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验尸房版鬼压床 ——我叫温阳。 出生于一九九零年九月二日,零点二十三分,也就是同年阴历的七月十四传统的中元节前夕。 其实在七月十四日的前两天,本掐准预产期的母亲没有半分生产的迹象,之后父母犹豫再三,最终决定打催生针。 催生针打了,可母亲却仍旧疼痛了两天一夜,才把我给生了出来。 每个人都说,七月十四鬼门大开,众鬼出来游历人间,若是被冥鬼相中,人就会成为当日出生对象,而我,恰恰就是众多‘幸运儿’当中的一个。 我出生在一个当时极‘偏僻’小渔村,那个渔村叫深圳。 我出生时父母听信了谗言,说我是地狱中逃匿出来的灾星,并且也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得到事实的验证,他们险些就将我掐死在襁褓之中。但我毕竟是条生命,当时父母也动了恻隐之心,留得我一条命,两三岁时将我直接送去了孤儿院。 至此之后,我就成了众人眼中无父无母的孤儿。 我今年26岁,至今只过过四五次生日,只因我过农历生日时,满大街都在烧着纸钱。而致使没有过新历的生日,是因为零五年的新历生日,是中元节,那日在孤儿院,发生了一件令人发指的血腥事故。 90年代的孤儿院,设施简陋,吃不饱穿不暖是常有的事,冻死饿死的人也该不在少数。 那一晚,也是我第一次冒鬼节,在院内和几个胆子较大的护工叔叔,等待民警和救护车的漫长过程。 也是从那一天起,我才知道了,我有不同于常人的一个get,我能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的怪异东西。 那时年少懵懂之中听人说,这叫阴阳眼。 从那以后我对世界上灵异的事件,都充满着好奇,也是从那以后,我励志要当一名‘医生’。多年来,我见到肮脏的东西多了,也逐渐习惯了。 直到,我十八岁那年,各种半工读,与高中时期的舍友同租了一套房子…… 我十八岁生日的前两天,收到了一份匿名的包裹。 单看包裹上的寄件信息,寄件地址不详,联系电话为空号。 拆开包裹,我当时就震惊了!那是一台笔记本电脑,价值几何我根本不敢想象。包裹内还附赠了一张无线广域的网卡和一张黄色系的卡片,我顺手打开卡片,垂首间……鸡肠红字隐现。 To:温阳 happy birthday to you!另附上了一个手绘的爱心。 By:one for you 你的唯一。……孤儿院里的人生来就孤独内向的,像我,朋友不多,知道我生日的也少之又少,在高中时期,除却同班同居的夏淼淼和大学学长萧衍,就只剩孤儿院那几个较为熟悉的童年伙伴。 就现阶段而言,谁也没送我笔记本的经济能力。所以,会是谁,匿名送了这一份这么贵重的礼物。 我极少上网,但在我十八岁生日的当天晚上,我莫名的启动了这份贵重的生日礼物。 我正简单的进行着电脑操作,电脑桌面却莫名跳出了一个名叫‘蓬莱鬼话’的论坛网页窗口。 里面各种犯罪灵异事件和刑事离奇的标题吸引着我聚焦的眼球。 那一晚……我整个人似乎投身进了灵异贴中,看了整整一个通宵。也是因为那一夜之后,我脑子充血般毅然走上了替死人操刀剖尸解肢的路。 我,在毕业后成了一名实习法医。 法医对女生,硬性要求很高。我在经过两年的实习期辗转后,终于成为了一名剖尸验体的正式法医。 所谓法医,遇到的死者多是与医院正常生老病死的人有所不同。 涉嫌犯案的都是些蓄意谋杀需进行尸体解剖,被变态迷姦需活体取证的工作。 有人曾告诉过我,七月十四出生的人阴气重,易招鬼,不宜做见血的工作。 但作为有阴阳眼且从事法医职业的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大家,鬼其实……还没某些险恶的人心来得恐怖。 …… 今天是农历七月十四星期五,恰好也是我26岁的生日。 我刚和萧衍医师剖腹完两具因瞌药过量,导致纵情欲暴毙身亡的男女。 萧衍和我一块结伴将两具尸体运送去旁间的尸体冷藏室。尸体冷藏室,常年恒温在0度以下。 我俩刚进冷藏室,便直感一阵寒凉气息迎面侵袭而来。 两具死尸被推至某冷藏铁柜处,我就开始试图寻找没有尸体标志的冷藏柜。 按顺序找了几排,全都是有尸体的。 我未转身,开口絮絮的就跟萧衍说道,“看来最近我们办事效率低了不少。” 几十个冷尸柜,满满当当的都是需呈堂的‘证物’。 未曾理会我的话,萧衍挑眉开口道,“最近暂时没有尸体冷藏柜,就近把尸体先放在这里,走吧。” 听着,我刚转身望向一处,瞳孔骤然焦距在刚刚推进停尸房的那张女人的床榻上…… 啧,21世纪,男欢女爱很疯狂,可我现在眼见的是鬼! 人都说,至死方休,这两人……‘鬼’至死都难方休啊。 萧衍突的将手臂搭在我肩上,清浅一笑,“在发什么愣。” 闻声,我脸颊倏地泛起了红潮,猛然收回凝视一处的目光,神情呆滞的应了声,“噢。” 我此时此刻的感觉,就如同俩同居男女,宅男正在卧室煲无声A片,男生正看得入迷,正在浴室洗完澡的女人破门而出,宅男吓得来不及叉掉视频窗口的窘迫情景。 我明显的心不在焉,使得萧衍眉头一皱,“我送你回去。” 我勾唇,嘴角一抹微弧,话语苦涩回应道,“好啊。” 萧衍勾肩搭背的轻拥着我往铁门边走,我眼眸却有意无意的想要朝后望多两眼。 刚出冷藏室将铁门上锁,萧衍白衣口袋内调至震动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萧衍松开了搭在我肩头的右手,掏兜接过电话……电话那端一番不断的话述之后,萧衍脸部紧绷,低蹙着眉头应答,“嗯,我尽快回去。” 我看着萧衍神色稍变的脸,声色温静的规劝道,“学长,你先回去吧,尸检报告我来整理就好。” 经过小半会的思考……萧衍收敛回思酌的神情,话语颇认真的说道,“好,那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萧衍走了,我也辗转回了验尸房拿尸检报告。 验尸房内,我借助着敞亮的灯光一边层叠报告,一边看着尸检报告印制的类目和书写楷体的具体内容。 死者死因:氯胺酮(k仔)吸食过量,纵欲过度。 这份需呈递上法庭的尸检报告,我本该写得更详细些的。 但萧衍说:做法医为求真相公允是本分,留死者颜面侧隐以安是道义。 层叠好文件,我伸手拿过办公桌上的拍立得相机。 按下洗晒键,相机夹带些‘淅淅’声响的被洗晒出来,我将照片逐张轻拿起放回到手中,一张张被整齐层放。 突然,‘啪’的一声,敞亮的验尸房内,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昏黑深潭。 我手一颤,手里的照片全都洒落在了地上,在我心悸猛的一阵跳动后,我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铁定是最近夏天用电量过多,电压不足又跳闸了。屏息间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伸手去掏衣兜拿出了手机,我半摸黑的开启了手电筒功能。 俯身便开始拾捡洒落了满地的照片,借着手电筒昏暗的光线,两三张照片被我捡回手中,手机也紧跟着警示出电量不足的声响。 我心生不悦的蹙了蹙眉,赶忙的拾捡起最后几张照片,正当我拾捡完照片起身时。 光线昏暗间,我似乎看到了男装西裤一类的衣物。面前凉飕飕的一阵阴冷,周遭黑压压的一片显得极为寂静,静的似乎只能听到我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因为有多年遇鬼的经验,此时我基本断定,我面前这位压根就不是人。我闭了闭双眸,屏息静凝的试图通过稳健的呼吸调节自己的紧张。 正当我攥紧照片和手机起身,试图用电筒照清面前景象时,只觉被一股大力的蛮劲推覆着双肩使我倒退了几步,手机‘啪嗒’一声从我手中掉落到地上,黑了。我就被推倒在了验尸床上,那东西直接一个翻身压在了我的身上。 女人敏感的第六感使得我的神经瞬间紧绷,我下意识的用手拍打,试图喊叫,却喊不出口。 鬼扑倒我把我压在床上,我还喊不出声!?sh?it!我们……正上演验尸房版真实的鬼压床? 我身上的白大褂似被‘男人’指尖轻触我体肤泛冷间,被大掌直接扯落。 第002章 肩膀都冻僵了 他空置修长的手直接将我挽起的马尾辫扯了下来,我本齐肩的秀发散落在两肩。 紧接他在对我进行着侵略性的吸允和亲吻,脖颈,额头,鼻梁,下巴,两边脸颊,温热?中透着股寒冷的气息不断的侵袭着我荷尔蒙涌动的心扉。 我试图挣扎,但他单手扣着我的后脑勺,另一只空置的手死死的扣住了我试图挣扎的双手。 脑袋缺氧,窒息感侵袭全身,要死了……要死了!! “啊……”我尖叫一声,猛然睁开了眼,汗液顺遂着我的额角流落,背部的冷汗浸渗透了衣衫掀起阵阵寒凉。 等我镇静下来发现自己的衣服还整洁的穿在身上,我屏息环顾四周的同时无声息的往肚子咽了口唾沫,心悸狠狠的抽搐了下。 我……在验尸房,睡着了? 此时此刻,我除却害怕还有另一字的感觉——疼。 心境逐渐平复,回想昨晚自己在这验尸房内那一场春—梦,只觉脑袋钝痛。 在自己的经期做这样的梦口味有点重。 两手稍稍紧了紧自己的白大褂,撑着木凳起身,当我站起身时,发现桌面上整齐得呈列着尸检报告和无损的照片。 检查好无一遗漏的物件,我拖着一双酸软蹬痛的腿和被折腾得有气无力的身子,离开了验尸房。 临刚出门口,就撞见了我们主任法医师,他正在和一个高他半个头身形惞长的男人闲聊。 虽说熬夜剖尸很正常,但我心虚的第一反应就是调头钻地洞。 正当我转身,速步迈出两步后…… “小阳。” 唉,还是被发现了。 我人先是一怔站定,随即狠咬了下唇转身,满脸佯装镇静,眼眸放光似的显出几分惊讶,“誒,叶主任。” 叶主任旁侧还站了位长相俊俏的男人。我的目光很自然的被吸引了过去,那张似大病初愈泛些许苍白却轮廓全无缺陷的帅气脸庞,俊美且迷人。 正所谓人靠衣装,男人全身道不清的国际名牌,从西装到领带,从袖口到金表,从上置下无不彰显着男人矜贵的气质和身份,贵重的衣着配上这样一张俊美的面容,堪称完美。 叶主任笑意盎然,“小阳啊,给你介绍下,这位是顾北冥医生,今后将会成为我们法证的一员。” 穿着在法证工作一整年薪资都未必买不起的整身名牌,来这些整日与污秽交集的地方打酱油!? 这男人主动伸手示意跟我握手,我呈请的伸手握了上去。可当握上男人手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怔住了,顿时全身都贯彻着股阴凉湿冷的气息,等我反应过来,猛的一抽手颔首抬眸看向他时,顾北冥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凝聚在他全身范围的视野才刚稍稍偏移,我便后知后觉的惊愕发现,叶……叶主任不见了! 我思绪未结的堆积,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周六,主任法医师级别的压根就不可能今天来FSD(法证事务部)大楼。 …… 回到租房时,已经是早上十点多,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在主屋内。 我指尖仍有余悸的在颤抖,“事情就是这样。” “所以说,你今早见鬼了,昨晚还在验尸房被鬼压身,还他妈做了场春梦?结果一夜下来浑身胀痛!?我靠,我说你好歹也是个法医吧,就不能有点科学精神,整天看那些神贴脑子都锈掉了!” 正撒泼‘骂我’的人叫夏淼淼,大学时期就读哲学系,众所周知,哲学家多数有一通病,思想腐气多以旧时叔本华,尼采等悲观主义哲学家为榜样,但之中最最重要的是,那些人都是无神论者和泛神论者,而她就属于前者。 我垂首自言自语的轻喃,“……可能是吧。” 我极少会跟屈指可数的朋友们探讨鬼神之说,因为人常说,眼见为实,既然这是一件无法得到他人证实的事情,我也认为没必要强硬性颠覆他人的世界观,做别人眼里的疯子,引起某些信奉鬼神之说人的恐慌。 夏淼淼看着我有些许呆若木鸡的模样,轻叹一口气泰然说道,“别总拿这些虚无的东西吓自己。……你吃早餐没?” 我望着她,摇了摇头。 她睨了我一眼,闷声闷气道,“我去下个面给你吃,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 我颇感慰籍点了点头,“谢谢。” 淼淼看着我将整碗面条吃完之后,便跟我说她要出门去参加一场概论讲座。 我出门了,我也就回房了。 我在家宅了一天,时间点到晚饭时段, 这天夜里,我又在浏览那个共享鬼神说的论坛,这七年来,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每天定时定点都会用手机插入HIFI耳机,用电脑看看‘蓬莱鬼话’的真帖。 它就像是有一种魔力,等着我用经久的时间去剖析其中的奥妙。 我滑动着无线鼠标,直至在一处篮色加粗的宋体字样标题停落下来。 《16岁少女‘惨遭’阴婚》,我点开了标题的网页超链接,入目得便是几张手机远距拍摄出冥婚全过程的图片。我看着一张张令人触目发指无见血的图片,心里不禁泛起了阵阵寒碜。 我原以为,冥婚早已在现今这个不断变迁的社会中改变了原有迷信腐朽的观念,可却没想到,古有地主财阀强娶女子冥婚,而现在,被选中冥婚的无辜女孩,居然成了人贩子的生财工具! 楼主说:这事发生在广东省惠阳市的某个小村落。 时间是……同年农历七月十四,昨天。 发贴不过短短20多个小时,就已经跟进了五千多条回复贴。 我一目十行的速览着每个跟进着短贴,直至在一ID为宝宝心里苦的po主贴子上停落。 TA是论坛较为有名气的po主,TA说:我是个无神论者,三年来尝试过各种通灵游戏,一直希望通过不同的方式,可以更近一步的了解印证鬼神之说。我现在提议结伴去这个地方一探究竟,有兴趣的小伙伴我们可以一起。 微信:xxxx。 我拿起手机,直接加了po主的微信…… 等我看完这条帖已经是将近八点半的时间,憋了这么久的尿,差点膀胱都要爆了。 我攥着手机带着未取落的HIFI耳机,火急火燎的冲去卫生间解决三急问题,一呆便是将近十多分钟的时间。 手机被我揣在了兜里,耳机被我挂到了脖子上,简短的洗完个手我便转身开了卫生间的门,人还没来得及迈步,便听到60度角的位置传出了‘吱吱嘎嘎’的声响。 那是……夏淼淼的房间。 我迈步出了卫生间走到开放式厨房时下意识喊了声,“淼淼。” 没有回应。 我走近她的房间门口,用手轻敲了两下她的房门,“淼淼,你在里面嘛?” 整个客厅内只有我的回音,连同刚刚吱吱嘎嘎的声响也突然截停了。 淼淼六点之前给我发过条微信,说今晚要和男友sweet,会晚点回来。 额……像周末这种情况,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 客厅敞开的窗户,顺时也刮起了一阵冷风,天气预报说,今晚会开始起风明天会下大到暴雨。或许是那丫头忘记关窗户了,想至此,我搭手放落在门把上试图拧开锁头。 但却惊诧的发现,门被上锁了。 好吧。只能祈祷这丫头能在夜半雨落之前回来。 关好了客厅的窗户,我便自行开门回了房间。 我刚进房门嗅觉满溢的都是奶香咖啡的味道。桌面上放着一杯无盖的星巴克饮品,还冒着丝丝清凉的白氲。 这是我最爱的饮品,焦糖玛奇朵—— 看到这杯东西时,我才猛然发现!我刚出去上卫生间时,根本没来得及锁门! 紧接是一阵冷风的关门声。 “温阳。”低沉好听的男声从我身后传出。 闻音,我立马转身试图朝后望,却被这人先一步伸出双手按住了我的肩膀。 呼~~妈的,肩膀都要冻僵了。 我蹙着眉头,侧首带着质问的嗔怒,“你是谁!” 身后的人似钦身轻贴着我的耳蜗,用着极魅惑人的声音低述,“顾北冥,昨晚占有你的男人。” ……是今早叶主任介绍给我认识的新同事?只是我听这话时,第一反应的关注点,不是占有而是男人两字? “你他妈胡说八道!我即便没人要,也不会是……你的女人。”我的话,说得很笃定。 我的下颚突的被这‘鬼’从后用虎口狠狠掐住,他身上透着一股寒凉,那是一种冷进骨子里感觉。 “你很拽。”他话落的下一秒,我只听得‘嘶’的一声,我薄薄的衣衫直接被……‘男人’撕开!全身一阵寒凉,我的全身只留得了一件bra! 第003章 跟鬼玩欲情故纵 我双手下意识掩胸,迫切的想要喊叫出声,却被他在我耳蜗边低靡的一声给制止住了…… “温阳,你一出声,这左邻右里可都要听见了。” 顾北冥将我的身体扳转180度,用手强制性的推覆使我抵在墙壁上,覆身用胸膛贴紧我的背脊。 我冷的不禁打起了寒颤,“不要!我……”我还在经期呢! 顾北冥垂首咬住我的耳朵,嗓音黯哑的透着股凉薄,手掌肆无忌惮的在我后背不断的游走着,“不要?你这么怕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昨晚在我身下,你可是享受的很呐。” ……享受?!我他妈到现在盆骨,胯骨,尾脊骨都还疼着呢! 室内灯光下,我的背脊近乎已经完全暴露在他的视野范围底下。 我凝神屏息怒声,“你究竟想干什么!” 顾北冥冰凉的薄唇轻印在我的下颚骨处,泛凉的指尖轻贴在我的腰腹上,笑容笑的妖冶,“宝贝儿,我要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话落,他左手用力得掐住了我的腰肢,空置的右手就开始拉扯我的牛仔裤试图强行拽下,那指尖冰冷触碰停留在我的腰腹间。 弄得我极其心慌,我两手倏地紧攥住他如冰的手惊慌出声,“顾北冥……你别这样。” 顾北冥大掌在我屁臀狠狠的用力一捏,说,“温阳,我就喜欢你这种懂得欲情故纵的女孩儿。” 欲情故纵!欲情故纵!!我他妈闲的蛋疼跟鬼玩欲情故纵!!! 我紧绷的神经被扯断,还来不及反应,我就已经被顾北冥俯身打横抱了起来。 神色迷惘中,我被大力的摔落到床榻上,紧接他沉重的身躯也压了上来。 “你走开!走开……”我双肘用力的抵着他的胸脯,嗓音夹带着哭腔,嘶吼出声。 顾北冥半坐起身,像是心声几分烦躁的警告出声,“你再哭,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给缝起来。” 这话一出,我眼泪他妈想止都止不住!我心塞的试图将脑袋埋进轻薄的空调被中。 结果,又被他的手掌硬性的摆正,强迫我直视着他。我的五官皱巴成一块,死咬着下唇,眼睫粘附着咸涩的泪水。 顾北冥收手,就持现状坐在我身上,垂首俯瞰着我。我一只手掩住我的胸部,另一只手掩盖住了自己的脸庞。 我感受到他逐渐没了刚刚过激的强制性—虐人的状态,逐渐平复心境的我,试图跟他沟通,“你……是人还是鬼?” 顾北冥的双眸紧盯着我,如同黑曜般的黑洞,透着股令人寒碜的气势,他伸手又掐住我的下颚,质问出声,“你说呢,嗯?” 嘶……这变—态掐得我,好疼! 我卯足劲的挣扎,嘴里含糊不清的还在唾骂,“变—态,混蛋!” 这变—态像是压根没有理会我的挣扎,直接就用手将我的身体翻转,我全身不禁泛起了阵阵的寒意,思绪泉涌的血液喷张,整个人誓死不从的不断扭动着,双脚使力不断的弯曲挣扎。 眼眶未积蓄过的眼泪止不住的留,水雾朦胧了我的视线,我看着那张我初见他时翩翩公子形象,俊美迷人的脸庞,心里无声息的泛起了一阵恶寒。 他的大掌突的掐住了我的腰腹,手掌传递出了阴凉直渗进我的皮肉和骨髓,变—态又吻了吻我的肩胛骨,低声,“温阳,乖,你应该要会去享受这份欢愉。” 呵,我他妈没听错吧,人鬼‘无’情未了的戏码,还应该觉得很享受!? 我整个人扭动得很厉害,“你神经病!” 人被不公,可以寻求法律体裁去控诉,我做人,一辈子能像我这样‘享受’到一朝这种待遇,也太……坎坷了吧。 不知是我正挣扎扭捏的表情刺激了他,还是怎的,他像是失去了理智般死掐着我的腰肢,紧接便是冰凉如同雨夹雪般的吻,他的吻落在我颈椎的位置,这种感觉一直沿着往下延伸。 忽然之间,我听见紧扑在我身上的……鬼闷哼声响起,我的身躯被他带动着在激烈抖动。 我曾经遇到过这么一个案例,罪犯是心理扭曲的‘病患’,在荷尔蒙高涨冲击感官时,被侵犯者越是不依喊叫,侵犯者便会愈发兴奋,沉沦在这种施虐的性—爱中。 床板剧烈的晃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我脑补的画面速建……就跟刚刚淼淼房内隐约传来的声响一样! 我整个人都是犯昏的,眼睛睁着就是天花板不断的晃动。 然后是各种触觉的冲击……我就快被这种感觉逼疯了! 突的,我的后脑勺被他的大掌托起,带强悍的强行对我进行侵犯性的亲吻,“温阳。” 他略带喘息,声音哑涩的在叫我。 我头侧向一边,死咬着的贝齿微张,“变—态。” 顾北冥突的一松手,使得我后脑砸在枕芯上一阵钝痛,“把我俘获之后吃干抹净,然后还要说我变—态,嗯?” 呵、呵呵。 “呸!我这辈子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鬼。 …… 我只觉得我被折腾得全身酸软。睡意朦胧中,听到了淼淼的喊叫声……我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房门絮絮不断的敲门声,紧接便是夏淼淼不耐烦直呼其名的喊叫,“温阳!你再不起床上班就要迟到了。” 我意识混沌的愣神,上班?……可今天不是星期天嘛。 我赶忙半坐起身,侧首望向电脑桌,桌面上那一杯焦糖玛奇朵还在,可是已经完全化了,不仅仅是化了,还在这盛夏天变酸臭发出了阵阵恶臭味。 当我伸手去拿桌面上的手机时,我发现了我左手中指无端多出了一枚通体晶莹泛绿的玉戒。 我试图将戒指从我手上拿下来,可我发现戒指如同为我度身般根本拿不下来。 我咬牙卯足了力气使劲的拔,可戒指却丝毫不动的卡在我中指关节上,怎么拔都拔不下来! 第004章 昨前晚还被鬼碾压来着 听人说……唉,不管了。 门外拍门声继续,我立马开口应了声正不断在门外催促的夏淼淼。 扬手拿起桌面的手机解锁。 手机显示:今天是星期一,还有几个未接来电、未读微信和过时闹钟。 …… 等我洗漱整理好自己从卫生间出来时,方桌上已经摆放好了,淼淼亲自下厨做的早餐。 我落座在她的对面,左手藏在了桌子底下,开始用右手拿汤匙勺粥。 “淼淼,你星期六参加完讲座,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忍不住问道。 夏淼淼想了想,回答道,“八点多吧,我很早就回来了。我不是还给你带了杯星巴克嘛。” 所以说,昨……前晚的确是回来了,可能是我上卫生间时带了HIFI耳机,没听到?“怎么我昨晚……怎么我敲你房门也没人应?” 夏淼淼用手挠了挠头,神情颇尴尬的泛起了绯红,“呃,你敲门的时候,我正跟晓杰滚床单呢……没好意思应。” 傅晓杰,是淼淼恋爱三年未修成正果的男朋友。我不由得想起了那晚‘吱吱嘎嘎’的声响。 “……好吧。” 夏淼淼早早的放下了碗筷,看着我,“对了,昨天你一整天都在房里睡觉?” “可能是吧。”话我是这么应着,可整幅心思都在想着无端的休息日缺斤少两的事。 回到FSD大楼,我上班所在的那一层办公室时。 萧衍正在整理文件,见我来了便向我打了声招呼,随后说道,“阳阳,等会我们部门会来一个新同事。” 闻言,我的眉心不禁拧了拧,问道,“新来的同事,叫什么?” “顾北冥。” 那变—态么?那个变—态鬼,顾北冥! 心寻思至此,‘曹操’也被叶主任直接带进了办公室。 如同初见时……那张爆表的颜值,笔挺的身姿,全身都透着股矜贵的气息。可这迷人的颜值,内里是要多肮脏有多肮脏。 萧衍已经站了起来,我却下意识怯步,直接用手掩住了左手中指的玉戒。 叶主任瞄了我一眼,明显对我的冷淡却怯不悦,“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法医部的新同事,顾北冥。” 说着,叶主任的目光又转向顾北冥,一一介绍道,“这位是温阳。” “这位是萧衍,dr萧,他将会是你这一个月的实践导师。” 萧衍主动伸手去跟顾北冥握手,“你好。” 顾北冥扬手轻握上了他的手,“今后,还请前辈多指教。” 我看着两个‘男人’轻交握却没有异状的手,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 萧衍的表情像是没多异样的淡答道,“一定。” 叶主任走了,整个办公室也没那么拘谨了。萧衍一个眼神示意让我去倒水…… “顾医生,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魂说嘛?”萧衍问。 这个梗,是每一名实习法医进FSD,学长都会问的问题。原因有二,一是直接挑开与学术有关的话匣子,二是从不同的两种答案中,更深入的去延伸,了解这人适合不适合做法医。 顾北冥眼皮掀了掀,“不相信。” 不相信?! 我手里拿着被凉白开,瞥了顾北冥一眼,神情极淡定的多事回应着学长,“学长,我相信。”我怎么可能不相信有鬼神之说,昨,前晚我还被鬼碾压来着! 对于我突兀的插话,萧衍也只以为我肆意套近乎的随心笑了笑,但顾北冥本面无表情的脸,眉心蹙了蹙。 ……这男人,从刚进门开始就一直在装清高,根本没用正眼瞧过我,好似根本就不认识我一样! 就我真的被鬼碾压的事情太过悬乎……我不敢确定,却又因为此时被我用手捂都捂不热的玉戒,不禁质疑。 萧衍安排我和顾北冥一道去冷藏室,将编号320和231的尸体撤出,交给法证部门专门负责烧尸的同事。他自己便要去二层开每周的例会。 …… 我和顾北冥去换衣间换上解剖服,然后直接去了冷藏室。 我们俩走近尸床停落,我才刚戴好白胶手套,已经戴上了手套的顾北冥,自行掀开了尸体的白布盖头。 当我视野范围看到女尸的那一刻,整个人都震惊了。……我和萧衍星期五剖腹的那一具女尸已经被冷冻得僵死,可女尸居然几处的肉都没了,腰腹、两臂、小腿全都裸露出了血迹模糊,锯齿状啃食后的白骨,就连眼珠也被人给挖了! 尸床两侧的铁架上,有明显凝结的血迹,似乎……还有些类似碎肉屑被冰冻的碎物? “怎么会这样。”我两步走至另一个尸床,扬手直接掀开了男死者的裹尸布,同种的情况被一同揭露出来。 冷藏室的钥匙,我和萧衍各一条,还有两条分别放置在办公室文档保险柜的暗格和叶主任的办公室里。 这事,太吊诡了。 我心里不禁一颤,立马开始掏兜说道,“我打个电话给萧医生。” 我才刚掏出手机,便听到顾北冥镇静的开口,“帮忙把尸体推去验尸房,再进行一次尸检。” ……对此,我不由的点了点头。我们俩径自人手一尸床直接把死者推回了验尸房。 验尸房内。他正在专注的拾捡着相应的刀具,我则在旁自述着自己看法,“这两具尸体,是我和萧医生上个星期五解剖的。而且就尸体齿痕来看,明显是未尸僵冻结时造成的。”我说到这,自己都不禁骨寒毛竖起来。 冷藏室恒温在零下八——十度,通常情况下一到三小时就会因,尸体性别和体重、身高的不同,出现不同程度的冰冻情况。 可是那天,我明明也在…… “食尸鬼。”顾北冥突兀的一句。 我不禁侧首望向顾北冥,“你说什么?” 喰种?这个代名词,我不过也只是在电影和动漫中看到过,事实上真实与否,根本就没人去考究过。但据国外的相关记载,它们是夜行性‘动物’,只会、也只能以吃尸体为生。 ……更可笑的是,我觉得并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第005章 赶紧操家伙 我的意思是,这人刚不是还说自己是个无神论者嘛,怎么一回头就可以这么笃定的说,啃食尸体的……是食腐的鬣(liè)狗!? 顾北冥没有回话,神情自若的自顾说道,“之前这两具尸体的尸检报告,能请你给我一份嘛?” “没问题。”说着,我便先去办公室拿那份相应的尸检报告。 五分钟后,顾北冥大致的将报告看了一遍。挑选的好的剖尸刀在侧,不由言说得,顾北冥成了主刀剖尸的人,而我也拿来了一份全新的尸检报告,在旁递刀具,做着相应的记录。 尸体被冰冻后,动用剖尸刀会很困难,但就我现在在旁这么看着,顾北冥对剖尸的熟捻程度丝毫不逊色萧衍,或者说,甚至比他还要老练些。 尸体某些可呈证的重要部位无缺,或是说,类似口腔和肠胃这类有可能粘附氯胺酮(k仔)的器官完好无损。 顾北冥将一些有可能黏附上啃食死者的碎肉攫取了一部分下来,几个一次性的密封袋,被我尽数装到医用胶袋里。旁的顾医生也已经放下了剖尸的刀具。 “这两具尸体,已经没有任何呈证价值了,跟萧医生知会一声直接开一份档案吧。” 讲真,虽然食尸鬼这一说很荒谬,但其实在我心底仍旧是相信的。只是以前从未发生过这类诡异的事情,而在那晚之后,这种诡异的事情就不间断的发生。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觉得,就连现在,我都没从那场梦中醒过来。 我看着那两具刚被遮盖起,被啃噬得残缺褴褛的躯体,“顾医生以前有处理过类似这种案子的经验?” 顾北冥脱下胶手套,转身走向盥洗盆。淅沥的水声交杂着男人低哑的嗓音徐徐入耳,“在美国CSI(犯罪现场鉴证科)的时候,这种事情时常都会发生。” 尸体无缘无故被啃食的事情,时常发生!? 我沉沉的泄了口气,“但在我们这片领土,绝对不会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就更别说要新开一个留底的档案。 …… 所谓‘食尸鬼’这件事情,已经告知了有关的上层领导,就此,他们临时加开了一个紧急会议……碎肉的DNA结果最快会在一天后出来。 今天下午下班后,我辗转了三十多分钟的地铁,去了fighting酒吧。 舞台中央炫色的射灯间距,女人sexy的着装在不断随吵杂的人声和音乐不断的扭动着。 浓妆,婀娜,妩媚,妖娆……好不容易来泡个吧,想着麻醉下自己这几天敏感多疑的神经,居然还能……我他妈今天出门一定是忘看黄历了! 舞台上,正缠绕着钢管热舞的女人,是我两个月前未战先捷情敌,麦穗。 此时,我的前男友秦宸,正坐在我三点钟的方向,眼眸专注的看着舞台上引起全场一片欢呼雀跃的女人。我仿佛在室内昏暗的酒醉迷糊中,在他眼里看到了恼怒和无声隐忍的戾气。 这一个眼神,大概是要追溯到我刚成为正式法医的那一年……我毫无节制的喝着一杯就顶我工时三十块的血腥玛丽。 等夏淼淼来得的时候,我大概已经喝掉了八……一天的工资了。 夏淼淼蹙眉一扫桌面上的酒杯,转而看向我泛潮红的脸,“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头疼……脑海中涌现着秦宸和我说的话。他说:温阳,你是个给不了男人激情的女人。 我抬手抚额半瞌着眼眸看向舞台中央正朝我这边抛不屑现魅眼的女人,“淼淼,今天大抵是我记事以来,最倒霉的一天。” 淼淼顺遂着我足见的视野望了过去,身子瞬时一抖,“我靠。”夏淼淼咬了咬下唇,两手叉腰声音带着几分温怒,“我说温阳,你能不能有些出息!” 我囫囵的用左手挠了挠头发,望向她痴痴的笑着,“你不会以为,我在为那个渣男买醉吧?” 不,一定就是。 “最好不是。”说着,夏淼淼俯身就想着把我从软皮沙发上拽起来,“我带你回去。” 夏淼淼刚搭上我的手,我就死命用力将手抽了回来,“不回去,回去有什么好玩的。” 用力过猛……淼淼一时没站稳,直接扑倒动作,将我扑倒在了沙发上。 顿时,我俩在沙发上的上下层叠的暧昧动作,秒秒钟就成了全场的焦距,男女们目光过于异样和灼热,使得夏淼淼慌忙的单膝半跪着就从沙发上起身。 我半侧身躺在沙发上,完全没了起身的力气,场内目光回移到台上热辣的舞姿,麦穗双脚一个漂亮的倒挂,白皙的双腿完全裸露在一众人面前,引得台下一片欢呼。 我不禁一抹苦笑……呵。秦宸说得对,我是个让男人都觉得安全,根本无法激起男人欲望的女人。 我思绪顿然清醒了许多,我半坐站立起身扬手直接扯下绑在头上的皮筋和裹在自己身上的防晒衫。 ……大热的盛夏,谁他妈下班穿的不是牛仔短裤和吊带背心! 我不知道我酒醉脱衣是怎样一个景象,总之,就是引来了许多不堪入目的男人目光。 夏淼淼被我豪放的举动吓了一跳,以为我热的发酒疯要扒光衣。 “温阳!”夏淼淼直接用双手大力的试图将我按坐回沙发,接着另一手便开始捞沙发上的衣服,防晒衫就这么被她硬性披到了我的双肩上,她压低着声线训斥道,“你发什么疯。” 我眼眸稍显认真的望着夏淼淼,“你就当我在发酒疯好了。” 二十六年了。整整二十六年来,我指天发誓!我温阳从未这么失态过,因为……社会现实,从我小时候开始就没有任何人给过我失态的权利。 夏淼淼凝望着我豁然清明的眼神,单手直接掀开了刚盖在我身上的防晒衫,侧身拿起我刚未喝完的酒杯,一股脑将烈酒喝净,沉沉的泄了口,“发吧。” 话落,她手里攥着我的衣衫直接随手丢到了沙发上。 我眼见着……淼淼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直接拨通了某人的电话,扯着嗓子说,“傅晓杰,你赶紧操家伙过来fighting酒吧。” 第006章 全都呕吐在挂脖的bra上 “……” “别问为什么,限时五分钟赶紧的!” 说完,便直接掐断电话,用怒目瞪着我。 女人呐,真他妈多愁善感,就她这幅‘管你要死不死的模样’,我都能感动的要死……我笑的有些痴醉,眼神暮霭的感伤,“谢谢。” 我起身扬手拿过每个桌面标配的麦克风。轻咳了两声润喉,“麦穗小姐,我可是花钱来消遣的,就让我看这种舞技,未免有点货次价高了吧。” 台下的灯光很昏暗,但麦穗也只一眼就锁定住了我的身影。至于秦宸……我的声音辨识度大抵也没那么差。 夏淼淼的手机夹带震动响起。我猜,大概是淼淼的那位二十四孝男友打来的。 麦穗侧首,流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垂首开启了挂在耳朵上,无线耳挂式的麦克风,“看那位小姐的身姿,怕是跳钢管舞的好手,不知fighting酒吧在座的各位,有没有这个荣幸,能一睹为快。” 收钱的人不供大家娱乐消遣,倒贴钱的人反倒要肩负大众娱乐? 我闭了闭眼眸,睁眼时,只觉眼前一片‘光明’,“好啊。” 场内顿时一片欢呼沸腾,傅晓杰也已经站到了淼淼的身旁,两人咬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步伐虚浮走得有些许东倒西歪。刚走近俩情侣身边,便看到了傅晓杰睨着淼淼,低声的问,“你朋友现在这副模样,能上去跳舞?” 别人或许不知道,只是夏淼淼……淼淼眉头低蹙的看着我,模样颇显从容淡定,“她能。” 我眨眼慰籍的笑笑回应着她。 麦穗从台上下来,直接就往秦宸的方向蹦。 当我踩踏着平跟鞋走近麦穗和秦宸两人身旁时,便听到两人不顾公开场合的吵闹声。像是因为麦穗着装过于暴露,引起了男人的不满。 “这是我的职业,凭什么跟你在一起了我就得要放弃。” 俗话说,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但偏偏麦穗这个混迹在酒吧场合的白莲花就有本事在舞台风—骚sexy的同时,还保留了一个纯净的身子让秦宸给破了。 “穿着条四角内裤随随便便暴露在那些猥—亵男眼皮子底下,是你的职业?” “在遇见你之前,我就一直在干这种事情。秦宸,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的职业,当初又何苦要跟我在一起。” 夏淼淼屁颠屁颠的紧随我身后直接破口一番讽刺,“哎呦,台下的双簧戏,可比台上的露肉戏精彩多了呢。” 麦穗转而看向淼淼和我,怒声,“你说什么!” 夏淼淼瞥了她一眼,“小砸婊。” 麦穗眼睛直瞪着夏淼淼,“三八,你骂谁呢。” 夏淼淼叉腰,趾高气扬的复述了一遍,“我骂的就是你这个专抢人男友的小砸婊!” “……”好歹我也喝了整七杯的烈酒,像是比只喝了一杯的淼淼头脑清醒得多。 麦穗听着当即怒火中烧的想动手,场内便有人拿起自己桌面的麦克风出声,“丢,究竟上不上台了!” ……我伸手拉住了夏淼淼的手腕,“淼淼,别说了。” 说着,我便拉着淼淼手径自从秦宸身旁走过,秦宸用手一把抓住了我另一只手腕,“温阳,别瞎闹。” 夏淼淼那火爆脾气,看着这渣男就想要破口大骂,“誒,我说你个秦渣男,拉扯你前女友是几个意思!” 我用力的抽回被男人握住的手腕,“我可没时间瞎闹。” 秦宸丝毫没有理会淼淼在旁叨叨,“温阳,我并不喜欢在台上劲歌热舞女孩。” “秦宸,我清楚的告诉你,不是我没情趣,而是你还没那个资格让我想要在你面前卖弄风—骚。”现在,我至多不过是虚荣心太重,想狠狠的扇掴他两‘耳光’,顺道再挫挫麦穗的锐气罢了。 “反了你了!秦宸。你当着我的面就敢对她动手动脚!”麦穗紧盯着我刚甩手中指的玉戒,声音带着怒气的娇喃,“你看她手上的戒指了么,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听到麦穗这么说,观察力不那么强的淼淼才将目光投向我手,轻褪开了我单手的禁锢,单手搭在我的肩上,对他说,“秦宸,你以为你在演戏啊,中国最佳前男友!?” 撇去傅晓杰,我们三女一男就如同在酒吧上演一场闹剧。 场内喧喧嚷嚷的尽是不满…… 许久后,当我呈一众嘘声走上舞台,放眼俯瞰,我看到了秦宸焦距在我身上的目光,这眼神……就如同刚刚他眼瞅着麦穗热舞,两鬓青筋显现时的模样相同。 麦穗站在台下望着秦宸,整张脸像是因为他注视着我灼热的目光而气的通红。 钢管舞,要的就是如柳扶风的妩媚,虽然我出来工作后,不像当年在大学社团那样刻苦,但时常练瑜伽的我,柔软度是绝对没问题的。 我脑子充血般,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直接来了个旋转劈叉,我似乎在倒挂晃神之间,看到了台下一个熟悉的身影……顾北冥? 台下那个我眼中呈倒像,正坐远距的男人无形中透显出从容悠哉,似温和俊美的脸上,却有一种高深难辨的神色。 这首曲子大概持续了十多分钟……当我最后一个攀钢动作落地,引来了台下的一片欢呼声,我目光一扫过全场,淼淼正朝我不断的招手,可那男人,不见了。 我下台后跟淼淼和傅晓杰碰头,血液循环加速上脑,听觉混沌时耳膜的话音全都是淼淼说什么碾压小砸婊一类的话……可我只感胃里翻腾的酒液不断涌上胸口。 我酒量算不上差也算不上好,但经过刚刚那么一整首重金属旋律的钢管舞过后,我现在血液循环沸腾不已,烈酒的后劲直接涌上了喉咙。 给了淼淼一个做呕吐状的手势,我直接就往赖以熟悉的酒吧卫生间方向走去。 正当我转角进盥洗室区域的时候,一个女人迎面直接就撞在了我的胸脯上,顿时我只觉滚烫的液体上下翻腾,喉咙火辣辣的液体直接从我口中倾泻而出…… “呕,哇?……”腐酸性的味道,像是全都粘附在了女人隐约显露出来挂脖的bra上。 第007章 鬼来跟我讲妇道 “草你妈的白内障啊!”倏忽,我的脖子像是被纤细有力的手指掐住。 男人?我迷糊中听到了雄性的声音…… 正当我两手奋力挣扎时,掐我脖子的人突然松开了手,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俯身连连九十度鞠躬,“对不起,对不起。。。” 可不知什么缘故,那似半男半女的人就这样走了…… 我趴在盥洗盆上不断作呕,双手呈水不断的拍打着脸颊,刚刚被冷水灌澈稍稍清醒的我,抬头望向镜面时便怔住了。顾北冥——就镜面目测我们近距只有不过半米左右的间距。 我能很清晰地感受到我身后这……与今早完全不同气场,或者说,除去一张相同的面孔,这不知是人是鬼的顾北冥,散发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当我侧转身看向这个比我足足高一个头的男人时,我甚至觉得……我只是正处酒醉迷离的幻觉当中。 他和我距离很近,近得,哪怕是在这与酒吧外共通的盥洗室,我都可以很晚清楚的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温阳,你刚刚是在为了前男友,和情敌在斗舞?”他的声音很好听,好听的如同平日寻常事的陈述询问。 和情敌斗舞,挺新鲜的词儿。我哼哼唧唧叫了声他的名字,“顾北冥……” 他的脸颊突的向我凑近,“嗯?” 我心中想问出口的疑惑被他这一个亲近动作倏然截止。我用手胡乱的擦了擦嘴,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儿。” 他一只手随手扯开了自己身上白衬衫的两粒扣子……我的下颚被掐住,他俊美的容颜逼近,“我倒是证明给你看看,关不关我的事。” 他用手直接毫不避忌的扯下了我的吊带!我身穿黑色无海绵的bra暴露在他眼前,他伸手大力的抓住我的…… 我直接一个巴掌‘啪’的一声打在了他的脸上,“变—态!” 顾北冥脸上流露出一抹极危险的神色,“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变态。” 他扬手就做出一副强—暴手势,我两手猝不及防的反手空抓,一把扯住他熨烫平整衬衫,“这是公共场合。”衬衫被我攥得起了褶皱,我目光下移看着他前胸皱皱巴巴的衣衫才突然松手,“别拉拉扯扯的,难看!” 我话刚落,我的臀部就被他用双手扣住,下一秒,我就已经被他托着我臀部的双手带到了盥洗盆上。 我顿时就心慌起来,妈的……该不是在盥洗室就想着把我给上了吧!? 他张嘴狠狠的咬住了我的肩膀,冰凉的气息穿透进皮肉里,疼……我忍痛双手不断的捶打着他的背脊,但他似如对我的这番举动置若罔闻,非但没有停止他疯狂的啃咬反而咬的愈发的大力了! 直至我觉得皮肉被他咬伤,他才松了口。我的手立马掩住了我的脖颈,却发现完全触觉不到牙痕的印记,就连刚刚感受那么明显的疼痛感也都瞬间消失了。 他看着我,我却表现得有些惴惴不安。他声音清冽的没有一丝温度,“这算是给你不守妇道惩罚。” 不守妇道!? 这话一经他嘴里说出来,我就暴跳到不行!“我不守妇道?我用不着一个鬼来跟我讲什么是妇道!” 第008章 异于常人的身体结构 ……见我许久都没有出卫生间,夏淼淼和傅晓杰拿着我的衣衫和挎包就直接来卫生间找我了。 男女卫生间的盥洗室是共同的,我正在靠右的盥洗盆洗手,透过镜子便看到了夏淼淼单肩挎着我包包,另一只手挽着傅晓杰站在我身后的镜像。 我抬手甩了甩水,转身朝他们说道,“我去上个卫生间。” 夏淼淼直接没好气的一字一字往外蹦,“我说温大姐,你来卫生间都十多二十分钟了,还没上卫生间呢。” 对啊,被变—态鬼缠了大半天! 我没回她的话,径自右转便走向了mm卫生间里去了。 在盥洗室时,气氛还颇觉吵杂热络,可一进卫生间有了这道全实木复合门的阻挡,瞬间就变得清静多了。 我刚转角绕过卫生间内的全身镜墙面,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三分之一的卫生间,全都是被水稀释掉呈大红色的血迹,而此时……麦穗双眸睁大,脸上疑似被利刃划破出几个交叉,嘴巴和双手双脚被黄胶布捆起,双腿曲蜷呈半跪状,满身血迹的侧躺在血泊当中。 就不过半个多小时未见到麦穗的身影,我脑中忽闪过一个念头,凶手……可能还藏匿在卫生间的某个厕格里。 我正打算尽量放轻步伐退出卫生间,与此同时,淼淼也不符时间的从外进了卫生间,只见到这一幕她整个人就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整个背脊贴到了瓷壁上,惊吓过度的神色才安定了几分。 她眼睛仍旧盯着那副死尸,却又因害怕,口腔不断的下咽着唾沫,我转身走向夏淼淼,双手轻搀着她,“我先带你出去。” 我们侧身才刚往门口方向渡了两步,夏淼淼用手攥紧了我的手肘,“阳阳,我……我腿软。” 我微微低了低身子,让夏淼淼整个人掺在我的肩头,淼淼的体重很轻,但可能是真被吓到了,整个人的重量直接压到了我身上,脚还不听使唤的一直不肯挪步。 直线三米的距离,卫生间门离我们不算远,我开始尝试大声喊叫傅晓杰的名字,没过三几声……傅晓杰还真得就进来了。 傅晓杰眼见着夏淼淼神情呆滞,全身瘫软的倩影,立马冲了上来,“淼淼。” 我从淼淼肩头拿下我的挎包,望了傅晓杰一眼,只觉得要赶紧将两人催使出去,“你赶紧把淼淼先带出去,让酒吧保安过来一趟。” 傅晓杰半搂起夏淼淼,侧首望向我问,“发生什么事了?” 一句话落,也不知是不是他眼眸余光看到不该看得东西,直接二话不说的俯身就将夏淼淼给抱了出去。 我人一边往卫生间门口走,一边掏包拿出手机,熟捻得拨打出了八位数的报警电话和几位FSD同事的手机……接续的时间,我守在了女卫生间的门口,期间不泛有几个想上卫生间的泡吧女,都被我举出的法医工作证和傅晓杰叫来的保安堵在了门外。 我正在卫生间门口来回渡步,只听得男人一声,“阳阳。” 我下意识的望向发声的方向,秦宸,夏淼淼和傅晓杰站在了块。 秦宸快步走向我,神色恍惚满是感伤的眼睛盯着我,“我听夏淼淼说,麦穗她……” “没错。” 秦宸听着便大步走近卫生间,试图推门进去,可都被保安一并拒之门外了。 我侧身看着男人带些微颤抖的背影,用着极官方的话腔说道,“这里是案发第一现场,为确保现场无损,希望你不要进去。” 话说完,我便没再理会门口暗自神伤的男人。我步伐慢渡走向夏淼淼,“你没事吧?” 夏淼淼死命的晃了晃头,轻叹了声,“没事了。” 看到她那副活脱的模样,我心里安定了几分,可自己脑袋却被未消的酒精搅得有些混沌。“淼淼,要不你去帮我去买一盒ru21?” “什么?” 哦,差点忘了,她对学术词汇不大懂。 我随即又补充到,“解酒片。” “收到。”夏淼淼随即转身就和傅晓杰说,“你在这帮忙照看着下温阳。” 我临眼瞥了傅晓杰一眼,便看到了他垂落的两手微微曲蜷指尖颤抖,神情镇静却一副心绪不宁的模样。 我用食指按了按太阳穴,看着夏淼淼极从容的说道,“淼淼,我想你男朋友需要出去透透气。” 经我一点醒,夏淼淼才反应过来,临走前还不忘一声嘱咐,“好吧。你自己小心点。” ……夏淼淼和傅晓杰刚出酒吧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FSD的法证人员,萧衍学长和接到我报案警察赶来了案发现场。 负责接手这起案件的头头,在安排着相应工作,警察将酒吧划分成几个区域封锁。 淼淼和傅晓杰重回酒吧时,被警官拒之门外,最后还是我亲自将人给领了进来……吃过解酒药后,我的思绪清晰了不少。 我和萧衍向某警表明了自己身份过后,在他们为案发位置围上警戒线的同时,我俩也征得了上级的同意,开始帮被害人进行初步的尸检。 法证人员便是在凶案周遭用检测仪器观察着现场有可能余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约莫五六分钟后,专案组警长进来卫生间时,看见死者先是眉头一皱,我和萧衍都随口和他打了声招呼,“欧sir。” 接手处理这起案件的头头,是我和萧衍已经合作过多次的重型专案组组长。 欧sir目光如炬的看着我手上沾染的血迹,“死者什么情况?” 我看着麦穗那双瞳孔放大直视着我的眼眸,“被害者脸上有伤痕,疑似是被尖锐的刀具所伤。并且脖颈有一条呈黑褐色的细条勒痕,右胸位置一共中了五刀,致命的一刀,是从右胸直插入心脏。” 欧sir凝神疑问,“右胸直插入心脏?” “死者的身体相对特殊,她的心脏长在右边。但这也恰恰说明了,凶手一定是在了解死者身体器官不同于常人的情况下动得手。” “熟人犯案?” “暂时还不能确定。就被害者初步的情况看,还未出现尸僵和尸斑的情况,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小时。可因为被害者死前,曾有饮酒以及做剧烈运动,会相对比正常情况慢一到两小时,但具体时间我想……应该是在23:20到23:35这个时间段。” 也就是说,在我跳舞的那个时间段,麦穗被人杀害的? “另外,最后一刀是由上至下用力插入被害者胸口的。”根据正常情况人手举刀插的动作,利用勾三股四弦五的角度定理,“犯案的凶手至少与被害者等高或高出一到十五厘米左右。目前为止,我们初步了解到信息就这些。” ……“凶手,是看着被害者直至断气,才离开凶案现场的。” 闻言,我们几个的目光双双投递向了声源处,插话的人叫朴焱是法证科的高级化验师。 “死者衣物上有几处死前挣扎时较深色血迹,虽然被水稀释掉了,但仍旧有很明显痕迹,恰巧那黄色胶布也是很好物证。” 正常情况之下,只要人还有意识,就会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黄色胶布是塑料绝缘体,可防水并且更易粘贴物体导致产生褶皱痕迹。 萧衍随口一句补充附和,“没错,就连死者脖子上勒痕,也都是死后才造成。” 我不由的想,凶手是真的恨极了麦穗才会下狠手? 当我从卫生间走出来时,酒吧内的光线敞亮,室内既没了原有的劲歌缭绕,烟熏酒气也消散了不少。 两个警察在酒吧门口守着,其余七八个在逐一的对场内的人员进行口供录制。 我耳边萦绕着每个人阐述今晚具体到那个位置那个时间点在做些什么的时候,都会提及麦穗和我们几个大吵一架的插曲。 某几个警官带有目的性的先审问了秦宸,淼淼和傅晓杰。 至于酒吧靠大门的角落,最引人瞩目的当属欧sir对着名曰酒吧老板的男人,语调强硬的陈述,“将你们酒吧今晚的监控录像调出来,我们要进行察看。” fighting酒吧的老板回答的有些许阴阳怪气,“不好意思sir,没有。” 刚刚某几个警察问了这男人许久,可老板都绕圈子说着些不知道、不清楚一类敷衍的话。 欧sir眼睛望向高置隐秘位置的监控,食指直指那一处位置,“这么大个监控器在哪,当我眼瞎啊。” 坐在绒布沙发上的男人翘起的二郎腿抖了抖,“阿sir,不是我不想给你,而是来我们酒吧这消费的什么人都会有。说不定,我这的金主们激情一上来,直接就地上演一场活春—宫,我他妈这是为了保障金主们的权益。” 像fighting酒吧老板这种,对员工性命似如草芥的人很常见,毕竟,于个人利益而言,一个三五不识的人命远比今后酒吧生意惨淡要矜贵得多。 第009章 昭示寻找真凶 麦穗在fighting酒吧,有三个玩的比较好的‘同事’。 其中两个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身材有些微胖,或是化上妆也算不上美女,但是样子还算过得去。据我对她的了解,这的确符合麦穗的交友标准。 可据那两位的口供,麦穗和fighting酒吧的另一个同事合租,员工档案里有这个女人的照片,只不过奇怪的是,这个女人很美,比麦穗还要漂亮许多。 警察仍在连夜帮酒吧内的所有全员录口供。我和萧衍这边刚整理完尸体初步所有尸检报告,恰巧夏淼淼和傅晓杰那边录制也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 可我,却直接被警官拦截了下来,“温医生,根据场内人员给出的口供,警方需要循例对你进行审问。” 我随心的笑了笑,“没问题。” 录口供前,我有稍稍留心到,进盥洗室转角顶部的位置有一个监控器。 接受盘问期间,我把迷糊中在盥洗室外不小心撞人呕吐的事情,极其含糊且详细的说了一遍。至于盥洗室内的事情,结合淼淼和傅晓杰的口供,我直接胡编乱造的撒了个……连自己都感觉会听出破绽且很不和情理的谎。 看看时间,已经是将近凌晨一点多了。 警方已经开始解封放人,整个酒吧留下了一些还未接受警察录制口供的人员的各种吵闹。 我正和淼淼他们扎堆,交待着一些事情。“现在已经很晚了,我等会还得回FSD处理被害者的遗体。淼淼,如果你害怕的话,就直接往你家傅先生家里住吧。” “好!那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眼神瞟了眼傅晓杰,“知道了,快点回去吧。” 我这边话刚说完,朴焱就随手拿着他的化验箱走到了我的面前,“应该不介意,我收集你的指纹带回去化验吧。” 我看着朴焱,摇了摇头。 淼淼不禁蹙了蹙眉头,还正想着一边等结果,傅晓杰就附耳轻声说了句什么。 “不走。” 被淼淼一声拒绝后,傅晓杰还在不时的低声催促着。 夏淼淼神情不耐烦的扯嗓大声道,“反正都这么晚了,你也不差在这一两分钟。” 我的指模刚套取完,朴焱直接随口对我说了句,“Dr温,你知道你手上的戒指,价值几何嘛?” …… 当我和萧衍走出酒吧大门时,夜空中已经下起了大雨。 两名运尸员抬着运尸担架,可不知是不是雨下得太大并且他们穿着整套的隔离服,担架床直接就蹭了下我的大腿。 像是还擦破了点皮。不知是刚刚没穿剖尸服的缘故,还是刚刚运尸人员冒倾盆大雨,从我身边掠过将尸体运送至不远处驻停运尸车缘故。……我仿佛嗅到了大雨淅沥泛湿润的空气中,满溢着血腥气息。 当我凝神看向银白色装尸袋被包裹得严实尸体时,我才猛然发现麦穗脚上隐约泛黑的鞋子,早已不是那双钢管舞靴。 我侧首望向萧衍,“学长,我记得被害者生前穿得是无跟钢管舞靴。” 而此时她穿着足足有十到十二厘米左右的夜场高跟鞋,净身高166至168,如果当时她是穿着无跟的舞靴被人捅死的话,那么我想,就在酒吧场内的女性,连同我和身形高挑的淼淼都可以锁定为嫌犯。 萧衍顺遂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也有可能是死者在死之前,中途把鞋给换了。” “学长,你不了解女人,特别是麦穗这种……尤为讲究衣着和妆容搭配的女人。一身露脐性感的着装是不可能搭配一双鉴于小清新的坡跟单鞋。” 萧衍睨了我一眼,“看来你真的很了解死者。” “……她生前是我的情敌,我会想要知道她凭什么能勾走我前男友的魂,很正常对不?” 萧衍神色覆上了抹暗晦轻应了声,“也就是说,凶手有可能是女性。” “没错。不过至于那双鞋是不是被害者的,鉴证科那边会给警方答案。” 只要鞋内皮屑检验出DNA属于死者,那么就可以直接缩短范围。 因为据了解,fighting酒吧的热舞女郎,所以的衣物都会统一放置在专属的置衣间,并且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如果是那就更简单了,往邪恶方向想,是预谋杀害想转移警方视线的同时安排好了一箭双雕的戏码,要么就是百密一疏的蠢。 萧衍开车和我一道回FSD。这一折腾,就已经将近凌晨一点的时间了,马路上雨雾朦胧的颇显冷清,有少许逆风雨而行的车辆,就这个鬼天气……连抹游魂都不愿出来游荡。 当我坐在副座驾透过被雨水打的啪嗒作响的车窗时,窗前似乎有一缕白衣窜过。 我体内似乎注入了一抹寒意,使得我不禁咳了几声,眼眸轻眨再睁开时,我看到被雨水打得模糊的车窗玻璃上一张脸色惨白,满覆交叉血肉模糊的脸,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紧盯着她的眼眸,寒气逼人的渗进骨髓。 我顿时被吓得失声,条件反射性转头整个身子往后佯撞到了椅背上。 萧衍侧首看向我,拧起了眉头,“阳阳!” 我没答话,只是双眼不停的眨着,垂首张嘴呼吸调节着自己的心跳。 不知是不是看到我被吓到了的缘故,萧衍索性自作主张,“你今天喝了不少酒,我先送你回家吧。”说着,萧衍就试图打转方向盘。 “学长。”我伸手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肘,“……我没事,即便你现在送我回家,我也不会心安的。” 或许,这也正是麦穗昭示着,想要我帮她找到真凶。 当我和萧衍回到FSD大楼时,运尸人员已经将尸体运送去了验尸房。 等我们全副武装穿好一身剖尸服后,萧衍直接提议,让我来操刀剖尸,他从旁协助。 一般情况下,解剖尸体分两种,一是,丁字形切开,二是,一字型切开。 对于解剖死尸我早已驾轻就熟了,拿着指压式的解剖刀,对准死者的右胸位置刺了进去,尸体被我呈一字型剖开。 第010章 听个鬼在鬼话连篇 心脏、脾胃、肺肾、胆肠…… 就我逐一目测过她的器官,只觉她的食管肠和胃比之正常人有些许偏差。 我先将她胃部连接上下的食管道用解剖刀割了下来,胃被我单独放置在铁架上,我用执笔式的解剖刀将被害者的胃从弓形部位切开,胃里的粘液和许多未挥发的酒液流了出来,酒精交杂着胃酸散发出阵阵恶臭…… 萧衍拾取了容器递了给我,我用粗管制的针筒抽取了她胃里部分粘液放进了容器里。接着萧衍配合的拿过电子秤,我死者胃部粘液倒在剖尸床头的盥洗盆内,直接上秤。 我看着医用电子秤上显示精确的数字不禁蹙眉,“她的胃,比正常人的要小许多。” 一个正常的成人胃,重量大约在125克到175克之间,但麦穗的胃却仅仅只有78,9克,相当于一个正处青春发育期12岁到16岁的女孩儿。 萧衍拿笔的手不断的书写着,“应该是长期节食,导致胃部收缩。” 最后,我们拾取了麦穗指甲内一些不知成份的白色膏状物体、几根不属于被害者的褐色发丝、含有氯胺酮(k仔)成份的胃部黏液、大肠的部分排泄物以及她死前与人性交留下的精液。 等我们处理完尸体整理好尸检报告,马不停蹄的交接给法证那边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凌晨三点多的时间。 负责这起案件的法证,法医和专案组人员临时开了个短会,美其名曰,各抒己见发表对这起案件的看法。 朴焱根据法医部和现场搜证检测的结果说:头发的检验结果需要两天后才获取到DNA,至于白色膏状物体,含有护肤品最常有的几种成份。被害者胃部液体的检测结果证明,有严禁售卖的安眠药成份。 …… 结束完会议后,叶主任让我和萧衍上午休息半天,下午再回到岗位工作。 萧衍学长将我送回家时,已经是泛早晨五点,原本盛夏的这个时间天色该开始泛起暗蓝,可因为雨雾朦胧的天气,我回到租房时仍是漆黑一片。 花费了将近40分钟的时间,洗净了一身污秽,身心疲倦的我直接躺在了硬邦邦垫了薄被褥的大床上。 我迷糊中听到了一抹阴幽的声音,在喊叫着我的名字,“温阳,温阳……” 听人说,这是鬼叫魂……当我随愈大的喊叫声睁眼时,我仿佛置身在一个漆黑的空房内,正面的地窗大开,呼啸的狂风不断的向我袭来,恐惧,令人心悸的感觉侵袭着我的身心,面对这黑暗陌生的环境,我心里尽是说不出的恐惧。 我双脚不受控的在原地转着圈四处张望着,只在我转身180度后,一个女人站在了我的面前,一张血肉模糊只看得清黑白分明眼眸的脸顿然影立在我眼前。 十厘米,二十厘米……站得这么近,却又显得那么远,女人嘴角龇牙的狞笑,双手突然紧掐住我的脖子,用着光速将我推向了室外的栏杆,我的背脊抵在栏杆上,狂风在我耳边咆哮,我整个人仿佛已经置身在悬空的位置上。 冷冽的风吹打在我脸上,刺疼,刺疼的……我睁眼望去,身后就是近在咫尺的高楼,我下意识的不断用手挣扎着,眼前的女人胸口处的衣衫褴褛,身上穿孔的地方满溢着流不尽的黏稠血液。就在下一刻,风向突转,冷冽的风从我侧面侵袭,刹时,女人身上散发出的腐尸臭味充斥满我的嗅觉神经。 她用力的掐着我的脖子,试图将我身体腾空将我推下高楼,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我不想死! 我本在挣扎的双手,死死的攥紧女人的手腕,可……女人如同常人黑白分明的眼睛,黑眼珠不断收缩,白眼珠不断扩建,长发披散着随风漂浮…… “温阳。”只这一抹熟悉的声音,我只觉脑子一片空白,倏地坐了起来,我不断的大口喘着气,全身热的……出了一身冷汗,当我睁眼时发现,我此时正在一个泛冷的怀抱中。 他的手掌轻擦拭掉我额头的冷汗,用着慰籍好听的嗓音叫着我的名字。 我心境逐渐平复,下意识抬手推开了搂着我的怀抱,面露反感的说道,“你怎么又在这。” 顾北冥凌厉的收回所有暧昧动作,侧身正视着我,“温阳,你究竟有没有良心。如果不是我的话,你早就被女鬼勾魂跟它一块陪葬了。” 我只觉他说的话滑稽的可笑,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渍,“陪葬?那件事根本就不是我做得,我……问心无愧。” “哼,一个连自己是被谁害死都不知道的人,你还指望她不会冤枉你。”顾北冥望着我眼神尽显讽刺!我居然还被一个鬼给讽刺了!? 我神思郁结间,抓住了他话中的几个字眼,“你说,她根本不知道是谁把她给杀了?” 今天验尸后的证物交给鉴证科,利用FTIR和SEM技术进行了检测,证实白色的膏状物体,是OLAY(玉兰油)的多效修护霜,这个系列适用于介乎26~35岁的女性。呃……也就是我这种轻熟肌龄的女人正在用的。 反向的意思也就是,麦穗在挣扎的时候,应该是碰触到了凶手面部或是手部。 顾北冥蔑视的望着我,“不然,她会来找你寻仇?” 所以,麦穗潜进我的梦里,是想拉我去陪葬来着?一秒,顿时,我只觉额头刻着个大大的蠢字。 我直接暴躁的在他面前暴露了劣根性,“我感觉我就要蠢死了,我居然会听个鬼在这鬼话连篇!?” 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侧身面向墙面,“ok,照你这么说,当年南京大屠杀那30多万的英灵,死状丝毫不比她好受半分。那你怎么不说……”呸呸呸呸呸~~“算了!当我脑子缺根筋,居然跟个鬼在讨论这种事情。” 第011章 该死 又被毫无违和的强吻了 ……并且,还是个强—暴过我的鬼!我想我是疯了。 “温阳,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我是唯一不会伤害你的……” 人么?可他那后续的话没说下去。 可最终,他还是把话说了出口,“那个人,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我?我双重人格分裂么?“神经病。” 他双手突的搭上了我的双肩,使得我一阵冷颤,“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你能见到常人所见不到的东西吗。” 听着顾北冥的话愈来愈悬乎,我双手将他搭在我双肩上的手拿了下来,腆着脸对视着他,“难不成我还是鬼。” 他言语一转温和,“听说过人有三魂七魄嘛。正常人都有三魂和七魄,而你温阳,只有一魂七魄,所以,你才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三魂七魄中,所谓三魂:天魂、地魂和命魂。 所谓七魄: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其中,魂为阳,魄为阴。三魂之中细分阴阳,命魂和天魂为阳,地魂为阴,所以,三魂又称元神、阳神和阴神。 我想,我此时需要喝杯水压压惊。 我曲蜷着双腿侧身,极镇静的伸手去拿桌面上的瓷杯喝水,一大杯水被我喝下……可是却因为喝得太急,水呛到了肺部被我全都喷了出来。 正当我咳嗽咳得半死之际,那变—态鬼徒手拿过我手中的瓷杯,被我喷湿的外套已经脱落到床榻上,又开始在我耳边危言耸听了。 水杯被他随手放到了桌面,他俯身眼神带痞笑的凝视着我,“所以,你是不是该给我些嘉奖?” 此时彼刻,我在这眉清目秀的男人眸底,看到了‘猥琐’两字。讲真,对于见鬼这个词汇我并不陌生,所以,能与鬼打交道我也并不害怕,更何况眼前这位,还长得仪表堂堂。 “你一个鬼,怎么能跟个流氓一样。” 他钦身附耳低语的在我耳边说着污秽的话,“流氓?我要是流氓,昨晚在盥洗室就把你艹了。”话落,伸出舌头直接舔了舔我的脸颊。 欸揶,我死命的用手抹去他在我脸颊余留下来得唾沫,“变—态!” 画风突转,顾北冥就已经直接站了起来,我眼见着他伸手凭空抓取了我书架上印制成繁体字样的《洗冤录》纪实笔记。 他边翻看着书页,边问,“就你尸检报告出来的结果,你觉得凶手是第一次犯案?” “百分之八十。” 麦穗身中五刀,其中四刀由浅入深,并且都有伤口愈合的情况,剩余致命那一刀还未形成愈合结痂的情况,类似这种蓄意谋杀的案件,多数人犯罪心理的数据调查结果显示,心理变—态型的杀手,都怀揣着在仇视他人或反社会愤世心理,心理扭曲第一次杀人的凶手,会在一次次折磨被害人的过程中得到满足,从而变得愈来愈亢奋。 顾北冥西装笔挺的在快速翻阅着每一个事件实录,“中国是个典型的法治社会,因为有明确法律限制,所以有很大的局限性。相反,国外很多都是人治社会,你可以说他们犯案时脑洞会很大,但就本土的环境而言,很多时候看似恐怖脑洞大开的犯案手法,其实不过是在国外原有的犯案基础上添了几笔。” “你的意思是,这起案件的凶手,是模仿纪实的案件来杀人的?” 应该是的吧,听欧sir和朴焱的分析,有试图朝这个方向去讨论。 “酒吧那种人烟稠密的地方,凶手也敢在卫生间肆意的杀人,所以你觉得呢?”顾北冥直接将书籍翻到某页,扔到了近我脚裹位置的床板上,“怎么说你也是个法医,洞察力有些跟不大上大众节奏。” “你!”算,不跟鬼呕气!……“他们处理这种案件的经验比我多,并且男人思维本来运转的就比较快,我慢他们一拍很正常。” 我他妈又不是居里夫人,智商跟不上。 他佯是没有再搭理我,大气的解释什么,自顾在那说,“宋慈算得上世界法医学的鼻祖,很多验尸的方式方法你可能遗漏掉了。法证之父埃德蒙·罗卡,曾经说过,凡两个物体接触,会产生转移现象,即是会带走一些东西,也会留下一些东西。” 嗯哼…… 我单手拾取了脚裹边的书籍,随口哼唧应却了他一声,“你是说罗卡定律。” 而且,你作为一名法医,难道就真没点 “我是说,你这个脑子慢一拍的人,脑子不太好使,按理来说,应该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但却遗落了些至关重要的细节。”顾北冥双膝抵着床沿,伸手就试图抚我的头发。 我不禁蹙了蹙眉抬手挡住头顶,话直接脱口,“我怎么可能知道凶手是谁。” “你当晚不仅和死者发生冲突,还在凶案现场附近,并且还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这起案件经过牵扯最重要的人也是你。”顾北冥侵身去拿静置在我脚边,朝上摆放微微泛湿的外套,眼睛对视着我轻笑,“天快天亮了,我先走了。” “等等,你究竟……唔……” 该死!我又被这家伙毫无违和的强吻了! 他的唇离开了我的唇畔,我神思郁结间,只听到他低声的一句,“宝贝儿,good luck。” 第012章 你懂得 我不懂 这都不懂 顾北冥已经离开一阵子了,我在家里简单的吃了些即食食品,照正常的上班时间,直接就搭程地铁去了FSD。 ‘食尸鬼’这件事,不出我所料,法证部门直系领导开会商榷这事的结果,就是将这件诡异的事情,暂时性压下来。 当我穿好一身解剖服路过验尸房时,就发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身影,像是已经在验尸房内对尸体进行着操刀了。 两声房门轻敲后,我直接推门而进,光看这身全副武装的背影,我竟可以清楚的判断出,这个人是,“……顾北冥?” 我的问句刚落,顾北冥转身,只露出眼睛的脸,随意的瞟了我一眼,字简的一声招呼,“早。” 我看着他眼眸中淡漠的神色,下意识脱口,“噢……早。” 我回神看向尸体,顾北冥拿着昨晚我和萧衍处理好的尸检报告,正对着尸体一一进行对应的检查。 顾北冥单手将尸检报告递给了我,示意让我接过,我配合着他将报告拿到了手中。 他双手轻拿起麦穗的手臂,极细致的察看着手臂上的瘀痕?“很多时候,瘀痕会在死者死去三到五小时之后才会显现出来。好在你们昨晚处理尸体时,已经是三小时之后了,否则这么重要的信息就会被遗漏掉。” 嗯。正如昨晚‘他’帮我翻阅洗冤录,验尸那一卷所说的一样,的确会遗漏了些至关重要的线索。 我望着他说,“下次我会注意。” 接近下午两点三十分,我提前打了个电话给欧sir,之后叫了台出租车直接就去了案发当晚的酒吧。 当我搭乘出租车到fighting酒吧时,不期而遇的就和萧衍碰了头。 我们并步走进酒吧时,欧sir正拿着夜场女郎的照片,逐一对酒吧老板询问着 与被害者的关系印象。 老板双手环胸,神色稍显出几分不耐烦,“麦穗有个看上去挺有钱男朋友,天天都会来这里接她下班,阿sir,别说我不点醒你们,一个有身份地位的男人居然会让自己的女人来这种地方工作,要我说,或者是那男人一时气不过直接就让人把她给做掉了。” 欧sir样是有几分拽样,“既然你这么厉害,要不让你做警长这个位置?” 男人扬手大掌挠了挠头,“不敢。” “说说,你是怎么知道被害人男友有身份地位的。” “阿sir,你可以随意问问我们fighting酒吧里的常客,是个人都知道,那屌丝男每天都会开保时捷911来接麦穗下班。” “还有,我敢保证那小子给你们警方录口供的时候没说过,麦穗几乎每个星期的单日都会被人叫价陪酒,陪睡。 你知道的,像我们酒吧都是中高档消费,被全场起哄叫一轮价下来,至少上千陪喝一杯酒,她男朋友更拽,愿意出一万块让麦穗陪他喝一杯,当初他把麦穗处膜给破了的时候,至少花了二十万。” 欧sir没有打断老板的话,他像是越说越有劲了,“阿sir,别说我没跟你说,麦穗的那层膜就是人给造,你知道的,处女要价高,回头在大腿上绑一个海绵制的血包,就什么都解决了,就她那个屌丝男友,还真他妈把她当做一朵白莲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嘛,我和我的兄弟都不知道把她操多少回了。我每次搞这种事情,必定戴个避孕套隔离病菌,像她那种出来做的身不由己,指不定他妈就有暗病。” 欧sir拧眉,俱厉了声,“别把话给扯远了。”……“我现在帮你录一份口供,将你昨晚的行程告诉我。” “又录?” “我让你重录一份口供行不行。” fighting酒吧老板用粤语轻声的不屑道,“你系大佬,你话咩就咩了。”……“不过阿sir,麦穗是我们fighting酒吧力捧的一批夜场公主,当晚在场所有的金主都有可能是凶手。但我们这班靠夜场公主们吃饭的弟兄,绝对没可能拿起自己的饭碗砸自己的脚!” 老板面露几分古惑仔的痞样,“相反的。要是谁他妈让我知道,敢在我的地盘上动土让我损失这么多钱,我他妈不找人将那人往死里打,我就不姓沈。” 欧sir眉头一皱,曲蜷起的骨节分明的手敲了敲玻璃桌,“说话注意点分寸。” “系喇阿sir,我记得麦穗刚来我们这工作时,还有个男朋友。那男人在酒吧当众扇了她一巴掌还拿刀说要杀了她,那男人凶的咧。不过自从那次以后,那男人就了没了杳讯。” “后来,麦穗带了个好姊妹过来,大概是来酒吧第二年麦穗才开始……你懂得。” 欧sir说,“我不懂。” 老板倒还跟他较起真来了,“sir,你这都不懂你怎么查案?” “你懂,要不案子交给你来破。” 噗……233333~欧sir威武。 “不敢。当天……她就跟韩亿吵了一架,韩亿当时就把那个想要操麦穗的男人,给暴打了一顿,那女人彪悍凶煞的程度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就我纵横情场这么多年的经验,她俩指不定是百合。但是说来也奇怪,第二天,那两人就跟形同陌路一样。” 我在外试图帮忙搜证捣弄了大半天,等回到FSD一天的工作又开始接近了尾声了。 可惜那个时间段调取出来的监控录像被人给删掉了,至于指纹和DNA需要明天才能出结果,所以案子似乎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 临近下班,我正收拾着办公桌,手机收到了淼淼发来的微信:【亲爱的,傅先生昨晚发烧了,这两天可能我得要留在他家照顾他,照顾好自个儿,木马~】 ……我被她这条短信,整个人心情都蔫巴了。 萧衍那边也开始整理桌面了,不出什么意外情况,萧衍学长都会主动提议顺路送我回家。 可今天未防止我独自回家会遇到那个變態鬼……也罢,就当我吃些亏,帮国家多做贡献。 第013章 还想继续 意识朦胧中,我像是被人盖上了一层薄被,我试图睁眼,却又觉得眼睛疲乏的睁不太开。 直至有一丝凉意轻触在我脸颊上时,我猛地睁开了眼,入目的就是男人长相清秀的脸庞。 我瞬时整个人就坐在椅子上,推搡着椅子倒退了小段距离。 “你怎么……”啧,我不耐烦的睨着他,“怎么哪哪都有你啊。” 顾北冥单手撑着办公桌的一角,半围困的将我围到了死角的位置,“为了躲我,所以宁愿睡在办公室?” 唔,自作多情了吧!? “你想多了。”我直接将披在我身上的薄西装外套扯下来随手扔到了桌面上,瞄了眼腕表,“我等会儿就回去了。” …… 当夏淼淼回到家时,我刚简短的回复了几条来自蓬莱鬼话驴友们的微信消息,放下了手机。 转而看了眼正往我这走的女孩儿,“你怎么回来了?” 夏淼淼走到我身后,看向我电脑显示器里的窗口标题,“那件案子还没有头绪?” “本来是该有的,不过酒吧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被人刻意Del掉了,但是我依稀记得,在我进盥洗室时候撞到的那个人,照时间来说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但,好像也不对,撞我的那人似乎是个男的。”……“我们法证技术部那边已经提取了监控硬盘。可是VICS技术,却需要3天的时间才能出复原结果。” ……但破案这种东西,时间拖的越久,破案几率就越小。 “好啦,别闷闷不乐啦。”夏淼淼画风突转的转移了话题,“这周末,你不会又想要呆在家里吧。” 我摇了摇头,“本来是约好了人一块去惠阳,但是酒吧这件案子还没有解决,这几天我可能都得加班。我倒是真的希望案子能在周五前尘埃落定。” 夏淼淼带着分旁敲侧击的侦询,“那……如果这件案子结束了,我和你一块去惠阳?” 我眼睛专注在电脑显示器一些心理犯罪的个案上,随口问了声,“你这周末,不用陪你家傅先生?” “陪毛线。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我不禁眯了眯眼眸,“呃?” “他说你是杀人凶手。然后我一气之下,就跟他分手啦。” 我是杀人凶手…… 我轻叹了口气,“所以,我的错?” 夏淼淼两手习惯性的搭在我肩上,“哎呀,温阳。其实,我早就想跟傅晓杰分手了,这件事说来,我还得谢谢你呢。” “怎么说?” 得到我的回应,淼淼哼哼唧唧的说得愈发带劲了,“就拿你上星期敲我房门那晚来说吧,他明明都要射了!就因为你突然叫了我一声,结果全都截停了……本来嘛,一星期一次激情满满的,弄得我完全没了那份心思。”夏淼淼俯身,头倚在我肩头蹭了蹭,凝神想了想,“你再看看前晚,那叫个什么事儿啊,一个大男人看着自己女人唧唧歪歪的和人吵架,也不说搭把手也不好言相劝。你说他不过只看见了那小砸婊的双腿而已,就吓得发烧还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比一个女人还窝囊。” 我双手离开了键盘,稍稍动了动负重的肩膀,“但至少,他对你是真得很不错,会不会是你对自己的择偶标准过于自恃清高了。” 就我对淼淼多年的了解,择友标准,合则来不合则散,可择偶标准……许是我参不大透,总觉得她要求很高。 夏淼淼双手离开的我的双肩,转向半个屁股半坐在餐桌上,左右手轻撑在屁臀两边的桌子上,满腔惆怅,“傅晓杰那人吧,对我千依百顺没错,但他性格太懦弱了,反正,他压根hold不住我,并且我俩其实完全都不在一个频道上。对着他,我有时一星期解决一次生理问题都觉得多,所以,我跟他分手这个决定,是绝对正确的!” 虽然我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蛮清楚的,夏淼淼是唯心主义而傅晓杰是唯物主义,两人不论是价值观还是人生观,都有着很大的差距。 “那照你这么说,连带你们这次分手,你又在他面前这么力挺我,还有上次我打断了你们YY的事情,我欠了你份人情。” 夏淼淼右手食指在餐桌上打着转,“你要真觉得欠我人情话,给我介绍个男朋友?” 唔,这还真是难倒我了。 “那……你觉得萧衍怎样?” 我话一出口,夏淼淼直接就吹胡子瞪眼上手用力拍桌,“打住!就萧衍那low到爆的情商,喜欢你这么多年结果还让那个秦渣男捷足先登!?” “……”这好端端的,我是躺着也能中枪啊。 “不跟你说了,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洗个澡就该去补美容觉了。”说着,夏淼淼便转向了身子,回头还不忘提醒了句,“还有,你自己也早点睡。” 说着,夏淼淼的身影一溜烟的就进了卧室,再一溜烟的又进了浴室。 当我正看笔记本入神时,我感觉视野范围的某处屹立着一道黑影。 我抬头朝磨砂制的卫生间门望了过去,只一眼的凝视我就瞬间僵住了,顾北冥此时正双手环胸,轻倚在浴室门边的位置,黑白分明的眼睛,还夹带着几分勾人心魂的邪魅。 等反应过来,我立刻从餐椅上蹦跶起来,快步走向浴室门口的位置,一手大力扯开了他轻贴在浴室门的身体,用自己的背脊抵在了门口的位置,“你,你色—情狂魔啊。” 浴室内肆意滴答的水声,掩盖住了我刻意压低的声线。 他眼睛赤躶躶的走神,也不知道望哪去了!只是身体无声的凑近,我单手微微握拳直接抵住他坚实如冰窖的胸膛,“你别这變態。” “變態?”他嘴角无声的挂上了抹阴诡笑容,直接就扣住我的后脑勺,钦身强迫性的吻了上来,“唔……” 他唇畔冰凉霸道轻触的感觉……我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只觉我俩愈吻欲烈。MG……对这个吻我非但不排斥!竟然还会不满足想要继续!? 第014章 无父无母无家庭温暖 直到他另一只锁紧我的腰,浴室内的水声截然停止,我混沌的意识才被扯了回来。 我轻易的侧开脸庞,半侧转了身子,用手挠了挠头,“疯了,疯了……” 等夏淼淼出来时,顾北冥早已不知所踪,我也如常的坐回电脑前佯装正忙的样子。 夏淼淼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边问,“你刚刚趴在卫生间门口做什么?” “额……我,咳咳。”我不知怎么的,被唾沫星子呛了下,“你当我變態好了。” 夏淼淼鄙视的睨了我一眼,“我睡了。good nigh。” 正当夏淼淼要转身回房时,“誒,淼淼。” “怎么了?” 我正踌躇的不知怎么开口,可脑海却一直涌现‘人鬼殊途’四个大字,“我,今晚想和你一块睡,可以嘛?” 夏淼淼端睨着我一身棉质的家居服,阴阳怪调的说,“你做什么亏心事儿,从刚一出来见你就怪怪的。” “你蹦管我怎么了,”我前半句还说的理直,后半句就直接气弱了,“……究竟可不可以嘛?” 夏淼淼拖拉着凉拖,直接抬手开了门,“过来吧。” 我和淼淼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然后我问,“淼淼,你觉得现实社会中,会有《剪刀手爱德华》和《her》这种,人和人工智能之间的爱情嘛?” 这两部是科幻爱情电影,开得是主人公爱上智能机械的脑洞……虽然用来借喻我可能喜欢上鬼的字眼很荒谬,可还是这样问了。 “你有没有看上一年的新闻报道,北京有个男的,都跟充气娃娃结婚了。所以我觉得……誒,不是。你突然跟我聊这种成人话题,不是喜欢上monkey了吧?” “……”我瞥了她一眼,侧转过身子,“我看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吧。很晚了,睡吧。” …… 第二天一早我回到FSD,就被召集去了会议室。 我们参加会议的同事,每个都会人手一个ipad。 朴焱坐在会议室正中央的位置上,为我们解析着ipad里边数据,“根据死者身上提取到的三个DNA,其中一个证实是死者本人的,而另外两个,一个是死者男友秦宸,另一个,第23对染色体呈现XY,根据法医部那边提供死者手臂上的瘀痕和温医生脖子上的瘀痕证实是同一人所谓,也就是说杀害死者的凶手,应该是名男性。” ……那天被掐脖子的我,让萧衍做了活体取证,最后手骨瘀痕的比例大小证实,无论是从骨头框架,还是手使力的点和麦穗手臂上的瘀痕都近乎是一样的,虽然我脖子上可能留下的指纹被我洗脸时,用水全部冲洗掉了。但是仪器检测,瘀痕无论是从长短到骨骼纤细程度都证明,应该是名女性。 我对坐的叫甄嵌的警员愤愤不平说道,“不是吧,搞这么久,全都白搞了?” 我一眼遍过所有人,“其实那天,我听到他对我说那句粗言烂语的时候,的确是抹男声,但是,我很清楚的记得我呕吐在了TA的bra上。” “bra?”全场个别男人眼睛唰唰的看向我。 我无声的点了点头,“呃,没错。”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那晚顾北冥说得某段话,“我觉得,既然整个案件把我们带进死胡同,不如……我们来开个脑洞。”……“我看了下,欧sir这边提供酒吧员工的口供和照片,以及我们法证部得出的结论,这鉴似于男人和女人直接区别,可现实中有没有一种这样的情况,一个人既有男人的基因却又有女人的外在。” 旁座的萧衍最先开口,“你是说人妖?” 我抬手直接打了个响指,“Bingo。” 甄嵌看着我脱口低声,“脑洞太大。” 欧sir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我想,我们的确可以朝这个方向去调查。” “据我们昨天调查到的最新消息,结合之前的资料做了一个简单的整理,死者的父母在三年前一起车祸中去世,并且死者的家境比较贫寒,但却并没有财务纠纷,加上就她家里所摆放的物件,以及死者平时所穿所戴的衣物全都是仿冒国际品牌次货,偶尔能见到几件较为名贵的东西,都是死者的男友送给她的。 最主要,在死者50平米的出租房内发现,她至少有和二个人合租。 她所租的房子,地处深圳福田区,一套房子月租大概在2000—3000RMB之间,死者工作的月收入6000RMB左右。 并且死者的身上从来不会带现金,都是以刷卡消费为主,我们从银行那边调出来的消费记录,除却会在各大商场买一部分衣物,其余的消费主要走向的渠道是淘宝购物APP以及美团购物APP。 就此,大家可以翻看一下第十页到第十六页。” 依言,我手拿着ipad直接刷到了第十页,里面几百条全都是麦穗的淘宝购物记录,大抵是些衣服、饰物、化妆品以及日用品,也就是说麦穗全身上下包括出租房内所有的物件,多数都是网购回来的。 只是不同种的化妆品在同一个时间段居然会卖double,两份?其中除却在她身上检验出正在使用的护肤品菲诗小铺之外,就是OLAY(玉兰油)的套装或是单品。 至于美团app的截图,里面待使用的美团劵居然有整整一百三十多份!而且地点选择与淘宝不同,都是选址在了中高档人潮热络的大型购物商场。 购买的间隔期没有太大的规律,并且每次都会尝试新店,总之,不会重复在同一家店内吃,并且购劵的时间大抵都是中下午。 “我们走访了几家餐厅,从商家那里调出了死者的消费数据和监控,结果发现,死者消费的时间段都会是在下午两点到三点左右,并且死者每次消费都是额外打包,监控录像中每次都把自己裹得很严实,监控录像并不是很清晰所以不能确认是不是死者本人。” 朴焱,“这很不符合常理,按说,死者既然选择了中高档的餐厅进行消费,不在餐厅里进食,还要额外出钱打包?” “也不奇怪,说不定死者就是口味刁钻,想尝遍各个地方的食物,以便在别人面前吹嘘。” 我直接驳回了甄嵌的话,“不大可能,我们这边初步得到的数据,被害人胃部以及大肠没有任何食物的残渣。” 一个正常人从消化到排泄大概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即便是运动量较大消耗较多,至少也需要十几个小时的时间。 也就是说,麦穗遇害当天进店消费打包带走的食物,绝对不是她自己吃的。 甄嵌的五官直接拧巴到了一块,“不,我说这女人是有病吧,又要省钱买廉价货,又要拼了老命没节制的买。” “我想,我们中间有个人对这种鉴于租房形单最清楚不过了。”欧sir话刚落,全员目光齐刷刷的都看向了我。 甄嵌望着我目光最为灼热,“噢……像咱们温医生,在外同人合租,从小自食其力,分手前有姓秦的来接上下班,分手之后有萧医生接送,估计也不用带钱吧?” 我直接弹出一根食指,指着他,“甄欠揍,我警告你,别拿工作上的事情跟我开玩笑。” 本来室内就我一女生已经够别具一格的了,现在还扒拉出来我无父无母无家庭温暖呐。 我呈接着众人的目光叹了口气,“被害人手机里有的网购app我几乎都有。但据我了解,被害人是个很喜欢追潮流的女孩,你们所看到她购买的衣服,从商品交易时间顺序来说,都是那个衣服刚新品上新的时间。有可能她看中并不是衣服的质量,而是当季上新的款式。也就是说,她未必是要省钱而是趋向大众用新潮的方式去消费。” 欧sir说,“还有个非常重要的信息,两年前死者的前任男友和一年前死者的女性朋友,同样是因为死者有意向投身色—情服务行业,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賣淫,因为这个原因,他们都和死者发生过冲突。我昨晚反复翻看过一年前和两年前酒吧的闭路电视,请大家刷阅到第20页到第24页,里边这个名叫韩亿的女人和死者的前男友,愤怒时有些几个相似甚微,却像是习以为常的小习惯。 如果真像温医生所说的,就目前所整理出来的资料,韩亿是这起案件至关重要的人物,按常理,自己的同居好姐妹死了,没理由这么多天都不知道消息,但这人却迟迟没有现身。” 欧sir话这么说着,政事务部的助理化验师,敲门拿着刚检验出来的数据直接进门走近了朴焱。 两人密密嗔嗔交谈了两句,朴焱手里拿着数据直接侃谈起来,“我这刚拿到精子质量分析仪的检测的结果,数据已经通过共享,发到你们的ipad里了。详细见最后两张数据图。” 第015章 保守估值上千万 “死者死前8-12小时曾与一名男性发生过性行为,但这名男性的精液里,提取不到任何精子DNA成分,两种可能,一是,这个男人是个无精症患者,二是,如同刚刚温医生所说的,因为长期服食乙烯雌酚和注射苯甲酸雌二醇,也就是雌激素和孕激素,使得身体机能产生变化从而变的无精。 并且法医部那边给出死者大肠里的排泄物,经鉴证科仪器检测,死者死前至少有72个小时或以上完全没有进食过固体食物。” 会议结束,偌大的会议室因为我手脚慢的原故留到了最后。 此时,会议室留下了我和朴焱,他杵站在靠门口的位置,很明显是在等我。 “有事和我说?” 朴焱目空的目光投向我的手指,“温医生,你手上的戒指。” 又是我手上的戒指,“嗯?” 我看不懂他这意味不明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他上下嘴唇动了动,“保守估值,至少上千万。” …… 当天,欧警官就直接带领了负责整个案件的团队,试图使用各种方式将麦穗的同居好友韩亿找出来。 专案组加班加点,费时整整二十几个小时,在星期五下午的今天,把韩亿给扣进了审讯室。 本来是该由萧衍取证的工作,被我主动向叶主任申请对嫌疑人进行活体取证,但可悲的是,主任居然委派了顾医生从旁协助我一块为嫌疑人进行取证。 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大抵是一尊大神盾立在我身边,会深怕出些什么差错,被名为助手,实为已经达到主检法医师级别的人监视着。 当我走进审讯室时,入目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韩亿,很美的一个亚洲女人。虽然不像欧美国家闪烁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但整体五官非常的精致,比较偏向于韩国女性的清新秀气。 当我和顾北冥走近韩亿的时候,韩亿眼睛如矩的凝望着我,用着一副鸭公般的嗓音对我说,“对不起。” 我垂首看着韩亿,ta便直接一句补充,“那天晚上在酒吧的事情,很抱歉。” 听到他这句话时,我整个人怔了怔,“没关系。” 我将取证所用的器具依次拿出放到了桌面上,我用棉签简单的攫取了韩亿口腔中的唾沫。 活体取证,一般情况下,就是直接攫取被取证对象的唾液,从而提取DNA,但是韩亿相对比较特殊,需要提取精液与之前从麦穗体内提取出来性—交的精液进行一个比对。 对于法医来说倒也正常,只是一旁的顾北冥直接开口提议,“我来吧。” “嗯。”我半俯身的身体直立起时,鼻息轻嗅间闻到了OLAY(玉兰油)的味道。 韩亿,29岁。 虽然,旁听不隶属我的范畴,但我取证之后,却有留在审讯室旁的监控室内进行旁听。 在欧警官要进行循例问题之前,他问了一些,是否承认所犯罪行的话,整个过程,韩亿都回答的很实诚,在旁的甄嵌一直在不停得做着笔录。 “那么现在请你,讲述一下犯案的过程。” “警官,虽然我杀了麦穗,但我不后悔。”这话一出,审讯室连同监控室都像是进入了一个灰色地带,连同历经许多大案件的欧警官眸色都变得韬晦了不少。 ta说,“我爱了麦穗,整整八年的时间,本来我和她都快要结婚了,但她父母却在我们举办婚礼的前两天出了车祸,那起车祸的肇事者逃逸了。 她父母在医院躺了整整一个多月,用尽了我和她家所有积蓄,当我们将新房抵押给了银行,家里能砸锅卖铁的东西全都卖了的时候,两位老人最后得治身亡了。 麦穗她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呆了整整半年,我记得两年前中秋的夜晚,她被人怂恿去吸毒。 后来她染上了毒瘾,我下了狠心将她送去了戒毒所,她被关了整整六个月。” 说到这,韩亿算是彻底崩溃了,单手掩着脸不断啜泣着。欧警官神色稍变,随手就递了张纸巾给ta。 “阿sir,你相信么,厄运这种东西一旦开了头,就会接种而至。 等她六个月出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做错了,她被我的愧疚纵坏了,居然直接跑到酒吧去当夜场女。 我当时气急就跟她吵了一架,可事后她对我说:我欠你的,我这辈子都还不清。做这份工作,我也不想的,但这个社会现实所迫,我也没办法。 对她,我终究是心软了,后来的一年里,我注射、服食了不计其数的雌性激素,我成了一个女人。” 所以,应该是因为仅仅只有服食注射两年激素的原因,从声线到DNA检测出来的结果,都是有明显男性特征的。 听甄嵌说,韩亿是在江西老家主动向警方自首的,原因是不希望让家人知道,他们的儿子不仅成了一个杀人犯,并且还披上了异性的人皮。 韩亿和麦穗都出生在小康家庭,恋爱长跑长达八年,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三年前那起车祸之后,韩亿跟家里断绝了来往,是因为麦穗的关系。 之后ta又辞去了正处事业上升期国企的工作,是因为企业严格规定不能接私活,他也无暇义务加班在领导面前表现。 麦穗被拘在戒毒所那半年的时间里,韩亿打着两份工还时常会接派传单一类工作,是因为麦穗在戒毒所里得消费实在太高了,流水账的消费使得ta不得不这么辛苦。 当麦穗出了戒毒所之后,她去了fighting酒吧做夜场女郎,ta扇掴了她一巴掌,是因为痛心疾首、为自己感到不值而觉得愤怒。 两年前,他毅然决然放下自尊,尝试使用各种方法把自己变成一个形似半男半女的‘怪物’,是因为ta想守护在她身边,期冀用真心挽回这个渐行渐远的女人。 我今天,听到了一个很悲戚的故事,但是从这个故事中,我能很强烈的感受到男主人公对女主人公的那份深情,可惜,因为故事女主人公的一念之差,导致这个原本开放式的故事,最后不得不以悲剧结局。 第016章 又被撩了 ……而我在这个悲戚的故事中,窜演了一个反派女二的角色。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的奇妙,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亲情、事业、友情、还有自尊,但最后却没能换来女人的深情厚谊。 我发现,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两个相爱的男女,最后是怎样演变成相杀的。 我本站在单面透视玻璃前的脚步,在韩亿未捷的话语中,提前移出了监控室。活体的取样已经顾北冥带回了FSD,现在这个时间点,我该做得就是回家。 正当我走出警局的时候,我看到了秦宸,他站在保时捷911前。 这个场景,就如同几月前站在落日余晖的FSD大楼下接我下班时的场景一样。可惜,他来警局的目的,却是因为来拿麦穗死后身上一些值钱物件。 我原是没想过要打招呼,就这么径直从他的视线范围走了过去。 “温阳。” 我在距离他不足三米的位置站停,“怎么?” “这路段这个时间很难打的到车,我送你回去。” 我摇了摇头,勉强的笑了笑,“不用了,谢谢。”说着,我正打算say goodbay,却被他后续的截停了…… “温阳,你相信嘛,其实……我当初会选择麦穗,有一定程度都是因为,她的身世和遭遇跟你很像,会让人忍不住想要钦身去保护。” “……” 我直接一口否决的他,“不,秦宸,麦穗曾经有一个很爱她的男人,但她却选择了自暴自弃,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本来她遇见你的时候,可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但她还是选择了自甘堕落。虽然我从小是个孤儿,但是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彷徨过,因为从小到大我都有理想和期冀,我从小到大都幻想着我有天能成为一个举世闻名医科翘楚。真的,所以我跟她是不同的。”……“其实我当初跟你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我已经到了一个该恋爱的年纪,秦宸,我们谁也不比谁来的高尚,说来,还是我拖累了你两年的时间,对不起。” …… 警局这边地处较偏僻,没有地铁和出租车,我喂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蚊子之后,坐上了八点半的末班公交车。 今天周五,恰好又正值人潮晚高峰的时间段,但这趟公交车比之该热络的人潮,显出了天差的冷清。 我上了公交车之后,直接走到了公交车靠后的双人座位,坐了下去。 刚结束完这起人命案,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从警局回租房大约需要将近一小时的时间,我想,我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好好闭目歇息一下。 意识朦胧间,我感觉到我脖颈间,有一阵阵的冷气靠近。 当我半迷糊睁开眼时,就看到手拿星巴克的夏淼淼,带几分捉弄嬉戏的眼神望着我。 “淼淼……”我正回神疑惑着,夏淼淼直接就递上了一杯星巴克,“焦糖玛奇朵。” “谢谢。”我一手接过碎冰的星巴克,直接就喝了一口,当即就觉得有一股透心的凉意,涌窜进了喉咙直至肠胃。 “好冰。”大夏的天,我还是很爱喝冰品的,但这杯玛奇朵的冰凉的程度,完全已经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 夏淼淼只是看着我,也不说话。 倒是我,“淼淼,你怎么会……坐这趟公交车?” 夏淼淼什么话都没说,一把就抓住我的手腕,我被攥住的那一节手腕像是血液冻僵般,半截手完全被冻得失去了知觉。 当我正抬头看向夏淼淼时,手腕上冰冻的感觉已经褪去,淼淼人已经不见了! 我顿时感觉开设了空调的公交车上泛起了一阵森冷气息。 呵、没这么猖獗吧。 此时,我才注意到我右坐靠窗的后座上,突增了一个男人,这男人目光幽森的看着我,只单单看脸,一个字形容,帅。 他脸庞突然蹭近,嘴角挂着抹清冽的笑容,“丫头,你居然能招惹上这种东西。” 他意有所指的东西,我自然知道指的是什么,但我也没想搭理他半句。 倒是他,耍障眼法似的伸手凭空拿了件鬼画符的符文出来,毫无侦询礼貌的直接拿起我空置出的手,将东西放到了我半握的手上,“这东西送给你,相信你以后会用得到。” 我手拿着这道符文,不经意的攥着紧了紧。 然后,又听到他说,“还有,我叫曲南弦。” 曲南弦直接就在这一站下车了,临走时还不忘嘱咐我:以后坐末班车,小心点。 …… 可能我是真招惹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原本到站牌下车回家不足十分钟的路程,硬生被我鬼打墙般走了半个小时…… 约莫晚上十点我回到了租房。 饿着肚子泡了个面,我在几个相约好的驴友微信群,定好了相约的时间和大致的地点,我叫淼淼一块准备好了些安营扎寨的物品,这头刚收拾完,淼淼就回自己卧室躺尸去了。 刚忙完一阵出了一身大汗,我心里就开始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想,我得好好洗个澡。 回房简单的拾取了换洗的衣物,双脚踢踏着拖鞋就往浴室去了。 可当我刚前脚踏进浴室时,就看到突然杵立在我眼前的變態。 欸……吓我一大跳!我被吓得直接往后退了两步。我当即反应过来,还想着开口骂他些什么…… 人却被他一个手直接捞了进去,还不等我抬手挣扎反抗,两手就被他的胸膛紧紧的压住了,紧接着他冰冷的唇直接就堵住了我的唇。 不知怎么一个180°还是360°的转圈,浴室门上锁的声音……我的背脊直接抵在了瓷砖上,我全身都被冰冷的气息包裹着,他身子忽的前倾埋首在我的脖子间,那阵冷气贴近我的耳朵,冷得我耳根都近乎没有知觉了。 我们在浴室内捣弄的声音算不上大,但狭小的空间加之细碎的回音,像是引起了在房间里淼淼的注意。 “阳阳,你在里面嘛?” 浴室的灯是没开的,门却上了锁…… 我都已经顾不得回应淼淼在门外的问声,浑身冷颤得打着哆嗦。 “阳阳!” 顾北冥唇像冻死猪肉一样吻上了我的下颚骨,“宝贝儿,不回应一句么?” 我上下齿在打着牙架,刚想佯装满腔镇静的开口,就直接被他堵住了唇。 shit!又被撩了! 第017章 如你所愿 我们来搞点事情 我切齿的压低声音挑衅他,“顾北冥,你想搞事情是吧!”我也不知我怎么就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样话来。 门外淼淼又是一声喊叫,我五官拧巴着不断扭动着双肩,随口对门口位置抛出了一句,“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滑了跤。” 我整个人都有种瞬间置身我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的感觉,人感觉都要无力的滑落下去,心里踌躇着又补充了句,“我等会就出去了。” 门外留余的只是淼淼细碎的轻喃声,紧接是愈远的脚步声…… 然后,我眼见着他从埋首在我脖颈间的位置,俯身起来,整一副如豺狼虎豹的模样望着我,一手直接掐住了我的后颈椎部位,“如你所愿,我们搞点事情。” 他这头话刚落,他的两手就握住了我的双肩,啧,总是这样冰,冰,冰!冰得我肩膀血液循环不畅都得要得静脉曲张! “放开我……” 倒是他莫名其妙的就一副凝重脸望着我,倒像是的我做错了什么事,问道,“你今天见谁了?” 我嘴皮子哼了哼,给了他一记白眼,“我今天见鬼了。” 他突的起身,走到我的面前,试图对我动手动脚。也不知道是他太紧张,还是怎么的,脱口就来了句见智商的话,“你今天见到鬼了?” 看到他一副俊俏认真的模样,我就觉得我已经完全笑的不能自己了,“什么叫今天见鬼了,我每天都能见到鬼。” 他伸手一把用力抓住我带玉戒的手。 “嘶……疼。”我另一只手死命的试图扒开着他的手背,“你先松手……松手!” 无论我怎么挣扎拍打,他仍旧死攥着我的手。 突的,他凉薄的唇毫无征兆的堵上了我的唇畔。我的嗅息间,铺天盖地全都是他的味道! 我得以透息间,“我今天在公交车上见到了一个鬼,它幻化成淼淼的样子给我喝了杯东西!” 呼~我想我脑子是一定抽了!好言恶语的不受,被鬼强吻了下就全都和盘托出了…… 我话刚落,他的手连同凉薄的唇直接全都松开了,心情像是也阴郁得愈发浓重了。 啧!管呢。 “明天不要去惠阳。”他命令式的说。 话我听着,缄默,心里却果决着。。 他就像是能透析我所思所想一般,“今天你碰到的是怨灵,那个阴婚女人。” 怨灵,死后因执着的怨念不散,而聚集起来形成的灵体,生前是因遭受重大的冤屈而惨死、横死。 變態鬼能知悉得这么清楚,我倒也不好奇,“所以,她为什么要来找我?” …… 听着顾北冥的话,我整个人的心情都被带得有些惴惴不安,我侧躺在床上,然后就是越躺越精神,完全没了原有疲倦的睡意。 今晚我想了很多,想着,想着,就想岔了…… 还记得跟秦宸分手的那段期间,其实我也并不觉得时间很难熬,情绪有多低落。在他跟我提出分手之前的那段时间,他真的对我很好。 淼淼说:那是因为那小子亏欠你,对你有愧疚感。 其实在我看来,也不尽然……他待人向是挺好的,只是我这种自小无父无母的孤儿,从事的,还是这样一份令人忌惮的工作,价值观、分歧和家庭都与人相罢了。 世界上见缝插针的人遍地可见,这种人又何止是在感情惹人厌恶。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远不止一个小三。 ……当我朦胧中再次睁开眼时,我已经完全不知道我置身在那里。 环顾四周,是篱笆式围砌成的院子,左中右有三间黄土砖砌成的平房。 喵……喵…… 猫咪的一声‘惨’叫声,绕梁在我耳中,在这个寮寂的夜晚显得特别刺耳。 我现下在想,麦穗?还是那个冥婚少女?潜意识想到这,我身体忍不住的打了一阵哆嗦,我尝试着平复心境,不断告诉自己,这是梦,没错!这就是梦,我很明显的感知到我身临梦境之中。 喵…… 猫的惨叫声又响起来了,我此刻听着的感觉,就像是尖锐物体刮痧着我的心脏,完全超出了人耳承受赫兹(HZ)的范围。 我隐忍着难受直接闭上了眼睛,猫叫的声音骤然截止! 却又一转换成了一抹软塌塌的婴儿啼哭声,婴儿的啼哭声中夹带着磨牙的呲呲声,犹如在悲述些什么。 我耳蜗边还萦绕着热水沸腾的声音,当我借着星光朝井口方向望去时,离我不远处的井口不断的冒出白氲热气,不知不觉间,我的周围都环绕起了一阵白雾朦胧,视野开阔模糊间我仿佛看到了……井口处有一个婴儿呈着白雾影现在井口的位置。 我看着婴儿窒息憋黑的脸,眼眸呆呆的望着我,五官像是完全没有长开,身上还黏腻的流着脓液类的液体。 这个婴儿,虽不一定比得上我所尸检过的尸体,但那稚嫩的双目还不懂得焦距却哀怨神伤的眼神,却让我无形中感觉到寒碜。 “姐姐,姐姐……”那稚嫩阴森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蜗里。 我随意识的转身撒腿跑向院子篱笆砌成的篱笆门,我周围全都是昏暗漆黑的天际,我跑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双脚酸软的完全不能再跑了…… 暗黑的天空忽的泛起些许星芒,我宽阔的视野看到了远处相连的山脉,还有一望无际的空荡的田野,漆黑的夜泛起了阵阵阴风。 距离我不足几米的地方,是一条河,一座桥,我的脚一如之前那个噩梦,不听使唤的推使我向危险靠近。 ……当我大步流星的踩踏上木桥时,我发现这桥只是全部已经浸透的中空腐木!可我,居然能站在完全不能承重的腐木上行走。 当我双脚不听使唤的走到中段时,眼睛朝着暗黑的小河床面看,本无波澜的水面,像是激起了一层层循序递进的波浪。 河水中,像是有一道水下景观灯,借助着这道光,我清晰的看到水下似穿着身大袍红裙的女人,那张面孔眼睛睁大的看着我,红唇齿白的上下唇开合着,像是在说……帮我? 第018章 阴气有点重 虽然我不害怕鬼魂,但在似梦似真的时候,我却会因为心里掀起威胁生命的危机感而变得很害怕。 女人的头发在水下四散,神色狰狞得吓人,嘴角还挂着那一抹诡异的笑容,我想逃,却发现近河岸的腐木全都不见了,我看着河里那只苍白的手伸出河面,直接一把抓住了我脚。 “啊!”我本能的一声喊叫,人直接就被那只冰窖般的手拉进水里河里。 扣在我脚裹上的手不断的拉扯着我,使我呛了好几口水,我双脚不断的试图挣脱死扣的束缚,一只手攀住那块逐渐下沉的腐木。一手不断的拍打着水面,口中却不断的在被灌输着河水,一股很浓重熏人的恶臭味不断的侵蚀着我的嗅觉神经。 我很清楚的知道,这是尸体因腐烂而散发出的恶臭。 我意识开始逐渐混沌,要死了么…… 虽然,我只在那个帖子里看到过惠阳那个偏僻村庄,几张充当背景的冥婚图片,但我冥冥中却觉得,我身临其境的这个地方就是那位冥婚少女的‘里程碑’。 我猛地一睁眼,就看到了眼神暮霭的夏淼淼。我心悸梗塞的喘着粗气,两手直接就将她拥进了怀里,“淼淼……” “你做恶梦了?” “嗯。”这个恶梦,真实到我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魇了。 在我从梦中清醒过来的期间,我踌躇过是不是该去惠阳,可昨晚在公车上那遭遇,还有昨晚那个恶梦却像是冥冥中昭示着我过去。而且即便我不去,相约好的那几个驴友行程依旧。 …… 我和淼淼坐了两个多小时的火车到了惠阳,期间辗转了两趟中小巴,经过我们两小时的长途跋涉到村口时,已经是下午四五点的时间了。 和我们同去的六个驴友,终究是在村口的位置碰头了。 我们六个人中,有三名男士,一位是来自湖北写各种杂报的小刊记者,薛先生。一位是广东本地的纪实外加杜撰的网络写手,叶先生。至于另两位男女,就是召集这次来惠阳,一个纯属为了结无神论好奇冒冒然蹦跶过来的辣妹子大三女学生,郭昊雅柔以及她的男朋友张先生。 当我们背着行囊沿途进入村口,我却是不自觉的回忆着,那个已经潜藏进我记忆中模糊不清的梦。 一整条黄土道,包括路道两侧所能看见肥沃的黑土,没有种任何庄稼物,整个村庄都显得极其荒芜。 我们走了很久,却都没见到一个人影,这种感觉让我无原由的想起了封门村。 打转车开始,我旁边这位双手叉腰慢渡的夏大美女,就开始不停的抱怨各种累死,热死,痛死的话。 郭昊雅柔倚在张先生肩上,不时的哼唧,“这个村子怎么都没有人啊。” 薛先生拿着手机走在全部人的前面,转身朝我们说了句,“好像就在前面,过了前面那条桥就到了。” 说着,他便加快了步伐往桥上迈近,我顾不得一丝犹疑,先一步的小跑到了木桥边,等凑近看到了木桥,我屏息心里暗暗的泄了口气,是用实木搭建成的木桥。 我正不断的在调节焦灼的心情,却被身后刚追上来的淼淼看出了异样,“阳阳,你怎么了?” “……没事。” 当我们过了木桥,便直接看到了仅仅只距离木桥一百多米的平院。 当我们直线走近面前这个平院时,我身上禁不住的一阵冷颤。 这个地方…… 他们五人对着手机存储放大的照片,左中右三间黄土砖房,右边水泥砌成的水井。 “就是这里!”薛先生一声兴奋的叫喊。 我们六人相继走进院子,全都并肩的站在靠右房屋前。 我朝屋内看了眼,除了摆设的木制桌凳之外什么都没有,算是空置出来的房屋。 郭昊雅柔手里拿着手机就开始侃侃而谈,“那个楼主自从哪一天发了贴之后,就再没现过身了,我这有后面筛选过几张带图的帖子,里面说这村里自从那一天发生这一件事的第五天,发生了很多诡异的事情,住在这户庭院附近的人家,陆陆续续全都搬到外面那条村子去住了。……咱们赶巧,今天应该就是那女孩的头七,如果真像他们说得这么吊诡,说不定,今晚咱们还就真能见到鬼了。” 淼淼头往我肩上靠了靠,“这女人忽悠人说得就跟真的一样。” 郭昊雅柔走前一步转身,对着我们说道,“这房子,阴气有点重。” “……” 我们几人都没吭声,她看着我们说得就愈发头头是道了,“现在正处夕阳西下,这朝西的房子按道理来说照射进屋内会很明媚,但这屋子明显是昏沉沉的,连阳光都照射不进来。” 淼淼这个无神论者,被她说得硬是没憋住,“胡说八道吧你,还说自己是个无神论者。” 本来我那梦,就已经是个不太好的先兆了,现在还要听一个小女孩在危言耸听。 我先是抛出了一个问句,“雅柔是嘛,你来自地处盆地的四川,当地海拔高度大概300米到500米,远已经超过了全球平均海拔。 但是你知道嘛,我们广东多数以丘陵和平原为主,特别像惠阳这种较偏僻的小村落,北纬22.48°,东经114.28°,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已经低于地球平均海拔。 另外,我们南方的这种平房设计,跟你们那的瓦顶高窗建设也不一样,我上述的几个原因,都会对光线折射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影响。 所以阳光照射不进这间屋子,用科学解析这是很正常现象。” 叶先生典型的宅男,自然听不过我们女人家家的一些唠叨,他一眼遍过宽敞的院子,直接提议,“我看这地还蛮宽敞的,我们直接就地扎营吧。” 在未经他人允许且办过冥婚的院子里,安营扎寨,这种体验还真是特别。期间淼淼倒是有反驳两句,只可惜寡不敌还是乖乖的随众了…… 第019章 坟上那只 是个招财猫 等我们搭好帐篷一切准备就绪时,已经是刚入夜的七点了,我们简单的吃过一些压缩食品,各有各得的手机、写作、打情骂俏消遣。 直到晚上九点多,郭昊雅柔直接跟我们提议,一块随处去这荒山郊野逛逛。 只是已经累了一天的夏淼淼,有些不乐意了,“大半夜的在这荒芜的地方闲逛,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吧。” 郭昊雅柔不屑现的睨了淼淼一眼,“你不是个无神论者嘛?还是个哲学家呢,啧啧,就这点出息。” 我刚想开口调停,淼淼又抢先应荒凉的景象开了口,“谁说危险就一定是见鬼,说不定这地方会有山贼强盗呢!” “……” 薛先生一眼遍过我和淼淼,“既然都要去那就都一块吧,把你们俩个女孩子留在这里,怕是会更危险。” 最后,我们还是寡不敌众的妥协了。我们几人都带了便携式的电筒和电灯,薛先生带头在前,我和淼淼随着郭昊雅柔和她男朋友,叶先生压后。 我们几人一直沿路往桥的反方向走,如同我们大白天来时一样,空旷寥寂只有虫啼知了叫,西南面的风呼啸的吹着。 薛先生突的转身,电筒的白炽光直接照射进了我的眼眸,我下意识扬手挡了挡。 然后就听到了他絮絮不断的声音,“我去那边解手,你们接着走,我很快就跟上。” 说完,薛先生就踩踏着沙石窜进了一旁的芦苇丛中。 我们几个为了等他,步伐稍稍慢了下来,只是走着走着。 喵……喵…… 闻声,我身体猛然一怔,连同呼吸都凝滞住了。 猫叫声,就像是梦中那个催使我望向井口时声音一样,听得让人经不住的寒碜。 郭昊雅柔兴奋的喊了声,“是坟头!” 我们眼睛相继朝猫叫声的位置看过去,猫正蹲坐在两堆合并微微拱起的黄土上坐着,那双反光的眼睛望着像是无声的发出的召唤的喵声。 传说,猫有九条命,性属阴,会通灵,猫是夜行动物,喜欢靠近阴气重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当猫从坟头踩压过的时候死尸很容易会引起尸变,也就是俗称的诈尸,甚至会有借命还魂一说。 但这个观点可以用科学原理解释,因为猫的毛发存在着巨大的静电,据测一只2.5到3.5公斤的猫,可以达2万多伏的高压,而恰恰这么强的静电会与尸体存余的生物电产生电离子相吸,导致一个成人可以在死后体温未消散时平躺得直接弹跳起来。 “现在这只猫叫了两声,叫三声就会诈尸!”郭昊雅柔这边话刚说完,我身后的叶先生,声音弱弱的哼了句,“没那么邪吧。” “就是有这么邪。不然温医生,你来给我们用科学解释解释,究竟为什么猫会这么巧的蹲坐在人坟头的地方喊叫?” 解释?“这暂时还没人能用科学去解释,说不定只是巧合呢,但我也有听说过广东有些小村落,会专门养一只猫放在墓地坟头上。他们通常都说,猫为虎王,会招财,可能墓地里也正好都是棺材,可以为子孙后代招官,招财。” 郭昊雅柔笑出了几分苦涩,“哇塞,那感情,坟上的那只还是个招财猫呢。” “……” 夏淼淼一贯看她不屑现,“晕喏,科学解释,风俗解释不见得你相信,倒是这种鬼魂论,你到底是道士后裔,还是崇尚无神论呐。” 这地方,其实说来,是真的怪异的很,晚上的时候,即便是在深圳那种喧闹的城市,鬼魂都是很常见的物种,但是在这……除了荒无人烟之外,似乎连个魂魄都不愿在这个地方游荡。 “好啊,那为了证明我无神论的观念,不如咱们今天就借着这块地方来玩一次通灵游戏怎么样?” 我心里不禁暗衬,这四川的妹子撇去家教不说,胆儿是真大。 “呵,在人坟头上玩通灵游戏,我亏你想的出来。” 郭昊雅柔满腹挑衅的抨击,“大哲学家,你不会是不敢吧。” “你一个九五后的小女孩都敢,我怎么不敢。” “那好,反正薛记者也没来,咱们边玩边等呗。” 他们玩的游戏叫笔仙。为了不打扰他们所谓通灵的有效性,我站在了远距他们十多米的地方,借助着今晚满星的璀璨,灰蒙蒙的往他们的方向看。 我正看得入神,却突觉一阵冷风从我背后袭来,我…… 我被變態吓了一跳!身体前钦愈倒,却被他的大掌一把搂住了腰。 我蹙眉睨着他,“你吓死我了。” “他们在做什么?” 我看着他解析道,“说是要玩通灵游戏。据说,可以让他们见到鬼。” 顾北冥嘴角流露出一抹阴诡笑容,“呵、是么,他们就这么想见到鬼。” “啊~”郭昊雅柔突的一声尖叫。 我直接就将视线抽回望向坟头旁的时候,全部人都不见了! 周围的虫鸣鸟叫和风声全都静止了…… 我急忙跑了过去,可却发现在近在咫尺的路一直在拉长,等我只距不足一两米距离的时候一步跨了过去。 我居然……我居然跑回了哪一间院子!可院子此时此刻,我们在院内排放好的那几顶帐篷全都不见了。 我身后不足几米的位置,顾北冥仍旧站在那里,我往他的位置跑了过去。我正想用手就想去抓他的手腕,但却被他故意远距开了。 “告诉我,究竟要怎样才能去救他们。” “你真的想去救他们?” 废话!“嗯。” 他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拿到了我面前,他的手朝着我们右边的方向指了指,“割一个伤口出来,把你的血滴进那个井口。” 我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他得话却像是说得很认真,“只有这个方法,你才能救他们。” 虽然,这所谓救人的方法有些奇怪,但却因为他是顾北冥,我相信了。 我拿过他手中的尖刀,直接走向了井口,锋利的刀口割破了我的食指。 第020章 我擦 这窥视口味未免太重些 当我的血凝聚成一滴,滴进井口与水声交融形成放大滴答的同时,我身后一股森冷的气息逼近。 还不等我转身,我便听到的一抹女声幽幽的开口,“妹子,你也是因为看到网络上的那条贴子,才来我们这的对不对?” 我被吓得不着重心的弹跳了下,当我屏气转身,望向身后那个身影时,看到了女人那整副带病态的脸,额头渗着已经干沥掉的血迹,颧骨处还夹有肿胀的淤伤,“……没错。” “你们要找冥婚少女其实就是我。” “?”记得帖子上传的图片模糊间能看到少女的轮廓,新娘妆虽然化的惨白,可却基本找不出一丝伤痕。就图片目测应该是安乐死,并且不论从身高亦或是相貌来说,面前的这个女人都完完全全不像是个16岁的少女。 ……怎么看,这女人也应该是已婚的少妇了。 少妇似乎有种能看破人心思的能力,直接开口解析了我的困惑,“妹子,即便咱们村里的人再没文化,他们至少也知道让未成年少女冥婚,是会遭天谴的!之前你们看到的帖子之所以会那样说,是为了消遣我博大家关注的噱头。” “妹子,我知道你是名法医。”少妇直接跪在我的面前,一转面容夹带起了几抹泪痕,连连向我叩头,“我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帮我。” 昨晚梦里上前试图用手搀扶起那位少妇,却发现手触碰她时却发现抓了个空。我不禁蹙起了眉头,“你先起来吧,如果我有帮你的能力,就一定会帮。” 少妇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起身便是一番鞠躬道谢,“谢谢,谢谢。” “不用谢。我的朋友他们在哪?” 少妇吸嗦着半哭泣出声,“妹子,你放心,你的朋友没事。” “我想先确认……” 我话还没说话,少妇直接一副不耐烦的嘴脸,“只要你帮我,你的朋友就不会有事。” 好吧。“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这事,要从七天前说起……你愿意跟我一块回到七天前嘛?” 情景再现么?我下意识的侧首望向了距离我颇远的顾北冥,他没有表态只是毫不关心的站在那个地方。 所以,我可以相信? 我目光转回到少妇身上,“那我需要怎样做,才能够和你一块回到七天前?”如果真能回到七天前,那这将是一件令人很震奋的事情。 少妇脸上的泪痕尽祛,话说得很诚挚,“我牵你的手,你只需要闭眼,什么都不要去想,记住,不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出声。” …… 少妇轻牵起我的手时,我手并无实物的触感而是被一阵冰凉包裹着。 当那阵冰凉感消失,我再次睁开双眼时,入目的便是四角的黄土砖瓦房,现今北方仍在用的床炕,年份颇久远的四角木桌和木凳。 凭记忆搜寻,这个土砖房就是今天下午我们几个讨论光线不足的房间。 ……木制的床板靠右的位置,睡了一个掩着薄被的女人,床左侧还有另一袭被掀开的薄被。 当床炕上的女人试图翻转身体时,我看到了那个女人的模样,相貌清清秀秀的就是刚刚那个少妇! 她的肚子看着像是已经有了七八个月身孕的样子,少妇翻转身伸手往旁侧捞了捞,结果却捞了个空。她像是顿时没了睡意,不时的在床炕上翻来覆去。 过了许久,我下意识看了眼腕表的时间。距离我来大约已经过了20分钟。 我看着少妇踌躇的挺着大肚半坐起,在床上利索的下地起身,直接拿起了木桌上的手电筒,披着件花色衬衫直接就开房门出去了。 当我随着她走到院门口的篱笆围栏时,听到了右侧主屋,发出了些许细碎的声响。 她正轻靠在未关紧的木门朝里看,我随即几步紧跟在了正窥探得人影身后。 只一站近,我就看到了两具下半身体赤裸交织在一起的男女趴在墙上,女人在放声的浪叫着,身体还不断弓曲迎合着男人。 只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我就震惊了,我擦,这个窥视的口味也未免太重了些。 女人好像在喘息间,还不断问着男人什么,爱不爱我,究竟什么时候跟她离婚一类的词汇,男人的回答更……什么她还在孕期不能离婚,爱到一见到她就会欲火上炕?! 我正看得入神,却突的被一个冰凉宽厚的触觉盖住了双眼,另一只手还捆住我的腰肢使我节节倒退! 我正想叫喊出声……但思绪忽的又冒出那个少妇所说的话。 倒退的小碎步不过十多步,盖在我双眼的手就已经松开了,我也成功的退到了几米开外的位置。 ——顾北冥这个混小子! 我不断的用力挣扎,试图脱开顾北冥强硬性的拉扯。 “啊!”突的一声尖叫,我眼睛焦距就看到了主屋窗户血液呈飞溅弧线的撒在了半透明的雕花窗户上。 借着主屋内微弱的手电筒白光倒影出来的低影,那个衣裳不整的女人急急的倒退了几步。 死了么…… 我没了挣扎的力气,全身无力的被强有力的手臂半托扶着。我本觉得寒凉的身体,被顾北冥拥抱着觉得愈发森冷刺骨。 我听着山田间的虫鸟鸣叫了很久,很久……电筒的光线突然熄灭,仅仅凭借着夜空中璀璨的星芒,屋内的一静一动显得愈发模糊不清了,两人像是俯身,四手共用的在捣弄着什么。 过了许久…… 我眼看着那个少妇被男人奄奄一息的托拉着脚裹从屋内拖出来,她的衣襟,肚子上全都是血,她就这么被男人径直往井口的方向费力的拖拉着。 我不自禁的张开了嘴,试图喊叫出来,却被顾北冥宽厚的手掌堵住了。 我两手直接扯在了他的手腕上,不由分说的对着他的手外侧掌肌狠咬了下去。 我知道,我很用力,但他却什么都没做,只是让我用蛮力的咬着。 ……直至我的牙床如同被冰封般酸软,我张口松开了上下齿。 第021章 你有病吧,我有病,你没病。 情景再现似乎未完…… 等我们辗转回到宽敞的空坪地时,我整个人还抑郁在刚刚男人弑妻的一幕。可却发现,刚刚地上的血渍已经完全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顾北冥一手紧紧得扣住我的腰,嘴里却是一句污秽的训斥,“你一个女人看到这种真人版III级情节也不觉得羞愧!” “……” 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心里的确惊愕的泛起了许多涟漪,不过不是因为看到那一幕觉得羞愧,而是庆幸,庆幸秦宸虽然渣,但至少在我未发现他和麦穗有姦情前,就跟我一刀两断了。相比这种冷血到要伙同情妇谋杀自己有孕妻子的丈夫,我真的幸运很多? 我把脸撇开一边,“我不想听你说话。” 我话才刚落,顾北冥空出的单手不知何时攥紧了一条红色的皮质长鞭,直接切实凌厉的甩到了少妇的手臂和腰腹上! 我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身侧不足两米疼痛得直接抱腹的少妇,大声的驳斥,“你有病吧!” 顾北冥死掐着我的手紧了紧,“我有病?” “你没病。你……你先把我松开。”我死命的用手扯了扯他的手腕,“松开!” 顾北冥眼神犀利的瞥着少妇,话说得比我还切齿,“温阳,我是该说你蠢,还是说你单纯,它不是冤魂,是怨灵!” ……如果真是怨灵的话,我想我就更应该帮助她解决积怨的根本,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她心底的怨念问题。 我看着少妇那双直盯着我俩的眼睛,她的话说得咬牙切齿,“如果温阳医生还想要你的朋友活命,那么我恳请你帮我开棺验尸,将那对狗男女惩治于法,否则,你的朋友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是我太蠢,还是它的法律意识太强!? 我仍旧这么被他护着,“无需要你的威胁和恳请,我明早会向你们当地警局开立档案,然后我会向我的上级领导申请帮你开棺验尸,可由于我们两地管辖区域有所不同,整个申请的过程会变得非常的繁琐,但这一切都需要依法走正常程序,所以我希望在这个期间,你可以耐心等待,不要去伤害……我的朋友和一些无辜的人,ok?” 少妇未经思考脱口,“可以,但我希望能够快点,因为再过几天那两个狗男女就要离开这了。” …… 那个怨灵走了,整个院子像是恢复了从前,几顶大小不一的帐篷,虫鸣鸟叫风沙沙作响的声音。 顾北冥仍旧维持着单手轻搂着我的动作,我望着他那张表情僵硬的脸,“顾北冥,和我一块来的那几个人,应该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温阳。”他两手直接抓住了我双手的手肘,语气凝重的叫着我的名字。 “它是集万怨形成的灵体,不属魂也不属魄。” ……所以呢? 我眼珠子四下无焦距的乱窜,“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将她怨念的根源拔除,她的灵体就会……消散?还是说……她其实只是在骗我?” “有人来了。”话落,他直接霸道的搂紧了我的腰肢,我下意识的双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腰腹,整个人靠在了他的胸脯上,我脑袋凑在他近左边心脏的位置,我竟然听到了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我们,就这么神奇的腾空起来了? 当我低头时,我看到了结伴回来的那五个人,并且,我们此时已经上升到平房等高的位置了。 天呐!我这是在飞嘛?! 顾北冥脚尖像是轻触在半空中找着着力点。风啸疾驰声萦绕在我耳边,我不经意抬头看到了他嘴角微弧的小半张脸。 不知过了多久,他抱着我停落在了一处平原。 我褪离开了他的拥抱脱口就是一句,“顾北冥。谢谢你。” 这句谢,里面共汇了很多很多的谢谢。 他钦身就是一个冰吻,“突然听你叫我的名字,反倒不习惯了。” “……” 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嘶……”刚刚被刀割开的伤口,被他握得有点疼。 他一把抬起我受伤的手,又是好一顿的‘训’,“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让自己见血,只要你带着这个戒指,三界六道之内,除了人,其余五道都不可能伤害到你。” 我靠!什么幽冥戒这么屌。 这话我参透了好半会儿,才恍惚间明白刚刚算是怎么回事。之前那个怂恿我割伤自己的人,鬼不是他,他一个这么爱对我动手动脚的……鬼,可我刚刚主动去握他,他又怎么会刻意远距我的触碰!加上,现在还说不允许我见血。 记得处理麦穗那件案子的时候,大腿不小心被蹭破了皮,而且这星期五还喂了一个多小时的蚊子,那么潜在的意思就是,我的血是破除这枚价值高昂功能强大戒指的解咒? 好吧,这个问题算半含糊的过了,但存疑在我心底还有一个更大的疑惑。 我伸手直接抚上了他的胸脯,“你是人嘛?你怎么会有心跳。” 在这荒郊野外,我们两人就案情攀谈了许久,顾北冥就又将我送了回去,最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还亲自把我给送到了他们面前,我才蠢到后知后觉的反应,是个‘正常人’都压根见不到他! ……淼淼他们几个的记忆,像是都卡壳在了,昨天夜里在墓地玩通灵笔仙哪了?甚至乎,怎么走回来得都不知道!? 等到第二天一早,和我同行的那一帮人还在帐篷里睡觉,我直接徒步走到了村口,找了一个地处信号较好的位置,拨通了事先存储在手机里当地的报警电话。 本来我还想着打电话让萧衍学长来这一趟,但又想到那边的需要,最终还是放弃了。 最后,我直接打了请示叶主任的电话和名曰屌丝需要花费小半个月工资才能请来巡视一遭的高级化验师朴焱,以我私人助力的名义,来随意帮衬着唠唠嗑。 等我徒步走回那间院子的时候,已经是日晒三竿,他们都已经起来了。 第022章 那是怎样 需不需要我牵线搭桥 将近中午十一点的时间,警方那边派来的人才刚到。 接手这起案件的警长姓汤,据说是惠阳办事效率极高的专案小组组长。 汤警官说需要我和淼淼他们简单做一份笔录。 出于我比较了解循例的笔录程序,我第一做完笔录之后,直接就把汤警官带去了昨晚我们一同发现的坟墓位置。 等我大白天的去到昨晚的埋葬尸体的位置,我才看清楚墓碑的碑文,伉俪黄智冶、葛荟红之墓。 “这幅棺墓里面应该一共有两具尸体,分别是一男和一女,他们虽然是合墓,但却是非法的冥婚夫妻。” 合墓是指合法的原配夫妻进行合埋并葬,在中国,原配夫妻进行合墓并不犯法。 虽然葛荟红并不是被冥婚,而是死后不久被自己丈夫卖给一些无知的妇孺。 “据我了解,这副棺材里被冥婚的女尸,年龄大概在二十六岁到二十八之间,男尸的信息我暂时还不大清楚,不过具体的信息,我这边进行尸检之后可以确认。” 汤警官点了点头,“初步的情况警方已经了解,温医生,你先去换一套隔离服,等我们警方这边进行挖土开棺,你就可以进行初步的尸检了。” “好的。” …… 没过多久,朴焱他们开着FSD工作配备的座驾就到了,来得还算快,大概我们这边刚吃完午餐,他和他的助手就到达了篱笆平院。 朴焱他们在来得路上,已经吃过了些填饱肚子的食物。 简单的两句寒暄过后,汤警官面相客气道,“希望朴化验师可以协助我们当地警方在这里找出有力证据。” 朴焱是中国法证界颇有名气的一位高级化验师,特别是广东当地从事刑事工作的人员,都耳熟于他的名字。 “没问题,采证这方面交给我。” 朴焱话刚出口,井口边的两名警察朝我们这边喊了一声,“汤警官,有发现。” 闻声,我们聚集在一块的几人都朝着井口的位置直接走了过去。 两人刚就地取材用原有井口的水桶打捞出来了一具胎死腹中,却仍旧被羊水包裹着的死婴。 只一眼,我心里像是大抵知道了,那晚在梦中婴儿全身流满如同脓水般的液体是什么了。 周围有两个女警只朝我们的位置望了一眼,就跑去院子门外的篱笆墙上吐了。 等那两人将羊水包裹着的死胎放置在铺设了一层防水隔离膜上,我带好胶手套便上前直接开始上手检查起了胎儿。 汤警官就站在我旁侧位置,另外一位警察帮助我做着起草的尸检记录,“这是一个胎死腹中的死胎,胎儿的脸呈紫黑色,是因为长期缺氧而造成脑部供氧不足而导致窒息身亡。 婴儿是在不足月的情况下被母体生下来的,一般情况,孕妇怀孕三十九周到四十周后会进入预产期,也就是说,在这段期间,羊水会破裂从而进行生产,但是就这个胎儿大小以及发育情况来看,母体怀胎大概只有六到七个月之间。 至于具体的时间月份,需要我进行解剖才能得出更准确的答案。” 我这边简单的进行了一个尸检,朴焱那边也已经分别攫取了指纹、地板窗户的血液以及井口的井水,打算拿回当地的鉴证科去进行检测。 虽然这间院子曾大肆举行了冥婚仪式,但好在井口沿路的位置,除却罪犯做过清洁整理,都没有遭受到破坏。 “从窗户到、水泥地板再一直沿途至井口,机器显示都有血迹反应,初步判断被害人应该是从那间屋子被拉住双脚,拖到井里口位置,直接被扔下去的,但目前比较奇怪的是,井口位置多出了一条呈双肘攀爬的痕迹,可能被害者当时在屋子只是晕厥了过去,所以并没有挣扎的痕迹。三间屋子一共拾取到三组指纹,从指纹大小判断屋内当时有两女一男。” “会有可能是劫杀或是仇杀嘛?”汤警官问。 “熟人犯案,三间房屋内其中有两组指纹在屋内出现的极为频繁,也就是这两组指纹应该是本屋的屋主,并且是一男一女。”这话在没有进行具体仪器检测,得出更多信息的情况地下,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朴焱说,“就现场留下指纹以及鞋印情况来看,应该是激情杀人。” 简单来说,激情杀人就是与预谋杀人相对应的代名词。 一些基本的信息朴焱和汤警官交待完,汤警官就去另一边勘查了。合墓的那边,几位警察正在进行着挖掘的准备工作,朴焱这边采证的工作结束,还说深圳那边有事,可能需要先回去了。 “不好意思,明知道你是个大忙人,还大老远的特意请你来帮这个忙。” “虽然不归一个地方管辖,但这也算得上职责范围,更何况我们本来就是一个团队,这话说的未免有点见外了。” 我一转语态,换成我俩较常沟通的粤语,“無論如何,多謝。下次我請食飯。” 朴焱直接用ok的手势回应了我。 “然后还有一件事就是,我昨天不小心割伤了,可能你取得井水里会有我的DNA。” 朴焱眼睛很自然的转移到了我的手上,“是嘛。给我看看你手上的伤。” 昨晚那把割伤我的刀,在我割伤自己之后,就凭空消失了,奈何井口可能会获取到我的DNA,我感觉要想要在大神面前撒谎,简直就是要作死的节奏。 朴焱直接循例的对我进行了一个活体取证,取证完后,我和朴焱一并就先往停落了一排的警车那边找淼淼了。 我,朴焱,夏淼淼呈三足鼎立站姿围了一个圈。 夏淼淼眼睛流窜在朴焱身上,话语淑女得有些扭捏,“阳阳,介绍下呗。” 我咳了两声润喉,转而介绍道,“朴焱,FSD法证部高级化验师。” 夏淼淼咧嘴笑着,伸手就要人往她手掌里揣,“你好,我叫夏淼淼,阳阳的好朋友兼同居室友。” 第023章 骸骨 “……”汗、 朴焱神情漠然,礼貌性握住了她的手,“你好。” 朴焱人都已经去跟汤警官那边去打招呼了,夏淼淼还眼神暮霭的望着人渐行的背影。 我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誒,等会儿还有些后续的工作需要忙,要不你坐朴sir的车,一起回深圳?” 夏淼淼直接就给我赤躶躶的扯开了话题,“那个朴焱不是化验师嘛,为什么你们都叫他,sir?” 我没忍住的直接笑出了声,解析的同时也没忘调侃了句,“因为每个高级化验师都有警衔啊。宝宝你这么好奇……不会是对他有兴趣吧?” 夏淼淼话说得理所当然,“能做高级化验师智商应该很高吧,人也长得挺帅的,最重要符合我心目中高冷男神形象的标准。” 呵。一个水名,一个火名,一个欢脱的像烈火的性子,一个只懂寄情于工作的冷窖男人,照表面上看还真蛮搭得。 我索性换了一个迂回的方式问她,“那你现在是怎样,等会儿,需不需要我牵线搭桥?” “当然啦!现在都这么晚了,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 “好。那我等会帮你跟他说一声。” 淼淼同朴焱一块回程的时候已经正处夕阳西下了。 在撬棺木之前,我刻意嘱咐了零零散散站在棺材周遭了几名警察,尸体已经被掩埋在大热的夏天,潮湿地底八九天之久肯定已经开始腐化,并且尸体上会有少量的尸虫啃噬尸体以及尸虫产下的虫蛹,有密集恐惧症的人一定受不了。 最后,汤警官凭借自己对属下的认知,逐一调开了几个人,另外安排别的工作去了。 余下的另外两名警察,合力利用杠杆原理,用铁撬撬开了双人的墓棺。 当棺材被撬开的那一刻,传出了阵阵尸体腐臭味……即便是穿了整套的隔离服,那阵腥臭味都能很清晰的被嗅到。 刚站在正对棺材的的两名警察,都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得撇过了脑袋,俯身大口大口的将中午吃下还未完全消化完的食物呕吐出来。靠的比较近却最为镇定还是汤警官。 当我两步走近看到尸体的那一刻,整个人全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女尸身上穿着那晚我梦魇,在腐木上往河里看到那套新娘红装,红装仍旧泛新,尸虫在能肉眼见的女尸脸部和手掌的位置蠕动着,但身体却只剩下一副半残的身躯,而且此时此刻她全身都在高频率的蠕动着,七孔满是正在蠕动的白蛆尸虫,眼睛已经被尸虫啃噬光了只剩下一副血淋淋隐现的白骨。 虽然我从事法医职业共计四年,可我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已经被尸虫流窜全身尸体。 按照正常情况,尸体接触空气形成大量的蝇蛆,外加在氧化和腐败的作用下,大约2周会化成白骨,但在我们南方地区,因为被掩埋和当地湿气较重的原因,一具尸体形成骸骨的过程,就需要四到八个月左右的时间。 我只觉胃部一阵泛酸苦,立即闭上了双眼,垂落在双脚侧的手紧紧攥住隔离服,不断的下咽轻喘平复着此时的恶心反胃的忐忑。 我暗暗的咬了咬唇,睁眼却看到了视野范围内两名警察呕吐出的那两滩和稀泥般白色的呕吐物,“汤警官,帮忙一块把樟脑丸和干燥剂撒在尸体的身上。” “好!” 樟脑丸,日常生活中很常见,当它真空包装尽祛,接触空气氧化产生,二氯苯和萘两种有毒物体时,不仅可以祛湿还可以有效的对虫类产生消蚀的作用,像是尸虫这种极易繁殖却生命脆弱的生物会变成一滩脓水。 葛荟红身侧的另一具尸体,已经只剩下一副枯骨,照这么看比之女尸,应该是在正常的情况下腐化成一副骸骨的。 …… 那两名警察平复的心境,直接先将男尸的骨架逐一拾捡了出来。 我先是就地帮尸体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尸检,最后得出的结果很让人意外,按照男尸骨骼大小,骨质疏松以及牙床磨化掉程度,初步判定,男尸死时年龄大概在四十五到五十五岁之间。并且就尸体正常腐化以及干成枯骨的情况来看,大概已经死了有一到两年的时间。 “但是照这个女尸腐化的程度来看,不是太不正常了嘛?” 我顿时默了默,没错,太不正常了。“可能是因为尸体本身有较多处的伤口,比较易引起细菌感染,所以比起一些正常死亡的人群,腐化和产卵速度都要快许多。” 这话,我说的不太确定。 等葛荟红尸体上的尸虫完全尽褪,已经是刚入夜的天了。 尸体从这里运送回市里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就现场简单的帮尸体做了一个尸检。 ……正当我们收拾好所有东西打算回局里的时候,一个警察过来告诉汤警官,郭昊雅柔和另外那三位男士全都不见了! 汤警官说,让我先跟警队回去,可我潜意识中,却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所以他们很无奈得,只能携带着我,留在这个村庄直到找回他们为止。 那位警察说,他们几个当时一直嘀嘀咕咕的说想要回去了,不想牵扯进这种乱七八糟的刑事案件中。今下午的那两名女警已经先回局里了,此时我一个人坐在被已经反锁的警车里,当入深夜时,全山野间不时得闪烁出忽明忽暗的灯光。 我尝试用手机号,微信群各种能联系上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去联系他们,但手机联系人那端终究没有任何人的回应。 ……今天疲累了一天,到了这个时间点,我神经完全已经绷不住,只想要睡觉。 我意识迷糊的,陷入了一片白茫茫的迷雾当中,我只看到了一个坟头影立在我的面前。 “阳阳!” 我下意识的朝着发出声源的方向望了过去。 接着又是一句女声,“阳阳,你在哪发什么愣干嘛呢?快过来啊。” 第024章 艾玛 我他妈这是在搞事情 只因这一声,我整个人的魂都被唤了回来。直距十几米左右的距离,淼淼他们几个还在玩着笔仙,我所站的位置,正正好可以看到那只眼睛泛绿光的猫。 不对,不对……这一定是幻觉,是梦境,一定是这样得没错。 我就这么站在原地,薛先生解决完三急回来了,此时加入了他们询问笔仙的队伍当中。 白纸被他们铺设在背囊上,他们手背交错,中间还插着一支笔。 他们说:“笔仙笔仙,我是你的今生,如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我就这么看着,他们周遭并没有鬼魂存在,并且那只笔仍旧不动的杵立着。 然后他们来来回回重复着‘今生续缘,纸上画圈’的话,但却丝毫没有作用。 这用我们粵語来说就是,讹神騙鬼。 郭昊雅柔随即吐槽道,“即便是在坟头也没什么用,我看呐,咱们都还是回帐篷洗洗睡吧。” 我也不知怎的,明明知道这是梦境,却依言跟大部队一起往来时的路走,淼淼一如从前直接就将手臂搭在了我的肩上。 ……可我只觉得,即便是隔着层棉质的长袖衫,我都能感觉她手无温的冰冷。 一路往来时的路走,我总能感觉到有股阴冷的怪风从我身边刮过,这股冷风我曾不止一两次的感受到过。 我也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我身旁这个……并非是夏淼淼,而是一个三维空间以外的异物,我刻意远距了它,但却并没有拒绝和他们同行回平院。 当我口腔久积未吞的唾沫咽下去的下一秒,我的脖子就像是被一坨黏糊糊的东西给粘住了,我下意识覆手摸了摸脖子,只觉手触及得是一坨口痰般的黏液东西。 我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我撒腿就是要跑,我一直不管不顾的沿着沙石路奔跑,可来时明明走了很远的路,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我居然已经折返回了那间篱笆平院……可我明明就没想过要往这间院子里跑的。 一如那晚,院子里的一片空地,我们那天摆设好的帐篷,全都不在了!中间只是盾立了一口今天下午被挖出了黑漆棺材。 我看着郭昊雅柔和她的男朋友径直就往棺材上坐了上去,然后对着我一个人说,“温医生,过来坐啊。” 坐,往棺材上坐…… 我不禁往肚子里吞了口唾沫,“你……你们。” 我看着他们几个相继都往棺材坐了上去,我直线视野范围内,他们几个都在咧着嘴诡异的笑着。 一定是葛荟红,一定是她在我睡梦中制造的幻影! 突的,我揣兜里手机响起一个信息提示音,我心里有期冀过是汤警官,我拿出手机屏幕显示进入的是一条有关于本地的‘明天’报道的新闻消息,消息称:这个诡异的村庄,村里的人早在几天前就全都搬走了。并且附图还称,昨天来这个村庄的两名四川驴友离奇自焚身亡。 什么情况?形似未卜先知的幻境吗? 我身体不禁泛起了一阵寒凉,我本能的反应只想逃离这个寸草不生的黄土篱笆院子。我转身立马跑向了来时的篱笆门,却发现门像是被拴上了,根本就打不开! 我不断的试图拉开竹制的篱笆门,近乎绝望的扯着嗓子喊叫,“救命……救命啊!” 整个山野间回荡着我的喊叫声,但除却我喊叫的回音,整个暗黑的山野只是静的吓人,直到我感觉一阵凉气直袭向我的背脊,虽没有被触碰的感觉,但我却感觉自己置身在冰天雪地中寒气侵体。 我的血液就如同凝固了一般,完全没了该有的血液循环。 “温医生,留下来陪咱们吧……”我又一次听到了郭昊雅柔那带川话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我很清楚的知道,此时在我身后的是只鬼。 我胸口溢不住的难受,使得我根本无法正常呼吸,我吓得根本不敢动弹,嘴巴却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顾……顾北冥,救我……” 我全程只是凭直觉喊叫着他的名字,我希望他能来救我……我感觉,我视觉越来越浑浊,就像是视网膜脱落般,完全看不清视野前方的东西。 一道黑影忽的闪现在我的身侧,我提心吊胆的心也在看到身影的这一刻瞬间安定了下来。他就如同……来救赎我的天神,那样的出尘高贵。 “别怕。”顾北冥那只如冰窖的手捆住我的腰,凭空抽出一条长鞭,狠狠一甩直接扣住了郭昊雅柔的手腕。 我眼见着郭昊雅柔瞥了一眼姓张那位,他们想一同上! “你们找死。”长鞭扣住她手腕的同时,姓张的直接纵身扑到了顾北冥的身侧,一手死握住那条长鞭。 我整个人都被他整幅身子裹着,我恍恍惚惚间看到了淼淼和另外几个的身影全都不在了…… 顾北冥捆住我的腰肢,一个使力转身,连带着长鞭对郭昊雅柔的禁锢,直接让我整个人的背脊靠在了篱笆门上。 然后,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一幕,他们,他们三个居然腾空打在了一起! “……”艾玛呀,我他妈这是在搞事情! 别说十足十信奉神灵的不相信,就连我自己这样亲眼看着,都觉得我铁定是正在做梦,我,我居然可以让一个鬼和一双鬼打起来了!? ……我全身一直都处在一个高度紧绷的状态。 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对顾北冥进行着腾空的夹击!我视野很清晰地看到,顾北冥的眼底闪过一抹阴鸷,他肆意的将鞭子狠甩在姓张的身上。空出的脚,一脚踢在了郭昊雅柔的肚子上,我像是看到了她身体被踢空,发出了一声惨叫,让我视觉上有种鬼魂……魂魄消散的错觉。 就在我感觉一切,似乎都要结束了的时候…… 郭昊雅柔却在顾北冥专心对付另外一只鬼的空隙间,整一副纸片般轻薄的身躯直接就朝我这边飞来,惨白的右手伸得直直的黑色指甲的五指朝我的脸抓了过来! 第025章 心理犯罪的童话故事 “告诉我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吓得直接闭眼,靠着篱笆门倏地蹲坐了下去。 我想,如果他们真是遭遇了什么不测,解决问题,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就在我感觉一阵凉气侵袭我面部时,突的一声轻音,“温阳医生。” 倏忽,我像是听到了,我身后一抹熟悉幽冥的女声,葛荟红!? 我突的整个人脑路如同瞬间被抽空了一般,从似真似假的睡梦中……醒了。 “温阳医生。”这个声源,我倏地侧转身,就看到车后灯照射出那个女人的模样。 我才刚看清她的模样,她幽幽的隔窗说话声,又传进了我的耳里,“温阳医生,你出来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听到这话,我本能的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是顾北冥说过,只要我不让自己见血这种灵体是不会伤害到我的,更何况我这皮糙肉厚的手掌,伤口已经愈合了,所以,应该……不会有事的? 我终究还是用车匣子里放着的钥匙,费了小半会的时间开了门,随手拿了件车内放置的长袖牛仔衫披在身上。 我和她面面相觑的站着,然后我看着嘴皮子上下动了动,“温阳医生,你看过一千零一页嘛?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记下了那个渔夫和魔鬼的故事。 我还一直都记得,故事里边魔鬼所说过的话。 第一个世纪的时候它说:谁要是救了我,我就让他一辈子荣华富贵……可一个世纪过去了,没人救我。 第二个世纪开始,它又对自己说:要是谁在这个世纪救了我,我就必须报答他,替他挖出地下所有的宝藏……可是第二个世纪过去了,仍旧没人来救我。 第三个世纪开始的时候,它又对自己说:谁要是在这个世纪里解救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他,满足他的三个愿望……可依然没有人来救我。 魔鬼在海里待了整整三百年,感到很愤怒,于是发誓说:谁要是现在来救我,我就要杀死他,但会让他选择死的方式。”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恶魔,从我去世开始那一天开始,我希望有人来为我和我孩子鸣冤,可换来却是那男人要将我冥嫁给一个可以做我爸爸的老男人。 那几天我家里就像是一个赶集的集市,每个人都来看我的笑话,还将我的照片全都放在了公众视线之内,在那三天里,我简直度日如年…… 我始然感恩戴德的心,演变成了愤怒,仇恨,你知道这究竟是怎样漫长煎熬的过程嘛?” 我明白,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呢。在一年前,警方曾经接到的一起连环杀人案件,凶手使用的杀人方式极其残忍。 可能在所有‘正常人’的眼里看来,那个杀手是极其變態的,因为他们所做出的事情,已经远远超越了‘正常人’能忍受的极限。 ……可是他们形成这种极端扭曲的心理,都是有原因的,因为幼年时期曾遭受过非人的‘待遇’,缺少正确方向的指引,所以才导致万劫不复。 就如同‘渔夫和魔鬼’这个故事一样,魔鬼的遭遇就是一个心理扭曲的过程,我能理解葛荟红,想通过故事表达的含意,但是……作为一个在隶属司法机关工作的我在想,如果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以这种悲观厌世的心态生存,那就完蛋了。 但不可否认得是……我今天,真的听到了一个完全诠释‘心理犯罪’的童话故事。 这个回答我想了很久,最后出口的是一个问句,“……所以,我就是那个渔夫,我还有权利,选择自己死的方式?”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对我说,“温阳医生,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说这话时,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没明确的回答,但也变相默认与她同去了。 警车停在那条桥的另一边,过了桥,她将我带回到了那间篱笆平院,此时的平院正中央似乎有两个人…… 是葛荟红的丈夫和那晚那个女人! 我看着那被发荧光似得绳子被绑着双脚双手根本动弹不得的两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要让你看一件,很新奇的东西。”葛荟红脸上挂着阴诡般的笑容。 我眼睛只是一睁一眨的那一刹,那两人直接直躺在了地上,大腿和腹部犹如火山岩般撕裂开几道交错的缝隙,在体内不断的流溢出青蓝色的焰火。 我触不及防的思绪速建,直接边往男女的方向跑,边脱下了身上的牛仔衣。 我双手拿着衣服,俯身不断的大力扑打着两人身上篮焰,可是无论我怎么拍打火焰都没有任何作用!……我只能眼见着那抹呈圆形的火焰不断的掏空他们的皮肉,直至没半会儿燃成了灰烬。 就连我手里拿着质地密度这么高,不易燃烧的牛仔布,都像是化纤衣料般瞬间化成了粉末。 葛荟红瞬间移动般突的站到了我的身后。“没有用的。”她眼睛里散发出一抹阴狠,“温阳医生,你知道这火叫什么嘛?叫欲火。他们这正是在欲火焚身呢。既然他们这么喜欢苟且缠绵,那我就做个好人成全他们,让他们抵死都缠绵在一起。” “葛荟红,只要再一两天!警方和我这边就能掌握足够的证据逮捕罪犯了,你究竟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我已经等不及了!……我错失了昨天前的回魂夜,已经不能再轮回转世了,我现在,已经是一缕无碑的游魂了。” 我屏息,沉沉的泄了口气,“国家之所以会立法执法,就是为了惩处一些本该受到法律制裁的罪犯,你非要这样阴阳倒戈,何必呢。” 葛荟红抬头望着星光明媚的夜空,笑得很诡异,“温阳医生,我们这种从十八九岁就被贩卖到这种穷乡的感受,你不会懂。一个丈夫弑妻杀儿的感受,你更不会懂!” 第026章 行则以 不行就当是义务献血 葛荟红那只惨白的手直指井口,“我差点就死在的那口水井里,可当时支撑我为了生存爬上去的信念只有一个,就是保住我肚子里那个无辜孩子,我忍痛爬了整整四个小时,可我的孩子……却在我爬出井口的那一刻,脱离开我的身体,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发誓,只要我有命活着我就一定会杀了那对狗男女,即便是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他们!” 她的话语很偏激情绪很激动,但却只在下一刻,她眼睛透出了极慰籍的神色,“……但好在我的孩子很幸运,已经去投胎了。” 原来,在那么那么久之前,葛荟红为了她的孩子,就已经找到了我…… 今天,我陪同朴焱查看那水井的时候发现,那口井内壁很潮湿,全都布满了黏腻苔藓。 我无法体会,究竟是怎样一种坚韧的信念,让一个本就身材娇小还怀着孩子的女人,带着流血不止的伤口,坚持了整整四个多小时从井里爬了出来。 然后听到这段话,我笑了……含泪的笑了。 “温阳医生,你哭了。”她笑着说。 我已经完全顾不得信口雌黄的荒诞话,“你惨,但既然你的孩子……已经投胎了,当做是一个母亲为孩子下辈子积德行善,为什么不肯放过那些无辜的人?” 我想,我说这句话也基本上是疯了。 葛荟红用力的抚着自己的胸脯,“他们无辜,难道我和曾经在我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无辜?” 我站在了暗黑面变相刺激着她,“你的丈夫,触犯了中国人民共和国刑法的第232条故意杀人罪,加上你本身是一个孕妇。 并且他还犯了刑法第302条侮辱尸体罪,这所有的罪行加起来,即便不是死刑,也一定会是无期徒刑,至于那个女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可是,你让这本该受到法律制裁受世人为之唾弃不耻的男女,不仅生死成谜还为他们本该承受身心的压迫得到了解脱。” 搜寻工作仍旧在继续,我自己一人就站在警车门口的位置,不断得来回渡步。 只觉时间过了很久……他总算是来了—— 顾北冥站在我的面前,我直接就伸手去触碰他,却直接一把被他反握住了,“在等我?” 我矮他一节的颔首蹙眉看着他,没有回答,只是问,“你没事吧?” 他神情很温和的回应着我投出的目光,“没事。” 我想试图抽回手,却没能成功,“嗯。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灵体轮回?” 可能我剑走偏锋的过快,这家伙脸上表情直接就阴郁了,“没有。” 我不信任他的低声嘀咕,“真的么?那女人已经够惨的了。如果不能投胎,永生都要游荡在山村乡野间真的很凄惨。” 他像是压根没有理会我的话,直接就从口袋掏出了一瓶类似玻璃瓶装的药剂,递到了我的面前。 “什么意思?” 我眼看着他蹙眉,“今天你尸检的那女人太恶心影响食欲,喝下去明天应该能正常吃饭了。” “……” 今天估计看到那尸体的都被恶心到了,一组人,即便没有看到那尸体也没几个能吃得下饭的。 “谢谢,我现在不需要了。……难道灵异界真的没有办法,可以帮她超度轮回嘛?还是说,其实只要找一个修行高深的道士帮她超度念咒就可以了?”唉,这话说出口,连我自己都要给跪了。 他偏偏就是不说!“温阳,你一个法医与其想着用旁门左道来帮怨灵超度,不如想想刚刚拿别人的衣服,烧成灰烬该怎么办。” 刚刚不问自取,纯属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让蚊虫叮咬见血,但没想到会…… 我眼睛随意的朝向一处,问,“是不是,其实我的血就可以帮助……” 他刚刚轻攥我的手立马紧了紧,“你又蠢到相信那个怨妇说得什么!” “你这么大声吼我做什么。” 我……并不认为她是在骗我,相反的,刚刚葛荟红跟我了声谢谢,原因是因为我的血,貌似使她孩子去轮回了。 我们刚来这的那天,是葛荟红的头七,但她孩子应该是比她早死一到两天。所以,那孩子的头七已经过了不能再轮回,但是那天幻化成顾北冥的她,让我割一滴血往水井里面放…… 目前脑洞大开,但又可以较合理解释的怕也就只有这个原因了?“你这反应告诉我,我的判断没错,对嘛?” 我心里在暗想:割一道伤而已,行则以,不行,就当是义务献血了。 顾北冥直接一把松开的我的手,“你自己要作死,我一个做鬼的还能拦着你。” 我不禁低头笑了笑,“不出这几档子事,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的血这么有料。” 顾北冥说,葛荟红的丈夫和那个女人三天以前就死了,所以,我看到得不过只是葛荟红营造出来的幻象罢了。 并且郭昊雅柔和她男友的死法和他们相同……只是让我费解的是,为什么她还要骗我,说需要我和警方的帮助呢? 他还说,郭昊雅柔和她的男友已经去投胎了,让我不用担心。 但说真的,究竟他们是去投胎了,还是被打得魂飞魄散了,我根本无从考究。但是人嘛,无需要跟自己过不去,或许不去归咎根底,会更好。 顾北冥陪我唠嗑,一直到凌晨天色开始泛早的五点。他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底下,给了我一记早安吻,还贴耳的对我说了句冷冽的话,“宝贝儿,希望你今天能有个很好的机智应变能力。” 只是我们的关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很微妙。 …… 整个团队的搜寻工作也直至六点,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中间间隔了两三分钟的时间,汤警官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汤警官,是有话想和我说?” 汤警官神色凝重的看着我,踌躇了会说,“我们刚在那座篱笆平院里发现了两具平躺着烧成了死灰的男女。” 第027章 人体自燃的超常现象 警方抽丝剥茧的套路我懂,既然是有意抛出橄榄枝,我当然也需要借助这个可以为自己机会,试探下,“警方已经确定死者是谁了,对嘛?” “……根据他们背袋的行囊初步证实,一个是名叫郭昊雅柔的女生,另一位是他的男友张学斌。他们应该是在昨天夜里,自焚身亡了。” 我心里寞落的犯着嘀咕,那哪儿是自焚啊,是自燃呐。不过,汤警官刻意留了一手,有所保留的先后道叙了出来。 “我想知道,另外两个呢?”我问。 “暂时还没找到,我这边已经打电话给警局那边,请求他们多增派人手来支援了。” 我低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汤警官朝旁的一位警员眼神示意了下,“温医生,你先跟同事过去看看吧。” “汤警官,难道警方仅仅只凭借在平院里找到的背囊,就确定焚尽的那两个男女就是郭昊雅柔和张学斌吗?” “温医生,给你看样东西。”说着,汤警官身旁的警务人员直接给他递过了手机。几秒钟的简单操作之后,他把手机递了给我。 当看到手机屏幕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就怔住了,汤警官给我看得是一段视频,一段在平院里昏暗……模糊不清的视频,我看到了两具直接倒地泛蓝的火光,包括我一直在不断拍打两人身上蓝焰的背影。 可明明我当时看到得人是葛荟红的丈夫和那个女人,但视频里拍摄到的却是郭昊雅柔和张学斌的脸……我就知道,没有百分百的确定,警方是不会给出这样的套路。 “没错,昨晚我亲眼看着他们是如何烧成灰烬的。” “可为什么温医生,刚刚也没和我们说呢。”他的话意思明了,已经将嫌疑的苗头指向我了。 我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就问汤警官是不是将嫌疑茅头指向我了。 他的回答是,怀疑我很正常,因为在这段长达两三个小时的手机视频里,后半段都是我一人焦灼不安的在警车前渡步,之后又是各种动手动嘴,整幅神神叨叨的模样。 “汤警官,法医和法证这边都不可能提取到有效的DNA或是有力证据证实,另外那一边被燃成灰烬的死者就是郭昊雅柔和张学斌本人。 人体接触火苗,当温度达到六百摄氏度时,经过高温炭化,人体的基因细胞就已经全部都没有了。 我初步会将这种情况,判定为人体自燃的超常现象,以世界目前的科学技术,根本没法解释这种超常现象。 ……人体会在没有与任何火源接触下体内突然起火,但一般情况下,人体自燃周围的东西包括可燃物体,却有可能不会被烧掉,就比如我。” “曾有人尝试去测量人体自燃的高温,得出的结果非常惊人,至少需要达到1648.9度才能使身体自燃,也就是说这种超常现象,比工业火化炉焚尸还要高出0.7—0.8倍的温度。 视频中录像记录得很清楚,这么高的温度,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可以将一个活人焚化成灰烬。 所以,昨晚发生那样的事,也让我非常困惑,要不是我真站在那么高温的火焰前,没感到任何异样,我根本不相信人体熔点那么低,有可能会丝毫没有损伤。” 裹脚布般半含糊的解析一番,看着他们听着倒是有几分相信我的样子。不过这的确是事实,世界上100个未解之谜中,人体自燃就是其中之一。 一般,在一起刑事案件中,警察、法证和法医之间的羁系是密不可分的,这三者的关系就像是铁三角,各自发挥着专业领域的知识和实际操作性,缺一不可。 我咽了口唾沫,继续,“美国在20世纪中叶,发生过一起人体自燃的现象,当时美国联邦调查局的纵火案专家、消防局官员和病理专家通力合作研究,但是历时一年仍然没有把这件事情给弄清楚。所以我想,暂时能提供给警方的信息,就这么多。” 反正,我的目的就是我不可能要被纳入嫌疑人的行列。 我亲身经历这一现象后,我心底几乎认定,这种现象是鬼火导致的。 “嗯,的确很超常。但目前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温医生的帮助,这起案件的尸检是由你最先着手负责的,所以现在市里需要你去处理。” 如果我一定要留下来,似乎任何理由。 我垂首默了默,“没问题,但希望汤警官能尽快把其余两人找到。” “一定。” …… 等我程警车去了局里的刑事技术鉴证科,作为主检医师的助手,重新复查了一遍尸体,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尸检讨论和交接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最后我以担心,希望能和当地警局的同事通力合作找出那两名和我同行,却还没找出的驴友,请求可以回到那个村落,我们又辗转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回到了那个村庄。 当然,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问清楚葛荟红,究竟那另外两个人被它弄去哪儿了。 入夜,几座大山都已经被警方翻遍了,可我仍旧没有参与进他们的搜寻队伍当中。汤警官美其名曰,安排了两名警察在旁保护我一个柔弱的女生。 夜渐深,我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时机,可以脱离开警方的视野范围。我不知道葛荟红会不会像第一晚那样来找我,所以,索性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最后,我以上卫生间为由,让其中一人陪同一块下车解决三急问题。 警车停靠在离桥比较近的沙石路上,和那位同事一块下了车,我借着电筒有限的灯光,在较暗黑的路上拿出了早就被我准备好的小刀,直接就在我的手指上割出了一道伤口。 我希望,能通过这个伤口的血腥味,将葛荟红给召唤过来。虽然这不大遵循科学规律。 我刻意拿着备好的纸巾,在某警面前晃了两晃。接着,便是在蚊虫丛生的芦苇丛里,一直呆着。 第028章 佛曰:人生有八苦 呆了好一会儿,等我从芦苇丛中出来时直接就跟在路口处守着的同事说了句,想去近河里的地方洗个手。 可人却硬是把我当监犯般,明说是以防不测,陪同我一块去,无奈之下,他跟着我的步伐直接就往那条暗黑的河边去了。 我人蹲在小河边踌躇不决……只需要将我的血滴在她断气的地方,就可以让她轮回,如果她愿意的话。 …… 我现在应该是正处于一个无人的,三维以外的空间内,因为在这尤为昏暗的幻境中,除了我和她,我还看到了如同青烟白雾般,在我周遭随处游荡着的半透明灵体。 这个地方我像是冥冥中来过,感觉很熟悉。 葛荟红突的叫了声我的名字,勾唇迷笑着说,“姓薛和姓叶的那两个男人,估计已经吓得变成失心疯,逃到荒山上去了。” 我望着葛荟红似疯癫痴笑的脸庞,身体顿时觉得不寒而栗,面上却是一阵镇定,“我知道。因为你疯了。” 葛荟红笑,眼睛笑出了几抹鱼尾纹,“他们现在……应该正在往黄泉的路上了。既然你们能凭借科学技术查出杀害我的凶手,那么,我也想看看,你们是不是也能查出,这是鬼纵的火。”接着,她又用着极低沉的音域对我说,“温阳医生,你的鬼男友说得对,我是一具怨灵,你让我怎么舍得放过他们。” 顾北冥说得没错,我丫是脑子抽了!才会信一个怨灵说的话。 我的心情被葛荟红前半段的话,带得逐渐平复下来,“你是用同样的方法,使他们自燃的。但是你知道嘛,一具尸体在经过高温焚化之后,这个逻辑推理链基本上就已经断了,有很多东西,是以我们目前的科学技术,无法检测出来的。” ……中国有一个名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特别事务处理与行动组。 成立这个特别事务处理行动组的职责就是,应对全国范围内各种神秘事件和超自然现象进行科学研究。 像是上次那件食尸案件和这种超常的怪异事情,基本上我们这种级别的,已经不具备处理这个案件的能力和资格了。 葛荟红满面春风的高兴模样,“哪又怎样,我不在乎。” 我也没有这么多时间,再去浪费了,“葛荟红,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凭借我的血你去轮回。第二,永世孤身游荡在那个……你生前充满凄楚的山村乡野。” 葛荟红没有回答我,看着她的面容,我看到了她的考量却要刻意掩饰的焦虑。 我索性放手一搏,“我知道你本性不坏,我明天就真的没法在继续留在这里了,你还有三四个小时的考虑时间,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做出明确的选择。” 最后,葛荟红对我说,“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我暂时,还没参透这其中的意思,可我却很清楚的知道,她想要轮回就必须历经十八层地狱。别问为什么……我就是知道。 只要触及到超自然的灵异案件走到这里,就又是一起悬案。 汤警官带领的团队,联系各个部门仍在全国范围,试图搜寻到‘在逃’葛荟红丈夫和那个女人的踪迹。 其实世界上有很多东西,用科学是无法解析的,但中国主张的就是:自强求富、变法维新、民主共和、民主、科学。 所以,这起案件只能朝着无果,却有希望的方向查处。 …… 处理完这起案件,回到深圳已经星期三的下午了。我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FSD报道,叶主任很体贴简单的一个报道后,直接就把我遣散回家了。 近期好不容易的一次提前下班,可当我走到大门口时,看到了大楼旁的榕树下,站着一个身穿怪异蕾丝黑衣,碧色的眼睛脸上妆容眼影画的极其哥特式风格的女人。 而这个人,像是在等着我。 虽然我大白天不常见到鬼,但我想,这应该是只鬼,我正想佯装常人般倘若无人的从她的身旁横穿而过,却在走近时……“姑娘。” 我当做没听到,继续走。 “温阳。”她在叫我的名字,她居然再叫我的名字? 我最终还是停止的步伐,驻停在了原地,转身。 女人选择站定的位置,恰恰是FSD大楼监控器偏死角的地方。此时的我,正与她等高面对面的相视着。 “您刚刚是在叫我么?” 看到这个女人,就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哥特式风格想要表达的恐怖、死亡和孤寂。 她没说话,眼睛目光下移,盯着我左手上的玉戒看。我不由得的用另一只手掩住了玉戒,问她,“你认识我?” “你果然能听到我说话。” 她笑,笑得完全不搭调她衣服的如沐春风,“温阳,我来这是想特地告诉你,在可预见不远的将来,你将会遭遇一场空前的劫难,并且……” 她的视线直接转移到了我的下半身,“你好自为之。” “?”……我只在蓬莱鬼话看到过,算命先生会穿一袭长衫马褂,却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么文艺复兴的哥特式服装女人,也懂得中国古时候忽悠人的那一套。 对人来说,空前不可避免主宰的劫难,应该就是死,但我只觉很荒诞。 …… 我坐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的地铁回到了租房,临前脚刚进门,后脚刚顺带关上门,我只得听到了一声。 “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淼淼话说着,直接就给了我一个扑倒性的熊抱。 让我整个人都直接扑到了门板上,直接吻在了我的脸颊上。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哎呦,我去~,怎么了你这是?” 夏淼淼一只手直接牵起我的手腕,直接就将我拉到了客厅的饭桌上,两手将我压坐到了座位上。 我的笔记本电脑是直接被她打开了的,上面……还登陆了我的腾讯扣扣。 她又不说发生了什么事,接至的就是各种嘘寒,一昧的斟茶倒水。 第029章 三生石上 早登彼岸 我语气颇凝重的问她,“夏淼淼,你该不会是,把我什么重要文档给删了吧?” 夏淼淼敛去阿谀,满腹的正气,“没有的事儿,我就是不问自取的动了动你的电脑。” “……” 我不说话,夏淼淼索性瞅着我手上的玉戒,转移了话题,“对了,一直都忘问你,你手上的戒指是怎么一回事?” 也是,没什么主次之分了!我呼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戴到我手上了,现在是套进去了,拔都拔不出来。” 我这话听在人耳里铁定是悬乎的,但结果是,我现在带着戒指的时间,比带‘脑子’的时间都长。 夏淼淼明显的不屑信,“真的假的。” 我和淼淼聊着,腾讯扣扣突的跳出的一个头条文字标题窗口,《抖S&抖M》。 虐人和被虐。 小字一段的具体内容大概是,施虐者被判监禁两年,被施虐着将会接受心理辅导和教育。 夏淼淼半眯着眼眸,看着详细述说的小字蹙眉,破口哼哼唧唧的说,“你说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整一个好好的人自己跑去找虐。啧啧啧,不能理解。” 我直接用手搭在她低俯的背脊上,身子看着她,“大美女,这是扭曲性心理疾病,你又没有心理扭曲,当然不能理解了。” “也是。” “……我今天坐了一天的车,很累,先去睡了。” 回到自己房间,我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先充电,手机刚满可以开机的电量,我点开了微信,原本创建五个人的群里现在只剩下三人。 剩余的另外两位,自然不言而喻。 至于薛先生和叶先生两个,选择相违背的道路,一个因这次的真实经历,添笔将那篇文章叙述的更生动了,一个因胆怯,放弃了这块从事了十多年的职业生涯。 我自然也不例外,用手机操作退出了这个微信群。放下手机后,我整个人都疲倦的躺在1.8乘1.2的大床上,顿时觉得既宽敞又舒服。 ……明天周四,如果没有什么特别案件,过两天我就可以好好休息两天了。 只不过,今天下午在榕树下看到的那个哥特式着装的女人……这样想着我半迷糊的进入深眠,直到脑袋一瞬息的空白,我居然置身到了一个白雾缭绕的环境里,我很明确的知道我又要做噩梦了。 落叶知秋,我沿着这一地的荒凉走了不过三两步,就看到了一个铸铁似得磁石。 我步伐不自觉的在原地驻停下来,我面前,是一块不规则的磁石,上面流动让我感觉极炽热的熔浆,写着鬼画符般的三个大字,‘鬼门关’。 古人谚云:鬼门关,十人去,九人还。 ……我不过只是对今天那个哥特式女人说的事,有些许迷惘存疑而已,还不至于……在梦中就要直接进鬼门关了吧? “过了这道鬼门关,便会踏上一条黄泉路。”一抹女人的轻音响起,我侧头转身望向了声源处……正是FSD大门口那个穿着打扮一身哥特式的女人! 她就这么无声息的突然站在我的身旁,对我有序的温声说着,“黄泉路的尽头是忘川河,上岸之后,你就可以过奈何桥了,但你过奈何桥的时候,千万要注意,无论是谁叫你都不要回头,你只需清楚的知道,你所听到得全都是幻听,过了奈何桥的那端,会有个凉亭,喝下守候在凉亭里,那个女人给你的忘情水,你就可以忘掉这三世所有的事情了。” ……这女人要让我进鬼门关?!这梦真是no zuo no die。 我想试图开口说话,却发现根本没法开口,然后她又说,“去吧。” 不管了!只是个梦而已没有什么可怕的。 这个鬼门很破,很旧,就像是穷乡僻壤里从未被修缮过历史悠久的祠堂大门。 我刚往门口位置脚步轻移了过去,当我进了这道门时,仿佛进入到了一个虚拟的世界,前方是一望不到边际的全都是暖黄色的光芒,我所感触到的是柔软的细沙,还有冰凉流淌过的清泉。 我耳边开始萦绕那女人所说的话,“黄泉路上别回头,孟婆端茶莫接手,奈何桥上不生悔,忘川河里别流泪。” 我沿着这条只像是刚没过脚裹,清泉冰凉的细沙黄泉路上走着,两岸是一座座的土坡盛开着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很红,红得妖冶。 听人说,彼岸花是用来借喻情侣的,花语是: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 阴间对彼岸花的另一种说法: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 冥冥中,我的心神被妖冶的话带得满腹心伤,却说不出原由。 据说黄泉路很长,很长……鬼魂需要走上三天三夜的时间,这个过程会很孤寂,会迷惘,所以才会有黄泉路想寻求人作伴一说。 彼岸花就是黄泉路上指引鬼魂朝奈何桥和忘川河方向的指向标。我感觉我随着彼岸花的朝向走了好久,好久…… 此时我的身旁有许许多多的游魂,它们跟我此刻一样,都在朝着黄泉路的尽头,马不停蹄的奔走着。 直至黄沙尽褪,我知道我已经走到黄泉路尽头,我上岸之后又看到了一条深不见底的黑河,还有那闻名于世的奈何桥,旁边还有一块青石。 我曾在不知名的一个领域听说,过了奈何桥,就会到阎王殿,那里正坐会有个判官,它会告诉你,你下一世将会被判处到六道中的仙、魔、人、畜、妖、鬼其中之一。 我看到了许多的鬼魂,从望乡台上走下来,从奈何桥上过。 当我走近那个石块时,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再次萦绕我耳边响起了回音,“上面记载着,你的前世、今生和来世。” 当我走近这块青色石头时,看到了刚隐现出来了字,‘三生石’。 但里面内容,有首诗:今生已知前生事,三生石上留姓氏,不知来生他是谁,饮汤便忘三生事。 还有一个四字词:早登彼岸。 第030章 被打的体无完肤 除却这些之外,根本没有记录什么所谓的前世、今生和来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逐渐适应这种,能听却不能喊叫出声的梦魇了,直至意识迷糊从梦中醒来,我就知道我可能又做场预知后事的噩梦。 …… 等我早起坐地铁辗转回FSD,萧衍说需要我带一个同部门不同办公室,正处实习期女孩小昭,一块外出警局替人做活体取证。 取了公家的车钥匙,辗转了40分钟的到了警局,活体取证对象的情况欧sir大致和我们俩说了些具体情况。 坐在我正面这个不愿意接受活体取证的十五岁女生叫舒菲,据她父母说,她曾经离家出走了大半年,可是在一个多星期前,自己又灰溜溜跑回了家。 但是回到家之后,才发现舒菲浑身都是血淋淋的伤痕和青紫的瘀伤,喜欢自虐、砸东西,甚至还会动手打父母。 舒菲裸露出来的手臂和脖子都有未消散的於痕,就像是被家暴了一样。 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小女生,被部门的小昭规劝了许久,可就是不愿意让我们进行活体取证。 小昭简直了化身幼儿园教师天使,各种好说歹说,“小妹妹,就让姐姐帮你看看身上伤好不好,就看一眼?” 舒菲情绪显得很浮躁,两手环胸的保住了手臂,怒目对上了小昭,“我都说了不要,你们这么多人是都耳鸣么?究竟要我讲几遍呐!” 舒菲的母亲俯身,两手企图握住舒菲的双臂,声色哑涩的劝矩,“小菲……你就让医生看看吧。” 舒菲直接撇开了脸,刻意的躲开了女人的碰触,眼眸不屑的瞥了他母亲一眼,“你不要那么做作好不好!” 舒菲的母亲被刻意撩空的手,攥起了拳头,不禁蹙紧了眉心,她的丈夫很适时的上前,一把搀扶住了她。 “我再跟你们说一次,我不需要做什么活体取证!” 转而满脸一副忧伤欲哭的模样,看着欧sir,“警察同志,我女兒自从离家出走半年多回来之后,她的性子就变成这个样子。” 舒菲更像是配合她母亲出演的演员,瞅了我和欧sir一眼,说,“maden,阿sir,我身上只不过是一些小伤而已,真的用不着劳烦你们大驾。” ……还是个没过青春叛逆期的小女孩呢。 舒菲的母亲不断的用手擦拭着眼泪,低声啜泣着,她的父亲还不断的对他进行着安抚,“小菲,还总是嚷嚷着一个男人的名字,说是要去找他,我和她爸没办法才将她困在了家里,但是只要将她困在家里,她就不吃不喝得还会拿东西伤害自己,我……” 舒菲倏地站了起来,对着她母亲嗔怒道,“别说了!” 舒菲蹙着眉头,直接对着欧sir说,“阿sir,我们销案行么?这个案子不报了!” 甄嵌跟我默契的对视的一眼,摇了摇头我顿时有些不太理解了,“舒菲,你没满十八岁,还没有行使销案的这个权利。” 舒菲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即可看向了母亲,“彻案吧,我求您成么?” ……这俩母女就犹如在唱一出对台戏。 欧sir随即一个眼神示意甄嵌,合作多年的默契始终是有的,甄嵌转身边往科室门边去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甄嵌应该是去主任室申请另外一种途径,来帮舒菲进行活体取证。 无奈之下我们在征求得舒菲监护人同意和上级领导的批准下,对舒菲进行了全身麻醉。 …… 舒菲被推送至公家医院,先进行了一系列的胸透、CT、X光拍片…… 随后直接将人推进普通病房,进行活体取证,小昭在旁帮我做活体取证记录的。 当我和舒菲的妈妈一同掀开她的衣物时,我整个人都震惊了,她的身上全都是被鞭打的伤痕,就这么看,鞭子伤及真皮组织产生瘀伤的痕迹,并且已经开始散瘀了,但是背上仍旧有不少新伤。 舒菲的母亲溢不住情绪的一直在哭,为了不影响接续下去的活体取证进程。迫于无奈之下,我们只好直接将舒菲的母亲先请出去,“小昭,先把阿姨带出去吧。” 起初,舒菲的母亲还有些许不情愿,但却在我很不耐得瞥了她一眼之后,她开始两手拭泪,沉沉的点了点头,转而三步一回头的走走停停,磨蹭了半天才出了门口。 小昭直接将门上了锁。辗转回病床,开始帮着我一块替舒菲进行伤势活体取证。 ……舒菲的手臂,背脊和肚脐都有呈褐色或红褐色的鞭伤,身体还有些类似钝状物体所导致的伤痕。 造成瘀痕的原因,是因为血液从毛细血管处破裂外渗致皮下组织,一般情况下如果瘀伤得到良好的温敷,还有药油的按摩促进局部的血液循环,一到两个星期左右,鞭打的伤痕就会消散。 我拾起她的手掌仔细的端睨着,“伤者右手食指关节微微弯曲,初步判定被害者手指曾因外力造成骨折,应该是没有得到良好的治疗,后期骨骼自然愈合的。” 我顺道补充的句,“等会需要多照一份CT进行确认。” 舒菲身上的伤痕实在太多,多得……我都无法从头至尾下手,找寻比较有力于提供给警方的信息。 验伤辗转至腿部,时间已经过了将近半个多小时了,估摸着再过两三刻钟,她就得醒了…… “伤者臀部以下大腿的部位有刀插大腿的伤痕,就伤口愈合形成的刀疤的情况看,形成的时间应该是一到两年前,看她伤口疤痕的情况,估计也是自然愈合的,具体的时间需要全身检查的结果出来之后才能判断。 她的脚有明显的静脉曲张,初步判断,是长期站立或是被人刻意用冰水类的东西外敷,压制住腿部血液循环导致的。” ……这次的活体取证进行了很久,舒菲身上的伤痕根本没法细数清楚,只能约莫个大概。 第031章 十几年经验的老司机 一个只仅仅十五六岁的瘦弱女生,被人打的体无完肤,可见施暴者的凶狠。 结束完取证,我和小昭还有甄嵌一同回到了警局。 警局会议室内,又是好一番的探讨。 这次案子,法证部那边暂时还没有参与进来,但我想,这次会议之后,法证部一定会参与到这次的案件当中。 欧sir说,被害者家属只是一昧的指向,舒菲离家的这半年里受到了许多的侵害,当她第一天回家时,裹了一件厚大衣,家属不敢来报案的原因是怕遭受到邻里异样的眼光,并且会对孩子的心灵造成更大的伤害。 当然,这在司法眼中是极为愚蠢的做法,但法律不外乎人情嘛。 虽然爱屋及乌,有些监护人的确会盲目不懂得没有任何法律意识,但就舒菲身体上所受到的伤痕情况来看,事情像是并没有这么简单。 “舒菲身上一共有约一两百道不同程度被鞭打的痕迹,从瘀痕颜色深浅程度来看都不是同一个时间段产生的。 并且我们在帮她做胸透的时候发现,她的肺部现在都还有水肿发胀的迹象。 包括她鼻腔内壁膜很薄,初步可以判断,她经常性会被水从鼻腔和口腔进入呼吸道再进入肺部,也就是说她经常性溺水或呛水。 而且,她已经失去处女身了,不单单只如此,她在不久前才刚流过产,预计流产时间不超过两星期。” 我大致的简述了一遍舒菲全身遍布伤势的情况。 然后欧sir就我所说的话,“大家可以看看笔录的影印本,受害人的母亲有提及到,受害人被困禁在家的时候,一直都有提及到一个人的名字。按照家属的意思是,受害人所喊叫出来的名字,应该是个男人名字。 受害人一直很抗拒跟警方合作,说出导致身上伤痕的由来,如果说,受害人是想维护一个将她打伤的人,那么她懂得闭口不提,还是蛮聪明的。” 甄嵌颇着‘边际’的说,“起初我还觉得奇怪,女孩失踪了半年带了满身伤回家,父母在这期间迟迟不肯报案。这女孩更是奇怪,如果真是离家出走半年在外受了虐待,既不肯跟家里人说这半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经过温阳这么一说,就全部都解释得通了,如果女孩最初是因为闹脾气离家出走,在外被人性—侵或是男朋友发生了不正当关系,因为害怕所以不敢回家。 回到家之后,自虐、被父母虐打……啧,但如果是被父母虐待的话,女孩的父母来报案,这在情理和时间上似乎说不通。 女孩离家出走半年,我们姑且算是人口失踪吧,但说是失踪半年,女孩的父母非但没及时报警,再看到自己女儿受到这样的迫害之后,还延后了一个多星期才来报案。 女孩父母是说希望寻找到鞭打她女儿的嫌疑人,但当我们询问女儿的时候,那女孩要么装疯卖傻,要么要么反抗激烈,要么就闭口不谈……就跟个人精似的,不会真是个受虐狂吧。” 事情全程,舒菲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要和警方合作的意思,只是她的父母一昧的和欧sir他们进行沟通。 最重要的是,他们又一昧的提及有那么一个男人。舒菲父母所说的话,她也从来没有表态过,别人说什么……她反驳开口,也变相默认了些什么。 但说句实话,就女孩子身上深浅不一的伤痕来看,我完全不认同她父母的一面之词。甚至乎怀疑,这就是一起欲盖弥彰的家暴事件,至于为什么舒菲闭口不肯道出其中的原由,这还真需要稍费下脑筋。 我也接续着甄嵌的话,补充道,“欧sir,我和甄嵌观点一样,不太认同受害者家属的说法,虽然大家手上并没有受害者受伤的图片,但是就她身上那许多的新伤旧痕来看,年限大概在近期退后至3年的时间 她身上有不少结痂和散瘀的痕迹造成的时间,应该不足3到9天。 也就是说,可能是受害者回到家之后,在家中被困囚的过程还受到了不少的侵害。 并且我还在受害者腿上,发现了几处深浅不一刀伤,但是造成伤疤的痕迹,至少已经愈合了2到3年左右。” “因为受害者伤口可能都是自然愈合的,所以没办法更精确的推算出,具体的时间。并且她腿上有可能伤及过筋骨的伤疤,应该是在12岁到14岁这个时间段造成的。” 欧sir望着我,“你的意思是,受害人并非是像她妈所说的,而是像甄嵌说得两种可能,耽误了大半年没有回过家,但是在失去了孩子之后,拖着病体回家,但期间可能被父母发现,出现的被虐打的情况?” 但在这近半年的时间里,舒菲的确一直有过被人鞭打的情况,按照她身上多处伤口愈合的情况,在使用激光超声波检验伤势的时候,找到了几处她已经愈合,身上不着痕迹的鞭痕。 鞭伤大约是在一个多月前造成的,最近期的一条鞭伤,大概是在十天以前。 舒菲怀过孩子,这是事实。或许有可能就像他们说得那样,私生活糜烂跟男朋友发生了性行为,导致怀上了孩子,害怕所以躲避离家,回来后遭到父母的虐打。 或许更不羁的,舒菲和父母之间的关系……乱七八糟的微妙。 这里边的可能性实在和疑点实在太多,我总觉得舒菲的父母亲,应该是有所隐瞒。 我以同样的眼神回应着他,“这个问题,我想,就需要你们警方去求证了。” 欧sir直接朝甄嵌抛了句话,“甄嵌,开完会之后,去申请搜查令。” “明白。” 欧sir开口一句话,就是要把人给带偏的节奏,“这女孩,有点过于早熟。” 我本来还以为,欧sir这种有着十多年经验的老司机,对00后这种佯装成熟的女孩见怪不怪了,没想到心思原来还这么单纯…… 第032章 爱情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好吧。 ……或许跟当地负责黄赌毒的扫黄组有所不同,这在一个年过了三十五岁,长时间只处理中青年阶段的严重刑事案件处理组警官眼里,舒菲是早熟吧……!? “讲真的欧sir,我估计是你思维过于老练,思想已经完全跟不上00后的节奏,我前段时间看微博热搜来着,好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生和一个小女生闹分手,那女生倒是蛮挺彪悍的,说什么……”我咳了俩嗓子,佯装起那小女生的声调,“你吃的辣条是我买的,你喝的酸奶是我买的,你现在说分手就分手,你把当什么了啊!” 然后甄嵌直接就趴在会议桌上笑倒了,“这个视频我前几天是真有看到。怎么说,我觉得我们的思维方式,真的还不如00后的小朋友,我看咱们局里得要换些20岁刚出头的新血才行。” 欧sir不屑的瞥了甄嵌一眼,他随即补充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现在犯案越来越低龄化。说不定,年轻人还真能给判案带来些新的视角。” 然后甄嵌的话,是扯皮得越来越远,“现在人私生活糜烂,遍地都是捞女,要么就是些掉进钱眼里的女人。” 不得不说,甄嵌胆子越来越肥了!竟然敢直接跟欧sir勾肩搭背上了,“老欧,像你这种婚姻生活幸福,事业有成的男人,是不会懂我们这些事业高不成低不就,房子首期付不起,永久性二手车代步,娶不到老婆困苦境遇的。” 甄嵌这大实话,倒是把我给cue到了,“这倒是真的,要是我小时候,谁能每餐给我一顿饱饭吃,估计我现在也是人妻了。” 甄嵌倒是给我公然在会议室挑起情来了,“Miss温,我追求你怎样?” 我直接在甄嵌面前打了一记响指,“mr 甄欠揍,没房没车,咱俩绝对没法儿好好聊天。” 甄嵌给了我一记白眼,“现实。” 现实?让女人养着当小白脸不现实呗! 我从上至下扫视了他一遍,“就你这种穷屌丝说现实,我倒是没见人国民老公王思聪说女孩各种现实。” …… 一场会议结束,当我和小昭并步未停的往警局门口的方向走了出去,还不等人走出门口,口袋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萧衍学长。 萧衍说:这个案子后续的工作,叶主任有意向让他和小昭进行主要的跟进工作,说是我这几天没怎么休息好,希望让我交接完相应的工作,这几天暂时先接手一些,整理文档的轻松工作。 既然上级领导这样安排,我自然不好说些什么。 我拿着手机的手攥着紧了紧,“好吧。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话,随时call我。” 回到租房,我就开始查询各种有关于被家暴,或是被虐打的刑事案件。 “在看什么?”话落,夏淼淼脸蛋凑近屏幕显示器,就开始絮絮叨叨的问,“这不是昨晚跟你看的那个受虐狂嘛?” 我两手敲打着键盘,随口回应着她,“嗯,今天警方就接到了一起受虐案。” 夏淼淼随即摇了摇头撇嘴,“不是吧,贵圈真乱。” “……” 她随即又拍了拍我的肩,“唉,您先忙着,我先去看Bonjour翻译官了。” 我无谓的的笑了笑,这几天出了部小说改编的新剧,淼淼迷得跟什么似的。分神想了想,我起身抱着手提电脑直接就回房了。 可我人都还没全进房间,就看到了那仪表堂堂的……男人。 这變態估计是疯了!还真他妈把我租房当他家了。 我两步上前,直接勾脚就把房门给关上了,然后就看到他随手拍了拍床沿一旁的空位,说,“过来坐。” 我很无奈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妥协走近了他。 我靠!他居然也跟夏淼淼一样在看那部言情肥皂剧。 我索性将就着将他当作来做客的朋友,随口问了句,“你怎么,会看这种东西?” 他没回答我只是又拍了拍旁座,然后问了句,“你们女孩子不是都爱看?” 呃……我倒是没太拘谨的直接在他旁边做了下来,“我比较爱看,恐怖悬疑,刑事犯罪类的。” “嗯。” 嗯?几个意思。 对了,“前段时间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我手上这枚戒指究竟要怎样才能取下来?” 我这头话刚落,手机就传出男声的一句台词,直接就捕捉到了听觉里:“你疯了,你肯定疯了,你该不会是得了那个,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了吧,对威胁你的有好感。” “等等。”说着,我直接一把抢过了他单手拿着的手机。 手机才刚被我拿了过来,顾北冥直接就对我来了一个摸头杀,“这次反应,还算不错。” 我整个人都怔了怔,觉得尴尬症都要犯了,“……你故意的。” 他压根一身傲骨,就没有搭理我说的话,“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最早发生在瑞典的首都斯德哥尔摩的一起绑架案中,人质被绑架五天后爱上了绑匪。”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也叫爱情斯德哥尔摩,简而言之,就是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 “我之前……一直都不相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类的人群。” ……如果换做是有受虐癖我倒是相信,但是一个罪犯将被害者打得体无完肤,可到最后这个被害者仍旧还爱上了那样一个施虐的恶魔,我完全难以理解。 或许世界上有着极少的个案,但这并不足以使得这种心理病态的行为思想,成为一种疾病的学称。 他一手直接掐断了视频,很认真的对我说道,“美国曾经有一起轰动一时的连环杀人案件,历时十几年之后,当FBI逮捕那个连环杀手被关进监狱的时候,曾经被抓起来囚禁的一个26岁女人质,爱上了那个80岁的连环杀手,并且还在他将要寿终正寝的时候,女人质主动申请,在监狱举行的一场婚礼。” Crazy~ 第033章 阳寿都要待捷知道嘛 我两手拿起放在大腿上的笔记本,直接搜索引擎框上打下‘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关键字。 嘴里还不断哼哼唧唧的和旁边这位说,“其实我之前,有了解过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但是搜寻出来的结果,他们都会有一个共通点,就是幼年时期家庭不幸福,父母离异,自小单亲非常缺爱。但是这起案件中,我所了解到的信息,受害者的父母健在,家庭小康,独生子女,并且她的父母感情尚算不错,按理来说还是蛮幸福的,我倒是想不到为什么,她的父母会对她进行家暴呢。” 我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从懵懂时期开始就生活在大杂院式的家庭当中,难免会因为一些小事推搡吃醋……从青春期时起就随处萦绕着都是正常人见不到,摸不着神啊鬼啊的,我都还没心理扭曲成病态呢,怎么眼见应该会挺幸福的家庭,就弄这样了呢。 我这句话刚说完,这男的一手很自然的就搭在了我的肩上,然后泰然自若的说,“会导致这种心理疾病,很多时候不单单只需要在父母身上寻找原因,比如你,可能存在着一些心理障碍,但并不会太过偏激。中国还是统治者社会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种种迹象表明,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种现象出现,既讲究杀一儆百、株连九族,但与此同时又会讲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以德报怨等等。所以并不难连贯。” 他的意思就是,家长对孩子的教育存在着很大的问题。的确,中国古时统治社会时期,说空话萦绕在耳边的,都是美好的乌托邦,但这确实矛盾的很。 “……”但,他唧唧歪歪的说那么多,就是想趁机揩我油水的吧! 我一把扯开了他冷冰冰的冻猪肉。 我的疑惑解决完,“所以,你是来为我解决难题的对不?那既然现在我的疑惑解决完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手上的戒指,究竟用什么方法可以取下来?” 我。我基本判定那女孩是患有爱情斯德哥尔摩症候群,那我这算是什么?一个三维空间以外的东西对我有了乱七八糟的感情,并且我他妈还不抗拒?我这心理疾病……真是滚大发了。 房间内的气氛静默了许久,然后他沉声问我,“你有这么想将它取下来?” 我看到了他那双带忧虑的眼睛瞥着我,我也顾不得什么鬼的感受,不违心的说,“很想!” 我现在是刻不容缓、急不可耐、迫不及待,重要的事情想表达三遍的,想要将这枚戒指取下来! 自从遇见顾北冥并且带上这枚戒指之后,我原有不同常人却平静的生活节奏已经完全被打乱了! 甚至现在每天,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身处梦境当中?还是真实世界里?除却极个别的案子,近期的人命案,我似乎都会与灵异界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他整个人站立了起来,随手将他的手机摆落一处,神情凝重的沉声,“这枚戒指是认主人的,它愿意让你把它给带上了,你就这辈子……永远都不要想取下来。” 什么叫它愿意,让我把它给带上?!我就被人强撸了一晚……还是两晚来着,它自己就跑我手上杵着了好不好!我他妈还不想天天带着这市值不知道多少千万的东西,整天在死尸操刀时闲晃呢! 我抬起带玉戒的手,问他,“那这个玉戒是你的么?” 我问他,他望着我……明明全身上下都这么冰冷的一个鬼,望着我的目光却让我扪心的感到灼热。 “戒指是你的。”他的话语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而你是我的。” “……”什么你的我的。 我望着他,突然间毫不避忌得笑了出声,“演戏么,三世情缘?……你该不会是,我该不会是你的前世情人吧?然后每天晚上都死乞白咧的缠着我?!唤起我前世记忆?” ……没有这么肥皂剧的吧?! 我这个笑,满满得都是讥讽,只是眼一睁一闭的瞬息,他不知怎的直接就用他那冷如冰窖的身躯俯身贴到了我的身上,一手用力的掐着我的腰,语气幽森的对我说,“温阳,你真是三天不吊打,就上房揭瓦。” 我心跳突然骤停,整个人刚巴咂巴咂的气焰完全给拧巴了,不由得想起了之前鬼压床的经历。 失策……。我怎么就能跟一只鬼耍嘴皮子呢。我拼命的推覆着他的身体,嘴里含糊不清的还一直不断的说着对不起…… 他却像充耳不闻,直接一个就将我压在了被褥上,吻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雨夹雪,直接落到了我的脖颈上,冷的要命。 我心里只一个念头,我不要做抖m……不要做抖m……不要,不要! 直到他冰冷的唇畔,强势得吻到我的颧骨位置,便突的没了动作,然后紧闭着眼睛的我,只觉一阵冰凉的触觉,像是在轻轻擦拭着我眼角温热的泪水。 “哭什么?” 他这句话落,我眼角又一抹泪,我一只手不知怎么就死抠上了左手上的戒指使得我一个冷激灵,说道,“这戒指,这戒指该不是会是有透视功能吧!?”然后,每天偷看我洗澡,睡觉? 他整幅冰冷的身躯还压着我,只回了一句,“没有。” “噢。” 他话两字一出,我心安了不少。只是下一瞬,他倏地一下就蹦跶站了起来。 我是不知道他想作甚,但既然已经起来了,那也就别瞎折腾了。 想着,我直接瘪嘴嫌弃的喟叹,“现在很晚了,我要睡觉了,你先走吧。” “我不走。”他话说得决绝。 可恶!这只鬼还在我的私人地盘,跟我横起来了!? 他的话一出口,我眉头就直接拧巴起来了,“人鬼殊途,而且是你自己说的,我这人只有一魂七魄,你再每晚每晚的和我呆在一起,我阳寿都要待捷你知道嘛!” 呃……虽然我也整天跟死尸混在一起,但绝逼比天天跟鬼厮混在一起要好受得多! 第034章 烧人妻萝莉仆娘一夫三妻可好 他也不回答,就那样赖定在我房门口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我真是被气的倒吸N加一口凉气,“顾北冥,再不济……我可以给你烧,烧纸钱,烧人妻?萝莉?……仆娘?” 嗯。一夫三妻可好?我心里寻思道。 我这头话刚落,他不安于站在门边,直接走到我面前,覆身双手把我整个人都拢了起来,目光灼热的就那样,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 “温阳,我只要你。” 情话?好不霸道! 我咬唇,埋头,“我昨晚……做了个很奇怪梦,那个梦很真实。” 他那双目光灼热的眼睛还在盯着我看,“梦见什么了?” 我低了低头没敢再去看他,把昨晚的梦境里面所有重要的指向标,都复述了一遍,“我看见了鬼门关,黄泉路,彼岸花,忘川河还有奈何桥。” 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到曼珠沙华和奈何桥等等,我就感觉,我整个人情绪都变得很低,话也变得有些呜咽了,我话停顿了下,“你再总跟我呆一起……我都觉得,我离见阎王爷都不远了。” ……这话都能从我口中说出来给一个鬼听,我想,我离疯掉也不远了。 然后他两手压在我的双肩,把我整个人给压坐到了床板上,声色沙哑的这样回复我,“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不会做这种乱七八糟的梦了。” “……”然后,我他妈是该扭捏扭捏了!该巴咂耍横也给耍了!这變態鬼就是站在门槛那位置,说什么也不肯挪步。 好吧。 我算是认栽了,爱搁那杵着杵着。 房门外客厅内的电视声音已经关上了。 …… 我们俩相互不说话尴尬了很久,我真的觉得很累了,但是却没敢睡,但不讲话不捣弄些东西,会很容易犯困的。 我踌躇了很久之后,开口了,“顾北冥,要不我们来聊聊吧。” 既然能抓到一个‘良辰美景’的空闲夜晚,我当然是不想放过,一些对他身份信息,特殊技能收获的机会。 “你想聊什么?” 我望着他低垂的侧脸问,“……你怎么知道,那女孩患得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还是说,其实你不仅知道她患了这种心理疾病,还知道整件事的过程?” 之前那起案子也是这样的,或许三位空间以外的物种,有这种所谓透析的特异功能?可知晓前世、预知未来、穿墙等等。 我得承认,我是动了点坏心思,如果他真得知道的话,那么有关犯罪问题基本上就可以问他找到答案了。 他的眼皮往上掀了掀,凝视着我,又问又答的,“你想知道?但我说出来的话,可能不尽如人意。” 我不知道他所说的不尽如人意是什么意思,但就我的性格,越是不尽如人意,我既便是好奇,也不会再想知道了。 “那就别说了。” 时间又过了很久,吹着空调整个人全身都凉飕飕的。我闭上双眼长舒了口气,问他,“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被你糟蹋的对象……是我?” “糟蹋?”他眼神暮霭的看着我,问。 我睁眼以同样眼神回视着他,话说得很认真,“没错,糟蹋。”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着暮霭的眼神一直盯着我。怎么说呢,我在他眼睛里居然看到了落寞,……没有的吧?应该是我错觉。 时间一直在流逝,我和这家伙就一直气氛难以融合的僵持着。 我是实在没绷住,“好了,不说了。” 我屁股离开了床铺,人径自就往衣柜方向去了。 我算是还蛮贴心的吧,将衣柜里的存备好的竹席、大冬天用的棉被、被套统统都拿了出来,将自己的空调被和棉被互换了下,然后是该垫地板的垫了,该打地铺的铺了! 睡吧~ ……说来这家伙说的话,还真是蛮见效果的,我直接全程无梦的一觉睡到天色开始泛鱼肚白,可一个晚上又像是没怎么睡好的样子。 许是空调温度调的太低了,睡在厚实的被窝里,都感觉到全身凉飕飕的。 我正想着起身去调高空调温度,却在一个转身之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难怪空调开了二十七八度的静眠模式都觉得冷,原来我一个晚上就跟块冰睡在一起! 快,快来问我此时此刻的感受!问:自己就跟躺尸一样,躺在棺材里跟鬼一块冥婚。 我躺着连两手袖子都撸好了,正预备直接起身把他给喊起来,却鬼使神差的比他的动作慢了一步,他闭着眼睛那只冷如冰窖的手掌,直接一个翻身搭到了我的肚脐上!! 咝~睡我床,抢我被褥,还敢对我动手浪! 我顿时一个激灵猛的半坐直起了身板,一脚用力的揣在了他的身上,但却没想到他身体居然如此轻飘飘,直接被我一脚就这么给踹下了床! 唉,宝宝这不易暴躁的脾气,怎么就一脚把人……把鬼给踹下去了呢!失策,纯属失策。 紧接着,我看到他的眼睛聚焦,神色满溢着怒气的的凝望着我,一手抓着地板上铺着的被褥。 “温阳。”他叫我,浑身充满戾气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没正型的举了举手,话应得很飘忽,“有。” 我看他倒也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只是另一只手还下意识的捂着肚子往下的位置。 “你没事吧?”我巴咂了下口腔无味的唾液,很不情愿的说了声,“……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 谁让你不安安分分的在地上睡着,直接就躺到我床上来了,该! 我眼见着顾北冥双手撑着身体佯装英气的起身,白色的衬衫有着明显的褶皱,全身充斥的戾气愈发浓重了,随即我心思飘飘然的,就想着扯开话题哼唧道,“其实在FSD跟我一块共事的……不是你对啵?” 会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太过疑惑了,两‘人’的相貌相同,但是我期间有特意观测过,和我一块在FSD共事的那位,应该是个大活人无疑…… 他直接甩我一副阴腔怪调的嘴脸,凝重的望着我,问,“你说呢?” 第035章 妈的 命属阴还是怎么回事 我近乎是呈仰视状与他对望,随即摇了摇头,“不是。” 他嘴角无声的挂上了一抹笑意,随即他直接双膝跪到了床板上,愈靠愈近的就要将我逼上死角碾压我……!! 我两手下意识紧攥着被角,费力的将被子从他膝盖位置抽出了点,盖遍自己的全身试图寻求些安全感,“你别乱来!” 现在大白天的,怎么也不见这家伙魂飞魄散呢…… 他靠的越来越近,像是朝着近我身体的位置不断的给我输送着冰凉的气息,接着俯首贴耳,说了有关于我刚问他的问题,然后又一脸霸道外渗的威逼道,“如果我真得要乱来,你认为以你那手无缚鸡的力气能做什么?” “……” 顾北冥双手突的一把抓住我的双肩,我浑身就是一阵冷颤,他那冰凉的唇就堵了上来! 他……好像特别喜欢亲吻我,可我这脑子也不知道犯什么冲,就是不抗拒他的亲吻,只是觉得,他的亲吻技巧很娴熟,虽然触感冰冰凉凉的但很舒服。 ……妈的! 命属阴还是怎么回事!?近期煞气逼身,然后整个人都懵逼了一脸…… 我估摸着是胡乱盘腿背靠墙面坐着的,我直接就是一个大力的伸腿,不着调的大力踢到了他某个私密部位,窒息暧昧的拥吻瞬间截停。 我刚刚得到一次空隙,就用手死命的在嘴唇上乱擦,企图用实际行动,明确的告诉他,我很讨厌这种感觉! ……甚至有时候,我自己都会胡乱的在想,鬼魂和死尸相差也就那样,吻起人的感觉,估计都跟冻死猪肉差不多。 紧接着,他沉声锐利的话语就涌入了我的耳蜗里,“吻你,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what?极限?大佬!被‘人’强吻的是我!是我嘢!不应该是触及了我的底线咩!? 我手刚放下抬头,就看到了他那双像是毛细血管爆裂,而变成一片血红色的眼珠,我怕得身体直打哆嗦,整个身体往后仰靠在了墙壁上,“你,你……” 顾北冥修长白皙的双手直接抬起,一把死扣住我的双肩双眸死盯着我,语气冰冷的说,“替我生一个孩子,温阳。” 帮鬼生孩子,跟帮禽畜生孩子有差!?呵、鬼他妈也发春秋大梦。 我全身都泛起了一阵寒栗,闭着眼睛撇开脸,整个五官又不知道怎么个模样的拧巴在了一块。用手卯足了劲的抵着他的胸脯调节语调极镇静的说,“……你做梦。” 我现在总算是明白,昨天缠死在我房间不肯走是怎么个意思! 他被我轻而易举的推开,却转而用食指和拇指拿捏着我的下颚,将我整个脸给摆正了,“温阳,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我没有说话,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话去反驳,但是眼眶里的眼泪却拔凉拔凉的往外不停的冒。 心情经久平复了很久,他也只是持着冰手捏我下颚的动作不声不响的。 我知道他现在在看着我,何其恐怖的一张脸,占据满我的整个视野范围? 我心里暗暗的咬牙,睁眼一把将他的手掌给拍了下来,接着就是好一阵憋屈的苦笑,“那你现在是想要告诉我,你之前帮我,只不过是有目的性的为了让我帮你生孩子?……顾北冥,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變態。” 我心里还不完全认为,他是一个丧失理智,泯灭人性的三维空间生物。他看着我笑,而他自己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他冷嘲热讽的笑声,就如同一把尖锐的钢铁刮痧在凹凸不平的铁板上,那抹锐利的声音让我感觉到很不适应。 然后他钦身,一股冷气顿时就侵蚀冻结了我的颧骨位置,他又吻我了! 还以为昨晚我的话,他往心里去了,看来是没有啊。“温阳,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为我生下孩子。” 我就不知道他那来的自信,笃定我会为他生孩子。我尝试着不去看他的眼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害怕一直往上窜流着,心底又觉得可笑的荒谬绝伦。 我不禁蹙了蹙眉头,心里极坚定告诉自己,同时也跟他说,“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心甘情愿的为一个鬼怀孩子。” 我他妈简直就是个傻冒!从一开始他强—暴了我,还和我说什么妇道,我就应该清楚明白的知道,他压根就不是什么好鸟……会變態到逼迫我跟他生孩子,那简直就是理所应当的发展方向啊! 他如冰般的右手又掐住我的下颚,用骨节分明左手食指堵住了我的唇,“温阳,凡事都不要说得太决绝。” 决绝!?呵、难道被逼迫怀上鬼胎,还不该坚决的抵制么? 现在我们这算是什么,赖死鉴于有实无名和形似乱七八糟的关系当中。 ……总之,无论如何,我想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的摆脱这个變態!或者归根究底,明确的知晓为什么他要缠上我,还要我为他生孩子。 我还沉浸在被他一手禁锢,抵死不说话的状态之中。 然后他突的放开了对我下颚的禁锢,极为绅士的一句,“很晚了,去上班。” “……” …… 今天星期五因为我负责一起新的案子,所以,必然不能如昨天叶主任所说,仍旧得要如常去FSD打卡上班,可就偏偏被那混小子折腾到,几乎是掐点才搭乘地铁去上的班。 等我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时,本不用上班的某两人,却早早的就已经在办公室聊开了。 ……大概的意思是,顾北冥、萧衍会和朴焱他们部门几个的人员,会同台湾那边来得背包客会一起去鬼村的消息。 他们那边刚好密嗔完,我整个人也刚绕过办公桌落座椅子上,我一眼扫过顾北冥和萧衍,问道,“你们国庆假期,要去封门村?” 萧衍腆着一副待事事温和的笑颜,“像我们这一帮全都过了结婚年纪的,闲得无聊,约好了台湾一帮背包客,想去鬼村溜达溜达,了解了解中国灵异村文化。” 第036章 省得夜夜找我笙歌 几个年轻点的同事,很多都被亲友邀约去参加婚宴了,像我们这种年过25的熊孩子,基本上这两年也都收不到邀请函了。 我睨了萧衍一眼,“那还真是蛮无聊的。” 萧衍摩拳擦掌的就要双手打键盘,“我先上网看看,该事先准备些什么防鬼利器。” 我舔了舔唇,苦涩的笑了笑,我知道,学长说得不过是些开玩笑的话罢了。 可顾北冥却开口说话了,“只要准备好驱虫水,还有足够的水和干粮就够了。” 萧衍不知怎的直接走到我的办公桌前,问我说,“我们接着还会西藏的雅鲁藏布大峡谷,阳阳,你要一块去么?” 西藏雅鲁藏布大峡谷,是地球上最深的峡谷,许多地区至今仍旧无人涉足过,雅鲁藏布还堪称,‘地球上最后的秘境’,现如今有许多人一直想试图揭秘探寻大峡谷核心的奥秘,但最终,都会因一无所获和失踪告捷。 我摇了摇头,眼巴巴的还瞅了那面无表情的人一眼,“我没有你们那种冒险精神,不要预我那一份。” 我心里踌躇着:我巴不得‘你’永远都不回深圳了!省得你他妈夜夜找我笙歌。 …… 今天星期五,从昨天接到那一起新的案件起,法证部就接到警方那边的安排,一大早就去舒菲家搜证了。 近期除却接了舒菲的那起案件之外,本区域内的大小事倒也没多少,萧衍还不忘循例‘八卦’了下,昨天那起案子的大概情况。 我将那起案件大家开会讨论出来的结果,大致跟他说了一遍。 一上午的时间,本部门的人员都在计划着,能在接下来得这一个星期之内,将这个季度的案件在十一假期之前,将资料全都或封存保管,或对电脑详细对照一遍。 忙完一上午的时间,部门几个就一块去食堂吃完饭回来的时候,我的办公桌上无端多出的一份顺丰包裹。 我知道,顺丰快递除非合作公司,否则一向都会先打电话联系本人确认,但很奇怪,这次的包裹居然直接就放到了我的桌面。 并且我从来都不会将收包裹的地址,写成FSD大楼,我看了下快递面单上的联系方式,上面写明的详细地址,就跟我十八岁那年收到包裹面单地址一模一样。 ……因为等两点上班还要去一趟警局,所以我随手就将这份包裹,收在了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 法证部那边已经结束了采证,部分物证的检验结果也已经出来了,我和小昭就直接一同去了警局。 我今天整个人像是有点不在状态,脑袋都有点混沌而且疲乏的很,整个会议全程听着,都是入得了耳……却入不了脑的。 朴焱团队那边搜证出来的结果,大概和我所说伤口形成的时间一部分是吻合的。 在舒菲家搜寻到了部分的物证,并且拍摄了几组现场的图片,舒菲家在某小区的一楼,她的房间恰好正处阳台的位置常年阳光照射都非常的好,可是拍摄到的图片却是房间窗户外围全都穿插满了自制的铁丝网,并且还在窗户上贴满了报纸。 高清摄像洗出来的照片比对出舒菲身上的伤口,搜证出来的结果,一部分伤及舒菲腰腹部位的伤口的钝状形物件,在她家被找了出来。 朴焱说,“受害者的母亲有提及过,受害者离家半年后回到家中,他们才将受害者禁锢起来,但就现场采证回来的结果,阳台外铺满的报纸,先不说报纸出刊的日期,照着新旧程度和几年刮风下雨时可能粘附到晒衣服时滴落的大量碱性物质,我们用检验机器测试出来的结果,报纸应该是在至少两到三年的时间里被贴上去,很多外在的因素表明,早在几年前,受害者的父母就有将她禁锢起来行为。” 朴焱会这样说得原因,是实地根据当地一楼的湿气和气象台给出的天气、降雨量,运用了一些,我这种理科渣渣不懂的物理公式推算出来的。 但之得出的数据,中间会间隔两年这么的差距,是因为之中会有许多内在和外在的不确定因素,但是得出的结果,总体来说是不会造成很大影响的。 当然,其中还包括欧sir进行实地人员询问的调查,结果很显然。 并且,法证那边还发现了,舒菲在墙面上刻了许多的人名,恰恰好通过往年舒菲的笔记和墙面上的字迹,简单的做了一个笔迹鉴定,证实是出于同一个人之手。 但其中仍旧有许多存疑的地方,就目前的证据表明,打伤舒菲的鞭子并没有在他们家里找到,也就是说,并不排除他们父母所说的离家半年,有对她进行施暴的另一个存在。 但同时也发现,舒菲的父母在几年前开始,就对她有过家暴行为,像是她大腿上留下伤疤的痕迹。 假设真得有那么一个,舒菲想要维护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对象的存在,那么为什么那个对她施暴的人,会将她给放了出来,难道凶手就这么有把握舒菲不会把TA供出来?还是在质疑警方的智商公然挑衅?或是因为舒菲怀了凶手的孩子么? 欧sir今天上午,重新就实替舒菲父母分别进行了一份口供录制。 他们套用的是,博弈论的理论观点,加上有物证,外加他的精准推算案件,带‘逼供’的方式下,舒菲的父母总算是说出了所有的事实,他们承认了责打舒菲的事实,并且明确的解释了为什么会在舒菲回来一个多星期之后才想到要报警。 我也没想将疑惑憋在心底,直接就问了问在座几位大神的看法,“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既然她的父母在她当年离家出走时选择了隐瞒,为什么时隔这么久?anyway,这之中无论是否存在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关系,但是我就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现在才想到说,寻求法律的帮助?” 第037章 衣服能不能穿好点 “这就得归结到,被害人父母医学知识太过薄弱,他们也并不清楚现在的科学技术,可以明确的检测出时间上的物证。”朴焱回答我说。 也对,因为司法机关的一些科学检测机器,都是有着绝对保密性的。 这个会议开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听着也觉得愈发费力,脑中不断自动过筛的撇去许多重要信息…… 结合新的口供,警方已经基本上确定,舒菲童年时期的确有遭遇过家暴,事实中也应该有另一个舒菲闭口不提想要维护的罪犯。 我本还想着抒己直言的阐述自己的最后一个观点,却事先被朴焱截下了,他说,“还有一个可能,被害人患有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这类的症候群,在美国联邦调查局曾经做了一项数据调查,数据库中显示的调查结果,在人质被解救的人群当中,大约有百分之二十七的人质,被解救出来后表现出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征状。……一般情况下,患有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人,都是唯武力论。” 这一小段话说完,朴焱正好也把目光指向我,然后我呈请说,“其实我们中国2011年的时候,在洛阳曾经发生过一起轰动全国的‘性奴’案,在那一起案件中,6名受害者被罪犯囚禁在密室中长达2年的时间,受尽了很多凌辱和折磨。但当时这件案子里的受害者,她们非但没有以六抵一的奋起反抗,反而还为罪犯争风吃醋,甚至乎,有直接将同被囚禁的其他受害者打死的情况。” 昨晚我大致明白,顾北冥那段挑衅……的某个意思,但我却不太敢像他一样明确的表述出来给他们听,“可经当地警方调查之后,被害者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最主要的成因,还是要归咎幼年时期长期处于被虐打、餐尽粮绝、父母婚姻状况不理想、导致性格内向孤僻、常年独来独往不合群,才形成即便有人对她们进行虐待和性—侵。 ……但在这个过程中,那怕施虐者会给予她们一口饱饭,可能这对她们而言,就如同天神救赎了她们一样。” “也就是说,在我们所接到得这起案件中,短短半年甚至乎更短的时间她对那个所谓的施虐者产生不该有的情愫,是非常有可能。” 话刚说完,我脑子顿时一阵晕眩感侵袭,不知怎么回事,当我闭眼睁眼时,只觉得周围的景象都如同负片一样,灰蒙蒙的完全都不清晰,还有左手手上的那枚玉戒,散出了烫手的灼热感。 ……然后我整个人意识混沌的就昏睡了过去。 当我有意识的抬手抚了抚额头,半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我正睡在一张床上,周遭都是半昏暗的,嗅觉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我像是昏迷了很久,醒来的这个时候,天色都已经渐暗了。 我在病床上躺了好一会儿,当我正想着半撑着床沿坐起身,却在我拖着沉重的身子起身时,一个没反应直接就被一个冰冷的身躯搂在了怀里。 只一阵冰冷渗骨的气息,我就知道这人是他了,我迷糊的意识瞬间就被这种冷冽的气息给直接冷醒了。整个病房内都很安静,静的我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不知为什么,我心情会因为他的拥抱而变得异常的平静,只是现在,我觉得有点口干舌燥的想喝水。 “顾北冥……我想喝水。” ……明明我俩早上还闹脾气来着,这会儿我居然直接就把鬼指使去干活了!? 本来我还想着这家伙会不愿什么的,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去帮我倒水了…… 室内很昏暗,他事先开了灯,然后一杯水直接被他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颔头抬手刚想接过他手中的水,却发现这个變態,他的白色衬衣居然……两颗扣子是解开的,还裸露出那白皙的胸膛! 妈的,想作甚! 我五官拧巴成一块,不屑说,“你衣服就不能穿好点儿。” 我这句刚说完,我就看到他,居然神情木讷的往自己胸脯上睨了一眼?! “……” 我撇头无声的笑了笑,不过两秒的瞬息,我就直感一股冷气在无声息的向我的脖颈凑近,接着我听到他声音幽幽的开口,“想要我喂你喝?” 他这头问句刚落,我整个身子往一边靠了靠,摊开手掌直接示意他将水杯放在我的手掌里。接过水杯,我昂首直接一饮而尽。 他又配合着我再一次将手掌伸到我的面前,示意让我将水杯递回给他。 我将水杯如他愿拿回给他,临侧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腕表,已经是入夜七点多了我得要回家。 “我要回家了。”我刚撑着床沿想要起身,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放下了水杯,一个猛力直接将我乱七八糟的扑倒在了病床上! “……”就是不知道这个鬼……最近是不是精虫上脑了,总想着要霸王硬上弓!他的唇畔冰冰凉凉一下一下的吻落在我的脖子上。 “你……”我整个人开始张牙舞爪的乱拍乱打起来。他又要动手撕扯我的衣服! 他一个常人见不到的鬼也就罢了,对我这个人人都可以的见到的生命体这么拽? ……我伸腿在他身下挣扎乱蹬,可我却发现他身体并没有今早上那么轻盈了。 而是重重的压到我根本就动弹不得,倏地房间内一阵开门声响彻,我心下一紧,下意识蹙眉,只是眨眼的一瞬息,我身体突的放空,他的身影就这么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 …… 来人进门,我简单的收拾了下复杂佛的情绪,也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温医生,你醒了。”是小昭,她手上还拿着一份打包好的餐点,还有一份医检报告。 我中途在会议室晕倒,是小昭帮我看得诊,说我可能是……因为再生障碍性贫血? 第038章 抗抑郁药物 导致的晕眩症状,这几天必须好好休养,工作上的事情已经跟上级领导沟通好了,近期内我的工作将会交由萧衍负责。 我有贫血,我一直都很清楚,但我同时也很清楚的知道,我是因为从小留下的病根,但绝对不是缺少造血红细胞的障碍性贫血,而是从小营养不良的缺铁性贫血,并且以前从来都不会出现像今天这种晕眩情况。 并且每年四个季度的循例体检,医检出来的报告显示,我都只是缺铁导致经期供血量不足,但小昭现在这样说,我倒是有些困惑了…… 小昭神情有些腼腆,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的,“温医生,还有就是,你近期……是不是有服食过含有抗抑郁的药物?” 小昭的话虽然是用问句,但是于医生而言,她这基本是陈述句。 我心里忽闪过一丝不安,但还是问了出口,“……怎么了?” 小昭将手里的早已准备好的报告递了给我,“温医生,你看看吧。” 我接过她手中的报告,快速的浏览过几个检查项和复查项。 检测报告显示,我体内含有TCA(三环抗抑郁药)的成份……我身体一向算得上健康,从没有检测出来,有过精神疾病类的情况,如果TCA是用来治疗我的精神疾病的话,那么我基本上就可以跟这份工作说再见了。 ……可如果我并没有得抑郁症的话,服食TCA(三环抗抑郁药)初期的症状就是会让我头晕,恶心,如果长期服食这类药物,甚至会让我产生幻觉…… 抗抑郁药另外一个意思,就是用来治疗情绪精神疾病的精神药物。 FSD每年的每个季度都会进行一系列严格的体检,美其名曰是为身体健康,但最主要还是会在尿检和血检上,利用各种新进的仪器,精确的测算出一个周期内,我们服食过的药物成份。 说白了,就是想知道,我们是否有服食类似毒品、精神药物的成份。 我想,叶主任安排让我不要着手这件案子,检测出我服食了TCA是最主要的原因。只是值得我深思的问题是,我真的不清楚,我究竟什么时候服食过抗抑郁的药物。 晚上回到租房,已经是将近八点半了,我人才刚踏进门,就闻到了客厅内满溢着家常饭菜的香味。 换下了拖鞋,转眼就看到淼淼整个就盾在饭桌的位置,把我给招呼了过去,“阳阳,快过来坐。” 我人走近,下意识遍过满桌子的各式食物,问,“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啊?” 我视线紧盯着夏淼淼的颇认真的神情,出口质问说,“他跟你什么亲什么戚,这么大嘴巴?” 淼淼抬手挠了挠脑袋,“……快吃饭,饭菜都要凉半截了。” 难怪,我看淼淼这几天都神神秘秘的,要不是对着个电脑,要不是拿着个手机都会磕磕磕的傻笑……估摸着跟朴焱那家伙是脱不了干系。 “我在医院的时候已经吃过了,最多再陪你吃点菜?” 夏淼淼贴心的帮我摆放好了一副碗筷,“那就吃点吧。” “你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我看你最近都神经兮兮的,看着些悬疑僵尸片,那么肮脏的东西也能笑餐饱饭的。” 夏淼淼睨了我一眼,像是在说:我笑点有这么低么?“什么啊……看这些我倒是不会笑,我笑得是,国庆假期我会和他一块去郑州封门村和西藏雅鲁藏布。” 都已经可以一块去旅游了,“那你跟他发展到哪一步了?” 夏淼淼摊了摊两手,右手又不自觉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就……还没处的地步,所以正好我想着加大马力,希望能在国庆假期将他攻俘下。” “夏淼淼,那你是够可以的蛤,他可是出了名的高冷单身贵族。” 关于朴焱,我了解到的信息,他身份不单单只是化验师,还有就是,他是某上市集团的少爷。 也就是典型富二代。 夏淼淼童鞋,就是那种给三分颜色都可以开染房的个性,直接就是一惊一乍的溢不住兴奋。 ……然后她就巴咂巴咂的说,那天搭朴焱的车回深圳,上车啊,刚不过三分钟,就要到了他的微信号~ 淼淼说,朴焱是个相信鬼神之说的有神论者,讲真……这我倒是一直都不知道,经淼淼一说,朴焱还是个对鬼魂和僵尸颇有一番研究的那种人,其中最感兴趣的还要属僵尸。 接着,我旁边这位和我同边坐的无神论大美女,居然给我讲起了僵尸的发源始(史)!? 她还是拿着别人影视剧的前言概述说,“僵尸是集天地怨气秽气而生,不会老、不会死、永生不灭,并且它被天地人三界摒弃在众生六道之外,以怨为力、以血为食。” 三界泛指,天、地、人。六道泛指,仙、魔、人、畜、妖、鬼。 可能是我经常看鬼神论坛的缘故,我总觉得……冥冥中,我对某几个异常空间的生命体的了解,都是莫名异常清晰的…… “嗯,对对对,你说得这些都对,都是电视剧里讲的。” 我直接接续一大段,我曾经炒过N遍冷饭的,倒背如流的亚视剧前篇堵住了她的话,“……但是物性相克,既有僵尸为祸,亦有正义之士守正辟邪。北上有驱魔龙族马氏一家,而南下有一代僵尸道长毛小方。毛小方凭着高深道法独闯阴阳,以众生安危为己任,更是僵尸中的克星,可惜人力有尽时,毛道长亦避不过轮回之苦,法归道山,留下一代侠骨英名流颂千古。时天下将乱未乱,中日战争一触即发,欲来的山雨,惊醒了沉睡百年僵尸中的极品,神秘莫测的僵尸王将臣!……大美女,你这是在说亚视电视连续剧序言么?” 然后,夏淼淼腆着一副很认真的脸,对我说,“阳阳,我现在……是真有那么点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神一说了。” 嗯,这我是知道的呀,像淼淼一向如此,对什么东西一头脑热的时候,就啥都相信了。 第039章 红月当空 “……噢。你的意思是要和朴焱他们一块去西藏见僵尸?” “算是吧。” “那你有没准备好谨防中国僵尸的符咒和西洋僵尸的十字架呀?” 她滿臉哼哼唧唧的,那叫一个没有华丽词藻形容的高兴,“这个很简单呐,见中国僵尸就屏气,要么撒些糯米,见西洋僵尸就用桃木钉和真银制品的东西。” 我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你中毒太深,我想去洗澡了,今天得要早点休息。” 我话刚说完,她也放下了筷子,我们一块收拾完碗筷之后,她人就蹭回了房间。我想着去阳台收拾件睡衣和明早穿得衣服。 可当我人刚进浴室开门走向阳台时,脑袋就开始混沌得有些眩目感,我不经意两三步往前走,一把搀扶住了阳台防护栏杆的铁架位置,等我整个人站定睁眼时,我所见到的视野范围全都是一片灰暗,我闭眼甩了甩脑袋。 再睁开眼时,就看到暗黑的夜空中高挂天际的那一轮刺目的红月。 今晚的月光……像是血红色的,不知为什么,我食指上的这枚本该泛冷的戒指,也随之变得有种烧手的灼热感,我我眼睛看向手上的戒指,它居然透体都在泛着红月般赤红的颜色。 我脑子居然会很自然的联想到,我近期并没有看到新闻报道说,部分地区会出现红月当空的现象。 我身体像是无形中散发着一股热能,意识迷糊中,我好像落入了一个冰冷熟悉的怀抱里。 …… 我在睡梦中,似乎做了一个丧心病狂的梦。红月当空,看看时间,已经是入午夜10:40,我穿上一套中性的衣服,还特意戴上了一顶鸭舌帽。 我避开小区监控录像,走过灯火通明的小区大巷,不时有几人从我身旁掠过,但我心里却无形中生出几分兴奋,不时有冷风迎面朝我吹来,我感觉到得是阴风阵阵的。 我径自去了地铁站,按照赖以熟悉的路线,赶上了最后一趟去往FSD的地铁,今晚的最后一趟地铁,跟以往有些不同,许是现在太晚了,地铁内的人比起平时冷清了不少。 在这趟地铁中,我看到了许多搭乘末班地铁的鬼魂,但它们似乎都很惧怕我,临眼瞥见我模样的,都飘向了另一节车厢。 ……下一站很快就到了,从地铁候车站上来了一个女人,我刻意低头,抬手压低了帽檐。 可是这女人,居然选在近我的旁边座位坐了下来,我脑子很乱……直接就从座位上起身站了起来。 我左手中指被灼热的戒指,持续低温的烫了一下,我低头,眼见着手指上碧色的戒指,逐渐变成了通体泛红的赤红色,它在发着光,散着热…… 紧接着,我浑身都像是被千百度的高温燃烧着一般,整个人都觉得热得沸腾起来,感觉就快要爆炸了! 我伸手沿着冰冷的钛合金墙面摸索,人不断的往钛合金门方向蹭了过去,可当我走近屏蔽门时,我看到了窗户倒影出的自己……下颚的位置布满了青筋,眼睛是血色的赤瞳,上齿还长出了两颗尖锐的獠牙! 我居然还能感受到了自己眼神的凌厉,还带着股杀戮的狠劲。我试图死咬着下唇,靠在玻璃屏蔽的门的位置蹲下去。 那女人,不知是不是到站要下车了,我聽著她的脚步,看著她身影慢渡移到了我的面前,然后用柔柔的声音对我说,“小姐,你没事吧?等会就到站了,不要靠在门边很危险的。” 我不自禁的抬头望向那个女人,就在我抬头的一瞬,那女人看到我的模样紧接着就是一声尖锐的叫喊,转身撒腿就是要跑。 可当她转身的那一瞬,我一个敏捷起身,直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肘,我用力猛的一拉,女人轻而易举的就被我拉到了面前。 我双手配合着一把掐住了女人两手的手腕,半边脸颊直接贴上了她的脸侧,用着鼻翼尖轻嗅着她脖颈的味道。 “救命……救命……救命!”她一直在用力的反抗,不停的喊叫。 我清楚的感觉到这女人奋力的拍打着我,试图推开我禁锢她的双手。 我却不受控的抓着她的手肘愈发紧了,我的眼睛像是充血般的无比亢奋! 自己足见的视野范围直接裸露出尖长的牙齿,就想直接朝她脖子处的动脉血管啃食下去。 可就在我埋头想要下嘴的那一瞬间,我脑子尚存的理智思维,控制住自己想要啃噬她脖子动脉血管的欲望,下齿死死的抵住了上齿,我清晰的意识在和不受控的脑神经进行着搏斗。 地铁到站停止了行驶,整节空荡荡的车厢内只有女人拼命喊叫的声音,我只觉得自己一直在喘着粗气,身心都对她的脖颈充满着不尽的渴望。 女人浑身都在颤抖着,嘴里含糊的不断说着话,“不要!不要……” 我两手终究还是放开了对女人双肘的禁锢,将两颗獠牙呜咽的藏进了嘴里,我没敢再去看女人的此时狼狈的模样。 可……眼睛的视野范围,还是让我看到了,女人从我身旁吓得连滚带爬往出口方向逃出地铁的样子。 这一站并没有人上,整节地铁内都是空荡荡的,连一缕游魂都没有了,我两手抱着头倚着刚关上的门又蹲坐回了地板上。 “温阳。” 两字轻音的男声,落入我的耳里。 ……是他,是他的声音。 我口腔此时已经积存许多的唾沫,但是我感觉自己根本没办法下咽,我居然发出了细碎的啜泣声。 可却没办法出声让他止步,顾北冥踏着一双灰黑色的皮鞋,直接走进了我视野范围足见的位置单膝跪地蹲了下来。 “别过来……”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这幅模样,我整个人直接面向钛合金门,低头伸手将帽檐压得很低……很低。 第040章 哪跟哪儿啊 “温阳。”顾北冥那双冰冷的手,一把紧攥住我的双肩,可我全身却像是有些用之不竭热能,整个人都感觉快要热到爆炸了! “别碰我!”我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昂首失声长吼出声,“啊……!” 我听到了我自己声音怪异的吼叫声,就如同做了特效的龙声吼叫一般。 我耳蜗还一直萦绕着他的声音,他一直在叫着我的名字,然后宽大冰凉的手掌直接一把将我抱进了怀里,我心里溢不住的难受,不断喘着粗气,一手紧紧的死抓住他的手臂位置,“……为什么?为什么我所看到的东西全都跟看到负片一样,为什么会这样……” 他如同冰窖的手轻抚着我的头,“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 然后我听他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整个意识混沌的就晕了过去。 人在睡觉和昏迷的过程中,往往大脑组织都没有时间观念,有时可能只是睡了短短几分钟,也觉得睡了很长一段时间。 就像是我现在,明明感觉已经睡了很久,可还是在他的怀抱中…… 我不知道这期间过程是怎样的,只是觉得这一路上有颠簸,還有跺脚的声音,也有感应灯光忽闪刺眼的不适感。 当我硬撑着半瞌睁眼时,看到了他下颚的轮廓,就跟初时看见他一样那么帅气,虽然……他整个身体是冷冰冰的,但却会由心的让人觉得很温暖。 迷糊中,门开门落,我听到了淼淼的声音,她像是在问着顾北冥一些什么。 我眼前一黑,算是彻底昏过去了…… ……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整个脑袋都是空白混沌的,直到我朦胧中睡醒睁眼,一抹刺眼的光照射在我的眼睛里,刺得眼睛很不舒服。 我双手的手腕,像是被什么有一丝灼热的东西禁锢着想动,却动不了……当我睁开眼时,入目便是顾北冥一副满脸愁容的模样,光照射在他的脸颊上,他仿若很专注的站在床边的位置看着我。 此时的天,已经大亮。 当我不经意扯动手时发现,我居然被两个疑似银制的东西被拷在床头,我蹙眉,不悦的大声对他喊了句,“顾北冥你做什么!” 顾北冥默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一句话也不说。我下意识的扯了扯被禁锢住的双手,“不说话?!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佯是根本就没有理会我,然后泰然自若的对我说,“已经帮你请假了,今天在家里好好休息。” 本来周六日就是休息的,但是由于接到舒菲那起案子,警方那边勘查案件之后,今天下午会请舒菲去一趟警局,我跟萧衍那边沟通了下,希望也能随旁配合工作。 我当下只觉得很生气,“你凭什么帮我乱请假!” 他掷地有声的问我,“你凭什么认为,你不需要请假?” “……”我有病么我,账呆会再算! 我以躺着的姿势不屑的瞥望着他,“先别管请不请假,你把这东西解开。” si.th!他居然拿我两年前为了犒劳自己成为正式法医的两个纯银手镯掰开!直接将我的手和铁架床给扣一起了! ……弄得我的手腕好像还红了好一块。 我的手镯被他拿在手里,我半坐起身,双膝跪着伸手就将手镯给抢了回来,“赔钱!” 他视线转移到我的手上,说,“多少?” 我是气得脑袋都疼了!房门就在下一秒被人轻敲了两下,紧接着是淼淼的一声叫喊。 我懒得顾及那么多了,“你赶紧撤。” 嘿!这混小子就硬是没听我得,反倒还往房门边走,手落门把就想把我的房门打开。 我急急忙忙的直接赤脚落地,弓身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但力道没使赢他,让他直接把门给打开了。 我大半个身子都已经被他给挡着,噢,估计他跟空气一样挡不了,就我现在这姿势奇怪些…… 我刚借他的手肘使力站直身子,就视线偏移的看到淼淼昂首望着他问,“顾医生,阳阳醒了吗?” 我直起身板右手还在扯着他的手肘,眼见着淼淼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醒啦!既然醒了,就一块吃早餐吧。” ……我整个人都凌乱了,什么情况啊,这是。等我晃过神来,扯开了拉住这小子的手,就彻底尴尬了。因为凭我多年的法医和亲身经历来看,这家伙明显就是个人呐。 我满心满肺的怀揣着困惑,直接就去了卫生间。可淼淼,也硬是死乞白咧的跟我一块往这狭小的空间里挤…… 然后扒拉扒拉的用各种你行啊~,牛掰啊~等等的东北话跟我各种扯皮。 啧,这回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我是完全都不记得,內家伙什么时候来了,什么时候开始还能被正常人看见了。 “他昨晚……怎么就被你发现了?” “他说昨晚想送些药给你来着,结果你晕倒了,然后就把你给抱回来了。” 昨晚的事情,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淼淼半含糊的话说的也是,都不知道哪跟哪儿啊,余下的剧情发展还得我自己脑补!! 夏淼淼还说,他帅,还是个暖男,今早的早餐都是他给买的。 至于FSD那边,淼淼今早还特意帮我请了个假,但叶主任那边的说法,多得没跟她说,只是让我安心养病。 我心里自然清楚,这跟我服食TCA脱不了干系。 我刚刷完牙漱好口,就被淼淼碰了碰肩,“阳阳,等会出去你得正式给我介绍下。” 呵、呵。 …… 当我扭扭捏捏的被淼淼从卫生间推出来时,临眼就看到了坐在我常坐饭桌位置上的同事,顾北冥。 我走到饭桌的另一端,毫无前言的对淼淼介绍道,“我法医部同事,顾北冥。” “我的好朋友,夏淼淼。” 夏淼淼一副懵逼的模样望着我,像在说:就没了? 顾北冥压根就像是个,不尊重东道主的来宾,瞟都没瞟淼淼一眼,说,“我们已经认识过了。” 第041章 鬼叫我大庭广众 吻他 拽得勒~~ 我摊了摊两手,“既然认识过了,那就赶紧吃早餐吧,吃完我还得回一趟FSD。” 淼淼直接一把用手捆住了我的脖颈,往后拉,退出几米距离后。 双目颇认真的望着我,接着对我说,“温阳,你这样敷衍的介绍方式就没意思了吧。” 我不禁抚了抚额,“妞儿,你别误会了我跟他的关系。我不会找內种人……当男朋友的,ok?” 八九不离十,夏淼淼童鞋就是把人,当我男朋友待了。 夏淼淼朝着顾北冥敷衍的笑了笑,话对着我说,“欸,温阳,你这可是在自爆,我都还没问你俩什么关系,你就跟我在掩饰了。” “你当我不善言辞好不啦。总之他跟我没任何瓜葛。” 淼淼刻意压低了音量,“他不是你男朋友,昨晚跟你睡一起?!哦,不对。昨晚跟你共处一室?” “……” “……他跟你说,他是我男朋友?”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说,“我昨晚有问他要不要睡客厅沙发来着,人说不用。你温阳什么人呐,跟人拍拖两年都舍不得将人带回家来的。人这么晚了还你送药,你也居然会跑楼下去拿药,那不是……那我就想着让你们感情升温下么。” 人交闺蜜交心,我交闺蜜……擦亮眼睛都看好了!是损! 我眼见着那家伙已经津津有味的拿筷子,开始吃起来了,“得了吧您咧,赶紧去吃早餐吧,我等会是真有事呢。” 十几分钟,一桌三人的一顿不惬意的用餐就这样过去了。 …… 我说要去上班,他就说他也要去,并且,还跟我搭乘上了同一趟地铁。 虽然今天是周六,但起早坐地铁的人也不在少数。 然后我们就成了现状,他直接两手把我围困在角落,我之前也说过……没说过就补说一句,FSD女职工们十个见过他的人,九个都说他是个有气质的高富帅。 虽然我自诩算长得还不错,但可能父母基因算不上特别好,跟他站一块不区分男女,秒秒钟就能被他的颜值给秒杀掉。 ……他太高了,致使我穿平跟站着就需要昂首才能仰望到他,“别靠我这么近行不?” 尽管我们之间的间距,在这个拥挤的地铁算得上正常,但这近似熟识亲朋的社交距离,也让我感觉到不太适应。 我打心底也如明镜般清楚的知道这男的压根不会听我的,可就是嘴多,所以说,我这是病,得治。 到一处公园站,只上不下的一大堆,他的视线就没从我的身上移开过。 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试图用聊天破除这个尴尬气氛,“昨晚……究竟怎么一回事儿?” 顾北冥望着我的眼睛,下意识的瞟向了左边,“你问我?你自己昨晚做的好事,不该扪心问问你自己?” “……”问自己?说得就跟我把他怎么了似得。 我哼唧的直接将脸撇向了一边,“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像是不经意的又往我的位置凑近了些,用言语调侃道,“吻我下,我就告诉你,昨晚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他唧唧歪歪的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我就只知道这只鬼叫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言语轻浮的耍流氓,还让我吻他! 我当然不依,“你做梦。” 不知我这句话,又怎么触及了这家伙的欧巴桑性格,他居然直接就在公共场合把我的脸给亲了! 可恶。 我不知道现在我的脸该红成什么样了,反正就是愧对深圳的父老乡亲,我羞愧的连忙就把脸给转向一边去了。 他倒好,人,鬼不要脸还天下无敌了!当着这节车厢不少人瞩目的目光,还给我吧啦吧啦的追溯起两天前的事情来了,“我看你就是,既喜欢口是心非,又喜欢欲情故纵,嘴上说不要不要,可你明知那天晚上我在你房间,你也敢睡那么死,是真把我当柳下惠了?” 他的声音在这许多人埋头玩手机,只当我俩不害臊的吵杂地铁中,真算不上大,但他无端在公共场合说出,阳痿这类的代名词汇,我也表示很尴尬! 然后他的话居然还没有说完!又要开口继续下去……“温阳,” “你shut up!”我一时没控制住音量,结果……我顿时感觉周遭的眼光都望向了我们俩。 我是整个人都尴尬了,一手托着手肘抬手掩住了大半张脸。 心里还踌躇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狠一咬牙,嘴就不听使唤的压低分贝,半开合的含糊起来,“不是你说得嘛,我手无缚鸡之力,既然是这样,那我管你要干嘛,我安心睡我的好了呀。” …… 我们俩人刚步行到FSD大楼门口,就跟朴大化验师,撞个正着。 我还想着先跟他打个招呼来着,可顾北冥倒好,事先就熟捻的和朴焱打起招呼来了。 我一直没去细究过同事间,亲啊友啊之类的关系,这样一看,他俩倒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匪浅啊。 简短两句的招呼声后,我们三一同上了指控电梯。 法证部办公区在二三楼,法医部在四五楼,朴焱迈长腿才刚踏出了电梯门,居然还转身,瞥着他那套正装调侃了一句,“战绩辉煌啊。” “?”总之……我是没太听明白这俩男的,当着我的面在打什么哑谜。 今天法医部人员近乎全齐,我们法医部的几个,伙同其它部门的同事还有欧sir负责舒菲这起案子的人员,都集中在了FSD会议室,当然,作为见习期即将结束的顾北冥,也不例外。 会议全程,顾北冥算得上特别认真的那个,倒是我,眼睛会不时的瞟向他。 ……舒菲的父母,因触犯了《刑法》第260条,虐待罪。 现在已经被拘役起来了,至于判刑年限,三年以下有期或拘役,具体年限还需要法院那边,根据情节轻重做出下一步的判处。当然,这判罪时限会尽可能的延缓到舒菲成年。 第042章 治安防控的‘暴力机关’ 欧sir那边,也已经安排了心理专家,对舒菲进行心理辅导,试图从她口中找出,这半年来对施暴的嫌疑犯。 因为她的父母没有及时报案,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她发肤有可能留余下来的证据,全都被时间冲刷掉了。 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新的证据指向,舒菲身上被鞭打伤口是她父母打伤的。并且她的父母一再表示,他们并不知悉舒菲有怀过孕。 ……虽然这起案子,上级批下来让我不要再继续跟进,但我却忍不住想要听他们总觉会议的结果,不然……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湖北的那位薛先生,在结束完惠阳冥婚那件新一期的专栏报道后,他和他们部门几个同事通力合作,花了将近两个星期的时间,在几天前,也请我为他新做的一期以‘父母教育方式’为专刊的数据调查。 他数据调查的类目范畴很广泛,但其中我记忆最深的一项调查结果讲述的是,在中国: 超过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家长,会使用从孩童幼年时期起,对他们使用责骂来进行‘纠正’教育。 百分之二十三以上的家长,从孩子幼时起惯性的宠溺,导致孩子长大后会因唾骂不成反激怒,而直接动手对孩子进行责打。 百分之二十左右的家长,会用以身作则的教育方式,尝试去跟孩子进行沟通。 百分之十五点八的家长,以上全部都尝试过,但最终…… 剩余不足百分之十的家长,选择放弃教育孩子的权利,只供起吃穿用度,对孩子其余一切,都不管不顾。 这样一个简单的数据调查,可以反应出中国现阶段的教育方式。 很多人面对现代社会的压力,会试图通过不同的方式进行减压,就像某些人,明明清楚的知道吸毒有害健康,但还是为舒缓情绪去违法。 同样的,就像是舒菲父母这样的,没有使用正确的方式去指引孩子,致使孩子在成长的这条道路中伤痕累累。 我下午去了拘留所,舒菲的母亲的情绪极崩溃,一直嘟嘟哝哝的说着后悔。 但我觉得……能忍心对亲生女儿下狠手,刺伤人骨断人腿筋,真的也算得上是极品了。 …… 难得这件案子,暂时告一段落下来,我能有时间和朴焱两人,在FSD大楼楼顶眺望远处聊天。 撇去可能存在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那个罪犯的存在,细分开出一份独立档案,可以算是一起虐儿案。 朴焱问我,对这起案件有什么看法。 可我能有什么看法呢,自小无父无母,只能凭借广泛的数据,来广义的阐述,“从生物学角度来看……女性是较为感性的,特别是一个孩子的亲生母亲。我们以往接到的许多虐儿案,多数是养父母和二婚父母的后父或后母对孩子施暴。亲生父母的话,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特别是舒菲腿上的伤,还是她母亲用刀插上去的,打孩子在中国社会常见的很,只是会把一个那么瘦弱的女孩,打得只剩半条命,很不可思议。 “那么这起虐儿案,你有什么感触?”朴焱问我时的眼神不如以往,显得很凝重。 往常,和朴焱也有过探讨案件的时候,但很少会在时候问感触和对案件看法一类的。 “现在还没找出,另外那个伤害这女孩的罪犯,所以,我暂时还不太有特别的感触……只是,你怎么会这么问?” 朴焱抬起手中那杯咖啡喝了一口,声音沉静淡漠,“没有,只是看你最近处理这起案子神思有些恍惚,是精神状态不太好?” 说到精神状态,我算是大抵明白朴焱什么意思了,讨论案件阐述伦理道德是其次,或许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知道我服食TCA? 欧sir那边暂时还不知道我身体的医检,法证、法医部连知道我晕倒的人都不多,或许,朴焱也是这屈指可数的人里,其中之一。 跟大神聊天,神经通常都得紧绷些,“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最初接到这起案子的时候,萧衍就问过我,觉得让你处理这起案子,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毕竟这几年来,但凡是涉及到亲情的案件你都会很抗拒。” 听到这话,我笑了,“你还记得嘛……在八个月前,你曾经在这个地方对我说过。慈不掌兵,善不从警,警察这份职业就像是治安防控的‘暴力机关’,有些罪犯,必须使用武力才能将其制止,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 如果换做是一个待人极宽容、对人极善良的人,在处理重刑案件时,罪犯就会把你当作一个傻子。 同样的道理,我们法证、法医部的人员,很多时候协助警方查处案件的时候,不会、也不能,掺杂个人情感和所谓的感触。” “……这话对我很受用,这些话同时也被我埋藏在了心底。你可以当作是我成长了,总之,就现在而言,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抗拒的。” …… 现在临近十一假期,除却舒菲那件案子基本上都是相安无事的,有的不过只是普通的车祸刑事案件,简单的活体取证不过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情。 临近月末,听着同事们愈发兴奋的讨论各种旅游度假走亲戚、好友亲人结婚出血的安排。我整个人也都是愣头愣脑的,因为,月末我又要迎来一月一度的姨妈经期了。 欧sir的团队只有极个别的没有假期,因为需要留守在警局,希望舒菲可以在这几天的治疗里,身心情绪得到较好的调理舒缓,能这她的口中得到嫌疑人的重要信息。 四五天上班时间说长不长,案子没有进展……眼一睁一闭,这一个月就接近尾声了。 萧衍和淼淼他们并不是十一当天出发,而是今天晚上七点,直接坐三小时的飞机去河南郑州。期间,淼淼还一直劝我去,还说什么……到时可以借着见鬼和僵尸的便利,对那家伙揩油! 第043章 估计 是被累昏过去的 我去~ 我也是被夏淼淼这种肮脏污秽的想法,气的够呛,且不说去一趟机票住宿费等等要花费多少钱,就拿那家伙来说……我他妈看着就倒胃口。 还不如我自己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在家里省钱来得实在。 所以,从我送完他们机的今晚开始,我就要开始一个人度过,中秋十一连着长达七天半的假期!! 这,怎是一个爽字了得。 …… 好不容易不用‘提心吊胆’,每天都担心会不会遇到那个瘟神,舒舒服服的洗完一个澡,一身穿得清爽飘逸,直接就想着去房间里蹭空调耍电脑去了。 可是就在我一个开门动作过后,此情此景都已经在我脑海中卡壳过不下数十次了! 我一脸懵逼的被结舌的嘴巴漏风,都变口吃了,“你,你……你怎么在这。” ……不是该滚去探险了嘛?怎么又跑我房间来了。 顾北冥本轻靠在床靠垂首的脑袋,颔首神情自若的望向我,“怎么,不希望我在这?” “……”自从那天晕倒,检查报告结果出来,说我服食过TCA(三环类抗抑郁药)之后,我根本就怀疑是这个鬼做得好事。 我佯装起一脸镇定,“你不是,应该和他一块去封门村了嘛?” 我口中所说的‘他’字,意有所指,自然也不言而喻。 他起身,长腿两步跨到了我的面前,神情凝重的望着我,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双手突然紧紧地握住我的两只手,又是那阵冰冷的触觉,让我顿时感觉到冻刺骨。 我试图将自己的手从他手掌中抽回,可今天他抓着我手的力道,有些愈发大了,“男女授受不亲,别总对我动手动脚的。” 我这话才刚说完,他还没回答我。 突的,未关紧窗帘的窗户外忽闪过一道光速闪电,那道闪电闪出来的光直接摄入到我的眼睛里…… 我的眼睛被这道闪得顿时就感觉到了不适,那种睁着眼睛,周遭如同负片的感觉,再次侵袭着我的视野范围。 我将我的手轻而易举从他手心抽了出来,双手抬起掩盖住了我的眼睛,我整个人就想要蹲下去。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愈来愈急促,我不知道我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感觉身体供氧不足,鼻子就像是感冒鼻塞了一般,完全得不到一抹透息。我只能尝试通过嘴巴来大口大口的喘气,获得一丝氧气。我身体也开始散发着不竭的热能,此时此刻,我感觉我全身都是滚烫的。 ……我人还没完全蹲下去,就被顾北冥一把紧拥在了怀里,我身体的热能像是不断的被他吸附过去,他那如同冷冻肉的唇狠狠的吻住了我,手还在不断的脱着我轻薄的衣衫。 我是有挣扎的,可是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认为,自己是被人下了药!? 我眼泪巴巴得就流了下来,不断的摇头晃脑,“不要!” 他越矩的动作还在继续,我好不容易咽下了一口唾沫,“……这几天,是我的经期。” 我也不晓得为什么自己会这样说,或许我觉得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停止他侵犯性的动作。 他的整个身体直接就将我扑倒在床榻上! 疼……热…… 他的全身都像是在吸附着我发肤所散发出来的热能,冰冰凉凉的触觉让我整个热的感觉快要燃烧起来的身体,逐渐变得有些清醒起来。 我只觉得在意识朦胧中,我被人扑倒听到的了如同那晚一样,床板吱吱嘎嘎剧烈摇晃的声响。 我完全不知道,我有没有像他一直在我耳边嘟囔得欲拒还迎、欲情故纵等等。 然后……我整个人都陷入了昏睡当中,估计,我是被折腾得累昏过去的。 我沉浸在深度睡眠当中,直感时间过了很久。直到我感受到了一阵冰凉的触感从我脸颊处轻拂过,紧接着就是几声叫我名字的轻音,话就犹如一阵轻风般,吹拂进我的耳蜗里。 我意识进入潜眠阶段,心里不禁泛起了几丝浮躁,思绪速建的想到了昨晚的一夜疯狂,顿时就火大起来,“别吵!”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的就能知道,在我脸上乱七八糟捣弄着的人是他。 “温阳……”他的嗓音就如同是喉咙发炎了一般的哑涩,又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甚至有那么一秒钟的错觉,他的身体正发散出了一股温热气息? 不足一秒的反应,我整个人猛地起身,发现他脸色,用词汇形容不出的虚弱煞白,就躺在靠床沿边的位置。 我手溢不住的颤抖,试图轻触着他的身体,却摸了个空。 我顿时整个人都慌了,“你,你怎么会这样……” 顾北冥整个虚空的将我抱在了怀里,我整个人还在不断得颤抖着,“温阳……你必须要去雅鲁藏布,只要去到哪,你就一定会知道……你需要什么东西了。” 我用手扯着他似虚空垂落的衣角,“不行,我不能去……” 说到去哪,我会有些莫名的害怕感觉。 我话还没说完,手攥着的触感就完全抓空了,他又一次,就这样从我眼皮底下消失掉了…… …… 接续一连两天的时间里,我整个人都颓了,暮暮霭霭的一天二十四小时,十几个小时都是躺在床上的。 我很纳闷,他消失之后,我还特地去了卫生间查看我的姨妈巾,包括床铺上都没有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 就像第一次一样,明明感觉那么真实,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无节操的春梦。 ……顾北冥,他就好像完全的消失在了我的记忆当中,除却我手上这枚戒指之外,能证明他曾经存在过的东西,也无它了。 我还多疑的将家里,近期我有饮用过的水和吃过的食物,全都拿去化工厂做了一个食品化学成份分析,结果需要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出来。 第044章 画的是什么鬼 死人妆嘛 这两天,我有过一瞬息的错觉,或许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只是一直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 我甚至乎,还想要无节操跑去医院,证实我的那层膜还在不在了? ……我现在简直开始怀疑人生了!! 我期间有第一时间尝试打淼淼和朴焱的电话,但估计是因为没有信号,所以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对他要求我去西藏雅鲁布的话,心里存有很大的抗拒,可是打心底却又会想要去相信他。 这几天又太多迷雾围绕着我,我的记忆,就如同第一晚看见他一样,有那么几个晚上的记忆,就真得全都消失了。 我不知道上周末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却冥冥中很轻触的感知到,他的消失,一定和我脱不了干系。 ……上个星期我神思恍惚的,都已经忘了放在办公室的那件包裹了。只是今天,又让我莫名其妙的想了起来。 我想着反正今天闲着,也估计会是最后一天,索性去一趟FSD把那件包裹拿回来。 现在是十一假期,FSD大楼只有四名值班的警员。一句短促的招呼声过后,我直接就去了办公室。 当我开锁踏进办公室时,我整个人如同置身在了一个冷窖的冰库里,整个办公室像是都在散发着一股白雾,并且还泛着股森冷的气息。 虽然这种气体无味但是我能判断出,这是CO2(干冰)溶于空气产生的化学反应,只是我很困惑,办公室内居然会无端有了干冰的存在。 我试图用呼吸平复着此时此刻忐忑的心情,等我走近自己的办公桌,开锁拿出包裹后,我还想着此地不易久留,但想了想还是改变了初衷,直接就地就将包裹给拆开了。 我没想过这个包裹寄过来得居然会是一本书,并且……还是一本我从小就不敢‘染指’的书籍类型。 是台湾作家龙应台写过的一篇生死大问,《目送》。 虽然我没有看过,但在我中考的那一年,却清楚的记得里面有那么一段,让我记忆深刻的话: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诉你,不必追。 ……市面上涉及亲情,面对生离死别的书籍不在少数,但我从来都不会去看,因为……我从小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包裹里,还有一张跟我十八岁生日那年,收到一模一样的纸质卡纸。 可当我打开这张卡纸时发现,里边什么都没写。 我很困惑,八年前,给我寄那台手提电脑的人知道我的住处,八年后,我来FSD工作,这个寄送神秘包裹的人,居然也知道? 思衬了半天没个结果,没有过多的犹疑,我直接将书籍和卡片重新放回包裹的快递箱中,抽屉上好锁,直接抱着它就离开了办公室。 可当我将办公室门锁好了后,转身…… 同样的环境办公楼结构,一转变成了,有些民国时期风格的……影楼? 我看着这不大宽敞的楼道,来来往往有许多人拿着服装、置衣架形色匆匆的就往直走右转的方向进了去。 等我蓦然回神反应过来时,我发现我全身居然已经换成了红袍喜服,头顶着凤冠,脚上还穿着双绣花鞋! 而且……我刚拿在手上的包裹也不见了!我心跳不断的在加速,我眼睛四窜的开始张望四周,陡然间明确的感知到,正迎面朝我走过来的两个,身着旗袍的女人,是‘化妆师’……!? 紧接着,她们密密嗔嗔的一句话,我心底明明是不情愿的,身体却不受控的被她们邀请去了化妆间,我头顶着繁重的凤冠,金器繁琐的在我耳边晃荡着,我还一路不停得随着她们身后走,来往的人,不时的还向我恭敬的打招呼。 这种乱七八糟不受控的感觉,让我感觉全身上下的寒毛全都竖立起来。 在化妆间的一面古色镜子前,我居然安坐在镜子前被她们摆弄了很久。 最后,她们摆弄出的成果是,我的脸被她们画的惨白!活就像是个死人妆。 我看着镜子中倒影出的脸颊,心情抑郁难耐的开口,“喂喂喂、你们这画的是什么鬼?死人妆嘛,我不要化成这样!” 啊呸!这明明不是我会想说的话,却不知怎么的,直接就从我口中说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透过面前的古风镜子,看到了身后一抹熟悉的身影,倒映在镜面当中。 ——顾北冥!居然是他? 他此时身着一套全黑的西装,身影向我慢步走近我,接着半俯身躯一把将我的手牵了起来。 他牵的是我的左手,我这一瞬才发现手上的那枚玉戒还在,并且还是在中指的位置。 我凝神间油然而生一抹疑惑,他的手……居然是宽厚温暖的。 我莫名奇妙的知道,我现在正用着一种深情的目光看着他,说,“阿冥。” 不,这不是我说得!这是我所听到的话。 顾北冥用着温和的眼神回望着‘我’? 当我整个人顺遂着,他有意无意牵引的方向,转身往来时的通道摄影棚走,迎面向我们走来了一个前胸挺拔屁臀撅翘的女人。 同是一样款式的旗袍。很明显……我是被女人给比下去了。 女人迎面走过来,就是一句挑衅,“冥少,这女人是谁啊,长得就跟我老家村口住着的三姑六姨婆似得。” “……”你他妈才长得跟老家村口的三姑六姨婆一样! 啧,掌嘴~ 我心里忽闪过那个念头,难道……我是真的因为服食抗抑郁的药物,导致神经错乱,所以出现的幻觉了? 顾北冥一把将我直接禁锢在了他的怀里,有些极霸道的口稳宣誓着主权,“她是我的新婚妻子。” 第045章 你从十几层跳下去试试 闻言……我整个人顿时就愣住了。我自己下意识的否认。 “温阳。”是顾北冥的声音,但……这话却不是我旁边这‘人’说出来的! 当我猛地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我的脑子刹时一片空白,楼道仍是FSD最初的模样,整个走廊都是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任何人…… 而且,我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旗袍,绣花鞋和凤冠!我两手抱着的就是那本拆了封的包裹。 ……是真的、真的被人下药产生幻觉了!? 然后,我又听见顾北冥声音沙哑的说,“听我说,你现在身处在一个四维的迷幻空间里,这里全部的东西都是幻化出来的遐想空间,从现在开始往出口走,无论你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看。” 我想……!如果这是真的,估计是个正常人都得要吓得精神病吧。我现在根本无从分辨这话是真是假,连我自己都感觉,我现在就他妈是个神经病! 我很害怕,我脑子的神经线都是紧绷着的,或许这并不是什么迷幻空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我自己脑海中营造出来的画面。 接着,我有听到了他那温和的嗓音低低哑哑的萦绕在我耳边响起,“温阳,你在迷幻空间所看到的东西都是假象,你必须凭借自己的意志从这里走出去。” 他只告诉我,要我凭自己的意志走出去,可却没有告诉我,如果我走不出去,后果会是什么。 但无论他的话是不是真的,FSD大楼乃至民国时期的深圳,只是一个穷得靠打鱼为生的渔村而已。 我想试图平复自己的心境,却怎样都平复不下来。我屏息闭了闭眼,等重新找回一些状态后,直接迈步走向的楼道电梯的方向。 楼道全长不过150米,按照我此时的速度,应该是不过十几秒就能走完的路,可我却觉得我走了好久,明明近在咫尺转角就能进的电梯,可我却发现……无论我怎么走像是都没法跨过去。 突的,我身后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紧接着就是一声,“温医生。” 我吓得浑身颤抖了下,是叶主任!叶主任的声音—— 我不得不承认,我现在真得很害怕……我的全身此时已经起了鸡皮疙瘩,脚像是踩在了520强力胶上,根本没法动弹! 然后那个似叶主任的魔音,又响了起来,“小阳,你怎么回事儿,这就是你对领导应有的态度?”叶主任的声音,明显是不有点不高兴了。 或许是因为害怕产生的心理作用,但我真的没法集中意志。我死闭着双眼,心里一直在默念着顾北冥的名字,直接就大声把话说出了口,“顾北冥……我,我的脚动不了了。” “别怕,往前迈步,很快就到了。” 我抱着包裹的双手不禁抓紧了紧,“不行,不行……” 然后我听着他用极沉稳的警示腔说,“如果你意志不坚定,那么你就将永远迷失在这迷幻空间里。” “温阳。”一只近乎没有任何温度的手,突的搂上了我的腰腹,我真的要受不了了,因为此时贴在我耳边叫我名字的这个声音,正正就是顾北冥! 他整个人缠在了我的身上,对我耳蜗吹着冷气,“温阳,不要被迷幻空间控制了自己的神智,看清楚你现在在哪,不要再继续往前走了。” 当我听他的话将眼睛睁开时,迎面吹拂过来的,竟然是一阵呼啸的冷风。 我此时正在FSD大楼的楼顶,我已经跨出了围栏外,只一步,再跨出一步,我可能就会从这地方掉下去! 他的手又在我腰肢在搂紧了紧,声音絮絮不断的说,“温阳,赶紧跨回来。” 本来我下意识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是应该往回转身跨步的,但是我却有那么一秒的迟疑。 他的手松开的我的腰腹,直接一把抓住的我的手,“温阳,听我的,赶紧跨回来。” 我真的动摇了,因为面对跨出一步,下一瞬就会粉身碎骨的高楼,我不得不动摇。我正想要转身,他的声音又再次涌入我的耳蜗…… “我不能听到,看到你所听到,看到的话和景象,但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回头!”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变得沙哑音色抖了抖。 两抹相同频率音调的声音,控制着我的听觉神经,他就跟精神分裂患者一样,又让我走……又不让我走! “你不要再犹豫了,赶紧跨回来。”他说。 我现在整个人被这两抹相互排斥的声音弄得很崩溃,我甚至根本知道究竟谁说的话才是真的。 风一直在我耳边呼啸而过,高楼的风使得整个空气都干燥的很……没错,我就是在楼顶,没错的吖。 ……那时候,自个儿看86年版的西游记,还为唐僧认不出徒弟的智商着急呢。而我此时此刻,算个什么事儿啊! 然后围绕在我耳边这个声音,是真急了!特暴躁的说,“温阳,我到底是该说你笨还是蠢!?不要再用你的低智商去跟迷幻空间斗!” “……”我蠢!?我笨!?我智商低!?你来从十几层跳下去试试! “你身上有一颗痣不用我再说清楚究竟在那个位置吧!不要用理性去思考幻化出来的一切,你只差这最后一步!” “……” 我陡然间紧绷的神经,就如同被人割断了一般,从头到脚脸都红了个透。 我想,我明确的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本来,自己多年在FSD遇过这么多起案件,就事实证明人比鬼其实要可怕很多。既然我都敢选择这份人人都忌讳七分的工作,我还怕什么呢?佐不过,一死。 我心下一狠,咬牙,闭眼!跨空了这一步。当我跨出了这一步后,并不是踩空而是无端的直接踏进的电梯里! 我看到了两名巡逻楼层的警员,四目双双望着我,“温医生,你没事吧?” 我不敢确定我是否走出了迷幻空间,我只是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第046章 绝对要命 一场噩梦般的鬼打墙,终于过去了。 当我走出FSD大门时,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是淼淼回复过来的信息,说他们再过一天就会坐火车去雅鲁藏布。 两个简短的电话,我通知了萧衍和淼淼,我一个人,准备明天启程先坐高铁再辗转火车去雅鲁藏布跟他们会和。 …… 回到租房,我连澡也没敢洗。直接回了房间,就窝到了床榻靠墙边的位置。 我神经都是紧绷着的,完全不敢睡,但又因为今天实在太疲乏了,意识迷糊的就睡了过去。 我不知怎的,就陷入一片白雾迷茫,又似黑暗的环境当中,我背脊不禁一凉冷汗不断的淌流在背脊上…… 我什么都看不见,只是耳边不时有几阵冷风呼啸而过。 隐约间听到一抹俱厉的女声狠声的讨要,“把戒指还给我,……把戒指还给我!” 当我侧首看向那枚玉戒时,它正泛着灼热血色光芒。 “把我的戒指还给我……把戒指还给我!” 我屏息等再睁眼的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侧躺在了床铺上,然后整个人直接从床上半坐了起来……只是一抹讨要的声音而已,我还什么都没看到呢。 居然也会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叮咚’~客厅的门铃响了!当我醒神侧首望向书桌上的闹钟时,显示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我思绪一瞬恍惚的错觉,认为是自己听错了,可当门铃响声再次响起来,我心直接跳漏了一拍。 ……此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当然是不会去开门的。 我整个人窝在了床铺靠墙的一角,门铃声不断的响起,时不时还伴随着敲门声的声响,门铃和敲门声响彻了很久,已经严重影响到了邻里的休息。 他们破口就是一声大骂,“谁啊!大半夜不睡觉,吵死了。” 租房这一片地区的楼房,上下构造很窄,隔音效果很一般,基本小声说话大声笑就能让隔墙贴耳的人听到。 我索性用双手捂耳,让自己不要去听,可是不尽如人意,敲门声和门铃声持续不断,愈发多的住户开始抗议了……甚至,像是经久已经惹来小区巡视的保安。 无奈之下,我只好踌躇起身去了客厅,透过猫眼往外看,除却感应灯照射出来的暖光之外,楼道是空无一物的。 我伸手盖住了猫眼,背脊靠在门沿边顺势滑落坐到了地上。 ……最近的怪事越来越多了,该得不该的全都找上了我。 我已经没了最初想要睡觉的心思,全副意志都在坚持着,怎样度过这两个多小时。径自走回房间,我就又窝在了床榻的角落位置。 我怕得即便困却也都不敢睡觉了,生怕我会在睡梦中,猝死。 门铃和敲门声没有再继续,将近两个多小时里,我都是窝在床上靠墙边的一角,等待着晨曦的降临。 可是在这两个多小时里,我却是煎熬难耐的,因为我的微信,短信,来电显示…… 我现在有过一瞬息错觉,要不是精神失常脑子抽了,就是哪个网络黑客把我手机给黑了。 更可笑的是,此时此刻的我,居然还有心思留出一份疑惑,在脑洞大开的猜想:总不能是用21世纪的高科技,把我召唤去地府吧?虽说我算不上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需要牛头马面来牵魂,但至少在这大晚上的时候,黑白无常还是要的吧。 ……这样乱七八糟的自我煎熬并安慰着,天色也逐渐开始泛起了晨色。我没有过多的思考,简单的收拾整理了下自己,赶早的凌晨六点多钟,就直接背上沉重的行囊出门了。 拉萨地处雅鲁藏布江的中游河谷平原,离雅鲁藏布算不上太近,加上我一开始没怎么做足功课,这一趟行程对我来说,绝对要命! 我在没联系到淼淼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在网上订好车票了。经过十二个小时高铁转火车的跋涉,我总算是到了拉萨。 我事先联系好了萧衍他们一行人,还特意在家,下载了高德导航app,可是西藏的信号发射器太少,加上本地的磁场效应很大,覆盖了手机的信号。 我的手机不但不能接受讯息,还根本没法联网导航。 ……我这人平时是真缺少运动,临上高原前服食了一些地塞米松,可当车程海拔到了不足三千米的位置,我就已经开始泛头晕了。 我最终上了一辆机动三轮敞篷车,整整花了四十多分钟的时间,去到了雅鲁藏布大峡谷。 雅鲁藏布大峡谷是国家4A级的旅游景区,全长504.6千米,最深处6009米,平均深度2268米,曾被列为世界之最的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和秘鲁的科尔卡大峡谷,都不能与它等量齐观。 ……买一张门票都得150块,并且还划分了很多限制区,通往峡谷深处的部分区域都被铁丝网围起来,不能让人踏足,这足以见里边未知领域的危险程度。 因为是十一假期的缘故,来旅游临时买票的人还是挺多的。 我在来之前已经用手机买好了团购票,但却没有检票进去。手机信号一直不稳定,发送出去的信息和电话都驳回了。 我简单的吃了些压缩饼干,胆大的想着一个人开启这段旅程,本来我来这就是有目的性的,如果真要同他们一块,说不定他们会跟我一块遭殃呢。 他说。只要我来到这里,就会找到答案,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背着行囊,独自就踏上了前往大峡谷的道路。 进门,检票。 我一直沿途走,旅客也一直都很多,甚至还有些拥挤。 直至……按着自己的意愿乱走,走了并不久的时间,我自己就像是迷失在了这个荒山地方,我事先有去了解过雅鲁藏布大峡谷,但我却一直都不知道,雅鲁藏布里还存在着这一些古朴低矮的平屋,沿途一路层次不齐的结构就像是余留下来的小村落。 第047章 我他妈 在吻尸 我越往里走,这条原本可容两三人的道路就开始变得愈发的崎岖狭窄了,当地的海拔真的很高,此时此刻,我甚至感觉到覆盖的整个天际似乎,我触手就可及。 连续几声信息提示音夹带震动,在我裤袋响起,我脑海中忽闪过一丝错觉。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到了峡谷的什么位置,但我却很明确的知道,这幽深的峡谷里不可能有信号。 我随手拿出了手机,垂首间就看到了几条短信和淼淼发来了好几条微信。 说得都是些,他们在某地等我,问我现在在哪之类的话…… 我逐一回复了他们几个发的短消息,直接就将手机放回到了裤袋里。当我放好,抬头准备重新启程后,居然看到了一位近在咫尺老人?我甚至根本就不知道,那个老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她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在距离我正前方不足三五米的位置,她的全身裹着一匹黑布,连头都包裹得严实。 我只能看到她面容,她脸上满覆褶皱皮肤黝黑,然后她望着我,对我说,“姑娘,我帮你算上一卦。” 这位老人的穿着和极正宗的普通话,都不太像西藏本地人,或是说……她穿着像伊斯兰教的教徒?还有一点莫名的像……那个哥特式女人的着装风格。 我心想着,这种东西还是少惹为妙,没有应句,直接往前跨步想着掠过老人。可她偏偏又说话了,“姑娘,我见你面泛红光,最近怕是要走桃花运啊。” what?算命先生的潜台词,不是都应该说:我看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元神涣散,近期必定时运不济,还将会有祸事临头么? 老人的话,又一次颠覆了我的三观。 ……而且事实证明,桃花运我倒真是不会走,只会走霉运! 而且还是百年难得遇一遭的鬼霉运好咩?我没有搭理她,只真当做是想要唬弄人的小把戏。 可当我走近她的时候,发现,她居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这一奇异的现象,像是在昭示着什么,我想……这一趟行程,注定是会坎坷不断的。 我全凭着自己的自由意志,在这森系的原始森林中乱走,耳边像是还会不时的传进虫鸣鸟叫的声响。 雅鲁藏布地处偏西藏的东南方,典型的亚热带气候,恰恰好这还属于刚鉴于干季和雨季的月份,所以这时候的虫草的生长算不上太多。 我的步伐全属漫无目的随心乱撞,我一路走返程的记号也一路留,我一路上从没停止过脚步,山路越走越高,却没有再出现过高空反应,许是原始森林空气质量过硬的缘故。 ……在我走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后,不知不觉间,我居然走到一处似隐秘的山洞。 我在洞口位置徘徊不前的踌躇着,但最终还是选择进去了。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清楚的知道,在未知危险的环境中,会遇到生命危险却还是毅然的选择进去。 我背着行囊沿着山洞靠右的壁石的走,愈往山洞里面走就变得愈黑,借助着我事先准备好的便捷式手电筒的日光。 当我走了好一段路之后,我感觉到人身处在一个未知空间的危机感,我周围的空气都是黏腻潮湿的,整个山洞安静得只有我的脚步声和回响声。 我不禁屏息,明明我这么的害怕却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毅然的催使着自己步伐继续踏足进去…… 顿时,我耳蜗感觉到一阵高频的哔哔声,刺得我脑袋有些泛疼,当我借着手电筒的光照,抬头望向山洞顶时,我看到了,布满在岩洞的全都是倒挂在岩石壁的蝙蝠,我感觉它们都在用黑黑的眼珠,如同黄鼠狼般的賊眼,巴巴的直盯着我看,我脸偏向岩壁,试图逼迫自己不去想。 看到这些的蝙蝠,我内心只觉得这比我看到三维空间以外的生物更可怕! 我摸着岩壁一路走,走出不过几步之后,无意的一个侧目,目光直接就被的左边方向,一口通体泛绿的水晶棺吸引住了。 那口水晶棺像是混入了硫化砷成份的夜明珠一般,会在这个黑洞般的洞穴里,散发出……荧光? 阿门~~ 我正打算原路倒退回洞口,却在这个时候,一时没反应过来步伐倒退踉跄的就往后坐倒,我单手抓紧右边的岩壁,可是石壁长满了苔藓滑溜溜的…… 我整个人连带着背囊,无端端的往后倒地,一屁股就坐到了一个……刚刚明明不存在,凭空出现翘起的木板上!? 我闪神目光凝聚间才发现,我旁侧似乎还有一个石桩似得支点,直接就让我这一屁股撬开了那口水晶棺。 妈蛋!哪个该死的盗墓贼还给我来个支点……思绪速建不过一秒,那口棺盖居然直接360°翻转直接落到了木板的另一头,我就像坐着个高危的弹跳板一般,直接就呈弧度被甩了出去! 我靠!谁这么有才,弄出一招阿基米德啊……我毫无意识到需要怎么保护自己的重要部位,只觉眼一闭,任有在无着力的空中整个人呈弧度的抛物,直到我整个人躺尸般,正面覆在了什么冰冷的东西上? 顿时,疼痛冰凉的感觉传遍了全身,我才猛然睁开了眼。 只零距离的定眼一睁,我只觉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全起,头皮顿时泛起了阵阵麻木,我,我……我他妈这是在吻尸啊! 这口水晶棺就如同寒冰,我整个人都置身在一个冰凉刺骨的冰窖当中。 顾北冥……我恨死你了! 等我呆滞几秒反应过来,一股腐尸的恶臭味涌进了我的嗅觉,受不了了! 我两手顾不得按在死尸上的不敬,扒拉着就想半撑着尸体借力起身,这男尸身体硬邦邦的,就跟冷藏室被冻结的冰块一块,我人才刚借力起了些,这具男尸居然直接就用手把我给扣住了! 我的唇就哪样被他紧紧的吸附住,恶心的味道在控制我嗅觉的脑部神经胡搅着。 第048章 跑啊 怎么不跑了 我双手不断的推搡着,可是无论我怎样推都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越是挣扎越被紧扣得难受! 我的泪腺不问原由的被逼出了两行泪,我他妈命运怎么就这么多揣呀。 ……死了,算了…… 就在我感觉大脑开始供氧……供氧不足的时候,死扣住我背脊上的手动了动,我唇部的触感明确的感知到,它的唇开始变得有些软榻? 我脑子一片空白,目光零距离的涣散看着它,它突的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眼珠如同常人般不断的转动着,上下眼皮还在轻眨。 近距看到它样貌轮廓时,我只觉得我好像……好像在哪见过它?! 我思绪未捷的神经高度紧绷着。它那双如冰霜的手突的就放开我,垂落下来,唇畔也随之脱离开我已经冷得全无知觉的唇畔。 我正想着挣扎起身,整个人却直接被它半坐起的身体带了起来,当我远距看清它的模样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一面之缘。 它原本僵硬如冰窖的身体和手,不知怎的泛起了一阵温热气息,它抬手,五指就这样从我脸上轻抚着,它那长长的指甲轻刮痧在我的左脸颊上。 而此时,它身上似乎散发出了一股浓郁的檀香味,刚刚的恶臭和现如今的这阵香味在我脑子交织。我脑袋一片空白,胃里的东西全都涌进了喉咙,“哇……咳咳,呕……” 我吐出来的秽物尽数都吐在了它的衣襟上,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心脏都快要加速跳出嗓子眼了。 可胃里的东西却像是没有吐尽,我不管不顾的用脚蹬在的它不知名的某个部位,试图让自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只当幻觉般的起身。 还不等我动身。倏忽,它缓缓抬起一只手,那只手的五指,指甲长得可怕……就像是涂抹了一层黑灰色的指甲油,脏。 它的那只手就这样朝我的脸颊凑近,轻抚在了我的脸颊上。 我整个人都是僵硬的,背脊就像是被千百万只尸虫啃咬着全身,弄得我很不舒服。 恶心,想吐…… 我五官拧巴的目视着前方,我眼见着那盾立起的男尸,指甲黑长恐怖的要人命,可那张白皙稍稍带病态的脸庞,却是标准的妖孽脸,鼻梁秀挺颧骨饱满,嘴角还流露出一抹阴诡的浅笑,上下齿的四颗尖锐獠牙就这样暴露在外! 我思绪不断的涌现着有关这张脸的记忆,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我闭眼屏气,瞬息间两手撑着水晶棺借力起身,一个脚刚跨出去半个身子都跟着出去了,可另一只脚居然直接被那只冷如冰窖的手扣住了! 它五指的指甲如同嵌进我的皮肉一般,我睁眼朝那个方向望去,我看到了它挂在嘴上那两颗长长的僵尸牙,我顿时觉得身上的毛孔全都已经冻结了。 只能说……平时看那么多僵尸猛鬼片,真他妈不是什么好事,就连我这个职业属性法医师的人,也怕得就差在没跪地直接像它求饶了。 我死命的试图挣脱它的禁锢,可它却把我的脚裹紧紧得攥在它那长满灰黑色的指甲的手掌里。 看到僵尸,我是完完全全把什么屏气凝神,蒜头蒜瓣,全都忘光光了……。 倾刻间,它一手拍落水晶棺,另一只手也松开了我的脚裹,我的脚刚得到些许松动,我反应过来撒腿就一个字,跑! 没错,我人是跑出了远距棺材几米的距离,可……它整个尸体就朝我身后扑了上来! 它跟我只隔了一道背囊的距离,我被它皮肤白皙的病态,指甲灰黑的恐怖的双手,死扣住双肩根本无法动弹! 我尝试闭上眼睛不去想,却很不凑巧的……看到了它那两颗至少有四、不对,五厘米长的獠牙?僵尸牙!?其实,我也不想看到的……我眼眶积存的眼泪,稀里哗啦的就流了出来。 我死命闭紧双眼,整个人都屏息起来,然后,我感觉到那双冰冷的手,掐住我双肩的手直接把我给转向,吐着丝丝冷气的对我说,“跑啊,怎么不跑了?” ……它说的是人话! 我随意的将脸撇开一边,屏息凝神的闭眼,右手还死抠着我左手的玉戒,默不作声。 此时,我全身都泛着股刺骨的冷冽气息,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我突然,想起了那女人说的话,我会遭遇一场空前的劫难,劫难是没错。但……我的这种死法也忒惨了点。 “臭丫头,居然敢撬我棺盖?我要杀了你。” “?”它的语气很平坦,我根本无法从它的话语中,透息分辨出它是不是真有想要杀我的意思。 我陡然间发现,我已经没有了半分害怕的感觉……因为我打心底清楚的知道,即便是害怕,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任何作用。 我撇着头屏息凝神,一直没敢睁开眼睛过,可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它并没有要对我下手,只是有一股檀香和尸臭的味道萦绕在我的鼻息间。 突的,我感觉到有一股强力一把掐住我的下颚,我双脚逐渐离开地面腾空了起来,我整个身体像是没有了重力…… 我感觉到了濒临死亡的气息,充斥在我的周身,无时不刻的压迫着我。我意识憋屈着狰狞的睁开了双眼,两手胡乱拍打着它的手,它稍微有肉点的地方都是软塌塌的,被我打出了啪啪的声响。 它的那一只手将我整张脸摆正,迫使我看向他那双满是血色的赤色红眸。 我两手用指甲抠着他白皙病态的手,喉结泛疼的沙哑声,“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我说的是事实,同样的,也是在放手一搏。视野浑浊间,我看到它像是一口呜咽闭上了嘴,连同刚刚那裸露在外的僵尸牙也被一并收进的嘴里。 它紧攥着我脖颈的手也稍稍松懈了些,我脑子还有些危险清晰意识……但我那仅存的一些意识,居然是我对僵尸莫名的了解,又是这种莫名的清晰感…… 第049章 僵尸 是个耐看型的妖孽 有关于上古时期,四大僵尸始祖的说法记载: 一是,赢勾、二是,后卿、三是,旱魃、四是,将臣。 其中,四大僵尸始祖中,只有旱魃是女僵尸。并且在四大僵尸始祖中,也只有将臣,才是吸血僵尸。 但据野史记载……赢勾、后卿、旱魃在中古时期,就已经消失了。 至于存留下来,世人知之甚少的吸血僵尸将臣,称王。 顾北冥曾经说过,我手上的这枚戒指,只要是三界六道之内的生物,除非人和畜,否则谁也伤害不了我……可如果是僵尸,一个被天地人三界,摒弃在众生六道之外的生物呢? 意识朦胧中……我仿佛又置身在了一处熟悉的地方。那条忘川河和河上的奈何桥,身后还有一片细沙清泉,两岸都盛开着妖冶的曼珠沙华。 只是这一次,我的视野开阔了些,三生石边还多出了一座瞭望台和凉亭,记载称:瞭望台叫望乡台,凉亭叫孟婆亭。 那么我看到的,应该就是孟婆正在在搅动着她面前的那一口大铁锅的汤…… 我鼻子像是被人死捏着透不上气! 我张口不断大口大口的试图呼吸着,等呼吸顺畅下来,我下意识环顾了下四周…… 我的背囊还被我背在身上,我现在就背靠着背囊,倚在一块石头上?我思绪聚集回想起了刚刚的那一幕幕的场景,心悸猛地跳动了下。 我现在身处在一个石滩上,右边是川流不息的河流,左边是高山的山谷…… 突的,一抹男声,“醒了。” 我差点就被它突然凑近的脸,吓得心肌梗塞……!我伸手连忙摸了下自己的脖子的动脉血管。 估计他是看到我慌慌张张抹脖子的动作,突然间就魅笑出声,“怎么,担心我把你给咬了?” 废话!明明感觉自己都已经死过一朝了,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谁不担心。 我看了他一眼……十足妖孽,鉴定完毕。我低头暗自咬了咬内下唇,咽下了一口唾沫。等我平复了心跳,眼睛紧瞅着它。 它的头发长长的披落在身后,形象感觉比刚刚好多的,皮肤像是因长期保鲜得当,让我感觉白白嫩嫩的。十足了……中国僵尸版的cosplay? 我都不知道自己脑子囫囵的在想些什么,思绪速建间,我左手就往背囊左侧的拉链格扒拉,然后,直接就给扒拉出一道符。 我已经顾不得他眼尖手快,余光瞥见,我伸手就想一把将符贴在它的身上,手却猝不及防的直接被它一把抓住了! 我眼见着它挑了挑眉头,一副魅惑人心的不屑现望着我,说,“丫头,你拿着我给你的符文,贴我?” ……呃? 我仔细的端睨着他,脑海中忽闪过那次坐末班车的某几个画面,“你,你是在公交车上给我符文的那个人?” 不对,是僵尸!现在是大白天,可这个僵尸居然不怕阳光? “不是说让你别忘了,我叫曲南弦?”他的话说得痞气十足。 讲真,在FSD我见过优秀的男人不在少数,认真瞅着这男的相貌看,绝对是耐看型的妖孽! 他将符文拿到了自己的手里,转而又递回了给我,“丫头,把符文收好了。” 听着他这么说,我的心像是莫名的安定不少。踌躇了小半会,才从他手里拿回了符文,没多想,我直接就将符文给揣兜里了……我用怀疑过这些所谓的符文,根本没用。 符文妥妥的被我揣好了,我才‘恍然’间觉得有些呛的慌……原因,是他身上总有一股似檀香又似尸臭的味道,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实在是难闻得要死。 我侧首将背囊单肩背着,双手利索的扒拉着背囊,扬手就拿出了特价9.9的250毫升的喷射型驱蚊水,递到了曲南弦的面前,憋气说,“你身上有股味儿,拿这个往自己身上喷几下吧。” 虽然驱蚊水也不怎么好闻,但是……总要比他身上的这股尸臭味,要好很多。 他倒也是毫不客气的一把拿过我手中的驱蚊水,看都没看就随意喷了些在手掌心,然后低头挺呆萌的用鼻子嗅了嗅? 紧接他满覆讥讽不满道,“你们女孩儿,就是爱喷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感情,是把十多块钱的驱蚊水,当做成百上千的香水了? 他的话是这样问了,可还是把东西拿着往身上喷了不少,那阵味道刺鼻的紧。 我没回答他,自顾的往肚子里吞了口唾沫,问,“你,你是僵尸?” 他似傲娇的点了点头,又像是没有回答我这个疑问,只是跟我说,“我是驱魔师。” 我一脸不可置否的回视着他,“……驱魔师?” 开国际玩笑的吧,这僵尸居然还是个驱妖收魔的驱鬼师!? 驱魔师,美其名曰,就是个的道士…… 陡然间,在这深邃的峡谷中,我的手机居然有信号了!?……并且连续几声的微信和短信消息的提示音,我随手拿出裤袋里未损耗的手机。 点开了朴焱发来了微信:温阳,你现在在哪? 曲南弦整个脸蛋突的直接凑近我,笑得有几分邪魅,“原来你叫温阳。” 我直接一把盖住了手机,不让他看我手机屏幕。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由心的讨厌他那一副假不正经的模样,“我不叫温阳。” 他压根就把我的话当作放屁。 “……温阳,温阳。”他嘴里数绵羊似得嘟囔着我的名字,我看到他嘴角流露出一抹浅笑。 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然后,他将我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直接不屑现的就来了句,“你身上阴气这么重,左一个温,右一个阳,也救不了你!” 他说得没错。 温阳这个名字,我在很小的时候,听孤儿院的院长说,温阳这个名字,是爸爸妈妈给取得。院长还说,温、阳两字的意思是:既温文尔雅又阳光明媚,也温暖人心。 可事实却不尽然…… 第050章 后悔有期?后悔有期还得了! ……直到长大些,我心底也逐渐明白了,什么所谓的温文尔雅,阳光明媚,不过只是孤儿院院长,想要掩盖我阴盛阳衰的托词罢了。 我是没好气的蹙了蹙眉头,哼哼唧唧的反驳他说,“我的名字才没那么迂腐,自己没文化,就别唠唠嗑嗑的扭曲我名字的含意。” 我话刚说完,这会子这僵驱魔师,倒是又摆出一副好学的模样出来了,腆着脸问我说,“那你说,温阳是什么意思?” 你让我开口说就说啊!?去去去~,一边玩去,溜溜溜~,过来过来,当狗呢这是! 我低头,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双脚上,开口含糊的对他说,“有时间多去读读书,不懂的字去查查新华字典。” “新华字典?” “……”不老不死的僵尸、懂收妖魔鬼怪的驱魔师,就这丢丢文化水平?! 我沉沉的泄了口气,“……总之,多谢你不杀之恩。现在天色很晚了,我还得去找朋友就不多在这逗留了,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 我临转身之前,他还要把我刚给他的那瓶驱蚊水递回了给我。可僵尸用过的东西,我还能?还敢用么? 我压根没想瞟他,索性豪气了一把,“这瓶东西就送给你了!” 我不禁吐了口气,步伐稍快的快步想要走出他的视野范围。 我的步伐刚走出不过几米,就听到他开口大声说话的声音。 他说,“丫头!……我们后会有期。” “……”我竟顿时感到无言以对,后悔有期?后悔有期还得了!?咱们后会无期! …… 到了原始森林,深涧峡谷指南针就基本已经失去了磁场效应了,我至多只能倚靠着夕阳西下的位置辨别来时的方向。 说来我也是真笨,怎么还能真的这么无知,一个人就跑到这山川峡谷里来了呢?就是没来得及问,不来……还会怎么样不成。 雅鲁藏布大峡谷地处高原,很多我熟知的植被在当地都无法生长,来之前,我有特地查询过当地的植被和有可能遇到……的野生动物。 雅鲁藏布大峡谷有四个出口,现在我正处的方位面对夕阳,如果一直沿路走下去,就是我来时朝西的西大门,另一个是朝后的东大门,但是毋庸置疑东门离我至少有几十千米的距离,另外两个虽然取名为南北大门,但现在我右临河水,左临岩壁。 所以我现在能不迷失方向的唯一办法,就是看天辨路,踏着石头滩沿路一直往来时的路走。 今天我已经徒步走了超过四个多小时的时间,虽然穿着平跟鞋,但是在这高原地区背着重达五六公斤的背囊,整个人都很乏力。 前方距离十多米的位置被一块巨石挡住了去路,我好不容易托着疲乏的身体,费力的攀爬上石头。 可就在我攀爬跨过这面大石头之后,迎面……我就看到了八个轿夫肩扛着红轿头,前边还有四个吹锣打鼓的人,像是迎亲的队伍!? 虽然和古时候迎亲的队伍相像,但很明显,这应该是一只迎亲的鬼队伍。 我不禁心悬挂起来,只是很奇怪的,我会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即便能看到这种三维空间以外的生物,但却未必能能听到声音。但有的时候,却是既能看到,也能听到。 我现在虽然听不到,他们吹唢呐嘀嗒的热闹声响,眼睛却能清楚的看见轿夫们脸上,流露出的喜悦笑容。 但这喜悦的笑落在我眼里,却是极为诡异的。并且他们全部脚都虚浮落地,让我感觉所有灵体都轻飘飘的可怕。 人古时迎亲的队伍都是大红当头,而轿子后跟着的两个,它们此时却正挥洒着冥纸,冥纸洒落在石头滩上,不时的被清风带起。 ……他们就犹如一阵阴风般,从我身边喜气洋洋的飘忽过去。 我不禁往肚子里吞了口唾沫,就想当作仿若无鬼的从迎亲丛中过,百鬼不沾身。 倏地!我斜眼的视野范围多出了一把用红绳串满铜钱的……剑?那把剑透体发散着做过特效般的金光,直接就要朝着红轿头里插过去。 轿帘布被铜钱剑直接刺穿了一个洞,我不知道轿子里有没有所谓的新娘…… 但我整个人顿时就慌了,紧接我的视野范围看到曲南弦身体腾空飞起,猛地的一记力道回收,那把铜钱剑直接就回到的他的手上。 我虽然听不见余下他们惊慌失措的声音,但却看见一时间,所有的轿夫被吓得直接扔下红轿头,四散的逃跑开了。 他神色漠然的朝我站着的位置瞥望一眼,接着他整个身子又腾空了起来,当我朝他手中那把铜钱剑看去,我凭借着记忆搜索,基本上确定那就是金钱剑。 铜钱剑又叫金钱剑,是每个驱魔师身上必备降服妖魔鬼怪的武器,有很多时候,穷乡僻壤的乡村,为求心安,会去一些寺庙花大价钱买一把开了光的金钱剑,挂在临进门口的位置辟邪挡煞。可,但凡剑都会自带些杀气。 我眼见着这僵尸驱魔师凌空在一处高石上,手里的铜钱剑就朝着一个方向飞了过去。他是想要将这些鬼魂都打得魂飞魄散! 只有仅仅一秒,还是两秒的时间,我看到那把铜钱剑,从轿夫身体穿透而过,轿夫的脸上即可流露出了痛苦狰狞的神色。 我此刻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我正在某影城古装拍摄取景现场,看着武打场面的驱鬼特效。 余下的几只灵体四下逃跑的越来越远,但不知为什么突的就调转了方向,直接朝我飘过来,几只半透明却有穿透力的手直直的就朝我脸部的位置抓了过来! “啊……!”我始料未及的下意识叫喊出声。 当我紧闭上双眼时,我很清楚的看到那把铜钱剑改变了方向,剑就往我的位置射了过来。我人还站在光洁的石头上,闭上双眼,但面前这阵冰凉的触觉,很明确的告诉我,有灵体碰到我了! 第051章 四角通灵 只是我不知道,这只灵体碰到我的感触,只觉得自己如同一个2.5V的电流,电的这只灵体的手震了震,碰触我冰凉触感急急的就脱开了。 当我睁眼时,看到的是刚刚眼前那几只鬼,转身逃跑的画面。 我下意识朝曲南弦望过去,捕抓到得是他脸上一抹意味不明,并且那把铜钱剑,也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他的手上,剑被曲南弦换了一个适手的姿势,紧接他又腾空飞了起来,他是想要趁胜追击?! 我是不高兴驱魔师这种没事惹事的性子,突然就菩萨心肠泛滥,大声啧了他一声! “别!人……那鬼魂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收了它们!” 又不是什么怨灵、恶鬼…… 鬼,喜喜庆庆办喜事儿,偏偏要将它们给收服了,这僵尸驱魔师怎么这么糟心呢。 他一股傲气的将铜钱剑收回到了腰间,回答我说,“在驱魔师眼里,妖魔鬼怪都是不分好坏的。” “……”也不见为民除害,把自己给收了。我心道。 紧接着,他神情颇认真的又对我说,“这里的脏东西很多,我带你走出这峡谷,你再和你的朋友联系。” ……脏东西太多,僵尸道长这么好心? 我连忙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 曲南弦放声就是一句讽刺,“走了大半天太阳都快下山了,还没走过两公里,你就不怕晚上野狼把你给吃了。” 那也总比被僵尸等日月无光时,被啃脖子吸血强。 眼见太阳都快下山了,我真没时间跟他在这拗。既然拗不过,咱还能还不能躲了?“我不跟你说了,先走了。” 话说完,我直接加快步伐,想要将这人抛在身后,我步伐加快,却又不想让他觉得我太过刻意。 可曲南弦就那样大摇大摆的跟在我的身后,我表示内心真的很崩溃。 我整个人神经都是紧绷的,我总觉得他跟着我的目的并非那么简单。 我抑住自己内心的害怕,索性转身对着他吼出了声,“我说你别缠着我行不行!” 我是实在没时间,再跟一个僵尸纠缠下去了,他那双美眸瞅着我,让我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渗的慌。 我垂首眼不自知的瞟向一处,“我……我来雅鲁藏布是为了找东西的,所以我请你别在跟着我了。” “告诉我你要找什么,只要在这个地方,我一定能帮你。”曲南弦的话说的很自信。 我整个人都快碉堡了,不明白他这么热情是几个意思。我连忙伸手以示抗议,“真的不需要了,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吧。” ……弄得我说话都跟个古人似的。 …… 他这次没有再跟上来,可现在已经很晚了,夜幕快要全部低垂下来了。看来今晚我是走不出这山谷了。 山谷间不时有几阵冷风吹拂过,可是明明左右都是峭壁和茂密不透风的山林,却吹向左面的风。 而且这风莫名透着森冷的气息,仿佛将我都包裹在了这一道冷冽的气息当中。我整个人都紧张兮兮的,总觉得那只僵尸还在某个暗处跟着我。 我仍旧沿着溪边逆流而上,就在这时,突的一声风声鹤唳,一大群飞的极低的乌鸦从我头顶飞过,夹带着拖长的嘶鸣声。 我顿时只觉头皮发麻,周边全都是黑压压一片,我悬着的心一瞬息就跳到了嗓子眼。 我感觉到一抹冷汗顺着发际流落下来,我整个人都怔住没敢再动,那群乌鸦就如同一抹黑云般,嘶鸣着逐渐飞远了。 等我反应过来……他的身影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我呆呆的颔首看着他,过了好久才开口,“……顾北冥。” 他望着我眼睛眨了眨,没有应我只是伸手问我‘讨要’说了句,“把背囊给我,去跟他们会和。” 我神思恍惚过一抹落寞,不是‘他’?也罢……既然他能找到这里,相信淼淼和萧衍也是在这附近了。 我犹豫了下,觉得还是不要将背囊给他比较好,最终我还是背着背囊,跟随在他后边由他带路走。 跟着他一路走,愈走就愈偏移了我原本设定的路程,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了,虽然还能判断出东西方向,但是他居然找了一处通往小溪对岸的石头路,说是要往森林方向走…… 我心下还犹豫了下,但最终还是跟着他的步伐走向了森林。 高原地区,特别是这些人烟稀疏的森林禁区,早晚的雾气都特别大。……可是当我们越往深处走,我就越觉得不对劲,我恍然发现,现在我们踩踏的地面竟然是寸草不生的! 我步伐顿住了,因为现在森林深处足见的视野范围并不开阔,“现在开始起雾了,我们往森林里走很危险。” 他神情泰然自若的,“今天上面的水坝会放闸,沿溪边走会更危险。” 他理由很充分,充分得我冥冥感觉到森林里会很危险,却没有拒绝的理由,但却又很有缺陷。现在不仅雾气大,天色也快要完全盖下来了。 “顾北冥,我们真的不能再往里面走了。”说到这,我话又改了改,“……总之,我是不会跟你再往里面走的。” 突的,他睨了我一眼,压低声音对我说了句,“别说话。” 他站在我稍前的位置,前面还有一道树桩挡着,我步伐放慢走到的他的旁边。 当我看到前方十几米的景象时,我完全就懵了!四、五个人,在石头块围成了正方形里,其中角落的一个人……用脚摸索着呈直线的石头,往另一个角落走过去,拍另一人的肩。他们走得很快,更像是着了魔,围着四角一直循环移步拍肩的动作。 我看不太明白他们在做什么,随口问了句,我旁边这位,“他们那是在做什么?”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神色淡淡回答我,“四角通灵。” ……他们居然在无四壁空旷的森林里,玩通灵游戏!? 第052章 不要再让我提醒你这阴气很重 在‘蓬莱鬼话’那个论坛,以各种方式、场地玩通灵游戏的人实在太多了。 我从小到大,都完全还不能理解,究竟是通灵游戏魔力太大,惹得好奇、胆大的想要探寻,还是阴气太重,让人会不自禁的陷进去 当我还在沉思的时候,顾北冥开口了,“别多管闲事,我们现在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那他们……” 他很漠然的瞟了眼那一群人,“以后看到有人玩这种游戏,最好都避而远之。” 无非玩不玩,看到都要避而远之。 我不解的看着他,“所以,这种通灵游戏是真的通灵么?” 顾北冥收回了手,径直插回了裤兜,“总之,别去玩这种所谓的游戏。” 虽然他话说得很含糊。但我觉得,我现在有必要让他们停止这个无聊的游戏。 我刚往前边迈出了两步,手腕就被他一把拉住了,“通灵已经开始了,不要再过去。” 我瞥了眼他攥住我手腕的手,“照他们这样玩,怕是鬼没来……人就被人吓死了。” “温阳,你难道感觉不到,这里阴气有多重?” 我感觉不到阴气有多重,但我一路来……已经看到不少于两位数的鬼魂了。并且,他们此时此刻玩游戏的位置,我可以隐约间看到如炊烟般环绕的黑色气体,萦绕在正方形的局部上方。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能……这就是他所说的阴气。 我试图一手甩开他的手,可是没成功,“所以我们更应该让他们停止。” 话落,顾北冥直接用手臂从前胸捆住我的肩膀往反方向拉。 我被拉扯得连连倒退,两手扒上了他的手臂,试图用力的往下扯……然而,男女力气悬殊毫无作用,“顾医生,你可是事先跟萧衍学长暴过底的,你不相信鬼神之说!” 顾北冥不由分说的死扯着我走,“我不相信鬼神之说?那你把我当什么?” 他说,什么? 我颔首对上他的视线,“你……你说什么?” 他不由分说的抬手想要碰触我,帮我疏捋着额前的碎发,泛暖的手指不时的轻触在我泛热的额头上,我平复着此时忐忑的心情,抬手一把将他手给挡开了。 他温热的手被我打落,也不见他有恼怒的神色,只是对我说,“温阳,走吧。” “你不是他?”我问。 我话中的‘他’,不言而喻。 他也没想要回答我,又跟我说了句,“走吧。” 走。玩游戏那几个人,就不管不顾了么? “那他们呢,怎么办?”我问他。 “温阳,不要再让我提醒你,这里阴气很重。”他的喉结滚了滚,“你所看到的东西,有可能都是假象。” 我大概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了。我临眼瞥了他们一眼,很莫名其妙的居然听从了他的话,索性不管不顾的抬步走。 他不问自取的伸手,要将我身后的背囊拿下,我也顺从了。 天现在已经完完全全黑下来了,我们好像全程无阻的走了很久,我甚至感觉我们已经迷失在这森林秘境里了…… 顾北冥驱前的步伐突然顿住,半侧着身子,“今晚,我们就在这过夜。” 不是说去找淼淼他们嘛。“……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他神情很镇静的回答我,“没有。天现在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这个地方对于我们来说是未知数,等明早天一亮再走。” 像他说的,这个地方阴气很重,有可能我们多走一步,都是危机四伏,我心里这样想着,自然也不好反驳些什么。 他见我默认同意了,随手就将背囊放落在一块光洁的石头上。 我站在一处缠绕满藤蔓的树木边,右侧不时有几阵风从我耳边呼啸过,那阵风声如同凌迟着我的耳蜗一般……即便我穿上了棉质的两层衣物,都觉得整张脸乃至全身都是泛冷的。 这森林更奇怪的是,我们俩这一路走来,地面近乎都是光秃秃,连一点青苔和杂草都没有,只有零零散散几片泛绿的落叶和树枝。 顾北冥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直接随手扔在了我的身上,“穿上。” 我两手一把抓住了外套,最终对他说了句话,“我觉得这里,太诡异了。” 他那锐利如鹰的眼眸扫视了周遭一眼,“少说话。” 我像是懵懂的明白些什么,缄默的点了点头。瞧我默认无声之后,他径自就开始拾捡起地面上极少数的枯枝枯叶。 燃起火苗,我们各自坐到了一块石头上。 累一天了,我想我该好好补充着能量,我从背囊里拿出了些存储的食物,问他,“你要吃东西嘛?” “不用了。” 好吧,那我自己吃。 …… 夜见深了,这一夜却静谧无声得有些可怕,……透过稠密的树林往上看,月光如水般淡薄明亮,隐约间只能看得清直径几米的距离。 我身上盖着他那件外套,背靠在背囊上,曲蜷着腿坐在石板上,听着风不时呼啸过的声音心里有些发毛。 很久没有过的荒凉孤寂感,这种月黑风高的感觉,还要追溯到很久以前,我还在孤儿院的时候。 那个时候孤儿院远在郊区,设备简陋窗户房门时常缺钉少螺丝,所以总能在宿舍的房间内听到不少冷冽的风声。 ……现在这种情况,我是一定睡不着的。 我只觉时间过了很久,他背靠在树桩上,像是已经睡着了,但是我没忍住问他,“诶,你睡了嘛?” 我问他,可是他没回答。 我们俩的距离不算太远,以我的视力和现在这个距离,借助着篮青色火光,我可以把他的五官看得很清楚。 他一手枕着后脑勺,一双标准评判男神的大长腿,鼻梁高高的挺翘,睫毛长长的,算是还蛮耐看的。 我想着他是故意不回答我的,“顾北冥,别睡了,我们聊聊吧。” 我眼睛紧盯着他,可他就是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反应,这家伙……不会是真睡着了吧?猪兜么,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都能睡着? 第053章 牵还是不牵 明明跟他就是同一个人,至少这一刻是的。可我就是弄不明白,他现在故意对我爱搭不理的是几个意思。 “顾北冥……”叫了他一声,我就往肚里咽了口唾沫,“你说,这里怎么会聚集了这么多的鬼魂?”这话问完,我整个人骤然间觉得被一阵冰凉轻抚过,全身都觉得毛毛的。 这回他总算是给了我一点‘礼貌性’的回应,他睁开双眼,面无表情的睨了我一眼,仍旧没有回答。 我是有些绷不住,有些闹脾气了,“你要让我来这找东西,可你又不告诉我要找什么,现在问你,你也不理我。” 他还是没有回答! “……”明明就这家伙让我来我才来得,现在问他什么都爱答不理的。罢了,全程都是我一个像傻子一样自言自语。 我自己又静静的呆了会,等我看眼时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多钟了。再到后来,我是实在没忍住!人有三急……我现在得要在这荒郊野岭解决下。 我随手把外套从我身上拿了下来,将外套挂在了背囊上,不时的瞥望下顾北冥,轻手轻脚的拿出手机开启电筒,人就想着往稍远点的地方去。 只是这一晚上不肯吭声的家伙!如同有透视眼般,突然就是一句,“你去哪?” ……全程都像个哑巴似得,这会子倒是多嘴起来了。 我眉头拧巴着皱了皱,“我需要解决三急。” 他没有再表态,我转身健步就走远,直到我好不容易就稍稍近点的地方,找到一处草丛。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索性将就借着树木草丛的遮挡,直接半蹲起就地解决……! 当我穿好裤子起身时,眼前居然又是一番熟悉景象,当即我整个人就懵的,因为我前方不足五米的位置,就是今天入夜时看到的那一幕景象。 借助着手机的电筒灯光,前方四、五个人,站在那石头围成的四角,正在玩四角通灵游戏!我顿时就困惑了,上下眼皮不断的轻眨着,我眼珠下意识转动着往两边看,心里想着默数三声后,就往回跑! 一……二……三! 我人才刚迅速转身想要开跑,就看到顾北冥的身影站在了我的面前,他眼神颇凝重的望着我,就在这一瞬间,我觉得连他都是鬼怪幻化出来的假象或者他本身就是假的! 我脑容量已经完全超出负荷了,我根本分不清什么真假。我只觉得,他是故意想要将我带到森林深处,好把我给解决掉…… 我顾不了那么多,两手直接把他推开撒腿就想要跑,但他先一步的抓住了我的手肘,伸手直接盖住了我的嘴巴上! 然后他用着极低分贝的声音和我说,“屏住呼吸,别出声。” 我莫名的听了他的话,乖乖的屏住了呼吸,人半侧身体,朝着那帮正在玩通灵游戏的人看了过去。 等我定眼看清时,我才猛然发现,同是今天下午一样的情景,只是他们现在居然能抚在空气上,构建起的四个角如同一面墙!不仅如此,他们全都是睁着眼睛在玩!并且每个人的眼睛都是无神涣散,全无聚焦的!就像是某些电影里描述的丧尸一般,全无控制身体的意识。 “手机关机,把手机保管好了。”紧接着他的手从我嘴边放开了,声音颇低沉的又跟我说道,“走。” 我望着他的侧脸,木讷的点了点头,迅速的跟紧了他欲走的步伐。 可我人跟在他身后还没走出几步,他倏地收住了脚,转身……“你记住,无论等会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有所动摇,只要你带着这枚戒指,那些鬼魂就不能够真正伤害到你,但是他们会用意念控制住你的意志,让你落入他们营造的幻象之中,所以你必须坚定自己的意志,听清楚了没有!?” 我连忙眨眼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上一次在FSD,已经有过被迷幻的经历,那种感觉实在太恐怖了,所以,我一定不要再被这种幻象所迷惑。 我跟着他的步伐还没走出几米,顾北冥突的转身,就朝我伸出了他骨节分明宽厚的手掌。 他的眼睛朝手掌位置望了眼,示意让我牵上他的手。 我……顿时就有些尴尬了,毕竟,我还没曾牵过这家伙的手吧?而且很多时候……我们之间有暧昧动作,都是这家伙用强求的,所以,这算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么? 那是牵还是不牵?我站定原地半刹都没动。 然后这家伙就是一声不耐烦,“要是不想迷失在荒山野岭,就不要大小姐的矫情脾气。” 矫情!?我没好气的一把直接将左手甩到了他伸出的手掌上 。 他的手这会子是冷冰冰的。 他愣是好半霎没了反应,我刚忍不住想开口训斥他,他倒是反应快一拍的直接握紧了我的手,毫无违和感的牵起我就走了。 嘿! ……之前我还真没注意,这家伙的手是有够粗糙的,像是掌心拇指和食指的关节位置还生出了茧。 他拉着我起步要走,没错!但我却发现他的脸变成……他,他此时样子,就像是一个随时会被风吹倒的瘦弱老头,脸上脖子间全都是的褶皱,侧脸是惨白得如同死灰的颜色。 我心跳加速,迅速的从他手掌中抽回了我的手,步伐不断的试图往后退,不对……不对!这一切都幻象!?顾北冥刚刚就有跟我说,无论我听到、看到什么都不要被迷惑。 我们周遭突然升腾起一股黑烟,我另一只手拿着的手机照射出的灯光,也彻底黑了,这股黑气弥漫在我跟他的周身范围,我此时的能见度只有半米,甚至更少! 他转身,我眼见着他的眼眶里流下了一滴血红色的液体,这一幕,我或许永远都忘不了,这滴血就如同曼珠沙华一般妖冶殷红,落入我的眼眶,触目惊心。 第054章 傻瓜 他的干枯见褶皱的手,僵持在半空中,嘴唇的肉完全都是皲裂的,还长满许多青色的尸斑……并且都是撕裂开的腐尸肉! 凭借我多年的验尸经验,我可以很确定的知道,现在他面容呈现的这副模样,至少是人死后72小时,会产生某种特定现象。 他的嘴角……流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问我,“怎么了?” 他的这声苍老的音质,不断的侵蚀着我的心智,我晃着脑袋不断的摇头,“我不要跟你走,我不要跟你走!” 他像是行动不便的朝我走近,声色苍老却带劲的说,“温阳,不要被鬼魂操控你的意志!” ……是嘛?真的是这样的嘛?可为什么我会觉得,从当初他让我来雅鲁藏布,其实就是一个局! 我整个人都凌乱了,双手抬起穿插进我头发里,“不……不,你骗我,你骗我!” 我眼眶里的眼泪,不受控的直接流落下来,一种没由得恐惧,就如同密密麻麻的毛毛虫,攀爬满我的全身,让我觉得无所适从。 然后我突然看到他走到我的面前,距离我很近,很近的位置……“温阳,我灵体被附身了。”他的视线转而落在我的裤袋上,“快拿你口袋里符文贴我!” “……这一切都是幻象,一定是假得!”我不会上当的! 声色苍老的那抹声音,咯咯的笑了起来,“你确定,你不下手?” 我摇头我拼命的摇头,他突然就朝我伸手,一把抓住我的手,用力操控着我的手伸向我的裤袋欲要拿我裤袋里的符文,我手不受控的随着这只骨森森的老手往裤袋里伸! 我的手不断的想要挣脱他的禁锢,嘴里还不断喊叫着,“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一直不受控的往外冒,我死命的试图甩开了他禁锢我的手,我目睹着他的脸上起了几分狰狞的变化,朝着我大声的吼,“温阳,不要再犹豫了,这个恶灵会伤害到你的,动手!” 我不管不顾的闭眼,踮脚直接用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他的双手把我整个人都搂紧了,此时这一阵森冷的气息,浸渗透了我的全身。 “傻瓜。”这一抹声音回到了他最初的音色,我猛地睁眼,双手放开了他的脖颈顺着他的身体垂落。 只这一瞬息间,那股升腾起的黑气就不复存在了?顾北冥的那张还是原来的模样,眼眸清明的看着我。 我分神的思绪间,嘴巴呢喃出了他的名字,“……顾北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没时间解释这么多。”他的手快速的从我身上垂落,转而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快走。” 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口,他就开始带我在这只有树干树丛的荒凉原始森林中肆意的暴走。 我完全看不清楚前面迷雾重重的路,但他却像能清楚的辨识前方路障的存在,我们横穿过许许多多的树枝树干。 我只感觉我们跑了好久,好久……我的体力完全已经透支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跑下去了。 我不断大口大口的喘气,一个不注意身子直接扑倒在了上坡的黄土地上,他一手还紧攥着我,我另一只手半撑着地面,根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不行了……我真得,我真得不能再跑了……” 我在高中时长跑800,1000米的确算不上什么,但是现在是在高原地区,才跑几百米,供氧就已经完全跟不上了。 他眼神凝重的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低下了肩膀,将我的手拿起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身体有的支撑点,逐渐攀爬着站了起来。 就在这一刹那,我们跟前本迷雾不清的路透过月光和星光的照射变得格外清晰。 我猛然发现,我眼前居上的黄土坡上,居然全都是一群四散……缺胳膊少腿的残驱!他们的躯体是腐烂散发着腐臭味的,还有些只见血肉和软骨组织,连眼珠子都没有……全都是血肉横飞的腐烂不堪。甚至还有些全身都已经长满了蛆虫! 他们现在都意识全无的攀爬着地面,一点一点向我们靠近。 腐尸的恶臭味涌进我的鼻孔,充斥着我的嗅觉神经,我血液完全被眼前这个景象吓得冻结住了。 我整个人头皮发麻,顿时觉得呼吸都困难了,我一手攥着顾北冥的手肘,“怎么办……怎么办?” 顾北冥一手搀扶着我的腰,侧首眼神给予我宽慰,“你只需要把眼前的景象当作是幻象,走。” “嗯。”我尝试闭眼不去想。 可当我要跟随他脚步走的时候发现,我的脚像是注了铅一般,根本无法挪动脚步! 我的脚裹还有阵冷冰冰的感觉死死的缠绕着,我下意识睁眼低头,发现有只血肉模糊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裹!并且这双手……溃烂得已经露出白骨森森的骨头关节! “啊……!”我死命的拉扯着我的脚裹,尝试甩脚去踢开这双手,紧接长发埋头趴在地上的这只鬼魂颔首望向了我,它的半边脸全都蜂巢状的黑孔,蜂巢状的黑孔里还不断得爬出密密麻麻的黑蚁! 我想这一幕落入密集恐惧症人眼里,一定会疯掉! 我已经恶心到直接就要做吐,真的恶心到不能再恶心了,眉心皱巴巴的两手扯着顾北冥,含糊不清喃声叫着他的名字,“顾北冥……” 他一只手将我整个人紧紧搂在怀里,另一只手中倏然抽出一条殷红色的皮鞭,皮鞭通体散发着炽热的红色光芒,隐约中我感觉到他连同这条皮鞭都带着一抹杀气! ‘啪’的一抹甩鞭声响彻!我耳膜被这狠厉的声音吓了一跳,心似跳漏了一拍。 我没敢看,究竟这一甩鞭之后的景象是什么,然后又是几声狠厉耍鞭的声响,我只听到了各种诡异的鬼哭狼嚎、口齿不清含着唾沫呜咽声。 第055章 我生气了 ……这鬼哭狼嚎的声音就如同尖锐铁刮痧在我心头一般,难受的要命。 “是丧尸。”顾北冥的这三个字,说得音量分贝极小,但是他的话落入到我耳里辨识度却很高。 丧尸……有关于丧尸的说法是,它们是活死人,形如活人却又更似于死人,还能像个怪物一样,全无意志的听从指令行走活动,并且它们就跟僵尸和吸血鬼一样,是不死的生物。更重要的是,除却僵尸之外,丧尸也是不属于三界六道之内的生物。并且一定是受懂得巫术人的操控。 我闭眼满满当当的都是刚刚想到,那令人发指的一幕,心都是发颤的,我已经顾不得有命无命,双腿开始泛软了,整个人都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全程都被顾北冥紧搂着,鞭子狠甩在皮肉和地面的声音……不断在我耳蜗回响着。 我的眼睛仍旧死闭着,然后……不怎么的,他在我耳边说了两句话,我就被他不问原由的俯身一把将我扛上了他的肩膀上?! 他的肩膀很硬,很冰……我的腹部就这样抵在他的肩膀上。我整个人是被倒挂着,整个世界观都是倒立的,也不知怎么的,我的手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我的背脊直接被他反手扣住。 他的身体不如之前那样温热了,而是全身都散发着男人该有的阴柔气息。 接着他双腿一蹬,我整个人就被他连带着腾空了起来,这已经是第二次,耳边时常有风声呼啸过,雅鲁藏布峡谷的海拔本就高于3000米,空气稀薄的紧,再加上在本就空气稀薄的上空飞行,我马上就开始泛头晕了。 雅鲁藏布海拔高,夜晚的温度更高不到那里去,逆向的冷风不断在我身边刮过,就跟冷冽贯穿进心肺似的。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从天俯瞰雅鲁藏布带雾的景色,即便只有几处有星星点点的光芒,再加上天上闪烁的星星,真的很美,美得有些不识人间烟火的味道。 就在我觉得快要因缺氧昏厥过去时,迷迷糊糊中,那股逆风横穿的感觉截止了,我整个人的三观也变正了。 我们现在又回到沿溪边的石头滩上,天上的月光和星光,将我们四周照射的比较清晰…… 我全身无力的倚在他的胸脯上,头靠在他的肩膀位置,我感觉到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俯首还将他的下巴搁在了我的头顶,然后用一抹富有磁性声音,轻声,“没事了。” 我人还处在晕头转向的状态,两手抓着他单薄的衣角,死命的晃了晃脑袋。 我眼睛还不断窜流出两抹眼泪,眼神暮霭的望着他,嘴角苦哈哈的涩笑,“好刺激……” 真的刺激到,没了半条命。 顾北冥伸手直接用食指和拇指弹了弹我的脑门,“温阳,不要以为你带着这枚戒指就万事大吉了。” 戒指?听到这里,我沉默了。 因为我很清楚、明白的知道,丧尸是三界六道之外的生物,可为什么一定要提醒我呢?! ……估计他是瞧着我双手垂落离开了他的衣角,他也随之收起那抹调侃戏谑的语调,沉声说,“有东西缠上你了。” 我完全没明白,他所说的已经有东西缠上我了是什么意思。我心里隐约感觉到我这一路所遇到的事,都是那么莫名其妙的灵异玄幻。“什么叫有东西缠上我了?” “什么东西我暂时也不清楚,总之你只需要记住,以后无论你发现什么异样的事,都要事先跟我说。”他的话停顿了下,随即有补充到,“事无巨细。” 从在租房那晚他消失以后,我就很忐忑了,有关于戒指的、阴曹地府的、还有那份牵引我进入迷幻空间的奇怪包裹,现在还被缠上丧尸缠上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被丧尸缠上?”我凝视着他的脸,试图在他神情中攫取着信息。 他的神情镇静如初,“如果我猜测的没错,它们都是冲着你这枚戒指来的。” 戒指,又是戒指。究竟这个戒指里暗藏着什么秘密? 我目光转移到了我的中指上,心里不禁深思着这个问题。 但我思考还过两分钟,顾北冥就打断了我的思绪,“这里还不算安全,我们沿着这条石子路走。” 话说到这,他俯身就拾起零散在地面上的几根干枯树枝,随手在腰腹间凭空抽出那条皮鞭,距离我稍远了几步,右手猛地用力一甩手中的皮鞭,树枝就瞬间冒出了一抹火光。 这鬼火么?想到这,我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我的背囊忘带了,还有那一团火都没熄灭! 他的皮鞭凭空就消失了,他身影也走近我,空出的另一只手像是习惯性的牵起了我的右手,就要牵着我往前面走。 他两步我三步的往前走,我踌躇了很久最终还是支支吾吾的开口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我们刚烧的火堆还没灭呢,还有我的背囊。” 我有各种不愿走回头路的忐忑,但是背囊里却真的有些很重要,或许在这一趟行程中可以用得上的东西。 他的步伐骤停,侧首眉头微蹙的望着我说,“现在那个地方太危险了,放心吧,那个火堆不会引起森林火灾的。” 他话中,不会引起森林火灾的科学解释是,雅鲁藏布属于‘火独立型生态系统的原始森林’,发生火灾的概率很低,因为这一片地区生长的植被,多数都会覆上一层黏腻的青苔,并且雅鲁藏布当地的植被,树脂含量非常低,加上当地海拔的气候因素,达不到一个被火燃烧的熔点。 超自然无法解析的说法就是,那是鬼火,除非被燃东西本身,否则哪怕是熔点比火光温度还要低的东西,都无法燃烧…… 他目光凝重的瞅了我一眼,“至于你的背囊……不要也罢,背在身上就是个累赘。” “……”我生气了!直接就翻了一记白眼,将我的手从他的手掌里抽了回来。 第056章 简直不敢相信 顾北冥瞅了我一眼,然后以大人训斥小孩的语气,呵斥着我!“温阳,这个节骨眼上,你还能再小肚鸡肠点。” 他在讽刺我!?……我小肚鸡肠,么?啧,他赢了,自己总不能欺骗自己。可我在荒郊野岭的地方,没由头得耍小姑娘脾性是几个意思。 他粗粝的手掌,自顾又将我的手牵了起来,“走吧。” 呼~~ ……我被顾北冥牵着一路往他带的方向走,全程我们俩都没怎么说过话。 倒是我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话,来活络活络现下阴森森的气氛,即便……在这个地方,这话显得不太符合时宜,“自从我十四岁之后,见过各种各样的鬼魂,但是他们多是选择以死前的面目示人。可是我发现,自从我带上这枚戒指之后……他们或许都是以死后的现状被我看到的,我想问问你,这枚戒指究竟暗藏了什么玄机?” 我感觉到他的脸上有些隐隐的担忧,“我跟你说过,这枚戒指是你的,所以这枚戒指其中隐藏了什么,我不清楚。” 不清楚。当初只是以为,那话是他忽悠我的‘措辞’,现在我才相信甚至连他,都不知道这枚本来就属于我的戒指里,暗藏了什么。可我明明记得,这枚戒指是在他……强占我之后才戴到我手上的呀。 我们正走着,顾北冥脸上突显一抹警觉,他松开了我的手,转而负手挡住了我的步伐。 忽的,我耳边就是一阵嘶叫长吼声,我整个人顿时就怔住了。 然后他用着极低沉的声音说道,“是狼叫声。” 狼……只听他这样一说,我的心猛然间一沉,全身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对狼的认知,大概是机警、凶狠、有着极强的耐力和耐饥毅力,更重要的是它们通常都会成群觅食。 我没看过什么动物世界,但是听这个声音,细细的分辨还是能听出一二的。 可这家伙居然毫不畏惧的还想往前走!? 我伸手连忙拉住他的手腕,“还要往前走,你疯了!” 狼的领地意识,在动物界中是最强的,如果我们就这样侵犯了它们区域范围,就等死吧。 “你不用担心,狼是有灵性的动物,它们不会伤害你。” 我问他,说,“为什么?因为这枚戒指嘛?” “没错。” 戒指……什么时候这枚玉戒,连狼这种凶煞的动物,都会忌惮三分了。 虽然他这样说,但我还是有所顾虑的。 “雅鲁藏布的核心位置,生活着一群狼人,再过几天是中秋,现在月光正圆在临近中秋的这一个星期的周期之内,它们都会化身狼人出来觅食。” ……直到顾北冥说到农历十五月圆,我才恍然意识到,今天就是中秋节了。 我拉着他的手垂落下来,接着又问,“可狼人在月圆之夜时,不是会变得嗜血狂暴,失去理性嘛?” 我刚垂落的手,居然又被他给逮住了,“你想多了,狼人只有在月圆之夜时才会化身人形,而且极有区别善恶的灵性,说不定在雅鲁藏布的这几天,它们还能帮你。” 帮我?好吧,我整个人都是懵的,说多了,我也不大懂。 我们这一路上……不对,应该是我一路上如同亡徒。我发誓,这是我人生三分之一的行程中,累计叠加最坎坷漫长的步行路程。 和顾北冥走了将近四五个小时的时间之后,这迷蒙的天色,终于开始泛起晨曦白光。我整个人也在见到这抹初晨白光后,松懈了下来。 但等我反应过来时,我人又懵了,因为顾北冥原来一直全程都是带着我往雅鲁藏布的峡谷深处反向走。 估计我是被吓懵的,因为一路走哪怕我稍稍用些心,凭借星月的走向……我都应该清楚的知道,我走的方向或许从一开始就被他给带偏了。 我扯了扯他,自顾着驻停了下来,“这个方向,根本就不是去找他们,骗子……” 他扬手就把我死捆在了怀里,用着低分贝的声音,“跋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来找最近你眼睛看任何事物成负片,红月当空的原因嘛?” 对啊…… …… 走到现在这个时间,我的步伐几乎是三步一停的,眼睛四处乱瞄,直到在我正前方的十点钟方向视线停落,那边像是躺了一个人? 我手指指向那个方向,“顾北冥,你看那。” 他目光顺遂着我说的朝那个方向望去,迅速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肘,嘱咐道,“小心点,我们现在躺河过去。” 这条溪流活跃的小溪不算太深,沿边踩踏着石头就可以过到对岸去。他全程都拉着我的手,极其小心翼翼的渡过了这条小溪流。 ……趴在石头上的那个人穿的是短袖衣裳,虽然整个人是背面朝上的,但远处这个距离看,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出现了些许不显著的青色尸斑情况。不出意外,这人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当我们走近尸体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还夹杂着一股酸性的刺鼻味道,他的衣物全都被疑似尖锐的物体,割得破破烂烂的。 我一只手不受控的拉紧了他的手腕,闭眼平复着自己的忐忑的心跳。 他抓住我手肘的那只手,拇指抚了抚我的肌肤,轻声安抚,“别怕,没事的,嗯?” 怕?整天替死尸剖腹截肢,三天两头就能见到鬼的我,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连我职业属性会经常碰触到的东西,也变得会害怕了?……我简直不敢相信! 我自顾着迅速松开了紧攥他手,走至尸体的面前,单膝蹲了下来。 只是这这一蹲,我无法和‘人’以面对面的形式,进行‘正常言语’沟通,我不能徒手去碰触死者,所以只能照目前死者躺尸的情况,判断出一些简单的信息,“死者的手臂像是被尖锐的物体硬生划开,才会形成皮肉外翻的情况。他身上的血腥味很重,死亡时间大概不超过72小时。”话就这么说着,我不禁往肚子里咽了口唾沫。 第057章 僵尸还要不要脸皮了 这种场景落在别人的眼中,必定是恐惧恶心和厌恶的,可我现在……却是不断吞咽着唾沫的,想要渴求!? 顾北冥同是也以半蹲的姿势,蹲在我的旁侧,不知道怎么就在裤袋里拿出了两副医用的胶手套,还把其中一只递了给我。 随即他嘱咐了我一句,“小心点,尸身上有大量的硝基盐酸。” 我伸手接过手套,简单的套上了胶手套,他主力我从旁辅助他翻转尸体,我们才刚尸体翻转正,我就看到了死者脸部五官已肿烂,难以辨认出模样,整个胸部都似血肉模糊的被酸蚀性的液体腐蚀烂掉了。 我蹙眉看着尸体,向他确认了一遍,“硝基盐酸?” “嗯。” 硝基盐酸,是一种腐蚀性极强,呈黄色的硝酸液体,它是由浓盐酸和浓硝酸按比例调和而成的混合物。 我话说得很官方,“那看来,是因为死者身上有大量的刺激性液体,所以在这蚊虫极易滋生,食腐肉动物的地方也都没敢靠近这具尸体。” “只是在这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人踏足?而且这个人身上居然会有浓度这么高的硝基盐酸。” 看现状……这绝对不是鬼怪作祟,更确切的说是人为,如果是旅客或是探险人员迷路了,但是为什么会被硝基盐酸腐蚀呢? 顾北冥仔细的端睨着,尸体被腐蚀的伤口部位,随口回答着我的问话,“不清楚。但在这个峡谷里……有可能随处都能见到死尸。” 以我们手头上的东西,根本无法进行尸检,但是作为法医,惯性所致,对尸体的大概情况,我还是要有个初步了解的。 尸体是倾斜着的,我们需要把尸体摆正,所以我便跟他通力双手开始摆正尸体。 可当我帮顾北冥翻转尸体时,一个没注意,手不小心碰触到死者身体上的硝基盐酸,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顿时吞噬了我的手指,“嘶……” “去洗手。”顾北冥一把抓住我的手半掺着我起身。 好在流动的小溪离尸体只有几步之遥,三两步我们就走到小溪边。 被冰凉的溪水清洗过后,已经没了那阵灼热感,我该庆幸好在带了手套,否则我这个食指,估计就得废了。 顾北冥很细心的拿着我的手,各种水洗揉搓,我看着他的侧脸,吐气镇静的问他,“现在发生了命案,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找到萧衍他们,然后让警方那边着手处理这起案子?” 我很没主张的问他,但他却像是因为我开口提及了某人的名字,变得有些不高兴的,吃飞醋了?……啧,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或许只是我的错觉…… 我把手往回稍微收了收,“没事了。” 然后,顾北冥又自顾得将我的手轻抬了起来,左瞅瞅右看看的。 我的食指,还是被硝基盐酸腐蚀到表皮层和角质层,不过问题不大,如果有药油,估计过个一两天就没事了。 等确定没沾染残留的硝基盐酸,才沉着气回复了我上个问句,“等你手机有信号先报警,至于他们,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如果能跟他们取得联系,我们就先去跟他们会和。” “……好。” 可能是蹲久了,我起身就是一阵头晕目眩,最后还是顾北冥一手搀扶着我,我才全身乏力的正要站起来。 可当我下意识的晃了晃脑袋,就看到了不远处,一抹目测身高一米八几,全身穿着大红袍……疑似是人的红影?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顿时心就慌了,整人晕头转向的一手抚额,没站稳直接就往后仰跌倒了。 顾北冥手脚敏捷的刚反应过来,一手将我搂紧,可还是慢了一步,我整个人就接触小溪的水面,侧半身半跌在溪水里了……! 最后还是他把我给两手捞了起来。这活泉水真得有够冷的,才浸湿了半边肩膀就冷到不行了。 他一把将我搂紧的怀里,我才恍然发现,他的身体居然是温暖的。 明明昨晚还是冷冰冰的,现在又是一阵温热?我左半边泛湿漉漉的头发,水珠滴落在他长衫内衬上。 ……远处那一抹红袍的人影,步履悠哉的朝着我们走近,顾北冥突兀跟我说了一句,“别怕,应该是个人。” 人?究竟是怎样一个奇葩的人,会装着斗牛的一抹红装,在原始森林里乱晃。 直到他愈走愈近,我愈发觉得那个人的身影眼熟……曲南弦!居然是他! 我可没忘记,他是个抓鬼的僵尸,可顾北冥居然说他是个人!? 我驱前刻意挡在了顾北冥的身前,不过三几秒的时间,他已经掠过那具尸体,走到了我们的面前。 他瞄都没瞄顾北冥一眼,满脸洋溢着悦色的笑容,径直的瞅着我看,开口就是一句曲式调侃,“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曲南弦腔调戏谑,话从他口中这么说出口,伸手就要朝我的脸摸过来。当他手伸过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丝没有触觉的微凉清风。 ……这只僵尸真是的,还要不要脸皮了! 我蹙眉,偏侧开脸不让他碰触。 顾北冥反应过来,一手替我挡开了他的手,另一只手伸过来一把将我紧紧扣在怀里,眼神充满戾气的望着他,“他是谁?” 我顿时就心虚了,低头支支吾吾地半天没有回答他。 顾北冥的眉头微蹙,用着一抹不悦的灼热审视目光看向我。 无奈。 我从头至尾就埋头,全程没看过他,“就是昨天在这峡谷里……偶遇到的。” 没错,就是这样。 曲南弦没有反驳我的话,反倒是蛮会察颜观色的,直接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袍,不问我意愿的就要往我身上套。 只是两手还没近我半米距离,就被顾北冥一手抢过随手扔在了地上。 糟糕!我估摸着事情得要闹大了,我可一点都没忘,昨天曲驱魔师是怎样将鬼打至魂散的! 我抬手扯了扯顾北冥的衣角,但是他压根就没想理我,而是以敌视的眼神瞅着那位僵尸驱魔师看! 第058章 他懂个屁 我……我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还想着这回僵尸驱魔师是要发脾气了,但令我没想的是,曲南弦只是不悦的瞥了他一眼,特别好脾气的,俯身捡起了被顾北冥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自顾又要往我身上套,“你这男人怎么这么怂!现在气温不足两度,你想冷死她吗!” “冷死她也用不着你管。”顾北冥话语上不输气势,但也没再阻止曲南弦往我身上套衣服。 结果我身上呈现出来的效果就是,一身宽宽松松的拖地大红袍,驱魔师服么?口味倒是真重。 我和顾北冥通力帮死者的尸体,简单的做了一个纯天然的‘防护罩’,曲南弦则在一旁看着。 再然后,这驱魔师就无端跟上了我们的行程,开始了一段,一人,两只异类的‘旅行’!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走在这俩家伙的中间,总感觉到除却我身上自带的一股寒凉之外,周遭包裹的都是充满森冷的阴气,弄得我心里毛毛的。 ……又是走了十个小时,我们将近有八九个小时都没喝水了,我整个疲倦得饥肠辘辘外加供水量不足。 就在我完全体力透支时,前面几百米开外的地方,居然有一栋三层楼的民宿?望远看,露天的顶楼还有几台太阳能。 我能看到得,他当然也不例外,我侧首朝顾北冥望,他默契的回望着我,随口一句,“没事。” 当我们走近那栋楼房的时候,我仔细的环顾了一遍房屋的环境,外围是水泥地板,房屋的墙面都是涂瓷砖的,房顶的现代化马头墙,甚至乎有那么点像赣派建筑?并且这还是家旅社。 我侧首压低的声线问顾北冥,说,“这荒山野岭的,这旅馆会不会有些奇怪。” 在这全无信号的深山幽谷里,会有旅馆这已经令人费解了,还有就是连旅馆的名字都很奇怪,‘灵魂旅社’。我总觉得涉及到‘灵体’字眼的东西,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但顾北冥却摇了摇头,“或许……这就只是一间普通的山涧旅馆。” 是嘛,可为什么我打心底不大相信呢。 对了!僵尸驱魔师说过,他在这里生活了很久,对雅鲁藏布很是熟悉。 “曲南弦。”我叫了他一声,紧接我刚想转头,向曲南弦抛出橄榄枝,却一个触不及防的被这混小子,用右手手掌直接把我脸掰向他的位置!! 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视野都是他给‘霸屏’的,我心里囫囵的低声咒骂了句,然后直接抬手把他的手扒拉了下来。 曲南弦反应倒比我我灵敏得多,眼不净为干净的直接就将我还没问出口的疑惑,开口给回答了,“这灵魂旅社,在很早以前就有了,旅社里不仅没有灵体的阴气,而且估计方圆十公里之内,都不会有妖魔和鬼魂愿意靠近。有两种可能,要么,这里面有高人驻阵,要么,是被神佛仙三界之一,布下了结界。” 不会有妖魔和……鬼魂愿意靠近? 我蹙眉眼巴巴的下意识瞅着顾北冥看。 然后他瞥着曲南弦,直接回了我一句,“他懂个屁。” “……”公然挑衅驱魔师!?混小子想搞事情是吧!我心暗暗道。 他的意思大概就是,曲南弦的说法不正确?虽然是这么想得,可是我心底也难免有些许疑虑,但他们俩却又都说这间旅馆没有问题。 其实细细想来,像是顾北冥带我飞完那一段之后,就真没有再见过什么灵体了。 如果真像曲南弦口中所说,尚且不说曲南弦,他是个非人……不对,非三界六道众生体质的存世至少上千百年的僵尸驱魔师,那么,估摸这是三界六道内设下的结界,所以对他没有任何作用。 倒是顾北冥,先不说现在已经快入夜了,难道还会是因为借着人的躯体,所以没有大碍? 天色开始渐黑了,考虑到在外露宿,还不如在这间怪异的旅馆借宿来得强,我们三儿索性就进了‘灵魂旅社’。 我随手将曲南弦的大红袍脱落下来,扔回给了他,“谢啦!” …… 刚进旅社时,我只有一个感觉清冷,完全没有一点人气。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在这荒郊野岭开旅社的,还是和挺美的一个女人。 由曲南弦带头说了句话后,老板娘脸上流露出一抹清冷的浅笑,“正好我们这还剩下三间睡房,你们需要吗?” 这声线,这清冷一笑,让我有种熟悉的错觉,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范围,顾北冥就逞着我触不及防,霸道得将我搂在了怀里,“一间就好。” 然后不屑的瞥望着曲南弦,不知话是对谁说的,“他的住房问题,自己解决。” “……” 呼~现在入夜,他的身体又开始变冷了,我抬手将他的冻手,从我肩膀上拿了下来,“老板娘,一间客房多少钱?” 或许是我太过敏感,我看到老板娘的神情有些许不自然的僵硬。 她回答我说,“200一晚,。” 200,一晚……坑爹来着的吧! ……虽然背囊没了,但好在钱包好在还揣裤袋里,我将一间房的房钱递给了老板娘,“老板娘,我要一间。” 听到我这样说,我旁边这位智商不上线的‘男同志’颇开怀的笑了。 精明如老板娘,倒是看向顾北冥和曲南弦开口问道,“两位呢?” 曲南弦倒是豪气到不行,刷刷的两张毛爷爷就被拿了出来,他倒也还不忘讽刺顾北冥,“怎么连个房钱还想要女人给。” 对!别唧唧巴巴靠嘴巴说,有本事拿钱出来……我埋头往边移了几步,也随大众话说,“……你要住客房的话,自己付账吧。” 他神色淡淡的扫了我一眼,我就立马蔫巴了,急忙又补充了一句,“要是你现在没带钱的话,我借给你。” 好吧。 最后的结果是,我又被他公然的鄙视了一眼,我顿时感觉自己如同吃了只苍蝇,立马‘呜压压’的闭了口。 第059章 那种事做太多 人品有问题 止不住三对一的重压,顾北冥算是妥协了。我们仨跟紧了老板娘的步伐,直至走到走廊的尽头,老板娘扬手指了指,走廊最末的对门两间,右边末门隔壁的一间,“这三间就是你们客房。” 说着,老板娘就直接将钥匙依个给了我们三。钥匙都有相应的编码,我的房间是靠右边最末的一间,可能老板娘也是出于考虑我安全的缘故,无论是右边还是对面都是‘自己人’。 我们刚接过老板娘手里的钥匙,她便随口说了句,“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去前台找我。” 我冥冥之中感觉到这家旅社,连同老板娘都那么的诡异,但他们却一致认为这家旅社没阴气或是有‘神祗’入驻。 本来还想着问老板娘给弄些吃的,但是回头想想安全系数问题,也就作罢了。 我才刚点头应声,曲南弦就自作主张的从我手里抢走了钥匙! 老板娘淡淡的笑了笑,转身就往背道而驰的方向走远了。 曲南弦那边倒是直接就将我房门的门锁给开开了,但是他却没开门,而是作势敲了敲房门,然后才把门给打开。 这个方法我知道,并且我也看到过,一般人在见不到鬼魂的情况下,如果住宾馆旅店时,不幸选择到了客房最靠里边的那间,就必须要礼貌性的敲一敲房门,随即开门等上十几秒钟,如果客房里有灵体存在,那么它就会在敲门声落后自己从房间内走出来。 可是等了大半会儿,我也没见有乱七八糟的东西走出来。 我一把接过钥匙,随口说,“谢啦!你们都早些休息吧。” 说完,我就要朝着房间迈步进去,但却被顾北冥一手拦住了去路。 我转正面,眼里巴咂巴咂的从上至下的将他打量了个遍,他神情像是欲言,却又等着我问他些什么。 我偏不! 俯身,钻空,我低头就钻进房间,“嘭”的一声,我顺溜得就把房门给栓上了。 …… 独自进房间后,大致的观摩了下房间内的设备和器具,插座,凉白开,热水器,充电器居然都一应俱全,这荒山野岭的,这间旅馆倒是能算得上有三星级标配。 我饿着肚子,简单的洗了个热水澡,又将原来的衣服套回了身上,整个人直接散架的躺到了床上。 心想着他们说的没阴气、有结界之类的话,人也完全放松了下来。 我人躺上床迷迷糊糊的正要入睡,只听,‘叩叩……’ 我迷糊的意识瞬间就被敲门声敲清醒了。 ‘叩叩……’敲门声持续响起,我的心顿时就跳到了嗓子眼,我咽了口唾沫。 紧接着一声,“温阳。” 呼~……是顾北冥的声音。 我用舌头舔了舔唇,“这么晚,还有什么事?” 他开口就是一声催促,“你先把门打开。”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把门给打开了。我和他只距一门之隔的面对面站着。 我颔首看着他,故意装作一副嫌弃模样,“这么晚了不睡觉,跑过来敲我的门做什么?” “我今晚要跟你一起睡。”这无耻的话被他说得理所当然! “你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你要跟我睡?……你脑子有病。” 话说完我就想着要把门关上,他却一把扣住了门沿。 顾北冥满脸写满着‘正气’两字,“我只是为了你安全着想,要是我真的要对你动手动脚,我会事先告诉你。” what?门对门一人一间房,好好的,偏要跑来跟我一块睡?最最重要的是,还特么说孤男寡女一间房,不会对我动手动脚!? 我拧巴着眉头,满满的荆棘讽刺,“你压根就不是什么好鸟,我认为会相信你?” 顾北冥对此嗤之以鼻,“虽然这里尚算安全,但是为了以防不测,你今晚最好乖乖的和我一个房间。” 我心情都给弄拧巴了!我鼓着一道气,“省省口水吧,我手上还戴着戒指呢。你就是这种事情做得太多,明显是……人品有问题。” 不是不知道我手指受伤了,只不过气势上不能输!……智商稍微上线的人,动动小脑都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吧,别把狼给招进屋了,回头狼吃干抹净还反咬你一口。 他对我所说的这句话,表现得很是不高兴,“我要真对你怎样我会承认。” 嘿!这家伙还理直气壮了! 不行、不行、我得要捋捋,这人……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我冷眼瞅着他,“说这么轻薄人的话,你还正气凛然了?” 他倒是也不想跟我说理了,直接就想往我房门里冲,我一只手死撑着他,才把他的身子给挡了下来。 我正想着用实际行动去(nèng)他,结果却发现,此时正倚在门沿边‘看戏’的曲南弦……他接收到我俩相继投去的目光,就迈长腿走近开始帮起我的忙来了,“你这老色鬼怎么回事儿!?没看她不愿意跟你同房嘛!” 老色‘鬼’?我还正分神想着参透曲南弦口中那个鬼字的意思。 恍惚间,曲南弦就直接从腰间拿出那把泛金光的铜钱剑,怼住了顾北冥的胸脯位置。 顾北冥反应迅速的丝毫不肯让步,空出的一手直接凭空抽出了那条红鞭,轻甩两下发出‘啪啪’的藤条闷响,红鞭的握柄处被他腾空调换,柄端突的冒出了根似针剑的利器。 他瞥望着曲南弦,轻笑了声,“敢拿把破剑怼着我,你敢动手么?” 曲南弦眯眼流露出一抹……可以把怀春少女迷的七荤八素的浅笑,“你以为我不敢动手么?” “……”这两只异类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曲南弦,你把剑放下!” 这只僵尸不服输道,“我为什么要放?” ……好吧。 我蹙眉,将目光投向了顾北冥,气势弱弱的命令,“你,你给我把鞭子放下……” 他又给我摆出一副,要放可以但是……“他放我就放。” 曲南弦就是仰着一副迷妹的傲娇小脸,“我不放,你敢对我动手?” 第060章 老色鬼还挺自信 顾北冥瞥望了我一眼,对他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敢?” 一只僵尸、一个鬼,两个家伙大晚上都是冻冰冰的,还要无休止像个娘儿们一样吧啦吧啦死不休。情商低还智商低!?能不能不要在一个女孩面前暴露劣根性! “你们都给我把剑和鞭子收起来!” 曲南弦的铜钱剑光稍弱了些,“丫头,你让他先收。” 他叫我,顾北冥也cue我!“温阳,你以为他敢对我动手?” 问我?我看两个都不见得会动手! 曲南弦挑了挑眉,突觉好笑般开口,“老色鬼还挺自信,你怎么知道我不敢动手?” “……”我怎么觉得……看着他们吵架,还莫名的自带着一种喜感。 顾北冥瞬间又醒了醒他的红鞭,瞬息间两人更是跋扈相对的僵持不下。 “顾北冥!”我是气急顾不得大声的凶他,接着被他不悦的瞥一眼,我整个人又蔫巴了,压低声同时说给了曲南弦听,“你是笨蛋嘛?在没搞清楚他身份之前,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不知是他没反应过来,还是怎么的……倏忽,一抹女声悠扬的贯穿入耳,“你们要甩鞭的、动剑的就快点吧,还能不能愉快的甩鞭动剑了?” 我们三个单双的相继望向声源处,老板娘一副等大戏开播的模样。 “……”我这人是脸皮薄,实在没脸丢! 我索性就撒手不管了,闭眼,抬手在他们俩中间打了个响指,“stop!……你们俩要吵架的、动手的滚边去吵、去闹,别吵着我睡觉。” 两个面上‘看着’样子都老大不小的家伙了,还能像某社会的古惑仔一样,吵吵吵的也真是够了! 我视线转移到顾北冥身上,他倒也真不怕被铜钱剑怼着,一手仍旧按在我的门边不让我关门。 “撒手,我要睡觉了。” 他还是无动于衷,于是我卯足了劲,两手用力的推覆着他冷冰冰的胸脯。 因为还有曲南弦的助力,我很顺利得就把这个难缠的家伙给锁在了门外。 …… 这下总算是安静了,我渡步规坐到床榻正对着的沙发上。 顿时就感觉这间客房的隔音效果不太好,因为我居然能清楚的听见,隔壁曲南弦的房间,有些怪异的声响。 ……没心思想那么多,我整个人又是一阵神思疲倦,半躺在软榻的沙发上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只是这一觉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可能是心里总有些不安,还有些饥肠辘辘,所以睡到晚上九点就醒来了。 今天还是中秋节呢,这个中秋节过得还是蛮凄惨的,心想了想,还是起身往正安放着正在充电手机的床头走了过去。 手机里已经堆满的未接来电和各种信息。中秋的祝福短信和微信消息,被我很快的以回复、私聊、群发的方式发送给了一些必要的联系人。 只是令我诧异的是,短信和消息居然也很顺利的发送出去了。淼淼发的都是大段大段的话。脑补下也该知道,她是担心了,我简单的发送了几条语音,说明了我和顾北冥的情况。 许久没见那边回复,我放下手机,就去上卫生间了。 熄灯躺回到床上,我不时辗转反侧,然后又是不安分的正躺仰望着白漆的天花,紧接……我眼见着泛漆黑的室内,照射进了泛血色的红光,是月光! 血红色的月光照射起周遭都是泛红黯淡的,整个房间内都是一片鲜红着色的死寂无声。我总觉得这一个景象,是那么的熟悉……我尝试闭上眼睛,抬手轻抚上了双眼,想着能在睁眼时,所看到的景象有所不同。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事物都恢复如常,但我却觉得脖颈间,有几丝痒痒的感觉,我下意识扬手往后摸了摸,却抓出了一撮头发! ……紧接着,令我感觉到毛骨悚然的几撮散发从我头顶清扫而过。 一时间恐惧占据满了我的全身,我身上泛起了一阵阵寒栗,因为这撮头发明显的枯燥无色泽,并且是与我发色不同的棕褐色的…… 直至占满了我的视线范围,我的两手不禁紧攥起盖在双腿上的被褥。 “嘀、嘀、嘀、”嘀嗒的水声,有节奏的在静谧的房间内回响起,我感觉到我的手背上有冰凉的液体流过…… 我愕然间抬起手臂看,视野突然就清明了起来。没有血色的月光,我的手背上居然是血!……怎么会有血,滴在我手臂上?我心头骤然收紧,屏气凝神,颔首目光望向了45°角的位置。 只是我这一抬头,一个面部融融烂烂的头颅影现在我眼前!! 一阵冷气直袭我的面部,我被吓得张开了口,慌忙的往后退,直到背贴上床靠退无可退。 血无声的滴落在床榻上,我死闭起双眼,双脚已经顾不得穿鞋,直接就往房门边扑。 门被我轻而易举的打开了,我人慌慌忙忙的就朝着对面门的方向跑。 我不断的拍打着顾北冥的房门,当我抬起两手时,感觉到好像缺了些什么。 血……是血迹!刚刚明明是有血滴在我的手背上,但是现在完全没了痕迹。 我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顾北冥的名字,可是敲了好久,好久……他都没开门,然后我身后一阵阴凉侵蚀,我根本不敢朝后去看。 我被吓得眼泪巴巴的往外冒,我疑惑、害怕,我叫得这么大声,却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出现,长长的走廊只回荡着我一个人的叫喊声。 我手落在他房门的门把上,莫名其妙的一转,房门居然没上锁,轻而易举的就被我打开了!? 怎么回事!?难道这只是我的幻觉? 可为什么我觉得这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实,而且,我从未做过真实与梦境同一时间同场景的梦境…… 我心里突然一个激灵,想到了老板娘,我双手慢速的垂落下来,充耳不闻的直接打着赤脚,就朝着走廊的另一端暴走。 ……等我整个人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跑到前台位置时,视野范围锁定在前台的位置坐在座椅上的那个女人,她此时居然身着一身黑衣! 第061章 阴兵借道 我心下就泛起了一阵寒凉,等我细细端睨清她的模样时,我整个人都怔住了,她……是那个特地等在FSD榕树下、闯进我睡梦中的哥特式女人! 她颔首眼光清冷的凝视着我起身,扬手就是一挥衣袖,我置身的场地就成了这栋‘灵魂旅社’的顶楼,因为我记得很清楚,这栋楼是赣派建筑,楼顶还摆放着几台供水电的太阳能。 “温阳,我们又见面了。”她的这抹声音,悠远得好像是山谷中余荡的回响。 ……光看这个哥特式女人脸上的神情,我脑海中无端涌出了几个情景不一的画面,我心头一瞬息的惊愕,她就是灵魂旅社的老板娘!还有……还有那个坐在太师椅上的老人? 我两手互相紧扣着,喘息顺了气,赤着的脚收了收,“你……” 哥特式女人脸上挂着一抹诚挚的笑容,“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把你引过来,只不过是为了带你见一位权力至上的判官而已。” 她转身面向一处黑暗,语气极温和的随口一句话,“冥王,你想见的人我已经将她带来了,出来吧。” 冥王?据说,他是司掌整个冥界和阴间的主判官。 直到被这女人称作冥王的家伙从我右面走近,我才将目光转向一处。 我是个不太会用华丽词藻形容外貌的人,但他的五官看来很是俊美,浑身上下都透散着一股王者的尊贵、仿如神祗般神圣不可侵犯。他就像是自带五毛钱特效般,一路走近我们都带着不容人忽视的主角光环。 他走近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太礼貌的盯着我看,冥王眼巴巴的瞅着我。被这个称作冥王的‘男人’盯着看了很久,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他嘴角还余留出一抹浅笑,我看到了他眸底毫不掩饰一抹好久不见的神情。 我倒吸了N口凉气,默默的低下了头,此时此刻,我真得极迫切的想知道,这哥特式女人到底想要搞什么!带我跟这什么冥王叙旧吗? 我感觉到那股王者气息在向我逼近,一只修长好看的手,轻拿起了我的左手,我害怕得手在颤抖,也不敢从冥王手抽出或是训斥他此时轻浮的动作。 他修长的拇指,在我中指的那枚灵巧的借着食指动了动,因为玉戒卡得紧,所以,并没有如他所愿的被转动。 我心想,又是戒指。 “你叫什么名字?”他语气平缓的问我 他问我时,我下意识分神看向了那个站在我旁侧的哥特式女人。 突的,一抹熟悉的男声,“她叫温阳。” 我侧首看向了声源,顾北冥——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一把将我从冥王的手中褪开,拉到了他的怀里。 冥王一眼瞥望过我们两个,刚刚那一抹寒暄的神情,就已经覆上了一抹凝重。 顾北冥温温淡淡的说,“我们走。” “走?”他面向着我们愈走的位置,右手微微抬起,一把通体泛着黑气的剑,就在我的眼皮底,他的手中逐渐形成,我隐约中感觉到,冥王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凶煞之气。 冥王视线坚定不移的望着我,开口,而他口中的话,却是对着顾北冥说的,“今天如果你敢带她离开,就不要怪本王这把剑不带眼识。” 他手中的剑,一改剑锋直指顾北冥的胸口位置。 我心骤然凝滞住了,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据我所知……冥王手中的剑,名叫冥王剑,是三界六道中的第一神器,三界六道之内,无论是存在异能的神、魔、仙、妖四界,还是平凡无异能的人、畜界,都无一异界神器能与之抗衡。 至于三界六道之外,是否能与之匹敌…… 就在这一刻,我看到顾北冥的眼睛迸发出一道寒光,血色弥漫浸渗满他的眼珠,而他空出的一手凭空,就抽出的一条已经发散起红光的鞭子。……这种气氛冻凝的感觉,跟刚刚他跟曲南弦对岐时很不一样,我心里忐忑不安的有些许害怕。 可站在离我们不远处的那个哥特式女人面上神情却显得很镇静,瞬时间,我的耳边一阵有狂风呼啸作响,冷风不断的侵袭着我的发肤,风声太大,风力过猛,我整个人被顾北冥困在怀里都感觉到了一阵无力感。 顾北冥高大的身躯将我严实的包裹住了,只不知道一秒,还是两秒的时间,冥王的身后一涌而出了许多整装气势恢宏的士兵。 只一眼看,士兵应该都是听令于冥王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冥界的阴兵。 阴兵,是古时期军队兵败亡后,因其怨气不散而聚集起来的鬼魂,加之有冥王批准收录,而演变成为阴间整治秩序的军队。 ……冥王能够调动阴兵,调动出来的阴兵,一般被称为阴兵借道。 据说,阴兵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择优选留在冥界,均能以一抵数十只鬼魂。 但掌管冥界的冥王,能调动阴兵只分两种情况,一种是,阴兵借道会出现在,大灾难死了很多人之后,需要地府来的阴兵来拘魂,所以阴兵也是阴差鬼将,隶属神灵的范畴。第二种则是,幽冥界与跨界发生战争时,会动用到阴兵。 一时间,疑惑浸渗满我的心头,究竟为什么,一个人肉身躯的我能引来阴兵? 我清楚的感知到……顾北冥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甚至他的身上还有一股要冲破束缚不竭的热能。 “那个女人必须毫发无损!”是冥王的一句命令。 阴兵明显训练有素的排兵布阵,还没等阵势摆好,就是一声声割心窝子,“噼噼啪啪”的甩鞭声,一鞭一鞭的甩在阴兵的身上,我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我只能眼看着,他为顾及我……一手护住我,一边还要不断抵抗着有阵列攻势的阴兵,顾北冥的鞭子甩得很狠,一鞭落下呈围攻式的阴兵被甩得魂散。 紧接着又是一鞭,这一鞭令我有些胆寒,因为他直接是朝着阴兵的脸上袭去的! 第062章 不忘今生 来世续缘 我不知道,顾北冥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护着我,但我心底却有一个定义,那就是阴魂攻击阴兵,或是言语侮辱公然违抗,那就相当于中国公民袭警,或是不配合司法机关执法。 冥王也说了,绝不伤害我,我伸手用力的握住了顾北冥的手,瞅着他蹙眉,摇了摇头。 只一秒我整个人就被他带着瞬间腾空起来,他想带我走…… 但我身后突的回荡起一阵山谷幽空……咄咄逼人的男声,“温阳,你难道不想知道,有关于你父母的事情嘛?” 冥王居然会突然提及我父母亲的事情? 有关父母的事……小时候在孤儿院,听到护工们讨论每个小孩的不幸事时,我被父母抛弃的版本是最多样化的,但我听到最多的版本是,我的父母听信了道士的谗言,说我是灾星,险些将我掐死,可当时动了恻隐之心将我送到了孤儿院。 后来我还无意中听说,他们在将我送到孤儿院之后没多久就又生了一个女儿。 我意识混乱的扯了扯顾北冥,他紧搂着我的手顺意的放轻,我们此时已经站到了水泥板地的另一端。 顾北冥那只轻搂着我的手,抬起用力扣住了我的肩膀,“温阳,别听他胡说。” 他说冥王是胡说,可为什么又轻而易举的顺意我心停落下来?难道只是因为侦询尊重我的想法。我的心里很乱,不知为什么冥王会无端端提及我的父母,顾北冥凭什么敢公然顶撞司掌整个阴冥界之首? 冥王直接也将话语苗头投向顾北冥,“你难道不清楚她能够招来多少鬼魅和邪灵,现在她手指受伤了,戒指对她而言将没有任何用处,相反,如果将她带出本王所布下的结界,她今晚就会命丧黄泉之下。” 我对冥王的话懵懵懂懂的,但我心底很明白,他口中所说的我会招来邪恶灵体类的生物,都要归咎于我手指上的这枚玉戒。 呵、有些人是招黑体质,而我温阳,却是招鬼体质!! 顾北冥压根就没有理会冥王的话,而是蹙眉低声叫了我的名字,“温阳。” 或许,他这是在让我坚定自己意志,希望我不上当受骗?但是,我却完全不能忽视,此时冥王那双充满杀戮戾气瞥望着我的眼神。 我眼巴巴的看着顾北冥,给予他回应。如果他要带我走,就走吧。 我想……在这里面对凶煞气十足的冥王,比之在结界之外,会一样惊心动魄。 正当我心摇摆不定之时,冥王又开口警示了一句,“她如今是在本王所设下的结界里,否则,这三界六道之内,怕是不会再有任何人,或物能救得了她。” ……听着冥王这样说,我心底隐隐泛起了几丝忧虑。 哥特式的女人,居然也开口规劝顾北冥,“阿冥,你别傻了,以你的能力,根本无法跟冥王抗衡。” 顾北冥朝着哥特式女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女人在提醒顾北冥的同时,也是在点醒我让我自愿‘选择冥王’。 我知道,在三界六道内,神、仙、魔三界很少会‘多事’触及人界的事和物,触及面越多,权利和能力则越多。所以,在这个世界上能与冥王抗衡的没几个吧。然后,我心里莫名的想起了手机收到的来电和阴间信息。 人们常说,阎王要你三更死,焉能留你到五更。心想至此,我抬起另一只手,握了握他的手背,“……没事。” “温阳,本王只是借用一会儿你的时间而已,你放心,本王不会伤害你的。”冥王突兀插入的话语,突显着霸气。 冥王把话说完,我早已埋低的头,再次将目光投向顾北冥,还不等我开口他就应了我刚的话,“小心点。” 我默默的点头,然后目光转向那个哥特式着装女人身上。 …… 我步伐慢渡的跟在冥王身后,他也只是一只朝他刚出来时的路笔直的走了过去。 我们沿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暗路道走着,我赤果的脚板底掀起阵阵的凉意。 在我们经过很长、很长的一条之后,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冥王居然将我一路慢带到了奈何桥上? 他现在正站在奈何桥的中央位置,他淡淡的望了我一眼,示意让我过去站在他的旁边。 ……黑河上、视野前面是一条细沙清泉、两岸还盛开着,成群成片妖冶殷红的曼珠沙华……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眼前的这个景象很熟悉,而且我的心,居然会跟着抽痛起来。 冥王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更像是陪着我静静的看着这一片,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的彼岸花…… “本王想给你讲个故事,你愿意听嘛?”冥王话语虔诚的侦询着我的意愿。 我心底莫名清楚的知道,冥王所说的故事……祸兮、福兮。 但我却没有拒绝的权力。 我细细斟酌思衬了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您说吧。” 他没有即刻开始说,而是在酝酿着某种情愫,我在冥王的眸底,看到了暮霭的暖意,“大概在六千多年以前,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儿。当时她就站在你的这个位置,朝着一望不到尽头的黄泉路张望,那个女孩儿在奈何桥上,不知疲倦的一望,就是整整三千年。” 冥王温声的说着说着,我居然在他眼睛中,看到了一丝怀缅的感觉?“……直到本王寿诞的那一天,众鬼齐聚恭贺大寿,本王才无意间看到了那个女孩儿,那时候在本王眼里,那个女孩儿是历来见过最特别的,因为整个冥界就只有她,没有来庆贺本王的寿诞。 本王当时就站在现在这个位置问她,为什么不肯投胎转世再世为人。 她告诉本王,她和她的相公相约,要一起趟过忘川河,不忘今生,来世续缘做夫妻。 当时的阴间,只是漫天的暗黑,所以,她并不知道她在这条奈何桥上到底等了多久,但却一直都没等到她的丈夫。” 第063章 黄泉路上牵引花奈何桥上等千年 “那个时候,阴间并没有曼珠沙华,也是因为她,本王才将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的曼珠沙华,设在了黄泉路的两岸。 本王当时对她说:彼岸花,花开千年一谢,绿叶千年花开,以三千年为限期,如果她还没有等到她要等的那个人人,不论她是否愿意,本王都会直接下栓鬼令,让她再世投胎转世。 这算是本王跟她的约定,她答应了。 但本王同时也是为了提醒她,彼岸有花不见叶,彼岸叶生不见花,彼岸花叶两相错。黄泉路上投胎时,人这一生临死后,出生前都注定是孤独的。 花开、花落,那女孩儿心底清楚的知道,整整两千年过去了,可她依旧未动摇初心,因为她需要再次花开调零时,才能确定这彼岸花的千年规律。” 我自诩……是那么了解阴冥界细碎大小故事的人,却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所谓的阴间牵引花和奈何桥上等千年,原有这么凄美的一个故事。 冥王只仅仅花了几分钟的时间,给我讲述了一个六千多年的故事,这也让我清楚的知道,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原是为一个有着七情六欲,凡胎肉体的女孩而设的。 ……只是,三千年又三千年,冥王口中所说的那个男人,很有可能已经轮回过百十世,甚至是更长…… 我问冥王说,“哪,那男人呢?” 我看到冥王的神情,起了稍许的变化,“本王一直有帮那个女孩儿,留意她口中所说的那个男人,可惜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来过……”冥王话语顿了顿,“或许那男人死后留恋凡尘,早已忘记了与她的约定,或许在她没看到的时候就已经来过不下数十次了,但喝过忘情水,早就已经忘却一切抛下她去投胎了。” ……听到这话时,我竟感觉到心里有些莫名的忧伤。 冥王全程都像是在观察着我的神情,更重要的是,他就如同一个能抓住我此起彼伏心的恶魔,说着让我颇有感触的话!“其实曾经有人想要趟过这条忘川河,不忘今生记忆,可是有些刚下脚承受不住疼痛,选择放弃了,也有些忍住疼痛魂散忘川河中,永世不得超生。 温阳,你们人世间,畅言兄弟姊妹情,有今生,没来世,爱情何尝又不是呢,时间是一剂消蚀感情的良药,什么所谓的生生世世,不过只是碗孟婆汤罢了。” ……或许吧,人死之后就都尘归尘,土归土了。 但是,冥王会动用阴兵留人,应该远远不止这么简单吧。我心里踌躇了很久,心下想着既然他不说,我也索性装傻。 结果倒是把我心底的疑虑问了出口,“冥王,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么?” “你说。” 我又是呼气又是舔唇的,“您刚刚有提及到,有关于我的父母的事情,我想问,刚刚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当初你的父母,没尽责养育你或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这其中的苦衷需要你用时间去解析。” 哦…… 我心情被冥王的话带得,不知该喜、还是悲。 他和颜悦色看着我,“还有什么想问本王?” 冥王洞察人心的能力,让我感到有些莫名的害怕。“还有……您知道我手上的这枚戒指,是怎么回事嘛?” 冥王是掌管阴间的王者,既然这枚戒指能招来这么多阴魂,我相信,这其中能知其一二的,或许也只有冥王了。 “你可知道,幽冥皈依?” 幽冥皈依我看到过,但是知之甚少,至于皈依,通常会用在佛教,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般若心经)里面曾有一句四字词:皈依我佛。 “……不知道。” 冥王神情生出几分忧虑的蹙了蹙眉,“你手上这枚戒指,是幽冥戒,在冥界,幽冥戒也叫亡灵戒。冥界中的亡灵一共分为六个等级,分别是游魂、鬼魅、厉鬼、恶灵和邪灵。其中,除却游魂之外,其余的五类亡灵,都想得到幽冥戒的超度,或成仙、成神、成魔,因为它们死后,杀戮都很重。” 我顿时感到有些吃惊,冥王居然会跟我说这么多,有关于冥界的东西。 但这也使我也愈发困惑了,顾北冥说,这枚戒指是我的,但是睡梦中却有人找我讨要戒指,让我把戒指还给她。诚如冥王所说,这枚戒指就像是有灵性一般,无论我手指或瘦或更瘦,这戒指都死扣在我的中指上,随我的手指变小而变小。 “那为什么,这枚幽冥戒会无端的跑到我的手上?” 我想,既然他把话说开了头,我余下的疑惑,冥王应该也会一一替我解答的。 “幽冥戒是三界内极有灵性的利器,因为你是它的主人……它唯一认定得女主人,所以它才会被你带在手上。” ……什么? 我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冥王明确的告知我说,“这个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知道,你手上的这枚戒指,可以聚集三界六道之内的万怨之气。相对的,它也可以聚集三界六道内秉持三纲五常的情念。” 这话我听得懵懂,但大致的意思能听得明白。 只是听到这里,我沉默了。 “温阳,你是人,而顾北冥跟你,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物种。如果你选择跟他在一起,那就是逆天而行,跨界的爱恋是必遭天谴的。” ……我不知冥王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许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想要试探我? 我急了,直接抢夺出声,“冥王!……我只想找个普通人,平平淡淡的了残余生。” 从十四岁那年我能见到三维空间以外的生物开始,我每天都会很害怕,但是却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给别人听,所以当时的我只能尝试着接受,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 当我走上人生第二个阶段时,因为职业属性的缘故,接触到了许多生离死别、残暴不仁的案件,就更没什么觉得好可怕的了,可是现在的我……每天都在担惊受怕。 第064章 那只僵尸不正经 害怕那一天稍有不慎,我就会被些妖魔鬼怪的东西夺取性命,每天殚精竭虑成了我生活的主旋律,这就像是小时候,怕被饿肚子,每天都要跟不同年龄的小朋友,争抢些可以裹腹的食物一样。 十八岁时,想要挑战不同于正常职业的生涯,直到年龄见长,我开始厌倦了这种生活,现在的我只想要平淡的了此余生…… 或许,这其中会有顾北冥的原因,也可能只是每天心存疑虑、战战兢兢的日子,让我感到度日如年。 ……叶主任也经常说,司法、行政、执法机关和罪犯、重型心理疾病患者是对立的,但同时它们的距离也只有一线之隔。 法证、法医和重案组,我们见惯得都是些重型凶残的案件,恰恰是我们长期接触到的这种,让我不停的流窜在社会的黑暗面里。 中国人常说耳濡目染,久而久之,对这个社会的认识,我们都开始变得逐渐动摇了。 所以,从警从司的,必须要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在面对黑暗面时,还能凭借良好的心理素质去战胜黑暗。 这就像我此时此刻,面临这所谓涉及到我的下半生和人身安全选择是相似的。 冥王脸上突然挂上了一抹……发自肺腑的浅笑?“话在本王面前说出口,就不能再有所改变了。但愿真如你所愿,你能找一个平凡人,了渡此生。” 我居然顿时萌生了一种上当和怅然若失的感觉!?……也罢,既然在神灵面前许下了所谓的‘承诺’,那必然是得遵守的。 我们相互尴尬静默的站了小半会,只见冥王他伸手平放,凭空生出了一个散发紫气的玉牌,“这幽冥戒亦好亦坏,所以煞气很重,这样东西你带在身上,会掩盖住幽冥戒的煞气。” 紫气,一直有着祥瑞预兆的说法,只是冥王就这样把那么贵重的东西拿给了我,不单只没有解开我的疑惑,并且让我的疑惑更重了。 虽然我很想多嘴问一句这是什么,但是却不敢。我屏气凝神伸手接过玉牌,随口道了句谢。 冥王转而伸手指了指来时的路,“你出去吧。” 叫我来,不过只是跟我说个故事,给我一样东西?阴冥的世界,我不懂。 我反应有些木讷,“哦。” 當我顺遂着冥王所指的,的道路走出來的時候,我一眼就看到那个哥特式女人正和顾北冥聊得热络。 我隐约中听到他们俩,像是在提及我一些什么事,但是哥特式女人已经看到了我的身影……看来是没法听到答案了。 “顾北冥。”我叫了他一声,等他回头望向我时,我就朝他走过去了。 他扫视了一眼我的身后,蹙眉看着我赤裸的脚丫,他俯身就是想抱我,但是被我及时制止住了。 最后,还是他抬手拉住了我的手,轻声一句,“回去。” 临了,我偷望了那女人一眼。 …… 然后,我就被他毫无违和的牵着,走下了形似复式楼的一楼去了。 回到走廊末端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房门是开着的,门边还杵着一个悠哉悠哉的‘妖孽’。 我们是牵着……不,我是被他拉着走回来的。 我们俩才刚走近,曲南弦就一手挡住了我回房的路,脸上仍旧一副邪魅样,眼睛在我和顾北冥身上转悠,“这么大晚上的,你们去哪了?” 我没想理他,下意识扯了扯顾北冥的手,想让他陪我一块进我的房间。 顾北冥手微微握紧了我的手腕,也是要扯着我,回我的房间。 曲南弦满脸堆笑,痞痞的调侃我说,“大晚上不睡觉,牵手出去打野战了?” 嘿!这僵尸还懂挺多嘿。 顾北冥松开了握住我的手,把我三几步的给推进了房间,自己用身子堵在门边位置,瞥望了曲南弦一眼,“多事。” 我人才刚走近房间,心血就凝滞住了,因为想到刚刚的那一撮头发,还有嘀嘀嗒嗒的血迹,我疑神疑鬼的朝着四周望了望,床上有些杂乱,却丝毫没有血迹的存在。然后,我就看到了随地乱放一处的背囊,那是我的背囊! 顾北冥将曲驱魔师锁在了门外,自己顺理成章的就杵在了房间里。 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问他,“你刚是去拿我的背囊了?” 他静默的看着我,“嗯。走出这山谷,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好吧。我没再说什么,倒是顾北冥随口多嘴了句。 “那只僵尸不正经。” 噗……咳咳……僵尸不正经!?拜托您老人家在此之前,也先检讨下自己好嘛。我心想。 不知是不是他看到我愈笑不笑的样子,觉着心里病态的不舒服,径自又改了下语句,“我是说,那只僵尸没那么简单。”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僵尸?” “嗯。今天早上他见到我的时候,也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是么?……一路上,他俩倒是一直都表现的很自若,刚见到曲南弦的时候,他那句‘他是谁?’彻底就把我给迷惑住了。 这两只异类,藏得挺深呐。 我左手收紧了拳头,拇指摩挲在玉戒上,“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其实那只僵尸,是冲着我的戒指来得?” 曲南弦就是很莫名其妙的就跟我们同路了,我想除了这点之外,应该没其它了吧? 他神情挺凝重的,“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好吧。其实我也觉得,曲南弦很有问题,如果说顾北冥是只‘功力’深厚,足以一敌百名阴兵,那么照理来说曲南弦也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虽然他总言语戏谑,甚至乎还让我感觉到有些……萌蠢,但是能进这冥王所设下结界的,‘功力’也一定非同小可。 就比如说刚才,顾北冥是离开旅社去森林里拿我的背囊了,那么曲南弦呢? 我昨晚遭遇的事情,并不是做梦或是幻觉,我叫喊的这么大声,他居然会没听到?如果说他是个普通的驱魔师,以冥王的各种功力深厚,或许可以为他人营造出假象掩盖我的叫喊声,但…… 第065章 男人色叫色狼 男鬼色叫色鬼 他是一个三界六道之外的僵尸,三界之内的阵法结界,对他会有任何作用?……所以很显然,曲南弦的话应该是不成立的。 接着我又问他,“那么你呢,又是因为什么?……也是为了我手上这枚戒指嘛?” “不是。” 他只是否认了我的话,却没有给出我前一个问句的答案。我觉得我就快被这些疑惑占据满身心了! 但是又要顾及什么所谓的‘矜持’,很多东西根本无从说起。 妈的!整条人生道路都被搞黑暗了。 “你让我来雅鲁藏布,可是至今都没有告诉我,我究竟需要找什么。即便我现在来到这,也都根本就不知道,我究竟来这是干嘛的。” 我完完全全就是没有目的性的,来这招惹阴灵、鬼魂?还是说为了刷我手上这枚幽冥戒的存在感…… “一直让你来,其实是要你来这里找一样东西。” “?” “什么东西?”我问他。 顾北冥凝视着我手上的戒指,泰然自若的说,“连同这枚戒指,相生相克还有一只灵兽,它的原型是一只猫,是上古世纪天地自然生成的灵兽。虎属猫科,所以这只灵兽性属白虎,而白虎又一直都被称为灵兽之冠。” 突然觉得有种……好奇妙的感觉,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了一个,充满灵异的玄幻世界里边。 “白虎?”我问他。 ……我记得,好像在野史和山海经中有过记载,上古世纪有四象灵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现在顾北冥又说什么猫科动物、什么灵兽之冠? 我正想着的思绪被他打断了,“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你只需要知道,在直径三五公里的范围之内,那只灵兽会感应到这枚戒指而苏醒。”他的话语顿了顿,双眼瞥望着我的裤袋看,“所以,那家伙给你紫玉牌回头还给他。” 呃……透视眼?我揣兜里也能看到!? 我眼睛骨溜溜的转了转,他突然又来了一句,“不早了,早点睡吧。” 好吧。 唔……不行,我是不是sa,又让这个鬼大半夜跟我共处一室。 我怀揣着满满的不安,直直的瞅着他看,他一语就道破了我的心思,说,“我不会对你越矩的想法。” ……转念想了想,我走到床边位置坐了下来,扭扭捏捏的对他说,“我就相信你一次。” 这话说出口,连我自己都后悔了,话语中居然透着股,连我自己都察觉出来的娇嗔和……傻气? 我看着他,他表情倒是很自若,‘人’安安分分坐在沙发上,“嗯。” “顾北冥,我问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我。”我有看着他说,而且我相信,我自若的神情还是诠释到位的。 他应该很清楚的知道,我很想解答我心中无数个困惑。 顾北冥眯了眯眼眸,神色透出一丝忧郁,“问吧。” 我心下还在组织语言,两手相互抠了抠,“你刚刚打伤的那些……都是阴兵对嘛?” “是。” “那为什么你敢公然挑衅阴兵?” 顾北冥像是对我这个用词很不满意,“挑衅?那是他们本来就欠揍。” “那……你死了多少年了?” 他难得作出了一副思考状,最后说,“忘了。” “……连自己死了多久都不知道,那看来你是死很久了。”死了那么久,做我爷爷都嫌大,居然还敢强抢良家少女,可耻!“那你为什么不去投胎,难道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嘛?” “温阳,你究竟会不会说话?懂不懂怎么跟人聊天!?” 好吧,我就这样极其不礼貌的触及了他的底线。 他说完那话之后一句话带过,“早睡吧,明天还要去找朴焱。” “……你跟朴焱很熟,还是说那个人跟朴焱熟?”我又问他。 “我。” 我陡然间脑洞大的来劲,“噢,是嘛?那是你占据了他的身体嘛?不对啊,假设你取代了他身份,那他的记忆会有所缺失嘛?还是说……你抽取掉了他的记忆?” 问问问、问到他都嫌我烦了,“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嗯?” 他沉沉的泄了口气,“早点睡吧。” 我心里还怀揣许多的疑惑,我还想知道那个哥特式着装的女人是谁?我又为什么会跟冥王有所牵扯? …… 不知是不是有他在一旁看着会比较安心的缘故,人刚躺下没多久就沉睡了过去,只是睡着,睡着,身体又是一阵冰冰凉凉的触觉。 我浑身打了个冷战,一下就被吓醒了。 结果……结果!这混小子居然又爬上床来,用手轻薄我了! 我半坐起身临脚就是一个飞毛腿……但他太重了,我没踢动。 我拧巴着眉头,不高兴道,“你这个死色鬼,轻薄我!” 我反应有些过激,他神色很镇静的就醒了,还有脸瞅着我说,“鬼就鬼,叫什么色鬼!?不准叫!” ……死色鬼,老色鬼! 我心里囫囵得那叫一个没组织、没纪律、没节操!支支吾吾的就念叨着说了给他听,“男人色叫色狼,男鬼色叫色鬼。” 诚如曲南弦刚刚挑衅说的,色鬼要是年龄成百上千的,叫老色鬼! 顾北冥神情凝重的蹙眉,跟我一样同坐起身,沉声训斥我!“温阳,你是不是欠!?” 我是不是欠?我就是太他妈欠了……才会一次又一次的作死! 我没好气拿起被他先前枕着抢了大半的枕头,揍他,“你下去,下去……下去!” 他被枕头砸了几下,眉眼间就开始起了一丝不悦的变化,直接就朝着我吼了出声,“好了!闹什么闹?” ……说着,他人就径自下了床,老老实实的就往床榻正对面的沙发上去了。 不行。我总觉得还是不能心安,睨着他,完全没了半分睡意。 只是,他又突然多嘴说了句话,“他是他,我是我,我不可能会让他染指你。附身在这破躯体,我不会想让他碰你。” 等等,他刚说的话,怎解?我听得清楚但还想确认下,“你刚说什么?” 他白了我一眼,就没再搭理我,自顾躺在沙发上侧身背对着我,睡死过去了! 第066章 挥剑割喉 怎么说,他居然那样说,我心里居然会有点莫名的心安。 …… 一阵诡异的风迎面吹来,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迷迷糊糊中……我整个人就置身在一个‘土地贫瘠’的古色营帐当中,眼前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身穿着华丽的古装! 女人不时的呻吟哭诉声,钻进我的耳里,他们像是在互相哭诉些什么?最重要的是……男人腰间位置还有一把不容人忽视的佩剑。 我看着他们俩的侧脸,心里浸渗满疑惑和恐惧,因为每每有这样极近真实,身临其境的时候,就会有着某些昭示。 然后男人腰间的佩剑,就被女人伸手拔了出来,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把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而且她运剑的欲轻就熟,丝毫不逊色男人! 我懂了,这不是张国荣版电影‘霸王别姬’!而是真实版的霸王别姬!? 在我的记忆中,霸王别姬这个故事大概就是讲:西楚霸王得知将会兵败刘邦,虞姬不想成其负累在营帐中拔剑自刎。 嗯,大概就是这样一句话的故事。 如果说,这真是一出霸王别姬的话,那么虞姬拿起剑架脖子处的下一个动作……就是自刎! 我眼前古色着装的女人,没有迅速持剑割脖,而是没由头的朝着我望了一眼,当我看到她脸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惊诧住了!因为……虞姬,不,这个女人居然长了一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 ……直到这一刻,我也看清了她手上还有一枚戒指,一枚和我左手中指一模一样的戒指! 我不知道这中间,间隔了两秒还是三秒,但以现下的场景看,我知道以史书中描述所说,西楚霸王那样一个身手矫健的男人,如果他想,是绝对能够阻止虞姬利剑封喉自刎的! 虞姬……她手中的那把利剑像是随时蓄势待发,只不过过于诡异的是,站在她对面的男人,没有任何想要阻止她自刎的动作。 我心思踌躇间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就那样凭空消失了,她转而凝视着我,那眼神满是凄楚、狠厉,她一只手拿剑,被要自刎的剑锋突的指向了我。 我现下就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的血液都感觉凝结住了。 她切齿的注视着我正垂落轻贴在双腿的手,我被看着有些害怕,右手不自觉的覆在了左手中指的戒指,接着她眼神犀利的恶狠狠瞪着我说,“把戒指还给我……把戒指还给我!” 这抹女声……这抹女声就是那晚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女声! 那把剑抵在我的喉咙位置,我甚至感觉到,这剑冰凉的触感,她神情变得狰狞,又是一声吼叫,“把戒指还给我!” 不要……不要!我想喊出声,以此表达我的意愿,纾解我的情绪……我整个人神经都是紧绷的,心里满是焦灼和无尽的慌张。 但我却丝毫喊不出声,我只能在心底不断的呼喊! 顾北冥……此时此刻,我想到能够救我的,居然会是他? 就在这个我心底自定义为‘虞姬’的女人,要动手挥剑割喉的时候! “温阳……”冰凉的触感拍打在我的脸上,熟悉的声音萦绕在我的耳蜗边,“温阳。” ……我沉浸在梦魇中,完完全全是被拍打摇曳醒的。 我突兀从床上半坐起身,突的一睁眼周遭的环境变得瞬间清晰起来,我心跳加速的还在不断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粗气,不时的往肚里咽唾沫……霸王别姬,是霸王别姬!我怎么会梦到自己,成了割喉自刎的虞姬? 我额头和两鬓还有背脊,掀起了一阵冰凉的汗际,余光瞥见,我望着坐在床沿边的顾北冥,直接就扑向了他,双手直接圈着他的脖颈,就感觉很想哭。 他的手已经因青天白日,变得温暖起来,温暖宽厚的手掌轻抚在我的背脊上,我心安定了许多,抱紧他脖颈的两手也松懈了些。 顾北冥可能有所察觉,直接就用双手把挂在他身上的我给稍稍放开了,我的头发是乱的,他抬手帮我随意的捋了捋。 我才刚抬头,就撞上了他满腹深思忧虑的眼神,轻声问我说,“梦见什么了?” 我没有想要回答他,只是摇头。 我此时浑身都在冒着虚汗,然后顾北冥伸手轻抚过我的脸颊,“温阳,告诉我你梦见什么了。” 他的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别忘了我说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事无巨细的告诉我。” ……我咽了咽,口中因紧张快速分泌出来的唾沫。 “虞……虞姬,我梦见了西楚霸王项羽的姬妾,虞姬,她叫我把她的戒指还给她,她还和我……和我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我的话说的很含糊,甚至有些口积唾沫星子,口齿不清的感觉。 我两手抓着他的手腕,手还溢不住的在颤抖着,问他,“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其实在我来雅鲁藏布的时候,这个恶梦就开始了,我是不是,戴了原本不属于我的东西。” 顾北冥没有直接回答我,而且陷入了沉思,我想,他应该是在组织语言,在思考要怎么和我说。 他抬起手抓住了我的左手,眼睛紧盯着戒指,轻声,“你手上这枚戒指收录过很多鬼魂,煞气太重。阴间很多鬼魂都想拥有这枚戒指,但是只要你还带着这枚戒指,它们就没办法近你的身。” ……转念想想,不知不觉间,这枚玉戒带在我手上,也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我就是想问,搞什么!一枚戒指引发的灵异血案么? 顾北冥放开了我的手,转而手轻抬至我的额头位置轻捋着我的发丝,就好像我头发,是什么好玩的玩意儿,接着他声音还絮絮不断的淡声说,“所以只能通过入梦,和意念控制住你的意识,营造幻化出一个真实情景,到这些不过都只是假象,你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以后就不要再轻易被骗了,嗯?” 我乖乖的点了点头,应声,“嗯。” 第067章 死色鬼一点都不知道体贴人 “快点洗漱下,我们等会就启程。” 我人还如同梦初醒一般,呆呆的应了个字,“好。” 我收拾好恐惧的心情,正要起床,顾北冥就又开口说话了,“那具尸体的位置,我已经以讯息的方式联系当地警方了,他们会进行相应的处理,所以接下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安下心来,去找那只灵兽。” 哦…… 我蹭着空闲的时间,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手写了一份昨天在山涧那具尸体的尸检报告。 简单的收拾了下,背囊中开封的、未开封的食物,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带上。 然后,老色鬼就开口说话了,“这些东西放在外边一夜,很可能被些阴灵做了手脚,最好全都给扔了。” 我犹豫就是这个问题,但是想着包装袋还没开封,本以为问题不大,现在经过他这么一说,索性心一横!咬牙! 扔了…… 出了房门之后,我还在纠结要不要叫僵尸驱魔师,但却没想这家灵魂旅社的‘老板娘’,她完全没有着装修饰成另一幅模样,而是就如同我昨晚见到她一般,脸上挂着抹淡淡的浅笑,告诉我们,曲南弦早就已经走了。 好吧,省事儿~ 我依顾北冥所说,将保存了一夜的紫色玉牌拿出来交给老板娘,但是她却拒绝了,她说:这不属于我的义务范畴之内。 并且还对我说,如果我要将这东西还给冥王的话,需要看缘分。 那我自然,也不好胡搅蛮缠的多说什么。顾不上僵尸驱魔师怎样了,和顾北冥一块就踏上了找寻‘灵兽之冠’的道路。 …… ……这死色鬼一点都不知道体贴人,就知道拉着人走走走!宝宝有小情绪了! 我觉得在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峡谷中,时间虚耗得就跟漫步了一条无止境的人生路。 沿着太阳所昭示的方向,顾北冥依旧坚持要朝着峡谷深处走。 我几乎有好一阵时间都是半瞌着眼睛,手不安分的在胡乱拨着,被风吹得凌乱的开额前碎发。背囊在他手上拿着,也并没有什么卵用。果真,肥皂剧、童话故事里的暖男都是骗人的。 我肚子实在是饿到,受不了得咕咕直叫,随在他后头走的速度也很龟,我突然脑海中一闪过,淼淼那天还称赞他暖男什么来着的。 哎呀,头疼。 我憋屈的压抑着自己不满的情绪,嘴里忍不住的直打哈欠,睡意侵袭得我眼眶直冒眼泪。 我实在受不了了,从他手里把我的手给抽了回来,“不走了。” 再走,就怕要过劳死了! 顾北冥没反应过来,手还僵持在半空中。我都还没蹙眉呢,他眉头倒还低蹙了起来,“那就先休息一下吧。” 我闭了闭眼,睁眼泄气说,“我体能不如你,休息下也没力气再走了。” 不补充机能和补充水分,我怕不过劳死也未必能走出这大峡谷了,我心想。 他倒好,一本正经的在胡说八道,“我们正处的位置靠那个地方不远了,正午的时间阳气最盛,否则今天晚上你我都会很难过。” 啧,我现在累得苦哈哈的也很难过啊。 我满脸都挂满了无奈,“但是我肚子真的很饿了。” 这种饿到没气没力的感觉,大概要追溯到5、6岁的时候,从那时起……我就很怕挨饿,对冷冻的东西也变得很敏感。 唉……口是心非说得大抵就是我这种,虽然一点都不想走了,但是迫于无奈之下,还得强忍着继续。 顾北冥这次为了顾及我,走的很慢。 他的步伐突的停顿下来,我看着他侧身看向我,作势俯身就要凑近我,连带双手都用上了。 我怎么就不知道,一个男鬼还能这么喜欢凑近人气抱啊、牵啊的。 我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是不是我……平常在他面前表现太不矜持了。 我意识性的忙着用双手去推他,“诶,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自己走吧。” 我认为,搂搂抱抱这些个的,至少是我男盆友才该有的权力吧。 但,很多时候我的话落入到他耳里,就是然并卵,放屁! 他仍旧是毅然决然的要伸出双手过来抱我。 我拧着眉头,双手卯足力去推他,却没想双脚没由头的一软。 他眉头顷刻间就低蹙了起来,我无声中感觉到一股危险气息,正在向我逼近。 我整个软坐在黄土上,双手双脚并用得连连后退,我不知道呈现出来是什么效果,但我能想到的词语,大概就是连滚带爬,的意思吧。 ……虽然动作很夸张,但我这真不是矫情。 顾北冥俯身双手敞开的动作,凝滞在半空中,他明显是在看我不爽,那张俊美的脸神情显得很凝重,眼睛也覆上了一层霜。 “温阳。”他又用着那股冷的渗人的阴冷腔叫我。 “顾北冥!”我也同样用冷声吼他,“我命属阴,跟阴魂的羁绊太深。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亦或是有什么目的,但我只认为,你真的可以不用对我这么上心。” 如果他对我是虚情就罢了,要是真心那也最好作罢。 顾北冥脸色低沉都可以滴出墨汁了,迈出长腿只仅仅一步而已,我跟他的距离就近在咫尺了,他修长的手掌骨关节使着重力,一把用力的握住了我右手臂,“我以为我们昨天的关系已经很清楚了。” 清楚?我昨天有说什么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明朗的话嘛,还是,主动抱他、让他别担心、表现出对他的依赖、等等。 我就坐在地上,五官都皱巴巴,“可能我们存在着一些误会,那就现在说清楚吧,我们没有什么清楚的关系,人鬼殊途仅此而已。” 我也是突然间,才想到了这个问题,认为需要正视下,毕竟他曾经说得那么清楚过,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帮他生孩子。 顾北冥收敛起了那一抹戾气,俊美的脸庞凑近了我,面上佯装若无其事的淡淡然说,“温阳,你非要挑在这时候说这种话。你就不能可爱点?” 第068章 简直就在给我找茬 我心情一转阴霾,心思变得有些深沉了,“我也不想的,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 ……明明是他把我第一次给抢占,明明是他每次都对我实施威逼利诱,但是我却莫名其妙的,还会想要掩饰自己内心的自卑感。 “我没说要你还,你又没欠我的。” 我总觉得他这话的语气是生气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 他喉结滚了滚话语颇深沉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你只有一魂七魄,恰恰缺魂少魄的人,阴盛阳衰都很重,这种人在冥界通常会被称作为阴阳人。” ……什么阴盛阳衰、什么阴阳双性……这家伙非但没有替我解开困惑,反而还在不断的替我增加疑问,死色鬼简直就是在给我找茬! 一个人心就这么大,心里积存的疑惑多了,心里承受的范围就会超出人体承受的负荷。如果我再不开口问,我觉得我一定会被这些所谓的灵异困惑压垮、搞疯! 无论钻角尖与否,除非答案是无解的,不然我希望能够问个清楚! “所以?” “既然来了,就必须要找到你所丢失的魂魄。” ……为什么我丢了魂魄我会不知道?为什么26岁才要来这找我丢失掉的魂魄? “你还是没有解释为什么你要帮我,当初你还说……我跟你同体的。” 他当时表达的是,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能用词汇概括解析的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他淡淡然的说,“以后你会知道。” 然后,他把身子俯的很低,目光灼热的瞥望着我,摊开了左手示意让我把手放上去,他要将我扶起来。 气氛凝滞了下,我终究还是把手放到了他的手掌上,他没原由的握紧了我的手,生疼生疼的。 我们秉持初始的状态,他驱前开路为我开路,我则是有气无力的跟着他屁股后面走,我们又走了好久,好久…… 就当我们走进一处像是临近高空山崖石壁的位置时,我左手的中指突然间被一阵灼热感包裹。 当下意识性的看向右手的时,这枚幽冥戒正在散发着红光和热,甚至乎血红的玉戒就像是被水稀释般,围绕着玉戒的轮廓在不断循环流溢着。 我被他握住的右手扯了扯他,抬起左手叫喊着他的名字,“顾北冥。” 顾北冥侧首看向了我,转而看了眼我手指的玉戒,“我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戒指,是真的能感应到那个灵兽生物的存在?我心在不断下沉,总觉得沉甸甸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把冥王给你的玉牌拿给我。”顾北冥摊开手就朝我要玉牌。 我考虑了下,最终还是掏袋子将紫色的玉牌拿了出来,但此时的玉牌无形中透发着一股寒气,让我整个手都觉得冰凉冰凉的感觉都开始冻结了,玉牌此时正在散发紫光。 我把玉牌交到了他的手上,我拿在手上随意的颠了颠,使了重力随手一扔到了地面。 我根本来不及阻止他的毁坏动作,只能边用嘴说,边朝着玉牌被摔落的位置走,“欸,你做什么啊!” 顾北冥两手却一把将我抓抓住了,“这玉牌阴气太重,绝对不能带进这个山洞。” 我两手用力的醒开他禁锢我的手,虽然没有去捡那玉牌,却有气势强硬的问他,“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和你进去的。” 正午的阳光下,他低头淡淡的审视着我,“冥王给你的玉牌,名叫噬魂牌,它吸尽了阳间数以成千上万的亡灵,这个山洞里的阴魂,恐怕丝毫不会比玉牌吸进去少,如果要把噬魂牌带进去,阴魂就会有所抵抗,那么这必定会是一场恶战。” 幽冥戒现在是泛炽热的,而玉牌是冰凉的,冥王有说过幽冥戒亦阴亦阳,所以阴魂不会伤害甚至是靠近我,但是有这玉牌,就会阴气过重,也有可能会为我招惹来更多的阴魂。 好矛盾的东西。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难两全的东西…… 顾北冥见我已经接受了他的说法,就把我给撂一边,自己凭借感知,朝着右侧45°角的位置走了过去,不用他多说,我自然而然的跟紧了他的步伐。 只当我们越靠近岩壁的地方,我手上的戒指,也开始变得愈发灼热了,我不禁将手握紧成拳。 直至我们俩面对着一面攀爬满藤蔓的山石位置,他拉着我的手陡然间松开了,他的神色显得很凝重,“就在这。” “在这?” “这应该就是灵兽长居山洞的入口。” 山洞在哪?哪有山洞? 我蹙着眉头看着被藤蔓攀爬满的岩壁,肆意的将峻石、藤蔓植被张望了个遍。 搞七搞八的,弄得整个人都要成神经质了! 如果这真是个山洞的话,照这么看确实跟其它地的岩壁差不多。 ……换做是一般人,即便从这里走过,应该都不大会注意到这里有一个山洞吧。 顾北冥向前走了两步,凭空抽出鞭子使力,一下就将爬满洞穴藤蔓全都打落了。 大白天的也能用这些个东西? 没时间想那么多,我朝着黑洞般的洞穴看了进入,深不见底,以现在正中午正烈的阳光,一星半点都照不进去。 如果非要对比的话,那么大概就是,见到曲南弦的那个洞穴,比起这个洞穴的暗黑程度,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这个洞穴,或许会有天地混沌初开时,没有星点光芒的漫天黑夜。 顾北冥不问自取的牵上了我的手,“进去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往肚里咽了口唾沫,颔首对视上他的眼眸,沉沉的点了点头。我会莫名的有点担忧,进去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他稍稍驱前的带着我慢行,“小心点,接下来的路,不会好走。” 我努力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沉沉的点了点头,“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们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我舔了舔唇,又说道,“……我只是,想让自己心里有个底。” 第069章 仿若无人的穿透贯彻 我总觉得跟顾北冥说话……听他说话会让人觉得很累,很累。因为我每每都得要去猜想,他知,却不愿告诉我的一些事情,你说问吧,似乎又会嫌弃你多事……你不说吧,憋在心里难受! 他沉默了片刻,结果回了我一句,“里面是个未知数。” ……充满未知的东西和领域,通常都会让人害怕,就如同我现在,明明害怕的要死,却要冒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危险被人拖着往里走。 …… 常年不见阳光的山洞,都会显现的异常湿冷,空气中都是黏腻湿润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顾北冥醒鞭已经让拾取到的木头,燃起了一道青蓝色的火光,他本是要一手牵我,一手拿火把的,但是背囊就没手可拿了,然后……背囊就被他毫无违和感的背在了背上。 但我总觉得他没有多余空出的手,会让我感觉到有些不安。 我一手扯了扯他的手,对他说,“火把还是让我来拿吧,等会要是有什么危险,你也好动手。” ……没有过多的思考时间,他直接就把火把递了给我。 顾北冥走得极其小心翼翼,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当我越靠近山洞里面的时候,不同于寒冷,我感觉到了阵阵阴气的洗礼。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前方的路,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太对的地方。 陡然间,我像是想到了什么……影子!是影子!此时顾北冥的影子没有了! 我曾很多时候,都是倚靠这种方式去辨识,我所看到的是人、是鬼,因为阴魂多是虚无的和我们不同处在同一个维度空间内,所以光照的折射对阴魂没有倒影成像的作用。 但是我的印象里,顾北冥一直都是不同于其它灵体阴魂的,因为他所说的话,他每次对我动手,我都能听见,感知到。 我不禁抓着他手臂抓得紧了些,我们一路走像是都没有异样的地方,只是整个狭窄我触手可以岩壁的山洞,顾北冥就更不用说了,层次不齐的坚石指不定就会戳到他的头,但即便是这样狭小的空间,洞内都显得很空洞。 我正踩踏的地面也湿漉漉的,冷冽的气息不断的在脚心往上蹭…… 我顿时只觉得浑身一阵恶寒侵袭,我屏气凝神,浑身在打着冷颤,左手不自觉的又攥紧了顾北冥的衣袖。 就当我们刚转角一处的时候,青蓝色的火光照射到靠壁一处有个脚不着地的男人,他正面向我们身体轻飘飘的就要朝我们飘过来! 两米……一米,男人离我们的距离愈来愈寂寞,近距离的视觉冲击即视感让我觉得接近奔溃! 顾北冥将我整个人半搂在怀里,可,我明明也已经有刻意侧身倚在顾北冥的怀里避开他了,但他……他还是就这么仿若无人的从我身上穿透贯彻了过去! 直到这阵冷冽的感觉脱离来我的身体,我能给出的形容词,大概只有冰凉刺骨,是种连身心脾肺肾都被寒冷侵蚀的感觉。 紧接着,喵……喵…… 猫叫!我还清楚的记得郭昊雅柔说过的,猫叫三声就会诈尸。 自从那次之后,我对夜半的猫叫声都会尤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敏感。 顾北冥感知到危险信号,心思深沉了些许,“是婴灵。” 我全身毛骨悚然的四下环顾了四周,“阴灵?” 但他的神情却跟着大相径庭,倒是显得很坦然,“婴灵是一种非鬼非魔的生命体,它们是停留在阴阳两界之间未生和初生婴儿的亡灵,但它们有着比鬼魂更大的摄魂力,声音就会如同你现在听到。” 婴灵…… 我是真感觉怕得要死,但却又被顾北冥一句话带得心安下来,“这个山洞的阴魂有那只灵兽镇守,这只灵兽,尤其喜欢呆在阴气重的地方,一般收录进来的都是游魂,一般不会对人造成伤害。” 又是收,又是灵兽的……我怎么就觉得科技玄幻,不对,古风玄幻剧的即视感。 我下咽了一口唾沫,“……哦。” 我们仍在继续走,只是这一路我都没有看到所谓的婴灵存在,直到走近一处窄道,前边隐约有个大红色的长袍人影,气息奄奄的半躺在岩壁上,看到那抹红袍就让我不由的想起了……曲南弦。 沿路走,我们本是要过去的,因为这条道是毕竟的一条山洞窄道,但是我们还没靠近那抹红影,顾北冥就把我给拦截住了,“别过去。” 人影也因听到了声响,奄奄的侧首看了过来。 是曲南弦…… 此时的他,让我感觉没有任何‘生气’,好似连僵尸寿命都要殆尽了。 我蹙眉偏头看向顾北冥,“是曲南弦……” “他不是。”他淡淡的回答我。 我顾不得这么多,正想着上前一看究竟,却被顾北冥一手牵制住了,并且他为了牵制我上前,手掌已经伸到我手臂的位置来了,他眼睛死盯着曲南弦在看,然后突然冒出了句,“你看到的是幻觉,我们走。” 幻觉吗?但为什么我会觉得,他那邪魅的神态是曲南弦特有的标识呢。 我是被顾北冥半拖着走的,当我们临近一条宽道时,我们身前有两扇相同的石洞。我不禁回头朝后望了一眼,仍旧看到精疲倚靠在石壁的曲南弦。 他脸色苍白,半死不活的脸上一直挂着那副迷惑少女心的魅笑,气息奄奄的望着我看…… 我一手扒开了顾北冥拉着我手腕的手,顾北冥反应迅速的也随之朝我望了过来,我两眼望着他摇了摇头,说,“他是曲南弦,他不是我们的幻觉。” 因为……就在刚刚我们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的身上有那瓶我送给他的驱蚊水的味道。 说着,我人就想转身走向曲南弦,但还没迈出两步,就被顾北冥单手给拦截住了。 这次他学‘精’了,把手臂刚好拦在我胸腹上下的位置,“我说了他不是,温阳,你是不是一定要犯这个傻!” 第070章 没听他说 死不了 这是我心里突然萌生的一个,魔化顾北冥的邪恶念头。我坚韧的看着他的双眼,笃定的说道,“你才傻。你明明就知道他是曲南弦,你这是要把我当傻瓜嘛!” 他话刚说完,我也没多顾及他的感受,直接一手用力的按下他拦截住我的手,径直朝着曲南弦的位置去了。 曲南弦伤的很重,手背和手臂上,分布不均的有几个小孔,他伤口流出来的都是深色得不正常的血液,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应该是被毒蛇咬伤了。 此时的曲南弦,眼睛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凑近仔细看,他身上的某些部位已经被鲜血浸渗满了,我竟然一直不知道的是,原来僵尸也会如同人一样,是血肉之躯,会生伤流血……或许他还会跟人一样怕疼吧。 我进行了伤势确认,问他,“你被毒蛇咬伤了?” 曲南弦无谓的在笑,笑得有些没心没肺的,就好像丝毫不在意的模样,“……死不了。” ……我在背囊里装了许多的药物、纱布等等,看来终究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我起身转向顾北冥,还不等我伸手,他就已经明确的作出了一副满不屑现的模样,我伸手向他讨要,结果这家伙偏是不愿意。 我心里笃定,要是想让顾北冥主动给我递背囊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动手抢! 他单手高抬,我就基本上就已经够不着了! 我蹙眉踮起脚尖,“拿过来。” 顾北冥没说话,满眼不屑的瞥着曲南弦,就是不肯给我。 我气急了!“你能不能别乱闹!生死攸关还要跟他暗自较劲嘛?” 好吧,我自定义就是他在腹诽些什么小心思。但很显然,我这样说,对他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我索性也不动手抢了,右手半摊开做了一个‘勾引’的手势,“背囊是我的,你没有强抢支配权,拿过来。” 顾北冥满眼的轻蔑,破口哼了哼,“你没听他说嘛,他死不了。” 我真有够服这鬼的!我这会近乎是用蔑视的眼神鄙视着他的,“……做鬼有必要做成你这副样子嘛?你这样有意思嘛?” 我问句刚落,顾北冥刚神态自若的表情,开始深沉阴暗起来,随即,一个闹脾气的小情绪,直接随手将我的背囊扔在了潮湿的地面上。 哼!……本来对这家伙还有那么点好感,现在?好感度完全就是负数! 我从旁拾起了背囊,开始掏包,我在背囊里放置了许多野外应急的药物,雄黄酒和纱布、绷带。 先用乳胶管绑定伤口关节以上的位置,谨防毒血窜流全身,用含碱性的物质清洗伤口,在没有过多设备的情况下,嗯……大概就是这样子处理的。 平时我看得多是解剖学的书籍,处理这些紧急情况,会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我将雄黄酒开了封,我就将他的手轻拿了起来。我往他手臂淋了些雄黄酒进行消毒,然后将雄黄酒洒在了小刀上。 若非蝮蛇毒,一般排毒最干净的方法,当属扩创排毒,只要在蛇痕处切开十字形的小孔放血就可以了。 前面一直都进行的很顺利,只是当我拿着小刀正要下刀时,我却觉得我有些不敢下手了。 可能职业属性的缘故,我总觉得死尸比活体相较要好处理的多。 我不禁皱眉,“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说着,我就是要下刀! 但我人还没来得及下刀,曲南弦话语便是透着股调侃,“丫头,你心疼了?” 曲南弦看着我的目光,会让我莫名的感觉心情放松,但有个极端的,是我身后有个死瞥着我,让我不能忽视的灼热目光。 呼……不行,我发现我根本没法动刀。不动刀,那就只能动口! 但我的想法很快就暴露在了,我身后这只鬼的眼皮底下。 顾北冥两手就把我给钳制了起来,“你是不是疯了!在不知道这蛇毒有多毒的情况下,就想要替他吸毒?” ……算是我见识浅薄,我看过医书,上面有过详细的记载,说是只要口腔内没有破裂的伤口,就可以通过吸血的方式将毒血吸出,之后只需将口腔内的毒血用水漱口洗干净就好了。 僵持的气氛有些尴尬,却被曲南弦的一句话给道破了,“丫头,这些东西伤不了我,别忘了我可是僵尸。” 对啊,不死不灭的僵尸,这些个东西应该伤及不了他的性命。 我没再和他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替他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收尾整理,还帮他涂上了一层止痛药。 雄黄酒没被我收回背囊中,而是直接就将它交给了曲南弦,“这雄黄酒给你,以备不时之需。” 我观测他的眉角,没有一丝疼痛难忍,只是在俘获人心的淡笑,“谢谢。” ……不用谢。 曲南弦什么温和戏谑的望着我,转而望向不远处左边的洞口,唇齿泛白的张了张口,“丫头,别走那条路,很危险。”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望着他的眼睛,木讷的点了点头。 我起身,背囊顺理成章的被我背在肩上,然后我就听到顾北冥突兀的笑了出声,“温阳,你相信他?” 还没等我回他的话,顾北冥又抢着复述了句,“温阳,这个世界上,每个物种的心思,都不是你善待就一定会收获对等的。” 他想表达的意思,无非是让我背道选择,两道门,对于我来说……这会是场博弈,一场我是否会信任一只僵尸的博弈。可我始终觉得,曲南弦并没有他口中说得那么坏。 “……我相信他。”我又补充了句,“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们快点走吧。” 我是急着催促他走,怕再生出什么乱子,他是在拖延时间,不愿意动身走。 顾北冥眼神锐利的望了眼曲南弦, 转眸才走出两步距离,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突的直接抽出他那条红鞭。 只听,山洞内响彻“啪”的一声,鞭子狠狠的甩在了曲南弦的手臂上,还准确无误的捆住了他的手腕,曲南弦此时的脸色苍白的吓人! 第071章 基因变异长拧巴了 我觉得三界六道之外的僵尸,或许也不会例外,看样子就要命丧在这里了…… 我两手用力的攥住顾北冥想要使力的手臂,凝神切齿的说,“顾北冥,你这是在落井下石。” 顾北冥话说出口,都夹带着一抹嗔怒,“他该死。” 虽说曲南弦是僵尸,但我总觉得,顾北冥有那个能力,让他死在这? “温阳,你放手。”他语气平坦的说。 我不放!“顾北冥,这世界上没有谁,有权力弑取谁性命。” 我的话像是把他激怒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连我都感受到了,“放手!” 我被没有的一股气体震慑到,直直得腾空就朝后仰去,我的头好像重重的砸在了石头上,我顿时感觉后脑勺有粘稠的液体流出…… 我脑袋只剩一阵无休止的疼,痛…… 我手此时是发颤的,我下意识朝着脑袋后面摸了摸,没想到手掌黏腻的被摸出来是一滩血迹…… 我看着我持在半空中带血的手,呼吸或粗、或浅的轻喘着,就在我坚持不住要将眼睛闭上的时候,我像是看到一条我旁边有条黑蛇,它正朝着我吐着蛇信子,我能清晰的听见……它吐蛇信子时发出“嘶嘶……”的声音。 就在那条黑蛇,只仅仅距离我手背不足十几厘米的位置,张口要朝我手背咬下来时,曲南弦抢先将我的手一把给推开了。 我意识开始变得混沌,眼珠不断的在眼皮底下转动着,我只顿时觉得身体在泛凉,那股凉气是由内至外的在不断冷却。 …… 意识朦胧中,我置身在了四壁清风的山洞中,我头有些疼,在我轻晃脑袋间,我看到了眼前一口通体泛碧色的水晶棺,这个水晶棺……好像跟那时装载曲南弦的那口棺材相似,却又不相像。 我陡然间感到有些诧异,是因为我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 等我顺遂着自己所想,走近那口水晶棺材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居然跟我长着相同的一张脸,面带红妆红唇一动不动的平躺在里面。 ……凤冠、喜服、绣花鞋,就连妆容,都跟前几天我在FSD的迷幻空间中,所看到是一样的!怎么回事!顿时满满的疑惑浸渗在我心头。 她的两只手轻轻交握,平放在了腹部,最重要的是……她的左手在上,手上还有那一枚,跟我一模一样的玉戒! 我不由得这样想着,才意识到垂首看向自己手中的戒指,结果……我中指上刚刚还感觉到灼热的那枚玉戒,居然不见了! 幻觉……是幻觉嘛? 我耳边突的掀起了阵阴风,仿佛有个声音不稳不絮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蜗里。 它在笑,如同控制住我心魔般,不断咯咯的笑着。 是女声—— 我眼睛足见的范围没有看到任何异物,但四壁空旷的范围都回荡着这抹持续不断的笑声。 “温阳……你真的以为,你带着这枚玉戒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嘛?” ……这个腔调,我是有熟悉!即便那抹声音重复得只听过一句话,但我却能清楚的辨识出,这这正正问我讨要戒指那个女人的声音! 我在不断的自我安抚着,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她又犹如清灵般淡淡的笑出了声,“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要你来雅鲁藏布,还会将你带过来山洞?……他不过只是为了水晶棺里面的那个女人罢了。” “……看看她的模样,跟你有多像啊,她就是那小子的妻子。”女声压了压声线,这抹女声变得很沙哑,“其实他一直都在骗你,让你来这里,只不过是为了让你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好让墓棺里的那个女人回魂而已,还有只是将你的血滴落在水晶棺那个女人的身体上,你就会成为她的还魂尸。” ……还魂尸,不是介于生死状态的活死人嘛? 我突然间睁眼醒的,我眼能见的四周全都是黑的,能见度基本为零! 但是我能很清楚的感知到,此时此刻,我人是躺在冷冰冰的怀抱里的。 头疼……后脑勺有点疼。 这家伙,像是极小心翼翼的将我拢在怀里,可我脑海中还一直回荡着,那女人口中所说还魂尸的话,这让我感觉到很不安。 我整个人犯昏的直接就将他给推开了,我脑子是混的,混混沌沌站了起来,又被两手搂在了怀里,我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后脑勺,便摸到右脑头盖骨的位置,被包上了一层纱布。 “温阳。”他声音很温和的叫着我的名字。 周遭黑漆漆的我根本看不到他,嘴里却很莫名的出口就是一句,“……我还能相信你嘛?” 就在我问句出口的这一刻,我们稍远处似乎有两只圆溜溜,怪异的青篮光,在暗处亮起,就像是……狼的眼睛!而且是两只异色的眼睛,正死盯着我们看。 顾北冥低声对我说道,“那只应该就是灵兽之冠。” what?那眼睛看起来像是还不如我一半大的小东西,是灵兽? 突的,这只异瞳生物莫名的叫了一声,“喵……” 猫。猫叫? “它应该是感知到这枚戒指的存在,而且你得血把它给唤醒了。”顾北冥的话直接倒插进了我的思绪里。 ……我真没想过,我的血居然还可以召唤出灵兽?! 顾北冥半搂着我的松开,接至有拿出了他的那抹红鞭,直接醒了醒他的鞭子。 我们借助着火光,朦朦胧胧的看清了那只灵兽的模样。 全身都是纯白色的毛,整一个都毛绒绒的,说像猫吧……又没有猫咪般曼妙的窈窕身姿,有没初生不足月汪星人的可爱。双色的异瞳圆溜溜的,爪子跟猫爪似得,还有那一条僵硬在半空中不动的猫尾巴,端坐在一块岩石上,如同贵妇人般呆萌呆萌的看着我。 我不禁怀疑,这是白虎本尊么?没有老虎的强壮的外形,体型小的跟猫似得,身材胖的跟狗崽一样!就跟整个两三种类型宠物基因变异,长拧巴了似得。 第072章 迷你版僵尸牙 跟我理想型的‘灵兽之冠’有着不是一般的差距。 ……细细看,还能算得上……是个超极可爱的四不象公仔? 我此时此刻只想说,这只上古灵兽是来搞笑的吗? 突然间,山洞里就回响起了声带震动的吼声,我无法用拟声词来形容这个声音,但是这个声音确实熟悉、弄得我整个人心里都泛毛的尖锐,紧接,我呼吸轻嗅的味道,全都是干粉灭火器灭火之后,残留下来的恶臭味…… 恰恰这阵恶臭味又是那么得让人觉得熟悉。我耳边就是顾北冥的一句轻音,“是丧尸。” 丧尸?又是丧尸! ……只听到这两个字,我身体整个人身体就开始泛软,鸡皮疙瘩开始掉满地了。 紧接着,顾北冥一手拿起地面上的背囊,他的大掌落在了我的腰腹上。 灵兽像是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危险气息,而是眼睛骨碌碌的望着我们,呆懵的对着他应声,“喵~” 我整个人紧绷着,感受着危险和死亡的降临。我口腔有些缺水,嗓音有些沙哑的问他,“我们不走嘛?” 顾北冥神态显得很镇定,眼睛一直凝视着那只四不象,“等会。” 等会儿?等死? 不一会,被燃起的那一把鬼火,就折射出了许许多多身形体态不一的倒影。 来了……来了。 我开始尝试着闭眼,但眼睛又我点不太受控的要瞥着逐渐靠近的身影望。 干粉灭火器灭火的恶臭气味越来越重,我心跳分分钟,秒秒180! 倏忽,一只眼珠被神经线吊挂着,嘴边全都是破裂开的血肉的丧尸,充斥在我的视野范围内。 这次还不等我想要去紧握住他的手臂什么的地方,他就把我整个人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全无意识游离的丧尸越来越多,有些法令纹,鱼尾纹甚至就是深可见骨的骷髅!几颗门牙暴露在外,全都像是因为吸释烟酒过多,呈现出黑黄色的模样。 它们的数量像是根本无法数得清楚……全都是双脚着地,全无眼神聚焦,意识涣散的尸体,个子高矮不一,身形胖瘦不等,性别男女不同,年龄青中老年幼都有。 这……丧尸家族嘛?几家子都恐怖要死!我是想着要叫顾北冥一起逃跑来着,却突的一声,“喵~” 我下意识看向那只异瞳灵兽,它像是也挺害怕样子,屁颠屁颠的一个劲甩着个臭屁股,就往我们这边走。 对这山洞我根本就是根深地不熟,全程我能信任的或许只有顾北冥,那只灵兽才刚走到我的脚下,顾北冥俯身,一把直接一手拎起灵兽长的尾巴,弄得它痛的喵喵的嗷叫,他迅速用力将灵兽迎面就朝着丧尸扔了过去。 我心顿时就吊到了嗓子眼。这……真是有够狠得! 古有坑爹……现在有坑灵兽!这只灵兽遇上我们,也真算是它倒八辈子霉了。 灵兽像是有了些不高兴的小情绪,瞪大它那又青又蓝色的瞳眸,喵喵的对着丧尸们叫着嚣。 毛茸茸的白毛全部都竖立起来,犹如接触到了3000V的静电,我总算知道什么是炸毛了,这灵兽是要集齐四张王炸啊! “喵!” 声落,灵兽直接向驱前的丧尸身上扑了上去!一秒、两秒?总之就是用着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直接扑倒在丧尸身上,那看不见有指甲的爪子,狠狠的就朝着丧尸的脸上抓。 ……我没想到灵兽看似瘦弱的身子,爪子居然会尖利到把丧尸的脸划出了几道让人怵目惊心的血痕。 “喵~”又是一声叫唤,灵兽张嘴露出了上下尖锐的四齿,它的四颗牙齿尖锐的就像是我那时看到曲南弦那四颗……僵尸牙缩小版的一般,它张口就咬在了丧尸的脖子上。 紧接着,被咬的那只丧尸直接就倒地。 没疼痛触觉的丧尸居然会因为它咬了一口就倒地了…… 那只四不象灵兽,就如同肆意要摧残每一个丧尸般,在他们头上,不,头发上用着前爪、后爪、张牙舞爪的肆意妄为,把本不大乱的丧尸黑发,全都弄得跟一个个鸡窝似得。 “走!”一句话落,顾北冥就拉着我狂奔。 “灵兽!”不管了吗?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回我,“死不了。” ……也是,在这随处不可遇见的凶险的地方,它生存了未知的年份,生命力应该很顽强才对。我没再想那多,跟随着顾北冥的步伐就是一路乱奔。 “喵~”我陡然间听到灵兽一声呜咽,我下意识的朝后忘了一眼,它眼眸正骨碌碌的望着我们,它居然没再跟丧尸恶斗,而是四爪踩踏着丧尸的头顶,四肢敏捷的撒腿就是追着我们屁股后头追了过来。 我也顾不得头疼,缺氧什么的了,就是一个劲拼了命的跟着顾北冥迈长腿的步伐亡命! 直到我们一路逃跑到洞口的位置,我已经气喘吁吁到不像话了。 顾北冥此时已经放开了我的手,拿出了他常携的红鞭,只见他朝着山洞上方狠甩了几下鞭,拎起我的手就又是一顿狂跑! 突的,我们身后像是震碎山石的塌陷声,超出人体承受的分贝声,不断得冲击着我得耳膜。 又跑了小一段路,顾北冥步伐毫无征兆的顿停,弄得我整个人就扑倒在了他的肩膀位置!冷冰冰、硬邦邦……头疼,鼻子疼! 他没再拉着我跑,而是松开了我的手站定在原地,我抬手摸了摸鼻梁,疼! 我还在不断的喘息未定的大口大口呼着气,拧巴着眉头瞅着他看,“你要停下来能不能给点提示!” 还能不能愉快的亡命了…… 顾及着‘唾骂’他的同时!我还不忘侧首朝后望了眼,直接追着我们后面跑出来的四不象。 此时,那只四不象灵兽也没了刚刚四腿狂奔的速度,而是整一副傲娇贵妇人的模样,四肢绵软的高颔着四不象的猫脑袋。 突的,我的脸被一只宽厚的大掌摆正,我整张脸的正面,近乎就是被迫的颔首看着他! 第073章 凶的老霸气了 他有点粗粝冰冷的手掌轻摩挲在我的脸上,说不尽的柔情…… 我被着莫名其妙的轻撩怔住了,等反应过来,只觉得来通红的,我急急的低下了头。 倒是我,不知道他怎么就有脸!余光瞥见,他脸色颇深沉的睨着灵兽,开口就是带训斥的话,“看什么看。” “喵~”灵兽被这犀利的一瞥,还距离我颇长的一段距离,就马上坐定,毛绒绒的屁股坐在了尾巴上,长长的白毛尾巴,被它屁股两撮绒毛夹得紧紧的。 这是几个意思?那只四不象的小家伙,是在听顾北冥的话?还是有在怕他? 我终究是没忍住,颔首问他,“……你不是鬼吗?它也算司掌你的领导吧,你不怕它把你的魂魄给收拾了?” 他的神情有些不爽,“谁跟你说,它是司掌我的领导?” ……不是么?然后,我又看向那只四不象小灵兽,此时它又站了起来,扭着那毛绒绒的屁股,慢渡到我面前,站在我脚边抬起前爪挠了挠我的脚裹位置。 在我看来,这四不象的小家伙像是在跟我示好? 我刚想俯身抱它,近距离一看究竟,结果,就被我旁侧的这位顾先森,一句话给喝止住了,“滚边去。” 顾北冥这话凶的老霸气了! 那只灵兽神情萌蠢的明显不依,整个毛绒绒的身子倚在了我的长裤上,样子气嘟嘟的冲着他本能的回应,“喵~” 顾北冥蹙眉,突的就凭空抽出了他那条不知什么时候放回了腰腹的红鞭,用力的醒了醒,浑身无声息的就散发出了抹戾气。 “喵……”一声弱弱的叫喊声过后,灵兽撒腿就急急忙忙的一个灵巧转身,四脚小跑到了远距我们几米的位置,安安分分的坐在了地面,异瞳骨溜骨溜的看着我们。 ……那只灵兽,居然真的是在怕顾北冥!? 哇塞,我突然间萌生了一种,对他崇拜的念头,我表情略带吃惊的望向顾北冥,问,“他居然会怕你?” 我说得就是废话,他直接就给我解析起了灵兽的生性,“那家伙生性就野的很,必须要以暴制暴,虽然是你把它给从山洞带了出来,但是想要将它驯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它还摊上你这么个蠢主人。” “……”什么鬼! 总觉得跟他在一块,就溢不住我暴躁的脾气!“我蠢?那么精明如你,要不你看看那只小家伙愿不愿意给你养着。” 顾北冥俊美的脸上,突显出一抹无谓,“猫科动物最没良心,认定了的主人,见你这么蠢,分分钟都会跟你翻脸。” 意思是,秒秒钟猫科动物就是个叛徒是么?不,这家伙什么意思啊?我没找到四不象的,死乞白赖的要我跋涉上千公里来找这个动物不像动物,东西不像东西的灵兽,找到了就一个劲的损我! 我索性不跟他一般见识,颇健谈的问他,“对了,曲南弦呢?” “不知道。”他的话语顿了顿,又挑头说,“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他。” 我埋头,问他,“怎么说?” 他现下又是一副认真脸,简述着那些只能说,不能意会的事,“丧尸属三界六道之外,但它们一般都会有个操控者。控制丧尸会延用到一种傀儡术,它是西方的一种巫术,是通过某种特定的方式方法控制尸体的意志。而使用这种巫术,必定会在一个直径范围内,才能发挥作用。” 我表示有些质疑,“所以,你认为是他?你这样说,会不会太武断了些?” 呃?“我有跟你说过,曲南弦他是驱魔师?” ……没有的吧。而且就凭这些判定僵尸驱魔师,是操控巫术的始作俑者似乎太冒失了? “这个操控者,必定就是在足见我们的一定范围之内。那只僵尸懂道,指不定懂得就是那些歪门邪道,他也清楚的知道你的行踪,继而进行施法,很合乎常理。恰恰好符合这所有条件的,就是那只僵尸。”他推理得,就跟真的一样。 “……这一切只是你的推测而已。”我看了眼摊在地面上滚成黄毛球的小家伙,我就想起吃的,“不说了,我只想问你……那只灵兽,一般吃什么东西?” 顾北冥睨了眼那只活泼得根本停不下来的灵兽,“你不需要担心它,它都不知道比你要大多少万岁,你还怕它饿着,伤着?” 也是……我这简直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嘛。妈的!我就是越想越不对。 我没再搭理他。然后倒是他先开口说话了,“这只灵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让它在这保护你,我去给你找吃的,不要乱走在这里等着我。” 可别让我猜中,刚刚他迟迟不肯从洞里出来,还把人家四不象拎起来攻击那些丧尸,是为了测试小家伙的功底。 …… 正常情况下,人缺水五到七天就会有生命危险。而在有水没有食物的情况底下,人最长可以生存一个月。 但是人如果在森林,在没有食物和水的情况下,一天二十四小时,十几个小时的奔走,可能只需要短短两三天的时间,甚至在这高原地带,只更短的时间就会因脱水,饥寒,而导致生命丧失殆尽。 结果,我就坐在冰凉的石墩上,等待着顾北冥。 全副心思,还在想着刚在洞内,看到水晶棺里躺着的那具女尸,早已让我心底的疑虑开始萌芽。 无论她有心害我与否,单单凭顾北冥想要我替他生孩子,这一点,就让我足以相信,顾北冥的目的怕是没单纯。 那只四不象就在黄土上钻来钻去,跟个卖萌打滚的狗似得。 我是喜欢宠物,却从未养过宠物的人,我现下只知道一个逗宠物亲近人的方式,就是,嘟起嘴巴,“嘬嘬嘬。” 它没听我的,仍旧在远距我好一段位置的地方,自顾的打着滚儿。 我又朝着它的位置走近了几步,蹲下溜它。与我预想中的效果有点反差,这四不象倒是直接就给我洒脱的逃跑了! 第074章 血液的腥甜 不知是只有一、还是两分钟的时间,它四肢矫健的就给跑得完全没影了,或许顾北冥说得是对的,那只四不象就在混沌初开的时候就有了,N年来独一只,性子铁定已经野到不行了。 我现在不能离开这去找它,所以也只能在原地呆着等顾北冥回来。 ……不出十几分钟的时间,我觉得自己足足等了三五个小时,但令我没想到的是,我等待回来的居然是一具,看似死了才不过2、3小时的死尸? 死者的衣物仍旧被他穿在了身上,但是胸腔偏心脏的位置呈现出圆形掏空的现状,远远的看……尸体的伤痕极其平滑就像是被极重力的东西一招毙命硬生掏去了心脏几个重要器官,并且尸体现在都还在不断的流溢着未凝固的鲜血。 就死者目前的情况看来,这绝对是现代科学技术才能造成的伤痕。 只是,目前还无法准确的判断出,究竟是有人蓄意为之,还是被什么捕兽的利器给伤了。 但如果不出意外,这人应该死了不足一小时。我心里忽闪过一丝疑惑,仍旧以一贯的态度面对他,开口问,“这尸体的附近有什么疑似……” 还不等我话问完,顾北冥就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话,“我们现在已经到了雅鲁藏布的三分之一,如果要徒步走出去,至少需要大概二天的时间,所以你必须要补充自己的机能。” ……补充自己的身体机能?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些什么? 我眯着眼睛,凝望着他问,“干嘛跟我说这些?” 他右手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凝神看向了死者尸体,“……温阳,生存是全球生物体的第一守则。”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个想法有点病态,可我想,我是有明白到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急急的就想转身调头逃跑,可人刚转身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他一手的死死的禁锢住了! “放手。”我不断的死甩着他的手。 他的手就那样纹丝不动的死攥着我,还据理的胡搅蛮缠说,“温阳,人类赖以需求……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 干嘛跟我说需求理论!我两手硬性扯回我的手腕,捂住我的两个耳朵,“别说了!……你就是个疯子!” 别他妈打着禽兽的幌子,跟我说什么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我他妈就是不想吃死人肉! 结果,他还真是跟我杠上了,一手抓住我的手腕,嘴里还絮絮不断的说,“温阳,你听我说……” 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我有我自己的原则底线。“我不是食物链顶端的人,我不是什么狗屎倒灶都会吃的!” 他像是一时之间,没找到合适的反驳话语。 我们言语争论间我才注意到,此时顾北冥空出的另一只修长垂落的手掌,五指间留余的指甲,鲜红色的血液正顺着他的指甲尖,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石头滩上。 顷刻间,我才感觉到,我刚被他握住的手腕,连同空气中都满溢着阵阵的血腥味。 从他出去找食物,这么久的时间里面……他的手上,居然仍旧会有未曾干涸的血迹沿着垂落的指尖在滴血,正常情况下,比如密度比血液要低的牛奶或水,除非用手全都浸泡在液体里面,才会形成他手上如今不断在滴溅的情况。 一般情况之下,在接触尸体时,都会尽可能的避开相应的伤口,况且,尸体只是在一些致命部位有伤口和大量的血迹流出。虽然我的这个怀疑,极其的病态。但是这世界上,最不泛得,就是變態的‘人’。 这样钻牛角尖的想着,我的眼泪不问原由的就流落下来,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究竟是被他这样嗜血残忍的做法给吓到了,还是因为…… 我眼泪巴巴的往外窜,一股脑的就全盘吐槽而出,“别告诉我,是你把他给杀了。”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无声缄默。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把他想的那么邪恶,但是我心里竟然真的会认为,这人是他杀的,“……顾北冥,人都是有思想的动物,如果只懂吃喝拉撒睡的那些是禽畜。不然立法讲人权做什么?我不知道你们冥界什么大道理,小情绪,但如果我们全都只是按照你说得那套生存守则遵守,根本就不会有我这份职业的。” 我整个人仍旧僵在原地,不时用余光打量着他,顾北冥那俊美脸庞,逐渐开始变得紧绷冷凝起来。 他突的慢抬起自己的手,就要朝着我的脸靠近,起初我还稍稍有些抗拒,但最后……还是没拧过他。 他一边擦拭着我脸颊的泪水,还一边安抚道,“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有什么好哭?我又一手拍掉他的手,“你管我,我就要哭。” ……呵、估计我能对他说出这么耍无赖的话,也没什么节操了。 我埋头哭,他估计是在低头看,因为在悄无声息中,我感到一种被人居高临下俯身看的感觉。 “温阳,不要哭……”他的声音带着股让我觉得窒息的温柔,“抬头看着我。” 不要!我虽然没有余光瞥见,但即使我不看、不听……但我却能清楚的感知到,现在正有一双灼热的眼睛,死瞥着我看。 “抬头,温阳。”他声音变得愈发深沉了。 我咽了口唾沫,没大忍住……最终还是颔首就对上了他的眼睛,我看不大懂他眼里传递出来的信息。 他的深邃的眼眸,像是收敛着某种道不明的情愫,突的一个让我触不及防的俯身,我的下颚就这样被他曲蜷的食指抬高,他的另一只手轻盖在我受伤的后脑勺上。 缱绻的吻,铺天盖地的就侵袭在了我的唇畔上。这个吻,让我觉得快要窒息,很难受……因为我清晰地感觉到,一直有似唾沫、似血液的液体涌入我的口腔里,可我明明很清楚的知道,这是鲜血的血腥味道,但我却在这其中,浅尝到了血液的腥甜味? 第075章 鬼脑子有毛病 得治 我甚至根本不敢往哪方面去想……我不断的用手推覆着他的身体,试图停止这种让人觉得丧心病狂的感觉。 但是他的吻一直在不断的加深,我实在没办法狠狠的在他口腔的某个部位咬了一口,他唇畔这才离开了我的唇,我抬手便开始死命的擦拭着嘴,可当我将手拿下来的时候发现。 我手背上全都是鲜血!我全身都在打着冷颤,我……我喝人血了? 我的口腔还积存着一些血液,全部都被我交杂着唾沫吐了出来。 我呼吸溢不住的急促,眼泪一直不断的往外冒。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我近乎有些手足无措,他也没有了钳制我的动作,而是静静的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 我的手攥紧了紧,眼睛死瞥着他,对着他放肆的大声喊叫,“为什么会这样……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顾北冥的表情很镇定,舌头应该在口腔内扫了一遍,“只不过是硫酸亚铁片。” 我当即就是一脸懵,怎么可能只是硫酸亚铁片? 硫酸亚铁片,是慢性的补血药片,除却功能性补血之外,药片本身自带着一股近似血腥的味道,因为我一直有贫血,所以这次来雅鲁藏布,为了以防不测,我一直都有将硫酸亚铁片放在衣兜里揣着。 啧,但……总不可能是用嘴喂药吧? 我一脸不可置否的看着他,“那你刚刚说的马斯洛需求理论,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回事?你说啊,说啊?! 他镇定自若的睨着我,最后,自顾就在尸体旁侧的位置蹲了下来,“先看看死者呈堂出来的死因,再说话。” 我话说得弯弯绕绕的,“顾北冥,刚不是我们在唱双簧戏,而是我们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各自演独角戏嘛?……我不懂。” 是我想太多了?还是真的因为服食抑郁药,导致我味觉的辨识和话语理解的能力都出了问题…… 最重要的是现在,我的头发、手全都是血迹脏死了! ……验尸时效、死因问题,不可置否。所以最后,我还是先妥协了。 我和他直接在有水洼的淤泥地方,洗了手,整理了下自己。 …… 我的背囊里有纸笔,顾北冥说他来进行尸检,我从旁记录。 用理性角度看尸体的现状,应该不会是顾北冥动的手脚,我问他,“到底有什么东西,才会形成这样的伤痕?” 死者心脏被掏空的形状,是呈现规则圆形的掏空状,形成的伤口直径大概二十几厘米。 一般情况下,这种概况般会用到物理的冲击力计算公式。 但能造成这么深的圆形伤痕,那凶器必定是重力和速度冲击极快、极重的双向物体,才会造成这种形似直接将身体被穿孔的情况。 顾北冥身上像是带了许多手套,直接就从裤兜里拿出了医用的手套,就把它给戴上了,“死者男性,年龄介乎三十八 到四十二岁之间,死亡时间,不超过四十分钟,致命的伤口是被不知名,疑似极其锋利的圆形器具,借助极强的冲击力一招致命。造成尸体伤口的沿边位置,有不少密度颇高的不明液体。” 顾北冥蹙眉,颇严谨的低头嗅了下油黄色的液体,接续又说到,“应该是保护机械用的润滑油。” 说到机械润滑油,我就不由得想到了,装润滑油的铁桶,但是一般装润滑油的铁桶,现在都是镀锌材质,并且涂油一层漆,相应的都有保护措施,一般情况下连手都刮伤不了,就更别说可以造成这种,至少破千功率以上的马力了。 他没有大概的目测死者身体的宽厚程度,而是直接脱口,“凶器直径,至少有四十厘米以上的。我见到这具躯体的时候,大概是在人死后十几分钟,如果有人想要蓄意杀害,那么凶手现在大概向东或南面不过三几公里的距离。” 像这种荒山命案……如果真的是人为的话,凶手在这荒山上极容易隐藏,但也极其容易被发现,国庆的假期就快要结束了,很多的旅客都在往回程路途赶。特别是在西藏拉萨这种偏远的地方。 顾北冥对尸检,似乎到了一种炉火纯青的地步,完全都是按照标准尸检的步骤。而且他的语速,配合我动笔的速度刚好相得益彰。 简单的尸体检查基本上算是结了,“我已经在尸体毙命的现场,做了相应的标识,所以接下来的事情,等当地的警察来处理就好。” 他尸检完起身,还刻意瞄了我一眼,摊了摊两手,就像是在说:看,与我无关。 但是……“你很奇怪,为什么要去破坏凶案现场?” ……这是刑事犯罪中,连普通市民都知晓的基本常识!更何况,是他。 “如果我不把尸体提过来,那只灵兽就会把他给吃了。” 我满腹惊诧的瞥望着他,话语有些激动,“你说什么,说清楚!” 顾北冥甩一副认真脸,回我,“那只灵兽不是什么都吃的,它只会吃人畜的死尸,并且那只灵兽,只吃死亡时间,不超过48小时的死尸。” 我顿时就觉得,这鬼脑子有毛病,得治!我蹙眉凝视着他,“那你还让我来找这种东西?” “能不能帮那只家伙,改正它的习性这看你。”然后,他脱下了浸渗了血迹的手套,伸手就牵起了我单手拿着笔的右手。 只是…… 临远,我好像看见了夏淼淼和朴焱的身影?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和他们同行的陌生人,我来不及思考确认真假,就急急的脱开了被顾北冥轻握住的手。 我是急急褪开他的手,不单止如此,我还稍稍远距了旁侧这家伙的身影。 但不远处的那两位,却像是在仿若无人的亲昵的模样? 他们俩驱前,等两人走近我们时,我是看得真真切切,满满都是桃花渲染出来的蜜意。 我径直走到了他们面前,直接就把淼淼先挡了下来,接着就是随口的招呼。 好在朴焱和萧衍也不失眼力,组织着就将那几个人台湾来得背包客,给催使着往他们来时方向走了。 死者的大概情况,我和他们说了一遍,再然后,我最关心的就是‘水火不容’的感情问题。 第076章 公然挑衅孰轻孰重 朴焱、顾北冥和学长,在那一边察看尸体。我则陪淼淼待在了远距尸体的另一边。 “……你们在一起?”我问她。 夏淼淼笑,望着朴焱满满花痴的笑,然后我就明白了。 她伸手亲昵的搭背式的拍了拍我的肩,掩不住悦色的敷衍道,“等回去,我再跟你详说。” 重色轻友的家伙,说多一句话都嫌多,人又想着起步走向朴焱那边。 但是她才刚走下两步,就被我拦了下来,“你别过去,死状有些恐怖。 夏淼淼垂首满脸堆笑,“我不怕。” “……”掏心、掏肺、掏器官,换做是一般人害怕实属正常的呀!可她偏偏还就是不怕。 我脑袋还有伤呢!泛头疼。 我是陪着夏淼淼一块走过去的,期间我还有意无意的想拉住她的手,让她别那么冲。 但是她像是根本就不害怕,这会子明明还跟我站一块的夏淼淼,直接就撇下了我往着朴焱的位置,毫无违和的蹭过去了些些。 说来也真是巧了,我们人才刚走近没多久。那具平躺的死尸陡然间就坐了起来,我和某几个倒是觉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倒是夏淼淼?用手紧攥住朴焱的手肘,头就要往人胸上蹭,“啊……诈尸,诈尸了!” 因为我明明清楚的记得,夏淼淼在去封门村之前,诈尸、赶尸等等,该得不该的都科普了一遍。 所以……我就愣是没明白,他俩这样借着‘诈尸’由头,埋头胸蹭,公开发狗粮是几个意思? 我眼见着,朴焱抬手搭上了淼淼的手背,带着股暖男属性的温柔声安抚她说,“你现在看到尸体会动的原因,这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人体脑干和脊骨在身体和神经未冷却的情况下,很正常的尸体现象……要是你以后真的这么不走运,还有机会看到死尸的话,见到这种现象,就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了。” 夏淼淼一脸乖乖女的,连连点了点,“嗯。” “……”心下暗暗不爽的翻了个白眼。 我拧眉瞅着他们看得正入神,萧衍倒是有空闲跟我说话,直接打断了我的思绪,问,“夏淼淼和朴焱在一起了?” 我心里莫名的就有一股憋着的难受劲,嘴角抽搐了下,没好气的回了句,“天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我话才刚说完,就发现有些不大对劲了,“欸,不是你们都在一块嘛,你不应该比较清楚他们怎么到一块去?” 萧衍振振有词道,“他们一路来就差不多这样,举止都挺亲昵的,但我他们又没明说,我总不好意思直接去问吧。” 诚如夏淼淼所说,这是典型的情商不上线的表现。 大部队都说,最好找个磁场较小,可以与当地警方取得通讯的地方,这边只需要留下便于警方搜寻的路标就好。 朴焱顺手牵起了夏淼淼,笑言要走,“淼淼,我们走吧。” ……我被这让我猝不及防的一幕愣住了,我凝神专注的看着,那一手牵着淼淼,眼睛里满满的铁汉柔情暖意的男人。 我莫名的感觉到有些诧异,因为在我的心底定义,朴焱是个性子比较慢热的人,即便我跟他认识四年余,他对我的称谓,般是定格在温医生、温阳等等……可当他漫不经心的叫到淼淼的时候,是骨子里带出的一抹自然而然的熟悉和亲昵。 我心头莫名得有两股暗流涌动,感觉苦涩中夹带着一丝鲜甜,有些懵,还有些酸。 …… 朴焱跟夏淼淼,简直了就跟抱团走似得,这两个新进的情侣,多是当我没‘道’的了啦。 才赖得看虐狗!我心想着,巴巴的鼓着一道气,就要暴走超过了他们俩那三步一停的放饭速度。 ……衰,一朝流年不济,直接就是没走稳的扑街!我的膝盖有点疼,估计是擦破皮了。 好在夏淼淼童鞋还是有点良心的,舍色重友的小跑到我面前,就要将我扶起来。 但,朴大化验师似乎更快一步的制止住了她的动作,伸手一把就将人搂进了怀里,一手扣在她胸前的位置,结果来了句,“别管她。” “?”什么意思?公然挑衅孰轻孰重? “夏淼淼!”我喊她的名字。 我在心目中也没那么不重要吧,她终究是于心不忍,想要帮我的。 但是,朴焱很形式用下颚指了指顾北冥的方向,这动作做得,我懂了,她大概也懂了。 ……本来这种僵持氛围是蛮尴尬的,结果朴焱来了句,“给个机会让别人表现下,嗯?” “?”这话说得,就是怂恿夏淼淼把我给买了的节奏! 夏淼淼脸上就跟吃了蜜似的,脸上娇羞声调轻嗔着,撇下我自顾忙着撩汉,“……好啊。” “……”好,好个毛线!我心里神神叨叨的破口骂道。 我眼见着朴焱,迈着长腿大步就往跟我摔倒位置,背道而驰的方向走。 然后,我就一个人在地面上一边歇着去了。 我还就真纳闷了,这两人才他妈在一起几天啊!就把我给抛诸于脑后了,算什么个事儿…… 我心头满是气愤的还坐在地上,那边人已经走远了,临了,顾北冥还想要俯身轻薄我! “伤到哪里了?”他问。 眼睛瞎了嘛?没看我刚刚膝盖磕地上,我心道。 我表情极其厌烦他,“不关你的事!” 顾北冥一张俊脸就冷了,还开口向我厉色起来了,“我问你伤到哪了!” 用眼睛看呐!我心道。 我心思皱巴巴的瞅着他,两手用力推他,“不要你管,不许你碰我!” 他朝着朴焱他们‘黏腻’的背影望了过去……“温阳,你被那女人抛弃了。” 我恼火!真得气急了,“你才被抛弃了!你全家都被抛弃了!” 这家伙是情商不上线嘛?看人家,撩妹满满都是套路,哄的别人女孩子就是一愣一愣的,这家伙别说情商高低,就连智商都跟不上! ……然后,顾北冥眸色深邃的又是要滴墨了!手掌心轻抚在我的后脑勺上,像是要提醒我什么,“那就是她眼瞎了,这都看不到。” 第077章 养不起虎头猫尾的四不象 我怒视着顾北冥:这男的是没完没了!……这两个男的也是过份嘢?我这个当事人,不知道被人重色轻友了?干嘛还要一直,一个接一个不停的Cue我咧! 我莫名的觉得,他对淼淼的态度,好像不大友好…… 只一瞬息的时间,他单手直接掐住了我的下颚,迫使更近距离我看着他!顾北冥的脸离我离得很近,真要清清楚楚看清的模样,得是要斗鸡眼! 我余光瞥见看到了萧衍,默默的转身就离开了。我眼眸追随着学长的背影,就这么看似乎还透显着一股落寞? 不过讲真,就夏淼淼和朴焱那副驾驶,还需要来问我是不是在一起的,那估计不是脑子瞬时短板了,就是脑子情感知性方面永久性瘫痪了。 不知是我开小差惹他不高兴了,还是怎么的,他的粗粝的拇指和食指钳制住我的下颚直接就将我的脸给掰正了! 我眼睛偏不依他所愿,就不看他、偏不看他、气死他! 他声色低沉的叫唤了我一声,“温阳。” 我忽然之间就想起了那只四不象,我就开始不管不顾的用眼睛赤果果四处搜寻,压低声音忽悠道,“那只灵兽……不知道去哪了。” 他的薄唇微张,淡淡然的话语中,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你这么蠢的主人,不该躲得远远的。” 被他这样羞辱,我又有不高兴的小情绪了! 说着,他也没管我怎样的心情,直接就想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手忙着去推他,“别!我自己能走。如果你不想看到……我连滚带爬太难看的话。” 我口中说得连滚带爬,如同今早,估计他是懂这个意思的。 他没有在强求我,要将我抱起来。但却硬性要求我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但我仍旧表示拒绝!其实,我是想说……真没那么严重,小时候跌倒的次数多了去了,还在乎这一星半点。 他僵持在半空中的手,五指稍稍曲蜷收了些,直接没好气的就是一声,“你再多嘴一句试试。” 妈的,又冲我发脾气! “……我真得没那么矫情,跟着你一天走十几个小时都过来了,现在你还怕我再多走几步会腿残。” 我不否认,我很大部分的逆反心理,因为夏淼淼他们在,占据着很大部分我不情愿的原因。 我话才刚说完,他现下顿在半空的两手直接掐住我的腰,一把将我扛在他硬邦邦的肩膀上。 我的肚子就这样磕在他的肩膀上,又是一阵疼痛感传遍全身。 我直接暴跳!“欸……你做什么!” ……我愿世界和平,愿我被世界温柔对待!别总瞎弄这些个乱七八糟的怪异动作让我出丑!被他扛上肩时,我俩跟大部队已经有了好一段距离。 他力气倒是很大,空出一只手直接拿起了我的背囊,也不管我磕着碰着会不会腹痛,单手捆住我大腿的部位,就是一个劲的秀他那双大长腿。 我是被倒挂半吊着的,实在感觉难受的慌……因为不想伸手的缘故,我直接就用手掌,不顾授受不亲的胡乱拍了几下他的屁股,“顾北冥,你别再这样扛着我走了,我要反胃了!” 他突的顿住,转而直接蹲下身,将我给放了下来。然后用着温温淡淡的嗓音,直接给我来了句,“好好说话,别动手猥—亵我。” “……”猥—亵?有没搞清楚猥—亵是个什么概念,就乱用词汇。 我心里鼓着道气,估计表情有些略微的过激,“我他妈猥—亵你?你他妈现在是在轻薄我!” 他突的伸手袭向了我,一根修长的饰指竖在了我鼻子的位置,“嘘……不许说粗话。” 即便是此刻,我在他的食指间,还能闻到那阵血腥味,我眉头拧了拧,好久没回他,也没反驳。 然后他就一副颇正气凌然的脸,问了我一句,“要我抱,还是自己走?” 我难道还会腆着脸说,要抱抱嘛?神经病。“我腿没断,自己走。” 顾北冥摊了摊两手,微微颔了颔头,“好,你自己走。” 我们俩像是自成一道的,在远距他们的后头走。走着走着,我就又想起了那只灵兽,“对了,那只长得虎头猫尾的四不象,我是不会要的。” 他的声音带着抹,像是历经沧桑岁月,从而极具说服力的稳声说,“那可由不得你。” 我看向他,他脸上表露出来的讯息是,我也没办法。 “……我根本没法带那家伙回去,先不说我养不起。回去的时候要坐火车,就那东西怕安检都过不了。” “它也没说需要你将它带回去。” “……噢。” 也是,估计那生性那么野的家伙,才不会想跟着我回去呢。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步行,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到了夕阳西下的这个时间了,我整个人饿到都已经不知饥饱了。 全员找了一处土地贫瘠的地方,就原地建棚搭帐起来。 好在他们背囊里有大堆裹腹的食物,否则我就真要粮尽水绝,生命消失殆尽了。 …… 当我们全员近乎都在用着餐食时,唯独顾北冥一人坐在石块的位置,神思淡漠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怎么想得,随手拿了份饼干,直接就朝着他所坐下的位置走过去了。 他望着远处的山林深谷,不知在看些什么,许是看得太入神的缘故,以至于我人大步流星的走近,都没见他有所察觉。 直到照射到我身上的斜阳,倒影出我的身影,他才漠然的反应过来。但他也像是无人在旁一般,只一眼就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我心里暗暗的踌躇了下,直接伸手就将饼干递了给他,“喏。”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就来了一句,“不用,你吃吧。” “你不吃?”我问他。 然后,我就被顾北冥无声淡漠的冷凝了一眼! 明白的,鬼不用吃。 我直接以蔑视回应了他一眼,“你不吃?我吃。” …… 雅鲁藏布的夜色很温凉,云雾层稀薄的能很清楚看到繁星点缀在天。 第078章 会炸,分分钟就想阉了他 原本是我提出,要和夏淼淼谈谈人生,结果倒是被她夺去了主动权。 她侧首望着我,问了很多有关于这两天,我和顾北冥在一块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要是零零散散的全凑在一起,得要编织一个像渔网般的恐怖故事呢。 我没有回答夏淼淼话,除了沉默就是沉默,好在她性子所致,让整个气氛没尴尬下来。 “阳阳,你老实跟我说,你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我想了下,最后秉持着她无神论的性子,抛出了一句,有关我目前情感价值观的话,“但是我自己的话,宁愿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也不会相信男人的那张嘴。” 夏淼淼对我说得这句话,简直了!“阳阳,感情这种东西旁观者清,虽然你嘴上这样说,但是我可看得清楚,你对他一定,掺杂了不一般情愫在里面,既对他有意思,又觉得他满口胡话,你这么矛盾可不行。 我虽然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性格的人,但是就从刚刚你们一路上争执不休的情况来看。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嘛?” ……跟秦宸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会在他面前表现的很做作的人,佯装自己很淑女,很多有关于成人污秽的话题,都表现的很懵懂。 但事实上,我职业属性所致又怎么可能不懂,我单只懂,而且会比一般人更加懂。就比如男女的裸体,我见到的数量比一般都要多上许多。 只在这一刻,我就想起了前晚,我答应过冥王的那段承诺,突然间,那晚那一阵怅然若失的感觉,又再次袭上心头。 “还记得我前段时间问过你,你觉得人工智能和人之间,能不能产生感情。你当时是怎样回答我的吗?” 夏淼淼一脸深思的神情,颇认真的想了想, “噢……我当时好像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猴子来着。但如果你真要我认真的回答你这个问题的话,我觉得只要是真心相爱,我个人不会在乎。 你还记得三年前,我和你一块看得那部星星电视剧嘛,就拿朴焱来说,如果他有这样的颜值,和我性格相契合的话,他就算是个外星人,我也觉得无所谓。” 这个想法,要是放在一个和平的世界,挺好的。但是这个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婚姻,夹杂着双方的父母,亲友,金钱,换做是人和鬼之间的情感,或许就交杂着天谴。 雅鲁藏布大峡谷里的温度,一点都不高,特别是在人烟稀疏的晚上,一阵冷风吹拂过,很凉,很冷。 我跟她聊了许久,直到月亮正处在我们脑袋上方时,某人是实在受不了,我霸占淼淼很长一段时间,心生不爽,直接就过来打断了我正聊得热络的话题。 男人迈长腿走过来,一件男士外套,直接就被朴焱披在了淼淼的身上,然后带着几许嗔怪我的意思,对着我说,“别聊了,现在很晚已经很晚了,明天还得启程呢。” 再不顺应着朴大化验师的意,看他现在这副‘护妻’样,分分钟都要跟我翻脸,“那……就不聊了,大家都早点睡吧。” 我话还没完全落完,朴焱就牵着淼淼走了。我突然之间很好奇,他们到底怎么一回事,又不是18岁的少男少女了,还能在一瞬息间就爱到这种程度? 少男少女的心,我表示不懂。 ……不过至少今晚,不完全是没有收获的,但是这个收获,让我变得很困惑、犹疑。 …… 在这个地方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迈上的在雅鲁藏布的最后一段旅程。步行了整整七八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全体算是终于从雅鲁藏布大峡谷西门走了出来。 今天已经是十一假期的第六天了,算算时间,基本上我们是不可能准点,准时回到FSD上班。 也好在朴焱有先见之明,事先替全员有备无患的告了个假,否则全都得旷工。 我们几个简单和当地警方录了份口供,我写的尸检报告,也直接交给了当地警方。朴焱有蓄意且掩饰的透露一些,查案的方向。 直达拉萨的火车只有一趟,所以最后,我们选择了坐大巴,走高速的交通工具回去。 朴焱和夏淼淼坐在一起无可厚非,但是我却很莫名奇妙的跟顾北冥坐到了一块。 …… 人在囧途,我已经没精力,在去沿途看风景了。我实在是太困了,既然是做长途的大巴车,那我肯定是要睡个饱的。 我是坐在靠窗口的位置,脑袋轻靠在玻璃的位置,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可能是有些颠簸的原因,我脑袋不时的就会耷拉下来,整个人就清醒了下,然后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呼吸突然间被掐断,我瞬间就有种高空缺氧的错觉,我以为到站,要下车……然后整个人迷蒙的半磕着眼眸,我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只是鼻息之间,所能闻道的全都是属于他的气息。 我睡意正浓,怎么睡都睡不饱,结果就被这男的恶作剧给弄醒了。 ……我此时此刻,就觉得自己是拉翔拉到一半,突然不给拉的感觉一样!会炸!分分钟就想阉了他! 我抑制住自己的暴躁未发泄出来,因为,余光遍过车内除却个别那一对,近乎每个人都在安静的或睡觉,或听歌玩手机。 他现在正满眼不知带什么情愫的望着我,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我也索性不睡了……本想着闭目养养神,但前面那两个人,特么大中午的不睡午觉玩手机自拍,就是要在那里死不消停的放饭、我他妈是真的要被秀狗带了呀! 我透过车座中间的这条缝,完完全全可以看清楚,前面二位此时此刻的所做所为。 首先,是女人将脸埋在男人的肩头,用力轻嗅了下男人身上的‘男人味’! 其次,女人的脑袋又在男人肩膀处,带娇嗔的蹭了蹭,赤果果的就来了个肩蹭杀。 最后,男人垂首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女人,侧脸透着抹蜜汁微笑。 最后的最后,仿若无人的就是在那里搞小动作,男人没事吻吻她的额头、脸颊,女人就是直接回吻下男人的唇畔和下巴…… 啧……二十一世纪啊,思想、着装都可以很open,但也不是拿来这样搞得。 第079章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 ……我假装看不懂的样子,静默了很久,可我发现,这一对你侬我侬的cp,特么亲昵动作是根本停都停不下来! 我是实在没忍住,刻意的拉长声调咳……咳、两声,提醒他们。 可他们你侬我侬的,全当做我是不适应高空环境在放屁!我还真是没半点存在感了?! 我舔了舔唇,沉沉的泄了口气,“我说两位,你们真当后面没人了是嘛?我这么大个人还杵在你们身后呢,你们俩要秀,就不能给我少发出那种不该发出的声音,动作幅度也给我注意着点。” 夏淼淼转头望着我,直接甩给我一个傲娇的小脸,哼哼唧唧的说,“你不看,你怎么知道我们在秀。” “……我瞎是嘛?你们就在我眼皮底下张扬跋扈的,我能装作看不到?” 分别坐在我和淼淼,左右两边的两个男的,也不说话,任由我们在那争执些鸡毛蒜皮的事。 “那我们是情到深处自然浓,就是想要亲吻的呐。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天性……” “……”我直接将一旁准备好的毛毯还在了身上,不,头上,随即甩了甩手,跟他们说,“你们继续情到深处,不用管我。” 大巴在开了将近四五个小时、四五百公里之后,到了一处加油站点的服务区。 他们全都下车,解决三急的上卫生间去了,饿肚子的吃饭去了。 车内只留了两个像我一样,病的不轻的旅客。不知是不是没处理好脑袋上的伤,头轻靠在坐靠上都很疼,整个混混沌沌的像是有些发烧了。 我转头看向窗外,透过车窗往外看,我清楚的看到了,远处排了两三人的食品贩售窗,里面站了个身穿工作服的女孩。至于我为什么看得那么清楚,大概是因为我的视力,比一般视力要好的人都要好很多。 那个女贩售员,此时此刻跟顾北冥正聊的起劲,她还会不时的低头、笑笑。 ……我心里突觉一阵不爽,烦躁的紧,心思暗暗道:色鬼就是色鬼,狗改不了吃屎,借了人一副文质彬彬的躯壳,就去勾搭妹子! 我想着想着,居然没察觉到他人已经转身,朝着我坐的这个投递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然后顾北冥跟人畅聊了几句,就将盒饭拿到了我的面前。 我没有用手接,而是撇开脸目光投向了窗外。 倒是他,动作优雅的直接坐到了我的身旁,目光如矩的端睨着我,声音哑涩问声,“不高兴?” “没有。”两个字我急急的脱落出口。 “没有为什么不理我?” 我只觉得有些许莫名其妙,“没有不高兴就要搭理你么?莫名其妙。” 他倒是有脸,当着前边几个零散在车内就餐的人面,直接就不要脸的告诉我,“温阳,你吃醋了。” 陈述句,明确的告诉我没错?我就纳闷了,他那只眼睛就看到我吃醋了?画风有没转得再快点! 我装作满脸莫名其妙的模样,“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刚看到我别的女人说话,不高兴?” 他怎么就敢这么自信笃定的说,我是因为见他跟别的女生说话,才不高兴的!我真是没见过,这么高傲自大不要脸的鬼,“没有,那不是吃醋,只是看到你这个死色鬼不老实,还想着凭你这幅长相,乱勾搭贩售窗的良家少女,替人觉得不值而已。” 他扯犊子说的就跟真的一样,“你看错了,根本就没有的事儿。” 我看错了?不可能。 我蹙眉看着一副‘我在说真话’的脸,“顾北冥,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我明明就有看……” 我明明就有看到……现在顾北冥脸上流出了一抹愉悦的笑容。 看!看毛线球看。 啧,不好,智商不好使,开始犯蠢了。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那抹淡笑止都止不住,还偏要钻牛角尖问我说,“你明明就什么?” 什么?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心里鼓着道气,伸两手拿过他手里的饭盒,随口道了句谢。 就埋头自顾的吃了起来,现下车内只有我和他两个。 所以,我也没所顾及的又问了他一句,“你都不用吃东西的?” …… 终于,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我们几个掐点回到深圳。回到深圳时,已经是下午两三点的时间了。 顾北冥说,为了安全起见,我撞伤了后脑勺,最好去医院进行一个全身检查。本来不用他说,我回到深圳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检查一下,以防淤血积脑,会有后遗症。 一听我后脑勺受伤,这会子夏淼淼倒是会关心起人来了,和朴焱商榷了几句,结果就我们四个,脏兮兮的去了医院。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顾北冥居然提前就安排好了医生替我看诊。结省去了许多排队挂号的时间。 不过替我看诊这位女医生,像是少女心有点泛滥,定力不太够。从我跟顾北冥前后脚进来开始,她的目光,就会从我身上不时游离至顾先森的脸上。 我半是被顾北冥用手压坐在座椅上的,医生大致了解了下我造成脑部伤痕的原因,帮我大致的查看了下头部的伤痕。 然后说,“我这边开具一张单子,你们等会去把费用缴了,做一个脑部的全面检查。” 顾北冥神思清冽的看着女医生,“麻烦了。” 往常倒真没发现,也没机会发现,只要他跟这些个女孩子说话,都是有条不絮,声音醇厚的不得了,而且看样子都是礼貌性十足的! 最后,女医生开具出的缴费单,本是交给他的,但不知道他是反应慢,还是想赖账,愣是小半天没接,最后还是我直接从医生手里接过的单子。 ……开具的这份缴费单,检查费大概就需要两三千左右。 提前安排检查,就是为了坑我几千块的血汗钱,不带这么不要脸的! 我们两人才刚走出医生办公室门口,淼淼和朴焱又过来发狗粮了…… 我索性就当着他们俩的面,直接将缴费单递了给他,“你弄伤的,你去把钱给付了。” 第080章 外面在下雨 顾北冥依言接过了单子,沉着眼睑看了眼价目表总额,接而将目光投向朴焱,“先借你两千八,过了今天还你。” “……”我真没想到这死色鬼,还敢这样的?!我简直就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丢脸! 朴焱看了眼顾北冥,转而眼睛看向了我,欲言又止的只意会不言说。 我真是跳进龙岗新区金沙湾都洗不白了!我特么索性任性一回就不说了,爱怎么乱想怎么乱想。 …… 我的脑部检查,初步预计,大概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恰恰好巧不巧的,就赶上了晚饭的饭点时间。 朴大化验师很自然的就用温柔乡,声色沙哑的侦询了声夏淼淼,“别管温阳了,她有顾北冥陪着,我们去吃饭,嗯?” 妈的!我是又要被朴大化验师当电灯泡,给摒弃掉嘛…… 我溢不住心里的不爽,满满暗讽的开口,“啧,我真没想到朴大化验师,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得到夏淼淼的首肯,哪里还能顾着我这个‘旧同事’,他们直接就抱团似得,往我去检查楼层背道而驰的方向走。 最可恶的是……临远我还听着那个闷骚男,暖男属性大爆发,轻声细语的问着些什么,今晚想吃什么?去哪吃一类的混账话。 夏淼淼的话就更让我气不打一处来了,什么什么,要不去你家吃?我想你煮给我吃…… “……”什么鬼!有个家庭主妇,职业属性化验师的男朋友大不了啊。 我心里闵生种,很奇怪的失落感,之前淼淼这么多男朋友,我也不会有觉得被人冷落遗忘的感觉,可怎么到了这个常年以冷面神著称的男人身上,秒秒钟都觉得被人抛弃了,还要倒被人秀一脸! 他们的背囊倒是自己拿走了,留下顾北冥和我的背囊。 花费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拍片、取药…… 结束完一切,现下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钟了,虽然现在是徬晚,但是深圳昼长夜短的情况,可比西藏明显多了。 我本来还想礼貌性的,邀请顾北冥陪我一起吃顿饭,但是,他又不吃。 我是挤地铁回到租房的,只是顾北冥就像是只跟屁虫,非说要负责安全把我送到家。 可偏偏正常男人的这种绅士行为,在我眼里就他就成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天色现在开始骤变泛昏了,我们俩就在这栋楼底下捣腾了半天。 他非要我把行李让他拿回去,我就直接让他热脸贴了冷屁股,左右甩都是句,“不需要!” 然后我实在没法子了,性子放软了些话,“你都多少天没洗澡了?有时间还是回去整理下自己吧。” 顾北冥凝眸,一副沉重脸,“帮你把行李拿上去就走。” “谢谢你。但是我自己真得可以拿上去,等会怕是就要下大雨了,你赶紧回去吧。” 我手里拿着行囊,坐电梯回到家门口时,居然发现有个男人的身影,在租房门口来回溜达着。 等我人走近时着实吃了一惊! 曲南弦—— 他此时是身穿一身笔挺的西装,样子,身形,那那,哪都好,但就是掩盖不住他与生自带的那股子吊儿郎当性子,明明前一两天还感觉人伤的那么重,结果现在就跟个没事人似的。 我顿时心里就满溢起了疑惑,还不等我从沉思中反应过来。 他就喊了我一声,“丫头!” 正常情况下,我是该跟他寻常的寒暄下?但显然我根本就做不到。 我收拾了下心里怪异的心思,舔了舔唇,问道,“你……你怎么会在我家门口。” 曲南弦脸上挂着笑,凑近我距离不到一米的亲朋距离,就跟我是什么久违的好朋友似的,“我全程跟着你都两天了,你不知道?” 我无谓的瞥了他一眼,“不知道。” 曲南弦直接伸手轻抚在我脸颊上,自己脸上堆笑得妖冶,“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留尾(yi)巴,故意让我跟着你呢。” “……”妈的,僵尸、驱魔师、老色鬼了不起啊!总是不经本人同意,就想着对人动手动脚的。我招惹回来的这都些什么鬼! 我抬手迅速的就将他轻抚在我脸上的手挡开了。 我直接甩出了一副厌恶的表情,“你能不能有点男女之别的概念?” …… 我回到租房的第一件事,非休息保养我这幅劳累的残驱,而是要利用互联网,查有关于……霸王别姬的相关讯息,解开我的困惑。 像是这些不起眼的消息,般是在搜索引擎前页无法搜索出来的,……我想着在正史里查不出,索性就在野史中查。 我仔细的查了下有关于戒指的详细资料,上述记录和我手上这枚戒指一样的。要追溯到公元206年,也就是距今2218年前,这枚戒指据野史中记载,是当时西楚霸王的宠妃虞姬的随身戒。 可为什么现在,会带在我的手里呢。 记得不久前,朴焱曾经提及过,我手上这枚戒指市值过千万,那么他就一定有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枚戒指。 侦询着这个信息,我直接搜寻了一些有关戒指拍卖的信息。 我看着看着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深夜十二点了,打开了我许久未登录的那个‘蓬莱鬼话’论坛,简单的描述了下有关戒指的外形信息,发布了一则帖子,就把电脑给关了。 睡觉! 在雅鲁藏布,整整折腾了好几天的不眠不休,天天殚精竭虑地根本就没有好好睡过觉,现在我整个人都觉得很疲倦,所以我人一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只是不知过了多久,我肩膀只觉得被什么东西压着有些酸痛。 我很不情愿的半瞌着眼睛,还没来得及环顾四周,只是看了眼窗户的位置,窗帘布没有遮严实轻柔的月光散漫的洒了进来,我只觉得眼皮很重,然后不知不觉得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雨声淅淅沥沥的打窗声,我转了一个身又直接又闭上的眼睛。 房间内,此时安静得只剩下窗外打落窗户的淅沥的落雨声。 就在我心思沉淀的下一秒,我的耳朵如同被什么黏腻的物体舔拭了一般,耳蜗都是湿漉漉的。 然后我突然一抹熟悉男声说了句,“外面在下雨。” 第081章 怎么会有这么烦死人的鬼 我是真的被吓得够呛!急急的就紧靠到了墙面上,差点点,就差一点点我后脑勺就要撞墙了…… 特别是,他说的那句话,让我听着觉得简直就莫名其妙,“下雨跟你有关系?” 他用着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说,“会打雷闪电。” 我纳闷,会打雷闪电? 我话带着股东北腔,“那关你屁事儿。” 他双手配合无间的轻拥我入怀,“我会怕,所以我得抱着你睡。” 妈的,狗娘养的逻辑!“你一个大男鬼,连打雷闪电都会怕,你还是不是个男的。” 埋头搁在我的肩膀上,用脸蛋蹭了会我的肩。妈蛋,一个鬼还真是了得了!还学会撩妹的技能,肩蹭杀!? ……真是,我愿相信这世界有鬼,也不能相信雄性的那张嘴!不过,能让他做到这个地步,其实我内心是一点都不抗拒的。 虽然面前妥协了,但矫情的样子,还是得要佯装下的,女孩子嘛,还是矜持点比较讨人喜。 “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 “嗯。” 对,没错,他嘴上是这样应的,只是身子没半点安分的,直接紧贴着我的身体,大概达到了一个……无间契合的程度。 无奈,我只能往里边挪。于是我又被他逼近的身体,整幅身子都快要贴在了墙面上。 我们俩就这样,来来回回不知捣腾了多少次……结果他就把我碾压到了墙面上侧贴着! 讲真,我的床就寻常宿舍的标准1.2米宽,他这样一搞我占据到的空间,就只有五分之二,不,就只有三分之一的空间是我的! 他的胸膛就是硬邦邦的,还泛着股冷气,我脸都是被迫贴在他胸脯上的,然后我耳蜗里,全都是他的心跳声、呼吸声、最最重要的是他还有燥热声……跟雨声交杂着……妈的,打交响乐呢,吵死了! 我颔首看着他,他闭着眼睛,装得倒是睡得挺香。我心里很嫉妒,凭什么就能打着交响乐,自己睡得跟头猪似得。 我不高兴的嘟囔着嘴,“你吵死了。” 他很快的反应过来,声音腻腻歪歪的回应我,“嗯。” 嗯……个屁。 一张温和儒雅的脸庞,配搭着温温凉凉的迷人嗓音,“温阳。” “……有屁快放。”我想面向墙,背靠着他。 结果,他颔头冰凉如冻肉的唇,吻住了我右边脸颊的颧骨,声音带哄、带骗的哄骗着我,“让我好好的亲亲你,别的我什么都不做,嗯?” “……”我怎么就觉得……这台词对白,会让人有种莫名换了主谓宾,句意不变的熟悉感觉。 就像是成人笑话里的那个段子…… 我没说话,只是闭起了眼睛,变相应允默认。我都已经默认了,他还想怎样!? 居然直接抽出了他那条永携的红鞭,一手扣着我的两个手腕,我眼见着,他将我的手给绑起来! 这架势,做得就跟抖S一样,要是说还能老老实实,只是亲亲吻吻的,恐怕太阳都要打西边出来了…… 我啥也没说,只是逆来顺受的承受着。 然后,就是一阵肆意流窜在我脸部、七孔的冰凉。我额头、两鬓、眼睛、鼻子、唇角,几乎让他全都吻了个遍。 只在他刚刚亲吻我的那刹那,我知道,我自己已经完全沦陷了,因为他绑在我手上的这个结,并非是死结,虽然比一般的活结麻烦些,但是最开始进FSD时,我曾经花费了几节课的时间,讲述各种绳结的解法和绑法。 顾北冥现在帮我系上的这个,如果我想,大概不出三五分钟的时间,我都可以徒手解开。 可是我却没这样做…… 然后,导致的结果就是,顾北冥的冻唇,开始不安分的往我脸上,脖颈地方延伸,让我感觉酥酥麻麻的,最最重要的是!我居然会莫名得自带着一股热气? 我心下顿时有些担心,一手扒开他的手掌,一下就半坐了起来,“你,你身体这么热没事吧?” 他也跟着坐了起来,身体莫名其妙的就逼近了我,迫使我轻贴在墙壁上,“宝贝儿,我这是欲火。” 欲火?妈个蛋!你给我焚个身试试……“那要不要我拿灭火器,给你好好去去火?”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望着我,冰冷夹杂灼热的目光,像是要把我望穿! “唔……”我触不及防、他毫无违和的,那冻猪肉样的唇,就贴上了我的嘴巴,总是这样,恶狠狠的吻夹杂着男儿的温柔乡…… 我只知道,再这样沉沦下去,我特么就会完蛋! 我被他用绳子绑住的双手,整个人的敏感肌,都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完全感觉不能自己了,特别是他还不时吐露出一股冷冽的气息,就那样轻吐在我的耳蜗上,酥酥麻麻的,“宝贝儿,灭火器可帮不了我灭欲火,欲火要用淫—水才能灭的。” 欸揶……恶心!这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不要脸的鬼,简直就是在借题胡乱发挥!谁说外观帅的男人,说什么不要脸的话,都不会觉得變態,还要求被蹂—躏,凌辱的? 他强吻了我,结果就跟个吃饱喝足的禽兽一样,随手解开了捆绑我手腕的红鞭,然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说,“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 ……我真特么想要狠狠的咬他一口!可又顾及到,那样亲昵暧昧的是不对的,所以没太敢下嘴,然后,我内心就犹如千万头草泥马,时速三千公里的胡乱奔腾!因为,他这样躺在床上,压根就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他嘴上是让我早点睡,但是如同冰窖的手,就是不安分的要抱着我,人也尽可能的粘着我,侧脸还特意埋首要来蹭我的下巴和脸! 可恶……我就真的是不明白了,不隶属一个维次空间的世界,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又烦死人的鬼! 他倒是睡得心安,我被他这样折腾一下,心惊得压根就没法睡! 他是冷一身的舒服,弄得我贴着冰冷的墙面和一块冰窖都在流汗,流冷汗! 气恼、气愤!泄气、气馁…… 第082章 红光满面 灰头土脸 最后,我还不能跟自己呕气!所以,只能半瞌着眼睛,尝试去梦周公。 我整个人有些泛浑的看着他,无需华丽词藻的描述,顾北冥是个完全符合男神样貌标准的家伙,由内而外都带着种,俊雅冷肃的气质。 如果……我是在臆想如果,他是个人的话,应该是许多女孩子,想要恋爱的对象。 我觉得他,就如同影视剧里的演员,一饰三角,时而对你贴心,同时洞察力超群,时而不懂女人心,同时表现的冷清又凉薄,时而在你面前爆劣根性,其实这又才是最懂得勾人噬魂的。 ……这让我根本无法猜测出,究竟那一面才是他真实的状态,而这些在人和一切生物面前,展露多重分饰角的人或物种,又是最可怕。 就这样想着,念着,冷着,冻着,我的意识就开始逐渐迷糊了。 一夜无梦…… 等我早上从睡意中迷蒙醒来的时候,顾北冥还在我旁边躺着。 只是,我不禁往肚子里咽了口唾沫,默默的在心里祈祷着,然后蹑手蹑脚就是要远距他。 因为这只鬼睡相是实在太好了,两手就相搭的放在腰腹上,倒是我,直接侧躺不算,右手还直接把这家伙给熊抱住了,刚刚鼻子还轻靠在了‘人’胳肢窝左右的位置。睡一个觉起来,我俩完全反了、反了、现在他整个身体,已经褪开到床沿边了,看样子还成我是主动的了! ……真是糗大了,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婚的俩夫妻呢。 我睡相其实一直都还不错,只是有的时候会有个小习惯,就是半夜莫名奇妙的,会想要搂着个东西入睡,心理学研究表明,大部分有这种现象的,是典型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之一。 现下,我就如同老鼠怕猫般,动作放慢放轻,头轻起,脖子、身体动。 就在我刚要迈出成功的第一步时,我眼见着他……刚明明还闭紧的眼睛突然之间就睁开了。 样子像是完全没有了半分睡意,用着抹带蛊惑力嗓音,明知故问道,“醒了?” “?”我……我,有些懵的看着他。 然后就听到他一句,“既然醒了,就起床吃早餐吧。” 早餐,早餐都买好了!? 我顿时感觉一阵掀汗,心虚的在想……好在昨天夏淼淼没有回来,否则我这次就算是深圳卫视,全程直播跳金沙湾,也洗不清了。 我睨着他不说话,接着就被他轻吻了下眉心,是他先起的床。 你说起床就起床吧,还要自作主张到直接往我衣柜里扒拉。 结果扒拉出一套白衬衫和黑长裤随手丢到我的床榻上,“把衣服换了。” ……用你说,我不会换么? 我看着他站在我床榻边凝视我,像是等着我干嘛、干嘛似得。 我不屑现的瞅着他,“你出去,我换衣服。” 我这么说着,他倒是真一不回头,二不望的出去了。 …… 一个十分钟的早餐时间,他全程就坐在我的对面,直直的盯着我,看着我吃,自己又不吃。可我明明记得的,那天早上我们仨在一块的时候,他是有吃的。 桌面上都是干巴巴的餐点,吃完早餐我嘴巴也已经干得不得了了。我大致收拾了下桌面上的食物残渣,人正想着要转身,“温阳。” 他叫我,我下意识转身望向声源……然后,就不知道他做什么死!手里突然一杯山泉水,直接洒在了我的衣襟前!弄得我胸前直接就是一片冰凉洗礼。 特么,这摆明就是故意的…… 我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白色的衬衫湿了一沓,直接就透肉色了!我气结,连忙掩住了自己的胸部位置。 朝着他怒声,“顾北冥,你存心找茬是吧!” 虽然没看到他在我背后搞什么小动作,但是,这就不见得是一不小心能干出那么巧的事。 他眉眼透出一副,挺绅士漠然的脸,“没注意,对不起。” “……” 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眼睛现在就一直瞅着我半掩的胸部看,“衣服湿了,回房换一身吧。不然要感冒了。” 我蹙眉瞥着他,两手又掩得紧了紧,甩他一个背影转身回房,还不忘对他哼唧了一句,“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色鬼。” 我两手仍旧抱胸以防万一没错!只是这个扣手狂魔的魔抓,赤果果不管不顾的往我胸上擒,将我手拿下来,紧紧得钳制在他自己的手掌心里。 ……都说做贼心虚,做贼心虚!这家伙非但不心虚,他就反而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帅脸,“温阳,我是不是有说过让你不要叫色鬼。” 会不会找准时机说话!“你他妈这是顾左右而言他!” “别说粗话。” 他这话说完之后……我心里各种粗话已然将他骂了个遍。 嘴里就想着要过把瘾,“老司机,老色鬼!” 他逐变的神情告诉我,他开始发脾气了,“温阳,好不容易大早有个好心情,你非要惹得我们都不快?” 我蹙眉看着他擒住我的手,说,“我不想跟你说话,你放手。我要回房间换衣服,不然我该感冒了。” 然后,特么的……他直接一个迈步,俯身又将我扛到的他生硬的肩膀上。我不管不顾的一下比一下用力的打在他的腰肢上。 结果他居然发大火了,回到房间把我扔在只垫了张竹席的木板床上。 幸好还有厚被褥垫底,否则! “疼!”我两手掩住胸,还不忘朝着他嗔怒道。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声音带着股强势和冷冽,“疼?我现在他妈就想nèng死你。” …… 等折腾回到FSD时,叶主任立马召了我进办公室谈话。 再之后警局那边就给我们打来了电话,说是需要我带小昭去一趟警局,舒菲的那件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等我和小昭一块去到警局时,审讯室里面,像是被舒菲闹的有些不可开交了。 甄嵌事先从审讯室走了出来,见到我就是一句调侃,“温女士你是过了个国庆假期,就变得红光满面了?” 我……红光满面?哪来的红光满面!灰头土脸才是真的! 我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说正事。” 三字落,甄嵌直接秒变正气脸,一个眼神传递给他旁侧的女孩。 细述的这段话,还是女孩带为说的,“受害人舒菲,想要指正她的父母杀害了他的男朋友,并且她说,是亲眼看到她的父母把人给杀害了。我们中间有为她做了一份笔录,她所讲述的话都很有条理性,但有很多着重的地方,她讲得不太清晰,并且在三天前,她的主治心理医师确诊,她的心理和精神都存在着疾病。” 警方已经获取到了,舒菲口中描述男朋友的相貌特征,根据相貌特征得出来的画像,已经送去FSD技术科,做一个大概的人模重塑。 ……跟我讲话简述的这名女警,是在十一这段期间,欧sir带领的团队新增的一名女警务员。 新招募进来的这个女孩,叫康雅瞳。 因为针对专案的需要,刑事专案组通常都是身着便装办事的。对这个女孩,我的第一印象是,中学高中时期才会扎的一条马尾辫,简单无碎饰的休闲装,配搭着一双帆布鞋,让人莫名的觉得特别淑女,但骨子里又带着股坚韧。 她自选投报了检察官属性的刑事专案组,并且还是‘道听途说’仰慕欧sir带领的这个团队,在办事的能力和处理案件严谨的态度上,才选择欧sir这个team。 据说她在院校时的成绩,以及实践评分均以最优的成绩,获得了欧sir本人的首肯才被录取的。 她就像是从未踏足社会的白莲花,很清纯,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我和他们一块进了审讯室,当我看到舒菲的样子时,有着实吓了一跳,不过才两个星期没见而已,她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当我走向欧sir静坐的那个位置时,舒菲的目光,是一直望着我的,不知道是她对我印象深刻,还是怎么的…… 直到我跟欧sir一个眼神交流,站在他身旁时,舒菲情绪就变得有些阴郁低沉了,“求求你们相信我,我说得都是实话。” 欧sir表现的很无奈,或许是因为,这几天里,舒菲一直强调着这样的话。 我作为不明真相的人,很突兀的问了句,“舒菲,凡事都要讲证据,你是亲眼看到,你父母杀害了你男朋友么?” 舒菲神色和眼神表现得很确信,“是,我看到了,我亲眼看到了。” “舒菲,你应该清楚的知道,你的父母现在已经被拘役了,为什么之前你不说,等到现在案子近乎尘埃了,你才想起要告诉我们这件事?”欧sir言语是有些带严厉问。 但这样的问句,落在舒菲的耳里却成了恬不让人信任质疑,她非常激动的两手直接拍桌,“嘿!阿sir,madam,你们以为我在说谎嘛,这是真的,我的父母把我男朋友给杀了!” 第083章 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话,舒菲是……望着我说的,我眼睛余光看到得,在场的几个人都带着股叹息。 我对视上她的眼睛,声音淡淡的回应着她,“我只是医生,不是警官。” 舒菲眉头紧皱着,低声自顾的咒骂了声,然后声音带沙哑的对我吼出声,“你们看不到嘛?我身上的伤,很大一部分都是他们打的!还有我的孩子,也是他们弄流产的,你们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说着说着,舒菲神情就开始变得有些委屈了…… “欧sir,要不你们先出去,让我跟那个叫康雅瞳的女孩,和舒菲沟通一下。”我怀揣着试一试的心态,和欧sir说。 欧sir随即从座位上起身,只给了我一个眼神肯定,接而直接和甄嵌一块出去了。 还没等康雅瞳进来,我就随口和舒菲说了句,“舒菲,我希望你能先平复下自己浮躁的心情。因为光凭你的口供,是远远不足以证明,你的父母就是杀害你男朋友的凶手,这一点你必须要清楚。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请你告诉我们,事情发生的经过,只要你能回忆到的,都必须告诉我们。” “……没问题。” 不过十几秒的时间,新晋的那个女警员,就从监控室进了审讯室。 等康雅瞳落座到我旁边,我用着最家常闲聊的方式,开始了我的询问。 舒菲讲着讲着,也渐渐进入了自己深思的状态中。 她说,“那一天,好像已经很晚了,但是因为天气很热,所以我没睡觉。结果当我出房门上厕所的时候,我发现他们也没睡,房门还是半开着得,我当时也不怎么得,就想着往里边看了一眼,然后我就看到了,他们站在床边……” 舒菲沉浸在自述里的神情微动,突的就将目光转向了我,我想这样的一个眼神,我得消磨好一段时间,才会淡忘又或许我永远都忘不了。 我从前一直都不知道,一个年仅十五岁,在我自定义从未历经社会实事的女孩,会表露出这样的神色。 舒菲眼睛瞳孔大,眸底有种直面置身在恐惧、胆寒、战抖中的感觉,就这样让我不经意摄入了进去。 我只能说,比上一般的实力派演员,都更能够传递出恐怖的讯息,接着,她就是一直在摇头,“他们在拿着一把刀看他睡觉,可我明明看到他睁开了眼睛,他已经醒过来了,可是为什么……他不喊,也不叫呢,我感觉他们就跟鬼上身一样。” ……一触及到鬼这个字眼,我就会觉得很烧脑伤神。 舒菲的眼泪,凝结成水滴,直接滴落了下来,“他们就那样一下挥刀……把他头颅给割下来,流了好多的血,好多,好多的血。他们好像看到我了,看到我站在门口,他们要把我也给杀了,但是,但是后面的事情,我就全都不记得了……” 在旁的康雅瞳很贴心的为她递上了纸巾,但舒菲却只顾着哭,没有去接纸巾,“舒菲,你能记起来,那天大概是什么时候嘛?”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一晚,天有在下雨,很大很大的雨……当时我被吓到了,都没来得及阻止他们,他们就把我男朋友给杀了。” “……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舒菲垂首,一滴眼泪滴落,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 舒菲绘声绘色讲述的很真实,但她讲述出来的讯息,是在经警方调查,法证查证中,根本没查处、展露过信息。 带着五五分真假的成份,欧sir召集了一次会议,对这件事进行新一轮的分工安排。 本来,欧sir还没有想着对舒菲实施监控的,但是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欧sir向上级领导申请,根据《宪法》其中一条,以对保护者实施监控为由,在舒菲家里的某些地方安装了摄像头。 …… 今天又加了个短班,等我坐地铁回到小区边的时候,还特意带了份路边的麻辣烫。 我人才刚乘坐电梯上到租房时,曲南弦居然又给我杵在了租房门口! ……我、我他妈流年不济,倒八辈子血霉了,每天晚上有帅鬼总想着把我扑倒,这下倒好,出一趟远门,还把只妖孽僵尸给招惹回来了。 哎咻,真是…… 我还没出声,租房门就被从内打开了,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居然是,顾北冥! 我保证,他绝对是有洞悉到外面是个什么情况,才像现在这样,佯装亲昵霸道的强迫着我跟他牵手。 曲南弦的眼睛,一直瞅着我跟他交握在一起的手,就在这一霎那,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抹碜人的目光。 但他却笑着说,“温阳,你们都住在一块了?” 我扬手就想甩开了被他握紧的手,“不是,我跟他,我们……” 其实我在解释呢?无非就是不想让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或物种知道,我和一个……鬼在一起了? 顾北冥刚被我褪开的手,空出个闲档都没完没了了,他的那只手掌突的就搂紧了我的腰,把我整个人都压在了他的怀抱里,“是不是没跟你说清楚,温阳是我的女朋友。” “……” 顾北冥占有欲十足的盯着他,“你以后不要再妄想缠着她。否则,不要怪我对你动手。” 曲南弦听到这话时,就如同听到什么大言不惭的笑话,“动手?就凭你,你们在公众场合就公然搂搂抱抱的也不嫌害臊!” 公众场合?我家门口,不能算公众场合……的吧。 顾北冥一手松开我,就把我给扯他身后去了,我大概是在门边贴墙的位置,恰恰好可以看清楚他们的侧脸,“我看你就是想撩架。” “……”鬼和僵尸的双商,就是这样子的嘛?这两个异类搞事情,还真他妈是没完没了了!一言不和就虚晃着要动手!重点是说动手也不见要动手…… 我抬手拍了下顾北冥的手臂,“君子动口不动手!……受不了你们这些男的,开口出手就是要打要杀的。” 这两个异类好可怕,我逃还不行么!? 我离客厅门就一步的距离,我随口就跟他们招呼了声,“你们爱吵、吵,我进去啦!” 别把我弄成猪八戒,还整一面镜子给我照…… 顾北冥完全把我话当空气,侧脸迷人的一个噙唇动作,脸上还晕染着迷妹的淡淡笑意,“你可能不太了解她,温阳她就是个既爱口是心非,又爱欲擒故纵的女孩,她说我们不是情侣,那我们就是情侣,她说不要,就是想要我将她扑倒。” 什……什么口是心非、欲情故纵?我哪有他想的那样! 然后顾北冥一脸V587的霸气样,“跟你说你也不懂。” 曲南弦这话说完,他笑意就更深了,“是吗,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说罢,顾北冥直接就粗暴的就将我给一把,拎到了他们俩对岐的中间,将我搂的死紧! 我手里拎着的麻辣烫,差点没被弄得掉地上了。我难受的正要挣脱,他冰冷的唇就吻到了我的嘴巴上……! 我整个人当即就是一脸懵逼。跟他接吻一,两个巴掌能数清,但还没试过在另一个‘物种’面前被强吻的吧。 等他吻完了,我整个人还是懵的?然后我只听到他俯首贴耳的在我耳边轻声,“君子动口不动手……” ……马勒戈壁! 我看到曲南弦来得时候还颇开怀,走时却也有点泄气。 …… 当我拿着麻辣烫回到屋内的时候,房间是开着得,开着也就罢了……冷气还是开着的。 妈的,把我当富二代,还是电器大王了!?再有钱的人也不是打开大门吹空调的,我被那两只气的,整个人都蔫坏了。 我鼓着一道气,肩膀就被冰凉的触觉给拍了下,我被吓了一大跳!直到我正想转身,那抹熟悉的声音已经唤起了我的名字,“温阳。” 我下意识反应就是两手掩胸,朝着他一声怒吼,“你想吓死谁!” 他张口就是一字音节,“你。” “……” “心理變態吧你!” 顾北冥凝视了我一眼,“我刚看到你跟那只僵尸说话了?” ……我在心里暗暗的寻思,透视特异功能么,怎么就看到了? 我没回他,他就又开口说话了,“以后别对那些不三不四的家伙,表现的那么有兴趣。” 僵尸不三不四?你还不五不六咧,哪只眼睛看到,我对那只僵尸表现得有兴趣的?我心道。 我长舒了一口气,“我对他没兴趣,我只是对他有些好奇罢了。” 他直接就佯着一副我还不都你好奇的俊脸,“对我好奇就够了。” 这种东西也要比个高低嘛? 我翻了翻白眼,说,“……我对你已经足够好奇了!” 顾北冥的脸直接就凑近,落入我耳里,似带哄、带逗的温声,“是嘛?怎么个好奇法?” “……”干嘛,干嘛,就是要死乞白赖的追问到底是不是?不要! 第084章 别穿呐 打赤膊去街上乱晃 结果,他还要凑近你的身体、轻贴着你的脸、问问问……一直问,一直问,一直不停烦你、不停问你…… 我实在没忍住,空出的一只手,就是不知力度轻重的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脖颈下颚骨间,但却没想到,他居然把我手里拿着的麻辣烫给抢了,还放到了电脑桌面上。 我闭眼,睁眼直接冲他吼道,“你烦不烦呐。”我是实在架不住他的追问,直接顾左右的看向了电脑桌面一处。 结果发现,这家伙居然把我的陈年老照片,给捣腾出来了,而且相册还被有头没尾的打开却没合上。 我没管他,直接走到我电脑桌前,伸手拿过了我的相册,一把抱在了怀里,我很心疼我幼年时期仅存不多的照片,“顾北冥,你不问自取!随随便便的就拿人照片来看……” 他也不管我假生气或真心疼,眼眸晕染出一抹稍稍迷人的醉色,满腔的调侃我,“没想到,你以前还挺可爱的。” 我低头看着抱在怀里的相册,我是真得生气了!“隐私你懂不懂!?你能不能让人有点隐私。” 顾北冥整一副帅气的无赖脸,瞅着我皱巴巴的五官看,“温阳,你跟鬼讲隐私?” ……噢,鬼是不用讲隐私了?特么能不能多些真诚……少些套路! 我看到他这幅模样,就想抽他!“既然是这样,那你干嘛穿衣服,你别穿呐,打赤膊去街上乱晃啊。” 啧,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别说这不要脸的货,我秒秒钟就信他能脱个精光! 我这话才刚说完,他就开始不动声色脱自己的单衣,等那件白衬衫脱光了,才临尾一句,“温阳,你就是个色女。” 我眉头全都拧巴在了一块,死闭着眼睛让自己不去偷看,嘴里嗔怒破音开口,“……别!你變態啊你!”说脱就脱、 我心里一直压抑着恶魔心,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我闭着眼睛,开口问他,说,“顾北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吧。”我听到他呼气浅致的声音。 然后,我刻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他,他现在正半身赤果着,坐在我的椅子上。 哼…… 我口腔的咽了咽唾沫,问,“你还记得……之前那个,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女孩了嘛?” 我问他,他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我示意让我继续说下去。 我舔了舔唇,继续,“……她说她的父母把他的男朋友给杀了。目前警方大致确定,那女孩口中所说的男朋友,或许就是她的斯德哥尔摩对象。 那个女孩把父母杀人的经过,讲得很详细,虽然有些述说的不太清楚的地方,但是能她这样描述出来,般是有七八分真实的成份在里边,但是朴焱那边搜证出来结果,根本就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女孩的父母有杀她口中所说那个男友的痕迹。 女孩的父母之前有打过她,但是即便这么久过去了,他们仍旧留下了一些讯息,按正常的逻辑来说,她的父母亲,不像那种逻辑组织思维特别缜密的人。” “所以,你现在是想要跟我来探讨这个案件?” 我转念想了想,“就是随便探讨下你对这个案件的看法。而且,你之前不都是莫名的就知道了嘛。” 不就是想着,或许能让警方不费吹灰之力的破案么,我心想。 然后,他就在哪里越扯越远,“可我记得,警方对这种刑事为侦破的案件,都做有保密工作的。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了什么…… 本来满腔热情的心,都被浇熄了! 我冷着一张脸,说,“你这是在道德绑架,不说就不说嘛。” 他用宽厚泛冷的手掌将我的脸摆正,凝视着我问,“你有没有想过,一件刑事案件,表里如一都没有证据指明的时候,会不会是举证的这个人有问题呢?” 我想都没想他再说些什么,直接赌气就是一句,“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查案?” ……就是不知道嘛,知道还查什么案,直接破案好了呀。 他先是一句不耐烦,后又耐着性子问,“如果一直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你们采取的措施是什么,一直沿这条线查下去?还是另觅新的观点。” 在处理一起案件时,若非曲折离奇,否则一般情况下都会主观带入,沿线一直查下去。除非等到案件剑走偏锋时,或许才会想到抽身出来,再重新审视这个案子。 “你的意思是,这件案子我们已经走进死胡同了?” 他用陈述句反问,“难道不是。” 话就不能说直白点么…… 我泄气问,“怎么说?” “不是说那个人患有精神疾病,你们怎么就能相信,一个精神疾病患者的说词,浪费这么多的警力去查。” “你是说,那女孩说得都是假的?如果说那是假的,那我仅代表我个人,颁发个视后给她好了。” “精神病患者所表述出来的信息,真真假假能分辨出来么?” 我特么是无法一心二用了,全程就瞅着他打赤膊的八块腹肌,一个人在哪想入非非的。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正肆意的用他那双灼热眼眸,盯着我看…… “好看么?”他带着股雄性的轻声,问我。 我啥也没说,第一个反应就是低头,一本正经道,“那你的意思,只是精神状态不好,而非无心的想要报复父母?” “其实也不尽然,你有剖析过自己做的梦吗?” ……我徒然间没明白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以为,他话中所说的梦,是周公解梦卜吉卜凶的这么一个说法。 都快要饿死了,还在那里一边露、一边给我埋悬念,“……没有去研究过。不过我觉得,你表达能力有问题,话都不会说全套的。” 我走到了他座椅的旁边,“你起开,我要吃东西了。有什么要说的,你给我穿好衣服再说。” 第085章 不吃了还不行么 顾北冥倒也算乖,直接拾起了他的衬衫,动作娴熟优雅的穿了起来。 我蹭着空闲档,直接打开了麻辣烫,现在吃温度刚刚好,我没管他,埋头吸嗦的吃了起来。 可刚咀嚼没两口,我就感觉到他正望着我吃,让我感觉到很不习惯。 然后我就转头看向他,随口一句,“说啊。” 我就看到我床榻上的那床被褥,在哪里动来动去、动来动去的,我心下闪过一丝疑虑。 没往深处想,不觉得有什么,愈往深处想,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我立马起身转向看着我床榻,被褥下还在莫名动来动去的东西。 我手指着被褥,瞥望着他质声问,“顾北冥,你别让我猜中,在我被窝里乱动的东西,是那只四不象的家伙?!” 顾北冥气定神凝的望着我,没有说话,床榻上也没有动静。 我直接侧转身体,两步并作一步的走到了床沿边的位置上,伸手掀开了被褥。 入目的就是一双青蓝色的瞳眸,猫尾、狗身、虎头虎脑的四不象,就那样四脚敞开,用肚皮贴着竹席,眼睛骨溜溜的瞅着我。 我靠!我还犹记得那天它滚土,咬丧尸的画面,恶心死了……拿着个专门吃死尸,又不知道多少个N年没洗过澡的物种就往我床上扔,是有病吧。 我想着直接就跟抓猫、抓狗那样,把它给拽下来,但当我手凑近它时,它冲着我就是一声萌萌哒叫唤,“喵~” 我没好气得给了四不象一记白眼:喵……你个尾巴。 我其实不太敢碰它,因为这只东西反口咬我。我顿时气短看向顾北冥,“你怎么把它给我弄床上去了。” “喵~”那小家伙又叫唤了一句,然后一个灵巧的跳跃,毛绒绒、胖乎乎的身体落地,步态矫健的就窜到我电脑桌前的椅子上了,再接着一跳就跳我麻辣烫旁边端坐着了。 青蓝色的瞳眸,眼巴巴的就瞅着我桌面还散着热蕴的麻辣烫碗里的鱼丸看。 ——看,看什么看! 我走过去,刚想着把我晚餐拿来,没想到这只四不象,居然比我先一步的用它那只猫爪,轻挠了挠透明的塑胶袋,又眼巴巴的瞅着我看。 我两手将碗拿了起来,对它说了句,“不给。” 小家伙倒是没嗷嗷的喵叫,倒是顾北冥,说了句让人特别倒胃口的话,“我看它既然要吃,还是让它吃吧。否则,指不定今晚就得要去你工作的地方掏尸吃。” ……妈蛋,我还没吃两口呢,就跟我讲什么吃死尸,我不吃了还不行么! 我有些脾气的将麻辣烫放到了它的面前,还不忘随口威胁了它一句,“要是不吃完,我就弄死你。” 然后它就没再管我,直接用它那只和猫爪似得爪子,学人家猫咪在池塘边,用爪子挠鱼吃一样,把鱼丸弄在袋子上,还巴唧着嘴给吃起来了。 我在跟四不象捣弄的空闲间,顾北冥已经坐到了我的床榻上。 …… 我没在去管那只吃货,面向顾北冥问他,“那件事你还没说完呢,说吧,我想知道那女孩,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他显露出一副认真脸,随手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我依他所愿,直接坐到了他的旁边,“说吧。” “你说得,应该只是她的臆想。” 臆想……症么?记得臆想症也称作为被迫害妄想症,大概的意思就是,疑神疑鬼、人做些什么,就比如给她递上一杯水,都觉得是下了毒药想要把人给害死。 然后,我停下了手中拿着的一副筷子,问他,“但是,臆想症和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简直就是两个极端的病态心理,你这样说,是要说那个女孩是多重人格分裂……”不过讲真,患有精神疾病人的心理,我不懂。 “谁跟你说那人是患有臆想症。” 不是么?“那你是什么意思啊?话就不能说直白点。” 他的话像是没有经过任何过筛处理开口,“一个正常人,脑细胞大概约140亿到150亿个,但是目前位置人脑细胞开发,只仅仅百分之十,剩余的其中百分之一,会通过你的梦体现出来,例如日有所思,梦中你自己会通过大脑脑部余下的剧情,又比如在梦中你会通过大脑运转,构造出许多自己从未经历过的场景、画面和陌生人。 有时候对于一个精神病患者来说,真实以世界很容易和所思所做的梦结合混淆,既然已经证实那个人存在精神疾病,基本上她身上的那条线就已经断了。 你们也常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理存在问题和精神存在疾病的人,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并非可以百分百得到治愈,她这个年龄阶段,所遭遇的事情已经完全超过了她的心理承受范围。 以她目前的情况看,想要治愈她的心理疾病,指望她给你们提供有力的信息,基本上,她是不具备这种能力的。” 欸……我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不对,我一直认为去解读周公解梦的人很无聊,荒废了大堆的时间去相信一些,所谓可遇见未来的事情。 关于梦和脑细胞那一段,貌似百度百科是没有明确的信息资料的…… 不行,我得好好消化下。 “那……你知道那女孩口中所提及到了男朋友,是不是她的斯德哥尔摩对象么?” “不知道。” 我对他的回答表示质疑,“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直接回了句,“我没有预知能力。” “你没预知能力,会那么清楚这些信息。”那要是有预知能力,还得了! 然后,他直接来了句,特别伤老姑娘的话,“那是因为你的年龄太小、资历和知识面太薄弱。” 年龄、年龄!我不知道我已经年过25成老姑娘了?说资历尚浅尚算还可,偏要说我年龄太小…… “你资历老司机,知识面是老干部,行了没。” ……那边桌面上,那只吧唧嘴的家伙,已经吃饱饱,懒洋洋的往座椅上躺坐了下来。 第086章 往那摸 这四不象要不要这么懒,怪不得本可以跟猫咪一样窈窕的身材,吃多不运动变得胖乎乎的,我心里寻思道。 我冷冷的瞥望了这只小家伙一眼。 它更像是秒懂,弓身自行缩蜷成一团白球,昂着颗脑袋,冲着我就是一声,“喵~” 我伸手在它毛绒绒的脑袋上挠了挠,结果它还真是把自己当狗了,反转肚皮要让我继续摸,嘴巴还给张开了,露出它那上下四颗尖锐的僵尸虎牙。 吃饱的不是我,结果吃完剩下来的,还得要我来收拾,我又有小情绪了!我迅速的收起了手,没再去搭理它。 正当我转向要拾捡桌面上的食物残渣时,人就突然被两只冰冷的手臂从后抱住了,我是半点都没察觉出,他什么时候起身直接窜到我身后了。 麻痹,人吓人倒吓不死人,鬼迟早能把人给吓死、最重要这家伙手还不太安分,要往人胸上袭…… 我很自然的开口“啧”了他一声,“你往那摸!” 说着,我两手就想拍他的手。 他的手停止了侵犯性的动作,将我的脸给掰正,“唔……” 他冰凉的唇,就以逼迫式的压了上来,我整个人近乎是抵在电脑桌沿边位置的。 我顿时只觉一阵森冷的气息,侵蚀着我的口腔内壁,我眼睛是睁着的,甚略点本能抗拒的反应,我基本上是让他的唇舌在对我进行肆意妄为亲吻,直至我意识开始有点犯浑。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两手用力的掐住了我胯骨的位置,将我整个人都直接带了起来,然后……一屁股就坐到了麻辣烫的汤料上! 麻痹,我顿时就感觉到一阵温热传遍我的臀部,人立马就清醒过来了!用猛力的一个推搡,可他倒好,自己吻得那叫一个享受。 我气的够呛,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发牢骚,“顾北冥……顾北冥!” 他恢复了一些神智,褪离开了我的唇。我不知道我现在囧成什么样了,只知道桌面上,流至键盘底部全都是带着葱花的汤汁…… 他此刻望着我的表情有些木讷,就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嗓音温温凉凉的道述,“sorry。” 嘴上是这样说,还仍旧把我人圈压在电脑桌上!我也没什么心力,去跟他发脾气,紧接着他也直接将我从电脑桌上扶了下来。 然后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只吃死尸,滚土滚地板的家伙,这回居然钻到我枕头底下去了。它那胖乎乎的身体,除了盖得住头和背脊骨位置,那哪,那儿都遮不住。 我气恼的看着小家伙蜗蜷在枕头下的臭屁样,随口问了句,“它现在是要赖在我房间了是吧。” 顾北冥没有回答我,只是转向对着我的床榻方向,直接就是一句冷声命令,“下来。” ……那小家伙是立马就怂了,灰溜溜的就从我枕头底爬了出来,四脚朝地的跳到了地上,巴巴的就站在了我得脚边。 我真想临门一脚,踢它!“……我能让它洗个澡么?” “你问我?” “不然?” 顾北冥没再回答我,我就全当他是默认,这家伙可以洗澡了…… 我算是明白那时候他说:它也没说需要你将它带回去。 是几个意思了,感情是还能自己飞! 这男的也是没点责任感,任由我一个人又是擦桌,又是拖地的弄了半天,最后,我俯身两手掐住小家伙的胳肢窝,就想着抱着它去洗澡了。 结果,眼睛不知道往那放的顾北冥就开口了,“你打算和它一块洗?” “……”想太多了吧,我都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四不象毛绒绒的白球脑袋,靠在我的胸罩杯上下的位置上,冲着顾北冥就是一句,“喵~” 这家伙也是,跟人有七情六欲似得专门来找茬的!最后,被顾北冥生擒,直接抽鞭出来倒吊假抽,挣脱后吓得缩蜷在角落也是,该! ……这四不象不知是有几百年,几千年,不,是几亿个光年没洗过澡了,一用花洒往它身上洒水就炸毛,各种十八式胡乱奔走捣腾。 虽然难,但是只要有顾北冥在,似乎就变成了一件极容易的事。 连续帮它捣弄了两次沐浴露,它都乖乖的在一直舔舐它自己的毛发。这不挺好的嘛,非要人用绝招。 吹毛发,换被单,等我自己洗澡的时候,屁股湿一片的汤汁水都已经干了。 简直要奔溃! 等我弄半天,所有东西都整理好之后回到房间,发现顾北冥居然还给四不象做了一个窝。 不过这窝做的有点奇怪,正方形的长宽刚好和它身形差不多,不过四面的其中一面大概是用刀给割开了几个长方形的的漏风口。 顾北冥的解释是,它怕热,深圳的天气它适应不了,但他不能让小家伙大半夜蹭上我的床,所以只能让它在贴着房门底部的的空隙睡。 唉,有才…… …… 第二天一早,回到FSD上班时,欧sir那边,大概是因为需要重新翻查舒菲的那件案子正忙着,所以除了法证部那边需要时事协助,法医部倒是没什么事捣腾。 期间,我只是大致的跟欧sir简述了下,昨晚顾北冥的一些观点。 ……在大概下午两点半的时候,我接到了化工厂的电话,说让我今天下午六点钟之前,去取食品、药品化学成份分析。 一下班,我也没多逗留,但是我才刚从办公桌上起身,就被萧衍学长叫住了。 说是要送我回家,但是被我推脱拒绝了。 等我辗转一趟地铁去到化工厂,手里拿到的报告,多少会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FSD身体食用品检验周期大概两周左右,大小不少的东西,我全都列举在了纸上,除了些叫回来的外卖之外。 ……但是检测出来的报告显示,我所食用、贴身使用得物品,都并没含有TCA的含量成份。 正当我徒步走出化工厂路口时,我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白球身影。 第087章 孤儿院 当下我还不能确定,等走近几步,我人就开始晕菜了……当我看清那只四不象的时候,它也正眼巴巴的瞅着我,“喵~” 它看是看到我了,可当我走近它的时候,自个又傲娇的甩着它的臭屁股走走停停。 无奈,我人太好、心软,直接就跟着它屁股后头慢渡着走。 真别看它胖头大耳的,这暴走的速度也是能参加龟兔赛跑得第三了。 我追着小家伙身后一直跑,只在不知疲倦中,我走到一个与化工厂相距不远,熟悉的地域。一个我已经十几年没回来过,但存储着我年少时期酸甜苦辣咸、潜藏着五味瓶的地方。 ……就在2002年,我13岁小学毕业的那一年,深圳当地有个开发商,多次请人来这做了地价评估,辗转几个月的时间就买下了,孤儿院的这一片地,说是要建高楼大厦。 具体的事情我不大清楚,我只知道在地产商收购了这片土地之后,以很快的速度聘用了工地工人和建筑工程师,但就在开始建工那一天,开发商莫名的就狗带了,再后来有人接手了 因为做地产的,通常比较迷信,对于这一处层出不穷发生命案的地方,基本上当地开发商把事情传开了,也就没人想要在这里进行建地开发了。 我正愣神回忆着,四不象突的直接一声喵叫,我的头顶就是一群乌鸦嘶鸣,正在不断的飞近,我心溢不住的噗通、噗通的跳动着,下意识就埋头蹲了下去。 我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连深圳这种距离市区不远的地方,都有这么多成群的乌鸦敢肆意的在天上成群飞。 等成群的乌鸦飞过天际后,这一片地方又恢复了最初时的静谧。 孤儿院整栋楼房,大概三层楼左右,全楼都彰显的年代久远,80年代末、90年代初时的古朴味道。因为楼层攀爬满了绿色爬山虎的缘故,不仔细看只觉得整栋楼房,会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可只当我视线透过幽绿的爬山虎,往里看的时候,外漆粉饰墙面和水泥,明显已经有了许多斑驳的痕迹,就连水管都已经完全生锈了,水管周遭潮湿得长了不少的水藻生物。 这面墙是被大树遮阴挡阳到的,都显得如此破旧不堪,如果褪去这一层绿色的外衣,我甚至根本无法想象,孤儿院的这栋楼究竟是怎样一副残缺模样。 这只四不象蹲坐在我旁边看了好一阵子,接着就那样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去了……我当下也没想那么多,直接顺遂着小家伙的屁股后面踏了进去。 只是我刻意留了个心眼,看了眼手机显示北京时间。但是这片区域,居然是信号全无的。 这栋楼除了离海边近一些,真离市区不大远,而且深圳信号普及很全面,基本上没有什么信号盲区,因此,我感到有些费解,也有些不安。 当我走进孤儿院时,童年飘零的片段和画面,在我脑海中不断的倒带。 ……就像是现在的十月天,都像是刚入盛夏时的模样,孤儿院的这些地方,总显得汗液味浓重,一如当年的水泥地、木桌、木椅,还有成群的孩子,一放学便会在这个大杂院式的地方肆意奔跑嬉戏。 小家伙像是熟门熟路般,走走停停的一直带着我,往院子深处……那时我居住过的地方乱窜。 木板门,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已经缺了几颗螺丝,当我推门而进,迎面扑鼻而来的就是灰尘交杂铁锈的味道。 ……标准的铁架床,陈列在这间足有七十多个平方的房间内,不知是因为潮湿还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铁架床上不仅覆上了一层灰,还有了许许多多锈迹斑驳的痕迹。 “喵~” “……”吓我一跳! 那只家伙现在正四脚站在十三年前,我曾经睡过十多年的铁架床板上。 我当年只是有听说,孤儿院内的铁架床和物品全都已经搬离了院子,但单单这么看,却似乎并没有。 在我恍惚错神间,突的,小家伙嘶叫了一声,吓得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铁锈的物件,突然腾空飞了起来,直接就擦破了我掌外肌的位置。 当我抬手望向手掌的时候,发现我手上多出了一抹猩红的痕迹。 血,我流血了…… 我总觉得只要我流血,这真的意味着,这里铁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我的背部不禁掀起了一阵阴凉,我顺手拿起了我得背包,掏包已经将曲南弦给的那张符文给拿了出来。 瞬时间,我感觉到了,我面前有一阵诡异的阴风席卷,开始包裹起我的全身,我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袖衫,冷的很彻骨……我像是看不到却感知得到灵体存在。 我一时间不知道叫四不象什么好,只是想着需尽快离开这里!然后我就直接朝它喊了句,“走了!”它仍旧站在那一动不动的,“你不走我走了。” 说着,我就作势要转身,可还没等我转身,我就感觉到我的身后有点不妥,当我迅速转身时,却什么都没有。 小家伙也已经从床板上跳了下来,灵巧的走到了我的身旁。 就在我们俩走出这间房的时候,我陡然间听到了,锈色痕迹的WC标识里的卫生间,传出了女孩的啼哭声,这阵啼哭声,就犹如那时我记忆中被父母遗弃,送进孤儿院的小孩。 我心下一软,直接顺遂着声源走进了卫生间,当我走近卫生间时,迎面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腥臊和年久失修破旧的味道。 很臭、很臭……臭的我想反胃。 我不能很快速的走进去,只能尝试着尽可能屏息,不去嗅卫生间内的味道。 临远,我就看到了站在洗手盆旁,埋头低声哭泣的女孩,我正想开口说话,可还不等我开口说话,那个女孩就已经因为看到了我的身影,而陡然间止住了哭声,本埋头哭泣的脑袋,突然间抬起了头…… 只在她抬头的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怔住了,这张脸,哪怕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无法忘怀,因为……她是我能看清三维空间以外生物的第一个灵体。 第088章 深夜就很闹腾 她的样子,仍旧是那么的稚嫩,青葱岁月就如同停留在了她的脸上一般,没有任何境迁的痕迹。 她看着我,嘴巴瞬时就咧开笑了,还流露出满口的白牙,笑得阴森森的。 我不禁往肚子里咽了口唾沫,未抓稳的包包,直接掉落在了地上……我刚刚只是将符文拿了出来,却没有来得及将拉链拉上,包包里的东西,现下已经全部都掉了出来。 “……喵!” ……不知是不是被小家伙嘶吼声吓住了,女孩的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收住了,她只呆呆的站在原地,脸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然后一个转身,走向了并排卫生间的最深处,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大概我是已经忘记了该怎么移步。 我眼见着,她似乎脱出了一具男尸, 女孩用双手去掏尸,用手撕扯的器官,那些血脉相连的器官,像是极容易就被她扯断了,接着她就是一直不断的往自己肚子里塞那些渗人的东西……躺在地上那人的眼睛,是睁开的,用不科学迷信的说话是,死不瞑目。 ——她是在吃死尸! 我立马捂住了嘴巴和鼻子,“呕……呕……”我实在是一时没忍住,胸口闷闷的一阵恶寒,感觉将肠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顿时,那只四不象又炸毛了,对着女孩就是一声嘶叫,“喵!” 胖乎乎的身体,灵巧的腾空跳起就朝着女孩位置扒了上去。我看着它的爪子突然间变得很锋利,一爪子就抓在了女孩的脸上,她的脸上被抓出了三道深长的鲜血口,女孩瞬时间眉头全都皱在了一起,抬起血淋淋的双手,抚住脸上的伤口。 “喵……喵~”小家伙还在一直不断的对着她叫唤。 女孩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直接就转向狂奔,我刚反应过来想要侧身,可却慢了一步,她直接就从我身上横穿而过…… 等我反应过来时,下意识的用手抚摸了下自己的躯体转身,但她已经跑的没影了……我没注意身后,只是突然就看见小家伙就从我脚边掠过,急急跑了出去。 “温阳。” 突的一声叫唤,我被吓了一跳,当我转身时,就看到了站在我身后,距离不足一米的顾北冥。 我看着他俯身,随手开始拾捡起我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我的袋子也被他直接捡了起来。 接着,他手势温柔的拍了拍我的包包,随即和我说道,“就不能安分点,下班了还要到处乱跑。” 嗯……他这话说得有几分嗔怪人和宠溺的意思呢。 我呆呆的看着他,许久都没有说话,他抬手就直接将我的手攥在了掌心里,接着用迷人的嗓音,直接就是一句,“走吧。” 我空出的一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凝视着顾北冥的眼睛,摇了摇头明确的告诉他,“那女孩刚刚在食尸。” ……他只是镇静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感觉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境,复述了一遍,“你看到没有?那女孩在食尸。顾北冥,这里怨气是不是很重,阴气很凶?我总觉得这里,没有那么简单。” 单单从外看,外观和里屋的生锈、脏乱程度,的确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但是,这栋楼我仔细的观察了一遍,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只当刚刚见到那丝状的头发,我就明白,这里居然没有一星半点蜘蛛网的存在。 哪怕是在当年,有人打扫卫生的情况下,那么大间孤儿院,我也难免淘气时玩躲猫猫,会在某一处的角落见到蜘蛛网。 顾北冥望着我的神情颇显出几分凝重,“别问这么多,现在这个地方不安全,回家去。” 我没再想执拗的多问什么,直接就让他牵着我的手走出了这间院子。 ……只是有点奇怪的是,他只把我和小家伙送到了小区门口,然后就说他还有事,就不送我回去了。 我心里怀揣着满腹的疑惑,直接就将这只毛球给拎回了租房。 我早就已经没了吃东西的胃口。 回到租房,我收拾好衣服直接就去浴室洗澡了,整个人只觉得脑袋疼,想着什么东西都不要去想,好好的把缺失的觉,都给补回来,就好。 结果,我这边才刚动手开房门,这只臭家伙就想着往我房间里钻,但是却被我先一步的一把抓住后颈,拖着就去卫生间洗脚去了。 帮这只小祖宗洗完脚,我和小祖宗这边才刚从卫生间出来,大门那边就有开锁的迹象了,好在我反应够快,急匆匆的就将门给打开,它也挺配合的就窜进的房间。 我腆着一副高兴的认真脸,“终于舍得回来了?” 夏淼淼随手就将背囊扔在了鞋柜旁,然后整个人软瘫状的躺在了沙发上。 我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她,“从雅鲁藏布回来的时候不是还跟打鸡血一样么,怎么一回家,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夏淼淼闭了闭眼,又睁了睁眼,“……就是累得快要狗带了。” 好吧,那也省得要我费脑折腾了,“那你早点睡,晚安。” 我心里可焦急着,怕那只四不象搞出什么事情出来,急着要回房呢。 淼淼话语中带着几分嗔怪,“诶,你怎么回事儿啊,我这么久没回来,人这才刚回来你就急着回房睡了。” ……我算了算,就一、两天没回家吧。 “出去旅游了一趟,你不是累么?这两天先好好休息,等养足了精神,我再陪你聊通宵。” 说着,我作势就打了个哈欠,整个人假装混沌的就辗转回了房间。 那只小家伙,我一时半会没看着,踢踏着四只湿哒哒的脚,就给我滚到我被褥上,缩成一团的睡了起来。 也罢,没有把它赶下床,调整了下它的位置,我也直接不知疲倦的躺了上床,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这家伙倒是挺安分嗜睡的,期间除了三几步钻进我被窝,安分趴着睡之外,也没很闹腾。 直至入深夜,总觉得它不安分,一直闹腾在我被窝里打转,被褥不时得就被他掏空进风。 第089章 索性任性一回 我迷迷糊糊的睁眼,就看到顾北冥居然用膝盖顶着床沿,不知道凝视着我被窝隆起乱转的位置,在看些什么。 我被吓了一跳!我眉头皱巴巴的瞥着他,“你杵在我床边做什么……” ……这小家伙的洞察力倒是很强,我人才刚开口醒,它就钻到我侧躺的腹部安安分分的躺着了。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直接上手掀被,我当然不依他这种随意轻薄人的做法,径自坐起身,两手掐住被褥,“顾北冥,你发什么神经!” 他佯是没理会我,伸手快准恨的就是将小家伙毛绒绒的尾巴给提了起来。小家伙喵的嗷叫了一声,被他提得四脚腾空,看着都疼! 我忙着起身半跪着,就要伸手去接,“你暴力狂吧!” 顾北冥随手就将它扔到了地板上,“它是没地方睡了,还是你要把自己睡得地方当畜牲床,随便什么东西都可以睡?” 我溢不住的冷哼了一声,“我这床可不是谁都可以睡得,要说是畜牲床,除了我舍友之外,就你和它是。” 然后顾北冥就是,一言不合,就想着把它往房间外扔。但是却被我一手钳制住了,“别,我舍友回来了,要真是把它给扔出去,会把人吓狗带的。” …… 疼……脑袋感觉昏昏沉沉的。 我是闹钟闹醒的,只是,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过的生病感觉。因为头疼得实在难受,我打了个电话给叶主任,向他请了个假。 不知是不是昨天去了孤儿院的缘故,还是躺桌角下那家伙阴气太重,算算,我大概已经七八年没有过感冒发烧了。 淼淼上班前,帮我熬了粥,然后我近乎就是吃了退烧药,一整天脑袋昏昏沉沉的躺在床榻上。 临近下班时,萧衍学长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只是莫名的,我突然间,心里萌生了一种想要怀缅青少年岁月的感觉。 要死,死不了……我索性就任性一回吧。 ……我和学长去了大学时期,我们三个常去的一家路边餐馆。 这家餐馆不大,也就35平米左右,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餐馆老板赚了钱,将原来外观显得很邋遢,曾经接地气的餐馆,装修得变整洁了不少。 三四份小炒,三大杯冰镇扎啤,一蹭就是三两小时的空调,然后再磕磕叨叨抱怨下生活劳累,我大学时光的夏天,大概就是这样过来的。 ……学长将他市值三四十万的豪车,停在餐馆旁的小道上。 他很绅士的为我拉开了车门,下车、关门、锁车,我也没啥顾及的直接拽起了他的衣袖,直接就和他一块进了餐馆。 店子里开了空调,比之外头的温度舒服多了。 老板是个很和蔼的女人,似乎还记得我们俩,所以有特地加了些料。 我随意的吃了两口菜垫肚,就是先主动和学长碰了碰杯。 他目测只和了,一小口的样子,然后就问我说,“最近看你,似乎情绪很低落。”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学长这样说,就觉得莫名的想要哭。虽然只是一句话,但是发自肺腑的总是显得不一样点。 转念想想,我是的挺凄惨的,要真能陪我喝酒的人也就那么一个,不过,好像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了…… 干杯、喝酒——干杯、喝酒——干杯、喝酒,大概循环了好几次,我感觉自己已经开始醉了。 然后,我就莫名的流出了眼泪,好像跟杯子里冒着气泡的黄色液体,交汇在了一起。 “你怎么哭了。”学长语气焦急的问我。 萧衍最怕女孩子在他面前哭了,这种情况下,他只会做两件事,递包未开封的餐巾纸,手足无措的拍人两下。 果然,他就是这么做了……学长啊,学长,你可知?这样泡不到妹子的。 我估计自己现在是,腆着一副呆滞的神情,就直接将问题问了出口,“学长,你长这么帅,又事业有成,怎么这多年了,也不见你找个女朋友呢?……不会是,你被人给掰弯了吧?” 萧衍直接干尽了一杯冰扎啤,恶狠狠的瞥了我一眼,“臭丫头你怎么说话呢?我是个直男!” 噢……“那你,那你为什么不找?”我又问道。 学长直接就将手搭住了我的肩,“不是我不想找,你懂不懂?” 我摇了摇头,“我不懂。” 我看着他也是有些醉了,赤果果的就给我转移话题,“那你呢,为什么不重新找一个?” 我才刚想开口说话,学长那边酒劲就上来了,然后打了一个酒嗝,“嗝……” 不知是不是他常开车上班的缘故,酒量变差了,我眼蒙蒙的就看到他趴倒在了餐桌上。 我掏包拿钱,正想着喊老板来结账,账单是结了,人倒是没半分要醒的迹象。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开车来得的呢,今天……铁定是要在这过夜了吧。 我又从自己包包里拿出了手机,后来想想……唔,不对,就出口循声说了句,“学长……拿你手机,给你家里打个电话啊……” 他没应我,我就当做他是默认了,好不容易三步一虚的把他手机找了出来。 我手里拿着手机,三两步的就转身往外走,电话很快就被我给打通了,我对着电话说了些糊话,,“萧阿姨,我是……我是温阳,那个萧衍学长喝醉了……您让人过来……过来……” 我真是懵了,过来哪里来着?“噢,过来B大正门左……右转旁边的风味小吃来接他吧,那个……我也喝醉了,不能送他回去了,你……你们快来啊。” 三步一晃的走到灯柱的位置,整个人就靠在了冰凉的灯柱上,连同热乎乎的脸还贴到了灯柱上。 “什么德行,大晚上一个女孩子喝成这样?”我不知道从哪冒出了一个这样的声音,然后,我整个人就好像被一个全身冷冰冰的人,给横抱了起来。冰冷的手掌还把我的头给强迫性的压在了他的……胸上。 我脸只感觉该是红扑扑的,热得要命,而抱着我的这个怀抱是冰冰凉凉的。我用手拉住他胸前的衣服,就当抹布似得擦来擦去。 第090章 三八线 这人直接开口厉声训斥我,“温阳,你再蹭来蹭去,我都要热了!” 我瞅着他有些不耐的表情,我心里就难受的紧,“唔……你骂我。” 他好像是在瞥着我看,“什么德行?我怎么就骂你了。” “?”没有骂我?“那你……那你就是有凶我……我讨厌你!” 说完,我鼻子只觉一顿塞,直接就往他衬衫上擦。他大概是嫌弃我鼻涕脏,又骂、凶我,说我耍酒疯! 然后,我大概是觉得这姿势,好像……不太舒服,扒拉着两只手就往他脖子上扣。 就是不知道,最后是他配合我,还是他配合我,我直接就被树熊抱的两手挂着他的脖子,双脚圈住了他的胯骨,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忘记他之前说什么了,忙着又把鼻涕眼泪往他肩膀上擦。 他只是用着很温柔的声音问我,“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我想了想,“因为,我很害怕……害怕总是能见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讨厌被顾北冥缠着……讨厌这种感觉全都憋在心里,不能说出来……” 我更像是在喃喃的自语,眼泪就是一点都不听话,一点骨气都没有,就一个劲的止不住在流,“好难受……害怕……” 哭着,哭着感觉我整个人都开始难过得抽搐了……他声音凉凉的,说话的声线一点慰籍人的温度都没有,“哭够了没?” 我望着他的神情,呆滞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嗯。” 我想我大概是哭够了,但是抽噎声有点止不住。“可是……我,头疼。” 他没再理我,就是任由我在他肩上胡乱的闹腾,他好像用着一副很不耐烦的眼神睨着我,“还哭?” “没……我头疼。” …… 不知道他再哪截了一趟车,就把我给捣腾进去了,他把我放在一边,自己坐在另一边,话也不跟我说了,像是要跟我划清界限。 他随口说了句我家的地址,车就开动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没理我,心里就莫名的窝火! 人自顾就坐移过去到他身旁,然后整个人就往他左……右……左肩上靠着了,我在他肩上蹭了蹭,嘴里迷糊的呢喃,“我头疼……” 他的手轻抚在我后背上,不断的轻拍着,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不饶人,“该!” 我蹙着眉头看着他,本就郁闷的心情都蔫巴了。接着他又是一句安抚人的话,“回家吃些解酒药,睡一觉就好了,嗯?” “不好,”然后我摸了半天,拿起他放在我后腰的手就往我脑门上摸,“你帮我按按。” 他直接就把他的手掌,从我手里拿了出来,“你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女孩一样。”他很明显就是一副不情愿的表情嘛…… 算了,我不稀罕!我哼了两嘴把子,直接又捣腾回了右……左边的位置上,以视后镜为界,三八线! 我脸还是很热,然后整个脑袋都靠在了车窗上,透过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车影,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司机好像在偷笑! 我甩了甩脑袋,正想甩个清醒,一阵冰冷的感觉,就把我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我转头看过去就是一张近在咫尺的俊俏脸蛋。 我没想理这种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整个人扭头面向车窗。 接着,他一手掐住我的下颚,就将我的掰正对着他,强迫着用我的额头抵住他的下巴,特别霸道的说,“以后不许再喝酒,听没有?” 嗯,一定不会再喝了,特别是还傻乎乎到……发烧还没痊愈就喝酒。我在心里回答他。 “听到没有?”他又重复了一遍。 听到了……我又在心底告诉了他一遍。 他用手掐着我难受,我抬手就想拍他,但我像是受到了一股力,直接就将我给拽他怀里去了。 有一股冷冷的气,钻入到我耳朵里,“你倒是有脾气。” 然后,他就开始在我太阳穴的位置,左捣捣右弄弄的,大师级的水准,弄得我很舒服。舒服到,我整个人直接就趴倒在了他的胸脯上。 我睡得昏昏沉沉中,被人死捏着鼻子,呼吸都快要被掐断了,我眉头拧的死紧,双目有些迷茫的死盯着眼前对我动手动脚的家伙。 鼻息所闻到得,都是他轻轻冷冷的气息,“顾北冥……” “温阳,我们结婚?” …… 等我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疼得整个人都要不得了。昨晚事情好像卡带了似得,除了在小餐馆喝酒的片段,全都忘得七七八八了。 我拖着个沉沉的脑袋晃了晃,看了眼在桌角安分得四脚朝天睡着的小家伙。没去理它,直接就出房门了。 我才刚走出房门,夏淼淼就坐在正对着我房门口位置的餐椅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端睨着我。 我有走了两步,她的目光就是顺遂着我的身影乱移。 莫名其妙—— “你这样望着我,做什么?” “要不是你昨晚做了什么好事,我望着你做什么?” ……又要跟我玩绕口令,我嘘叹了声,“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没管她直接就望卫生间门边走,就在我打开门正想着进去的时候,淼淼就说话了,“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昨天可是被那位顾大帅哥抱你回来的喲。” 我思绪顿时凝滞,整个人懵了懵,“有这么回事儿?我都忘了。” 她一手敲在餐桌上,“什么叫有这回事?你昨天抱着人家都不肯从人身上下来!” 她这话刚说完,我就站在我房门口的位置,想啊想,想啊想…… “是么,我有这么不矜持?”我怎么,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夏淼淼哼哼唧唧的一副傲娇模样,“那哪能叫不矜持,你差点没把一个体体面面的大男生给脱皮拆骨喽。温阳,你昨晚简直就是在对人耍流氓!” 我他妈对人耍流氓可以,我他妈会对一个鬼耍流氓!? 放屁! “什么唯美的画面在经过你夏淼淼乌七八糟的脑补之后,就是一坨翔!” 第091章 灰色的服务行业 我感觉就像是我把他气得胃疼似的,“我脑补之后变成一坨翔?!我是没把你对人耍流氓的片段给拍下来,实属失策!” 我装作一脸懵逼听不懂的样子,“什么耍流氓……我不知道。我才不会对那家伙耍流氓呢!要真耍流氓,还指不定是谁呢,你不要颠倒是非黑白。” “温阳,你要不信我说得话最好,否则,我就要看看你今天上班怎么去面对人家。” ……不说还好,我可以当作没事人。话都说出口了……!! 我没空再搭理她,自顾着就去卫生间整理自己了。 正当我洗漱整装完,伸手去关淅淅沥沥水流不止的水闸时发现…… 水闸已经被我扭到底了没错,但是却好像扭不紧一般,还在不断聚集成水滴,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卫生间很小,‘滴答’的水声显得极为的悦耳……接着我又用手尝试扭了扭,视野偏上余光可见到镜子沿边的位置,我似乎看见了些让自己毛骨悚然的东西。 当我心里认定是心理作用的时候,再次抬起头来,目光正视着面前的镜子。 就在这一刻,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是一张面色饥黄、干净清瘦的女孩脸蛋! 我僵在水盆旁的两手微微的攥紧,我这时才恍然意识到,我已经吓得浑身都在颤抖了…… 我视野范围内的即视景象,充斥满我的视觉神经,拉扯着我的脑部神经。 突的,人影成像的镜子,一瞬间全部都碎成了残渣,此时倒映成像的模样是,一个马尾辫,眼神既清澈又迷蒙……就是幼时在孤儿院的我!! 这……这么猛。 我伸手扭开水闸,埋头不断用双手盛水试图用清水拍打着自己的脸。 当我全脸满覆水珠,死命的甩了甩脑袋再次抬头看向镜子时,镜子是完好无缺的,呈现出来的是我自己的这张脸。 …… 等我去到FSD的时候,萧衍还没到。接着警局那边就打电话过来,说是要让我和萧衍去警局替人做活体取证。 可直到上班点的这一秒才恍惚过来,如果我是被那家伙给nèng回家的,那是不是意味着,萧衍还在哪家餐馆里。 唉,脑子又不好使了…… 我掏包拿出手机,结果才猛然发现,这台手机已经关机了,而且这压根就不是我的手机,并且我包里自己的手机,也已经关机了。 ……我纳闷萧衍的手机,怎么就跑到我包里杵着了? 没时间管那么多,直接就先拉开抽屉把备用的充电器拿出充电。我手机这边电还不足以开机,萧衍学长就一副绅士行装的进了办公室。 只这一眼见,我立马就从座位上蹦跶了起来,“……学长。” 他没管我一副无辜的善意脸,只是郑重其事的说,“以后我都不会和你一块去喝酒,绝不!” 好像……是生气了呢。 “噢!” 接着,我一只手已经拿起了他的手机,两手恭敬的呈上。 直到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学长的车当晚就警局以违规条例给扣了一分,还被他的母亲狠狠的训斥了一顿,不过我知道那件事,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了…… 我们去储蓄室拿了取证箱,直接就赶往警局去了。我去到警局的时候,发现欧sir正在帮受害人录制着口供。 需要被取证的受害人,还没有到警局,我也就多事的站在一旁,了解下大致的情况。 大致情况是,受害人在黑中介聘用了一名黑菲佣,那名菲佣对雇主家的老人进行虐待,临走时还偷窃了受害人家中不少值钱的财务。 ……就在几个月前,警方曾经打击了部分类似聘用菲佣的黑中介,不调查不知道,仔细调查之后才发现,中介里暗地偷人的、明争暗斗的、连续转三四手的黑菲佣层出不穷。 这服务行业灰色地带到,就跟打游击战似得,舍去香港,澳门,中国市场有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菲佣中介市场,都是黑中介,只是,黑中介程度大小而已,有些是纯粹的骗子,骗取中介费、有些是半做业务半骗钱。 但无论是互联网,还是中介公司,在中国大陆,请菲佣本身就是不合法,所以许多菲佣中介,都会用家政公司做幌子,做着些违法的勾当。 有很多知法犯法,不知法违法的中国人,会通过不同渠道,花费高薪聘用菲佣。但是存在的黑暗面很广,因为菲佣在中国大陆,本身就是不受法治应允的,并且这个行业鱼龙混杂的很。 香港,澳门的菲佣与大陆最大的不同,除却身份有保证之外,每年都会做一次常规的身体检查,但是在大陆通常情况下,除非自费否则即便有各种证明都有可能作假。 ……还有很多菲佣,会让多家雇主进行较价竞争,从而进行挑选,甚至有些会有偷窃的行为,因为是黑工的原因,所以很多时候,用的有可能都是些假护照和假身份。 欧sir解析的很清楚,话也说的很官方,“这些家政公司通常都是些,你找他们当然不会对你负责。目前在中国大陆聘用,菲佣是不合法行为。既然作为中国公民,就必须要依法守法,以后不要在想着聘用菲佣了。” 受害人讲得很认真,但话却讲得十分……“这是一定得,以后我打死也不会在聘请那些来路不明的菲佣。” 欧sir瞥了他一眼,受害人便立马改口到,“以后都不会再用!” 欧sir随即泄了口气,“根据国家管理法的明确规定,聘用菲佣属违法行为。并且你聘用那名菲佣有偷盗和责打老人等行为,如果被抓将会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结束刑期起10年内不准申请入境。 因为你也触及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外国人入境出境管理条例,非法聘用、容留、藏匿非法居留的外国人,将会被公安机关处1.5万元人民币罚款。具体情节严重与否,将会在结案呈证法院判处结果出来之后,决定是否对你进行拘留,所以近段时间不要离开深圳市,清楚了么?” 第092章 怎么受伤了 受害人怯怯的望着他,忙点头,“明白!” 这一起,算是比较普通的刑事案件,简单的对老人进行了一个活体取证。警方那边也已经联系好了出入境管理部门,查处相关的信息。 等我和萧衍回到FSD的时候,我先去上了卫生间,萧衍就先回办公室了。 等我进办公室的时候,室内因为开了空调的缘故凉爽了不少,结果我就发现蹲在防盗网窗口外的小家伙。 ……我想顾北冥说它怕热是真的,它怕热整个身子的蓬松的白毛,都贴在了玻璃窗户上。 我心善、看不惯它跟个狗似的热得只吐舌头,我三步一回望的看下学长,他正全副心思的在整理伤检报告的伤势评估。 我就跟做贼似得,直接就走到了窗台的位置,将窗打开把这小家伙给偷偷摸摸的抱在了怀里。 一手打开抽屉简单的整理了下,直接就让它在抽屉里呆着了。 …… 下班的时候,好不容易等到全员都走光了,我还胆怯的左顾右盼,走些监控器的盲角才把小家伙给带出了FSD。 ……等我们俩在外吃完晚餐回到租房时,才刚七点整。夏淼淼还没回来,估计是跟朴大化验师去虐其他单身狗去了。 当我打开房间时,透过客厅的灯光,我看到了被窝隆起,我床榻上有一个奄奄一息摊躺在床上的身影。 是顾北冥—— 当我人走近床榻的时候,我有好半霎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此时此刻,床榻和被褥上都浸渗了不少血迹,鼻息间满溢的都是血腥的味道,他是半躺尸的睡着被被褥裹着得。 他呼吸很沉重,像是已经睡着了,我上前俯身一手轻轻掀开的被角,然后整个人就触不及防得怔住了,因为他正穿薄衫的衣服,浸渗出许多深浅不一的血痕。 我当下还没反应过来,那只四不象就蹦跶跳上了床,埋头用它灵敏的鼻子,在嗅顾北冥身上伤口的血迹,我看着它嘴巴就不安分,连那条粉嫩的小舌头都已经伸出来了…… 好在我眼疾手快,直接一把就将这只家伙给拎到地上去了。 ……这只小家伙算是有小情绪了,生气的五官拧巴成一团,都快鼓成了一张山东大馒头的肉包子脸了。 站在地上眼巴巴的望着我,接着张嘴露出它那四颗僵尸牙,冲着我不高兴的一声叫唤,“喵~” 我用一根指着它,语气凝重的威胁它,“再叫,我就把你扔出去!” 臭家伙看着我,又蹦跶一下矫健的跳上了床榻,不过这次它倒是乖乖的躺在了被褥上。 顾北冥像是睡得不太舒适,一个轻微的转身,“喵!”小家伙顿时就是一声炸毛的猫叫。 我直接一把将它用两手抱到了怀里,乍一看发现,它像是受伤了?白毛被染上了一层鲜红色的血迹。 我随即蹙眉看了眼小家伙刚躺卧的位置,发现顾北冥的衣服上,有一疑似插进皮肉里面的刀片,我心下迟疑了片刻,被我抱在怀里的四不象,就开始用爪子挠我衣袖,喵喵的寻找起存在感来了。 我直接将它放到了地上,看着这只四不象的,对它说,“你的脚出血啦。” 它仰着肚皮,就像是缩小版的迷你国宝大熊猫,耷拉着它那颗笨重的脑袋,往自己脚上沾染血迹瞄了一眼,就像是晕血患者一样,直接闭眼、仰躺、晕倒在地上了…… “……”不,这……几个意思啊? 我顺遂自己的意识叹息了声,将小家伙移回了自己的窝,转身就出了客厅,从电视柜抽屉里拿出了医药箱。 从客厅拿完药箱回来,我才将房间里的灯开了起来,我先是帮这只被自己吓晕过去的家伙,随意的敷衍了下伤口。 出房门洗了个手,戴上一次性的医用手套,我没有丝毫的犹疑,坐在床沿边,就开始直接动手帮他脱衣,把他身体扒拉起来才发现,他的身体还有些泛湿,连白衬衫的衣钮都解开的。费了好半天的时间,他的上衣被我尽褪,随手扔在了椅子上。 他身上有着密密麻麻的伤口,并且还流着未止的鲜血,伤口处的皮肤就像是长时间被水浸泡的,都开始泛白起皮了……让人看着伤口,都觉得怵目惊心。 我不知道他一个性属灵体的鬼,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但他现在,似乎是昏睡过去的。 我的床榻真的很小,小到他这样趴躺着基本上就没十几、二十厘米的位置了。 我双膝跪在地板上,从上至下的察看着他的伤口,某些地方开始有点结痂的迹象了,但是大部分比较深的伤口还在渗着血。 棉签、药膏、止痛散…… 从曲南弦在山洞受伤开始,我就觉得不管是僵尸,亦或是……鬼魂,或许都是会疼的。 我只能尝试着用最普通的方式,对他进行伤口处理。我自发的用着小时候,在孤儿院时护工阿姨,会用来减轻摔伤、蹭破皮疼痛的方法。 我不时埋头轻吹着他的伤口,希望能减轻他的疼痛。等帮他半身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我的双腿双膝已经开始麻痹了…… 我掺着床沿起身,随意的醒了醒双腿,突的,顾北冥一个伸手动作,我的手就被他给拽住了。他趴躺着侧了侧头,身子也随之动了动,当我眼睛看向他的时候,他正瞅着我看,神情病态的瞅着我看,呼吸浅薄的看着我…… 我没再望着他,目光投向另外一处,开口轻声问他,“你怎么受伤了?” 余光瞥见,他喉结滚了滚,目光仍旧灼热的看着我,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只是开口,“温阳……” 他声音沙哑的叫着我的名字,还带着那么一股沉稳的柔弱劲。 “你……”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扯着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胸脯上,有心跳,并且跳动得很快。 我发誓!此时此刻,我对他真得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想要安安静静的替他把全身的伤口给整理好…… 第093章 想咬死你 我手里还拿着一根棉签,结果,触不及防的被他一手拉着手腕,就被捞到扑倒在了他的胸脯上……可能,可能是我太重了……压他身上就是一声疼痛的闷哼声。 虽然我手上带着一次性医用手套,但手臂完完全全能碰触到他的肌肤,冷冰冰,胸膛手臂都觉得有肌肉。 我当下第一个反应是想起身,却被他突然凑上来的唇给吻住了。 “……唔。”我蓦然的睁大了眼睛,感觉口腔里满满当当都是他侵占我的气息,伴随着一股清冽的冷气…… 我整个人被吻得开始有些发昏了。我下意识尽可能不碰触他身体的挣扎,可是我越挣扎他就吻得越狠! 我头强硬的仰起来一些,他的吻就一直跟着我移上来,直到我明确的感知到……他的某个部位已经开始有了不同的变化,但他仍旧不管不顾得一个劲吻着我。 这家伙是有多容易那个啊!我当下没管那么多,两手一个用力,直接就将他给推倒,他像是没受住力,不知怎的,他的后脑往后仰就砸在了床头木质的镂空板上! 我气急了直接就说是一句,“顾北冥你想死是吧!” 可能他脑袋是撞疼了,他下意识发出了疼痛的闷哼声,接着他就要用一只手去摸后脑。 我紧忙用两手抓住他的手掌肌,“……sorry,我不是故意的。”我皱着眉头,放开了他的手,半撑着床沿位置,又对他说了句,“让我起来,帮你看看。” 我这句话刚说完,他刚禁锢住我的另一只手,这才松开了对我的禁锢,还用一双初醒的惺忪神色望着我。 这让我有点不禁怀疑,什么痛不痛、根本就是假得,哪有人……一面突如其来的被硬物撞,一面还能把人抓得那么紧! 我稍稍费力的从他身上爬起来,双脚 落地起身。 ……租房本身配备的床架都不是实木的,估计产生的冲击力也真的不太大,用驱血散瘀的药油,揉搓几下也就差不多了。 我单膝轻跪在床沿边,一本正经的看着撞到脑袋早已经不痛的顾北冥,“还能自己坐起来么?” 然后他就是一副要起不起样子,就像那种……那种当兵很strong的人,拉练时候身负重伤的感觉。 “……”我心善、直接帮忙搭了把手,结果致使他半坐起身的身体重力全都压在了我的身上!头……头就埋在我胸部的位置,还整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特么的,还要刻意搞得那么言情剧! 我索性就不管他了,还是想着顾着自己清誉要紧……我伸两手将他推开,“顾北冥你他妈给我正经点!” 他像是瞬时间被我推开就变得有力气了,两手撑在身侧位置,望着我一副痞痞的模样笑了出声。 我看着他的样子,就是有那种唇寒齿特别白的意思。 我瞥了他一眼,直接脱下了手套,徒手就开始替他进行头部‘药油按摩’,一手帮他撩开他的碎发,就开始寻找起他后脑勺的伤痕。 “左边点点。” ……嗯,左边。 “再左边点点。” 嗯,左边。 “过了,右边点点。” 还真把我当免费工仔了!我正想着要发脾气,他半瞌着眼眸,整一副很享受的模样,直接又是一句,“就这。” 好呗。 帮他头部‘按摩’了许久,我心里溢不住的困惑,边按摩,边多嘴复述了一句,“你怎么会受伤了?” 他就是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意思,安分安分着就不安分了,刚刚还撑着自己身体的两手,就一把抱住了我,说我人矮……他高吧,我还真不是一般的矮,头蹭着蹭着就往我脖子上靠着了。 我只感觉一阵冷气往我脖子里钻,还不断的蹭进薄衫里了。我下意识的收了收脖子,大声吼他,“你咬我!” 他沉重的呼吸吐露在我的脖颈间,“我想咬死你……” 这哪是咬啊,我感觉他在用嘴允着我的脖颈,我,我这是要被鬼种草莓么?不,一定不可以! 我刚想动手去推搡他,浸湿了药油的手才刚刚触碰到他的身体,他就说话了,“温阳,我真想咬死你……这样的话……你就永远都会是我的。” 我开始有点舍不得推开他,但是我又似乎全然没听到他在说些什么,只是我忽然间我意识到,卫生间! “你是不是在我家卫生间冲洗的身子了?”我问他。 他好像特别眷恋我的脖颈,低低的应了声,“……嗯。” “我看你是疯了!”我理智神经将我扯了回来,我想把他给弄开,可是他就偏偏不让。 …… 等我起身,直接就冲到卫生间去了,结果卫生间的瓷砖上,果然积存了一层被水稀释掉的血迹。 我心想着淼淼就快回来了,顾不得想那么多,直接就拿扫把将瓷砖板洗刷了一遍。 当我弯腰干完活起身时,我背脊只觉得一阵酸痛。讲真,对我来说,伺候一个‘伤患’比死尸辛苦多了! 折腾了大半天,巡视了一遍,确定卫生间没有任何血迹后,我直接就从卫生间出来了。 可偏偏无巧不成书、就在这个时候夏大美女,居然就回来了。 ……我想着能先一步冲回房间,可是就当我要开房门的时候,她人就已经踏进来了。 “温阳!”她把我给叫住了,出于无奈我只能转身。 直到她几步走到我的面前,一手拉着我的手,“诶,我说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啊,动不动就回房间。” 经她这么一说,我埋头假装镇静起来,“那是怎样。你有事想要和我说?” 夏淼淼眯眼,意味不明的上下打量着我,随即摇了摇头,“没事儿。” 那既然没事,“你早点睡,我先回房了啊。” “等等,”夏淼淼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扯着我的手用了些力,空出的一只手,抬起放到了我右边脖颈上下的位置,用手指轻抚了一下,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然后就听到这货说,“你被人种草莓了。温阳,你该不是背着我,在房间里藏男人了吧?” 第094章 你要弄死它 你弄啊 “……” 我是不知道我被她说得多心虚,但她居然说我脸红了! 我颔首,看着她,“没有。” 夏淼淼不屑现的睨了我一眼,“我管你有没有,关我屁事儿。我要先回房跟他视频聊天了,您自个儿回房忙着。” “……” ……看来是EQ过高,都不想拆穿我了。 我回到房间时,首先注意到得就是四不象躺在顾北冥胳肢窝的‘和谐景象’。 搞什么啊,真是得,一会没看着就蹦哒上我的床了。 顾北冥像是也已经熟睡过去了,只是被子盖得不大好,手臂都裸露在外面了。 鬼……应该也不会怕冷?我是淡吃萝卜咸操心了。我站在原地看了他们好一会儿。 踌躇着就打算出去了,可却被床上这厮先一步问了出声,“你去哪?” 我看着他已经打开的眼睛,沉沉的泄了口气,说,“你没睡啊。要不你今晚就在这休息吧,我过去跟我舍友睡。” 说着,我就直接转身,欲要出房门了。可就当我要开门的时候……他却开声了,“温阳……”我转身望着他,只是见着他用着暮霭的眼神望着我,“今晚陪我一块睡。” “……”知道这鬼不要脸,但也不带这么羞辱人的吧! “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我就不知道他怎么想得,一把就拎起了它胳肢窝睡得正香的小家伙。 活生生就把‘人家’给捣腾醒了。他双眸凌厉的望向小家伙,话却对着我说,“你敢迈出这房门一步,我就把这只灵兽给杀了。” 臭家伙青蓝色的异瞳就这样瞥着我,“喵……” 拍板! ……感情这两家伙是故意摆谱在我面前演戏的吧。 我心里鼓着一道气,“顾北冥,你当我智障是吧。花了我国庆假期四五天的时间去西藏把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找回来,你现在跟我说你要弄死它?!” 我马上泄了口气,又道,“你要真有本事弄得死它,誒,你弄啊!” 然后,他随手就把小家伙当垃圾一样扔到了地上,自己起身高一截的俯视着我,“温阳,你非要说这些话撩我生气,嗯?” 誒,我撩你,我还撩着撂一半就不撩了,说得跟我怎么了似得。我心嘟囔道。 “我说得是事实。” 他好像觉得特别好笑的望着我的脖颈位置,说,“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今晚都必须睡在你自己的这张床上。” 接着他就把我像拎小狗一样,把我三分拎七分抱给弄上了床。 我秒秒钟就得气炸!怎么这样的……鬼啊! 他把我放在靠床榻里边的位置,自己全身伤又跟着没事‘人’一样的去关灯。 我全身绷得很紧,屏气凝神的不敢说话。他的嘴唇像是有意无意的贴在我的耳畔位置,轻声说,“乖,我什么都不会做,就抱一会儿。” ……听着他这么说,我整个人居然莫名的放松了下来。他的鼻息逐渐放缓,呼出的冷冽气息洒落在我的耳蜗里,这于我而言是种很特殊的体验。 我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搂他,可还是忍住了,“你说的,就一会儿。” 他沉沉泄了口气,“……嗯。” 应声过后,他一手很温柔的搂在我的腰上,冰冷冷的手掌抚在我的头发,“刚刚是不是吓坏了?” 我被迫轻贴在他的胸脯位置,不舒服的蹭了蹭,“没有,我心理承压能力很好的。” 听我这样说,他好像有讥讽的冷笑了声。 我跟他没有再说话,他只是一手压着我的头,?让我被迫的靠在他的胸脯上。 我听着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有点像是为我心动的音符。……这种感觉,很特别……二十六年来,我居然第一次有了,一个男生没由来的给了我一种安全感,这种感觉很温暖。 我直感在我迷迷糊糊睡了许久之后,总觉得有一阵黏腻清凉的感觉,在侵袭着我的额头和脸颊。 我双眼迷蒙的半睁开,才发现搂着我的这家伙居然大半夜不睡觉,在轻吻我! 是有什么特殊情节或是什么癖之类的么。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佯装没醒,持续平稳的呼吸,装睡。 我心里想着淼淼那时所说的话,情到深处,就是想吻? 啧,想多了。 ……等早上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再了,我心里居然会莫名得有些小失落。 …… 回到FSD上班,我直接就拿着相关的案件资料,去三楼朴大化验师的办公室,借口问了问舒菲那件案子的进展。 最近办事效率较慢,我们更像是循例的沟通了下案子的相关讯息。 聪明如朴大化验师,我们说是公事公聊,实质上也没什么值得讨论的。 “舒菲这件案子,早就已经不能再从舒菲身上找到突破口,所以说吧,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想要问我。” 兜兜转转,问了好几个问题,有关我手上这枚玉戒的问题、 朴焱望着我,神情颇凝重的说,“你是真的不知道,这枚戒指的来历?” 我摇头。 朴焱视线下移,望着我手上的这枚戒指,“连这枚戒指的来历你都不知道,你就敢随随便便的带在手上。” “怎么说?”我问。 “之前你手上的这枚戒指,我曾经在一个网站的网页上看到过,里面有相对详细的记载,等会我发个网址给你,不过里面的物件太多,我并没有收藏下来,你倒是自己在网页里找找。” 我是真不知道,朴大化验师的研究爱好还挺多的,“好,谢谢。” 然后,我俩就尴尬了。 我心里踌躇了下该不该问,但最后还是以我自己的方式问了出口,“朴焱,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 我好像不大善于言辞,这种事情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我说的话可能会有点唐突,不过你别介意。” “你说。” 我莫名的就扯了扯嘴巴子,倒吸了一口凉气,笑了笑说,“……话说,你之前是不是,有过特别多的恋爱经历?” 我的话中意,他秒懂。 “没有。淼淼是我的初恋。” 呃……初恋? 我一脸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然后朴焱直接抬手,用食指点了点脑袋,声色温温淡淡的说,“其实最主要,是靠这。” 脑子?智商、情商。 第095章 招谁惹谁了 呵、“那你还真是把的一手好妹。” 我跟朴大化验师,讲真,多是没什么可聊的。 我们俩静默了好一会,我事先按耐不住说办公室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 回到办公室,我直接点开了朴焱私人QQ号发过来的网址,这个网站页面排版很密,让人观感很繁琐。 我侦询着关键字的顺序搜寻,整整两百多的页码。 公时私用,一上午再到一下午的时间,我都在看这些网页,结果看得头昏脑胀的,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我索性就直接先保存了网页。转而直接坐在办公椅上,发呆、 ……戒指、能伤鬼的刀片? 我整个人都是愣的,想着昨晚帮顾北冥拔掉这刀片时,这刀片起得一些消蚀血肉的情形,我的眉头像是现在都在不安的跳动着。 我手里拿着这片,我完全没了解过的特殊材质的刀片,呆了好久,我甚至在想,可不可以申请用公家的仪器检测下,这刀片到底是什么材质…… 感觉这一天的光阴就这么被我浪费了。 …… 我今天很早就回到租房了,没有回房吹空调,而是逮着这只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学坏,都不去FSD找我。而是留在我房间里自己把门虚掩着,就弄遥控器开空调享受小家伙。 它陪着我在客厅吹风扇,看电视、可看着看着它就开始打瞌睡了。打瞌睡就想去我房里的被褥上呆着,却被我几次逮了回来,睡在了沙发上。 看着一些新闻报道,我也开始有点犯困了,想起还没吃晚餐,拿着手机就点了两份美团外卖。 然后,客厅的门被人敲响了,我直接起身就走到了大门的位置,透过猫眼看了下。 ——曲南弦,他来做什么? 我直接隔门喊话,问他,“有事吗?” 门外,曲南弦像是收起了他一贯的戏谑,颇认真的说,“你把门打开,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说得倒是很好听。 我心里暗暗的翻了个白眼,“你先说什么事吧,看我能不能帮你!” 门那边曲南弦又说话了,“这件事只要点头,就一定能帮。但是出于礼貌,你是不是该先把门给打开。” “……”摆明了就是道德绑架!可我心里也有些小私心,想着,他或许能解答一些我的困惑。 我特意打开了一点点缝隙,露出眼睛和头望着他问,“说吧,什么事?” 然后僵尸驱魔师也是没王法了,直接就不说原由的一手扒着门沿,蹭空就钻了进来。弄得我一时不够力道被门推得倒退了两三步。 妈的。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我随手虚掩上门,转身心生不悦的望着他,“有什么不可以面对面说,偏要这么没礼貌的进来说。” “这忙必须要你打开门,我进来你才能帮。” 我直接给了他一记白眼,“SO?” “借浴。” 我没听懂,“什么?” 他简字扩展道,“借地方沐浴。” 我惊愕的看着他,“借浴?不借。” 我怎么就不知道这些异类都这么随便,说借床就借床,说借浴就借浴,也不问主人家的愿不愿意,借了也不见得会还! 可我又转念一想,随口说了句,“要借也可以,不过你必须回答我所问的几个问题,为我解答了我就可以借给你。” 曲南弦一副特自信的傲娇样,“你说。” 我舔了舔唇,“这个世界上与人同维次或不同维次的空间里,是不是存在着一种食尸的人或是鬼?” 很多的时候,我觉得一个不隶属同一空间的生物,通常情况下,只是通过入梦、迷幻和许多不一的方式对人进行伤害。 “你想知道,为什么不去问那个自诩是你男朋友的鬼呢?我想关于这点,他会比我清楚很多。” ……要是他肯说,我也不会问你。我心寻思道。 “你卖关子,我看你是不想借浴的了。” “谁说不想。” 这话重复得,我自己有些烦了,“那你说。” 曲南弦的眼睛不知道往那瞄,气定神宁的说,“的确是有这么一种物种,但我不清楚,因为那种物种,不是随便就能看到的。而且会食尸形似人形的那种生物,跟僵尸一样,都是存在于三界六道之外的,记载不详。” 然后我走到沙发上,拿起了我沙发上静置的包包,将里面的刀片拿到了手上。 把刀片递上去给他看,“你看看这个刀片,你能告诉我是什么材质的嘛?” 他都没想要拿起来看,直接就回了我一句,“陨石制的。” “陨石制的?” 他没有回答我,目光直接移到了沙发上,酣睡的小家伙身上,“这是只会噬魂的灵兽。” 说着,他就将躺沙发里的小家伙给拎了起来。小家伙被捣弄醒了,曲南弦的手掌很宽厚,一手拖着它的屁屁,另一只手还在不断的轻挠着它的头,这小家伙也简直了,舒服得就是直接用肚皮贴着他手掌,趴倒! ……怎么都觉得,它这副享受的模样让我看着不爽,整个人都感觉死撑死撑的,我伸手一把就将它从僵尸的温柔乡里拎了出来。把它抱在了怀里 就不能老实点,就不能给我长点脸,随便个僵尸都趴倒……没出息!我心里暗暗道。 “你也知道它?” 网上关于什么灵兽的一大堆,但是大部分都已经归结到神话传说里去了,一大堆凭借空想的灵兽图像,或古风、或科幻。 “你当我这个驱魔师是怎么当的,而且,那天我去山洞就是为了找它。” 他后半句的回答,多少会让我觉得有些惊讶,“是么,这么坦白?” 他给出的回答是,问心无愧? …… 他洗澡期间,我就是看准时间来得,然后,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三十分钟也快过去,还是没半点关水的迹象。 我看着卫生间门‘谜雾朦胧’的不止的现状,就觉得特别的纳闷,室外高温三十度左右,澡还洗那么久……不会煤气中毒? 我是实在没忍住,直接就走到卫生间门口敲,拍门去了! 第096章 我摸够了 松手 “砰砰、砰砰……”几声落,我倒是把那只正在酣睡的四不象给吓醒了。 我朝着身后沙发的某个位置望了眼,整张脸都一副刚睡醒的惺忪模样,眼巴巴的表露出嗔怪的神色,还来怪我把它给吵醒了! 我甩了小家伙一记白眼,示意:就是要把你给吵醒! 我转身,寻花洒水落声问道,“曲南弦,你有没这么快啊!” 卫生间内,没有任何回应的声音……我顿时有些急了,深怕夏淼淼等会就会回来。 我抬手挠了挠头发,叹了一口浊气,“曲南弦!你再不出来,我就当做你煤气中毒进去啦!” ……还是没回应。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只四不象臭家伙,还蹲坐在门中间大概偏侧五八厘米的位置,等着我打开门、眼睛巴巴的满覆心思想要和我一块看! 不,是这小家伙犯色忌,它想看。 我又没好气的拍了拍门,“我倒数三声就进去了啦!” 色咪咪的四不像,朝着卫生间叫了声,“喵~” “……”唉咻。 一……二……三! 我手落门把开门,门没上锁,我随随便便就把门给打开了。 结果还真如色家伙的愿,看着了。 白、嫩、貌似不太弹的身材。我没有了解过男女僵尸的器官结构,但至少现在这么一看,该看得、不该看得、我都看到了,其实也就跟人体器官,只是,这僵尸……哪有什么驱魔师‘行走江湖’的正常肤色啊。 但这一幕落在我眼里不算什么,真落在四不象这家伙眼里,那叫一个秀色可餐! 倒是最囧的要数曲南弦,连忙拿着自己原来穿在身上的衬衣,就是上掩下遮的,“丫头你!……口味真重。” 我眼睛轻飘飘的扫视了他全身上下一眼。我口味重?在门外叫那么久耳朵是发昏了,但不可否认的是……还真是没几女孩,有我口味这么重,重到直接无论早晚去剖尸的。 我瞥了眼前这个矫情的‘男人’一眼,“you know,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尸体而已,我对你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我话一出口,他顿时就炸毛了!“我这么帅的帅哥站在你面前,你居然说我是死尸!?” ……嗯,这僵尸还挺自恋。要是我年龄不跟这僵尸比,我也算是老油条了吧,还有什么男人、女人的身体结构没有闭着眼睛很清楚的了解过。 “在医生或法医眼里,一个人如果没了心跳、没了体温、大脑坏死等等,不过也就是一具死尸,别说是死尸。 我常年能见到被我剥光衣服的被害者,或被害者、罪犯赤裸的鬼魂,他们都跟常人没多两样。 再加上男女活体取证时,也常会有触及人私密部位的情况,我也不能说我眼睛所看到的东西与常人不同,或是男女有别,我就不验尸、不活体取证、不对他们动手动脚了吧!?” ……法医可是一个很open的职业! 曲南弦径自帮自己捆了一圈浴巾布,弄好就是要动手,他伸手就要碰我的脸,没给他如愿,他还腆着说,“你真是有够开放的。” 我用力扯回了我的手,“多谢夸奖。赶紧洗完澡就给我出来,等会我舍友就得回来了。” ……一般,一个大男人,三五八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情也就你能磨蹭个大半天,浪费我水电煤气费!我心囫囵道。 我转身走出了浴室,心里居然莫名的涌起了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肉软塌塌的好。好像……没有顾北冥身材好哦!?balabalabala,想什么呢,这是! 没过多会,曲南弦也跟着出来了,只是身上仍旧穿着那一身衣服。 深圳这大热天的,衣服都不知道该浸渗多少汗了,即便体温热不起来,也不是花了半个多小时洗澡,结果还穿一身洗澡前衣服的。 他已经站到了我的身旁,我自然就很不耐烦的说,“我看你该补充些胶质,这么多年睡一棺材里,难怪皮肉都软塌塌的,这那像是个男子汉的模样。” 啧,特别是还长得这么妖孽,头还拖拉着这一大坨长发,要是真不知道得还以为是个美人胚子呢? “我是驱魔师!我的皮肉会软塌塌的!?”他一把钳制住我的手,要我往他胸脯上去摸腹肌! ……多事,惹火了吧。 我手死命的用力往回抽,“欸……欸,你做什么!” 他扯着我的手,就是往他胸前的腹肌肆意的摸来摸去!虽然,隔了一层薄薄的衣衫。 我在他眼神中看到了几分赏味,“我今天就给你好好摸摸,看我是不是缺少肌肉和胶原蛋白。” 噢……要不怎么说是个妖孽呢,连胶原蛋白都知道。但这也是种病态的心理吧,动不动就要人,对TA动手动脚的! 也他妈是醉了…… 我直接就抢了本该是他说的台词,“我摸够了,松手!” 我手是紧攥住的,大抵就是一个握的死紧的拳头,在他身上摸。 我不知道他是真不懂女孩心思,还是假装不懂,只是腆不要脸的说,“刚看着我赤身露体的时候,不是还胆大的不得了,道理一套一套的,怎么现在摸一下就害羞啦。” “你给我放手!” 曲南弦仰着一张就不的小白脸,“丫头,你先说感觉怎么样,手感不错吧?” “……”我根本就那个心思回应他,只说了一句,“既然澡已经洗完了,我就麻烦你快点走吧。” 曲南弦又低低絮絮的笑了笑,没有再回答我,只是手掌一有些松动,我就立马抽回了我的手。 可正当,他要被我送走的时候,我本虚掩着未关的客厅大门,直接就被从外打开了。 没等过几秒的时间。 ……结果就是,一个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就影立在了我的面前。一副神情严峻的俊俏脸庞,搭配起短袖休闲衬衫、黑色休闲西裤,最最重要的是,露出的手臂上,还有几处刀片割伤的伤疤没有完全好的痕迹。 第097章 温阳 我是让你出去 曲南弦摆明了明知故问,“丫头,他的伤口,好像就是被陨石刀片伤的呢。” “……”僵尸怎么这么多嘴啊! 顾北冥望着我、望着我的眼神,会让我莫名的觉得,有些甚得慌,我眼珠子四下乱窜了许久,才佯装无事问道,“……你,怎么来了。” 顾北冥蔑视了僵尸驱魔师一眼,接着又将目光转向了我,沉声,“我不来,我还真不敢想你们会成什么样。” 我心下莫名的就感觉,被‘人’羞辱了,很烦躁,“我们能成什么样,他现在不就是要走了嘛。”……谁让你就掐点来了。 不知这只僵尸想干什么,直接就是一句挑拨,“丫头,他随便一句鬼话,就把你给唬住了,脸还能羞愧成这样?特么老子的处男身子都被你看光了,你不是该对我负责?!” “……”啧,这僵尸说什么呢! 顾北冥直接一手掐住了我的手腕,猛力一扯,我是真没注意,结果头就撞在了他硬邦邦、冷冰冰的胸脯上。 我空出的手,下意识抬起要去摸头,然后我就听到他用着狠厉的声说,“温阳,你懂不懂什么叫守妇道!?” 怎么……怎么又扯起妇道来了!?我不想纠结这些什么妇道不妇道的事情。 “我……我是怕他煤气中毒了!”我咽了口唾沫,都变得口齿不伶俐了,我急了,“不是,是他要借地方洗澡,总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僵尸驱魔师在旁直接就插了句嘴,挑事讲道,“丫头,我可不会煤气中毒。” ……死僵尸,挑事是吧! 我已经应接不暇的,顾不得那么多视觉动态了,但我却是切切实实的看到那只丑不拉几的萌物,双爪趴在沙发墩上,巴巴的就用眼睛看着。 顾北冥脸上,又莫名的灰暗了一个度,直接用着噬人的眼神,瞥望着曲南弦说,稳声低沉的说,“出去。” 我觉得他这种眼神和这个神色,简直了就想要杀人! 曲南弦依旧显得淡定如初,像是想要反驳他的样子。我蹙眉侧首望着他,催使道,“曲南弦,你出去。” 曲南弦的目光凝视了我好一会,接而笑了笑,直接转身就是要出去。却直接又被顾北冥的话止住了,一手醒开我被掐住的手,“温阳,我是让你出去。” 让……我出去? 我双手不禁交握在了一起,左手腕已经被他过于大力抓得有些疼了。 我一股作气的颔首看向他,“这是我家,你凭什么让我出去。” 他字字都咬的很重,“好,既然你不出去,那就我跟那只僵尸一块出去。” ……威胁我么?好像不能吧。 我心里几百万个不愿意出去,但是顾北冥此时的眼神,又让我会有种莫名的害怕…… 我索性不惧的望着他,对曲南弦说,“曲南弦,你要留在这里么?你要听个鬼的话,他叫你留下你就留下。我身为东道主,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命令你给我出去!” 曲南弦就如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脸上挂着痞痞的笑,“你是东道主,我自然是会听你的。丫头,我先出去了。” 我有那么一瞬间,认定,这只僵尸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是未卜先知、明知而故意为之。 曲南弦大步流星的走出去,顾北冥就要跟着出去,可是他刚挪步就被我一手牵制住了。 我心里自然清楚,如果他想走的话,我牵,是一定牵不住的。 他下意识的瞥望着被我牵住的手,转而又望向了我。 我拉住他的手紧了紧,“我有话要和你说。” 他终究是顿住了步伐,倒退几步走到与我平行的位置。 本来吧,明明是我有话说的,却被他抢了主导权,“让这种雄性僵尸进家门的事情,你就是不会有所顾及的?” 对啊,怎么就无所顾忌了。 我只觉得心里有些些酸、些些苦、些些咸,我整个人心里就如同打破了五味瓶。我头埋得低低的,压根就没勇气抬头看他,脑子的思路完全都搅拌成了浆糊。 “温阳。”又叫我,又冷冰冰的叫我……我的头顶经过这抹男声的洗礼,头皮都是发麻的。 “……你说。” 他此时的脸,那叫一个臭屁,白皙俊俏的脸就跟渲染了一层墨似得。 “你跟那只僵尸怎么回事?把他看光了,还想着顺带做上一场!?” ……什么怎么回事,什么做上一场! 我屏气咬唇,望着他不说话。 顾北冥浑身发散着戾气,然后就在我分神间,我余光瞥见那只不要脸的二货,被吓得直接灰溜溜的就蹭回我的房间,精明如它,特么还懂得用它那只‘纤细’的胖爪把门给虚掩起来了。 “……”关键时候掉链子……我养的这么怕事、又丑不拉几的二逼吃货有什么用! 我分神外加没回他的话,他表示很不乐意,直接就一副男子主义茂盛的朝着我吼,“哑巴了,我让你说话!” ……我特么就是智商不够用、脑子运转不来、语言组织能力骤然下降。 唉,我都已经反驳无力了,“我说了不是你想得那样。我能跟他一僵尸,就如同跟一个你一样,能有什么很明确的关系呢?讲真,我还不至于跟一个僵尸发生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所以,你老扯着我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乱七八糟。”这话,估计是把他给羞辱着了,他浑身戾气十足的,那眼神仿佛就要把我给吃了!“温阳,你说你是不是欠艹。一天安分得不整些事情出来,就心里不舒服!” 我被气的一时激愤,连话都说不清楚,开口闭口就是粗言烂语,我食指一字一句的点在她的胸脯上,“我他妈欠操?你他妈才欠人操!” “唔……”又是那种铺天盖地的吻。只是这次,他吻的很凶,简直就像是压抑天性已久的禽兽,在发泄情绪! ……我真的有卯足了劲想反抗他,可奈何力气不如他,只能任有他在我身上胡来! 第098章 后果很严重 他在我脸上、脖子上好像每一次落吻都很深,我心里还想着,今早才刚消散的草莓呢…… 我两手用力的推搡着他的胸脯,不想让他亲,不想给他吻! 他上下两齿咬着我的下唇,我耳边萦绕着他的低喘声,然后听见他说,“温阳,我想要你。” ……每次都是来硬的,真的好不容易知会一句我想要你,都像是一句多么难得讨巧的话。 我被他吻得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只是软软的推搡着他,这力道落在我的感知上,都特么感觉是在玩欲情故纵的套路,他不经意错开我的唇,我才得以一丝透息,“别,我舍友呆会就回来了……” 对于我的话,他似乎就是充耳不闻,直接又是一句决绝,“我要你。” 后续吻得就愈发凶了,直接就两手圈紧我的臀部,就要把我不知道往哪带! 我是真的生气了,手起刀落一个没注意,直接卯足了一把力气,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脸上。 他双手一松开,我整个人就双脚落地站在了地上,一时没站稳好像脚还崴了一下…… 顾北冥望着我的眼神既深邃又灼热,“温阳,你对着我脾气大也就罢了,对着那只僵尸也有脾气。温阳,这样我会不高兴,我不高兴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嗯……后果很严重! “……我们之间,还不是那种……亲密关系吧。所以……你不要总摆出一副我亏欠你的样子。”我这话说得又是蹙眉,又是唯唯诺诺的,感觉自己都快要看不起自己了。 “我跟你不是那种亲密关系?你可是说你要嫁给我的,是你说我们试着先做情侣的。”他的话腔很凝重,话就像是,我之前是真有同他说过的那样,说要嫁给他、试着做情侣什么的。 我猛然想起夏淼淼说得话,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尴尬了,“什么时候我就有跟你确定过那样的关系?我都不记得。” 他有点带粗粝的拇指轻轻摩挲过我的右边脸颊,带着几分轻喃淡声,“你不记得昨晚跟我睡一块去了。你不记得那晚拖着我,对我又搂又抱。” ……哎呀,头疼、 我索性就耍起无赖好了,“没有的事。反正你没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那就是假得。” 他的眼底蓄起了几抹危险的气息,“温阳,别以为喝醉了酒,就不用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反正,我现在认定你是我女朋友,那么你就是。” “……我不是。” 他莫名的低头,动作很温柔的把我的手给牵了起来,拇指不断的摩挲着我左手中指处的戒指,重复陈述了一句我的话,“你不是。” “你给我三天的时间考虑这个问题。” 顾北冥望着我,一副明显不依的脸。 “我不想因为一句酒后乱性的胡话,就成了你的女朋友,我必须要对我自己下半生负责。三天的考虑时间,已经很短了。” “好,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我在他的神情眉眼间,像是看到了自信,仿佛这三天,不过只是我,给我俩之间的一个缓冲期,三天一过,我仍旧会答应他,做他的女朋友。 正当他转身要出门的时候,我开口叫住了他,“顾北冥。” 他直接一个回转身,就是腆着一副自恋到狂妄的帅脸,“嗯,舍不得我?” “……” 我真的是尽可能眼神真挚的凝望着他,明确的告诉他,“我只是想告诉你,三天之后,我给出的答案或好、或坏。” 他本握住我的手,瞬时就褪开了,“那我对三天后的答案,拭目以待。” 然后,他出门走了。 …… 说真的,我不会去思考我们是否会成立这段关系,我也根本没有想要花费时间去想。 因为我知道,我心底已经有了一个确定的答案,如果我真得再去想,怕就是要改变初始的主意了。 今天我晚餐都没吃,只是趁着淼淼还没回来的时间,就自己躲回到房间里去了。 然后我开始用电脑,疯狂的查询戒指和有关陨石材质所制作出来,刀制用品的信息。 直到我没绷住,最后一眼看右下角显示时间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半的时间了。 ……可能迷迷糊糊的趴在电脑桌上就睡了过去。 只是当我一早随闹钟被闹醒的时间,我是从床榻上起来的,而且昨天一直窝在被褥窝里睡着的小家伙,自动自觉的就跑到桌角下自己的窝里睡着了。 今天上午回了FSD上班,但就在约莫中午吃饭的时间,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找寻到了有关我手上这枚玉戒的讯息,图片很清楚的标明着这枚戒指的一些‘离奇’史,售价一千两百万人民币,店铺还写明了这枚戒指只此一家。 这家店铺的logo也很特别,是用很近似于我手上这枚玉戒色做出来的,玉戒logo。 店铺明说是有上几百年的历史了,蒙些外地人我当然清楚,因为几十年前,龙岗那个地方也不过就是高山流水。 这个网站的流量运营模式,形似阿里巴巴网商B2C的购物模式,据说这个网站,存在着不少的黑市以及富商大贾,鱼龙混杂的各色交易,地址是在龙岗新区的一个古玩杂货市场。 我也真得没多想,下午到点直接就跟叶主任请了半天的假,直接就往龙岗新区的那个古玩市场去了。 ……我从福田区再到龙岗区,地铁的东西两头辗转一趟地铁,从最末端坐到了另一号线的始端,绕了三分之一个深圳市,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去到龙岗区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的时间了。 然后又辗转公交车,等我坐到古玩市场,已经是将近四点过二十分的时间了。 我一直跟着高德地图的标识位置走,直觉得走了很久,才终于找到了哪家玉色排版成的logo店铺。 我是用右手盖住我左手,鼓起勇气才走进去,店铺内大大小小成型不成型的玉石玉器很多,这里面的设施很陈旧。 我环视了一眼,店铺里像是并没店主看铺的样子,玉戒哪一类种是放在90年代左右,做生意开小卖部时的玻璃制木柜里的。 突的,一声颇苍老带劲的声音萦绕在了我的耳边,“姑娘,你需要些什么?” 第099章 总缠着你是我在犯贱 声音是从我身后传出来的,闻声,我直接转身看向了声源处。 说话的是个单看两鬓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年近花甲的老人家。 我也没多废话,直接就明说了,“您好,我是在网页上看到您家的店铺里,有一枚价值不菲的玉戒,觉得很是喜欢,所以想特地来看看。” 老人家从上至下的将我打量了一遍,才慢慢悠悠的走到了装有玉戒的玻璃柜前,扫视了一眼,问,“是那一枚戒指,我可以拿出来让你瞧瞧。” “我刚看过了,那枚不菲的戒指,似乎并不在这柜子里。” “你说得是,本店的镇店的那枚玉石?” 我点了点头,“是的。” 老人很莫名其妙的就直接将目光,转移到了我交握的手上,“能冒昧的问姑娘一句,今年芳龄?” 啊? …… 等我和店主已经聊得差不多时,已经是将近七点的时间了。 临出门前,老人还很关切的对我说了句,“姑娘,就快入夜了,这条古玩街晚上不安全,要是你不介意,就让我送你回去吧。” 我下意识的笑了笑摇头,“多谢,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你还是早些收拾店铺关门打烊吧。我先走了。” 我从店铺出来之后,夕阳早已开始西下,我看到不少的古玩店铺,都开始成群的关门了。 我出到这家玉石古玩门口的位置,正好右边临另一处出口不远,恰恰也在这时掀起了一阵晚风。 我下意识的瑟缩了下肩膀,就马上加快步伐往来时的路回去了。 当我差不多走出古玩市场的时候,市场内外的店铺已经关得七七八八了,并且这个时间点,人少得有点可怜。 我才刚走出古玩市场转角处,裤袋里的手机就夹带震动的响了起来。 我一边走,一边伸手掏裤袋拿手机,谁知就是被身后人撞倒,直接就扑街了! 我一手紧攥着手机,整个人就趴在地上,正当我要爬起身时,我直感一掌大力的将我按住,一把尖锐的利器戳在了我的后腰位置……这无疑在表达着危险的信息。 “抢劫。”我身后的男人阴腔怪调的说。 我平复着我加速的心跳,手机的手机又攥紧了些些,“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刚压在我背部的手,用大力的扯着我好些头发,“手机,钱,还有你手上的戒指通通都缴出来放在地上。” 我心里别提多忐忑了,“我的钱全都在我的裤袋里,你让我拿。” 他直接甩手放开我的头发,从我身上起来,放话一句狠声,“别给我耍花样!” “温阳,你起来。”先是这一抹突如其来的声音,致使我一愣,接着就是宽厚的手掌想要拖着我起身。 可我还没准备好,所以有些踉跄的没有起来,我直接刀晃了一下,然后伸手拉我的人松开了我的手臂,我又扑倒在地……才刚好的膝盖擦伤,估计这会子又摔损了。 那人凭空就给了抢匪一拳,直接砸在了抢匪的脸上。 当我颔首朝着我头顶位置看,心就紧揪了起来,是秦宸…… 我咬牙试图站起来,我就看到那个抢匪,不,是悍匪居然已经拿起了拿把刀,直接就刺向了秦宸的手臂。 我半俯身站了起来,手上拿着手机一边忙着解锁开始拨打区号加110,一边朝着那名悍匪走近喊话,“你这是在肇事抢劫,我已经报警!古玩店有很多监控器,你要是在动手伤人就等死吧!” 悍匪气愤的瞅着我看了一眼,直接就把行凶染血的刀具扔在了地上,撒腿就跑了。 ……我正正遇袭的这市场门口,真不是什么隐秘的巷子,但我却没想到可能那些人或知却不敢出来帮忙。 秦宸中了两刀,他正用一手捂着自己的手臂,血就那样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了地上。 让我感觉顿时失了方寸。 因为晚高峰的缘故,秦宸是失血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才被送到就近医院的。 他此时正躺在病床上,半昏睡状态的打着瞌睡。 我双手交握着,看着自己左手中指被扯红的痕迹,心里只觉得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愫。 直到一声低低哑哑的男声嗓音在我耳边响起,“温阳……” 我才反应过来立马抬头,看上病床上的男人,“醒了,伤口还疼么?” 秦宸脸色惨白的,嘴角挂着淡淡微笑,“不用担心,没事。”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直接就在病床边的柜子里,自顾着斟茶倒水了。 我将水递到他的面前,一边说着,“你家那边我已经打过电话了,等会你的家人就会过来看你。” 他将水杯从我手中接过,只道了句好。 气氛有些尴尬,然后我就听到他问,“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些地方?” 或许,秦宸对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了解成份的。我是那种大抵永远都不会去,古玩市场那些个偏僻且鱼龙混杂的地方。 其实随意说两句,也没什么不可以,可我转念想了想,还是作罢,“今天很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都不敢想。” 秦宸看着我,静默了许久之后才说到,“我……其实,跟了你一个下午。” 他把话带到了死胡同,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 然后,我只听门被大力推开的声音,就下意识朝着门口位置忘了过去。 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一个身影直接走到了我的身旁,一手搭在了我肩上,还跟我佯装起一副很亲昵的模样,秀够了才对病床上的病人说道,“既然秦先生伤口并无大碍,那么这么晚了,就该好好休息。” 秦宸带着几分病态,唇干齿白的看着他,问我说,“温阳,他是?” 约莫晚上十点左右。 我很狼狈的跟在顾北冥身后出的医院,直到走出医院门口。 这家伙又开始各种自以为是的训斥、嗔怪我了,“你折腾完那只僵尸不算,又迫切的要来和你前任藕断丝连是么?温阳,你是不是觉得我总是缠着你在犯贱?” 第100章 没搭理他 我特么都快受不了了!整理这些横七竖八的感情路线真得让人很烦。 我闭眼,很不耐烦的一句,“没有。”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和他一块出现在医院?” 我咬了咬下唇,叹谓了一声,“顾北冥,我跟你是什么亲戚关系啊,为什么我事事都要跟你交待呢?就算是,我真要跟他藕断丝连,那我不就正正告诉你,我两天后要告诉你的答案了么。” 顾北冥向我伸手,我下意识避开了,但还是他手长用食指和拇指扣住了我的下颚,“温阳,你是不是成老姑娘太缺人疼了,嗯?” ……我说得什么话,是说不清楚了是吧!? “即便我缺人缺人爱了,但至少目前为止,我跟你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顾北冥,在你们神啊鬼啊的眼里,我应该也是异类吧,你不觉得跟异类处着,很寒碜么。” 人有时候听人话,听一缺落一缺,会攫取选择性回答也就罢了,他个鬼居然也是! 他直接就是面部表情、言语一致的暴跳,“没有任何的关系?你放屁!” 吓死、好在我不是什么精神科医生,否则这偏激的言语,放在我这就是神经病。 我整个人一僵,好半霎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睁眼望着他,不太挪得开视线,“我以为……你这两三天都不会来找我的。” 他眯着眼睛,神色表露得危险,话却说得特别的温和,“那只是你以为。” 我撇了撇嘴,喃喃道,“可是你这样的话,你还让不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去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这么无赖,什么三天期限似乎没有任何作用。” 听到我这么说,他眼睛就漫不经心的瞟过,“你知道就好,即便两天后你给出的答案是不同意,但在我心里你还是跟我有情侣,夫妻关系的。” “……”我!!气死我了,委屈得想哭啊,怎么会有这么不可理喻又无赖的家伙!明明就是在强词夺理,又偏偏表现出一副义正严词的模样。 我拧眉盯着他看了好半霎,“你是在自导自演?这么好笑。” 然后他又回了我一句。 我没再费神跟他呕气,就是埋头不再跟他说话! 我没去注意他,结果一个没防备的就被他吻上了我的脸颊,他话语软了几分,“说你一下又怎么了,这样就不高兴了?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欺负你。” 难道不是?本来就是有在欺负我。 接着他一手很自然的圈紧了我的腰,又给我直接甩了一句,“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 ……还真当我是你的谁谁谁了、 我抬手就是要醒开他圈在我腰上的手,“不去。” 恰恰好就在这个时候,我牛仔裤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瞄了他一眼,一手刻意的虚抵着他胸脯的位置,另一只手直接就从口袋里拾起了自己的电话,转身,可还没等我接起电话…… 他就把我的手机给抢了!抢了还不算,还直接就用手指划过触屏将电话给接了。 妈的,真他妈当我好欺负是不是! 然后他接着电话就是一本正经的当家做主,“喂……顾北冥……我现在正跟她在一起……嗯,再见。” 电话那端四句,这边四句他就自作主张的把电话给挂了。 我是想把我手机抢回来的,但是他拿着我的手机,突的将手举得高高的,还搭配起了一个转身,我踮脚一个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撞到他的胸膛上。 他还不要脸的一把直接将我搂在了怀里,三言两语都是戏谑,“宝贝儿,投怀送抱,也不是这么个送法,嗯?” “……” 我没说话,他又把手机给我递了回来,“是你的舍友。” 我拿过手机,恶狠狠的瞪着他,他却是给我恰似温柔春江水的眼神回望着我,“你受伤,看了医生没有?” 噢……就一点膝盖破皮的擦伤,不说我都忘了。 我没回答他,也没再想要理他,直接转身就想走了。 结果却被他一把扯起手,一边说,“现在已经很晚了,等你用这个龟速走回地铁站,地铁站都下班了。” “我可以打的士。” “你真有钱。” 他话落,直接就拉着我往医院路口的沿边走,我急匆匆的跟着他的步伐,直至拉着我走到一处宝马车边停落下来。 我才看到他掏兜拿出了车钥匙,一手直接将副座驾的车门打开。 撤下了死攥住我的手,眼睛瞟着我,微微颔示意让我往里坐。 一辆宝马7、一相貌干净清冽的脸、一身笔挺西装,借着别人富二代的皮囊和光环,做着些有损别人形象的事。 我侧首过另一个方向,眼不见为净。 “别逼我用自己的方式,把你给弄进去。” 我无奈,依他所想直接就坐进去了,我正埋头给自己系安全带呢,车门‘砰’的一声就被那家伙关上了。 ……吓了我一跳! 还不等我系安全带的手放开,那边主驾驶座的门就被拉开了。 他的身子连同头一块进,我看到得就是一张臭屁脸。 他发动引擎。只能说跨区域行驶,这一路很长,约莫开了一个多小时,像是才刚转出龙岗区。 本来是一路上无言的,我却听到他又突然说了句,“你的这辈子只能试着接受我。” 我径直的望着前方灯光璀璨的霓虹灯,依稀有那么几抹游魂无脚落地的四处游荡,我也压根没搭理他。 他本专注目视前方,认真开车的劲,侧首又是一句迷妹的沙哑轻音,“你不搭理我,真的让我觉得很不爽。” ……没搭理他。 “温阳。” 我叹谓了一声,仍旧是没搭理他。 结果他突然就打转方向盘,一个急刹车直接就把车停在了路沿边。 这个刹车算不得太急,至少我还能说,我有这个心理准备。 不过幸好现在已经是深夜,否则,就是赤裸裸的违规。 只是汽车一停,我就开始感觉到不太适应了。 我只觉听见安全带‘吧嗒’一声,不知他怎么一个轻便的翻身,直接就用两臂圈困住了我。 第101章 不说话 不推搡 不动手 我不自觉的就想要后退,但是退无可退,只能演变成半缩蜷在座驾上。 他那带着冷冽气息还夹杂侵犯性的动作包裹着我,我顿时就觉得我的皮肤掀起了一阵战栗。 我完完全全都是绷着脸的,侧首看向一边车窗,不说话、不推搡、不动手。 我余光瞥见,他的嘴唇噙着一抹微弧,那双愤发出灼热的眼睛盯着我,喉结滚了滚,哼哼的还发出了一抹嗓音醇厚的低笑。 我索性眼不见为净,直接闭起了眼睛。 他抬手就用他那冻冰冰的手来触碰我的脸颊,“不说话。” 我不经意的翻了个白眼,“你知道自己是什么秉性嘛?你这样真的很讨人厌。” “是么。” 我皱起了眉头,颔首看向了他,“顾北冥,我想不需要等到两天后了,讲真,你放过我吧。” 我看到了他的眼底尽是阴霾,好半霎,他才显得异常的镇静的说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把我甩掉的能力。” 他惯性的用两指掐住了我的下巴,冷冰冰的唇吻在了我的脸颊上。 夜那么深、人烟那么稀疏,吻、呵,居然只是浅尝辄止…… 他很灵巧的一个转身就从我身上褪开,坐回到了驾驶位上,挂档,开车。 他就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问我说,“为什么要去古玩市场。”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什么?” 刚不是还问,我怎么会在医院来着的么。 “你舍友电话过来说,警方那边已经把抢匪给抓住了。” “噢。” 我应声过后,组织了好一段时间的言词,接着跟他说,“那晚在你的伤口位置,我看到了一片插进你皮肉的刀片。 我问过曲南弦,他告诉我说,那刀片是陨石制的。 我感觉,你和我所看到的灵体不同,你会受伤、你今晚还能让别人看见你的身影,而且,你还能受到光线的折射产生影子。 曲南弦还说这世界上的这个维度的空间里,存在着一种三界六道之外会以吃腐尸为生的生物物种。 他貌似也识得那只四不象,并且我在他口中收录到的讯息是,那只小家伙或许并不是会吃人畜的死尸的物种,至少我从来都没看到过,倒是,我觉得它对血和人体的魂魄比较敏感。 就在你受伤的那晚,我看着它是想舔你的血,但也绝对不会有,想要吃死尸肉的情况。” “他有这么值得你相信,他说什么,你就是要复述给我听。” 我眯了眯眼睛,侧首看着他,“不是值不值得让我相信的问题,而是至少我自己还是有分辨能力的,他的话,比起你的话更具有真实性。” 顾北冥目视前方,一句淡漠语句,“是么。” 我承认,很想从他的口中得出确切的答案,但这似乎,是天方夜谭。 …… 他说和我一块去吃东西的,结果还真没食言。我们俩直接就在我小区楼下的宵夜一条街,选了一家快炒店,点了两碗云吞,就露天坐着,吹着深夜的凉风,就开始吃了起来。 我也没多管他是吃还是拿来做摆设,直接自己就埋头吃,烫了就用嘴吹几下。 等我回到租房的时候,淼淼还坐在客厅等着。我带了一份打包好的麻辣烫回来,淼淼没有吃宵夜的习惯,所以这份晚餐,自然不是给她带得。 我基本上已经乏力到不想再去解释什么,而是想要直接倒头就睡。淼淼也没问很多,只是说人平安就好。 回房开灯,关门。 我就看到小家伙窝在床榻上睡着,溜它自己吃晚餐。我将门带上就去阳台收拾衣服了。 直到我站在花洒下,接受着花洒洗礼的时候,才觉得双膝都是疼的。 这个澡我洗的很快,回到房间吹着空调整个人都是透心凉,也瞬间没了睡意。 小家伙还在吧唧嘴的在吃东西,我直接就从抽屉里拿出那一本,《目送》。 我一目十行的看了十几页,讲真,我并没有很深的触动,只是觉得词句平实,没有华丽词藻的修饰,仅此而已。 ……不知不觉间,我又逐字逐句的看了几页,然后就捧着本书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有两个很亲切熟悉的老人家,我明明有努力把他们的样子记下来,可是等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再想努力记起却已经忘记了…… 如常去上这一周最后一天班,就是不知道那个大喇叭,吹唢呐似得、把我昨晚遇悍匪的事在FSD传了个遍。 被许许多多的人关心到,感觉自己被卖了,都快要被气死了。 ……很平淡,无事的一天,只是期间有个让我这‘妒妇’很吃醋的插曲,明明遭罪的是我,结果朴大化验师居然半带告诫的训起我来了。 都说世界上的女人惹不得,看来属性‘护妻狂魔’的男人,也特么同是。 下班时间到,萧衍倒是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样子,扬言说要送我回家。 因为不太想挤地铁的缘故,我就答应了。可我这头刚答应,和他一块出门,结果,我就看到了FSD大楼左侧榕树下,那一身可能唯独我能看见的黑衣哥特式妆容的女人。 这就像是不久前,很让人熟悉的场景,只是今天零零散散下班的人会比那一天要多。 我总觉得,有这个代表着恐怖,凄楚的女人出现的地方,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萧衍学长就站在我的身旁,很无奈的,我侧首看向萧衍,“学长,我刚想起来我还有事,可能不能搭你顺风车回家了,sorry。” 萧衍倒也应得爽快,“好,那你自己路上小心点。” 我点头应却。 接而左顾右盼的,想着能等人走得七七八八,再去跟那个距离我不到三五米距离的哥特式女人磕叨。 ……但是就是诸事不宜、流年不济,结果我还把朴大化验师给等出来了。 我眼见着,他朝着我站落的位置走了过来,直接就来了一句,“不是萧衍送你回家,他人呢。” “我临时有事,所以让他先回去了。” 朴焱插兜,一副正气凌然的模样,“等会我跟她一块吃饭,要是你事情办完了,我先送你回去。” 别啊…… 第102章 也就大概一天、不到24小时 ……反正我是听着这话,隔着某本人几十公里,都特么都能闻到狗粮的味道。 我两三步走近了朴焱一些些,基本上距离刚好止步半米,稍稍压低的声音带调侃道,“朴sir,你也不带这么玩的吧。你们想现场直播虐单身狗可以,但拉我做垫背的是不是有点不大讲道义了。 总之我,你就不用包送了……你直接去接她吧,那丫头惯不得,你小心她得寸进尺。” 朴焱默了默,才道,“那好,你早些回去,别让她担心。” 被朴大化验师拖了下时间,FSD大门这边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偶尔有成群的两个,也已经走到了路口位置。 然后我这才走到偏侧监控器的死角、距离哥特式女人,不足一米的位置。 我俩等高,她平视着我,“我想,你有必要去见阿冥一面。” 阿冥这个称谓,我并不陌生。因为好像,这个哥特式女人在雅鲁藏布的时候,就是这样称呼顾北冥的。 我很认真专注的看着她,“……我还一直都不知道你是谁,要不,你先介绍下自己吧。” 哥特式女人眨了下眼睛,悠扬似山涧回音的声音,萦绕在我耳蜗,“你可以叫我洛伊。” 七个字,咬字清晰入耳……然后自我介绍就没了。 我往肚子里咽了口唾沫,“是他让你来跟我说的嘛?可是我不想见他。” 洛伊挺久一段时间没说话。 过了许久,她神情才显得尤为漫不经心道,“我不是你们之间的传话筒,但是今天,我希望你能跟我过去看看。” “好,我跟你一块去。”我想了想,又补充个问句,“需要很久嘛?” 洛伊沉沉眼睑,抬眸又对视上了我的眼睛,“应该会很久。” 噢,“那我先打个电话,给我朋友道个平安。她会担心我的。” 等我打完电话,洛伊就再度开了口,“我车停在另一边,跟我一起去取车。”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点头然后就跟着她后脚走了。 我倒也不好奇,这些什么神啊鬼啊的会开车,因为都是人死后演变来的。 上车、关门、系安全带。 FSD的选址,算不上什么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倒也不太偏僻,可是明明是下班高峰期的时段,沿途却寥若晨星的没几人。 汽车像是驶入了一片荒凉地,我的心也开始变得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因为我发现我根本就不知道,在下班高峰期时,深圳居然会有一条笔直畅通无阻的路段。 ……直到她转弯驶进一条窄道,渐渐降速下来,我才怀揣着疑惑侧首,“顾北冥在这里?” 洛伊没有回答我,只是说,“坐稳了。” 然后就是二话不说的提速,我下意识的就抬手抓紧了车顶扶手,闭眼。 汽车很大马力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直到车截停、熄火,我才睁开了眼睛。 车停在了……灵魂旅社前,我现下就是一怔,有种,我从未走出过雅鲁藏布大峡谷的错觉。 等我从愣神沉思回神,透过楼顶的那几台太阳能、楼房的结构。 基本上确认,这就是那家灵魂旅社。 我和洛伊还坐在车上,她直接就是一句不太温柔的语句,“下车吧。” 都已经到这了,似乎下不下车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我和她一前一后相继下了车,抬头看着那副牌匾上面的四个字,和那扇实木门。 实木门突的从内被打开,我就看到了……里面一排统一制服身姿挺拔的士兵。 是阴兵—— 洛伊驱前在走,我的步伐却顿住了,就在这一刹那,我觉得我自己被骗了…… 洛伊却是一脸很诚信的模样,“走吧,阿冥就在里面。” 我带着质疑的神情凝望着她,“你确定?可我,突然间不想进去了。” 洛伊极淡漠的瞟了我一眼,“既然都已经来到门口了,你觉得还能由得你说不么。” 对话了一两句,我还是进去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人一走进去,全身都是冰冰凉凉的。 阴兵有致的站满了走廊一排的房间门前,唯独有一间比较特别。 洛伊带我一直走,然后步伐突然就停顿了下来,“他就在你曾经住过,最末尾的哪一间。” “知道了,谢谢。” 房门并没有上锁,我直接就打开了门,透过门的缝隙,我就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只是,此刻那抹身影,显得很残、很寞落。 ……顾北冥就那样垂首,头发已经掩盖住了三分之一的脸,他就倚靠在床架的位置。 当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感觉,是震惊,手臂、手掌,身上穿着一件衬衫,有些裂开的伤口全都是血……也不全是,很多的是已经血液凝固了,变成血渍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视觉问题,我居然在顾北冥的手腕位置,看到了白骨森森的痕迹。 此时,我的心完全都是在发颤的,要知道,我常年接触的死尸和某种程度看似像活人的顾北冥,始终是不同的。 我只是觉得,我根本没办法将门的缝隙开大些,跨进去。 只觉得我这样看了好久…… 直到站在离我稍远位置的洛伊,步伐走近,我才开嗓问了句,“他为什么会受伤?” “阿冥,他跟阴灵不同。” 我能开口说,我问得不是这个嘛、 “前几天,他也受伤了,我想问,这次的受伤很上一次有关系嘛?” 洛伊没有回我那句,只是语气平淡的说,“进去吧,他需要你。” 又僵了好半会儿,“我能讨要一个……医药箱嘛?” 医药箱拿来了,我也没打开看,里面有些什么,只觉得该有的里面都会有。 我走向顾北冥的身影时,从开始到现在他压根就没动过。要不是感观是本人,我真要以为是什么人形木偶了。 我在他面前单膝跪地的半蹲了下来,大概,我是平视着他被额前碎发遮掩住双眸。 往下巴位置看,也就……大概一天、不到24小时没见吧,都生出胡渣了,要是我不明白情况的,还真要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第103章 满脸胡渣还是那么帅 从我进门再到半蹲在他面前,他都是没有任何动作表示,依旧埋低着头。 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部分伤口深的血就还在哪滴。 我看着他一副装深沉的侧脸轮廓,便冷笑了声,“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传递话语的神情,大多是鼻梁偏上的位置,但是就我这个角度,基本上看不见。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沙哑的嗓音反驳道,“我没有叫你过来,既然不是你自己自愿,就回去吧。” 被骗了? 我听到他这样说,就是想一巴掌扇下去,但还是忍住了。 毕竟是个学医的,没理由这样一副残驱就在我眼前,我还不管不顾的。 打开医药箱,大致消炎止痛等等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 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抬头看着我,“你走吧,我不用你管。” ……一根棉签、开盖的消炎药水,我也没问他同不同意,一手拿起他的右手臂,打开的消毒水用棉签泡湿,直接没轻没重的就往他伤口上涂,嘴里还不断挑话,似乎分散他的注意力,“你还真是个大爷,我义务帮你整理伤口,你那里还有脸这么不配合。” “那你就是自愿来的。” 我表示对他的强词夺理,无话可说。 一言不合,我将他手臂上的伤口都清理了一遍。 我腿都蹲麻痹了,我起身醒了醒双腿,也没急着再蹲下去。因为看着他舒舒服服的坐着,而我只能半蹲着,心里不爽啊,“我帮你整理伤口,你是不是也应该稍稍配合着点。” 他双眼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我。 我以同样的目光回望着他问,“腿也伤了?” “没。” 我微微颔了颔下巴,“那就起来。” 他倒也不闹,直接就掺着床沿边起身,顺道坐了上去。 我也不吝啬赞美,“这样就乖了。” 我顺道俯身,也将医药箱拿起放到了床榻上,他身上估计还有不少伤,自然也是得要处理的,“把衣服脱了。” 我这话一出,他就怔住了。 倒是我,也没觉得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不是身上也有伤?” 他没说话,浸渗满消炎药水味的两手,就开始利索的脱着身上的一副,一颗、两颗……我只觉得他动作一点都不麻利。 将他身体大致的消毒了一遍,顺带也涂上了药膏,基本上也没就什么事了。 我没再管他一副忧桑脸……收拾好医药箱,垃圾一并带走。 可正当我走到门口位置的时候,我就被两手给圈住了。 因为身高差的缘故,他即便是低着头,也只能大概的把嘴巴里呵出来的冷气吹到我耳蜗的位置,“温阳,我们结婚。” 让我感觉完全触不及防的六个字,从他口中平坦的说了出来。 结婚?结什么婚、冥婚吗? 我没说话,他倒是当我耳鸣了,又重复一句,“我们结婚吧,温阳。” 我看不到他的样子,至多只能凭心去感受,他说这话时,是带着一抹认真劲的。 ……认真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他。 我暗暗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一手拿着医药箱,一手拿着垃圾的缘故,根本就没有空出多余的手。 好不容易挣脱了他的圈抱,转身,很确定的告诉他,“我不会嫁给你的。” 我看着他的神色,开始变得痴蔼,可此时他的神情依旧坚定的告诉我:我们结婚。 我仔仔细细的观摩着他的五官,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美人尖、皮肤很漂亮,即便是胡渣渣的可还是那么帅。 “扪心问,你的样子很符合我们本土女孩的审美标准,你如果真的想要结婚,可以找个冥界的女孩,相信一定会有很多女孩,想要选择你的……你真不一定,要找我这种肉体凡胎吧。” 他听我这样说,像是很失落的样子。 我跟他的距离,很近、很暧昧,“温阳,你相信么,你是我的前世今生。” 前世、今生?我一时间还是没法……去接受这个荒唐的说辞。 …… 折腾来折腾去,又折腾到了肚子饿,还没吃东西。 ……好在洛伊性子算是还不错,把我坑了过来,还愿意亲自把我送回去。 不单单只如此,还颇懂道的说,请我去星巴克吃一顿,浪费了我这么久的时间,我倒也没什么很不好意思。 所以,是因为要露脸的缘故吧,换了一身便衣不止,‘正常人’还能看得见她了。 我不禁在心里小小的吐槽了下,深知有钱可以任性,殊不知,神灵鬼怪的可以更任性。 到了大概晚上九、十点左右,我们俩是坐在星巴克稍稍靠里面暗光的位置坐着的。焦糖玛奇朵必点,其余的就都是些能填饱肚子的食物。 佐餐上齐了,那自然就是要上主菜的。 我先撩起的话头,“我可以称呼你的名字嘛?” 洛伊微笑着点头,“当然。” 我舔了舔唇,好久才出声,“洛伊,我想问,人的命数是不是天注定。” 我一直有用心,在攫取她脸上的表情,听到这话时,她的神情貌似是有点点惊诧,“怎么这么问?” “你之前,不是幻化成那位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太,有对我说过,我近期会走桃花运?我相信。” 洛伊眯了眯眼眸,笑道,“你们人间说的烂桃花,是不是也是桃运的一种。” 呃,这话,我真是听得受宠若惊啊。 我连忙点了点头,“明白了。” 我眼见着哥特式女人上下嘴唇轻动着,“温阳,你不是一直都想着摆脱阿冥嘛?现在他被冥王伤的这么重,就是你离开他的最好时机。” ……好像听着是这么回事,但事实上大概是不允许的。 我还是没有勇气直视着她的眼睛,只是声音低低的说,“顾北冥不是什么善类,相反的……他就是个恶鬼。如果我选在这个时候离开他,我自己根本就不敢想象,等他身体恢复之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还是说,你想要借助这个机会……让我彻底的离开他?” 第104章 找个时间 好好谢谢他 洛伊大抵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口中说的‘彻底地离开’,是个什么意思。 一时冲动,话语没有拿捏好分寸,“我的意思是……我需要对自己负责。” 她像是恍然明白过来,“既然你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你就应该尽快的离开他,不是么。” 我抬手摆弄了下,会阻碍我吃东西的头发,顺应着说了句,“可现在,并不是最适合的时机。”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但就是好奇,自己也没办法,“其实我还蛮好奇的,你究竟是帮着冥王,还是顾北冥呢?” 基本上,洛伊相当于一个旁观者的身份,那个时候……在奈何桥上,我承诺过冥王的事情,应该不会有第三个知道,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站在我的角度,两个都帮并不冲突。” “……表面上,看到他是个挺冷静的家伙。但是你知道他的脾性落在我的眼里,是怎样的嘛?冲动、易怒、有着小孩子一样的脾性、连和着一个僵尸都整天没由头的呕气,他在我身上表露出来的个性,没有一件事情让我觉得,他是个已经历经万事的鬼魂。” 我突然间想起了,朴焱。适时的时候,一副冷漠高干模样。但在某些时候,就懂得袒露出一副宠妻狂魔的样子。 ……如果不是,会跟我抢在某人面前的存在感,我应该是会公然认同,他是个很懂得控制自己在不同场合的情绪和脾性,所以在外人面前,他是一副职业属性高干的样子。 洛伊看着我,眸底的色彩黯淡了些,“原来你一直都很清楚。” “大概,是从雅鲁藏布回来之后,就清楚了,他有他的狠,对别人的命都很漠然,而对着我的时候,似乎却欠缺了一点可以置之度外的性子,不过,你大概会觉得我这样说,是自己太过自视清高了。” 洛伊望着我,目光似乎有些茫然,“那不是正正足以证明,他足够爱你,所以才致使他变得很盲目。” 我好像脑海中又突然想起了一些什么话,随即补充道,“可你们还不是很懂我们这些人类,女人在面对雄性的时候,会选择性隐藏自己的脾性,女人一般都会有自己的表达方式和手段。” 洛伊的神情像是懵了懵,然后不避忌笑了出声,“你这算是在玩弄他的感情,还是口是心非?看来阿冥很了解你。” 我对着洛伊很坦白我内心的想法,又或者是另有所图,“应该是不了解的吧,如果他有很了解我,说不定我已经被他俘获了。他那种性格很偏执,性格太过偏执的他会做出很多出格的事,如果非要用我们这里的学术词汇来说,他那样的性格就是,偏执型心理障碍,这种心理疾病偏于正常的心理,离精神病,也就差半截。” 洛伊看着我神情像是有点不可置否的样子。 “人是很虚伪的动物,在面对某些事情的时候,会不知节制的表里不一、表露出恶劣的多面性。” 洛伊一副于己无关,高高挂起的样子,问我说,“你跟你前男友那会儿,好像不是这样的。” ……讲着,讲着就没胃口再吃东西了。 我整个身体往后仰,轻靠在了软皮沙发上,两只手摊开放在桌面上,舔了舔唇,“那就是你被我蒙蔽了。” “嗯,好像明白些了。”洛伊的话顿了顿,“那既然你心里是这么讨厌他的,那么这个时候彻底的放过他,应该会是目前为止你最好选择。” 我颔首好整以暇的端睨着洛伊,直接就冒出了一句,“你喜欢他。” 不知是不是对我突如其来的问话,洛伊没反应过来,所以她也只是看着我。 我话说得很白,“你喜欢顾北冥。” 洛伊那张绯色的嘴唇,勾勒出了一个浅笑的弧度,“你看出来了。” 猜出来了、看出来了,可是却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我伸手端起了面前的焦糖玛奇朵狠狠的吸了一口,一口就喝进了许多碎冰,冰冰凉凉的感觉沁入心脾肠胃,等我再次将杯子放下时,我才对她说道……“很浅显,不是么。” 她换上一身夏装有种很清爽的感觉,我总觉得她没初时我见她那一身黑装包裹,我便感觉她很温柔,“你们人类隶属司法机关工作的人,都这么懂得洞察心思。” 我手里拿着披萨,嘴里咀嚼着,食物刚咽进肚子就朝着洛伊说道,“可能是……职业需要。” “你把自己藏得这么深,不想让他去深悉你,也不想尝试着自己先去付出,会不会很辛苦。” 我随手拿起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我从来都不想他深悉我。” “我搞不懂你们人类七情六欲是怎么一回事,但阿冥为你所做的一些事情,都不会是假的。如果不是他,你温阳活不过二十六岁。” 洛伊这段话,语速和音色、都没有多大的跌宕起伏。 但她的这段话,早就把我的心搅得乱七八糟了,“这么说,我是该好好谢谢他的。” 我心里也是这么想得,找个时间,好好的谢谢他。 “温阳,你会不会连自己陷进去了都不知道。” 我稍稍侧首,低眸看向了桌角的位置,“可能,但我会尽可能的克制住自己。” ……后面,我还跟洛伊聊了许多。 …… 等我回到租房的时候,客厅的灯是关着的,可能夏淼淼人还没回来,或许是睡了。 等我手落门把开了房门时,透过客厅照射进房间的灯光,就把我给吓了一跳! 顾北冥就在我床榻上坐着,只是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思想,伤的半死不活不算,不好好的躺在床上打酱油、 偏偏就要挂着一副残躯,来我房间丢人现眼作甚。 我几步走到电脑桌边,打包好的一份晚餐,被我放在了电脑桌面上,我还顺带看了一眼窝蜷在自己窝里的四不象, 接着掏兜将裤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看准床头的位置直接就随手扔在了床头,才怠慢他随意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第105章 就这种硬伤 我都懒得搭理你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病态,言语气质倒像是丝毫没受影响,“怎么不想见到我?” 我偏侧着脑袋,让自己双眼正视着他,“不想,永不相见那种。” 我看到他的眼睛,突的覆上了一层阴霾,以同样的方式正视我的双眼,像是想要攫取什么,“如果我不愿意呢?” 不愿意。“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看看曲南弦和你之前的斗法,究竟谁更厉害。” 他低声的笑了笑,这抹笑声落入我的耳里显得很讽刺,“你想要看看吗?” 我沉沉的泄了口气,“不想,不过你总在我这呆着,估计还是有很大机会见到他的。” “如果你们真得要恶斗,想要斗个你死我活的,那是驱魔师和鬼之间的私事,应该与我无关。” ……这算是仿自然进化形成的规律吧,鬼和驱魔师向来都是天敌,就跟警察和盗贼是一样的。 顾北冥直盯着我看,“温阳,你真是个狠心的死女人。”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窗台忽的刮起了一阵风,轻吹着米黄色的窗帘,在吹拂到了我的散落的发丝上,就如同我此时,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 忐忑、不安、畏惧、惶恐…… 顾北冥不太艰难的站了起来,比我高出一截的低头,“你是有多相信他。” 又是这句话,我觉得很无厘头、“无论你相不相信,你们,我谁都不相信。” 顾北冥一手死扣住我的手腕,仍有我怎么甩都甩不掉! 这男的就是这样,整天不是掐下颚、扣手腕、就是勾肩搭背,完全就像是包揽了影视剧中,那些没由头的霸道动作。 但其实这在现实生活中,至少在我眼中,这是一种对人极其不礼貌,不尊重的表现,无非看对象是谁,这些动作都不礼貌的,会让我觉得施收的对象特别的轻浮。 我蹙着眉头,心里就有点莫名不高兴,“放手!” 他抓的愈发紧了,我自然就是拼命想甩!然后,他一个猛力就把我给带进了他的怀里,低头用他冰冰凉凉的脸贴着我右边脸颊,“要是我放手,你是不是就得去找那只僵尸了?” 问句?陈述句。 只是好好的,扯曲驱魔师做什么。 我真是费了好大劲,才把他的旧患给伤着挣脱开来,“顾北冥,你能不能说句见情商的话,”我做出一副跟他说话就会很累的表情,“我明跟你说吧,你不要逮谁就向谁宣誓主权。就你这种硬伤,弄得我都不想搭理你。” ……或许,我俩其实就一直都不再一个频道上。 他听我说话,听前半句,回答后半句,或是执拗的自成一个频道。 “那你想去搭理谁,那只僵尸?” 我上齿咬着下唇,默不作声。不是我说什么,只要我一言不发……这家伙估计就得要、无法自控! 见我半霎没说话,他就在哪儿巴巴的自圆其说,“我不准。” 我心里潜藏的邪恶面,在不断的叫着嚣,开口挑衅他说,“你有什么资格不准。” “我说不准就不准。”我从他话语中,听到了强词夺理的意思。 我半侧身子,一手将房门打开了,“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我转头刚看向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冰冷的手大力的推了一下,整个人我就是要往后倒,我第一反应就是用手去拉住个什么东西。 然后就是天旋地转的,后脑勺一头栽在了单人衣柜的位置,顾北冥两手像是助力推我,还是拉我来着。 我背部抵在衣柜上,他整个身子也跟着压了上来,两手就架在我的双肩边。 他这个动作,基本上已经把我圈在了一个狭小的范围里。 我的头砸在了木衣柜上,不太痛、但也有点感觉。 我颔首看着他的下巴,抬手就想要把他的手给弄开,“起开。” 我的话总归是不管用的,那我就往下蹲…… 却被他先一步洞悉了我的动作,手掌直接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就只觉得冷,而且还冷得要命。 我觉得,他解扣子的动作很莫名其妙,但是他熟捻的动作又显得特别的从容的,他倒是还很顺手的,顺带把门给关上了。 我不知道他全身脱光是几个意思,秀精壮的八块腹肌么?好像不是吧,全身都是刚新结出来痂呢。 然后他就开始对我各种亲各种吻。 气晕、特别想骂‘人’! 我蹙眉估计很愤恨的看着,“顾北冥!” 他亲着吻着,声音就开始有了变化,埋首在我的脖颈位置,嗓音哑哑的说,“嗯……你说。” 我本能的挣扎了几下,但是我越挣扎,人反而被他两手掌死扣的更紧了,“你滚。” “温阳,别对我这么凶,嗯?”他的话讲得皱巴巴的,就如同一个小孩。 “你才别这个样子,”我两手用力的去推他,但被挑弄着,整个人都几乎是昏的,“我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不知他是情不自禁、还是占有欲爆棚,冰凉如同冬雨般的轻吻,全都落在了我的脸颊和脖颈里。 再然后,我就听到他温声细雨的,在我耳边说着很迷妹的情话,“温阳,我爱你。” 我下意识的就怔住了,听着他语气平淡自若的话,我完全不可避免的……呆滞住了,我的脸估计这会子该是开始泛红了。 其实,我事前有各种臆想过,他究竟会怎样对我死缠烂打,但我却从来没想过,他会把情话说得这么直白…… 房门被突然打开了,我当下心就悬了下,下意识认为是淼淼。 只是很郁闷的,我就看到曲驱魔师的身影半推门的手和他的右边侧脸。 这个过程大概就,三几秒的时间。 然后曲南弦,就站在房门框的位置,眼睛直瞅着我们俩的暧昧动作,脸上还莫名的挂着一抹邪魅的淡笑。 他在看,我们做这种有开头、中断却没结尾的事情! ……我怎么就一直都不知道,我家安全系数这么低,是个生物物种,都能随随便便的进来? 第106章 爱耍些不高明的小聪明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对这种偷窥的不耻行径不太有所感触了。 顾北冥那双灼热的眼睛,让我观感很渗人的直直盯着我看。 曲南弦伸手就牵制住了顾北冥的一只手臂,嘴里还振振有词道,“她都表现得那么不情愿了,你居然还给她来强的,别以为老色鬼做这些事不用负责,就可以肆无忌惮,老子今天就收了你!” 我心里本来是笃定这家伙会发脾气,来撕一场的,却没想到他直接就放开了禁锢我肩头手掌。 顾北冥动作幅度很大的甩开了曲南弦的禁锢,满腔的不屑现,“收我?就凭你这个区区的臭道士。” 我一手半抓着衣柜边角,攥得紧紧的,“要吵,不要赖死在我这地方显摆。” ……然后,他们俩都相继瞥了我一眼,是那种很随意,我的话丝毫不受正视的那种。 我下齿咬了咬下唇,“给脸不要脸是不是?要不要我腾出这个房子,让你们住进来吵个饱!” 然后……最倒霉的事情发生了、夏淼淼偏偏就凑这个热闹时间回来了。 我刚凶巴巴的说了那句话,淼淼很自然会往我这凑。 真倒霉呢、都掐一起了…… 淼淼站在门边的位置,一只手已经盖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珠子一直流窜在我们几个身上瞟来瞟去的,最后还赤果果的就把目光,停留在顾北冥精瘦的带伤痕累累的八块腹肌上。 望着他,跟我说,“阳阳,你们这是?” “……”特别想狂飙一句粤语,我真系冇眼睇。 我径自走到,他刚随手扔到电脑桌的白衬衫位置停落下来,捡起来他的衣服,倒腾回去递了给他,“顾北冥,明天是我给答案的三天期限,我明天在小区门口等你,亲口告诉你的答案。” 他伸手接过他的衬衫。 只是,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得,总之是结果衣服的时候,还捏了一下我的掌心。 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满身伤,还是赤果着上半身的,我不知道夏淼淼是怎么想得,反正她就走近了我的房间,也没说要看看周遭环境是个什么情况,一手牵起我就避开他们把我拉出了房门,空出的一手还把门带上了些许。 等把我拉到客厅,空间较宽敞了些,淼淼就开始掏手机,边掏手机还不忘对着屋内那俩男的说,“给你们三秒钟时间出去,否则我就报警,告你们私闯民宅和性-骚扰。” 再之后我听到了,手机震动的声音,我还正以为是我手机响了,只是不过三两秒停止震动的时间,曲南弦已经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再然后,我就听到了顾北冥低沉的嗓音,“嗯,知道了。” 就只一句话而已,我有很细致的去听,曲南弦就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丫头我先走了。” 我没心思去瞅着他看,也没回应。 ……只是心底基本上确定,他就是来砸场的。 曲南弦前脚刚离开,顾北冥后脚就出了房门,此时的他,已经穿上衬衫,除了手臂上有些伤痕之外,丝毫看不出刚刚有发生过什么类似性-骚扰的事情。 我看着淼淼的神情,就是不太待见他的样子。 他迈长腿走到我面前停了下来,我刻意的侧身面向淼淼低头。 “洛伊现在就在小区门口,她说有事想和你说。” 我下意识怔了怔,余光刻意瞟了他一眼,他眼角眉梢属暗色调,无法用言语表述出的意味不明。 然后又听到他补了一句,“去不去由你。” 夏淼淼看着他,一手圈着我将我整个人往他老远处隔离,代我回答道,“那就不去。” “我去。”我抬头看着夏淼淼,“必须去,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 当我跟顾北冥搭乘电梯下到小区门口时,我也就跟他说了下,明天约见的大概时间,下午三点钟之后。 走出小区,我远远得就看到了站在车门口位置的倩影。 ……她就好像,真的不曾离开过的样子。 男的,其实有时候也会很八卦,特别是,那男的想知道某件事情的时候。 当我与洛伊相对而站的时候,顾北冥就站在我们俩的旁侧中间的位置。 “找我?” 洛伊看了眼顾北冥,又把苗头转向了我,没有弯弯绕绕,目的很明确。 “你这样的女人,太善于玩弄感情了,看着都会让我们觉得恐怖。”我看着她,洛伊也冷冷的回看着我,“温阳,在我眼里,你可不是什么善茬。” “是嘛。” 洛伊有在很专注认真的跟我对话,“从你16岁那年离开孤儿院开始,我就一直有观察着你,身边的能说上几句话的朋友屈指可数,每天下课之后近乎在社会工作,已经占据了你的大部分生活。 性格孤僻不太善于和人交际,但直到你遇到阿冥和那只僵尸之后,你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我一直以为你根本不屑于,会耍些无谓的招数,去招惹些爱慕你的他们。” 顾北冥或者某些方面有些偏执,但也不是智商有问题,我们俩观感事先商量好的意味很明显。 “嗯。我很爱耍些不高明的小聪明。” 今晚算是个铺垫……目的大概是已经达到了。 顾北冥瞅了我一眼,话对着洛伊说,“洛,走吧。” 只留得一句话,他转身很自然的就打开了副座驾,坐了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坐进车内,关门的那一刻,心里居然会莫名的觉得有些难受。 我和洛伊,眼神默契的交汇了下,她便也转身上车了。 我看着那辆车驶远,转身。 结果,就看到了夏淼淼的身影,她面上温温静静的,望着我的目光却很深邃。 我突然间有些却步,倒是淼淼大步流星的就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们俩对望了好一会儿,她才用毫不收敛的神色,觉得我心理特别强大的开口问道,“刚刚那女人怎么回事?” 我整个人都处在苦哈哈的状态,昧着良心的涩笑了下,“这都看不到懂?演绎经典,琼瑶阿姨的苦情剧呢。” 第107章 得托腮 腮帮痛 ……当然,凑出一台苦情戏,我当仁不让,就必须就得是出演这出苦情戏的反派女主。 淼淼像是陷入了一阵子的沉思,抿唇以最常态我和她的交流的方式说,“又是个渣男。” 我双手不自觉的抠在了一起,抿了抿唇,“……不是吧。或许从一开始,我才是介入他们感情的那个人……其实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确定过那种关系,只是你以为我们是情侣关系罢了。” 夏淼淼整个生动的表情包似得,现下就是满脸的不屑现,望着那辆远得都不知道去哪了的汽车,“那他妈搞什么暧昧啊,既然有妹有炮友了,还来胡乱勾搭什么,那种人还真是不怕工作搞出事情。” 接着她就是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往反方向压马路去了。 ……深圳的夜空很少星星,连高悬在夜空中的那一轮月亮,都显得极其月色微弱。 然后我就跟她各种讲,避开各种不该讲的,忌讳讲的。 淼淼估计听得都有些混淆了,“温阳小姐,我就特别纳闷了,你怎么招惹来这些人?一个法医师?一个驱魔师?” 医师、驱魔师、一个鬼和一只僵尸好嘛! 说着说着,她就把我给带偏了。还开始用各种大道理人生攻击我,弄得我就像是什么特别花心炮灰似得。 “我不知道你在雅鲁藏布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这不是在遭人心么,你可以在他们之中择其一,或者明确的告诉他们,你们、你们之间不可能。 难不成他们还会死皮赖脸到,硬是要缠着你?不至于吧,我看他们颜值都还挺高的。” “跟你说不懂,明天我们约好了,我会跟他说清楚。” 应该能够说得清楚的…… 但夏淼淼,就是觉得我感情方面会吃亏,一脸不可置否。 夜变深,灯光都开始黯淡了,我们沿途又倒了回去。 结果直到我们走回租房楼底的时候才发现,我走的急,貌似钥匙搁在给小家伙买晚餐的那个盒子上了。 然后夏淼淼跟踪我,跟踪得比较急,也没带钥匙出门。 没钱、没手机、没钥匙,我们俩就是傻乎乎的净身出户一样。 物业那边有钥匙,但是要明天才上班,事到临头才发现,我们似乎跟邻里也不是那么的熟,所以我们很不幸的,直接长裤短袖就像疯人院放假,望着月光在小区花园水池边乱晃。 然后又磕磕叨叨起来,淼淼问说,“家世看起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颜值尚算不错,”她顿了顿补充道,“朴焱除外,可是你怎么就把人给招惹了,身上还伤痕累累的?” “……他要跟我在一起的想法很单纯,照直了跟我说,要跟我结婚,想要我帮他生孩子,他身上的伤又不是我弄得,我怎么知道他怎么弄得满身伤。” 她睨了我一眼,随即就是一副嫌弃表情,“人长得是不错,情商有点低,泡妹子方面很欠。加之他跟你什么关系,男女朋友,还是名副其实的真夫妻,他怎么就敢歇斯底里的,公然要你帮他生个孩子,我看他是连智商都有问题。” “……” …… 最后我们实在熬不住了,就背靠背的双脚曲蜷着,半瞌眼眸在那哈欠,欲睡不睡的,偶尔有保安巡查,我们俩又会很惺忪的醒一下下。 直到有一个萌萌哒白影出现,借着小区内景观灯的照射,透着那双鸽子蛋大的青蓝色瞳眸。 淼淼被吓一跳,还以为是什么怪物,抓着我的手就让我看这看那的。 结果当我看向她手指那一处时,小家伙就冲着我们本能的叫了一声,“喵~” 它喵了一声,就是一串钥匙落地的声音,我思绪速建,有各种脑洞大开的猜想过,是它大半夜醒来没看到我,结果还把钥匙给拿来了。 等我走近它的时候发现,结果还真就是那样,我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钥匙。 ……这下我得托腮了,腮帮痛。 想着那只四不象很闹腾,或迟或早,终究是会蛮不住的,所以就很意外的直接跟夏淼淼坦白了,解释了一大堆,夏大美女还是觉得很懵。 虽然弄得跟玄幻片似得,但她似乎也比我想象中,更能接受这只异瞳四不象的存在。 回到租房,该洗澡,洗澡。该睡觉,睡觉。 这一觉睡得很心累,大概就睡到中午自然醒吧。 等到吃过早午餐,杂事一堆全部做完,三点,我们如约而至。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总觉得闷闷得随时要下雨的样子。 ……顾北冥是开车来的,我直接给了他路线图,大概从小区再到敬老院三四十分钟的时间。 三四十分钟的时间,一路无言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要为等会去到敬老院,做一个小小的铺垫。 我看着窗外逆向景观,一直在倒退,然后试图有意无意的说些什么。 他正认真目视前方开车的双眸,透过车内的后视镜,接而侧首看着我,嘴角透出几分嘲意,“有话就说。” 我思衬下,几久的酝酿了下情愫,才开口道,“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我所在的哪家孤儿院是私立的,那个时候孤儿院的院长对我们院内的每个人都很好。 跟别人家有父母的孩子不同,院长就是我们院内所有人的启蒙老师,同吃、同住,在那样一个大家庭她就跟我们的妈妈一样,给孤儿院的每个人带来温暖。 可直到有人要收购孤儿院,那个开发商和院长协商的时候,给了一笔很庞大的数目,结果就是因为那一些蝇头小利,结果导致了我们孤儿院,一百多名孤儿在没有任何时间准备的手续安排底下,被驱逐出了那个地方。 我想你应该很难体会得到,一个从小给你指引正确方向和竖立价值观的导师,最后会用社会的现实告诉你,她一直以来做得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事情。” …… 今天的天空都被乌云笼罩着,我怀揣着极其忐忑的心情,走在敬老院人烟稀疏的长廊上。 第108章 顺着顺着 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两天前,就在我和他沟通好有三天期限的后一天,我就已经跟敬老院预约,这个星期六安排跟她见面。 护工带着我们一路走……直到护工,在长廊最末的房门前,护工停下了脚步,一两秒的时间门被护工打开了,护工人也转身离开了。 当我两步向前,透过门缝朝门内看过去的那一刻,我近乎是屏住呼吸的,我看到木桌上,摆放着一青花瓷的茶壶,茶杯中沏好的茶还有几丝氤氲。 她就那样坐在轮椅上,头发微乱,几根发丝被暖色的台灯照射着,我看到她的侧脸布满的许多的皱纹,眼睑处深深凹陷进去,埋头像是在苦思神情略显几分深沉。 ……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自己可以怀揣着平静的心态去面对她,却没想到心里还是会有一阵一阵的抽痛。 顾北冥随着我目光,朝着里面望了过去,我喉咙开始有些莫名的哽咽,“她就是当年,我身处哪家孤儿院的院长,她在四十五岁的时候,就患上了老年痴呆症。今年五十四岁。” “院长她很信奉佛,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喜欢和我讲有关佛教的事情。 她说,佛摒弃了七情六欲,没有世俗烦扰,嘴角总能挂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慈祥、很和蔼,对世事都持观望态度。 再之后,她还喜欢和孤儿院里的我们讲究中国茶道。因为从那时候开始,中国有很多新型的碳酸型饮料,我们那时候都吵着要喝。 但是院长告诉我们,喝茶可以增强记忆、强身健体、增强抵抗力等等,她总能一一道述出,许多喝茶的好处。 院长的爱好很多都是源于,源远流长的中国文化。直到发生那件事情以后,我就在想,这么和蔼可亲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或许只是我一开始从来没有用心去发现,直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才发现她开始变得很极端,一边虔诚念经拜佛,一边进行着一些令人觉得无比丑陋的贪婪交易。一面信佛、一面又不信佛,很矛盾。” 我似乎从来都没有和别人去讨论我童年时期的生活,因为这是我人生的一个污点,至少落在我心里,是的。 门内,院长坐在轮椅上,用着满覆褶皱的手去拿茶杯,接着,又慢慢的把茶杯放在嘴边,轻嗅了下茶香,再吹散下热气,就跟我记事那一年,一模一样。 “我永远不会忘记,一个我从小赖以信任,像母亲一样的人物,就在我真正开始懂得世事的时候,亲手颠覆了我的价值观和人生观,是种怎样的感受。 那是十多年以来的第一次,我有了惘然若失的感觉,我从喜悦、容易被感动,开始慢慢转变成沮丧、绝望、痛苦,就像阳光下的泡沫,被照出七彩色时那么漂亮,但在经过长时间的阳光直射开始变得透明,最后无处遁形。 对于犯罪,我基本上是鉴于懵懂和清晰之间,我想花费自己毕生的时间去了解,剖析他们犯罪心理。 所以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是立志要当一名人民警察的,但是之中发生了一些小插曲,成为了一名法医。 综我上述,我只是想表达说……这世界上有爱,我不否认,但是有时候如果爱的并不理智,那又为什么要去爱呢。 顾北冥,我早就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了,我要对我自己的人生负责,我被人伤害过一次,我基本上就已经心力交瘁了。 你跟我,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并且我们之间隔着世界维度,根本就无法预估。” 等我再度望向他的时候,他也在凝视着我,我不知道他这个眼神,代表着什么。 “我已经很坦白得将我的故事告诉了你,你可以放过我嘛?” ……至少我认为,我打得这些感情牌,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因为说这秘密的原因,也只有我自己清楚,能无条件告诉他,我心底最脆弱的秘密,代表我信任他,视作在我生命中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但以他这么偏激的性子,应该永远都参不透。 他用沉默回答我。 过了好久,他才道,“要进去看看她嘛。” 我往肚子里咽了口唾沫,“不了。” “那我送你回家。”他的话说得异常绅士。 我的想法很坚定,“不用,既然我们已经把话说开了,我想我们俩以后就不要再有任何牵扯了。” “你应该很清楚,只要我想跟你有牵扯,你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摆脱掉我的。”他呼吸了,他居然呼吸了,沉沉的……“眼见着就要下雨了,这个点不好打车。” “顾北冥,你把话说清楚,别再纠缠下去了,行不行。” 我突然就噙唇笑了,“温阳,你想把我给甩了,转过头来问我行不行?” “……”我竟无言以对。 我觉得基本上,我跟这种骨子里自带无赖属性的,根本没法沟通。 然后他又重复了句,“走吧,送你回去。” 如果说,我不愿意坐他的车,估计又不知道该被他言语折腾多久。 没再执拗,我直接坐上了他的车,不过上车之前,他好像还去了一趟院里的卫生间。 按原路返程,天气仍旧阴凉。 我跟他一路无言,只是这车程像是慢了许多,大概开了四五十分钟的样子,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我解开安全带,下车之前我认真的看着他,发自肺腑的道了句谢。 我是看着他的车开走的。 顿时,我就感觉到了如释重负,微信发了一条讯息给淼淼,她很快就回复了过来。 ……辗转去附近的小食街,打包了两份晚饭,就回去了。 …… 回到租房,我是先洗的澡,然后跟四不象一起共进了一顿晚餐。 我现在正盘着腿坐在床榻上,帮小家伙整理着它的白毛。 唔,好像瘦了的样子,被我有一餐,没一餐的饿瘦了,不过比起那时候胖乎乎的样子,顺眼多了。 帮它顺着,顺着,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抬头、 第109章 好好在床上不做 偏要滚地上 不是、 我抬手扶着额头,低头,舒服得打盹的小家伙,瞬间就被某凭空而降的手掌落下,直接抓了起来。 小家伙很无辜,巴咂巴咂着它那双青蓝色的瞳眸,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气得有些呼吸不顺,“顾北冥,你究竟想要怎样。” 他没有难为它,随手就将小家伙扔在了地面上。双眼灼灼的望着我,我觉得,他这样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我给吃了。 然后他就开始得寸进尺,身子就在床尾边坐了下来,说,“过来。” 我无动于衷。 他又复述了一遍,这次的话更显凉薄了,“温阳,你过来,”话语停顿下,又补充道,“别逼我强迫你。” 我非但没听他的而是恰恰相反,慢移到了床头的位置。 我不知道他怎么就上床了,身子也一直朝着我逼近,他现在的距离跟我离得很近,我紧张的好像都开始冒汗了。 他手一把就抓住了我,我注视着他的眼眸,我顿时就觉得心慌。 凝重,黑暗,冷冽,我不敢反驳他,也没敢去挣扎,试图让他放开我。 然后我就看到他莫名其妙的笑了,笑意很浅却有种带勾引的意味,“温阳,你耍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三天考虑时间,是不是?” ……我没说话。 他脸上挂满了阴沉,看着我,“敬老院那边说,你三天前就已经预约了星期六的今天,去敬老院看那个人,温阳,拖着我,欺骗我,你很有意思。” 话既然说开了,也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我记得我很久之前的就和你说过,我即便是死也不会怀你的孩子。如果要我接受跟你在一起,其实本质上,跟怀上你的孩子,没差。” 他听完我说得话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只一瞬息睁开双眼,我被迫反抗的更用力了! 因为此时此刻,他的眼眸极近赤红……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我甚至感觉他已经神志不清了。 他给我感觉出来的气息很危险,我这话才刚说完,顾北冥就一手掐住我的下颚,冷冰冰的唇就这样吻了下来。 我两手一直在不断推搡着他,然后手臂就被他给用力拽住了。 我直接就是用猛力的推开到,结果不知怎么的,直接就从床榻上滚到地上了,我的房间太小了,结果直接就撞到了电脑桌角上。 疼……脑袋疼…… 直几秒钟的疼痛感侵袭,我就被顾北冥直接一个翻身下地压倒在了地上。 他身体很重的压在我身上,然后一言不发的,就用手掐紧了我的下颚,冰凉的唇就这样肆意粗鲁的强吻了上来。 我不知道他是在什么神经,还是嗑药磕多了神志不清,总之显得情绪很失控。 像是在发泄着什么隐忍已久的情绪。 我觉得这简直就是对我的一种羞辱, 我呼吸都快要殆尽了,我拼命的挣扎着就是要用双脚去死命踹他! 但他一脚,又把我的腿给压制住了,我的双手也被他直接扣到了头顶的位置。 我被压得有点喘不过起来,“你从我身上滚下去。” 他鼻息吐露出来的冷冽气息,全都呵在我的脸颊上,冻冰冰的。 这次,我是彻底地害怕了……我觉得我的话,落在他的耳里就全都浸渗满的挑衅,刺激着他的听觉神经,会让他变得更加疯狂。 他俯首贴耳的轻贴在我的耳蜗边,低低絮絮的不断在羞辱着我,“好好的在床上不做,偏偏要滚到地上来,你说你是不是自找的,嗯?” 他说话间冷气全都撒在了我耳蜗和脸颊的位置,好凉……好凉…… 我蹙眉,很不悦的说,“你他妈从我身上起来。” ……一句话,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清字数,他下体那个地方,居然就已经蓄势待发的抵着我了。 我的周遭像是都布满了他身上某种特殊的清冽味道,这种清冽的感觉,完完全全的冰封、凝固住我的血液。 我刚想开口说话,就眼见着他的唇想也不想的就盖了上来,“唔……” 他带侵犯的吻,暴劣的要命!可展露出来的模样,却又温柔的要死。 他掠夺的吻截止了,我人也快窒息了。 他把我死死的压在地上,我脑子没有一刻是清醒的,我就盯着他的那张嘴,一开一合,一开、一合的。 我居然还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他在猥-亵我的同时,还一遍一遍呢喃着,我爱你。 多特么神圣的三个字……被他说的简直一文不值。 最后,我都不知道我的手被他用劲的抓得有多红,衣服是怎样被脱掉的……那只小家伙去哪了…… 我不知道,我究竟被折腾了几久,我只觉得好几次,真的有好几次,我被折腾得直接昏死了过去。 等意识有点模糊清晰的时候,我还在被他折腾着,我全身上下都是冷的,冰的。 感觉自己就像是具死尸,而此时正有个鬼,在对自己进行着奸-尸。 我意识混混沌沌的,看着他不清不楚的动作,又开始泛迷糊的昏死过去了。 ……我从来没有听人说过、看见过、或是感受过,男的是会这么疯狂的,我是打心底觉得,怕是嗑了什么春—药的男女,都不是有这个怪物,这么狼…… 我侧躺在地板上,温热的眼泪顺着我的眼角位置,一直流落下来,留在冰凉的瓷砖地板上,湿湿润润的。 我已经精疲力尽到,根本没有力气在起身了,我视线模糊的余光,感觉到一个身影然后一床薄被褥就这样扔在我身上,把我整个人给盖了起来,包括头、 我此时的神智完全没有半分清晰,刚开嗓子就是沙哑到不行的音色,“你是不是觉得……女孩子的清白很廉价,我们并没有确立什么关系……但是你却一次又一次的把我给抢占了。”我最后还是含泪泄气了,“也罢,我也认栽了,就当做……我是红灯区妓女,你在召妓泄欲好了。” 然后我只是听到,他用着极其平淡的声音说,“你很气愤,很委屈?” 第110章 他要对你负责嘛 ……直到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才忽然间发现,我在洛伊面前自诩对他的认知,原来都是错的。 像他这种不知存留在世上多久,都不去投胎的鬼魂、在人间应该是被七情六欲濡染了不知多少N年,应该对谁都能狠的下心才对……不对,这种物种或许根本就是,完全没有三纲五常、伦理道德的。 我似乎是有喊,有闹得,但是他都无动于衷,以至于我声音都是沙哑的。 我抬手乏力的将把盖在我头上的薄被,一手掀开,侧头望着他。他面上神情显得很镇静,一直在扣着衬衫的扣子,早已不凌乱的头发很是清爽。 我再看着他的时候,他也把目光看向了我,接着,我看着他嘴唇在动,我才刻意闭上眼睛,试图不去看,不去想。 紧跟着,我的耳朵就接收到了他温凉的嗓音,“地上凉,起来上床榻上睡吧。” 话落,我就听到了房门轻开的声音,接着是一阵轻快的步伐…… 走了、 真狠心。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男人分手或是离婚后,就会暴露出很丑陋的劣根性,但是我从来都不知道,会这么暴掠(劣)。 很莫名其妙的,在他走了之后,我泪腺分泌就开始不断上升,眼泪就绷不住的一直在流,到最后就变成直接放声哭泣…… 可能是哭的太凶了,到最后都变得有些止不住的抽搐了,整个人都是发颤的。 顾北冥走了之后没多久,那只四不象才特么屁颠屁颠的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跑到了我的面前,一屁股蹲坐在我脸面向位置距离不足三十厘米的,青蓝色瞳眸巴巴的凝视着我看。 呜…… 妈的,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抽出右手臂,手背盖在了眼睛上,不看它说,“你走开……” 嗓子都哭哑了。 “喵……”它应了一声,再然后直接一个圆彤彤的身体就更凑近了我一些。暖乎乎带湿润的舌头就往我脸上舔。 我脸直接就稍稍转向了一边,抬手去推它,“不许你舔我。” 这家伙特别的烦,我直接抱被从地上坐了起来,哭也哭够了,身上觉得很不舒服,我搀扶着床沿站起来,我双脚落地的时候,几乎是站不稳的,酸软疼痛的感觉,我甚至有看到我双腿是在发颤的。 好像没哭够呢,一手要顾着拿被褥,还要顾着搀扶些什么东西,我都不敢想象,我此时有多狼狈。 当我垂首看地面的时候,一片狼藉……被撕开两半的衣服,随意扔一处的内衣裤,我死咬着下唇,忍痛到衣柜拿了件长袖衫和裤子,直接就慢渡去了卫生间。 ……人倒霉,喝口水都会被呛着,恰恰我就是那么倒霉。 洗个热水澡,最后连热水器都坏了,冷水一直浸渗着我的身子,我脑海中,浮现得全都是刚刚那一幕幕的场景。 不知冲了的多久的凉水,直到我的皮肤都泡的发白了,我才关上了花洒。 只是地板太滑了,我光着脚丫进的浴室,直接踉跄的就摔了一跤,这一跤摔得我,疼的根本就站不起来。 又莫名的想要哭,眼泪巴巴的就窜流了出来,难受得要命。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我人半昏着,看到门很急促的就打开了。 是夏淼淼,她脚边小家伙也在。 我现在全身都是赤果着得,淼淼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女孩,看着我这幅尊容自然就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她现在看我的神情,还是很诧异,她看了我很久,才蹲下身子很小声的说了句,“我刚刚看到那个男人了。” ……我自然知道,淼淼口中说得那个男人是谁,只不过,他不是已经走很久了吗? 我在她的神色中看到了很心疼的眼神,浓密卷曲的睫毛都在微微颤抖,她的红唇抿起,过了好久她才说,“我扶你去房间。” 我没回应她,她直接就避开了我手腕上的勒痕,我把我给带出了浴室。 她把我带回了房间,结果房间一片狼藉,她掺着我,整个人又是一愣。 当她将我搀扶在床榻上坐着的时候,蹲在我的面前,双目凝视着我神色有点无措,“他要对你负责么?” 顾北冥刚刚那么冷漠的态度,所以,“应该不会吧。” 小家伙就蹲在桌角下,她随意的瞟了一眼,“那咱们报警。” 我连忙说,“别报警……” 我说出这话时,夏淼淼简直就要暴跳了,突的站了起来,“温阳,你是不是傻,报警、这事必须要报警!” “别……是我自愿的。”我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带点哭腔的。 夏淼淼沉沉的泄了口气,“你现在这幅明显被人强-暴的样子,你是抖m嘛?自愿的?” …… 等我星期一回到FSD的时候,叶主任对我们说,顾北冥辞职了,星期天才提交的申请,所有的交接工作都进行的很仓促。 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许多的事情,但我生活节奏,不单只停滞不前,还倒退回了初始状态。 上班——下班,两点一线的生活,好像没什么变化,又好像变化很大的样子。 淼淼跟小家伙属于那种特别合得来的,偶尔把她和小家伙拍得照片,传至朋友圈,朋友圈里的人都以为是玩具公仔。 舒菲那件案子,警方一直跟着直到最近这段时间才开始有了点苗头,听着甄嵌那边说,大概是在东莞周边,发现了嫌疑人的身影。 ……自从那次之后,我就再没见过顾北冥,他好像自带着一个谜团,就那样消失了。 或许只是偶尔想起的时候,我会很失落、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瞬间是空落落的。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真正会因为没有谁,感觉到生活不下去的。 倒是曲南弦,出现的频率不算太高,但也不低,平均一星期会露面两到三次。 我仍旧是那么讨厌他,他也仍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我们之间的距离,仍旧保持在那种鉴于朋友和陌生人之间的感觉。 第111章 对 也是这样欺负我的 辗转一个月的平静生活,算算手指头的日子,就快到双十一了,所谓双十一,单身人士过得是单身狗节。 像我这种的,过得就是B2C,商家施舍点小恩小惠,穷人上赶着消费给商家多销带来更大的收益节,我和淼淼当然是不会例外狂购一番。 ……租房内换新的厨具摆件,衣服秋鞋都买了不少,外搭上淼淼的快递包裹,拼拼凑凑都有将近五六十件了,最重要的是,我俩为求快选的都是些深圳当地发货的商家,所以也就不过一两天,快递就全都寄到了小区保安室。 保安室,那叫一个满满当当的包裹仓库。 两个女孩子力量是有限的,夏淼淼本来还想着,大老远叫朴大化验师来帮忙搬东西来着。 结果,曲南弦就撞到了枪口上,做免费劳务工来了…… …… 死者秦沛沛,女性,27岁,身高162cm,卓越集团总裁秘书。 死因:坠楼导致脑部和身体受到剧烈撞击,导致颅内出血,七孔部位流血不止,全身器官衰竭而亡。 “死者的全身有八处骨折,十三处细微的骨裂。从她的上齿的两颗门牙缝中,我们拾取了一根衣物纤维,已经送去化验。”从警方报出的信息结合初步检验出来的结果,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也是这么跟欧sir说得。 ……这次现场取证的整个过程,进行的相当短促,因为,这起案件正正是世界前五百强企业,卓越集团大楼的侧门副楼草坪。 有可能会引起媒体记者的注意,从而会产生许多不实、不良的报道,所以必须要在短时间,讯息没由扩散开的时间内完成现场采证和初步尸检的问题。 欧sir听完我说之后,点了点,道了句谢,然后就又开始对案发前出事的现场进行着勘查。 秦沛沛是从卓越集团二十三层会议楼的走廊坠楼的。 如果是一起自杀案件,其实基本上倚靠物证和警方的问话、背景调查、现场问证等等,都基本上可以判断出来了,我在旁协助,至多也只能是帮助死者做尸检,给出呈堂的尸检报告。 欧sir团队新来的那名警员,康雅瞳也参与到了这起案子中。 甄嵌那边先调出了两个,恐有涉案嫌疑的人,直接就将我叫过去,替他们进行活体取证。 空隙间,甄嵌就一直在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话,我的目光也一直望着此时颇认真办事的康雅瞳。 我心里不禁有几分感慨,“这样欺负人女孩子?” 甄嵌摊了摊两手表示无奈,“当初那些人,不也是这样欺负你的。” 噢,对……也是这样欺负我的。 甄嵌抬手轻抓住我的手肘位置,用食指敲了两下我的手臂,“等会配合着点。” ……既然是负责这起案子的老司机吩咐下得,我自然表示认同。 康雅瞳让人感觉,她的办事效率,似乎还不赖,我在旁驻足多事的看了看,康雅瞳此时,正在认真和欧sir讲述着,“卓越集团总裁,顾北冥。他是顾家的独子,卓越集团最大的股东,25岁取得博士后学位,在同年毕业典礼,他的父母在参加他毕业典礼的途中,遭受到恐怖袭击,双亡。 期间,他以双优的成绩,进入美国CSI(犯罪调查鉴定科)做了三年法医,三个月前他从美国回到中国,就在两个月前,他成为深圳FSD司法鉴定的一员。 他还有一个爷爷,直到前一个月,他爷爷因身患癌症病危,他这才放弃了FSD法医职位,接手继承家族事业。” 欧sir环顾了一下四周,神情颇凝重的振振有词分析道,“深圳是卓越集团的总部,卓越一流的员工,全都在这个地方工作,像这种大集团旗下的员工,表面上早九晚五,福利待遇比起一般公司都好上几倍,在这工作的员工,经济条件自然不用说,但既然有利就一定会有弊,卓越集团采取的是末位淘汰制,这些人为了生活,为求在这世界五百强企业站稳脚跟,每天承受着你追我赶,深怕后来居上的压力,变相自愿加班开夜车,承受不住压力自杀,应该一点都不奇怪。” 欧sir说这话的时候,甄嵌是一字一句望着我的,虽然条条框框在理,却又在根本上存在满满的逻辑缺陷。 我以同样的眼神回视着他,我们俩就这样眼神交汇,并没有对欧sir上述的观点,提出不必要的质疑。 倒是康雅瞳直接不畏开口道,“欧sir,我觉得这并不是一起自杀案,你刚才有看的,死者是从那个窗台上投身下去的,一般情况下法证那边应该都采集到相应的脚印不是么。 但很明显窗台那一处并没有杂乱无章的脚印痕迹,按常理来说,这个窗台的高度,和死者的身高高度,不是至少应该加一个板凳,或是攀爬上这个窗台才能投身自杀嘛? 而且这两天以来,深圳大部分地区都在下雨,她的脚上应该沾染了不少的脏东西,这样就更说明这不是一出普通的自杀案件。” 我和甄嵌只负责看,却默不作声的低头,转身直接就要往离他们稍远的地方走。 康雅瞳还刻意望了我们一眼,才对欧sir说道,“秦沛沛是个研究生,而且历年在这家公司的表现极优,她算得上是老员工了,应该会很受一些底层员工尊敬和追捧才是。特别是像卓越这种上市集团,有着一级管理化的团队,如果她真受不了高负荷的工作的话,以她的资历不是大可申请辞职另谋高就么? 所以由以上的情况来看,这应该是一起谋杀案,欧sir你觉得呢?” 欧sir脸上的神色仍旧就淡淡的,甄嵌也适时的抬手拍了拍我的肩。 “……” 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雅瞳,可你知道嘛,大公司的员工,特别是秘书这一行的,仪表仪态很重要,很多时候做秘书的有可能在自己的秘书室,备下了不止一两双的备用工装鞋。 况且,总裁秘书工资很高不是么,你怎么知道,这大下雨天的她不是打出租车来得呢。 判定一起案件是否是一起凶杀案,要结合很多因素,并不是只单单凭借现场环境就能判断出,是他杀还是自杀。” 第112章 曾几何时 像我们这些处理案件的,或许四五天、一个星期,才结合出所有的证据,判断出死者是被害,还是自杀式伤害。 “但是温医生,刚刚我在上来的时候发现,死者脚上穿着的就是粘附了沙石的高跟鞋。” 然后,甄嵌对我投递出一抹叹谓的神色,似乎是在说:看,逞能了吧,还让人找出了漏洞…… 此时,我觉得自己还蛮尴尬的,“雅瞳,我只是说存在这一种可能,并不是说你分析的不正确。所以,算你观察的很仔细。” 于是乎,欧sir就开声了,“卓越集团和别的小型企业有所不同,它在整个市里,乃至是全球的影响力都非常大,所以,雅瞳,你明白我的意思嘛?” 欧sir想要表达给康雅瞳听的意思是,忌讳卓越集团在社会的影响力,或许会触及纳税人的利益,引起外界类似阴谋论的杀人,所以即便,已经事先知道这是一起谋杀案件,也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康雅瞳听完欧sir的整段话,脸色直接变了变,“不,欧sir,我完全没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曾几何时,我也跟康雅瞳一样。 刚进FSD工作,心底一直都认为司法机关是个善良且正直的职业机构。至少在某些立法、又例如人命案件的处理上,从来都是公正不阿的。 当年我,在最开始的时候,对于这有时形似游击战的执法,也有那么一瞬间完全不能接受,心目中如此正直刚正的职业,有时候会太过于死板、市侩,甚至乎…… 朴焱半道突然朝着我走了过来,“女孩和女孩之间,说一些话应该更有鼓动力,你要去尝试一下,能把她给说动么?” 我不知道朴焱心里究竟打了几个算盘,但是欧sir事前没有让我这个经验较多的唯一一个女生,做这个所谓的工作,应该是有顾及,且不想假手于人。 又或许,真如她所说,因为我是女生,所以会这样暗示我,去‘摆正’另一个女孩儿的世界观,但这未免对我这个本可以置之度外的人,太狠了点。 我心里思忖了下,最终还是走到了两人面前,开了道,“欧sir,给我点时间,我来跟雅瞳说吧。” 欧sir瞥了我一眼,沉沉的点了点头。 …… 我和康雅瞳上到了卓越集团顶楼。 顶楼的视野很广阔,风不算大,入秋的风把人吹得很舒服。 我和康雅瞳站在顶楼的防护栏前,一同眺望着正处深圳市中心的繁华。 不得不说,卓越集团很大手笔,把公司建在了一个视野很好的地方。 “康雅瞳,24岁,独生子女,父母在国企上班。高考时,以全科成绩总分703分的成绩进入刑警学院,在校期间品德优良,作风正派,组织纪律性和法制观念极强,刑警学院的老师们都评价说,你心理承受能力,比很多男生都要强上许多倍。” 康雅瞳对我所说得话,存有的疑问直言不讳,“温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咬了咬下唇,侧首看着她,“我相信刚刚欧sir的话,你并非不理解,而是觉得不能接受。但我可以很直白的告诉你,如果不出意外,基本上这起案件就会被判定为,凭现场环境证据来看和相关人员口供证实,死者是跳楼自杀身亡。” 康雅瞳突然就毫不避忌的笑了起来,“温医生,你们平时抓捕嫌犯,就是这么轻率的吗?且不说二十三楼的监控早在几天前就坏了,可能会让凶手有可逞之机,单单是刚刚那个现场就已经很可疑了。你们这样轻率的办案,真让我对你们的工作能力感到质疑!” 我感觉到了康雅瞳说到嘴边的话欲言又止,我没有辩驳,而是静静的看着她。 康雅瞳被我凝视她却不言不语的神情,弄得有些紧张了。 我们俩无声静默的许久,终究是她没绷住,先开了口,“……警方想要帮衬金主们顾及企业形象,这我清楚,但这至少可以让我们低调报案吧,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呢?为了顾及他们所谓的企业形象,连我们赖以遵从的警队精神,都可以放弃了嘛?” “可能你会觉得很市侩,但这个社会现实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我们并没有这个能力去改变,所以我们只能够学会循规蹈矩的遵从这个弱肉强食社会的规则。 说句腹诽人的话,你们现在的头头欧sir,也是在十多年的时间不断学习、深造的过程当中,才弄明白这套所谓的游戏规则。 凡事,都存在正反两面性,你可以用纯净的心,去善待这个社会。 但却不能只用纯净的心,去看待这个社会。 ……你才刚出来社会,还太年轻了。可能你在警院,学习怎样做一名刑警时,被人所教授的,自己所接收到的宗旨,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但欧sir想教会你的,诚如我所说,对待很多事情,包括对待罪犯,很多时候,只一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不够的,否则你的犯罪社会学老师,根本不需要教授你刑讯逼供方式方法。” 康雅瞳两手抓着防护栏杆,“温医生,你这是在跟我洗脑嘛?” 我摇头,“不,我这是在教会你现实,其实在几年以前,我也曾遇到一起谋杀案。 但是他们非要说这是一起自杀案件,当我提出质疑时,我的上级劈头盖脸对我就是一顿批。 经过长时间的推敲,我原本怀揣着一颗赤诚的心,希望能以善看待这个社会的时候,却发现不尽如人意。 雅瞳,如果你真能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并且在这份岗位坚持下去,其实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你能在若干年后,仍旧保持不忘初心,实话,那就已经够了。” 康雅瞳被我说得,性子都开始变软了,“是这样的么,温医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嘛?” 我眨了眨眼睛,“当然。” 康雅瞳的眼眸睁大了些,咬唇一鼓作气的问道,“那你那个时候,接到的那起……谋杀案,最后有将真凶惩治于法嘛?” 第113章 my love 等我跟康雅瞳聊完,基本上算是已经谈妥了,小姑娘也醒目的很,基本回到二十三层,也就没再争执过什么。 她也并没有表态认同我所跟她说得,连带着对欧sir态度都是淡淡然的。 欧sir顺带把我给叫了过去。 然后我就开始跟他大致的沟通了下,我和康雅瞳说得大致一些情况。 欧sir说,卓越集团总裁,希望警方可以尽量低调行事,以免造成人员恐慌,影响了公司正常运作。 他这么说,我大抵就明白了,看来这起案子,又该循规忙活好一阵子了。 欧sir还说,本来警方是需要带秦沛沛的电脑回去局里调查的,但因为秦沛沛的电脑里,有许多的关于卓越集团的重要讯息,所以不能把电脑给警方带回去。 最后一点,让我颇感惊诧的是,欧sir居然会想要我,在不单只负责工作的同时,还逾越我的本职界限,加入侦查的队伍? ……每一起案子,都会循例需要录口供,极个别的人会较详细做一份笔录,即便案件有可能会受阻,至少这一点事固定不变的。 期间,我还收到了甄嵌发来的一条讯息:【miss温V5,辛苦了~】 卓越集团的员工不在少数,目前消耗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也仅仅是查出了几个 案发时和秦沛沛有过交际,或有可能目睹案发经过的人员。 如果换做一起谋杀案处理的话, 基本上,卓越集团的员工无一例外,都有证明不在场证据人证。 警方接手这起案子来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的时间段了,卓越集团员工虽然多,但是每个人提供的信息量并不大,甚至有许多人,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几次。 若非是同部门的员工,他们基本上都是你见过我,我却不认识你的这么一个状态。 卓越集团的上下班时间是标准的早九晚五,但我却发现,临近七点半我们的工作收尾,集团仍旧有不少员工还在继续工作。 这俨然就是种百强企业变相的工作暴力。 …… 大概晚上八点,部分的同事已经回去了,但是康雅瞳,仍旧想要抓住细碎的一些时间,能够尽有可能找到有利证据,证实这确确实实就是一起谋杀案无疑。 康雅瞳在监控室调控忙活着,我则是想着,可以再去一次秘书室,看看秦沛沛的电脑。 我进秦沛沛的办公室时,并没有开灯,而是直接就走到了她的办公桌前,打开了他的电脑。 秦沛沛的电脑开机有密码,所以一个下午的时间,都还没来得及安排技术人员来破解电脑的密码。 既然是秘书,相信里面的一些较隐秘的文件,也一定设置了文档密码。 但是目前最重要的难题,就是上级领导还不肯松口,集团这边一直以很强硬的态度表示,‘希望’警方以自杀一说,了结这起案件。 一次、两次。 我正在用着最愚蠢的方法,在解析着电脑的开机密码。但都显示错误,里边有个密码提示……my love。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声声色醇厚的男音,窜入了我的耳朵。 我很自然的下意识抬头,看向了声源处。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整个人就怔住了。 ——是顾北冥。 卓越集团的总裁,顾北冥。 这已经入秋的天气,他已经因为身份需要换上了正装的长袖衬衫。 与最后一次,我看到这张脸庞好似不同,仿佛让我觉得很熟悉,但却也陌生。 我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是不是影响到你的工作了,我……我是想查查死者生前使用过的电脑,看看有没有一些重要的信息。” 顾北冥没说话,只是有着那种极淡漠无谓的眼神瞥着我看,我此时的心情,已经紧张到咽了好几口唾沫,秘书室内并没有开灯,但是借助着地窗的显现的星光,我却能清晰的看清楚他那张清冽的脸庞。 我屏息,握着鼠标的手不由抓得更紧了。他眼神冷凝的望着我,这样熟悉干净的脸庞却让我感觉一股淡漠疏离的气息。此时此刻他的形象,就如同是这家公司的领导人物,仿如神祗。 好吧。 我埋头屏住了呼吸,我真得不敢再去与他对望,我多怕看着这张跟他一样的脸庞,会回忆起那一段揪心的经历。 他没再说些什么,直接转身就出去了,我想,可能像他现在职业这么忙的一个商人,再聊这些所谓的自杀案件,太过无聊了吧。 突的,‘啪嗒’的一声,室内的灯光变得敞亮起来。然后我眼见着他长腿步伐消失在我的视野范围内。 我长舒了一口气,等平复好心情,直接就将视线重新投进了电脑解密里。 电脑开机密码,多数会以生日、名字拼音、某个重要的日期设定的,至少,我在FSD的电脑里,设置的密码,就是用这种方式组合的。 我凭借今天获取来的许多讯息,依次输入了密码,可连续试了几次,都不正确。 紧接,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与一次性杯出现在我的视野范围,我下意识抬头,不经意的,就撞上了顾北冥的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 原来,刚刚他不是要离开,而是给我倒水去了。 我顿时就诧异了,我目光转向他骨节分明的手里拿着的这杯水,迟疑的好半会儿,才抬手接到了自己的手里。 ……拿着水杯我突然间就想起了那次在病房,他帮我倒水的情形。 想着,我一口气就把水给喝完了,只是当下气氛好像有点不对。 他的态度很漠然,对我说,“温医生,我应该可以涉入嫌疑和重点侦查对象的范畴,但是我给你倒水,你居然直接就给喝了,是不是缺少了最基本的防范意识。” 对于他说的这句话,我毫无防备就愣住了。我只是…… 漠然也就罢了,高人一等的人似乎还会带着股羞辱劲,“如果你要侦查案件,这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即便你还没有相应的官职头衔。” 第114章 温阳 让我靠会儿 ……他的这句话,让我感到有些错愕。 但我也挺理直气壮的回应他,“曾经在美国CSI和FSD做过法医的顾医生,会残忍到对一个女孩子下手嘛?……当时听叶主任说,招你进FSD是因为你各项心理素质优良、品学端正,并且还是个双商优良的男人,应该不会想要挑战我们警方以及整个FSD的智商的哦?” 说实话,我承认自己是有想试探出他身份的意思…… 顾总表现的很高冷,气质也显得很倨傲,“秦沛沛的电脑里有很多商业机密的文件,至于什么东西该看,什么东西不该看,温医生你一个知法的人,应该不会去犯法。” 犯法,商业机密盗窃罪么?能弄到文件,也得有途径销赃不是。 ……他跟他,终究是不一样的,某人双商都很上线,但是某个智商和情商都会因某个特定点飘忽不定。 我看着他,相信我的眼神也表达的很诚挚,“我自然是不会知法犯法,所以顾总需要留在这,对我进行监督嘛?” 我话这么说着,陡然间似乎像是已经知道了电脑开机密码一般。 直接埋头输入了八位数,结果电脑真得就被打开了。再一眼遍过桌面上的一些文档。 然后,我就听到他的语气十足了领导高干应有的语调,“我手头上还有些工作,你忙吧。” 我隐隐的萌生了一种,心里很不舒服的感觉。 我迅速站直了起来,应声,“好的。” 我看着他转身移步出去的背影,就在想……像顾北冥这种的,能俘获女人的芳心不再少数,但是这也不足以让他动手杀人的吧。 ……目前为止,有涉及到了顾北冥的讯息、我有那么一个瞬间,开始怀疑,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否还能在公正不阿,不掺杂任何私人情感的情况下,陪同康雅瞳继续查出案子的真相。 我关掉电脑的时候,还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接近晚上十点。 貌似卓越集团三班倒的巡视人员和保安,就是晚上十点这个段交接班的…… 当我坐电梯下到卓越一楼的时候,看到门口的保安正在进行交班,好似还在聊着,有关于秦沛沛的某些事情。 我好奇心极重的,从他们交谈的话语声中慢渡而过…… 等走到卓越集团沿马路边,我的面前停下了一部车,靠着我面前的车窗是打开的。 车上主驾驶的司机,突然下车,已经把门给打开了。 我有点不明所以的懵,然后我就听到了 因为这辆车SUV,所以座驾比较高,刚刚我的身高高度可以看得清里面坐着的……人。 顾北冥漫不经心的朝着我的位置望了一眼,“温医生,上车,送你回去。” 我多少有点受宠若惊,但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顾总,这个地方很好打车,我可以……” 他打断了我的话,自己又把话说了一遍,话语还很硬气,“不要让我说三遍,上车。” 我看着他的眼睛,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上车,司机甩车门。 我向司机报了地址,顺带道了句谢。 就安安分分的坐着了。 车窗是打开的,秋风凉爽的吹了进来,我没扎太紧的马尾,被吹得乱七八糟的。 夜里的冷风吹拂,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然后一件黑风衣,就随意的扔在了我的身上。 “穿上。”男声半命令式的话语,一两秒的时间,我鼻息被他衣服自带着一股清冽的味道占据。 我认为不需要,刚想开口拒绝,话到嘴边,他就用凝重的目光瞥了我一眼。 我……还是把衣服给穿上了。 卓越集团,离我的租房还蛮远的,我正犹豫要不要借机,套个话什么的。 结果偏头看过去时候,他闭上了双眸,像是已经睡着了,眉宇间还有那么种说不出的疲倦感。 好像,很累的样子。 车窗外的风,一直不断的吹进来,我转向往车窗边靠了靠,扬手直接关上了车窗。 只是车窗关上的那一刻,我就被一股清冽的气息,完完全全的包裹式的压了下来。 我当即一愣,第二个反应就是想要挣扎,但其后他鼻息说话间冷冽的气息,就在我耳蜗边轻响起,“温阳,让我靠会儿。” 我很听话的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手开始在风衣下收紧,两手紧紧的抠在了一起。 他倒是真的一点也不客气,头重重的就压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头微侧的看向他,好久不见的美人尖、高鼻梁,很清秀白皙的一张帅脸。 我跟他的距离,似乎很近,但却又那么的远…… …… 就在结束了我和他见面的那个晚上。 第二天,欧sir突然间就改口,说上面只给我在多两天的时间处理这件案子,不单单只如此,说第一天查案时,法医、法证、警方十几人查案,严重影响了公司的正常秩序,要求从今天起集团内,只能留六人进行现场口供录制或现场侦查。 如果处理不好,可以直接结案。但欧sir说,会继续向上级反应申请,希望能争取更多的时间。 很多时候,在被压在底层的检察官和警员们,想要公正的查处出一件案件事实。 但又因为中间,有许多不能两全的原因,必须着重选择,从而掩埋了许多真实情况。 许多时候,我们办案遇到这些个矜贵有人脉的主,警方那些负责就会变得跟打游击战似得,处处受制于人。 一上午的时间,警方已经将远在秦沛沛家乡的父母给接了过来。 忙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只仅仅几十个员工的口供录制量。 ……真的看着都让人着急。 中午吃饭时间,员工们都休息了,我们自然也不会落下,据说这周围餐厅什么的,中午很难等,也容易满员。 待我们六个走到卓越门口的时候,我就看着了秦宸的身影。 他看到我,然后往我这边走了过来,这种情况,基本上看,是有备而来的。 他们都很懂道,直接就说去先走了。 剩下甄嵌屈后,他瞄了秦宸一眼,虽然挺不屑得,但还是主动走开了。 第115章 查的出来就查 查不出就滚蛋 一定范围内,剩下我们两个人面对面。 秦宸看着我,脸上挂着浅笑,“接我出院的那天,不是说要请我吃饭?” 噢,对……差点忘了。 我往后指了指,“你也看到了,我最近接了起案子,可能不大有空闲的时间,要不等这个案子结束之后再看看吧,我抽时间再请你吃饭。” 等我把大段话说完,秦宸又说话了,“工作忙不完,饭也总是要吃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我是心里质素很一般的人,像是最近深圳的雷阵雨天气,我就会觉得,很影响心情,不太想作陪跟人一块吃东西。 但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那……你想去哪儿吃?” “你知道的,我不挑。” “……” 然后,就由我挑选了一处中档的餐厅,请他吃了一顿饭。 因为这个地区范围人多原因,我让他开车去一处离这不大远,但人口不那么密集的地方。 菜色简单、环境简洁。 点完菜,服务员双手接过菜单,礼貌的说了句,“两位稍等。” 服务员转身走了,秦宸的眼神从我脸上掠过,问我说,“温阳,你有男朋友了?” 我顿时有些疑惑的,看着坐在对面相貌俊美的男人,“嗯?” 秦宸声音一贯的温柔,“偶尔路过你住的小区,看到你和一个男人很亲密的样子。” 他问这个问题的话,我觉得还蛮尴尬的。 我低了低头,“你看到那个,应该是我的朋友。” 嗯,应该是曲南弦。 他低声笑了笑,“是么。” ……跟秦宸吃饭,只是一个很偶然的插曲。 下午回到卓越集团,一直扬言说有各种会议形成要忙的顾总裁,总算是有那么一个小时空闲时间是呆在办公室里得了。 他的助理在忙,然后秦沛沛的职位暂时没人接管,我便是一个人去找得他,当我要敲落总裁办公室门时,我的心里各种忐忑。 ……在我踌躇了几分钟后,还是把门给敲开了。 室内传出一声叫进的声音,我这才手握着门把把门给打开了。 当我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径自低头的忙着在看些什么资料。 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拇指和食指间正夹着一只钢笔,正在很认真的工作。 “顾总。” 直到我走到他的办公桌面前时,他才抬头挑眉看了我一眼,然后只是声色很平和的说,“找我有事?” 我一下用了两个称谓,“顾总、顾先生,我想以私人名义,为贵集团这起人命案争取多一些办案时间。” 我似乎在说一件很可笑的事,明明这种命案的事情,是警方占据主导权才对,可在富商大贾面前,我们却也只能听之任之。 “温医生专程到我的办公室来,就是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从昨天晚上在车内,在到他现在这个表现,很清楚的告诉了我心里的疑惑。 “顾总您认为,你的集团门口发生了人命案,是鸡毛蒜皮?” 顾总不屑理我。 我垂落在双腿边的双手握成了拳头,“顾北冥,我不跟你卖关子,你给我们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查清楚这件命案。” 他就那样莫名得开始把玩起,他手中的那一只钢笔,嘴角还泛起了淡淡的微笑,“我就是乐意给你那么多时间,你又能怎样?” ……他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 我舔了舔唇道,“至少你曾经,是真得有借用这个身份充当一名法医的不是么,你这不是在知法犯法嘛?” 他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你可能没弄清楚,我现在任职的职务是卓越集团总裁,在这个位置上就应该权衡轻重,发生人命案件的地点,就是卓越上下八百多个人汇聚的办公地点。现在卓越更重要需要做的是稳住公司,和所有担心这件事会产生不良影响,导致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人心。” 我跟他说话会莫名其妙的着急,“顾北冥,可我认为你并不可以一手遮天,而是你有卓越这么大个集团当屏保,警方会从中浪费许多的时间,一层一层的跟上级领导申请、批文,这样导致的后果,是会浪费破案最佳时机的。难道你不清楚嘛?” 他颇耐心的跟我讲,“那你有没有想过,人命案出来之后,如果你没在短时间制止,而是让你长时间的调查下去,让事件继续发酵,产生的后果会是什么?你不知道,媒体最爱妄加虚言的肆意揣测,阴谋论,连环凶杀,导致我们集团股市动荡、公司员工人心惶惶。” 我知道……都知道、 我差就差在,没哭、没向他撒娇了,“可两天时间,卓越集团的要求是,不允许惊动集团高层领导、不允许询问有关公司内部的事宜、不允许警方派出超过六个以上的人对本集团员工进行逐一排查。 24小时,1440分钟,880个人,只仅仅6个人录制口供时间乘以六。 顾总,即便是缩小范围,至少也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才能按照程序录完口供,还有物证检测出具的时间呢? 你很清楚,这是件根本就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特异功能?甩鞭子、到处飞,可以莫名其妙的就知道那人为什么会死,前因后果是什么。” 我说了那么多,他只轻描淡写一句带过,“这只是你们的能力问题,与我无关。” 我直接溢不住内心的疑惑,赤果果的望着他的侧脸问,“你公私不分。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我之前欠了你的,骗了你,所以你才有心在我负责的案子上多做手脚来整我。 那要如果真是商业机密窃取,或是你秘书和人合谋要损害集团的利益怎么办。至于人心惶惶什么的,可以让警方出面说明。” 我这话,道出了三年前的那股傻劲。 顾北冥用着接近鄙夷的眼神,看着我,话语中包涵着许多的含义,“我真是用一个蠢字都不足以形容你,温阳,卓越股东会齐声质问我,这是你想看到的,对吧。总之,我已经安排下去,给你们两天的时间,能查的出来就查,查不出就给我滚蛋。” 第116章 揣着明白装糊涂 对,我蠢,智商是无可救药了。 我心里其实很清楚,今天说开会什么的,似乎很大部分都是在做危机公关。 唔……行商这方面我不清楚,但似乎在昨天路过保安室的时候,有听那些个保安说,新上任的总裁不太受人待见,坐在总裁这个位置上,很危险。 ……警方对外公关,通常都会以安抚人民群众的作为出发点,但往往就是因为这种惯性,至少在这方面,‘狡猾的商人’就会特别清楚,警方这一贯定律。 但是与三年前那时候不同,我这是故意的,因为我在赌,在跟自己的以为是,在博弈。 因为站着被他睨着的原因,我我真的觉得不太自然,“只是让你给我多一些的时间而已,有这么难?顾北冥……警方一旦找到新的指向性证据,我们就可以向上级申请继续调查,到时候我们样是要调查,多的不过就是这中间停了一段时间,浪费了最佳的破案时间而已,还是说你已经知道案子整个过程了。如果真是因为我在,所以才这么不公允的话,我愿意主动放弃这起案子的调查。” 他看着我,话语中透着讥讽,“你未免太过自视清高了。” ……我自视清高了?那就是自视清高了。 我低头笑了笑,心里有股瑟瑟发苦的感觉,“我真特么后悔,你强占我的那天,我没有去做精液鉴定,告你强奸罪。还让你继续出来祸害社会。” 他放下的手中的那支钢笔,言语不咸不淡的,“当然,你这么蠢,怎么会做一件让自己不会后悔的事。” 人生攻击,简直就是人生攻击! “顾北冥,做鬼也要有点良心,不要昧着良心行商,迟早有一天会出事。”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真没必要浪费时间,死乞白赖的企图他还会回心转意什么的。 平复下呼吸,换个脸,“顾总,打扰了你的宝贵时间我很抱歉,先出去了。” 我转身,人还没走出几步,男声就在我身后响起了,“温阳,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特意来我办公室胡闹一番,这种案子的犯罪手法,在中国多得都可以当一本教科书了,你不懂,难道朴焱不比你清楚得多。” 很高傲自大嘛?哪里来得倨傲资本,在美国CSI待了几年了不得,养成这种事事都觉得事小的臭脾性? 我停住脚步,180°转身看着他,舔了舔唇,双手并用摊开,“什么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不懂。可也因为你们这些个行商的,只顾及自身的利益的权衡,浪费警力不算,还帮倒忙的拖住案件的进展,特别照你说得,我们国民的犯罪智商就围绕着几起相似的案件,那索性就不要组建什么司法机构了,反正叫些个揣着明白不爱装糊涂的爱心市民,自发就可以把案子给破了。” 顾北冥极不屑的冷哼一声,“你跟我讲这么多做什么。” 你不是也跟我讲了这么多,我心道。 …… 转眼即逝,时间就辗转到了下午,从顾北冥的办公室出来之后,我有好好思衬下下欧sir的人员安排问题。 其余四位是男的,我毋庸置疑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因为甄嵌是欧sir有一直想要培养成副队的那个人,但是这仅仅六个人的名额,一个让给了我,再一个给了经验尚浅的新警员。 给康雅瞳我倒是能够理解,欧sir很看好的一个新人嘛,把这个机会给了她。 但是我的话,简直让我难以理解。 ……整理好一些相关的资料,就已经到了晚饭时间,我们几个先回了一躺警局,然后简短的开了一个会议。 每个人都有准备好了满档的资料,这个会议的始端,就由康雅瞳开了这个头。 康雅瞳把秦沛沛死状的一些照片,排列放在了我们的面前,“死者是正面朝下被人推下去得,在死者两只手肘的位置有明显被五指大力钳制抓红的痕迹,这一点应该也能够摄入进谋杀的一个可能性对吧。” 甄嵌只是大概囊括了些信息,“口供方面都是清汤寡水,没有得到什么有利的讯息,只是稍稍对秦沛沛熟悉些的人,都说她是个脾气感觉还不错,挺有礼貌很好相处的一个人,父母那边也都说,她是个很懂得孝敬父母的女孩,她的手机和住宅里搜证出来的东西显示,没有财务纠纷和男朋友。” FSD那边,萧衍给我传来了一份尸检的详细报告,朴焱则给我传来了一份物证报告。 我全数都已经转成了PPT的影本,在会议室用多媒体播放了出来,“这一份,是最新出来的医检报告,经过SRY(性别决定基因)检测结果显示,死者指甲里有些皮肤组织,而这些是属于男性的,也就是说,杀害死者秦沛沛的嫌疑人,有可能是卓越集团内部男性员工。” 我调控的PPT自动慢速播放,一直在慢放,直至到另一份报告出来,我才又说道,“并且法证部那边,给出的皮脂测试结果,明确指出死者的皮下含脂量很低,一般情况下,人体皮肤含脂量最低的地方,大概是手掌心、脚掌心,以及手背、手肘和手腕处,但被检测出来的皮下含脂量,低于男性正常值1.32,这也就表明,这名男性身材应该是属于清瘦型的。” 我的话讲完,PPT也刚好已经播放完了,“法医、法证部能给我们填充缩小范围的,大致就是这些。” ……大家都有做着些简单的笔录。 然后直到四十分钟左右会议结束,甄嵌才一眼遍过我们,说,“明天只剩下最后一天的时间,所以今晚必须要加班,确定一下这个所谓嫌疑犯的大概年龄的范围,现在大家先去吃饭吧。” 然后,我们就都直接去吃晚饭了。 因为今晚是需要加班的,所以我们六个直接就在警局附近,过两条街的一家自助火锅城里吃东西。 第117章 莫名其妙 简直莫名其妙 ……我们吃着锅里的,还不忘讨论下案件的进程,我们六个人之中就要属康雅瞳最认真了。 过了今天,就还剩下明天一天的时间,其实说实话,顾北冥说得并无道理,特别像是欧sir那种老司机,摸一摸底,了解下家庭背景、财务状况、亲友感情,再结合法医和法证给出的报告,基本上像是这一种的,直接留下证据就是这么浅显的人,般是第一次犯案,公司长期各种脑力加班,心浮气躁什么的,工作许是都会心不在焉,做亏心事夜半就怕鬼敲门的一大堆。 ……总会显得与常人不同些。 包厢内的人聊得热络,说着讲着,就是喝得饮料不够。 这个自助火锅城,据说特别忙,所以一般整个店面就是有饮料自动贩售机。 这种事情嘛,在绅士面前嘛,自然就是绅士去做的,在男人面前嘛,自然就是女人去做的,但我们在座的另外四个人,不是很久前从部队里出来的,就是那种老光棍,没老婆、女朋友。 所以拿饮料这些事情,很自然就是我跟康雅瞳去做。 ……六个人喝不了太多饮料,但也自然不能少了的,佐不过都是雪碧,橙汁,或是些罐装的加多宝和椰汁。 我们俩人才刚出来,雅瞳看着我就说要去一趟卫生间。 她人去了卫生间,我则是直接去了自动贩售机,捧着几瓶冰饮料, 洛伊两手挽着顾北冥,就特么像是平凡的小女生一般,在向我炫耀。 她笑得很甜,“温医生,好巧。” 真的……好巧。 我看着她,再然后把目光,转向了她旁侧一脸淡漠的顾北冥,“洛小姐、顾总。” 洛伊有挑挑眉,睨过顾北冥一眼,“既然这么巧遇见了,要不这顿晚餐,我们就一块吃吧。” 什么鬼,宣示主权么? 我压根没来得及回答,就看着洛伊笑了笑,随即脸转向一旁,问道,“阿冥,好不好?” ……我是想着不太可能啦。 但出乎意料的是,男声就那样风轻云淡的说了句,“随便。” 我顾不定这几瓶饮料,低头就是卯足了劲去调整位置,再抬头时,顾北冥双眸已经望着我,神情有些不悦了,“顾总,洛小姐,我们这都是些小人物,和你们一块吃东西会拘束的。所以我看,还是你们俩找一处包厢慢慢吃会比较好。” 我话是这样说了,看样子叫洛伊的那个女人倒是满腹同意的神情,结果顾北冥直接伸手,就将我怀里揣着的两瓶橙汁给‘抢’走了!还一副做了好事不留名的帅脸,“温小姐,带路吧。” ……莫名其妙,简直莫名其妙! 我怀里变成只揣着一瓶1.5L的加多宝,顿时就感觉得空撩撩的。 我余光瞥见,洛伊的神情像是不太好的样子。 没想那么多,我直接就转身带路了。 …… 我就跟脑缺了似得,直接就将他们给带进包厢里去了。 结果刚敲门,进门,再让开一条道,让后面跟着的两位露面,前面两桌子拼桌的人,就顿时全都停下了碗筷,或面面相觑,或尴尬的涩笑。 特别是甄嵌,直接就给我瞪了我一眼,这明明显显的就是在嗔怪我。 我就像是犯了什么刑事罪似得,被包厢里在座各位,心里唾弃着。 ……我表示真的很无辜。 因为六个人的缘故,我们是两个简洁的桌子拼在一起的,一边坐三个人。 左右两边一个清汤、一个麻辣锅。 因为我不大吃辣,所以我本是坐在靠门口处的左边。可是貌似因为顾北冥和洛伊加入了其中的缘故,我就被直接推送到中间的位置上。 也因有了他们这两位在的缘故,在场的全员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继续探讨案件。 我也索性当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埋头自己涮,埋头自己吃。 甄嵌压低了嗓音和我说道,“温医生,你是不打算夹菜,给旁边这位大人物了是么?” 我认为吧,我和顾北冥压根就没有什么或生意、或人际之间的交易,碰杯喝酒,夹菜闲磕这些,就都可以免了吧。 我也侧首过去埋头,用着极低分贝对他说,“你让我跟他喝杯酒可以,你让我帮他涮锅,你脑子秀逗了,我又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我旁边这杯携女伴同行的顾总,倒像是很大度,无所谓。 再然后,我就听到了顾北冥的寻问声,“洛,想吃什么?” “……” 这话我多少是有点毫无准备的,所以刚要下筷的手,就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 可能是我太过敏感了,我总觉得他说这话,做出这幅样子,就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直至沸腾起的火锅汤,蒸腾起的热气让我感觉到有些许,我才急急忙忙反应过来,将手收了回来。 但是恰恰好这一幕,貌似被他们俩,看到了呢…… 我余光一直瞄着他们两个,洛伊好像有刻意先看看我,然后才把目光转到了桌面上的生蔬上,“你是要帮我涮吗?” 不知他是怎么回应洛伊的,总之就是回应了。 然后,洛伊用着特别温柔的嗓音,各种黏腻的在说,“我要吃青菜、香菇……和鸡肉。” 我压根没再去管他们,自顾坐正身子埋头又开始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就觉得食物味同嚼蜡,似乎不太好吃了。 ……正好刚下锅的,生的生,半生不熟的半生不熟,我趁着等喜欢食物的空隙,颔首用余光看了眼旁侧的两位。 一位被另一位挡着了,所以只能看到一个的脸庞。 常穿的白衬衫,长袖挽着露出左手腕处的钻石手表,成熟矜贵。 黑色短发、轮廓分明的线条,看着就是张让女孩们都怦然心动的脸,内里的气质显得很深沉,会让人觉得有种参不透的神秘感。 ……比起前段时间,我跟他一块吃的,那顿夜宵,就这样看起来,他们明显和谐的多。 这算不算,是一种贴心且宠爱的表现……像是有那么点放狗粮的意思。 第118章 真是个 高难度的动作 东西正好新一轮刚下锅,生的生,半生不熟的半生不熟,我趁着等喜欢食物的空隙,稍稍颔首,侧目,用半正视的余光看着我旁侧的两位…… 一位被另一位的身子挡着了,所以我只能看到一个宽厚的背影。 ……常穿的白衬衫,长袖挽着露出左手腕处的钻石手表,略显成熟且又矜贵。 黑色短发、轮廓分明的线条,看着就是张让女孩们都怦然心动的脸,内里的气质显得很深沉,会让人觉得有种参不透的神秘感。 ……比起前段时间,我跟他一块吃的,那顿夜宵,就这样看起来,他们明显和谐的多。 某个嘴上说,相请不如偶遇,但切切实实就跟两人约会似得,总之就是境界太高……我搞不太懂。 这算不算,是一种贴心且宠爱的表现……像是有那么点放狗粮的意思。 头埋得低些些,我这个算得上偷窥的角度,恰恰好又能看见洛伊脸上的神情,果然,穿上现代装,在我画上淡妆,就能很好看。 顾北冥是用背面对着我的,我心里忽然特别想看看他此时是什么神情,温柔似水,还是绅士儒雅。 甄嵌就是特别欠的,还会调侃顾总和洛伊小姐两句。 看着,我他妈也是醉了…… 我转头看向桌角一处,就觉得几罐啤酒摆在那不喝,特别的欠。 一手拿过啤酒,很熟捻的就打开了,大概是雅瞳看到了,然后就开口制止,“温医生,今晚……你能喝酒么?” 我笑了笑,正想回话呢,甄嵌就开口了,“她那哪是能啊,你就算是叫她喝一打,她也照样能给你闭着眼睛剖尸截肢。” 甄嵌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没再管他们,我就自己喝酒了,还不是跟另外几个碰罐。 ……最后,整个人都好像懵了,不知那个王八蛋又跑去拿了半打罐装冰镇啤酒。 我摇了摇酒罐,大概一半的样子,甄嵌一手就掐住了我的手腕,“miss温,你不能再喝了。” 我侧首看着甄嵌,吧唧了下嘴巴,呵出了不少的酒气,“不喝就不喝,你这么凶做什么。” 喝了点酒,就觉得酒精上脑了,现在是、十一月的天,北方的确已经开始泛冷了,可南方的确刚好适度的秋凉,一阵风吹过很舒服。 我人靠在康雅瞳的肩上,然后我就听到她……在甄嵌面前控诉我的罪行,“不是说喝一打都不会醉嘛,现在才两罐多点就变成这样子了?” 甄嵌说,“已经这样子了,能怎么办,等会回警局开车,你负责把人给送回去。” 甄嵌的话语,颇有几分领导吩咐下属的味道。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把温阳送回去。” ……我听到了顾总的声音,他话是这样说的,音色很醇厚,让人听了都能怀孕的声音。 我迷蒙的睁眼看着他们,甄嵌有好一阵子没说话。 再后来,康雅瞳就把我直接交给……洛伊了? 初始,我只是听到洛伊在说……“阿冥,你要送她回去嘛?” 洛伊问出口的这句话,顾北冥好像是没回答。 “阿冥,你应该清楚她的酒量远远不至于此吧,你还记得她第一次在酒吧喝酒的那一次嘛?七杯,不对,七杯多三分之一的鸡尾酒,那些酒的度数,可比这些啤酒度数高多了。她不是照样呕吐几下,就能正正常常的进行尸体检查么。” 听到着,我便有抬头痴痴霭霭的看着他们俩,眼珠子流窜来,流窜去的,洛伊看着他、看着他,很认真凝重的看着他,“还有她跟另外一个男人喝酒的那次,她喝得并不多,她的酒量可吓人的很。” 我有些迷蒙的颔首看向他们俩,我看见……顾北冥的喉结很性感的滚了滚,他只对洛伊道了句,“你想太多了。” 洛伊拧眉望着我,对他说,“我想得可以一点都不多。人心险恶,这四字词正正是她教会我的。” 顾总的脸,可真是变得比川剧变脸,都要快得样子。 怎么说呢,这个世界上故事汇里的奇葩故事太多,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不会发生的,所以…… ——这算是痴情总被无情伤嘛? ……最后的最后,我连我自己怎么上的四轮车都不知道,只知道我是被他半拉拉扯扯的给拉扯上去的。 当然,期间我也有在许多看客眼里,特别矫情的拒绝动作。 唔,但是然并卵。 坐在SUV里,感觉好像有开车、又好像没开车,我只知道,此时我心底认定的那个讨人厌的女人,没上车。 ……车上很安静,安静的我似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大概是坐在右侧副座驾位置上的,因为我可以像左侧睡倒。 突的,我的腰好像被两只冰冷的手大力的掐制住了。 把我身子摆正,然后90°,180°,360…… 等我不知道从几个度中眩晕,抽神回来的时候,我双腿居然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对于这么久没有练舞的我来说,这真是个……高难度的动作。 我好像是坐到后座驾上了,可能是这个空间太小的缘故,让我觉得特别的热,我坐骑着得这个身体又是泛凉的缘故,我就特别想黏上去贴着。 他很不温柔的问了我一句,“我是谁?” 我迷迷糊糊的颔首,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一字一字的嘟囔道,“顾北冥。” 我就想问……纸醉金迷是种怎样的感觉?大抵就像是我这样,喝醉了酒然后看着帅哥的迷妹脸。 他的脸虽然是冷冰冰的,但很帅,我陡然间感觉到,他双腿间开始有了变化…… 我迷迷糊糊的看清他的脸,似乎就是在昭示着让我吻他。 我没想那么多,直接就将唇畔堵了上去,却又被他一把粗鲁钳制住了下颚。 反变成他主动吻了下来,唔……好像记得某里边说得,这是法式热吻。 180……360,又是一阵头晕目眩,我像是就被冰窖紧紧的包裹住了。 但我人被压得是真的一点都不舒服,连最基本能够供氧的嘴巴和鼻子都不能呼吸! 第119章 借醉曲意迎合 ……要死了……要死了。 但我却又只能像个任由摆布的玩偶,被他抱着任由他亲吻。 我全身有着很浓重的酒味,周身还交杂着一股冷冽的气息,仿佛就是冰镇啤酒的一股沁入肠胃和脾肺的感觉。 冰冰凉凉的呼吸,一股凉气不断的在我肌肤上一扫而过。 我已经被这种感觉,弄得完全没有了反抗力,只是任凭意识的攥着些个……衣服类的轻薄东西。 脸颊,下巴,脖颈,锁骨,他好像弄得我殃及池鱼了……连锁骨和下半身,都有种很特别,很受不住的感觉。 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完全就受不了这些个挑逗,居然口干舌燥的低叫出声。 身下又是一阵难受的感觉,喉咙莫名的发出一些奇怪呻吟,这种感觉……又似乎还不赖。 这是……生理需求么,唔……酒醉得让我一时间有点分不太清楚。 没多长时间,我就觉得我的脸如同火烧云般,特别的热、 压在我身上的一股重力感,一直在微喘,还一直哄我说,“温阳,叫我的名字,我想听……” 我两手直接一把圈紧了他的腰腹,头倚在他的肩膀位置,低声的叫着他的名字。“顾北冥……” 然后另一边脸颊一阵冰凉的感觉,依稀听见一个音节的乖字。 我一直呢喃着这个名字…… 然后我的耳边,就濡染了一抹沙哑的嗓音,“温阳,你是真心的么?口是心非还是在欲情故纵?” 然后只在我眨眼的下一秒,身体完全没了重压的感觉,那张脸庞也直接从我身上翻身坐到了旁侧。 虽然我整个人很……迷糊,但明明感觉到了,他双腿间那蓄势待发的欲望。 今晚的这个秋夜,月光清淡如水。 我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身上被一件西装包裹着。 好在今天有提前发过一条讯息给淼淼,否则这个时候估计电话得被打爆。 整个车内,感觉只有浅浅的呼吸声,我半清醒中……借着月光和路灯,注视着这张在身侧的脸庞。 旁边这男的,睡着了。 他的眼角眉梢都透显着冷冽凌厉,不太温柔的形容词。 ……其实今天喝得酒,真算不上太多,有点浅尝辄止的意思,要说今晚假如真会发生那样的事,大抵都是神识游离,借醉曲意迎合,带着几分故意的成份。 我不自禁的抬手,大概隔着一两厘米左右的距离虚抚上他的眉角。 感觉刚刚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实。 我只是记得,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的你情我愿,只感觉他问了我好多问题。 一直让我不断的叫着他的名字,叫了很多遍之后,他就开始各种不满足,说要叫他老公什么的,再然后就变哥哥了…… 虽然真没发生什么,但……我却感觉自己刚刚差点就要被溺毙了,可是不理智的情愫又压制住自己,不想游出水面…… 晨早,7:30。 我手机调置的闹钟响起。 半迷糊的迷蒙睁开眼睛,直接就掐断了闹钟。 我还刻意瞄了旁侧睡在旁侧座驾的顾北冥,他还没醒。 紧接着不过两分钟的时间,我的手机震动又再次响起,我下意识拿起了座驾上正在震动的手机,低头看了眼屏幕显示,这个备注名……似乎很久都没在屏幕中跳动过。 是秦宸—— 再约莫四个多月前,这个电话必定都在八点钟,会准时响起,提醒我要去上班。但我现下再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只是淡淡如水的感觉。 ……电话很快就被我接通了。 电话那端秦宸的声音,就如初晨很温和,“温阳。” 不知道为什么,每每跟他对话的时候,我都会尽可能的,佯装出一副很淑女的样子,来掩饰自己与他某种程度的差距,“是我,有事么?” “我明天想请你吃顿饭,你有时间么?” 啧,又吃饭……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侧首看向一旁的顾北冥,话语带着略小心的味道,“我最近挺忙的,可能都不太有时间。” “嗯,”电话那端的声音顿了顿,“温阳,我要结婚了。” 在电话中,听到前任亲口说出要结婚的消息…… 我上下嘴唇不自知的抿了抿,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秦宸,祝你婚姻幸福。” 这话说得,似乎太过讽刺,又有些太过客套。 电话那端,没我很欢喜的接收我的祝福,而是道了句,“温阳,对不起。” 这个对不起含义,我懂。 我的心有种瞬时被提起来的感觉,“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谢谢你曾经真心喜欢过我,我们这段感情里,没有所谓的过错方。” ……这世界上的每段感情,形色各异的分手原因很多,中国古话常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千百年修得来的婚姻,离婚的时候,拍拍屁股走人的,法院见的,和离的,大多都没换来一句对不起。 刚把电话给挂了,旁边这位很莫名的就醒了,而且精气神十足。 顾北冥低沉的嗓音,勾勒着几分笑意,“前男友要结婚了呢,怎么人想跟你好好吃顿饭道个别,都不给人一个机会。” 我像是比淼淼要放得开些,当初她更傅晓杰分手的时候,不该留的,一件都没留下,电话、微信黑名单等等,该进的一个也没少进。 跟我探讨这些摆明找茬的旧事,我是觉得挺讨厌的,“分手即是陌路,我没必要浪费时间,和一个陌生人谈及自身旧事。” 他的眉角不曾有一丝波动,“呵,你这女人,是真绝情。” ……不然,要藕断丝连? 他从我双膝上拿起了我的衣服,很快速的穿了上身,“正好顺路,我送你去。” 我心想着,衣服也没换,然后直接就被送去卓越……绝对性的人言可畏啊。 我舔了舔唇,“谢谢。” 顾北冥面相很绅士的下了车,甩门,转而坐上了主座驾。 车被启动,我心踌躇了许久,最后瞅着他的右面侧脸,“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可以嘛?” 第120章 想象连贯能力 很丰富 顾北冥面相很绅士的下了车,甩门,转而坐上了主座驾。 车被启动,我心踌躇了许久,最后瞅着他的右面侧脸,“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可以嘛?” 他很专注的目视着前方,语气温淡的回答,“昨天晚上的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我用凝视的目光,盯了他脸好一会儿才说道,“谢谢。” 大概九点过几分钟,我们就快到卓越的时候,甄嵌就给我发了一条讯息,【已经找出与描述相符的几名卓越员工,在线等。】 我简单的回复了简讯。 转向看了眼顾北冥,接而颔首,临远我都能很清晰瞄到时速表,已经过了早高峰,这个速度实在太慢了。 我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顾总,可以稍微把车开快点嘛?” 他没说话,专注的开着车。 想着这话也作罢,然后又多嘴问了句,“我想问为什么我会被点名,选在侦查这件案子六个人当中的一个。” 他目视的前方,用极冷漠的语气反问我,说,“这种问题,你认为问我合适?” “我只是名法医,至于实地侦查案件这种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但是这次不单单只是叶主任和我说,需要我一人全权负责尸检工作,连欧sir都主动让我参与进这案子最重要的侦查部分,不是很奇怪,欧sir从来不会踩过界的,坦白说,我很怀疑你有在其中捣鬼。” 萧衍正处于事业上升期,我的工作一般情况下都是他直接进行安排的。 叶主任经常性去各地出差,所以很少会直接分配工作安排。 而且原本……要是找到一个适合接替学长现在位置的人选,他是可以直接挂衔升职的,可是现在还没找到适合的人选,所以…… 他只给了我一句,“温小姐的想象连贯力,不是一般的丰富。” 想想昨天的温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 卓越的员工,大部分都不是掐点上班的,今天一早,甄嵌他们就敢在卓越保安交班的那个时间点去到了集团。 甄嵌选出来手臂上有明显指甲刮伤的人,不多,但也有六个。 当然,如果换做是我的话,单单凭借伤口愈合程度,结合秦沛沛的手长、按照不同的角度和方位,大概能判断出是什么时间段、会比较精确的了解在大概那个位置造成的。 ……等我跟警车一道回了警局。 回到警局之后,我便直接先去上了趟卫生间。 正当我带着电量不足的手机出了卫生间门口,走去内厅走廊时。 甄嵌莫名的给我发了条微信—— 当我在监控室看着审讯室内端坐着男人时,讲真,昨天朴大化验师那边,就给了几个嫌犯的身体特征出来。 甄嵌坐在低头缄默的男人身上,看着他身穿长袖衫的手袖位置,“程臣,本月13号,中午十二点三十八分你在哪?” 程臣未施正眼的镇静道,“我当时在卫生间,清洁阿姨可以为我作证。” 甄嵌伸手朝着他的手臂位置指了指,“那么你解释一下,你手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时候受伤的。程臣,我顺便提醒你一句,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被记录下来,等将来上了法庭,都是会被法官记录在案,说谎情节严重可是会被判刑的。” 男人低头,不说话。 然后甄嵌就是各种威逼,“程臣,你知道嘛,一个新手犯案,如果第一次就被抓起来,会产生焦虑、不安的神情,就如同像是你现在这样。没有一点水份,犯谋杀罪手脚不麻利的人,在我们这些经常处理刑事案件的刑警面前,就如同蝼蚁,很容易会被揭穿攻破的。” 审讯室里一直威逼,我就看到康雅瞳从我身边走过,走出了监控室。 我随即也瞄了眼审讯室,直接跟了出去,我刻意跟上她的脚步,她朝着我打了声招呼,就想着往警局外厅走。 “雅瞳,”我把她给叫住了,基本上我们俩现在是面对面,“欧sir没跟你说,你已经通过部门的考核了。” 康雅瞳沉了沉眼睑,话语中带着那么一点点的果决,“说了。但是我觉得,我并不适合在这个单位里工作。” 听到这话我松了一口气,“怎么会认为……这里不适合你呢?” 我感觉到康雅瞳有在屏气,“我不太认同,这个团队做事的方法。” “什么做事方法?”我听她这样说,也就笑了笑,“这其实只是他们检测新同事的一种方法方式,或许有点很不礼貌,但我觉得,你应该能够见谅的。” 我头稍稍偏侧看向欧sir办公的方向,“要不跟我一块进去,听听他是怎么跟你说得。” 康雅瞳沉了沉眼睑,“不了,我刚刚其实就已经向欧警官提交了调职申请,等他交到上面批下来,我就会从这个部门转走。” 我凝眸看了她好一会儿,仿佛间突然有种……我当年刚进FSD的那股冲劲,不过,她比我还要洒脱许多。 等我反应过来得时候,康雅瞳已经向我打了招呼,转身提步走了。 “雅瞳,你等等。”我叫住她,她还是很礼貌的转身了,我沉沉的泄了口气,“欧sir的团队,不同于其他部门性质,相对来说需要的组员心理承受能力,以及对组员各个方面硬性要求,都会比较严格。” 康雅瞳看着我,等着我继续说下去,“他们通常,都会用这些那些奇葩的招数,测试新招募过来的新人,嗯……其实像这起案件遇到的情况,也是真是存在的。” ……毕竟是欧sir带的人,说太多貌似不太好,“那个……有很多事情我不大方便说,但是的话,我们的法医部和法证部这边,都会尽力配合警方去调查案件的真相,只是这中间可能存在着一些崎岖,如果你愿意留下的话,我相信你在这呆久了,以后就会慢慢懂得这个道理,相信我,欧sir会是个很好的警官,也会很好带领这个团队能力。” 第121章 让他碰你了 康雅瞳望着我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只说了句,“……我明白了。”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先回去监控室,好好看看甄嵌是怎么审讯的,你会在里面学习到许多的技巧,在刑警队,犯人不是开玩笑的,即便把案子破了,也要最后这个罪犯肯招认不是。” 然后她便同意跟我一块去会议室,尝试下能不能收回那份调职信。 我跟她边走,还不忘边说些我以前的糗事,“其实我刚开始工作的时候,跟你是一样,很多时候都会以表面上的证据判断一起案子,是凶杀、自杀、有无预谋。 或许有时候判断是正确的,但是正确率没有百分之百。 当然,像是你的直系领导欧sir和法证部的朴sir这种老油条就不同了,没有百分之百的确信,你基本上是听不到他们判定的,他们只会说调查出来的结果,至于案件如何全都是由手下这帮人凭借搜寻出来的证据……胡乱猜测。” 一个刑事案件结案,其实跟法医扯不上太大关系, 今天星期五。 好不容易把案子破了,感觉自己是真得很久没下厨了,然后突然来了兴致。 本来是想着跟淼淼一块,去超市买些什么,结果特别巧得,曲驱魔师就蹦我家里来了。 很久没下厨,厨艺自然是会退步的,然后曲南弦就一个劲的在哪说,我做得东西难吃。 我没忍住,一手直接就将他的筷子拍了下来,“嫌弃难吃你就别吃!” 曲南弦眉头拧巴起,面无表情的对着他,话对着我说,“又生气?你怎么那么爱发脾气。” 这僵尸说就说吧,也习惯了,就是说着说着,吃个饭也能靠我愈来愈近,这坏毛病总是改不了。 “总是发脾气的人,会生鱼尾纹的。”他说。 我瞅着他,满眼的不屑现,这僵尸会不会聊天!不知道女孩子,特别是我这种上了年纪的女孩,很忌讳人讨论老的问题?! 我斜眼睨了下,身侧这个长相妖孽的僵尸,“我这是遵循大自然规矩。”我特意嘘唏了声,有刻意避开了淼淼,低声说这句话,“看你这幅千百年不变的尊容,也是无法理解的。” 只是我没想到,这僵尸脸皮和承压能力,居然比我还薄、弱!?这会子就在哪生闷气。 曲南弦整个都埋首在不悦当中,“……温阳,你这是在对我搞发肤攻击。”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我没有,你别冤枉我。” 淼淼在一边是实在看不下去,我俩在小区里,就仿若无人拌起嘴来了。 她抬手拍了拍桌面,“你们俩够了啊,再拌下去,我就找我那位去谈天说地了。” ……一顿饭下来,我和淼淼都吃的很慢,我们俩就全程眉来眼去的,她基本上就在那里说那些她跟朴焱的情趣事,曲驱魔师最先吃完,然后就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我们俩吃。 ……再到收拾碗筷,曲驱魔师就特别自然的去我房里逗我的小家伙了。 我俯身正擦着餐桌,然后淼淼又是勾肩又是搭背的往我身上蹭,“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即便是晚上,还算上是大热的天。 勾肩搭背的,要热死—— 我空出来的一只手,拿开了她搭在我肩膀的手,没施正眼看她,“说吧,什么事。” 夏淼淼话说得很轻快,“我想过两天蹭着休假的时间,搬出去住。” 她这句话刚落,我整个人就怔住了,侧首刚对上夏淼淼的视线,就猝不及的看到了些些,隐约在她脖子上……有被吻的或深或浅的吻痕。 我心下只觉得猛一抽搐,让我想想……当初她跟傅晓杰在一起的时候,傅晓杰追求她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确定关系也有了很长一段时间,算是感情完全沉淀下来,才真正在一起的。 ……才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据我了解朴焱是个挺清汤寡水的人。 我手里拿着的抹布紧了紧,“……你让他碰你了。” 夏淼淼脸上红光满面的粉嫩,显得特别腼腆。她没有回我话,但也算变相默认了。 我没管她什么表情,而是继续问,“什么时候的事?” “……从雅鲁藏布回来那天。” 我把擦餐桌的抹布随手扔在了桌面上,问说,“你说你要搬出去,你是要搬到他家里去?” 她满腹春色的淡淡回应着我,“嗯哼。” 我当即就控制不住情绪,暴走!“如果你是要跟我商量,那么我不同意。” 或许这句话里,有我自己都没察觉的嘲弄。 夏淼淼的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为什么?” 为什么热恋中的女人,无论事前战斗值多高,事中双商都是负数嘛?! 我抿了抿唇,“夏淼淼,不是我说什么。朴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了解嘛?你跟他认识才多久,跟他确定关系才多久?ok,算是男欢女爱的激情催使,你跟他发生关系我无话可说,但是你也不至于这么着急着,就要把自己送出去吧。” ……虽然打着不自爱的幌子很可耻,但我无可避免的感觉到,自己居然萌生了一种形似‘失恋’恨得牙痒痒的感觉。 谁说只有爱情是自私,其实友情也很自私,在我眼里看来,朴大化验师就如同插足我跟淼淼感情的第三者,真不怎么让我待见。 夏淼淼也闹小情绪了,振振有词道,“正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我才要深入了解,我不认为你需要这么口不择言。” 我两手索性将手提电脑盖了下来,舔了舔唇,“淼淼,你以现在这种态度,只会让我觉得你是在玩弄感情,并且是对自己不负责任。” 她深吐一口气,话说得很气愤,“我怎么就成玩弄感情,对自己不负责任了?!” 我从餐椅上站立起身,微微颔首看着她,“你们认识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同居,不是对自己感情不负责任是什么,远的不说,就拿我们小区来说,男女同居的一抓一大把,有几个能步入正轨。” 第122章 耍流氓也是有格调的 夏淼淼一脸不可置否的表情,“男女朋友同居怎么了?你以为现在还谁都跟你一样的腐朽思想,结婚才破处呢!” 什么叫重色轻友? “你别人身攻击。” 夏淼淼收敛了自己的小脾性,“谁人身攻击了,现在是对我和他人身攻击!” ……那我索性就人身攻击了! “总之,无论是你主动提出同居,还是他主动提出你们同居的,在你们感情不稳定之前,他能同意,就证明,他未必是什么好男人。” 本来打个侧意的哑谜,她就有够受不了了,更别说我现在直接人身攻击了,“他不是个好男人,那世界上的好男人是死光了,我怎么也不见你当初阻止我们在一起呢?……不对,当初还是你牵线搭得桥!” 好咯,那是我没看着点,我的错。 我目光扫视她全身,都二十六了还揣着个懵懂的少女心呢。 我此时,大抵给不出什么好脸色,“你真别把自己当作十多二十岁刚出头没感情经历的小女孩,有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往他家里钻?夏淼淼你给我搞清楚,怀宝宝能跟生孩子一样,谈恋爱能给结婚一样?很多形似认为无所谓的东西,这其中都有些很大的羁系,我说得你不懂是吧。” 夏淼淼又是舔唇,又是吐气不爽的模样,“不……你说清楚你这话什么意思?” ……很多东西真用不着明说,至少在这一刻,我认为她存有一个理性的思考空间,她懂。 并且我也有权保持缄默。 “话我就不明说了,你自己意会得了。” “不明说?温阳,你这侮辱人的话说了半吊子,是什么意思?” 淼淼不屑的点了点头,开口问,“温阳,你是不是也对他有意思?” 呵。 我憋屈的想要直接爆粗口,几口气都没呼顺,“对你我无话可说,你爱搬就搬吧。” 话说完,我也没想再搭理她,爱咋咋地,跌得缺了胳膊少了腿,还得改邪归正。 我不管了,回房。 但是却被她一手被拉住,“你别走,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跟坠落情网的人说不清楚。 “夏淼淼,我他妈对他有意思?如果我对他有意思还轮得到你做他女朋友!?” “你对他有意思你也做不了他的女朋友,因为他压根对你没意思。” “他对我没意思?如果真想你说的那样,我也不会让他对你有意思。” “你不会让他对我有意思?可他现在还真是对我有意思了,还一天几个电话往我手机里打,那就即便是这样,你又能怎样?我就问你能怎样?” 我也没甩开她,任由她就这样拉着我的手,鼓着两团气问她,“你是不是想为了个男人跟我吵架、动粗?” 夏淼淼的神情显得无稽,“我们都多大了,还要吵架、动粗的。” 我视线下移到,她一股脑怒气上头紧攥住我的手腕,“?那看来你这个样子,也只是摆给我看的喽?” “你总是这样,我跟你说什么话,说一半你就要找借口逃。”夏淼淼的白眼翻出了天际,“要说想吵,我早就想要跟你吵一架了!” ……回头想想,好像还真是,但是anyway,我只是单纯的以为,我们这么多年来,其实已经很适应这种相处模式了。 或许,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事情并不是我想得这样。 “那索性就一次说完吧,你想跟我吵什么?” “我刚不说过了么,还是你要装糊涂。” 也是个莫名其妙的二货,“我怎么知道你想跟我吵什么?你要跟我吵,总得给我个get点吧。” 然而,我们是吵了半天都没吵起来,但这个僵局,居然被那只死僵尸给彻底瓦解了! 曲南弦莫名其妙的从我房间开门走了出来,结果一脸妖孽的添了把火,“诶,你们究竟吵不吵啊!你们女人就爱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计较,不吵就别吵。” “闭嘴!”我跟淼淼异口同声道。 我是真不知道,这只僵尸这时候跑出来是几个意思,这恰恰就又给了夏淼淼一个挑刺的契机,“温阳,我搬人家里住怎么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成天让些猫啊狗啊就往家里蹭,我看着都渗的慌!” 曲驱魔师很不爽,“嘿,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的。” 淼淼这丫头倒也是真不怕他,直接就跟他横上了,“怎么,你这是想替她出头对我耍流氓!” 曲南弦摆出一张小傲娇的脸,双眼凝视着我说,“我也是有格调的,不是谁,我都愿意去耍这个流氓。” 夏淼淼微抬下巴哼哼唧唧的,“知道,你就愿意对温阳耍流氓,而且还可以不负责任麼。” 曲南弦刚想开口反驳,淼淼就开口打住了,“我今晚会去他家睡,等会就让他来接我。” 今晚就去了?“夏淼淼,你闹什么!跟我呕这个气有必要嘛?” “早几天就已经想跟你说了,只是见你一直没空,才把时间拖到了这个星期,”夏淼淼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转身,“反正就这样吧。” 然后她就回房间了。 看着我这么火大,这死僵尸还带着一副戏谑伪善的面孔!往我火苗上浇油,“跟你朋友发这么大火,吃火药啦?” 我两手抓狂的乱扫了几下头发,“我吃原子弹!你给我滚!” …… 流年不济,真什么都是个屁,就连朋友都被别人家的男人给拐跑了。 接续的一个月里,我跟淼淼算是彻底断了联系,她房间的东西倒是真搬了个干净,除却我们平时共用的一些生活用品,她的私人物品全都搬走了。 只是期间,朴焱还会做‘和事佬’,不时的跟我透露她念叨我的话,但听在我耳里,这无疑是这男人胜利的在跟我叫嚣!自己不见得来跟我说,还要委派一个男人当牵线搭桥的。 期间,我有忍不住打过电话给淼淼,是早上。 可是,整整两次,两次!居然都是朴焱给接的电话,不仅仅如此,朴焱居然还跟我说:我们在晨运~淼淼没时间接你的电话。 第123章 看这类的片子 能笑成这样 ……这丫头算是说话算话,到月头交租,还真的直接就把钱打到我的账户上了—— 大半个月过去了,夏淼淼还在跟我闹脾气,我们仍旧各种不联系,我只仅仅将我们俩合租的房子,保留了一个月的时间。 然后小区业主,便是开始招揽新租客,我个人觉得,业主在租房人员把关方面还算得严谨。 业主现下还很客气的问了我一句,愿不愿意与别人合租,然后只一句没问题。 第二天新租客就迅速的来了…… 新搬来的女孩,目测就是个二十岁刚出头中途可能就辍学的女孩,只是往后每每只要一见到她,她的脸上就是化的花里胡哨的,早已褪去了花季的年华样貌。 偶尔真在某个周末的,早中午十一二点见到她素颜的模样时,简直就吓死人! ……这让我晓得,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之一,就是跟夏淼淼闹掰了,让这个女孩儿有机可乘住了进来。 女孩名叫陈婷,职业属性是个女主播,不,更清楚的划分,应该说是个网络女主播。 我一直对网络女主播的职业属性不是很清楚,直到这个女孩搬进来三天之后,我颠覆三观的认为,女主播这个职业……就是通过虚拟网络,全身穿着暴露却不露点的拍十七禁!? …… 曲南弦近乎每次来租房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房间里逗弄下小家伙,顺带给些吃得俘获一下它。 结果陈婷今天莫名其妙的,就从房间里蹭出来跟我搭话。 当我看上她的第一眼,便是虚掩的打量,偏瘦匀称的身材,适中的高度,画上妆十属是个美人胚,双手纤细的十指点缀着水晶丹寇。 ……或许是跟我不太熟悉的缘故,说话都有些变变扭扭的,“温阳,那位姓曲的先生,是你男朋友么?” 我细细咀嚼了一下她的话,回答道,“应该不是,否则我俩是该同居的。” 我这句话说完,陈婷就开始各种娇嗔,脸上还挂着掩不住的笑容。 我舔了舔唇,颇尴尬的多嘴问了句,“那个,今天我会去附近的超市,买些食材自己做饭,你要一起吃么?” 陈婷应得十分爽朗,“好啊。” 自从陈婷搬进来,都是她有她生活,我有我工作独自过,说话加起来,也不过仅仅十几句而已。 ……临出门的时候,我还去了一趟房间,捎带跟曲南弦说了声,然后就自个儿就出门去了。 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也没买什么,也就是些有荤有素的家常东西。 我人才刚开门回到租房,就听到屋内一阵欢声笑语的雷动,看来驱魔师和人聊得挺欢啊。 我没有刻意去打扰他们,但却似乎看到一些不该看得东西。 已经是刚入秋的天气了,晚上的话,难免会有些凉。 但是陈婷,却是永久性一袭V领短裙或是一套暴露的短衫短裤。 就像是现在,一袭无袖短裙,勾搭着曲驱魔师说话,人都恨不得挂他身上的样子。 我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人就这样勾搭上了。 当我走近内厅的时候,就是点头一句轻描淡写的招呼。 ……然后,突然就觉得自己完全都没有存在感。 陈婷耍的一手好招式,撅嘴、娇嗔、媚笑、动手动脚的摩挲,该勾引人上钩的动作,就是一样都没落下。 然后我低头,默默就去了厨房。 洗米煲饭,洗菜炒菜…… 我正忙着洗米,结果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窜的进来。 本来这种租房厨房就不太大,两个人挤着就快没法转身了。 我嫌弃他,“怎么不出去和陈婷聊天,来厨房里挤着干嘛。” 我是觉着曲南弦的话语里,满心满肺得都透着股高兴劲,“我见你看着我跟她聊天有些不高兴,所以进来瞅瞅。” 有么。 我没施正眼看他,只是随口一句,“没有不高兴,出去吧,别挡着我做事。” 他像是对自己很自信的样子,“没有不高兴你发脾气做什么?” 我就纳闷了,有么? 我蹙眉半侧着身子看着她,“我那就冲你发脾气了?……ok,就算是我发脾气了,那也是因为你挡着这么狭小的范围里导致的。” 曲南弦就是明明没理,还要据理力争那种,“你就是发脾气了,见着我跟她聊天不高兴是吧。” “……”自恋也不带这么自恋的吧。 曲南弦少有的一副腆凝重的神色看着我,“温阳,说个正事。和你同住的那个女人,我发现她印堂发黑,耳后见腮的,可能近几日气数就尽了。” 咳咳……印堂发黑,耳后见腮? 讲真,我是有点不太相信这些什么所谓命不命的东西,只是该调侃的还不忘调侃下,“什么时候曲驱魔师,还算起命来了?” 曲南弦挑挑眉头,一脸的自信治愈系男生脸庞,“自带功能。” 印堂发黑、耳后见腮、气数已尽,毕竟陈婷跟我是合租关系,这是个蛮值得深思的问题…… 一顿饭,让人感觉吃得堵心堵肺的。 ……我看着曲南弦和陈婷就是在哪眉来眼去的。 陈婷托腮眼巴巴瞅着曲南弦,“你不会是怕你的朋友吃醋吧?” 她说的话,界限还是分得蛮清楚的。 曲南弦瞅了我一眼,“那哪能啊,如果她会吃飞醋,估计我得要高兴的掀她被窝里睡着去了。” “……” 陈婷笑点是有点低那种,随便男的说点什么撩拨话,她就在哪各种笑。 大概一顿饭,撩汉撩到七点的时间吧,她才猛然发现说,自己过了直播间开播的时间,然后就是各种捉急。 …… 不知道为什么,回到房间之后总觉得心里有点渗得慌。 临睡前,摸了摸安分钻进我被窝里躺着的小家伙。 还是觉得有些些膈应,索性直接起身,就将之前收在电脑桌抽屉里的紫色玉牌拿了出来,转而放在床头。 腆不安然的睡了一个晚上,结果发现姨妈流在了刚洗完换上没多久的床套上…… 回FSD上了一天的班。 今天我回来得早,大概差不多六点钟左右就回到了租房。 当我开门回到租房时,就听到了陈婷傻兮兮的笑声。 当我走到客厅时,才发现陈婷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片儿。 咳、咳,看这类的片子,能笑成这样的…… 第124章 带着我亲戚 会疯 ……原谅我见识浅薄,在我这里她真算是第一人了。 “哈哈……”又是一阵如同假笑般的, 我看着电视框里面阴森森的恐怖画面,忍不住的问了句,“陈婷,你看恐怖骗在笑?” 陈婷听到我说话,才转头看了我一眼,“你不觉得国产的恐怖电影,特别好笑嘛,那些特效做得都特别的假。” “……”掀汗、是笑点太低了吧,又不是小品,人家影片做一个特效而已,能笑成这样?我差点就要以为是人中邪了。 ……陈婷通常都是下午六点半开始做直播,只要一上直播,基本上除却上卫生间、补个妆等等之外,就是一直在房间里,待到正夜十二点半。 起初,这女孩刚搬进来了时候,感觉可能还是对我这个新同居的房客,存在一些有所顾及……可就在昨天,曲南弦那只驱魔师,以一副阴柔妖孽的脸蛋,俘获人少女心之后,这女孩算是暴露淫—荡本性了! 直到她搬来这三五天之后,我才真正认识到,女生之间的关系,无非嫉不嫉妒,只是介于眼缘和‘八字’合不合得来的问题……陈婷整天在自己房间里娇嗔唱歌的,对我来说简直就是魔音! 辗转看看时间,也就差不多六点半的时间了。 不出意外,看看时间六点左右,陈婷就进了房间,我还本想着她会把门给关起来,却没想到今天她居然连房门都没关,就开始做起直播来了? 有点习惯性在饭桌上吃饭的我,只能承受着,超70分贝的娃娃音,埋头苦干的吃。 但是我越听就越不对劲,没有歌声而是跟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声。 听着她们嘴里说得话,目测应该是视频。 ……与陈婷视频的人,好像是个嗓音都还没发育完全的男孩。 他声音软塌塌的说,“婷婷,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本人呐?” 陈婷声线娇媚的回了男孩一句,“你很想要见到我吗?” “想啊,我昨天晚上做梦都做到你了呢。” 还有这声音简直了! 就是个奶娃娃抱姐姐大腿的娇嗔声—— “是吗?有这么想啊。” 誒揶……我顿时就觉得没了吃饭的胃口,随手就把筷子给放开一边去了。 我是脸皮薄,不太好意思……让她关起门来胡说。 然后好死不死的,又听到男孩在说,“婷婷,你不知道我整天一个人在家有多空虚!” 我心下就劣根的想要爆粗:空虚你麻痹,这么豆丁点大的小孩,就成天想着看这些污秽人眼球的露肉直播,还想着直接按倒人家小美眉……跨‘年轮忘年’姐弟恋啊!? 你那么早熟,你爸妈知道吗! 陈婷娇嗔的喃喃出声,听得我浑身都开始起鸡皮疙瘩了,“你还小,现在还是个学生,应该好好学习知道嘛。如果你想找我聊天,只要我有时间,你随时都可以找我聊天,这样不是更好嘛?” “我不要!婷婷,我真的好喜欢你,我想找你做我的女朋友!” 屁大点小孩,还想着交女朋友? ……本来就是月头亲戚来探病的日子,偏偏让我吃着碗里的东西来膈应。 我带着我亲戚,会疯、简直让人受不了! 收拾好留余下的残渣,回房、甩门。 在房里逗了小家伙一会儿,也是实在觉得有些熬不住了,索性就直接外出去逛逛,买些什么止痛药之类的。 …… 租房小区向右过两条街,就是一片商城区,很大地价也非常的高昂。 我就在这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街头,一个人落寞走着。 当我低头,再次抬头时发现原本该是人员密集的地方,越走越稀疏的时候,抬头便看到了我正面右侧三点钟方向,停着辆车, 一辆,警察(police)字样的白色警车……不是公安而是警车,那就是刑事案件。 我整个人开始有了些警惕意识,下意识的朝四周望,双目开始搜寻可疑人群。 有部分穿着便衣的人员,像是在遣散远着的人群。 然后我就看到警车,下来了几名穿制服的警员。 我的视力能清楚的看到,他们的腰间隐隐约约都是挎着枪的。 而与此同时,我余光瞥见我正与一名外国籍身高182左右的男子,同方向的擦身而过…… 陡然间,凭借着第六感……我觉得有阵危险气息在我身旁划过 我立马反应过来就像转身,可就在我正刚转过身的后一秒,我的胳膊就被身旁这个男人给拽住了! 我当即愣了一秒,人就被男人给拽到怀里了。 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结果一个硬质的东西就已经抵住了我的脑袋。 男人未曾找寻过方向,而是极精准,不偏不倚的抵在了我太阳穴上。 感觉男人扯着我的胳膊,就硬是转了一个度的方向,我直面着警车上下来的那几名警员。 然后刚扯着我的胳膊,一转苗头强有力的胳膊直接就锁喉般掐住了我的脖颈,“Don't come over here,or I'll kill her!” 男人用着很标准的美式音腔,很大声的朝着警员们呐喊,不要再过来,不然就杀了我。 我……至少在深圳特区,目前为止我入行四年,鲜少有处理过枪战的尸检,即便是有,也只是人死后接触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压抑住自己心底的那份恐惧,却发现自己仍旧止不住的紧张,心底不断的在发颤。 ……比我总能接触些鬼魂,更可怕!我的全身仿佛瞬间就凝滞冰冻了一般。 我闭着眼睛,却感觉心都已经跳到嗓子眼了,然后感觉眼泪就开始不受控的往外冒,我垂落的双手紧张得死扣在了一起。 警员们神情开始各种凝重,俯身蓄势待发的,还在不断尝试用言语在跟持枪的这个男人说话,“安德鲁,put the gun down!” ……当手持枪站在我们面前的那名警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美国的警匪片看多了,我顿时就萌生了一种,正在美国街头,遭遇突发事件,被劫匪劫持,FBI警员正对我实施救援的感觉…… 第125章 女主播天天唱歌还是跳芭蕾舞 名叫安德鲁的这个男人,直接就一个用力,将我的头给歪到了一边,发出了关节挪位的声响。 他还在一直不断强硬的拉着我往后走。 他的嘴里还一直不断的念叨着让他们退后,“back off?!back off?!” 突的,一抹身影出现在了几名警员的身后,像是从警车后走出来的一般,我的视线全都专注在那一抹身影上。 因为是顾北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他的身影,我的心情就变得更加糟糕了。 顾北冥只是眼睛径直盯着,我身后的身影。 他如同鹰眼盯住猎物般的眼神,让我心底不禁一抹凉意。 安德鲁完完全全就是拿着我的身躯做挡箭牌,把自己整个身子都挡在了我得身后。 带头的警员一只不断的对我身后这位进行着劝说,我能感觉到,其实安德鲁很紧张,虽然拿枪的力道和用胳膊锁喉的力道很用力,但是他的身体却是紧绷着的。 ……安德鲁现在已经扣了扳机,我耳边紧接着就是,“嘭嘭!”连开两下的声音。 我的耳膜都感觉快要震破了,只是那两枪稍稍打偏了,都穿透在警车上。 闻枪声,一瞬间整个街道都乱了,安德鲁死扣着我的脖子胳膊不断的夹紧,我感觉到我自己有种完全不能呼吸的错觉。 这感觉真得……濒临死亡。 可是那些警员……却仍旧只是拿着手枪作势而已。 谁知我眼见着顾北冥一个眼疾手快,就把警察手里攥着的手枪给抢了过去。 “嘭!” 我头顶是不太大声的中枪声,然后紧扣住我脖颈的手臂,一直拉着我往后倒。 就在我快要被安德鲁拉倒地的时候。 我直视着前方警员的时候,他们还在愣神,顾北冥就已经朝我冲了过来,一脚踢开手枪摩擦地面的声音。 我被一个怀抱紧紧的抱住,身后便是,“嘭……”的一声男人倒地。 刑警们纷纷反应过来,手持着手枪还处于一个戒备状态。 我紧张得一直在不咽着唾沫,他把我抱的距离他很近的位置,我能感觉我们大概就是一指间的距离。 然后我默默的醒了醒鼻子,直接一手就将他给推开了。 警车的警报声,闹市围观的吵杂声。 我就站在他的面前,眼巴巴的瞅着他,自己低头不自禁的蹙着眉头,没说话。 结果他伸两手直接就把我给抱住了,将我的头压在他的胸脯上,另一只手还不断的往我身上抚,“没事了,别害怕。” 我只觉得莫名的鼻酸,喉咙哽咽的难受,两手直接一把搂住了他的腰,眼泪一只在流。 然后他就是半俯身,没轻没重的吻在了我的额头上,因为我感觉到了。 他用着他独有的醇厚一直在安抚着我,“没事了。” 我圈着他的两手攥着他的衣角,“可是你刚刚……你刚刚开枪了。” 不仅是开枪了,还是开枪将人给杀了。 “你担心我?”他的话问出口,我也没回答,他就在哪自圆其说,“没事,不用担心,嗯?” 哪能不担心,作为一个中国公民身份,抢夺警察枪械,击毙他人。 这分分钟是要坐牢的事情…… ……急救车没过多久就来了,我们的拥抱也就此打住。 我的身上,没有沾染太多的血迹,大抵血迹都溅在头顶的位置。 我吓得还有阵……未捷的余惊。 接着,我就察觉到顾北冥的神色有点不对劲,然后顺遂着顾北冥的目光看了过去,就看到了洛伊的身影,她就在距离我们不远处的位置。 就在这一刻,我心里突然有种冲动,很想告诉他,我答应过冥王,我会找一个平凡的人,了此余生。 但是却又不能…… 本来照这种情况,是需要录一份口供的,只是不知道顾北冥单独和警方说了些什么。 然后就是说,让我明天再去警局录一份口供。 沿路有一个消防栓,大致上是有让专业人士来整理现场余留的血迹。 “我送你回去。”他说。 我一直蹙眉眉头,颔首看着他,“不用了,我家离这算不上远,可以自己走回去的。”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顾北冥有持证,中华人民共和国持枪证。 …… 当我回房租房的时候,走廊的门是被打开的。 我心思正好奇,直接走近,就看了几个高大熟悉的身影,立在了门口的位置。 我就听到欧sir一贯的盘问声音,“死者曾有暗示过,他想要和你……发展不正当的关系,是嘛?” 他们看到我,自然是把我给放进去了的,我几步走近客厅,就看见欧sir和陈婷,持对视的状态面对面的坐着。 我看到陈婷神情有几分犹疑,眼睛不老实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欧sir,“……其实网络直播间里,花钱消费大部分都是男性顾客,并且大多数都是有那种想法的。 ……不过阿sir,我可没想过要靠卖身来赚钱,只要他们提出那种无理的要求,我都会委婉拒绝的。 实话说,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永远都是得不到的就最好的。我可不是什么重欲的人,我只是享受,他们把我当作女神一样,供着得那份虚荣感而已。” 陈婷的声音,是那种惯性娇媚的……对着看似特别威严的欧sir同是。 然后我就感觉,欧sir有种头皮发麻,不想跟她纠缠下去的错觉,“但是警方在你和死者宋军的聊天记录中,还发现了一些成人的敏感话题,你好像,也并不抗拒跟他们聊这些事情,这个你又应该怎么解释?” 陈婷喉咙滚了滚,咽下一口气,才平静的说道,“阿sir,你以为我直播间几十万粉丝是怎么来的,天天唱歌还是跳芭蕾舞? 作为网络女主播,想要留住那些土豪粉丝,当然要顺应他们去聊这些话题,只是说几句话而已。 顾客是上帝嘛,对于我们这些全职做女主播的人来说,我并不排斥这种话题,估计做我们这行的,没几人会排斥,即便是真排斥,要想做这行绝对是不可避免的。” 第126章 没一个好东西 我是很安静的在听他们俩在对话,虽然和陈婷同居只有几天的时间,但我还算是大致上了解她网络直播和人私聊的时候,会聊到的这些个敏感话题。 因为我半夜起来上夜厕的时候,一点、两点、三点……不知道多少点,反正总能听到陈婷说这样那样露骨的话,租房隔音效果是真算不上好,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就算是隔壁小区的狗叫声,都能听得清楚。 而我听她们胡乱聊些什么的男性嗓音,感觉应该不是同一棵树,而且陈婷的话,据我了解,也不是那种会一颗树上被吊死的人。 欧sir面上颇镇静的说,“那么你最后一次与死者宋军通讯,是什么时候的事?” 陈婷拧眉,眼睛瞟向一处,舔了舔唇,“阿sir,你不是有看那些讯息嘛,就是今天中午的事儿。” 欧sir很仔细的观察着陈婷的表情,“那你知不知道,就在跟你进行完通讯写明约出来见面之后,死者就在你们约见面的地点身亡了。” 陈婷瞬时就急了,五官拧着反驳道,“阿sir,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开始可是只让我协助调查的,你现在这样说可不是有意怀疑我吗,宋军不是我杀的。” 直到回房我才知道,原来今晚我出去的那段期间,欧sir有给我来过电话,说是让我去案发地点做现场尸检,结果我没带手机,导致最后还是萧衍学长去的。 …… 估计是朴焱那边是接到取证的消息,然后直接告诉了淼淼,结果现在就带着夏淼淼直接到租房来了。 我们俩就是那种,她见着我欲言又止,我看着她不知从何说起的情愫…… 死者宋军,是个无职业的游民,在宋军电脑中查处出来的浏览数据,都是些不正当的网页和许多浏览女主播的直播间。 宋军的死亡时间16:30,被人从后用类似绳子的物体,勒脖窒息而亡。 法证采证和法医尸检那边,貌似都还没有收集到,有关女性的发肤组织、 但宋军的手机,电脑等等的联系人里边,最频繁,亲密的那个人当属陈婷。 ……欧sir也只是简单的帮陈婷录制了一份口供,顺带将陈婷家里的电脑和与案件可能有关的通讯器,拿回去进一步的进行调查。 今天太晚了,陈婷还不属嫌疑犯的范畴,大概是明天,会将人给带回去结合物证,做一份详细的调查。 紧接着欧sir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个眼神动作示意,我跟他去一个稍远的位置,一起来说些什么。 我跟他一块走出门口时,我还刻意看了站在门口位置的淼淼,伸手握着她的手,拇指轻抚了下她的手背。 接着便跟欧sir一块走近了步梯。 欧sir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开口问我说,“刚刚才接到消息,你们小区附近发生了一起枪战,听说你也涉入在内,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没事。” 稍稍带关怀的话语落,欧sir一转苗头,淡声问道,“温医生,你觉得她说得话值得相信嘛?” 我凝视着陈婷,再把目光移至她的房间,默默的点了点头,“陈婷说的话,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这半个多月以来,我基本上每天下午、晚上的都会听到她跟不同的人群开视频聊天,微信语音,不过,她倒是很少会下午晚上出去什么的,因为她一般下午六点半左右,就会开始做直播,周六日的上下午的时间,我通常看到她都是在睡觉。 但其中有没有些我们暂时还不知道的隐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欧sir轻音的一声叹谓,“嗯,我已经大概了解到了这些情况,谢谢。” 我摇头,“不用谢。” 突的一声,“欧sir!站在门口的那个女孩晕倒了。” 淼淼…… 我们俩接收到讯息第一个时间反应过来就跑进了走廊。 接着……我就看到了昏倒在地的夏淼淼。 …… 已经夜畔开始会泛凉的秋天了,夜晚会很凉。 我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刚刚朴焱说的,淼淼怀孕了。 ……当我踌躇不安的双目乱窜时,就看了走廊另一头,正在往这边走的顾北冥。 他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新衣裳,长袖的薄款风衣。 他走至我面前停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我问。 顾北冥没开声,倒是朴焱直接开口了,“是我让他来得。” 他的视线全都聚焦在我的脸上,我刚有在哭,连眼泪都没顾得上去擦拭。 医院的走廊上,来来往往的护士和病人,都在不约而同的瞅着我们看,我把头压低,但是都感觉躲不过顾北冥那双凝视着我的眼眸。 他抬手就要往我脸上摸,但却被我侧首,躲了过去,结果他就摸偏了。 只一瞬息间,他的神色就变了,身体冷冷的,连同气场也变得冷气压起来。 然后,他还在哪里自顾的酝酿着什么情绪。 我咽下了一口唾沫,低声就开始莫名的有感狠咒着,“你们这些男的,没一个是好东西。” 明明知道人怀孕了,朴大化验师还敢放任人绕那么远,来找我…… 我话语,他颇认真听着,结果却对我说,“你这是在嗔怪我?又不是我对你朋友做了什么,不准把怨气迁怒到我身上。” 我抬头看着他,他此时眉头轻皱着,表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你在逗我?你跟他不就一个样。” 顾北冥就在哪里死不休的帮衬着他的朋友?兄弟?“男欢女爱很正常,不是她愿意住进去的?难道还是朴焱抢占了她。” 一边帮着朴焱说话也就罢了,他的手还特别不安分的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 我一手擒住他在我腰间乱动的手掌,拿起,一甩,“呵,那按照你这样说,你跟他差距大着呢,你对我就是赤裸的强姦。” 我就被他触不及防的,拉入到了他的怀里,“对不起。” 然后他又吻了吻我的额头。 第127章 艾 艾滋病 可能我们实在是让某人熬不住了。 只听,朴焱开口说,“你们两位捣腾够了,就远一边去,这里是医院,不需要你们在这吵吵闹闹。” 顾北冥语速平缓低沉的进行反驳,“你自己把你得女人弄成那样,是你的失职,你冲着我们发什么脾性。” 他俩争执了一两句,病房的门忽的被推开了,连着医生脱下口罩,低声对着我们几个说道,“病人没什么大碍,只是怀孕了休养不得当,回头做个孕检,调养身子就好了。” 我连忙点头,“谢谢医生。” ……我有一直观测着朴焱的神情,挺自责失落的。 看淼淼的样子,像是很虚弱。 朴焱走近病床,很关切的将淼淼直接搂在了怀里,用唇轻吻着她的额头。 我盯着淼淼,她手很自然的隔着被褥,轻抚在自己的小腹上,“孩子怎么样了?” 朴焱音色很温柔的应她,“没事,很好。” 然后,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做了些什么小动作,朴焱很默契的就帮她枕好枕头,让她直接背靠在床板上半躺着了。 朴焱起身,退到了床沿边。 淼淼用着很和蔼的眼神凝望着我,试图向我伸手,我自然连忙的就把手给递了过去。 她嘴里开合着还一边在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本来想着要告诉你的,温阳。” 我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温声安抚着她,“没事就好。” …… 病房里自然不好多留人,陪了淼淼一会儿,我直接就招呼了声,想着出房门。 结果顾北冥这个跟屁虫,也直接跟着我就出去了。 我们俩才刚出病房门,迎面就直接撞上了曲驱魔师。 我还正诧异,怎么就见到他了。 顾北冥就直接挑头开始跟他呛声…… 扒拉扒拉扒拉的,本来亲戚来了、就已经很是烦恼了!下午的时候接受了陈主播的娃娃音洗礼不算事儿。 紧接着又搭上各种破事儿…… 我双眼一直紧盯着曲南弦,直到我看到他两鬓凸起几抹青筋痕迹,他双眸的眼珠开始有些狰狞的泛红,他双目死盯着顾北冥说,“老色鬼,你要跟她在一起,就是害了她,你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硬性的挣脱开了顾北冥的禁锢,平复着心境极镇静的开口,“够了!曲南弦,你这话说得太晚了,这段关系已经发生了。” 顾北冥对着曲南弦就是一声冷笑,“你没听到是么,这段关系已经发生了。” 曲南弦那双勾人魂的眼眸看向我,“丫头。” 刚刚是一时冲动,我着急着直接把话说了出口,现在就是憋的哑口无言了。 ……曲南弦看了我好久,直到顾北冥一手将我搂紧,我却顺应着没有挣脱开来。 然后,曲驱魔师就一句话未说得直接负气走了。 只留得一个落寞的背影转身就走了。 我两手推开了他的怀抱,心情烦躁的低着头。 接着,就是听到一阵低低絮絮的笑声,顾北冥在笑—— 我顿时就急了,颔首看着他,破口,“你笑什么!” 他一只修长的手直接就伸了过来,冰冰凉凉的触感轻抚在我的脸上,“没,只是被你维护着的感觉,很特别。” 嗯,维护? 的确,很特别。 我们就好像隔着一个世纪的距离,瞬时间推进的感觉,“很晚了,饿了没?去吃宵夜。” “……”不是刚刚还在拌嘴的气头上的么,怎么又变勾搭起我吃饭来了。 画风突转还让我有点不适应了。 我本来想说随便煮点吃吃的,可是看到面前这张诚挚侦询的帅脸,我就犯蠢了。 我低头稍稍错开他的手掌心,“随便。” 反正说不出他那是什么表情,只是扯着我的手,感觉一路畅通无阻的走着。 沿路上,他还一直瞅着我问,“温阳,我们试着交往一段时间,好不好?” 我没回答他,然后他就一直揪着我问,一直手还直接摸到了我的腰腹上! 他的话是一直在征询你意见,可动作真不大像,直至他低头直接在我脸颊上轻吻了一口,还问到,“好不好,嗯?”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我根本没有办法很正确的表露出,好或不好。 我索性闭眼,不去想、也不去回答,让他拉着我一直走。 ……直至走到同层楼转角处,电梯门盯的一声,直接就打开了…… 里边便是出来了一个身穿医院病服,手持着医用刀具的人,并且这人手袖上还有个开口,看样子应该是受伤了? 我还没从莫名其妙中反应过来,就看到那个人拿着那把医用刀直朝着我甩了过来。 电梯,边临同层楼服务台不远,服务台站立的护士,看到这种情形都直接双双都开始呐喊,每个人都不管不顾的直接蹲了下去…… 顾北冥一手扯着我本来是想让我躲在他的身后的,但是身穿病服的那个人,似乎看我很不爽的样子,不……应该就是个犯病的疯子! 他拿着拿把刀直直就要朝我刺过来,顾北冥扯着我就往后跑。 但是说来也奇怪,那个身穿病服的人,就像是跟准了我们似得,一路跟着我们往后追。 现在已入深夜,该睡病房里的估计都睡了…… “温阳,小心——”顾北冥抱着我一个侧身,直接就被男人手里拿着的刀给割伤了! 其实也是没多大事,就是右手五指全都被刀给割伤了,流血了而已。 割伤一刀也就罢了,那个身穿病服的人,还要拼了命的拿着把刀一个劲的往我们这边甩! 然后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偏偏刀刀都让那个病服男中! 直到,电梯许是出来成批的几名男医生。 慌慌张张的跑向我们一直原路退回的步伐,大声的对我们喊叫道,“小心点,不要被刀伤了,那人有艾滋病,刀上感染了病菌!” “……”艾,艾滋病?! 听到这句话时,我整个人就想要当场就石化了…… 今年的今天,估计我是犯太岁了,身边的人啊、鬼啊的,一个接一个的出事…… 第128章 想把艾滋病传染给我是不是 顾北冥,伤得算是蛮重的,为了顾着我两只手都受伤了。 那个持刀的病服變態,把自己给割伤了,然后又来胡乱挥刀伤人。 这样血液相融的,顾北冥检查是一定的。 他被医院硬性要求留了下来,实话说,我心里还是有在着急的。 他因为体质原因,整个身子都是冷冰冰的,直到他要做血检,还像个孩子一样,拉着我,要我陪他一块。 最后的最后,医生就是一大段的嘱咐、注意事项,血检会在两天后出来,在此期间不能与他人发生性—行为,和伤口碰触的情况,也尽量避免口舌接触…… 医院今天安排下,让他住院观察。 …… 顾北冥被安排出了一间单人房,我也只好作陪。 我坐在木凳上看着他,看着看着,就莫名的想要打瞌睡了。 然后突的一声,“温阳,我想洗澡。” 听到这一句,我就是猛然睁开眼,瞅着他。 什……什么鬼! “……你这样怎么洗澡,”我皱着眉,低头,“只是一天不洗澡而已,不打紧的。” 他眼巴巴的看着我,说,“把我扶起来,拎到卫生间,让我在里面用凉水冲一下澡就好了。” 冲澡,又要把自己冲的伤口发白泡? 结果到最后,就是我很气愤的直接,去楼下买了个水桶,拿着医院的暖水瓶,几次几次的去提热水。 ……虽然他是因为我,才导致受了短期内生活不能自理的伤。 而且在初、第二次见本尊时,我就已经把他的身子给看光过,但是真要我帮他把身子什么的,我表示蛮尴尬的。 什么脱衣、脱裤的工作,基本上都是他自己拿着他那双半残的手,给胡乱的扯下来得。 他全身光裸的肌肤,再搭上他目光灼热的眼神,在这白日光灯下,简直了就要亮瞎人的眼…… 我总觉得他有点小期待、我都要对他做些不耻的事情了,他还觉着很是兴奋。 他全身基本上已经脱了个光,只留了遮住下体的那一条裤衩。 还真是要命…… 我又不是护工,他又不是死尸那种,我脸皮薄,基本上无法做到帮他来一套‘马杀鸡’。 病房景观、物件不止三千,但他那双带温度的眼睛就是如影随形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 我手上拿着块抹布,索性就闭眼当作是在擦拭桌椅板凳。 人体器官那跟那,那个位置在那个位置,我还是很清楚的。 刚刚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痕位置,如果不出意外,我就基本上都能分辨,刻意避开他的伤口替他擦身子。 我莫名的在顾北冥说这话的开始,就感觉到了他有一直在瞥望着我,“宝贝儿,你确定你要用盲人摸象的方式对待我这个病人么,那要不然我直接让医院视力度数高点的护士,来帮我擦好了。” ……故意气我的是不是! 我一抹布甩到了他的脸上,“那我就不擦,你爱叫谁叫谁。” 我人气得跳脚转身,结果就被他直接一伸长手,就把我的手腕给拉住了,声音还特别醇厚沙哑的半哄骗着我,“不想让她们帮我擦,你就摆正态度认真帮我擦好了,这也要给我甩个脸色。” 我就任由他牵着我的手,拧着眉眉头辩驳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效果嘛,我只是在尽力配合你出演而已。” 顾北冥瞅着我,用着特别暧昧的语气,哼唧道,“谁说,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擦。” “呦,你们这是擦还是不擦啊,在房门外听着你们讨论这个问题都有三五分钟了吧,擦就一个字,不擦就两个字,有那么难抉择噢?” 夏淼淼的声音—— 我是先闻其声,不见其人。 但我当即就将叠好的被褥一掀,就直接盖到了他的身上。 然后没过两三秒就转身看见了淼淼和朴焱,两个。 我是心生不爽的有几分嗔怪,“你们进来怎么都不敲门呐。” “敲门,”夏淼淼沉着眼睑思衬了下的神情,“我敲了不止十下吧,可能你们讨论擦不擦,讨论得太投入了,没听见。” 那有,我分明还是很害怕有人进来,所以一直有休息门口动静的好嘛…… 简直就是大反转,明明还是淼淼要在医院观察两天来着,结果就成了我留在医院照顾他什么的了。 淼淼和朴焱,也就在病房站了小半会儿的时间,朴焱心疼孕妇,就想怕人隔空传染艾滋似得,直接就将人给一块遣了出去。 …… 病房内只剩下我们两个,我看着他轻叹了口气。 他就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把我一把拽住压在了他的身下,“顾北冥!” 我怕他冲动!冲动是魔鬼。 我被他冷气裹着,我看着他说,“你……你别乱来。” 我这话才出口,他就给我落吻了! 实话,本来我是不太想伤他心的,他是逼着我要怼他! “顾北冥,你可是有艾滋病的!” 他的神情显得凝重,“谁跟你说艾滋病。” 我瞥了他一眼,又埋下了头,“只要有血液传播,基本上就是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 百分之九十什么概念?至少在医学上,低于百分之八十的手术,基本上就已经判死刑了。 “温阳,”他就这样俯身凑了过来,还刻意用她的下巴,在我脸上蹭来蹭去的。 “你……”我寒碜得厉害,这种亲昵的动作,让我止不住的发颤。 我侧脸,不去看他,“顾北冥,我没有承认过,我们有任何关系……” “不……我说过,你是我的前世今生,”他冷冷呼吸气息,落入了我的脖颈里,各种凉飕飕的感觉,“温阳,记得吗?” 我吸气,基本上就是猛吸了口凉气,“荒唐。” “不,一点都不荒唐。”冷冷的气息一直盘旋在我脸颊上挥之不去。 我怒了,“你,顾北冥,你想要把艾滋病传染给我是不是!” 他就是一直很坚持说,“谁说我有艾滋病,嗯?你们这些个脏东西也配传染到我的身上?” 我五官铁定已经皱巴巴的,“保不定呢!?” 万一有了怎么办?那不是作死啊! 第129章 你们俩在一起就是在恶心人 然后,我这还是不做不会死…… 我侧首将头埋在了枕芯内,嘴里呢喃着,“顾北冥,你别闹了,真得可能会出事情的。” 我是整个人都囧了……为什么每次都要挑选在我经期做这种事?最最重要的是,女性经期时,气血最弱,变相的意思就是阴盛阳衰的时候。 他一手直接将我的脸掰正,双眼看着我,很认真的看着我,“温阳,你一定要试着全身心的接受我。”说着,他就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接着又说,“我一定不会和前几次一样,让你觉得不舒服,把前戏做足。” 这……老色鬼,说什么呢! 然后我的腰,突然被他狠狠的掐了一下。 ——好疼! 已经很晚了…… 病房外是漫天的暗黑,病房内却是灯光璀璨的很。 我就像是生病了一般,脑袋七荤八素的在泛着浑,我全身心都感觉到恐慌,这种恐慌就如同漫无目的一般,到不了尽头。 这本来该是一件很清凉的事,但是我身体却无声的开始泛凉。 我有些手足无措的用手死攥着他的内衬,声音沙哑的叫着他的名字。 我全身都被一阵黏腻包裹着…… 只在那一瞬间,我就觉得我都要去做一个血液检查,看我是不是患有艾滋病了! 那有这样的,明知自己在隔离期,还要强迫人做得,这完完全全在中国法律上可以被判罪! 结果……还是做了。 把我折腾了个半死,直到做完那些事之后,他就摆出了一副歉疚的帅脸。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我最后实在熬不住,直接就撇开了脸,“……sorry。” 真的……好搞笑。 我抿了抿唇,上齿又咬了下唇,“那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你都干了,现在才来跟我说对不起?顾北冥,你敢不敢再矫情点!” 顾北冥摆出一副不屑的模样,“我矫情?温阳,你的身体反应可是很诚实的,你和做得时候,还喊着我的名字。” 我想了好一会儿,沉沉眼睑、不对望着他说,“有么?忘了……” “忘了?” 他的神色已经低沉得不能在低沉了,就像是我欠了他百八十万似得。 ……以我对他了解猜测,如果我反驳一句,这家伙一定得要胡乱发一通脾气、还会叫我名字的,如果不回答估计效果也一样。 我默不作声,任由他在哪儿自己发牢骚,“温阳,照你这个意思,不论对象是谁,只要纸醉金迷的时候,你都能这么浪的是么?” 看看看,没猜错吧。我心里寻思道。 画风感觉突转—— 他说,“温阳,我愿意对你负责,但是除了孩子的事。” 他两指扣上我的下巴力道重了不少,他的目光就这样如炬望着我,很炙热,“你说,你还想怎样,你还想要我怎样?” 他掐得很用力,我连咽下一口唾沫,都觉得很困难。 他粗粝的拇指摩挲在我的脸上,“温阳,你说,还想要我怎样?” 我眉头紧皱着,许多的事都抛诸于脑后了,“除了孩子的事,我不想要你怎样。” 感觉我们俩的关系瞬间升级,跨越了几个世纪似得。 他神情同样坚韧,“可生孩子,是原则性问题。” 我双眼凝视着他的眼睛,说得……很真挚,“如果你爱我,那么原则就是可以拿来打破的。” 他跟着我很是较真,“那为什么不是换你来打破原则。” 我有一瞬间的感觉,他是在为自己下套,“因为我对你只是喜欢,还没到那个程度。” 顾北冥听着我这么说,就一声笑,“是么,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为了我们的感情,公平起见我也不会为你打破原则,所以只能用我自己强迫你。” 我很生气,但又要佯装比他还要淡定,“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咧开嘴角笑了笑,“彼此彼此。” …… 淼淼很快就出院了—— 我们之间的关系,很莫名其妙的似乎没了隔阂,或是隔阂渐深只是不说罢了…… 就在我上完班,送她出院的当天下午,她大概是知道……我心情‘不大好’,直接就说刚跟我去吃一顿。 其实,还蛮久没和夏淼淼一块吃东西了,她为了迁就我,直接就跟我一块,去了小区外道的星巴克说要狠撮一顿。 满满一大桌子的快速食品,她倒是像不太有胃口的样子,整个人兴致奄奄的,瞥着桌面上的东西,手像是故意献殷勤般,将食物递到我的面前,嘴里就是在对我说,“你吃、你吃,快吃。” 我顿时就有种受宠若惊的错觉,忙伸手接过她手里拿着的食物,“谢谢……” 夏淼淼瞅着我,用着试探性的神色问我,说,“阳阳,不是说他不会对你负责么?你们俩怎么又搞在一起了。” 好难听。 我蹙眉,“什么叫搞在一起?” 她瞥着我,狂摇头,“没……” 想想昨晚那档子事,我就觉得有些泛脸红。 我舔了舔唇,“有时候我在想,可能我还年轻。” 我这话一出,夏淼淼当即就对我投递出了一脸不可置否的神情,瞥着我摇头,嘴里却是说,“对,你还小。” “……” 我拧眉看着她,忙纠正道,“我指的不是年纪,只是处理感情方面,还是个生手。像是我跟那谁,就是激-情下发生了关系,然后,就是莫名其妙,不计一切后果的就跟他在一起了。 结果……激-情过后,我才醒悟发现,我们之间不单只是价值观,连人生观都大相径庭,你说这样怎么搞?如果再扬言主动分手什么的,我真得觉得特别的打脸。” 不对,感觉就没双方承认过这段关系的感觉。 夏淼淼很认真的听着我说,但脸上却表现出一脸的叹谓,“什么是价值观,他富的流油、还是你穷要穿开裆裤,他天天可以开四轮车、吃青岛龙虾,而你只能天天身体力行,吃路边摊上的地沟油。要真是这些屁大点的价值观,那你们俩在一起就是在恶心人,早分了好。” 第130章 好好练练你这小身板 “……”我只想说,这样给孩子做胎教,真的好么? 然后,她又一转,说第二个问题。 她还不忘托着她的腮帮,在哪儿给我凹造型看,“至于结合的共同人生观嘛,大到孝敬公婆、生儿育女、性-生活和谐、小三小四,小到柴米油盐酱醋茶。” 夏淼淼突然就来了很大的兴致,“……让我猜猜,你跟他是那个方面的人生观,出了问题。 从小说起柴米油盐酱醋茶,他那种的算是富养,你呢是穷养,按理来说你这种地沟油百吃不厌的嘴,犒劳上他的那个档次,应该都不是问题啊,那小问题就不是问题。” 嗯,分析的不错。 “那问题,就一定是出现在了大类上,孝敬公婆的问题,我事先帮你向朴焱了解过了,你虽然没怎么与父母辈的人相处过,但他家里不是也没老人嘛,那这些就不是问题。” 她边说,我就一边在吃, “再到生儿育女,这问题就大了啊,”夏淼淼突然抬手拍桌,吓……吓了我一跳!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直接就拿起桌面上的热柠檬水喝了起来。 我眼睛巴巴瞅着她,她就在我面前捎带张扬五爪的胡说八道,“很多富二代不想要结婚,也不想要孩子,其实他也就是跟你玩玩而已,压根就不想对你负责。” “……”就跟神经大条,缺根经似得。 我瞥着她蹙眉,摇了摇头,没说话。 然后她就是一张认真脸,“我是说娶你的那种负责!当然最重要的是,你们之间的性-生活和谐,中国百分之七八十以上情侣和夫妻,都是女性不能满足男性的生理需求,比如说女性怀孕期间,男性不就是按耐不住出去搞搞震,各种约炮召妓,小三小四的。” 她随手点点桌面,“特别是你这种,常年忙于工作,有男朋友跟没男朋友一样的,就会导致性冷淡,你们俩的雄雌荷尔蒙是绝对不平衡的,特别是你男朋友,一看就是正值壮年,精力特别充沛的那种,如果真是我说的这样,你就必须要好好练练你这小身板。” 我看着淼淼那张很傲娇的小脸,不吝啬称赞道,“你懂得真不少。” 夏淼淼满脸哼哼唧唧的,“那当然,像是你家那种,挂着富二代这种身份,自身就带着股优越感,最喜欢胡乱搞男女关系乱调情了,特别是还有那些生活在底层的绿茶婊推捧,一个个都只会觊觎别人家的高富帅。 但是,你只需要认清楚,你自己才是他唯一官方认证就好了,要真是在你跟前耀武扬威的,那就都是些小砸婊,铁定都是妒忌你,自己做了人小三小四还敢出来显摆得,也没谁了。 你家那个,看样子也不是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要真要把他逼急了,火也不会烧到你的头上。” “……”我能常年忍受,身边有个这么污的朋友,也是没谁了。 我有很正经的去回应她,“那你现在不是就怀孕了么……看你这样子,是不是该天天守着,让他哪都不要去那种。” “你在诅咒我?” 孕妇嘛,一句话就听叉了。 我双眼眼皮眨了眨,忙着摇头,“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只是向你取取经而已。” “你不是说,我跟他时间很浅嘛,我看社会调查的时候,一般男性跳轨的话,都会等双方感情稳定的,”淼淼眉头皱了皱,“而且,他本来身份就不差,所以才会认识那个姓顾的,明明有个那么好的条件能让他嫖,他都不嫖……更何况他做法证的这么忙,也没那个时间到处去勾搭吧。” 噢,意思是他的千好万好,把其他的都扁得一文不值?“那职业属性富二代的,不是也该很忙才对。” “那哪能是忙啊,是特别忙,晚上的时间怕是都用去泡妹子了。” ……可不是嘛,两个月前的每天晚上都用去泡我了—— 淼淼属于那种思想鉴于很开化,似蠢似聪明之间。 “你说完了,要不轮到我解析一下?” 夏淼淼点头,“你说。” 我咬了咬下唇,只能半带胡编乱造的成份,“小问题基本上就不是问题,因为,他也吃地沟油的,再然后公婆问题如你所说,我们双方都没有家长,那就是没问题。 只是……生儿育女问题上的话,是我不想生、想丁克,然后他不同意,ok? 你说的第三点,我们俩都属于性冷淡那种,我们是真得有在好好谈情,要真怎样怎样的,基本上他是有点强迫症、其实我们之间性爱也没有问题。 至于小三小四这些的,我承认他的确有魅力,但我也不赖好么。” 夏淼淼直接就甩我一张吐槽脸,“男人三四十都是一枝花,女人到你这年纪都是豆腐渣了,你还敢跟人比。” “不,你帮着谁说话呢!?” 夏淼淼立即摊了摊两手,“我没有帮着谁说话,这是事实,不要老天真的活在虚幻世界里。” 呵、我活在虚幻世界里? 我眯着眼睛,正视着她,“夏淼淼,我说你是不是在朴大化验师面前,也是这样暴露劣根的。” 她就像那种特别臭屁的情场老手,“嗯……算是吧,总得卖弄造作下,才能提点情趣。” …… 等我跟淼淼聚完回去,大概八点的样子,吃晚餐的话应该不算太晚。 ……我不知道他需不需要吃东西的,就外卖了一份卖相挺漂亮的面条,葱花蛋。 香味十足~~ 当我推门走进病房时,正好迎面就遇上了洛伊,我看着她,她看着我的。 我嘴角难得扯出一抹微笑,她却是也回应了我一个笑。 但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侧开身子走了…… 我还正想着转身追出去和她说、问些什么,结果就被屋内的那位大牌给叫住了。 无奈只好倒腾回病房内了,临远。 我也只是很平常的抬手,随口问了他一句,“买了份晚餐,要不要吃?” 他眼神似暮霭的看着我,朝着我摆了摆手,“温阳,你过来。” 第131章 完全不科学 没规律 我没有如他所愿,而是站在他稍远的位置,扫视到了病床旁侧柜子的一叠文件。 我问他,“怎么?” 他不喜,面相有些沉重了,仍旧硬性要求我过去,“我是豺狼还是虎豹,过来。” 我心下呕了下气,还是过去了。 我舔了舔唇,问,“说吧,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他伸手轻而易举的就握住了我空出的另一只手,“她只是来给我送一些公司文件,别乱想。” 我点头,“……噢。”我手抬起,又问了一遍,“给你带了晚餐,要吃嘛?” 他这边才刚应声,我就一手轻甩开了他的手,我一边将病床餐桌推到他的面前,一边随后说些话,“对了,我听今天去录口供时,听警方那边说……你有持枪证?” 对,没错,今天还刻意抽了个时间去另外一个区的警局简单的录了一份口供。 顾北冥睨了我一眼,一脸淡淡然的,“当时在FSD的时候就配下了,只是当时那边没及时收回去。” 法医部的话,低于萧衍那个级别的话,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持枪证,像是我这个正式的法医师,就没有。 我倒是有点纳闷,他初时去的时候,还是在实习期,怎么就给弄了个持枪证呢? 我木讷的呆愣了下,随即脱口,“哦。” 我们俩僵持了会儿,然后我才问他说,“顾北冥,我想问你……为什么你会受伤呢?” 他摆出了一副凝重脸,“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 我凝视着他摇了摇头,“我想知道,你说,我听着。” “借尸,这肉身的主人在两个月前,去雅鲁藏布的时候就死了。” 我正帮他打开快餐盒来着,却在听到他这句话后没了动作,“什么?” 我在说这句问句的时候,顾北冥已经一手推开了餐桌,径直从病床榻上起身。 我看着他,手僵持在半空中没有任何动作。 “还有,”他自顾的拿起我的手,放在了我的腹部,“你的肚子里,已经孕育了我们的孩子。” 我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 一手大力的醒开他的手,我就要转身,可是手却被他紧紧的扣住了。 我咽下了一口唾沫,“不,不可能的,你骗我……你在骗我!” ……我完全没办法接受,我的肚子里,居然已经孕育了一个生命,一个鬼物? 他望着我,眼神那么的无公害,“温阳,这是个不容易接受的事实,但是,你肚子里的是我们的孩子。” 我两手紧攥着低头,默默的问他,“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昨晚。” 昨晚?精卵结合,至少需要六至七日的时间,受精卵才会植入胚盘—— 完全不科学,没规律。 “你骗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才一天就……” 他抬起自己的手掌,至于我后脑勺处,宽厚的手掌抚摸着我的脑袋,“我们结婚吧。” 又一次,这五个字又一次的从他口中被说了出来。 我看着他,又是一副很认真的表情。 我开口,却又觉得话一半咽在喉咙处,说不出口,“顾北冥,我……”不会跟你结婚。 他修长的五指轻抚在我脸上,又复述了一遍,“温阳,我们结婚。” 我猛摇头,“不,不可以。” 他双眼盯着我看,问我说,“温阳,你在顾虑些什么?” 讲真,只要他不提这事,没孩子的存在,或许我还是能够装傻充愣下的? “我不要嫁给你。”我感觉自己都快哭出来了,“顾北冥,我不会嫁给你。” 我哽咽下,讯息太多容不了我速建,“历来中国神话故事的人妖情,人仙爱,包括人鬼恋都是触犯天地人三界底线的吧。” 他一把攥紧了我的手腕,满脸夹带愤怒的望着你,这男的居然还执拗的发脾气来了,“你是欺负我不懂中国历史,难道那些爱恋不是被世人传颂的?” “……”神话?神话故事懂不懂! “你当做我思想还不够古人开放,我接受这种禁忌恋。……虽然我有时在公交车上,会看到了许多猥亵女孩们的色鬼,但是这些估计不足为奇,可偏偏人鬼情未了的、人妖禁忌的、人仙恋的,”我很虔诚望着他,“但你没发现么,他们都是没有好结局的。” “温阳,不要再欺骗自己,你能够怀上我的孩子,就说明……你已经接受我了,否则,你是不可能怀上孩子的。” 明明就是两码子事、 我深呼吸一口气,“我不想听你说话。” “温阳,这是我们爱的结晶,你真得忍心打掉他嘛?” 我真得很崩溃,这男的是说不明白了是嘛,“这不是结不结晶的问题,你明白么,一个人和一个鬼结合生出来的生命体……就是个怪物。” 我思绪速建的想是想到了些什么,我看着顾北冥摇了摇头,“我不能让这个非人非鬼的怪物生下来,我们去妇产科,去妇产科把孩子打掉!” 没错,一定要把孩子打下来。 他一脸镇静得反握住我的手,“温阳,母子连心,难道你感觉不到,孩子渴望留下来吗……” 就听他这么说,我仿如为自己营造了一个迷离的声响,是婴儿的啼哭声,这就是母子连心的感觉吗?婴儿的啼哭声一直不断的萦绕在耳蜗。 我双目坚韧的看着他,明确的告诉他,“我绝对不会生下这个孩子,一定不会!” 顾北冥像是失去了理性,手用着很重的力道,死掐住了我的下颚。 他……他发脾气了?就因为我不愿意生下他的孩子,他就对我发大脾气了。 “你忍心?温阳……你怎么忍心。” ……我怀上了阴胎,怀上了阴胎。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听到他说我有了宝宝以后,我顿时就觉得自己的肚子,沉甸甸。 我抬手,将他的手掌从我下颚处拿了下来,“顾北冥,给我点时间,我想捋清下思绪。” …… 我刚回到租房,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曲南弦,“你怎么在这。” 第132章 怎么会知道 曲南弦从上至下,细细的打量着我,然后开口直接就把我给吓了一跳,“温阳,你怀上了他的孩子了。” 我双眼有些,困惑的望着曲南弦。 他,也知道我怀上顾北冥的孩子了? 此时此刻,曲南弦的眉头皱的很紧,神色凝重的望着我,“温阳,你爱上他了!” “……”呼~妈的,音量超八十分贝!用得着这么大声吗?要不要借个晚间中央新闻联播半小时,让你全程讲述,那些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事!我心里暗自不爽的寻思道。 “要不要给个高音喇叭给你。”我没有否认,只是说,“你就不能小点儿声?” 我能感觉到他在屏息,然后一字一句的又重复问了遍,“你,真的爱上他了。” 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鬼这样荒诞的话,我仍旧没法说出口,只能不否认,不承认,佯装意会默认。 “丫头,你知道……人到底怎样,才会怀上阴胎么?” 上-床、欢爱、苟-合——我怎么会知道。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曲南弦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说,“我帮你卜了一卦,这一卦,一点都不太平。也就说明,里面处处透着凶险,所以这一胎,你要不得知道嘛?” ……毕竟是在楼道上,我觉得有许多话,在室内说,会比较好。 看看腕表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将近十一点多的时间了。 我没有顾虑那么多,直接就把曲驱魔师给带了进门。 我人才刚进门,就听到了一扇房门内,各种情歌娇嗔的声音,辗转回了房间……我才猛然发现,我忘记给小家伙带吃得了。 只是,它见到某只,貌似很高兴的样子,朝着曲南弦就是一声腻腻的猫叫,“喵~” 曲南弦桃花媚眼的,让我感觉小家伙被电了一下。 然后画风突转的看着我,“说吧。” “我没有想过要这个孩子,所以,”我话顿了下,最终还是把话说了出口,“我想问你,我怀上了鬼胎,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把孩子给打掉?” “他不等同于其他的鬼魂,现在……我没办法告诉你,究竟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把这个孩子给弄掉。” 他这话说得,让我直感,他是那种说就一百零八,做就连两位数都不上道的。 我拧眉,一脸不知该作何神情的忧愁脸,“难道就真得没有办法了嘛?” “没听到他说嘛,不可能!” 低沉,凝重。 先闻其声,我侧首看向声源位置—— 顾北冥…… 我持在医院时的态度,“可我不会把他生下来,不可能。” 他睁大眼睛凝视着我,眼珠是血红色的,第二、三次了,或许是因为愤怒,眼珠变成了血红色。 接着就是按耐不住,他自己的情绪,一手死掐着我的脖子,我闭着眼不容许自己对视上他的双眸。 耳蜗就盘旋起他的话语,“你居然想要让那只僵尸杀了你的腹中胎,温阳,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知性的女人,难道你童年经历还不够惨嘛?如果你怀上了孩子,就要残忍得杀害他?” 孩子……人和鬼结合生出来的东西是什么?怪物?妖孽? 我抓住他的手腕,在垂死的边缘中挣扎着,“正如你所说……就是因为我知性,所以我要在肚子里没有存在生命之前,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我应该把他拿掉,否则……否则等他被生下来了,我根本无法面对。” 就在这一时候……曲南弦那把我许久未见过,散着金光的铜钱剑散出肃杀之气,铜钱剑的剑锋抵在顾北冥的喉结处,“老色鬼,你要敢伤她半分,我就杀了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或许我就从来都没想过,他会动手死掐我,让我感到濒临窒息。 或是我是被掐的难受了,所以眼睛流出了眼泪…… 曲南弦看着顾北冥一脸凝重,“难道你是看不出,她印堂发黑,脚步虚浮,生命力有在削弱的迹象!” 顾北冥怒火像是浅了些些,冰凉凉的手掌才刚将我的脖子放开。垂落。 当即,我就听到一抹远处悠扬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 孤寂、死亡,铃铛声不断的响起。 紧接,“陈婷,你的死期到了,去地府报道吧。” 我的房门本是关着得,却在我听到这句话之后,我直接不管不顾的转身打开了房门,就看到了…… 黑衣和白衣,它们还各举着一根布条状的铃铛。 曲南弦似无意的走到我的面前,低声,“是黑白无常。” 只是它们一句话而已……陈婷就像被控制了般,顺遂着黑白无常在前带路,魂魄被两只判官牵着走了。 白无常驱右,黑无常驱左,就在黑无常走到距离我面前位置不远的时候,朝着我望了一眼。 我当即就怔住了,因为我可以很明确的感知到,黑无常有狠厉的瞥了我一眼。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晚了,淼淼这么巧就来了! 因为之前她拿着租房的钥匙,没有归还,所以直接就开门进来了。 我也是事后才反应过来,还是我眼见着淼淼就那样穿透他们的身体,直接走到我面前的。 然后就看到了房间里的这两位,总之,就是又一次的看到他们俩在我房间。 我心还有余悸,转身瞅着他们俩,“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他们两个男的就站在原地,哼都不敢哼一声。 我一眼遍过他们两个,一手扯着淼淼,就往大门口位置开门出去了…… 陈婷好像是死在了房间里面,至于死因、死状,我不清楚,所以对于这些个孕妇的,我只能先把人给带出去。 …… 我习惯了,用两副面孔遮掩住自己某种程度的自卑,自负的心理。 不过讲真,我也是蛮恼火的,所以就开始了各种怨言抱怨,“你是不知道,他们只要一吵架,必定就是在我的房间和客厅里吵。你是不知道,其实物业那边已经好几次提醒我注意了。” 有关居民区噪声级别规定:纯居民小区内入夜十点,不能超过50分贝,入夜十二点,不能超过40分贝,不然直接就能够成扰民,秒秒钟被小区居民撒泼,分分钟被警察拍门…… 第133章 现在 好了 可结果呢,一个女主播,每晚都会都拿着麦,各种夜夜笙歌、谢谢某某ID送礼物什么的,这也就罢了……怪楼房隔音不好。 可偏偏陈婷又是个辣妹,有点小太妹那种,大半夜各种劲歌艳舞,也不懂得管别人是什么感受。 真让人觉得讨厌,只是现在,好了—— 本来就够惨了,这下倒好,某人还不忘助力,“说到底,他们俩争吵还不是为了你,既左右开弓,又三心二意的,不打你算他们绅士了,所以你就是罪魁祸首。” 我瞥着淼淼,就是一句没好气,“誒誒誒,你说话多少给点公允性吧,什么叫我是罪魁祸首,他们两个吵架我叫的?还是他们那暴脾气,要打架是我害的?我委不委屈。” “嘿,我让他们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他们不听,好不好,上次你又不是没见到过的,他们那样随意得,就差没直接把租房当他们家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淼淼觉得,“说到底还是你的问题,你不开门让他们进不是得了嘛。” 呃……我是说糊涂了,完全都忘了没跟淼淼说,他们一只僵尸,一个鬼,什么门啊窗啊的东西对他们来说,都是畅通无阻的吧? 我眼睛往上翻了翻,“反正不是我问题,可能是命不好。” ……对,一定是这样的。 我看了眼腕表,随即说到,“时间也不早了,你该回去朴大化验师家了吧。要不要我帮你电话call他?” “他最近,在处理一起案子,好像在FSD加班,所以本来我是想来和你一块睡……” 我连忙摇了摇头,“今天不行,要不改天吧。” 我心里寻思着,家里或许还有个…… 所以要快快些回去,打电话直接让警方接手处理。 而且,本来自己的事情就还没有处理好,哪里还有那么多时间去照顾一个孕妇。 这下好了,朴大化验师还在加班……我们也总是不能回租房的。 夏淼淼凝视着我,一副求解释的模样。 我便补充道,“我可能也有事,需要回一趟FSD。” 淼淼嘟囔着嘴,有些不高兴了,“这都差不多十二点,地铁和公交都没有了,你工作狂啊。” “我回FSD是真得有事,叫辆计程车,我先送你去朴焱家。” “去他家远着呢,要一个多小时,直接让我住你房间不是挺好的么,而且我好久都和那只小家伙一起玩了。” 娇嗔、嗲声嗲气的,郁闷。 我咬唇,心下一狠,“和我同屋的那个女孩儿不正经,所以为了你的安全起见,还是去朴焱家比较好。” 我索性直接站了起来,一声催促,“走吧。” 然后她直接就撇了我一眼,很不情愿的起身。 …… 又是一个凌晨时分,在送完淼淼去朴焱公寓之后,等我辗转过一两小时回到租房,直接就把小家伙给兜走了。 然后折腾大半天,才直接加区号拨给了当地的警局。 ……因为之前某个开设档案的谋杀案,是欧sir负责的,所以,这大半夜来得几个人,仍旧是那组人。 蹭他们没来的时间,我直接拿了租房的一次性胶手套,徒手帮陈婷做了一个简单的尸检。 按照时间推测,陈婷的死亡时间,应该就是在我们仨,在房里争吵的那段时间去世的…… 诸如多次,我和欧sir的对话,“我看过死者尸体的尸斑和尸僵程度,她的死亡时间在十一点到十一点三十分之间,死者身上没有任何伤口痕迹,我初步的判定,大概是猝死或是过劳死,具体的……需要我在详细检查以后,给你答案。” ……朴焱近期,是同时兼顾两起案子,连括这起案子,是三起。 所以剩余照顾淼淼的时间,并不多。 跟我探讨案子时间差和 他跟我闲聊着,还让我帮忙多照看着点。 只是,“朴sir,就是其实陈婷死亡的那个时间段,淼淼也在……只是我怕她会有点受不了,所以她那边,还有尸检这边,尸检时间可能有些冲突。” 朴焱只是点头,“嗯。” …… 大概到凌晨三点四十左右,租房才结束了取证。 FSD的尸体装载车,也直接将陈婷的尸体给运回了FSD。 只是我感觉到,自己身体似乎有些吃不消。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自己头重脚轻,下半身有点承受不住上半身的重量。 我毕竟不是妇产科医师,对怀孕这类的没有深究过,而且,我本身就会比较抗拒去了解这一类的事情。 所以大概是在朴焱的车上,一躺到了早上,然后直接凑早顺带让朴焱将我送去了就近的医院。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儿,浸渗弥漫在我的嗅觉中,我直接一路,走进了妇产科医师的办公室。 我看着身着白大褂的医师,几经考虑都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医生,我想请您帮忙看看,我是否有怀孕。” 帮我看诊的是一名三四岁的女医师,许是阅历无数的关系,她看着我的神情很平静。 她熟捻帮我把脉,然后直接在纸上写下了一张病历,“你先去做个检查。” 医生一直未变的神情,在替我把完脉之后变得有些凝重…… 她多得话没说,只是让我直接去做B超检查。 我点了点头,“好的,谢谢医生。” ……我还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先确认,这个孩子是否存在。 B超室外,等了好几个挺着肚子的母亲,她们全都是或站、或坐的轻抚着自己已经微微凸起的小腹。 连同嘴角都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单单只用看得,都觉得眼睛里浸渗着母亲对孩子的宠爱。 B超室内,走出了一名医师,陆陆续续的将人给叫唤了进入。 直到我忐忑了好久,终于等到医师叫我的名字,“温阳。” 我举了举手示意,随即医师便说道,“进来吧。” 我低头,心里有种无法言喻的,紧张。 医师朝着机械床望了一眼,“先躺下。” 这个机械床冰冰凉凉的,顿时让我感到一股莫名的冷。 像是好久没感觉到的,阴风阵阵的那种感觉…… 第134章 心跳声 啼哭声 ……我手里攥着那张病历,抓得紧紧的。 大概不过十分钟的检查过后,我离开了B超室,医师让我回到刚刚那间妇产科办公室。 已经做完B超检查了,相信过几分钟的时间,检查的结果就会出来。 等我回到那位女医师的办公室,她给予我的是一副凝重脸。 她低头看着B超室那边传入电脑,打印出来的孕检报告,“姑娘,你腹中的胎儿是死胎,所以为了你的身体健康,我建议你尽快把孩子给拿下来。” 我手里捏着病历单,又重重地捏了捏,心里陡然间,产生了一种莫名沉重感,还夹带着抹淡淡的忧伤。 这就是阴胎么?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死胎。 我几久没有应却说话,直到我闪神间反应过来,点头,“我可能需要一天的时间考虑下,谢谢您医生。” …… 离开医师室时,我居然做了一个,我自己反应慢了半拍的动作,用手抚了抚我的肚子。 我贴着一面墙,一直走…… 直到我从医院走出来,我就开始有种莫名饥渴的感。 我眼睛四下的流窜着,心里有种排斥的声音,迫使离开人群密集的医院,唾沫一直积存在口腔,似乎根本就咽不下去。 我猛地往我肚子里咽唾沫,好不容易咽下一口唾沫,都觉得梗着难受…… 直到我愈走愈远,走到了沿河堤的地方,因为是早上的缘故,沿河边晨练的婆婆妈妈很多。 我总觉得人多的地方,我根本不能呆,拖着一副有气无力的身体,直接就往别地走。 直至,我似乎能够很清晰地听到,我心脏的跳动声。 耳蜗边……还萦绕娃娃含糊不清的啼哭声,又尖又长的啼哭声,听得让我感觉脑袋像是被根线扯着神经似得。 就连我肚子,也在不断的散出一阵阵的疼痛…… 就在我摸索着墙壁沿边,想要蹲坐下来的时候,我便注意到了,正朝着我走过来的男人。 男人给我感觉,是一股熟悉的感,威严尽现,仿若神祗、就像是我第一次见到他那时的感觉。 只是他此时,换上了一套笔挺的西装,更像是就职某种高干职业的男性。 但很神奇的是,我难受的感觉,就在见到他的时候……截止了。 我下意识埋头偏侧过身子,想要刻意避开他的视线,却还是不期而遇的被他双眼紧盯得撞了个正着。 他是有目的性的,我自然想躲也躲不过。 不过——他会出现在这里,我觉得很好奇。 我撇了撇眼,神情聒噪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低头。 “温阳。” 这是冥王许久未见我的,第一句话。 我手不自觉的抚摸上了自己的肚子,点了点头,“……嗯。” 冥王的身高,跟顾北冥不分上下,但是我却不太敢颔首去看他,“您怎么会……” 我这边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截止住了我的话,“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肚子疼,那那,哪都不想去。 面对着他、听着他说这句话,我会莫名的感觉到害怕,不过这种害怕的感觉,早已没有两个多月前,遇到那么惊险事的来得强烈。 但其实我内心是拒绝的,可我也懒得造作,因为到最后,我仍旧是会依言跟着的。 “……您想要带我去哪?”我问。 他话说得自带威严特效的感觉,“阴胎是打不掉的,你不是很想知道,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把腹中胎给打掉嘛?” 想吗?应该是想的。 冥王突的朝我伸出了他的手,双眼看着我,示意让我去牵他的手,“想知道答案的话,我告诉你。” 我莫名的有种,被人坑了的感觉。 两只手相互抠在了一起,很长一段时间的缄默,他的手也一直僵在我的面前。 他尴尬,我也尴尬。 深知,我此时此刻有多想见到顾北冥…… 我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看向他,“如果您愿意告诉我的话,我会很乐意去听。” 冥王流露出一副很认真的脸,“那就跟本王走,本王会告诉你答案。” “我……能拒绝嘛?”我感觉自己唇白齿白得有些无力,我埋低着自己的头,感觉自己的语调很卑微,“我今天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我需要休息,我希望等过几天之后,你再告诉我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好嘛?” 他的话就如同在立威,“好,本王给你两天的时间,调整下自己。” …… 我请了上半天的假,但就在今天下午。 警方和法证部那边主力,破获了一起青少年叛逆类的案子。 然后,这就使得夏大美女十分的不淡定了,就在下班时间,她就直接找我抱怨来了。 因为正好是下班的时间,她就刻意辗转了车程,折腾自己顺带折腾别人的……拉着我就是谈天说地的,各种拼命抱怨。 ……大抵就是朴大化验师,协助警方破获了一起成年少女‘思想纠正’案。 然后少女的家人,对朴大化验师那是各种满意,想着直接就把自家女儿,送给朴大化验师做老婆。 虽然很奇葩尴尬,但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这不,然后就成不住气了,开始各种对着我嗔怨,“国家明文规定不能送礼!不能送礼!那人什么意思啊,把自己家闺女都送到他面前了。” 我心里暗衬:人这是既走心又走肾呐。 我就看着夏淼淼发飙,不说话。 我心下想了想,组织下该说什么话,“FSD里部门的几个人都有劝过,但是都无果……更何况那是受害者家属的自由,你不也说了嘛,你家朴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而且那只是家属意见。那个女孩子的话,很一般,而且也就是十八岁的花季少女,所以你尽管放心,因为朴焱他也是很爱你的呀。” “那性质根本就不一样!”夏淼淼看着我不说话的样子,很是气恼,“温阳,对于这种严重影响情侣关系的事儿,你们部门领导是管不管了的。” 这……清官难断家务事。 反正,我跟她说话,是不会忘顺带酸她一下,“这个找我们部门领导没用,你得要找他们部门领导去。” 第135章 孩子比我经期走得 来得还快 淼淼是真的不会示弱那种,“温阳,你可别幸灾乐祸,你跟那个富二代和僵尸乱七八糟的感情问题,可比我的复杂多了,千万别到时演绎一出澳门风云3的剧情出来。” 呵,澳门风云3,解释下。 在贺岁档的时候,我和淼淼一块去看去看这部电影,结果夏大美女是什么都没看懂。 唯一对这整一部电影的精辟评价就是:做备胎的就好好备着,要是那天在她面前想要把正胎弄死,那她第一个就是要nèng死你。 我听着她在哪发泄,就是一声叹谓……我这种性子应该还不至于会达到那种境界。 然后没过多久,我就看到一抹熟悉的政客西装身影。 我看了眼夏淼淼,顺带叫了她一声,示意让她去看,“淼淼。” 我只是一声唤,她便是秒懂,直接就呆定坐着不动了。 大概两、三秒左右,迈长腿过来的男人直接着俯身,低声在她耳边吹气,“淼淼,我们回家。” 淼淼撇嘴,眼珠子不屑瞥了他一眼,“你怎么过来……” 我们一直在FSD楼下后边的花园里坐着,其实我也知道,淼淼就是有存在故意的成份在里边。 想着能让自己的男人来讨她的好—— 朴焱整个人看起来不太爽浪,像是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的样子,“淼淼,别闹脾气我们回家。” 有时候女人像是都会犯些小蠢,就像是现在,淼淼明知道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累了许多天了,可还是会会闹小脾性。 “回什么家,我们哪有家……” 我看着他们俩也不好多说什么,朴焱盯着坐在藤椅上的女人,我解读出来的信息是,无奈、紧张…… 我眼见着朴焱直起身板,俯视着她,“夏淼淼,你究竟是要自己起来,还是要我抱你。” 没有询问只是给了她一道选择题。 太累的缘故?好像耐心和脾气有点不太好么。 淼淼被他突然间这样一下,愣是有点慢半拍反应,“朴焱!你对着我凶什么?!” “没凶你,”说着,朴焱就又直接俯身想要将人给抱起来了。 夏淼淼很矫情的直接伸手去推他,撇撇嘴,嗔怒了声,“不要你抱!” 说着,她人就直接自个站了起来,我人立马随着站了起来。 然后她就特别任性的直接一个人走了,走了几步回头,“还不走。” …… 被封锁了一天的租房,已经被解封了,物业那边却还是后知后觉的收到了消息。 回去租房时,物业那边像是有刻意探了探我的口风。 要真是换做平时,或许我会顺道杀杀房价什么的,不过现在‘挺’着个莫须有的肚子,我只觉得今天特别的累,所以没捣弄几句,就直接回去了。 今天都没吃饭什么的,直接就躺会床上去了,然后整个就像是入了魔障一般,拼命的再想。 ……经期也才刚停,结果,没想到孩子比我经期走得,来得还快。 不符合逻辑,根本就没道理。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白雾迷蒙中,我只觉得……小家伙一直在跑,一直跑,一直在跑! 我也只能一直跟着它四爪的脚步小跑,我跟着它跑了好久,好久,直至我感觉身体开始掀起了一阵凉意,我的步伐便立马顿住了。 这家伙,怎么又把我给带这来了—— 是孤儿院,我追随着它的步伐走到了天黑…… 此时此刻,我的耳边不时有风呼啸过,总觉得有树叶和树杈被吹得东倒西歪的感觉。 如那晚一般,忽地一道闪电在漆黑的夜幕中划开,紧接雷声轰然炸开,听得人心里猛然一跳。 夜很黑完全没有灯光和星光的照耀,但我的视野却似乎能在这暗黑的夜空中,看得很清晰…… 乌鸦嘶鸣的声音从远处凑近,我顿时就觉得脑袋被这成群不统一的嘶鸣声,搅得脑袋疼,我两手抱着自己的脑袋,直接蹲到了地上。 漫天暗黑的天,我似乎闭着双眼都能很清晰地看到乌鸦拍打着翅膀,掠过天际的感觉。 直至乌鸦飞远,我头顶发麻的感觉散去,身体掀凉的感觉也浅淡了些。 当我抬头再看向小家伙那个方向时,它又直接走进孤儿院去了。 我有点彷徨和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跟着它走进去,但是正门口的位置忽地一道幽绿的光,摄入进我的眼里。 是…… 那口透体泛绿棺材、我与那口棺材相距甚远,但我却似乎能感受到棺材散出的凉气,让我整个人从脚板底贯彻至全身。 我不由的用两手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因为是水晶棺的缘故,我能很清楚的看到棺里边,躺了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 这让我不由的想到……在雅鲁藏布时,我在那个山洞见到得那口水晶棺。 我浑身就犹如2.5V的电流划过,当我一步一步走近,我看到水晶棺里面绣金边的大红色的衣袍,左手中指的玉戒。 和我长着一样的相貌,这女人就是……就是。 “喵!” 小家伙突的一声嘶吼式的叫唤,打断了我的所有思绪,我转向看着站在水晶棺上的它,它的那双异瞳愈发的亮了。 我明明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睡梦当中,但是却很想逃跑! 我感觉自己已经顾不得那么多,转身就想逃,但是小家伙却先一步的往我身上扑了过来。 它的两只前爪直接扒在我的双肩上,全身的白毛已经炸开,它的毛扎在我身上,都觉得让我有些疼。 皮肤好像都直接被它的毛刺伤了,直刺进肌肤的真皮层…… 它两只爪子扒着我,四只爪子的指甲似乎就那样深深的扎在我的后背上! “喵!喵……” 它连叫两声,猫脑袋就朝着我的脖颈靠近,我甚至能感觉到它张开口,那四颗尖牙混着血腥的味道……血腥味不断的窜入我的鼻孔,我只觉胃里一阵恶心,反胃。 我下意识抬手想要将它从我身上拿下来,可当我伸手摸向它那原本柔软的白毛时,只感觉一阵扎手,让我根本无从去触碰它。 直至我余光瞥见,它张着‘血盆大口’直直的就朝着我的脖颈咬了下去…… 疼—— 第136章 我还想睡 我要先睡了 我浑身的血液就仿佛被凝固住了一般,我整个人都冻结住了,冰凉刺骨的感觉横穿在我的五脏六腑的。 我的血开始倒流,快要被抽干的感觉,刹时间,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不能动了!我脑子简直就是一片白,什么,什么该有的感觉都没有了…… 迷蒙中,我听到了一抹女人的声音,她像是在说我的血。 我的血蕴藏着一股特殊的力量,我似乎都忘了,小家伙对血液有着一种喜爱,它应该是喜欢血的,它喜欢血腥味。 我的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巨型的石头,压的自己透不过气来,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我脑子还处于一片白的状态当中…… 当我猛然睁眼,回应着我的就是铺天盖地的凉气。 我的心陡然间跳漏一拍,一只冰凉的手圈在了我的腰间,隔着一层衣裳都能感觉到那一阵凉气。 这种瞬间变化的感觉,实在太快了,快得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冰冷的感觉覆在了我唇畔上,很软、很清凉的感觉,就连带我的嗅觉都充斥着这一股淡淡的味道。 顾北冥…… 我心里低唤着名字,回应我的却是冰凉的吻。 我的身体瞬间就被一阵冰凉覆盖,我整个脑袋直接贴在他的胸口位置。 心跳声,我似乎根本感受不到他的心跳。 但我却能够感受到,他呼吸……此起彼伏的呼吸,很急促,这呼吸的频率像是刺激着我贴近他胸脯的半边脸庞。 我口中的唾沫不断下咽,似乎有某种欲-望占据了全身,内心想要渴求什么能够得以填充。 我两手伸起,直接圈住了他的脖颈,以同样的频率回吻着他。 我近乎全程是睁着眼睛,却又像是疲累不想睁开,全程倚靠着模糊的意识,接受着紧拥,身下不断被横冲直闯的感觉…… 呼吸声,男性呢喃着我名字的声音,我直感这种余韵的感觉过了好久,我藏匿在这种感觉里,无法自拔。 可当我再次睁开了眼时,印入眼帘的却是清晰可见的另一番景象。 天花板,1.2宽的床…… 这阵冰凉的感觉还在,我脑子懵了一下,晃神间才发现一直修长白皙的手放在我胸口位置,虽然放的很轻,但却让我感觉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我的手臂似乎也圈紧了这阵冰凉的感觉。 等我恢复了意识,我猛地一下往后退,就直接离开这个冰冷的怀抱。 然后整个人都半坐起来,我的身体很凉,我便想着拿被子把自己给盖上,急急燥燥的将被子裹到了自己的。 是梦么? ……可是,为什么我明明已经怀孕了,还会做这么奇怪的梦,我不解。 “做噩梦了。”他用着很温柔的声音问我。 我整个人都有些荤菜的感觉,“你……你怎么在这。” 顾北冥伸出他那两只长手就往我身上来,估计着还想要分散我注意力,一边还在那说着,“梦到什么了,嗯?” 我,又怎么好意思,把这么奇怪的梦,说给他听。 “我,”我咽了口唾沫,当作润喉,“我还想睡,我要先睡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不要打扰我睡觉。” ……其实真得不太敢睡,但是,根本就不可控。 我这两天都像是很能睡的样子,总想睡觉,却又总觉得睡不够。 疲倦么,好像确实很乏累的样子,我又躺回了床上,闭眼。 但我身边的那阵凉气却一直挥散不去。 ……直到我漫步过很长一段人生路,才渐渐明白到。 陪伴是经久不灭的长情,而俨然,人的一辈子就那么长,天荒地老的陪伴,或许,只有世界上的某种生物,才能够真正做到。 这觉不睡还好,一睡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我的耳边开始萦绕着,婴儿的啼哭声。 有时候我觉得,梦真得是一个赋予人很神奇的特异功能,什么都可以臆想! ……我感觉自己,不,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灵魂出窍了一般,整个身体感觉轻飘飘的站在租房自己房间门口的位置。 我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 我就看到了……我自己? 总之,就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我眼见着她直接穿透过我的身体,直接走进了房间里,脸上似乎洋溢着很高兴的笑容。 当我转身看向房间内时,就看到了——顾北冥。 顾北冥坐在床头的位置,她直接走到了他的跟前,俯身便很是亲昵的在顾北冥脸上亲了一口…… “……” 我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应该不是我吧? 我心底暗暗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后眼见,耳听的,又听见她直接对顾北冥喊了一声,‘老公……’ 这女人绝对不会是我! 说着,那人就直接在床头被顾北冥身体挡着的位置,直接抱起了一个婴儿。 站直了身板,接着就是各种如同妈妈般的又哼又逗、还不时的在笑。 我就如同一个。不知丢了魂或是魄的小透明,看着他们开始了各种恩爱模式。 顾北冥从床榻上起身,直接就从后面,将那跟我长得一样的女人给轻抱紧了。 他也在笑,笑得特别温和那种。 陪着那女人看着怀里的宝宝,也回应的叫了她一声‘老婆’。 我总是觉得很别扭,可他们却又像是叫的很顺口。 我在顾北冥的眼睛里,看到了我从未看到过,感觉到过得宠溺眼神。 或许这之中,对孩子的,对她的各自掺半。 顾北冥转身,伸手直接拿起了奶瓶。 可是,可是奶瓶里面装得却是血色……从粘稠度和颜色,以我经验告诉我,是血。 奶瓶里装的是血。 我仿佛透着胶袋都能感觉到那阵血腥味,我对血腥味并不敏感,因为已经习惯了。 可此时此刻,我却觉得很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上啃噬着一般。 血、人血? 不往远的想,我根本不能理解。 不是鬼魂么,为什么要喝血? 实话,我并非不喜欢小孩,但却……真得没有做好一个,可以当妈妈的准备。 我这几天以来,真得想了好多,我心理承受能力,近乎就是在崩溃的边缘。 第137章 倒是蛮乖的 常听人说,什么身上一块肉,怎么感下得了手。 但我一直觉得,自己是那种从来不会去计划未来的人。 可这几天却想得有些脑袋疼,感觉自己是真的要得产前抑郁症了? 当我再次从梦中挣扎醒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就是要去的伸手去摸肚子。 但却发现我的手是直接搭在……肚子上的,甚至乎能摸到肚脐眼,是不着丝缕那种。 我整个人都怔了怔,余光瞥见身旁就是个……男的! 我衣服没穿、还,还跟他捣腾在一个被窝里,我是绝对不会认为,我们昨晚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的。 然后我就开始各种扯被子,把自己给裹起来,结果我就更囧了,因为他也是…… 變態! 我临远瞄了下我的衣服摆放位置,被扔的远远的,反正就是离我远远的。 紧接着,一阵铃声响起,先是直接把那只连带白毛都惺忪到不行的小家伙给吵醒了。 现在天还是漫天的黑夜,我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结果,我却看到顾北冥直接闭着眼,如同有透视眼一般,直接伸长手去拿静置在椅子上的裤子。 ……哦,是他的手机在响。 我半坐着,用背脊贴在墙壁上,两只手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而此时他的上半身都是直接打赤膊的。 直到他掏裤兜将手机拿上手,才很自然的坐半起身,睁眼看了眼手机屏幕。 我余光瞥了一眼他的手机,直接就蹙紧了眉头。 手机显示……归属本地的陌生号码。 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三点多。 我的存在感自然不低,他将手机拿在自己的手里,几久都没有接,而是转头看向我。 我不知道他无端看着我做什么。 手机铃声一直在响,不接么? “……你的电话。”我低声说了句。 顾北冥拇指直接按了扩音。 他好像,是因为被打扰了有些些不高兴,“有话就说。” 要不是手机将他吵醒,看样子他应该睡得还不错的。 电话那端,开口就是一句,“我准备结婚了。” “……” 是……朴焱的声音? 我睁着眼睛瞥着顾北冥看,等着他给我确定的眼神。 呃……不过不用确认,我大抵也能知道的,因为他开扩音了么。 顾北冥眼神很灵动的直接表露出不耐烦,轻叹一口气,“这种问题,明早再告诉我很困难。” 电话那端情绪还是蛮高涨的,“这种喜讯,当然是要第一时间跟你分享的。” 我听着他们这样子沟通方式,真有点觉得变扭的受不了。 顾北冥拧了拧眉头,“嗯,恭喜你。要是没别的事,先挂了。” 结果他就毫不留情的直接将手机给挂断了。 呵。 “……”这算是热脸贴冷屁股么? 挂断电话,顾北冥直接就将手机放在了电脑桌上。 转而,看似不太有睡意的看着我,用着很温柔的声线问我说,“还能在睡几个小时,继续睡,嗯?” 睡意基本上已经全醒了。 只是,“朴焱跟你说,他要结婚了……跟淼淼,是么?” 今天,不对,是昨天……她还很任性的很朴焱闹脾气来着。 不过结婚的话,既然没专门去做措施,那就是有意让人怀孕,两个人年龄也都算是晚婚,的确是该结婚的。 但实话,淼淼是从来没跟我提及过,什么结婚怀孕的事,还真是激情上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 “应该是。” 他这边才把话给应下,我就看着他胸膛,整个赤膊的上半身,就觉得很不习惯。 我苦着个脸瞥着他,按耐不住开声,“那个……你把衣服穿上。” 他依言照做,我直接就把脸撇一边去了。 “那个……你顺带把我的衣服也给我拿过来。” 顾北冥瞄了我一眼,我看着他就是眼眸里浸渗的全部都是那种……猥-琐、色眯眯的眼神。 他终究还是把我的衣服给扔了过来。 我直接拿被子把自己给盖了起来,一边闷在被子里跟他说,“你穿好衣服就先出去。” 他倒是蛮乖的,直接都依言做了。 …… 清晨的光,漫散进我的房间,只一瞬息间,我便睡意全无的睁开了眼。 奇怪的要命,有这么爱睡的么?真要预估下时间,昨天七点钟左右就回到了租房,基本上不超过七点半钟就睡了。 然后现在已经开始泛起了阳光,基本上十个小时的睡眠,是绝对少不了的。 接着,我的耳边就萦绕起了一抹熟悉的男声,“如果觉得身体不舒服,今天请假休息,嗯?” 我半眯着眼睛摇头,“不,不需要。” 我总觉得,自己这一年请假的频率,特别高。 ……一般情况下,公休假期类似于年假,FSD法证和法医部都需要人留守。 所以像我这样的,一般都会直接选择在过年期间,留在FSD,所以过年期间七八天的假期,一般都会转换成三倍工资,或是小长假。 算算时间,今年的年假,已经被我直接预支了好几天。 所以,我是一定不能再这样颓下去了。 上班! 准点上班,本来睡了十多个小时的时间,我应该是精神抖擞的,但我却发现自己在犯昏。 现在已经是12月份了,就快到年终。 年终的案件统计,年度的总结报告,都在紧锣密鼓的统筹着。 ……当我伸手去拿文件的时候,却发现文件被我摸了个空,我的手是直接穿透过了文件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瞬间屏住了呼吸。 我当即就在想,这一定是错觉。 我深呼吸一口气,再去触碰文件夹的时候,仍旧是直接横穿了过去…… 我的心直接就倒掉起来,我看着自己的手,并没有透明的迹象。 “阳阳。”……“阳阳。” 等萧衍叫了我两声过后,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颔首看着他,“嗯?” 萧衍蹙了蹙眉头,“怎么回事,都心不在焉的。” 我连忙摇了摇头,“没,在想些事情。” 萧衍没有再深究,而是直接给我递了一份文件,“将这份文档整理下,过会儿开会要用。” 第138章 不是笨也不是蠢 我本想伸手去接文件的,但是想到我的手,我却又迟疑怯步了…… 我在萧衍学长的脸上,攫取到了凝重。 他又将文件夹往我面前递过了一些,“拿着。” 我慢半拍木讷的点了点头,伸两手去拿,我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萧衍睨着我要接不接的样子,直接就将文件放到了我的手上。 接住了……接住了。 仿若刚刚什么摸虚,都是我错觉一般。 …… 当我结束一天的工作,下班走到路口,正要转角去坐地铁的时候。 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两天,这两天,我真是既过得度日如年的难受,又觉得快得像是安全抓不住。 我看着眼前凛冽威严的身影,一股脑的脱口,“找一处人少的地方,你告诉我。” 冥王是开车来得,这就好像是他们冥界的标配,有车。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开得车,总之,就是直接将我给带到了一处山洞。 而且这个山洞是那时候,我在雅鲁藏布找到四不象的山洞。 下车,甩门。 山洞,布满了荆棘和许许多多的爬山虎,比起周遭已经开始泛黄的叶子,仍旧幽绿。 他朝着我抛出了一个眼神示意让我跟上,驱前的走,我两手就开始抠在了一起,跟着他身后走。 顿时……全身开始紧绷,各种紧张忐忑的心情,觉得无以用言喻表述。 这个山洞一如之前,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一直在哪走,我就与他保持距离的一直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直至寻着一条路,一直走成了分叉路口,冥王才停下了脚步。 我下咽了一口唾沫,问他,“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他看着我,直接从手上凭空拿出了一把刀。一把大刀、一把透体散发着黑气的冥王剑。 我是不知道他突然拔出一把剑,是要做何解? “拿着这把剑,割个伤口。” 其实我很想问为什么来着,但是却觉得有种等级划分,把我的话堵在了口腔内。 唉,我伸双手接过冥王手中的剑,顿时就觉得提了几十斤猪饲料似得。 重! 割个小伤口是没什么的,但是……也不是说需要拿一把几十斤的剑来割的。 再说了,我一只手根本就没法拿起来好嘛。 我拿了一小下,直接不受重的将剑锋往下扎在了地面。 左手食指,只是轻轻得在剑上轻擦了下,血……液体直接开始凝聚成滴,滴落在地上。 紧接着,我眼前就是被绿光晃了一下。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我昨晚梦见的那一口绿色的水晶棺。 我咽下了一口唾沫,“为什么会这样。” 冥王一手拿起了他的那把剑,朝我伸出了他的手,示意让我去牵,“想知道答案的话,我告诉你。” ……我突然莫名的萌生了一种,被人坑了的感觉。 两只手相互抠在了一起,很长一段时间的缄默,他的手也一直僵在我的面前。 他尴尬,我也尴尬。 深知,我此时此刻有多想见到顾北冥…… 我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看向他,“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我会很乐意听。” 冥王凝视着我,手还僵持在半空中,“那便跟我走。” 我咬牙,索性心下一横。 点头,将手轻搭在了他的手上。 走! …… 走着,走着,我就愈发觉得不对劲,曼珠沙华的绿叶、流动的黄沙清泉、还有孟婆亭…… 直到我踏上那座拱桥,停住了脚步。 他似乎也很敏感的察觉到了。 冥王的步伐也突然顿住,回头望向我说,“怎么不走了?” 我现在大概就在距离桥中央不足一米左右的位置。 我凝望着冥王的脸庞,“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为什么又把带到……忘川河边、奈何桥上。 凝重,叹谓,这是我在他的脸上,看到的神情。 “本王这次,就是想在这里,将一些事情告诉你。” 我咽了口唾沫,低头,“那你说,我听着。” 他一把将我搂在了怀里,紧紧抱住我,我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 “你……你做什么……” 冥王声音低低的,在我耳边吹着气,“温阳,还记得两个月前,本王和你将的那个故事嘛。” 故事,那个三千年的故事—— 记不记得都好,不要搂搂抱抱的……我用尽全力的去推他,可是根本就没用! 我蹙着眉头,心生出不悦,完全估计不了他是谁谁谁……“你简直莫名其妙!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而且……而且我爱的那个……是顾北冥!” 可能我的话真把他给激怒了,还是怎么的他就一直很用里的把我给紧捆住。 我用上齿咬着下唇,“冥王,你当初跟我说得很清楚,让我找个人平凡的过……你这不是执法,犯法嘛。” 我能感受到冥王的大掌似乎是在我身后摸索着,“本王知道,但是我后悔了,让你再次投胎,让你喜欢上顾北冥,是本王预估错误。” ——这句话是我切切实实的从他口中听到的。 “我都不知道你做说什么。”我话说得有些我心无力,“你先放开我!” 他抱着我持续了很久的时间,只是低声在耳边说话,“这亿万年来,在这昏暗无度的阴间,只有那三千年,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日子,因为那时候的奈何桥上有你。” 什么都是后话,最最重要的是,“作为对人的尊重,麻烦你先把我放开。” 他最后还是主动把我给解困了,“温阳,你是宁愿故意犯蠢,也不愿接受事实嘛?你不认为他初始要你帮他生下孩子,有问题嘛?” 我不是笨、也不是蠢。 只是这其中,有那么一层,我懂却不想深究的事实罢了。 “你的意思是说,顾北冥从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帮他生下孩子?” 冥王没有回答我,只是双眸很认真的看着我,说,“温阳,既然怀上了,就把孩子给生下来。” 我顿时觉得有些羞愧,但整个人都凌乱了,太多东西不能衔接起来了。 第139章 直直的朝着桥墩撞上去 ……他们每个都有自己想要保留,不肯全盘脱出的东西,各有各的说法。 只是生孩子和跟冥王在一起有什么冲突嘛?我安然的日子不过才两个月的时间而已,几久没有过这种忐忑了。 这种忐忑的心情,让我感觉都快要追赶上前两个月的心惊肉跳了。 我的一只手仍旧是被他攥着的,我想将自己的手在他手中抽开,但却无果。 “可您当初不是说,有方法嘛?更何况,这应该不是双项选择题吧,还有第三种选项。” 我这话才刚说出口。 一秒、两秒的时间……顾北冥的身影就这样,影立在我的视线里,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半带呆滞的看着他。 我的手还是被冥王牵着得……直至他花了大概三两秒的时间朝我走近。 他很不屑的睨了我一眼,一把直接就将我拉了过去。 冥王拉着我的手不算太紧,我一个踉跄就面朝他胸脯直接扑了过去。 他胸膛是冷冰冰的,我整张脸都被他身体的冷冽气息包裹着。 然后我就听到他话语带着抹,带着抹冷硬,“温阳,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这样的质问时,我居然会在心底萌生了一种愧疚感? “呵。” 男声的嗤笑声,我和顾北冥相继转头看向冥王。 我居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他的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是我看错了么,虽然我们不过才见两—三次面而已,但我却觉得……他会是一个不太爱笑的神灵? 冥王的声线没有那种专制命令的语气,话说得更像是在嘲弄顾北冥,“你们结婚了嘛,不至于这么霸道专横吧。” 顾北冥又将我搂紧了些,极其不屑现的瞥了冥王一眼,“温阳,我们走。” 如果让我选择,走自然是要走得。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顾北冥像是没半分害怕冥界之首的样子? …… 我在顾北冥的身后跟着他一路走,我俩就一路持沉默态度。 等我们褪离开了那个维度空间,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一处公交站牌。 现在已经是入夜的时间了,这边像是人烟稀疏。 我跟顾北冥一同上了公交车,坐在居中间的双人位上。 公交车上的人,会让我感觉莫名的有些多。 我们就犹如小情侣间闹脾气那样,我望着窗外、他瞅着不知道那个方向看。 窗外的景物一直在倒退,公交车的车速似乎开的很快。 马路上的路灯一直飞速的晃进我的眼睛里,这样的车速实在太快了,快得我根本无法收录路上任何的景观。 我冥冥中觉得有那么一丝危险正在朝着你凑近,我双手因为紧张已经搭在了前边的碳钢制的栏杆上。 我甚至不知道这个司机是不是嗑药或是已经疯了,车内有着不少的乘客。 所有都在怒斥着司机的速度,但他却一直维持现状原速,不断的开着快车。 我相信此时车内每个人都在屏息凝神的。 车速快得连带着我得呼吸,都变得十分的急促。 直到……一阵冰凉的触感,顾北冥一手抓在了我紧攥在栏杆的手上,另一只手还搭在我的肩上搂着,一直在我耳畔边轻喃,“别怕。” 只是这一声而已,我直接反手握住了顾北冥的手,感觉自己的指甲都近乎要抠到了他手掌的肉里边。 ……不知是我视觉感太强,还是有那点真实成份,这样的时速,让我感觉已经完全达到了两百公里。 明明我坐的位置离着车头那么远,却觉得公交车头近在咫尺直直的就朝着桥墩撞了上去! 我感知到,一个泛冷的怀抱轻拥着我入怀……我所坐的位置,恰恰好就是公交车装载汽油的油箱位置。 顷刻间,我鼻腔中浸渗满额全都是汽油的味道。 这阵难闻的味道,被我吸进肺里,我便感觉我胃里翻腾起一股热潮,反胃,想吐……我耳边是一阵撞碎玻璃渣子的声音,我的耳朵像是直接被冰冷的阻力挡了一下。 我的肚子好像被这阵冲击力,狠狠的撞了一下! 疼—— 有那么一瞬间,重力冲击、嗅觉冲击、听觉冲击,让我感觉自己已经疼死过去了,但却又从鬼门关倒退了回来。 我上齿死咬着下唇,双手下意识抚上了自己的肚子,两手紧攥着衣角,我此时是闭着眼睛的,散落的些许发丝肆意的盖住了我的脸庞。 我的肚子像是被撞的开始变得麻木了,连同我脖颈间,都有种莫名像是被海藻泥侵袭皮肤的,有种稠稠的黏腻感,冰冰凉凉的让我感觉觉得很不舒服。 只是那一声让人感觉刺耳的钢化玻璃和碳钢板变形挤压的声响。 车内狠狠的撞击,只一秒、两秒静谧的之后,就是车内人惨绝人寰的疼痛喊叫。 我的脑子被搅成了一块,这哭泣惨叫的声音扯着我的神经,我的眼泪已经巴巴的流窜了下来…… 顾北冥宽厚的大掌,抚在我按在肚子上的双手上,一手将我的头按在他的怀里,一直用着极温柔的声音,宽慰着我,“没事了。” 我的肚子就像是他说的那样,瞬间就不疼了…… 等我回神便是猛然一惊,转而直接抓起了顾北冥手,“你……有没有受伤?” 话是一边问着得,我还刻意将他手部的位置,包括全身上下看了一边。 耳边萦绕着车内所有人的痛呼声。 余惊仍在,我的额头已经开始掀起了一阵冷汗、 而顾北冥先森呢,特么居然还在哪里笑!我都不知道他在哪里笑什么!? ……笑点在哪!? 我心里只觉一阵气恼,一手甩开他的手。 转而一个没注意,居然踉跄的又被他伸手捞进了他的怀里,“温阳,你关心我?” 什么什么。 这种情况之下,换做是谁我都会关心的,好嘛。 我边往车内遍过,车头已经完全变形了,车头的钢化玻璃全部都碎裂成了玻璃渣子,前排浸渗满的全都是血,车内的人包括后座的乘客,受伤像是都很严重的样子。 第140章 死而复生 我衣服也不可避免的粘上了不少的玻璃渣子。 顾北冥轻拍了下我的头和肩膀,我垂首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 ……现在是夜间九点三十分,相信明天一早这又会是一起特大新闻。 我顾不得再跟顾北冥说那么多了,直接就拿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 我眼睛透过已经全然碎裂的窗框,肆意的在搜寻着路标的标识,电话那端才刚接通,我直接就报了地址。 我是一个宅女,虽然在深圳生活了这么久,除了工作需要,时常奔走在某地,除非具有地标性的地点位置,基本上,我对于许多地方都不太熟识。 特别是,刚刚只是看着公共汽车站牌的指示牌,就跟着上了车。 我近乎没有任何处理伤患的经验,除却我扯着顾北冥,能帮助几个看似伤得不重的伤患,从车窗上‘纵身’之外,基本上就是持观望态度的。 事发的现场,已经距离了不少的围观群众,一辆公共汽车撞在桥墩上,造成了交通阻塞。 看看时间大概过了小半小时过后,交警、公安、救护车全都聚集在了事故地点。 我离着公交车稍远的位置,看着由警务人员和两名医护人员通力合作,将浑身是血,满身玻璃碎渣子的司机,从被已经压得变形的车头下给解救了出来。 我的视觉,能够清晰的看见距离我不足一百米处的景象,司机的额头部位有明显磕碰出血的痕迹。 ……当医护人员将已经昏迷的司机调整位置,合力抬起担架的那一刻。 我蹙眉紧盯着司机的那张脸,司机被玻璃渣子划破的脸,全都满布血迹…… 人才刚被抬下车,医护人员就开始各种按压心肺,使用简易呼吸器对人进行心肺复苏。 凭借我刚刚,在驱后位置感受到的那股速度和重力的冲击,感觉基本上司机并不生还的可能。 直至我看着其中一名医护人员,双手替司机盖上了白布……人大概是已经死了。 我心里还在疑惑着,却无意中看到被白布掩盖,那具担架的旁边,居然有只猫,而且还是只黑猫。 玄学中有说过,黑猫是相较其它物种,阴气最重,反之,白猫则是懂通灵却能镇宅辟邪的吉祥物。 我直接将疑惑的茅头,投递向了顾北冥,我望着他,却又一时找不到合适话语开口问他。 顾北冥此时正一脸漠然的观测着被白布,被掩盖住全身的那名已经确认死亡的司机。 那只黑猫和家里那只小家伙不同,小家伙虽然异瞳双眸看着有些渗人,但是因为体态和自身养成那种臭脾性的缘故。 总让人觉得呆板,连脑袋上都刻着个蠢字!很难让人联想成,它会是个多么残暴的家伙。 而这只黑猫,眼睛不时透过黑夜,借助着路灯反射出来的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就如狼一般的绿光。 它的目光带着股清冷,很犀利,让我有种它与生俱来就是冷漠、孤傲的错觉…… 我不禁心生出几分胆怯,侧首看向顾北冥的侧脸,刻意压低着声线说,“顾北冥,那只猫……” 我看着顾北冥,他眉头轻皱了起来,直接伸手牵住我的右手,“一般人看不到,我们走吧,这里不安全。” 一般人看不到那只黑猫?就因为他的这一句话,我的心突然就乱了。 是真的看不到呢……现场似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黑猫的存在。 ……我的手也不自觉的攥紧了顾北冥的手掌,走,是该走得……我也总觉得今天这晃如赛车的时速,很不正常。 当我跟着顾北冥的牵引,刚转过身的时候,两名医护人员直接就抬着担架从我身旁掠过。 说来也蹊跷,就在担架从我身旁掠过的时候,一阵风从我身旁掠过。 就在我凝神间便看到了覆盖尸体的白布,被这一阵轻风吹来,只在第二阵风吹向我脸庞时。 一股莫名归属尸臭的味道,侵袭进我的鼻息间…… 就在我闻到这股异味的时候,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瞬时间冒了出来。 只在一两秒间,我余光瞥见那个躺在担架上的司机瞬间就站了起来!? 我还没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两名医护人员就已经被狠狠的吓了一跳。 我蹙眉看着那个司机,脸上还有不少的玻璃碎渣子。 他就犹如一个没事人一般,直接就站起来行走,双手松动自由的拍了拍身上的碎渣子,就是想要走。 其中一名医护人员反应过来,直接伸手拦住司机的去路,“先生,你被车身重压,为了保证你的安全,麻烦跟随医护人员先上救护车,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司机像是根本没将医护人员的话听进耳里,只是转头看向我。 呼~不顾及个人形象,满脸布满伤痕的看着我也就罢了。 但他偏偏被玻璃渣割伤的嘴角,还咧开嘴朝着我笑,并且还笑出了声。 我……基本上只这一眼,我就已经将他的模样,完全的印刻进了心里。 ……身体被扎上了那么多玻璃渣子,并且流血超过一小时,居然能在医护人员确认毫无心跳,眼珠已经翻白……无呼吸的情况底下,死而复生? 这简直让人不可置信。 那个死而复生的司机,看着我用着一抹清冷锐利的眼神。 他这抹眼神,让我陡然间想到了那只,不知何时,早已不见身影的黑猫,都说,黑猫是通阴阳两界的灵异体,所以,这真的是诈尸么? 陆续接到消息的记者,和汽车围观的群众,都因为司机突然间‘活过来’的奇迹,各种面面相觑、拍照、录制报道。 因为司机和我的距离最近,我心慌意乱的就想着先要往顾北冥身旁躲。 “怎……怎么会这样?”我问他。 如果没死,我或许不会那么的害怕,因为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总会给人那么一些惊喜、惊吓和意外。 可是他人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像个没事人一样,不知疼痛的如常走动? 第141章 鬼扯脚 我看着那个满身满脸负伤的男人,余光瞥见……那司机本该透过路灯折射出影子的,但我却根本没看到。 我刻意压低声音,告诉顾北冥说,“顾北冥……那个人没有影子。” 所以,他是鬼么?因为是鬼,所以即便是受了那么重的伤,却依旧可以一副相安无事的模样。 “那是交警该去彻查的问题,你不要去多事。”说便,顾北冥一手半捆着我,就是让我感觉触不及防的扯着我往反方向走。 ……我并不如同赶来的一线报社记者和网络新闻媒体人那样,对这类的事物和完全不符合逻辑的事情感觉到惊喜,亦或是觉得有新闻价值可寻。 我们足见远离了人潮扎堆的地方。 我人被顾北冥扣在怀里,他凝望着我,话说的带几分凝重严谨,“我不是跟你说过,有东西缠上你了。” 嗯,说过。 的确是说过的,但是那已经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了。 但是不见顾北冥的这两个月,至少我觉得,我是平安无事的。 什么时候开始,这些诡异的事情……又开始在我的身边上演了。 我跟着顾北冥一块走,他似无意的在跟我边说,“温阳,你住的那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搬到我家跟我一块住,嗯?” 本来关系就已经够乱七八糟了,还有搬一块住。 我埋头,摇了摇头,“我不要跟你一块住。” “我不能时刻守在你的身边,在家那边我设下了结界,”说着,顾北冥的手就放到了我的肚子上,“可以保护好你和孩子。” “顾北冥,”我喊他的名字,然后直接转向踮起脚尖吻在了他的唇上,只是一个很浅的吻,他似乎也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冥王也说……既然怀了就让我把孩子生下来。” 我以为每个都会反对的,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冥王在这件事情上……矛盾的跟顾北冥站了队,可曲南弦却是反对的。 “你回去吧,有小家伙和我手上的这枚戒指,应该不会有事的。” ……或许在外面,的确挺不安全的,但是回到租房,反倒让我觉得心安,因为里边不仅有那些东西,还有冥王给的紫玉。 开门进了租房,我才稍稍放松了心情。 可就在我开启房门的那一刻,我的心直接就悬挂了起来。 此时撞入我眼帘的是那个……今晚撞车死去……复生的司机! 我的视野全都是他满脸伤痕的模样,只是他和那时不同,他此时此刻全身的肤色都是灰色的。 他正咧开嘴,朝着我发出诡异的笑,我隐隐约约透过他的牙齿和牙床,看到他口腔内有着些什么粘稠的物体! 我脑袋像是慢了半拍,瞬间就呆定住了,双腿麻木的感觉,脚掌就如同灌了铅一般,使我根本迈不动步伐。 就连逃命后退的力气都没有…… 我的眼睛下意识肆意的搜寻着,小家伙的身影,但是我却根本没有看到它。 这个形同形似走肉的人,一直在向我逼近,我害怕,我害怕得也只能一直不断的后退,我甚至不敢幅度过大的跑! 看到我这幅惊慌失措的模样,那个司机笑得愈发高兴了。 只在下一刻,我就看到司机直接张开了口,口腔的舌头直接舒展了出来…… 他的舌头一直在吐、在吐,我全身都在打着冷颤,因为那根舌头足足有……有我一只手臂那么长! 我,我刚想开口喊叫,那根长舌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缠上了我的脖颈。 冰冰凉凉,如果海藻泥侵袭脖颈的感觉,就跟刚刚在公交车上的感觉一样! 他的舌头,捆着我的脖子并不算紧,但却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我屏住呼吸,想尝试用什么方法去解开这一道束缚,但我却发现,我连伸手去触碰司机舌头的勇气都没有。 就在我分神去想些什么的空余时间里,一个我熟悉的高大身影,影立在了我的跟前。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直接就是一鞭子甩在了我跟那名司机,间距一米长的舌头红色上! 那根舌头,也迅速的从我脖颈伸展开了,我刚刚有那么半分钟的时间,是完全憋住不敢呼吸的。 突的,“啪!”地一声,一根红色的长鞭直接甩到了……长舌男呈灰色的手臂上。 ——顾北冥! 那根红色长鞭就如同是尖刀利器一般,直接就将司机的手臂给甩落下来。 但很奇怪?这男人被甩下的手臂,没有留下丝毫的血迹,就像是冷藏库里长期被冻住的尸体、冻肉! 我一直慢退到客厅的位置,他们厮打在一起,而那人却是毫无招架之力。 ……顾北冥运鞭的架势很纯熟,即便在房间这么小的空间之内他还能收放自如的甩鞭。 原来,原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仿如就像是顾北冥说得,一直在不断的发酵,从未从我身边远离。 只在我正分神的这瞬间,我脚踝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一般。 我下意识往我脚踝上看,只当我看到那白灰色手的下一秒,我就被猛地拉了一下。 只差一点!我就被这只没有连接身体神经线的手拉到摔倒! 鬼扯脚……鬼扯脚! 我拼了命的想要挣扎开这只手,但是我越挣扎,这只手就抓的越紧! 我的身心感觉已经开始完全沸腾,冷汗浸湿后背,“顾北冥,顾北冥……” 就在这时,一条凭空而降的红鞭狠狠的甩在了那只呈青灰色的,毛细血管突显的手上! 我紧盯着那只恐怖的手,只见那只手像是有感知一般的迅速收了回去。 我吓得反应慢了一步,立马收起了自己的腿,就是拼命的往后退…… “走!”顾北冥一手突的抓住了我的手腕,扯着我就往门的方向走。 他拉着我走得很快,直到进到电梯,我整个人还好像呆愣着。 “别担心,没事,”他将我搂在了他的怀里,俯身轻吻上我的唇,“我也不会让你和孩子出事的。” 我就仿若一个什么都不懂小孩,只懂得点头应却。 第142章 闭眼 我心下一沉,猛然间就想了淼淼。 我顿时就有些慌了,我挣开他的怀抱,一手抓着紧抓着他的手,“顾北冥……和我稍微亲近些的人,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什么嘛?” 不知道为什么,经历过那场车祸和见过冥王,我无形中觉得自己开始变得很敏感。 ……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表达。 “放心,还不至于会牵扯到无辜的人。以后那间房子不要再回去了,我会找时间帮你回去拿东西。” 我心里刚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可脚腕处又开觉得有种麻木的感觉,我攥着他的手没松开,反倒又紧了紧。 我看着顾北冥,样子应该是十分困扰的,“顾北冥……” 顾北冥蹙眉,直接蹲下了身子,我一手抚在钛金材质的电梯壁上,同样看着我的脚踝。 因为我今天是穿了职业装的缘故,刚刚那只灰白色的手,只是隔着裤子碰触到了我的右脚踝。 我以为没事的,但是事过之后,我觉得我的脚踝在隐隐发疼,像是有细针扎进我皮肤的真皮层,生疼生疼的。 顾北冥撩开了我裤脚,我能看得很清楚……我的右脚踝,被五指抓得很清晰的抓痕! 五指的痕迹呈青灰色,连接脚背的两根青筋突起,五指抓痕的周围,全都是如同静脉曲张般的乱痕! 顾北冥用手掌轻触了一下抓痕的烙印,我的脚就是一阵直刺骨头的疼痛。 等我在定眼看时,那只灰白的手居然紧紧的抓在了我的脚踝上! 而那只手仿佛是虚的、透明的,因为他不时的会与顾北冥的手重合在一块。 只是此时那只灰白色的手是血肉模糊,甚至流露出白骨的腐肉。 可顾北冥就如同根本没有见到一般,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地方!我脑子像是被人拿着木鱼猛地敲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害怕,害怕的直接背贴着钛合金板,坐到了地上。 我的右脚踝已经完全麻木了,我想去伸手扯开那只腐烂不堪的手,却发现我根本不敢去触碰! 我眼见着那只相当于断臂的手,将我的肉给直接扒了下来,我脚踝被手轻而易举扒下来的肉,全部都像是长期被浸泡水中的猪羊肉一般…… 完全,完全没有任何血迹,有的只是被泡的发白的腐肉。 胃里却想时不断的翻腾起恶心的感觉,人就想干呕。 我上齿死咬着下唇,伸手直接就想要去抓住那只手。 却被顾北冥的手先一步的反擒住了, 我焦虑的看着顾北冥,“我……我的脚,我的脚……” 直接将我整个人都给横抱了起来,“这只是幻觉,不要被控制住了!” 幻觉,幻觉……又是什么空间维度么? 我心慌意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顾北冥却在说,“刚才那个应该是一具被操控的不死人。” …… 现在已经很晚了,小区内的人近乎都已经睡了,所以整个夜都显得很宁静。 只在我跟他坐电梯下到一楼的时候,我鼻息间闻到一股恶臭味。 而这股恶臭味,并不是在验尸时,会闻到的消毒水或是肝胆肠的味道。 而是交杂着胆酸味道的同时,还透着股很重的锈水味,像是近距离闻着长久失修的铁锈,还有一股小时候我常常闻到,很多很多小孩儿的尿骚味。 我抬手用手背盖住的鼻腔,蹙眉看向顾北冥,“这味道,我好像在哪闻到过。” 很熟悉……究竟是在哪呢。 顾北冥的神情显得颇为凝重,“今天,这整个小区阴气都很重,或许在这里聚集了少的阴魂。” 怎么可能呢,昨天、以前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会只仅仅一天的时间,就会聚集很多的鬼魂? 就在顾北冥抱着我走出小区的那一刻,我耳边萦绕着一个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告诉我说,“温阳,你以为去他的别墅住,自己安全了么?” 我的呼吸顿时就凝滞住了,即便是两个多月都未曾听到的声音,我仍旧很熟悉。 我下意识的看向我左手的玉戒,它正在发散着红色的光,很红、妖艳的红,就像是地狱的黄泉路上的曼珠沙华,会发出照射的光! 我将左手握成了拳头,眼泪直接就流窜了出来,颔首看着正目视前方的他,“顾北冥,戒指……” 我听着自己夹带着抹哭腔,顾北冥很快就低头看向了我。 顾北冥的手稍稍将我搂紧,加快了他自己的步伐,我蜗蜷在他的怀里,感觉到有些颠簸。 只在下一瞬间,我的眼睛一闭一睁,我的视野就像是渲染起了一层薄薄的雾,而且这层雾,还是淡红色的…… “温阳,闭眼!”他很急迫得就将这句话脱落出口。 我也在接收到他话中讯息的下一秒直接闭上了眼。 我一手紧捆住他的手臂,我能很清楚的感知到,中指的那枚戒指在发热。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我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这种不能呼吸的感觉让我觉得久违。 我感觉我的鼻子瞬间就不能呼吸了,只能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大量风涌进我的口腔,直逼进我的喉咙里,让我感觉像是有人正在往我口中灌进干沙,让我喉咙感觉很难受! 甚至这一刻我在想,是不是得了哮喘!? 风在我耳边疾驰,我没敢睁开过眼睛,但我却能判断出,顾北冥像是直接将我整个人抱着腾空了起来。 因为我有种高挂空中心悬的感觉…… 我只知道我的眼泪还在一直往外冒着,我直接把脑袋转向顾北冥坚实冷硬的胸膛,借着他的衣衫轻擦掉我的眼泪。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顾北冥直接俯身将我放了下地,我的脚有了着落点。 只听,顾北冥很温柔的在我耳边轻声,“温阳,可以把眼睛睁开了。” 我听他话,直接就将双眼睁开了,只在睁开眼的这一刻,入目的是暖色的灯光,豪华家具…… 我的脚似乎恢复了知觉,等我再次看向脚踝余留出来的皮肤时,那青灰色的痕迹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 第143章 比一般人怀的孩子都长得快些 我看着我的脚,转而看向顾北冥,“怎么会这样?” 他的解释,对于我来说有点荒唐,“我在这间别墅设下了结界,对抓痕有消散作用。” 我是还想告诉他一些什么,他就抢先开了口,“现在已经很晚了,洗个澡,早点睡。” 我在他这话里边,透息出来的讯息是,我和宝宝都需要休息。 “顾北冥,刚刚从小区出来的时候……”我的话顿了顿,一改话锋,想要去试探他,“那个女人,是不会放过我的。” 我总觉得,他是有听到那个女人所说的一些话,只不过对我有所隐瞒。 他伸手捋了捋我的头发说,“别想那么多,你现在需要休息。” 我也懒得去呕这个气了,索性直接点头。 他将我带去了二楼的卧室,我不得不承认,单单看这房子的装潢和平方米,那只能是豪华的代名词。 简单的洗完澡之后,他给我准备了些,相当合身的衣服。 可当我走出浴室的时候发现,顾北冥就坐在那张床上。 ……是又要和我一块睡的节奏么? 我直接迈步走到距离他不远的位置,垂首望着他,“你要和我一块睡么?” “我陪在你身边。” 好吧—— …… 我在床榻上睡着,却总觉得不安心。 而顾北冥,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目光如矩的看着我。我直接就将脸转向一边,不去看他。 可是却被他那只冰冷的手掰正了脸,他迫使我正视着他,“温阳,不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保护你。” 我木讷的看着他,只是沉沉的点了点头。 突然间,顾北冥直接扒覆在我的身上,用双臂抵在我的左右两边。 我眼见着他直接就吻上了我的唇,我近乎是知道他会有这个动作的,但是我人还是怔了几秒。 我下意识就认为他是想要乱来,想要拼命的推开他,可是他的吻很暴劣,让我感觉到这股警告的意味。 ……警告我,不能拒绝他的吻。 我,我喝到了血的味道,我确定这是鲜血的腥甜味。 我不断的想要吐舌头,可他却强势地……不断的往我口腔喉咙灌输着血液,他在迫使我喝他的血…… 此时我眼眶早已浸渗满了眼泪,沿着眼角的位置直接流了下来。 过了许久,顾北冥才把我放开,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到浸渗的全都是满足。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往我口中灌送这些东西,但是我想,顾北冥一定是故意,至于影响,起码是不会对我造成伤害的。 我忍住了疑惑,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倒是他,从我身上翻身而下,开口对我说,“明天向FSD那边请假,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的呼吸有些许紊乱,还带着几丝粗喘,我能感觉到我的嘴角有血迹…!我抬手便在嘴角的位置擦了擦。 我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颔首开口问道,“去哪?” “孤儿院。” “孤儿院,为什么要去孤儿院?”我问他。 我没有去看他的神情,但听他的话语却颇感凝重,“那里大概藏着你这26年来得结,如果不把你梦魇里的那个女人找出来,这个孩子怕是生不出来了……” ……26岁,自从26岁之后,我身边得这些个灵异东西,仿佛就没有间断过。 当顾北冥说出口,那个女人的时候,我脑海浮现出的就是自己的那张脸庞,大红色的裙子,凤冠霞帔,还有脚上那双绣花鞋。 是这样的么,或许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而顾北冥就是操控全局的那个。 但是逻辑完全不对,我感觉那个一直萦绕在隔阂我和顾北冥的那个声音,根本就不想要我生下这个孩子,而且她也一定是迫害我的那一个。 我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对他说道,“我不想去,我不敢。” 我说完,顾北冥就呈现出一副凝重脸,“睡吧,早点睡。”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该睡了……今天都累一天了。 …… 月光洒落在我和顾北冥的身上,让我觉得清冷,说不出的害怕,但却又是真得很害怕。 当我陡然间抬头看向孤儿院牌匾的时候,明明该印刻清楚,写明‘XX孤儿院’的牌匾,变成了‘灵魂旅社’! 焦虑、不安……头皮发麻的感觉。 只仅仅几秒钟的瞬息,孤儿院仅仅两层高的房屋瞬间幻化成了灵魂旅社的徽派式建筑。 而且此时我的肚子大到,就如同孕妇快要临盆一般,重,重的就快要把我的给压垮的感觉。 我才刚入睡,下腹就如同有什么东西流出了一般。 只是一个感觉而已,我就被吓得,直接就从床上半坐了起来,双手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肚子。 随即一个泛冷的怀抱,将我紧紧的扣在了怀里,他的手一直轻抚着我的后脑勺,五指穿过我的长发,然后就是一直在我耳边喃喃出声,“又做噩梦了,嗯?” 我滞住的呼吸,突然间像是直接泄了出来,整个人埋头撞进了顾北冥的怀里,两手紧紧的拥着他。 他的话说得很温柔,一直在我耳边轻喃着,让我不要害怕,有他在。 我靠在他怀里靠了许久,逐渐平复了心情,才用两手将他给扒开了,“我,我不想睡了。” 对我带着某些时候一贯的温柔,“好,那就躺会儿。” ……不知是不是有了腹中胎的缘故,即便是他在,我都觉得梦魇跟得我很厉害。 说是不睡,对,不睡……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抵得过周公的诱惑,直接睡过去了。 等我清早起床的时候,顾北冥还睡在我的旁边,。 只仅仅一天的时间而已,为什么我的肚子,会变得像是怀孕三个月一般微微凸起。 我拧眉,“……我的肚子。” 一张非常好看的脸,带着抹温柔的声线,“温阳,我们的孩子会比一般人怀的孩子,都长得快些。” 快些?特么这那止快些啊!人生一个,我怕都可以生三个了吧……呸! 第144章 狠咬牙 一跺脚 噢,对了……“小家伙呢,我在租房的时候,似乎没有看到它。” 这是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么,对许多的反应都变得迟钝了。 他样子陡然间就变得很不耐烦,“不知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它,那种东西都会自带灵敏鼻子,所以不用担心它会走丢。” ……可这神情看在我眼里,顾北冥那副耍横的表情可不是这么个意思,是巴不得走丢,都懒得理。 我不问,估计他也就当往事随风那种。 我没再跟他纠结,只是一转画风说,“……顾北冥,我相信你,我们去……我们去孤儿院。” 他的眼神听到我这样说,立马就变了,变得都特么懂得发光了! 顾北冥伸手抚在我的脸颊上,冰冰凉凉的感觉,然后非常温柔的说,“好,我们等会就去,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眨了眨眼睛,对视着他的眼眸,“我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温阳,只要你相信我就好。”他话说了下,又补充了一句,“只要那个困扰住你的女人找到,就没事了,嗯?” 我莫名的有点担心,担心在这个过程中,会出现什么问题……我总有一点不那么好的预感。 ……其实孤儿院,那个地方,曾经有一段时间的轰动新闻报道,贴吧、论坛都在讨论。 因为几年前孤儿院那些诡异的命案,瞬间就被传开了,甚至都不知道它是怎么被人悉知那么吊诡的。 只是经过警方不断的出通告正名和长时间的掩埋,这个幽灵院相关的命案消息,就慢慢被掩盖下去了。 但每每有人想要探寻灵异事件时,总会有人提及到那个地方。 可就我这种,时常就能见到游魂的人来说,我并不觉得那个地方有多么阴盛阳衰。 …… 在孤儿院,住了那么多年,让我很清楚的知道,孤儿院内有不少于数十只的鬼魂。 但是我生活了那么多年,感觉孤儿院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至少在院长将孤儿院贩售出去之前,的确是的…… 就发生了许多诡异的事情,工人坠楼、投资商无故猝死。 我有翻查过记录,但那时的说法和档案记录,只是说意外身亡,投资商压力过大,工程师携工人在高楼勘查的时候,因为孤儿院年久失修,不小心摔地身亡。 我看着孤儿院的那块牌匾,感觉分分钟,就会幻化成‘灵魂旅社’的字样。 直到他的声音,把我抽回了现实。 顾北冥侧首看向我,低声问我说,“害怕吗?” 现在是白天,阳气较盛,虽然孤儿院有些地方会被大树挡着,但是正正中午的时间去,问题应该不大。 我余光是能够看见他神情的,我摇了摇头,“不怕。” 毕竟是承载了童年的地方,除却有些不那么好的记忆之外,基本上没什么很怪异的事情发生。 顾北冥话说得凝重,“这间孤儿院,哪怕是白天幽怨气都很重。” 我听着他说的话,下意识就脱口而出道,“不是灵魂旅社的化身么么,怎么会阴气很重?” “谁跟你说,孤儿院是灵魂旅社?” ……对啊,只是我在梦中,梦到灵魂旅社变成了孤儿院。 我连忙摇头,“没,可能是我搞错了。” 顾北冥没再追问我些什么,“我们进去吧。” 真要说,我知道了这里幽怨气重之后,再让我进去,我害怕……我连踏步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我有些踌躇,“我们就这样进去?” 我们不要准备些什么铜钱剑、符文、狗血之类的,以备不时之需? 他看着我,很认真的对我说道,“你只要控制住自己的意念,就一定不会有事,那些东西伤害不了你。我不怕那些东西会伤害你,我只怕你被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缠死在自己营造的幻境中。” 嗯,我已经吃过很多次亏了,可是每次吃亏都好真实。 我咽下了一口唾沫,点头,“好,我知道了。” 我这边才刚应下,顾北冥就牵起了我手,欲把我往里带。 可我们还没有走进孤儿院,突的我的视野里就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他用着田径运动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向我们,一边跑,嘴里还一直喊着救命! “救命……救命啊!” 我眼见着那个男人快速的冲到了我的面前,直接就是一把拖住了我的手!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得看着他的脸,他的脸色白的很不正常,就像是中了什么巫术……被人下了什么降头似得,眼圈泛着黑青,脸色惨白的仿佛涂抹了一层BB霜,厚厚的。 我开始伸手扯我的手,顾北冥眼疾手快的直接擒住了男人的手,反手一拗。 只听,嘎啦一声,男人的手像是直接就被拗断了一般。 反倒成了男人开始不断的想要将手抽回,直接就被顾北冥一个猛力推倒在了地上。 ……我总觉得有一些不详的预感,右眼皮开始跳动了起来。 都说,左眼皮跳跳是吉事,右眼皮跳则相反。 等男人一只手抱着自己受伤的另一只手痛哭的时候,还不忘对着顾北冥鬼哭狼嚎一声,一直喃喃的说他是鬼。 我蹙眉,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顾北冥的手,“顾北冥,要不我们,”我舔了舔唇,咽了口唾沫,“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顾北冥以同样紧攥我的方式,安慰着我,“温阳,你不是一般的人,你手上还有这枚戒指,只要你战胜了自己的心魔,完全不需要害怕的。” 不害怕?不需要害怕,怎么可能会不害怕! 我内心深处有多么迫切的想要走,但却不能走,我知道的。 刚刚从孤儿院内走出来的那个男人,疯疯癫癫的已经走远了。 可我总觉得,那鬼哭狼嚎的声音还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 死就死吧,大不了一了百了,要是真在每天每天的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吓死的。 真不想,是同事为我收尸的,但……狠咬牙,一跺脚,“走吧!” 第145章 雨那么大 干什么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侧首望着顾北冥,“你闻到血腥味儿了吗?” 顾北冥好像又刻意用鼻子轻嗅下味道,随即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 没有嘛,可是我闻到了。 我有些畏畏缩缩的,“是我的错觉么,我好像闻到了。” 顾北冥抬手摸了摸我的头,“是你太敏感了,不用怕。” 我说,“可刚刚那个男人,一定是见到了什么东西,才会那么害怕。” “嗯。不过,只有我们进去,才能够解答你心中的疑惑。” 顾北冥说着,就拉着我往孤儿院最里边的方向去了。 当我走在这走廊上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来,就让我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等等。” 突的,顾北冥直接大力扯住了我的手腕,示意让我停下了脚步。 我步伐骤停,咽了口唾沫,压低了声音问他,“怎么了?” 我声音很小,但很奇怪的是,如同四合院般的四合院,就像是在大山上叫喊一般,很大的回声…… 就因为这三个字,我原本紧张的心瞬间就倒吊了起来。 ……攥着顾北冥的手也紧了紧。 突的,“啊……”的一声,直接在我们背后袭来。 顾北冥迅速转身,我跟着猛得一回头,便看到了一个头发像是鸡窝,蓬头垢面的女人,她身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基本上整个人的大半张脸,都被乱发遮掩住了。 我呼吸瞬间就凝滞住了,随后顾北冥才低声说了句,“不用怕,是人。” 我下意识去看地板,结果看到了女人的影子,倒吊的心才放松下来,暗暗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女人似乎对我们的到来,感到很愤怒,直接对我怒声,“你们是谁!” 她话边说着,女人那双惨白的手,就抬起开始缓缓拨开了垂在额前的头发。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惨白的脸,他的眼睛还挂着两个大大黑青色的眼圈! 刚刚在太阳底下,我看到了那个男人的影子,会动会跳的、手还有温度……我确认是活人无疑。 但是会形成这样黑青色的眼圈,是死去之后大约超过24小时之后,才会形成的效果。 “顾北冥,她不是人……她是鬼!” 我想试图拉着顾北冥跑,可顾北冥直接就将我给拽住了,“她是人,估计是无家可归的流浪乞丐。” 我又瞥着那个女人看了一眼,她直接就转身,像个小女孩一般直接跑远了。 ……我是不太相信他说得话,然后顾北冥又一本正经的,在我耳边轻声说,“很多种情况,都会导致这种现象的产生,或许这女人是长期睡眠不好,生活质量跟不上。” 是么,我总觉得不是这样的,怎么可能这么巧合,那个女人和刚刚那个男人都是这样的。 来都来了,只能是硬着头皮往前走……直到我和顾北冥走到走廊的尽头。 我似乎听到了两抹相互交谈的声音—— 即便许久没有听到过,但是这两抹声线,让我仿佛回到了幼年时期的感觉。 我和顾北冥就站在走廊末端,那时候院长住的那间房子前。 院长和那时,常年在孤儿院煮饭打扫阿姨的声音。 “咱们孤儿院,最近不太平,夜晚的时候我都看到好些不干净的东西。” “是啊,自从阳阳成了大姑娘之后,孤儿院每天都有不同的怪事发生。” 是我,是我成了大姑娘之后么?——院长这一辈的人,她们经常说女孩儿来月事之后,就是大姑娘了。 而且,我也是第一次来了月事之后,才看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只在这一刻,我的整颗心,都跟着悬了起来。 是因为我,孤儿院才发生那么多怪异的事情么? 顾北冥正想着拽我去别处,只当我顺遂着他的意转身时,就看了那个……小女孩儿,还有我。 我记得那一天是我十四岁的生日,我们放学之后,在等晚饭的时间,就开始玩躲猫猫的游戏。 我站在原地,看着14岁的自己和那个女孩儿。 她藏、我抓。 ……可是她耍赖,明明她都已经被我看到了,她还要跑,我那时候只能去追她。 那个女孩儿一直被我追着后边跑,她绕着整个院子跑,一直跑。 结果她跑着跑着就摔倒了,就是因为这一摔…… 天色突然间,就开始转阴了…… 顾北冥侧首看向我,温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顾北冥的突然间问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等我晃神再看过去时,那个画面已经没有了。 顾北冥一手将我捞进他的怀里,我听着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突然间觉得很安心,“先回去吧,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嗯。” …… 回到他的家的时候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我才感觉到,我整个人已经体力透支到虚脱了,而且整个人想反胃,很不舒服。 简单的洗了个澡,直接倒头就睡在了床榻上,连饭都顾不得吃。 顾北冥是搂着我睡的,只是睡着睡着,我好像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手机铃声。 他便将我松开了……大概是接了电话,我一只手扒着他,刻意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也没有推开我,然后,我隐约间听到了几句女声,这个声音虽然有段时间没听了,但我却是永远都忘不了…… 我事先睁开了双眼,瞅着他,默不作声。 他看到我醒了,上来就是一句,“温阳,我有事需要出去一下,过会儿就回来。” “过会儿,过会儿是多久?”我问他。 “至多两个小时,”他伸手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又说道,“乖,你先睡。” 我望着他的脸庞,有点小私心的想要拖住他,或是让他放弃出去的决定,“雨下得那么大,你干什么去。” 他摸不做声的没有回答我,我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真如淼淼说得,满足不了就要那个嘛……也,不至于吧。 我一手抓住他,用着尽可能表达我内心想法的眼神凝望,“如果我说,我不想要你去,你还是会去的,是么?” 第146章 别弄我 不许你弄我 他的眉头拧在了一起,我们俩相当于就这样僵持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着淡淡的嗓音道,“温阳,她遇到点事情,我必须去。” 也是——或许是我太小肚鸡肠了。 “……她是谁?”我问。 他凝望我又没回答我。 是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么,实诚的说句话,有这么难回答吗? 罢了。 我没有颔首,只是平视大概看到他衬衫第二颗扣子的位置,“……你去吧。” 他走了,但还不忘吻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步伐不受控的直接就走到了落地窗前,恰好他的身影也移步到了楼下,我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眼见着他上了SUV的主座驾。 ……心里又是一阵很浓郁的,怅然若失的感觉,渗入心肺,沁进脾胃。 究竟是什么事呢?洛伊究竟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这么晚让顾北冥去找她呢? 烦,明知道我会不高兴、我的脸色都已经摆出来了……还是要去。 一个女的,大半夜打电话给一个男的、一个男的大半夜还要去赴约…… 呵。 我已经没有了睡意,手扶着栏杆,站在阳台吹着夜里的凉风。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得,就想着下楼去找酒喝了。 我是那种喝惯了啤酒的人——结果这别墅里,很符合装饰的规矩的酒柜里摆放的全都是些,看起来就觉得蛮贵的红酒。 我也是够了,怀着个已经开始突显的肚子,晚上还是没吃东西那种,居然还一杯杯的死命灌酒。 红酒杯里倒满了红酒,有时候看电影,她就能看见富贵人家,一个劲的拿着各种高昂的红酒杯,喝着些红酒。 一杯红酒落肚,紧接着又是一杯,我似乎都快忘记了,我还揣着个孩子。 不过没关系啊,这肚子里的孩子,指不定那一天就被什么神啊鬼啊的弄死了。 都说为人母辛苦,确实挺辛苦得,每天每天都害怕……这孩子生出来,会不会只会想要喝血,会不会是个本来就没有生命迹象的死胎。 肚子有在大,可我却不敢去医院做什么检查,深怕医生一句话,就把我的孩子给打了。 顾北冥又揣着那么多秘密,唉,真是……想想都觉得心累。 酒精上脑就会很空虚啥的,酒喝了个半饱。 床头柜上,那叫一个狼藉…… 就在我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那个让我等了一宿的大坏蛋回来了。 他清清冷冷气息靠近我,“怎么喝这么多酒?” 我听他的意思是,怎么怀孕了还喝这么多酒。 我盘腿坐在床榻上,正视着顾北冥咽了口唾沫,一手托腮痴痴的看着他,“顾北冥是这样,我们呢,虽然有这层关系,但是呢……谁也不欠谁的。” 我蹙眉,眼眶就已经蓄起了不少的眼泪,“我只恨我自己不会去招惹男人,才会惹来你这么个东西有机可乘。” 我温阳!就是见男人见的太少了,以至于……随随便便一个男的,都可以将我给俘获了! 他直接就给我回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就自己在哪儿自言自语,“顾北冥,你知道什么是倒贴嘛?就跟那个……”跟那谁来着? 我低头,抬手配合的摸了摸头,“噢……就跟那个洛伊一样,我特么就跟那个洛伊一样,倒贴给你顾北冥,还帮你免费生孩子……结果呢,我连个屁都没有。” “咱们俩吧,就那什么……”喝太多酒了,打了一个饱嗝,“半斤八两,谁也不要说谁你知道吧。” 顾北冥开口说话,声音带着分嗔怒,“温阳,你看着我。” ……不看! 他扬手就是直接掐住了我的下巴。 烦透了!他总是动不动就掐着人下巴! 见人没有特异功能、好欺负是吧!? 我两手大力去推他的胸脯,自己就往后一仰靠在了背面的墙壁上,冷冰冰的……就跟这家伙一样! 我双手拍打着床榻,怒声,“别弄我!不许你弄我。” 他两手突地一个大力就掐到了我的腰上,我看着他一开一合的嘴里还不承认,“我没弄你,嗯?” 我整个人都扭扭捏捏的,就觉得心里很难受,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我眼泪沿着眼角位置,直接流落下来,“你弄我了……你弄我了!” 顾北冥直接两手想将我给搂他怀里去,我不让,两双手、四只手就在那拉拉扯扯,推搡来推搡去,牵扯不清的。 他一副很认真的脸望着我,“我怎么就成弄你了,嗯?” 我蹙着眉头,一手握拳就是要打他,“你就弄我了,不要你碰我,我讨厌你!” 顾北冥一手的拇指摩挲在我的脸上,轻擦着我留下来的眼泪,“我还没训你,你反倒借醉一直耍酒疯,嗯?” 我直接抬手甩的他一脸嘴巴子,“我讨厌你!” 真当我很大度是么?怎么说,我也算是他女朋友吧,虽然我是没明说那种,但我不是也默认了么。 我打了他一巴掌,他受了,结果就跟我发起脾气来了,“温阳,你总是跟别的东西牵扯不清,你也当我不会生气么?像你说的半斤八两,你怀疑我跟洛伊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我还怀疑你跟其它的东西有牵扯不清的关系!” 他这是发脾气了么?跟我发脾气了。 我怒声直接吼了出来,“顾北冥!你说话好侮辱人……你明明就知道,我和他……他们那些都不会有任何关系的。” ……我和秦宸的确有过一段,但明明我第一次都是给了他的。虽然,我也不知道那层证实我是否是玉女的膜什么时候……那个的。 但他应该是知道的,对,他是明知道的。 “温阳,你说我跟洛伊有什么的时候,我也会生气,也会伤心,你知不知道?”顾北冥将我直接搂紧,我头贴在他的胸脯,感受着他的心跳,“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们女人的心思,用上全副的情商和智商都猜不透。” 有么。 我回答他说,“……那就是因为,女人向来做很多事都是不过脑子的无理取闹。” 第147章 你说什么 ……没有规矩和方圆可寻的无理取闹,能用这么高深的词汇参透么。 “好了,不许再哭了。”说着,他冰冰凉凉的手又开始帮我抚泪。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顾北冥对我这么温柔的动作和神情。 就觉得鼻子酸酸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我埋头在他肩上,双手一把就紧拥住了他的腰腹。 我把脸埋在了肩头,便低低的啜泣起来。 如果我再拽住那个问题,不停的发问,估计他也不可能告诉我些什么。 我总感觉呼吸间都带着股酒气,“我……我很害怕。”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顾北冥冰凉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一直温声说,让我别害怕……不要害怕。 他的声音像是醇厚好听,让我感觉很安心。 经过颇长一段时间的哭泣过后,我好像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我人刚一躺下,就睡着了。 只是半夜里,我的耳边传来一些吱吱嘎嘎的声音…… 我迷迷糊糊中,翻转了一个身,直接继续睡,可总觉得耳边有阵吵闹的声音,让我不能安眠。 不知道我就这样闭着眼睛过了多久,我只觉我的右肩狠狠的一下重力!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过,好疼…… 我半眯着眼睛,睁眼,此时的四周,只有看窗的那边有月光洒进来,月光很柔和。 于是,我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只是……我才刚闭上眼,只觉肩膀扯着我很痛很痛,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手死掐住我的肩膀,还用着什么重物,压着我的胸口,很难受。 “顾北冥……”我轻声叫唤着他的名字。 忽然间,压在我肩膀和胸口的那阵重力就消失了。 只是,我能很明确的感知到,我的肩膀很疼,一阵酸疼的感觉。 我有时候的睡相,算不上太好……有时候会爱踢被子,有时候趴在电脑上睡着了,会落枕什么的。 有时,长时间作业腰肩膀酸痛,也是常有的事,我只当是拖着一个肚子的缘故。 可直到我的脖子,不知怎的被贯彻进一阵冷风,我才感觉到诡异。 我猛然中梦中惊醒!只觉四周很安静,漫散的光照射进来,屋里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下意识去看身侧的顾北冥,他已经睡过去了。 我想,我大概是又做恶梦了。 噩梦是常有的事,我没多在意直接一手掀了掀冷汗,倒头就想要继续睡,可当我右手臂撑着床沿的时候,我的肩膀就是一阵刺痛。 那阵……仿佛被针扎的刺痛! 我抬了抬自己的肩膀,那阵刺痛便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 这阵疼痛的感觉,就犹如那晚脚踝得疼痛感,刺疼刺疼的。 我突然想到着,心下就是一沉,我蹙眉下意识咬牙,直接抬手掀开了右肩的衣服,透过领口的位置,我看到了一个手掌印,这个手掌印就如同那天我脚上的痕迹一般,呈现出青灰色的痕迹。 只在这一刻,我整个人瞬间就觉得全身掀起了阵阵战栗。 我仔仔细细的将这个掌印观察了下,应该是,应该是那个司机留下的。 可是为什么……正当我思虑间,肩膀又是一阵如同针扎的刺痛! ……冷汗一瞬间沾湿了我的后背。 突的,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们又见面了。” 这个声音低沉难听极了—— 声音大概是从我床尾传出来的一般,当我猛然间抬头,却在看到那个男人的一瞬间,吓得浑身一颤。 窗边,站着一个男人,是那个司机……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我,我看到了居然是那张惨白眼圈透着股黑青色的脸庞。 我下意识就有去注意他的那只手,左……右手,他的手好好的就在两臂上。 可明明上次,司机的那只手已经没有了!明明是已经被顾北冥斩断了, 而且这一次,他的手是干枯并且发黑,就像是人时候水份蒸发,临近变枯骨的感觉。 顾北冥……我下意识就是想要去推搡一旁的顾北冥,可我却发现,我去推他但是他没有任何反应! “顾北冥,顾北冥……” 我的心一直狂跳个不停,顿时感觉全身都被一阵侵蚀的冷意侵袭。 避无可避,我被迫无奈的转头看向他,只要看到他张脸,我便不自禁往肚子里咽下了一口唾沫,“你……你是鬼。” 他沙哑的喉咙里发出声音,“我不是鬼。” 对,顾北冥说过的,这个司机不是鬼。 我直接嘶吼出声,“那你到底是谁?!” 我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头皮阵阵发麻的感觉。 可是,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直接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我怎么知道,我心下囫囵道。 我是不太想搭理他的,但是不说话不行。 我的眼神刻意避开他直视着我的眼睛,“你说。” 男人的目光转向床侧,“我找你,是因为你身边那个食尸鬼。” 我的心就如同被冰水贯彻了一般。 我晃神间,又想着确认了一句,“你说什么?” 只一听到这话,我的神经就忍不住紧绷了起来,周身湿冷的空气似乎又变强了,我扒起被褥就是往我的身上带。 “你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吧,”男人脸上居然流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但这笑露在我面前却是极其阴险,怀揣着什么阴谋的。“当作帮我,也当做是帮你,让那个食尸鬼露出原形。” “我不会帮你的。” 无论是不是,至少顾北冥没有害过我,相反,这人绝对不安好心。 “你不答应?” 他看着我,那张普通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我是看着他的脸就分分钟要变成恐怖的那种。 “对,我不答应。” 只在我回答的一瞬间,我的肩膀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我蹙眉侧头看向我的肩膀,我肩上的那个黑青色掌印,居然升腾起了黑气? 掌印的颜色,还在逐点逐点的变深。 并且伴随着颜色得变深,肩膀越来越疼。 那个男人,就那样在我的面前化作一缕青烟,凭空消失了…… 第148章 滚开 ……我肩膀上手掌印也瞬间减轻了疼痛感。 我是真的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我瞅着身旁这个似乎根本不懂醒的……顾北冥。 我已经完完全全不能用正常的脑路思考这些问题了,我想走……可现在大半夜的,或许我那都不能去。 于是,我直接双脚落地,穿着拖鞋就离开了这间别墅主卧。 我肩膀的这个手掌印,就像是烙印在我身上的痕迹,不知道为什么时不时就会传来一阵刺痛的感觉。 曲南弦说过,世界上有一种食尸的物种,也是三界六道之外的生物。 而且顾北冥之前明明说过得,我带着这枚戒指,任何阴魂都不能靠近我,除非是我受伤。 那只四不象的小家伙,也莫名的就消失了…… 我害怕、纠结得,一直睁着眼睛熬到了天亮,只当一到天亮,我就直接拾取了一些东西出门了。 直到出门,我才发现我像是无家可归,基本上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让我去。 最后我还决定直接去FSD。 …… 今天是周六,所以正常情况下应该所有人都在放假。 我正走近FSD的路口,只在转进路口的后一秒钟,不知是我太没心思注意,还是怎么得,直接就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我下意识低头,微微俯身道歉。 结果那个人直接就来了句,“滚开……” 女人的声音让我感觉,带着一抹阴森森的错觉。 我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颔首便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这个女人我认识,是FSD法证部那边的实习生,名叫范雯,“不好意思,我刚刚没看到路。” “滚开……” 呃……? 范雯就如同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般,对着我又是一声低低的呵斥。 我还在慢半拍中没有反应过来,结果范雯直接伸出双手,就把我给一把推开了。 很奇怪,她的手很冰凉,有种顾北冥时常碰触我的感觉,但是她用了很大的力气。 好在,我自己定力比较好,否则,肯定要摔个踉跄! 我总觉得这件事并非那么简单,我往口中咽了口唾沫,我没再想要搭理她。 ……直接就朝着FSD的方向,快步跑了过去,只是就在我心慌意乱的下一秒,身后那个叫范雯的女人,直接猛得对天嘶吼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周围围绕着的全都是阴魂……就像是凭空中突然之间聚集起来的。 每一个,每一个都面露饥色凶恶的看着我! 我下意识反应就是撒腿,转身跑。 他们像是每一个都看准了我的肚子和手上的玉戒,都跟在我后边追…… 身后的那些东西不断的嘶吼着,我也不段地拚命奔跑着。 我是一直往FSD的方向跑的,可就在这时候,我突然间就看到了……像是已然被焚烧毁掉的楼房…… 我奔跑的步伐突然顿住,却突觉得无力的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只当我在抬头看得时候,我的面前挡了一块木板,不足我一米的位置,我能清晰的看到一座坟头! 那座坟头是寸草不生的,我视力极清楚的看清了,上面有块破木板上,插在土堆间的字迹,‘范雯之墓’? 我还没来得反应,就觉得有什么瞌着我的肚子,很疼…… 我正要搀扶着地面起身,却发现,自己无缘无故的已经趴在了一堆黄土上! 不,不……等我在反应过来环顾四周时,我身旁居然全都是黄土,堆积起的黄土堆……并且每一堆黄土都刻画上了木板制的字迹,是坟墓? 是坟场么,怎么回事?我明明就是去FSD的,怎么会来坟场? 突的,远处像是传来一阵狼叫声,我听到的那个声音,一直回荡在我的耳边。 四周的天色,也在顷刻间起了风云变色的变化,黑压压的全部都被乌云笼罩着。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随后便是一声沉闷的雷鸣,就像是被乌云陡然间裂开了一个开口。 糟糕!我奋力得想要爬起来,却发现我的右手不能用力,而且手臂一阵阵的疼痛感觉。 风一直往我身上猛吹,我感觉将这阵狂风吸入体内就快要不能呼吸了一般,一时间我感觉我的身体力气全被抽空似得。 我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都起了阵鸡皮疙瘩。 我仿佛听到鬼的声音在我耳边鬼哭狼嚎的哭诉,“我们死得好惨……我们死的好惨啊!” 直到我眼睛定定的估计八方位置,突的,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群面黄肌瘦的人!? 我完全已经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特别是肚子,扎在土堆上就像是被土堆吸附住了一般,我只是死咬着唇瓣。 他们全都我面前涌,嘴里还不间断的念叨着,“给我……给我,把它给我……” 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要什么,只是一个各种姿势的朝着我涌过来。 恍惚间,我只看到了他们瘦弱如同只剩下皮包白骨的手,直直的就朝着我伸了过来。 我被吓得直接猛然闭上了眼睛…… 随即就是一抹冷然的男声,顾北冥,是顾北冥…… 我还来不及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了周身都萦绕着的一股一冷气,这阵森冷的气息,不陌生却也熟悉…… 也是在这一瞬息间,我耳边充斥的鬼哭狼嚎的声音,全然已经消蚀掉了。 “顾北冥……”我很害怕,连同声音都带着一抹颤抖。 就在我睁开眼睛的这一瞬间,我看到了顾北冥带着狠厉的脸庞。 面对着昨晚那个司机的说话,面对着他的时候,我是害怕的,我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他的下巴微微颔起,一只手直接就扶着我的腰身直接把我给提了起来。 在我眼里看到得他,又是对我带着抹嗔怪的神色,“不是跟你说过,只要有戒指在手上,就不用害怕,他们是近不了你身的。” 说过,说过的……可是为什么?既然我不受伤出血,就近不了身……那些东西却想得到它!? 可能是幻境吧,他一来那些面相凶狠的东西,就在阳光下全都不见了。 第149章 回家告诉你 我咽了咽口中的唾沫,看着他的眼睛问,“那些,那些都是我幻觉么?” 顾北冥两手想要将我整个人抱起来,“是,所以别害怕。” 是么?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在一座坟场上! 想着,我也直接配合着他的动作,用两手攀附上他的双肩,就像是一只树熊一般,紧紧扒拉着根‘树干’不肯放手。 他搂着我,让我整个人趴覆在他的双肩上。 反正我就是,基本上什么鬼啊,食尸全都抛诸于脑后了…… 可当我右手一用力,我的右肩就开始用疼痛的感觉了,“可为什么每次,我都会觉得那些东西那么的真实。而且我们还是坟场上。” 顾北冥扫视了周围一眼,低声在我耳边说了句,“这是乱葬岗。” 听着这话,我便是猛然一怔……乱葬岗? “那……现在怎么办?”我咬牙忍着肩膀的疼痛感,问他。 他直接给我甩了个帅脸看着我,问我说,“你想要离开这?” 我瞅着他,有点气不打一处来,点头,“废话。” 顾北冥的两手落在我的腰上,像是丝毫不在意我们俩现在是在什么地方,直接开口,“想出去可以,温阳,叫声老公。” “……”有毛病! 他好整以暇的端睨着我,空出一只手来摸我的下巴,又重复了一遍,“温阳,叫老公,我想听,嗯?” 是脑子秀得不清不楚的吧,我呆愣住,没有回答他,索性沉寂在自己所思所想的困惑里。 我还真不信了,不叫还直接呆在这了。 顾北冥用着颇认真的神色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一抹调侃的痞气,“不想出去,你是想在这里过夜?” 我一听他说这话,直接就炸!“你才想在这里过夜,快点带我离开这里!” “叫老公。” 好好好,你他妈是我大爷,我叫,我叫还不行么。我心囫囵道。 我的嘴角顿时一阵的抽搐,咽了口唾沫,闭眼,“老公,”公。 我话一出口,顾北冥脸上就是一抹迷妹的笑容,很不要脸的直接就亲吻在了我的脸颊上,然后就是一声,“老婆。” 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嘟着嘴巴把子,开口催促道,“快点带我离开这里。” “对了,”我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但是肚子疼痛的感觉已经没有了,“我肚子,刚刚撞了一下,会不会有事?” 我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奇怪,顾北冥像是根本就不怕我肚子里的孩子,会有什么问题。 这让我有些费解。 然后他就只回了我一句,“宝宝很健康,没事,你放心。” ……好吧。 “顾北冥,你等会儿是要将我带回别墅么?” “现在你有了孩子,会更容易引来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近期不要离开别墅,就是对你和孩子最好的保护。”顾北冥话语顿了顿,又补充道,“温阳,你听明白我意思了么?”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但是,我必须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那些东西会莫名的找上我。” 我跟他基本上,就是呈现树熊抱的肢体接触,他直接就特别用男友力max的,一手将我的头给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然后温声细语的开始哄着我说,“好,我们回家,回家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 他是怎么抱着我走出去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期间来来往往的人有看着我们在大街上搂搂抱抱,纠缠不清的,我想从他身上下来,他不让……就是一个劲的想要找虐! 期间,我们还在路上经过了菜市场,随便卖了一些菜。 正好有时间,我也不想荒废掉了。 ……下午。 顾北冥简直就是自动省略了他自己的答应过我的话,开始各种讨论我们接下去的生活该怎样怎样。 他是强烈要求我放弃FSD工作,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加上……我觉得这个孩子,长得很快。 最近刚好临近年末、年初,FSD通常统筹的事情都会很多。 虽然有很多录入员,但是……总之,…我是不得不先把年假的假期,在今年末休了。 告假条我已经交了给叶主任,不过最近去外地开会了,一直没有批下来,所以我只能按正常程序请假。 真是的,人孕假……我孕假,回头该六七月的时候,我铁定孩子都跟一两岁似得。 我觉得我不问,基本上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不是说,回来就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告诉我。” 他还给我直接岔开了话题,盯着我隔着一层衣物的右肩看,“你的肩膀,怎么了?” 我穿的是圆领衣服,基本上是看不到的…… 我抿唇没有回答他的话。 结果他简直得寸进尺,直接就站在我的面前,一直冰冷的就像来撩开我的衣领。 简直了! 我狠狠的用手拍他的手背,“是你说回来就告诉我,顾北冥你不要随便扯开话题!告诉我……为什么那么多东西会缠上我,是因为尸胎还是我手上这枚戒指?” 我跟他俨然岔开了两条道子,他说他的,我特么自圆问我的, “被那个不死人碰的?” 我直接一手拍在我坐的沙发上,“顾北冥,骗我很有意思!?” 我揣着很心烦气躁的心情,一坐……直接就在他的客厅坐到了下午,约莫吃晚餐的时间。 他说他要下厨,直接就去厨房了。 我也嫌弃在室内呆着,闷得慌,直接就想着在这别墅周遭晃晃。 在这住了也有几天了,基本上我是知道这一层楼,有一个后院花园,却没有细细的看过。 鹅卵石、人工的小水池、裁剪得宜的花草。 “姐姐!”猛然间,我听到了一抹稚嫩的声音。 这个声音应该是叫我的,我侧身,扭头直接看了过去,便看到了一个小孩儿,站在别墅的铁门外。 他应该是在叫我没错,“叫我?”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直接朝着我走了过来。然后他就是不说话,一个劲的盯着我不大突显的肚子看……可我在他眼底却看到了一丝,我说不出来的诡异。 男孩儿直接抬手,食指指着我的肚子,不,准确来说,是直接用食指触碰住了我的肚子。 男孩儿巴眨着他的那双眼睛,问我说,“姐姐,你的肚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第150章 孩子要生了 他只是伸出手指,轻触到我的肚子而已,但是我却因为他的这个动作,弄得肚子一阵阵的抽痛。 我立马就后退了一步,一手挡开了男孩儿的手,下意识用另一只摸在自己的肚子上,蹙眉看着他,“你……你做什么?” 很奇怪,这个小孩儿的眼神很坚韧,手重新抬起,指着我的肚子就开始说,“这是个脏东西,一定要除掉,一定要除掉!” 什么脏东西、我的孩子不是脏东西。 我步伐一直在往后倒退,拼命对着这个男孩儿摇头,“不要,不要……”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被那个男孩儿触碰了一下,我顿时就感觉肚子难受的不得了,还伴随着一阵阵的剧痛,就像是肚子肠胃的器官全部都绞在了一起。 我立马就开始用两手抱紧,蹲在了地上。 “你肚子的脏东西不能要,不能要!” 我将头埋低,一直摇头,不断的对男孩儿说,“我的孩子不是脏东西,我孩子不是。” 直到……顾北冥从室内跑了出来,看到我蹲在地上,朝着我跑了过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顾北冥一来,那个男孩儿就像是被吓得直接跑掉了。 我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死咬着下唇,“肚子好疼……” 我余光看到得,是顾北冥满眼透着担忧的看着我。 “肚子,我的肚子……” 顾北冥俯身,两手直接将我抱了起来,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迷蒙中,我总觉得被那个孩子碰了一下之后,我的肚子又大了不少…… 肚子总有种很重的负重感,沉得把我整个腰,像是都要压垮一般。 等我迷迷糊糊中,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床榻上了。 顾北冥就坐在床沿边的位置,我睁开眼,眼巴巴的看着他。 紧接着,他就是一声,“先把药吃了。” 我怎么了吗?为什么要吃药? 我摇头,“不吃。” 谁知道是什么谋财害命的药,不吃! 这样想着,我直接就将盖在我身上的被褥,直接拉了起来,想要盖住自己的脑袋。 看到我在哪里拗,他索性直接用两只宽厚的手掌,将我整个人都抱了起来,一直枕头垫在床靠上,“乖,温阳,感冒就把药给吃了,嗯?” 我直接闭着眼睛,就把脸给转到了另一边,“不吃药,不想吃药。” 他莫名其妙的就是哄着要让我吃药,“觉得肚子疼,就把药给吃了。” 我索性直接摊开了一只手,“把药给我。” 依言,顾北冥直接拿着药瓶,将里面的药,倒了两颗出来,直接放到了我的手上。 我仔细的看了下药片,上面没有标识性的商标,“这里面是,有什么成份?” “你只需要知道,这药,对你和宝宝都好就行。”顾北冥话语顿了顿,接着又说了句,让我感觉不可思议的话,“温阳,孩子就快要出生了。” what!?Are you joking,在开玩笑是么? 我拧眉,看着他不说话。 顾北冥面相开始有些不镇定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几千年难得一见的尸胎。” ……什么? “啊!”我突然感觉,肚子疼得感觉就像是针扎肉的感觉。 我浑身的血液就像沸腾了一般,疼…… “温阳,把药吃了,快点。” 他话是这么说的,手却掐着我的手腕,想要硬性的逼我把要吃下去。 我疼得上齿死咬着下唇,拼命的摇头,“不吃……我不吃!” 然后,顾北冥就开始有点不耐烦了,又是一声催促,“温阳,快点!” 我肚子疼得直接流出了眼泪,但是都不肯吃下那一颗药。 最后,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疼晕过去了,身体完全就没有任何力气……好像,好像疼痛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 我的神经就像是一根绷紧的琴弦,但是就在口含着顾北冥唇畔灌输进两颗东西的那一刻,连同肚子……陡然之间就软了下去。 不知道维持这种感觉,维持了多久,我视线似乎很模糊,我想尽全力睁开自己的眼睛,却发现只是个黑影。 我这种感觉,我以前有尝试过,科学解释的,人的大脑分几个皮层,有肢体管理和思维管理。 这种情况形似‘鬼压床’,是身体疲倦可精神仍旧处于兴奋状态,医学名称:睡眠瘫痪症。 所以,我应该处于将醒未醒的状态中。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似乎看清了顾北冥的样子,他仿佛离我很近,因为我感觉到了冷冽的温度,他又仿佛离我很远…… 让我只觉得我浑身,就如同是被什么冰冷的东西覆盖着,让我觉得冷得发颤。 “孩子要生了……”突的,一抹声音涌入我的耳里。 这个音腔,我确定不是顾北冥,但我却不知道这话到底是谁说得,是男人的声音,我很熟悉的一抹声音。 但我恍惚间,却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凑近我。 不,不要……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或许,我只是在做梦而已,但是这个我迷蒙看不清的身影,却撩拨着我得神经线。 我总感觉,我的孩子像是要被他给抢走一般,对,我像是能够预知,他想要抢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般。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自己有一股力量,我侧身直接转向,两只手抱着似有似无的肚子。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清了……一只青灰的手,突然之间伸向了我双腿间! 但那只手被顾北冥紧紧掐住了,我看到被顾北冥抓紧的那只手,全都是青筋……就像是很严重的静脉曲张……全部紫色的、青色的血管凸起线路很乱。 就在我以为,我以为自己孩子要被那只青灰的白手夺走得那一刻,我只觉眼睛顿时感觉像是如同血液喷张,喉咙忍受不住的直接一声破嗓的怒吼! 这次我听得清楚,仿若龙的声音,很粗粝,声音分贝很高。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发出那样的声音,但是我的声音,似乎震慑住了想要过来碰触我的人…… 第151章 骗我 又骗我 迷糊中,我像是听到男女声一直在互相攀谈的声音,是说孩子好像是在说我的孩子是死胎,然后变成了有呼吸,心跳声正常的宝宝? 心率是完全正常的,我把孩子生下来?我是在做梦么…… 死胎,死胎、我把孩子生下来了么? ‘死胎’两个字,就犹如我脑中的魔咒,成了我耳蜗不断的回旋着的音符。 我的肚子没有任何的疼痛感觉,但是我却能清楚的听到了剪刀的声音。 我的肚子完全没有感知, 然后,我只是听到护士用粤语在那个医生耳边再说话,“是个死胎。” 不是……不是死胎。 接着我又听到男人的声音,他说联系家属。 可护士的回答是,没有家属…… 医生和护士像是在对我的肚子进行缝补。 我听着水声,迷迷糊糊的睁眼,沿水声方向看过去,医护人员正在帮孩子进行着清洗。 只是洗着、洗着,护士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直接就将孩子扔在了水盆里,大喊了一声,“尸胎……是尸胎!” 然后,我就是听到宝宝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哭喊的声音,哭得我的心碎了,顾不得会不会看到什么不好景象…… 好在,这场手术我只是被麻醉了肋骨以下,胯骨以上的位置。 我慢慢撑起了身子,才发现,我的孩子还留在了手术台上。 我感觉整个人都很无力,但我听到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弱,却又不能不撑着自己的这半幅残驱,走到孩子的身边。 当我走到圆形的浴盆时,我的孩子居然是几乎整个身子都被浸在的水中,小小的眼睛是紧闭着的。 ……当我抱起这个脐带还透着血丝的孩子,心里就有些莫名的泛疼。 是个男孩儿,可我将他抱正才发现,他光溜溜还有带着些许粘稠羊水的身体,后背居然呈现出如同尸体一般的尸斑? 但是宝宝并没有尸僵的现象,如果只单单就尸斑形成的颜色深浅和大小来看不超过一星期。 基本上就是,我怀上这个孩子到生下来的过程…… 不可能,不可能的,因为他的身体明明就是温热的,还有心跳。 水盆边有抹布,我直接拿起抹布就开始帮他擦干身上的水,只等我把他的身体擦拭干净。 他便突然之间就睁开了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然后咧开嘴笑了。 只是这个笑,让我感觉到有点过于诡异了—— 是尸胎么,不是个正常的孩子么? 当我心掏空般,看到孩子的第一眼,她就跟我梦中的那个模样,是一模一样的,梦中、在租房时,那个需要喝血的宝宝一样。 皮肤白白嫩嫩的,不像是刚出生宝宝,一点儿都不丑,就像破了壳的白鸡蛋,皮肤很嫩,很嫩,鼻子也不是塌塌的。 像……像顾北冥。 正当我在愣神当中,孩子直接就朝着我喊了一句,“妈妈……” 妈妈? 我触不及防的被他叫了一声,可我却没来得及反应,去应他。 然后他就直接哭了出来,哇哇的大叫的,看起来是真的哭得很心伤。 我将孩子一把搂紧在了怀里,还不忘一边直接将柔软的布,将他整个身子给包裹了起来。 他便没有在哭了,明明就是个看上去和正常的孩子,一样的宝宝,心跳、肤色、体温。 可能只是体重和一些身体试探上有些差异,怎么可能是尸胎呢。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过程居然会这么快,实话说,我还不能做到,全身心的把他当作,我身体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去疼,去爱。 “温阳,他很像你。”突的,顾北冥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 我下意识的打了阵冷颤,仓促的回头便看到了身后的顾北冥。 我咬着唇,心跳直接就是加速,转而再看着孩子的模样。 像,我的孩子,xy精卵结合出来的应该像的。 我抿唇,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是男孩儿……应该是比较像你的。” 顾北冥伸手想要去抚摸孩子,却也只是虚抚着,“温阳,这几天好好照顾孩子。” 我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顾北冥话中的意思,直接就问了句,“什么意思?” 他话中透着股沉重,“我这几天必须要离开下,处理些事情。” 我深呼了一口气,开口就是一句,“我……没有做好一个做妈妈的准备,我会疯的。” 我本来就是个很缺失安全感的人,现在是要孩子刚出生,父亲就去处理什么事情么,我会疯的! 顾北冥他压根就没有听我再说些什么,而是对我一番嘱咐,“孩子不喝母乳,买些猪血和鸭血给他煮汤喝。” 为什么要一个照顾他,我根本就不会,别说是个正常的孩子,这还是个需要喝血的宝宝! 我直接闭眼,吐了口气,“No,noway!” “乖,”顾北冥手轻抚在我有些汗湿意的头发上,“我这几天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总觉得有那么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我一只手抱着孩子,抽出另一只手,轻扯着顾北冥的手,“你去哪儿?” 顾北冥宽厚的手掌用着拇指,不断的轻抚在我的头发上,“等我回来,我就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全部告诉你。” 孩子在哪儿开始半瞌起了眼眸,我的手无端就开始手酸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心里莫名一阵烦躁,“骗我,你又骗我!” 顾北冥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的复述了一遍,“我向你保证,我这次一定再骗你。” “我不相信你,”我看向我怀里抱着的宝宝,很浓的睡意,看样子是已经进入深眠了,“这孩子你也有份,我不会替你负你该负得那一半责任。” 生完孩子的后一个月里,应该是皇后…… 顾北冥给出的神情,似乎明白我的心意,但是话却不尽如人意,“我知道,不要让他喝人血,那只灵兽我已经抓回到别墅了。” 我咬唇,“你一定要去办什么事情么?” 第152章 他坏 一点都不好 顾北冥看着我的眼睛,直接又是一句嘱咐,“这几天在家,那都不要去,等我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就会回去。” 我还能说什么呢…… “好,我等你回去,跟我把事情说清楚,”话说完,我又临时补充了句,“希望你不要欺骗我的……耐心。” …… 可能没怎么抱过宝宝的原因,只抱了下下,就觉得手特别酸痛。 回到顾北冥所谓的别墅,我便觉得累瘫、累的已经完全只能抱着孩子躺在沙发上了。 不过多久,直接就看到了那只全身白毛绒绒的小家伙。 “喵~”它一边朝我叫着,一边就朝着沙发这边走,然后一个轻盈的跳跃,直接就搁我旁边坐着了。 等休息够了,就该抱着孩子去休息了。 第一天晚上,孩子似乎睡得还不错,没吵、没闹、没肚子饿的。 一到第二天早上,我基本上就开始要过家庭主妇的生活了,我想说似乎顾北冥是早有预谋的,厨房里许多东西都准备了满档。 拖着副残驱去了厨房,煮些什么裹腹的东西给宝宝吃。 可是,这臭家伙整一个就是个小孬种,专门就喜欢欺负比它弱的人,就比如我的宝宝。 人还什么都不懂,连个小玩意都拿不起,结果整天跑人胳肢窝底下钻来钻去得找存在感! 一连两天的时间,觉得自己像是无事可干,但时间又被照顾孩子,占据了个满档。 感觉吃东西又吃不了很多,但每天晚上基本上隔一小时、半小时的就是各种吃喝拉撒——吃喝拉撒——吃喝拉撒,没完没了…… 尤其是晚上孩子各种闹腾哭闹,本来母体在坐月子的时候就会比较虚弱些。 我的心情基本上就没有好过,只是时不时会想起顾北冥。 有时就是讨厌得咬牙切齿的,都是他!生什么孩子……怀什么孩子,走都不会就学跑。 最最可恶的事,我甚至有些想他。 至少两个人在,可以一块分担,不用我一个人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眠,吃不好……睡不好,又担心宝宝,哪里被我照顾得不够好。 憔悴、孤寂,心慌、脆弱,基本上就是失眠得无法自拔! 有时我看着这孩子哭,哄他,他也不肯听,自成一道得在哪儿自己哭自己的,要么就是越哭越起劲儿……我真得崩溃到,直接就抱着孩子就得要一起哭! 不单单只如此,还得要想着他究竟去哪儿,去干嘛了,会无缘无故的为他担心。 夜畔情绪最低落的时候,我是真能一边哭着,一边照顾他直到天明,哭的饿了还是得要起床各种忙活。 小家伙也睡在这张床榻上,有时候它都会被宝宝给惹恼,嗷嗷直叫个没停。 我用手肘撑着脑袋,眼睛盯着他,情不自禁的用手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蛋,一边自言自语的跟他说些胡话,“宝贝,你爸爸不负责任,他坏、他一点儿都不好。” 宝宝用着他那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我,直接用小手轻触着我捏在他脸上的手指。 很特别的感觉,像是能够触碰上我心头的那抹柔软,让我忍不住得想要低头亲他一下下。 等我亲完他额头,抬起头的时候,他居然咧开嘴很开心的笑了。 其实有的时候,我又会觉得宝宝很乖巧,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宿。 期间我有一直和淼淼保持通话,但是朴大化验师,不大爱她总拿些有辐射的东西,所以管得很严,基本上都是我跟她做贼一样偷偷通话的。 不过几天时间,冰箱里的食物已经陆续一扫而空了。 ……可顾北冥还是没有回来。 …… 一早,我正在厨房忙活着煮各种猪血汤,鸭血汤。 结果,突的一声,“喵~” 我被小家伙吓了一跳,直接就把拿在手上的瓷盘给打烂了。 啧,真是的……好像莫名生出了一个崽子之后,整个都变得有些手脚不灵活了。 我蹲下身子,直接将四碎的瓷盘给捡起来,结果人笨一不小心,直接就把手给割伤了! 不知割得伤口是生是浅,反正流了不少的血在地板和瓷盘上。 我血一流出来,这只臭家伙就像上前浅尝下味道。 迈着它那四只白绒绒的胖爪就想要走过来,结果就被我放了几句狠话,眼巴巴瞅着我在那傻兮兮的朝着我喊。 我右手食指直接指着它一双青蓝色的瞳眸,“你在看,我一把刀拍蒜一样拍死你!” 小家伙像是听懂了我跟它说些什么,颔着那个笨拙的脑袋,直接就对着我一声发泄,“喵!” 本来心情就已经很糟糕,没人服侍我这个做月子的女人也就罢了,还要给我添烦…… 叫了声,它便直接甩我一尾巴,飞快跑出了厨房。 等我拾捡好一地的瓷渣子,洗手、直接呈菜,就把菜拿上餐桌去了。 掌心的表皮层比较厚,所以相对来说伤口愈合也比较快些。 我也没来得及处理自己的伤口,直接就在沙发上,把被小家伙欺负的哇哇大哭的宝宝抱了起来。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将孩子抱在怀里的时候,正想着轻声哄他。 结果他嘴巴含含糊糊的直接允住了我受伤的手指…… 虽然被刀割伤的痕迹,已经开始愈合了,但是他温热的嘴唇允着我手指的时候,他很成功的就把我手指上的血给吸了出来! 等我慢半拍的想把手指拿出来时,却发现他特别用力的允着。 莫名的恐惧感,侵蚀着我的身心,喝血了……孩子喝了我的血? 我一下大力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时,发现我的手指被吸的红红的。 我才把手指拿开,宝宝就开始各种放声大哭起来。 我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我哄他,但他完全充耳不闻。 我…… 直至又过了一天。 孩子别说什么汤汤水水的,就连搅碎的猪血糊渣都不肯吃了,只知道整日得哭闹不停。 我都快要急疯了,可是却又不能喂血给他喝。 我伺候这样闹腾得小祖宗,连续两天两夜都没睡,直到我看着孩子哭的一直在不断啜泣。 第153章 也懂得讲亲情 我才实在没忍住,直接用水果刀割开了自己手指上的一个伤口…… 鲜血就在我手指上流落出来,在我将手伸进孩子嘴边的时候,我心里都是一阵发毛的感觉。 一滴、两滴……我的血滴落在他稚嫩的绯色红唇上,只是浅尝到了鲜血的味道,他便立马就收住了哭声,还开始用他的小手乱扒。 我的被他的两只手抓住,直接就送进了他自己的口里,然后他就开始各种毫无顾及的允着我的伤口。 会喜欢喝血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什么普通鬼魂一类的,不是僵尸的话或许就像那晚那个司机说得,是…… 我顿时感觉到心痛沁入心肺无以复加。 以后,是真得都要喝人血了么?……如果真的非人血不喝,以后,该怎么办? 感觉孩子喝饱后,就开始沉沉睡过去了。 他的嘴角还沾了些血渍,我都徒手将血渍给擦拭掉了。 最近我的眼泪像是有点不太争气,不时得就会流出眼泪。 但是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睡得香甜,又会觉得很愧疚。 …… 就在今天夜里,我总觉得有些心有不安。 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好像……又失眠了。 我才刚入睡,便感觉到了一阵冷风直接侵袭在我的面部。 坐月子的女人和刚出生不久的宝宝,是最忌讳最风得,这个我清楚。 所以,这间别墅基本上,窗全都是关紧密不透风的。 直至在黑暗中,我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了小家伙一声柔柔的轻喊,“喵~” 它的叫声像是带着抹聒眷,直到感一阵冰凉的气息,侵袭在进我的被褥里。 然后辗转至我的手掌上,是一只手,这只手……是冰凉不带任何温度的。 隔着一层衣服薄衫,在我身上摩挲过,这样的动作,做得很暧昧。 让我有些不能适应,迷朦中,我想要睁开双眼,但却觉得双眼疲乏得根本睁不开眼皮。 他的手指,似乎带着抹眷恋,还有某种……特殊的情愫。 但我却对这种陌生的抚摸,感到有些不悦,我开始尝试张开嘴,想要说话,“不要……不要碰我……” 直到一阵冰凉的味道,侵袭上我的额头,这个靠近我的人透着股,让我觉得很熟悉的味道……我像是在哪里闻到过。 我开始运转脑袋的一直想,是……曲南弦,是曲南弦! ……应该是他,是那阵很容易让人辨识出的味道,那阵特价驱蚊水的味道。 “曲南弦……”我的两手像是不受控的,绞着床单上。 这种感觉持续了很久……直到我隐约中感觉到泛起晨色。 紧接着,我的耳边萦绕起一抹男声,“温阳,孩子我拿走了。” 只在这话被我听到的后一秒,我直接睁大了眼睛!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昨晚关紧的窗户,此时是被打开的。 日光柔和,一阵清风吹进室内,轻薄的窗帘沙幔被吹起。 孩子,我脑子补给就是想到了孩子。 可当我转头看向床侧时,什么东西都没有!只剩下他的小枕头…… 那个梦是真的,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捶打了一下。 孩子,我的孩子呢?! 我已经没有任何正常的思考的能力,下地就开始找孩子,翻箱、倒柜,被褥里、衣橱里,甚至厕所和床底都被我翻了个遍。 但是我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直到我踢踏着赤脚下楼,便看到了——曲南弦。 他怀里抱着孩子,从客厅的沙发上站了起来,小家伙也坐在了沙发的位置。 我的心就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稍稍松懈了些,走近曲南弦,我直接伸出两手就想要将孩子给抱回来,“曲南弦,把我的孩子给我。” 曲南弦的神情,完全不似之前一副玩世不恭模样,而是很凝重的对我说,“温阳,这个孩子不能要。” 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我总是有种不详的预感,说不出的恐惧。 我拼命摇头,走向他,可他却绕过了沙发,直接走向了别墅大门,他步伐跨的比我大,我根本跟不上他的步子。 我着急、着急着,眼泪直接沿着脸颊流了出来,“曲南弦……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求求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他像是一直在牵引着我的步伐走,直至走到了别墅的空旷地方。 曲南弦的眉目透显着几分狠厉劲,“温阳,这个孩子必须要除掉!既然你下不了这个狠心,就让我把他解决了。” 我抬起双手,已经开始双手并用的摆动了,“不……不!曲南弦,你不能伤害他,你要敢伤害我的孩子,我一定会恨你一辈子的。” 突的,让我触不及防的一声甩鞭声,直接甩在了曲南弦的身后位置。 红色的鞭子,顾北冥…… 我逐渐的视线,只见顾北冥从天而降,双眼都是狰狞的血红色。 曲南弦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已经抽出了他的那把铜钱剑。 此时他的铜钱剑,也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他甚至卑劣得,直接就将我的孩子挡在了他的身体前面。 曲南弦目光转向顾北冥,直接就是一声冷嘲,“一只没有人性的食尸鬼,也懂得讲亲情?” 我不知道曲南弦这样说是不是故意的,但我觉得,曲南弦拿了我的孩子,一定不会是那么简单。 然后,我只见曲南弦直接将宝宝一把大力的扔向空中,他用了很大力,孩子被扔的很高。 “孩子!”我大声的一句喊叫,使得顾北冥分神,直接轻挥起他手中的鞭子,瞬间就将孩子给接到了手中。 我快步跑向了顾北冥,直接从他手里接过了孩子。 可不过一瞬息的时间,顾北冥整个身体就定住了,我将孩子抱在怀里,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 ……曲南弦在他身后施法,符文临空的就贴到了顾北冥的额头上。 我才刚反应过来,空出的一只手,就忙着去撕开顾北冥身上的符文,却就在我撕去他身上符文的那一瞬间,顾北冥突然伸两手直接大力的就将我给推开了…… 第154章 很久很久以前 就是 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只是后知后觉的,看到了那一把散发着金光色的铜钱剑,不偏不倚的从他身后插进心脏位置! 那把铜钱剑散发着金光,很耀眼、射进我的眼睛,我根本无法睁开眼。 鲜血已然从顾北冥心口的位置浸渗出来,渲染在他的衣服上,像是……妖冶的曼珠沙华。 我呼吸顿时就凝滞住了,一阵很心慌的感觉的没入进我的心头…… 我的泪腺顺遂着心酸和不安的感觉,不断得窜流出来,“顾北冥……” 我刻意的将孩子拿开了一些,结果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孩子就被曲南弦抢走了。 可我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一手用着全身的力气,抵着顾北冥的身子,我……我基本上是看着曲南弦将我的孩子带走的。 顾北冥的身子直接往我肩上扑了下来,双手半搂着我的身躯,我根本没办法承受起他身体的力量,直接紧拥着他让他整个身体借着我身体的里,半仰躺在地上。 直到我再次看向他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整张脸都是惨白的,额头上居然渗出了泛冷的汗珠。 他的呼吸很急,像是有一口气,根本提不上一样。 只是,他却在笑,嘴角一抹微弧笑得有些苦涩。 可这抹笑容,落入在我的心里,却像是一根针,直直的插进我心口,很疼、很疼,疼得无法言说的感觉。 他看着我,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虚弱无力,隐忍着某种情愫,很浓烈的感觉。 他永携着冰冷的手掌,带着轻颤轻抚上我的脸颊,轻声的喊着我的名字,“温阳……” 我拧着眉头看着他,只觉得被他触碰的脸颊,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尖刀,正在凌迟划破我肌肤的感觉。 我……从来没有过这么难受的感觉。 “温阳,我很高兴,你在为我哭……” 他说话说到最后的几字音节,基本上就已经是含糊不清了。 顾北冥直接呛声,咳嗽了两声,咳嗽间血就被咳出来了,涧在我的衣服上,全都是一滩血迹。 眼泪模糊了我看事物清晰的视线,一直不受控地夺眶而出。 泪水顺遂着我的脸庞,打落在他的手上,我两手紧攥着他的衣服。 然后他就一直在哪里说,“温阳,别哭……” 我手带着几分颤抖,转而紧握住他的手腕,“告诉我,你告诉我……究竟要怎样才能帮你。” “……我送你去医院,我送你医院……”我咬着牙说,说些就想要将他的手直接搭在我的肩上,他冰冷的手却直接滑了下去。 “温阳,我把有关于你自己和孩子的秘密告诉你。” “不要说!”我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他,“顾北冥,你说你要告诉我前因后果……但是不是现在,我现在不要听。” 我说话间,他就想要抬手来擦我的眼泪,可是我发现他根本没有力气,无论他怎仰用力,他的手却不能很好的抬不起来。 我直接拉起他冰凉的手掌,放在我的脸上,“不要离开我,我不想要你离开我……” 他的手轻抚在我的脸上,居然是冰凉中透着颤抖的,“温阳,我是真的很爱你,不因为你是谁,你是我的妻子……很久很久以前就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让我感觉……他的呼吸都快要慢慢滞怠了…… 最后,他只说了一句,“my only one。” 我错愕间,像是想到了什么—— “这句话在你18岁的时候……”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忽然间笑了起来。 但是这抹笑容,带着一抹苦楚,“好好活下去……” 我懂了,one for you,我的唯一。 他似乎说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话,却又像是什么都没说,借着他就沉沉闭上了双眼。 我的手还攥着他的手腕,冷的…… 等我溢不住的眼泪,再次滴在他的身上时,我陡然间发现,我的眼泪,居然直接就从他的身上穿透过去了。 我整个人都怔了怔,直接伸手轻抚了过去,结果他的身子,居然是虚空的。 我整个人顿时就懵了,我的手不自觉的紧攥起来,等我只不过半秒眨眼的时间。 ……顾北冥,居然直接就在我眼皮底下消失了! 我的眼泪还挂在脸上,脑子却完全是一片空白的。 我的耳边一直有呼啸的冷风,在我耳边凌迟过,只觉得心口闷闷的,一时间全部疑惑都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为什么,曲南弦突然之间向顾北冥动手了。 他们明明没有交锋过,而且曲南弦告诉我,在这个空间维度,存在着一种食尸的生物,而这种生物……他不了解。 我的心猛然间一沉,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也不知道被曲南弦带到哪去了! 我单手擦拭掉眼泪,半撑着自己的身体预备着起身。 只是我双腿因为蹲久了,很酸痛……乏累,我双眼的视网膜基本上全都是金星,整个人感觉到大脑供血不足,什么东西都看不清。 等我在晕眩中回神过来,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神奇的……居然双脚就落在了黄色的细沙上,刚好莫过脚踝的清泉。 ——黄泉路。 紧接着,一抹男声开始在我耳边萦绕,这抹男声带着股我很熟悉的音色。 他让我走过去。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顺遂这抹男声,莫名其妙地沿黄泉路慢渡。 我不是第一次踏上黄泉路了,只是这一次的路,两岸都是绿油油一片,曼珠沙华的绿叶。 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 我刚想环顾四周,确认我现在身处的环境,然后直接就是一抹女声……洛伊的声音,就回荡在了我的耳蜗边,“黄泉路上莫回头。” 我……死了么?为什么会无端端,直接踏上了黄泉路,虽然心里有着各种困惑,但是,我心底却有几分期冀的期盼,步伐一直沿路往前走。 欲往前走,我的视野很快就变得开阔起来,直至我能够在我所处的这个上,看到一座拱形桥和一条黑河。 忘川河、奈何桥。 第155章 不认识 “洛伊。”我在叫洛伊的,希望她能听到我的声音,回答我。 我同时也想告诉她,刚刚发生的事情。 “洛伊!我知道是你,我……”我感觉我的喊叫,就像是消散在宽敞无边际的地域里。 我所处的这个场景,就像是一个幻境,只是我三几步走,一直当我踏上拱桥,再之后……我很随意的就走了过去。 直到我踏过拱桥,才发现……离我不远的位置,有个人影,她正在搅动着汤勺,她的跟前就是在熬一大锅热汤。 孟婆汤么? 待我走近那个人影时,才看清是位感觉才刚年过半百的老人。 我不礼貌的看了她好一会儿。 她突然抬头,很认真的瞅着我看,然后说,“姑娘,喝下这碗汤,你就能得到解脱。” 我瞥着她,直接就回了句,“我不喝,我不要喝。” 孟婆汤……我想要喝的,但绝对不是现在。 她看着又是一句,“喝了吧。” 孟婆让我喝汤,我这是死了么? …… “她什么时候会醒?”男声沉稳的一句问话。 转而,女声苍老有力的慢答,“大概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该醒了。” 男声又问说,“确定她醒来之后,会忘了所有的事情?” “冥王,历年来喝完这汤的人,都会忘记一切。” “如果她醒来还记得一切,本王唯你是问。” 一问一答的声音,嗡嗡的在我耳边吵。 使得我睡得好不惬意,当我朦朦胧胧睁眼,便看到了坐在我床榻边的一个男人。 我下意识蹙眉看着他,感官就觉得……他是个很好看的男人,精致立体的五官,眉头是紧皱着的,但不过……我不认识他。 直到他察觉到我人醒了,我看着他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 他看着我,直接伸手就想要动作亲昵得抚摸我的脸颊,起唇开口道,“醒了。” 我下意识侧脸避开了他的手,鼓着一道气,不悦道,“……你是谁?!” 他的样子,似乎让我感觉到很熟悉,但是我潜藏记忆,却又不那么清晰…… 他话语颇凝重的问我说,“那你知道,你是谁嘛?” 虽然他的声音很温柔,但是却给我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我死命的在回忆,我有些呆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想不起来……无论我怎么想,都觉得想不起来,我双眼瞅着他,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这句话一出,明明闷闷不乐的一句话,我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他余留出一抹欣喜的神情。 奇怪的要死—— 我望着他,还在不断得回忆着,可就是感觉什么都想不起来,而且头越想越疼。 疼得厉害…… 我双手开始抱头,害怕的感觉一瞬间直接侵袭上了我的胸口,我拼命的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看到我过激的动作,直接就把我一把搂在了怀里,他的两只手把我抱的紧紧的,脸颊贴着我的的头,用着很温柔的声音,一直在说,“别怕,不要害怕。” 他的怀抱是很温暖的,他的手掌很宽厚,他的五指就在我有感知的长发上,不断的轻抚着。 等我整个人镇静下来,我才听到他用着低沉、醇厚的嗓音低喃,“你叫温阳,是我的妻子,可是却因为一些意外,把我给忘记了。” 我整个身子依偎在他怀里,顺遂着心,问他,“我……死了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想要问他这个问题。 男人的手指轻抚过我紧攥的眉头,只淡声说了句,宽慰我的话,“没有。” 我看着他,我俩四目相对,“那你呢,你是谁?” 他望着我的眼神,突显的很深情,“我是冥王,是你的丈夫……” 什……什么鬼! 我不知道这样有吃、有喝,感觉漫无目的的生活,持续了多久……我只是感觉缺失了记忆就像是没有人生目标和前进的方向。 总觉得有什么被我遗忘掉的事情,但是却怎么都记不起来。 夜里,我每天每天……都会做不同的梦,在梦中我会很留念那种感觉。 是一个男人,我似乎很熟悉,很熟悉的男人,我仿佛在梦中就能轻嗅到他身上的味道,很清冽让我感觉很清爽的味道。 他飘忽的似乎离我很近,但是却又会离我很远。 ……还有一个女孩儿,我们总会为一件什么事情玩的很逗趣。 直到有一天,我朦朦胧胧的睡在床上,突然之间,我感觉到一个泛冷的怀抱轻拥着我,我一下就被吓醒了! 我似乎能听见一个男声,在我耳边说些什么,但是里边的讯息我却捕捉不到。 好几次我被突然得吓醒,全身都浸渗着冷汗。 但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愈久愈久,我开始习惯每天被这种感觉包裹,感觉就像是被梦魇纠缠,但是,我却依然觉得冥王陌生。 白天……我有时候会觉得无聊,就会和曼珠沙华作伴,坐在黄沙清泉边上无聊的发呆。 我经常会看到一些如似透明的游魂,在我眼前飘过,我的心也是飘飘然的。 我有时看着绿油油的曼珠沙华,就会觉得奇怪,因为即便过了好多个夜,我都感觉它像是不会凋谢的青草。 ……永远都是这么的翠绿。 突的,冥王的一抹声线,把我给敲醒了,“整天坐在这,不觉得无聊?” 我从自己的世界抽离,转头看向他,总觉得他似乎很想跟我套近乎,但我却从心底有些抗拒。 说不出缘由的——不喜欢他。 我慢半拍的摇了摇头。 他身体很矫健的就直接就一个绕身,半蹲在了我的跟前,凝视着我。 他轻声的唤我,“温阳。” 他看着我的时候,很深情,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我能很清楚的感知出来。 但是,他又会给我一种很害怕,不能同级而视的感觉。 我埋头,闷闷不乐的跟他说了句,“我不想再呆在这里。” 他伸手直接握住了我的手,“能告诉我,为什么?” 我仅凭直觉的摇头,“不知道……但是我不想在继续呆在这里。” 第156章 妻不怕衣旧 郎不嫌糟糠 冥王用着意味不明的神色凝望着我,“许是你太无聊,温阳,我今天陪在你身边,和你聊聊天。” 我想拒绝,但似乎并不能说些什么拒绝的话……他总是,要跟我很亲近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都会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想要避开他。 他总说我是他的妻子,但我总觉得不是的,至少‘妻子’是一个让我感觉,互相会很熟悉字眼。 只当我每次这样做的时候,冥王的眉头都会轻皱紧,有那么几次……我以为他会发我脾气的,可是他却没有,而是眼神幽深的看着我,然后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主动离开,而视静静陪我看着眼前的细沙黄泉。 我埋头,长叹了一口气,“我想要知道我以前也是这样的么?” 也是这样呆呆的,每天吃饭、睡觉,全然不知何年何月的过……感觉生命都失去了原有的踪迹。 他却神色自若,语气淡淡真的很想是在跟我谈心,“你有过很长一段时间,就站在那座拱桥上眺望远处。” 我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那座拱形桥,很熟悉的感觉……但似乎离我很近。 我顺遂着自己本心,去和他述说,“我经常会梦到一个男人,他……” 我本来只是找个述说一下的,可是,我在他的脸上却扑捉到了一瞬即逝的阴鸷,他似乎发脾气了。 我看到他的模样,不禁暗暗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再继续说下去,怕将他给惹毛了。 我不开口说话了,倒是他反倒开口问我了,“是吗?你看清楚你梦到那人模样了嘛。” 似乎看清了,似乎又没有看清,唉,看清了也不敢说。我心嘟囔道。 我沉默了片刻,接而摇了摇头,“没有。” “我们回去吧。”冥王的心情,就像是突然放开了一般,面上笑得很温和,“我抱你回去。” 抱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起身想要把我给扶起来。 我纠结了一下,想要拒绝,但是就被他直接搂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被他抱在怀里,却有种心虚的感觉,很紧张……紧张得我全身都是紧绷着的。 我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被这样打横抱过,但却不像是这种感觉。 但是我一用力去想,就会觉得头疼……疼得我不敢再去往深处想。 …… 夜畔,我正在睡梦中,似乎梦到了我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我脚下是石板路,两旁都是古风式的建筑,我感觉……我四周都是安静只有潺潺的细水声,听不到其余的嘈杂声音。 这细水长流的声音,像是隔着我两边用石头砌筑成的房屋。 直到我沿着石板路,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才突然间停下了脚步。 转身,抬眼便看到了瓦片的房屋,厚实的木门。 我的脚步不受控的踏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几扇雕花的窗户…… 很朴质,但却让我感觉很费心思雕刻出来的一件艺术品。 等我步近,接而我看到了一个石墩上坐着的一位老人……一位衣着褴褛的老人。 一杯热茶,茶还冒着热氲,放在石桌上,那个老人像是有所思的坐在石墩上,而他嘴里还一直在不断的哼唱着。 像是在唱着一首古风词曲的歌。 而歌词似乎是在述说着一个凄美的故事: 雨水打湿老黄狗,不撑伞的疯姨娘。 一步一度走到老屋前,我人却心慌张。 木碗叠在土灶上,而我偏偏不敢想。 闭眼你又莞尔笑,俯身拾厢房。 淡米粗茶过,寒时炉火亮。 花前月下唱,提笔画你一张。 木门渗着香,萝草围满墙。 妻不怕衣旧,郎不嫌糟糠。 若不是你辞世别,吾半生未觉凄惶。 新居故里仍闻,夜夜琴声漾。 天外边的人,依然在我心上。 坟前相思长,生死两茫茫。 若我遵道法,梦里拥琳琅。 越想见你时,天涯分外长。 女儿今要嫁,披了一身妆。 回过头张望,如你当年模样。 而我草草数十载,仍只记得向河边。 闻花的姑娘…… 这是一首很好听歌曲,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很朴质,夫妻情深的故事。 我整个人都觉得闷闷的睁开了眼睛,却猛然发现,一个黑影就坐在我的床头边,我被吓得猛地坐了起来,差点就喊叫出来了! “做恶梦了?”他温声问我。 当我听到他的声音,情绪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我是有点被他吓到了,有点不高兴的闷声,“你……我被你吓到了。” 突然间噙唇就笑了笑,抬手开始帮我擦汗,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额头已经是汗津津的了。 “梦到什么了?”他言语颇紧张的问我。 我木讷的望着他,凭借着我记忆深刻地梦,开口低述,“好像是个一位老人,他在思念自己的妻子。” 我看着他眉头微皱,语气颇凝重淡声,“梦境中的事物通常都是假的,别太放在心上。” 我心里有种莫名的心慌,我突然间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背。 我感觉到冥王的神情明显愣了愣,反手攥住了我的手,“我留下陪你?” 我咽了一口唾沫,“我……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这话,我带着些许的试探性。 冥王的脸顿时就变得凝重起来,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颔首看着他,话说的很认真,“我想要找回自己以前的记忆……很想。” 他突然向我伸手,手就那样抚摸在我的脸上,“为什么?很多人喝过孟婆汤之后,就是获得了新生,如果你真的记起了哪些事情,或许比现在更难过。” 是么?我不禁觉得困惑。 这几个月以来,他从来都是对我以前的事情只字不提……甚至乎我会觉得,他根本就不想让我记起一些什么事情。 “以前,我让你在一个充满了欲望、贪婪的地方生活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想让你记起哪些不好的事情。” 他说这话时,我能够清楚的在他眼中,看到某些我道述不清的情愫…… 第157章 温阳 我好辛苦 我不太相信,问他,“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我的问题问的有蠢,但是他是在这个地方唯一一个会跟我说话的人。 而且我认为,我以前的记忆,应该是十分美好的。 他帮我捋了捋我额头上的碎发,神情专注的看着我,“是。我不想要你受到伤害,所以,我们不要再这么执着了好么?” 我低头,没有回答他的话,自顾的陷入了沉思。 好一会儿之后,我还是开口轻喃,说,“……冥王,我还是想要记起我的回忆。” 他听到我这样说,就不高兴了,脸上十分不悦的神情,话语带着几分愠怒,“温阳,如果你看到你的过往,你会很不开心的。” 不会的,我心里暗暗道。 我凝视着冥王的眼睛,心里有种期盼的渴望,“以前你对我不好嘛?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即便是我们以前不开心的回忆,我也想要知道。” 然后我们俩就开始各种不说话了,沉默…… 冥王似乎有些动摇了,在犹豫着却又不大想要松口。 我基本上,已经可以完全不去顾及他的心思了,“究竟我是不是你的妻子,你到底为什么一定不让我记起过去。” 他生气了,他似乎真的很生气,我这话说的有些挑衅他了。 他的脸色很难看,我坐在床榻上,基本就是等着他手撕我的了…… 冥王低头,轻牵起我的手,用着很温柔的声音回应我,“温阳,我不能保证,你一定会记起什么,但是我可以带你去你曾经待过一段时间的地方看看。” 我像是生怕他反悔,立马点头,“好!” 他眼神暮霭的望着我,“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你笑。” 我笑了,么?但是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还是他说我才反应过来。 他这话一出,我就收住了笑容。 只是他,我不知道他是情不自禁,还是怎么得,赤裸裸就想要朝着我轻吻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讨厌他对我的亲近,只要他对我有过于亲密的动作,我都会很大幅度去躲。 我两手抵住他的胸膛,“你……什么时候带我去。” 他想了想,直接利落的回答我说,“明天。” 我点头。 他嘴上一抹微笑,抬手将我的右鬓发轻捋到了耳后,“早点休息。” 冥王走了…… 我一个人完全没有睡意。 其实,这间房子的构造我一直没有仔细观察过。 但是我看着这几层构造的房屋,心里总有种说不清的害怕感觉,似乎在这一间房间里,是真的存在……很多很多我不可知的记忆。 我从床榻上下来,花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找到了一张纸和一支笔。 将梦中那一首谱写老人对妻子情深的那首词句,直接书写了出来。 我一边写,便觉得可以脑部出词句中画面,很唯美…… 仿佛在我眼前,就是一副图文的卷书。 …… 直到第二天,我闲着无聊就事先出了房门。 只待我一出房门,就听到了一个身着士兵的家伙,在毕恭毕敬的跟冥王在交待些什么。 “如果夫人真的要回到哪些地方,怕免不了会遇……” 那个士兵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冥王直接打断了! 我偷偷往门边站直了些些,瞥望了一眼冥王,我看到他神情忽闪过一抹阴鸷,“不要再让我提醒你,把他给囚禁起来!” 他……他是谁?我心里充满着无数的疑惑,会让冥王这么生气的人,应该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最后那个士兵就只回了一句,“明白。” 只是两个字落,冥王很是愤怒的就转身,我更是仓皇的直接稍稍关紧了门,直接快步走向了室内。 我站在离门口较远的位置,我的心情还是有些没有平复过来。 “温阳……” 错愕间,我似乎听到了一抹男声在叫我的名字。 而且这抹男声,音色很弱。 可是很快,这抹声音就如同,润物细无声,船过水无痕般消逝掉了。 我以为是我听错了,但是只一两秒的时间,那一抹男声再次响了起来。 “温阳,我好辛苦……” 辛苦,很辛苦…… 我呼吸近乎一滞,心口开始有些泛疼,眼睛开始莫名的触及到泪腺,眼眶就积了不少的欲留不留的泪水。 我脑子只觉一阵头皮发麻的感觉,我的手不禁直接紧攥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冥王直接就从外边进来了,“温阳,怎么了?” 他开口就是一句询问,我的眼泪顿时就夺眶而出,泪珠就像是断了的水滴,直接流了出来。 闻音,我直接回头,就看见冥王带着几分急促的神色快步迈向了我。 只当我看到他样子的时候,就想要直接蹲在身子,我才刚抱头想要蹲下去。 他两手一把抱住我,直接就将我紧拥在了怀里。 我一如初始很抗拒他的拥抱,可是这一次,即便是我挣扎他也没有任何想要放开我的意思。 我的部分眼泪落在了他的衣襟上,他看着我哭,连带话语都有些焦急,“怎么了?” 我忙着摇头,“我没事,我们去……” 我也不知道,我们会去哪,总之要去就是了。 “好,我带你去,我们现在去,”他的话顿了顿,“……走吧。” 我应声,然后直接用两手推开了他的胸膛。 他看着我,拧了拧眉头。 …… 冥王要带我出去,而唯一的一条路段,就是要从拱桥上过。 在经过拱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一个婆婆,在不断的给人递上一碗热汤。 而每个接递过热汤碗的人,都是形色各异的。 有些是直接接过,丝毫不带犹疑的就灌下肚,有些是颇显无奈的喝了下肚。 我的心情,似乎很容易为情景所触动, 细沙清泉两边的绿叶,在轻风中抚动着…… 冥王突然就牵起了我的手,然后开始跑了起来。 我跟着他的步伐,他驱前、我跟在后面。 似乎这样的节奏,让他很开心,他的步伐也变得逐渐快了起来。 等我迈过那座拱桥只有,直接走去了另一条小道……我们沿着小道走。 第158章 你是谁 基本上这个地方没有灯光和烛蜡的照射,就是漫天的黑。 只是这个地方,我总觉得自己站着都会觉得阴森森得恐怖。 四周都是漆黑一片的,而且沿路都是些枯藤老树。 我有些害怕,却又不敢跟冥王靠的太亲近,倒是他直接就察觉出来了,接而转而攥紧了我的手,温声,“别怕。” 只在他说这话的后一秒,漫黑的天我能辨识清楚有乌黑色的东西朝着我们飞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脱离开冥王牵紧我的手,直接抱头半蹲在了地上。 我顿时只觉头皮发麻,成群结队的乌鸦嘶叫着从我头顶飞过…… 恐惧、害怕,但是却颇感熟悉的感觉。 冥王见我害怕,没有宽慰我,反倒还规劝我说,“温阳,我们不去了?” 我想也没想,直接回答了一个字,“去!” 我迅速收拾好不安的情绪,用着极尽渴望的神色看着他。 他看着我,然后伸出手拉住了我的手,“好,那我们走。” 我们在走得过程中,一直有风席卷过来,我感觉都是阴森森的。 只是不知是怎样一个过程,我们走着走着就直接来到了一条热闹的夜市,耀眼的霓虹灯,四处都弥漫着新城都市的味道。 ……直到我们走到一处酒吧,他的步伐停了下来。 fighting。 “酒吧?”我看到这样热闹的景象,下意识蹙了蹙眉头,“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冥王嘴角余留出一抹似是而非的淡笑,“这是你曾经有来过的地方,看看你能不能记起什么。” 这里会有什么我以前相关的记忆么?我只觉得里面,好像很乱的样子。 我摇头,撇了撇嘴不悦道,“我不想去这里,我不要去这里。” 话说着,我转身就想要离开,但是却被冥王大力的一把牵住了手,“有我在你不用害怕,进去看看。” 我整个人都还处于另外一种状态之中,他便直接把我拉进了酒吧,的士高的dj音乐不断的在耳边响彻着。 不过三几秒的时间,映入我眼帘的就是轰鸣的吵杂声。 我看到的士高区,全都是身穿各样的男女在各种跳,妩媚的、妖娆的、动感的…… 他突然俯身在我的耳边低声一句,“你看他们头顶。” 依言,我颔首看着他们,很奇怪……他们的头顶有着不同的色彩,像是透明却又像是什么被烟雾缭绕的东西。 我有点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他声音很轻,轻的估计只有我能听见,“温阳,告诉我,你在他们头顶都看到了什么?” 如果我没有数错的话,应该有七种颜色 我拧着眉头,回应他的话,“很多不同的颜色,七种。” “嗯,没错,这七彩的颜色都代表着一种含义。”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跟我说,但我的确也好奇。 “……什么含义?”我侧首问他。 他顺遂着那群人头顶上看过去,“有些人头顶红色的气体,代表近期会有血光之灾,有些是绿色,说明男人带了绿帽,有些发散金光的代表是有学佛,学道法的人,有些周身都是黑气的代表命数已尽。” 冥王跟我一一道述了很多。 只不过人有三急,“我想上一下卫生间。”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回答是,“我陪你一块去,在门口等你。” “……” 我总觉得一个女生上卫生间,要一个男孩儿陪?好奇葩。 我话说的有些扭捏,“我一个人ok的。” …… 我一个人沿着路标所向走,不过三两秒的时间,迎面便对上了一个男人的视线。 这张脸我总觉得很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样的眼神也让我感觉到有些熟悉。 他的眼睛让我感觉很妖冶,特别好看。 我的鼻息间,还萦绕着一股与这个酒吧格格不入的香味,是这个男的身上发出来的。 他轻声唤了我一句,“温阳。” 我颔首,带着抹疑惑的神色看着他,“你认识我?……你是谁?” 男人的脸上,突然流露出一抹微弧,“我叫曲南弦,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手就搂住了我的肩,是冥王—— 在看到冥王之后,曲南弦像是并没有想要继续他的话。 冥王则是话语沉稳的说道,“曲先生,请你注意言行,不要对我的女人抱有非分之想。” “?” 冥王的目光迎面对上,那个叫做曲南弦的家伙,两个的身高都差不多。 可原本刚刚曲南弦面对我时的那种感觉,忽然之间就消失了,转而只是各种冷冽的气势。 他的气场似乎并不比冥王差。 曲南弦原本与冥王相视的目光,直接柔和的看向了我,“别误会,我是看温小姐身体不太舒服的样子,表示下关心。” 话这么说着,曲南弦眼眸深邃的看着,我从他神色中看到了一阵带不寻常意味的警告。 他是在警示我一些什么吗? 我还没想多些什么,冥王直接就搂着我,硬性逼迫我转身,“温阳,我们走。” 我问说,“刚刚那个人好像是认识我的。” “嗯,不过他不是什么好人。” “……” 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似乎不好再说什么。 冥王基本上是全程守着我的,直到我上完卫生间。 他直接将我拖到一个女人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这女人手上哪些两杯酒,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她正看着我。 接着冥王直接抛了一句话给这个女人,“她暂时交给你,看好她。” 女人点头,淡答,“好。” 女人应声后,冥王随口嘱咐了我一句,转身就走了。 “我叫洛伊。”她自我介绍说。 洛伊、洛伊……我心底暗暗的将她的名字喊了几遍。 出于礼貌,我只是很不善于交际的出声,“我叫温阳。” 洛伊手里两杯酒,就想要直接给我递上一杯,“要不要喝杯酒?” 我心下迟疑的想了想,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她直接就和我碰了下杯,一股脑的就全都喝了下去。 我五官不禁拧巴在了一起,蹙眉看着她…… 第159章 我们回家 我手里拿着这杯酒,有些纠结,因为如果全部喝下去的话,我总觉得会不大好。 我看着刚刚喝完一杯酒的洛伊,“我只喝一些就好。” 我脑子里似乎有些特别的回忆一闪而过,我喝酒之后,似乎就会变得傻乎乎的…… 可是洛伊却说,“温阳,喝吧,不会醉的。” 洛伊一直在怂恿我喝酒,我也很莫名奇妙的听了她的话。 直接拿起杯子,将酒灌进了肚子里,一丝苦涩味蔓延在我的口腔里,是冰的……这种冰冷的感觉,从喉咙一直延续到肠胃里,很舒服。 但是当我只喝下不多的酒后,就感觉到整个人都有些,飘拂在天上的感觉,脑子像是一直有什么东西激撞在我的脑门上,很疼,很疼…… 我的耳蜗里人声和dj的聒噪声,听进我耳里就如同是谱写的催眠曲,让我想要睡觉。 只是喝了一点而已,就觉得脑袋有些发昏了。 我抚额,人开始有些站不稳了,紧接着还是洛伊直接上前将我给扶住了。 “温阳……” 我耳蜗突然被这一句令我感觉极容易辨识的声线,涌入我的耳里,冲刺进我的脑部神经。 是男人的声线,而且这个声音我很熟悉。 我一手大力的挥开了洛伊的手,就想着要去沿着直觉去寻找这抹声音的发声处。 我脑子里满溢着得都是,男声的今天说他很辛苦的话语。 我不知道洛伊站在原地的位置有没有做些什么,但她却没有阻止我。 …… 我直接冲出了那家酒吧,走到了喧闹的夜市里。 刚入冬的大街上,还算不上太冷,我身上的衣服穿得不太多。 我一边往有路灯的方向走,整个人却觉得冷,冷得我直发抖。 我不知道为什么,喝了那杯酒之后,我心底就有种莫名的感觉,感觉冥王他骗我,我不能再让他布控!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心思没底的一直沿着昏黄的灯光街道上走。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这样走了多久……直到人烟稀少起来了,不,很准确的说,是我褪离开了人群扎堆的地方。 我只觉得怪怪的,有种莫名的恐怖。 然后,一阵阴冷的风从我身后吹来,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整一条街道都是没有人的。 但是却莫名的回响起了我的脚步声,很晚了,这个时间我应该要回家了。 可是我却不知道我能去哪里……并且我现在不能继续走下去了,因为,在往前走就是连路灯都没有的半个荒郊了。 我总觉得有些怪,但我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奇怪……刚刚明明还是喧闹的街道,我也明明没有走很久,但是居然只有就走到了这种…… 可是这里的景色确实很不错,我左边就是一处草坪,我没再去想那么多,打算直接走回头回去。 可我脚才刚迈出几步,便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有些诡异了。 我的步伐又往前走了几步,我顿时觉得身后那种诡异的感觉越来越烈,我突的回头,后面只是一片黑,什么都没有。 我心里很害怕的感觉涌上心头,直接不管不顾的撒腿就开始狂奔起来。 直到我明明看着我跟前是一条空旷的路,却莽莽撞撞的直接撞上了一个宽厚结实,并且还冷冰冰的胸膛里。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跑歪了,直接冲上草地上了? 我突的颔首看了一眼,一张面容俊俏的脸庞极温和的看着我。 我看他就估计不是禽兽那种人,头低低的像他道了句歉。 ……只是这个男人看着我,我只觉得他看着我的神情有些道不清、说不明的特别感觉,“温阳。” “你……”我看着他,只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他突然拉着我的手肘就开始往后仰,直直的就摔倒在了地上,我听到他背脊先落地,紧接着发出了疼痛的闷哼声…… 他的一只手将我的腰搂的很紧。 我蓦然睁大了眼睛,双手使劲的开始挣扎,并且使劲扭动着身体。 那人却反应迅速的翻转了身体,把我给压在了他的身下,他的手直接一下就将我的嘴给捂住了! ……我的两手也直接被他的手掌给掐在了一起。 我力气完全没有他的大,我的双脚都在并用,可是这样的动作似乎触及到了他什么。 我本来只需大些力气,就能挣脱开她的,可是……他索性直接一只腿跨坐在了我的腿上。 他对我的动作很是暧昧,夜黑风高,我甚至不敢想接下去会发什么事。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他的呼吸出来的气息都是清冽的,感觉没有任何温度。 我跟他……基本上就是鼻对鼻,大眼登小眼的,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基本上不足咫尺。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眼见着他的不知怎么就覆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大概不过两秒的时间,他的唇直接就给我很不礼貌的吻了下来。 我脑子一片空白……这是种怎样的感觉,他的唇亲吻的那一刻,我有种很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我同时也很熟悉。 只是他忽然之间就侧过了脸颊,以至于我的头直接都埋在了他的脖颈间,甚至乎鼻子都是轻触在他的脖子上的。 我好像有些醉了,是被他给迷醉的。 他神情迷人的看着我,然后低声细语的说了句,“温阳,我们回家。” 回家,听到这句话时,我潜意识中涌现出的是一个男人的样貌。 似乎是张很爱对我笑的轮廓。 醉了…… 我回以他一个笑容,有些痴醉,“好。” 我这声回答刚落,男人直接起身,扬手轻轻松松的就把我整个人都给轻拥了起来。 “温阳,我背你。” 他要背我……我总觉得,我会有那么一点点莫名腼腆怯怯的感觉。 我木讷的看着他,他就已经开始半蹲下身子了。 ……回家,好熟悉的词汇,我总有那么一段记忆,是记得一个男人似乎对我说过这两个字。 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居然会有些莫名的雀跃……特别是他,给我一种熟悉,却用言语叙述不清的,感觉。 “我认识你,对么?”我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位置,问他。 第160章 你叫什么名字 我似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隐隐的笑意。 他回复我说,“嗯,认识,你是我的妻。” 他这样的回答,居然让我心里有种雀跃的感觉。 虽然趴在他的背上冷冷的,但是我却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我莫名的有种很依恋他的感觉,我想要跟他说话,“我好像……总能梦中见到你。” 我声音很温和的回答我,说,“嗯,我也是。” 我侧头,在他侧脸亲了一下,痴痴醉醉的说,“我……很喜欢你。” 他的像是被我突如其来的话钉住了,步伐顿住,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嗓音有些沙哑的回答我,“我也很喜欢你。” 我的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蹭了蹭,“你,叫什么名字?” 一阵风迎面吹过来,我直接将头耷拉着,埋进了他肩膀里,有种很心安的感觉,并且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就如同时催眠的药物,致使我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 我口中一直不断呓语,“顾北冥,顾北冥……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可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躺在一个十分简洁的卧室里,明媚的阳光洒在我的眼睛里,让我觉得眼皮沉沉的…… 室内很是明亮的布局,我睡得这个床榻很大,而且……这里很少能够看到几样摆设,落地窗、透明的窗纱此时被晨风轻吹起。 ……只是这个地方让我觉得很陌生,我这是在哪儿? 想着,想着,一个男人忻长的身影影立在了我的视线范围里。 ——是冥王。 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冥王看着我,笑得温和,“醒了。” 我顿时就感觉心头,有一丝落寞的感觉,喉间声带微动,“嗯。” 我看着他的模样,很自然的联想到昨晚我看到那人的模样,仿佛那只是一场梦,却又很真实。 “你在酒吧里喝醉了,我把你带回了公寓。”他说。 “……噢。” 他眼眸眯得狭长,切切的问我,“昨晚去了那间酒吧,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好像记起了些什么,但那种感觉很虚…… 我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我从冥王脸上攫取到的讯息是,他再听到我说这话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冥王习惯性的帮我捋了捋头发,“已经中午了,如果不想睡了就起来吃点东西,我煮了些米粥。” 我没有应声,只是点头。 我直接下床就先去了卫生间。 牙膏牙刷、毛巾,所有东西都一应俱全,刷牙洗脸,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我正想着简单的扎个马尾。 可只当我抬头看向镜面的时候,我当即就愣住了……镜子里的人像是我,却又不是我。 绣花鞋、大红袍衣裳、凤冠霞帔,这镜面的倒影,根本就是我。但是我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同,但是又阐述不清。 我眼见着女人上下唇轻动,用着似近似远的话跟我述说着,“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为什么还要逗留在这个世上,你应该去投胎的,温阳。” 这句话突兀的涌入了我的耳蜗里,让我整个人顿时紧绷了起来。 什么?我心底暗暗的征询着。 然后一个女声,似乎能了解我心所思所想,她说,“温阳,你已经走过黄泉路、踏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了。” 我已经走过黄泉路、踏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了?可为什么我仍旧还有心跳和脉搏!? 我下意识拼命的摇头,“不是的,我没死。” 只是我答话的一瞬间,镜面的景象便荡然无存了。 而此时,冥王也直接急冲冲的跑到了卫生间,他看着我。 几步走近我以后,他神色凝重的问我说,“温阳,你刚刚是不是见到什么人了?” ……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但是我也不敢肯定,她究竟是不是人。 我没有拧巴的看着他,撒谎说,“你指的是谁?” 他神情凝重的看着我,淡声,“刚刚,是不是有谁跟你说过什么?” 我不禁咽了口唾沫,没有回答他。 只是……冥王身上会自带一种气场,很可怕,就如同让人身处高空般,让我有些透不过气。 冥王突然就用一手紧紧的搂住我的手腕,用着几分威胁的话语,复述了一边遍,“告诉我。” 我咬唇,犹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了,“我……不是见到了什么人,而是在梦中看到了我自己。” 我刚刚完全已经懵圈了,说不定那就是我惺忪迷糊中的一个梦。 冥王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接着淡声说,“吃完东西,我现在带你去个地方。” 我蹙眉,随口应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等会会去的地方不是什么太好的地方。 …… 吃完东西,冥王像是漫无目的的随意选了一家餐厅,只是我们走进这家餐厅时,我就感觉到很奇怪。 整家餐厅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而且透明式的厨房里也想是很怪异的感觉。 我蹙眉,轻声说,“这里……很奇怪。” 冥王的话应得清浅,“奇怪吗?温阳,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等会儿带你去看着东西。” 话说着,他直接牵起了我的手,拉着我往厨房的位置去了。 顷刻间,一阵血腥的味道满溢进我的鼻腔,让我觉得一阵作呕的恶心。 直到我发现一处血经过大量水稀释后的水缸。 我脑子像是突然之间一闪过我扑捉不到的讯息。 接着我便迈大步走向了水缸,结果发现……水缸里有一具被水浸渗的发泡的尸体。 是个女人,她的头发就像水藻一般漫散在水缸里。 从头颅到四肢,就连整个躯体都被切割成了两三块。 这个水缸的腥味还是很浓重的感觉,看上去,这女人应该是刚死了没多久才对。 我下意识环视了一下四周,地面很干净,没有任何的水渍和血迹的痕迹,并且如果一个人被分尸,按照正常情况会流出不下4000ml的血液,但就水缸被血渲染的颜色来看并不多。 所以,这里应该不是女人溺毙的第一现场。 第161章 判断差不多 ……只是有一点过分的奇怪,我居然并不害怕看到这些。 虽然我获取到这些讯息,但是我却不知道应该怎样表露给他听。 我正踌躇着,倒是他先说话了,“温阳,或许你可以凭借一些现场给你的讯息,找到这个女人真正的死因,我们现在先报警,嗯?”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来看这些的么?我以前做过这一类的事情么? 他问我话,我自然是要回答的,“好。” 然后他就是熟捻的拿出了手机,拨打了几个简单的号码。 冥王带我来得这个地方,比较偏僻,其实就一路过来的现况来看,这里至多就是租金非常的便宜。 他类似的话也讲得顺畅,像是有事先了解过的。 我站在水缸边上看,女人的头是半边脸朝上的,正好看到她脖颈的切割面是在淋巴上下的位置,并且四肢中双手的肢解是手掌是另外肢解开的,被刀割伤的位置就透过水往里面看,是在手腕动脉血管的位置一刀切割,因为伤口是及其平整的,基本上……有点像用锋利的菜刀或是市场上贩卖猪肉的切骨刀。 像这种行为方式的犯案,明显就像是一种对人泄愤的做法。 如果不是对被害人有憎恨成份,也一定是触及凶手某个激愤点。 没多久的时间,警方、法证、法医那边就派人过来了。 封锁现场,进行勘查,我则是和冥王在一旁看着。 可能是因为现场太过血腥的缘故,派来的那位警长,直接安排了一个女生对我们进行简单的口供录制, 直到一个女孩儿走向了我,“温医生。” 我有些木讷的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儿,是认识我的?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出回应,不过他们职业道德很强,只是一句的招呼交涉,就已经换成了一副凝重脸。 他们的整装都很全,基本上全身都是武装。 这女孩儿叫康雅瞳—— 然后,我和冥王分开进行了颇长一段时间的口供录制。 直至口供录制结束,我才莫名的向女孩儿提议,说,“我可以去看看尸体么?” 我这话说的有点唐突,但是我对尸检却似乎有种特殊的热忱。 女孩儿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随手一个手势,示意让我进去…… 我是想直接进去的,但是我看到了冥王的神情,突显得很镇静,他侧首用着极凌厉的眼神看着我,接着又瞥了眼,我面前的这个女孩儿。 这是近段时间,他从未给过我的犀利眼神,我不知道这其中是什么寓意。 没过多久,带着口罩的两名法医起身,摘下口罩之后,就是一段侃侃而谈的阐述,“死者为女性,年龄大概在25岁——28岁之间,进一步的年龄确认,会在验出齿龄之后再告诉你,从初步的尸检来看,死者应该是被凶手用锋利的尖刀一刀割喉之后,导致颈动脉大量出血,血液迅速流失体内,导致休克而死。” 基本上,那位法医阐述的尸体的死因,跟我刚刚察看尸体时的判断差不多,我的视力,似乎莫名的看东西时会异常的清晰,即便是泡在水中被血液浑浊了,我也能看清楚,死者的颈动脉有明显神经线收缩的现象,而其它横切面伤口的话,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神经反应了。 我一面听着法医说,自己也在进行着一些判断。 那位,每个人都唤他叫欧sir的警官,向法医提出了询问,“尸体的刀口平整,而且看起来是非常熟悉人体构造的,凶手能够很精准的切开人骨连着筋脉,这并不像是普通的刀具能够做到的。” 法医点了点头,解释说,“的确,死者的伤口平整,进一步讯息,我们需要将尸体带去FSD再进行更深入的检查。” 然后我看到一个面相俊逸的男人,加入进他们的讨论中,我眼睛能够很清晰地,看清他衣襟上夹着工作证写着,‘高级化验师 朴焱’。 那个化验师的神情凝重,深沉,“就现场搜证出来信息量并不大,基本上可以判定这个行首应该是一个惯犯,从凶手做案的手段来看,这人都是个绝对的变态。并且,我相信应该不出一定的时间,这个变态型的凶手,会再次犯案。” 我听着他们的交谈,像是都能够听得懂的样子。 那个化验师拿出了刚刚在现场搜证出来,已经被装在封口袋里的针织线头,“不过,我刚刚在水缸边,看到了一根沾满了血迹的针织线头,化验之后应该会有些有价值的线索。” 那名女死者基本上已经被人扒光了,但是身上的内衣内裤却并没有被人扒下来,或许那个针织线会存在着……凶手的某些讯息。 直到他们交涉完了……那名法医直接让助理处理收尾工作,他就朝着我走了过来,并且对我就是一声叫唤,“阳阳。” 这名男法医,很亲昵的唤我的名字,甚至乎……好像连冥王,都没有这样叫过我。 ……直到我看到法医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了一下,很疼……脑袋完完全全是炸开的。 我看了眼他衣襟上的名字,萧衍。 总觉得很多东西都很熟悉,却也模糊。 我支支吾吾了小半天后,还是把他的名字叫了出口,“……萧衍。” 萧衍看着我拧眉,带着几分嗔怪的开口,“你最近怎么回事,一直休假,联系你人都联系不到。” 我也不禁蹙紧了眉头,单手抬起抚摸在后脑上,闭眼就是一句,“我……我头疼。” 他说话时,对我挺温柔的,还带着抹焦急,“我看你精神状态不太好,而且你小区那边说你已经搬出去了。” 只是……他说了些,我根本就不知道的问题。 然后我睁眼,用余光看到了冥王,他似乎是想要转身走了?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那个叫朴焱的化验师也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 开口就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淼淼最近都很担心你,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第162章 医科属性 对于他话语,我有些胆怯。 我该怎么去说,我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忘记了呢? 支支吾吾的囫囵了半天,最终还是看了一眼,远在警戒线外的冥王。 我凝望着朴焱的眼睛,“我……好像丢失了一些记忆,我的手机也不知道去哪了。” 听到我这么说,朴焱的眉头一皱,“那个人,你认识吗?” 怎么说呢?“我……不知道。” 可是我确定,冥王是知道我过去的,只是不愿意告诉我听罢了。 萧衍听我这么说,反应突然变得有些过激了,“阳阳,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嘛?” 我眼睛眨了眨,摇头。 …… 当我再走到冥王面前时,就有些尴尬了,我感觉自己好像把他给出卖了,“我想跟你说件事。” “你说。” 我侧目看了眼萧衍,“我可以和他们……”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冥王就接话了。 他两手伸过来直接轻掐住我的肩膀,“温阳,让你来就是为了帮你找回记忆的,所以,随心而欲吧。” 我觉得冥王今天的态度,有少些奇怪了,特别是那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对我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之后,“可是你之前,似乎不太想要我记起以前的东西。” 他的神情坦然自若的,“那是以前,本王想要让你记起一些,你该记起的事情。” 本王,这是我忘记所有事情以后,第一次他对自己的称谓,这让我感觉他的腔调有点冷。 虽然,他再三在我面前表露,说自己是我什么很亲近的人,但是,冥冥中我却感觉我跟他的距离很陌生。 他这算是对我放手了么? “好……我知道了,”我两手稍稍紧攥,话却说的很随心,“anyway,谢谢你。” ……我心里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只是萧衍和朴焱都待我很好,所以,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基本上,萧衍给我一种自来熟的感觉,所以我们算得上很聊得来那种。 只是朴焱很奇怪,全成也只是等同于跟着我们,而且之前他说淼淼那一啪pā,就算是过去了。 当他们问及我的身份证时,我也不知道弄哪去了,还是萧衍陪同我辗转了很多的地方,才办了一张临时身份证,包括临时补办了一张电话卡。 朴焱还提议带我去医院检查脑袋…… 萧衍很贴心的直接把我安排在了一处,临近他家附近的酒店,说是让我暂住,并且还给我买了一台手机和电脑,我不知道他给我这些做什么,只是说,我会有用的。 夜畔,微凉。 在酒店睡房内简单的洗完澡,就换上一身新的衣裳。 只是,感觉无缘无故的就有血光之灾,上卫生间的时候,直接就被铁质的纸巾抽筒轻擦了一下手背,结果就割伤了一些血迹。 出了浴室,我想直接敷衍下伤口,用纸擦拭掉,结果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 等我慢渡过去,俯身便看到了来电显示,居然……是个有备注名的电话号码:欧sir。 我顿时呼吸一滞,站正身子拿起手机,划过触屏置于耳旁,带着几分试探性话语,“欧sir?” 电话那端声音醇厚,沉稳的问我说,“温医生,刚听朴焱说了一下你的情况,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我颇觉聒噪的舔了舔唇,“没事……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那就好,现在警方这边可能有些问题,需要你帮忙协助一下。” 欧sir说这话时,我多少有些惊讶,但是这更让我肯定了萧衍的话,我或许以前……真的就是一名职业属性,医科的法医。 我转念想了想,才开口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帮警方破案。” ……我的意思其实是,我想要加入他们勘察尸检之类的队伍。 欧sir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很快的回复我说,“嗯,关于这起案件的一些相关资料,我这边已经发到你邮箱了,你看一下。” 邮箱?什么邮箱? “好,我知道了……谢谢。”虽然我不太明白电话里男人说得是什么邮箱,但我可以问别人。 “温医生,你先看一下邮箱,看完后给我回个电话,这次是你第一时间发现的了死者,相信你会帮到我们很多,加油。”欧sir说完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已经挂断,我还来不及说什么,无奈…… 只是这个邮箱,我还得要问下萧衍……我的手机里正正好也有备注为萧衍学长的电话号码。 许多问题,问清楚了,我便登陆了163邮箱……萧衍说这个邮箱,是FSD(法证事务部)和警方相互进行联系的私密邮箱。 我仔细的看了下,欧sir那边发过来的资料,很出乎我的意料,因为这满满4.8M的word文档里面,包括死者的具体信息以及人物关系,并且相关的人物讯息,都是图文并茂的。 并且经过死者父母DNA配对,确定死者名叫林霈,二十五岁,未婚,就住在附近这一带的租房里,一家三口,家庭关系尚算不错。 死者的职业是个体户,但至于个体什么职业似乎还并没有查出来…… 文档文字配图里面,还有几张林霈死前的照片,看着长相很普通,算不上好看,但也不太难看,基本上站在人群中,就是一张辨识度不高的脸庞,这么普通的一个人,究竟为什么会让一个變態型的杀手分尸。 那根针织衫的DNA,也已经出来了,里面的皮肤组织和汗液等等……全都是属于死者林霈的,并且,没有任何除却死者之外的DNA。 这份文档:从死者死因——到地点——再到死亡时间,一系列的断案过程都清晰明了,之中毋庸置疑的结合警方、法证、法医的全部统筹讯息……这对于我来说,全都是有效的信息。 只观感用看得,只需要稍稍整理下思路,其实,大概就能判断出罪犯的犯罪某些惯性。 但实话说,这起案子留下的物证不多,甚至基本上算得上没有。 但是word文档里,却不知道为什么,缺失了分尸现场的店主个人的重要信息。 第163章 莫名其妙 不过五分钟之后,我的手机又再一次响了起来,我也没顾得上看显示屏,直接拿起手机就搁在了耳边,“欧sir,其实当地尘雾感觉相对来说都会比较多,环境并不算得上太好,但是昨天我去到那家餐厅的时候,虽然里面空无一人。” 深圳基本上车辆排污,以及郊区工厂繁多,所以空气质量和尘粒都会相对而言比较多。 我蹙了蹙眉头,组织了下语言,继续,“但是餐厅内的餐桌全都是摆放整齐并且一尘不染的,所以我觉得那根针织线头,还是蛮可疑的,我记得餐厅外不足两三公里,似乎有一间工业园……” 我说着、说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我一手拿下手机看了眼显示屏,当即就有些不知所措。 这电话……居然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这就有点尴尬了,我又重新将手机置于耳边,电话那端仍旧是没有回话,基本的一些关于刑事案件问题,我还是懂得,所以案件如果泄露出去的话,我感觉会有些麻烦。 就当我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那端一抹平静的嗓音,居然直接发声了,“如果我是凶手,绝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熟悉、电话里的声音,仿佛带着抹深夜寮落时的凉意,却让我有种莫名的心伤。 这个人……应该不知道,具体是件怎样的案情,但是却从我话语里听到了一些什么。 不知为什么,只是他一句似有似无,无关紧要的提醒话语,却让我不自觉的紧握住了手机。 我不得不承认,电话中这句话有无端的撩拨到我的心弦上,很特别的一种感触。 他说的没错,如果这个案件的杀人凶手是个惯犯的话,基本上……留下自己DNA这样的做法,有点愚蠢……或是一种误导。 因为今天看化验师们拿仪器检测,地面血迹反映的时候,一星半点都没有, 包括水缸的周遭……都被凶手处理的很好,仪器丝毫没有血迹反映。 可是为什么,那水缸上就偏偏有了那一根针织线头? 等我反应过来,我不知道通话已经过了多长时间了,“抱歉,你可能打错电话了。” 我这话的寓意无非就是Say Goodbye。 可是电话那端却发声了,“温阳……” 声音很温凉,但我能明显感觉到,男人叫我名字时的无奈。 我本能,是应该破口一句你是谁的,可我听见电话那端清浅的呼吸时,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这让我不舍得去打破这种份静谧的感觉。 “五天后,晚上七点,卓越集团对面的咖啡馆……温阳,我等你来。” 他说这话时,我心口便是一紧,“你,是谁?” “好了,你早点休息。”他的声音,透着股疲惫,温和。 我心里忽然感觉到酸酸的,还有些疼,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只能道了句,‘再见’。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等我?为什么要等五天之后。 连潜藏的记忆中,我都总觉得有那么一个人,总会在我遇到某些难题的时候,告诉我一些,契机点。 这个就好比…… …… 现在时间还早,我突然之间想要喝东西,索性拿着萧衍给我的几百块钱,直接出了酒店。 只是随心的当作闲逛。 最后,我直接去了一家星巴克的店铺,点了杯焦糖玛奇朵。 拿着一杯透心凉的焦糖玛奇朵,在已经开始凉的天里,随性的逛着。 只是人倒霉,喝水都会噎着,我明明看得很清楚,前边没人……结果就是不期的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我花了二十几块的焦糖玛奇朵,就浪费在了一个男人的西装上。 颔首,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这个令人直感沉稳俊逸的男人,整个人呆呆的对上男人的清澈的瞳眸。 男人的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时,仿佛蕴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你要去什么地方?” 呃?他这话说的唐突。 我呆呆的看着他,没有回话。 “抱歉,把你衣服弄脏了,我……我赔钱给你。” 这个男人只是眼神淡淡看着我,不说话。 “我送你回酒店。” “?”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儿,忙着摇头,“不用了。” 他不礼貌,直接就对我动手动脚的,一个扬手,直接就将我不知往那个方向拉,拉着拉着……就上到他的车,吧,里面去了。 莫名其妙,简直莫名其妙! ……男人熟捻的用双手握住方向盘,随意问我,“昨天的那件案子,还没有头绪?” 我顿时就有点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男人眼睛直视着前方,神色自若的淡声,“警方最近不是正忙着破获一起分尸案。” 我咬唇,脱口问他,“你怎么知道。” 他只回了一句,“不是你昨天告诉我的。” what? 我咽下了一口唾沫,“你……你就是昨晚跟我通话的那个男人?你认识我。” 我现在全副心思,都在男人的身上,我对他充满好奇,甚至乎比我想要协助警方破获那起分尸案,更甚。 他用着很温和的嗓音,说,“不是很想破那起案子,找回记忆?跟我说说,怎么一回事。” 好吧。 最后,我还是大致的跟他说了一下。 我想了想,最后就概括了句,“总之,那个受害人就是尸体被人用利刀,熟捻的肢解了,并且……受害人没有被性-侵,而且现场并没有余留下什么物证。” “那么,你有没有初步判断?” 怎么算是初步的判断?有嫌疑人的情况下,判定谁是凶手嘛!? 然后,我就开始一本正经跟他展现自我,“我觉得,从犯罪心理学的去推算,凶手应该是一个,特别熟悉那片地区环境的人。然后,凶手应该年纪不大,并且还是个男人。最后,我觉得凶手有可能用的就是餐馆里的锋利管制刀具,但是这种刀具,一定是市面上,甚至是定制的,正好,案发的那家餐馆,是说有新鲜的羊肉,呃……生羊。还有就是那个路段有监控路段,但似乎并没有可疑人物出现过。” 我一个人就在那,bilibilibili的和他狂说,等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时,我觉得我做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完全在信任他的情况底下……说出这话?我自己都觉得震惊、诧异。 男人侧目看向我,“说完了。” 第164章 有没有伤到 我深吸一口气,“……说完了。” 然后他就没有再说话,只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开口说道,“下车。” ……嗯? 当我侧首看向窗外时,狐疑了一下下。 不是回酒店?带我来案发现场做什么? 晚上的时间,案发现场并没有警察守着,而是只有闲杂人勿近的警戒线。 等我反应过来,男人才随手脱下了,带有污渍的黑色风衣外套,下车……绕过车头站在我的车门前了。 我犹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扬手打开了车门,下车。 只见那男人站在车门边,他里边穿着一件长袖的白色的衬衫,总之,身形就是修长挺大,俊逸非凡那种。 天色是黑暗的,可周遭的路灯却很明亮。 看看天上正对人头顶的月光,大概已经是正夜十二点的时间了。 基本上这个时间点,已经很难在看到什么人了。 “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我看着他,问他说。 男人一副凝重脸,话却讲得莫名有预知能力的专业,“行凶是在夜间,既然是在夜间,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早上搜寻不到的重要讯息。” 嗯……说的也对。 男人的某些黑夜必备的灯照器具,像是准备的很充足。 我直接跟在他的身后,进了餐馆,他特别奇怪的并没有往案发的厨房去,只是打开餐馆内的灯光,在餐馆内看。 我便也随着他的目光到处搜寻,只是很干净的样子,没什么很特别的。 对了,我和冥王来到餐馆的时候,餐馆的门就是被打开的,但是餐馆内的锁头,并没有被撬开的迹象。 ……男人直接走到一出靠墙面的桌子处,直接停了下来,大概是因为桌子遮光角度的原因,他俯身,还刻意用他准备好的灯筒照了一下。 没过一会儿,男人直接起身,我慢渡到他身边,问他,“发现什么了么?” 我有点不可置否,“没有。” 没有?明明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的样子。 我辨识些什么可疑物件的能力,比较差,反正,我是看不出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 他先起身,然后对我说了声,“走吧,我们沿途看看。” “……嗯,好。” 说着,他就直接把他的手电筒递了给我,然后……我跟他的距离,相当于已经被他撂下了的那种,我驱后直接将餐厅的灯给关掉了。 他就好像是真的来办案的,总之就是那种,自成一道自顾自的走,一边走,还不忘一边随路道看。 可是我心里却像是莫名的鼓着一道气,有点不太喜欢这样被人遗落的感觉。 这条路基本上,这时间的真的很难会有一部车开进这条道。 只是……突然之间就多出了这么一部,面包车。 忽然,我眼前就是忽停一辆打着汽车射灯的面包车,刺眼的灯光刺得我下意识用手臂去挡光。 在我预料不及的情况下,面包车内,利!的开车门直接蹿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温阳!往右跑!” 我陡然间听到这抹声音,猛地拉回反应,就是下意识反应过来就是往右跑,我切切实实的眼见着一把迅速朝我砍过来的斧头,我的双眼是紧瞥着眼前稍侧的这个黑衣人身影,带着黑色帽子、口罩、还有墨镜的黑衣人。 这黑衣人完完全全都是全副武装的,我总觉得这黑衣人有那么一点熟悉模样。 ……但是我现在的思维,却来不及搜寻起来。 黑衣人的斧头劈了个空,等他迅速反应过来之后,又是想要逼近我拿着斧头向我挥砍! 我眼前的这个黑衣人,拿着斧头像是要不顾一切的对我进行挥砍……让我感觉,他想不计后果的直接砍死我。 我转身想要往另一个方向跑,结果我脚边堆积的土块,一时没注意到,我直接就被绊了一下。 身体不受控的就要往一侧扑倒,我摔倒在地,头发直接散落在了脸颊上,整个视野有点辨识不清了。 我下一秒,反应迅速,连忙就要站起身来的瞬间,那个黑衣人抬起那把锋利的斧头!直直的就要朝着我的脸上劈了过来—— 我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我第一个意识就是,我要死了…… 不知什么时间,男人已经快步的移至那个拿着斧头的黑衣人身后,我眼见着斧头要劈向我的就那么一个瞬间,黑衣人拿着斧头的那一只手腕,直接就被男人擒住了,速度很快,并且我看着他是直接掐在了黑衣人手腕的麻筋处。 手握斧头的那个黑衣人,顿时就是满腔愤怒,想要拼命的挣脱开他的禁锢,但手握斧头的那只手,却是酥麻的用不了力。 只稍稍用全力,挣脱开男人的禁锢,他的斧头也直接掉落在地上。 我反应迅速的直接用两手捡起地面掉落的斧头,双手一个用力,直接就将斧头扔到了远远的地方。 只是斧头被我大力一挥走的瞬间,我才猛然发现,我的双腿是发软的,并且软的不行! 我不敢想,如果他没有迅速钳制住黑衣人的手腕,估计这会儿我的脸该是怎样的皮开肉绽…… 我脚软的退后的几步,才发觉自己后背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深深的长呼了一口气。 我眼见着男人双手熟捻的,直接将黑衣人的双手反擒在身后,他的目光忽地看向我。 月色、路灯,我看到男人的眼睛深邃的望着我,他开口问我说,“有没有伤到?” 没有伤到,是吓到了…… 我下意识一愣,接而低头摇了摇,“没事,谢谢你。” 他微微蹙眉,开口,“温阳,报警。” 我望着他,才后知后觉的应却,“哦……好。” 估计我有点被吓到了,听着他的话我才拿出了手机,直接拨通了报警的电话号码。 而男人的目光,却从来没有从我身上移开过,我被他望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感觉,他的反应能力很快……有些刑侦专业类的警官职业素养和反应能力。 相反,我就在这方面有些差了。 第165章 血腥味和生肉味 男人直接将黑衣人的口罩和眼镜拿了下来,等我看清黑衣人脸的时候,不禁蹙了蹙眉头。 怪不得感觉有点眼熟,是昨晚欧sir发送过来给我的那份文件里,林霈的一个邻居。 名叫张晓阳—— ……但是那个被摘下口罩的人,表现倒像是也蛮奇怪的,丝毫没有半分慌张模样,只是突显的很镇定。 张晓阳已经完全被男人给控制住了,我也是很随意的问了他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张晓阳直接瞟了我一眼,“张晓阳。” 对他突如其来,想要用斧头砍我的行为,我很疑惑,“你为什么要用斧头……来砍我?” 张晓阳对我很不屑,带着股轻蔑的语气,“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好惊险的玩笑。 我思衬了下,“我想问一些有关于林霈的问题,帮助处理这起分尸案,希望你帮我,可以么?” “你是警察?”张晓阳问。 我舔了舔唇,看了眼男人,转而看向张晓阳,回答的有些些不太自信,“算是。” 张晓阳的双手,还一直被男人的手擒着,他有些不悦了,直接开口朝后面的男人抛了一句,“先把手松开,我不会伤害你们。” 我望着他,他望着我,最后他直接就将手给松开了。 张晓阳,“我带你们去我家里,具体的事情我再跟你们说。” 我看了眼张晓阳身后的男人,得到的首肯之后,我才点了点头以示同意去。 ……张晓阳和林霈的家,离这家餐馆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只是我身边这个男人,这次刻意离得我很近,颇有想要保护我的嫌疑。 我蹭近了他一些,小声问,“你觉不觉得这人,很可疑?” 他双眸直视着前面的张晓阳,眼神突显得很清冽,“只是有点可疑,但是没有确切证据,所以不能妄下定论。” 嗯,也对。 只是他说,结果我就直接想岔了,“对了,我一直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居然很不礼貌的没有回答我,只是左手很自然的轻抚在我的背脊上,使得我有一阵战栗感。 虽然他这个动作有些轻浮,但是我却没有推开他,而是随着他在我后背轻推的力度,往前走。 我也没再问他,其实,无所谓。 …… 辗转到张晓阳的家里,看了下他家里的时钟,已经是差不多一点钟的时间了。 他会那个时间点,拿着一把斧头出现在哪里,有点奇怪。 而且这个时间,估计警方那边派出的人和车,估计应该也差不多到了吧?不知道。 张晓阳挺礼貌请我们俩坐,但是我旁边这位,不太想坐,所以直接站在了我坐的沙发旁边。 张晓阳还去倒了两杯水。 水自然,不太敢喝。 一句形式的道谢过后,我直接就开口问他,“说说吧,为什么这么晚了,会拿着管制刀具,出现在那个地方?” 他的话,讲得有些让我颇感触景伤情的感觉。 他说,“最近我总是会做噩梦,梦到霈霈托梦给我,她说她被人害的好惨……我和霈霈自小一起长大,霈霈遇到这样的事情,我觉得完全不能接受,她就这样离开我了。” 张晓阳,有点答非所问,刻意的扯开了话题。 我听着他的话,倒是真像发自肺腑的模样,所以,刚刚她说看错人了,却又直接准备了管制刀具,想要对我下手,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一定。 我咬了下唇,“你和林霈一起长大?” 还是个,跟林霈关系很不错的……青梅竹马!? 张晓阳深呼吸了一下,接着点头,“是啊,我比林霈大一岁,从小学到中学都是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上的,关系一直都很好。直到后来我初中毕业去念了中专,而林霈却上了高中和大学,可我们一直都有比较密切的联系,可是她考上大学之后,却跟别人在一起了。” 说着,张晓阳情绪就开始有些变化了,他的情绪像是开始有点奔溃了…… 只是,不知是我鼻子太灵光,还是这家里某种血腥味和生肉味太浓重的缘故,我能很清楚的闻到这一股味道。 我一转了另一个问题,询问道,“张晓阳,你的职业是做什么的?” 他深深的闭了下眼睛,话说的很实诚,“我是做厨师的,就在那家餐馆就职。” “?”就在餐馆做厨师,那么他一定就知道老板是谁?只是那份文档传送过来的时候,似乎少了些什么,警方似乎并没有帮张晓阳录制口供,并且里面只是写到他们是邻里关系。 我带着几分试探性的语气问他,“那……你知道林霈是做什么的吗?” 张晓阳的话说的有些凝重,“她是餐馆的老板。” 老板?据说——法证那边似乎去搜证过了,但是并没有找到某些关于那家餐馆的什么信息,同时林霈的家里,也没有什么租凭信息存留在家里。 我继续问他,“那家餐馆生意怎么样?” 说到着,一问一答的话,他说的也相对比较具体些了,“我们餐馆的招牌菜就是新鲜的羊肉,这地方比较偏僻,但有很多人也好这一口,所以生意一直都还不错。” 我跟张晓阳,基本上就是他说一句,我问一句,话语交谈上没什么特别可疑的地方,但是又让我感觉总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那……餐馆就你一个厨师?” 好像没有写到很多餐馆的具体讯息,这家餐馆貌似还蛮,隐蔽的。 他点头,“是的。” 是?既然说到生意这么好,居然只有一个厨师,不可置信。 “那难道,没有人帮你打下手嘛?你平时忙的过来?” 我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张晓阳就是好一番的解释,“我们餐馆日销售不错的,因为现在刚好是入秋的天,而且餐馆羊肉定价高,所以算生意还不错,霈霈是老板兼服务员,店里面一共只有两名服务员和一个厨师。” 顺遂着他的话,我随口问道,“你有另外一个服务员的联系电话嘛?我想等方便的时候,找她协助这起案件的 调查。” 第166章 隔阂和歧义 “有,”张晓阳看了眼我身旁的男人,“我的手机在屋里,我去给你们拿。” 我随即点头,“好,谢谢。” ……趁着张晓阳去拿手机的空隙,我起身,压低的声音,稍稍凑近男人的耳边,“看样子,他跟林霈的关系不一般,说不定他会是知道谁是有嫌疑的人。” 男人没有应我,只是独自一个人目光一直环绕在室内的每一样物品上。 一眼遍过室内,我觉得只是极其普通的,一个男人的单身公寓。 就是……让人觉得缺少了什么东西。 据欧sir发送过来的讯息提到,林霈也是一个人租了一房一厅的公寓。 两个人就是对门的邻里。 等张晓阳拿着手机出来,他直接找到手机通讯里,另外一个店员的手机号码。 这名店员,名叫汪敏。 我直接先将手机号码的存储在手机里,顺带给欧sir发去了一条讯息。 手机被我直接放置在了茶几上,“张晓阳,我想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林霈去世消息的?” “昨天早上。” 他回答的坦然,倒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现在已经过了凌晨的时间,如果是在昨天早上的话,那么他比我和冥王发现尸体的时间会早。 我紧盯着张晓阳的双眸,“所以,你应该是第一个发现林霈被分尸的人,可是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这个问题问着,我裤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拿出手机,我便看到了屏幕显示——欧sir。 电话那端,“温医生,你现在在哪儿?” 我侧首看了下我旁侧的站着的男人,“我现在在林霈的邻居,张晓阳的家里。” 欧sir应得很快,“好,你在哪儿等着,我们马上过来。” 我应却了一声以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接着我直接对男人说,“等会警方就会过来。” 我随手拾起手机,走到男人的面前与他面对面的,“如果不方便的话,要不你先走吧。” 他……用着暮霭的眼神望着我,温声,“我在这陪着你。” 我多少有些受宠若惊,大概是我认为每个无关事情案件的人,都不大愿意为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事情。 我竟然心里有种莫名欣喜的感觉,不单只如此,我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的身体刚刚是完全紧绷着的。 我头低了低,话回答得有些腼腆,“好,谢谢你。” ……不过几分钟后,欧sir带着几个警务人员直接来到了张晓阳的家里。 我是在门口接到他们的,当然我旁侧还站了个男人,只是他们的神情似乎稍稍有些诧异。 欧sir先是跟我打了声招呼,“温医生。” 我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其后,那个警务证写着甄嵌两字的人,双眸一直盯着我旁侧的男人,嘴角一抹微弧,“顾总,你怎么会……” 连警方都认识他? 男人直接淡淡然的回了甄嵌一句,“和温阳路上偶遇到的。” 他话一出,我直接侧目看向他。 我不知道那甄嵌是什么个眼神,反正就奇奇怪怪的把目光转向我。 的确是在路上偶遇的? “嗯……是在路上偶遇到的。” 甄嵌像是要扯着有得没得,而欧sir直接一个眼神瞥过去,甄嵌就止住了话腔。 然后让我们俩说些大概的情况,我具体组织了刚刚张晓阳所说的话,概括的叙述了一遍给欧sir听。 可这个姓顾的男人不同,他说得是些对这起案件有某些疑点和突破口的事情。 ……直到张晓阳和欧sir碰面,欧sir的第一句话就是,张晓阳构成了袭国家司法人员未遂的罪名,并且我就是那个受害人。 我,很惊讶—— 如果我是法医的话……基本上张晓阳就是袭国家司法人员未遂,那么估计张晓阳,就会被判定几个月的有期徒刑。 欧sir基本上,用得是先威逼的盘问技巧,然后他又将我之前问的一些问题,挑选性的问了下张晓阳。 结果……张晓阳对我说一些事情的时候,和跟欧sir说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了。 人有时候撒谎,会把自己所说的话,一些小细节忘记,这就好比现在的张晓阳。 这也让欧sir不禁皱了皱眉头,他冷眼看着眼前的张晓阳,“张先生,我想你需要清楚的知道,在警察面前说谎话,是一种触及刑事的行为,我不希望你将原本简单的问题,变的过于复杂化。实话跟你说,目前警方有理由相信,你有杀死林霈的可能,如果你想洗脱嫌疑的话,请你说实话。” 我看着张晓阳的模样开始变得有些,纠结、紧张。 张晓阳的视线不时的看向欧sir紧盯着他的眼眸,“欧警官……” 欧sir懂他的意思,顺道多慰籍了张晓阳一句,“有什么想说的,全部都说出来,你的话会对警方起到很大的作用。” 他们聊得话题,基本上都已经扯的很远了,不过有时很多看似无关的东西,指不定就是案件的一个突破口。 至少现在与警方而言,张晓阳就是一枚破获案子的关键口。 ……张晓阳深呼吸的一口气,只大概一秒的时间,他的眼眶忽然就红了,“警官,那些事情,都是很远久的事情了,我不太想要提及……但是我可以用我自己的生命发誓,我绝对不是凶手,自从她开了那家餐馆之后,我和霈霈将近两三年时间里都存在着一些歧义和隔阂,我们的关系挺尴尬,基本上除了上下班的交集之外,我们很难会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沟通……” 估计欧sir听着他所说的话,里面有些极浅显的意思他是懂了,“你和林霈产生隔阂和歧义的原因是什么?” 一般情况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这样应婚嫁娶的尴尬年龄,有了隔阂和歧义还能在一起共事的,绝无仅有。 除非是这个女人在某些地方,需要男人的帮忙,男人对女人有些特别的情愫在里面,否则男女间的关系,即便存在利益,以及雇主、员的关系也很难维系。 第167章 怀疑还是肯定 张晓阳抬眸,心情明显有些低落,“人都死了,还问以前哪些事情做什么,我在她的心里,不过只是一个心甘情愿卖命的工仔而已。” 欧sir没有说话,只是紧盯着,看似镇定,实则心里情绪不太高涨的男人。 我在旁侧听着,也只是暗暗的在做揣测,如果这件案子真的和张晓阳没有关系的话,青梅竹马难免伤怀。 但如果林霈的死跟他有关系的话,那张晓阳的演技,还不错。 “你的意思是说,你喜欢林霈,还是两三年前跟她是情侣关系,而之后因为一些事情分手了?” 张晓阳陷入了深思,像是在回忆些什么,“我和霈霈在她刚上大学的时候,成立了男女朋友的关系,后来因为我中专毕业,在深圳实习了一年,便去了外地工作了,我在外地工作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就跟其他的男人好上了。” 一个女人背叛了一个男人……还能成为邻里,雇主,这关系就有点尴尬了。 欧sir凝视着张晓阳,话语淡淡道,“你们恋爱的事情,你们双方的父母知道么。” 张晓阳的眸色转变成有几分幽深,“知道。她父母亲都知道我跟霈霈有过一段,不过他们……都不支持我跟霈霈在一起。” 甄嵌在餐桌位置坐着,一边快速的做着笔录,“能说下原因么?” 我不知道我猜测得是否准确,我在张晓阳的眼睛里,居然看到了一抹不自信的自卑神色,“她的父母,都属于中产阶级人群,和我这种家道中落的家庭相比,我其实能够理解的。” 中产阶级,基本上中产在中国社会未普及小康的社会,林霈家算得上挺有钱的家庭了。 意思也就是,林家看不上他一个家道中落的穷小子高攀他们的女儿,或许那时他们分手,也有林家父母的一份助力。 不过,欧sir询问过死者林霈的父母,因为女儿刚去世,并且还是被人用那么残忍的方式……结束了林霈的生命,他们的情绪不太稳定。 林爸爸的情绪相对比较稳定些,有关于一些问答,他回答的干脆,但是却没有提及到张晓阳这个人,或是说,假装不认识。 ……欧sir基本上,已经把警方调查出来的一些相关讯息,都依次询问了张晓阳。 欧sir眉头拧了拧了,我看的出他是是在有些困乏了,“说说吧,你们之间是怎么一回事,张先生,我必须要清楚的告诉你,你所说的每件事,或许就和破案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 张晓阳叹谓了一声,低头,“我们两个从小就一起长大、一起上学,感情到了一个萌芽的阶段,便彼此喜欢上了,但我们只谈了不足一年的恋爱,因为异地的缘故,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没有了联系,等我回到深圳找她的时候,她已经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了,那个男人是霈霈大学时的学长。” 张晓阳的话只说了一半,后面便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 我们也都听出了,张晓阳藏着掖着,还有许多话都没有说出口。 见我们都没有说话,张晓阳才是又舔唇,又犹豫的望向屋内的某处,“大概在今年九月份的时候,她怀疑她怀孕了,才仓惶的找到我,就在她找到我的那一个晚上,她说她已经很久没有来例假了,但是不敢去医院检查,也不敢去药店买验孕棒。”……“这些事情,霈霈的父母并不知情,我也恳请警官,不要告诉霈霈的父母。” 九月份?同月联系上的,这个警方并没有去查证到张晓阳的租凭信息,那么意思是张晓阳只在林霈的那家餐馆里,做了三个月左右的时间?! 欧sir听着张晓阳的话,似乎有点无感,只是说,“继续说下去。” 张晓阳神情默了默,继续说道,“霈霈是在大一认识了她那个学长,大二就和他在一起了,她的那个学长和她在一起三年多,结果今年九月中旬的时候,就和霈霈分手了。其实那个男人,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我不否认他喜欢霈霈,但是那个男人更多的是贪图霈霈的钱。那家餐馆写了霈霈名字的同时,还写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这话潜藏的一层深意,基本上已经出来了…… 欧sir眼睛遍过张晓阳的全身,“那依你的意思是?” 张晓阳话说得坚毅,甚至乎言语都渗透着,对那对所谓男女朋友的厌恶,并且还夹带着明显愤恨情愫,“我怀疑……就是那个男人和他现在的女朋友,想要合谋杀死霈霈,那么那家餐馆自然而然就会落到那个男人手里。” “你是怀疑还是肯定?张晓阳,”欧sir话回应的凝重,“这方面的具体事宜,是警方的责任和义务,无论是作为一个良好市民,还是林霈的好朋友,警方都希望不要逾越了那条该有的界限,你明白吗?” 张晓阳还沉浸在欧sir的话语中,欧sir丝毫没有给他晃神的时间,直接开口又问道,“那个男人和他的女朋友,叫什么?” 张晓阳咽了口唾沫,“方文卓,汪敏。” ——汪敏? 我直接脱口多嘴了一句,“汪敏,她是餐馆的服务员?” 张晓阳呼吸沉重的沉沉呼了一口气,“对,方文卓他基本上就属于吃着软饭和手底下的员工搞在一起。” 正常来说林霈才是汪敏的雇主,这关系有点儿乱…… 并且张晓阳知道的事情有点太多了,但是林霈的尸检报告出来的时候,写明她的肚子里并没有孩子,而且……没有检测到她被肢解的下体有过流产或是手术的情况,至少在一个月的时间里面,是这样的,应该没有错。 “……其实在我两个月前,去帮霈霈去做厨师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个汪敏有些不对劲,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汪敏的微信,是方文卓和她的一些肉麻信息。” 第168章 要走 不走 他们几人羁系的关系,太像是一个情感类的情仇故事。 我们相当于抱着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当局者的盲目,基本上……林霈和方文卓的关系。 男人虚有一副皮囊,无地位背景,女人情商下线无可救药,但是却有金钱和背景,两者结合……形似于互补相得益彰。 实则,就是这个物欲世界对爱情的亵渎……一切目的不纯以及无好感的恋爱,都会是日后分道扬镳的根源。 张晓阳解释完这一个部分,话语突然间,就变成我主导了。 我直接问张晓阳说,“那么林霈怀着的那个孩子呢?” 张晓阳攥紧了拳头,“霈霈两个月前告诉我,她想要把孩子生下来,挽留住那个男人,我是男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方文卓根本就不想对霈霈负责,我不想让她当时当一个单亲妈妈,所以在她有那个想法的时候……” “我就直接去医院找人弄了些堕胎药,直接放在她的餐食里面,让她流产了,也是因为这样,我跟她的关系一度恶化,她也险些得了抑郁症,那段时间都是我一直在陪着她,那个男人明明知道,但是他还刻意避着霈霈不见,但是却让汪敏那个女人来探究。” “……”呃,这个真的很戏剧,至少在我的认知里,其实男人并没那么的痴情…… 除非是,某些病态的心理人格,会导致某些人性格的偏执,导致了对感情的执着,固执。 我们都没有说话,等他正在情绪高涨时,在继续说些什么。 如某人所料,张晓阳的话继续,“……方文卓还对霈霈那个傻丫头说对不起,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到她未来的人生,想要跟她和平的分了手……先不说之前霈霈在他哪里花费了多少的金钱和精力。” 末了,张晓阳只是深深一声叹息。 “张晓阳,我问你,希望你能够如实的回答我,你想要拿斧头砍的那个人,是不是汪敏?” 张晓阳承认的坦然,“没错,我的确以为,她这个只懂得被男人摆布的女人,是凶手。” 我点头,“好,我知道了。” 我话刚说完,欧sir直接把话接了下来,“你屋子里的这股味道,不像是牛羊肉的味儿。” 无论是牛肉还是羊肉,是生肉的时候都会有一股膻味。 “平时餐馆里许多的肉,都是我自己去宰杀场里杀的,这样可以帮餐馆节省一些开支。” 欧sir点点头,“好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也该早点休息了。” 只是后面更奇葩的套路,不断的在发生…… “林霈的父母都不同意你们来往,那么他们是至今为止都不知道,你们是邻里关系么?” 我边看着、听着欧sir盘问的话语,好像有些懂了…… 张晓阳神情突显出几分犹疑,“我不确定,因为霈霈的父母很宝贝她,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她的这间公寓,带着吃的、用的,我不太确定他们有没有在来得过程中,看到了我。” “那他们就是应该知道的。”欧sir撂下了半吊子的话,没有多做解释。 “张先生,顺便问一下你的父母,现在居住在什么地方嘛?” 张晓阳蹙眉,“我的父母,在我初中毕业那年死于一场车祸里了。” 欧sir沉了沉眼睑,颔首再次对上张晓阳的目光时,才道了句,“……很抱歉。” 我总觉得,欧sir像是在押韵着什么东西。 我这么跟人在张晓阳的客厅门外站着,就看到欧sir是又要说什么,“张先生,现在这个时间,你的确应该需要休息了,这么晚因为一起案子来打搅你很抱歉。但是袭司法人员未遂这个罪名,你必须要承担,不过我这边会帮你去说明一下,可以延迟判刑,如果这起案件,你提供的事实信息能帮助到我们警方破案的话,或许你可以为你自己赢得一些减刑。” 张晓阳话说得有些突兀,“欧警官,霈霈已经死了。请你不要怀疑我是这起案件的凶手,虽然我和霈霈谈过恋爱,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可能只是我还忘不了她,感觉有点期冀的可能,我和霈霈之间,没更多的爱也没有许多的恨,所以,我不会杀他。相反,我很想要知道,究竟是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去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让霈霈死的那么凄惨……” 张晓阳能给的讯息量实在太大,相信欧sir遇到比这样悲催的案件,很多,所以基本上没有特别大的感触。 只是我有点诧异,为什么张晓阳要说这一番奇怪的话?如果真的是因为想要撇清自己的关系,未免让我觉得有些假。 欧sir临走不走的话,也是很让人浮想联翩的慌,至少让我感觉……对张晓阳而言应该是的。 “张先生,最近这段时间,希望你都能和警方保持一个良好的沟通。这次杀害林霈的凶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Ta是一个變態型的杀人狂,或许……林霈并不是Ta杀害的第一个对象。” 欧sir直接烘托,画外音的另外一个意思,“所以警方,为了保护林霈亲密关系的人,会派人在你身边进行保护,你有没有什么异议?” 张晓阳有点沮丧的摇头,“我没异议,我只希望你们能够尽快找到杀害霈霈的凶手。” “这是我们的职责。” …… 从张晓阳家出来,欧sir就想要让我直接回去休息。 可是……我却下意识侧首,看向一直站在我旁侧,没有离开过的这个姓顾的家伙。 他声线不咸不淡的开口,“我和温阳同路,我送回她的住处。” 凉风习习的夜,张晓阳开的那台面包车,已经被警方抄下车牌,并且已经给了交警那边去查处—— 欧sir是说让我先回去,但是他们那边,却是手机讯号各种定位,看样子是想要连夜,就让方文卓和汪敏带去警局录制口供…… 第169章 口干舌燥 不过我懂得,像是在中国这样的社会体制下,杀人分尸的案件,隶属于非常恐怖的刑事案件里,即使政府已经在全力压住这条新闻……但是多少会有一些有背景的媒体和新闻人士,会将这件事情传出去。 估计警方的上级领导挺焦急的,把这样的重压压在欧sir的肩上,他的压力应该会很大。 我只是随口感慨了句,“他们很辛苦。” 顾北冥坦然自若的回我,“他们就连案发现场的,都没有找到,是应该辛苦点的。” 是啊,警方目前最大的难题是,就连案发的第一现场,都没有找到。 …… 顾北冥将我原封不动的送回了酒店,直到在酒店门口。 他看着神色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回去吧,早点休息。” 他刚要转身,我直接就反手攥住了他的手掌肌位置,“你叫什么名字?” 他没有先回答我,而是先看了一眼我握住他的手,等再次抬眸看向我时,才道,“顾北冥。” 顾北冥,顾北冥…… 我点了点头,直接松开了他的手掌,“今晚谢谢你,顾北冥。” 他单手插兜直接应了句,“嗯,上去吧。” 我莫名的松了口气,松开了他的手,点了点头。 这次他没有再转身,而是看着我,像是要目送我回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萧衍告诉我的消息,说…… 林霈的父亲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就在昨晚的一夕间变成了失心疯,目前在医院,但是没有查出是什么原因,并且他的妻子,也并不知道林父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消息,导致受了刺激。 很自然的,萧衍还刻意带我去了一趟医院,我们俩到的时候,林霈的父亲就开始胡言乱语的,不知道再说谁是凶手什么的。 再然后,林父忽然间就从沙发上坐了起身,满脸的激动模样看着我们这些人,“是他!一定是张牧杀了我的女儿!是他杀的!他就是凶手,一定是!这个姓张的王八羔子!还生了个小王八蛋来勾引我的女儿……” 林父眼睛红红的,情绪很激动,“王八羔子居然连我女儿的一个全尸都不肯留!警官……你们一定要把他抓住,枪毙!打靶!” 我刚想要走向前,萧衍就直接先一步,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眼见着欧sir皱了皱眉头,眼疾手快的按了下病床旁的床铃,两手一把直接按住了林父的双肩。 而林父整个人,却像是疯了一般……不断的在嘶吼着,“张牧!你个王八羔子!还我女儿命来——” 张牧,是张晓阳的父亲。 林父的双手还在不断的挣扎着,“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替我女儿报仇!” 我不禁拧了拧眉头,就见着甄嵌也上前一块去钳制住男人的肩膀。 只是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认定会是张晓阳的父亲,杀害了林霈? 甄嵌用大嗓门吼住了男人,“林先生,6请你冷静点!” 林父因为情绪过激的缘故,不断的粗喘,“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趁乱,欧sir直接脱口一句,“你怎么就敢确定,是张晓阳的父亲将女儿给杀了?是不是你昨天知道了什么。” 林父神情十分狰狞,“我什么都不知道!但那个王八羔子,一定就是杀害我女儿的凶手!” ……林家和张家的渊源,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的简单,一定还存在有什么其他旁人不可知的事情隐藏其中…… 一天、两天。 三四五,第六天,警方像是被这个案件困住了一般,完完全全,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将案子进行下去。 但是这个凶手,只要一天还在逍遥法外,对于社会而言都觉对会构成一个伤害。 第五天,不对,是第六天。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一晚上,电话里,顾北冥说过的话。 他说他会等我,晚上七点钟,卓越集团对面的咖啡厅…… 我忽然间有些分神,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根本就不可能脱的开身。 顾北冥,你会等我么? 我闭上眼睛,双手不禁捧住了脸颊,坐在凳子上,只觉得鼻子莫名的有些发酸。 感觉我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过这样强压的经历了,本来心中就有许多的疑惑,现在更是……甚至连每晚睡觉都会想着分尸的案件,会被吓醒。 不知是不是萧衍看我很累的样子,直接就倒了一杯凉白开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朝着萧衍看了眼,“谢谢。” 萧衍的手机响了,接起电话说了几句话,挂断电话后,直接就侧首看向我,“餐馆附近又发现了一具尸体,男性据警方察看死者身份看,死者名叫张晓阳。” 张晓阳?萧衍的这句话就仿如一道晴天霹雳的雷,劈在了我的背脊上! “林霈的那个邻居,张晓阳?”我不敢置信。 萧衍缄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想些什么,接而才点了点头,“刚刚是接到了甄嵌的电话,他们是大概三分钟前,在郊区的一座荒山下发现的尸体,尸体尚算隐蔽,如果不是开车的民众想要随地找个地方解决三急,估计很难找到那具尸体。” “那我们,现在过去尸检?”我问萧衍。 但是他却是一副担忧的神情,“阳阳,你的身体ok么?” 我快速的回了句,“没问题!” 萧衍叹了口气,话说的凝重,“阳阳,如果身体实在不舒服的话,就不要逞强,知道么?” 我的唇都开始有些干涩了,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 ……我知道,就在昨天欧sir盘问过张晓阳之后,无论是觉得他有嫌疑,亦或是对他真正意义上的保护都好,都不太有可能受到人杀害的。 除非他是要避开警方去见谁?亦或是……真的有某个人一直在非常密切的关注着警方和张晓阳的动态。 我舔了舔唇畔,“我这几天水喝太少了,可能有些缺水,不多点水就没问题了。” 这几天,我的确是身体有些供水不足了,总觉得口干舌燥的。 第170章 挺有心思的 看得出萧衍也是挺赶时间的,他的眉头轻皱着,点了点头,“好,路上买几瓶水,我们走吧。” ……萧衍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的快车,直接半畅通的去到了案发现场的一处郊区。 深圳这种地方不同于城镇,基本上能见山的地方只能在临近上高速的路段才能见到。 我们到现场的时候,张晓阳的体内的血还是温热的,包括当地荒山的气温、湿度,形成尸斑、尸僵以及肝温的情况,萧衍推测,死者被人杀害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半小时。 可是当五十多分钟,将近一个小时前,警方来到这个案发地点的时候,张晓阳已经没有任何呼吸、心跳以及脉搏迹象了。 按照时间推算,警方接到司机报案,是在一个小时二十三分以前,基本上,司机应该就是那个有见到凶手,并且可能看到张晓阳死时,还有一些生命迹象的人。 基本上我就只是在萧衍旁边协助些什么。 张晓阳,男性,二十六周岁,死因是被人一刀割喉,死者未死时,还被凶手在心、肺、脾、胃、肝的位置各插了一刀。 并且每一刀力道之狠厉,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出来的。 按照这个插刀的角度,张晓阳应该是见到凶手无疑。 我也只能说,好凶残的一个凶手。 ……欧sir那晚过后,大概是委派了两名警察在张晓阳家门口守着,并且那把斧头采集出来的指纹,也被法证部那边存档了。 只是很明显的,这个凶手比起张晓阳,小心太多了,在现场除却没有指纹之外,就连鞋印都没有。 初步的尸检结束,简单的给警方提供了一些初步信息,我就和萧衍一块跟运尸车回FSD了。 …… 尸体被运尸车送回了FSD,萧衍说,张晓阳和林霈所使用的凶刀,并非是同一把,不过,他会根据刀使用的开口,大概直径和刀口深浅度,给法证部那边发送一份资料。 法证部存储的一些私密文档里,有着上百种的刀具大类,详细的又有用各种小分类划分开千、万种的刀具,并且都是附有图文信息的,其中包括直径,列举不少的固定,一个变量力度*刀具本身重量,以及勾三股四的定律,找到人使力的角度,可以大概判断出凶手的高度。 不过我相信那样的讯息量很大,一定会需要一定的时间。 ……警方那边直接带回了汪敏和方文桌去问话,我也去凑了个热闹,看着萧衍怎样去提取两人的DNA。 还,蛮简单的。 本来我们这边取证完,是应该拿回去检测的,但是,我却想要看看他们的审讯。 汪敏和方文卓被依次带进了审讯室。 “我想看看,他们审讯。”我对萧衍说。 萧衍思衬了下,而后看着我,说,“嗯,我陪你。” 其实我也滞了一口气,点头,“谢谢。” 我和萧衍一块去了审讯室隔壁的监控室。 全封闭的室内,满屏的监控摄像……通过多个角度的监控器,我看到了不同角度,方文卓相对而坐的一男一女。 方文卓这次是被镣铐拷着的,神情略显得有些狼狈,他的眉宇一直都是紧皱着的。 这次拷问方文卓的,除却甄嵌之外,还有个眼熟的女孩儿——叫康雅瞳。 甄嵌的话说的很认真,话语间句句都透着股拷问的压抑,“方文卓,现年二十六岁,家住嘉誉花苑E栋七层,现在就刑警队逮捕你一事阐述原由,其间你的任何供词都将做为呈堂证供,请你认真回答。” 我看着方文卓的叹气,无谓的神情,十足是个表情包,“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杀人,你们还想问什么!?” 甄嵌态度不太友好,话讲的有点拽,“杀没杀人看得是证据,不是凭你一人的片面之词,我还没问话,你可以先闭嘴了。” 方文卓有些气恼的看着甄嵌,转而抿唇不屑现的耷拉着脑袋。 甄嵌先是循例问了声,“今早中午的十一点到十二点三十分,这个时间段,你在哪里?” 方文卓完全没有思考直接脱口,“在家里玩网络游戏,如果警官你不相信可以去看,我那个时间正在游戏,登录时常和游戏记录都有的。” 甄嵌带着几分如同‘赞扬’的腔调,“挺有心思的,前女友被分尸,居然还有心情在家里玩LOL。” 被甄嵌说得有些尴尬,方文卓抬右手,直接用曲蜷的食指擦了擦鼻子。 甄嵌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的资料,“警方已经调查过,你家里那台电脑,里面的确有你的游戏ID登录记录,但是你并没有一直在跟人联战玩,是么?” 方文卓满脸烦透的神情,“警官,我玩久了就不能休息下!?我从昨晚一直玩到第二天早上,眼睛累。” 甄嵌话讲得轻描淡写的,“是这样的么?还是你从昨晚开始LOL一直都在输,所以心里很不爽,直接就将张晓阳约出来,将他杀了?!” 闻言,方文卓第一个反应就是懵! “你……我不知道你们再说什么!”他是有够生气的。 甄嵌好半霎没有说话,只是一只手的四根手指不断的在桌面上打着节奏。 方文卓看着甄嵌不曾想要询问他什么,却认定他是凶手的模样,有些焦急,“警官,我没有杀张晓阳!我昨晚真的一直都在家里,汪敏,汪敏她可以为我作证,我爸妈都去上班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觉得肚子有些饿,所以直接就让她给我买些了吃上我家。” 甄嵌迷之微笑的摇头,“可是汪敏她也是这起案件的嫌疑人,所以,她的证词口供,没有任何用处。” “我……”方文卓深呼吸了一口气,“不是,我跟她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在上-床,我们都不可能去杀张晓阳的,他虽然是个厨师,但他也相当于是个屠夫,他不为了林霈来找我们算账,我们就该要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还会去主动招惹他找他的麻烦!” 第171章 说了不要了还要死命的撩拨我 甄嵌直接发出了一抹嗤笑,“这个不一定,狗急都会跳墙,谁知道他是不是掌握了什么证据,你怕坐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把人给杀了,你要知道,像是林霈那种残暴的被害方式,有可能会被法院判处终身监禁的。” 方文卓听到他那样说,神情一点点的在变化,“污蔑!你们这着做警察的明显就是公然的污蔑!” 甄嵌的话,却说得有条有框的,“既然,你觉得是警方肆意污蔑了你,那么就请你就给我合作些,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在这个地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懂?” 方文卓沉沉的呼了口气,“你们想知道什么?只要你们问的,我能说得我都会告诉你们。” 警方草拟了一式两份的问题,一个是问汪敏,另一个也是询问方文卓。 大致上的问题都差不多,有部分的共同的问题,就是询问他们的口供,是否能够搭成共识。 其实,就单单凭借方文卓的怂包态度,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他不是凶手了。 甄嵌瞄了眼,在旁康雅瞳做得口供,“我就问你一句,你和林霈共有的那间餐馆的房契,在哪里?” “什么餐馆房契?不在我的手上。” 甄嵌只说了句半吊子的话,“不在你得手上?警方已经问过林霈的父母,包括在她家也没有找到店铺契,如果在你的手上,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招了,否则……你就尽管看看,到时你用或者将店铺契藏匿,会被判什么罪。” 方文卓有些气不过了,嗔怒道,“我要怎么说你们警方才肯相信!我都说了我没看到!没看到就是没看到,难不成你们还想对我逼供!?” “好,你说的警方都会记录在案,作为以后法院上的呈证。” 方文卓无谓的哼了声,“我问心无愧!” …… 等两场拷问下来,已经是入深夜九点过几分了。 ……我匆匆忙忙的依照公交车指示牌,搭乘上了去往卓越集团的公交车。 等我赶到卓越集团对面时,就是一个劲的找不到什么咖啡馆……等我启用手机查询定位时,就是这家,刚刚对住卓越集团的酒店,并且它的一楼的确是一家咖啡馆。 我进到这家酒店的咖啡馆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的时间了。 我匆匆忙忙的跑到了……指示牌所指的那家咖啡厅。 酒店内依旧灯光绚丽,可是人却是稀稀疏疏的,一眼遍过除了几个情侣之外,没有正在等人的单身人士。 ……没等我。 正当我心情有些失落的转身时,我手机攥着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没备注,但是我今晚一直想要打,却没有勇气拨出去的号码。 我呼吸有些不畅,等我平复好心情之后,我才接听了电话,将手机至于耳边,“喂?” “转身。” 哦,转身…… 他单手拿着手机,朝着我慢渡过来。 我眼巴巴瞅着他,还不等他走向我,我心里就有不少的浮躁了,我话讲的有些委屈,带着半分‘高调’,“我以为,你不会等我了。” 他也没回应我,只是加快了步伐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后俯身用两手将我抱了起来,众目睽睽下,反正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我有些猝不及防的直接用两手圈上了他的脖颈,挺不好意思的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 接着我就听见了他低低絮絮的笑声,“傻瓜。” ——笑个屁! 他抱着我迈步直接走去了电梯方向,等电梯,上电梯。 令我没有想到的时,他居然直接开了一间豪华套房,并且把我人给半蒙骗的给带了进去。 男女之间的一些事情,都像是很自然的发生了…… 他将我直接放落在毛地毯上,反正,我是有点不明所以,只是眼巴巴的颔首瞅着他。 直到他端睨了我好一会儿,他居然俯身……直接吻上了我的唇! 我整个人都有些懵,等我反应过来之后,就是自然而然的顺应着内心回应他。 两手轻搂上他的腰肢,手都是攥着他的西装衣服的。 不知是不是我表现得有点过了,他居然蹲下身子,将我扛在了他硬邦邦,还有些冷冰冰的肩膀上! 我感觉肚子就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膈着我的肚皮,很疼…… 他几步走到床边直接一下就把扔在了king size的床上。 我有些慢半拍的没反应,眼睁得大大的,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不知名的情愫。 然后他就是直接落吻了,他……吻着我,把我吻得七荤八素的……呃、我被他撂的呀…… 他的一只手还特别不安分的在不断脱着我带钮扣的衬衫,等脱的差不多了,他的手就是不安分的直接窜进了我的腰腹上。 但是,我被他压着却有些透不过气的难受,我挣扎了下,直接就侧开了脸颊不让他胡乱亲吻。 不知怎的,他顺时就用两手轻搀在我的双肩两旁,紧盯着我的脸庞,我不知道他这样望着我做什么。 但是的话,我上半身的前半身束缚,除却一个bra之外,就没了……衣服也已经褪去了一半。 特别是他,衬衫的两颗纽扣是解开的,弄得我,唉……直咽唾沫啊。 我闭眼,稍稍眯出了道缝,呢喃扭捏了声,“你,快点……” 见我这样说,他的脸上就像是渲染出了一朵花,唇畔的弧度越扯越大…… 转而毫不犹豫的就对准我的唇畔吻了下来,这个吻带着道述不清的缠绵。 有了第一次,其实我感觉还不错,说实话,但是第二次……我基本就已经战死在沙场上了。 最最重要的,他根本就是无节制的一直,一直要个没停! 直到那阵余韵还未过,我就开始后悔了,我那句快点似乎触及到了他的狼性荷尔蒙! 他把我折腾的死去活来了的,说了不要了,还要死命的撩拨我,会疯…… 法国的一位性-爱学家有说过,Le petit mort——幻化成中文的意思就是,欲仙欲死。 第172章 我不要再和你做 一次男女的结合,或是一次生命的重生,亦或是一次生命的滞怠…… 直到后来的后来,我一手无力的紧攥着男人的手臂,伴随着哭腔,粗喘一直在不断呢喃,“顾北冥……不要了,我要死了……” 他的动作瞬时间停了下来,稍稍颔首看着我,我只能说,我现在已经哭成泪人人,眼泪稀里哗啦的浸湿了整张脸。 他抬起他的一只手,就开始动作温柔的帮我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温阳,别哭……我会心疼的。” 他的话说着,他的唇直接落在了我眼睛的位置,有种冰冰凉凉的感觉,但是却很舒服…… 我一个手无太大知觉感触的握成拳头,不时的轻敲着男人的肩膀,“我不要了……我不要再和你做。” 我已经够虚弱了,他还好像不依,直接就在我的唇上落吻,粗重……窒息,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被掏空了。 吻闭,他的唇还轻贴在我的唇畔上,我们更像是不断的彼此呼吸,相互灌输着暧昧的气息,“温阳,别哭……我需要你。” 妈的! 他就像是一只脱了缰的野马,不断将我困到在身体,玩命似得要着我,我切切实实有几次,一度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醒来他还在继续着那样专注的事情,将我翻来覆去的折腾! 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被他穿了的个透! 我的身体,好像被他彻彻底底的连亲带吮了一遍,他就如同一个虔诚的信众,从里到外的占有着我。 我睁眼,满心满肺都是迷茫、混沌,濒临死亡的窒息,和感官不断冲击的刺激。 不可否认他长得很好看,但是他这幅模样,又更像是恶魔。 “顾北冥……不要了,真的不要了……呃……” 我每艰难的说出一个字符,换来的不是他的温柔,而是身下更加猛烈的冲击!我又不是什么兴奋助力剂,我不知道……总之,我整个人都仿佛要被他捅破。 我感觉我整个人就像是坐上了云霄飞车,Of course,这种感觉不是令人愉悦的,而是让我觉得心慌、心悸的感觉是高空降落时的那种,恐惧。 我的眼泪就一直,一直不断的窜流,他也一直不断,不断的带着粗喘安慰着我濒临奔溃的情绪,“别哭,不要哭……” 他的声音温柔,还带着股诱惑力,跟在我身上还在不断折腾的他,仿若两个,“温阳……我要你陪着我。” 他需要我,他需要我陪着他…… 疼痛感中,夹带着无止境的快-感,我半瞌着眼睛看着他,这么冰冷的身体,我居然在他的额鬓上看到了一直往外冒得汗水。 而我,显然已经被汗水打湿的汗流浃背了。 …… 我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总之,我感觉已经有了一个世纪的长度。 再度睁开眼时,我基本上觉得自己是一个手无任何力量的,死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得,我最后就被翻转过去了,是整个身前睡落在床榻上的。 我的下半身,是冰冰凉凉的……嗯,像是被涂抹了一层药膏?! 然后没过多久,我就被人用双手掰正了身体,我入目的便是顾北冥哪张,又帅气,又满足,又性感,既慵懒也俊俏的脸庞。 我莫名觉得有种恨他,恨得有些牙痒痒的感觉。 他抚摸着我的脸,低低的一句道歉,“sorry。” 我侧脸,将头直接埋进了自己披散的黑发里面,不想要理他! 结果,他直接巧妙的用被子包裹我光洁的身体,就把我从床上抱了起来,有下没下的吻着我的脸颊。 我咬唇,自己闷声生了下气,然后才用手去推搡他,“我讨厌你。” 哪有这样的……逼迫人做这种要命的事情。 我貌似也是有够奇葩的,他算是我记忆中的半个陌生人吧,我居然……也是够了! 一下、两下的没有推开,我直接两手同时用大力的直接就将他推开了,结果我自己也华丽丽的后仰,猛地一下躺在了松软的床榻上。 他还开口温声哄我,“温阳,刚出了一身汗,起来去卫生间洗个澡,别闹小孩子脾性,嗯?” 什么叫小孩子脾性?!感情被人折腾的死去活来的还是我的错,不去。 我两手拿着被褥,结果被他坐住了拎不上来,我便直接曲蜷在被窝里,闷在里面不想搭理他。 结果,他两手很轻易的就将我的被子拉空,我的身体差点就暴露在了灯光之下,“你不想动,我抱你去洗。” 抱你妹啊! “我不要你抱!”这话我基本上是用吼的。 我真的很不高兴,直接踢了踢腿,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上,弄得他就是一声疼痛的闷哼声。 我感觉他怎么个动了动,然后直接就下了床榻。 没过多一会儿,一袭白色的浴袍就扔在了我的面前,“把衣服穿好,自己去。” 我撇了撇嘴,实话,全身都是黏糊糊的,的确挺不舒服的,应该要洗澡。 他还蛮识趣的直接转过身去了,我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浴袍穿好,直接打着赤脚就去了浴室。 …… 卫生间。 我一脸忧桑的看着浴室内偌大的浴镜,照在我全身上下,总觉得整个身体,怎么看……怎么惨目忍睹外搭惨绝人寰! 基本上这幅模样,我明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见人了。 简单的洗完一个澡之后,我正在穿浴袍……我的肚子突然间,就咕咕的开始再叫着嚣了。 弄来弄去,弄来弄去的,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肚子真的很饿了,而且,今天查案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吃晚餐,结果就是一番折腾,现在……真是饿得肚子都在抗议了! 我从浴室慢吞吞的出来,就看到他坐在床上,用着兽性的双眼看着我。 总之,我是觉得很别扭,十几步慢渡到床沿边,我就想着转移他的视线,开口问他,“现在多少点了?” 他居然知道时间?!目光始终停留在我的身上,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一点多钟。” 凌晨一点多,三四个小时,真是……够能折腾的! 第173章 我不管 我不懂,他这是还没洗澡么? 他伸手捋了捋我额头的湿发,“温阳,陪我去洗澡。” “……”蛤?小孩子么? 我蹙了蹙眉头,“我洗过了。” 他望着我,神情……怎么形容呢,大概是那种吃不到糖的小孩儿,想要我去迁就他的样子,“温阳,陪我洗。” “我不要!” 然后他直接就扶了扶我的腰,又是一脸的忧桑神情。 我话说得有些扭捏,“小孩子么你,洗个澡也要人陪。” 我这句话才刚说完,他直接就将我抱了起来…… 唉,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间套房里的浴池是全自动的,他放了水,又开始甩他哪些小伎俩了,“陪我一块洗。” 耳朵有问题,还是视力有问题? “我洗过了……” 把人拖进浴室了,话语也一百八十度决绝,“我不管。” “……” 话一边说着,居然还开始帮我脱衣服了! 总之……我这就是羊入虎口喽。 他就基本上精力特别旺盛的,直接在浴室把我给倒腾了几遍。 …… 第二天一早,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去了FSD。 指纹打卡,指纹识别电梯,上班。 只是我人才刚到办公室,就见着萧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预备着出门。 只是当他看到我的这幅模样时,步伐停顿下来。 萧衍脸上一抹淡淡的笑意,话语带着几分调侃,“阳阳,你这是提前入冬了?” 我一手轻攥着,“我……感冒了,有点不太舒服。” 我说这话时,脸估计都已经完完全全涨红了!! 萧衍轻叹了口气,“那你在办公室休息吧,我要去警局送尸检报告。” 为什么不用电脑传送过去?! “等等……我也去。” 萧衍看着我,明显就是一副不太想要让我去的神情。 我用着问句的句式,神情却很决绝,“可以么?” 他思考了下,最终还是妥协了。 说是送尸检报告,实际上还登记了下,拿取了活体取证的工具箱。 …… 我们去到警局的时候,欧sir他们都在审讯室和监控室。 我们是先进了监控室,然后就看到欧sir坐在椅子上,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监控画面。 像是我们来的时候,正式盘问的高-潮,甄嵌直接就是对人动手动脚的,一点都不客气的将林父的衣袖翻了起来。 男人反应非常的激动,“你做什么!” 长袖衫仍旧被翻了起来,林父手腕偏手肘的位置,上是风湿膏的贴药……不过位置总是有点不对的。 甄嵌直接就将男人手掌的风湿贴撕了下来,林父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掩住自己的手肘偏下的部位。 甄嵌的脸色完完全全冷的下来,开口就是句厉声,“别遮了,你手上那是什么?” “人老了,一个没注意结果就碰伤了……” “碰伤?”甄嵌像是忽然之间,得到了什么新的get能,笑意见深,“我还真是第一次知道,碰伤需要贴风湿贴的。” “你手上的伤,只要让法医验一下,我们就能够知道究竟是碰伤还是被人打伤,明白么?”……“林先生也算是个高知份子,在警察面前甩这些无谓的小聪明,真没必要,懂?” 甄嵌的话刚说完,林父的眼神就开始有了几分闪烁,但他也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就在这两天,你和什么人打过架?还是被人打了?” 男人埋头没有说话。 “说话!” 林父的眉头皱起,“我只能说,张晓阳那小子死有余辜,但我没有杀他,毕竟,他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跟他父亲不同。” 张晓阳的父亲,张牧? “你似乎对张牧,还有张家人有很大的意见?”甄嵌话这么问着。 跟我一同在监控室的欧sir直接对着麦说了声,“雅瞳,你出来下。” 康雅瞳右带着蓝牙耳机,只一句话的时间,康雅瞳就在甄嵌耳边说了些什么,接着直接出来了。 甄嵌和林父之间的对话,也就此打断了。 欧sir直接将尸检报告递给了康雅瞳,说,“将这份尸检报告给甄嵌,他知道该怎么说。” 康雅瞳用两手接过报告,“明白!” ……康雅瞳没过多久,就直接进了审讯室,一份报告递给了甄嵌,还交谈了几句。 “继续我的问题,你对张家人有很大的意见?” “是,因为他糟蹋了我女儿。”林父的眼睛是猩红的,“他们张家没一个好东西,张晓阳就跟他父亲一个德行,都是畜生!他居然还让我的女儿怀上了他的孩子,还用药将他的孩子给弄掉了。” 是警方弄错了么?还是林霈的父亲弄错了?林霈那个据说被打掉的孩子,不是方文卓的,而是张晓阳的? “你知道你的女儿,已经交了一个新男朋友了么?” 林父没有拧了拧,一脸不明所以得看着甄嵌,“你说什么?” “那看来,你是不太清楚自己女儿的感情关系,她已经跟张晓阳分手五六年了,就在你女儿上大二那一年。” 也就是说,林父可能在什么时候,知道了林霈怀孕,不过以为林霈的孩子,是张晓阳的。 可是……至始至终,警方并没有搜寻到林霈有过怀孕的信息,在各大医院看那个时间段的诊断记录,也有好几个同名同姓的。 并且当时林霈并没有使用医保卡,所以还需要一定时间,才能查出来。 他们这样说着,说着,我眼前就有些泛晕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一个密不通风的空间里太闷了,我直接在萧衍耳边轻声,“我先出去,坐一下。” “嗯,去吧。” 出了监控室门,我直接就给萧衍发了短信——我想我应该要去医院的。 …… 消毒水的味道。 刺激着我的嗅觉神经,感觉令我很熟悉,我虽然不太喜欢这种味道,但也不太讨厌。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在自己稍微有些意识的时候睁开眼。 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变得清晰起来……看起来,这应该是一间简洁的病房,而且,我现在还正挂着吊针。 我只觉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脑子都是一片混沌的,脑子有点晕,并且感觉有些恶心。 第174章 偷亲我 ……等我环视过病房内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人身影,她此时正在倒着水。 直到她转身走到我的面前,脸上还挂着抹清浅的笑意,“醒了?睡了这么久,先喝口水。” 我睡了很久?很久是多久? 我神色带着本能的几分戒备,可能我神情表露得太过明显,眼前这个女人直接就轻笑了起来,“温阳医生,我是顾总的秘书,叫文晴,是顾总让我来照顾你的。” “?”顾总?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面前这个女人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 文晴却保持着露齿的微笑,“温医生,我帮你把床摇起来吧。” 我明明就是在警局出的事,怎么到最后还是顾北冥的秘书?……他怎么会知道我被送到医院了? ……我唇畔的确很干,我舔了舔唇,两手轻搀着床沿边,就接过了文晴递过来的水,“谢谢。” 喝下水润了润喉之后,我又道,“我睡多久了?” “十三个小时。” 十三个小时?这么久。 文晴一副很健谈的模样,“温医生,我还记得你和警方调查过秦秘书那起杀案……那时候我就觉得法医很厉害。”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去回应她,只能点头应却,“嗯,的确。” 我这样应着水又喝下了些。 我将水杯递了给文晴,下意识观察了一下的衣着,标准的职责套装,长发马尾,淡妆得宜,看起来三十岁左右。 ……我是想要开口找着什么话题,然后看了看文晴,“你们为什么会知道我在医院?” “噢……是这样的,昨天上午你的同事将你送来了医院,正好顾总给你打了一个电话,是你同事接的,说你再医院。不过今天中午顾总有个饭局,所以让我在医院照顾下。”文晴的话顿了顿,接着又补充道,“昨天顾总,在医院陪了一宿呢。” 我咬了咬下唇,接着尴尬的笑了笑…… 我看着这间病房,感觉上就是那种奢华的高档病房,还蛮适合人静养……不过这样的装潢和挺多看似昂贵的摆设,感觉这间病房的价格,一定不扉。 “温医生,”文晴脸上挂着淡笑,“我做为顾总的私人秘书,所以……对卓越集团的事情,了解的事情比较少,但是对他生活中的许多事情了解的比较多一些,顾总很关心你。” “?”我开始有些不太懂了,不过,她说卓越集团是顾北冥的? 我心里有着许多疑惑,但也不好说些什么,反正……文晴是把我当作他的什么人了吧。 我临眼看了下手上的吊针,开口问她,“我已经没什么事了,打完这针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我这句话一出,文晴的脸色就有些许变了,“医生说你劳累过度,长期处于紧张和压力之中,缺少睡眠和一休息,这段时间最好都留在家里修养。而且你的领导也希望你能多些休息。” 我点了点头,但是还是抱有些期冀,“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医院?” 文晴双眸紧盯着我,舔了舔唇,话语稍稍谨慎道,“温医生,还是等顾总回来再说吧,而且我看你的脸色也不太好,应该要休息几天才好。” “我没法安心休养,还是让我走吧。” 文晴连忙摇了摇头,“不行,温医生,要是没有顾总的话,我是不能让你离开的,你别为难我了。” 为难?我简直了……我是成年人不说,我还算是个司法人员吧,难道我硬要离开,还能对我怎么滴。 只一两秒的时间,就突入了一抹清冽的男音入耳。 男人用着命令式的语气,“这两天不许离开病房,你是觉得查分尸案的事情,缺你一个就会拉慢整个案件的进度了么。” 我和文晴相继侧首看向声源处,就看到了顾北冥,清冽坚毅的眼神落在我的脸上。 等到他的步伐凑近,视线停留在我身上,却开口对床沿边的女人轻声一句,“文晴,你先回去吧。” 文晴毕恭毕敬的点头应声,“好的,顾总。” ……很快,文晴就离开了,顾北冥也直接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 接着他的手就开始有些不太安分了,他伸手过来,修长的手指就在我的右鬓轻抚着。 我直接抬手握住他的手,不给他动我。 他的手被我掐住,我侧首看向另外一边,“……我要出院了。” 他站了起来,双手将我的身体给掰正了,两手围困在我的双肩两旁,双眸盯着我,“出院可以,不过你必须要在医院多住两天。” what?!说不定,过个两天那起案子就被破了,无论对我的记忆有没有作用,我是想要查的。 “不要,我要查那起分尸案。” 顾北冥的话说得决绝,“你身体没有养好,也没人敢要你跟进案子,如果你实在想要知道案子的进度,我可以跟你说,但是你不能出院。” 分尸案这些刑事案件,除了负责案件的几个人,能有几个清楚案件进程的,乱说。 我没打吊针的右手五指挠了挠头发,“你怎么可能知道案子的进度,我是想要破案的。” 他突然笑了,眼角眉梢带着颠倒众生的矜贵模样,还趁着我看向某处的空隙偷亲我! 浅尝辄止的亲吻,他才轻声细语道,“我知道……你有怀疑林霈的父亲,嗯?他的确有杀人的动机,也并没有不在凶案现场的证明,不过第一起凶杀案和第二起的杀人手法……还算雷同的。所以,林霈的父亲应该没有杀人,只是林霈的父亲,在凶手出现之前的二十分钟左右,将张晓阳打了一顿。他手上的伤,是在打张晓阳的时候,现在隔了那么多个小时,张晓阳身上的一些瘀痕也显现出来了,张晓阳因为反驳,所以他才被打了一棍子。” 我就是总觉得,他以前或许就是警察、法医什么的,要不然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抬手拎着他的下巴,捏了捏,“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第175章 屁股疼 腿都是软的 他轻闭上眼睛,接着又重新轻睁开,“你觉得那种情绪那么容易失控的人,会是杀人凶手?” 那种人,林霈的父亲。 我目光基本上全无焦距的看着男人衣领的位置,喃喃道,“so?现在死了个林霈,还死了一个张晓阳,目前能够判定的话,凶手一定是一个男人,并且应该是认识他们两个的。” 但是警方调查过的这几个人,都似乎有杀人动机,但是也有不在场证明。 “还有一些人物关系,警方没有调查清楚,相信以他们的能力,不过一两天的时间就可以水落石出,而且作为一名法医,除却尸检的问题,查案的事情你应该交给警察,各司其职,这条界限你需要分清楚,懂么?” 我直接朝着他哼了俩嘴把子,“我不懂。” “即便你少休息一天,他们也不会复活,懂?” 算了,我也不想跟他呕,我将脸撇开了一边,两手推着他的胸脯,直接将他推开,“不管怎样,谢谢你。” 他很轻易的就被我推开了,直起身板,抬手就将两边的衣袖轻挽起,转而又扯开领口的一颗纽扣,露出他那块胸肌……平添了几分随性和性感。 我便直接将身子转向了另一边,背对着顾北冥。 我现在,除了头有点晕,乏力之外我真得觉得身体好多了。 我才刚道了句谢,突然,一阵清冽的味道凑近不足我五公分的位置。 我下意识一怔,侧首惊愕的看向他,就看到他的手绕过我的脖颈,手背轻扫过我的头发,我眼睛不受控的轻眨着,接着,他忽然就低头看了我一眼。 我们的距离真的很近,近得我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和呼吸频率…… 我脑子有些发懵,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靠得那么近。 他要吻我,这是我的第一感觉——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他已经按下了我右肩旁侧的床铃。 噢……好吧。 我为我想多的行为,懊恼! 原来是自己自做多情。 顾北冥低眸扫了我一眼,慢慢的收回手,收回时,泛冷的手指,仿佛是无意的带着我披散着的一缕头发,从我脸颊上轻滑过。 我直感我浑身,就是紧绷,脸直接就转向了一边。 我咬了咬下唇,“谢谢。” “不用。”他这么应着,一手便不动声色的直接将针管,控制点滴速度的滑轮动了一下,没再让剩余的那点药流下去,以免针管回血。 接着转身就去给敲门的护士去开门。 护士走进来,开始熟捻的拔针,“顾先生,你女朋友的气色看起来已经好很多了。” 女朋友…… 我抬眼看着他,忙声,“我不是他的……” “温阳。”他轻声开口,直接打断了我要说的话。 ……好吧。 我眼见着护士抽走吊瓶,就有些按耐不住的开腔了,“护士,我想知道……我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护士拧了拧眉头,话说得很顺,“温小姐,你的底子寒,再加上之前怀孕顺产之后坐月子没有得到很好的调理,所以在至少半个月之内不能过度劳累。” 什么……怀孕生产? 顾北冥直接将看着我的目光转向护士,快速开腔掐断了护士完整未断句的话,抢回了主权,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马上出院。” 护士神情明显变得有些微妙,噙唇,“没错……温小姐你的身体现在不适宜出院,还需要再留院观察两三天。” 说便,护士便赶忙着走出去了…… 我还正思酌着那个护士的话,结果直接就被他的声音给抽了回来。 他声音醇厚中透着几分嗔怒,“不是说了让你在医院休息几天,你想上赶着出院,吊唁自己的命?!” 我关心的根本不是他在说些什么,而是刚刚那个护士说我…… 我拧着眉头,“她刚刚说我怀……” 他却是故意回避我的话,顾左右而言它,“好好休息,我去帮你买午餐。” ……我觉得他就是不想告诉我,虽然很疑惑但是看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是觉得命案比较重要。 我叹了一口气,“顾北冥,我真的很着急,现在已经是第二起凶杀案了,如果再找不到凶手的话,我怕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虽然我不是警察,但是我也是个司法人员,我不可能落得一身清闲的。” “谁告诉你,查案一定是要东奔西跑的?”顾北冥神色淡淡的睨了我一眼,“每个凶案现场都有负责拍照和记录的人员,你看得到的东西,其他人也都看得到,会把一切拍下来。把所有照片和记录摆在面前,和你亲临尸体现场是一样的。” 他的意思是,一些相关的重要讯息,都会在物证或是随拍的警务人员中,一一的将一些重要信息呈现出来。 我表示明白的点点头,“好吧……我先养着病,不急着出院,不过,这住院的医疗费……我可能交不起。” 现在大概是正中午的时间,窗外的阳光漫散进来,洒落在他的身上,让人看起来感觉很阳光。 “没让你交,你只需要给我好好养病就可以了。” 顾北冥的话语中,透露出他的大男子气概。 约莫在顾北冥接电话的后一、两秒钟的时间里,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转身,一边往病房门外走,一边拿起了裤兜里面的手机。 正好,趁着他走出病房门的空隙间,我也直接拿起了病床柜的手机,拨通了萧衍的电话号码。 可是这一通电话打过去,萧衍并没有接。 可能再忙吧,我心里寻思道。 想着,我也有些内急了,我双腿落地,踢踏着一双拖鞋直接走向了门边的卫生间。 结果,病房门就直接被打开了。 我以为……他顺道接了这个电话就会直接去买午餐什么的。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你要干嘛?” 打吊针、吊多了,很内急。 我一时间有些腿软,用手直接搀扶了下墙面,“我,我要上卫生间。” 躺床上躺多了,屁股疼,腿都是软的。 第176章 你 能不能先起来 顾北冥直接瞄了我一眼,“你确定你自己一个人能上?!” 我一个人,连厕所都不能上了?! 我尴尬的望了他一眼,用着肯定的神色和语气告诉他,“确定。” 顾北冥的眼神中有几分犹疑,但……最终还是尊重我的意思,眼巴巴的看着我,“你进去,我看着。” “……” 我倒是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只是看着他那张紧张脸,和意味不明的情绪,让我有些想笑……上个卫生间而己,至于?! 等我收拾好情绪,慢吞吞的朝着卫生间挪步,推门进去,又是一番看起来就让人觉得高级的环境。 我慢步走了进去,一手还不忘扶着墙壁边缘,但是身后的身影,让我根本没法忽视!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上过了厕所后,我站在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消瘦的脸。 心思意涌、全都是刚刚护士说……怀孕的事情。 我伸手拧开水龙头,便开始低下头洗手,顺道还洗了把脸。 盥洗盆下边的柜子,还有用一次性水杯、牙刷和牙膏。 简单的把自己自己整理了一遍,才推门走了出去。 因为洗了把的缘故,我顿时就觉得整个人都变得很舒服清爽,脚下也不由得的加快了些。 结果,我直接就忽略了,出卫生间门有一节比较高的门槛,脚被一诓,人华丽丽的就要向前扑倒! 我心里想着死了、死了…… 我不由的尖叫出声,也就在同一时间里,顾北冥直接就把整个身子堵在了我的面前。 他一把就将我给扶住了,我谢谢他……但是!他的手却不安份的在我的臀部上乱来…… 他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一般,在我耳边还带着几分嗔怪的轻声,“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不由的趴在他双肩位置的手,攥紧了一些,轻声呢喃道,“你先把我弄起来。” 我只见他皱了皱眉头,直接俯身将我给抱了起来。 他将我抱到床上,直接轻放了下来,可这就有些尴尬了,我的头发突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扯住了一般。 生疼,生疼的…… 我刚想转头,便看到顾北冥的目光转向他白色衬衫上的那一颗纽扣。 我这一看看过去,脸就耷拉下来了。 这两天我好像没有洗头,所以头发都有一些打结了,结果现在披散的头发,就那样直接勾住了男人的衬衫上。 我刚想抬手将我的头发解下来,他却先一步的按住了我的手腕,“别动,我来解。” 我木讷的愣了愣,随口开腔,“……噢。”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稍稍侧首用余光看向顾北冥,神色暗晦的容颜,他低着头,双臂就这样绕过我头顶,抬手动作特别轻的……解着那两缕凌乱到已经打了死结的头发。 我有点尴尬,但也只要耐心得等着他慢条斯理的动作,我基本上整个人就已经靠在了他的怀里。 这动作真的很暧昧,有点像亲密情侣之间的依偎拥抱。 病房里很安静,我鼻间轻嗅间的味道,都是一阵让人熟悉的清冽味,淡淡的…… 不知是不是我的头发真的那么难缠,他弄了好久,但是也没见他弄出个所以然来。 “那个……对不起,我这两天没有洗头,所以,头发会比较容易打结。” 然而,我的话就像是在静谧的空间里放无声屁一样,病房内很安静,他压根就没有想要搭理我的意思。 ……病房的门陡然打开,我的目光下意识转向门口位置,只见那个女刑警,叫康雅瞳的小姑娘,正提着一盒原形的保温盒,跨步走了进来。 康雅瞳看着我俩这样,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温医生,我刚刚……从家里带来了一些文火熬了两小时的老火汤,”康雅瞳尴尬的话语变得一顿一顿的,“我……那个,什么也没看见,汤我放在桌面上,我马上就走。” “……” 说便,康雅瞳便快速转身,步伐快步离开了病房。 等我几秒中的慢速反应过来,我便开口大声道,“别解了!把我头发弄断了好了!反正只是这么一缕,弄断了也没关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别人看到我们俩动作这么暧昧的时候,觉得心里有些渗的慌…… 可是当我抬眼去看他的时候,顾北冥那双黑眸,仍旧无动于衷的盯着纽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我的头发上轻轻拨动着,格外的认真。 我总觉得看到他这样,心里很不舒服……我双手用力的推他,喊了一声,“好了!” 我的头,本来是轻靠在他腰腹上的,他有点猝不及防的被我一个用力推覆,向后退了两步,我的头发被他的衬衫被一拽。 头往后一仰,头皮就被扯疼了,我闭了闭眼睛,疼痛的叫了一声…… 然后我再睁眼,就看到顾北冥的眸色低沉,一瞬息间,他两手就把我给压倒在了病床上。 但是他的一只手臂却轻搀在我的两边,我头皮顿时就是一阵发麻,他此时也低着头,俯首看着我的眼睛,用着很暧昧的神色看着我。 总之,因为刚刚被人看到的缘故……我就是觉得很尴尬。 我的身体完全都是僵着的,看着撑在我身体上方的身体胸膛位置,我上齿咬着下唇,一些头发都吃进嘴巴里了,我眼睛紧盯着他,颇尴尬道,“你,能不能……先起来……” 而他非但没有听我的话,还直接将手伸向了我的脖颈位置。 幸好我反应够快,直接两手就将自己胸口位置给盖了起来,“你干嘛!” 他手仍旧伸向了我,不过手势伸向了我的嘴巴位置,直接将我嘴巴那一缕头发撩开了。 说来也真是巧了,只是一跌一撞的瞬息而已,我的头发就从他的纽扣上解了下来。 他倒是神色淡淡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得,“我先去买午餐,在床上好好待着,不要乱动。” ……顾北冥已经外出去买午餐了。 趁着他不在的空隙,我打算直接去服务台询问医生,有关于我怀孕的事情…… 第177章 废人一个 我刚打开病房门,打算踏步出去,门口位置静站着的两名白大褂的医生,就朝着我眯眼笑了笑。 来的正好—— 还不等医生走进病房,我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出声了,“医生,我想问一下,有关于……我怀孕做月子期间,需要具体注意些什么事情,你可以详细的跟我讲讲嘛?” 我话是这么问的,但医生回答我的话却是,“温小姐,你并没有怀过孕啊。” “?” 我看着医生脸上的神态,想着重新确认了一遍,“你是说,我……没有怀过孕?” 医生沉沉的点了点头,应道,“是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变成我没有怀过孕了……我明明看到那个护士的神情,后面因为顾北冥还改了口,神态那样尴尬,怎么可能是假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我嘴里含糊的应着,转身便想要直接躺回到床上去。 说来也奇怪,这两名医生,像是特意就来为我解答我心中的困惑一般,再多说可几句嘱咐的话语,把我这当做巡查,没进病房便直接离开了。 ……我躺回到了病床上,心里无数个疑问在心底里滋生渲染开来。 想着,想着,便潜入进了梦里。 而这个梦,却似梦非梦,梦里有顾北冥和我,而他和我像是跳跃性的在某个画面的某个时间点,直接走到了林霈的那家餐馆。 ……此时的餐馆,居然是客人满座的,并且我一眼遍过,服务员包括林霈一共有三个人!而且厨房里只有一位厨师,是张晓阳。 ……如果我只是看到的场景,是真实的话,那么就说明,除却方文卓的女朋友,还有另外一名,警方没有找出来的女服务员。 林霈在不断地忙碌着,像是根本就看不见我和顾北冥一般。 但是我却在林霈的头顶,看到了一团疑似黑色气体的雾气。 ……记得那时候冥王告诉过我,一个人头顶要是有一团黑气的话,就代表那个人命不久矣,若是有一团红色气体的话,就代表那个人有血光之灾。 所以,这些东西会是命中注定,不可避免的么? 我正愣神想着些事情,身旁的顾北冥俯首贴耳的在我耳边轻声,“现在他们都看不到我们,进厨房去看看。” 他的话落,我跟随着在他的身后,他伸出一只手直接握住了我的手腕。 带着我走进了餐馆的厨房,那口水缸仍旧在,并且是蓄满清水的。 只在我看到水缸蓄满清水的那一刻,一股诡异的血腥味,闯入了我的鼻腔。 不知为什么,我对这阵血腥的味道,非常的熟悉。 顾北冥像是也察觉到了什么,连忙伸出一只手,将我护在了他的身后。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餐馆内刚刚高朋满座的位置,全部都变成了空荡荡的景象。 就在我感觉到,某些真相要被揭露出来的时候,顾北冥猛的将我直接推开,只一瞬间,一阵阴风从我的脸颊吹拂过。 我只觉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而这种感觉,恰恰带起了我的某些回忆…… 而恰恰也是在这个时候,餐馆没有任何人,包括许多的盘碟碗筷都像是化作了一缕青烟,全都不见了……!! 顾北冥声音低沉,轻声在我耳边说道,“我们现在已经身处在另外一个空间里了。” 另外一个空间里? 虽然对他的话,我会有些疑问,但是我的手,却不由得反手攥紧了他的手。 他跟我十指相扣,我感觉我的手掌心都已经出汗了…… “什么叫做在另外一个空间?”我将我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他像是真得懂很多的样子,一副很认真的模样,跟我解析道,“正常人一般都是生活在三维空间的维次之内,而三维空间以外的维次里,便是妖魔鬼怪,或许什么你意想不到的东西都有。” 我有点不敢相信,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看到的事实…… 我心里不可避免的,有些害怕,“那我们要走吗?” 查案归查案,可是比查案更重要的就是自己的这条小命了。 顾北冥的拇指轻轻摸索在我的手背上,“温阳,怕我们现在是没办法走出去了,而且很不容易才来到这里,你之前朝思暮想的不就是为了想要破获这是案子么,既然能来到这个空间纬度,说不定就会找到破案的关键。” 我有点心慌的感觉,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会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你确定吗?可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有点不太对劲。” 我说感觉不太对劲,就真的应验了我自己的话…… 陡然间,我的脚踝被一只冰冷的手紧攥住! 我的心不禁猛的一颤,只在下一瞬间,我便听到了一个悠扬,从远至近的女声,在我耳边轻声泣述的回响着,“帮我……求求你,帮帮我!” 我的脚踝像是被冰渣包裹着,狠狠地透彻骨般,冷了一下。 我吓得连忙踢了踢几下脚,试图要挣脱开女人拉扯住我脚踝的手。 然后我就见到顾北冥,不知从腰间那个位置抽出了一条红色的长鞭,想也不想的就要朝着紧攥着我脚踝的手甩下去。 我蹙眉看着攥紧我脚踝的女人,她疼痛的直接就是一声惊呼! 她的手虽然被顾北冥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可是扯着我脚踝的手却像是无力脱开一般,仍旧维持着原状。 顾北冥看到此情此景,像是有想要挥舞起他的那根鞭子,朝着林霈狠狠的再甩上一鞭子! 可当我看清女人的脸时,恐惧就如同尖刀一般搁在我的心头,渗透出血来…… ——是林霈! 我的手连忙制止住了顾北冥想要挥鞭的手,“别打她!” 此时她的脸,是过份惨白的,并且的她的手腕和脚踝,都像是被医用针线缝合了一般,尸检的时候,已经证实林霈的手筋和脚筋都已经全断了。 即便她真的还活着,她的皮肤组织用现在最好的医疗技术缝合起来,她也不过是废人一个…… 第178章 味道应该不错 顾北冥已经收回了他的那条红鞭子。 林霈嘴巴一开一合的,我低头看到林霈下颚的位置,是一条很深的缝合线。0她的话说得很无力,“帮我……求求你,帮我……” 我拧着眉头,仔仔细细的端睨着她的模样,我的手此时此刻是在不断颤抖着的,但是我却佯装镇静的温声问她,“林霈对么?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告诉我,我需要怎么帮你?” 我踌躇了下,问她,“你看到了……杀害你的那个人是什么模样了么?” 她眼珠子不时的乱动着,像是在回忆,“他……带着口罩,头套,我没有看清他的模样。” 我索性直接俯下身子,双眼专注的看着林霈,“可以,大概形容一下凶手的形态和身高么?” “那晚,我凌晨五点就到了餐馆里,忙着在餐馆里搞卫生……只是我在厨房里收拾着,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我当时以为是……” 林霈话不知说到多少,突然之间就停了下来。 顾北冥很快把话接上,“是你的好朋友,张晓阳么?” 林霈没有回答,但也算是变相默认了,“……我当时看到得,就是一个全身都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比我要高一个头……但是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不认识他,但他似乎是认识我的。” 林霈跟我们讲了许多,但最后,总结出几个有用处的点,大抵就是凶手的是个左撇子,他的左手力度很大,但是右手却没法使力。 …… 林霈说完以后,人就那样在我眼皮底下消失了,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我总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急急忙忙的扯着顾北冥,就想从这家餐厅离开。 可是我拉着他走了很久……很久,出门之后,就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地。 明明挺明媚,阳光普照的天空,硬生被我们走成了夕阳西下——昏暗天色。 直到我们走到一处位置,远远的似乎能看到那么一点光亮。 我蹙着眉头,朝一旁的他淡声,“哪里是出口么?” 顾北冥并没有回应我,然后,我只是凭借着感觉,继续拉着他的手往前走。 直到那一道光,展现在我们的面前,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这个地方……我抬眼看着招牌,居然是哪家餐馆! 我们走了那么久,居然莫名的又再一次回到原点。 怎么可能?!我们明明是朝着餐馆反方向的位置走,怎么会又回到原点。 我正想着,下意识有想要拉着他的手往回走,结果,我的手却被他反攥住,“不用跑了,不论我们怎么跑,都不可能离开这里,温阳,你还不清楚么?我们已经置身在另外一个空间里了。” 也就是在这一刻,我的心沉甸甸的,就像是陷入,莫名的恐慌之中。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虽然,他在我心目中,也是一个极其平凡的人,但是我确信,他会知道一些什么。 我眼见着他神情漠然的,思忖了片刻,目光如炬的看着我,说,“回餐馆去,或许我们要找的答案,就在餐馆里。” 又回去? 他话刚落没几秒钟的时间,就有一阵微风轻吹过我的身边,周围都泛起了沙尘。 我心中立即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浑身不禁起了一层鸡皮,我感觉到……有一抹诡异声响,围绕在我耳边,似乎是在昭示着我过去。 现在,除了进去之外,大抵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沉沉的泄了口气,“那我们进去吧。” 说着,他就一手牵着我的手,进去了。 只是我们刚迈步走进去……我就感觉到周遭都升腾气了一阵白雾茫茫的气体,而这阵气体,感觉压得我没法喘过气来。 我甚至张开了口,用嘴和鼻子一起呼吸,“别怕,这些不过只是些瘴气而已,只要你不要去想,以平常的心态去对待,就一定伤害不到你和我。” 瘴气,不是只有在森林时,动植物腐烂才会生成的有毒气体么。 我鼻息像是有什么味道从我鼻尖飘忽过…… 这个味道是……食物的香味。 没错!并且这个味道,是从厨房里飘来的。 我整个人瞬间就紧绷了起来,有些战战兢兢的问,“你闻到了么?有一阵食物的香味。” 顾北冥用手掌轻拍着我的背部,轻声,“放轻松。” 我整个人木讷点头,可内心,却是一阵无法言语的害怕,在不断地发酵。 只当我的视线,转向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这个人,我在……在那家酒吧里看见过,他叫——曲南弦。 怎么会是他? 他脸上挂着一抹邪魅的笑,朝着我低声笑道,“温阳。” 曲南弦直接站到了我的面前,可是,他站在我面前的前一刻,顾北冥就已经将我护到了身后。 并且,我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让我发指的味道。 ……死亡的味道。 我没有应声,我身旁这位更不可能知声。 然后,曲南弦就是淡淡开腔,“走了大半天了,既然又回到餐馆来了,不如,我请你们吃点东西?” 吃东西? 我听他那样说,我眉心都拧在了一起,“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可是顾北冥却跟我的意见想法相佐。 他一手直接搭在了我的肩头,用着很温淡的声音,轻声说,“既然他一番好意,我们不需要这么不领情。” 为难?谁为难谁,还不一定呢。 最后,我妥协了,直接就在他随手邀请的手势,找了一处位置坐了下来。 我觉得很奇怪,曲南弦像是很熟悉这里边的一些装修,包括器具的使用,很快……他便从厨房端出了一道食物出来,连续几次来回,两三道菜便全都上齐了。 我的面前,便是刚刚那阵食物的香味,是饺子,除了饺子之外,还有辛辣的水煮肉片,一大瓷碗的猪血汤,还有两碗卖相很好的豆腐脑。 曲南弦直接将空碗和筷子,一并放在了我的面前,满脸写满假不正经的轻松,“温阳,你试试,我煮的水煮肉片,味道应该还不错。” 第179章 只是梦而已么 水煮肉片……看起来感觉很奇怪的样子。 我的心里不禁轻颤,但是看到辛辣的食物,总是能够让人不断地下咽口水,我有种想要拿起筷子,动筷的冲动…… 我一手接过曲南弦递过来的筷子,拿着手上,却又攥紧了一些,我转头看向顾北冥,他只是神色专注的看着脸带微笑的曲南弦。 然而,顾北冥却一只手轻搭在我的手上,神色淡淡的说,“你喜欢吃辛辣的食物吗?” 他话刚出口,我立马就会意了他的意思,“我吃不了辣的。” 曲南弦只是望着我淡笑,目光转向那一盆豆腐脑,“豆腐脑,绝对新鲜,尝尝看?” 我下意识蹙了蹙眉,在顾北冥的脸上攫取到了异样的神色。 这……不是普通的豆腐脑? 我没有再试图开口拒绝,“我试试看。” 说便,我直接拿起了筷子,轻轻的夹起了一点,吃进了嘴里。 顾北冥似乎也没有介怀,跟我同样的直接把食物吃进了嘴里。 这东西一吃进去之后,我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像是深陷进了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中,很多很多的东西,在我脑中盘旋缠绕。 好多,好多的潜藏在我脑海深处的记忆,被深挖了出来…… 有很多东西被藏匿在岁月的某个角落,它们很用可能,会在某个瞬间被深掘出来。 我好像之外吃下那一口豆腐脑的瞬间,很多东西就在那一瞬间记起来了。 我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顾北冥了,三生石上,我却没有看到过,我的前世,今生或来世。 就在我曾经梦中的那个窄巷,听到银发老人哼唱那首给予她妻子的那个庭院里。 我似乎在哪里生活过,并且生活过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这或许是梦,或许是真实的。 巷子狭窄,石板路上时常有人从窄巷中挑担子走过。 我那时候,最长听到有人相互间讨论我的话,就是: ……住在巷子尽头那个庭院里的女孩儿,是个很奇怪的人,她平时很少与人往来,行踪成谜、淡漠不多言。 ……她居住的房间,长年从早到晚都是关着窗户的,终日不见阳光。 ……她越来越像是一缕游魂了。 我潜藏的记忆里,我的身上穿着一件丝绸织的衣衫,很美的古色古风的大红长衫,可我整个人却是萎靡不振,长发披散着的。 我似乎是在等一个人,令我魂牵梦绕的一个男人,而且我以前等了好久,等得,我都快忘了有多久了。 也就是在我深陷在这个异梦中。不能自拔的时候…… 全屋木制的阁楼,正在接受着倾盆大雨的洗礼,淅淅沥沥的水声不断地啪打在窗户上。 ……而我,就在全屋木制的阁楼上,趴在木桌上却能听着吵杂的声音睡觉。 直至低沉的天气,放晴、阳光普照,透过纸糊的窗户纸,最后的一缕西下的夕阳追赶上了低沉的天空。 我身处暗黑的室内,被人从外,‘吱嘎’一声,把门给的打开了,门外照耀进一缕光。 “温阳……”一声嗓音哑涩的叫喊,我被蓦然的惊醒了。 闻声,我两手趴睡在木桌上的手动了动,目光转向正看着我的男人。 安静平和、没有激动和欣喜。紧张的,似乎只有一个——顾北冥。 他身穿着一身宽袖口的袍子,陈旧、古色、像是很久远的一件衣衫。 我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从椅子上起来,慢渡到了他的面前,呆呆的望着他说,“第203次。” 他望着我问,“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幻觉……” 我看着他,他的眼睛泛红,像是强忍着眼泪,但是眼眶却蓄着泪水。 这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连同空气都是沉寂的。 “……顾北冥,”我垂落在两腿间的手指,是紧攥着的,开口问他,“不是幻觉?” 我看见他的喉结滚了滚,才倒出了两个字,“不是。” 我静静的看着他,嘴角不禁多了一抹笑意,即便是多年后的今天,顾北冥背对着光时,依久美的如同一幅定格的名画。 他向着我走近了一些,然后……我整个人就被他圈进了怀里,他的呼吸都轻呼在了我的耳蜗边,声音低哑紧窒。 我呼吸间的气息,都是他的,似乎就是在这一瞬息间,所有的声音全都静止了,这个拥抱可直达地老天荒。 我的额头就轻贴着他的脖颈上,所以,我能很明确的感觉出来,他说话的时候,我能很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喉结在颤动,就连声音,似乎都带着抹哭腔。 我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刚想要抬头看他,却被他一手直接按住了脑袋,他低声喃喃道,“别看。” 我没有再去看他,但是却因为一些情愫,泪水早已溢满了我的眼眶。 ……我呼吸不畅的从梦中惊醒,我的额头全都是薄薄的汗。 我似乎记起了些什么东西,但是这个东西,却不是这个时代应该有的。 ……古装、古色古香的装饰、屏风,看起来,都像是很有年代感的东西,而且距今久远。 并且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暧昧片段,在我脑中不断的浮现出来。 我……似乎记起了自己第一次和顾北冥接吻的时候。 既害羞又激动,差点就要炸毛的感觉?!可那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好像我们还是在某个被宴请的宴会上喝了些酒,所以,差点点就在那个古色古风的房间里擦枪走火了…… 可是我怕疼,所以一直在哭,一直哭、一直哭,嘴里还一直含糊着,说很怕疼。 结果,当时顾北冥都千钧一发、箭在弦上了,他还是不得不抱着我,一个晚上在哪又哄、又亲、又拥、又抱的,似乎后来是什么都没做成。 那时候对男女之事,似乎就是那么的不懂得开窍,虽然说是怕疼,可是实际上……却又是紧张,害羞。 最后,他似乎忍无可忍的不断在我的面前,洗冷水澡。 只是梦而已么? 天! 我怎么会梦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180章 从前是 现在是 以后也是 我一手摸着自己额头,手全都是汗……就连眼角都溢满了为干沥的泪水。 是梦?不可能吧,如果不是发生过的事情,怎么会感觉那么的真实。 我蹙着眉头还在想着些什么的时候,突的一声,“温阳。” 我下意识转头立马看向床侧,然后神经紧绷的抛了一句话出去,“你吓我一跳。” 我不知道他的手上什么时候,已经拿了几张纸巾,伸手那些纸巾就要往我脸上擦,在他帮我擦脸的过程中,他还不忘边开口问我,“是不是梦到了些什么?” 我任由他的手轻轻的擦拭着我脸上的汗液,等他擦的差不多了,我才一手握住了他正要收回去的手。 我双眼定定的望着他,心里却很忐忑……等我平复好心境的时候,我才开口说道,“我……好像梦到死者林霈了,她大致跟我形容了一下凶手的样子。” 顾北冥就如同早就知道一般,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继续说道,“那个案子有什么进展了么?我或许能够给警方提供一些有力的讯息。” 算了,跟他就这样说,感觉挺白搭的,所以我索性,拿起了放置在病床头柜子上,充电满格的手机。 三下五除二的想着组织一下,我接收到的讯息,给欧sir发了过去。 在我断断续续的编辑短信过程中,顾北冥也只是看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直至到最后,我编辑了几百字的讯息正要发过去的时候,他才开口说道,“你把你做梦,梦到的讯息当做警方破案的重要的讯息发过去?” 呃……虽然这挺滑稽的,但是我总觉得那就是真的。 我两手拿着手机好半刹没动,可最后我仍旧是很任性的发送了过去,不过我还是在后面补充了几句话。 只是一条新的方向而已,并不是要人全情投入进去。 我拿着手机在发呆,结果手机直接就被顾北冥一把抢到了他自己的手里,然后将手机随手一放。 转而看着我,一脸的凝重,“公事办完了,我们说些私事,你刚刚在梦里,梦见什么了?” 我顺遂着自己的下意识摇头,“嗯……我不是很记得了。” “温阳,别骗我,说实话。” 他像是变相打断了我后续想要说的话,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样继续说下去,踌躇了好一会儿,“我还梦见你和一个叫曲南弦的男人了。” 感觉以往的一段时间里,我对梦的记忆都不会太过深刻,基本上是梦过很快就模糊了,但是这次记忆却非常的深刻。 他没有施正眼看我,这倒是让我更加的安心了一些。 但是他似乎没有get在我的点上,他并不关心我梦里前面半截所梦到的东西。 而是更关心,我吃了那碗豆腐脑之后的梦境,感觉应该是的…… 他转头看着我,用着很温和的目光注视着我,“告诉我,除了这些你还梦见了什么?” 这是我之后,才知道的事情了,或许在某些时候,我沉浸在似梦非梦的环境里,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并且就跟在梦中一样,我跟他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并且关系匪浅。 我两手微微紧攥着,“我……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 从我第一天接触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就总是都是这样冰冰凉凉的。 其实,这让我很早的时候就有所怀疑了,只是不说。 他回答我说,“嗯,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我一时没有找到适合的话语回应他,而他给我撂下的话,“你还想要睡么?还是吃完东西以后再睡?” 睡、我的确是想要睡的,我想要继续那个突然中断的梦境。 “你能告诉一些,我以前的事情么?我想知道。” 他像是很熟捻的一把将我直接搂进了他的怀里,在我耳边轻声,“你记住,你是我妻子,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我一只手轻圈在了他的腰肢上,与他一样,我们用着同样的语气说,“妻子,冥王也曾经说过,我是他妻子。”我这话似乎是带着一些估计的成份在里面。 他神色颇认真的看着我,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沉重。 我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秘密,是不想让我知道的,是什么呢? 这话一出,他的话语就变得开始有些嗔怒,“胡说!” 他直接不顾力度的紧紧将我搂在了他的怀里。 接着,我听到他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低喃,“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会儿。” 倏忽,我的头部像是感觉到一阵刺痛,紧接,我感觉自己像是被这一阵疼痛模糊了意识,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一阵睡意侵袭。 我的头昏昏沉沉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再次坠入了梦乡。 我此时此刻,正站在一座高高的城墙上,城墙的下面就是两大队的兵马和士兵对于,我顿时就有了一种兵临城下的感觉…… 我的眼睛不断地环视着周遭的环境,直到我的视线锁定在城墙大约一公里处,骑在马上的那个熟悉身影,是——顾北冥! “?” 这个场景和景象,似乎要比庭院深深那一段漫长的等待要早很多……因为单单从他的相貌中,我可以看的出来。 而且我一直听着他们说的口号就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我总觉得,这一切是那么得熟悉,似乎是尘封在我内心深处,不愿被触及的回忆。 我眺望着远处,更准确的来说,是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 只是,就在下一秒的时间里。 正骑在白马上顾北冥,侧身,视线正面就直接跟我对上了。 ……英国的心理学家曾经说过,人在深入睡眠的睡梦中醒来以后,通常梦就会中途断裂,不会在继续入梦是继续之前的梦境,如果梦境延续……那就说明,那是自己潜在意识的臆想。 就想是我现在这样,即便中途我醒了那么久,可还是会继续延续梦境一样? 或许,这是我的臆想,而并非真实发生的。 第181章 不是人 我闭眼再试图睁眼,结果发现还是他的模样,他的那张脸就像是印刻在了我的心里,即便是他化作灰,我想我也会认得的。 我看着他,他也同样望着我,只是此时此刻,我在他的眼睛里,攫取到一抹戾气,应该是面对着他身后一种士兵的那种霸气。 并且,他此时此刻的模样,让我觉得十分的陌生,总觉得他的这种神色,是不应该给我的。 在看看我此时的衣着,从上至下都是古代服饰的装束,就跟前边的梦境,做了一番衔接一般。 就在我凝神望着他的时候,就听到他颇有几分大将风范的大声,“出发!” 他……是什么元帅,或是将军么? 瞬息间,兵马整齐的队伍,成群结队的全部往反方向出发……气势浩浩荡荡的,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要去打仗?! 可是我在这凑什么热闹。 我站在高高的城墙上,顿时感觉到一阵心酸, 我的眼睛一如初始的凝视着,那个骑着白马的顾北冥。 他的面容似乎在我的记忆中,变的越来越模糊……蓦然间,我身体如同失去了重心一般直直的跌落在地板上。 当我陷入黑暗,猛然间睁开眼睛的时候,居然是一个让我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的环境,并且这里四周围都发着光,发着亮,这抹光亮就像是从这冰冰凉凉的硬物里发散出来的,而且,这光是绿色的。 ……一时间,我的身体就感觉被寒气侵袭上来。 一种对未知地域的恐惧,就如同利刃一般,刮痧着我的肌肤,让我感觉到全身都是毛骨悚然的。 我试图起身,却发现狭小的空间里,我头一抬,便是直接撞到了一个水晶的硬物。 我下意识抬手摸上了自己被撞的脑袋,也是在脑袋被这么一撞,疼的瞬间,我的脑子像是一时间涌上了许多零零散散的记忆,这些记忆就像是碎片一般,飘零……很难拼凑的齐全,秦宸、淼淼…… 我脑子混沌的全都是跟女孩儿搭肩勾背,男人拥抱的画面。 可我觉得自己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真的感觉就快要窒息了,我索性直接抬脚,直接用脚大力的踢了踢这个沉重的水晶盖。 可是太重了,我根本没办法踢开…… 而且,我消耗的体力越多,我感觉我的呼吸就越是沉重不堪。 我感觉我的大脑开始缺氧了,力气也越来越小,整个人都觉得疲乏的很。 我开始本能的发出呼叫的喊叫声,“救命!救命……” 这个密闭的空间里,似乎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声音,我不知道,我的声音是否能够透过水晶板传递到外面去…… 就在我以为自己生命要滞怠,变得绝望的时候,水晶板放大式的走近了一个身影,随后我就听,看到了水晶板被人轻敲了几下。 只那几下的时间,水晶板瞬间就像是被人用杠杆原理,给撬开了! 只在水晶板被人撬开的瞬间,我丝毫没有犹豫的蹦哒着,跳出了这个密闭狭小的空间。 双脚落地的瞬间,我就有些僵住了。 ……这,散发着绿光的密闭空间,居然是一副看似很昂贵的棺材? 而且我刚刚,明明是浑身没有半分力气的,可是就在我从棺材里跳出来,没过一下,就觉得有种很特别的力量。 我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跟我上两秒遇到的环境相佐—— 我怎么也不相信,明明我刚刚看着还是一副棺材,这会子,就已经是一张洁白的病床了,我是病糊涂了么? 当我侧首在看向一边时,就看见了顾北冥,我在他的脸上,居然看到了他似笑非笑的浅迷微笑。 接着,他望着我开口就是一句问话,“温阳,你看到了什么?” 淼淼……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不是看到了什么,而是想起了什么,虽然不太多。 我望着他,顿时觉得有点心虚,低头摇了摇,接着便是支支吾吾的开声,“我、我忘了。” 我以为他会追问我什么的,可是他却什么都没说……这反倒让我感觉到一阵好奇了。 “我应该看到什么么?” 我问他。 现在大概,已经是下午夕阳西下的时间了,他侧头看着我,我的视线范围,就是紧锁住他那一张令人感觉会心醉的脸庞。 他的脸庞,被阳光肆意的照耀着,鼻梁高高的,无论是下颚骨还是颧骨,感觉都是整容出来的完美品。 天知道,我究竟有昏睡了多久,梦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只是按照自己的路子淡声说,“你刚刚梦到的那口水晶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睡的。” “?”嗯? 我眨了眨眼睛,再睁开时,神色如距的看着他,“……那不是梦?” 我感觉,刚刚睡进那口……水晶棺材的感觉那么的真实,窒息的感觉也那么的强烈,我本能的以为是真的,可就我现在看到的,和睡前的连贯使得我不得不相信,那是梦。 福兮、祸兮,我或许只能抱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心态,去面对。 我正分神想着些什么,结果顾北冥开口,便直接打断了我的思路,“你刚刚被困在会使人记起前世记忆的水晶棺里了,那副棺材能够将某些物种,带回到前世,但是,正常的人睡进去,就会长眠不醒。” 什么意思?什么叫正常人睡进去就会永久性长眠?! 我不禁咽了口唾沫,话问的很没底气,“……你的意思是,能够睡……我刚刚梦见的那个水晶棺,醒来的都不是人?” 他拧了拧眉头,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温阳,你看到那口棺材,难道没有想起任何东西嘛?” 他问完这句话,我就开始陷入了深思,我在回想着刚刚那口棺材,通体泛绿,并且还散发着一股森冷的气息。 我见过的,我应该见过的,可是……究竟在哪见过呢? 最后,我实在想不起来,才试探性的问道,“我应该……在哪里见过么?” 第182章 有些智障 我心下正迟疑着,耳边却突然之间传来了一阵断断续续的怪笑声…… 这笑声,我听着很耳熟,我好想在哪儿听过。 我脑子一瞬间的短路,心突然间变得很乱、很乱…… 我侧首眼眸紧盯着他,双手不禁紧握起来,“顾北冥,你听到了嘛?有一个女人的笑声。” 我的问句刚落,那抹尖锐的女声戛然而止,直接转变成话语声,她说,“我以神魔的名义诅咒你,永远都活不过二十六岁!” 永远都活不过二十六岁!?为什么…… 我两只手直接掩住了耳朵,猛的摇头晃脑,不想要再去听这个萦绕在我耳边挥之不去的声音。 直到我眼见着顾北冥走到我的面前,抬起他的右手,直接就朝着我披了下来,我的脖子顿时感觉到一阵疼痛。 整个人随即晕了过去……我迷蒙中,在自己的潜意识里面心生出几分疑惑,他,为什么要打我!? 头疼—— ……一张张陌生的脸庞,突兀得出现在可我的眼前。 我的意识和我身体,像是都不由我自己把控一般,我旁侧站着一个男的——是顾北冥。 我此时,感觉到自己十分的胆怯,并且情绪有些飘忽不定,下意识就直接抓住了顾北冥此时长袖,身着突显贵气的衣衫。 而他的这套衣衫和我此时身上穿着的古装,俨然不是现代服饰,包括我们现在身处的环境,亦是不同于潜意识那般熟悉。 全都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男人,女人,摆满了如同庆功宴一般的壮举盛会。 一上来就是每个衣着装束古装的人,拿起面前的酒杯,共饮的画面,很是热闹。 我以为……我不认识这些人的,可就在他们走近我,不对,是顾北冥的时候,那些如同被尘封在我记忆中很久很久以前的面孔,全都一一的浮现在我脑海中。 我大概是认识他们的,并且不但认识,而且,还很是熟悉。 我的记忆像是搅在了一起,碎片般的记忆,被我记起零零碎碎的画面链接在一起。 而此时的我自己,就像是患有什么自闭症的儿童一般,很胆怯、就连我自己都不能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 我的左侧是顾北冥,我的右侧则是顾北冥介绍给我听,一个叫阿敏的女人。 阿敏身穿着一套湖蓝色的裙子,脸上画着淡妆,指甲还点缀着丹蔻,看起来很美…… 顾北冥被一众人闹远了,而这个阿敏则是跟我很熟捻的样子,时不时侧头就要跟我说几句话,而且嘴里还从来没有闲下来过,不时掏一个手工绣制的荷包,掏出了一把瓜子。 一边跟一旁的人闲聊、嘴巴还一刻不停地一直在闲磕着瓜子。 然后,她随口就问了我一句,“要吃瓜子么?” 我呆愣的看着她,想说些什么,但是自己的嘴却半分不受控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看着这个叫阿敏的女人,就是直接一手将我的手拿起,另一只手往我手上放瓜子。 嘴里还含着笑意,边说,“尝尝,很好吃的。” 我先是愣了愣,随后尴尬的笑了笑,心想,那个时候有瓜子吃是什么稀罕事? 我手里抓着一把瓜子,紧紧的抓在了一块,因为抓的太紧的缘故,瓜子尖刺痛着手掌心。 不知为什么,从进到这个热闹的气氛开始,我便感觉到十分的难受,人就像是坠落到了一种莫名恐慌的状态之中。 我甚至不知道我自己在害怕什么,但却觉得自己十分怕生,喉咙发痒,似如干渴,但是喝了几口茶,却没有舒缓这种紧张的感觉。 旁侧的阿敏像是极细心的发现的我的异样,又拿着铜壶往我杯子里倒茶,顺手将杯子递到了我的面前。 可是,我伸手却不受控的直接将茶杯推开了,心里有种莫名的烦躁,萦绕在我的心尖上。 可我明明知道这样的自己不好,所以只能低头,抿唇让自己不说话。 手里的瓜子被我捏的很紧,我的手心现在已经全都是汗液了。 我甚至乎现在自己在这个身体里,居然都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究竟想要干嘛?! 为什么这么焦虑不安、 ……这个时候的顾北冥,像是个什么头衔很大的官,那些人都心存有私心,想要接近他,抛开私心不说,单单是他这个形似于将军、元帅级别的人物,就是个很让人敬畏的人物了。 所以,免不了每个人,都想要过来和他认输般寒暄几句。 只是阿敏察觉我有些不对劲,我是看着她走近顾北冥,还刻意的伸手拉了拉顾北冥的衣袖。 身为一个将军,与人,特别是这个时期的男女之别,使得顾北冥有些不悦,可就当他侧首看向阿敏的神情时,我看着他的眉头轻皱了起来。 他的目光也直接转向了我,只到我眼睛对上他的时候,我才猛然发现,我的心为什么会焦虑,想要的是什么。 其实我一路都有观察他的模样,一直都挺严肃的,只是当他看到我的时候,漠然面无表情的神色,眉宇间才会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此时我的手更是不受控的紧紧了,迎合着他的目光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顾北冥的步伐也同样走向了我,只是与我记忆深处不相同的模样是……他此时着装和眉宇间,仍旧有一种坚韧么神情。 可是令我自己都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我居然抬起了自己的紧握着瓜子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松开,手掌上满是瓜子壳的印痕。 并且我的嘴角还咧开了一抹笑意,沙哑的声音,不受控的从我的喉咙里发了出来,“阿冥,很好吃。” 我……跟此时此刻做出这样窘态的动作,终究是不同的,因为这样自己,让我觉得十分的幼稚,且不符合时宜的举动,并且这样的自己,让我感觉有些智障! 此时的顾北冥,应该很尴尬吧、 他的神情却出乎我意料的异常沉默,而且神情很是平静,眼眸底还透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第185章 我求你 别擦了 ……顾北冥,居然直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单手握着了我的右手,另一只手从我的手中,将瓜子拿了起来,咬开放进了嘴里。 我手里余下的瓜子,也被他全部都直接捣腾进了他宽厚的手掌里,他一直都噙唇微笑着,并且脸上没有因为我这样突兀的举动,表露出半分尴尬,有的只是平静和宠溺。 此时的室内太过安静,说得夸张些,或许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楚。 只是在下一瞬间,我感觉下体似如打了麻醉针,以至于……直到群众中发出一声惊呼声,我才感觉到我的下体像是浸湿了一般,直流沿着腿中间流溢满整个裤脚。 我感官接受到的信息,是一张张震惊的脸庞,我本能的能够感知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头却不受控的想要低头去看。 结果还不等我低头,我整个人就已经被顾北冥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他把我抱得很紧、很紧,像是想要阻挡住别人窥探我的视线。 我竟然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表现的这么得奇怪,只是刚刚那个女人说了一句瓜子好吃而已,为什么我会想要直接分享给他…… 就现在,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有多么僵硬,我微微颔首,就能从下颚左右的位置看出,顾北冥的脸上似乎覆上了一层寒霜。 除了潜意识之外,基本上这个身体是根本不受我控制的,我就这样默不作声的推开了他,然后低头,整个人呆愣的看着地面的一滩水…… 我,现在正站立的位置下面……竟有一滩不规则的水渍! 就在这一刻,我的身体完全都是紧绷着的,我不解这究竟是为什么?! 前世么?我垂落在双腿间的双手攥的很紧,可即便是这样似乎也并不能强忍住心里难受的感觉。 换做是正常人会为自己这样的行为感到羞愧,而……我此时的感知,是双眼睁得大大的,眼泪就想要夺眶而出…… 我开始变得有些呼吸不畅,一手就那样紧攥着他的衣袖,可是当我视线重新转回他的身上时,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如沐春风的云淡风轻,“抱歉,内人有些不太舒服,我们先失陪了。” 说便,我看着刚刚被他握在手掌的瓜子,撵的紧了着,另一只手直接熟捻的拦起我的腰肢,朝着左……右的边的某个木门快步走了过去。 他的步伐很快,我看着就是险些就要撞到沿路的几张摆放较密的桌椅。 我看着那个叫阿敏的女人,小碎步般也想要紧跟过来,可顾北冥刚带着我进了一个疑似房间的地方,便是异常冷漠的对着阿敏,或是说对着门外边,喊了声,“别进来。” 这是一间房,他揽着我的腰让我坐在一个木制的椅子上,可是我此时的手掌是死劲捏着自己掌心的。 我好像后知后觉的才恍然过来,我闹笑话了?我似乎给他抹黑了。 可是从进到这间古色古香的包厢时起,顾北冥随手将瓜子放在了桌面上,接着就伸手从我腰腹间掏出了素色的手绢,单膝跪在地上,一手轻撩起我的裙摆,开始帮我慢慢的擦拭,做着……善后工作。 我难以想象,并且难以相信,不论是梦也好,前世也罢,我真心的觉得羞愧。 ……纵使感觉此时的自己精神恍惚,可是并不代表可以不用顾及颜面,毕竟,自尊心还是会有的。 我就那样不顺遂自己医院的垂首看着顾北冥,此时此刻,难以言喻的心境,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别擦了,”话从我口中吐露出来,还带着抹低低的啜泣声,“我求你……别擦了。” 他听到了我的话,动作微微的僵了下,但是却没有停止帮我擦拭,反而,动作变得很轻很慢。 我心底有个很难受的声音在叫嚣,可就在我看着顾北冥一系列动作做下来的这一刻,经久流年的某种不好的情绪,全都迸发而出,“我们……不要在这样下去了,你放过我吧。” 直到这一刻,我才如同感同身受,深切的感受到,这时候的我有多么的渴望跟他在一起,也有多么害怕跟他在一起。 这种感觉到真的很负面,很不好,相信此时的顾北冥心里也一定不太好受。 但是此刻的他,突然停止了动作,接而我眼见着他张嘴就是毫不迟疑的对着我的小腿肚子位置咬了下去。 我条件反射的轻呼了一声,并且眉头是紧皱着的。 他把我给咬了,可是把我咬伤之后,他的神情却是平平淡淡的,并且开口问我的声音……也异常的温柔。 “疼吗?”他问我。 很疼,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可偏偏顾北冥此时看着我的眼神,咬了我之后展露出来的神情,似乎不比疼痛的我好受半分。 此时的他,离得我很近,我在他的脸上攫取到了绝望,但是,也夹杂着希冀。 他说,“五年了,如果让我知道,这一仗会打这么久,或许在很久之前我就不会开始这段关系,可是造就今时今日的地步,这些都是我亏欠你的。” 亏欠、五年?他的意思是,‘我’等了他五年?!等疯了么? ……我听着他这么说,心里有丝丝忧伤气从我心尖处划过。 “如果,我能够在旧时光时遇见你,我会告诉少时那个,在向河边闻花的姑娘,不要招惹那个会让现在的你心伤的顾北冥,”说到着,他的话语又顿了顿,“可既然这段关系开始了,我就不会再想要放过你。” 向河边闻花的姑娘?我思绪回笼,莫名的想起了那一首……我凭借着梦境,就将所有词写下的那一首江南小调的曲子。 青石板铺设起的窄巷小路,爬墙虎、萝草围满的石墙,看着就像是有着悠久历史的房屋,哪里有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唱着那一首词曲优美的歌。 ‘我’想要开口问他些什么,但是此时占据自己身躯的‘我’,却是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奈…… 第186章 我们这算什么 直到后来,这个像连续剧一般的梦,几十集零零散散的画面,在我脑海中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我才真正按照顺序,把记忆拼凑完整,不过这个梦,在我二十六岁的时候,就断了。 以前的人结婚很早,有些早得或许还没真正长大成一个女生。 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二十六岁原是我的一个结,只是这是一个死结,很难被解开。 ……犹记得,1995年,周星驰和朱茵主演的电影‘大话西游’在香港公映,当时票房不佳,而在1997年,才在内地高校和网络流窜迅速走红——并且风靡经久。 一个月光宝盒,承载了至尊宝的全部希望,他无非是希望时光能够倒流,拯救自己心爱之人,挽救失去的爱情。 每个人……都希望能够拥有这样一个神奇的月光宝盒。 就如同此时的顾北冥一般,如果可以回到过去,顾北冥或许希望……能够改变一些让他抱憾的过往。 至少此时的‘我’,是这么想的。 我深切的知道,自己此时是在梦中,虽然这个梦让我羞愧难当,但是我却感受到那时的他,对这时的我,是抱着怎样的一种深情厚谊。 并且‘我’仍旧想要知道,梦里我可以知道,有关我和他前世的所有事情…… 可是这个梦却不受控的断了,我恍惚睁眼时,已经是入夜的天色了,柔和的月光漫散在我身上,很舒服,似乎还有那么隐晦的力量暗藏在月光中,让我变得异常的兴奋、激动……我似乎越来越喜欢月光了。 我不惧怕阳光,但是我却喜欢月光,这是我对自己的某个认知。 我醒了,然后发现漫黑的室内,某个身影朝我凑近。 我余光迷朦的朝着黑影望了一眼,转而侧身面相窗边,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我听到了一声男音的调侃,“醒了还要装睡?” 装睡?我可没要装睡。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但却没有说话。 ……我总觉得,我知道一些东西的,至少,如果他亲口告诉我,他并非正常人,我都觉得我完完全全可以接受,但是记忆,却总有一道不可触及的防线,让我冲不破那道边防线。 顾北冥径自在我的病床边坐了坐下来,床有些微下沉的迹象,我感觉到了。 “温阳,你想知道,我们的过去?”他问我。 我不知道他说的过去,是那段久远模糊的过去,还是流转经年不远的过去。 我回他一句,陈述,“你不想让我知道。” 或许我们的过去,就是一个‘疯子’和一个高职位人,智商、身份悬殊。 就像是现在,我是一个对过往一概不知的傻子,而他是一个企业的某总。 我想他的确是不想让我知道的,毕竟,如果我那场梦是真的,那么那将是一道不可以提及的创伤。 突地,一只冰冷的手轻抚在了我侧身的肩膀上,我整个人顿时就僵住了。 再然后,我只感他怎么一个翻身就上了床榻,抚在我肩膀上的手紧了些。 我意识的想要远离开他的身子,没有理由。 可是他整个身子,一瞬间就紧紧贴合住了我的后背,还不断地在我耳蜗边呼着气,淡声,“我身上有脏东西?” 他问我,我没有回答他,直接一只手撑着床沿边,半坐起身,“我不想睡了。” 感觉睡太多,人都变得愚钝了。 他也紧跟着我的身体,占据了小半边的位置坐了起来。 “肚子饿嘛?”他问我。 然后,我径自感受了一下,好像不饿。 接着月光,照得清我的模样,估计他是看清楚了我此时表情的意思,才开口道,“既然不饿也不想睡,就听我给你讲故事,嗯?” 见我没有回应,他两手又很亲昵的搭上了我的双肩,并且还刻意帮他自己调整了下位置。 他执意要我躺下,躺在他的腰腹上,我拧不过他只好就着他的意躺在他的腰腹上。 他说,他要给我讲故事……他给我讲的故事,正正好就是真实发生的。 他用了一个故事很通俗的开头,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地方,房屋都是陈旧破碎的青苔瓦片,院里院外都铺设着青石路面,常常是坑坑洼洼,入初夏天的下雨天一脚踩下去,水花四溅的。而且院里全都种满了芳香四溢的桂花树,青石砌成的宅子,伫立在风雨中,平添了几分诗情画意。” 嗯,我记得。 我梦中的那个宅子,就是青苔瓦片盖的屋顶,虽是青石板铺的路,但,却是坑坑洼洼的不太平整。 他一边说着这一段话,我也一边想着,但是,他冠冕堂皇的话却突然停止了。 我心生出几分疑惑,头微微颔起,问他,“怎么不讲了?” 我对上了他的眼眸,看到他笑了,神态有些漫不经心,目光却有着隐隐的深沉。 接着微亮的月光,看着他的容颜,我心里居然有些怦然心动的感觉。 他的故事继续,“就是在那个雨天,我见着了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告白,那个女子很漂亮,好像是当地的村花。那年她十七岁,而那个男人很难看,如果他们在一起了,那感觉就像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噗……我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脑补,村花,鲜花插牛粪的词汇,一个一个的往外冒。 结果没忍住直接就笑出了声,按照他那样说,那个男人应该是个丑八怪,并且各种丑字标签。 哪有……这样讲故事的!明明已经构造出了一个诗情画意的画面,又要组建这么猥-琐的人物形象。 古风,夹带现代词汇的用词、 我还以为,他是要主动诉说,那首歌词里的景象。 他的手掌找准了我的脸颊,用拇指不时的轻轻摩挲过,冰冰凉凉的很……不舒服。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了,深圳在熬完了秋意浓的深秋之后,辗转至初冬,夜里有些微凉。 过了挺久的时间,我见他都没有说话,只是手掌,一直不安分的轻抚着我的脸庞。 我感到有些憋屈,忍不住问他,“我们这算什么?” 第187章 初见 情侣、夫妻? 虽然我对这种观点感受还蛮弱,但是自己却会在不经意间,想要他给我一个明确的说法。 他表现出十分尊重我的意见,“你觉得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我带着反问的语气,说了两个字,“情侣?” 他气定神凝的回我,说,“那就是情侣。” 我又说,“夫妻。” 他又回我说,“那我们就是夫妻。” 没劲儿…… 他说完那句话,没隔两秒就接上了话,“故事还听么?” 我点了点头,但是这在腰腹上的动作,就转变成了轻蹭撒娇,“要听。” 他似乎是受不了我的勾引还是怎么的,直接两手配合着就将我的身子给提到了他的胸脯位置。 “扑通,”……“扑通。”的声音在我耳蜗边萦绕着,他的心跳似乎正在加速。 我伸手扒在了他的双肩上,闭眼享受着他的心跳声。 他此时也将我紧紧的捆在怀里,我此刻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唯独有一处是稍稍温热的,那就是我经久戴着的这枚玉戒。 不过,在梦中……那时候的我,手上似乎并没有这枚戒指。 他说的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时光倒流经久,追溯到两千多年前,差数百年三千年的样子。 他说:住在窄巷里的那个女孩儿,刚好到了适婚的年纪,所以不懂含蓄怜惜女孩儿的男人们,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去追求她,向她求亲。 强取豪夺、 当然,这是我后来知道的一些感受,而化身在他的身上却变了词意,巧取豪夺、因为他说那个时候,大抵,奉承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他现在使用的语句,却让人先入为主。 接下来的话,他用了第三视觉话语进行阐述,落在我耳里,挺生动:那时候的女子,像她那样既有才又漂亮姿态得宜的,很少。但她从小出生在书香世家,因为从小受家庭熏陶的缘故,她基本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早年的时候,家里想要将她带去外地,但是因为她爷爷奶奶的缘故,她没有去。 直到她18岁那一年的夏天,有些不太平,她的爷爷和奶奶相继过世,他们家便想举家搬迁去外地。 可是那个女孩儿却拒绝了,原因是因为她在哪举目无亲,被家里人抛弃的姑姑。 为此家里人多次劝阻她,但是无果,所以无奈之下,女孩儿的父亲叮嘱了她的姑姑,让她多照顾着点,那个老宅就在同年剩下她一个人居住。 …… 接下去的话,我把自己带入进了这个女孩儿的角色当中,他的轻声阐述,似乎成了我的独白……我似乎是记起来了,我的过去,或是,从未忘记过,但却被我自己潜藏了起来。 我头枕在他的胸脯位置,他的话语娓娓道来,而这话的阐述,却被我自己,改为了第一人称,‘我’:家里为了避免我回到院子里会触景生情,所以我的姑姑带我第一次……走进了顾家。 ……就在我收拾东西,要去今年名声大噪的顾家时,姑姑却对我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也相信姑姑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嘛?” 那一年,姑姑38岁,已做人妻二十余年。 那时候有点富贵的人物,三妻四妾很正常,之所以说我姑姑破坏了别人的家庭,是因为顾家老爷顾安,‘为了我姑姑’,抛弃了许多年前不嫌弃‘衣旧’的糟糠之妻。 我当时只问了姑姑一句,“姑姑,你是吗?” 那时候姑姑给予我的回答是,“如果姑姑说不是,你相信嘛?” 那时候的女孩儿,很难得能够出门一次,所以感性多于理性,我也不例外,她说不是,那便不是。 ……顾家在当时的那座城,很有身份地位,当地的人都知道,能住在那一地处城中央位置,有假山公园美景的地方,一定都是非富即贵的。 我当年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假山池塘,鹅卵石铺设的石子路,一丛丛油绿的灌木。 我当时就跟着姑姑沿着鹅卵石的小路,进了看似装潢昂贵的内院。 那天,我不仅看到了一个富裕的围院,也看到了……一个叫顾北冥的男人。 就在池塘边,那个男子在喝茶、看书,脚边的青草地上还仰躺着一只很奇怪,似猫似狗的小型动物,趴在男子的脚边的地上酣睡。 他身上穿着一身,看起来很颓显优雅气质的衣服,虽然色系单调简单,但是却有些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当然,这跟此时我躺在胸膛的他,很不一样。 他是顾安的儿子,比我大五岁,时年二十有三,是这座城现时的一个文人、武人。 这些,都是姑姑告诉我的—— 直到顾北冥察觉到有人造访时,方才放下书,抬眸对上了我的双眼。 那一眼,或许……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铭记了一生。 因为那时的我,接触的人并不多,而他那时那样的目光,却夹杂许多不友善,换句锐利的话语,那是高贵不屑。 姑姑把我介绍给了顾北冥认识,他还算得上有礼貌,虽然秉持着坐落的姿势没有动,但是却对我点了点头。 算是轻描淡写的‘一声’招呼。 我跟顾北冥的初次见面,双方都谨守应有礼貌、礼节。 可寄人篱下的生活并不好受,那时候的我,不求能与主人家的儿子谈笑风生,但是,心里暗暗期许,不要惹出什么祸端便好。 夜畔,顾安回来,这位据说在这座城内,及锋而试的男人,对我出奇的亲切。 但是我却带着疑惑的发现了,顾安的左腿行动不便,需要借助低矮的搀手拐杖才能走路。 可当时的我却懵懂不知,我好奇的眼光,被从内室走出来的顾北冥悉数看进了眼里。 这不礼貌,但其实,我并无恶意,只是落在顾北冥眼里,却有鄙夷的嫌疑…… 当时的‘我’,是姑姑的侄女,落在曾经正室的儿子眼里,是仇恨……这就是我们俩关系紧绷的根源。 第188章 满满的文绉绉 这顿晚餐,为刚刚不礼貌的行为,我食不下咽。 这贵重的红木餐桌上,顾北冥用着极其灼热的目光,捕捉着我不时抬眸的双眼,那目光绝对不随和,很冷…… 只是顾安见着我很少夹菜,都会主动把菜夹到我的瓷碗里,还不断用温和的声音嘱咐我,“把这当做自己家,不用拘谨。” 顾家父子二人,一个天、一个地的差距,总之,我整颗心就是被这两个人,搅拌得乱七八糟的。 此时此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 用完晚餐后,顾北冥似乎被人告知有急事,一句招呼声过后便出门了。 一般寻常富贵人家,都有饭后果,这算是先一辈人,早早就余留下来的一个餐饮文化。 姑姑陪着我一块在正厅吃水果,我和她一边聊着天,一边挺好奇的四处张望着室内的艺术摆件和装潢。 跟‘我’家老宅不同,这里的东西会尤为贵重些,简而言之,就是没内涵。 我跟姑姑没聊上几句话,顾安就走到了她的身旁,看似挺亲昵的拍了下姑姑的肩头。 大抵是要谈些什么事情,辗转去了内室。 我一个人嫌弃坐着太无趣,直接就去另一边的后院厨房,有一个看似年迈的佣人,正在洗碗。 我便挽起袖子,扬言想要帮忙,可佣人吴妈却忙着要阻止我,可是我是个很固执的人,所以最后,吴妈败,我留在偌大的厨房里帮忙擦碗。 吴妈很健谈,我跟她一边洗碗,她还跟我随便的唠了会儿家常。 直到深夜,我被安排在大院里的某个厢房睡下,可是入住顾家的第一晚,我却失眠了。 入深夜,我借着无污染的,星光明媚的天,下榻、穿鞋。 我才踏出大木门铸造的厢房,还不等我在走廊多走几步,就听到某处有男人的说话声。 是顾安的声音,他说,“我知道你对我和承欢有成见,但温阳是个好孩子,你可以不喜欢她,但不能让承欢和温阳觉得心里不舒服,有些话不用我说的太明白,至于怎么做,你自己掂量。” 我这算是偷听?不,是意外。 我没打算继续偷听,转身蹑手蹑脚的又辗转回了来时的厢房。 这一晚,我仰躺在别人家的大床上,想起姑姑,有点伤感。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和顾北冥虽同处在一个屋檐下,但是形似陌路,没有任何交集。 夏末初秋的时节,前段时间听人说,顾北冥的娘亲在她家乡那边,多次催促他,让他回他娘亲那边聚一聚。 也是在那一天,我坐在木椅上,在人工池塘的草坪上,享受着初秋的凉风习习,手里拿着一本隶书字体的书籍翻阅着,那只狗不狗,猫不猫的怪东西,就趴在我的凳子旁边,特别乖巧的耷拉着脑袋睡觉。 直至他从我身后的鹅卵石小道走向院门,我才转头看向了他的背影。 俽长、背脊笔挺,单单看后背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男子,满满的文绉绉气息。 ……让我多出门走走。 这话是姑姑早前说得,这个时期的女子,多是待在闺房里,整个傻愣愣的学些刺绣,柴米油盐酱醋茶一类的事情。 很无趣。 可偏偏我有些不同,因为连带着我和姑姑都是书香世家,温家养出来的姑娘,所以书法、认字还不错。 这个年代,并没有‘四柱清册’这种类似会计的等量计算法,有的只是普通的加减算数。 所以,心算如果很快的人,在这地方基本上算是一个难得人才。 这个人比如,当时有技却无处施展的我。 就在顾北冥骑快马离开,相差不久的时间里,我随处走到了一处小院私塾,萌生了想要在私塾读书的念头。 要知道,那样一个封闭的社会,凡真是有点钱的家庭,一般都会花钱请私教,能见天日的女学生,基本不太多。 回到顾家之后,我就向姑姑表明了心迹,我想去私塾学习。 跟姑姑说这话的时候,顾安也在,所以一开始他们是持反对意见的,但是后来,姑姑见我一脸不太情愿的模样,她倒是帮忙劝谏起来,所以我还是很顺利的去了那间私塾报名。 当然,这钱是我远在另外一座城的‘父母’给予的。 直到我真正在与顾北冥有交集,那已经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也是因为那短短的不足三个月的时间,会发生那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竟然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私塾的老师,居然有那么大的号召力,能让这样一个名声不太响亮的私塾弄得‘乌烟瘴气’,人满为患。 不过在课前,我听到最多的话语,就是讨论有关这位夫子相貌的女子。 她们不称他为夫子,而是:这个新来的先生,堪称,‘人间绝色’。 她们说:这个先生是少有的,‘人间精品’。 先生,是先秦时期甚至沿用至今,学生们对老师的尊称。 人间绝色,那时的我是这样想得,没有七老八十,也有四五六十了吧。 我瞅着她们的模样,心里只觉,太浮夸。 这一天,私塾里的女学生们,视线全都盘旋在他的后脑勺、背影和脸蛋和身材上。 顾北冥,术犊学院的代课老师,今天是顾先生代课的第一天。 人间绝色?很朴素的一身衣裳,却无时不刻透显着教师气质的男子,站在看似年代久远,开始泛旧的讲台上,清冽沉稳。 四字形容:格格不入。 这时候官吏制度,采取的是考选制。 大多时候讲得内容都是有关进阶考试的内容。 当然这其中永恒不变的一个定律,是上课之前一一喊边所有学生的姓名,简称,点到。 名字被顾北冥一声声温和的喊出,不过这份名单似乎比以前长很多,并且多了很多女子的名字。 我身旁就坐着这么一个,感觉热情似火的女子,我不时的注意到她的视线,始终如一的跟随在男人的身影上,分秒不离。 直到顾北冥轻声喊叫出女子的名字,“薛敏。” 叫薛敏的这个人,先是亭亭玉立的起身,喊了声到,转而直接就是一句石破天惊的赤膊话语,“先生,您有妻子了么?” 第189章 三个节奏频率 此话一出,引得私塾内一阵哄堂大笑! 当时的我只想说——这女子的胆好大。 性子和人都是一根筋的,直。 许多人都如同看笑话般看着薛敏,当然我也不例外,但是我的笑意却是饱含在内里,隐忍着不敢太过离谱。 但是薛敏却像是丝毫不畏惧的模样,坦然的接受着一众人异样的目光。 如同做了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不过顾北冥却像是‘孤寡老人’,并没有融合进私塾这个热络的氛围当中。 我看向他时,有种如斯般淡漠无恙的模样,毋庸置疑这样他,挺吸引人的。 毕竟没有距离几条鸿沟的年龄差,他倒是挺幽默的回了句,“如果薛敏对我私人感情有兴趣的话,可以课后来找我,我很乐意分享。” 紧接着整个私塾,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然后,我自己便陷入了深思,看着就是一个很冷的人,连说句话都透显着冷漠无温。 我想着想着就开始走神的厉害,直到……我旁边的薛敏用她柔软的绣花鞋踢了踢我的脚,我才猛然反应过来。 恍然回神,如梦初醒般的感觉,接着我就听到薛敏特意压低了声音,凑近我的耳边说,“温阳,先生点你名呢,快点站起来。” 闻声,我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没想到顾北冥已经叫了我名字两次了。 我后知后觉的喊了声,‘到’只可惜为时已晚,我已经很成功的引起了私塾内,所有人的注意,这里边包括顾北冥。 我呆呆的望着顾北冥,心里不禁一阵感慨,唉……本来印象就差了,再这样一弄,怕是接下来的日子,会不好受。 “温阳?”他用的是问声。 并且,就我现在听着得这声音,尾音稍稍上扬,声音浅浅的,如同温泉水漫流过脚踝的感觉,很好听。 这似乎,还是我认识他将近半年的时间里,听到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呢。 我抬头看着他,恰恰好不期而遇的就和他的目光跌撞在了一起,沉静内敛,我和他少有的几次眼神交汇。 我败阵、我下意识低头,抿唇,思忖了片刻回答他,“对!我叫温阳。” 又不是不知道我叫什么,是谁,为什么要反复重复我的名字。 我木讷的现在原地,心里开始各种想,这个人回去会不会告状,还不等我平复心境,顾北冥温和如同为人师表的声音,再次涌入我的耳里,“请坐。” 我毕恭毕敬的稍稍俯身点了点头,“谢谢。” 坐下,我深深的泄了口气。 私塾课堂上,男子的言谈举止,都格外的优雅出尘,儒雅清携,落到人眼里,又是一惊一乍的窃窃私语。 基本上这堂课,维持三个节奏频率,鸦雀无声——窃窃私语——喧哗惊叹。 可是我却没有伙同她们,加入到她们的议论中,看着他,我就觉得他是个性子冷淡的人。 这是那时候的我,和他的距离。 一堂无休息的课,上到了下午时分,下课。 也就是在薛敏和我出糗的今天,突然之间,我跟薛敏就拉近了距离,我只能表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真的很奇妙。 上完课以后,薛敏发现她家和我同路,所以便邀请我和她一块回去,她大概也是某富贵家的小姐吧,不知道。 不过我是步行,而她有代步的轿子这就是差别—— 然后,我很难为情的接受她的盛情邀请,坐上了她的轿子,她的轿子很宽,我们两个人坐上去,还有些些空余的空间。 不过当我坐上去的时候,直感时间过的太慢。 一路上,薛敏就是开始各种唾沫横飞,畅聊起顾北冥的丰功伟绩来。 我出于无奈,只能礼貌性的回应她,倒是她慢条斯理的特别来劲。 首先,是顾北冥的父亲顾安,他是本地有名的多家钱庄老板,在城外较肥沃的土地里,还有些不少的田地,他的母亲是一位大家闺秀,独子。 其次,顾北冥会来这间小庙教书,似乎是想要还以前启蒙先生的人情。 最后,至于有没有要迎娶的对象,或是妻子,情况不明,尚待追查。 从家境再到家中的兄弟姊妹,关于有没妻子的这个问题,她纠结了半天,都没得出个结论出来。 …… 我和薛敏的关系,速建的很快,不过两三天同桌的时间,她就要跟我熟悉到,要想去顾家接我的地步了。 当然,我半属于寄人篱下,我也不敢让人知道,顾北冥和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我和顾北冥的关系大径相庭,私底下,哪怕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同一张桌上吃饭,我和他是陌路人,私塾里我和他是最平淡无奇的师生关系。 而后的一段时间,我向私塾请假,希望暂时可以停止去私塾学习。 这件事情,我只是随意的跟薛敏提了句而已,结果她反驳:只有傻子,才会不去上顾北冥的课。 那么我这个傻子,就是没有去上。 现在已经是将近入冬的时间,城里不时有日光照在前院的草坪上,很温暖…… 我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籍在看,这本书名叫:《三国演义》。 这个时候,最厚那一本书籍……大抵就是用隶书书写出来的《三国演义》。 看书看的太久,眼睛有些疲乏,我便仰躺在竹椅上,闭眼。 空出的一只手不是的轻敲着椅子,打着节奏。 直至放在我一手轻搭在肚腹的书,突然被抽走,我才蓦然睁开了眼睛,紧接我便看到了——顾北冥。 他此时神色颇认真的正看着,我的三国演义。 接着,他垂首,问话很随意道,“最近怎么都没去私塾上课?” “?” 我惊愕的看着他,他转而眼眸深邃的望着我,又再次哼了出声,“嗯?” 我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很愕然,失措。 我之所以会感到惊讶,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跟他‘交谈’。 长时间没有说话,我的嗓子有些沙哑,我清了清嗓子,正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 然后,我就直接站了起来,抑不住一转话语苗头,礼貌性的一声,“先生好!” 第190章 朱门酒肉臭 路有冻死骨 别说我会觉得顾北冥一头雾水,连我自己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都觉得莫名其妙。 我们俩的目光就这么‘不期而遇’,我没想临阵退缩侧开视线,只有点点奇怪。 然后,他接收到我话语的讯息,开口说话了,“你是不是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有点小纠结,平日里跟他朝夕相处也不见他会多问一句,我以为他不会说什么的。 现在是临近中午的时间,阳光算得上十分明媚。 我咬着嘴巴,默然垂首,无话可说。 他是个凉薄的人,对于这样默然的我还能多说什么呢? 我眼见着他将我的三国演义,随手放在了我刚坐的竹椅上,险些就翻页了。 …… 自从那天被他抓包之后,我每天都老老实实的去私塾上课。 不过说来也奇怪,最先开始这间私塾严重的男女失衡,男多女少。 顾北冥刚来私塾代课的那段时间,空前绝后的盛况,女多男少。而现在,男女比例,基本上属于平衡状态。 并且,感觉现在私塾聚集起男女,似乎都是带有目的性的,嗯……为了找婚嫁对象。 当然我也似乎不例外的,被选为了某几个宜婚娶的对象,而在私塾学习恰恰好就提供了这一个有力的机会。 然后这几天我的书桌上,压的全都是一些文绉绉的隶书诗句词语。 而恰恰好这一日,流年不利。 在课堂上,那些传递给我的纸张,就在我猝不及防的一次翻书页的时候,尽数都被顾北冥逮个正着。 我眼巴巴的看着他,我想我很无辜。 他低头看着字迹书写整齐的表白诗句,我清楚的看到他蹙了蹙眉头,不太高兴的感觉。 我的两只手已经紧紧的扣在了一块,咬唇低头,周遭投递过来的目光什么样的都有。 总之,很异样。 他浪费了很长一段时间,去看那些所谓的情书。 我心里怀揣着各种忐忑不安,心里溢满的都是,完蛋了,完蛋了…… 结果到最后,他居然无声息的直接将我的情书收了起来,自己揣他的长袖里面去了。 他,我怕,但是我更怕他会在姑姑面前说我什么坏话,总之就是帮姑姑抹黑的那种。 下课,顾北冥潇洒走人。 我自然是马上二话不说就要跟过去的,发生这种事情,需要解释下。 顾北冥出了私塾,我便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但是这个男人莫名其妙,明明这私塾离顾家大院也就一条大街的距离,也不太远,偏偏他就要骑马。 他已经带着我的‘情书’翻身上马了,我立马追着他的马屁股后面跑。 “先生!”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急匆匆,带大嗓门的叫住他。 顾北冥马迅速停了下来,蓦然回首看向我,他今天穿了一身带金丝边的黑衣,金丝边和黑纱在阳光下透显出几分风尘仆仆的霸气。 结果,他看到我气喘吁吁的模样,只是语气很淡漠的问了句,“有事?” 我咽下了一口唾沫,“嗯……有事!”我深呼了一口气,“就是那个……先生您今天收了我那几封书信,预备怎么办?!” “你想嫁人了,既然你不好意思对你姑姑说,我替你说也无妨。” “……” 我尊他,叫他一声先生,可是他一点儿都不尊重我。 我拧了拧眉头,“把我的书信还给我。” 他没理我,直接踢了踢马肚,走了。 可恶!! 等我回到顾家,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恰好我也是掐点回去。 现在这个时间正值吃晚饭时间,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怯怯的观测着某几个人的神情。 看样子,大抵顾北冥是还没有将事情告诉姑姑和顾安。 这一顿晚餐,我吃的很忐忑,有些食不知味的感觉,倒是顾北冥,跟我大相径庭,我看他吃得悻悻然的样子。 夜畔休息夜,连带着睡觉我都觉得有点不安心,惆怅得有些心悸。 不过话说回来,我都有点不知道,我的担心从何而来。 清晨的阳光,很清冷。 我一大早就外出去买了一纸袋豆浆喝一个油纸袋油饼。 然后就开始在顾家大院门口等某人。 直到我灵敏的耳朵听到声音转身,就看到了沐浴在冬日暖阳下的男人。 这个光线效果,让我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我没有事先说话,只是径自走过去,然后直接将豆浆和用油纸袋装着的油饼,给他递了过去。 他眼眸深邃的看着我,用较短的时间缓了缓,并没有要领情的意思,没接。 如果他不接受我的早餐的话,那么他就还有可能把我情书的事情告诉姑姑,或是其他人。 如果他收了的话,源远流长的俗话说得好,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应该不会大嘴巴了的。 这样想着,我就有些固执了,固执的想要将我手里拿着的豆浆和油饼给他。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到最后他话语还是十分的无奈,直接从我手上拿过豆浆,话从口中说出,“豆浆我收下,那个就算了。” 那个,油饼。 我低头笑了笑,没事,不在乎多少,反正吃人的嘴短就对了。 我沉沉的泄了口气,然后收手,将拿油饼的手垂落。 顺道提醒了一句,“你快点喝吧,等会儿豆浆就凉了。” 我想说,你快点喝吧,我看着。 等会我就要去上课了。 然后他随手就拿起了豆浆,随意的喝了一口。 我眼见着他的喉结那动了动。 完事儿~ “先生,我去上课了,再见。” 短促的话落,我急急忙忙得拿着那袋子油饼,就想着要赶紧脱身。 转身,我就跑了。 其实我刚刚看出来了,他不是很想要喝那豆浆的,而且他喝下去的感觉也不太对。 总之,就是我没有投准他的胃口。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是我在私塾里,这几天最常听到的一句话,起因,是因为顾安迎来了四十五岁的寿辰。 来这间私塾读书的,或许有不少是因为仰慕顾北冥来的,至于剩下的,就都是些,所谓的穷书生。 第191章 满嘴马毛 有些人嫉恶如仇,但有些人,却是嫉富如仇…… 下午放课。 已经入隆冬的天气,天很快就暗下来了,西下的夕阳霞光漫散,愈来愈昏淡。 待我跟薛敏走出私塾时,就双双看到了夕阳下,被光线直直照射的俽长身影,西落的阳光和顾北冥的气质,很搭。 怎么说呢,就单单看相貌,或许我会有一丝心动。 但动心这种东西,向是稍纵即逝,况且关系摆在哪,看似咫尺可实质上却远在天涯。 我心里原本是想要避开他的身影,但却发现他锐利的眼神,避无可避。 并且,我身旁还有一个闹着想要去跟人 亲近的姑娘,待我们走近他的身影时,我已经尽可能不经意的褪开薛敏特别雀跃挽着我的手腕。 我朝着顾北冥,就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招呼,“先生再见。” 我朝他打完招呼,急急忙忙的就想要独自一人逃走,结果没能如意。 可还不等薛敏说什么,顾北冥就开了口,他上来就是一句,“一起回去。” 薛敏用着诧异的眼神看着他,“先生,您是说要送我回去嘛?” “……” 我的心瞬时间跳到了嗓子眼,一口久积的唾沫,咽进肚子里。 知,而不答。 “温阳,我们一起回去。”他指名道姓道。 薛敏的那张脸,更展露出几分惊愕与疑惑。 我刚垂落的两手,此时已经紧抠在了一起,我望着他,他望着我,高人一等。 我不知道我旁侧的薛敏彼时是什么感受。 我只是底气不足的问他,“为什么……要一起回去。” 他的话说的极其耐人寻味,总之就是,暧暧昧昧,不清不楚,“这次我父亲寿辰,你会坐在家属桌,你和顾家的关系,迟早都会让人知晓。” 话,好像的确是这样没错——其实无论是姑姑、还是顾北冥亦或是顾安,从来都没有抗拒过我和顾家是否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 倒是我,我不太想要让人知道。 我此时已经无暇顾及,我旁侧的薛敏在想些什么,因为也不大好解释。 我手上拿着几本书,他扬言想要帮我拿,可是还不得我拒绝,就已经抢了过去…… 无奈之下,我不好在大街上跟人抢夺,只好侧首三两句的跟薛敏交谈,随后尾随着他的身影,走到了私塾院子旁的马槽处。 他牵马、上马,英姿飒爽的很流畅,可我呢?挠头。 他调正了方位,伸出一只手,想要将我牵上马,可是男女之力,根本就不能比,哪怕看着有一个脚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上。 于是,就成了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不过小半刻钟的时间,他不耐烦的直接俯身,单手特别用力的将我一只手肘一扯,我瞬时就翻身将马给扑倒了,手也好像瞬间脱臼了。 嘴唇还碰上了马的脖颈位置,满嘴的马毛! 我刚想翻身动两下,他的一只手就轻压在我的背脊上,轻轻松松的压的我动弹不得。 我想反驳来着,可到最后,我终究泄气没再说什么。 然后,我趴俯在马背上,马自动开启了抖动模式。 横穿在这条豪华的大街上,我也很成功的引来了一众人瞩目的目光。 “你姑姑曾是我的私人教书先生,我很敬重她。”他话像是随口一说,慢速的驱着马。 我头怪异的侧向他的时候,他的目光像是在眺望远方,也不管不顾我究竟有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随意的扫射着四处,接收着并不干净的街道,每个人投来的目光。 我没想要听的,可是非要说给我听,“那年,我父亲和娘亲,因为你的姑姑,经历了无休止的争吵,整整持续了近两年的争吵后,父亲对娘亲说,他爱上了你的姑姑。” 一口一个我姑姑的。 我起先并没有说话,因为,感觉能够理解他,所以我,没有任何解释,狡辩的余地。 记得很久以前,姑姑曾经跟父亲争执过这个问题,而我对姑姑婚嫁生活毫无所知……就算有点自己的认知,不过有些话,终其一生,我都说不出口。 我趴在马背上,突然间就想要回家了,想回到那个……小巷台阶铺满错落有致的青石板路的家。 我开口,向他表露心迹,“顾北冥,其实我一直都很害怕面对你。” 这似乎,是这段时间以来,很郑重其事的喊他的名字。 没像是没有很大感触的默言,我很尴尬的趴在马背上,接着说道,?“因为姑姑原因,我一直都觉得,我们家对顾家有亏欠,所以我在你面前,会很没有底气。” 或是说,有点自卑感。 他只淡淡的回了我一句,“是么。” “我姑姑偷走了你娘亲的婚姻,让你娘亲感到痛苦,但是这一切并非都是我姑姑酿成的错,若是你父母两人感情深厚,决不会那么轻易分道扬镳,他们的分离只能说明他们爱的不深。” 在这个抛弃糟糠,就会让人唾骂的体无完肤的地方。 会弃糟糠,一定是双方的原因,或许我是因为护犊的缘故,但如果真是姑姑是破坏人感情,导致顾安弃糟糠,那的确是有错,但大错特错的那个人,一定是现下当家做主的那个。 殊不知,我现下说出的话,让他铭记了‘一辈子’。 虽然,我此时并不能看到顾北冥的神情,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脸色应该不太好。 于是,我中途按耐不住的,用余光偷偷去看他,结果看到的就是男人,如同死灰般的神情。 本来就那么冷的一个人,如今暗里涌动着阴霾,看来——我是将他给激怒了。 彻底的激怒了。 但是,他如今愤怒的神情,很明确的告诉我,他在父母的这件事情上,有多么敏感、脆弱。 相对而言,我就有点不知好歹了,通常这种情况下,我见好就收。 可是,我面对他此时的面容,我做得却是变本加厉的轻描淡写道,“其实你最恨的人,并不应该是我的姑姑,而是你想恨却不敢恨的父亲,其实你很清楚,像这种事情,通常最大的过错方是男人。” 第192章 不了解 “温阳。”他的话语很冷,像是从喉间一字一句的迸发出来。 并且我一直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死盯着我。 顾北冥和顾安的关系,我都看在眼里,看似融洽的父子关系,其实不过只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交谈甚少。 不过我知道,像这些个大户人家,忍受不得这种伤害,顾安这么绝情,受伤害的何止顾北冥的母亲。 可正是因为我知道,才能珠玑他的软肋。 我时常去帮吴妈洗碗的时候,就有在她口中得知,顾安从小就是顾北冥榜样,所以发生那样的家庭不和睦,算是间接背叛了他。 他叫我,我并没有应他,而是让这形似死寂的氛围占据满我们的空间。 今天的夕阳很美,光影层叠的,透着股不可言说寂寥。 “温阳,你认为你很了解我?” 久而久之的压迫,让我感觉胸口有些闷闷的难受。 所以,我速战速决的说了一句,“我不了解你。但你不能把满腔愤恨投注在我姑姑的身上。” 平日里,他对姑姑的态度,我都看在眼里,身为晚辈,他本末倒置,反倒成了姑姑对他心生敬畏。 最后,他只给了我一置评语,“看来,是我也不太了解你。” “对不起,她是我姑姑,在这个地方,我是她唯一的亲人。” 马突然间停了下来,紧接便是他一声逐客令,“……下去。” 无所谓。 我身子比马矮,这是短板,他可以轻身翻身下马。 而我呢,本来就是趴在马背上的,现在我只能扒着马背,下巴不时触碰到马毛,灰头土脸,小心翼翼的灰溜溜的下马。 下马以后,我往边边的路子走了过去些,看着坐在马背上,愈发独秀凛然的男子,光晕下他的黑色袍子衬得他油然而生的一种孤独感。 ……我发现,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并不是一件痛快的事情,反之,我陡然间,有些怅然难过。 我这样做,似乎有些残忍。 马蹄声,从我耳蜗边‘奔腾’而过。 过了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我走回了顾家大院。 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门口等我,而他的马彼时已经被家丁拎走了。 他手里抱着我的书,看起来是在等我。 等我几步走近时,发现院子内已经很是热闹了。 他看我走近,马上就迈步子在前边走,还带走了我的书……我只能像一个跟着邻家大哥哥的女孩一般,跟在他后头走。 他因为我刚刚的话,生气了。但是基于顾安生日的缘故,又不太敢表露出来。 顾安的生日夜宴,来往宾客基本上都是在这座城,颇有名望的人物,可见顾家的地位身份高昂。 当然,这之中包括薛敏。 我跟在离顾北冥比较远的地方,我就那样看着他跟人随意的闲聊几句,有的没得跟人寒暄着,但是他做得有一点不太对的地方,就是时不时会回头望我一眼。 我不明白,他这样是什么意思。 明明我是挺熟悉顾家的大小构造的,毕竟在这里住了那么长一段时间。 可是,因为他这样的举动,只会让不少人顺遂他的目光,朝着我看,使得我关注度变得很高。 反正,我跟他就一直保持着一个比较远的距离,跟在离他不远的位置,肆意的穿梭。 其实父亲在的时候,这种场面在家中,我也有见过数次,没什么的。 只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先出来发声的那个人,居然会是姑姑。 我看着姑姑,热闹的场面瞬时就被她给‘控制住’了。 收放自如的言语适度,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看起来就觉得是个很宜家的女人。 至少在这个男权的年代,她很有大家风范。 只是当每个人都悻悻然听着姑姑在说话的时候,顾北冥走到了我身边,轻声对我说了句,“去内室。” 我慢点的反应,看了他一眼,随后只是点头。 可姑姑那边才刚结束完一段话,前厅的氛围依旧热闹,只是姑姑暂时放了放,她向我走了过来。 眼睛很自然的瞄到,顾北冥手上拿着我的竹简,她笑了笑。 然后稍稍避开顾北冥,倾身,对我说,“先去你的厢房,我帮你准备了一份贺礼。” 实话说,我的吃穿用度……都是父母亲定时定候往顾家这边给得,所以,留余下来给我的钱,我大部分都去买竹简书了,所以并不多。 不得不说,姑姑很费心思。 我寻常的一句礼貌,“谢谢姑姑。” 话说完,我本想先去厢房拿贺礼,可没想到的是,顾北冥居然,直接就把我给拖到内室去了。 ——我有些气恼,因为他刚刚明明就有听到姑姑在说什么的,他现在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不想让我做那些表面功夫。 顾家的内室,是笔墨室,里面有着许许多多的笔墨书籍,顾安常常会在哪儿。 等我们就快要到内室的时候,顾北冥突然转身,直接将我的竹简书籍递了给我,“拿着。” 我本来以为,他是会当着顾安的面,毕竟,这样突显‘兄妹’情深,可是他现在就将东西交给我了,意欲何为? 我看着我的书本,上面还有一支毛笔,而这只毛笔笔尖上的毛色很白,没有多余的杂质,并且笔毛细腻可以看的出这算是一份挺贵重的礼物了。 我还踌躇着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却让他抢先了,他说,让我把这个当做贺礼送给他的父亲。 我想开口反驳来着,结果直接被他驳回,他已经用一只手,敲响了室内的门,另一只手还紧攥着我的手不给我逃。 他敲门,原本我还听见房内有人交谈的,可是却因为敲门声截止了。 在此之前,我直接瞅着他,就是一句,“你可以把手松来了,我不会走。” 我这话刚落,室内就是一声,“请进。” 顾安的这话说完,顾北冥已经将我的手松开了,并且还将门给推开了。 我刚随着他的步伐迈过门槛,入目的除却顾安外,就是一个,笑起来的样子,很痞气,但却依稀能够让我感觉到,一个极为好相处的人。 第193章 别挠了 顾安把我们相互介绍认识,我得知,他叫——曲南弦。 他说,“很高兴认识你。” 我面上笑着,朝着他点了点头。 ……顾北冥也有和曲南弦简单的交谈几句,只是感觉上,氛围有些不太对。 从他们的交谈中,我大概知道了,曲南弦似乎是跟顾家生意往来和私下不错的关系合作对象。 等他们聊的差不多了,我才把刚刚……顾北冥给我的那只昂贵毛笔,作为贺礼,送给了顾安。 礼物,实质上并不是我送了,所以我有胆怯,心虚。 不过,顾安像是并不在意,跟我道了句谢,还说喜欢这份礼物。 作为今天的寿星主角,外面那么多的客人,自然需要招待。 然后,顾安面上流露出一抹笑容,我眼见着他轻拍了下曲南弦的肩膀,说让我们出外厅自便,看起来——顾家跟这个姓曲的交情不浅。 我跟曲南弦相伴走出了内室,出到外厅,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似乎有挺多人,也认识,我旁边这个‘不速之客’的。 反正,他们都和顾安,姑姑这些个东道主一般,很忙。 我感觉他们都是,吃饭事小,一一起立向主人公道贺之后,方才不缓不急的落座。 我就坐在姑姑的身边,喝着茶水,吃着桌上丰富的菜肴。 这顿寿宴很长。 相较热闹的气氛之下,我是更愿意自己独自一人。 ……我想和姑姑说,想要回房休息,可是她却一直陪同顾安,一直没有抽出时。 然后,顾北冥朝着我走近了,并且还帮我递过了一杯铜制的杯子,里面是满满一杯的温开水。 我看着他,接过杯子道了句谢,然后一口气喝了许多。 等我停下了吞咽过后,他直接就开口了,“先进去内室,等我。” 去内室等他? 其实,我不太待得惯这种场合,但是他的意思,是要帮我解围么。 他会有这么好心?我不相信。 虽然心有疑惑,可是……最后,我还是遵从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将手里的铜杯放下,起身,转身朝着内室方向去。 可我不免心里有些忧虑,不时的转头看看,结果看到了不该看得东西。 看到他,似是无意的拿起了我刚刚喝过的那只铜杯,放到了嘴唇边无意识的喝了着。 因为……我看到他喉结动了下。 真是的,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嘛,乱喝东西、 我一个人往内院走,可没想到的时,撞到了薛敏。 她开口直接就制止住了我前行的步伐,我眼睛下移,结果看到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壶酒…… “温阳,要不要一块喝点酒?”她问我。 喝酒这件事,似乎早前她就跟我说过,不过,我也只是一直随口敷衍着,说,如果有机会的话。 敷衍归敷衍,我也不乏见过一些酒品差的人,有时觉得喝酒怡心,有时觉得喝酒很误事。 这时候,我话倒是说得实诚,“我没有喝过酒,可以试一点么?” “你长这么大,还没喝过酒?!”我看着薛敏的表情对我就是一句无声的叹谓,“今天这里一壶酒,咱们俩一块喝了。” 那时候的酒是白的,大概五十度以上。 唉,实在是……那时候太清纯。 我稍稍疑虑了下,毕竟像我这个年纪,对未知的东西充满好奇,最后答应了,导致的结果就是犯事了…… 我觉得薛敏,算得上是‘女中豪杰’,因为她喝酒用的不是杯子,而是壶,并且她以身试法,拿起壶先喝了一口,算暖身,随后直接就将酒壶递了给我。 我伸手接过酒壶,就壮着胆子喝了些,结果没有把握好分量,喝了许多。 我吐了吐舌头,这个酒实在太辣了,有点烧喉。 其实也没喝多少,只是喝着喝着,我就觉得有些烧脑,并且薛敏喝的很豪气。 ……还不等我们喝完这壶酒,我就发现我全身都开始痒了,我开始先是在脖子位置挠,可是这种痒的感觉瞬间蔓延至全身。 而且,就连酒精也开始在我全身蔓延开来,我都点犯酒混了,开始无所顾忌的挠痒痒。 “呀!”薛敏看着我,突兀的一声喊叫。 “温阳你怎么回事儿?你的脸……”薛敏满脸惊愕的看着我,然后对我动起手来,掀开我的衣袖和脖颈位置。 她说,我全身都是红色的疹子,脸都完全破相了。 ……初次接触酒精成份,有点不太适应,我整个人都处在漂浮空中的感觉当中。 我有些懊恼,然后我耳边又响起了薛敏的说话声,她说,“你等着,我去叫人过来!” 她走掉的那段过程中,我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泛着痒。 我的手,不安分的在身上挠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制止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当时那阵痒的感觉,却令我的手停不下来…… “别挠了。”声音低沉有力。 可我控制不住。 然后,我只感一股力道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腕,制止住了我停留在脚踝位置想要挠痒的冲动。 我恍恍惚惚中,听到男人的说话声,说我再挠会得破伤风。 我迷糊的向着对我说话的声源处呢喃,“可是我好痒……” 我手不太控制的住,想要挣脱男人的禁锢,可是无论我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 我迷朦着双眼看着他,他是一副蹙着眉头的模样,沉稳的口气,听着像是不大高兴的样子,“你喝酒了?” 我哪有心思管他说了什么,整副心思都在痒不痒上面,总觉得红疹子痒得我挠心挠肺的。 我眼巴巴的望着他,重重的应声,“嗯。” 然后,我就捕捉到了他的眉色中的一些松动,直接就懊恼的将手一抽,不知轻重力道的在我身上抓,痒过了,结果挠的太大力,就是有些些疼。 似乎,某些被我抓过的地方还有这些的疼痛感,我的手开始转移的时候,又一把被人抓住,“不要再抓了!” 这个声音,明显有些怒了。 我的手就被人抓到我双眼前,离我的鼻子很近,这时恰巧有一阵微风吹过来,我鼻息轻嗅到的味道,是一阵不浓重的血腥味道…… 第194章 强词夺理 我嘴里含糊出声,“可是我真的好痒啊。” 我这句话刚说完,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一个温暖的怀抱,直接就将我给紧紧的抱住。 对于突如其来的拥抱,我有些懵。 但是我却能感受到,那一下一下的心跳频率,扑通扑通的…… “就算痒也不准抓!”他在低声的呵斥着我。 酒醉整个人都会变得混沌,为此我有些懊恼,我不喜欢有人凶我。 我的脸往他身上的衣裳上蹭了蹭,“你别凶我。” 他答我,“不凶。” 我的脸有些烫,很烫……我感觉我的脸有些肿了,并且越蹭,脸就感觉越痒。 我觉得脸痒,抬手就想要抓,被他制止。 我似乎是被这个人温暖的怀抱,抱进厢房的。 我意识不清晰的还能听见,他对人呢喃细语的说,要去药材铺买药来着。 这一晚我很闹腾,时常都能听见别人说话埋怨我很闹腾。 当时……还没有很好的西药成份的抗过敏药物,所以只能使用中药暂时性压制,在结合其他的消炎药慢慢将红疹子消褪。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啊! 基本上,我第二日晨曦醒来,已经忘记了昨日发生的事,潜藏的回忆中似乎发生过这么一段,但又似乎只是梦…… 我起来的时候,身上感觉已经不痒了,只是红疹子没有消褪,看起来仍旧是那么的让人挠心挠肺。 推开厢房厚重的木门,阳光丝毫不得吝啬,照射在我的身上,偶有微风吹拂在身上,很舒服。 这一天,我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顾北冥。 他的厢房就在我的正对面,但是往往我起身的时候,他已经走得不知行踪了。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俩互相对望了下,我先侧开了眼,迈步走向了前厅。 本来,我是要去私塾上课的,可奈何姑姑见我这幅模样,不愿让我出门,所以私塾那边便没有去。 然后一日之际的早晨时光,我独自一人待在房里。 直到吃过午饭时分,我没想到去授课业的顾北冥居然回来了,并且还跟我单独吃了一顿饭。 因为姑姑和顾安,都被请去某处吃饭了…… 无言的一顿饭过后,我有径自回了厢房。 我本还想着要做些什么事,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顾北冥居然跑到我屋里来了。 我皱着眉头,不高兴道,“你怎么来了。” 我问他,他看着我不答腔,反倒直接在室内的竹椅上坐了下来。 我有些懊恼,心里有些埋怨气,就跟他家似得……本来就是他家。 过了好一会儿,我也没见他要说话的样子,“我要休息了,出去。” 我这会子要驱赶他了,他倒是给我摆起架子来了,说什么,“这是我家,哪里是我不可以去的?” ……强词夺理! 我想再要跟这种恶俗的人,去争执所谓的你家,我家。 顾北冥,称不上才华横溢,至少我没在他身上,找到这样的优点,不过能这么年轻就在私塾做老师,又岂是泛泛之辈? 不过我时常听姑姑分析说,通常像他这样的人,可以很好掌控自己的情绪。 我想,像他那样的男人,能把自己的内心隐藏的那么好,怕是很难能够有人走进他的心里。 我不太明白,他就陪我在这厢房里待着是什么意思。 但是,即便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有时我见到他,他见到我,我们就跟陌路人一样,没有任何的交集。 我步过床榻坐在上面,就这么看着他,要是不和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我跟顾家人相处的模式,就是习惯性沉默。 感觉身上不太有力气,倦意侵袭,疲惫不堪。 我想对他说,让他赶紧走来着,我想要睡了,可是话到嘴边又被自己咽下去了。 我连着打了几次哈欠,时不时的看向他,他正坐在竹椅上,看着我那册三国演义。 他好像是要赖着不肯走,他越是赖着不走,我心里便是愈发的烦躁。 索性不管不顾的懒得再去看,看在背靠,闭上双眼,直感一阵昏睡之意朝着我侵袭而来。 睡着睡着,结果我就歪了型,侧着头就睡着了…… …… 迷朦中,我感觉有人将我轻轻的安放在枕头上,绣花鞋也被人脱去,还替我盖上了厚厚的被褥。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见到了‘已逝的故友’,他叫容若。他在梦中朝我伸手,嘴角淡淡的挂着笑意。 他是我童年时,最好的玩伴。 十余年同窗情谊,早已演变成亲情深入骨髓。 睡意迷糊中,我伸手紧紧攥住了一个人的手,等我从噩梦中惊醒,才发现……我竟然紧紧的攥住了,顾北冥的手。 很无奈,很尴尬。 我下意识松开了他的手,结果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紧紧的将我的手给握住了。 我看到他嘴角有一抹难以见的微笑,但是这抹微笑却让人觉得很冷。 “容若是谁?”他突兀的问我。 我睡了一天,现在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间。 就在今日,我的厢房内,今晨很明媚的阳光,根本无法渗透进来。 屋内也没有亮灯,现下已经有点黑了…… 我有点莫名其妙他此时的模样,怎么描述呢?很不高兴,从身体内散发着一股冷意。 我亦是没想到,他会问我这么棘手的问题。 我的手就这样被他握在手里,紧了紧。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我直接反驳了过去。 “是个男的,”他分析道,“是与你有父母之命的人,你喜欢的人?” 我瞬间有一种感知上的错觉。 他对我动心?我想,我大概是痒糊涂了…… “是故友。”我告诉他。 ‘故友’两种解释,一种是旧时朋友,一种是死去的亡友。 至于是哪一种,他大可自己去猜测。 不过……他似乎听懂了我所说的故友,是何意。 寂静的屋子里,响起了他醇厚的声音,“温阳,逝者已矣,人要往前看。” 人要朝前看。 在我眼里他似乎自己刨坑挖土了,“你父亲和娘亲感情破裂,你能够忘记过去,和我姑姑和平共处嘛?” 第195章 知世故而不世故 很显然,不能,因为这是顾北冥的一个心结。 如我预料之内,他没有回答我。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对他又说了一句话,“顾北冥,我请你以后都用你惯有的冷漠待我,或许,那样我会比现在自在更多。” 以前那样相互不说话,挺好的。 他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表态。 我看着他抿唇不语的神情,又道了句,“或许我这样跟你说吧,”我思酌了下,又补充道,“你想要知道么?” “说。”他想要知道,我说什么。 我话说得有些无所顾忌,“如果你想诱惑我,借机伤害我姑姑,适可而止,坦白说,我不认为你会对我产生特别情感。” 我这话说完,就看到他的嘴角,居然开始余留起微笑了,他问我说,“那你觉得,我对你是前者,还是后者?” 居心叵测—— 我很直白的回答他,“前者。” 我不想跟他消磨时间,一个劲的说话了,手轻轻甩了甩,想让他让个位置。 他也极其配合的站起了身子,我索性找到床边的绣花鞋穿上。 匆匆忙忙的起身,想要逃走。 结果人还没走几步呢,他就在我身后不远的位置开口说话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后者呢!” 后者,后者是什么?也不是没情感。 我刚松懈了一口气来着,结果他的这句话,使得我整个心都倒吊了起来。 我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胸前突然横出一条手臂,转瞬的时间,我就被他直接搂在了……他的怀里。 不对,这完完全全脱离轨迹。 完全意料之外的动作,我便是浑身僵硬着没了应对的动作,脑子是一片空白的。 我有些失了神,意识茫然看着他,他一手直接就将我的身子给掰正了,他的睫毛很长,眼睛很有神,鼻梁高高的…… 他抱着我的感觉,很温暖,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身上还有一股子特别的味道。 还有就是……我猝不及防的就被他的唇被吻了。 似乎,我的父亲,娘亲都没吻过我呢,结果就这样给了一个,怪……很怪。 对于这个亲吻,我没什么感觉,反倒觉得很气恼。 也是在这一瞬间,我觉着周遭的声音全部都静止了,我似乎只能听到他细微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我们这样的姿势也很怪—— 我临了瞥了一眼他的神色,与往日不同,总之也是怪怪的。 可是我哪有时间去窥探他的内心,我仓惶逃跑…… 打开厢房门以后,我一时之间整个人脑袋都是空白的,我一直不管不顾的走,先是差点撞到了姑姑。 她边叫我,我边走,直到我听到一阵很急促的步伐声在我身后凑近。 紧接着就是一声,“温阳。” 顾北冥直接扣住了我的手腕,但是我却从心底里排斥他,直接就一把大力的将他推倒。 可是令我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他……居然直接被我推进了池塘里。 扑通一声落水声,使得我心悸一紧。 等我急急的侧首看过去,就看到他脑袋恰恰好,不是,是差点点就摔到假山石上了。 隆冬的季节,水很冷…… 天色很黑,顾家的院子已经亮起了火蜡。 我呆愣在原地,看着还有青苔的绿池水,直到顾北冥冒头浮出水面,即便视线不清晰,但是我却看得很清楚,他脸色都是铁青。 他也没说急着上来,直到姑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吴妈和姑姑都走到了池塘旁,“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掉池塘里了。” 我低着头,没敢说话。 姑姑走到了我身边,此时,顾北冥已经带着浑身湿透的身子上了岸。 怎么办呢,我心下有些害怕了,失足落水?不小心被绊倒掉进了水里? 唔……满嘴谎话。 不过现下,姑姑得要先照顾好顾家的独子,开口忙吩咐道,“吴妈,你快去熬几碗姜茶,等会儿端到阿冥的房间。” 吴妈连声应却,“好!” 此时,我余光见着顾北冥,迈步向我走近,脸色难看,发梢全都是水…… 这副模样都做出来了,我这个始作俑者不言而喻。 许是姑姑担心他会对我怎么样,连忙走向我们,赶忙抓住了顾北冥的手臂,话语带着几分焦灼,催促,“入冬的天,水冷,赶紧去泡个热水澡。” 虽然,热水也得烧。 本来顾北冥的目光就已经够冷了,我看到他瞥了一眼我姑姑的手,那目光简直……欺人太甚! 好在姑姑察言观色的反应快,立马松开了他的手臂,并且直接将我给护到了身后,“阿冥,阳阳年纪还小,难免有时做事会鲁莽,若是她有什么做错了,我代她向你说声对不起,你别怪她。” 他可不像是那么好说话的样子,目光掠过姑姑,直接把他那森冷的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倒也不怕他,只是为我刚刚的行为,有些些的歉疚。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顾北冥说出这样的话,我起初有些惊讶,但声音虽然冷,但是却没有斥责,反而……多了嗔怨,怪责。 被人那样轻薄了,真是……要不是估计姑姑,我无言以对,垂头,不敢说话。 他的故事,告一段落,我自己代入的情感也快殆尽。 ……我似乎记起,自己小时候很喜欢玩捉迷藏,哪怕是在熟悉得,闭着眼睛或许都能将孤儿院里,比较隐蔽的小角落走遍的我,却总以为躲在隐蔽的角落里,没人能够看得见,并且心里还装载满了紧张和窃喜…… 那时候的我,被黑暗笼罩,更多时候是心安。因为在黑夜,自己幻想着父母亲的模样时,即便是伤心,但也可以骗过许多人。 这是我不能轻易示人的自卑,即便我自小就是一个孤儿,但是,我却有着自己想要潜藏的骄傲和自尊。 直到后来,我感觉……自己太过世故。 深陷在鱼龙混杂的黑河里畅游,等我真正发现问题,想要回头是岸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找不着岸了…… 记得有人曾经对我说过,懂济公的人都知道,他大抵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 知世故,而不世故的人。 第196章 你是你 她是她 可偏偏,世间每个人都被现实名利熏陶得,不像他那一般,虽然看似疯疯癫癫,殊不知,却事事心知肚明的过了大半生。 病床上,只剩下顾北冥浅浅的呼吸声,我顿时有些惆怅的感觉埋没进心头。 手轻揽住了他的腰肢,五指紧攥着他的衣角,一呼一吸间全是让人迷恋的味道。 有些东西,我怎么会记不起来呢?我明明是记得的。 …… 隆冬的季节落水,顾北冥经过长时间的落水,寒气侵体。 居然发烧了,并且一直昏睡到了深夜。 姑姑也从外边请来大夫,随便开了些中药给他吃,也顺带着帮我看了下身上的红疹子。 我身上的红疹子,已经褪得差不多了,估计在涂多几次药,就可以完全好了。 我在屋里歇着,大夫被吴妈送了出去,可是姑姑却是一脸担忧,蹙着眉头,对我说,“阿冥一直高烧不退,昏睡着,急死人了。” 我知道,姑姑是真的关心顾北冥的。 因为一个人的眼睛不能骗人,某种焦急的情绪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 我刚刚是盖着被子让大夫看诊的,总觉得躺多了有些不舒服,所以,才想弯腰穿鞋出去随意走动下。 只是礼貌上,我需要多关心一句,“姑姑,那他把药吃了吗?” 姑姑眼巴巴的看着我,沉沉的点了点头,“吃了……” 嗯。 我刚穿好鞋,就打算起身去上下茅厕。 可是姑姑却误会了我的意思,开口就是一句,“阿冥刚睡着,要不你明日早晨再去看他。” 看他,如此轻薄之徒,我为什么要去看他? 我看了姑姑好一会儿,才说,“姑姑,我没想要去看他……我想上茅厕。” 我话才刚说完,姑姑的表情,就瞬间变了,脸部明显的僵了僵。 我咬唇,又开口说话了,“姑姑,我想吃东西,捣腾了那么长的时间,我还什么东西都没吃呢。” 姑姑是个理智,良善的人,不会跟我计较这些。 “好,我让吴妈帮你准备一些,”姑姑转念想了想,又道,“我顺道也让吴妈帮阿冥准备些。” 我连忙说了句,“我的就不用麻烦吴妈了,我自己随便弄些吃得就好。” 可我只觉得,祸从口出,因为姑姑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居然说,“那你将阿冥的也给煮了,如果他晚上起来,可以吃些。” “……哦。” 上完茅厕,我直接就去了厨房,暗暗的烛火照在厨房内,只有我一个人。 在冷冽的天气,显得有些寂寥。 厨房里的食材很多,不过我只拿了些面食和鸡蛋。 ……面条这种遇冷天,还有水就糊的东西,真的不太好处理。 我直接将多出来的那一碗面条温在了锅子里。 我在内厅的桌子上,吃完面条之后,就在院子里先转几圈,消化下。 结果就在我转到顾北冥房间时,门居然没有关紧…… 我便听到了吴妈向顾北冥交代什么的声音,她说:我在厨房,帮他准备食物呢~~ 这话说的,有些混人视听哦。 并且我还听到了顾北冥声色沙哑的话,从厢房门缝里滋生而出。 他说,“你把她叫过来。” 我可没打算搭理他,径自回到房间,急匆匆的就在床榻上躺平,闭眼装睡。 我是听着门被人轻敲了几下,我都没有应,想必也能够猜到的。 入深夜的冬天很安静,我正想着起身喝着水,结果发现茶壶里没有水了,这才想到打开门,找喝水。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想应该所有人睡了…… 喝完水,我正走在走廊上,结果幽深的走廊里,朦胧的月色照映在,一个修身如玉,容貌英俊的男人身上——顾北冥。 他此时穿着一身厚厚的灰色袍子,脸色苍白的站在我厢房的门口,堵着我。 那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就那样死盯着我,乌黑深沉的。 唉……来者不善呐。 “温阳,你什么意思。”顾北冥的神情是极其平静的,但是,我却发现他的音色压得很沉重。 我突然觉得,他这样说话,有些好笑。 我看着他,没了耐性,“我要睡觉了。” 顾北冥的眉头瞬间就紧皱了起来,“我们谈谈。” 感冒、发烧……声音沙哑的很。 我垂首看了下地面,有重新抬头看向他,“我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这话间,他突然咳嗽起来,“对你心动,懂了吗?” 嗯,感觉到了。 我回答他,“一朝心动,只是水月镜花而已。” 他的神色,有几分认真,却也有几分讥讽,文字凿凿的,“你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此情不长?” 可是,“温承欢,是我姑姑。” 他反问我,“那又怎样?” ……那问题就大了! 这会儿换成我皱眉头了,“你不是讨厌我姑姑的吗?” “你是你,她是她。” 深夜月光皎洁,我就这样看着他的容颜,准确的判断出,这男人或许是认真的。 可那又怎样呢? 我们若是真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注定是会被人唾弃的。 …… 是夜,悄无声息的呆坐在床榻上,一夜无眠。 晨曦,鸡鸣。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依稀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气色已然好了不少。 洗漱完之后,我便是有点唯恐避之不及的想要去私塾上课。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不受约束的晒进了屋内。 可是早晨的院子,却有不少的薄冰,并且很凉。 暖冬风微凉的天气,腊梅就绽放在墙头的一角,十分的赏心悦目。 只是让我今日蔫了兴致的人,是顾北冥。 不过,也不全是坏了兴致。 花院里,一个起的极早的男子,居然在倒弄花草。 顾北冥一直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贵族高傲的人,殊不知他捣弄花草的时候,增添了几分亲和力。 并且,我居然能在他的眉眼中,找到一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看样子是病好了。 “起床了?”顾北冥眼眸里蓄着抹笑意,“早。”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像是入了魔,嘴巴不受控的开口,“早……” 第197章 好不要脸 看似,我们俩没有因我刻意将他推进池塘里,关系发生了改变。 可是实际上,自从那次早上打过一次招呼之后,我和他似乎有了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隔阂。 病愈之后,姑姑一直问我说,需不需要帮我准备一顶专用轿子。 这件事被我直接拒绝了,所以也暂时搁置了下来。 并且,自我感觉人缘还不错的我,却在顾家修养的这一段时间里,回到私塾后,每个人都像是将我唾弃排挤在外了。 虽然他们嘴上不明说,但是……我却能很明确的感觉出来了。 病愈后的第一堂课,我上心不在焉,艰难的熬完一堂课,我便赶紧收拾了东西,紧随着顾北冥的身影,移步走出了私塾。 我走的比他要快一些,所以,我俩擦肩而过了。 我走的步子不算快,所以,不过一会儿,我依稀能够感觉到,我身后对我展开着各样的议论,总之就是把我给隔绝开了。 我知道,或许是因为那场寿宴的关系,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和姑姑以及顾家的关系,现如今,所有的人都在排挤着我。 不过他们闲聊的话题,也并不是我想要参与的,所以,无所谓。 只不过很尴尬罢了,身后都张扬着青春的欢笑声,而我只能自成一道。 今天阳光很好,回来的也早,正好是个适合洗头的天气。 打一盆水,烧开,自己独自一人,在后院里洗头。 只是洗头的时候,有皂角水渗进眼睛里,将眼泪给逼了出来。 融合着水渍,一滴滴的滴落在水盆中。 我觉得……我会流泪是因为想家了,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 父亲总说:我家闺女人缘很好。 童年稚嫩,我却从没想过,我有那么一天,会面临被人排挤的这番困局。 转眼间,就到了冬末年关,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现状,我每每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在私塾上课时,我时常会走神发呆,在课堂上都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独来独往的。 只是在课上,或有是会和顾北冥目光相撞,但是他的目光都是冷冷清清的。 然后我突然发现,我越来越害怕,去私塾上课了…… 像是天也顺遂着人的心情变得十分糟糕,连日来竟然下起了暴雨。 就在今日一次,上完一堂课的时间,走出私塾打伞。 我走在薛敏和她同行几个人的后头,还没走出私塾院子,就听到她们在议论。 某甲说:听说,温阳的姑姑是顾家的小妾,还把正房逼得离亲了,这是品性有问题,有这样的姑姑,侄女也一定是这样的…… 某乙说:没想到她藏得这么深,怪不得看到先生,总是一副很不待见她的样子。 某丙说:那个女孩本来就是个怪人,平时就不长与人往来,淡漠不多言。 至于薛敏,倒是说出了一个让我惊骇的消息。 她说:之前和你们说,温阳姑姑的那件事情,其实就是先生让我散播出来,在我看来,他人品也有问题。 当我听到薛敏说这话的时候,仿若心口一滞,连同呼吸都滞怠了。 我在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刚刚是说…… 滴滴答答的雨声很大,不时还伴随着几声轰鸣的雷响,很是恐怖。 我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却不敢跨大步的往前走,我只能默默地跟随其后。 直到她们走到院子门口,分道扬镳的两句招呼过后,我紧随着薛敏的倩影。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直感有一阵疑惑,想要让她帮我解开。 因为大雨的缘故,即便我跟的她很紧,她也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还是我主动开口把她给叫住。 她拿着那把油纸伞,上面染了许多的如同丹蔻涂鸦般的梅花,很有意境…… 我视线停留在她的油纸伞上,咬了咬唇,问她,“我……刚刚听你说,我姑姑的那件事,是顾北冥说出来,让你散播的……是么?” 我说这话时,感受或许只有自己懂,我很害怕。 薛敏看着我,她是要开口的,只是我看到她的神情瞬间一变,“小心!” 她的话刚刚落下,我顿时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棍子!我意识瞬间混沌的,我直接拿伞的手直接就松开了,大雨淅沥的落在我的身上。 换来的,是薛敏在我耳边大声的叫唤,我依稀看到,她有急忙吩咐人来搀扶我,但是我最终还是先倒在了地面上。 …… 我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空气满是药草味的环境里,浓浓的药味没入进我的鼻腔,这味道很苦涩。 等我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正俯瞰着我的一个男人,顾北冥。 我下意识环视了下四周,结果发现我正仰躺在一个小床塌上。 “醒了。” 我眼巴巴的瞅着他看。 顾北冥此时眼眸渲染着淡淡的柔和,“疼么?” 我觉得自己身体很不舒服,并且感觉头很疼,“我……现在不疼了。” 他,还真就十分不相信我所说的话,“疼了才好,否则怎么能长记性?” “……” 顾北冥的话说得漫不经心,但是我却能从他的话语语调中,听到一抹,关心的语气。 顿时感觉,心里暖暖的。 至于长记性,长什么记性呢……言多必失? 我直接扯开了话题,问道,“我记得我当时是跟薛敏在一起的,你有没有看到她?” 他随口回了我一句,“她在外面。” 噢……“你可以帮我把她叫进来嘛?” 他那会听我说得什么话,“你现在身体虚弱,需要静养。” 他的意思是我在说,不能让人进来吗? “那你为什么在这儿。”既然需要静养,最应该走开的人是他才对。 他话说得好不要脸,“你拉着我衣服,不让我走。” 我一时没注意,顿时就被唾沫给咽着了! 但是……我看着他的神情,也不像在骗我的样子,这难免就会有些尴尬了,“我不是昏过去了么。” 人都昏过去了,那还能攥着人衣服不放的道理!? 胡扯! 顾北冥挑了挑眉头,话说得有些无赖,“晕过去又怎样?不代表你不会攥着我衣服。” 第198章 委屈吗 好委屈 不是。 其实我想说,我没那么大力,更何况昏睡过去了……掰开我的手,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已经进行过相应的处理了。 我还是知好歹的,“谢谢你。” 他笑着回我了一句,“真难得。” “……” ……有人从屋外进来了。 直到人影辗转进来,我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个年迈的大夫,并且那位大夫手里还提着一个木箱。 顾北冥则是站在一旁,身影俽长的透着抹意气风发的姿态,十分闲适的站在一旁,打算就那样看着。 大夫说,我被人用木棍伤及头部,需要使用针灸活血化瘀。 ……针灸、人有十二经脉,十二络脉,并且还有奇经八脉……每条经脉上又有很多的穴位,是门十分深奥的学问。 可是我的经络却是比一般人都有细小些,所以找对穴位相对比较困难。 没有接触过针灸的我,难免看到那么多针一一陈列在我面前时,会感到很害怕。 哪位大夫在我脑门的某个地方盯了好一会儿,才想要动针,我心里是有些害怕的,所有不时会想要躲避开那根针的扎刺。 可是这让大夫很发愁,“姑娘,你别乱动。” 我整个人僵住,直接定定的坐安分……直到我感觉到我的脑袋一直被针细密的扎着,但是我的眉头却是一直都紧皱着的。 这大夫就是在折磨我,几次下针都像是没有找准相对应的穴位,头疼到不行。 每次那根针要朝着我过来的时候,我就会下意识想要逃,想要躲避开。 ……可是最后却不得安分的承受。 “别扎了。”突的一句男声乱入,顿时就止住了大夫的动作。 我头上扎着两三根针来着,大夫转头看向顾北冥,一脸不明所以。 “把针拔了。” 最终,还是如他所愿,大夫将我头上仅存的几根针拔了下来。 还不等大夫一一收针将所有东西收拾好,顾北冥就用着吩咐的语气将人给遣出去,“你先出去吧。” 人出去了,这个狭小的环境,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试图说些什么话,转移他此时专注看着我的目光,“对了,我姑姑……” 他能够预知我说什么,语气连同什么都淡淡的说道,“她暂时不知道。” 不知道,可是如果我等会儿要回顾家的话,她就肯定会知道的。 我这样想着,他居然又开口说话了,“今天先住这吧,家里那边我让人去说一声。” 这样想着……好吧,这么晚,我也不想要姑姑担心了。 我睡得早……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肚子饿的直叫,头有些晕不单只,身上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朦胧中醒来的时候,发现顾北冥就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我的三国演义。 因为室内有着一掀开的窗户缘故,今日初晨柔和的阳光照射进室内,散在他的身上,突显着一种淡淡的贵族气质。 他的敏锐度是有够足的,察觉到有人看他,他就立马抬起了头,结果我的双眼就不期而遇的跟他对上了。 某人就是一副很坦然的模样,看着我,问道,“要喝水吗?” 我没有说话,但是感觉睡了那么久,很口渴。 不得不说,他的观察能力还是很强的,直接放下了三国演义,就去木桌子那个铜制的水壶里倒水了。 我喉咙很痒,想要咳嗽,却不想要在他面前咳,所以只能忍着。 但是看着他一副十分儒雅的模样,我心里就生出了几分火,忍着忍着,心里就有股气恼的火焰往上蹭,“顾北冥,我以为我会拿东西砸你。” 昨天,头太疼了,可是今天见着他拿着我的三国演义看的时候,觉得心里积郁的难受。 可我这话说的有底气,没硬气的。 我这样说,不知道他是怒极反笑,还是本身就觉得我说这话很有问题,唇畔就是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弧度。 他现在已经拿着铜杯渡步走了过来,一杯水递到了我的面前,“要拿东西砸我?你想拿什么东西砸我?” 好笑么?一点都不好笑! 我直接撇开脸,不要去接他递过来的水,气鼓鼓的有点没太敢大声的说,“顾北冥,你简直就是欺负人。” 这男子,真小人……原来不理我,就是为了让所有人一起排挤我,有意思么? 我是觉得我的话,用在他身上基本上没有任何杀伤力,他只是嘴角留着一抹笑意,像是在想如何应答我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欺负别人。” 我也是傻,居然直接就按照他设下的陷阱,跳了进去……这倒没有。 我嘟囔着嘴在想,等我想明白了,眉头紧皱着再转头看向他时,入目就是他近在咫尺的脸庞。 好像我们俩的距离也不太近,但是却有似乎距离不足……总之就是能够让旁人浮想联翩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配上他的五官,我感觉他像是要跟上次一样,倾身就会来轻吻我。 但显然,人是不能胡思乱想的,他倾身靠近我,只不过是为了递那杯水给我,顺道还给我探探热。 他摸完我的额头后,蹙眉,直接置出一句话,“很烫。” 或许对于被别人孤立,我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当我知道那件事,是他告诉所有人的时候,我委屈到想要直接动手打他! 心里顿时感觉,心酸,怕下一刻眼泪就会控制不住的窜流出来,或许,换做是别人我不会的…… 委屈吗?好委屈。 最后,我还是隐忍不住喉咙痒,急急的就咳了出来,咳的气血不足,感觉整张脸怕是都红透了。 最重要的是,顾北冥的神色也表现的不太好的样子。 “你想要砸我?你想要拿什么东西砸我?”他低俯着身子,一把拿过我刚接过的水,转而直接放在一张泛旧的木桌上。 我心里尴尬道:有毛病吧。 然后把我给扶坐了起来,又很贴心的将枕头至于我身后,开口询问我说,“要怎样才会消气?” 第199章 恐吾命休矣 哪有这样的,又神又鬼、我的眼泪不受控的直接夺眶而出,泪珠滴落在了脸庞很快的滑落下来,可见我有多么伤心。 哭就哭吧,鼻涕还不听话的一直要留下来,我只能带着哭腔吸嗦着,一哭,还真就停不下来。 我余光可见的视野,竟然看到起先是无奈,最后转变成了讪笑,不仅如此,还屁颠屁颠的跑到我跟前,一手轻抚在我的背部,边问,“怎么了?” 还问我怎么了?看我流眼泪,不多加安慰就算了,还在那幸灾乐祸! 我的眼泪就更加止不住的往下掉了,“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的语气带着几分责怪,其实他不问我还好些,一问就觉得眼泪止都止不住! 我也知道在别人面前哭不好看,直接扯着我身上盖着的被子,扯上了些蒙在被子里嚎啕大哭。 他倒是主动,伸两手搂着我,一手还不断地轻抚着我的背部,离得那么近,我可以闻到他身上得一些特别味道,很好闻。 然后,我就听到他轻轻叹息了一声,说,“别哭。” 我没有停下哭腔,只觉得欲哭欲裂,并且咳嗽声也因为他的劝谏,变得愈发厉害了。 终于,他没了规劝我的耐心,直接开口威胁我,“再哭,我就亲你。” “……”简直不是人呐。 我挣脱开他的怀抱,看着他拧了拧眉头,不高兴,但是却没有说话理会他。 他这话说的,还是极其奏效的,我立马就止住了哭腔,不过还是有些许咳嗽夹带着些微的哽咽。 最后,他嘴角挂笑的抛出了一句评价,“像个孩子。” 的确是个孩子。 我低头,呢喃了句,“我要睡了。” 他看着我,最后说了句,“你睡,我守着你。” 他话这么说着,我只觉胃里顿时一阵不舒服的劲,可能因为头部受伤的缘故,我觉得胃里泛一阵恶心,难受的很…… 我一手掩着胃,急匆匆的就想下地找地方,话语脱口而出,“我想吐。” 我双脚才刚落地,踩着绣花鞋,还不等我下地,一个痰盂就搁置在了我床脚的位置。 我瞬时就重重的趴到在床边,“呕……” 一瞬间,刚刚喝进胃里的水,一瞬间全都被我呕吐了出来。 我只觉得本身胃里进空空如也,如今还差点没把胆水给全部吐出来,难受着呢。 顾北冥的一直手轻拍着我的背,不断地轻抚着。 他越拍,我的的胃就越是难受得紧,紧接着又是好一顿呕吐不止。 本来大冷的冬天,因为我呕吐的缘故,我感觉身体还流出了一抹汗,我便趴在床面上,一只手还捂着肚子,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我想要直起身子,却发现根本起不来。 我觉得很糟糕,本来睡了一晚的时间,以为自己身体会好一些,可是没想到更难受的了。 结果,一个男人的身影站落在我低头就能看见的范围之内,俯身想要将我给扶起来。 我转头看向他时,便看到了他一脸担忧的神情,我的手也顺应着抓着他的手肘。 然后不知怎的,突然心生了一点捉弄的心思,看了他好半响,才咽下一口气说道,“恐吾命休矣。” 他立马就紧皱起了眉头,用着呵斥的语调呵斥道,“胡说。” 他把我的整个身子给扶了起来,并且还让我全身乏力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然后我是有气无力的看到,他抬起自己的衣袖,就往我嘴上擦,还不忘一边问我,“好些没?” ——好温情的男人。 我靠在他的怀里,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我现在身体是太弱了,不论是沾床,还是靠在他身上,就觉得想要睡去。 然后,我就听到他在我耳边说话……“让你姑姑来陪你?” 姑姑…… 我靠在他身上,这动作很尴尬,但是我全身都是酸软无力的感觉。 当我缓缓抬头,就撞进了他的眉眼,他的眼睛就仿佛晕染出缱绻春光。 佛曰:只此一眼,迷醉半生。 真是这样呢。 对他的话,我倒是有些不太敢大声说话了,“不要,我不想让她担心。” “好。”应声后,他又接着说,“给你讲故事?” 我没有应他,但是他却开始侃侃而谈,讲什么故事咧? 春秋时期,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 只知越王勾践尝苦胆,却不知道时间何许,并且还把人物年份给混淆了。 时间顺序颠倒,却被他说得栩栩如生,好似他就是越王本人一般。 我听着他在那一本正经的胡说,就特别的想笑,反讽道,“先生,你这是在侮辱历史,我希望……您能够尊重历史。” 他含笑低头瞅着我看,直接似笑非笑的顾左右而言他,反驳我道,“你晚上睡觉会打憨,流口水,还磨牙……” 我费劲的大力把他推开,两手自顾的搀在床边,恼羞成怒,“胡说。” 这绝对是污蔑! 看到我的反应,他更是轻轻一笑,望着我的目光极其温和,“知道我在胡说,还生什么气?” ……他突然伸手朝我摸了过来,淡声,“傻气。” !!! 我心里揣着一句不能说的话:你才傻气。 我是不会跟他怄气,说什么话反驳他,因为这样才傻,我可不要成傻妞。 心里积郁着一道气,我就不想理会。 “我要睡了。”我说。 刚醒没多久又要睡了……不傻都要变成猪了,但即便如此,也要睡。 基本上,我从见到他开始,他不是皱眉就是笑意满满,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难道孤男寡女的都不会觉着尴尬嘛。 我可不想在这个药罐子的铺子里睡,“我要……回我温家老宅睡。” 我这话一处,他眉头就皱了起来,如是说,“你夜里爱踢被子。” 爱踢被子。 我顿时就愣住,不明所以之后,才后知后觉抬头看他,“我哪有……” 真的夜里踢被子?好像是的吧,然后他还帮我盖上了? 他也不想着继续为难我,而是说,“待会吃点东西再睡,有人会送粥过来。”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说话。 第200章 噢,它们在繁衍后代 不过一会儿,我就见着顾北冥先是外出了会,转身回来的时间,手里就拿了一个木食盒走了进来。 他留了一个背影给我,自己径自将食盒忙着一一放到木桌上。 “过来把东西吃了。” 饿了,我想着不能跟肚子闹脾气,便全身软塌塌的从床边慢吞吞的穿鞋站了起来。 桌面上,一碗粥,还有一碗看起来很清淡的汤,一枚调羹。 看起来,他昨晚理应是没有离开过才对,或是说……他中途离开过一会儿 我落座在一张木椅上,才开口问道,“你吃早饭了吗?” 他坦白的抛出一个字,“没。” 还真是,不含蓄啊! 我只能耐着性子,好气问他,“那你要吃吗?” 他冷冷的回了句,“不吃。” “……” “哦。” …… 吃过早饭之后,他将那位大夫招了进来,说是要用药酒帮我揉搓下,方便散淤。 应该要的,我脑袋里的淤血,应该是没完全消散的,所以才会总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 大夫帮我揉的力道还好,不会很疼。 待大夫走了之后,我才带询问的看向顾北冥,问他,“他会透露给我姑姑,我生病了吗?” “不会,”他话语顿了顿,“你要是还想睡,就再睡一下吧,但如果你执意要回宅子的话,那你姑姑就会知道这件事。” “……”黑心肠。 人不舒服,连带心情都很一般,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反驳他,“我睡了。” 他看着我,并不表态要走。 其实除却觉得他很烦人之外,我还觉得,有些懊恼自己,似乎浪费了他许多的时间,“先生,你不需要去私塾授课?” 我愈急,他愈发心情不燥,“我近期告假。” 他是执意不走了,我知道……没再管他,我一个人直接回到了床上,躺好,背对着他。 ……等我再次迷糊醒来的时候,入眼帘的就是感官很宽敞的一个华丽的地方,我在顾家居住时的厢房?不是。 “睡的好吗?” 我两眼惺忪的望了望四周,一阵浓郁的檀香味道,我两手撑着自己的身子半坐起来。 吞了一口唾沫润喉,“我……这是在哪?” “在我名下的一处宅子里。”他回我。 我眉头紧皱着,怎么这样的,随随便便就带人来什么宅子。 但是,他却能够参透我心思一般,“我为什么要带你来着地方,你可以试着想象。” “……”想象? 我暗暗的攥紧了自己的手,“我……可以 回我家祖宅。” 询问他的意思么?不,我是谨防他会跟姑姑乱说话。如果……他愿意配合我,跟姑姑打声招呼,说我在老宅里,暂住几日那是极好的。 顾北冥面上表情很淡,话说得完全不像是在威胁我,“你可以不用待在这里,那我们就回顾家。” 我咬了咬下唇,威胁我。 其实,我不想去顾家的,免得临近年关还让姑姑担心。 他伸手过来,掖了掖我的被角,“糊涂。” 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出口就是这么一句话,但是我都有及时反驳,“你才糊涂。” 他脸上一抹笑意,“我可没糊涂到被人拐了都不知道。” “……” 彼时,我俩的对话结束,我才猛然发现,他身子挡着的地方居然有一个铁笼子。 出于好奇,我伸头望了过去……结果发现,那笼子里,居然……居然有两只大蟒蛇! 我吓得急急的退到身后,眼睛睁得大大的,呼吸开始有些不稳。 这人,好歹毒,居然想要把我想要把我拿去喂蛇!? 我两手开始随处摸索着可以拿到的东西,紧攥在手上,但结果却发现,只有一床被子。 我心底生出几分怒意,“你想做什么!?” 他只觉得我女不及男,保护自己的动作好笑,“你以为我一个大男人,会对你一个姑娘做什么?” 我眉头紧皱着,心高速的跳动着,“那,那两条蛇是什么?” 他听到我说的话,转而半侧着身子去看那个大铁笼,脸上挂着笑意,轻描淡写道,“噢……它们在繁衍后代。” “?”我整个人顿时僵住,繁衍后代?! 我顺遂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老黄狗交配……我小时候常常在巷子边玩,能够看得到。 可是没想到,他爱好如此特殊!! 居然养着两条蛇,最最重要的是,这两条还是一条雌蛇和一条雄蛇。 他居然还用碳火给蛇取暖,所以即便如此,这蛇在冬冷的天,也不会需要冬眠。 相反的,彼时,这蛇……正在交配。 天杀!这特殊癖好,真是……不敢恭维啊! 男子就那样坐在我的旁边,背靠在竹椅上,双臂特别自然的环胸,不动声色的盯着那一笼子两只正交配的雌雄蛇交配。 雄蛇……我看着它看到雌蛇时,你蛇信子不断地吐露出来,并且疑似饥渴的凑近雌蛇的尾部,嗅着。 我抬手揉了揉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制止住他看得那样认真的模样。 ……孤男寡女的,入深夜的冬,在这样一个密闭的房间里看……唉,果真是不合适。 我低声,开口道,“先生,这蛇也不好看,怪恐怖的,要不咱们别看了?” 我时时刻刻的注目着他的神情,结果他的眼睛仍旧那样认真的看着,脸上但是半分羞愧的表情都没有,“不用,看着挺好的。” “……”呃。 我脑袋转至雌雄蛇,那雄蛇那叫一个熟捻呐,直接就冲到雌蛇身后,用着条状的身姿紧紧地和雌蛇纠缠在一起,进行着繁衍。 我就这样坐在床榻上,看着两条跟腿一般粗的蟒蛇纠缠在一起,我自己都觉得口干舌燥的。 心下这么想着,就立马开口说道,“我……口渴,要喝水。” 他看得实在太过认真,我要试图用什么方式转移他的注意。 我终究,还是转移开了他的注意力,可结果,他却告诉我说,“再等一刻钟。” 一刻钟,我生平第一次觉得,这一刻钟的时间,漫漫无期……明明繁衍后代的两天蟒蛇,我在那热个什么劲。 第201章 城府深着呢 更好笑的是,我旁边的这个人,居然有心思在房里看这些禽兽不如的事,可见居心不良! 但是,他……却连看这些东西,都看得那么认真儒雅,这样的他,让我从心底暗自描绘,清冽、儒雅的谦谦公子。 这让我想起了初见时,他坐在草坪上看书的景象,这样的一个人看着这种场景都是这般脸不红,心不跳的,城府深着呢! 男女情爱,有时会犹如长箭离弦,力道不对,就会失了方向。 当他侧首看向我时,不期而遇的对上了我的目光。 我瞬时就屏住了呼吸,急急忙忙的撤开了眼。 “你有话对我说?”他用话笃定,不施正阳的问我。 果然,在他面前我无处遁形,我心里掩不住事。 我把头埋低,手不禁攥紧,连同声音也变得闻微,“我们如今这样,算什么呢?” 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沉沉的泄了口气,开口,“你终于开始正视,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我像是就在这一瞬间,懂了他的意思。 其实,他一直没有放弃过,那晚对我所说过的话,或许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只仅仅是为了……让我正视和他的关系? ……真是个奇怪的人。 他低着头,双眼看着我,让我顿时遗失了心跳。 直到我眼见着一个吻凑近,落在我的额头上,那感觉……春意盎然。 我感觉他在我额头上落了一块烙铁,使得我全身紧僵着,以至于,我根本无法去正视他。 说话就说话,偏要用亲的…… 还好意思反问我,“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如今的表现,还不够明显嘛? 但是这章程不对,完全乱了我原本对自己的规划。 “所以,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他问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的眼睛,语气万分的柔和,耐心十足。 他话一出,我的眼睛,瞬间酸了。 心动了么?心里暖暖的感觉,如同冬末花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看到他,心就乱跳,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但是我们之间,隔着的又岂是一个姑姑那么简单,我们的关系乱着呢,我又怎会在上面多添一笔。 我沉默好一会儿,不知是我观察能力强,还是他面上神情,太过直接。 最终,我还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我无话可说。”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只冷冷的说了一句,“无话可说?温阳,很好。” 很好、一点儿也不好。 他的话激起了我的气焰,是我做错了么?没有吧。 我手紧抓着被角,抑住自己的不安,问他,“那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一面说喜欢我,一面又要那样做。” 那样做,是哪样做呢。 “我怎样做?” 我一时也说不清,但是他是始作俑者,又怎会不知道,我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我思虑了好久,但是到最后,我还是含糊其辞的说,“我姑姑……是你父亲妻子的事,就是,你陷我姑姑于不易。” “你认为即便我不说,便不会有人知道,你和顾家的关系?”他似乎对我会说出那样的话,表现出了十分轻蔑的神情,“无论你以后是否和我在一起,这都是你必须承受的。” “……”那至少,没那么伤人啊。 …… 顾北冥,很坏。 在我没有回答出,合乎他心意的话以后,他就把我生病的事情告诉了姑姑。 只是,将我的病因,放小化……但是果然,姑姑还是特别担心的。 这一日,姑姑和我一块坐在院子里,亲自给我准备了一碗,山羊身上取的新鲜山羊奶,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承情拿起装有羊奶的碗,喝了几口……有股子奶膻味,不太喝的惯。 姑姑双眼一直盯着我看,好一会儿,她才开口,“现在临近年关,我前几日收到了你父亲寄来的竹简信,问你要不要过去和他们一块过年,我已经把信回过去了。” 我顿时有点紧张了,皱眉,“姑姑……你是怎么告诉我父亲的?” 姑姑看到我这般,居然忍不住笑了,“看把你紧张的,我已经给你父亲回过话,说你在这一切都好。” 我瞬间松了一口气,笑了笑,“谢谢姑姑。” 姑姑看着我笑,面上表情有些不高兴道,“谢我?谢我和你同流合污说谎,替你隐瞒生病这件事情?” “……报喜不报忧嘛。”更何况我的身体都好的差不多了。 我说完这话之后,姑姑朝着四周望了望,没人。 她凑近我,然后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轻声,“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顾北冥私底下找你麻烦了?” 我张了张口,转念就想到了他那莫名奇妙的吻,“没有,他对我很客气。” 嗯,的确客气,还很温柔呢。 我这么说着,姑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对我说道,“以后,离他远点儿。” “姑姑,你……”难道她是知道了,顾北冥对我…… “自从他被你推进池塘之后,看似对你不错,难保……”姑姑轻叹了一口气,才说,“总之,没人能在伤害他之后独善其身的。” 是啊,虽然他嘴上是那样说得,可是他那会那么好心。 “姑姑,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自从上次他掉进池塘之后,我就听吴妈说,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让你去看他,后来得知你先睡了,他当下就不高兴了,”姑姑的神情变得有些许严肃,“姑姑是过来人,我能感觉出来,他看你眼神不一样,他对你的态度也……” 是么?那看来是我感知太迟钝了。 姑姑的话没说完,就瞬间静默下来。 我转念想了想,才说,“姑姑,不管他是不是对我有特别的地方,我……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这话,我说的有些心虚。 “因为我嫁给了他的父亲?”她情真意切的问我。 “……” 我往肚子里吞了口唾沫,“我……我不爱他。” 姑姑由心发出了肺腑的感慨,“如今不爱,难保以后不会产生感情。” 第202章 不幸祸及自身 是啊,姑姑的担忧我懂。 我笑了,伸手放在她的手背上轻抚着,“姑姑,我今年打算回老宅过年,太久没回去了,我想回去看看。你放心,我以后都会远离他的。” 她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姑姑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如今不是担心你,是担心阿冥,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是该担心的。 姑姑一脸忧愁的神情,我也只能陪着她一块静默着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姑姑突兀的问我,“你是怎么受伤的?” 这个,顾北冥之前跟我说过,如果姑姑问我是怎么受伤的,就说是不小心磕碰到了。 依他所说,我‘老实’交代。 “不小心磕碰到了脑袋,”话没说说完,我又补充道,“不碍事,这几天都养好了。” 不知道姑姑有没发现什么端倪,只知道她沉沉的泄了口气。 那个砸破我脑袋的家伙,我也知道怎么回事,总之就是,后来才知道,那人犯了事,被人抓进牢里去了。 这晚,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想着那日雌雄蛇交颈的场景,心那叫一个慌张。 他表露的意思似乎很明显,他那摆明就是故意的! 突然发现,我是真的够能睡的,除却吃东西,正常上茅厕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睡…… 听老一辈的人说过,这世上没有挥之不去的阴霾,不过需历经风雨以后,才能遇见阳光,并且这样阳光才会显得弥足珍贵。 这话就像是我如今的处境,时间一天天的过,我发现私塾的学生,都开始向我打招呼了。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至于顾北冥嘛,朝夕相见不尴尬嘛?会尴尬,并且在他明确的表明态度之后,我觉得更尴尬了。 不过,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理,居然在我第二次明确的表达之后,我跟她又在一起,成了陌路人。 ……还有不过两天的时间,就要到年关了。 我跟姑姑说,今年,我要在家中守岁,所以,就不陪她一块在顾家过除夕夜了。 起初,她还不同意来着,但是最后,还是妥协了,毕竟那个宅子,也承载着姑姑儿时记忆。 也就是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我对顾北冥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不过这个认识,是在他对情感方面,感觉他不能持之以恒,虽不见他三心两意。 但是,却觉得……为什么总这样飘忽不定呢?总让人有种很没实在感的恐慌。 就像是……感觉他会待感情不专一。 …… 这座城,有一条最为狭长的窄巷,古老、质朴……小巷青石板道路上,青苔又多了几许,在这蒙蒙细雨中又多了层迷离。 经年累月留下了许多过往的影子,在我记忆中挥之不去,流连忘返。 我回去老宅的这一日,阴雨绵绵,庭院很深凉,檐下的雨水不间断的滴落着。 小巷里的许多小孩儿,在细雨中肆意追逐打闹,更像是一群被暖冬宠坏的孩子。 直到我回到老宅,才发现,我原已将近大半年,未曾回过老宅了。 老宅内的东西,仍旧一层未变,只是附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回到去的第一件事,我就是拿出了木桶,打深井里的水,帮宅子彻底的整理一番。 本来收拾好房屋,我应该去隔壁邻里家走动走动的。 可结果,当我从窄巷走过的时候,就听到了我的身后的两个女子,咬耳议论着我的事情,似乎是在议论着,姑姑的事…… 今日恰好是除夕,但是这个除夕夜,注定是我一个人过的。 今日的天……很蓝,上面还浮着数不清的白云,就仿佛是柔软的棉絮。 忽然想起家人,心里觉得很温暖,但同时也空落落的,这是第一次在家自己过节,难免会有些感忧。 忽然觉得很难过,眼泪蓄在眼眶里,低头擦眼睛时,擦出了一抹泪痕。 当我继续步行往前走的时候,就发现前面有两个小孩儿在抱团打架,而且打得难分难解的。 如今的小孩儿,可真淘气,今天就要过除夕,穿上一身新衣裳了,居然还能把自己的新衣裳给整脏了。 这两人是小巷内出了名的小霸王,几久未见长高了不少。 ……出于随心所欲,我想着上前制止住两人的殴打成团的模样。 可还不等我上前规劝两句,两个人在看到我走近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殴打。 并且双双站直了腰板,十分要好的将罪恶的苗头指向了我。 我不招惹这两个小霸王还好,但一招惹上了,自己都很难脱身。 其中一个孩子,义愤填膺的睁大着眼睛看着我,大声朝我吼道,“我娘说,你是个坏姑娘!” ……少时童言无忌,难免说话有些不好听,我安慰自己,勿需要往心里去。 我用手掩住了自己手背上的伤口,转身离去。 最终,我还是因为畏惧人议论的话语……径自一个人回到了老宅。 只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再回到老屋时……会看到他——顾北冥。 这一刻,我无疑是惊讶的。 暖冬的阳光下,发如墨色,眼眸黑曜,衬托着他的清携,气质也显得冷冽。 “你怎么来了?”我说这话时,声音略带沙哑。 他盯着我看了好半晌,说话时丝毫听不出情愫,“听说,某人一个人在家中守岁,吾不忍她太过伤怀,故来陪之。” 说笑吗?彼时的我该感动吗?应该是很感动的。 但是我却放慢了自己的思绪,反应明显的迟钝,我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做出回应,心里却泛着暖意。 这个除夕,注定不是一人过的。 站了许久的时辰,还是他先提醒我说,“我来你不欢喜?” 不,怎么可能呢。 春秋时期,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思及此,我又问了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并没有答话,蹙着眉头看着我的垂落放在两腿边的一手背,问我说,“你跟人打架了?” 我含笑摇了摇头道,“劝架,不幸祸及自身。” 第203章 失了方寸 我用着滑稽的语气跟他说得,当然,他也没有那么木头,也置出一句话,“听起来,似乎这一年末过得有些倒霉。” 是呢,有些倒霉。 我低头,没有给他回话,直道,“你……不是应该在顾家过节么?” 怎么跑到我家来了。 但是,他却误会了我的意思,反问我,“你见到我,不高兴?” 不高兴?其实应该是挺高兴。 但这问题,他问的很尴尬。 我伸手指了指身后,“你,要进去坐坐吗?” 我这话说的有些明知故问,人是故意来的吧,我居然还这样说。 我话才刚说完,还正想着让他应话,隔壁的住的一个年过半百的阿婆,便从她家的老宅子里走了出来。 隔壁的阿婆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但是人老了,人有些耳背。 但是顾北冥来着,却引起了骚动,所以就连隔壁的阿婆,都径自走到了我的面前,仔细的打量了顾北冥,然后拉着我往旁边走过去了些,“孩子,你长点心,好看得人都不可靠!” 阿婆的话语,可以说声音很大,但是她却以为自己话语轻声,殊不知,这话早就被顾北冥听进耳里去了。 某人居然低头笑了笑,这……算是变相在说他长相貌美嘛? 我脸顿时变得有些热。 阿婆还非常热情好客的想要邀请我们去她家里守岁过年,可是可以看得出顾北冥并不愿意,所以最后,和她老人家寒暄了两句,我直接就将顾北冥带进老宅里。 起初是想要让他坐会就走,可不想他根本就没有想要走的意思。 反而还在屋内看起了旧时,父亲和爷爷书写的一些竹简文字。 他随手拿起了一个竹简,看了好一会儿,方才评价道,“这字是你父亲写的。” 对于他话语的笃定,我不免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也只是当做他胡乱瞎掰。 我目光转向另外一个竹简,“你在看看别的。” 顾北冥并没有见过我父亲本人,并且……应该对我父亲了解不深,不过也难说,但是我不相信,他真的知道那是我父亲写的书法? 依言,顾北冥拿起了另一个竹简,简单的看了一会儿,淡声文词凿凿的评价道,“玉龙琢雕,笔功苍劲有力,肃穆沉郁,应该你爷爷写的。” ……说得有棱有角的,我思量了片刻,将目光随意的转向一处的竹简,“那你在看看那个。” 依我所想,他伸手拿过了我儿时写下的竹简,仔细的看了起来,最后一语评价说,“用笔简约,虽笔法力图凝练略显笨拙,但却富含韵味。” 接着未断的话语又问道,“是你小时涂鸦之作?” 厉害,我也不吝啬的夸奖道,“先生乃神人也。” 居然都说对了,怪哉。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字,是出自谁的手笔?” 他脸上露出一抹笑,“你不知道?一个人书写的文字,可以看出那个人的文墨和心性。” “是吗?”那还真是蛮神奇的。 日落而息,我好几次催促他离开,但是他却仍旧无动于衷。 无奈之下,只好留他在家里过夜,感觉这会是一次很特殊的体验。 我自小就是被家中娇纵惯的小孩,虽然懂得下厨,不过厨艺却并不精湛。 勉勉强强在小巷中买卖获取到一些食物,但是烧火洗锅却也十分困难。 最后,还是他费了不少时辰和力气,才一清二白的煮了两菜一汤。 这似乎是我去顾家以后,吃的最差劲的一顿饭了,并且这清淡的菜色里,还饱含着年味。 我耳闻,都能清楚的听见,屋外满满的年味。 我却莫名的想到了,老来皈依,如同年迈老人相携到老的景象。 一顿无味的饭,但是却吃出了人情的味道。 这个年,因他,我感到并不孤寂。 两张竹椅,两个人,面前一个火炕,等待着新的一年开始。 ……可睡意侵蚀人的意志,即便是每年都需要的守岁,或许也回因人,和环境的不同,转而变成睡意朦胧。 我本是靠在竹椅上,脚边一碳火,烘托着暖暖的年冬味。 可是却忽觉不对,等我察觉到不对的地方时,蓦然睁开眼睛,就撞进一双黑眸中…… 我居然靠在顾北冥的肩膀上睡着了?他一直垂头盯着我的脸,盯得我心血沸腾的有些慌张。 我想要急急忙忙的将自己的脑袋从他肩膀上侧开,可是他却直接一把将我的脑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用着很温柔的声音对我说道,“继续睡。” 这样被迫的靠在他肩上,我有点拘谨,其实睡床上的。 无景可赏,不过他居然直接将我的三国演义带过来了,他继续面上极其镇定的看着三国演义,随口对我说道,“别把口水流我衣服上。” “……” 我自知靠在他的身上,哪里还有会睡意? “睡不着吗?”他在头顶的位置说话。 “我已经睡得够多了,现在不想要睡了。” 死鸭子嘴硬,今天卫生清理了一整日,累的咧。 顾北冥脸上只是挂着一抹笑,“想要去床上睡,知会声便好。” 顾北冥随口掀开了盖在想要身上的热毯,起身,弯腰将我给抱了起来。 其实我也只是遵从内心,两手直接两手环住了他的脖颈,让他抱着我更方便些。 不过,这就造就了,我和他面面相视,近在咫尺的距离。 只能说,女子有时真的不能太过主动…… 我眼见着他的眸色转深,属于他的气息,就这样靠近了我,我顿时失了方寸,连同呼吸也变得凌乱,及时侧开脸,但这景象落在某人眼里,眼眉都开始染上了一抹笑。 “你害羞了?”他话语带着抹调侃。 他的气息压迫着我不能呼吸,我……很紧张,似乎从未有过如此紧张的感觉。 并且我们之间的关系,像是无形中平添了几分熟悉,“没有。” “没害羞?”他问我话的同时,脸往我的脸颊蹭了蹭,我却把脸直接窝在了他的胸脯上,低声,“你别这样,我没害羞。” 第204章 解气了 他忽然笑出了声,“没关系,我认为你是害羞就行。” “……” 真是个坏心眼的男人。 只一醒,我便没了原有的睡意,他想要抱我进我的厢房,但显然他并知道,而是投递出询问的神色,询问我。 但是我却有些莫名的担忧,一如姑姑之前所说,以前觉得不可能,脑残如今,或是今后没有这种可能。 更何况,这事已然发生了—— 我神情颇凝重的看着他,说道,“先生,假如……我是说假如,我愿意试着和您相处,但是我希望你能处理,接受我姑姑,您会做出那样的牺牲吗?” 我明白,这是一件很难让人做出选择的事情。 但毕竟,抉择的人并非是我,所以,我并不会觉得很难以给出答案。 顾北冥抱着我的身子,静默许久,最后只轻描淡写的问我,“那你愿意等我吗?” 我呼吸顿时一滞,吞下了唾沫,“但愿……我能等到那一日。” …… 老宅的屋子多,顾北冥今夜暂住在了另一间房内。 晨曦,我是被鞭炮声闹醒的。 早起,煮早饭时,我便为了安慰自己,在特意为他准备的饭菜里,放了许多的盐。 目的,是想要发泄昨夜的争执稍逊一筹的代价。 早饭的点,他早早的起身,坐在了院子临近深井的位置。 院子此时放了两把木椅—— 我把早饭亲自拿到他的面前,站在他的身旁,静静地看他吃着。 稀薄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顿时让我有了一种,润物细无声的错觉。 男子用饭之前,还不忘刻意瞄的我一眼,道了声谢,拿起筷子便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吃相,十分迷人。 我看着他许久未说话,便主动含笑问他,“怎么样,味道应该还不错吧?” 我起初以为他会生怒,却没想到……总之,他的反应跟我预想的有些强差人意。 他的神情略显凝重,认真的评价道,“马马虎虎,太甜了,我不喜甜食。” 太甜了?不应该是咸才对么? 我想了想,挠了挠脑袋,恰好顾北冥身边就放置着一把椅子,我直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我尝尝。” 我这么说,他也配合着直接用筷子,夹了一小些给我吃,可还不等我入嘴,到唇边有了味道我便直接吐了出来。 咸!真的好咸,难为他还能那么泰然的吃一口。 但是,我却只能假装成很镇静的模样,一时间找不到好的话语堵,并且,似乎也在自行扇掴自己的嘴。 顾北冥已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侧首看着我,眼睛里满是笑意。 我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就是在嘲弄我傻气! 我咬了咬下唇,气鼓鼓的瞪着他看。 这人心肠真坏,但是自己却不能生气,暴露了,“是盐块?可是我明明放的是糖块。” 他轻描淡写的应道,“嗯,糖块和盐块本来就容易弄混。” 我着实明白,他那是给我台阶下。 说着,他又重新拿起了筷子,预备着开口吃。 这人,就是故意想要我愧疚,所以故意吃给我看的。 我皱了皱眉头,低声,“别吃了,我给你重新去做。” 又说不爱吃甜得,又是咸的,故意捉弄我,还能、还敢让他吃么。 说着,我就想要伸手去拿碗,但是手却被他反手握住了,“解气了?” 我反问他道,“解气?我应该生你得什么气嘛?” 难得他有那么好脾气,只是话语淡淡的说道,“嗯,你没生气。” “……”我这话说不过,只好就此作罢。 我试图岔开话,问他,“对了,我刚在屋里,见到插了三炷香,是你……” 屋内有爷爷和奶奶的名字,并且用竹简毛笔添了几笔上去。 所以,只要能见到的人应该都不能猜出,那是祭奠爷爷奶奶的香炉。 他把他……当做是我的什么呢? 或许是极亲近的人,否则怎会随意的在年初第一天,给两位老人家上祭。 当他把目光转向我的时候,眉眼间就像是注入了温情的男子,霎时撞进了我的心里。 “是我给两位老人家,上了香。” 我没敢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今日,和我一块回顾家?”他问我。 嗯,我想……他是应该回去的,毕竟原本除夕夜,就应该在家中守岁,陪伴家人身旁。 或是即便一年末端未能陪同家人,但是一年之始,也应该陪同家人一起过节。 我思量了好一会儿,才答,“好。” …… 只待到大年初一,今日,我便跟顾北冥一块回了顾家。 城中,终是与城外不同的,热闹非凡。 我才刚回城中,就为避嫌和他分道扬镳了,随后不久,便遇到了正在同家人一块游街的薛敏。 她倒是如同与我交好了一般,还说想要明天宴请我去某酒楼,几个同窗像我赔礼道歉。 虽然,我觉得并不必要,但是我也并不拒绝,同窗间齐聚一堂,吃一顿带年味的饭。 除夕夜和顾北冥两人度过,年初一则是和顾家人一家子谈笑风生。 直至,本该出门探亲的年初二,我一转往年旧俗,和同窗一块吃饭。 薛敏说,“这顿饭,我早就想请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机会。” 并且,薛敏面上表情略显的尴尬,连声对我几句对不起。 全都被我急着摇头,说无事给翻篇过去了…… 等所有人请而不来,有事耽搁的近乎省去,近乎来齐,薛敏才忽然意识到什么,接而问旁侧的人,“对了,先生呢?” 站在薛敏旁侧的姑娘,蹙了蹙眉头,“可能有事耽搁了,待会应该就会过来。” 我有些惊讶,意外,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连带顾北冥也给请来了。 今日,我收到了不少的赔礼道歉。 作为东道主,薛敏还很自然的用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本还以为是她要将我拉到她旁侧的位置坐。 但却没想到,她在坐下椅子的时候,刻意将中间一个空位留了出来。 ……至于位置是空给谁的,不言而喻。 彼时,门口某人姗姗来迟。 第205章 距离 薛敏开口就十分不饶人道,“先生,你来晚,当自罚三杯。” 这本应该是宴请我的‘道歉饭’?可是顾北冥来了,哄闹的人全都纷纷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口头上跟他寒暄,这算不算……是他在喧宾夺主。 倒是我,只是一直坐在椅子上,伸手便拿起了面前的一铜杯清水,喝了一口。 也未曾有过起身的想法。 一众的招呼声,全都被顾北冥的微笑,回应了过去…… 他倒是显得十分随意,直接选定了我和薛敏旁侧的位置坐了下来。 人才刚坐下,屁股都没把椅子坐热,她们就开始全体站起身来给顾北冥敬酒,我仍旧坐在椅子上,也显得有些不礼貌,所以,我不得不站起身,跟他道一句好,。 有些细心的人,正想要开口制止,但是却比顾北冥的速度慢些,他彼时已经将水杯饮入口中。 我看着对面的那个姑娘,张了张口,“先生,那是温阳的杯子。” “是吗?”顾北冥的嗓音夹带些征询,当我将眼睛转向顾北冥的时候,他满脸的惊讶模样,然后又将铜杯放到了我的面前,“对不起,用错杯子了。” “……”这男人,显然是故意的,人坏着呢! 可是,我能说什么呢? 我低着头应声,“没关系。” 那么多的人一边热络的说话,但是……或许谁都不会看到,顾北冥将手伸到我放在膝盖的手边,自然而然的牵了起来。 我起初先是一惊,想要直接将他的手从我手上褪开,可是却被他用十指相扣的方式紧紧的抓住了。 这样的动作,致使我全身一震,一种微妙的感觉涌上了我心头,夹带的快速跳动。 当我侧脸看向他时,他的面容云淡风轻的看不出丝毫不同,可是握着我的那只手,却在使坏,不断的用拇指的指腹位置,轻轻的摩挲着我的拇指。 他嘴里,却不时和人三言两语的闲话家常。 这人,真是…… …… 当我们吃完一顿饭,再次相继回到顾家的时候,人才刚进到前厅时,竟是一片狼藉。 吵吵嚷嚷的声音未间断过,只待我们俩匆匆走到前厅时,便看到了姑姑正在躲避着……一个女人粗劣的追赶,肆意的砸物件到姑姑的身上。 而姑姑只是用躲的,并且头发有些微凌乱,左脸部还有些红肿。 很显然,这是被人扇掴之后留下来的痕迹…… 彼时,我已经站在了姑姑的身边,并且用身子将她给护住了,而顾北冥也用身体护住了他的娘亲,安倩。 姑姑脸上虽然被人扇掴的红肿,但是,我却没有在她脸上攫取到恼羞成怒,或是难过的神情。 可只单单看,大概就能看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一只手也已经把姑姑给护到了身边,没过多久,顾安便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看样子是想对某人发脾气了,但是这个始端却被顾北冥遏制住了,他先是很漠然的望了顾安一眼,转而唤了安倩一声,而后是轻声,“我带您回去休息。” 顾北冥的那声‘娘’让心生出百感交集,或许,在他的心里,他的娘亲不仅仅只是亲人,更是顾家的女主人,至于姑姑…… 我们之间的距离,又何止于一个姑姑。 …… 姑姑说想要和我说话,我便陪同她一块进了内院,一人一竹椅,俩姑侄的谈天。 有些话,我不知从何开口说起。 姑姑脸上全无表情,只是云淡风轻对我说道,“姑姑对不起你。” 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我听的有些懵懂,甚至乎怀疑姑姑是否因为刚刚跟人争执,而变得有些意识不清楚了。 我虽然是这么感觉的,但是我拒绝到了,看似对许多事情都能泰然的姑姑,其实也十分的困扰。 “姑姑,你……” 我的话未说完,姑姑就紧接着我停顿的话语开了口,“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一过了十几载,日子难以经得起推敲。偶尔看见镜中的自己时,觉得自己已经不如从前那般了,对你父亲和你的爷爷奶奶,心存内疚。我并不是一个好女儿,这数十载,我过得十分失败。” 我看着她,却也知道她有许多未说完的话…… 姑姑又说,“因为我,让你在私塾饱受排挤,我心感难受。” 饱受伤痛,和众多人的腹诽,我不过只是连带着被人说道了几句,都能难过那么久,跟更何况是她?不难猜想她在经久流年的时间里,心里怀揣了多少难处。 彼时的我,也同样不解,城中有钱的权贵人人如此,为何独独姑姑难以被众人接受。 天色阴沉,微风袭来有些凉,我看着姑姑,如同不痛不痒的讲着一些痴话。 只不过半刻的愣神,我才告诉姑姑道,“没有,并没有人排挤我。” 姑姑轻叹了一口气,“那次,我去私塾找你,无意中听到那些学生在说你,可我始终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但那一刻,对你,我心存愧疚。那时见你一人形单影只的,我心里十分难受,在这里,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所以为了你好,我应该疏远你的。” 正说的这女人,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过去跟你父亲一块生活,别再跟姑姑联系了,姑姑不想让你看到我如此狼狈的模样。” 对于姑姑的话,我只能用笑来弥补她的委屈和空缺,“爷爷在世的时,一直都牵挂着你,姑姑,我不让你一人,我可以为你养老送终……” 我话才刚说完,姑姑就忙着转身,将背影留给了我,“我乏了,先睡了。” 我看着姑姑的背影忽觉寂寥,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姑姑或许在流泪。 姑姑转身进厢房后,我本也打算去歇息了,可是当我走到厢房门前,便看到了顾北冥的身影。 本来我还打算,欲要逃之而后快,可是顾北冥却先一步走到了我的跟前。 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的将我搂住,当我抬头望向他的脸庞时,才发现他似乎……已经在房门口等了许久了。 第206章 人活一世 快乐难觅 感觉眼泪就快要流出来了,因为不愿让他看到我流泪,所以也毫不避讳的踮起脚尖,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间。 “温阳……”他似是想说些什么宽慰我的话,但是最终却将语言化成了行动,抱着我,一手轻拍着我的背。 直到我将脸在他身上埋了许久,抬头时才看到了吴妈站在走廊尽头的身影,她此时的神情是不可置信。 我心里清楚的知道,或许我跟他的这段关系,还未开始就已经要结束了。 …… 昨晚想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姑姑表明了自己的想法,想要先去父亲那边呆一段时间,再回来。 姑姑没说什么,也表示同意,转而直接亲自去备马车了。 当我再次回到厢房的时候,顾北冥又再一次在半路将我给截下了。 不知是不是,他察觉出了什么。 顾北冥突然一只手伸出,挡住了我的去路,开口就是一句问话,“等我处理好之后,对吗?” 我还没明白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花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反应过来,点头,“但愿。” 他身子又往我这边过了些,“你要不要亲我一下?” 我蓦然愣了愣,接而忙着摇头,“不要。” ……这拒绝的话被我说得很娇气。 他轻声的叫我的名字,“温阳……” 就在他叫出我名字的那一刻,仿去清风拂耳,我只觉话语声里饱含着道述不尽的留念。 从我这个角度望过去,他清肃的脸庞刻画着诸多的温柔。 我想着,或许真的可以偶尔放纵自己的欲望。 我一扫周围的环境,无人。 我壮大胆子,颔首,踮起脚尖直接亲了上去。 吻,稍纵即逝。 初涉情爱,面对他的时候,我显得很被动,但是有时我却想主动去亲近他。 不过只是吻这一下,我整个脸都感觉红粉花飞的,急急转身掉头就往厢房的方向跑了。 但是身后有一个声音,却把我给唤住了,“亲都亲了,那么焦急做什么?我又不会找你麻烦。” “……” ……伴着冬末的微风,似凉似热。 尴尬不过一会儿,我匆匆忙忙的就进了厢房。 要离开顾家,我并没有跟顾北冥说,等我收拾好行李再次出厢房门的时候,他还在。 他目光从我脸上,转移至我垂落拿着包袱的手,问我,“你这是做什么?” 我的话说得有些胆怯,“我要去父亲哪儿……暂住一段时间。” 然后,他便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一手牵起了的一只手,“温阳,你跟我走。” 我想要将我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姑姑已经帮我备好车,我会去父亲哪里呆上一段时间,我想他们了。” 他再次开口时,带着些许隐忍,“温阳,你跟我走,我……便不会为难你姑姑。” 这人心肠很坏……最终我还是妥协了,但是,又岂止是妥协那么简单。 结果,他又带我进来蛇窝。 这是他名下的一处住宅,我知道。 当我走进院内的时候,仿佛觉得有些地方不似从前了,装潢变得书香气了些。 可事情很巧,他一手帮我拿去包袱,我们还没有相互交谈,便迎接了某人的到来。 是顾安,这一刻我断定。 ……顾安应该是知道了,我们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其实我心底早已打定了准备,既然吴妈知道了,那么相信应该所有人都会知晓这件事情。 看到顾安,心里最不安定的那个人是我,最安定的那个人是顾北冥。 “你怎么来了?”声音平静,情绪无跌宕起伏起伏,并且还透着股冷漠。 似乎他的心并没有因为顾安的到来,而改变分毫。 四十五岁余的男子,常年行商,纵使不开口讲话,气势依旧。 “姑父。”我礼貌的叫了他一声。 顾北冥原本只是搂着我的腰,见到顾安之后,便是下滑,紧接着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 他站在我的身边,没有看我,但是手的动作却已叙述出一切。 顾安的表现无疑也十分镇定,点了点头,还刻意打量了我一眼后,才开口对顾北冥说道,“阿冥你和阳阳……”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顾安毕竟是准备,我总不能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至少脸上需要挂上微笑。 顾北冥先是侧首看向我,眸色如此深,让人难以猜到他正在想些什么,我忽然变得十分不安,便已经听到顾北冥开口道,“父亲,温阳是吾妻。” 他的妻子、他居然一开口便说,吾是他的妻子。 顾安的声音,较之往日沙哑了些,“你们已有夫妻之实了?” 顾北冥如此说,难免会被人误解其中意思。 我看到顾安的眉头微微皱起,我的心也开始足些下坠。 顾北冥让我去泡茶,我知道他是有要支开我,如今那时就只剩下,父子俩人。 或许是担心某些谈话,会被我听到吧。 等我走后,依稀才听到顾北冥解释说,“没有,但是我请你,即便不要为难她。” 泡茶的内室相距厅室并不远,并且两人沉稳的声音,在回荡,我听得十分清楚。 虽然我看不见他们的神情,却能清楚的在语气中,清晰的感知出来。 顾安说,“看来你是真的动心了。” “我不愿失去她。” “姑娘年纪尚小,但眉目清浅,倒也宜室宜家,但是你要知道,承欢是她姑姑,你能真心接受她吗?” 真的能够真心接受我吗?我不知道。 “她是她,温承欢是温承欢,人活一世,快乐难觅。” 顾安的声音悠远,话语说得十分语重心长,“一段感情,不该欢喜着开始,结束的时候却是件人间悲剧。你如果真心喜欢她,最好对人姑娘负责,纵使以后有人极力反对,也不能迫于压力,弃她不顾。” 我听到顾安说这番话时,很自然地想到了姑姑,他是在说,她对姑姑的感情,也是如此么? 彼时,我已经将茶给端了出来,或许是因为我出来的缘故,所以顾北冥只说了简短的两字,“谢谢。” 一壶大红袍,茶水过杯,清香四溢。 第207章 情不自禁的脱衣服 我斟一杯茶,双手送到顾安面前,他以同样的方式,接过我手中的铜杯。 只一个小细节,我就可以知道,顾安是个极其人注重礼貌细节的人。 顾安将茶杯送到嘴边,品了一口,放下杯子,眉眼间有一抹笑意,“茶煮的不错,跟谁学的?” 我话说的十分谦卑,“爷爷平日里喜好喝茶,特意和爷爷学的。” 顾安用着温和的音调评价道,“嗯,你对老人很用心。” 从闲时的接触来看,我就能判断出,顾安是个极其好相处的人,但是面对他时,即便是那么久的时间,我依旧拘谨万分。 顾安,闲时在顾家,听到他和姑姑交耳的时候,宛如儒雅的学者,就如同我现在和他交谈时,比起之前更热络了些。 顾北冥跟顾安交流谈话的时候,全都将目光转向了我,但全程却并没跟我有任何话语上的交流…… 尔可知,吾此时十分难堪。 其实,和顾安静心谈天的时候,我的收获,是颇为丰富的,并非因为我想要刻意与他拉近距离,而是因为他的人生阅历所致。 终于,漫长无期的交谈结束,临了,顾安只对我说了句,“但愿我今天突然过来,没有让你受到惊吓。” 顾安前些天像是去别地处理生意了,他是并不知道我今天才刚进来么? 我佯装镇定的笑了笑,摇头,“不会,在我眼里您一向良善,也十分的亲切,在您面前,我唯恐失去了矜持。” 我和顾北冥一块将顾安送了出门,结果出到门口才发现,他是坐马车来的,并且,马车上还沾了不少的新土,由此看来,他应该是刚进城没多久才对。 ……这几天,我没有去私塾上课,本以为顾北冥会去私塾来着,但却我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也赖在宅子里不离开。 然后也是在那一天里,他告诉我,他代课结束。 我更多的时间是看着他,永携着我的三国演义。 他帮我安排了一间与他临壁的厢房,我原打算,今夜好好的睡一觉,明早早些起来去私塾上课的。 可没想到的是……我深更半夜睡得正熟,结果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我蓦然被吓醒的时候,床边……顾北冥就那样静静的盯着我看,接而手势十分优雅的脱掉他身上的外袍,然后开始解衣带。 我看着他,脑子只觉得一片空白,我眼巴巴的眨着眼睛,狐疑道,“你……你做什么?” 他看着我慌慌张张的模样,还在那笑,“脱衣服。” 脱……脱衣服!? 我瞬间就从床榻上爬了起来,胡乱扒了一通,想要下地来着。 可我的动作,终究是慢了一步,直接就被他不知怎样一个围困,把我圈禁在了他的怀里,我眼见着他俯身,他的唇就附上了我唇畔。 我蓦然睁大着眼睛看着他,他的眉眼都带着抹淡淡的笑意,直到他离开了我的唇畔,才转了头,将头直接埋在了我的脖颈间,用着很温柔的语气说,“亲嘴的时候要闭眼睛。” 我可不要听他的。 我呼吸不畅,但是我却是屏住呼吸的,差点没把自己憋死,我大口大口呼着气,“……你别这样,要等你处理好这件事情之后的。” 处理好,怎么可能处理的好呢?我简直就是自欺欺人。 “嗯,答应过。” 我的话说得不太有底气,“……那你干嘛亲我?” 还要脱衣服来着。 他的脸上只是挂着淡淡的笑意,“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的脱衣服? “你打算怎么处理?”问及此,我不由的想到了顾北冥的娘亲,“你的娘亲,一定不会接受那样一个我。” 顾北冥两手将我的身子掰正,认真的看着我,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很久以前,大概在你刚入住顾家没多久的时候,我就发现你总看这个,那时那只小家伙总是围着你打转,偶尔你会伸手去摸它的头,笑着不知道在跟它说些什么。” 顾北冥笑了,笑得很开心,“或许在那个时候,我就对你动情了。” 爱情贵在两情相悦,我清楚地知道,父亲和娘亲,当时在一起的时候俩人并无感情,是婚嫁后才培养出来的感情。 所以……像我们这样的,更应该好好珍惜。 第二天,我去了久违的私塾。 私塾的教书先生,仍旧是哪位先前年纪老迈的教书先生。 等上完这堂课后,我跟那么几个人,成群结队的走出了私塾,结果便看到了早已在院门口看似等候多时的,顾北冥。 看见他,我也没有想要跟他打招呼,只想自己走自己的。 却没想到跟我一块的姑娘们,全都想要一涌至他的身旁。 把我也给连带着,一起拉到了他身边,更让我吃惊的是,他直接平摊开了一只手,伸到我的面前,对我说道,“走吧。” 霎时间,院门外的人全都炸开了锅,窃窃私语的都在说些什么。 说是窃窃私语其实也不尽然,因为他们讨论的什么,我全都听见了。 像是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啦? 质疑之前,有传言说,关于我和顾北冥水火不容的情势。 不知道是不是顾忌他之前是先生的缘故,所以显得我比较好欺负,每个人都把苗头指向了我。 顾北冥却说可,咳咳……“她算是吾妻。” “……”我看着他,不说话。 可我的耳朵,就不得了了,嗡嗡的接受着别人的询问声,“温阳你真厉害!快给我们说说你究竟是怎么让先生把你给看上的?!” 似乎每个私塾的学生,甚至乎……就连顾安都会觉得我是主动的那一个人吧。 谈及这些问题,我自是十分拘谨,被追问之前问题的人是我,可被人一口一个先生,卖乖的人却是说给顾北冥听得,俨然有礼得当。 而在旁的顾北冥,代替我说话了,“我如今已不在私塾任教,你们叫我名字就好。” “先生,我们都叫习惯了……”薛敏俏皮的笑了笑,“您……温阳真的是你的妻?” “嗯。” 他正面承认,无疑又让扎堆询问我的人,一阵此起彼伏的杂乱议论。 薛敏笑,“那看来,先生改日要请我们吃饭了。” 顾北冥刻意亲昵的拍了拍我的肩,“确定选在什么地方,让温阳转告我。” 薛敏当即笑得更愉悦了,应声后,又急匆匆的问了句,“先生,她当初是怎么追上您的?” “……” 我又那么差劲? 顾北冥嘴角流露出十分迷人的微笑,看了一眼,十分尴尬的我,“事实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今年我离开私塾后,她才接受的。” “?” “啊?”众人目瞪口呆的惊呼,弄得我直蹙眉。 我两手都紧张得直接抠在了一起,顾北冥大抵是发现了我的窘迫状,直接伸手过来拉着我的手,然后不管不顾的道了句,“先走了。” 他拉着我直接转身走进了一辆马车旁,这样的动作,无时不刻的吸引着周遭的目光,他握着我的手也一直未松开。 直到我们相继上了车,马车开动,我才舔了舔唇道,“谢谢你。” 谢谢他,我也纳闷,我有什么可谢谢他的呢? 还是有的,其实……如果按照他的说法算起来,我也是前两天才知晓他没有再继续受任私塾先生的吧,真像他说的,我跟他在一起也不过两天而已。 这样的话,至少我俩不算师生情,只是,亲朋关系上有些复杂。 我这句谢才刚道完,就在我猝不及防之时,我便是眼前一黑,顾北冥的唇,直接就覆在了我的唇瓣上。 就这么被他亲吻着,我压根没敢出半句声,我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无所顾忌的亲吻我。 紧张吗?是紧张的因为他这个动作,算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做的,虽然只隔了一个马车帘子,但是我仍旧会很心虚。 明明看似那么孤傲的一个人,却这么不懂分场合,这男人一点都不知事故。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被他亲着亲着,就感觉到身体在发软,睁着眼睛看他的时候,他的眼眸迸发出来‘火光’。 直到马车骤停,他便瞬间离开了我的唇,用着食指的指腹,轻轻摩擦着我的嘴唇,话中饱含着警告意味,“以后不许再对我说谢谢。” 我先是颔首看着他,摇了摇头,转而接收到他不悦的神色,又急忙点了点头。 这动作太蠢,结果,他嘴角蓄起了一抹好看的笑。 第二天,是我自己一人去的私塾,因为顾北冥有事要忙,需要外出。 结果,我人才刚到私塾,屁股还没往上面做呢,私塾里的几个姑娘包括薛敏就全都把我给围了起来。 每个人都用着如狼似虎的眼睛盯着我! 特别是薛敏,她带的头,开口就来了句,“温阳,老实说我早就看出来,顾北冥他对你别有用心,但是,你这么不晓主动的人,被他这样一个美男子俘虏,其实,当时你心里早就乐成花了吧?” 第208章 话语太伤人心 心里乐开花? “……” 只是……让所有人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们便会很麻烦。 比如,就在今日顾北冥接我回了他名下的一处宅子。 顾北冥倒了一杯水给我之后,转身就去厨房忙活了。 深知,一个男人,能够时刻挂念一个女人的一日三餐,愿意为了她下厨,怎能让人不心怀动容。 我起先想要进厨房帮忙,可是他却不让,要我好好的在屋内待好来着。 ……导致我沿着一屋子的木架,找寻适合的书籍看。 夜色安静,他在厨房里准备晚饭,而我在前厅木椅上看,仿佛中的尘世夫妻,还没相伴过,就在梦中搀扶走过了半生。 书我没看多上,顾北冥就已经开始端菜上桌了。 “温阳。”他在叫我,叫我洗手吃饭。 我随口应了句,却并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 于是,我就在犯蠢了,后知后觉的才察觉到有熟悉气息逼近,可是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归属于顾北冥的灼热呼吸。 我就那样坐在体积并不大的木椅上,他的身子也基本上压在了木椅上,十分的用力…… 他的呼吸一寸寸的攀附在了我的鼻息间,致使我不敢呼吸,自己切断了自己的呼吸源。 结果,他的手不安分的搂着我的腰,不太大力,但是却坚定得不容我反抗。 我,又被吻了…… 他嘴里还不断地说着我学不乖,接吻的时候的要睁着眼睛看他,让我以后要听话,接吻的时候必须要闭眼睛。 我还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很迷人—— 关系不太久,却像是已经维持了许久,他上下齿还刻意的咬着我的下唇,声音淡淡的,“温阳,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所以……别动摇。” 这一句话,道述出了他内心的不安,原以为其实他认为自己能力非凡一定能够处理好的。 我没有回答他,但是他的眼睛却一直望着我,希望我给他一个明确的回答。 最终,我还是拧不过与他的神色交汇,我手稍稍攥紧了些,然后点了点头,回答他,“好。” 他将我从木椅上牵了起来,和我一块去了屋外洗手,转而回到屋内上桌吃饭。 我们才刚上桌吃没几口,结果顾北冥的娘亲便没由头的来了。 本以为……她应该是要破口大骂的,却没想到安倩一反常态,居然成了哭哭啼啼的模样,在她的儿子面前,哭诉着姑姑的事情。 我甚至……为此感到莫名其妙。 起初顾北冥是直拧眉头,到最后舒展开眉头,脸色近乎于平静。 我本来座位上坐着的,直接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听到她的哭声,我被她闹得只觉心烦意乱,只是不知道顾北冥是怎么了,对她娘亲的态度始终淡淡的。 不言说,不劝谏。 倒像是被自己的娘亲扰了用餐的兴致。 我总觉得,我们三人,无论是表达的过于激动的,或是过于平静的,实则都内有乾坤,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顾北冥会表现的如此平静。 我看着顾北冥目光凝聚在木桌上的铜盘上和菜上,似乎是在走神。 他就那么出神了好一会儿,太过粗俗,我本是想要离开的,可是……安倩咒骂完我的姑姑,转而直接开始哭哭啼啼的骂起了我。 说我是‘温家的小蹄子’,我转而看了眼顾北冥,他的眼眸十分的冷然。 “娘,您和父亲已经离亲了。”顾北冥突然出声,把我给惊了一跳。 本哭声不止的女人,突然止住了哭腔,抬头,目光有些茫然的望着顾北冥,“你说什么?” 顾北冥并没有马上接话,气氛顿时就冷凝住了,我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我看着安倩的神色十分的落魄,但是我却做不到上前去安抚她…… 过了好一会儿,顾北冥才面无表情的开口,“既然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那就应该各自珍重,如今父亲已经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您又何必抱着过去念念不忘呢?” 安倩明显被顾北冥的话,震慑到倒抽一口凉气,眯起了哭红的眸子,“阿冥,你这是在替你父亲说话,还是在替温承欢说话!还是说……你为这个女人说话!”她的话语苗头直指我。 屋内,烛光微弱,顾北冥那双眸子显得异常冷冽,或是说极为高深莫测。 终于,顾北冥将目光转向了安倩,不过他此时的神情,就上次对他娘亲那么护犊的态度来看,反差很大。 我能猜到,他平常应该是一个对安倩极好的儿子,可是致使他突然有那么大转变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不会选择帮谁,只是再讲事实,您这么闹下去毫无意义,父亲原本对您情份很深,只可惜旧时的夫妻之情却被您这般来回折腾得消磨殆尽了。” 刹那间,室内寂静得居然只剩下了猫的叫声,猫……哪来的猫叫声,并且现在已经是开春的季节,该是到了猫叫春的季节了,并且猫叫声显得格外的欢畅。 安倩此时,应该是极为震惊的,她应该不能接受,这一番话,会从自己的儿子口中说出来吧,并且话音还有些冷漠。 我仍旧没有吭声,只是埋低了头,不时的会用余光看向两人彼时脸上的神情,屋内的气氛太过安静,并且十分的压抑,让人感觉呼吸困难到窒息。 顾北冥说得话的确是事实,但是事实却并非每个人都愿意的,更多的人都愿意埋藏在谎言当中。 就像是安倩,明明心如明镜,却要时常在儿子面前抱怨,希望能够找到一些温存。 可是如今,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这样说,她……无疑十分的无助。 包括我,也因为这件事对他有了一个新的改观,时常感觉人就是如此,我知道顾北冥应该是因为我,才道述出这件事情的事实,但是……明明可以用委婉的话语说出来,却要用这么珠玑的词句。 太伤人心,对自己的亲生娘亲尚且如此,难道我还指望他对我会有多真心吗? 第209章 一个我和他 直到姑姑生日那日,顾安让顾北冥去城郊外一处院子去接顾老太太回来,他……还特意拉上我一块儿,上马车去接顾老太太,顾安远在城外的那位年迈的娘亲。 去的时候,老太太正蹲在院子的菜园里忙活着,我难以想象那样一位理应多人伺候着的老太太,晚年生活……竟然会过得如此平凡。 一处宅院,一片菜园,颓显得欢喜自在。 直到老太太看到我和顾北冥的身影,才停下了手中,忙着种下种子的活儿。 顾北冥本是轻握着我的手稍稍紧了些,“叫奶奶。” 这是我第一次见顾老太太,上一次顾安寿辰她老人家并没有去,原因不明。 ……看样子她是个很慈祥的人。 我脸上不得不挂着一抹笑容,轻轻的叫了声,“奶奶。” 顾老太太并没有应话,而是对顾北冥说,“你们先在这等着,等会儿我忙完就跟你们走。” 顾北冥没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但是他却用眼神示意我帮一帮老太太,我知道的,他是想要我通过某些方式方法,帮助我更加多时间的和老太太相处。 没想着怎么处理我和他娘亲间的关系,却想着让老太太如何接受我,真是个坏心眼的男人。 “奶奶,我来帮您?”我的话带着抹不确定。 老太太忽然抬头看着我,开口说道,“柜子里有套子,问阿冥,他知道在哪儿。” ……没想到老太太这一句话,倒是还倒出些男人是个孝顺孙子。 我回以老太太一个笑,她并没有用什么所谓的套子,防护住自己的手,所以,我也索性徒手就这么从奶奶和爷爷那时相互一板一眼的现学现卖。 老太太没有表态,锄头挖松土,还不时的会用到手来四两拨千斤。 我也学着老太太的方式,帮种子刨土挖坑,原本白皙的双手,一转成了沾满泥土的泥垢手。 老太太还将放在硬土上的一个苗给拔了出来,侧眸看着我,问,“味道怎样?” 本来我只嗅到了一些泥土的味道,但是我自然清楚,老太太问的味道,并不是是指泥土味,所以我又凑近了些许,嗅了嗅。 转而,我很坦白的将我想说的原话,告诉给她听,“泥味……还有一股子辣味。” 我这样的回答,似乎正中老太太的下怀,她的嘴角流露出了一抹微笑,嘴里似乎还低喃了句,傻姑娘。 “这是姜苗,自然是有些辣味的……如果你不怕辣的话,等会给你带着一些早前挖到的回去吃,”最后,老太太又说了句,“这姜,是好东西。” “我喜欢,我喜欢吃姜的奶奶。” ……姜是个好东西,以前爷爷也常常这么说。 坐马车去顾家,老太太还未适应春里的凉,帘子泛起了几丝凉气 可是老太太却像是无比的享受一般,独自一人安安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嘴角还挂着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 只是这被顾北冥看到了,蹙了蹙眉头,却也多说什么,倒是我不知是不是有些多事了。 我用着很淡很淡的声音,低低的在老太太的耳边低声说,“奶奶,您就在车里这么睡,到时候头会疼的。” 老太太听到了我的声音,蓦然的睁开了眼睛,满腹褶皱的脸上却是仿如眉眼如画,嘴角挂着抹淡淡的笑。 …… 阳光明媚的春天,顾家虽然外表看似古朴,内里却是无比的奢华,好比许多战国时期余留下来的物件。 就如今看来也是价值不菲。 再到院子内,满院的花草十分引人注目。 感觉不过几日的时间,就像是已经许久没有来过顾家了,这次我早已早早的准备好了礼物,送给姑姑。 其实单凭老太太肯来姑姑的寿宴,就能看得出,其实老太太……应该是极其喜欢姑姑的。 ‘一家五口’其乐融融的等待着上菜吃饭,这个过程,我全程都有注意着顾北冥的一举一动,可是他此时就犹如是真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菜上完,老太太十分热情的带头祝姑姑身体健康,阖家……欢乐。 我们紧跟着一一都给姑姑‘敬酒’,像是我们这样得,只能以茶代酒。 转而,老太太的一句话,就把我给推上了风口浪尖,“小姑娘第一次来咱们顾家,难免会有些拘谨,不好意思夹菜也没关系,阿冥,你帮她夹一下。” “……”就老太太刚说的话可以看出,她似乎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只是这一道才,有一位我们都并不知道的成份在里面,是酒。 因为我在菜肴里闻到了,一阵酒香味,这盘辣子鸡的确用了些许米酒提香。 我礼貌性的对老太太说了声,谢谢,可是却并没有动筷子。 可是老太太见了,却忽然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本泛着微笑的脸也瞬间收了起来,开口问我说,“不喜欢吃辣?” 我是喜欢吃辣的,在我说我喜欢吃姜的时候,或许就已经暴露了,所以……如果我不吃的话,或许,老太太心里会有些不高兴的。 我笑着回答她说,“不奶奶,我很喜欢吃辣的。” 说着,那块辣子鸡便被我吃进肚子里去了…… 一顿生日宴,我也害怕扰了姑姑的喜气,但是我的身上明显已经开始泛痒了。 我必须要想些什么办法,才能脱身,否则不仅仅会给姑姑丢脸,就连顾北冥也…… 中途我借故去茅厕,我便眼神示意他,直接明说我要走了。 顾北冥神色稍稍变了变,“是因为刚刚那个辣子鸡?” 我看着他不说话,“我要先离开了,但今天是姑姑的生日,我希望你能就暂时留在这,顾北冥,不要让我和你共同失了礼数。” 本来,顾北冥就不太待见姑姑,如今我再一走,怕是…… 所以,我只能道一句意味深长,让他自己去捉摸体会,一个‘我和他’,这样的形容,无疑透显着我俩的关系亲密。 他大抵,是不会让我和他失礼数的。 第110章 是不是很难看 直到阔别了他,我心里就开始泛起了惆怅,真可悲……我开始学会耍这些小伎俩了呢。 …… 等我自己去了一家熟知的药铺时,才发现身上红红的出了不少红疹子,特别特别的痒。 大夫给我几包消肿消炎的药,几句话的嘱咐,等我出了药铺门,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想着要回顾家,但是自己身上满身的疹子被人看到怕是不好。 至于顾北冥的那处宅子,估计他现在还在顾家帮姑姑做寿宴呢,不好打搅。 我就那样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不时的望天,春天夜晚的冷风,很凉……吹在我的身上很痒。 我就这样顺遂着自己的心意,一直沿着路子走,一路随处看景观。 直到我自己呆呆的走了一段路之后,不期而遇的见到了,现在不足我几尺的顾北冥,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我将脖子和手稍稍埋在了自己的衣裳里,眼见着他走近了。 他比我高,俯视着我,不问缘由的就在大街上,直接朝着我伸手过来,我刚想要躲开,他的另外一只手却直接将我的头给掰正了看着他…… 他伸向我的手继续凑近,直接稍稍撩开了我脖颈间的衣服,他的手温热,触碰在我的肌肤上,让我感觉很痒。 我本能的将头侧开了一些些。 还正在大街上呢,他就对我做这种动作,我脸皮可薄了,顿时就感觉脸颊都羞红了。 我抿唇沉默,心里想着……要骂我了么? 我抢在他想要开口之前,说话,“你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也一样,我要回去睡觉了。” 结果,他连着两声发问,“睡觉?去哪睡?奶奶还在宅子里。” 他这话说完之后,直接就两手往下,将我搂在了他的怀里,“走吧,回家。” 回家,我应该,大概是知道,他所说的家是他名下的哪一处宅子。 一路上他并没有开声发问,我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直到回到了‘家’,他直接给我放行,让我自行回了房间。 为此,我还感觉到庆幸。 ……夜畔,烛火烧尽,照进来的月光和星光不太亮,只在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十分警觉的坐起了起来。 当我侧首歪身朝门口望过去的时候,隐约看到了有个人影站在门口。 我是见着人影朝着我移进来,不过一会的功夫,人影就站在了我的床铺前。 我第一个反应是心跳加速,又是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 我两手抓起了被子,将自己蒙在了被子里,但是顾北冥却先一步的止住了我的动作,温声,“让我看看。” 我可不想要让他看到我现在这幅模样,我看着不说胡,但是他却已经抓起了我起了许多红疹子的手,蹙着眉头看着。 “药吃了?”他问我。 我本来是想要煲药来着…… 我没说话,但是我相信,如果我没有说话,他都十分清楚我根本没有吃药。 明明知道还要问,这个男人真坏。 我瞧着他的手稍稍松了一些,我立马就将自己裹了起来。 本来要睡觉来着,可是结果被他吵醒了,我的身子非常的痒,很想要乱动,手也忍不住抓挠了起来。 “别抓了。”他低声的呵斥住我,这个声音如此的数字…… 他伸手隔着一床被子,就抓住了我的手,可是他不让我挠,我只觉得越来越痒。 “我痒。” 他嘴里尽是没有一点好话,“痒也忍着,否则小心回头破伤风。” 嗯,在我出过红疹子以后,他在顾家用饭的时候,每每总会抢在任何一个人的前面。 “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是菜都夹我碗里了,我能不吃么?”我理亏,嘴上嘟囔着,但是手却忍不住又开始不受控的抓了起来。 可是老太太都将菜给夹碗里了,有什么办法!? 我还生气呢!遭罪的那个人可是我! 这样想着就觉得生气,不管他直接就将继续抓痒。 顾北冥皱眉,“我该先把菜都试一遍,算我得错,别闹脾气。” “……” “没闹脾气。” 他声音淡淡的应了声,然后直接就说,他伸手将我直接抱在了他的怀里,“去熬药给你吃。” 我的脸埋在了他的衣服上蹭了蹭,低声,“好。” 他话这么说着,面容俊俏,唇就已经凑近我吻了上来,我刚感觉到他唇畔的温度来着,就听到他说,“闭上眼睛。” 我乖乖的就将眼睛闭上了。 被他亲了我好一会儿,他才松开了嘴,他倒是不尴不尬的,十分讨人厌。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没说话来着,刚亲完就这样看着我……有点不适应,只觉得脸很痒,抬手就抓了起来,但是却被他制止住了。 这倒是还成了他耍流氓的点,他凑近我的脸庞,亲了亲我痒的脸颊,还没脸没皮的问,“还痒吗?” 我顿时觉得自己有些‘无地自容’,我的脸该是很难看的吧,还对我那么温柔,“我是不是很难看?” 他只回了一句,“没有难看。” …… 顾北冥让我先去泡个热水澡,他熬药…… 我心却是一番叹息,连我没洗澡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其实我洗没洗澡,并非是一件很难知道的事情,只要稍稍留心,特别是还要去厨房生火、烧水。 洗完澡,换上一身衣裳以后,我回到了厢房,结果看到顾北冥早已等在了厢房里。 我人前脚才刚进门,他后话就开口说了,“把药喝了。” 我几步上前,两手想要去拿碗,这个温度刚刚好。 我一口气直接就将苦口良药给喝了下肚。 见我喝完,顾北冥便起身走到了我的床榻旁,我眼睛追随着他,结果他就开口说话了,“把衣服脱了。” “啊?”我以为我把话给听错了。 他只回了我两个字,“涂药。” “……” 我怎么会觉得,他说出来得话,居然会带着抹蛊惑? 我觉得此时我的脸,绝对不是一般的红,“我……其实我自己可以。” 他看着我,那双眼睛似乎都会发光了,他倒是有够平心静气的,“背部也可以?” 第111章 都不可信 不可以…… 于是,背部的草药,是顾北冥帮我上的。 他坐在床头,一个草药碗放在枕头旁,我趴在床上,赤膊着后背……微微烫人的手指在我的后背流连游走,使得我全身都在颤抖。 他或许感觉到了我的异样之处,开口问我,“冷?” 冷、热交加啊…… 我将头直接埋到了枕头里,低声,“很痒。” 我这么说着,他的手不安分的又在我的背部轻轻摩挲了下,温声,“再忍忍。” 嗯,再忍忍,忍忍就过去,我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说话了。 他声音哑哑的开口道,“刚涂完药,先别穿衣服。” 我潜藏在枕头里的手,藏在枕头里的手,已经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我十分无奈的应了声,“好……” 我应声后,便是好久的寂静。 我只觉得……随着时间流逝,沉寂中隐隐有莫名的躁动在空气里漂浮。 等我的后背被涂好药后,紧接着是一块布轻抚在我的身后, “我去洗手。”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床头放置的药碗,下了床。 直到厢房门开关两下声音,我才稍稍将头抬起来了一些些,但是他去洗手的时辰里,我却觉得度日如年十分难熬。 我的背脊还是光着的,周身都是一阵清凉,涂上药之后却是没有那么痒了,但是…… 直到开门声再次响起,我依稀感受到有人影凑近,我又连忙将头埋到了枕头里。 直到他开口说话,问我说,“要不要喝点水?” 我心扑通扑通的,又在加速了…… 虽然嘴巴很干,但是却不太方便喝水,我暗暗的咬了咬下唇,“不用了,谢谢。” 结果,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偏要给我端来了一杯水。 因为我隐约听到了倒水的声音,只是我很尴尬,我……喝水? “我不喝了,我真的不渴。” ‘我是真的不渴’!我说着违心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我也没见他说话,然后稍稍侧首就看到了顾北冥手里正拿着一杯水,单手垂落,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脸上只是挂着笑容,不说一句话。 我望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说一句……“我不喝。” 结果,他直接用嘴巴对着杯口喝了一口,坐在了床沿,一只手直接伸向了我的后颈,自然而然的就将我反转圈在了他的怀里,然后直接亲上了我的唇。 我也是够孬种的,居然半点都不曾反抗过,任由他将我抱在了怀里,失去了应有的反抗动作。 温热的茶水在他的口中,慢渡到了我的喉咙里,我也丝毫未犹豫的直接喝进了肚子里,全身僵硬的不像话,却也十分乖巧。 至于咽水是有原因的,我怕自己会被水呛了…… 等他将一大口水‘灌’进我的肚子之后,我颔首看着他,他的唇畔还是沾满水渍的,上下唇开合,问我说,“还要喝吗?” 喝?不敢。 那双凝视着我的眼睛,太容易让人入迷着魔了……就这么看着他,就让我感觉离他很近,近得我可以明确的感知到他灼热的呼吸。 身体虽然不痒了,但是却十分的热。 愣神了一会儿,我立即摇了摇头,“不喝了。” 等我离开他的怀抱,整个身体趴在了床上,不想去看他。 可是我偏偏就瞧见了顾北冥的嘴角流露出了一抹带深意的微笑。 这会子他倒是没有再勉强我,而是直接起身,走到圆桌边,将那杯子放到了圆桌上, 接着屋内又是一阵静谧,久久没有任何声音动静,我是想着要盖被子,将自己埋起来,可是我一手才刚刚抓住被角…… 就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背脊热热的……自己的心也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那坏人……温热的唇,居然在我的后背上使坏,并且我余光瞥见,他的手指居然直接……伸到我的胸前,并且还在不断地游走着。 我顿时感觉脑子一片空白,可是,我却也很明确的感觉,这样一个夜晚一定会发生些什么,紧张吗?没有紧张是假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呼吸,突然间有些乱。 我整个人还在恍惚阶段,一个有力的手臂就已经托住了我的腰……并且还有在使力,他不知怎么一个将我翻转的动作,不过两下而已,我就被他按在了怀里。 他看着眸色有些我说不清,道不明的炽热,却又觉得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温阳,如果你说不要,我就停止。” “……”真是够不完脸的。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还穿着衣服呢,并且还挺厚的,而我呢?根本没有,我就是太不矜持了。 不可否认的是,我太不矜持了。 我咬着唇,低声对她说,“我……现在身上都是红疹,再等等。” 现在我全身都红红的,简直不忍直视,要真是发生了一些什么,就是不堪回首。 我这样说,他却笑了,又对准了红红的脖子亲了下,他的动作那么的自然,但是我却莫名的觉得虔诚…… 他问我说,“你觉得难看?” “嗯。”难看。 他笑着回应我说,“不难看,真的。” “我父亲说过……男子在床上说的话,都不可信。” 这样都不难看……眼睛瞎了嘛!?骗人! 顾北冥却忍不住低声笑可起来,“我的话你也不信?” 信吗?信的。 我总感觉他不常笑,但是在面对我的时候会笑,他的笑容看起来,那么的真,那么的难得。 他可曾知道,每次看到他嘴角流露出来的微笑,其实我的心里,早就已经能够开出花了……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稍稍用动作传递了自己的心声,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便直接贴了上来,弄得人头晕目眩的。 理智?这个时候一点都难以理智,我只感觉我的混乱的呼吸交融在了一起,身体也纠缠在了一起。 这不由的让我想起了那两只的蛇……令人头晕目眩。 我感觉他一直埋头,亲吻着我身体的每一处…… 第112章 下次轻点 他让我感觉那么温柔缠绵,唇舌还带来莫名的潮湿席卷着……使得我觉得自己身体一直在发颤,莫名的感觉到喉咙里的声音很细碎。 坦诚相见,属于他精壮的身躯覆盖在我的身上……面对他的时候,我十分的无力。 那是我从来都未曾涉足的未知领域,初尝这种滋味时,不知所措。 相反的,他却表现的有些……难免有些过于急躁,弄得人很疼,很疼。 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手在我身上一直不断地游走着,舌头一直追着我不肯放。 很多时候,或许是遵循本能,虽然天气尚凉,但是身上却是汗淋淋的,我眉头紧皱着,疼得直接开了口,“疼……” 初次……更多的时候,是遵循本能,我能够依稀的感觉到,他在一点点推进,并且在不断地用着亲吻来安抚我。 因为彼时,任何的语言在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似乎两人感知都是建立于本能和懵懂之上,没有过多的技巧,有的只是尘世男女中,最原始的情感交流。 星光很暗,很朦胧……我能看到得,只是床榻似乎在轻轻的摇曳,发出声响,并且还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 而我,似乎再笑,不过是在心里笑着,接受有他的存在。 ……生涩却也感觉迷失。 他紧紧握着我的手,一时间……喘息声和呻吟声交缠在一起,我迷蒙中看着他,他的嘴角却也饱含着笑意,十分得迷人。 直到他紧拥着我,逐渐平息着紊乱的呼吸,直至平缓。 我直觉自己连着断气了几次,很累,很累…… 等早晨我醒来的时候,原本该烈阳高照的阳光却十分得吝啬,只有一点点的微光照进室内。 ……刚刚顾北冥起床的时候,我是知道的,但是因为觉得自己身体太累,有些吃不消,所以,迷迷糊糊的睁眼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便又睡着了。 现在在起身,我的身旁,早已空空荡荡,单手掀开被子,我未着衣裳的身上……发现红疹子已经消退了,但是全身上下,却留下了新的痕迹,是顾北冥留下吻痕。 吻痕……基本上遍布全身,尤其是胸部再然后感觉腰腹和腿上都有不少的印迹。 说得好听些,是身上开满了淡红色的花朵,说得不好听,被糟蹋的我自己都不忍直视了。 如果不是我自己亲身体验,我是绝对想不到,一个男子在床上……竟然会如此的暴烈失控。 我还依稀记得,我俩情谊绵绵时,他注视着我的眼神,十分温柔……虔诚且痴迷,但也被欲望占据和满当。 我第一次觉得,本人的一只自然会,被‘它’给掌控,会击垮一个人的理智和规划的坚持,这个人就例如是我。 我想……所有灵魂上的伴侣,或许都必须要经过……身心方面结合,才会形成契合。 昨夜,到结束以后,我还记得他正在帮我擦拭身体,并且还要再三索取,覆身而上……太过疯狂。 我只感觉自己很累,很困,甚至乎一时迷蒙中,我听到顾北冥俯首贴耳的在我耳边,轻声道,“你知道我忍了多久吗?” 我曾一度认为自己是在睡梦中,做着那么不知羞耻的梦。 但是顾北冥的声音却带着一抹蛊惑,很温柔,不由让人觉得十分的虚幻。 特别是当我看向他的那张脸,还有那双迷人的眼眸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很好看。 忍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要一想到他说的那句话,我便会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笑意,并且这抹笑带着更多的是感怀…… 我能不能将那句话幻化成另外一种意思,例如,他尊重我,爱我,所以不逼迫我,会询问我的意见? 对于男女之事,我太过于懵懂,或许唯有时间才能够证明,这场让我感觉到华而不实的男女感情事,是否真实而长久。 当我真想要起身的时候,门便被人从外打开了——是顾北冥。 我感觉我浑身酸疼的厉害,本来昨天还算是病着,有些低烧。并且此时身上并没有穿衣服,所以会十分的尴尬。 所以一听到动静,我就将自己的头埋进了被子里,闭上眼睛假装睡觉未醒。 可是不知怎的,他似乎十分眼尖,我依稀能够感觉到他走近了床边,转而直接在床榻上坐了下来。 然后,我盖着头的被子被他轻轻扯下,并且我听到他在轻声说话,“如果还困的话,那就继续好好睡上一觉。” 被发现了,我只能颓显无奈的开腔,“我还要去私塾上课。” 顾北冥笑了笑,连同眼神都饱含着温柔的笑意,“那就起来,我熬了粥等会和你一块去私塾。” 我刻意的错开了与他相视的目光,点了点头,“嗯,”转而想想有些不对,所以,便想要催促他快些离开,“你……你先走。” 可是他呢,真是半分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用手撂了撂我的脖颈位置……估计,他是看到什么了,眼睛消纵即逝的忽闪过什么,问道,“身体吃得消吗?” “……”这个问题,问的很…… 我的脸颊顿时感觉到,热热的,估摸着是红了,我尽可能的言简意赅,回答他,“又酸又痛的。” 他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才淡声道,“嗯,那下次我轻点。” “……”这人真的是……我的脸更热了! 好久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用着眼神在相互交流,最后我实在看着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实在忍不住开了口,“你……你先走吧,我该换衣裳了。”否则,去私塾就该迟到了。 我还得要好好想想,该用什么方法,才能把这些过于明显的红色印迹给遮掩起来。 顾北冥笑着,俯身在我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声音淡淡的,“嗯,慢慢来,不急还早。” “……” 当我起身整理好自己的时候,打开厢房门,便有微风吹拂上我的脸颊,很舒服…… 第113章 消耗殆尽的热情因他重新点燃 那是我和顾北冥的第一次,也是那段时间里最后一次…… 直至多年后,他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召集去征战。 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没有再见过他,直到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已然成为了一个,威风凌冽的将军。 城墙上……城墙外,距离万水千山。 直到多年后再见到他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现在在想起来,那青砖石瓦的记忆,依旧犹新…… 顾北冥那时已然成为了一个大人物,每天都十分的忙碌。 而我却每每都会把自己给藏起来,藏在阁楼里。 也是在长期有他陪伴,却长时间很少能够看到的情况下,那日,我做了一件蠢事。 就是打着赤脚,冒雨下了阁楼…… 那时,我还害得顾北冥,阁楼上下的找,他还告诉我说,当时他并不慌,可等他将衣柜和床底都找过,始终不见我人影的时候,才开始心生起了慌张。 而那个时候,那个家中知道我痴傻的人并不多,所以即便我出去,也没有人敢阻拦着。 那日,我就站在一家豆浆油条铺子前,因为,这铺子里就只剩下一份豆浆油条了。 我记得,是很久很久以前,我送过给他吃的豆浆油条。 只是东西我拿在了手上,但是……却没有钱付账。 就因为这样一件事情,老板对我开始的长达很久的唾骂。 想要将我怀里紧抱着的东西给抢回去,只不过那个时候,人太过于天真,拿着油纸袋装的东西,死活都不肯松手。 直到顾北冥找到我的时候,他说他,看到我整张脸都是苍白的,有人伸手就想要夺过我手中的油纸袋,我的脚,也被人踩了好几下,生生的踩出了几个鞋印。 直到我真正看到顾北冥的时候,他眉眼暴跳,太阳穴的青筋显得十分的吓人,终究是习武的,手一拉一扯,随随便便的,便可以将人给直接撂倒在地上。 我眼见着刚刚对我凶的老板,被顾北冥直直的摔到了地上! 吓得我浑身在发抖,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我那样的行为是偷窃。 末了,我见着顾北冥直接将钱扔在了铺子里,抱着赤脚的我直接就上了马。 那时,我怀里抱着的油条油渍,浸湿了衣襟。 实话说,我并没有难堪,我只是怀里抱着‘偷’来的东西,坐在马车里,然后透过车窗往外面看。 “这么远的路走过来,累吗?”顾北冥当时是这么问我的。 可是我却并没有回应,眼睛只是呆呆地望着原处。 然后,我又听见了他的声音,他说,“下次出门记得穿鞋,如果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容易受了伤,知道了么。” 他的话语说的愈发温柔了。 彼时,他正在用手帕擦拭我脏兮兮的双脚,可是我却下意识想要缩起来,但是……我的脚却被他紧紧握住。 “痒?”他看着我问了句,而后又说道,“再忍忍。” 我的脚有些脏……等他帮我擦完脚后轻轻的,就将我的双腿从他的膝盖上放了下来。 过了许久,他才抬头看向我,笑得很甜问我说,“你怀里抱着什么,我能看看吗?” 其实他知道的,只是呼吸问我。 他的话音刚落,我便转头看向她,眼神有些恍惚,很认真仔细的盯着他看。 我是想说些什么的,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莫名情绪意涌上来,我想到几年前身亡的父亲和早已不在世上的姑姑,突然红了眼。 见我什么也没说,他便也沉默了,他像是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事情而感忧。 过了许久,我才想怀里揣着的豆浆油条,直接送到了他的面前,许久不曾说话,开口时声音很沙哑。 并且话语,连我自己听起来都有些迟钝。 “以前我送过给你的豆浆油条,很多事情我都已经忘了,可是如今的我,却什么也不能做,就连豆浆油条都没办法买给你……” 话说到这里,我沉沉的低下了脑袋,“我没打算偷东西,只是一份豆浆油条,只剩下最后一份了……我怕他们抢走,就没了……” …… 后来的事情我记得并不清楚了,只是记得某一次,我和顾北冥上坟的时候,中途遇见了曲南弦。 那个时候我依稀记得,是他们两个刻意避开我相互交谈去了。 这些我那时候似乎是小孩子心性未勉,居然还去调皮的听他们之间的交谈。 站在坟头另外一边的两个男子,一个清隽淡漠,一个俊美冷酷。 四年前,顾北冥的父亲,顾安也去世了,我只听说当时是因为曲南弦,才命丧黄泉的,至于是因为名利出现了歧义,还是因为别的我并不知道。 可是就如今,我看到曲南弦看到那墓碑的时候,面上无任何波澜。 顾北冥站在他的身旁看着曲南弦,只道了句,“你选的这个地方,很好。” “的确。”曲南弦的话音刚落,伴随着便是一道闷哼声。 身子一晃,步伐连着退了好几步,顾北冥将他给打了,但就现状,足已见打得有多重。 山上的风很大,伴随的便是曲南弦的声音,那声音似乎在接着风劲,直直的吹曲南弦向了我,他说,“我是她丈夫,你是吗?” 话听到这里时,我便是猛地一怔,我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便又开了口,“是你当初为出战离她远去,如今,你已不在有资格和她在一起,你知道她有多听话吗?日日夜夜,她嘴里叫着那个人的名字是顾北冥,但却不知跟她欢爱的那个人却是我。” “把我和她逼迫到这步田地,你开心?是你把她给逼疯的!”顾北冥话愤愤不平的说着,便是直接一拳挥了过去,“你算什么东西。” 回应顾北冥的,是曲南弦冷冷的笑,“你能够忍受她和我,成为夫妻了么?你连一点小小的瑕疵都接受不了。” “她是怎么疯的?”顾北冥开口问他。 曲南弦则是言语轻浮的回他,“等我快死了,再告诉你。” 听到着,我决定转身走了,因为不该,不该再继续听下去……听下去我疯掉的那几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到我一个沿着来时的路下山后,在马车旁等了好久,才把顾北冥等到。 等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多出了几处伤口。 我踌躇不前,最终还是顾北冥先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才鼓起勇气问他,“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他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脸颊,淡淡的说了句,“没有。” …… 我的这个故事,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醒了,我仍旧躺在了顾北冥的怀里。 现在是凌晨深夜,病床,暮霭的灯光,当我抬头看到顾北冥的脸庞时,他在笑,我问他说,“我们的孩子呢?” 生长过于迅猛的那个孩子,被曲南弦夺走了的那个孩子、 顾北冥只是盯着我看,看了许久以后,直接用手轻抚在了我的肚皮上,“在这里。” 他嘴角的微弧很好看,可是他笑着,笑着却哭了,眼泪流落到了枕头上。 看到他的样子,我的心也跟着心慌意乱起来。 或许很久,很久那时候的我,永远都不会懂的,本对这座城,消耗殆尽的热情,却因为他的这一次哭泣,被重新点燃。 几年的时间里,这座城,每天都在诉说着别样精彩的故事。 可是把自己封存起来,与外界科学的我却不觉。 浮世悲欢,时间过得很快,许多事情也渐变……春秋时期,吴越王妃写的一份信,如同我那时候在小巷阁楼等待的心境,也如同那时候在地府看着彼岸花……怀揣着期冀的心境。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番外001 是否觉得无处皈依 这一晚,我辗转反侧久久未能入眠。 我只觉得我心里怀揣着很多疑问,想要询问‘男人’这千百年来是怎么过来的么? 想要问为什么,当初我会有一个二十六岁的终止符? 都想,但是许多疑惑,却始终只能望洋兴叹的掩埋于心。 因为把话说出来,会生怕触碰了他心里某个软肋,同样的道理,他又怎么会舍得告诉我?即便那么多年过去了,顾北冥的心或许早已坚硬无比。 或许我会将那些疑惑,当做过眼云烟……一笔勾划掉。 我有问过他说:这么多年了,你的心是否还一直坚定?为什么非我不可…… 如果转世投胎,让我转换了一个相貌,一个姓名,找不到我了,在这个人人或许都孤独寂寞的时空里,是否会觉得无处皈依? 他看着,用坚定的神情告诉我说:在人生路上数十载里,他每天会做得唯一一件除去吃喝穿之外的事情,便是等待……等久了,也就习惯了。 习惯成自然,便无丛改变。 如果,我在想如果,那时候他没找到我,或是跟别人结婚了,他该怎么办? 许多年前,我无忧的豆蔻年华里,遇到了那样一个顾北冥,一眼心动,却或许不忍让自己,埋头进那样一个无底的深渊里。 爱情来得那样悄然无声,却无声无息中走到了尽头。 谁有能够想到,在经久千年过后,两个昔日的恋人还能有以后? 那时候的他,目送着我‘离开’,一句,“温阳,你等我。” 换来的是漫漫无期等待……我并未误解他口中的意思,可是,却在二十六岁那一年,他的生命止步不前。 上千年两人相距两地的等待,因为有了遗憾,所以才有了等待的坚定信念。 也因我俩如此‘顽固’,所以才丢失了如此多的青春。 现在我和他紧紧的相拥在一起,我不确定他的眼眶中是否存有眼泪。 他将我紧紧的搂进怀里,我感受到的力道,是他仿佛要把我镶嵌进他的身体里。 我双手将他搂紧,唇畔贴在他的耳边,声音轻轻的,“我希望,能在我的有生之年,把我欠你的全都补偿给你。” 而后,我看着他的眼睛把话说得很认真,他的眼睛像是幽暗的深井,深邃得我辨识不清,但是却狭小的只能容得下我一个人。 我和他相拥,不过一会儿的时间,病房门被轻敲起来。 “你躺好,我去开门。” 我看着作势要起身的模样,靠在他怀里的头侧开了一些,点了点,“好……” 令我没想到的是,来人居然是淼淼和朴焱。 这个月份,淼淼的肚子看起来已经很大了。 可是这丫头,冲上床边上来第一句话,就是,“温阳,你吓死我了。” 然后,我目光看向了大肚便便的女人,身后的另外一个男人,脸色黑了不少。 我蹙了蹙眉头,“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因为她刚刚失了分寸的话,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才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朴焱,“哦,哦,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 听得故事久了,想得事情多了,我的头开始有些疼,不过很久没有听到淼淼的声音了,所以我还是极其有耐心的听着。 淼淼终究是太久没见到我,一开口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嘴,就在那开始不断的叨叨,“到时候我生孩子的时候,一定要顺产……你们两个要给做个见证,监督着他不能给签什么剖腹产,可以吗?” “……” 我闭了闭眼睛应声,“好,这话是你说的我记下了。” 她又说要让我当孩子的干妈,这个是肯定的。 她还说,她已经和朴焱领证了,见过双方父母了,本来不着急领证,想要让我看着再领的,可是都怪朴家催的急。 所以婚礼的话,一定是要等我的,并且还要我当伴娘。 可是这句话,却被顾北冥给挡回去了,说我已是人qi,不能给人当伴娘。 最终,顾北冥不知道从哪倒了一杯牛奶给我,牛奶杯已经递到了我的面前,“喝完先好好睡一觉。” 我莫名的变得很听他的话,乖乖的把牛奶喝了,转而眼睛看着淼淼他们,“我要睡了,明天你们再抽空过来看我吧。” 淼淼嘴角刚流露出一抹笑意,挺着的肚子有着十分的笨重模样,“好,那我们先走了,明天再过看你。” 可是顾北冥却发话了,他说,“她明天就出院了。” “……” 淼淼听了脸色立马就挂了下来……神情像是在嗔怨顾北冥没有绅士风度。 此时的我,其实是想要淼淼作陪的,但是顾北冥说,我怀了他的孩子,我还记得那个孩子……曾经在我的肚子里生长的很快。 所以,我必须要安分的躺在床上,等待着孩子到来,却不能给人一丝怀疑的察觉。 朴焱和淼淼走了,并且还将门给带上了,顾北冥伸手接过我手中的空杯,嘴角掀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我看得温暖心扉。 最后,他只对我道了句,“晚安。” 并且,还在我的额头上落了一吻。 第二天,我出院了,可是我出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孤儿院…… 当我一个人到孤儿院时候,这个本该春意盎然的春抹,却使得孤儿院门口位置的爬山虎,变得了无生机。 我这一生的童年,或许还没有上辈子,活得那么的精彩,行为更多的只是惊心动魄,甚至移至厌倦。 回到出生地,孤儿院。 我此时的心境,居然是安定,很多事情不会再去深究,脑海中飘零着许许多多的开心回忆。 大院那时的叔叔和阿姨们,或许都已年岁渐涨,听以前的小伙伴们,他们至今都会时常聚在一起聊天。 年华易逝,那时的成人逐渐走向苍老,那时的孩童也已经开始长大成父亲母亲。 体验了一把,以前自己重来未体验过得‘爱’。 记忆已经不太深刻了,但是我站在大院里,看着四周却总能想起些什么。 有些孩子,笑容腼腆,十分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