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楼案 外面，又是一场夜雪飘荡，路灯阑珊，行人稀少，昏暗的办公室里，一排排的架子上，密密麻麻的档案袋整齐摆放。 甲四丑二，801档案袋，蜡黄的纸袋上一个密字露出半角，抹去上面的灰尘，撕去封口，一张老式照片从中落下…… 1986年的冬天，绍武县城三合镇，大雪纷飞，几乎将高楼覆盖，没有人出门。 白雪皑皑的路面上，一个红裙少女留下一个又一个浅浅的脚印…… 灯光，亮起！ 我是谁？ 呵呵，我是子柳，一个说书人，可是说书人说的却不是书…… 一封封隐秘的档案中，记载了各种迷雾重重的诡事，在这个没有主人的办公室里，今夜将由我来讲述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 …… 大年初一，本是千家万户的都喜气洋洋的日子，可这天，对于李正元而言，却是个充满抱怨的日子。 “老大，这大年初一才露头，就有死人案，妈的，还真是开门红啊，呵呵，这是不想让俺们放假了，我都一年没有休假了，就算没有假期，那起码……起码也要有俩红包吧。” 佟三镖挤弄眉头，一脸不爽的说道。 同时心里暗叹，自己就不应该当警察，连个年都过不舒服，还不如回家跟老爹卖糕点去呢！ 身穿棕褐色便衣的李大队长在一旁讪讪一笑，心想自己的被窝都还没捂热乎，这不也来了，你一个毛才长齐的娃子也敢抱怨。 当下，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啪的一下正中佟三镖脑门上，顿时红晕斑点一块块的浮现。 “你个犊球子，查案本是俺们警察的天职，老子都没抱怨，你哪来的怨气劲儿，小心老子回去扣你的奖金！” 一声怒斥下，在加上李队长那锋芒毕露的眼神，佟三镖畏缩的蔫了。 不过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扣奖金，毕竟他当警察才一年多，工资本来就少，好不容易有点奖金，在因为自己多嘴被扣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对了，这案子的来龙去脉你比我清楚，刚好现在还没到案发地，你就跟我说说怎么个情况？” 李队长声音洪亮且威严的说道，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上位者的做派。 “哦。” 佟三镖耷拉着脑袋突然抬起，神色骤然恢复，不得不说他这状态跳转的很快。 沉思片刻，像是在组织语言，一股深冬的气雾从口中吐出， 道 “案发现场您也知道了，就是镇西贾青原来开商场的楼房，自从贾青破产那栋楼也就一直空了下来，不过那儿的位置处在闹市边缘，今天一大早有人出来卖早餐，然后就发现了死者。” “死者：杨红斌，性别：男，24岁，工作单位：xx建筑工地，算是个小官，死亡时间……凌晨四点，死因：跳楼自杀。” 一口气下来，佟三镖十分平静，面不红，心不跳，好似一切都是家常便饭了。 李队长恩了一下，然后眼睛一眯，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然后低喃道“自杀？查到原因了吗？死者家人通知了吗？” “张宇去查了，至于死者家人，呵呵这可是件怪事……他的家人在同一年都死了，而且……都是正常死亡。” 佟三镖摸着下巴，愤愤有趣的说道，一家人同一年去世，而且没有一点意外事故，要说正常，那可真是百年不遇。 “哦？等从案发现场回来后，你把死者家人的信息都拿到我的办公室。” “恩，知道了。” 两人边说边走，不过十几分钟，便到了那栋案发现场。 残破不堪的旧商场楼，广告牌已经掉落，每个窗户都空洞洞的，给人一种透心凉的感觉。 由于是早晨，看热闹的人很多，李正元带着佟三镖好不容易才挤进人群，正在拍照记录现场的警员白森看见李正元，顿时放下手中的活，过来搭话。 “李队！” “嗯！”李正元漠然无味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地面上的尸体。 尸体是背朝天趴在地上的，前脸已经半塌陷，鲜血在寒冬里略微粘稠，四肢全部断裂，皮肉被骨头碎片刺破，紧挨地面的胸膛已经完全塌陷，可以想象，内脏被肋骨刺碎的画面。 “有什么情况吗？” 李正元收回目光，看向警员白森。 被他那双犀利如鹰的眼睛盯着看了半天，刚大学毕业的白森显然有些不适应，偏了偏头，说道，“死者是从楼顶跳下来的，楼上我们也都去过了，没有打斗或者其他人走过的痕迹，现在的结论就是自杀，可……” 白森欲言又止，看着周围的人群眼神中有种警惕和担忧。 李正元心思都么缜密，一眼便看了出来，双手一背，说道“走，上楼看看！” 说着，他便带头走进楼里，白森和佟三镖相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商场楼里，都是些倒塌的货架还有烂掉的水果和尘灰。 这栋楼有五层高，越往上去面积就越小，少有的那种类似于金字塔的地宽高窄的楼盘。 “什么事就说吧，这里没什么人！” 当前的李正元突然停下脚步，站在楼梯上俯视着下方的两个人说道。 白森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因为这家商场周围是些商店或者饭馆，可以说周围都有监控摄像头的，可我调了这一周内的所有视频，可是……根本就没有发现死者走进这栋楼，而且……张宇之前给我打电话说，昨天晚上，死者还跟他的工友在一起喝酒……” 安静，周围的环境极其安静，李正元愣住了，如果监控没有拍到死者的到来，那死者是怎么跳的楼？ 奇怪！ “看来，这不是简单的自杀啊？”李正元暗自揣摩道。 这时，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佟三镖突然插嘴道“老大，你看会不会是这样，假如那些工友才是凶手，事先就预谋在这商场里挖了条地道，然后在昨晚将其灌醉，从地道将死者抬到楼里，最后从楼顶将其扔下，造成自杀的假象？” 佟三镖有条不紊的说道，对于他的话，其他二人也不得不承认有点真相的意思。 “可是楼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脚步痕迹啊？” 白森皱着眉头点破佟三镖话语的破绽，楼上他亲自去过，除了死者的脚印，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这一次，又都陷入了一片沉寂。 片刻后李正元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就吩咐白森出去调查那个工地的工人。 毕竟不能放过任何有嫌疑的人。 走到楼顶，李正元看着唯有一双鞋印得地面。 “没有一丝人为痕迹，就好像是死者自己走来的，可是……” 眉头一皱，除了边缘有警员脚步的痕迹，其他的地方一无所有。 在他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里。 “老大！你……你快看！” 突然，一声惊颤的声音从佟三镖口中吐出，他的手正指着对面那栋住宅楼眼睛直勾勾的。 “嗯？” 李正元抬头看去，可这一看，就在也动不了头了。 在对面那栋住宅楼上，一个巨大的死字不知何时出现，鲜红色的字体，恐怖寒彻心底。 “死？” 李正元微微缓过神来，不过震撼未减，且不说那字是谁写的，就拿写字的位置来说，想要写一个一人宽的大字，很难，毕竟楼顶光秃秃的，没有一处可绑安全绳的位置。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 佟三镖不知为何见到那血红死字心里一阵寒凉。 还不待李正元发话。 紧接着，出现了让他们两个人都凝固住的一幕。 对面高楼上，那血字开始扭曲，直至一颗血骷髅出现，那骷髅的双眼处，血迹斑斑如泪…… 第二章，佟三镖的故事 嘀嗒！嘀嗒！ 外面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镇警局的办公室里，李正元看着手里的两张照片不由的发呆。 一张上是死在血泊中的杨红斌，一张是商场楼对面住宅区上出现的血骷髅。 啪！ 手指弹点烟灰，然后放在嘴边一吸…… “呼……，骷髅头与杨红斌的死究竟有什么联系呢？” 烟雾从鼻孔吐出，弥漫在窄小的办公室中。 咚咚！ “进来！” 洪亮的嗓音响彻，随后嘎吱一声，门被向内打开。 来人正是佟三镖，此时手中多了份档案。 “老大，查到了，杨红斌的家人于三年前便在同一个月死了。” 佟三镖面色有些古怪的说道。 李正元将烟头点在烟灰缸里，熄灭，然后摆了摆手示意佟三镖坐下说话。 “说吧！” “死者：杨红兰，杨红斌姐姐，也是最先死亡的人，死亡原因……正常死亡，可是资料说她生前没有任何疾病。” “死者：杨永生，杨红斌之父，在他女儿死后三天，也死在了家中，死亡原因……正常死亡，生前有心脏病，但死亡时并没有发作。” “死者：白秋霞，杨红斌之母，死亡时间：杨永生死后五天，死亡原因：正常死亡，生前无致命性疾病。” “死者家属……杨红斌，在他母亲死亡七天后……失踪……” 断断续续的念下来，佟三镖毫不客气的将李正元的被子凑到嘴边，抿了两口。 “嗯……失踪？三人在短短半个月之间又相继死亡？这……” 李正元彻底陷入了深思，迷雾云团越来越重。 “对了，那栋住宅楼你去查了吗？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呵呵，楼上根本就没有绳索摩擦和捆绑的痕迹，而且……那楼上的字也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好像……那骷髅自己长了腿跑了！” 佟三镖特别震撼的说道。 “跑了？呵呵，真是越来越离奇了，血骷髅……死者……还有死者家人的死亡？走！去死者家！” 李正元突然一拍大腿，眼神顿时光彩许多。 一旁的佟三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年多的接触，他都已经习惯了。 “好，那我安排车，就咱们俩去？” “嗯，人多不方便调查，还有……记得穿便衣！” “恩！” 啪！门被关上，办公室里唯有李正元一个人在思索…… 杨红斌的老家是绍武县管理下的一个小村庄，人口极少，大多数年轻人都去了城里打工。 小雨淋漓的中午，李正元带着佟三镖驱车向杨红斌老家进发。 “老大……你说杨红斌会不会是被鬼杀死的？” 正握着方向盘开车的佟三镖突然问道。 啪！一个大巴掌从他后脑勺拍了过来，顿时，脸上多了道红印。 “你个犊子，什么年代了，还信那些封建，什么鬼啊，只不过是人为的。” 李正元一脸正气凛然，不过心里其实也觉得佟三镖的话有些道理，毕竟那血骷髅的出现难以解释。 “呵呵，我就说一说，你看你，没事打我干嘛？再说了，谁说没鬼的，我小时候就遇到过。” 佟三镖手捂着红彤彤的脸，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过被打脸都已经习惯了，有时候李正元不打他，他还不习惯呢，这就是贱啊！ “哦？你……还见过鬼？说说看！” 李正元眯着眼睛打量着佟三镖，一副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装逼的样子，全当打发时间了。 “那可不是吗？我跟你说啊！我小时候家里还算是富裕，又因为我爷爷留下的手艺，我们家算是吃喝不愁，而我们家隔壁呢，住着个癞子，说真的，我从小可都没看起过他，一天天的不是去小饭馆吃霸王餐，就是一副理所应当的在邻居家吃饭，那时候我特别烦他，想着把他赶走，不过我爹因为受过那赖子死去父亲的帮助，也不好意思赶他。” “就这样，一下来就是三年啊，你能忍受一个癞子在你家每个月都吃好几天的饭吗？可我爹还有其他邻居就忍了下来，唉！说真的，狼入羊群本性难改啊！” “我家对门的人家，有个小姐姐，已经上高中了，放在现在来说，不算漂亮却很耐看，可谁想到暑假放假的时候竟然在家里上吊自杀了，据说是被癞子还有几个经常和他鬼混的不良青年给强奸了，当时因为没有证据，报警也不管用，她家人虽然愤怒，可只能无奈的忍着了。” “父母准备给女儿下棺，可奇怪的事就发生了，棺材一夜之间消失不见，等第二天找到时，竟然在癞子家，而且……癞子就被棺材压在下面，我当时小啊，好奇心强，就跑去看，可那一看，我回家一整天没有吃饭，癞子被压成了个肉饼，骨头都被压出来了，穿肉见血啊，呵呵，后来人们就说是癞子得了报应，活该的，而且啊，那几个不良青年也都得到了报应，不是断了根子就是精神病，没一个好下场，最后那家人将姑娘的棺材就放到了癞子家的院子里，你想想，你家隔壁是个坟地你愿意啊，可那也没办法，那棺材就是抬不出院子，他家人也很不好意思，还找过我爹说可以赔钱，不过我爹也不在意，他说行的端坐的直，不怕那些！” “那时候也小，不怎么懂大人的事，所以还是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可是……那天晚上……” 佟三镖话至于此，眼神有些恐惧，还有感慨。 摇了摇头，又道“那天是大年三十，我在外面玩的长了些，不经意间就走进了癞子家，那院子里黑洞洞的阴森森的，当我发现时，已经走到房间门口了。内心是崩溃的，因为太黑暗了，紧接着，突然一个人头就从黑暗中浮现，我顿时吓尿了，因为那个人就是癞子，虽然出现的他巨口獠牙，可多年的接触，我是不会认错的，他要向我扑来，我下意识的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想自己完蛋了，可没想到，一袭白装女子出现，正是那个上吊的姐姐，她救了我，将癞子吓跑了，然后她又将我带回了家门口，在经过她家的时候，我不经意看见，那个姐姐竟然流泪了，大年之夜，家家都是团团圆圆，红红火火，只有她家是白色的喜事，没多久，姐姐就飘进了她家里，我虽然好奇，但是也没去看，就哭泣的跑回家，因为尿裤子我还被几个姨嘲笑好多年呢！后来，我长大了就那些水果还有馒头给那个姐姐点三支香，每年都是，这件事我隐藏了十多年，要不是这个案子，老大你我都不会告诉。” 佟三镖眼睛泪痕划过，勉强的笑了笑，然后打趣了句。 如果当初那个姐姐没有自杀，那么她的家人应该还是美好幸福的。 “呵呵，是个好故事，你不当小说家可惜了。” 李正元没管佟三镖的感情抒发，对于神鬼，他一向是相信科学。 “哎？怎么是故事呢，这是真实，你要是不信我带你去我家看看！” 佟三镖顿时急了起来，自己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哪里是故事？ “好了，先不跟你议论这些，看看前边，我们的目的地到了。” 李正元深吸一口气，眼神紧盯着隐约展露头角的村子。 外面小雨还在下着，不过看云层的厚度，快要停了。 “下车！” 啪！啪！ 车门关闭，两人走下车，顷刻间，一片泥房便呈现在眼前。 “老大，这地儿真荒啊！” 佟三镖搓着胳膊说道。 “嗯，走……进去看看，应该还是有人家的。” 随后，两个便衣警察走进了村子，然而他们没有发现的是，来时的路在变幻，车子消失了！ 第三章，笔记一土地爷解旱灾 1989年夏，7月13号，李正元带着佟三镖进入村子开始了调查，至此……从他们进入那座村庄后，就在也没有人出来过，好像消失了一般，三个月后，在警局车库他们当时开走的那辆警车突然出现在原位，车里落满了灰尘…… 1989年10月25日，警局将李正元，佟三镖失踪案和杨红斌死亡案定为801密案，暗中组建十人小队专案组，进行调查，组长名为白森…… 1989年11月1日，白森带队进入杨红斌家所在的村子，至此……十人也消失在了村子里，警局不得已将801密案密封，直至1990年初…… 90年1月8日，一个密封的邮件被送到警局，上面除了警局地址其他的信息一无所有，收件人：白森！ 邮件里，有三样东西，一封信，一张照片，还有……一个笔记本。 信上写着：不要来！ 只有这三个字，可是白森已经去了，而且在也没有出来。 那张照片很古老，还是黑白的那种，上面是一个大概十八九岁的女孩，红彤彤的脸蛋，看照片上衣服深度的颜色，显然是樱红色的连衣裙，照片的背面写着三个字，“阮红秀” 最后……是那本笔记…… 一指多厚的笔记翻来，第一页上写着，730死亡案件调查，杨红斌死亡案当时的名称，记录人：佟三镖！ 调查初始一：我和老大走进村子却没见到一个人………… ………… “老大，这地方也太邪乎了，俺们都走了半天，也没见到一个人影，都是些荒乱的土坯房屋，不会……这里已经没有人住了吧？” 佟三镖眼睛一斜，汗珠滴落，此时的他已经是大汉淋漓，谁知这老天爱开玩笑，刚才还阴着现在就热了起来！ “哼，没人？你看那是什么？” 李正元冷哼一声，手指指向远处，在那里竟然有烟雾升腾，看烟雾的形状，是炊烟！ “炊烟！我去终于有活人了！老大……” 佟三镖看向李正元，迫不及待的等待他的命令。 “走吧，警惕点，这穷乡僻壤的咱也不知道这儿的人怎个脾性！” 李正元不亏是老警察，做事有条有理，不像佟三镖年轻莽撞。 “好！” 说着，两人便寻烟找到了一处人家，果然，是有人在做饭。 泥土搭建的灶台旁，一个妇女正填着柴火，米饭的香气不由的在佟三镖身旁打着转。 “大嫂子！” 李正元温和的打声招呼，那妇女后背一激灵，转身看去，发现是两个外人，眉毛顿时皱起，却丝毫不惧怕。 “你们……是外来的吧？” “对啊，怎么了，我们是来……” 佟三镖急切的想说明情况，却不料被李正元一把拽了回来，然后对妇女歉意一笑，道“我这兄弟不懂事，吓到您了，我们是县里调查人口的，这不嘛被分配到这儿了。” 妇女不在意，只是冷冰冰的说了句“你们还是快走吧，天黑之前还能离开，晚了就在也走不了了。” 她的话很是善意，可李正元二人却不理会，权当妇女不愿意欢迎他们。 转身就走了。 “老大，这女的真不识大体，一句话就让咱们俩走！” 佟三镖愤愤的说道，话语中充满了不屑。 “呵呵，人家毕竟是个妇人，咱俩大老爷们光天化日之下闯进人家，任谁都不能给好脸色。” 二人出了妇女家的门，又走了大概几分钟终于见到了人。 原来，先前他们经过的地方是被废弃的旧村落，新的村落都在半山腰上。 ………… “老人家，跟你打听个事？” “小伙子，你要打听啥？老人家我活了六十多年，这村里的事儿我没什么不知道的。” “村里原先是不是有户姓杨的人家，三年前一家人都死了的？” “嗯……哎呀！对！是有这么一家，你们……打听他作什么？” “啊，没什么，就是好奇。” “嘿！也好，我老人家也无聊得很就给你们讲讲这事！哈！小伙子……有那个卷烟不？” “有有有！白亮亮的卷烟，来，我给您老点上……啪……” “嘶……呼……这事啊，说起来也见怪不怪了，我们这村子啊叫小土地，也叫地神村，这名字的由来是因为我们这村东头有座土地庙，刚开始的时候啊也没什么香火，可就是因为一件事，一夜之间香火就旺了起来，78年的时候，庄稼大旱，还有蝗灾，人都说是山上出了旱魃，要找个道士才能解决，然后大家伙就筹钱请道士，一连下来请了十几个道士，大旱没有解决，钱还都没了，最后无奈之下有人就去土地庙烧香，没想到还真灵，第二天去过土地庙的人家的土地里不知道为何又恢复了水份，死掉的苗也都活了，这一下大伙可都知道了，一夜之间，原本破旧不堪的土地庙变得比村长家的房子都要好，就这样没过几天，天上就哗哗的下起了大雨，至此村里人对土地爷就更尊重了，每过一个节日，就举办一次香火会。” “啪……嘶……呼……不过好景不长，第二年的农耕，土地爷就给大伙托梦，说要村里人奉献一位少女，这样他才会保佑我们土地的风调雨顺，刚开始啊，村里人都是抵触的，要将自己养了十几年的黄花大闺女送走，而且以后还回不来，你想想，谁能干啊？当时正巧村里有个傻姑娘，从小没爹没娘，大家伙就把她给了土地爷，果然，第二年又是个丰收年，到了第三年的时候，用抽签决定送哪家的姑娘，杨家的小女儿就被选中了，可是他们家都是赖皮，大儿子不知道从哪买来个姑娘，村里人也没理会，反正第三年又是丰收，第四年的时候，土地爷没有要姑娘，可在那年村里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十几个人，杨家三口就在其中，后来就没死过什么人了，当时县里的警察还来了呢，不过也没看出什么，就走了。嘶……呼……” “真有土地爷？” “那还能有假吗？嘶……我老头子会骗你个娃子？呼……” “老大……” “我都听见了，老人家，那土地爷为什么要少女啊，还有那少女你们是怎么给他的？是杀了？还是……” “唉唉，年轻人，我们可从来不做犯法的事，说来真是神奇啊，那姑娘穿着新娘妆然后放到土地庙中，一会就有云雾缭绕，在等那雾开时，姑娘就不见了，村里人都说是姑娘成仙了。” “成仙？都建国这么久了，妖精都不能成精了，更何况是仙呢！” “嘿，我哪里知道，不过就是很神奇！” “有可能是人为的，不过……庄稼重生……这事可不好解释……嘶……” 李正元现在路旁，看着眉目低垂的老人，一股白烟吐出。 “老大……咱们是来调查杨家的，要不……先去杨家看看？” 佟三镖压低声音在李正元肩膀处说道。 “嗯，有必要去看看！” 李正元点头同意。 “老人家，您知道杨家在哪吗？我们想去看看！” “看看？呵呵有什么好看的！破的都不能在破了。” 老人摆了摆手，重新点起一颗烟，吐了两口又看了看烟，方才缓和的说道。 “看在这烟的面子上，就带你们去一趟吧。” 说着抬起双臂示意两个人将他扶起，李正元和佟三镖一人一边，搀扶着老人向山下走去。 哗啦啦！ 咚！ 啪！ 黄色的纸撒在路上，鼓声，还有唢呐的刺耳。 远处一众人影走来，老人见此，顿时一个激灵，快速的将身后二人拽在地上跪下。 口里还振振有词的高喊，“厚土娘娘吉祥！” 第四章，笔记二土地娶亲 笔记：我和老大进村第一天，便见到了所谓的厚土娘娘，………… ………… 老人虽然六十多岁的年纪，手臂上的力气却大得很，李正元强硬的挣开一点直腰的空间，眼睛向上斜视而去。 那群身影已近，八个强壮有力的男子抬着一座花轿，行走间花瓣洒落，身后一堆男女低头跟随，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真像一个喜结婚的场面！ “娘娘走红！闲人退让！” 带头的轿夫头子高声一吼，顿时其余的人脚步加紧，向村东头行去。 李正元看了眼轿上的新娘一眼，顿时眉毛一触，那新娘哪有新婚高兴的笑容，脸上尽是泪痕，而且还不时向后看去，好像在留恋什么。 几刻间，一众人都已远去。 “唉，可怜的娃子，正好的年龄就要被送去……唉！” 老人轻轻一叹，有那份怜惜的心却无力去阻止。 “老人家，你不是说土地爷不要姑娘了吗？怎么？” 佟三镖疑惑的一问。 “这……嗨！都怪那姑娘投错了胎，摊上个死鬼老爹，经常喝酒赌钱，这不嘛，家里没钱还有一屁股债，就只好去求土地爷帮忙，然后土地爷给他托梦要他的姑娘……唉真是可怜……” 老人垂头丧气的说道。 “哼！难道你们不报警吗？” 李正元愤然的说道。 “报警？不……不可能的，这整个村子都被土地爷控制了，自从两年前来这里的人就没有能出去的！” 老人突然神色一凝，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出不去？” 李正元二人异口同声道！ 心中顿时大惊！ “难道之前有人来，就没有出去吗？” “呵呵，两年前来了伙青年，说什么下乡体验生活，可不久之后，所有人……都死了！” 老人的脸突然一沉，阴森森的说道。 “我靠，老人家你可别吓我，我胆子小！” 佟三镖后背一凉 。 “哼！你觉得我这么大岁数会跟你开玩笑？对了，还去不去杨家了？” 老人眼睛一斜，有些鄙视的看了佟三镖一眼。 “啊，老人家，您能带我们去土地庙看看吗？我们也是好奇那土地爷真有那么神奇？” 李正元凝声一问，彻底转移了话题。 “走吧，就让你们看看，开开眼界，不过不要说我没有告求过你，到了土地庙……一句话都不能说！” “好好，都听您老的，您领路！” 李正元客客气气的说道，然后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人却不走，双手一抬，眼睛一眯，显然是要二人搀扶着他。 老人健步如飞，丝毫没有年迈人的虚弱，可能跟生活环境有关吧。 村东头，是一片十分旷阔的平地，正中间有个二层庙。 平地上人头点点，忽高忽低，那为红装厚土娘娘正被人抬着进入土地庙中。 “老大……” “先看看再说！” 三人没有挤进人群，而且在远处的柳树旁暗中察看。 “老人家，您知道那土地爷为什么要姑娘吗？” 佟三镖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卷烟翻转，一个黄火就开始冒出白烟。 “不知道，不过……他能保佑我们风调雨顺。” 老人眼睛有些迷离，身子不时向后躲，好像有意在惧怕。 “哎！祭奠开始了，好好看着点！” 李正元在一旁冷冰的吐一声，然后靠在树杆上眼睛紧盯着人群前方。 轿子落地，新娘被一众男子推搡着进入土地庙。 “放开我！我……我想死！放我离开！求你们啦！呜呜” 啪！ “妈的，老子养你这么多年，今天也该你还老子了！” 啪！又是一掌！身穿补丁破衣的中年男人用粗厚的手掌左右拍打少女。 “妈的，这特么的还是个人吗，都不陪当男人！” 蹲在树下的佟三镖听到脆响声，顿时一怒，说着就要跑去拿拳头理论。 “你给我回来！你个空脑壳！他们那么多人，你去了有什么用！妈的……智障！” 李正元低声呵斥，一巴掌拍去，彻底的将佟三镖打醒。 被拽回来的佟三镖顿时萎靡下来，垂头丧气的又蹲了回去！ “妈的……真他妈的……” “嗨！小伙子，年轻人有性格是好，可不要太冲动啊……呵呵，早先我们村也有年轻人阻止，可……嗨！都死了……一夜之间就都死在了炕上，而且还都是正常死亡……” 老人低垂耳目，一副无奈之象。 “呵……那……我们就这样看着？” “否则呢？你就算是去了，又能怎么样？无非是了被暴打一顿，而且前提是你能扛得住，在这里我们的身份……没用！” 李正元眼中寒光一闪，不知在思索什么。 “娘娘驾临！众人退避！……呜……呼……恭迎……土地仙！” 少女娘娘被痛打了一顿后，老实了很多，小步的前行。 带头的男人高声一呵！骤然间，所有人都拜倒在地，恭敬得比亲爹还厉害！ 声音落去， 轰隆隆！ 咔嚓！！！ 一声晴天霹雳，李正元二人不由的一激灵，看着晴朗蔚蓝的天空，心中不免震撼，晴天打雷，这是土地的法术吗？ 穆然！ 呼…… 烟雾弥漫，旋风呼啸从后山袭来，浓郁的异味参杂在空气中。 “嗯？什么味道？怎么有种说不上的怪异？” 李正元斜眉紧皱，真的是土地仙吗？这世界上真的存在仙吗？ 虽然心里疑惑，可现实就摆在眼神，他不能不相信他的眼睛。 旋风中一道黑影隐约可见，一闪而过便带走了一丝红色，烟雾开始消散，土地庙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那少女娘娘……已经消失不见。 “老大……真……真是……仙？” 佟三镖眼神几乎呆滞，嘴巴抖动的问道。 “咳，目前来看……只能如此解释了，就是不知道那姑娘被旋风卷走后会如何？” 李正元凝重的语气缓缓一叹，土地仙，杨红斌的死，还有那个骷髅，这三者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人群散去，有人笑笑而谈“今天有添饭后闲聊的话题了！” “嗯，是啊！” 也有人兴奋，就比如……那姑娘的父亲，土地爷略过之后，他手中突然就多了一个钱袋，里面有什么不言而喻。 “今晚……嘿嘿……哎？阎老哥，等会儿招呼点人，在搓一桌，打两块的？” 他笑嘻嘻的数着钱离开了土地庙，丝毫没有骨肉分离之痛。 “呵呵，土地爷真灵啊！以后咱家多生点女娃，留一个剩下的就都送土地仙那儿，换些钱买点衣服啥的。哎？大嫂子你家那姑娘……” 大屁股媳妇儿一脸的笑意，眼睛在自己小侄女身上直打转，心中不时想着那成山的装饰品。 旁边的男人白了他一眼，歉意的对大嫂一笑…… “老大……这村里人真是畜牲，为了点无用的利益，连亲人都舍得，真是人心存万恶……” 佟三镖低头踢着石头，怨气满腹的发着牢骚道。 李正元不理他，心中自有打算，现在可以肯定土地爷很神秘而且还是个比人强大的仙！ 目前没有任何的线索能指引他去追查土地。 那么只能先去杨家一趟，事有果，也总该有他的因吧。 “老人家，这土地庙……额，是什么时候建的？您知道吗？” “呵呵，什么时候？那可就远着嘞，大约是四十多年前，啊……要说这土地啊，他还……嘿嘿，你瞧这说着说着就倒地方了，看那儿，老杨家！” 老人语言含糊，说着就把话题转移了，李正元顺着老人手指去，在一处荒芜的一片半人好的草地上，一所残破土坯房静立着，仿佛它在碎觉一般。 “……这杨家……走吧……” 第五章，笔记三照片 杨家位于新村庄的正前方，周围三四户人家，都是泥里参些稻草，然后堆砌成的房屋。 嘭！ 木门从外面被踹开，啪的一声倒在地上，烟尘顿时沸腾。 “咳咳！这房子……都久没人来了？这么多灰？” 佟三镖捂住嘴，另一只手拍打面前的灰尘。 “嘿嘿，大概两年多了吧，虽然灰尘大了点，可是屋里的东西都完好无损，一家人都死在了里面，村里人都嫌晦气。” 老人佝偻着后辈笑了笑。 “嗯……走吧，进去看看。” 李正元双手抱在胸前，率先向房门走去。 吱呀！ 光线进入昏暗的屋中，灰尘落满了地面，房子里有两间房，进门就是灶台，旁边还有一捆稻草，不过都已经油酥了。 “这间……是杨家两口子住的，右边的是他们女儿住的， 生前死后的东西一样不少，你们自己看吧。” 老人说完，顺势就坐在了灶台上，也不管屁股上的灰尘。 “杨红斌呢？没有他的屋子吗？” 佟三镖皱眉一问，他们来主要是来找杨红斌的，至于他们一家三口的死亡只不过是好奇罢了。 “对啊，老人家，这杨红斌是这个杨家的吗？” 李正元问道。 嚓！ 火柴点燃，老人从兜里掏出那盒烟，然后拿出一根点上。 “嘶……呼……杨红斌啊……他……死了，早就死了……” “死了？” 李正元二人如晴天霹雳，顿时便愣住了。 “你是说……杨红斌其实早就死了？” “对啊！比他们父母还要早……唉，让我想想……” 李正元与佟三镖相视一眼，内心里满满的震撼，杨红斌早在他们父母死亡时就死了，那跳楼的又是谁？ 李正元愣住双眼，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来一张照片，递到老人面前。 “是这个人吗？” “对！就是这孩子，嗨，也真是可怜，刚二十出头……嗨！” 佟三镖缓过神来，也一屁股坐在灶台上，然后看向老人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额……好像是得了什么癌，要很多钱的，可你们也知道，俺们大农村谁家能治的起，当时他妹妹还在上中学，马上就要中考了，就放弃了治疗，然后……他就死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被人说成了是失踪了。” 老人满脸的惋惜，对于生死他看了太多，一个年轻的生命逝去，太过悲哀。 “这……老大……” 佟三镖如机械的扭过头，看着靠在门框上的李正元。 “老人家……其实……我们是县里的警察，前几天接到案子，跳楼自杀，而那自杀的人……就是杨红斌！” 李正元眼中金光闪烁，看着老人好像在观察着什么。 “警察？呵呵我说呢！哎？你们……是今天才来到这个村子的？” 老人突然将烟扔掉，然后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对啊！怎么了？” 佟三镖一愣，不解的说道。 老人看了看窗外的天，摇头叹息，道“晚了，一切都晚了，你们……永远都出不去了。” “出不去？什么意思？” 二人听闻，后背不由得一凉，暗道不对劲。 先前那妇女也说过让他们天黑前离去，而这看者…… “嗯……坐下吧，都坐，你们这些孩子啊，太莽撞了。” 李正元二人稍微冷静下来，然后蹲坐在灶台上，听老人讲话。 “自从三年前杨家三口死后，这村子就仿佛与外界分离了一般，早些时候有些人想着出去，可在村口转了十几圈就是出不去，后来有人说是有鬼在作祟，都去求土地爷帮忙，可是呢……唉，那年土地爷要了个姑娘，却没有办事……其实啊，我猜就是那土地爷在作怪，不想让我们脱离他的控制……”老人言此，话语越发低沉…… “后来，村外竟然走进了几个警察，说是调查杨家三口的死因，杨家死的时候村里人还是能出去的，就是不知道那些警察为什么过去那么久才来，他们当时在村里调查了一圈，最后又去了土地庙，不过至于干了什么……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第一天没有什么发现，所以他们就住下了，可到了第二天，他们就全死了，村里人都慌了，警察死了，那可不是小事，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被压了下去，后来人们就发现，这村子只能有人进来，没人能出去……” 老人咽了口涂抹，然后看着在两旁发呆的二人，问道“你们怎么了？” 李正元仿佛失了魂一般，嘴唇抖动不止，问道“那些警察里是不是有个光头，脸上还有个疤？” 老人眼睛一转，然后沉声说道“对，是有个，说话还有点霸道，好像叫……叫” “李奇！” “对！就是李奇！” 听到老人的回答，李正元如具冰雕，冰冷。 “怎么了？” “他……他是我表哥……四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当时山里有伙毒贩，他是缉毒队长，在缉拿犯人时，被抢爆头死了！” 李正元颤抖的说道，越往后说，心里越是恐惧。 “死了？不可能啊，那人活得可好好的呢？怎么能？” 老人诧异的说道。 “好了，老人家，今个也不早了，您还是先回去吧，我和老大今天就住在这儿了。” 佟三镖看老大有些失常，便堆着笑脸对着老人说道。 “好，不过你们也要小心！” 老人也不啰嗦，起身就走，走时还拍了拍李正元的肩膀，外面红霞漫天，映入屋里，有些昏暗。 “您慢走！” 佟三镖也没送，毕竟还要安抚老大。 啪！ 门被关上，那老人转身又看了看房子，嘴角微微勾起一角诡异的微笑，一股黑气缠绕，竟然化作黑气飞向了村东头。 片刻后。 “雨儿，去，把这个贴到那家门上。” 话音落去，一个小孩儿竟然从墙上跳下来，因为身子轻，没什么动静，一连急步就到了杨家门上，轻轻将手中黄纸贴在门上，然后又翻墙而走。 …… 夜幕降临，因为李正元脑袋被一堆事情充斥，佟三镖只好无奈的将房间打扫了一下，然后升起火，虽然三年没人来，可柜子里的被褥都是干净的。 铺上褥子，然后和李正元靠在墙角发呆，蜡烛的残泪滴落，灯芯晃动。 两道影子也在虚晃。 “老大……你看……这是我在两个屋子找到的照片，这张是杨红斌父母，这张是他妹妹……没有他的！不过我找到了一张很特别的，你看……” 佟三镖将一张照片递到李正元面前，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李正元的神色缓过了很多。 在蜡烛的照耀下，看得清照片上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是个红裙少女！ 衣服上的图案有点像桃花，可又像斑点。 “你说……这个女孩……会不会是那个替代了杨家女儿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杨家三口的死恐怕就找到原因了。” “什么原因？” 佟三镖一愣。 李正元白了他一眼，身子向温暖的被窝里缩了缩，然后说道。 “这少女肯定是不情愿的，被献祭给土地爷后心有怨气化成厉鬼，然后将他们杀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之前那些被土地收了的少女恐怕都已经被杀死了，可土地杀死那些少女要干什么？心里变态？” 李正元面色深沉如潭死水。 “老大，你不是说你只信科学吗？怎么现在反倒成了老迷信？” 佟三镖打趣了句。 “不信不行啊，对了，小心那个老人！我怀疑他是土地身边的人！” 李正元眼睛一眯。 “嗯？为什么？” “呵呵，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叫李奇的表哥，而且……当年根本就没有警察来查杨家三口死亡案，也没有人报案，他那么说肯定是在隐藏着什么……” 话音落去，窗户上的玻璃突然一振，然后便感觉到阴风袭来，凉丝丝的寒意在后背蔓延。 “呵呵呵，不错，不错，没想到你这个警察还真有两把刷子。” 这声音，充满了苍老之气却又有着阴森的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