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再回首 红墙环绕,绿柳遮阴,各个的玲珑剔透;抄手走廊,垂花门楼,座座雍容华贵,一派富丽堂皇景象,一看这里便是富贵人家。 夜已深沉,月上柳梢头,已经时辰不早了,整座富贵大观园已经宁静了下来,各个房室已经大多熄灯休息了,只有在华亭的侧房之中,一间正室还是灯火通明,透过薄纱窗帘望去,这屋内住的可是一位大美人,俗话说画皮画人难画骨,但是这位不仅仅是皮囊倾城一方,浑身的气质却更是出落凡尘的惊艳。 借助灯火摇曳,只见这位美人天生的好相貌,皮肤如雪凝,洁净透白,唇色鲜红,眉色墨黑,真真的应了书中的那句话,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而这般样貌应该是姹紫嫣红的倾国倾城华贵非常,但是这位偏偏穿了一身白衣,可是奇怪的是,这位穿了白衣却一点都不违和,只觉得这位气质出众,好似仙女降自九天、发于深谷的一朵轻云,飘逸之极!清雅之极!脱俗之极!真真的好气质。 这时候的这位轻轻的拨动香炉,眼睛流光四转,顾盼生辉,轻轻的启动朱唇,声似玉落珠盘,但是也冰冷至极:“长姐,你可莫怪妹妹我狠心,实在是以你的资质平庸,难蹬大雅之堂,配不上旭阳王的英雄睿智,如若让你去选秀,那只会平白无故的葬了我江西总督府的威名,让我薛家平添一段笑话而已,还不如把这个机会让与妹妹我…………”说着说着,这位的笑容如银河星辰般灿烂起来,一股淡淡的灰色雾气从香炉中蒸腾了出来,幻化出重重摸样,飘忽不定。 “去吧,去吧,达成我的心愿,必有重赏!”说着轻轻一吹,雾气散开,向着旁边不远处的一间坐北朝南的正房拥去,正房中重重纱幕,巧夺天工的檀香木雕花滴水大床,塌上那双常穿的撒花蝴蝶鞋,旁边彩粉水墨山水磁鼓绣墩,而床上一位女子正在熟睡,十三四岁的摸样,也算到了适嫁的年纪,但是眉宇之间还留有几分稚嫩,就似未经历风雨的摸样,这时的她好似做着噩梦,大汗淋漓的胡言乱语,张牙舞爪。 片刻之后,这位少女被噩梦惊醒了过来,慢慢的睁开了双眼,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它好似熬过了慢慢时间的长河,经历了重重不可言喻的苦难,走过了太多太多的伤悲,却格外的凌厉,这是混合了伤悲和苦难之后坚强而又自傲自信的眼睛,这样的一双眼睛着实不应该出现在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的身上的。 “这是…………”女孩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惊呆了,这里的重重,自己曾魂牵梦绕,但是却永远回不来了,但是,现在…………她眉头紧皱,种种该存在,不该存在的回忆齐齐的涌现在了脑海里,真的没有想到,那场古墓杀劫居然造就了这场天大的机遇! “我薛玉卿回来了…………”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透露着多少无奈多少心酸不可告人,“上辈子自己被人陷害,不知怎么变得疯疯癫癫,似傻似诳,被父亲送到山中尼姑庵“静养”,吃尽了苦头,幸好老天怜惜,自己十六岁开了‘灵窍’,回复清醒,但是,自己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一道圣旨下来,说自己命犯皇家,是一代妖女,要当场处死,得幸娘亲送自己的遗物霞光四射,替自己挡下劫难,自己也开始了一路的逃亡生涯………… 一路的苦难不是用言语可以阐述的,而自己也凭借一番的努力,灵窍心境幻化增长得以保身,就在自己想尽办法要回家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的时候,却得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自己的父亲被查出勾连叛党,欲颠覆朝纲,满门问斩…………就这样一切的一切永远都清楚不了了…………” “真的没有想到,我居然还有机会重新回来…………”这个时候的薛玉卿已经不会哭了,因为太多的眼泪已经在上辈子那苦难之中流干了,现在的薛玉卿已经学会了什么叫坚强。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把前世的重重解个清清楚楚,弄个明明白白,也不枉自己这一番的重回过去。 就在薛玉卿还在现实和过去中回旋的时候,那屡淡淡灰色的轻烟已经飞到了她的房间内。 “这是…………?”薛玉卿看着这灰色烟雾,轻轻的吸了一口,慢慢的沉思暗想,“这种感觉?!…………对,不会错的,这就是导致自己变得疯疯癫癫,似傻似诳的妖法,就是这灰色云雾,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飞入到自己的房间,一开始自己还不曾注意,但是在双七,十四天之后,自己就不知不觉的失去了理智。”那个时候薛玉卿还小,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还觉得有趣,却不知是害自己的妖术。 薛玉卿这个时候一转手想把这层云雾给拘起来,慢慢的查询,但是,一动手,看到自己小小手指,粉嫩粉嫩的手掌,才想起来,这个时候的自己还不足十六岁,没有开‘灵窍’,还不会使用法术。 如果是以前的薛玉卿定是手足无措至极,但是,现在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这点小事情,对于现在的薛玉卿来说已经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了,哪怕是不会法术,对付这点妖法也是绰绰有余的。 薛玉卿下了床,走到了梳妆台旁,这台子上珠光宝气,琳琅满目,金玉堆满桌,而在一群珠宝之中,一座精雕细琢的‘富贵牡丹’红杉木盒子最为显眼。打开盒子,盒内摆放着红翡滴珠凤头钗,云脚珍珠卷须簪和镶金东珠双金环三样首饰,这三款饰品,个顶个的精巧绝伦,巧夺天工。 说来,这三样饰品可很有来头的,这是薛玉卿的母亲,薛氏被封为‘诰命夫人’之时,深宫内院的那位赐下来的封赏,而且还听说那位是非常喜欢薛氏,当面夸奖她和顺委婉,恭敬有度,并留宿宫中整整七天,而薛氏回来之后,宫中内廷赐下了众多封赏,而这红杉木盒子中的三样是最为名贵的。 如果是常人,看这三件饰品,只能看见它金碧辉煌的华丽,可是如果是开了眼窍的强者看这三件饰品,会发现它们浑身紫气浩然,霞光流动,隐隐传来凤鸣之声,修行者都知道,如果出现这般的意象,就证明三件饰品是留有皇家之气的尊贵了。 而皇家之气则是克制妖法的最佳利刃,薛玉卿拿出那件红翡滴珠凤头钗来,向着灰色的云雾随手扔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之后,那一层层的灰色云雾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薛玉卿捡起那凤头钗来,只看凤头钗完好无损,只是金色的镶金之上有一层淡淡的暗灰色印记,怎么擦拭都没有办法抹去。这就是破除妖法留下的痕迹,虽然可惜,但是,这是现在必须的牺牲。 一夜风平浪静的就过去了,第二天近身的丫头早早的起来侍奉了,一番梳洗打扮之后,就到了向父亲问安的时候了。 “父亲啊父亲,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啊…………”薛玉卿走在抄手走廊上,心中还暗暗的想。 “如果说父亲不疼爱自己,那么满桌的金玉之器,华丽的帷幔罗帐,无时无刻不表明自己在府中高人一等的地位,甚至是生母死后,父亲续弦再娶,也从来没有动摇过自己嫡女长姐的地位,这样的种种,怎么会不疼爱呢! 可是,如果真的疼爱,那么自己落难失去理智的时候,这位父亲做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送到山中尼姑庵“静养”,好一个“静养”,死生有命,自生自灭的“静养”,就差要自己性命了,这般狠心的人,还怎会有爱呢…………” (2)风波起 在父亲的寝室门前,薛玉卿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见面了。 一股香气袭来,一位女子款款走来,此人就是薛玉卿同父异母的妹妹薛长柔,只见她外貌倾城绝伦,却身披薄纱蝉衣,外穿雪青比甲外罩,内穿浅绿薄纱中衣,搭配白色长裙,一副飘飘欲仙的摸样,甚是动人。 “见过长姐,长姐万安!”薛长柔看见薛玉卿同来,连忙迎上来,行礼说道。 “都是一家人,妹妹不必这么客气。”薛玉卿赶紧拉起薛长柔说道。 “那可不行,父亲经常教导我们说,礼数不可废,长幼秩序不可越,这份礼数是应该的。”薛长柔笑着说道。 薛长柔不笑还好,一笑让人只觉得百花齐放,山野烂漫,耀眼的让人不可直视,薛玉卿一直承认,自己这个妹妹比自己好看,但是,薛长柔这般的灿烂绝色也是人间少有的。 “昨夜风大,长姐睡的可曾安稳?!”薛长柔挽起薛玉卿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来敲父亲寝室的门。 “昨晚?!还行,只不过风真的很大,吵的人有些心烦。”薛玉卿笑着说道,也是一副姐妹情深。 听到屋内丫头的回声,两人才停止了闲聊,薛长柔微微的进了半步,然后和薛玉卿一同进入了正殿的正房。 “就知道是你们两个丫头来了,薛邵华那个家伙,日头不上树梢定是不会起来的,又怎么会这么早的来和我请安。”身穿一袭暗红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从幕布中走了出来,此男子就是薛玉卿和薛长柔父亲,薛文昌。 ‘文昌’自是取文采非凡、官运昌隆之意。而薛文昌也没有辜负这个名字,年纪轻轻,正当壮年已经当上了江西总督,总领一府之力,位及权臣,前途不可估量。 “给父亲大人请安。”薛玉卿和薛长柔轻轻一拜,笑脸盈盈。 “乖女儿们,快起来。”薛文昌虚扶了一下,然后坐上正座红木椅子上,轻轻的吹了一口茶说道:“你们两个来的正好,为父正好有事情问你们?” “父亲请问。”薛玉卿和薛长柔两人齐齐说道。 “好,为父问问你们,女则、女驯都读了几章?繁华锦绣会了几织?京都教导规矩是否都学会摸样?”薛文昌说道:“想来,你们也应该听到了风声,过段时日就是德妃娘娘寿辰的日子,德妃娘娘曾有恩于我们薛家,这场宴会咱们是必须参加的,但是参加这场宴会的多是达官贵人,地位显赫,咱们在这宴会中虽然不求有功,但也莫要丢了颜面。” “父亲不用担心,姐姐冰雪聪明,您说的这些算不了什么!而我虽然愚笨,但是贵在肯用功,这些也艰艰得以领会。”薛玉卿还未来得及说道,薛长柔却抢先答道。 “妹妹谦虚了,咱们整个大江西谁人不知,妹妹三岁通了灵窍,乃是女中凤凰,这些对于妹妹来说,是不算什么的,而我虽然力有不及,但是作为父亲的女儿,这些还是能掌握的…………”薛玉卿把手搭在薛长柔手臂上,笑着说道,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但是,真实情况如何,那就要好好琢磨一二了。 而薛文昌也轻轻瞄了薛玉卿一眼,总觉得今日的大女儿太过于温婉,少了往日的天真敦厚,不过也没有往心里去。 “你们姐妹都有准备,我就放心,要知道,为父的脸面要靠你们两个小丫头来撑的。”薛文昌半开玩笑的说道。 “我等绝不会让父亲大人失望。”薛玉卿和薛长柔同时说道。 “不用这么严肃,你们两个的才情为父还是很放心的。”薛文昌笑着摸了摸胡子说道“时辰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了,想你们这两个小丫头也吃不惯我们这老人家清谈的口味。” “那女儿就先告退了。” 一番父女情深和姐妹情深之后,薛玉卿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寝室,而丫头们早已矗立等候吩咐了。 现在,一切都还算是平顺,但是薛玉卿自己知道,十四天之后,她的危机就要来了。 而薛玉卿现在最大的心病就是她的灵窍开启时间,虽然觉醒灵窍的人一般都是百里存一的,但是有能力开启灵窍的,常人八九岁就陆陆续续的开启了灵窍,而天资聪慧的人四五岁就开始觉醒灵窍了,就像薛玉卿说的,薛长柔三岁开灵窍,早已名列众人之前,在大江西可是引起过轰动的。 当然了,还有麒麟之才,生儿开灵窍,当为天下疏,就比如说德妃娘娘的长子,现在的旭阳王——姜晨旭,就是这般的出类拔萃的天之骄子。 而像薛玉卿这样,十六岁才觉醒灵窍,真真是少见的很啊。 薛玉卿现在灵窍未开,为了应付马上要到来的困局,就只好利用一些外物了。 “春芽,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薛玉卿用完膳之后打发出所有的仆人之后问道。 “回大小姐的话,东西我都打听过了,‘万宝斋’掌柜的说,东西弄到是可以弄到,就是价钱…………” “价钱都好说,只要东西没有瑕疵,万事都好说…………”如果钱可以买到的当然是最好的,现在薛玉卿手中有母亲的嫁妆,手中还有三间很是能赚钱的商铺,一间布匹店,一间彩瓷店,一间书画店,这三间店铺在江西城中都算是大店铺了,每月到手的银钱足够薛玉卿的奢侈了。 而且家里也没有过分苛责家里的女儿,除了必须上报的那份月租子钱,其他的收入基本都可以到达女儿自己手中,毕竟女儿也有一屋子人要养的。 就像刚刚伺候的春芽,就是薛玉卿娘亲给她买回来的丫头,可以最大保证忠诚,因为卖身契之类的东西,就在薛玉卿手中,让下人们不敢不忠。 有了薛玉卿这样的指示,事情就好办多了,经过了一番手续,薛玉卿要的东西都已经谈妥了,薛玉卿算计着就是等东西到了,让自己可以有自保之力,就不用每天每的这般担惊受怕了。 现在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灰色烟雾肯定是会光临的,薛玉卿不是没有想过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大人,但是,回头一想,父亲对自己的态度是善是恶,现在都很不明了,现在就把这件事情给挑明了,也不是很妥当。 毕竟游荡了这么久,薛玉卿早已不习惯依靠他人了,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已经极少是劳动旁人了,十四天的光阴,三件皇家之器,足够应付的。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七天的时间眨眼间就到了,而薛玉卿定做的三件东西也终于到货了。 (3)蛊虫术 春芽偷偷的把三件东西运了回来,薛玉卿赶紧关上了门窗,拉上了窗纱门帘,斥退了所有下人,连四个贴身丫头都打发了出去。 薛玉卿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巫蛊一道历来受人鄙视,虽然先帝已经给蛊术进行了正名,但是平民百姓一听到这几个字还是会脸色巨变,不能自已,这事情薛玉卿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当年先帝平定西南边境之时,这些小虫子给了大晋的人们太多太多痛苦的记忆。 如果不是情势所迫,薛玉卿也不会利用巫蛊之术来以自保的,毕竟让旁人知道江西总督的嫡长女习得了此法,传出去是非常不好听的。但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 薛玉卿轻叹了一口气,慢慢的打开红木宝盒,盒子中一共摆着三样东西,一个金光闪烁雕刻着各种虫怪的小鼎,一只用蜜蜡保存的非常好的十二翼飞虫,最后是一本已经翻译成大晋文字的‘虫兽经’。 薛玉卿随手翻了翻这本‘虫兽经’,撇了撇嘴,此书列举的种种,皆是小道,但凡有些厉害的御虫之术全部剔除了,甚至连一些基本的育虫理念写的也是模棱两可,如果按照这本经书来炼虫的话,再好的母虫十之八九也会被炼废的。由此可见,大晋人对于巫蛊之术是真心的不喜欢啊! 也幸好,薛玉卿曾在流浪的那些年中,救过一个‘蛊婆婆’,而婆婆于她颇为有缘,两人相谈甚欢,婆婆甚至有把她收入门墙的念头,如果不是薛玉卿心中还有执念未除,她真的很有可能留在那里,潜心研究巫蛊之术。 婆婆真的待她不菲,哪怕薛玉卿最后和婆婆无缘,婆婆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也把自己的学识精心教授,让薛玉卿炼造了一手出神入化的蛊术,这也是在薛玉卿现在最无助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保命方法就是巫蛊之术。 如果薛玉卿不是怕自己凭空学得了御虫之术太惹人怀疑,也不会用三十数黄金买了这本华而不实的东西呢!这本书的目的,说白了就是掩人耳目而已。 薛玉卿又拿起黄金小鼎,十足的感叹,在大晋这点就是好,地广物博,什么都有,而且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到,就像这个小鼎,钱够了居然真的可以买到货真价实的货色最为顶级的黄金炼虫鼎,要知道蛊婆婆练了这么多年的虫,用的还是青铜鼎,用她的话来说,好鼎难求啊…………而现在薛玉卿就求到了,有了这方鼎,然后利用从婆婆那里得来的宝贵知识,炼化那‘十二翼上古飞虫’就容易多了。 当然,薛玉卿最惊艳的则是那个用蜜蜡保存的非常好的十二翼飞虫,她真的没有想到那个什么‘万宝斋’真的可以找到这种上古飞虫,虽然那个‘万宝斋’号称钱可以通神,有钱可万能。 但是用钱真的买到了这只‘十二翼上古飞虫’薛玉卿还是非常惊讶的,听婆婆说这种飞虫,乃是上古遗种,可以统领万虫,极为罕见,在西南边疆,这种飞虫是任何东西都不可换得到的,而在大晋这种上古遗种居然可以十数黄金可以买到,怎么不让薛玉卿惊喜了得呢! 由此可见,大晋对于蛊虫一道完全是轻视,蔑视和敌视的,不理解也不求理解,要不然让薛玉卿花三十数黄金买全这两样东西,是万万不能呢,完全是物超所值,而且还是大大的超出了期待。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月华泄露,薛玉卿就可以炼化这‘十二翼上古飞虫’。 戌时已到,月上柳梢头,淡淡的月光如同轻纱一般倾泻而下,如梦如幻一般,薛玉卿看了看外面,感觉这个时辰正好,偷偷潜上后山的假山之上,盘腿静坐,气沉丹田,开始用秘术催动黄金小鼎,小鼎慢慢的升到空中,发出微弱的嗡嗡之音,慢慢的吸收天上倾泻而下的月华之气,在小鼎中来回的转换,化成一杯金色清水,随着灵力流动微微的荡漾。 而这个时候,薛玉卿催动鼎中金水,包裹住鼎内的用蜜蜡保存的非常好的十二翼飞虫,慢慢的化开蜜蜡,把金色的巫蛊之灵气冲入母虫体内。 一呼一吸之间,二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上古遗虫外体的那成蜜蜡已经基本的化开,紧闭着的身材已经开始慢慢的舒张开来,就在这个时候,薛玉卿猛的咬破舌尖,喷出一口心血于飞虫之上,飞虫嗡的一声开始轻微震动,十二翼翅膀轻轻煽动,欲飞天却又不能,浑身散发着朦朦胧胧的金银两色的光晕,美轮美奂的不可思议。 而在这个时候,薛玉卿拿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向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扎上一道,鲜血流出,薛玉卿催动秘法,混合这金色清水和自己的血液掐动手印,把契约引入十二翼飞虫体内,飞虫极力的抵抗,但是还是没有经得起鲜血和金水的诱惑,轻轻的动了动,然后化成了一阵雾气,就被薛玉卿吸入了体内,而这个时候,本来还在流血的伤口,马上开始结疤愈合。 这时的薛玉卿终于松了一口气,御虫之法的基本的炼化终于完成了,可喜可贺,不过一看地上那黄金璀璨的小鼎,薛玉卿刚刚喜色的样子变得有无可奈何了,因为现在的金色小鼎已经变得暗淡无光的倒在了地上,薛玉卿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十二翼上古飞虫’果然不愧是上古遗种,哪怕是最简单的出世之术,居然一下子吸干了一方黄金鼎的所有灵气,真的不敢相信。 不过这就更是证明了这蛊虫的不一般,要知道蛊虫在出世的时候吸的灵气吸得多,就越能在日后的成长中展现最大的潜力。 其实,这也主要是薛玉卿太着急了,连用两次秘术来激发黄金小鼎和十二翼上古飞虫,来完成契约,如果按照‘土法子’,用三年的时间来温养两个物件,那么契约形成自是水到渠成,那样小鼎虽然也会有损伤,但是损伤绝不会这么严重的,但是薛玉卿没有时间啊! 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薛玉卿收起炼虫的各种用具,轻轻的潜回了闺房,而刚到了闺房,看那灰色的烟雾已经在屋内徘徊了半天,薛玉卿正要收拢那云雾的时候,‘十二翼上古飞虫’的虚影突然从薛玉卿的额头冲出,幻化成一阵金银两色的云雾,把那毒气紧紧的包裹中,随后就听到了一声凄惨的叫声,灰色的雾气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了,而十二翼上古飞虫感觉不到妖法之后,在屋内转了一圈之后,觉得无聊也飞回了薛玉卿体内。 (4)因果报 飞回了薛玉卿体内十二翼上古飞虫传达给薛玉卿一阵阵愉悦的鸣叫,看起来蛊虫对于巫蛊和妖法之类的东西有着自己的偏爱啊!而且今日的场景也坐实了‘十二翼上古飞虫’可吞妖术的传言,这对于薛玉卿来说可是大惊喜啊! 其实刚才薛玉卿原本想利用蛊虫收拢了那灰色云雾的妖法,在利用云雾为契机,用巫蛊之术反噬妖法的主人来着,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十二翼小家伙这么贪吃,上来二话没说就把妖法给吞噬了,就连薛玉卿下命令的机会都没给。 不过薛玉卿也不着急,吞噬了也好,就算让十二翼事先熟悉一下这妖法的‘味道’,反正离十四天的限期还有三天呢,等期限到了,在敌人最松懈的时候,给‘它’最致命的一击才好。 在薛玉卿的世界中可没有以德报怨这一说,要知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呢?既然对方在背地里下了黑手,那就不要指望自己不要还击了………… 三天的时间眨眼而过,最后的一团雾气已经准时到达,十二翼已经蠢蠢欲动了,而薛玉卿强行压制了蛊虫吞噬的欲望,在云雾飞向薛玉卿之时,薛玉卿额头金光一闪,十二翼飞出,不过飞出的十二翼没有急急忙忙的吞噬云雾,而是煽动着翅膀,把金色和银色两种光华注入云雾之中,而随着光华的注入,云雾不断的变换着颜色和形状,直到颜色变得透明,形状越来越大,片刻之后,云雾‘砰’的一声完全消散在空气中,而这时薛玉卿看着消散漫天的雾气,嘴角轻轻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与此同时,在薛玉卿隔墙相望的薛长柔正把玩着青色的香炉,口中念念有词,好似催动着什么秘法,而这个时候,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香炉不知从何时开始变换颜色,而且速度越来越快,直到片刻之后,砰的一声,香炉炸开。 灰色混合着金银两色的云雾一股脑的扑到了薛长柔脸上。 “啊…………”一声惨叫,划过了总督府的上空,一下子惊动了府内的大大小小,连大牌楼之后,坐北朝南正方那位也惊动了。 一群人灯火通明的赶到薛长柔的房间之内,薛玉卿自然是混在人群之中到了现场,遥遥看去,那个人比花娇,瑰丽灿烂的美人脸已经不成样子,满脸的水泡再加上青一块红一块的斑点,格外的吓人。 看到此情此景,谁会想到眼前躺着的这个女人会是惊艳了整个江西的美人薛长柔呢!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府中的老爷和夫人,就就是薛玉卿的父亲以及后母急急忙忙的来到现场。 “都杵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叫大夫啊。”薛文昌到了赶紧斥退了旁观的下人,组织人去请大夫,而这个时候,薛玉卿的后母,现在的薛夫人抱着昏倒的薛长柔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这段时间,这位薛夫人可是忙的很,处处神出鬼没,薛玉卿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她的人影了,听下人碎嘴,说她正忙着正事,也不知道是什么正事。 看到正主到了,薛玉卿收敛起所有冰冷的表情,赶紧换上惊慌失措以及悲伤的表情,小跑着走了上去,问道:“父亲大人,长柔妹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人用妖法害了。”薛玉卿极为紧张的问道。 薛文昌现在本来极为烦躁,无缘无故在自己的府邸,自己的女儿无声无息的被伤成这个样子,任谁的心情都好不到哪去,本准备呵斥前来看热闹的人,不过一看来的人是自己的大女儿,薛文昌也不得不暂时平复自己的火气说道:“没事,爹爹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你妹妹的情况待会有分晓了。” “恩。”薛玉卿乖巧的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退到了一旁,这个时候自己的戏份不宜太多,给父亲留下一个姐妹情深的印象已经是加分项了。 退到一旁之后,薛玉卿用眼微微的瞟了一眼现在的薛夫人,也就是薛长柔的母亲小薛氏,看这位也是起来的慌忙,还未来得及梳理,只披了一件金松鹤纹绸缎偏襟褙子就出来了。 众人就在院内等候,小薛氏以及几个贴身的丫头则在薛长柔的闺房内来来回回的忙道着伺候着,半柱香的时间,大夫就赶到了,一来是时间还不算太晚,大夫还没有正事入寝休息,再者就是总督大人有请,就算休息了也得赶紧爬起来。 来的这位大夫,薛玉卿也算认识,他可是江西界内数一数二的大夫,人送外号:长青枯木,自号:莫先生,是治病救人的能手,在大晋王朝也能排的上号的。 经过莫先生的一番诊断之后,莫先生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怎么?很严重?”薛文昌还没有说话,小薛氏已经抢先问道。 “这个…………”莫先生组织了一下言语逻辑,问道:“二小姐这段时间在修行什么道法吗?” “什么意思?”薛文昌问道。 “我观二小姐的情况,不像是生病,倒是…………”莫先生微微一顿的说道:“像极了道法反噬的情况。” “道法反噬?!”小薛氏好似想起了什么,趁着众人慌乱之际,眼睛四处游动,好似寻找什么东西。 “不应该啊!”薛文昌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小声的说道:“现在长柔的‘心境’还没有完全的成熟,为了让她‘心境’纯净如一,我已下令暂不授她任何道法,让她好好打磨自己的境界,为以后的发展打下良好的地基,莫非是谁违背我的命令,私授长柔道法…………”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薛文昌连忙问道:“莫先生,小女是否还可医治?” “在下不才,倒是可以平复二小姐体内反制的道法,但是…………”莫先生微微停顿了一下。 “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先生请说!”薛文昌看莫先生停住了话,连忙说道。 “在下虽然可以平息二小姐的伤势,但是已经毁去的容颜,在下就爱莫能助了…………”莫先生用很是悲痛的声音说道。 “什么?!”薛文昌还没有说话,小薛氏却是一声惊叫。 “狂躁。”薛文昌狠狠的瞪了小薛氏一眼,随后尽量的平心静气的说道:“望求先生辛苦出手,求小女于水火之中,我等定感激涕零…………”薛文昌微微一拜说道。 “大人严重了,救人治病乃是在下的职责,为大人效力,岂敢言辛苦…………”莫先生一副受宠若惊的说道。 (5)幕布开 一番诊断之后,莫先生坐到薛长柔身边,手掌如蝴蝶纷飞一般上下飘动,而他的身后,‘心境’倒影缓缓展开,一截枯木渐渐的映入大家眼帘之中,随着时间流逝,莫先生手掌法决掐动,那枯木之上慢慢的长出珠珠嫩绿色的青草,一株一株真是可爱。 莫先生看时间差不多了,一收手,珠珠青草瞬间枯萎,化成团团生机之气,随着莫先生手决掐动,慢慢的引入了薛长柔体内,薛长柔本来那已经僵硬的躯体,慢慢的开始柔和起来,惨白的脸上渐渐的红润了起来,只不过那片斑点还是吓人的很。 一炷香的时间,法决终于做法,莫先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向薛文昌拱了拱手说道:“不辱使命,二小姐体内错走的道法已经基本平息,这两天注意修养就行了。” “先生真是辛苦了。”薛文昌说道:“管家,赶紧带莫先生下去休息,重金感谢,不得有误。” …………………………………… 一番的忙碌之后,这场‘闹剧’终于谢幕了,而薛玉卿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她在这里杵了半天,就是怕来人真是有本事的,把自己给算出来,而事情落幕,自己也没有被牵扯出来,也算是不错。 其实就在刚刚,薛玉卿完全可以利用蛊虫之术给薛长柔留下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来答谢她这段时间的照顾,但是,自己这位父亲是何等人也,薛玉卿心中还没有底,犯不着为了这么一间‘小事’打草惊蛇,得不偿失的! 所以,薛玉卿假装紧张的看完了整幕戏作,退下场来。 半天喧闹之后,夜色已深,薛玉卿嘴角轻轻笑的准备休息,她今天是可以睡个好觉了,但是,恐怕有人不得休息了,比如说正北正房那位。 “老爷,你说是不是有人要害咱们家长柔?”小薛氏满脸紧张的说道。 “你也是开了灵窍的人了,现场那么重的法力波动,你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莫先生不方便明说,你心里还没有底吗?”这波动明明就是长柔的道力,怎么会假的了他人呢,“是不是你私自传长柔道法了…………” “啊…………没有,老爷下过令的,妾身没有老爷同意怎敢这么做…………不过…………”小薛氏稍加犹豫的说道:“就是前几天,长柔是闲得无聊,往妾身这借了两本道法书籍去,我看他心境基本已经圆滑了,也没在意,就借给她了,不过叮嘱她了,莫要私下修炼的…………” “……………………”薛文昌听后不言不语的,好似在思考什么。 而小薛氏看薛文昌不说话,心中很是没底,连忙掏出手帕,半是拭泪半是呜咽的说道:“就是可惜咱们长柔了,那花容月貌般的样貌,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太惨了!”说着说着呜咽的越来越大起来。 “哭什么哭,一遇事情,你就知道哭。”薛文昌很是没有好气的说道,然后看小薛氏哭的实在是伤心,随后便说道:“我刚刚用秘法和师门取得了联系,向老祖求来了一枚‘回春丹’,任长柔伤势怎么严重,一枚‘回春丹’过后,定可枯木逢春,折花又开的。” “真的?!”小薛氏完全一副不能相信的样子说道。 “长柔也是我的女儿,我又怎么会不担心呢!不过下个月就是德妃娘娘的寿宴了,我是绝不可能缺席的,而这个时候长柔又发生这种事情,真让人操心。”薛文昌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老爷,这可怎么办啊?” “你放心吧,万事我已经安排好了。”薛文昌说道:“刚刚我飞鹤传信给师门外地驻扎的张师兄,现在也正好到了他一年一度会师门禀明各驻地情况的时候了,我让他护送你们母女一乘就好。” “我们?!我也同去?可是,可是…………”小薛氏惊讶的问道。 “当然了,你怎么能不去,现在长柔的情况很复杂,你这当娘的怎么可以不在身边照顾呢!”薛文昌根本就没有听小薛氏说什么,就板上钉钉的决定好了一切。 小薛氏虽然不甘心,但是,看薛文昌的神情,就知道这事已经定下来,根本就不可能更改,戚戚然的只好作罢,说道:“不知道现在长柔醒了没有,我不放心,想去看看。” “你去吧,如果长柔那里有什么事情,你就吩咐丫鬟,让她来禀报一声我就过去。”薛文昌挥了挥手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你在那好好照顾长柔就行了。” “是,老爷,我就先去了。”小薛氏微微的顿了一下身说道。 “恩。” 就这样小薛氏带着几个贴身的丫鬟到了薛长柔那里,看薛长柔还在那里熟睡,就退散了所有的下人,独自一个人留下来照顾她。 小薛氏看了看四周无人,就从手腕上取出一串白色的佛珠,轻轻撵动佛珠,口中念念有词,只见这时小薛氏背后突然彩云围绕,一股股祥乐飘出,阵阵金光洒落,在众祥云之中,隐隐一个巨大的身影隐于彩云深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光彩夺目。 而这个时候,小薛氏把手钏抛出,其中一颗白色的佛珠化成一位佛陀的身影,口中念念有词,足下生出万朵金莲,把她们两人齐齐包住,严丝合缝,不留一点余地。 而这时,薛长柔也慢慢的清醒了过来看四周莲花盛开景象,不仅没有半分的惊讶,只留几分的心痛的问道:“母亲大人,你又废了一颗舍利白骨珠?” “与你的安全相比,这一颗舍利白骨珠有算得了什么。”小薛氏完全变了摸样,一副清风无痕的样子说道:“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把‘夺魂炉’给你了吗?那个小贱人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而你怎么成了这个鬼样子。” “我也不知道。”薛长柔皱起眉头说道:“我每天都按时祭奠那‘夺魂炉’,让它去勾薛玉卿的魂魄,一开始到昨天都很正常,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异常,但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正在祭奠‘夺魂炉’,可是香炉却一下子就不受控制,好似是有谁夺了我的秘法一样,而片刻之后,我还什么都没有反应,‘夺魂炉’就爆开了,我的脸也就这样子了。”说道伤心处,薛长柔的眼泪就掉了下来,然后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忙对小薛氏说道:“母亲大人,你说是不是父亲发现我正在用秘法暗害那个小畜生,所以从中施法干预了我的秘术,救下了那个小畜生。” (6)入京城 小薛氏微微的想了一下子,然后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太可能,我用上古神器‘遮天旗’屏蔽了此方的因果,可以说‘夺魂炉’这件事情,除了你和我之外,绝不会传入第三人耳的。”现在的小薛氏完全没有了在薛文昌面前的唯唯诺诺的样子,现在的她一派宗师作风,做事说话字字珠玑,威严壮丽。 “这就好…………”听母亲这么说,薛长柔总算是可以暂时放心了。 “这件事情你就别乱想了,咱们暂时缓上一缓,等这段事情过去之后,咱们去‘清风洞’找你小姨,让她用‘前缘镜’为你算一算这件事情的缘由。”小薛氏摸了摸薛长柔的头发,满眼的疼爱说道:“我这次来是有别的事情告诉你,你父亲向‘流云宗’求得了一枚‘回春丹’为你治疗脸上的伤痛。” “真的?!”没有女子不爱惜自己的容貌,虽然薛长柔知道自己的母亲肯定有办法治疗好自己的容颜的,但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去了,而现在,父亲向‘流云宗’求得了一枚‘回春丹’,自己容貌回复指日可待了,而且‘流云宗’的‘回春丹’可是解毒疗伤之圣药,名声在外,服用此等药物,肯定更放心。 “恩,不过,‘回春丹’素不外流,你要是想服用,必须上‘流云宗’,而且你父亲已经安排咱们两个去‘流云宗’一切了,咱们娘俩是必须前去的,不过咱们娘俩身怀‘佛门秘法’,于‘流云宗’定是格格不入的,所以,娘亲废了一颗舍利白骨珠,就是为了告诉你,万事需隐忍,所以千万不用随随便便的泄露咱们的‘佛门秘法’,要不然咱们可会死无葬身之处,知道了吗?!” 自大晋王朝的开国皇帝‘灭佛’以来,佛教已经在大晋王朝成为了见不得光的职业了,而‘流云宗’作为大晋四大道门之一,对于佛教打击起来更是不遗余力,所以为了活下去,他们两母女在世人面前一直遮盖着自己修炼‘佛门秘法’的事情。 如果这次上‘流云宗’,他们母女修炼佛门法术的事情暴露了,这可不是一个薛文昌可以保得住他们两个的事情了,所以这次上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谨慎谨慎再谨慎,不得有丝毫的马虎,要不然她们两人极有可能一同身死道消,永世不得翻身。 “母亲请放心,长柔定会小心谨慎,步步为营的。” “这么多年了,娘对你有信心,只不过是辛苦你了。”小薛氏温柔的说道。 “不辛苦,如果可以完成母亲的大业,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薛长柔皱着眉头说道:“只不过,这次女儿有伤在身,旭阳王选妃的事情恐怕会错过,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于母亲有没有什么不利的影响。” “呵呵,这点小事你且放心,我在京都暗藏了那么多年,手段还是有一些的。” ………………………………………… ………………………………………… 第二天在全府的注视下,一位仙长骑着一头几米长的斑斓金色大虎从天而降,接走了小薛氏和薛长柔,听下人们说,这是要带他们去‘流云宗’治病的。 而薛玉卿完全冷眼的看完了这一切,心中冷笑:我发病疯疯癫癫的时候,你问也不问把我丢掉了后山,任我自生自灭,而现在薛长柔脸上有伤,你做的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她求师门帮助,真的没有想到,你是如此的好父亲啊! 看着张师兄离开,薛文昌轻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到一脸忧郁的薛玉卿,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不用太难过,你妹妹的伤势虽然不轻,但是对于‘流云宗’来说是算不得什么的,定能药到病除呢!” “是,听父亲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薛玉卿轻轻的笑了一笑说道,心中却暗叹:早知道如此,我当时就应该毒死她,省得麻烦,也算她还了我上一世的因果。 “恩,放轻松,不过,下个月就是德妃娘娘的寿宴开始的时候了,咱们可不能迟到,再加上路途遥远,路上未知的事情太多,咱们过两天就要出发了,你先收拾收拾,别到走的时候手忙脚乱的。”薛文昌很是慈爱的对薛玉卿说道。 “还是父亲想的周到。”薛玉卿很是恭维的说了一句后说道:“我待会就去收拾准备,不会丢了咱们薛家的脸的。” “好,乖,那去收拾吧。”薛文昌笑着说道。 一路的思考,薛玉卿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寝室,父亲是怎样的人,这姑且不论,不过那位旭阳王——姜晨旭总算要正式登场了。 在自己苦难的上一世之中,请来圣旨,说自己命犯皇家,是一代妖女是这位旭阳王,而随后查出父亲勾连叛党,欲颠覆朝纲也是这位旭阳王,可以说在自己前一世苦难之中,这位旭阳王存在的分量着实不轻。 而这一世,薛玉卿倒是要看看,这位旭阳王在自己的人生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薛文昌一行人,走走停停半个月的时间终于到了京都,薛玉卿坐在轿子上,微微的掀开了轿子上的一小角搌布,微微的扫量京都的气派,这个地方,前世受通缉的自己绝对不会有机会来临的地方,的确是繁华。 又走了一段时间,到了‘天阳街’上,这里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自与别处不同。又行了小半日,忽见街北蹲着两个青色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正门却不开,只有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敕造旭阳王府”六个大字。 这就是德妃娘娘今年寿宴举办的地方,本来凡是妃子的寿宴一般都在宫中举行的,但是这次旭阳王——姜晨旭平定山匪有功,故向当今的皇上请了这道恩赏,为自己的母妃举办寿辰大宴,而皇上慈悲,准了这个请求,故这次宴会地点改在了旭阳王府。 (7)王府会 薛文昌拿出请帖,门童赶紧请示管家,片刻之后,管家亲自过来,把众人引入王府,薛文昌进入官宦专门的接待室,而薛玉卿和一帮丫头婆子进入为女眷专门准备的府内。 薛玉卿扶着婆子的手,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一见他们来了,连忙迎了过来,接过行李,引路前行,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透着大家的风范,既彬彬有礼又不坠了王府的威风。 刚到内宅就听一女声惊喊:“卿卿,你也来了。” 薛玉卿顺着声音望去,是一位鹅蛋脸的姑娘,只见她身上穿的那件朱红团花披风,鲜艳的正红,大朵的牡丹,正如大晋风韵,丰腴之美,虽然脸上有些婴儿肥,但是却出落的可爱,薛玉卿在自己的记忆长河中慢慢的思索,终于找到了这位的身影。 她叫陈姣姣,是当今正三品的大理寺卿陈永年的滴长女;陈永年在大理寺就职,掌管刑法案件,也算得上是现当红的衙门,而他与薛文昌乃是同年同窗,刚刚出仕之时都在国子监做事,交情很是不错。 薛玉卿同陈姣姣也是那个时候结下的交情,哪怕是薛文昌升官外调,他俩也是经常信件往来的手帕交,关系非比寻常。本来薛玉卿因为未开灵窍,陈姣姣还怕她不来呢,不过现在见到薛玉卿,是真心的高兴。 “姣姣,你也来了?”薛玉卿赶紧迎过去说道。 “当然了。”陈姣姣四周张望了一下,看了看四下无人,小声的在薛玉卿耳旁说道:“这次虽然明面上是德妃娘娘寿辰,但是实际上是为旭阳王殿下选妃准备的,咱们这些官家上的滴长女,哪个怎么能不上心呢!”陈姣姣眨了眨眼睛说道。 “也是。”薛玉卿点了点头应撑到,旭阳王——姜晨旭少年英雄,现在正值英姿飒爽之时,深受皇帝喜欢,很有继承大统的迹象,这样的潜力股,除了太子府的那帮人之外,众人谁不是好似见了血的鱼群,拼命往上挤呢。 看一看四周的美女如云,就知道现在的旭阳王——姜晨旭是怎样的受欢迎了。 就在薛玉卿和陈姣姣话家常之时,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哎呦,这天阳府的门现在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进的了啊!晦气,连灵窍都没有开的蠢货居然死赖在这,准备攀高枝,你说可不可笑。” 薛玉卿顺着声音望去,一位身材很是苗条的女子拿着一扇彩蝶纷飞的团扇,倚在花丛中,她这时身穿玫瑰紫压正红边幅锦缎长袍,人同花娇,很是亮眼,不过细看这位嘴唇略薄,眉呈三角,是位刻薄的主。 薛玉卿准备息事宁人,就当没听见,可是旁侧的陈姣姣可不是能吃亏的主,一个箭步走了出去,叉着腰向着那位倚花的美女说道:“任秋娴,你用不用这么尖酸啊!不就是薛伯伯赢了你爹,出任江西总督吗!已经四年了,你居然还不能释怀,真是够小心眼的。”陈姣姣很鄙视的说道:“再说旭阳王选妃,选的是德行和品质,又不是选谁开没有开灵窍,说道一个女子的德行和品质,我家的卿卿不知道比你高多少呢…………”陈姣姣这张嘴历来就厉害,讽刺起人不留一点面子。 “陈姣姣你…………”任秋娴怎么会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主呢,正准备好好回击两句,可是眼睛一瞟,望见王府的掌教姑姑向这里走来,马上换了嘴脸,一副楚楚可怜的嘴脸说道:“我虽不善争斗,但是公道自在人心,你今日所作所为,我…………”说着任秋娴团扇掩面,作哭哭啼啼的样子跑回房去了。 陈姣姣本来准备得理不饶人继续说两句,可是薛玉卿早就发现掌教姑姑的身影了,微微的碰了一下陈姣姣,眼睛往旁边瞟了一瞟,陈姣姣微微侧身看到了掌教姑姑,马上拉着薛玉卿的手一副天真活泼,姐妹情深的样子,好似刚刚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在深门大户的各位大家闺秀,早早的学会了什么叫察言观色,也早早的学会了什么的收发自如,陈姣姣历来豪爽,但是豪爽不以为着傻,现在在太阳王府内,大家暗地争斗层出不穷,但是表面上的大家风范是必须遵守的,这是‘姐妹’之间的潜规则。 就这样,薛玉卿完成了初入王府的首次交锋,随后的一段日子中,‘姐姐妹妹’之间的暗涌从来都没有断过,不过表面上的‘姐妹情深’却表现的越来越融洽了。 皇妃寿辰定不是一日可以过完的,因亲友全到,铺张开来,二十八日请皇亲附马王公诸公主郡主王妃国君太君夫人等,二十九日便是阁下都府督镇及诰命等,三十日便是诸官长及诰命并远近亲友及堂客,各个达官显贵,人人地位显赫,贵不可言。 自五月上旬,送寿礼者便络绎不绝,礼部奉旨:钦赐金玉如意一柄,彩缎四端,金玉环四个,帑银五千两。皇上又命太监送出万寿星一尊,东珠冠一顶,伽南珠一串,福寿香一盒,金锭六十六对,银锭八十八对,彩缎三十二匹,玉杯十四只。 余者自亲王驸马以及大小文武官员之家凡所来往者,莫不有礼,不能胜记。堂屋内设下大桌案,铺了红毡,将凡所有精细之物都摆上,繁华闪烁耀人眼。 寿辰当天,王府俱悬灯结彩,屏开鸾凤,褥设芙蓉,笙耧鼓乐之音,通衢越巷。德妃娘娘平日是不出面的,今日格外的欢喜亲自皆是按品大妆迎接,这谁敢懈怠,大家谦逊半日,方才入席。 上两席是皇亲公主,下面依叙,便是众公侯诰命。左边下手一席,陪客是锦乡侯诰命与临昌伯诰命,而正中一席则是皇妃主位以及旭阳王的陪座。皇妃娘家尤氏族中几个媳妇,两溜雁翅站在身后侍立。 这是薛玉卿第一次见到这大名鼎鼎的旭阳王…………………… (8)寿辰宴 (8)寿辰宴 只见寿辰台上的旭阳王姜晨旭头上戴着金色簪缨八宝黄金冠,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暗金蟒袍,系着暗纹纯黑锦带,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眉似剑锋,不怒而自威,虽是少年儿郎,但已有威压八荒四海之象,虽隐忍不发,但是背后隐隐还是有旭日东升之痕迹,光彩夺目。 薛玉卿坐在左手下方向暗地观察,说这位深的圣宠,看似不假啊,要不然在这种场合,怎会穿五爪金龙蟒袍呢!这可是犯忌的穿法啊! 整场宴会都在旭阳王姜晨旭在组织,进退有礼,先让德妃娘娘点戏,娘娘点了一出吉庆戏文,然后自己又点了一出孝子祝寿戏文,随后交予众人,众人皆谦让,旭阳王姜晨旭只好命随便拣好的唱罢了,少时,菜已四献,汤始一道,跟来各家的放了赏,一副笑脸盈盈,满殿和谐, 这一日说是观戏吃饭,没有作什么事情,但是接人待物需要处处小心,心累,宴会完毕之后,薛玉卿就告退了众人,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以前太多的流浪,反而不习惯这种气氛了。 众人该退下的皆退下了,该走的也都走了,对于德妃娘娘来说,剩下的就是家宴了,只留娘家几位近亲和几位手帕好友了,而旭阳王姜晨旭也坐于其中,商量着接下来的‘大事’。 “母妃,这是我从‘上清宗’求来的‘保安延寿符’,以求母妃福如东海,松鹤延年…………”旭阳王姜晨旭亲自双手把锦囊送上。 德妃娘娘收下锦囊,很是安慰的说道:“还是我儿最有孝心。”说着命人把锦囊放好之后,笑着问道:“怎样,有没有上心的呢?” 姜晨旭嘴角扯了扯,心道还是逃不过去,他现在正在平定南蛮部落,哪有时间管什么婚姻大事,但是父皇和母妃都这么说了,他不能,也不敢反驳,只好不反抗不配合的走流程,皇家内庭经过了好几个月的挑选,终于把候选人都定了,就是来的这些美人佳丽们! 看起来天下的父母对于自己子女的婚事总是出奇的着急啊! “婚姻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言,儿子没有任何的意见,仅听母妃吩咐。”姜晨旭很是低姿态的说道。 “你啊!”德妃娘娘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已经是这么大的人,还害羞什么,看上哪家的姑娘尽管说,母妃和你父皇给你做主呢!”随后看了看四周,说道:“你们这些做长辈的也给出出主意,给旭儿挑个德才兼备的媳妇,让本宫和陛下这做父母的也可以安心。” 在座的诸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乱说什么,最后还是‘韵珠公主’先说了话了:“咱们旭儿乃是天之骄子,麒麟之才,他的婚事怎用得着皇嫂费心呢,要知道啊,他这小子可是有大把大把的姑娘小姐惦记着呢!是吧,旭儿。” “韵珠姑姑玩笑了。”这话姜晨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好打哈哈了。 “不过,说道人选,我这还真有一个。”韵珠公主挺了挺身子说道:“说起来你们也都认识,就是咱们江丞相家的那位千金,现在芳龄十六,知书达理,国色天香,最是良配,我也找人给她算过八字,很是吉祥,而且和咱们的旭儿最是般配。” “江丞相家那位?韵珠姐姐,你说的可是‘月出满京城’的那位江如玥,江大小姐?!”韵珠公主刚刚说完,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开始回应到。 “正是…………” “对,公主说道极是,我觉得那位论身份,论地位,江小姐,江如玥都与咱们的‘旭阳王’相匹配,而且听说她也是生而开灵窍,心境幻化满月照耀京城,和咱们的旭儿也正好合适。” “是,是,是,而且听说她家教极好,通情达理,温文尔雅,而且还绣的一手好女工…………” “对,我也听说…………” ……………………………… ……………………………… 话一起头,这一群女人就唠唠叨叨的开始说个不停,而姜晨旭也知道江如玥是他怎么跳都跳不过去的一个梗,而且这个梗存在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十六年前就开始酝酿了。 要知道,咱们的姜晨旭乃是天之骄子,生儿开灵窍,幻化心境:如同旭日东升,蓬勃而出,霞光几万里,威严大地,那时双日同行,天降祥乐,百花盛开,万兽臣服,庆麒麟降生…………这时宫中钦天监‘乾坤镜’中流光四射,众人一同推算,算出的结果真让人出了一把冷汗,镜中显示,此子命贵,如若不是紫禁城龙气庇佑,恐怕这位还未出生,就要遭天妒夭折腹中了。 而姜晨旭生而出的这般意象更是轰轰烈烈,红红火火三日不断绝,这种茶资在民间最有市场,不知是谁最早传出,传着传着,就在民间传成了一段‘双日同行麒麟儿’的佳话,而且‘旭阳王’的名字和封号就是根据这意象演化而来的,就知道皇室和民间怎样看待这位天之骄子了。 姜晨旭,生而旭日东升传为佳话,而就在两年之后,当朝的宰相,江秉国滴长女出生,又是一段佳话的诞生,那日正是阴天,乌云遮月,漫天不见星光,戌时刚到,就见一道寒光,从江府直射天际,光如白昼,震人心肺,照过之处,乌云顷刻散尽,一时出现双月同出的奇景,那真是:天上的弯月似镰刀,江府圆月满京城。 一日一月,一阴一阳,自从江家那位大小姐出生以来,她和‘旭阳王’的传闻就没有断过,人们都潜移默化的那这两位凑成了一对,就连当今的陛下,一次君臣联谊中,酒后半醉半醒的给当朝的江丞相说道:把你家那位‘圆月满京城’的千金,嫁于朕家那个‘旭日出东方’的小子如何……………… 不管陛下当时醉还是没醉,他的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都体现了皇家对这两位的态度了,而姜晨旭选妃,这位肯定是绕不过去的存在。 (9)众芳谱 而江如玥也参加了这次的寿宴,此时此刻的她在寝室中调息,映着嫩红色的窗纱望去,只见江如玥她身着暖黄素缎,斜襟褙子,左敛右稔,兰花锦绣做装饰,领口,袖口,梅花做点缀,米黄镶滚,橙色棉裙,今日是皇妃大寿,自然要穿的喜庆一些,但是,便是这般穿法,在这位身上也出奇的潇洒,真真应了兰之馨雅,梅之冷艳的说法,优雅淑静就应是这般吧! 如若说样貌,沉鱼落雁,国色天香,她都不稀罕,月光皎洁,怎是那些俗语可以配得上的呢! 她自出生以来便和姜晨旭这个名字纠结在了一起,不管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姜晨旭总是和她连接在一起,就连她的父亲也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提起这个人,不管江如玥想还是不想,这个人在不知不觉之中就进入了自己的生活。 江如玥也曾抵抗,也曾漠视,但是不管怎样,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个名字的主人,她慢慢的也知道了:他年少扶社稷,雄姿英发,京都风流美丈夫,功迹巍巍齐天下,声名烈烈震四方,乃是一代不世雄才。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女不仰慕英雄,而姜晨旭给了所有豆蔻年华怀春少女最好的模板,在旁人有意无意的引导,在父亲有意无意的纵容之下,江如玥承认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少年,而江如玥也知道,自己要是他的正妃,明媒正娶,稳坐深宅第一把交椅的正妃,这是江如玥对于自己身份的认知,也是对于自己优秀的自信。 她相信不管是样貌、德行、才华还是心境,自己定是可以鹤立鸡群的存在,当然了,也许这群人中真有一个可以和自己过上两招,比比手腕。 这个人说的肯定不是薛玉卿,她现在还没有资格进入江如玥的视线之中,江如玥说的是另一个少女,一个剑出无我,刚直不阿的少女………… …………………………………… …………………………………… “说道人选,我这也正好有上这么一位,我觉得吧,她也咱们的旭儿也算得上是‘天作之合’了。”在众人正为江如玥喋喋不休的时候,德妃娘娘的胞妹,现一品诰命夫人尤清华却突然说话了。 “哪位?快说说,我们是不是也认识!”尤清华在这个小圈子中数一数二的存在,不管是家世还是才情都算得上一等一,所以她说话了,马上就有人接茬道。 “不是旁人,我说的,就是咱们的镇南兵马大元帅金光平的千金,金简儿。”尤清华也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出了人选。 “哦!”众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说道,这位金简儿,也是京城中的一大奇谈,说这位姑娘‘伴剑而生’,自出生之时就从娘胎中带出一把小剑,而这把小剑最是奇特,非金非银非铜非铁,世上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吹毛即断,见血封喉,说不出的锋利,而且奇特的是,这把小剑伴随着金简儿的成长而成长,刚刚降临之时,只有半寸之余,而现在已经长到了三寸多长,舞动起来,熠熠生辉,金戈铁马,隆隆作响。 金简儿没有开灵窍,这是事实,但是没有任何人敢小看于她,因为至今为止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位成名已久的‘心境’强者倒在了她的剑下。 “剑出无我,任你法力无边,任你道行深厚,我皆一剑砍下,任你幻想重重,任你镜花水月,我皆一剑破去。”任何心境奇景对于这位少女来说都是一样,“不管你变化多端,道法深厚,我皆以一剑且破之即可………………” 这就是金简儿,从来没有走过‘近路’的这么一位少女,她的世界中只有一往从前,从来没有后退一说。她的父亲金光平本来要给她取名‘金剑’,取她那伴生宝剑的意思,但是,又怕这个名字太刚硬,会坏了她的姻缘,所以,取了一个通假字,名曰‘金简儿’。 她的成名是她一剑一剑打出来的,没有掺杂过任何的水分,对于别人来说,应该说,对于大部分的男人来说,这样的女人太过去刚硬,但是,对于旭阳王来说却正是良配,谁人不知旭阳王是远近闻名的少年战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让敌军闻风丧胆,无所不能,这样的少年英豪配这般的巾帼英雄不失是一段佳话。 “简儿那丫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学识都没有问题,陛下和本宫都甚是满意。”德妃娘娘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这件事情板上钉钉的坐实了,任谁都不能反驳。 然后众人一个劲的夸奖这位‘金简儿’怎样怎样人品出众,怎样怎样的武艺精湛,怎样怎样美貌如花…………反正就是把这位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热烈程度和刚才的江如玥很有一拼啊! 而德妃娘娘静坐一旁带笑看着众人讨论,听到妙处还频频点头,其实大家都不傻,都能猜出来那位尤清华尤氏的意见肯定就是德妃娘娘的意见,而德妃娘娘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江如玥是当朝的宰相江秉国滴长女,而江秉国是一国之宰相,在前朝他规格之高可以说是真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江秉国位于言官之首,娶了他家的女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在前朝有了一股不可忽视的政治力量,江秉国前朝执政三十余年,桃李满天下,学生满地是,有了他这股力量的支持,姜晨旭在前朝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可是言官再好也是言官,没有任何的兵权,这时金简儿出现在了德妃娘娘眼前,金简儿乃是镇南兵马大元帅金光平的千金,金光平是现在朝廷四大元帅之一,镇压南方,掌管数十万的兵马,历来受陛下信任,如果娶了他的女儿,那么就意味着姜晨旭在最快程度上可以建立起自己的势力,而且现在姜晨旭正在平定南蛮部落,如果有金光平的帮助,那么妥妥的是如虎添翼,最大程度上保证了自己的成功。 现在的所有种种,都不过是为了以后的夺嫡之战做准备,姜晨旭是这样,而太子府的那位同样也是这样。 同样,当朝的宰相江秉国和镇南兵马大元帅金光平也是抱着同样的打算呢!如果这两位对于权势一点都没有看法的话,又为什么让自己的滴长女来参加自己这场寿宴呢………………这就是朝廷,这就是宫廷,说不清的明争暗斗,道不清的尔虞我诈,也算不清的谁是谁非…………………… (10)锦绣衣 一番热烈的讨论之后,这两位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了,那么剩下妃位就是看在座的各位谁手段高明,技高他人的可以拔得头筹了。 要知道姜晨旭封王了,那么他府内的标准就是一位正妃,两位侧妃,侍妾、美人无数。这就意味着前三位的地位和后面的地位有着天壤之别,起码正妃和侧妃的子嗣可以入宗庙,得以正身,而剩下的那些恐怕惶惶终日不知出路了。 而正妃肯定是江如玥或者是金简儿其中的一位了,而且剩下的一位肯定预定了一个侧妃的名额,那么就意味着外面万千的美女只能再为了一个名额再奋斗了。 可是,哪怕竞争是如此的残酷,却没有人选择放弃,毕竟‘从龙之功’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诱惑力实在是太强了,想想看,就算这次的选妃不尽如意,只得了一个‘美人’的称号,那么如果姜晨旭真的登上帝位,那么肯定少不得一宫的主位,蒙阴家族,庇护父老,救济兄弟这更不用再说。 当今的陛下年纪已大,已经不准备再废大力气选妃了,而且这些姑娘正值豆蔻年华,谁愿意嫁给一个‘糟老头’为妾呢!而姜晨旭却是不同,少年英雄,前途广大,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谁嫁于了他,那完全是鲤鱼跳龙门的机会,哪位姑娘想放弃,那个姑娘背后的势力想放弃呢!? 朝廷中所有的官员都不傻,只要是想在朝廷中站稳脚跟的都知道,夺嫡之战是必须要站好队伍的,不管他们想与不想,也都必须站好队伍,一朝天子一朝臣,哪届的天子都容不下墙头草的存在!而在座的人就是押宝在姜晨旭身上的诸位王公大臣了! …………………………………… …………………………………… “当朝史部尚书家有一女名曰陈双溪,十四年华,出落的清秀,而且文章着实不错,很有傲雪风骨……………………” “我看当朝大理寺卿陈永年的滴长女陈姣姣就是一不错的人选,大晋风韵,丰腴之美,而且四岁开灵窍,天赋也很是优秀………………” “六部尚书的滴长女任秋娴,体量苗条,芊芊玉手,跳的一场‘落花舞’极为绚丽,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怀化大将军的长女张飞飞也是不错的人选,使得一手好剑法,沙场扬名………………” “御史大夫的滴长女郑重阳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三岁开灵窍,也被人们称为‘天之娇女’………………” “…………………………” “…………………………” 一时间,众人开始了热烈的‘商谈’,把自己的‘候选人’积极的推荐给德妃娘娘和旭阳王姜晨旭,一群女人在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姜晨旭早就憋着火呢,如若不是母妃在此坐镇,他早就火了,而且现在千忍万忍,姜晨旭也快忍不住了………… 德妃娘娘扫了一眼现在姜晨旭的面色,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说道:“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也为时过早,合不合适也要等见过面之后才能定夺,不过,这两天为了本宫的寿宴,也辛苦他们这些深闺淑女们了,这两天就让他们好好休息吧,到处走走散散心,后天本宫再和在座的姐妹同她们一起聊聊,闲话一下家常…………” 好了,这次的相亲事宜基本到此结束了,德妃娘娘为最后的会议定下了基调,然后有预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一切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发展着! 姜晨旭站起来,勉强弯了弯嘴角,就当为这几位送行了,这几天一直张罗寿宴,姜晨旭心情本来就有一些烦躁,而刚刚又被这些伯母、阿姨的像支配猎物一样,挑挑拣拣了半天,任谁的心情也不会大好。 而这一切德妃娘娘都看在眼中,不过为了夺嫡之争,为了大宝之位,这些必须的烦躁是需要忍耐的。 而德妃娘娘这句话很快,好似春风一般以极快的速度散向了王府中的每个角落,现在王府中的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后天就是‘婆媳会面’的时间了,所有的丫头婆子为‘最后的见面’忙碌的准备着。 所有的小姐姑娘们都一改往日的慵懒,紧张的闭门修炼内功………… 鲜橘,明黄,桃红,洋红,宝蓝,雪青姑娘房中花团锦簇!绸,缎,锦,绫,各色布料堆放一起,提花,纹锦,缂丝各有千秋………… 现在姑娘房中堆满了各色各样的锦绣服装,摆满了金碧辉煌的各种金银首饰,装满了胭脂水粉数不清的美容圣品…………真有几分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 这般的奢华在王府的女眷区已成风气,就连一项很是豪爽的陈姣姣都不能免俗,看着满柜,满床,满桌子的衣服和首饰不知道如何是好,而薛玉卿早已经被她拉来做参谋了。 “这件缕金百蝶穿花的长裙怎样………………” “这件秋香色斜襟比甲和我配吗………………” “这件玫瑰紫压正红边幅锦缎长袍,我穿是不是太显老………………” “这件荔枝红缠枝葡萄文饰长身褙子我穿着是不是正合适…………” ……………………………… ……………………………… 陈姣姣一件一件把自己最心爱的一副挑选出来,哪件都喜欢,可是同样哪件都觉得不太满意,其实陈姣姣天真可爱,配这些衣服,哪款都是精致非凡,但是,这次见面太重要了,重要到陈姣姣不得不加倍的重视,重要到她不知不觉之间失了主意。 薛玉卿在众多锦绣华服中挑了一挑,拿出一件红花金边褙子外罩嫩红纱的袍子和藕黄色大花百褶长裙在陈姣姣身上试了试,然后说道:“我看这件就不错,你这年纪不适合大红、墨黑,银灰等颜色,对你来说实在是太老气,也不容易驾驭。而这件正好,你豆蔻年华最应穿这鲜明的颜色,体现你的青春活力,而且这件裙装是百褶裙最是收腰线,也可以顺便遮一遮你身上的肥肉…………”薛玉卿几分打趣的说道。 “肥肉?!啊!!!!”陈姣姣惊慌失措的一声惨叫道:“王府的菜色都还美味了,我一时没有控制住,卿卿,你看看,我是不是又胖了,怎么办,怎么办…………”急躁中的陈姣姣真是听不得一点的玩笑。 “没有,没有,你现在刚刚好,正值丰腴之美,很有大晋风韵,所有人都会喜欢的!”薛玉卿赶紧安慰道。 “真的?” “真的。” 就在薛玉卿和陈姣姣商量衣服大计的时候,薛玉卿的贴身丫头之一的夏草小步的跑了过来,伏在薛玉卿耳边,轻轻的说道:“小姐,老爷现在在前院后山长亭那等您,请您立即过去,看他的神色,很是匆忙的模样………………” (11)是非乱 “父亲大人找我!”薛玉卿眼波流转,内敛精光的小声重复了一声。 “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陈姣姣看到薛玉卿眼光游动,关心的问道。 “没事,就是家里头给我打造了一副‘朝阳金凤挂珠钗’,让我赶紧回去试试。”薛玉卿笑着说道。 “那你还不赶紧去,现在这种事情最等不得,你赶紧去试试吧,我选好衣服首饰之后,我再去你那,给你参谋!”陈姣姣赶紧把薛玉卿拉起来说道。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薛玉卿顺水推舟的站了起来说道:“那我就先回去试试吧,回头我再过来,帮你选衣服。” “恩,没事,怎么都行…………”陈姣姣很是没心没肺的说道。 而薛玉卿笑着温婉的告退下去,走过雕花长廊,大白天的一个人都没有,都在寝室中琢磨后日的打扮要如何如何呢,就连江如玥和金简儿都不能免俗,更何况是别人。 薛玉卿回到寝室,披上一件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羓丝的鹤氅,隐住了自己的身形,在春芽和夏草的引领之下,去了后山。 刚到后山,就遥遥看见小凉亭上一位男子站立其中,仔细一看,这人便是薛玉卿的父亲薛文昌。 薛玉卿疾步向前,但是心里却暗自打算着:“不知道自己这位父亲这个时候找自己要干什么,此时此刻,哪怕他们是亲生的父女,见面也都不算太和规矩啊,毕竟私下相约,容易烙人话柄,而自己的这位父亲一项是爱惜自身羽毛的‘雅士’,怎么这个时候就这么不懂规矩呢。” 薛玉卿快走疾步,迎了上去,急忙行礼道:“父亲大人。” “这个时候了,不必行这些虚礼。”薛文昌把薛玉卿扶起来道,然后屏退了极为随身的下人,只留他们父女两个人,之后道:“这几日王府内风言风语不曾断绝,恐怕你也知道这次寿宴背后的目的所在了,为父不告诉这些,就是不想你牵扯于其中,人人道,一如侯门深似海,豪富之家多妻房,如若是以后,那位恐怕是佳丽三千都不止,你年纪尚幼,为父怎么忍心你牵扯其中啊。”薛文昌很是情深义重的说道:“为父虽然无能,但是,借着女儿上青天的事情却是做不出来,为父今生没有太多的心愿,其中的一条,就是你和长柔可以幸福,嫁于有缘人,偕老共白头,而若你这次真进了着王府之中,恐怕无数的漫漫长夜要独自煎熬了,为父舍不得啊…………” “父亲大人…………”薛玉卿双目含泪的喊道,如若是前一世,听到父亲如此情深义重的叮嘱,薛玉卿肯定是感激涕零的真情不能自以,但是,经历了上一世的放逐和抛弃,现在的薛玉卿早就不是那个天真懵懂的小女孩了,她已经学会了思索和审视衡量了。 “如若父亲对我真是这般慈祥爱怜的话,那么,为何上一世弃自己于不顾?如若这只是薛文昌在官场上学来的‘应酬’,这个时候对于自己说这些话,又有何用呢!”薛玉卿暗道。 “我儿听好,为父真心的不希望你陷入这无边无际的皇嗣之争,这次的皇妃见面,咱们蜻蜓飞水一般一点而过就可,不必求什么‘贵人赏赐’,咱们也不稀罕什么贵人的垂青,为父也不想让你用毕生的幸福来换为父的前程似锦,你的幸福才是父亲最在乎的事情…………”薛文昌用力按住薛玉卿的肩膀,极为用力和诚恳的说道。 “我愿为父亲的仕途献上绵薄之力…………”薛玉卿还是决定试试薛文昌,看看此番的‘真情流露’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不要,女儿啊,如果你真的把我当做父亲的话,就莫要把自己一生的幸福用于着残酷的宫廷争斗之中,你现在还年轻,以颜色侍君王,也许还能得到几分的垂青,但是,以后呢,容颜衰老之后呢,要每日从白昼到黑夜,苦苦的寂寞挣扎吗,就算你肯,父亲我也舍不得啊,玉卿啊玉卿,你莫要糊涂啊…………”薛文昌极力的说道。 薛文昌还是这个态度,这就让薛玉卿很是疑惑,莫非这位父亲现在真是替自己着想,可是可能吗?会吗?能相信吗? “父亲您真好,女儿明白了…………”薛玉卿垂下眼帘,声音几分呜咽的说道,好似很被感动一般。 “女儿,你明白就好,明白了就好。”一直沉着脸的薛文昌终于缓过脸色说道:“莫要遗憾和委屈,不是你不够好,是他们这旭阳王配不是我这可爱的女儿,放心吧,这次回江西之后,我定会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的,让你们白头偕老,恩爱一生的。” “嗯。”薛玉卿几分羞涩,几分不可言喻的红了脸,小声的回应道。 “好,那为父就先告退了,现在王府内选妃在即,让人发现咱们私下相会总然是不好的,你待会也赶紧回自己的寝室吧。”薛文昌摸了摸薛玉卿的头转身离开。 薛文昌离开的时候,脸色又变得面无表情,以自己女儿这灵窍未开的体质,德妃娘娘肯定是看不上的,而且自己的女儿姿色只是一般,在这选妃的选手中比自己女儿漂亮的大有人在,自己女儿落榜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是,可是不知道是为什么,薛文昌心中总然是有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急躁,所以才促成了这趟‘私会’。 薛文昌心中有万千秘密,其中最大的一个秘密,就是大女儿薛玉卿决不能嫁入帝王之家,而且还是连粘都不能粘的那种,这次来,薛文昌本来也是准备带薛长柔来的,可是谁料家中出了这样的变故,所以才不得已让薛玉卿来的。 德妃娘娘对自己有恩,不得不来,而且为了安抚宫中寿康宫那位,他也是必须要来的。 薛玉卿目送薛文昌离开之后,慢慢收起满脸的羞涩,眼眸如水一般沉静……………… “父亲啊父亲,你越来越让我琢磨不透了啊…………” (12)正堂聚 现在薛玉卿能怎么办?如果这次选妃真的点到为止的话,那么等待她的将是她十六岁的时候,姜晨旭请来圣旨说自己命犯皇家,斩立决,从此又逃亡一生,踏上上一世的老路。 薛玉卿不想走这条路,她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那么就只有争上一争了,现在对于薛玉卿来说,看似安稳,但却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果不能继续前进,你们等待自己的就是无边的黑暗,那么自己的重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说,这次的选妃薛玉卿一定要选上,她倒要看看,这位姜晨旭在她苦难的一生之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回到寝室之中,薛玉卿开始挑选‘面试’那天所用的衣物和首饰,叫夏草找出她一直随身携带的沉香红木盒子,这个盒子中放的就是薛玉卿她娘薛氏的重要嫁妆之一,‘朝阳金凤挂珠钗’。 薛玉卿刚打开盒子就只觉一阵的金碧辉煌,只见日光照下,薛玉卿只觉得此凤钗微微泛着金光,一幅马上展翅欲飞的姿态,此钗做的非常的巧夺天工,只见它钗为六尾,凤尾玛瑙镶嵌,凤头乃是用东珠引出,极为华贵,双翼缀有金色宝石,且用镂空雕法把宝石雕入翅内,一步一摇,宝石随人动,精妙绝伦。 看着此等绝妙的发钗,薛玉卿有时都暗道,母亲只不过江南一个地主家的女儿,怎会有此等精妙绝伦的首饰呢! 不过现在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薛玉卿命四个贴身丫鬟的秋叶为自己束了一个高冠发髻配这株凤钗,前后照了照镜子,美时美,但是在这个时候带不是很合适,太有喧宾夺主的感觉了,反而不美。 就当薛玉卿准备把凤钗卸下的时候,陈姣姣却赶到了,看见带的这株凤钗,简直惊为天人。 “怎么?你喜欢,喜欢就借你带?!”薛玉卿看着陈姣姣这般惊艳的目光,笑着说道。 陈姣姣看了看凤钗,又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摇了摇头说道:“此钗虽好,但是太过于奢华,恐德妃娘娘不喜欢。”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株凤钗太过于张扬,恐怕会犯了德妃娘娘的忌讳,还是不戴为好。”薛玉卿笑着让秋叶把凤钗取了下来,然后又挑了一支点翠凤头步摇,在发间比了比说道:“我觉得这支可能好一些,你觉得呢?!” ………………………………………… ………………………………………… 一番的嬉笑打闹,两人终于把见面时候各自的服装定了下来,那么第二天就要好好和掌教姑姑学习宫廷礼仪了,她们虽然都为大户人家,但是宫廷礼仪历来繁琐,还是需要都知晓一二的,免得犯了忌讳,平白无故招人厌恶就不好。 两天的忙碌,终于到了见面的时候,陈姣姣外罩嫩红纱的袍子,内穿红花金边褙子和藕黄色大花百褶长裙,再配上玉兰点翠步摇和点翠花簪,出奇的水灵,很有几分娇艳欲滴的样子。 而薛玉卿外穿粉红折枝花卉褙子和米黄色百褶裙?,头上戴着一支点翠凤头步摇,再加上一支金丝攒珠簪,花间交汇,既体现了女儿家的恬静优美,又适当的表现出这个年纪段的青春活力,虽然没有多少惊艳之感,但是,胜在妥当,不会喧宾夺主,也不会平白招人嫉恨,这个时间段,对于薛玉卿来说,求稳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是同皇妃见面,各位都心有灵犀把颜色穿的鲜亮了一些,就连一向偏爱素白的江如玥都穿了一身浅紫折枝梅花上襦,加上粉蓝色百褶裙已显自己内心欢喜,更何况他人了,不过也没人那么傻,敢穿正红和明黄出来见人,起码的忌讳大家还是都知道的。 众人跟随这掌教姑姑的指引,进了大院,只见大院正堂上面筒瓦泥鳅脊;那门栏窗桶,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墙,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果然不落俗套……薛玉卿暗道:这位旭阳王品味道是不错,装扮都是雅致! 进了正堂,见堂内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或百幅流云,或岁寒三友,极为文雅,而德妃娘娘正坐在堂中央,众人急忙行礼,而薛玉卿不敢直视,仅用眼睛瞟了一眼,只见这位外穿金黄对襟立领缕金凤凰穿花褙子加上金黄两色流苏垂绦宫裙,说不出的金碧辉煌,头上戴着朝阳彩凤五宝琳琅钗,旁侧分别斜插点翠凤头步摇钗和点翠蝴蝶钗,一幅不怒自威的模样,极为震人心魂,不亏是位居高位者,一言一行皆透着威严所在。 “平身,赐坐,今日本宫只是与你们拉拉家常,用不着这么拘束。”德妃娘娘笑着说道。 “是。”众人允诺,不过娘娘可以这么说,但是众人不会傻到信以为真,敬礼尊卑这是起码的考核,没人会傻到犯这种错误的。 “此番会面,本宫料想大家也都知道一二了吧,就是不知各位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德妃娘娘笑着问道。 众人微微一惊,没有想到德妃娘娘居然这么直白的问了这问题,真的不好回答了,大家皆忖思一二,想想怎么答话的好。 片刻只后,江如玥微微行礼,先说话了:“婚姻大事,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吾女愿做鸟雀附林木,以求终老!”江如玥说的很有水平,先是上纲上线的表明正确的主导思想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巧妙的体现了只见的想法,愿做鸟雀附林木,以求终老,虽然说的含糊,但是不傻的人都明白什么意思。 德妃娘娘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金简儿道:“你说呢?” 金简儿略微的想了一下便说道:“旭阳王少年英雄,而俗话说得好,‘宝剑’配英雄。”这话就相当有意思了,一语双关,既称赞了那位旭阳王,又表明了只见的态度,更不拖泥带水,真是巧妙回答。 德妃娘娘笑容更浓了,而众位见两位答过之后,都有几分雀雀欲试的感觉了,而这个时候,德妃娘娘的宫女却把茶奉了上来,候德妃娘娘却打断了所有人的思路说道:“看本宫这记性,看到你们只顾着高兴了,却忘记了还没有奉茶,你们都尝尝,这是今年新进贡的雨前龙井,味道很是不错。” 德妃娘娘都这么说了,众人谁敢不从,谢过之后,轻轻的品了一口茶,好茶,入口清香,最是纯净,而薛玉卿刚喝完一口茶,就觉得头脑一阵发昏,失去知觉了………… (13)赌盘开 王府一处小杂院中,一群丫头婆子和小厮混在一起,正坐窃窃私语什么,春芽正好路过,心中好奇便进来看了看,不看还好,一看原来不知道是谁开了赌盘,众人正在下注,春芽一项最烦这个,想抽身离开,却听一小厮在赌桌前小声吆喝到:“王爷选妃,押大得大,押小得小,来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王爷选妃?!这四个字让春芽不自主的停了下来,这四个字对于春芽来说,诱惑可不小,因为自家小姐正在王妃选定之中呢………… “这是怎么回事,谁给我讲讲!”为了自家小姐,春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用力的挤了进去,拉住一个小厮问道:“这位小哥,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不?…………” 这位小厮上下的打量了一些春芽,然后说道:“你是新来的?” 春芽点了点头,说是,然后很不明白的给小厮说道:“这位小哥,今天德妃娘娘不是只和那些小姐姑娘们唠唠家常吗?为什么这已经开局了呢?” “看起来你在府里也有人啊,要不然你怎么知道今天德妃娘娘和那些官家小姐们唠家常啊!不过…………”小厮很得意的翻了一个白眼的说道:“你虽然有些门路,都是比起我就差远了,我可是直到内幕的哦!” “内幕?什么内幕?!”这个小厮半上半下的说话,把春芽心中的好奇心给撩了起来。 “内幕就是内幕?怎么能随便说呢!”这个小厮背地里做了个数钱的动作,向春芽眨了眨眼睛说道。 如若是平常,春芽早就扬长而去了,这种无赖春芽是最看不上的,但是,今天为了自家的小姐,春芽只好忍下这口气来了,从袖子中掏出两三块碎银子,扔给他说道:“别磨蹭,都知道些什么,快说。” “就这点银子啊!”这小厮还很是不满的样子说道。 “不要拉倒,我还不给了呢!”春芽脾气也上来了,做出要把银子拿回来样子。 小厮马上换了一幅嘴脸的说道:“我说,我说,我把知道的都说了。”然后拉了拉春芽的袖子,走到了人比较少的地方来,说道:“德妃娘娘这次的会面可不是什么拉拉家常那么简单的事情。”他在四周看了看,然后极为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我的内部消息,前两天寿宴的时候德妃娘娘特意从‘上清宗’请来了一壶‘问心茶’,估摸着就是为了今天用!” “‘问心茶’?”春芽好奇的问道。 “你不知道‘问心茶’是什么?”小厮惊讶了一下,然后缓过劲来说道:“也是,你新到的知道什么。”小厮随后解释道:“‘问心茶’是一种道茶,最考验人的心性,如若是心性不坚者喝了此茶,只觉得晕晕乎乎,片刻即醒,没有任何影响;可是心性坚韧着可凭此茶的一口灵气直达本性,拷问灵心,是道家不可多得的一种道茶,咱们今天开的这个赌局就是赌一赌哪位官家小姐坚持的时间最长,心性最坚定,可入德妃娘娘的慧眼。” “哦。”春芽随着小厮说的,望去赌桌上筹码,其中江如玥和金简儿的赔率最低,都是赌一赔二;而剩下的各不相等,春芽一眼望下去,陈双溪,任秋娴,张飞飞,郑重阳,陈姣姣等等等等……都在赌盘之上,而且赔率都有大有小,可是春芽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自家小姐的筹码。 “你这筹码全不全啊,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春芽走过去故意审了一眼,装作很不经意的向开赌盘的人问道。 “怎么可能?我做的赌盘当然是最全的了,怎么可能有遗漏。”对方深褐色的印花绸缎衣服,看起来在府中的地位还很是不低呢! “对对对,郑管家开的赌盘,怎么可能有遗漏呢,要知道文明郑管家可是府中的老人了。”这个时候,刚刚的小厮也挤了过来,帮忙搭腔的说道。 “可是我知道的一位官家小姐就没有在赌盘之上啊!”春芽故作惊讶的说道。 “不可能?那位小姐,我怎么不知道,你这新来的,不会眼红本老爷挣钱,睁眼瞎胡说吧…………”对方很气不过的说道。 “我怎么是胡说呢,我认识的一位,是现正三品江西总督薛文昌薛大人的千金薛玉卿,她明明也参加了选妃,可是赌盘中怎么没有她的名字啊!”春芽几分气不过的说道。 “薛玉卿………………哦………………”那位郑管家和小厮先是一脸茫然,片刻之后终于想起这号人来了,才恍然大悟:“你说的是那个今年已经十四了,还没有开灵窍的江西总督的嫡长女薛玉卿吗?” “正是。是你们疏漏了吧!”知道他们听过自家小姐的名号,春芽挺起胸膛几分得意的说道。 “她连灵窍都没有开,怎么可能赢啊!”小厮将近本能的回了一句。 接下来郑管家也说话了:“薛小姐是参加了选妃,但是,大家都知道她芳龄已十四,还未开灵窍,此等定是心性不坚之人,这人注定是要赔钱的,大家又不傻,没人买她的,故我就没做了。”郑管家一幅薛玉卿肯定是心性不坚,我是为了大家好的口气说道。 如若说是是旁人,春芽才不会理会呢,可是现在说的是她家小姐,俗话说得好,人争一口气,树争一张皮,自家的小姐被别人这样看清,以春芽的脾气铁定忍不了的说道:“谁说没人买,我就买。” “姐姐,你疯了吧,这铁定会输的人你也买!”小厮这个时候,又钻出来极为惊讶的说道。 郑管家也劝导:“丫头,别意气用事,这位小姐肯定过不了‘问心茶’那关的,也铁定进不了德妃娘娘的慧眼的,你何苦费这银子。”郑管家好似极为好心的劝导道,可是他不劝还好,一劝春芽的火气就更旺了,嚷嚷了起来:“怎么,不敢赌了,我就赌薛小姐可以入德妃娘娘的法眼,怎么着吧!”说着就把前段时间自己所有的赏赐都掏出来,砸到了赌盘上,说道:“我买了,快开赌注。” 郑管家和小厮傻了,心道,还真有傻子啊,那个什么薛玉卿明明就不可能进入下一轮的,可是就是有人为她砸银子,这就是奇怪了。 郑管家拿出一块空白的牌子,琢磨着赔率要怎么写呢!他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又看了看春芽,心道:薛玉卿肯定输,那么我就写个大的,就当贴个彩头了,想完只好,只见郑管家背后火光闪烁,一盘火刻的小字已经出现在了筹码之上:薛玉卿,一赔五百。 一赔五百?!春芽看着这个数字,嘴角无力的动了动,看起来这位郑管家他们是真的不看好自家的小姐啊,居然敢写这样‘狂妄’的数字,要知道,刚刚陈姣姣他们最大的赔率也是一比几十,而薛玉卿居然是一赔五百,这差距这么大啊! 而且就这么大差距,周围的人连看都不看一眼,春芽就更郁闷了。 自家小姐为什么都十四了还没有开灵窍,这是春芽一个做丫鬟的真不知道,但是如若说自家小姐心性不坚,这完全是胡说八道,因为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薛玉卿他们四个贴身丫鬟最是明白自家小姐心性如何。 前段时间,为了炼制新的蛊虫,薛玉卿一天仅休息两个时辰,而且为求完美,受的内伤不计其数,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心性不坚呢……………… (14)问心路 薛玉卿晕沉沉的,只见前路是一道通天云梯,遥遥望去,半云半雾遮掩,没有尽头,而四周皆是虚无,一片黑暗,四方茫茫只有一条路,为了离开这里,薛玉卿只得跨步前进了。 一路走来,虚无缥缈,无风无雨,只有漫漫长途,无边无际的漫漫长途,在旅行之中什么才是最可怕的呢!不是狂风暴雨,不是黄沙遍地,更不是艰难险阻,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寂寞。 要知道:渴望被爱,众生皆同,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独孤无助的走完一生,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行走,一个人自己同自己对话,在那漫漫长路之中一个人撑过所有的孤单,无人同你喜,无人同你悲,只有一条路,漫漫没有归途…………这种感觉是可以逼疯一个人的感觉,这条路就叫做问心路。 而德妃娘娘让众位走这条问心路的原因更是简单,姜晨旭是要做帝王的人,他的人生有太多太多的精彩,可能是征战四方的凯旋而归,可能是佳丽三千的酒池肉林,可能是高坐朝堂的一呼百应,姜晨旭注定经历太多太多的精彩,所以他肯定没有办法陪在一个女人身边的,而这个女人不管是怎样能力出众,不管是怎样容颜倾城,也不管是怎样爱情炽热,面对一时的狂热之后,剩下的只得是慢慢无尽孤单的一生。 德妃娘娘年轻时候也曾幻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和帝王白头偕老,她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嫁于帝王家,但是宫中的女人如同开不尽的花儿一样,开过一批又是一批,哪怕两人曾经是怎样的相爱,也抵不过时间的摧残和美色的诱惑,现在陪伴德妃娘娘的只有无边的寂寞。 所以,她为姜晨旭挑选王妃的第一条件就是心性的坚韧,要不然那慢慢长夜会逼疯一个孤单的灵魂的,德妃娘娘喝着杯中的茶,却已是思绪万千了………… 薛玉卿一个人走在了孤单的路上,已经没有了什么感觉,毕竟已经经历过了太多太多的漫漫长途,经历了太多太多绝望和撕心裂肺的痛,这么一条无风无雨的无边旅程对于她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现在的她已经放空了心思,融入了这孤单之中,慢慢的行走! 就在这时,在正堂一侧的偏殿之中,一个男子正盘腿坐在座塌上,只见这个男子背后红日升空,烈烈火焰不可直视,威严如狱,不可侵犯…………不用猜也这个人就是姜晨旭。 只见姜晨旭面前悬空着一面镜子,这面镜子很是古朴,周边的雕花已经锈迹斑斑,后面是一阴一阳双尾鱼,首尾相交,周而复返,好似没有断绝一般。 如若是宫廷之人在此定会认出这面镜子同‘金銮殿’上挂着的‘太和镜’极为相似。 史书记载:皇宫之中有三面上古宝境,一面在钦天监,名曰‘乾坤镜’用于鉴定满天星斗,推测世间祸福;一面挂于金銮殿之上,名曰‘太和镜’,用来镇压皇朝气运;最后一面是留于后宫之中,名曰‘永安镜’,用于镇压魍魉鬼怪。 而姜晨旭生来招惹了天妒,极为体弱,皇帝怕这个麒麟儿幼年夭折,便把这面‘永安镜’赐予了他,让他身居安静,不受妖魔鬼怪侵扰,能平安长大,故而这么镜子就一直留在旭阳王姜晨旭身边,用来镇压恶鬼妖怪。 这三面镜子虽然分工不同,但是只要是镜子便可以映照出什么东西来,比如说那面‘乾坤镜’,便可映出漫天的星斗走位;‘太和镜’可以映出皇朝气运;最奇特的便是这面‘永安镜’,可以映出虚无幻境………… 而诸位佳丽正在虚无中行走,姜晨旭看了半天后撇了撇嘴角,最出彩的真莫过于那两个人:江如玥眼神清冷,无喜无悲,如仙子临凡一般飘飘欲仙;而金简儿,目光倔强,无所畏惧,一步一步坚强稳定无任何犹豫。这番长途,这两位都显示出绝佳的心性。 姜晨旭瘪了瘪嘴暗道:“没意思,早知道会是她们两个了!” 这两位真不亏是京都的传奇,惊艳过众人,心性之佳是寻常人很难抵达的,而剩下的诸位,就有好有坏了,好的依然咬牙坚持,坏的早已退出心中幻境,真是白白的浪费了一盏上好的‘问心茶’。 其实姜晨旭根本没有多少兴趣管她们心性几何,但是母妃下了命令,让他找出一二个心性尚佳的,以作参考,所以姜晨旭才放着‘大晋兵法’不读,来这里看什么‘永安镜’。 姜晨旭打了一个哈欠,暗道:‘永安镜’也看了一会了,样子应该也算是做到位了,那么现在基本上也算可以交差了吧。 就在姜晨旭马上要撤的时候,正好显示到薛玉卿那里了,只见这个女子,目光沉静,好似古井无波,一双眼睛最是惊艳。 姜晨旭迟疑了,要怎么说才好,这双眼睛好似熬过了慢慢时间的长河,经历了重重不可言喻的苦难,走过了太多太多的伤悲,却格外的凌厉,这是混合了伤悲和苦难之后坚强而又自傲自信的眼睛,这眼睛哪怕是惊鸿一瞥,也让人无法忘怀,因为这样的一双双眼,让这位本来样貌平凡的女子一下子就变得不俗起来。 “这人是谁?”这时姜晨旭一下子升起了这么一个念头。 慢慢的长途之中,这位好似毫无感觉一般,慢慢的行走,好似所有的苦难和寂寞都不过是清风而过,动不得她分毫,这般的绝尘凡间怎是一般的人可以匹敌的呢! 姜晨旭发现,自己对于这位起了几分兴趣,重新把腿盘好,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薛玉卿走了一乘又一乘,走走停停,故意表现了非常吃力。 薛玉卿是准备进入旭阳王府来探查自己过往的秘密,但是薛玉卿可没有准备和这位旭阳王白头偕老,生儿育女,耗尽自己的青春和一生,薛玉卿一直认为自己的一生是属于自由的,不会被任何人和任何事束缚。薛玉卿已经想好了,在自己把消息打听完毕之后,就炸死离开这是非之地,所以,薛玉卿对于姜晨旭那一正二侧的妃位没有任何的兴趣,她的想法是极好的,博得一个美人名额,暗藏于王府之中,无花无果调查是非就可………… (15)本心中 姜晨旭看着镜中的这位演戏真是恨得牙根痒痒的,这位明明眼中古井无波,没有任何波动,但是,却表现的却是累的不行的样子,趴在楼梯上动也不动。 姜晨旭真想自己跨进镜子中,敲敲她的头,把她敲醒,然后告诉她:演戏你也认真一点,别以为没人看就这么不敬业好不好,起码累得不行的时候,喘两口粗气行不行。 就在姜晨旭疯狂想吐槽的时候,薛玉卿又爬起来了,继续前进,走了一段之后,薛玉卿感觉差不多是到了要退出的时间了,但是,这个时候退出又怕成绩太差被淘汰了,所以极为犹豫,又重新趴下,想思考一会。 而姜晨旭看这位刚站起来又趴下了,真的想骂人,她这是不是故意的,耍人玩呢! 就这样薛玉卿走走停停,一个人前进的时候,而在镜子外的姜晨旭咬牙不止,吐槽不断。 就这样薛玉卿又走了一段,突然感觉前面隐隐有霞光溢出,还有心经诵读不断绝,薛玉卿大概应该猜到了,这段路程马上要达到终点了,薛玉卿知道自己必须要结束了,再不结束就太引人瞩目了,只是这个时候的薛玉卿根本就不知道,有个少年正咬牙切齿的吐槽不断。 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这段‘问心路’马上就要结束了,可以直达本心,再坚持一下下,就可以拷问道性了,眼看要胜利了,但是,这个时候,薛玉卿‘体力不支’滚下了‘问心路’——就这样,这段无比辛苦的路途就这样结束了。 姜晨旭郁闷了,有这样玩的吗?明明已经马上要到终点了,居然就这样‘体力不支’了?! 可以这样不负责的吗?可以这样演技差吗?他姜晨旭虽然不会太自命不凡,但是,这位的相亲表现,明显是在敷衍自己啊!而且还是很草率的敷衍,这个时候的姜晨旭真的想抛弃所有的贵族礼仪,破口大骂。 但是,多少年的教养,让旭阳王硬生生的停住了口,只是心中暗想:你就装,我看你最后能装到什么时候………… 当薛玉卿张开眼睛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基本上都已经清醒了过来,也只有江如玥和金简儿两个人还是闭目养神,薛玉卿暗道一声:坏了,这次表现的太出格了,本来准备游离在十几名之间就可以,但是,真的没有想到,成绩居然这么优秀。 德妃娘娘看向薛玉卿的眼神也格外的惋惜,只觉得这个丫头再坚持一点点就可以直达道心了,现在醒来太可惜了,不过也没有想别的,只觉得可惜,毕竟薛玉卿真心的没有在德妃娘娘的考虑范围之内,实在是薛玉卿十四岁还未开灵窍,天资实在是太差了。 薛玉卿看到德妃娘娘可惜的目光,马上低头垂目,做怒其不争的样子,而就在这时。 金简儿轻叱一声:“我心如剑,不曾断绝,不管是千难万阻,还是惊涛骇浪,我且一剑且破之…………”说着身后一道红色宝剑虚影凭空出现,而在王府另一侧金简儿的寝室内,一把宝剑红光四射,威能冲天,一副要破碎虚空的摸样,整个王府的‘护门大阵’居然都阻止不了这把宝剑的凌空而去,这时,姜晨旭一脚踏出,祭出‘永安镜’,镇压一切,硬生生的把红色宝剑镇压于镜光之中,不能移动,片刻之后,金简儿从顿悟之中醒了过来,宝剑才安静下来。 这个时候,众人才刚刚松了一口气,江如玥且轻轻吟唱起来:“我心如明月,不惹尘埃中;我心如玉环,当空自皎洁;我心如玉壶,冰清得自在…………”江如玥轻轻吟唱,万里同音,浑身散发毫光,飘飘欲仙好似要临空而去,现正值白日,一轮明月升起,遮住整个旭阳王府,好似世间唯一,明月之下的江如玥化成一道白光,遁天而去,好似真的追求大自在一般;姜晨旭一看情况不妙,马山站出,背后红日同出,烈焰倾天,一阴一阳,同时而行,姜晨旭用大法力化成巨掌,硬生生的把江如玥给拉了回来。 薛玉卿看着此情此景,暗道这位旭阳王果真厉害,法力浩荡好似没有边境,神通广大好似无所不能,如果自己于他明斗,得胜率不到十分之二,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一代少年英豪,果然厉害………… 德妃娘娘看着两位奇幻心境,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两个丫头,果然没有辜负自己对他们的期望,问心一程,果然直达了本心。”然后又透过窗户看向了偏殿,笑容更浓了:“自己的那个儿子果真是天下无双的麒麟骄子。” 这次的‘茶会’就这样结束了,心性不坚者,只觉得今日恍恍惚惚便以过去;心性坚韧者,走上一段‘问心路’,锻炼自身,加强心性。 这天得益最大的当然是江如玥和金简儿两位了,直问道心,得求超脱,把心中道性巩固下来,为以后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薛玉卿虽然也羡慕,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这个时候,对于薛玉卿来说求稳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犯不着为了一番心性考验,把自己事先暴露出来。 这次‘会谈’结束之后,德妃娘娘就命人给所有参加会谈的佳丽们送来了礼物,没有得到娘娘赏识的都得到了一支流苏八宝簪,以慰劳他们今日辛苦;而得到德妃娘娘赏识的得了一朵彩纱宫花和一张请帖,当然了宫花只是彩头,图个吉利,而真正动人心扉的那张请帖,那是选妃再见面的通行证。 就在薛玉卿刚刚收到礼物的时候,陈姣姣就已经风风火火的干了过来。 “卿卿,你得到了什么恩赏?”陈姣姣火急火燎的到了薛玉卿寝室,连坐都没有坐的说道。 “诺!”薛玉卿用手指了指宫花和请帖说道。 “啊,你也拿到请帖了?!”陈姣姣看着眼前的宫花和请帖,一脸痴呆的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陈姣姣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薛玉卿问她的贴身丫头菊浅道。 菊浅看了看薛玉卿又看了看陈姣姣,咬了咬牙说道:“我家小姐刚刚收到了一支流苏八宝簪。” ……………………怪不得,这下事情这就明了了,薛玉卿拉着神色呆滞的陈姣姣的手劝道:“姣姣莫要伤心,常言说得好,一如侯门深似海,看似繁花似锦,但是漫漫长夜谁人知?帝王之家历来最是无情,红颜未来恩先决,都是平常,你退出这场争斗,怎不知这不是幸事,也许你这番回家,就遇到有缘人,白头共偕老,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薛玉卿说道字字肺腑,这番话真不是为了劝陈姣姣而说的,这其实是薛玉卿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如果自己是陈姣姣绝不会趟这趟浑水的,只不过自己好似水中浮萍,无依无靠,只好在此搏一搏了,而陈姣姣却是不同,她有父亲的呼和,母亲的宠爱,满门的富贵,真心的不用为了这场富贵之争把自己搭进去。 (16)笑同僚 薛玉卿劝了半天终于把陈姣姣给劝住了,不过看她这神情恍惚的样子,还是放心不下,起身吩咐了一下,亲自送她回寝室。 薛玉卿知道陈姣姣想嫁入王府,不是贪图王府的繁华尊贵,只是爱慕姜晨旭少年英雄。 在回去的路上,就看任秋娴带着宫花四处招摇,招蜂引蝶,薛玉卿看了看陈姣姣黯然的神色,还是决定暂时避过那位‘风骚的花蝴蝶’,免得让陈姣姣徒增烦恼。就当他们两位侧身避开的时候,却已经被眼尖的任秋娴发现了,任秋娴见他们两个头上都没有宫花,又听说陈姣姣已经被发了八宝簪,心中得意至极。 任秋娴整了整头上的宫花,一走三摇的来到薛玉卿面前,手帕捂嘴的笑到:“果真是烂泥扶不上台面,任你父辈官职再高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被德妃娘娘搁牌子,现在还死赖着王府不走,丢不丢人,那个谁谁谁啊,你不是伶牙利嘴的厉害吗?怎么没有在德妃娘娘面前说出一朵花来啊,本事不行就是本事不行。”然后又看了看陈姣姣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撇了撇嘴说道:“诶呀,装什么楚楚可怜啊,这招对男人有用,对德妃娘娘却不关事,我要是某人啊,被赐了八宝簪,早就躲在没人的地方自己哭去了,居然还好意思在这里丢人现眼…………”这位说话真是好不留余地,本来是官职上的升降,用得着好似世仇一般吗! 薛玉卿本来不予与这种小人一般见识,毕竟经过了太多的大风大浪,这点对于她来说,真心算不得什么,但是,薛玉卿看了看旁边的陈姣姣,被这一番话打击的已经不成样子了,薛玉卿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哪怕不为自己,也不能惯着任秋娴的张狂。 “那就先恭喜任小姐喜获宫花了!”薛玉卿一副笑得温婉的说道。 “哼哼,怎么?!现在知道巴结我了?!晚了!”任秋娴下巴抬的高高,像只骄傲的孔雀,十分高傲的说道。 “看任小姐这么通晓德妃娘娘心思,定得到德妃娘娘赏识,就是不知道任小姐请帖上座牌是多少号?不过,想来以任小姐的才华,定是在德妃娘娘身侧,倾听贵人教导吧!”薛玉卿笑着说道。 任秋娴也不是傻子,怎么感觉都感觉薛玉卿是话里有话的意思:“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告诉你!” “没有什么意思,比如说我,请帖上的座牌是右侧第二位,有幸得听德妃娘娘教导,甚是幸哉,而任小姐这么教训我等,想来位置一定比我要靠前许多吧!”薛玉卿收起笑脸,很是严肃的说道。 “不可能!”任秋娴惊道了,右侧第二位可是除了江如玥和金简儿之后的第一位,也是除了他们两位之外离德妃娘娘最近的位置。 “怎么不可能,德妃娘娘离开时曾说,第一次见面就与我印象深刻,下次见面要听我好好说说女子德行。”薛玉卿逼近一步说道:“我本来笨嘴拙舌没有什么意见,但是,今日一见任小姐突然灵光一闪,向来女子德行,温婉贤淑,而今日一看任小姐,张牙舞爪,咄咄逼人,盛气凌人,不可一世,哪个样子都与女子德行温婉呈反比,我想,我已任小姐为反面教材和德妃娘娘说一说女子德行的重要性,我想德妃娘娘一定会有耳目一新的感觉的,你说,是吗!任秋娴,任小姐!” 听完薛玉卿这么说好,任秋娴脸都白了,说话都哆哆嗦嗦的了:“你,你敢,我…………” “我为什么不敢,是德妃娘娘让我说的,我怎么不敢,我不仅要把你这时这刻的嘴脸全部告诉德妃娘娘,还要求她把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书写成卷,下发给所有女子,让她们引以为戒,也好让你‘名扬京都’…………”薛玉卿紧紧的盯着任秋娴,话语极为压迫的说道。 “你不能这样…………”虽然已经惊慌失措了,但是,不亏是走过‘问心路’的人,这个时候还能保持镇定! 薛玉卿其实还可以把话说的更狠一点,但是,说实话,为了这意气之争,犯不着如此,还是留她一些余地吧。“我如果是你,现在就立即回寝室,攻读女德,以正自身,免得在此招摇,落得他人把柄…………” “………………”任秋娴死死盯着薛玉卿的眼睛,而薛玉卿毫不退让的与之对视,两人之间,甚至隐约可以听到花火碰撞,最后,还是任秋娴识时务,退步了,很有几分狼狈的退了回去。 逼退了任秋娴之后,薛玉卿看了看四周众人,众人纷纷退避她的目光,这时候的大家,对薛玉卿多了几分谨慎和畏惧,毕竟右侧第二位的上上宾座位对于大家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薛玉卿把陈姣姣送了回去,特意嘱咐要好好照顾,才回了自己的寝室,回来之后看见春芽喜气洋洋的哼着小曲在干活,便笑着问道:“有什么高兴的事啊,和大家一起说说,让大家都跟着高兴高兴…………” “…………也没什么…………”春芽扭扭捏捏的说道。 这个时候夏草突然钻出来了,笑着说道:“今儿,咱们的春芽发财了,当然喜上眉梢了…………” “发财?发什么财!”薛玉卿惊讶的问道。 “就你话多…………”春芽狠狠的啐了一下夏草,然后把今天早上遇到的事情和薛玉卿说了一下,因为薛玉卿的‘意外’获胜,让春芽狠狠的挣了一笔。 “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大的一个旭阳王府,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薛玉卿的四大贴身丫头之一的冬雪站放下手上的活,也走了过来说道。 “这有什么,俗话说得好,龙有龙行,鼠有鼠道,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活法,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求生本领,这就是两不相关的事情,很是平常啊!”夏草很是天真灿烂的说道。 “对对对,你们什么都对。”秋叶也过来了,说道:“不过这旭阳王府的规矩总然是多的,咱们要时刻谨慎小心,莫坠了小姐的颜面才是真的,旁的管他做什么!” (17)入瓮中 薛玉卿和屋里人唠叨了一会,便随手拿出了一本‘女德’编书来看,三日后,德妃娘娘再次召见,问的便是女子德行事宜,虽然这书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但是,还是时常温习的好。 当然了,这不仅仅是薛玉卿的看法,基本上这次可以‘进二试’的女子佳丽们共同的看法,现在大家基本上都在屋子中温故知新呢! 看了三日,书中内容基本上已经熟记于心了,第四日教习的姑姑一大早就给各位姑娘小姐们请安了,说德妃娘娘有事召见,让大家立刻于她同行,姑娘们也没有问什么,很是郑重的整理了一下着装,就随着人流来到了正堂。 来到正堂之后,大家看见堂中桌椅已经摆放完毕,每个桌上都摆放了四干四鲜,干果纯粹饱满,鲜果娇艳欲滴,甚是郑重。当然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两排桌椅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祥云浮雕红木的地拖,地拖上摆放着一个一个六七岁孩童才可以抱起来的‘夜明珠’。 如此大的夜明珠,实在是罕见,只见此珠光芒闪动,熠熠生辉,毫光如明月,皎洁神圣,让人不由自主的着迷。薛玉卿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但是,看到这么大而且成色这么好的夜明珠,也不由的多看了几眼,更别说旁人了,只是不知道,在大堂之中,留这么一个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德妃娘娘意欲何为呢! 就在薛玉卿思考一二的时候,德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兰青命人端着茶水上来了,见到众位姑娘小姐们,微微一行礼道:“现在德妃娘娘有急事需处理一二,还请各位小姐们在此稍后!不过娘娘有所吩咐,各位小姐在此一切随意,勿要客气。” “是。”众人允诺,别看兰青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但是她跟随德妃娘娘十几年了,也算的上半个心腹,现在她所传达的意思就是娘娘的意思,在座的诸位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上几分。 诸位宫女在上完茶只好,便随着兰青一起退出中堂之中,而现在硕大的堂中只有她们二十数人了,薛玉卿左右张望了一下,正好看到了坐在席的末端任秋娴,而任秋娴的目光也正好看向前去,就这样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薛玉卿微微一笑,很是情理,而任秋娴看到薛玉卿,好似想到了那天的不愉快和薛玉卿的威胁,脸色一下子白了几分。 看任秋娴现在的样子,薛玉卿真的有几分好笑,莫非她真的还以为自己会在德妃娘娘那告上她一状!她也太高看自己了,现在的她还没有这个分量呢!让自己自损印象的在德妃娘娘面前告状! 薛玉卿转过头来,微微的品了品桌上的茶水,味道浓厚纯净,想必这才是真正的雨前龙井吧!薛玉卿喝完茶,又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夜明珠,只觉得这枚珠子有着出奇的魔力,让人着迷,不能不把此珠视若无物,薛玉卿看着看着,就有了几分微微的晕眩: 大红灯笼高高挂,薛玉卿盖着红盖头,坐在红轿子上,现在的薛玉卿真的心愿已满,嫁入旭阳王府了,而且这还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走正门娶进来的正王妃,这等身份可不是旁人可以羡慕的。 在一群丫头婆子的搀扶之下,薛玉卿小心翼翼的来到婚房,刚进婚房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气,随有盖头遮目,不能直视,但是,利用余光可见婚房墙布呈大红色,伴随着这股花椒和鲜花香气,哪怕薛玉卿知识再浅薄,也应该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椒房’了。 ‘椒房’以椒和泥涂墙壁,取温暖、芳香、多子之义,旭阳王的此番心意,怎的不让人目眩神迷。 再看大床之上,金丝满绣的绸缎被面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不用他人言语,薛玉卿也知道,这是寓“早生贵子”之意。 薛玉卿稳稳的坐在床上,静等自己的新郎,而掌教姑姑已经点起了龙凤红烛,其实龙凤红烛一直是皇家的御用之物,在王府点燃算是犯忌讳的,但是,怎奈旭阳王姜晨旭是皇上最得宠的皇子呢,这龙凤红烛就是当今皇上赐下的,要一燃到天亮的。 半晌之后,宾客尽兴而归,姜晨旭也终于来到婚房,他轻轻的挑开盖头,英俊的脸庞满脸的笑意,这笑容灿烂如繁星,一下子就映入了薛玉卿的眼里和心中………… 这个时候,掌教姑姑拿着白玉梳子走了上来,轻轻的为薛玉卿梳头发,一边梳,一边念到:一梳,梳到头。两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与齐眉,求来儿孙满地,子孙绕膝………… 白发齐眉,子孙满地,薛玉卿一个字一个字的记在心中,不敢有半分的忘怀……………… 两人是少年夫妻,自是恩爱有加,就这样转眼三年的时光过去了,薛玉卿坐在房中看落花,一边刺绣一边慢慢的品味着三年爱情的甜蜜。 姜晨旭真的很宠薛玉卿,这是整个王府,或者说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情。 自古都说君子远庖厨,而姜晨旭却在薛玉卿生辰那天,不顾整个王府所有人的请求,瞒着薛玉卿亲自下厨为她做了一桌的寿宴,虽然刀工很不怎么,虽然味道也一般,虽然样子也不好看,但是薛玉卿却吃到眼泪流了出来,薛玉卿也许不知道,姜晨旭为了这桌的寿宴,被前朝众臣上奏,被当今皇上一顿狠批,但是姜晨旭却依然甜蜜如甘………… 还记得,薛玉卿新年元宵节那天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同姜晨旭一共游览高山峻岭,好不快乐,但是,这只是一个梦,薛玉卿比任何人都知道,现在姜晨旭正值忙碌时期,扶社稷于年少,是国之重臣,而且现在夺嫡之战,正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稍有不慎,失败的一方都很有可能捞的尸骨无存,怎么可能轻易离开京都,但是,也不知道姜晨旭是怎么知道薛玉卿这个梦境的,这位国之重臣真的撇下了所有的繁忙,拉着薛玉卿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游览山川锦绣将近半个月,只为换得佳人笑颜如花,可是这笑脸之下,姜晨旭受到的非议和责难又有谁人知呢…………………… (18)情难真 常言道:自古无情帝王家,而姜晨旭却把薛玉卿呵护在掌心中,一点点的守护,好似珍宝一般珍惜,真是羡煞了天下所有的女子。 如此的圆满也并不是没有瑕疵,比如说,两人婚后三年,薛玉卿竟然毫无所出!在这个‘不孝有三,无后最大’的社会中,这种行为是令人非议,不能理解的,可是姜晨旭却依然把薛玉卿保护在自己的臂弯之中,不让她经受任何的流言飞语的侵害,只求她能快乐。 但是,帝王家怎容得姜晨旭这般胡闹,一道圣旨赐下,一位侧妃同样坐着八抬大轿进了旭阳王府,薛玉卿静静的躲在阴影中,听着府里丫头婆子的碎嘴,说这名女子,怎样的容貌倾城倾国,皮肤雪白,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一颦一笑皆有摄魂动魄之美感………… 薛玉卿还记得,姜晨旭被众人拥入洞房之时,刹那的回头,目光清冷而又无奈,好似有万般言语却无处诉说。 随后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那个叫做姜长柔的侧妃便有了生孕,当今陛下和德妃娘娘大喜,举国同庆,但是因姜晨旭生来体弱,德妃娘娘怕未来的孩子也不好生养,就向陛下请旨,自己带着姜晨旭和姜长柔去‘上清宗’为未出生的孩儿祈福,以保姜家福运延绵,永不断绝。 薛玉卿还记得,姜晨旭离开的前一夜,两人持手一对,却无语凝噎,万语千言皆化成一声叹息,是啊,帝王之家多自在,但是其中的无奈却又有谁人懂! 姜晨旭离开之后,接下去迎接薛玉卿便是漫漫的寂寞,无边无际的寂寞。朱门大户,金碧辉煌却只有一个人自怜自爱,不知如何是好! 每个黑夜降临,都是漫长的寂寞,而这种寂寞最是伤痛,无声的折磨人,一开始薛玉卿被这寂寞折磨的几欲发疯发狂。 但是,时间久了,也说不上是为什么,总是感到这寂寞是如此的熟悉,好似自己已经被这漫长的寂寞折磨惯了一般,无力反抗,也同样无心反抗了,慢慢的享受了起来………… 薛玉卿时常想这是为什么,暗道:这不应该啊,自己出身官宦世家,生来富贵,为家中滴长女,父亲是江西总督,母亲是诰命夫人,且是人间上上等的存在,家中富饶更是惹无数人争相羡慕,而自己在家中更万般宠爱为一身,父亲呵护,母亲慈爱,一切的一切都好似的完美无缺,完美的都好似不是真实一般,这样的自己怎么受过寂寞的煎熬呢! 但是,寂寞却是那样熟悉,背板却是那样清晰,薛玉卿几曾暗想:莫非自己前世受够了寂寞,所以今生才同寂寞如此熟悉。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春末已经去了,夏初自然来了,这天薛玉卿手拿团扇在池塘边赏荷,突然听门外丫头喊道:王爷回来了!薛玉卿听后大喜,急忙站起欲去相迎,但是就在站起那刹那,被池塘边的青苔滑了一下,噗通一声落入了水中。 薛玉卿不会游泳,只能任水把自己淹没,薛玉卿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轻,轻的可以随时离开人世,就这样今生的重重都在薛玉卿脑海中游荡,这些记忆真的太完美了,完美的都透着虚假,好似一切的一切都是人为的设计好的,自己只不过这场大秀的一枚棋子,随风起舞而已。 薛玉卿努力的想象自己的双亲,父亲依然还清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这个时候,慢慢的便模糊了,薛玉卿越是用力的想象,薛玉卿母亲的影像变得也越是模糊,直到化成虚无的一片,慢慢的融入到薛玉卿记忆的深处,那份真实的记忆之中。 想到这里,薛玉卿突然感到疼痛欲裂,一只‘十二翼的飞虫’慢慢的浮现在薛玉卿的记忆之中,随着那只‘十二翼的飞虫’的出现,那似真似幻完美的人生记忆,慢慢的破碎,化成一段截然不同的记忆。 记忆中的薛玉卿母亲早亡,父亲另娶,自己在幼年时被人陷害,变得疯疯癫癫,似傻似诳,父亲不怜自己命苦,硬把自己送到山中尼姑庵“静养”,自己在那山中吃尽了苦头,幸好老天怜惜,十六岁开了‘灵窍’,回复清醒,但是,一道圣旨下来,说自己命犯皇家,是一代妖女,要当场处死,而这时自己却不得已开始一路的逃亡………… 如此的记忆,道不尽的心酸,但是薛玉卿却知道,这才是自己真实的记忆,比那美饰的完美无缺的记忆要真实不知道多少倍,虽然真实的令人难以接受,但是却是真实的事实。 就好似真实的薛玉卿经过了无数次的追杀,怎么可能连最基本的游泳都不会,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被众人搀扶上岸之后,薛玉卿静静的看着这蔓延的朱红柳绿,一切的一切随着薛玉卿的醒来暗淡了颜色,薛玉卿暗道一声,德妃娘娘真是好手段啊! 这一程幻境中,夫君姜晨旭英俊潇洒,温润有礼,又风度翩翩,比过世间男子万万千,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他对爱情的情深意切,一往情深是这样的动人,两人的相濡以沫,举案齐眉,心心相印的模样可以羡煞多少女子,让多少的女子为了幻境中的姜晨旭情根深种。 薛玉卿已经是足够冷静了,但是在这幻境之中居然毫无招架之力,轻松的被框入了这无边的甜蜜之中,让自己心甘情愿的为他哭泣,为他沉沦,为他着迷,为了他甚至逐渐的放弃自己。 想薛玉卿这般意念坚定的女子已经这般的‘不堪一击’了,那么旁人就更不甚了,估计就连江如玥和金简儿那样的天之骄女,在此情此景之中,都陷入那名曰‘爱情’的泥潭中苦苦挣扎而不得自救。 幸好薛玉卿是重生而来,精神力和意念力受上一世的洗礼和冲刷,已经变得格外的强大,而且自己也有‘伴生蛊’十二翼,在幻境之中强力的挣扎,再加上幻境中失足落水,面对生死种种的时候,天时地利人和都被薛玉卿占全的情况之下,薛玉卿才艰难的坎坎脱离了这无边无际的泥潭幻境。 (19)水中月 薛玉卿暗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陷入着这真实幻境之中的呢!回想起来,最是可疑的便是正堂中的那枚硕大的‘夜明珠’了。 薛玉卿眼眸回转,细细思量,半晌之后,嘴角轻轻的翘起,微微的苦笑了一声说道:“千算万算,怎么就忽略了那件宫廷至宝了呢!” 史书中记载:内廷中有一罕见至宝,名曰‘证魂珠’形似圆,有毫光,熠熠生辉,乃如明月降世! 传言此宝乃是开国先祖未发迹之时所得,那时先祖年少,在隆河江边救一受伤白马,白马感其恩情,纵身跳入滚滚江水之中,先祖大惑不解,欲救之却无从下手,但见不多时,江水翻滚巨浪,冲天一般,极为壮观,而在巨浪之中,白马头顶一枚圆珠飞奔而来,而这圆珠就是‘证魂珠’。 随后民间流行无数这至宝的传说,不过故事纵使千变万化,大概思想不过两条,一条是:隆河江边的白马乃是隆河江边龙神,因受伤不能动,没有办法返入水中,幸好先祖路过,救其救命,白马重新入水,为感谢救命之恩,故赠与先祖龙宫宝珠。 而第二条传说:先祖乃是天命之人,隆河江神故意化成白马在江边等他,装作受伤模样,赠先祖宝珠,与先祖结下因果,为自己以后升入天庭打下基础。 不管是哪种传说都把先祖描绘的极为英勇良善,为先祖以后揭竿而起奠定了极好的群众基础,而在故事之中也曾提到过这枚宝珠的作用,传言此宝珠可以定人心,分忠奸,聚良才与身边。 薛玉卿前一世一直把这件事情当做故事来看,不过一次偶然的机会,听一位行走四面八方的商人谈起过这件事情,那日商人大醉,曾无意之间说过,宫中真的有一件至宝,可以安定人心,分辨好坏,是一件极为罕见的宝物,而且那件宝物他曾有幸见过,乃是一枚硕大的圆珠,有明月之光,极为形似‘夜明珠’极为瑰丽。 薛玉卿现在想想,商人口中那件可以定人心,分忠奸的无上至宝,就应该是薛玉卿刚刚看到的那枚夜明珠了。 薛玉卿以前也曾奇怪过,就是一枚珠子吗?怎么可能会定人心,分忠奸呢?而现在薛玉卿终于知道这件宝贝是怎样有如此的妙用了,要知道如此逼真的幻境,如此真实的情况,怪不得可以定人心啊。 哪怕像薛玉卿这铁石心肠的女子对于姜晨旭都情根暗种了几分,如果是别人事情恐怕更糟糕。而把这幻境放入朝堂之上,幻化出一位勤勉为政,英明神武,爱民如子,勤政为民,雄才大略的千古一帝,恐怕会有数不清的能人贤士自愿加入他的帐下吧! 如此真实的虚幻果真最能定人心。 不过,德妃娘娘费大心思把这件至宝给借来,把众人拉入这幻境之中,不可能只是为了安定人心,让大家爱上这个旭阳王,来个情根深种吧!或者说,薛玉卿暗想让众位女子爱上这位旭阳王只不过是德妃娘娘计划的其中的一个方面,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德妃娘娘一定还另有所图。 就在薛玉卿思量一二之时,景色又变,本来已经脱色的风景一下子又变得栩栩如生起来,而这个时候正是薛玉卿刚刚被众人从水中救回来时候的模样。 在那似真似幻的风景中,把人迷惑其中,这时姜晨旭大步的走了过来,拉住薛玉卿的手说道:“玉卿,你没事吧!” 剧情又开始推动了,薛玉卿眼眸光芒转动,片刻之后暗淡下去,薛玉卿知道现在终于到了自己正式上场的时候了。 “妾身没事,就是思念王爷了…………”薛玉卿几欲呜咽的说道。 “本王也是…………”两人相看,情深意切最动人。 “你们这些下人,是怎么伺候的,居然让王妃落入水中。”姜晨旭大怒,极为严厉的呵斥了一顿随身伺候的仆人。 众人马上跪做一地,磕头求饶。 薛玉卿不忍心众人受难,急忙劝导:“王爷不关他们的事情,是妾身自己不小心。”薛玉卿拉住姜晨旭的袖子小声的说。 “你啊…………总是那么心软。”姜晨旭情生意动的摸了摸薛玉卿的头发,很是温柔的说道。然后眼眸一转,寒光四射扫了一眼跪作一团的众人的说道:“就因为如此,才放纵了这般尽是胡闹的下人,让他们不知道规矩几何。” “王爷,先不要动气了,妾身衣服还湿着呢…………”薛玉卿软语相求,细细磨下姜晨旭的火气。 姜晨旭无奈的摇了摇头,斥退了所有跪倒的下人,亲自陪同薛玉卿,回寝宫换衣服,避免爱妻着凉。 薛玉卿换上一身藕荷色纱衫偏襟直裰配淡粉色纱裙,几经的文秀淑贤,可是姜晨旭却无心看这样的美景,坐立不安的欲言又止。 “王爷,怎么了,有什么话尽管说,妾身在这呢…………”薛玉卿拉住姜晨旭的手,情真意切的说道,少年夫妻,其中的感情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而薛玉卿用力的竭尽所能的表现这份感觉。 “本王!…………”姜晨旭努力的说些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几番思量却不好开口。 见姜晨旭这般的犹豫,薛玉卿思量着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是有关长柔妹妹的事情吗?!王爷说吧,妾身都能理解。”薛玉卿努力的笑着,眼睛中却闪动着悲伤,看起来是那样的伤心欲绝。 但是薛玉卿真实的情况却在吐槽:这里的幻境真够随便的,连起名字都这样随便,照搬自己那位妹妹的原名。 姜晨旭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了决心,黯然长叹了一声说道“是本王对不住你啊!这三个月本王随母妃去‘上清宗’烧香祈福之时,遇到一位方外人士,他为长柔卜了一卦,说长柔肚中的孩子贵不可言,但以长柔现在的辈分恐怕受不住这份贵气………………” 薛玉卿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中却无法宁静,看起来这场幻境真正的肉、戏马上要开始了。 (20)梦一场 “…………所以母妃下令,如果,如果…………”姜晨旭深吸一口气,然后努力的说道:“如果,你六个月之后,再无所出,那么王府之中需要嫡庶颠倒,妃位置换………………”听完之句话之后,薛玉卿眼中波光闪动,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分外的让人怜惜!“玉卿,苦了你啊…………”姜晨旭用力的把薛玉卿抱入怀中,情真意切的说道。 “恩!妾身知道了…………”薛玉卿垂下眼帘,声音如泣如诉的说道:“这么多年妾身感君恩情,不敢有丝毫怨言,愿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只求磐石无转移…………” “玉卿……本王便是磐石,自爱蒲苇从无转移。”姜晨旭用力的握住薛玉卿的手,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说:“本王会还你公道,定会还你公道,你,只有你,也唯有你才是母仪天下的那一位,别人不配…………” 此情此景,此番说话,哪怕薛玉卿心中多少怨言,这时也会化成绕指柔吧…… 只可惜这不过是大梦一场而已,薛玉卿静静坐在角落的阴影中暗道:“自己的这般做法应该是最稳妥的做法,这一场大梦不过是德妃娘娘幻化出来考验女子德行的幻境,女子德行不外乎是那么几点,女德中记载的‘三从’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和女则中记载的‘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而已,自己这般无出忍让,应该最谋和那位的心思,最不会出什么岔子。 自己是这般退让,不过换成了江如玥和金简儿,恐怕事情就模样那么简单了,江如玥一项自恃清高,就这样被她人平白无故的占了位子,心中定时不服,而心有不服,事情估计就没有这么好办了; 而金简儿性格最是刚烈,是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主,如果说隐忍姜晨旭纳妾已经是她的极限了的话,那么被别人逼下正妻之位之时,恐怕会是一番翻江倒海之像。”薛玉卿嘴角轻扬的微笑道。 算计了那两位的做法,让薛玉卿心情大好,不过一看到手腕上的玉镯,薛玉卿又是片刻的沉默,这是德妃娘娘出嫁时候的嫁妆,是德妃娘娘的母亲赐下来的,以贺家族传宗接代,而德妃娘娘让姜晨旭把玉镯送给姜长柔,庆她为姜家诞下麒麟儿!而姜晨旭执意不肯,硬是违背德妃娘娘的旨意,把玉镯送给了薛玉卿,还一字一句叮嘱:‘一玉一环,表我成心,可伴一生’。 言语之间几多真诚,薛玉卿有时候不由自主的陷入这幻境之中,扪心自问,如果这不是大梦一场,这是自己的真心所爱,自己要怎么办,是真的隐忍而过,还是蹦起而发呢………… 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思考却依旧没有答案………… “不好了,不好了,王爷被抓起来了…………”门外丫鬟大叫道,惹的门外骚动不止,薛玉卿还没有来得及出门,就被御林军围了个水泄不通,看这个架势,薛玉卿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了,既然女子德行的考验,那么忠贞定是不可缺少的,而在这个环境之下,最应该出现的则是………… 双子夺嫡,大宝之争,恐怕是以姜晨旭败北而告终了,要不然,只要姜晨旭不谋反,就惊动不了这些御林军的。 就在薛玉卿琢磨下一步棋要怎么走的时候,御林军中走出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薛玉卿的父亲——薛文昌。 薛玉卿微微皱眉,这个时候,这个人出来干什么,他不是江西的总督吗!在御林军中走出来,总是有那么几分违和,但是薛玉卿不敢怠慢,连忙迎上前去,行礼道:“父亲,你怎么来了?” “女儿,什么都不要说,速速跟我离开!”薛文昌什么话都没有说,拉起薛玉卿的手就要带她离开。 “父亲且慢,且把话说清楚!”这个时候薛玉卿是铁定不能离开的,大厦将倾,作为主母的薛玉卿如果选择离开,那么在德妃娘娘那里自己肯定淘汰了。 “你这丫头,脾气就是倔,怎么这个时候了还在耍性子。”薛文昌看着薛玉卿无比坚定的眼神,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看起来为父不与你说个明白,你是不会走的,那么为父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姜晨旭图谋不轨,欲行刺新皇,已经被打入大狱了,现在御林军要查抄他的家产,妻妾全部入官为婢,幸好你父亲我救驾有功,可以力保一人平安,而你又无姜晨旭的血脉,可得新皇宽恕,逃出生天,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赶紧跟着为父离开这是非之地吧!”薛文昌非常严肃非常紧张的说道。 果真是如此,薛玉卿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亲耳听到又是一番感觉! “父亲还是赶紧退下吧,莫要过分沾染了我这个罪臣之妻,平白恶了先皇,把薛家引向万劫不复之地。”薛玉卿用力的甩了薛文昌的手,无比郑重严肃的说道。 “女儿啊,你糊涂了吗?你可知谋反大罪是怎样量刑的吗?你作为姜晨旭的侧妃,如果莫要为父不顾身家性命的保你,那么你轻则被卖出官家为奴为婢,或者流放千里,重则是五马分尸或腰斩重刑啊!你莫要自误啊!”薛文昌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不过幻境就是幻境,现在这个薛文昌说的如此情真意切了,他的表情也比不上薛玉卿那日与凉亭中见到的那个人的表情那样发自肺腑啊! “我自幼读书,谋反大罪还是知晓一二的,不过父亲自幼教导女儿女德,要女儿未嫁从父、出嫁从夫,既然女儿已经嫁给了姜晨旭,那么我今生今世,此生此世便就是他的人了,他若生来富贵,我便同他一起享福,他若落魄潦倒,我便与他一起受苦,现在他谋反大罪已定,女儿愿同他共赴黄泉,女儿今生已经认定他了,生是他的人,死他的鬼,绝无二心,女儿我心之所向,可比明月,绝不瑕疵…………” (21)梦已了 德妃娘娘看着‘永安镜’,用手微微的掐了掐自己的头,真的没有想到,这场考试之中,表现的最好的居然是名不见经传一项最不被人看好的薛玉卿,这真是大大的出乎了德妃娘娘的预料。 江如玥和金简儿最后都表现的极好,在姜晨旭被判处谋反大罪之后,两人都义正严明的表示愿与姜晨旭同生死,而江如玥借助心境之力,飞往朝堂,舌战群儒,以为自己夫君正名,一女儿之身,压得诸位朝中大臣哑口无言;而金简儿遇事之后,仗剑反抗,脱险之后,着急了一帮人马劫法场,为救夫君。 这两位都不亏是巾帼英雄,丝毫不让须眉,可与姜晨旭共患难,就极好的选择,而这点上薛玉卿就差了一下,她也仅仅是表明了会和姜晨旭共生死的意愿,却没有丝毫的行动,这是减分的,表现的不如上两位。 但是,在‘女妒’那个考题上,薛玉卿却比那两位要好上很多啊,她为了大局基本上算是平静的接受了一切;而那两位却花样百出,江如玥虽然也是明面上答应了一切,但是利用自己的才能、学识和府中的地位,明里暗里,手段尽出,让那位很没有好果子吃;而金简儿更是霸气,直接提剑去了那位的房间之内,要与她玉石俱焚………………在这方面,薛玉卿就领先她们两个很多啊! 而剩下的,除了几个还算看得过眼的,别的基本上难堪大用………… 可这位薛玉卿真心不在自己的预算之中啊!而且江如玥、金简儿同姜晨旭以后的夫妻生活之中各自磨蹭估计是不会断绝的,这才让人头疼。 德妃娘娘扫了一眼自己旁边大大咧咧的姜晨旭,很没有好气的说道:“你看怎么样?” “我看?!我看很好啊!”姜晨旭真的大大咧咧的说道,然后用手一指,指着薛玉卿说道:“母妃,你说这个人有没有觉察到自己身处幻境之中呢…………” 德妃娘娘听完姜晨旭的话之后,微微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怎么可能,不是母妃小看她,这枚‘证魂珠’是我皇室的不传之宝,就算是你陷入此宝之中,都难轻易脱身,更别说她一个区区的连灵窍都未开的小女子了。” “哦,那是儿子我多虑了。”姜晨旭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心底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个被所有人都看不起的区区小女子,很有可能觉察到了现在自己身处幻境之中。 姜晨旭是很相信自己的感觉的,就因为这种感觉多次让自己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立不世战功,要知道他的感觉是很少会出错的,所以,姜晨旭对于这个叫做薛玉卿的小女子现在是分外的感兴趣………… ………………………………………………………… ………………………………………………………… “叮当,叮当,叮叮当当…………”清脆的铃声在耳边回响,薛玉卿面对的御林军慢慢的褪去了颜色,眼前无比真实的景象,好似水墨画一般轻轻的荡开,一切的一切好似梦中的烟云一眼,散开,薛玉卿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眼睛回到了旭阳王府的内堂之上了。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正中央的‘夜明珠’已经不见了踪影,薛玉卿用眼睛的余光扫向众人,大多数都是一副朦朦胧胧似醒未醒的状态,而江如玥和金简儿眉头紧锁,这个表情就很值得深思了。 “辛苦各位小姐了,德妃娘娘刚有事出门,不能参加这次的茶话会了,还请各位小姐见谅,先回去休息。”德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兰青给诸位行了一个礼之后,说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幅还没有睡够,都是又不能失了颜面,一幅半醒不醒的样子草草的回了一个礼,就起身走出的正堂。 而在各位都走出的时候,腰间挂着两枚湛蓝色精巧小铃铛的姜晨旭从背后的屏风中走了出来,看着薛玉卿的背影,嘴角微微翘起。 薛玉卿回到寝室之中,细细的推敲这个幻境,觉得自己所作所为基本满意,没有什么不妥和犯忌讳的地方,也就放下心来了, 薛玉卿暗想:看众人刚醒时候的样子,江如玥和金简儿眉头紧锁,应该也是觉察到自己在正堂之中被摄入梦境之中的事情了吧!就是不知道她们是否做了一个好梦吗! 转眼又过了两天,德妃娘娘又送来了的礼物,以江如玥、金简儿和薛玉卿为首的十位佳丽得到了一幅鎏金浮雕龙凤金环和一张新的镀金请柬,而剩下的诸位也得到了一直流苏八宝簪,这表示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就在薛玉卿细细的品味请柬的措辞的时候,一个非常不合时宜的声音从外头闯了进来。 “薛玉卿,是你,一定是你,就是你向德妃娘娘诋毁我的,让我进不了最后的选拔,是你,对不对…………”一个非常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远到近逐渐传了过来,不用猜也知道这位是谁了,任秋娴这个时候根据就不顾及什么形象问题了,突破下人的阻挡强行闯了进来,指着薛玉卿的鼻子大声的吼道。 “任小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薛玉卿连起身都懒得起身,手指继续把玩着手中的请帖,口中一幅风淡云轻的样子说道。 而任秋娴看到这个请帖之后,瞳孔明显的收缩了一下,因为她也知道这张镀金请帖的含义是什么!不过这个时候的她这么甘心就这样退了下去呢,只见任秋娴狠狠的摇了摇嘴唇说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难道不是你背后尽小人流言,毁我前程吗?” ‘啪’薛玉卿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道:“任秋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质疑德妃娘娘的选择,上次见面只觉得你省事刁蛮,不尊女德,今天见面才知道,你不仅不尊女德,居然连最基本的忠仁礼仪都没有,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薛玉卿很是咄咄逼人的说道。 而任秋娴被薛玉卿一下子猛然升起的气势吓倒了,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薛玉卿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是怎么胡说,你作为臣子之女居然当质疑德妃娘娘的认定,这就是你的忠吗?你作为选妃之人,不顾大局诋毁选妃公平,这就是你的仁吗?强行闯入别人闺房,这就是你的礼仪吗?作为一个大家之秀居然连最是普通的忠仁礼仪都做不到,你还有什么资格留着这旭阳王府呢!”薛玉卿进一步冷冷的的说道:“如果让德妃娘娘知道你是这个德行,恐怕你那个六部尚书的爹都不一定可以保得住你…………” (22)善绸缪 任秋娴现在是想进又不敢进,想退又不甘心,最后狠了狠心说道:“薛玉卿不管你是怎样的花言巧语都没有用,下一场的会面,考验的是女子的‘才华’,而你已经十四岁了,连灵窍都没有开启,纯属庸人一个,怎会有出众才华,就算你走运选入王府,也定是孤独终老不被待见的!” “这就不劳你任大小姐费心了,我就算是再不济也能安安稳稳的嫁入王府,可比不得某些人,今生与帝王家甚是无缘了啊。”薛玉卿非常轻蔑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春芽,送客。” “薛玉卿,咱们等着瞧…………”任秋娴离开的时候,也不忘留一句狠话说道,而薛玉卿却丝毫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一个跳梁小丑而已,怎么还需劳心惦记不成?! 不过薛玉卿细细的看了看这个请帖的内容,任秋娴有几句话还是在理的,最后的一次考核是考验女子的‘才华’,而才华无非是心境如何如何,而薛玉卿连灵窍都没有开呢,还说什么心境,这不让人笑掉大牙吗! 如果这次的选妃再推后两年之后再举行就好了,薛玉卿保准惊艳全场,就连江如玥和金简儿,薛玉卿都有信心压下风头,而现在,天不遂人愿,只得自想出路了。 薛玉卿走到书案旁边,拿起笔开始写写画画,半晌之后,经过薛玉卿改了又改之后,最后的计划书终于初现端倪,薛玉卿从上到下,从开始到结尾都非常仔细的审查了一下,直到没有了一点错误之后才放心。 这次才华的表现,薛玉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平稳就好,就表现了自己的才华,又不是最璀璨出彩的那个最好………… 薛玉卿经过一番思量之后,把自己所需要的材料列了一个单子,给春芽去购买,并叮嘱了两句:卖东西的时候要小心,低调行事可以了,不要过分的张扬,免得背地里遭人妒忌。 几个丫头出去捣鼓了半天,终于把薛玉卿所需要的东西补齐了,不是这些东西难买,实在是索要的东西太杂,不过还好,终于凑齐了。 现在薛玉卿除了‘主攻’的上古‘十二翼’之外,又养了两只等级低,潜力高,辅助作用的蛊虫,不是薛玉卿不想再供养集中攻击力高,等级高,潜力高的战斗蛊虫了,实在是一个‘十二翼’就让薛玉卿的身体捉禁见肘,再供养高级的蛊虫,薛玉卿的身体十有八九会崩溃的。 所以,现在最稳妥的做法还是驯养一些低等级、高潜力的辅助蛊虫,既减少了对身体的负担,同样有的时候又有奇效。 薛玉卿现在供养的两只辅助蛊虫,一只名曰‘千眼’,是一只形似蝴蝶,但是翅膀上却长满眼睛的蛊虫,主要的作用就是侦查,可以无死角的监视以薛玉卿为中心的十米范围的所有东西,这种蛊虫是非常好用,且非常常用的一类蛊虫,基本上在南疆养蛊的地方,这种蛊虫是人手一个的,毕竟侦查是在任何方面都很重要的事情。 而另一只则叫做‘水隐’,是一只细长细长的蛊虫,牙签大小,善于涌动在水中的蛊虫,它主要作用是吞吐水汽,这种蛊虫,说实话,用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都认为不好用,既没有什么攻击力,作用又小,所以大家对它基本不感冒,但是婆婆交给了薛玉卿一种非常奇特的育蛊方法,可以化腐朽为神奇,让这种蛊虫大变身。 而薛玉卿购买的这些材料就是为了强化这两只蛊虫用的,不过德妃娘娘也就给了诸位三天的时间‘梳洗打扮’,所以薛玉卿要在三天之内,进化完这两只蛊虫,时间实在是有点捉禁见肘,不过好在这次也不需要一次把两只蛊虫进化完毕的,这次主要进化的还是在‘水隐’身上。 ‘水隐’,吞吐水汽,化成云雾,有遮掩视线的功能,但是这项功能太单一了,而且云雾被风一吹就散了,太容易被克制了,最后就是化成云雾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攻击力的,这也是大家不喜它的主要原因之一了。 而婆婆一项秉承没有无用的蛊虫,只有不会运用蛊虫的蛊师,花了半辈子的心血,终于研究出了一套‘水隐’的新用法,就是增加‘致幻能力’,让‘水隐’吞吐出的云雾之中,不仅仅只是水汽,还要增加致幻的能力,这样,这类蛊虫运用的好的话,有出奇制胜,杀人于无形的能力了。 而薛玉卿这次强化‘水隐’的这个能力,则是为了那个‘才华’大比做准备的! 薛玉卿拿出‘黄金鼎’,虽然这尊鼎在炼制‘十二翼’的时候,基本上算是废掉了,但是炼制普通蛊虫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后一件一件小心翼翼的掏出需要炼制的材料:山道年花三钱、忘忧果十六钱、大腹子二钱、千年文蛤粉六钱、海浮石九钱、鹅管白前十二钱、百虫仓六钱、水芝丹十二钱、金英子三钱、明玳瑁十八钱、龙脑十钱…………薛玉卿林林总总的掏出奖金六十多种育蛊材料才住手,薛玉卿每样都细细的检查了一下,发现所有的东西品质都非常不错,年份也足,暗道:春芽她们几个丫头办事就是让人放心。 随后就是找一个水汽充盈的地方来炼化‘水隐’和这些药材,让这蛊虫可以脱胎换骨,绽放光芒。 也幸好薛玉卿有婆婆的不传之法,还有自己前世十几年的育蛊经验,不然的话,她可不敢这么夺天地之造化般炼蛊。 炼蛊哪里都行,只要水汽充盈都没有问题,王府都可以,这里这里囊括了一江之力的水汽,而且王府还是大气运叠加之地,炼蛊更容易练出精品,但是,谁知道王妃有没有什么法阵、眼线或者禁忌之类的东西,在这里炼蛊虽然容易出精品,但是也太过去危险。对于现在一项是求稳的薛玉卿来说,实在是得不偿失,如果被发现自己身怀蛊虫之术,那么十有八九会恶了德妃娘娘,那么此前自己的一番辛苦就白费了,所以,绝对不可以在王府炼蛊。 (23)水炼蛊 薛玉卿换上一件兰花粗布衣裳,挽上一个丫鬟发髻,随便插了一朵小花就随着办事的丫鬟们匆匆出门了。 临走之前,薛玉卿对房里的人千叮万嘱,就说这几天自己的潜心突破灵窍,谁都不见,就连自己的父亲或者是德妃娘娘的侍女都不见,让她们放心的拦,所有的事情都有她一个人担待。 而炼蛊的地点薛玉卿也已经选择好了,就在南十里路的大泽山,那里有三江汇集,水汽充盈,而且那里也是离王府最近的水汽富裕之地了,可以最大限度的为薛玉卿节约时间。 驾着马车,经过了大半日的奔波,薛玉卿终于在月上柳梢头之前赶到了目的地,虽然炼化‘水隐’只要水汽充足就可以了,但是,如果用月华相助可以很大程度上提高炼蛊的品质。 来到目的地之后,薛玉卿先是撒上一圈驱虫驱兽的药粉,避免闲杂事物打扰,然后静心打坐,收敛此心,睹物无思,耳无所闻,口无所语,无思无为,不尘不垢,使自己达到无欲无求的状态。 随着月上天空,月华洒落,大江流动,水汽充沛之时,薛玉卿祭出‘黄金鼎’,在薛玉卿的驱动之下,空中的水汽和月华慢慢的集合于鼎中,过鼎三指的时候,时机正好,薛玉卿吐出‘水隐’,让它浸入水汽和月华之中,‘水隐’刚入鼎中之时微微的颤抖,慢慢的平息下来,浑身变得通透起来,散发着晶莹的毫光,薛玉卿一看时机正好。 漫天洒出进化材料,用鞠天之法,把所有的药材汇于鼎中,那么接下来就看薛玉卿的道行了,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只要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出处,那么这一鼎的材料、水汽和月华就算白费了,而且薛玉卿的这条‘水隐’不死也要半残了。 所以说炼蛊如同火中取栗,稍有不慎,就由烈火着身的危险,而且还是像薛玉卿这种一蛊三炼同时进行的,危险最大,失败率最高,不过一般敢使用这种手法的,都是艺高人胆大,有本事的人,比如说薛玉卿………… 一夜过去,炼蛊终于到了尾声,一路虽然惊吓连连,但是都幸好有惊无险,直到日出第一缕紫光来收尾了,可是就在薛玉卿刚刚要送一口气的时候,鼎中的‘水隐’猛地颤抖起来,鼎中的药液也全都震荡起来,薛玉卿虽然有十几年的育蛊经验,但是炼化‘水隐’,这还是第一次,虽然炼化过程中看似完美,但是,有一些很小很小的小细节,薛玉卿还是不经意的疏忽了,毕竟她的炼蛊经验还不是那么的充足,比不上婆婆那半生的经验。 怎么办,怎么办,薛玉卿稍稍的混乱了三秒,看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了,咬了咬牙,狠下心来,一拍额头,金银两色霞光闪过,一道虚影飞了过去。 这就是薛玉卿主养的上古飞虫‘十二翼’,只见‘十二翼’轻轻抖动翅膀,金银两色柔光轻轻抖下,安抚着‘水隐’,谁都知道‘十二翼’号称万蛊之王,有统帅万蛊之力量,现在薛玉卿是无可奈何了,只好用‘十二翼’来安抚和镇压将要暴动的‘水隐’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薛玉卿头上沾满汗水,现在的她不仅仅要一蛊三炼,而且还要利用‘十二翼’安抚‘水隐’,这其中的艰辛和苦难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现在的薛玉卿可是在强撑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月亮慢慢的沉下,第一缕曙光终于从东方照了出来,第一缕的紫气洒下,‘黄金鼎’中的‘水隐’极其贪婪者允吸着天边的第一缕紫气,来完成只见的蜕变,这个时候,终于算稳定下来了。 而这个时候‘十二翼’也开始慢慢享用天边的第一缕紫气,这段时间一直在旭阳王府,处处小心,时时谨慎,不敢走错一步,也不敢轻言一句,更别说放出‘十二翼’来吸收天边紫气了,所以说,这段时间,真是委屈它了,今天既然出来的,就让它再自由的耍一耍吧,再说,薛玉卿这段时间也憋坏了,终于可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了,也就当是给自己的福利吧! 当然了,最主要的经过一夜的蛊虫炼造,现在的薛玉卿浑身乏力,腿也软了,举手投足的力气都没有了,走就更走不动,原地休息这才是最佳的选择。薛玉卿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干粮,就着水吃了两口,填了填肚子,就静心打坐,恢复元气了,毕竟薛玉卿现在的时间紧迫,不能随意的浪费,而现在‘十二翼’正在附近游荡,薛玉卿也不用怕什么虫怪、野兽什么的来打扰,要知道在‘十二翼’的威压之下,还敢出现的虫怪着实不多,除非是什么顶级逆天修行千年的老东西,不过这里离旭阳王府这么近,真有这样的东西,恐怕也早就被姜晨旭给收拾了吧! 就在薛玉卿静心打坐的时候,耳边传来嗡嗡嗡嗡的声音,好似小孩子欢乐的叫声,薛玉卿怎么听怎么像是‘十二翼’的声音,不过薛玉卿暗想:自己不是放它出去玩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薛玉卿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十二翼’抓着一株千年血蛤草正在自己面前随心所欲的上下游荡着! 只见这株千年血蛤草呈圆柱形,两端平截,表面类血红色,纵皱纹极深,支根痕及皮孔横向突起明显,已排列成四纵行,顶端有凹陷的茎痕,气芳香,味辛、微苦。种种表述都证明这株血蛤草已经有千年的年份了。 血蛤草对于常人或者普通动物来说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但是在南疆这可是圣草啊,是蛊虫进化、疗伤、温养的圣药,更是强大蛊虫最喜欢的食物,这就怪不得‘十二翼’找到一株千年血蛤草会这么高兴。 看到这株血蛤草,薛玉卿心中暗喜:现在‘水隐’刚刚进化完全,正直虚弱期,如果可以用千年血蛤草温养的话,那么它马上就可以恢复过来了,甚至还可以再进化一点………… (24)众恶意 随后薛玉卿连哄带骗,加上威胁利诱种种的方法,终于向‘十二翼’要来了这千年血蛤草的三片叶子和一枚果实,这就让它老人家好不乐意了,使劲震动着自己的翅膀,表示自己的委屈,但是,没办法,现在是特殊时期,只好先委屈它一下了,再说对于‘十二翼’来说,这千年血蛤草只不过是高级一点的食物,而对于‘水隐’来说,它可关系着自己日后的成长呢………… 三片叶子和一枚果实也足够‘水隐’现在的进化和温养了,不过就是时间上不好分配,如果现在就温养的话,薛玉卿很怕自己会在规定的时间内赶不回去,但是,反过来想一想,如果现在温养的话,那么自己身居蛊虫这件事情,有很大可能被这株千年血蛤草遮掩过去………… 要知道在南疆血蛤草一项是遮盖蛊虫气味的最好材料,而千年血蛤草的效果更是尤甚。 一利一害都有可能,薛玉卿微微的衡量了一下,马上下定了决心,要温养蛊虫,太长时间的流浪,让薛玉卿的决定快速和坚定,可以在第一时间快速执行,要知道,在那么危机和惨烈的游荡过程中,稍加犹豫就很有丧命的可能。 薛玉卿重新拿出‘黄金鼎’开始施展蛊术,而这尊‘黄金鼎’被这么严重的连番使用,离彻底报废的路上有进了一步,但是,情急时刻,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 时间如梭,薛玉卿正在争分夺秒………… 而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薛玉卿正在紧张运作的时候,薛文昌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恭喜薛兄,贺喜薛兄了。”当今正三品的大理寺卿陈永年双手抱拳笑着说道:“在下就此先恭喜令千金入了德妃娘娘法眼,也恭喜薛兄前程繁花似锦、春色盎然啊…………”陈永年几分调笑,几分认真的说道。 “陈兄莫要胡言乱语,莫要胡言乱语啊…………”薛文昌两忙摇了摇手说道,这段时间,他也听到了很多流言飞语,其中自家女儿飞上枝头的流言传得最厉害,可是,自家女儿自家明白啊,姿色很是一般,甚至带有几分婴儿肥;天资更是一般,甚至可以说是几分不如人,十四岁还没有开灵窍,在外人眼中,基本上是算废了;论家世,薛文昌看似前途广大,但是这个旭阳王府比自己长远的多的是,这,自己更是不值一提。 那么这个流言是怎么传出来的,薛文昌不解!而且薛文昌有极大的暗疾心思,就是自家的这位女儿,这位女儿千万不要嫁入帝王家啊,更是不能,千万不能…………他也想赶紧去问问自家女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现在旭阳王府上上下下紧张忙碌的不得了,自己一个大男人很难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再潜入女眷后院,所以这件事情就这么的耽搁了下来了,耽搁的薛文昌现在心急火燎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只有暗求上苍开眼,千万莫要自己那个女儿入得那两位贵人的法眼啊! 就在薛文昌暗自祈祷的时候,薛玉卿终于完成了自己蛊虫的养育,薛玉卿慢慢睁开眼睛,抬头望天,是一个清晨大亮,薛玉卿微微的掐指一琢磨,暗道不好,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耽误到了第三天,自己动作要快一些了,要不然恐怕会赶不及德妃娘娘举办的‘才华’大比的。 草草的洗了一把脸,召回四处游荡的‘十二翼’,牵上已经百无聊赖山上吃了两天草的黑马,架上马车,飞奔而去。 就在薛玉卿飞奔赶回王府的时候,她房中的春芽、夏草等人却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的着急个不停,因为就在刚刚德妃娘娘的侍女们已经送来了‘才艺’大比的名单,而现在自家的小姐居然还没有回来,这怎么不让人着急了。 这三天,她们四个可真是心惊胆战的不知道是怎么过的,生怕有一个什么人找自家小姐,也幸好陈姣姣已经离开了王府,要不然这三天铁定瞒不住,就是这样,她们四个还是打发了一拨又一拨借机来看小姐的人。 实在是小姐过了二试,入了德妃娘娘的法眼,各位小姐姑娘都想来沾沾光,攀攀交情;这些都是贵人,她们四个不敢得罪,但是自家小姐吩咐,一律回绝,让她们四个吃透了苦头。 就在她们四个六神无主的转了一圈又一圈的时候,薛玉卿终于回来了,春芽她们四个见到大小姐回来,真有大哭一场的冲动啊!终于不用担惊受怕啊! 薛玉卿回来之后,马上沐浴更衣,听丫头们给自己讲讲这几天的来来往往,免得以后见面稍有不慎,露了马脚,随后开始研究德妃娘娘送来的‘才华’大比名单。 一共是十个人,而这十个人都是能入德妃娘娘法眼的美女佳丽,这个名单上分别标明了十个人的表演顺序和时间,‘才华’大比,既然是比试,怎么能没有观众,为了笼络人心也好,为了彰显实力也好,德妃娘娘把自己这个阵营里所有的‘高层’都请了过来,在某些方面就为了给太子府那边的人做了信号,让他们知道,自己这方实力有多么强大。 而这自然不是薛玉卿可以过问的事情了,不过,从这个名单和时间顺序之中,薛玉卿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 为什么这么说,比试时间是半天,也就是辰时、卯时、申时三个时辰,理论上是每人表演中半个时辰。 江如玥第一个出场,这很正常,万千宠爱为一身,第一个打头阵,惊艳众人,也为德妃娘娘长脸,这是众望所归的事情;而金简儿压轴,就是倒数第二个出场,也很正常,重头戏吗!大家都期待着! 而薛玉卿最后一个出场,这是为什么?什么情况!要知道薛玉卿紧接着金简儿出场,已经算是很不利了,毕竟金简儿是金玉在前,薛玉卿不管是怎样的表演都会受影响,再加上她出场的时间是正晌午的时候,大家都最饥肠辘辘的时候,一心想着吃饭,谁关心你表演如何,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个时辰是太阳最大的时候,虽然这个时候只是初夏,都是晌午的时候,太阳依然毒的要命,大大的影响了观看的热情。 就这样把这最不利的表演位置直接安排给薛玉卿,怎会不让薛玉卿感觉是恶意满满呢! (25)倾城舞 薛玉卿身穿浅青蝶纱中衣,外穿雪青水纹梅花外罩,搭配白色轻纱长裙,如出水芙蓉,楚楚动人,薛玉卿设计过,这身衣服的款式和颜色在很大程度上可以遮掩薛玉卿的几分婴儿肥,让她表现的更有几分女儿的文静贤淑。 而且这身服装在选择上薛玉卿还真动了几分的心机,细细观看,这中衣领口上是云雁纹锦滚宽的黛青色,这段时间她听闻府中的丫鬟婆子唠叨,知道那位旭阳王姜晨旭很是喜欢黛青色,这份设计如果运用的好,甚至可以求得到上面两位的几分另眼相看,哪怕不能,这份设计也无过错,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看过表演时间单之后,薛玉卿就开始琢磨,她在金简儿之后表演,是劣势,但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呢!金简儿的表演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巾帼英雄的气吞万里如虎那种,那么在她身后表演,精彩度虽然会受一定的影响,但是在她的映衬之下,女子贤淑定会越发的明显,而这样就更容易动得人心,所以薛玉卿一切的设计求的就是这个结果。 时辰到了,随着丫头婆子的指引,薛玉卿同众人来到一处楼台上,只见这里已经人声鼎沸,皇亲国戚、附马王公、诸公郡主、王妃国君、太君夫人、都府督镇和诰命夫人一水的达官显贵已经落座,而主坐上的两位也已经准备就绪,一切的一切就好似只等她们这几位佳丽美人了。 随着掌教姑姑的指引,江如玥第一个上台了,只见她今天只穿了一身银白素缎,着白绫棉裙,衣领冷蓝镶滚,说不出的简洁,不过哪怕这般的简洁,也让人眼前一亮,这真真应了“娴静如姣花照水,行动似弱柳扶风”这句话,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月宫仙子下凡尘的绝美。 江如玥上台之后,众人的视线一下子就集中在她身上,这时候,只见江如玥轻轻起舞,如玉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闪动着美丽的色彩,随着她舞姿绽放,越来越优美,一轮圆月从她身后慢慢升起,众人都知晓,这才是‘美景’马上就要来临,随着圆月升起,江如玥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一般,朦胧飘渺,飘忽无形起来,她明明就在眼前,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这时是薛玉卿真真的是,清颜白裙,青丝墨染,若仙若灵,月光之下的她仿佛从梦境中走来一般,似真似幻,美的那么不现实,但是就是让人欲罢不能,不能忘记,这时天上一轮圆月耀眼,月下的女子倾国倾城…………随着江如玥的轻舞,已经不知不觉舞入了众人的眼中,舞入了众人的心中,舞入了众人的魂魄中! 如此绝美的玉人儿,薛玉卿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如此绝妙的女子就算用上天下无双四个字也不为过啊,而且现场不仅是薛玉卿一个人这么想,应该说大多数人都是这个想法,就连第二个上台的佳丽也是这个想法! 只见第二个上台的美人,已经被江如玥的舞姿吓得脸色发白了,实在是金玉在前,后面的人很难超越,她虽然是很努力了,但是还是不及江如玥的十分之一啊,剩下的一个个都是这个情况,在江如玥绝色的优美之下,她们只好丢枪弃甲的落荒而逃了! 台上的才华很是一般般,台下的达官贵族看的也很没有意思,不,应该说,见识了江如玥的月下一舞,寻常的舞蹈已经入不了各位的法眼了。 就这样无聊的表演,到金简儿这里终于画上了休止符。 只见金简儿身穿一身男儿的戎装,她本来身形高挑,穿上男儿的劲装之后,分外的潇洒,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她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这样的金简儿,真真的瞧着比平日多了几分英挺和潇洒,端的是意气风发,让人眼前不由的一亮。 金简儿拔剑跃起,衣袂翩翩,已经随她曼妙的身姿翩翾。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而她仿佛就似是剑仙素女,轻盈清新,足尖轻轻一点,完美旋转,长袖在虚空中浅浅的一抹,就像是要拨开绵绵的云彩,一举一动都是沁透心底的震撼。 随着她轻舞开来,剑光闪动,一道红色的剑影呼啸而出,院内各位达官贵人随身佩戴的佩剑纷纷一跃而起,化成漫天的流星,随金简儿红剑而舞,剑光所到之处,披荆斩棘不在话下;摧锋陷坚,很是轻易;削铁无声,劚玉如泥,不过尔尔;这宝剑划过之处,很有石破天惊之姿态。 围观的众人皆大惊,达官贵族好上一些,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不会为了这般姿态而吓倒,只不过是苦了随行和伺候的人了,只见他们个个神色惶惶,在他们眼中,剑光之下,天地为之变色,耀眼的剑光好像是身形矫健如天神驾着游龙在天上翱翔,又如同天上震动的闪电雷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此情此景可是惊吓了众人,给众人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 薛玉卿在后台看着天空流星点点,听着台下惊呼片片,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就是知道金简儿的剑舞肯定精彩,都是也真的没有想到,会精彩到这个地步,这场剑舞,真是可以计入小说话本,得以流传了! 薛玉卿虽是惊叹,但并不畏惧,金简儿的舞剑虽然精彩绝伦,但是,自己也并不比她差上半分。 薛玉卿小步跑上台去,猛的将水袖甩开来,衣袖舞动,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使我如饮佳酿,美不胜收,如若是平时,这样的倾城一舞,必定可得满殿的喝彩,但是,谁叫这支舞在金简儿之后呢!尝过了山珍海味,哪怕是美味佳肴也不是对味了! ps:章杰搞错了,一不小心把下一章给提前码了上来,致以诚挚的抱歉,现已改正,求原谅! (26)赛倾城 薛玉卿的舞姿虽动人,但是和江如玥和金简儿相比还是差上了几分,而且还是好几份,毕竟心境华丽不是凡俗舞蹈可以比拟的,这个时候的达官贵人看着薛玉卿的水袖纷飞,眼神都有几分游离了,神情几分不耐烦了。 薛玉卿悄悄的往下瞟了一眼,看情况是差不多了,身形一转,水袖一抖,一股庞大的水汽幻化云雾从薛玉卿身体中喷薄而出,如梦如幻,如云间翻滚而来,如雾气初升而至,薛玉卿舞姿婀娜,在云雾之中,时隐时现,真真的应了那句话:素肌不污天真,亭亭翠盖,盈盈素靥,好似仙子临世,霓裳舞衣,独具风情,叫人觉得此间女子,如有风至,必随风舞;若遇香熏,可随香浮。 如若说薛玉卿舞姿算是九分,那云雾仙气缭绕足足加齐十分,在云雾之中,众权贵甚至隐隐约约看见,有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时时刻刻散发着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在云雾中央,有女若绽花蕾,花瓣四周散开,擎天漫天花雨,而在云雾中的白衣少女美若天仙,空谷幽兰在人间,这是何等的美景。 在众人的如痴如醉之中,姜晨旭的笑容却诡异起来,他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一股淡淡的,别人根本闻不到的气味却被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姜晨旭很是小声的自言自语道:“薛玉卿啊薛玉卿,你可真的很有意思啊…………” 众人一阵惊叹,都到薛玉卿资质平庸,根骨平庸,已经十四岁了还未开灵窍,可是今日一看,却根本不是如此,这样的精灵轻巧,怎会是灵窍未开的样子,要不这漫天的雾气又如何解释,莫非在大晋有了什么不用开灵窍就可以通心境的方法了吗? 众人一阵的惊叹,而藏身于人群中的薛文昌看着台上的女儿倾国倾城的样子,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不知如何是好来形容,印象中的女儿,柔柔弱弱的,几分小女子的敦厚天真,几分朦朦胧胧未出阁女儿的羞涩,可是现在台上的这位女子,举手投足,浑身的气质逼人,一颦一笑都有动人心神的魄力,除了外貌还有几分相似之外,她同自己那个天真的女儿,有哪一点相像呢! 其实薛文昌早就发现自己这个大女儿这段时间不太正常,但是举止动作都在情理之中,可是现在,大颠覆啊…………薛文昌都怀疑,这个台上的女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 薛玉卿一舞罢了,云雾散尽,天高地远,朗朗乾坤,虽然观众心中依依不舍,但是薛玉卿却依然飘然而去,随着薛玉卿最后的下场,这场‘旷日持久’的王府选妃,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珍妃娘娘随着众人的簇拥下了台去,而各位达官显贵在众管家的指引之下也陆续离场。 在众位佳丽休息的后台区之中,薛玉卿静坐在一个非常偏僻的角落里自顾自的叹息,暗道:自己这场表现的还是过了一点,太引人注目了一些,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不是这样,利用云雾幻化出花瓣飞天,只凭舞蹈实在是太难压过金简儿给人的震撼了,如果自己不能出彩一点,就完全沦为别人的陪衬,被人遗忘于无人问津的角落里了。 薛玉卿虽然是准备无花无果的‘偷渡’进旭阳王府,但是却不能完全偏离了那权利中心啊,被人遗忘啊!所以说这其中的力度真的很难把握,一把握不准就容易出事情,就好似这次一般。 就在薛玉卿自顾自怜的时候,江如玥眼光如波的扫向了薛玉卿,深情冷淡,但是眼神却格外的专注,江如玥在刚来参加这次宴会的时候,就知道金简儿会是自己的劲敌,不管是家室还是能力,她都与自己不分上下,自己哪怕略胜一筹,胜的也非常有限,所以自己对她已经做过太多次的预想和观望了,也准备好了好几套面对她时候的最佳方案,以求克敌制胜。 但是真的没有想到,在人群之中突然杀出了一匹黑马,而且还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黑马!薛玉卿,大家都说她怎样怎样不堪,但是几场的‘面试’下来,自己好似每场都赢她,但是几场下来,自己不仅仅没有甩开她,自己与她的距离却越来越近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信号! 不过,江如玥心中也知道,自己最大的敌人还是金简儿,毕竟自己和金简儿才是德妃娘娘正妃候选人上预定的人选,在这个时候,自己实在是不易再树敌了,这样会让金简儿有机可乘的,所以说现在自己面对薛玉卿的最佳方案,要不是彻底无视,做个陌生人,要不就是把她拉入自己的阵营,让她做自己的矛盾来同金简儿交战,而自己却可以渔翁得利。 这两个方案各有利弊,第一个简单易行但是却失去了主动权;第二个,如果运行的当是可以皆大欢喜了,但是运用不到位,那么薛玉卿十有八九会和金简儿结盟来反噬自己,这真是各有春秋,很难选择! 自幼出生相府的江如玥早早的就学会了什么叫做权谋,其实在她冰冰冷冷的外表之下藏着的却是一颗不落人后的心,而就在江如玥思考利弊的时候………… 王府的一间书房内却议论着极为重要的话题,遥遥看去,这书房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圣手,娇艳欲滴。 德妃娘娘和旭阳王姜晨旭坐在花梨大理石大案旁,周边围坐着一些骨血至亲,好似正议论着什么! 而姜晨旭面前放着一份名单,上面书有十位佳丽的名字。 (27)点朱砂 薛玉卿的名字正在其中,但位置却在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看起来,哪怕薛玉卿表演的最是华丽,在德妃娘娘眼中她仍然是上不得台面的的配角。 而正主是谁?!自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那两位了。 江如玥和金简儿都位列在第一排的第一位,刹一看是平分秋色,但是,在座的哪位谁不是精明的主,谁人不知自古以来都是以右为尊,而右侧第一位是谁!这才是正妃的上上选! 一番争斗下来,凭借两位不同的表现,龙争虎斗一场,各有优伪,各有不同,最后德妃娘娘度量之后再度量,权衡之后再权衡,再三犹豫,再三的决定,当朝的宰相江秉国滴长女江如玥最后还是棋高一筹,夺得了德妃娘娘心中的最高地,排在众佳丽的最高位。 这时,在姜晨旭面前摆放着一份佳丽人员名单,而名单旁边摆放着两个祥云浮雕墨盒,墨盒打开,一盒内装的是‘正红朱砂墨’,一盒内装的是‘玫红胭脂墨’,两个墨盒各有不同,颜色同样瑰丽,但是作用,或者说是地位却截然不同。 姜晨旭看了看名单,然后又扫了一眼在座的诸位,最后视线落在了自己的生母,也是自己皇位争夺最大的支持者德妃娘娘面前,德妃娘娘一派严肃庄重,好似无悲无喜,只有和姜晨旭视线对视的时候,才微微展开笑颜。 看到德妃娘娘的这个笑容,姜晨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拿起一根玉杆白毫长毛笔蘸了蘸‘正红朱砂墨’在第一排第一个江如玥下面画了一个圈,姜晨旭虽然内心有些惆怅,但是他也知道,这是最好也是最应该的选择。 朝堂上的支持是现在的他最需要的,也是必须要抓紧的,而且不仅仅是自己是这个想法,自己的那位‘皇兄’,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爷’何尝不是这个想法,要不然他怎会把当朝太师的女儿,金屋藏娇纳入自己的后宫之中,并许于太子妃的高位呢。 点完了王府正妃,众人的面色各有不同,支持江如玥的当然是喜上眉梢了,而支持金简儿的则满脸阴云,但是,各位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德妃娘娘和旭阳王都在场,没人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场所造作,只有微笑着道贺。 而姜晨旭点完王妃之后,又拿起一支白毫笔蘸了蘸‘玫红胭脂墨’,移动于名单之上,虽然正妃的位置是最稀罕的,但是侧妃的位置也同样被大家所看重,毕竟可以入皇室家谱进庙堂的就这么三个名额。 姜晨旭的笔停留在半空之中,迟迟没有落下,好似在思索也好似在犹豫,气氛最是令人紧张。 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众人都好似热锅上的蚂蚁煎熬着,德妃娘娘眉头微微皱起,内心暗道:看起金简儿的咄咄逼人在男人心中总是有上几分隔膜的,哪怕这个男人是自己英雄盖世的儿子,心中也是不喜,但是金简儿是镇南兵马大元帅金光平的女儿,金光平的支持对于自己儿子的皇位之争是极为的重要,甚至是必不可全的,所以………… 德妃娘娘的胞妹,现一品诰命夫人尤清华看了看德妃娘娘紧皱的眉头,很是心领意会,微微的点了点头,对在座的大家和身旁服侍的丫头说道:“听闻自古宝剑陪英雄,极巧,前段日子我刚刚得来了一柄宝剑,此剑非凡铁所造,吹毛刃断、削铜剁铁很是寻常,我寻思着能配上这把宝剑的少年英雄能有谁?只有晨旭一人矣!所以今日特地拿来了,让大家帮忙鉴定一下,杜鹃,还不速速去把这柄宝剑取来,送去旭阳王。”然后又笑着对姜晨旭说:“小姨今日见你,不胜欢喜,但小姨囊中羞涩,也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东西,唯有这柄宝剑赠于你,就算提前恭祝侄儿,平定南疆,旗开得胜,为我朝再立功勋。” 尤清华说着,杜鹃已经捧剑上来,剑匣为琉璃所做,无任何雕工装饰已是精美非凡,姜晨旭细细看来,这琉璃剑匣边上浮云轻雕了一首小诗了,此诗写道:君不见昆吾神冶飞炎烟,红光紫气俱赫然。良工锻炼几十年,铸得宝剑名龙泉。龙泉颜色如霜雪,良工咨嗟叹奇绝。琉璃玉匣吐莲花,错镂金环映明月。正逢天下无风尘,幸得周防君子身。精光黯黯青蛇色,文章片片绿龟鳞。非直结交游侠子,亦曾亲近英雄人。 如此宝剑,世上怎会有男儿不喜欢呢!姜晨旭微微的审了审这把寒光迸射的宝剑,没有任何表露,心中却真的喜欢的不得了,但是,此时此事不仅仅是一把宝剑这么简单啊! 姜晨旭看了看笑颜如花的的尤清华,最后把目光聚集道路正上座宝相庄严的德妃娘娘身上,而德妃娘娘神情自然,笑不露齿,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姜晨旭同样笑着回应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室的虚伪姜晨旭已经刻入了骨子之中了,哪怕最多的不情愿,都可以微笑以侍,而且姜晨旭虽有无奈,但是更多是却是理解,应该说,他自幼都已经明白了,生在皇室帝王之家,虽外面看光芒四射,任意而为,但是其中的无奈又给谁人诉说呢! 而且尤清华已经暗示了他许多了,平定南疆,旗开得胜。这怎么可能绕过去那位镇南兵马大元帅金光平去啊!皇位之争,那位大元帅也是必须要争取的角色,而且,说实话姜晨旭对于那位金简儿,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有那么几分小女儿的娇纵,但是,更多的却是巾帼不让须眉的豪爽,自古英雄惜英雄,同样是英雄的姜晨旭对于这位巾帼英雄还是很珍重的。 而此时的迟疑是姜晨旭的故意而为,为了不是金简儿,而是另有他人,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姜晨旭拿着蘸有‘玫红胭脂墨’的白毫笔在金简儿的名字上轻轻的画了一个圈。 看到姜晨旭的妥协,德妃娘娘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也生怕自己这个被寄予厚望的儿子,在这个时候昏了头,做了不应该做的决定。 (28)三花聚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宫廷争斗,看过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太多哀求背叛,现在的德妃娘娘早就学会了古井无波,应该说,现在的德妃娘娘对于此间的万事万物,早就学会了平静以待,再大的风浪,再大的曲折,她都经历过了。 受宠,冷漠,敌对,帝王之爱,夫妻间隙,情敌对峙,太多太多的事情让德妃娘娘早就学会了一笑而过,要知道,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她的内心何止是强大来形容呢! 而在这强大而又冷漠的内心之中,唯有两个人会让她真的付诸感情,一位是龙座上的那位九五至尊,而另一位就是眼前的天之骄子,他们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人。 在她心中,丈夫的呵护可以抵得上地位尊贵万万千,儿子的笑容值得她拼尽一切去守护,所以她愿意为姜晨旭付出所有………… 姜晨旭连点了两位之后,第三位就至关重要了,而第三位也是众位争夺最为严厉的,毕竟江如玥和金简儿是德妃娘娘内定的儿媳妇,是谁都沾染不了的存在,而第三位则是大家可以争取的! 姜晨旭第二次又拿起一支白毫笔蘸了蘸‘玫红胭脂墨’停留在半空之中,眼前众位女子的音容笑貌皆从脑海中划过,最后定格在一位女子身上,这位女子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也没有极为显赫的家室,但是她给人的感觉却最是神秘,不管是‘问心路’上的小歇,还是幻境中的似睡似醒,最后的倾城一舞那若有若无的气味,无异不展示她的与众不同,而这种神秘和与众不同促使着姜晨旭要把这朦朦胧胧的面纱掀去。 当姜晨旭把笔停留在这个名字上方的时候,众人皆惊,因为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位啊!这位一开始是被所有人不看好的,虽然选妃之中表现还算不错,但是姿色一般,没有出色的家世却是事实,怎么可能位列‘三妃’之中呢! 要知道,这场选妃不仅仅是那些功勋千金的博弈,更是各位千金背后力量的博弈。 姜晨旭的白毫笔离那个名字越来越近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种无语,就在姜晨旭要定的时候,尤清华在众人的目光的逼视之下,为了维护己方的利益,不得不说话了,但是她刚刚一开口,姜晨旭的目光一下子杀了过去,这时候的姜晨旭真是虎目大开,寒星四射,一股无声的气息犹如天威一般压下,压得的众人不敢呼吸。 姜晨旭目光入狱一般,静静的扫射了一下在座的四方,这时凡是被他扫射过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因为这股压力真的太加庞大了,庞大的超出了人们预计可以承受的力量范围之内。 这个时候众人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个少年不是旁人,而是在战场上被众人拥护为‘太阳王’的英雄少年,是敌军听名字都会心惊胆战的天赐将军,也许是这段时间姜晨旭太加的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让大家似乎忘记了少年的威名,而这个时候,这个眼神却让所有人一下子清醒了起来,记起了所有。 姜晨旭最后的目光依然是聚集在了德妃娘娘那里,不过这个时候的眼神不是锐不可当的攻击,而是几分情意缠绵的撒娇和可有可无微微的哀求!这个一个儿子看向母亲的目光,也是一个臣子看向上司的目光,充满了渴望和祈求。 德妃娘娘看了姜晨旭一眼,微微的闭眼,眼口观心,做无悲无喜毫无表情姿态,这个时候德妃娘娘不想一下子绝了所有人的希望,让所有人失望,但是她同样不想逆了儿子的意思,因为事先她已经给姜晨旭交代的很清除了,江如玥和金简儿是必须的,而最后一个可称了他的意,让他自由做主,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反悔,而且如果真的在众人和儿子之中选一个的话,那么毫无疑问,肯定是儿子的感受是最重要的。 所以,这个时候不表态是最合适的,而这对于姜晨旭就足够了,因为在姜晨旭眼里,沉默就代表着纵容,既然德妃娘娘没有反对就是答应了。 而且德妃娘娘心中也是真的默许了,虽然薛玉卿的家世算不得真是上等的好,但是江西总督也算得上一个外援了,也许在姜晨旭有需要的时候,一个外省的总督可以算得上一个奇招,能出奇制胜,谁知道呢! 就这样,不管过程是怎样的,这三个‘妃位’终于确定了下来,只等德妃娘娘回去向九五至尊的那位请示,求得圣旨,然后就可以真真正正的确定了。 这段时间,诸位佳丽已经陆陆续续的搬出了旭阳王府,而剩下的只有名单上的十位美人了,而这两天选秀已经结束了,正等公布结果了,也许是夏天到了,也许人心是烦躁的,不管是什么理由,也许是没有理由,反正现在的众人都出奇的烦躁,而薛玉卿也不知不觉之间惹上了这份烦躁。 同别的美人小姐相比,薛玉卿除了烦躁的是这次的选妃,更多的烦躁的是对于将来的不确定,虽然已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但是,现在每天晚上做梦,薛玉卿还是半真半假的梦到自己流浪的那段生涯,真实而又残酷,让人不可有半分的松懈。 这日傍晚,薛玉卿屏退了所有服侍的人,准备独自静一静,思考一下自己接下来要怎么步步惊心的走下去,她一个人静坐在凉亭之中,吹着晚风,赏着小荷才露尖尖角,看着夕阳西下,这番美景,这么安静,这份松弛,真真的好舒服。 就在薛玉卿舒服的快要小息的时候,不远的地方传来‘呜呜呜呜’低沉的乐器演奏的声音,薛玉卿远远的望去,一个蓝色挺拔的身影渐渐的向自己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片刻不到,薛玉卿躲闪不及,这个人已经来到了眼前,只见他身穿圆领长褶通身长袍,纯蓝丝绸质地,无提花暗纹,洁净淡雅。衣服前后共有金丝柳叶湖青紫葳大团花六个,下摆及袖口处分散遍布的同类小团花图案共有十二个,湖蓝束口箭袖,镶秀金色缠枝花纹,朱红三镶白玉腰带,呼应头上所带的金缨展翅红玉珠冠,托托的少年英姿……………… (29)玉葫芦 这人不是旁人,就是这座王府的主人旭阳王姜晨旭,薛玉卿看到他过来了,急忙慌张行礼,而这个时候,本来‘呜呜呜呜’低沉的乐器声音一下子变得规律起来,变得铁骨铮铮起来,呼吸之间充满了刀光剑影的味道。 而薛玉卿听到这个声音心脏突然好似被刀叉一样痛苦,在她体内的三只蛊虫一下子就不受控制,变得极为暴躁起来,不管薛玉卿怎样的安抚都不管用,只能让他们更加的狂乱,横冲直闯的在薛玉卿体内冲击,这种痛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痛,薛玉卿感觉自己都已经快被四分五裂了。 但是,旭阳王就在面前,薛玉卿拘着礼,不敢有丝毫的不敬,只能端着身子,保持姿态,痛这种神经是极难控制的,虽然薛玉卿已经极力的遮掩了,但是惨白的面色,斗大的汗珠,无不显示着薛玉卿的痛苦。 这是怎么回事,薛玉卿不清楚,她现在唯一的祈求,就是希望眼前的姜晨旭马上消失,让自己的身体真的不因为这痛心刻骨的折磨而崩溃。 看到现在脸色惨白的薛玉卿,姜晨旭嘴角微微笑了一下,又更改了吹奏的乐谱,潇潇江水,金戈铁马渐渐的平息了起来,化成了涓涓细流,而薛玉卿体内的蛊虫慢慢了停止了疯狂的冲撞,好似喝醉了一般,悠悠荡荡的开始转悠。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情,这是薛玉卿前世今生两世为人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她不由自主的微微抬头,扫了一眼四周,寻找原因。 只见这个时候她发现,姜晨旭不是空着手来的,他手上拿有一件青色的小玉葫芦,这个小葫芦晶莹剔透,色如紫霞,光华闪闪,葫芦上还盘着一只怪物,相貌像虎,有威力,让人望而生畏。周围还铸着许多魑魅魍魉,鱼龙蛇鬼,山精水怪之类,雷雨风云包罗万象。而这声音就是从这个玉葫芦中发散出来了。 这玉葫芦是何等物件,居然发出这样可怕的声音。 “感觉如何!”姜晨旭收起小小的玉葫芦,笑容颇为诡异的说道:“为了平定南疆,这次回京都,本王特意向老师求来了这件‘镇蛊葫芦’,来对付那些形式诡异,手段不凡的蛊师们,本王听闻师兄说过,这葫芦于凡人无什么作用,但是,于蛊师来说,却如晴天霹雳不可抵抗,你说是不是啊,薛玉卿,薛大小姐。” “王爷莫要拿民女开玩笑,民女一向养在深闺,少见世面,这种宝贝怎么会知晓。”心中薛玉卿强忍着疼痛,努力的撤出一个笑容,死不承认的说道,薛玉卿也知道,现在自己的状态非常的不好,说服力也极差,但是蛊师这个身份真心不是什么好身份,民间忌讳蛊师,而皇室尤甚,如果现在薛玉卿承认了自己蛊师的身份,真不知道要如何承受接下来的疾风暴雨,所以,还不如把打碎的牙吞进肚子里,死不承认呢! “还不承认?”姜晨旭向前一步,捏起薛玉卿的脸,满脸邪魅的说道:“怎么!还想再听一曲‘金戈铁马’吗?” 薛玉卿不想听,死都不想听,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有拒绝的权利吗?“王爷音乐造诣着实一般,但是王爷愿意继续为民女演奏一曲的话,民女乐意奉陪。”不能拒绝就只好打肿脸充胖子了,只是不知道再一曲‘金戈铁马’下来,薛玉卿的身体会不会被那三只蛊虫给折腾坏了。 薛玉卿的强硬让姜晨旭非常惊讶,姜晨旭自己这件‘镇蛊葫芦’作用,他自己是明了的,而且还是经过实验的,曾经有一个南疆蛊师被自己活捉了,百般严刑拷打他就是什么都不招供,很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可是自己这‘镇蛊葫芦’半首曲子没有吹完,他已经痛的死去活来不能自已了,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招供了。 而刚才姜晨旭虽然只吹了一小段,但是对于普通蛊师来说已经够刻骨铭心了,这种诛心之痛可不是谁都能忍受的,但是,眼前的这名小女子居然还在硬抗,这真是有趣,有趣极了。 如果姜晨旭不是事先用‘永安镜’和‘证魂珠’试过了薛玉卿,知道她不是敌国派来的奸细,要不然姜晨旭早就把她斩了。 姜晨旭心道:这个小女子真是有趣,与她人很是不同,也是!如若真的同寻常女子一般柔柔弱弱的那就没意思了,那样自己还有什么好玩的呢,反正日后自己同这位见面的时间多得是,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只求她能多承一会,别让自己太快的对她失去了兴趣。 “你想听,本王偏偏不让你听,你能如何。”姜晨旭松开捏住薛玉卿的手,抖了抖肩,很是随意的离开了,但是就在他要离开凉亭走廊的时候,又突然停住了脚步说道:“薛侧妃,本王的耐性一项了得,你既然想和本王玩,本王就被你玩,玩到你尽兴为止。” ‘鬼才想陪他玩呢。’薛玉卿吐槽道,现在的薛玉卿虽然万般的不情愿,但是礼仪却不差分毫,言行没有任何出错的地方,而且一直用眼睛余光看着这位旭阳王的身影,知道这位的身影彻底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之中,薛玉卿才结结巴巴的松了一口气。 而薛玉卿这一口气一松,就感觉浑身极痛,扎心一般的痛,看起来那个‘镇蛊葫芦’对于她的身体造成极大的损害,薛玉卿不由自主的摊到在了凉亭之中,半晕半醒之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寝室。 第二天醒来,薛玉卿还感觉这幅身体不能自由运行呢,而这时春芽、夏草、秋叶、冬雪四大贴身丫鬟彻夜未眠的留着薛玉卿身边照顾着。 “你们都在啊!”薛玉卿醒了之后,挣扎着要坐起来,秋叶、冬雪一看赶紧上前一步,拿枕头让薛玉卿可以半坐起来。 “大小姐,你是怎么回事啊,差点吓死我们,如果不是王爷的侍卫说您不要紧,只是有些中暑,让我们不要大惊小怪,我们都要去求老爷去了。”夏草明显的带着几分哭腔的说道。 “王爷的侍卫?”薛玉卿听到了一个关键词。 “对啊,就是王爷的近身侍卫告诉我们,您晕倒在凉亭里了,我们才慌忙的把您给抬回来的。”春芽也解释道。 “哦!”薛玉卿长叹了一口气,看起来自己晕倒的画面也被姜晨旭看到了,这事不好办啊,要怎么圆这个谎呢! (30)猛虎至 这段时间旭阳王府真是照顾周到啊,山珍海味,药膳美食不要钱一般流水的变着花样的上,丫头仆人凑足了十六人数量,各项供奉足足的按照正妃的规格走着,而且美名为了照顾好薛玉卿的起居生活,甚至请来了宫中的老嬷嬷来教导薛玉卿房中一众大小丫鬟的规矩,真是惊掉了一地人的眼球。 但是薛玉卿怎么想怎么都像是对于自己的变相监控,但是身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己弱于人,只得听令,所以这段时间薛玉卿格外的老实本分,基本做到了大家闺秀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在的薛玉卿最多也是最奢侈就莫过于每个日出日落可以挑起窗纱看看外面的美景了…………这对于一个已经习惯了自由和流浪的人来说是多么的痛苦和煎熬啊!而且这份苦又可以向谁诉说,谁又肯听她诉说呢! 就这样一天二天三四天过去了,一天夜晚,太阳已落山,各位丫头都下去学规矩去了,而薛玉卿慵懒的躺在床上稍息一会,就在这时,她在体内的‘十二翼’猛烈的抖动翅膀,颤动薛玉卿的心房,这种感觉薛玉卿再熟悉不过了,这是蛊虫给自己的报警提醒,证明有危险正在逐渐向自己靠近。 哪怕现在的薛玉卿看起来是这样的慵懒无力,但是毕竟是经过无数次生死搏斗的主,该有的危机意识和应对方案,一点都不缺,薛玉卿猛地拍了一下左肩,双眼隐隐约约的泛出红光,一道蝴蝶虚影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了薛玉卿的额头,这个时候薛玉卿的视线一下子开阔了起来,周围十几米的景象一下子就引入了心中,一草一木都熟悉的不得了,这就是蛊虫‘千眼’的力量,可以洞察周身的一切事物。 薛玉卿故意假寐躺在床上,实则已经做好雷霆一击的准备了,一把千炼钢的匕首已经被她揣在怀里了。 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周围还是那样平静祥和,但是‘十二翼’的震动却越发的厉害了,这证明危险正在一点一滴的酝酿之中,只能最适合的时候,集体爆发了,这个时候的薛玉卿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滴。 就在薛玉卿全身心的戒备的时候,一个黑影终于按捺不住,猛地从窗户一跃而进,扑向了正躺在床上的薛玉卿,薛玉卿借助‘千眼’望去,一只老虎的虚影已扑倒了眼前,只见这只老虎‘睛如闪电尾如鞭,口似血盆牙似戟。伸腰展臂势狰狞,摆尾摇头声霹雳’,一看就是妥妥的山中猛兽,薛玉卿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匕首猛地射出,阻断了猛虎扑食的线路,然后轻轻一滚,落于地上,猛拍了一下胸口,额头水光闪现,口中吐出大量水汽,片刻功夫不到已经幻化云雾,遮掩了整间屋子,把猛虎团团围住,让它不能挣脱,片刻功夫不到,薛玉卿已经占齐了‘天时’和‘地利’,但是‘人和’薛玉卿估计自己是不可能占上了。 这么一座把守森严的王府居然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一只如此凶残的猛兽,而且虽然只是片刻的动手,但是动静却不小,可是到现在却没有一个人赶来,再想想,谁会这个时候把屋内所有的丫鬟婆子都支开,谁又有权利这么做呢!这个答案就不言而喻了。 现在却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保住性命最要紧,而且薛玉卿已经发现眼前的这只猛虎绝不是凡兽,如若这只是一只普通的老虎,陷入幻境之中早就被迷的四荤八素起来,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而眼前的这只猛虎却依然神采奕奕,不知是何时这猛虎腿上刮起了一阵怪风,把试图包裹住它的水汽全都吹散,猛虎来回之间不停的跳跃,脚下生风,夹杂着潮湿的水汽,风有势越来越大的趋势,隐隐约约有一种虎借风势,风助虎威的感觉,这个时候的猛虎发出一阵阵奔雷似的吼声,把周边的幻境一一震碎,试图突围出去。 随着猛虎的活动,漫天的水汽已经开始收缩了,薛玉卿知道如果自己不赶紧向办法,片刻时间不到,这只不凡的猛虎就极有可能真的突围出这无边的幻境,而薛玉卿绝对不能放它出来,那样自己就太危险了。薛玉卿暗道:真不知这是谁养的畜生,居然有这般的本领。 薛玉卿借助‘千眼’望去,自己寝室周边隐隐约约散发着阵阵青色的毫光,如果薛玉卿没有想错的话,这就是应该是传说中的结界了,就是不知道谁会和自己有这么大的冤仇,居然用这种办法对付自己,莫非是哪位旭阳王,他知道自己身怀蛊术,恶了他的皇家贵气………… 薛玉卿不明白,这个时候也不需要明白,先对付这只猛兽要紧,薛玉卿眉头紧皱,好似正在做思想斗争,片刻的功夫,她轻叹了一口气,艰难的做了决定,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黄金宝塔。 此宝塔有华盖,共有五层,四边璎珞垂珠,每层都精雕细刻,各有不同:头层上,是一把宝剑,金光闪闪,欲战四方;二层是一株万年古树,郁郁葱葱,树冠硕大;三层是一座玉净瓶,光洁如月,细水长流;四层是一轮火日,烈焰环绕,熊熊欲燃;五层是座宝鼎,鼎中装五色土壤,各有奇光。 这宝塔是薛玉卿这次进京最大的收获,就在薛玉卿刚进王府的那两天,陈姣姣带着她四处结交京城的皇亲国戚各位小姐的时候,机缘巧合下不经意从一位美人佳丽中看到,别人只看此物是雕刻精美是一座不错的艺术品,但是在薛玉卿眼中此物可是无价之宝,为了这件宝物,薛玉卿特意结交了那位千金,还把太后赏赐的‘镂空飞凤金步摇’赠与了她,换来了此宝。 因为在前世薛玉卿就曾吃过这件宝贝的大亏,知此宝贝名曰‘万宝金塔’,内有无量大空间,极为不寻常,且塔分五层,每层皆为金、木、水、火、土五行精气所化,可养天下奇物。 (31)怒火起 薛玉卿一直不想这么快暴露这宝塔,但是,没有办法,面对这生死攸关的局面,什么比得上性命重要。 在薛玉卿得了此宝之后,便从火之精气的第四层养了一群火蜂,如若是别人得了这件宝物,一时之间还没有入手的办法,因为没有御兽之法此物就显得很是鸡肋了,毕竟能养不能用又有什么用呢! 这也是此宝塔极不寻常,但是,天下异能人却不是非常重视的原因,毕竟御兽之法,没有相关的心境协助,可不是谁都能学会的。 薛玉卿虽然没有御兽的本事,但是架不住她有一只作弊一般,可以驾驭万虫的上古奇虫啊!她不用直接可以控制这些火蜂,但她可以通过‘十二翼’来驾驭这些火蜂啊! 这件宝贝是薛玉卿准备出其不意时候使用的,但是没有想到,现在这么快就要用了,薛玉卿叹息:还在自身底蕴太少了一些,没有什么可以保全自身的厉害法宝。她轻拍一下胸口,额头金银两色霞光闪现,十二翼隐隐约约展翅欲飞。‘万宝金塔’霞光闪烁,光华分外强烈,精芒射目,不可逼视,庄严雄丽,气象万千。在宝塔之中,第四层火光闪现,烈焰丛生,一群红色的火蜂嗡嗡嗡的飞出,随着薛玉卿的指挥全都飞去了水汽幻象之中了。 随后就听到猛虎痛苦的吼叫之声,毕竟火蜂之毒在世间有名的存在,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抵御这种火毒的。 猛虎在云雾之中痛苦的哀号之时,十里之外,一白一蓝两个身影凌空而立,蓝色身影挺拔直立,一番气派自是贵不可言,这人不是旁人,就是旭阳王姜晨旭,而另一个白色的身影,只穿了一身早白色麻布长袍,无任何刺绣镶嵌,一番纯净朴实,但是这番姿态却不弱于姜晨旭半分。 这位白衣少年,面色如玉,棱角分明,剑眉飞挑,是世间少有的英俊儿郎,而最惹眼的则是少年正眉间的那一点朱砂,鲜红似血,又晶莹剔透,高洁神圣。只见这少年虎目紧闭,眉间朱色流光闪烁,好似神游诸天。 半晌之后,才微微睁开眼睛,开口说话道:“此女非是南疆人士,没有那方天地独有的瘴气和煞气,体内气息一片平和,应该是久居中原的女子,她体内养着三只‘蛊虫’,一只名曰‘千眼’可巡视诸天;第二只名曰‘水隐’是经过特殊提炼过的,提炼的手法很是特别,非常有意思的想法,眼前屋内云雾缭绕就是这只蛊虫的本领了,而最后一只………………”白衣粗布少年说着说着停了下来,微皱着眉头,思量了一下说道:“这只蛊虫很是不一般,浑身金银两色毫光遮掩,居然让我看不透他的本体,有意思,有意思极了。”说完之后,又对姜晨旭说道:“这次进南疆世界,你不是一直唠叨怎么也要一个熟悉蛊虫之术的能人来为你引路,避开那连天的阵法和毒气吗?!”白衣男子指了指薛玉卿说道:“那个女子就是很不错的选择,年纪轻轻,炼蛊手法就如此的娴熟,而且我看她体内的三只蛊虫且都是幼虫,就可以展现出此番的力量,后生可畏啊…………”白衣少年很是‘倚老卖老’的说道。 “师兄也是这么看啊。”姜晨旭笑着说道:“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是看中了她这点,才在这次选秀中点她做了侧妃,以便她可以留在身边,询问一二。” “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小师弟口味变了呢…………”白衣少年眨了眨眼睛,开玩笑的说道,这个世界上可以和姜晨旭如此轻松开玩笑的,也就他那几位师兄弟了,那才是姜晨旭最知心的亲人和朋友,而大内皇宫那几位‘骨肉至亲’除了明争暗斗和争宠之外,别的真的没有什么了。 “师兄慎言…………”姜晨旭故意板起脸孔,假装生气的说道。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你要知道的,我都查到了,那么我就把‘兜子’叫回来了,听他在地下真真哀号,我心里都很不是滋味。”白衣少年几分真几分假的说道。 而姜晨旭听完他说话都却直接笑出声来了,说道:“师兄,你莫要诳我,谁不知道,你的‘兜子’乃是上古白虎异种,浑身钢筋铁骨,万法不侵,万宝不伤,是世间上极少的珍禽异兽,小小的火峰怎么可能伤其皮毛筋骨呢。”姜晨旭笑着说道。 “切,不是你养的,你当然不心疼啊。”白衣少年很没有好气的瞪了姜晨旭一眼,伸手一挥,一枚金环呼啸而出,冲进了云雾之中,漫天的云雾被一下子全部镇开,露初猛虎的真身,薛玉卿猛地被惊吓一下子,还没有反映上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猛虎脚下的风猛的狂暴起来,化成漫天的风暴,已飞出窗外。 这……………………是谁?居然拥有如此大的神通!薛玉卿第一次感觉到危机降临! 而这时,就在两位言笑眈眈的时候,‘千眼’终于锁定了两人的位置了,这两位都是世间少有的青年才俊,哪怕不是故意隐藏身影,也不是谁都可以随意觉察的到的,而薛玉卿利用‘千眼’游荡四周多少回才终于发现了这两位的身影。 薛玉卿看向远方,眉头紧皱,眯起双眼,心中辗转万千,琢磨着今天的种种就应该是这两位在捣鬼!本来这段时间的拘禁已经让薛玉卿心中暗火不已了,这番生死暗斗更是火上添火,薛玉卿本来不想招惹是非,一退再退,而看起来对方不仅仅不领情,更是得寸进尺,要知道经过了无数的殊死搏斗,薛玉卿可不是闺房中的小猫,他可是会咬人的猛兽。 泥人都有三把火,被姜晨旭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一次次的挑衅,哪怕薛玉卿修养再好,这个时候也是银牙暗咬了!怒道深处自然是笑容满面,薛玉卿笑得百花灿烂的小声说道:“‘亲爱’的小王爷,你既然这么想知道想知道妾身的本领几何?那么妾身就让你见识一下,小女子的手段几何!” Ps:行文不易,感谢‘彪臣’一路支持!(ˇ?ˇ)谢谢 (32)两强争 ‘十二翼’为什么被成为‘上古凶虫’,这不仅仅是因为它拥有统领万虫的本领,更是因为它是会吃人的,这不是想象中泛指的凶残,而是实实在在的吃人,根据古史记载:有虫十二翼,长百尺,善吃人,过往之处,万虫跟随,为上古一霸。 自薛玉卿收服了‘十二翼’之后,一直用精血温养着它,慢慢的消除它的凶气,让它减去食人的欲望,而今天,哼哼,既然姜晨旭这么想见识一下,上古凶虫的威名,那么就让他见识见识吧。 只希望他不会后悔就好………… 薛玉卿从腰间拿出一柄银色的小刀,划破手掌,虚空画了一个阵法,可以暂时最大限度的激活‘十二翼’的威能,然后猛拍自己的胸口,念动咒语召唤‘十二翼上古飞虫’的虚无真身,随后咬了咬牙,一拍‘万宝金塔’,招出九九八十一只火蜂献祭给‘十二翼’,平添它几分威严。 就在薛玉卿做一系列动作的时候,白衣少年好似有了觉察的说道:“小师弟,你的那位侧王妃好似觉察到了咱们的存在,正在施法召唤什么了不得的存在,你看咱们需不需要暂时的避上一避。” “师兄开玩笑了,谁人不知师兄你已天得一清净,地得一安宁,澄心定意,抱元守一,存神固气,得以大造化,真不知这世间什么法术可以轻易伤的了师兄你啊!而你师弟我,随不及师兄你,但是也已做到心一向纯静,有事触亦不动,由摄心熟,坚固准定的大毅力,我倒是要看看,这薛玉卿倒是是会何等术法,可以动的了咱们师兄弟。”姜晨旭笑着说道。 “不不不,别说什么咱们咱们的,她的矛头指向的是你,不管我的事,我就是一个看热闹的,你这小滑头,休想把我拉下水。”白衣少年微微挫了一步,和姜晨旭拉开了一点距离,很认真的说道。 看着师兄这么认真的样子,姜晨旭真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这位的能耐,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是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年黄河海口有孽龙滋事,这位为了天下苍生,单枪匹马,一人同那恶龙战上八天八夜,最后把它封入了海口巨石之下,使孽龙三百年不可得自由。这番能耐,世间已少有敌手,又怎会怕一小女子的道法蛊虫呢! 就在他们两个相谈甚欢的时候,薛玉卿的献祭也已经完成,这时随着一声巨吼,只见一弯四边金芒如雨、形如新月的金银两色精光,立即电掣而出,晃眼暴胀,神龙剪尾一般,两条精光各自伸长数丈,射出无限奇光,一边金碧辉煌,一边冷气森森,不多一会,一条长有十二支羽翼的上古巨虫已展现身姿。 ?薛玉卿伸手一指,‘十二翼’周边幻化五彩云烟,羽翼之中发射出狂风烈火,迅雷飞叉,夹着轰轰隆隆雷电之声,怒涛一般。它慢慢朝前涌去,行动看似缓慢,但是速度却如同电花火石一般迅猛,且声势极恶,无与伦比,所过之处,休说是人,便是整座山岳也被化成劫灰,端是厉害非常。? 那位白衣少年,薛玉卿看不透,也琢磨不透,而且心中隐隐有几分危机感,作为女人的第六感,薛玉卿告诉自己,那位肯定不好惹,而且他与自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自己也没有理由向他出手,所以薛玉卿所有的攻击目标只有姜晨旭一人而已。 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十二翼’已经杀向了姜晨旭,而姜晨旭腰间的龙泉剑自动护主,一道金光闪动,龙泉出窍,剑神飞起十八道明光,晶辉朗耀,万丈辉煌,光芒交接,合成黄金一柄巨剑,莹莹欲流,杀气盎然,凌空冲向‘十二翼’。 两物相撞,一时光芒大作,万里耀眼如白昼,剑光四射,伴着雷霆巨响,威严非常,两物天空大战三百回合,最后还是‘十二翼’技高一筹,把龙泉剑用雷霆攻下,随后摇头摆尾,继续攻向姜晨旭。 这时的姜晨旭依然不慌不忙,怀中飞出‘永安镜’,这面镜子乃是上古至宝,镇压魍魉鬼怪,威力几何,更是不用说,只见这面古镜挡在姜晨旭身前,发出六道青光,重在一起,化为乾上坤下六象,光由镜中发出,每束最长的不过六寸,粗才如指,青荧荧的,光色甚是晶明,看去并不强烈。但是越往外放射,展越大,光芒到达‘十二翼’面前之时,已百寸之光,妥妥的把‘十二翼’笼罩入了其中。 别看这青光闪烁很不强烈,但是就是这样,任‘十二翼’在其中怎样的翻江倒海,雷霆大怒,这青光居然不损分毫,安安分分的把‘十二翼’罩入其中,寸步不前。 这个时候的姜晨旭高高在上的微笑着看向薛玉卿,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但是那幅高人一等的嘴脸,实在是令人厌恶,这个时候的薛玉卿也厌倦了自己一直小绵羊的姿态,本来就是自由的雄鹰,何必如此的委屈自己,不就是再一次的流浪吗,薛玉卿心道,自己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怕什么。 这个时候的薛玉卿才是真真正正的张开了胸怀,她看向姜晨旭那份不可一世的嘴脸,微微一笑,提起体内真气,猛喷了一口精血,献祭给了‘十二翼’,这个时候,本来连续闯过龙泉剑的‘十二翼’已经有些虚弱了,可得到主人精血支持之后,周身光芒大作,虚实相交,幻化非常,一实一虚,交相辉映,硬生生的挤出了‘永安镜’的镇守范围,冲向了姜晨旭。 而这个时候的姜晨旭终于展现了自己的真本领,只见他背后心境展开,烈日初生,青荧光影,姜晨旭静站凌空,虚火焰影,势若飞舞,映衬的姜晨旭好似神人一般,他四周火光飞起,晶芒四射,好似天威临世,不可抗拒。? 姜晨旭现在虽然没有直接的出手,但是那股子威压已经压得薛玉卿快喘不上气来了,本来薛玉卿觉醒的时间就还太短,没有太多的底蕴,与这位自幼有名师指点,有天地奇物滋养的天之骄子就有基础上的差异,再加上薛玉卿连番激荡真气,献祭精血,体力早就不支了。 而她现在依然还站立不到,就是因为有一股子骄傲支撑着她,让她不能倒下,不能战败,也就是因为这份骄傲,让她在前世那样恶劣的世界中一次又一次的熬下去,活下来,这份骄傲是薛玉卿最大的资本,也是她最大的财富。 (33)战后曲 白衣少年看到薛玉卿这个情况,暗自的摇了摇头,虚光一闪,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手刀落下,砍晕了薛玉卿,而就在薛玉卿晕倒的瞬间,天空之中,分外狰狞的‘十二翼’好似无源之水一般,飞快的消融掉了。 片刻不到的时间,天空一片晴朗,只剩薛玉卿天神一般静站虚空了。 “好了,你托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办完了,剩下的就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了,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就不在这碍眼了,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慢慢解决吧!”白衣少年说着白光闪烁,破碎虚空而去。 而在半空中的姜晨旭慢慢敛去天神一般的威严,收起周身的火焰,降落在了凡间,他看着躺在地上的薛玉卿,神情很是复杂,他真的没有想到啊,在最后的关头,最生死相搏的时候,薛玉卿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所做的事情居然不是跪地求饶,而是鱼死网破,难道她不知道吗?就算是她真拼的头破血流,可是自己有一身的法宝和道行护体,再加上京都皇室的气运加身,自己最多是坏上几件法宝,掉落一层功力,仅此而已。 再说王府内有无数的暗卫保护,替自己挡刀去死的有无数人,薛玉卿明明拼尽了性命,也许自己真的很有可能是丝毫未损,这样的强撑真的值得吗?这样的骄傲真的值得吗? 以前姜晨旭只知道金简儿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但是没有想到,这里又看到了一位,而且很有可能比金简儿还要固执难耐。 姜晨旭很无言的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头脑之中,慢慢的抱起薛玉卿,走向了她的寝室,如果说以前姜晨旭对于薛玉卿只不过是有些感兴趣而已,或者说是对于她的蛊师身份有些感兴趣而已,而经过刚刚的一番生死相对,姜晨旭对于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孩子真的有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 转眼之间两天已经过去了,薛玉卿终于苏醒了过来,这次薛玉卿损失的真有些大了,先是真气的涣散,再者就是精血的耗费,这些对于身体都是极大的负担,而且现在的薛玉卿才刚十四岁,这样大的消耗,对于她来说,是非常痛苦的,如果没有她脖子上戴着的那枚‘上古昆仑玉’的温养,她苏醒的时间还要往后推上个五六天的。 “小姐,您终于醒来,以前您的身子也弱啊,可是也没有这么接二连三晕倒过啊,而且这次一晕就晕了两天,您真的没事吗?是不是对这间屋子的风水不对付啊!又不咱们换一间屋子吧。”春芽看着刚刚苏醒的薛玉卿,满眼泪水的说道,薛玉卿这两天接二连三的晕倒真是把她们吓到了。 “没事,就是这两天,天气有些闷,再加上京都的水土有些不服,所以昏昏沉沉的,你们几个小丫头不用担心。”薛玉卿笑着说,最大程度上减轻春芽她们四个的戒心,让她们安心。 薛玉卿总不能说,因为和姜晨旭斗法受伤,导致昏迷吧,那就要把春芽她们四个小丫头给吓死了。 薛玉卿躺了两天了,觉得身体有些僵,动了一下身子,这时发现自己的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带着一枚‘古玉’。 “这是什么?”薛玉卿好奇的拿起这么玉佩观赏了起来,在她的记忆力,可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块美玉,这玉佩上刻古篆和天风海涛、云雷龙虎之形,浑然天成,周身散发着凝神静气的力量,外表晶莹剔透,灵光流转,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薛玉卿觉得此玉定是不寻常,用‘千眼’望去,只见这玉石各具青、红、黄三色毫光,精光外映,奇幻异彩,精美绝伦,这玉佩,薛玉卿虽然不认识,但是定是知道这枚玉佩肯定价值不菲。 “哦,忘了给您说了,这是旭阳王殿下随身携带的玉佩,就在前天,旭阳王殿下特来告知小姐,要您这个月十五要去‘上清宗’为旭阳王征战南疆祈福。结果他刚来就看到您晕倒在床上,便解开腰间的玉佩亲自戴在了您的脖子上,还吩咐我们,不要拿下来,说这玉佩有宁心静气的作用,对于您这种因闷热而晕倒的病情最是有利。”春芽这个丫头说着说着好似想起了什么,脸一下子就红了,语气中开始断断续续,闪闪躲躲,给薛玉卿的第一感觉就是,哪家姑娘不怀春!一般小姑娘思慕哪个如意的儿郎的时候,基本就是这个神情,但是,春芽才见过那个姜晨旭几面啊,就这个样子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让我去‘上清宗’为旭阳王征战南疆祈福?为什么会是让我去?”薛玉卿楞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 “当然是要您去了,您可是旭阳王钦点的侧王妃,是要进皇室庙堂的媳妇,为自己丈夫祈福的事情,当然是要您去了,难不成还让别人去啊。”春芽挺了挺胸脯,非常骄傲自豪的说道,可是这有什么好骄傲的!薛玉卿现在同姜晨旭关系非常的杂乱,这个时候钦点自己去‘上清宗’为他征战南疆祈福!这事怎么看怎么有猫腻。 “那他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吩咐吗?”薛玉卿问道。 “别的就没有了,只是吩咐我们好生的伺候,别出差错什么的…………”春芽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 这就奇怪了,一场生死攸关的争斗就这么结束了!是姜晨旭大度不予计较,还是另有阴谋等着自己呢!就在薛玉卿暗自思考的时候,一个温暖的男声从门外想起。 “本来还要与你嘱咐一下庙堂祈福的事宜,免得你犯了忌讳,平白的恶了‘上清宗’各位真人,但是,看你身体欠佳,本王也就不做强求…………”这时,伴着这温润动听的男声,姜晨旭背着阳光,推门走了进来。 这时的姜晨旭,阳光打在他身上,好似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给人感觉倍加温暖的感觉,那金色的阳光好似可以包容了一切一般,连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和刀刃一般的剑眉都越发的温润了,静静看去,他是这样优雅而安宁,于那日凌空而战的天神完全判若两人。 怪不得只见过几次面的春芽,面对这位一位温润如初的皇子,不经意的已经芳心暗许了。 (34)双人盟 “民女不知王爷驾临,多有怠慢,请王爷恕罪。”薛玉卿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位旭阳王到底耍的什么花样,但是,思索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行礼道。 薛玉卿自是不怕姜晨旭,但是她不为自己,为了这满屋子人,也不得不行这个礼,她可不想这么一屋子人随她陪葬。 “爱妃不用多礼,你我之间,还要这么多虚礼干什么。”姜晨旭一把拉起薛玉卿说道,脸上和颜悦色,一派祥和,在人前足足的表现夫妻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一团和气。随后对着身边侍奉的下人说道:“本王要与薛王妃商讨朝堂祈福事宜,你们暂时退下吧。” “是。”姜晨旭的随从人员依次退下,而以春芽为首的侍奉薛玉卿的侍女们,没敢私自退下,有眼睛轻轻瞟了一下薛玉卿,等她做决定。 ‘还算她们有良心,知道谁是真正的主子。’薛玉卿心中暗道了一声,然后笑容满面的说道:“还愣着干什么,你们都退下吧,旭阳王不是什么猛虎野兽,又不吃人的。” 听完薛玉卿吩咐之后,春芽她们微微行礼,退了出去。 薛玉卿和姜晨旭目送所有人出去之后,薛玉卿慢慢的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说道,擅自坐到桌前,倒了一杯茶,自啄自饮的说道:“旭阳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若如什么重要的事情,那么就请回吧,我还要休息。”说完薛玉卿就开始逐客了。 姜晨旭听完薛玉卿格外冷酷的话语之后,也没有在意,依然笑容满面,找了一把椅子,坐在薛玉卿对面,同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啄自饮的说道:“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你们两人都上一场,也算是老相识了吧!何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老相识?!’两人刀剑相对的时候,你姜晨旭怎么没有想过我们是老相识了,现在居然过来给我说这个!薛玉卿放下水杯,神情很是严肃的说道:“王爷,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王爷既然来了,定是有事情,那么不妨有话明讲就可以了,何必这样遮遮掩掩的兜圈子,这实在是不符合你的身份啊。” 姜晨旭又喝了一口茶,然后才说道:“好,本王就喜欢谢小姐的快人快语,既然薛玉卿薛小姐已经这么说了,本王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本王近日来是觉得,咱们两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小误会,今日见面主要是要把这误会说明白,如何?!” 薛玉卿沉思了一下,又喝了一口茶,然后才说:“我与王爷之前非亲非故,以前也素不相识,又有什么误会呢,这话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薛玉卿非常避重就轻的说道。 薛玉卿暗道:“有什么好说的,说自己重生回来,特意来查你,查你为什么把我定义为妖女,为什么要斩我全家……这话怎么说,说了你会相信吗?” 姜晨旭看到薛玉卿神情恍惚,几分欲语还休,便说道:“既然薛小姐不愿意先说,那么为表诚意,本王就先说吧。“说完不管薛玉卿同不同意,就开始把事情始末开始阐述了起来:”这次选妃,钦定你为侧王府是因为,在不日之后,本王就要带领一支军队征战南疆了,而众人皆知南疆气候、蛊术还有人文都极为诡异,不熟悉的外人非常有可能丧命于那神秘之中,本王欲寻一位善蛊术着为本王指引道路。而南疆的人,本王信不过,大晋又少有熟知蛊术之人,选来选去,只觉得你是最适合的!所以才有了那日猛虎袭击的事件,那件事情纯属为了试探一二,本王并没有恶意,所以还请薛小姐原谅。” 说实话,薛玉卿并不想于这位旭阳王又太多的接触,因为谁都不傻,谁都知道,于皇室接触的越频繁就越容易纠缠不断,如果于这位太多次的纠缠之后,薛玉卿怕自己后面就没有办法全身而退了,所以她本来的目的就很简单,只不过是要借一个由头留在这位的身边,方便开展调查,来查询自己前世苦难的前前后后。 而真的随了这位去南征的话,不仅不方便自己的调查,而且极有可能陷入皇室夺嫡之争的漩涡。 “如果我不原谅呢!”薛玉卿试探的问了一句。 “不原谅?!”姜晨旭轻笑出声来说道:“既然薛小姐这么一心想嫁入帝王家,那么所图应该不小,而现在有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就在眼前,薛小姐怎么能平白无故的放弃呢!而且…………”姜晨旭眼中流光四转道:“而且,世人可不像本王一般睿智清明,可一视同仁,现在正是大晋和南疆争斗之时,他们要是知道,这个时候一个身居蛊术的女子这么一心想挤入帝王家,真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呢…………”姜晨旭半是诱惑,半是威胁的说道。 “我不是南疆的奸细,也不会做什么威胁到大晋的事情…………”薛玉卿非常严明立场的说道。 “本王自是明白的,但是,怎奈何外面糊涂的人太多…………”姜晨旭说道:“把你的身份挑明了,谗口铄金,指鹿为马,你就算是青白,也无辜不了吧,而且最后遭殃的不仅仅只是你吧,你那位江西总督的父亲恐怕也自身难保…………” 姜晨旭的威胁越来越露骨了,别看薛玉卿一份气定神闲的样子,但是她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她也姜晨旭的这场谈判,不管是从身份、地位还是筹码上都是不对称的,怎么算,自己都处于劣势的。 为了大晋百姓,皇家之命,做臣子的怎么可能不答应,在大义上薛玉卿就低上几分,而且自己有太多的把柄被姜晨旭掌握着,让她连翻身都很难,薛玉卿现在的这番故作姿态,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而已。 “我帮了你,我可以得到什么?”薛玉卿也不啰嗦了,直接点名利益关键点说道。 其实姜晨旭一直都在等这句话,他刚才的种种都只不过在快捷的逼迫这句话的出现而已:“如若这次征战本王可以旗开得胜,那么在本王力所能及,不违反大晋利益,不伤及无辜,不改变原则的情况下,本王可以答应你三个条件。” 薛玉卿心中连番苦笑了一声,答应三个条件,看起来诱人,但是也要加这么多的前缀,实质上的东西又有几何呢! (35)容颜改 皇家的严谨和谋略在刚刚一番谈话中体现的淋漓尽致,薛玉卿虽然不想纠结皇嗣夺嫡其中,但是根本无力改变,只能随波逐流。 达成目标的姜晨旭非常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说道:“多谢款待,前朝还有一些政务,等待本王去处理一二,本王就不多呆了!” “那民女恭送王爷了。”薛玉卿站起来,微微一行礼道,既然条件已经谈妥了,就不要去纠结一些前尘往事了,值不得。 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同盟的关系比什么‘选秀’关系更牢靠一些,毕竟利益相投,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了大局考虑,如果姜晨旭不做出过河拆桥的事情来,那么薛玉卿的安全也更有保障一些。 就在姜晨旭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说道:“对了,这段时间令尊一直想来见见你,但是,本王看你身体虚弱,便替你拒绝了,现在你身体也好上一些了,那就去看看令尊吧,别让他太加担心了,毕竟父母之心大家都了解。” 其实这段时间,薛玉卿一直在躲着薛文昌这个父亲,毕竟短短的几天,自己变化太大了,从以前的敦厚纯真一下子变成了这个模样,真的很难令人不生疑惑,而且自家这个父亲大人,是非善恶对于薛玉卿真的太难分辨清楚了,父亲的关爱,薛玉卿的感觉真做不得假,但是,前世的种种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过的,所以,这段时间,薛玉卿一直采取乌龟心态,躲上一时算一时。 再加上前段时间,她去和姜晨旭隐隐对立的做派,让姜晨旭做出了几分软禁她的动作,所以薛玉卿就借坡下驴躲上时间更是长久了一些。 但是,这样躲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而且现在姜晨旭已经发话了,为了让自己这位未来的同盟不起疑心,也为了安抚薛文昌,薛玉卿也表现去见一见自己的这位父亲了。 锦绣衣裳,满头珠翠,对镜贴花黄,恍恍惚惚,现在铜镜中的这个人已经刚入京都的那个小姑娘截然不同。 夏草一边为薛玉卿打扮一边高兴的说道:“如果老爷看到小姐这个样子不定多么高兴呢,想小姐天资聪慧,委婉可人,这次位列三妃之中,更是为了薛家挣足了面子,更保了老爷前途似锦,老爷定是欣慰!” 薛玉卿听了这话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自家那位老爷的心思谁又猜得中呢………… …………………………………… …………………………………… 今天得到旭阳王府的通报,说今天自家女儿会特来看望,以缓自己的相思担忧之苦,这本是荣宠,但是现在薛文昌心中却没有太多的高兴,有的更多的是惴惴不安和难以置信,自家的那个女儿是什么样子,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会不知道。 但是,自己那位天真纯朴的女儿被选入了王府,这一切的一切都做不得假,要知道这是德妃娘娘亲口所言,怎么可能是假的呢!薛文昌虽然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但是却分外的真实,因为那天舞台上的惊鸿一舞,薛文昌也在现场,那云雾缭绕的之中的身姿就是自家的女儿,这是千真万确但是,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薛文昌却是满头的雾水,而且自己保守着那个天大的秘密啊!薛玉卿是不能嫁入皇家的啊,绝对不能啊………… 就在薛文昌想的入神的时候,下人通报侧王妃来了,薛文昌赶紧出去,只见一位女子已立正堂之中,只见她头戴点翠金凤冠,冠上有金凤展翅,冠身镶满红绿宝石,冠顶三处金凤分别口衔珠串流苏,旁侧还镶各色宝石,珍珠等作点缀,极具奢华,入得人眼只觉得珠光宝气,华丽琐碎到眼花缭乱。 她凤冠之下,身穿偏红流彩暗花金凤宫装,玫红色丝线和竹黄色丝绸织成暖黄色的蝶戏牡丹,牡丹的颜色处理得净穆素雅,色彩变化惟妙,栩栩如生,内袖的裙装呈橘黄色,虽是不争,但以落落大方。外裙的锦绣这彩凤飞天,穿插着数朵牡丹,一看便知是上佳的丝绸线挑了木棉线织的,颜色深浅拿捏得当,华丽非常,此身宫装虽没用正红色,但是此间的尊贵以赫然在立了。 此时此刻的薛玉卿早已一脱小女儿的娇态,满目的繁华,高人一等的贵气逼人,看见这样的薛玉卿,薛文昌不知不觉看呆了,这,这,这…………这哪里还是自己的女儿啊。 看到薛文昌来,薛玉卿盈盈一拜:“女儿见过父亲大人。” 可是看见这样的女儿,薛文昌万语千言却根本不知道如何说出口,心中万众嘱托,在这个女儿面前却欲语还休,不知如何道来,只得轻叹一声:“你来了啊!” 随后便是两人的相顾无言,薛玉卿是因为对于薛文昌心有保留,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而薛文昌看到这样的女儿是彻底的蒙了,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不是薛文昌不够镇静,实在是自己养育了十几年的人一下子变了模样,谁人不惊! 就这样分分秒秒的过去了,在薛玉卿要离开的时候,薛文昌才说了一句话:“你既已经嫁入帝王家,为父说什么都无可奈何了,但你要记住,如若以后有了苦难,千万不要一个人硬撑,你要记得,父亲永远是你最大的避风港往,不管你是前途似锦,还是日后黯然神伤,我都会支持你的,你有了任何的委屈,定要来寻我…………一定要”说完牢牢的抓住薛玉卿的双手,眼中几分不舍,几分矛盾,几分无可奈何还有几分的惴惴不安的说道:“玉卿,还有一件事情你务必记住,就是你过了十五岁,在十六岁之前,必须回家一趟,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理由,你都要回去一趟,我有话对你说,非常重要的事情,关系极大的事情…………” 薛文昌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语气严肃已经表明了一些,薛玉卿看着眼前这个父亲,心头很是五味陈杂,说是不爱,为什么是如此的言语诚恳,如若是爱………… 薛玉卿万千纠结,但是,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难道还有什么后悔药吗?没有,只要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她也已经习惯了,漫漫长途一人独行………… (36)宫宅斗 做了最后的告别之后,薛文昌就要会江西复职去了,毕竟家不可一日无主,薛文昌已经出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地方政事估计已经成堆了,哪怕他在担心薛玉卿,也必须要离开了。 而薛玉卿得了德妃娘娘的认可,自是不能再和薛文昌回江西去了,但是,女子还为婚嫁过门,一直住在旭阳王府里也不是一会子事,容易遭人风言风语,所以姜晨旭特请了德妃娘娘,为薛玉卿在王府旁边买了一处四合院,让薛玉卿在婚嫁之前将就着休息,这样一来两人既方便往来,还可以断了外人的闲言碎语,保住女子名声,不过日常的所有开支还是王府提供的。 这月十三,江如玥、金简儿和薛玉卿分别得到德妃娘娘的口谕,让她们三人去‘上清宗’为旭阳王征战南疆祈福,往年姜晨旭出征都是德妃娘娘亲自去祈福的,但是,今年新选了三位妃子,虽然皇家正式的圣旨还没有下达,但是,这事情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为了向世人正是公开的介绍她们三位的身份,所以德妃娘娘特意的歇下了一次,让他们三个代劳,也在她们在众人面前表一表夫妻情深,相濡以沫,同样给太子府那里的那位一些压迫。 薛玉卿身穿淡蓝色祥云暗花的襦裙配竹青交领比肩小衫,腰间系着蓝靛色宫绦,外罩一件米白色披风,很是轻逸出尘却又不失贵气,把薛玉卿装扮的亭亭玉立起来,这次出行是去‘上清宗’为旭阳王征战南疆祈福,去宗门这些清净修行的地方自不能装扮的富丽堂皇,让人生厌,但是,自薛玉卿己又是未来的侧王妃,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姜晨旭,体面贵气自是不能有失的,更不得让人看轻,所以装扮极为重要,而薛玉卿现在这一身的装扮就恰到好处,不卑不亢,很是贵气却又不失飘逸。 在三人之中薛玉卿是第一个到的,虽然德妃娘娘口谕中说道,说这次出行不论尊卑,不分你我,诚心即可,但是,没有人是傻子,论出身,薛玉卿确实是比另外的两个人差上一些,为了不落人话柄,勤奋一些是应该的。 等了片刻,金简儿的马车坐轿也到了,看到薛玉卿已经来了,金简儿也连忙下车,互相行过见面礼。 这个时候薛玉卿才细细打量这金简儿,只见她外穿一件淡黄色牡丹暗纹褙子披着一条牙黄色的锦绣花团披帛,下穿一条鹅黄色下垂流光百褶裙,阳光之下熠熠生辉,看面料质感,感觉像极了是现在京都正流行的寸尺寸金的外贡纱罗,再细细看下去,不管是暗纹还是花团,都是用金、银粉绘花图案绣成的,一身下来,看色简洁,都是内里自却是妥妥的华贵。 果真被选中的人,大家没人是傻子,就连一向喜欢‘舞枪弄棒’的金简儿也知道,这个时候需要收敛起浑身的英姿勃发,装扮的温润雅致而又不失体面才是正理。 就在薛玉卿和金简儿互话家常的时候,最后一辆马车坐轿终于到了,从马车上看,这位就比薛玉卿和金简儿贵上一层,通体红漆,红缎作帏,辅以垂缨,装饰彩云暗花,妥妥的上位贵族样子。 看到金简儿和薛玉卿已经等候多时了,江如玥也连忙下来,搌布掀开,好一位美人,只见她外穿一件丹青色浅黄花暗纹褙子,领口袖边用银线滚蓝边绣了极清的竹叶纹袄、再配上一件玉色哑光罗裙,真真的是应了慵妆素服,云鬓半偏,脂残粉淡,不胜娇弱,盈盈间另生出一分韵致来,像极了她月宫仙子的名号,很是有了那么几分羽化成仙的感觉,她的这身打扮,想‘上清宗’的各位真人应最是喜欢的吧。 不过这位也是聪明人,知道仅仅的打扮的飘逸,趁上自己的颜色还是不够的,还要配上自己的身份,所以在腰间束一条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金丝银线华贵了几分,更是外罩了一件玉兰色的孔雀毛羽纱面的鹤氅,羽纱面是千金难求,孔雀毛更是让人望而却步,这样的装扮真是把自己的尊贵和地位妥妥的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而更主要的是这样的打扮不仅仅不会恶了‘上清宗’的各位真人,更是锦上添花了几分吧! 金简儿和薛玉卿连忙行礼,江如玥一把把两人托起,口中叫到:“妹妹。” 虽然眼中流光转动,细细的打量了两人一下,当看到薛玉卿的时候微微的失了一下神,然后缓过来,若有若无的说道:“咱们三人果真是薛妹妹最得王爷的欢心啊。” 这一句话就把薛玉卿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薛玉卿现在可不是什么小白了,知道这句话的杀伤性有多大,赶紧说道:“姐姐开玩笑了,妹妹姿色一般,才华更是平常,论荣宠。怎么比得上两位姐姐呢!” 而金简儿也是满脸疑惑的看向江如玥,不知道江如玥这句话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而江如玥指着薛玉卿脖子上的玉佩,笑着说道:“妹妹莫要谦虚,王爷连‘永寿昆仑玉’都给了妹妹,这份荣宠我和金妹妹是万万不能及的啊!” 听江如玥这么一说,金简儿才注意到了薛玉卿脖子上挂着的这枚玉佩,她本以为这只是一件极为平常的饰品,可细细一看…………金简儿的瞳孔猛地一缩,果不其然是传说中的‘永寿昆仑玉’。 京都民间有传,旭阳王姜晨旭生来赢弱,有早夭迹象,皇上怜他苦难,就把本来应挂于皇后宫中的‘永安镜’赏赐给了姜晨旭,望能镇压鬼魅,保自己的麒麟儿富康双全,永的安宁,皇上疼爱幼子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太后疼爱皇孙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这位皇孙生儿大迹象,是天赐麒麟儿,故太后就把先帝赐予她的‘永寿昆仑玉’赏了下来,望能保佑自己皇孙福寿延年,添福添长寿。 谁人都知‘永寿昆仑玉’在姜晨旭身上,而现在在薛玉卿脖子上发现了此玉,说明了什么,就很令人回味了。 (37)虚情意 ‘永寿昆仑玉’是用上古神兽的精血所致,一番血气蒸腾,对于身体赢弱的人来说最有奇效,而年幼的姜晨旭生儿垂死,能活下来真的多亏了那面‘永安镜’和这枚‘永寿昆仑玉’,经过这两件宝物日夜不停的熏陶和温养,才得到今日如同神人一般的旭阳王。 可是现在姜晨旭已经长成,体内血气蒸腾如同大江东流,滔滔不绝,这用来温养身体的‘永寿昆仑玉’对于姜晨旭,作用已经不是很大了。 但是对于薛玉卿来说,却正好相反,蛊虫之术,就是利用体内的精血来喂养这些天下奇虫,来达到为我所用的目的,俗话说得好,有利必有害,既然利用了蛊虫,那就必须牺牲精血,所以说,一般炼蛊之人都很难寿终正寝,他们的寿命一般都不会太长,在过了盛年之后,精血开始衰弱,那个时候生命基本上也算到头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大晋子民这么看不上蛊虫之术的原因之一了。 而现在薛玉卿利用蛊虫做事,精血就非常重要,而这‘永寿昆仑玉’就是温养精血的最佳利器,所以,为了同盟利益,这对于自己又莫要什么作用的玉佩,姜晨旭也没有想什么便借给薛玉卿使用了。 虽然姜晨旭是没有想什么,但是难免别人没有想什么!其实在薛玉卿刚刚得到这玉佩的时候,就想过一些杂乱思绪,可是,每天晚上,由这玉佩滋养而产生的力量,温养着精血,薛玉卿已经濒临崩溃的身体可以得到暂时的缓解,让她不得不把这些思绪暂时放下了。 但是,真的没有想法,别人的胡思乱想这么快就来了。 “姐姐说笑了,妹妹刚到京都,水土有些不服,前段时间时常昏昏沉沉没有知觉,王爷知晓后,把此等宝物借给妹妹两天,稍作调养,过段日子妹妹自然要还的,这样贵重的宝物,妹妹可受用不起。”薛玉卿连忙故作紧张的说道。 “妹妹无需紧张,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相互照应是应该的,妹妹刚到京都,水土不服也是正常,回头我让管家抓一贴专治水土不服的药给你送过去,保证解了妹妹这晕眩的老毛病。”江如玥抓住薛玉卿的手,很是亲切的说道。 一切的一切表面上看和谐自在,但是骨子中的东西是如何,就要看各位自己的悟性了! 而这个时候金简儿全程冷眼旁观,对于江如玥她是一向不做好感的,而对于薛玉卿,她也好似刚刚认识一般。 三人‘卿卿我我’的聊了一会,王府的管家从后门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说道:“王妃安好,两位侧王妃安好,昨夜军营中突然传来急报,说有重要的事情等王爷亲自处理,所以王爷昨夜已经快马加鞭的赶回军营了,今天就没有办法随着三位主子去‘上清宗’烧香祈福了,还请三位主子见谅。” 薛玉卿在三人之中地位是最低的,全程低头不语,金简儿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而江如玥笑容满面的说道:“政事为大,我们姐妹三个都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既然王爷昨夜快马加鞭的赶回军营,那这件事情就顶是要事,而上香祈福的事情,德妃娘娘已经安排妥当了,我们姐妹三个照着吩咐做就可以了,也不劳王爷亲自动身。” “王妃娘娘果真是贤良淑德,识得大体。”管家一个小小的马屁拍了上去,然后说道:“王爷虽然先走了,但是却留下了三样礼物,让小的务必转交给三位主子,还请三位主子笑纳。”说着就招呼手下的人把三样礼物给拿了上来。 片刻三个小厮就捧着三个红杉浮纹木雕的盒子走了上来,管家立马把对应的盒子交到了三位王妃的贴身丫头手中。 江如玥用眼睛瞥了一下金简儿和薛玉卿的盒子,然后很是漫不经心的打开了自己的盒子,只见盒子内放着一颗硕大的‘东珠’,旁侧还有姜晨旭的亲笔留言:明珠如吾心,不惹尘埃。 看到盒子内的东西,哪怕一项平和的江如玥,这个时候嘴角也是轻轻微扬,看起来姜晨旭的这个礼物很得江如玥的欢心,或者说是姜晨旭留书的那个字条,很得江如玥的欢心,不管是什么原因,江如玥现在的心情很好。 看到江如玥已经打开了盒子,金简儿也不好意思不打开,毕竟江如玥已经做了大方的姿态,自己也不能太小家子气了,她轻轻的打开侍女捧着的盒子,只见盒子打开,里面有一柄巴掌大小,极为精致的金剑,旁侧也有姜晨旭的亲笔留言:金剑如吾心,伴卿左右。 看到这一切,金简儿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而江如玥不言不语,眼中却如星云深邃,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薛玉卿却笑着点头,一言不发。 这时,两人几乎同时回望了薛玉卿,薛玉卿心中苦笑了一声,知道是该自己了,顺手接过冬雪递过来的红木盒子,轻轻打开,只见里面装着一个手指长短的白沙瓷瓶,旁边也有姜晨旭留有的一张小字条,上面写着:水土不服,良药苦口,给人的第一感觉,这应该是一瓶保养身体的药物。 “看起来,还是王爷最体贴妹妹啊!”江如玥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姐姐莫要拿我取笑,妹妹我这份礼物的价钱,要抵得上两位姐姐那件的千分之一,我就心满意足,王爷对于两位姐姐那才是真正的贴心呢!所送之物,都是两位姐姐最是喜欢的,而我这件…………”薛玉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妹妹莫要胡说,王爷送咱们的礼物,怎么可以用金钱来衡量呢!”这个时候金简儿却突然说话了:“我想,王爷对咱们三个的心意定是一样的。” “对,妹妹以前未在京都,王爷不知道妹妹喜好是很正常的,等日后相处久了,妹妹的喜好,王爷定是会知晓的,那时候,王爷送的礼物就可以让妹妹称心如意了!”江如玥也顺着金简儿的口气说下去。 “嗯,妹妹知晓了,多谢两位姐姐提点。”薛玉卿微微一拜说道。 “客气。” 就这样一番‘姐妹情深’之后,三人终于坐上了马车出发去‘上清宗’了,而到了车上,薛玉卿连忙拿出那个白沙瓷瓶,只觉得刚刚才平息的蛊虫又兴奋了起来……………… (38)上清宗 在薛玉卿刚刚拿出这瓶药物的时候,本来刚刚才平息的蛊虫又兴奋了起来,薛玉卿心中暗自偷笑道:看起来王爷所送的礼物,真不能论外表来推断价值的几何啊! 恐怕这枚小药丸却是三件礼物中最贵重的那个吧! 薛玉卿打开瓷瓶,从瓶内倒出一枚龙眼大小的药丸子,薛玉卿拿起丸子在鼻子中细细的闻了闻,不闻还好,一闻体内的三个蛊虫小祖宗不干了,浑身颤抖着,哀求着,渴望着这枚药丸。 而薛玉卿可不敢随便服下,谁知道姜晨旭到底是好心还是歹意,这枚药丸内是否另存玄机呢,所以,薛玉卿用手擦下一些药粉,用指尖蘸来了一小点慢慢品味,薛玉卿琢磨着,这药中应该有:藿香、芸香草、茯神、麝香、枇杷叶、玳玳、花杞菊地黄丸等等五十多种非常不寻常并且名贵的药。 而且要得到这么一个小药丸,需把这些名贵药材按照一定的顺序和一定的比例混居于一起,利用极为娴熟的炼丹技术,至少炼上个几天几夜,才堪堪炼造一枚这样的丹药,要知道只有绝顶的药物才可以呈现出特有的清新香气,而且这药丸的香气凝而不散,更是上品中的上品。 这药丸中有的药材的药性药理,薛玉卿是明白怎么一会子事,同样,一些不寻常的冷门材料,薛玉卿还真的分辨不出他们干什么的,不过,薛玉卿怎么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经过她细细的推断,药丸的基本药性算是定下来。 如果薛玉卿没有猜错的话,那么这枚药丸是用于温养安抚蛊虫用的,可以在最大程度安抚和保护自身之内的蛊虫,让他们免于致命的压力。 只是不知道,姜晨旭送自己一枚这样的药丸有什么作用,不过,他既然这样郑重的送了,那么肯定是事出有因的,毕竟一枚这样的药丸子,造价可很不便宜啊,就算是姜晨旭再有挥霍浪费,大手大脚的毛病,也不会平白无故的送自己一枚这个东西的戏耍自己的。 薛玉卿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还是把药丸吞了进去,药丸一入口,薛玉卿就感觉有一股热流充斥在体内,回复着自己损失的精血,慢慢的温养着体内的蛊虫,使自己自身气旋一周天,慢慢的平复身体的损伤,安抚蛊虫。 就在薛玉卿运气期间,马车已经晃晃悠悠的到了‘上清宗’的地界了,又过了小半日,马车到了‘上清宗’寺院所在的‘清源山’的脚下了,马车刚一踏上山路,薛玉卿就感觉一股庞然天威从天而降压在了自己身上,恨不得压得自己粉身碎骨,如果说这道威压对于薛玉卿自己来说,还是可以抗拒的话,那么对于自己体内的蛊虫来说,犹如致命伤害,一招至死。 薛玉卿体内的三只蛊虫一下子全都僵住了,就连‘十二翼’那么强大的蛊虫都没有意外,而且在上山之前,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预兆,事情就这样的发生了,薛玉卿也就傻了,‘清源山’是‘上清宗’直辖山脉,怎么没有宝物大阵守护呢,而蛊虫在大晋是出了名的旁门左道,为了对付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上清宗’肯定会有自己的准备的啊! 这段时间薛玉卿过得真的太安逸了,安逸到已经隐隐约约的忘记了危机的存在,这次上山非常好,给了正在安逸中逐渐‘死亡’的薛玉卿一个警告,要她时刻保持警惕,莫要为眼前的平和蒙蔽了双眼。 也幸好这时,薛玉卿体内真气流转,一股温柔气息轻轻抚过,抚平薛玉卿身体僵硬,抚平蛊虫将死的僵硬,化成一团非常柔和的气团,把自身和蛊虫团团保护住,薛玉卿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股气息就应该姜晨旭送给自己那枚丹药的气息。 怪不得姜晨旭这么郑重的把丹药送给自己,看起来他应该早就料到这件事情了吧!薛玉卿努力的平和自己的气息,调节自己的状态,不能把这份疲倦展现出来,‘上清宗’乃是道教之牛耳,首屈一指的大教,对于蛊虫之术定是非常排斥的,薛玉卿不想让旁人生疑。 一番调试,在那枚药丸的帮助下,薛玉卿终于基本恢复了正常的姿态,随后便按照流程,秉烛烧香,祝旭阳王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一系列的动作就这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里的压力真是太强大了,强大到薛玉卿呼吸都困难,而三只蛊虫已经团团缩到那股真气漩涡之中,动都不敢动了,看起来,这个‘上清宗’对蛊虫很有克制的办法啊! 上次姜晨旭拿到那个青色的小玉葫芦就应该出自‘上清宗’的真人之手吧!可是,薛玉卿就算知道又能怎样呢,还不是依然要在这里跪地磕头吗,而且为表诚意,还需要沐浴净身,吃斋敬天三天三夜! 这对于薛玉卿来说,有的熬了………… 寻常的三天三夜也是好过,但是在这天威之下的三天三夜,不用想都知道多么难熬了,如果实在想不到,就在自己头顶上绑上一把刀,看看自己是不是每天每的胆战心惊,担心受怕的! 不过还好就是三天,一天一天又一天,时间缓慢的过去了,祈福的仪式终于完成了,薛玉卿心道终于自由了,虽然她脸上不漏任何痕迹,但是心中已经笑开花了,就在三位贵人王妃最后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小道童突然挡住了他们三个的去路,并且对着薛玉卿彬彬有礼的打了一个法号后,声音清脆的说道:“这位施主,吾家真人观你面堂发黑,晦气缠身,如若不早日清除,恐生事端,还请这位施主在吾‘上清宗’静心养气,以求超脱。” 江如玥、金简儿和薛玉卿被突然的一挡,弄的非常莫名其妙,薛玉卿看看四周无人,笑着对小道童说道:“小真人,谁让你来的?你说的又是谁啊!这话可不要随便乱说啊。” 小道童两个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薛玉卿,一点都不害怕的说道:“吾之言,就是施主你,施主还请莫要不相信,真人曾说施主这几日浑身困乏,四肢无力,还经常晕眩,不知道是不是事实。” 这是谁家的孩子,很是可爱,但是,薛玉卿可没有时间同他开玩笑,正要拒绝的时候,小道童非常小心翼翼的从怀了掏出一个小小的青玉葫芦,吓得薛玉卿瞳孔猛缩………… (39)宗中人 这个小葫芦别人没有见过就罢了,薛玉卿怎么可能没有见过,那日就是这个小东西真心的让薛玉卿生之不得,死之不能,其痛苦可让人印象深刻啊! 薛玉卿把要说出口的话,狠狠的咽进了肚子里,眼波流动,精光四转,思量了一下又笑着说道:“这位小真人,你可能不知,我等是奉了德妃娘娘的旨意来此烧香敬天的,没娘娘的旨意,怎敢私自感动行程呢。”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德妃娘娘那我家真人已经安排妥善,你莫要疑虑,更莫要推辞,直接跟我走便是。”说着就拉起薛玉卿的衣袖要拉她离开。 可是薛玉卿怎么可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呢,正要说话的时候,背后的江如玥突然笑容浮现的说道:“既然是‘上清宗’的真人有请,而且更是禀报了德妃娘娘,那么妹妹你就莫要推辞了,平白的恶了两位总是不好的。” 薛玉卿还有话要说,可是,这个时候小道士拉着她的手,突然传来一阵巨力,震碎了她体内保护着蛊虫的这团真气,让薛玉卿体内的蛊虫阵阵哀鸣,不能自已,薛玉卿直接更是身体一软,差点失去知觉,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薛玉卿被这个小道士硬生生的拉走了,在这期间春芽等人想追上来,但是被宗里其他人给拦住了。 就这样薛玉卿被强拉着一路走到了后厢房,来到一处人迹罕至很是幽深的处所,小道士踢门就入。 而房门打开,一个少年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挂勒甲玲珑师鸾戴,气宇轩昂,极有气吞山河、大义凛然之姿态,很是英姿飒爽。 这位是谁就更不用说了,正是玉葫芦的主人姜晨旭。 小道童看到姜晨旭之后,一把放开薛玉卿,猛地向姜晨旭扑了过去,姜晨旭未做任何躲闪,凭空让小道童扑了上来,挂在了身上。薛玉卿这个时候定眼瞧去,这个时候的小道童和刚刚很是不同,样貌虽然未有什么大的改变,但是浑身的气度却完全不同,刚刚的小道童只能说是有几分灵韵的可爱,可这个时候的小道童浑身的气度如有璞玉开光,灵气四射。 “三师兄,我把你要的人带来了,我的礼物呢!”挂着姜晨旭身上的小道童,用极为奶声奶气的声音,戴着几分撒娇的说道。 “蛐蛐,你赶紧下来,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个样子,没羞没臊的。”姜晨旭笑着说道。 “你把礼物给我,我就下来,如果你不给我,我就不下来了。”这位蛐蛐,屈水寒死咬礼物不放手的说道。 “我给你,我给你,赶紧下来。”说着就从金甲中掏出两串糖人来,递给屈水寒,说道:“乖,三师兄现在有话要和这位姐姐说,你先去别处玩会,等会三师兄再陪你玩。”姜晨旭好言好语的哄道。 而屈水寒看到糖人之后,什么都不管了,夺了下来,转身就要跑,可是刚跑到薛玉卿面前,好似想起了什么,又停了下来,微微的咳嗽了一声,拿着糖人背着手,一幅小大人的姿态,用极为老气横秋的口气说道:“你这‘小辈’是第一次来吾‘上清宗’,来的很是匆忙,本真人也未来得及准备,只好送你一件薄礼了。”说着就从脖子上拿出一枚金线穿绳的玉锁,递给薛玉卿说道。 这薛玉卿就很尴尬了,自己没有带礼物送给小朋友已经是很不该了,而现在居然被小朋友送礼物,这让人情何以堪啊!这个时候的薛玉卿脸色微红,真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而这个时候姜晨旭好似看出薛玉卿的窘境,伸手拿过这枚小玉锁,然后说道:“我替你这个小姐姐收下礼物了,你赶紧去吃你的糖人吧!” 屈水寒看了看姜晨旭,又看了看薛玉卿背着手,很是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薛玉卿说道:“你身上太臭了,十里之外都能闻到,下次来敬天,记得先洗澡,知道了吗?”说完根本就不顾薛玉卿惊讶的表情大步离开了。 这个时候的薛玉卿蒙了,她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别人说‘臭’,这个字也是第一次和她有了关联。薛玉卿本能的闻了闻自己,不臭啊,而且为了敬天烧香,她每天都是沐浴更衣的,怎么可能臭的了呢! 薛玉卿很是不明白,姜晨旭笑着说道:“别在意,这个小家伙说道臭,不是你身上的气味臭,而是说,你身上蛊虫的味道太重了,他闻着难受,现在他年级还小,分不清这两种味道,所以才这么说的。”然后把手中的玉锁挂到薛玉卿脖子上,说的:“把这件礼物收了吧,对你很有好处的。” 其实在薛玉卿刚刚带上这枚玉锁的时候就知道了,通身一阵舒服,只觉得浑身被灵气洗涤了一遍似的,很有一种沐火重生的感觉。 不用多想也知道,这枚玉锁定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薛玉卿虽然很是喜欢,但是…………“我收下好吗?是不是太贵重了一些,你还是替我还了他吧。”说着就要摘下玉锁。 姜晨旭连忙阻止道:“不贵重,这个小家伙宝物多着呢,他是师傅最后一个关门弟子,最受宠爱,成天耍赖卖萌的要礼物,而他自己的宝物已经成堆了,很不稀罕这么一个。” “嗯。”在姜晨旭的坚持之下,薛玉卿就没有坚持下去,这么玉锁真的有利于她身上的真气管理,而且还可以最大限度上遮掩蛊虫的气味和存在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不过收一个孩子的礼物,薛玉卿总是有些心里过意不去,她打定主意了,这次下山,一定弄些好东西来,下次上山再送予他,把这份面子给圆回来。 “好了,我叫你了,不是让你纠结这个的,再过半个月,我们的南征大军将要下达南疆进行征讨了,这段时间你就留在‘上清宗’修养吧,把自己的能力恢复到顶级的状态。”姜晨旭说的:“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尽可能的和我说,我会为你准备的。” 说道需要,薛玉卿真的有,她现在的三只蛊虫,只有‘水隐’进行了初级进化,其他的两只还都没有进行进化,一来是因为薛玉卿没有时间,再者就是材料花费极大,收集起来,极为困难,所以薛玉卿才一直拖着,而现在有冤大头上门,薛玉卿不宰上他一顿,怎么安心呢! (40)挑衅来 贵族权势真不亏是贵族权势,那样大批量难以寻找的材料,就这样被姜晨旭很是轻易的找到了,要知道为了避免蛊虫炼化失败,薛玉卿每份材料都是要了十份的量啊,可是还是被这样轻易的找到了,厉害。 而这段时间薛玉卿真是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炼蛊虫啊,经过半个月的炼化,‘十二翼’和‘千眼’也都基本了炼化完成了。 ‘十二翼’的上古封印又解了一分,而‘千眼’探寻已经可以做到无声无息,并且探查范围已经从几米延伸到了几里了,真给人一种鸟枪换炮的感觉,用起来好用多了。 而姜晨旭的部队也已经整合完毕,薛玉卿换上男儿装,一身金甲戎装,除了个子有些矮之外,还真有那么几分英姿飒爽,而她现在的职位正八品下的‘宣节副尉’,说白了就是姜晨旭身边随身伺候的一个偏将,不过别看这个职位不高,但是侍奉姜晨旭左右,有传令的职责,是军中极为吃香的一个军职。 薛玉卿空降这个军职,可是让无数人眼红不已啊,而且军营素来有欺负新人这一‘传统’,还美名锻炼新人,由于薛玉卿在军中毫无根基,而且还是空降,所以薛玉卿就是这么这一群‘老军痞’重点锻炼的新人,但是别忘了薛玉卿可是游荡的老人了,还会怕这点为难。 “新来的小白脸,本将军的营帐脏了,你去给本大爷打扫打扫去。”一个身穿暗色盔甲,年级三十左右的男人故意挡在薛玉卿面前,非常嚣张的说道。 薛玉卿上下的打量了他一下,看他的这个装扮,最大也不过是正八品上的‘宣节校尉’,而且极有可能和自己平级,有什么资格这么吆五喝六的和自己说话。 “你认错人了。”这个时候薛玉卿还不准备一入军营就惹事呢,所以随便回了一句,准备绕过去,但是谁知道却又被挡住了,“你认错人了!”薛玉卿挑了挑眉毛,非常重口气的重复了一句。 “**,老子可没有认错人,你不就是那个叫薛玉的小白脸吗?***,赶紧给老子打扫营帐去,别惹毛了老子,有你好看的,***。”薛玉卿眼前的这个几分无赖的男人,很是骂骂咧咧的挡住薛玉卿,伸手就要抓来。 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就知道对方是为什么来的!“你是来故意找茬呢?”薛玉卿冷笑了一下说道。 “***,还算你小子聪明,老子就是来找茬的,***”这个家伙嘴里唠叨的更不干净了。 “嘴巴放干净一点!”薛玉卿冷冷的说道,自己的母亲是她一项的忌讳,如果这个家伙想死的非常难看,她想她会成全他的 “吆吆吆…………这小脾气,老子最喜欢,快跟老子回去吧…………***”说着就猛地扑了上来,要降住薛玉卿。 而薛玉卿微微后退了两部,用‘千眼’微微的扫描了一下军营,姜晨旭的坐骑火眼金睛兽正在营区悠闲的打滚,这位应该就在营区,可是他居然没有出来说话,那么这位就准备看看热闹。 薛玉卿心中冷笑了一声,“你既然想看热闹,我就给你热闹热闹,别坏了你的好心情…………” 薛玉卿退了两步之后,口中念念有词的念动咒语,把‘十二翼’的洪荒之力嫁接到自己的右臂之上,看着这个挑衅的小子扑的愈来愈近,猛地一巴掌拍了出去,足足把他扇出了二三米远,一下子就把他扇晕了。 薛玉卿的这一巴掌足足镇住了整个营区无数人啊,一巴掌就把人给扇出二三米,这要有多大的力气啊! 薛玉卿没有说话,冷笑的扫了一眼四周,众人一阵惊愕,而且果不其然,在薛玉卿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又有一群人给围了上来。大喊道:“怎么打了人就准备离开,世界上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事情。” “那你们说怎么办吧!”薛玉卿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的说道,她已经放弃和这些家伙说理了,既然对方是找茬的,那么就让他们找个痛快。 “和大黑子赔礼道歉,到‘镇国大将军’帐中负荆请罪说明一切,自愿解除‘宣节副尉’的职务,然后滚出我们的营地。”带头的‘大哥’非常恶狠狠的说道。 “如果我不呢!”薛玉卿很是轻松的说道,心中却暗叹:果真是这个军职给自己找来的麻烦,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那位的暗示了。 “那就别怪我等兄弟枪下无情了…………”带头大哥架起手中的长枪高喊道。 “你们这些三脚猫的功夫,居然还存心出来献丑,不觉得丢人吗?”薛玉卿扫了他们一眼,非常轻蔑的说道。 “献不献丑,咱们功夫中见真照,还请薛兄弟多多指教了。”带头大哥一声大喊,就带着众人组阵重来上来。 带头大哥位置居中,四面各布一正兵,正兵之间再派出一人机动作战的奇兵,构成八阵,八阵散布成八,复而为一,分合变化,又可组成不同衍生阵法,薛玉卿虽然不怎么熟悉排兵布阵,但是基本上的八卦阵,她还是知道一些的,而眼前的这个阵型就是简易版的八卦阵,要知道这个阵法克敌杀人很是有一套啊! 众人变化其中,相辅相成,虚实结合,一群长枪虚影变幻莫测的铺天盖地而来,杀的薛玉卿团团后退,大晋的军营阵法一项是最出名的,虽然这些人单个实力都很是上不得台面,但是集合在了一起真有几分威力可言。 而薛玉卿也承认,比武斗自己恐怕不是这群人的对手,但是,薛玉卿可没有非要必须和他们武斗。 薛玉卿急忙后退了几步,指尖眼前划过,双眼一阵蔚蓝,‘水隐’幻影上线,一下子齐齐吧众人摄入其中,惹所有人片刻不甚的被拉入幻境之中。薛玉卿轻笑了一声,揉了揉手腕,借助‘十二翼’的洪荒之力冲了上去,把这些胆敢挑衅自己的人一个又一个的扇了出去。 就在扇到最后一个带头大哥的时候,一拍羽箭从天而降,杀向了薛玉卿,让薛玉卿不得不暂避锋芒,退了回来。 而这时,一个黑皮大汉走了出来,这人像极了说书先生所言的形容,这是“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势如奔马”。 (41)与人斗 只见这大汉声若巨雷一般吼道:“你这娃娃既然已是‘心境’高手,怎么还要和这些凡人为难,有本事的和俺老熊斗上一斗,如何?” 而被扇趴下的一干人等,这个时候好似找到了靠山一般,齐刷刷的跑到了大汉身旁找安全感去了。 薛玉卿很是轻蔑的笑了一下说道:“怎么?你就是他们背后的靠山?!”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大汉虎虎生威的前进了一步,昂首挺胸的说道。 “如若不是,你就好好的在一旁看热闹即可,如若是,那我就要好好教教如何做人。”薛玉卿也放开了姿态,极为狂妄的说道。 “那要看娃娃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壮汉从腰间抽出两柄巨斧,转的杠杠巨响的大笑道。 “看起来,你是铁定要为他们出头了。”薛玉卿收敛起微笑,冷冷的说道,心中却想着,既然要在军营中立威,就拿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立威,而眼前的这个就正好合适。 “正是,我不欺负你小子,细皮嫩肉,你且放马过来吧!”说着做出防御的姿势。 薛玉卿从腰中抽出一把软件,舞的彰彰作响,一回身云雾缭绕,借助无边的水汽,向巨汉杀去。 而这个时候巨汉络腮胡子向上下左右四个方向飞起,眼睛瞪得滚圆,好像要跳出来似的,狂吼之声,如打雷般让人震撼,在壮汉震撼之时,他背后的心境慢慢展现,是一头黑毛巨熊,身高几十丈,青面獠牙,张牙舞爪的吼叫个不停,而且在黑熊的加持之下,那壮汉身躯已经入那黑熊般一身粗壮,铁牛似遍体肌肉,眉毛与胡子更是系在了一起,杂乱无章,双眼赤丝乱系,极为震撼人心,当然了是吓得震撼人心。 在这巨汉手中的双斧,每一道下去都会刮出一道旋风,就可向这位的力气究竟有多大了,现在哪怕薛玉卿身怀‘十二翼’的蛮荒之力,对上这位,也只有结结巴巴招架的力气。 两人斗了二十几回合,薛玉卿已经大汗淋漓了,对力气,她还真不是对手,如果不是因为有雾气的掩护,薛玉卿好几次都恐怕交代了,而那位巨汉却是越战越勇,状态越打越好了。 薛玉卿暗道,不能再让他张狂下去了,再这么下去,自己可真要麻烦了,索性心一横,软剑割破手掌,临空画阵,随着一声巨吼,金芒如雨又见、在无限奇光之中,一条长有十二支羽翼的上古巨虫已展现身姿。 只见它摇头摆尾周边幻化五彩云烟,羽翼之中发射出狂风烈火,迅雷飞叉,声势壮观,无与伦比。 说时迟那时快,薛玉卿凌空一指,天地变色,‘十二翼’如同闪电青芒一般,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巨汉,而巨汉不知‘十二翼’的厉害,双斧轮的像旋风一般的杀了过去。 双方的第一次碰撞就这样产生了,‘十二翼’果真不亏是上古万虫首脑,哪怕现在只是幼年,现在展现的只不过是一具虚影,但是冲击力之强已经不能用等闲来形容了。 哪怕壮汉斧头玩的再好,但是在等级巨大的差距面前一切都是徒劳的,一番冲撞之后,他的斧头已经断了一把,浑身已经刮刮蹭蹭的破碎了不少,就连脸上都有了好几道的血痕,这一切的一切都显示,对方已经有了败军之像,不过,他却依然硬挺挺的站在那里。 “怎样?”薛玉卿暂时收起狂风烈火,迅雷飞叉围绕的‘十二翼’问道。 “杂家有的是力量,你这点攻击算得了什么,有本事再放马过来啊。”对方非常死鸭子嘴硬的死挺挺的说道。 “既然你找死,那么就别怪我不手下留情。”薛玉卿凌空再指,风火具现,雷霆响起,一道巨大身影风驰电掣一般用冲向巨汉。 这时只听巨汉猛地狂吼一声,背后的黑熊身形暴涨了几十尺,咆哮狂嗥,本来已经是青面獠牙的熊脸上更是狰狞的可怕,口中鼻中威喷白雾,极为壮观,四肢狂舞,一举一动皆有地动山摇之感。 而‘十二翼’更是不用多少,百丈身躯,浑身风火相随,雷霆相至,一番威风咄咄逼人。 就这般,两番气相第二次相遇,这次比第一次还要厉害上好几份,只见这时颇有几分星不光兮月不皎,一天寒雾黑悠悠的气象,在茫茫飞沙走石之中,还是‘十二翼’强上几分,硬生生的把壮汉‘心境’给压力下去。 这个时候的壮汉已经浑身是伤半跪于地上了,嘴角更是鲜血直流,一幅狼狈模样看的让人心酸,而挑事的众人一个个离得战场远远的,生怕收到博联,这种等级的战斗真心不是他们凡人可以参与的。 而薛玉卿静站其中,一番得意洋洋高高在上的姿态,表面上风光无限,但是,内里自只有她自己知道,连番两次催动‘十二翼’,薛玉卿体内精血已经用了大半了,如果继续这么战斗下去,薛玉卿这段时间的静养算是白费了,十有八九还要落个气血亏损,体力不支了。 “怎样,还比不比了。”薛玉卿几分高高在上,几分咄咄逼人,还有几分得理不饶人的说道。 壮汉半跪在地上,尝试着站起来,第一次失败了,第二次失败了,第三次又失败了,经过了好几次,壮汉才结结巴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摇晃着脑袋,鲜血直流的狂吼道:“比,为什么不比。” 而薛玉卿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没办法,今天真是遇到死脑筋了,不过为了日后生活的安稳,少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么今天的立威必须要立的妥当,不能有任何差错。 薛玉卿咬了咬牙说道:“刀枪无眼,生死有命,你莫要怪我…………”说着已经开始勾画阵法了,而壮汉虽然已经萎靡不振了,但是,这个时候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又要强行激发‘心境’之力了,只见他背后的黑熊,在此暴躁了起来……………… (42)惜英雄 就在双人争斗一触即发之时,天边突然传来一阵威严天声:“寻常比试,点到即止,无须伤了和气…………”话音刚落,一面古镜已经从远方遁入,飞于半空之中,放出万道青光,把两人齐齐罩入,消了了震撼天地的心境倒影,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军营的老人了,看情况也都知道,这是姜晨旭这个‘镇国大将军’出手了。 而事情到了‘镇国大将军’姜晨旭出面的时候,就是生死之仇也要暂时的休兵倒戈了,何况这只是一场寻常的切磋呢。 就这样本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比斗,最后不了了之了,薛玉卿和壮汉都被请回自己的营帐中休息了。 片刻时间不到就有一排小兵把温养精血的丹药送到了薛玉卿的营帐之中,薛玉卿微微的闻了闻,薛玉卿虽然知道姜晨旭不会在这个时候害自己,但是,太长时间的流浪,这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薛玉卿闻了闻,这是用上好的血红花炼成的,药效极佳,而且也没有什么副作用,是血气补充的上等良药,薛玉卿暗道:看起来还是皇家财大气粗,要不然寻常的军队怎么敢用这么奢侈的药物。 在服药的同时,薛玉卿思量了一下,然后微微挑起一角的幕帐,遥远看去,果真还有一排小兵陆续把药物送进了壮汉的营帐之中了。 果不其然,每个军队的潜规则都是一样的,寻常的比斗军中是不禁止的,甚至还有几分提倡,竞争有助于能力的增长,而且在这种单兵武力极强的世界中,个人能力的增长对于军队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如果出现伤亡那就绝对是不允许的。 像薛玉卿和高雄这种等级的伤亡是更不允许的。 薛玉卿是姜晨旭请来破解南疆蛊术的‘探子’,她的存在是非常重要的。而高雄是军中的急前锋,冲锋陷坚的不二人选,这样的人对于军中还有战斗之中提高士气都是非常重要的人才,姜晨旭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两个人才伤于内斗之中的。 接下来的日子,军队不断的向南行军,一路的所见所闻基本上不关薛玉卿什么事情,经过一番立威之后,薛玉卿在军营之中也是威名赫赫的人物了,杂七杂八的小混混们都不敢打她注意了,这段时间薛玉卿过得也很是自在,而现在的她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的补充精血,温养蛊虫,训练宝塔内的奇虫,以求南疆之战之中,自己可以发挥自己的作用,被姜晨旭另眼相看几分,这样自己的身家性命就更有保障几分,毕竟河还未过,拆桥也不用急在一时。 薛玉卿承认自己对姜晨旭无任何的好感,毕竟自己又没有受虐倾向,前世姜晨旭亲自请旨杀她,又诛她全家,而今生又对她几番算计,几番利用,这样的人,薛玉卿怎么会对他产生好感呢! 哪怕是幻境之中的那几分温存也已经被现实打的支离破碎了。 今日行军休息,薛玉卿在帐中休养生息,只听外面有叫门声,薛玉卿寻思着是谁,毕竟这段时间薛玉卿除了正常行军之外,真的好似大家闺秀一般,一门不出二门不迈,谁都没有主动结识过,而旁人不知什么原因也没有主动认识她的,而现在居然有叫门声,所以薛玉卿几分好奇。 思考了片刻,还是应门,叫他进来了,那人挑帐进来,薛玉卿一看,来人八尺身高,皮肤黝黑,毛发丛生,一身莽汉气度,这人不是高雄又会是谁?!他来找只见干什么,薛玉卿转瞬之间想到,莫非是因为上次争斗没有结果,他想分个高下不成?! 不过,薛玉卿细细打量了他一下,也不像,因为他不是手持兵器而来,他是手拿着一大坛美酒,还扣着两个瓷碗而来,莫非他是来找自己和解的不成。 就在薛玉卿思考的片刻,高雄开口说话了:“杂家今日而来,是专门登门道歉的,也请先生宰相肚中能乘船,原谅了杂家和杂家那帮不长眼的兄弟们吧。”高雄把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放,说话嗡嗡作响的说道。 薛玉卿笑着说:“好说,好说。”除了笑着说好说,还能怎样?!如若不答应不仅显得自己度量狭隘,恐怕还要再动手一番,分个胜负,最主要的是会在姜晨旭那里落上一个不懂大局,不睦军心的印象,为了这点小事,真心的犯不上。 “我就知道薛兄是个有海量的人,杂家最喜欢这样的人,那日的得罪,杂家就自己先干上三碗一表歉意。”说着就盘腿坐到了地上,拿起酒坛子就往瓷碗中倒,而且还真是连喝三碗,喝完之后更是大叫一声痛快。 薛玉卿看着三个拳头大小的海口大碗,真心的无语了,这也太能喝了吧! 就在这时,高雄又给自己倒上了一碗,然后顺手给薛玉卿也倒上了一碗,然后说道:“以后咱们都在军中为大将军做事,也都是兄弟了,这杯哥哥敬你…………”说着举头就喝。 薛玉卿半眯着眼,思虑了一下,自己在军中独来独往总然不是一个事情,要想更好的在战场中活下来,除了个人的能力之外,在军中各大势力之间扎根下来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而现在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了,薛玉卿为了以后的发展,不能不给人家面子。 “高兄说的极是,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还这么见外干什么,看高兄这么痛快,我也不能落下,我也喝。”说着薛玉卿拿起大碗,咕咚咕咚的喝下了一碗。 薛玉卿作弊了,在酒下肠肚的时候,薛玉卿连忙换来‘水隐’,化去了周身的酒气,保证自己不被烈酒所伤。 “哈哈,醒,薛玉,你这个兄弟我认了。”看薛玉卿喝酒喝的怎么痛快,高雄也喝高兴了,又到了一碗,端起来就喝,一边喝还一边说道:“兄弟,你就是我杂家的兄弟了,若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姓名,杂家帮你出头…………”高雄说着说着,好似想起了什么事情,喝完之后,察察的摸了摸后脑勺,然后几分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不对啊,你好像比我还厉害啊…………”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43)癔症发 一场豪饮结成兄弟,但是,背后的故事就真的这么简单吗,真的只不过是什么英雄相惜吗! 不见得吧! 一场酒会下来,高雄已经喝得七荤八素了,而薛玉卿也早早的趴在了桌子上了,哪怕薛玉卿一直作弊,但是烈酒入口的那一瞬的酒气也已经吧薛玉卿冲的七荤八素了,薛玉卿不得不承认高雄是真的能喝。 在喝完之后,高雄胡言乱语跌跌撞撞的走出了薛玉卿的营帐,一路走走停停,乱七八糟拐弯的回去了,而且走了半天还走错了营帐,走到了正三品上的‘冠军大将军’的营帐之内! 而在高雄刚走的时候,薛玉卿已经张开了双眼,这个时候她的双眼一阵清明,没有任何的杂物,酒气都已经过去了,开始慢慢思量高雄这次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真是简简单单的道歉和攀关系的吗………… 在高雄满身酒气的走到正三品上的‘冠军大将军’的营帐的时候,刚刚进门就觉得他身上满身的酒气一下子散了个七七八八,而这个时候高雄本来迷迷糊糊的双眼已经清醒了过来。 “你们的这次会面情况如何。”坐在帐中主座的青年人问道,顺着光线望去,只见此人,身材修长,如松挺拔,面如美玉,俊白的脸上几多寒意,就映着那一双乌黑的眸子格外伶俐。 高雄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打了一个酒嗝之后说道:“说话还是蛮豪爽的,但是心思几何还是不太好猜。” “酒后还未吐真言?!”主座上的苏沉央眉目一转的问道。 “他哪有和我真刀真枪的比拼喝酒。”高雄嗡嗡作响,几分不高兴的说道:“还不是如同你这般,偷奸耍滑用手段。” 苏沉央听完这句话之后,非常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小声说道:“那能怨谁,你喝酒如同饮水,且那一江河水都不一定够你喝,哪个傻子会与你真刀真枪的喝个不停。”随后问道:“就真的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没有,那人心思极重,口风极严,我旁敲侧击的问了几个话题,都被他清风拂面一般带了过去,随后我怕让他起了疑心,便什么都没有问了。”高雄想了想之后,说道:“不过看他样子也不像是南疆的奸细啊,再说大将军都没有说什么,咱们操心什么? “军中皆是你我的兄弟,不可马虎大意,我这样也是防范于未然。”苏沉央说道:“食君俸禄,必忠君之事,我们投入大将军帐下,就必须凡是都为大将军想上几分才对。” “好好好…………说大道理我是说不过你,我也不想和你说,我现在就只想睡觉。”说着往地上一趟,睡了起来。 而苏沉央很是无奈的看了地上的高雄一眼,叹了一口气,大将军虽然说此人无恙,地上身具蛊虫之术,怎么能不让人担心呢! 而且他收到密报,说南疆之人已经开始乔装打扮开始渗透大晋之中了,谁知道这个叫做薛玉的是不是其中的一个呢,身为军营中的总参,这些事,他都是要在意的。 经过了那晚的开怀畅饮之后,薛玉卿和高雄的关系好似一下子进了许多,经常见高雄提着酒葫芦来找薛玉卿喝酒。 而军队的行军也不曾延缓,二个月的时间眨眼过去了,姜晨旭的军队也到了进入南疆的最后一个关口,放眼望去,只见这里随处都是高大的林木,清清的溪流,悬崖边用树搭成的天梯,无数的老藤枯枝,看不见阳光的阴湿潮热低洼水潭,慢慢的走进,只觉得周围一片片雨雾弥漫,身边一颗颗参天大树高耸不见其端,一出出水洼随处可见,午后的阳光蓦然间从树缝之间穿插而入,斑斑点点。 这就是进入南疆的最后一站了,过了这个关口就要进入南疆的地盘了,为了防止南疆森林中有奇兵突袭,所以姜晨旭下令军队整理,就地休息,已好养精蓄锐,对付将要一触即发的大战。 月上柳梢头,午夜时分很快就到来了,随处可见值班的士兵巡查营地,到处都是点剩的篝火,个别的军帐还有灯火闪烁,不过大多的军帐之中已经安稳休息了,这时就在大家不经意之间,从南方吹来了一阵热风,而且热风之中还隐隐约约的夹杂这一些桃花暧昧的香气。 整个营地的各位都没有任何察觉,就连一向嗅觉敏感者也只不过是觉得这里的花香味怎么突然浓烈了几分,大家都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吸入了那带有几分绯色桃花香气的暖风了。 而这暧昧的香气从后半夜就开始变异,正在熟睡的士兵突然觉得体温骤升,不知不觉热醒的,闷醒的,觉得烦躁、头痛、咽痛、四肢酸痛、寒战、呕吐各种难受,还有的出现了神志不清,谵妄、惊厥和衰竭表现。 一夜之间整个军营十分之一的青壮士兵就这样病倒了,是谁都知道这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而随军的军医也已经看过了士兵的情况,得出的情况,很有可能是大家都传染了瘟疫,但是,在用过药之后,不仅病情没有任何的好转,甚至出现了恶化的情况,一时间弄得整个军营人心惶惶的。 就这样薛玉卿第一次登上了军营的舞台。 为了应付这次的紧急事件,姜晨旭专门召开了一次小的特殊会议,除了上等第一级的正都统、上等第二级的副都统、上等第三级的协都统之外,只有一些专门负责治疗的专业人士参加,而薛玉卿就是以是专门负责治疗的名额参加的。 大家各出了意见,但是,大多都是无用的,军医的法子也试过了,不过经过军医诊治的士兵面部、四肢近端都出现了许多小红点点,最初为暗红色小丘斑,数小时后即有化脓的迹象,而且越来越难控制。 在众人一阵无奈之中,姜晨旭点出薛玉卿,让她出来说话,薛玉卿先看了看发病士兵的基本情况,又翻了翻士兵的口腔、鼻、咽、眼睛,最后从腰间掏出一把纯银的匕首,划开士兵的手掌,取了一点鲜血,用舌尖微微的尝了尝,然后马上吐了出来。 果不其然啊………… (44)病危机 看到薛玉卿眉头微皱的样子,姜晨旭好似觉察到了什么,便点名说道:“薛玉,对于南疆的风土见闻,你颇有研究,对于这次士兵大规模感染疾病的事情,你可有什么看法?!” “禀大将军。”薛玉卿赶紧站起来行礼道:“刚刚小人查看了受感染的士兵口腔、鼻、喉、咽和眼睛,也微微的尝试了一些士兵的血液,感觉这应该不是普通的感染和病变,这背后应是有蛊虫作祟…………” 可是就在薛玉卿还没有把话说完的时候,一名脸色微黄山羊胡的中年男子突然站了起来斥责道:“黄口小儿,莫要胡言乱语,我大晋士兵性命岂容你随意猜测…………” 薛玉卿一惊,这时候才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知不觉抢了军医们的‘饭碗’了,夺人饭碗,如杀人父母,这怎让人不着急呢………… 姜晨旭看了一眼那个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故意不理,又问薛玉卿道:“你有几分把握?” 薛玉卿思量了一下正要说话之时,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却突然抢先说道:“禀明大将军,我们随行的军医团经过了一晚的研究,得出初步的结论,这次的病变与外界事物无关,应该是士兵长期行军,身体疲惫,再加上刚到此地,水土都有不服而引起的湿疹等现象,不用大惊小怪。”说完故意看了一眼薛玉卿,然后又说道:“这次出征,旭阳王招募我等来军队,为众士兵诊治身体,我等有感事情重大,不敢轻视,连夜查看古籍,研究南疆的风土气候和蛊虫情况,了解到,南疆蛊虫虽然千变万化,防不胜防,但是对于疾病类的蛊虫基本上分为病蛊、毒蛊、瘟蛊、疫蛊四大类蛊虫,也对于这四大类的蛊虫发病情况进行了极为详尽的了解和攻克,而这次士兵身上的疾病,看似是来势汹汹,但是却与这四类蛊虫的发病原理完全不相同,大将军千万不要听信闲杂人等的胡言乱语,乱了军心,耽误了众位士兵的最佳治疗时机啊!”中年男子极为情深义重的说道。 而听了他一番话之后,姜晨旭神色微变,蛊虫乱人心,他又何尝不知,但是,这次的军队病变他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既然镇国大将军不说话,何人还敢说话,就这样这次的谈话不由自主的陷入了僵局,可是就在这时,一个士兵不顾守卫的阻拦,匆匆忙忙强行的跑了进来,急忙跪到大喊:“大将军,大将军,不好了,营中得病的兄弟都开始一个个嘴吐白沫,好像快不行了…………” “什么?!”姜晨旭一下子就惊了,还为出战就一下子折损十分之一,这还了得,如果是这样他们这场仗就不用打了,乖乖的灰溜溜的夹着尾巴撤回大晋算了,“众人快随我去一看究竟。”说着马上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赶往军医治疗的营地。 众人马上也跟了上去,到了营地门口,苏沉央身体一闪挡在了姜晨旭面前极为恳切的说道:“大将军,众士兵的病情来势凶猛,恐怕很难对付,故进入查看的事情就交给我等就好了,您贵体尊尚,实在不宜涉及险地…………” 姜晨旭却一下子把他推开,快步走上进去,边走边说:“我的兄弟都在里面受苦,你却让我坐视不理,怎么可能…………” 看着大将军姜晨旭先人一步进入了治疗的营区,众人哪敢耽搁,急忙的跟了进去。 薛玉卿一进营区只感觉一股极重的酸味,引人发吐,这里已经真是一片狼藉了,各种呕吐物交织在一起,再加上士兵浑身上下长满的水痘,那种臭味,真是难以忍受。 看到这种情况,姜晨旭的眼一下子就红了,一把抓住那个山羊胡的中年人,大声吼道:“你不是说只是寻常的水土不服吗?你不是说很容易得到治疗吗?你不是说不用大惊小怪吗?这就是你说的水土不服,容易治疗?!”姜晨旭指着正在受苦的众人吼道:“你这庸医,我杀了你…………”说着只见姜晨旭背后火焰滔天,满日盈盈,随时随地可置人于死地一般。 苏沉央一看这情况,疾走了一步,右手一转布满了冰霜,挡在姜晨旭熊熊火焰之间,恳求道:“大将军,张白针有误病情确实该死,可是现在士兵受苦,正值医师治病救人之计,现在杀他恐动了医师们救人之心,所以,臣斗胆相求,先留他一条狗命,为士兵救治,等事情完毕之后,再杀他不迟。” 现在杀他确实不是时机,刚刚姜晨旭被眼前的情况震惊了,所以,才会突然暴起杀机,毕竟这帮人都是随他南征北战多少年的战士,是他的手下,更是他的兄弟,这群人在他心中位置可是非常的重的,可是现在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难怪姜晨旭收敛不住自己的脾气。 姜晨旭一把把张白针扔到了墙角,赶紧去询问士兵们现在的情况了,而张白针呆呆傻傻的坐在墙角,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谁这样,他们的症状明明就是寻常湿疹的症状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不应该啊,不对啊…………” 看着张白针现在的样子,薛玉卿微微的摇头,大晋的医师对于南疆的蛊虫还是知之甚少,对于这些被蛊虫所伤的情况,还只能用自己在大晋时候的经验所得来判断,这是不对的,甚至是要命的,稍有不慎,恐怕就是今日所见的这个结果了……………… 薛玉卿一项是冷血的人,可是看到这么多人受苦,还是微微的心有不忍,看到姜晨旭现在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了,心中微叹一口气,看起来,暂时还是必须使用这个她一直不想使用的法子来延缓病情了,要不然,这些人恐怕已经熬不到日落时候了。 “小人有一办法,可以暂时缓解这些士兵身上的病痛…………”薛玉卿凑到姜晨旭身边,弯腰拱手行礼道。 (45)论病理 “小人有一办法,可以暂时缓解这些士兵身上的病痛…………”薛玉卿微微弯腰拱手行礼道。 “什么办法?”一听有可以缓解士兵病情,姜晨旭什么都顾不上了,连忙问道。 “办法是有的,都是副作用非常大!”薛玉卿稍稍的琢磨了一下措辞,事先先打下预防针的说道。 “副作用?什么副作用?!”这个时候的姜晨旭也稍作谨慎问道,因为他从薛玉卿眼中的犹豫中看出,这服药的副作用可能不小。 既然姜晨旭问了,那么薛玉卿自然不敢隐瞒,而且也莫要办法隐瞒,实话实说道:“蛊虫历来喜精血,小人这有服药可以激发士兵体内的精血,暂时吸引蛊虫允吸,延长蛊毒的发作时间,缓解士兵的病痛…………”薛玉卿说到这里,姜晨旭面色微微带有几分喜色,既然可以延长蛊毒的发作时间缓解士兵的病痛,就可以最大限度的延长了治疗的可行性和治疗时间,谁听来不会欣喜呢,而且不仅仅是姜晨旭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跟着进来的几位大人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你既然有此良方,为何不早些提供,省的我大晋士兵为这疾病受此痛苦…………”薛玉卿还莫要说完,姜晨旭也莫要说话,一名跟进来的军官却抢先一步说道。 薛玉卿心中冷笑了一声,你们想的太美了,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的蛊虫治疗方法呢!薛玉卿连理都没有理那位军官,继续对姜晨旭说道:“这个法子虽然可以暂时克制蛊毒的蔓延,但是这药效需要士兵的寿命来添…………” 用士兵的寿命来添,薛玉卿刚刚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就听到了营区内倒吸冷气的声音,众人纷纷议论不止,都在嘟囔,怎么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副作用呢! “必须消耗寿命吗?”这个时候的姜晨旭眼中满是痛苦的问道。 “人体如大药,精血最为珍贵,用精血来延迟蛊毒发作,寿元定会受到影响,这是最基本的事实,也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薛玉卿一锤定音的敲死了说道。 …………众人一阵沉默,不知道要怎么接薛玉卿的话,而片刻之后,姜晨旭看了看满地痛苦的士兵,咬了咬牙问道:“需要耗费多少寿命?” “少则五六年,多则十年不止…………”薛玉卿还不敢说,有人精血耗尽都满足不了蛊虫贪婪的胃口呢! 听到薛玉卿给出的答案,姜晨旭的身体微微的动了一下,然后又是片刻的沉思道:“如果不用此法呢!”十几年的寿命,谁能说丢就丢呢!在这个奇迹尽出的世界里,开了灵窍的天之骄子们,活过百岁,很是平常,这十几年的时光,也许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五六十岁已经算是古来稀了,一下子废除十几年的时间,谁会轻易舍得?!而躺在这里的都是普通人啊!姜晨旭真心的舍不得啊! “那这些人活不到今天的日落时分。”薛玉卿给出了更残忍的答案。 ………………………………………… ………………………………………… 营区一片死寂! “怎么可能?”不仅仅是姜晨旭不相信,众人谁都不相信啊! “小人观众士兵之皮相,蛊毒已深入肠胃,故才会口吐白沫,而现在距离蛊毒进入骨髓,还有二个时辰左右,再晚上二个时辰,蛊毒进入骨髓之中,那时蛊毒就会立即发作,性命顷刻之间便去了,小人微微的算了算那个时候,也就是日落之时吧!” “那你能救吗?”这个时候的姜晨旭,褪去了所有上位者的高傲,满眼希望的问道。 薛玉卿微微的沉了一下头,不敢打保票的说道:“小人知晓这类蛊虫的形成,对于他们的作用也是知晓几分的,但是以前确实没有遇到过此类辣手的问题…………”薛玉卿也算是实话实说道。 “那你到底能不能治?”这个时候的姜晨旭,为了满营的士兵,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打破砂锅问到底。 “小人有七八分的把握吧!”其实这句话是薛玉卿思量来思量去,给出的最后答案,毕竟她来就是为了协助姜晨旭对付这些捉摸不透神出鬼没的蛊虫来的,如果这个时候,她什么忙都帮不上,那么她的作用就会一下子贬值,反之,如果这个时候,她可以扶大厦之将倾,力挽狂澜的治疗好众人,那么她在姜晨旭的形象就会一下子无比的高大起来,而且她在军营中的地位就可不会只是一个小小的传令官那么简单了,那么她的性命就会更有保障,所以薛玉卿才给出了七八分的把握。 “…………好,既然,这样…………本将军就许你动药…………”姜晨旭压抑住满心的痛苦说道,然后向着满营横七竖八痛苦煎熬的众人,极为小声的说道:“放心,既然你们跟了本将军,本将军定是不会亏待你们的,不就是十几年的寿元吗?本将军给得起……” 得到了军营中最大领导的许可,那么薛玉卿就可以施展手段了,她赶紧跑回自己的营区,从自己箱子的最深处,找出一小包褐色的粉末,闻了闻,又尝了尝,确定这些药粉没有变质和过期,这都是人命关天的东西,容不得半分的马虎。 带起了药粉,薛玉卿立马赶到病人所在的营区,怕人多口杂,她遣散了所有人,就连想留下来观看的姜晨旭也被她赶出的营帐,这时硕大的治疗营区内只留下她一个人。 她赶紧按照剂量分好大小多少不同的分量,然后口中念念有词,额头白光闪烁,‘水隐’姿态隐隐闪现。她吹出一口水汽,茫茫的水汽包裹着药粉涌向了那些痛苦煎熬们的士兵,把他们包裹在黄褐色的水汽之中。 随着黄褐色的水汽慢慢的渗入士兵的身体,那些士兵本来已经暗沉的脸色开始慢慢又红润了起来………… (46)桃花瘴 随着黄褐色的水汽慢慢的渗入士兵的身体,那些士兵本来已经暗沉的脸色开始慢慢又红润了起来,薛玉卿脸上升起几分喜色,但是一想到,这几分红润竟是用他们遍体的精血和多少年的寿命换来的!薛玉卿心中就又忍不住一阵唏嘘。 不过还好,不管怎么说,这也终于克制住了他们蛊毒的发作,可以再为他们延迟三个日出日落的生命,而这三个日出日落之中,薛玉卿已经立下了军令状,要为他们找到解决治疗的方案。 朱砂根、鹅不食草、垂盆草、虎杖、黄药子,龙葵、八角莲、万年青、东风菜、白花蛇舌草、两面针、仙人掌、仙鹤草…………薛玉卿把能利用的药材都利用起来了。 这次导致营区大规模病变的应该是一种叫做‘桃花瘴’的蛊虫,薛玉卿在‘蛊婆婆’的手札上看到过这种蛊毒的基本介绍,在婆婆的注解中,这种蛊虫有违常规,极难炼制,但是,真没有想到,薛玉卿来南疆的第二天就遇到了,这真是‘缘分’啊。 其实军医所一开始研究的方向是对的,南疆蛊虫虽然千变万化,防不胜防,但是对于疾病类的蛊虫基本上分为病蛊、毒蛊、瘟蛊、疫蛊四大类蛊虫,而且这四类的蛊虫有很大的共通性,比如说,这四类蛊虫都能带来疟疾、黄热、虫病等一系列传染性非常强的疾病,而且这四类蛊虫都喜好温湿气候,常生于沼泽,泥洼之地,他们对于血液都异常的渴望,所以以前的大晋人经常把这四类病毒蛊虫混为一谈,甚至常常搞混。 这是不对的,其实作为南疆人,这四类蛊虫还是比较容易区分的,瘟蛊、疫蛊传染性非常强,但是毒性却不是非常大,而且较容易被克制,只要找对了方法,这两类蛊虫基本造不成太大的伤害;而病蛊传染性虽然一般,但是潜伏期是最长的,而且传染是最无声无息的存在,这类蛊虫一般不宜被发现,发现了也很难被救治,不过万幸,它的传染性是四类中较弱的;而毒性最为四类中最难被治愈的一种,基本中着必死,但是,也同样是最难被传染的,基本上除了和它直接接触之外,很难感染…………四类蛊虫有相同也有不同,也同样各有优势和不足,但是作为病毒性的蛊虫基本上就是这四种。 不过随着大晋对于南疆蛊虫的研究和了解,为了更好的于南疆作战,这四类蛊虫已经基本被一些专门研究蛊虫的人士熟知和了解了,这四类蛊虫对于大晋的威胁也越来越小了,大晋在研究发展,同样南疆的病毒蛊虫也在更新换代,为了更好的威胁和应对大晋的进攻。 南疆也在不断进化和更新他们手中的病毒性蛊虫,而这种‘桃花瘴’就是南疆研究出的一种最新产品。 大多数病毒性的蛊虫,一开始幼体的时候是不具备毒素的,所有毒素都是蛊虫趋近成年的时候产生异变时候诱发蛊毒,从而进化成了病毒性蛊虫,而这种后天异变的病毒蛊虫就非常容易被针对,只要找对它异变的关键点,这类蛊虫的解药是非常容易研究出来的。 所以,南疆人就开始研究有没有与生俱来就带有蛊毒的蛊虫呢,再经过变异,那么它们的战斗力就不可同日而语了,但是,令人失望的是,经过研究,南疆人发现,所有的与生俱来天生的蛊虫都极难存活,实在是蛊虫的幼体太过于弱小,如果生而就有猛烈毒性的蛊虫,蛊虫的蛊毒在变异之前已经毒死了蛊虫的幼体,所以,大自然设计的大多数病毒性的蛊虫,一开始幼体的时候是不具备毒素的,是对它们的限制,更是对它们的保护。 但是,南疆人不服,他们还在积极探索,而‘桃花瘴’就是研究出的一种较为成功的蛊虫,南疆多桃树,成片成片的野生桃树,而千百树野生桃树的桃花因南疆雨多潮湿,落花片片而蒸腾成一种淡淡粉红色的气体,名曰瘴气,吸了瘴气的人,十之八九会死在野生桃花林中,就算是侥幸不死也得大病一场,虚弱个百八十天,就连土生土长的具有病毒蛊虫的南疆人一不小心中了桃花瘴气,都是脸色发灰,有气无力,昏昏沉沉。 南疆人就利用这种桃花瘴气来温养病毒性蛊虫的幼体,而这种瘴气毒性真的太大,一百只蛊虫中有九十九只会死于非命,有一只能存活下来都是幸事,所以极难养成,要说养成一只真真正正的‘桃花瘴’蛊虫,那么不死个二三万只病毒性蛊虫幼体是不会成功的,而且稍不留神,出了个什么意外,很有可能,死的这二三万只病毒性蛊虫幼体也就打水漂了,所以在‘蛊婆婆’的记载中,对于这类蛊虫做了特别的标记,表明它是极难炼成的。 可是,没有想到,薛玉卿这么快就见到炼成的‘桃花瘴’蛊虫了。 而且经过这么一战,薛玉卿也算知道‘桃花瘴’蛊虫的厉害了,传染力非常强,比寻常的瘟蛊、疫蛊都要强;而传染途径更是无声无息到了极致,现在薛玉卿现在还没有完全肯定这类‘桃花瘴’蛊虫的蛊毒是怎么传染的,这比寻常病蛊强多了;最后就是它的毒性,毒性之强,发作之快,真是闻所未闻啊,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可以致人与死地,这种毒性可是寻常毒蛊的蛊毒十倍以上啊! 更可怕的是它的伪装性,它的初始状态真的太像太想大晋水土不服的基本病情了,最大程度上给人以误导的趋势。 ‘蛊婆婆’一开始就表明这种‘桃花瘴’蛊虫非常厉害,薛玉卿还有几分不以为然,而现在真真正正对上了,才知道这类蛊虫的可怕。 也幸好,婆婆已经把这类蛊虫的基本情况做了非常详尽的记载和阐述,只要薛玉卿跟着这阐述一点一点的破解,攻破这‘桃花瘴’之毒也不算是什么难事!不过如果没有婆婆的‘指南针’,让薛玉卿独自一个人琢磨,杀了她,她也研究不出来………… (47)暴风雨 经过了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奋战,薛玉卿终于艰艰的研究出一个对付‘桃花瘴’蛊毒的方子,实在是人命关天,不得不谨慎,而且这一战还关系着薛玉卿自身的前程和安全,让她不得不更谨慎和小心。 不过,这个方子薛玉卿已经通过了基本的实验,效果还算不错,虽然还会留下不小的后遗症,但是,总算是可以保住这些士兵们的性命了。 薛玉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化开一枚‘解毒丹’,喂给中了蛊毒的士兵,然后让军医施以针灸之术,逼出士兵体内的桃花瘴气,总算是又完成了一个。 这种‘桃花瘴’之毒难解就难在,它是双毒并行,一种是病毒类的蛊毒,另一种则是桃花瘴气之毒,如若你不了解这种毒的特性,只单纯的从一头下手的话,那么你喂的解药就会顷刻变成致命的毒药,瞬时间最大化的引发另一种毒素,让患者瞬间身亡,就好似以前张白针等人研制的解药一般,蛊毒未解就已经毒死人了! 薛玉卿从婆婆的笔札之中,一点一点研究,终于实验出一种内治外针的方法,先是研制药效温和的解毒丹药,缓解患者身体内病毒,然后利用针灸之术,逼出士兵体内的桃花瘴气,这个法子虽然繁琐了一些,但是,至今为止,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我让你们统计的都统计好了吗?丹药可足?病人病情严重的有几何,较重的几何?解药都按照患者的病情发放下去了吗?施针的医师现在够不够…………”所有的问题,薛玉卿都要想到,真的怕稍有不慎,会横出多少事端。 “先生方向,患者的病情都已经基本控制住了,病情较重的我们会多加照顾,丹药量产也不是问题,有七位专门的医师专管此事,针灸的医师虽然紧张一些,但是…………但是,有个能力不错的医师顶在一线,压力也没有那么大!”军营中的军医主管陈图现在成了薛玉卿的私人秘书了,直线通报所有的问题。 “恩。”薛玉卿点了点头,身体虽累,但是,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因为,她从以前的‘薛玉、小子、小白脸’到现在的‘先生’,这正体现了她身份的提升和变化。“你们盯紧点,我去别的营区巡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或者出现新的病变没有?” “诺,先生。”陈图赶紧允诺道。 薛玉卿一出营帐,就有很多人和她打招呼,毕竟现在薛玉卿可是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了,在姜晨旭面前都能说的上话,而且现在还主管着军医治疗这块,谁人也不会闲的没事干和自己的前程和生命开玩笑,所以对薛玉卿还是见面三分笑的。 而薛玉卿虽然现在红的正发紫,但是毕竟军营根基尚浅,还不是鼻孔看人的时候,所以大多时候都是笑着回应的,给营区的各位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她巡查了一番之后,赶紧赶到了‘大将军’的营帐禀明了病情的发展情况,然后在姜晨旭一阵称赞之中,摸回了自己的营帐,倒头大睡,别说衣服了,连靴子都没有来得及脱。 实在是这几天薛玉卿预支了大量的精力和心力,不仅仅是肉体上的累,精神上压得更累,毕竟是下了军令状的。 午夜时分,从南方又吹来了飘忽忽夹杂这桃花暧昧香气的暖流,一阵阵拥入了姜晨旭的营区,就在这时,薛玉卿体内的‘十二翼’猛地吼叫起来,在薛玉卿脑海中回响,就这么一下,薛玉卿马上清醒了过来。 就在薛玉卿醒来的一瞬间,只觉得一股甜甜的腻腻的味道在自己身边徘徊,这个时候的薛玉卿好似一下子想起了什么,猛地跑出了营帐,双指一点额头,幻化出‘十二翼’的惊天一吼,震醒了熟睡中的所有人。 “怎么了?怎么了!” “有敌袭吗…………” “野兽来了?…………” “谁在捣鬼,让不让老子睡觉了…………” ………………………… ………………………… 一时间,营区一片骚乱,不过不亏是姜晨旭铁血军队,片刻的骚乱之后,马上平静了下来,以小队为基础找到了自己的队伍。 而这时以姜晨旭为首的领导阶级也马上赶了过来:“薛玉,这是怎么回事?”姜晨旭急急忙忙的问道。 “禀告大将军,‘桃花瘴’蛊毒又来了。”薛玉卿沉声的说道。 “在哪里?”姜晨旭瞳孔微微一缩的问道。 “这漫天的股暖流和淡淡的桃花香就是‘桃花瘴’蛊毒。”薛玉卿漫天的遥指了一下说道。 众人闻言,深深的吸了一口,皆都面色巨变。 姜晨旭微微沉淀了几秒之后,吼道:“苏沉央…………” “末将领命…………”苏沉央横刀跨马的站了出来喊道。 苏沉央一人站出之后,众人除了姜晨旭之外都退后了好几大步,就连薛玉卿也被别人拉后了好几步,这时只见苏沉央本来就好似美玉一般洁白的脸庞更是白上了几分,双眼泛着白光,如同星辰闪烁,而在他背后,心境展开一团团云海,漫步出现在半空之中,再顷刻之间,云海滚动,好似要沸腾一般,片刻只后,云海之中酝酿出无比震撼,威力极大的暴风雨,而且在暴风雨之中还有霹雳闪电雷鸣在云海中盘旋着。 随着苏沉央背后心境展开,本来万里无云的晴空,片刻被乌云密布遮盖,随着乌云越积越厚,在乌云深处隐隐的雷声一阵紧一阵松的滚着,雪亮的电闪扫着,在随后便是狂风大作,暴风雨伴着电闪雷鸣而至,这个时候暴风雨之中的雷霆,好似将要辟开黑幕重重的靛青色的天,云海之中,翻了个身似的降下泼天的大雨,好像要把这个世界冲刷干净一般。 薛玉卿终于知道大家为什么要集体退后了,实在是苏沉央的动静太大了,连姜晨旭都要避其锋芒,而姜晨旭就紧紧的站在苏沉央身后,遍体的金芒,好似云海中的太阳,可以驱散任何的狂风暴雨一般,滴水不可近身。 而随着这么一场暴风雨的洗礼,空气中的暖流和桃花暧昧的香气终于被洗的一干二净丝毫不剩了………… (48)逼出战 经过一番狂风暴雨之后,营区终于干净了,漫天的暖流和花香依次散去,天空的云雾也慢慢散开,被风雨吹的乱七八糟的营区,苏沉央一人站在正中央,这时的他一锒铛,站立不稳,好似要倒下一般,而这个时候就站在苏沉央身后的姜晨旭一个箭步赶了上去,扶住他,极为关心的问道:“沉央…………怎么样了?!没事吧!” 这时,苏沉央本来洁白无暇的脸庞已经变的苍白无力了,束好的头发被风吹散,乌黑的发色变成了一片雪白,显得极为虚弱:“没事,就是灵气一次耗费太加厉害,有些透支体力,修养一阵子就好了。”苏沉央努力的虚弱的笑了笑,然后用力的站直了身子。 而这时被风雨吹散的一群人也连忙赶了过来,姜晨旭看了看苏沉央,又看了看赶过来的大家,扶住苏沉央,沉声对着众人说道:“到我营帐紧急商量对策!” 众人一阵允诺,薛玉卿算医疗部门的主管,便也跟着大部队来到了姜晨旭的营帐之内,这时苏沉央身披着一件黑熊皮的披风,端着一杯热茶静静坐在椅子上修养,薛玉卿琢磨着这次大规模的天气变更,对着这位将领的身体造成了不小的透支。 姜晨旭正襟危坐于正中央,很严肃的对众人说道:“说说吧,对于这件事情,大家都有什么看法。” 众人微微一愣,然后把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薛玉卿,薛玉卿心中苦笑了一声到,自己这是不是是临危受命、众望所归呢! 心中瞎想是可以的,但是明面的事情,可不能有丝毫的耽搁,更何况现在姜晨旭和一众人等眼巴巴的瞧着呢!薛玉卿微微的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报喜不报忧,上位者基本都喜欢听好话,所以薛玉卿还是先准备避重就轻的说一些不太合实际的好话。 “禀将军!”薛玉卿赶紧站起来行礼回答道:“‘桃花瘴’蛊虫虽然是不较为常见的蛊虫,且传播能力较强,但是,也不是无迹可寻的,因为此蛊虫前身托身于病毒性的蛊虫,所以它的病毒传播依然会有病毒性蛊虫的明显特征,比如传播的途径不外乎水、空气、和食物等几种可接触性因素…………”薛玉卿几分避重就轻的说了一番之后,微微的抬头看了看正坐上坐着的那位,只见现在的姜晨旭依然是面无表情,薛玉卿内心掂量了一下又说道:“而且这种蛊虫提炼与桃花瘴气之中,在传播过程中会带有明显的桃花香气,如果小心防备,还是会有所查询的。” 听完薛玉卿的汇报之后,姜晨旭几分不阴不阳的说道:“听爱卿这么讲述一番,本将军顿时恍然大悟啊!原来这‘桃花瘴’蛊虫的蛊毒这么容易对付啊,那么这件容易的一件事情,就交予爱卿全权处理即可…………” 薛玉卿傻了,这位是什么意思………… 在薛玉卿片刻呆傻之时,姜晨旭一掌敲在书案上,吼道:“薛玉,本将军既然让你说,就让你实话实说,不是让你避重就轻的竟捡好听的说,如若这‘桃花瘴’蛊虫真如你所说的这般轻巧的话,那么我大晋上万士兵的苦是白受了吗…………” 薛玉卿郁闷了,看起来这位是一位不爱听好话的主,那也只好实话实说了,而且薛玉卿总觉得,今天姜晨旭有些反常,薛玉卿微微的沉思了一下又说道:“大将军勿恼,容小人把话说完…………”薛玉卿赶紧补救道:“‘桃花瘴’蛊虫的蛊毒传播虽然有迹可循,但是,水、空气、和食物都是正常人类生存必不可少的物品,如果蛊虫就此作怪的话,那么不管我们检查的多么严格都难免有些披露,而稍有不甚,对于我军来说,打击都是巨大的,而且经过小人的一番推论,这‘桃花瘴’蛊虫一次吞吐病毒的时间大概是三天,三天之后本应该散去的蛊毒又回重新聚集起来,如果不把这只‘桃花瘴’蛊虫除去的话,它就好似一把宝剑时时刻刻悬浮于我军头顶之上,让我军片刻不得安宁。” 听完薛玉卿的阐述之后,姜晨旭终于露出了微微的笑容说道:“这才是良臣进言,而不是奸臣谄媚了,薛玉,你既然了解的这么清楚,那么是否有应付‘桃花瘴’蛊虫的对策,我若命你为先锋军,灭了此虫,你可愿意。” 薛玉卿很想说不愿意,对于这个‘桃花瘴’蛊虫,她也是从婆婆的书中了解的,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心中总然是没有必然的把握,但是,此情此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她怎么说没有,只好硬着头皮揭下这将事情:“小人定会竭尽所能,不负大将军嘱托…………” “好,不亏是我大晋的良才美将…………”姜晨旭对着众人大笑着说道,而众人也是笑着附和道。 薛玉卿回到营帐之后,无比的郁闷,用大将军姜晨旭的原话来说,这次的会面非常成功,已经基本研制出对敌的计策………… 而薛玉卿真的很想吐槽,计策是什么,还不是逼自己去迎敌! 就在薛玉卿万分的郁闷的时候,一个黑影闪进了她的营帐。 “谁?”得到‘千眼’报警之后的,薛玉卿连忙从腰间顺出匕首,杀向黑影。 “我!”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在薛玉卿耳旁响起,然后这个黑影强行突破了薛玉卿匕首的封锁进入了她的营帐,这个黑影进来之后,慢慢卸下头上的帽兜,露出了真容,然后一个箭步凑到薛玉卿面前说道:“你莫要声张,本王这次来是有要事于你嘱托。” 这个面容薛玉卿怎么可能不认识,这就是把自己逼去迎敌的罪魁祸首啊!“不知旭阳王大驾光临,小女子有失远迎了,罪过啊罪过!”薛玉卿很是几分不阴不阳的嘲讽说道。 而姜晨旭好似没有听到她的嘲讽一般,很严肃的说道:“从水寒那里要来的玉佩,你是不是随身携带于身上?” 薛玉卿本来还想嘲讽几句,以报被算计之仇,但是,看到姜晨旭这么严肃的神情,怕耽搁了正事,点了点头,说道:“怎么了?随身携带着!” “这就好,你这次出战,如果遇到了什么危险,就掰碎这块玉佩,我就能得到消息,不管是千山万水还是刀山火海,我都会去救你,必保你万无一失!” 一时间薛玉卿傻了,这是怎么回事,她以为姜晨旭会有什么要事,但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 看到薛玉卿没有什么反应,姜晨旭继续说道:“这次‘桃花瘴’蛊虫之事,你必须出战,近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你身具蛊虫之术之事已经在上层中传开了,大家沸沸扬扬,意见颇大,我虽然极力镇压,但是恐怕也难责众,甚至有人怀疑,‘桃花瘴’蛊虫就是你在暗中捣鬼,为了力证你的清白,这次你必须出战,你明白吗…………” (49)桃花林 薛玉卿无声的叹了口气,这次出战自己恐怕是躲不掉了,不过也好,借着这次出战,稳固住自己的军营中的地位,也是极好的选择,只不过,姜晨旭那片刻的海誓山盟,真让薛玉卿几分‘受宠若惊’甚至是‘无福消受’。 不过现在不过琢磨这个时候,还是先计划‘桃花瘴’蛊虫的事情最为要紧。 既然授命薛玉卿为这次的先锋官,那么这次的士兵调令就由她全权操作了,这次的对手是病毒性的蛊虫,而且还栖息在桃花瘴气漫天的地方,如果凡人出动,恐怕还没有见到蛊虫真身就已经被毒气感染致死了,所以这次出动的全是心境强者,而且还都是具备相当克制毒素的强者,薛玉卿可不准备现场还没有到达,自己这方已经死伤过半了。 经过了一轮又一轮的筛检,终于挑出了一个八人的小分队,算上薛玉卿自己,这也算是一个尖刀小队了,而且不要小看这个队伍人少,但是本领却是一等一的高啊,都是营中的精英分子,看起来姜晨旭为了薛玉卿的安全也是上心了。 薛玉卿利用‘千眼’遥遥望去,西侧不远的地方就是一大片桃花林,而且按照暖流的途径位置,那个‘桃花瘴’蛊虫十有八九就在那个地方,薛玉卿组织好人马,带上薛玉卿‘独门’研制的避毒药物,匆匆上路了,因为留给他们的时间真心不多,他们必须要在‘桃花瘴’蛊虫第三次吞吐毒气之前消灭它。 苏沉央灵气折损的太过于厉害,短时间之内,已经没有办法再一次区域内改变气流运行和净化空气了,所以,薛玉卿这个小队的使命就格外的重要。 一路的奔波,来到距离桃花林三里左右的地界,薛玉卿就不得不收回了‘千眼’,实在是瘴气太过于厉害,除了‘十二翼’之外,那两个小家伙都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休眠,而且这还是在桃花林的外围,很难想象,如果真的潜入了桃花林,那毒气之繁茂可真心的难以形容。 薛玉卿本能的看了看身后的各位精英,大家也同样是一脸的菜色,看起来这瘴气的蔓延对于这些有一定克制毒素的战士们也造成了不小的负担,而薛玉卿现在能挺住,一是谢谢婆婆的独门解毒药剂,二来,就是‘十二翼’此时此刻正一刻不停的替她消除着体内的毒素。 千百亩的野生桃花,落花片片而蒸腾成的瘴气,这种瘴气远远看去,七彩斑斓,如平地涌起一片云霞,十分迷人,而这种美丽却是致命的,普通人若是进了桃花瘴,皮肤甚至骨头都马上会被腐蚀掉,化成一片尸骸,而薛玉卿他们刚刚进入桃花瘴气外围,就感到毒素的压力了,也都悄然开始运行自己的心境,来排解这剧烈的毒素了。 有人身边刮起小旋风,吹散凑近来的瘴气,留一小片清净;有人身后幻化出一条色彩斑斓的眼镜蛇,吞噬着身边的桃花瘴气,替自己消除瘴气影响;更有人浑身上下长满各种各样的小蘑菇,开始中和桃花瘴气的毒素,保证自己不被感染,反正是各显神通。 薛玉卿现在微微有些晕眩,不得不提前用处自己的备用手段,口中念念有词,轻轻的点了点额头,‘十二翼’的身影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了她的身边,替她扫清所有的障碍,而随着‘十二翼’的出现,薛玉卿也算是逐渐清明了起来。 随着他们小队的越走越近,粉红色的雾气也是越来越浓厚了,‘十二翼’也开始烦躁了起来,一开是桃花瘴气越来越重了,‘十二翼’虽然不怕这种毒,但是对于它来说,这种感觉也是不美好的;二来就是‘桃花瘴’蛊虫已经开始若隐若现的向他们靠近了。 看起来‘桃花瘴’蛊虫也很聪明,知道薛玉卿他们一大帮子人开着不善! 到了桃花林的边沿,‘十二翼’的反应越来越热烈,薛玉卿也感觉差不多了,从腰间掏出一小包黑灰色的粉末,交给她身后的第一个赵越风,示意的点了一下头,在这种场合,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甚至是能不呼吸就不要呼吸,毕竟在这里一呼一吸都是毒啊! 赵越风接过粉末之后,也微微的点了点头回应了一下,然后口中念念有词的开启心境,只见他背后清风徐过,带来阵阵波光粼粼,赵越风的心境也是风,不过同苏沉央狂风暴雨不同,他的风明显的微小了许多,轻盈了许多,不过再微小,再轻盈,吹开这包药粉还是轻而易举的。 赵越风对着药粉轻轻一吹,黑灰色的粉末漫天散开,慢慢的融入了那暧昧粉红的美丽瘴气之中,这个时候的瘴气好似冬雪遇到阳光一般,轻而易举的融化起来,片刻之后,阵阵美丽云霞的雾气就已经消然而散了。 薛玉卿心中暗道,真不亏是婆婆重点表明的对付桃花瘴气的秘方啊,效果真是很不一般,不过这秘方好是好,也不是没有不足之处,它的作用时间太过于短暂,只能保持半个时辰左右,半个时辰之后,那暧昧粉红雾气又会重新聚齐起来,那个时候,薛玉卿他们已经潜入桃花林的深处了,如果还没有消灭那只‘桃花瘴’蛊虫,就真心的麻烦了。 所以,留给他们的时间很是有限,半个时辰必须找到及消灭‘桃花瘴’蛊虫。融化了瘴气的桃花林,清晰见底,一眼望去,就已经找到‘桃花瘴’蛊虫的位置,不是薛玉卿众人的眼力好,实在是那只蛊虫太过于打眼。 一只半人大小硕大的蝴蝶正停留于桃花从中,它粉红色的翅膀娇艳欲滴,上面还好似雕刻一般留有美丽极其神秘的花纹,让人着迷,这个时候只见它翅膀微微闪动,不断的撒下粉红色的粉末,映着太阳望去,这不断分散的粉末虚幻的好似把它包围于一阵粉红色的梦境一般,唯美动人。 可是,谁又会想到,这么美丽的一只蛊虫,会是那场大灾难的起因呢! (50)血战中 蝴蝶,是飞翔的花朵,在空气中轻盈回旋;是画师手中的画笔,在蓝天下绘制斑斓的风景;是生命美丽的极致,刹那便是永恒。 可是,谁又会想到,这么美丽的生物也会是死亡的使者呢! 大家见到了‘桃花瘴’蛊虫的真身,无需薛玉卿吩咐,已经有人抢先出手了,第一个就是一只跟随薛玉卿身边的陈钩,于普通军人不同,这次来的几个人,有好几个都是姜晨旭身边的‘近侍’,比如说第一个出手的陈钩,他这种姜晨旭‘近侍’之中,非常有名的一位,他们与薛玉卿这种朝廷任命的正八品下的‘宣节副尉’的‘近侍’不同,薛玉卿只能算是名义上的‘近侍’,私下关系于姜晨旭并不见得亲厚,而陈钩等人却完全相反,虽然没有名义上的军职,但是却是从小到大,在姜晨旭身边,同他一起长大的,是作为姜晨旭影子一般的存在,是可以随时随地为姜晨旭死的人。 其忠心程度可真是日月可表,而这次得到姜晨旭的指令,要保护这个叫做薛玉的青年安全吗,他们是万万不敢掉以轻心的。 看见蛊虫之后,陈钩心境演化,背后出现数条色彩斑斓的毒蛇,在半空中迎风起舞,在陈钩的指示之下,张开血盆大嘴,向着‘桃花瘴’蛊虫杀去。 而桃花蛊也是好惹的,见毒蛇凶猛,它也猛烈挥动翅膀,翅膀上的磷粉如粉色雪花一般洒下,这磷粉看似漂亮,极为梦幻,但是却有着极强的侵蚀作用,片刻功夫不到,已经把陈钩幻化出来的毒蛇都消融于半空之中,并且振翅一挥,无数的粉色伴着滚滚暖流想着薛玉卿他们啥来。 正在这个时候陈钩马上退居二线,赵越风急忙挡在最前面,幻化心境,吹来阵阵清风把如雪一般的磷粉依次吹散,如有照应不及的地方,后面的方圆马上就补上,展开心境,幻化出一方宝盒,把磷粉收入盒中,以免伤及队友。 众人合作亲密无间,好似千磨万击已对练过无数次一般,这才是一个优秀的团队才有的特质,而这个团队就是一只保护姜晨旭安全的影子团队。 陈钩看毒粉厉害,很难攻破,又知道驱散桃花瘴气的时间短暂,容不得浪费,只得咬了咬牙,从内衣中拿出一把黑色暗纹的匕首,在自己胳膊上猛地割上了一道,鲜血如泉涌一般流出。 ‘十二翼’闻到鲜血的味道之后,一阵的兴奋,隐隐约约的好似要挣扎而出一般,薛玉卿赶紧默念咒语,安抚于它,‘十二翼’这些时间虽然‘安分守己’了许多,但是,作为上古凶虫,几分嗜血的凶性依然健在,闻到鲜血的味道,难免会兴奋,而且薛玉卿闻着陈钩的鲜血,总觉得有几分的不对劲,但是,怎么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陈钩割开手臂之后,他背后心境幻化出来的毒蛇好似一下子活了起来,纷纷不要命似的开始贪婪允吸陈钩的鲜血,由于血液输出量过大,这个时候的陈钩,脸色一片雪白,而他身边的何晓随手抓出一朵白色的小蘑菇,塞进了陈钩的嘴里,陈钩的脸色一下子红润了不少,看起来,那朵白色小蘑菇也非凡物。 而喝过陈钩血液的毒蛇,真的慢慢由虚变实,身形暴涨,头颈张开邪恶的花纹,随意摇摆,障目的獠牙,嗜血的表情,这个时候的毒蛇分外的可怕,陈钩轻嗤一声:去。数条巨蛇伴着阵阵血气,倾泻而出。 这个时候的毒蛇好似受到了加持一般,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得到了极大的增加,就连可以消融腐蚀白骨的磷粉,在巨蛇的攻击性都不值一提,片刻不到的功夫,‘桃花瘴’蛊虫已经被巨蛇咬的千疮百孔了,而这个时候其他人也都没有闲着,赵越风手舞足蹈,把清风化成风刃,见缝插针的向着‘桃花瘴’蛊虫柔弱的连接处攻去,而何晓掐着手印,四周长出一群色彩斑斓、五光十色、非常漂亮的小蘑菇,向着蛊虫飞去,而方圆再次打开自己的宝盒,射出一团黑光,向着蛊虫杀去………… 一时间,大家手段尽出,而蛊虫这个时候,看似已经岌岌可危,好似随时都可能死掉一般。 本来大家都以为可以暂时送上一口气的时候,‘桃花瘴’蛊虫一阵惨叫,猛地爆炸开来,一阵桃红色的云雾滚滚充值了四周,方圆几十里,一下子就又被毒气所笼罩了,众人一个不妨,纷纷变了颜色,大家虽然都是抗毒的好手,但是不得不说,‘桃花瘴’蛊虫这一下子太让人措手不及。 这里面估计只有薛玉卿还好上一些,毕竟就她刚刚没有动手,在全心全意的防御中,而别人都积极进攻,哪里还有心思防御,都在迫不及防之时,猛地吸了一大口毒气。 薛玉卿看着四周倒下的同伴,脑海中思绪万千,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暂时牺牲一下‘水隐’了,薛玉卿没有驱毒的方子,为了配合这次的行动,所以她结合婆婆的笔札,再根据自身的情况,奇思妙想除了一招可以暂时大规模驱毒的办法,不过这个法子是真心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用了这个法子,‘水隐’不修养个把月别想好起来,但是,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毕竟现在能站得起来作战的也就薛玉卿一个人了。 薛玉卿从口袋中掏出一枚由‘千年血蛤草’熬成的赤红色的丹药,随手碾成粉末,暂时收起‘十二翼’,唤出‘水隐’,把药粉融入了‘水隐’体内,默念咒语,‘水隐’舒散身躯,散发出大量的云雾水汽,把这百亩桃林全部围住,然后再把林中的毒气融入水汽之中。 薛玉卿看时机差不多了,念动咒语,用逆法之咒,把带有毒气的水汽一次吸回,桃林一下子干净了,而‘水隐’也一下子僵住了,就算有‘千年血蛤草’,护体,这么庞大的毒气,对于‘水隐’来说,也太难以接受了………… (51)英雄至 随着水汽消失,本来满目桃红色的雾气又清晰了起来,薛玉卿抬眼望去,‘桃花瘴’蛊虫就悬浮于自己眼前,随着刚刚‘粉红炸弹’的爆炸,这个时候的蛊虫已经缩水了好几圈,显得极为疲倦。 时不待我,薛玉卿知道,如果错过这次机会,那么就会错失一个大好重创这个家伙的最好时机,所以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薛玉卿强行把‘水隐’唤回体内,可‘水隐’刚刚入体,薛玉卿‘心肝脾肺’感到一阵无力的萎缩,痛的难以忍受,看起来这次的毒素真心不少啊! 薛玉卿强忍着这种不适,念动咒语,燃烧体内的精血,唤出‘十二翼’的实体,随着火焰雷霆的咆哮,阵阵金光蒸腾,一连串的惊天怒吼,‘十二翼’雄壮威武的身姿,出现在众人眼前。 薛玉卿不顾‘十二翼’刚出世的亲昵,赶紧下达指令,向着‘桃花瘴’蛊虫攻去,只见‘十二翼’周边幻化五彩云烟,羽翼之中发射出狂风烈火,迅雷飞叉,夹着轰轰隆隆雷电之声,怒涛一般向着杀去。 ‘桃花瘴’看到这个架势,也知道眼前的这个百丈长的巨虫极为厉害,不敢力敌,翅膀挥动,磷粉飞舞,幻化出四五个分身,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不同的方向逃去。 而‘十二翼’眼中尽是轻蔑,身体一圈,化成雷霆,向四处纷飞的‘桃花瘴’杀去,不时一会,一片片蝴蝶残翼落了一地,‘桃花瘴’的真身死死的躺在地上,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十二翼’果真不亏是上古的凶虫,哪怕还是幼年,浑身的威能,也不是一般的蛊虫可以比拟的,而且像‘桃花瘴’这样病毒性的蛊虫,藏在暗处,传染威胁能力较强,如果它躲在暗处,隐忍不出,那么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而实打实的对斗,不管是攻击力还是防御力,这类蛊虫都很不够看,哪怕‘桃花瘴’是这类蛊虫的佼佼者,但是,对斗起来,能力也很是一般般。 看‘桃花瘴’翅膀残缺的趴在地上踌躇,薛玉卿心中也是放松了几分,没有那么紧张了,可是刚刚放松了一点点,身体各方面都是一阵无法忍耐踌躇的剧痛,薛玉卿研究出来的这种对付病毒性蛊毒的办法,真是应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这句老话。 不过,现在还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等解决了这只‘碍事’的虫子,再休息也不迟,薛玉卿唤回‘十二翼’的真身,实在是以薛玉卿现在的实力,召唤三次‘十二翼’的真身,估计就要‘血尽人亡’了,所以为了更多的保留精血,‘十二翼’她真心的不敢放出太多时间。 而且这种状态下的‘桃花瘴’已经是几近消亡了,实在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了的样子,杀鸡安需宰牛刀,薛玉卿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心道:这个家伙,一匕首就可以了解了。 随着薛玉卿的逐步靠近,薛玉卿从‘桃花瘴’蛊虫眼中看到了一份死志和义无反顾…………,这蛊虫已经通了人性,实属厉害,薛玉卿感觉不妙,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在这种不妙中,‘桃花瘴’蛊虫在众人眼前慢慢的融化了,而随着它的融化,这百亩的野生桃花林也慢慢的开始融化,并且随着万物之溶解,一股股剧烈的毒气从四周无中生有,慢慢的充斥于其中。 而这种毒气这猛烈真是前所未有,还未近身,薛玉卿就感到一阵晕眩,而且薛玉卿体内就残留着数量不少的毒素,再加上‘桃花瘴’蛊虫拼死一搏,最后放出的大量蛊毒,薛玉卿只感觉天旋地转,身不由己。 其实至今为止,薛玉卿从来都没有想过,掰碎玉佩把姜晨旭招来,一是,这么久的流浪,让薛玉卿习惯了任何事情独自面对,从不轻易的依靠他人旁物,二来,薛玉卿本来就被众高层怀疑是敌军的奸细,如果,这毒气漫天,生死存亡之际,把姜晨旭招来,姜晨旭再一不小心有个三长两短,她这个奸细的名声是背定了,薛玉卿从来都不怕被怀疑,但是却不想死后还不得清净。 薛玉卿坦然的面对这次的结果,实在是自己实力太加弱小,而且准备不充分,再者就是有疏忽的地方,才促成了最后这不好的结局,但是,她不愿旁人,既然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又怎能怨得了旁人呢! 不过薛玉卿最为遗憾的地方就是自己牵肠挂肚的问题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答案,父亲的冷漠还有姜晨旭未来的敌意,她努力的摸索却依然还是一无所获,这是她不甘心的地方。 如果说,人之将死,那么就会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现在薛玉卿就开始回想自己的一生了,可是就在她默默倒数自己生命的轨迹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震天怒吼:孽畜,休得逞能………… 随后,在薛玉卿几分开始涣散的瞳孔中,她看到,一个男子从天而降,只见这名男子五官刀刻般俊美,周身金光闪烁,烈焰环绕,好似可以照尽天下,燃烧所有一般,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俊美的脸上剑眉横挑,不怒自威,一身厚重的黑色盔甲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这男人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周身的霞光火焰,更让他如金乌烈日一般,给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随着他的到来,那漫天的毒气好似遇到克星一般,猛烈的燃烧起来,片刻不到的功夫,那浓烈的好似看不到人的绯红色的桃花雾气已经被燃烧的干干净净了,而这个时候,薛玉卿也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但是在她晕过去的瞬间,好似听到了一声怒吼:“你是本王的王妃,没有本王的允许,谁说你可以死的!” 很让人无语的话………… 当薛玉卿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营帐之内了,周围是薛玉卿的几个姜晨旭的贴身侍女在伺候着,看到薛玉卿醒了过来,赶紧关心到:“王妃,您终于醒过来了啊…………” (53)精血耗 这个时候的姜晨旭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莲花高洁却映着他的脸色格外苍白,一身的虚弱,隐隐约约都可以听到他五脏六腑微微的喘息声,大滴的汗水,布满了他整个额头,这个样子的姜晨旭,谁人一看都知道情况不妙。 可是他就是这个样子,眼中璀璨的光芒都未少上半分,炽热如烈日之火,不可断绝:“谁让你们进来了,给本王滚出去。”姜晨旭苍白的脸上,墨色的剑眉轻轻一挑,一种不怒自威的庄严顺势而发,压得陈钩和赵越风喘不上气来。 而薛玉卿完全无视姜晨旭的威压,轻轻的走到他的身边,不由分说的拉住他的左手,开始号脉…………果真如此,薛玉卿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身边那一坛又一坛妖艳的美酒,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们先退出去吧!”薛玉卿抵住姜晨旭所有的威严,轻轻的说道。 陈钩和赵越风微微一愣,犹豫了片刻,又看了看坐在正座上的姜晨旭,这个时候的旭阳王闭目养神,面无任何表情,两人又对了一下眼神,很知趣的退了下去。 “已经没有旁人了,你也不用硬撑着…………”薛玉卿从腰间掏出姜晨旭‘借给’她的那枚‘永寿昆仑玉’,轻轻的挂到他的手上,说道:“人人称赞旭阳王盖世英雄,无所不能,骁勇善战,足智多谋,饱读诗书,雄才大略,今日一见,原来…………” “原来什么…………?!” “原来不过是个傻子!”薛玉卿很不阴不阳意味深长的说道。 “傻子?!”姜晨旭很是挑了挑眉,很不服气的说道。 “不是傻子是什么?”薛玉卿拉开姜晨旭左臂上的袖子,只见一条森森见骨的伤疤赫然在立,这个疤痕是新伤,虽然已经用灵力愈合过了,但是却还能闻到阵阵的血腥味,由此可见,这个疤痕未愈合之时会有多么的可怕。 也是,如果没有这么深的伤疤,鲜血怎么可能这么快的勾芡好这么多坛的美酒啊,这真是一坛又一坛。 “不就是一不小心的伤了一下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姜晨旭很不自然的拉了拉袖子,盖住伤疤,然后已一种很不以为然的口气说道。 “一不小心!”薛玉卿不知不觉提高了一个声线说道,这个时候的薛玉卿真想拿上一面镜子,让姜晨旭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从一个让众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变成一个如此的白面书生,这要耗费多少精血啊! 人耗费了精血,通过普通药物,基本上是很难补全的,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补充的,如果有‘傻子’愿意,耗费自己的精血补全他人,这种情况也是完全成立的!可是精血宝贵,轻则关系着修行的道行,重则关系着自己的寿元,谁会傻到这种程度,损自己而补他人呢………… 现在薛玉卿终于看见这么一个‘傻子’了,再说人家补全他人也只不过补充一些,救命而已,而这位…………薛玉卿看了看身边一坛又一坛,突然心酸的说不上话来,姜晨旭哪怕再是天之骄子,哪怕再说麒麟才俊,但是,说白了,还依然是个人啊,而一个人一下子损失这么多的精血…………他………… “对,就是一不小心!”这个时候的姜晨旭,依然是很坚定的说道。 薛玉卿真的很无语,她真的很想和姜晨旭好好辩一辩,是怎样的一不小心可以让一个人的精血损耗的如此厉害,但是,一抬头看见姜晨旭惨白的面庞,所有的意气之争都化为云烟,散的干干净净了,和一个‘傻子’说理,怎么可能说得清楚,而且现在这个‘傻子’执意装傻。 “那好,就请您老人家,以后千万不要再出现这种‘一不小心’了。”薛玉卿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还能怎样! 薛玉卿知道,姜晨旭这么做,是因为自责,他一直认为是自己的监管不力造成了今日的局面,让数以万计的士兵耗损十几年的寿元,他这样做完全是想补偿那些士兵一些,可是,他作为一个三军领袖,这样做真心的不做好啊………… “我会注意的,不会再出现这种局面了…………”这个时候的姜晨旭,双目如繁星一般璀璨的说道。他话中有话,到底是什么含义,就要自己理解了。 薛玉卿虽然从理性上来说,姜晨旭的这个行为是不对的,作为最高统治者,就应该做到凡是冷静分析,做到利益最大化,也要做到隐忍和放弃,放弃那些可以被牺牲的东西…………但是,薛玉卿承认自己被感动了,如果有人肯这样掏心掏肺的对自己,那么自己肯定也愿意殒身相报答,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 薛玉卿从腰包中翻了翻,找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打开瓷瓶,从中倒出三颗有极腥刺鼻味道的红色小药丸,递给姜晨旭说道:“吃了它。” “这是什么?”姜晨旭闻了闻,露出极为嫌弃的表情说道。 “一种暂时让你看起来平安无事的药丸。”薛玉卿解释道,这种药丸是薛玉卿前世独特发明,这种药丸对于身体没有任何好处,当然了,也没有什么坏处,他唯一的作用便是潮红你的面色,让你哪怕是身受重伤也可以看起来安然无事,薛玉卿就是通过这种作弊一般的小药丸,改变面色,逃过许多次的致命追捕,就是没有想到,这辈子重生,第一个使用这种药丸的居然是自己前世流浪的始作俑者。 姜晨旭又闻了闻,露出更嫌弃的表情。 看到姜晨旭这个表情,薛玉卿更是无语了,说道:“你不吃可以,但是你认为自己这个鬼样子,还能不能出去见人了!”如果让外头的士兵,看到自己的主心骨变成这个样子,不吓坏了才怪。 (54)篝火宴 对于那三颗有极腥刺鼻味道的红色小药丸,姜晨旭最后还是一咬牙吃了下去,果不其然,片刻的功夫,他面色就开始红润了起来,气色好上了很多,当然了,这只不过表明现场,姜晨旭内里自的精血一点都没有回复。 看姜晨旭面色好了很多只好,薛玉卿从腰包中找出一团粉末,开始准备倒入美酒之内。 “你干什么?”看到薛玉卿这个动作,姜晨旭急了,这里面可是自己将近半数的精血啊,如果浪费了,那么自己真心要死的心都会有的。 “你认为这么‘妖艳’的酒,大家敢喝吗?”薛玉卿问道。 “军令如山。” ………………薛玉卿白了姜晨旭一眼,继续把药粉倒入酒中,只见药粉入酒中,酒妖艳的眼神,逐渐变淡,最后和酒本来的颜色浑然天成起来,就连腥味也掩盖了下去。 “这是?” “一种变色粉而已。”薛玉卿认真的勾芡美酒,头都不抬的回了他一句,随着薛玉卿的勾芡,他们面前的酒水都变得正常了起来。 看着这些酒的变化,姜晨旭也喜上眉梢,酒都勾芡好只好,姜晨旭就叫进陈钩和赵越风,让他们把酒封号,然后精心储存,今天晚上篝火晚会倒给那些精血受损的士兵饮用。 喝上这种‘特制’美酒三大碗,虽然不可能完全补全自己损失的精血,但是,身体机能也能恢复到最佳状态,不耽误行军作战了。 随后又问了问军医研究的那些补精血的药剂怎么样了,对于精血的重要性,姜晨旭比谁不明白,他也知道损耗的精血不太可能单单靠普通药物可以补全的,而那些药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来掩盖这些‘特制’美酒的幌子,让那些士兵真的认为是要这些药剂补全了最佳损耗的精血。 月上柳梢头,篝火晚会开始,三军热闹非凡,姜晨旭主持会议,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雄姿英发,潇洒非常,而谁人有知道,这位潇洒的背后是怎样的痛苦呢,姜晨旭的身子本来就是虚的,再这样猛烈的喝酒………… 薛玉卿寸步不离的侍候在姜晨旭左右,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或者当场晕过去,这就糟糕了,而姜晨旭也是争气,硬生生的撑下了全场,他真的亲眼看见,精血受损的士兵们把‘特制’美酒一碗又一碗的喝的干干净净,这他才放心。 篝火晚会结束后,姜晨旭用肩膀拖住姜晨旭一步一步向着大将军营帐走去,常人只道自己的这位大将军喝多了,还纷纷起哄,说自己的大将军不够男人,还没有喝多少就醉倒了,不如谁谁谁英雄,虽然薛玉卿也知道,这是这群兵痞子们,酒后失言,但是,薛玉卿还是为姜晨旭几分心酸。 因为这个时候薛玉卿自己拖着他,没人有她知道,自己肩上的这个人,心跳的有多快,呼吸有多急促,满头的虚汗有多少了………… 这种虚弱的痛苦,薛玉卿前世感受过,所有她才格外的心疼自己肩上的这个男人,这个‘傻瓜’。 薛玉卿把他拖回营帐之后,把他放回到床上,‘易春丹’的作用过去了,现在姜晨旭的脸色好似宣纸一样煞白,白的吓人,薛玉卿轻轻摸了摸姜晨旭的额头,还真有些一些低烧。 看起来身体虚了,各种不适的情况都上来了,而为了不影响军中士兵的气势,薛玉卿又不能和任何人说。 看着姜晨旭悲惨情况,薛玉卿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行行行,我前世欠你的。”说完,掏出自己那把银色匕首,轻轻的割了一下手腕,逼出一流的精血,用秘法化成血雾,逼近姜晨旭体内。 薛玉卿随着精血的流失,脸色也煞白了起来,实在是前不及的一战,让她损失了不少的精血,而现在为了稳住姜晨旭的伤势,她不得不又损耗一些精血,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虚上加虚了! 不过薛玉卿再虚弱和姜晨旭比起来也是好上太多了,替他脱了战袍,喂了药,擦了汗,然后让陈钩和赵越风片刻不离身的伺候,如果有什么不妥,马上去自己营帐叫自己。 薛玉卿临走之前又重重的看了姜晨旭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安慰自己到,这次费心费力就当提前投资吧,自己这样的帮忙,看他以后还请不请旨,诛自己这个‘妖女’了。 薛玉卿揉了揉肩膀准备回自己的营帐休息,路上却遇到了苏沉央,他现在的情况已经好上了很多,满头的白发已经逐渐变黑了,苍白的面色也已经红润了起来。 “辅国将军好。”薛玉卿很有礼貌的行礼道。 “…………,他怎么样了,好点了吗?”苏沉央轻轻的问道。 他?薛玉卿微微的迟疑了一些,猜测到,这个他可能就是说的姜晨旭,但是,薛玉卿不知道苏沉央意味如何,不敢轻易的回话,故意装傻到:“他?什么他,小人怎么不知道辅国大将军您是什么意思?” “不用装傻充愣,我与晨旭相交十数载,他的脾气秉性,我最是了解,军营中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他肯定会用自己的方法来补偿这次的损失,而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补精血与众人,我猜这次的篝火晚会就是他掩人耳目来补偿精血受损士兵吧!”苏沉央极为风淡云轻的说道。 “………………”苏沉央猜的非常正确,正确的不知道让薛玉卿怎么回嘴了。 “怎么,我猜对了吗?”苏沉央这个时候轻轻一笑的说道。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为什么不制止他,你不知道他这样做会有多危险吗?”看到苏沉央的微笑,不知道怎么了,薛玉卿的邪火一下子上来了,质问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苏沉央整了整容颜,非常严肃的说道:“我与晨旭是过命的交情,为了他我宁可去死,如果真要补偿受损精血的士兵,那么第一个放血的定是我,只要我有一滴精血的存在,我绝不让晨旭伤上分毫,但是…………”苏沉央非常无奈的说道:“我了解他,他同样了解我,他知道我是绝对不同意他损耗自己的精血来补偿他人的,所以在前一夜,他已经用‘迷魂香’迷晕了我,让我不能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 (55)有客来 听完苏沉央的话之后,薛玉卿一阵沉默,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追究谁的对错不成,而且姜晨旭病倒了,以后军中大小事务要多多劳烦苏沉央打理了,所以,这个时候,和他翻脸是非常不明智的。 “大将军好多了,现在正在休息,您需要去看看他吗?”薛玉卿收敛了怒气,非常心平气和的问道。 “不用了,他有你的照顾,我很放心……而且我相信你能照顾好他!”苏沉央注视了薛玉卿几秒钟后才说道。 “…………”什么意思,薛玉卿不算太明白。 而苏沉央也没有准备和他解释明白,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就离开了,而在彻底离开薛玉卿视线范围之内的时候,又轻飘飘的传来了一句话:“只要你照顾好他,我保这军营之内不会有人再找你麻烦了…………” ……………………………… 苏沉央这句话什么意思,薛玉卿不太明白,回到自己营帐的薛玉卿思量好久才沉沉的睡去,而且睡得也不算太好,满脑子都担心这姜晨旭这个家伙,怎么可能睡得好! 第二天一大早,薛玉卿就稍作打扮整理就去了姜晨旭的营帐,刚一进入,就看到姜晨旭坐在营帐内,身穿睡衣,披着袍子在饮酒吃肉。 ………………薛玉卿郁闷了,想都没有想就说道:“你都这样了,还不好好调理,居然一大早的就饮酒吃肉,你是嫌自己身子不够虚,是吧!” 姜晨旭抬头看了一眼,是薛玉卿来了,又大口吃了一嘴肉,一边嚼一边说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薛玉卿真心感到非常的无力,自己整夜的担心他,不能安心入睡,而这位事主却潇洒的很啊,一点都不为自己着急!薛玉卿真想一走了之,完全不管他了,但是,现在两个人是绑在一起的蚂蚱,或者更准确的说,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是依附于他的存在,所以根本就不能一走了之啊。 薛玉卿努力的压下自己的怒火,很勉强的露出微笑的说道:“王爷,您的身子现在正虚,实在不宜过于饮酒吃肉,您现在需要静养,用药物和饮食来调理自己的作息,慢慢的回复精血。”薛玉卿努力的露出自认为和蔼的笑容说道。 可是某人却完全的不领情,姜晨旭皱了皱眉头,露出非常嫌弃的表情说道:“拜托,你能不能不露出这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很恐怖的!” 这个时候的薛玉卿真想一口老血喷死姜晨旭,但是,谁叫姜晨旭现在是病号呢,天大地大病号最大,薛玉卿非常非常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怒火,对自己说,要忍耐! “那您准备怎么办,难道准备以这幅‘尊荣’面对三军的士兵,让大家为自己的领头人担心不已,军心不安吗…………”既然‘温柔’不顶用,怎么只好用威胁了。 “这事你就不用管了,真人自有妙计!万事我已准备妥当了,三天之后就可知晓了。”姜晨旭非常自信的说道,而且说完又大口的喝了一口酒。 …………………… 随后便是军队的整修三天,‘官方’传下的命令是说,马上就要进入南疆的地盘了,大家修养三天,养精蓄锐,随后一鼓作气的攻下南疆。 实际上却是姜晨旭努力的调养自己,恢复精血,起码不要看起来那么虚弱,姜晨旭虽然说自己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但是薛玉卿还是很不放心,每天每天的熬制各种苦得要人命的,却非常有效的草药,按时按量的送到姜晨旭的营帐之内,监督他喝完,不管他有什么理由,都必须喝完。 连续喝了三天,导致姜晨旭现在一看见薛玉卿,下意识的皱鼻子,实在是那草药太苦了,苦的让人可以把苦胆吐出来,不过良药苦口利于病,三天的苦药过去只好,姜晨旭的脸色好上了很多,虽然精血都没有回复,但是,面色却红润了起来。 第三天黄昏时候,各位士兵已经开始打包行李,明天准备上路了,而薛玉卿还在姜晨旭的营帐内监督姜晨旭喝药,薛玉卿真的没有想到,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雄居然对于喝药这件事情,这么抵触,抵触到用尽各种方法不喝药了! 而薛玉卿也已经豁出去了,不监督他喝完药绝对不走! 就在他们两个孩子营帐内僵持的时候,半空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响彻天空的白鹤鸣叫。 “这家伙终于来了,我的苦日子终于要到头了!”听到白鹤鸣叫之后,姜晨旭马上喜上眉梢,把药碗随手的一放,三步五除二的跑出了营帐,薛玉卿也立马跟了出去。 这个时候的一只白鹤正在营区上方盘旋,这只白鹤远远看上去就极为不凡,只见它羽色素朴纯洁,体态飘逸雅致,鸣声超凡不俗,很有一种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的气势。 而这只白鹤看到姜晨旭的身影之后,同样很是欢喜,一个俯冲就飞了下来,众士兵看见这只白鹤不明所以的冲向了自己的领军人物,哪能不急,身手快一些的,已经弯弓拉满,射出了第一箭了………… 而这白鹤却无丝毫慌张的状态,半空之中抖擞羽毛,身旁出现一阵乱风,把射向它的利箭全都吹的偏离了航向。 众人又准备第二轮的射击,而姜晨旭却大喊一声道:“所有人都住手,这位白鹤是本将军请来的一位故人,大家无需紧张。” 随着姜晨旭的一声叫喊,所有的士兵都放下了手中的长弓,但是警戒的眼神却不少半分。 而在大家警戒的眼神之中,白鹤徐徐落下,随着他最后的落得,白鹤羽翼脱变,化成了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孩童,很是老气横秋,死气沉沉的行礼,叫了一声:“白鹤见过三少爷。” “白鹤,真没有想到会是你来,我以为这点小事,就让‘兜子’跑上一趟就可以了,真的没有想到,居然劳烦你跑这一趟了。”姜晨旭虚手一引的说道:“既然来了,就不要在外面说话了,咱们里头去聊。”说着就率先进入了营帐。 而白鹤扫了一眼薛玉卿之后,紧接着很是大大方方进入了营帐! (56)万事销 白鹤扫了一眼薛玉卿之后,紧接着很是大大方方进入了营帐! 而薛玉卿也沉思了片刻,还是决定跟进去。 进入营帐之后,姜晨旭首先笑着对着白鹤说道:“这次怎么劳烦你跑这一趟了,兜子在‘上清宗’不是成天吼着快闷死了,怎么也不见它跑这一趟呢!” 白鹤很不客气的坐在右手边的第一座上,面无表情,很沉静的说道:“大少爷前几日,魂游九天,心境磨炼趋近圆满,正在闭关做最后的准备,归于自然,欲脱去凡胎,再造仙体,而兜子作为大少爷的护山神兽,是万万不敢离开的,所以只有我来这一趟了。”白鹤解释道。 “大师兄这么快就接触到自然法则的门槛了?!”听白鹤这么一说,姜晨旭一下子蹦起来极为兴奋的说道。 “对,大少爷乃是天纵之才,悟性之高,是老爷平生所见,数一数二的,这个年龄得以体会自然之玄妙,也是老爷预料过的事情。”白鹤说着,又看了看姜晨旭,随后又说:“老爷也曾叹息过,说三少爷你乃是‘真灵’之体,得天地之眷顾,如若潜心修炼,必成大器,可惜,你被凡尘俗事索绕,不能静心修行,乃是一大遗憾啊!要不然,你到了大少爷的年纪,可很有可能去触一触那自然之奇特。” 听白鹤这么一说,姜晨旭的瞬子不由的暗淡了几分,不过很快他就又调整了过来,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己与师兄选择的道路不同,也没有什么可比性,姜晨旭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后,强行笑了笑说道:“大师兄正在闭关,那么不知道我所求之外,白鹤你是否带过来了呢,那个物件我可是现在有急用。” “大少爷精通卜算之术,他早早算出三少爷你有此作为,所以‘碧血灵芝’也就早早的准备妥当了,就等你来求了。”说着,白鹤就从怀中掏出一株硕大的‘灵芝草’,只见此株灵芝草,色堪金丹,玄玉之泽,形有珊瑚,玳瑁之称,通体的流光闪烁,且在顶冠,隐隐有毫光迸发,极为玄妙,白鹤捧着这株灵芝说道:“此‘碧血灵芝’,得天地因缘,和万法汇聚,吸乾坤氤氲,静精魂孕化,乃是天地间少有的祥瑞之草,更是道德本物定人伦之基,活死人肉白骨皆是寻常,补周身精血更不是话下,只要有了这株灵芝草,三少爷所烦忧之事,不过尔尔。” 看到这株灵芝草之后,姜晨旭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笑着说道:“真是谢过大师兄了,肯割爱于小弟,小弟不胜感激。” “大少爷说过了,你不必感激,日后于他少惹一些麻烦,他就谢天谢地了。”白鹤故意装作那白衣少年的语气说道。 听到这句话之后,姜晨旭脸色微微一红,小声嘀咕道:“若论惹麻烦的本事,谁比得过小师弟,大师兄不教训他,咱们教训起我来了…………” 听完姜晨旭的嘀咕之后,白鹤很是波澜不惊的说道:“所以小少爷被老爷捉去,在‘静心山’上悟道论功,不知道三少爷是不是也想去那静上一静。” 听到‘静心山’三个字,姜晨旭本能的摇了摇头,实在是童年所有不幸的记忆差不多皆与这座‘名山’有关,这座山可是所有‘上清宗’弟子的梦魇之山。 看到姜晨旭这幅非常心有余悸的表情,白鹤终于不再为难他了,转了一个话题说道:“我这次跑上这一趟,一是我正好有时间,也想在人间转上一转了;二是,大少爷怕别人无法完全发挥此灵芝草的作用,所以,特嘱咐,要我来行走这一趟的。” “大师兄费心了。”姜晨旭非常心有所感的说道。 “那咱们也就别耽搁了,我现在就化了这株灵芝草,助三少爷补全精血,精壮魂魄,修为再进一步。”白鹤说道。 “那就有劳你动手了。”姜晨旭站了起来,保全微微一行礼道。 而百合那个小童子很心甘理得的受了姜晨旭这个礼,随后,他捧起灵芝草,口中念念有词,身后展现五彩之光,聚集云霞之气,在彩光云霞只见,白鹤轻轻吐了一口仙气在‘碧血灵芝’,只见此灵芝微微颤动起来,在彩光云霞仙气中中开始幻化转换,只见这灵芝时而紫气千罗,时而云蒸霞蔚,时而瑞气千条,各种变换,好似无穷无尽一般,瑰丽非常,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白鹤的额头上渗出一群密密麻麻的汗珠,而他一向风淡云轻的脸上也出现了痛苦的神情,而在此时,‘碧血灵芝’的转化也终于完成,变成了一股时有时无,平平常常的白色烟气,白鹤看着这烟气旋转变化,周而复始一般,就知道现在机会到了。 白鹤强行一推,把这股白色烟气推入了姜晨旭的体内。 只见姜晨旭白气入体,搬运周身大小周天,促进人体大药精血回旋,其脉通行于先后天,十二经脉均来汇聚,如“十二经脉之海”,涵蓄十二经精血,补全周身损耗。 ‘碧血灵芝’真不亏是天下奇物,姜晨旭损耗那么严重的身体,半刻钟的时间已经逐渐的回复了,而且有隐隐约约更上一层的表现,这真让薛玉卿大惊啊,这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在姜晨旭补全所有的时候,白鹤也收功了。 “白鹤,这是有劳辛苦你了。”姜晨旭回复了一下浑身的筋骨,很是有感而发道。 但是白鹤却不是很领情的说道:“你以后少给老爷惹麻烦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说完就径自走到薛玉卿面前说道:“想必你就薛玉卿,薛小姐吧!” “正是小女子,不知真人有何吩咐。”面对这个童子模样的白鹤,薛玉卿却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实在是薛玉卿一点都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童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童子给薛玉卿的赶紧,比那日白衣少年给薛玉卿的感觉都要恐怖。 (57)进南疆 “莫要那么紧张,我已经三百多年没有吃过人了,早就改邪归正了。”白鹤从头到尾第一次露出笑容的说道。 ………………………… 可是这一点都不安慰人好不好! “我来之前听大少爷说,有贵人受难,蛊毒加身,我本以为他说的是三少爷,但是一看三少爷只不过是精血受损,却未受蛊毒侵蚀,随后我在营区看了一遭,最符合这个现状的也就是你了。”白鹤笑着说道:“而我这次来的匆忙,也没有带什么贵重的礼物,正好有一颗‘清热解毒丸’对于天下剧毒都有奇效,你如果信得过我这老头子,你尽可试试看。”白鹤凭空变出一粒珍珠大小的金色药丸,递给薛玉卿说道。 薛玉卿用眼神轻轻的扫了一下姜晨旭的位置,姜晨旭微微的点了点头,薛玉卿双手接过白鹤的药丸说道:“长者赐不敢辞,玉卿先在此谢过白先生的赐药之恩了。” “好说,我看人一项很准,我观你气度不凡,以后我们一定还有机会再见面的。”白鹤对薛玉卿说完之后,又对姜晨旭说道:“三少爷,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此处距离‘上清宗’千里之遥,我就不在此耽搁了,就此别过,改日再见。”说着,也不能姜晨旭的告辞,已经化成一阵青烟,随风飘荡而去了。 来去自由轻如风,浑身的威能已经可以做到隐而不发了,绝对是个高手,而且还是顶尖的高手。 “这位是何方神圣?”薛玉卿问道,不过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方便说吗?” “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只要是稍微了解我的出身的,都知道这位是谁。”姜晨旭很不避嫌的说道:“它本是‘清源山’上的一头白鹤灵禽,千年前,修得大法,幻化成人,开始游戏人间,脾气很是喜怒无常,也曾救人于水火,也曾害人于旦夕之间,各种做事,只凭心情,可是就在三百年前,不知为何,发了大怒,一口吞下一方小国十数万的子民,弄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而那是正是我师父修行得道之时,临危受命,得天下之所托,降服了它,本欲斩它于剑下,但是念在它曾救人无数的份上,暂且饶他一条性命,留着身边修行。” 姜晨旭很是简短的介绍了一下白鹤的生评! 原来是一个千年修行的老怪物,怪不得如此厉害! 这个世界是以人为本的世界,说白了,就是人作为这个世界的主角而存在的世界,所以妖物成精的例子并不多,但是,凡是妖物成精,那都是非常了不得的存在。 薛玉卿前世也曾见识过,那还是她在漠北逃亡的时候,见到过一个黄鼠成精的妖怪,呼吸之间可吞黄沙几万里,非常的恐怖,那个时候,薛玉卿见到老鼠都要躲着走,就怕一不小心惹到了那位漠北的大妖。 不过说老实话,薛玉卿衡量了一下,漠北的那位应该没有这只白鹤厉害,漠北的黄鼠虽然厉害,但是,还能探求个深浅,而这个白鹤真是,无法形容………… 而这样无法形容的一位的存在,居然差点被姜晨旭的师傅斩于剑下,那姜晨旭的师傅,想想都可怕!而这么一位想想都可怕的存在居然还不是‘上清宗’的掌教,还只是一位长老!那么‘上清宗’的掌教会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 薛玉卿脑洞大开的想到这里,可是一想就浑身发个冷颤,那么遥远的事情,真心不是薛玉卿现在可以观望的。 薛玉卿本来要收回这个念头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那位父亲好像是‘流云宗’的一位长老的弟子!不应该啊! ‘流云宗’虽然底蕴极不上‘上清宗’那样宽广博大,但是却同样是道家四大派之一!差也差不到那里去。 ‘而父亲如果是那么一位大能的弟子,为什么还要在朝廷做一个地方总督,受上面管教呢!为什么不静心修行,以求超脱呢! 薛玉卿本来以为自己重生归来,已经算是先知先觉了,但是,真的没有想到,知道的事情越多,不明白的也就越多,也显得薛玉卿自己好似井底之蛙,坐井观天。 …………………………………… 三天的修整期过去了,大晋的兵马一番整理之后,有雄赳赳气昂昂的向着南疆的地域进发了! 而就在大晋的兵马大步向前的时候,百里之外的一处村寨中,几位气势凶悍,杀气冲天的大汉在吵吵嚷嚷的商量着什么! “我就说只凭一只‘桃花瘴’,根本就挡不了大晋的铁蹄,咱们就不应该投机取巧,就应该硬对硬,刚对刚,正正经经的打上一场!” “硬对硬,刚对刚,正正经经的打上一场?你是猪脑子吗?这次大晋大军南下,一下子聚集了十数万的兵马,而咱们南疆,可以出战的青少壮年,所有加起来差不多十数万!硬对硬,刚对刚,你想让我南疆断子绝孙不成!” “乌依古尔说得对,我南疆本来就是瘴气密布,蛊虫绝妙,放弃这些所有的优势,去和大晋硬碰硬,非常不明智!” “不明智,那么你们明智,你们的瘴气密布,蛊虫绝妙,死了无数病毒蛊虫,精心设计的‘桃花瘴’,不就让人家三天不到的时间就破解了嘛!真不知道,你们现在还有什么好吹的。” “这是意外…………” “狗-屁意外…………” 萨满屋内聚集着两方人马正吵得不可开交呢!而萨满大人却不言不语,双眼紧闭,好似魂游九天,一幅荣辱不惊模样! 就在双方吵得最不可开交的时候,萨满突然,睁开眼睛,这双眼睛虽然随着主人的衰老逐渐暗淡了起来,但是,经过时间的洗礼,这双眼睛却更加沧桑深邃起来,沧桑深邃的像个能摄人魂魄的无底洞.把所有不服从的光芒却都吞噬掉一般。 “吵够了吗!”萨满大人,只不过一个轻轻的问句,却让整个房间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格外的安静! (58)雨林中 “吵够了吗!”萨满大人,只不过一个轻轻的问句,却让整个房间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格外的安静! 老萨迷看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很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阴影角落说道:“大屿山,我让你准备的事情怎么样了?” 大屿山?众人一阵惊讶,自家的部落之中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啊! 而就在众人惊讶思量之时,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众人背着阴影,细细打量这个男人,只见他身穿粗布衣裳,平平无奇,长相很是普通,放在人海中既会被淹没的那种,如果非说他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就是这个男人的眼睛,他双眼漆黑,几乎沉静的没有一丝光亮,而且额头很宽,在宽阔的额头上画着寓意不明的野兽纹身,很是粗犷! 老祭祀看到这个人之后,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一丝笑容的说道:“我要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大屿山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到大屿山点头之后,老祭祀马上喜笑颜开起来,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很是恶毒的说道:“大晋那帮衰人,成天仗着兵强马壮,武器先进,根本不把我们南疆放在眼里,这次我就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说完之后,对大屿山说道:“我拨给你三千兵马,去会会大晋的那群‘客人’,务必让他们能体会一下,咱们南疆的‘热情’,你能办到吗!”老祭祀虽然问的是问句,但是口气却是肯定的口气。 “好!”沉静了半天的大屿山,终于说出了他参加这次会议唯一说的一个字。而且说完根本就不顾及旁人,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留下满屋子一群人。 众人这个时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不知道,本来很重要的一场‘战略商讨会议’怎么就这样不知所以然的结束了。 老祭祀看到大屿山离开之后,马上兴趣缺缺起来,微微的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很是无精打采的对一屋子人说道:“部落会议到这个时候结束吧,你们也各自回各自的部落去吧,莫要在这里碍眼…………” 老祭祀说话非常的直接且不中听,但是,众人却无人敢明理反驳他,实在是这位老祭祀对于南疆来说,真心的太重要,重要到关乎到整个南疆的信仰!所以,在座的各位,哪怕再是心有不服也要强忍下去。 ……………………………… ……………………………… 就在南疆这方面正精心的为‘大晋’的士兵准备‘欢迎宴会’的时候,大晋的兵马终于挺近了南疆的地盘,整体的队伍在经过病毒蛊虫的袭击之后已经变得非常谨慎起来,认认真真的防备着四周随时的动态,实在是南疆的景色太过奇特,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里,到处是从未见过的长着奇异板状根的巨树,不可思议的老茎杆上的花果、巨叶植物、会运动的植物等各种奇花异果、自然奇观,应有尽有,这是大晋的人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景象,所以士兵们对周围的一举一动,分外的留心,也分外的谨慎。 走过了一程又一程,刚一开始大家还是非常留心谨慎的,但是,越走大家的状态就越不好,实在的这里的气候与大晋完全不同,湿热的要命,走在路上,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而且这种热和普通的热还不一样,这种热还是带着水汽的热,一阵热浪下来,大家都汗流如雨下了,心境强者还可以抵挡闷热,普通人真是难以接受这种气候,这就是标准的水土不服。 看到这种情况,姜晨旭非常果断的选择了原地休息,如果在这么走下去的话,士气估计会一下子垮下来的,这种气候不是谁一上来就可以适应的,这需要大家逐步的慢慢的去调节,去适应。 看着士兵们歪七劣八的歪歪斜斜的各种姿势休息,姜晨旭用眼神轻轻的示意了一下他身边的苏沉央,苏沉央很心有领会的点了点头,两人相交十数年,早就养成了非常人可以达到的默契,姜晨旭随随便便的一个眼神,苏沉央就可以猜个七七八八。 苏沉央前跨一步,默默运转背后心境,幻化出阵阵带有凉意的清风,开始围绕营区旋转,驱散南疆原始森林灼热的气息,而众人被这凉风扫过之后,好似一下子就活过来了一般,所有的晕眩,恶心等等的不适应,一下子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这股凉风转了半个时辰左右,渐渐的停止了,而大晋的士兵也基本上挺过来了最不适应的那个阶段,不过苏沉央的情况却不是非常好,嘴唇泛白,额头上都是虚汗,如若是平常,这么轻轻凉风,对于苏沉央完全不成什么事情,但是,苏沉央前两天折损的灵气太过去严重,本来就没有安全保养回来呢,现在又强行催动心境,身体不出现不适反应那才怪呢! 看着苏沉央虚弱的样子,姜晨旭半是心疼,半是责怪的说道:“本王示意你,凉风扫过即可,不必强求,你也知道现在自己的情况,强撑什么强撑。” 苏沉央很是虚弱的笑了笑说道:“这算得了什么,我上阵杀敌灵气耗损更严重的时候都有的是,这点清风盈盈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大将军,你严重了!” 看着苏沉央在强撑,姜晨旭也很是无奈,苏沉央的性子姜晨旭最是明白,什么都自己强忍,不露分毫,且自尊心极强,自己交代的事情,他定是完完美美,加不加量的完成,定是不让自己操心半分。 这样的性格,姜晨旭自然是喜欢,但是,有时候,苏沉央强撑的厉害,姜晨旭也是很无声的心疼的!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怎么会不心疼呢! 就在姜晨旭带领的军队正在整顿休息的时候,大屿山已经带领着人马从小路偷偷的摸了上来! (59)污心境 就在姜晨旭带领的军队正在整顿休息的时候,大屿山已经带领着人马从小路偷偷的摸了上来! 刚一休息,薛玉卿就钻进营帐中开始梳洗了,这样的气候真心不适合久在北方居住的大晋子民生存,这里过于炎热和闷湿,薛玉卿感觉自己的内衣已经完全被汗水打透了,再加上身上的护甲,闷的受不了,钢铁硬生生卡在身上的感觉,酸爽的不言以对。 就在薛玉卿卸了一身男儿装,凉快片刻的时候,内体的‘十二翼’突然鸣声大作,挣扎不已,薛玉卿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对于‘十二翼’的报警还是信得过的,马上披上一件长袍,罩上一个架子甲,匆匆忙忙的赶了出去。 而就在薛玉卿‘十二翼’报警的时候,姜晨旭腰上的龙泉剑突然出鞘,寒光四射,姜晨旭低头一看便知,这是敌方杀气迎来,激起宝剑护主。 “众人肃立,列阵,全力戒备…………”姜晨旭宝剑一挥,号令全体喊道,可是就在大家还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一阵怪叫传来,紧接着,一股股黑色的浓烟铺天盖地而来,把姜晨旭万人兵马齐齐罩住。 “有敌袭!”姜晨旭拔出腰上的龙泉剑,一道金光闪动,龙泉出窍,剑神飞起十八道明光,晶辉朗耀,万丈辉煌,光芒交接,莹莹欲流,杀气盎然,凌空硬生生的劈开了所有的浓烟迷雾,露出敌方真身,晋军刚要列队之时,浓烟又滚了上来,剑光虽然闪烁,但怎奈何这浓烟迷雾好似无穷无尽一般源源不绝,不管光芒闪烁的多么凌厉,片刻之后,就又会被浓雾完全遮掩。 苏沉央强忍着身上的各种不适,欲唤出狂风暴雨,把这源源不绝的迷雾彻底的吹散,但是,他还没有出手之时,就被姜晨旭一把拉住了,苏沉央的身体姜晨旭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他已经经不起灵气枯竭的摧残了。 “你莫要动手,由我来即可…………”姜晨旭对着苏沉央摇了摇头说道,说完他背后心境徐徐展开,好似烈日初生,撞破重重迷雾,青荧光影,燎原整个天际,随着大轮金日的出现,众虚火焰影,势若飞舞,火光飞起,晶芒四射,把方圆百里都照得透亮通红! 神通强大的姜晨旭真的好似天神一般,威压整个战场,压得南疆原住民喘都喘不过气来,可是,就在姜晨旭神威无敌之时,一个双眼漆黑,额头狂阔的男人默默的站了出来。 大屿山看了看姜晨旭确实神通广大,可他不仅仅没有任何退缩,乌黑的眼睛迸发出一种灼人的光彩,他极有规律的挪动着脚步,口中默念咒语,用拳头在鼻子上锤了几锤,额头上的古老蛮荒花纹一下子变得生动起来,隐隐透出精光流转,随着花纹的精光流转,大屿山好似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四肢怪异舞动起来,他突然一声怪叫,从口中喷出一道乌黑的光芒,射向了心境无边神威的姜晨旭。 看着这道乌光,姜晨旭丝毫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对于自己的心境法身,姜晨旭是有一万的自信的,别说它只不过是一道小小的乌光,就算是刀山火海,电光剑雨都伤不及姜晨旭真身一丝一毫。 就这样乌光准确的打到了姜晨旭那轮茫茫烈日之上,姜晨旭不痛不痒,没有任何感觉,姜晨旭轻笑了一下,还准备讽刺对方几句呢!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姜晨旭背后那轮蓬勃而发,霞光四射的金日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下子失去了色彩,本来是漫天的火焰和金光也一下子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了,随后姜晨旭头顶上那轮已经失去光芒的金日,好似中了什么剧毒一般,慢慢的虚化,渐渐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随着金日的消失,姜晨旭的脸色也苍白了起来,感到一阵阵晕眩无力,甚至隐隐约约还有呕吐之感! 就这样,在那道非常不起眼的乌光侵蚀之下,片刻不到的功夫,那轮刚刚还冉冉升起威风的不得了的明日,这个时候已经完完全全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随着金日的消失,茫茫的黑烟浓雾又开始嚣张了起来,片刻不到的工夫已经把这个战场包围的水泄不通了,而且包围的比刚刚更加天衣无缝了,此时此刻从头到尾,可见之处都是什么都看不清的黑烟。 黑烟的密布,黑烟中的南疆三千突袭兵,眼睛都散发着莹莹绿光,口中哇哇乱叫着,随着他们的叫喊声,一只只硕大的剧毒黄蜂从他们口中喷出,乱无目标的袭击着困在黑雾中的大晋士兵。 一时间惨叫连连,大晋的各位将领纷纷准备展露心境,来拼个鱼死网破,但是大屿山这人沉默却不傻,知道自己带的这点人偷袭可以,如果真的正式作战,给人家送菜都不够。 大臂一挥,借助浓浓的雾气,南疆的奇袭兵绕小路赶紧逃走了。 这场偷袭不管是从战术还是战略上都是非常成功的一次偷袭,南疆的奇袭兵除了误伤的几个之外,剩下的基本没事,而大晋的兵马却被毒蜂哲咬的非常严重,如果不是军医们已经了解过南疆毒虫的基本性质,也配置好了最基本的解毒药剂,那么这次的偷袭大晋的损失就很难说了。 而这么成功的一次偷袭功劳最大的就是大屿山了,不仅仅战术还是战略都是他一手定制的,而且最重要的‘污染’姜晨旭心境的也是他,大屿山。 而大屿山那道乌光就是南疆对付大晋研究出来的几个秘密武器之一,双方交战了很多次,对于对方也都有一定的了解,大晋在研究南疆的弱点和不足,而南疆也在同样研究大晋的弱点和不足。 大晋研究了对方南疆的秘密武器,而南疆同样也研究出对付大晋的秘密武器,而这次的偷袭,说白了就是秘密武器的初次试用! 看起来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 (60)军前战 “这次任务怎么样了。”烟熏火燎一种怪异草药味道的屋中,老祭祀极为认真的研磨着什么,头也不抬的问道。 “大获全胜!”大屿山悄悄的站在他身边,很简短的回答。 “那你的招数又是如何?”老祭祀头也不抬的继续问道。 “如您所愿。” 当老祭祀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研磨,抬了起头来,露出了狰狞的微笑说道:“这就好,辛苦你了,你今天就先下去休息吧,这几天我在咱们寨子中集合兵马,五天之后,就由你带队出发吧,也是该给那群肆意妄为的家伙们一点教训的时候了。” “是。”听完老祭祀的吩咐之后,大屿山一声不响的退后了两步,消失在了阴影之中了,只剩下云雾缭绕中极为恐怖老祭祀的笑脸。 …………………………………………………… 这几天南疆的各个寨子都很不平静,各个领头的族长现在济济一堂好似议论着什么,如果细细的听一听的话,就知道了,原来是老祭祀要在各个寨子中开始征兵了,这本来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本来大晋的兵马已经打来了,南疆征兵自卫是很平常的事情,而这将事情蹊跷就蹊跷的在,这次领兵的人,也就是挂帅的大将军,是一个叫做‘大屿山’的年轻人,在座的各位寨子中的族长和长老们,没有一个听说过这个名字的,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这么年纪轻轻的挂帅万人的军队。 众人商量来商量去最终还是一无所获,但是,又碍于老祭祀的权威,无人敢反抗,只好各自叹息的回家去了,这次私下的碰头会最终依然是一无所获。 …………………………………………………… 在南疆人心惶惶的不知所措的时候,大晋姜晨旭这里也同样陷入了会议的沉默。 “大将军,你那天,心境‘金日消失’消失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沉央私下看了看众人,没有一个提起这个话题的,只好自己提出这个问题了。 姜晨旭摇了摇头,用手轻轻的锤了几下,很无奈的说道:“我也不太明白,那天本来一切正常,我心境也是圆满无缺,但是,不知怎么回事,被那个额头很宽的小子用乌光打了一下之后,就开始目眩神迷,魂不守舍起来,就连心境也无法圆满,所有的修行一下子化为了虚无。” “是什么样子的乌光?”坐在下手边的高雄突然问道。 姜晨旭微微思量了一下,说道:“很普通很不起眼的一道乌光,而且打到心境之上基本没有什么感觉。” 这就奇怪了,听完姜晨旭介绍之后,众人更是一头雾水了。 “那会不会是又有什么新型的蛊虫作祟?”苏沉央话锋一转,向着薛玉卿问道。 其实就在刚刚薛玉卿就在想这件事情,但是,思来想去却就是把这件事情对不上号,而且在蛊婆婆给自己的书中,也没有相对的案例,听到苏沉央的问题之后,薛玉卿非常严谨小心的说道:“那日行军匆忙,而且黑烟弥漫,小人真心没有看清楚,不敢妄下断论。” 这个会议就这样也同样陷入了僵局,最后,还是姜晨旭说话了,要大家积极整理着装,加强戒备,不要让敌人有可趁之机。 …………………………………………………… 大晋的兵马既然已经来打南疆,就不能一直在原地不动的耗粮食吧,虽然那个额头很宽小子的乌光是怎么一回子事情,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但是,行军却是必须的。 就在姜晨旭的队伍向着离他们最近的一个营寨靠近的时候,大屿山带着整合而来的十万兵马已经积极备战,等着他们的到来了。 就这样两军在一平原处相遇了,两军相持,双方正要列队,直冲之际,南疆这边的大屿山却遥遥的喊道,说:“两军交战,死伤无数,我虽为将领却也很是于心不忍,细细想来,其实这些士卒并没有什么罪,为什么一定让他们命丧沙场呢,所以,今日我想,双方可各遣一名壮士以决胜负吧?大晋的将领们,你们是否有这个胆量!” 众人远远望去,喊话的就是那日偷袭的额头很宽小子,领头的将领一阵思量,还没有决定,高雄却先一步请命道:“那小子手段不详,道法诡异,两军交战,怕恐生不妙的事端,末将原为马前卒,先去试探一下,那个小子,到底有何能耐,可以如此的猖狂。” 姜晨旭一思量,也对,那人的底细怎么也要摸一摸,要不然再遭了他的算计那就糟糕了,姜晨旭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高将军,你先去汇他一汇,不过,莫要莽撞,一切以自身安全为己任,可否!” “末将领命。”说着跨上枣红赤血马杀了出去,这个时候的高雄,雄赳赳气昂昂,真似一方好汉,一将连人带马,如映金赤红玛瑙一般,纵马舞刀,迎敌南疆数万兵马杀了过去。 而南疆那方,出战的果然是那个额头宽阔的大屿山,只见他骑着一头纯血黑豹子,一身铠甲金晃晃,英姿飒爽,虎虎生威的冲了上来。 这两人阵前比试,立见输赢定生死;一人力大无穷尽,好似苍龙如海,搅动一方烟云,另一人,刀法极为老辣,行动之间,好似长荡荡巨蟒翻身,摆动金钱豹子尾,两人见招拆招,打的不亦乐乎。 二将交兵,只杀的征云四起,锣鼓喧天,且说高雄在马上晃过,又见大屿山刀光剑影,双方皆怒纳不住,纵马杀的痛快,来回几十回合的争斗,还未分胜负,而且也未榨出那个小子有几何真本领,高雄有一些急了,把枣红赤血马催开,大吼:“小子!你看爷爷厉害!”说着他背后的心境慢慢展现,出现一头身高几十丈,青面獠牙黑毛巨熊,双前掌一扑,隐隐约约,天地皆动,在这心境黑熊的加持之下,高雄身高暴涨了不好,手笔肌肉扎龙一般,血管暴起,一举一动,一虎虎生风。 看高雄这个样子,大屿山不仅没有丝毫的害怕退缩,嘴角更露出了几分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