。 “快点，早做完笔录，早找线索。” 走在最前面的班春兰开口：“如果放水都没能找出证据的话，我们会被笑死的。” “对，说的没错。” “靠！我可不想让人笑话一辈子。” 二人长出口气，加快脚步往村里走。 同一时间，蒋聪黑着脸坐在办公室，气的要命。 他其实对这期节目最终的结果不咋在意。 最初蒋聪的目标就是通过苏秦找灵感。 如果对方能够破案就更好。 但上级领导很看重颜面，觉得一定不能让代表“嫌疑人”的苏秦一行人，在综艺中把警方耍的团团转。 影响警察在人民心目中的形象。 “现在咋办蒋队？副队和老郭已经出马，万一还没法破案呢？说实话，这起案子咱查了十几年，要破早破了，这五六天的够做啥？” 有小警员嘀嘀咕咕抱怨。 “对呀，领导就是太想升迁，不顾咱们的底下人的死活。再说了，苏律师只是模拟犯罪，又不是真的。谁能保证他的作案手法和凶手一模一样？” “说到底，他不就是根据我们提供的线索模仿的犯罪现场吗？这种程度的模拟，这些年我们不知道做过多少次，结果有啥用？” 有人开了头，后边反对的声音就越多。 起初只是当个综艺瞧热闹。 大家愿意给蒋聪面子，也乐意给苏秦捧场。 毕竟人家是真靠逻辑推理分析，帮助警方追踪到人贩子团伙的。 可是破案这种事，哪有这么容易的。 “说够没有？” 蒋聪一记眼刀飞过去，办公室窸窸窣窣的声音立马消失。 “把我说过的话当作耳旁风是吧？有这时间在背后蛐蛐苏律师，不如自己多花点心思琢磨案情。” “就苏律师昨晚那一套作案的逻辑，你们当中有几个弄明白的？” 他对苏秦的佩服，是真心实意的。 “哼，自己没本事就知道抱怨，又想写检讨了是吗？” “报告！没有！” 众人异口同声，站的笔挺。 “该干嘛干嘛去，值班的就多看看苏律师的直播，长点脑子。” 把刑警训斥一顿，蒋聪回到工位继续钻研五花村案了。 至于苏秦，正被三个警察围着问询。 “王立”家门口用警戒线围住，一切过程和真的一样。 苏秦不动声色倒茶给三人。 “不用，”邓力拒绝，“我们就是来问你一点事的。” 他环顾四周，踱步在苏秦家转了一圈，然后倏地站在冰箱前，猛地将门拉开。 “三位警官要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绝对不会藏着掖着。” “你这冰箱里堆的是什么？” 郭兆霖探了个脑袋过去，冷冻这一层塞得满满当当，都是切好的肉块。 “猪肉。” 苏秦面色平静，甚至主动将袋子拿出来，“早上讶轩从山上扛了头野猪下来，大伙儿都分到一点肉。” “不过没阉，有股子骚臭味儿，只能做重口味儿的料底子。我打算放多点辣椒，八角，花椒啥的。能去味。” 他一板一眼的介绍，顺嘴问了一句：“三位警官一会儿有空一起吃饭不？我家就我一个，偶尔我小情儿会来，撑死了两个人。那么多肉得吃大半年。” “都不新鲜了。” 邓力愣了一下，盯着鲜红的肉块瞧了一眼摇头，“不吃，我不爱吃猪肉。” 味儿那么大，不像好吃的样子。 他在心里念叨。 实际一闪而过的念头是，节目组真当做生活类综艺拍？ 体验乡村生活啊，都能吃上野猪肉了？ 第143章 合理利用逆向心理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直播间。 一水儿的观众都麻了。 大家十几分钟前就在参演成员的个人直播间中，围观了绞杀野猪的全过程。 动手的是苏秦，刘也和周薰在一旁打下手。 其他几个没见过这等场面，全捂着嘴吐得昏天黑地。 章若楠最惨，回自己的小破房子里躺下了已经。 “卧槽，苏律是预言家吗？他昨晚就让邓讶轩早上去的山里溜达一圈，搞个野猪下来的！” 没错，这哥儿真去了。 不过是跟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一起进山，身边还有老乡帮忙。 否则光靠邓讶轩自己，没可能逮住野猪。 这一段在他个人直播间有播，场面倒是不咋惊险。 二三十号人，利用现代化攻击手段套的猪。 “有一说一，我觉得邓副队是有点怀疑苏律的，否则怎么一来就开他的冰箱？是想找尸体的残肢吧！” “肯定的。看他进门之后笔直的往厨房的方向走我就知道，幸亏苏律早有准备，否则露馅了。” “唉，谁也想不到苏律师会把残肢剁碎，跟猪肉混合在一起搁在冰箱吧。在没有具体证据的情况下，警方无法申请搜查令，也就不能对苏律这一层冷冻里肉类进行检测。” “我要夸一下节目组，仿真道具做的太好了。镜头离得那么近，都拍不出破绽。” “苏律师也值得一个夸夸。他杀猪的手法不像生手，太老练了。老乡都说厉害，又好又快的。” “不会只有我在为邓副队感到惋惜吧，明明距离凶手只有一步之遥，竟然就这样错过了！” 镜头中，邓力实在受不了猪骚气，检查了一遍苏秦的冰箱就走了。 甚至下两层都没细看。 隔着网线，所有观众都忍不住叹息。 “你咋不多瞅两眼呢？掰开看呀，真猪肉的肌理和仿真道具不一样的，仔细看能分辨的出！” “啥也不说了，都是命。” 数百条弹幕飘屏，全部都是祈祷.jpg。 演播室的专家都无奈的摇摇头。 “我估计邓副队是看见了仿真道具上野猪撕咬的伤口，才会认定苏律没说谎。” “对，再说，卷宗确实也这么写的。我就喜欢苏律这点，特别会利用人的潜意识忽悠人。他以前好几次都这么干，你们也不知道反省一下，别总上他的当啊！” 如果苏秦看见，一定会跳出来补充。 是心灵震慑的功劳。 不过对于警察这一类经过特殊训练，意志坚定，心气正的职业，技能会有一定程度上的削弱。 用在普通人身上效果拔群。 主持人冰冰也替苏秦捏了把汗，忍不住说：“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为什么作为当事人的苏律师还能这么淡定？” “脸不红心不跳的，邀请三位警官吃饭，这种话居然都敢说出口？不怕人家当场拆穿他的把戏？” 李昌云笑了下，“这就是苏律师的机智之处。反向利用人的心理，表面看是警方处于上风，在询问他。” “实际上，真正主导话语权的是苏律师。他的表现和普通的农户差不多，但情绪整体都很平和。” “说话做事坦荡，没有亏心的迹象。哪怕你觉得他不对劲，但就是拿他没办法。” 这一点卢新海同样欣赏。 在刑侦中，和罪犯斗智斗勇，包括了心理上的博弈。 导播把镜头还给苏秦。 这会儿，他回到客厅，邓力问他昨晚上干什么去了。 终于到正题。 有关口供方面，他们几个早就串好。 苏秦很浅的笑了一下，无辜道：“当然是睡觉。村里不像县城，玩的东西多。咱们这儿收到的电视台统共三十来个，昨晚我那小情儿又跟我闹脾气，我只能一个人睡。” 他两手一摊，说的“小情儿”就是章若楠。 剧本中，这俩角色的关系一直避着人。 因为在当时的年代，没过父母明路的，都不是正经谈朋友。 全是耍流氓。 “有证人吗？” 邓力追问。 “警官，您这就问的多余，”苏秦要笑不笑，“我都一个人睡了，哪里来的证人？您别为难我啊！” “好好说话，少吊儿郎当的！” 郭兆霖拍拍桌子，努力维持警察严肃的形象。 苏秦假装无奈，长叹口气靠在座椅上，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 “我是在认真回答呀，但是两位警官，你们也不能硬是让我大变活人吧？我找谁给你证明我是一个人睡觉的？” “找鬼呀？” “警官别吓唬我，封建迷信那套使不得哟，我是正经人，相信科学！” 他一番论调没人能挑出错。 “其他人呢？” 班春兰忽然开口：“你说自己早睡，不会一沾枕头就睡着吧？周围就没什么让你感到异常的动静？” “什么都可以。” 她说完，邓力又补了一句：“你回家睡觉之前，跟谁联络过？或者昨天谁不对劲？想到什么都可以说。” 这一次苏秦的思考长了一些。 他低着头，苦思冥想。 将角色形象把握的相当到位。 有那么一瞬间，邓力以为面前坐着的就是当年的嫌疑人之一。 他晃了晃脑袋，才将这幅画面从脑海中抹掉。 恰好苏秦抬头，“我昨天一整天都在田地里除杂草，活儿干完又去帮我小情人儿。搞到下午三点多，在她家吃了顿饭……哦，当时村长一家也在。就是他跟我说讶轩要进山逮野猪。在之后我跟若楠吵了一架，闹得挺大。” “大家见多了，劝了两句就没再管。我哄了她好几个小时，结果你们也知道了。人家没搭理我，妈的，浪费我感情！” 苏秦一番话带出好几个名字。 “你的意思是，下午整个村的人都在一块儿看你俩吵？” 邓力皱眉追问。 “是啊！不然呢？” 苏秦理所当然道：“许坤受不了我俩，拿着菜刀就冲出来，警告我安静点。你们不信？那你去问他们呗！我光明正大又没做错事，不怕你们问！” “难不成你们怀疑是我杀了王立一家吧？” 他瞪大眼，装作后知后觉的模样指着自己。 “不然呢？村里忽然一家子死光，你们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又不知道！我要有啥反应？！” 第144章 国民小花旦不为人知的气质 苏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第144章国民小花旦不为人知的气质 苏秦那副震惊的模样，演的活灵活现。 给他一个舞台，绝对可以冲击小金人！ 直播间观众明显跑题，都在夸奖他的演技。 “大好的苗子，怎么就进了法律界？” “唉，说明咱们苏律有追求，有理想。” “楼上的几个意思？” 不过也有专注看直播，跟着警方的思路一起琢磨的。 “我昨天半夜看了一会儿，苏律师他们肯定串好口供了，警方能问出个屁哦！团伙作案，相互作证，都有不在场证明。只要一口咬死，谁都拿他们没办法。” “就不能逐个击破吗？” “难哦，要看苏律师能不能拿捏这些人了。我好奇的是，现实中的五花村案，这帮人是咋团结一致骗过警察的？” “也是一样的话术？都是警方给的台词吧。” “好像不是。” 大家叽叽喳喳议论不停，有些忙一会儿工作，再回来看，立马就看不懂了。 好在有空闲的网友热心提醒。 拍摄现场。 班春兰三人没能从苏秦嘴里撬出啥，转头去问其他人。 首先被提问的就是章若楠。 “你和苏秦吵架，为的什么？当时说了些啥内容，还记得吗？” 郭兆霖拿着笔记本，视线紧盯章若楠，注意着她的细微表情。 “啊？还能吵啥，不就是那女那点事呗！我跟了他那么多年，他都没松口娶我！我肯定要个名分的呀！” “难不成我还能跟他在偷摸搞一辈子？我家里人都跟我闹翻了，就是为了那个死鬼！” 章若楠将怨妇的情绪拿捏的非常精准，说没两句眼圈都红了，哼哼唧唧接着道：“这几年一直在吵，翻来覆去就这几句，我早腻了！” “吵完你去哪里了？” 邓力问她。 “回家！还能回哪里，我肯定是不会去苏秦那儿的，我又不是倒贴货！” “谁能给你作证？” “蛤？” 章若楠夸张的张大嘴，有点莫名其妙。 “我警告你们哦，即便是警察也不能造黄谣啊！我那么多年姘头就苏秦一个，你们这么问啥意思？” “想在我头上扣屎盆子？我呸！想的倒是美，但我不是那种人！我昨天就是自己在家过的，没别人！” “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章若楠用事实证明，她不仅能演怨妇，泼妇也不在话下。 这番表演，看呆了直播间观众。 大家对她的演技给出一致好评，都觉得她很适合乡村题材，真该去接点类似的影视剧，从而彻底扭转小花旦的形象。 趁机走出舒适圈。 尤其是她的经纪人，柴姐。 “妈耶，我的宝儿！你咋还有这气质呢？” 柴姐激动的连刷十几艘豪华游轮，又刷了二十几发火箭，这才放下平白去联系相熟的制片人、导演等。 仿佛小金人在前方冲她招手！ 张导就更别提了，已经高兴的开怀大笑。 因为章若楠的一波发挥，吸了一群忠实观众不说，他手机先后十几个大有名气的演员发微信自荐。 如果说先前那批人，是看中节目的热度，想蹭的。 那眼下的明星，绝大多数想锻炼演技，将自己展现在大众面前。 其中不乏曾经瞧不上节目邀约的顶流艺人。 想当初张导舔着脸给人打电话，让人嘲讽的想找个地缝钻。 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嘿，再积极有啥用，节目组的固定名额已经满了。” 张导哼笑。 他现在主要邀请的，就是这几期都有上的演员。 一方面大家合作的很愉快，也都是真心想把普法综艺做好，个人欲望的成分很少。 而且观众也习惯了这些面孔。 关掉手机，张导沉下气，专注的盯着显示器，把控全局。 拍摄现场，三位警官的问询显然没多大用处。 大家的口供基本一致。 五花村小，大部分离开，剩下的只有他们几户人。 一眼望到头的事儿，没啥好多说的。 “那咋办？咱们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 郭兆霖面色发黑。 他站在“王立”家门口，好像感受到了当年前辈们是多么的无奈。 “蒋队想让我们找找灵感，结果啥也没想到，又被打击一遍是咋回事？” 这话说的，太特么悲哀了。 直播间观众也跟着唉声叹气，甚至有人点了一排蜡烛。 幸亏三人没在直播间里，否则肯定气的一口血吐出来。 “其实，是我们大意了才对。” 邓力和他的想法不同，“如果我们找到破绽，说明模拟犯罪的完整度不高，并没有完全将当年的案子还原。” “但现在这一出，显然十分贴近案子本身，脱离出综艺的范畴。我反而觉得是好事，蒋队的决定是的正确的。” “我们如果可以在这几天内，顺利破案，指不定真的能够抓住当年的凶手。” 不愧是副队，觉悟就是高。 班春兰多看了他一眼，提醒二人，“《真相背后》播到现在已经是第五期，明眼人都看的出，主要实施模拟犯罪的是苏律师。” “他十分擅长铺垫，诱导，以及掌控旁人的心理情绪。我想他是最有可能重现当时凶手全部作案情况的人，两位真想破案，我的建议是把节目当成真正的案子处理。” 节目开播至今，班春兰一直作为警方的官方人员在直播间为观众讲解刑侦方面的知识，她对苏秦相当了解，认可对方的实力。 有她这句话在，邓力和郭兆霖果然神情微变，彻底不敢小瞧苏秦。 下午，三人在直播车上休息一阵，打算进行第二轮的问询。 不过再去村子时，留守五花村的周薰、章若楠告诉他们，村里的男人都去县城帮忙施工造房子去了。 “什么房子？” 郭兆霖愣了一下，邓力倒是立刻反应过来。 “我想起来了，是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我记得在卷宗上看到过，昨天蒋队打电话让我注意点。” 他拧眉说道，“当年五花村的人，有段时间确实当过临工。” 现在是拍摄，房子也是十九年前建好的，当然不会拆了重建。 只是一个模拟的场景。 郭兆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工地能和杀人案扯上啥关系。 “可能就是单纯的打零工？” 第145 章 挖土挖错地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有可能。” 邓力思索，“如果我们把苏秦模拟的案子，当做现实案件去还原，那么根据卷宗上的时间线，现在正好结束农忙，是村里人都得空的时间。” “结合当年的农村走入城镇，发展第二产业的政策，村民一起去工地没啥不对。况且还是市政府规划的大楼，工钱稳定，不存在拖欠的问题。” “距离五花村也够近。” 确实符合逻辑。 也跟当时的国家战略相挂钩。 “那我们又走进死胡同了呗？” 郭兆霖性子跳脱一些，不怎么沉得住气。 他明显更烦躁一点。 “案件的侦查进度，本身就停在这里。不管是凶器，消失的部分尸体都没着落。” 直到把这话说出口，郭兆霖才真切意识到苏秦的本事。 “靠！等节目结束，我一定要问清楚他把这两样藏哪儿了。如果只是为了节目效果或者强行贴合案件细节，随便找个地方处理掉，我绝对要爆发的！” “不会的。” 班春兰很肯定，“苏律师不是那样的人。既然说了是‘模拟犯罪’，每一个节点就都会做到位。” “完完整整的重现凶手的杀人手法，才是这档节目的看点。” 即便有她的肯定，邓力和郭兆霖也没法完全安心。 因此，这俩一人一把锄头，准备把村子里所有可疑的位置全都翻找一遍。 事实上，在那么多年的追查中，该找的都找过了。 实地去过无数次，大家记录的数据能堆满大半个办公室。 可是哪怕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仍然愿意耐下性子，一寸寸摸索。 只不过在节目中，策略有些许变化。 “咱们以前调查过的地方就不要管了，现在就往没有注意过的点上！” 邓力一锤定音，“我记得这些人家的地底没敲开过吧？当时人家住在那儿，咱们又申请不到逮捕令，起诉也因为证据不足被法院撤诉。” “检察院到后面都不想搭理我们了。趁着有机会，咱俩把所有自建房地下都挖一遍。才过去一个晚上，他们就算人多力气再大，也不会挖太深！” 虽然是个笨办法，但好用。 郭兆霖没二话，撩起衣袖就开干。 使不完的牛劲。 班春兰也加入进去。 别看她是个女生，但当警察的女孩儿凶悍程度不亚于男性，露出来的胳膊结实有力，非常有线条感。 周薰和章若楠对视一眼，远远站着看三人挖土。 真的很想告诉他们，不要白费力气，这样是没用处的。 直播间的观众又心疼，又无奈。 因为他们站在上帝视角，已经看到苏秦等人提着一袋子血淋淋的玩意儿站在了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门口。 “放这儿就行了吗？” 许坤指着门口的电线杆，这会儿跟拍摄像在身后，头顶是无人机悬停。 每个人的身上还有好几个摄像头。 执勤军官正冷冷盯着他们，似乎只要苏秦靠近一步，就要冲上前制服他。 “昂，挂着吧。” 环视一圈，确实没啥合适的地儿。 苏秦提着袋子解释：“我把野猪肉都拿出来了，里面的都是仿制道具。节目组真的牛，道具的硬度搞得跟真的一样。” “你们是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把它们碾碎的。” 他说这话，是面对镜头讲的。 顺便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到底是市政大楼，占地面积广，附近也没多余的建筑。 左边是派出所，右边是法院。 一条马路上都占全乎了。 许坤接过苏秦手里的袋子，默默挂到电线杆子上，随后给执勤军官敬了个礼，赶紧退到苏秦身后。 “行了，走吧。” 正事儿办完，大伙儿浩浩荡荡往回走。 只不过脚步很慢，似乎在给五花村的几位警官故意腾出时间。 直播间。 主持人冰冰麻木的看着苏秦一行人的举动，心中无甚波澜。 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一位的出其不意。 偶尔也能从一点蛛丝马迹中，猜测出苏秦的意图。 就好比现在。 “所以，苏秦是把尸体的残肢藏在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了？！” 天啊！ 这是市政大楼啊！ 里边都是当官的，门口的警卫员都有军衔。 苏秦怎么敢的？！ 不是，应该说他是咋想到的！ 李昌云和卢新海的表情差不多，都很僵硬。 “应该是？” 前者顿了片刻，反复深呼吸好几次，终于开口：“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十九年前管理没有现在严格，市政府在乡下造房子，很多时候会把活儿分给农民。” “让大家赚一点是一点。” “放在如今是不常见的，多数是施工队承包，然后由队里招聘农民工，给的钱经过层层压榨不剩几个子儿。” “年年都碰到讨要薪水的。” 经历过那个年代的卢新海重重点头，对施工队的行为很是看不上。 “这一点确实要加强整改，丧良心的坑农民工的钱。” 评论区更热闹。 全都在讨论苏秦怎么想到这点的。 “真的假的？苏律师不会诓我们吧？” “这有啥好骗的，真假去挖一下不就知道了？” “额，说的简单，谁敢呢？” “警方呀！@沛城市刑侦支队。” “嚯，楼上好大的胆子。” “人家会理你吗？呆子！这种无凭无据的事情，我估计人家一笑了之。要挖市政府大楼是个大工程，审批都要等一阵子了。” 网友们都不大看好。 也有人说苏秦胡搞的。 就在这时，一个蓝色认证的头像跳出来。 “沛城市刑侦支队：收到！警方已派人沟通，很快将进行施工，感谢节目组和广大市民的热心提示，后续请关注官方微博。” …… 评论区有一瞬间的安静。 紧跟着爆发了新一轮礼物特效。 全都在截图官方的回复。 一个@能把沛城市刑侦支队炸出来，说明警方十分关注，而且认为苏秦的判断有理有据。 导播很懂事的把镜头切回去。 三位身在拍摄现场的警官毫不知情，仍在吭哧吭哧的挖五花村的土。 网友们看的很心酸。 “别挖啦，挖错地方啦各位！” 第146章 等结束，热搜必有你一席之地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直播间热闹非凡。 一大群吃瓜网友看到网图涌进来，围观警察挖土。 “妈耶，我还以为是恶搞，没想到是真的！” “好卖力，班警官裤子都脏了。” “嚯，是真干呐？我以为跟其他综艺一样，做做样子。” “去去去，咱这儿是沛城刑侦支队的副队长！能是瞎糊弄的人吗？导演快去通知一下他们吧，一直挖要挖到啥时候去。” “关键目标找错了，费再大的劲儿都没用！” “唉，心疼人民警察。” “+1。” 评论区不少观众在呼唤张导。 希望他能站出来说两句。 别让人白费劲儿了。 然而张导却摇摇头，义正词严的回复：“那咋行，咱是一档严肃普法节目。拍摄没结束，不能公布侦查进度。” 评论区有人不乐意了。 “呵呵，那你给警方放水？” “就是！” “我们是心疼人民警察，可没说把你放水的事儿一笔带过。” “等着吧老张，拍摄结束热搜必有你一席之地。阴险.jpg。” 好家伙！ 在直播间明晃晃的威胁他！ 张导眼珠子瞪老大。 网友的冷嘲热讽最为伤人，他哭丧着脸，委委屈屈的给班春兰打电话去了。 一番小媳妇操作，逗乐了网友。 “哈哈！张导怎么跟怨妇似的，我们又没怎么他。” “心灵脆弱的高需求老宝宝吧。” “楼上快把我笑死了。” “最主要，我不要看挖五花村，我要看的是挖市政府大楼！” “我家就在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附近！兄弟姐妹们莫着急，我这就去探路！” “带上我，我也在那儿，咱们组队呀！” 不止一个网友要往市政大楼的方向去。 直播间很快组织了一支网选侦察连，大家笑的乐不可支。 主持人冰冰跟着笑：“大家不要激动，要保持秩序哦！节目组刚刚给我们发通知了，一会儿会有跟拍摄像专门转播沛城刑侦支队挖掘的过程，所以请各位冷静一点，别影响到其他人哦！” 她这么一说，评论区又达到一波小高潮，弹幕密密麻麻，缝隙都看不见。 “观众们好像很好奇啊，我也想知道市政大楼里究竟会不会有死者的尸块，”李冰冰侧头问两位专家：“李教授、卢教授觉得呢？苏秦说中的概率大不大？” “基本是没跑了。” 卢新海思索片刻，开口回答：“苏律的逻辑分析能力是在节目中得到验证的，他推断的结论至今为止没有错误的。” “再有一点，完全符合逻辑。农闲时外出打零工在正常不过，谁都想不到苏秦能把这些尸体的残肢埋在建筑下。” “往往一件普通的事，才是破案的关键。我们又一次被苏律师的反向思维迷惑了，我们的想法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这一点，卢新海自愧不如。 感觉自己念了几十年的书，参与了数百起大案的经验都没用上。 跟他惺惺相惜的李昌云重重点头，无奈道：“苏律师真是每一次都会让人对他的印象更深刻啊，现在我们就坐等挖掘结果吧。” “不过苏律师好像没有具体明说埋在哪儿啊？” 李冰冰托着下巴，忍不住问：“没有确切的位置，难不成要把整栋楼全都给掀？市政府能同意吗？” “这工程难度相当于重新建设。” 并非一两天就能搞定的事情。 疏散大楼里的办公人员，就是一件不小的工作。 她更担忧的是，万一上级审批不通过呢？ 在警方拿不出合理解释的情况下，不给动工，那一切都白干了。 评论区中也有类似的疑问。 李昌云想了想，斟酌着回：“应该不会。五花村案在沛城很有名，尤其在当地村子附近。久久抓不住犯人，已经成了一桩无头悬案。” “为这事，地方领导没少挨批评。敏锐度高的网友估计也想到了，沛城近几年升上去的公职人员数量下降。” “不如说，上级对沛城刑侦队处理案件的能力并不看好。如果真的可以顺利破案，沛城当地各级官员都会高兴。升职加薪是最基础的，谁不喜欢？” “当初五花村案闹得有多大，有多打脸，如今在意的人就越多。” 没对外公开的小秘密，就这样被李昌云在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演播室另两人愣了几秒，弹幕也呆住。 “啧啧，这位教授是真的敢说啊！” “其实不难想呀，你管辖的地区出了一桩震惊全国的凶杀案。可是临近案件追诉期都没破案，搁谁身上不难受？” “少废话，就说能不能切到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去，我要看的挖大楼！” “对对对，看挖大楼！” 网友呼声很高，非要亲眼看个究竟。 即便胜券在握，但华国人自古以来讲究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直到尸体残缺的部分被找出，摆在众人面前，案子才算真正有定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导播仍旧没把镜头切到市政府去。 不过大家并不着急。 大事嘛，等一等是可以的！ 众人一边闲聊，一边等待。 直播间的人流量进进出出，始终保持在三千多万，一马当先挂在热搜第一的位置上，丝毫没有下降的趋势。 同一时间，拍摄现场接到通知的三人，顿时石化。 这会儿苏秦一行人已经回到五花村待了有段时间。 打散了各自的房子，又一起吃了点玉米韭菜饼垫肚子。 “要不歇会儿？” 苏秦眨眨眼，问满头大汗的三位警官。 他们双方隔着田地面面相觑，心情都很复杂。 “……你咋不吭声呢？” 郭兆霖郁闷的问苏秦。 “看我们仨傻兮兮的挖土，都没个人提醒一下。” 他手指头磨破好大一块皮，虎口更是起了一大片水泡，碰一下都疼。 有这个时间，让他去挖市政府不行吗？ 非要在这儿磨叽，还叫人看了笑话。 “额，我不是故意的。张导没告诉我这部分也要讲，我以为要等你们自己悟。” 苏秦不好意思。 “悟？悟个鬼！” 郭兆霖哭笑不得。 他现在对苏秦真服气了，一整个支队想不出的切入点，被他直捣黄龙。 第147章 没结束，还有线索没找全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三位警官累的不行，郭兆霖直接瘫坐在地，顾不得形象大口往嘴里灌水。 为了拍摄，这仨应上级领导要求，穿的都是正经制服。 当刑警的平时邋邋遢遢的比较多。 各种案子缠身，总归要东跑西窜问话、逮人。 奔波一天，灰头土脸是常态。 谁有空穿小皮鞋、小衬衣？ 圆领T恤和防风外套才是标配。 只有出席正式场合，春秋常服才有露脸的时候。 因此，哪怕是仪态姣好的班春兰，这会儿也满头大汗，脸上身上全是泥巴。 三人略显狼狈的大口喘气，直播间观众又好气又好笑。 评论区欻欻的刷。 大家打字太快，很多都看不清。 “唉，我是沛城本地人。说实话五花村的案子有进展我是很高兴的，但是看到并不是警方主动掌握的线索，我心里总归有疙瘩。” “楼上的朋友看开点。很有可能是警方钻牛角尖，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不过有人能适当的提醒一两句，也为警方分担一些压力嘛。” “我就想问问，能不能把苏律师招进刑侦大队？他真的很适合搞刑侦啊！” “别惦记了。我记得最早的一期节目，班警官和李教授抢人来着，都想要苏律师去他们单位。可是人家拒绝了，就想直面群众，为人民伸张正义。” “其实不用纠结，我觉得效果是一样的。现在苏律也是警方的法律顾问呀！今后的合作肯定比我们想象的要多。” “关键能给咱们开直播。真当了警察，咱们未必能常见着他了！” “说的也是。反正我是最佩服苏律师的心理战术，太特么牛批！” “还有逻辑思维能力！” 网友们化身夸夸怪，几乎把苏秦夸到天上去。 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除了法律知识和头脑外，他很多技巧都来源于的系统的外挂。 这也是苏秦没答应进入公安系统的一大原因。 无论网友们如何讨论，目前他正在拍摄现场，和三位警官打交道。 “节目结束了？” 班春兰下意识问。 “既然找到藏尸地点，五花村的案子等于获得重大突破，这一期也该差不多了。导演组有通知什么时候离开？” “对啊，刚刚张导没叫我们走，”郭兆霖跟着问：“是还要录什么吗？” 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五花村，去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那儿，亲眼见证消失十九年的残肢重见天日。 这一点，邓力只会比他更为迫切。 三人目光灼灼盯着苏秦，等待他说出自己心里中意的答案。 甚至这仨都准备好拎起工具，接着到市政大楼挖土了。 然而，苏秦的话打破了几人的念想。 “没结束。” 他缓缓摇头，“现在残肢还没挖出来，无法定罪。还有一点，凶器各位找到了吗？” 扫了三人一眼，苏秦很浅的笑了一下，“不妨再找一找吧。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提示，带有我们所有人指纹、血迹、皮屑的凶器，就在五花村。” 班春兰一愣，垂眸深思。 至于刘也等人，则是面面相觑，下意识露出茫然的神色。 因为苏秦这段时间一直跟他们在一块儿，哪里有时间干别的？ 邓力、郭兆霖下意识互看一眼，心里哇凉哇凉的。 ？ 几个意思？ 还要挖土是吗？ 这辈子是跟土过不去了。 出生的时候没人说自己五行缺土啊！ 郭兆霖叹气。 邓力稍微好一点，拎起锄头又要接着干。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苏秦看的好笑。 但更多的细节不能再透露了，不然节目还有什么意思。 他利用罪恶之眼，看清楚罪犯的全部杀人路径。 从动手，到藏尸，藏凶器，心里门儿清。 确实一般人想不到。 尤其是放凶器的位置。 哪怕苏秦，都不得不说一句，想出这法子的人是真聪明。 团结了起整个村子动手的同时，又完美的牵制住这些人，不让他们反水。 就在大家各自打着小算盘的档口，直播间终于传开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的画面。 蒋聪带队赶到，手里拿着的是沛城政府特批的文件。 挖掘机紧随其后，一看就是要搞大动作了。 直播间网友瞬间沸腾。 “卧槽！来了来了！沛城政府够狠的啊，市政大楼说干就干！” “我在现场，我作证！真开始挖了，第一铲下就是办公楼大厅正中央！那里好像是地基。” “其实也还好吧，就把里边掏空而已，外边的建筑还是完好的呀！到时候重新填平不就完了？我感觉沛城市政府分得清是非轻重。” 在大家的议论声中，技术工人先把办公楼的玻璃大门卸了，然后让出位置方便挖掘机开进去。 出动的是小型挖掘机，挖深两米，刚好适合这一次的任务。 跟拍摄像亦步亦趋的缀在后头，无人机也被张导调了两架过来，多角度全方位的进行拍摄。 “快点干，一楼的地面全都翻掉！” 蒋聪指挥：“掘地三尺也要把尸块给我找出来！” 他斗志昂扬，恨不得亲自上阵。 一共五台小挖机，分头找好落脚处，在的刺耳的轰鸣声开始动工。 整栋楼的工作人员已经被疏散，外面围了一群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有的是从直播间追来的，有的是路人。 眼下凑成一堆，无论认不认识都兴致勃勃的聊天。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蒋聪情绪激动，走来走去就是停不下来。 “蒋队，您休息会儿吧。” 胡旭看不下去，苦口婆心的劝：“您都连续好几天没好好睡过觉，再这样下去，案子没查出来人先垮了咋办？” 他也是老队员，十年前警校毕业就分配到刑侦大队，跟着蒋聪、邓力，一路披荆斩棘走过来，自然知道整个市局对于五花村案的重视程度。 “哼，这点累算什么，”蒋聪毫不在意，“我现在一点都没觉得困，我精神的很！老胡啊，顺利的话很快咱们就能破案了！” “被人骂了那么多年，总算可以挺直胸口！” 不好说。 可能还会挨骂。 毕竟是苏秦破的案。 胡旭动动嘴唇，不忍心提醒他。 第148章 发现尸体残骸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小挖机吭哧吭哧的挖土。 工人们帮忙把土装推车里弄出去，分工明确，有条不紊。 只是挖了一个多小时，还没见着要找的东西。 蒋聪着急，他被胡旭强制摁在楼上办公室休息了二十来分钟，终归还是没忍住跑下来帮忙。 他太想破案了。 “我睡一觉好多了，你别管我，”蒋聪见到胡旭，不等对方开口就解释：“现在这种情况，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你让我咋睡得着？当年五花村的嫌疑人，三个死了，三个移民国外，只有一个还留在国内。” “不过他最近已经着手办理签证，在走移民手续了。咱们再不抓紧，万一让他跑了，就更麻烦。” 在国内抓人，和去国外抓人还是有点差距。 首先走流程就要走一段时间。 再一个，涉及到遣返的问题，有的折腾。 一套程序走完，可能要有一年才能回国一审开庭。 不过犯罪嫌疑人之一如果在国内定罪，再去抓其他人，就方便很多。 国外一般看到罪行明确，且已经定罪的，大多会爽快放人。 人家要的是精英，不是小垃圾。 “来得及。” 胡旭说：“只要证据确凿，咱们就能申请全国通缉令，所有出行方式都对其严格监控。他一买机票、高铁票，就能知道他的动向。” “绝对不会让人跑了的。” 进入安检的那一刻，对方就会被按住，插翅难飞。 蒋聪虽然明白胡旭说的对，可他就是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焦虑。 这起案子，真的等太久了。 “蒋队，好像有东西！” 就在两人说话时候，忽然挖机师傅吆喝一声，随队来的鉴定科人员率先冲过去。 “小心一点，不要破坏了！” 时隔已久，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不能出事！ 蒋聪、胡旭大喜，顾不上刚才的话题，纷纷小跑着到挖机边上。 一靠近，那股子熟悉的复腐臭味儿扑面而来。 顺着窗外冷风直冲鼻腔。 毫无防备的蒋聪呛了一下，险些把中午饭都吐出来。 胡旭没比他好太多，两眼一翻立马干呕。 “妈的，这味儿太特么难闻了。” 挖机师傅小声嘀咕。 这会儿他已经停了机器，整个一楼大厅几乎被挖空。 鉴定科的技术人员们戴上口罩、鞋套、手套，跳进一米多的深坑，几人用更加细致的工具一点点从泥土中扒拉出黑色的塑胶袋子。 “小心点。” 蒋聪和胡旭也戴上口罩，皱眉看去。 随着塑料袋被打开，那股子味儿更冲鼻子。 内里的白骨也暴露在众人眼前。 “两个头骨，两根完整的腿骨，四根完整的手骨……蒋队长，和五花村的案子对上了。不过详细的信息需要进一步验证才能确认这些白骨的身份。” 法医指挥技术员将白骨逐一装入袋中密封，同时对蒋聪说：“尸骨保存完好，断口处有明显的切割痕迹，并且留有大小不一的创口。” “看创口的走向，不是同一种器具所致，力气大小也不一样。” 以上，都跟卷宗的内的记载完全相同。 蒋聪双拳紧握，心脏剧烈的跳动。 没错，一定不会错的！ 这些就是五花村案中消失的尸块！ “鉴定报告什么时候能出？” “两三天。” “行，辛苦各位赶一赶，尽快出报告。” “放心吧蒋队，会的，这是我们的职责。” 这一幕被摄像头全部收录。 在直播间守了好几个小时的观众歘的欢呼。 “卧槽！还特么真的挖到了！” “不得了啊！” “来个有脑子的解释一下，苏律是怎么想到罪犯会把尸块埋在市政府大楼下的？我没懂啊！”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毛苏秦可以跟杀人犯的想法同步？” “人家聪明呀！” “两位教授不是解释过了吗？逆向思维懂不懂？你越觉得不可能，或者越合情合理的事情，罪犯就越会搞点小动作在里面！让你防不胜防！” 弹幕刷的太快，李冰冰眼睛都要跟不上了。 她激动的抓紧手里的台本，声音上扬好几度，“我的天！十九年都没找到的尸块，居然被埋在市政府底下！” “真的很难想象，当时罪犯是通过怎样的手法，把这些东西放进去的。” 如今多年过去，肉块早就成了白骨。 冲天的腐臭味儿掩埋在泥土中。 平时人来人往，保洁员每天都会打扫，消毒药水和熏香的味道遮盖住腐臭，谁都不会在在意一点小小的异味。 于是一年又一年的混了过去。 可作案时，这些白骨是鲜血淋漓的肉，血腥气怎么掩盖？ 罪犯又是为什么非要留下这些东西，岂不是多此一举？ 自己揭穿自己的罪行吗？ 各式各样的疑问盘旋在李冰冰脑海，类似的提问弹幕也有一堆。 李昌云想了想，谨慎地回答：“那个年代管理本身就比较欠缺，挑一个没人的点跑一趟可能就搞定了。” “至于罪犯为什么要这么做，说实话我也不大理解。这一点估计只有凶手本人，以及苏律师知道了。” 杀人犯毁尸灭迹才正常。 但是，对方可以一反常态的将尸体大明大方的摆在死者家中，任由警方勘察这一点，不难看出凶手非常有自己的想法。 并且很能把控人心。 或者说，嫌疑人中出主意的那一个，是真狠。 “或许就是故意留下的？” 卢新海不确定的说：“我接触过一些变态杀人狂，他们很喜欢在作案之后，回头去看自己的杀人现场，并且引以为傲。” 李昌云听了一愣，微微点头。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随着尸块的挖掘，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的门口拉起明黄色的警戒线，警方勘察小组进入，气氛凝重，肃穆。 围观群众受到感染，陆陆续续散了一些。 直播间倒是络绎不绝，总有人涌进去看进度。 反观拍摄现场，苏秦倒是闲下来，在村里溜溜达达。 像是真的在享受田园生活。 看着镜头中的年轻人，远在大洋彼岸的三人心里均是“咯噔”一声。 “老刘什么时候能过来？再不走就晚了！” 第149章 嫌疑人的藏身地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鹰钩鼻的男人声音沙哑，眼睛微微眯起。 皮肤粗糙，头发花白，瞧着六十多岁。 不过他身形挺拔，穿一身长风衣，从背影看挺时髦。 他就是杨磊。· 也是苏秦在模拟犯罪中分到的角色，理发师。 此时，另外两人在他家聚会，客厅的投影上播放的正是苏秦的直播间。 “上周问过了，说已经在走流程。移民材料已经准备的差不多，可以办移民签证了。” 徐凡开口，他是当年五花村的村长，身边坐着的是他儿子徐惠明。 他妻子出国前病逝。 紧跟着杨磊的姘头出车祸也没了。 张俊德是自己身体不好，岁数大了家里没个人照顾，摔一跤把自己给摔死。 所以最后顺利出国的只有他们仨。 “哼，就属他最磨叽。非说外国住不习惯，要我说早来早安心。我在国内待一天心里都烦的慌，就怕哪天警察找上门。” 徐慧明冷笑，“他倒好，慢悠悠的，现在人家真的查到线索，肯定要抓他了！” “不一定。” 杨磊手指在桌面轻点，视线阴沉的落在投影上，紧紧地盯着苏秦。 “凶器还没找到，警方没那么快上门抓老刘。只要他抓紧时间，赶在警方逮捕他之前落地海外，就还有的掰扯。” “只要再忍一忍，等拿到海外国籍，华国警方能拿我们怎么办？” 移民签证好办。 有钱就行。 国籍不好入，审查非常麻烦。 他们在这儿住了十年多，还没申请下来。 “我有点担心，”徐凡上了岁数，身体虚弱，每次说话都要咳嗽好几声，“这个姓苏的律师有两把刷子。” “万一真的被警方找到凶器咋办？唉，都是你，当初你如果听我的话，把所有的尸体都处理干净，哪里还有想在的麻烦事？” “警方根本就没有证据指控我们。眼看还剩下一年就过追诉期了，这档口要是被抓住，岂不是前功尽弃？” 徐凡埋怨杨磊。 共同生活那么些年，彼此的脾气已经很熟悉。 他儿子也在这里娶妻生子，过着平稳的生活。 要徐凡临老去吃牢饭，在牢里度过余生，他肯定不干！ 家里两个男人都坐牢，他的小孙子又有谁管？ 杨磊是孤家寡人不在乎，徐凡不行！ “呵呵，谁让你们当初都在算计那张彩票。我不过是为自己留一条退路罢了，你现在旧事重提是什么意思？” 他冷冷的看向徐凡，“我不像你，拖家带口又是村长，手里捏着点小权利。我就一个人，不为自己打算咋行。” “再说了，最差的情况无非是被遣送回国。到时候咱们仨口径一致，全都推到刘冲身上不就完了。” “老刘那个人脑子不好使，情绪上头容易说不清楚话。这种傻子去背锅再好不过了，你说呢，老村长。” 杨磊神情阴郁。 明明对面坐着的是父子俩，当儿子的年纪比他小，身体也比他强壮，但他愣是面不改色的威胁。 “我可以把王立一家弄死，当然也能弄死你俩。奉劝你们安分一点，否则的话……大家都别想好过！” “我记得你小孙子今年要上幼儿园了吧？” 在他的敲打下，徐家父子话都不敢多一句，只能吭哧吭哧粗声喘气干瞪眼。 “行了，别瞪我了。有这时间不如催一催老刘，让他速度一点。省的到时候被警察逮住，把我们全部供出去。” “别忘了，他知道我们的住址。” 杨磊提醒。 五百万在二十年前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几人分一分就没多少的。 在国外左右打点，还要生活、买房。 这边物价又普遍高，因此那么多年下来早就不剩多少。 到最后依旧离不开工作。 三人为刘冲的事小小争执一番。 没想到本人丝毫不在乎。 “蛤？啥综艺？那种东西都是假的，你们居然会相信？傻叉吧你俩！” 刘冲撇嘴。 他是知道杨磊三人在国外的境遇。 所以才会拖着一直不咋想过去。 一方面不适应，另一方面这点钱他足够在县城买房。 余下的往银行一存，吃利息都够花费了。 刘冲日子过的潇洒，反而不怎么想移民。 属于拖一天是一天。 反正很快就过追诉期了，不是吗？ 电话那头还在催促他加快进度，不行就找中介办理，多给点手续费一般五个工作日内就能成。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的！就这样，我这儿还有事，先挂了哈！” 手机一扔，刘冲直奔小花园，找小老太玩儿去了。 城市另一头，苏秦懒洋洋的坐在小院的椅子上，再一次接受三名警官的盘问。 “你小子到底把凶器藏在哪里了？” 郭兆霖忙忙碌碌两天，已经快要失去耐心。 今天是节目拍摄的第十三天。 距离结束仅剩两天不到，这要是再找不着凶器，警方不得被网友笑死？ 开拍第一天，主持人兴致勃勃的介绍了这支新加入的警察团队。 结果啥也没查到。 约等于来了个寂寞。 这谁脸上挂得住。 邓力也是一样，精疲力尽。 他和郭兆霖把五花村都找了一遍，一双手磨的全是水泡。 脚底板也破了皮。 仍旧没能找到所谓的“凶器”。 他甚至怀疑，或许当年凶手根本就没有把凶器留在村里，或者早就找了个什么地方销毁掉了。 毕竟那时没有足够的证据起诉，几个嫌疑人不用进监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处理留下的痕迹。 “额，告诉你们也可以。” 苏秦眨眨眼，“不过警察小组第一次出现在观众面前，就张嘴要线索……咳，我的意思是，我没所谓的。” 他这幅无辜的样子，差点把郭兆霖气的喷血。 “现在是我们在审问你，不是寻求你的意见！” “哦。但是你的审问失败了呀，啥也没问出。” 苏秦两手一摊，给他提建议：“不然你去找许坤？陆寒也行，再不济邓讶轩，他们仨是这里口风最松的。” “……他们不知情。” 邓力接茬。 所有人都问过不止一遍，但关键性证据没人知晓。 “那我没办法了。” 苏秦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直播间，观众几乎笑疯了。 “哈哈哈！苏律师好会气人啊！” 第150章 你要加戏，我是不反对的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弹幕全是嘻嘻哈哈。 大家都在同情警察，又被苏秦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逗乐。 “我感觉苏律师纯粹是忽悠人的。谁家凶手会把作案工具留着？方便警察抓自己吗？” “可是五花村案中，不是还留了每一个死者身体的一部分吗？一家五口，各留了一块肉，就问你吓不吓人。我觉得凶手变态的很，不好用常理去猜测。” “问题来了。假设有一个变态凶手在里面，请问苏律师如何跟对方同频的？为何能精准的找出对方藏匿尸块的位置？楼上请回答。” “运气。” “剧情需要。” “猜的？” “不要开没营养的玩笑。沛城刑侦支队不是已经在的调查了吗？我们等警方公布的消息就好，综艺看个乐子，不要太认真。” “呵呵，我只是逗乐的话，不会去看别的？非要跑这里烧脑干嘛？” “我感觉埋土里可第一个排除。三位警官把五花村挖了一多半，啥也没有。继续挖就要去挖田地了，那玩意儿仅靠人力是不可能搞定的。必须要小挖机，而且我猜测人家十几年前在案发现场肯定已经挖过。” “可是除了这一条，我想不出还能怎么藏。也许就跟其他网友说的一样，凶器根本不在五花村。苏律师故意忽悠三位警官的。” 主持人冰冰做了五期节目，眼力练出来了算，不是太快的滚动基本能看清。 她盯了两眼说：“有关凶器，这一点沛城警方给的卷宗里提到过，当年的确没有发现。这也是没法定罪的原因之一，但整个五花村附近的水域，下水道，山里，田地中，都用金属探测器搜索过。” “什么发现都没有。” “我也偏向凶器被凶手提前销毁。李教授、卢教授，不知道您二位有什么想法？” 冰冰把问题抛出去。 “唉，说来惭愧，我实在想不到苏律师怎么藏凶器的。” 李昌云苦笑。 他这两天回家都在苦思冥想。 也和老伙计们探讨过。 可是一直没能得出一个结果。 不只是他，卢新海甚至专门请教了他任课大学的几位院士。 说法倒是多种多样，可惜都不咋靠谱。 “咳，我有个朋友说，指不定是裹起来扔在哪一个垃圾场，然后被回收的处理掉。” 卢新海说：“不过，这是在假设苏律师隐瞒实情，忽悠我们的情况下。” 观众一看，两位专家都束手无策，大伙儿的讨论度更高。 不仅把疑问发去微博，各大贴吧、论坛，甚至海外平台，都有人发帖。 《真相背后》的讨论热度噌噌往上涨。 此时镜头中，三位警官铩羽而归。 苏秦应付完他们，又去跟章若楠黏糊在一块儿，尽职尽责的演绎自己角色的特点。 “你藏那么好做什么，也不告诉我。” 章若楠很好奇，追着苏秦问。 只是那么多天了，人家愣是一个字儿都不透露。 让她有点气馁。 “安全呀，”苏秦笑，“你看，现在知道实情的只有我一个，警方也只会盯着我问不是吗？” “你多舒服呀，问你啥就说不知道，我是为你好！” 他笑眯眯的调侃，伸手搂了一把章若楠。 “哎呀死鬼，撒手！连个名分都不肯给我，还动手动脚的！” 章若楠照着角色的性格特征，将表情拿捏的活灵活现。 那么多天下来，她的演技愈发成熟，哪怕是和周薰、刘也这样的影后、影帝搭戏，也不会再怯场。 进步非常大。 苏秦眉梢上挑，也有几分刮目相看。 “哟，想要名分呀？剧情没有这条咋办？要不你让张导给你加一点，或者咱俩收工自己加戏？” 他半真半假的开玩笑，逗笑了章若楠，也逗笑了直播间的观众。 综艺效果拉满。 又成功收割一波流量。 “哈哈哈！可以啊苏律师，不愧是我挑中的男人！” 张导乐的直拍大腿。 “下次让编剧搞一个真人剧本杀得了，专门给他俩安排情侣线索，嘿嘿，绝对可以让咱们节目爆火！” “冲出秦城！冲出华国！冲出亚洲！冲向全世界！” 张导野心挺大，狠狠握拳。 直到助理拍拍他肩膀，幽幽的道：“我感觉苏律师没意见，若楠也不会有意见，人家爱岗敬业。但是柴姐可能会杀到拍摄现场收拾咱们。” “若楠的粉丝也不会放过您。” 张导瞬间打了个激灵。 想到自己可能被压在地上揍，他不得不遗憾的放弃了遐想。 拍摄现场气氛和谐，郁闷的只有仨警察。 其中班春兰还好一些，她虽然是秦城市局的，但每天都会在五花村到处转悠，检查有没有漏掉的位置。 比另外两位更加沉得住气。 气氛更严肃的地儿，必然是沛城刑侦支队，不作他想。 “蒋队，尸检报告出来了！” 胡旭激动的一路小跑到办公室，连门都忘了敲。 “怎么说的？快拿给我看看！” 等不及下属汇报，蒋聪一把将厚厚一沓的报告单捏在手里。 “……骨骼检测出五人的DNA序列，王立，洪芳，王新月，王丰硕，王雪。除此以外，黑色塑料袋中含有少量皮屑、毛发残留。经过检测配对，分别属于杨磊，徐凡，徐慧明，葛夕，孙熙，张俊德，刘冲。好，哈哈哈！非常好！” 后面七个，就是五花村的人！ “死者的遗骸中有毛发、皮屑等，足够说明王立一家的死亡，和这些人离不开关系！胡旭，立刻确认刘冲位置，召集人手。十分钟后出警！” “是！” 胡旭气儿都没喘匀，又急匆匆出去。 蒋聪心里高兴，着急忙慌的去跟上级申请逮捕令。 正刑侦队收到通知，全员喜气洋洋。 受了十九年窝囊气，让人指着鼻子骂了那么久，总算能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了！ 十几辆警车呼啸而出，直奔刘冲在沛城的落脚点。 “他是真够胆大，竟然还敢待在这儿，”蒋聪坐在副驾驶冷笑，“等逮住他，剩下那几个跑国外去的，一个都不会落下！” “你们就在牢里碰头吧！” 第151章 模拟犯罪变慢综艺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沛城刑侦支队一路呼啸而过，憋了这么多年总算能出一口气，每个人都斗志昂扬。 全然不知情的市民，惊讶的望着十几辆警车车尾灯，忍不住拍照发朋友圈。 配文：咱们市出了啥我不知道的大案？阵仗有些吓人啊！ 两三分钟过去，一堆人在下方猜测。 各种声音都有。 没一会儿，网络上也流传出十几张类似的照片，全是好奇心旺盛的市民拍的。 在某一个角落悄咪咪挂在了热搜尾巴上。 评论区清一色的问号脸。 只有个别说中了精髓。 【咳，我大胆猜测哈，是不是和五花村的案子有关系？前两天警方不是根据苏律师模拟的犯罪思路找到了当年死者一家的残肢吗？】 【你要这么说的话，确实有可能！】 【那么，这一期算苏律赢了？拍摄现场不是说还有凶器没找到吗？】 【再怎么说也是打平。苏律的案件还原证实了当年警方的判断没有错，只不过帮助警方进一步获得了关键性证据而已。】 【啥叫“而已”？你疯了吗？没有苏律的重现，你认为靠那些警察找的到？呵呵，十九年都没找着的东西，能忽然想通？照我说，整个沛城警队都该好好给人家苏律师磕一个！】 聊没两句，就有人在帖子下方掐起来。 相关热度随着掐架的人数逐步增多，不断往上涨。 同一时间，演播室也在就苏秦重现案件的手法，议论纷纷。 “警方不是没想过村民的日常用具，锄头、菜刀、砍柴刀，甚至折叠椅都考虑进去了。 ”李昌云再次翻阅卷宗，指着一处说：“但当年所有可以拿去检测的疑似‘凶器’，都没有任何问题。” “我们回想一下真实案件的发生时间，是在报案之前的五天。换言之，嫌疑人有充足的时间处理凶器。” “为了稳妥肯定是扔的越远越安全。金属物品回收的概率非常大，再不济找个随便什么地方挖坑埋了就行。” “以前又没有实现监控全覆盖，岂不是轻而易举？” 越说，李昌云越是觉得苏秦没可能把凶器藏在村子里。 连他都能想明白的事，对方肯定早就料到了。 会不会，又是在利用人的惯性思维呢？ 李昌云转念一想，又有些不确定。 实在是苏秦太有迷惑性，而且那么多天的拍摄，李昌云找不到苏秦啥时候有机会可以处理所谓的凶器。 半夜吗？ 夜里摄像机也都开着，无人机会轮班上阵，保证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拍摄。 直播间的夜班主持人宁康也不是吃素的。 他的疑惑，没人回答的了。 李昌云绞尽脑汁，最后只能苦笑着摇头，“我放弃了，节目结束我自己问吧。” “别啊老李，你是咱们的希望！” 卢新海扯扯他，“广大网友还等你解惑呢！” 李昌云叹气，“我老了，脑子不够用，要不卢教授你努努力？” “……” “别，努不了一点儿力。” 卢新海顿了顿，果断拒绝。 在一旁围观的主持人冰冰笑道：“两位都太谦虚了，拍摄还有两天，说不定苏律师藏在了没人注意到的地方呢？” “警方到现在都没找到，我估计悬了。不如我们加把劲，好挽回一点脸面。” 她一说完，两位专家不约而同摆手，表示算了。 “反正丢脸不是我们，而且警方已经顺利挖到死者的残肢，足够起诉了。” 李昌云最早还想和苏秦PK一下，现在……拉倒吧。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评论区也嘻嘻哈哈，没觉得输给苏秦有啥不好意思的。 “其实，这也不是苏律第一次赢，我作为他的粉丝已经麻木了。” “同感。” “我看节目最大的爽感，就是亲眼看见苏律还原案件，然后狠狠打爆所有人的脸！” 有人看了头，跟风的越来越多。 几乎都在赞叹苏秦。 张导在直播间看的心情复杂。 他是想捧一个金字招牌，打造一档全民热衷的大型综艺。 可是原定的目标是弄两队打擂台，绝对没有一人独大的意思！ 第五期会特意邀请警方加入，为也是找人跟苏秦来一波你追我赶的博弈。 然而，这期都快结束了，警方仍然没多大进展。 沛城警方本身，倒是通过苏秦的案件还原，发现了重大证据…… 去哪儿说理？ “唉，咋整哟！总不能每一期节目都是苏秦一个人的舞台吧？那有啥意思，一家独大就不好玩了。” 张导发愁。 整个导演组跟着唉声叹气。 邓力三人处境差不多，坐在田埂发呆。 “完了，这回真凉了。我们回去会被同事笑话的吧？我已经可以清晰的预见今后的人生每一天都活在嘲讽中。” 郭兆霖双眸呆滞，有气无力的说。 “怕啥，苏律再怎么说也是秦城八大队的法律顾问，四舍五入就是自己人。既然都是一家人，那还分什么你我他？苏律破案了，约等于我们警方的胜利。对不对？” 邓力思考了一天，竟然被他想出一条安慰自己的套路。 “对。” 班春兰第一个响应，并且幽幽的补上一句：“提醒一下，再怎么四舍五入，苏律师也是咱们秦城刑侦支队，望周知。” “……小气。跟你们龙文涛一个样儿！” 邓力吐槽。 直播间观众快笑疯，看着三人自暴自弃，灰头土脸的模样，又说不出重话。 处在话题中心的苏秦是真把这儿当农家乐了。 白天去周薰那儿混饭吃。 她做饭手艺不错，刘也跟陆寒负责打下手。 这仨住的房子大，足够一人一间。 厨房也是苏秦那里的两倍不止。 不仅能容纳下他们几个，许坤、章若楠都进来也没事。 一行人与其说是在拍摄模拟犯罪节目，不如说参加生活类慢综艺。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偶尔还能给三位警官送一两顿饭的。 搞得人家相当不好意思。 就这么混着，一晚上又过去了。 拍摄现场气氛融洽，沛城市局却灯火通明。 刘冲被捕时，人懵懵的。 直到逮回警局，才堪堪回过神。 “你们不能抓我！” 第152章 听说苏律倒在坑边？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刘冲奋力挣扎，被摁在审讯室时还在嚷嚷：“有证据吗你们，随便抓人当心我举报你们！我要告你们这帮警察非法拘役、暴力执法！” “你，你，还有你！都特么给老子等着！尊老爱幼知道吗？等我出去了，你们死定了！” 他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分钟，没人搭理他。 “都聋了是吗？！说话啊！快放我出去，我是良民，我是无辜的！” “是吗？” 蒋聪推门进去，盯着刘冲冷笑一声：“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地底下埋的残肢，是王立一家的。” “什么？” 只一句话，就彻底让刘冲歇菜。 他沉迷在小花园里约会老太太，哪有时间去关注直播。 那些都是年轻人喜欢的。 刘冲就是要看，也是看漂亮的妹子扭腰露大腿呀，正经节目别指望他多给一个眼神。 “哼，跟我装傻是吗？” 蒋聪上前两步，隔着桌子居高临下俯视刘冲：“法医在王立一家子的断肢残骸上检测到七个人的DNA序列，你要不要猜猜看是哪些人？” “等、等会儿，跟我没关系，警官！” 刘冲脑袋一片空白，耳边全是嗡嗡声。 怎么会被发现？！ 明明还剩一年就过追诉期了！ 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前功尽弃？ 刘冲疯狂在的心底呐喊，他不想坐牢，更不想按枪子儿！ 嫉妒的恐惧让他说不出话，只能呆呆的看着蒋聪阴沉的脸。 “杨磊，徐凡，葛夕，徐慧明，张俊德，孙熙，”胡旭拿着笔记本电脑负责记录，他一字一句报菜单似的念，到刘冲这儿故意停顿一下，“还有你，刘冲。现在想到什么了吗？” “看你膘肥体壮的样子，不像是有老年痴呆的。” 审讯室里共有四位警官，那股压迫感迫使刘冲头都不敢抬。 哪儿还有刚才嚣张的模样。 没找到证据，他大可以不认账。 任凭警方说破嘴皮子，都没自个儿啥事儿。 顶多关四十八个小时。 可如今证据确凿，刘冲心跳贼快，脑子就跟打结似的，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后悔了。 应该早点听徐凡的话移民出国的。 在海外熬就熬呗，最起码不会被逮回去。 蒋聪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忽然开口：“你以为杨磊他们逃得掉？我不怕告诉你，警方已经在跟海外交涉，他们几个很快就会跟你见面了。” “高兴吗？” 刘冲猛地抬头，愣愣的跟蒋聪对视。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的下半辈子没什么可期待的了。 给予他致命一击的苏秦，当晚睡得很香。 翌日一早，太阳初升，他就起床洗漱。 照例去周薰那里蹭饭。 “薰姐，今天吃啥？有小黄鱼？不容易啊，难得节目组大方一次。” 刚进门，苏秦就闻到香煎小黄鱼的味道。 喷香，传出去老远。 “不止呢，”章若楠也在，她从厨房出来，手里端了两碟子菜，“早上节目组特地拿了三兜子菜。” “有鱼有牛排。不过这里是柴火烧的大锅饭，薰姐说不搞太复杂的，牛排全都剪开做牛肉粒吃。” 苏秦接过她手里的盘子摆在桌上，再去到厨房门口果然就闻到牛肉味儿了。 “啧啧，很不对劲儿啊节目组，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前几天吃的可没今天的好。” 他飞快往厨房扫了一眼，台面上还有处理好的鱿鱼、羊排、猪里脊、猪蹄。 水池里更是装满了小龙虾，洗好的菜板上整整齐齐摆了十几个生蚝。 嚯，有点丰盛过头了。 “十一月的季节，吃小龙虾？我咋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节目组是不是挖了坑在等我们？” 苏秦卷起袖子去帮忙。 他厨艺不差，有几样拿得出手的小菜。 “谁知道呢，张导亲自拎来的，”周薰抡勺炒菜，刘也坐在小板凳上边剥缸豆边说：“本来还有澳龙，我没要。” “咱一共十个人，吃不掉的。” 他是把邓力三个也算进去了。 “我找张导问问？最后一天，总不能是断头饭吧？” 苏秦开玩笑。 几人嘻嘻哈哈胡乱猜测，越说越偏。 直播间观众跟着起哄，直播车上的张导心里滴血。 “唉，我都是为了节目啊，”想想瘪了的钱包，他就难受，“希望一会儿苏律吃了顿好的，可以大发慈悲给我透露一些线索。” 张导苦思冥想一整夜，还是觉得一档综艺不能只有苏秦一个大爆。 他得再找一个人或者一组人，安排双方打对抗，节目才有看头，可以更加持久的播下去。 警方这边的三人组，就是最佳选择。 身份事宜，观众的接受程度高，又是代表正义之师。 他们本身就是普法类综艺，以重现案发现场，模拟犯罪的形式侦破案件。 如此一来，有一个罪犯专业户苏秦，再来一组警察，刚好形成对抗的模式，更符合节目的宗旨。 然而，三位警察一出场就输……是不是有点太掉份儿？ 张导搓搓手，决定找苏秦商量一二。 人嘛，总是要学会变通的。 于是俩小时后，苏秦被悄咪咪喊到边上，身上的麦克风也关掉了。 直播间观众一头雾水。 “咋回事，又消音干嘛？” “画面也没有了！” “紧张啥，说明苏律在上厕所。” “对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平时都不都这样吗？” 参演成员上厕所，洗澡，睡觉时，随身的镜头都会关闭。 收音设备也是一样。 只留房间中的部分镜头，还有无人机继续工作。 几期节目下来，大家都习惯了。 但还是有人提出异议。 “可是这一次的时间好长啊！” “哦，那就是上大号。” “救命，谁家好人蹲坑四十分钟的？” “切，便秘呗，没见过世面！” “苏律终究是凡人，逃不过吃喝拉撒睡，以及便秘。” “妈耶，不能细想，特么有画面了！” “堂堂苏律，没有被案件难倒，竟倒在了坑边……世态炎凉啊！” “便秘”的某人浑然不知自己被扣了那么大一顶帽子。 他无奈跟张导对视，轻轻摇头。 “真不行，咱不能带头作弊，影响不好。” 第153章 收拾收拾，准备升咖！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嗐，这咋能算作弊呢，”张导循序渐进的“讲道理”。 “我就是让你稍微透露一点点线索。苏律师，咱不能让警察初来乍到就滑铁卢吧？有损警队的威风不说，也忒打击人了。” “没事儿。” 苏秦笑着拍拍他肩膀，“邓副队很好说话，乐观豁达，是个有原则的人。郭警官和班警官做事也一丝不苟，如果知道我故意放水给他们，心里肯定不高兴。” 说罢，他暗示张导：“再说了，您不是已经放过一丢丢了么？一而再，再而三，是会惹人嫌弃的。” 一句话正中张洁心窝子。 他尴尬的摸摸头，声音都虚了两分。 “我这不是为了节目效果嘛，三位警官吭哧吭哧忙活儿半天，结果啥线索都没找到。万一市民有意见咋办？” “指不定警方那边也有意见，但不好意思说呢？咱在社会上混，要懂得看眼色……” 张洁越说越没底气。 到后来都不敢看苏秦的眼睛。 妈的，他咋这么心虚呢？！ 打好的腹稿折腾半天，愣是说不出口。 直接歇菜。 “您呀，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苏秦打断张导的喋喋不休，板正他肩膀往外推，“就最后一天了，拍完马上就会后采，到时候我会解答大家的疑问。” “对了，薰姐把节目组拿来的菜都做了，有点多，张导要一起吃吗？” 张洁脑壳痛，但想到饭菜香，几乎没犹豫就点头了。 等苏秦的镜头重新出现在直播间，又过了快半小时。 “啧啧，苏律不得了。” “铁菊花，吾辈楷模！” 演播室的三人都在忍笑，正主毫不知情。 不过没笑多久，就有网友激动的连发好几条飘屏大字。 “沛城刑侦支队发通告了！五花村一家五口杀人案的凶手有一人已经逮捕归案，其余三人也在走遣返程序！” 发这条消息的，是苏秦的头号铁粉，直播间打赏榜单万年老二的观众，ID“苏律天下第一”。 多亏他这一嚎，大家的注意力总算从苏秦的屁股转移。 主持人冰冰也偷摸刷了下微博。 沛城刑侦支队非但详细描述了整个案子的侦破过程，还大力表扬并感谢了《真相背后》节目组以及苏秦。 前面笔墨不多，后面有关苏秦的部分真是恨不得把所有赞美之词都用上。 也不知道谁安排的文案，洋洋洒洒写了有小五百字的作文。 全部都是对苏秦的感激。 沛城刑侦支队的这条通报下，转赞评分分钟破百万，仍有上升的趋势。 无一例外，都是对苏秦的感谢。 其中大部分是沛城本地人。 大家对五花村的案子很熟，原以为有生之年是瞧不见破案了。 终于抓住犯人，所有人都很高兴。 至于沛城刑侦支队中，两个留在拍摄现场的警察，倒是被忘的干净。 李昌云一目十行，率先看完。 他心情激动，平息了片刻才说：“警方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以目前的证据，想要定罪难度不大。而且在其中一个犯人已经认罪，也告发检举了另外几人的情况下，这件案子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对，”卢新海点头，“十九年的沉疴旧案，终于有见光的一天，苏律功不可没啊！他重现案发现场的全部过程，神乎其神。” “他的那套逻辑，已经可以拿到刑侦专业课上用作现成的教材了。” 主持人冰冰听着两人一搭一唱的夸奖，心里也高兴。 弹幕刷刷飘个不停。 礼物也跟雪花似的，不间断的落下。 各种五光十色的特效噼里啪啦一通闪现。 最耀眼的除了“苏律天下第一”，就是苏秦直播间亘古不变的榜一大哥。 裴永新捧着平板龇牙乐。 他老婆在边上嫌弃的很。 “又没表扬你，你高兴个屁。” “你懂啥，”裴永新刷了几百个豪华游轮又扔了两百个法拉利，这才把平板扔到边上，“小苏越是出名，官方越是看中他，律所的口碑就越好！” “红圈所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已经正式邀请我一起吃饭了，”他笑，“能上桌，离正式加入就不远了。年底再去参加他们的内部宴会，啧啧，我这小律所终于要出人头地！” 说罢，他猛地起身换了衣服朝外走。 “干嘛去？今天不是说好在家陪我的吗？” 裴永新老婆不满。 “当然是收拾收拾，准备升咖了！” 小律所的老板，和准红圈所某律所的老板，精神面貌自然是不一样的。 以前的西装皮鞋领带袖扣肯定用不了。 裴永新打定主意要买几套符合自己身份的，往外一站能闪瞎人眼的衣服！ 当老板的激动，律所同事更激动。 接不完的订单，拿不完的提成。 其他律所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羡慕。 何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印和正是最熟的。 他已经在招呼前台小姐帮忙布置律所，要给苏秦弄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 以此展现大家对金字招牌的爱戴！ 直播间外，一片欢天喜地。 张导却和大环境格格不入，一个人躲在直播车里翻前面录制的视频，试图找出苏秦藏凶器的地点。 “怎么会没有呢？不可能啊！哪怕睡觉，每个人的房间外面也都有无人机拍摄。再说了，房间里的摄像头只关了卧室跟卫生间的，其他的都开着呀，怎么会找不到？” 张导眼睛都盯得发红，愣是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难道苏律师真的在忽悠我们？实际上，根本没有凶器，吊着大家玩儿？不会吧，他有这么恶趣味？” 折腾到晚上一无所获，张导人都麻了。 反观苏秦，尽职尽责的站好最后一班岗，按照角色设计继续跟章若楠打情骂俏，丝毫没有负担。 “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把凶器藏哪儿了，真的不能说吗？” 两人站在田埂看星星，章若楠偏过头仰视苏秦。 身高差距，让她脖子有点酸。 “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 苏秦笑了一下。 罪恶之眼开启的瞬间，所有细节都没法逃过他的眼睛。 那点小伎俩，不在话下。 翌日一早，第五期拍摄终于收官。 第154章 完美复刻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啊，节目结束了！采访要等到明天，能不能先揭秘啊！我太好奇了！” “我也是！” “报！我姥姥家在五花村附近，今早上看到十几辆商务车、摄影车啥的开走，应该就是节目组带大家回去了。” “是回沛城，还是直接回秦城啊？” “这就不清楚了。有没有热心网友说一下苏律的行程？” “楼上的放弃吧，这儿是法治科普节目，不是娱乐圈。哪儿有人给你小道消息，咱苏律又不混圈。” “啧啧，我们苏律是真的火了，都有粉丝要行程了。” 《真相背后》官网下，有网友侃大山。 不过更多的在讨论苏秦重现案件的手法。 各大法学院已经拿出官方精修版视频逐帧分析，从大家的表情到台词，一样不落。 被人解读最多的就是苏秦。 “苏律不仅法律意识强，演技好，而且说话经常带钩子。你看他的每一句都不是白说的，总是把人往沟里带。” “我们老师也这么说。苏律很会拿捏人，以后谁给他当女朋友不得被哄得晕头转向。” “说正经的，有谁猜到凶器藏在哪里吗？苏律不是说猜中的可以找节目组要奖励？” “咋了，你有想法？” “是有一点。” 这位网友自称五院四系的研究生，已经在法院实习了。 他留言：“大家回忆一下，苏律是不是上厕所的时间最长？大家去卫生间都会摘掉随身摄像，一般不超过十分钟就完事。” “洗澡的话要半个小时多，也都是符合正常状态。女孩儿会更久一点，但是苏律比女孩子都要久！” “哼，我合理推测，苏律就是靠时间差处理的凶器！” 这条评论很长。 下方还专门贴了直播间的截图对比，证明他没有胡说。 乍一看有图有真相，但细想…… “都说了苏律便秘啊！” 第一个打响反对之声的是苏律的铁粉。 紧跟着接二连三，都不咋赞同楼主的说法。 在一堆五花八门的留言中，有几条还算正常。 “楼主的判断不符合逻辑。因为根据警方对的死者伤口的鉴定，我们可以确认凶器至少三种以上。” “再者，你只说了他的随身摄像头，没说房间里和无人机。如果说随身摄像是可以自己调整的，那另外两样是节目组控制的，并且在所有拍摄过程中都没有漏掉的画面。这一点毋庸置疑，我除了半夜场，其他的都是全天追看。” “综上所述，按照你的说法，苏律可以利用的时间就只剩下去卫生间的那点。也就是说，把凶器藏在卫生间的可能性最大。可是你觉得三位警官没检查过他家的卫生间？早就被翻了个底朝天好吧。” “我觉得肯定有我们忽略的地方。” 这位网友说的比较靠谱，点赞特别高。 其实不仅网上议论声大，沛城警方也在开会讨论。 “蒋队，没找到凶器是案子唯一的败笔。刘冲说当年藏凶器的是杨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其他人都不知情。” “要是咱们查不出，我总感觉缺了点啥。” 回归队里的邓力沉声道：“我们不止一次问过苏律，但他就是不肯松口。而且他一口咬定就在五花村，是不是在放烟雾弹？” “应该不是。” 蒋聪眉头拧的死紧。 他其实也不确定，完全是靠对苏秦的了解下的决定。 “龙队说过，苏律在破案这件事上很执着，不会开这种玩笑。而且我也觉得以杨磊的作案手法，不大会销毁凶器。” “不然你们以为，那么多年，他是靠什么手段逼迫另外那些人听他的话？” 蒋聪说出关键，“根据刘冲的口供，这些人当年只是起了一点念头而已，但没人敢真的对王立一家下手。” “哪怕是有点权力在手的村长徐慧明，也只敢在承包鱼塘的费用里做点小手脚。真要这群农民杀人，需要一个契机。” “是杨磊，变着法儿的忽悠他们，给这些人下套喂定心丸，才让大伙儿勉强答应。动手也没详细计划过，全是到了现场由他安排。” 蒋聪冷笑，“杨磊掐准了人在惊慌恐惧的时候有那么几秒钟是大脑一片空白的，会下意识的听从旁人的吩咐。” “所以他选择自己先动手，唬住众人，再语气强硬的指挥他们做事。有了第一下，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事儿就成了。” 这一切被苏秦演绎的完全正确，确实是百分之百的案件还原。 提审完刘冲，蒋聪就对苏秦的评价又上一层楼。 确实是天生搞刑侦的好苗子。 蒋聪顿了顿，继续道：“整个案子看似团体作案，其实主谋是杨磊。他掌控全局，以他的个性绝对会留下凶器，作为战利品也罢还是拿捏其他人也好，都对他自己有好处。” “不过前提是不会被发现。” 杨磊做梦都不会想到，世界上能够有一个人将他的作案过程完美复刻吧，不仅如此，还将他的心理状态也演绎出来。 蒋聪笑了一下，趁着大家在思索时候，倏地问道：“班警官呢？没跟你们一起走？” “她跟着节目组的车回秦城了。后采需要到秦城电视台录制，我和老郭就不去了，先把案子结了再说。” 杨磊三人已经在遣返的飞机上，明天一早就能到。 想到这里，蒋聪叹口气，“算了，反正真相如何，最晚明天我们就能知道了。案子拖了十九年，终于大白于天。” “太不容易了。老邓，记得订制一面锦旗送去苏律师那里，这一次咱们是借了人家的光，要不然又白忙活一场。” “我知道，已经找后勤的同事去弄了，”邓力搓搓手，笑眯眯凑到他面前，“话说，咱们就不能把苏律师忽悠到咱队里？龙队那儿的待遇能有咱们好？咱每个月的补贴比他们高二百块呢！” 国家补贴每一个市级公安局都一样，有差别的是地方补贴。 “呵呵，你当人苏律是啥，看的上你那二百块？” 蒋聪冷笑，踹了邓力一脚。 “阿嚏！” 坐在飞机上打瞌睡的苏秦，倏地打了个喷嚏。 谁啊，那么想他。 第155章 苏律表示自己很健康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在沛城乡下待了两周多，苏秦就跟放假一样。 真正干活的只有动手那一晚，其他时间不是踩点，就是套话，舒服的很。 倒是累坏了后期加入拍摄的三位警官。 班春兰还好，她要接受后采，约等于有大半天的休假，可以恢复状态。 另外两人，邓力和郭兆霖，回到单位马不停蹄又要提审遣返回来的三人。 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捞不着。 飞机下午落地秦城，大家相互打过招呼各自离开。 反正明天还要见，不差这一小会儿。 毕竟机场人多，万一被粉丝认出难免引起骚动。 造成反面影响就不好了。 好在大家打扮的都简单，身边随行人员也不多，不咋突兀。 闷着头吭哧吭哧走，没多少路人注意他们。 苏秦和章若楠走在最后，悄声闲聊。 “下周我要回剧组了，不然我们明后天挑个时间吃饭？说好了要请客的，不能忘呀！” “哟，这么积极，真想张导给你加戏呀？” 见章若楠用围巾捂住大半张脸，苏秦就忍不住逗她。 对方露在外边的一双大眼睛，立马瞪起，睁的圆溜溜可爱极了。 今天章若楠没化妆，皮肤依然白里透红。 更添了几分清纯。 苏秦大大方方盯着看，半点不带脸红的。 “你看我干嘛！有人注意到了，快点走！” 本想怼回去，但章若楠每次对上苏秦的视线，总是忍不住面热心条。 娱乐圈俊男美女多了去，她见过的帅哥没有一千也有一百。 无论平时交际，还是对戏，都很自然。 从来没像面对苏秦这样紧张。 真是奇了怪了。 章若楠没多想，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在围巾上扣了好几下。 不过这点小动作被苏秦看在眼里。 他弯了弯眼睛，听话的加快脚步。 同时顺手拉了一把章若楠。 “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有车来接你吗？” “嗯，柴姐在车库等我。你呢，咋走？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坐地铁就行。” 其实苏秦可以跟着节目组大巴回家的，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但刚才张导问他时，他脑子一抽，拒了。 现在是自食其果。 “还不如我送你，我回去正好路过天河星苑。” 房子就是章若楠卖给他，当然熟悉。 苏秦嘴角上扬，轻轻应了声“嗯”。 俩人就这样并肩走着，时不时肩膀碰到一起，轻轻擦过又分开。 循环往复好几次，直到进入地下车库。 柴姐远远坐在车里，早就瞧见这俩了。 “……咋气场怪怪的？有点粉红色的气泡啊！” 她小声嘀咕之际，苏秦已经拉开后备箱，帮章若楠把行李箱塞进去，然后他自己的放在最外侧。 双双上车后，这俩又默契不说话。 柴姐想问点啥，又摸不准。 琢磨半天还是放弃了。 苏秦回到天河星苑，舒舒服服洗了四十多分钟，然后接到朱慧钰女士的问候。 “臭小子，我就说你平时不能总坐在办公室，要经常起来运动吧！咋得痔疮了不跟我说，咱娘俩有啥不好意思的。我给你买了痔疮药，你李阿姨推荐的，超级好用！” “平时不舒服就弄一点，等休息再去医院看。不是啥大毛病，你不要紧张哈！” “？？？” 苏秦莫名其妙，一边擦头发一边打开电脑，顺嘴问：“妈，我没痔疮，你哪儿听来的谣言？” “咦？你不是便秘吗？上厕所要一个多小时，不是痔疮是啥？别不好意思呀，这种毛病很多人都有的，干预的早不要紧。少吃辣，多喝水吃素菜，听到没？” “妈，我真没有！” “啧，害羞什么。我去打麻将了，你记得签收！” “啪嗒！” 朱慧钰挂断电话，独留苏秦一个人盯着手机发呆。 完蛋，好像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发生了。 而他本人还蒙在鼓里。 晚上，苏秦翻来覆去睡不着，点开了网页。 然后更睡不着了。 有关他痔疮的话题不知道被谁发在超话里，如今挂在热搜尾巴上。 苍天啊！ 他冤枉！ 第二天早上，苏秦到电视台时，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大对劲儿。 “苏律师，你还好吗？” 班春兰最先开口，犹豫了一下从手提包摸出一罐药膏。 “警队专用，好使。” “我很健康，谢谢。” 苏秦欲哭无泪。 “不要讳疾忌医，”班春兰以为他是不好意思，“龙队特地找队医给你批的，一个月就能见效。” “……谢谢？” 苏秦感觉自己解释不清楚了。 他真的没有痔疮！ “唉，苏律师太不容易了，要保重身体啊。” 许坤同情的拍拍他肩膀，“没比我大几岁，却如此艰难。以后你去卫生间，我再也不催你了。” “你们别说啦，苏律师该不好意思了。” 薰姐，如果你不盯着我的屁股看，这句话会更有诚意。 可能是苏秦的表情过于幽怨，到最后大家又有点不确定。 “真好的？” 刘也低声问。 “废话！好的很！我哪儿都好！” 苏秦气急败坏。 他有百炼成钢，想坏点啥都不容易。 “呵呵，后采结束都不许走，咱们厕所见。” 苏秦点了所有的男士。 今天，他势必要自证清白！ “完，苏律疯了。” 陆寒缩了缩脖子。 恰好主持人李冰冰和两位专家出现，大家的换了个绿色的话题，闲聊几句很快开播。 “各位观众早上好呀！相信大家对第五期节目有不少疑问，节目组准备了呼声比较高的几个，会逐一提问。” “如果大家任何想知道的，都可以打在公屏上哦，我们的中控小哥哥都会记下来。” 冰冰笑着挨个介绍了一遍，很快看向苏秦：“第一个问题就是有关苏律的，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是凶器吗？” 苏秦了然。 “对！大家都想知道，凶器到底有没有被你销毁掉。如果没有的话，苏律将它们藏在哪里了呢？”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演播室数双眼睛全都聚焦到苏秦身上。 在台下坐着的张导不由自主的向前倾身。 “当然没销毁。” 第156章 一切在作案那天已经发生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狡黠的眨眨眼，“我看了大家在网上的评论，部分网友其实猜对了一小半，只是结论出现了一点点偏差。” 说着，他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比。 张导忍不住追问：“啥偏差？你可快点的吧，不要吊我们胃口了。你瞅瞅，我头发都快愁秃了！” 话音落下，演播室的嘉宾全都笑出声。 “张导夸张了！明明脸色红润，早上到的时候还跟薰姐炫耀睡眠质量好呢！” 邓讶轩分分钟揭穿他。 周薰最近失眠，人尽皆知。 此时被点名，当即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好啊张导，难不成你在忽悠我？” “哎呀，我哪有。这不是用夸张手法表达一下我对苏律师的敬重嘛，所以苏秦你赶紧说，到底咋回事？” “没看网友都在催你吗？” 直播间弹幕如潮水般，呼啦啦一大片。 红的，黑的，绿的，彩色渐变的…… 各种颜色的加粗字体几乎将屏幕淹没。 底下评论全是清一色的问号。 苏秦见状笑容倏地有点扭曲。 “呵呵，大家不是说我便秘吗？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确实在卫生间做了啥，不过并不是你们想的，蹲坑。” 妈的，想想就屈辱。 苏秦额头青筋直跳。 他的回答瞬间点燃所有人的好奇心。 班春兰一愣，紧跟着惊呼出声：“你是说，你把凶器藏在卫生间？！不可能的，案发当天我们挨家挨户搜查的时候，早就检查过了！” “整个五花村，所有的自建房都经过地毯式搜索，连没人住的两家旧房子我也去看过。你到底藏哪儿了？” “埋地底下了？！” 她认真回忆这几天做的事，愣是找不着一丁点可疑的地方。 挖土的动静可不小。 而且新动工的地面是会留下痕迹，土比较新，颜色会偏淡一些。 但是班春兰和邓力、郭兆霖几乎每天都去苏秦家，有差距的话一定会察觉到才对。 和她一样不解的还有章若楠。 “我用过苏律家的卫生间，没什么特别的啊。橱柜都没一个，你要藏哪里？” 他俩因为角色设定的关系，是一对姘头。 拍摄的十五天，二人绝大多数时间都在一起。 如果苏秦有啥动作，章若楠肯定会发现。 剩下的人就更不用说了，一个比一个震惊。 “苏律，你真对卫生间动手了？展开说说呗！” 许坤期待的搓搓手。 弹幕更是一条接一条，连个停顿都没有。 “卧槽！我就说，我粉的男人一定很通畅！” “这是通畅不通畅的问题吗？说苏律便秘的可信度，比他在卫生间藏凶器大的多好吧？十九年前沛城乡下用的厕所用的都是土坑，需要手动抽水蓄水的那一种。别问我咋知道的，我爷爷家就在那儿，小时候我经常过去玩，最烦上厕所。” “听苏律怎么解释吧。他的卫生间我记得很小，五个平方左右，一个马桶一个水台，淋浴区是开放式，中间用挂帘和马桶啥的隔开。卫生间门口摄像头看进去一眼望穿好吧，能藏个鬼。” “要么跟班警官说的一样，埋在地底下，凶手不也把死者一家的残肢埋地下吗？或者是塞天花板里？” “可是乡下那个年代没人做吊顶吧？” 大家争论不休，苏秦简单扫了两眼，随后笑着道：“怎么没人往下水道猜？” 他一语惊醒梦中人。 班春兰“噌”的一下站直，难以置信的盯着苏秦。 后者微微颔首，平静的开口：“乡下的老式旱厕是土扒的蹲坑。五花村一面靠山，山背后是悬崖，下方是条河。” 苏秦声音不轻不重的点出被所有人忽略的地理要素…… 时间回到案发当晚。 刚杀完“王立”一家人，他扛着两个塑料袋回到家。 一个袋子里是这家人的残肢断骸，另一个则是所有人用过的凶器。 “为什么要拿走凶器？” 章若楠问过她。 “你们自己能处理的好？确保百分之百不被警方发现？” 苏秦反问，把众人问倒。 在场没人比他聪慧，大家想着，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苏秦总不能跑去揭发吧？ 于是就任由他去。 有人主动提出解决凶器，他们乐意都来不及。 故而这包玩意儿就出现在苏秦手里。 罪恶之眼，开启。 他心念微动，四周围顿时变成线条状的3D结构，所有的色彩从眼中褪去，只剩下黑白两色。 不过，在这些交错的线条当中，藏着一根碧绿的细想。 从大门口进来，一直延伸到卫生间，然后通过旱厕一路往下。 “找到了。” 苏秦提着装满凶器的塑料袋，站在边上。 根据警方给出的部分卷宗，那么些年来未曾发现过一件凶器。 当年也是因为没有凶器，始终不能逮捕嫌疑人。 罪恶之眼可以洞察一切罪恶之源，自动生成最佳犯罪手段。 这条线路，就是那会儿嫌疑人处理凶器的法子！ 苏秦轻笑，将大伙儿用过的菜刀，锄头，羊角锤，剪刀等逐一分拆放入。 再用水冲下去。 “……旱厕的排水就建在河道上方，所有的排泄物都会从那里流入河水，造成那条小河常年臭气熏天。” “好在位置偏僻，在悬崖下方，五花村这儿不受影响。但下游的村子就遭了苦头，为此投诉了不知道多少回。” “终于在五年前开始旱厕的拆除和改建。不过五花村这儿人烟稀少，政府安排的进度靠后，原有的排水通道没有立刻动工。” “否则我没法完整的模拟一遍。” 苏秦把来龙去脉简单复述完，看着大家张大的嘴，好笑的问：“干嘛都这幅表情，很惊讶吗？” “我，不该惊讶吗？” 陆寒下意识脱口而出，他人都要麻了。 大学宿舍听说过有人喂马桶吃剩饭剩菜，造成下水道堵塞的。 第一次听见有人喂旱厕吃凶器。 妈耶，好小众的词汇！ 其他人和他的反应差不多。 班春兰双目呆滞，有种“原来如此”和“怎会如此”的奇怪交融感。 平时破案，很多痕迹是经过下水道检测出。 为什么她没想起来？！ 见状，苏秦闷头笑的更厉害。 嘿嘿，你以为哥的心灵震慑是开玩笑的？ 第157章 卫生间的大揭秘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在跟班春兰、邓力还有郭兆霖交流时，轻微引导过他们的想法。 依靠心灵震慑，让他们潜意识里忽略卫生间的侦查。 不过这事儿他不会说。 于是乎，大家看他的眼神更复杂了。 “药膏还我，”班春兰倏地开口，目光直勾勾盯着苏秦，“我感觉你是用不上了。” “……行吧。” 苏秦哭笑不得。 但为此解开一桩误会也不错。 过了半分钟，演播室的众人才回过神。 主持人李冰冰第一个赞叹，“妈呀，我看直播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过！苏律师好淡定啊，竟然悄摸处理完了？亏的我们想的脑瓜子痛。” “唉，我也被惯性思维误导了，”卢新海叹气，“怎么就没想到下水道的方向呢？我满脑子都是挖土。肯定是被三位警官带跑偏了！” 李昌云跟着点头。 “苏律师没有藏着掖着，每天房门大开，卫生间也没特别关注过，该咋样就咋样。倒是然我们一时没去多想。” “终归是苏律师棋高一招，总是能够在出其不意的地方拿捏我们。”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叽叽喳喳说起来。 “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亏我担心那么久，每天跟薰姐盯着你那一亩三分地，生怕警方真挖出点啥。” 刘也哭笑不得，“我俩还说你是不是故意忽悠三位警官，结果还真没说谎。就是你这需要一点联想能力啊，我反正是想不到下水道的。” “牛批，不愧是苏律，我就知道跟着你肯定稳稳当当。” 许坤在最初震惊之后，毫不吝啬的给苏秦翘了个大拇指。 陆寒勾住他肩膀，笑着说：“我感觉无论发生多离谱的事儿，我都能接受的了，只要苏律在，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哪有那么夸张，”苏秦摆摆手，“我就是打了个惯性思维的擦边球，主要几位警官的时间不多，否则是有可能想到的。” 章若楠蹙眉，有句话她没好意思讲。 但她不提，不代表直播间的观众不会说。 评论区当即就有人表示，沛城的警察一个案子调查十九年，都没苏秦效率高。 暗示这些人是废物。 原本挤在一堆评论里不咋显眼，可谁让苏秦眼睛尖呢，随便一扫就瞄着了。 而且紧随其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将视线转移到警方身上。 对沛城刑侦支队的破案效率非常不满。 更有甚者，骂的比较难听。 中控直接把对方号封了。 他沉下脸，严肃解释：“我大致推测一下，当年警方未必没搜过河道部分。但那一片作为排水出口，各种生活垃圾堆积如山。” “光是粪便造成的泥沙淤堵就有的好清理，让打捞队怎么搞？一网兜下去，捞上来的全都是排泄物？” “不然就是厨余垃圾等，混在里面的东西即便用金属探测仪找到，也没法确认。因为我是将所有的凶器拆解后冲入旱厕的，相信凶手一定也是如此。” “老式的工具一般由两部分组成，木质手柄，金属刀头。派打捞队不眠不休捞几个月，都未必会有收获。” “更何况，不要忘了河水是具有流动性的，谁知道拆解完的凶器会落到哪里去。这些都是未知数。 苏秦的分析非常精准。 事实跟他说的相差无几。 “大家不要去埋怨警方为什么十九年连一件案子都破不了，很多时候明明知道谁是凶手，却没法逮捕，警方一定比我们更难受。” 他的话让蠢蠢欲动的评论区安静下来。 “苏律说的有道理哈，人民警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大家不要本末倒置！” “有些人自己不行，只会在网上叨逼叨，当键盘手。” “我坦白，最初我的确是不满意警方的效率。可是人家也不想的呀，我们应该谴责的是凶手，而不是为人民奔波劳碌的人民警察！” 弹幕上的消极言论在一声声正义之音中很快被打散。 苏秦高兴了。 就在这时，李昌云忽然问：“可是，最佳的做法不应该是当场销毁吗？一了百了，让警方根本找不到。” “这种冲下水道的做法确实也不错，可是一旦警方找到凶器，很有可能从残留的指纹能破解出凶手的身份。” 不仅李昌云有这样的疑虑，评论区少数网友也没懂，为何苏秦要多此一举。 “我觉得凶手可能原地销毁了，并不是苏律师想的那样。” “+1！” “再聪明的人也有转不过弯的时候呀。” “姜还得是老的辣，李教授说的有道理！” 然而苏秦不慌不忙的摇头，没有回答，反而问：“您认为凶手是一个怎样的人？能够团结起一个村子的人，说服他们当帮手杀了王立一家，又肯乖乖跟着自己一起移民到海外。据我所知，当初这批人中，死了不止一个。” “或者，我换一个说法。五花村凶杀案中的主犯，内心世界是何种模样？” 说到这里，苏秦很轻的笑了一下，幽幽的开口：“那些没能等到享福的从犯，是真的死了，还是被害死的？” 同一时间，沛城刑侦支队。 “……我利用家里的旱厕，将所有凶器拆解之后冲进下水道，”杨磊在审讯室接受提审，从始至终都是一副阴沉沉的模样，说话都一个语调，“当年农具并没有太发达，新农村建设刚刚起步，我们五花村是小村子，县里没给引入新型设备。” “木头手柄和金属刀头之类的组建拆起来很方便，我的剪刀只要拧掉两三个螺丝就好。最麻烦的是锄头，我得先把中间的杆子折断，然后拆下刀片，拿掉钉子等。” “不过都不重要，最后全都拆完，我一点点扔进旱厕。” 杨磊仰起头，闭上眼，似乎在回味。 “当冲水声响起，我看着用来分解尸体的工具一样接着一样被水从走，我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我知道很多种销毁凶器的办法。木头的手柄大可以烧毁，金属刀头自家熔了就完事。可是我不想这么做，太无聊了。” “为了避免生活太无趣，我决定和警察玩一个小游戏。” 第158章 苏律关于人性的小课堂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蒋聪在审讯室听的直皱眉。 杀人犯的独白，令他作呕。 同样，直播间中，苏秦的话也引起了相当一部分网友的不适。 弹幕顿了几秒，随后一堆的阴谋论，看的人目不暇接。 “啥意思，是黑吃黑吗？” “贪呗，五百万呢，谁不想都揣进自个儿兜里。” “警方公布的嫌疑人名单一共有七个人，当年五花村的，除了是这一家都是刽子手。主犯似乎是叫杨磊的那个？” “对，我又去看了一遍官方通报，就是他！苏律师抽中的角色也是他。” “嚯！感觉苏律要爆料啊！妈的，为什么警方没公布新进展？” “不是说要从海外遣返回来吗？哪里有这么快的。” “小道消息，三个还活着的罪犯凌晨就落地沛城机场了，估计现在已经开始审讯了。” “卧槽，我忽然有个想法。你们说是警方审讯的快，还是苏律快？” 这话一出，又惹来一大群人的争论。 苏秦全当看不见，自顾自的说下去。 “以下说法都是我个人的一点见解，具体的大家请以警方的公开信息为准，我就在直播间提一嘴。” “知道知道，苏律快说！我已经等不及了！” 许坤激动双眼放光。 邓讶轩、陆寒和他年龄差不多，在边上狂点头。 其他人相对内敛一些。 不过即使没表露出亢奋的吃瓜心理，眼神中的好奇是半点不带遮掩的。 苏秦笑笑，开口：“主犯，也就是煽动这一次犯罪行为的人，从他一系列的操作看，能判断出他个性鲜明，喜欢刺激。” “同时沉默，爱思考。” “这些特质分开都很好，甚至不少人会同时拥有其中的好几种。主犯就是这类人中的特例，不仅对世界好奇，他的好奇心和猎奇心态已经没有办法用普通的生活满足。” “这时，王立中了五百万的彩票，这笔钱就是点燃他心里的那把火。” 苏秦声音很低，分析道：“谁不眼红这笔钱，尤其是在消息闭塞，贫富差距逐渐拉开的时期，一个人获得五百万几乎可以跨越阶层，达到这辈子都无法去到的高度。” “主犯在利诱下，设计了一起全村性质的谋杀。但他的脚步并未停止，因为他乐在其中，享受着快感。甚至于面对警方的束手无策，他心里是极度满足。” “在心理学方面，这种行为在罪犯中很常见。故意留下蛛丝马迹引导警方，也是他寻求刺激的一种形式。” 他说完看向两位教授，“李教授，卢教授，二位接触过类似的案例吗？” “有是有，不过是极少数。” 卢新海率先回答：“一般来说，这一类的罪犯心理扭曲，但原因有很多种。有些是童年生活造成，也有后天经历过的负面情绪太多养成的，这种会比较偏激。” “对。” 李昌云赞同，“刚才是我想岔了，没考虑到凶手的人性部分。试想，一个会把死者一家残肢藏在市政大楼地底的人，能有多正常。” “不过你说他杀害了其他从犯？有证据吗？” 苏秦摇头。 “没有，只是一种感觉。这种人，是不会满足于跟其他人分享战利品的。他可能对物质上的追求没有高到哪里去，要的是心灵上的爽感。这种爽感包括杀人，感受一条生命消亡。” 他耸耸肩，“大家听过就算，不用在意，我的一点遐想而已。” 有心理学专业的网友非常认可苏秦的论调，但也有研究社会学的专家大声驳斥。 总之，话题掀起了一波小高潮。 涌入直播间的人流量越来越大，甚至惊动了沛城警方。 可惜的是，现在警方那头暂时腾不出手回应。 因为杨磊的供词和苏秦猜测的相似程度极高，几乎重叠。 “……如果警方能够在二十年内找到我留下的全部线索，那我就给徐凡他们一条活路，允许他们和我一起接受法律的审判。” “如果找不到，那一旦超过二十年追诉期，我就亲自动手送他们上西天。” 杨磊嘿嘿笑，露出一排黑黄的牙齿。 “不过你们的动作太慢了一点，我已经等不及杀了三个了。” 话音落下，蒋聪一巴掌拍在桌上，恶狠狠瞪他，“张俊德、葛夕、孙熙，都是你杀的？说！老实交代你的全部罪行！” 杨磊突如其来的坦白，无异于一颗深水炸弹，将所有人都弄的猝不及防。 那三个，是在国内死的！ “哈哈哈！谁让你们太磨叽，我都等不及了！对，没错，他们都是我杀的！这三个蠢货笨的很，真把我当他们的小领导了，觉得我可以带他们顺利出国吃香的喝辣的。” “其实我只想借这几个人的死亡，给警方一点小小的提示。谁让你们这么不争气的，竟然完全领悟不到。不过你们找来的小律师有点本事，我能感觉的到，他是懂我的！” 杨磊提到苏秦，神情有些激动。 “我能和他见一面吗？我保证，只要见过那个小律师，我就把犯罪过程全都讲清楚！各位警官，死刑犯在行刑前还能申请见一下家里人呢。” “我一大把年纪，早没亲戚朋友，又没有后代，我只想见一见对方，没什么关系吧？” 杨磊提出的要求太特殊，蒋聪一时半会儿不可能答应他。 离开审讯室，刑侦支队的警察坐在办公室开小会。 “说说看吧，你们都怎么想的？” 蒋聪问。 “见就见呗，又不是啥大事。不过杨磊为什么对苏律师这么执着？就因为他侦破了这人的犯罪手法？” 邓力不理解。 海外警方声称抓捕时，杨磊正在看苏秦的直播间。 太过聚精会神，甚至没注意到刑警破门而入。 当场就被反拧住双手。 倒是徐凡、徐慧明父子，从后门逃了。 当地警方追了两条街才逮住他俩。 故而大家对杨磊认识苏秦并不奇怪。 “哼，可能是想看看谁破了他的局吧。” 蒋聪冷哼，“就跟小说里的高手过招似的，总想着见一眼，才能死心。待会儿我去问问苏律师再说，这事儿不着急。” 第159章 挖地一周，全当健身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沛城刑侦支队气氛凝重，电视台演播室却热热闹闹。 李昌云逮住苏秦问了好几个疑点，得到满意的回答后心情舒畅。 “哎，现在的小年轻是真厉害，脑子活络想法多。只根据警方给出的部分卷宗，就能顺藤摸瓜，抽丝剥茧勘破凶手杀人的过程。” 他感慨万千，觉得世界变化太快，他这样的糟老头子都快跟不上了。 “可能因为我第一次看见卷宗吧，没有掉入惯性思维，也没顺着警方的思路走。人有时候一直在一条路上，就容易钻牛角尖，掉进陷阱里，”苏秦谦虚的说：“我也是侥幸而已，大家都配合的很好，否则我们也没法呈现出那么精彩的节目给大家。” “同时，在这里我想提醒各位观众，不要被一时的利益迷晕了眼。很多时候你在挣扎的事情，其实睡一觉清醒之后回头再看，不过如此而已。” “千万不要太过执着一件东西，容易丢失本心，让你越走越远。” 苏秦语重心长的劝诫。 很多罪犯起初并没有那么大的欲望。 可能开头只想偷一千块就收手，但当他发现并未被人抓住，就会有更大的欲望。 长此以往，两千，三千，最后到十万都有可能。 “我是主攻刑法的律师，见过太多人一脚踩空跌进深渊。明明最初想的，一点点就收手，结果到后面根本收不住。” “如何控制人的欲望，是我们每一个人毕生都要学习的内容，不容懈怠。” 苏秦字字铿锵有力，真情实意，也真的打动了不少人。 “我觉得苏律师说的非常对，”班春兰接话：“从小错到大错，其实并不远。这一步千万不要踏出去，多少人一步错步步错，到后面再也回不了头。” “很多罪犯在法庭上悔不当初，痛哭道歉。可是时光不会倒流，做过的事，伤害过的人都是真切存在的。” 班春兰说完，其他几位嘉宾也分别说了自己的感想。 有意思的是，感触最深的是章若楠。 她幽怨的看了苏秦一眼，“我以为咱俩的设定一定是铁同伙，我还暗戳戳期待了好久共同作案。结果你一个人把事儿全干了，末了我跟傻子似的。” 要不是苏秦主动说明，章若楠压根没想那么深。 她是挺聪明的，但对于犯罪分子的了解，还有罪犯的心理判断远不如苏秦。 “咳，节目组没说是‘集体活动’，再说了，一个犯罪团伙肯定有主谋在，余下的都是配菜。” “最起码你体验到了一半呀。” 苏秦无辜的眨眨眼。 “若楠姐要知足，”许坤说：“我们能跟苏律分在一组已经很好了，你看班警官，挖了快一周的地，结果白搭。” “就当健身了。” 班春兰哭笑不得。 她胳膊腿现在还酸。 掌心、虎口，脚脖子，磨出好几个血泡。 苏秦摸摸鼻子，“这不能怪我吧。都是张导的安排，他的口味你们是知道的。” 正在台下看戏的张洁一愣，倏地站起为自己辩解，“哎呀，我是根据警方给的材料设定的剧情。” “而且只有大纲是咱写的，具体的都是你们自己根据角色丰满的，毕竟咱又不知道罪犯的犯罪过程，只有结果和人设呀！” 张洁冤枉，坚决不再背锅。 众人嘻嘻哈哈，吵吵嚷嚷。 直播间观众跟着起哄。 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直播间弄了个五万块的红包抽奖。 成功又吸了一波流量。 三个小时多的后采，众人都表示心满意足。 苏秦秉承着有问必答的专业精神，几乎所有在公屏提问的观众，他都耐心解答了。 有问正事的，也有聊私事的。 他四两拨千斤，用幽默的手段化解了不少尴尬。 气氛一直维持的不错。 张洁对他也更加看重。 是个做综艺的好苗子！ 本期节目的后采也基本告一段落。 弹幕依依不舍，追着问下一期什么时候开始。 “喜欢我们《真相背后》的观众可以关注官网哦，”李冰冰笑着说：“官网会提前发布宣传片，包括开拍日期，邀请嘉宾，节目内容等等。” “那么，今天的后采就到这里啦！欢迎大家在官网下留言，我们会尽全力做到最好，为广大市民朋友们宣传最新犯罪手法，普及法律知识！” “以及，感谢两位专家，和我们的嘉宾，为我们带来精彩的节目！” 演播室的大伙儿冲着镜头挥手告别。 接下来其他人都有工作，就没多留。 唯独苏秦挺空的，慢悠悠开车溜达。 准备去超市补货。 赵开明早在昨天他结束拍摄，就发来消息，照例给他放假休息。 苏秦挺不好意思。 算下来每个月在律所的时间不超过两周。 但人家乐得很。 “哎哟喂小苏，因为你的关系，咱们律所的生意好的不得了！订单都接不过来，尤其是刑事案件！老板高兴坏了，下个月要多招几个学生，到时候律所的压力会降低不少。” “要招人？好事啊。” 苏秦挺赞成的。 在此之前，律所一直属于不亏不赚的状态，裴永新为了律所运转，基本都是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儿。 直到苏秦一炮而红，才好转。 “咳，那什么，老板想问你要几张签名，或者照片啥的，拿出去宣传。你看……” 赵开明讲这话有点羞耻。 苏秦也愣了一下，干巴巴的回答：“额，也不是不行。” 于是逛完超市回到家，他捣鼓了一番，找了各种角度拍了些居家的照片。 然而不熟练的签了几张花体字。 名字不可以随便签。 花体字不具备法律效应，倒是可以装模作样一下。 就在他弄的正起劲儿时，龙文涛一通电话打进来，帮蒋聪那边带了句话。 “蒋队联系我，他说五花村案的主犯想要见你一面。他想问问你的意思，你如果不答应的话我就回绝他。” “不是什么大事。” 龙文涛声音很平稳。 苏秦隶属于秦城刑侦支队八大队，虽然是兼职法律顾问，但和警方相关的行动还是需要经过他这儿。 “他见我做什么？” 第160章 隔空会面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一头雾水。 他跟杨磊没有交集，按理说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才对。 “不会是要我给他当辩护律师吧？我拒绝哈。” 给铁板钉钉的杀人犯干活，他要么疯了。 出于职业习惯，苏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茬。 “那倒不是，”龙文涛很浅的笑了一下，笑声透过手机传到苏秦耳边，“可能是惊讶于你的推理能力吧，他跟蒋聪保证的是，只要见你一面，就把怎么杀的另外三个人交代清楚。” “不过这不是重点。我和蒋聪讨论过，杨磊这个人和普通的杀人犯区别很大，更偏向心理变态那一类。” “我们不能用常人的想法去揣测他。我们请了心理专家，一旦你们会面，就立刻观察分析。” 话音落下，苏秦挑挑眉。 原来如此。 难怪蒋聪会找上门。 不过即便杨磊不说，案子也能查出来，时间问题而已。 “其他人呢？不是说还有两个罪犯一并逮捕了吗？” 苏秦不答反问。 说实话，他对五花村的案子比较关注。 “徐凡、徐慧明，分开关押。这俩也已经提审完毕，不过知道的东西并没有比刘冲多多少，看样子杨磊是真的把自己的计划藏的很好。” “这三个人甚至不知道另外几个人的死都跟杨磊有关，可能存在的作用和你分析的一样吧。初期是帮手，后期就是炮灰。” “帮助分摊火力罢了。” 龙文涛也看了苏秦的直播，对他的分析比较认可。 当然，蒋聪也是一样。 有法律顾问这一层身份在，很多外界不能知道的消息，警方内部都能透露给苏秦。 二人聊了不少。 重点仍然在杨磊的身上。 听得出，虽说龙文涛不怎么在意苏秦见不见杨磊，但策略上还是见一面更好。 看一眼，也不损失什么。 还能知道那货憋的啥坏屁。 苏秦想了想，点头答应，“可以。什么时候？我现在回沛城吗？” “不用，你到秦城刑侦支队来，视频里看一眼就成。” 龙文涛说：“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警方不会让你当面跟他对话的。而且没有必要，能视频已经是多方商量下来比较合理的结果。” 换个方式，他们警队的法律顾问，凭什么要特地跑沛城一趟，就为了见一名罪犯？ 难道警察已经无能到需要和罪犯交换条件，才能破案么？ 这种事根本是在打自己的脸。 别说龙文涛瞧不上，就是蒋聪自己都不屑于做。 完全是想看杨磊有什么目的。 “行，我现在过来？” 苏秦看一眼手机，这会儿已经五点，快到饭点了。 “来吧，刚好赶上食堂放饭。今天有咖喱鸡块，腌笃鲜，小炒牛肉。都是荤菜，喷香。” “马上！” 哟，刑侦支队伙食很不错嘛。 一听有好吃的，苏秦二话不说，拿了车钥匙就走。 买的菜被他一股脑塞进冰箱。 明天再做吧。 他到的时间正巧，食堂还有菜。 龙文涛和李凯一左一右坐在他两侧。 三个人排排坐，呼噜呼噜往嘴里炫饭。 没一会儿吃的一嘴油。 不到十五分钟，摆了大半个餐桌的饭菜都被扫干净。 苏秦吃的最多。 另外两人已经停筷子了，他还在埋头苦干。 “我还以为李凯够能吃的了，没想到苏律师更厉害啊，佩服！” 小王忍不住竖了个大拇指。 “客气客气，”苏秦抬头笑笑，把剩下的大半碗汤喝完，桌上的餐盘被他扫的一干二净，“录半天节目饿了，不吃点垫吧两口谁知道一会儿要到几点。” “不会太久的。” 龙文涛瞄了眼墙上的时钟，提醒苏秦：“如果感到有任何不适的话，随时说，视频通话随时都可以取消，完全看你。” “好嘞。” 苏秦点点头，起身放好餐盘，这才跟在两人身后往审讯室走。 房间里视频支架已经摆好，上面搁了一个平板。 确认一切OK之后，龙文涛拨通了蒋聪的号码。 下一秒，一张枯瘦如柴的黝黑面孔，出现在屏幕上。 是杨磊。 比证件照上的老了很多，也沧桑不少。 那双往下垂的三角眼阴沉沉的，看不出在想什么。 苏秦毫无畏惧的跟他对视，双方都在打量彼此。 “你挺厉害的，竟然把我藏的线索都找到了，比那群警察有用。” 低沉沙哑的声线通过平板在封闭的房间响起，苏秦下意识蹙眉。 审讯室内不止有他一个。 龙文涛在，李凯和周忠民，还有俩小警察也在。 后者拿着笔记本电脑和录音笔，显然是在记录二人说话的内容。 “呵，说吧，你要见我做什么？” “这么着急吗？” “不然呢，我不认为跟一个杀人犯有什么话题可以聊。赶紧的，不要浪费大家时间。” 苏秦很冷淡，一点都没有讲话的意思。 然而就是这种态度，才让杨磊对他愈发感兴趣。 “我觉得早几年相遇，我们会是无话不谈的忘年交，你应该和我更有共同语言。这些人都太蠢了，没劲儿的很。” “你想多了。” 苏秦话很少，基本都是杨磊再说。 他在观察对方的表情，神态。 毫无疑问，杨磊有点疯癫。 话里话外都在讥讽警察的无能，听的一旁的龙文涛拳头都硬了。 苏秦不动声色，安静的跟他对视。 “……我第一个杀的是张俊德。他生病了，但治病的钱不够。他自己贪图奢华的生活，分到的那点钱很快就花的差不多，日子又回到原来穷困潦倒的状态。” 杨磊话风一转，忽然讲话到正题上：“他打电话给我借钱，要求我把他接到海外去，并且承担所有的医药费，否则就要举报我当年在五花村做的事。” “笑话，我会怕他？我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大好日子，跟他说我托了华国的朋友来看他，叫他开门。” “我还告诉他，我在海外发财了，为了堵住他的嘴打算给他一千万。你知道张俊德有多高兴吗？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跟傻子一样。” 说到这里，苏秦忽然开口打断，“你在骗他。你故意让他高兴，然后在他正嗨的点打破他的幻想。我没猜错的话，张俊德是心肌梗塞死的。” “致死原因是，在高兴和愤怒之间反复横跳造成的情绪激动。” 第161章 语言控制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直视镜头中的杨磊，隔着网线都能感觉到噼里啪啦的电闪雷鸣，在二人之间迸射出火花。 两边忽然都没声音。 他一句话戳穿对方的作案手法，没给杨磊留下任何辩驳的余地。 这人下手忒狠。 而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杨磊人都不用露面，就把张俊德拿捏住了。 到底是一起在村里长大，相处了几十年的老邻居。 彼此之间最了解。 苏秦盯着他的眼睛，一股寒意自脚底心升起。 杨磊行为印证了一句话，往往能害到你的，一般都是熟人。 审讯室气氛僵硬，直到另一头的杨磊倏地笑出声。 “哈哈，你有点意思。可惜认识的太晚，否则我很有兴趣跟你切磋一下。到底是我杀人杀的快，还是你破案更快。” 说罢，杨磊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嗜血的笑。 “呵，你想多了，”苏秦冷笑，“在你第一次动手的时候，我就会逮住你。” 杨磊眉峰上扬，正要接话，却被蒋聪一把摁住拽出去。 “麻烦您了苏律师，我这边会面的时间到，这几天请保持手机畅通。如果有任何情况，警方会电话您协助调查。” 他一板一眼的说着。 苏秦点点头。 “当然。配合警方的工作是我身为公民的义务，那没事的话我这边就断了？” “好，有机会再联系。” 蒋聪冷酷脸终于裂了一条缝，他很轻的笑了一下，打过招呼率先挂断。 剩下的案子，就是沛城刑警的事儿，用不着苏秦插手。 “妈的，杨磊是真变态，他把人命当什么？玩游戏吗？” 小王瘪嘴，嘀嘀咕咕的念叨。 “你跟杀人犯折腾啥，他要是正常人，能犯罪么？我说你就太较真，是不是啊苏律师？不过您说的真准，张俊德确实心梗死的。” “被发现时，心脏已经停跳，倒在桌子边，脑袋磕了个大口子。法医给的判断是心梗，外加后脑勺受创出血过多而死。” “但即便没有摔这一跤，多半也救不回来。” 心梗么，时间拖的长了生还几率很低。 运气好也逃不掉中风、偏瘫等。 一行人离开审讯室，李凯开解完小王，冲苏秦边走边说：“刚刚沛城那边已经传了消息过来，徐凡老婆葛夕在临死前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海外打过去的。” “时长三分半。当时警方的技术人员追踪到海外的电话亭，可惜外国和我们不一样，摄像头的覆盖率非常低。” “正巧那一个电话亭没有安装，所以无从查起，更不用谈录音。没人知道那一通电话是谁打的，说了什么，案子就不了了之。” 说到这里，龙文涛补充道：“徐凡的妻子葛夕，本身就是胰腺癌。再加上严重的基础病，忽然过世并不奇怪。” 苏秦顿时了然。 “所以警方没有继续跟进？” “对。法医给出的报告和医院一般无二，死者家属，也就是徐凡和徐慧明，很快就接受了结果。” 龙文涛叹气。 以上都是在杨磊嘴边撬开的。 否则谁会知道五花村案还有后续，是案中案呢。 完全没人将葛夕的死和杨磊联系在一起。 外人看来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关系。 哪怕是葛夕的老公、儿子，也没想到这一层。 现在往后看，必然是杨磊在电话里跟葛夕说了什么刺激到她，导致突发的车祸事故。 “有问过他说了啥吗？” “嗯，”龙文涛点头，索性走到工位把沛城刑侦支队发来的卷宗调出来，“杨磊交代，他那一通电话只说了徐凡在外边养了个小的，然后那小的已经怀孕。” “啧，葛夕信了？” 苏秦一听就知道杨磊在撒谎。 当时徐凡已经在筹备出国移民的事儿。 先不说没时间乱搞，他压根不敢好么。 在国内的联系越少，出去之后牵挂就越少，也不会扯上复杂的交际关系。 从而导致他的藏身地点暴露。 做了亏心事的人，最怕和旁人距离过近。 恨不得自个儿独自待着，等待追诉期过去。 再说了，养小三不得用钱么。 他当时的资金流动还在警方的监管下，稍微有点异常就要进警局喝茶。 长脑子的都知道，那个节骨眼很关键，不会乱来。 面对苏秦的提问，其他人也很无奈。 “信了。女人嘛，偶尔会感情上头不清醒。” 李凯说：“杨磊在村子里又有话语权，平时经常跟徐凡混在一起，不咋跟葛夕交流。乍一听这种消息，是个人都会激动。” “根据警方的事后调查，还有法医的鉴定报告，葛夕死前颅内压升高，脑充血导致血栓脱落造成病情恶化，一下子没的。” 仅靠几句话轻松拿捏人的心思，杨磊人都没出面，事儿却办完了。 关键没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 境外电话在国内本身就不大好查。 只能说，一切都是杨磊提前计划好的。 苏秦抿唇，思索片刻又问起孙熙。 “她是杨磊的姘头，怎么也死了？我记得卷宗记录的是车祸，但杨磊出国后再也没回去过。” “肇事司机当场被抓，交警判了主要责任。对方认错、赔偿都很快，并没有表现出跟杨磊认识的样子，不大可能是买凶杀人。” “最大的可能，是杨磊说了什么，扰乱了孙熙的思绪，让她分心。按照前面的两件案子，这是他的惯用手法，人在海外，靠一通查不到监控和录音的电话亭根本不能定性案件。” 龙文涛点头。 “确实。事故发生之后，交警通过道路监控调查发现，案发的前一分钟，孙熙正在打电话。开车接听电话是很危险的事，可惜总有人不听。” “境外号码？” 苏秦不用提醒，已经有了猜想。 “没错。” 龙文涛长出口气，“三起案子分开看并不起眼，谁会想到所有的事都跟同一个人有关。杨磊就想布网的蜘蛛，静等猎物自己走进去。” “幸亏杨磊主动交代，不然案子过去那么久，我们搜证的难度直线上升。关键当时三起案子就没定性为杀人案，要翻案难上加难。” 他说完，办公室众人都沉默了。 第162章 四舍五入等于间接上电视了？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恭喜宿主完成系统任务，奖励已经下发，请注意查收！】 【恭喜宿主获得S级技能过目不忘、模拟罪恶值2500！】 【过目不忘：S级技能，能记住所有看见过的文字、人物、影像。】 【完美犯罪评分：B+！】 【系统提示：根据模拟犯罪评分不同，奖励也会增长，评分达到S，可触发额外奖励！】 【当前完美罪恶值：12000】 熟悉的系统提示倏地在苏秦脑海中响起。 他冷不丁打了个哆嗦，盯着星光璀璨的控制面板，不轻不重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依然是B+的评分？ A级距离自己遥遥无期啊！ 不过这次获得的技能非常好用。 过目不忘。 在任何小说中都能算的上基础逆天的技能。 苏秦缓缓闭眼，感受着一道温暖气息从头顶灌入。 好似脑袋中突然多了点东西。 再睁眼时，凡是视野所及之处，都能清晰的映照在他大脑中。 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跟放大镜似的，想看什么有个念头就好。 可以，很赞！ 不得不说，杨磊对人心的把握不输苏秦。 他对五花村的这帮人太熟悉了，知道对方会因为什么事儿情绪激动，甚至失控。 而且他非常会挑目标。 葛夕和孙熙，都是女孩儿，对感情方面会比较明显一点。 张俊德身体一直就差，几次体检都徘徊在的危险线上，稍微推一把就能达到目的。 苏秦将所有的线索串连在一起，不得不感叹：“是个狠人。连自己的姘头都搞，他没把任何人的性命看在眼里，包括他自己。” “不管了，案子既然在沛城刑侦支队，我们也能省点心。而且杨磊不知道脑子抽了还是咋地，竟然愿意主动坦白。” “前前后后杀了八个人，枪子儿是逃不掉的。” 李凯冷哼，“其他几个还活着的从犯，法官可能会看在年事已高的份上，判个无期之类的。如果在里边表现的话，说不定能减刑。” “最起码不会在牢里老死。” 苏秦听闻，点点头，赞同他的说法。 几人又扯了一会儿案子，龙文涛就把苏秦单独叫走，做了笔录。 捣鼓完差不多下午四五点。 苏秦跟大家打过招呼，踩着落日慢吞吞的开车回到天河星苑。 洗漱完换了身干净衣服，他的手机全是别人@的消息。 有老同学要求聚会的，也有同事的祝贺短信。 他一目十行飞快看完，捏着遥控器随意挑着电视台看，顺便懒洋洋的回消息。 苏秦不是每条都回。 熟悉的，律所同事的，基本都认真回复。 至于很久没联系的老同学，他分人。 有部分真不咋玩儿。 属于读书就不在一个频道，后来毕业更没接触。 这会儿见他火了，隔三差五的舔个大脸套近乎，各种邀约不断，着实烦人。 与其敷衍了事，落人口舌，不如装看不见。 眼不见为净。 “……观众朋友们晚上好，这里是秦城市电视台，正在为您转播的是央视新闻！欢迎收看十一月十二日的新闻联播。近日，据本台记者报道，沉寂十九年的沛城市五花村灭门案，目前有重大进展。于本案相关的七名嫌疑人，三人已过世。一人抓捕归案，三人遣返拘役。四人均已认罪，后日将开庭审理。另外，主犯杨磊涉嫌杀害另外三人，两案并审……” 电视转到秦城电视台。 苏秦不断按动的手指总算停了下来。 画面中，是杨磊等人下飞机被逮捕的场景，三人都挺狼狈。 不过杨磊身板挺直，淡定的到处张望。 跟慌乱抱头求情的徐凡父子截然不同。 主持人对他的介绍也最多。 苏秦一眨不眨的盯着看，眉头紧蹙。 “……在此，中央强调各省市领导务必督促各个单位严查沉疴旧案，争取做到‘三个不’原则。即为不放过任何一条落网之鱼；不让人民的利益受到侵害；不得过且过，认真负责，扫清所有的无头悬案。” “同时开展新农村现代化假设，加快各地摄像头安装，提高社会覆盖面积，维护人民安全。” “针对乡村城市、农村的普法行动需要持续推进并加强人民的防范意识，提高农民工的合法权益……” 一连串新颁布的法令弹在屏幕上，苏秦挨个看下去，基本都是本次五花村案件的扫尾工作。 案件性质太过恶劣，引起了上级领导的广泛关注。 看到这里，苏秦正想换台，奈何下一秒新闻联播竟然播放了沛城刑侦支队的采访镜头。 在他停顿的这几秒，画面中的蒋聪已经开口说话。 “感谢社会的包容以及群众的谅解，案子拖了那么久才结案，是我们警方的失职。今后我们一定会加倍努力，不辜负人民和国家的期待！” 待记者又抛了几个问题，蒋聪的才轻咳一声说：“其实能够破案，多亏了《真相背后》节目组的帮忙。最重要的是苏秦律师的大力协助，给我们警方带来了不一样的思考角度，协助我们获得新的线索。” “可以说，正是因为有苏秦律师在，我们才能解决一直以来困扰我们的难题。在这里我给节目组还有苏秦律师郑重道谢。” 说完，蒋聪竟然真的冲着镜头的方向鞠了一躬。 “额，没必要，真没必要。” 苏秦跟着屏幕都觉得脸上发烫。 他在央视的新闻联播被点名了！ 而且蒋聪似乎生怕没人知道一样，喊的是他全名。 盘腿坐沙发的苏秦，有种脚趾扣地的无力感。 就在这时，他手机蹦蹦跶跶的响起，拿过来一看，是张导。 “小苏啊，现在全国上下都知道你了，要不要节目组为你安排一个专访？带大家走进你的生活，跟你来一场面对面的谈话？” 啥？ 他现在都能有专访了？ 苏秦瞳孔地震。 这会儿屏幕里已经不是蒋聪，主持人在播报下一段。 他盯着液晶屏，干巴巴的回：“专访有点多余吧？我感觉节目的后采说的听清楚了，再说，我就一普通人，不值得大惊小怪。” 第163章 参加研讨会刷脸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好说歹说，才劝张导放弃了特地为他出一期专访的念头。 倒不是他害羞，而是太高调不好。 他才参加几期节目，先后被各大的公安局点名表扬送锦旗。 眼下间接在央视“露脸”，这下全国人民想不知道他的名字都难。 更何况，苏秦引以为傲的是丰富的法律知识，和实践能力。 那些层出不穷的技能，只是加分项。 不方便示于人前。 曝光过多，未必是件好事。 能抓住当下已经很不错。 苏秦是个知足的人。 不过，他不贪心，不代表别人没想法。 第二天一早，苏秦去律所报道，人都没在椅子上坐热，就被赵开明叫去大老板办公室。 这一次，不仅裴永新在，三个合伙人也在。 大家笑眯眯盯着他，看的苏秦浑身汗毛都在颤抖。 “嘿嘿，是这样的小苏，为了进一步扩大咱们律所的影响力，明天有一个同行之间的研讨会在云城举行，我们原本没有参加的资格，但是小苏你呀在央视被表扬后，主办方立刻电话邀请我们！希望你能作为代表出席。” 赵开明直言：“参加会议的都是国内知名的律所，红圈所占据大半，最起码有十家。其余的也都是名声在外，颇负盛名的存在” “公司安排了豪车出门，你到时候多跟他们交流，我和裴总也在，咱们一起开个好头！争取明年也能进入红圈所！” 苏律愣了一下。 他进入法律界才几年，还停留在接触案子的阶段，没有跟其他律师事务所有过多的联系。 在人际方面，相当的一般。 “我还是算了吧？商务应酬不是我的强项，印律师挺拿手的，他也是咱律所比较出名的律师。” “让他去比我更合适。” 苏秦不感兴趣。 一想到身着正装傻傻陪人喝酒，而且一屋子都是人精，每句话都得小心翼翼，他就受不了。 不如多办几个案子舒坦。 “哎呀，小苏，你现在是咱们的招牌。你要是不现身，人家会说我们区别待遇。而且有很多人想见你，和你交流。” “这是个大好的机会，千万不能放弃！” 裴永新给苏秦画大饼，“想不想成为律政界第一人？想不想坐拥亿万年薪？想不想佳人环伺，名声鹤起？去就完事了！说白了就是一个酒会，拉拉关系，套热乎劲儿的。” “对了，探讨会的主办方邀请了好些赞助单位，都是大集团。如果能接触一两家，拿到他们的订单，咱们的业务版图会扩充的更大！” 其他人连声附和，都很期待。 在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苏秦无可奈何，只能妥协。 反正下一期节目还没影，去就去吧。 见他答应，大家都很开心，抓紧时间订机票酒店。 裴永新决定呆一晚再回去。 毕竟研讨会之后少不了饭局，交际应酬哪有一天就结束的。 当苏秦坐在头等舱时，还有点回不过神。 太快了。 他没准备。 赵开明和裴永新都在他身后，那俩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在说律所未来的规划。 苏秦不感兴趣，拿手机登录微博。 结果随便扫了一眼，靠前的五六个热搜都带他名字。 他莫名羞耻，尴尬的使劲儿往后翻。 就在这时，苏秦胳膊被人拍了一下。 “好巧，”章若楠侧头笑眯眯盯着他看，口罩遮住大半张脸，仍挡不住靓丽的气质，“我早上还在想没时间跟苏律碰头，没想到现在遇见了。” “你也去云城？出差？” 苏秦点点头，起身帮她把行李箱搬上去，随后在她之后落座。 “算是吧，和我领导去参加一个律师圈子的研讨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儿。 秦城到云城有点距离，飞机都要三个多小时。 裴永新跟赵开明没一会儿就睡着，靠在一起打呼噜。 显然昨晚兴奋了一整夜没睡好。 倒是苏秦，精神头不错，小声跟章若楠说：“张导有邀请你做专访吗？” “没有。” 她摇头。 “我有啥好访的，就照着剧本演呗。不过我经纪人说最近新递过来的本子，都是让我演农村妇女的。” “小成本制作，胜在剧情好，能冲奖。” 说完，章若楠冲苏秦笑，“都是你的功劳。我粉丝觉得你跟我搭戏挺好的，接的住我的话。能拿到剧本，有你一份功劳。” “哦？那你不得再请我吃个饭？” 苏秦随口说的。 没想到章若楠立马点头答应。 “一言为定。不过在云城估计没办法，我行程有点紧张抽不出空。不如回秦城再说？” “我都可以，看你时间安排。” 苏秦耸耸肩，“你是大忙人，能从日理万机中见我一眼，都是我的荣幸。” “你怎么油嘴滑舌的？我印象中的苏律严肃又靠谱，快说，你把苏律藏到哪里去了？！” 章若楠搞怪，揪住苏秦胳膊轻轻晃悠两下。 两人笑闹在一块儿，引得前排客人时不时回头，似乎认出了苏秦。 偏偏他自己不知道，一双眼睛都在章若楠身上。 在互联网某个角落里。 一群刑侦节目爱好者，小声发帖议论。 【天啦撸！猜我在飞机上见着谁了？苏律和章若楠啊！我看节目的时候就知道这俩有问题！】 【妈呀！我的CP活啦！我当他俩私底下不联系，原来那么熟的吗？】 【恰好碰上吧，章若楠回剧组拍戏，苏律去云城参加律政研讨会。秦城律师事务所官网十分钟前发的通告，你们是一眼都不带看的！】 哪怕有人耐心解释，但CP粉愣是装作瞧不见。 于是乎，在苏秦不知道的地方，一个小小的CPF大军已经悄然建立。 落地云城后，章若楠先一步从绿色通道离开。 苏秦跟她挥挥手，跟着裴永新二人到酒店登记入住。 晚上，不少提前到达的名人已经相互联系约上了小酒局，苏秦抱着长见识的念头，随赵开明赴宴。 “裴总和他几个好兄弟聚会去了，咱俩一会儿少说话，多围观。” 赵开明教他：“这些人眼高于顶，烦的很。” 第164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竞争永远都存在，但分情况。 良性的大家欢迎，恶性的只能选择避避开。 赵开明告诉苏秦，自打他们的普法直播间火爆全网，不少同行站出来相继模仿。 但效果一般，就最初有点人气，人家看几天都不会再关注。 所以很多律所都很羡慕秦城律师事务所，最近过来挖人的也多。 主要目标都在苏秦的身上。 “我知道你不喜欢交际，但有时候不得不向社会妥协。裴总主要是想对外界表个态，说明你不会投奔其他律所。要不然，每天十几个电话谁吃得消？！小苏你就当帮个忙，一会儿稍微笑笑就行。” 赵开明苦口婆心的说着，手紧紧拽住苏秦，生怕他跑了一样。 “我努力。赵主任，您能撒手了吗？西装都皱巴了，在外有失形象不大好。” 苏秦无奈的扒拉掉赵开明。 此时，两人已经在云城市中心最高的商务楼顶层会议室。 推门进去，一面全是落地玻璃，闪光灯哗啦哗啦照的苏秦眼睛都睁不开。 一堆人站在门边，看到两人马上围过来。 “这位就是苏律师啊，真人比直播间更挺拔。你好，我是君和律师事务所的，看过你的节目，我认为苏律师这样一等一的人才留在秦城太浪费了。” “不如到君和，工资三倍，假期随便休，年终奖给双倍！” 来人西装革履，一双小眼睛写满了算计。 “你走开，苏律师更适合我们律所！” “不，谁都别跟我抢！我们律所今年刚加入红圈所，正是需要储备人才的阶段……” “苏律师跟我们交流一下，怎么增加直播间流量呗？为什么我们的剧本没人看，到底差距在哪里呀？” 呼啦啦十几个人围过来，各种名片朝苏秦的手心塞。 他尬笑着应对，赵开明人早不知道被挤到哪儿去了。 闪光灯仍在继续，苏秦忽然后悔，就不该过来参加啥研讨会。 正式会议都没开始，随便一个私人性质的小饭局就乱成这样。 有必要吗？ 大家眼馋他直播间的打赏和巨大的流量，奈何自家又做不出。 帅哥美女都试过，没有一个能够引起网友兴趣。 反正提起普法，大家首先想到的必然是苏秦。 等他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挣脱，发型都塌了。 赵开明更惨，新买的皮鞋让人踩了好几脚，早早的退出战局。 “主任，咱们明天确定要去研讨会？既然老板说了就是酒会，不如咱别去了吧，一个两个不说正事，都在琢磨怎么把直播弄的有嘘头吸引人，根本就是欺骗人民群众。” 苏秦听了一耳朵，厌恶的嘀咕。 刚才主动围过来的律所，基本都是中小型的律所和才加入红圈所的。 真正厉害的几位是没到场的。 要等第二天正式的研讨会才现身。 “嗐，现在谁还管是不是欺骗，能忽悠住不就行了？他们管那些叫优化，美化。咱们管好自己不要掺和就好，其他的闲事不要多管。” 赵开明语重心长道：“我们是搞法律的没错，但有些场合，没办法杜绝。在没有绝对实力的前提下，很多事不要去掺和。” 红圈所屹立多少年不倒，是有一定道理的。 而且真有底蕴的律所，根本不屑于耍小手段。 “……知道了。” 嘴上这么说，当天晚上苏秦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举报好几家没底线的律所。 这些人为了所谓高流量，在直播间捏造事实，人工造“案子”。 苏秦熟练的登录官方网址，一套连招下去，不到半小时官方封了好几个律所的直播间。 虽然他很想给观众们开一期“如何举报”的教学直播。 但为了自己的将来，苏秦还是放弃了。 偷偷摸摸开了小号，上传了一篇“教你识别真假直播间”的指南。 分分钟点击量破万。 十几架律所直播间一夜之间封停，有点风声鹤唳的意思。 苏秦才不管这些，睡的喷香。 翌日到主会场，他跟在裴永新、赵开明身后跟人打招呼，顺便划水。 没想到，转个身又碰到一个熟人。 邓清梦。 这位前不久刚跟自己相亲过的老同学，这会儿正和人亲热的聊天。 苏秦远远看了两眼，没想过去打招呼。 他今天的任务就是，老实的当一块人字招牌，为律所拉到更多的企业订单。 个人辩护的收费标准比企业打包的低很多。 有大企业聘用，他们整个律所的档次都能往上抬一抬不说，活儿还轻松。 有事没事发发律师函，写个声明警告之类，有啥难度？ 简直躺着赚钱。 然而，就在苏秦往后退时，邓清梦竟然眼尖的瞧见他。 不仅如此，对方还大步朝苏秦走来，手边还拽了个人，有点眼熟。 苏秦收回视线，认命的跟她寒暄。 “真巧，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邓清梦是银行职员，出现在律师的职业圈子里有些突兀。 “我是陪男朋友来的，你俩是同行，应该有很多话题聊吧。” 她挽着男生的胳膊，姿态很亲密。 话里话外冒着热恋的幸福泡泡。 邓清梦眼神挑衅，手腕特意翻了一下，露出中指的大钻戒。 几个意思？订婚啦？ 苏秦愣了一下。 好家伙，这一位前不久还跟他相亲，摆出一副欣赏的样子。 才过去多久，已经有男友且订婚了！ 什么速度啊这是！ 反观苏秦，仍是单身狗。 这会儿他已经反应过来，邓清梦可能是故意的。 毕竟在老家见过的当天，苏秦就跟家里婉拒了继续接触的想法。 人家到底是个女孩子，可能自尊心受打击了？ 苏秦在心里暗暗猜测，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意，伸手和对方握了一下。 “久仰了苏律师，没想到你居然跟清梦认识，真的很巧。我以为要在下一期的节目中才能跟您见面，结果这么快就有机会。” 男生年纪不大，和苏秦差不多的样子，戴着无框金属架子眼镜，挺斯文有涵养的。 前提是，不说话。 他一张嘴，那股子扑面而来的优越感，让苏秦浑身起鸡皮疙瘩。 第165章 来自相亲对象的无效挑衅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我是君和的董建利，毕业于西南政法，硕士学位。听说苏律师来自人大法学院，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在节目中过过招。” “也算是两大的院校之间的较量吧，相信会有很多人爱看的。” 董建利紧盯苏秦，眼里的挑衅根本兜不住。 下一期节目已经出了吗？ 苏秦倒是没在意他的态度，他好奇的是下一期节目的内容。 按照常规模式，在确定节目之后，张导会亲自通知他做准备。 然后才是预告，放出宣传片。 而且中间隔的时间不会太短。 如果董建利说的是真的，那张导这一次挺卖力，效率很高啊。 但张导和他打电话时没提过。 苏秦眉梢上扬，没打算在这话题上费口舌，于是顺嘴说着客气话：“我没接到节目组通告，不着急。到时候看剧本安排就是了，西南政法很不错呀，刑侦推理应该难不倒你。” 他是谦虚加客套，人家可不是。 董建利骄傲的扬起脖子，想要在气势上压过苏秦一头。 可惜他个子不够，再怎么垫脚仰头，都只能看到对方的下巴。 “咳，外面都在传你是《真相背后》的招牌，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嘛，人家新一期已经在设计了，愣是没通知你。” 邓清梦也在一边帮腔。 “是呀苏秦，我还跟建利说可以跟你讨教一下，结果你不知道啊。那下一期会不会邀请你也不一定咯？” “可能。” 苏秦眨眨眼，随口问：“董先生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上节目？是作为参演成员，还是演播室嘉宾？” “当然是参演成员。我们律所跟秦城电视台在另一档法制节目有合作，前两天碰见张导就说起节目的事。” 董建利很得意，“张导希望节目能够更加丰富多变，有各行各业的人加入进来，拍摄角度也能更加丰满，贴近人民。哎呀，不好意思，我嘴巴快，这些都是秘密不可以说的吧？” “你既然没有收到拍摄通知，我就不能跟你多说了。” 他一副抱歉的样子成功恶心到苏秦。 恰好此时赵开明和赞助商打完招呼找过来，“谁啊？你朋友？” “不是，”苏秦摇头，小声道：“相亲对象和她的未婚夫。” “蛤？” 这是啥奇葩的组合。 赵开明莫名其妙，他看气场还当是现男友前男友。 结果只是相亲对象…… 双方简单聊了两句，董建利就一副瞧不上的神色，昂首挺胸离开。 邓清梦洋洋得意，好似赢了苏秦一头似的。 和那天吃饭时给他的印象差距巨大。 “你就这眼光？” 赵开明等两人走远才说：“小姑娘长得是很不错，但气性不好。找的什么男人，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知道真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 “哼，君和？等着倒闭吧！” 苏秦一听有八卦，顿时积极了。 “我这不是没瞧上么。但是我得说一句，相亲的时候，这姑娘可没有惺惺作态的样儿的，挺知书达理的。” “话说，赵主任，你刚才说君和要倒闭是几个意思？不是才进红圈所没多久吗？” 他迫不及待的问。 “据说君和的大老板出问题了，现在被警方控制起来接受调查，和虚假宣传、挪用公款有关。数额挺大，涉及诈骗。” 赵开明说到这事，面色发沉，“新消息，刚刚敬酒的时候听来的，上级红色文件都发了，不会有假。” 国家近几年主要打击的境外犯罪之一，就是电诈。 不仅国外猖獗，国内诈骗也屡禁不止。 苏秦一听，脸上的笑意散了几分。 和诈骗牵扯上，一整个律所估计都要打烊。 所有相关人员都得逐一盘问审查。 董建利能不能上节目，真不好说。 《真相背后》是警方和电视台以及秦城律所联合播出的，受到国家的管辖，对出镜人员要求严格，审查更严。 因为出了这档子事，苏秦在研讨会上有些心不在焉。 他熟练的挂着微笑应付前来搭讪的同行，有用心的，就认真聊聊自己的看法。 纯套关系的，苏秦也不赶人，四两拨千斤敷衍回去。 总而言之，人累心也累。 等回到秦城，他直奔天河星苑，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闷头睡了一整天。 直到龙文涛的电话把他吵醒。 “沛城刑侦支队给你的锦旗送到我这儿来了，一起给你的还有勋章。你啥时候过来拿？” “马上！” 苏秦的瞌睡虫瞬间消失，赶紧翻身下床收拾一下出门。 他睡了个昏天暗地，眼下都快下午三点，初冬阳光正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到八大队时，龙文涛一行人都在。 看大家灰头土脸的样子，应该是才出警回来，衣服裤子上都是泥巴。 “下一期节目内容上级领导已经定了，做的诈骗专栏。我明天去电视台一趟，和张导商量。这一次囊括的东西会比较多，节目组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准备，没那么快。” 龙文涛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和苏秦闲聊。 同时，小王已经把锦旗和奖章颁给他。 大家都是熟人，流程走过不止一次，都很熟悉。 “还真是诈骗。” 苏秦惊讶，心想姓董的肯定没戏。 估计张导当时就是糊弄他的，没当真。 “嗯，这几年诈骗太猖獗，从老人到小孩儿都有上当的，而且愈演愈烈。好些诈骗园区进入国内，把自己包装成科技公司招聘。高薪酬高待遇，等你干了半年就出国搞团建，一波全带出去。” “妈的，今天还捅了俩电诈的窝点。” 李凯抹了把脸，冷声说完，忽的画风一转，提起杨磊。 “对了，沛城市五花村的案子判了。从犯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主犯杨磊喜提死刑。你是没去庭审，姓杨的一点悔过的样子都没有，全程还在笑。” “特么的，看的我拳头都痒了。” 其实苏秦是想去看庭审的。 不过在沛城进行，他当时在云城参加研讨会，没法两头跑。 由检察院提起诉讼，证据确凿，所有涉案人员也都认罪，庭审没碰到问题，都很顺利。 “最主要杨磊在退庭时问了一句，你在那儿。妈的，把我们都吓一跳。” 第166章 小小的舆论冲击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对我这么执着呢，”苏秦愣了一下，随后笑起来：“然后，杨磊没说别的？” “没，就一个劲儿的笑。” 李凯想到当时的场景，眉头微微拧起，“反正挺渗人的。庭后检察官问了我们好几遍，你跟罪犯啥关系。” “妈的，要不是咱都有记录，指不定人家要怀疑你是共犯了。” 苏秦没咋在意，好笑的摇头，“让他去吧。这种人不能用正常人的心理状态去猜忌，总归一枪子儿的事儿。” “说的也是。” 李凯若有所思点点头，那边龙文涛招呼几人一起合影。 上一次大家拍过照片，已经打印出来挂在办公室墙面上，旁边的大柜子放的全都是八大队的集体荣誉。 苏秦在里头格外显眼。 “笑一个，领导说晚点要发在官微，”龙文涛指挥大家摆造型，还让苏秦拎着锦旗站在正中间，“对对，不要那么严肃，很好。” “咔嚓！” 快门摁下。 龙文涛又拍了好几张才收手。 他说：“本来应该蒋聪给你颁锦旗的，但沛城刑侦支队最近事情多，就由我代劳了。正好你人也在秦城嘛，待会儿有个简短的小采访，你随便说两句就成。” “主要提升一下咱刑侦支队的形象，宣扬法律意识，人文道德……你自己看着说。” 叮嘱两句，龙文涛一拍脑袋才想起问周忠民：“哎，记者在会议室等着是吗？嗐，我给忘了。” 说罢，他看向苏秦补充道：“小场面，聊一聊你的心里路程，成长背景啥的，不用紧张。” 龙文涛一个粗人，只会查案。 拍照构图简单，有人，有锦旗，把墙面的国徽拍进去。 齐活。 因此，但凡有关八大队的宣传文稿，配图总归又土又板正。 龙文涛对外应酬经常掉链子，大多交给周忠民去弄。 一正一副两个队长，配合那么些年早就有默契。 队里也都习惯了。 苏秦一听有记者，心想真要上电视了！ 那他晚上得给朱慧钰女士和老苏打个电话，让他俩高兴一下。 “我要准备吗？换身衣服啥的。” 低头看了眼自己，苏秦略感心虚。 出门比较急，他随手挑的运动服，不是正装。 “是。现在过去吧，没事的，”周忠民笑道：“秦城电视台新闻频道的记者，自己人，没那么多讲究。” 后半句是解释给苏秦听的。 于是乎，苏秦稀里糊涂的捏着有他半人高的锦旗，胸口佩戴奖章，被龙、周二人领去了会议室。 刚进门他就后悔了。 啥小场面，你见过二十来号工作人员排排站的吗？ 长枪短炮一个不少，见苏秦到了，所有的镜头一致转向他。 龙文涛视若无睹，引着他落座后，跟周忠民一左一右也坐下。 “苏律师您好，我是秦城电视台晚间新闻的外场主持人。今天代表台里请您接受采访，就几个问题，想请您和我们的市民聊一聊，当律师的契机。” “还有参与《真相背后》普法综艺的初衷，给广大市民朋友们解解惑。” 主持人说话很客气，一双眼睛亮亮的，看人时非常真诚。 苏秦轻咳一声，在众人的目光中开口：“其实我小时候一直有个当律师的梦想……” 他声音平和清冽，会议室内时不时响起照相机的声音。 这边气氛良好。 殊不知网络上有关苏秦的一沓照片疯传。 正是他跟邓清梦之前在阳羡碰面相亲的画面。 爆料者说的有模有样，很多不明真相的网友都半信半疑。 【啥？苏律师不是单身？哦知道了，退下吧。】 【额，人家又不是偶像明星，这有啥好说的。】 【我也觉得。现在的记者是没活儿干了吗？啥东西都拍。】 【散了散了，我对苏律师的私生活不感兴趣。】 【只要不是违法乱纪，违反风俗良序的，都别浪费版面了。】 【唉，我们苏律也是火了，竟然让人以为爆他一点私生活就能赚钱。】 评论区基本都是嘲讽看热闹的。 不过没几分钟，爆料者又发出十多张照片。 全是高清的。 这一次是苏秦跟一男一女站在一起的场景。 如果他本人看到，立刻就会认出上面的人是邓清梦跟董建利。 分明是在云城研讨会时拍的。 照片上加黑加粗标题非常吸引眼球：【知名普法综艺律师，苏秦，幽会有夫之妇。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缺失！天天把法律挂在嘴边，自己却道貌岸然！严重抗议，封杀职业道德有瑕疵的公众人物！】 最初的照片并未掀起多大的波澜，但引起了一小撮人的关注。 流量有了。 这会儿所谓的“大料”，彻底点燃网络。 帖子以光速传播，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小时闹得秦城沸沸扬扬。 话题也一路蹿升，爬上热搜榜。 直到此时，苏秦才接到律所通知。 “小苏啊，印律已经发了律师函警告，这件事多半是同行在背后搞你。原贴已经找不到了，所谓的‘爆料人’也不知去向。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引起轰动肯定买了水军，你先别冲动回应……” 赵开明在电话里语速飞快的叮嘱。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秦打断。 “赵主任，这种行为已经涉嫌捏造事实诽谤，侵犯公民个人隐私。我准备直接起诉所有转发的账号，而且申请调查爆料人。” “哦，要把事搞大？行啊，这个我在行！” 赵开明一听，顿时乐了，“咱不能总让人欺负，要拿出态度来。你放心，我立刻让印律去准备。保管收拾的服服帖帖！” 他兴奋的搓手，就喜欢打脸的剧情。 苏秦放下手机，他人还在警局。 记者前脚刚走，后脚就出了这档子事，很难不让人往阴谋论上想。 事情搞大，不管真的还是假的，对声誉多少会有影响。 指不定电视台的采访会被搁置。 苏秦绷着脸，一时没想到谁会搞这种腌臜事。 龙文涛倒是满不在乎，他笑着道：“先去忙吧，采访可能要一两天的时间才能剪辑好，够你处理私事的。” 第167章 实战教学小课堂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秦城律所发声明了，你们这些到处转发的营销号等着暴毙吧。】 【温馨提示，上一个收到律师函的才从拘留所出来。】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说不定真的是苏秦跟人家的未婚妻搞不清楚，结果被当场抓包呢？】 【没脑子吗？几张明显是宴会现场的图都能拿出来说事？现在造谣的门槛这么低？】 【呵呵，苏秦粉再挣扎都没用，你们的主子就是一个跟有夫之妇勾勾搭搭，道德有瑕疵的小垃圾！】 网上舆论发酵的很快。 在苏秦回到律所处理期间，帖子的热度已经冲到热搜榜首。 跟着一起蹿红的还有邓清梦本人。 她主动发了一条动态回复。 先是承认跟苏秦确实有接触过，然后一连串阴阳怪气说些捕风捉影的话。 愣是不澄清两人毫无牵连。 导致她个人主页下方一群骂绿茶婊的。 邓清梦粉丝暴涨好几万。 都是骂她的。 董建利也有个人主页，用的是律所的后缀。 他的评论区相较而言安静很多，同情他的居多，嘲讽的少。 苏秦在跟同事们一起搜集证据，准备把造谣的人一网打尽。 “妈的，肯定是其他几个普法直播失败的直播间。每回我们开播，总归有黑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叫骂，应该是一波人。” 林伟一边截图，一边念叨：“前两天我在律师群看到有人抱怨，说我们把生意抢走了，搞得其他律所吃不上饭。” “这不是吹牛吗？我们主要接刑事案件，他们偏好商业案，本身就比咱们赚钱好吗？每个月我最起码接俩法律援助的，就这还好意思骂咱？” 苏秦是带火了整个律所。 但并非所有律所的普法直播都失败。 有一个婚恋的就弄的挺好，每天的人流量已经能排进法治板块的前五十。 所以说，还得分人。 投机取巧的注定混不下去。 苏秦靠着过目不忘的技能，一目十行看的飞快。 鼠标“哒哒哒”的点，眨眼的功夫一堆相似的负面评论被他收录进文档。 “甭管谁在背后捣鬼，我们只管整理好材料起诉。人家自找的当素材，咱不能浪费心血是吧，”说着，他问赵开明：“赵主任，要不然开个直播呗。” “标题就取名‘三分钟教会你整治诽谤’？” 是个好想法。 比书面声明好用多了。 “行，我去跟裴总说一声。” 赵开明思索两秒，很快答应。 “抱歉啊，今晚上要麻烦大家通宵了。一会儿的夜宵我请客，”苏秦歉意的说：“明天的也都算在我身上，想吃啥跟前台说。” “够大方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林伟第一个响应。 印和正等老资格也纷纷笑着附和。 大家分得清轻重，苏秦这块招牌若是蒙上污点，连带整个律所的声誉都会下降。 网络舆论爆发到现在，已经有客户打电话撤单了。 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齐心协力解决眼前事再说。 而且，苏秦是真阔气。 夜宵竟然点五星级酒店！ 这样的同事哪个不喜欢！ 众人奋战一整夜，收集了一堆材料。 其中有部分是苏秦的粉丝打包发给律所官号的。 搞事的几家律所，尚不知很快就要大祸临头。 “沈律师，会不会动静闹的太大？” 秃头男人坐在电脑后面，眼睁睁看着话题热度不断上涨，脑门儿的汗水就没停过。 “不是说好了只是给秦城律所一个教训，敲打敲打他们吗？谁让他们搞行业垄断，跟电视台、市局合作，弄的咱们律所一个月接不到几个活儿。” “但是现在人家发了律师函，态度坚决，万一……” 真的追究法律责任咋办？ 秃头后半句话卡在嗓子眼儿没说完，被姓沈的打断。 “呵，怕什么！下一期跟电视台合作的律所换人了，不再是秦城律所。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儿，绝对会影响口碑。不管事情真假，苏秦的人设算是毁誉参半，立不住了。” 沈律很有自信，“信我准没错，谁会真为了一点无伤大雅的小绯闻起诉？耽误时间不说，平白让人看笑话。” “再说了，我们也不是完全说谎话，只是把先后顺序颠倒。” 他冷哼，“舆论声再大也就这样了，你看，苏秦到现在都没发话。他自己吃肉，怎么也得给我们喝口汤吧？” 这倒是。 秃头反复琢磨，觉得就是这个理。 秦城的律所N多家，没道理钱都给一家挣。 “对了，你说电视台换合作方，换哪一家了？我咋没听说？” 秃头回过神，疑惑的看向沈律。 “君和呀！我朋友就在里面，喏，就是他。云城律政研讨会的照片，也是他提供给我的，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的消息没假。” 沈律指着画面中的董建利，洋洋得意道：“据我所知，《真相背后》第六期会邀请他，已经没有苏秦的立足之地。” “我们跟君和搞好关系，将来指不定也能在节目露个脸！” 秃头一听，双眼发亮。 然而隔天上午，法院的传票就出现在他们的桌上。 与此同时，秦城律师事务所罕见开播。 “各位小伙伴中午好呀，”苏秦一身休闲装，干净大方，笑眯眯的冲镜头挥手，“因为录制综艺的关系，我有一阵没给大家普法了。” “今天我们就来说说面对造谣、诽谤，要怎样有效应对。” 他伸出一根手指，“首先，和人对骂是没用的，只会给对方提供笑料。我们要抓住机会积累证据，录音、视频、文字，都可以取证。” 苏秦出现的瞬间，直播间上人速度飞快。 【哇！我就在等这一刻！嘿嘿，黑子们受死吧！】 【其实我最近也有被造谣的烦恼，明明我是无辜的，但愣是讲不清楚。】 评论区遇上类似烦心事的不少。 不过多数都想息事宁人，不愿意惹是生非。 苏秦表示理解。 但他自己不会妥协。 “有顾虑的朋友也可以听一听，万一哪天你用的上呢？” 苏秦拿出一张派出所回执，摊开示意大家看，“搜集完相关材料，你就可以报警了。” 第168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报警是给你自己留个备案，以后如果走到上诉这一步，就能查证。” 苏秦说：“报警之后，情节轻的会处以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则会处以五日以上十日以下的拘留，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 “一般而言，涉案人员真心悔改的话，到上面这一步就结束了。” 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放下警方的回执单，声调都冷了一些。 “要是仍然不思悔改，愈演愈烈的话，那你就去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这里要注意两点，其一是你要准备的除了以上证据之外，还要证明这些信息为捏造的证据。两份证据都要有。” “其二，是该行为对你个人生活、名誉、社会地位等造成影响的相关证据。这部分就比较大了，总之你尽可能搜集就对了，尽量不要有遗漏。” “因为证据越齐全，你的胜算越大，获得的赔偿也越多。” 苏秦认真提醒，“一旦对方的诽谤行为对你，或者你身边的人，造成严重影响，比如精神失常，自杀自残等情况，可以追究刑事责任。” “那么你可以向人民法院提起刑事自诉。” 他怕网友没听懂，于是举了几个今年比较火的案子拆解说明。 【我去，还有实例分析啊！】 【挺好的，又在苏律师这里学到了新东西。】 【好像也不是很复杂。而且胜诉有钱……要不然我去试试看好了。】 【我已经在准备证据了，开庭那天我要把苏律的照片打印出来挂在胸口，祝我成功！】 直播间人数噌噌的涨，大部分是网友，少数是同行。 其中就有沈律师等，搞事情的幕后推手。 “老沈你不厚道啊！不是说苏秦肯定会咽下这口恶气的吗？我已经接到法院传票了，咋整？！” 一旦进入司法程序，网警会根据报案人提供的证据，找到发布者的原始链接，以及实名信息。 互联网时代，警方的技术人员远比大众想象的厉害。 “我也接到传票了！冤枉啊，我就是跟着你们瞎搞的，转发你们给的文档，顺便买了一千多块钱的水军而已。我营销活动都没舍得买啊！” “当初你跟我们保证，苏秦肯定不会报警，顶多发个律师声明警告，现在咋整？！” 大家都是同行，自然清楚即将面对的一系列麻烦。 开庭的那天，就是他们被整个行业，被全民耻笑的时刻！ 沈律师自己都头疼，“我哪儿知道他真有闲工夫搭理我们，我朋友还说他是电视台的弃子，自身难保呢！” 他快被董建利气疯，自己怎么会信了这个煞笔的话！ 于是，等敷衍完这批人，沈律师立刻一通电话甩过去。 “你跟我诉苦有啥用？” 董建利不耐烦道：“我喝多了随口一说的事儿，你咋还当真呢？你们想把苏秦的直播间排挤掉，在背后搞小动作，失败了怪我？” “好啊你，照片不是你给的？消息不是你透漏的？！” 沈律师惊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都不知道董建利人模狗样的，结果颠倒黑白的能力比他都强。 “哎哎哎，这话你不能乱说哈，我就是给你看一眼我未婚妻的样子，没有别的意思。你有证据吗？没证据的话少说，咱俩朋友一场，这次就算了。” 董建利翻脸不认人。 其实他最近也烦。 张导扔给他一个大饼，结果转身就不承认了。 不仅如此，原先电视台跟君和合作的法制栏目目测也要黄。 董建利这两天跟着领导跑关系，人都快累趴，肚子里装的只剩酒。 他连邓清梦都没时间搭理，更何况沈律师。 随便敷衍两句就把电话掐断。 一行人在苏秦的直播间蹲了整俩小时，愣是没一个人敢吭声。 只敢私底下偷摸联系赵开明，试图私了。 但没用。 篓子都捅了，秦城律所和苏秦个人的名声都受到影响。 要求不追究是天方夜谭。 赵开明回都没回。 直播间气氛火热。 “我的诉讼代理依然交给我同事，有新的情况我会在微博跟大家汇报。” 屏幕上接连不断的闪过礼物特效。 很多人问他啥时候用自己号开直播，总用律所的打赏的要分出去云云。 苏秦先是感谢了大家的关心，然后斟酌着说：“作为半个公众人物，请各位给我留一点点私人空间呗，而且要经营一个账号是很繁琐的。我不怎么擅长，只能辛苦我的同事啦。” “至于直播间打赏，我和律所有签合同，每一次直播的钱都会拿出一部分作公益项目。大家可以在我们律所官网查询，公益资金的动向都是公开的。” 秦城律所和蓝天挚爱一直有联系。 已经参与扶持了好多公益项目。 苏秦又聊了一会儿，在线为网友解决了部分法律问题，然后才笑着和大家告别。 经过这一场直播，网络舆论风向大逆转。 大家并不知道谁才是这一次谣言的主谋，但转发帖子的那几个营销号和大V的评论区几乎要被冲烂。 没有谩骂，只有讥讽。 邓清梦也没能逃过。 倒是董建利因为一声不吭，反而没被牵连。 这就是懂行的跟不懂行的区别。 解决完这件事，接下来的一周苏秦照旧该吃吃，该喝喝。 偶尔会被龙文涛叫去警局，处理几个法律纠纷。 总而言之，奔波在律所和警局之间，过着忙碌又充实的生活。 在此期间，朱慧钰给他打过好几通电话，都跟邓清梦有关。 “儿子啊，那个什么露露还莉莉的，找到咱们家啦！热情的不像话，买了一堆营养品不说，还要带我出去逛街买衣服！” 朱慧钰吓得不轻，“你不是说人家对你也没兴趣吗？我看人姑娘眼睛冒光，恨不得原地跟你结婚。” “你爸这两天都不敢回家了，天天约他的老伙计出门钓鱼。要不然我也一起去得了，最起码能避避开。” 苏秦哭笑不得。 他放下手里的锅铲，关小火，无奈道：“妈，人家有名字，不叫露露也不是莉莉。” 第169章 追进度的方式不大对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我管她叫啥，反正你快点想办法把她弄走。前几天你李阿姨还说这姑娘找了个有钱人订婚了，结果没两天就缠上咱们家。” 朱慧钰越说越心酸。 她是想苏秦快点成家，她身边好些人孙子孙女都抱上了。 自家进度落后的有点多。 但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现在邻居看他家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儿子，你不会把人家给……” 朱慧钰女士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想法挺多，花样更多。 她一张嘴，苏秦就知道她想说什么，赶紧打断，“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跟邓清梦在老家吃过一顿饭，联系方式我都没保存。” 其实有。 但苏秦拉黑了。 不然他现在就被对方的微信轰炸烦死了。 “哦，她这是想吃回头草啊？”朱慧钰若有所思，“我看她长得确实漂亮，但心眼儿有点多，你就不要有其他念头了。” “保持现状哈，听见没！” 苏秦笑出声，“妈，正保持着呢。我也没想跟她有关系，本来大学酒不熟悉，这不你非要给我介绍嘛。” “我是真不想结婚，至少再等两三年，我还完房贷有点积蓄再说吧。现在你让我结，我自己都没底气。” 也没合适的人选。 每当提起婚恋的话题，苏秦级会情不自禁的想到章若楠。 他默默叹气，压下心里的想法。 “啊呀，一个不行就下一个呗。” 朱慧钰又开始动小脑筋，“妈保证给你找个好姑娘，你放心工作，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 说完，手机被挂断。 苏秦瞪着漆黑一片的屏幕瞠目结舌。 他妈永远雷厉风行，说风就是雨的。 晚上，苏秦约了李嵘光和孙晖到家里吃饭。 这俩气色都不错，看的出最近小日子挺好。 “上次说开饭馆的事儿，你考虑的咋样？” 苏秦问。 “有点想法。我想再攒点钱，等年终奖拿了就辞职，”李嵘光有点不好意思，“单位挺好的，就是每天加班，而且不给加班费。” “现在很多单位都这样，把员工当牛马用。” 孙晖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你赶紧跳出来是好事，很多公司可这劲儿的欺负老实人。看你平时一周七天，几乎全都泡在单位。” “没一点儿自己的时间。” 按理说，都在一个城市了，哥儿三见面的次数会更多。 但是孙晖是民警，工作忙。 另一个李嵘光又经常加班，搞得苏秦孤家寡人，能约一回不容易。 “嗐，找工作嘛，就是这样的。秦城这种大城市竞争多激烈，双休的工作早没了。” “你就是太谦虚，自信点。” 苏秦给李嵘光加了好几筷子菜，“尝尝我手艺，今后能给你打个下手不？” “你拉倒吧，会做的菜一共没几个，厨房里多个你，我心里慌。” 孙晖调侃他，“万一炸了咋整？” “切，那也比你强。” “对对对，你厉害，厉害的让大学女同学缠上。” “去你码的！” 苏秦和孙晖拌嘴。 他是知道邓清梦的。 以前念大学时，俩人一有空，就往对方学校跑。 一来二去的，该认识的都认识。 “当年我就告诉过你，你们班有个漂亮妹子看上你了，你丫的不信。人家还跟我打听过你高中的事，得亏我嘴严，一个字儿都没讲。” 孙晖得意道：“嘿嘿，要不是网上闹的事儿，我都不知道你俩又有联系了。” “少胡说，就是一乌龙，”苏秦立马否认，“咱是事业批，专注赚钱不谈感情。请叫我没有感情的工具人，谢谢。” “滚蛋吧你，我看你节目里跟章若楠处挺好，”孙晖靠过去，冲苏秦挤眉弄眼，“你到底是演的还是来真的？你小子那小眼神儿瞒不过我。” “人家大明星，当心告你造谣哈！我才直播科普过，你想试试威力吗？” 苏秦不认账，巧妙的把话题揭过去。 李嵘光一边吃花生米，一边乐呵呵的听着两人插科打诨。 “话说，你不是起诉了吗？咋样了？” “当然胜诉，”苏秦回答：“赔了我一万多点，这不，今天给你俩炫嘴里了。” 他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俩茅台，故作心痛：“唉，我自己还搭进去俩钱。不醉不归哈，不许浪费！” 三人说说闹闹，话题从大学回到高中。 又转回工作。 一直到凌晨三四点，几人才有睡意。 挨个冲把澡，哥仨挤在苏秦的卧室躺着闲聊。 啥时候迷迷瞪瞪睡着的都不知道。 同一时间，张洁带领节目组众多同事加班加点的赶制新一期节目的方案。 不过修改了好几版都不尽如人意。 “张导，李台长的要求有些难办啊，咱们上哪儿去找这么多的机器搞实体拍摄？拍电影都不能这么来。” 助理困的睁不开眼。 这一次主题暂定诈骗。 可是一直没敲定方案，张洁就没联系参演成员。 李宏睿想搞的真一点，最好把全程都记录清楚，让观众又更加直观的感受。 但警方那边不建议这么来，生怕暴露现有的技术，打草惊蛇。 于是拍摄方案陷入僵局。 一周了都没太大的进展。 “再改一版吧，明天我去找李台长说说，有时候太过实体也不好。咱们拍摄的时候可以适当的模糊嘛，不用每一个细节都追求真实。” 编剧提议半真半假，主打一个参与。 “那不行，观众没有真实感，那还看啥。咱们节目的牌子不就要塌了！我再想想。” 张洁揉着额头，冲大伙儿摆摆手：“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好几天没睡好影响大脑思维。全都睡个好觉，双休日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周一再说。” “好嘞！” “谢谢导演！” “那张导，我们就先撤了？！” 有人带头，大家赶紧整理桌面，欢呼雀跃的离开电视台。 至于张洁，他有个不成熟的小想法…… 李宏睿早上刚到办公室，就被他给拦住。 “李台长，我认为跟拍警方捣毁诈骗窝点，比较实际。既真实，又不会影响警方办案。” “？？？” 你都跟拍了，还不影响？！ 第170章 新的拍摄手法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李宏睿跟张洁大眼瞪小眼。 “台长，我的方案很完整。只要说服警方，允许节目组参与侦办并且拍摄直播，一切都不是问题！” “呵呵，让警方答应就是最大的问题！” 李宏睿忍无可忍，伸手指着张洁道：“你觉得人家能答应？一天二十四小时把警方所有的办案手法都拍进去？” “我倒是想，但你敢拍，我都不敢放！” 万一把啥保密内容拍出去，那大家都要完蛋。 “反正你自己去跟龙队长提，我是不会管的。” 李宏睿双手环胸往椅背一靠，“我指望人家多给点资料都不答应，你倒好，一劳永逸是吧？我看你丫的就是欠揍！” 挨了一顿数落，张洁并未灰心丧气。 “电诈的主题是上级定的，我这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吗？而且跟怕侦办案件也能给广大人民群众提个醒，更加重视电诈。” “对社会有好处，警方应该不会拒绝。到时候我让摄像不要跟太近，参演成员的随身镜头也只是拍自己而已，不会去拍警方的机密。” “至于无人机……额，高空悬停呗，不细看问题不大。” 这些张洁都提前考虑过，认为有一定的可行性。 他对节目的要求一直都很严格，着重网友的感官体验，和真实性。 既然综艺本身就是以普法为主，那么就要播放当今社会最真实的一面才对。 模拟一个电诈环境是可以，但无法做到那么逼真。 切身参与进去就不同。 从第一视角观看警方的抓捕现场，不比看演员表演带劲儿。 “而且，以前警方也不是没有播放抓捕现场的先例。” 张洁据理力争，“李台长，您就跟龙队长提一嘴呗，成不成的就一句话。警方拒绝的话我保证换方案，绝对不纠缠。” “这不去问一声就放弃，我总归有点不甘心的。” 李宏睿听到他这么说，眼珠子瞪的溜圆。 “好家伙，你有时间在我面前叨叨个没完，咋不自个儿去问？” “我开不了口。” 张洁害羞。 “你以为我开的了口吗？疯了是吗？” 李宏睿起身锤了他一拳，总算把心里的火气压了下去。 他在办公室来回踱步，犹豫不决。 张洁的想法是不错。 如果警方答应，节目的可看性绝对上升一个档次，不仅能吸引到更多的观众，传播的也更快更广。 “你怎么想的？具体点。” 十分钟过去，李宏睿忍不住问。 张洁心里一喜，立刻道：“剧情人设依然是抽签，分为两方。正方和警察合作，捣毁诈骗窝点。” “反方成功诈骗到一定金额，就算赢。” 他早就琢磨过，这会儿说出来很顺畅。 “节目需要增加对抗性，所以警方和罪犯两相对立的状态最合适，真实案件拍摄可以更好的表现效果。” “李台长觉得呢？” 是个比较新颖的法子。 但是有点不靠谱啊。 李宏睿问他：“以苏秦的本事，他如果抽中正方，岂不是很快就要结束？那么多期节目看下来，苏秦无论是破案能力还是模拟犯罪的本事，都很厉害。” “寻常人比不过他。” “额，您的意思是？” 张洁皱眉，“苏秦在任何一方确实都是胜率的保障。所以这一次我的提议是跟警方合作，亲自体验到案件侦破。这样一来，意味着苏秦一旦抽中反方，就需要面对一整个警队的挑战。说老实话，我很看好他，但并不觉得他能在这种情况下获胜。” 说白了，这也是变相扼住苏秦的方法之一。 “让我想想。” 李宏睿真琢磨上了。 完全忘了他最初说的话，警方不答应一切都是白搭。 见他如此纠结，张洁老实的一声不吭站在边上。 没轰他出去，就说明有戏。 这头，张洁和李宏睿愁眉苦脸，那边苏秦乐呵呵买了好些小女孩儿喜欢的玩具去看丫丫。 小丫头双休日被郑洋带去健身房。 他爹忙着给客户上课。 丫丫待在张强的办公室乖乖写作业。 苏秦到的时候，健身房人满为患，到处都能听见训练的嘶吼声。 他转了一圈，才在人群里找到张强。 至于郑洋，不知道在哪一堆人中。 “哟，来了啊。” 张强见到他很高兴，和身边的人打了个招呼就把苏秦往办公室带。 “丫丫刚才还问起你呢，咱们等了一上午是不是？” “嗯！” 丫丫看到苏秦很高兴，十岁大的女孩儿从椅子蹦下来，一把保住苏秦的腰，“苏哥哥我好想你呀！” “爸爸说你工作忙，我有很乖没打扰你哦！” 看着丫丫俏皮的眨眼，苏秦脸上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 “对不住，好久没见我们丫丫了。给你买的礼物，赔礼道歉够不够？” 他放下手里的袋子，拉着小姑娘去看。 张强看他俩互动，调侃道：“你和郑哥组个二婚家庭算了，我看你挺有当妈妈的潜质。” “滚蛋。” 苏秦笑骂，“再怎么滴我也是当爸的。郑哥还好吧？” “挺好的，现在慢慢习惯了健身房的工作，已经开始独立带班了。好些客人在他那里买私教课，受欢迎程度仅次于我。” “对了，这张卡给你，空了来练练呗。我最近新买了很多器材，应有尽有。” 张强摸出一张铂金卡塞到苏秦手上。 “啧，VIP会员卡？多少钱，我给你。” “去去去，谁要你的钱，把我当什么人了。” 提到钱，张强不乐意了。 “我这儿生意红火说白了是借你的光。你拿着就行，也没啥大用，就刷个门之类的。要上啥课直接刷门进去就行，整个健身房随便走。” “那我不客气了哈！” 苏秦知道张强不喜欢推来推去的那一套，爽快的收下。 “晚上吃饭我请客，难得都有空，咱们好好聚一聚。我还想帮我兄弟问你俩一点事。” “行啊，随便问，只要我知道的都没问题！”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半当中苏秦还给丫丫讲了好几道题。 郑洋不放心把小孩子单独放家里。 所以三人去了附近的海鲜自助，餐厅二楼对面，就是郑洋的那栋楼，可以看到他家。 “也不是啥大事，就我一个兄弟有自己开饭馆的想法。” 第171章 两个人的暗语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一直忙于工作，做生意这方面一片空白。 好在张强人脉广，可以帮着问问。 “这事儿问我就对了，”他拍着胸脯担保：“别的不敢说，找门面谈租金都是我的强项。秦城我熟的很！” “行，麻烦强哥了。” 苏秦笑着敬了他一杯，“下回我把他约出来，你俩聊。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 话没说完，张强就打断他。 “哎哟喂，一家人不说二家话。咱俩这关系，别客套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哈哈，好，今天我请客！” 苏秦豪爽的先干为敬。 张强、郑洋不甘落后。 三人一桌说说笑笑，都喝的满面通红。 反倒是桌上的菜没咋动。 苏秦趁张强去卫生间的档口，让服务员去热了一下，顺便给郑洋要了矿泉水醒神。 “郑哥悠着点，一会儿回去还照顾丫丫呢。” “嗯，我知道。” 郑洋点头，“咱们有一阵子没聚了，就是高兴。对了，丫丫非常崇拜你，经常去你直播间。” “每天回家作业写完就吵着要看直播。一看就到八九点，一到周末也不出去玩儿了，非要把电视台做的精修版补上，拉都拉不住。” “不过小丫头作业完成的好，老师也表扬她，我就让她去了。” 苏秦哭笑不得。 “我去跟她说说，看那么晚，睡眠时间够么。” 没想到郑洋摆摆手，“没事，我觉得挺好。你那个综艺挺有文化，给小孩子长长见识，学习点法律内容蛮好。” “总比她看苦情戏有营养。” 苏秦忍不住笑出声，两人就小孩儿的教育问题一顿猛聊。 基本是他在说，郑洋在听。 时不时还要争论两句。 张强回来安静听了一耳朵，最后总结：“你俩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呐。苏秦连女朋友都没，郑哥你是真敢听他的。” “聊胜于无？” 郑洋憋出四个字，惹的大伙儿又是一通笑。 这天苏秦走之前特意去他家看了丫丫。 小姑娘很听话，早早的洗漱完自己上床睡觉了。 单亲家庭的孩子格外懂事，早熟。 “我其实希望她能和其他孩子一样到处去疯，去玩，哪怕在外面闯点小祸都行。太乖了反而让我揪心，我没法给她一个完整的童年。” “说到底，还是我亏欠了丫丫。” 郑洋轻手轻脚关上门，深深叹气。 苏秦劝他，“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郑哥，我相信丫丫是理解你的。” 别人的家事，他不好多说什么。 只能说个人有个人的命，苏秦愿意多搭把手，尽自己所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翌日，他一觉醒来，手机上多了两条消息。 都是章若楠约他吃饭的。 苏秦有点意外。 正发愣时，对方电话打进来。 “怎么在秦城？不是进组拍戏去了吗？” “干嘛，不想见我吗？”章若楠轻哼，“抽空回来拍个杂志，跟你吃个饭我就走。地址发你了，不许迟到！” 手机另一头有些吵。 没等苏秦应声，章若楠已经挂断。 这小妮子。 他无奈的摇头，身体倒是很诚实，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洗漱去了。 这边岁月静好，电视台李宏睿的办公室吵了一上午。 “实地跟拍是不可能的，”龙文涛一口回绝，语气严肃：“让节目组直播不就在跟犯罪分子透底吗？警方的动态让人家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怎么抓人？” “脑子都不动的？” 他是真有点动怒。 上级要求节目组做一期诈骗科普，目的是警醒广大群众，没让公开警方的侦办过程。 这不瞎胡搞吗？ 隔着网络，公然邀请诈骗团伙围观学习？ 纯纯有病么不是。 同来的李凯也气的要命，脸色很差。 “电视台为了流量突破下限，我今儿算是开了眼。” 他脾气更炸，张嘴就骂。 办公室温度骤降，好几分钟没人吭声。 “哎呀，龙队消消气，我俩就提个建议，不是非要跟拍。” 李宏睿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恨不得锤死张洁。 他就知道，不该听那老匹夫的！ 可惜事已至此，说出口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他只得兜着。 顺带在角落里瞪了张洁一眼。 “咳，我就那么一说，不行的话我再想想其他的法子呗。” 张洁自知理亏。 他是想做一档更炸，更燃的节目。 一时思虑不周。 但绝对没想跟警方作对。 “哼，不用你想。” 龙文涛思索片刻，冷声道：“正巧最近我们端掉了一个境内电诈窝点，该搜查的都弄完了。场地目前还在封锁状态，可以用来给节目组当蓝本。” “人员方面你自己解决，我这里派两个人给你参与拍摄。然后我给你部分案情侦查内容，其他的你俩自己看着办。” 对警方而言，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光提供实景场地这一项，就够顶的。 张洁一听，顿时双眼放光。 “好好好，感谢龙队的支持，我们一定好好发挥，哈哈哈！” “那场地的费用……” 李宏睿想的比较多，小心翼翼问。 “按市场价标准。” 扔下一句话，龙文涛带着李凯推门出去。 “队长，咱们真把电诈基地拿给电视台拍综艺？” “嗯，挺好的，可以创收，”龙文涛点点头，“反正只抓到了一点小喽啰，大的一个没逮住。” “苏秦不是在么？我好奇是他的话，有没有办法把那批人一网打尽。” 龙文涛从不做多余的事，他有自己的考量。 这么一听，李凯瞬间领会他的意思。 “好主意啊！咱们正好线索断了，一切都要重头再来。不如看那小子有啥办法！还是龙队你有主意。” “呵，”龙文涛横李凯一眼，叮嘱他：“节目开始记得派人盯着。让小王和班春兰去现场，明面上参与节目拍摄，实际注意苏秦的动向。” “万一……” 逮住诈骗头目了呢？ 这话龙文涛没说出口，和李凯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笑。 尚在欢呼中的张洁和李宏睿，根本不知道警方这些小九九，正琢磨新一期节目如何进行。 秦城金融中心。 “你好像挺喜欢这家餐厅？” 第172章 第六期节目预告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这是苏秦第二次和章若楠约在凯悦吃饭。 位于市区金融中心的餐厅营业不到两个月，生意非常好。 经常有公众人物出现，价位是高了点，但装潢格调优雅，每一间小包厢都别具一格。 靠窗的位置能俯瞰大半个秦城。 苏秦先是给坐在对面的章若楠倒了饮料，然后才给自己满上。 “是蛮喜欢的，味道比较符合我的口味。怎么你不喜欢吗？” 章若楠打扮低调，一套简约的运动服搭配白球鞋，沙发边挂着她的帆布包和渔夫帽。 怎么看都是青春活力大学生。 “没，就是意外，”苏秦笑说：“我以为你们当明星的一天一家餐厅，什么贵吃什么。哪一家档次高，就去哪一家。” “同样的地方不屑去第二次。” 他没接触过文娱圈。 合作的艺人中，私底下会跟他联系的，除了章若楠，只有陆寒、许坤。 那俩就是逗逼，经常发搞笑段子。 苏秦把他们当小孩儿。 反正本来就比自己小一两岁。 现在还多了个邓讶轩。 想到这儿，苏秦脱口而出：“陆寒拉了个小群，他们仨一天到晚打卡各种米其林餐厅和私房菜馆。” “你觉得我也喜欢那种？” 章若楠挑眉，见苏秦坦然点头，她顿时哭笑不得。 “我比他们仨出道早，见过的世面多了，其实大差不差的。很多都是嘘头，能碰上自己喜欢的口味不容易。与其游走在不同的餐厅，还不如认准了一家吃。” “吃腻歪了呢？换一家？” 苏秦忽然开口，气氛瞬间变得微妙。 “吃饭而已，当然可以换。其他的嘛……我这人比较念旧，专一。不大愿意来回折腾，认准了就一条道走到黑。” 明明最初说的是餐厅口味，怎么听在苏秦耳朵里多了点其他的意味。 他没深想。 也不愿意想多了。 有时候朦朦胧胧挺好。 一旦戳穿，可能并不是自己要的结果。 两人隔着餐桌对视几秒，又极有默契的移开视线。 恰好服务员进来上菜。 苏秦笑着道：“既然喜欢，就多吃点。我看营销号路透，你新剧有挺多动作戏，瘦巴巴的怎么有劲儿。” “哟，你还知道看营销号？” “正好刷到。” “哼，你最好是，”章若楠撇撇嘴，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随后边喝边不经意的问：“对了，前两天你不是上热搜了吗？” “啥？哦，绯闻吗？都是假的。” 苏秦笑了一下，解释：“我妈朋友介绍的相亲对象，见了一面吃了顿饭而已没成。没想到去出差碰上人家了，被别人拍了照片卖给同行，搞了一出所谓的‘绯闻’。” 有关造谣的案子，已经判了。 没造成太大损失，所以只罚了钱。 全程都是苏秦的代理人出面，他没啥事儿。 章若楠似乎挺满意他的回答，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起来。 可惜她稍后要赶飞机，吃完就得走。 苏秦送她到停车场，隔着车玻璃挥手告别。 看着车尾灯消失在拐角，他才后知后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次拍摄完综艺，章若楠总会出现在秦城。 除了约饭，还是约饭。 各种理由碰头吃一顿。 “你最好真的只是吃饭，否则我会想多。” 苏秦双手抄兜，露出一丝苦笑。 下午他没事干，在外转悠一圈买了点菜回家吃小火锅。 本来想喊孙晖、李嵘光的。 结果一个值班，另一个加班。 都没空。 张强晚上有私教课，郑洋要去给女儿开家长会。 愣是没一个有时间。 苏秦唉声叹气，郁闷的在厨房挑虾线。 客厅电视开着，正在播放章若楠以前的电视剧。 他这儿一片祥和宁静，网络上热闹的堪比菜市场。 因为《真相背后》节目组发出新一期的预告宣传片了。 标题是黑体加粗的“诈骗”。 同时转发的还有各大电视台，以及警方官微。 为了活跃话题，节目组的在官网搞了个抽奖活动。 凡是参与话题讨论的，都有机会中奖。 节目组会随机抽取一批幸运观众参与拍摄。 不过具体内容保密，要到开拍当天再公布。 神秘兮兮的，立刻引起不少网友的好奇。 于是底下的评论更多了。 网友们饭都顾不上吃，先吃瓜。 【哇塞！国家终于要出手了吗？我经常接到莫名其妙的电话，借贷啥的，还知道我的个人信息！好吓人！】 【何止啊，都有人快递小卡片上门了！随便包一个塑料杯子啥的，下边摆一张印有二维码的卡，告诉你扫一扫就能拿五块钱之类的。如果真去扫，卡里的余额分分钟被转出去！妈的，我外婆就上当了！我们去报警，但是没啥用。警察说是境外势力，不好搞。气死我了！】 【真的假的？楼上你外婆被骗多少？我最近也收到一个快递，是我家没买过的东西。】 【钱不多，七八千，是我妈给老人新办的卡，每个月给我外婆的零花钱都在里边。大钱我妈妈给她存进银行定期了，幸亏存了！要不然一下子全划走，我外婆肯定吃不消。】 【妈呀，好吓人！】 【我感觉这一期节目很有爆点，还有人没接到过诈骗电话的吗？我都快被烦死了。】 网友们在节目组官网下大倒苦水。 有上当受骗的直接跑去警方评论区哭诉。 五六个带话题的热搜唰唰的冲到榜首，一起公布的还有本次参演的成员。 一共有四人。 苏秦，章若楠，梁蔚超，刘也。 都是演技派。 节目组官方的回应是，陆寒几个都有工作，腾不出空。 才进组的章若楠是特例。 因为她剧组所在地，就在警方提供的诈骗窝点附近，综艺和剧一起拍，相互不影响。 章若楠工作室转发宣传片，并表示是她自己的意愿，不想放弃这一期节目。 不少网友夸她有爱国情怀。 当然嘲讽的也不少。 但此时此刻的苏秦，啥也不知道。 依旧在厨房孤独的捣鼓火锅食材。 在张导的电话打进来之前，他先接到了邓清梦的视频邀请。 苏秦盯着看半天，有点惊讶。 “喂，有事吗？” 第173章 想吃回头草？没门儿！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以为和造谣事件有关，邓清梦是来道歉的。 毕竟对方多少蹭了他的热度，说了些阴阳怪气，暗示意味明显的话。 苏秦没告她，完全是看在邓清梦后续比较安分，懒得搭理。 然而对方完全没道歉的意思，反倒是指责的话张口就来，“为什么没有董建利？是不是你搞得手脚？” 苏秦被问懵了。 他不明所以。 “我干嘛要做手脚？目的呢？” “不让他上节目呀！你就是担心董建利抢了你的位置，才在背后搞小动作，把他赶走的吧？” 邓清梦面目狰狞，张嘴就来：“我真的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的心眼儿那么小！一点小事你计较到现在，全网造谣你的时候，董哥可没落井下石踩你一脚！” “苏秦，你就是个人模狗样的败类！” 她自己骂的爽了，瞪着化了烟熏妆的大眼睛死死盯着苏秦。 “蛤？” “你是喝大了，还是脑子进水了？” “我给你脸了是吗？” 苏秦三连问，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继续道：“首先我要纠正你，上不上综艺，是节目组的决定，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能，也不会去干涉人家。” “第二点，董建利到底有没有被节目组邀请，你直接联系张导就行，找到我这里是做什么？或者你问他本人，不要牵扯不相关的人。” “最后一点，我没追究你俩煽风点火，故意引导舆论，你好意思提造谣的事？知道那几家恶意散播谣言，对我进行诽谤，侵犯我个人隐私的律所最后是什么结果吗？” 苏秦冷着脸说完，“我刚才说的话你大可以录音，我始终对你和董建利保留追究民事责任的权利。” “你看他敢来找我吗？” 邓清梦不懂法，董建利是律师。 事发到现在，一个屁都没敢放，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我、我……” 邓清梦有些心慌，不敢直视苏秦的眼睛。 “他不是这样和我说的。董哥答应上节目之后，会单独开直播，到时候带我一起播。现在他要跟我分手，也不带我上直播了。” “可是我已经辞职了啊！现在银行多吃香，没背景根本进不去。我自己主动辞职，人家不会再要我了……” 她越说越伤心，捧着手机开始哭。 隔着镜头和美颜，苏秦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懊恼。 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邓清梦是想找个人当出气筒。 只不过她没想到，苏秦不是软趴趴任人摆弄的料。 “你该去找董建利，你说的跟我没半毛钱关系。顺便提醒你一句，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造谣、辱骂，我想告你的话轻而易举。” “还记得那几家律所谁告的吗？你的记忆力应该不止七秒吧？最后，你不要再去我家骚扰我妈，否则我就起诉你。” “我说到做到，绝对不是吓唬你的。” 苏秦嘲弄的盯着视频中的邓清梦。 他见多了这种人。 一言不合乱扣屎盆子。 就想捞点好处，最好能在恶意辱骂中得到快感，满足自己阴暗的小心思。 长得好看的人，未必心眼儿也好。 邓清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楚楚可怜的哀求：“我也是受害者，董哥不理我才找你的。你怎么能这样说我！而且我去看阿姨碍着你什么了？” “我又没干嘛，单纯看望一下咋啦？我上门还带礼物了！又不是空手去的！再说了，我们是老同学，你有必要上纲上线的？” 她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娇羞起来。 “咱们俩可能有点误会，要不然你抽空和我吃个饭，我们再聊聊？上次见面太仓促，我有些话来不及跟你说。” 邓清梦还挺有理。 把苏秦气笑了。 “我妈不用你看。她不想认识你，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我家里人的生活。你一意孤行的话，结果未必是你想看到的。” “如果你一定要感受一下站在被告席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不介意成全你。至于吃饭，还是免了，我没兴趣。” 他和邓清梦接触的不多，但每一次都被对方的行为刷新了下限。 这人眼里算计的意味太明显。 估计是觉得董建利靠不住，想在苏秦那儿捞点好处。 能赚一点是一点。 摸清邓清梦的想法，苏秦再不管她啥反应，直接掐断通话，顺便拉黑。 “真晦气。” 他嘀咕一句，看着水池里的虾，忽然没了继续挑虾线的兴趣。 干脆一股脑捞上来开片，做蒜蓉的。 一番折腾，出锅后张导的电话打进来，他才知道新一期节目的安排。 “警方会提供一个诈骗窝点，说是搞电诈的，不过只打掉了底层小弟和几个中层干部，领头的没逮住。” “龙队会给一部分资料，人员安排除了你们几个主要的，我会找群演凑合一下。拍摄时长和以前一样，十五天。” 张导挑重点介绍完，问苏秦：“全部准备完毕应该要两三天时间，开拍时间定在周五。地点在蓉城。你没问题吧？刚刚我打你电话没打通，就找你们律所老板去了。裴总爽快人，一口气给你放了一个月的假期，说有需要的话多拍几天也行。” “嘿嘿，苏律你们老板真不错，我还怕他不放人。” 裴永新确实挺好相处。 他不咋懂学术，但他尊重人才。 在所有知名的律所里，秦城律师事务所是抽成最低的。 苏秦笑了，“不会的，我们主任和老板都好说话，也支持我参与节目的拍摄。行，我会好好准备的。” “警方给的材料我已经发你邮箱，你提前看起来，”张导叮嘱他：“有不理解的直接联系龙队，反正你是八大队的法律顾问，就不用我讲解了哈。” “场地照片我稍后给你发过去，剧情的话，就一个大纲。基本是围绕现实案情开展，具体的你现在可以先计划好。” 苏秦逐一答应，和前几次节目区别不大。 但是有一点比较特殊。 场地刚经历过警方的痛击，是实打实的案发地啊。 “没问题，那我找一下龙队吧，正好问问他想要什么样的节目效果。” 第174章 御用多功能律师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苏秦感觉龙文涛肯定有其他想法。 不是单单要一期节目防诈骗那么简单。 要不然干嘛再一次拿出现实案件作为蓝本。 有了前几次节目的经验，苏秦对他的一套操作很熟悉。 “好好好，我就是通知你一声，别的没事哈。” 张导心情愉悦，苏秦本想问董建利的事，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多此一举。 跟他有关吗？ 反正今后不会有联系，何必问这一句。 在进入律师这一行时，苏秦就明白一个道理。 不相关的破事别搭理。 很多时候坑你的往往是些不起眼的小事。 就好比董建利。 这人是真的阴。 先挑唆其他律所，让别人冲锋在前，自己躲在后面。 失败了就完美隐身。 据说苏秦把那几家搞事的律所告了之后，那些人找董建利算账去了。 可惜谁也没捞着好处。 如果为了这点好奇心，苏秦真开口问一句，平白惹一身腥就罢了，指不定张导还会觉得他多管闲事。 于是他把到嗓子眼儿的话，咽了下去。 两人寒暄一阵就挂断。 张导还要联系其他人。 其实苏秦多虑了。 关于董建利这号人，张洁压根没印象。 当初君和律所去了好几个参加法治栏目，清一色黑西装，蓝领带。 张导谁是谁都分不清。 更不用提那会儿客套之下讲的场面话。 早就忘到十万八千里去。 苏秦弄好锅底，一边追剧一边吃。 时不时的再刷一下微博，翻看网友们的评论。 大多数都是对节目设计的讨论。 因为没开播，宣传片中拍摄的是警方提供的那处窝点，以及当时抓捕的画面。 都是从执法记录仪上截取的片段，过于血腥的内容肯定是不会让播的。 苏秦反复看了好几遍，发现场地挺大。 一眼看过去周围杂草丛生，特别荒。 评论区也有一堆人的讨论，消息跳的飞快，苏秦眼睛都快看花了。 【现实窝点？妈耶，不会是前阵子新闻上播的蓉城电诈园区吧？】 【应该是的。已经有人拍到节目组踩点的画面了，当时那里骗了不少人进去，最后是被一个大学生捅出去的。】 【利用照片传达的求救信号是吧？我也听说了，诈骗园区的人会没收大家的手机，只在每个月的固定几天发给他们，好让大家保平安。每次打电话，发短信，都有人在边上盯着的。那大学生属于机灵的，没被发现。】 【应该说幸亏是国内的诈骗园区，你换境外试试？手脚都给你打断，不听话的就把器官摘了拿去卖，谁管人死活。缺人手了就去外边拐一个回来，很恐怖的。】 【一旦进入园区，想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 【别说了，我已经开始害怕了！】 【好期待节目组会怎么拍，宣传片里没讲。】 【等呗，一般出预告了，快的话一周之内就能开播。坐等苏律大杀四方！】 翻了一圈评论，苏秦火锅也吃的差不多。 整理完餐桌，龙文涛和张导的邮件静静躺在邮箱里。 都是有关电诈园区的内容。 后边几天，苏秦都在熟悉案件进展。 他特地跑了趟警局，跟龙文涛详细了解了一下卷宗。 “我们在接到市民举报之前，就已经注意到园区了，但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始终派人盯着没实施具体的行动。” “举报人的儿子被骗进园区，发出暗号之后就被犯罪分子发现。为了保护他的性命，我们八大队联合蓉城当地警方提前行动，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遗憾的是，没能逮住头目，让他给逃了。” 说起这事，龙文涛脸色就发黑。 蓉城毗邻沛城，也是山城。 路不好走，偏偏边上就是万塔。 漫长的边境线每年都有人偷摸进出，一直抓一直有。 烦不胜烦。 苏秦眉头紧拧，沉默片刻后脱口而出：“你想我帮警方把诈骗头目抓出来？可是他有极大的可能已经出境。” “我知道。所以只是想看看你的想法，就当为警方提供一点线索吧。能力越强，责任越重，谁让你有本事呢。” 龙文涛连夸带哄的，态度极好。 生怕苏秦一个不乐意甩脸子不干了。 不过他多虑了。 “行，我尽力。” 苏秦没把话说满。 回到家后埋头研究，一直到出发当天。 节目组的大巴准点出现在天河星苑，接苏秦去机场。 门卫都习惯了，简单登记就放行。 去蓉城的这段时间，《真相背后》节目组已经在微博预热，陆陆续续把规则放了出来。 同时，直播间也提前开播，不少忠实观众都挺惊讶的。 【我去！我看到了啥，居然这个点就开播？！我以为跟以前一样，得等呢！】 【谁不是呢！我接到后台提醒，特意去卫生间瞧瞧看的，冰冰你不要让我失望呀，能不能让我的女神若楠露个脸？】 【随便，我只想看苏律！】 数十万人飞快涌进直播间，人流量还在不断的上升。 转眼破破百万，仍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礼物也刷的飞起，都在为拍摄预热。 主持人李冰冰照例和大家问号，她身边坐着的是两位老熟人，李教授以及卢教授。 三人面带微笑，看的出经过短暂的休息，精神头都不错。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几天没见，你们还好吗？” 大家已经和这位漂亮的主持人混熟，接话相当的随意。 当即就有人在评论区调侃。 【不好哦，没有冰冰温柔的声音，我觉都睡不好。】 【快点切到拍摄现场！我等不及了！】 【啊啊啊！我看宣传片，这一期节目只有三个演员，外加一个苏律，以及两名警官。为什么人这么少啊？是不是节目组请不起嘉宾了？不可能吧，明明每次刷的礼物都很多，在全平台连续第一的呀！】 中控点了这条评论，主持人笑着回答：“没有哦，咱们节目组资金充裕，钱多的很。我们每一期的剧情都是经过警方和导演组的商议决定的，人员的安排也是一样。” “请大家尽管放心。不过这会儿各位参演成员应该在飞机上，拍摄镜头是切不到的，我还是先给观众们介绍一下这一期节目的设定吧。” 第175章 幸运观众的奖励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主持人李冰冰和身边两位专家对了一眼，随后道：“本期节目围绕的主题是诈骗。一共邀请了四位嘉宾，他们将会以抽签的形式，两两搭档分到两个阵营去。” “正方阵营，是站在警察这一边，目标是顺利破获诈骗案，并在的节目组规定的时间内找出诈骗头目。” “反方阵营，在节目组规定的时间内不被抓住，就是胜利！” 相比较而言，明显是正方要求比较难。 主持人李冰冰才说完基础规则，就有一堆人不乐意了。 【搞毛啊！宣传片说的就是实地拍摄，会用相关案情作为剧情的一部分。这不是摆明了放水吗？反方阵营如果一直偷偷摸摸的藏着不被发现，正方就拿他们无能为力。】 【楼上说反了吧，案情是已经存在的，正方照本宣科就行。难的肯定是反方啊！这不分分钟被逮？】 【嘘！别吵啦，快听主持人讲解！】 直播间评论区一堆人叨叨，弹幕刷的飞快。 今天提前开播，为的就是跟观众解释清楚，所以李冰冰拿着手卡笑说：“虽然用的场地、案情蓝本都是现实案件，但是导演组只写了大纲，没有做细化处理。” “和前几期一样，具体的操作方案会交给参演成员自由发挥。结尾也没有下定论。换言之，我们只知道这件案子，但不知晓发展的方向，以及造成的结果。” “除了四位参演成员外，我们依然有两位警官加入到这一次的拍摄过程中。他们分别是秦城刑侦支队，八大队的班春兰警官，和王铮警官。” “本次拍摄全程，两位警官都会参与其中。另外，榕城市刑警大队也会提供相应的帮助，‘诈骗园区’内的‘犯罪分子’都是节目组招聘的群众演员。” “请大家不要当真。” 冰冰调侃：“人家只是的拿钱工作的，不是真的犯罪哦。” 评论区一听到具体情节由参演成员自己发挥，顿时都松了口气。 说明只是拿了案子的框架，其他都毫不相关。 【太好了，我最怕搞些特定的剧本，捧某些人。就喜欢《真相背后》的自由发挥，每一次看都很带感。】 【隔壁节目抄都抄不好，好好的刑侦综艺，非要搞粉红色泡泡。还是苏律这里清静，每一次都是脑力的碰撞，是我爱看的！强推！】 这会儿，直播间人数已经破千万，不断有人涌进来围观。 主持人冰冰不耐其烦的回答着观众的问题，中控也把本期节目的规则置顶在公屏。 “另外，节目组抽取的幸运观众会作为本期节目的‘路人’角色出现。抽中反方阵营的参演成员，必须要引诱对方进入圈套，上当受骗才算完全任务的一部分。不过具体的剧情幸运观众们并不知情，完全根据参演成员的发挥，自然而然的进行。” “节目组不做多余的干涉。” 李冰冰说：“参与拍摄的幸运观众一共有三人。通过和节目组的协商，都答应了参与拍摄，目前已经在前往蓉城的飞机上。” “让我们拭目以待，到底观众们能不能挡住诱惑，顺利摆脱困境。还是和咱们反方阵营的参演成员们，共沉沦。” 这是本期节目的亮点。 李冰冰才说完，弹幕立刻炸开。 数不尽的评论嗖嗖的冲上去，看的人眼花缭乱。 【我去啊！早知道我就参加抽奖了，当时我觉得烦，就没有搭理……好后悔啊！他们是不是可以近距离看到苏律了？！】 【我参加了，但没中！啊啊啊！我也想去啊，为什么不能多加几个名额，转赞评破千万，然后只给三个名额？张洁给我出来！你看着合理吗？】 张导再一次背锅。 没抽中的观众在家捶胸顿足，羡慕嫉妒恨压根藏不住。 “大家不要气馁，在今后的节目中，我们会不定期的开展抽奖活动，请大家多多关注哦！” 李冰冰安慰众人。 好容易才把直播间稳定住。 李昌云借机说道：“据我所知，本次节目的主题是警方主动提出的，各位屏幕前的家长们，务必要宣扬的反欺诈。” “现在诈骗的手段繁多，很多上当的都是老年人。一定要重视起来，诈骗集团都敢把窝点开在华国境内。这么多年不知道骗了多少人！” “首先要警惕的，就是高薪职业。部分工种给出的薪资远超市场价，你们就要小心了。千万不要贪图一时的利益，给自己带来万劫不复的后果，身多人是承受不了的。” 卢新海也道：“我们市民朋友啊，别贪心。你一旦有贪小便宜的想法，那就有可能上当受骗。我接触过很多类似的案子，都这样。” “骗你去网络开双色球，一开始让你赢两三把，然后就让你输。输一两把大的再给你赢两三把小的，最后在你以为要全部赢回来之前，让你一次性输个超大的。” “然后忽悠你贷款。” 说到这里，演播室的三人纷纷叹气。 明明都不是太新颖的手法，但每年就是有很多人上当受骗。 评论区一堆人说自己不会被骗，怎么怎么聪明云云。 李昌云笑着摇头，“大部分人一开始都会这样说，但最后能保持本心的又有几个？跌进坑里的又有多少？” “最好的法子是提高警惕，谈到钱就立刻掐断。” 说的有道理。 但实际操作是另一回事。 当即就有不少网友反驳了两位专家。 网友们闲聊的功夫，苏秦一行人已经到达拍现场。 硕大的园区建在蓉城郊区，周围都是绵延无际的山峦，荒无人烟，让人看着心慌。 一路颠簸过来，大家的精神头都一般。 “正式拍摄两个小时后开始，现在大家先挨个上来抽签分组吧。” 张导拿着大喇叭吆喝，工作人员照例给每人身上佩戴好随身镜头以及麦克风。 演播室收到消息，导播第一时间将镜头切到拍摄现场。 苏秦响应张导的要求，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伸手随便抽了一张纸。 第176章 黄金组合？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抽签开始。 直播间所有人紧张兮兮的盯着苏秦。 评论区唰唰的跳，全都是大伙儿的祈祷。 【求求了，让苏律师继续抽反方吧！我想看他演坏人，吊打所有人！】 【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合适，但我真的好喜欢看一群警察拿苏律没办法的样子。忒带感，有木有人懂？！】 【家人们，让我家刘影帝和苏律抽一个组吧！正反方都无所谓，我家刘也只想躺赢，能不能成全他！】 【楼上+1。为我们梁影帝许愿，成功组到苏律。跪求带飞！】 【我家若楠抽一次好人吧！她新剧饰演的法官，急需一个正面形象！】 各家粉丝嘀嘀咕咕，一连串祈祷的表情包轮番轰炸。 主持人李冰冰看了会儿，笑着道：“看样子大家都很想跟苏律师组队呢，唉，不过换我也想躺赢。” “有一个强大的队友，就不需要我动脑子啦。” 坐在她身边的李昌云笑了一下，“确实，以前面五期节目的结果来看，苏律一次都没输过。” “不过这回是真实的诈骗案，又有警方介入，我相信剧情的发展会比较焦灼。” 对此，卢新海也持赞同意见。 “大家可能对班春兰，班警官比较熟悉，不怎么认识王振，王警官。我有幸和他共事过两回，别看王警官年纪小，才从警校毕业没多久，但侦查和反侦察能力卓越。” “并且尤其擅长计算机技术，比如定位追踪之类的。是刑警中难得的技术性人才，颇受龙文涛队长的看重。” 他简单介绍了两句，列举了部分王铮的事迹，评论区顿时一片惊叹声。 二十出头，跟苏秦差不多的岁数，能多次被表彰，已经很能说明实力了。 如果平台可以发语音，绝对会收获大规模的尖叫。 秦城刑侦支队，八大队。 李凯面无表情的盯着投影看了会儿，扭头指着画面问龙文涛：“队长，小王啥时候这么牛批了？” “我以为你是派他去综艺节目放假的。” 这会儿大家刚巡逻结束，回到警队休息。 趁着空闲瞄两眼苏秦的直播间早就成为习惯。 再加上这一期节目又他们大队的警员参与，自然更受关注。 不仅八大队的在看，隔壁其他大队也偷摸围观。 “可能吗？” 龙文涛白他一眼，“小王反侦察能力优秀是事实。正好有机会让他出去历练一下，何乐而不为？” “如果真能把罪犯逮住，对我们是好事。” 见他确实有想法，李凯惊讶道：“一档综艺而已，队长你太过重视了吧？这期说的是诈骗，高级的骗术不是随便打几个电话就能搞定的。” “需要程序员的脚本、插件辅助，各种话术以及程序的输入都需要培训。我不认为这几个没经验的演员和苏律师能模拟出完美的犯罪现场。” “哪怕有十分之一相似，都很难得了。” 李凯的话得到大部分人的支持。 即便周忠民，也不咋看好。 “唉，当初我就跟上级提过，做诈骗的节目不好弄。没技术支持就是纸上谈兵，一眼看着就假。” “要不然为啥很少有拍这方面的电影？没法往现实靠啊！” 他们说的这些，龙文涛都知道。 可是跟苏秦接触道现在，他清楚的明白，凡事没发生之前，不要轻易做判断。 当心倒是狠狠打脸。 于是龙文涛环视一圈，不咸不淡道：“怎么，在苏律师手上吃的亏都忘了？拐卖案谁逮住凶手的不记得了？” “沛城的沉疴旧案谁解决的，没印象了？桩桩件件，都是实绩。咱们锦旗和奖章都发了两次，还有人自作聪明。夜郎自大呢？” “哼，废话少说，有时间多看着点。” 龙文涛挖苦众人：“我真怕你们摸爬滚打几十年，最终干不过人家一个律师。” 李凯和周忠民面面相觑，到底没再继续杠。 毕竟龙文涛说的都是真的。 没人能够反驳。 拍摄现场。 苏秦心境平和，捏着薄薄的一张纸缓慢摊开，上面赫然写了个加粗黑体字：反。 【系统任务：直播模拟实施犯罪，实地选取电诈园区，进行模拟完美犯罪演绎！】 【任务难度：登峰造极！】 【任务奖励：S级技能机械手，模拟罪恶值2500！】 【系统提示：根据模拟犯罪评分不同，奖励也会增长，评分达到S，可触发额外奖励！】 【当前完美罪恶值：12000！】 同一时间，系统提示响起，苏秦不动声色的将签位纸在镜头前展示一圈，随后交给导演组收好。 机械手是啥？ 应该和工程设备，以及电子信息有关。 感觉挺专的。 苏秦融合了猎杀者，现在缺少的正是辅助类的技能。 他期待的搓搓手。 好奇到底机械手的作用范围。 直播间观众看清楚他的签位，顿时欢呼。 高兴的和过年似的。 排在苏秦后面的是刘也。 他冲镜头笑了笑，然后抽中了正方。 走过导演组时，他打趣道：“不知道苏律跟不跟我一组，好怀念躺赢的日子。” 张导笑他，“你好歹是新晋影帝，就不能靠自己赢一把？” “嘿嘿，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粉丝巴不得我紧紧抱住苏律师大大粗腿。有道是，听人劝吃饱饭。我又不傻，犯不着拧巴。” 说完，他抛了个媚眼，嬉皮笑脸的就去黏苏秦。 刘也的粉丝没眼看，纷纷闭嘴，捂住粉籍。 一共就四张签位，很快结束。 章若楠反方，和苏秦一组。 梁蔚超正方，站在了刘也身边。 这俩新老影帝相互嫌弃。 “呵呵，就你这脑子，我不用想都知道咱们这把走远了。” “拉倒吧，”刘也不服气，“再咋样，我的智商都比你高吧？而且我们还有警方帮助，四个臭皮匠还抵不过一个诸葛亮吗？” “……首先，你未必比得上臭皮匠。其次，两位警官不一定是臭皮匠。最后，你把若楠放在哪里？傻子，一下得罪仨。” 梁蔚超哈哈大笑，和刘也斗嘴乐此不疲。 苏秦二人气氛就积极多了。 “又是我们一组，苏律师有信心不？” 章若楠眨眨眼。 “当然。” 第177章 不一般的幸运观众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直播间看完抽签全程的观众，心有戚戚焉。 【唉，凉了，正方走远了。刘也那个脑子，绝对拖后腿的。导演组怎么不请几个年轻的来？陆寒、许坤、邓讶轩，都没空吗？我觉得小年轻比较机灵。】 【楼上单纯想看帅气小伙子，鉴定完毕。】 【我有意见。能不能把苏律师单独一个组，他太逆天了！我担心没有可玩性啊，分分钟搞一出模拟诈骗现场咋整？】 【何必那么悲观呢。不是还有两位警官吗？其中一个是卢教授认定的技术性专家，怕什么！】 评论区热热闹闹，议论声就没停止过。 演播室的三位也凑堆聊着，唯有坐在直播车中的小王紧张的头皮发麻，浑身冒虚汗。 “放轻松，剧本大纲是按照现实案件写的，具体的剧情靠演员自己发挥罢了，我们胜算很高。” 班春兰安慰他，“就算最后输了，问题也不大。最多被广大群众嘲讽一阵，我已经习惯了。” “我没紧张，真的，”小王嘴硬，“我就是第一次上镜头，不咋习惯。” 拍摄现场抽签结束，大家各自分头熟悉场地，群众演员也陆续就位。 只等导演一声令下，就能进入状态。 张导趁此机会，拉着三位幸运观众站到镜头前，给大家介绍。 他们等会儿都会作为“路人”参与拍摄。 换言之，反方会用各种手段诱骗三人。 达到和幸运观众互动的效果，同时作为普法的一部分。 直播间观众一听，顿时来劲儿了。 【嚯，俊男靓女啊！真的是随机抽中的？会不会有猫腻？】 【应该不会。节目组官网公开抽奖过程，截图和视频都有，是平台系统自动生成的。百分百的运气，不存在作假。】 【啧啧，我感觉苏律和章若楠难哦，这仨一看就不像是会被骗的类型。】 【对，瞧着都挺聪明的。】 【蹲一个反转。】 网友们在苏秦的身上学乖了，没有贸然下定论。 镜头前的三人依次做了个自我介绍。 确实都算高知。 “额，大家好呀！我叫刘菲菲，大学专业是审计学。现在就职于一家外企做HR，主要负责绩效和招聘的工作。平时喜欢看福尔摩斯，东方快车，罪与罚。最近在看追风筝的人，我很喜欢《真相背后》这档节目，每一期都追。” “是苏律师的忠实粉丝！这一次有幸抽中非常高兴，希望可以不上苏律师的圈套吧，我对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 女生二十七八，打扮的非常精英干练。 光看面相就充斥着知识分子的智慧，叫人肃然起敬。 张导鼓掌欢迎，顺便问她：“这么有自信呀？我们这一期做的是诈骗哦，主要是电诈方面。我称呼你菲菲可以吗？” 得到允许后，张导笑眯眯的说：“菲菲平时有接到过类似电诈的电话吗？或者家里人有这方面的困扰吗？” 刘菲菲点点头。 “电诈电话、短信，经常接到，不过我爸爸妈妈都不是好骗的。一听到和‘钱’有关的字眼直接就挂断，我也是一样。” 她有些自豪，“大家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只要不贪心，基本就不会上当。” “哎呀，那咱们苏律看样子是碰到钉子了，”张导开玩笑，“如果苏律引诱你，只要你假装上当，他就给你一张签名照片，还有合影，你会答应吗？” 刘菲菲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 “当然不会啦！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儿，搞追星。社会打击的就是诈骗，我怎么给大家做反面教材呢？” “各位观众看着吧，我是绝对不会上当的！” 班春兰和王铮在一边欣慰的点头，对获胜有了点信心。 直播间的观众倒是不置可否。 【厉害是厉害，学审计的脑子应该很活络。】 【唉，就是太自信了……不知道为啥，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半路开香槟的没好结果啊！】 【一样。妹子千万别大意，你看的那些书在苏律师面前木有用啊！】 观众紧张的气氛传递不到拍摄现场。 张导的直播车停靠在电诈园区外围，十多辆车围成一个圈，相当有安全感。 剩余的两位幸运玩家也是同样的心态。 “我是高中数学老师。坦白说，世界上能够骗到我钱的人还没出生，等着瞧吧，苏律师在节目上的第一个滑铁卢一定出现在我这儿！” 高高瘦瘦的男生叫顾力良，戴着黑框眼镜，有点老学究的既视感。 他不仅是苏秦的忠实粉丝，也是章若楠的铁粉。 所以每次看到这俩组队，他心情就很复杂。 既想看到苏秦大杀四方，又不想章若楠跟对方走太近。 纠结啊！ 顾力良挠挠头，完全不觉得自己会着了苏秦的道。 最后一位幸运观众来头大了。 “各位观众，工作人员，大家晚上好。我叫廖洪，是云城市水利局水利水电工程部门的，主要负责城市的水循环系统的规划设计。大家可以喊我小廖，也能教我小洪。” “我也很爱看侦探刑侦类电影以及小说。《真相背后》这档综艺我追到现在，觉得苏律师确实不错，但不足以忽悠到我。” “他擅长逻辑分析，以及心理攻防。恰好，我这两方面都挺强的，希望能够在本期节目中和苏律师有一个良性的竞争。” 话音落下，不仅拍摄现场安静一瞬，直播间弹幕都停了两秒。 【妈呀！这位是小领导？】 【可能只是基层？看岁数不大，顶多三十，头发也足够茂密。关键长得好帅啊！卧槽，我感觉苏律师综艺第一帅的名头保不住了！】 【没有吧，乍一看还行，但是跟苏律放在一起还是稍逊一筹。比某些明星好看倒是真的，咱们节目不打滤镜，没有美颜。能抗住镜头的都是大佬！】 【快点开始吧！不要介绍了，我想看小廖同学和苏律师battle！】 在观众的催促声中，第六期节目拉开序幕。 三位幸运观众分别拿到一部手机，手机号是提前准备好的，各自绑定了一张银行卡。 张导笑着说：“每个人的卡里都有一百万元，是节目组预支的，拍摄结束后都要回收的哦。” “只要苏秦把你们卡里所有钱都骗掉，就算他在这一环节中取胜。” 第178章 罪犯没有休息日 - 让你直播普法，你上演完美犯罪？ - 鸿钧老祖 基础规则介绍完毕，三位幸运观众各自出发，在周边溜达。 电诈园区地址偏僻，但直播车停靠的位置往前一些就是综合商场。 距离园区有七八公里远，比不上城市里热闹，最起码有点人气。 他们身上都佩戴了随身摄像头，头顶有无人机航拍，身后还跟了摄像大哥。 一身配置和四位参演成员一致。 等他们走后，班春兰跟王铮小声商量一会儿，也觉得出去看看。 警方角色需要时刻关注幸运观众的状态，防止他们受骗。 镜头分别在他们那儿转过一圈，才回到苏秦一行人的视角。 最悠闲的要属两位影帝。 他俩根本没在园区停留，直接打车回市区。 “抽中反方的才要留守园区搞电诈，咱俩待着纯属浪费时间，不如回去吃吃喝喝，”刘也毫无压力，“啥时候需要破案找线索，啥时候咱俩再干活。” “……你是真躺啊？” 梁蔚超青筋直跳。 他就不该听这小子的话，跟着警方二人组不好吗？ 这出门溜达的，万一错过最佳破案时机，岂不是又被苏秦捷足先登？ 和刘也不同，梁蔚超是很有上进心的。 好不容易翻红一把，他要好好表现！ 怎么可以摆烂！ “嗯呐，躺啊躺的，指不定赢了呢？” 刘也冲他挤眉弄眼，“等警方电话得了，反正摄像一直拍着，不耽误事儿。吃小馄饨不？蛋皮虾仁鲜肉的，真香啊！” 他俩裹得严严实实，好在快入冬降温了，大家都穿的厚实，一时半会儿的认不出。 “……咳，来两碗吧，一碗才十六个，不够塞牙缝的。” 于是乎，影帝组合秉承着“先躺为敬”的宗旨，欢乐的开启了吃播的一天。 直播间观众麻木，评论区只有冰冷的句号，和恨铁不成钢的感叹号。 【我真服了，上来就摆烂的我是第一次碰见。苏律师已经开始布局了好嘛，能不能有点危机感。】 【不着急，一共十五天呢，今天才刚开始。而且大家下午才坐飞机到蓉城，累了一整天确实要休息。】 【这也是理由？犯罪团伙可没有休息日！】 【算啦，没瞧见警方也在逛小商场吗？要不是电诈园区周边荒凉，我估计苏秦和章若楠也得转一圈权当旅游。】 【说实话，我感觉那仨幸运观众过分自大了，卡里的钱早晚要被苏秦骗完。】 镜头在所有人身上切了个遍，最敬业的是苏秦、章若楠。 他俩和群众演员一起，凑在电脑面前，不知道在捣鼓些啥。 导播切到演播室，李冰冰在跟两位专家就诈骗的问题闲聊。 “我们都知道现代社会信息泄露非常严重，那么有什么比较好的办法避免吗？” “暂时没特别好的法子吧，”卢新海回答：“无论是拐卖，或是诈骗，都是建立在获得足够精准信息的前提下进行的。” “现在我们的手机号实名制，绑定各种软件，曝光的可能性很大。再一个，个人隐私贩卖也是其中一条渠道。近几年警方抓捕的相关犯罪人员，数量超过一千，都是倒卖私隐的。” “为何执法力度加大，仍然屡禁不止呢？因为获得的利润可观，是赚钱的捷径。不过在国内电诈比较少，一般都是把服务器架设在境外。” “境内某些注册的网络科技公司，是打掩护的壳子。此次警方捣毁的就是初具规模的电诈园区，在里边工作的人员，有不知情的，也有被骗进去。” “但是更多是自愿留下的。毕竟干一个月相当于人家干一年，很多人都抱着做几年就走的心态，为电诈团伙工作。”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很多事一旦牵涉进去，就没法脱身。电诈就像一个泥潭，只会拖住你越陷越深。” 提起电诈，卢新海深有感触。 他上一个协助的案子，就是反电诈。 见过太多人因为诈骗家破人亡，还不出钱逼死了自己，也毁了美好的家庭。 拖累两三代人。 卢新海语重心长，冲着镜头说：“大家千万要警惕身边的陷阱，不要做任何违法乱纪，打擦边球的事。” “只会害了你自己，也害了你的家人。” 李昌云重重点头。 他正要开口说话，却眼尖的发现屏幕下方属于苏秦的那一小块分屏中，已经开始行动。 “你们看，苏律在……做插件？！等会儿，他不是文科念的法学吗？为什么会编程？咱们节目组有提供相关软件吗？” 李冰冰想了想，犹豫几秒才开口：“警方给了一套脚本，还在电脑里安装了程序。不过每一台电脑都有定位和监控，保证这些东西只能运用在节目里。” “而且用的网域是局域网，警方的技术人员在外围堵截，只有靠近电诈园区才会进入网域。” 这些都是前期做的准备工作。 为了更好的模拟电诈犯罪。 不过程序的芯子，依然是曾经的电诈头子留下的。 只可惜有一部分没办法破译。 有关技术方面的问题，李冰冰也不是很懂，磕磕绊绊解释了大概。 好在直播间隐藏大佬多，三言两语的概括一番，就讲明白了。 【……总而言之，苏律师已经启动脚本软件，只要是从他那里拨出去的电话，都会接到该网域中，收到的短消息也是提前编译好的。现在就看苏律要打给谁了。】 【卧槽，第一天就开始了吗？是不是有点忒刺激了？】 【苏律师印证了罪犯没有休息日的论证，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犯罪日。】 【啊啊啊！我不想睡了，我要看通宵！】 随着李昌云和李冰冰的对话，导播立刻把苏秦的屏幕放大。 这下大家都看清楚了。 昏暗的大厅摆满了电脑，乍一眼看过去有三十几台。 另一侧是桌球台，每一张台子后边儿都坐了一个女群演。 苏秦懒洋洋的勾着座机话筒，手指悠闲地按着数字键。 在他手边，是一沓厚厚的材料。 镜头推过去拉近，一行行事先编辑好的话术跃入眼帘。 不等观众细看，电话声响起。 “喂，谁啊？” 是刘菲菲的声音。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