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权倾天下的大奸臣 第一章 权倾天下的大奸臣 北燕大道上,一俩极其华丽的马车高调的行驶着,拉车的是俩匹汗血宝马,俩马身披金甲,足以闪瞎众人的狗眼! 车身的四面丝绸装裹,白色清透的的绉垂落而下,纱遮挡住那镶着金银宝器的窗牖,那是皇家专用的浮香缎。 不用猜也知道,如此高调华丽,里面的人定是如今北燕朝炙手可热的人物。 顾流离!现如今权倾朝野的大奸臣! 正在这时,从酒楼四周忽然跳下一对黑衣蒙面人,单手持刀,硬生生的让马车停了下来。 “顾贼!你搜刮民脂民膏,霍乱朝纲,恶行累累,今日我等便替天行道灭了你!” 安静了半晌,马车里突然传来一声轻蔑,慵懒的,不屑的低笑。 一队人对视了一眼,觉得受到侮辱,立即举刀而上,势要取了这奸臣的狗命。 就在他们逼近马车的时候,后面一女子忽然飞身而起,她的速度极快,以肉眼所不能看见的速度在黑衣人中穿梭了一圈,后悠哉悠哉的回到马车前。 “解决了。” 后知后觉的黑衣人面色一变,猛地摊到在地。 被、被下毒了!这顾贼果然卑鄙! 马车的帘子缓缓揭开,一袭白衣的顾流离缓缓暴露在了人的视野中。 她眉目精致,肌肤如琼脂美玉,绯色的唇瓣轻轻勾起一个不羁的弧度,眉峰下的一双眸子,妖娆潋滟,眼波流转间带起无尽的旖旎。 惊为天人! 这,居然是一个男人! 她慵懒的躺在毛茸茸的软榻上,姿态慵懒的撑着脑袋,看着车外蝼蚁一般的黑衣人,唇瓣亲启:“就你们这样档次的还想杀老子!” 语气里那无尽的鄙夷和不屑,硬生生的让黑衣人险些一口老血喷出。 跪在前方身体发软的黑衣人狠狠的瞪着马车里横卧的人,咬牙切齿:“顾贼!你有本事下来我们决一死战,下毒算什么本事!” 她眼眸微挑,满面无辜,“下毒的是别人又不是老子,你对老子一个体弱多病的文弱书生痛下杀手又算什么本事?” 黑衣人愣了一下,马车旁边的绯画也愣了一下,似乎被顾流离的无耻给震住了。 绯画额头默默的流下一滴冷汗,所以,主子的意思是,无耻下毒的人是她? 唉,这年头,丫鬟难当,奸臣的丫鬟更难当。 “顾贼,你少废话,要不要跟我决一死战?”他体弱多病还能搜刮民脂民膏,霍乱朝纲? 顾流离眉头轻皱,眸光一改方才的慵懒,凌厉的看向黑衣人,“顾贼?这个称呼我不喜欢!” 黑衣人一怔,似乎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跟小白脸似得的男人居然还会有这种眼神。 “所以,下次别再让我听到,这次就先饶了你们,只要……你们把身上的钱都给我交出来!” 一刹之间,她身上的戾气忽然消失不见,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 黑衣人一噎,显然没有想到她不但无耻,还这么抠,“顾贼,你要杀便杀,少他娘的废话!” 第二章 这种智商也想杀人,逗谁呢! 第二章 这种智商也想杀人,逗谁呢! 她耸耸肩,一副慈悲为怀的模样,遗憾的开口,“哦,我不杀人的。” 不杀人?黑衣人觉得,这绝对是年度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可是,看着她那真挚的表情,无辜的眼睛,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 马车的帘子缓缓被放了下来,就在黑衣人觉得逃过一劫的时候,那慵懒的声音再次传来出来:“绯画,废掉他们的武功,卖小倌楼,卖不掉的卖给朝廷去挖矿!还有,记得把他们身上的钱收了。” “顾贼!士可杀不可辱!”黑衣人惊声大吼,嘶吼声中透出丝丝绝望,梗在胸腔里的老血硬是被顾流离这一句话给气的喷了出来。 而那人的马车却没有丝毫的停顿,直接往丞相府方向走去。 回到府里,顾流离立即钻进房间睡了下去。 看着天边挂着的一抹骄阳,绯画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么早,真的能睡的着么? 顾流离一夜好眠。 天际的一缕残阳逐渐被无边的夜色所吞没,就好像是无边的重墨重重的挥洒在天际,只留下满空的夜星。 窗户外突然多了一抹黑色的身影,指尖挑开窗纸,上等的迷药被人吹了进来。 床榻上原本熟睡的人却在同时迅速的睁开眼睛,偏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影子,唇角缓缓的勾出一个残戾的笑。 顾流离翻身而起,灵敏的身子迅速跃出屋外。 顾流离慵懒的站在门外,看着不停往窗户里吹迷药的黑衣人,一声不谢的低笑从嫣红的唇瓣里缓缓溢出。 “就你这种智商也想杀人,逗谁呢!” 黑衣人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回头飞快的看了一眼顾流离,拔腿便跑。 “呵呵……轻功不错嘛!”难怪有本事绕开府邸层层守卫跑到她的房间来行凶。 顾流离身子一跃而起,直接越过那座遮天蔽日的高墙,朝着黑衣人快速的追去。 顾流离确实小瞧了这人,想不到智商不怎样,轻功还不错。 只是……他逃跑的方向居然是皇宫! 在黑衣人仓皇跃入皇宫高墙的时候,顾流离顺势往墙壁上一站。 看着下面黑衣人奔跑的方向,唇角微微勾起。 凤禧宫么? 顾流离脚下一动,那旖旎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的在原地消失。 在黑衣人即将闯入凤禧宫时,她停在了皇宫的高墙上,缓缓拿出一根银针。 寒光闪动,泛着冷光的银针穿透浓重的黑夜,带起一股宛若实质的杀气之风,快速的没入黑衣人体内。 黑衣人在死的那一刻,似乎还回头看了一眼立于高墙之上的顾流离。 怎么可能?他们明明隔了很久,暗器根本就没法穿透他的。 冷眼看着在自己眼前到下的男人,顾流离眼里闪过寒光。 素手辗转翻扬,一枚泛着寒光的银针再次射出,其中,还带着一纸帛书,重重的钉在凤禧宫的宫门上,入木三分。 字字警告! 解决了刺客,顾流离刚想离开,却听到一声女人的低吟。 起起伏伏,还有浓重的喘息,似乎很激烈。 第三章 昧着良心说话 第三章 昧着良心说话 眉心微挑,顾流离双眸扫过重重的夜色,大半夜的偷情么? 眼波微动,她朝着声音的发源地走了过去。 穿过道道回廊,绕过巡回的士兵,她终于看到了呻吟的来源,只是,跟她幻想的完全不是一个样。 黯淡的月光下,男子迎风而立,白衣偏飞,墨发直直的垂落自脚踝,单是一个侧颜便叫人神魂颠倒。 只是……他此时正在做的事情不那么让人颠倒。 顾流离顺着他伸着的手看去,只见男人修长的手指直直的覆在一身宫装的女人脖颈,确确的说是覆在女人脖颈的皮下面。 鲜红的鲜血顺着那只白皙的手缓缓滴落。 那宫装的女子顾流离认识,曾经宫宴上有过一面之眼,朝中三品大员的亲生嫡女,也是皇上的宠妃,落飞霞。 而此时,她眼睛瞪大,红唇张了张,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而此时,男人动作缓缓的往下移动,以此同时,落飞霞身上的皮也被他剥落了下来。 饶是顾流离见多识广,却还是被这变态的手法被惊到了。 正当她走神的时候,一声惊叫猛然响起,夹着着痛到极致的喘息。 她猛然抬头看去,落飞霞全身的筋骨竟然被硬生生的挑断。 顾流离头上默默的流下一滴冷汗。 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剥落人全身的筋骨,足以见得这人的武力值有多高,纵然是她也是没有办法匹敌一分的。 艰难的吞了吞口水,顾流离觉得还的撤退,否则,以这个男人的变态程度来看,难保她的小命不会交代在了这里。 顾流离刚刚转身,一道淡漠如水的声音便缓缓响了起来。 “出来吧。” 脚步一顿,她狠狠的挣扎了一把。 男人显然是已经发现她了,此时逃走,不消片刻便会被追到。 咬咬牙,顾流离转身,脸上勾起一抹旖旎的笑容,大步走了出去。 落飞霞浑身筋骨碎裂,却是还是生命迹象,可以说还非常的清晰,清晰的感觉着自身的疼痛。 这惨象,看得顾流离都有些痛了。 男人背对着顾流离,白皙的手绢擦掉手上的血液,往地上随便一扔。 薄唇轻轻开启,“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顾流离实话实话。 说着,她上前一步,蹲在了落飞霞面前,看着她浑身鲜血的模样,开口:“你这折磨的手法真是太棒了!” 顾流离昧着良心说话。 男人意外的挑了挑眉,依旧没有多余的情绪,一双沉静如古井的眸子静静的看着远处,丢给顾蓅离一个欣长冷傲的背影。 “我跟你说,其实人的生命力是很顽强的,你可以把她的手脚砍下来,然后把她泡进酒缸里,她残肢断臂的地方会受到如同烈焰焚身一般的痛苦,最重要的是还不会死!你可以每天欣赏她因疼痛而扭曲的模样!这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人彘!” 站起身,顾流离故作轻松的拍了拍手,“你说对吧。” 第四章 到底谁是变态 第四章 到底谁是变态 男人冰薄的眸子轻轻一眯,薄唇缓缓开启,在顾流离一眼期待下缓缓丢出两个字:“变态!” 然后,顷刻间便如同鬼魅一般的在原地消失。 顾流离则是狠狠的愣了一下,整个人脑子里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到底是谁变态! 逃过一劫,顾流离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唯一遗憾的便是没有看清那个男人的样子,只看到一个侧颜。 不过,看他杀人的手法和那沉静淡然的样子便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干这种事了。 能在皇宫大内如此嚣张的人…… 现在她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出。 低头看着地上因疼痛而扭曲的落飞霞,她悠悠的叹息了一声,“看你那么难受,我帮你一次吧,谁叫我善良。” 寒光一闪,空气中的血腥味再度浓重了几分。 原地却早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一身惨淡的落飞霞。 顾流离皇宫一夜受到了惊吓,回到府第一件事便是躺在床上睡个昏天地暗,好慰劳一下自己受伤的心里。 …… 重帘深卷,浮香淡淡,日上三竿,外面锣鼓喧天,里面一室温香。 “大清早谁他妈不睡觉在外面瞎嚷嚷……” 床榻上,睡眼惺忪的顾蓅离猛地坐了起来,头发凌乱,却难掩那让天地失色的容貌。 绯月端着水走进来,看着床上的人摇了摇头,能理直气壮的把中午当成清早恐怕也只有公子一人了吧。 “公子,你怎么这么能睡,这都中午了。” 顾流离揉了揉脑袋,抬头看了一眼绯画,忽然想到了什么,“皇宫有什么异动么?” “没有。” “那……霞妃呢?” 绯画看了一眼顾流离,无奈,“霞妃今晨到清风庵拜佛去了。” “什么!”顾流离差点吓得从床上跌下来,“去清风庵了?” “怎么了么?”绯画一脸茫然。 顾流离仔细一想便想明白了其中的波折,如果不出预料,那个男人应该是配了一个女子易容之后顶替了落飞霞。 这么一想,顾流离更是寒从脚起。 能在皇宫来去自如,淡然剥皮,这样的人,一定不能招惹上,否则,将会后患无穷。 只希望他不会阻碍到自己的计划,否则…… “公子,你忘记皇上的话了,今天是白将军凯旋归来的日子,让你率众臣到城门口迎接。” “白烨?” 顾流离猛然回神! 终于回来了么?她女扮男装入主朝堂,精心布局,为的不就是等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回来,然后……亲手把他送进地狱! “是啊,我该去会会这位百战百胜的镇国将军了。” 城门口,白烨的军队疾驰而来,他坐在马背上,俯视着满城门口的大臣,脸上尽是傲气。 “这大热天的还让各位大人来接本将军,辛苦了。”白烨举手握拳,嘴里说着抱歉的话,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哪里哪里!将军为北燕……” “将军知道我辛苦就好。”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城门口缓缓出现一队人马,步撵里,一袭白衣的少年慵懒的靠在里面,一手摇着折扇。 第五章 本相身子弱,经不起你这么大的嗓门吼 第五章 本相身子弱,经不起你这么大的嗓门吼 阳光穿过浮香缎映她白皙精致的面容上,卷翘浓密的睫毛仿佛蝶翼扑扇,溅开细碎万丈浮华,与大汗淋漓的群臣形成鲜明的对比。 如此嚣张绝美,我行我素,不是顾流离又是谁? 哗! 整个城门口,不管是朝臣还是百姓全部指指点点,议论声顿时一丈高过一丈。 “丞相这也太过分了,不但晚到,还,还弄的如此……如此……” “他这是堂而皇之的抗旨,抗旨!” “我北燕怎么会出了这么个人啊!” 大理寺少卿明言傅看着那个嚣张的少年,眼神带着一抹讥讽,“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罢了,凭什么这么嚣张的?” 闻言,站在他身旁的安国候刘再忠轻哼了一声,“就凭他只身闯入祁连山于千军万马中救出陛下,大败蛮夷,凭天机大师亲自给皇上预言,顾流离乃北燕福将,只要有她北燕便会成为四国之首!现如今,谁的风头比得过他顾流离,换句话说,皇上宁可不要朝臣,也绝对不会舍弃顾流离!” 白烨坐在马背上,逆光看着缓缓而来的少年,眼睛微微眯起,好大的阵仗。 顾流离的步撵一到,随行的人立即在中间摆上一张桌子,是上好的沉香木,桌子上的水果是多少人见都没见过的。 顾言摆上最后一个软榻,这才回到顾流离步撵前,“公子,请移步。” 于是,在众人的目光中,只见一袭白衣的少年终于下了步撵,慢悠悠走到案桌前,以一个高人一等姿态坐下,翘起二郎腿,语气轻佻:“白将军,我奉皇上圣谕接你入京。” “哼!”白烨冷哼了一声,对顾流离的印象是差到了那么一个极点。 她也不在乎,勾唇一笑,就在众人以为她会说点什么恭维一下白烨的时候,她却道:“不过你可真够慢的,本相等你半天了你才到,人都给晒黑了,白将军准备怎么补偿本相!” 闻言,白烨险些一口老血喷出,他等了半天!还要补偿,他也好意思说! “丞相!白将军可是为我北燕立下过赫赫战功的功臣,岂容你这么放肆!放眼整个朝堂,就连年过八十的太傅大人都站着迎接白将军,而你……” 李泉气急败坏的指着她一身装备,气的硬是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 “不知所谓!” 活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嚣张狂傲的后生,到底是谁晚谁早一目了然,她居然能睁眼说瞎话说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现在,只有等摄政王回来了,否则,整个朝局乃至天下一定会被他搅的天翻地覆。 顾流离眉头皱了皱,“李大人,本相身子弱,经不起你这么大的嗓门吼。” “你!”李泉一噎,有再多的不满都咽了下去,只好恨恨的瞪着她。 她这分明是提醒他,也是提醒众臣,皇上曾特赦她可免除一切繁文缛节,原因,身子弱。 第六章 丞相倒是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第六章 丞相倒是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李泉打量了她一眼,一口气狠狠的憋在了胸口,既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这模样,哪里有一丝一毫身子弱的样子。 “这位是?”白烨盯着顾蓅离,心中却已有了答案。 慵懒的摆了摆手,随口吐掉嘴里的葡萄皮,顾流离无所谓的开口,“本相顾蓅离。” “看来,本将军在外征战一年,朝里发生了很多事啊,不过丞相的名声本将军可是远在楼国都听到了,真是如雷贯耳啊!” 顾流离腼腆一笑,“多谢将军夸奖,嘿嘿!” 白烨脸色一僵,谁夸他了? “丞相倒是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贴金?哪呢?哪呢?非月谁把金子贴我脸上了,赶快拿下来,这样本相都不用上朝奔波就有金子花了。” 整个城门口一片静寂,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画风突变的“少年”呈现出一派呆愣之象。 白烨脸绿了。 “驾!” 白烨直接策马,想尽快进城,不想跟她多废一句话。 “白将军稍等。” 顾流离打断了准备策马狂奔的白烨,“城内皆是老弱孺妇,将军骑马进城恐有不妥。” “哼!笑话,本将军戎马半身,半辈子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骑术精湛,可不是一般鼠辈可能比拟的。” 顾流离浅笑,也不反驳,“太皇太后今日凤凰阁听戏,皇上下令全城戒严,将军这样大张旗鼓的骑马进城难道是想违抗……” “顾流离!”白烨脸色一黑,眦目欲裂的盯着她,违抗圣命?这样的帽子就算是战功赫赫的他也是当不起的。 冷着一张脸翻身下马,“区区几步路,本将军还不看在眼里。” “是么?”顾流离做出一副很惋惜的样子,摇了摇头,“本相本来为将军准备了步撵的,既然将军不需要那就算了。” 说完,朝顾言挥了挥手,“白将军并不需要步撵,既然如此,就把步撵给常太傅吧。” 顾流离上了步撵,却在步撵转身的瞬间,脸上的表情忽然淡了下去。 白烨,你今天的成就全部都是母亲和哥哥的鲜血还有我悬崖一遭,九年苦楚所换来的,你所在意的,想守护的,我都会一点一滴的毁掉,包括你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步撵,常学渊无奈的摇了摇头,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这步撵分明就是这小子故意给他准备的,还拿去膈应白烨。 于是,整个北城出现了这样一幕,白衣翩翩的少年坐在步撵上走在最前方,周围有人扇着扇子,好不快活,后面,则跟着大队朝臣,大汗淋漓。 回到京城的第二天,白烨才知道,太皇太后是到凤凰阁听戏,皇上是下令全城戒严,可是,太皇太后中午不到就已经返回宫中了。 他居然被顾流离给耍了! 白烨气得七窍生烟,而罪魁祸首此时正睡得香甜。 “公子,公子,快点起来,太子来了。”绯画几步跳进屋子,揪着顾流离的衣领便把她揪了起来。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顾流离整个人都不好了,“来就来了,急个屁啊!” 第七章 给老子闭嘴! 第七章 给老子闭嘴! “……”非画额头默默的流下一滴冷汗,公子这起床气还真是不小。 转眼间,门口一抹小小的明黄色怒气腾腾的冲了进来,绯画立即闪到一边,免得殃及池鱼。 燕明朗站在窗前,鼓着一双眼睛瞪着床上一脸烦躁的顾流离,奶声奶气的吼道:“你这个骗子,你说陪本宫玩的,可你到现在还在睡。” “给老子闭嘴!吵什么吵!” 燕明朗身边的公公刚一进来就听到顾蓅离这大逆不道的话,脚一软便瘫在了地上。 皇上啊,老奴愧对你的嘱托,没有照顾好太子,让他被奸佞如此欺负。 燕明朗小嘴一瘪,大大的眼睛里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顾流离整个都懵逼了!这眼泪还真是说来就来,都不带酝酿的。 当初真的不该看他可爱去逗了他一下,这怎么缠着她还上瘾了呢! “别哭了。” 燕明朗哭得更凶了。 “好了,不哭了哈。” 眼泪还是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老子让你别哭了!” 一声惊吼响起,燕明朗眼睛里的泪立马就止住了,小小的身子一颤一颤的,门口的宝公公则是虎躯一震,感觉整个人森都惨淡了。 绯画简直不忍直视了,话说公子你这么欺负一个小孩子真的好么? 揉了揉脑袋,顾流离道:“去门口等着,我一会就来。” 含着泪,燕明朗重重的点点头,带着哭腔奶声奶气的说道:“你不要骗本宫,否则本宫会忍不住诛你九族的。” 对上顾流离瞬间黑下来的脸,小小的身子立即退了出去。 宝公公绝倒,到底谁才是一国太子!太子你这么没出息真的不怕被皇上回来打屁股么? 北燕都城,繁华的街道上,一袭白衣的顾流离无精打采的牵着一个粉雕玉琢同样一袭白衣却神采奕奕的小孩。 “顾流离,本宫……我要吃这个。” 绯画默默的付钱。 “顾流离,我要吃那个。” 绯画付钱。 “顾流离,我要玩这个。” 一个时辰之后…… “顾流离……” “你他妈有完没完!就知道吃吃吃,老子迟早得被你吃穷!” 燕明朗愣了一下,伸出胖嘟嘟的手小心翼翼的拽住顾流离的衣袖,摇晃了一下:“顾蓅离你能不能不老是吼本宫,本宫还是小孩子经不起吓,你要没有钱的话本宫到时候叫人给你送来就是了。” 顾流离眼睛一亮,整个人都来精神了,“什么时候?” “本宫明天一早就叫人给你送来,行么?”燕明朗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怒这个脾气比他这个太子还大的人。 “不行,今晚。” “好。” “真乖,你还要吃什么?” 燕明朗眼睛一亮,“朕可以吃了么?” “嗯。”顾流离深深的觉得,其实这小屁孩还是蛮可爱的,尤其是说给钱的时候。 非画和非月对视一眼,无比默契的后退一步,和顾流离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让人误会他们是一伙的。 第八章 逛个清楼还带着自家小妾来 第八章 逛个清楼还带着自家小妾来 宝公公则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跟在身后,活像一具行尸走肉,他的太子啊,都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在钱的引诱下,顾流离硬生生的带着燕明朗玩了一整天,到下午的是才把人送走,临走前还交代了好几句送钱的来的事。 一回到府里,顾流离便拿个小板凳眼巴巴的坐在府门口等着燕明朗配人送银子来,可等了一晚上银子没等到,却见一身太监打扮的人急急忙忙的跑来。 脸色一变,顾流离只觉得体内的洪荒之力快要抑制不住了。 好个燕明朗,说好的送银子,她本以为至少会是车拉来,再不济也是人抬着来吧,现在,居然只有这么一个人空手跑来,瞧他那轻松的样子,一看就是个身上没钱的穷逼。 “丞,丞相大人,你快救救太子吧,四皇子听说了他今天跟你一起玩的事情,现在要打他板子,贵妃娘娘正在求情,您快去救救太子吧,他年纪小,几板子下去那还得了。” 看看,看看!钱都不给还想让人去救他!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打就打了,还能把他打死不成,谁叫他小小年纪言而无信的!” 皇上离京,四皇子刚刚回来就监国,就算他再不喜欢这个小太子也不敢下毒手的,毕竟,他是堵不住史官的笔和天下悠悠之口的。 最重要的,皇上只是离京,而不是死了。 “啊啊啊,说好的银子!” 随着顾流离一声冲破苍穹的大吼,府门“砰”的一声被重重的关上,留下目瞪口呆的某太监。 顾流离躺在床上,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离自己远去,只觉得整个人生都惨淡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硬是无法入眠,一闭眼,满脑子都是从自己面前飘过的银子,看得见,抓不着! “啊!”嚎了一声,顾流离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重重的锤了几下床铺:“绯画绯月!绯画绯月!” 绯画和绯月从外面走了进来,“公子啊,这大半夜的你还让不让歇息了,你白天压榨我们,这大半夜的你又想怎么摧残我们?” “陪我去清楼!”现在她需要消遣,需要发泄,不然一定会被憋死的。 绯画和绯月睡意全无。 “去,去清楼?” 俩人将顾流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无奈扶额:“公子,你虽然是女扮男装,但是,并不代表你就是个男的,要让少谷主知道你去那些地方,会打断我们的腿的。” “少特么废话!不去老子现在就打断你们的腿。” 绯画绯月:“……” 迫于顾流离的淫威,俩丫鬟只得被迫踏上了去清楼的道路。 陆言和陆焕眼巴巴的看着三人走远的身影,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你说公子去那种地方为什么不带我俩,反而带着绯画和绯月。” 陆焕垂着脑袋,“那还用说,肯定是你什么时候得罪了公子连累了我。” 顾流离一进清楼就吸引了一票人的注意。 “那不是当朝丞相么?听说那日在城门口还羞辱了白将军。” “这人真是不要脸,逛个清楼还带着自家小妾来。” 第九章 这白脸这样子硬的起来么? 第九章 这白脸这样子硬的起来么? “唉,不过你说这白脸这样子硬的起来么?” 阁楼雅间里,一双邪肆的眸子盯着楼下恣意潇洒的人,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倒是他身边的人激动得很。 “王爷,王爷,看,是顾流离,就是他哄骗太子的,您是不知道啊,他占着皇上的宠幸到处搜刮民脂民膏,前几日还诓走了下官家里的祖传白玉……” “王爷,皇上命您监国,你可得整顿一下朝纲啊,这个人真的太放肆了,听说他前几日还调戏了安宁公主,还称其腰细,这等藐视皇家权威的行为,万死难辞其罪啊。” 听着这关于顾蓅离的桩桩件件,尽管燕夙宸见多识广,却还是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嘴角。 这小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到底是哪里来的本事在短短一年中把朝中官员得罪了一个遍还这么健康活下来的,他倒是很好奇。 “这个小妞爷要了!一千两!” 一声熟悉狂傲的声音打断了官员的哭诉,只见雅间对面,那小子翘着二郎腿盯着台上的美人,再一看,在他身边捏肩的俩位美人,居然是梧桐阁的当家花旦。 这奸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她这是要收了这梧桐阁所有美人是不是? “哎呀,这位爷可真阔绰,还有人要叫价么?” 老鸨笑嘻嘻的看着人群,却见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硬是不敢叫价。 开玩笑,坐在楼上的那是谁,那可是深的皇上倚重的当朝丞相,先不说他的位高权重,当是那睚眦必报的小心眼便让人不敢挑衅。 今天谁要敢跟他抢女人,明天在梧桐阁接客的可就是他了! 老鸨毕竟也是人精了,当是看着动静就明白了个几分,奈何楼上的人是顾流离,只好打掉牙齿活血吞。 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宣布,“那今夜碧梧姑娘就是……” “一万两!”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老鸨的话,众人抬头看去,只见薄纱轻帘之下呈现出一个人影,虽然不知道是谁,不过看那雅间也知道必然不是普通人。 顾流离眼角微挑。 挑事的?当她顾蓅离是没钱的穷逼么? “十万两。” 那边燕夙宸冷笑一声,看来真的是搜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啊。 “一百万。” 众人觉得快要晕厥了,尼玛,这炫富也不用这么炫吧。 “一千万。” 碧梧震惊的仰起头,一眼便看进了顾蓅离那双慵懒的眼里,整个人突然就怔住了。 少年一袭白衣,翘着二郎腿,这动作非但没有不雅,反而给人一种不羁的感觉。 那微挑的嘴角,放佛能摄人心魂的眼睛,每一处都在挑动者着她的心。 即便她是天下人人都想诛之而后快的奸佞,她也忍不住的心动。 “两千万。”那边燕夙宸声音依旧冷静,两千万在他眼里仿佛不值一提。 碧梧紧紧的拽着衣袖,紧张兮兮的盯着顾蓅离,生怕她不叫价了。 看着对面雅间,顾流离嘴角微微挑起一个弧度,看来这人真的是来找事的。 第10章 九千万,买的是你! 第10章 九千万,买的是你! 换了一个姿势,薄唇亲启,“八千万。” “九千万。”燕夙宸眉头都不带皱的。 正在这时,绯画一脸无奈的走了上来,把手中的一叠纸递给顾蓅离,“诺,买到了。” “花了多少钱?” “五百万两银子。” 狠狠的肉疼了一把,顾蓅离一把抢过契约:“太不会买东西了,这梧桐阁要换做我去买,最多也就一百万两。” 绯画扭过头,直接不理会顾流离,她难道不知道能五百两买下梧桐阁最重要的是还是迫于她的淫威么? “这位公子还要叫价么?”老鸨眼冒金星的看着顾蓅离,是多么的希望她再把价格抬上去,丝毫不知道,这梧桐阁已经易主了。 嫣红的唇瓣勾出一抹妖冶的弧度,手边的扇子刷的收了起来,“对面爷出手很是阔绰,在下认输。” 认,认输? 人群中沸腾了,到底是什么人能让权倾朝野的丞相认输? 他们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这顾蓅离会怎么对付他! 除非那人是皇上,否则,接下来他的日子一定会过的很有节奏感,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皇上可是远在他国。 燕夙宸身边的臣子一愣,后满面怒容,“王爷,这顾蓅离竟敢耍你!” 他并未说话,黑眸闪过一抹寒光,视线放在正前方的帘子上,透过帘子看向对面的人。 半晌之后,精致的唇畔勾起一抹笑,邪肆的叫人胆战心惊。 顾流离紧紧的捏着绯画的手,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狂喜,看到没,什么是蒙受上天眷顾的人,她就是,逛个窑子都能赚九千万,除去买梧桐阁的五百万辆,还剩八千伍佰万两。 正在此时,对面雅间的帘子被缓缓拉开了来,露出男人一张绝代风华的容颜。 高挺的鼻梁下一张薄唇微微翘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顾流离,一张如鬼斧神工雕刻般深邃面容自始至终的沉稳如初,淡定若水。 “九千万,买的是你!” 顾流离脸上的笑容突然就僵住了,眼中闪过一抹震惊和复杂,快得让人抓不住! 纠结,悲愤,不可思议,种种情绪化为一句:“你想赖账?” 她寒眸中带着冷佞的滔天杀意,冷若寒潭酷雪。 她什么都能忍受,就是不能忍受别人坑她钱! “如果想要钱,就到无极山庄找我。” 他风轻云淡的丢下一句,一双眸子轻轻扫过顾流离,便直接走人了。 看着她面目狰狞的样子,绯画和绯月对视一眼,“公子,要不算了吧!” 这人看上去好像很不一般。 “算了?”她声音猛地拔高,一脸的愤怒,“什么都能算,欠债不能算!”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无极山庄?” 顾流离轻哼一声,“现在。” “公子还是休息一夜再去吧,毕竟已经很晚了。” “那厮欠我那么多钱,不还我我睡不着!” 绯画绯月:“……” 于是在顾流离的压迫下,更深露中的夜晚,黑灯瞎火的,一行人默默的朝着无极山庄走去。 第11章 欠债不还的穷逼 第11章 欠债不还的穷逼 绯画和绯月默默的对视一眼,对跟在身后的陆言和陆焕道:“公子不是最怕走夜路了么?说看不到,怎么……” 四人看了一眼前面在黑夜中健步如飞的人,嘴角齐齐的抽搐了一下。 公子所有的身体疾病和心理疾病,都会在遇到钱的时候全部瞬间康复。 本来从京都到无极山庄再怎么说也得走两个时辰,可是,顾流离却在半个时辰内来到传说中的无极山庄。 所以,钱的潜力是无限的! 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矗立在眼前的山庄,顾蓅离皱了皱眉,低咒道:“妈的!这么大的一座宅子,看起来就是很有钱的样子,谁知道,居然会是个松香鸡!” 陆焕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公子,什么叫松香鸡?” 话音刚落,就见顾流离嫌弃鄙视的眼神看了过来,轻哼一声,她道:“铁公鸡是一毛不拔,松香鸡就是不但一毛不拔还想沾一些上去。” 陆焕:“……” 无视陆焕一脸倍受打击的样子,她上前几步来到门口,嘴角轻轻的勾起一抹冷佞的笑,然后,抬脚…… “砰!” 一声巨响在沉沉的夜幕中突然响起,一股巨大让人不可忽视的怒气朝着无极山庄喷薄而出。 明月之下,只见一袭白跑的“男子”酷炫狂霸拽的站在那被她踢倒的大门上,一双美眸含着冷佞的杀气,“叫里面那欠钱不还的穷逼滚出来!” 看着这彪悍的主子,身后的绯画和绯月还有陆言陆焕额头默默的流下一滴冷汗。 好尴尬怎么办? 不一会的功夫,从里面走出一位类似管家的男人,当看到玄铁打铸的大门被一个纤细的少年就这样踢翻时,他眼里闪过一抹震惊。 “你是谁?” 她轻哼一声,扬了扬下巴,“要债的。” 福叔冷笑一声,看向顾流离的眸子多了一丝鄙夷,“公子怕是走错地方了。” 北燕之所以能够成为四国之最,除了因为它兵强马壮,最多则是那叫人望而却步的财富。 他家王爷可是所有皇子中占地最广博的,财富更是让人只能仰望。 而这个自称要债的人绝对是走错地方了,看在她身手不错的份上,他不想让他一条小命葬送在这。 “不想还钱是吧?” 听着这一袭推脱之辞,顾流离一双凤眸微微眯了起来,滔天的怒火一浪接着一浪的侵袭着眼前这座遮天蔽日的高墙。 “陆言陆焕!把这山庄给老子烧了。” 顾流离一双眼睛透过面前的管家,远远的看向后面的层层房屋,声音如雷鸣般轰响,肆虐席卷声势惊人! 福叔眉头皱了一下,所有的好修养和容忍都被这无理的小辈给摧毁。 “小子,老朽好心放你一条生路你居然还恩将仇报?” 活了大半辈子,他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小辈,他难道不知道这无极山庄是四贤王的别院么? 第12章 公子你为了钱这么丧心病狂真的好么? 第12章 公子你为了钱这么丧心病狂真的好么? “别跟我扯淡!明明是你们家小白脸嫖了我的人却不认账的!” “咳!咳咳……” 后面响起一阵轻咳,提醒她注意措辞。 “哼!”轻哼了一声,顾流离转身,手中的折扇刷的摊开,端的风流无双美少年。 “给我烧了!” 福叔整个都惊呆了,这个无礼的小辈! 正在这个时候,里面缓缓走出一个男子。 他一身玄衣,满头墨色的青丝在夜风中乱舞,额前垂落的发丝遮住那魅惑的双眸,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完完全全的巧夺天工恰到好处。 他就这样站立于黑夜里,黑眸灼灼的看着她,透着一股“你找死”的表情。 顾流离将他全身上下扫了一遍,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赔钱!你这个欠债不还的穷逼!” 绯画绯月默默的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后退了一步,不能让人以为他们是一伙的,真的很尴尬。 只要每次遇到钱的事情就这么不管不顾,真是让人尴尬。 燕夙宸凤眸微挑,接着月光一双眸子打量的看向顾流离,“一国之相的风度我真是见识了。” 顾流离虎着一张脸,瞪着门口装逼又傲娇的男人:“识相的快点还钱,否则端了你的狗窝!”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燕夙宸低沉缓慢的声音轻轻的吐了出来,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 他下颚微微抬起,那张如同刀削斧刻的俊朗面容在月色下有着如同罂粟一般致命的吸引力,就这样停留在顾流离身上。 听着这貌似威胁的话,顾流离瞬间便炸了,仿佛一个被踩了尾巴的猫,“废话少说,还钱!” “如果我不还你能拿我怎么样!” 四目相对,火光陡然爆发。 燕夙宸眉目阴沉,普天之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挑衅他! 看着那双阴沉的眸子,顾流离不躲不避的迎了上去,夜晚的凉风吹起漂浮的发丝,让她多了一丝朦胧的美感。 绯色的唇瓣慢条斯理的扯出一抹淡笑:“十里之内,寸草无生!” 燕夙宸眉心一挑。 暗暗运气,发现丹田处竟然窜起一阵阵如银针入体的疼痛。 抬起头,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月色中的少年,明明看上去是那么的纨绔,没有本事,可是,他是什么时候下毒的。 身后绯月和绯画已经看不下去了。 陆言和陆焕也是一脸的无奈。 话说公子你为了钱这么丧心病狂真的好么? 福叔显然也察觉到了有问题,踉跄着身子来到燕夙宸边上,“主子?” “我没事!”燕夙宸一双星目直直的看向顾流离,里面有被人玩弄的愤怒。 “给他钱!” 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吐出来的。 “这就对了嘛,早给老子钱也不至于受苦你说是不是!”顾流离刷的合起折扇,瞬间收起了那拼命的架势。 清朗的声音宛如鱼烛卷珠帘,却又带着一股演示不掉的狂傲与嚣张,奇妙的融合在了一起。 燕夙宸被她这举动气得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却是紧紧的抿着薄唇,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 第13章 人与人之间还能有点信任么? 第13章 人与人之间还能有点信任么? 陆言和陆焕无奈的对视了一眼,走了过来准备拿起钱回去,可是,身后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吓得他们手齐齐一抖。 “你们做什么?” 动作一顿,陆言一脸懵逼的看着面前如临大敌的人,“拿钱啊!” “不用!”刷的合起扇子,揣进怀里,顾流离硬生生的将地上的一箱子银票抬了起来,左右晃荡了几下这才狠狠的稳住身形。 陆言:“……” 陆焕:“……” 所以,主子是怕他们偷拿她的钱么? 人与人之间还能有点信任么? 看着顾流离小小的身板抱起地上一箱子的银票,燕夙宸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 艰难的回过头,顾流离冲一脸阴沉的燕夙宸一笑,“现在梧桐阁是我的了,以后常来玩啊,对了,记得带银票。” 燕夙宸:“……” 看着那抹逐渐消失在自己视野的身影,燕夙宸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 顾流离,他似乎勾起他的兴趣了。 要到了钱,顾流离一整夜都处于癫狂状态,完全睡不着,好不容易到天明时分才睡了过去。 只是,已经到了上朝的时间了。 绯月和绯画走了进来,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床上毫无睡相的人,叹息一声。 “公子,起床了!” 顾蓅离毫无反应。 叫了一会儿之后,俩人彻底的无语了。 “公子,你的钱没了。” “什么?”床上的人顷刻间便坐了起来,当看见床前俩人一脸平静的时候,顾流离知道自己被骗了。 “你们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啊。” “公子,你看看着都什么时辰了,你还不去上朝,再晚就该赶不及了。” 绯月神补刀:“应该说,现在去了刚好赶到散场。” 顾流离挑了挑眉,满不在乎的翻身而起。 “大惊小怪,迟到就迟到,怕什么!” 俩人无语,这是迟到么? 果不其然,当顾流离悠哉悠哉的去到皇宫的时候,刚好看到大批的朝臣往宫外涌。 顾流离起身,从马车里慢条斯理的走了出来,下巴微微扬起,以一种俯瞰众生的表情扫过眼前的大臣。 “哟!你们也刚到啊!” 哗—— 大臣们纷纷驻足,三三两两的组在一起,开始了一波又一波的议论。 “真的是过分,身为丞相,竟然如此没有规矩。” “他这分明是藐视皇威,按律当斩啊!” “哎……北燕有如此佞臣,真是北燕的不幸啊。” 无视周遭的各种声音,顾蓅离缓缓的往前走去,表情嚣张,眼里透着一股桀骜。 “你们懂个屁,老子来的晚当然是去为皇上办正事了,你们质疑老子就是在质疑皇上!” 顷刻间,周遭的议论的声音便没了,大臣们一甩衣袖,一脸愤恨的走了。 看着这群没有出息的人,顾流离轻哼了一声,转身,一眼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跟前的男人。 身上穿着一袭暗紫色的官袍,乌黑的头发,随意绾着其中一缕,剩余的,柔顺的铺散在背部,肩膀。 第14章 别叫的那么销魂! 第14章 别叫的那么销魂! 那双冰冷孤傲的眼睛就这样停留在顾蓅离身上,深黯的眼底充满了不悦。 他便是当朝左相,南宫扶尘。 顾流离对他没有丝毫的好感,长得虽然好看,但是过于迂腐,最重要的是,他是忠臣。 而她,是佞臣,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倾覆这盛世皇朝的。 不动声色的收起眼里的恨意,顾流离眉梢一挑,“这么看着本相做什么,看上本相了?” 南宫扶尘眼眸一紧,衣袖里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咬牙切齿道:“顾!流!离!” “听得到听得到,别叫的那么销魂!”随意的摆摆手,那张如妖的面容浮上丝丝玩味,她缓慢地抬起头,那双如同皓月繁星的眼睛紧紧的凝望着他。 “不喜欢本相就吧别在本相面前晃悠知道么?不然本相看着你这张小脸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 南宫扶尘眉眼深邃,狠狠的压住内心的愤怒。 “顾流离,你故意旷朝的事,我一定会如实禀告皇上的。” 说完,他立即大步离开,仿佛多跟顾蓅离待一会都是耻辱!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顾流离脸上的笑容一点一滴的收了起来。 踏平这个盛世皇朝,最重要的一步棋子还是眼前这个人。 只是,南宫家族世代为相,辅佐帝王,代代相传,是忠君不二的忠臣。 要他背叛他的帝王,他的信仰,难比登天,能走的路,就只有那一条。 北燕是踩着母亲和整个南阳的鲜血强壮的,那么,她就踩着整个北燕完成复仇。 转身,顾流离一步一步的往前面走去,就仿佛盛开了彼岸奈何桥边妖冶摇曳的曼珠沙华。 意态逍遥,风姿无双,却又偏偏含着一股如同罂粟一般道不明,说不出的危险感觉。 散了早朝,顾蓅离也不想这么快回去,便在宫里转悠了起来。 清晨的太阳慢慢的升了起来,照在这座华丽的宫殿上,平添了一分扑朔朦胧的大气之感。 顾流离经过桥头的时候站定,细碎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这里的一草一木越是华丽,便让她越发的恨。 这些,都是南阳数千万子民的鲜血铸成的。 或许是想得太过于专心,太过于深入,那放在拱桥上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谁!是谁在那?” 一身粉色的宫女听到声音跑了过来查看。 “是本相。” 见是顾流离,丫鬟愣了一下,抬眸间对上她那双妖异潋滟的眸子,小脸微红。 “秋叶见过丞相。”中规中矩的行礼,之后目光扫过顾流离手中的某个物体,她一愣:“大,大人,你怎么把……把桥上的明珠给抠了下来了?” 秋叶几乎用一种发指的表情看着顾流离,嘴角不停的抽搐。 早就听说丞相贪财,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能把注意打到宫里来。 经她提醒,顾流离才发现自己手中的是一颗夜明珠,眉梢微微一挑,“哦,不小心掉了。” 说完,在秋叶的注视下,理所当然的把夜明珠放进了自己腰包,抬脚,往前面大步走去。 “大人,那里不能去!” 第15章 你说话给老子客气点! 第15章 你说话给老子客气点! 秋叶连忙追了上去,却早已不见了顾流离的身影。 顾流离穿过拱桥,默默的往里面走去,来了皇宫这么多次,她却还是第一次知道皇宫也有这么颓破的地方。 一道宫墙,隔开了两个世界。 一边是浮华安康的盛世天下,另一边则是简陋残破的一方小屋。 顾流离皱着眉头走了进去,狭窄的小屋里,一眼便可看尽,狭窄残破,却一尘不染。 一眼扫去,屋中就放着桌子一张,凳子两个,却已经占完了位置,到了冬天连烤火的炭炉都没有,那窗户都是丝丝儿漏风的,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茶味道,可见是有人居住的。 收回视线,顾流离往凳子上一坐,然而,“擦咔”一声,凳子应声而碎,整个人‘砰’的跌坐在了地上。 顾蓅离整个人都懵逼了。 这凳子他妈的也能坐人。 站起身,发泄一般的往那堆渣滓踢了一脚,木屑飞快的朝门外涌去,钉在门板上,入木三分,那扇残破的木门瞬间碎成了渣滓。 “阁下不觉得乱闯别人府邸还随意破坏的行为很卑劣么?” 闻言,顾流离缓缓的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处的男子。 那一头柔顺的黑发就仿佛这世间最上等华贵的绸缎,丝丝缕缕的垂落着,迎风缠绕、飞扬,几缕遮住了他那张颠倒众生的精致面容,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与那双碎落的眸子。 男人一袭白衣胜雪,淡雅绝尘,那朴素的衣服上没有任何的点缀与花哨,干干净净的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错觉。 看起来仿若青黛远山,如烟似幻,缥缈若仙,丝丝缕缕缠绕着,将那恣意雅染的身姿勾勒得撩人心弦。 这一刻,顾蓅离心口陡然的震动了一下。 不是被他惊艳到了。 而是这身气质,这个身形,这头长发,还有这身白衣,都与那夜的变态十分相像。 轻咳一声,她试探的看着他:“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男人挑眉,冷厉的眼神直射顾流离,满眼坚定:“没有!” 恰在此时一阵微风吹来,卷起男人及脚踝的长发,一朵梨花悠然的停在他的肩膀,徒增了一股清丽似仙的感觉。 简直美呆了! 在绝美的外表衬托下,顾流离十分自然的忽略了他眼里的暗沉,和那隐隐的杀气。 轻咳一声,她收起了那一身痞气嚣张的样子,放低音量,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柔美一点,“不好意思,我走错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出去!” 他脚步微移,行走间带起一阵清茶冷香,行云流水的来到桌边,往哪残破的朽木凳子上一坐,面无表情。 顾蓅离整个人都惊呆了,这特么的还有比她更狂的人! “你说话给老子客气点!”一声大吼响起,顾流离一巴掌拍在桌上,只听见“咔擦”一声,那桌子也碎了。 扶苏奕一手拿着茶杯,漠然的看着地上的木屑,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暗潮涌动,杀机浮现。 第16章 老子自己会走! 第16章 老子自己会走! 嘴角轻轻抽了一下,顾流离明显没有想到这桌子的质量会这么不堪。 对上他暗沉的眸子,她瞬间便炸了。 “看什么看,不就是一张烂桌子,明天老子给你送一个新的来。” 淡淡的丢下一句,顾流离转身便走了出去。 她前脚刚走,那方残破的小屋里便出现了两个男人。 “主子,这个人好生狂妄,属下去给他点教训!” “不必。”扶苏奕淡淡的摇了摇头,拿起手中的茶水轻轻饮了一口,脑子里又想到那夜的情景。 嘴角轻轻的浮现出一抹玩味儿的笑。 人彘么?他倒想看看那个少年杀人的模样! 齐刃和齐厉默默的对视了一眼,没有再说话,动手收拾起了地上的桌子。 看样子,主子跟那人是认识了,至少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顾流离怒气他他的往外面走去,果然,长得好看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敢让她出去。 尼玛的!拽什么拽! “救命啊!救命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响亮得很,顾流离本不是什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要是在平日里她果断会无视,只是这会儿,实在得找点什么东西来平复一下此时此刻躁动的内心。 稍微犹豫了一下,顾蓅离朝着声音的发源地走了过去。 来到宫殿门口,看着承曦宫三个字,稍稍犹豫了一下,顾蓅离还是踢开了眼前的大门。 只是…… “你……” 只见贤妃衣衫半裸,躺在地上啜泣,好像伤到了的样子。 “没事吧,自己能起来么?” 苏瑾悦一脸泪痕的抬起头,泪眼婆娑的凝望着站在跟前的人,“丞,丞相,扶本宫一吧。” “男女授受不清,本官去给你叫丫鬟。” 说着,顾流离便转身,身后却突然帖上一个身子,愣是把她给转了过去。 顾蓅离心口一跳。 糟了!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贤妃便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卧槽!”顾流离整个都惊呆了,她跟贤妃近日无仇远日无怨的,这为毛要陷害她。 可是,当看到带头冲进来的男人时,顾流离瞬间便顿悟了。 尼玛的!松香鸡搞的鬼! “顾流离藐视皇家威严,趁着父皇微服私访,竟然私闯禁宫,非礼后妃,按律当斩,念其是朝中重臣,特压至刑部,等候皇上回京发落。” “你眼睛瞎了,谁非礼后妃了!” 燕夙宸嘴角轻轻勾出一抹邪肆的弧度,低声询问:“你们都看到了?” “回王爷,看到了。” 顾流离嘴角轻轻的抽搐了几下,顺着士兵们的眼神把目光移向贤妃,当看到自己爪子紧紧的握在人高耸上时,她彻底的懵逼了。 “带走!”燕夙宸挥手,那双眸子里显现出来的全是恶意。 “老子自己会走!” 轻哼一声,顾流离迈开绕过来的士兵,大步走了出去。 偌大的寝宫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有燕夙宸和贤妃苏瑾悦的存在。 咬着唇瓣,苏瑾悦红着脸拉起了衣服,含羞带怯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王爷……” 第17章 你才罪犯,你全家都是罪犯! 第17章 你才罪犯,你全家都是罪犯! 苏瑾悦说这便往燕夙宸身上靠去,他却突然后退一步,“多谢母妃帮忙。” 一句母妃,瞬间便让苏瑾悦停住了脚步,眼里蒙上一层水雾,“你,你叫我什么?” 没有再说什么,燕夙宸微微点头,抬脚退了出去。 苏瑾悦站在寝宫里,远远地看着燕夙宸离开的方向,唇,咬到破皮。 她对他的心,他难道就真的不知道么? 当朝右相顾流离因调戏妃嫔,锒铛入狱的事情瞬间就传遍了整个盛京。 看好戏的一波又一波,酒楼客栈里全是说书的,那生动的描述就好像自己亲眼看到顾蓅离非礼妃嫔一样。 …… 刑部地牢。 一袭白衣的少年慵懒的坐在黄金打造的椅子上,上面铺着一层狐狸的兽皮,面前摆着一张案桌,上面全是美味佳肴。 一道铁门,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 外面是脏乱奇丑的魔窟,里面则是享乐的天堂。 顾流离吐出嘴里的葡萄皮,淡淡的瞥了一眼门外的四个人,眉梢微挑,“还愣着做什么,难道想看老子就寝!” 绯画点了点头,“那公子你早些休息,你不必担心我们,就算你死了,我们也知道你的钱藏在哪里,我们不会亏待自己的。” 闻言,顾流离险些从凳子上跌了下来,诧异的抬起头,“你们都知道了?” 四个人点点头。 顾蓅离瞬间觉得整个人生都惨淡了。 “公子,我们走了,你睡吧!” “喂!老子明早就出来了,不准用我钱。” 回答她的,是前面走的更加快的身影。 尼玛的,这是专程来气她的吧! 看着消失在自己视野的身影,顾流离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整夜,如坐针毡,根本就睡不着。 只要一闭眼睛就做噩梦,梦到自己的钱都被那四个败家子给败完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终于有士兵来提审她了。 “罪犯顾流离,皇上宣你金殿认罪!” “你才罪犯,你全家都是罪犯!”顾流离一脚踢上面前的铁门,整个人都是狂躁状态的。 她的钱啊,可是担心了一个晚上了。 士兵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明明已经是一个阶下囚了,说不定一会就会被赐死于金殿,现在竟然还这么淡定。 一袭白衣出尘不染,发丝依旧飘逸,丝毫看不出是一个罪犯。 门被打开,顾流离一脚踏了出去,回头看了一眼牢中的装备,“给本相送回府邸,少一块皮拿你们问罪。” 瞧他那嚣张的样子,士兵们一阵不爽,可是,却又不敢得罪,说不定人家还有峰回路转的机会。 整天北燕,谁不知道丞相顾流离心眼小的可以夹死一只蚂蚁。 所有人都以为在地牢待了一夜的顾蓅离定然会十分的狼狈不堪,所有人都做好了看她笑话的准备。 可是…… 他居然一袭白衣胜雪,眉目精致,精神抖擞,姿态逍遥,哪里有半点狼狈的样子。 相对之下,他们反而成了她的陪衬。 第18章 臣其实喜欢的是男人 第18章 臣其实喜欢的是男人 此时,他正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来,经过通道的时候那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往朝臣身上一扫,含着一抹难以言说的危险。 犀利诡谲,幽深无垠! 她绯色嫣红的唇角轻轻勾起,身后浮云起伏,金光万丈,她缓缓来到殿前,对着座上的九五之尊微微额首。 “皇上,臣冤枉啊——” 一道声嘶力竭的声音突然响起,将沉静在她风华中的朝臣瞬间拉了出来。 大家不由得尴尬,竟然看他看的入迷了。 燕夙宸眉头微微一皱,他明明已经交代狱卒好好招待他了,怎么这会看上去反而比入狱之前更加风华万丈了呢? 座上的九五之尊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目光打在她的身上,带着一抹深深的探究。 “顾蓅离,贤王及士兵亲眼所见,你还有什么想狡辩的?非礼后妃,你好大的狗胆!” 皇上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雷霆之怒让所有人屏息以待。 最前面一袭白衣的少年却腰杆挺直,目光直射上座的帝王,“臣是被贤妃陷害的。” “父皇,当时听到贤妃娘娘的惊叫,儿臣和士兵闯进去的时候,见他的手正放在贤妃娘娘的……”燕夙宸轻咳了一声,似乎是为了皇上的名誉考虑没有将遗下的话说出来。 可大家却都心知肚明。 皇上一张脸瞬间便阴沉了下来,纵然他看中顾蓅离,但也容不得他藐视皇家威严,冒犯他! “来人,将顾蓅离拖出午门!斩立决!” 皇上话音刚落,整个大殿便响起了一阵滔天巨吼:“皇上英明!” “……”顾流离整个都懵逼了。 知道她不受欢迎,可没想到这么不受欢迎,这群落井下石的小人。 “皇上,臣是不可能非礼女人的。” “顾流离,你就别做没有必要的反抗了。” 白烨阴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顾流离一怔,眼里顷刻间闪过一抹寒光,快的让人抓不住。 白烨! “皇上!”顾流离情真意切的一声呼唤让整个大殿安静了下来,皇上也微微一愣,看着他那双饱含冤屈的眸子,心下动容。 “你还想说什么?” 顾流离低下头,纠结,悲愤,难为情,种种情绪化为一句:“臣有隐疾!是不能对女人做什么的。” 静默,诡异一般的静默。 所有人的视线,包括座上的九五之尊,一双双眼睛都在顾流离裆部来去徘徊。 有探究,了然,怀疑,也有幸灾乐祸。 “咳!”皇上干咳了一声,“什么隐疾?” 所有人屏息以待,期望抓住这个佞臣的软肋。 “臣……”脸颊上泛起一丝红晕,还有点不好意思,“臣其实喜欢的是男人。” 哗—— 整个大殿瞬间炸开了锅。 “皇上,你别被这个无耻之徒蒙蔽了,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逃过一死而已。” 白烨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足以见得他是铁了心的想要送顾蓅离归西。 “蒙蔽!”一袭白衣的少年唇角含笑,那双姿态逍遥的眼睛朝着白烨投去隐晦莫名的一瞥。 第19章 左相的屁股真有弹性 第19章 左相的屁股真有弹性 “白将军这么拼命的想要谋害本官,难道就因为上次城门迎接时本官让你别骑马进城么?你要知道,太后娘娘凤凰阁听戏,如果惊扰了凤驾当如何?如果白将军一定要报复本官的话,那本官无话可说。” “你……”白烨瞳孔微微缩了一下,连忙跪了下去,“皇上,臣绝对没有藐视皇威的意思,臣……” “行了。”摆了摆手,打断了白烨的话,他重新看向顾流离,“你说你喜欢男人,如何证明?” 顾流离微微愣了一下,尼玛的,还要证明啊! 转过头,顾流离一眼就看到了南宫扶尘,俩人视线交汇,他淡定的扭开,眼里,似乎还夹杂着一抹嫌弃,鄙夷。 顾流离挑眉,素白的手一把拽住南宫扶尘,指尖轻轻的捏上他的命门,阻止了他拒绝的动作,将他猛地带进怀里。 众人齐齐一抖,有些莫名的紧张。 对上顾流离的双眼,南宫扶尘眉心突兀的跳了下来,低声道:“放手!” 闻言,她嘴角缓缓的扯出一抹笑容。 迎上这样一双似笑非笑的视线,南宫扶尘竟然莫名的背脊有些生凉。 下一刻,顾流离绯色的唇瓣快速的印了上去。 “……!” 南宫扶尘双眸猛地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吻住自己的少年,脑子里嗡嗡声一直响个不停。 所有人都惊呆了。 燕夙宸眉头紧皱,他丝毫不相信他有断袖之癖。 顾流离,倒是小看了他,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二王爷燕明昭嘴角抽搐了一下,向前一步,“父皇,儿臣相信顾大人是无辜的,儿臣之前确实见她在梧桐阁找小倌消遣。” 闻言,顾流离身躯轻轻的晃动了一下。 尼玛的!这逼装的她给满分! “咳!”皇上干咳了一声,“行了爱卿,退下吧。” 放开了一脸震惊的南宫扶尘,顾流离脸上缓缓扯出一抹笑容,“多谢皇上。”说着,顺势在人屁股上揉了一把。 南宫扶尘瞳孔猛地一缩,身子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顾流离一双眸子危险的扫过燕夙宸,白烨。嘴角勾出一抹波谲的笑,大步走了出去。 同时,南宫扶尘身躯左右晃动了一下,终于遭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 燕夙宸看了一旁的一脸得意燕明昭,眼里闪过一抹嘲讽。 想必,他也是看出了父皇无意责怪顾流离,所以他才说了那番话,目的就是想要拉拢顾流离。 出了皇宫,顾流离立即回府确认了自己的钱财,发现没有问题之后十分傲娇的哼了一声。 让人带上桌子凳子浩浩荡荡的往皇宫里去了。 此时正是正午,烈日当空,到处一片焦灼之态。 顾流离带着人熟门熟路的穿过那座拱桥,进到那方残破的小院。 男人一袭白衣,手中拿着一把干柴,看样子正准备烧火做饭。 明明是粗活累活,可是在他做来,却莫名的给人一种和谐的安泰的感觉。 墨发白衣,肌肤胜雪,公子如画,给人一种仙灵误入凡尘的感觉。 “公子,这些东西放哪?” 第20章 又来做什么? 第20章 又来做什么? 听见声音,扶苏奕猛地回过头,俩人视线交汇,他眉头轻皱:“又来做什么?” “还你桌子。” 上前一步,顾流离往桌边一坐,翘起二郎腿,姿态逍遥,“本来昨天想来的,只是出了点事,所以耽搁了。” 扶苏奕风轻云淡的看着她,那双沉静古井不波的眸子轻轻闪动了一下,快的让人看不清里面某些真实的情绪。 “知道了。” 闻言,她眉头微皱,“你在质疑我的人品?” 问出的话石沉大海,男人没有再回答,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过她一个,专心生火,淘米。 所有的动作十分的熟练。 顾流离心下微动,到底得受多少苦,才能让一国太子把这些事情做的如此熟练? 即便是悲惨如她顾流离也不能吧。 摇了摇头,收起了多余的情绪,腿往桌上一搭。 “饭好了没,我都饿死了?” 扶苏奕把米倒进锅里,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坐姿不雅的人,“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坦然的,你都不觉得羞愧么?” “……”顾流离嘴角轻轻的抽搐了几下,想要发火,可当对上那双淡漠若尘的眼睛突然说不出话来,仿佛声音大了点都会显得自己很没风度。 干咳一声,顾流离默默的把脚放了下来。 “呵呵,不急,你慢慢煮。” 不意外的又没有收到回音,顾流离也没有在意,慵懒的靠在座椅上,看着忙碌的男人。 金色的光晕透过城墙打在他的身上,莫名的添加了一种祥和的感觉。 只是,他真的是表面上看上去的这么平静么? 还是说,长达十年的质子生涯已经彻底的将他的骄傲折损了。 摇了摇头,顾流离没有在深究。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总给她一种安定祥和的感觉,仿佛所有的烦心事到了这里都会莫名的消散。 正当顾流离发愣的时候,桌上立即摆上了简单的小菜。 抬起头,以为男人要给她拿个碗什么的,结果却见他自己吃了起来。 “你都是这么招呼客人的么?” 扶苏奕没有说话,依旧静静的吃着饭,直接将顾流离给无视了。 轻哼一声,她也没有在意,自己起身拿来碗吃了起来。 看着她自然而然的举动,扶苏奕动作一顿,抬头,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乐意。” 吃完饭,顾流离把碗往桌上一放,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扶苏奕抬起头,看着前面那人的背影,眼波微闪:“以后别来了,这里不欢迎你。”他声音低沉平静,毫无半点情绪波动。 闻言,顾流离脚步顿住,瞬间便火了。 转过身,虎着一张脸大步朝着坐在桌前的男人走了过去,俯身,动作若行云流水一般猛地拽住他的衣领。 那双古井不波的眸子里明显的闪过一抹诧异。 “老子告诉你,脚长在我身上,我想来就来,你拦不住!” 说完,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重新走了出去。 看着顾流离风风火火的背影,他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两下,接着,又隐匿在了那寡淡的眼底深处。 第21章 这个死男人又无视了她么? 第21章 这个死男人又无视了她么? 出了那座残破的宫墙,顾流离的火气依旧压抑不住。 尼玛的,完全不知道在拽什么? “顾大人还是这么喜欢在后宫走,怎么,上次的亏还没有吃够。” 眉头轻皱,抬头,顾蓅离直直的看向站在身后不远处的贤妃,眸色一紧,旖旎的绯色唇瓣轻轻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差点忘了这茬,她顾流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陷害的。 刷的摊开手中的折扇,嘴角一挑,她朝着贤妃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最终停在与她咫尺的地方,绯色的唇瓣轻轻开启。 “你管老子的,老子喜欢去哪就去哪?” 早就听说顾流离站着皇上的宠幸十分猖狂,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能这么狂。 “放肆顾流离!你是你跟本宫说话的态度么?担心本宫到皇上面前告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 素手一扬,寒光闪动! 飞刀如电,带起一股宛若游龙的轻矫之气,直直的朝着贤妃面门而去。 “顾流离你放肆!” 贤妃显然没有想到顾流离竟然大胆到如此地步,敢在禁宫内坦然行刺后妃。 然而,当那薄如蝉翼的飞刀即将刺入她面门的时候,它却转了一个弯。 撕拉撕拉—— 一声声锦帛碎裂的声音响起。 贤妃只觉得身上一凉,低头,便见上号的丝缎从身上滑落,露出了那丰盈白皙的身躯。 一袭白衣的少年伸手,接过回转而来的飞刀,绯色的薄唇勾起一个如烟如妖的弧度。 “苏贤妃,这只是一个警告,若有下次,犹如此桥!” 白皙纤细却蕴含灭顶力量的手猛地陷入拱桥的另一端,立刻化为了碎末,收回手,顺带顺走拱桥上的另外一颗夜明珠。 贤妃的惊叫引来的大片的宫女太监,却见贤妃衣不蔽体的站在桥头,周边空无一人。 贤妃不知廉耻,罔顾皇家脸面,皇上震怒,削其封号,打入冷宫。 月色浮漫,夜风冉冉。 窗外定格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一道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走上拱桥,一个不注意,身子朝前倾了过去,堪堪的扶住大门这才墙壁,这才稳住了身形。 清凉的夜色中,顾流离使劲睁了睁眼睛,发现,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该死的夜盲症。 该死的户部,难道没有看到拱桥上的明珠没了么?不知道没有明珠人会看不到路么? 低咒了一声,顾流离这才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去,直到,推开了那扇破败的大门。 借着微弱的月光,顾流离看到了那小屋掩上的门,摸着黑走了过来,她抬手敲了敲门:“扶苏奕开门!” “出去!”那冷漠中带着杀机的声音响了起来,下一秒,却淡然无声,仿佛那只是幻觉一般。 如石沉大海,未起涟漪。 眉头轻皱了一下,顾流离死死地盯着眼前这扇紧闭的木门,眼里尽是一片狰狞。 所以,现在这个死男人又无视了她么? 短暂的静默之后,顾流离突然后腿一步,抬脚,朝着那紧闭的木门一脚踢了过去。 第22章 只有我能欺负你 第22章 只有我能欺负你 深邃宁静的夜里刹时响起了一声巨响。 “诶?”顾流离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完全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微弱昏暗的灯光之下,男人欣长的身躯立于床前,此时,正拿着亵裤准备往上穿,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禁欲的感觉,真的,太美了。 扶苏奕一张脸顷刻间便冷了下来,薄唇紧紧的抿着,似乎在使劲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出去。” 开口,还是那句话。 冰冷淡然,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顾流离本想出去,毕竟,她还是个女子,可是,一看到男人那桀骜不驯淡漠如冰的样子就忍不住的想要逗弄他。 于是,她歪着身子让给门框上一靠,那双妖异嚣张的眸子扫过男人那修长的大腿,还有神秘的部位,十分不雅的吹了一个口哨。 “哟,身材不错嘛!” 扶苏奕脸色黑了三分! 把他隐忍的样子看进眼里,顾流离等着他发火,生气,可是,片刻的死寂后,他突然安静的穿好裤子,穿好衣服。 把那旖旎引人遐想的身躯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 冷着一张脸像外走来,绕过顾蓅离,扶起被她踢翻的大门,修了起来。 躲在暗处的齐刃和齐厉对视一眼,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主子这演技真是太好了,这可怜劲装的连他们都快相信了。 看着这一幕,顾流离的良心仿佛被戳了一下,此时此刻,忽然有一种自己就是那调戏良家子的恶棍。 “咳!”尴尬的咳了一声,“那个,我帮你吧。” “不用。”淡然的吐出一句,他自顾自的修着门。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他,顾流离忽然有些心疼,是不是别人欺负他的时候,他也是这般隐忍的。 “你……都不会生气的么?” 扶苏奕动作一顿,那双冰薄的眸子微微一颤,没有回答顾流离的话,依旧做着手中的事。 就知道不会等到他的回答,顾流离也已经习惯了。 往旁边的草地上一坐,挑眉看着忙碌的他,突然开口,“以后,不准别人欺负你。”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够,又补了一句:“只有我能欺负你。” 扶苏奕依旧做着手中的事情,仿佛周边只有自己一人。 暗处,齐任齐厉默默的对视了一眼,在各自眼里看到了懵逼。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尤其,还是一个男人对着另一个男人说出来,就更加的怪异了。 “大皇子到!” 恰在此时,一道尖锐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 扶苏奕修门的动作一顿,那双淡漠如水的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抹别样的情绪。 顾流离慵懒的侧卧在草地上,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有些烦躁。 自己挑逗了他那么久都没有反应,一听什么大皇子一来他就这么大反应。 顾流离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爽! 任谁被这么区别对待心中都不会好受吧! “你先回避一下吧。”扶苏奕突然扭过头,一眼,便看到躺在草地上的少年。 他姿态慵懒,神情恣意,当然,前提是得忽略那双眼里隐隐暴露出来的凶光。 第23章 看什么看,没见过阉人么? 第23章 看什么看,没见过阉人么? 听这嫌弃的话,冷漠的眼神,她顾流离到底是有多不受人待见。 “老子就要在这!” 怒气腾腾的吐出一句,她纹丝未动,端的是一副无赖的架势,她倒要看看臭名昭著的燕明奇有什么过人之处,那么牛逼哄哄能让这木头有多余的情绪。 扶苏奕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一下,遮住了那硫月般华美寡淡的眸子,“随你吧。”语气里,似乎带着一股深深的无奈。 不一会的时间,就见一道黑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身边跟着一个太监,肤白貌美,只是,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肾亏的感觉。 大皇子,皇室里最不成器猴的皇子,比他小的都已经荣获军功出宫开府了,只有他还一事无成。 顾流离挑眉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难道,他喜欢这种类型的? “大胆南秦质子,还不快给大皇子行礼。” 身边的小太监狐假虎威。 顾流离不悦的挑了挑眉。 “哎!行什么礼?都是一家人。”说着,燕明奇一双手便朝着扶苏奕的腰摸去。 顾流离瞳孔一缩,眼睛猛地瞪大。 尼玛的!这个死断袖|! 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子,快速的掷出,一声鬼哭狼嚎的叫唤突然响起。 “谁!谁暗算本皇子!” 一声不屑的冷哼响起,燕明奇也注意到了草地上的顾流离。 刚要咒骂,当视线触及到他那张精致的脸时,顷刻间呼吸一顿。 少年姿态慵懒,身段柔美妖娆,面貌绝美,就那样慵懒的躺在草地上,堪称绝世。 “美人?你是……” 扶苏奕眉头微皱。 “哼!老子乃是当朝镇国将军之子,白凌轩。” 如果说燕明奇之前还有那么一点顾忌,那么,在知道他是燕明奇的时候则是完全没有顾虑之心。 一个人而已,就是他去找将军要,他也必然会给的。 “美人,跟了我如何?” 燕明奇笑的一脸猥琐,今晚真的是来对了,不但有扶苏奕这么淡漠绝尘的男子,还收货了一个风华万丈的身段妖娆的男人。 顾流离低笑,眼里霎时间闪过一道暗芒。 刹那间,狂风乍起,纱幔突然跟有了生命一样,无声翻卷,忽若刀锋利刃朝着燕明奇骤然袭来! 燕明奇眼睛瞪的老大,胯下血流不止。 疼痛无声的侵袭,痛,每一根神经末梢都痛到了极致。 起身,顾流离嘴角带笑,朝着血流不止的男人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举止倜傥,气度高华,眉眼含笑,如同开在彼岸荼蘼的曼珠沙华,潋滟妖娆,一颦一笑占尽风流! 可看在燕明奇的眼里则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 他可是皇子,他怎么敢,怎么敢阉了他。 两眼一翻,燕明奇彻底的倒了下去,胯部的鲜血泊泊的流着,寸寸嫣红。 看着地上血流不止的燕明奇,扶苏奕眼波微微闪动了几下,抬头,那双冰薄的眸子直射顾流离。 仿佛要看透她一切的伪装,看进她的心灵深处。 “看什么看,没见过阉人么?” 第24章 是为了明晚和那小白脸的约会? 第24章 是为了明晚和那小白脸的约会? 扶苏奕:“……” 男人淡漠的收回视线,那双寡淡的眸子仿佛眺望着远处,“你不该这么冲动的。” 齐厉齐刃再次懵逼,主子什么时候会这么善良了,在他们看来,这少年已经够手下留情了,如果换做主子……完全不敢想象大皇子此时的模样。 顾流离挑眉,“你好好说话,阉了他的是白凌轩,又不是老子!” 扶苏奕忍不住的看向她,半晌,那寡淡的眸子里突然露出一抹笑意。 顾流离被他那如烟花转瞬即逝的笑容狠狠的惊了一把,一直蔓延到心底深处,荡起涟漪一片。 走了过来,顾蓅离一手十分随意的搭上他的肩膀,“今晚我帮了你,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他不说话,面无表情的拿开顾流离的手,往前走了几步。 尼玛的,这是赤果果的过河拆桥啊! 就在顾流离各种不爽的时候,男人淡淡的吐出一句:“嗯。” 她一愣,随即走了上去,“那明晚一起出去吃饭。” 他微微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顾流离心中一喜,“那我先回去了,你别往忘了哈,明晚城南清河见。” 说完,顾流离一把抓起地上的燕明奇,扶着墙摸着黑的走了。 顾蓅离到门口处微微停顿了一下,转身,看着站在夜色中的男人,“我跟你说,你真的跟我上次不小心遇到的一个变态太像了,尤其是侧脸,如果不是你们性格差异太大,我都以为你就是那变态了。” 顿了顿,她似乎觉得不够又补了一句:“晚上好好的待在里面,别出去,免得又遇到那个变态。” 说完,顾流离彻底的走了。 扶苏奕迎风而立,看着那抹踉踉跄跄的身影,一张脸黑的如同墨汁。 他变态? 齐厉齐刃从暗处飞身而下,“主子,那小白脸什么……”对上扶苏奕越发冷厉的脸,齐刃立即改了口:“那公子什么来头?看起来好像很凶残。” 齐刃嘴角抽搐了一下,何止凶残。 武功虽然不能和他们主子比拟了,不过那阉人的快很准倒是主子没有尝试过的。 现在想起刚才那一幕他都还觉得胯下一阵莫名的凉飕飕。 “去给我拿套好看的衣服来。”男人淡淡的丢下一句,长腿一迈走了进去,只留下一阵淡淡的清茶冷香。 齐厉齐刃狠狠的惊悚了一下,诧异的看着已经踱步到屋中的男人。 主子要衣服,是为了明晚和那小白脸的约会? 俩人对视了一眼,又飞快的错开了视线。 不不不,主子只是有洁癖,自然要随时随地保持干净,对,一定的洁癖,而不是什么其他的。 …… 顾流离刚刚回府,绯画和绯月便一脸激动的走了上来。 “公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有屁放有话说!” 早就习惯了顾流离这种粗犷的口吻,俩个丫鬟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依旧没有冲淡他们的热情。 “公子,你听说了么?白烨的二儿子竟然阉了大皇子,现在人已经被顺天府的抓走了。” 第25章 你袭击朝廷命官,你该当何罪? 第25章 你袭击朝廷命官,你该当何罪? “嗯,知道了。” 俩人眉心突兀的一跳,心里划过一抹不好的预感,“公子你怎么知道的?” 顾蓅离挑眉,顺手拿起桌上上好的碧螺春一口干了下去。 “因为是我阉的。” 绯月绯画:“……” “公子啊,你怎么能这么冲动,你难道忘了自己的大仇么?你这个样子很容易引火烧身的你知道么?” “少废话,白烨不痛快我就痛快。” “可是公子你也不能把自己至于险境啊,只要大皇子看到白凌轩就知道阉他的人不是他,到时候必然会大肆搜捕,那你……” 闻言,顾流离抬起头,对着绯画痞痞的吹了一个口哨,“智商见长啊。” 绯画无语。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么?再说,她智商什么时候低过了。 “公子,你这么胡闹被少主知道会生气的。” 绯月那叫一个苦口婆心。 而某个人则毫无自觉,慵懒的躺在铺着毛绒的座椅上,眉眼轻挑:“少给老子提他。” 在谷里受尽他的压迫,好不容易出来还一整天听到他的名字,怪烦的。 绯月无奈的叹息一声,想了想,还是得再说最后一句。 “公子,你是女扮男装不是男的。” 绯月已经彻底的崩溃了,阉男人这种事情,如果被少主知道…… 想想那个局面绯月就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 “好了,我要去睡觉了,明早还得去上朝呢。” 俩人默默的仰起头,看着天边的那一轮艳阳,额头默默的流下一滴冷汗。 睡的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早。 第二天,顾蓅离早早的便起了床,坐着马车直奔皇宫。 慵懒的靠在马车里,依旧高调,引人频频侧目。 突然一声嘶鸣响起,马车被迫停了下来。 里面,顾流离慵懒的,散漫的睁开了那双醉人的眸子,“出什么事了?” “回相爷,是镇国将军的马车。” 那双醉人的眸子立即来了精神,素白的手轻轻挑开垂落而下的浮香缎,看着前面的马车,顾蓅离唇角缓缓的勾起一个笑容,有些危险。 “撞上去!” “啊?”小厮明显的懵逼了,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相爷,那可是镇国将军的马车。” “废话那么多做身,撞上去。” 小厮捏紧了缰绳,手不停的抖来抖去,最后,狠狠的咬咬牙齿,一跺脚,皮鞭重重的抽在马身上。 名贵的汗血宝马发出一声嘶鸣,快速的往前面窜去。 只听见一声碎裂的声音,就见镇国将军的马车硬生生不给撞掉了一半,儿那张扬华丽的马车则丝毫未损,在前面慢悠悠的停了下来。 帘子再次被掀开,里面眉目精致,恣意慵懒的人缓缓呈现在了人的眼底。 只见他靠在马车中央,身边一个美人正给她喂着糕点,另一个美人则素手执着帘子。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白烨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顾流离,你放肆!” “白将军,你这马车应该拿去劈柴了,完全是朽木。” “顾流离,你袭击朝廷命官,你该当何罪?” 第26章 说得好像只有你是朝廷命官似得 第26章 说得好像只有你是朝廷命官似得 此时已经接近天明,街道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民众,都在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一幕。 而那马车里的少年则十分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脸上全无半点愧疚之心。 张扬而狂肆的开口:“说得好像只有你是朝廷命官似得。” 昨夜得知儿子犯下大罪,本就郁闷了一个晚上,这大清早的又被一个小辈如此挑衅,白烨早就压抑不住了。 “顾流离,老夫驰骋沙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再哪里呢,今日,老夫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尊卑!” 说完,他手腕翻转,一把扯出随身的佩剑,直指顾流离! 顾流离嘴角的笑意慢慢的凝固起来。 是呀,她小的时候他便已经是将军了,不过,那一切全都仰仗母亲。 白烨,你欠下的血债,一定会让你一点一滴偿还的。 “公子!”强大的剑气扑面而来,绯月和绯画脸上划过一抹紧张的神色。 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顾流离翩然起身,轻盈的身躯快速的掠出马车,一个旋转错开了白烨的攻击。 她立于马背,红色的朱唇轻轻的勾着,眼里却是如寒潭酷雪一般的冷漠。 垂落的发丝随风飘扬,紫色的官袍随风舞动,勾着一片华丽绝美的旖旎之色。 风华万丈!谪美如仙! 白烨眼里出现了一抹惊诧,原以为不过是个草包,谁知道,居然还有如此身手。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方才那意见的冷厉。 根本是避无可避的! “白将军,你年纪大了,动作迟缓,不行了呀!” 白烨脸色瞬间黑了三分。 “顾流离,你放肆!” 白烨再次举剑而上,夹杂着雷霆之怒,黄昏飞沙一般的凌寒,扑面袭来,直指顾流离要害。 看着他招招杀机的狠辣手段,顾流离一双眸子越发的冰冷。 他此时的模样与她小时候的重合,一样的冷酷,一样的嗜血,灭杀亲人,毫不手软。 心,被浓烈的仇恨疯狂的撕扯着,仿佛快要被吞噬其中。 在白烨举剑刺来的瞬间,顾流离飞快的抽出腰间的削铁如泥的软剑,迎面而上。 强大的气流附之于剑,带起滔天的力量,有排山倒海之势,迅速的袭来。 绯月和绯画紧紧的拽进手,看着战斗中的顾流离一脸紧张。 任谁都能看出公子此时的拼命和愤恨! 白烨,是横在公子心口的一把刀,不除,会让自己疼痛致死。 但是,此时绝对不是杀掉白烨的时候,他毕竟是受全民拥戴的将军,若此时杀了白烨,公子很难全身而退。 只希望公子一定要忍住。 看着日日夜夜浮现在脑海中的仇人,顾流离双目赤红,里面席卷着滔天的杀气。 在鱼肠即将刺入白烨血管的时候,她猛然收手,飞快的退开,轻轻的划过白烨的官服,反脚一踢,白烨狼狈的倒在地上,激起尘埃无数。 鱼肠入鞘,官服破碎! 绯月和绯画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迎着清晨缓缓升起的阳光,顾流离眉眼微挑,看着官服破烂的白烨,嚣张的开口,“就说你年纪大了你还不信,连老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都打不过,真是丢人呐!” 第27章 左相他这几天下不了床 第27章 左相他这几天下不了床 仰着头颅,她骄傲张狂的走上马车。 白烨,总有一日,你十六年前做的恶事一定会大白于天下的,除非你上愚弄得天,下欺瞒得地! 白烨目姿欲裂。 顾!流!离! 马车缓缓的往皇宫的方向走去,只留下镇国将军残破的马车一俩证明着这里发生过一场争斗。 “公子,你以后不能再冲动了,要是今天出事该怎么办?” 此时此刻,顾流离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态度。 静静的看着车里的绯画绯月。 “放心吧,在北燕全朝倾覆白烨身败名裂的时候,我是不会死的。” 俩个丫鬟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虽然最开始奉谷主命令保护公子的,可是,人都是有感情的,时间长了,自然就会心疼。 到了皇宫门口,顾流离安慰的拍了拍两个丫鬟的肩膀,安慰道:“哭什么哭,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下车,大步往禁宫走去。 “顾大人,皇上让您去御书房一趟。” “干什么,不上朝么?” 传旨公公无语的看了一眼面前一脸茫然的人,无奈道:“回大人,已经下朝了。” “……”点了点头,顾流离也没有矫情,直接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臣,顾流离见过皇上,皇上万……” “行了顾卿!”皇上摆了摆手,打断了顾流离的行礼,“听说你今早在上朝的路上跟白将军打架了?” “回皇上,只是切磋。” “顾卿,你可知欺君之罪?” “回皇上,听说白将军的爱子伤了大皇子,臣只是看不过去,所以才……” “真的么?”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怀疑,顾流离却知道,他只是随意一问,其实,大皇子的死活他并不是那么关心。 他在意的,到底还是朝臣的心中有无芥蒂,只要白烨不是有心放纵就好。 “回皇上,臣不敢有欺瞒。” 皇上点了点头,这个话题算是带过了。 “左相已经有三天没来上朝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没来?”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顾流离整个都懵逼了,她没有发现啊。 “你不知道?”他眼睛轻轻眯了起来,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危险。 顾流离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 “呵呵……回皇上,左相他这几天下不了床,身体不舒服来着。” 几个朝臣刚刚走进御书房听到的便是顾流离这无耻下流的话,脚步一顿,一张张连瞬间便变得难看起来。 真是不知廉耻! 竟然如此侮辱左相! 奸臣! 燕盛天对着顾流离投去隐晦的一瞥,“顾卿,我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明天朕要看到左相上朝。” 闻言,顾流离一阵懵逼。 那个男人现在估计杀了她的心都有了,会听她的话么? 怎感觉这么悬? 见顾流离不吭气,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有问题么?” “没有,臣一定会把他带来的,就是抱也得抱来。” 外面的几个臣子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退下吧。” “臣告退。” 第28章 把衣服脱了,让我一览你的身姿! 第28章 把衣服脱了,让我一览你的身姿! 顾流离一脸生无可恋的走了出来,抬头,便看到了站在外间脸色难看的诸位大臣。 脸上又挂起了一抹邪肆张扬的笑容,“各位大臣,你们是在偷听墙角么?” “哼!” “无耻!” “奸佞!” “小人!” “各位大臣这样骂自己真的好么?” 众大臣:“……” 脸色难看的看着那抹紫色恣意张扬的走了出去,几个大臣的内心都是崩溃的。 这个奸臣!分分钟想杀他一百次! 可是,他们也只能想想,毕竟,对方可是权倾朝野的右相,身后有皇上撑腰,他们,动不了。 出了皇宫,顾流离一脸阴郁的吩咐,“去南宫府。” 绯月一愣,绯画一怔。 俩人异口同声的开口:“公子你又想怎么去折腾人家了?” 闻言,顾流离额头默默的流下一滴冷汗,“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折腾,说不定他多期待本相去呢。” 绯月绯画默默的把头扭向窗外,明显对顾流离不忍直视。 马车缓缓的行驶,不一会的时间便在南宫府停了下来。 绯画去叫门。 沉闷的敲门声响起,不一会的时间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长相可爱的小厮。 看着面前的绯画,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绯色,“请问,您找谁?” “我们家大人来看左相大人。” 小厮看了一眼面前的马车,见华丽异常,便猜想是朝中之人。 点了点头,“你们进来吧,我去叫相爷。” 顾流离跳下马车,小厮这个时候刚好回头看了一眼,当看到骄阳之下一身桀骜的少年的时候瞳孔清晰的缩了一下。 “你……你是……顾流离!” 迎着骄阳,顾蓅离扬着下巴点了点头,“嗯,是本相!” “啊——”一声惊叫响起,小厮不要命的往里面狂奔而去,一边跑,一边撕心裂肺的吼道:“快告诉公子,顾流离来了。” 顾流离:“……” “噗嗤!” 绯画和绯月忍不住的笑出声,“公子,看来你名声大噪啊。” “闭嘴,有你们这们嘲讽人的么?” 轻哼一声,顾流离率先走了进去。 尼玛的,弄的他很想来似得! 顾蓅离顺着小厮发出的声音走了过去,直径来到房门前,抬头看了看,抬头,猛地踢开了那紧闭的院门。 如果说顾流离对他还有一点内疚之心,那么,在此刻看到他这举动的时候完全没有了。 男人一袭白衣飘扬,此时正站在院子来,拿着一支飞镖往靶子上钉,而靶子上则是她的画像。 看着这一幕,顾流离瞬间便怒了。 怒气一波接着一波奔涌而出,完全控制不住。 扬手,一掌打出,不远处的靶子轰的一声坍塌。 方才那小厮听到响动,一下子窜了出来,当在南宫扶尘前,颤抖道:“顾,顾流离,你有什么冲我来,放过我家大人。” 剔着眉梢,顾流离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红唇轻轻勾了起来,“那好,先把衣服脱了,让我一览你的身姿!” 闻言,少年一下子就红了眼睛,轻轻的拽着衣服,准备脱下。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南宫扶尘一下子就怒了,“顾流离!我跟你势不两立!” 第29章 你放心,本相会好好疼爱他的 第29章 你放心,本相会好好疼爱他的 说着,一把抽出长剑朝着她便刺了过来。 顾流离整个都懵逼了。 躲过劈头盖脸过来的剑,一把握住他的命门。 “你发什么疯呢?又不是大姑娘,装什么三贞九烈!” 闻言,南宫扶尘狠狠的咬咬牙,抬起头狠狠的瞪着顾流离,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无耻之徒!放开本相!肮脏!” 哟呵!这特么的是真的把她当断袖了? 真是没有智商,她哪里看上去袖子的断的! 顾流离一把甩开他的手,语气狂躁。 “明天给老子去上朝!” “本官不用你管!”南宫家世代清白,却在他这一代被毁了。 这一切,都是怪眼前这个肮脏龌龊的男人! 顾流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吗,忍住暴走的冲动。 “南宫扶尘,多大点屁事,你至于么?大不了本相让你亲回来!” “你……咳……咳咳……” 南宫扶尘似乎被刺激到了,一手扶着床,咳个不停,苍白的脸也因为这咳嗽染上了深深的绯色。 不知道是嘴抽了还是中邪了,顾流离突然爆出一句:“其实,你这小模样还是很性感的。” “噗……” 南宫扶尘终于遭受不住刺激,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顾流离一惊,完全没有想到他这么不经气。 “绯月绯画,快点去叫御医,顺便把我九花玉露丸拿过来。” 听到九花玉露丸绯月和绯画便知道公子又惹祸了。 无奈的叹息一声,俩人只好认命的分头行动了。 这一刻,忽然有些心疼南宫公子,遇到公子,真的怪倒霉的。 夜色渐渐的来临,整个北燕被一片黑夜默默的笼罩了起来。 朗月临空,风叶静止,两岸人家的烛火在灯罩中点点跳动。 清河边,一袭白衣的男子迎风而立,微风吹起满头青丝,衣袍鼓动,飘飘欲仙。 茫茫天地间,仿佛只余下了清河边上那出尘若仙的身影,只一眼,便引人沉沦。 此时此刻,那张绝美面容正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小道,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个盛京都被浓浓的黑夜所笼罩起来,街上的行人渐少。 青丝若夜泉,那人当边而立,看着那远处空无一人的小道,他淡淡一笑,月下黑瞳染上了一抹失落。 “大人,左相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微微犹豫了一下,他又道:“左相现在情况不是太好,可不能再受刺激了。” 对上御医意有所指的眼睛,顾流离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你放心,本相会好好疼爱他的。” 御医:“……” 跟丞相根本就没有办法沟通。 “绯画,送御医出去吧。”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顾流离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南宫拂尘,眉心轻轻的皱了起来。 她倒是希望,南宫拂尘能就此退出朝局,也免了日后的兵刃相向。 南宫拂尘的确算是惊艳才绝,可惜,他过于优柔寡断了,空有一身计谋也无法使用。 如此,注定不是她顾流离的对手。 正在这个时候,绯月从外面走了进来,偏头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南宫拂尘,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第30章 公子你真的是时刻不忘搜刮别人的钱财啊 第30章 公子你真的是时刻不忘搜刮别人的钱财啊 “主子,二王爷到府上去了。” “燕明昭?他去我府上做什么?” 在朝中,他与燕明昭一向没有什么交集,他到自己府上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看着顾流离一眼懵逼的样子,绯月无奈的开口,“当日你被贤妃陷害入狱的时候,二王爷在最后关头为了说了好话。” 闻言,她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两下。 想起来了,当日,在皇上犹豫的时候,二王爷帮了一把。 这说好听是推波助澜,说不好听就是马后炮! 因为皇上本就没有想真的杀她。 只是,人家既然来了,她不去似乎也说不过去。 “走吧,绯月绯画,我们去看看。” 看着顾流离走出去的身影,一直处在防备中的小厮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终于走了,如果再不走,还不知道会对公子做出什么事。 马车在街道上缓缓的前行,转眼间,便来到了丞相府。 丞相府位于京城西南,是除皇宫以为最气派的一座府邸。 顾流离下车,刷的打开折扇大步走了进去,绯画和绯月默默的跟在身后。 绕过悠长复杂的长廊,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客厅。 大步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在里面喝茶的燕明昭。 嘴角轻轻扬起一抹不羁的弧度,顾流离一脸笑容的走了过去,“不知道王爷到我府邸有和见教呢?” “见教不敢,本王听说左相病了,姑而寻了一下稀罕的物件送你。” “送我?”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南宫拂尘病了,为毛送她东西。 可是,当她看到从外面缓缓走进来的美少年时,终于明白了送她东西的缘由。 就在顾流离愣神的时候,一排排美少年已经站定了,含羞带怯的看着她,微微额首:“大人~” “……”顾流离忍不住的抖了一下,只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的集体阵亡。 “丞相觉得如何?”燕明昭探究的看了过来,嘴角浮起一丝暧昧的笑容。 “不错啊,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迷得本想都晕头转向了,只是……” 顾流离一眼为难的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各种美少年,在十分纠结的叹息一声,“王爷有所不知,本相最近花楼去多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财来养他们了,要早知道王爷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就不去梧桐阁了。” 闻言,燕明昭脸上的担忧突然消散,豪气的在顾流离肩上拍了一掌,“这没什么好担心的,本王那里刚好有一笔不菲的进账,送给丞相便是了。” “那就多谢王爷了。” 绯画和绯月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真心觉得丢人,公子你真的是时刻不忘搜刮别人的钱财啊。 就在燕明昭开心顾流离接下他礼物,沉浸在顾流离为他所用的兴奋中时,她为难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王爷的好意让我很感动,只是,你能救济我一时,救济不了我一世,等你送来的钱用关了,我依旧养不起他们啊,所以,你还是带回去吧。” 说完,她一双眼睛十分留恋纠结不舍的扫过面前的美少年,把“心有余而力不足”演绎的淋漓尽致。 第31章 那那些小倌怎么办? 第31章 那那些小倌怎么办? 燕明昭脸上出现了一抹肉疼,却很快的掩藏了起来,“这有什么问题,以后本王每月给你送一万两银子,算是养着他们的费用。” “王爷,你真的是个大好人。” “呵呵……”燕明昭僵硬的笑了笑,“只要丞相知道我一片苦心就好。” 他意有所指。 “知道知道。”顾流离爽快的答应,高高兴兴的送走了燕明昭。 燕明昭的马车刚刚启程,顾流离一张脸便瞬间冷了下来。 “公子,你怎么能接下二王爷的礼物,这样一来,不就说明你跟他是一党的了么?现在,朝局大多偏向四王爷,你这样做,明天定会有朝臣弹劾你。” 绯画对顾流离的爱财程度已经深深的折服了。 绯画也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公子,以后二王爷有事的时候怕是有得你忙了。” 闻言,顾流离轻哼了一声,红唇微微上翘。 “说的好像我不跟燕明昭一伙他们就不弹劾我似得。” 她要做的事情,本就不能站对队。 如果站在燕夙宸,报仇便什么都会是浮云,接下来,她就利用燕明昭在盛京搅起一阵风浪。 “那那些小倌怎么办?” “先去买几块地,然后再做一个测试,识字的都去种地,会武功的废了武功送去种地,什么都不会的留下来伺候,这件事让陆岩去办。” “留下来……伺候!” 绯画和绯月不可置信的吼出一句,在双方眼里看到了惊恐,“公子,你这么做如果被少谷主知道……” 顾流离一把扇子随手扔了过来,阻止两个丫鬟的杞人忧天,“我说的扫院子,端茶倒水!” 闻言,绯画和绯月对视了一眼,这才松了一口气。 也是,他们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公子行事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十分草率,其实,每一步她都是用心来走的。 顾流离刚刚踏进院子,脚步却突然顿住,接着,绯画和绯月就听到一声惊呼。 下一秒,就见原本已经回了房间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来。 “快给我准备马!” 特么的,因为南宫拂尘和燕明昭的事情,居然把那个男人的约会忘了。 顾流离骑着马一路赶往俩人约定的地点,果然,已经没有人了。 空旷的街道只有飒飒的冷风,偶尔传来几声狗吠的声音。 顾流离嘴角抽搐了几下,还是决定连夜进皇宫一趟,按照那个男人的性子,现在肯定又把她列入黑名单了。 夜凉如水,灯火阑珊。 阴暗晦涩的皇宫一角,一道人影迅速的跃了进来,朝着南方飞快的跑去。 “谁!”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在这样的夜里尤其的突兀。 脚步一顿,顾流离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一种懵逼的神色来。 听这个声音……好像是欧阳赋,数月前在宫外救了皇上,之后皇上特封五品带刀御前侍卫。 是一个面冷心更冷的人。 顾流离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境地里被他发现。 为今之计,还是跑位上册,不然,当朝右相连夜翻墙入宫,不知道又会被那群有心人拿来做什么文章。 第32章 三番五次的遇到这个变态 第32章 三番五次的遇到这个变态 只是,她脚步刚刚一动,身后便响起了男人的声音,“若是再敢往前一步,我手中的利箭便绝不留情。” 顾流离红唇微微扬起一个不羁的弧度,挺直了脊背,“我不上前,你别冲动。” 欧阳赋一步一步的走了上来,在手即将搭上顾流离肩膀的时候,一根细小的银针突然穿透而来,带着一股浓郁的杀伐之气。 就在他躲避银针的时候,顾流离迅速往前一跃,身子稳稳地跳过高墙。 听着身后紧追不舍的人马,顾流离低咒了一声,眼睛无意间扫过不远处破败的房门,顺势推开闪了进去。 同时,大队的人马也从面前跑过。 呼出一口浊气,顾流离刚准备出门,却敏感的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血腥味,阴冷的杀气…… 猛然转身,眼前的一幕让顾流离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五个偌大的透明缸里被装满了纯度极高的酒水,此时,五个被砍掉了手脚的人正被泡在里面。 他们面容扭曲,想要大叫,却因为舌头被人连根拔起,竟然无法哼出声。 霎时间顾流离寒毛直竖。 真正让她畏惧的是站在左侧背对着她的白衣男子。 他负手而立,指尖上带着一抹嫣红,那头及脚踝的发丝微微飘扬着。 顾流离扶着们,脑子飞快的运转着考虑该怎么脱身。 她到底是有多倒霉,三番五次的遇到这个变态。 吞了吞口水,她悄无声息的打开门,慢慢的退了出去,顷刻间,一柄利剑便放在了她脖颈上。 顾流离一僵。 因为眼前强烈的冲击,她所有的感官都拿来防备面前这个变态,却忘了周围了。 “还想哪里跑?”欧阳赋冷硬的开口,话语里含着一抹浓郁的杀气。 眉头轻皱了一下,顾流离也不挣扎,沉声道:“放肆!堂堂一个五品官员居然敢袭击朝廷一品官员!” 她势如破竹的声音让欧阳赋微微愣了一下,防备的走上前来,当看到顾流离时,一愣。 他却也没有放开那横在顾流离脖子上的利剑,而是谨慎的询问:“深更半夜,丞相不在家里睡觉,到皇宫里做什么?” “嗯!”顾流离用下巴指了一眼屋内,“本相当然是为了皇上的安危来的,你身为皇上的贴身侍卫,宫里有如此危险变态之人你却毫无所觉,你该当何罪!” 欧阳赋看了一眼里面,再看了一眼顾流离,见她一脸的坦荡,微微犹豫了一下便撤开了那柄放在她脖颈上的利剑。 “是下官失职。” “哼!”轻哼了一声,顾流离态度漠然,“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眼前整个祸乱宫闱的魔鬼抓起来。” “是!” 欧阳赋一声令下,大队的人马突然蜂拥而上。 只是…… 只见一道寒光闪过,整整一个队的人马便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全是被一招摘下了脑袋的。 顾流离似乎忘了呼吸,愣愣的看着这样一幕。 男人没有转身,依旧漠然的背站着,身上是一尘不染的白色,那么多人的鲜血却没有溅到他身上丝毫,只有那及脚踝的头发微微飘扬,证明着刚才确实是他动手的无疑。 第33章 不是要我的命么? 第33章 不是要我的命么? 一个人,到底得有多强大的武力值才能在转眼间杀死这么多人,还是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 顾流离不由得寒从脚起。 欧阳赋眉头皱了皱,长剑指着男人的背影,“阁下是谁,可否报上名来。”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站着,就在顾流离和欧阳赋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冷漠缥缈的话语淡淡的传了出来。 “呵!就你也配知道我!” 话洛,一道气流直击欧阳赋面门,后者丝毫来不及反抗便这样倒了下去。 顾流离再度狠狠的颤了一下,欧阳赋的武力值不低,可在这个变态面前却毫无招架之力。 幸而,只是昏迷了。 顾流离默默的吞了吞口水,觉得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好,否则,她的小命一定会交代在这里的。 转身,顾流离刚刚踏出一步,一柄泛着寒光的飞刀突然扑面袭来。 钉在她眼前的门扉上,入木三分。 脚步顿住,正当她酝酿着该说点什么的时候,男人阴凉缥缈的嗓音缓缓传了过来,句句杀伐。 “不是要我的命么?就这么走了不会觉得不甘心么?” “呵呵……怎么会?我刚才是闹着玩的,知道你必然不会有事。”顾流离无可奈何的怂了。 迄今为止,除了鬼谷里那位,她还真的没有怕过谁! 可惜,每一次遇到这个男人她都是如此的怂,简直就是羞耻。 顾流离进退两难,说完一句话那男人便沉默了下来,一时间,静的只有蝉鸣。 正在这时,男人缓缓的转过身,银色面具下的凤眸直直的看向顾流离,“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随口问了一句,顾流离扫过男人。 相对于上次只有一个背影,这次见的很多。 依旧是一袭白衣,发丝飞扬,脸上却带着一个精致的面具,挡住了他的面容,而那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却在月光的照耀下透出一股白皙赢亮,仿佛笼罩上了一层轻纱。 虽然带着面具,却不难让人想象到面具底下的容颜是何等的绝色倾国。 顾流离双眸死死地停在他那张脸上,似乎想要透过面具看到他最真的面容,猜透他的身份。 面对顾流离的打量,男人面具下的双眸微微一眯,似乎有不悦闪过。 下一秒,利剑破空而来,直击顾流离要害。 转身,避开破空而来的利剑,顾流离反手握住,疑惑的看向他。 “如果赢了,就放过你。”他沉静淡然的嗓音传了过来,如同地狱的勾魂使者。 “……”握着剑,顾流离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这个男人,想要杀她就直说,还假惺惺的给她机会。 就他那变态的武力值,她还没有出手就已经被他解决了。 “你心情不好?” 一共见了他两次,这个男人这一次的气场明显与上一次不一样,上次虽然在折磨人,却是没有丝毫怒气,只是因为霞妃惹到了他。 而这一次,他如此手段,明显是因为心情不好在发泄而已。 第34章 这变态真心是无处不在啊! 第34章 这变态真心是无处不在啊! 看到男人面具下轻轻眯起的眸子顾流离便已经后悔问了这样的话。 果然,男人暴露在面具下的唇角换换的勾了起来,带着一抹残戾,“你想试试人彘的滋味儿么?” “……”顾流离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面上一片冷静,内心却早已逆流成河。 尼玛的,她最近到底是惹到了哪路大神,为什么总是遇到这个变态。 “呵呵,我不想一点都不想!” 匆忙的丢下一句,顾流离转身便跑,临走时却也不忘了提起地上的欧阳赋。 她救走其他男人的举动让身后的男人眉头轻皱了一下。 下一秒,凌厉的掌风扑面而来,速度快的人来不及逃跑。 在掌风即将打在自己背部的时候,顾流离猛地转身,顺势把欧阳赋软做一滩烂泥的身子提起来挡在自己面前。 声音里充满了抱怨,“尼玛的扶苏奕,如果不是为了来见你老子会遇到这个变态么?” 闻言,男人眸子轻闪了一下,掌风不由自主在离她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半天没有感觉到动静,顾流离谨慎的把头从欧阳凡身后探了出去。 刚一出去便对上了男人冰薄仿若不见半点温度的眸子。 他就这样冷冷的直视着她,眼里,似乎有某种暗潮在无声的涌动。 顾流离愣愣的站着,完全不敢跑,生怕被他从后面偷袭。 “滚!” 一道冷声突然响起,顾流离一抖,点点头,抓着欧阳赋拼命的往前面跑去。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半夜来皇宫里,这个地方真心不安全。 这变态真心是无处不在啊! 顾流离拖着昏迷不醒的欧阳赋在皇宫里健步如飞,而欧阳赋则被撞的全身青紫。 顾流离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抬头看着不远处灯火阑珊的宫殿,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终于快要到了。 “大胆贼人夜闯皇宫,行刺皇上贴身侍卫,当场诛杀!” 闻言,顾流离脚步一顿,一脸懵逼的抬起头看着面前严阵以待的士兵,看样子,根本不像是是刚发现,而是早有预谋。 一把将欧阳赋扔在地上,顾流离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脸上毫无半点笑意,“谁派你们来的?” “杀!” 为首的一人一个手势,所有人蜂拥而上。 “呵!”轻轻的哼出一声冷哼,顾流离心中被一层浓浓的怒火所包围着。 被那人折腾了一个晚上已经很生气了,现在又来,真的当她顾流离是个软柿子了,是人不是人都来捏一下。 简直忍无可忍! 一把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顾流离打算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只是,太眼间,却见不远处一袭紫色的男人迎风而立,就这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燕夙宸! 顾流离后退一步,躲过了侍卫的刀剑。 果然是预谋而来,如果她在皇宫禁内杀了士兵,不就做实了谋逆之罪,如果不杀…… 那特么死的就是她了。 好个燕夙宸,知道他小肚鸡肠,却没有想到居然能这么小肚鸡肠。 第35章 就那三岁小孩的智商还想杀老子,简直丢人! 第35章 就那三岁小孩的智商还想杀老子,简直丢人! 隔着一段距离,燕夙宸朝着顾流离投来一个眼神,有种淡淡的得意。 顾流离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现在的情况是进退两难,该怎么解决这次的危机? 低头,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欧阳赋,顾流离突然眼睛一亮。 有了现在唯一能救她的人不就在这么? 拿出银针,顾流离没有一丝的犹豫,朝着欧阳赋的后脖颈的脆骨上生生的扎了进去。 这是主导人意识最直接的一根神经,只要人还没有断气,便一定会醒过来,只是,会剧痛难忍罢了。 在自己的性命和欧阳赋受伤之间,顾流离十分干脆果决的选择了前者。 “啊——” 一声几近悲鸣的嘶吼突然响了起来,可见其中的痛苦的是何等的折磨人。 看着这一幕,燕夙宸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单是看着就觉得好疼。 好个顾流离,果然够心狠,让他越发的有跟她斗下去的冲动了。 欧阳赋还没有从剧痛中缓过神来,耳边便响起了一道恼怒的声音,“欧阳赋,你解释一下,告诉他们本相到底是不是进宫行刺的贼人。” “我怎么会在这?”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欧阳赋左右晃动了几下,只觉得那剧痛还是丝丝缕缕的缠绕着他。 “我救了你。”顾流离大言不惭的吐出一句,眼神坚定坦然,不疑有他。 一直处在一旁的士兵愣了一下,似乎被顾流离的无耻给镇住了,明明就是她拿着银针生生刺入欧阳将军穴道的,现在居然还说救了他。 还能在不要脸点么? “我为什么会这么痛?你对我做了什么?”微微动了动身子,欧阳赋只觉得浑身都疼,尤其是脖颈,更是疼的牵动每一根神经末梢。 对上欧阳赋怀疑的目光,顾流离眼神越发的坦荡,“你别担心,你没事,你只是被那个男人刺了一针而已,不过他现在已经被我解决了。” 如果不这么说,因为那个男人的事情,一定会迁出很多东西。 她有预感,如果那样,她一定会被牵扯其中。 寂静的夜,暗潮涌动。 燕夙宸是在没有想到,顾流离居然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自保,本来,今夜她是必死无疑的了。 皱了皱眉,他朝着为首的那人投去一个眼神,那人会意,立即询问道: “将军,他真的是丞相么?” “嗯。”点了点头,既然人已经死了,欧阳赋便没有多做纠结,只是,他一双怀疑的眼睛却在顾流离身上来回扫荡。 连他都打不过的人,他是怎么打倒对方的? 顾流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要解惑的意思,只是朝着燕夙宸站的方向缓缓的抬起拇指,然后,往下竖去。 燕夙宸脸一黑,那双眸子于瞬间兴起一股令人胆寒的杀伐之气。 而某人似乎觉得不够,还补了一句,“有些人呐,就是不自量力,就那三岁小孩的智商还想杀老子,简直丢人!” 说完,一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的走了出去。 燕夙宸紧紧的抿着唇瓣,看着那抹身影在自己的视野逐渐消失,眼里慢慢的闪过一抹厉光。 很好,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挑衅她! 第36章 多好的发钗,你居然拿去杀人 第36章 多好的发钗,你居然拿去杀人 顾流离本来还想去扶苏奕的地方看一下,但是今晚实在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为了不节外生枝,她还是规规矩矩的回府了。 反正那个男人就在那里,不会跑哪里去。 这一夜,顾蓅离几乎是彻夜难眠,毕竟,今晚在宫里发生的事情太让她震惊,尤其是又再次遇到那个变态的事情。 漆黑的夜很快便过去了,默默的迎来了天明。 绯画和绯月端着水进来的时候,看到打扮的风流倜傥的人时,微微一怔。 “主子,你起床了?” 平时不是怎么叫都不起来的么?今日怎么会这么早? 对上俩人好奇探究的目光,顾流离一把甩开折扇,“小妞,今日可否赏脸醉仙楼一聚。” 俩个丫鬟嘴角抽搐了几下,端着水默默的退了出去,不理会某个画风突变的少年。 顾流离:“……” 所以,她这是被嫌弃了么? 细雨如丝,湖水微涟,一层层的涟漪在清澈的湖水上一波一波的荡漾开来。 今日是盛京一年一度的游湖日,来的人数不胜数,一艘艘豪华的画舫争妍斗艳,似乎在互相攀比,彼此都怕失了面子。 而,也有例外。 拥挤的湖面上,一叶小舟孤零零的飘在上面,还是竹筏绑成的,在盛京,这种竹筏可以说是最低级脸颊的东西。 而在这样的时刻,这样拉低档次的东西居然出现在了这,简直就是粗鄙不堪。 热闹上的湖面上不知是谁吼了一句:“快来看啊,有人居然穷酸到还用竹筏。” 随着那一声话落,画舫上的所有人都出来看热闹。 其中,步伐很多达官贵人。 当看到床上侧卧的人时,哗的一声说开了来。 “居然是丞相?” “丞相真是太寒酸了,难道是被家里那些个绝色美人给败光了家底,哈哈哈……” 陆言和陆焕站在床头护卫,顾流离则慵懒的侧卧在竹筏上,身边是绯画和绯月在给她捶腿。 此时,一艘画舫悄无声息的靠了过来,窗户被打开,一个男子对着绯画绯月吹了个口哨。 “两位姑娘,你看你们,跟了那样一个没本事的人,不如跟我了我吧,保准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闻言,绯月眼里顿时闪过一道寒光,猛地拔下头上的簪子掷了过去,准准的钉在男人脸颊不到半分的木船上。 “就你也敢侮辱丞相。” “丞,丞相……” 男人诧异的看向顾流离,却刚好对上她慵懒瞟过来的视线,立即吓得摊到在地。 “对,对不起打人,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啧啧”淡淡的摇了摇头,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面前的棋子,淡漠的开口,“多好的发钗,你居然拿去杀人了,不知道本相最近手头紧么?” 说着,朝着男人投去了淡淡的一瞥,某种意味尤其明显。 男人显然也不是傻子,立即连爬带滚的跑了出来,“大大大大人,在下这里刚好有银票一万两,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当做发钗的补偿。” 第37章 你真的穷到这个地步了么? 第37章 你真的穷到这个地步了么? “嗯。”慵懒的点点头,顾流离示意陆焕收下。 陆言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完全觉得丢人,话说,主子你真的穷到这个地步了么? “顾大人,我家主子有请。” 一艘小船划了过来,男人用尖细的声音邀请顾流离。 后者淡然一笑,直接起身跨上了这搜小船,“你们在这等我,去去就回。” 似乎是想到什么,顾流离脚步一顿,转过身,警告的眸子直视陆焕。 后者无语,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银票递给了她。 “我的意思是,你们照顾好自己。” 坦坦荡荡的吐出一句,另外一只手却已经揣好了银票,好像她要说的真的只是照顾自己的话。 四人无奈的叹息一声,对主子这种小肚鸡肠的行为已经不想评价了。 顾流离跟着传话的人一直上了一艘华丽的画舫,果然不出她所料,当中的人便是燕盛天。 “臣,见过皇上。” “顾卿免礼,赐座。” 顾流离淡然入座,微笑的看着燕盛天,“不知皇上找臣来有何要事?” “顾卿为何乘坐竹筏?” “臣……” 顾流离话还没说完,一道低沉的缓慢的嗓音便缓缓的传了出来。 “丞相可得谨慎了回答,否则,当你给父皇蒙羞的举动你便是当诛了。” “诶!四弟严重了,且听听丞相是怎么说的。” 顾流离暗沉的眸子扫了一眼燕夙宸,这个小人,每次都拆她台。 “回皇上,您也知道,臣一个月才四百两的月银,府中上下那么多人,那么点钱也就只够发月钱了,更别说府中的开销,唉……臣真的是一贫如洗啊!” “呵呵……”燕夙宸漆看着顾流离,黑如夜的瞳孔深处一抹金芒幽然乍现,他轻笑一声,说不出的森然邪佞:“丞相说笑了,本王可是知道,如今盛京生意最火的梧桐个可就是你的产业,还有,刚才在外面似乎有人又给了你一万两。” 顾流离低着头,磨牙的声音一声一声的传了出来。 这个死男人,每次不跟她作对他就浑身皮痒是不是! 就在顾流离磨牙的时候,燕夙宸威严有力的声音又突然惊起。 “大胆顾流离,先是竹筏泛舟有辱皇上颜面,让大家以为朝廷莫不是薄待了你,后又欺骗皇上,欺君你该当何罪?” 顾流离沉默了一下,却突然看向燕夙宸,绯色的唇瓣轻轻的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不同于平日的旖旎妍丽,此时此刻的她,带着一抹森冷邪佞的感觉。 “王爷严重了,比起你一掷九百金想买本相一夜的豪情,本相可是不及万分!” “你……” 燕夙宸一愣,完全没有想到她为了拉他下水竟然会做这么大的牺牲,完全不顾忌自己的名声。 对上燕盛天森冷的目光,燕夙宸皱了皱眉,默默的跪了下去,“父皇,儿臣当初是跟丞相闹着玩的。” “父皇,其实,那梧桐阁儿臣送给丞相的谢礼,当日儿臣差点丧命于杀手手下,是丞相命手下救了儿臣,不过,当然四弟在梧桐阁为了丞相一掷千金的事情儿臣也是知道的,当时,很多人都在,父皇只要随便问几个人大家都是知道的。” 第38章 再上前一步就取你狗命! 第38章 再上前一步就取你狗命! 燕明昭适时插的这一脚让燕盛天的眸光越发的森冷。 “父皇……” “砰”不再给燕夙宸开口的机会,燕盛天一拳重重的砸到桌上,“闭嘴,从今日起你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在来上朝。” 说完,直接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燕夙宸经过顾流离的身边的时候,眉头忍不住的皱了一下,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顾流离,脸上的表情尤其的古怪。 一直以来,倒是他低估他了。 原以为不过是个仗着父皇宠信的无良奸佞而已,可是,经过今天一事,他似乎不能在轻视他了。 也是,也只有这样的对手才配得上当他燕夙宸的对手。 燕夙宸受挫,笑的最开心当然就是燕明昭。 笑够了他才看向顾流离,“顾大人,你为什么会用竹筏泛舟呢?” 他一点都不相信他会是真的穷。 闻言,她无辜的挑了挑眉,重重的叹息一声,所表现出来的全都是被生活所迫的无奈。 “王爷,我府中小倌丫鬟,下人真的挺多的,就算是梧桐阁也没法支付啊,所以,本相就只能用竹筏泛舟了。” 燕明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顾大人,是本王的错,没有注意到你的情况,来,本王重新送你一艘画舫吧,那可是鲁班后人打造的,价值千金啊。” 闻言,顾流离眼睛一亮。 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燕明昭,就差没有抱大腿了。 不知道为何,看着她这副模样,他居然下腹一阵灼热。 视线尴尬的移开,没有再看顾流离,燕明昭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跟他在一起久了,也沾上了喜欢男人的恶习了。 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燕明昭道:“画舫我会让人送过来的,本王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顾流离微笑的目送他离开。 燕明昭一走,她一张脸便冷了下来。 对于姓燕的跟姓白的,她是一丁点的好感都没有,有的,完全都是憎恨,深入骨髓的憎恨。 等着吧,总有一天,她顾流离会让这北燕天下彻底颠覆。 走出这艘皇家专用的画舫,站在甲板上,顾流离双眸轻轻的扫过听心湖面,不经意间,眼里却突然的闯入了一道身影。 洁白无瑕,淡然若冬日的一株冷寂白梅。 那,不正是扶苏奕么? 脚尖轻点,轻盈的身子快速的掠过湖面,最终停留在了那艘不算华丽,可以算得上简陋的画舫上。 “来者何人?” 挑眉,看着身后执剑的男人,顾流离挑挑眉,“我找你家主子,扶苏奕。” “我家主子不见客。”男人依旧用剑指着顾流离,面上充满了深不见底的防备。 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硬生生的扯出一抹柔和的微笑,嗓音故意减去了几分平素里的嚣张,“我是好人。” “再上前一步就取你狗命!”男人一脸的强硬,绝不让顾流离越雷池一步。 表情一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低低的垂下眼睫,眼里金芒闪现,手中的扇子如同活了一般在手中飞舞,刹那间直击男人胸膛。 第39章 她似乎忘了自己身为丞相那寒酸的样子! 第39章 她似乎忘了自己身为丞相那寒酸的样子! 只听见一声水声,男人已经被击落如水。 收起折扇,她嘲讽的轻哼一声,大步走了进去。 男人就是犯贱,说好话的时候不听,非要逼她动粗。 顾流离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临窗而坐的男人,素手执杯,淡然饮酒,一切都是那么清雅幽禁,与外面的喧嚣仿佛是两个世界。 荷花的香味丝丝缕缕的传了进来,和他身上的香味融合在一起,添增了一抹奇异的味道。 如雪如墨! 来到男人对面坐下,顾流离也不客气,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喝下,看着对面的男人,“你还在生气么?气我爽约,我跟你说其实我是有……” “阁下就那样把我的人推入湖中就不觉得失礼么?” 瞧着男人那淡然不起波澜又疏远的样子,顾流离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那个……我其实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我不喜欢敢做不敢当的人。” “……”顾流离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无力,这个男人总有让她无言以对的能力。 “好吧,其实我就是故意把他打下去的,谁让他拦着不让我进来,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把他推下去。” 闻言,扶苏奕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冰薄的眸子似乎染上一抹深深的不赞同。 “见也见到了,你走吧。” “卧槽扶苏奕,我都跟你说了,那晚我临时有事,不是故意爽约的,后来我也去皇宫找你了……” “找我了?”抬眸,他淡淡的看着她,那双眼睛含着淡淡的讥讽,“那是在下失忆了,竟然没有看在阁下的身影。” 顾流离一阵无语,嘴角轻轻的抽搐了几下,“后来在皇宫被欧阳赋发现,然后又遇到一个变态。” 说起那个变态,顾流离瞬间来了精神,凑近了几分,“你还记得么?上次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变态,我上次又遇到他了,他居然……唉,还是不跟你说了,怕你听了恶心难受。” 在顾流离不曾注意的时刻下,男人那双冰薄的眸子暗了暗,里面明显闪过一抹暗沉,含着丝丝缕缕的危险。 “这么说,你很讨厌他?” “当然,有机会我一定要将他大卸八块,你是不知道,就算是十万两银子也不足以抚平我内心是创伤。” 闻言,扶苏奕抬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漫不经心的询问,“那你要多少才能抚平。” “起码一个国家。” 有时候她也在想,那个变态看起来很有本事的模样,如果能跟她脸手,颠覆北燕,虐杀白烨全族,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那样危险的人,一个不小心也会伤到她的。 “出去吧。”收回视线,扶苏奕不在看她一眼,眼里的抗拒和嘲讽越发的明显。 顾流离僵硬的勾了勾唇角。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难哄,而且,发脾气也发的毫无预兆,完全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 顾流离此时此刻完全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并不理会他的逐客令,她双眸扫过他的画舫,眉头轻皱了一下,“我说扶苏奕,你好歹也是一国太子,怎么能这么寒酸。” 她似乎忘了自己身为丞相那寒酸的样子! 第40章 主子的话他们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第40章 主子的话他们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男人没有理会顾流离的抱怨,淡淡的煮着手中的茶,“不喜欢你可以出去。” 顾流离:“……” “请问,顾大人在里面么?” “什么事?”在扶苏奕那里受了一肚子的气,顾流离正好发泄了在了这人身上。 那人也明显的愣了一下,想要上船,可是看到床头浑身湿漉漉脸色暗沉的护卫便退缩了。 “二王爷让小的来给大人送船。” “嗯。放着吧。” 似乎是想到什么,顾流离转眸看着扶苏奕,狠狠的纠结了几下,一脸肉疼的开口,“这画舫我就送你了,这可是鲁班后人打造,你得小心点使用啊。” 把她一脸肉疼的模样看进眼底,扶苏奕唇角不禁扯出一抹微笑,“好。” “……”皱眉看着男人,顾流离频频摇头,好好的一个谪仙,怎么也这么世俗,哄了半天不见好,这一说送东西就笑了。 不过,那笑真好看。 “扶苏奕,你笑起来真好看。” 闻言,男人瞳孔一缩,里面似乎有震惊闪过。 笑?他什么时候居然也会笑了? “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我说扶苏奕你能不一言不合就开口赶人么?我到你这里不过半刻,你都赶人赶多久了,你烦不烦。” 抬眸,漠然的看了一眼发牢骚的某人,他沉稳自若的站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只留下淡淡的茶香。 叹息一声,顾流离大步走了出去,“这是你的画舫,你不必走,我走就是了。” 说完,脚下一动,无声无息的越过画舫,直直的落到她简陋的竹筏上。 “公子,你回来了。” “走,回去。” 闻言,四人对视了一眼,心下却十分的好奇,到底是谁给她气受了,一直以来,不都是她给人气受的么? 顾流离虎着一张脸站在竹筏上,竹筏却纹丝不动。 眉头一皱,一脚重重的踩了一脚,“做什么,划船啊。” “是。”陆言和陆焕连忙划船,丝毫不敢怠慢。 主子这么生气,难道是没有坑到钱? 因为船划得很快,一个不留神便被迎面而来的一艘画舫撞出了很远,顾流离脸都绿了。 然而,还不等她发作,一道刁钻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谁这么不长眼,竟然敢撞本小姐的画舫,不想活了。” 闻言,顾流离眼睛细细长长的眯了起来,见过找死的,没见过那么找死的。 瞧着她那副好像要杀人的样子,四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已经做了打人的准备,可是,她却画风一转。 “不好意思,我本相冲撞了小姐,不知小姐是哪家的,在下改日好亲自登门赔礼?” 四个人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 赔礼?还亲自登门? 主子这是在说笑么?就她那性格,还能给人赔礼? 四个人一双双眼睛停留在顾流离身上不停的徘徊,主子……该不会被调包了吧? 本相? 周香泱敏感的抓住了顾流离话中的关键,抬头认真的看去,只见少年一袭白衣,临风而立,发丝飞扬,唇角勾着恰到好处的弧度,眼波流转间带起无尽的旖旎。 真的是惊为天人。 第41章 当朝右相,权倾朝野 第41章 当朝右相,权倾朝野 脸颊上消无声息的沾上一抹绯红,“小女乃翰林院侍读学士周家园之女,周香泱。” 顾流离一脸纯善的点了点头,“好,明天本相将会送你一份大礼。” “小女谢过丞相。” 看着周香泱脸上的绯红,竹筏上的四个人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对于主子说的话,他们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点了点头,顾流离示意俩人划船。 竹筏飘出好远,还见女人立于船头,望眼欲穿的看着顾流离的身影。 当朝右相,权倾朝野,而且惊人之姿,如果能成为他的女人,父亲不但会平步青云,她也会受尽荣宠的。 低低的笑了一声,周香泱走进画舫,立即通知人把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了周家园。 第二日,顾流离果然送了她一份天大的贺礼。 当周香泱在家里等的望眼欲穿的时候,圣旨到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翰林院侍读学士周家园之女,周香泱贤良淑德,恪守妇道,即日起赐婚户部侍郎之子,钦此。” 周香泱闻言,瞬间摊到在了地上。 整个盛京,谁不知道户部侍郎之子体弱多病,一脚已经踏进棺材了,最重要的是半边脸还被烧毁,以折磨女子为乐。 之前娶了一个,进门不到七天便死了。 周香泱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左盼右盼,盼到不是那个年轻有为,美艳绝伦的右相,而是…… 而此时此刻,一袭白衣的少年则摇着折扇在街道上招摇过市,方向正是左相南宫拂尘的府邸。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就是他,当朝右相,听说那日翰林院侍读学士周家园之女周香泱湖上泛舟,不过是碰了他的船一下,他便进谗言给人嫁给了户部侍郎那个儿子。” “真的是太狠毒了,他会遭天谴的。” “就是说,这种奸臣就应该遭天打五雷轰!” 绯画和绯月默默的对视了一眼,担忧的看向顾流离,而后者却一脸的坦荡,仿佛丝毫没有听到百姓的议论。 绯月抽了抽嘴角,跟在身后默默的开口,“公子,你千万别跟百姓一般见识,他们只是不懂你。” 其实,刚开始他们也不是很懂她,被折磨的久了也就懂了。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上去给我全杀了!” 顾流离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能十分清晰的传入百姓的耳朵。 周遭不停的议论戛然而止,安静的仿佛从来没有提起过一般。 红唇轻轻的吐出一声不屑的哼哼,摇着手中的折扇直直的朝着南宫府走了上去。 直到顾流离的背影彻底的淡出大家的视线,百姓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真是太吓人了!幸好还活着。 三人来到南宫府门口,绯画走上前去,“公子,我去叫门。” 闻言,顾流离流离眉头轻皱了一下,一把拽住绯画,“瞎忙活什么呢?翻墙进去。” “啊!公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不然你认为那货会让你们进去。”说完,脚尖轻点,白色的身影迅速隐没在了高墙之上。 第42章 不就是我上次强吻了你,还摸了你屁股么? 第42章 不就是我上次强吻了你,还摸了你屁股么? 两个丫鬟默默的对视了一眼,一脸的懵逼。 好像不让进的是公子自己吧? 顾流离刚刚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琴声。 优雅娴静,除尘绝世,余音绕梁,只是,里面带着丝丝忧愁,白白毁了这上等古琴。 摇着折扇,顾流离大步走了过去,来到男人身后,掀起长袍悠然落座。 南宫拂尘好像没有察觉她的到来一般,依旧静静地弹琴。白皙修长的指尖快速的挑动着琴弦。 那琴音却一改方才的低沉缓慢,瞬间变得冷厉起来,每一声都暗藏杀机。 顾流离那双含着无尽旖旎的眸子轻轻的眨了一下。 果然是最毒男人心!想让她死在毫无防备的琴音下么? 南宫拂尘,你是太低估老子了还是太高估你自己? 男人跳动琴音的速度越来越快,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起来,身体里血液翻滚,无声逆转。 顾流离好看的眸子微微一眯,刷的摊开折扇。 “好了好了,别谈了,就你这不入流的技术,能迷惑谁?还想杀人呢!再练个几十年再来吧!” “铮——” 南宫拂尘一愣,似乎被顾流离震惊亦或许是气到了,指尖一个没有掌握好,琴弦断裂,发出一声难听的声音。 他双手摁住琴弦,很久之后才转过身,寡薄的眸子直直的看向顾流离。 “你没死?” “都给你说了,你技术不过关!” 相较于南宫拂尘的严肃,她则轻松了不少。 起身,顾流离悠哉悠哉的走了过来,拿起男人面前的茶水,细细端详着。 “别喝!”在南宫拂尘的一声惊呼下,她已经把茶水给喝了下去。 看着男人脸上腾起的红晕还有怒气,她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这茶里没毒啊!她闻过了。 “没什么事。”收回目光,南宫拂尘藏在衣袖的手狠狠的捏了起来。 怎么了?她喝了他喝过的水还敢问他怎么了! 果然是个无耻之徒! 顾流离不解的看着他身上刷刷刷冒个不停的怒气,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却也没有多做深究。 这个男人的脾气本来就不好。 这个年头,很少有人的脾气能像她一样完美了。 “南宫拂尘,明天该去上朝了吧!” “不用你管!”他态度冷漠,秉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每次,只要想到在文武百官面前所受的侮辱,他便想将面前这个无耻之徒大卸八块。 然而,他确实也这么做了,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能躲过他的绝技,非但如此,居然还嘲讽他技不如人。 顾流离,到底是凭什么这么嚣张的? “我知道你不去上朝的理由,不就是我上次强吻了你,还摸了你屁股么?” 绯月和绯画刚刚走进来,听到的便是这样一句没有节操的话。 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她们一向都知道公子很没有节操,但是,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没节操到这种地步。 简直让人意外! 南宫拂尘捏住杯子的手不停的收紧,怒气一点一滴的蔓延开来,却死死地压抑住。 第43章 老子哪里像是断袖 第43章 老子哪里像是断袖 顾流离丝毫不在意,反正他又打不过她。 往前凑了凑,她继续开口,“你也不必这么耿耿于怀,我对你没有什么兴趣,我袖子也没断,只是上次情况紧急,我那是无奈之举,当时你离我最近,我就顺手了。” 南宫拂尘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上好的月光杯也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却是被他捏碎了。 淡淡的瞟了一眼他此时隐忍的样子,顾流离半点内疚没有。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的梦想不就是辅佐北燕皇室千秋万代,就因为一个顾流离而放着自己大好的才华不用,非要在这方小院里抚琴,你甘心么?” 闻言,南宫拂尘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两下,眼底有了丝丝动容。 见此,顾流离便起身,邪肆的双眸轻挑。 “不过,你实在不想来也就算了,有你,我反倒不好施展!” 南宫拂尘脸色一黑,抬起头,凌厉的目光直射顾流离,带着玄冰一般的寒凉。 “顾大人,本相绝对不会放任某些奸佞蛊惑帝王,继续在朝中搅弄风云的。” 闻言,她漆黑的眸子一凝,嘴角勾起抹斜斜的弧度,却是没有再多说一句,大步走了出去。 南宫拂尘静静地看着顾流离离开的背影,耀眼的骄阳透过浓密的枝叶朦胧而下,洒在他欣长玉立的远影上。 微风刮过,树叶自空中缓缓落下,落在他的肩上,如临仙境的落叶飞花,竟让他产生了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恍惚感。 原以为,他不过是凭着狗屎运救了皇上,又有天机老人的预言才能在朝里横行。 可是,经过今日一遭之后他才领悟,顾流离,他绝对不会是看上去的那般纨绔,那般没用。 一个人,要在全民全臣乃至后宫都唾弃的环境下安然无恙,那绝对不会是巧合。 …… 想着今早去看南宫拂尘来上朝时的模样,顾流离奇迹般般的早早的便起床,赶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早朝。 站在威严严肃的大殿上,顾流离有些昏昏欲睡,果然,她完全不适合早起。 早起之后全身乏力,眼睛一直在不停的打架,这尼玛根本就没有睡醒。 南宫拂尘则是站着笔直,此时,他双眸定定的看着前方,威严而醒目。 这个时候,朝臣正缓缓的走进大殿,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最里面一袭紫衣飘扬的少年。 清晨的她带着一种慵懒的感觉,那双低垂的眸子带着几分烦躁,却丝毫不折损她的美。 大臣们摇了摇头,怎么这么好看的一个人,竟然会是个奸臣。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哟!丞相今日居然这么早到,真是稀罕事啊。” 讨厌的声音钻进脑海让顾流离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也不回,绯红的唇瓣轻轻开启。 “哪来的狗,大清早就在咬!” “你……”叶之桓刚想上前,却被燕夙宸伸手挡了下来。 他上前几步,紫色的官袍在脚边拖出一道旖旎的弧度,男人唇角微微勾着,眼角带笑,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 第44章 三秒就射?丞相要不要亲自来体验一下 第44章 三秒就射?丞相要不要亲自来体验一下 来到顾流离面前停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样子,唇瓣不禁哼出一声鄙夷的轻笑。 “丞相这是怎么了?看这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难道是二王爷给你的送的小倌太磨人,榨干了你的体力。” 燕夙宸话音刚落,朝堂上边响起了一声不小的低笑声。 “那还用说,听说二王爷挑选的小倌可都是万里挑一的,丞相用力过度也是应该的。” 顾流离微笑,眼里却不动声色的闪过一抹寒光。 这群小人,每天都踩她就高兴是吧! 睁开那双微闭的眸子,顾流离一双潋滟的眸子微微扫过众大臣,嘴里吐出一声轻笑。 “那是,哪像各位迅速,三秒就射这个词正好适合你们。” 大殿上瞬间禁了声,看向顾流离的眼神更加森冷了几分。 这个佞臣,每次说话都有让人分分钟弄死她的冲动。 燕夙宸唇瓣勾了勾,隐晦深邃的看着旁边嚣张绝美的少年,低语:“本王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当燕夙宸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南宫拂尘视线也于瞬间飘了过来,停在顾流离的脸上。 显然,他对这个问题也是十分的好奇。 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她漫不经心的开口,“没办法,本相是蒙上天眷顾的,就是想死也死不掉。”这个时候,白烨刚好从外面进来,顾流离话锋一转看向了他,“你说对吧,白将军?” 白烨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别过了头。 “丞相的人缘似乎……不怎么好?” 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嘲笑,顾流离唇角的笑意扩大了几分。 红唇微勾,倾城的脸上嚣张蔓延。 “王爷人缘那么好,怎么不见你当上太子呢?” 男人精致如画的凤眸停留在她脸上,棱角分明淡淡唇瓣轻轻的扯了扯,看向顾流离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俩人之间的斗争一触即发。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突然飘了进来,“哈哈哈……四弟,丞相跟你开玩笑呢。” 燕明昭大步走了过来,笑着拍了拍燕夙宸的肩膀,后者眼神冷了几分,往后挪了一步绕开那只放在他肩上的手。 顾流离眼眸扫过俩人,最终停留在燕明昭身上,二王爷,亏得背后有一身关系。 母亲是皇后,舅舅又是白烨,手握重兵,可惜了,智商不高。 不过也恰好是这种智商,才会让她要做的事情变得容易。 脸上扯出一抹灿若骄阳的笑,“王爷,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呢不太会说话,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呢……有本事你来打我呀。” 燕夙宸原本已经好了一点的脸色在听完顾流离的后半句之后彻底的黑了下来。 照着金殿上旖旎暖色的光晕,男人唇线抿成一条长线。 眼里有毫不掩饰的怒气在奔流不息,诠释着不同于任何一个男人的沉烈气质。 这个时候,他却突然凑近顾流离,在她耳畔轻轻吐出一句只有俩人才听得到的话:“三秒就射?丞相要不要亲自来体验一下?” 第45章 臣要弹劾右相顾流离! 第45章 臣要弹劾右相顾流离! 听着耳侧暧昧的声音,顾流离一下子就震惊了,刚想说话那边便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燕盛天双眼扫向众位臣子,当看到南宫拂尘的时候,满意的瞥了一眼顾流离。 “顾卿来的挺早的。” “回皇上,今日不是要开审白凌轩刺杀太子一案么?所以臣就来了!” 燕盛天倒是愣了一下,似乎在想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在今早审理那个案子了? 之后,他点了点头,“对,朕之前跟你说过的。” 顾流离脸上闪过一抹隐晦的笑容,没有一个帝王会承认自己年纪大记不住事情的。 白烨脸色黑的难看,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盯着顾流离的后背几乎要将她盯出一个骷髅来。 他本来还以为可以多有几天时间想办法,现在倒好,别他这么一搅合……看来,凌轩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感受着背后死死地盯住自己的目光,顾流离脸上的笑容变得森冷起来。 白烨,这只不过是一道开胃小菜而已。 以后,还会有更多让你接受不的事情发生的,直到,你的生命终结。 “众位爱卿可有本启奏?” 闻言,众大臣面面相觑了几眼,忽然有人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臣有本要奏。” “准奏!” “臣要弹劾右相顾流离!” 燕盛天挑眉看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少年,后者一脸坦荡,丝毫没有被弹劾的惊诧,十分的淡定,好像早已经料到了一般。 点点头,燕盛天道:“弹劾顾卿什么?” “回皇上,顾流离身为朝廷命官却不洁身自好,公然喜好男风,如今盛京男风盛行,全都是顾流离不以身作则的结果,二,顾流离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全然不顾男子的意愿,将人强行撸进府邸占有,三,顾流离身为当朝右相,却屡屡矿朝,甚至公然侮辱左相,南宫家世代辅佐帝王,忠心耿耿,顾流离此举当诛!” “臣附议!” 听着响彻金殿的这一声“臣附议”顾流离唇角微微抖动了一下。 这群小人,每次不弹劾她就会死不是! “顾卿,你有何辩解?” 燕盛天坐在金殿的最上方,眯眼看着下面一袭紫色官袍的少年,不难看出眼里的宠信。 顾流离垂下眼睫,脸上一副淡然沉浸的惬意,微微上前一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顾流离,你抢的男子此时就在你府中待着,皇上,请让臣传唤。” “准。” 不一会的的时间,外面便缓缓走来一少年。 他穿着一袭蓝色的衣袍,发丝飞扬,洁白的贝齿轻轻的咬住唇瓣,站在大殿上显然有些害怕,红着眼睛转了一圈,最终往地上一跪。 “楚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流离挑眉看着他,在脑中搜寻了一圈,燕明昭送来的男宠她都命人排查过,根本就没有这一号人。 看来,还真的是欲加之罪了! “平身。” 楚梓颤抖的站了起来,双手急促不安的拽着衣袖,一副想哭又不敢的哭的样子,仿佛受尽了无数的委屈。 第46章 这个丢人现眼的逆子! 第46章 这个丢人现眼的逆子! 惹得大臣们一阵哀叹,看向顾流离的眼神那叫一个令人发指。 燕夙宸低笑一声,“楚梓?盛京姓楚的可不多啊。” 说着,一双眼睛意有所指的看向太子太傅,“这人你知道么?” 楚天冥铁着一张脸上前一步,来到楚梓面前,威严冷厉的眼神扫过楚梓,后者瑟缩了一下肩膀,这没出息的样子又让楚天冥一阵怒火中烧。 “皇上,三天前这逆子出了家门之后就没有在回来,谁知道竟然……竟然……” 扭头,那愤恨的眼神直指顾流离。 “顾流离,你平日不管怎么嚣张本官都不多说一句,可是……可是你……楚梓可是本官唯一的儿子。” 看着他眼里的愤恨,顾流离挑了挑眉,看得出他似乎与陷害他的事情无关。 看来,全都是这楚梓和这些心机叵测之人的捣的鬼。 “顾卿,你有何话好说?” 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森冷的笑容,她走了上来,停在楚梓面前,素手一抬,在无数目光的盯视下,缓缓捏着他的下巴抬了起来。 “长得还不错,或许是下人自作主张绑来的吧。” 她那句“下人”一出口,在场的几位大人齐齐变了脸色。 “不过,既然入了我的府,那就没有再还回去的道理,你说是吧?楚公子?” 盯着她那双漆黑暗藏危险的眸子,楚梓抖了一下,瑟缩着身子求救的看向楚天冥。 “爹……” 这软软糯糯的嗓音几乎能让人软了腿,却是万万不该出现在一个男子身上,楚天冥脸色黑的难看,直挺挺的立于堂上。 这个丢人现眼的逆子! “皇上,顾流离罪证依然确凿,还请皇上定夺。” 慵懒的转过头,顾流离淡淡的瞟了一眼说话的叶之桓,轻哼一声,“我记得方才罪状可是一堆又一堆,现在怎么这么焦急定罪了。” “顾流离……” “好了。”燕盛天打断了群臣的议论,“顾卿,跟楚大人和楚公子陪个不是吧。” 群臣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就这样? 放了这么大的罪,就这样算了? “是!”她也不矫情,应了一声转身来到楚天冥面前,九十度弯腰,“楚大人,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楚天冥虽然太傅,却是一个德高望重之人,如果以后有他的帮助,她要做的事情会更容易。 闻言,楚天冥轻哼了一声,似乎并不买账。 就在大家都等着看笑话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趁着皇上和各位同僚都在,本官就请大家做个见证,现在就把犬子交给顾大人你,希望一年之后你能让本官看到他男人的一面。” 闻言,顾流离愣了一下,群臣也愣了一下。 楚梓眼睛都红了,整个人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爹,我不要。”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那好,那之后我可能会对令公子进行一系列的训练,可能会受伤什么的,还希望太傅不要责怪才是。” 他挺了挺胸,“放心,本官不会有意见。” 第47章 金殿审讯,恩威并施 第47章 金殿审讯,恩威并施 顾流离点了点头,危险的眸子轻轻扫过楚梓,后者轻轻颤抖了一下,看向她的眼睛充满了畏惧。 “皇上,臣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现在是否开始审理白凌轩一案。” 闻言,燕盛天点了点头,“传白凌轩上殿!” 白烨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想他戎马一生,谁知道竟然会被一个小辈逼到这种地步。 顾流离!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不一会的时间,白凌轩便被带了上来。 见他一身鲜血,面容憔悴,整个人仿佛去了半条命的样子,白烨不禁一怔。 他明明交代了好好照顾他,怎么一转眼人就成这样了? 疑惑的抬起头,森冷的目光直射顾流离,刚好对上她似笑非笑的样子,即便白烨在傻此时也明白了过来。 他,又被顾流离这个鼠辈暗算了! 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忍住了体内奔波的怒气,他上前一步,“皇上,小儿是无辜的,大皇子出事之日,他根本就不曾出过门。” “白将军此言差矣,将军见多识广,难道没有听过近亲不得作证么?因为……”她旖旎撩人的眸子里轻轻的闪过一抹讥讽,“将军也知道,伪证这种东西是很……” “顾流离!” 白烨低吼了一句,看向顾流离的双眸越发的森冷阴诡。 南宫拂尘和燕夙宸眼睛一同放到顾流离身上,眉头不由自主的轻皱了一下。 是他们的错觉么? 为什么觉得她好像在刻意的针对白烨。 “父皇,是真是假,传皇兄上殿指认便可,免得,被有些人钻了空子。” 说着,燕夙宸眸子轻轻的看向顾流离,似乎是意有所指。 顾流离面不改色的直视着前方,没有看燕夙宸一眼,心中却为这个男人的警觉而暗暗咋舌。 燕夙宸,果然是一个很不好对付的人。 不一会的时候,大皇子燕明齐便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 站在大殿中央,十分虚弱的行了一礼,“儿臣,参见父皇。” “说吧,他是不是杀你的罪魁祸首?”燕盛天脸上带着明显的烦躁,似乎很是不耐。 燕明齐抬头看去,却一眼便瞥见了顾流离似笑非笑的眼睛,身体猛地一颤,下一秒又快速的移开。 “回父皇,是。” “皇上,我是冤枉的!”白凌轩最后一丝希望被打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大皇子竟然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皇上,臣觉得这件事有蹊跷,犬子不可能会做出这等无法无天的事的。” 看着白烨焦急的模样,顾流离眸子一冷在冷,好像于瞬间冰封千里。 白烨,原来你也会在乎家人么? 还以为,你在乎的只有你的荣华富贵和将相侯位呢! 燕盛天眯了眯眼睛,轻轻的扫过跪在地上的白凌轩,后又看向顾流离:“顾卿,你怎么看?” 上前一步,她谆谆而谈,一派正义之像。 “臣认为,人一般都有一个本能,尤其记得伤害他那个人的面貌。” 一句话,轻轻的将白凌轩推入了死亡地界。 第48章 王爷以为九千万就能买我么? 第48章 王爷以为九千万就能买我么? 白烨七巧几乎生烟。 如果不是此刻身在金殿,他一定会好好教训这个无耻鼠辈! “爹,你救救我呀,真的不是我杀的。”白凌轩拖着全身的伤,一步一步的爬到白烨脚边,颤抖的抓住他的衣角,满面祈求。 “滚开,你这个孽子,自己犯的错就得自己承担。” “……”白凌轩一愣,眼里闪过一抹波动,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白烨,“爹,你说什么?” “哼!” 白烨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双眸冷漠的直视着前方,唯独他自己知道此时此刻内心的痛。 残害皇子,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皇上没有累及其他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如果此事他再求情,皇上必然会认为他占着军功而有恃无恐,那,整个白家便会真的走到尽头了。 燕盛天隐晦莫名的看了一眼白烨,收回视线,“白凌轩残害大皇子,罪证确凿,即刻起……” “皇上,臣有话说。” 燕盛天一顿,被人突然打断,眉头不悦的轻皱了一下,“顾卿有何话可讲?” “臣认为,白家公子年轻气盛,想必那是一时失手,圣人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如,皇上再给白公子一次机会。” 燕盛天眯了眯眼睛,看向顾流离的目光多了一丝丝的探究,“那顾卿以为该当如何?” “养不教父之过,不如就让白将军受过好了,白家公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三十,白将军官降一级,其夫人斥夺一品诰命的封号。” “皇上!”白烨连忙上前一步,脸上尽是惊慌,“犬子犯得乃是大罪,不能轻易饶之,还请皇上赐死!” 他费了多少的心血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怎么能因一个儿子便生生的断送掉。 “诶!朕觉得顾卿说的很有理,就按顾卿的说的办吧,退朝。” “哼!”白烨一甩衣袖,丝毫不顾忌满身鲜血的白凌轩,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站在金碧辉煌的金殿上,顾流离睨着眼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面如死灰的白凌轩,嘴角轻轻的勾起了一个弧度。 痛吧?痛就对了,这样,才能怨恨白烨,也才能为她所用。 “丞相真会捏人七寸,既让白凌轩感恩于你,又让白将军蒙受降级之痛。” “呵呵……”绯色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寡淡的弧度,“王爷倒是看的明白。” 顾流离轻轻挑眉,眼底生出流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瞬间让那张仿若能颠倒众生的脸愈发撩人。 看着眼前这张脸,燕夙宸眼睛莫名的深邃了些许。 上前一步,燕夙宸身子微微倾侧了过来,狭长的凤眸紧紧盯着面前这张倾国绝色的脸,来了一句牛马不相及的脸,“本王记得先前给了你九千万两银子,买的是你,不知丞相什么时候能够让本王验货,也好让丞相知道本王是不是真的三秒。” “什么?”顾流离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懵逼,接着,十分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王爷以为九千万就能买我么?” 第49章 残暴不仁,男女通吃 第49章 残暴不仁,男女通吃 看着那抹已经淡出自己视野的身影,燕夙宸漆黑的眸子一凝,嘴角勾起抹斜斜的弧度,带着点点玩味。 顾流离刚出了金殿,大皇子燕明齐便一脸讨好的迎了上来,“顾大人,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什么时候给我……”他为难的看了看自己的胯部,有些欲言又止。 “拿着,这个每月一粒,一年之后再给你治。” “啊?”燕明齐一愣,“顾大人,不能快点么?” “不能,你如果想完好无缺就按照我说的做,不然……”邪佞的眼神轻轻扫了过去,含着一抹说不出的危险。 燕明齐一怔,立即点了点头,“是是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顾大人的。” “嗯。”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顾流离迈下长长的台阶,将身后这座巍峨的大殿甩在了身后。 燕明齐盯着她的身影,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顾流离!等本皇子恢复了之后,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只是,一年之后北燕是否存在就还是一个问题了。 顾流离踱步在大道上,抬头瞥了天边的一轮骄阳,眼波轻轻转了一下。 “阉了大皇子的就是你!你还用治病威胁大皇子让他指证白凌轩,你太恶毒了!”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身影,惊得顾流离差点没有跪下去。 虎着一张脸转过身,却见楚梓一脸义愤填膺的看着他,那模样,就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也确实如此! 只是,她顾流离做什么还真的轮不到别人来多说什么? 转身,嘴角轻轻的挂起一抹残戾的笑,纤细的手指轻轻挑起男人的下颚,对上他防备的双眸,低笑。 “如果这件事你敢透露半分,大皇子就是你的下场。” 闻言,楚梓狠狠的抖了一下,立即伸手捂住自己的胯部,红着眼睛瞪着顾流离,“你流氓!” 目光一沉,顾流离捏着他下巴的手猛然施力,“少给老子鬼扯淡,要是你敢惹我不快,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楚梓彻底的不敢说话了,就这样红着眼睛看着顾流离,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感觉自己的心脏不会跳动了。 一直以来,民间对这个人的说法可是有很多的。 残暴不仁,男女通吃,圈养小倌,还欺辱忠臣,前段时间,周小姐不过是撞了他的船一下就把人家嫁给了一个那种男人。 楚梓看着顾流离的眼神越发的惧怕,身子也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走出这座巍峨的金殿,顾流离却没有回宫,而是直接转身去了后宫中那方残破的小院。 穿过拱桥,她熟门熟路的照着往昔的记忆来到扶苏奕的院落,抬脚,刚要进去,却突然想到什么。 把即将踏进去的一只脚抽了回来,顾流离转身。 不期然的对上楚梓防备的目光,她阴测测的勾了一下嘴角,“别跟着老子,在这等着。” “……”他根本就一点都不想跟着他,谁知道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警告的瞥了他一眼,顾流离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第50章 不喜欢你可以走 第50章 不喜欢你可以走 天边的一抹骄阳倾斜而下,将这座小院点缀的生机勃勃。 风起林动,簌簌的枝叶摩挲声中夹杂着清净冷香的味道,有股安静人心的力量。 男人依旧一袭白衣,静静地坐在树下,正捧着一本书认真的阅读。 他就好像是绘画大师笔下最精心描绘的一幅画,或许,就算是名满天下的第一画师也不能将他的风华绘出半分。 就在顾流离看的深入的时候,男人突然抬起头,森冷的目光直视她探究的眼睛。 “做什么?” 清冷凉薄的嗓音缓缓吐出一句,含着一股忽视不掉的矜贵和冷傲。 他那明显不待见的模样让顾流离瞬间便火了。 冷哼了一声大步走了上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冷漠的男人,“我说扶苏奕,你能不能不每次都摆着一张臭脸。” 修长的指尖轻轻翻开一页,就是余光也没有给顾流离一个,寡淡的薄唇亲启,“你不喜欢可以走。” 顾流离:“……” 好吧!这个男人就这样,性格使然,不是看她不顺眼。 顾流离这样安慰自己。 气氛一时之间又冷了下来,安安静静的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无奈的抚了抚额,顾流离有些无奈。 真的是作死,好不容易跟这个男人的关系好了那么一丢丢,又因为上次的爽约而回到解放前。 真的是没有苦逼,只有最苦逼。 叹息一声,顾流离挨着男人坐了下去。 后者看书的动作一顿,眉头轻轻一皱,冰薄的眸子如同一柄利剑一般穿透而来,唇瓣轻轻吐出两个字,“自重!” “我一点都不重。”虎着一张脸吐出一句,顾流离又厚颜无耻的往扶苏奕这边挤了挤,后者直接站了起来。 躲在暗处的齐厉和齐刃两个暗卫对视一眼。 “这个小白脸一天往主子这里跑,难不成是对主子有什么荒唐的念头?”齐厉眼里闪过一抹冷光。 主子也是旁人能够随意侮辱的!简直找死! “放心吧,放眼天下,只要主子不愿意,谁也不能奈他何?可问题就是……” 齐刃隐去了后面的话,无奈的叹息一声。 依照主子的性子,这人三番五次的挑衅,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可是,主子居然一次又一次的对他放纵。 虽然他态度看上去有点冷漠。 但是,如果熟悉他之后就会明白,主子如今对这小白脸的态度可谓是十分热情了。 扶苏奕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他位置的人,深邃幽冷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有什么目的?” 顾流离一愣,缓缓的抬起头,“什么意思?” 转身,男人留给他一个桀骜的背影,低低的开口,“本宫区区一个南秦质子,无财无权,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地方能让丞相如此惦记?” 说这话的时候,扶苏奕那双藏在衣袖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无声的诉说着他此时的心情。 顾流离眉眼一紧,心里生出一股别样的情绪。 原来,在他看来她的接近一定是蓄谋已久的么? 起身,顾流离缓缓的踱步到男人面前,如妖如烟的面容上染上丝丝冷笑。 第51章 扶苏奕,还老子送你的船来 第51章 扶苏奕,还老子送你的船来 “扶苏奕,还老子送你的船来!” 顾流离这一声吼的极大,震得藏在暗处的两个暗卫险些跌了下来。 有没有搞错,看着他那严肃的样子,还以为他能说出个什么东西来,结果,一开口居然是那么俗气的话。 扶苏奕也诧异的挑了挑眉,衣袖里那双紧握的手悄无声息的放松了来。 原本以为,她接近自己是有目的,可是现在,当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便知道,这一切,没有任何的目的。 他是何等爱财的一个人,既然能忍痛赠送他那么贵重的东西,必然对他真心相待的。 他是一个聪明的人,能以任何方式达到目的,绝对不会浪费自己一分钱的。 这一刻,扶苏奕的心里忽然暖暖的。 顾流离狠狠的瞪着她,说不失落那是假的。 外表再怎么不惹尘埃,与世无争,可他终究是出生于皇室的人。 这个时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皇宫,而比皇宫危险的,便是一开始就生活在皇宫的人。 纯白的衣角在夜风中悠然一浮,转身,顾流离便走。 不知道是不是打击来的太迅猛,就连脚下也没有注意,一个不慎,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前扑去。 眼看就要摔倒,鼻翼间却传来一阵冷香,下一秒,一只手牢牢地覆住她的……胸! 手忙脚乱的推开男人,顾流离抬头看去,却见他一脸的淡漠,眼底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秘密! 顾流离在心里重重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缠的紧,不然,自己一直严防死守的秘密就要被人发现了。 没有再多逗留,顾流离直接抬脚走了出去,只是那背影说不出的仓皇。 午后的阳光彻底的升起,将这小院照的没有一丝空气,暖意驱散了一院的低迷。 扶苏奕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前面那抹翩飞的背影淡出他的视线。 好久好久之后,他才缓缓抬起那只垂在身侧的手,盯着出神。 手心里,似乎还存留着那人身上的触感,娇软,暗含淡香。 男人唇角忽然勾了起来,仿若春风拂过的暖意,暖的整个世界都花开荼蘼。 暗处的齐厉齐刃狠狠的惊悚了一把,差点没有从树上跌下来。 主子,为……为什么……笑的一脸春情漫漫!? 楚梓远远的就看到顾流离黑着一张脸走了出来,他撇了撇嘴,刚要说话,面前的人却直接绕过他大步走了出去。 就连余光也没有扫过一下,是真的忽略了他。 想到爹爹警告的话,他不敢再逗留,立即小跑着去追前面那个人。 …… 浮香暗淡奢华极致的房间,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丝丝蔓延,如同笼罩了寒霜森冷一片。 顾流离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目光停留在帐顶之上,火气一波接一波的袭来,真是没法忍! 不知好歹的扶苏奕! 第52章 尼玛!又前功尽弃了! 第52章 尼玛!又前功尽弃了! 以后再跟他多说一句话她顾流离人都不是! 正在这个时候,紧闭的房门缓缓被打开,一道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最终停留在了她的床前。 闻见熟悉的冷香,顾流离猛地睁开眼,一眼,便望进了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里。 她一惊,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进来的?” 丞相府守卫森严,机关遍布,一个外人想要走到她的房间那根本就是难如登天的事情好么? “你还在生气么?” “……”闻言,顾流离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在做梦? 这个男人居然能拿这么温和淡雅的声音跟她说话,丝毫不见平素里的冷漠。 “白天的事情,是我错了。” 顾流离再度惊悚了一把,掀开被子,她颤颤巍巍的从床上站了起来,打开房门,见外面没有丝毫移动,顾流离心口又是一跳。 “你是怎么进来的?” 闻言,扶苏奕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白皙的肌肤在月光的照耀下多了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如玉的光晕。 “门没开,我就进来了。”这机关术的确布置的精妙绝伦,不过,在他面前依旧不值一提。 顾流离眉头紧紧地扭了起来,是各种不信。 就算门没关,他也不可能进来啊? 扭头,怀疑的目光直射他漆黑的瞳孔,触及的,却是一汪清泉。 难道,真的是他运气太好了?没有碰到机关? 尼玛的,太坑爹了,不行,得改,要万一以后再来机关运气好的人,她这条小命迟早得交代掉。 “可在还生气?”就在顾流离走神的时候,一道暖暖的呼吸忽然喷洒在耳侧。 转身,一眼便看到了在月光下的男人。 他低垂着头,那双冰薄的眸子此时正定定的凝望着她,颠倒众生的面容在夜色下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本来下定决心永远不想原谅这个他的,可是,看着面前这张脸,顾流离无奈叹息一声。 尼玛的,完全做不到啊!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想到一道甜腻的抖落一地鸡皮疙瘩的声音。 “大人,长夜漫漫,人家来服侍你可好?”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身影突然喘了进来,香肩半裸,面色绯红,眼角含春,顾流离狠狠抖了一把。 这尼玛谁把这些人给放进来的? “既然丞相忙,那本宫就先告辞了!” 身后响起一道冷佞的没有半分温度的声音,顾流离回头看去,刚好看到男人冷佞冰薄的眸子。 “诶,那个……” 长腿一迈,男人大步走了出去,她抬起手,却只能擦过男人纷飞的衣角。 直到他的身影淡出视线,顾流离这才回过神来! 尼玛!又前功尽弃了! “大人,别看了,奴家一定会伺候的大人通体舒泰的!” 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顾流离怒极反笑。 下一刻,抬起脚朝着男人的屁股一脚踢了过去,直接将人踢出门外。 男人委屈的爬了起来,却还不忘对着她递来一个飞吻,“大人,你弄疼人家了。” 顾流离:“……” 第53章 你也来逛妓院啊?呵呵…… 第53章 你也来逛妓院啊?呵呵…… 轻纱飞舞,暗香迷人,美色惑人。 梧桐阁雅间里,顾流离一手杵着香腮,一手端着酒杯,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自从那夜被燕明昭送的小倌闯进来之后,那个男人就再也不理会她了,就算她厚着脸皮去了,人家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完全无视了她。 这种情况,真心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皇宫。 齐厉单膝跪地,恭敬地汇报,“主子,顾流离下了朝之后便回府了,方才带上丫鬟去了梧桐阁。” 闻言,男人手中一顿,手中的黑棋不小心落于棋盘,打乱了一盘好棋。 扶苏奕狭长的凤眸轻轻眯了起来,眼底深处危险丝丝缕缕的流落了出来。 齐厉悄无声息的隐匿在了暗处。 每次,只要主子流露出这种表情就说明有人要倒霉了。 不过,他还是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要命人观察着顾流离的一举一动。 真的完全是一脸懵逼! 梧桐阁内,绯月又给顾流离添了一杯酒,“公子,你已经喝好一会儿了,好歇息一下么?” 挑眉,如妖的眸子扫过绯月,薄唇亲启:“给我找几个女人来玩下!” “……”绯月拿着酒壶的手狠狠的抖了一下,一脸懵逼的看着她:“什,什么?” 手重重的敲击着桌面,顾流离自暴自弃的吼道,“女人!我要女人!”顿了顿,无视绯月一脸呆滞的模样,“男人也行。” “奴婢还是给您找两个女人吧。”抚着受到惊吓的心灵,绯月跌跌撞撞的去找老鸨交代。 “绯画,去给我我芙蕖斋买盒桂花糕。” “是,公子。”绯画起身走了出去,在经过隔壁房间的时候看了一眼,见楚梓被一堆美人围着灌酒,整个人狼狈的不行,左右闪躲,那双眼睛红彤彤的,一看就是要哭的样子。 无奈的叹息一声,绯画不得不为楚太傅在心里点个赞。 把儿子交给公子真是太对了,她保证,不出一年楚公子绝对会变得十分能抗压的。 雅间里一时之间便安静了下来,只有淡淡的檀香在冉冉的燃烧。 垂落的轻纱忽然无风自动,顾流离谨慎的睁开双眸,抬头看去,瞬间愣住。 刚刚喝到嘴里的酒完全喷了出来,呛到嗓子咳个不停。 她敏感的察觉到那个人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嗓子痒的厉害,顾流离却不敢再咳,生怕他觉得烦一下子结果了自己的小命。 抬头,顾流离朝着突然出现在她雅间的男人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你也来逛妓院啊?呵呵……” 男人一袭白衣倾身,那头及脚踝的头发直直的垂落而下,脸颊的银色面具仿佛泛着寒光。 他就这样看着她,眼底一片清冷冰凉,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丝丝蔓延,如同笼罩了寒霜森冷一片。 顾流离觉得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为什么?她没有大半夜去皇宫,只是来清楼消遣一下,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这货? 防备的看了他一眼,顾流离深深的觉得,他应该不是来逛清楼的,应该只是走错了。 第54章 银子啊!就这样没了 第54章 银子啊!就这样没了 房间的温度一低再低,真的十分吓人。 怯怯的抬起头,她指了指门口,“那个……大门在那?” 男人面具下的眉头一皱,脸又黑了几分。 顾流离:“……” 她还是默默的不说话吧。 低着头,顾流离安静的坐着,也不敢喝酒,不敢吃菜,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以这个男人那变态的武力值来说,就是整个梧桐阁的人都不够他杀的。 顾流离僵坐了好半晌,男人非但没有离开,那停在她身上的眼神反而越发的阴凉。 那丝丝缕缕的寒气好不吝啬的侵袭着整座梧桐阁。 她简直坐如针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怯怯的抬起头,“那个,你要坐么?” 男人薄唇里惜字如金的吐出一声冷哼,长腿微动,来到桌边坐下。 顾流离身子越发的僵硬,尼玛,她只是随便问问,开玩笑的,他怎么就真的坐下来了! “倒酒!” “好。”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给男人倒酒了。 顾流离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几十下。 叫平时不努力练功,否则,像现在这种情况也不会只有怂的份。 “过来给我捶背!” 当顾流离在暗自懊恼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又重新响了起来。 她不可思议的看了过去,见他端坐在那,那头丝绸般的长发扑散在地上,整个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矜贵冷艳的气息。 想要拒绝,可是想到自己的武力值,顾流离还是默默的认怂了。 起身,心不甘情不愿的挪了过去,规规矩矩的给他垂着脊背。 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内心是崩溃的。 想她一代权相,谁特么敢多说半句,分分钟弄死他。 可是,为什么会偏偏遇到这么个变态。 在皇宫遇到她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可是为什么逛个妓院她都能遇到他。 难道,这是他第一次,所以把她误以为了…… 这么一想,顾流离整个开阔了。 多对对,给他找几个女人,这样,他就不会让她给他捶背捏肩什么的了。 正在这个时候,绯月领着梧桐阁里的姑娘推开门走了进来。 当看雅间里不沾染一身月华,美如月下仙灵的男人时,她一愣,再看到男人身后规规矩矩低眉顺眼捶背的某个人时,她双腿猛地一软,差点跌倒。 顾流离却是如临大赦! “你们两个,过来服侍。” 两个姑娘看向坐在屋中的男人,虽然他带着面具,但是,那矜贵冷艳的气质,和那裸露在外的肌肤,一定是给美男,而且还会是一个高门子弟。 如果能搭上…… 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于顷刻间冷下去的目光,两个女人扭着水蛇腰殷勤的走了过来。 顾流离望眼欲穿。 两个女人笑的一脸温柔,离他不过一步之遥…… 浮香暗淡的雅间内,忽然白光一闪,随之而来的是利器刺入身体的身影。 两名姑娘叫都没有来得及叫出口,身子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第55章 这个仇富的穷逼! 第55章 这个仇富的穷逼! 却是未见半点血丝。 顾流离呼吸一窒,浑身的血液瞬间逆流。 她的姑娘啊!这都是赤果果的银子啊!银子啊!就这样没了。 绯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手法吓到了,整个人贴在门上,完全反应不过来。 好久之后,她才抬头看了一眼顾流离,见她给男人捶背捶的更加殷勤了。 她或许,明白公子蹲在那捶背的理由了。 这个男人很强悍,强悍的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毕竟是鬼谷出来的人,绯月很快便镇定了下来,通知人把尸体给抬了出去。 当然,她也没有傻到去报官或是叫人,连公子都畏惧的人,天下间,或许也就只有少谷主能够与之匹敌了吧。 看着绯月直接无视她走出去的样子,顾流离整个都绝望了。 这年头,丫鬟什么的果然十分的不靠谱。 “葡萄。” 男人薄唇亲启,淡然的吐出两个字,那一副大爷的样子让顾流离差点哽出一口老血。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角僵硬的扯出一个弧度,“其实吧,梧桐阁有很多姑娘的,伺候人很有一套,直接给你一种身在天堂的……” “咔擦”一声脆响让顾流离硬生生的闭了嘴,朝着声音的发源地看了过去。 只见男人纹丝未动,地板却丝丝断裂开来。 顾流离狠狠的肉疼了一把,这些可都是名贵的宝石镶嵌而成,每一块砖石都价值千金。 现在,这个变态居然敢生生的给弄裂了,而她还不敢让他赔! 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那个,其实这地板很贵的,为了这地板我不知道拼死拼活的卖了多少次身啊!” 本想把自己的处境说的惨一点,好让这个男人知道当家的苦,谁知道…… 他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却是毫无笑意,仿佛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带着丝丝嗜血的凉意。 薄唇开启,吐出一句冰凉蚀骨的话,“再说一遍。” “……”动作一顿,顾流离一脸懵逼的审视着面前的男人,一时间搞不懂他是同情她还是不高兴。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男人突然扬起手,然后猛地压下。 然后,那宝石镶嵌而成的地板便碎成了渣宰。 顾流离整个都懵逼了! 感情这变态不但喜欢杀人还喜欢搞破坏! 尼玛的!这个仇富的穷逼! “以后,不要让我知道你到处拈花惹草,否则,这就是你的下场!” 看着满地的残渣,顾流离身子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内心已经快要扭成麻花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她什么时候不小心勾引了他的女人,所以,他特意来警告自己? 讨好的笑了笑,顾流离道:“放心放心,绝对不会有下次的。” 她决定了,以后调戏美人的时候一定要问清楚身份,谨慎很重要。 “哼!”他帝王般的哼出一声,转身,欣长的身子迅速的隐匿在了黑夜中。 看着雅间一室的狼藉,顾流离狠狠的咬了咬牙。 这个臭不要脸的死变态! 第56章 没出息的东西,不就是嫖个娼! 第56章 没出息的东西,不就是嫖个娼! 被他那么一搅合,顾流离完全没了兴致,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经过隔壁雅间的时候一道身影快速的摔了出来,顾流离身子微微一倾,就见他“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衣服斜挎在身上,露出了如玉的肩膀。 见顾流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的拉起衣服,红着眼睛控诉。 “顾流离,你无耻!” 抚了抚额,她彻底的败给了他。 楚梓还还想说什么,顾流离突然扬手,一巴掌拍到他脑门上,“没出息的东西,不就是嫖个娼,又不是要让你上刀山下火海。” 感觉到她隐隐压抑的怒气,楚梓撇了撇嘴,很识趣的没有再说话。 幽怨的瞪了一眼顾流离,他以为谁都像她那么无耻么? 摇了摇头,顾流离大步走了出去。 她得去睡一觉,好弥补今夜所受到的创伤。 翌日。 顾流离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绯月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她此时的样子无奈的叹息一声,“公子,白烨今晚设宴过五十大寿,您再邀请名单里。” “呵呵”一声轻笑忍不住的溢了出来,顾流离挑了挑眉,“想必,他邀请我是怀着一千个一万个不甘愿吧。” “那公子去么?” “去,怎么能不去。”四岁一别,她可好久没有过巍峨雄壮的将军府了。 她对他的夫人还有那些个小姐公子也是好奇得很啊。 “去,准备一份薄礼,一会带过去。” 闻言,绯画眉头微皱,“请问公子,是什么样的薄礼。” 其他的事情他们或许能够自己拿捏,可是在钱上最好还是问清楚。 挑眉,看向绯画的眼睛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本相为官清廉,穷的三餐不济,食不果腹,但对方好歹的一国将军,本相也不好太寒酸了。” 绯月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不必丢脸了。 “就给他送三两白银吧。” 顾流离悠悠的开口,话语里还隐隐含着一抹肉痛的感觉。 绯画绯月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有些不忍直视。 这礼,真的好意思送出去么? 恐怕会把白烨气得当场吐血吧! 俩人无奈的走了出去,刚出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低的抱怨。 “三两银子,是不是给多了,老子一个人根本就吃不了三两。” 绯画绯月:“……” 公子你这么抠真的好么? …… 果不其然,白烨本来开心的迎接宾客,却因为顾流离的到来让宴会气氛跌入谷底。 管家捧着手中的三两白银,看着一旁唇瓣抖动的将军,默默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而顾流离,则在所有人不耻的注视下走到自己位子上坐下。 那叫一个惬意,那叫一个自然。 看着白烨一脸铁青的模样,再看看身旁坦荡的少年,燕夙宸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想起一道声音,温婉淡雅,出尘清丽。 “爹,女儿来晚了,还请爹爹责罚。” 第57章 不嫁何撩! 第57章 不嫁何撩! 顾流离抬头看去,只见女子身穿一袭淡蓝色的长裙。 头长发宛若是光滑的丝缎,沿着弧度优美的肩膀倾泻而下,阳光穿过去,忽明忽暗,看不清那半张瓷白的脸。 阳光正好洒在她几乎透明的肌肤上,连细小的绒毛和淡淡的血管几乎都能看清。 当真是倾国倾城。 白烨满面的怒容因她的到来变得和谐起来。 伸手,牵起她的手缓缓走了上来。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大女儿,白心蓝。” 顷刻间,各种夸奖的声音不绝于耳。 坐在主位上雍容华贵的夫人笑的一脸开心,只是那眼里偶尔闪过的精光让她的魅力折损了不少。 “爹,你偏心,只介绍大姐不介绍我。” 一个娇俏的女子走了上来,双手抱住白烨的手臂,撒娇。 她虽然长得不如白心蓝,可这娇俏的模样却别有一方风味。 “哈哈哈”白烨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也不吝啬,“这是老夫的第二个女儿,白紫陌。” “白将军真是好福气啊。” 听着周遭的奉承,他满意的笑了起来,来到座位上坐下,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顾流离捏着酒杯的手猛地收紧。 一声细小的咔擦声响起,白瓷玉杯破碎,深深的扎入她的手心,嫣红的鲜血泊泊的流了出来。 而她却仿佛没有发觉一般,那双眸子紧紧的看着主位上的白烨,亦或是,他身边的夫人。 顾流离位于中间,左右坐的是燕夙宸和南宫拂尘,俩人自然也都注意到了她此时的模样。 南宫拂尘双眸停在她流血的掌心,眉头轻皱了一下,“顾大人,你流血了。” 后者磨了磨牙齿,扭过头露出阴森森的白牙,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不嫁何撩!” “你……”南宫拂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再和她多说一个字,就连眼神也没给一个。 燕夙宸敏感的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 如果说以前只是猜测他和白烨有什么过节,那么,现在他可以肯定,他和白烨,似乎是有着不共戴天的大仇。 “顾大人,请。” 扬了扬酒杯,燕夙宸眸子扫过她手里碎裂的酒杯,暗示的意味尤其浓重。 顾流离嗤笑一声,眼里含着一抹鄙夷。 内里悄无声息的聚集,原本已经破碎的被子奇迹般的融合在了一起。 她举起杯子,仰头喝下。 燕夙宸眼里露出一抹欣赏的神色,“顾大人似乎心情不好。” “老子好得很。”磨牙的声音越发重了。 “白将军。”一道温润儒雅的声音突然想起,让整个宴会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道道目光投向南宫拂尘,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白将军,听家父曾言,您与他曾给我和您的女儿白宛离曾定下姻亲,现今已到了婚假年纪,不知道白宛离小姐在何处?” “噗……”顾流离正在喝酒,南宫拂尘话一出口,她嘴里的酒水便控制不住的喷了出来。 燕夙宸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南宫拂尘则是一脸的冷漠,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他。 第58章 顾流离,请您对死者怀有一点尊敬行么? 第58章 顾流离,请您对死者怀有一点尊敬行么? 白烨脸上的笑意一点一滴的收了起来,在座的所有人脸色都有些尴尬。 尤其是白夫人,一张脸变幻莫测,似乎是尴尬,也似乎是愤怒。 好久之后,白烨才开口,“是小女无福,十六年前被贼人所虏,现已经香消玉殒了。” 看着白烨脸上的悲伤,顾流离莫名的想笑,确实,她也笑了。 “顾流离,请您对死者怀有一点尊敬行么?” 这似乎是顾流离第一次见南宫拂尘动怒,发自心底的怒意,没有丝毫的掩饰和回避,就这样的喷薄而出。 那眼底深处似乎裹着一层深深的疼痛。 顾流离微怔,下一秒,又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原是左相大人思春了么?白将军不是还有两个女儿么?左右都信白,你随便挑一个不就行了。” “砰”男人一拳重重的拍上桌子,深邃的眸中悄无声息地掠过一丝沉冷如水的幽光。 “本相的妻子,非白宛离不可!” 顾流离一怔,心里生出一抹难以言喻的东西来。 她嘴角含笑,却有几分嘲弄,“为何?” 南宫拂尘容颜如同覆雪,神色清冷,闭上眼睛,掩去了眼中的悲哀和思念。 他自然之道宛离已经香消玉殒,他这么说,只是要让所有人知道,白宛离,不管生死都是他南宫拂尘唯一的夫人。 他不知道为何会对当年那个粉雕玉逐的小娃娃情有独钟,可是,自那一次白府相遇,他便再已经忘不掉了。 “左相不可。”朝中有人站了起来,“白宛离乃是前朝余孽,母亲南阳公主更是罪孽深重,你乃当朝左相,位高权重,怎能让那等余孽白白占着这么尊贵的丞相夫人的位置。” 一场家宴,硬生生的牵涉到了国事,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顾流离看着说话的大臣,据说是三朝元老,威望极高,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在她面前说她母亲的坏话。 唇边忽然绽开一抹狠狠的笑容,很美很绝艳。 她缓缓起身,阴冷的目光直射说话的臣子,手腕翻转,腰间的鱼肠破鞘而出,血光飞溅,三朝元老的臣子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震住,不可思议的看着中间的少年。 他一袭白衣,嘴角的笑容阴狠决绝,此时,他正漫不经心的抹去鱼肠上的鲜血,那姿态说不出的恣意慵懒,逍遥无双。 谁也没有想到,三朝元老的大司马竟然会这么轻易的死去。 一时间,大家看向顾流离的眼神那叫一个愤恨,只是不敢开口,生怕步了大司马的后尘。 白烨毕竟是主人,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顾流离你放肆!竟然敢当着百官的面屠杀朝廷一品大员,你……” “刷”的一声鱼肠入鞘,也不等白烨说完,她却陡然开口。 “皇上有令,南阳自灭亡起后者不可随意议论,违者当诛。” 一句话,瞬间让所有人住了嘴。 皇上确实下过这样的律令,南阳公主虽为前朝公主,但是,却也是白将军之妻。 第59章 柔软的身躯丝毫不像男人 第59章 柔软的身躯丝毫不像男人 白将军乃振国将军,怎么能让世人知道他曾娶了南阳的公主,此举,会让天下臣民所诟病。 皇上的本意是让所有人遗忘这件事,如今被人提起,难道不该诛杀么? 白烨深深的看了一眼顾流离,满腔的火气慢慢的降了下去。 摆了摆手,让人把尸体拖了下去。 这么说,他今天还得感谢她了? 南宫拂尘眼睛一直停在顾流离身上,眉头不解的皱了起来。 他刚才,分明感觉到了浓重的杀气。 宴会还在继续,只是大家都没有了最初的心情,宴会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顾流离也没有再说话,安静的坐在座位上,一杯又一杯的酒喝下肚子,仿佛千杯不醉。 宴会散场,简单的寒暄之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将军府。 出了这座巍峨雄壮的府邸,顾流离拧眉,深深的看着这熟悉的一砖一瓦。 白烨,午夜梦回的时候你是否是会被梦魇压得喘不过气。 你可否想过死在你剑下的儿子,还有被你那尊敬的皇上一道圣旨诛杀的南阳公主,你的妻。 亦或是被你抛下万丈悬崖的白宛离! 燕夙宸出来的时候就见顾流离抬头仰望着将军府,他神色凄迷,脸颊酡红。 此时的他,少了几分往日的嚣张,多了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魅惑。 顾流离本就不擅长饮酒,今夜,似乎真的喝的多了。 脑袋传来一阵晕眩,她柔软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燕夙宸眉头一皱,身子瞬间变得僵硬,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是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抱住了他即将落地的身子。 他的身躯格外的柔软,丝毫不像一个男人的。 此时,他毫无防备的靠在自己怀里,眉头轻轻皱着,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双醉人的眸子。 不知道为何,看着面前的人,燕夙宸小腹突然一紧,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快速的升起。 烦躁,惑人…… 他深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怀里的人,唇,越凑越近…… “王爷好雅兴。”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温润儒雅的声音,他却是如同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 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的放开顾流离,任由她倒在地上。 嘴角艰涩的扯了扯,燕夙宸快步离开。 他真的是魔怔了,居然对着顾流离起了那种反应。 看着不一会便消失在自己视野的背影,南宫拂尘眉头轻皱了一下,目光停在地上睡熟的人身上。 那双如月色华美的眼底闪过一抹挣扎,最终,还是走了过来。 弯腰,手即将碰到她的时候,一只利刃忽然破空而来,就在他起身躲避的时候地上的人被人掳走。 只留下淡淡的暗香。 看着那抹身影消失的方向,南宫拂尘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眼波深处隐晦莫名。 抬起手,看着手臂上的嫣红,他眼里出奇的平静。 来人武功极高,恐怕天下早已没了对手,却没有给他致命的一击,只是警告,那是为何? 扶苏奕抱着顾流离,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的穿梭,迅速的隐入皇宫,来到那方残破的小院。 第60章 美人,来给爷亲一个 第60章 美人,来给爷亲一个 打开房门,将人放到床榻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睡的不慎安稳的模样。 许久之后,悠悠的叹息了一声。 外面一声雷鸣响起,突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顾流离眉头轻轻的蹙了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床榻上的男人。 一袭白衣束身,如月华般清冷绝色,醉人的眸子底下是一望无际的冰凉。 不是扶苏奕又是谁。 “醒了?”男人一如既往淡雅清丽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依旧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眉头微皱,顾流离从床榻上爬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瞧着面前这张脸。 目光最终凝聚在他唇瓣上,顾流离迷离的眼睛轻轻闪了一下,身子快速的倾覆了过去,在上面轻轻的啄了一下。 扶苏奕身子瞬间便僵硬了起来,愣愣的坐在床上半天反应不过来。 顾流离思绪飞跃,只以为自己这是在梦中,便放开了的调戏面前的男人,想要在他脸上看到别样的神色。 身子轻轻的覆了过去,整个人软软的挂在他的肩膀,红唇轻轻开启,却是没有说话,轻轻的含住男人的耳垂。 扶苏奕清雅绝美的脸上闪过一抹绯红,那只放在她腰上的手悄然收紧。 “别玩火。”他的嗓音已不复最初的清雅冷静,染上了几分尘埃的味道。 低沉,嘶哑,有什么东西正要破土而出,却被他拼命的压制住。 顾流离全然不知。 酒精在体内作乱,身体纷纷染上一抹潮热,她恼怒的拽了拽领口,无意间露出了一片风光。 某个男人眸色明显的一紧,头不自然的偏向一边。 正在这个时候,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的捏住他的下颚,在他耳侧轻轻的吹了一个口气。 “美人,来给爷亲一个。” 扶苏奕眉头一皱,眼里立即迸发出一道凶光。 抓住她腰的手猛然收紧。 美人! 她现在以为自己在做什么?跟别人调笑么? 当真是风流得很。 扶苏奕怒火一触即发,手腕翻转,直接将人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身下。 一缕淡淡的冷香随着衣袖带起的风纠缠而来,若有似无。 “唔……”呼吸瞬间被剥夺,顾流离狂乱的扭动着身躯,想要逃过这折磨。 因为挣扎扭动,身上的衣服不其然的蹭开了许多。 “……嗯!” 他的吻还在逐渐下滑,另一只手已经悄无声息的褪下她的衣服。 黑暗中,一道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 闻言,扶苏奕眉头一皱,一把拉起被子将床上的人严严实实的裹住,一道掌风凌厉的打出。 只听见一声闷哼响起,齐厉的身躯便飞出了好远,撞到树上在落在地上。 第61章 居然想念一个男人! 第61章 居然想念一个男人! 忍住身上的剧痛,他挣扎的爬起身跪在地上,等着扶苏奕的惩罚。 扶苏奕冷着一张脸从里面走了出来,那双平素里亲和淡雅的眸子此时染着一层浓郁的嗜血味道。 齐厉头低了低,“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 男人好看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薄唇亲启,“你最好是真的有要事禀报。” “东吴公主在北燕境内失踪,现在下落不明,噗……” 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掌风破空袭来,齐厉硬生生的吐出一口鲜血,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男人迎风而立,及脚踝的长发在夜空里轻轻摇曳,他危险的眸子停在齐厉的身上,里面是溢满无边的嗜血。 “废物!此等小事也需禀报。” 闻言,齐厉脸上闪过一抹难堪,头压得更低,“属下知罪。” 转身,扶苏奕重新走进屋里。 床上的人已经彻底的睡了过去,那毫无防备的睡相让扶苏奕的火气奇迹般的降了下去。 抬头看了看窗外,天明即将来临,弯腰,将她身上的衣服穿好,抱起床上的人,几步消失在了皇宫内院。 这一夜,顾流离一夜好眠。 而也有人一夜难眠。 燕夙宸翻了一个身,已经快天亮了,而他依旧睡意全无。 躺在床上,只要一闭眼便是顾流离一脸绯色的模样。 这么久以来,他连个女人都没有挂念过,更何况,是这样的去想念一个男人。 …… 顾流离穿起衣服走出房间的时候,一眼便看到急的如同热锅上蚂蚁的两个丫鬟。 眉头微皱,带着一抹别样的漫不经心,“干啥呢?” 闻言,绯月和绯画仿佛受到惊吓,诧异的转过身,当看到站在门口的顾流离时又齐齐的惊了一把。 “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们在这里等了一夜,又派人出去找了一夜都没有看见公子的身影。 现在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挑了挑眉,顾流离一脸懵逼,“不是你们把我弄回来的么?” “不是呀。” “……”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内心是崩溃的。 那么,到底是谁把她弄回来的,而且,还在没有触动机关的前提条件下便把她松紧卧房。 更是避开了府中所有的眼线。 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顾流离忽然觉得后背一阵阴凉,盛京什么时候出了这等厉害的人物。 狠狠的抖了抖,顾流离不期然的想到了皇宫的那个变态,不知道是不是他。 这想法一出,顾流离马上就否决了。 那男人变态的令人发指,而且,嚣张傲娇,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好心送她回府,不陈杀了她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不过,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到现在为止,她的人依旧没有查出那个男人的身份,他就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没有半点痕迹可寻。 摇了摇头,顾流离没有再纠结,起身去了皇宫。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赶到早朝了,今天在怎么说也得赶一次的。 第62章 都看着老子做什么?没见过美男么? 第62章 都看着老子做什么?没见过美男么? 华丽的马车换换在皇宫门口停了下来,帘子被人缓缓的拉开,里面一身紫色官服的少年便暴露在了众人眼底。 他慵懒的躺在白色的狐裘上,那双如琉璃醉人的眸子轻轻合着。 美艳的丫鬟凑了过来,在他耳畔轻声低语,“公子,到了。” 闻言,他才缓缓的张开眼睛。 一瞥一笑占尽风流。 瞥着外面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顾流离唇角微微勾起,下车,那双傲然的眸子扫过众人。 “都看着老子做什么?没见过美男么?” 群臣无语。 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么嚣张自恋的,他们只是好奇,是什么让他这么早能来上朝。 下了马车,顾流离一抬头便看到了燕夙宸,也似乎也刚从马车下来。 他抬起头,俩人的视线不期然的对在了一起。 本以为他又要出言挑衅,谁知道,他却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的错开了视线,不与她对视。 顾流离:“……” 眼里闪过一抹不解,他越是回避,她越发要凑上去。 上前一步,巧笑嫣然,“四王爷,早啊。” 燕夙宸莫名的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冷着一张脸嗯了一声,抬脚,目不斜视的绕过顾流离走了进去。 顾流离一脸懵逼。 刷的摊开胸前的折扇,悠哉悠哉的走了进去,说不出的恣意风流,儒雅万千。 朝堂之上,燕盛天见顾流离的身影,眼里闪过一抹满意。 他平日里虽然胡闹,但是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这样,便足够了。 他清了清嗓音,开口,“明日东吴储君就携公主入京了,听说东吴这次带了东吴第一才子和第一将军前来,希望和我北燕一较高下。” 说着,燕盛天眸子扫了一眼大学士文革和白烨,“众位可有意义。” 大学士卿上前一步,眼里满是自信,“回陛下,臣等定然东吴完败,好显我北燕文韬武略之姿。” 白烨暗暗点头,他纵横沙场四十余年,难道还会怕怕区区东吴。 “众卿可还有事起奏?” 安静的殿内突然响起一道慵懒恣意的声音,“臣有事启奏。” 闻言,燕盛天意外的挑了挑眉,示意她说话。 上前一步,顾流离道:“南秦质子扶苏奕到我北燕为质已有三年,臣觉得,此时可以放质子回国。” 哗—— 大殿上立即响起了一阵不小的议论。 “丞相疯了吧,南秦兵强马壮,好不容易才被收复,怎么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便放质子归国呢?” “就是啊,丞相一介文官,丝毫不知道武将是废了多大的力才将南秦收复,她倒好,说放就放。” 白烨脸色也难看的厉害,眼里满满的都是不赞同。 倒是一向喜欢和顾流离作对的燕夙宸,此时此刻却选的格外的安静。 呆呆的看着地面,仿佛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得。 “皇上,此举万万不可,南秦近年来一直蠢蠢欲动,如果不是因为扶苏奕在我们手上,恐怕他们的大军早就兵临城下了。” 燕盛天点了点头,算是认同。 第63章 奸臣本色 第63章 奸臣本色 “顾卿,此举确实匆忙了。” “启禀皇上,据臣所知,南秦近年来太子之争日益严重,而最近,八皇子隐隐有了脱颖而出的趋势,如果八皇子太子之位一旦落实,南秦举兵来犯便是不可避免的。” “南秦太子扶苏奕已经逐渐被遗忘,此时,我们若是放了他,会让天下臣民赞颂皇上的大度,同时,也可以让南秦的太子之争越发火热,北燕当下和东吴和亲在即,出不得半点差错,若此时南秦来犯,北燕结亲必然受阻!” 顾流离话一出,大殿上呈现出了一抹诡异的静默,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别样的复杂。 原以为她不过是占着预言和皇上的宠信在横行霸道,以为她不过是绣花枕头罢了。 可是,却不曾想到,她居然能有如此的见解,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 这一刻,所有人不得不重新正视这个人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大奸臣。 燕盛天微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也没有问群臣的意见,“准了,送南秦质子回国之事就交给顾卿来办。” 顾流离一口答应。 下了早朝,出了大殿,顾流离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天边的那一轮骄阳,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来。 在这里唯一的一抹宁静也要消失了么? 这样也好,北燕本就是一个复杂的地方,而他,终究不会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南秦质子。 扶苏奕才震九州,八岁封为南秦太子,是南秦全民的骄傲,是南秦帝王最喜欢的皇子。 他是天生属于帝位的人,不能为了成全她想要的宁静而枉费了他的才华。 睁开眼睛,她朝着那方残破的小院走了过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看着那抹紫色的身影,南宫拂尘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这个人,纨绔浮躁的表象下到底隐藏着怎么样的风华。 他似乎,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今日万里无云,烈日当空,清风朗朗,一轮骄阳挂在空中,看上去是如此高远。 顾流离第一次以丞相的身份踏入这方小院。 “北燕丞相顾流离见过南秦太子。” 扶苏奕眉头微皱,翻阅的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看去,见她一袭紫色的官袍加身,神情严肃。 “何事?”他的嗓音依旧淡淡的,听不出起伏。 “本官奉皇上御诏允你回国。” 闻言,藏在暗处的齐厉和齐刃一喜,怀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激动,本以为,主子回国还得他们从长计议,谁知道,真是喜从天降。 这一刻,看向顾流离的眼神突然就柔和起来。 原以为这小白脸是一直觊觎主子的美貌,谁知道,他还有此等用处。 也不枉费主子和她相交一场。 只是,相较于两个暗卫的喜悦,扶苏奕一张脸则于瞬间冷了下来。 那张颠倒众生的面容上顷刻间裹覆上了一层冰霜,冷的让人如坠冰窟。 “滚出去!” 一句话,生冷淬炼。 顾流离一愣,尼玛的,所以她这是好心不得好报了么? 第64章 这脾气,真的是发的毫无预兆 第64章 这脾气,真的是发的毫无预兆 亏得她朝堂上力排众议也要保他离开,现在倒好,不领情就算了,还凶她! 上前一步,顾流离凶悍的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却不小心用力过猛。 “撕拉”一声传来,男人如梦似幻的肌肤便裸露在了顾流离眼底。 空气似乎凝固了几秒。 俩人视线交汇,一人尴尬惊悚,一人淡雅挑眉。 正在这个时候,一袭紫色官袍的人缓缓走了进来,当看到眼前的场景时眉头一皱,一声讥讽轻嗤而出。 “本王还奇怪丞相怎么就这么积极的想要送南秦质子回国,原来,是这样啊。” 顾流离尴尬的放开了扶苏奕的衣服,直起身子,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眼睛瞥向燕夙宸,“那是意外。” 燕夙宸眸底深处露出一抹冷光,寒凉的气息扑面而来,“顾大人,本王希望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对北燕不利的事情来。” 本就气头上,又被燕夙宸这说教,顾流离瞬间就不淡定了。 “能不在老子耳边瞎比比么?老子就是看上扶苏奕了咋滴!” 这话一出,顾流离便清晰地感觉到了四道不同方向投来的犀利视线。 她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暗处,懊恼的低下头,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 没事瞎说什么大实话,现在尴尬了吧? 扶苏奕不会真的以为她是那什么袖子断的人吧? 扶苏奕缓缓抬起头,鹰隼一样犀利的目光,定定地望向燕夙宸。 俩个男人四目相对,静谧无声。 许久之后,扶苏奕这才悠悠的移开目光,看向顾流离,讳莫如深的开口。 “出去。” 顾流离:“……” 这个死男人!不感激她就算了,还甩脸子,算她多管闲事。 冷哼一声,顾流离大步走了出去,在经过石凳的时候一脚踢翻了那凳子。 躲在暗处的齐厉齐刃嘴角抽搐了几下。 他们也不知道主子好好怎么就生气了。主子的确有能力离开北燕,只要他想,但是,有人帮忙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不是更好么? 这脾气,真的是发的毫无预兆。 见顾流离吃瘪,燕夙宸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跟着她的脚步走了出去。 小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扶苏奕负手而立。 眉宇间透露出一缕清寒之气,纤长的眉轻蹙,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却也蕴含着说不出来的阴骜与深沉,极薄的唇桀傲扬起,下一秒,凌厉的掌风自手掌喷涌而出。 轰的一声巨响,这方残破的小院瞬间被移为了平地,强大的劲道弄的皇宫都微微颤动了一下。 齐厉和齐刃更是被震得从高处掉了下来,姿态说不出的狼狈。 这似乎,是主子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扶苏奕幽深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本宫的住所被顾流离所毁,最近就先住丞相府。” 隐晦莫名的丢下一句,扶苏奕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 这么些年来他人虽然远在北燕,可是,南秦的一切却逃不开他的掌控。 第65章 卧槽!扶苏奕你没看见老子在沐浴么? 第65章 卧槽!扶苏奕你没看见老子在沐浴么? 他不离开只是因为时候未到,后来时候到了,却放不下某人。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她居然是如此迫切的希望他离开。 来到丞相府,扶苏奕眼睛轻轻的眯了眯,盯着面前紧闭的大门,抬脚,一脚踢出,那大门摇晃了几下,悄然倒地。 惊呆了丞相府的一众人。 绯月和绯月呆呆的看着如同冷寂白梅一样的扶苏奕,见他冷着脸淡雅无双熟门熟路的走进顾流离的房间,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反应。 看着公子的态度,难道是公子又荼毒到人家了。 只是…… 俩个丫鬟对视一眼,瞳孔猛地一缩。 公子!现在貌似在沐浴! 刚要阻止,就见那洁白淡雅的身影推门而入。 此时,顾流离正慵懒靠在浴桶边缘之上,长长的发丝披散在背部。 听到脚步声,她眉头轻皱了一下,“不用伺候。” 半天没有回应,顾流离却敏感的听到了一个加重的呼吸,眉眼轻挑,她转过头。 当看到一袭白衣出尘的男人站在距离自己不到三米之处的男人时,顾流离一下子就懵逼了。 身子快速的往下沉去,有些语无伦次。 “卧槽!扶苏奕你没看见老子在沐浴么?” 他醉人的眸子轻轻一闪,眼底平静无波,淡淡的吐出三个字,“看见了。” 那你还不出去! 顾流离面色挣扎,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而某个人则淡定非常。 “刚好,本宫也想沐浴了。” 说着,白皙纤细的手指微微挑开衣带,白色的外袍忽然自肩膀脱落。 顾流离狠狠的抖了一下,看向扶苏奕的眼神那叫一个懵逼。 “扶苏奕,你,你,你出去!” 他脱衣服的动作一顿,看向顾流离的眼神带着满满的茫然,无辜。 “你方才毁了本宫的住所,最近,本宫都得住这了。” 闻言,顾流离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整个脑袋处于一片空白。 “什,什么?” 她记得,她只是随脚踢了一个石凳而已,什么时候又丧心病狂的毁了他的住所了。 “你不愿意收留我么?” 扶苏奕头低低的垂了下去,一身白袍在轻风肆虐下凌舞,满身的寂寥,仿若苍茫天地间唯余他一人遗世而独立。 硬生生的将一个饱受摧残的质子演绎的淋漓尽致。 顾流离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无奈,“要住你便住下吧,反正丞相府房间很多。” “大人~小的来伺候您了。” 一道柔软甜腻的嗓音突然想起,下一秒,一道艳俗的红色就要踏进房间。 顾流离瞳孔一缩,手腕翻转,一道水珠如同利剑一般直指男人。 血光飞溅,男人前脚刚踏进屋,身子便如同掉了线的珠子一般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断气身亡。 趁着扶苏奕看向外面的时候顾流离快速的裹起衣服,身子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地上。 第66章 你当爷的钱的大风刮来的 第66章 你当爷的钱的大风刮来的 出了门,顾流离神色复杂的看着躺在地上双眸睁圆的小倌,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她虽然以水为器,但是,却不足以致命,只会让人摔出去而已,毕竟,她不是那么草菅人命的人,不是所有人都像那个变态一样以折磨人为乐的,所以她只是警告了一下。 可是这人,明显是被强大的内里震碎了五脏六腑身亡了。 眉头微皱,顾流离挑眉看向身后的男人,后者神色如常,一双清冷的眼睛充满怜悯的看着地上的男人。 摇了摇头,顾流离打消了这个可笑的荒唐念头。 扶苏奕,根本就不会武功。 扶苏奕看向地上小倌的眼神确实是充满怜悯的,怜悯世上怎会有智商如此之低的人,竟然敢当着他的面企图非礼他的太子妃! 简直罪该万死! 起身,拍了拍手,顾流离命下人将他给埋葬。 绯月微微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公子,要不要给他家人一点抚慰金。” 闻言,顾流离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差点没有蹦起来,只是一张脸黑的难看,一口回绝。 “给什么给,你当爷的钱的大风刮来的,平日养你们就让我劳心劳力的了,现在还得给别人钱。” 绯月无语。 接着,某人话锋一转,“这件事确实是本相的错,一时失手,这样吧,把你这个月的月前扣下来送给他家人去。” 绯月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公子错手杀了人,为什么要用她的钱去做抚慰金? 这年头,还有比她更苦逼的丫鬟么! …… 晚上,顾流离刚刚躺在床上,一道清茶冷香突然飘进鼻翼,接着,被子被人掀开,一道身影二话不说便躺了进来。 知道来人是谁,她惊吓的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神色自然躺进她被窝的男人。 “干什么?” 男人眼帘轻轻垂了一下,“今天看了血腥的场面,有点害怕。” 顾流离:“……” 所以,是她吓到他了! 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顾流离不动声色的往里面挪了挪,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妈的,男女有别呀! “那个,你可以找个下人陪着你,我……” “你嫌弃我么?” 月光透过窗户林林洒洒的照了进来,男人那双冰薄的眸子染着一层深深的受伤。 看着小眼神,顾流离良心被狠狠戳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没事,你睡吧。” 闻言,他微不可见闻的嗯了一声,长长的睫毛倾覆而下,遮住了那双眸子。 叹息一声,顾流离也只好躺了下来。 扶苏奕意外的一夜好眠,顾流离则是一夜难眠。 早上,顾流离顶着两个熊猫眼出现在了朝堂之上,所有人都狠狠的惊悚了一把。 一是她竟然这么早来上朝,二是这丞相一向爱美,这顶着个熊猫眼她也不计较么? 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内心是崩溃的。 一整个晚上,她都要防着男人身体突然凑过来,还要跟他保持距离,根本就不敢睡好么? 她敢保证,在这样下去,她一定早死的。 第67章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小孩子么? 第67章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小孩子么? 站了一会,燕盛天身边的公公便走了上来,高声宣布:“皇上身体又恙,今早早朝可免。” 点了点头,顾流离也没有说什么,更没有理会三三俩俩议论的朝臣,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她得回去补个眠,真心困。 “顾流离!” 听着身后稚嫩的声音,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跟个做贼似钻上来的少年,眉头一皱。 “做什么?” 她冷漠的语气让燕明郎不高兴的蹙了蹙眉头,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顾流离,你带本宫出去玩吧。” “呵呵”唇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皇上这才刚身体抱恙,身为皇子的你便出宫游玩,你认为合适么?” “顾流离,父皇没有生病,只是有事出宫了。” 顾流离眼眸半阖着,羽扇一般的长睫低敛着,掩住了原来冰雪般清寒的一双明眸,果然如此! 看着顾流离沉默的样子,燕明郎似乎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道:“顾流离,这次你放心,本宫带银子了。” “带了多少?” 看着她目露精光的样子,燕明郎微微瑟缩了一下,“带,带了一万两。” “在哪?” 燕明郎默默的把一万两银票掏了出来,刚拿在手中,便被人一把抓了过去,后者风轻云淡的吐出一句:“还是我帮你保管吧,你一个小孩子,带那么多钱不方便。” 燕明郎:“……” 上了马车,俩人往集市走去,顾流离纳闷,不是都说只有女子还喜欢逛街么? 为什么,她跟燕明郎却刚好相仿呢? “顾流离,本宫肚子饿了。” 他们已经逛了一个早上了,什么都没得吃,他都已经饿得头晕了。 脚步一顿,顾流离扭头看着身边的小屁孩,深深的点了点头,“行,那我带去你吃饭。” “好。”燕明郎十分单纯的露出一抹笑容,“顾流离,本宫就知道你不是他们说的那种小气之人。” “哼!天底下就没有我这么大方的人,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豪迈的拍了拍燕明郎的肩膀,顾流离带着他走了上去。 半个时辰之后。 燕明朗怎么也没有也没有想到,他跟着他走了整整半个小时,就只是为了回到接头来这里…… 抬头打量了一下街边这破烂的摊位,燕明朗心里颇为不是滋味,就是他在傻也知道顾流离这是不给他吃好吃的。 “顾流离,你竟然敢给本宫吃这种东西,你放肆!”看着面前缺了一个口的碗里浓呼呼的东西,燕明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小孩子么? 扬手,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巴掌,收手的时候顺便把燕明朗面前的面条揽到自己跟前,“少给老子废话,不吃就饿着,滚回你的皇宫吃山珍海味去。” 燕明朗直接被这凶悍的一巴掌给打懵逼了,反应过来后小脸气得通红。 小小的手往残破的桌上一拍,“顾流离你放肆,你竟然敢袭击本宫,本宫要告诉父皇,抄你九族。” 毫不意外的,燕明朗头上又着了一下。 第68章 放手,你抓到老子的肉了! 第68章 放手,你抓到老子的肉了! 顾流离抬起头,磨了磨阴森森的白牙,“我告诉你,少特么的给我废话,在瞎比比以后别跟着老子出来。” “……”撇撇嘴,燕明朗彻底的噤声了,一个字也不说,默默的看着她吃那不知名的东西。 看着她食欲大动的模样,燕明朗微微犹豫了一下,顺手移过被她拿过去的面,狠狠心,吃了起来。 “唔……好吃,顾流离好,好吃。” 看着前一刻还装逼,这一刻却吃的一脸满足的少年,顾流离轻哼了一声。 “就说没事别装逼,快点吃,吃完老子送你回宫。” 走到回宫的路上,燕明朗欲言又止,欲言又止,眼看就要到皇宫了,终于忍不住的开口。 “那个……顾流离,本宫的银票是不是可以还给本宫了?” 闻言,她满面无辜,“银票?什么银票?” “……”张了张嘴,燕明朗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他用一种令人发指的表情看着顾流离,“顾流离,本宫没有想到你会是这种顾流离,本宫两个时辰之前才给了你一万两,你说是帮我暂时保管的。” 燕明朗话音刚落,顾流离一个鄙夷的眼神便投了过来,没有半分留情。 “吃面不要钱么?陪你逛街不要钱么?给你充当护卫保护你的安全不要钱么?你的汗水是钱,老子是汗水就是纸了么?你知道老子两个时辰可以赚多少钱么?不向你索要就是留有情面了,你还如此不知足么?” 听着她一口一口的质问,每一句都掷地有声,燕明朗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呆呆的看着她,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 这么说,还真的是他不对了。 “顾流离……” “闭嘴!”眼疾手快的一把抓过燕明朗,与此同时,一支利箭擦着他的耳根射过。 如果她动作再慢一步,燕明朗绝壁已经葬身此地了。 “怎么回事啊顾流离?” “有刺客!”一手护住燕明朗,顾流离双眸警惕的看着前面。 这次的杀手跟前几次的不太一样,这次个个都是武功高强,而且,刺杀对象明显就是燕明朗。 倒是狠毒,只要燕明朗死了,那她这个私带太子出宫的人便会是罪魁祸首。 只是,不知道这次是谁的人!竟然能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 不过,想要她顾流离的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燕明朗,你抓好我。” “好,我一定会抓好的。” “嘶……”转身,扬手朝头上给了他一下,一脸的狰狞,“放手,你抓到老子的肉了!” 燕明朗被她这么一吼,立即吓得缩回了手。 正在这时,一阵不寻常的风刮了过来,明显是高手独有的剑气所致。 看得出,这次幕后之人是铁了心的想要她的命,竟然请了武功这么高强的杀手。 不过,她不是弱者。 眼神一凛,她陡然抽出腰间的鱼肠,鱼肠出鞘,还来不及染血,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划过一抹冷光。 中白光一闪,一声声的惊叫在这暗夜里响起,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儿。 第69章 别以为比她变态比她牛逼就想讹她的钱! 第69章 别以为比她变态比她牛逼就想讹她的钱! 紧跟着冷光乍现自四周射出,几声惨叫,周遭的黑衣人尽数倒下。 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感觉,凉飕飕的,后背一阵一阵的发麻。 这感觉…… 有点像皇宫里那变态。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顾流离默默的转过身,当看到身后身子欣长带着办个银色面具的男人时,脚下一软。 果然是他! 顾流离僵硬的扭过头,那只拽住燕明朗的手紧了紧,只感觉一阵一阵的忧桑。 为什么,为什么最近老是遇到这个煞星啊? 见他半天未动,也没有说话,顾流离想了一下,或许人家只是因为许久未杀人手痒了所以才出手的。 不是冲她来的,这么想着,顾流离拽着燕明朗便想走。 刚迈出一步,男人冷漠不带半点情绪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了起来。 “我救了你。” 脚步一顿,顾流离皮笑肉不笑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她根本就不需要好么? “怎么谢?” “……”闻言,她一张脸慢慢的扭曲了起来,这句话,她比任何人都熟悉,也经常说。 而这话说出的时候就意味着,尼玛,这货是要跟她要钱。 没错,她武功是不如他,也没有他变态,但是,想要她的钱,没门! 转过身,顾流离摇杆挺得笔直,一脸凶悍的瞪着他,“呵呵,我需要你的帮助么?几个蟊贼而已,你以为我会放在心上,你以为随便来比划几下就想拿老子的钱了,我告诉你,你做梦!” 别以为比她变态比她牛逼就想讹她的钱! 男人迎风而立,白色的衣服在暗夜中微微飘扬着,因为带着面具,顾流离看不清他底下的表情。 感受着气氛的突变,顾流离心下紧了紧,却依旧不妥协。 她什么都能妥协,唯独在钱上绝不。 漆黑的夜色中,一道冷光闪过,她甚至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一直躲在暗处的黑衣人便掉落了下来。 顾流离呆了呆,她竟然都没有发现这还有活口? “谁派你来的?” 盯着地上受伤的黑衣人,他默然的开口,话语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偏偏是这无从查觉的喜怒,让人越发的紧张。 看不透的人往往是最让人畏惧的。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黑衣人一脸傲气,似乎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呵!”男人绯色的唇瓣轻轻勾起,却是危险至极。 看得顾流离一抖,心下凉飕飕的。 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拿出一个圆柱的铁柱,中间的空的,只有另一头被封闭了起来。 顾流离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知道这是什么么?”他轻声细语的问地上的黑衣人,平静的语气仿佛在话家常。 黑衣人不屑的轻哼一声,“不知道。” “这个东西可以烧红,然后放在你的胸膛上,在里面关几只老鼠,老鼠受不了高温想要逃命,就只能打洞。” 说到这,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冷艳嗜血,话语也越发的温柔。 “老鼠会一起动手,狠狠的撕开你的胸膛,往里面钻去,好逃避高温的炙烤,到时候,你可以亲眼看看自己的皮肤被撕开,心脏被老鼠啃噬的模样。” 第70章 就喜欢这种视钱财如粪土的人 第70章 就喜欢这种视钱财如粪土的人 咬牙切齿的拿着手中的五千零一两银票,想不到对方不屑的走了。 足足了愣了好一会顾流离这才反应过来,“就喜欢这种视钱财如粪土的人。” 说完,鄙夷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燕明朗,“没事学着点。” 燕明朗稚嫩的声音轻轻的哼出一声,对她有些无法直视,他手里的五千两,怀里揣着的五千两也是他的。 把燕明朗送回皇宫,顾流离这才回了府。 刚进门,绯月和绯画便迎了上来:“公子你没事吧?” 顾流离摇了摇头,俩个丫鬟见她没事,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却开始不停的念叨起来。 “公子,你明知道你的人品有多差,现在全天下除了鬼谷,就没有人想不杀你的,你难道忘了自己现在还是暗阁杀手榜上的第一名了么!” “今晚侥幸无事,那要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公子明明说好的,你怎么能够离开我们的视线,还甩开了陆言和陆焕呢?” 听着俩个丫鬟毫无节制的巴拉巴拉,顾流离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揉了揉眉心。 “我没有甩开他们,是燕明复的人做的手脚。” 绯画和绯月齐齐一愣。 燕明复? 他们跟公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为什么会想杀公子?就算他想问鼎皇位,也不至于杀了公子吧? 看着俩个丫鬟的疑惑,顾流离轻哼了一声,果然,智商这种东西是不能够勉强的。 “燕明复既然想要稳定皇位,那就必须得有朝臣支持,他刺杀燕明朗,而我必然会被株连,那个时候他可就是朝臣严重的下一代明主了,毕竟,他可是冒着得罪皇上的危险在诛杀我。” 说完,不理会俩丫鬟一脸震惊的模样,鄙夷的哼了一声。 “智商上的差距就是沟通的最大障碍!” 绯月绯画:“……?” 公子这是在嫌弃他们么? 顾流离进到里屋,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屋中看书的男人。 依旧白衣翩翩,淡雅出尘,每一次看都真的十分养眼,扶苏奕,不愧是才震九州的第一人。 真的是太好看了,有一种让人分分钟把他囚禁起来一辈子的冲动。 只是…… “扶苏奕你出去过了么?” 她看到他肩上有一片绿叶,而且,这绿叶还有点眼熟。 “嗯。”他一脸冷漠的赏赐了一个字,接着,便再没有任何的回应。 嘴角尴尬的抽了抽,顾流离明智的没有在问,谁还不能出去一下了。 来到桌边坐下,顾流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微微犹豫了一下,“扶苏奕,我今晚碰到那个变态了。” 男人幽黑的眸子微微一凝,后又恢复成了一片无波之态。 “嗯。” “今晚上有人要杀我,他却突然出现,把刺客都杀了。” 听着她的感叹,扶苏奕嘴角不由自主的轻轻勾了一下,“嗯。” 本以为他在她心中的形象终于改变了,谁知道,某人却是话锋一转,“他每出现一次,我都真的好想杀了他呀!” 一句话,分明是从牙齿缝里一字一句蹦出来的。 第71章 你的事本宫不感兴趣 第71章 你的事本宫不感兴趣 翻书的动作不由自主的顿住,扶苏奕眼里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懵逼,冷冽的眼神直逼顾流离,寒凉的吐出两个字,“为何?” “他太变态了,你知道么?他真的太变态了,竟然……” “啪”扶苏奕手中的书被他重重的拍到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仰起头,顾流离不解的看着他。 然而,他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甩给他,清冷的目光看向床榻,大步走了过去,顺带丢下一句,“你的事情本宫不感兴趣。” “……”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顾流离真的不明白哪里又惹到这个男人了? 还自称起本宫了,别以为她不知道当他用本宫而不用我的时候就是生气了。 而且还是生她的气!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不想听她还不想说呢! 起身,顾流离也朝着床榻走了过来,刚要上去,男人淡漠如水的嗓音缓缓的响了起来。 “你睡地上。” 顾流离眉心一跳,“凭什么?这是我的房间。” “你身上有血腥味。”他拿出了一个让顾流离没法抗拒的理由。 只是,低头闻了闻,她丝毫没有闻到,因为,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杀过人,全是那变态杀的。 难道,是血腥混在风中吹到她身上了。 嘴角抽了抽,顾流离转身走了出去,她去别间睡行了吧。 人还没有走到门口,男人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不是说陪我的么?上次你杀人的时候。” 顾流离:“……” 听着那满腹无辜的声音,顾流离良心被狠狠的戳了一下,同时也有些纳闷。 扶苏奕,难道从来都没有见过杀人或是死人么? 就在顾流离犹豫的时候,你道声音又响了起来,“罢了,你走吧。” 一句话,含着无数难以言说的失望,对顾流离的失望。 这一次,顾流离脚是彻底的迈出去了。 嘴角抽了抽,她又默默的折了回来,“好吧,我睡地上。” 黑暗中,男人那双璨若星辰的眸子轻轻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嘴角勾了一个让天地为之失色的弧度。 第二日,燕盛天宣布,东吴公主失踪,他们到达盛京的时间将会延误。 对此,顾流离表示早已预料。 下了朝,顾流离和燕明复一道走了出去,眼里闪过一抹冷光,“三皇子。” 燕明复看向顾流离,依旧一副儒雅的模样,还带着一股病态的苍白。 不过,经过昨夜,她已经知道这个人的狠心程度了。 绝对,比任何一个皇子都要狠心。 只是,他有点倒霉,谁让对手是她顾流离呢,他虽然狠心,做事计谋却远远不如燕夙宸。 “顾大人。”他微笑的朝着顾流离点点头,怎么看都是猫咪一样无害。 顾流离轻哼一声,丝毫不买账。 |“昨晚你派人杀老子的事情你准备怎么交代?” 燕明复微微一愣,已经做好了和她虚以为蛇的准备,却不知道,她竟然如此的直接。 而且声音不小。 燕夙宸和南宫拂尘一顿,目光顺着看了过来。 第72章 缺德的左相 第72章 缺德的左相 他们自然也听到了顾流离的问话,不禁多看了几眼燕明复,若有所思。 顾流离虽然纨绔,虽然无法无天,但是,绝对不会随便冤枉人。 奸臣虽然是奸臣,但还在还有那么一点节操。 再加上平日里俩人也没有纠葛,她更不会随意的冤枉他了。 燕明复余光看见南宫拂尘和燕夙宸驻足倾听的模样,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流光。 “顾大人何处此言,我……咳……咳咳!” “少给我装逼!咳什么咳,好好的大男人非要装的跟娘们儿一样你也不嫌丢人。” “……”燕明复整个都被顾流离的粗暴给震住了,一时间竟然忘了咳嗽,只是木讷的看着她。 上前一个,顾流离狠狠的拽住他的衣领,“燕明复,明日,明日还没有答复,你就不要怪老子手下不留情了。” 扔开他的衣领,顾流离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谁特么的都以为她是任人拿捏的傻逼了!是吧? 南宫拂尘和燕夙宸对视了一眼,又齐齐的挪开视线,看向前面那道越走越远的身影。 事情,似乎越发的有趣了。 相对俩人看热闹的心情,燕明复的心情则复杂了很多。 他知道顾流离嚣张,只是,她居然…… 抬起手,抚平了被她拽的差点离体的衣领,燕明复眼里闪过一抹暗光。 只要他不承认,他便没有证据,他到想看看,要怎么逼他低头。 “查清楚了么?” 刚一进门,顾流离便迫不及待的问。 绯月给她倒了一杯茶,淡淡的说道,“查清楚了,燕明复十五岁以前都是住在宫外的,由一名宫中嬷嬷带大,他对那嬷嬷很是亲近,就跟对待亲生母亲一样,只是,三个月前那嬷嬷去世了。” 拿起面前的茶,淡淡的饮了一口,旖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光。 “坟在哪?” 俩个丫鬟虽然不知道她要打探人家坟做什么,却还是打听到了。 “坟在京城三十里地的南郊。” 闻言,顾流离嘴角缓缓的翘了起来,充满了暗黑和危险。 “修书燕明复,明天是最后的期限,如果不对刺杀老子的事情有解决,我就将那嬷嬷的坟刨开,将她挫骨扬灰,让道士做法,让她永生永世不得安宁!” “……!” 此时此刻,绯月和绯画的内心是震惊的。 俩人一脸愣神的看着风轻云淡喝茶的某人,“公,公子你是认真的?” 绯画有些为难,自古以来,刨人坟这种事真的是很缺德的,会受尽唾骂的呀。 她眉眼轻佻,扶风淡淡,“有问题?” “没问题,属下这就去办。” 顾流离满意的点了点头,“去吧。” 她就不信他燕明复还能憋得住,呵呵! …… 三皇子府邸。 “什么?”燕明复诧异的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禀报的人。 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上好的檀木桌已经裂开。 燕明复眼里闪过怨毒隐忍的光芒,咬牙切齿,“顾流离,你欺人太甚!” 所有人噤若寒蝉,那么多年,这似乎还是第一次见主子发那么大的脾气。 不过,左相也真的是狠毒,竟然做出这种缺德的事情。 第73章 简直就是帝王般的享受 第73章 简直就是帝王般的享受 午后的阳光林林洒洒的照了进来,顾流离整个慵懒的躺在软榻上,身后是捶背的绯画,前面的喂着她葡萄的绯月。 旁边,是养眼的冷美男扶苏奕。 简直就是帝王般的享受。 南宫拂尘看着这样的阵仗,好看的眉头不悦的蹙了起来,毫无保留的释放着着自己的不悦。 眉眼轻佻,顾流离淡淡的瞥了一眼对面一脸铁青的扶南宫拂尘,“南宫拂尘,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就行么?” “顾流离!”南宫拂尘俊美秀逸的脸上蒙上一层深深的暗沉,想要发火,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他从小的家教没有办法让他在人前如此失态,也没有办法让他像顾流离一样出口成脏。 “顾流离,我来府上已经那么久了,你连一杯茶都没有上,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 转眼间,他又恢复了那俊逸如斯的淡雅的男子,和顾流离的随意慵懒形成天大的反差。 闻言,顾流离本能的挑眉。 “绯月,倒茶。” 南宫拂尘嘴角轻轻一勾,他也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此时此刻的南宫拂尘绝壁没有发现,他堂堂左相,竟然因为这个奸臣的一杯茶就满足了起来。 一阵茶香迎面袭来,竟然是东耳。 这种茶长于南秦雪山,因为常年被积雪覆盖所以样子有点丑,但是,茶汤却是甘甜回味无穷,茶叶更是有治风湿的奇效。 他诧异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顾流离,原本以为她这样粗鲁的人定然不知道享受,却不知道,他居然也懂的茶道。 指尖轻轻的端起面前的茶水,闻了闻,轻轻的饮了一口,接着,一道慵懒恣意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左相,好喝么?” 南宫拂尘抬头看去,淡雅无波的目光停留在顾流离脸上。 笑意盈盈的一张脸上带着一股别的男人所没有的灵气,灿烂的笑靥没有任何杂质,就这样期待的看着他。 不知为何,南宫拂尘竟然觉得有点热。 秀逸的脸颊上浮起丝丝绯色,错开了和顾流离对视的眸光,淡淡的点了头,“还不错。” 扶苏奕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那双幽深的黑眸里有暗流在无声的涌动。 顾流离一喜,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起身,亲自给南宫拂尘倒了一杯茶。 “那你再尝尝。”她精致的面容上泛着朦胧而秀丽的光泽,一双旖旎的眸子倒影着眼前的一切,像是夜之精灵,有种蛊惑人心的美,看一眼便就叫人沉溺其间。 南宫拂尘莫名的晕眩了一下,脸上的别扭浓重了几分。 拿起面前的茶水,轻轻的饮了一口。 “不错。” 顾流离又给他倒了一杯,态度一改先前的嚣张,那叫一个热情。 热情的绯月绯画一脸懵逼,心里闪过不祥的预感,扶苏奕一张脸则彻底的黑了下去,丝丝的暗黑之气在周身萦绕,久久不散。 不知道是茶香太过于诱人,还是对面少年的热情,让南宫拂尘忘了今日来这里的目的。 第74章 一回生二回熟 第74章 一回生二回熟 直到日落西山,茶也喝了很多,他才起身告辞。 “等一下。”顾流离挑眉叫住了即将离去的南宫拂尘,“左相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经过顾流离这一提醒,南宫拂尘陡然想了起来。 “顾大人,我来是想告诉你,不管三皇子对你做了什么事,掘人坟墓是天怒人怨的事,不可行,希望你能及时回头。” “……”闻言,顾流离脸上的笑容一点一滴的慢慢收敛了起来,直到变成阴森森的模样。 “老子说的是你欠下的钱是不是该给一下?” “钱?什么钱?” 左右想了想,南宫拂尘实在想不到什么时候借过他的钱了?满朝文武,谁能从他手里拿走一分钱,那算他有本事。 顾流离脸一绿。 看看他那一脸无辜的样子,仿佛是她无理取闹一般。 “南宫拂尘,不装逼我们还是好朋友。” 南宫拂尘的好心情就这样被顾流离这粗俗不堪的一句话给打破了,破的连渣都不剩。 好看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顾大人,我敬你也是当朝右相,行为举止怎么能如此粗鄙!” 哟呵!这特么的是在嘲讽她了! “少特么废话,刚才你一共喝了我十二杯茶,一千两银子,还我。” “……”南宫拂尘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脑子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 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 扶苏奕挑眉看了看他一脸铁青的样子,一扫方才的不快,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这才把目光沉浸到了书中。 盯了他半晌,南宫拂尘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所有的修养,所有的隐忍,都会在他面前失控,南宫拂尘不想多待。 “一千两,一会我会让下人给你送过来。” “那你回去就送,别忘了,不然可是要加利息的。” 南宫拂尘高大的身躯微微踉跄了一下,绯画一脸不忍的看着,怕他一个不小心就会彻底的栽下去。 “哼!”重重的哼了一声,他扭头便走,走到一半,似乎是想到什么,脚步停了下来。 “顾大人,你跟南秦太子很熟?” 闻言,顾流离看了一眼身旁一直充当背景却怎么也让人忽视不掉的男人,点了点头。 “嗯,一回生二回熟。” 这下,南宫拂尘好不容易绷住的涵养终于爆发了。 扭头,犀冷的目光直视顾流离,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妈的!无耻之徒!” “……”眼里闪过一抹懵逼,她茫然的看着前面那抹似乎受了不小打击的人,越发的不解。 “只不过要他一千两银子,至于么?” 绯画和绯月十分明智的没有跟她搭话。 她的节操已经没了,彻底的没了。 一旁,听了顾流离这话,扶苏奕心情显然很好,唇角的笑容一扩再扩,可惜没人看见。 否则,定然会惊起涟漪一片。 南宫拂尘冷着一张脸回府,刚一进门便咬牙切齿的让人给顾流离送去一千两。 他怕晚了又变成两千两。 看着逐渐外面漆黑的夜空,南宫拂尘深深的叹息一声。 第75章 钱送来了么 第75章 钱送来了么 原以为他虽然纨绔,虽然嚣张,但是,应该也是一个还有着最后良知的人。 谁知道…… 掘人坟墓,这种事她居然也能做出来。 是他太高估了他了还是太小看他了。 原本,就不该对那样的人抱有任何一丝希望才是。 …… 月亮的余晖散漫整座庭院,绯月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公子,东吴公主已经找到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进京了。” 琉璃色的眸子轻轻颤动了一下。 顾流离轻轻的张开眼睛,“听说东吴公主千暮雪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 “是这样传闻的没错,公子打算怎么做?”绯月深知,当她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说明在酝酿什么坏事了。 顾流离微微扬起眉梢,笑的格外明媚。 “东吴和北燕不能结为秦晋之好。”否则,北燕将会日益强大,而她想要颠覆这皇朝更是难上加难。 绯月和绯画对视了一眼,这个道理他们都懂,只是,此刻该怎么做。 看得出东吴可是很在意这次的和亲,因为东吴储君千苍郁都亲自出动了。 “呵呵”顾流离嘴角轻轻的勾起一抹风轻云淡的笑,“你说,如果东吴公主被人玷污北燕还能和亲么?” 绯画眉头微皱:“公子,东吴不只有千暮雪一个公主。” “确实如此,东吴公主是在北燕被玷污的,北燕该负全责,而皇家是不可能容纳一个失了贞洁的公主,千苍郁一代枭雄,比他那父皇有气候多了,你认为他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受了此等委屈他还能忍。” “公子,东吴公主身边高手如林,可能很难找人去玷污。” 绯画十分不客气的说出了现实。 眉眼微挑,站了起来,瞄了一眼外面,“也是,想要玷污这公主必须得找一个武功高的人去。” 顿了顿,她又道:“就让陆言和陆焕去吧,俩人换着来。” “咚”屋外传来一阵响动,躲在暗处的俩暗卫终于受到了惊吓,不堪重负的掉了下来。 吃完饭,顾流离走出房间,见陆言陆焕跪在房门口。 见她出来,齐齐开口,“请公子收回成命。” 闻言,某人眉眼一挑,眼里满是嫌弃,“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子,不就是让你们上个女人!” “求主子收回成命。”再度开口,依旧是那一句。 “去树上挂着。”风轻云淡的吩咐了一句,长腿一迈,大步走了出去。 俩个暗卫互相对视一眼,终于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而他们不知道的,某个奸臣至始至终都没有要他们去做那件事,只是吓一吓他们而已。 这件事,她会处理好的,想要和亲,做梦去吧。 搅得四个人心中忐忑的难以平复,而某个人则躲进房间睡起了美容觉。 俩个丫鬟郁郁寡欢的看着那紧闭的房门。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能睡得着。 真的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节奏。 就在四个人忐忑的时候,房门又重新打开,某人一脸严肃,四个人齐齐一怔,以为她要吩咐任务,都在倾听。 “钱送来了么?” 绯月绯画:“……” 陆言陆焕:“……” 第76章 把他拉去梧桐阁接客 第76章 把他拉去梧桐阁接客 第二日,顾流离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本以为起床后就会看到燕明复来给她请罪赔礼,然而,一切都是浮云。 偌大的丞相府,半个燕明复的人影都没有看到,这一下,顾流离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旖旎的眸子一抹冷光悄然闪过,“来人!” 一对人马跑了上来,恭敬的行了一礼,“主子。” “去,京郊三十里地,城西,把姓刘的坟给我刨出来,挫骨扬灰,顺便请法师来做法,我要她不得安静!” 顾流离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周遭的温度都被降低,只有嚣张狂傲的的嗓音在空气中流动。 燕明复以为她只是随便说说,毕竟,这么缺德的事情,她好歹是一国丞相,也得顾忌一下面子不是。 可是,他显然低估了这个人的无耻程度。 来不及细想,他立即骑马带人了京郊,这一次,定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当真以为他燕明复是是一个可以让人随意拿捏的废物了! 达达的马蹄自远处传来,一声声的敲击人人的心口。 顾流离慵懒的坐在软榻上,斜斜的靠着,整个人恣意潇洒的不成样子。 而另一对人,则硬着头皮的刨坟,每个人的表情都充满了抗拒。 毕竟,这种事真的很缺德,是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幽怨的抬头看了一眼侧卧在软榻上的人,他们又是一阵无语。 丞相大人还真的是随性的很,完全不顾忌别人的看法。 楚梓站在身后,红着眼睛看着这一幕,再看看顾流离,整个都是哀怨的。 他似乎犹豫了许久,挣扎了许久这才开口,“顾流离,你怎么能做这么缺德的事情,会折寿的……啊!你干嘛又打我。” “你也去一起挖。”顾流离冷冷的看着他,磨了磨阴森森的白牙。 妈的,最近一直吃她的用她的住她的,现在居然还好意思出来瞎比比。 “我不去,这种缺德的事情我不错做。” 闻言,顾流离风轻云淡的扭过头,也没有强迫他,只是淡淡的丢出一句,“绯画,他最近闲着浪费了我不少钱粮,去,把他拉去梧桐阁接客。” “顾流离你敢。”一把捂住衣领,楚梓一脸抗拒的看着她,整个人充满了防备。 “去吧。” 这段时间以来,楚梓对她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她一向说一不二,无耻更是无处了一个新高度。 简直令人发指。 为了避免去请楼遭人荼毒,他没有骨气的怂了。 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弧度,他讨好的看着她,“呵呵,那个,顾流离啊,我觉得这种行为很好,很不错。” 顾流离挑眉,|“那你还愣着做什么,去刨吧,也好成全你一片丹心。” 楚梓:“……” 撇了撇嘴,他只好拿上工具默默的下去跟侍卫一起动作,内心的悲伤已经逆流成河了。 燕明复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片狼藉,棺材已经被翻了出来。 他眦目欲裂,此时此刻,真的恨上了这个凉薄寡毒的丞相。 第77章 奸臣的男宠? 第77章 奸臣的男宠? 那是他唯一的温暖,她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快速的抽出腰间的佩剑,剑锋直指顾流离:“顾流离,本皇子今天要你偿命。” 顾流离吐出葡萄皮,恣意慵懒笑意盈盈看着他,乌黑如瀑的发丝在风轻轻扶起。 炫目的骄阳下,她淡然而笑,一挑眉梢挑衅又嚣张。 “就凭你这三脚猫,能取得了谁的性命呢!也不嫌丢人!” 燕明复阴狠的目光死死地停留在她身上。 这有恃无恐的态度让他越发的愤恨,不过一个权臣而已,不过一个小白脸而已。 燕明复一蹬马腹,身子如燕子一般飞起,朝着顾流离迎面袭来,剑锋所指之处带起无尽的飞花落叶。 而某个人则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对他的挑衅视而不见。 绯月绯画无语的对视了一眼,只好举剑而上。 见竟然是一个丫鬟迎战自己,燕明复脸又是一黑,身子一转,倒退一米停了下来。 “顾流离,让女人迎战算什么本事。” 闻言,她慵懒的挑了挑眉,“好好好,看在你还有几分颜值的份上,就让我的男宠跟你打吧。” 说着,顾流离微微扬手,示意陆言和陆焕出来。 暗处,俩个暗卫面面相觑。 出,还是不出,这是一个问题,出了,以后他们在世人的眼中就是男宠一般的存在。 不出,公子秋后算账怎么办? 不知道公子最近是怎么了,折磨人的手法真的是一套一套的。 就在俩人挣扎的时候,一道白影悄然闪过,转眼间便立在了阵前。 俩人一怔,决定看看再说。 男人一拢白色的长衫的临风而立,那袭白衣却无一点杂质,只有袖口处绣了点竹子,越发衬托的他干干净净,清清澈澈。 整个人看起来有如远山青黛,飘渺如烟,却又在隐约之中,将那俊秀的身姿勾勒得撩人心弦。 云烟似的墨黑长发好比最上等的丝绸,柔亮地拂过一缕垂在胸前,那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庞,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与此刻的神情。 一阵微风拂来,吹落了不远处的一棵皎白的仙梨花,飘荡着飞旋在半空中,两三朵随风儿俩,落在了他的乌发之上,两三朵落在了他的肩头,简直美得不可思议。 所有人屏息以待,如果说顾流离的美是妖娆旖旎如同九命狐妖一般危险肆意。 那么,眼前这个则好比九天之上不惹尘埃世俗的仙神,美得淡雅,美得震撼,就算是天下间最好的画师也无法将他的美所描绘出半分。 相较于其他人的惊艳,顾流离则是一脸懵逼加纠结。 怎么……又是这个变态! 燕明复好一会才找回自己,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眼立在跟前的男人,露出一副仿佛便秘似得纠结。 “你是他的男宠?” 眼前的男人风华万千,恣意飘扬,真的没有办法想象会雌伏在……顾流离那种人身下。 燕明复实在忍不住的看了一眼顾流离,目光扫过她的胯部,他这小身板很厉害么? 第78章 竟然把男宠随时随地带在身边! 第78章 竟然把男宠随时随地带在身边! 男人却是因为他那一瞥,整个人周身走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冰寒之气。 燕明复还未来的及出手,一柄折扇破空而来,他一惊,举剑迎上,利剑和扇子相撞,他的剑却硬生生的折断。 胸口突然传来重重的一痛,他还未回神,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 姿态说不出的狼狈。 而男人则淡定的站在跟前,墨发飞扬,白衣飘飘,说不出的绝美无双。 燕明复看向他的眼睛不禁多了一丝防备,好厉害的武功,就是是个他也不及对方的一二。 只是…… 目光扫过面前的坟墓,燕明复眼里沉痛一闪而过。 他屈服了,屈服在了顾流离的无耻与狠毒之下。 他狼狈的垂下双肩,生无可恋的开口,“说吧,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定放过嬷嬷。” 闻言,顾流离把视线从眼前的变态身上移开,“上次你找人刺杀本官,本官心灵和身体都受到了极致的伤害,最近都睡不好,一闭眼便是那夜的腥风血雨。” 这一刻,顾流离绝壁没有说谎话。 那天那变态折磨人的手法太过于惊奇,她一直防着他找上门来,所以,一直都睡得不是很好。 燕明复对于她说的话,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却也没有反驳。 谁让对方是父皇最宠信的臣子,就算杀光整个朝野父皇也不可能动他顾流离一下。 感叹完了,顾流离这才悠悠的叹息一声,“这样吧,你给我十万两白银抚慰一下我的内心就行了。” “……”燕明复诧异的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流离,一时间竟然哭笑不得。 他弄出那么多的事,冒着被人戳脊梁骨的危险,就只是为了十万两白银。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带面具的和绯月四人,其他的都十分不懂顾流离了。 燕明复更是一阵一阵的后悔。 早知如此,他直接送银子过去不就行了,却弄的白白惊扰了嬷嬷。 无奈的叹息一声,点了点头,燕明复答应给十万两银子。 闻言,顾流离嘴角满意的勾了起来,点点头,“嗯,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在告诉你一件事。” 神秘的笑了一下,“这个地方被我步下了阵法,你看着场景都跟你那嬷嬷的一样,其实并不是。” 顾流离随意的拨弄了几下一旁的桃花,石林错位,草木皆动,不一会的时间便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空旷的树林,没有一尊坟墓,而刚才掘的,也不过是一个小土丘而已。 这一刻,燕明复的内心很复杂。 对顾流离不知道是感谢还是该责怪。 一直立于山后的南宫拂尘嘴角轻轻的浮起一抹笑容,原来,是这样的么? 只是…… 目光落在那个一袭白衣带着面具的男人身上,南宫拂尘脸又黑了下来。 这个不知廉耻的混蛋!竟然把男宠随时随地带在身边! 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顾流离突然发现还有一件更棘手的,目光频频看向那一袭白衣的男子。 他,还不走是要干嘛? “跟我来。” 男人淡淡的吐出一句,那如梦似幻的身子已经朝山林深处走了上去。 于是,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他们拽的跟天王老子似得丞相,竟然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第79章 成为我的人就能看到我样子 第79章 成为我的人就能看到我样子 顾流离缩在后面三米开外,防备的看着前面飘飘欲仙的身影。 尼玛,她刚刚说叫男宠出来,说的是陆言和陆焕,没有想到这货居然出现了。 这种变态的人一般都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他丫的该不会把她给杀了以证清白吧。 就在顾流离这种yy的时候,男人清冷干净的嗓音响了起来,“我救了你两次。” 顾流离:“……” 呵呵!她需要他狗拿耗子多闲事么? 心里各种不满,顾流离也不敢去挑衅他,毕竟,人家武力值太高了,不可随意得罪。 权衡之下,她昧着良心开口,“谢谢。” “……” 回应的又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空气中似乎还漂浮着点淡淡的冰冷碎冰。 顾流离一直紧紧的绷着神经,防备的盯着他。 虽然他这几次出现都没有要杀她的意思,但是,更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的忐忑。 这种仿佛要被凌迟等死的感觉,真的是差劲得很,这个男人一定对她有什么企图。 “以后不许看别的男人,女人也不行。” 亘古的沉默中,立于前头的男人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一脸懵逼的看着他,顾流离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为什么?” 他猛地转过身,清冷的眸子直视顾流离,那绯色的唇瓣毫不留情霸气酷炫的吐出一句话,“因为我不喜欢!” 顾流离:“……” 真是好简单粗暴的理由! 但是,她看不看关他毛事啊!这个死变态果然十分不正常! 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不息,顾流离表面却十分的听话,连忙点了点头。 “好,答应你。” 她想看就看,想摸就摸,想睡就睡,干他毛事。 男人点了点头,诡谲的眸子轻轻瞟了顾流离一眼,把她口服心不服的样子尽收眼底,挑了挑眉。 “我叫凤玺!” 凤玺! 顾流离瞬间怔了一下。 凤玺,南秦七皇子,因为母亲是苗疆人而不受待见,他的出生注定不受欢迎的,所以,他连一个姓氏都没有。 或者说,在南秦皇室的眼里,苗疆女子的后代是没有资格姓扶苏的,能活着,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世人只知道南秦有一位没有姓氏的皇子,本以为他必然活的水深火热收紧屈辱,可是现在看来…… 尼玛的,收紧屈辱的反倒是别人吧。 顾流离不禁多看了他一眼,这样的身世,变态一点也无可厚非。 只是,他既然有如此惊人的能力,又为何不去南秦一争天下,反而整天隐匿于北燕呢? 好半晌,顾流离才从这震惊里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我叫顾流离。” 今天的最大的收获应当便是明白了这人的身份吧。 凤玺,当真是一个谜一般的存在。 似乎是想到什么,顾流离挑眉看了他一眼,有些许的犹豫,“那个,我能看看的你长什么样么?” “成为我的人就能看到我样子。”男人迎风而立,衣袂飘飘,十分坚定的吐出一句,掷地有声。 顾流离嘴角抽了抽,“那个,不用了,呵呵……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哈?” 说完,顾流离直接脚底抹油。 凤玺深邃清冷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她,绯色的唇瓣微微抿成一条线。 他从来都不是扶苏奕,当年,北燕要求南秦太子扶苏奕为质子,可是,他那个好爹爹竟然来了一招狸猫换太子,让他顶替了扶苏奕。 他大概是希望自己就这样死在北燕吧,毕竟,他可是他的耻辱。 他是凤玺,从来的都是,只要等虏获了他未来皇妃的心,他便会即刻回国,让所有人知道,谁才是南秦的主人。 顾流离风风火火的回了府,想到那个变态的话,虎着一张脸,妈的!武功高就能管她私生活了么? 他不知道什么叫食色性也么? 冷哼一声,顾流离决定招一个男宠来房间里聊聊人生。 说做就做。 在绯月和绯画一脸如同便秘的纠结下,妖娆万千的男人缓缓走了进来。 顾流离嘴角抽了两下,这尼玛的也叫男人,比她还娘好么? 对着这种货色,完全没有聊人生的冲动。 男子嘴角带着一股媚笑,风骚无比的走了过来,擦着她的身子轻轻落座,极尽撩拨。 “大人……奴家……” 顾流离实在受不了了,刚想挥手让他下去,那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一阵强劲的力道震开。 她一愣,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心下生出一抹不好的预感。 “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么?” 第80章 你似乎很不会听话,嗯? 第80章 你似乎很不会听话,嗯? 他冷漠寒凉的声音缓缓响起,在这难掩的夜色中仿若一丝丝难以掩饰的危险。 顾流离一瞬心拔凉拔凉的,这个变态到底在哪观察着她呢? “说话!”他微抬下颔,刀削斧刻的深邃面容在夜色下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双目凌厉的巡梭在她身上。 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顾流离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低声道:“出去。” 闻言,男人红唇不高兴的嘟了起来,“不嘛不嘛,人家要服侍大人,说着,扭着腰身便凑了上来。” 顾流离脸一绿,她最讨厌的便是这种不会听话的人。 刚要发作,男人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然后,整个人便瘫软在了地上。 顾流离:“……” 看着地上瞬间便了无声息的人,她身子忍不住的抖啊抖,这个男人的武力值真的已经超出人类所能理解的范畴了。 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现在怎么办? 正当她纠结的时候,凤玺漫不经心的走了进来,那双清凉的眸子慵懒的扫了她一眼,却蕴含着一抹难以言说的危险。 “你似乎很不会听话,嗯?”他尾音微微上挑,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顾流离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今年倒了什么霉,居然会惹到他。 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她一脸讨好。 “呵呵……那个凤玺,你来有事情么?” 闻言,他狭长的凤眸轻轻眯了起来,说出话的却是凉飕飕的,“我不喜欢别人忤逆我。” 男人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顾流离朝着微微敞开的门缝看了过去,只见院子里的一棵参天大树居然就这样倒了下去。 “……”这一下,顾流离心底真的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那是对强者的畏惧。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叫凤玺的男人很强大,但是,却没有想到他能强大到这种地步。 一个人,是要有怎么样的能力才能单凭气息便让一颗千年老树无声无息的折断。 充满防备的看了他一眼,顾流离毫无意外的怂了。 “那个……你一直没说我为什么不能跟那男子谈人生?” 对于这件事,顾流离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他在牛逼哄哄做事情也总得有个理由吧。 闻言,他眸子紧了紧,面具的眉心轻轻蹙了一下,十分狂霸的赏赐了顾流离四个字,“我不喜欢。” 这一瞬间,顾流离有种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多牛逼多傲娇的理由啊! 但是,凭什么?凭什么? “记住,就是看一眼也不行。”男人冷着一张脸甩出一句,转身,撩人的身姿瞬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顾流离:“……” 特么的到底哪来的蛇精病,干他屁事啊! …… 翌日,太阳缓缓升了起来,将整座北燕完完全全的笼罩起来。 是何等的繁华昌盛啊,这样繁华的景象,本该是南阳的,可惜…… 顾流离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光,复仇是一条看不到温暖与希望的路,有的只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只是,她却甘之如饴。 收敛好自己的情绪,顾流离从马车下跳了下来,打算徒步到皇宫内院。 绯画和绯月不解的跟在她身后,面面相觑。 公子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只要一出来就会各种看街上有没有美男或是吗,美人的,今日怎么如此反常? 目光四平八稳的直视着前方,那叫一个正经。 其实,顾流离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她多么想看看身边的景色啊,尤其是前面不远处,那个卖包子的小哥,真的长得还不错。 眼看就要经过那包子铺,顾流离死死地提醒自己注意,可是,在即将走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看了一眼。 “轰——” 一道强劲的气流直直的划破天际,落在离她不到厘米处,地上被那气流击中,打出一个深深地坑洼。 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尼玛!这死变态,真的是吓死她了。 顾流离不敢再作死,一路低着头往皇宫方向走去。 绯月绯画脸上的茫然越发的浓重,这是怎么了呢?怎么了呢? 还有,以公子的性格,有人那样挑衅,早就追上去了好么? 居然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不正常,真的十分不正常。 顾流离来到皇宫,也不敢看美男了,低着头往里走。 南宫拂尘刚一下马车便看到了她,不由自主在的,他脚步停了下来,想跟他打个招呼。 可是,人却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高昂着透露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 南宫拂尘脸一冷,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冰寒之气。 进到大殿,顾流离这才深深想吸了一口气。 尼玛的,终于能放松一下了。 这样下去真心不科学啊。 “众位爱卿可有本要奏?” 几位大臣纷纷上报了国事,今日却一反常态,顾流离和南宫拂尘还有四王爷,平日里最喜欢争论的,今日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燕盛天眼睛扫了三人一眼,也没有多问什么,直接说道,“晚上是皇后的生辰,众位爱卿可携家眷赴宴。” 早朝便这样简简单单的结束,这大概是自开朝以来最平淡的一个早朝。 明月高悬,夜凉如水,此时的后宫里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两座的宾客更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今晚的宴会,形同家宴,其实也是给几个皇子选妃。 所有人都深知这一点,每年的皇后寿宴,总是会挑出一批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来。 顾流离慵懒的靠在座位上,漫不经心的的扫过大殿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当目光落到白心蓝和白紫陌身上的时候,嘴角轻轻的勾起一抹嘲讽。 “公子。”绯月递来一颗葡萄,她张嘴接过。 绯月给她捏着肩膀,时而低笑两声,“公子,这些女子都挺漂亮的。” 闻言,她嘴角勾起一抹旖旎撩人的笑,抬手,揉了揉绯月的脸,顺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再美也美不过你。” 对面的燕夙宸一口酒硬生生的被她那动作弄的梗在了喉咙处,一张脸瞬间变得铁青起来。 自己,却完全不知道恼怒从何而来。 自从那夜之后,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完完全全的变了样子,只是,还没有人察觉到罢了。 第81章 臣心里只有左相一人 第81章臣心里只有左相一人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宦官尖锐的声音响起,不一会的功夫,两抹明黄色便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燕盛天笑了笑,看上去心情似乎很好。 “众位爱卿,这是家宴,你们都不必拘束。” “谢皇上。” 众人款款落座。 皇后胡媚依眼睛扫过在座的各位千金,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燕明昭。 “昭儿,看看可有你喜欢的?” 燕明昭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开始在各位千金身上来回扫射,而千金们的视线却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了燕夙宸身上。 燕夙宸,北燕贤王。 才貌过人,才智无双不说,最重要的是他迄今为止府里连一个小妾都没有。 而他,也是将来最有可能问鼎皇位之人。 燕夙宸没有发现各位千金看向他的眼神有多炙热,他整个视野里,都是顾流离在跟身边俩个丫鬟调情的模样。 好一个顾流离!好一个男女通吃! 当看到顾流离手覆上绯画纤腰的时候,燕夙宸不淡定了。 他还未发觉自己的异样,话已经出口了。 “父皇,右相年方二十,府中却无一房妻妾,传出去到说我北燕不照顾臣子了,不如,趁着今日各家小姐都在,也让右相挑一挑。” “啪嗒” 顾流离手中的酒杯萧然落地,滚了一圈来到南宫拂尘脚边,后者皱了皱眉。 燕盛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顾卿,你看看可有喜欢的,先挑吧!” 这话一出,大殿上边出现了一阵诡异的静默。 胡媚依眉头皱了一下,满是不悦,这些人都是她为自己的皇儿精挑细选的,怎么能让一个臣子染指。 “皇上,这些女子都是为了成为皇子们的妻妾而来的,让给右相恐有不妥。” 闻言,燕盛天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那双眼睛里明显有不赞同。 看着这一幕,坐在下侧的德妃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也开口道:“姐姐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右相为北燕立下过汗马功劳,又是皇上倚重之人,姐姐这么说,是在打皇上的脸么?” 胡媚依脸色巨变。 她一直抗拒着奸佞,哪曾想竟然忽略了他可是皇上最看重之人。 果然,皇上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 “好了,皇后醉了,送她回寝宫。” 胡媚依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弱弱的行了一礼,转身的时候阴狠的眼神扫了德妃一眼。 后者笑的一脸温和。 经过了这一小插曲,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尤其是在座的大臣个各家千金,心里都十分的忐忑。 要是这奸臣选了自家女儿可怎么办啊? 他们可没有忘记,这奸臣可是个断袖啊,女儿若是嫁了她,那不是一辈子守活寡的么? 他们抗拒,顾流离更是抗拒。 对上燕盛天的眼睛,顾流离心中悲伤逆流成河,恨不得狠狠的抽燕夙宸一顿,他一天不跟她作对就过不去是么? “顾卿!”见他愣着不动,燕盛天催促了一句,话语里已经有了明显的不悦。 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顾流离阴测测的扫了一眼燕夙宸。 这个贱人!都怪他。 挣扎了一下,顾流离僵硬的转过身子,带着那么一丢丢的歉意的眼睛看向了南宫拂尘。 后者眉头紧皱,如临大敌,他似乎已经知道顾流离要做什么了。 莫名的,心口一紧,一声声如雷的心跳声透过胸腔传了出来。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起身,惊慌失措的行了一礼,“皇上,臣……” 话未说完,手突然被一只柔软的小手覆住。 他惊诧的抬起头,眼里涌上丝丝寒气,顾流离置若罔闻,指尖不动声色的握住他的命门,威胁的意味尤其明显。 “皇上,臣心中只有左相一人,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这话一出,大臣们都齐齐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眼神一道一道的扫向南宫拂尘。 幸好还有左相。 南宫拂尘则是一脸铁青,身子绷得死紧,就算不回头顾流离也能感受到那道投放在自己后脑上的视线。 仿佛要将她彻底的凌迟。 燕盛天看了一眼一脸铁青的南宫拂尘,“爱卿,你怎么看?” “……”南宫拂尘一脸冷漠的看着地面,那张俊美的脸则是越来越冰。 半天等不到他的回答,顾流离嘴角抽了一下。 转过身,脸上扬起一抹十分璀璨的笑,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拂尘,来,告诉皇上你对我的爱。” 闻言,大臣们都露出了一脸便秘似的纠结,就连燕盛天也忍不住的抽了一下嘴角。 反观燕夙宸,脸色暗沉,薄唇紧紧的抿着一条不悦的弧度。 心里,比方才越发的不爽了。 见南宫拂尘半天不说话,顾流离握住他命脉的手紧了紧。 钻疼的感觉突然袭来,她动作果决干脆,没有半点玩笑。 仿佛他只要拒绝就会让他命丧当场似得。 好半晌,他才慢慢的抬起头,眼眸半阖着,羽扇一般的长睫低敛着,掩住了原来冰雪般清寒的一双明眸,语气淡淡地说道。 “臣!不希望顾流离娶妻。” 这是他的真心话,哪个姑娘要是嫁了她,绝对是如同入火坑。 顾流离一喜,连忙放开他的命门,笑的一脸暧昧,语气倍显轻柔。 “乖,我不会娶妻的。” 大殿上似乎传来呕吐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瓷器碎裂的擦咔声。 一出闹剧到此结束。 德妃掩面喝酒,放下之后突然对着燕明复投去一个暗示的眼神。 燕明复点了点头,态度算不是热情却也不冷漠。 他是十六岁回宫的时候被皇上过继到了德妃膝下,而德妃无子,只能尽心的帮助他,希望他坐上那个高高在上的座位,到时候,她便是整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 一会之后,燕明复突然起身说道,“父皇,儿臣想娶白将军之女白心蓝为妃。” 白烨眉头一皱,脸上明显闪过不快。 一个区区丫鬟的儿子也想娶他的女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第82章 觊觎的男色居然是断袖 第82章 觊觎的男色居然是断袖 “父皇,儿臣也想娶白心蓝小姐为妻。” 燕明昭起身,懒懒的开口。 他是皇后嫡子,按理该他先挑选。 燕盛天点了点头,看向白烨,“白将军意下如何?” “臣多谢皇上隆恩,谢王爷子抬爱。” 白心蓝也一脸娇羞的站了起来,“谢王爷。” 燕明复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眉宇间尽是隐忍。 下一秒,他却突然看向燕明昭,“臣弟恭喜二哥。” 燕明昭一脸傲气的直视着前方,完全无视了他。 顾流离看着眼前这出闹剧,突然有点同情燕明复,母亲是丫鬟,他是皇上一夜醉酒得来的,身份低贱,更是不受皇上待见。 不过,在这个朝代,一切都得以实力说事。 就如燕夙宸,母亲是贵妃,他也不是嫡子,性格更是乖戾,但是,却深的燕盛天喜爱。 这,都得看自我谋略的。 燕明复,隐忍有余却不懂得进攻,注定会被淹没在这如浪淘沙的皇权里。 只是…… 她漫不经心的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里闪过一抹清丽的冷光。 白烨,你想要扶持燕明昭,想要自己的女儿做皇后,是不是想的有点多了! 她会让他明白,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 散了宴会,顾流离悠哉悠哉的往宫外走去,嘴角勾着一抹璀璨的笑容,那笑意却是丝毫未及眼底。 “白将军,恭喜啊恭喜。” 身后传来恭维白烨的声音,确实,燕明昭母亲乃是当朝皇后,而胡媚依又与白烨是表兄妹。 不互相扶持还能做什么? “哈哈哈……同喜同喜。” 转身,顾流离一眼看了过去,白烨那一脸得意的笑容就看进了顾流离眼里。 这种笑容,小时候她经常看见,那个时候,白烨对她是极好的,真的是用尽全力的在宠爱。 小时候,她最喜欢的人便是白烨那个所谓的父亲了。 只是……没有想到一切都是阴谋。 为了吞并南阳,白烨竟然接近诱惑她的母亲,最后,在和燕盛天合谋,一步一步端了南阳。 毕竟,母亲那个时候是南阳的第一女将,是巾帼不让须眉的第一女将。 闭上眼睛,她似乎还能看到母亲满头青丝寸寸成雪的模样,那得悲戚到何等地步才能出现的模样。 然后,得到的消息便是母亲丧命九尺邢台的噩耗。 那一天,南阳血流成河,她的整个视野里出现的都是母亲的鲜血,还有哥哥的…… 白烨,你如何忍心如此痛下杀手! 燕夙宸出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顾流离满脸泣恨的模样,那是一种深深刻入骨血的憎恨。 如同地狱归来的死神,为的,只是将对方挫骨扬灰。 这一刻,不知道为何,燕夙宸心口陡然跳动了一下,狭长的眼眸轻轻的眯了眯。 这个人,玩世不恭的表面下到底掩盖着怎样的血海深仇,他跟白烨,又是何种关系? 一道寂夜冷风缓缓吹过,让他眨了一下眼,下一秒,却见他脸上的恨意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似有若无的笑,冷到骨子里的笑。 叶之桓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皱了皱眉,“殿下,怎么办?他们一旦联姻,你的处境会更难的。” 闻言,燕夙宸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满是算计的笑,看着顾流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道流光。 “不用了,有人比我们更不想让他们联姻。” 按照他的性格来说,白烨不开心她应该才会更开心。 怎么办?他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殿下……”看着快步朝着顾流离身影追去的人,叶之桓表情有些怪异。 殿下,他不是最讨厌那个断袖了么? 怎么现在却……咳……难道……! 不可能不可能,殿下没有那只嗜好,绝对没有,叶之桓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整个人有种惊魂未定的感觉。 燕盛天的赐婚圣旨一下,白烨便忙碌了起来,在府中张灯结彩,好不喜庆。 只是,他的开心,却仿佛在顾流离心上深深的扎了一刀,直到痛入灵魂深处。 “你不开心?” 寒凉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如同白雪皑皑带来的凉意。 顾流离挑了挑眉,嘴角微微扯开一抹弧度,露出了阴森森的白牙。 “开心,怎么会不开心!老子开心的要死了!” 听着她嘴里吐出来的脏话,男人眉头轻皱了一下,“谁惹你了?” 顾流离站起身,看着面前一袭白衣的男人,突然叹息一声,“你回南秦去吧,北燕表面风平浪静,可是,背地里却动荡不安,我没有足够的自信能够保护你。” 斩杀白烨,颠覆北燕皇权。 她要做的事,本就是有去无回的事,自从十六年前被白烨扔下悬崖的那一天白宛离就已经死了。 现在回来的是顾流离。 是要将他们所有人都送进地狱的顾流离。 瞧着她眸底翻滚的恨意,扶苏奕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心疼。 “回去吧,这里已经不适合你待了。” 淡淡的丢下一句,顾流离转身,刚刚走出一步,腰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 她一怔,瞳孔不受控制的缩了下来,身子更是于瞬间僵硬了起来。 “干嘛?” 这个男人不是一向都不喜欢跟人挨近么?这……这特么怎么回事? 那只放在她腰间的手突然用力,接着,一股清凉的冰寒茶香忽然扑面而来,接着,唇瓣被一个冰冷的狠狠含住。 “唔……”顾流离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手中的折扇无声无息的落地。 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内心是震惊的。 趁着她惊呼的时候,男人舌尖灵巧的撬开她的牙关钻了进来。 他的吻跟他淡漠安静截然相反。 炙热,疯狂,霸道,不容抗拒…… 顾流离彻底的震惊了! 好久之后,扶苏奕一脸平静的放开了她,那放在她腰间的手却没有松开。 他低低的开口,“我会保护你。”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引人臣服的霸道! 顾流离惊悚的看了他几眼,脸上表情多变,震惊,诧异,探究,纠结,最后演变成了同情。 第83章 恨不得杀了这无耻的奸臣 第83章恨不得杀了这无耻的奸臣 扶苏奕一脸茫然,不懂那最后的同情从何而来。 “洗洗睡吧。”淡淡的丢下一句,顾流离飞一般的离开了这座院子。 她想静一静,好难过啊。 一直以来觊觎的男色,尼玛的居然是个断袖! “唉……” 居然是断袖! 扶苏奕茫然的站在院子里,还没有从她最后那一眼同情里缓过神来。 暗处,齐厉和齐刃受的打击也不小。 主子,居然是个断袖!怎么办? 俩人对视了一眼,狠狠的颤抖了一下,主子是断袖,那么,会不会对丰神俊朗的他们有什么想法? 不得不说,这俩暗卫真的想的有点多? …… 婚期将至,整个白府都张灯结彩,准备这场盛大的婚礼。 即将出嫁的,可是最有可能成为将来母仪天下皇后的人物。 真的是受万人期待和敬仰。 茶楼酒肆到处议论的都是这件事,将百家大小姐夸得是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白府。 “小姐,这件喜服好漂亮啊,是皇后娘娘亲自命内务府打造出来的,你看看。” 青蓝拿着衣服跑了进来拿到白心蓝跟前。 她一脸娇羞的接过,白皙的手在华贵的衣服上轻轻的划过,嘴角的笑容扩大了几分。 “爹爹呢?” “嗯,爹爹正在前厅见客呢,说是有高人来访。” “高人,身高人?” 青蓝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这才道:“听说是江湖第一神算子,天机老人,他的预言术可是天下无敌!” 闻言,白心蓝脸上闪过一抹疑惑,“那么厉害的人物怎么就到我们府上来了呢?” “听说是顾大人引荐的。” 白心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顾大人,就是那个专门跟爹爹作对的断袖,他来做什么!去,把她赶出去,我们将军府不欢迎他那种肮脏的人。” “小姐,你别这样,顾大人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而且官拜丞相,他这不是带着天机老人来给老爷赔罪了么?” “哼!”白心蓝脸上出现了一抹骄横,“谁知道那天机老人是真的还是假的,走,我们去看看,免得爹爹被他给蒙蔽了!” 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青蓝只好默默的跟了上去。 白心蓝远远的便听到正厅里传来一阵阵的惊呼声。 此时,白家正堂里聚集了不少的朝臣,全都是听说白烨请了江湖第一神算的天机老人而闻讯赶来的。 天机老人一说一个准,都让前来的朝臣心服口服的闭了嘴,见此,白烨笑的更加大声。 原本他也以为这人是顾流离拿来忽悠他的,现在看来,倒也属实。 这顾流离也不是冥顽不灵之人,还知道讨好他,也算是孺子可教。 顾流离隐身于阴影内,看着白烨脸上闪过的得意,嘴角轻轻的勾起一抹冷笑。 白烨,我会让你尝一下什么叫乐极生悲。 “爹!”一道清灵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下一秒,就见一抹蓝色悠然的飘了进来。 “哈哈哈,心蓝,你来的正好,这是神算子天机老人,让她给你算一算你以后的命。” 闻言,白心蓝骄傲看向天机老人,眼里带着几分傲气,“你就看吧,有什么但说无妨。” 她一脸骄傲的样子看在顾流离眼里不禁冷笑一声。 胸大无脑的废物! 天机老人眼睛眯了眯,已经生出了一抹不悦,好一个骄纵的门阀千金。 “这位小姐命中带富,自有贵人相助。”闻言,大家都点了点头,看向白心蓝的眼睛越发的的羡慕,要是自己也有这样一个女儿那该多好。 “哈哈哈……心蓝,还不谢谢天机老人。” 脸上带着一抹骄傲的笑,白心蓝微微服身:“多谢。” 这个时候,他却话锋一转,说出了后半句,“你乃是凤凰采沾,将来定能母仪天下!” 这话一出,整个大厅都静默了,大家面面相觑,就连白烨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而白心蓝却一脸无知,哈哈的笑了几声,“你还算是个明白人。” 天机老人眸色又是一紧,想到自己的正事这才忍了下来。 白烨毕竟的历经风浪的人,随随便便的便想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猛地转过身,阴狠的眼神和顾流离得意的眼神交汇在了一起。 白烨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无耻的奸臣。 难道她会带天机老人来,原来,讨好和解是假,给他设圈套是真。 凤凰采沾,将来定能母仪天下! 当是这句话,就已经断了心蓝嫁给二王爷的路了。 皇上生性多疑,而这句话也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世人,心蓝未来的夫君是皇帝。 而,心蓝要嫁的人又是二王爷。 这样,一个不慎满盘皆输啊。 好一个顾流离,竟然能使出如此阴毒的招数,他白烨活了大半辈子,也曾未用过如此歹毒的办法。 当真是他太低估他了。 看着白烨阴冷的眼睛,顾流离轻轻的勾了勾唇瓣,用唇形吐出一句。 活该,你就等着退婚吧! 说完,顾流离笑着走出了将军府,整个人步伐轻快,飘飘扬扬的,只是…… 回眸,她看了一眼立在正厅的天机老人,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天机老人虽然不如其师兄天机大师一般名震九州,却也是江湖赫赫有名的神算子,而且为人清高绝尘,为什么会卷入朝堂争斗中。 还冒着掉招牌的危险来做这种虚假的预言。 白心蓝那个,她都知道是假的。 …… 暗夜的冷风瑟瑟的刮着,打来一阵阵难以言说的冷意,天边,一轮弦月高悬,平添了一抹 寂静无声的林子里,一个老人突然出现,他看着四周空旷,无奈的叹息一声。 “你的托老朽的事情老朽已经做完了,欠你情算是还了。”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的闪过,下一秒,竹林深处缓缓走出一个一袭白衣的男人。 三千青丝披散而下,直直的垂落自脚踝,脸上的银色面具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丝丝冷光。 他看着眼前的老人,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你走吧,从此以后你便可以彻底的归隐山林了。” “好。”点了点头,天机老人向着高山不回头的离开。 看着他孤寂的背影,男人清冷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突然开口,“放心,你的招牌不会砸,白心蓝,她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在她临死前,他会让她成为皇后的,也好成全了天机老人的一世英名不是。 第84章 公子到底是怎么把这无耻的话说的这么坦然的 第84章 公子到底是怎么把这无耻的话说的这么坦然的 解决了联姻的事情,顾流离一夜好眠。 太阳自东边缓缓升起,将整个盛京笼罩在一层光晕之下,充满了一种迷离惑人的美。 此时,丞相府正上演着十分热闹一幕。 原本大气高贵的白心蓝如同一个泼妇似得敲打着巍峨大气的丞相府大门。 “顾流离,你给我滚来!你这个不要脸的奸臣!你死出来!” “顾流离,你滚出来!” “何人喧哗?”丞相府的大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一位年纪略大的管家站了出来。 看着门前面目狰狞的白心蓝,眉头不悦的皱了一下,“这位姑娘,这里是右相大人的府邸,你在这闹事是不是不太好。” “你给我滚开,让顾流离出来!” 推开面前的管家,白心蓝便大步往前冲去,嘴里不停的叫唤着顾流离的名字。 绯月端着水走进房间,看着床上睡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公子,钱庄失火了。” “什么?”顾流离猛地爬了起来,当看到绯月脸上的似笑非笑时,这无奈的叹了一声。 “绯月,你胆子是越来越肥了啊。” 知道她不会怪罪,绯月只是笑了笑,“公子,白心蓝上门来找你算账呢!” “算账?” 看着她眼里一脸茫然的模样,绯月深深的叹息一声。 “哪个白心蓝?” 果然! 话说公子,你刚刚毁了人家的大好姻缘,这怎么才过了一夜就忘记了。 “白烨的大女儿。”无奈的吐出一句,绯月已经把湿掉的帕子递了过来,“公子你先洗脸吧。” “嗯。”随意的擦了擦脸,顾流离这才从床上爬了起来,“我们出去看看吧。” 顾流离才刚刚踏出房门,便听到一声一声的咒骂传了过来,那叫一个声嘶力竭。 此时,白心蓝正被丞相府的侍卫拉住,见到顾流离出来,更是癫狂,一声声不堪入耳的咒骂声传了过来,带着一种要将顾流离扒皮拆骨的怨恨。 “啧啧”摇了摇头,顾流离一脸茫然的看向绯月,“你说,这白心蓝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她不是一心想成为皇后么?老子拼死拼活的帮助她成为皇妃,离皇后只有一步之遥了,她怎么不但不感激老子还骂人呢你说。” 绯月:“……” 额头默默的流下一滴冷汗,绯月对她的无耻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 公子到底是怎么把这无耻的话说的这么坦然的。 “顾流离!你有本事放开我,你这个贱人。” “闭嘴!”一声怒叱从红唇离吐了出来,音色寥寥却让人陡然一怔,生出一股背后发凉的感觉来。 顾流离从台阶上大步走了下去,来到白心蓝跟前,白皙如玉的手缓慢的抬了起来,轻轻勾住白心蓝的下颚。 “长得是有几分姿色,可惜,老子喜欢的是温柔的,看不上你。” 闻言,白心蓝一张脸越发的扭曲,这个不要脸的奸臣。 谁想嫁给他,臭不要脸的死断袖! “顾流离,你作恶多端,你会遭报应的。” “呵呵!”一声低沉的低笑传来出来,她嘴角轻轻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双旖旎的眸子却是没有丝毫的温度,就这样看着白心蓝。 绯月和绯画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由得替白心蓝捏了一把冷汗。 每一次,只要公子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说明有人要倒霉了。 果然!他们这年头一落下,就见眼前的人红唇勾起了一抹邪肆的弧度,妖冶如荼。 “赏给你们了。” 绯月绯画一愣,几个钳制住白心蓝的侍卫也是一愣,怔怔的看着眼前笑的一脸妖冶的丞相。 对方可是位高权重的将军之女,他怎么敢随随便便就赏呢。 而且,就算丞相大人敢赏,他们也不敢要啊。 白心蓝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瞪着顾流离,“你敢,我爹爹可是将军……” “撕拉” 不等白心蓝说完,一阵锦帛碎裂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吓得她立即禁了声。 她如玉的肩膀暴露在骄阳之下,散发着点点光晕,而周围,却是清一色的男人。 “啊——顾流离我要杀了你!你竟然敢侮辱我!”白心蓝歇斯底里的狂叫。 她再不济也是将军之女,他怎么敢丝毫不顾忌爹爹的颜面这样对待她。 满意的看着白心蓝脸色苍白,眼睛含泪的模样,顾流离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扩大了起来。 精致如画的脸庞慢慢的凑了过去,停在了她咫尺的地方,指尖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她语气平静,却给人一种杀伐之气喷涌而来的错觉。 “报应!难道该遭报应的不是你那爹么?” 随着顾流离的话音落下,一声“咔擦”声突然响了起来,显然是下颚碎裂的声音。 白心蓝豆大的汗水从脸上掉了下来,竟是承受不住这痛硬生生的倒了下去。 结果绯画递来的手帕,顾流离漫不经心的擦了擦手,像是扔脏东西一般的扔到白心蓝身上。 “把她送去将军府,告诉白烨,管好他的女儿,否则,呵呵……” 听着那一句呵呵,几个侍卫齐齐颤抖了一下,只觉得后背一阵凉飕飕的。 丞,丞相真的太可怕了! 扫了一眼目瞪口呆盯着自己的侍卫,顾流离好看的眉头轻轻蹙了一下。 “怎么?你们想上了她?” “回,回大人,属下们没有这种想法。” “给老子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大男人动不动就脸红也不嫌丢人。” “是是是。” 侍卫们的脸越发的红了。 …… 将军府。 “砰”白烨一拳重重的砸到桌上,眼里涌现出来的是滔天的杀意。 顾流离,你欺人太甚! 莫淑曼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担心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白心蓝,这才走了出来。 “老爷,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打过心蓝一下,可曾想到,她竟然会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 白烨伸手将莫淑曼揽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背部,“放心,我会报仇的,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罢了,我还不会放在心上。” “嗯。”莫淑曼红着眼睛点了点头,似乎是想到什么,她疑惑的问道:“老爷,你难道不觉得顾流离很像一个人么?” “像谁?” 微微犹豫了一下,莫淑曼这才硬着头皮达到:“当年的南阳公主。” 第85章 这特么一个两个把她当男人用了! 第85章 这特么一个两个把她当男人用了! 闻言,白烨猛地一怔,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起来。 那双浑浊苍老的眼睛透过那道紧闭的大门看向了很远的地方。 南阳?司景,宛离…… 白烨猛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当年因为司景是男孩,而皇上又盯得紧,他是亲手将他杀了的,尸体就葬在城外的礼花坳。 至于宛离,被他扔下悬崖的时候她才有四岁,那个地方又是野兽云集,她那么小的孩子,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巧合,只是巧合而已。 “以后别在说这种话了,他们已经死了,别提了。” 白烨无力的放开了莫淑曼,推开门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 这么多年,他一直活在噩梦中,他一辈子杀人无数,从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是……这么多了,他还是没有办法正视当年的事情。 他这辈子,终究还是负了南阳,更是愧对他的两个孩儿。 宛离和司景。 站在骄阳之下,看着又往房间里走去的人,绯月和绯画对视一眼,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公子,又回房间干什么去?” “睡觉么?” 俩丫鬟彻底的不想说话了,公子你这样三番五次的矿朝真的好么? 打了一个哈欠,顾流离眯着眼睛直径往床榻走去,掀开被子,刚要躺下去,却被床上的身影惊得顿住了。 躺下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 男人随意的的躺在她的床上,窗外的阳光折射进来,照在他如玉的肌肤上,散发出一抹淡淡的莹润的光泽。 那头柔顺及脚踝的长发随意的扑散在床榻上,一眼看去,炫目梦幻,美得令人心颤。 对上他沉静的目光,顾流离嘴角抽了一下,又把被子给他盖了回去。 纵然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她脸上还是笑的十分灿烂。 “你怎么来了,呵呵?” “躺下来。”他冷冰冰的吐出三个字,有一种令人臣服的霸道。 顾流离惊了一下,笑的越发灿烂,“呵呵,不必了不必了,我喜欢一个人睡。” “别让我说第二遍。”他声色阴凉,泛着一种沉冷肃杀,由于他带着面具,顾流离没有办法窥探她面具底下的眼睛神情。 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顾流离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他是想睡觉,可是现在被这货一气,还睡个毛啊睡。 感觉到空气中越发阴凉的温度,顾流离立即开口,“那个,其实我有传染病,会传染给你的。” 凤玺没有说话,面具底下的双眸淡淡的扫射了过来。 俊美的脸,此时好似罩了一层寒霜,原本就犀利如剑的视线,而今更是寒冽若冰。 他长眸微眯,天生的有一种令人臣服的威仪。 两人视线交汇,一个人隐晦莫名,一人心惊胆战。 感觉到气氛不对,顾流离立即后退一步,“我突然想到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转身,整个人拔腿便跑。 男人眼睛轻轻的眯了眯,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猛然出手。 “卧槽!” 一阵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道陡然袭来,竟然让她再无法往前移动几分。 接着,后面那人一使力,她就这样不堪一击的被人给拽了回去,重重的摔到了床上。 刚要起身,一阵清冽的味道突然袭来,下一秒,唇瓣便被紧紧的吻住。 瞳孔一缩,顾流离整个人都不好了! 尼玛的!又是一个断袖! 一直觊觎的扶苏奕是个断袖就算了,可是……可是这个变态为毛也是断袖。 感觉到她的不专心,凤玺眼睛轻轻眯了一下,猛地在她唇上咬了一下。 “……”卧槽!这个死变态还咬人! 顾流离惊恐的看着上面死死压住自己的男人,内心的悲伤已经逆流成河。 她好想给他一巴掌,可是,后果是什么?他会不会把她给咔擦了。 趁着顾流离发愣的时候,凤玺抵开她的牙关,步步进攻。 感觉到抵住自己的,顾流离整个人都不 淡定了。 妈的!这特么一个两个把她当男人用了! 猛地抬起膝盖,顾流离毫不犹豫的朝着男人的胯部抵去,面具下的眼睛露出一抹笑意,轻轻松松的截住她的腿,越发深入的吻了下去。 “唔……” 张嘴,顾流离毫不犹豫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嘴。 后者动作猛地停住,俩人之间的气氛越发的微妙,唇瓣却还紧紧的贴在一起。 顾流离紧张的看着她,整个人的内心都是崩溃的,这个变态不会杀了她吧。 要是他真的动手她是真的打不过啊。 卧槽!怎么办啊怎么办? “……嗯!” 男人猛烈的吻再次袭来,带着一抹不容抗拒的蓬勃气势,一只手顺着顾流离的腰际慢慢的摩挲,越来越往上。 眼睛大大的瞪着,嘴被他堵住没有办法说话,顾流离整颗心都几乎皱到一起了。 这个臭不要脸的,他到底摸哪里啊。 “左相大人,你不能进去,公子正在……” “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了来。 “顾流离你为什么又矿……” 南宫拂尘脚步一顿,双眸停在不远处的大床上骤然间便忘了反应,就连未说完的话也堪堪的停在了嘴边。 绯月绯画疑惑的看了一眼,默默的凑了上来。 瞳孔猛地一缩,俩个丫鬟瞬间便僵住了,整个脑海中回荡的都是少谷主知道后她们的惨样。 公子啊公子,你你你,你这是在做什么?还有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男人特么的到底是谁啊? 顾流离也愣住了,尼玛,这是怎么回事? 小手用力的推拒着身上的男人,示意他起来,奈何,对方就仿佛没有察觉到有人一般,依旧吻得动情。 而顾流离所不知道的是,她那推拒的动作,看在门口三个人的眼中分明就是她紧紧地抱着那一袭白衣的男人。 顾流离被他的无耻深深的折服了。 咬咬牙,她冒着生命危险抬起手,颤颤巍巍抽出一根银针,运气,猛地刺入男人的后背。 时间在这一刻禁止,空气在这一秒凝固。 有的,只是亘古的沉寂,还有如雷的心跳声。 第86章 老子才是上面的那个 第86章 老子才是上面的那个 顾流离缩在角落里,看着男人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那双凤眼细细长长的眯起 ,淡漠如水的瞟了一眼缩在角落一脸忐忑的人。 后者虎躯一震。 于是,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他风轻云淡的运气逼出了刺入死穴的银针。 寒光一闪,银针从他体内猛地发出,钉在顾流离头顶不到半厘处,连根没入。 看着这一幕,顾流离整个人都懵逼了,没有人知道她方才的力度有多大,而且扎入的是对方的死穴。 说实话,她是抱着灭了这个变态的决心刺入这一针的,因为那个时候他疏于防备,可是…… 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她扭头看了看那银针钉入的地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这个人到底是有多强大啊,居然能被在刺入死穴之后还能如此淡定,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伤害。 在他沉静寡淡的注视下,顾流离嘴角艰涩的抽了抽,“那个,扎错了。” “你想杀我?”凤玺下颚微微扬了起来,窗外的阳光折射在他那张刀削斧刻的深邃面容上,平添了一股致命的吸引力,双目凌厉的巡梭在她身上。 顾流离想哭的心情都有了,脑中一幕幕回想的都是这个变态折磨人的手法。 卧槽啊,她该不会是下一个吧! 丫的,她大仇还没有报,不能死啊! 就在顾流离各种挣扎纠结的时候,南宫拂尘同样阴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是谁?” 顾流离抬头看去,看着门口神情各异的三个人,这才想起来被他们看到了什么尴尬的事情。 她只觉得,她今天真的是万事不顺,先是白心蓝上门挑衅,后是这变态悄无声息躺她床上,然后又被他们看到了。 南宫拂尘一声冷笑从薄唇里溢了出来,看向顾流离的眼睛那叫一个复杂,“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无耻之徒!” “胡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听着她条件反射的解释,南宫拂尘脸色好了那么一点点,反观凤玺,本就难看的脸色在瞬间蒙上了一层冰霜。 两个丫鬟也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他们看见的那个样子。 “其实,老子才是上面那个,刚才只是巧合,我一直都是上面的那个。” 顾流离颤抖的把手强势的搭在男人腰上,一双旖旎的美眸含着火光看向门口的三个人,十分坚定的重复着自己是上面那个。 “无耻!”丢下两个字,南宫拂尘转身大步走了出去,仿佛都停留一秒都是侮辱了他。 走出好远,还听到顾流离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出来。 “南宫拂尘,你出去别乱说,老子才是上面的那个,上面的。” 南宫拂尘走的更快了。 绯月绯画已经无法直视着一幕了,说好的解释呢? 这就是公子你的解释么? 上面那个,呵呵,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到你就是下面那个好么? 顾流离气势磅礴的勾着凤玺的小腰,下颚高高的扬了起来,扫了一眼门口神色怪异的两个丫鬟。 “看什么看,还不出去,难道想看爷宠幸人么?” 一句话,顾流离说的其实是很煎熬的,即防备着身边这一怒之下一掌拍死她,又不能让别人知道她被人压在身下的事实。 这简直就是耻辱好么? 头可断,血可流,形象不能坏。 绯月和绯画生无可恋的后退一步,为她关上了房门,一脸的憔悴。 遭了遭了,她们的小命看来是别在库要带了上。 只希望少谷主不知道这些事。 偌大的房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 看着门口俩个丫鬟已经走远,顾流离连忙放开了男人的小腰,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英雄啊,好汉啊,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扎你的,我也不是故意说你是下面那个的,你是上面的上面的,一直都是上面的。” 凤玺面无表情的往桌边一坐,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桌面,一下一下的发出沉闷的响声。 顾流离却仿佛是一个等待处死的犯人一样。 亘古的沉寂之后,男人悦耳清冷的嗓音才缓缓吐出一句:“怎么还?” 吞了吞口水,狠狠纠结了一方之后,“要不,我请你逛青楼吧,里面有很多好看的小倌,任你……” 凤玺凉飕飕的投来一瞥,没有任何的温度可言,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冷意。 顾流离连忙禁了声。 妈的!不喜欢逛青楼啊,可是他不是喜欢小倌么?难不成是不喜欢在清楼! 咬咬牙,顾流离在做一个退步。 “其实,我府里也有很多张相好看的小倌,我还没用过,你不嫌弃的话可以……” “咔擦”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顾流离抬头看去,刚好看到自己上好的白玉杯被他硬生生的成了粉末,连碎片都没了。 “……”这一刻,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卧槽!这个不识货的穷逼,那可是进贡的白玉夜光杯啊,他就这样给捏碎了! “你的诚意就只有这点么?” 诚意? 反应过来他所说的“诚意”之后,顾流离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腰板挺得直直的,明显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凤玺,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告诉你,你就是杀了老子也休想拿到一分钱!” 什么叫贪心不足蛇吞象!这就是! 他以为小倌不要钱么?就是他捏碎的杯子也够他嫖十个小倌了,他居然还不知足,还想要她的钱! 做梦! 凤玺嘴角一僵,眉心突兀的跳了跳,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人,他现在有跟她谈钱么? “你这点小钱我还不看在眼里。”凤玺淡淡的吐出一句,音色清雅仿佛天外而来。 顾流离却是倏地一怔,猛地抬起头,亮堂堂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坐在桌边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你很有多钱?” 面具下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他点了点头,“很多。” “有多少?”顾流离感觉到自己血液正在沸腾。 “足以买下整个北燕。” 凤玺没有说谎,从不受人待见的皇子到今天只手遮天的凤玺,他付出了很多。 第87章 大半夜的穿一身白衣,不是装逼就是嫖客 第87章大半夜的穿一身白衣,不是装逼就是嫖客 如果不是恰好在这个时候遇到眼前的人,眼下南秦的君主应该已经是他了。 顾流离激动的蹲了下来,小手好无所觉的握住男人骨节分明的手。 “凤玺啊,你知道么?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被你那英姿飒爽的样子给迷住了,当时,你一下子就把那霞妃的皮给剥了下来,手法精湛,动作灵敏,简直就是我的偶像,再后来,我又在皇宫遇到你,你抓了几个人做成人彘,真的是太厉害了,还一招就杀了一对禁卫军,那个时候,你就我心里留下了……” “说重点。” 他在她心里那么好,他怎么不知道。 顾流离丝毫没有被打断拍马屁的不悦,一双亮铮铮的眸子就这样盯着凤玺,“你能不能把你的钱分我一半?” 凤玺平静无波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她,似乎早已经知道她要说这么一句。 看出他的犹豫,顾流离咬咬牙,似乎十分艰难的做出一个决定,“一半的一半也行!” 对方还在犹豫。 这下,顾流离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能再少了,再少我就没了!” “全部都给你。” 顾流离一喜,看向凤玺的眼睛那叫一个热切、殷勤,接着,却被男人一句话打入了地狱。 “只要你有命花。” 闻言,顾流离脸上的笑容一点一滴的收了起来,看向凤玺的眼睛从希望到期望然后再到绝望。 拽住的凤玺的手猛地放开,一百度的大转变让凤玺诧异的挑了挑眉。 接着,就见她充满了无尽鄙夷的声音传来过来,“没钱就直说,装什么逼。” 凤玺:“……” 凤玺好看的眉头轻轻的蹙了起来,起身,朝着顾流离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长长的衣袍在地上拖出一个完美旖旎的弧度。 他来到她咫尺的地方停住,面具下的一双凤玺微微眯起,透着丝丝危险。 “要钱不是不可以,成为我的人即可。” 顾流离眼睛又是一亮,接着,又慢慢的熄灭了,挑眉看了凤玺一眼又一眼。 妈的,他就是断袖,他喜欢的也是断袖,而她可是货真价实的女人,要是到时候他发现买了个假的男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折腾她呢。 更何况,他那么变态,如果是别人没准她就答应了。 可惜了。 顾流离一脸痛心疾首的摇了摇头,你说,白拉拉的长得那么好看,身材那么好。 为什么要喜欢男人呢? 看着他那又是摇头,又是叹息,满脸纠结的模样,凤玺眉头不解的皱了一下。 “怎么了?” 回答他的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接着,她幽怨的声音充满遗憾的传了过来。 “别问了,你不懂没有屌的痛。” 一边说,顾流离一边走了出去,出了那扇门,脚下的步伐突然加快,然后瞬间跑了没影。 凤玺:“……” …… 北燕的天气最是多变,上一刻还是月朗风清,此时绵绵小雨就下了起来。 雨丝蒙蒙,将坐落在城外唯一一家的就酒楼笼在一片如梦似幻中。 雨水刷刷的落下,打在夜色中的芭蕉上发出一声声动听的旋律,景色如醉,楼内饭菜飘香,笑语如歌。 阁楼之上,一身白衣的“少年”慵懒的躺在铺着柔软狐皮的软榻上,一手慵懒而随意的撑着脑后,一双一双恣意旖旎的眼眸漫不经心的看着楼下。 身边,两位容貌绝色的女子一人给他捏着肩膀,一人给她垂着双腿,身后,还有两个护卫。 这高调华贵的装备,引得无数人观看。 这酒楼位处偏僻,专门为了深夜行走的游客而设立,自然没有城里的讲究,可是那少年往那一趟,却让人莫名的觉得这酒楼很伤档次。 “公子,你已经有七天没有回盛京了。” “呸”随意的吐出嘴里的葡萄籽,充满妖气的红唇轻轻一勾,“忙什么,爷到这里是来做正事的。” 绯月无语。 谁不知道公子你是为了躲避那带面具的男子才跑来这里的,而且一待就是七天。 “你们那什么表情,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还有么?” “是是是,公子你是有事来这的!” 什么叫死鸭子嘴硬她们算是见识到了。 看着她们脸上明显的不相信,顾流离轻哼一声,虽然说有这么点嫌疑,但是,也只是一点点,她到这里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其他事。 沉静的眉眼微微一挑,顾流离霎时来了精神。 “来了。” 死人双眸齐齐的看向门口。 转眼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来,缓缓走进一队人,为首的男人身上穿着一袭白衣,发丝有点湿润,眼里却含着一股说不出的王者之气。 他整个人看上去深沉霸道,冷酷桀骜,诠释着不属于任何一个男人的沉稳气质。 只是,他似乎不太适合穿白衣。 他身边跟着一个女子,身段窈窕,玲珑有致,仅仅一个身影,已经让酒楼的人连番抽气。 好一个窈窕多姿的身段,想必那面纱下的容貌更是让人惊诧。 “呵!”顾流离懒懒的收回目光,“大半夜的穿一身白衣,不是装逼就是嫖客。” 身后,陆言和陆焕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眼睛扫过她身上的一袭白衣,忽然就不想说话了。 看出他们的气度非凡,绯月和绯画对视了一眼,疑惑道:“公子,他们是谁?” 懒散的打了一个哈欠,她坐直了身子,“东吴储君千苍郁和他的妹妹千暮雪。” 不理会死人震惊的模样,她慵懒的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来了就好,我先回去睡一觉,明天再说。” 一夜其实过的很快,早上,天刚刚亮绯月和绯画便端着水走了进来。 看了床上睡意全无的人一眼,无奈的叹息一声。 “公子,起床了。” “……”回答他们的依旧是绵长的呼吸声。 “千苍郁启程了。” 闻言,顾流离一个翻身便从床上坐了起来,随意的洗了洗脸,连忙跑了出去。 下过雨的城外空气格外的新鲜,外面,千苍郁的人正在喂马,看样子是真的准备走了。 第88章 那你们的意思是会勾引男人? 第88章 那你们的意思是会勾引男人? 那千苍郁今天已经换下了白衣,穿上了一身严谨的黑色,更是衬托的他那一声冷冽的气势越发的逼人。 从这里到盛京,也就两天的路程。 意思也就是说,两天之后,他们就能到皇宫,东吴和北燕的联姻便会开始。 顾流离红唇轻轻的勾了起来,恣意无双。 “陆言陆焕,去,把那小妞勾到手。” 刚刚走上来的陆言陆焕脚下一软,看向顾流离的眼睛那叫一个委屈。 “公子,属下不会勾引女人。” “那你们的意思是会勾引男人。”顾流离嘴角的笑容扩大了几分,一双眼睛亮锃锃的,可是怎么看都感觉有一阵一阵的邪气往外涌现。 两个人果断的摇头。 他们只会打架,不会勾引人的好么? “你们真的是太丢我的脸了,不就是勾引个女人,还能要你们的命了!” 陆言陆焕:“……” “算了,你们不靠谱还是得我上,人啊,关键时刻还是只能靠自己。” 两个被嫌弃的暗卫僵硬的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一脸的懵逼。 公子,真的是太打击人了。 “绯月,送信给燕明昭,让他在驿站等我。” “是,公子。”虽然不知道为何,绯月还是规规矩矩的去传信了,反正公子不管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到时候看就好。 看着千苍郁一行人,顾流离阴恻恻的笑了几声。 他们本是无冤无仇,只是,谁让他们想要跟北燕联姻,她对付一个国家便已经够吃力的,这还连在一起,这不是要累死她么? 所以…… 千暮雪,得罪了! 两天后,千苍郁一行人终于到了驿站,而燕明昭得到顾流离的书信早早的在那等候他。 却不曾,会看到那样一天窈窕多姿的美人,那莲步轻移,腰肢婀娜的样子,俨然就是他所期待的美人啊。 恰在这时,一阵微笑刮过,“吹掉”她脸上的面纱,那张美绝人寰的脸便这样暴露在了人前。 燕明昭瞳孔一缩,眼睛猛地瞪大。 美!即便是北燕最巧夺天宫的画师恐怕也没有办法将眼前美人的容貌描绘出半分。 这样的人,如果能收入府中,那岂不是人生一件美事。 看着千暮雪的背影,燕明昭久久不能回神。 “恰巧”这个时候,顾流离出现在了驿站门口,“二王爷,看什么呢?” 怔了一下,燕明昭收回视线,眼里全是一片欲色。 “顾大人,本王刚刚看到一个美人,真的太美了。” “王爷想要?”顾流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里满满的都是算计。 尴尬的笑了笑,燕明昭讨好的看着她,“你有办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早晚都是王爷的,更何况一个女人呢!” 燕明昭眼睛越发的热切了。 “那本王该怎么做?” 顾流离低笑了一声,“我这里有一种药,无色无味,只要人闻了便会失去知觉昏迷不醒。” “到时候,本王便可趁虚而入,然后……生米煮成熟饭。” 看着燕明昭一脸猥琐的样子,顾流离嘴角僵硬的抽搐了一下,废了好大的劲这才忍住抽他的冲动。 “绯月,把药给他。” 拿着手中的药,燕明昭连连道谢,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猥琐,顾流离抬脚进了驿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变成深不见底的冷漠,寒凉。 复仇的这条路,注定会牵扯上很多无辜的人,她没有办法后退,也不能后退。 “绯画,匿名信给皇后,就说燕明昭有危险,让她命人速来。” 以千苍郁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的妹妹被人玷污,他定然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砍了燕明昭,这样的话,燕明昭的身份就会是一个谜。 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公主被玷污,他们会重新弄来一个公主,那么,燕明昭的死也就没有意义了。 她要做的,是让燕明昭的身份明明白白的坦露在东吴面前,这样,他们还能联姻么? 如果是别人,或许会让公主下嫁燕明昭,可惜,对方是千苍郁。 明月高悬,夜凉如水,正是一个适合做坏事的夜晚。 驿站中,冷风瑟瑟的刮着,一脸劳累了多日,终于可以安稳的睡一个好觉了。 却不知道,有人却是钻了他们认为安全的空子。 无色无味的药随着风刮进院子,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接着,一双绣着蟒蛇的鞋子踏了进来。 推开那扇门,里面烛火摇曳,浮香淡淡。 坐在铜镜前的千暮雪听见动静,眉头皱了一下,“秋兰,你出去吧,不用伺候。” 那脚步声没有丝毫的停歇,越发的逼近。 这下,千暮雪也火了,猛地转过身子,叱骂的话还没说出口,唇便被人捂住。 接着,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拦腰抱起,仍在身后那张大床上。 千暮雪一惊,眼睛猛地瞪大,任由她再怎么迟钝也知道自己是被采花贼惦记上了。 抬起脚,猛地踢向身上的人,那人吃痛,她连滚带爬的跑下床,刚要嘶吼,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酥麻。 话语霎时间梗在了喉咙,没有办法吼出一个字。 燕明昭邪笑的走了上来,搓了搓手,“美人,跟了我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千暮雪死死地瞪着眼睛,那双漆黑的美眸里尽是水雾,充满了恐惧。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抬起手,缓缓的剥落了她的衣服。 千暮雪狼狈的闭上眼睛,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天际中一轮残月散发出清冷的光芒,将整个黑夜笼罩在一层微弱的光晕之下。 房顶上,顾流离安静的坐在上面,看着一望无际的天际,不知道再想什么。 下面的院子,士兵睡了一地,而房间里正传出低低的呻吟,或是低沉,或是绵长,接着是不可抑制的高亢。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顾流离这才从房顶上站了起来,轻巧的身子摇曳而下。 “不好了,小姐被贼人玷污了!” 这一声尖叫,立即将东苑里千苍郁的人马引了过来。 第89章 哪来的不男不女的怪物! 第89章 哪来的不男不女的怪物! 推开门,千苍郁一眼便看到了床榻上的景象,暮雪双眼无神的看着帐顶,全身上下全部都是淤青,足以见得受了怎么的对待。 千苍郁漆黑的瞳孔中升起一抹浓烈到毁天灭地的怒气直直的看向从床上站起来的燕明昭。 “你好大的狗胆!”他一字一句,如杀伐之气奔涌而来。 燕明昭也被对方那慑人的眼神吓了一下,下一秒,似乎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又趾高气扬了起来。 “有什么大不了的……” “噗……”一阵凌厉的掌风破空而来,直直的打在燕明昭的胸膛上,后者猛地跪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千苍郁却丝毫没有停顿的趋势,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朝着跪在地上的燕明昭刺了过去。 千金一发之际,里面忽然涌入一对人马。 “还请手下留情。” 千苍郁剑停在燕明昭胸膛不到一厘之处,一阵劲风袭来,闯进无的人马被卷了出去。 趁着这个空档,他一把抓过被子盖住了千暮雪。 “来者何人?” “我们是欧阳赋将军的人,前来带齐王回宫。” 闻言,千苍郁眼里猛地闪过一抹杀意,咬牙切齿,“好个北燕,当真是欺人太甚!” “还请太子把人还给我们,也让我们好回去交差。” “如果本宫不呢?” 千苍郁一袭黑衣立于冷风中,双眸嗜血,如同低于归来的使者,周身上下洋溢着一股嗜血的味道。 “如果太子不愿意,我们只好硬抢了。” 一个手势抬起,四周布满了无数的弓箭手,只等一声令下。 “哈哈哈哈……”千苍郁仰头,一声声苍凉的笑声发了出来,好个北燕,好个燕盛天。 还以为他们有满满的诚意,竟然趁着他疏于防范的时候如此侮辱他们东吴。 当真以为东吴是吃素的么? “带上人,马上滚!” 一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一个一个蹦出来的。 看着浩浩荡荡的人马抬着燕明昭走出了驿站,他忽然嘶吼一声,手中长剑飞跃而出,直直的刺入高墙。 墙壁陡然坍塌。 此仇不报非君子!他一定要让北燕为他们今日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嚎什么嚎,你一顿嚎你妹妹就能没事了!你们东吴所受的侮辱就能解决了!” 一道声音突然传进耳朵,千苍郁扭头看去。 明媚的骄阳下,一袭白衣的公子缓缓走来,手中一把折扇风流的摇着。 笑语嫣然的一张脸上带着一股特有的美,一种超越了性别的美。 那明媚笑靥没有任何杂质,精致的面容上泛着朦胧而温和的光泽,水晶般明亮的眸子倒映着天际的一轮骄阳,散发出一有种蛊惑人心的旖旎。 看着顾流离,千苍郁一张脸立即跟吃了苍蝇一样的难看。 “哪来的不男不女的怪物!” “……”顾流离脸上的笑容一僵,就连摇着折扇的手也微微顿住了。 绯月绯画陆言陆焕离得近了,能清晰的听到前面人磨牙的声音。 四人低垂着头,从那微微耸动的肩膀可以看出他们正在努力的憋笑。 公子大概连自己也没想到,对着镜子笑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合适的笑容,居然会被对方这么嫌弃。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在他刚刚受了不小打击的份上,顾流离没有跟他计较。 她依旧摇着折扇走了上来,最终停在了咫尺的地方。 仰起头,笑盈盈看着面前的一脸铁青的男人。 乌黑如瀑的发丝在腰间一晃,炫目的骄阳下下美得叫人心惊。 她双臂环住胸,一挑眉梢挑衅又嚣张,“我跟你说,北燕这些人贱人真的是太过分了,这种事情他们都能够做出来,真的是……” 千苍郁阴凉充满阴毒的视线悠悠的停留在顾流离脸上。 反正他也要灭口,不如,就一同灭了眼前这五人好了。 察觉到他的想法,顾流离眉头皱了一下,果然是个黑心肝,她好心好意的提醒他,人居然还想杀她。 尼玛的!这年头好人越来越难做了。 “听的口音,你似乎也是北燕人。”他凉飕飕的话语飘飘的吐了出来。 千苍郁不愧是东吴储君,情绪真的是收放自如,就连那瘆人的杀气也能掩盖的不留一丝缝隙。 顾流离嘴角轻微的抽搐了几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身在北燕心在东吴你听过没?” 千苍郁挑了挑眉,看向顾流离的眼神各种不友好,各种嫌弃。 堂堂男子汉,居然没有半点男子汉的样子,唇红齿白,身娇肉贵的!就跟宦官似得! 千苍郁大手一伸,方才被刺入墙壁的剑居然在强劲的功力下移动回了他手里。 阴鹜嗜血的眸子看向顾流离。 “今日任你说破天,也休想走出这里半步!” 看来他是铁了心的想杀了她了! “刷”的合起折扇,顾流离红唇一勾,嚣张狂妄的看着眼前的千苍郁。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再耽搁时间,我会立即回东吴,免得被北燕的人追杀。” 闻言,千苍郁瞳孔猛地缩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明显的诧异。 他差点忘了! 联姻失败,而东吴又蒸蒸日上,北燕定然会有所忌惮,如果他死了,还找不到尸首,事情便会死无对证,北燕甚至可以反咬一口,说他根本未曾到北燕。 这么一想,千苍郁不禁后背一凉。 看向顾流离的眼睛开始变得复杂,也充满了忌惮和防备,“你是谁?” “别瞎BB了行么?再不走你的小命就没了,一直问老子是谁!就算知道名字老子也不会娶你的好么!你皮糙肉厚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千苍郁握住剑柄的手猛地一紧,差点被她这一席话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诺,这药给你妹妹服下去。” 把药扔给千苍郁,顾流离这才转身,迎着天际璀璨的骄阳,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如果千苍郁能够平安回到东吴,那么,北燕的战事怕是就免不了了。 可以让白烨出征,然后大败,她再狠狠的羞辱他,最好燕盛天一怒之下让他连降三级。 第90章 你不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么? 第90章 你不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么? 真的是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千苍郁拿着手中的药一阵一阵的发愣,等他反应过杀眼前的人时候,那人已经没了。 皇宫。 “砰!”燕盛天一拳重重的砸到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整个寝殿安静的厉害,所有人都低垂着头,小心翼翼的承受着帝王之怒。 “逆子!你这个逆子!”指着跪在地上的燕明昭,他身子都气得颤抖起来。 “来人,将他给我拖出去砍了!” “父皇,不要啊父皇,儿臣不知道那是东吴的公主,儿臣错了。” 抬脚,燕盛天干脆利落的一脚踢翻跪在地上的燕明昭,“呵呵!不知道!朕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逆子!” “拿剑来!” “皇上,求您放过昭儿吧,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没有管好她,你要杀就杀了臣妾吧!” 胡媚依狼狈的跪在地上,一身素衣,哭得声嘶力竭。 “拖出去砍了!” 燕盛天态度没有丝毫的软化,他苦心经营的江山,却因这个不孝子而发生如此变故,当真十分可恨。 胡媚依哭得越发响亮了,那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怎么能死呢? “皇上,右相求见。” “右相,她不不是去民间私访了么?” “回来了,这会儿在殿外呢。” “叫他进来!” 燕盛天转身来到位子上坐着,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燕明昭,眼神阴鹜。 顾流离一身白衣,风姿无双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顾卿,这些虚礼就免了,你有何事?” “臣是来给齐王求情的。” 顾流离话音刚落,燕明昭便虎躯一震,看向顾流离的眼神那叫一个热切。 他就知道他会来救他的,他果然没有信错人。 就连胡媚依都诧异的看了好几眼顾流离,这个奸臣,居然会为昭儿求情。 “哼!他犯下此等大罪,居然还有人为他求情!” “皇上,齐王也是无心之失,更何况现在错事已经做成,再责怪也是于事无补;现在东吴必然已经对我北燕有了敌意,若是此时杀了齐王,定然会让东吴笑话,还以为他们北燕怕了他们东吴,所以才杀了齐王,意图向他们求和!” 一听这话,燕盛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确实是这样的,还会让其他国家看了笑话。 果然如顾流离所料,燕盛天这人及其自负,他定然不会想要被别人给看低。 “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二十,然后滚回去面壁。” “谢父皇,谢父皇!” 燕明昭连忙道谢,之后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顾流离又跟燕盛天下了一盘棋,出门的时候发现胡媚依居然在殿门口,见到她的时候脸色有些尴尬。 “顾流离,本宫欠你一个人情,你想要什么就说吧。” 闻言,她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轻嗤一声,“白心蓝进宫的时候好好招待就行了。” “本宫会办到的。” 提起白心蓝,胡媚依轻哼了一声,那本来是昭儿的妃子,却因为顾流离成了皇上的妃子。 都是这个顾流离的错! 无视她一脸狰狞的样子,她轻哼一声,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出去。 来救燕明昭,只是因为了解他的为人,他一定会在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出卖她。 这样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顾流离刚刚进府,绯月便一脸郁闷的走了上来,“公子,南秦质子生病了。” 闻言,顾流离脚步一顿,又是一阵痛心疾首。 她明明已经忘记他是个断袖的事实了,为什么又要来提醒她这个噩耗。 深深的叹息一声,顾流离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猫泪,“请御医啊,告诉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御医!” 闻言,绯月十分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公子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不是最担心扶苏奕了么?怎现在这么冷漠? 果然是因为看上了上次那个带面具的男人,所以又见异思迁么? “嘶!公子你干什么打人?”抱着闷痛的头,绯月布满的抗议。 闻言,顾流离虎着一张脸瞥了她一眼,“谁让你用一种好像看负心汉的眼神看我!哼!” 绯月委屈的揉了揉头,公子你现在的行为本来就很负心汉好吗? 轻哼一声,顾流离还是朝着他住的地方走了过去。 不能当眷侣也还可以当姐妹嘛!不能因为性别就生疏了人家。 这样安慰自己一番之后,顾流离真心觉得好了很多,连步伐都变得轻快了。 顾流离熟门熟路的走了进去,推开房门,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男人。 此时,他脸色有点苍白,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看上去那叫一个可怜。 只是…… 顾流离目光停留在他的唇瓣上,唇上有着一个小小的口子,明显是被咬的模样。 伤口有些结痂,看样子是快好了。 这么一想,顾流离心里又不平衡了,这货不是刚跟他告白么?怎么又跟别的男人勾搭上了。 唉!果然是没有屌的痛谁都不懂! “那个,你好点了么?” 闻言,男人轻轻的张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那白皙如玉的肌肤,冷漠的小眼神,真的太特么美了! 可惜,是个袖子断的! “好点了。”他低低的说出一句话,含着一种深深的无力。 “你哪里不舒服?”说着,顾流离便抬手来把脉,却被他轻轻的躲过了。 顾流离一愣,接着,男人的声音又缓缓传来过来。 “你不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么?还管我做什么?” 他声音轻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掉一般,听着人心都化了。 绯月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有些不忍直视,好好的人,都被公子给摧残成什么样了! 所以,花心也是挺伤人的。 而暗处的齐厉齐刃则是狠狠的颤了一下,差点就被惊得从半空中掉下来了。 主子,什么时候又生病了?他们怎么不知道? 不是前一刻还好好的么?这怎么短短的功夫就仿佛行将就木似得。 第91章 谁放的屁!老子明明才是上面那个! 第91章 谁放的屁!老子明明才是上面那个! “那个,我没有跟别人在一起,我出门是去办事了。” “咳!咳咳……”他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好半晌这才缓过来。 撑着身子,十分艰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脸色苍白,声音无力。 “你就别再哄骗我了,整个府里都传遍了,你跟一个带面具的男人在一起。”说着,他又咳了几声,布满沧桑的眼眸看向顾流离,带着一种用言语难言诉说的控诉。 “而且,你还是下面那个。” 顾流离颤抖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反驳,“谁放的屁!老子明明才是上面那个!老子是总攻好么?” “呵呵!”他虚弱的低笑了一声,把病弱又被人抛弃的模样演绎的淋漓尽致,“你终于还是承认了么?” “……”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她承认什么了?她说什么了? 回眸,看了一眼绯月,当看到对方的暗示的时候顾流离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尼玛的!怎么每次在这货面前的时候都有一种智商不够用的感觉呢! 就在顾流离沉默的时候,他无力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很喜欢他么?” 一听这话,顾流离瞬间便仿佛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一样跳了起来。 “你胡说,谁特么会变态,那货你是没有见到,真的太变态了,他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在皇宫里遇到的人。” 空气骤然变冷,仿佛在里面悬浮了极快玄冰。 顾流离抖了抖,“要不是看他武力值太过于强悍,我一定会分分钟杀死他!” “滚!” 他低低沉沉的吐出一个字,在偌大的房间里泛着沉冷肃杀的光。 俊美如同谪仙一般的脸此时仿佛罩了一层寒霜,原本就森冷沉沦的眸子此时更是寒冽若冰。 顾流离懵逼的皱了皱眉,看了他一眼又一眼,刚要说话,后者直接拉开被子躺了进去。 这种感觉,怎么那么像当初在皇宫里初识的样子。 这货怎么又生气了?丫的她又没有说什么? 算了算了,生病的人脾气都是比较多变的,男人嘛,都有那么几天。 起身,顾流离道:“那你好好休息,我……” “滚!” 闻言,顾流离整个都不高兴了,抬脚,一下子就踢翻了面前的桌子,然后嚣张的踩在上面。 “老子告诉你扶苏奕,你态度给老子好一点,要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老子分分钟上了你信不信!” 绯月:“……” 暗处的齐厉和齐刃眼里陡然迸发出一道冷光,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主子说话。 顾流离,他找死! 两个紧紧的握住剑柄,厮杀一触即发。 顾流离扫了一眼暗处,红唇十分不屑的勾了一下,大步走了出去。 接着,齐厉和齐刃就听到一句恨的牙痒痒的话,“就这点本事还做暗卫,也不嫌丢人!给老子提鞋老子都嫌弃!” 齐厉齐刃:“……” 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忍住了喷薄的怒气,没有主子的允许,他们不能对这人下手。 感受着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原本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却忽然站了起来。 哪还有刚才的半点狼狈,端的是风姿无双,恣意冷艳。 他狭长的的凤眸淡淡的瞟了一眼地上的残桌,一向冷硬的唇角却忽然软化了一下,露出一抹闪瞬即逝的笑意。 要上了他么?他倒是很期待! 看着扶苏奕的举动,齐刃和齐厉一脸懵逼的对视了一眼。 齐厉说,“我觉得,主子应该是喜欢上那小白脸了。” 齐刃一脸茫然,“可看样子那小白脸也喜欢主子,那为什么主子还要带面具去接近她。” “这你还不明白,那才是真正的主子,主子是想要那小白脸喜欢上真是的自己。” 齐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原来如此! 就在俩人各种感慨的时候,男人冷冷的声音传来过来,“没有本宫的允许谁让你们散发出杀气的。” 黑影一闪,俩人恭恭敬敬的跪在了他面前,“请主子责罚。” “下去,每人领二十鞭!” “是!” 一阵黑影闪过,房间里顿时没了他们的身影,只留下一袭白衣倾身的扶苏奕。 过几天便是送白心蓝入宫为妃的日子,可是,相较于之前的欢快,这次则是清冷了许多。 将军府上上下下都格外的安静。 府中的下人更是对白心蓝极尽同情,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你说啊,本来大好的姻缘,却被顾大人就这样给毁了,真是可惜啊。” “说的是啊,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你说这顾大人怎么尽做一些缺德事呢。” “他那种人,肯定心里变态,我们平常人猜不到。” “嗯,说得对,只是可惜了小姐,本来可以跟齐王举案齐眉了,却出了这种事。” 白心蓝站在柱子后,听着那传来的议论声,拳头死死地捏了起来。 顾流离,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仰起头,白心蓝眼里狠辣一闪而过,直接往白烨的房间走了过去。 爹爹一定有办法的! …… “爹,顾流离此举,羞辱的不单单是女儿,还有您啊爹,你可是元老了,还替北燕打下了万里河山,而那顾流离呢?当凭救了皇上,凭一道乱七八糟的预言便无法无天,连您都敢羞辱,简直不可饶恕!” 白烨眼睛眯了眯,里面闪过一抹阴鹜。 “心蓝啊,为父知道你的怨,可是,那顾流离位极人臣,皇上他又是十分的宠信,真的很难对付。” “爹,你不是有一队白家军么?那是你亲自训练的,骁勇善战,你让他们去杀顾流离,一定会成功的!” “胡闹!”白烨低嗤了一声,“那可是白家的保命符,岂能随意动用!” 看着白烨一脸严肃的样子,白心蓝立即就红了眼睛。 “好,女儿知道了。” 转身,白心蓝大步走了出去,眼睛却越发的凶狠,不就是一个顾流离么? 父亲不动手,她出钱找人杀总行了吧! 第92章 男女通吃你没听过么? 第92章 男女通吃你没听过么? 夜凉如水,残月如钩,湿润的晚风徐徐的吹着,带起阵阵的肃杀之意。 顾流离摇着折扇的手猛地顿住,站在有点阴暗的小道上,那双妖冶危险的眸子轻轻的眯了眯。 绯月和绯画对视了一眼,双双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却在这个时候,顾流离“刷”的收起折扇,“据说今晚贤王在清风揽月会友?” 俩人不懂她为何有此一问,一边警惕着别处,一边问道:“听说是这样的没错。” 话洛,就见前面的人发出一阵猥琐到毛骨悚然的笑,充满了算计。 果然! “走,贤王也好久没有看到爷了,他应该很想念夜,我们去看看他。” 说完,一溜烟的朝着清风揽月的跑了上去。 绯月和绯画一愣,顷刻间便反应过来她的目的,无奈的叹息一声,也跟着跑了上去。 同一时刻,一直隐匿于暗处的杀手也追了上去, 浮动的空气中飘来隐隐的杀气,落叶纷飞。 此时,燕夙宸正举起杯子,看向对面许久不见的好友,微微一笑,“卫撰,我敬你一杯!” 卫撰拿起面前的酒杯,微微额首,刚要喝,一道清灵的声音便插了进来。 “老早就闻到一股贵气扑面而来,原来是贤王在此,幸会幸会。” 燕夙宸以挑眉,听着顾流离那浮夸又不同以往的夸赞,一张脸就跟吃了苍蝇一样的难看。 “顾大人!”他语气有些怪异的吐出叫了她一声,表情有些许怪异,些许复杂。 卫撰诧异的看向顾流离,不由得一愣。 这人生的美则美矣,只是失了几分男人的阳刚之气,太过于妖冶了。 “这位是?”出于礼貌,他还是问了一句。 燕夙宸又挑眉看她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道:“顾流离。” “……”卫撰一阵诧异,再次抬眸看了一眼她,早就听说北燕朝堂有一奸臣。 面若桃花肤若凝脂,比女人还要倾国多姿,他也只是一笑而过,哪曾想,还当真是如此。 卫撰低笑一声摇了摇头,都说面如心生,一个男人长成这个样子,也难怪心地恶毒了。 顾流离阴测测的视线投射在卫撰身上,危险一闪而过。 这个贱人,他以为她没有看到他眼里那赤果果的嘲讽么?当她是软柿子是不是,谁都敢随意拿捏。 “顾大人,你怎么到这来了?” 自从上次将军府门口差点吻了他,燕夙宸一直都在回避着她的视线,一直都是能躲则躲。 一撩衣摆,她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小二,把你们这里名贵的菜都给我上一遍,再来三幅碗筷。” 燕夙宸嘴角抽了抽,“顾大人,我正在跟朋友叙旧。” 意思是你可以不可以去其他桌吃,又不是没有空位。 而后者一脸无辜的挑了挑眉,“没事,你们谈吧,我不会嫌弃你吵的。” 燕夙宸:“……” 卫撰再次诧异的看了一眼顾流离,心下一阵嘘嘘,这人脸皮真的有够厚的。 “绯月绯画坐,站着干嘛!” 闻言,俩人尴尬的对视了一眼,立即摇了摇头,“不不不,公子,尊卑有别。” 这话一出,顾流离就不高兴了。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都是爷的人,没有那么多礼节。” 俩个丫鬟为难的看了一眼,只好一边一个挨着顾流离坐下下来。 在暗处他们是丫鬟,也是护卫,在外边,他们就是她的姬妾啊! 燕夙宸一只手紧紧的捏着筷子,浑身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看向顾流离的眼神也那叫一个阴鹜。 下一秒,却见她笑脸嫣然的看向他:“王爷你不介意吧!” 燕夙宸本来想说,介意,不但介意你的姬妾,连你也很介意。 可是,在看到对方那笑的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眸时,嘴一下子就抽了。 “不介意,你自便就好。” “……”卫撰诧异的瞪大眼睛,一脸懵逼的看着燕夙宸。 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不一会儿的功夫,菜便上了下来。 清风揽月的菜是出了名的好,道道都很昂贵,所以,俩个丫鬟拿着筷子盯着桌上的菜,却有些不敢动。 怀疑的眼神瞟了顾流离一眼又一眼,公子不会事后向她门要饭前吧! “吃啊,看着老子就能饱了。” 是在抵不住美食的诱惑,俩人也不管什么钱不钱的了,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燕夙宸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一声隐晦莫名的低笑从薄唇里缓缓溢了出来。 “呵呵……顾大人不是喜欢男人么?怎么现在……” 他看了看绯画和绯月,隐去了后面的话,却所有的意思都明明朗朗。 喝了一口酒,顾流离看了他一眼,眼带鄙夷,“男女通吃你没听过么?” 说完,他又看向卫撰,“有男朋友了么?” 卫撰桌子下的手一紧,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不一剑捅死她的冲动,勾出一抹牵强的笑来。 “在下喜欢的是女人,没有其他特殊的嗜好。” 他以为自己这样说对方就会有所收敛,可是,他却明显低估了对方的无耻程度。 “你可真逗,性别不同怎么谈恋爱,我们相识也是缘分,我也就不吝啬了,送你一本书,自己拿去研究一下。” 说着,顾流离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了过来。 卫撰嘴角抽搐了几下,这才皱着眉头接了过来,翻开—— “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书籍,他一张脸顷刻间红到了脖子,看得燕夙宸一阵莫名其妙。 疑惑的拿过卫撰手中的书翻开,饶是燕夙宸见多识广还是被顾流离的无耻给怔住了。 柔软的纸张上,赫然呈现的是俩个男人赤果相见,彼此交缠的图片。 燕夙宸倒是没有卫撰那般失态,十分淡定的把书合起来,他抬头看向顾流离。 眼睛扫过她白皙的皮肤,嫣红的唇瓣,下腹不由得升起某种灼热。 拿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他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吃完饭,顾流离优雅的擦了擦嘴,让那本就嫣红的唇瓣越发嫣红。 “嗯,吃饱了,谢谢王爷款待。” 燕夙宸一惊,卫撰也是一惊,绯月和绯画头埋得低低的,就知道公子不会这么大方,果然啊果然。 第93章 老子脚踩两条船不行么? 第93章 老子脚踩两条船不行么? “顾大人,本王并没有款待你的想法。”燕夙宸拿起面前的酒淡定的喝了一口,目光直视着前方,看也不看她一眼。 闻言,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把受到欺骗又无处诉说的样子演绎的淋漓尽致。 “王爷,你好歹也是堂堂一个王爷,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这么一大桌子菜,那么昂贵,你让我如何能承受!” 酒楼此时人很多,顾流离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便看了过来,对着燕夙宸指指点点。 燕夙宸一张脸顷刻间变得铁青,眉心也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 卫撰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掏出一叠银票数了数,“在下付吧。” 顾流离眼睛一亮,动作快如闪电,一把将卫撰手中数着的银票抢了过来。 在三双震惊的目光下,她一本正经的看着卫撰,“不用,你是客人,又远道而来,怎么能让你付钱呢?” 卫撰眨了眨眼睛,看着她那一本正经说着不用他付款的样子,差点就信了,如果她不把那么多银票塞进自己腰包的话。 “你说对吧王爷,不能让客人付钱。” 燕夙宸发誓,他真的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虽然付一顿饭钱也没什么,可是,他就是不想让她得逞。 “顾大人,其实,本王出来的急没带钱。”这么说,她总不至于还争着吵着要他付钱吧。 可惜,他明显低估了对方的无耻程度。 “没事,不就是一顿饭前么?” “嗯?”绯月和绯画震惊的抬起头,公子居然这么大方! 顾流离十分豪迈的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数了数,找了最少的一张递给燕夙宸。 燕夙宸这下也愣住了,怀疑的看了顾流离一眼又一眼,可见对方那诚挚的表情时这才放心的接过。 “就当我借你的,明天上朝记得还我。” 燕夙宸:“……” 卫撰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那个,顾大人,那钱貌似是在下的。” “是么?”一脸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她道:“你的钱怎么会跑到我身上来了,你别胡说啊,我跟你是清白的,有没有睡在一起你的钱怎么会跑到我身上。” 卫撰一怔无语,盯着周围细碎的声音,碍于面子只好打掉牙齿活血吞。 “那是在下记错了。” “话说你记性真的是太差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亏得本相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 卫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身子绷得死紧,满腔的怒火硬是没有地方发泄。 喉头处似乎还传来一阵阵的腥甜。 无耻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明明是他讹了他的银子,现在怎么反倒成了他无理取闹了。 想到这,卫撰深深的看了一眼燕夙宸,跟这样的人同朝为官真的是蛮不容易的。 燕夙宸心不甘情不愿的付了钱,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人,轻哼一声,“顾大人,告辞!” 闻言,顾流离立即站了起来,“别啊,王爷你都请我吃饭了,为了报答你,就一起走吧。” 燕夙宸又是一阵抽搐,他根本就不想跟他一起走好么? 几个人出了清风揽月,没走几步,一阵杀气陡然袭来。 燕夙宸脚步猛地顿住,第一反应就是看向顾流离,他似乎知道她今晚来清风揽月的目的了。 “呀!王爷小心,他们要杀你!” 提剑而来的黑衣人听着这话,一顿,连忙看向燕夙宸,对方也刚好看向他们。 他们本来是杀顾流离的,可是现在这燕夙宸显然误会了,看样子,只能一起杀了。 燕夙宸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见杀手提剑刺了上来,星目闪过一抹寒光。 不知死活的东西,他刚好憋了一肚子火气没有地方发呢! 卫撰也是如此,恰巧有人送上来给发发泄,没有拒绝的必要的。 于是,俩人同时加入了战场,与黑衣人厮杀在了一起。 而另一边,顾流离则慵懒的环抱着手臂,看着眼前的厮杀,啧啧的摇了摇头。 “这杀手怎么这么弱!居然也好意思出来杀人!” 她的声音简直没有丝毫的收敛,那叫一个肆无忌惮,听的黑衣人胸口一阵闷疼。 已经有人听不下去了,避开卫撰和燕夙宸的剑刺了过来。 绯月无奈的迎了上去,干脆利落的厮杀,这一幕,倒是让燕夙宸诧异的扬了扬眉。 本以为这俩人就是绣花枕头,谁曾想到,居然还是个中高手。 可当他看到站在边上,抱着手臂悠哉悠哉看着他们厮杀的某人时,一阵怒火陡然袭来。 好个顾流离,明明是来杀他的人,他可倒好! 一整晚下来,燕夙宸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的人了,越是相处,她的无耻越发让他无法招架。 绯画嘴角抽搐了一下,“公子,这些不过是喽啰,你为什么还要故意牵扯上贤王。” 看着眼前的厮杀,她隐晦莫名的低笑了一声,“哼!老子就算再牛逼也会累好么?要是他们前仆后继的来,一次刺杀不行再来一次,我不是很冤,让燕夙宸出手只是让他们知道,我跟王爷是一伙的,下手之前想清楚,而他们知道自己的杀手竟然差点杀了王爷,也会心虚的十分消停的。” 绯画皱着眉头看着她,“公子,你不是和齐王是一伙的么?” 拿起折扇,毫不犹豫的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老子脚踩两条船不行么?” 绯画:“……” 第一次见人把无耻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不一会的时间,黑衣人便被燕夙宸和卫撰解决掉,不知道卫撰是怎么回事,居然没有下死手,只是将人打伤。 挑着眉头,顾流离鄙夷的瞥了他一眼,“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慈悲心肠的。” 耿直的卫撰boy丝毫没有听出对方话语里的鄙夷,还十分正经的点了点头。 “众生皆平等,我们谁也没有资格剥夺别人的生命。” 顾流离隐隐含笑,淡淡的瞥了一眼燕夙宸,然后又把视线放到他身上,“我知道距离盛京很近的一个地方有一个青阳寺,你可以去那里试试。” 第94章 最毒奸臣心 第94章最毒奸臣心 这下,卫撰终于听出她话里的讽刺了。 然而,他却无言以对,他也终于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人缘那么差了。 相信没有谁愿意整天忍受他这张贱嘴! 俯下身,她将视线放到了地上的黑衣人身上,用扇子轻轻的挑起人的下颚,举动十分轻浮。 燕夙宸眉头一皱,冷着声音提醒,“顾大人,那是刺客!” “长得还有几分姿色!”她做下最后的总结。 几个人神色各异,对她都是一种无法直视的模样,燕夙宸眼里则满满的都是火气,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谁让你来杀老子的?” “呸!”黑衣人重重的吐了一口,一双眼睛怒瞪着她,这个奸臣,竟然敢侮辱他有姿色!别以为他不知道那是形容女人的话。 “脾气不小啊!”轻笑一声,顾流离站了起来,“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剩下的黑衣人哼了一声,他们什么酷刑没有见过,还会怕他一个小白脸!笑话。 燕夙宸和卫撰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虽然她名声不怎么好,倒是还没有过给人上酷刑的传闻。 “绯月,找个圆柱形的铁桶,去头然后烧红放在他们身上。” 顾流离话应刚落,鄙夷的冷哼便起此彼伏的响了起来,烙铁不怕了,难道还会怕你区区铁皮。 燕夙宸和卫撰则是松了一口气,她此时已经够丧心病狂了,如果再来一条刑具,那真的是祸事一条啊。 他们的感叹刚刚落下,顾流离又道。 “再抓几只老鼠丢进去,老是受到温度的侵袭,自然会想逃生,而逃生就得打洞,会在他们的胸膛上狠狠的挖出一个洞,一直往里钻,而且是很多只老鼠一起,到时候,他们可以清醒着感受一切。” 燕夙宸身子一颤,看向顾流离的眼神那叫一个令人发指,卫撰也没好到哪里去。 单是听着就觉得好疼。 于是,他们同情的眼睛落到了黑衣人身上,他们已经没了开始的硬气。 顾流离也有些汗颜,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拿那个变态的办法来吓人。 真的是……日了狗了! “我们说,我们说!”黑衣人妥协了,他们不想怕死,但是怕受尽折磨而死。 “那告诉我,谁让你们来杀我的?” “白家大小姐,白心蓝。” “白心蓝!”顾流离倒是很诧异,那个女人竟然会买凶杀人,不过一想,她也就释怀了。 毕竟,她可是毁了她幸福的人。 “她给了你们多少钱?” “一千两!” “什么!”顾流离猛地直起腰,一声惊吼响起,吓得几个人浑身一怔,都诧异的看向她。 也是不容易,随时随地走到哪都有人买凶杀她,难道也是应该的。 结果,下一秒就被她的话硬生生的呕住了。 “老子堂堂的的当朝右相,风姿无双,两袖清风,玉树临风,大公无私,德高望重,高风亮节,万民称颂,正气凛然, 正直无私,豁达大度,平易近人,宽宏大量,如此为万民拥戴的丞相,那白心蓝居然才出一千两银子买老子的命,老子的命居然才值一千两!她这是再侮辱老子!赤裸裸的侮辱!” 静!一阵诡异的静默慢慢的升起。 所有人都惊诧的看着眼前的人,嘴角不停的抽搐,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居然还有人能如此夸自己,她难道都不会羞愧的么? 重点是,这些形容根本就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好么? 燕夙宸也被震惊的不行,这是重点么?她抓重点的本事还真的是挺独特的。 “钱呢!” 一声怒吼忽然响起,吓得黑衣人一跳,连忙将怀里的银票给拿了出来。 “在这!” 后者一脸坦荡的抢了过来,“你给我去杀了白心蓝,一个铜板,告诉她,老子出一个铜板来杀她!不!办个铜板!” 黑衣人:“……” 说话就说话,干嘛要抢他们的银票,而且,说好的一个铜板你也没给好么? “是是是。”心里虽然日了狗,但是行动上还是丝毫不敢含糊。 绯画走了上来,瞥了一眼黑衣人,“公子,我带了毒药,让他们吃下去,等杀了人再给解药。” 黑衣人脚步一顿,身子瞬间僵硬了起来。 什么叫最毒妇人心!这就是最毒妇人心! “不用。”刷的摊开折扇,顾流离摇的十分欢快,“作为德高望重外民拥戴的丞相,我们要以德服人!” 绯月绯画:“……” 这话从公子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黑衣人嘴角抽搐了几下,说好的以德服人,为什么要抢他们的银票,还白嫖。 燕夙宸和卫撰嘴角一直都在抽搐着,这个人,完全看不懂。 一场闹剧就这样落下帷幕,摇着折扇,顾流离悠哉悠哉的往丞相府走去。 …… “众位爱卿可有本要奏?” 白烨站在下方,眼睛朝着右边瞟了一眼,便有人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臣有本要奏。” “准奏!” “前户部尚书辞官离乡,户部尚书一职已经空缺许久,是该选出一个人来接任的时候了。” 燕盛天眯了眯眼睛,“那爱卿可有合适之人推荐?” “白将军之子白凌轩能文能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加上之前又做了错事,现在担任户部尚书一职业好将功折罪,报效皇上。” “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臣无异议。” 燕夙宸挑眉看了一眼某个昏昏欲睡的少年,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白烨示意的,她今日怎么不与白烨作对了。 就连白烨也诧异的看了顾流离好几眼,他都已经做好回击他的准备了,谁知道他有居然一句话也不说。 燕盛天从王座上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顾流离,这才宣布退朝。 后者伸了一个懒腰,脸上挂着一抹迷离的笑容,大步走了出去。 整个人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恣意,风雅无双。 不无意外的,顾流离回到府邸的时候白凌轩便已经在那等候了,见到他来,立即起身,深深的鞠了一躬。 顾流离挑了挑眉,看着这个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第95章 公子竟然怀疑她对她的钱有所企图 第95章 公子竟然怀疑她对她的钱有所企图 “做什么?” 白凌轩抬起头,看着立在跟前的少年,都说他是举世无双的奸臣,可是在他看来,他比任何人都要坦荡。 “下官明日就得到户部任职,以后和顾大人便是一个朝堂的人了,还请顾大人多多照拂,还有就是,上次多谢顾大人搭救之恩,凌轩没齿难忘,以后如有差遣,绝不推脱。” 顾流离指尖微微曲起,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语气寡淡,“你父亲白烨可是位高权重的镇国将军,你以其求我一个奸佞庇佑不如仰仗他。” 白凌轩上前一步,语气有些急切,“上次的事情顾大人也看到了,他为了他的官位竟然求皇上赐死我,反倒是顾大人仗义相救!” “知道了。”淡淡的丢下一句,听不出喜怒,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白凌轩微微愣了一下,“对了顾大人,为了感谢你上次对我的救命之恩,区区薄礼还请笑纳。” 说着,便命人把箱子抬了进来,打开,全是清一色的黄金,某人眼睛清晰的一亮。 猛地站了起来,扫过眼前的金子,立即笑靥如花。 “我们都那么熟了干什么还送礼了,多见外啊!”嘴里说着见外的话,那举动却丝毫不见外。 白凌轩一喜,知道他定然是同意了。 “那大人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 “有。”一手把玩着金子,顾流离淡淡的开口,“你出去!” 白凌轩:“……” 尴尬的抽了一下嘴角:“那我就先告退了。” 白凌轩行了一礼,大步走了出去。 从上次金殿一遭他便已经想明白了,亲情什么的真的是淡薄如纸,要杀自己的是亲生父亲,而救了自己的则是顾流离。 只要他没傻,都知道倚仗谁! “公子,南秦新皇病了,挺严重,御医说可能撑不过十天了。” 顾流离抚摸金子的手一顿,那双旖旎的眼眸轻轻的眯了起来,“撑不过十天?” “对。” “呵呵!”嫣红的唇瓣轻轻勾了一个寡淡的弧度,“看来,南秦得大乱了,如果其他三国趁机发兵,想必他们真的就该灭国了。” 莫名的,顾流离又想到了此时尚在府中的男人,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件事了。 如果知道,想必会很难过吧,一直有传闻,南秦帝王最喜欢的皇子便是扶苏奕了。 而他不知道,那皇位又怎么办?就算他被当成质子送往北燕,他也应当是未来的新皇。 看出顾流离的纠结,绯月道:“公子,反正皇上已经准许质子归国了,可是,他为什么不走?” 转过身,顾流离深深的看着绯月,把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尽收眼底。 悠悠的叹息一声,“老子怎么知道!” 绯月:“……” 看着公子那认真凝重的表情,还以为她知道什么呢! “扶苏奕与世无争,性格淡薄,想必是不愿意卷入皇室的争斗中吧。” 毕竟的别国的事情,她也不好掺进去。 绯月这个时候突然才注意到顾流离抚摸的东西,不由得一愣,“公子,这是……” 不等绯月把话说完,她便将一箱的金子盖了起来,扭头,防备的瞪着她:“没事,你下去吧。” 绯月:“……” 艾玛,好受伤,公子竟然怀疑她对她的钱有所企图,公子,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那么丧心病狂的好么? 这个年头,丫鬟真的是来越来难做了! 顾流离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猛地将地上的金子抱了起来。 因为巨大的重量让她左右晃动了一下,这才狠狠的稳住身形,朝着房间走去。 扭动花瓶,她抱着一大箱的金子走了进去,之后,地道的门自动的合了起来。 好不容易在地道里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将金子全部都给藏了起来,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嘴角咧开一抹笑容,还没彻底的笑出声,身后一个凉飕飕的声音陡然让她僵住了。 “他是谁?” “……”顾流离身子僵硬着,清晰的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冷冽气息,之后,迅速的跑到那箱藏好的金子面前双手护住,满脸防备。 “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 一道白影悄然闪过,转眼间,还在远处的男人便闪到了顾流离跟前。 一阵冷冽的味道钻入鼻翼,顾流离猛地一怔,好快的速度,就是她都做不到。 凤玺面具下的眼睛冷冽的盯着她,句句寒凉,“他是谁!” 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护住箱子的手没有半分的松动,“绯月。” “男的!” “白凌轩!白烨之子!” “什么关系?” “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随着顾流离一句话落下,空气中漂浮的寒冷已经消散,之后,顾流离就见他大摇大摆的朝着她方才的进来的地方走了出去。 熟门熟路,就好像在他家一样。 这下,顾流离整个人都不好了,不安全,一点都不安全,存钱的地方真的没有丝毫安全的地方。 眼睛转了转,她决定重新藏。 打定主意,顾流离又把一大箱子金子给抱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藏好金子,顾流离一下子闲了下来,不由得想到方才绯月传来的消息。 南秦帝王病重。 眼眸闪了闪,她起身朝着扶苏奕所在的院落走了过去。 推开门,她一眼便看到坐在石凳上的男人,他骨节分明的手枝着一粒黑子,正在与自己博弈。 顾流离走了进来,来到他对面坐下,稍稍犹豫了一下,“有消息传来,你父亲生病了,可能不会超过十天。” 小心翼翼的盯着男人的面孔,担心他承受不来,可是,人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依旧自顾自的与自己博弈,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就连稍微的表情松动都没有。 “……”顾流离一怔懵逼,说好的父慈子孝呢?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咳,你可以随时回南秦,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配人送你去。” 以为他是怕回不去所以才把表情什么的收敛起来,顾流离继续开口。 第96章 本宫不想与不矜持的人待在一起 第96章 本宫不想与不矜持的人待在一起 白皙修长的手又落下一子,居然是平局。 抬起头,他清冷的目光直视顾流离,语气冰冷,口吻寡淡,“他死了通知我一声。” “……!”顾流离眼睛震惊的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难道传闻有误,其实南秦帝王最喜欢的儿子不是扶苏奕,而是别的皇子。 这么一想,顾流离瞬间觉得很有可能。 毕竟,如果真的是疼爱他,又怎么可能让他到北燕为质子,他好歹的一国帝王,不会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她了然的点了点头,肯定是这样的没错。 就在顾流离沉思的时候,他没有温度的声音又悠悠的响了起来,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冷香。 “没事就出去。” 眨了眨眼睛,她怀疑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本宫不想与不矜持的人待在一起。” 这下,顾流离真的没有再怀疑了,这丫的死男人就是在嫌弃她,嘲讽她! 冷哼一声,她抬起脚,直接搭在他的棋局上,言语嚣张,满脸挑衅。 “老子就不走,你能拿老子怎么办?” 扶苏奕挑了挑眉,起身,欣长的身躯猛地覆了过来,一阵冷香扑面袭来。 看着近在咫尺如浮雕一般精致的面容,顾流离瞬间就僵住了,脸上不禁浮起一层绯色。 男人眼里难得染上几分色彩,正一点一滴的挪了过来,眼看彼此的唇瓣就要触在一起。 顾流离小手猛地推开他,红着脸,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就连自己落下的扇子也来不及捡起。 扶苏奕脸上的笑意渐浓,一双冰薄的眸子远远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这是这世间第一次能有东西吸引起他的兴趣,初见时,只觉得他很烦,慢慢的,他却喜欢上了这种烦。 当察觉到自己对她异样的情愫时,其实他的内心是抗拒的,直到,上次她让自己还她船时差点摔的那一跤,也因为他恰巧扶了一把,手无疑间碰到她的柔软,这才知道,原来,恶名满天下的权相,居然是个女的。 “呵呵!”绯色的薄唇轻轻勾起,又是一阵轻笑从里面溢了出来。 齐厉身子一跃,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身后,单膝跪地,“主子,他驾崩了。” 闻言,他清冷的眸子挑了挑,没有说话。 “现在扶苏沾和扶苏奕正在抢皇位,扶苏奕略胜一筹。” 凤玺迎风而立,一袭白衣翩翩飞然,许久之后,他才悠悠的吐出一句,“是时候回去了。” “主子英明。”齐厉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激动,他早就想随主子回国,好好的大干一场,让南秦的人明白,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南秦新皇。 “准备一下,明日出发。” 风轻云淡的丢下一句,凤玺转身回了屋。 …… 明媚璀璨的骄阳高高的悬挂在万里无云的天际,将整个盛京笼罩在一层光晕之下。 丞相府里,一声又一声的叹息从一道紧闭的房门溢了出来,越来越严重,没有半点消停的趋势。 绯月和绯画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公子,你这不吃不喝的叹息一上午了,起来用点膳食吧。” “唉……” 又是一声叹息传了出来,顾流离猛地翻身而起,双腿盘坐在床上,发丝凌乱,面容憔悴。 “绯月绯画啊,我好命苦,简直就是痛心疾首,我白吃白喝的供了那货那么多天,他居然说走就走,而且也不给爷打个招呼,这个白眼狼!” 绯月绯画:“……” 公子的痛,原谅他们不能感受。 “公子,或许是质子刚好听到南秦皇驾崩的消息,所以才不通知你连夜走了。” “放屁!”顾流离好一阵捶胸顿足,接着,才把一张脸从被子里抬了起来,“爷问过了,他是早晨走的,而且没有丝毫的慌乱,走的风轻云淡。” 俩个丫鬟对视一眼,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公子什么时候那么在乎除了钱之外的东西了。 “算了,咱不跟白眼狼一般见识。”起身,她从床上下来,换了一件衣服,“绯月,你配忍送信到南秦,让他们把这几个月供扶苏奕吃穿的钱给还回来。” 闻言,绯月和绯画嘴角不停的抽搐了几下。 果然是那什么改不了吃屎。 这种话,他们是真的不好意思派人去说,公子形象已经够负面了,这种跨国丢脸的事情还是算了。 换好衣服,吃完饭,顾流离心情这才好了那么一丢丢,打算到梧桐阁里去看看最近赚了多少钱,好来慰藉一下受伤的心灵。 可这刚出了门,府里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中年女人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淡淡的妆容勾勒着她大气的五官。 名贵的首饰盒华贵的衣衫更是衬托的她庸荣华贵,她眼角向上挑着,刚好与要出门的顾流离对上。 她下巴高高的昂了起来,骄傲的如同一只孔雀,看向顾流离的眼神也越发的鄙夷,嘲讽。 站在明媚的骄阳下,顾流离双手环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双旖旎的眸底深处却无丝毫的暖意。 四岁那年,南阳刚刚灭国,母亲前脚被关进大牢,白烨后脚便将眼前这个女人娶了进来。 那个时候,年仅十岁的哥哥为了母亲的事情到处奔波,跪在白烨房前一天一夜,换来的是命归黄泉。 而这个女人,却让人把哥哥的尸体扔出去,就连下葬都没有,最后还是母亲身边的嬷嬷安葬了哥哥。 吸了一口气,顾流离把自己从过去那些悲哀的,不堪的画面中给拽了出来。 那双清冷的眸子直直的看向莫淑曼,她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只是彼此打量着。 她已经没了十六年前风姿无双的青春,却是更加的有风韵了,可是在她看来,却觉得恶心得很。 眼前的女人,丝毫比不上她的母亲南阳公主,就是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 “顾大人,你不请妾身进去坐一下么?” 忍住撕了她的冲动,顾流离红唇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充满邪肆,“请你进去做什么?你又老又丑,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第97章 别人的死活干我什么事? 第97章 别人的死活干我什么事? “……你!”莫淑曼一下子就怔住了,这大庭广众之下,是人都需要点面子吧,她以为她好歹会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他居然……这么无耻。 周围也隐隐响起一阵低笑声,莫淑曼那张脸瞬间便铁青了起来,却依旧忍住没有发作。 “原来这便是顾大人招呼客人的,妾身算是见识了。” 绯画和绯月担心的看了她一眼。 这莫淑曼当年在公子心上想必也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恨意,她们都知道公子忍的辛苦。 如果不是为了将来的大计,以公子的性格,此时的莫淑曼已经是个死人了。 “少给老子废话,你也说了,老子招呼的是客人,至于……”她一双眼睛轻轻扫过莫淑曼,“至于其他的,老子需要招待么?” 莫淑曼自然是听出他话里的其他是什么意思,却只能狠狠的忍住。 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顾流离不要脸,她可要的,不想跟奸臣一般见识。 “妾身来是想告诉丞相,小女白心蓝将入宫,正是成为皇上的皇妃。” 她一双充满阴谋的眼睛挑衅的看着顾流离,言下之意,让她小心一点,白心蓝美貌无双,定然会成为燕盛天的宠妃,到时候,随便吹吹枕边风便可让他倒霉了。 看出她眼里的意思,顾流离突然就笑了,笑的前仰后翻,也让莫淑曼脸上原本得意的笑容慢慢的收了起来。 “顾流离,你笑什么?” “笑草包来着。”顾流离风轻云淡的丢下一句,接着,还不等莫淑曼发作,她突然上前一步,低低的嗓音便传了过来。 “现如今已经有母仪天下的皇后了,而白心蓝的预言也是母仪天下,你说,她能在胡皇后只手遮天的后宫活多久呢?” 莫淑曼脸色剧变,当时只想着听女儿的话来刺激一下这个权臣,却忘了这茬。 胡媚依表面上落落大方,高贵大度,实则,小肚鸡肠,狠心毒辣,那她的女儿…… 莫淑曼猛地后退一步,额头的虚汗争先恐后的流下下来。 “呵!”嫣红的唇瓣里吐出一声轻笑,顾流离抬脚便走了出去,留下讽刺不成倒弄一身骚的莫淑曼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公子,奴婢们还怕你会忍不住杀了莫淑曼呢。” “公子,不管他们如何挑衅,你都一定要忍住,你不能杀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否则,你的身份会很容易曝光的,到时候,再想布局就难了。” 脚步一顿,顾流离转身,看着身后两个苦口婆心的丫鬟,无奈的抚了抚额。 “说好的信任呢?你们放心,燕盛天白烨不死,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我不会杀他们的,我让他们一个一个都在我眼前绝望的死去,好告慰母亲和哥哥在天之灵。” “嗯。”两个丫鬟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满满的都是坚定。 她们一定会陪着公子将她的仇人一个一个杀死,然后,在一起回鬼谷,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对了,楚梓最近怎么样了?” “噗嗤”想到楚梓,绯月和绯画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公子你不是让他去新兵训练营里训练么,奴婢听说,第一天就哭了,吵着闹着要回家,结果,被那统领狠狠的削了一顿,又不给吃饭的练了一夜,现在,也不那么小白脸了,手臂什么的也有力气了。” 顾流离低笑了一声,“楚太傅那边呢?” “楚太傅倒是没有心软,看都没去看一眼,倒是楚夫人,看得出她很着急,都哭好几回了。” “嗯,让他继续练习,楚夫人那边不用管,自古以来都是慈母多败儿。” 转眼间,顾流离便倒了梧桐阁,进去之后她没有跟往常一样问赚了多少钱,只是自己找了一个角落便坐了下去,静静地,一个字也不说。 绯月和绯画都知道她定然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便没有打扰,站在门口也不让别人进。 顾流离临窗而坐,双眸从上到下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 其实,一直到现在她都不明白,权利,真的就那么惑人么?能够让一个人变得满目全非。 四岁以前,她真的以为白烨是爱母亲的,爱她的,爱哥哥的,如果不是发生那场变故,他们所有人是不是一直都会活在他编制的谎言里。 拿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她脸上苦涩一点一滴的蔓延。 母亲,你知道你钟爱的男人一开始就是怀着目的接近你么?当你知道南阳因你而灭的时候,是不是深深的自责,知道白烨背叛你迎新人入府的时候,你定然是肝肠寸断的。 否则,一头青丝又怎会转眼寸寸成雪。 顾流离捏着杯子的手猛地收紧,她一定会将所有牵扯这件事的人,全部找出来,让他们也尝一下当年之痛。 “闪开,快闪开!”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顾流离眉头不悦的皱了一下,低头看去,只见一袭蓝衣的女子坐在马背上,自街道的尽头狂奔而来。 那马明显是受惊了,一直不停,撞了一路的百姓。 这个时候,梧桐阁的老鸨刚好拿着账本走了进来,见顾流离看着下面,也不由得伸头看了一眼,单下便是一惊。 “主子,要我去叫人救一下么?” 仰头,将手中的香醇一饮而尽,扭头,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老鸨。 “别人的死活干我什么事?柳娘,你似乎多事了。” 看着她脸上明显的不悦,柳娘立即俯下身子,“对不起,是属下的错,以后再也不会犯。” “嗯。”点了点头,顾流离没有再追究,却在这时,一阵嘶鸣忽然响起。 她抬头淡淡的瞥了一眼,不由轻嗤了一声。 果然是南宫拂尘的性子。 英雄救美么? 顾流离懒洋洋的看着南宫拂尘扶起地上的美人,似乎安慰了几句,这个时候,他忽然抬起头,隔着好远,那带着责怪的眼神就落在了顾流离身上。 无声的控诉。 后者挑了挑眉,肆无忌惮的看着他,眼底深处带着一抹猥琐的暧昧,让南宫拂尘顷刻间便黑了一张脸。 第98章 你也来嫖娼啊! 第98章 你也来嫖娼啊! 就算离得很远,顾流离也能看到他唇形,显然是“流氓”两个字。 轻哼一声,顾流离收回视线,拿起面前的酒淡淡的饮了一口,她可不是什么圣人,更不想做出力没回报的事情。 这个世上,有谁是一心纯洁的,连结发妻子亲生孩子的都能忍心杀害的人,她真的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所谓的人情。 人情,是最淡薄的东西。 见顾流离心情好了一点,绯月和绯画这才走了进来,在她身边坐下,拿起酒壶给她倒了一杯酒。 “公子,左相往这边来了。” 她整个人慵懒的躺在软榻上,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狐狸皮,更是衬托的她肌肤如玉。 一手端着酒杯,嫣红的唇瓣轻轻勾着一个不羁的弧度,“看来又是来数落老子的。” 听着她无奈的语气,俩个丫鬟低低的笑出了声,似乎想到什么,绯画道:“对了公子,南秦那边有新消息传来。” “嗯?”慵懒的挑了挑眉,整个人看上去兴致缺缺的,绯画却从她眼底看出了她对南秦的关注,更确切的是扶苏奕吧。 “听说,南秦七皇子略胜一筹,因为有皇后坐镇。” “啥?”顾流离惊得从软榻上爬了起来,整个人都懵逼了。 看着她一脸震惊的样子,绯画和绯月对视一眼,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公子?” “你确定是七皇子?” “据传来的消息却是这样的无疑。” 顾流离:“……” 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她又重新躺了下去,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凤玺才是南秦七皇子,她昨天藏钱的时候还看到他,他是绝对不可能那么快回到南秦。 而且,凤玺不受皇室待见,皇后又怎么会为他坐镇,只有一个可能,那个人,不是真正的七皇子。 说不上来为什么,虽然凤玺很变态,但是,她就是执着的相信着他。 “顾流离!” 头顶忽然响起一个暴怒的声音,顾流离眉头轻皱了一下,抬头看去,果然是南宫拂尘。 他身边站着一袭蓝衣的美人,显然是他刚才救下的。 不雅的吹了一个口哨,吊儿郎当的看着他,“哟,你也来嫖娼啊!” “你……”南宫拂尘脸上闪过一层绯色,接着被一片铁青所取代。 “你身为朝廷一品大员,居然光天化日到清楼寻欢作乐你,你该当何罪!” 顾流离挑了挑眉,眼睛勾着媚态流转,嫣红的唇瓣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一品大员就不能嫖娼了!不然你以为你从哪来的?” “你……” “南宫拂尘,你不会还是处男吧?”不等他说完,她便打断了他的话,语句挪耶。 “……”顷刻间,顾流离就见他原本铁青的脸蒙上了一层深深的绯色,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安。 顾流离却是不厚道的笑了,笑的前仰马翻,接着,在南宫拂尘一脸怒火之后,悠然开口。 “柳娘,去找一个清伶来好好伺候他!”顾流离说的慵懒,语速缓慢,一双旖旎的眸子定定的停留在男人的脸上,看着他一脸绯色的模样,眼里兴味渐浓。 “不用!本相不像你这等无耻之徒!” 嘴角的笑意一凝,顾流离猛地站了起来,身子猛地覆了过来,却只到达男人的下巴处。 一股淡淡的的罄香钻进鼻翼,南宫拂尘内心深起一抹莫名的焦躁。 微微退后些许,视线尴尬的扭向一旁,“你以后还是少往这些地方跑!” 莫名的,他觉得他不该老是来这烟花之地。 “呵!”唇角扯出一抹冷笑,顾流离上前一步,步步紧逼,“这些地方怎么了,你看不起他们?” 南宫拂尘眉头紧皱,却也没说什么。 不说话,往往代表了默认,顾流离眼里渐渐蒙起一层冰霜。 “想不到,左相也有这种阶级观念,姑娘们但凡还有一点办法,谁也不愿意来这烟花之地伺候你们这些大爷,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的,不管你是高高在上官拜丞相还是低入尘埃卑如伶人!” “……”南宫拂尘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矮他一个头的男人,以其说是男人倒不如说是少年。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如他,也越发的不了解他。 说他懂礼尊道,他却侮辱功臣,灭杀宠妃,坏事做绝,说他嚣张无礼,他却善待丫鬟,尊重风尘女子。 甚至,保护他们,只要是身在梧桐阁的,他都允许他们选择自己想接待的客人,任何人不得勉强。 他深邃的眼睛紧紧的停留在顾流离身上,久久没动。 说不震撼,那是假的。 “看老子做什么?不嫖娼就出去。” 南宫拂尘眉头皱了皱,来到她身旁坐下,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刚要喝,似乎是想到什么又放了下去。 顾流离挑了挑眉,“这杯茶请你,不要钱。” 闻言,他嘴角轻轻勾了一下,这才拿起面前的茶水喝了起来。 依旧是上好的冬茶,常年覆盖于积雪之下,那股侵入骨髓的清冷就算是高温的沸水也无法激将之去掉分毫。 绯画和绯月嘴角抽搐了几下,起身默默的退了出去。 “那个……我能喝一杯么?”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清灵的声音,顾流离抬头看去。 女子一声蓝衣,细腰盈盈一握,白皙的肌肤犹如凝脂,朱唇不点自红,眉宇流转间,自有一股淡淡的优雅和温柔在流转。 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温柔,落落大方。 目光扫过她身上华丽的着装,顾流离挑了挑眉,皇室? “左相慢慢用,我先走了。” 起身,顾流离大步走了出去,来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头也不回的道:“方才第一杯茶是请左相的,后面的两杯收钱,打个友情价,就收你两百两。” 南宫拂尘刚好抵到嘴边的手猛地顿住,嘴角不停的抽搐。 微微犹豫了一下,又把一杯茶给喝了进去,抬头看向后面的女人。 “这茶不好喝。” 接着,也不理会女人一脸错愕的样子,风轻云淡的走了出去。 始终站在一旁的柳娘尴尬的抽了一下嘴角。 怎么觉得,左相大人跟右相有点像呢?那抠门程度,一套一套的。 第99章 实力甩锅 第99章实力甩锅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金龙缠绕,威严肃穆,朝臣都身着紫色官服,清一色的站在金殿之上,神采奕奕。 唯独一人站没站相,整个人低垂着脑袋昏昏欲睡,与这庄严肃穆的金殿形成鲜明的对比。 “顾卿,此事你怎么看?” “……”一双双眼睛看向立在中间的人,却发现她低垂着头,眼睛一闭一睁,显然没有在状态。 燕夙宸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倒想看看,这小子这下如何收场。 燕盛天显然也发现她在睡觉,眉头一皱,威严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顾卿!” 顾流离猛地抬起头,上前一步,“臣觉得,左相应该会有更加独到的见解!” 南宫拂尘一脸无语的看着她,嘴角不停的抽搐。 什么叫实力甩锅,这就是!甩的丝毫不留痕迹。 不知道燕盛天是有意让他有个台阶下还是真的想听南宫拂尘的想法,一双锐利的眸子便看向了南宫拂尘。 “启禀皇上,臣觉得刘岩涛不适合刑部一职。” 南宫拂尘话音刚落,白烨脸色便难看了起来,好个南宫拂尘,故意和他作对是不是。 “爱卿认为谁人合适?” 南宫拂尘清眸扫了一眼对面又昏昏欲睡的人,眉头又是一皱,眼里莫名的涌起几分不悦来。 “右相慧眼识人,不妨听听她的意见。” 这些,白烨一张脸越发的难看了,一个奸臣的意见,有什么好听的!完全没有必要。 顾流离快速的睁开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提神,这才慵懒的开口。 “臣觉得,可以召开科举,广纳人才,往年的官职都是由世袭门阀代代传承,互相举荐,这样一来,就是没本事的人也能官居皇朝,这也就是为什么朝中蛀虫越来越多的原因。” 哗—— 顾流离一席话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世袭门阀恨不得当场撕了他,而自贫民为官的人则感激涕零的看着她。 一直以来,因为他们出身卑微,在朝廷也不受重用,反而被世袭门阀各种打压。 燕盛天也意外的看了一眼顾流离,这种念头他早就有了,只是怕世袭门阀有意见。 此时,既然有人提,那他何乐而不为。 “准了,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 “臣遵旨。” “皇上!万万不可啊!”白烨上前一步,“皇上,如果召开科举,就会有一些对我朝怀有不臣之心的人混迹其中,一个不慎,便有灭国的危险啊。” “呵呵!”顾流离缓缓的溢出一声轻笑,却含着挥之不去的寒凉,南阳,不就是这么被灭国的么? “皇上,臣附议,镇国将军的话有理,科举招考很难保证家世之清白,很容易动摇国之根本啊!” 看着世袭门阀句句拒绝的言辞,其他官员一时间也不敢上前开口,生怕得罪了他们而被欺压,一双双眼睛只能充满希翼的看向最前头的少年。 “皇上,臣附议,世袭门阀子弟世世代代都经过严格的调教,个个忠君爱国,才高八斗,绝对比民间而来的贫民可靠!” 燕盛天也有了丝丝动摇,确实,动摇国之根本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臣附议,请皇上收回成命!” 世袭门阀想震天的声音在金殿上回荡,大气磅礴,显得世袭门阀的人是那样的强大。 就在燕盛天左右为难的时候,一声嘲讽的低笑突然传了出来。 她慵懒的上前一步,转身,那双清冷的眸子直视着身后黑压压的朝臣,她字字诛心。 “将军当年与皇上四处征战,战功累累,最终成就了天下霸业,让北燕成为四国之最,剑锋所指之处皆是北燕的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世袭门阀是北燕臣民,难道贫民百姓就不是北燕的臣民了么?” “你们以为皇上会跟你们一样畏首畏尾么?皇上乃千古一帝,自有把握令天下俯首。” 燕夙宸眉头轻皱了一下,顾流离,你到底是太过于猖狂而初生牛犊还是真的不懂得其中的厉害。 世袭门阀在朝中的势力岂是一下子就能拔掉的,今日这一席话,已经将他自己推到风口浪尖处了。 就在燕夙宸各种不赞同的时候,某个嚣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本相说句实在话。” 朝臣眉心一跳,一道道狠厉的目光盯着她,这个奸臣又要说出什么气死人的话了。 “你们世袭门阀真的是太弱了,说你们代代草包也不为过。” “丞相!”白烨一声怒吼响起,眦目欲裂的瞪着她,如果不是碍于皇上,恐怕早就举剑而上了。 闻言,顾流离懒散的瞥了他一眼,掏了掏耳朵,“老子听得到,还没有像将军你一样老眼昏花,不用那么大声!” “你……”白烨一怒喉头清晰的传来一阵腥甜,却被他狠狠的咽了下去。 在朝廷上被一个奸臣气得吐血,实在不是什么管明正大的事情。 “皇上,臣觉得右相大人所说有理,世袭门阀代代传承,臣深有领悟,因为不管是努力还是懈怠,最终都能立于朝堂,所以,我们便不知道什么是努力了,只知道吃喝玩乐。” 白烨瞳孔一缩,诧异的看向他的好儿子,身躯清晰的摇晃了一下,差点倒下。 满意的看着白烨大受打击不堪承受的模样,她嫣红的唇瓣轻轻勾起一抹充满邪气的笑。 白烨,种因得因,种果得果,你当初狠心杀妻灭子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今日。 南宫拂尘上前一步,微微附身,“皇上,参加科举的学子,臣会亲自排查其身份,延及祖上十代,清白者,学史不凡者,名列前茅者,皆可入朝为官。” 南宫拂尘话音刚落,朝上便传来一阵诡异的静默。 世袭门阀子弟诧异的看着他,左相这是怎么了?不帮他们说话也就罢了,怎么还能站在奸臣那边。 他难道忘了自己也是世袭门阀么? 燕盛天点了点头,“这件事就由你和顾卿负责。” 刚才被顾流离带了那样一定高帽,他就是要拒绝也没法拒绝了。 第100章 哟!将军躲着吐血呢! 第100章哟!将军躲着吐血呢! 否则,不就变相的承认自己畏首畏尾了么? “臣遵旨。” 顾流离斜着视线风轻云淡的看了他一眼,眼底的鄙夷的毫无掩饰。 要他多管闲事。 白烨狠狠的将涌到喉咙的鲜血咽了下去,这个奸臣,是要用寒贫学子跟他们世袭门阀分庭抗礼啊。 今日的早朝格外的热闹,有人欢喜有人忧。 顾流离刚刚出了门,贫寒学子出身的朝臣便迎了上来,眼睛含着清晰可见的泪光。 那是一种看见希望的光芒。 “右相大人,请受臣一拜,臣替天下寒门之士谢过右相。” 她慵懒的环抱着手臂,嘴角挂着一抹轻笑,怎么看都有一种轻佻的感觉,他们却觉得该死的柔和顺眼。 “少给老子来这些虚的,要感谢就抬几箱银子来。” 众朝臣:“……” 为首的一人尴尬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呵呵,丞相大人真幽默。” “谁跟你幽默了!”轻哼一声,顾流离直接绕过他们走了上去。 幽默!她什么时候会跟钱幽默了! 几个朝臣转身,看着前面那道翩翩欲飞的身影,眼里含着挥之不去的欣慰。 “原来,我们都眼拙了。” …… “哟!白将军怎么躲着来吐血呢?身体不舒服就找大夫啊!” 白烨扶着马车吐完一直憋着的血,这才刚刚松了一口气,身后就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顺便将已经走出很远的朝臣视线吸引了过来。 他脸色难看的厉害,那扶住马车边缘的手抖深深的陷了进去,足以见得他的隐忍和怒火。 顾流离就仿佛没有看到他眼里的怒火,继续开口,“白将军,你身体不好就不要硬撑,要不我去帮你给皇上说说,放你告老还乡!” 刚刚吐完的血,似乎又有上涌的趋势,白烨狠狠的抓着马车,唇角狠狠的颤动了几下,硬是没有办法说出一句话。 抓着马车,脚步沉重的跨了上去。 车夫立即赶着马车离开,很远了,白烨还听到那讨厌的声音传来。 “白将军,你别捱着呀,生病没有什么好害羞的,该告老还乡就告老还乡,别跟本相客气,反正朝中也没你什么事,还浪费俸禄。” 白烨一丝血迹终于顺着唇角渗了出来。 此时正是下朝时期,经过的朝臣随处可见,都被顾流离这声惊叫给把视线吸引了过来,看向白烨的眼神多了丝丝同情。 想白将军纵横沙场二十年,跟着皇上从小国一直都在今日的大国,想必连他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如此欺辱吧。 看着白烨远去的马车,顾流离脸上的笑容一点一滴的收敛了起来。 白烨,这你就承受不来了,那以后你该怎么办呢? …… 狠狠的打击了白烨一顿,顾流离的内心是狂喜的,摇着手中的折扇,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 这才刚刚在软榻上躺下来,绯画便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公子,大事。” 闻言,顾流离猛地从软榻上坐了起来,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看向绯画,“谁送钱来了?” 绯画:“……” 懵逼了那么一瞬间,绯画摇了摇头,“扶苏奕登基了。” “啊?”那个男人居然登基了?怎么登的? “可是又被杀了!” “啊!”这下顾流离是真的惊到了,猛地从软榻上站了起来,神情严肃,“怎么回事?” “不清楚,扶苏奕登基大典上,西明举兵来犯,南秦战败,扶苏奕死于西明帝王司马赋剑下。” “咚”顾流离狼狈的跌坐在软榻上,呆呆的看着前方,这一刻,心里忽然很难受,闷闷的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绯画担忧的看了她一眼,继续禀报为说完的话,“后来是三皇子准备登基,这个时候七皇子突然出现,一举打退西明,登上王位,之后更是不顾满朝文武的劝阻斩杀先帝嫔妃六千人,赐毒酒诛杀先帝皇子二十余人,有些成了家的,也被他给株连了,听说太后不够是说了他一句,他一剑就砍了人头。” “七皇子?”顾流离脸上渐渐的蒙上一层凝重。 原,是凤玺登基了么? 也是,那个人的性格,怎么可能不会肆意屠杀呢?只是,可惜了扶苏奕,就这样死在皇权的漩涡里。 心里,不难受那是假的,只是,已经麻木了,当年母亲被燕盛天斩杀于九尺邢台,哥哥丧命于父亲剑下,她便已经麻木了。 其实有的时候,她也再想,如果在母亲和哥哥前面死,是不是就不用经历那么多的恐惧和心痛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 她现在没有自怨自艾的时间,她捡来的命没一刻都得花在刀刃上。 如果软弱,如何践踏白烨,如果退缩,如何颠覆北燕。 懒懒的在软榻上靠了下来,那双旖旎的眸子轻轻的合上,“绯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闻言,绯画抿了抿唇,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公子用这无力的声音说话,让人莫名的心疼。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公子,明天白心蓝入宫,白府大摆筵席,你……要去么?” “嗯。” 不去岂不是中了白烨的下怀,岂能不去,从她回来的那一刻,白烨便注定不能有一刻的开怀,她会让他或者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月华似练,灯火摇曳,气势恢宏的将军府此时灯火轰鸣,一声声的丝竹之声徘徊在上空。 今日,白心蓝正式被册封为贤妃,位居四品,到将军府来奉承的人也很多。 南宫拂尘和燕夙宸对视了一眼,在各自眼中都看到了疑惑。 那个人,居然没有到将军府来,这不像他的行事风格。 白烨扫过前面的座位,没有看到顾流离,心里是爽快的,同时也有些许不悦。 他不来,也意味着不给他面子。 白烨就在这种矛盾的心理挣扎着,突然小厮急吼吼的跑了进来。 “将军,右相大人到了。” 白烨脸色一变,分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所有人都朝大门处看了过去,毕竟,顾流离三个字往往代表了权利和麻烦,只要有他在的地方,都会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涛。 第101章 是挺年幼的,跟个智障似得 第101章 是挺年幼的,跟个智障似得 白烨死死的坐在位子上,也不起身迎接,就仿佛没有看到他这个人一样。 大家都知道他是想压顾流离一把,也都没有放在心上,都等着看好戏。 转眼的功夫,一道纤尘不染的白衣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对美绝人寰的丫鬟,三个人一道形成了靓丽的风景线。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白烨最珍视的儿子,此时竟然点头哈腰的把人迎了进来。 白烨脸一下子就绿了! 手中的杯子被他狠狠的捏碎,看向白凌轩的眼睛恨不得将他凌迟处死。 这个不孝子,前日才打了他一顿,今儿个又忘了! 于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某个人风轻云淡的走了进来,红唇斜斜的勾着,一脸的嚣张。 来到位子上,她眉头一皱,后面忽然上来两个人,将那桌子抬开,转而换上了一张进贡的红木桌。 焚香,摆水果,上菜,所有动作轻快淋漓。 接着,是一张上古桤木打造的椅子,上面铺着名贵的兽皮。 上前一步,某个少年勾着红唇,以高人一等的姿态落座,美眸微挑,看向上座脸色阴沉的白烨。 “本相身子娇弱,不能坐这些破烂,所以就只带了,将军不介意吧。” 白烨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不介意。” 这一下,所有人心中都颇不是滋味,包括燕夙宸,他的意思是,只有她是最娇贵的,所以什么东西都要讲究,而他们,就坐这些破木头。 这么一想,燕夙宸不淡定了。 “去,把本王府里的桌椅搬来,这破木确实不大好坐。” 白烨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却碍于对方的身份不敢发作,只能隐忍。 燕明昭见此,也没有往多处想,只是单纯的不希望燕夙宸超过他,也命人将他府中的桌椅搬来。 南宫拂尘低头,嘴角扯出一抹轻轻的弧度,或许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也给本相的拿来吧!” 这一刻,白烨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怎么不知道他府中的桌椅什么时候这么不入人眼了。 莫淑曼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老爷,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满腔的怒火,白烨道:“老夫敬大家一杯。” 喝了酒,大家都有些躁动,尤其是年轻气盛的少年,更是看不得自己哥哥吃里扒外,更看不得顾流离欺辱自家父亲。 “顾大人,这大家都送了礼,不知你送什么呢?” 顾流离喝酒的动作一顿,慵懒的抬起头,清冷的目光直直的看向说话的少年。 白驯亭!白烨的小儿子! 她笑了笑,白烨啊白烨,你还真的是人丁兴旺,这样,便越发的让她恨,恨他的无情冷血。 “我们公子准备抚琴一曲,以祝贺白小姐成为皇妃之喜。” 莫淑曼脸色也难看了起来,祝贺! 好一个顾流离,不但喜欢在人身上下尖刀,还喜欢伤口上撒盐。 “呵!抚琴一曲,顾大人还是不丢人现眼的好。” 绯画和绯月已经把琴摆上了桌,她慵懒的调试着音,红唇轻启。 “丢人眼线的是白家小公子你吧。” 白驯亭眉头一皱,到底年轻,轻轻一挑拨便怒了,“顾流离,你说谁丢脸!” 抬起头,皎洁中带着阴暗杀气的眸子看向他,面容无辜,“你不知道么?你丁丁短小三秒就射的事情已经在梧桐阁传开了。” “哈哈哈哈!” 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响了起来,就殿上久久的回荡。 白驯亭臊红了一张脸,拍着桌子边站了起来,“顾流离你找死!” “铮——”一声刺耳的琴声突然响了起来,却莫名的叫人后背一凉,呼吸有些困难。 绯月猛地站了起来,下巴高高的扬起,怒视着他,“大胆白驯亭,你竟然敢威胁朝廷一品大员,按照当朝律律,应当五马分尸!” 闻言,白驯亭猛地跌坐在地上,语气也没了方才的趾高气扬。 “本,本公子是开玩笑的。” “还不滚下去!”白烨起身,朝着顾流离鞠了一躬,“小儿年幼,口无遮拦,还请顾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所有人深知他的小肚鸡肠,如果他要追究,白驯亭绝对没有活命的机会。 顾流离的狠毒,朝野皆知。 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波动调试着琴弦,那张不染纤尘的容颜上挂着一丝讥讽,她漫不经心的开口。 “是挺年幼的,跟个智障似得。” “你……”白烨一怒,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忍住了那磅礴的怒气,“请顾大人不放在心上。” “嗯,老子不会跟一个智障计较的。” 白烨:“……” 咬着牙齿,他言不由衷,“老夫谢过顾大人。” 本以为这样就算完了,谁知道,他居然一本正经的抬起头,“将军打算怎么谢本相?” 白烨一噎,差点气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双狠辣的眼睛死死的瞪着顾流离,毫不掩饰的里面的杀气。 而某个奸臣则仿佛没有发现一般,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白烨,一脸期待,那样子,及仿佛她真的帮助了白烨需要谢礼一样。 莫淑曼拍了拍白烨的后背给他顺气,交代道:“去库房取一千两白银给顾大人。” “夫人不必客气,给白银就太见外了。” 莫淑曼一怔,茫然的看着他,想要从中看出什么端倪,然而,他的一双眼睛太过于认真,认真的让人会不由自主的相信他的话。 燕夙宸和南宫拂尘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以他们对她的了解,当她不要钱的时候,要的东西才是让人往往承受不来的。 果然…… “本相记得夫人有一块美玉,冬暖夏凉,不知可否给本相观摩一下。” “这……”莫淑曼脸上闪过为难,“那快玉是妾身的嫁妆,恐怕不能给大人。” 闻言,顾流离的笑意一凝,旖旎的眸子中似有金芒一闪,幽光凛冽。 好个莫淑曼,那玉明明是母亲的东西,何时又成了你的。 “既然如此,本相也就不勉强了。” 莫淑曼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又被她的下一句话给提了起来,“绯画,本相今日差点死于白将军小儿子手中,你可记住了。” 第102章 这右相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不赖 第102章 这右相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不赖 “奴婢记住了。” 白烨不可思议的看向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朝臣也不由得一阵嘘嘘。 这右相,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不赖。 白烨狠狠的叹息了一声,好好的心情全被这个奸臣给破坏了。 一挥手,“给他!” 南阳的玉在府中,总是会让他想起她和孩子,送人了也好。 “老爷。”莫淑曼一阵不满,那玉她最喜欢了,怎么能给别人。 “给他。”白烨吼怒了一声,莫淑曼也不敢再说话,弱弱的坐在一旁,亲眼看着自己最喜欢的玉被送到顾流离手中。 收下玉佩,顾流离长眸一眯,“夫人刚刚说要给我一千黄金的,本相本来是不想要了,又怕驳了你的面子让你不开心,本相就委屈点收下好了。”说着,她瞥了一眼将军府的小厮,“去,取钱来给本相。” “呵呵!”莫淑曼简直被气笑了,一下子除了笑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个人,到底是凭什么这么坦然的,他都不要脸的么? 所有朝臣都在这坐着呢,她居然也好意思,而且,她刚刚说的明明是白银,什么时候又变成黄金了。 无耻到这种地步也真的是一种境界。 白烨冷着一张脸,挥了挥手,“取去。” 算他倒了八辈子血霉惹上这个佞臣!总有一日,他一定要将她送进地狱好平复今日之耻。 收下小厮呈上来的金子,顾流离眼睛笑的眯起一条缝。 “白将军真是大度,既然如此,本相也不好意思吝啬,今日就便宜你们,让你们一赏本相的风采。” 众人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一个爱财如命的纨绔而已,能有什么风采,别污了他们的耳朵就行了。 南宫拂尘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人,到底是太过爱财了。 人摆宴席只听过送礼的,还没听过东家给客人送礼的道理。 顾流离悠然落座,端的是泰然悠哉,风姿无双! “铮——” 倏地一声琴弦铿鸣,让在场之人为之一震,抬起头,诧异的看向一袭白衣的少年。 他音色缥缈,如凡尘之渊的天外而来,带着震撼人心的犀利,让人有所刹那间便呆住了。 顾流离长长的睫毛下,那眸子深处闪过一抹冷光,白烨,来回忆一下你当年做的事情吧。 慵懒的抬起头,她忽然开口,悠扬绵长的歌声缓缓从那红唇离溢了出来。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谁带你看城外厮杀。” 一句歌声落下,白烨手中的酒杯悄然落地,震惊的看向顾流离。 嘴角嘲讽一闪而过,她继续弹唱。 “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白烨此时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那双沧桑的眼睛里泪水无声的涌动。 “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 南宫拂尘送到唇边的酒杯蓦然僵住,他还记得,他当日以琴音想杀他于无形,结果被她识破,还讽刺他技不如人。 当是他只觉得他狂妄自大,躲过他的琴音侵袭不过是巧合,可是现在看来。 “呵呵……”讽刺的低笑了一声,顾流离,的确有资格说他技不如人。 “当时缠过红线千匝,一念之差作为人嫁。” “那道伤疤 ,谁的旧伤疤;还能不动声色饮茶。” 燕夙宸深邃的眸子看向顾流离,仿佛穿透了重重阻碍,直接看到她的灵魂深处。 此时,一身白衣的少年慵懒的靠在软榻上,随意的拨弄着琴弦,那微微开启的红唇正延绵不断的吐出靡靡之音,让人莫名的沉醉其中。 “踏碎这一场 ,盛世烟花。”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覆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莫淑曼颤抖的手拽住白烨的衣角,看向顾流离的眼睛就仿佛再看一个从地狱归来的魔鬼。 “老,老爷,那是南阳死前吟的诗,怎,怎么……” 把莫淑曼和白烨惊恐震惊的模样尽收眼底,顾流离拨弄琴弦的手指悄无声息的快了起来。 “碧血染就桃花,只想再见你泪如雨下,听刀剑喑哑,高楼奄奄一息倾塌——” 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这一幕,她态度慵懒的仿若即将睡着,那随意拨弄的琴弦看似没有任何的章法,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偏偏这慵懒的姿态,信手拈来随意,给人一种难言的魅力,让人不由自已沉入其中。 “谁为你算的那一卦,最是无瑕,风流不假,画楼西畔反弹琵琶,暖风处处,谁心猿意马。” 白烨老泪纵横,那双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了。 闭上眼睛,那英姿飒爽的女子还深深的印在自己脑海。 南阳,南阳!你可再怪我!想必,是怪的吧! 白烨沉寂在过去无法自拔,而挑动他心智的琴声,歌声还在继续,残忍决然。 “色授魂与颠倒容华,兀自不肯相对照蜡。” “说爱折花 ,不爱青梅竹马,到头来算的那一卦,终是为你覆了天下,明月照亮天涯,最后谁又,得到了蒹葭。” 众人无声的沉静在这琴音中,早已忘了方才的讽刺。 这琴技,就算是名满天下的第一公子南宫拂尘也不足以睥睨万分。 正在这时,原本轻柔旖旎的琴音陡然转急躁,低音似渊,高音如峰,带起阵阵杀意。 快若疾风骤雨,飞沙走石卷覆天地,一丝丝不同寻常的杀意在大殿上轻轻的弥漫。 燕夙宸猛地睁开眼睛,看向抚琴的少年。 他面容不变,依旧淡然慵懒,抚琴的动作依旧随意,在那一拨一捻之下浑然天成。 “江山嘶鸣战马,怀抱中那寂静的喧哗,风过天地肃杀容华谢后,君临天下,登上九重宝塔” “看一夜 ,流星飒沓,回到那一刹那,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 顾流离抬眸看了一眼白烨,把他脸上的失神尽收眼底,那嫣红的唇瓣勾起一抹邪邪的弧度,杀气渐渐消散。 “枯藤长出枝桠,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梦中楼上月下,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 第103章 顾大人,高利贷都不用那么多吧? 第103章 顾大人,高利贷都不用那么多吧? “铮——”的一声音色陡然走高,犹如龙遨苍穹,凤鸣九霄,让所有人脑中一震,从沉醉中惊醒过来。 白烨也连忙擦去眼睛的泪水,看向顾流离,眼睛带着几分阴鹜。 “你如何会的这首曲子?” 这分明是南阳在断头台上所吟作的诗,说的,都是他们写照,句句控诉。 绯月和绯画安静的收起琴,她身子一歪便靠在了软榻上,一手撑着脑袋,轻佻的看着白烨。 “白将军难道不知道问我问题要收钱的?” 众人一阵无语,刚刚对她升起的好感就这样没了,只是……想不到这纨绔之徒居然还有如此才华。 白烨挥了挥手,小厮立即拿上了一千两放在她面前。 “顾大人这下可以说了吧。” “刷”的摊开折扇,慵懒的摇了几下,“急什么,老子还没数呢!” “……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了怒火,白烨道:“那你数。” 绯月和绯画很明智的没有代劳,因为在钱这种事上,公子只相信自己。 于是,大殿上便出现了这样一幕。 一身白衣仿若九天谪仙一般的少年,整个趴在桌上,十分认真的数钱,那认真的样子就是上朝也不见她那么认真。 燕夙宸嘴角抽搐了几下,这小子,真的是……太丢人了! 就在白烨等的几乎失去耐性的时候,她才懒懒的抬起头,“刚好一千两。” 白烨:“……” 区区一千两,她难道还会少他的不成,他以为谁都像他一样厚颜无耻的! “这首曲子啊,扶苏奕教我的。” 白烨:“……” 别以为他不知道扶苏奕已经死了,而且,扶苏奕当年到北燕为质子的时候南阳已经过世了,他根本不可能知道。 狠狠的瞪了一眼顾流离,白烨拿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心里十分的憋屈,明明知道被讹了,明知道是他胡诌的,他却没有办法去拆穿。 总不能去阴间问扶苏奕吧! 拿着满满的收货,顾流离风姿无双的站了起来,十分不雅的伸了一个懒腰。 “带上老子的东西,回府。” 众人:“……” 白烨算是看出来了,祝贺是假,膈应他是真,那首曲子,一定跟过去有某种关系。 他始终相信,没有人会莫名其妙的针对谁?可是顾流离对他的针对,显然有些莫名其妙了。 顾流离走到一半,脚步突然就顿住了,转身,含笑的眸子直直的看向燕夙宸。 后者眉心一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王爷,上次你没钱吃饭,本相借了你两百两,你一共拖欠了六天,加上利息,你只用还我五百两就行了。” 燕夙宸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只用五百两? “顾大人,高利贷都不用那么多吧?” “王爷没钱么?可以再拖欠你一段时间,谁还没个穷的时候嘛,只是,利息可就……” “把钱给他!” 燕夙宸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反正说来说去有理的都是她顾流离。 而且,他也得出了一个结论,跟他什么都能论,唯独不能论钱。 拿着侍从递来的钱,顾流离当着所有人的面数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这才揣进怀里,接着,十分鄙夷的看了一眼燕夙宸。 “最讨厌你们这种有钱不还的人了,每次都得等着人要,完全不主动,以后别问本相借钱!” 发牢骚似得丢下一句,抱着满满当当的银子风一般的走了,独独留下发愣的朝臣。 几个贫寒仕子尴尬的对视了一眼,原以为他昨天说要钱谢是开玩笑的,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还蛮认真的。 燕夙宸彻底的懵逼了! 这说的就更真的似得,她也不想想那钱是怎么借他的!他需要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行为虽然足够无耻,他虽然无奈,却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点好笑。 “顾大人,你等等。” 一道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顾流离脚步一顿,转身,看着提着裙摆缓缓跑上来的白紫陌,眯了眯眼眸。 “什么事?” “顾大人,我父亲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气他啊。” 白紫陌小脸红扑扑的,一脸淳朴的看着顾流离,那双眼睛里明显期待。 只是,她的父亲罪孽深重,没有办法原谅,也不可原谅。 红唇轻轻的勾了起来,犹如夜空中悄然划过的摧残烟火,在白紫陌一脸期待之下,她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 “不能。” 闻言,白紫陌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僵硬起来,抿了抿唇瓣,“顾大人,家父也没有招惹过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放过他呢。” “有么,老子对人一向都是一视同仁,从来不会搞区别对待,你这可是冤枉。” 白紫陌:“……” 无奈的叹息一声,她算是发现了,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沟通的。 顾流离一身纯白静默的隐没在黑夜中,衣摆拖出一个长长的弧度,“谁都别跟来。” 翻身一跃,整个人稳稳当当的坐在了枣红色的汗血宝马身上,她居高临下的看向跟上来的两个丫鬟。 “把钱送我房间去,我晚点回来。” 说完,一夹马腹整个人便冲进了夜色中,只留下一声声达达的马蹄。 绯画和绯月无奈的对视了一眼,现在,只有一件事能让公子连钱都不顾。 清凉的夜风熙熙的吹着,带起阵阵凉意,天际上一轮明月照在大地上,洒了一片余晖。 接着残月的微光,顾流离清晰的看到墓碑上的小篆。 爱妻南阳公主之墓—— 爱女白宛离之墓—— 爱子白司景之墓—— “呵呵!”讽刺的低笑了一声,顾流离盯着上面的字,眼里涌起一阵难言的疼痛。 爱妻,爱子?他白烨也配! 一道冷光闪过,一直被她别在腰间的鱼肠突然出鞘,飞花乱舞的步伐陡然而起,那冷冽的寒光有些瘆人,犹如蛰伏已久的雄狮突然苏醒。 “锵”的一声,鱼肠入鞘,墓碑上的爱妻,爱子,爱女早已被磨平,看不出任何的痕迹。 第104章 顾流离,你还有点廉耻之心么? 第104章 顾流离,你还有点廉耻之心么? 突然之间,坟头上的草木里发出一阵微弱的亮光,仔细看去,竟是她的坟墓发出的。 疑惑的上前一步,顾流离小心翼翼的扒开乱草,入目的,是一颗圆润的月明珠,细腻光滑,熠熠生辉,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 “呵!”白烨居然还记得她怕黑么? 可惜,白宛离已经不是当初的白宛离了,既然这颗明珠是给她的,她也没有道理不要。 伸手,顾流离朝着明珠便伸了过去。 还未触及,身后便想起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住手!” 随之而来的是一只飞镖。 眉头一皱,顾流离身子轻轻一跃,躲过那穿刺而来的飞镖,眼里不禁闪过一抹寒光。 “谁!” “顾流离,你还有点廉耻之心么?” 南宫拂尘缓缓从阴影处走了出来,他脸上没了往日的风轻云淡,淡雅出尘,有的,是触眼可及的怒火。 顾流离挑了挑眉,有些不解,更多的则是怒气。 冷笑一声,她一手搭在墓碑上头,轻佻的看着南宫拂尘,“你居然想杀老子!” 刚才那一飞镖,绝对蕴含了满满的杀气,没有丝毫的犹豫,如果不是她武功高强,此时恐怕已经死了吧。 南宫拂尘,真的越来越牛逼了哈! 转眼间,他已经来到她跟前,只是未曾看她一眼,目光深深的看着她的墓碑,眼里涌起一股难以言状的悲伤和眷恋,薄唇轻轻开启。 “顾流离,别脏了宛离的墓。” “……”what? 顾流离一下子就懵逼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瞧着他那阴阳怪气的样子,顾流离眉头轻皱了一下,没有与他计较,伸手就去拿明珠。 白光一闪,一道炫目的冷光划破天气,强大的杀气席卷而来,目标竟然是她的手臂。 顾流离堪堪避开,手还未碰到明珠,只是衣袖竟然被他砍了一半。 刚才如果不是她躲的及时,现在断的就不是衣袖,而是她顾流离的手臂了。 这一下,她的真的怒了,本来心情就不好,想来散散心,却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打断了不说居然还想杀她,是个人都没法容忍。 “锵…” 的一声抽出藏于腰间的鱼肠,她一双充满邪气的眸子嚣张的凝望着他,“老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南宫拂尘眼里闪过一抹厉光,一道冷光刹那间破空而来,犹如蛰伏已久的雄狮,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哼!”轻哼一声,她灵巧的身子快速的迎了上去。 清灰的月色下,枫林摇曳,飞沙走石,簌簌的枝叶摩挲声中夹杂着刀剑相碰的声音。 夜幕被一道道凌冽的刀光剑影割裂开来,剑芒所过之处,碎石断木不留痕迹,掀起一阵滔天狂风。 最后一击,一道剑锋忽然直指白宛离的坟墓。 顾流离满脸狠色,没有丝毫的犹豫,毕竟,那只是一座衣冠冢,而且,她人还活着,立什么墓! 南宫拂尘瞳孔却是清晰的缩了一下,身影一闪,快速的挡在了墓碑前,竟然是想以血肉之躯来抵挡她的攻击。 眸子里闪过一抹诧异,她及时收回鱼肠,却因力道一个掌控不好,整个人身子一倾,朝着南宫拂尘便摔了过去。 一阵闷痛袭来,竟然狠狠的倒了下去。 “唔!”某个尴尬部位被压下来的她狠狠撞了一下,南宫拂尘只觉得难堪大于疼痛。 顾流离龇牙咧嘴的吸了一口冷气,扭了扭身子不满的低咒,“卧槽,南宫拂尘你有病得治,刚才要不是老子及时收手你现在就成两半了你知道么?” 南宫拂尘一怔,那张禁欲的脸上顷刻间蒙上了一层深深的绯色。 身上那压着自己的人丝毫不像一般男子一样结实硬朗,反而娇软的令人吃惊,还有那丝丝缕缕飘进鼻翼的香味,更是让他一阵燥热。 转头,忽然看到墓碑上的名字,他一惊,连忙将顾流离推开。 “卧槽!”顾流离一个不慎,被他推得翻了一个身才稳住,屁股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起身,她姿态不雅的揉了揉屁股,瞪着一双美眸看向他。 “南宫拂尘,就知道你是个白眼狼,老子好心放过你,你竟然推我!你恩将仇报你也好意思!” “宛离她怕黑。” 就在顾流离抱怨个不停的时候他突然沉静的吐出一句话,目光依旧眷恋的看着墓碑,仿佛在透过这冰冷的墓碑看到最深处的人。 “所以我才寻遍天下找了这样一颗夜明珠放在这,让她不那么害怕,宛离,她死的时候也才四岁。” 他声音低沉,缓慢无力,每说出口的一句话都仿佛字字泣血。 这一刻,顾流离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状的酸涩。 她记得他,一直都记得,小时候她总是闹他,不是抓蛤蟆丢他衣服里就是在他的饭里放砂砾,各种捉弄,原以为他是讨厌她的,却不曾想…… 顾流离忽然笑了一声,那笑容里却包含了许多许多。 见面的第一次,当他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想的不是相认,涌现在脑海的更不是小时候的画面,而是…… 步步为营的算计,将他推入深渊的果决。 低下头,她眼里闪过一抹复杂,原来,复仇已经让她变得面目全非了么? 这样也好,白宛离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顾流离,也只能是顾流离,没心没肺的顾流离。 “顾流离,你贪财我不怪你,但是,如果你敢动宛离的夜明珠,我定然将你挫骨扬灰!” 一句话,他说的十分用力,足以见得那不容抗拒的决绝。 顾流离清冷的眸子看向坟头的明珠,复杂一闪而过,再抬头的时候,里面的各种情绪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一如既往的嚣张。 “知道了知道了,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就饶过你这一次,刚才摔本相的事情也不跟你计较了。” “你今晚的唱的歌……你怎么会知道?” 顾流离脚步不由得一顿,眉宇微颦,“干你屁事!” 南宫拂尘:“……” 顾流离深深的看了一眼母亲和哥哥的墓便收回了视线,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105章 大师,你把另外一个也给我呗! 第105章 大师,你把另外一个也给我呗! 南宫拂尘不问她到这里的原因,想必是以为她是为了这颗明珠而来的。 这样也好,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夜风徐徐,如钩残月高高的悬挂于夜空。 南宫拂尘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坟墓,闭上眼睛,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悄无声息的滑落。 宛离,宛离! 你可知道,没有你,我活在这世间的每一天都如同踩在地狱的尖刀之上。 丝竹声声沙哑,阑珊灯火将整个繁华的盛京笼罩在一片虚浮的光华当中。 风过无声,今夜,注定是一个难免的夜晚。 有人对坟顾自站到天明,有人对烛回忆,怀抱寂静的喧哗,也有人…心猿意马。 当翌日的初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来临,往日不可追,有些人与事,终究得遗忘… 不无意外的,今日的早朝顾流离又没去。 绯画和绯月走了进来,卷起床帐,看着床上昏昏欲睡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绯月走了上来,轻轻的凑近她,低语:“公子,听说天机老人进宫了,你不是一直有事要找他算么?” “卧槽!”顾流离猛地爬了起来,“怎么不早叫我!” 俩个丫鬟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公子,到底是有什么大事让你这么着急?” “人生头等大事。” 穿好鞋子,随便套上衣服,顾流离一溜烟的跑了出去,留下两个一脸懵逼的丫鬟。 “那个,公子的衣服好像穿反了。” “我也发现了。” “怎么办?” “没事,不能耽误公子的大计。” 俩个丫鬟一脸淡然的对视了一眼,便朝着院子走了出去,切磋。 顾流离一路骑着马狂奔,大汗淋漓的往皇宫跑去,这件事,十万火急,一定要赶上天机老人,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天机老人名声在外,能解世间千万事,尤其是她迫切的当务之急。 跑到御书房门口,顾流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跟着太监走了进去。 天机老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燕盛天发出一阵满足的笑声,扭头,看到进来的顾流离,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 “顾卿,你怎么来了?” “皇上,臣找天机老人有点私事。” 或许是因为他的事情已经解决,燕盛天心情显然很好,听了顾流离的话便离开,把地方让给了她。 燕盛天前脚刚走,顾流离便凑了上来,一双眼睛冒着阵阵绿光,“大师,在下有一急,还请大师为我解惑。” 看着她此时的模样,天机老人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你说。” “大师,我为官一年多了,可是我为什么还是这么穷,我多的不指望,只希望能够一日三餐温饱而已,求大师赐教啊!” 天机老人:“……” 无奈的叹息一声,这个人,果然是跟鬼谷里那位一模一样,再怎么有钱都说穷。 打开随身的包袱,他从里面拿出一个碗递给顾流离,“拿去吧。” 这碗本就该落到她手中。 颤抖的接过天机老人手中的碗,顾流离眉头纠结的皱了起来。 她此时只想问,从希望到绝望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天机老人,唇瓣不可抑制的颤动着,“呵!我好歹也是堂堂右相,你居然要我去要饭?我告诉你,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去要饭,我虽穷,但也是有尊严的。” 振振有词的吼完一句,她扬起手,在天机老人的一声惊呼中,将碗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那四散飞溅的碎片,就仿佛天机老人碎掉的心。 胡子抖了抖,他一巴掌拍在桌上,上好的红木卓瞬间裂开了一条缝,颤抖的指着一脸懵逼的顾流离。 “这可是前朝南阳的清司碗,四国只有两个,价值岂止万金,你这臭丫头居然就把它给摔了!” “……” 顷刻间,天雷滚滚,飞沙走石,风起云涌,低下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的碎片,顾流离有种想死的冲动。 “哼!” 天机老人重重的哼了一声,明显被她气得不轻,“你给我滚出去,不识货的东西!” 嘴角抽了抽,顾流离一下子扑了上来,死死地抱住他的大腿,声泪俱下,“大师啊,我错了,我没想到那碗竟然是清司碗,是我不识货,是我没见识,你原谅我吧,我也不容易,我实在是太饿了才来找你,可你却二话不说给我一个碗,我自然就误会了,我命苦啊……” 听着那阵阵魔音入耳,天机老人只觉脑袋一阵阵的眩晕,烦躁的踢了踢脚,“你放开我!” “不放,我不放,我要跪着请求你的原谅。” 天机老人狠狠的稳住自己的身子,避免了被她给弄倒的危险,这才无奈的叹息一声,“原谅你了,起来吧。” 哭声戛然而止,她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双水眸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那大师,你把另外一个也给我呗。” “……” 天机老人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一时间竟被气的说不出一句话。 这要换做一般人应当早就羞愧的掩面而逃了吧,这是得有多厚颜无耻才说的出口。 他算是明白了,刚才抱着他的腿哀嚎求原谅是假,觊觎他的第二个碗才是真的! 转过身子,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不给!” “大师啊,我真的好命苦,府中那么多人,每个人都伸着手向我要钱,我俸禄才那么一点点,连吃饭都不够啊,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点荤腥了,大师啊……” 天机老人揉了揉耳朵,使劲掰开那抱住他手臂的手,胡子一吹,“拿去拿去,这可是最后一只了,你要是再摔掉就别指望什么了。” “大师你对我真好,你就是我亲爹。” 天机老人:“……” 这是骂他么?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恨不得将他亲爹挫骨扬灰。 看着天机老人不太自然的样子,顾流离也发现自己说错话,咧开红唇,“那个啥!形容错了,别在意哈,我们是好哥们。” 说着,十分友好的拍了天机老人的背部一下,却险些将人早上吃的都给拍出来。 第106章 顾大人,看不出来你这么有爱心啊! 第106章 顾大人,看不出来你这么有爱心啊! 拿开她的手,天机老人往后缩了缩,让自己待在安全区域内,这才将碗拿了出来递给她。 顾流离小心翼翼的接过,双手十分隆重的捧着,对天机老人投去十分感激的一瞥。 “大师,下次你来我请你吃饭。” 说完,转身便走。 天机老人嘴角抽搐了几下,无奈的扶额,她的饭,他只怕是等一辈子都吃不到! 看着地方的碎片,他一颗心又隐隐抽痛了一下,这个不识货的东西。 叹息一声,他看了看四周没有人,这才蹲了下来,去捡地上的碎片。 捡着捡着,头顶却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大师,你干嘛呢?” 闻言,他老脸一红,立即把手中的碎片给放了下去,装模作样的站了起来。 “这是皇上的地方,我怕他踩到碎片伤了龙体,所以清理一下。” “不用不用,大师你年纪大了,坐坐坐。” 天机老人一脸懵逼的任由她给扶着坐在凳子上,一阵诧异,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尊老爱幼了。 还没等他欣慰完,就见她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碗放桌上,然后在碎片面前蹲了下去,摊开一块布,再一丁点指甲大的碎片都不留下的给裹进布里。 天机老人心脏一抽一抽的,差点就心肌梗塞了。 这个顾扒皮,连渣渣都不放过,真的是要让他这把老骨头去喝西北风么? 捡完碎片,顾流离这才满足的站了起来,笑眯眯的看向天机老人,充满了善意。 这笑容也让天机老人隐隐升起一种希翼,她应该……会把碎片给他的对吧? 结果—— “大师啊,你刚才一巴掌拍坏了皇上的桌子,那可是皇上的,损坏物品得照价赔偿的你知道么?” 天机老人:“……” 他隐隐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这一刻,他心里那个悔啊,经过北燕就好好的经过北燕,实在不该来看她的。 实在不该! “臭丫头,你是要让我喝西北风么?” “大师啊,喝西北风总比掉脑袋遭皇上封杀强对吧?” 天机老人:“……” 唇狠狠的颤了几下,他尽量吸气呼气平复着自己暴动的内心,忍住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松香鸡的冲动。 “流离啊,你先走吧,我一会赔给皇上的。” “不不不,大师你把钱给我,我替你还,都跟你说了,皇上心眼很小的,万一他一怒之下砍了你怎么办?所以你还是把钱给我吧,我一定会交给皇上顺便为你求情的。” 天机老人:“……”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定绕道走,连北燕都不经过! 忍着心痛的感觉,他慢吞吞的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抽了几张递了过去。 后者笑着接过,揣进怀里,接着,又把手伸了过来。 天机老人白眼一翻,差点就晕了过去,“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闻言,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看向天机老人的眼睛似乎还有点鄙夷,“我都冒着生命危险向皇上替你求情了,你怎能不表示下呢!” “这对碗还不够表示么?” “一码归一码!” “……” 这爱财抠门才是鬼谷的真传对吧,真心的是要让他睡大街的节奏么! 在对方一脸期待的表情下,天机大师只好将银票全都一股脑塞了过去。 因为他知道,只要这丫头铁了心的要钱,他就一定躲不过,为了自己这把老骨头着想,还是给她吧。 看来这一路都得吃土了。 拿着钱,顾流离数了数,心满意足的揣进怀里,对着他甜蜜的笑了笑,“大师,一路顺风,以后常来哈。” 他再也不来了。 揣着银票,双手捧着碗,顾流离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连马都不敢骑,生怕一个不下心摔下来把碗给摔坏掉。 欧阳赋刚刚办完事情回来,刚好在宫门口看到顾流离,想着,他好歹也救过自己,就算他人品再差,也该去打声招呼,于是就停下一队人马走了过去。 “顾大人!” 顾流离一心放在手中的碗上,小心翼翼的捧着,全身的紧绷,更是莲步轻移,那枣红色的汗血宝马十分有灵气的跟在她身后。 看着这一幕,欧阳赋不由得一阵诧异,“顾大人,看不出来你这么有爱心啊。” 顾流离依旧没有理会他,继续莲步轻移,看的欧阳赋包括停在不远处的一队人马面面相觑,表情怪异。 顾大人那是怎么了?便秘了么? 欧阳赋武将一枚,本就迟钝,丝毫没有发现人家根本就不想理会他。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他跨了两部追上顾流离,“顾大人,你衣服穿反了。” “……”某人继续莲步轻移,充耳未闻。 以为她没有听到,欧阳赋又追着喊了几声,最后,一巴掌拍在顾流离的肩膀上,“顾大人你衣服穿反了。” “砰…” 一声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清司碗在地上片片成渣。 欧阳赋瞥了一眼地上的碗,再看了看一脸呆滞的看着地面的某人,十分执着的提醒她的穿着,“顾大人,你衣服穿反了。” 半晌,一阵阴森森的磨牙声响起,一句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欧阳赋,老子要杀了你!!” “啊?”欧阳赋一脸懵逼,不就是打碎了一个碗,至于么? 还没等他感叹完,一阵冷光忽然闪过,削铁如泥的鱼肠朝着他便刺了过来。 欧阳赋一愣,连忙错开身子,着急的解释道:“顾大人,在下……” 不等他说完,一道冷光再次袭来,剑气呈凶悍之势,带起阵阵杀气朝着他奔涌而来。 此时此刻,欧阳赋的内心是崩溃的,纵身一跃,躲过顾流离致命的杀招。 “顾大人,在下只是提醒你衣服穿反了,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某人发出一声阴测测的冷笑,看向欧阳赋的眼睛那叫一个森冷,接着,一声冲破天际的怒吼忽然爆开了来。 “穿反了咋滴!老子还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脱了再重新穿上么,老子乐意穿反干你屁事!皇上都管不着要你管,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也好意思!” 第107章 右相大人,真的有那么痛么? 第107章 右相大人,真的有那么痛么? 一阵诡异的静默无声袭来,站在不远 处的一队人马瞬间就风中凌乱了,一个个面容呆滞的看着某个少年。 这…真的是右相大人么? 欧阳赋也是好一会才从这震惊中回过神来,显然是被顾流离给吼得懵逼了。 对上她蕴含暴怒的森寒眸子,底气忽然有些不足,“在下也是好心提醒。” “好心!你打碎了老子的碗你知道么?” 掏了掏被震得发疼的耳朵,他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不就是一个碗,下官还你不就行了。” “不就是一个碗!” 一声不可置信的声音从她红唇里吐了出来,那神态,那声音,似乎欧阳赋做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一般。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上前一步,她猛地拽住欧阳赋的衣领,颠倒众生的容颜猛地凑过去,句句泣血。 “那可是天机老人刚刚送老子的碗,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清司碗,你居然说不就是一个碗。” 闻言,所有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朝着地上的碎片看了过去。 原来这边是传说中的清司碗。 欧阳赋虽然不识货,但是天机老人的东西自然是无价的,一时间也有些内疚。 “顾大人你别生气,在下还你就是了。” “你月俸二百两白银,你还得起么!” “在下……” “穷逼!” 欧阳赋被吼得一愣一愣的,想说什么都被她给吼忘了,长那么大,他还从来没有那么窘迫过。 “顾大人,以后在下每个月的俸禄都给你还不行么?在下就是做牛做马也会还给你的!” “啊!” 不可抑制的狂啸之声忽然响了起来,接着,她手中的鱼肠又朝他刺了过去。 “老子要杀了你!” 于是,皇宫门口出现了这样一幕,一身铠甲的御前侍卫被一袭白衣的儒雅少年追杀得四处逃窜,狼狈不堪。 此时,燕夙宸正跟燕盛天在御花园散步,侍卫忽然急冲冲的跑了上来。 “不好了皇上,顾大人追着欧阳统领说是要杀了他。” “嗯?”燕盛天眉毛一挑,“他们怎么了?” “听说是欧阳统领不小心摔碎了顾大人的碗,现在顾大人吵着要杀了他,皇上,您快去救欧阳将军,他快抵不住了。” 燕夙宸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 想必,那个碗十分值钱,否则,他也不会那么拼。 一席人浩浩荡荡往宫门口跑去,远远的便听到一声声中气十足的怒嚎。 “欧阳赋,你就是躲到天边老子也要杀了你!” “你还敢跑!” 燕盛天和燕夙宸对视了一眼,立即加快了脚步,出了宫门,远远的便看到那样一幕。 一袭白衣的少年脸色通红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怒的,只是举着手中削铁如泥的鱼肠步步紧逼。 而欧阳赋的情况简直令人惨不忍睹。 上身几乎赤果,裤子也破了,仅剩的铠甲残片零星的挂在腰间,靴子也少了一只,不知所踪,当真是说不出的狼狈! 这下,饶是历经过大风大浪的浪燕盛天也被惊得怔了一下,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怨啊! 欧阳赋早就体力不支了,拖着疲惫的身子躲过致命的一击,这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一道白光再次破空而来。 定睛一看,原来她竟把手中的鱼肠给直接扔了过来,鱼肠汇聚了她强大的内息,所到之处飞沙走石。 此时此刻,欧阳赋深深的明白,能杀她能骂她,就是不能弄坏她值钱的东西,尤其这件东西已经绝世。 眼看就要被鱼肠穿透而过,欧阳赋紧紧地闭起眼睛,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因一个碗而死。 眼看自己的仇就要得报了,一道身影却突然挡在了欧阳赋跟前,顺便反手握住他的剑。 顾流离眼睛一瞪,眼底燃烧着熊熊怒火,显然又是要爆发的征兆。 见此,燕夙宸立即道:“顾大人,父皇来了。” 燕盛天也适时的走了上来,看了一眼狼狈的欧阳赋,叹息一声,“顾卿,你的事朕听说了,一个碗而已,算了。” “那是清司碗。” 红着眼睛吼了一声,那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哭腔。 燕盛天挑了挑眉,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忽然有些想笑,“那朕替你罚他,去打扫一个月的皇宫。” “一年。” “好,就一年。” 燕夙宸使了一个眼神,欧阳赋这才拖着衣不蔽体的身子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多谢顾大人体谅。” 看见欧阳赋,顾流离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有高涨的趋势,燕盛天连忙开口。 “让他给你做侍卫一年,随传随到。” 眼里闪过一抹凶光,顾流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笑容阴森得令人毛骨悚然,“那这一年皇上还给他发俸禄么?” 犹豫了一下,燕盛天还是道:“发!” “把他的俸禄发给我。” “好。” 众人:“……” 解决了事情,燕盛天这才安心的回了宫,燕夙宸却没走,一脸包含趣味的看着顾流离。 “顾大人,去喝一杯么?” “……”某人一脸悲戚的看着地上的清司碗,没有反应。 他也不恼,上前一步,“本王请客。” “哇!”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忽然响了起来,大有穿破云霄的趋势。 燕夙宸抖了一下,欧阳赋也抖了一下,一双双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地上哭得跟个泪人似得少年,忽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始终站在一侧的士兵也是一脸懵逼,右相大人,真的有那么痛么? 虽然他们也很穷,虽然那清司碗貌似很值钱,但是,他们真的不能感同身受,只是有些可惜罢了,完全没到那种撕心裂肺的地步。 不过,他们还是很同情首领的,就这样去给人做了跟班。 以这右相大人眦睚必报的性子,想必统领以后的日子会过的很辛苦,听说这右相大人还喜欢男人来着。 绯月和绯画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的公子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俩人脚步猛地顿住,一脸的为难。 公子这也太丢人了,如果她们就这样出去,一定会被人拿异样的眼光看待的。 稍微纠结了一下,俩个丫鬟对视一眼,便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沿原路返回了。 第108章 公子,你真要欧阳统领去接客啊! 第108章 公子,你真要欧阳统领去接客啊! 看着坐在地上哭着跟个泪人似得顾流离,燕夙宸眼里不禁蒙上一层连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 走了过去,在她身边蹲了下来,“好了,别哭了。” 似乎想到什么,顾流离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仰起头看着燕夙宸,“你刚刚说请我吃饭。” 她脸颊绯红,一双本就好看的眸子此时水波荡漾,燕夙宸嘴角的笑容慢慢的凝固起来,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逐渐的深邃。 “你说请我吃饭的?” 见他半天没有反应,顾流离的身影又响了起来,燕夙宸尴尬的错开视线,点了点头。 他竟然会看他出了神。 顾流离又抹了一把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要去清风揽月吃很多各种名贵的菜,怎么也得一千两,王爷真的要请?” 燕夙宸毫不犹豫的点头,“请。” “那好,饭我就不去吃了,你把一千两直接给我就成。” 这下,燕夙宸彻底的笑不出来了。 “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身子突然凑了过来,伸手从燕夙宸衣襟里便伸了进去。 这一认知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 拿出银票,顾流离十分自然的塞进腰包,“谢谢王爷款待。” 然后,揉了揉眼睛,翻身上马,一溜烟的走了……走了……了…… 燕夙宸:“……” 此时此刻,他只想说一句,他走过最长的路,就是顾流离的套路。 夏日的风里含着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燥热,盛京本是繁华之地,小康之家不在少数。 当这样天气来临的时候,大家都是不愿意出门的。 而丞相府里的某人更是十日没有踏出过府门一下,也没有步入过朝堂一刻。 偌大的丞相府中,绿荫蓬勃的树下,一张硕大的软榻摆放在那,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却冰凉如雪的冰蚕丝,驱散了这夏日的灼热。 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慵懒的躺在上面,他眉目精致如同琼脂美玉。 很显然,她还没有从碗被摔碎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骄阳之下,一袭黑衣的男人站的笔直,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一点一滴的落下,显然是热得不行了。 绯月和绯画怜悯的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欧阳赋,再看看软榻上生无可恋的某人,咳了一声。 “公子,你要不要去房间里睡一会。” 也好让欧阳统领休息一下,对方毕竟是皇上的人,公子这样虐待人家可能不大好。 顾流离依旧躺在软榻上躺尸,一双眼睛如同一滩死水,丝毫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欧阳赋看着她那个样子,心底是越发的内疚。 如果不是他不小心弄碎了丞相的那什么碗,他也不至于这么多天了还没有缓过来。 朝堂。 金碧辉煌的大殿威严肃穆,此时更是被一道消息弄得个个震惊。 “皇上,东吴储君率大军进攻北燕,霞海城已经失守了!现在还有隐隐响起北燕进攻的趋势。” “请皇上立刻下令,派兵出征。” 白烨下巴高高的昂了起来,满脸的骄傲毫不掩饰。 果然,国家有难,最要仰仗的人还是他白烨。 燕盛天点了点头,“白烨,朕命你率十万精兵,迎战。” 上前一步,白烨拱手,“臣!遵旨。” 白烨出征,百姓夹道欢送,白将军乃是北燕的镇国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这次定能将东吴赶出北燕境内。 白烨坐在战马之上,目光扫过两侧的百姓,嘴角轻轻的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只可惜顾流离没来,不然定会让他看看,尽管他受尽荣宠,百姓最拥戴的人还是他白烨。 “呵呵!那个奸臣,听说是为了一个碗要死要活,真是丢脸。” 绯月端着冰镇过的水果走了上来,放到她跟前,无奈的叹息一声,“公子,东吴储君进犯北燕,白烨已经率兵出征了。” 闻言,躺在床榻上的人终于动了一下眼眸,也仅仅是动了一下。 “哦。” 绯月:“……” 欧阳赋更加的内疚了,上前一步,来到顾流离跟前,“顾大人,你要怎么样,你说,在下一定为你办到。” 好看的眸子微微挑了一下,讽刺蔓延,“你个穷逼又没钱还老子。” 欧阳赋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那个……在下虽然没钱,但是,只要在下能做的都会去做。” 闻言,顾流离旖旎的眸子轻轻的睁开,透着丝丝寒凉的放到他身上,里面闪过一抹精光,看得欧阳赋后背一凉。 “梧桐阁最近缺一个小倌。” “……”欧阳赋脚下一软,高大的身躯晃动了两下这才稳住,惊诧的看向她:“顾顾顾顾大人……在下卖艺不卖身!” 抬起头,那双没有焦距的眸子无辜的看着他,充满控诉:“你不是说什么都愿意么?” “可是……这……” “算了,不愿意就算了,算我倒霉遇到个言而无信的人。” 欧阳赋低下头,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好一会之后他似乎下了一个决心,抬起头,坚定的看着顾流离,“在下……去!” 绯月和绯画猛地瞪大眼睛,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公子啊,把好好的人都给折腾成什么样了。 “嗯,那你去吧,努力接客,这样也好早日还清欠下我的钱。” 一脸纠结的点了点头,欧阳赋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那脚步仿佛有千斤重,充满了无力,单是看着便让人觉得好心疼。 绯画重重的吞了一口口水,“公子,你真要让欧阳统领去接客啊。” 那双旖旎的眸子突然睁开,闪过一抹惑人的醉人,“人都是犯贱的,如果我这样饶了他,他非但不会感激反而会以为我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到时候他心底感激的人就是皇上,等他千难万难皇上也不出面的时候我再出面,他感激的人就会变成我。” 欧阳赋担任着守卫禁宫的职责,如果以后有什么变故,会很方便。 第109章 红妆千里,到北燕给朕迎娶顾流离! 第109章 红妆千里,到北燕给朕迎娶顾流离! 要不然……单凭他打碎自己的碗,让她损失了那么多钱,无论如何都会让他死! 绯画点了点头,看向顾流离的眼睛亮晶晶的,“公子,奴婢真是越来越崇拜你了。” “哼!” 顾流离轻哼一声,抬起头,目光穿透重重风云看到了尽头,他红唇轻启:“白烨这一战只能败不能赢。” “绯画,命人把传令给灼华,白烨行军千里,军需物资定然会在江城采购,让灼华见机行事,等白烨大军过去之后断了通往边城的路,我不就不信没了粮草他能支撑着打仗。” 最重要的是,千苍郁也不是傻瓜。 说完,顾流离便朝房间走了过去,“谁也别吵我,我要睡一觉,好几天没睡了。” 闻言,俩个丫鬟嘴角抽了抽,这几天不都是睡着么?那都叫没睡,那她们岂不是直接只是闭一下眼睛了。 只不过,这次白烨的一世英名恐怕就要葬送掉了。 南秦·金殿。 黄金打造的龙椅上,男人慵懒的坐在上面,一只手随意的撑在脑侧,那双清幽的眸子没有任何温度的看着底下的朝臣。 那一头及脚踝的发丝弯弯绕绕的垂落下来,铺展在炫目的座椅上,浑然天成,高贵自然流露。 下面的朝臣低低的垂着头,什么话也不敢说。 他们还清晰的记得,就在他登基的那一日,太师不过是说了一句皇位不该是他的,就被他当庭五马分尸。 此时,就是他们想反也找不到借口了,谁能想到,他竟然能在弹指间打退西明,接着又斩杀后宫妃嫔六千余人,就是连太后也没能幸免于难。 更别说其他的皇子,现在,整个人南秦皇室,只有他一人。 那双清冷的眸子轻轻一挑,在无声中带起一阵冷冽,“选妃?” “呵呵!” 一声让人听不懂的低笑传了出来,忠臣面面相觑,浑然不解,好一会儿之后,一个老臣颤抖的站了出来。 “皇…皇上,现在您子嗣单薄,还请皇上为大局着想早日填充后宫,立后啊。” “朕的私事,何时轮到你们做主了。” 一句轻飘飘的话丢出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却如同巨雷重重的砸在人心上,莫名的胆寒。 满朝的朝臣脚一软,连忙跪了下去,“臣等知错,请皇上责罚。” 跪在前头的老丞相一脸的难看,本以为新帝登基,他作为顾命大臣,身份可以再上升一个层次,谁知道…… 这个被皇室所厌弃的人会突然回来,那雷霆手段,让人脚底生寒,他还从未如此真心实意的畏惧过一个人,包括先帝。 “既然你们心急,就帮朕准备红妆千里,财宝千万,到北燕给朕迎娶一人归国。” 凤玺一语激起千层浪。 红妆千里,财宝千万! 那是一个什么概念,就是当年陪德武皇打下江山的太圣皇后也没有如此待遇,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得此待遇。 家中有女的朝臣心里多有不满,却也不敢说什么,这位新帝的性子太难以捉摸。 他笑的时候,你以为他是高兴的,下一秒,却突然取你首级,他不笑的时候那也不一定是不高兴的。 简直,猜不透。 满朝文武不论老少,清一色的跪在地上,上面那位似乎忘了让他们平身,只是面容寒凉的看着别处。 跪了许久,老丞相宁延才道:“不知皇上想要迎娶何人?” 既然是北燕的,又得他如此重视,定然是皇室之人,就算再不济也该是郡主之类的,这样也好,俩过结秦晋之好有利于巩固两国关系。 醉人的眸子轻轻一眯,他薄唇缓缓吐出三个字:“顾流离。” 哗—— 满朝文武瞬间不淡定了! 顾流离,北燕权倾朝野的权相,四国皆知的佞臣,占着燕盛天的宠信孽杀妃嫔,欺辱朝臣,搜刮民脂民膏。 这些都可以抛开不说,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男人,跟皇上一样的男人,而且,就算是个女的也不能要,他要是到了南秦,他们还不指定会被他怎欺辱。 “皇…皇上,那顾流离可是北燕的丞相,而且还是个…还是个男子啊!” 如月下清幽的眸子微微一眯,看似漫不经心,实在寒凉彻骨。 “男的怎么了?娶他的是朕!” 朝臣:“……” 左右对视了一眼,震天的响声忽然响了起来,“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朕意已决。”淡淡然然的丢下四个字,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决心。 宁延在地上猛地磕了一个头,“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否则,老臣便撞死在这金殿之上。” 娶一个男子为后,他们南秦可丢不起这个脸。 朝臣见宁延表态,也都纷纷效仿。 “请皇上收回成命,否则,臣等便撞死在这金銮殿之上。” 闻言,座上冷艳高贵的男子缓缓的站了起来,那双醉人的眸子轻轻扫过下面的大臣,薄唇轻启:“那就撞吧。” “……”朝臣瞬间便怔住了,一脸懵逼的追随着那道缓缓消失在关口处的身影。 他!他居然让他们撞! 在顾流离闷头大睡了一日之后,绯画和绯月终于有借口走进去了。 “公子,白烨大败,已被东吴俘虏,现在满朝一片凌乱。” “嗯。” 床上的人眉眼紧闭,睡的天昏地暗,浑浑噩噩的吐出一个音节,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绯月和绯画俩人对视了一眼,嘴角不停的抽搐。 一直以来,最怕的事情就是叫公子起床,没有之一。 “公子,你难道不进宫去么?白烨都已经败了。” 床上的人烦躁的翻了一个身,嗓音糯糯:“把欧阳赋叫回来吧。” “那进宫的事情……” “有人会来请老子的,你们别瞎比比了,出去,老子已经好几天没睡了。” 绯月绯画:“……” 难道是她们记错了?公子这几日不都是在睡的么? 不过,既然她说会有人接她,那就是真的了,点了点头,俩个丫鬟无奈的叹息一声,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果不其然,下午时分,满朝文武便浩浩荡荡的朝丞相府进发。 第110章 凭什么这奸臣府邸这么漂亮! 第110章 凭什么这奸臣府邸这么漂亮! 一进门,便不由得被丞相府的巍峨雄伟,以及富丽奢华给惊呆了! 他们从未到过丞相府,一是跟奸臣没什么好往来的,二主要是这奸臣太过于吝啬,从不办宴会,他们自然没有机会。 今日,如果不是皇上的命令,他们也不会走进这丞相府的。 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凭什么这奸臣府邸这么漂亮。 “各位大人们请稍等,我去叫我家公子。” 说完,绯画转身便走,却被一个臣子叫住了,“你们都是这么招待客人的么?就让客人站在院子里等?” 脚步一顿,绯画淡然转身,盈盈一笑,“我们丞相府确实是这样招待客人的。” “你…” 他一愣,没有想到刻意提醒之下居然还能得到这样的回答,莫非嚣张是会传染的? 刚想发作,却被南宫拂尘一个眼神止住了。 于是,他们一等就是两个时辰,在烈日下晒得大汗淋漓,面色由白转红,最后都变黑了,却丝毫没有看到奸臣的身影。 满朝大臣都各种不爽,脸色也越发的难看。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丞相呢?马上把人叫出来!” “你们丞相府的风度本官当真是见识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有天机老人的预言,皇上必然也不会如此倚重他! 虽然天机老人名声在外,但是,他们依旧丝毫不相信那奸臣能有什么用? 正当朝臣怒火濒临爆发的时候,房门缓缓的打开了,一袭白衣的少年缓缓走了出来。 天际的一轮骄阳照射在她的身上,万丈光华,美轮美奂,他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恣意逍遥。 他们愣愣的看着那颠倒众生的人,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接着,便被一个声音给拽回了神智。 “吵什么吵!没素质!” 朝臣:“……” 这个奸臣每次说话都给人一种想要分分钟打死他的冲动。 “右相,我等奉命来看望你,不知右相身体可好些了?” 原本以为他们放低姿态这奸臣便会有所收敛,可是,他们明显了低估了他的无耻程度。 “呵!装什么逼!看望老子也不知道带礼物。” 众人:“……” 燕夙宸低笑一声,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点了点头,小厮便把礼物奉了上来。 “顾大人,这是本王给你的区区薄礼。” 闻言,顾流离脸上闪过一抹喜色,连忙上前接过,顿时睡意全消,笑颜如花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王爷去大厅休息。” 众人:“……” “这是本相的。” 南宫拂尘也备了礼物,时间久了,他自然也就明白了,跟顾流离打交道,有钱一切好说。 “左相你也快去正厅休息,你看你都晒黑了。” 朝臣们面面相觑,脸色也越发的难看,谁不爱财,可是,纵然再爱也不会像他这般势力。 迫于无奈,大家都把身上的银票玉佩给拿出来当做“薄礼”,这得到了坐到正厅里的资格。 当走到正厅的时候,他们又不淡定了。 白玉汉石扑成的地板,冬暖夏凉,还有雕梁画栋的壁画,随意一处都比他们的府邸好了太多太多。 单是里面的装饰,随意一样都够平常人家十年的开销。 看着主位上旁若无人数钱的人,燕夙宸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无奈。 一个老臣却早已经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桌上,“顾大人,白将军败于东吴,现在民间动荡,朝野不稳,我等特来请你去上朝。” 闻言,正数钱的那人慵懒的抬起头,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败了?嗯,意料之中,毕竟他年事已高,听说年纪大的人智商会越来越低。” 在座的几位年纪大的臣子脸色瞬间铁青了起来,恨恨地瞪着他。 白凌轩起身,微微额首,“明日早朝,希望能和顾大人一起相商。” 白烨就算再怎么对他不好,也是他的父亲,现在他被东吴囚禁,他作为人子的又怎么能不为其做点什么。 “哼!” 冷哼一声,顾流离抬眸,“往日里还总说老子是奸臣,看吧,有事的时候还不是得仰仗老子,一群弱智。” 几个臣子面色越发的难看,却丝丝的压制住,不敢表现出半点不悦。 燕夙宸风轻云淡的喝着茶,他纯属跟来看热闹的,初见的时候烦死了他的嚣张,可是现在看来,却觉得莫名的顺眼。 南宫拂尘则是盯着面前的茶水出神,经过了前几次,他现在是不敢再喝了。 抬起头,他看着顾流离,轻轻的吐出一句,“皇上有命,谁能解决这次的危机,赏白银万两,良田千顷。” 闻言,某个埋头数钱的人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抹亮光,“好,本相明日会来上朝的,毕竟,没有本相这群智障什么事都做不了。” 满朝文武:“……” 所有人脸色都阴测测的,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一般人说人坏话起码会躲着一点,他倒好,丝毫不顾忌,说得那叫一个坦荡。 这个奸臣。 起身,众人道:“我等告辞了!” “众人大人且慢。” “何事?” 看着她眼睛亮铮铮的样子,他们轻哼一声,有些得意,这个奸臣也有需要他们帮助的时候啊! 可惜……他们总是想太多。 “你们刚刚喝的茶,难道不该付钱么?” 这话一出,朝臣脸色又难看了起来,燕夙宸脸上的笑容也是一凝。 难道上茶招呼客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还要收钱? 南宫拂尘则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幸好没喝! “丞相,我们的钱刚刚已经全部给你了。” 闻言,她似乎为难的皱了皱眉,就在他们以为她不要了的时候,她却一脸鄙夷。 “都是些穷逼,算了,明日早朝再还给本相就行,一会本相会让人把账单给你们送府里。” 他们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更是一秒钟不想待下去,生怕看他的府邸也收观览费。 燕夙宸似笑非笑的走到南宫拂尘身侧,挑了挑眉道:“你到时候要自己把赏赐给他么?” 第111章 这奸臣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第111章 这奸臣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我和王爷,一人一半。” 闻言,燕夙宸嘴角抽了一下,“本王没钱。” 南宫拂尘没有说哈,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这件事其实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和解,只是,派何人游说是一个问题。” “是好解决,但是顾流离是天机老人预言过的人,于北燕有利,父皇自然比较相信他,求个安心吧。” “嗯。” 轻轻的应了一声,南宫拂尘道“到时候你给他良田,我给钱。” 燕夙宸:“……” 为什么他觉得左相也越来越会算计了? 朝堂。 “皇上,臣觉得,派使臣与东吴求和便好。” 顾流离话音刚落,便有人反驳,“万万不可啊皇上,我北燕地大物博,如果求和,就意味着示弱,会让其他三国看不起的。” 燕盛天刚想点头,某人不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愚昧!如不求和,难不成刘大人要自己率兵攻打么?” 闻言,刘岩涛气势微弱,“本官是文官,怎么会打仗。” “所以本相说你愚昧无知!” “你…” 刘岩涛刚想发怒,却又顾忌到燕盛天对他的宠爱,只得默默的把满腔怒火往肚子里吞。 “皇上,本官也觉得不能求和,率兵攻打救回白将军,也好让他们知道我北燕的强大。” “如今大部分人马已经被白将军带出去,安国候手里还有二十万,欧阳赋将军手里有十万,安国候的到盛京在怎么说也得一个月,不可取,而禁军更是要保卫皇城安危,不能动用。” 南宫拂尘淡淡的说出了目前的局势,言下之意,赞同顾流离。 “可是,可以让禁军出发攻打东吴,然后再让安国候的军队到来守卫皇城安危。” “妈的智障!” 一声不屑的嘲讽忽然响起,她声音很大,在大殿上响起一个不小的声音。 刘岩涛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世袭门阀中脸色也不大好。 这个家臣侮辱世袭门阀子弟也就是侮辱他们。 “禁军的职责是守卫皇城,让禁军的去打仗,你想什么呢?第一,他们是武功高强,但是却没有长途征战的经验,没办法发挥出本来的能力。” “其次,如果安国候趁机发难,你让皇上如何自处?” 顾流离话音落下,朝野上下便安静了下来。 他说的不无道理,这样做确实跟自毁长城没有什么两样。 燕盛天点了点头,“就按照右相的办法来,谈和,谁愿前往?” 闻言,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抗拒之心不言语表,东吴储君心狠手辣,斩杀使者是常有的事情。 他们可不想把自己的生命葬送到东吴。 看着他们退缩的模样,燕盛天神色一冷再冷。 这个时候,有人却突然道:“右相文韬武略,才智无双,臣觉得,派右相谈和最好。” 接着,朝堂上便响起了震天的吼声,“臣附议!” 顾流离眉头一皱,磨了磨森森的白牙,这群贪生怕死的卑鄙鼠辈! 燕盛天眼睛已经看向了顾流离,“顾卿,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现在他能拒绝么? 南宫拂尘叹息一声,上前一步悠然开口,“臣愿代替右相出使。” 哗—— 满朝震惊,左相一直以来不都是最讨厌右相的么?这会儿怎么会甘愿为他做那么冒险的事情? 燕夙宸诧异的挑了挑眉,眼波深处涌现出一抹复杂。 顾流离眉头轻皱了一下,扭头深深的看了南宫拂尘一眼,忽然道:“皇上,臣愿意出使。” “顾流离,东吴储君不是你能应付的!”压低声音,南宫拂尘低声警告。 后者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在歧视老子!”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顾流离没有再理会他,当庭立下军令状,“皇上放心,就是拼了不要白将军的命臣也会谈和成功的。” 闻言,朝臣一下子就懵逼了,这话怎么,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啊,他难道不该说:就是拼可不要自己这条命也会谈和成功么? 为什么要拼了白将军的命? 这奸臣分明就是公报私仇!看来,白将军是回不来了… “好,那你明日便出发。” 点了点头,顾流离没有再说什么,她之所以不让南宫拂尘代劳只是不想欠他人情。 总有一日,他们会兵戎相向的,还是少有羁绊的好。 第二日,顾流离便带着绯月绯画,陆言陆焕前往东吴谈和,其余的便再没有一兵一卒。 她一身桀骜,白衣飘飘立于马背,眼神睥睨的扫过立在城门口低垂着头满脸羞愧的大臣,红唇微微勾起。 “都是些孬种!” 她声音很响亮,一字不漏的落入众大臣耳中,他们却不敢也不能多说一句,尤其是世袭门阀。 他们可还等着白将军回来主持大局,绝对不能得罪这个奸佞,否则,白将军就真的得身首异处了。 南宫拂尘眉头紧皱,目光无意识的落在他身上,衣袖下的拳头紧握,眼里闪过纠结的神色。 没有再给大家多的时间,她以夹马腹,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猛地飞跃而出,只传来一阵阵达达的马蹄声,那抹身影便消失在了人的视野中。 用了六天的时间,顾流离这才来到了东吴。 东吴跟她想象的差距很大,没有传说中的贫瘠,反而繁华的一如北燕的盛京。 “公子,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递拜帖?” “休息一夜,明天再去。” 绯月一愣,见公子那么匆忙,还以为她很着急去见千苍郁,怎么现在到了反而要休息呢。 此时,千苍郁正慵懒的等着北燕的使臣上门,好将其狠狠的羞辱一顿,谁知道,等到的消息却是人家居然去客栈休息了。 一双灼灼的鹰眸微微眯起,他唇瓣缓缓勾出一抹残冷的笑容,这个北燕使臣,倒是有点意思。 东吴皇城。 “殿下,北燕使臣殿外求见。” “让他们进来。” 短短的功夫,一袭白衣的少年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男两女,风姿无双。 最前面的少年一袭白衣飘飘,一把折扇风流的在手中摇曳着,唇角挂着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旖旎风流。 第112章 专治各种智障! 第112章 专治各种智障! 东吴众臣不屑的低笑一声,看来北燕是无人了,居然会让这么年轻的一个人来东吴谈和。 顾流离走了上来,扫了一眼主位上的男人,首先映入眼帘的一块名贵的兽皮铺垫而成的软榻,那一袭黑衣的男人便慵懒的躺在上面,那双锐利的鹰眸偶尔散发出一种狂野桀骜的光芒。 “我是顾流离,北燕使臣。” 哗—— 话音刚落,大殿上便想起了一阵不小的抽气声。 顾流离,这人居然是顾流离。 听说他才高八斗,精通兵法谋略,千里之外能决胜沙场,更是一年前只身入虎穴救出北燕帝王的少年。 同时,也是天下皆知的奸佞。 千苍郁抬头傲慢的扫了他一眼,眼睛却蓦地在他脸上凝住。 是他!那个他一直都想杀的人,他居然是北燕的丞相。 “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现在,他有绝对的理由怀疑二王爷强暴暮雪的事情与他有关。 想到这,千苍郁眼里闪过一抹寒光,看来,这人是留不得了。 看出他眼中的杀意,顾流离轻哼了一声。 “当然见过了,殿下难道忘了了么?驿站里,关于殿下的雄韬伟略的桩桩件件,我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只要我一有事,就会被天下人而皆知。” 看着千苍郁越发难看的脸色,她悠然一笑,“我为了殿下的壮举不埋没于世这么的拼命,难道殿下就没有请我入座的意思?” 千苍郁冷色铁青,那双鹰眸里更是杀意渐浓,却一挥手,咬牙切齿道:“赐座!” 目光瞥向座位,她眉头一皱,眼底全是毫不掩饰的鄙夷,“我说殿下,你这座椅是不是太简陋了,你知道的本相身娇肉贵,这种档次的座椅会拉低本相的档次。” 这话一出,两旁的臣子便不乐意了。 “顾大人,这可是东吴,不是你的北燕!” 她看向说话的臣子,眼睛无辜的眨了眨,“殿下,你这臣子智商捉急啊,我难道会不知道自己来自北燕么?” “……”千苍郁一双鹰眸里寒光流转,这个人,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嚣张。 “他说的没有错,这是东吴,可不是你的北燕,容不得你如此嚣张!” 怕她再听不懂或是懂了却装作不懂,千苍郁只好将话挑明了说。 可惜,他明显低估了某人的无耻程度。 “原来整个东吴的智商都低啊。”她无视两侧愤恨的眼睛,一脸同情的看向千苍郁,“听说南秦有一种秘药,专治各种智障!” “砰!”千苍郁一拳重重的敲击在桌面上,那双鹰眸里早已溢满了滔天的怒火,如果不是考虑到暮雪,他早就把他五马分尸了,还轮得到他如此。 “带白烨!”他就不信,他们北燕战功赫赫的将军再次他还能如此嚣张。 不一会的功夫,白烨便被士兵带了上来,此时的他身上被套着厚重的枷锁,没了往日的威风神气,可从里到外依旧透着一股骄傲。 属于白烨的骄傲。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好戏的神情看着顾流离。 而她却坐在下人新换上的椅子,慵懒的品茗着杯中之物。 如果说听到北燕来人还有那么一丝的激动,那么现在看到坐在这的顾流离,白烨则是深深的绝望。 见他不与白烨说话,千苍郁冷哼一声,鹰眸里讥讽一闪而过。 “顾大人,不跟你们的将军叙叙旧么?“ 好久之后,那风姿无双的少年才慵懒的抬起头,直直的看向他,红唇一勾,嚣张烈焰。 “要说殿下折磨人的手段还真的得跟如今的南秦新皇凤玺学一学。” 千苍郁嘴角的笑容霎时间便僵在了脸上。 两侧的臣子也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美眸微挑,他淡淡的看向白烨,轻声细语,“白将军,本相之前就说你年纪大不中用了让你告老还乡你还拒绝本相,看吧,这不很快应验了。” 这话一出口,满殿哗然。 一双双诧异的眼睛看向顾流离,有惊诧,有疑惑,也有呆滞。 这下,他们开始同情白烨了。 北燕战功赫赫的将军,陪着皇上打下整个天下,现在,却被一个小辈如此侮辱,想必,只要是个人都是没法容忍的。 “顾流离,你这个奸佞,老夫非得杀了你!” 说着,白烨举起手朝着顾流离劈头盖脸的便砸了过来,千苍郁一个手势,让钳制住他的士兵退后,这样一来,白烨便有了足够的空间来对付他。 可惜,就在白烨掌风即将落下的时候,一只素白的手快速出击,凌厉飘然,为阶下囚很久的白烨早了没有当初的神勇,一招便被绯月制住了。 东吴所有人诧异的看了一眼绯月,区区一个丫鬟,竟然有如此本事。 所以探究的眼睛都看向顾流离,带着浓浓的审视,着顾流离,到底是什么背景。 “公子,怎么处置?” 她慵懒的抬起眼眸,扫了一眼被绯月打败的白烨,眼神恣意,出口的话却狠然决断。 “断一根手指,以示惩戒!” 哗—— 如果说方才的震惊,还怀疑顾流离只是在演戏,那么现在,他们绝壁已经被这奸佞的雷霆手段和胆识给惊到了。 对方可是战功赫赫的将军,可能他征战天下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生呢! 被如此屈辱,白烨眦目欲裂,“顾流离,我要杀了你!” “动手!” “是。”绯月陡然抽出腰间的削铁如泥的匕首,森冷的目光直视白烨。 就是他,让公子数年苦楚,受尽磨难! “白将军,得罪了!”绯月手中匕首如飞花乱舞,朝着白烨手指毅然割去。 千苍郁瞳孔一缩,明显被他狠辣的行事作风惊到了! 这不是嚣张的无法无天便是跟白烨有血海深仇! “锵”刀剑碰撞的声音突然想起,将绯月的匕首击落,他坐直身子,鹰眸直视顾流离,“他现在是我东吴的俘虏,似乎还轮不到顾大人来处置。” “呵!”她轻声冷笑,笑容桀骜,“一日为北燕人,便终生都是北燕人,更何况……”她脸上突然泛起一抹明艳的笑容,字字珠玑,“老子要杀的人还没有人能够阻止!” 第113章 这个臭不要脸的死变态! 第113章 这个臭不要脸的死变态! 正当所有人被她的狂妄所震惊的时候,一道冷光悄然闪过,随着白烨一声压抑的哀鸣,她锋利的鱼肠已经入鞘,如果不是白烨流血不止的手指,和地上的小指,谁也不敢相信他真的在弹指间断了白烨一个手指。 千苍郁锐利的鹰眸闪过一抹凝重,他静静地凝视着顾流离,一时间,心中百味陈杂。 他十岁便跟着父皇四处征战,练就了一身本事,迄今为止,他是整个东吴皇室的骄傲,从无败绩,而今,居然让一个柔柔弱弱的男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行凶。 当真……难堪至极! “你们都下去吧。”千苍郁挥退了所有臣子,原本是让他们来一起羞辱北燕使臣的,却没有想到,他们反倒被他羞辱了! 顷刻间,大殿上便剩下了顾流离和千苍郁。 他于王座上缓缓起身,笑容森冷,瞬间,他身影如同鬼魅穿梭立于顾流离跟前,伸手钳制住她的脖颈,字字冷冽。 “顾流离,燕明昭侮辱暮雪之事,你可有参与?“ 说着,他猛地收紧手指。 一阵窒息的感觉传来,顾流离不骂不打,笑盈盈的看着他,“老子一般不喜欢被别人问话,更不喜欢被掐着脖子问话!” 话音刚落,她素手一翻,瞬间挣脱开千苍郁的大掌,正当他惊诧的时候,那素白的手悄无声息的掐住他的喉咙。 她凝视着他震惊的眼睛,语气峥嵘:“燕明昭强暴公主之事我丝毫不知情。” 眼前的人看似柔弱,出手的力道却狠辣决然,一阵阵窒息的感觉传来,千苍郁眦目欲裂。 “那你为何会在那个时候出现?” 他出现的时间还有她的身份,他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有参与暮雪之事。 闻言,顾流离唇角轻轻的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盯着他的眼睛那叫一个森冷决然。 “我不过是恰巧经过目睹了一场好戏罢了,老子好心提醒你逃命,谁曾想你居然恩将仇报!” “哼!”千苍郁轻哼一声,猛地钳制住她的手腕,好解放自己被折磨多时的脖子。 俩人互相离着一段距离,就专业大眼瞪小眼,相互审视。 好一会之后,千苍郁终是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我该如何相信你!”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傻么?我可是北燕的丞相,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情还不是得靠我解决,我会那么想不开去策划这一堆事,然后再自己屁颠屁颠的来。” 说着,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千苍郁,纤细素白的手轻轻抚上脸颊,“为了跟你们东吴和解,老子这一路可谓是风尘仆仆,皮肤都粗糙了。” “……”看着她那举动,千苍郁狠狠的抖了一下,面部表情都有些维系不住。 这样娘里娘气的人,当真是顾流离? 转身,他于王座上悠然落座,目光直视着顾流离,带着一抹桀骜,他高声宣布。 “顾流离,暮雪之事就此告一段落,你竟然是使臣就给本宫拿出一点时辰的样子来,否则,别怪本宫无情!” 看着他牛逼哄哄的样子,她唇角轻轻一勾,满是鄙夷,“一个手下败将还那么多话!” “你……”还不待千苍郁发作,那抹赛于骄阳白雪的身影便慵懒的走出了大殿。 “砰”千苍郁一拳重重的砸到桌上,面目狰狞。 活了那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受此侮辱! 顾流离!总有一日定会将你狠狠的踩在脚下! 回到房间,顾流离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这次,她定然会让白烨生不如死!让他好好尝一下从云端到泥沼的感觉。 白烨啊白烨,当年你做那件事的时候是否想过会有今天呢? 来到床前,顾流离解开身上的外袍,接着,是中衣,刚要解开里衣的时候忽然发现房间中多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虽然很快被收了起来,但是她还是从那一丝不乱了分寸的呼吸中察觉到了异样。 猛地拉起中衣,旖旎的眸子闪过一抹冷光,“谁!给老子滚出来!” 寂静无风,没有任何异动,仿佛一切都是来自于她的幻觉。 偏偏,她就是一个无比相信自己的人,更是相信自己敏锐的直觉。 “不出来的是吧,怂逼!你以为躲着老子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吧!” 话音刚落,一阵飓风忽然刮过,接着,是一抹熟悉的清茶冷香,顾流离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这股味道,像极了扶苏奕的。 只可惜,那个人已经长埋黄土了,这个世道便是这样的现实,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骂我!” 一道冷的没有边际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顾流离一愣,抬头看去。 一袭白衣的男人缓缓立于她的房间之内,身上是一袭白的没有一丝杂质的衣服,那三千青丝拖于脚踝,脸上依旧是半块银色面具,遮挡住了那神秘的容颜。 只是…… 顾流离猛地后退一步,做出防备的姿态,“你怎么会在这?” 他眸底悄然闪过一抹冷光,只是瞬间,原本远在门口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股清茶冷香丝丝缕缕的传进鼻翼,缠绕开来,“你不欢迎我?” 随着他开口说话,那阵阵冷香扑面而来,让顾流离微微瑟缩了一下。 眼前的男人气场太过于强大,将她万万全全的裹覆起来,竟然动不了分毫。 自从那夜宫廷相遇,亲眼目睹他的变态,她对他便有了一种彻头彻尾的畏惧。 那是一种强者自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令万物臣服。 她自认没心没肺,可是比其他,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那个啥……你不是登基成新皇了么?” 刚刚登基,基业不稳,百废待兴,应该随时坐镇于皇宫才是,这货怎么跑这来了。 在顾流离一脸茫然之下,他微微倾身,面具下的一双眸子清波摇曳,他薄唇轻启,“我想你了!” “……”顾流离瞳孔一缩,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脑子一阵一阵的晕眩。 这个臭不要脸的死变态! 对上他灼灼的目光,顾流离头皮一阵发麻。 “呵呵……”僵硬着一张脸,顾流离十分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 根本没有的事好么? 她想他!她巴不得他死! 就在顾流离各种不爽暗自磨牙的时候,他薄唇轻轻开启,“如果再让我知道你跟看别的男人一眼!” 他隐去了后面的话,一个徐徐的刀眼扫射了过来,带着令人忽视不掉的威胁,让人莫名的胆寒。 一听着话,顾流离就不乐意了。 尼玛的!她这都跑到东吴来了,他居然还追过来,还能让人愉快的生活么? “凤玺,你别以为你武功高老子就怕你,老子……“ “轰——” 一声巨响忽然响起,在这黑夜里越发的突兀。 顾流离整个都懵逼了,僵硬的站在原地,呆滞的看着自己精挑细选的屋子被他砸了一个大洞,此时,无数的灰尘正林林洒洒的掉落在她的身上,狼!狈!不!堪! 凤玺悠然转身,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骨子里的冷艳,一举一动高贵如九天之外的神祗。 凤眸微微一眯,薄唇轻启,“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此时,顾流离的内心是崩溃的。 这,说不是威胁谁信? “咳!”咳了一声,她弱弱的看了一眼面前冷艳高贵的男人,“听你的,我一定不看,不看,哈哈哈……” 看着她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凤玺眉头轻轻一皱,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她:“笑一个。” 闻言,她脸上僵硬的笑容也不由得凝住了。 尼玛!她又不是卖笑的! 碍于对方的武力值,尽管心里十分的不情愿,她还是十分牵强的笑了一声。 凤玺依旧不满意,眉头微微一皱,“我给你银子。” “真的么?”猛地抬起头,一双亮铮铮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凤玺,红唇勾起一个期待的弧度。 看上去,可爱的几乎萌化了一颗心。 凤玺微微偏移视线,“嗯。” 说着,随意将一块银子放在桌上,转身走了。 顾流离视线停在桌上的半块碎银子上,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尼玛的!这个贱人!果然是在欺骗她的感情。 一把把钱揣进兜里,她狠狠的磨了磨牙齿,“不让看男人!干你毛事!老子不只要看!还要上!” “轰隆隆——” 一声巨响忽然自耳边响起,又好像来自遥远的天边,总之,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这上好的别院已经坍塌了。 绯月绯画,陆言陆焕闻讯赶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灰头土脸从废墟里爬出来的人。 四个人嘴角一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沿路返回来了。 而某个白衣飘飘犹如神祗的男人则徐着眼睛淡淡扫了她一眼,“明天,我陪你皇宫。” 顾流离:“……” 特么的!武功高了不起! 武功高就能动不动毁坏人家的东西!伤害人的身体! 顾流离虎着一张脸从废墟里爬了出来,看着面前被夷为平地的宅子,心肝一颤。 千苍郁!该不会让她还吧! 想到这个念头,她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不还,绝对不还。 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找个房间先度过了今晚再说,算她倒了八辈子大霉才会遇上那个变态。 夜凉如水,残月如钩,一望无边的天际挥洒下了重重的重墨,将整个东吴笼罩在一片醉人的夜色下。 黑暗中,一个身影悠哉悠哉的来到一座别院前,挑了挑眉,接着,推门而入。 刚一进门,顾流离便闻到了里面传来一阵幽香,让人莫名的激动。 红唇轻轻一勾,她摇了摇头,原来是七里香,闻名江湖的情毒,中毒者要么与人欢好,要么,用过人毅力撑过去。 幸好她当年被白烨扔下悬崖之后受伤很重,老头为了救她用了很多的毒,才让她自动过滤一般的毒。 刚要退出,腰却忽然被一只手握住。 接着,猛地一个旋转便被人抵在了墙壁上,接着,灼热的呼吸喷洒而来。 唇瓣被人狠狠吻住,毫无章法,却急不可耐。 顾流离整个人都惊呆了! 千苍郁!这个臭不要脸的死变态! 顺手拿过一旁的铜盆,高高的扬起,然后朝着他的脑袋猛地砸了下去。 “Duang——” 一声沉闷的声音忽然响起,在寂静的黑夜中倍显突兀。 千苍郁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张熟悉讨厌的脸,眉头皱了皱,似乎是有点不敢相信。 “你竟然敢打本宫!” “打的就是你!” 手中的铜盆再次扬起。 Duang——duang——duang—— 一声一声的声音响起,直到,千苍郁眼冒金星的倒在了点上,她才扔下手中早已打的变形的铜盆,拍了拍手,慢慢的走了出去。 这个年头,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变态。 凤玺是这样的,千苍郁居然也是这样的! 看来都是心灵受过创伤的人啊! 站在黑夜底下,顾流离仰望着天空,重重的叹息一声,她只是想好好的睡一觉,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翌日,绯月绯画找到她的时候,只见她端着一个铜盆,正吐得昏天地暗 俩人不解的对视一眼,大步走了上来吗,“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又漱来一次口,她狠狠的磨了磨牙齿,“被狗咬了!” “狗?” 这别院有狗么?她们怎么没有看到? 而且被狗咬到需要漱口漱一夜么?原谅她们不懂她的世界。 想到昨夜的情形,顾流离又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 太尼玛的恶心了! 那个贱人那张嘴不知道被多少人啃过,居然用来啃她! 目测一个月都没有办法吃饭了! “对了公子,昨夜那个男人,是上次……“ “不是。” “可是……” “不是!” “可……” “闭嘴!” 绯画弱弱的闭上嘴,一脸懵逼的看着顾流离,眨了眨眼睛,“公子你为什么那么激动?他明明就是上次在梧桐阁出现的人。” 顾流离:“……” 抬起手,无奈的抚了抚额,果然还是应了那句话,提曹操,曹操到! 麻痹的! 千苍郁一袭黑衣立于王座之上,神情一会狠戾,一会恍惚。 到底是他平日里对她们太好了,居然胆敢给他下药,企图对他…… “传令,将明妃杖毙!” 众人一愣,却也没有求情,昨夜的事情,她们多少还是听说了一点。 只是想不到明妃竟然如此大胆,不但给殿下下药,还将殿下硬生生的打成这个样子。 一道道或是同情或是探究的视线飞来,都不约而同的落在了他高高肿起青紫一片的额头上。 千苍郁表情难看了几分,突然间,那抹白色毫无预兆的闯入脑海。 第114章 不就是差点被自己的妃子给破身了 第114章 不就是差点被自己的妃子给破身了 顾流离! 想到昨夜他抱住他柔软的腰,不受控制的吻住那柔软比女人更加香醇的唇瓣的场景,千苍郁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已经不堪再想下去了。 宴席上众人面面相觑,不解的看着王座上的人。 殿下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差点被自己的妃子给破身了,而且人也被处死了,现在至于这么纠结么? “殿下,北燕使臣顾流离到了。” “不见。” 他条件反射的丢下一句,接着,大殿上出现了一抹诡异的寂静,看向她的眼睛更是充满了探究。 尴尬的咳了一声,他又道:“让他进来吧。” 千苍郁拳头不由自主的捏了起来,昨晚的一幕,绝对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噩梦。 他,堂堂的东吴储君,如今更是代掌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将来东吴的主子,可是,却…… 单手扶额,他此时恨不得将那犯上作乱的妃子再挖出来鞭挞一顿好解心中的郁闷之气。 转眼间,门口便缓缓出现了一对人马。 相较于昨天,今日的则多了一个一袭白衣的男人,他脸颊上戴着半块面具,只留下一个引人遐想的下巴。 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强中之强的威压,只是一个眼神便令人生出一种想要臣服的冲动。 这,是一个危险的人。 千苍郁自从顾流离出现的瞬间视线便一直左右漂移,不敢放在她的身上半分。 而顾流离自然也没有看他,却不是因为昨夜的事情,而是…… 无奈的瞪了一眼身边的人,顾流离狠狠的磨了磨牙齿,脑子里又想起这个男人的话。 “如果你敢多看一眼千苍郁,昨夜的别院便是你的下场。“ 面对着赤果果又莫名其妙的威胁,顾流离是本能的抗拒,怒火澎湃,只可惜,在这个男人面前,人动一动手指都能够戳死她。 于是,她很认命的怂了。 在大臣的提醒下,千苍郁这才从昨夜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中收回了神智,尴尬的看向顾流离。 “这位是?” “我的男宠。” 顾流离这话一出,满堂哗然。 这个奸臣,祸害北燕就算了,居然还到东吴还祸害人,他是想把东吴的人也带着盛行男风么? 真是恬不知耻,参加宫宴居然还带着男宠来。 挑眉看了一眼顾流离,千苍郁双眸黝黑,看不出别的情绪,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赐座。” “不用。”一声清寒没有我温度的声音忽然响起,接着,就见他挨着顾流离的边坐了下来,“我跟她一桌就行。” 刹那间,顾流离身子僵硬,嘴角也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 整个大殿上则是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一些保守的大臣脸色都有些难看,这个臭不要脸的奸臣,怎么就能这么无耻呢? “暮华公主到——” “暮雪公主到——” 随着宦官的一声高呼,门口缓缓走进两道身影,走到前面的一人一袭白衣,腰带将那不盈一握的小腰束起,倍显大家风范。 这东吴第一美人,果然是名不虚传。 只是可惜,被燕明昭辣手催了花,而且,她还是推动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再次见到千暮雪,顾流离心里多少的内疚的,这么好的姑娘,就这样被她给毁了。 “暮雪见过皇兄。” “暮雪,快坐。” 看得出,千苍郁对着千暮雪是及其宠爱的,再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便越发的宠爱,可能,疼惜内疚占得更多吧。 身后缓缓走进来的是千暮华,身上是一套黄色的宫装,眉宇间带着一抹淡淡的傲慢,红唇飞扬跋扈的扬着,当扫过坐在顾流离身旁的风玺时,眼波一凝。 好一个绝色美男,当真是绝无仅有。 千暮华落座,一双眼睛总是似有若无的盯着凤玺,毫不掩饰里面的欲望。 男人显然也察觉到那视线,眉头不悦的微皱了一下。 顾流离还在看热闹,腰间却忽然被人拧了一下,不痛,却令人难以忍受,尤其是光天化日之下,这个男人跟没有骨头一样的靠在她身上。 男宠的形象倒是扮演的十足,只是,苦了她了。 这本就不咋滴的名声,今日之后怕是更加的丑名远播了。 再被他掐了第二下之后,顾流离狠狠的磨了磨牙齿,满腔的怒火悉数撒在了对面一直对某傲娇暗送秋波的女人身上。 “我说暮华公主,你好歹也收敛一下行么?这是本相的男宠,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 千暮华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想法竟然会被人当中揭穿。 一道道带着嘲讽的眼神朝着她扫了过来,当真是难看至极。 一怒之下,千暮华干脆破罐子破摔,她猛地站了起来,嚣张的的看着顾流离,一手指着凤玺。 “本公主今天就要这人了,你能奈我何!” 如果说顾流离方才只是迫于凤玺的淫威才如此,那么现在,眼前不可一世的公主算是彻底的惹恼她了。 “呵呵!”一声冷笑从红唇里低低的溢了出来,仿佛午后的大提琴音,却又带着一抹危险暗沉的感觉。 千苍郁立于王座,漫不经心的拿着手中的酒杯,慵懒的斟酌,似乎,并不担心千暮华的死活。 而千暮华见他没有阻止,便以为是默许了她的行为。 毕竟,对方不过是一个来谈和的使臣罢了,还能翻天不成! 顾流离慵懒起身,那双旖旎危险的眸子漫不经心的看着她,危险一闪而过,“本相一向不喜欢有人觊觎我的东西,一旦有,我就只能让她彻底的消失了。” “顾流离,这是东吴,不是北燕。” 她的嚣张让朝臣多有不满,虽然这暮华公主也是嚣张的不可一世,但是好歹而已是东吴的人,轮不到一个来谈和的时辰如此欺辱。 从这个人到东吴开始,总给他们一种错觉,好像要求谈和的是他们,而不是他! 她眼波流转,红唇徐徐的勾了起来,“区区一个东吴,老子还不放在眼里。” 这下,大臣们安奈不住了,满腔的火气被她一句话便挑了起来,想要发作,却被王位上那人给拦住了。 第115章 你难道不知道本相一直都是卖身不卖艺的么? 第115章 你难道不知道本相一直都是卖身不卖艺的么? 他抬起头,一双鹰眸扫过千暮华,冷若寒潭酷雪,“千暮华冒犯北燕使臣,有碍两国邦交,即日起,剥夺公主封号,扁为贫民,永生不得入宫半步。” 这下,不止朝臣震惊了,连顾流离都被震惊了。 忍不住的,她抬头瞥了一眼王座上的人,按照他的性格,不是该各种对她进行打击报复么?怎么这么好说话? 就算是真的看千暮华不顺眼,也不会公然于此啊,这分明是认输的举动。 跟千苍郁的行为及其不符。 “砰!” 就在她盯着千苍郁的时候,脚下突然一阵巨响,就算她身手矫健,衣服却还是被斩断了一截。 拉着手中被内力震断的半截衣袍,顾流离不可思议的看向身后悠然饮酒的男人。 不可饶恕,这个贱人,竟然敢……偷袭她! 还差点得手了! 这可是东吴,满朝文武皆在,这传出去让她总攻的形象如何维持。 对上所有人惊异的目光,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呵呵……本相这男宠脾气不怎么好,都是本相宠的,呵呵……” 绯画和绯月抽着嘴角,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一脸苦逼,都要哭出来的人大言不惭的为自己辩解,突然觉得好心疼,可是心里那暗暗的窃喜是怎么回事? 千苍郁再次扫了一眼她所说的男宠,眉头微皱,为什么怎么看都觉得她才是那个所谓的男宠? 收回目光,他把精力投到今天的正事上,悠然开口,“北燕愿意出什么样的条件和我东吴和解?” 闻言,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忽然道:“白烨的人头。” 这话一出,大殿上又是一阵不可抑制的抽气声。 白烨年少时便征战沙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猛将,曾经的前朝南阳可是出了不少的力挖他都没有成功,而今,区区一个顾流离便把这样把他给舍了,让人听了多少有些寒心。 “你可能做主?” “你这是在歧视我?” 挑眉,她刚想迎上千苍郁的眉眼,似乎是想到什么,又硬生生的把目光错开,改而看向千苍郁下首的果盘。 陆言嘴角一抽,公子居然也有憋屈的这么一天,还真是难得。 千苍郁也只当是他想起昨夜的荒唐事,羞于与他对视,便没有强求,自己也不好意思的微微错开目光。 “白烨于北燕的重要性,自然不必本宫多说,顾大人这样信口开河,很难让本宫相信你们北燕的诚意。“ 白烨那样的人物,让他战了一次还想再来一次,这一次,他的布局用兵都没有问题,唯一有的,便是在粮草上出了问题。 这这一切,则不排除…… 眼睛,莫名的扫了一眼顾流离,他似乎,对白烨充满了敌意? “我们北燕的诚意那自然是不用多说的,既然你怀疑,那我亲手将白烨斩杀可好?” 她笑靥如花,满目璀璨,说出口的话却如同六月里的冰霜,除了寒冷,还是寒冷。 这样的人,真的很难让人看透,也必然是一个很危险的存在。 千苍郁转而一想,忽然道,“那如果本宫要拿你的做为和解的交换筹码呢?” 顾流离面色不变,只是眼底的笑容扩大了几分,却不管怎么看都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可以呀,只要你出得起价……” 格字还没有吐出,顾流离便差点被折断了腰,旁边的死男人下手真的是毫不留情,如果不是她武功还算厉害,那么此刻,真的怕是已经成为他掌下的亡魂了。 扭头,顾流离讨好的看着他,唇瓣轻轻的凑到他耳畔,“凤玺,这好歹是在外面,你能给老子点面子么?你这样要老子总攻的形象如何维系?” 他唇角换换的勾出一抹凉薄的笑容,带着一抹忽视不掉的轻嘲,轻轻的吐出一句让顾流离吐血三升的话,“霸王硬上弓。” 顾流离:“……” 这个贱人,分分钟想打死他一百次! “不知道你要什么价?” 听到钱,顾流离眼睛一亮,还不等她开口,腰间的疼痛又是一阵袭来,让她所有的热情全部都熄灭了。 臭着一张脸摆了摆手,她道:“殿下还是别在本相身上下功夫了,本相知道自己倾国倾城,是个男人都想要本相,只可惜,本相心中只有小凤凤一人。” 说着,她一只纤细白皙的手颤抖的在凤玺脸上摸了一把,头上虚汗直流。 而她这话,则让千苍郁黑了一张脸,也让他莫名的想到昨夜的荒唐。 “顾大人,本宫想你应该是误会了,本宫的意思是,让你为东吴卖命,而不是……而不是其他的。” 那个尴尬的字眼,他实在没有那个勇气在这说出口。 “那就更不行了!”她一口回绝,不容半点抗拒,“你难道不知道本相一直都是卖身不卖艺的么?” 这一下,饶是千苍郁拼进全力的隐忍也被她一句话给打的无影无踪。 “砰”他一拳重重的砸到桌上,语气中带着一抹冷冽,“那就请回,谈和之事,作罢!” 面对千苍郁的怒火,她也不恼,“老子又不傻,完不成任务回去多尴尬啊。” “……”千苍郁被气笑了。 这个是重点么?是重点么?是重点么? 还有,完不成任务只是尴尬么?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了么? 这一刻,千苍郁不得不好好的从新估计一下这个人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才能如此的厚颜无耻! 不等千苍郁说话,她突然又道:“总之,要么割地一千公里,要么白烨的性命,你任选。” “什么?” 朝臣诧异的抬起头,一千公里?那么多?这个人真的能做主? “要什么?”半天没有等到回答,顾流离又问了一句。 千苍郁满是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一时间,心中竟然百味陈杂,不得不说,他真的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她嚣张的仿佛惟我独尊,没心没肺,谈笑间能取人性命,甚至连世人最不耻的事情她也能堂而皇之的搬上桌面,别人费进心思的想要达到目的,他却单刀直入,直来直往。 她能屈能伸,能谄媚,能讨好,只是,那只是在对方能力高于她时,而且,随时再为反击做准备。 这样的人,就这样放回北燕,真的不是东吴的损失么? “想你也不会要白烨的性命,就给你一千里地吧,你随便选。” “殿下!” “殿下,选吧。” 朝臣多少有些激动,这么好的事情,不要白不要,怪只怪北燕派了这样一个草包过来,可以任由他们宰割。 抬起头,千苍郁深深的看着她:“你这么做,就不怕回去之后被你的帝王责怪。” “如果殿下实在是过意不去,就送我点钱慰劳慰劳我吧。” 千苍郁完全无视了她的话,就当做刚才那句也不是他问的,纯属是在放屁。 “好,本宫选一千里地,就要明城。“ “你倒是会选。”明城擅产玉石,可是一座十分富饶的城,只是,似乎在去年被燕盛天作为生日礼物赏赐给了燕明昭。 “既然合作已经达成,那本宫现在就下令放了白将军。” “慢着。”顾流离脸上一下子就变了,“不用放,关着。” 大臣面面相觑,终究有人不解的问了出来,“顾大人,你和白将军有什么恩怨么?” “没有啊,你们怎么会这么问,难道本相看起来就是那种会公报私仇的人么?” 看着她一脸无辜的样子,说话的人不禁一噎,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想,上次,白将军刚一出来她就各种言语相击,最后还断了人一指。 这不是公报私仇那是什么? 是什么? “那为什么顾大人还要关着将军?” “哦,他葬送了十万大军的性命,还浪费国家那么多的粮草,还累得北燕名声受损,为了换他居然还用了一千里地,最重要的是还让本相风尘仆仆的赶来搭救,难道不该关着么?” “可是,白将军再怎么说也是镇国将军,似乎还轮不到顾大人来惩治吧。“ 抛开一切不说,白烨确实是个人才,他们也实在不忍心他被如此欺辱。 “那是不是本相同意的一千里地也得等着皇上点头了再作数。” 一句话,瞬间让一只提问的大臣哑口无言,尴尬的哼了一声,只好弱弱的坐了下去。 这个人,真是伶牙俐齿,难怪会这么得燕盛天的宠信,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听着她冠冕堂皇的话,绯月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谁都知道,公子恨不得败光北燕,区区一千里地算什么,怕是她心底最渺小的一块伤痛都没有办法填补。 起身,她颤抖的拉着凤玺的小手,战战兢兢。 “那个,小凤凤,没事我们就先走了哈。“ 某人清冷的眸光直视着门外,高贵冷艳的“嗯”了一声,和她一起走了出去。 众人:“……”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顾大人真的才是下面那个么?这怎么看都觉得她是下面那个啊。 出了大殿,顾流离立即放开了凤玺,狠狠的磨了磨牙齿,“凤玺,我马上就要回北燕了,你也赶紧回南秦去吧。” 第116章 除了皮,其他的我都要 第116章 除了皮,其他的我都要 她就想不明白了,一个刚刚初登大宝的人怎么会有这闲工夫来这里瞎搅合呢? 他就不怕一个不小心被人给窜了权么? 闻言,凤玺眉头轻皱了一下,慢慢的扭过头,那清冷不含一丝温度的眸子不悦的停留在她的脸上,出口点的话带着点点寒凉的冰霜。 “我不喜欢有人忤逆我。“ “……”顾流离差点就忍不住的爆粗口了! 这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他这么跩他自己知道么?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顾流离竟然让自己看上去柔和那么一丢丢,这才道:“凤玺,我喜欢的是女人,真的不是男人。” 凤玺好看的眉眼微微闪了一下,低下头,隐晦莫名的看着她,“你确定?” 顾流离一噎,挑眉看了看他,总觉得有股难以言说的阴谋在那双深邃冰冷的眼底流转。 下一秒,她果断的点了点头,“确定,我喜欢的就是女人!” “唔……”瞳孔一缩,她眼睛猛地瞪大,一时间,天雷滚滚,飞沙走石,瞬间惊得忘了今夕是何夕。 绯月四人已经彻底的怔住了。 这……少谷主知道了确定不会打断她的腿么? 千苍郁跟朝臣一起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骄阳之下的那一对璧人。 一袭白衣冷冽的男人强势的握住那人的腰,唇瓣狠狠的压下,风卷云残,那一直吵着自己是上面那位则仰着头被迫承受。 这一幕,彻底的惊呆了众人。 北燕的民风,已经彪悍到这种程度了么? 凤玺眉眼微微一挑,感觉到身后紊乱的气息,唇舌越发的深入,最后,顾流离一阵窒息,彻底的摊到在了他的怀里。 顺手一捞,将人稳稳当当的抱在怀里,扭头,他冷若冰霜的瞥了一眼千苍郁。 “我的人,一向不喜欢被旁人觊觎!” 说完,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的消失,只是留下一阵淡淡的清茶冷香,无声的诉说着眼前人的强大。 “殿下,这人好生嚣张!” 千苍郁眯了眯眼睛,盯着他消失的方向,“他确有嚣张的资本。” 天际已经被一层浓浓的黑夜所笼罩,万物寂静,是瞌睡的夜晚,可惜,顾流离却是毫无睡意。 她的一世英名啊,就这样被那个贱人给毁了,这下,她拿什么面见天下人。 就在她各种感叹的时候,那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一道犹如月下谪仙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最终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就这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顾流离一惊,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防备蔓延,“你想做什么?” 他看了她好一会,这才开口,“你说,你卖身不卖艺。” “是!”似乎想到什么,顾流离话语一转,“但是,我是不会卖给你的。” 这个贱人一看就是有什么隐疾,弄不好还有那什么嗜好,她顾流离是爱钱,但是也没有爱到连自己性命都不顾了。 刹那间,空气中立即漂浮起了一层淡淡的寒冰,似乎要将人凌迟处死。 顾流离微怔,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不无意外的,入眼的又是那一双深邃幽冷的眸子。 似乎,一个不小心便会将人彻彻底底的穿透而死。 在男人强大的威压侵袭下,顾流离再次怂了。 “那个,我的意思是,我这人是很有原则的,我不能做一下违背……” “说重点。”他干脆利落的丢出三个字,似乎对她不着边际的解释十分不悦。 顾流离一怒,虎着一张脸愤怒了。 “好,凤玺,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我不想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他虽然看上去很牛逼,长得似乎跟扶苏奕一样好看,但是,在她眼里他就是一坨牛粪。 吼完一句,顾流离便后悔了。 这个贱人,不会虐待她吧! 然而…… 他清冷的眸子微微瞥了她一眼,露出笑意点点。 就在顾流离怀疑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的时候,他薄唇轻轻吐出一句,“你用不着那么自卑,我不嫌弃你就是了。” 顾流离:“……!” 猛地抬起头,顾流离彻底的被他的无耻给怔住了。 这个死男人,她说的牛粪明明是他好么?他倒是会颠倒黑白。 “怎么了?” “没,没事。”对上他幽冷的目光,顾流离立即收回自己凶悍的目光,低眉顺眼起来。 抬起头,凤玺眼里轻轻的闪过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一个月后,我南秦的迎亲队伍将会抵达盛京,到时候,定会以千里红妆相迎。” 闻言,顾流离一下子懵逼了,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那货又没了。 依旧跟以前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顾流离则是被那一句百里红妆相迎给雷的不轻。 凤玺,他没有毛病吧!他现在再怎么说也是南秦的帝王,她才不信南秦臣子会让他迎娶一个奸臣,而且,还是男人。 真的是痴人说梦。 不过,走了总是好事。 想到自己如风一般逝去的名声,顾流离又悲愤了。 每次,遇到这个人就没有一件好事发生,真的是……醉的不轻! 被一个断袖看上,那种感觉无疑于被鬼给缠上,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 第二天一早,顾流离早早的便起床了,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去了关押白烨的大牢。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白烨满身污垢,发丝凌乱,整个人仿佛于瞬间苍老了十岁。 看着这样的他,当真是大快人心! 他显然也注意到了顾流离的到来,抬起头,目光森冷的看着她:“顾流离,老夫到底与你有什么大仇大怨,竟然值得你如此相逼?” 冷笑一声,她慢慢走近,看着白烨那张扭曲的面容,狠狠的勾出一抹森冷的笑容。 “白烨,你还记得南阳公主么?” “……”白烨惊诧的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看向她,竟然激动的跑了过来,扶住牢栅,“你是谁?” “顾流离。” “不,你不是顾流离,你到底是谁?”白烨疯了一般的嘶吼,犹豫动作过大,铁链相撞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音。 “白烨,你知道我多想就这样让你私在东吴死在这么?” 白烨突然安静了下来,抬起头,默默的审视着她,似乎想要从这张过度熟悉的脸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这张脸,像极了南阳。 他不会是司景,当时,他是亲眼看着司景死掉的,宛离…… 他再次抬头,深深的看着顾流离,最终,摇了摇头。 他也不可能是宛离,宛离是那样一个婉约的女孩,知书达理,最喜欢最敬仰的人便是自己这个父亲,纵然她没有死,也万万不是如今这副模样。 顾流离立于一侧,始终一脸嘲讽的看着他,半晌之后,她才道:“可是,我还是想让你回到北燕,我想让你亲眼看着你所在乎的人和事,全部,都在你眼前化为虚无。” “顾流离,老夫戎马半生,如果不是这次的粮草出了问题,老夫断然不会沦为阶下囚。” “你阶下囚已成定局,何必还要再过多的辩解,你就是个懦夫,不成气候的老匹夫!” 面对顾流离一句有一句狠毒的咒骂,饶是白烨心志坚定,却还是被气得生生吐出一口鲜血,狼狈的摔倒在了地上。 “哼!”唇角换换扯出一抹旖旎的笑容,含着无边无际的冷佞,转身,她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将身后满身狼狈的人远远的甩在她的身后。 这些年来她所受的苦,是白烨无法想象的。 而她,会将这些苦,连带着母亲和哥哥的仇一起加注在白烨身上,让他,生不如死! 抬眸间,顾流离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千苍郁,看他的表情似乎来了很久。 眉头一皱,她满眼鄙夷,“看不出堂堂的东吴储君居然还会做出偷听这种卑鄙龌龊的事情来。” 千苍郁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那张冷硬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容,“本宫只是来约顾大人去走一走,顺便看一下我东吴的繁华。” “走。” 绕过千苍郁,她大步走了出去,没有丝毫的停顿,也没有为刚才的事情有半句的解释。 …… 东吴是繁华的, 自第一天到这顾流离便意识到了。 而她的目的,是彻底的将北燕葬送,而她并不在乎谁会是那个最后的赢家。 “前面有一家酒楼,饭菜皆是上等的佳肴,不知道顾大人……” “我没钱,吃不起。” 不等他说完,她便冷着一张脸回绝了他的话。 千苍郁脸上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堂堂北燕右相,燕盛天最宠信的臣子,说没钱,谁信。 看来这人是不屑与他同桌吃饭了。 心里,有股莫名的怒气升腾,他都不嫌弃不男不女跟个宦官似得他了,他居然还嫌弃起他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世道! “老板,这西瓜怎么卖?” 闻言,千苍郁不由得驻足,顺着声音的地方看了过去,微微一愣。 这个人,居然会在这种地方买西瓜,倒是奇了。 小贩随手抱起一个瓜,在上面敲了敲,“小哥,这瓜刚摘的,新鲜着呢,五文钱一斤。” “老板,这瓜太大了,我怕我一个人吃不完,能给我一半么?” 这话一出,千苍郁便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出身豪门的官宦子弟,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什么叫做节俭了,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人身上看到这种美德。 小贩将她上下扫了一眼,见她却是身板单薄,吃不完也实属正常,便点了点头。 “行,你要哪一半?“ “除了皮,其他的我都要。” 小贩热情的笑容瞬间就僵在了嘴角,千苍郁也不由得愣住了。 第117章 你放心放心,本相不会歧视有钱人的 第117章 你放心放心,本相不会歧视有钱人的 一时间,万籁寂静,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小贩脸色一变,将手中的瓜一放,“捣乱的是吧?” “谁捣乱了,老子……” 看着周围投递过来的视线,千苍郁实在觉得尴尬,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脱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某人显然不是那么领情,一把抽出被他握住的手,阴森森的磨了磨牙齿。 “这就是你们东吴的子民,真的见识了,不就是让他把皮削了么?怎么就有那么难,还说老子是捣乱的,以为老子没钱么?” 听着耳边不停侵袭的魔音,千苍郁头痛的抚了抚额,“顾大人,你真的有那么穷么?” “当然了,老子穷的锅都揭不开了,你说穷么?” 似乎想到什么,顾流离眼睛一亮,贼兮兮的凑了过去,“喂,你们东吴不是有很多有钱的皇权贵胄么?你看我初到这里,也没有什么钱,你不如介绍几个朋友让我认识。” 闻言,他轻哼了一声,微微退离了她几步。 “你也知道我东吴的是皇权贵胄,如此,介绍给你本宫怕……” “你放心放心,本相不会歧视有钱人的。” “……”千苍郁一阵无语,这个人,到底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太无耻了? 他难道听不懂他话语里的拒绝么? 真是呵呵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与她探讨这些问题,他道:“今日约你出来,本宫是想让你留在东吴,不管什么样的条件都行。” “包括你把国库里的钱全部给我?” 看着面前这张贼兮兮的脸,千苍郁顿时一阵无语。 “顾大人为什么每说一句话都要和钱联系在一起?” 这话一出,她脸上的热情瞬间就没了,鄙夷的瞥了他一眼,“没钱还有什么好谈的,穷逼一个。” 丢下一句,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站在原地,千苍郁静静的盯着她的背影,眉宇间一片深邃。 顾流离,本宫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懂得珍惜的,这次,就算让暮雪名誉扫地,也必然得断了你回北燕的机会。 他一向都是如此,对于人才,要么为自己所用,若非如此,他宁愿让他命赴黄泉他乡。 顾流离回到别院的时候,绯画便急匆匆的迎了上来,“公子,暮雪公主来访。” “千暮雪?”眉头微皱,顾流离眼波微微转动了一下。 若是别人,她可以随便挥手让她离开,可是,这人却是千暮雪,一个无辜的人,被她推入火坑的人。 悠悠的叹息一声,顾流离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看来,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走吧。”叹息一声,她大步走了进去,远远的,就看到千暮雪坐在院子里,旁边的梨花树花瓣点点落下,落在她一身素衣上,越发的美轮美奂。 不愧是名满天下的东吴第一美人,确实能当此称号。 大步走了过来,他悠然落座,脸上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知道暮雪公主找本相何事?” 千暮雪微微服身,知书达理,“暮雪前来,是多谢大人当日的赐药之恩,暮雪没齿难忘。” 闻言,顾流离嘴角艰涩的扯了一下,虽然她一向都比较那个啥,可是,对于千暮雪这事,她终究是有愧疚的。 点了点头,她僵硬的笑了笑,“举手之劳,实在是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呵呵”千暮雪低低的笑了一声,接过丫鬟手中的东西放到她跟前,“区区薄礼,还请顾大人收下。” “本相一向两袖清风,从不私下收礼,还请公主收回去。” 见他面色严肃,不似玩笑,千暮雪微楞了一下,这才把礼物收了回去,“是暮雪唐突了。” 站在身后的四人眉心一挑,疑惑的对视了一眼,公子什么时候这么视钱财为粪土了他们怎么不知道。 那大气凌然的样子,说的他们都快相信她是一个两袖清风的人了。 “不知道顾大人可有意留在东吴发展,依旧可官拜丞相。“ 顾流离脸上的笑容一凝,果然,说到正题了么? “我相信,有朝一日我会到东吴的,但是,绝对不是现在。” 对于千暮雪,她始终有愧,但是,她目前要做的,还是要颠覆北燕盛世皇权,让白烨生不如死。 但凡一件事没有达到,她都不能有丝毫的放松。 千暮雪起身,微微额首,“既然如此,还请顾大人保重。” 她茫然的点了点头,此时,还不知道千暮雪话语里的另外一层意思,直到…… …… 东吴北燕结下契约,五年内互不相犯。 巍峨庄严的城墙下,顾流离一身白衣立于马背,神情桀骜,看着被东吴士兵带上来的白烨,嗤笑一声。 “白将军,你可真的是够没用的,不但浪费了本相的时间,还让北燕出了那么多的疆土,看你回去怎么跟皇上交代。” 白烨奄奄一息的靠在搀扶他的士兵身上,听到顾流离的话,狠狠的咳出一口鲜血,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两侧的东吴人多少也有点同情他。 想他戎马半生,辛辛苦苦打下来的疆土就这样被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佞臣给送了,而且,还如此嘲讽他。 满意的看着白烨此时狼狈的样子,她抬头看向千苍郁,微微额首,“殿下,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他鹰眸微微一眯,似笑非笑的看着顾流离,“顾大人当真不再考虑一下本宫的提议。” “难道殿下不怕我将你东吴搅得天翻地覆么?”隐晦莫名的丢下一句,她调转马头,枣红色的汗血宝马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却不及她半分。 陆言和陆焕无语的看了一眼前面那转眼便跑的没影的人,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伸手,一把将白烨抓到马背上,一夹马腹,快速的离开。 那粗暴的豪不把人当病人的举动看的东吴臣子一阵心惊肉跳,这个人,到底是凭什么这么无法无天的,就连手底下的人也都是一个德行。 顾流离骑得是汗血宝马,日行千里,自然飞快,转眼就快出东吴的地界了。 绯月自身后快马赶来,眉头微微皱起,眼睛里浮起一丝凝重,“公子,你觉不觉得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 顾流离慵懒的骑在马背上,轻轻瞟了一眼绯月,“难不成千苍郁还会不许我回北燕来杀我不成?放心,如果我死了,那千里疆土可就死无对证了,他是不会干……” 顾流离话音未落,伸手突然传来一阵厮杀,伴随着刀剑相撞的声音。 眉头一皱,她一把拉住缰绳,回眸看着那追上来的杀手,那招数,分明就是东吴人。 这一刻,顾流离很想爆一句粗口。 这个贱人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居然真的想派人来杀她,真的是拼,为杀她连那一千里疆土都舍得放弃。 千苍郁,看来她得重新估量一下他的为人了! 陆言和陆欢在后面拼死抵抗,他们的武功已经算是很好的了,至少在皇城之内是很少有敌手。 或许是绯月那天露的一手,又或许的千苍郁太过于高看她,这次派出来的杀手竟然各个都是强中之强。 陆言堪堪的躲过一击,抬头间,忽然间骄阳之下,三人漠然的看着他们浴血奋战,一口老血差点就给喷出来了。 “公子,我们打不过了,你要是再不出手就等着替我们收尸吧。” 话应刚落,就听见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来,瞬间,铺天盖地的箭矢袭来。 这一下,顾流离彻底的火了。 千苍郁,为了要她的命还真的是舍得下功夫,同时,她也看到了东吴的强悍。 “公子小心!” 绯月伸手截过一只箭矢,看向她的眼睛带着一抹责怪,“公子再想什么这么入神,差点就出事了。” 顾流离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森冷的看着正准备突破陆言陆焕穿过来的人,忽然道:“快跑。” 绯月和绯画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那人跑了!居然跑了! 俩人震惊的对视了一眼,方才那认真又阴冷的表情,还以为她要大干一场呢,谁知道,居然跑了! “卧槽!” 陆言和陆欢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一向斯文的俩人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公子跑了就算了,为什么绯月和绯画也跑了。 果然啊,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俩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拿出身上的烟雾弹往地上一砸,趁乱逃脱,却多多少少都有些狼狈。 尤其还得带着白烨这个拖油瓶! 午后的太阳有些炽热,一片林荫小道上,一个人灰头土脸的躺在地上喘息着,浑身凌乱不堪,脏的看不清衣服本来的面目。 其余的几个人也没有好大哪里去,衣服大多已经磨损,根本就脏的已经看不出性别了。 “公子,吃鱼。” 闻言,灰头土脸依稀可辨性别的人从地上慵懒的爬了起来,那双脏却丝毫不掩旖旎的眸子扫了一眼陆焕递过来的鱼。 “这大概是老子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鱼了。” 闻言,陆焕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公子,你就将就着吧,现在我们也只能在这里度日了。” 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鱼,顾流离狠狠的撕咬了一口。 第118章 他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他一样袖子断了么? 第118章 他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他一样袖子断了么? 那个贱人,居然这么有毅力,这么有手段,弄的整个东吴到处都是她的画像,只要是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立马将她们认出来。 这样的结果就是,睡也没地睡,吃也没地吃,就是连换个衣服都是奢侈啊。 吃完鱼,她擦了擦嘴,却让整张脸看上去越发的脏乱。 “绯月绯画,你们带着白烨走水路回北燕,让陆言和陆焕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闻言,白烨和陆焕陆言一起抬起头,不解的看向顾流离。 白烨原本以为,以顾流离的性子,定然会对他打击报复,甚至,会将他的命葬送在这条漫长看不到边际的路上,可是,她居然让他先走。 陆言艰难的吞掉嘴里的鱼,一脸懵逼的看着顾流离,“那公子你呢?” “我当然是跟你们一起了,不然你以为老子是那种没良心只顾自己逃命的人么?” “难道不是?” “嘶……”陆言话音刚落头上便被狠狠的敲了一下,疼的他眼泪直流。 上次也不知道是谁面对东吴成千的杀手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 “好了,现在休息一下吧,谁也别打扰我。” 顾流离来到树下,一脸不情愿的躺了下去,刚刚闭上眼睛,一只利箭忽然就破空袭来,如果不是她身手敏捷躲得快,可能已经葬送了性命。 转眼间,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慢慢袭来,一下一下的敲击在人的心口,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卧槽!千苍郁这个贱人还有完没完了!” 起身,一行人迅速的朝着林子深处躲去。 这个时候,白烨却忽然不屑的哼了一声,“你不是武功高强么?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躲!” 顾流离脚步一顿,阴测测的瞥了一眼白烨,“你不是号称战神么?怎么就败给东吴了呢?” 双全难敌四手是个什么意思她还是清楚得很。 千苍郁这一路都在以车轮战的形式消耗着她的力气,如果她应战,只怕死的更快,目前,能逃便逃。 逃了,才能报仇不是! “公子,只要翻过前面那座山就是北燕的境内了,东吴的人不敢嚣张。” 闻言,顾流离一喜,充满希翼的抬起头,当看到那座一望不到边际的山峦时,脸上的笑容一点一滴的僵硬在了脸上。 “呵呵!”尼玛的说的倒是容易,倒是去翻一个试试啊! “绯月绯画,就是现在,你们带着这个拖油瓶走,我们断后。” 白烨,绝对不能就这样死掉,她得留着他,让他的罪行大白于天下,还母亲和哥哥公道,要让他,尝试一下看着自己至亲的人一个一个在自己面前到下的痛苦。 绯月和绯画点了点头,一把抓起白烨,“那公子你保重。” “快滚吧。”草草丢下一句,顾流离朝着另外一条羊肠小道跑去,出几步,脚步忽然顿住,看着身后紧跟的两名侍卫。 “你们跟着老子做什么?” 闻言,俩人脸上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懵逼,刚才不是公子让他们跟她一起断后的么? 是他们失忆了还是公子失忆了! 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顾流离折了回来,在俩人肩膀上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智商低不是你们的错。” 陆言陆焕:“……” 他们就是智商再低也能听出被嘲讽,被嫌弃,被凌辱了! “白烨老奸巨猾,怎么能让那俩个傻白甜押送,你们得在后面处理危机情况啊。” 俩人一听,顿时心中都有些难过,“那公子你呢?” 他们走了,公子一个人不是更危险,作为暗卫,怎么能离开主子半步。 然,不等他们感动完,就被某人的贱嘴给抨击的落花流水。 “老子武功盖世,智勇无双,你们跟着我完全就是累赘,要不是有你们几个拖油瓶,老子至于这么狼狈么?” 说着,她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却不知道是她用力过猛还是衣服经过这几日的磨损真的已经不行了。 “咔擦”一声响起,一条口子赫然出现在了上面,顷刻间,那莹白如玉的肌肤便暴露在俩人眼底。 俩人瞳孔一缩,猛地转过身子,“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然后,飞一般的跑了。 顾流离:“……” 只是露出半截手臂,至于么? 东吴的杀手目标是顾流离,所以就算别的跑了他们也没有在意,依旧紧紧的盯着顾流离不放。 听着身后的响动,她红唇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让她一个人打那么多,她的确打不过,但是,她好在轻功不错。 纵身一跃,顾流离绕过树梢,直直的往前面跑去,可是,当看到眼前的万丈悬崖时,她不淡定了。 尼玛! “顾流离,你乖乖受死吧!今日,你逃不掉了!” 转眼间,密密麻麻的黑衣人便立在了跟前,弓箭手对阵以待,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是绝对逃不出去的,除非…… 她伸头看了一眼脚下,眉头一皱,果断的摇了摇头。 不行,悬崖太深,跳下去便是九死一生,再说了,当年被白烨扔下万丈悬崖,她现在有很深的阴影,不敢跳。 转过身,她桀骜的双眸扫过眼前的东吴人,红唇徐徐一勾,缓缓抽出腰间的鱼肠。 语气峥嵘,“想要杀老子,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哼!”为首的一人冷哼了一声,看向她的眼睛那叫一个不屑,“我倒是想看看,你这贼名满天下的佞臣有和本事?” 说着,他微微一扬手,四周的山林全被火光包围,纵然她插翅也难逃。 看来,千苍郁的确很高估她。 “咳!”轻咳了一声,她脸上的寒冷顷刻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笑容,“大哥,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多有辱斯文,我们都是有素质的人,不要动不动就使用武力,我们有什么话都好好说,呵呵……” 东吴的人都被她这变冷的速度雷的不轻。 方才还为她那大义凌然的样子有几分欣赏,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孬种。 “少他娘的废话!你今天必须无疑!“ 说完,他纵身一跃,一道剑光破空而来,目标正是顾流离。 她眉头微皱,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冷冽,手中的鱼肠在月色下散发阵阵的寒气。 然而,就在那人即将到她面前时,忽然顿住。 然后,竟然整个从两边分开了。 顾流离瞳孔猛地一缩,眼睁睁的看着他自两边倒下,接着,一抹清冷的如同九天谪仙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他容颜冷酷,下手狠辣,很银色的面具更是散发着一股致命的诱惑气息。 此时此刻,顾流离忽然一阵感动。 没有一个时候见到他是那么的开心,就连他那堪称恶心的杀人手法看上去竟然也是那么的和谐。 “凤玺!” 短短的两个字,似乎蕴含了千般万般。 男人诧异的挑了挑眉,下巴微微扬了扬,十分冷艳的吐出一个字:“嗯。” 他的冷漠丝毫不折损顾流离的半分的兴致,屁颠屁颠的凑上去,脏的看不出颜色的爪子一把拽住男人不染尘埃的衣袖。 “凤玺,别客气,就是这群贱人,那日宫廷夜宴被你的美貌所吸引,就一直逼迫老子交出你的下落,我打死不从,他们就想杀我灭口,我都是为了你啊!” 闻言,所有人嘴角都忍不住的抽搐,看向顾流离的眼睛那叫一个令人发指。 什么是厚颜无耻!什么是颠倒黑白,这就是! 他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他一样袖子断了么? “喂!顾流离你竟……” 说话的人发出一声几近沙哑的嘶鸣,接着,整个人狼狈的倒了下去,依旧是被人一剑硬生生的砍成了两半。 这残戾的手法让其余人猛地后退一步,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丝畏惧。 “这位公子,我们要杀的人是顾流离,与你无关!” 月色下,他面具下的一双眸子静静的凝望着眼前这张脏兮兮的脸,手中的剑随意的拖在地上,整个人如同地狱归来的神魔。 “我的人,动者死!” 话洛,一道剑气忽然以肉眼所看不见的速度流转起来,一阵一阵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仅仅的眨眼的功夫,顾流离就见周遭的人已经全部倒了下去,只留下一人。 顾流离忽然往后退了一步,看向凤玺的眼睛越发的畏惧。 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居然能瞬间取千人性命,还眉头都不带眨的,这些人的武力值,她是有目共睹的,他到底是什么凭什么这么厉害的。 唯一身下的一人看着自己的同伴倒在血泊中,双腿忍不住的颤抖起来,看向凤玺的眼神也越发的畏惧。 男人却冷冷的扬起下巴,十分冷傲的吐出一句:“转告千苍郁,挖朕墙角者,虽远必诛!” 随着他的一句话落下,方圆百里的草木寸寸断裂,可见他的能力是如此的惊天地泣鬼神。 顾流离彻底的给他跪了! 这种能力,根本就不该是人类所配拥有的! 局势顷刻间来了个惊天的大逆转,顾流离显然还没有从这震惊中走出来。 凤玺目光扫过她,眉头轻轻一皱,冷冷的吐出三个字,“你很脏!” 第119章 脏的彻底分不出性别 第119章 脏的彻底分不出性别 顾流离脸上劫后余生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嘴角,笑不出来了。 “我知道,如果是你被人追杀将近半个月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看着她不服气的脸,他薄唇轻启,“我不会给别人追杀我的机会。” 这一下,顾流离彻底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算是听出来,这说来说去,这个男人不就是在变着法的说她怂么?说她没本事么? 行,她没有本事,他最牛逼行了吧! 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情愿,顾流离却还是硬着头皮道:“那我真的是多谢你了。” “拿什么谢?” “……”脚步一顿,顾流离不可思议的转过身,盯着他那张清寒的容颜,狠狠的磨了磨牙齿,“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在逃跑的过程中全掉了!” 一句话,她说的咬牙切齿,似乎这是她最难以言喻的痛。 见凤玺还盯着她,似乎达不到目的就不放她离开,狠狠的叹息一声,她算是明白了,这天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 算了,自己这条小命也很值钱的,就当做破财免灾了。 “等我回京之后我会把钱给你的,你知道,我一向为官清廉,确实没有多少钱,要不,我就给你一百两吧!” 凤玺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一抹笑意,却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顾流离小心翼翼的瞥了他一眼,“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说完,转身便朝着山下跑去,却被身后的男人一句话停住了脚步。 “我知道你藏钱的地方。” 不可思议的转过身,她脸上的表情从探究到纠结,再到愤怒,最终汇聚成一句,“你拿了?” 他目光直视着前方,没有多说什么,直视淡淡的吐出一句,“看心情。” 然后,就往山下走去了。 顾流离:“……” 这个贱人!就知道他没有那么好心,原来是惦记上她的家财离了。 皱着一张脸,她也不敢独自跑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男人身后。 一个衣着不染尘埃,一个脏的彻底分不出性别。 真是十分鲜明的对比! 而这个对比,一到大街上便显的越发的明显。 皱着眉头,周围的想忽视都忽视不掉的声音熙熙攘攘的传了进来。 “你看看那人,怎么那么脏啊,不会有什么怪病啊!” “谁知道呢,你看一直跟着前面那公子,一看就是个臭要饭的!” “这个年头,连叫花子都知道攀高枝儿了。” 顾流离狠狠的磨了磨牙齿,提醒自己冷静,冷静,别跟着写凡夫俗子一般见识,她是有风度的人,不能跟没素质的人计较。 下一秒—— “你才是要饭的,你们全家都是臭要饭的!” “老子自己就是高枝儿,还需要攀么?” 百姓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年头叫花子还能这么嚣张,指指点点的再说了几句,这才没了声音。 低头打量着自己这身装备,顾流离真心觉得该换一下了。 于是,她小跑的追了上去,一脸讨好的看着凤玺,“凤玺,借我点钱呗,我想买个衣服穿。” 他脚步微微一顿,低头看着她,好一会之后,缓缓吐出两个字,“不借。” 顾流离:“……” 这个贱人,好想分分钟打死他! 她是看出来了,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她来衬托他。 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这死男人居然还是个心机婊!真是婊的炉火纯青。 虽然知道对方是个心机婊,但是,他还是不想穿这身衣服,又脏又破又臭!如果让人看见,那她总共的形象咋办? 这么一想,顾流离又不淡定了。 “凤玺啊,我回去就还你钱,你就借我钱好不好?” “你先借我一百两,回去我还你一百零一两你看行不行?” 男人依旧缓缓踱步,就是连余光都没有给过她一个。 顾流离顿了顿,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一咬牙,“你借我一百两,回去我还你一百零二两。” 这下,男人脚步终于顿住了,眼睛也看向了她,只是,说出口的话却让顾流离一阵火旺。 “一两。“ “啥?” “不要?” 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衣袖,狠狠的磨了磨牙齿,咬牙切齿道:“要!” 有总比没有好,而且,她已经决定了,这一两银子,她不还了! 很快的,顾流离就被这一两银子打到了谷底。 “男装都卖完了,只有女装,要就拿,不要就滚蛋!” “这位……呃……姑……公子,我们这里男装都卖完了,只有女装了。” “男装啊,早就没有了,只有女装!” 再问完了整个街区之后,顾流离彻底的绝望了。 为什么,只有女装没有男装? 卖衣服的小贩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嗤笑一声,“这位客人,不如你就拿一套女装吧,反正只要干净就好,你看你现在……呵呵,就是吃饭人都不让进吧。” 闻言,顾流离一下子就怒了,彪悍的一把拽住小贩的衣领,“老子好好一个纯爷们,你让老子穿女装!” 小贩微微瑟缩了一下,求救的看向始终立于一侧的风玺,“公子,你说说你这朋友吧!我也是一片好心啊,男装女装又有什么问题,他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女装呢!” 闻言,顾流离倒是慢慢的冷静了。 对啊,如果换上女装,千苍郁那贱人不就不知道她了么? 那样,她不就可以在不倚靠风玺的情况下安安稳稳的回到北燕了。 “来,给我一套女装!” “客官你要什么款式的?” 虽然做了一年多的男人了,但是,她其实骨子里还是个女人的,对于女装,自然还是会好好的挑选一番。 于是,她选了最显眼,最鲜艳的一套裙子。 “那套吧。” 闻言,小贩脸上闪过一抹喜色,瞬间就殷勤了,“好勒,公子你真有眼光,这可是小点点镇店之宝。” 接过衣服,她十分自然的吩咐,“给我准备一桶水,我要沐浴。” “好勒,小的立即安排,您里面请。” 点了点头,他随手将一两银子给放在小贩手心,这下,小贩不淡定了。 刚要发作,一直不吭气的白衣公子却在他手心放了一袋银子,他这才欢欢喜喜的让人把衣服送了进去。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顾流离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 风玺转身,一眼便顿住了,此时,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一眼万年。 他知道她的女人,可这却是第一次见她女装。 一件鲜红的红裙倾身,妖娆潋滟,她素描朝天,没有丝毫的描画,素净的面容保留了本真的样貌,却反而更加的鲜丽动人,媚态横生。 她没有一般闺阁千金的婉约和典雅,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洒脱和不羁,比男人还要豪迈的举动,却分外的迷人。 顾流离被风玺那赤果的视线盯的一阵头皮发麻,眉头一皱,“看我做什么?没见过穿女装的男人么?” 她吼的很大声,却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淡然的收回视线,他视线扫过她的胸部,薄唇轻轻吐出一个:“嗯。” 顾流离一挑眉,用一种令人发指的表情看着他。 这个心机婊,到底是凭什么把这声“嗯”说的这么坦然的?他难道都不觉得羞愧么? “哼!”轻哼了一声,顾流离率先走了出去,“我饿了,你借我点钱,我要吃饭。” “……”他不说话,静静的走到骄阳之下,一举一动万众瞩目。 顾流离觉得,这个男人长得太过于好看,就是带着面具也惹得一群狂蜂浪蝶竞折腰。 最重要的是,她特么的居然成绿叶了!还是被花蝴蝶们等来瞪去的绿叶。 果然啊,还是男装比较受美人的欢迎! “姑,姑娘,这个给你!” 正当她一脸郁闷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蹿出一个男子,红着脸将手中的香囊递了过来。 顾流离面色一喜,“给我的?” 这个香囊是用金丝线秀制而成,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男人红着脸点了点头,顾流离心头一喜,想着马上就能大吃一顿了。 “那谢谢了。”连忙道谢了一声,她伸手便准备接过男人递来的香囊,突然间,一道厉光破空而来,只听见一声轻微的细响,那香囊竟然在她眼睛化成了碎末。 她呆呆的看着秀在上面的金丝银线在自己眼前寸寸成灰 ,只觉得整个人生都黑暗了。 抬起头,愤懑的看向凤玺,“做什么?” 这个心机婊,他这是嫉妒,赤果果的嫉妒。 本以为他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内疚之心,可惜,她明显太高估他了。 那双冰薄的眸子似乎漂浮着一层细碎的浮冰,他冷若冰霜的开口,“以后,若敢私自接别男人的东西,犹如——” “砰”只听见一声巨响响起,不远处高耸巍峨的宅子竟然就这样坍塌了。 惊起一阵不小的骚动,同时也让顾流离体内的躁动因子熄灭了。 末了,他高贵的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去道:“走,不是饿了么?” 顾流离:“……” 这就是传说中的糖衣炮弹! 第120章 你……好好的为什么扮男装? 第120章 你……好好的为什么扮男装? 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果然是心机婊的作风! 这一次,凤玺倒是没有再小气,任凭着她点了好大一桌子菜,然后坐在一侧看着她吃。 抬头不高兴的瞥了他一眼,想要吐槽几句,却碍于对方的实力不敢多说,只得弱弱的吃着自己的饭。 突然,耳边响起了他霸道不容抗拒的话。 “喂我!” 顾流离即将吃进嘴里的土豆丝就这样掉了下来,整个人仿佛被一道闷雷劈中,好久都没有缓过来。 抬起头,她诧异的看着他,“你说……啥?” 他眉头微皱,薄唇抿成一条线,显然是发怒的征兆。 顾流离咬咬牙,尼玛的,真的是虎落平阳遭犬欺!居然要她喂他!他自己是没手么?装什么大爷!这个贱人! 不就是喂么?喂就喂! “你要吃什么?“ 他视线下移,扫过眼前的菜,当看到桌上的桂花糕时,顿了一下。 顾流离会意,以为他喜欢吃这个,不由分说便拿了起来递到他嘴边,“诺,吃吧!” 闻着鼻翼间甜的发腻的桂花糕,他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桂花糕,是他最不喜欢吃的东西。 “吃呀!” 自己手抖快递酸了,眼前的男人却还在装大爷,顾流离觉得自己体内的洪欢之力又没有些控制不住了。 皱着眉头,凤玺张嘴接下她递来的桂花糕。 末了,舌尖一同扫过她的手指,一起卷进嘴里,狠狠的吸允了一下。“ “……”顾流离完全震精了! 就这样愣愣的抬着手,一脸懵逼的看着他的举动,明明是很猥琐的,可是在他做来,竟然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高贵。 惊呆了好么? 这个臭不要脸的死变态! 好一会,顾流离才一脸懵逼的收回手,还在继续吃饭,却早已没了开始的热情。 整个人都显得食不知味。 所以,她刚刚是被这个死变态给调戏了么? 她顾流离,一世英名,居然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调戏了!这简直就不能忍好么? 就在顾流离忍不住要发作的时候,他忽然站了起来,“我就送你到这,你在往东走上半天便是北燕的境地了,东吴不敢放肆。” 此时此刻,她只想说一句: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凤玺看着她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唇角忽然一勾,灿若春晓之花,镜中之月。 …… 半日后,顾流离终于来到了北燕境内,将东吴的杀手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最重要的是,身边没有凤玺,那叫一个爽! “哒哒哒……” 突然间,一声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转眼,就见一对人马快速的奔来。 顾流离挑了挑眉,看来,绯月们已经安全抵达了。 转眼间,一对人马便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居然是南宫拂尘。 “这位姑娘请问……” 顾流离缓缓的抬起头,那双旖旎的眸子直视南宫拂尘,眼里满满的都是不悦。 绯月绯画,陆言陆焕从后面赶上来,当看到自己主子一袭女装时,差点就惊的从马背上掉下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公子为什么要暴露自己女儿身的身份? 南宫拂尘双眸就这样定格在了她的身上,刹那间,变得幽深,犹如遗忘深不见底的春池,在里面搅起了阵阵的涟漪。 他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再往下,到看不见轮廓的胸部,再到不盈一握的纤腰,所有的一切,都美得不像话,除了那豪迈到胜过男人的站姿。 摇了摇头,他立即收回视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好好的为什么扮男装?” 闻言,顾流离眉头一挑,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叫做扮男装? 特么的,她本来就是个女人好么?居然说她是“扮”的! 仰起头,她怒气蓬勃的吼道:“老子高兴,老子乐意!” 妈的!你才是男人!你全家都是男人! 所有士兵这都失望的哼了一声,原来是个男人,难怪看着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女人哪会那么走路! 绯月绯画嘴角抽搐了几下,立即解释道:“公子被东吴追杀,没有办法只好扮做女子。” 南宫拂尘点了点头,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但是…… 他目光不由自主的又落到了那个一袭红衣的人身上。 他只是没有想到,她穿女装竟然能这么的美!几乎超越了性别的美! 东吴。 “……”千苍郁站在庭院里,看着天边的一抹乌云,脑子里回想着士兵禀报的话。 看来,他的确的低估顾流离了。 竟然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脱,还杀了他苦心培养的一千杀手!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皇兄,你还在想着顾大人的事情么?” 千暮雪从外面走了进来,微微服身,“臣妹倒是觉得,皇兄不一定要和她成为敌人,你们成为朋友或许会很更合适。” “朋友?”千苍郁喃喃着这两字,忽然自嘲的低笑了一声。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友情这种东西,有的,只是建立在利益上面的交情罢了。 这个道理,他真的比谁都懂! 而那个人,更加不是作为朋友的人选,她腹黑阴轨,深不可测,他从来不需要看不透的朋友。 似乎是想到什么,千苍郁突然看向她,“暮雪,可是对顾流离有好感?” 闻言,千暮雪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黯然,“臣妹绝无此意,臣妹只是感恩他当日赐药的恩德罢了。” 她眼睛轻轻的眺望着远处,就算有,那又如何。 他是位高权重的一国权相,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自己,不过是一个残花败柳罢了。 又有什么资格! 点了点头,千苍郁将她揽进怀里,“没有就好,顾流离那人太过于复杂,他不适合你,暮雪可在我东吴寻觅良夫,皇兄给你做主便是了。” “嗯。”轻轻的点了点头,千暮雪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这辈子,早就已经不指望了,身在皇室,本就许多的无可奈何,习惯了,也就好了。 …… 顾流离眉头紧皱,眼睛里酝酿着一层风暴,再一次的回头,却是毫无异样。 可是,她分明就能清晰的感觉到南宫拂尘眼睛停在她身上,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 他,在偷看她! 这个时候,绯月骑马凑了过来,神秘兮兮道:“公子,前面有客栈,你还是把这身衣服给换下来吧,左相的心神都快被你搅得天翻地覆了。” “……”这么一想,顾流离忽然就明朗了。 原来是思春了! 转过头,她旖旎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南宫拂尘,暧昧的挑了挑眉,“南宫拂尘,虽然老子穿女装,可是,却是个正儿八经的纯爷们,你要不信,可以亲自过来摸一下。” 闻言,南宫拂尘脸色一变,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我想顾大人误会了,本相只是再想,男人一般都是很抗拒穿女装的,可你为什么穿的这么淡然。” 仿佛本就该一身女装一样。 闻言,她嘲讽的看了一眼南宫拂尘,神情倨傲,“像老子这等绝色美人,当然穿什么都好看,这是你们这些丑逼没有办法理解的!” 南宫拂尘挑眉看了她一眼,接着,静默无声的收回视线,冷静的出声提醒,“顾大人,美人是用来形容女子的。” 顾流离:“……” 第121章 居然在意淫顾流离! 第121章 居然在意淫顾流离! 北燕朝堂。 “砰!”燕盛天将手中的奏折往桌上一砸,怒目而视:“顾流离你放肆!你竟然敢把北燕的一千里地就这样白白的葬送给东吴!你……你……” 燕盛天只觉得头顶一阵晕眩,整个人晃了一下身子这才稳住了。 “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满朝文武看了一眼最前面那个一袭紫色官府的少年,不禁嗤笑一声。 呵呵!这个佞臣,这次看她怎么办才好? 居然敢胆大包天的把北燕的疆土送人,这一次,就算他有天机老人的预言恐怕也是难逃一死了。 顾流离看了一眼燕盛天,眉宇间尽是可及的疲惫,“皇上,两害相权取其轻,如果不和解,东吴大军压境,北燕只会损失的更多,更何况,如果救出来的白将军,失去的疆土不是可以再拿回来么?” 燕盛天重新坐了下去,脸上也有了少许的松动。 “顾卿,那可是一千里地!” 见燕盛天似乎有松动,朝臣开始不淡定了。 刘岩涛上前一步,“皇上,丞相此举完全就是不顾北燕的脸面,割地一千里这完全是丧权辱国,臣提议,处死顾流离!” 那双醉人的眸子微微一眯,这些贱人,当初出使东吴的时候怎么不说处死她! 尼玛的!都是一群小人! “皇上,臣觉得右相做的很对,如果今天是臣,臣也会照做,失去的疆土可以在拿回来,如果东吴借此发难,北燕才是会岌岌可危。” 说着,南宫拂尘眼睛一挑,扫过殿上的众人,“你们如此反对右相的处事方法,那你们倒是说一下,换做是你们,你们如何让东吴退兵?” 南宫拂尘话一出,整个大殿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世袭门阀中的人脸色都纷纷难看了起来,左相也是世袭门阀,按理说跟他们是一伙的才对,怎么现在反倒帮起这个奸臣来了。 燕夙宸忽然上前一步,微微额首,“父皇,儿臣觉得左相言之有理。“ 燕盛天眯了眯眼睛,也没有再纠结这件事,而是下令道:“命白烨调整生息,待有合适的时机便出征东吴,这一次,只能胜,不能败。” 闻言,顾流离唇角换换的勾起一抹笑容,明艳非凡。 白烨,这一次战败是巧合,如果下一次再败了,你这镇国将军的袭位怕是得换人了。 “各位爱卿可好有事起奏?” 闻言,顾流离瞳孔一缩,开始不淡定了,“启禀皇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燕盛天挑了挑眉,“忘了什么?” 燕夙宸和南宫拂尘忽然一怔,俩人对视了一眼。 对,差点就把这茬给忘记了,要知道,他们能忘,他可是万万忘不掉的! 听着燕盛天这话,她一张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含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委屈,“皇上不是……“ “父皇,丞相可是是日夜兼程的赶路累了,儿臣带他出去休息休息。” 说完,不给顾流离反抗的机会,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腰便将她给托拽了出去。 对上燕盛天疑惑的眼睛,南宫拂尘微微服身,“右相这一路的确受苦了。” 燕盛天:“……” 朝臣:“……” 为什么他们完全看不懂这是再做什么,王爷什么时候跟那奸臣的关系也缓和了? 顾流离使劲挣脱开燕夙宸的钳制,虎着一张脸,“你做什么?” “你不是累了么?本王只是好让你回府休息!” “放屁!”一声好不克制的怒吼立即喷薄而出,“说好的奖赏老子还没领呢!你就把老子拖出来!”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贱人就是不想给,所以故意跟她作对! 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燕夙宸挑了挑眉,无奈的扶额。 明明是如此风华无双的一个人,为什么每次都要与钱那种俗物捆绑在一起,还每次都这么激动。 “顾大人,你舍了北燕一千里地,皇上不怪罪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他居然还想着奖赏! 他是该说他天真呢还是厚颜无耻! 这话一出,顾流离就不乐意了,“你以为老子想舍么?舍都舍了,老子为了北燕拼死拼活的累了一个多月,现在居然不想给钱!” 此时,大批的朝臣正外涌来,燕夙宸皱了皱眉。 这话如果被他们听去,再到皇上面前去告状,这才是真的麻烦。 无奈的蹙了蹙眉,他道:“那你的赏赐本王出就是了。” 闻言,顾流离忽然就冷静了下来,抬眸,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一手突然往他肩膀上一放,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王爷,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帅,你还真的是没有让我失望,我真的是太崇拜你,什么时候给钱!” 听着前半句,燕夙宸眉心一直突突突的跳着,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竟然是这么好了。 可当她最后一句出的时候他蓦然明白,所有的夸赞,都不过是为了引出后面这句而已。 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会本王就命人将钱送到你府中。” 她果断的摇头,“不必了,我自己去拿。” “你不相信本王?” 脚步一顿,她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昧着良心说话,“王爷我自然是信的,只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被送钱的小厮给我挪了几两那可怎么办?” “……”燕夙宸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看向她的表情那叫一个令人发指。 好久之后,他似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顾大人,你似乎想得有点多了。” “不多不多,一点都不多。” 说着,便熟门熟路的朝着燕夙宸的贤王府走去。 燕夙宸:“……” 他堂堂贤王,难道还会赖他一点赏赐么?不过…… 他目光悠悠的落在她的小腰上,眉头忽然一蹙,男人的腰,也能这么纤细柔软么? 他的身上,似乎还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儿,不似一般女子的浓厚,淡淡的,若有若无,却十分的魅惑。 南宫拂尘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盯着顾流离的腰看得出神,一会蹙眉,一会舒展。 “怎么了么?” 燕夙宸蓦然回神,猛地摇了摇头,“右相似乎瘦了。” 那小腰,恐怕轻轻松松的就被折断了吧!如果…… 顷刻间,燕夙宸一张脸立即变得涨红,那满脸惊慌的样子,仿佛连自己都被吓到了。 南宫拂尘又是一阵诧异,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一眼,“确定不要找个御医看看么?” “本王没事。” 他只是被自己吓着了,居然在意淫顾流离! 燕夙宸一路浑浑噩噩的回到府邸,一路上,几乎不敢直视顾流离的眼睛。 难道说,其实,他喜欢的是男人! 猛地摇了摇头,他神情严肃。 他志在那个九五之尊,绝对不能喜欢上顾流离,否则,他便注定与那个位置无缘了。 这个想法一出,他又是一身冷汗,为什么一定是顾流离,不该是不能喜欢上任何一个男人么? 顾流离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丰富的表情动作,满眼鄙视,“你长痔疮了!” 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抬起头,他扫了她一眼,语气森然,“没。” “哼!”轻哼一声,顾流离没有与他计较。 这种感觉她懂,不就是因为腰莫名其妙的给她钱所以难过了呗? 反正啊,只要她开心就好。 “顾流离。”燕夙宸忽然抬起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拿了钱之后,立即滚,不要出现在本王面前!” 哟呵!这个贱人果然是因为钱看她不高兴了! “你放心!你就是求着老子来你面前老子也不会来的。“ “那最好!”咬牙切齿的丢出一句,他干脆没有再看他一眼,整个人显得十分纠结。 顾流离也只当他是犯病了! 将军府。 白心蓝看着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的白烨,那张美艳的脸庞逐渐变得狰狞。 “顾流离,本宫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白紫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抬起头,“姐姐,这次是顾大人救了父亲。” “你给我闭嘴!父亲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顾流离!“ 看着她狰狞的样子,白紫陌低下头,轻轻的咬了咬唇瓣,没有再敢说一句话。 似乎是想到什么,白心蓝瞥了一眼床前的白紫陌,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一抹烦闷,“把爹叫醒吧。” “爹爹刚睡下去,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 “快点叫醒,齐王已经被皇上禁足两月有余了,就等着父亲解救呢。” 白紫陌小心翼翼的从床边站了起来,瞥了她一眼,“姐姐,你还想着齐王!” “那是我的事。” 白心蓝狠狠的咬了咬牙齿,如果不是顾流离,她现在已经和齐王在一起了,他也不会伤心出京,那样就不会看到千暮雪,就不会犯错了。 白紫陌低下头咬了咬唇瓣,“姐姐,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吼我的。” 她发现了,自从她成为皇妃之后真的变了很多。 易怒,冲动,刻薄。 白心蓝一怔,走了上来,安慰的拍了拍白紫陌的肩膀,“放心吧,姐姐没变,姐姐只是累了。” “嗯。”她乖巧的点了点头,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第122章 右相在床上硬不起来 第122章右相在床上硬不起来 姐姐说没变,那便没有变吧!被人硬生生跟齐王拆开,她难过也是情有可原的。 正在这个时候,白烨缓缓的睁开眼睛,眼里带着点虚弱,却丝毫不影响眼底的暗沉和狠厉。 “北山上有一群土匪,个个骁勇善战,那个地方又易守难攻,你找人将透露消息给他们。” “就说楚太傅向皇上进言要剿灭他们,顺便再把楚梓的消息透露出去,之后,你再向皇上进言,让顾流离去剿灭匪寇,这样,就算是顾流离有通天的本事,也必然会有去无回!” 闻言,白心蓝眼睛一亮,脸上的阴冷被柔光取而代之,“还是爹爹比较有办法,女儿这就是去办,这一次,一定会让顾流离死葬身北山!” 白紫陌安静的站在一旁,低着头抿了抿唇,存在感显得很低。 她还是觉得顾大人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日,就那样死掉会不会太可惜。 白心蓝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一顿,疑惑的转过头,“爹爹,如果顾流离不去怎么办?” “咳!“白烨重重的咳了一声,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算计。 “他会的,当初楚太傅可是把楚梓托给了他,他有责任保护楚梓的生命。” 闻言,白心蓝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知道了爹爹,女儿这就去筹谋!” “去吧。”虚弱的吐出一句,白烨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被顾流离羞辱的场景历历在目,不过就是一个黄毛小儿罢了!当真以为他怕了么? 抬起手,看着掌心的断了一指的指头,白烨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 这一日,拿到了日思夜想的钱,顾流离睡的那叫一个畅快,一夜好眠。 第二日,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朝着梧桐阁去了,那可是她唯一的生意,好长时间没有去收钱了,这次大概又可以赚很多。 刚一进门,就见老鸨骂骂咧咧的从楼上下来,现在是早上,客人几乎都还在睡觉,所以她的声音是很尖锐,一下子就听到了。 “怎么了?” 见到顾流离,柳娘愣了一下,立即走了上来,“公子,是这样的,白家的二公子白凌轩,这么都天每天都到这里来找银芩,可是银芩对他又无好感,这不,还缠上了,每天来闹,弄的都没有办法做生意了。” “白凌轩?”顾流离眼睛微微一眯,眼波流转,“白烨知道么?” “想来是不知道的,白将军刚刚回京,一直在卧床休息呢。” “没事,让他缠吧,把人给我叫过来。” 说完,她便朝着雅间走了上去,对于白家人,她一向都是留有余地的。 以后说不定就用上了。 不一会的时间,白凌轩便走了进来,看到顾流离十分殷勤的笑了笑。 “顾大人!” 顾流离慵懒的靠在软榻上,看着他,含笑点了点头,“坐!” 白凌轩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这个笑容都觉得格外的瘆人。 “不知道顾大人有何吩咐?” “听说你最近看上了我梧桐阁的姑娘?” “呵呵”低着头,他十分害羞的笑了笑,“银芩姑娘是我心目中的良人。” “刷”的合起折扇,她笑的恣意风流,“这么说,你愿意以正妻之礼迎娶她喽?” “只要银芩姑娘愿意,我必然也是愿意的。” 顾流离眼睛轻轻的转了转,里面算计自然流淌,“看来白公子你的确是痴情人,这样,我也不好意思在阻挡你,这样吧,只要你父亲也同意这门亲事,我会让银芩嫁你的。” 闻言,白凌轩眼睛一亮,立即激动的站了起来,“多谢顾大人,顾大人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顾流离没有说话,就这样漠然的看着他,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的冷了起来,“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白凌轩一愣,接着又反应了过来,“你放心顾大人,只要在下能迎娶银芩,当然会以千两……” “那本相就先替银芩谢过你的千两黄金了!” “……”白凌轩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一脸懵逼的看着她,“那个,不是顾大人,在下的意思是……” “这么说,你不愿意隐去银芩了?” “没,没有!在下一定会将千两黄金给顾大人的。” 他想说的明明就是千两白银,这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变成黄金了呢? 偏偏,他有苦说不出,只能自己憋着。 “那,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嗯,走吧。” 顾流离挥了挥手,显得十分潇洒。 白凌轩一走,她脸上的笑容就再也压制不住了,一脸兴奋的看向绯月绯画,“果然啊,开清楼是很赚钱的!幸好当初选对了行业。” 闻言,俩个丫鬟无语的对视了一眼。 公子,她难道不知道她的名声已经臭到不能再臭了么?他难道不知道他是唯一一个开清楼的朝廷命官,而且还是丞相。 简直!太丢脸了! 绯月俯身,给她添了一杯茶,淡淡的开口,“公子,白烨怕是又要卧病一段时间了。” 闻言,绯画嗤笑一声,“那是,自己的儿子要娶一个清楼女子为正妻,能不气么?” 顾流离没有说话,嘴角缓缓泛起一抹明艳的笑容,这一切,不过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他要白烨付出的,是他最在意的名声,官位,其次,她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在他眼前死去。 尤其!是莫淑曼那个毒妇! 皇宫。 白心蓝不可思议的看向鼻青脸肿的白凌轩,怒火高涨。 “我看你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放着那么多名媛淑女你不娶,你居然要娶一个低贱的风尘女子为正妻,你简直不知所谓!” 闻言,白凌轩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怒视着她:“银芩是我喜欢的女人,就算是大姐也不准那么说她!我这辈子,非银芩不娶!” “啪”扬起手,白心蓝毫不犹豫的在他脸上抽了一巴掌,“还嫌不够丢人现眼么?你看你把父亲都气成什么样了?” 白凌轩抚了抚被打痛的脸,哼了一声,一双眼睛无比坚定的看着白了心蓝。 “就算你们所有人都不同意我也要娶银芩,大不了,就断绝关系!” “你……”白心蓝胸口一痛,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还不等她说什么,就见他已经大步走了出去,完全没有半点犹豫。 “娘娘你别生气了,御医说你需要静养!” 一把推开走上前来搀扶的宫女,白心蓝重重的喘息了几声,眼底划过一抹狠毒。 “去,找人将那女人处理掉,做得干净一点。“ 白心蓝闭着眼睛靠在桌椅上等着杀手的回报,直到半夜时分,一个身负重伤的黑衣人才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白心蓝面色一凝,眼里凶光比露,“怎么回事?” “派出去的杀手全被杀了,还,还被右相撞见了!” “顾流离?”白心蓝整个人都不好了,抬脚,猛地踢上眼前的人,“这又关顾流离何事?你们不会躲着一点么?” 这个顾流离,大概天生就是她的克星,怎么哪里都有他一脚。 “梧桐阁……是右相的!” 瞳孔一缩,白心蓝咚的一声坐在了凳子上,梧桐阁,居然会是顾流离的! 一旁的丫鬟也不禁着急了起来,右相大人睚眦必报,这次,他怕是会紧紧的咬住不放了。 依皇上对她的宠信,这次,娘娘怕是凶多吉少了! 白心蓝拍了拍胸脯,提醒自己冷静下来。 “你先下去,这件事抵死不能认,朝中严禁官员私设清楼赌场等生意,顾流离她应当不敢把这件事明目张胆的闹到皇上那里去。“ 就算闹过去了,皇上也必然不会管!毕竟,没有人喜欢打自己的脸。 可惜,白心蓝远远低估了某人。 只要她愿意,她有一百种办法为自己讨回公道! …… “顾卿呢?” 又没有见她来上朝,燕盛天脸色不禁有些难看,他虽然宠信他,却也不喜欢臣子三番五次的忤逆自己。 世袭门阀早就注意到顾流离没来,燕盛天一问,都跃跃欲试的想要弹劾他。 正在这个时候,被送去给顾流离拆迁的欧阳赋从外面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右相在床上硬不起来!” “嗯?” 欧阳赋一句话,朝野皆惊,却多数是幸灾乐祸。 燕盛天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怎么会硬不起来?” 耿直的欧阳赋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话的方式,十分认真的禀告:“右相昨夜在清楼受伤了!所以躺在床上硬不起来!“ 刹那间,一阵不小的骚动响了起来。 硬不起来!还是在清楼受的伤,这发生了什么,就算不明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 这奸佞,活该也有今天! “怎么会受的伤?”燕盛天终于问道了关键的地方。 欧阳赋看了一眼白烨,十分正直的禀报,“昨夜右相在清楼饮酒,忽然有一群黑衣人冲进来刺杀,经过盘问说是蓝贵妃的人。’ 第123章 你丫的说谁硬不起来! 第123章 你丫的说谁硬不起来! 闻言,白烨脸色一变,立即上前一步,“皇上,这件事可能有误会,蓝贵妃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燕盛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白烨,眼里的不悦自流淌。 “白卿,你们白家人真是好啊!” “皇上……” “传令,蓝贵妃袭击屠杀朝廷命官,有辱皇室脸面,即日起剥夺贵妃称号,降于蓝妃,禁足一月,以观后效!“ 眼睛扫过躁动不安的世袭门阀,燕盛天道:“任何人不得求情!” 白烨一噎,眼里闪过一抹凶光。 又是顾流离! 刚才知道他硬不起来的好心情瞬间便荡然无存! 见没有人再求情,燕盛天满意的收回视线,转而看向欧阳赋,“咳!告诉丞相,科举考试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也好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只要是个男人应该都承受不来这样的痛。 “是。” 欧阳赋领命而去,所有人不禁蹙了蹙眉,怎么发现这欧阳统领似乎越来越习惯做那个奸佞的侍卫了。 此时,顾流离还在床上呼呼大睡,丝毫不知道自己“硬不起来”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盛京,此时更是有向他国延伸的趋势。 绯月和绯画无奈的走了进来,摇了摇头。 她们都不的不佩服她这种找借口不上朝的能力了!欧阳赋是皇上的亲信,他的话皇上自然是必信无疑。 只是,欧阳统领真的会照公子所交代的一样告诉皇上么? “绯月姑娘,欧阳统领回来了。” 点了点头,绯月走了出去,当看到跟欧阳赋一起来的南宫拂尘和燕夙宸时,不禁愣了一下。 “奴婢见过王爷,左相。” 燕夙宸点了点头,担忧的看了一眼那道紧闭的房门,“右相,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 看来欧阳统领果然是照公子的话说了,说她昨夜好好的待在梧桐阁,忽然有杀手行凶,差点就连累无辜,于是她就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了上去,结果就是被杀手砍伤了。 “我们来看看左相。”见绯月站着不动,也不让他们进去,南宫拂尘淡淡的开口提醒。 “嗯。”绯月一愣,这才恍然大悟,“我家公子正在睡觉,可能不太方便见客!” “本王不介意。” 说完一句,燕夙宸自顾自的走了进来,绯月无奈,却也没有阻止,这样也好,不然还不知道公子什么时候才会起床。 此时的绯月,丝毫不知道欧阳赋那个耿直的boy直接把自己所看到的事实告诉了燕盛天。 的确是,睡在床上硬不起来! 燕夙宸和南宫拂尘进来的时候只见床上的人眉眼紧闭,睡相也十分的难看。 俩人视线不由自主的扫向他尴尬的部位,眼睛闪过一抹同情。 绯画附身,轻轻的摇了摇她,“公子,贤王和左相大人来看你了。” “啊!”床上的人不雅的翻了一个身,眉头紧皱,满脸的不耐,“让他们滚!” “……”绯画尴尬的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男人,“不好意思啊,我家公子有起床气。” “本王能理解。”说着,他的眼睛又扫了一眼顾流离的部位,眼里的同情没有丝毫的减少。 绯画微微一愣,疑惑的看了一眼燕夙宸,只觉得他那眼神着实怪异的可以。 南宫拂尘看了她好一会,这才突然开口,“看来本相这礼物是送不出手了,既然如此……” “什么礼物?” 南宫拂尘:“……” 看着突然诈尸的人,绯画嘴角抽了一下,公子,丢脸真的是丢掉家了。 见南宫拂尘半天不回答,她眼睛眨巴了几下,依旧十分的执着,“什么礼物?” 南宫拂尘淡淡的看着她,唇瓣轻启,“没说什么!你应当是幻觉了。” 闻言,顾流离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在了脸上,鄙夷的瞥了一眼他,“没钱的穷逼!装什么大爷!” “……”他什么时候装过大爷了!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南宫拂尘已经深知他的性格,便没有多做计较,“你没事吧?” “有事!能没事么?你让刺客砍一刀试试去!” 这下,俩个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发生了越发微妙的变化,看来,真的是不行了,都砍了。 “你不要想那么多,凡事想开一点,前面用不了,还可以用后面。” “……”听着燕夙宸的话,顾流离眉头一皱,眼里满满的都是懵逼。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看着她的表情,俩人以为说到了她的伤心事,立即草草的扯开了话题。 顾流离:“……” 她为什么觉得被算计了呢? 俩人刚要告退,顾流离却忽然仰起头,笑容明艳道“南宫,你请我吃饭吧。” 一句南宫忽然让南宫拂尘怔了一下,一种被深埋的,刻意遗忘的情绪瞬间破土而出。 记忆里,有那么一个粉雕玉逐的孩子也喜欢这样称呼自己,明明稚嫩,却喜欢装作老沉,可惜,她再也不在了。 不管如何的想念,他也看不到她了。 鬼使神差的,他忽然点了点头,看向顾流离,“好。” “我要去清风揽月大吃一顿,以弥补我所受到的伤害,差不多一千两银子左右,你确定么?” 闻言,燕夙宸眉心一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顾流离,当初,他就是这样没有一点点防备的被坑了的。 想不到,今日还可以再看到这种情形,居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快慰。 “可以。” 南宫拂尘没有小气,很大方的同意。 “那好,饭我就不去吃了,你把钱给我,等我身体好了自己去吃。” 南宫拂尘:“……” 套路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给钱啊!”伸出手,她眨巴着眼睛看向南宫拂尘,期待在脸上闪现。 南宫拂尘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看向她的神情那叫一个纠结,如果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被坑了那就真的枉为第一学士了。 最让他觉得挫败的是,明明知道这个人的秉性,居然还会上当受骗。 见他一脸纠结,眉头紧皱,顾流离脸上的笑容瞬间便没了,做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你是不是不打算给了?“ “本相说请你吃饭,没有说给你银子,等你身体好了本相请就是了。” 闻言,顾流离身子一软倒在了床上,完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知道了,你们走吧,你们现在是看本相手受伤了,所以一个两个都来欺负本相。” 她眼眶微红,一副受尽了委屈却又再拼命隐忍的样子演绎的十足。 燕夙宸挑眉看了一眼南宫拂尘,嘴角一抽,一句话毫无预兆的便吐了出来。 “右相,给他吧,他自己去吃也是一样的。” “……”南宫拂尘不可思议的看向燕夙宸,眼里有无边的复杂无声的涌现,最终,无奈的点了点头。 自相识以来,他的俸禄已经差不多全都进了他的腰包。 拿到钱,顾流离的内心是亢奋的,躺在床上小心翼翼的将钱藏在枕头下,这才心满意足的重新躺下。 其实,南宫拂尘有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尤其是给钱的时候。 眼睛一亮,顾流离立即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她似乎,好久没有看到燕明朗那货了。 得找个时间去看看他,那货虽然年纪小,但是好歹是太子,钱还是有不少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冷冽的风忽然刮过,接着,一抹淡淡的清茶冷香传进鼻翼。 脸上的笑容蓦的就僵住了。 僵硬的抬起头,果然,一眼就看到了立在自己房间的男人。 他依旧一袭白衣,一个银色的面具,那及脚踝长发微微颤动着,说实话,如果他不那么变态,定然是一个十分吸引人的就。 有一种人,你就是不看他的外貌也能被他的气质所征服,一举一动万众瞩目,很显然,眼前的男人就是这种类型的。 俩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之后,他绯色的唇瓣轻轻开启,“听说你硬不起来了。” “……”啥! 不等顾流离反应过来,他修长的手朝着她腿间便探了过来,动作飞快如水中捞月。 顾流离先是一惊,后是一楞,接着,瞳孔一缩,一个翻身躲过他的偷袭,目光惊恐。 “卧槽!你做什么?” “不是说硬不起来了么?我或许会有办法!”缥缈的音色缓缓吐出一句,带着一股沉醉的气息,只是,内容却不那么沉醉。 左右思考了一会儿,顾流离才缓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仰起头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你说谁硬不起来了!你丫的说谁硬不起来!”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索性从床上站了起来,十分有气势的挺了挺腰,却在对上男人冰薄的没有半点温度的眸子时慢慢的熄灭了下去。 防备的重新缩在床角,她紧张的看着他,“那个,我的错,我不该对你那么恶劣。” 这个贱人!几天不见越来越下流了!居然敢诽谤她! 他静静的看着她,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一股矜贵的气息,接着,他似无奈的吐出一句,“知错就好。” “……”顾流离眼睛不可思议的睁大,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此时此刻,她只想说一句,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见他站着不动,顾流离挑了挑眉,干咳了一声,“那个,我要去茅房!” “嗯。”他冷艳高贵的吐出一个字,看向顾流离的眼睛微微凝了一下。 起身,她飞快的跑了出去,只要不跟这个变态待在一起就什么都好,就算,她需要一直待在茅房,直到他走。 可惜,她低估了某人的腹黑程度。 顾流离气喘吁吁的跑到茅房,刚要解决某些问题的时候,那一股独属于他的清茶冷香居然飘进了鄙夷,她僵硬的扭过头,皱着眉头看向他。 唇瓣狠狠的抖了抖!委屈的无以复加! 这个贱人到底要做什么! 第124章 皇上,你说谁硬不起来? 第124章 皇上,你说谁硬不起来? “凤玺!我要如厕!“一句话,顾流离说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自己本事不如他,早就将他打的连爹妈都不认识了。 他徐徐的瞅了她一眼,那双狭长的凤眸轻轻一眯,淡淡的吐出一个,“嗯。” 顾流离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看着毫无反应的他,不由得惊住了。 这个人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 “所以,你是不是先出去一下,或者是你先解决,之后我在解决?” 顾流离这话一出,他鄙夷的视线便扫了过来,冰薄才唇瓣轻轻开启,“都是男人,我不介意!” “……”顾流离不禁一噎,所以,他的意思是,如果她在意了那她就不是男人喽! 妈蛋的!这个贱人怎么会这么讨厌! 正当顾流离纠结的时候,男人素白修长的指尖轻轻一挑,目测是准备脱裤子。 瞳孔一缩,顾流离立即收回视线,“我突然不急了。” 说完,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面对无耻的他,她还是很无力的! 出了厕所,顾流离跑出好远这才停了下来,扶着一棵歪脖子树不停的喘息,正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响起男人冷然的声音。 “明天是我的生辰。” 顾流离呼吸一顿,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所以呢?” “礼物。”他冷艳高贵的直视着前方,冷艳高贵的吐出两个字。 闻言,她脸一下子就绿了,想也不想便拒绝,“没钱!” “……”凤玺冰冷的视线凉飕飕的射了过来,含着一抹难以言说的威胁,“嗯?” “有,我会给你准备的,呵呵……” 得到她的同意,尽管是牵强的,他嘴角还是轻轻扯了一下,“我明天会来拿的。” 顾流离:“……” 这个厚颜无耻的贱人!她的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么? 正当顾流离各种咬牙切齿悼念自己即将逝去的银子时,燕盛天身边的公公忽然走了进来。 “右相,皇上宣你进宫。” “干什么?”猛地转过身子,她面目狰狞,明显是压抑了一肚子火气的模样。 王公公微微一愣,显然是被她一脸火气的样子给吓到了,转而想到他硬不起来的事情,瞬间也就释怀了。 谁都有是男人的时候,想当初他被阉了不也难过了好长时间,尤其还是右相大人这样风华绝代的男人,就更承受不来那屈辱了。 “右相不必太过于揪心了,皇上已经禁足了蓝妃为你报仇了。” 看着眼前的公公一双眼睛频频扫向自己裆部的样子,顾流离眉头一皱,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毛。 “知道了,那走吧!” “诶。”点了点头,王公公立即跟上她的脚步。 还以为右相大人遭此横祸,定然会很难请的,谁知道竟然会这么的简单。 一路上,顾流离眉头就没有舒展过,看着那一道道在自己裆部徘徊的视线还有偶尔的窃窃私语,她开始不淡定了,却也很疑惑。 而这疑惑,在看到燕盛天的时候得到了解释。 燕盛天合起奏折,眼睛扫过他的裆部,干咳了一声,十分委婉道:“顾卿,你硬不起来的事情欧阳赋都跟朕说了,朕也已经惩罚了蓝妃,你就释怀吧。” 越听,她眉头皱的更紧,“皇上,你说谁硬不起来?” “顾卿不必不好意思,朕会尽量让御医给你医治的。” 这一下,顾流离彻底的明白那些怪异的视线,还有那窃窃私语是为了什么了! “呵呵”顾流离被气笑了。 欧阳赋这个贱人!让他说她英勇救人而受伤他不说,居然说她……硬!不!起!来! 还弄的天下皆知,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好么! 看着他一脸阴郁的模样,燕盛天和王公公对视了一眼,知道必然是他男性的尊严受到了伤害。 后者磨了磨一口阴森森的白牙,“王德,把欧阳统领那个贱人叫来!老子要杀了他!“ 最后一句,显然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王德看了一眼燕盛天,得到燕盛天的首肯,这才点头离去。 欧阳赋一脸茫然的跟在王德身后,“王公公,你可知道皇上找我什么事?” 脚步一顿,王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接着,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去了你就知道了。“ 看来欧阳统领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居然把右相的隐疾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弄的朝野皆知。 依照右相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这回怕是有得他受了。 不一会的时间,欧阳赋便走了进来。 “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燕盛天摆了摆手,看向一旁一直隐忍的顾流离,“顾卿,欧阳统领来了!” “嗯。”点了点头,他一脸森冷的来到欧阳赋跟前,一把掐住他的脖颈,“欧阳赋,你说谁硬不起来的!你居然敢给老子造谣!” 闻言,欧阳赋眼里闪过一抹茫然,“顾大人,在下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你这可是冤枉在下了。” “呵呵!”顾流离狠狠的磨了磨牙齿,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贱人!居然还不承认,你是想亲自来试试么?” “……”欧阳赋瞳孔一缩,整个人都震惊了,“顾,顾,顾大人,在下喜欢的是女人,不喜欢男人!” “那你还造谣说老子硬不起来!”一声震天的惊呼忽然响起,在整个皇宫的上方回荡,久久不散。 就连燕盛天也被震得耳膜一阵一阵的发疼,却想到他的痛,而忍了下去,没有发作。 “顾大人!那天在下说的是你在床上硬不起来,而不是你那里硬不起来!” 顾流离:“……” 燕盛天:“……!” 燕盛天也发现弄了一个乌龙,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大胆欧阳赋,欺君之罪你该当如何?” “臣知罪!”欧阳赋单膝跪地,“臣说话方式欠佳,导致右相被世人误会,是臣的失误。” 顾流离眼睛一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自己喷薄的怒气。 好个欧阳赋,一句“说话欠佳”不但毁了她的名声,还把欺君之罪推的干干净净! 燕盛天看了一眼顾流离,故意沉着脸道:“那天右相在做什么?” “回皇上,右相躺在床上,硬是不起床!” 顾流离:“……”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果然没了!说出卖就出卖! “大胆顾流离,你竟然敢欺君,念你认罪态度诚恳,这次便不追究了,如有下次,绝不姑息!” “臣……遵旨!”不情不愿的吐出三个字,她一身颓废的走了出去。 看得出,燕盛天之所以不追究,完全是看在她名义受损的面儿上! 好个欧阳赋!果然是皮子痒了! 想到从今以后在世人眼中自己就是个举不起来的人,顾流离便一阵一阵的悲从中来! 一定得做点什么挽救她逝去的高大形象! 第125章 这个贱人现在这么通情达理? 第125章这个贱人现在这么通情达理? 浮香淡淡,清透的阳光透着窗户洒了进来,增添了一室的余晖,美轮美奂。 床上原本熟睡的人猛地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快速的穿上衣服冲了出去。 绯月和绯画刚好过来便见她已经起床,不由得一愣,“公子,你今天这么早!” “我先出去避避风头,有人找我就说我不在。” 那货据说今天生日,还要来找她要礼物,他完全就是做梦! “嗯。”绯画点了点头,“正好,有位公子找你!” 闻言,顾流离朝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当看到一袭白衣立于梨花树下的男人时,腿一软,若不是绯月扶着定然已经摔下去了。 “公子!你怎么了?”她奇怪的反应让两个丫鬟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老子没事!”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顾流离纠结着一张脸走了过去,皮笑肉不笑,“你来了,呵呵!” “嗯。”他冷若冰霜的吐出一个字,双眸在她脸上轻轻扫过,“我的礼物呢?” 这下,两个丫鬟算是知道她起这么早所为何事了?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挑眉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又一眼,她就纳闷了,为什么这人能把这么无耻的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我没买!太忙了!”没好气的丢出一句,脚下默默地移开了几步,保持在安全范围之内。 “没关系。”他绯色的唇瓣轻轻开启,吐出一句让顾流离十分诧异的话。 “你不要了么?”这个贱人现在这么通情达理? 低头看着她,他狭长的凤眸轻轻闪过一抹流光,“现在去买就是了。” “……”此时此刻,她只想问,从地狱到天堂再到地狱是个什么感觉? 简直是日了狗了? 看着她僵在脸上的笑容,他唇角轻轻一勾,率先走了出去。 顾流离:“……” 她上辈子欠他的么? …… 繁华的盛京一如往昔,贩夫走卒来来往往,与往日没有丝毫的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那个平日里总是满面春风的人此时就仿佛一具形式走肉,一脸的生无可恋。 就在顾流离肉疼的几乎痉挛的时候,前面的男人忽然又字啊一个摊贩面前停住了脚步,“这个也不错!” 顾流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走了上去,“老板!这个多少钱?” “十文钱。” “什么!十文钱!那么贵,你怎么不去抢啊你” 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呼忽然响起,吓得路人猛人驻足,疑惑的视线三三两两的看了过来,当看到那白衣公子手中的发钗时,看向顾流离的眼睛完全变了样子。 小贩也是好一阵子才从她的惊呼中回过神来,“客官,这簪子已经很便宜了,这可是上好的……” “贵了!你个奸商!老子不……” 凤玺冰薄的眸子慢悠悠的瞟了过来,微微一凝,于是,某人高涨的怒火慢慢的熄灭了。 “买!”顾流离颤抖的摊开钱袋,万般无奈千般纠结的从里面拿出五个铜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熟了一遍又一遍这才将钱递给小贩。 “凤玺,可以回去了吧?” 这个贱人这是在喝她的血啊!这每一个铜板都是她的命根子啊! “前面有一家酒楼,菜不错!” “你说……啥?” 如果她没有记错,前面的酒楼就是清风揽月,因为太过于独树一帜,导致它的周围没有其他的竞争对手。 每一盘菜都是天价! 现在,他居然要去吃!还是让她付钱!她从来都是别人请客的好么? “不愿意么?”他清雅的嗓音缓缓吐出一句,带着一股淡淡的委屈。 “不愿意!我告诉凤玺你别给老子得寸进尺,别以为老子真的怕你!” “擦咔”一声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顾流离一怔,低头看去,只见地面硬生生的裂开了一条缝,一直往前延伸,看不到尽头。 后背一凉,她默默的吞了一口口水,干笑两声,“前面的饭菜却是不错,走吧,我请你。” “嗯。”他无害的吐出一个字,显得十分乖巧,仿佛地上的裂缝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顾流离深深的觉得,此时此刻,她走的每一步都仿佛是踏在地狱的尖刀之上,难以言说的痛! 想到自己白花花的银子就要这样给交代掉,顾流离开始不淡定了。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脚步一顿,眼里闪过一抹亮光。 “凤玺,我突然想到送你一个好玩的东西,等我一下。” 说完,转身便跑了。 看着前面那道匆忙的身影,凤玺唇角换换的勾起一抹笑容,明艳非凡。 某个角落里。 “听着,一会我过去之后你就来抢我的钱袋,抢了就跑。” 听着她的吩咐,欧阳赋微楞了一下,“为什么?顾大人你要给在下钱直接给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在下去抢,在下虽然穷,但是也绝对不会做抢劫这等龌龊之事!” 抬手,毫不犹豫的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她一脸凶悍。 “给你钱,你想得倒美!” “那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让你来抢你就来抢!如果不抢,老子晚上就让你去梧桐阁接客!抢了之后一个字都不准动,晚上还我!” 欧阳赋:“……” 交代完,她又沿着路跑了回去,远远的便看到凤玺一袭白衣的站在街道一侧,高贵的如同九天神祗,引得无数人侧目。 “诺,给你!” 凤玺把视线停在她递来的东西上,眉头轻轻一皱,“这是什么?” “我亲自给你求的平安符,一直忘了给你!” 欧阳赋远远的一瞥,当看到顾流离手上的“平安符”时不由得一楞。 那不是他腰带上的么?怎么会成了他求的平安符。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带上的装饰果然没了。 凤玺嫌弃的瞥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漠然的收回视线,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扔了!“ 顾流离:“……” 没有敢忤逆他,顾流离赶紧把手中的装饰物给扔掉,反正也不值钱。 “走吧,我请你去吃饭。”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快速的冲了过来,与顾流离擦肩而过的瞬间一把抢走了她的钱袋。 面上闪过一抹喜色,下一秒她却故作惊慌。 “我的钱袋被人偷了!有小偷!”转眼间,欧阳赋的身影已经跑出了好远。 眼里闪过一抹皎洁,她一脸悲痛的看着凤玺,“钱被小偷偷了,我没有办法请你吃饭了,明年你过生辰再请你吧。” 说着,她唇角忍不住的扬了一下。 还好她机智! “没关系!”他看着欧阳赋的背影,缓缓吐出三个字,接着,在顾流离一脸窃喜的表情下一掌打出。 感觉到强劲的内力袭来,欧阳赋猛地一怔,还不等他有所防备,那气流便穿过重重人群,击中了他。 身体传来一阵撕碎的疼痛,一股力道猛地吸住他手里的钱袋,转眼间,那钱袋便已经去到那人手里。 “……”欧阳赋蓦的便僵住了,这人!好厉害的功夫,简直可以和那夜皇宫遇到人有得一拼了。 于是,欧阳统领当街抢钱被人打伤的消息瞬间传得沸沸扬扬。 掂了掂了手里的钱袋,看着某人僵硬的样子,他悠然一笑,“饭也不必吃了,这就当做是你给我生辰礼物吧!” “……”瞳孔一缩,顾流离整个人都不好了。 尼玛的!那里面可是有五百两零八个铜板,他居然就这样把她的钱据为己有! 这简直不能忍好么? “那个,这个钱……“ “你不愿意么?” “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自然是不太愿意的。”看着某人越来越阴冷的脸,顾流离一句话说的战战兢兢。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一直以来只有她坑别人的钱,只有别人怕她,自从遇到这个贱人,怎么所有的一切都颠倒了呢? 凤玺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远处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男人,“我帮你杀了他!” “啊?”惊诧的抬起头,见男人已经准备动手,这下,顾流离开始不淡定了。 欧阳赋在怎么说也是燕盛天的人,现在还是自己的侍卫,就这样死了她公报私仇的嫌疑可是很大的。 “呵呵!钱就给你吧,人就不必杀了,你拿着请我去清风揽月吃一顿吧。” 她一定要翻倍的吃回来。 “吃饭就不必了,我不饿!”悠悠的落下一句,他长腿一迈,直接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顾流离:“……” 好想杀人怎么办? 发泄般的嘶吼了一声,一脚踢上面前的石狮子,对着虚空中道:“陆言,把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怂包抬回去医治!” 暗处,两个侍卫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为欧阳赋默默的鞠了一把同情泪。 这人的功夫就是他们全部加起来也不是人的对手,竟然还怂恿欧阳赋在他眼皮子底下行凶,公子到底是再想什么。 还有就是,公子难道没有发现她在这男人面前也比较怂包么?比欧阳赋没好多少,甚至更加狗腿! 第126章 公子你这逼装得太好了 第126章公子你这逼装得太好了 皇宫。 合起手中的奏折,燕盛天看了一眼下面的顾流离,“顾卿,科举可以开始了。‘ “是,臣一定会为朝廷选出有用的栋梁之才,绝对不辜负皇上的厚望。” 点了点头,燕盛天悠然的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顾卿办事朕一向放心。” 点了点头,顾流离退出了御书房。 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凝固了起来,最终消失不见。 为朝廷选人才,呵呵!她又不是头脑有问题。 “公子,怎么样了?”绯月走了上来,看着她阴郁的表情,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摇了摇头,顾流离双眸平稳的直视着前方,“我会选出人才,但是不是为朝廷所用,而是为我顾流离所用,让你们找的人找到了么?” “都找到了,现在他们在城里的新月客栈呢,只等公子过去好戏就可以开始了。” “好。”点了点头,顾流离直接朝着新月客栈走了过去。 好戏,才要刚刚开始。 新月客栈。 一张掉漆的四角桌前,五个衣着破旧的豪门学子围桌而坐,桌上摆着一叠简单的咸菜,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碗稀粥,里面仅飘着几粒米饭,朴素至极。 他们都是有真凭实力的人,只可惜家境贫寒没有钱财来贿赂官员,导致每一次都落榜。 “唉!”一声沉重的叹息忽然响了起来,一男子拿起面前的稀粥喝了一口。 “家中母亲已经变卖了所有的东西,全家都指望我能高中,可是如今,奸佞当道,居然让顾流离那等奸臣主持科举,看来,今年的科举算是无望了。” “我也是,我变卖里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带着妹妹上京赶考,为的就是能高中,却不曾想……唉……居然会是顾流离主持科举,看来无望了。” 旁边清秀的姑娘扯了扯他的衣袖,“哥哥,你一定会高中的。” 闻言,他脸上闪过一抹苍白无力,最后一点的希望在知道是顾流离主持的时候已经全部消散了。 “可不是嘛!听说顾流离一向喜欢搜刮民脂民膏,残害忠良,这等奸佞主持科举,看来我们可以打道回家了!” “砰!”另外一个人一拳重重的砸到桌上,“老子决定了,牺牲老子一人来成全千万学子,老子现在就去宰了顾氏奸佞!” “……”角落里,一袭白衣的少年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目露凶光,满面狰狞,阴森森的白牙不停的磨呀磨! 绯月和绯画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公子冷静冷静,他们那是不了解你。” “是啊是啊,公子你想想你的大计,千万一定要忍住啊!” “呵呵!”一声阴森的笑容从红唇里低沉的溢了出来,沉重而幽冷,“老子会忍住的!这群贱人!” “算了,天下热血之士想杀那顾贼的也不计其数,却都无功而返,像那等奸佞老天自然会收了他的!” “……”闻言,顾流离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怒火一触即发。 “砰”一拳重重的砸到桌上,桌子立即裂开了一条缝。 绯画绯月立即压制住她:“公子,你难道想让自己的复仇大计功亏一篑么?再忍忍,忍忍就好了。”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顾流离又坐了下去。 “老子忍!” “吃饭吧吃饭吧!今年不行明年再来,我就不信那顾贼可以只手遮天,大不了我们明年再考!明年还是顾贼后年再来!总有不是顾贼的一天。” “为了科举,我们已经付出太多了,家中也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只希望能够高中,可惜……” 这个时候,一道激愤异常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现在我就希望天上能掉下一个闷雷将那顾贼砸死,免得来祸害百姓!” 看着某个人又有要爆发的趋势,俩个丫鬟立即上前安抚,“公子,淡定,我们一定要淡定!” “老子大人大量,不跟一群无知者计较!” “对对对,公子是最大量的。”两个丫鬟昧着良心说话。 “算了算了,我们吃吧,多行不义必自毙,顾贼会遭报应的!” 顾流离:“……” 正在这个时候,客栈里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一些人甚至已经放下碗筷走了。 转眼间,一袭锦衣华服的纨绔公子走了进来,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在客栈里扫过,最终停留在了那圆桌旁的姑娘身上。 她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不怀好意的视线,往自家大哥身后躲了躲。 顾流离红唇满意的勾了起来,“呵!报应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绯月绯画:“……” 公子你是要人家帮你做事的,这么幸灾乐祸真的好么? “美人!可否赏脸喝一杯?” 来到桌前,他一脸欲色的看着一身绿衣的姑娘,眼里的某些情绪不言而喻。 赵枫将赵岚挡在身后,刚正不阿的看向他,“这是舍妹,已经婚配,还请公子自重。” “自重?哈哈哈哈……”男人发出一声嚣张的笑声,一脸讥讽的看着他。 “你可知道我们公子是谁?我们公子看上你妹妹是她的福气,识相的别在阻拦,否则……” “你他娘的!你再嚣张试试!”秦战性格本就粗犷,最看不得欺辱弱小的人,这次进京也是为了考取功名,投身朝廷征战天下,保卫家园。 男人显然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忤逆他,瞬间便怒了! “给我上!除了那姑娘,全部给我就地正法!” “赵岚姑娘你快躲起来!”一身旧衣的木北立即将赵岚拉到一侧,拿起面前的凳子准备迎战。 只可惜他们中除了秦战,其余的都是文弱书生,不堪一击,转眼便被制住了。 一身锦衣华服的男子走了上来,看着被钳制住的四人,冷笑一声,扬起手,一个巴掌就抽到了秦战的脸上。 “横啊!你不是很嚣张么?” “呸!狗东西!” “敢骂我!”男人阴测测的吐出一句,微微退后几步,“全给我杀了!” 此时,客栈里的人早就跑的半个不剩,就连掌柜的也已经跑的不见踪影。 眼前的人可是当今白烨侄子的表弟,人有的是人脉,却也是盛京人人皆知的纨绔子弟。 后面的侍卫闻言,立即举刀刺了过来,眼看刀就要落下来,一道女音突然响起。 “住手!” 那声音青玉如同玉滚圆盘,悦耳动听。 所有人的视线齐齐的看了过来,只见一身白衣的公子缓缓走了过来。 他一身白衣倾身,手中的一把折扇悠然的摇着,当真是风姿无双,恣意逍遥。 身后跟着的两名丫鬟更是各种绝色,跟她们一比,眼前的赵岚简直就上不的台面。 男人一脸欲色的走了上来,直接无视了最前面的顾流离看向身后的绯月和绯画:“敢问两位姑娘是……” “你也配知道!” “呵呵!有个性!有个性!” 面对绯画的冷脸,他反而兴致高涨,说着,咸猪手便伸了过来。 突然间,“咔擦”一声响,男人的手应声而断。 而那丫鬟则是悠哉悠哉的收回自己的手,脸上缓缓泛出一抹冷笑,“区区奴才也敢觊觎本姑娘,简直找死!” 绯画彪悍的举动看得几个人一愣一愣,包括钳制住死人的侍卫,一时间竟然忘了替自己的主子找回公道,直到那怒吼响起他们才回过神来。 侍卫们蜂拥而上,还没有近身就被绯画全部解决。 “你,你等着!”拖着被这段的手臂,他转身便跑。 盯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顾流离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如果不是白烨的亲戚她或许会放他一马。 可惜,谁让他是白烨的亲戚。 刷的摊开折扇,她摇的风轻云淡,在几个人的注视下,缓缓开口,“杀了!” “是!”绯月拿出一枚暗器,快速的掷出,只见一道冷光闪过,那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解决了碍眼的人,顾流离这才看向明显受到惊吓的五人,悠然一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柔和一点。 “几位,没事吧?” “我们没事,多谢公子相救。” 摆了摆手,顾流离扫了一眼他们桌上的食物,明知故问,“这么点菜够吃么?” 几个人一囧,支支吾吾道:“公子你有所不知,我们都是上京赶考的,奈何天道不公,奸佞当道,看来,我们又白来了。” 红唇轻轻的勾出一个旖旎的笑,她一脸无害的看着他们,“这么说,你们穷不是因为自己没本事,而是因为朝中有奸佞。” “……”几个人被顾流离这话说的一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面面相觑。 如果不是因为他救了他们,他们一定会怀疑这人是专程来找茬的。 无视几个人难看的嘴脸,她往凳子上一坐,“小二,把你们这里拿手的好菜都端上来。” 闻言,几个人一愣,“公子……” “坐。”轻轻松松的阻断了他们客气的话,顾流离指了指面前的凳子,“相逢即是有缘,算我的。” 绯画和绯月对视了一眼,嘴角忍不住的一阵抽搐。 居然敢吃公子的饭,他们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多谢公子,在下名叫赵枫,这位是舍妹赵岚。” “我是秦战,到盛京是为了这次的科举,准备考武科。” “在下名叫木北,多谢公子搭救。” “在下耿怀,谢过公子。” 顾流离点了点头,悠悠的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你们穷还真的跟朝中的奸佞有关。” 几个人立马感同身受,一个个义愤填膺,刚要诉说,就被她一句话给噎住了。 “那个人就是白烨,专门搜刮民脂民膏,残害忠良,还陷害忠心耿耿的右相大人。” 听着这话,几个人瞬间就僵住了,看向她的神情那叫一个怪异。 这位白衣公子是不是太单纯了?居然会觉得白将军是佞臣那顾贼的忠臣! 绯月和绯画对视了一眼,只觉得一阵莫名的尴尬从脚底升起。 公子,你这么夸自己就不怕闪了舌头么? “右相大人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男人,不但长得帅,还学富五车,远能决胜沙场,近了能掌控全局,真心不错。” “她还胸怀天下,虚怀若谷,是一位为了北燕能够死而后已的……” “咳,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 木北实在听不下去了,换做夸任何一个人他们都能忍受,就是不能够忍受他夸顾贼那个奸佞。 “我啊,我是……” “就是她!杀了我们家公子!” 门口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几个人一惊,下意识的做起防备的姿态。 “公子你快走,我们不想连累你。”秦战挡在顾流离面前,手中是一柄生锈的剑。 嗤笑一声,顾流离依旧背坐着没有说话,转眼间,为首的一人便走了进来。 “是你杀了王公子的?” 绯画轻哼了一声,指了指顾流离,“我是奉我家公子的命令行事的。” 顾流离摇扇子的手猛地便顿住了,阴测测的瞥了一眼绯画。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刷”一道冷光闪过,一柄泛着冷光的剑搭在了顾流离的脖颈上,“大胆刁民,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看我不替天行道。” “这件事是我做的,要找就找我!”秦战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子挡在了顾流离前面。 这个时候,一袭白衣的顾流离却缓缓的转过身,看向为首的将领,“区区五品守城,倒是好大的官威名!” 那人满腔的气焰,再看清顾流离容貌的时候一点一滴的熄灭了下去。 “哐当”手中的剑悄然落地,他在所有人一脸茫然之下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下,下……下官见过顾大人!” 绯月和绯画冷眼看着这一幕,依照公子嚣张的性子,这人怕是有来无回了,谁知道…… 她却十分温柔的扶起守城,一脸正义,“这件事相信你也是受人蛊惑,本相不怪你,去把他如何欺压百姓的人告诉大理寺少卿,让他彻查,好为死去的无辜百姓做主。“ “……”此时此刻,绯月绯画对她是肃然起敬,她们只想说一句,这逼装的给满分!多一分都不怕她骄傲! 真是太棒了! 看着这一幕,五个人心中除了震惊之外便是百味陈杂了,这个人居然就是顾流离。 她们一直嚷嚷着要杀了的顾流离,可是…… 几个人将她从上到下扫了一眼,重重的叹息一声,看她的样子,真的跟奸佞没有丝毫的像,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正气,引人瞩目。 也不是传闻中那般脑满肠肥,更是不是秃顶又老又丑,反而是如此的风华绝代,待人更是谦和有礼。 第一次,他们对所谓的传言了有怀疑。 转身,迎着他们怪异的目光,她悠然一笑,“饭我就不陪你们吃了,方才强抢民女的人是白烨的亲戚,大理寺可能不会那么好办,我得去看看,绝对不能让百姓枉死。” 四个人木讷的拱手,“右,右相请。” “嗯”她点了点头,看上去一身正气,“你们放心,只要你们有真凭实力,朝廷会是你们的舞台。” 说完,她便扬长而去,剩下的,是五个人久久凝望不散的目光。 顾流离知道,今日一遭,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已经改变了。 收买人心,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绯画一脸激动的凑了上来,“公子,你这逼装的太好了,我都快信了。” 扬起手,毫不犹豫的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丫的你会不会说话,这就是真实的我,真真实实的我!” 绯画:“……” 说得仿佛她们是第一天认识她似得! 第127章 你不要迷恋爷,爷只是个传说 第127章你不要迷恋爷,爷只是个传说 顾流离主持科举的事情瞬间传得沸沸扬扬,世袭门阀子弟或是有钱的都满面春风,贫寒学子则是咬牙切齿,捶胸顿足,萎靡不振。 顾流离,天下皆知的奸佞,凡是有钱一切好说,没钱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这样的人,要他们如何有出头之日。 这几日,到丞相府送礼的人络绎不绝,目的就是见到某个传说中的奸佞。 然而,奸佞的面是没有看到,礼倒是每一次都被收一下了。 收礼的两位姑娘还嘴角抽搐着透露了里礼物不重的意思,而某个人此时此刻正躲在地下室里抱着一堆珠宝傻笑。 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内心是亢奋的,这么多的钱,就连上次被那个贱人讹掉的也不那么捶胸顿足了。 腿也不痛了,脚也不痛的,心情也舒畅了,一切,都是钱的功劳。 这个时候,绯画一脸别扭的走了进来,“公子,你收了那么多礼,到时候人不高中你如何收场,难道你真的要收那些蛀虫到朝为官。” 防备的将面前的钱盖住,她挑眉防备的看了绯画一眼一眼又一眼。 “胡说什么,爷什么时候收过礼了,那不是你跟绯月收的么?” “……”绯画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整个人瞬间就懵逼了,公子你这么实力甩锅真的好么? 人与人之间还能有点最基本的信任么? “好了,你没事就出去吧。” 绯画觉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伤害,平时公子是不会这么赶人的,现在却这么赶说明什么? “唉……”无奈的叹息一声,绯画大步走了出去。 她就不明白了,所有人都爱财,为什么公子就能爱的这么丧心病狂! 五日之后科举正式开考,由顾流离和南宫拂尘亲自监考。 考试的结果却是出人意料,世袭门阀无一人高中,贫寒学子中仅仅只有四人。 赵枫状元,木北探花,耿怀榜眼,秦战武状元! 这种结果是所有人未曾想到的,可它却真真确确的发生在了眼前。 此举更是激励了一批又一批的寒门学子,此时,酒楼茶肆众说纷纭。 “这次科举得意如此成功,看来都是左相南宫拂尘的功劳,如若不是左相,而今立于朝堂的便会是世袭门阀了。“ “左相不愧是第一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天下有了左相,真的天大的好事。” “我就说嘛,顾氏奸佞绝对不可能只手遮天,幸好还有左相。” 顾流离这才刚刚踏进茶肆,一声声激愤的议论声便传进了耳朵。 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此时此刻,顾流离整个人都不好了,明明这一切都是她的功劳,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南宫拂尘了。 看着她阴森森的模样,绯月连忙出声安慰。 “公子,不过是些虚名罢了,我们不要在意,反正目的已经达到,现在赵枫他们四人对你可以感激的五体投地呢。” “呵!”冷笑一声,顾流离转身便回了府,她怕再听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杀了这群在人背后嚼舌根的小人。 顾流离刚进府便见南宫拂尘悠然的坐在梨花树下,嘴角轻轻噙着一抹弧度,颠倒众生。 可惜,她却没有心情去欣赏。 她没有办法对着一个抢了她功劳的贱人笑,不分分钟打他一百次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公子,过去么?” “不去,就说我不在。”看见他就心烦。 顾流离刚刚转身,南宫拂尘儒雅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顾大人。” 脚步一顿,她虎着一张脸扭过头,语气暴躁道:“干嘛?” “顾大人,这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先前一直听他收礼,原本以为她定然会和往年的考官一样私相授受,却不曾想,她竟然还有一颗公平的心。 而他,也不像从前那般讨厌她了。 “呵!”冷笑一声,看着南宫拂尘儒雅的模样,她道:“说好两个人一起装逼的,结果你全都装了。” 现在到处都是夸他的,对了,还有骂她的,真的是同人不同命。 听着她如此粗俗的话,南宫拂尘第一次没有计较,他唇角轻轻的勾了一下。 “你这次的行事让我很欣赏,也很钦佩!” 闻言,她眉眼轻轻微挑了一下,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对着南宫拂尘笑了一下。 “嗯,本相知道自己很令人钦佩,你不用说得那么明白。” “……”南宫拂尘脸上的笑容蓦的便僵住了,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摆了摆手,她道:“好了,针对你抢功的事情本相就不与你计较了,谁让本相大度呢?” 南宫拂尘嘴角再度一抽,为他如此登峰造极的迷之自信。 “对了,五天之后所有的附属国和南秦,东吴,西明会配使者到盛京朝贺,听说东吴是千苍郁亲自前往,南秦是新帝凤玺,西明是帝王司马赋。” “啥?”顾流离诧异的转过头,看着南宫拂尘的眼睛不可思议的吐出一句:“凤玺?” 所以,她会在宴席上见到那个贱人,弄不好还会被他讹,还会被他威胁,嘲讽! 这么一想,顾流离开始不淡定了。 “能有什么办法让南秦不来么?或是换人来,只要不是凤玺就成。” 闻言,他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眉头轻轻一皱,“不可以,这四国都是帝王亲自到访,再不济也是储君。” 顾流离:“……” 无奈的摆了摆手,“好吧,知道你了,你走吧。” 转身,她生无可恋的回了房间。 如果再给她重来一次,她宁愿让那杀手给自己下迷药,也不要追到皇宫去,这样就不会遇到那个变态了。 绯画疑惑的皱了皱眉,小跑几步跟上了顾流离的脚步,“公子,你不是很不高兴左相抢了你的功劳而且一直都不待见他的么?怎么这会突然就待见了呢?” 脚步一顿,她仰起头,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高盛莫测的看着绯画。 “不管我如何讨厌一个人,只要他喜欢我,我马上就能不讨厌他了。” 绯月刚刚走了上来听到的便是这句,眉心突兀的跳了一下,“公子,你这么没有原则你自己知道么?” “你懂什么,老子那不是没有原则,而是因为我实在没有办法去讨厌一个那么有眼光的人。” 绯月绯画:“……” 她们还是第一次见人能这么夸自己的? 真的是迷之自信? 顾流离上前几步,再即将踏入房间的时候忽然转身,目光灼灼的看向俩个丫鬟,眼里明显的闪过一抹精光。 “听说,千苍郁也会到北燕来,呵呵呵……” 听着这声阴测测的笑声,绯画不由自主的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所以公子你想做什么?” “到时候帮我去清风揽月定一桌海鲜宴,记住,配柿子一起吃,我要好好的款待他,以报他送我回北燕的大礼!”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咬牙切齿,阴风阵阵。 绯月瞳孔一缩,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一时间竟然忘了反应。 柿子配海鲜,两者可是相克的,食用者轻则腹泻不止,重则肠穿肚烂。 绯画脚下一软,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诶!我平日里没有得罪过主子吧。” “以后少吃公子给的食物。” “嗯!”两个人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以后必须防着一点,绝对不吃任何公子给的食物。 回到房间,顾流离刚刚躺下,眉头便是一皱,“给我滚出来!” 下一秒,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房间,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 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怎么了?思春了?” 她本是随意一问,谁知道他竟然满面通红,娇羞的仿佛个大姑娘似得。 猛地一翻身,顾流离从床上坐了起来,“真的思春了?” 陆言尴尬的把头扭向一边,“对不起公子,我不会影响到你的大计的。” “你影响到老子睡觉了,你的心跳声。” 陆言:“……” 下一秒,某个人便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跟爷说说,你看上了谁?” 抬起头,陆彦看了一眼她,又娇羞的低下头,“就在这府里,我每天就能看到她。” 闻言,顾流离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陆言的眼神就仿佛吃了一坨屎一样。 她僵硬的站了起来,离他几步远,“啧啧啧”的摇了摇头。 那千般嫌弃,万般惊悚的费眼神看得陆言一阵无语。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他无奈的时候,顾流离双目直直的看着窗外,语重心长的叹息了一声,“陆言啊,爷知道自己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风姿无双,颠倒众生,但是,你不要迷恋爷,爷只是个传说。” “砰”一直躲在暗处的陆焕受到惊吓一个没忍住掉了下来。 陆言看向顾流离的眼神那叫一个着急,“公,公子,你别误会,属下喜欢的人是绯月。” 抬起手,在陆言头上毫不客气的敲了一下,“那你看着老子一脸娇羞做什么?” 揉了揉疼痛的头,陆言一脸委屈。 公子他可不敢喜欢,她的彪悍腹黑他可是深有体会,不会那么自寻死路的。 “那你告诉绯月了么?” “没有。”他脸上闪过一抹怅然,“我长得不不够俊俏,而绯月喜欢的是俊俏的男人,她不会喜欢我的。” “丑怎么了?”顾流离猛地将陆言从地上提了起来,一脸认真,“丑怎么了?挺直腰板告诉她,你不止丑,你还黑!” 陆言:“……” 他只是长得不够俊俏,为什么就成丑了!公子安慰的人的方式还真的是独特。 越安慰越发没有自信了。 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又一眼,俩人又悄无声息的隐匿了起来。 躺在床上,顾流离深深的叹息一声,二十年了,她的桃花就没有开过一次。 感觉这辈子都得打光棍了! 第128章 可不是这么说的! 第128章 可不是这么说的! 一晃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各国也纷纷到北燕朝贺。 此时的北燕车水马龙,汇聚了各种各样的人,当真是热闹至极,同时也将经济推向了一个高峰。 月上柳梢头,声声悦耳的丝竹声在皇宫的上方久久回荡,轻轻的敲击在人的心头,好一片繁华的歌舞升平之像。 此时,皇家人员,朝臣全部已经坐在了自己位置上,每个国家的人皆已经入座,唯独少了一人。 燕盛天眼睛扫过座位,没有看到某人的身影,眉头不悦的轻皱了一下,低声问一旁的宦官。 “右相呢?” “回皇上,奴才已经派人去催过了,说是右相正在来的路上。” “再去催一催。” “是。” 斑驳的夜色下,一袭白衣的少年纠结的站在九重宫外,听着里面传来的丝竹声,面目纠结,一声声的叹息延绵不断的从红唇里溢出。 绯月和绯画对视了一眼,在各自眼里都看到了深深的懵逼。 公子这是怎么了?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徘徊半个时辰了么? 俩人目光不由自主的向里面看去。 难道,里面有什么让公子畏惧的东西? 在不知道多少次叹息之后,她终于面色凝重的踏出了第一步,却不是进去,而是转身。 绯画一惊,“公子,你现在回去的话皇上一定会对你有想法,以后,你好一段时间不能为所欲为,最重要的是,皇上一定会扣你的俸禄。” 闻言,顾流离脚步猛地一顿,一双亮铮铮的眸子仰望着天际,星光点点,脚下的步子却是再也挪动不了分毫。 “你说得对!不能因为一个变态而断了自己的财路。” 想通以后,她毅然转身,大步走了进去,只是那一副舍身就义的,模样有点那个啥。 “皇上,顾流离真是越来越不把您放在眼里了,按照臣妾的看法,就应该严惩,好让他知道皇上您的威严。” 德妃夏初言给燕盛天敬了一杯酒,红唇勾出一个妖娆的弧度。 “德妃此言差矣,谁都有事情耽搁的时候,仅仅因为如此就要皇上惩罚右相,怕是会在天下各国面前丢了颜面。” 夏初言一顿,抬头看向胡媚依。 原来顾流离真的和燕明昭是一伙的,轻轻一试探就出来了,否则,皇后又怎么会为她说话! 抿了抿唇,她微微低头,“皇后姐姐教训的是,是妹妹愚昧。” “你出身低微,书读得少,不懂事也是情理之中,怪不得你。” 夏初言微笑的点了点头,眼里却是一派阴冷,谁都知道她最恨别人提起她的身世,而她竟然当着所有人这样。 “右相大人到——” 随着宦官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那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接着,一袭白衣的少年缓缓走了进来。 他肤白貌美,那纤细的小腰上用一根白色的玉带轻轻束着,红唇似有若无的勾着一抹旖旎绝色的笑容,一瞥一笑之间占尽风流。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的看向她,充满了深不见底的探究。 原来这人便是顾流离,一直以来只知道他是奸佞,心狠手辣,厚颜无耻,却不知道,他竟然是如此风华绝代的翩翩少年。 “臣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燕盛天点了点头,“无妨,顾卿入座即可。” 点了点头,顾流离来到南宫拂尘身边的空位上坐下,之后,抬起眼轻轻扫了一下。 蓦的,便和一双冰冷的没有半点温度的眸子对在了一起。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人居然是扶苏奕,不是凤玺! “砰”由于惊吓来的太快太猛,她一个没有准备,狼狈的摔倒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寂静,诡异一般的寂静,接着,是一阵抑制不住的嘲笑。 顾流离脸一下子就绿了! 这群贱人!他们是从来不会摔倒是么?有什么好笑的? 还不等顾流离起身,一道讽刺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想不到,堂堂的右相居然连坐都坐不稳,本王算是见识到了。“ 顾流离抬眸,朝着说话的人看了过去。 “你倒是坐的很稳!”区区蛮族而已,也敢与日月争辉! “哼!本王就算再不济,也不会当庭摔倒!啊……” 男人话音刚落,身体一个自然倾斜,立即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他面目扭曲,竟然半天都没有回过来,显然是痛到了极点。 南宫拂尘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那眼睛里似乎蕴含了很多,充满了某种暗示意味。 顾流离势不可挡的瞪了回去。 瞪什么瞪!她是想教训这人,可是她还没有出手他便已经倒下去了,她这还奇怪呢。 旖旎的眸子轻轻闪烁了一下,她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坐在对面一袭白衣倾身的男人。 是她失忆了么?为什么不是凤玺会是扶苏奕,扶苏奕不是已经死了么? 似乎是想到什么,顾流离瞳孔猛地一缩,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凤玺和扶苏奕……难道是一个人! 这想法一出,她立即后背冒起一阵冷汗,不不不,不可能,他们不是兄弟么?或许只是长得太像而已。 顾流离若有所思的坐了下去,绝对不承认他们是一个人,否则,不就直接的说明她智商捉急么? 而且,被一个人如此耍弄真的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更何况,她所认识的扶苏奕绝对不是这样心机深沉的人。 想着,她又看了一眼男人。 恰在这时,他轻轻的抬起头,清冷的目光直视顾流离惊悚的双眸,他薄唇轻轻开启,“顾大人三番五次的偷看朕,可是看上朕了?” “嘶……” 凤玺话音刚落,一阵不小的抽气声便想了起来,在大殿上久久的回荡。 早就听说北燕右相是个断袖,本以为只是谣言,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顾流离被他惊的半天回不过神来,他的话太过于直接,让她震惊的不要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声音也特么的跟风玺一毛一样,还有那及脚踝的长发。 尼玛!这到底怎么回事? 顾流离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智商居然他妈的不够用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俩人之间不停的穿梭,充满了点点暧昧。 嘴角僵硬的勾了一下,她双眸直直的看向他,“这位是?“ 在她一脸紧张的期待下,男人绯色的唇瓣微微一勾,吐出一句靡靡之音,“南秦新帝,凤玺!” “呵呵!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挺像,只是,他性格比你好太多了。” 闻言,凤玺目光一凝,阴测测凉飕飕的瞥了她一眼,“看来,右相真是贵人多忘事。” “啊?我们认识?”她打死也不能承认认识他,否则,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只是,她却不知道,不承认也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男人伸手修长的手,拿起面前的酒杯轻轻饮了一口,那双冰薄的眸子淡淡的一瞥。 “当初右相闯进朕房间偷窥朕换裤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凤玺话音刚落,宴席上便响起了一阵不小的抽气声。 看向顾流离的眼睛更是那一个叫人发指。 “看他人模狗样的,却不知道是这种下作之人,居然偷看人家换裤子,也亏得南秦帝王大度才不跟他计较。” “殿下,您可得躲一下,免得被那无耻之徒给惦记上。” “这南秦新帝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绝色,难怪那右相会做出这种事情。” 听着周遭的议论声,顾流离当时便震惊了。 如果时间还能重来一次,就是以后都不发俸禄了她也不会来,这个贱人果然是她的克星。 最重要的是,他和扶苏奕真的是一个人,而她,就这样没有一点点防备的被他欺骗了。 被欺骗也就算了,她居然还傻不拉几的送了他一艘画舫,这还不是最耻辱的,最耻辱的是,她居然……还偷偷的暗恋他!暗恋他! 暗恋一个讹她钱,欺她人,骗她心,骗她船的死变态啊! 顾流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单手扶额,满面痛心,真的是,往事不堪回首! 燕盛天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虽然知道她一向喜欢胡闹,却不知道竟然是如此的胡闹。 “顾卿,此事当真!” “回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冤枉!”这个时候,傻逼才会承认这些事,而且,当初她到后宫找扶苏奕,真的是不下小心进去看到的,又不是成心的。 呵呵!想不到他不但心机深沉,变态,还是一个记仇的贱人! 凤玺悠悠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反驳,悠悠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看着他的反应,顾流离瞬间便傻眼了。 如果他继续与她争执,她洗清嫌疑就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机会,而今,他居然不解释,只是无奈一笑。 这无奈又无处诉说的表情到底是几个意思? 果然,所有人看向她的表情那叫一个不友善。 这个时候,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南秦帝王真是海乃百川啊。” 顾流离:“……” 燕盛天叹息了一声,眼睛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凤玺,当初听到南秦新帝跟死去的质子一模一样时候他还不信,现在看来,当真是一模一样无异了。 第129章 她真的是清白的好么 第129章她真的是清白的好么 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内心是崩溃的,为什么她每次在这个贱人面前智商就显得很捉急。 当下的情况,虽然大家都不说,但是心里已经把她断定成那种偷窥美男的无耻断袖了。 她的一世英名啊,居然就这样被生生的断送了! “想不到右相还有这些风流韵事,倒是我小看你了。”南宫拂尘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一侧响起。 扭过头,顾流离虎着一张脸瞪向南宫拂尘,狠狠的磨了磨牙齿,“老子是被冤枉的。” “呵呵!”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明显的不信,末了,还用一种怪异的表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顾流离:“……” 尼玛的!她真的是清白的好么? 就在顾流离各种不高兴的时候,南宫拂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原以为你已经改好了,看来是本相想多了。” 闻言,顾流离眉头一皱,虎着一张脸看向他:“你能不管我的私生活么?” 她就纳闷了,她偷窥谁干他毛事?好好的一个大男人非要娘们兮兮的!他也不嫌丢人! “哼!”轻哼一声,南宫拂尘干脆扭过头看都没再看她一眼,各种嫌弃。 “你哼个毛哼!摆什么谱!” 南宫拂尘:“……” 身后站着的绯月和绯画对视了一眼,俩人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公子这么对着左相发脾气真的好么?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依旧冷漠的没有半分温度。 “皇上,我南秦愿与北燕结为姻亲。” “哦?不知道南秦皇看上了朕的哪位公主?”燕盛天显得很有兴趣,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一旁的公主们更是各种躁动不安,看向凤玺的眼睛就仿佛在看一块香饽饽,各个就差站起来搔首弄姿了。 面对美人们的媚眼,男人目光都没有丝毫的偏移,整个人高贵冷艳的如同雪山上的皑皑寒冰。 “我南秦愿扑红妆千里迎娶她,另外会给她半个国库的财帛。” 闻言,顾流离猛地抬起头,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凭什么这个变态这么有钱?她却穷得叮当响! 这不科学好么? 凤玺的话无疑是将宴会推到了一个制高点,所有人都朝着他看了过来。 不知道是看上了哪位公主,居然能用如此雄厚的财力迎娶。 就连一直沉默的西明帝王司马赋也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但是,也仅仅是一眼而已。 “不管你要哪位公主朕都准了!”燕盛天豪情的一拍桌子,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男人高贵冷艳的抬起头,那双睥睨天下的眸子轻轻一眯,“不是公主皇上也愿意么?” “不是公主朕就封她为公主,只要是我北燕的人,无论是谁,朕都会为你赐婚。” 顾流离嘴角抽搐了一下,这难道就叫有钱能使鬼推磨么? 有钱真的好任性啊! 好羡慕怎么办? “朕想娶的人,是顾流离!” “啊?”燕盛天一下子就懵逼了,方才兴奋的笑容就这样僵在了脸上,一时间忘了反应。 凤玺一席话,惊起四座! “皇上方才说过,无论是谁都会赐婚,君子一言,更何况是九五之尊!” 燕盛天隐晦的看了一眼凤玺,他一心都栽倒了南秦办个国库里,却一时忽略了他有可能会喜欢男人。 他是以钱财吸引了他的注意,让他疏于防备才给他设下了圈套!好一个南秦新帝! “话虽如此,但是,你们都是男的。” “朕不介意!” “砰”南宫拂尘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所有的视线在此时全部落到他的身上,似乎再等他发表高见。 尤其是燕盛天,左相才高八斗,应当有能力化解这件事。 顾流离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尼玛的,南宫拂尘你一定要给力啊,大不了以后不骂你就是了,她实在不想嫁给一个变态。 小命能否保住是一个,长期被欺压也能容忍,但是,让她嫁给他!这样传出去她总攻的形象怎么办?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南宫拂尘脸莫名的红了一下,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竟然有了丝丝的急促。 顾流离狠狠的咬了咬牙,低声道:“卧槽!南宫拂尘你丫的倒是说啊。” 闻言,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顾流离,抬起头,声音清朗谆谆而谈:“右相已经是我的人了,一男不嫁二夫,恐怕不能成为南秦帝的人。“ “……” 一阵诡异的寂静无声的升腾而起,一双双眼睛充满八卦的看了过来,在他们三人之间无声的穿梭。 千苍郁刚刚喝进去的茶水也被南宫拂尘这一席话给弄的吐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就仿佛吃了一碗苍蝇。 司马赋眉头轻蹙了一下,眼里明显闪过一抹嫌恶,却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来不及捕捉。 顾流离完全震精了! 这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妈的南宫拂尘真的是越帮越乱!乱放什么屁呢! 赵枫四人承恩于顾流离,见她有此遭难也立即站了出来推波助澜,想解救她与为难。 “左相此言言之有理,右相大人……咳……和左相早已经情投意合,不分彼此了,南秦帝王也不好再横刀夺爱。” 说完,赵枫忽然看向顾流离,“你说对吧顾大人?” “呵呵”顾流离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阴测测的瞥了一眼赵枫。 对你的头!你是眼睛长屁股上了么?这个是在害她好么? 想着,顾流离抬头怯怯的看了一眼,果然…… 男人那清冷的眸子渐渐的凝聚上一层冰霜,深不见底,却透着丝丝缕缕的危险,一股让人臣服的霸道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是么?” 顾流离一抖,惊慌失措的移开了视线,抖着腿的点了点头,末了,她还忍不住的补了一句,“我是上面那个。” 南宫拂尘:“……” 此时,大家看向南宫拂尘的眼睛都变得有些微妙,看向顾流离的更是怪异。 像左相那等风华绝代的人居然会雌伏在人的身下?这简直就是荒谬! 一旁的白烨早就看不下去了,这顾流离简直丢尽了北燕的面,不但如此,居然还连累左相。 那可是他们世袭门阀的人。 “顾大人,你这话可别乱说,左相会是雌伏在你身下的人么?我看,反了吧!” 闻言,顾流离眉头一皱,本就不很好的心情彻彻底底的被白烨破坏了个干净。 仰起头,清冷的目光直直的看向白烨,一声不屑的低笑从红唇离溢了出来。 “白将军,你见识浅薄我不怪你,你难道看不出老子天赋异禀,每晚让左相欲仙欲死……” “砰!”一声沉重而猛烈的声音忽然响起,顾流离一怔,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桌子于瞬间碎成了渣渣。 抬头看去,某个男人则冷艳高贵的看着她,见她看来,红唇轻轻开启。 “顾大人,昨晚在我身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顾流离:“……” 听着周围越来越大的议论声,顾流离彻底的绷不住了,正要发发火,燕盛天却突然道。 “朕现在便为右相和南秦帝王赐婚,只是,顾卿身居要职,恐怕不能马上完婚,所以,婚期定于三年后。” 燕盛天话一出,朝野震惊。 顾流离更是生无可恋,虽然知道燕盛天这是缓兵之计,但是,现在她顾流离在世人眼睛就会被打上“凤玺的人”的标签。 这简直就是耻辱好么? “皇上,臣觉得……” “爱卿,还不够丢脸么?”燕盛天隐晦莫名的看着南宫拂尘,一句话,轻轻的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闻言,南宫拂尘脸上闪过一抹僵硬,低下头,狠狠的捏了捏拳头这才忍了下来,没有再说什么。 在所有人屏息以待之下,凤玺慢条斯理的起身,白色的衣袍拖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他缓缓来到顾流离跟前,“朕现在便封你南秦新后,也是唯一的皇后!” “呵呵!”唇角僵硬的扯了一下,顾流离不堪承受的后退了两步,“老子真是谢谢你了!” 凤玺好看的唇角轻轻一勾,“不用谢!” 顾流离:“……” “许诺的财帛,会全部给你。”他优雅的吐出一句,自有一股难以言说的高贵。 顾流离眼睛先是一亮,接着又恢复到了一片无边的暗沉之像,“本相虽然穷,但也是有尊严的,买艺不卖身。” 傲然转身,男人只留给她一个挺拔的背影。 “我记得你之前说的是卖身不卖艺。” 顾流离:“……” 这个贱人一天不跟她作对他就浑身不舒服是么?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士兵忽然跑了进来,“皇上,不好了,北山的劫匪劫走了楚太傅之子,现在让出一万两黄金赎人。” “放肆!”燕盛天于王座上高高的站了起来,高声道:”传朕命令,立即带人去剿灭劫匪。“ “皇上,万万不可,臣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若是逼急了劫匪,犬子定然会身死的。” 看着面前的年迈的太傅,燕盛天眼里闪过一抹为难。 今夜,所有的事情都不顺,一件接一件的让北燕丢脸于众国之前,如何能不立威! 白心蓝眼里闪过一抹阴沉,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皇上,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有勇有谋的人来谋划了,这个人必须有高强的武功,又有过人的智谋,好在剿灭了匪徒的情况下还能安然无恙的救出楚太傅之子。“ “嗯。”燕盛天点了点头,看向下面的将领,“谁领命去?” “皇上,顾大人文武双全,才智过人,配他去再合适不过了。” 顾流离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讥讽,她就知道这白家人一天不找她晦气就浑身不痛快。 这果然是一场针对她的阴谋! 果然,一家都是贱人! “顾卿你怎么看?” 起身,她微微额首,“臣知道白将军年事已高,不能再担此重任,那臣就去剿灭匪徒吧。” “……”白烨脸色阴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这可是丢命的事情,别跟着奸佞一般见识。 等她葬身北山的时候就会为现在的嚣张而后悔了。 秦战看了看,忽然站了出来,“皇上,臣愿意和顾大人一起剿灭匪徒。” “好,也该让那群匪徒看看我北燕的新科武状元风姿。” 顾流离唇角一勾,隐晦莫名的瞥了一眼白烨。 白烨啊白烨,看来这次,你又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 一场宴会就此结束,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是北燕的断袖之风。 而此时,顾流离一进门便栽倒在了床上,打击来的太快太猛,完全让她措手不及。 于是,一夜之后她光荣的病倒了! 看着她脸上发烧的潮红退去,凤玺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收起手里的银针,扭头看向绯月,“没事了。” 看着床上平静下来的人,绯月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看向凤玺,“你是否能先出去一下,公子就是因为腰嫁给你次啊会被气成这个样子的,我怕……” 绯月话音未来,男人一个凉飕飕的眼神便飘过来。 她一阵,到口的话蓦的便停住了,一时间,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那是真正高手才有的威压,绝对引人臣服。 就在她惊诧畏惧的时候,那人却起身慢慢的走了出去,只留下一个飘飘的背影。 第130章 这个锅她一点都不想背好么? 第130章 这个锅她一点都不想背好么? 将军府。 “爹,你明知道北山上的土匪个个骁勇善战,而且道路崎岖易守难攻,为什么还要让右相去打土匪,你明摆着就是将他往死路上逼!” “啪”白凌轩话音刚落,白烨一个干脆利落的耳光便抽了下来,在他脸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痕迹。 “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你忘了你是谁的儿子!” “二哥,你为什么一直为了顾流离忤逆爹爹,莫非你也有那断袖之癖,被他勾了你的魂魄?” 白驯亭话音刚落,白烨锐利的眼睛便看了过来,深深的凝望着他,“你弟弟说的是真的么?” 闻言,白凌轩忽然嗤笑一声,“没有,我只是觉得顾大人是真正的君子,光明磊落大丈夫之风,这样的人才是我白凌轩所想追随的。” 白烨瞳孔一缩,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才稳住,他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想与那奸佞为伍,一时间只觉得头顶一阵轰鸣,怒火一触即发。 “三哥,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你如果被那顾流离迷了心智便直说!” 白驯亭的挑拨离间让白凌轩心里闪过一抹愠怒,“我有喜欢的人,她是梧桐阁的姑娘,既然今天说起来,那我也就直说了,我想娶银芩为正妻,还请爹爹允诺!” 自己儿子与奸佞为伍的噩耗还没有消化完,又听到他要娶一个风尘女子为妻,白烨那一直隐忍的怒火瞬间就爆发了。 “砰”一脚踢中他的心口,将人踢出三丈远。 白凌轩扶着墙壁缓缓起身,突然吐出一口鲜血,他顽强的抹去嘴角的鲜血,“爹爹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就是要娶银芩为妻。” “呵呵”白烨看着冥顽不灵的他,冷笑了几声,“取家法,我今日非得好好的教训这个逆子!” 闻言,白驯亭嘴角轻轻的浮起一抹阴狠的笑容,白凌轩啊白凌轩,你官拜尚书又如何,还不是得不到父亲的宠爱。 你就继续喜欢清楼女子,继续崇拜顾流离,让他们将你一点一滴的毁掉。 这个家,只要有他一个儿子就够了。 …… 看着床上一脸生无可恋挺尸的人,绯月和绯画深深的叹息一声,没脸无奈。 “公子,你不是要请千苍郁吃饭么?不吃了?” “没心情。” “那个,皇上命你去救楚梓,灭土匪呢。” “没看到老子病了么?” 绯月无语,“公子的病已经好了,没有什么大碍了。” “唉……”悠远而绵长的叹息一声,她偏头看了一眼绯月,”心病!你知道什么是心病么?老子现在得的就是心病。“ 绯画走了上来,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公子,你的心病是因为被嫁给了凤玺还是因为现在大家都以为你是下面那个?” 闻言,床上的人猛地坐了起来,情绪激动,“那还用说,老子当然是上面那个,总攻的尊严也是能随便冒犯的么?” “这么说,如果天下人都以为……知道公子是上面那个是不是就没事了。” 闻言,顾流离看着她眨了眨眼睛,“你有什么办法?” 绯画神秘兮兮的笑了一声,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睁着,“公子啊,俗话说,谎话说的多了也就成真的了,我们可以找画师画你跟凤玺的插画,把你画的威武霸气,主导着一切,把他画下面,然后再大肆宣扬,你看行么?” 一听这话,顾流离瞬间就来了精神,瞬间从马上爬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绯画。 “好,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凤玺问就说是你的主意,我丝毫不知情,这一切都是你瞒着我做的!” “……”绯画的笑容悄无声息的僵在了嘴角,看着某个神采奕奕的人瞬间便笑不出来了。 公子,你这是实力甩锅! 这个锅她一点都不想背好么? 不给绯画拒绝的时间,顾流离挥了挥手,让她去办事,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看向嘴角一直抽搐的绯月。 “听说楚太傅昨天来找我?” 绯月:“……” 无奈的抚了抚额,绯月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公子,楚太傅唯一的儿子现在在土匪手里,而你又是营救的只要人员,不找你能找谁,如果不是陆言和陆欢拦着,估摸已经冲进来了。”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脸的懵逼,“有什么好着急的,有本相在难道还会让那小白脸死掉么?” 绯月:“……” 她敢保证,如果太傅听到这话一定会气得脸都变成绿色。 似乎是想到什么,绯月一愣,立即严肃起来,“对了公子,昨日白凌轩向白烨提了要娶银芩的事情,被白烨家法处置了,现在还在祠堂跪着呢。” “是么?”红唇轻轻一勾,邪魅危险,“随他去吧,白家也该闹腾闹腾了,否则还以为老子还欺负呢!” “对了公子,我打听过北山的土匪了,他们各个骁勇善战,能力非常的强,那个地方易守难攻,一般人根本就进不去,听说,他们只让女人进来着,而且……” 说到这,绯月悠悠的看了她一眼,见她兴致缺缺的整理着衣服,好像根本就没有再听的样子,一看就是完全不感兴趣的模样。 轻咳一声,她继续道:“听说北山的土匪可是很富有的,里面的财宝能比得过白烨家了。” “……”顾流离整理衣服的动作一顿,那双慵懒的眸子顿时间闪过一道精光。 绯月知道她定然是听进去了,暗暗勾了勾嘴角。 果然,还是只有钱才能吸引住她的注意力。 “把陆言和陆焕叫进来。” 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绯月还是点了点头出去把人叫了进来。 不一会的时间,俩人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陆言似乎怕顾流离一个“不小心”把他的秘密说出来,整个人显得小心翼翼的。 而某个人却丝毫不记得这回事,一锤定音的吩咐,“你们俩个,马上找一套女装换上,跟老子赚钱去!” “……为什么?赚钱为什么要穿女装?” “公子,我们不想接客!” 经过陆言的一提醒,陆焕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不由自主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看向顾流离的眼神充满了深不见底的防备。 抬手,在俩人头上毫不犹豫的给了一个暴栗,“就你们这熊样,谁特么看得上,不砸了我梧桐阁的招牌就是好的了。” 听着这句句嫌弃的话,俩个人对视了一眼,竟然十分的顺耳,简直就是感动。 有些时候,被公子欣赏或是夸奖未必是好事。 “那公子为什么要我们换女装?”好好的爷们穿女装那成何体统,这传出来让他们以后怎么混? “去北山当然去得穿女装了,别比比,快去换。” 在某个人的压迫下,两个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找了一套大码女装换上,这才尴尬的站在她房门口等着吩咐。 明媚的骄阳高高的悬挂于天际,耀眼而刺目,将整个北燕笼罩在一片华光中。 夏日的威风含着挥之不去的燥热,让人心情莫名的烦躁。 就比如现在的燕夙宸。 盯着面前的酒杯,他悠悠的叹息一声,又饮了一口。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烦躁的,或许是看到她因为一个碗哭的跟个泪人的时候,又或许是她笑靥如花的时候,抑或是…… 摇了摇头,燕夙宸沉闷的叹息一声,已经想不下去。 他快要被这类似梦魇的东西给折磨疯了,最近,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全是顾流离。 他最讨厌,随时随地想置他于死地的顾流离。 还是说,他其实真的是喜欢男人! 正在这时,管家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桌边冷着一张脸饮酒的人,弯着腰走了进来。 “殿下,人已经带到了,现在在偏殿,一切都准备好了。” 闻言,燕夙宸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府中的管家淡淡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那殿下是现在过去么?” “……”燕夙宸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眼里明显的闪过纠结,半晌之后,他突然将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 “现在去。” 绕过雕梁画栋的长廊,他最终来到了门口,深深想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让他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头,同时,也让他想起了某个人身上的那清丽淡雅的罄香。 摇了摇头,使劲将她的身影甩出脑海,他直径来到床前。 刚刚站定,一只素白的手便往里面伸了出来,轻轻的卷住帘子往两边拉开。 随着帘子的拉开,一张妖而不媚的脸也缓缓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中。 男人馒头的青丝垂落而下,身上竟然不着一物,只是让那长发遮住关键的部位。 他皮肤白皙,容貌秀美妖冶,身段优柔,明显是一个极品中的极品。 可是…… 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非但如此,还生出一股厌恶的感觉。 看着他皱眉,那小倌一愣,生怕惹他不悦。 他于床上跪了起来,素白的手轻轻的扶上燕夙宸的胸口,若有似无的撩拨着,接着,猛地往下探去。 第131章 别问老子为什么下那么多药,有钱任性! 第131章 别问老子为什么下那么多药,有钱任性! 眉头一皱,还不等反应,已经出手。 听见响动,管家立即推门而入,当看到倒在地上已经身亡的男人时不由一愣。 “王爷可是不喜欢?老奴再给你去找!” “不必!尸体处理了。”冷着一张脸丢出一句,燕夙宸率先走了出去。 感觉着他身上挥之不去的阴寒之气,管家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爷的火气似乎便越来越大,而且更是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边,顾流离四人加上欧阳赋正往北山走去。 看着前面那一袭白衣摇着折扇风流无双的男人,三个男人表情各异。 终于,耿直的又不太理解她的欧阳赋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顾大人,为什么我们都穿女装,你却不穿?” 那人摇着折扇的手微微一顿,整个人停了下来。 转身,她阴测测的目光直接穿透了过来,含着一抹叫人心惊的阴冷,“你对我的决策似乎有疑虑?” 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绯画拼命的给他使眼色,只是某个人却一脸懵逼。 点了点头,他道:“不是说北山只让女人进么?你这样会连累我们进不去的。” 顾流离没有说话,只是阴测测的看着他,红唇邪邪的勾了起来。 让人后背一阵莫名的发冷。 欧阳赋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那个,顾大人,在下说错话了么?” “没有。”转过头,那双幽深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金芒。 见她没有计较,欧阳赋松了一口气,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路上其余的四个人总是用一种十分同情的眼睛看向他。 心口微动,有种不祥的预感。 顾流离在一个山头停住了脚步,从下面俯瞰着整个森林,突然道:“下面有一队人马,欧阳赋你下去引开他们。” 闻言,欧阳赋一阵懵逼。 “顾,顾大人,他们至少有五百人,在下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转身,她笑的妖冶邪魅,小手重重的搭上他的肩膀,“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何不穿女装么?” 欧阳赋眉心一跳,“为,为什么?” “呵呵!”她嘴角勾起抹斜斜的弧度,“一会你就冒充成一个乡下来的村姑,被人侮辱,于是一路逃跑,跌进了匪窝,而我,就是那个想强暴你的人,到时候记得演得像一点。” 她音色温柔如春天拂过的暖风,却让人没有来的一阵寒颤。 绯月四人扭过头,已经不忍直视了。 就欧阳统领这姿色,跌进匪窝怕是会被暴打一顿吧! 欧阳赋还是很犹豫,“顾,顾大人,在下一个人,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不好应付啊。” 顾流离笑的越发温柔,声音也越发的清丽,“没事,我会跟你一起下去,保护你的。” 几个人眉心一跳,只觉得不忍直视。 欧阳统领到底还是太单纯了。 正当他们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几个人一抖,齐齐看了过去,只见某个人慢条斯理的收回脚,而一直站在边上的欧阳赋早已经掉了下去。 四个人吞了一口口水,幸好他们机智,什么都没有问。 欧阳统领,你节哀! 欧阳赋的出现果然吸引了驻守的土匪,他们虽然爱女人,却也是要看颜值的,而眼前这个颜值实在是不敢恭维。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管他的,这几日可憋坏了,女人嘛,盖起脸来都一样。” 接着,是一阵打斗声。 而立于边上的某个人则阴测测的笑了一声,转身,朝着前面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陆言尴尬的轻咳了一声,“那个,公子,你不是说要去保护他的么?” 扭头,她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要去帮忙?” 陆言虎躯一震,果断的摇头,“属下觉得欧阳统领自己能应付。” 陆焕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没本事就别开口啊,如果连累了他怎么办? 转眼间,绕过层层阻碍,四个人来到了土匪的老窝。 站在山寨门口,顾流离“啧啧”了几声,“这个年头,土匪都这么有钱啊!” 她决定了,等报了大仇,便找一座山头占山为王! “什么人!竟然敢擅闯鬼面寨!” 转眼间,他们便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柄柄的剑锋直直的指了过来。 顾流离一手摇着折扇,一边打量着这个华丽的寨子,风轻云淡的问道:“诶?你们现在有多少钱?” “少他娘的废话!”那人吼了一句,目光扫过她身旁的绯月绯画眼睛顿时一亮,当看到陆言陆焕时,眼底闪过一抹恶心。 “来,这俩位姑娘请进去好好招待,这三人,杀了!” 陆言和陆欢一愣,所以,他们的颜值是受到嘲讽了么? “是,三当家的!”两个小喽啰应了一声,便上前来抓绯月绯画。 顾流离眉头一皱,手中的折扇突然离手,只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折扇又悠然回到她的手中。 “你!”三当家的一愣,接着,是不可抑制的怒火,擅闯他们的地盘就算了,还用如此残酷的方式伤人,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然,不等他发作,一道清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老子最恨问话不回答的人,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回答我!你们有多少钱?” 闻言,身后的四人瞬间就呆住了。 公子啊公子,你现在最该问的难道不是楚梓是死是活身在何处么? 真是整个人都掉钱眼里了。 “小子!这里还轮不到你嚣张!“ 说着,被唤作三当家的男人便举刀砍来。 顾流离红唇斜勾,一脸嚣张,语气峥嵘,“就你这种三脚猫也配跟老子打!” 说完,一脚踹出,众人甚至都没有看清她的如何出脚的,他们的三当家便已经倒在一旁半天爬不起来了。 “谁欺负我兄弟!不要命了么?” 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接着,一抹黑影破空而来。 一袭白衣的少年无奈的叹息一声,慵懒的一抬手,手中的折扇与那飞来的大刀砰在一起。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那大刀瞬间沿路返回,重重的钉在所谓二当家的胯下,只差分毫他便会成为太监。 二当家当时便被吓傻了,愣愣的看着那风轻云淡打他就跟闹着玩似得少年,“你,你是谁?” “刷”的摊开折扇,某个人轻轻的摇啊摇,装逼又傲娇,“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 “阁下擅闯鬼面寨在先,伤我弟兄在后,难道不觉得羞耻么?” 顾流离闻声看去,只见一名健壮的男人走了出来,他脸上横着一条鲜明的刀疤,眼底有着睿智,也不冲动,看得出,是一个铁血一般的汉子。 迎着骄阳,她宛然一笑,“我来这,当然是有事了。” “何事?”所有人都知道她来者不善,做出了防备的姿态。 而他们也知道,如此厉害的人物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绝对是为了前几天他们劫来的男人,楚梓。 谁让他爹说要剿灭他们的? 所有人对她的到来都心知肚明,问,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然而,她却猥琐一笑,“我要加入你们。” 绯月绯画:“……” 陆言陆焕:“……” 所有人不由得愣住了,为这彪悍的理由。 苍狼也明显怔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挑了挑眉,“阁下武功可谓独步天下,如此厉害做一个山贼不觉得埋没了么?” 她笑着摆了摆手,一脸的无所谓,“少给老子鬼扯淡,老子本来是来剿灭你们这群渣渣的,可是突然发现,山贼,真心赚钱。” 说着,她纤细白嫩的小手轻轻覆上面前的门面装饰,“你看看,只是一道门居然还镶嵌着珍珠。” 接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十分淡定的把门上的珍珠给抠了下来。 山贼们又怒又恼,却因为大当家在便隐忍不发。 苍狼打量着顾流离,他从未见过如此坦白的人,该说他傻呢还是该说他太过于狂妄,有绝对的把握再坦露身份的时候还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去。 苍狼眯了眯眼睛,问道:“你是朝廷的人?” 闻言,她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啧啧有声,“难怪你会来当山贼,这智商不当山贼也确实没法活了。” 简直傻逼一个,她刚才不就说是来剿灭他们的了吗? 不是朝廷的剿灭个鬼啊! 苍狼一怒,却很快的镇定了下来,对着山贼门宣布道:“朝廷一心想剿灭我们,现在,我们就砍了这狗官的人头去给他们当大礼。” 闻言,四个人急忙看向顾流离,这么多的人,他们可没有把握赢啊。 然而,某个人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趴在门上笑呵呵的扣着珍珠。 陆言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老毛病犯的可真不是时候。 就在山贼门一窝蜂的冲上来的时候,她却突然抬起头,对着站在上面的苍狼悠然一笑。 “哦,忘了告诉你,这方圆五百里我都已经下药了,名字叫做七里香,无色无味,你们现在已经中毒了,最好不要强行运功,否则,会死的很有节奏感的。” 四个人一惊,公子什么时候下药的,他们怎么不知道? 小心翼翼的运了运气,四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们没中毒,真是太感动了。 苍狼试着一运功,果然发现丹田部位刺痛难忍,他愤恨的看向顾流离,“你……” “别问老子为什么下那么多药,有钱任性!” 第132章 明明是个穷逼还装土豪,也不嫌丢人 第132章明明是个穷逼还装土豪,也不嫌丢人 “你卑鄙!” “少废话,老子今天就要是成为这中的一员,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反正你没有能力反对。“ 人,但凡还有一丁点的希望,谁会想要当山贼,而今日,苍狼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这样上赶着不择手段的想当山贼。 咬咬牙,为了这么多的弟兄,他只能咬牙答应,“好,我答应你。” 不就是多收一个能力过硬,后台过硬的小弟么?他也不亏! 闻言,顾流离瞬间笑嘻嘻的凑了过来,眼底深处猥琐自然流露,“那现在先把你们的钱交出来,否则,我是不会同意加入你们的。” “……”苍狼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内心的躁动,他道:“我不稀罕,大路在那!”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明是他死皮赖脸的想要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现在,居然弄的仿佛是他们再求他一样。 为了避免顾流离再说出什么令人尴尬的事情,陆焕立即道:“劝你早早交代的好,免得受罪!” 苍狼怒瞪了他一眼,还来不及的张口,一袭白衣的少年却风轻云淡道:“陆焕,别那么粗鲁,我们是有身份又地位的人,做事情得以德服人知道么?” 这话一出,不只是山贼,连四人都不由得惊呆了。 她居然也知道什么叫以德服人? 顾流离悠哉悠哉的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淡淡,“哦,那我不加入你们的话解药就没了。” “……”威胁!这是赤裸裸又毫不掩饰的威胁。 一向冷静的苍狼都忍不住的想要爆粗口!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死皮赖脸又卑鄙无耻没有下限的人。 四个人嘴角一抽,说的让他们还以为她当真要以德服人了! 果然啊,那什么改不了吃屎! “左边的第三个屋子有个卧室,山寨的所有财宝都在下面。” “刷”的一声合起折扇,她笑的恣意满足,“我去拿钱,你们四个帮我把门上这些之前的全部弄下来,记住了,少一个子拿你们试问。“ 苍狼:“……” 众山贼:“……” 现在,他们只想问一句,到底她是山贼还是他们是山贼? 片刻,整个鬼面寨都被洗劫一空,就连小到一粒银子的装饰也被搜刮走了。 看着瞬间变得苍凉的山寨,苍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算了,就当出钱免灾了。 满意的将无数财宝装入马车,她悠然的落座于主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苍狼。 “毒已经给你们解了,都没事了。” 闻言,苍狼运了运气,果然有力量了,下面的山贼也有些蠢蠢欲动。 “你就这样解了我们的毒就不怕我们杀了你?”苍狼眼里露出一抹清晰可见的嗜血。 某人低头把玩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玉石,表情无辜,风轻云淡,“哦,忘了告诉你,解毒的同时我还给你们加了一种叫做七步散的东西,每个月都要解药,否则就会失去神智,神智砍杀家人,自食其肉,总之,很惨的!” 顾流离越说,众山贼的脸色便越发的难看,恨不得扑上去将她咬死。 苍狼深深的看着一脸淡然的她,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他苍狼虽占山为王,成为土匪,却也从未受过此等侮辱。 正在这个时候,满身残破,鼻青脸肿的欧阳赋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楚梓。 他没有了当初的懦弱,也不再唇红齿白,身上终于有了几分男人的样子。 可在顾流离的时候他还是微微瑟缩了一下,“你,你怎么来了?” 抬起头,顾流离阴测测的瞥了他一眼,“简直是个草包,教了你那么久的功夫还能被几个山贼擒走,你怎么不一头撞死算了。” 听着这尖酸刻薄的话语,众山贼默默的看了楚梓一眼,眼里不禁闪过同情。 这种感受,他们现在很懂。 楚梓抿了抿唇瓣,脸上闪过一抹羞赫,“谢谢你来救我!” “谁特么的想救你,简直就是头蠢驴!” 楚梓没有说话,脸上闪过一抹无奈,以前或许不懂,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他也清晰的知道,这个人,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 顾流离看向众山贼,旖旎的眸子轻轻一闪,“一个月后白烨会压银钱经过这里,你们劫了就是。” “……”她一语惊起四座,山贼们眼里也是一片震惊。 一是因为他是朝廷中人居然要劫朝廷的银钱,二是因为,白烨可是镇国将军,想从他手中劫银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看出他们的疑惑,顾流离忽然嗤笑一声,那双旖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幽冷。 “放心,白烨这次的钱是他的私房钱,数额庞大,涉及敏感,都是小心翼翼的,就算被劫了他也不敢把事情闹大,只能哑巴吃黄连,你们放手去做就是,到时候三七分成,你们三,老子七!” 苍狼眼睛眯了眯,没有跟她纠结分成的事情,而是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追究的?” 闻言,她一个轻蔑的眼神射了过去,由内而外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因为,整个天下皆在我掌握之内。” 苍狼一一怔,所有人皆是一怔,不由得看向她。 好狂妄的人,虽然如此狂妄,却让人不由得想要真心的相信她。 莫名的……想要臣服。 “你,你,你居然要劫白将军的银子,你不能这么做,你……” “你给老子闭嘴,不这么做救你的酬劳你来付么?” 对上她凶神恶煞的神情,楚梓眼睛闪烁了一下,“我给就我给。” “十万两,你给老子!” “那么贵?” “没钱就闭嘴,明明是个穷逼还装土豪,也不嫌丢人。” 楚梓默默的闭了嘴,在心里默默的为白烨点了跟蜡烛,他斗不过他,还是算了。 苍狼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的停留在顾流离脸上,她方才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你刚才说的太过于笼统了。” “那我再说明一点,你听好,三日后,白烨之子白凌轩将会挪用户部银钱,而白烨为了救他定然会从他的老家运来银子填充这个数额,此时,你们只要劫了就行。” 闻言,苍狼心口陡然一跳。 如果此刻他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个少年谋划的,那他就真的枉为鬼面寨首领了。 这个人,是不是今天不是朝廷派他来剿灭他们,他也会自己找上来,逼迫他们去抢劫白烨。 锐利的眼睛充满了深不见底的探究,他低低的问道,“你是谁?” 她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旖旎的黑眸中似有金芒一闪,幽光凛冽,红唇微微开启,吐出三个字,“顾流离!” 哗—— 顾流离话一出,整个山寨里便议论开来。 在北燕,可以不知道皇上的名字,但是一定会知道有那么一号人物。 他颠倒众生,他惊艳才绝,他是举世无双的将相之材,立于庙堂而不败,同时,他也是人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奸佞。 他最厉害的,便是搜刮民脂民膏,只要是他看中的,就怎么也没有办法逃过。 更有传言,他有龙阳之好,先是强了左相南宫拂尘,后又偷窥南秦新皇。 一时间,所有的眼睛都停在了她的身上,来回扫射,不停的看呀看。 气氛在一瞬间变得很微妙。 绯月四人只觉得很尴尬,他们都知道,顾流离四个字给人冲击比皇上驾到还要大。 苍狼瞬间便回了神,眸子满眼认真的凝望着她。 “顾大人城府如此之深,我怎么知道,你让我们去抢劫白烨不是一个将我们一网打尽的圈套。” “呵呵”一声含着无尽鄙夷的低笑从她唇瓣里缓缓溢了出来,“你就们这种档次的,杀你们就跟碾死一只小蚂蚁一样的容易,需要我布局么?” 这狂妄的话又让山贼们一阵不爽,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对方是顾流离。 以卑鄙歹毒著称天下的顾流离! “就这样,五日后劫到钱送七分来我府上,你们的小命我就留下了。” 说完,在山贼们肉疼的目光下,抬着人家辛辛苦苦抢来的银钱浩浩荡荡的走了。 众山贼:“……” 那可是他们所有的积蓄!她这是要让他们喝西北风去么? 苍狼叹息一声,她此举,是逼得他不得不去抢劫白烨了,如果不抢,整个山寨的人就等着饿死吧。 …… 整个白家都等着顾流离的死讯传来。 白心蓝特意挑了一件华贵的衣袍,画上一个浓烟的妆容,似乎是为了庆祝顾流离的死亡。 北山的山贼存在已久,能力强悍,根本就是不可能撼动分毫的存在。 而顾流离,居然狂妄的带着两个侍卫,两个丫鬟,一个欧阳赋便敢闯入北山。 他不死!天理何在? “皇上,这是臣妾亲自为你炖的汤,你尝尝。” “嗯。”燕盛天点了点头,刚刚接过,王德便一脸喜色的走了进来,“皇上,丞相大人回来了,他说累了回府休息,山贼已经全部剿灭了。” “duang”白心蓝手中的汤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她诧异的看着王德,“回,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看着她失仪的样子,燕盛天眉头不由得一皱,“下去,成何体统。” 白心蓝脸色一白,立即站了起来,“请皇上恕罪,是心蓝手笨。” “下去吧。”燕盛天烦躁的摆了摆手,将她挥赶了下去。 “好,不愧是有天机老人预言的能人,果然是我北燕的福将,来,赏赐丞相金银各两万。” “是。”王德领命而去,对顾流离也越发的佩服。 此时,梧桐阁内,白凌轩刚好将十万两银子奉上,“顾大人,这五万两是给银芩姑娘赎身的,另外五万两是给你的。” 点了点头,她隐晦莫名的收下,“五日后是一个黄道吉日,到时候你可以迎娶她。” 白凌轩先是一喜,后又被慢慢的阴霾所取代,“可,可是我爹爹还没有同意。” “无妨,你真心银芩就好。” “真的?顾大人,谢谢你,你真的是我的再生父母。” 面对他的热情,顾流离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白凌轩不坏,甚至可以说再场事件中他是最无辜的人,只是,可惜了,有些事情,不是无辜就能没事的。 血脉,往往是最大的罪恶! 第133章 谁挡我复仇我便杀谁! 第133章 谁挡我复仇我便杀谁! 果然不出顾流离所料,白凌轩为银芩赎身的钱是挪用了户部军资。 次日,朝堂之上,弹劾之声一片,白凌轩锒铛入狱。 白烨为了替他平反,果然从老家运来十万两雪花银,为的就是制造一场被人诬陷的假象。 可惜,在北山被山贼所劫。 而他为了营造出一个清廉的假象,盛京里面钱财少之又少,全部都放在了老家。 因为这件事设计面敏感,他也不能向别人伸出援手。 阴暗的牢房内,白凌轩满目苍凉,这时,一个一袭粉衣的女子带着毡帽走了进来。 一直郁郁寡欢的白凌轩一喜,立即站了起来,“银芩,你怎么来了?” 脱下毡帽,银芩漠然的看着他,“后悔么?为了我而锒铛入狱?” 低笑一声,他摇了摇头,“不后悔,只要银芩安好,做什么我都甘愿。” 这一刻,银芩脸上闪过一抹动容,“你明日,就会被判流放了。” 闻言,他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你,你怎么知道?这不可能,就算父亲不救我,顾大人也会救我的,你放心吧。” 摇了摇头,她这一刻忽然很想哭,“顾大人,不会救你的。“ “为什么?”白凌轩心里隐隐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抓住栅栏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 “因为,当日我就是授意顾大人才来接近你的。” 一句话,银芩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从进入鬼谷那天开始,她的命运前途便不是自己的了。 她听命的人,从前是鬼谷少主,现在是顾流离。 “不,不可能,顾大人不是那种人?他没有理由那么做!”当日,他砍头在即,父亲见死不救,也的他冒着触怒帝王的危险出手相救的。 既然当日救了,而今又为什么要将他一步一步引入死局。 银芩叹息一声,没有再说话,她能说的就只是这么多了,公子之所以这么做,当然是一步一步的削弱白烨在帝王心目中的印象和地位。 战败被擒,儿子先是阉割皇子,后又监守自盗,自此之后,就算不能彻底的扳倒白烨,也能让他在帝王心中一落千丈。 公子的谋略,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揣测的! “保重。”重重的丢下两个字,银芩转身便走。 看着那抹决然飘艳的身影,白凌轩只觉得心中一阵抽痛,“银芩,你可有爱过我,哪怕一刻?” 银芩脚步一顿,微微侧头,寡薄的吐出一句,“事到如今,爱与不爱都不重要了。” 一墙之隔,白凌轩就这样看着他心心念念赴汤蹈火的女人一步一步的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真相会是这样的?顾流离,为什么? …… 顾流离刚刚踏进梧桐阁,柳娘便迎了上来,“公子,可有什么需要?” “她呢?” 柳娘知道她问的是银芩,指了指楼上的房间,“在里面喝酒呢,从下午回来便一直喝到现在。” 顾流离眉头微不可见的轻皱了一下,抬脚走了上去。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酒味儿扑面而来。 银芩满面通红的坐在桌旁,在不停的饮酒,看得出她的痛苦,也看得出,他对白凌轩已然是用情至深。 假戏真做了。 顾流离绕过屋子里扑了一地的酒瓶走了过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目光沉浸的看着她。 “怪我么?” 闻言,银芩一顿,后苍凉一笑,摇了摇头,“银芩不敢!” “我允许你敢。” 闻言,银芩身体一怔,抬头,一双水眸盛满了深不见底的哀伤,“银芩的命都是少谷主给的,少谷主把银芩给公子,银芩便一辈子是公子的人,不敢有丝毫怨言。” 顾流离没有说话,只是唇角轻轻一勾,却无半分暖意,“你都告诉他了?” 银芩眼底闪过一抹惊慌,起身,连忙跪倒在了顾流离脚边,“求公子恕罪,银芩是一时心软才会如此,还请公子原谅。” 顾流离没有看她,只是慵懒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时间竟然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跪在地上的人汗珠泊泊的往下掉,一张脸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害怕,畏惧,紧张,内疚,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快要将她逼疯。 半晌,顾流离才悠然开口,“你离开鬼谷吧。” “……”银芩瞳孔一缩,整个人狼狈的跌倒在地,满眼绝望,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赐死!” 在心动的那一刻她就该知道自己的下场,就算今日公子不惩罚她,少谷主也会让她生不如死的。 顾流离眉眼一挑,知道银芩显然是误会了她的意思,她却也没有解释。 起身,大步走了出去,将身后的一切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第二日,白凌轩果然被判流放。 他一身囚衣,枷锁加身,步履蹒跚的跟着士兵的脚步,一双眼睛期盼的扫过人群,却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 心,一点一滴的沉了下去。 银芩,银芩,即便知道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可是,他却还是没有办法忘记她分毫。 昨夜想了一整夜,他终于缕清了所有事情的真相。 从一开始,他就在顾流离的算计只内,而他的目的,不是他白凌轩,而是整个白家。 他很想将这个消息告诉父亲,让他防备顾流离,可是,他却没有来看他一眼,导致消息无法传送。 穿过拥挤的人群,士兵带着他走上了崎岖的山路。 终于到了一个幽静的地方,士兵这才停了下来,俩人对视一眼,拿起刀朝着他刺了过去。 白凌轩一惊,一个翻身躲过士兵的刀剑,可惜身上的枷锁太过于厚重,还是被砍伤了一刀。 堪堪的避开又一刀,他眉头一皱,“你们好大的胆子,皇上的命令是判我流放,你们竟然敢私自行刑。” 闻言,那为首的士兵轻哼一声,鄙夷的看着他,“你以为你阉割了大皇子还能安然无恙么?皇上密旨,杀无赦!” 白凌轩瞳孔一缩,整个人瞬间便顿住了,一颗心百草丛生。 原来,他一直奉为圣贤的君主,居然也是这样一个云诡之人。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一柄剑朝着他的头便砍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铮亮的飞刀自远处飞旋而来,击落那直入白凌轩面门的剑,再一转,将四名士兵一并诛杀。 听见响动,白凌轩抬头看去。 当看到一袭粉色的银芩时眼里闪过一抹惊喜,可再看到她身后缓缓走来的白衣少年时,眼里的惊喜成了一片死灰。 顾流离来到他面前,目光轻轻扫过他。 绯月上前,举刀,将他身上的枷锁砍掉,这又才退回顾流离身后。 看着地上的枷锁,白凌轩眼里闪过一抹疑惑,“顾流离,你又想做什么?” 第一次,顾流离脸上没有玩世不恭,他眸色冷冽,面容清冷,“带着银芩,有多远走多远,永远不要回盛京,更不要妄想和白烨联络,否则,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被她眼里的王者之气所震慑,白凌轩僵硬了一下。 “为什么要这么做?” 抬起头,她目光冷冽的看着他,红唇缓缓吐出一句,“因为,你是白烨的儿子。” 一句话,没有丝毫的温度,仿佛是从天外传来,带着无与伦比的犀利让人心神一怔。 白凌轩探究的看着她,“你,跟我父亲有仇?” 顾流离颠倒众生的脸再无往日的柔和,此时好似罩了一层寒霜,她一字一句,语气峥嵘,“不共戴天!” “你年纪与我差不多,我父亲又如何跟你结下这不共戴天之仇?”虽然白烨没有做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但是,他却也不忍心看他老来丧命。 顾流离漠然转身,甩给他一个桀骜的背影,“知道的多了对你没好处,带着银芩滚吧。” 说完,她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的犹豫。 银芩往前追了几步,看着她翩然的身影猛地跪了下去,遥遥一拜,“银芩跪谢公子大恩。” 原以为她必死无疑,原以为公子铁石心肠,也是到了现在她才知道。 其实,他是这世间最善良的人。 顾流离刚刚进府便看到了南宫拂尘。 头痛的叹息一声,就算不问,她也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来的? 这个男人太过于正义了,正义的让人心烦。 “为什么这么做?”他清寒没有温度的视线冷漠的看着她,刀削斧刻的深邃面容在日光下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双目凌厉的巡梭在她身上。 红唇轻轻的扯出一抹颠倒众生的邪笑,顾流离往软榻上悠然一坐,淡淡的吐出四个字:“老子喜欢!” “顾流离!”南宫拂尘一声惊吼忽然响起,含着忽视不掉的雷霆之怒。 “你如此草菅人命,你简直枉为人!亏我还将你视为朋友,而今,你的所作所为简直让我恶心!” 闻言,她眼里悄无声息的闪过一抹冷厉,转瞬即逝。 再次抬头,她笑的嚣张邪佞,笑容一如往昔明艳,“少给老子嚷嚷,我是丞相,想杀谁就杀谁,与你何干?” 话洛,顾流离猛然起身,身影一闪瞬间来到他面前,一双狂妄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一双墨色的瞳孔。 “南宫拂尘,你最好少管我的闲事,否则,今天的白凌轩就会是你的下场!” 南宫拂尘眼里清晰的闪过一抹杀意。 下一秒,凌厉的手带起一道蛮横的掌风扑面而来,一拳重重的打在顾流离左肩之上。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她却面不改色,只是那嫣红的唇角流出一抹鲜红的血液。 滴在那纯白的衣袍上,晕染成浅浅的淡红,像这万里银河被稀释过的苍天之血。 妖冶夺目,绚烂刺骨! 他目光落到她唇角嫣红的血液上,微微一凝,衣袖里的手情不自禁的捏了起来。 “顾流离,如果人生来带着原罪,那你无疑是罪孽深重的那个,血债,终究是要用血来偿还的,你此举,已经将整个世袭门阀得罪了!” 抬起头,漫不经心的擦去嘴角的血液,她妖冶一笑,颠倒众生,犹如开在地狱的两生花。 “我连天下都不看在眼里,难道还会怕区区世袭门阀么?” 母亲哥哥诛,哥哥被杀,她被抛下悬崖,那一刻,她便已经弃了闺中女儿的柔软心肠了。 南宫拂尘瞳孔一缩,双眸深深的凝望着她。 好半晌,他忽然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鄙夷寒凉的看着她,杀机隐隐。 “区区佞臣也想染指这莽莽河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空气中,两道目光陡然交汇,火花四溅…… 顾流离红唇微勾,笑容邪肆,“我会让你看到的。” “哼!”重重的哼了一声,南宫拂尘大步走了出去,在门口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说道:“顾流离,我终究是看错了你。” 看着他的背影,忍住身体的疼痛,顾流离势不可挡的骂了回去,“说的好像我没有将你看错似得!” 南宫拂尘刚走,顾流离便酿跄了一下,一手捂住肩膀,一丝嫣红的血液又从唇角流了出来。 绯月绯画双双将她扶住,满脸心疼,“公子武功明明在他之上,为何不躲?” 闻言,顾流离眼睛轻轻一眯,“我和他自小便相识,却生来敌对,这一掌我是心甘情愿挨得,算是打断了小时候的缘分,以后,我只是顾流离,谁挡我复仇我便杀谁!” 俩个丫鬟叹息一声,没有说话,公子其实可以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左相的,就算不说,也可以将白凌轩没死的事情相告的。 公子,终究太执拗了。 一个人这样苦苦的捱着,真的不累么? “公子,我们给你疗伤吧。” “不用,这个贱人这掌下手太重了,你们没有办法给我疗伤,我休息一会就好,你们把我扶回房间吧。” 第134章 那可巧了,朕喜雌伏! 第134章那可巧了,朕喜雌伏! 顾流离在床上躺了下来,看了一眼还站在窗前的两个丫鬟,眉头一皱,“还站着做什么?想看老子就寝?” 听出她话的中的勉强,两个人眼里心疼倍加,“公子,要奴婢通知少主来么?” 如今,目测也只有少主能治好公子的伤了,公子年幼时被扔下悬崖,谷主捡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命悬一线了,是用了以毒攻毒的办法才让她活到现在的。 换句话说,公子的身体根本就经不起任何的刺激,随便的一点小伤都能让她命丧黄泉。 闻言,顾流离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因为疼痛牵扯出一阵蚀骨的疼痛。 俩人一惊,连忙上前扶住她,“公子,你好好躺着乱动什么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警告的看向俩人,“不准跟他说,如果说了就别跟着我。” 俩人点了点头,“我们不说就是了,可是公子的你伤……” “睡一觉就没事了。” 顾流离又重新睡了下去,心里却在不停的哀嚎。 南宫拂尘这个贱人,还真的是下手还不留情,如果不是她武功高强,今天这掌非得要了她的命不可! 贱人就是贱人!简直就是贱到灵魂深处了。 惆怅! 绯月和绯画忧心忡忡的退了出去,满脸担忧,公子执拗,受这么重的伤却不愿意让少主知道,看来,总有她受的了。 顾流离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脸上虚汗直流,想睡过去,却睡不过去。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样锥心的疼痛,似乎只有当年被白烨扔下悬崖时受过。 躺在床上,她自嘲的低笑了一声,看来,师傅当年还是将她保护的太好了。 正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接着,一抹白色出尘的身影便走了进来。 凤玺皱着眉头,一路来到床边,坐下,单手执起她的右手,指尖轻轻的搭上脉搏,接着,眉头一皱。 “谁伤的你?” 顾流离睁开眼睛,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杀意,微微一怔,“没谁!不小心撞门上了。“ 凤玺:“……” 凤玺没有再说话,从床上将她拎了起来,延绵不断的真气毫不吝啬的送入顾流离的体内。 顾流离只觉得体内被一阵温暖所包裹着,疼痛一点一滴的消散。 直到疼痛已然全部消散,男人依旧没有撤掌,真气还在继续输送。 “凤玺,已经不痛了。“ “你武功太差。”他淡淡的吐出五个字,依旧没有撤掌。 “……”所以,他现在是变相的说她武功差么? 她只是在他面前差好么?在别人面前很厉害好么?有他这么嘲讽人的么? 他说的话虽然步是那么爱人听,顾流离的内心却是感动的,在这个时代,强者为尊。 内力如此珍贵的东西,他居然能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输给她。 这一刻,顾流离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或许并不是表面所见的那般讨厌。 许久之后,凤玺才撤出手掌,脸上不禁多了一丝苍白。 顾流离活动了一下身子,疼痛完全不在,体内反而充盈无比,一身轻快。 “凤玺,谢谢你。”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真心实意的感谢这个男人,就算他上次将她从东吴将她救出也没有这么感动过。 “拿什么谢?”他清冷淡漠的眼神直指的射了过来,里面的认真让顾流离微微一愣。 “呃……你要多少钱?” 他没有回答顾流离的话,高大的身躯快速的覆了过来,将她严密的压在身下,一双幽深的眸子静静的凝望着她,“以身相许如何?” “……”顾流离瞳孔一缩,整个人都不好了。 所有的感动瞬间荡然无存。 “那个,你知道我是开清楼的,里面……” 当对上他越来越阴冷的表情时,顾流离十分明智的闭了嘴。 她就不明白了,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喜欢生气? “唔!”正当她在心底抱怨的时候,一阵冷香忽然传来。 男人冰凉的唇狠狠的覆了上来,蛮横的挤开她的牙关闯了进去,死死地吻住她,不留丝毫的空隙。 顾流离整个都震惊了! 这个臭不要脸的死变态! 艰难的抬起脚,刚想给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一脚时,他却突然放开了她,接着,十分自然的拉开她床上的被子躺了进来。 他眉眼紧闭,薄唇紧紧抿着,透着一股苍白,顾流离知道,定然是输入了太多的内力给她,让他有点承受不了。 亏的这男人内力雄厚,一般人,就是连她的伤也没有治疗,更别说能给她输入那么多的内力,还能厚颜无耻的强吻人。 顾流离身体一好,就再也无法睡,何况身边还躺着一枚如此厉害的人。 从床上坐了起来,她静静的打量着他。 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隐隐绰绰之下下,男人的面容如樟兰美玉一般熠熠生辉,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王者之气,好像,天生就适合万众瞩目。 似乎是想到什么,顾流离唇角换换的溢出一抹奸笑。 平日里总被这个男人欺负,她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小小的报复一下呢? 想着,她就行动。 目光落到他那张颠倒众生的冷漠容颜上,抿了抿唇,抬起手,快速的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 就在她准备拧第二把的时候,意外的对上了一双幽冷的眸子。 “……”顾流离一下子就懵逼了。 情急之下,她立即道:“做噩梦了吧,没事,我一直都在旁边呢。” 凤玺凝望着她的眼瞳幽深似一湾寒潭,半晌,他才淡淡的吐出一句,“我没有睡觉,只是闭着眼睛再想事情。” “……”顾流离瞬间就呆住了,目前,她还能说个什么来保住她的小命。 凤玺从床上坐了起来,垂眸,整理了一下身上并不凌乱的衣袍,举手投足的帝王之气展露无疑。 接着,他轻轻的掀起自己的衣袖,那白皙的手臂上赫然有一个青紫的痕迹,单是看着就觉得好痛。 看着他手臂上自己拧出来的杰作,顾流离难的吞了吞口水,感觉她这次会死的很有节奏感。 “呵呵!”干笑两声,顾流离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快速的朝着门口跑去。 只是,腰间忽然一紧,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她整个人便重重的摔倒在了床上。 凤玺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将她固定在身下,那双冰薄的眸子无一丝温度的看着她。 “顾流离,你是欠操么?” “……”顾流离一愣,这个男人居然也会说出这种她才会说的话。 惊起是惊起,如果对象不是她就好了。 “呵呵”干笑两声,她苍白无力的解释,“我刚刚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别介意。” “是么?”凤玺唇角轻轻一勾,露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只是那笑却含着满满的危险。 他手掌慢慢的挪到她腰上,接着,顺势一推,双腿置身在她腿间,两手重新撑在她身体的两侧,一双危险的眸子看着她满面惊慌的瞳孔。 淡淡的清茶冷香缭绕在她鼻端,两人的姿势要有多暖昧就有多暖昧! 感觉到抵住自己的,顾流离整个人都不好了,动也不敢动,就这样僵硬的躺着。 “那个,我一向都是在上面的,要我下面我宁可死。” 闻言,凤玺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隐晦莫名的看着她,直看得顾流离一阵心虚。 “那可巧了,朕喜雌伏!” 随着凤玺一句话落下,他双手握住顾流离的腰,一个翻身,俩人变换了姿势。 顾流离就这样东不得西不得的坐在他的腰上,只觉得无比的羞耻。 一双眼睛看着他幽冷的眸子,一时间坐如针钻。 他轻轻挑眉,“怎么还不开始?” 艰难的吞了吞口水,顾流离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骑虎难下! 在他目光的逼视下,顾流离伸出手,颤抖的脱下他的外袍,而他就这样淡漠的躺在床上,目光沉静的看着她的举动。 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内心的崩溃的。 明明没屌,一会拿什么上了这个臭不要脸的贱受! 无意间抬眸,目光落在床头上一只新鲜的黄瓜上,她瞳孔蓦的一亮。 这是她让绯画拿进来给她贴脸的,为了保持原有的水分,她每次都是临时用的时候再让她们切开的。 真是天都助她!这不就是现成的屌么? 心中有了底气,顾流离瞬间便硬气了起来,那脱凤玺衣服的手也不由得快了起来。 当脱得只剩下最后一件里衣的时候,她稍稍犹豫了一下,“你翻过来。” 凤玺挑了挑眉,他倒想看看她一会如何收场? 想着,他依言翻转了过来,面朝下趴在床上。 顾流离毫不犹豫的扯开他的衣袍,这一下,轮到凤玺惊讶了。 还不等他说话,一个东西便抵在了他的臀部上,如果不是早就知道眼前的人是个女人,他都要怀疑她真的是这么雄伟了。 在千金一发之际,他猛地转过身,一把握住她的手。 顾流离一愣,凤玺也是一愣。 目光落在她手中绿油油的一只黄瓜上,凤玺一张脸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丝丝缕缕的冰寒之气从他身上连绵不绝的散发出来,他果然是低估她了。 这么尴尬的事情被揭穿,顾流离尴尬的无地自容,要是别人也还好说,偏偏面前的男人是凤玺。 武功独步天下,性格暴躁,人还变态,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混蛋! “那个,我猜你是第一次,怕你疼,所有就想用这个给你那啥一下。”顾流离蹩脚的解释。 第135章 你们这些没颜值的人是不会懂的 第135章 你们这些没颜值的人是不会懂的 顾流离紧张兮兮的看着男人,当她以为他会做什么的时候,他却从床上缓缓起身。 甚至都没有整理一下身上凌乱的衣服便走了出去。 看着那抹脚步略微仓皇的背影,顾流离一双眸子轻轻闪烁了一下。 所以,这个男人刚刚是在脸红么? 他居然还会害羞! 绯月和绯画熬好药走进来的时候就见原本伤的奄奄一息的人精神抖擞的坐在床上发呆。 俩人齐齐一愣,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么? 连忙放下手中的药俩人马不停蹄的奔了过来,“公子,你……你怎么样了?” 顾流离从床上下来,十分淡定的将手中的黄瓜放在一旁,“去给我送拜帖吧,今晚邀请千苍郁在清风揽月吃饭。” 顿了顿,顾流离似乎想到什么,转过头,眸底闪过一抹幽冷,“南宫拂尘也给他送一份。” “可是公子你的伤……” “已经没事了。” 怀着满满的疑惑,俩人依旧站着不动,在他们心里,此时的顾流离一定是回光返照。 否则,半个时辰之前还伤的脸色苍白的人,为什么在半个时辰之后突然变得这么有精神。 无奈的叹息一声,顾流离看着俩人一脸疑惑的样子,无奈的开口,“凤玺刚刚来过了。” “嗷——” 俩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顾流离:“……” 她们那什么表情? 盛京的天气一直都是善变的,上一刻还是清风朗月,此时,瓢泼的大雨便下了下来。 雨丝蒙蒙,将湖中心的八角楼阁笼在一片如梦似幻中,却不失为一方美景。 此时,清风朗月雅间里,俩个男人正沉默的坐在里面。 原因只是,约他们的人,此时还未到。 如果换做别人,或者换做往常,他们一定转身便走。 可是,对于今天,他们都有一份执着。 千苍郁知道,她约他定然是为了秋后算账,他在东吴追杀她的事情。 而南宫拂尘则是诧异,她一个时辰之前才被他打伤,怎么能在一个时辰之后就能邀请他来吃饭。 可是,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 从黄昏等到天黑。 就在俩人的耐性都即将消磨殆尽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这才缓缓踏了进来。 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红唇飞扬,只是,如果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笑意丝毫不达眼底。 他三千青丝仅用一根玉带系起,柔顺的垂落下来,铺展在她白色的衣袍上,旖旎风流。 “不好意思,下雨,来晚了。” “还以为顾大人是耍本宫玩呢。”千苍郁一手拿着酒杯,那双黝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顾流离,里面闪过某些难以言说的暗潮。 “呵呵!怎么会!本相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 “呵呵!”千苍郁低笑了一声,没有在说话。 他算是确定了,这真的是一个鸿门宴,否则,以眼前人嚣张的性格,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 南宫拂尘一句说话为说,自顾流离进来的时候便一直剔着眉梢打量着她,却见她面色红润,脚步轻快,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 他不禁一阵诧异,他的武功到底是有多高,居然在他一掌之下还能神色如常。 在为自己武功不如对方哀叹的时候,心底却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顾流离刚刚落座,丫鬟便端着菜摆了上来。 一道道菜美味精致,却道道都是海鲜。 转眼的功夫,菜便上齐了,顾流离慵懒的靠在软榻上,红唇邪肆的勾着。 “盛京的海鲜是一绝,有钱没有身份都未必吃得到,你们尝尝。” 南宫拂尘皱着眉头,夹起面前的海鲜便吃了起来。 味道虽然不错,但是,他却有些食髓知味。 他不该是这个态度的,他可是伤了他的人,依照他的性格不但不报复,还请他吃饭,这一定是有问题的。 南宫拂尘忽然想到今日在丞相府她句句的威胁的话,不禁一顿。 仔细研究了一下面前的海鲜,却发现十分的正常,并没有下药。 千苍郁自然也是怀疑她下药的,可惜,这海鲜是干净的,没有任何东西。 一时间,俩人都有些疑惑,搞不懂她想要做什么。 俩人吃了一会,却发现上座的人什么都不吃,只是看着他们。 俩人心底不禁疙瘩一下,难道是他们发现不了的毒? 千苍郁眯了眯眼睛,暗暗运气查看身体有没有异样,边问道,“顾大人为什么不吃?” 闻言,她眉眼轻佻,端的是风姿无双,却是十分淡然的吐出一句,“哦,我减肥。” 俩人齐齐一愣。 抬起头,眼睛扫过她纤细的小腰,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冷笑一声,千苍郁道:“本宫还以为,只有女人才需要减肥,原来顾大人也需要。” “哼!不然你以后本相的美貌是怎么来的,你们这些没颜值的人是不会懂的。” “……”闻言,千苍郁嘴角那抹虚假的笑渐渐的僵在了嘴角。 顾流离,他难道不知道他是在讽刺他么? 居然还能理直气壮的说自己美貌,天下间,恐怕就没有一个男人会像他这么娘里娘气的了。 嘴角艰涩的扯了一下,他道:“顾大人还真的是跟一般男人不太一样。” 她慵懒的靠在软榻上,一手撑着脑后,看上去恣意淡雅。 红唇微微开启,漫不经心的吐出一句,“嗯,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千苍郁:“……” 他深深的发现,这个人根本就是个没有办法交流的怪物。 低下头,他自暴自弃的吃着面前的海鲜。 眼看他们吃着差不多了,顾流离这才给绯画递去一个眼神,后者会意。 一会之后,丫鬟们又端着一盘盘柿子走了进来。 扫了一眼端上来的柿子,顾流离道:“这是长南秦才有的柿子,跟一般的都不一样,你们尝尝。” 在俩个人怀疑的目光中,她率先拿起一个吃了起来。 “顾大人又不减肥了?”千苍郁低语讽刺。 “你难道不知道柿子是可以减肥的么?”抬起头,她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眼里那敲到好处的疑惑却重重的突出了千苍郁的无知。 心中郁闷不已,他却找不到话来反驳眼前的人,郁闷的拿起面前的柿子,研究了半天发现没毒这才吃了起来。 而南宫拂尘,则一个晚上都在自暴自弃的吃。 顾流离没有多在乎他,她不过是报复千苍郁的时候顺便捎上他罢了。 “对了,这柿子不错,打包一份给南秦新帝送去。” 闻言,南宫拂尘动作一顿,那双幽深的眸子深处闪过一抹别样的情绪,接着,又消失无踪。 眼看俩人吃的差不多了,顾流离这才起身,“今日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在俩人一脸疑惑之下,她堂而皇之的走了。 这一刻,千苍郁和南宫拂尘都是郁闷的。 他独独的宴请了他们,却没有下毒,为什么,心里却感觉一阵一阵的不踏实。 这不踏实,到半夜的时候得到了验证,俩人拉肚子差不多拉掉半天命。 御医也只是说吃坏了肚子,并没有下毒。 如此,就算他们想要告御状也是没有任何证据的,只能打碎牙齿活血吞。 果然还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顾流离,睚眦必报,只是这一次却是防不胜防! 第136章 看你不顺眼算不算仇? 第136章 看你不顺眼算不算仇? 第二日,南宫拂尘华丽丽的没有来上朝,说是身体不舒服。 站在最前面,顾流离唇角换换扯开一抹明艳的笑容,吃了那么多柿子和海鲜,他还能来上朝就当真是神仙了。 也是他活该,兴师问罪也就算了,居然还给她一掌,以为她是个软柿子么? 当然,除了南宫拂尘之外,白烨也没有来。 称病在家。 明眼人却都知道,白烨的病大概是心病,自己的儿子一夕之间被判流放,谁也高兴不到哪里去。 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清晰可见的寒光,白烨啊白烨,只是让你知道流放的消息就这么痛,如果让你知道你的儿子死掉的消息呢? 红唇勾出一抹残戾的笑容,下了早朝,顾流离毫不犹豫的去了将军府。 不去看一下他受尽打击的模样,她实在是不甘心。 …… 绯月和绯画跟在她身后,“公子,你说你这么一刺激,不会把那白烨给刺激死了吧。” 闻言,她冷笑一声,满脸讽刺,“放心吧,白烨的铁石心肠超乎你的想象,否则,当年怎么能做出手刃亲子这种事情!” 当年的事情,就是横在她心上的一根刺,不除不快。 而除了复仇,她似乎也找不到活着的理由了。 马车缓缓前行,顾流离慵懒的躺在柔软的软榻上,一双旖旎的眸子轻轻闭着。 这么多年来,其实,她一直生活在小时候的阴影中,如果不是侥幸被师父所救,如果不是一直生活在鬼谷,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想象今天的她会是什么样的。 或许,早已经不在世上了。 从生还的那一刻,她便已经做好了成为一个罪孽深重不则手段的人。 复仇是一条漫长而崎岖的路,途中,注定会堆满无辜之人的尸骸。 而她,却只能漠视。 她很怕,怕自己有一天会成为白烨那样的人,可是,她却又不得不成为白烨那样的人。 “公子,到了。” 闻言,她轻轻的睁开那双眸子,里面,有着化不开的仇恨还有深邃幽深的光泽。 帘子被掀开,她于马车上悠然下车。 意料之中,到将军府来看望的白烨的人很多,却都是世袭门阀,毕竟,寒门士子不受待见。 顾流离大步走了进去,也不等人通报,熟门熟路的往白烨的房间走去。 这座将军府,她真的很熟悉,总有一天,她要让它化为灰烬,连带着白家人一起。 白烨正在与朝臣寒暄,却突然见一抹白袍走了进来,脸色不禁一沉。 世袭门阀看她的眼神也变得幽冷,那是一种杀之不得的强烈欲望。 她红唇轻轻勾着,讽刺的扫过满眼怒意的世袭门阀,嗤笑一声,“别那么看着本相,就你们这些人,只要本相愿意,分分钟把你们捏死也是片刻的事情。“ 这话一出,世袭门阀官员便不乐意了。 “顾流离!你这等奸佞简直胆大妄为,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白尚书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赐。” “那又怎么样,你能耐我何?” 本以为她会反驳一番,谁知道她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我是让女人勾引他了,可是,监守自盗可不是我逼迫的,这叫人品,亦或是……” 她眸子轻轻扫过面色铁青的白烨,“遗传!” 白烨瞳孔一缩,一拳重重的砸到桌上,“顾流离,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白将军不是早就与我势不两立了么?”她高声回复,那双旖旎深处带着冷漠的眸子漠然的看着白烨。 那眼底深处的冰冷让白烨一怔。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就仿佛雪山之上常年不化的皑皑冰雪,透骨寒凉。 他的步步紧逼不由得让白烨正视起来,他与眼前的人,到底有何大仇,得她如此相待? “顾流离,老夫可是与你有仇?” 闻言,顾流离眸子微微一闪,面色无波,红唇张扬的勾了起来,“看你不顺眼算不算仇?” “……”白烨阴冷的盯着她,眼前的顾流离,绝对不是表面上所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如果不是有什么仇恨,她不会费尽心思的打压他。 只是,他白烨活了一把年纪了,更是打下了北燕半壁江山,而今,居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如此欺辱,当真是耻辱。 “顾流离,你当真要与我世袭门阀为敌?” 人群中,一声中正的声音响了起来,透着一股威严。 她眸子淡淡的扫了过去,扫过说话的中年男人,眼里鄙夷自然流淌。 “老子不屑与你们为敌,因为,你们……还不配!” 众人一阵愤怒,看向她的眼睛都充满了一种恨不得将她杀死的决绝怒火。 他们大多都是曾经陪着帝王打下北燕的功臣,如今,却被一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如此欺负。 难道就因为他走了狗屎运救了皇上,就因为天机老人一句预言,他们便活该让他揉捏么? 一个针对她的阴谋正在渐渐的形成。 对他们来说,顾流离不死,他们便没有真正安生的日子,朝堂,也不会有宁静的那一天。 无视眼前如利箭一般的双眸,顾流离淡淡的开口,“对了白将军,本相今天来是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的。” “老夫不感兴趣,这里更加不欢迎顾大人!”一句话,白烨说的阴冷犀利。 对他的杀机也丝毫没有掩饰,他就不信,整个世袭门阀还斗不过区区一个顾流离。 “你会感兴趣的!”对着白烨扯出一抹残戾的笑容,她红唇轻启,双眸紧紧凝望着白烨,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 “皇上让我来转告你,士兵押送白凌轩经过雪山之巅的时候发生了雪崩,白凌轩……” 满意的看着白烨那双惊恐害怕的眸子,她话语微微一顿,见他一阵不安,继而残忍的开口,“令公子没能逃过,死了。” “咚”白烨身体的力量仿佛瞬间被抽干,无助的跌坐在了座位上,瞬间便怔住了。 那双眼里,清晰可见的浮起一丝水雾,还有,掩藏不住的恨意。 他早该知道的,皇上不会放过凌轩,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的快,快的让他还不急准备。 “原来白将军也会痛啊,还以为你铁石心肠呢,哈哈哈!”顾流离狷狂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上空,道不尽的嚣张邪佞。 莫淑曼刚刚到门口,听到的便是这样一个灭顶的消息。 她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晕,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却被身边的丫鬟扶住。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整个世袭门阀也不禁被顾流离此举震惊到了,虽然说他们也坐过坏事,曾经也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可是,他们那些手段跟眼前的少年比起来简直就的小巫见大巫。 他的狠辣让他们害怕,也让他们愤怒,同时,杀她之心更是日趋严重。 谁也不想,在未来的某一天,白将军的今日落到他们的身上。 顾流离的存在,就仿佛是一颗不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她下一个炸的人会是谁? 半晌,白烨才反应了过来,他酿跄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目猩红的看着顾流离。 “顾流离,我要杀你!”说着,他又酿跄了一下。 挑眉看着她,顾流离低笑一声,眼底全是讽刺,“就你这样的,站都站不稳了还想杀老子,你练个十年八年再来吧。” 说完,她转身便走。 道不尽的嚣张邪佞。 却在经过门口的时候被醒来的莫淑曼拉住了衣摆。 低头,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拽住她衣角的莫淑曼,岁月似乎在她脸上留下了不小的痕迹。 她依旧风韵犹存,却早已经没有当年的倾国绝色了。 此时,她努力的仰起头,双眸狠狠的盯着顾流离,一字一句,句句沁血:“顾流离!你还我儿子命来!” 说完,她也不知道是哪里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丫鬟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拔出头上的发簪朝着顾流离便刺了过来。 顾流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红唇徐勾:“不自量力!” 手掌带起一阵强劲的掌力,毫不犹豫的朝着莫淑曼胸口打了过去。 这一掌下去,她必死无疑! 白烨瞳孔一缩,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吼响起,“顾流离!” 就在顾流离即将打中莫淑曼的时候,手却忽然被握住,下一秒,那只发簪朝着她脖颈刺了过去。 绯月绯画齐齐一愣,却见她身子微微一侧,那簪子擦着她的手臂过去。 顷刻间,那白色的衣袍便被鲜血染得嫣红。 顾流离眼底深处清晰的露出一抹嗜血的冷冽。 抬起头,她阴冷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南宫拂尘,又是他! “顾流离,你适可而止!“他那只握住她的手不由得暗暗使力,那劲道,似乎要捏碎她的手腕。 顾流离面无惧色,红唇微扬,那双旖旎的眸子此时禽满了深不见底的冷光,“南宫拂尘,你找死!” 一句话,她说的低沉,说的用力。 “放开她!” 正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抹白色缓缓走来。 他一袭白衣没有丝毫的点缀与花哨,干干净净,清清澈澈。 第137章 这个死变态现在来是要闹哪样 第137章 这个死变态现在来是要闹哪样 那及脚踝的青丝自他肩头流泻而下,看起来有如远山青黛,飘渺如烟。 他风姿绰约,衣袍飞舞中,在隐约之间将那俊秀的身姿勾勒得撩人心弦。 他来到南宫拂尘和顾流离跟前,盯着他捏着顾流离的手,眼底清晰的闪过一抹杀气。 “昨天,是你打伤的她!” “这是我北燕的事情,似乎与南秦……嗯……” 南宫拂尘话音未落,肩膀处却重重的挨了一掌,那强大的力量让他抵抗不了的时候也暗暗心惊。 眼前的人,到底是有多强悍。 凤玺一双冰薄的眸子泛着沉冷肃杀的光,俊美如谪仙的脸,此时好似罩了一层寒霜。 他冷若冰霜的看着南宫拂尘,说出的话却是对这个屋子里所有人狂妄的宣告。 “连我的男人也敢动,活腻了!” 他声音清冷淡雅,却在无形之中给人一种臣服的霸道。 顾流离一愣,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 这个死变态现在来是要闹哪样,被人当做断袖很开心么? 还有,这话不就变相的说明她是下面的那个了么? 啧啧的摇了摇头,顾流离一脸发指的看着他,这个死男人,心机真的是太深沉了。 忍着身体的剧痛,南宫拂尘慢慢的站了起来,“南秦帝王不觉得自己管的有点多了么?” “呵!”一声冷笑从他冷冽的薄唇里溢了出来,看向南宫拂尘的眸子越发的冷意阵阵。 顾流离却知道,他生气了。 而他每一次生气都得死人,否则…… 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南宫拂尘,顾流离叹息一声,毕竟有小时候的情分。 她做不到看着他死在她的面前。 所以,抢在凤玺之前,她反手拔出手臂上的簪子,朝着南宫拂尘手臂刺了过去。 一阵疼痛陡然来袭。 他不可思议的看向她,这一刻,说不清是因为什么,他那颗心,忽然疼的厉害。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已经一步一步的离他远去了。 看着他眼底那莫名其妙的受伤,顾流离字字冷冽,“南宫拂尘,这只是小小的警告,若有下次,你一定死!” 整个世袭门阀不由得惊住了,不由得为刚才说出挑衅的话而后怕。 顾流离,他根本就不是人,她的魔鬼!是魔鬼!她嚣张狂傲,谁都不放在眼里。 陷害将军,刺杀左相,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的? 这俩人,可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她,怎么敢? 看了她半晌,南宫拂尘忽然低笑了一声,接着,那笑声在大殿上无限的扩大。 “顾流离,你真是好样的!” 丢下一句,他大步离开,任由那鲜血泊泊的流下,染红他的衣服。 顾流离眼底是一片深邃的冷意,不停的提醒自己要铁石心肠。 如今的顾流离,没有软弱的权利。 转身,她无视所有的人,大步走了出去,却在门口的时候被莫淑曼的话停住了脚步。 “顾流离!你这个佞臣,你会遭报应会下十八层地狱的!我诅咒你生生世世短命!” 顾流离红唇微扬,还不待她说话,一道白影忽然一闪,他那只素白的手拔下莫淑曼头上的另一只发钗,毫不犹豫的朝着她的掌心刺了进去。 强劲狠辣的力道,硬生生的将莫淑曼一只手穿透。 “啊!”莫淑曼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顾流离扭头,惊诧的看着他。 男人眼底深处蕴含着深不见底的残凉,还有……心疼。 所以,这个男人现在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么? 这一刻,顾流离那颗早已经变的冷硬的心忽然闪过一道涟漪,似乎,被这个男人给撩拨的荡漾了一下。 众人早已经被这传说中的南秦新帝行事作风震住了,本以为这就算完了。 谁知道,他却漠然的抬脚,目光森冷的踩着地上的莫淑曼走了出去。 所有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为他强悍的武力值,也为他,残戾嚣张的行事风格。 区区南秦,刚刚才遭遇了一场夺位的变故,他哪里来的如此勇气敢公然挑衅北燕位高权重的将军和左相。 凤玺,跟顾流离是一样的人。 一样的嚣张狂傲,一样的目中无人,也是一样的心狠手辣。 出了将军府的大门,顾流离瞥了一眼前面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觉得他在生气。 然后,跟在身后的绯月和绯画就见他们一向狂的跟个天王老子似得主子,踮着脚尖跟做贼的似得往反方向跑去。 俩人嘴角一抽,只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你喜欢他?” 男人淡淡的吐出一句话,顾流离脚步瞬间顿住,转头,刚好对上他射过来的幽冷眸子。 “咳!”尴尬的咳了一声,顾流离也不跑了,淡定的停了下来,“不喜欢,只是想让他活着看我以芊芊素手揉捏这莽莽河山。” 凤玺静静的看着她,那眼神太过于赤果,给人一种在他面前便无所遁形的感觉。 好半晌,他才高贵冷艳的吐出一句,“我不喜欢看到你救别的男人。” “……”顾流离嘴角忍不住的直抽搐,看向凤玺的眼神那叫一个别扭。 绯月和绯画对视了一眼,头都埋着低低的,看着这对袖子断的人互撩。 “凤玺,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那种妩媚的,所以,你懂的。” 顾流离十分委婉的拒绝。 凤玺缓缓抬起头,一个刀眼含着一抹叫人心颤的寒凉看了过来,让人莫名的抖腿。 那双狭长的凤眸眯了眯,他慢条斯理的吐出一句:“我最近新研究了一种酷刑,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试试?” 他尾音上扬,却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好似一根羽毛轻轻的划过心间。 痒痒的,怕怕的! 听着这赤果果的威胁,顾流离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其实,我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简直是太迷人了。” 她发誓,她从来就没有说过这么违心的话。 虽然知道她言不由衷,凤玺嘴角还是忍不住的微微上扬了一下,十分矜贵的吐出一个,“嗯。” 顾流离:“……” 这个贱人,都什么时候了还装逼。 他难道看不出她这话说的言不由衷么? 真是日了狗了! “唉!”顾流离重重的叹息一声,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真的是每天都有日不完的狗!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似乎是想到什么,顾流离飞快的凑了过去,脸上挂起一抹猥琐又讨好的笑容,“凤玺啊,以后别人问起,我们谁攻谁受,记得说我攻,你受。” “……”男人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昨天,你请别的男人吃饭了?” 顾流离:“……” 这话题扯开的全是痕迹,以为她发现不了么? “是!”没好气的应了一声,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却不敢发泄,没办法,这个男人不但变态,脾气还不好。 稍微一个不小心她就得遭殃。 听着她的回答,他微抬下颔,刀削斧刻的深邃面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双目凌厉的巡梭在她身上。 “你没叫我!” 他淡淡的陈述,里面却有着清晰可见的怒气。 顾流离又是一阵无语,不由扯着嗓子吼道,“那是海鲜跟柿子,你要吃的话我现在去拿一箩筐来给你吃,看拉不死你!” 吼完一句,顾流离又后悔了。 因为眼前的死变态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似乎蕴含了很多。 正当她酝酿着要不要拉下脸来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却道:“所以,你是在关心我?” “……”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看向他,见过自作多情的,却没有见过这么自作多情的。 这本就是两件事,他到底是如何奇迹般的融合在一起而得出这个慌塘的结论的。 顾流离发现,她又想发火了,但是,不能,一定要忍住。 看着他那奇怪的目光,她深深的西呼吸了一口,违心的点了点头,“嗯,我还有事,再见。” 说完,飞快的离开,快的连身后的两个丫鬟都追不上。 凤玺远远的看着她的背影,那双狭长的凤眸里忽然闪过一抹醉人的笑意。 绯画上前几步,一脸八卦的看向顾流离,“公子,那南秦新帝是喜欢上你了么?” 闻言,她眉心突兀的一跳,一脸惆怅。 就在绯画以为她要说什么难过的事情的时候,她却道:“没办法,我也不想这么有魅力,有时候,人受欢迎起来就这么的抵挡不住,这,不是你们这种没魅力的人所能体会的。” 绯画:“……” 夸自己就夸自己,为毛要损她! 主仆的小船说翻就翻! 回到丞相府,顾流离前脚进门,一道小小的身影便蹿了出去。 “顾流离,本宫命令你带我去玩。” “呵呵”阴测测的发出一声低笑,“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对上她阴森可怖的目光,燕明朗轻轻的瑟缩了一下,“皇后说了,本宫是太子,得有威严。” 闻言,顾流离眼睛轻轻眯了一下。 胡媚依,果然不安分了么?竟然来污染燕明朗。 “以后离皇后远点。” “为什么?” “叫你远点就远点,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不听话以后也别见我了。”扯着嗓子的吼完一句,直接抬脚朝着自己院子走了回去。 燕明朗先是一脸茫然,眼见她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便想追上去。 宝公公一脸委屈的拽着想要追上去的燕明朗,颤抖的道:“殿下,快跟奴才回去吧,皇上一会知道你出宫又该生气了。” 他就不明白了,顾大人脾气那么暴躁,又喜欢讹人钱,殿下怎么就老喜欢跟他玩呢?真的太令人费解了。 第138章 他被诟病的还少么? 第138章他被诟病的还少么? 华丽的宫殿内,浮香淡淡,轻纱飞舞,却是满地的狼藉。 寝宫内跪了一地的宫女宦官,每个都是战战兢兢的。 “噼里啪啦”又是一声巨响,寝殿内最后的青花瓷应声而碎。 荷兰跪着上前一步,“娘娘,您别在砸了,如果别皇上知道又该怪你不懂事了。” “顾流离他欺人太甚,皇上为什么不怪!” 先是坏她姻缘,又欺辱父亲,现在还害死凌轩,伤了母亲,此等大仇不报,她枉为人。 “娘娘,奴婢知道你心里的怨,但是,右相对皇上来说意义非凡,而且他也立下了不少的功劳……” “啪”还不等荷兰说完,脸上便多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白心蓝面目狰狞,因为怒火她胸口重重的起伏着,“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是顾流离的人还是本宫的人。”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的意思是,我们收拾顾流离不明着来,但是可以暗着来。” 挑了挑眉,她脸色依旧没有好太多,“你可有办法?” 荷兰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娘娘可听说过永和公主?” 眉心微微一簇,白心蓝稍作沉思,半晌之后皱眉看向荷兰,“就是那个刁蛮成性,每天混迹赌坊,吃喝玩乐的纨绔公主?” 荷兰点了点头,“天下皆知的,永和公主最讨厌的人是顾流离,娘娘不妨借刀杀人,让永和去对付他。“ 听了荷兰的话,白心蓝红唇勾起一抹恶毒的弧度。 以皇上多疑的性子,必然想将手底下的臣子牢牢地掌控在内,之前因为顾流离和南宫拂尘的关系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南宫家世代辅佐帝王。 他和顾流离交好就等于嫁了一位公主给顾流离,不当心不好掌控。 而今,俩人闹翻,燕盛天定然在惆怅。 如果这个时候进言让永和下嫁顾流离,相信燕盛天定然会同意。 …… 丞相府。 “顾大人,皇上宣你进宫觐见。” 闻言,顾流离把头从手中的春宫图上抬了起来,一脸茫然的道“什么事?” “哈哈,是好事,顾大人去了就知道了。” “好事?”眼睛一亮,她立即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那赶快走。” 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要赏赐她一些钱财什么的。 看着她那激动的样子,绯月和绯画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为什么她们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呢? 一到皇宫,她便马不停蹄的冲了进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皇上,你找我什么事?” 还不待燕盛天说话,一道明黄色忽然冲了进来,“父皇,你找儿臣什么事?” “哈哈”笑了一声,燕盛天放下手下手中的奏章,“顾卿,永和,今天叫你们来是想说一件事的。” 永和皱着眉头瞪了一眼旁边的顾流离,“父皇,有什么事情不能单独跟儿臣说,非要叫上外人!” 听着耳边刁蛮的声音,顾流离那双旖旎的眸子划过一抹嘲讽。 嫌弃她么? 她一个纨绔公主也配么? “哈哈哈”燕盛天大笑了一声,心情显得很好,“王德,宣布谕旨吧。” “是。”王德应了一声,站在一侧摊开了那道明黄色的圣旨。 顾流离脸上的弧度已经收都不收不住了,这么正式,肯定会赏赐很多钱给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右相顾流离文韬武略,德才兼备,更是为北燕立下无数汗马功劳,今日,特将永和公主下嫁右相,钦此!” “……”顾流离喜滋滋的听着夸奖她的话,最后却急转直下来了一句这种,于是,脸上的笑瞬间便僵在了脸上。 永和也没有比她好多少,听完圣旨整个人便站了起来,“父皇,你怎么能把儿臣嫁给一个佞臣,儿臣不依!” “混账东西!这话岂是你一个公主应当说的,马上给右相道歉!” “父皇!”永和一脸委屈的看着他,记忆力,父皇从没有这样吼过她。 今天,竟然为了一个奸臣吼她,还让她跟奸臣道歉! “朕的话不想说第二遍!” 冷着脸丢出一句,燕盛天一副不可商量的样子。 “右相,是本宫说话不当,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迫于无奈,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吐出这样一句。 没有理会永和的道歉,顾流离道:“还请皇上收回成命,皇上也知道,臣不喜欢女人的。” 挑了挑眉,燕盛天也不是很在乎,“顾卿不是跟左相闹翻了么?你也该娶个夫人的,不然会被天下人诟病。” 他被诟病的还少么? 娶了永和这个刁蛮公主才是会被天下人诟病好么? “皇上,臣……” “顾卿难道是想抗旨不尊?” 燕盛天那双历经沧桑的眸子轻轻的眯了起来,里面闪过一抹暗沉的危险。 作为帝王,没有谁喜欢被忤逆。 尤其是燕盛天。 “臣遵旨。” 先答应,过了再想办法,就算一定要娶也无所谓,谁让他一心想把他的女儿推入火坑。 出了御书房,还未走几步便被永和拦住了去路。 她依旧气焰嚣张,依旧飞扬跋扈,“顾流离,本公主是不会嫁给你的,你还是别妄想了!识趣的,现在就去跟皇上说明,免得到时候后悔。” 闻言,顾流离红唇轻轻一勾,端的是风姿无双,旖旎风流,永和无端的愣了一下。 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好看也不嫌丢人! “娶你这样的我也不愿意好么?” “你!”永和一怒,还想再说什么那人已经直接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她嘶吼了一声。 总之,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给顾流离这个奸臣的! 绯月和绯画远远的便看到她走了出去,只是,脸色不是那么好看。 俩人诧异的对视了一眼,不是早上出门的时候还一脸幸福么?怎么才短短的功夫就成了这番模样。 “公子,是什么好事?” 站在马车旁边,她双眸轻轻的抬了起来,阴测测的笑了一声,“燕盛天知道我跟南宫拂尘闹翻,为了牵制住我竟然想把那没人要的刁蛮公主嫁给老子!” “啊!” 绯月和绯画都被惊呆了,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胯部,“公,公子你娶么?” “呵呵!”又是一声阴测测的笑声,接着,就见那人爬上了马车,“一个女人而已,娶就娶了。” 有朝一日,他会让燕盛天看到她的女儿是生活在怎样的炼狱之中,一如,当年的南阳公主。 马车换换前行,朝着丞相府的方向驶去。 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太平的夜! 娶永和的事情让顾流离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当看到站在府门口的白紫陌时,她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顾大人,你终于回来了!” 白紫陌小跑着上来,一张清秀的脸蛋透着一层浅浅的绯色,“我刚知道,姐姐跟皇上进言,要皇上把永和公主嫁给你。” “……”绯月和绯画惊诧的看了过去,白家的姑娘为什么要帮助公子? 而顾流离的重点却是,竟然是白心蓝! 早该想到的!白家人一天不找她晦气就浑身不舒服! “你来晚了,皇上已经赐婚了!” “啊?”白紫陌脸上闪过一抹惊讶,那双眼睛刹那间一片死灰,看的顾流离一愣一愣的。 “干什么呢?被赐婚的是老子,老子都不急你急个什么?” 仰起头,白紫陌一双闪闪的大眼睛看着她,然后,“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 “都怪我,如果我早点知道姐姐的事情,早点告诉你,皇上就不会给你赐婚了。” 她相信,以顾大人的聪明,如果提前知道的话一定是能想到办法躲过去的。 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白紫陌,顾流离一脸懵逼。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无语的看了一眼哭泣中的白紫陌,顾流离摇了摇头,直接走了进去,将身后的一切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对于百家的人,她实在是没有多少的热情和好感。 包括白凌轩,包括眼前跟个傻白甜似得白紫陌。 绯画看了一眼已经消失在府中的身影,对着白紫陌干笑一声,“呵呵,白小姐,公子会有办法的,你先回去吧。” 白紫陌不吭气,整个人都在丞相府门口蹲了下来,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午夜时分,一道身影烦躁的坐了起来,“白紫陌怎么回事?哭够了没有?白烨死了还是莫淑曼死了?” 绯月无奈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烦躁的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公子你终于听到了。” 抬头瞥了她一眼,“我没聋!” “……”绯月摸了摸鼻子,不吭气。 “那奴婢把她赶走。” “去吧。”丢下两个字,她又重新拉开被子躺了进去。 她只是想睡个美容觉,为什么就那么的难呢? 不过…… 黑暗中,一双精湛的眸子却在瞬间忽然睁开。 白心蓝!本想暂时放你一马,而你却不懂得珍惜,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绯画,明日一早把钦天监给我传来!” 闻言,绯画从门缝里伸进头来,“公子你打算彻底毁了白心蓝了么?” 第139章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第139章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还不是时候,她得罪我的太多了,简简单单的死对她来说太便宜了。” 漆黑的夜色中,她红唇邪肆的勾了起来,这一次,她打算借刀杀人! 天一亮,钦天监大夫便诚惶诚恐的来到丞相府。 结果,一等就是一个早上也没有看见右相的身影,知道消息的时候他便怀疑自己有什么地方可能得罪了右相,原本只是怀疑,可如今,已经一个早上了右相都没有出现。 这,是明白的下马威,亦或是警告。 这么一想,唐贺越发的战战兢兢,头上一层一层的虚汗直往下流,脸色也越发的惨白。 终于,在他漫长的等待下,一道白影缓缓走了进来。 他迎着头顶高悬的骄阳,红唇勾着一抹邪佞的弧度,却让人莫名的心慌。 “下官见过顾大人!” 在顾流离进来的瞬间,他立即弯腰行李,那弧度简直就快要低到地面上了。 “唐大人不用客气,我这次找你来是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看着她眼底深处的冷佞,还有嚣张勾起的红唇,他本能的觉得,这个忙一定不那么容易。 “下,下官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请顾大人恕罪!” “……”顾流离一个刀眼直直的朝着他射了过来,“你有本事给老子再说一遍!” 唐贺一颤,头埋得更低。 果然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么?不然他怎么会那么生气? 绯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这唐贺的智商还真叫人捉急,这不是明摆的激怒公子么? “哼!”重重的冷哼一声,她慵懒的往软榻上一趟,端的是风姿无双。 那长长的黑发无声的散下,扑在身下名贵的貂皮上,整个人美得超越了性别。 可是,唐贺却不敢抬头看一眼,就连余光也不敢。 “我要你在明日的宴会上给皇上进言,就说白心蓝是天定的后命,胡皇后即将衰败。” “啊!”唐贺脚一软,瞬间便摊到在了地上,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顾流离,撑在地上的一双手不停的抖啊抖。 某人慵懒的躺在貂皮铺垫的软榻上,一双眼睛慵懒的眯着,十分淡然的看着他,红唇轻轻的吐出一句:“有问题?” “有,有问题!”唐贺颤抖的吐出一句。 虽说他从未接触过她,但是,好歹同朝为官,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是知道的。 她收回停在唐贺身上的目光,语气充满了遗憾“如此,那我就不为难你了。” “……“唐贺猛地抬起头,眼里明显的闪过一抹不可置信,接着,是满满的感动。 原来顾大人这么好说话! 看着他那劫后余生的模样,绯月和绯画无奈的摇了摇头,里面明显的闪过一抹同情。 打碎公子碗的欧阳赋现在还在府中劳役呢?他一开口就把公子给得罪了,后又拒绝公子,凭什么觉得自己会安然无恙的离开。 果然—— “把人拖出去砍了!” 唐贺:“……” 听着她慵懒沉淀从嘴里吐出的靡靡之音,唐贺瞬间便呆住了。 说好的不为难他呢? “顾大人,下官做错了什么你要杀了下官?” 那双魅惑旖旎的眸子轻轻一挑,眼波流转间带起一片无尽的妖异。 红唇不屑的扬起,看着唐贺那张白净的脸,她缓缓开口,“我啊,不喜欢被人拒绝!” 唐贺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居然也能成为杀他的理由! 这顾流离果然是无法无天! 难怪朝中谁都想杀她!此等佞臣,不杀不快! “顾大人,下官再怎么人微言轻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是皇上亲封的钦天监,怎能由你说杀就杀,你就不怕皇上责难么?” “呵呵”她嗤笑一声,表情依旧是满满的慵懒,没有丝毫的变化,说出口的话却狂妄的叫人心惊,“老子连白烨都敢杀,更何况你区区钦天监大夫。” “……”唐贺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种人,视王法为无物! “顾大人,你如此行为就不怕触犯龙颜么?” 闻言,顾流离嗤笑一声,从主位上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的来到他面前。 附身,素白的手出其不意的抓住他的下颚,她轻轻发凑了过去,那双眼睛没有丝毫温度的凝视着他。 “想知道?等你死了我会让你妹妹来告诉你的!” “你!”唐贺虽然迟钝,但也听出她话中的威胁,“顾流离,你有什么冲我来就是,为什么要牵扯上我妹妹,你如此草菅人命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闻言,她一双旖旎狂妄的眸子轻轻眯了起来,看向他的神情那叫一个鄙夷。 “天真的少年!” 放开拧住他下颚的手,她重新回到主位上坐下。 转眼间,欧阳赋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身黑衣,腰间别着一把佩刀。 唐贺见到他的瞬间就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立即连滚带爬的过去,“欧,欧阳统领,你快去告诉皇上,顾流离逼迫我陷害后妃,还要杀我!” 任由他拽住衣角,欧阳赋一双眼睛平静无波的看着前方,公事公办道:“我是奉顾大人性命前来把逆拖出去砍了!” 看着这一幕,顾流离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经过她长时间的调教,这个男人终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 “……”拽住他衣角的手一松,唐贺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完全放弃了抵抗。 “要杀便杀吧,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 “嗯。”顾流离淡漠的点了点头,脸上虽然挂着笑容,眼底深处却是没有丝毫的温度。 “我改变主意了,先不杀你!我要让你妹妹去梧桐阁接客,接满一百个客人在杀你,而在此期间,你必须得在旁边看着。” 唐贺那双死灰的眼睛终于恢复了焦距,他颤抖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双猩红的目光死死地瞪着她。 “顾流离,你这个挨千刀的狗官,你……” “再骂一句我现在就去强奸你妹妹!” “……”唐贺即将出口的话硬生生的梗在了嗓子,就这样红着眼睛死死瞪着她。 顾流离慢慢的变化了下坐姿,看向欧阳赋,“看在你打杂那么久的份上,这次就便宜你了,让你先来。” 话音刚落,就有侍卫压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当看到那人的时候,唐贺瞳孔一缩,眦目欲裂,却是一个字也不敢骂。 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他赌不起! 唐荣被点了哑穴,说不了话,只是流着泪看着他摇头。 见欧阳赋站着不动,顾流离眉头不悦的皱了一下,“还愣着做什么?去上了她!” 欧阳赋:“……” “顾大人,在下清白的身子……” 对上某人瞬间便冷的眸子,他弱弱的把未说完的话吞了回去,十分明智的改口。 “在下其实一直没有经验,不如让顾大人先来!” “呵呵!”她阴测测的笑了一声,红唇勾起一抹邪佞的笑,说出口的话更是温柔的不成样子。 “没事,我教你,我经验很丰富!” 欧阳赋嘴角一抽,只好艰难的挪到唐荣面前,手足无措。 某人姿态嚣张的躺在软榻上,“脱了她的衣服。” 咬咬牙,欧阳赋抬起手落到她唐荣的腰间,解开了第一根腰带。 唐贺身子明显的一颤,那双眼睛深处痛色翻滚,眼见自己妹妹就要衣不蔽体,他深深的闭上眼睛,沉痛的开口,“我答应,我答应了。” “呼!”欧阳赋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还好同意了。 顾流离坐了起来,笑眯眯的看着唐贺,“早就同意不就好了么?你说你为什么这么犯贱呢,非要见棺材才落泪你何必呢!逼得一个善良的人在意思吗你!” 唐贺:“……” 他顾流离跟善良就没有一点搭边的好么? “就这样,明天是燕明朗的生辰,按照规矩应当会大办,到时候你就冲进来把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告诉皇上,告诉众人。” “嗯。”唐贺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一声,“可以放了我妹妹了么?” “嗯哼!” 一个眼神递了过去,欧阳赋会意,立即解开了捆住了唐荣的绳子,也在同时,“啪”的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欧阳赋脸上多了一道清晰的巴掌印。 唐贺一愣,欧阳赋也愣住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打。 唐贺一把将她拽到身后,紧张的看着顾流离,“顾大人,舍妹不懂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她笑的温柔若水,就好像早晨初升的太阳,看着这话,唐贺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越发的紧张。 果然,他的预感是对的。 只见那一袭白衣的少年往软榻上起身,缓缓走了下来,一双旖旎的眸子微微一挑,妖冶如花,“唐小姐,打狗还得看主人吧!你打他就是欺辱我!” 欧阳赋嘴角一抽,就不能换个形容么? 看着她这张美艳非凡却含着无限危险的脸,她弱弱的后退了一步,“你,你想怎么样?” “关起来,等我心情好了再来处置你!” 说完,她大步往外走去,唐贺不禁急了,“顾大人,你明明答应我……” “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杀了她!” “……”闻言,唐贺脸上闪过一抹无奈,就算有再多的话,再多的不满也只好咽了下去。 现在,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世袭门阀会视他为眼中钉了,这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讨人厌! 第140章 狗嘴里终于能吐一次象牙了 第140章狗嘴里终于能吐一次象牙了 皇宫。 设计了顾流离,得到了父亲的夸奖,白心蓝一连多日内心都是喜悦的,完全克制不了。 此时,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正在庭院里兴致勃勃的剪着花草。 荷兰从外面快步走了过来,低声道:“娘娘,昨日永和公主又去求皇上收回成命了,结果被皇上骂了一顿,这才生气的走掉。” “呵呵”白心蓝低笑了一声,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意料之中的,永和那人多骄傲啊,怎么可能会嫁给一个声名狼藉还喜欢男人的顾流离。” “那娘娘,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你去告诉她,如果顾流离死了,她就不用嫁了。” “是,娘娘。”荷兰领命而去,同时心里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这几日,宫里的下人包括她在内终于过了一次平静的日子。 今日是北燕太子燕明朗的生辰,再北燕徘徊多日的使臣全都进宫参加宴会。 整个堂皇精贵的的北燕皇宫到处一片歌舞升平,琳琅满目的食物,是多少人见都没有见过的。 然而就是这样好不避讳的奢侈,顾流离每看一次都能想到南阳,想到母亲和哥哥。 也就越发的憎恨白烨和燕盛天! 等着吧,不久之后,北燕将会不存于世。 此时,宾客都已经到齐,顾流离淡然的坐在自己座位上,眉头却至始至终紧紧的皱着。 只因为对面的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眨都没有眨一下,偏偏,她又不敢去得罪。 真心是很惆怅! 千苍郁抬起头,目光在顾流离和凤玺之间看了一眼,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俩个大男人这样真的很恶心! 顾流离视线流转间无意扫过斜对面的司马赋,微微愣了一下,这个男人似乎很高冷。 到北燕已经十多天,前来朝贺的人谁都会好奇北燕的一切,唯独他,不张扬,不好奇,内敛的让人想要将他忽视。 偏偏,他的身上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独特气质,即便他不说一句,人也能知道,他,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顾流离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只希望这些人都快点回到自己的国家,免得在她的复仇路上多出什么意外来。 “永和公主到!” 宦官尖锐的声音响起,转眼间,一道黄色的身影便走了进来。 她冷着一张脸,红唇不高兴的嘟着,在经过顾流离身边的时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公主,你的座位在那!” 宦官指了指顾流离身边的座位,她看了过去,当看到顾流离的时候忍不住的一怒。 “将他的座位挪开,本公主不想跟他一起做!” 永和此时的刁蛮让在座的全部看了过来,其中也不乏幸灾乐祸的。 终于有人能治一下这个奸臣了,真的是大快人心。 而他们却不知道,从来,能制住顾流离的只有真正的强者,而不是一个身份就能够制住他! 宦官为难的低下头,怯怯的看了她一眼,“公主,您别为难小的了,那可是丞相大人。” “没用的废物!”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毫不收敛自己的刁蛮,一脚踢翻身旁的宦官,直接朝着顾流离走了过去。 “本公主要坐这,你走开!” 顾流离仿佛没骨头一般歪在椅子上,一手撑着面颊,眼睛慵懒的看着别处,红唇淡淡的开启,“在我还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永和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似乎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敢如此这般跟她说话。 “顾流离,你竟然敢这么跟本公主说话,本公主要让父皇诛你九族!” “呃!”只见眼前闪过一抹粉色,转眼,永和便感觉到一阵呼吸困难。 艰难的睁着眼睛,她看着紧紧捏住自己喉咙的绯画,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整个宴席上的人都惊住了,尤其是前来的使臣。 他们只听说北燕的顾流离嚣张狂妄,就连位高权重的镇国也被他羞辱,当初,他们也只是一笑置之。 如果世上真有如此狂妄的人,恐怕现在已经死了吧。 可是,当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毫不犹豫的相信了。 不过一个丫鬟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捏着公主的脖子,更别说主子是何等的狂傲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千苍郁冷笑了一声,原以为他只是在东吴才如此嚣张,原来,这是德行,改不掉的。 北燕的朝臣早已经看不下去,这可是公主,他顾流离竟然敢纵容丫鬟行凶! 虽然愤怒,但是,却谁也不敢站出来说什么,他们不想有朝一日落得跟白将军一样的下场。 白将军是何等人,都斗不过一个顾流离,更何况是他们了。 司马赋抬头,淡淡的扫过椅子上躺着的少年,唇角露出一抹浅浅的淡淡的冷笑,快的让人忍不住。 如果他西明有这种人,他定然不会让他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这样的人,一看就是不好掌握的。 就在永和快要晕过去的时候,顾流离才淡淡的开口,“放开她吧。” “是。”应了一声,绯画反手甩开她,又默默的来到顾流离身后站着。 得到自由的永和大口喘息了几声,刚要发作,宦官的声音却响了起来,“皇上驾到。” 燕盛天刚刚刚坐下,永和便哭着跑了上去,“父皇,顾流离想杀儿臣。” “什么?”燕盛天眉头一皱,一双锐利的眸子不由自主的看向顾流离,“顾卿,可有此事?” 闻言,她一双旖旎的眸子轻轻一闪,红唇干脆利落的吐出一句,“是臣的错,臣不该惹公主生气。” 这话一出,反倒让所有人震住了,就连永和也呆住了,原本以为她会反驳的。 满堂宾客中,只有凤玺,千苍郁,司马赋,南宫拂尘还有燕夙宸神色如常。 似乎已经看透了一切。 果然,听了顾流离的回答,燕盛天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转而看向永和,厉声道:“给朕滚下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永和瞳孔一缩,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时之间还没有回过神来。 不是要给她主持公道的么?怎么转眼间便成了这个样子? 南宫拂尘仰头喝下杯中物,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顾流离,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他的聪明为何从不用在正途上? 司马赋黝黑深邃的眸子瞟了顾流离一眼,嗤笑一声,倒是一个聪明人,懂的利用人的弱点。 他纵容丫鬟欺辱公主是所有人都看到的,此时,他若狡辩大庭广众之下反而会给自己招来祸端。 她却聪明的来了一个四两拨千斤,让皇上以为是永和不满于婚事在找他挑衅,之后又欺君,所以才会在震怒之下将永和骂了一顿。 司马赋眼里闪过一道寒光,灼灼闪烁。 这样的人,一旦为敌,后果不堪设想。 谁也没有想到,永和的事情居然就这样被她轻轻松松的给带了过去,不留任何的痕迹。 宴会又恢复了宴会该有的和乐和宁静。 却在这个时候,千苍郁忽然站了起来,“本宫一直仰慕右相大人的才华,所以,有一物要送给右相大人。” 说着,他便招了招手,东吴的人便将东西拿了上来,红布揭开,一阵抽气声忽然响了起来。 赫然呈现的,居然是一块玉璧,透亮无瑕,宁静非凡,一看就知道是凡品。 顾流离脸色却是一沉,阴森森的看向千苍郁,狠狠的磨了磨一口白牙。 这个贱人,这是明摆着是想挑拨她和燕盛天之间的君臣关系。 他作为东吴大国的储君,即便是送礼也该送给北燕的君王,而他倒好,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礼物送给她。 这不是在告诉天下人,他东吴心中只有右相顾流离,没有帝王燕盛天么? 而帝王最忌讳的便是臣子功高震主! 真的是好深的心机。 她偷偷瞄了一眼主位上的燕盛天,果然,他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下墨汁来。 千苍郁这一计,倒是让她有些难以反击了。 就在她沉着脸想计谋的时候,一道清冷清润的声音却缓缓响了起来,带着一股寒凉。 “这块玉璧……是假的!”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议论之声起此彼伏。 顾流离眼睛一亮,感激的看了一眼说话的风玺,这个男人,狗嘴里终于能吐一次象牙了。 起身,她一步一步的来到千苍郁面前,笑靥如花,“给我的?” “嗯。”点了点头,他对风玺的话置若罔闻,满满的都是自信心。 这块玉璧可是他亲自从东吴国库里挑选出来的,绝对不是南秦帝王所说的假。 “呵呵”低笑一声,顾流离笑着接过他手中的玉璧,接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猛地往地上摔了下去。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白璧无瑕的玉璧瞬间四分五裂。 千苍郁瞬间就惊呆了,还不待他有所反应,旁边的人再发一掌,强劲的内力打了下去,原本碎成块的玉璧转瞬成了碎末。 顾流离摔玉璧摔的决绝,然而,只有她才知道内心的悲痛,那摔碎的不是玉璧,而是她的心啊! 对上千苍郁恨不得杀人的表情,她强忍着心痛悠然一笑,语气遗憾中带着一抹鄙夷,“果然是假的,拿在手里一点重量都没有,储君是怕把这东西献给吾皇被识破是假的尴尬,所以才送给我么?” 第141章 是朕太用力,没有考虑流离的身体 第141章 是朕太用力,没有考虑流离的身体 看着千苍郁愤怒肉疼的的脸,她红唇扬了扬,“其实,我也是识货的。” 所以才这么心疼难过! 千苍郁“……” 玉璧已毁,而且不留半点半点碎片,真真假假不过顾流离一句话罢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处心积虑的想要看她出丑,结果他却成了送假玉璧的穷储君。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凤玺刚才的那一句“假的”不是因为不识货,而是在提醒顾流离反击之法,而他,却迟钝的没有发现。 到底是怎么样的默契,才能让他们只需一句话便明白对方的意思。 对于这个问题,顾流离也是一脸懵逼。 为什么凤玺只是那样一提,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正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问了一句,“顾大人,你屁股上怎么会有血?” “……”顾流离一愣,瞳孔清晰的缩了一下。 为什么月事会在这么一个尴尬的时候来?这样还能愉快的玩耍么? 此时,一道道视线全部聚集到了她的屁股,盯着那一汪血渍,神态各异。 “传御医!” “不用!”顾流离本能的拒绝,却在燕盛天疑惑的眼神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绯月和绯画也是急的不成样子,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月的月事居然会提前了! 而且,还在是宴会上这种万众瞩目之下。 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燕盛天眯了眯眼睛,“顾卿,受伤了就得医治。” 顾流离:“……” 她现在只想爆粗口,谁也别拦着。 南宫拂尘盯着她臀部上的血渍,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却又找不到契机。 正当顾流离百般无奈的时候,一道清凉惑人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是朕太用力,没有考虑流离的身体。”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件白袍自她肩膀覆盖了下来,男人一只手强势的揽住她的腰,“朕带她去上药。” 顾流离:“……” 顾流离被风玺一席话雷得不轻,瞬间就僵硬了,脑中一片浆糊。 她似乎已经看到她的总攻形象一败涂地,转而成为了受,还是被人弄到出血的的受。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好么? 整个宴席上出现了诡异一般的静默,一双双眼睛呆滞的看着那相携出去的一对璧人。 就连燕盛天也忘了反应,嘴角不停的直抽搐。 顾流离被风玺带到门口的时候不忘朝着坐在角落的唐贺投去了隐晦的一瞥。 唐贺轻轻的颤抖了一下,立即起身跑了上去。 走出好远,顾流离听到唐贺清脆的声音响彻大殿。 “启禀皇上,臣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陨落,之前一直晦暗的北斗星却格外的明亮,由此可见,后宫将要出一位凰者。”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 紫微星代表的不就是凤藻宫么?而那北斗七星下方不正是蓝妃的宫殿么?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胡皇后怕是后继不足了。 胡媚依紧紧盯着一脸得意的蓝妃,尖锐的指甲的刺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那双眼睛似乎要将白心蓝就此杀死,那双眼睛逐渐变得恶毒起来。 而白心蓝却丝毫不知道唐贺的话已经将她推到风口浪尖处,更不知道胡媚依已经将她列为了头号敌人,还笑的一脸得意。 听完唐贺的话,顾流离红唇邪佞的一勾,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白心蓝,你就等着在后宫过上不平静的日子吧,等着胡媚依一步一步将你送入地狱。 只是…… 顾流离脚步顿住,一把拿开那只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咬牙切齿,“凤玺,你还老子的名声来!” 男人眸子轻轻眯了一下,双目如星复作月,绯色的薄唇轻轻吐出一个单音节:“嗯?” “……”看着他眼底的清寒,顾流离又十分没有本事的怂了。 这么久以来,她唯一怕过的人貌似就是眼前这个了。 唉!好怀念当初那个扶苏奕,虽然性子冷冷的,但是好歹不会动不动就威胁人,杀人什么的吧? 悠悠的叹息了一声,她惆怅道:“那我真是谢谢你了的大恩了。” “你记在心上就好。”他薄唇轻轻开启,淡漠的吐出一句,顾流离又开始不淡定了。 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呢? 难道他就听不出她是在讽刺他么? 不过,虽然十分不想承认,但她确实是该谢谢他的,一次是千苍郁挑拨之事,另一件自然就是……月事了。 不然,一个大男人屁股上一滩红色,还真的是无法解释。 而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让人深信不疑,只是,她该拿什么来祭奠她逝去的名声。 “给。”耳边突然想起一个冰薄寒凉的声音,顾流离一怔,低头看去。 只见男人递来一只十分短小的短萧,晶莹剔透,白璧无瑕,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应该很值钱。 抬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凤玺,充满了深不见底的期待,“凤玺,这是送给我的么?” “嗯。” 一把拿过他手心的短萧,顾流离放在手心轻轻的摸索着,触手生温,果然不是凡品。 此时此刻,原本对风玺再多的不满奇迹般的消失无踪。 抬起头,她笑的明艳猥琐,“凤玺,其实你还是很不错的。“ 男人静默无语的盯着她,那双冰薄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醉人的笑意,“作为报答,未来的一年内你要随传随到,当这个短萧响起就是我在叫你,你不得以各种理由拒绝,否则……” 他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里面的威胁不言而喻。 “……”顾流离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在了嘴角,手中的短萧仿佛于瞬间有千斤重。 看着她一脸大受打击的模样,凤玺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一下,转身,大步朝前走去。 顾流离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就知道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一毛不拔还要沾些上去的松香鸡更是没有这么好! 亏她还以为他已经变了,呵呵! 还真是瞎了她的钛合金狗眼了! 一直站在身后不远处的绯月和绯画将俩人的对话一点不露的听见去,对视一眼,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也只有这南秦帝王才能让公子吃瘪,挺不容易的。 顾流离一个刀眼射了过来,扫了一眼笑的合不拢嘴的两个丫鬟,眉头一皱,“自己走着路回来。” 说完,自己率先爬上了马车。 绯月绯画:“……” 公子你这么公报私仇真的好么? 晚上,顾流离早早的便回房睡下,却是睡意全无。 当年被白烨摔下悬崖已经伤及根本,这些年一直都是用毒药以以毒攻毒的方法来吊着她的命。 而这么做的后果便是,每次月事都会腹痛难忍,简直就是针扎一般的疼痛。 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此时,她脸色一片苍白,虚汗顺着额头泊泊的流下,完全止不住分毫。 绯月一直用热毛巾给她敷着腹部,眼里的心疼不言而喻。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她跟绯画每一次都见证了她的疼痛,她的磨难。 而这一切,都是白烨所赐予的。 “咯吱”一声,绯画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顾流离,无奈的叹息一声。 “公子,皇上宣你进宫觐见,有要事相商。” “胡闹!公子现在的情况能出门么?先别说她现在就是动一下都是针扎一般的疼痛,如果在皇宫晕倒女儿身的身份便守不住了。” “那奴婢去回了他。” “不必。”顾流离撑着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任由虚汗直流,“给我更衣。” 燕盛天这个时候传她定然是有重要事,如果她拒不见,必然会触怒敏感多疑的他。 到时候,会很麻烦。 “可是,公子你……” “没事,给我更衣吧。” 无奈的叹息一声,绯月和绯画这才小心翼翼的给她更衣。 一会之后,那华丽的马车缓缓往皇宫驶去,在清朗的月色下,格外的孤寂。 马车里,顾流离瑟瑟发抖的坐在里面,身上披着厚厚的狐球,绯月和绯画在里面添上火炉,即便如此,她依旧觉得冷。 蚀骨的冷意一点一滴的侵蚀着,还有腹部的疼痛,一直没有半分缓解,反而越发的疼。 俩个丫鬟都是一脸的心疼,却依旧没有半点办法。 对于这个问题,老谷主一直都在想办法,查找医术,可惜,没有半点的作用。 突然之间,一声嘶鸣忽然响起,马车猛地停了下来。 顾流离那双眸子突然睁开,眼里闪过一抹冷光,“我们中计了。” 绯月放下手中的火炉,悍然操戈,“公子,奴婢去看看。” “别动,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各个呼吸轻的几乎听不到,看得出是各中高手,如果不出意料,应该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暗阁杀手。 而今,她腹痛难忍,根本就没有办法凝聚内力。 “公子,难道是白烨找来的杀手?” 闻言,顾流离虚弱的摇了摇头,“是永和公主。” 白烨就算有天大的狗胆也不敢假传皇上圣旨,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人,又一心想她死的,只有永和一人。 第142章 莫非看上本相了? 第142章 莫非看上本相了? 绯画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早知如此,早宫殿上我就该将她杀了。” 绯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那现在怎么办?陆彦和陆欢抵挡不了多久?” “……”顾流离盯着地面,一会之后,那双醉人的旖旎眸子轻轻一闪,苍白的唇瓣叹息了一声。 看来,还是得麻烦那个男人。 伸手,拿出怀里他白天送的短萧,顾流离不禁一阵无奈,看来,欠这个男人的会越来越多。 拿起短萧,她放在嘴边轻轻一吹。 顾流离不禁傻眼了,特么的,这个贱人,居然送了她一个中看不中用的残缺品,只能看不能用。 此时,外面的打斗越发的激烈,绯月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绯画,你保护公子。” 说完,纵深一跃,迅速的加入了战斗。 拿着手中的禁止的纤细短萧,顾流离一阵一阵的怒火中烧,恨不得将他大卸大块。 这个该死的贱人,总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难道她今天的小命就得葬送在这?这根本就不科学好么?她还大仇未报,怎么能死在几个喽啰的手里。 可是,自己如今的身体情况,根本就动不了分毫。 “公子,你先走,我和绯月,陆言陆焕拖出他们。”说这,绯画便去抽打马腹,却被顾流离拦了下来。 “公子?” 绯画疑惑的看着她面目凝重的样子,以为她有什么要紧事交代,便竖起耳朵倾听。 顾流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眸色认真的看着她,“逃跑?那是没用的人才会做的事,若是逃了,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闻言,绯画一阵无力,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绯画无奈道:“公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你的名声!” 而且,公子你如今的名声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好么?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出来一阵诡异的寂静,俩人对视了一眼,绯画一把掀开帘子。 清辉郎朗的月色下,躺了一地的尸体,此时,一袭白衣的男子缓缓背对着她们。 他那只白皙的手正高高举起,半截手臂隐没在了黑衣人的胸膛里,那黑衣人眦目欲裂,神色惊恐的看着他,嘴角的鲜血泊泊的流下。 一张面容扭曲的可怖,却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疼痛。 半晌,在所有的注视下,他白皙的手臂轻轻抽了出来。 借着高悬的明月,顾流离清晰的看到他手掌心赫然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瞳孔一缩,顾流离显然被眼前的一幕给恶心到了。 刹那间,以前撞破这个男人的变态世间一一闪现在脑海,这段时间因为他的帮助,她差点就忘了,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以折磨人为乐! 拍了拍汹涌不安的胸口,她在绯画的搀扶下走了了马车。 刚一走进,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细看之下,每个人都是被挖空了心脏而死。 目光瞥见他掌心跳动的心脏,顾流离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那个,你先放回去。” 大半夜的拿着一刻跳动的心脏,真的很瘆人他难道不知道么? 然而,凤玺却没有放回去,他漠然的转过身子,那双冰薄的眸子直视顾流离,“谁找来的杀手?” “不知道!” “不知道?”他眉眼轻轻一挑,五指忽然并拢,于是,顾流离就见他掌心的心脏瞬间化为了肉末,点点血迹顺着他修长的指缝流下。 “……”看着那颗被捏成肉末的心脏,顾流离的小心脏也跟着抽动了一下。 忍不住的颤了颤。 尼玛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太残暴了,怎么能这么残暴呢?杀了就是了,为毛一定要做这些让人害怕的事情。 对上他阴凉冰薄的眸子,顾流离轻咳了一声,“是永和找来的。” 月色下,男人那双醉人的眸子清晰的闪过一道冷光,绯色的薄唇轻轻开启,“我去杀了她!” 情急之下,顾流离一把拽住他的手,“别去。” 凤玺脚步一顿,转过头,看着被顾流离握住的手,身上的戾气莫名的消散了一点。 眼睛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顾流离立即放开了自己的手,粘了鲜血就算了,她主要是怕他一个不高兴拧断了他的手。 这个男人的武力值简直就是逆天的存在。 “我会处理的,这件事你别管了,还有,谢谢你今晚来救我。” 这个时候顾流离也明白了,这只短萧大概吹了只有这个男人能够听到。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凤玺那好看的眉头又是一皱。 以为又有什么地方惹到了他,顾流离那小心肝跟着一颤,不自觉的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咋了?” 凤玺没有说话,那只手快速的伸了过来,看着这架势,吓得她神经一阵紧绷。 却见男人只是抓住她的手,接着,指尖轻轻的搭上她的脉搏。 顾流离:“……” 艾玛!真的是吓死了,还以为他要杀了她呢! 凤玺把一阵脉,那双好看的凤眸忽然看了一眼顾流离,接着,那颠倒众生的脸颊上忽然闪过一抹绯红,看得顾流离一愣一愣的。 这货没事红脸做什么? 不过…… 顾流离看着他,清辉的月色下,男人一头长发直直的垂落到脚踝,微风拂过,撩起他额前的几缕发丝,如同九天之外的神祗。 看着这样的他,顾流离忽然老脸一红,艾玛,真的是长得太好看了,只可惜,是个断袖,喜欢的是男人,不然她说不定真的会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上了。 正当顾流离发愣的时候,只觉得一股热流顺着掌心传遍全身,驱散了身上的寒冷,却缓解了腹部的疼痛。 眨了眨眼睛,她看向他那张沉静绝美的脸,一时间,百味陈杂。 他如今为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以为他是男的,而且,刚好是他所喜欢的男人类型。 如果未来的某一天知道她的身份,他大概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吧。 想到这,顾流离不禁一阵悲从中来,人生第一次被人喜欢,尼玛的居然是建立在自己是男人的身份之上。 难道她这辈子真的只能跟鬼谷那个松香鸡一般的男人默默死去么? 唉!真是没有惆怅只有更惆怅。 “好了。”凤玺放开顾流离的手,表情依旧冷漠,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脸上又闪过一抹绯色,这才转身走了。 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男人临走前的那抹绯红始终在心里挥之不去。 这个男人,为毛一定要来诱惑她! 果然啊,没有屌的痛谁也不能理解。 凤玺走了好久,顾流离扫了一眼周围,只见四个人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她眉头一皱,“看什么看,走了!” 四个人还是站着不动,顾流离开始不淡定了。 “走了!” 一声惊吼响起,几个人这才回过神来,陆言几步跑到她跟前,神色激动。 “公子,我想拜他为师,我也想有这么厉害的武功,也想徒手把高手的心脏给挖掉!” 闻言,顾流离呆了几分,然后,彻底的不淡定了。 抬起手,重重的往他头上敲了一下,一脸的痛心疾首,“陆言啊陆言,你好的不学,学什么变态,给我去树枝上挂着。 陆言:“……” “公子,永和怎么办?” “以永和胸大无脑的智商来看,应该是被人当抢使了,她毕竟是公主,还不到动她的时候,暂时这样吧。” “嗯。”点了点头,陆焕一把抓着陆言重新隐匿在了暗处。 绯月和绯画这才松了一口气,“公子,今晚多亏了南秦新帝了。” 提起凤玺,顾流离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他太变态了,以后咱们还是少惹为妙。” 绯月绯画:“……” 公子你这么过河拆桥凤玺知道么? 自宴席的三天之后,燕盛天忽然出现了头晕头痛全身乏力的症状,御医却检查不出任何问题。 之后,胡皇后在蓝妃白心蓝的寝殿里找到了一个布娃娃,上面有燕盛天的生辰八字。 之后,蓝妃被皇后以德行有失,在后宫行厌胜之术为名而被打入了冷宫。 之后,白烨进宫求情,与表妹胡皇后彻底闹翻。 蓝妃被贬,也让百家地位再次一落。 白烨坐在主位上,捏着茶杯的手紧紧的捏着,如果不是当日唐贺的一袭预言,心蓝也不会招来胡皇后的陷害。 他白氏一足也不会被皇上如此嫌弃。 而这一切,似乎从他回京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出现了。 城门口那个第一次见面就对他充满敌意的少年……到底是谁? 他会南阳当年死前所赋的诗,对他的敌意也来的莫名其妙,这扯上人命的桩桩件件,不由得让他将他和当年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顾流离,和南阳是什么关系?亦或是,他祖上的人和南阳是什么关系? …… 顾流离慵懒的躺在软榻上,眸子轻轻闪烁了一下,看向一旁的燕夙宸,“王爷来到底有何事?莫非看上本相了?” 说他没有病她都不相信,一大早就来这,却什么都不说,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第143章 大半夜的吓谁呢? 第143章 大半夜的吓谁呢? 之前是谁说永远不见的! 也不觉得打脸! 燕夙宸拿起面前的茶水轻轻饮了一口,一双深邃黝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 “这是母妃让我给你的。” 他身后的小厮将一盒子拿了上来,揭开,里面全是金元宝。 眼里刹那间闪过一抹亮光,笑眯眯的将元宝收了过来,“替我谢谢贵妃娘娘,真是太客气了。” “母妃说,她一直很倾慕顾大人,一直把你当做她的儿子看待。” 闻言,顾流离嘴角轻轻勾了一下。 看来,这位一直沉溺与礼佛的贵妃娘娘也不是表面所看上去的那般与世无争啊。 “礼物我收下了,至于其他的,就算了。” 闻言,燕夙宸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所以,他这是收了东西却不办事的意思么? 真的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一般人如果拒绝不是应该把礼物也给退还了么? 无视他难看的脸,顾流离十分自然的将元宝收了起来,笑眯眯的看着他,“看在贵妃娘娘的面子上,王爷喝的茶水就不跟你收钱了,没事你就走吧。” 燕夙宸:“……” 顾流离,他还能再无耻一点么? 后宫·冷宫。 看着眼前残破不堪的宫殿,白烨一张脸难看的厉害。 他白烨的女儿绝对不能待在这个地方,否则,会让人别人笑话,他可丢不起这个脸。 “别哭了!没用的东西!” 听到白烨的怒吼,白心蓝弱弱的止住了哭声,红着眼睛看向他,“爹爹,女儿真的没有行厌胜之术,女儿是被冤枉的!” “行了,我知道。”白烨叹息了一声,稍稍收敛了自己的怒火,“你绝对不能待在冷宫,现在,唯有你怀孕了才能出去。” 闻言,白心蓝颓废的低下头,满面愁容,“爹爹说的容易,女儿现在身在冷宫,皇上根本就不会临幸我,如何怀孕?” “这个我自由办法。” 说完,他拍了拍手,转眼间,外面一个一袭灰衣打扮的小厮便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站在白烨跟前,“老爷,小姐好。” 白心蓝冷着脸瞪了他一眼,“爹,你把府里的砍柴小厮带来做什么?” “让你怀孕!” “什么?”白心蓝瞳孔一缩,惊得从地上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爹爹,你这可是欺君!” “只要我们不说,是没有人会发现的,每次你们完事后我会让人送一碗药来,你把它吃下去,到时候脉象会随之改变,即便是最精明的御医也只会说你已经怀孕两个月。” “女儿不同意。”如果那个人是二王爷燕明昭,她定然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胡闹,这件事容不得你说不。” “爹,你真的愿意要一个小厮的孙子么?” 白烨沉着一张脸,只要能让你走出冷宫,就算是叫花子的孩子也行。 酿跄的后退了一步,白心蓝惊恐的看着他,“爹爹,你怎么能这样?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要她雌伏在一个小厮身下,她宁愿去死。 白烨冷哼一声,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一挥手,从外面走进了四个男人。 “谁能让她先怀上孩子,赏银万两。“ 说完,白烨便走了出去,将白心蓝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抛在了脑后,他戎马半生,绝对不能蒙上半点砂砾。 数个时辰,白心蓝从最先的挣扎嘶吼到了最后的麻木,任由身上来回不停的男人。 任由低贱的数个男人彻底的将她弄脏,今日之后,她真的再也配不上明昭了。 闭上眼,泪水无声的滑落,又隐没在了发丝里。 抱着满满的金元宝,顾流离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只觉得人生差点就圆满了。 却在这个时候,一道女生忽然响起,硬生生将她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谁?大半夜的吓谁呢?”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绯画无奈的走了进来,“白紫陌来了,说是有事找你,现在就赖在门口不肯走呢。” 闻言,她眨了眨眼睛,满脸不解,“然后呢?” “然后,府中的侍卫正在拦着她。” 一听这话,顾流离就不乐意了,一个白眼就扫射了过来。 “你们怎么这么粗鲁,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呢?” “……”绯画一脸懵逼的瞪大眼睛,公子什么时候这么有同情心了呢? “快把人给放进来,说不定是白烨走在路上被雷劈了或是被几十个基佬轮了呢,错过了好消息拿你们试问。” 绯画:“……” 好吧,她又忘记公子的本性了,是她的错。 顾流离刚刚去到正厅,白紫陌便狼狈的扑了过来,身子一侧,躲过了她的狼抱。 “男女授受不亲,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她疏离的态度让白紫陌眼里闪过一抹委屈,却也没有多做纠结,猛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顾大人,求你救救我,父亲要将我嫁给二王爷,可是,我不愿意,我……我……” 说到这,她十分娇羞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我有喜欢的人。” 闻言,顾流离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还以为有什么白烨作死的好消息,谁知道……呵呵! 没有好消息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她帮忙。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对你来说有点不公平。” 脸上闪过一抹激动,她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顾流离。 “只要不用嫁给二王爷,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嗯。”点了点头,她平静而温和的吐出一句,“大婚之夜,你当着所有人的面传出被采花贼玷污的消息,就不用嫁给他了。” 闻言,白紫陌脸上闪过一抹为难,“可是,我不能现在告诉父亲我失节了么?这样,父亲就不会将我嫁人了?” 一听这话,顾流离便一脸鄙夷的看了过去,红唇毫不客气的吐出一句,“头发长见识短!” “……”俏脸闪过一抹尴尬,白紫陌头低低的埋着,似乎在羞愧。 “白烨让你嫁给二王爷的原因很简单,百家衰败,你大姐又进了冷宫,现在,只有依靠联姻然后辅佐二王爷成为未来的皇上,好满足他的野心,别说你只是失节,你就是生了孩子也改变不了嫁给燕明昭的下场。” “可是……” “别跟我说可是,燕明昭现在也很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站在他这边,所以,就算你告诉他你失节了他也会娶你,而过门之后你的日子一定会难过,所以,你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知道你失节,这样,皇家为了名声就一定不可能娶你,不只皇家不会娶你,任何一家都不会娶你,这个后果你考虑清楚了!” 白紫陌呆呆的看着顾流离,那双眼睛明显的闪过一抹崇拜。 “顾大人,你真厉害。” “行了行了,我自己的厉害不用人说我也知道,你走吧,等你新婚之夜的时候我会让人来扮演那个采花贼的,你记得演的像一点。” “顾大人!”白紫陌一把拽住她的衣袖,当对上她转过来的目光时又羞涩的放了下去,扭扭妮妮道:“顾大人大恩,不知道紫陌该如何言谢?” “不必客气,有钱的话拿点来就行了。”随意的丢下一句,她倾妙的身影迅速的融入黑夜。 绯月和绯画一脸懵逼的站在正厅里,看着白紫陌双眸紧随某人的样子,不禁额头一痛。 这都是什么事? 顾流离回到房间躺下,灼灼的双眸里顷刻间闪过一抹冷光。 白烨,从顾流离入朝的那一刻,你真的就再也不会赢了。 你想要的世袭爵位,名扬天下,权倾朝野,她都会将它一一摧毁。 这次也不例外,她既然能够阻止白心蓝跟二王爷的婚事,白紫陌的也是手到擒来,只是这次,省了她很多事。 贤王府中。 一袭紫衣的燕夙宸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听着一阵一阵琴音入耳,那双狭长的凤眸轻轻眯了起来。 莫名的,又想到了顾流离在将军府时所弹奏的曲子。 当真是人间难得几回闻。 帘子被人轻轻的掀开,一袭黑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主子,最新消息,白将军小女白紫陌将准备嫁给二王爷,怎么办?” 闻言,他薄唇轻轻一勾,“放心,有人比我们还要不喜欢白烨好过。” 闻言,那人点了点头,默默的退了出去。 “对了……”燕夙宸黝黑的眸子轻轻睁开,“卫撰最近在做什么?” “回主子,卫公子最近都在湖心山庄里待着。” 点了点头,燕夙宸挥手让他退下。 第二天一早,白紫陌和燕明昭联姻的事情便响彻盛京。 街头巷尾讨论的都是这桩婚事,对此,顾流离也是不屑的轻笑。 一切,得真的尘埃落定才能下结论不是么? 翻身上马,她伸手接过绯月递来的篮子,一夹马腹,快速的朝着后山飞奔而去。 今天是哥哥的生辰,也是他的忌辰,这么多年来,她就算在鬼谷那么遥远的地方也定然会来一趟。 而今身在北燕就更加不能不来了。 第144章 公子,莫非忘记自己也是一个女人了? 第144章 公子,莫非忘记自己也是一个女人了? 来到这座每看一次就伤感一次的地方,顾流离叹息一声,将篮子里的东西一一摆放了出来。 “哥哥,我来看你了了, 我给你拿了你最喜欢吃的叫花鸡。” 把盘子放到坟前,顾流离眼睛忍不住的泛酸。 哥哥从小就十分聪明,年纪轻轻便能打败白烨军中的统领,如果不死,现在定然是一代枭雄。 如此惊艳才绝的人就这样死掉,让她何如不气,如何不恨? 闭上眼睛,脑子里还清晰的印着年少时的他,有些时候,她躲希望死掉的是她,活下来的是哥哥。 如果是哥哥,大仇早已经报了吧。 顾流离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一脸震惊的男人。 抬起头,将眼里的泪水全部逼了回去,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哥哥,你跟母亲都不用等太久的,等我报仇了,我就带你们回鬼谷。” 说到这,她眼里闪过一抹憧憬,灼灼的泪光在闪烁,“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的,师父去云游了,谷里现在只有一个松香鸡,虽然小气了一点,妖里妖气了一点,人嘴毒了一点,总体来说,他还是不错的。” 说道这,她低低的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却含着无尽的沧桑与孤寂。 其实有的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人世间最重要的人一个一个都在你面前倒下,而你却无能为力的活着。 今日,她似乎格外的伤感,心中藏了太多的心事,却不能找人分享,而今,也只能寄托在这。 她一袭素衣委地,悠悠的叹息一声,“哥哥你知道么?再过四年我就要来找你们了,当年师父救起我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说我只能活五年。” 说到这,她低低的笑了一声,含着无尽的苍凉,“你别为我感伤,也别为我惋惜,这五年的时光已经是天之馈赠,杀一人,倾一国,足矣。” 微微俯身,她用衣袖擦去坟头上的花瓣,笑容一如往昔明艳,却多了丝丝哀伤。 “你是谁?”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含着千般重拙的声音,顾流离擦拭的动作陡然僵住,不禁闪过一抹冷光。 她慢慢的直起身子,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鱼肠的刀鞘,此时,除了灭口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的身份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否则,别说报仇,就连她的命也没有办法保证。 他上前,踏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她跟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那个让他痛彻心扉的名字,“白宛离!” 坟前一株秋海棠开的正艳,妖冶夺目,一阵微风吹来,突然无声无息萎落。 落在她的肩膀,她的发丝,她的脚边,片片尘埃! 顾流离握住鱼肠的手忽然一松,转身,眉眼微微一挑,满脸嘲弄,“白宛离是谁?” 南宫拂尘定定的看着眼前这张脸,渐渐的,与小时候的她……重叠。 他看着她,眼眶逐渐的通红起来,姿势如化石般似乎永生不能解脱。 “你,只能活四年了是什么意思?” 话一出口,他才发觉自己的嗓音竟然沙哑的厉害。 他忽然觉得很痛,全身都痛,却又仿佛哪里都不同。 顾流离淡漠的看着他,嘴角突然扯出一抹凉薄的笑意,“左相不是一直希望我死么?怎么?知道我只能活四年高兴的都不会说话了。” “……”南宫拂尘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或是什么也没有办法说出来。 她只能活四年,而他却给了她一掌,那可是宛离。 “宛离……” “我是顾流离,别拿那么娘们兮兮的名字来称呼我。” 他悠悠的叹息了一声,眼里充满了怜意,“你要怎么才肯承认你就是白宛离?” “我本就不是,你要我怎么承认?” “那你为什么会来祭拜白司景,为什么会叫他哥哥,为什么会……”如此悲戚。 闻言,她淡淡的转身看了一眼,接着,毫不在意的“哦”了一声,“找错坟了。” 说完,她提起篮子微微走了几步来到另外一尊坟墓前,“这才是我哥哥的坟墓,一个不小心找错了。” 南宫拂尘平静的看着她,淡淡的开口,“这是大司马安国慵的坟墓,已经死了两百年了。” 顾流离:“……” “宛离……” “再让我听到这个名字我就杀了你!”她赫然转身,那双旖旎的眸子里含着毁天灭地的冷意,一字一句,仿佛来自地狱最深的警告。 “这个名字就这么让你难堪么?我就这么让你不想相认么?” 这似乎是南宫拂尘第一次如此歇斯底里,脸上的漠然冷静不复存在。 看着这样的他,顾流离忽然就笑了,她知道今日不管怎样他都已然认定她就是白宛离了。 她看着南宫拂尘,唇角换换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南宫拂尘,我已经不是当年的白宛离了,母亲被燕盛天斩杀在我眼前,哥哥被生生打死,我被扔下悬崖,从那一刻开始,白宛离就已经不在了。” 她语气寡淡,似乎风一吹就能吹散。 南宫拂尘高大的身躯突然一晃,瞬间变得僵硬起来,他只觉得巨大的黑暗笼罩着他,喘不过气来。 看着他的样子,她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意,“这你就忍不住了?” “宛离,你一定要复仇么?你可知道,这样的复仇会连累多少无辜?” 冷笑一声,她那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眸子就这样看着他,“鹤顶红,砒霜,金刚石,番木鳖,鸩,断肠草,乌头,夹竹桃,这些你都清楚么?” 他僵硬的点了点头,嗓音一如既往的沙哑,“这些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顾流离璀然一笑,仰头,目光森冷的看着天际的一轮残月,似乎将自己融入这漆黑的苍穹中,逃避那不为人知的过往。 “从四岁到十八岁,我却每天将这些毒药当做饭来吃,每日每月都在忍受疼痛的侵蚀,忍耐至今,我却只是为了复仇一个执念在活着。” 她抬眸,冰薄的眸子凉薄的看着他,“我忍受了那么多,而你南宫拂尘却让我放弃?” 她语气沉重,如凤鸣九霄,带起一阵幽深的冷意。 在他无言的注视下,她翻身上马,一夹马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快速的离开,只留下淡淡的余香。 南宫拂尘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两尊孤坟,眼底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受控制的流出。 他以为,这世间已经没有事再能牵动他的情绪,而此时…… 他慢慢的抬起手,轻轻覆上眼角,指尖上是一滴晶莹的水滴。 原来这就叫眼泪。 原来这就叫心疼。 原来,这就是蚀骨的绝望。 一声声低沉的,压抑不住的哭泣苍凉的传了出来,他痉挛般的跪倒在地,颤抖的双手好像要擦去眼里的泪水,又似乎想要就这么捂住眼睛,不去面对痛彻心扉的这一幕。 …… 看到她的情绪明显跟前几次不一样,绯月和绯画对视了一眼,立即忙了上来。 “公子,可是出什么事了?” 她眼睛漠然的看着前面,红唇淡淡,“南宫拂尘发现我的身份了。” “啊?”绯画惊呼一声,满面凝重,“奴婢去杀了他!” “不必,他不会说出去的。” 看着她失魂落魄走进房屋的身影,绯画喃喃低语,“我很担心公子。” “没事,公子的不是那么脆弱的人,明日一早又会变成往昔的公子了。” 点了点头,两个丫鬟站在房门外,久久不散。 …… “公子,听说蓝妃有孕,已经被接回德宣殿了。” “啥?”顾流离翻身而起,一脸懵逼,“怎么可能?” “御医已经诊治过了,说是怀孕无疑。” 闻言,顾流离眨了眨眼睛又重新躺了下去,好吧,算她走运,不过,谁又知道这不是另外一场宫斗呢? 胡媚依是绝对不会容忍她怀着孩子在后宫安生的,她大婚之日的预言加上唐贺的一袭话,蓝妃已经被判死刑了。 “算了,让她们女人自己去折腾吧。” 听着这句话,几个人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公子,莫非忘记自己也是一个女人了? 皇宫。 “公子蓝妃重出冷宫。” 白心蓝千娇百媚的躺在软榻上,挑眉看了一眼永和,低笑一声,“怎么了?皇上还没有收回你和顾流离成亲的圣旨?” “嗯。”永和眼里无声的闪过一抹冷意,“上次算她命大。” 闻言,白心蓝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充满了阴险的算计,“其实,我还有一计。” “又是买凶杀人?”永和看着她,话语里多了一丝嘲讽,“顾流离不是你想杀就能杀的。” 听着她轻蔑的语气,白心蓝心下微沉,脸上闪过一抹愠怒,却飞快的收了起来。 “你找人当着很多人的面跟你传话,就说顾流离找你,这段时间你就找个地方躲着,不露面,到时候你不见了,皇上一定会以为是顾流离杀了你,等他死了你再出现就好。” “看不出来你肚子里坏水这么多!” “你!”白心蓝脸色一沉,似乎是想到什么,又忍了下去,“祝公主旗开得胜。” 第145章 干你行么? 第145章干你行么? 微风瑟瑟的刮过,林间萧条苍凉。 数十位黑衣人忽然凌空而降,刹那间将轿子四分五裂! 一声惊吓的吼声忽然响起,电光火石之间,之间一袭明黄色的身影狼狈的滚入一旁的草丛中。 因为出来的匆忙,她并未带多少侍卫,奈何对方人多势众,转眼间便将她的侍卫全部斩杀。 起身,她狼狈的躲在树后,一脸悍然的看着持刀而来的黑衣人,“我可是公主,你们竟然敢刺杀我,不要命了!” 为首的一人冷笑一声,“杀的就是你公主,我们不只杀你,还要干你!” 话落,一阵大笑忽然响起,灼灼而动。 看着他们脱衣服逼近的样子,永和目光清晰的缩了一下,这下,任凭她再傻也知道是中了白心蓝的计谋。 真的是好一个一箭双雕,既可以嫁祸顾流离,又可以将她杀死。 好一个白心蓝!她果然还是低估了她。 正当她走神的时候,一道身影忽然扑了过来,将她死死的摁在身下。 “你住手,本宫要杀了你!” “父皇……救我……” “撕拉”一声锦帛的碎裂的声音忽然响起,也让她的心瞬间一沉。 在这无助的时刻,她眼泪终于忍不住的决堤,不管平日里再怎么刁蛮任性,却始终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更何况是这样的屈辱。 “啧!”有人盯着她裸露的肌肤砸了砸嘴,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不愧是公主,当真是细皮嫩肉,就是清楼里的头牌都不能与之比拟分毫。” 说着,那人手轻轻的覆上她的柔软,使劲一捏。 “……”永和瞳孔一缩,眼里流下欺辱的泪水。 一声声咒骂在这萧条的林间响彻,却让对方越发的兴致高涨。 “公主又怎么?等我们玩你之后杀了谁也不知道。” 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人分开,有什么东西将要彻底的守不住了。 心,在一瞬间如死灰,对白心蓝的怨恨也上升到了那么一个难以估量的高度。 千金一发之际,一声慵懒的低笑缓缓的传了过来,“几位好兴致,怎么不叫上我一起呢?” 黑衣人齐齐一怔,抬起头警惕的看着四周,“谁!到底是谁?” 转眼间,一抹白色的身影缓缓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底。 他一袭白衣倾身。手中的一柄折扇摇的正欢,嘴角噙着一抹不羁的弧度,整个人妖冶如妖,透着阵阵难以言说的危险。 黑衣人不自觉的做起防备的姿势,“你是谁?” 红唇微微一勾,她凉薄而寡淡的吐出三个字,“顾流离。” “……”黑衣人一惊,对视了一眼,立即拿起刀剑准备迎战,却在此时,她手中白色的折扇突然脱离而来。 穿喉而过。 永和呆呆的看着站在高处一袭白衣的少年,她眉目精致。 阳光穿过树林的空隙照在了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上,闪耀着莹润的光泽。 一头如水柔顺的发丝弯弯绕绕的垂落下来,铺展在白色的衣摆上,旖旎风流。 此时,他红唇禽笑,摇着折扇朝着她缓缓走来。 心,莫名的一动。 来到永和身边,顾流离低头扫了她一眼,眉头一皱,随手扯起黑衣人的衣服扔在她身上,“愣着做什么,还不走。” 轻微的触感让她回过神来,却在看见扔过来的黑衣人眉头一皱,“本公主不穿,丑死了。” “哦,那随你。” 她语气寡淡,神色漠然,转身便走。 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她不敢相信,他竟然就这样走了,也不管她。 “顾流离,你等等本公主。”嫌弃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黑衣,她自暴自弃的穿上,快速的跟上了顾流离的脚步。 “顾流离,是白心蓝陷害我的。” “嗯。” 如果不是白紫陌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看来,永和出事之后她又得费心来处理这次的麻烦事了。 白心蓝,还真的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 永和默默的跟在顾流离身边,偶尔抬头看他一眼,竟然觉得,他很不错。 “我送你回宫。“ “我不回。”她本能的拒绝。 闻言,顾流离嘴角扬起一抹讥讽,“怎么,还想玩失踪,让皇上治罪于我。” “我……是那种人么?”事情被她毫不犹豫的戳破,永和眼里闪过一抹尴尬。 轻哼一声,顾流离也没有强求,她这个样子回宫确实不大好,一个不慎就会连累她。 她的名声已经经不起推敲了。 来到丞相府,顾流离交代府中的丫鬟给她拿衣服穿,自己则回了房间。 拼死拼活的去救人,睡都没有睡够,这可不是她的作风。 夜晚很快的来临,床上的某人依旧睡的很香,只是,一会之后她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面部表情有些凶神恶煞的。 阴郁着一张脸,顾流离带起火气的下床,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就见在自己房间前徘徊的永和,顾流离眉头又是一皱,“还没回宫?” 见她出来,永和脸上闪过一抹绯色,“你管我,本公主想在哪就在哪。” 懒得和她多说,顾流离吹了一个口哨,枣红色的汗血宝马从远处跑了过来,停在她的面前。 她翻身上马。 看着他这举动,永和眼里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这么晚你又想去见那个相好?” 听着这话,顾流离“呵呵”两声。 相好?她也想是相好啊,但是,奈何人家太变态,她这种正常人是配不上人家的。 一夹马腹,那英姿飒爽的马儿便朝着门口冲了出去,渐渐的与夜色融为一体。 看着那抹转瞬淡出自己视线的身影,永和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那双好看的眼睛里,蕴含着浓郁的黑色。 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男人,让他要在深更半夜出去? 顾流离骑着马一路来到郊外,远远的,一抹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 他及脚踝长发微微飘着,一双王者般孤傲的眼睛静静的凝望着天边,仿若没有焦距,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周遭的景物却仿佛都成了陪衬。 顾流离翻身下马,忍着一肚子的火气走了上去,“干嘛?” “……” 凤玺仿佛没有看见她一般,一双眼睛依旧看着别处,好像整个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 顾流离嘴角抽蓄了几下,妈的!装逼是吧! 就在花顾流离脸色黑到一个极致的时候,凤玺突然转过身来,于是,她那千般不爽,万般不悦的的表情便看进了他的眼里。 冰薄的眼眸没有一丝温度,也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一张冰绝的脸无一丝波澜。 顾流离被他那眼神看的小心脏一抽,干笑道:“哈哈!我那个……那个……夜微凉,你老多穿件衣服啊!” 说完,顾流离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刮子,没事不好好的练功,现在只有怂的份。 凤玺冰薄的眸子静静的凝望着她,绯色的唇瓣轻轻开启:“你很高兴?” “一点都不高兴。”谁大半夜的被从睡梦中叫醒会高兴的,谁! 喊出来,她保证不打死他! “不知道你老大半夜的把我叫出来有何贵干?”她发誓,以后就是死也不欠他人情了。 简直就是自己找折磨受!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那眸子像落在井水里的月亮,带着点朦胧的恍惚,忽然低低的开口,“干你行么?” “……?”顾流离瞳孔一缩,明显是被他这句话给惊到了。 死死的磨了磨牙齿,这个臭不要脸的死变态,这大半夜的把她叫出来就是来耍流氓的么? 凤玺收回自己停留在顾流离身上的视线,薄唇微微开启,“没什么,闲着无聊想过来看看。” “呵呵”的冷笑两声,“凤玺,我很忙的,你能不这么龟毛么?” 看着她炸毛的样子,他唇角轻轻的勾了一下,收回自己的目光,“没事,睡不着出来走走。” “……”顾流离仿佛被一个闷雷从天而降给劈了个透心凉,她忙活了一整天,刚刚躺下,这个死男人就吹短萧把她叫了过来,然,人家的原因就只是因为无聊。 他来去只是一瞬,而她,则是一个时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凉飕飕的看着他,“呵呵!你真是好兴致。” “嗯。”凤玺清清冷冷的应了一声,一阵风吹来,墨发飘扬而起,扫过她的唇角,鼻翼,清甜冷冽的香味扑鼻而来。 顾流离僵硬着身子,忍住去嗅一下这发丝的冲动,她怕这么做了,下一秒,就会被他给挖了心脏。 只是,凤玺突然转过头,一双眸子里含着一抹叫人心惊的冷佞。 顾流离一怔,他这个是什么表情,她可什么都没做,他的头发是自己飘过来的,他不会想杀了自己吧? 正当顾流离纠结个不停的时候,凤玺忽然扬起一手,一道白光便朝着远处打去。 她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吓屎了好么?她还以为他要打她呢! “唔……”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压抑的低吟,有些熟悉。 顾流离疑惑的皱了皱眉,接着,似乎是想到什么,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146章 知道非礼我是什么下场么? 第146章 知道非礼我是什么下场么? “出来!” 凤玺清冷的吐出一句话,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声音淡的仿佛风一吹就散去,可敲击在人的心上,却被放大了无数倍,仿佛白茫茫雪地铺天盖地淌过来山雪。 等了一会,暗处的人还是没有出来,凤玺清绝的眼中忽然一凝。 生气了。 顾流离深深的觉得,这个男人脾气真的是太不好了。 见凤玺轻轻的抬起手,她整颗心都吊在了一起。 千金一发之际,她手不怕死的搭在抬他起来的手上。 却在刹那间她身子轻轻一颤,整个人有一种被电流击中的感觉,手下的肌肤光华如玉,如同他的人一般,带着一点冰凉的感觉,却丝毫不影响手感。 凤玺冰绝不含一丝温度的眼神看过来,顷刻间便将她心中的荡漾击碎。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忍住撒腿就跑的冲动,僵硬的干笑两声,“嘿嘿!凤玺啊,你抬手,难道不是要叫我牵你的手么?” 一瞬间,顾流离想了很多,当初只是不小心看见他换裤子,就被他带着面具以另外一个身份报复了那么久。 现在,这么特么的还得了! 顾流离脑补着各种凤玺收拾她的下场,然而,他却只是淡淡的抽回自己的手,那双眼睛有看向方才看的天际,整个人如同高山之巅的皑皑冰封,带着一种透骨的寒凉,接着,薄唇亲启:“知道非礼我是什么下场么?” 闻言,顾流离小腿一抖,“什,什么下场?” 凤玺没有说话,只是扭过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伴随着一声冷彻骨髓的“哼”身影忽然消失在了原地。 顾流离愣的站着,眼睛眨了几下,哼是几个意思? 特么的凤玺,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哼什么哼?他不知道这样掉着她很害怕么?谁知道他会突然算账? 这样让她有一种自己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了! 狠狠打了一个寒颤,确认凤玺不会在折回来,顾流离落这才朝着方才发出声音的地方走了过去。 拨开草丛,就见陆言陆焕双双狼狈的栽倒在里面,动不了分毫。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暴走的冲动,她无奈的抬手扶额,“不!是!说!别!跟!来!么?” 看着她狰狞的模样,俩个人默默的对视了一眼,十分自觉的去树上挂着了。 顾流离:“……” …… 翌日,顾流离还在睡觉的时候便被外面的喧哗声吵醒。 眉头一皱,她不悦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出了门,看和外面打扮的明艳动人的永和,眼里闪过一抹烦躁。 “又怎么了?” 抬眸,目光灼灼的看向一袭白衣的少年,永和突然觉得,如果有一个这样的驸马,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至于喜欢男人的事情,她相信她有能力让他喜欢上自己。 迎着顾流离并不怎么友善的眸子,她上前一步,“顾流离,本公主答应嫁给你了。” “……”闻言,她瞳孔清晰的缩了一下,整个人瞬间便懵逼了,“啥?” “本公主说,答应嫁给你了,你准备聘礼吧。” “呵呵。”僵硬的看着她,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本就不愿意娶她,现在知道还要给聘礼,这才是怎么都不会愿意了好么。 她又是不是钱多,给她聘礼,做梦去吧。 “欧阳赋,把公主送回宫去。”朝着刚刚进来的人吩咐了一句,也不理会永和的反抗,直接出了府。 好几日不曾去梧桐阁,得去看看有多少钱了,人生在世,什么事情都可以不在乎,但是,钱是绝对不能马虎的。 …… 南宫拂尘走进梧桐阁的刹那,那张脸便难看了起来,丝丝缕缕的清寒之气不由自主的散发了出来。 穿过长长的长廊,他朝着顾流离所在的院落走去,一路上,男男女女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白日宣淫,简直不知所谓! 而她,不但经常待在这种地方,居然还是幕后的东家,这个念头一出,南宫拂尘便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一口气重重的梗在胸口,吐不出去,没有地方可以发泄,唯一的途径就是忍耐。 此时,顾流离正慵懒的躺在软榻上,那双旖旎的眸子开开合合间带起无尽的妖异,也让正在给她捶腿的两个小倌心中一动。 绯月和绯画不停抽搐的看着这一幕,两个人的内心都是崩溃的。 公子不会是扮男装扮傻了吧,居然找小倌捶腿,幸好少主不知道,否则,不知道又会闹成什么样子。 尤其是她们,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惩罚。 想到那个笑里藏刀的男人,两个人身子都僵硬了一下,只能祈祷公子这段时间做的这些荒唐事少主都不知道。 一定要不知道啊。 否则,单凭她们可承受不来少主的怒火。 南宫拂尘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一袭白衣的她躺在软榻上,眼眸轻轻闭着,而两个男人却在她身上揉捏! 眼里清晰的浮起一阵怒火,他大步走了过来,“滚下去!” 两个小倌一愣,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跟前的男人,知道他是当朝左相,便连忙退了下去。 顾流离面色寒凉,那双旖旎的眸子轻轻睁开,视线不曾停留在他身上半分,“左相不觉得自己这行为很没礼貌么?” “你自己什么身份你不知道么?怎么能让两个男人……”他叹息一声,那声音却含着一种重重的无奈。 “左相不觉得自己管的有点多了么?” 南宫拂尘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半晌,又是一声悠悠的叹息。 “罢了,你要报仇,我陪你,即使你要倾覆整个北燕。” 闻言,她唇角轻轻的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我记得上次左相打伤我的时候还说不会让我这等奸佞继续祸乱朝纲的,怎么,这才多久,左相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忘了。” 不等南宫拂尘说话,她又接着道:“我要做的事情,不需要假手于人,你只要睁大眼睛看好就行。” 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寒凉,没有半分的温度。 南宫拂尘眼里闪过一抹深深的自责,“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什么,但是,我要你好好的活着。” 说完一句,他转身便走,却在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这种地方还是少来为妙,毕竟……” 他隐去了后面的话,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她懂。 看着南宫拂尘的背影,顾流离眼睛轻轻的眯了一下,里面闪过一抹幽冷。 “你们觉得,他今天的话是试探还是真心的?” “奴婢觉得是左相是真心的想要帮助公子,左相为人一向光明磊落,不可能为了试探而说出这些话,更何况,他心中一直有和公子小时候的情分。” 绯画点了点头,“奴婢也是这么觉得的。” 没有再说什么,她重重的闭上眼睛,“配人盯着他,有什么异常举动随时向我汇报。” 连骨肉至亲的人都没有办法相信,更何况只是小时候的竹马呢? 这一次,她再也不要让小时候的事情重蹈覆辙,如果阻碍到她,就算他是南宫拂尘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白烨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白烨和燕明昭联盟,正忙着讨燕盛天欢心呢?看在白心蓝的面子上,燕盛天对他确实也和颜悦色了不少,胡媚依倒是很不喜欢白心蓝。” “能喜欢就怪了,那可是会夺了她后位的女人,更何况她现在又怀孕了,白心蓝于她而言现在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那公子,白烨重新得到燕盛天的重视,那我们不就白忙活了么?” “放心吧,燕盛天多疑,一旦在他心中留下暗影,便很难解开了,至于燕明昭,根本就不是燕夙宸的对手,如果不是燕明复出身低微,他根本还不如燕明复。“ 说到这,顾流离悠悠的叹息了一声,“其实,我更希望他是那个风头最旺的人,至于,对付起来也比较容易,现在比较难的是燕夙宸,谋略过人,绵里藏针,还很有钱。” 绯月绯画:“……” 有钱没钱跟这有什么直接的因果关系么?他们为什么完全听不懂。 似乎是想到什么,顾流离眼睛忽然一亮,猛地从软榻上爬了起来,“快去,去楼里给我挑两个姑娘,长得不用太好看,接不到客的那种。” 闻言,俩人眉心一跳,“公子你又想做什么?” “送燕夙宸。” “送他做什么?”而且还送没有颜值的人。 绯画话音刚落,顾流离鄙夷的眼神便扫射了过来,“礼尚往来没听过么?” 绯画:“……” 所以,公子现在是拿赚不到钱的姑娘去跟贤王交换么? …… “顾大人到这里有何事?” “呵呵”脸上露出一抹十分猥琐的笑,看着燕夙宸以愣,瞬间防备起来。 “别紧张别紧张,放心,本相是来给王爷送礼的。” 闻言,燕夙宸怀疑的看了她一眼又一眼,眼睛扫过她身后的绯月绯画还有两名丑的不忍直视的丫鬟,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礼在哪?”他看到的都是他的两手空空。 第147章 顾大人刚好是本王喜欢的类型 第147章 顾大人刚好是本王喜欢的类型 “我今天特意给王爷送来了两个美人,保准让你欲仙欲死,三天下不了床!” 闻言,燕夙宸一张脸瞬间便黑了下去,薄唇抿成一条邪佞的线条,“顾大人要不要来试试,看看到时候是谁三天下不了床的!” “……”顾流离脸上的笑容瞬间便僵在了嘴角,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死变态,难道看不见她是男人么? “呵呵,王爷说笑了。“ “本王从不说笑。” 男人双目灼灼的看着她,带着一抹无与伦比的犀利,“刚好本王现在有空,顾大人,里面请。” 看着他这丝毫没有玩笑的架势,顾流离脸一黑,虎着一张脸,“王爷还是别自作多情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这下,脸黑的轮到燕夙宸了。 转瞬之间他便收起了脸上多余的情绪,冷冽的黑眸中幽光一闪,“那倒是巧了,顾大人刚好是本王喜欢的类型。” 听着这话,顾流离眉头轻轻蹙了蹙,“燕夙宸,你不会弯了吧?” 闻言,一向脸皮厚的男人脸上竟然奇迹般的闪过一抹红晕,“如果对象是顾大人的话本王……” “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一把把身后从很久之前就春心荡漾盯着燕夙宸的两个女人拉了上来,“看,着就是我给王爷带来的礼物,美吧?” 燕夙宸:“……” 黝黑的眸子不忍直视的扫过眼前的两个女人,他嘴角一抽,就是个男人打扮起来都比她们像女人好么? 燕夙宸长眸微微眯了起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的眼光真是独特。” “哈哈哈,没办法,本相就是这么完美,王爷你也不比太羡慕了,你经常跟本相讨教,总有一天你也能这么完美的。” 听着她这一系列的自夸,燕夙宸脸上一直保持的绅士风度终于保持不住了。 笑容一收,那墨色的瞳孔中金芒乍现,“顾大人,这俩位绝色你还是带回去,本王恐怕无福消受,还是留着你自己享用吧。” 一听这话,顾流离就不高兴了,“所以,你现在是在嫌弃本相么?” 听着那委屈的声音,燕夙宸不由自主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却悄然一凝,瞬间忘了反应。 眼前的人坐姿豪迈,甚至可以说是狂放,可是,却奇异的美好。 秀眉微微蹙着,黑眸里水光闪现,琼鼻微挺,朱唇嫣红,如玉的肌肤在淡淡烛光下闪耀着莹润的光泽,一头如水柔顺的发丝弯弯绕绕的垂落下来,形成了一副养眼的水墨画。 起初,他讨厌了他的妖异,他的美艳,还有他那莫名其妙的嚣张狂傲,可是现在看来,他却觉得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那嚣张狂傲也是如此的和谐。 如此的,吸引人。 被他那赤果果的目光盯着有些头皮发麻,顾流离虎着一张脸瞪着他,“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么?” 男人非但没有收回目光,一双眼睛依旧灼灼的停留在她的脸上,“顾流离,本王觉得自己看上你了。” “……”顾流离无语,就这样看着他。 俩个人隔着短短的距离彼此对望,一眼看上去是满满的情深意切,似乎,一眼便是万年。 盯了他好一会,她忽然道:“王爷从没有追过男人么?你难道不知道追男人要在某些方面多表示一下么?” 顾流离简直痛心疾首,堂堂一个王爷,坐拥金山,是整个北燕最有钱的人,居然那么小气。 “没有。” 顾流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了暴走的冲动,她十分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那我现在告诉你,你要追本相,就得多本相钱。” 绯月和绯画已经没有办法直视她了,真是整个人都掉钱里面去了。 为了几个钱居然这么拼,幸好少主不在这,否则,真是呵呵哒了。 公子已经在作死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 “我看王爷这个物件就很不错,如果不喜欢的话就送本相吧。” 闻言,刚刚走进来的贤王府管家不由得一惊,那可是王爷昨日才华重金淘来的,岂能说送就送。 这顾大人还真是自信,王爷凭什么送他。 然而,某个男人却点了点头,“刚好,本王也看腻了,你喜欢的话就拿走吧。” “真的么?”顾流离眼睛一亮,似乎不敢相信有这么好的事情,更不敢相信这个铁公鸡居然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开窍了。 “本王身时候骗过你。”男人慵懒的吐出一句,却含着一股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宠溺在其中。 “王爷其实你还是很不错的。”丢下一句,她起身,小心翼翼的把桌上的物件抱在怀里,却在抬头间,整个人忽然一怔。 贤王府的管家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当看见那架伏羲琴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架琴可真王爷知己临死前所赠,意义非凡,而今,他居然又看上了。 这还能再无耻一点么? 手中的物件重新放了下去,她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王爷,我不要这个了,你能把那架伏羲琴给我么?” 闻言,管家的心那叫一个疼啊,他果然开口了,果然开口了。 不过幸好,这琴对王爷意义非凡,想必是怎么也不会送的。 这知道…… “你知道这是伏羲琴?”莫名的,燕夙宸又想到了在白烨生辰上她悠然弹奏的一曲,当真的天上仅有,人间绝无。 他琴艺造诣如此之高,认识伏羲琴也不为过了吧! “知道知道,我一直很想要来着,就是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不只想要伏羲琴,我还很想要凤栖琴,这俩琴可是人间绝唱,很喜欢的。” 此时的她,谈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那双眼睛似乎散发着足以灼伤他的热度,心,莫名的颤动起来。 原本是对自己意义深重的琴,他却突然开口,“你喜欢的话拿走就是了。” “……”管家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整个人都不好了。 王爷,难道是中邪了? 话一出口,燕夙宸自己也不由得楞了一下,他,居然会同意吧伏羲琴送他。 当真是中邪了。 顾流离瞳孔深处清晰的闪过一抹惊喜,一把将伏羲琴抱进怀里,笑容嫣然的看着他,“王爷,我真的是爱死你了。” 燕夙宸整个人忽然一颤,尽管知道他这话不走心,他的一颗心却诡异的震荡了一下。 为防夜长梦多,她当机立断,“本相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事,就不陪王爷了。” 说完,抱着怀里的伏羲琴便跑了出去,那仓皇的样子,就仿佛身后有人再追赶一般。 燕夙宸:”……“ 在她身影即将消失在视野的时候,他站了起来,“本王送你出去。” 在门口,顾流离十分殷勤的跟他道别,那模样,就好像俩人相熟数十年似得。 身后的两个丫鬟满脸无语,生无可恋的把头偏向一边,简直没法直视。 顾流离殷勤笑语,却不知道,这一幕,全部收进对面高楼之上的男人眼里。 五指并拢,质地上好的玉光杯在手中寸寸成灰。 …… 一回府,顾流离便抱着怀里的伏羲琴大步往房间跑去,却在打开房门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僵住。 呆愣的看着坐在她房中脸色阴沉自饮自酌的某个男人时,顾流离一下子就懵逼了。 如果不是这些场景都太过于熟悉,她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走错了,因为,这货是不是太自由了些。 这可是她的房间。 凤玺握着手中的酒杯,抬起头,寒凉没有温度的眸子轻轻的射了过来,“跟燕夙宸玩的很开心?” “嗯,还行。”想到怀里的伏羲琴,顾流离脸上忍不住的荡漾出一抹笑意。 把她的笑容收紧眼底,凤玺那双狭长的凤眸瞬间幽冷一片,“咔擦”一声,名贵的月光杯在顾流离肉痛的一声呼中被他捏粉碎。 看着桌上的一滩粉末,顾流离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贱人,这每一分每一厘都是她的血汗,他说捏就捏,都不带酝酿的。 再忍下去她就不是顾流离好么? 这个得寸进尺的贱人。 顾流离将手中的伏羲琴让桌上一放,然后,一脚酷炫嚣张的搭在一旁的另外一个凳子上。 那双旖旎风流的眼睛满是怒气的盯着凤玺,“特么的,凤玺,老子真是受够你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些都是要钱买的么?你铁公子一毛不拔就算了,你还动不动毁坏我东西,我跟你说,友谊的小船翻多了是会沉的!你这完全就是在作死!” 风玺眉头一皱,冰薄的眸子顷刻间便爆发出一道寒光来。 顾流离冷哼一声,嚣张的迎上风玺的冷冽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我告诉你,还钱!” 瞧着她眸子里隐隐闪烁的水光,风玺眼波微微闪烁了一下,他不爱钱,自然不能感同身受。 他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多余表情,只是轻轻的抬起手,想要触碰一下那双水光缭绕的眸子。 顾流离却被他的动作狠狠的惊了一下,心尖轻颤。 卧槽!这风玺果真是太歹毒了,居然想把她的眼睛挖掉,他有这个必要? 第148章 以身相许抵债如何? 第148章以身相许抵债如何? 再说了,明明就是他有错在先的好么? “那个啥……我刚刚是开玩笑的,其实我的意思是,这种月光杯我有很多,你要捏的就捏吧,哈哈哈……” 看着她这没出息的模样,凤玺那双冰薄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流光,“以身相许抵债如何?” “what?”顾流离一下子就懵逼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本能的摇了摇头,“不用不用,不过是一个月光杯而已,我本来也想扔的。” 用他的身体抵债,呵呵!怕到时候反过来掉! 这尊大佛还是少惹为妙。 看着她那抗拒的样子,凤玺眼睛轻轻的眯了一下,绯色的薄唇轻轻开启,淡漠的吐出两个字,“没用。” 顾流离眉心突突的跳,好想分分钟弄死他怎么办? 不看顾流离一眼,他抬脚便往外面走了出去,顾流离看着他的背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终于走了。 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这才弯腰去拿桌上的伏羲琴,只是,手还没有碰到琴,风玺那寒彻透骨的声音又阴魂不散的飘了过来,“还不走!” “干嘛去?”顾流离面目狰狞的磨了磨牙齿,如果有一天她死了,绝对不是病死的,而是被这个挨千刀的气死的。 虎着一张脸不想理会他,她毅然决然的去拿桌上的琴。 手还未碰到伏魔琴,一道冰冷的气流便打了过来,在伏羲琴上留下一道重重的痕迹,若不是她手收的快,就得被风玺那一掌给打残了。 “凤……”满腔的怒火,在触及不远处男人怒火中烧的样子,顾流离很没骨气的怂了。 “凤什么?”男人淡雅如斯,冷若冰霜,说出的话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却偏偏能叫人怕的肝颤。 “哈哈……我的意思是,这什么疯魔琴还伏羲琴的,我一点都不喜欢,早就想把它毁了,只是,奈武功术不够,幸得凤玺你出手才毁了这恼人的琴。” 风玺精致绝美的眉眼微微一挑,竟然破天荒的漏出一丝笑意,“是么?既然如此,我便在帮你一把。” “啥?” “砰——”顾流离话音刚落,一声巨响便响了起来。 然后,她就看见自己好不容易死皮赖脸从燕夙宸哪里讹来的伏羲琴,一等一的宝物,就这样被风玺再这个神经病给打的渣都不剩。 顾流离只觉得心一阵一阵的抽疼,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个贱人不但是个变态,他还神经病,还仇富!说不定还是个穷逼皇帝。 看着顾流离那僵硬的脸,风玺好心情的勾了一下嘴角,“怎么了?不开心?” 老子扒了你的衣服你还能开心起来么?神经病! 顾流离倔强的仰起头,于是,风玺那来不及收回的笑便这样毫无预兆的闯进她的脑海,然后,整个世界,仿佛只有眼前这个倾国角色的冰美男。 她似乎闻到了百花的味道,一阵温热的感觉传来,她窘迫的捏住鼻血狂飙的鼻子,对着风玺傻傻的笑了笑,“嘿嘿,没有,很开心。” “那就好。”淡淡的回答了一句,风玺抬脚便往前面走着。 顾流离欲哭无泪,心中有太多的肉痛,也只得忍住,规规矩矩的跟在风玺身后 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内心是崩溃的,短短的一个时辰,她便体会了从希望到绝望的感觉。 还真的是乐极生悲啊! 正当她疼的不能自已的时候,凤玺突然将一个长长的锦盒放在她面前,锦盒是由上古龙族的龙鳞所铸,若是懂得的人,便一眼就能看出,这锦盒,可是时间难得一见的珍品。 若是制成刀剑可吹毛短发,无坚不摧,若是制成铠甲,可刀枪不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可顾流离,明显不是一个懂行情的人,在风玺将锦盒拿出来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个东西,看起来好像很值钱的样子啊。 把她那财迷的样子看到眼里,风玺眉头轻皱了一下,生出一种想要把东西收回去的冲动,他可不想在哪一天里,他要到别人的手中来赎回。 “凤玺,这是啥?”顾流离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盯着凤玺手里的东西,里面的流光,叫男人面上闪过一丝微微的不自在。 “自己看。”面无表情的丢下一句,风玺头高高的抬了起来看向远处。 一双冷傲的眸子却偷偷打量着她的反应。 此时的风玺,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此时的样子,是多么的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当锦盒打开的瞬间,顾流离便沸腾了。 这是凤栖琴!居然是凤栖琴! 这简直就是乐极生悲否极泰来的节奏啊! 她一把将凤栖琴抱在怀里,警惕的顶着风玺:“给我的?” 对于顾流离对凤栖琴宝贝模样凤玺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别扭的男人嫌弃的看了一眼她,口是心非道:“收起你那没见过的世面的样子,尽给我丢人。” “……”顾流离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这凤玺是有毛病还是怎么样,只是送个礼物,他能和善一点么? 跟着风玺在外面走了一圈之后便已经是半夜了,顾流离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眉头紧紧地皱着。 她真的很怀疑这凤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伏羲琴和凤栖琴都是世间难得的好琴,这这个贱人居然把伏羲琴给毁了,然后再送她凤栖琴,这不是有毛病那是什么? 她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把伏羲琴给毁掉? 为什么! 悄悄的瞄了眼前面海拔老高的男人,顾流离弱弱的抖出一句,“那个……你为啥要把我的伏魔琴毁掉?” 顾流离话音刚落,凤玺身上瞬间便爆出一阵寒气,一点一滴的侵蚀着方圆百里的草木。 顾流离不动声色的往后一退,满脸幽怨,哎呀呀,不知道这货又怎么了,她只是问一个问题,他有必要这么生气么? 见情况越来越不对,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凤玺啊,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啊。” 说完一句,她转身便跑,只是,才刚刚踏出两步,原本还在她身后的男人突然凭空出现在了她的前面。 风吹起他披散的墨发,那霸权、专制、独断的气场也丝毫不被这风折损,反而令人看见了遗世高立的独裁者,一个背影,也令人心驰神往,令人心生臣服之感! 在压抑的寂静下,男人淡淡的吐出一句,“我说过吧,不许你私自接别人的东西。” 闻言,顾流离整个人都不好了。 妈的凤玺,他对她不好就算了,现在还不允许别人对她好么?他这样压榨她真的没关系么?!! 心里一万个日了狗,面上还是和乐融融,“知道了知道了,以后除了你给的,其他的我都不要。” 最主要的是,这个贱人唯一送过她的礼物就是手里这个,而且可能还是打碎她伏羲琴的赔罪。 这么一想,顾流离一阵悲从中来,这生活,简直没有什么盼头了。 道不尽的忧桑缠绵啊。 “走吧。”绯色的薄唇淡淡的吐出一句,他朝着顾流离的丞相府走了过去。 哀怨的瞪了他一眼,顾流离弱弱的跟在身后。 真的是太不开心了,如果她武功比他好,一定分分钟打死这个臭不要脸的死变态,让他压榨她。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盒子,纤细的手指轻轻在上面拂过,她眼睛一亮。 “这个盒子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 闻言,凤玺脚步忽然一顿,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眼里闪过一抹无奈。 这个不识货的女人,这个盒子可不知道比这凤栖琴贵重了多少倍。 “如果我发现你敢变卖送你的东西或是送人……” 他故意隐去了后面的话,偏偏是这欲言又止的感觉,让顾流离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十分的不淡定。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靠谱,都是送给人的东西了,他居然还要限制那限制这的。 唉…… 真是没有指望的人生,前途一片惨淡啊惨淡! …… 顾流离刚一进房间便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不是强者的气息,是弱者,弱的都不用刻意去看就知道。 “滚出来吧!” 淡淡的吐出一句,她往桌上一坐,眼波平静的看着那微微隆起的被子。 真是好大的狗胆,现在是谁都敢来欺负她了,刚刚被风玺虐了半天,刚到家就有人上门挑衅。 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随着她的话落下,被子被人轻轻的掀开,接着,一个身影缓缓呈现在了她的眼底。 她身上披着一件十分单薄的黄色纱衣,露出了姣好的身段,随着她俯身的动作,胸前的饱满更是呼之欲出。 看着这样的永和,顾流离瞬间便惊住了。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 又一个有毛病的! “绯月绯画!”一声惊吼响彻丞相府的上空,两个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当看见眼前的永和时也不由得一愣。 看见冲进她房间的绯月和绯画,永和瞬间就不高兴了,沉着一张脸,“顾流离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把她们叫来,你说,她们好看还是我好看?” 顾流离:“……” 妈的智障! 第149章 顾流离的神奇魔力 第149章顾流离的神奇魔力 看着坐在自己府邸大吃大喝的女人,顾流离一张脸瞬间便黑了下来,大步走了上去。 “不是说让你回宫去么?” 闻言,永和这才抬起头来,见到是她,眼里闪过一抹喜色,“顾流离,你回来了。” 冷着一张脸,她目光扫过桌上的食物,“绯月,给她记着,吃了多少按原价收费。” 永和:“……” “顾流离,你干什么那么小气,我将来也是要嫁给你的。” 闻言,顾流离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一个时辰之后你还在这我就把你私自出宫还差点被玷污的事情告诉皇上。” “你!”当她还想说什么的,就见人已经走进了院子,把所有人的一切阻隔在了门外。 就在永和哀怨的时候,那紧闭的门又重新被打开。 永和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看了过去,“顾流离!” 看着她,顾流离红唇勾出一抹邪佞的笑容,靡靡之音轻轻的吐了出来,“想报仇么?” 看着她那张颠倒众生的容貌,永和愣愣的点了点头,“想。” “那好,你现在进宫去,把白心蓝与人私通的消息在无意之间透露个皇后。” “什么,白心蓝与人私通!”一听这个消息,永和瞬间就不淡定了,“她竟然敢给父皇带绿帽,我要去告诉父皇。” 眼里闪过一抹烦闷,顾流离彻底的被她的智商给感动了。 “你没有证据,皇上不会相信你的,告诉皇后,皇后会找出证据来的。” 闻言,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忽然点了点头,“好,你这么说我就这么做,我现在就去告诉皇后。” “嗯。”顾流离淡淡的点了点头,又重新关上了房门。 永和走后,绯月和绯画立即推门而入。 “公子,你知道白心蓝与人私通。“ 躺在床上假寐的人慵懒睁了睁眼睛,表情淡然,“哦,我猜的。” 告诉她与人私通,不过是让皇后制造证据罢了。 证据一出来,就算是假的也会成为真的,谁又在乎呢?对于燕盛天来说,什么都比不过他的名声。 绯月绯画:“……”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想起一个声音,接着,管家苍老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主子,白将军来访。” 闻言,躺在床上的人瞬间睁开眼睛,里面冷光一闪而过,“这倒是奇了。” 起身,顾流离大步走了出去。 来到正厅,果然见白烨已经坐在那里喝着茶,盯着他手里的茶杯,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讥讽。 “不知道白将军到此来有何贵干呢?” “没什么,老夫是来给右相从请柬的,下个月十五,小女紫陌将和齐王成亲,到时候还望顾大人光临寒舍。” “好。”原来是示威来了。 真是不知死活的老男人! “请柬我收下了,祝你如愿以偿。”一句话,顾流离说的言不由衷。 白烨点了点头,表情看上去十分的祥和,没有丝毫的戾气。 顾流离眉头一皱,自己可是“害死”白凌轩又害的白心蓝入宫为妃,还断了他一根手指,所以,以他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对她这么和善。 所以…… 顾流离猛地抬起头。 电光火石之间,白烨整个身子瞬间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就在此时,门口忽然响起一声,“不好了,右相在茶水里下了毒谋害了将军。” 转眼间,白烨身边的一个副将便带着大队人马冲了进来。 “顾流离,将军好心来给你送请柬,你居然毒害于他。” 这一刻,顾流离忽然就淡定了。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白烨啊白烨,你还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既然如此,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来人,封锁丞相府,本相今天就真的下一回毒。” “顾流离,你难道想将我们全部杀了灭口不可!” 她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说话的副将,红唇嚣张的勾了起来,“有何不可?” 闻言,那人瞳孔清晰的缩了一下,为她的嚣张狂傲。 但是,他也不是那么轻易被吓到的人,一直以来,他都跟着白烨出生入死,早已经练就了一身本事。 今日,一定要助将军完成大业,将这个佞臣彻底的铲除。 瞄了一眼地上吐血不省人事的白烨,她轻哼了一声,“欧阳赋,去把我珍藏多年的鸩酒拿来。“ 闻言,欧阳赋皱着眉头,想要拒绝的话在想到她以往的行事作风时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点了点头,他十分乖巧的退了下去。 看着这一幕,带人冲进来的副将开始不淡定了,“锵”的一声拔出刀,怒目而视。 “顾流离,你放肆!” “砰”的一声,她就着手中的被子扔了过来,刚好打在为首副将的胸膛之上,之后碎裂。 谁也不曾想到,看似柔软无力的她,手下的动作竟然如此的重。 看了倒在地上的副将一眼,她眼睛轻轻的扫向地上的被子,眼里清晰的闪过一抹心疼。 “这是西域进贡的白玉月光杯,价值一千两银子,赔。” 刚刚身子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当听到她这句话时,瞬间又倒了下去,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这不是我打碎的!” “那是打你身上的么?” 副将:“……” 转眼间,欧阳赋从外面走了进来,抬眸幽怨的看了一眼顾流离,“鸩酒来了。” “给白将军喝下去。” 顾流离清晰的看见,当他说完着句话的时候,躺在地上的白烨身子颤动了一下。 红唇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还等什么,难道要老子亲自动手么?” “是。”欧阳赋应了一声,便朝着白烨走了过去。 白烨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他在等,等冲进来的白家军发生作用。 那可是他一手训练的军队,不会那么的无用。 果然,在欧阳赋扶起白烨的时候,“锵”的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保护将军!” 随着一声令下,刀剑瞬间架在了欧阳赋脖子上,其余的,则是指着顾流离。 她脸上噙着一抹倨傲的弧度,看向停下动作的欧阳赋,“还等什么,鸩酒可是以毒攻毒的良品,耽误了救治将军你们该当何罪!” “后面……”欧阳赋沉着脸提醒了一句,他难道没有看到有刀架在他脖子上么? 顾流离看了他一眼,轻轻的“哦”了一声,“如果你死了,我会告诉皇上,白烨意图谋反逼宫,不料奸计被你识破,准备将你灭口,你拼死一战,最终和白烨双双殒命。” “……”闻言,欧阳赋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 他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没说一句话都给人一种想要捏死他的冲动。 “杀了佞臣,为将军报仇!”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所有人突然举刀朝着顾流离刺了过来。 就在逼近他的时候,箭雨破空而来,一对强劲的人马忽然闯了进来,在瞬间,将白烨的一小队白将军斩杀。 这速度,不只是躺在地上的白烨,就连顾流离也惊呆了。 这些人特么都哪来的! 扫了一眼地上倒在血泊中的白家军,顾流离开始不淡定了。 那队人,武功很高,而且…… 顾流离目光无意之间扫过地面,突然一凝,接着,将地上的腰牌捡了起来。 当看到上面龙飞凤舞的“玺”时,顾流离整个人都不好了。 又是那个多管闲事的贱人! 在他眼里难道她连几个小喽啰都对付不了么? 她最好是有那么不成气候。 抬起头,见欧阳赋还拿着鸩酒等着不动手,所以,满肚子的怒火理所当然的便发泄在了他的身上。 “愣着做什么?想喝么?那好,你喝掉吧!“ “……”欧阳赋嘴角抽了抽,拔掉塞子,捏着白烨的嘴边准备往里倒鸩酒。 这个时候,白烨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推开了欧阳赋,狠狠瞪了一眼顾流离大步走了出去。 红唇一勾,她道:“白将军,你不是死了么?怎么又活了?” 没有理会顾流离,白烨冷着一张脸走了出去。 今日一役,本来万无一失,如果不是突然闯进来的一队人马,他绝对不会输。 还白白的葬送了他的一只队伍! 顾流离,他一定要杀了他。 看着白烨怒火冲天的背影,顾流离红唇不屑的轻轻一挑,朝着欧阳赋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欧阳赋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寒从脚起,有些莫名的瘆人。 他正想后退一步,却见眼见闪过一抹白影,再一看,手中的鸩酒已经到了她的手中。 欧阳赋瞳孔十分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好厉害的轻功,明明还远在桌边,却能在瞬间达到他的身边还拿走了鸩酒。 低头,顾流离手指轻轻的摩挲着瓶子,然而,突然仰头,在所有人一阵惊呼中把药喝了下去。 之后,她勾着红唇,目光肆无忌惮的看着欧阳赋。 “可有什么想跟我解释的?” “……”欧阳赋低下头,心里说不震惊那是假的。 “你怎么知道我拿的不是鸩酒?” “这次先放过你,记住,再有下次你就去接客!” 说完,她便大步走了出去,留下欧阳赋一人站在大厅里。 明明是六月间,他却感到了一阵蚀骨的寒凉,顾流离,他就不怕自己猜错了么? 那可是世间无解的鸩毒! 第150章 是杀人灭口呢还是杀人灭口 第150章 是杀人灭口呢还是杀人灭口 天刚亮,绯月和绯画便推门而入,出乎意料的人,刚进门就见一向睡到日上三竿的人居然已经起来。 此时,正坐在桌边与自己博弈。 俩人一阵诧异,所以,这是睡起来了还是根本没睡? 见到俩人进来,顾流离眉眼微微挑了一下,“让欧阳赋回到燕盛天身边吧。” 闻言,绯画一阵诧异,“公子你不继续惩罚他了么?” “嗯,不惩罚了,免得到时候燕盛天出事那些人又把罪责归咎到我身上。” “公子说的是。”南山狩猎,可是所有事情高发的地段,现在朝中之人除了那些寒门仕子,就没有人不想杀公子的。 “那些前来朝贺的人都走了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她挑眉问道。 “西明帝王司马赋还在,听说他母亲有东西要他交给太后,估计要等到太后礼佛回来才会走,至于其他的,已经走了。” “走了就好。”不然还要分心出来防备某些人,真心是挺累的。 在棋盘上落下最后一子,顾流离这才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沉沉的看向天际。 “听说,一向不参加狩猎的南宫大学士这次去了。” 闻言,绯画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公子,我觉得这事很不寻常,之前我们的人还看到朝中很多朝臣进出南宫大学士府,我想……” 绯画抬头看了一眼顾流离,就算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她们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南宫家可是举世无双的忠臣,清君侧是他们的义务。 他们打着正义的旗号,想必已经看她不顺眼许久了吧。 “走吧,该出发了。” 刚走到门口,顾流离似乎想到什么,脚步猛地顿住,“凤玺呢?” “凤玺也走了。” 闻言,顾流离眉头忍不住的皱了起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有种闷闷的感觉。 走了,也不知道道个别。 摇了摇头,把心中那些奇怪的复杂情愫抛之脑后,她才大步走了出去。 高悬的烈日下,一队人马正浩浩荡荡的从南山走去。 枣红色的汗血宝马之上,一袭白衣的少年风度翩翩的立于马背,一双眸子慵懒的睁着。 正在这时,一俩马车快速的蹿了上来,帘子被掀开,露出了一张明艳的小脸。 那人仰着头,一脸笑容的看着她,“顾流离,我想和你一起骑马。” 皱眉看了一眼马车里的人,顾流离眉头一皱,一夹马腹,日行千里名贵非常的汗血宝马快速的蹿了出去。 只留下一脸不甘的永和。 到了前面,顾流离才慢了下来,没走几步,南宫拂尘便骑马追了上来,与她并肩。 “如果你不想狩猎的话可以先回去,皇上那边我去说。” 顾流离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宫拂尘,从他这句话她便已经确定了,南宫家那老家伙果然想将她斩杀于南山。 既然如此,那她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我当然想去。” 似是而非的丢下一句,她猛地一夹马腹,枣红色的马快速的向前奔去。 飞快的速度带起一阵劲风,让前面一俩马车的帘子微微扬了起来,就在瞬间,无色无味的七里香从马车里钻了进去。 来到南山,顾流离便躲进了帐篷,没有出门,就连饭也是丫鬟送来的。 黑夜渐渐的来临,外面期初还有点声音,后来,便渐渐消失无踪。 明月高悬,到处一片万籁寂静。 帐篷里,顾流离执白子与黑子跟自己博弈,高深莫测,绯月和绯画站在一旁静静的陪着。 就在即将天明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尖叫,接着,一阵掩饰不掉的嘈杂传来。 绯月和绯画偏着头往外看了看,却依旧没有走出去。 不一会的功夫,帘子外面便想起了侍卫的声音,“顾大人,南宫大学士被猛兽袭击,现在已经身亡,皇上下令,让大家保护好自己不要随便外出。” “知道了。”淡淡的吐出三个字,她放下最后一颗白子。 看着上面绝处逢生的棋局,她粲然一笑。 七里香当中有一位叫做犀牛角的材料,犀牛角经过了独特的香料熏染而成,野兽闻之便会发狂。 而且,那沾染在人身上的气味,会随着他的死亡而消失无踪。 如此,就算有人怀疑她,也绝对找不到证据。 今年的狩猎注定不会很太平,转眼之间便下了瓢泼大雨,除了交通不大方便外,空气倒是清新了不少。 天色一亮,顾流离便撑上伞走了出去,绕过帐篷,远远地她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南宫拂尘。 此时,他欣长的身子正立于雨下,已经完全的湿透,而他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站如老僧入定。 他的身上,有一种无边的孤寂在蔓延,莫名的,引人心疼。 顾流离眉头皱了皱,走了过去,静静的把伞撑到他头顶。 他那双沉寂了许久的眸子轻轻眨了眨,继而开口,“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闻言,顾流离的伞再度过去了几分,“这个卖给你,只要十两银子。” 绯月绯画:“……” 站在不远处的俩人把她的话一字不漏的收进耳朵,无奈的对视了一眼。 南宫拂尘慢慢的转过身子,那双眸子静静的凝望着她,“告诉我,这件事跟你有关系么?” “没有。”想也不想,她一口否决,很平静。 南宫拂尘那双原本期待的眸子在瞬间变得黯淡无光,一种如同溺水一般的无助感深深的包裹着他。 果然是她! 他就知道,他对她所有的关心都是多余的,他能在众人唾弃中立于皇朝之巅而不败,就说明她谋略非凡。 而他……却可笑的为她担心。 也是到了此刻他才知道,在她的心里,从未信任过他,如果信任,就不会下此狠手,不会自己去防备。 他开始明白,曾经那个单纯的孩子,已经在时间长河中逐渐变得……面目全非。 闭上眼睛,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顾流离心里“咯噔”一声,他这是在试探她,而且,似乎成功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难道人要杀她她还不能自保一下了。 把手中的伞强势的塞进他手里,她由衷的开口,“这伞十两银子,记得还我。” 说完,他转身,决然的走进雨里,和绯月绯画一同离开。 绯画扭头看了一眼矗立在水中的男人,不禁有点同情他。 “公子,十两银子对你很重要么?” 闻言,她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呵!十两银子对我来说跟本就连钱都不算!” 绯画诧异的挑了挑眉,怀疑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听到她咬牙切齿道:“那特么是命,是我的命你知道么?” 绯画:“……” 好吧,她早该猜到会这样的。 雨还在继续下,搞搞的上坡之上,司马赋从上到下看着南宫拂尘,他似乎在这边站了许久,久的把他和顾流离的谈话全部听在耳朵。 他身边一袭劲装的侍卫眉头皱了皱,“主子,原来北燕的大学士是右相杀的。” 司马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下面,墨色的瞳孔中有一片无边的幽深,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见他没有说话,侍卫也默默的闭了嘴。 …… 顾流离回到帐篷便开始洗脸和洗脚。 看着她的举动,绯月嘴角抽了抽,“公子,其实,奴婢带了两个盆,你没有必要洗脸洗脚都涌一个的。” 闻言,她抬起头悠悠的看了她一眼,“都是自己的肉,还分什么高低贵贱。” “……”绯月嘴角抽了抽,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公子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究了? 拉开被子,顾流离躺了进去,“晚上吃饭叫我。” 今日一天都是雨,目测是不会去狩猎了,而且,南宫大学士还被猛兽袭击死,大家心里都有点顾虑。 顾流离一觉睡到下午,这个时候,陆言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公子,陆焕中午就出去打探环境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你说他会不会是迷路了?” 躺在床上的人眸子慵懒的张开,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陆焕,你不要老是往坏处想,他不会迷路的,兴许是被野兽咬死了。” 陆焕原本已经安下来的心,瞬间就被她后一句给提了起来。 “……”公子,你这真想往好处想! 这个时候,陆言终于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沾着点雨水,“公子,找到了,后山上是有一个温泉,很隐蔽,一般人找不到,你可以到那里去沐浴。” “好,知道了。” 陆焕:“……” 公子明明让陆言找沐浴的地方去了,为什么还要吓他。 看了一眼幽怨的陆焕,顾流离嘴角一抽,直接翻了个身,“没事你们休息去吧,我继续睡。” 陆言陆焕:“……” 第二天,燕盛天出门狩猎,她以身体不适推脱了,一个人拿上欢喜的衣服去了陆言找到的温泉,打算好好的放松一下。 来到后山,顾流离简单的布了一个八卦阵,便一头扎了进去。 正当她泡的正慌的时候岸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顾流离一惊,猛地看了过去,顷刻之间,便和一双鹰眸一般的眸子对在了一起。 刹那间,身子蓦然僵住。 是杀人灭口呢还是杀人灭口? 第151章 本相不习惯与人一起沐浴 第151章 本相不习惯与人一起沐浴 相较于顾流离的紧张,他则显得十分淡定。 抬头,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便低头开始脱起了衣服。 见他似乎有要下来的泡澡的意思,顾流离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身子往水里沉了沉,警惕防备的看着他,“你难道没有看到我已经在里面了么?” 他解衣带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目光清幽的看着她,“所以,这是你家的?” “不是啊!”顾流离本能的摇了摇头,反应过来之后眼里闪过一抹愠怒,“我想,堂堂的西明帝王应该不会不明白先来后到的意思吧。” 转眼间,他已经解开了身上的外袍,看向顾流离的眼睛闪过一抹轻嘲,“朕只知道顾大人似乎没有权利阻止我沐浴。” 此时此刻,顾流离只想说一句,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本相不习惯与人一起沐浴。” 说话间,他已经脱下了中衣,露出了精装的上半身,动作优雅的把衣服扔向一旁,他开口道:“不喜欢你可以上去。” 话落,他已经下了水,自己找个地方休憩。 顾流离冷笑了几声,整个人都是不悦的,不过,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只是庆幸,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解开束胸,更庆幸现在是黑夜,只要俩人不接近自己的秘密便不会被发现。 可是…… 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挣扎,可是,她还是好怕被他发现了,如果发现,后果真的会不堪设想,所以…… 眉头一挑,她目光灼灼的看了过来,好似没有焦距的盯着他,同时也在暗暗的想用什么办法能够让死的无影无踪,还有他的武力值高还是低,这真的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绝对不能像之前对风玺一样,不清楚敌人的能力便不知死活的凑上去。 司马赋眉头轻蹙了一下,就算他不抬头也能感受到那灼灼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忍了许久,见对方依旧没有挪开目光的想法,他不禁有些愠怒。 从来都是上位者的人,还不曾被人如此挑衅,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怒意。 抬起头,他冷冽的眸子朝着她看了过去,“做什么?” 听着他不善的语气,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鄙夷,“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身材不错。” “……”瞬间,司马赋想了很多,同时在脑子里回荡最多的便是她喜欢男人的事情。 听说,她不但和南秦新帝凤玺有关系,还和左相南宫拂尘也有点事情,这么一想,司马赋倒是想起今早他们说话的模样。 真的,跟一般人很不一样。 这个想法瞬间让他坐如针钻,想要起身离开,却又怕自己的身子暴露在他的眼底,被他用眼睛亵玩。 想要杀了对方,可她毕竟是权倾一方的权臣,还是北燕帝王很看重的右相。 这么做,有一定的风险,还会破坏两国的邦交。 最明智的方向就是等着她先走。 于是,俩人之间静了下来,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等着对方先起身,这似乎成了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 司马赋忍着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而顾流离则忍耐着温泉的浸泡等着他起身。 就算要杀了对方也得穿个衣服不是,被人看到自己办? 她肌肤娇嫩,在温泉的浸泡下,肌肤逐渐的发热,甚至升起了点点的红晕。 红晕一直无边际的蔓延,裸露在外的肩膀,手臂,最后到了脸颊,整个人透着一股粉嫩,在月光的照耀下平添了几分诱惑。 看着这样子的“他”,司马赋小腹忽然猛地一紧,有什么东西在不受控制的奔腾。 顷刻之间,他脸色大变。 自己,居然对着一个断袖…… 摇了摇头,他把这不堪回首的尴尬事情赶走,也不顾她的视线,便从水里站了起来,转身上岸。 刹那间,顾流离漆黑的眼睛一片深邃,里面闪过杀意。 悄无声息的抽出腰间的鱼肠。 鱼肠在夜色下冷光一闪而过,接着,朝着他的后背猛地掷了出去,所到之处带起一道肃杀的冷光。 司马赋弯腰拿衣服的动作一顿,在瞬间转过身子,一柄吹毛断发的鱼肠忽然从眼前穿梭而过。 如果他警觉性再差那么一点,那鱼肠必然会刺中他。 趁着他发愣的时候,顾流离随手抓过一旁的衣服披上,于瞬间拔出刺中树干的鱼肠,再次举刀刺去。 每一下都朝着对方的要害而去。 司马赋明显被她这举动给惊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对方杀他的原因。 一个转身,躲过她刺来的鱼肠,他眼里杀气一闪而过,“顾大人这是做什么?” 使劲把鱼肠往他脖子上抹去,她面容桀骜,红唇轻启,“看不出来么?杀你!” “为何!” “看你不顺眼行么?” 鱼肠被他钳制住没有办法挪动,顾流离旖旎的眸子一眯,猛地抬起脚,朝着他的腹部便踢了过去。 司马赋眉头一皱,腾出的一只手准确的握住她踢来的脚,“顾流离!” 三个字,已经听出他话语里所蕴含的怒火和隐忍。 顾流离目光坚决的与他对视,“司马赋,我看你早就不顺眼了,今夜,我必须杀你!” 司马赋:“……” 闭上眼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所有的隐忍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看不顺眼”四个字居然也能成为杀一个人的理由。 顾流离,不愧是北燕最嚣张的权臣。 他眼睛闪过一道暗黑,“顾流离,你找死!” 他的声音融在了瑟瑟寒凉的林间,融在了漆黑无边的苍穹深处,和日月星辰融为一起,充斥着一股冷冽的杀气。 “那你去死!”红唇徐徐的勾了起来,握住鱼肠的手猛地使力。 就在刹那间,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公子,你忘记拿换洗的衣服的了。” 顷刻间,俩人的动作猛地顿住,朝着声音的发源地看了过去。 草丛一阵晃动之后,里面露出了一张明艳的小脸,却在看在俩人的举动时脸上的笑容瞬间便僵住了。 顾流离眼睛眨了眨,低头看去,司马赋亦然。 此时,她一只腿很暧昧的横在他的腰间,他一只手托着,而俩人的另外一只手则通过鱼肠十分亲昵的握在一起。 这不是重点…… 司马赋顺着她看了过去,当看见她身上披着的外袍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奇怪的视线牵引下,顾流离也低头看了一眼,整个人瞬间僵住。 还能让事情来的更尴尬一点么? 刚才在匆忙之中穿衣服,居然拿错了,难怪一直觉得不太合身,太大了。 此时,绯画急急忙忙的跑了上来,一把把顾流离拽了过来,护在身后狠狠的瞪了一眼司马赋,这才转身看向她。 把她的衣服拉好,绯画整个人都有种世界末日来临的感觉。 压低声音,绯画道:“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如果被少主知道奴婢的小命就没有了,你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奴婢想一下啊,你难道希望我们四个都被少主杀死么?” 闻言,顾流离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有那么严重么?只要你给钱他会放了你的,放心吧。” “公子啊,你说的容易,每次只有在少主面前奴婢才能知道自己的命是那么直接,根本就付不起!” 顾流离:“……” 每次提到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他便有一种把他踩死的冲动,果真是阴魂不散。 “ 我跟你说,别在意那么多细节,他就是个老妈子,干什么到处限制我。” 闻言,绯画嘴角抽搐了一下,“老谷主去外面云游的时候不是交代他要好好看管你么?所以少主就发下愿誓,要把你当成未来的谷主夫人一样看管,所以才会……你懂的。” “呵呵!”顾流离扯了扯嘴角,“我跟你说,其实他喜欢男人,而且还是下面那个。” 绯画:“……” 公子,你这么诽谤少主真的好么? 这个时候,绯画似乎才注意到身后的某个男人,她转过身,依旧把顾流离护在身后,“你为什么偷看我家公子沐浴?” 司马赋眉头一皱,眼里清晰的闪过一抹杀气,目光透过绯画直直的看向顾流离。 “到底是谁在看谁?” 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现在再杀人明显是不行的了,只能在找机会。 目前的重点是,如果他出去把自己刚才想杀他的事情一说,那些所谓的世袭门阀还不咬死她不放。 眼睛眨了眨,顾流离一把拨开绯画,朝着他走了过去,脸上闪过一抹十分讨好的笑容。 “呵呵呵,我刚刚在跟你闹着玩呢,你功夫真的很不错,只是差了本相那么一点点。“ 司马赋:“……” “下次我们在比较哈!” 说完,顾流离拽着绯画便想离开,刚刚转身,男人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你以为单凭一句切磋就能把刚才的事情带过么?还有,衣服还我!“ 顾流离:“……” 衣服能给么?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第152章 美男!约么? 第152章 美男!约么? 干咳一声,她道:“你穿我的衣服吧,我现在挺冷的。” 说完,不等司马赋回答,便朝着山下跑去。 看着她的背影,男人眼里闪过一抹清晰的杀意,二话不说,朝着她便攻击而来。 感觉到背后的杀意,顾流离刚想转身,便感觉到肩膀一凉,身上唯一的一件外袍直直的脱到腰际以上,露出了如梦似幻的肌肤,还有那白皙圆润的肩膀,以即柔韧的腰线。 司马赋整个人瞬间便僵住了,甚至忘了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清辉的月光下,“男子”肩头半裸,散发着点点莹润的光泽。 司马赋愣愣的看着,内心多少有些崩溃,刚才在水里无意间的一瞥他就发现她皮肤很好,现在一看,更是觉得细腻光滑,就算是个女人也是没有办法与他比拟半分。 相较于司马赋的恍惚,顾流离则整个人都是咬牙切齿的。 这个死不要脸的贱人,平日里装的道貌岸然的,居然扯她衣服,色胚! 一把拉上衣服,转身,想也不想一掌便朝着司马赋的胸膛打来。 “……你!”司马赋一愣,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只能化掌为刃接住她的掌风。 而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年纪轻轻又玩世不恭的人居然会有如此的爆发力。 一个不慎,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这里地处偏僻,后面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来不及多想,他一把拽住她的手,想要阻止自己掉下去的惯性。 谁知道,俩人却一起滚下了悬崖。 一切发生的太快,简直让人措不及防。 绯画也只听到一句属于公子的“卧槽”就见两道影子快速的滚了下去。 绯画:“……” 完了完了,如果公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少主非得扒了他们四人的皮。 拿出随身携带的信号 ,朝着天际放了出去,然后自己也朝着山下跑去。 …… 山下,绿草盈盈,微风瑟瑟,两个狼狈的人坐在彼此对面,大眼瞪小眼。 眼里闪烁出来的全都是对对方的不满。 顾流离目光扫过他光裸的上身,眉头一皱,“你能穿个衣服么?大半夜的你耍什么流氓呢!” “我的衣服在你身上。”司马赋深深的觉得,跟眼前的人相处,绝对需要百分百的忍耐力。 否则,不是被他气死就是自己把他杀死! “咳!”尴尬的咳了一声,顾流离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我们从这里走出去,应该会有农家,到时候你买一件穿上吧。” “为什么不是你买,衣服好像是我的。” “别那么多废话,堂堂一代帝王,也好意思为了一件衣服……“ “走吧,我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能叽叽歪歪的丞相。”打断了顾流离的话,他直接站起身往面前走去。 简直懒得多看他一眼,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做上丞相的? 顾流离一听这话,整个人都火了,拢了拢身上宽大的衣服她几步追了上去,“你说话能不能好听一点,你才歪呢!老子虽然喜欢男人,但却是上面的,直得很,再说老子歪,你小心告你诽谤!” 司马赋:“……” 简直没有办法沟通! 俩人走了一夜 ,天即将亮的时候才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城里,两个身上都没有什么钱,司马赋只好用身上的一个吊坠换了一件衣服换上。 顾流离站在店外等着他,如果可以,她其实是十分不想等的,只是没有办法,她这人吧,有点路痴。 就在她等司马赋的时候,一个大爷忽然走了上来,对着她十分友好的笑了笑。 虽然她这人一向纨绔,但是对待喜欢她的人还是很有礼貌的,当下,便对着眼前的大爷笑了笑。 见她笑,大爷又笑了一下,这才拿起随身的扫把,在上面画着。 顾流离也没在意,站了一会之后却发现眼前的大爷居然用扫把在落叶中写出了一个滚字!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一直看着他笑的大爷,用眼神询问:你在骂我么? 大爷看不懂她的眼神意思,只是见她看着自己,便又是友好的一笑。 而这笑看在顾流离眼底则成了赤果果的挑衅! 接着,大爷又用扫把画了一笔,居然又是一个滚字。 这下顾流离彻底的抑制不住了,沐浴被司马赋发现也就算了,穿错衣服也可以忽略,可还被他占了便宜,居然又掉下悬崖。 现在,就是在这站一下居然也有人来让她滚,这根本就是不可忍耐的好么? 一把抢过大爷手中的扫把,重重的砸到地上,顾流离不淡定了。 “大爷,你别以为你年纪大我就治不了你,告诉你吧,我年纪也很大,只是会保养而已,所以看起来又帅又美!“ 看着面前狰狞的顾流离,大爷愣了几秒,然后忽然就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看着这一幕,顾流离整个人都懵逼了。 这……她还没动手呢!哭什么呀! 大爷的哭声瞬间将人吸引了过来,其中也包括换好衣服的司马赋。 一出门便看到顾流离被人围在中间,他头疼的抚了抚额,穿过人群来到俩人跟前,“大爷,你怎么了?” 闻言,大爷抽搐的瞪了一眼顾流离,哭诉道:“老朽只想写个滚滚长江东逝水,他就把老朽扫把抢扔了,还说他年纪比老朽大!还说要治老朽!” “啥?”一听这话,顾流离整个人都不好了,所以……还是怪她喽。 一看她那样子,司马赋便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 他现在严重的怀疑,这个北燕的丞相,肯定没脑子。 安慰了几句大爷,他瞪了一眼顾流离,示意她跟上。 嘴角抽了抽,知道自己理亏,她很难得的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 一路上,顾流离出奇的安静,倒让司马赋有些不习惯起来。 他正酝酿着想跟说点什么时候,她却突然凑了上来,面目狰狞的指着他。 “司马赋,你直接说吧,你丫的到底认不认识路,都这块走一天了,还在这个鬼地方,你要不认识路你就别瞎带!路痴!也不嫌丢人!” 司马赋:“……” 好吧,他差点就忘了,狗改不了吃屎! “顾大人,这可是北燕,你让朕带路难道不觉得哪里怪怪的么?” 她理所当然的瞪了他一眼,脸色依旧很难看,“哪里怪了?我怎么没有发现。” 司马赋:“……” 他发誓,如果他西明有这样的人,他一定见一次打一次!打得他不敢待在西明。 这顾流离真的不是一般的讨厌! 正当他准备叹息的时候,一只小手忽然就伸了过来,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眉头一皱,司马赋甩开了她的手,眼底闪过一抹嫌恶。 堂堂七尺男儿,居然把手弄得跟个娘们似得! 顾流离丝毫不介意他恶劣的态度,指了指前面一道白衣飘飘的身影,“看到前面那个美男了么?” 皱着眉头,司马赋朝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当看到那个背影的时候一愣,接着,似乎是想到什么,他脸上露出一抹难得的笑容。 “看到了。” “一会你就上去调戏他,之后我上去英雄救美!然后美男就会被我的威风所折服,然后……呵呵呵呵……” 司马赋:“……” 简直就是不忍直视!不过,他倒是想看看她如何收场。 “不如你去调戏吧,我来英雄救美,然后再被你打败,他一样也会被你折服的。” 抬头,十分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她摇了摇头,“别说的那么好听,不就是想做英雄么?这次就让你做,下次我做。” 说完,撩了一把额头的刘海,顾流离便朝着站在茶棚前的男人走了上去,却忽略了身后男人笑的神秘莫测的脸。 走上前去,顾流离微微酝酿了一下,上前,一巴掌搭在男人的肩膀,低声道:“美男!约么?” 顷刻之间,坐在茶摊上喝茶的几个黑衣人眼里瞬间闪过一抹杀意,抬手握住桌上的剑柄,却在触及到男人的眼神时停住了动作。 一双双眼睛都警惕的盯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好色之徒,居然敢肖想他们的主子。 顾流离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眼前的人,这身段,这小腰,这头发,真的是……太勾人了,简直就是个小妖精。 就在她各种遐想的时候,男人忽然转过头,幽冷的目光直视她,薄唇淡淡的哼出一个字,“嗯!” “……”看着眼前这张脸,顾流离脸上的笑瞬间便僵住了。 难道刚才就觉得他长得有点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但是,呵呵…… 谁特么告诉他,明明已经回了南秦的人会在这里? 立即把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给抽了回来,顾流离嘴角不停的抽搐着,“呵呵,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就当做没有见过我。” 凤玺清冷邮寄到目光仿若没有焦距一般的看着别处,薄唇轻启:“你要怎么约?” 顾流离:“……” 她这次真的不该去南山参加什么狩猎,现在好了,一箩筐的坏事同时发生了。 扭过头,她朝着司马赋拼命的使眼色,谁知道,对方却漠然的撇开视线,然后……走了……了…… 此时此刻,顾流离只想爆一句粗口! 凤玺突然低头朝着她看来,当看到上面宽松明显不是她的长袍时,眉头一皱。 那双冰薄的眸子里清晰的闪过一抹戾气。 抬起手,轻轻的放在她的领口,面容幽冷的摩挲着她的衣领,突然,猛地用力一拽。 第153章 凤玺,你最好别给脸不要脸! 第153章凤玺,你最好别给脸不要脸! 顾流离只觉得身上一凉,在她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时候身上重新披上了一件白袍,而那件属于司马赋的衣服早已碎成了渣渣,孤零零的躺在脚边。 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布条,她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 用一种令人发指的表情看向凤玺! 这个贱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她的衣服给公然脱了,她可没有忘记,她身上此时可是什么都没有穿,里面空空的只有一个束胸。 所以,他看到了么?别人看到了么? 一时之间,顾流离心底满是纠结,他的动作太快了,只是眨眼间便给她披上了新的衣袍。 就连她都没有看清自己的身体,所以……应该没有看见吧。 抬起头,她一脸怀疑的看了过去。 却见男人目光冰冷的看着别处,就如同雪山之上的皑皑冰雪,不容窥探他丝毫的一点情绪。 正当她纠结的时候,他忽然翻身上马,动作高雅,美得如同九天之外的谪仙。 让顾流离有瞬间的惊艳,有的人便是这样,不用刻意去做什么,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动作都能让人在里面看到惊艳。 正当她发愣的时候,他忽然向她看了过来,薄唇轻启,“上马。” “不用了,我……” 不给她说完话的机会,凤玺大掌一捞,直接将她掳上马背,然后朝着北燕的方向奔去。 顾流离:“……” 躲在暗处的齐厉和齐刃已经不忍直视了,经过种种事情来看,主子是真的看上这个顾流离了。 明明在办正事的人,再听到她坠崖的消息会马不停蹄的赶来,俩个男的,这…… 无奈的叹息一声,两个暗卫只好默默的跟在身后,主子的决定他们没有反驳的权利。 只是,主子你就算要喜欢男人能不能换一个,眼前这个居然也叫男人。 卑鄙无耻,又爱钱,还爱爆粗口,简直没有一点是配的上主子的。 惆怅! …… 刚到盛京境内,凤玺便从马背上下来,默默的走着,见此,顾流离也下来跟在他身后。 其实,她是很想快点回去换个衣服的,穿着他的衣服,总觉得怪怪的。 而且,她里面可是什么都没有穿,总觉得有点尴尬。 上前几步,顾流离跟他并排走着,偏头问道:“凤玺,你要去哪里,这里离丞相府还有好一段距离,为什么不骑马了?” 闻言,他耳尖闪过一抹可疑的绯色,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累了。” 顾流离:“……” 走路不是更累了! 顾流离不知道的是,她一路上就这样慵懒的靠在凤玺胸前,她穿的衣袍本就很薄,随着马儿的颠簸,总是若有若无的蹭着某人。 就算他一直禁欲,却也有忍不住的有反应,所以这才下来走路。 顾流离瞪了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装逼! 烈日之下,俩人就这样隔着一小段距离的在街道上走着。 一走,便直接走到天黑,还是没到丞相府,就在她忍不住要暴走的时候,凤玺突然停住了脚步,那上清寒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不远处热闹阑珊的某处。 顾流离不解的皱了皱眉,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当看到那牌匾上大大的三个“春风楼”的时候,整个人都不都好了。 上前一步,她拽了拽他的衣袖,“咳,凤玺,咱还是走吧,那个地方不适合你。” 他看起来太过于清冷,就像雪山上的冷寂白梅,这样的人,实在不应该去那些风尘地方沾染世俗。 总觉得,那是污染了他。 最重要的是,这是春风楼,和她的梧桐阁是竞争关系。 更何况,这男人长得这么惊为天人,他就这么走进去,她可不敢保证那些女人会不会对他想法。 而以这个男人的性格来说,说不定会血洗春风楼,到时候她这个帮凶不知道又会怎么被朝中那些世袭门阀弹劾。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风玺冰薄的眸子轻瞟了一眼被她的拽住的手,然后,悄然抽出,顺着春风楼便走了过去。 站在原地,顾流离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这个该死的男人,怎么就这么作呢? 他有那么饥渴么? 在心里低咒了几句,迫不得已,她又抬脚跟了上去,没办法,谁叫她倒了八辈子的霉,会遇到这样一个喜欢作死又变态的人。 风玺的到来,瞬间便吸引了无数的视线,即便风玺身上的寒气外泄,可依然抵挡不住女人们想要接近的决心。 跟在后面,顾流离生无可恋的叹息一声,知道自己长得祸国殃民就别处来到处晃荡,这不是给人添麻烦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华丽的男人走了上来,随手掏出一叠银票丢给老鸨:“本公子要他!” 闻言,风玺眉头一皱,一道刀眼直直的看了过去。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一直强调要低调冷静的顾流离一下子便窜了出来,“就你这点银票,只够看一眼的。” 说完,一把抢过老鸨手中的银票,理所当然的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看着顾流离的举动,男人不屑的嗤笑一声,“怎么?你也敢和我争,你有我有钱么?” 说完,他视线穿过顾流离看向一脸冷漠淡然的风玺,“公子,要不跟我算了,只要伺候的我舒服了我便让你……” “……呃!”男人一句话未说完,整个人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宣告着生命的陨落。 到这里的人,多数都来寻欢作乐的富家子弟,何时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了,一时间,整个楚馆惊叫连连。 谁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跟个女人似的男人竟会有这样的身手,更没想到,他脾气竟然如此之差,一言不合便杀人。 顾流离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一双冰旖旎眸子含着逆天的冷光,在人群中轻轻扫过,薄唇亲启,“谁敢再看一眼,这便是你们的下场。” 她话音一落,整个楚馆的人立刻蜂拥而出,顷刻间,整个楚馆便只剩下她和风玺,还有里面的部分姑娘和急的跺脚的老鸨。 这么大的损失,她当然不乐意,但是,他也不敢去惹眼前犹如死神的“男人”。 看着蜂拥而出的人,顾流离眼睛眨了眨,脸上闪过一抹茫然。 人侮辱的是风玺,干她毛事,她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把她的举动看在眼里,风玺眼里闪过一抹柔光,绯色的薄唇露出了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 在顾流离看过来的的时候,又恢复了往常那高冷贵公子的谪仙模样,风轻云淡的看了她一眼,“你把人都吓跑了谁来伺候我。” 淡淡丢下一句,他长腿一迈便来到一侧坐下,眉宇间皆是挥之不去的睥睨霸气。 瞧着他那装逼傲娇的样子,顾流离一口气就狠狠的堵在了胸口。 好,她多管闲事行了吧,她辈子就没这么多管闲事过,好不容易一次,这个死男人居然还不知好歹了。 半天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凤玺好看的眉头轻轻一皱,孤傲自然流淌,“倒茶。” “……啥?”瞧着他那理所当然的帝王样,顾流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风玺,我不是你的下人!” 她堂堂的北燕丞相,居然在这里给他倒茶,他想的倒是挺美的,说出去她以后还怎么混? 怎么撩美男? 呵呵! 风玺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绯色的唇瓣轻轻抿了一下,却让人感觉到莫名的凉意。 看着这凉飕飕的他,顾流离嘴角一抽,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立即拿起面前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大爷您请!” 男人一双眼睛目无焦距的看着别处,薄唇轻轻的吐出一句,“太烫了。” “……” 忍住暴走的冲动,她又重新伸手端过凤玺面前的杯子,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搭在上面,以内力催化。 片刻之后,滚烫的茶水也变得温良,她这才将水放到他面前。 “爷,您再请!” 凤玺依旧没有看一眼面前的茶水,无比淡然的丢出一句,“太冰了,我身子受不得寒。” “……”顾流离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她好想给这个死男人一拳,然后在揪着他的衣领问:“凤玺,咱能不装逼么?” 脸上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来,有些狰狞。 弯腰,拿起茶壶,又往杯子里加了点茶水,这才推到他面前,“爷,您再请。” 一句话,已经含了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这辈子就没这么丢人过! 凤玺孤傲冰冷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前的茶水,一个毫无温度的刀眼便直直的朝着顾流离看了过来,含着点点犀利:“茶满欺人。” 顾流离没有说话,那双旖旎黑眸里明显的闪过一抹恼火的光芒。 这装逼也能上瘾? 伸手,带着火气的夺过凤玺面前的茶水,仰起头大大的喝了一口,复而将茶杯重重的放在他面前,指着里面为数不多的茶水,大声吼道:“凤玺,你最好别给脸不要脸!你别以为功夫好老子就怕你!” 闻言,凤玺忽然抬起头朝着她看了过来,深沉的眉宇之间都是一片内敛的沉静,唯有薄唇噙着锋芒过盛的弧度,就这样静静的盯着她。 顾流离此时的内心是颤抖的,一时冲动没忍住! 遭了遭了!肯定要遭殃了!这个男人武功这么变态,她根本就没有胜算好么? 算了,死就死吧!就算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这么一想,顾流离立即挺了挺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么?“她看上去一派高冷霸气,其实内心,已经碎成渣了。 都不用想,顾流离已经预料到自己碎成渣宰的下场了,果然,武功不如人就只有怂的份! 他冷漠的眸子轻瞟了一眼顾流离,里面依旧平静的如同一汪深泉,然后,端起面前的茶水,在顾流离一脸懵逼中,往那诱惑的薄唇里送去。 顾流离瞬间就傻眼了,说好的洁癖呢? 第154章 信不信我现在就欺师灭祖! 第154章信不信我现在就欺师灭祖! 顾流离刚回到丞相府,远远的便看到许多人聚集在了门口,眉头皱了皱,她大步走了上去。 刚一走近,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声泪俱下。 听着这类似哭丧的声音,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大半夜的是谁在这里触她霉头! 扒开围观的人群走了进进去,顾流离一眼便看到了趴在大厅里哭的声泪俱下的人。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尼玛的!师父不是去云游了么?怎么跑到这里来嚎丧了。 绯月绯画,陆言陆焕十分安静的站在一旁,头埋得低低的,看着某个哭的撕心裂肺的老人完全不忍直视。 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顾流离大步走了上去,“你大半夜的做什么?” 闻言,老人一下子转过头,接着,朝着顾流离便扑了过来,嘴里直嘟囔着。 “死丫头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幸好你没有死,要不然,你的钱我就拿不到了,你把藏钱的地方告诉我再去死行么?“ 她负手而立,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忍住暴走的冲动,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 “再多说一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欺师灭祖!” “……”他即将说出口的话蓦然的卡在了嗓子眼,一脸委屈的看着她。 头痛的揉了揉眉心,顾流离坐了下来,抬起头,一脸无语的看着他:“师父啊,你来这里做什么?楼朝睦知道么?” “你还说!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到现在还没有个像样的婆家,女人啊,还是得找个男人嫁了,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嫁了。” 叹息一声,“你放心,总又一个人会在等着我的。” “哼!”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谁等着你,阎王爷?” 顾流离:“……” 为什么好好的要来惹她生气! 手不由自主的握住腰间的鱼肠,顾流离整个人都忍不住了。 就在她鱼肠即将出鞘的时候,就见他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接着,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顾流离:“……” 偌大的大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一直站在边上的四人猛地跪了下来。 “属下护主不力,还请公子治罪!” 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接着,在四人一脸茫然之下走出了大厅,直奔卧房。 四人对视了一眼,眼眶有些微红。 都不用说的,如果今天换做少主,可能他们早已经命丧黄泉了。 …… 明天十五,是白紫陌和齐王燕明昭的成亲的日子,天刚一亮,整个盛京都是一片热闹的繁荣之像。 这次的成亲举办的很隆重,几乎是天下皆知的,白烨似乎是为了向某些人炫耀,亦或许是想把自己的面子扳回一成。 坐在梧桐阁的雅间楼上,顾流离慵懒的撑着窗户,从上到下俯瞰着整个盛京。 那双旖旎的眸子渐渐的凝固了起来。 还有四年,她还有四年的时间,所以,必须得在这四年中完成复仇,不然,她这些年所受的苦都会付诸一炬。 他知道师父到这来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担心她罢了。 随着时间的推迟,她的身体只会越来越糟。 毒药虽然能以毒攻毒,但毕竟也是毒,每一次其实都是用以后的生命在延续现在的辉煌。 白烨啊白烨,在你做了那些猪狗不如的事情之后,怎么还好意思这样问心无愧的活着,安心享受现在的一切。 闭上眼睛,她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绯月,准备吧。” “是。”应了一声,绯月转身退了出去。 …… 早晨的夕阳缓缓升起,将整个盛京笼罩在一片光晕之中。 如此大喜的日子,有人欢喜有人忧。 巍峨雄伟的将军府,华丽的轿辇在门口停了下来,一袭蓝衣小腹微隆的白心蓝从上面走了下来。 在所有人一脸羡慕之下缓缓走进将军府。 刚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脸上的笑容便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狠毒辣表情。 凭什么? 凭什么要这样,她一个人在后宫里遭受下人的强暴,白紫陌那个傻啦吧唧的丑丫头却要嫁给她最心爱的男人。 她,绝对不会让这天发生的。 燕明昭,只能是她的。 低头,她神情冷厉的把衣袖中的一瓶毒药拿了出来,这可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她看她还怎么嫁燕明昭!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她直接去了白紫陌的房间,此时,她已经打扮好,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嫁衣。 她惊奇的发现,一向平庸的白紫陌,居然会如此的美丽,就是跟她比,也丝毫不逊色。 见到她来,白紫陌脸上闪过一抹欢喜,“姐姐,你来了。” “嗯。”脸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她点了点头,来到桌边坐下,“姐姐来看看你。” 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这是我送你的。” “谢谢姐姐。”一把接过她递来的盒子,白紫陌满怀憧憬的打开,这还是姐姐第一次送礼物给她呢。 她专注的看着盒子里的发钗,却忽略了正在倒茶的白心蓝手上的动作。 “喝杯茶吧。” “好。”接过白心蓝递来的茶杯,仰头,将茶水一口喝了进去。 “谢谢姐姐送我的发钗,不顾,我可能不能用了,因为我已经决定不嫁给齐王了,我会在晚上自导自演一场被人侮辱的戏码,这样,就算爹爹在勉强,皇家也绝对不会要一个失了贞洁的女人。” 这个办法,是当初顾大人告诉她的。 “什么?”白心蓝抬起头,脸上满是震惊,下一秒,她疯狂的朝着白紫陌扑了过来,使劲用手去抠她的嘴,“吐出来,你快把刚刚喝进去的茶吐出来。” “姐姐怎么了?”白紫陌脸上闪过一抹茫然,还不等她明白白心蓝此举意义何在,腹部突然传来一阵撕心的疼痛。 “你……给我下毒了?”她不可思议的看向白心蓝,一双美眸禽满了水雾,还有满满的疼痛。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真的明白,她的姐姐,真的已经不在是当初的姐姐了。 “不,不能怪我我, 我以为你嫁给齐王!” 白心蓝惊恐的后退一步,看着白紫陌撑着身体朝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来,打开门,她惊慌的跑了出去。 “砰”的一声响,白紫陌终究是承受不住的倒在了地上,永远的闭上了那双灵动的眼睛。 其实,她还有很多话想要顾大人说的。 …… 谁也没有想到,好好的一场喜事会变成丧尸,所有人心中都有些压抑。 坐在百家的宾客席宴上,顾流离眉头轻轻皱着,白紫陌明显是被人下毒杀害,白烨却硬要说她是服毒自尽。 都不用猜,她也知道,里面,定然有猫腻,而能让白烨这样忍气吞声的人,除了宫中一直钟情燕明昭的人,似乎就真的没有别人了。 只是,可惜了那样一个单纯的姑娘。 起身,顾流离大步走了出去,心中多少是有些压抑的,白紫陌,确实帮助了她不少。 她虽然答应她为她推开与燕明昭的成亲,却完全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现在,她却死了。 人生如露亦如电,世事无常,就是最真实的诠释。 …… “皇上有旨,太后回朝,全部官员到城门口迎接。” 接完旨,顾流离眉头一皱,倒是很会摆排场。 “公子,你去么?” “去,能不去么?” 扔下手中的圣旨,她翻身上马,直奔城门口。 刚到城门口,站了一会之后,就见浩浩荡荡的队伍缓缓行驶而来。 近了,顾流离才发现,太后身边跟着的女子,竟然是那日接头之上南宫拂尘救下的女子。 想不到,竟然还是皇亲国戚。 她仿佛也看到了南宫拂尘,红着小脸,朝着他害羞的看了过来。 顾流离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见他身姿挺拔,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完全没有把美人的暗送秋波看在眼里。 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她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莫非,他是不行? 就算不去看,他也能感受到旁边人的视线,眉心突兀的跳了跳,他忽然看向顾流离,眉宇间露出一抹难得的温柔。 “没有你想的那些问题。” 顾流离:“……” 干她毛事! 淡漠的转开视线,顾流离看向了别处,南宫拂尘的视线却再也没有挪开,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 这张脸,已经没了小时候的娇憨,却多了一种别样的美,忽然之间,他就想到了那日见她穿女装的样子。 当时,他一眼就被惊艳了,却口不择言的问她为什么要穿女装,其实,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心虚。 太后回宫,自然要大摆宴席,以做庆贺。 白烨兴致缺缺的坐在席位上,似乎还没有从白紫陌死掉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亦或许是惋惜再次错过了和燕明昭的联姻。 少了壮大白家的机会和契机。 这个时候,太后忽然朝着他看了过来,“白卿家,你的事情哀家已经听说了,死者已矣,节哀吧。” “多谢太后。”起身,白烨拿钱面前的酒喝了一杯,又重新坐了下去。 第155章 为什么殿下老喜欢到这丞相府来找骂! 第155章 为什么殿下老喜欢到这丞相府来找骂! 而坐在太后下首的女子,则一直看着南宫拂尘,眼里的爱慕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德妃忽然道,“西明公主貌若天仙,和左相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闻言,她立即害羞的低下了头,南宫拂尘则是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头,本能的看向顾流离。 而她却慵懒的靠在座椅上,张嘴接过绯月和绯画喂来的食物,当真是惬意得很。 心里,莫名的一堵。 胡媚依狠狠的瞪了一眼说话的德妃,也不甘人后的讨好西明公主,暮词。 “公主也到了适婚年龄,刚好左相也未娶,不如,本宫就为俩人做个媒吧。” 闻言,暮词脸上闪过一抹娇羞,抬头看了一眼南宫拂尘,便对着皇后点了点头,“全凭皇后娘娘做主。” “哈哈哈。”太后一声爽朗的笑声回荡而出,“我们的小暮词终于找到如意郎君了,那么……” “臣心里已经有所属,怕是只能辜负公主一片好意了。” 南宫拂尘话音一落,整个大殿便安静了下来,司马赋凉飕飕的目光朝着他看了过去,含着一种说不出的冷厉。 “所以,左相是在嫌弃我西明的公主么?” 在场的人脸色都有些难看,燕盛天也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左相,你心中的人是谁?” 顾流离好奇的抬起头,刚好看到南宫拂尘看过来的视线。 心口忽然一跳,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臣心上的人是顾流离。” 顾流离:“……”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当初她拿他做挡箭牌时候他的心情了。 这果然是现世报,风水轮流转。 “胡闹!”太后一拳重重的拍到桌上,怒目而视,“来人,左相玷污朝廷名声,又抗旨在后,其罪当诛!” 燕盛天眉心一跳,“母后,这左相……” “谁也不得求情,就是皇帝你也不行!” 太后的专制天下皆知,而北燕又以仁孝治国,在众目睽睽之下,燕盛天也不好阻止,只能默默的闭了嘴。 “奶奶,我没事的,我……” “暮词,就该让有些人明白自己的斤两。” 太后冷冷的一句话,打断了司马暮词的求情,眉宇间皆是上位者得天独厚的霸气。 转眼间,士兵便走了进来。 南宫家是世袭门阀中举足轻重的人,此时,被太后如此,朝臣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 这分明是在打他们世袭门阀的脸。 正在这个紧张的时刻,一直慵懒的人忽然开口,“我有异议。” 在太后面前,她直接省了“臣”,做燕盛天的臣子她便很不高兴了,何况是一个早该颐养天年的妇人。 “哀家说了,任何人不得求情!” 太后早就看顾流离不顺眼,却一直碍于预言没有动她,以为她要给南宫拂尘求情,瞬间便怒了。 她看着太后,旖旎的眸子轻轻一闪,“太后误会了,我没有要求情。” 听闻此话,她的脸色才好了那么一点,“那你想做什么?” 她慵懒的坐了起来,一双黑眸微微一眯,“我只是想说,自北燕开国一来,圣祖帝便明令颁布,后宫不得干政,违者,五马分尸。” 不顾太后瞬间难看的脸,她低笑一声,“所以,太后现在是在公然违抗圣祖帝的圣旨么?” 顾流离话音一落,大殿上便响起了一阵阵附和的声音。 “……”看着这一幕,顾流离一阵惆怅,想不到,人生第一次被人附和,居然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 司马赋端着酒杯的手一顿,冷冽的眸子朝着顾流离看了过来。 这种胆识,如此心计,倒是当真只得敬佩,可是,想到他此举的目的居然是救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和他关系暧昧的男人,他就实在没有办法欣赏。 太后丹凤眼闪现出一抹危险的光芒,此时,正阴毒的盯着顾流离,“右相,你好大的胆子!” “请太后回宫!”盯着她怨毒的眸子,她高声吼出一句,顷刻间,大殿上便是一片“请太后回宫”的声音。 她坐在上方,唇瓣都气的抖动起来。 想要辩驳,却找不到丝毫的借口,最终,只能以甩衣袖,大步离开。 燕盛天叹息了一声,却也没有说什么。 连他都不敢轻易动南宫家的人,更何况是一个女流之辈。 宴会还在继续,却早已经没了最初的感觉。 正在这个时候,燕盛天突然宣布掉,“朕宣布,解除永和和右相的婚事。” “……”顾流离眉心一跳,一脸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她不是还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燕盛天就解除了。 相较于她的淡定,永和则瞬间便站了起来,“父皇,我不同意。”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要是在以往,燕盛天拿这种语气说话,她一定会沉默,可是现在,她却丝毫忍不住内心的情感。 “我就是不同意,当初我不愿意的时候父皇逼迫于我,如今我愿意了,我想要和右相在一起了,父皇又逼迫我离开,凭什么!” 燕盛天脸色也很难看! 凭什么?凭右相已经是南秦帝王的人,那人说三年后要来迎娶的。 当初以为只是一时之话,谁知道,他倒还真的上心了。 南秦新帝,倒真的是低估他了,竟然敢威胁他。 “事情就这么决定!”丢下一句,燕盛天直接离开。 顾流离:“……” 所以,她现在不用娶这个麻烦的公主了么? 啊!人生果然还是很美好的! …… 这几日,顾流离整个人都有些不好,总觉得会有什么坑爹的事情发生。 这种感觉,就好像被鬼谷里那个铁公鸡坑钱的模样。 躺在软榻上,她皱着眉头想着,站在一旁的绯月和绯画嘴角抽了抽。 共同决定,还是不把少谷主要来盛京的事情告诉公子吧,否则,以她的性格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少谷主也交代过,不告诉她的。 因为她一旦知道了,少主来了之后,一定会找不到她。 俩人点了点头,又好好的站着,其实她们也不想这样,但是,少主的命令不得违抗啊。 …… 三日之后,燕盛天南下微服私访,让贤王燕夙宸监国。 得知这一消息,燕明昭发了一夜的火,把府中所有能摔的东西全部都摔了个稀巴烂。 正当他怒火冲天的时候,白心蓝婀娜多姿的走了进来,“殿下,喝酒伤身,还是少喝点好。” 抬头,他瞥了一眼白心蓝,“你来做什么?” “我想殿下了。” 闻言,燕明昭脸上的表情好了一那么一丁点,“父皇为什么这么偏心,太子之位给了燕明朗那个小屁孩,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笼络朝臣的机会,他却给了燕夙宸。” “殿下不必忧心,心蓝一定会努力的,努力让皇上看到殿下的优点。” 白心蓝轻轻的走了过来,将燕明昭抱在怀里,低声安慰。 “心蓝,谢谢你。”沉默了好久之后,燕明昭忽然吐出这样一句。 这个人,如果不是那条预言,她会是自己的女人,而如今…… “殿下……”旖旎的嗓音轻轻的敲击在燕明昭的心上,她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盯着眼前这张魅惑的脸,燕明昭脸上闪过一抹恍惚,下一秒,忽然将她抱了起来,重重的扔在床榻上。 腹部传来一阵疼痛,她却狠狠的忍住。 她很想真正意义上的拥有他一次。 燕明昭动作粗鲁的欺身而上,丝毫不顾忌她怀孕的身体,撕碎身上的绫罗绸缎,狠狠的将她占有。 夜凉如水,残月如钩。 暗香袭人的屋子里,传来一声声低醇隐忍的低吟,十分的引人遐想。 …… 日上三竿,顾流离还在闷头大睡,之前她便经常逃避上朝,现在,燕夙宸监国,她更是动都懒得动一下,直接呼呼大睡。 在金色阳光的笼罩下,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接着,一抹明黄色的身影酿酿跄跄的跑了进来。 来到窗前趴着,他低头看了床上的人好一会,低笑一声,忽然伸手去捏她的鼻子。 还没有碰到,躺在床上的人忽然就坐了起来,表情森冷的盯着他:“燕明朗,你是不是想死!” 一直等在外面的宝公公听着里面传来的怒吼,心肝忍不住的颤了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殿下老喜欢到这丞相府来找骂! 命知道对方是个佞臣,却只要一找到出宫的机会就会来,他就不明白了,那个佞臣到底哪里吸引他了? “顾流离,本宫命令你,陪本宫去玩!” 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顾流离整个人都不好了,“你给老子滚!” 宝公公:“……” 所以,到底是谁太子,谁是臣子? 面对她的怒火,燕明朗小小的眉头蹙了蹙,“顾流离,本宫的太子,你不能吼……” 在对上她恨不得杀人的目光,他只好把未说完的话给吞了下去,改成。 “顾流离,你已经很久没有陪我玩了。“ “绯月!” “公子,怎么了?”绯月从外面跑了进来,当看到站在床前的自来熟时,瞬间明白了她的崩溃。 第156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 第156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 “立刻,马上,给我把他送回皇宫去!” “是。”看着她一脸崩溃的样子,绯月无奈的笑了笑,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燕明朗走了出去。 其实她也很奇怪,公子脾气差,又喜欢讹小孩子的钱,可为什么这小孩子却老子找她玩? …… 燕明朗一路跟着绯月往皇宫走去。 虽然公子表面上对他很不好,总是呼来喝去的,她却知道,其实公子内息深处是喜欢这个孩子的。 公子喜欢的,她自然也喜欢,所以也不想他出事,便想将他送到东宫在离开。 燕明朗小手背在后面,幽怨的看了一眼绯月,“绯月姐姐,顾流离是不是很讨厌本宫?” “没有的事,公子只是懒动。” “哦,那等他不懒的时候本宫再去找他。” 绯月:“……” 为什么一定要去找虐呢? “站住!” 突然之间,后面响起了一个威严十足却很熟悉的声音,脚步一顿,绯月转头看去。 当看到胡媚依的瞬间,她心里忽然一紧,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走了过来,视线扫过绯月,最终停在燕明朗身上,“回宫去。” 点了点头,燕明朗便来拉绯月,却被她一个眼神止住。 “来人,送太子回宫。“ “我要跟绯月姐姐一起!” “乖,你的太子。”露出一抹没有丝毫暖意的笑,她直接让人把燕明朗拖了下去。 一时间,就只剩下她的人还有绯月,她怨毒的目光盯着绯月,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冷笑一声,“来人,这个贱婢右拐太子出宫,拖下去,杖责三十!” “皇后娘娘,我是右相的丫鬟,似乎还轮不到你来处置!” “混账东西!” “啪”的一声清脆声响起,绯月脸上立即便多了一个巴掌印,她狠狠的忍住体内暴戾的因子。 “皇后娘娘,得饶人处且饶人!” “拖下去!打!” 绯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了,任由下人把她拉了下去,当榜子落到腰上的时候她只觉得耻辱,前所未有的耻辱。 她从小在鬼谷长大,还从未受过此等屈辱。 以她的武功,想要走轻而易举,只是,她不愿意让公子再有一丁点的麻烦。 …… 顾流离还在睡觉,燕明朗身边的宝公公突然跑了来,说,绯月被皇后杖责。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流离瞬间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出门,脸色阴寒的翻身上马,直接朝着皇宫跑去。 胡媚依,本想让你多蹦跶一段时间,既然你如此不知死活,那就不客气了。 当她赶到的时候,只见绯月奄奄一息的趴在凳子上,腰间是一片灼目的殷红。 而胡媚依则坐在阴凉处,喝着冰镇的酸梅汁,像是看戏一般的看着在烈日之下遭受杖责的绯月。 绯画看到绯月此时样子时,眼里闪过一抹嗜血的杀意。 她一把扯下缠在腰间的鞭子,鞭子带着一股强大的韧劲扑面而来,宛如游龙一般带起一阵毁天灭地的杀气。 “啊!”只听到一声压抑的惊呼响起,在行刑两个侍卫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迎着烈日骄阳,顾流离嘴角噙着一抹明艳蚀骨的冷笑,朝着胡媚依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皇后真是好雅兴!” 她虽然在笑,可是却不见半点笑意,只能让人感受到蚀骨的寒凉。 看着这个样子的她,胡媚依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顾,顾流离,你想做什么?难不成你想为了区区一个丫鬟冒犯皇家威严?” “胡媚依,连我的人你都动,你简直是找死!” 她狷狂霸气的声音回荡在上空,道不尽的嚣张邪佞。 胡媚依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似乎察觉到她要做什么,眼里闪过一抹惊慌,“来人,护驾,护驾!” “陆言陆焕!”她沉着嗓音喊了一句,顷刻间,两名身着黑衣的男人便出现在了面前。 俩人脸上都带着嗜杀的凉意,就这样盯着胡媚依。 她红唇徐徐一勾,“杖责十鞭!“ “胡媚依,你打了绯月三十板子,而我,只打你十鞭!” 话音刚落,一条鞭子破空而来,防无所防,重重的抽在胡媚依身上,发出一声皮开肉绽的声音。 每一鞭,都含着七成的内力,鞭鞭致命,却又避开了要害,不会让她死,但却会残废。 此时,她正慵懒的坐在胡媚依方才所坐的凳子上,看着她被执行鞭刑。 明明的六月天,却让人感受到一阵蚀骨的寒意。 这可是堂堂的国母,他顾流离在嚣张也不过是一名丞相,怎能如此飞扬跋扈。 高楼之上,一袭紫衣的燕夙宸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幕,视线似乎穿透一切放到嚣张邪佞的那人身上。 心,在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顾流离,这样不顾一切嚣张的人,这样护短的人,这样对他胃口的人,如果是个女人,那该多好。 他身边的侍卫看了看下面的场景,在看了看他,“殿下,咱们不管么?” “管,如何管?” 似是而非的扔下一句,他转身直接回了寝宫。 把那一场大逆不道的事情抛诸脑后,好像从来不知道一样。 …… 看着躺在床上的绯月,顾流离静静的陷入了沉思,她当然懂的她的隐忍。 如果是冲动的绯画,今日胡媚依绝对占不到半点便宜,而她,偏偏让理智的绯月去送燕明朗。 这个时候,绯画从外面走了进来,“公子,御医诊断,胡皇后怕是残疾了,如果不出意外,一会之后二王爷便会上门来质问你。” “嗯,来就来吧,看我不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虽然此时气氛很沉闷,可是顾流离这一句话还是让气氛松了不少。 “公子,皇上回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样子,绯画愣了一下,“咳!公子,你打的是皇后,还给人打残疾了,皇上回来之后,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哦。”她慵懒的应了一声,理所当然:“燕夙宸已经惩罚过我了,如果皇上再惩罚我,会寒了忠臣的心。” “忠臣,谁?”绯画一脸懵逼的看着她,所以,公子所指的忠臣是他么? 还有,她怎么不知道贤王什么时候惩罚过她了? 就在绯画茫然的时候,她悠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不是罚我在家面壁思过么?” 绯画:“……” 呵呵!这惩罚是你自己要的吧!不去上朝你求之不得呢! 顾流离忽然看向床上的绯月,沉声道。 “绯月,以后如果有人欺负你也不懂得反抗的话,就不用待在我身边了,我身边不需要软弱的人。” 丢下一句,顾流离起身大步离开。 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永远没有办法体会看着身边人一个一个离去时候的那种感觉。 她宁愿多麻烦一点,也绝对不要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绯月,其实公子只是不想你受伤到伤害。” “我知道的。”点了点头,绯月轻轻的闭上眼睛,她这辈子所有的感动,都是来源于遇到公子。 因为公子,她也尝到被人在乎和被人保护的感觉。 果然不出所料,一个时辰之后,燕明昭便怒气腾腾的走了进来,“顾流离,顾流离在哪?” “公子在这边,你过来吧。” 跟着丞相府下人,他直径来到小院,刚一进门,就见她慵懒的躺在软榻上,手中捧着一本书看。 母后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不但皮开肉绽,而且伤及筋骨,而他呢?居然在这看春宫图! “顾流离,你为什么要伤害母后?” 他对她多少还是有点顾忌,就算再生气,也有一丝理智尚存。 闻言,她慵懒的把头从手中的图上抬了起来,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哦,看她不顺眼,仅此而已。” 她的弱点,绝对不能暴露在人前,否则,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杀身之祸。 “顾流离,你不要太嚣张了,幕后可是皇后,你凭什么这么做?” “啪”的合上书籍,朝着他看了过来,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王爷,你要知道,我想毁一个人很容易。” “你威胁我?”燕明昭眼里清晰的露出一抹杀意,他对顾流离已经起了杀心。 她也不在乎,低头,悠然一笑,“希望王爷保护好我,否则,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和白心蓝偷情的事情就会天下皆知了!” 一句话,她说的缓慢而慵懒,眉目带笑,却让眼明早如坠寒潭。 他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顾流离你……” 他看着她,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一直以为,她之所以能如此狂妄,能官拜丞相,不过是因为天机老人的一道预言罢了。 也是到了此刻,他似乎才领略了她真正的本事。 狠辣,卑鄙,运筹帷幄,高深莫测。 这些,是此时对她全部的认识。 “呵呵,顾流离,看来是本王低估你了。”说完一句,他蓦然转身。 藏在衣袖里的拳头狠狠的捏了起来,他到想看看,究竟是鹿死谁手! 看着燕明昭的背影,她目光一片幽深,想要跟她斗,他似乎还不够格! 第157章 我退堂鼓打得可棒了 第157章 我退堂鼓打得可棒了 闭上眼,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当年,年仅四岁的她所经历的,是任何人也想象不到的。 不经历那般地狱般的疼痛绝望便永远不能体会绝处逢生的巨大喜悦! …… 这几日,在家“闭门思过”的某人过的那叫一个惬意。 绯月虽然伤重,但好在底子好,又加上用了一系列好药,此时,倒是精神了不少。 绿茵茵的梧桐树下,顾流离慵懒的躺在软榻上,轻轻的摇啊摇。 绯画站在一旁十分认真的给她扇着风。 这个时候,一袭紫色玄衣的男人忽然走了进来。 她睁开眼睛淡淡的扫了一眼,“王爷你来做什么?” 看着她慵懒惬意的模样,燕夙宸嘴角一抽,“你倒是懂的享受。” “人生得意须尽欢,那么压抑做什么!” 燕夙宸挑了挑眉,来到她旁边坐下,“你除了弹琴还会什么乐器。” 问出的话,石沉大海,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回答。 他抬眸看了过去,只见某个人眼睛闭着,不知道是假寐还是睡着了。 绯画尴尬的咳了一声,回答道:“公子只会弹琴。” “胡说!谁只会弹琴了!”原本睡的不听不见声音的某人忽然睁开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绯画。 绯画:“……” 公子,你确实只会弹琴好么? 看着她激动的模样,燕夙宸唇角轻轻扬起一个弧度,“那你倒是说说你还会什么?” “……”轻哼了一声,她十分鄙夷的瞪了他一眼,“我退堂鼓打得可棒了。” 燕夙宸:“……” 绯画:“……” 公子,你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一会之后,燕夙宸忽然开口,“今日早朝,朝臣弹劾你大逆不道。” “嗯。”慵懒的躺着,她淡淡的哼出一个字,接着,便再没有了后文。 燕夙宸也没有在意,继续说道:“我第一次监国,也不好徇私枉法,所以就对你稍微惩处了一下。” “没事,只要不克扣我俸禄怎么都好!" 然后,燕夙宸就不说话了,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愣了一会,顾流离忽然睁开眼睛,一个翻身从软榻上坐了起来,咬牙切齿道:“所以,你真的克扣老子俸禄了?” “嗯。”看着她狰狞的面目,他淡淡的点了点头,他认为,这已经是他能想到最轻的惩罚了。 冷笑两声,她一把握住腰间的鱼肠,“燕夙宸,我要你的老命!” 赶在她动手之前,他连忙丢出一句,“本王会私下把自己的俸禄给你。” 顾流离抽鱼肠的动作一愣,眼睛眨了眨,接着,又重新躺了下来,恢复到了之前慵懒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在意。 “我说王爷,不过是区区两千了白银而已,我其实不是那么在乎的,既然你非要给的话,我也就不好意思拒绝你了。” 燕夙宸:“……” 绯画:“……" 无奈的低笑一声,燕夙宸站了起来,“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过去的,你打的人是皇后,损的是皇家颜面,父皇回来应该会再处置你。” 她慵懒的睁了一下眼睛,好像十分不在乎。 “嗯,到时候记得保护我。“ 看着她自然而然的说着这种话,他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盯着她眼光下耀眼绝美的脸,一句话就专业毫无防备的蹦了出来。 “顾流离,如果你是女的那该多好?” “……”他一句话,瞬间惊得她从软榻上坐了起来,睡意全无,“你说啥?” 她一脸紧张的盯着他,所以,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这话其实是在暗示! 对上顾流离那灼灼,男人面上闪过一抹尴尬。 忽然站了起来,“本王开玩笑的,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顾流离:“……” 所以他到底发现了没有? 还是说根本就没有发现? …… 在顾流离面壁思过一个月之后,燕盛天终于微服私访归国。 刚进宫,告状的人便一波一波的涌来。 先是皇后,然后是德妃,然后再是太后,接着,是在燕盛天前几天回宫的昭阳公主。 对顾流离的桩桩件件的职责简直罄竹难书。 巍峨庄严的宫殿上,气氛有些沉闷,燕盛天坐在龙椅上,神色阴沉的盯着顾流离。 而某个人一脸坦荡,站的笔直。 “各位爱卿可有本要奏?” “臣要弹劾右相顾流离!”中书令上前一步,倜傥而谈。 “顾流离枉顾国法,于内功公然殴打皇后至身残,其藐视皇家威严的行为,当诛!“ “臣也要弹劾顾流离,私自带太子出宫玩乐,耽误太子学业,想毁了北燕的百年基业。” 顾流离:“……” 呵呵!最好是有那么夸张!而且,那是小屁孩自己来找她的好么? 白烨站在身后,懒懒的看了一眼顾流离,唇角讽刺一闪而过,在下一刻站了出来。 “皇上,臣要弹劾顾流离在您离宫这段时间无故矿朝,身在其位,却不谋其事,臣建议,解除他的职位!” “皇上,臣也要弹劾顾流离,身为丞相,却调戏民男,弄的民间怨声载道,说北燕气数已尽啊!” “皇上,臣……” “够了!”燕盛天一拳重重的砸到桌上,雷霆之怒立即让还想弹劾的人都静了下来。 他阴鹜犀利的眼睛一一扫过众臣:“朕不过是出宫一个月而已,你们就把朝局弄的乌烟瘴气,如果哪天朕死了,你们是不是要把整个北燕都给翻覆了。” “吾皇万岁!” 朝堂之上立即响起一片震天的恭维声。 站在最前面,顾流离唇角轻轻的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群落井下石的小人。 一个个巴不得她死! “顾流离!朕封你为丞相不是让你欺压皇室的,你好大的胆子!” 燕盛天随意抓起案桌上的 砚台砸了过来。 眉头一紧,她下意识的想躲,却似乎想到什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额头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接着,似乎有粘稠的东西从额头上掉了下来。 她知道,那是血! 她低垂着头,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长长的睫毛挡掉了里面的光芒。 所有的一切,在以后的某一天她都会全部的奉还给他。 “说话!”见她不说话,他沉着脸又吼了一句,胸口起伏着,明显是被气的不轻。 南宫拂尘蹙眉看着她,那双一向平静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一道涟漪,上前一步,他忽然道:“皇上,我们不妨先听听右相的解释。” 他相信她,以她的谋略,一定可以让自己脱身。 “皇上,顾流离藐视皇家威严在先,右拐太子在后,此举,已然是死罪,臣提议,赐死顾流离!” “赐死顾流离!” 朝野之上立即响起了一阵雷霆震荡的声音,声声句句都在回应她往日里的嚣张和讨厌。 燕盛天坐在龙椅上,紧紧的抿着唇,似乎很纠结,很挣扎。 此时,他有一万个赐死她的想法,只是,天机老人曾经预言—— 得顾流离者得天下! 为了北燕的未来,这个险,他不能冒! “顾流离,你还有何话好说?” 南宫拂尘和燕夙宸都紧张的看着她,眼里闪过一抹焦急,恨不得去为她辩驳。 可是,他们都不能。 一个是贤王,将来想问鼎皇位的人,不能跟朝臣抗拒,一个是世袭门阀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一举一动都代表世袭门阀,他,也断然不能冒险。 所以,这一切都只能看她。 她任由鲜血模糊了自己的视线,身板却站着笔直,好半晌,她红唇才悠悠的吐出一句,“臣……无话可说!” “……你!”燕盛天一噎,原本想给他个台阶谁,谁知道他却。 朝中所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不禁浮起一丝冷笑,就不信这次还弄不死这个佞臣。 欧阳赋身为皇上的贴身带刀侍卫,他站在右下方,神情古怪的看着她。 这根本就不是她所认识的顾流离,他所认识的顾流离嚣张狂妄,是一个不管经历怎么逆境都不会认输的人。 所以,区区挫折,对他来说,应当只是小菜一碟。 看着燕盛天眼里的迟疑,白烨上前一步,“皇上,请赐死顾流离。” 闻言,他脸色难看了几分,却依旧没有下旨处置。 眼睛动了动,白烨眼里闪过一道阴霾,扭头,瞥了一眼旁边的人。 那人示意,忽然站了出来重重的跪在大殿上,“皇上,如果今日不赐死这佞臣,老臣便撞死在这金銮殿上!” “朱阁老,你居然敢威皇上!”南宫拂尘忽然转身,冷厉的声音带着一股震撼的人心的犀利,在这殿上响了起来。 “左相,老臣知道你跟右相关系非同一般,你要护他臣能理解!” 朱阁老话音落下,整个朝局之上就响起了一阵议论声,说的无非是南宫拂尘和顾流离的不伦之恋,龌龊关系。 听着那些钻入耳朵的声音,南宫拂尘的脸在瞬间就难看了,那只垂在身侧的手更是紧紧的握了起来。 他毕竟是清白之家出来的男人,南宫家的名誉不容玷污。 纵然心里很想为她说话,他也只能闭了嘴! 第158章 这些年我的帅气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第158章这些年我的帅气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冷艳看着这一切,顾流离红唇一扬,可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燕夙宸也好,南宫拂尘也罢,不过都是在想到自己利益时放弃她的人。 一如当初的白烨,果然,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她原以为,他们已经是朋友,他们会拼死护她。 谁知道,轻轻的一个试探便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什么友谊,义气,果然还是她想多了! 勾着红唇,在众人瞩目之下,她拿出一块白色的娟帕,轻轻的擦去脸上的血迹,动作竟然有种说不出的高雅和矜贵。 接着,她抬起头,那双旖旎的眸子直直的看向燕盛天,面无表情的开口。 “臣是故意惩治皇后的!” 一句话落下,燕盛天一张脸越发的难看起来,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朝臣的议论也一声声的传了上来,说的都是她大逆不道的话。 听着这一切议论声,她轻哼了一声,满脸嘲讽,忽然拔高了音量,“皇上乃一代明君,亲自颁布昭令,后宫嫔妃,上至皇后,下至采女,绝对不能在宫里滥用私刑!” “而皇后,明知皇上禁令在此,明知皇上讨厌滥用私刑,而她呢,却公然于后宫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臣子的侍女私设刑堂!如此举动,先是无视皇上禁令在先,抗旨在后,其次,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却毫无容人之量,心胸狭隘,对一个无辜的侍女用私刑!令国蒙羞!令皇室蒙羞!” 短短的一句话,原本受尽同情句句在理的皇后瞬间成了那个十恶不赦之人,朝臣微楞。 还没等他们想出对策之法,她又继续开口。 “知道的,会以为皇上您错把鱼目当珍珠,不识皇后真面目!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治理不了后宫,连自己的皇后都管不了,臣之所以鞭挞皇后,不是因为她打了臣的侍女,而是因为,臣是皇上的臣子,俗话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所以,臣就是拼了这条命,被人误会成以下犯上的奸佞,也绝对要守住皇上的一世英名!” 她声声凌冽,句句泣然,语气峥嵘,硬生生把一盘死局扭转成了生相。 她就这样昂首立于皇朝之巅,每一个字都仿若能震撼人心,明知道那很有可能是她的手段,可是,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白烨眼里闪过一抹怨毒,此时,却再也不能轻举妄动了。 她欺压皇后是为了皇家尊严,是为了维护皇上的尊严,甚至被打的流血也一声不吭。 她的正面所反应过来的就是他们不仁不义,陷害忠良,只顾自己利益。 顾流离,当真是好深的心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将自己放到了制高点,而他们,却成了包藏祸心的拿钱不办事的庸臣! 燕夙宸原本暴怒的心情在听到她此方话之后也慢慢的沉淀了下去,一开始听到的都是她如何如何胆大妄为,一时暴怒之下却忘了往这层去想,倒是差点委屈了他。 叹息一声,燕夙宸眼里也闪过一丝内疚,“顾卿,这件事,多亏有你,不知道你要什么赏赐?你要你说,朕都能满足你!” 闻言,她挺了挺腰,“这些都是臣的分内之事,别人不尽力,臣却不能不尽力,皇上不用给臣赏赐。” 她这一句话落下,朝臣又有些愤怒了。 这个臭不要脸的奸臣,真的是一有机会便对他们冷嘲热讽! 这个时候,她幽冷的眸子却忽然看向正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躲进队伍中的朱阁老,忽然开口。 “朱阁老刚才不是威胁皇上说如果不杀本相,就要死么?” 朱阁老身子顿时一僵,只觉得她那平静没有半分起伏的话好像一道来自地狱的催命符,后背莫名的一凉。 “臣……臣……” 就在他半点憋不出一个字的时候,南宫拂尘忽然道:“刚才朱阁老是误会了右相,所以才想以死明志,现在解开了误会,自然就……” “皇上金口玉言,要么处死臣,要么,处死朱阁老,北燕一直以严令治天下,身为北燕臣子,怎能明知就犯!” 她胸膛挺直,目光森冷不带丝毫情绪,说出口的话句句寒凉! 南宫拂尘,想要救朱阁老,想要保住世袭门阀,也得问问她同不同意? 今日南宫拂尘此举,算是彻彻底底的寒了她的心。 就算在这大热天的,她也能感受到蚀骨的凉意,果然,他们天生对立。 燕盛天脸上闪过一抹为难,可是,在老臣和北燕的名声之上,他还是果断的选择了自己的名声和北燕。 挥了挥手,他道:“赐,朱阁老风光大葬!” “……”闻言,朱阁老失魂落魄的跌倒在地,双手紧紧的拽住白烨的衣袍,“白将军,救救我,救救我,是你说要我这样做的。” 闻言,白烨脸上闪过一抹愠怒,紧张的抬起头,见燕盛天已经不在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扭头,却看到顾流离寒凉的眼神肆无忌惮的盯着他。 心里忽然疙瘩一下,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错开视线,他一把扯出自己的衣角,大步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宫中的禁军走了下来,亲自压着他撞上了这金銮殿的金柱。 众人看着这一幕,都狠狠的颤了一下,原本以为绊倒这佞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却不曾想,到头来,他们却损失了一个朱阁老。 这一次,如果不是皇后已经残废,而皇上也想留一个贤德的名号,恐怕轻则被废,重则斩首。 …… 出了皇宫,远远的顾流离便看到南宫拂尘在红色的宫墙门口看着她,看样子,似乎是有话要说。 大步走了上去,他迎了上来,“琉璃,你头没事吧。” “头没事,心挺有事的。” 闻言,他脸上闪过一抹怅然,把头低低的埋了下去,“南宫家地位特殊,所以我不能随心所欲的帮你!” “帮我?”顾流离红唇轻轻一扬,脸上闪过一抹明艳的笑容,“我的本事,还真的不需要旁人帮我。” 以前她或许还会顾忌一下他,可是,从今天开始,她谁也不会顾忌,必然会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 看着他复杂的面孔,她忽然收住了脸上的笑容,“南宫拂尘,我们各自为政,互不耽搁,还有……对不起!” “……”南宫拂尘瞳孔一缩,心里顿时一片荒芜,“你想做什么?” 她看着他,脸上严肃的表情忽然被一派轻松所取代,“别紧张,我只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的帅气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南宫拂尘:“……” 他自然她指的是什么,虽然她以另外一种方式说了出来,可是,他心里还是一阵一阵的闷。 她这是,想要跟他撇清关系么? 自己和燕夙宸今日在朝堂上的举动,伤了她么? …… 顾流离刚一进府,陆言便走了上来,“公子,最近得到一个消息,蛮夷进贡南秦,结果,南秦新帝凤玺御驾亲征,将蛮夷三十四万大军斩杀于万厄山,接着以雷霆手段收复了蛮夷,现在,蛮夷已经是南秦的了。” 顾流离:“……” 他妈还能说什么? 他那么变态自己知道么? 蛮夷是一个长在马背上的民族,而且居无定所,擅长偷袭,就算在千军万马之中也能轻而易举的刺中敌方首领,而现在,居然被风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拿下了。 她原本还打算让白烨去触霉头的,看来是不能了。 叹息一声,顾流离大步走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她现在只想静静,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同样是人,凭什么人家收复一个蛮夷就那么容易,而她呢,不过是复仇而已,却有那么多人想杀她。 人比人,气死人啊! 倒了一杯茶,她不解气的喝了一口,喝完了,还是觉得心情很不好。 于是,就着手中的杯子就扔了出去。 不过是个瓷的,而且还有切口,就任性的摔一次东西吧。 只是,杯子却没有如她预料的一般破碎,而是稳稳当当的砸到了一只大长腿上。 嘴角抽了抽,顾流离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袭白袍拖在地上,顺着视线往上,然后,风玺那张百年一沉不变,冷到骨髓的俊美脸庞就闯入了她的视线。 他微微蹙着眉头,眼睛深邃而不悦的盯着她。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顾流离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的功夫到底到了何种地步,居然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房间,而她……居然还不知道。 就在她沉默想事情的时候,男人冰凉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你刚刚用杯子……砸了我的腿。” 顾流离:“……” 那不是他自己撞上来的么?干她毛事? 别以为他高冷她就不知道他这是想碰瓷! 即便事实就是这样子的,可眼的男人明显没有这点觉悟。 一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她,身上的寒气嗖嗖嗖的往外冒,那眉头也越皱越紧。 被他盯着一阵一阵的发毛,顾流离一颗心狠狠的漏了一拍,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呵呵!那是怪我喽!” 第159章 他碰瓷还有理了 第159章 他碰瓷还有理了 说着,她伸手在男人小腿上象征性的拍了拍,“那你腿没事吧?” 被朝臣弹劾就算了,被砸破脑袋也算了,被南宫拂尘和燕夙宸背叛也就算了。 可是,他为毛还要来碰瓷? 最近她仿佛被衰神附体了一样,做什么都不顺,就是想摔个杯子还摔出祸事来了。 她虽然有钱,但是也不能让人这样坑好么? 风玺负手而立,一双眼睛孤傲而清寒,深邃而惑人,叫人查探不到一丁点的想法。 顾流离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寒气往脚底往外冒。 这个男人的突如其来,可是比朝中那些小人都要莫名其妙的多,且杀伤力惊人,她可不想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算了算了,算我倒霉,你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行!” 闻言,男人眉头轻轻蹙了一下,看向她的目光闪过一抹鄙夷。 顾流离:“……” 她不都不鄙视碰瓷的他,他居然还鄙视起她来了! 风玺直接无视了顾流离那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手微微抬起,带起一阵罄香。 然后微凉的手指停留在了顾流离方被燕盛天砸伤的额头上,轻轻的摩挲着。 而顾流离,也敏感的捕捉到他眼里飞快闪过的杀意。 她脚下一软,妈的!这风玺想做什么?干什么露出这种表情,这是恼羞成怒了么? 顾流离提心吊胆防备风玺接的动作,猜想他一巴掌拍死她,或是直接让她碎成渣渣,毕竟,这个男人很变态,爱好抽筋扒皮和挖心。 然而,风玺却只是风轻云淡的收回手,在十分冷漠的丢下一句,“怎么了?” 他一句话说的很轻,很淡,好像无关紧要一般,可那双冰薄的眸子里,却飞快的闪过一抹关怀。 顾流离怔怔的看着他,伸手努力在大腿上掐了一下,然后…… 特么的!果然是幻觉!她就说,风玺怎么可能露出那种柔和的表情来,果真是幻觉啊幻觉。 看着顾流离这莫名其妙的举动,风玺眉头轻蹙了一下,“你智商怎么了?” “……”别以为他没有表情她就不知道他这是在嘲讽她! 这个贱人! 冷艳高贵的风玺并没有想要跟她解释什么,淡淡的收回视线,那双清透寒冷的眼睛又静静的看向天际,仿佛没有焦距一般。 顾流离狠狠的磨了磨牙齿,她就静静的看着他装逼jpj。 于是,房间里这样安静了下来,静的连呼吸声都能一点不漏的听到。 风玺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可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有一点不耐烦,依旧静静的站着。 而顾流离,随着时间的加长,那张脸则如同便秘一般的难看了起来。 凤你个玺!你到底什么时候走?她真的已经忍受不住了好么? 他去找一个气场其他强大的站人家身边试试。 等了许久,见他还没有要走的准备,顾流离干咳一声:“凤玺,你没事了么?” “……” 沉默,亘古一般的沉默。 就在她以为男人不会搭理他的时候,他薄唇里却惜字如金的哼出一句,“嗯。” 顾流离:“……” 所以,他难道看出来她这是在下逐客令么?他居然还如此理直气壮的“嗯”! 见他还是站着不动,顾流离狰狞的咬咬牙,也不管他有没有听懂自己话语里的暗示,直接道:“听说皇上都是后宫佳丽三千的,你难道不用回去抽时间陪美人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么?” 闻言,男人一双眼睛蒙上了一层虐杀的刀光剑影,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般,“你再说一遍!” 被那冷佞的声音一吓,顾流离瞬间变认真了起来,一双明媚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整颗心都牢牢地揪在了一起,怎么了这是? 他碰瓷还有理了? 就在顾流离以为他会发脾气的时候,他真是冷冽的看了她一会,然后淡淡的收回了视线,眼里似乎有一抹无奈闪过。 “记得十天之后是什么日子么?” “不记得!”带着火气的怒吼了一句,什么日子干她屁事。 闻言,凤玺的眸色逐渐的冰封起来,一双手更是不由自主的捏了起来,仿佛能听到咔咔的响声,如霜如雪,酷寒至极,甚至连吐出来的字节,都像是一颗颗的冰渣子。 “没良心的东西!”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他的声音才响了起来,“明天,是我的生辰。” 闻言,顾流离整个都不淡定了,用一种不忍直视的表情看向他,“我说凤玺,你还能再无耻一点么?你生辰不是前几个月才过了么?你现在居然又想过生日,那明天还是老子的生日呢!重生的生日!” 特么的凤玺,就知道他是来讹钱的,每次他一说话,就有一种让人硬生生捏死他的冲动。 凤玺眉头皱了皱,那双冰薄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明显的冷意,带着点无奈。 “你上次过的,是扶苏奕的生日,十天之后,才是我的。” 顾流离:“……” 城市套路太深,她要回农村!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令左相和右相到南秦祝贺南秦新帝生辰,钦此!” “……”拿着手中的圣旨,顾流离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为什么,为什么居然还要去到南秦给那个男人贺生辰,而且,还是她去?不但如此,南宫拂尘也要去。 “德公公,我……” “顾大人,皇上说了,不管你病成什么样子都得去,还有,给南秦的贺礼是国库的,一分钱不要你出。” 顾流离:“……” 感觉都是套路! “那也行,但是,我想一个人前往!” 王德尴尬的笑了笑,似乎早已经预料到她会这么说,“顾大人,皇上说了,让你们俩位一起去才能更加显出北燕的诚意。” “那白烨呢?”可以在路上好好的整他一顿。 “白将军是将军,恐怕不适合去做朝贺。“ 顾流离眸子轻轻的眯了一下,眼里流光一闪,看来,燕盛天是有意让南宫拂尘和她将和。 毕竟,左右相分庭抗礼会给朝廷带来一些不好的负面事情。 别说她不去南秦不是因为南宫拂尘,就算是,她心里对南宫拂尘已经下了黑死令,不管他做什么,都已经改变不了。 关系就像是一张白纸,碎了,怎么拼都有裂痕。 “那成年皇子有很多,如果让皇子去,意义岂不是更大。” “众位皇子都缺乏历练,而南秦帝王又性格莫测,以防万一,还是右相和左相去。” “那……” “朝中一些臣子已经年纪大了,不适合奔波。” 顾流离:“……” 叹息一声,她点了点头,“好吧。” 看来燕盛天是铁了心的想让她和南宫拂尘一同前往啊! …… 皇宫。 “砰!”昭阳一巴掌拍到桌上,脸上出现了一抹与年龄不符的阴狠,“你说顾流离要去南秦,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回公主,他明天便动身了,和左相一起,皇上亲自下的命令。” 闻言,她瞄着浓重眼影的眼睛眯了起来,半晌之后,她拿出一个瓶子扔给侍卫,“把这个东西交给南秦太师之女言晚,顺便告诉她南秦帝王和顾流离的关系。” “是,属下马上去办。” 昭阳唇角冷冷的勾起一个弧度,顾流离,你既然敢伤我母后,威胁二哥,既然如此,那你就直接死在南秦吧。 …… 今天是南秦新帝继位以来的第一个喜日,因为隆重,也因为南秦成长过快,来朝贺的国家纷纭众多。 本来是一个开心畅享的日子,可是,大家都有些小心翼翼,都拼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双双眼睛低低的垂着,甚至不敢去看一眼缓缓走进来的人。 听说这位南秦新帝,喜怒无常,杀伐果断,杀人于无形,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 明明是一国帝王,而风玺却一袭白色便衣,对于龙袍,看也不曾看眼。 此时,缓缓地从大殿门口走进来,那每一步,都高高在上,充满贵族仪式之感!伴随着他的走近,周围的气压,也开始慢慢变得稀薄。 当看到他的瞬间,南秦众臣脸上便出现了一种满满的不解。 皇上脾气虽然不好,也不喜欢笑,也总是冷着一张脸,可是今日,明明是他的生辰,而他,看上去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开心啊,甚至说,还有点怒气。 风玺冷着脸往主位上一坐,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眼,多有不解,他作为主人,难道不该说点什么么? 南秦众臣也很尴尬,见他实在没有动的意思,这才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子,“臣恭贺……” 对上风玺冷佞的眼睛,臣子们狠狠一抖,手里的佳酿便只有洒了出来。 皇上干啥用那种眼神看他们?他们做了什么令皇上不悦的了么? 整个宴席都处在一片僵硬中,有人想要缓解一下气氛,“哈哈……怎么不见北燕的使臣呢?北燕皇不是说会派人来么?” 于是,说话的人意外的收到一个比方才更加冷漠的眼睛,那眼神,仿佛就此会将他的灵魂给吸出来一般。 第160章 皇上,是真的喜欢上这个男人了么? 第160章皇上,是真的喜欢上这个男人了么? 那说话的臣子在风玺刀子一般的眼神注视下,终于不堪重负的腿一软跌坐在了位子上。 但是,清冷高贵的某人好像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一双眼睛依旧冷冷的盯着他。 “臣,臣告退。”他即便再傻也知道皇上可能和北燕只见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众神正襟危坐,和左上的两桌桌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袭黑袍邪魅的千苍郁一只手紧紧的揽住身边女子的腰,毫不避讳的……调情。 另一侧,是面无表情的西明帝王司马赋,他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自饮自酌,好似周遭的一切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只是视线落到千苍郁和他身边女人身上的时候闪过一抹不屑。 看着周围正襟危坐的众神,一袭蓝衣的绝色女子轻轻的站了起来。 十分优雅缥缈的走到前面来,“言晚祝皇上生辰快乐,言晚没有什么能送皇上的,不如,给皇上舞蹈一曲如何?”她一举一动仪态万千,却偏偏美若神女。 风玺却是眉头一皱,刚要拒绝,门口却忽然响起了宦官尖锐的声音,“北燕使臣到。” 于是,风玺一张冷硬的脸突然出现了一抹柔和的神色,原本的要拒绝的话,忽然改为了点头。 言晚一愣,被风玺脸上那不经意露出的柔和给惊艳了一下。 心中更是欢喜的不得了,果然如此,没有谁能抵得住她的魅力,即便是风玺也不能免俗。 “言晚献丑了。”含羞带怯的说完一句,她便翩翩起舞。 于是,顾流离和南宫拂尘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 她袭蓝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蓝衫如花,肌肤胜雪,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如霜的雪色衣袍,宽广的长袖口有一道妖治的艳红色连云花纹,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飞舞,毫无瑕疵的脸宠俊美绝伦。 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清泠而深邃,高贵的淡雅,眉间的一弯绯色的月牙印记衬得整张面容显出几分高贵与张扬傲然之气。 就连一向甩冷脸给她的风玺也那张脸上也染上了一点柔情。 言晚美目流盼,在场一部分人均心跳不已,不约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 顾流离挑了挑眉,果然是个美人坯子!不过,还是没有她美! 她摸着自己的脸下了个定论。 她收回目光,十分自来熟的来到司马赋旁边的桌子坐下,不嫌弃的拿起他面前的佳酿一饮而尽,然后,重重的放下。 看着他此举,南宫拂尘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 而凤玺则于瞬间兴起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 司马赋嫌弃的看了一眼她放下的酒杯,感觉到来自两方不同的杀气,冷笑了一声。 顾流离刚一进来言晚便注意到了她,原来,她便是让皇上心动的男人。 果然长得不俗,只是,也太妖里妖气了一点,没有半点男子气概。 下一刻,言晚动作忽然就加快了。 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 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百名宫女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厅中仿佛泛起蓝色波涛,她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美不胜收。 “哼!”坐在角落里的青衣女子不屑的撇了撇嘴,“跟个戏子似得还自我感觉良好。” 顾流离看了一眼说话的青衣女子,红唇轻轻一勾,这女子对风玺有意思? 伸出手,她再次十分淡定的拿走司马赋刚刚倒好的酒。 司马赋眉头一皱,“顾大人的的桌子好像不在这!” 闻言,顾流离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 现在是怎么回事,在北燕不受待见就算了,现在,就连在南秦她也成了过街老鼠是怎么回事? “这是你的酒杯!”南宫拂尘亲自给她到了一杯酒,把酒杯拿到她跟前,出声提醒。 见此,司马赋才收回自己嫌弃的目光,他想,她应该会去拿面前的酒喝,谁知道,下一秒,对方却一把抬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看着这一幕,南宫拂尘眸色一紧,里面闪过某些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刚把酒喝下去,顾流离便感觉到一股凉意的视线投在自己身上。 挑了挑眉,她本能的朝着上面看了过去,却见那人一脸柔色的看着中间不停舞动的言晚。 似乎特别的欣赏,特别的喜欢? 所以,这是他的妃子?皇后? 看他的样子似乎很喜欢她,既然如此,那她如果夸她一顿,他以后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针对她了? 所以,当言晚落下一个动作的时候,在一片沉默的惊艳中,她忽然拍了拍手,“美人不但人美,连舞都跳动那么好!” 言晚动作僵硬了一下,接着,微微勾了勾唇,一举一动皆是大家风范。 看着这一幕,凤玺脸色一沉,目光穿过言晚,直直的看向她,“顾流离,你给朕准备了什么么?” “……” 闻言,顾流离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他果然是一心记挂着钱!这男人怎么比她还抠门呢!幸好这次的礼物都是国库的,如果让她出还不得心疼死。 “嗯,我带了很多宝贝过来,礼单在这。” 说着,南宫拂尘身边的侍卫便把礼单递了过去。 然而,他却看也不看一眼礼单,冷着一张脸道:“我说的,是你的礼物!” 闻言,顾流离只觉得有一股火在身体里奔走不惜。 所以,他的意思是,那些礼物不但要给他,就连她也要再给他一份? 天下有这么好的事情! 她就知道他是奔她的钱来的,还好她早有准备! 抬起头,她对着他明艳一笑,“不如,我就给皇上抚琴一曲,当作生辰礼。” 话落,她便拿出了随身的伏羲琴。 无视所有人的震惊,她指尖在上面轻轻一挑,一声优悠扬清灵的声音便发了出来。 瞬间吸引了人的注意。 就连司马赋都意外的挑了挑眉,想不到这人平日里看上去这么没谱,琴艺这么登峰造极。 尤其是琴音里透露出来的东西,那是…… 司马赋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的锁定在她的身上,她到底,背负着什么深仇大恨! 每一下拨弄琴弦,他都听出来了蚀骨的冷意,和毁灭天地的决然。 可是…… 他目光落到她的脸上,却见她面容平静,唇角含笑,仿若那些怨,那些恨,都是他的幻觉。 第一次,他开始正视这个不靠谱的少年! 瞧着周围停留在顾流离身上的视线,凤玺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身上的寒冷再一次毫无预兆的放出。 这个时候,由外面吹来一阵冷风,微微扶乱了她的发丝,于是,几乎是本能的,南宫拂尘抬手为她顺了顺发丝。 凤玺长眸微眯,眉宇间无端端生出一股戾气! 起身,毫不犹豫的走下主位,带着一股子压人的寒气往外走去。 看着这一幕,言晚眼里闪过一抹别样的情绪。 皇上,是真的喜欢上这个男人了么? 就在顾流离还在弹琴的时候,凤玺凉薄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跟我走!” 言晚脸色一变,眼里闪过一抹不可置信,尊上他…… 他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这个男人弹琴的样子么? 琴音戛然而止,众人脸上都浮现出了一种意犹未尽。 顾流离狠狠的磨了磨牙齿,她就知道,这个贱人跟她天生反冲! 放下琴,她一脸郁闷的跟他身后走了出去,一路上,走了很远,他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顾流离心里很忐忑,他不会直接跟她要钱吧? 他功夫那么好,如果强抢她可能不是对手。 正当她纠结的时候,整个人一个不慎,重重的撞到一个坚硬的背部之上,整个人被撞得脸痛了。 她刚想发火,前面那人冷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私自露出脸来。” “what?你再说一遍?” 顾流离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她在北燕虽然人缘不怎么好,但是也不至于那么差,怎么在南秦,她居然连露脸的资格都没了。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这么不受待见了。 “凤玺,你别给老子得寸进尺,我来给你祝贺生辰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不感谢就算了,居然还打压我!” 风玺眉头一皱,冰薄的眸子顷刻间便爆发出一道寒光来。 她冷哼一声,嚣张的迎上他冷冽的眼神。 瞧着她的样子,风玺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轻轻的抬起手,想要触碰一下那双倨傲旖旎的眸子。 顾流离却被他的动作一下,心轻颤了一下,莫名的想到他上次挖心的事情。 所以,现在就因为她瞪了他,她就想把他的眼睛挖掉! 猛地后退一步,她捂住自己的眼睛,“凤玺哇,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你千万别挖我眼睛!” 风玺眉头一皱,把手放楼下来,眼里闪过一抹无奈,接着,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没用。” 第161章 你就不怕我把你宫里的嫔妃肚子搞大了 第161章 你就不怕我把你宫里的嫔妃肚子搞大了 她眉心突突的跳,好想分分钟弄死这个变态怎么办? “这段时间你不用住行宫,住皇宫就行了。”沉默了半晌,他忽然开口说出这样一句。 眨了眨眼睛,她十分猥琐的凑了过去,“你就不怕我把你宫里的嫔妃肚子搞大了让你带绿帽?” “……”凤玺唇角忍不住的抖动了几下,半晌,才悠悠的吐出一句:“我没有嫔妃。” 接着,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顾流离眨了眨眼睛,那……他的意思是,里面都是男人喽? 她只想问,帅么? …… “顾大人,主子说让你……住这。”指着面前的凤藻宫,齐厉一句话说的不是那么利索。 凤藻宫,那是未来皇后的寝宫,主子居然让顾流离住这! 而某人,还丝毫没有自觉。 “嗯,环境不错,替我谢谢凤玺了。”她正好不想跟南宫拂尘一道,凤玺这次事情做的不错。 齐厉嘴角又是一抽,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又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复命了。 但他还是想说一句,这凤藻宫是给未来皇后居住的,现在顾流离住在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一杯茶,就见言晚婀娜多姿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来到她跟前,她低低的福了福身,“言晚见过顾大人。” “美人你来做什么?” 顾流离慵懒的窝在那个属于皇后的宝座上,懒得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站在两侧的绯月和绯画已经不忍直视了。 公子难道没有发现这个宫殿名字叫凤藻宫么? 想到刚才齐厉的眼神……简直了! 看着她的样子,言晚眼里闪过一道冷光,转瞬即逝,“顾大人, 我怕你初到南秦不习惯,所有给你送了点东西来。” 说完,她挥了挥手,各种绫罗绸缎便拿了进来。 某人眼睛一亮,那都是钱啊!当了都能换好多。 相较于她的开心,清醒的绯月和绯画脸色则有些难看,这是宣誓主权来了,还是以主人的身份。 俩人无奈的看了一眼顾流离,同时摇了摇头,公子难道没有发现自己被人挑衅了么?居然还眼巴眼巴的收下。 “顾大人,你住在这里,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或者是不习惯的,你都可以跟我说。” “不用不用,我怎么好意思麻烦美人呢,凤玺不是就住这么?” “……”看着他脸上的笑,言晚藏在衣袖的里的手紧紧的搅了起来,顾流离,他在炫耀么? “顾大人,你不能直称皇上的名讳!”再度开口,她依旧温婉大方,大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闻言,顾流离眨了眨眼睛,十分随意道:“没事,他也直称我的名讳!” 言晚:“……” 顾流离,你就一直装糊涂吧! 一直装到死! “对了顾大人,听说你对玉器很有研究,恰巧我知道我们南秦有一处地方盛产玉石,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噌”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她目光如炬,“本相有空。” “那言晚带顾大人去看看可好?” “好,怎么快走吧。” 绯月和绯画对视了一眼,公子什么对时候对玉器有研究了,她们怎么不知道? 有些无奈,但也跟了上去,这个时候,言晚却是脚步一顿。 “对不起,这是南秦的秘密,只能让顾大人知道。” 绯月和绯画对视了一眼,总觉得这事情有点问题,言晚表面来找公子示好,实则是以主子的身份来的,难道说……带公子看“南秦的秘密”也是为了间接告诉公子,她才是南秦的女主人,才是那个可以窥探南秦一切的人,包括凤凤玺。 公子虽然聪明,谋略过人,可是,在面对后宫笑里藏刀女人的时候,明显有些应对不足。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几乎都把自己当成了男人,她的敌人只是男人,朝堂才是她的战场,根本就不会去防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可是公子啊……往往只有女人才是最可怕的你知道么? “不好意思,我们是公子的贴身女婢,必须跟着。”绯画上前一步,挺了挺胸,态度略嚣张。 而言晚依旧笑的和善,笑的温婉,“如果这样的话,言晚就不能带顾大人去看了。” 顾流离:“……” 几乎是本能的,她立即道:“那你们在这等我,去跟去看看。” 说完,也不等俩人反应就率先走了出去。 看着呆在原地的俩人,言晚恬静一笑,“俩位就先在这玩一下吧,来人……” 话音刚落,一排宫女便走了进来,在凤藻宫里驻扎了起来,表面是宫女,实则,都是暗藏武功的人。 这点,绯月和绯画一眼就看了出来。 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已波涛汹涌,遭了!公子有危险。 绯画来不及想,就想追出去,却被言晚叫进来的宫女拦住:“还请俩位姐姐待在里面。” 绯画脚步一顿,猛地抽出腰间的软鞭,神情冷厉,“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 “那俩位姐姐不妨试试!” 俩人对视了一眼,绯月也抽出自己的软剑,和绯画背对背的贴在一起。 此时,凤藻宫大门紧闭,里面却打的昏天地暗,刀剑相撞的声音完完全全的掩盖在了里面。 …… 顾流离跟着言晚坐马车到了山洞门口,下了车,刚要进去,言晚却拽住了她的衣袖,将一个白瓷瓶拿了出来,“顾大人,里面有呛鼻的味道,你先吸点这个,让味觉暂时消失。” “嗯!”顾流离也不矫情,那过瓶子就吸了一下,接着再递给她。 言晚接过,也放在鼻尖吸了一下,这才带着她走了进去。 顾流离满怀憧憬的走进山洞,不禁一愣! 尼玛!说好的玉石呢?怎么全是石头! 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她扭头,看向言晚,却发现她还站在山洞门口,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她笑,只是那笑容,却充满了阴毒。 “你设计我?”平静的看着她,顾流离淡淡的吐出一句,心中已然犯了杀意。 惹了她!即便她是凤玺看上的美人,她也绝对不会手软! “怎么了?顾大人是想杀我呢!” “你说呢!”阴测测的笑了一声,她拿出了自己的鱼肠,却惊讶的发现,鱼肠从掌心滑落,掉在了地上。 她惊诧的看向自己的手,怎么……会连一把鱼肠都握不住? 忽然想到刚才闻的药…… “顾大人,你也不要怪我,这是皇上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 “凤玺?” 言晚没有说话,点了点头,退出了山洞。 顷刻间,山洞里轰的传来一声巨响,飞沙走石,显然是山洞已经坍塌。 拖着疲软无力的身子,她躲过掉下来的一块巨石,却又被另外一块砸到。 别说她现在没有力气,武功使不出来,就是使得出来,也难从这坍塌的山洞中逃出去。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眼睛越来越重,快要睁不开了,被石头压着的背也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难道,她真的就要死在南秦了么? 在另外一块石头朝着她砸来的时候,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下一刻,却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闷哼。 抬起头,看到的便是南宫拂尘那张痛苦的脸,此时,他正满眼复杂的看着她。 “南宫……” “别说话!”沙哑的吐出一句,他用内力把自己背上的石头震飞,然后把顾流离抱了起来。 今天一个下午,他都有些心神不宁,直到绯画狼狈的出现在他眼前,说她被言晚骗走,那一刻,他的心好像陡然漏了一拍。 有一种强烈的害怕感,谁知道,他左赶右赶,却还是晚了。 …… 凤玺脸色阴沉的往顾流离身上输送着内力,修复她被砸伤的地方,还有被药物抑制住的武功。 半晌之后,他才收回手,把人轻轻的放到床上躺了下来。 一双眸子停留在她的脸上,好久之后,他忽然伸出手,在她紧闭的眉眼上慢慢的描绘着。 “这次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似乎是想到什么,凤玺脸色一暗,挟着叫人心悸的阴寒,这些时间以来,他一直放纵言晚,只不过是因为小时候他差点病死饿死的时候他给他偷了一些药来,与他,她对他有救命之恩。 只是,他绝对不允许别人伤害她! 躺在床上,顾流离张了张嘴,挣扎了几下,终于缓缓睁开了一双眼睛。 死了还是活了? “真是丢脸,连一个言晚都不是对手么?”原本想安慰她两句,可是,出口的话不知不觉的便成了这种。 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懊恼。 听着这个声音,顾流离恍惚了一下,神色复杂。 他声线虽然冰冷却很动听,似溪水清流潺潺流过,带着点鄙夷,可这鄙夷非但不令人觉得刺耳尖锐,反而有一丝悦耳和关心。 只是这关心,又如同物雾中花水中月一般,轻易不可触摸,似只要微微向前探出,这一点微薄到能令人彻底忽视的关心,就会轻轻散掉。 扭头,她十分平静的看着凤玺,以一种十分冷佞的表情看着风玺,“怎么?我没死你很失望?” 风玺眼里依旧是一片平静,没有任何一丝的起伏波动,仿佛面前的她,是一个与他无关的人。 第162章 难道自己的本性里荡漾的是M的本性? 第162章难道自己的本性里荡漾的是M的本性? 好半晌之后,他才风轻云淡的站起身子,淡淡的丢下一句:“没事就滚。” 没有多说什么,她掀开被子,拖着尚未恢复的身子踉踉跄跄的朝着外面走去。 以前,不管风玺怎么对她,或是她怎么对风玺,他或许会吓她,也会威胁他,可是一直以来,他却从未真正的伤害过她。 她还以为,她于他是不同的,直到此刻,直到在言晚面前,她才知道什么都是不堪一击的。 她,果然是不能对人抱着期待。 …… 站在皇城的顶峰,风玺目光森冷的看着下面那个人酿跄的身影,脸上的冰霜越来越浓厚,垂在身侧的拳头不自然的握紧,再握紧。 这个不知感恩图报的东西,他好心救了她,她居然还怪起他来了。 风玺挫败的哼了一声,不知道自己喜欢她什么? 此时的风玺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顾流离误会的一文不值,成了一个卑鄙龌龊的人。 顾流离伤势未愈,虽然有凤玺的内力维持,却加上怒火攻心,还未走出宫殿整个人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凤玺:“……” 下一刻,原本还远在别处的男人,瞬间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弯腰,重新将人给抱了回去,所有动作都透着一股小心翼翼。 …… 翌日,顾流离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只觉得全身上下充斥着一股暖意,微微动了的手,竟然奇迹般的发现自己的武功都恢复了。 还以为这辈子的努力都会付诸一炬呢! 既然武功恢复了,那么,她是不是该跟言晚算一下这笔帐了! 刚要掀开被子,顾流离便发现了不对劲。 低头一看,当看到自己旁边的凤玺时,整个人忽然一愣,原来,这个男人睡着了也能这么美! 好想狠狠蹂躏他一顿怎么办? 意识到自己龌龊的想法,她猛地摇了摇头,现在的当务之急貌似应该是去看南宫拂尘吧。 不过,他应该没事吧,不然自己也不能安然无恙的在这! 轻轻的跳下床,起身之后,发现凤玺还在睡觉。 男人的睡相相当好,和他的性子很配,冰冷而淡雅。 衣服的一角拖曳在地上,薄薄的内衫微微敞开,一缕墨发划过那张玉颜,美得浑然天成。 收回目光,她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走到一半,却又折了回来,把被子拉起给男人盖住,这才悄无声息的跑出了寝殿。 他对她不仁,她却不能不义。 其实,她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挺犯贱的,这个男人要杀她,而她居然还给他盖被子。 难道自己的本性里荡漾的是M的本性? 顾流离走后,床上原本“熟睡”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睛,因为她为他盖被子的微小举动,让男人的表情看上去没有那么的生硬唇角扯出一抹微笑。 起身,大步跟了出去。 “去哪?” 听着身后的声音顾流离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不用你管。” 对于她这莫名其妙的敌视,凤玺眉头轻皱了一下,却是没有深究,“如果不想要救南宫拂尘你就走吧。” 顾流离脚下仿佛生了根的挪动不了分毫,所以,南宫拂尘真的为了救她受伤了? 而且,似乎还不轻! 心里,在刹那闪过一抹别样的情绪,却在转身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收敛了起来。 “呵呵呵……哪的话,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顾流离十分狗腿的折了回来,讨好的拽着凤玺的衣袖,笑的一脸猥琐。 凤玺定定的看着她,眼前的人,还是如同曾经一般的面容,一般的神态,可他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着。 良久之后,他悠悠的叹息一声,“我已经惩罚过言晚了,这次,你就绕过她吧。” 他对言晚的惩罚,已经很重了,毕竟,她于他有救命之恩。 闻言,顾流离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硬了,就连拽着凤玺衣袖的手也松开了来。 她淡漠而凉薄的看着他,“所以,你是在拿南宫拂尘的命跟我交换么?” 凤玺眉头蹙了蹙,“不是。” “那好,老子告诉你,不可能!” 转身,她大步往里走去。 有仇不报从来都不是她的风格,言晚竟然敢设计她,就别怪她不客气。 其实,她刚开始确实是怀疑过风玺,可是后来,她就打消了这个疑虑,如果他真想杀自己,便不会救她,况且,以他的性子还有惊人的武力值,根本不会去假手于人。 最重要的是,他不屑去背后做着些算计人心的事情。 在凤藻宫坐了整整一天,她这才站了起来。 不行,得去问一下救南宫拂尘的方向,他现在在行宫,她也不知道他的情况,绯月和绯画两个丫头现在应该也是在那里。 似乎是想到什么,顾流离眉头一皱。 陆言和陆焕呢? 她没有感觉到他们的气息,从昨天言晚来开始就没有感觉到了。 摇了摇头,她大步走了出去,她相信他们,就算有事也不会波及生命。 来到凤玺的寝殿,里面安静的厉害,一个宫人也没有,顾流离试探的叫了几声,回答她的只是空旷回荡的回音。 皱了皱眉,她顺着那股香味的发源地便走了进去,轻轻推开那扇虚掩的门,揉了揉眼睛,大步走了进去。 不知不觉的走进里屋,一抬头,当看清不远处池子里的某人的时候,顾流离一愣。 他在沐浴? 所以自己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 如果不进去,是不是显得自己心虚,都是男人,应该要大方点才是。 所以,她还是出去等好了。 转身,顾流离便想走出去,只是,脚下踩刚刚一动,男人一双眼睛便睁开了来,朝着她直直的射了过来。 一双眸子含着一抹与生俱来的犀利,让顾流离一颗心脏险些就此停住。 真的是太美了! 凤玺脸上依旧是古井不波的淡然,他就这样坐在水里看着她。 娴静如临花照水,说不出的清丽惑人,宛若池里的那一朵白莲花。可是那长长的睫毛张开,瞬间眸底的风华便如黑夜里点燃了万盏琉璃灯,璀璨耀眼,恍人心神,夺人心智。 看着他,顾流离忽然就想到了一句话,有些人,即便不需要姿态也能成就一场惊鸿。 只是,偷看人沐浴,说出去不是那么好听! “那个,你先沐浴,我出去等。” 说完一句,她转身便想走,只是,才刚刚转身,男人淡漠清冷的声音便传来过来,“我衣服脏了。” “嗯?”眼里透出一丝不解,“脏了就换呗!” 凤玺:“……” 男人眼里似乎闪过一抹无奈,半晌,才道:“你给我拿一件新的来。” 顾流离:“……” 现在是看她需要他,所以,就把她当成奴婢使唤了么? 这个贱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大步走了出去,随手拿了一件,然后气冲冲的往里面走去。 站在离浴池很远之外,顾流离扭着头一手将衣服递过去,“诺!你衣服!” 凤玺抬眸,淡淡的瞅了一眼她,复又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淡漠而清冷的丢出一句:“够不到。”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忍住体内的躁动,她朝前大大的迈去一步,依旧不敢去看水里的诱人的男人,只是将衣服往他的方向递了递,“拿着。” 这次,男人甚至没有抬一下眸子,没有看她一眼,“够不到。” 顾流离磨着牙齿再进一步,男人回答的依旧是够不到。 于是,脾气本就暴躁的顾流离火了。 收回那遮遮掩掩的视线,步子如生风一般的朝着他走去,却因为走的太快,以至于忽略了地面上的水汽,于是,脚下一滑,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一切来的太快,甚至让她忘了用武功阻止一下。 随着“哗啦”一声响起,整个人狠狠的栽进浴池里,出于惯性,更是重重的扑在凤玺身上。 对上男人近在咫尺的眼眸,她一颗心狠狠颤了一下,险些就此停住,脸上已经僵硬了,可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一定要这么尴尬么? 凤玺风轻云淡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她身上的衣服本就单薄,又是沙织的,此时,遇到水便柔柔软软的贴在了身上,将她绮丽的身子明显的勾勒了出来。 更何况,此时,她就这样趴在自己的身上,与他紧密的接触着。 他虽然一向禁欲,世间很少有东西或是人再能牵动她的情绪,可是,看着眼前的人,尤其还是他喜欢的,那可一度冰冷的心也不由的隐隐灼热起来。 顾流离敏感的捕捉到凤玺眼里一闪而过的深邃,而这深邃,看在她眼里,则成了危险的预兆。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这地板太滑了,我一下没有收住!” 冷着一张脸为自己澄清了一番,不等凤玺回答,她双手扶住凤玺的肩膀想要站起来。 然而,她才刚刚一动,身下的男人便发出一声喘息,可是,却低小的叫人无法察觉。 一双手悄无声息的握住她的腰,接着,在顾流离一脸懵逼之下往下一按。 顷刻间,顾流离一张脸刷的便红了起来,坐在凤玺腰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就这样愣愣的看着他。 “你……你想干啥?我是男人!” 第163章 果然是沉醉在她的帅气里 第163章 果然是沉醉在她的帅气里 没有理会她的问话,他猛地坐起,一个翻身,便将人抵在了浴池的边缘上,接着,不等她回神,一张完美到叫人惊叹的俊脸便放大在了顾流离眼前,惊得她硬生生的出了一身冷汗。 看着眼神越来越深邃的人,顾流离当时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一定是她长大太帅,让这个男人把持不住了。 她觉得,他有必要提醒他一下,不要沉醉在她的帅气里。 于是,她伸出两个手指抵住男人的肩膀,在看到对方一瞬间越发暗沉的眼睛时又如同触电一般的缩了回来。 “咱有话好好说!别一言不合就打架!” 男人的一双暗沉的眸子紧紧锁着她的唇。 那是两片嘴角微微上翘的菱唇,极其红润,于琉光之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叫他心中竟产生了一种冲动,覆上那片唇,狠狠蹂躏! 男人握住她腰的手不停的收紧,顾流离一张脸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到底是发什么神经! 咬了咬牙,决定为自己做最后的抗争,只是,她才刚刚扭过头,唇上便覆上两片冰凉的柔软,一双眼睛猛地睁大,顾流离整个人都不好了。 凤玺果然沉醉在她的帅气里了! 人果然是不能长得太帅,到处都是疯狂粉丝,每次都防不胜防! 在男人强悍的动作之下,顾流离头逐渐的变得晕乎乎起来,整个人如在云里,分不清此时的是梦还是真实。 她很疑惑,这个一向有洁癖的男人,为什么总喜欢吻她!就算她很帅,他也不至于这么不矜持吧。 察觉到她的不专心,凤玺那双冰寒的眸子闪过一抹不悦,微微张嘴,在她嫣红旖旎的唇瓣猛地一咬。 “唔……”一声压抑的闷哼忽然想起,将她拉回了现实,同时,也点燃了那本就暴躁的脾性。 特么的,被她的帅气迷倒就迷倒,咬什么咬! 真的当她是软柿子了么? 十分霸气的一个翻身,她一下子便将男人压倒了身下,带着一股让人无条件臣服的霸道! 男人一双眼睛逐渐变得深邃,多少年来,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不受控制的感觉,心微微动了一下,心底某个角落被填的满满的。 大手牢牢地勾住顾流离的腰,刚想要换转一下俩人目前的姿态,然后,那紧闭的门忽然被推开了来,接着,是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顷刻间,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停止了。 司马赋和千苍郁震惊的看着池子里的一幕,只觉得,一万头草泥马从面前奔腾而过,最终汇聚成一句—— 凤玺,居然是下面的! 俩人高大的身子踉跄的后退一步,表示已经无法直视被一个顾流离压在身下的南秦新帝了。 回过神来的顾流离瞬间有种想死的心情,从水里跳了出来,随手擦了擦身上的水,“那个……你们看到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们是在……” “扑通”一声响起,顾流离话没说完,整个人被一个力道扯得扎进池子里,然后,她才从池子里爬起来,身上便被披上了一件白袍。 顾流离愣了愣,突然不知道作何反应,然后,就听见抱住自己的男人十分冷漠的丢出一句。 “出去。” 都是男人,当然知道男人是因他们打扰了他的好事而欲求不满在生气。 于是,俩人对视了一眼,默默的走了出去。 而此时,他们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顾流离,竟然真的是上面的! 像南秦新帝那等风华无双的人,居然会屈居人下,这……实在是让人有些费解! 看着他们俩人走后,整个寝殿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顾流离一脸僵硬的坐在水中,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而,在顾流离十分煎熬的时候,后面忽然传来一声水声,再看时,顾流离的鼻血瞬间泛滥了。 凤玺赤果着身子,依旧冷着一张脸,一丝不苟的穿着衣服,整个人美得超越了世俗。 然后,鼻血便不受控制的滴了下来。 干净利落的穿好衣服,凤玺冷佞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睛将顾流离看了一眼,眉头轻皱,“丢人现眼!”然后,十分傲娇的走了出去。 顾流离坐在浴池里,里面,到处飘荡着凤玺的味道,心也有些晕乎乎的。 男人,怎么能这么美呢? 只是,这么一闹,她又忘了正事,顾流离深深的觉得,她真的太不是人了,怎么能沉溺于男色而忘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 从水里站了起来,随便找了一件凤玺的衣袍披上,她这才追了出去。 此时,凤玺正坐在屋里看着书,整个人周身沉静着一股淡雅出尘的味道。 她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你说能救南宫拂尘的办法是什么?” 凤玺拿着书的手微微一顿,那双冰薄的眸子闪过一抹不悦,没有理会她,就是连眼皮也不曾抬过一下。 见此,顾流离以为凤玺定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于是,又凑近了些许,声音也加大了不少:“凤玺,怎么救南宫拂尘?” 听着她一口一个南宫拂尘,凤玺心中无端的生出一股气闷,“不知道!” 愠怒的吐出一句,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也会这般…… 顾流离眼睛眨了眨,一脸懵逼,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特么的凤玺,提起裤子便不认人了,刚才是谁说他办法的,现在又没了? 猛地凑了过去,一脸的焦急:“你刚才还说有办法的?” 随着她的凑近,一股淡淡的香味飘进鼻翼,香香甜甜的,软软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叫男人不受控制的红了一张脸。 故作镇定的重新拿起桌面上的书看了起来,却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将书拿反,只是冷着脸道:“南宫拂尘被乱石击中,砸成内伤,我已经给他服了南秦的疗伤圣药,没事了。” “……”顾流离觉得自己是幻听了。 所以,折腾了这么久,他就是在耍着她玩! 呵呵呵呵! “所以,你之前在逗我!” “嗯。”冷若冰霜的吐出一个音节,就连看顾流离一眼也没有。 态度那叫一个嚣张,表情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顾流离:“……” “……”怀着日了狗的心情,顾流离起身,狰狞的往外走了出去。 临走前,十分纳闷的看了一眼凤玺手中的书,嘴角抽了抽,这个男人这么牛X?看个书居然还要倒着看? …… 顾流离来到行宫的时候发现南宫拂尘还在昏迷,脸色十分的苍白,绯月绯画,陆言陆焕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四人的倒是好了,只是南宫拂尘…… 绯画给她倒了一杯茶,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南宫拂尘,“公子,当初你们刚走我们便发现有问题了,所以就来找左相。” “他伤怎么样了?”盯着床上的人,她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句,声音里透着一股无边的寒凉。 “御医说他五脏六腑被震碎了,幸好南秦帝王给他以内力顺气,修复了,只是,他当时消耗内力过大,还没有补回来。” “嗯。”淡淡的点了点头,顾流离没有再说什么,一时之间便陷入了沉默。 在朝堂上,他为了自己的名声放弃她,为了世袭门阀要她放过弹劾她的人,而现在,当她身陷囹圄的时候,他却能以命相护! 她以为,她很了解他,可是到了此刻,她才发现,并不是那么了解。 “他什么时候能醒?” 四人对视了一眼,十分统一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眉头一皱,下一秒,就见她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 顾流离找了好久,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几乎都转了一圈,这才找到某个男人的身影。 此时,他站在城墙之上,一袭白衣飘飘,墨发随风飘扬。 一双冰薄不见半点情绪的双眸淡淡的看着远处,似乎是没有什么焦距。 叹息一声,顾流离跑了上去,来到他身边站着,“凤玺,我有事情问你?” 闻言,他好看的眉头轻轻一蹙,那冰薄的眸子依旧看着别处,半晌,才冷冷清清的吐出一句:“何事?” “我刚刚去南宫拂尘了,可是他为什么还没有醒?有什么办法能让他……” 对上凤玺突如其来的冷佞眸光,顾流离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整个人一脸茫然的盯着他。 这是怎么了?又生气?发什么神经呢? 她还不能问一下了? “皇上,南宫拂尘好歹是我北燕的左相,在你南秦的地盘上出了问题,你难道不该负责任么?” 顾流离话音刚落,周遭的空气又突然下降起来,凤玺那阴森飘过来的视线,似乎要将她就此冻结。 “……”所以,这男人现在是被她说中了,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 就在顾流离以为凤玺会彻底将她冻结的时候,男人却冷冷的转过头,风轻云淡的留下一句,“以后,若是在为了区区一个男人找朕,朕就办了你!” 然后,他冷冷的收回视线,往城楼下走去,只留下一阵淡淡的余香。 顾流离:“……” 第164章 想不到顾大人还有这种嗜好! 第164章 想不到顾大人还有这种嗜好! “顾大人,皇上有令,没有他的旨意你不能私自出宫。” “啥!”顾流离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守卫,整个人都不好了,“老子是北燕的丞相,不是他的丞相!” 守卫嘴角抽了抽,“我们都知道。” 但是,顾大人你难道忘了你跟皇上有婚约么?你现在住在后宫,名义上是皇上的人,当然得受皇上管教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顾流离忍着体内的躁动,“我不想杀人,你们给我让开!” 俩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顾大人,你看!” “……”朝着他们所指的地方看了过去,当看到四周的严阵以待的弓箭手时,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你们想刺杀使臣!” 俩人嘴角又是一抽,“皇上说了,如果顾大人不听,一定要硬闯什么的,格杀勿论!” “……”一听这话,顾流离整个人都火了,所以,凤玺这个小贱人现在是想软禁她么? 他还能在无耻下流一点么? 抬头,眼睛肆无忌惮的扫过四周的弓箭手,她嫣红的唇角轻轻泛出一抹凉薄的笑意。 她就不信以她的本事还逃不过几个区区弓箭手。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意图,侍卫道:“顾大人,这是皇上亲自的训练的死士,你似乎……不是他们的对手。” 顾流离:“……” 说这不是威胁,谁特么信! 狠狠的瞪了一眼守卫,她转身往里面走去,她就不信还出不去了。 来到西门,一言不合出现的又是死士。 西门和北门居然也是一样,顾流离已经不知道拿什么来逆流成河了。 站在封闭的宫墙里,顾流离狠狠的哼了一声,眼睛却在无意间瞥到一个狗洞,眼睛突然就那么一亮。 看着从狗洞里钻过去的人,守卫们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他难道不知道,宫墙那边也依旧是皇宫么? “想不到顾大人还有这种嗜好!” 顾流离刚刚钻过半截身子,还未抬头,一声暗沉含着讽刺的男音便响起。 司马赋坐在院子里,单手执棋与自己博弈,可那句话显然不是他说的。 他身边的侍卫苏役则一手抱在胸前,身子慵懒的靠着墙壁,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她,嘴角泛着一抹幸灾乐祸的嘲讽。 真是想不到,这个一向目中无人的北燕权相居然会钻狗洞,而且还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你和你家主子也真是好雅兴,大半夜的赏月呢?” 完全没有作为一个权相钻狗洞被人发现的窘迫,反而大大方方的爬了起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么?” 苏役:“……” 瞪了一眼苏役,顾流离大步来到司马赋对面,刚要坐下,苏役一剑便横了过来,“顾大人,主子没有请你坐。” “……”闻言,顾流离脸上的笑容瞬间便冷了下来。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被风玺欺压只是因为武力值不如人,可这并不代表谁都可以挑衅她! “苏役,你活腻了么?”她清冷的目光直视苏役,透着一股无尽的寒凉。 苏役一改方才慵懒的姿态,不自觉的做好备战状态。 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细微的变化,“我也想讨教一下!” “呵呵!”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你家主子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也想和我打!” 司马赋刚要下子的手一顿,有些无语。 他记得上次他们之间并没有分出胜负! 苏役一噎,他到底哪里来的迷之自信,居然说主子不是他的对手! 世间居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顾大人,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她目若流光,极淡极淡地瞥了一眼她一眼,尔后勾起嘴角馥丽一笑,“本相知道自己容貌冠绝天下,你想借着比试接近本相也无可厚非,人都有爱美之心。” 不顾苏役恶心一瞬间黑到谷底的脸,她继续道:“只是,你长得实在是太磕碜了,一点都不符合本相的审美,如果是你家主子那还行。” 而后对着苏役投去淡淡的一瞥,夹带着某种独有的惬意与悠闲,此时此刻更盛满了一股子贱气四射的玩谑。 司马赋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一抹厌恶,转瞬即逝。 苏役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收起,黑色的锦袍无风而动,腰间的弯刀嗡嗡做响,霸气侧漏,狷狂不羁,整个人像蓄势待发将要出鞘的宝剑! “你找死!”他鹰一般锐利的眸子直射过去,似要将侮辱他主子的顾流离千刀万剐! “行了,别龇牙咧嘴的,我不跟弱者打。” 说话间,她已经在司马赋对面坐了下来,“自己博弈不无聊么?我来陪你下一盘吧。” 闻言,司马赋停顿了一下,脸上扯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可是,顾流离还是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抹不屑,一抹嘲讽。 真的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坐!”他优雅大气的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虽然同意,可他眼里的看轻还是一点不落的看见顾流离的眼里。 所以,他是想等自己输了,然后羞辱他。 哦呵呵呵!真的是想得有点多了,这些男人,真的是谁也不安好心。 她翩然落座,琉璃色的眸子停留在面前的棋盘上。 他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见她迟迟不落子,眼里的嘲讽又厚重了几分。 “出去吧,我乏了。” 跟他博弈之人,必须是真正懂得博弈之奥妙所在的,而不是如同顾流离这样的人。 顾流离:“……” 所以,这不但是嫌弃她,还嘲讽他! “急什么!我不是还没下么?” 她一双旖旎的凤眸凝视着对面那张笑意不达眼底的人。 素手一夹,一颗白玉无暇的棋子稳稳的放在了棋盘上,顿时掀起一阵肃杀的凌厉之气,铺天盖地的扑来,誓要席卷被困的黑子。 司马赋一愣,瞳孔不可置信的缩了一下,看向顾流离的眼神多了一份探究。 薄唇抿了一下,他一言不发的执起一枚黑子放到棋盘中央,一瞬间,棋盘出现了另一种生机,所谓柳暗花明不过如此。 抬头看向顾流离,“请!” 他眉宇间带了几分得意。 顾流离一手随意的把玩着棋子,态度散漫,任面前黑玉棋子的凌厉夹击。 漫不经心的取过一枚白玉棋子随意的放在了一个位置,顿时危机化解,满天乌云散去,戾气化为祥和,只一招便完美逆袭。 “到你了。” 男人眸光渐渐的眯了起来,再不言语,只专注的盯着黑白交错的棋盘,修长玉手执着的白玉棋子却迟迟没有落下,眉眼微蹙了一下,才缓缓的寻了思虑的位置放下。 他每一步都下的越来越费心力,越来越艰难,也越来越慢,每一步都似乎要耗尽他毕生的棋艺,可是却又都轻易的被破解。 相较于他的谨慎沉思,小心翼翼,顾流离却显得随意散漫。 看着那黑子落下,漫不经心的拿起一颗白子就放了过去。看似轻率,可是偏偏奇妙无比。把黑子的围困不但化解,还反将一军。 整个小院里静谧无声,俩人如同在战场一般,展开着一场血腥的厮杀,每一步都精妙无比,每一步都又都暗藏玄机,你立我破,你进我退,你追我敢,你堵我截。 看着棋盘上的棋子,顾流离挑眉一笑,素手执起一枚白子放下,朱唇亲启:“皇上,你输了。” 拿着黑子的男人不由的愣住了,震惊的看着棋盘。 只见黑子被死死困住,无论走出哪一步貌似都是一条死路,看着眼前迷雾重重,每一步好像都是陷阱,明明有千万条路,可偏偏每一步都走不了。 让人如一只被困的兽,在原地嘶吼焦躁,撞得头破血流,却找不到一条出路。 他执着黑玉棋子的手一紧再紧,眉一蹙再蹙,薄唇抿成一条绯红的线,琥珀色的凤眸从波涛翻滚,到黯然潮落,最后归为一片死寂的海。 “顾流离,是朕低估你了。”如果这是在战场的博弈,他必然会损失惨重。 短短的一句话,仿佛凝聚了周身所有的力量。 声线依旧好听的如同天籁,却多了一丝暗涩,如诗如画的俊颜有一瞬的黯淡,像是美玉蒙尘,像水墨画的彩浓抹了几笔。 他输得有些不甘却又心服口服,明明是激烈矛盾的两种感觉,却又奇异的在他心里共存着。 “嗯,意料之中的!”她慵懒散漫的吐出一句,带着一种漫不经心,仿佛对输赢毫不在意,亦或许,早已经预料到结局。 月色下,她一脚嚣张的搭在凳子上,三千青丝紧紧用一根朴素的发簪绾起,一根飘飘的发带随意的穿梭在发间。 一双旖旎的眸子年藏着叫人窒息的大智若愚,亮铮铮的叫人却步,却无法看透她眼里一点一滴的情绪,一身上位者的气质更是让人只能仰望。 他的周身,莫名的弥漫着一种叫人无条件臣服的霸道气息。 第165章 顾大人,我们主子说他介意 第165章 顾大人,我们主子说他介意 博弈,是最能看清楚一个人的方法,博弈间,他看似漫不经心,懒懒散散,实则,一切尽在掌握。 他走的每一步不止是精妙,还暗藏了玄机,逼得你用劲全力去化解他设下的杀机,却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她的陷阱,原来一开始自己便输了,他走的第一步就已经设下布局,可是他没有发现,便是满盘皆输! 观棋如观人,棋盘上纵横厮杀,一步一筹谋,无一不是精妙绝伦。 世人皆赞他是七窍玲珑心,谋略过人,那他呢,这个被天下人传道的奸佞,他又该是有着怎样缜密的心思! 见他复杂的盯着自己,顾流离挑了挑眉,“看我做什么?怎么,被我美貌折服了。” 闻言,司马赋叹息一声,淡淡的拿起面前的茶水饮了一口,忽然开口,“你的人比你的美貌更能折服我。” “……”这是变相的表白么? 还是说,他其实一直都在觊觎自己? 都不用猜,司马赋也能猜到她此时再想什么,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起身,朝着房间走了去。 中途的时候,他脚步微微一顿,“顾流离,你棋艺是哪位师父教的?” “自学成才。”她傻了才告诉他,万一他恼羞成怒去找那个人的麻烦怎么办? 司马赋:“……” 见他不想说,他便也没有勉强,转身走了,这个时候,顾流离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博弈最看重的其实是你的心境,只有把生死置之度外才能柳暗花明。” “……”司马赋脚步猛地顿住,抬起头,眼里闪过一抹复杂,“顾流离,朕下次一定赢你。” 顾流离:“……” 这个白眼狼,她好心好意的教他,他却想超越她! “哼!”重重的哼了一声,顾流离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不由一愣。 这似乎,还是皇宫境内,她并没有走出去。 这么一想,她瞬间就不淡定了,难怪刚才能那么容易的就钻过狗洞都没有人阻拦,原来,一切都是套路。 赤果果的套路! 正在这个时候,一队人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齐齐在她面前站定,“顾大人,皇上请你回寝宫歇息。” “歇息?” 她咬着这个词细细的品味了一下,接着,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十分猥琐的笑,“去哪里歇息?” 侍卫嘴角一抽,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当然是回凤藻宫歇息。” “……”闻言,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在了脸上,冷冷的哼了一声,“我要去行宫,我一个使臣,住什么凤藻宫,不然……跟司马赋住这我也不介意。” “顾大人,我家主子说他介意。” 苏役十分淡定的传达完司马赋的话,这才转身回了宫。 主子的意思是,如今的南秦新帝,最好不要得罪,他跟史上的任何一代帝王都不近相同。 “顾大人……” “你们给我闭嘴!那么多使臣你们不去禁锢,来禁锢老子,谁给你们的胆子!” 看着眼前大发雷霆的人,侍卫们呈现出了那么一瞬间的愣神,早就听说着未来的男皇后脾气不大好,看他平日里笑眯眯的还以为那是谣言,现在才知道,呵呵…… 深深的叹息一声,她忽然站了起来,“算了,回去就回去,不能生气,不然会影响本相的肤色。” 众人:“……”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会如此的注重自己的容貌? 回到凤藻宫,顾流离睡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好觉,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慵懒的走出寝宫,她伸了一个懒腰,却见绯月和绯画居然在,眉头一挑,“你们怎么来了?南宫拂尘都好了么?” “左相身体已经好了,只是好需要静养几日。” “那就好。” 绯画看了看她,眉头轻轻蹙了蹙,“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回北燕了?” “三天之后就回去了。” 这几天凤玺也不知道抽什么疯,居然不让她出宫去行宫,完全不知道在搞什么幺蛾子。 十分懒散的往软榻上一歇,一抬头,就见几个小厮从眼前走过,长得那叫一个清秀。 眼睛一亮,她毫不犹豫的把人招了过来。 看着给她捏肩,捶腿的几个小厮,绯月和绯画都是一脸便秘似得表情,公子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么? 为什么要这样作死? 她就算不顾忌少主,那也不用顾忌就在皇宫里的某位男人么? 到了晚上的时候,顾流离奇迹般的发现,早上伺候的她的小厮不在了,踪影都找不到,非但如此,里面连个男人的都没有,宦官也没有,清一色的都是女人。 看着她狰狞的面孔,绯月和绯画努力憋着笑,双肩忍不住的抖动着。 这南秦帝王真的是太腹黑了,都不跟公子正面冲突的就让她吃了瘪,真的是很不容易。 正当她郁闷的时候,就见齐刃一脸便秘似得走了进来。 顾流离挑眉看着他,也不说话。 尴尬的抽了一下嘴角,齐刃脸上闪过一抹为难,主子的意思是,把有人送他美人的事情不动声色的透露给他,而且还不能被她看出来刻意。 这,要怎么透露? “怎么,想打架?”见齐厉看着自己,面目狰狞,顾流离一巴掌拍到桌上,然后,就见那上好的红木裂开了一条缝。 难怪凤玺动不动就喜欢拍桌子损坏她的东西,这损坏别人家东西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齐刃嘴角一抽,“今天,蛮夷的首领给主子进贤了五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说完,他就小心翼翼的盯着顾流离,想要窥探她脸上吃醋的表情,然后好去跟主子汇报。 他发现,主子果然是料事如神,他果然生气了,主子说过,越是吃醋生气就生的越发明显。 想到凤玺的交代,他轻咳了一声,“不过你放心,主子没要,已经把人赶到辛者库去了。” 他话音刚落,顾流离又是一掌拍到了桌子上,那本就裂了一条缝的桌子就这样碎裂了。 齐刃嘴角一抽。 就算吃醋也别损坏东西吧。 “炫耀什么呢!不就是有人送了几个美人么,到底有什么好炫耀的!”剔着眉梢,她一脸不高兴的看着齐刃。 她已经容忍了好久了,不就是送了几个女人么?至于来她面前炫耀么? 她想要的话也是松松的好么?简直没法容忍。 齐厉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那个……顾大人……” “给老子滚,看着你就心烦。” 齐厉:“……” 谁说他是来炫耀的?她到底哪只眼睛看到了? 可是,不敢跟主子如实禀报怎么办? 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又一眼,他才慢吞吞的去了御书房汇报。 心里好惆怅,这顾大人的表现跟主子说的根本就不一毛一样。 …… 晚上,凤玺刚来到凤藻宫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嬉笑的声音,眉头皱了皱,他快步走了上去。 刚到门口,就被里面的场景给愣住了。 原本被他赶到辛者库的美姬居然全部出现在这,俩人妖娆舞动着,眉眼向她频频抛去。 而她!一手搂着一个,还有一个给她捶腿,令一个则拿着她作的画感激的痛哭流涕。 凤玺脸一下子就绿了。 第二天一早,顾流离惊悚的发现,她从辛者库弄来的美姬不见了,不只是美姬,整个凤藻宫连个姑娘都没有,都是一些没有颜值的粗使婆子。 就算她再迟钝也知道这是凤玺的刻意针对。 狠狠的磨了磨牙齿,毫不手软的打碎了凤玺的另一张桌子,不就是嫉妒她的美貌么?不就是嫉妒她比他招女人喜欢吗? 至于这样么? 这么小心眼到底是怎么当上帝王的? 三天后,前来南秦的使臣全部踏上了回国的征途,然而,顾流离却不那么顺利。 齐厉带人骑马挡在大道之上,“顾大人,你损坏了凤藻宫的两张桌子,价值一万三千五百八十万两,皇上说,看在你们认识一场的份上,给你打个折,只收一万三千五百七十九两就行了。” “……”顾流离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 这个贱人,他这是碰瓷么? 见她一脸狰狞的磨牙齿,齐厉眉眼挑了几下,“顾大人……” “叫什么叫!他打碎了老子那么多的宝物,老子有跟他要过么?做人怎么能这么不厚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只能把顾大人带回去了。” “就凭你这三脚猫也想跟老子打,你做梦去吧!” 南宫拂尘眉头挑了挑,凤玺,是不想让她再回到北燕么? “给你吧。”从怀里抽出一叠银票递了过去,“这是顾大人赔的。” 齐厉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银票,伸手接过,临走前更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宫拂尘。 主子猜的果然不错,左相,对顾大人也有意思! “哼!”哼了一声,他果断的翻身上马,“要你多管闲事,我没钱!” 闻言,他温润的扯了一下嘴角,“没事,就当我送你的。” “平时也不见你对我这么大方!”发了一句牢骚,怀着满满的不悦,她一夹马腹,身下枣红色的汗血宝马瞬便如离弦的箭矢一般飞了出去。 第166章 滴血验亲 第166章滴血验亲 【皇宫】 这个世上,最危险的地方是皇宫,而比皇宫还要危险的地方,则是人心。 巍峨雄伟的宫殿里,胡媚依端坐在皇后的宝座上,虽然双腿残疾,但却丝毫不减她皇后的威风。 此时宫里的气氛有些严肃,压抑,燕盛天的表情也很阴郁,带着一种风雨欲来之势。 白心蓝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皇上明鉴,这个孩子真的是皇上的,臣妾是万万不敢做出背叛皇上的事情。” 她话音刚落,白烨也在旁边跪了下来,“皇上,小女的性子臣最是清楚,她是绝对不敢做出有辱皇室威严的事情来,还请皇上明鉴,不能听信笑人之言而诬陷了蓝妃啊!” 闻言,燕盛天眉头蹙了蹙,眼里似乎闪过了一抹犹豫。 正在这个时候,胡媚依却冷着一张脸宣布,“张太医,给蓝妃用催生药,当场滴血验亲!” “……”白心蓝毕竟年轻,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地上,“皇上,求您不要啊,臣妾真的是清白的,是清白的,臣妾是绝对不敢辱没皇室威严的。” “皇上,如果催生,会伤及蓝妃的身体不说,一个不慎就是一尸两命,如果到时候证实了清白,却发现蓝妃和皇子殒命,这该如何?” 燕盛天眉头皱了皱,刚想开口,外面宦官尖锐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右相到——” 白烨瞳孔一缩,眼里明显的闪过一抹沉重,顾流离,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宣!” 转眼间,一袭白衣的顾流离便走了进来,当看到跪在地上的白心蓝和白烨时,她嘴角轻轻拂过一抹嘲讽。 “皇上,臣是来向皇上复命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嗯!”燕盛天点了点头,表情依旧很阴郁,“顾卿,你来的好,这有一件事,朕需要听听你的意思。” 听完整件事之后,她眸子轻轻眯了一下,在胡媚依腿断之后,她果然怕白心蓝抢了她的位置,而忍不住的动手了。 “臣觉得,皇室血统不容混淆,如果有疑虑还是早日查清的好,谁也不知道在后来会发生什么变故,你说是吧皇上?” 她一句话说的格外的隐晦,暗示的意味尤其的浓重,只是这么轻轻一拨,燕盛天就似乎想到了什么。 “来人,传御医,催生验亲!” “……”白心蓝瞬间一片死灰,想不到,她最终还是会殒命在这后宫之中。 抬起头,白烨阴森可怖的瞪了一眼顾流离,眼里的恨意滔天蚀骨,似乎要就此将她毁灭一般。 迎着他冷冽的视线,她笑的没心没肺,眼里呈现出来的都是真心实意的笑。 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人生便不是他的了,她会让他尝一下自己的亲人在自己面前一个个死去时候的模样。 她也要让他尝一下那万箭穿心般的痛苦! 给皇上带绿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白烨,就是你也难以承受吧,这一次,你该带着你的罪恶下地狱了。 低下头,白烨视线落到白心蓝的身上,眼里渐渐的浮现起一丝愧疚,一丝隐忍,接着,趁着御医进来的那一刻,他一掌悄无声息的发出,重重的打在白心蓝的腹部。 随着白心蓝一声惊呼,湛蓝色的衣袍顷刻间便被鲜血染红。 胡媚依瞳孔一缩,似乎是想到什么,目光朝着白烨看了过去,“御医,快去看看。” 几个丫鬟把白心蓝扶了进去,好一会之后,御医跑到燕盛天面前跪下,“求皇上恕罪,蓝妃突然流产,一尸两命!” “怎么会这样?” 御医眼里闪过一抹隐忍,继而说道:“是因为……受到了惊吓。” 还不等燕盛天深思,白烨的痛苦声便响了起来,声声震耳,相当的悲恸。 看着他的样子,燕盛天眉头皱了一下,毕竟是功臣,也不好太过于追击,便宣布道:“以皇后之礼下葬!” 出门的时候,顾流离在白烨身边顿了一下,红唇嘲讽的勾了起来,“白将军当真是铁石心肠!” “顾大人来的也真是时候。” “呵!”红唇嚣张的一勾,她完全不顾忌白烨的话中话,直接就走了出去。 白烨会有此举,她其实是意料到的,只是,看着往常他对白心蓝的宠爱,她以为,会有点不同。 终究,还是她太高估他了。 白烨,根本就不是一个有心的人。 …… 顾流离刚进府,便有人在里面等着她,见到是鬼谷的人,她脸上闪过一抹凝重,大步走了进来。 “什么事?” “公子,查到了,如您所料,言晚针对你果然是被人挑唆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后的嫡女,昭阳公主。” “是她?” 她原本还以为是胡媚依,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她,一个离宫一年刚回宫的公主。 似乎胆子很大,手也伸得很长。 顾流离抬起头,那双旖旎的眸子快速的闪过一抹寒光,似是而非的开口道:“听说……蛮夷的大汗刚死了一位王妃。” “回公子,似乎是这样的没错。” “嗯。”点了点头,“昭阳挺配他的。” 扔下一句,她转身回了房间,连日来的奔波,真的已经很累了,在凤玺一连串的骚扰下,提到昭阳她才想到自己临走前竟然忘了收拾言晚。 真的是太失策了,简直就是让人夜不能寐的心痛。 绯月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脸上带着茫然的人,轻笑一声,“还不明白公子的意思么?” “属下明白,公子的意思是让蛮夷迎娶昭阳,而燕盛天就算是看在南秦新帝的面子上也不敢不同意,因为,前段时间蛮夷已经是北燕的了,只是,连燕盛天都要顾忌日益强大的南秦,我们恐怕也没有本事让人……” “这个你不必担心,你只管打着公子的旗号与他们商量就好。”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来人只好退了下去,去办顾流离交代的事情。 后宫。 “母后,您去跟父皇说说,儿臣不要嫁到蛮夷,他们的可汗都已经六十岁了,年纪和父皇差不多,而且还有怪癖,他的新王妃就是被他折腾死的,你难道要儿臣也死在蛮夷那种地方么?” 胡媚依脸上闪过一抹烦闷,也带着几分心疼,“母后现在的境地你不是不知道,你父皇连见我一面都不想,还怎么会听我的话。” “我不管,我不要嫁到蛮夷,为什么偏偏是我,后宫有那么多公主,其中最显著的不是还有永和么?母后,你跟父皇说说,让永和去么?” 胡媚依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后,她仿佛才下定了决心,严肃的看着昭阳,“你当真不想去蛮夷?” “不想,我一点都不想。” “那好,如果你毁容了,我想,蛮夷可汗就不会要你了。” “啊?”昭阳脸上闪过一抹惊慌,手不由自主的覆上自己的脸颊,“毁,毁容……” “母后这里有一种药,吃了之后你脸上会长满红斑,丑陋不堪,这是不逃避嫁到蛮夷的代价。” “不!我不要这种代价!“ 胡媚依话音刚落,永和便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我不要毁容,我也不要嫁!” “你只有这么一个选择,要么死,要么毁容!” 闻言,昭阳瞬间便呆在了原地,脸色苍白,仿佛于瞬间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只有蚀骨的冷意。 半晌之后,她才沙哑的问道,“难道不能假毁容么?” “你认为呢?”胡媚依眉头紧皱,眼里的恨意也丝毫不加以掩饰,“为什么你回来这么久没事,却在顾流离回来的第四天蛮夷可汗便要迎娶你?” 别胡媚依这么一提醒,她才幡然醒悟过来,“你的意思是……顾流离知道言晚陷害她的事情是我暗中……” 沉重的叹息了一声,她认命一般的点了点头,“你当初就不该招惹他的。” “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如果不是为了给你报仇,我会被顾流离记恨报复么,现在出事了,你就想抛开我不管,你还是我的母后么?你还是么?” “啪!”昭阳话音刚落,便被胡媚依狠狠的抽了一巴掌,“如果本宫不管你,又怎么会给你出谋划策,现在就只有毁容一条路,如果不愿意,就去蛮夷!” 昭阳呆呆的坐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半晌之后,她才叹息了一声,“好,我毁容。” 点了点头,胡媚依命人把药拿了出来。 她抬手接过,怔怔的看着手里的药,半晌之后,绝望的闭上眼睛,把药一口吞了下去。 死跟毁容,她只有选择毁容,如果去了蛮夷,她要如何将顾流离送到断头台。 如何与这奸臣斗! 一个时辰之后,昭阳误食东西而毁容的消息不劲流通,到处一片议论。 现在,只等蛮夷首领退婚或者是换人。 在她和胡媚依煎熬难耐等消息的时候,蛮夷首领的消息终于传了过来,却不是如她们愿的。 蛮夷首领的意思是,喜欢的是昭阳公主的内心,而不是表面,所以,毁容也不无妨。 第167章 这个奸臣真的是太下流了 第167章 这个奸臣真的是太下流了 当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昭阳砸了一整个凤栖宫的东西,最后,只有去求顾流离。 去向那个她恨不得将其抽筋扒皮的人去求情。 在遇到顾流离之前,一直高高在上收紧荣宠的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她堂堂公主,千金之躯,会要纡尊降贵到一个臣子家里去求饶。 忍住屈辱的泪水,她跨进了丞相府。 丞相府院子里的一棵杏花开的正盛,花瓣点点往下掉落,掉在属下软榻之上睡着的少年身上。 一眼看去,略有妖意,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 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当真是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似冬寒的独梅。 盯着那张超越性别的容貌,昭阳眼里生出一种渴望。 如果那张脸……属于她…… 正当她想出神的时候,那人忽然睁开眼睛,那旖旎的眸子不带半点惺忪,朝着她便看了过来。 盯着她悉数会坏的脸,她红唇一扬,“怎么,嫉妒本相的美貌了?” “昭阳……不敢!”一句话,她说的很重,似乎还放不下求人的身段。 “顾大人,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为什么?” “只要你能放过我,你要多少钱都可以。” “老子就是不放过你!” “你……”昭阳明显没有想到她能这么直接,丝毫不给她面子,再怎么说,她也是公主! 不在多说什么,顾流离又闭上了眼睛,见此,绯画上前一步,看着面目狰狞的昭阳,“公主,从你设计公子的那一刻开始,你就该想到会今天,蛮夷,你嫁定了。” 昭阳酿跄的后退一步,怨毒的目光投放到顾流离身上。 “顾流离,总有一天,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她便跑了出去,绯画不甘心,一个轻功追了上去,吼道:“现在,生不如死的你!祝你在蛮夷活下去!” 绯月:“……” 绯画怎么这么幼稚? 十天之后,北燕嫡公主下嫁蛮夷的事情响彻了天下,各种议论层次不穷。 除了对着年龄的议论,对她毁容的议论,其中最热的便是—— “你们听说了么?其实,昭阳公主之所以嫁到满意,这一切都是顾流离搞的鬼,因为昭阳公主得罪了他!” “怎么又是这个奸臣,每次为非作歹,就不知道做点正事,公主那么娇柔的女子,她怎么忍心这么做?” “谁知道呢?听说,是因为觊觎公主不得,所以才恼羞成怒报复公主的。” “这个奸臣真的是太下流了,无耻到了一个界限!” “还有啊还有,公主的毁容其实也是她做的!” “什么?这个奸臣真的是太令人发指了!” 绯画和绯月对视了一眼,默默的摇了摇头,幸好公子最近都在府里躺着,如果听到这些传言一定又会发飙了。 “走吧,我们回去,想办法阻止公子别让她出门。” 俩个丫鬟点了点头,拿着手里买的东西飞快的朝着丞相府跑了回去。 反正,公子的名声在这辈子是回不来了。 …… 一个月之后·朝堂之上。 “皇上,盛京忽然发水,江南地震,城边瘟疫横行,现在已经有大批流民聚集在皇城之下,蓄势待发啊!” “胡说!盛京地处高处,怎么可能会发水,江南烟雨之都,千百年来没有一次地震,怎么会?还有瘟疫,御医都会按时施药,怎可能会有瘟疫,你们哪里来的谣言!” “皇上,这些都是真的!您只要登上城楼就能看到下面的惨样了,如果不加以制止,北燕必亡!” 说着,他往地上一跪,重重的扣了一个响头。 朝野之上,白烨忽然一个眼神,一名臣子便站了出来, “皇上,现在民间有一谣言,都说……” “说!” “大家都在传,不杀顾氏奸佞,天下难保太平!” “全属无稽之谈!”燕盛天一拳重重的砸到桌上,“你们难道忘记天机老人的预言了么?若以后再人谈论这件事,格杀勿论!” 起身,燕盛天快速的朝着城楼走去。 朝臣亦然。 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从上往下看着处于水深火热的盛京,燕盛天脸色难看的厉害。 顾流离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盛京发水,江南地震,城边瘟疫横行,这些地方因为气候地势原因,我绝对不会发生这些天灾的。 难道说,真的是天在阻止她复仇?白烨和燕盛天气数未尽。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心里忽然很忐忑。 如果民间谣言一直不散,那燕盛天一定会有疑心,舆论的压力完全能够毁了她十多年的努力和三年的筹谋! 只是…… 就算是天灾,那不杀顾氏奸佞天下难保太平呢?这话,又是谁散播的? 这么大的阵仗,她有预感,不可能是白烨一个人做的,他还没有那个能力。 假如说着场天灾也…… “杀顾氏奸佞,杀顾氏奸佞!” 城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响声,打断了她的思路,也让燕盛天一怒之下回了后宫。 他临走时,她清晰的看到眼底翻滚的怒火,殃及其他。 …… “皇上,钦天监唐贺求见!” “宣!” 不一会的功夫,唐贺便从外面走了进来,“臣参见皇上。” “平身!” “皇上,这次的灾难确实是因顾流离而起,臣昨夜夜观天象,发现北极星宿格外的明亮,而……” “够了唐贺!你的本事难道还强得果天机老人么?他当初说顾卿可是紫微星转世!” 闻言,唐贺往地上一跪,抬头看了一眼燕盛天,忽然道:“可是皇上,紫微星所代表的含义的帝王之像,北燕,已经有皇上了!” “你说什么?”燕盛天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眸子里蕴含着一派滔天的冷意。 “帝王之像?” “皇上,臣有一事,不知道当不当说!” “说!” “据臣所知,天机老人和顾大人乃是旧识!” 燕盛天一手重重的捏住桌子一角,他感觉自己被算计了,被顾流离和那个名满天下的天机老人算计了! 一直以来,他就处在一张无形的网里,被牢牢地包裹住,已经窥探不了其一。 对一个帝王而言,最忌讳的便是欺骗还有……帝王之相? 顾流离,难道一直都有不臣之心,想要谋朝篡位! 好久之后,他才悠悠的叹息了一声,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来人!传禁卫军统领欧阳赋!” 今夜注定是不平静的,暗夜萧条,百家灯火不灭。 坐在窗前,顾流离静静的看着外面沉寂的黑夜,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无声息的发酵着。 突然之间,外面传来一声刀剑的相撞的声音,接着,房门便被人推开,绯月握着软剑走了进来。 “公子快走,皇上派了禁卫军来杀你!陆言陆焕和绯画正在抵着,外面从后面离开!” 顾流离沉默了一下,半晌,才坚定的抬起头,“我不走!” 她还大仇未报,如果现在走了,一切就都付诸一炬了,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还剩三年。 如果走了,这三年的时间根本就不够筹谋的! “公子!如果你不走,如果没命了,你要怎么办?燕盛天如果下定决心杀你,是绝对不会罢手的,这一次,我们已经输了!我们还有三年!“ “我不走!我会化解这次危机的!” “公子。”绯月无力的唤了她一声,“如果有办法化解,你不会是这种表情,你我都知道,燕盛天能杀你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知道了你真正的命格!” “……”如果不杀白烨,不颠覆北燕,母亲和哥哥的仇怎么办?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天的到来,只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快,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半晌,她才悠悠的叹息一声,“走吧。” “嗯。”绯月激动的点了点头,跟她一起走出了大门,刚要走,某人脚步却忽然一顿。 “公子,怎么了?” “我的钱还没拿!” 绯月:“……” 无奈的抚了抚额,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公子,你钱藏的那么稳妥,是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现在我们只能先走。” 忍住心疼的感觉,她点了点头,“那走吧。” “砰!”一声巨响,院子的门忽然被人撞开,接着,弓箭手便严阵以待了起来。 欧阳赋站在人群中,神色复杂的看着她,“顾流离,你走不了。” 迎着清辉的月色,她冷然一笑,“我想走,你还拦不住我!” “那就试试吧!” 他微微举手,接着,就见四周都布满了弓箭手,轻轻松松便可将里面的人射成刺猬。 看来燕盛天为了杀她也真的是拼了! 唇角微微一勾,对着陆言投去一个视线,陆言会意,一个飞跃,启动了整个早些年布下的八卦阵。 顷刻间,位置偏移,斗转星移,等一切恢复原样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已经早已消失在了原地。 经过六天不眠不休的赶路,一行人终于躲过了燕盛天的追兵,成功的来到鬼谷外面。 看着在谷外徘徊了将近一天的人,其余四人的内心都是崩溃的,公子,你到底是进还是不进? 第168章 你这么无耻你爹知道么? 第168章 你这么无耻你爹知道么? “要不,我们还是就在这里驻扎吧。” 四个人眼睛扫过她狼狈浑身脏兮兮的模样,异口同声道:“公子你确定?” “不确定!” 说完,她转身大步往谷里走去,大不了就是被那货嘲笑一番,会咋滴! 刚一进谷,顾流离便朝着自己的房间奔去,动作是从未有过的迅速。 看着那转眼间便跑的没有踪迹的人,几个人嘴角一抽,公子就这么不想见到少主么? “砰!”的一声关上院子的大门,顾流离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这才往里面走去,刚刚推开门,一道慵懒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回来了!” “……”脚步一顿,顾流离转身看去。 软榻之上,男子一袭黑衣慵懒的斜卧着,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的把玩着垂在胸前的一缕发丝,眼角微微上扬,显得妩媚诱人。 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哟!要饭回来了?” 顾流离狠狠的磨了磨牙齿,“你在幸灾乐祸?” “呵呵!”他低低的笑冷意声,眉目清魅,仿佛十里桃花般妖灼,极其的妩媚疯骚,妖冶狐魅,然而更令人怦然心动的,却是那张神态娇娆的俏脸…… “我觉得,你就是上辈子诸葛亮放出去借箭的草船,所以这辈子才会被射成刺猬,呵呵!” 他十分爽朗的笑了一声,里面的嘲讽掩都掩饰不住。 纤长的凤目微微眯着,眼角上翘,俏而妖艳,水遮雾绕的,宛如有一层层的媚意荡漾开来,嫣红的薄唇微张,微微扬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楼朝睦,你是想打架么?” 卷起衣袖,她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她都这样了,他不安慰也就算了,落井下石他也好意思! “打架?小流离你学坏了!”他慵懒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来到她面前站着。 没有多余的动作,便道尽香艳洒脱,出尘若妖,天地仿佛于瞬间失去了色彩。 一双妖媚的凤眸扫过她此时的衣着,眉头一皱,眼里清晰的闪过一抹嫌弃,“你真的很臭!” 顾流离一直压抑的怒火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扭头,目光怒意奔腾的看着他,狂吼:“你逃亡试试,你七天不洗澡试试,你七天不换衣服试试,你以为老子愿意,你就会在这里闲着,也不直到出谋划策,你给我滚出去!”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推出了门外。 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整理了一下被顾流离推搡乱的衣服,他对着里面吼道:“小流离,洗干净一点,你太脏了!” “砰”一只盆子破空而来,如果不是让得快,他估计会死的很销魂。 出去一段时间,这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 …… 看着桌上的菜色,一声声肚子叫的声音从腹部传了出来,男人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还没来么?” 绯月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回少主,公……小姐还在睡觉。”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是崩溃的,公子非要让他们叫她公子,而少主,硬要叫小姐,而且,不准公子在这里穿男装。 对此,公子的解释的,少主觉得她比他美,所以在嫉妒她的美貌!才不让她穿女装。 楼朝睦嘴角抽了抽,眼睛扫过面前的菜,伸手一把抓起筷子,刚要吃,就顾流离睡眼惺忪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袭红色妖冶长裙倾身,一头长发倾泻而下,长发披散,没有经过任何一点一滴的处理。 素颜清雅面庞淡淡然笑,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说不尽的美丽清雅。 红唇勾起的邪肆笑意更是衬的整张面容显出几分高贵与张扬傲然之气。 楼朝睦眉心一跳,他又赶快把筷子放了下去,方才的焦虑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慵懒和不在意。 整个人仿若没有骨头一般的靠在凳子上,妖媚的眉眼轻轻一挑,“还以为你睡死在床上了呢小流离。” 顾流离:“……” 为什么他每说一句都有一种让人砍死他的冲动。 来到桌前坐下,她皱着眉头打量了他一眼,“你不那么骚包会死么?” 闻言,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挑起垂落的发丝,“长得比你美不是我的错。” “你这么无耻你爹知道么?” “小流离你知道不就行了。” 顾流离摇了摇头,直接拿起面前的筷子开始吃饭,跟他,真的是没有任何一丝的共同语言。 楼朝睦就这样妩媚慵懒的看着她,整双眼睛里所呈现出来的都是这段时间从未有过的清魅。 似乎是想到什么,顾流离忽然抬起头,“对了,帮我想个办法,重新回到朝堂,不亲手把他们送进地狱我实在不甘心。” 说完,又扒了一口饭。 男人闻言,妖媚的眸子微微流转,忽然一笑,“小流离,你都努力了这么久,但凡有点天赋,也该有些成功的迹象……” “……”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现在如果不是外面全是追兵,她一定分分钟搬出去住。 跟这个贱人住在一起,迟早得被他气得短命。 “小流离……” “你给老子闭嘴!”顺手抓过面前的鸡腿,动作快如闪电,顷刻间便塞进了男人嘴里。 楼朝睦似乎愣了一下,接着,又十分风骚的把鸡腿拿了出来,“小流离你真的是不太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你这样我嘴巴受得了么?” 顾流离简直被他气笑了,手中的筷子“咔擦”一声被她折成了两截,咬牙切齿道:“楼朝睦,你最近是不是皮痒了?” “嗯哼?”他轻轻一声,尾音上扬,勾勒得某处痒痒的,却又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对此,她只想问一句,到底特么的谁是女人! 顾流离快速的扒了几口饭,刚想退出去,就见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少主,江府来人了……” 说着,他胆怯的看了一眼坐在一侧的顾流离,这才继续开口,“昨夜朝廷的人忽然闯进江府,大肆屠杀,还抓走了江公子。” “你说什么?”身影一闪,她快速的来到下人面前,神情冷厉,如岳月临渊:“朝廷什么人?” “听那个带头的统领说,他们的镇国将军府的人呢。” “白烨!”她垂在身侧的拳头忽然紧紧的握了起来,脸上闪过一抹深深的冷厉。 “你找死!” “小流离!”楼朝睦一个闪身挡在她跟前,退去了以往的玩世不恭,面上浮起丝丝认真,“这是白烨设下的局,你如果去了,定然会有去无回!” 顾流离静静的看着前面,沉静的吐出一句,“我能如何,那是我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岂能扔下他不管不顾,他是被我连累的!” “那你可想过你的大仇,你难道要你多年隐忍就这样付诸一炬么?值得么?” “那我能如何?”她忽然就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一种苍茫如同溺海般的情绪瞬间深深地包裹住了她,一颗心,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 楼朝睦一把拽住她的手臂,脸上有一抹凝重,“顾流离,我不会让你去的。” “我师父在白烨手里,你让我在这里什么也不做么?如果这样,我和白烨有和差点,楼朝睦,别让我变成我最讨厌的人。” 他握住她的手忽然一松,复又紧了起来,此时,一种犹如溺水的感觉紧紧的将他包裹。 他说,“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干,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 “哼!”看着被绑在铁架上的男人,白烨冷哼了一声,“你说,你的好徒儿会来救你么?” 江啼施神色淡然的看着他,接着,唇角轻轻的勾勒出一抹笑容,“我的徒儿自然会来。” 闻言,白烨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江啼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只是,我不会让她来的。” 白烨嘴角的笑意一凝,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不愧是名满天下的第一公子,气度非凡,明明在此逆境,居然还面不改色,周身所沉静的温和,是谁都模仿不来的。 “你以为你还能阻止,如果不出意料,她已经快到了。”白烨笑的一脸阴毒,脸上满满的都是运筹帷幄。 “真的很想看看曾经权倾朝野的权相趴在我脚下求饶的样子。” 江啼施淡漠的看着他,看着他沉溺于自己的幻想中,唇角勾出一抹轻嘲的笑容。 “如果我死了,她就不会来了。” 白烨嘴角的笑意一凝,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江啼施唇角已经溢出了乌黑的鲜血。 这,是他送给她最后的礼物。 白烨一把掐住他的下颚,神情阴鹜,“你以为这样就行了么?只要我不把你的死泄露出去,顾流离就一定会来。” 闻言,他虚弱的勾出一抹笑容,“只要我死,她就会知道的。” “你,你用什么办法?” “你听说过并蒂果么?” 白烨一愣,猛地拽住他的手臂,掀开衣袖,果然见上面有一条黑线在蔓延,如果毒到手心,他便会死,那么,同他服下并蒂果的东西也会死。 第169章 小流离,你要去杀人么? 第169章小流离,你要去杀人么? 抬起头,白烨深深的凝望着他,“收了一个那样的徒弟,不会觉得很不值么?” 江啼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好久之后,他才轻轻的吐出一句,“你……终究不会是她的对手。” 白烨一怒,大手来到他纤细的脖子,用力一拧! 只听见一声咔擦声响起,江啼施便彻底的闭上了眼睛。 白烨神情冷厉,满眼阴鹜,“来人,将他的头颅割下来,悬挂于城墙之上。” 他要让顾流离知道,那就是他得罪他的下场,这场战役,终究是他赢了,自此以后,朝局,永不再会有顾氏奸佞的存在。 “楼朝睦,你别拦我!” …… 抬起头,顾流离静默无言地抬头看着他,他也深深望着她,修长的眼睛里,有很浅很浅,如同水雾的黯淡光芒在闪烁! 半晌,他叹息了一声,妖媚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无力,“我替你去。” “我顾流离想要做的事情用不着假手于人!” 她唤来汗血宝马,刚翻身上马,陆焕便急急忙忙的跑了上来,“公子,出事了。” 顾流离心口忽然一痛,朝着他看了过去,视线落到了他怀里彩色鸟身上。 那比利蕊还白几分的容颜一下子就僵住了,就犹如一阵冷风次醒了她涣散的意志,让她感觉到了噬骨的疼痛。 眼前的鸟,显然已经失去了生机。 这是当初和师父同时吃下并蒂果的鸟,师父痛,它亦然,师父受伤,它亦然,师父喝醉,它亦然,师父死…… 它……亦然! 伸出手,她颤抖的覆上那只没了生息的彩色鸟,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无法思维,尖锐的钝痛猛烈的袭来,她感觉有一双魔爪正死死地勒住了她的脖子。 让她呼吸困难,就如葬溺于一片汪洋的大海之中。 看着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没心没肺,笑得几经疯狂! ‘咚’的一声,手中的鱼肠忽然落地! 心里涌起的波涛骇浪,仿佛一潭再也望不到见尽头和彼岸的水,满溢心上。 到了此刻她才真的明白,当初……师父之所以和彩色鸟一直吃下并蒂果并把彩色鸟给她,不是因为无聊,不是因为实验,而是…… 谋略过人的他早就意料到了今日,从很早之前他就下定决心要这么做。 以自己的生命来成全她的复仇。 她顾流离何德何能,得他如此相待! “啊——”一声尖锐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如同离玄的箭矢,锐利的的划破这夜色织就的星空。 江啼施的死就好像一条条毒蛇钻进了她的心里,整颗心血淋淋,五脏六腑扯起的疼痛,足够将她整个人毁灭。 “噗——”一口鲜血忽然从她嘴里吐了出来,接着,整个人于马背上坠落,却被楼朝睦一把抱进怀里。 …… 自那天之后,她一直静坐无言,不吃不喝,不闹不哭,仿佛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在外面游荡了整整一天的男人终于忍不住的走了进来,脸上扯出一抹故作轻松的笑容。 “小流离,走,我带你出去玩。“ 她就是连眉眼都未曾抬过一下,整个人冷冷冰冰的,仿佛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人。 看着她,楼朝睦眼里闪过一抹心疼,狠狠心,他似乎下了一个什么让自己痛心疾首的决心。 一脸悲壮的开口,“小流离,别难过了,我把我的钱分你一点。” 闻言,她沉寂了许久的眸子忽然动了一下,睫毛轻轻颤了颤,沙哑的声音吐出一个:“好。” 楼朝睦:“……” 江啼施的死给了她很大的启发,当初都说盛京边域发水,江南地震,皇城瘟疫横行。 因为瘟疫,自然而然的阻断了消息的流通,当是看着皇城的瘟疫难民,便没有人去证实那些地方是否真的发水和地震。 地震和发水不好伪造,而瘟疫,只需要一剂药便可。 由此可见,这是针对她的一场重大阴谋。 “陆言,派人去边域和江南取证。”说完,她看向楼朝睦,“你医术还行,给你七天的时间,我要知道瘟疫的真相。” 闻言,楼朝睦嘴角一抽,“那你呢?” “我还是朝廷钦犯,只能在这。”说完,她转身回屋睡下。 第一次楼朝睦没有与她计较,因为他知道,她虽然表面平静,可依旧,没有放下江啼施的死。 那对她来说,是一个过不去的坎。 打扮一番,他带人去了盛京,这一次,他要辅助小流离复仇。 几个人动作都很快,短短几天便把整件事的争相揭开在了眼前。 “我想过是白烨搞得鬼,只是没有想到燕明昭居然也有参与其中。” “公子,你打断了皇后的腿,燕明昭记恨你的应该的。” 闻言,顾流离眉头微微挑了一下,“我怎么记得打断皇后腿的是你呢?” “咳!公子,绯画只是一个下人,燕明昭自然只会记恨你。” 瞪了她一眼,顾流离没有再说什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该是他们四人作为的时候了。” “公子,你指的是寒门士子赵枫,耿怀,木北,秦战四人么?“ “嗯,他们当人蒙受我恩,又都是重义气之人,把事情真相透露给他们,他们必然会去燕盛天那里澄清。” 似乎是想到什么,顾流离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唐贺,当初就不该对他太过宽容了。 想不到,他居然会在背后给她放暗箭,当真是好手段。 “至于我,今夜就去一趟唐贺的府邸吧。” 楼朝睦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小流离你要去杀人么?” 眉头一皱,她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斯文一点,每天喊打喊杀的,难怪你现在都嫁不掉!” 楼朝睦:“……” “好了,我去了。” 翻身上马,看也不看男人难看的脸,她一夹马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便与夜色融为一体,彻底的消失在了视野里。 对于燕盛天来说,真正让他下定决心想要杀她的,无非是唐贺的一席话,而她想要扭转乾坤,最终还是要靠唐贺。 …… 盛京依旧繁荣昌盛,似乎她的消失并没有让这一切有丝毫的改变。 看着眼前的府邸,她唇角轻轻一勾,身子一跃,瞬间隐没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大人,这是今日齐王送来的。” 扫了一眼面前的财宝,他点了点头,“放下吧。” 放下手中的书,他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刚一抬头,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之上的人。 脸色一变,刚要叫人,哑穴便被人点住,接着,那人嚣张慵懒的声音缓缓传来,“唐大人,别来无恙啊!” 唐贺抬头狠狠的瞪着她,昏暗的烛光之下,她慵懒的靠在座椅上,眸子轻轻闭着,娴静如临花照水,说不出的清丽娇柔,宛若池里的那一朵白莲花。 慢慢的,那睫毛轻轻颤了颤,慢慢的睁开眼睛,瞬间眸底的风华便如黑夜里点燃了万盏琉璃灯,璀璨耀眼,恍人心神,夺人心智。 “我有话直说,我要你到皇上面前说,那天你的话都是齐王和白烨逼你说的,他们用你妹妹威胁你,所以不得已你才冤枉丞相,这几日你每天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饱受煎熬,觉得愧对为国为民忠君报国的丞相,所以故来说明一切。” 她一席话说的很是缓慢,漫不经心的,却有种蛊惑人心的感觉。 唐贺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这么无耻的话,他到底是如何说的这么坦荡的。 素手一扬,她解开了他的穴道,一双旖旎的眸子灼灼的看着他,“你说呢?唐大人?” “你该知道,我所说的话不是假话!” “那我当真是谢谢你了。”一句话,她依旧说的慵懒,只是,那双眸子里却浮起了一丝细细的寒冰,“唐贺,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不愿意,我可以让你唐家全部地狱团聚,若你愿意,事成之后我可以助你归隐。” 唐贺不言不语,静静的盯着她,似乎是在犹豫,也似乎是在考虑。 见此,顾流离低笑了一声,满脸嘲讽,“你以为,齐王和白烨能让你活下去?” 闻言,唐贺瞳孔清晰的缩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只是,他别无他法。 半晌之后,他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你真能助我归隐。”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罢了!”他颓然的叹息一声,“天下兴亡与我又有何干系,我只愿唐荣好好的。” 她红唇轻轻挑起一个魅惑的弧度,起身,大步走了下来,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轻轻在他肩上拍了一把,“还算识相。” 唐贺:“……” 皇权更替,如浪淘沙,钦天监本就是一个极其敏感的位置,他聚集了无数的肮脏与龌龊,和他当初入朝为官的宗旨相差甚远。 如此,还不如归隐山林,不问世事。 只是,当初找他的人是齐王,却不是将军,如果将军出事,北燕一定会被他国虎视眈眈,所以,这次,他绝对不能把将军拖下水。 【朝堂】 “皇上,右相之位空缺多时,现在应当选出合适的人选。” 第170章 这男人不会有什么传染病吧? 第170章 这男人不会有什么传染病吧? 【朝堂】 “皇上,右相之位空缺多时,现在应当选出合适的人选。” “还请皇上定夺。” 燕盛天冷冷的看着下面的臣子,确确的说,是冷冷的看着燕明昭。 燕明昭犹豫了一下,忽然上前一步,“父皇,儿臣倒是有一合适的推荐人选,不知……” 燕盛天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看向大殿门口,冷冽道:“传右相!” 众人一惊,诧异的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转眼间,一袭紫色官服的少年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红唇依旧如往常一般扬着,带着一抹不羁的弧度。 白烨和燕明昭脸色一变,刹那间心口一窒,他怎么会来的? “来人,快把他拿下!” 顾流离来到最前面站定,红唇嚣张一勾,“王爷这么激动做什么?本相只是奉皇上命令去了江南和边域调查你所谓的地震和水灾。” “什,什么?” 这话一出,朝野皆惊,所以,当初那场是皇上和丞相在演戏么?为的就让丞相去查看那件事的真实以否。 “大胆燕明昭!” 正当他愣神的时候,顾流离一声震天的怒吼忽然响了起来,“你竟然敢欺君!” “砰”的一声跪在地上,仰着头,“父皇,儿臣是无辜的,儿臣绝对没有欺君,儿臣到底哪里做错了?还请父皇明示。” 燕盛天的脸色依旧难看,唇角轻轻抖动着,明显是忍耐到了极限的模样。 “逆子!你自己看!”反手一扔,一叠奏折扔到了他面前。 燕明昭脸色一白,犹豫的看了一眼燕盛天,终于捡起了地上的奏折,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身子一软。 “父皇,儿臣……” “燕明昭欺君在前,陷害忠良在后,从今日起,剥夺封号,贬为庶民,判……流放!” “父皇——” 燕明昭一声声嘶力竭的嘶吼响了起来,声声震天的回荡在朝野之上。 顾流离眉头轻轻的蹙了蹙,她算是知道了,唐贺想保白烨。 “王爷,这件事是你一个人所为还是有同伙?还是说……你被谁蛊惑了?” 燕明昭一愣,眼里闪过一抹了然,本能的看向白烨,刚要开口,白烨忽然道:“皇上,臣觉得此事疑点重重,再给臣一点时间,臣一定会找出到底是谁陷害的齐王。” 闻言,他刚要出口的话蓦然的停住了,白烨的意思是,会救他? 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默默的闭上了嘴,任由士兵将他拖了下去。 看着这一幕,顾流离唇角泛出一抹嘲讽的笑,真是无知之人,当真以为白烨会救他么? 他躲来来不及呢! 站在皇城之巅,顾流离眸色清冷的看着白烨的背影,那双眸子于瞬间漆黑一片,不见半点亮光。 白烨,你又欠了我一条人命。 今天是江啼施下葬的日子,第一公子的名号响彻天下,即便他已经归隐多时。 坐在梨花树下,她一下一下的拨弄着琴弦,从五岁那年开始,她便一直跟着他学权谋,习做人之法,博弈,琴艺,他几乎是倾尽毕生所学的教她。 虽然严厉,虽然总是冷冷淡淡的,但对她却是很好的,他甚至将自家祖传的鱼肠送她。 她从来没有想过,那样一个与世无争又谋略非凡的他会就这样死掉。 抬起头,把眼里的泪水逼了回去。 “公子,左相来了。” “不见。” 绯月尴尬的看了一眼已经站在后面的男人,默默的退了下去。 上前一步,他来到她对面坐下,看着她微红的眼眶,那双淡漠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 “今日,是江啼施下葬的日子,作为他唯一的弟子,你该去吊念,不然,天下人会以为你狼心狗肺,不仁不义。” 闻言,她红唇勾出一抹嘲讽的笑,眼神犀利的看着前面,“天下间,任何人于我都可以拿来欺世,唯独他……不行!” 南宫拂尘不再说话,只是深深的凝望着她。 或许到了此刻,他才发现,他,真的是越来越不了解她了。 说她卑鄙,说她龌龊,她却比任何人都要坦荡,说她狠毒,她却狠毒的光明正大。 半晌之后,他才悠悠的叹息了一声,“齐王被判流放,皇后恐怕会把这个仇记你身上,你小心。” “不用你多说,我自然知道怎么做?” “那……你好好休息。”深深的看了一眼,怀揣着满满的复杂,他终究是踏出了这座巍峨的府邸。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绝对不是她所说的那般,这,不会是演戏。 一个月之后再见,他发现她变了很多,之前虽然执着于报仇,却表现的没有那么强烈,现在,她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在叫嚣着复仇。 “铮——”顾流离双手摁在琴弦上,立即发出一阵刺耳的鸣叫,抬起头,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前方,里面流落出一抹狠辣。 “陆言,你去鬼谷告诉楼朝睦,我需要再一个月之内让盛京处于水深火热,钱粮紧缺之地。” “是,公子。” “绯月绯画,我们明天去东吴一趟。” “东吴?” 俩人对视了一眼,顷刻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东吴储君千苍郁野心勃勃,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进攻北燕的机会。 如果盛京发难,这绝对会是一个进攻的好机会,如果是别的国家,或许会顾虑一下,而南秦,以凤玺的气度来说,绝对不会做乘人之危的事情。 而公子,显然不太想麻烦他,如此,就只有千苍郁是万无一失的。 “我们现在就出发!”收起凤栖琴,顾流离大步走了出去,以前,她或许还会等一下,想要一个不伤害百姓的万全之法,而现在,经此一难,她看清了很多。 既然别人都不顾虑她的生死,那她又何必要顾虑旁人的生死。 …… “还以为顾大人的辉煌已经过去了,不曾想,竟然还能峰回路转。”千苍郁姿态豪迈的坐在主位,眸色轻佻的看着她。 “这个一个敏感的时刻,若让人知道顾大人夜访东吴皇宫,不知道旁人会怎么想?“ “少废话,我是来跟你商量事情的。” 闻言,千苍郁眉头一皱,眼里明显的闪过一抹戾气,“顾大人都是这么找人商量的么?” “十日之后,皇城会陷入混乱,那是一个攻占北燕最好的机会,不知道储君可想一试?” “呵呵!”他低笑了一声,那双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抹别样的情绪,“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一个顾大人引我入局而立功的办法呢?” “砰”她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蕴含了满满的内力,只一掌,桌子便散架了。 东吴的士兵猛地抽出随身的刀剑,准备和她对抗,却被千苍郁一个眼神所阻止。 “顾大人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一言不合便毁坏别人的东西。” “一个大男人,这么婆婆妈妈你也好意思,愿意来就来,不来老子去找别人。” 千苍郁:“……“ 都说求人了,难道就不能有点求人的样子和姿态么? 忍着满满的不悦,他道:“好。” 就算被坑,他也得赌一次! 闻言,她顷刻间退去了方才的躁动,红唇微微一勾,“十日后,储君只用点兵进犯就好。” 她清醇的声线,犹如泉水叮咚。 千苍郁挑眉看了她一眼,实在难以将她醇美的声线、过于华美的长相,能与他的刚才的为人联系到一起。 “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那本相就回去了,我可不想到时候又人有追杀。” “……”千苍郁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干咳一声道:“哈哈,顾大人,过去的事情就算了。” “不好意思,我这人吧,比较记仇。” 千苍郁:“……” 有人会把自己记仇说的这么坦荡的么? …… 顾流离回到府里推开房间的时候,一眼便看到躺在自己床上的男人。 脸上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懵逼,接着,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只想知道,这货为什么会在出现在这? 而且还十分自来熟的躺在她的床上,这不科学好么? 皱着眉头走了过去,她意外的发现,男人睡的很沉,脸上还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潮红。 疑惑的皱了皱眉,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体温很正常,这才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 目光落到他凌乱略脏的衣服上,她眼里又闪现出一抹疑惑,这到底是咋了? 这个男人的洁癖程度简直到了那么一个登峰造极的境地,他居然会允许自己这么狼狈。 莫非,出什么事了? 左想右想,没有想明白,叫人拿来衣服本想叫人给他换上,却又怕他突然敏感的睁开眼睛,一掌给人杀掉。 所以,她还是决定发一次慈悲,给他换个衣服什么的。 轻轻的掀开的被子的一角,将穿上的人扶了起来,触碰到他肌肤的时候顾流离又是一愣。 好冰,这已经不是正常的温度了,冰冰凉凉的,仿佛死去多时的人。 给他脱衣服的手一僵,这男人不会有什么传染病吧? 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摇了摇头,顾流离将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了下来。 不得不说,这人身材看上去似乎真的很好很棒,简直棒呆了。 一手拿过一旁的白袍,刚要给他套上,男人睫毛轻轻的颤动了几下,忽然就这么张开了。 第171章 都是男人,难道你有的老子没有么? 第171章 都是男人,难道你有的老子没有么? 凤玺怎么也没有想到,一觉醒来看到的场景竟然自己不着一物的样子,眼里瞬间浮起一阵杀气。 扭头,他看了过去,当看到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时,身上的怒气瞬间之间表消失无踪,仿佛刚才那冷冽的杀气只是幻觉一般。 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内心是崩溃的,他还能醒的再是时候点么? 对上他冰薄的眸子,她唇角尴尬的扯出一抹僵硬的弧度,“呵呵!你别害怕,都是男人!” “……”凤玺唇角忍不住的抖动了一下,半晌,清冷高贵的吐出一个字:“嗯。” 说完,他拿过一旁的衣服仿若无人一般的穿了起来,一举一动尽显高贵和优雅。 顾流离十分艰难的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刚刚站起身子,还没走出一步,腰便被一只大手搂住。 男人一个用力,猛地将她带进自己怀里,幽冷的声音仿若没有温度的传来,“出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流离先是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没事,这点小事我还能处理,不过你怎么了,身体这么凉?” 他淡淡的摇了摇头,还没说话,一滴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顾流瞳孔猛地一缩。 这果然是得了什么传染病了么? 这血说吐就吐,都不带酝酿的! 正在这个时候,齐刃忽然出现在了房间,连忙将一颗药丸递了过来,“主子。” 素白的手接过药丸,张嘴,吃了下去。 “他怎么了?” 闻言,齐刃似乎是责怪的看了她一眼,刚要说话,却被男人一个眼神止住,微微犹豫了一下,他道:“还不是因为你,主子身上有寒毒,每到十五便会发作,见不得日光,却因为听到你出事强行赶来北燕,才成了这个样子。” 齐刃一句话说完,凤玺脸上已经是一片风雨欲来之色。 单膝跪地,他双手抱拳,“主子,齐刃知错,但求主子赐死。” 看着这阵仗,顾流离嘴角抽搐了几下,伸手推了男人肩膀一下,“凤玺啊,他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至于就生气了吧。” 闻言,他身上的寒凉顷刻间消失不在,面部表情却依旧阴冷的没有温度,薄唇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滚下去。” “多谢主子。”齐刃复杂的看了一眼顾流离,顷刻间消失在了原地。 对此,她只想问,难道南秦的人轻功都那么好,随时随地来无影去无踪! 齐刃走后,整个房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顾流离探究的看着凤玺,眼里有忽闪忽闪的疑惑。 这个男人平日里各种欺压她,每天都恨不得给她几十下,为什么在听到她出事的时候能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有什么东西,似乎正要破土而出? “咳!”干咳了一声,顾流离抿了抿红唇,忽然问道:“凤玺啊……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回答她的,是亘古的沉寂,还有男人那张难看的如同便秘的脸。 她就知道,果然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瞧瞧这难看的脸,就这么不情愿? “好了好了,你别太当真了,我是开玩笑的。” 闻言,凤玺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就好像雪山上皑皑冰峰的寒雪,有着能冻结方圆五百里的能耐。 当听到她这么问的时候,他内心忽然升腾起一股以前从未有过的情绪,正酝酿着如何回答的时候,她居然说这是开玩笑的!还叫他别当真! 凤玺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这到底怎么又生气了? 然后,顾流离就这样冷场了,她深深的觉得,跟这个男人是真心的没有交流的途径。 脾气那叫一个差,还总是一言不合就生气。 就在她想出去的时候,他冰薄的眸子忽然看了过来,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她。 “你刚才,是在觊觎我的美色?” 他一句话说的很冷,很冰,没有丝毫的表情,明明是一句很那么的话,在他说来,却硬生生成了秋后算账的感觉。 顾流离一下子就不淡定了,她给他好心好意的拿衣服还给他换,他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居然还倒打一耙!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一脸温柔的看着他,“怕什么,都是男人,难道你有的老子没有么?” “……”凤玺唇角轻轻抖动了一下,耳尖泛起一丝红晕,终究没有再理会她。 就在顾流离以为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他却往床上一躺,四肢大开的展示着自己的身体,然后淡淡的瞟了一眼顾流离。 “想要就来吧。” “啪嗒”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顾流离整个人都不好了,现在,她只想知道他到底哪里不正常? 偏偏他还一脸的坦然,那双没有温度的眸子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房间里的温度莫名的停顿了一下。 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顾流离把他的衣服捡起来,一下子丢上床 ,恰好盖住那令人血脉喷张的身躯。 “今天的是我的生辰,我在梧桐阁里宴请朝臣,需要一个美艳的男宠,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看着男人凉飕飕看过来的眸子,她心肝一颤,“你别误会啊,我不是说你是男宠,你看,我一时也找不到那么美的人去撑场面。” 闻言,他身上的冷气瞬间消散了不少,看着顾流离,矜贵的哼出一声,“嗯。” “……”诧异的眨了眨眼睛,老实说,其实她是没有怎么报希望的。 这个男人为毛突然之间就这么好说话了? “哦,那走吧。” 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顾流离率先走了出去,刚出门,忽然被男人一扯扯进了自己怀中。 他从后面将她牢牢的抱住,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感受着顾流离瞬间僵硬的身子,神色淡淡道:“不是说男宠么?” 顾流离:“……” 难道不该是她抱着他么?他才她的男宠好么? 恰在此时,一个小斯端着水盆从面前经过,在听见男人这话时,突然停住,回眸看向俩人。 当触及到他那双冰薄绝美的到让天地失去颜色的脸时一张脸以肉眼所看不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公子好。” 顾流离愣住了!这凤玺果然是个心机婊,明明是她的府里,他却成了主子,她倒成透明人了! “咳咳……”顾流离重重的咳了两声,好提醒那小斯,自己这个丞相还在这呢。 听见声响,那小斯果然看了一眼她,这一看,突然响起刚才凤玺刚才的话。 那小斯眉心一挑,看向顾流离的眼神也变得诡异无比,接着,就在凤玺面无表情的注视下,风一般的逃走了。 顾流离:“……” …… 燕夙宸刚走出来,就见永和一袭华服,一脸兴奋的站在宫门口,他眼里闪过一抹疑惑,“皇妹,你这是……” “皇兄,你可以了么?”见到燕夙宸过来,她高高兴兴的迎了上去,一脸的笑意。 燕夙宸因为和永和不是一个母后,平日里也没有多少亲近,此时,永和热情倒是有些让他不喜欢。 “皇妹这是要去哪里?”没有计较他脸上的淡漠和疏离,她一脸兴奋地上前一步,亲昵的挽住燕夙宸的胳膊,“皇兄好了的话,那我们就走吧。”说着,便死命拽着燕夙宸往前面走去。 “等等……”扯出自己的胳膊,他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皇妹,你这是做什么?你要去哪?” “今天是顾大人生辰,作为他心爱的女人,我当然是去祝贺的了。“ 闻言,燕夙宸嘴角抽搐了几下,看着永和觉得有些不忍直视,她什么时候成为他心爱的女人了?为什么他会不知道? “你可知道顾大人在哪里设宴的?” “我当然知道啊,梧桐阁嘛。”似乎是想到什么,永和悠悠的叹息一声,“上次以为顾大人出事,我可是哭了很久,谁知道,竟然是她和父皇在演戏,这次,我一定要好好的跟他聊聊人生。” “那你又知道梧桐阁都是给人消遣的地方么?你就不怕看到身不该看的?” 听到她说什么,自己是顾流离心爱的人,燕夙宸心里隐隐升起一种别扭。 叹息一声,永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皇兄,你整天都在想什么,你身为一国贤王,怎么脑子里尽想着写风花雪月的事情,你这样,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燕夙宸看着眼前滔滔不竭的人,一眉头轻轻的蹙了蹙,无奈的叹息一声,“走吧。” 永和一个人大步追上燕夙宸,与他并排在一起。 “皇兄你觉得我今天好看么?”说着,她还扬了扬脸,好让燕夙宸看得更清楚。 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燕夙宸忽然觉得自己打扮的不够隆重,考虑着要不要回去再换一套。 今日,络绎不绝的人滔滔不绝的往顾流离的梧桐阁走去,有朝中大臣也有民间皇商,或是武林中人,总之,只要是有头有脸的人,她这次都毫不吝啬的邀请了。 当然,每个人除了丰厚的礼品外,进门前都要交一千两银子。 第172章 凤玺,你那么帅,躺在床上都能赚钱 第172章 凤玺,你那么帅,躺在床上都能赚钱 今日的宴会,设宴是在二层。 人已经来齐了除了一向晚到的顾流离,永和乖乖的坐在燕夙宸身旁,一双眼睛四处搜寻着,却是一无所获。 宴会时间已经到了,而自家主子还不到,柳娘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为了不怠慢了客人,她只好出现先打圆场。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主子的生辰,这杯酒,柳娘干为敬。” 一杯酒下肚,所有人一双眼睛在人群中搜寻了一遍,依旧没有看见顾流离的影子,眼里不禁有些微怒。 当真是耍着他们好玩,如果不是她卑鄙无耻又记仇,相信这宴会没有多少人愿意来。 这会儿他们所有人都在这里等着了,她居然说不来就不来,当真是目中无人到了那么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 然而,他们却是真的冤枉顾流离了,此时,她正在拼死拼活赶来的路上。 黄昏之下,顾流离一脸的铁青,跌跌撞撞的跟在凤玺身后,手上,撑着一把油伞,给男人挡去多余的阳光。 而男人则一脸的理所当然,慢慢走着,一路走来,一道道好奇的眼光投在俩人身上。 两人同样一袭白衣,一人面容姣好,可谓是倾国倾城,只可惜是个男人,而另外一个男人脸上则戴着一块银色的面具,叫人无法窥探他真实的容颜。 看着走路悠哉悠哉的人,顾流离狠狠的咬咬牙,“凤玺,你能不能走快点?” 闻言,男人脚步微微一顿,冰薄的眸子微微一凝,说不出的矜贵如斯。 “你难道不知道朕不能暴晒在阳光下么?你就算没有得到朕的身子也不用如此的陷害朕?” 他一袭话说的冷漠而认真,仿佛顾流离真的就是那种公报私仇觊觎他身体不得的小人。 顾流离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知道这个男人得了什么怪病,的确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在阳光下寻走,叹息一声,把伞不动声色的挪近,更好的替他遮住。 她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让男人面具下的脸色好了很多,冰薄的眸子里蒙上一层异样的神色。 看向顾流离的眼神也在瞬间深邃了起多。 伸手,他猛地将顾流离揽住,大掌紧紧的握住她的纤细的小腰,在对上她投来疑问惊悚的眸光时,眉眼一挑,“我怕你摔倒了……” 虽然这有鄙视自己能力的嫌疑,顾流离还是忍不住的澎湃了一下,这个男人现在也知道关心人了,然而,还没有等她彻底的高兴,他淡漠的声音又继续道。 “让太阳晒到我。” “……”顾流离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现在,她想杀人,谁也别拦着。 瞧着他那大爷一般牛哄哄的互举动,顾流离狠狠的磨了磨牙齿,手紧紧的握住伞柄,怒气腾腾的瞪着远方,配合着他如同老年人一般的脚步,慢慢朝前走去。 “右相道到——” 正当所有人等的快要崩溃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高亢的声音。 众人闻声看去,不禁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明白她晚到的原因了。 门口,俩人相携而来,男子一袭白袍,长发披肩,比顾流离高出狠多,大手强势的搂住她的腰,这样的动作本不该出自男宠,可是,在他做来,却丝毫不见违和感,反而让人生出一种本该如此的错觉来。 顾流离也是一身白衣,脸色有些绯红,手里撑着一柄油伞,体贴的为男子挡去上面刺眼的阳光。 眼角下一颗妖冶的泪痣更是给她添了一丝柔若之感,却丝毫不觉得突兀,冷峻之中凸显几分柔媚动人,若不是他一身男装,若不是他的行事风格,真要让人怀疑当今的右相是否真是女儿身。 她的美,几乎超越了性别,是那种介于妖媚和冷傲之间的。 燕夙宸,自从凤玺进来的第一时间,眼神便停留在他的身上,充满了探究。 眼前的人,气质和南秦新帝真的很像,只是看着他,竟然让人有种想要臣服的感觉,仿佛这个男人是她们的主宰一般。 有些人的孤傲,是与生俱来的,是任何人都模仿不来分毫的。 就比如,凤玺。 南宫拂尘眼眸停留在凤玺揽住顾流离的腰上,眉头不悦的皱了起来,显然已经是生气的征兆。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还记得自己的性别么?怎么能如此胡闹? 永和紧紧的盯着这一幕,一只手狠狠的捏住酒杯,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该死的小白脸,竟然敢觊觎顾流离,顾流离明明是本公主的。” “我说右相自己生辰怎么迟迟未到,原来是有美人在怀而忘了时间啊。”一声嘲讽的声音从人群里响了起来,带着一抹浓重的嘲讽。 还不等顾流离发作,凤玺冰薄的眸子便势不可挡的看了过去,暴力一触即发。 嘴角一抽,顾流离在他腰上拧了一把,示意他低调,这才看向说话的老臣。 “听说年纪大的人在床上都不会太威猛,所以,羡慕本相也是无可厚非的,谁让你们不行呢?“ 顾流离这话一出,方才说话的老臣脸色便铁青了起来,“你……你简直……下流!” “嗯,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叫夏流的?” 她一脸无辜,仿佛没有听出人话中的暗示,这番模样,硬生生的让老臣狠狠的瞥了一口气。 这时候,又有人开口,“顾大人,你从哪里弄来这样一个绝色的,也让我玩玩啊。” 闻言,凤玺凤眸里闪过一抹寒光,手掌陡然激起一道紫色的光芒,顾流离一愣,连忙抓住那那只集满强悍内力的手,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说话之人,“他是我的男宠,你有意见?” “顾大人,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分享。” 这已经是赤果果的挑衅了。 顾流离红唇轻轻勾了起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发脾气的时候,她却是温和一笑。 “可以,只是他比较贵。” “那好说,本公子有的是钱。” “呵呵……” 男人不阴不阳的笑突然传入顾流离的耳朵,带着清冷而浓郁的威胁,犹如魔音。 对上男人冰冷的视线,顾流离红唇勾了勾,一手拉住男人躁动不安的手,低声道:“忍耐忍耐,到时候钱分你一半。” 凤玺脸色再度黑了几分。 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忽然收紧,一句冰冷到寒彻透骨的声音传了进来,“你再挑衅我?” 嘴角抽了抽,顾流离整个人的内心都是崩溃的,有这么容易的赚钱之法他到底还在矫情什么呢? “凤玺啊,你说你这么帅,躺在床上都能赚钱,完全没有必要来剥削我是不是?” “……”凤玺不在说话,只是一双眸子没有任何温度的穿透重重阻碍看向方才的男人。 “噗……”方才说话的男人忽然吐出一口鲜血当场昏死了过去。 几乎是在瞬间,所有视线齐齐的朝着顾流离看了过来,似乎在无声的说明着什么。 嘴角一抽,她本能的看向男人,男人却面无表情的坐在她身侧,没有任何不妥的举动。 这样看来,她的嫌疑似乎真的很大,可是…… 尼玛,她这是被凤玺陷害的,这个男人也太小心眼了吧!至于这样么? 迎着所有人怀疑活气愤的目光,她十分生硬又坦荡的转开了话题,“对了,你们都给本相送礼了吧,有没送的么?” 众人:“……” 他们就疑惑了,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有谁会这样公然讨要礼品还一脸坦荡的。 无视所有人难看的嘴脸,她道:“没人说话本相就当你们送了,如果过后被我发现……” 她隐去了后面的话,神秘一下,却谁都知道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看着顾流离一路和凤玺卿卿我我,永和脸上闪过一抹愠怒,猛地一拍桌子。 “顾流离,你还要不要脸了。”她怒气腾腾的站了起来,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了,大臣们面面相觑的看着她。 “不知公主有何赐教?”顾流离的声音冰冷异常,丝丝寒凉没有丝毫掩盖的透露了出来。 “有何赐教?顾流离,你还好意思问,你,你!你无耻!公然和一个男宠调情,这么羞耻的事情,她到底是怎么做的这么坦荡的。” “……”顾流离眨了眨眼睛,这话就相当于,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谁特么知道她是几个意思? 凤玺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微微瞟了一眼永和便撤离开了,接着—— “啊!”永和一声惨叫响起,只见那原本坐着的座位瞬间成了粉末。 燕夙宸眉头轻皱了一下,令人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谁准备的位子,拖下去仗毙!” 尽管这和皇妹不太亲近,可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戏耍,损的,是皇家的颜面。 顾流离皱了皱眉,回头看向凤玺,只见他一脸坦然,坦然到顾流离都以为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可,堂堂梧桐阁中,难不成还有次品不成,别人不摔,偏偏摔了口出狂言的永和。 无奈的揉了揉眉心,颇为无语的看着凤玺,“那凳子是千年楠木,很贵的。” 第173章 靠脸的那是男宠! 第173章 靠脸的那是男宠! “嗯。”他淡淡的吐出一个字,神色坦荡,没有丝毫的内疚。 看着那碎成渣宰的凳子,她狠狠的肉疼了一把,以后去哪还是不叫这个男人了,动不动就喜欢破坏人家的东西,这个习惯真心不是个好习惯。 这个时候,人群中忽然有人站了起来,“顾大人,在下知道你喜欢美丽的东西,故此,寻了一个绝色美人送你。” 说着,他拍了拍巴掌,接着,隔间处一袭白衣的男人便婀娜多姿的走了出来。 顷刻间,大殿中陡然响起了一阵一阵的抽气声,争先恐后的向着男人看去,尽管同为难为男人,却还是被他惊艳到。 凤玺眉头轻轻一皱,也看了过去,当看见男人身上的白衣服时,眼里闪过一抹不悦,指尖微挑,上面燃气一蹿妖冶的火光。 顾流离一怔,一下子趴在男人身上,一把握住他那只燃烧着妖冶火光的手,满脸防备的盯着他,“你要干嘛?” 她几乎是不敢想像,要是他烧了人的衣服,别人会怎么看待她顾流离,一定以为她色心大起,故而龌龊下流的使出这些手段,目的就是为了窥探人的身子。 男人冰薄的眸子仿若没有温度的看了她一眼,薄唇轻启:“他穿和我一个色的衣服,我不喜欢。”顿了顿,他沉静的黑眸微微一挑,“虽然衣料一点也比不上朕的,也敢和朕攀比,真是不自量力。” 男人冷漠淡淡吐出的话,却带着一股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傲娇。 顾流离额头流下一滴冷汗,满脸震惊的看着他,那只是巧合好么? 所以,他开始见到她就喊打喊杀的,也是因为她穿了白衣,以为在跟他攀比么? 想到这,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幸好自己的衣料也不错,没有被他比下去。 虽然内心一万个日了狗,可是,顾流离面上还是十分的狗腿,“是是是,你看他的衣料,比不上你的千分之一。” 闻言,他淡淡的瞟了一眼顾流离,看着她浮夸不走心的样子,眉头轻轻一皱,神情冰傲,“还有呢?”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冰冷凤眸停留在男子的身上。 还有? 顾流离一愣,低头想了一会,在男人越来越蠢蠢欲动的手指下连忙说道:“你穿起白色来,比他更好看。” 男人眉头一皱,显然有些不满这个回答。 他冷着一张脸,身上的寒气凉飕飕的往外冒着,半晌,才悠悠的吐出一句,“你的意思是,我只有穿白色才好看?” 顾流离狠狠的磨了磨牙齿,她一个女人不在意穿着,他一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在意的。 冷哼一声,她撒气的丢下一句,“你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好看。” 顾流离话一落下,旁边的男人就不说话了,双眸淡淡的看着他,眼里透出了些许的意味不明。 嘴角一抽,她尴尬的看向在中间抚琴的男子,“嗯,我们听琴吧。” “怎么样,顾大人,这人不错吧。” 顾流离点了点头,“的确不错,确实是难得……男的!呵呵!” 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桌下的脚试探的踢了男人一下,她就是说句客套话,他又摆什么脸色。 男人是要靠真本事的,靠脸的那是男宠! “那顾大人……” 男人朝着她神秘兮兮的挤了挤眼睛,某些意味已经很明了了,顾流离尴尬的一抽嘴角,其实她是很想收下的,收在身边坐个随从多养眼。 然而…… 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旁边的男人的那张脸,她只好忍痛拒绝,“我懂你的意思,就留在梧桐阁接客吧。” 闻言,男人脸色一变,叹息一声坐了下去,而那美艳的男人则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意思很明显,不想接客,想跟在她的身边。 其实,她也是很想的,只是,身不由己还是不挣扎了。 挥手让人把男子带了下去,她伸手拿了一块糕点,刚要吃,就被卷入了旁边男人的嘴里。 顾流离狠狠的惊悚了一把,神色古怪的看着他,他要吃是不会自己拿么? 仿佛看懂了顾流离眼神的意思,他薄唇淡淡的吐出一句,“还是经你手的东西好吃。” 顾流离:“……” “砰!” 一声巨响忽然响了起来,顾流离闻声看去,只见南宫拂尘脸色难看的瞪了她一眼,起身,丝毫不顾风度的走了出去。 “……”眼睛眨了眨,她当时就震惊了。 这个男人现在又抽什么羊癫疯呢? 轻哼一声,没有理会他,她单手执杯,目光灼灼的看向白烨,“白将军,令夫人和令公子怎么没来呢?” “老夫……” “哦,不好意思,我想起来了,你那夫人是续弦,的确实不应该参加本相的宴会,至于子女,好像都死了只剩下一人了吧?” “……”白烨眼神阴鹜的盯着顾流离,握着酒杯的手发紧发紧在发紧。 而某人却仿佛没有看到他的隐忍,“白将军,这杯子可是很贵的,我怕你捏碎了还不起。” “……”白烨咬牙把怨气吞了进去,在众多人面前,他始终做不到如她一般的无耻。 隐忍了好一会,他才放下了杯子,脸上扯出一抹笑容,“顾大人怎么不叫你师父一起来,也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闻言,她脸上的笑意不减分毫,依旧笑的没心没肺,只是那双眼底却丝毫没有感情,只有一派逆天的冰冷。 “如果他想见,可以送他一程。” 凤玺冰薄寡淡的声音忽然响起,平静的没有一丝温度,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 “噗……”顾流离这是因为他这一句而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好办法。” 看着他好看的脸颊,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什么其他的,鬼使神差的,她忽然凑了过去,唇瓣轻轻的在他脸颊上印上一吻。 燕夙宸眉头微皱,心里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来。 所有人却当场便震惊了,丞相,果然是断袖之癖。 相对于其他的人探究,凤玺却身子一僵,有种荒芜蔓延的情绪在心里升腾。 耳尖,悄无声息的泛起一阵红晕,起身,他冰薄的眸子扫了一眼对面阴鹜的白烨,然后,走了。 “……”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顾流离只觉得很尴尬。 这个男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傲娇了,被一个男宠抛下,这绝对是对她精神上的强烈攻击。 “站住!”白烨一声怒吼将她的思绪抓回了现实。 抬头看去,只见白烨眼神阴鹜的看着凤玺的背影,已经拿出了随身的佩剑,“侮辱朝廷命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顾流离举止优雅的扫了一眼凤玺的背影,红唇扯出一抹旖旎残凉的笑,“你先走吧。” “嗯。”冰薄的唇瓣轻轻吐出一个音节,倒是把一个听话的男宠角色演的炉火纯青。 而让他真正走开的原因却是,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在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找不到跟白烨算账的契机。 慢条斯理的抽出腰间的鱼肠,她璀然一笑,“手下败将的白将军,出招吧。” 众人顷刻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右相还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白将军出入沙场数十余年,她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小辈居然也想跟之匹敌,还放下大话。 而只有白烨知道,手下败将四个字不是狂言,而是事实。 不过,他绝对不会每次都这么侥幸,这次,他会让他低到尘埃。 看着白烨冲过来的身影,顾流离冷冷的勾起唇角。 鱼肠出鞘,急如闪电的剑气如狂风骤雨一般倾倒出来,犀利,凌厉,快迅无比!无情的冷眸犹如天边的寒星,厉芒闪烁。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的身影霎时动了起来! 在对上顾流离的刹那,白烨眼里闪过一抹震惊。 她爆发力,比上次强了很多,难道是因为……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会输的,他不过欠他一条人命,他欠他的,可是三个骨肉! 白烨使的是快剑,擅长的也是快剑,又快又狠。 顾流离使用的兵器是短剑鱼肠,擅长近身搏斗,同样不示弱,手捏鱼肠,刃随意动。 对方有多快,她就有多快。 几十招过后,她眼里突然出现一抹狠厉之色,素白的身影微微一翻,身形向前爆冲而出。 她一手握着鱼肠的刀鞘,一手握着鱼肠,她整个人如同一只从高空中忽然扑下的雄鹰,一股内劲在体内疯狂地运转,凝集于身前一点喷涌而出! “砰!”的一声巨响,在挥舞漫天中,白烨整个人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飞出了好远! 这一刹那的转变,让人震惊不已。 “锵”白烨还未起身,一只筷子忽然钉在了他头的旁边,入木三分。 鱼肠入鞘,她红唇恣意的勾了起来,“白将军,你说你这是年纪大了武功退步了呢还是……你以前不过是浪得虚名?” “……”白烨狠狠的盯着她,那双眼里所弥漫的恨意似乎要将她拨皮拆骨才得以解恨。 无视他眼里的恨意,她安之泰然的走了过去,俯身,十分友好的朝着白烨伸出手,“白将军,我拉你!” 也不等白烨拒绝,她弯腰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拉了起来。 那是强者嘲讽弱者的姿态! 而白烨却僵在了原地,因为刚才的打斗,她衣服凌乱了不少,而在她附身的那一刻,他清晰的看到她脖子锁骨上方的胎记,那是…… 第174章 君臣心声芥蒂 第174章 君臣心声芥蒂 他眼睛追随着顾流离的身影,忽然酿跄的后退了一步。 他颤着手指,慢慢的抬起手指着她,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瞧着他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她红唇嚣张冷佞的扬了起来,“白将军,怎么,还想再来么?” 白烨没有再说话,只是呆滞的看着她。 心里像是于瞬间打破了五味瓶一样,百味陈杂,看着眼前这个人的脸,看着她如今嚣张的样子,与以前的宛离再没有半点相像。 而他,也在瞬间明白了,人跟人,果然没有突如其来的敌意。 宛离她,是想报仇,报当年的仇。 冲击来得太大,他终于不堪重负的晕了过去。 冷眼看着倒在底下的人,她悠然一笑,“来人,把白将军送回去。” 此时此刻,所有人看向顾流离的表情都有了几分微妙,所有人都尽量放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连镇国将军这样的大人物,她居然也能不费出灰之力来的将人打到,他们该说她是后生可畏还是太变态。 在所有人畏惧警惕的眼神下,她悠然一下,“今天的宴会就到这里结束了,出去的时候一人记得交一千两银子。” “……”众人诧异的抬起头,他们吃的也没有用掉那么多好么? 无视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她直接走了出去。 有一种人,她的嚣张是刻在骨子里的,纵使与天下为敌也不能让她有丝毫的惧意。 而顾流离,显然就是这样的人,从她归来的那一刻,天下,就已经是她的敌人了。 …… “老爷,你到底怎么了,从梧桐阁回来之后就不吃不喝的坐到现在,你这样下去可不行。”似乎是想到什么,莫淑曼脸色一冷,“还是顾流离又做什么了?” “我没事,你别管了。” 白烨仿佛于瞬间苍老了十岁,眉宇之间所透露出来的全都是沧桑,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悠悠的叹息一声,他站了起来,“我有事出去一趟。” “老爷……” 没有再理会莫淑曼的关心,他坐着马车一直来到城外,来到青南山,找到这两座他从来不肯踏足祭拜的孤坟。 从他们下葬开始,时至今日,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而坟墓却没有他所料想的一般残破,或是长满野草。 它干净整齐,装饰的很漂亮,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来打扫的样子。 看着看着,他心口忽然就疼了起来,闭上眼睛,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慢慢的滴落了下来。 “南阳,你知道么……宛离,她还是活着,我们的女儿……她还……活着!” 一句话说完,他已经是老泪纵横。 他心痛,很痛很痛,女儿还活着,可是,已经完全变了样子,没有当年的婉约善良。 现在的她,扭曲,张狂,嚣张,还卑鄙,心狠手辣。 可是即便如此,那也是他的女儿,是他想念了很久的女儿。 白烨趴在南阳墓碑上,从默默隐忍到了嚎啕大哭,一向征战沙场流血不流泪的男人,此时,哭的软弱,像是无害的邻家爷爷。 “你的手……” 头顶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他惊诧的抬起头,对上她笑靥如花的眸子,心,突然狠狠的疼了一下。 下一秒,她唇角的笑容忽然一收,“没有资格搭在她的碑上。” 她的话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擦”声在寂静的郊外响起,格外的瘆人。 尖锐的疼痛袭来,白烨身子猛地僵硬了一下,却是忍住不哼一声,就这样目光凄凉的看着她。 “宛,宛离。” 站在坟墓前,她就这样冷冷的看着他,那双旖旎的眸子里不见半点的亮光,有的,是蚀骨的冷意,仿佛能够吞噬所有一切有温度的东西。 “哟!白将军这是怎么了?来哭丧?还是忏悔?” 纵使知道她恨他,恨到骨子里,恨到抛弃姓氏名字,可是,当她用这种语气这种表情跟他说话的时候,心还是狠狠的抽痛了一把。 “宛离,我是……父亲!” 一句话,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头发已经花白,此时,尽显狼狈。 那双冷锐的瞳孔里此时被一片别样的复杂情绪所取代,身子微微颤抖着,期盼的看着她。 顾流离忽然就笑了,笑的没有半分温度。 “白烨,你是在搞笑么?” 白烨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明显的僵硬,“宛离,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我会一点一滴的向你讨回来,让你一无所有的死去。”一句话,她说很用力,那双眸子里所散发出来的冷光,让他心猛地一沉。 “还有,没事别来这,我怕脏了母亲和哥哥的眼睛。” 看着她的背影,白烨猛地上前一步,“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皇上么?” 闻言,顾流离脚步一顿,慢慢的转身,迎着他的眸子,忽然一笑,那笑就仿佛开在雪原之巅的白桑华,没有半分的暖意。 她说,“可以啊,如果你想断子绝孙。” “……”身子猛地一颤,一种荒芜的情绪在他心底快速的蔓延,“你对驯亭做了什么,那是你弟弟!宛离,你有什么不满你冲我来,你别伤及无辜,你已经害死了你一个弟弟俩个妹妹了,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甘心!” 坐在枣红色的汗血宝马上,她扭头看着他心痛害怕的样子,笑的没心没肺,“我说过了,我要你一无所有的死去。” 满意的看着他于瞬间僵硬下来的脸,她红唇勾出了一抹绚丽的笑,“以其有功夫在这边装逼,还不如赶去救你的小儿子,这……是你我父女相认的第一份礼物。” 这一刻,他感受到的没有愤怒,有的,只是蚀骨的失望和疼痛。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顾流离,然后,快速的离开。 …… 白烨赶回家的时候,刚一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莫淑曼的哭喊声。 心里一紧,他连忙噗跑了进去,只见白驯亭被几名侍卫钳制着,正往外拖,而莫淑曼却跪在地上死命的拽着他。 场面看上去相当的混乱。 “你们做什么?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到将军府来撒野!” 见到他来,几名侍卫停顿了一下,为首的一人向他道:“令公子今日街上企图非礼永和公主,现在皇上震怒要求我等抓他进宫。” “你!”白烨扭头看向白驯亭,一个耳刮子几乎不经考虑的便抽了下来,“逆子,是谁给你的胆子。” 顾不得脸颊上传来的疼痛,白驯亭甩开侍卫的手跪在白烨脚边,“父亲您救救儿子,儿子不想死,儿子当时不知道那就是永和公主。” “唉……”白烨深深的叹息一声,知道这件事定然有蹊跷,要不然就是被宛离抓到了把柄把整件事给扩大了。 “你在家等我,我去找皇上。” “白大人,皇上的命令是抓他进宫。” “我不,我不进,你们别过来!”情急之下,他一把抽出侍卫腰间的佩剑横在脖子上,“你们若敢过来一步,我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 “驯亭,你别冲动,你快放下剑,你别吓为娘的。”莫淑曼哭着看着白驯亭,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 他可是百家最后的血脉了,如果连他也折了,那白家真的可就绝后了。 白驯亭看了莫淑曼一眼,再度把剑往脖子上横了横,“爹,你让他们走,否则……” “咻”一支利箭突然破空而来,带着一股宛如游龙的杀气,在所有人都来不及阻止之下,重重的钉在了他纤细的脖子上。 几乎是穿喉而过。 众人愣愣的看着血腥的一幕,一时之间竟然也反应不过来。 最后是被莫淑曼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给抓回了现实。 “啊——”尖叫了一声,莫淑曼猛地扑了上去,一把抱住眼睛瞪大一句话也说不出的白驯亭,“驯亭,你别吓娘,驯亭……” 白烨僵硬的朝着门口看了过去,就见一袭白衣的顾流离缓缓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支弓箭,旁边,是永和。 “顾!流!离!”三个字,白烨几乎是咬着牙齿吼出来的,带着震撼人心的穿肠犀利。 她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大步走了上来,“传皇上谕旨,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嗯?”永和眼里闪过一抹诧异,抬头一脸懵逼的看着她,低声问道,“父皇有这么说过么?” “乖,保密,我这是为给你报仇。” 闻言,永和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立即附和的点了点头。 白烨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虽说着一切的主谋都是宛离,可是,背后蹙着他三个儿女死亡的人却是皇上。 他紧紧的咬住牙齿,眼里恨意一闪而过。 难道就因为凌轩当年一个大意阉了大皇子,他就要他白家绝后! 看着他的表情,顾流离红唇勾起一抹轻轻的弧度。 君臣心生芥蒂,第一步,成功! 这个时候,白驯亭已经闭气了,见到顾流离,莫淑曼拼命的跑了过来,“顾流离,我要掐死你!” 看着这一幕,永和眉头一皱,就在她即将来到顾流离面前的时候,一枚暗器突然弹出。 第175章 凤玺,你给老子放手 第175章凤玺,你给老子放手 猝不及防的,莫淑曼整个人重重的摔倒在了顾流离的脚下,一眼看去,就好像是在卑微的求饶。 她一手拽住她的衣角,声嘶力竭,“顾流离,我们白家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这一刻,她除了恨,剩下的便是畏惧,对顾流离的畏惧,她很怕,怕她还不放过白家,不放过白烨,不放过她。 一声声绝望的哭声从她嘴里喊了出来,“顾流离,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休!” 她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暖暖的,就仿佛冬日里的暖阳,有着照亮人心的能力。 她轻轻的蹲下身子,那双眸子静静的凝望着她,然后,白皙的小手轻轻的覆上她拽住她衣角的手,轻轻的掰开她的五指。 一声声清脆的咔擦声在安静的院子里响起,夹杂的,还有莫淑曼疼到极致的声音,而她,那旖旎嫣红的唇角始终挂着一抹妖冶的笑容。 所有人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后背不禁一凉。 微笑的掰断人的手指,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直到莫淑曼的十指都全部断裂,再也拽住不她的衣角,她才缓缓站了起来。 用一种如同在看蝼蚁的目光轻轻扫过她,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没有说过么?我是有洁癖的。” 抬头,迎着头顶的烈日,她对着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的白烨微微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白烨身子一歪,猛地栽倒在地,彻底的晕了过去。 …… 今日还未早朝,朝臣便已经聚集到了大殿外面,燕盛天也是十分匆忙的来到。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皇上,今日清晨,大批流民忽然涌入盛京,现在的盛京可是一片混乱,还请皇上从国库了拨钱赈灾!“ 还不等燕盛天开口说话,忽然有人从外面跑了进来,神色匆忙,”启禀皇上,东吴储君千苍郁来犯!“ “什么!和东吴储君居然这么不守信用,明明说好互不侵犯的,皇上,臣提议,立即出征,征服东吴,好扬我北燕之威!” “父皇不可!”燕夙宸上前一步,“现在北燕灾情日益严重,就连皇城脚下的盛京都是一副混乱之像,如果此时开战,定然会引得人心动乱,重则还会威胁到国之根本!“ “贤王真是异想天开,千苍郁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进犯北燕,就是看准了北燕如今的动荡,如果示弱,北燕定然会成为天下的笑话!” “是名声重要还是亡国重要?”燕夙宸眸子轻轻一眯,身上无端的透出一股王者之气。 如今,他最大的竞争对手,燕明昭已经被流放,放眼整个后宫中,似乎已经没有人能是他的对手。 现在唯一欠缺的便是一阵东风,一阵能把太子之位吹到他身上的东风。 而这次的事情,似乎也就是个契机。 “顾卿你怎么看?” 在众多争吵中,燕盛天忽然看向顾流离,那双沧桑的眼睛里透着丝丝的复杂。 上前一步,她看了一眼燕夙宸,“臣觉得王爷言之有理,我们可以选择与东吴再次弹劾,白将军战功赫赫,上次又与动物有着很深的渊源,让他去最为合适。” 闻言,白烨第一反应便是看向她,然后便是拒绝。 “皇上,臣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臣……恳请皇上让臣告老还乡!” “轰隆隆——” 白烨话音刚落,朝堂上便议论开来,就连燕盛天也产生了一抹意外,以白烨的性子,怎么会想要告老还乡呢? 他这一辈子都在拼了命的追名逐利,怎么会在甘心就这样半途而废呢? “白将军难道是因为儿子之死,所以才如此伤心欲绝的么?” “……”白烨眸色一紧,藏在衣袖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宛离,她难道一定要将他逼死么? “谈何之事,就让白将军去。” 燕盛天一句话,阻断了白烨告老还乡的妄想,心生芥蒂的臣子,就一定得放在眼皮底下,如果实在是掌控不了,那么,也就只能杀了。 看着白烨和燕盛天的表情,顾流离红唇轻轻的勾起一抹弧度。 现在,她再创造一阵东风,等白烨和燕盛天决裂,等白烨造反逼宫,然后,她在坐收渔利。 勾着旖旎的红唇,她走出了金殿,刚要下台阶,手臂便被南宫拂尘拽住。 扭头,看着他一脸的复杂,她挑了挑眉,“左相大人,咱能不拉拉扯扯的么?这样传出去对我名声不好。” 南宫拂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一会之后才悠悠的叹息了一声,“介一步说话。”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别偷偷摸摸的,又不是偷情。” “……”南宫拂尘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仿佛看到当初初到朝堂的她,明明没有任何根基,明明只是一个初来乍到没有联盟丞相,却嚣张的跟皇上有得一拼。 将她拽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这才放开了她的手,“你老实告诉我,流民入京,跟你有关系么?” “没有。” 南宫拂尘表情微微凝固了一下,“宛离,你的仇人是白烨,为什么要牵连无辜,你知道这样做会给北燕带来多大的灾难么?” “天下人死也活,又与我有何干系?” 她就知道,她做的事情逃不过这个男人的眼睛,不过,那又怎样呢?这次的事情,注定是谁都阻止不了的。 白烨,燕盛天,北燕,都会一起葬送的。 她的话似乎给南宫拂尘带来了不少的震惊,他后退一步,震惊的看着她,那双眼睛的情绪很复杂,他仿佛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认识过她。 好半晌之后,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顾流离,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母亲你哥哥已经死了,回不来了,你不管再做什么,都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闻言,顾流离眸色一紧,猛地伸出手狠狠的卡住他的脖子。 他也不挣扎,就这样淡淡的看着她,表情自若,“顾流离,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蒙蔽了?” 掐住他脖子的手没有半分留情,“我告诉你南宫拂尘,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不介意先送你离开。” 抬起手,他轻轻的覆在顾流离手上,“你要杀白烨报仇,我帮你,可是,天下人何其无辜,你要将他们卷入你的仇恨里。” 放开捏住他脖颈的手,她狠狠的哼了一声,“南宫拂尘,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没有……下一次了。”一句话,他说的很沉重,很悲戚,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悲哀。 顾流离身子忽然一僵,眼里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低下头,她怔怔的看着插在自己腹部的匕首。 这一刻,她的心就这样狠狠的疼了一下,一种被信任的人背叛的荒芜情绪在心里疯狂的滋生。 南宫拂尘眼里有着掩饰不掉的痛色,抬手,他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宛离对不起,我不能让天下苍生受苦。” “呵呵……”顾流离后退了一步,任由嫣红的鲜血染红自己的衣服。 “宛离,等稳固了天下, 我会来找你的。”在天下苍生和她之间,他想选择她,可是……他不能! 他是南宫家的人,生在南宫家,就应该守护天下苍生,为帝王肃清一切障碍,这是他推脱不掉的使命。 抬起头,她冷冽的眸子盯着他,没有半分的温度,有的,只是蚀骨的凉薄。 在他的注视下,他缓缓握住露在外面的刀柄上,然后,猛地将匕首抽出。 嫣红的血液渐上他的脸颊,有点温热,然后,凝结成冰。 在南宫拂尘的注视下,她神情冷漠的将挡在腹部的金丝铁甲拿来出来。 刹那间,南宫拂尘眼睛一亮,似乎,悄无声息的松了一口气。 “南宫拂尘,我会让亲眼看着我如何倾覆北燕的。” 话洛,她蓦然转身,那双眸子里的凉薄硬生生的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 看着顾流离的背影,他久久不能回神。 伤害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这种感觉,就好像一把大火烧光了住了很久的房子,看着那些残骸和土灰的绝望,明知道那是自己的家,但是,却再也回不去了…… …… “怎么样,你是怎么做事的,不是让你去杀顾流离了吗?为什么他还好好的!” 南宫家的族长南宫秋鹤看着跪在地上的南宫拂尘,满脸怒容。 “你说,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去杀,你难道忘记自己的使命了,如今奸臣当道,你却整天和他厮混,你还有没有一点自己是南宫家人的使命了,你难道要整个世袭门阀都毁于一旦么?” 南宫拂尘眸子凝视着别处,半晌,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抬起手,他缓缓将自己头上的官帽脱了下来。 “从今日起,我不在是南宫家的人。“ “你……你说什么?”南宫秋鹤酿跄的后退一步,似乎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有此作为,一时间,只觉得怒火攻心。 想也不想,拿起手中的鞭子便抽了下去。 一鞭下去,皮开肉绽!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从今日起,我将脱离南宫家,南宫家一切事情皆与我无关!” “啪”又是一鞭破空而来,打得他身子酿跄了一步。 瞧着他身上的伤痕,南宫秋鹤隐隐有些动容,“知错了么?” 他不说话,用沉默来反抗,见此,他也不在犹豫,一鞭又一鞭的落下,直到他整件衣袍都沾染上了血红,这才罢手。 狠狠的叹息一声,南宫秋鹤跌坐在主位上,“你走吧,我会告诉皇上你以后死了,自此,南宫家再不会有南宫拂尘,你若出现,我会出动所有人斩杀你。” “砰”他双膝跪地,深深的一个扣头:“拂尘,跪谢族长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 上一秒还万里无云,艳阳高照,下一秒,便下起了瓢泼大雨,清冷的夜色中,他拖着一身血衣在雨里行走,脸色也越发的苍白。 他父母在他小时候便过世了,一直都是由族长将她抚育成人,叫他诗词歌赋,诗书礼乐,为人臣子之法,从小便将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 所以,族长对他来说有再造之恩,他的命令,他不得违抗。 可是,杀她……是他不愿意的。 他选中的地方即便是她不穿金丝甲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是他对她的余地,对族长的交代。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终究是伤害了她。 而留在南宫家,他还会给她带来更多的痛苦,这样就很好,让他带着她对他满满的怨恨走开。 自古忠义本就不能两全! …… 丞相府。 此时,丞相府灯火通明,府里个个人心惶惶,他们的主子,居然受伤了。 一向只能让别人受伤的主子,居然也会受伤。 此时,顾流离死死的拽着身上的衣服,红着脸瞪着对面的男人,“凤玺你给老子放手!” “脱了,我给你上药。”男人目光清寒,神色淡然,吐出的话更是透着一抹凉薄。 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别说她的伤根本就没事,就是有事也不能让他上好么? 怎么好好的一个南秦新帝,自己的国家不待,每天来她丞相府里住着,吃她的,喝她的,经常欺负她,这特么的还要脸么? “凤玺你怎么不讲道理呢?” 使劲拽了拽自己的衣服,顾流离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闻言,男人眸子轻轻挑了一下,“我不是一个会讲道理的人。” 顾流离:“……” 真的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居然有理了是么?这个小贱人怎么这欠收拾! “好了好了,你先放开,我自己脱!” 凤玺抬头看了她一眼,见此,顾流离十分虔诚的眨了眨眼睛,“你这什么眼神,我难道会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么?” “是。” 顾流离:“……” 虽然知道她就是那种人,但是,凤玺还是放开了抓住她衣服的手,一双眸子灼灼的看着她。 “咳!”尴尬的咳了一声,顾流离装模作样的整理了一下腰带,下一秒,拔腿便往外面跑去。 男人长臂一勾,将她勾回原地坐下,然后,双手拽住她两边的衣服,猛地往下一扯。 身上一凉,顾流离瞳孔一缩,整个人都震惊了。 琉璃色的烛光照耀下,她莹润的肌肤闪烁着一股仿佛能蛊惑人心的力量。 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身子,凤玺甚至忘了收回手,他本想逗逗她只是脱下外衫,却不想用力过猛,连着里衣也一并脱了下来。 下一秒—— “啪“清脆的耳刮子重重的抽在男人俊美的脸颊上。 凤玺当时就懵逼了,愣愣的看着她。 “哼!”冷冷的哼了一声,她起身,神色淡然的拉上衣服,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来到门口,她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前紧闭的房门,都不用推,直接一脚将之踢翻。 她整个人霸气侧漏的踩在门上,锐利的双眸扫过门口的四人,接着,视若无睹的走了。 一直站在门口等动静的四人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这似乎,是公子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他们似乎,都听到清脆的巴掌声了,很用力,仅仅是听着都觉得好疼。 所以说,公子居然打了…… 四个人狠狠一抖! 第176章 铁杵磨成绣花针 第176章铁杵磨成绣花针 凤玺一脸懵逼坐了半天,这才反应了过来,抬起手,轻轻的扶上被顾流离抽一个耳刮子的地方。 半晌之后,耳尖悄悄的泛起一丝红晕。 第二日,顾流离在偏院里一觉睡到自然醒,接着,就见绯月走了进来,“公子,这是南秦帝王留下的。” 接过绯月递来的信,摊开,只见上面写着一行苍劲有力的大字,“下次再来看你。” 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顾流离将纸张揉成团扔到绯月脚边,“滚了?” “嗯,走了。” “知道了。”翻了个身,她又继续闭眼假寐,那个臭不要脸的死男人,一定是因为她打了他一巴掌,所以走了的。 然而,人却是因为害羞,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才走了的。 似乎想到什么,顾流离猛地爬了起来,“白烨出发了去东吴谈和了么?” “去了呢,这次北燕开出的条件很丰厚,千苍郁应该会休战。”绯月眼里闪过一抹凝重。 如果千苍郁休战,那公子的计划不就会受阻了么? 然而,她却悠然一笑,璀璨生辉,“要的,就是他的休战,北燕给出的条件越优越,就证明后面有更大的坎坷等着千苍郁。” 抬起头,她一脸神秘的看着绯月,“你亲自带人去路上埋伏,等白烨回来的时候将随他一起去东吴的臣子全部射杀,记住,一分一毫都不要伤他。” “是。”绯月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公子的谋略本是他们看不懂的,每次都那么迂回。 “嗯,去吧,现在就去终于埋伏着,这些钱你拿着去,路上想吃什么就买,千万别给我省。” 闻言,绯月眼眶一红,有种感动在心里无声的蔓延,公子,竟然愿意给她钱,还说别省。 如果没有看过公子为了一个铜板和少主俩人打一天,那永远不会明白钱对公子的重要性。 “嗯。”狠狠的点了点头,绯月低头打开了顾流离扔过来的钱袋。 然而,当看到里面满满的一袋子铜板时,绯月一颗心瞬间就拔凉拔凉的,果然还是不能高估公子啊。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把钱揣在身上,她便想出去,某个人的声音又在身后悠悠的响起,“如果事情不能很好的完成,就一百倍的还给我。” 绯月脚步一顿,瞬间觉得自己仿佛被套路了。 公子不会为了钱去路上故意阻止她吧?越想,她便越发的觉得这个可能性十分的大。 复杂的看了一眼躺在软榻上的人,她十分忧心忡忡的走了出去。 半个月之后白烨终于回到盛京,千苍郁果然答应了北燕的条件放弃进攻,同时,随着白烨去的六位臣子还有侍卫全部生死,白烨,是唯一的生还者。 白烨以为,路上的那场刺杀便是顾流离的目的,一直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而他不会知道,这只不过是大事件中的一小步而已,真正等着他的,是后面的重头戏。 顾流离借着南宫拂尘那一刀称病在府,自己则连夜孤身一人去了千苍郁,想要彻底的扳倒白烨,覆灭北燕,最重要的一步还是千苍郁。 经过十几天的赶路,她终于风尘仆仆的来到东吴,此时正是半夜,守卫什么依旧是那么森严。 站在城墙之下,顾流离眯了眯眼睛,然后,纵身一跃,直接跳入高墙,身子快速隐没在了深宫。 浮香淡淡,已经是深更半夜,而千苍郁的寝宫里却传出阵阵低吟嬉笑的声音,还夹杂着男人浓重的喘息。 顾流离眉头一皱,这个人,精力这么好,就不怕精尽人亡么? 站在屋子里等了好一会,然而,里面非但没有完事的意思,反而越发的高亢。 顾流离:“……” 狠狠的磨了磨牙齿,她直接转身走了进去,整个人往桌边一坐,眼睛扫过创伤运动的俩人,“储君的持久跟本相倒是有得一拼。” “啊!”突然的声音让床上的女人尖叫一声,“殿下,有人!” 千苍郁眉头一皱,眼里闪现出一抹浓重的杀意:“我知道。” 说完,猛地掐住床上女人的脖颈,咔擦一声,前一秒与他还翻云覆雨的女人,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 随手擦拭了一下身子,他拿过衣服披上,朝着顾流离走了过来,“不知道丞相深夜到访有何要事?” 顾流离一手撑着下巴,旖旎的眸子微微闪烁,“看不出储君你还是这么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居然连自己的妃子也下得去手。” “呵呵!”低笑一声,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喝下,这才看向顾流离,唇角勾出一抹算计的笑,“北燕丞相深夜闯入皇宫,琴妃为保护朕不幸被杀。” 顾流离嘴角笑意不减,反而越发的妖艳,“然后,储君不举也被丞相发现,而了灭口,不让自己尴尬的秘密曝光,而一直追杀丞相。” “……”男人唇角狠狠的抽动了几下,眼里闪过一道暗流,“顾流离,你说谁不举?” “嗯哼。”她红唇妖艳的勾起,“少废话,老子来这里不是跟你讨论你举得起来还是举不起来的问题。” 看着她脸上的怒容,他低笑一声,“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闻言,她不屑的轻哼了一声,“老子看起来那么无聊?” 千苍郁眉头一挑,“你说话能文雅点么?” “你不喜欢听可以不听。” “……”他非要说,他能不听么? 皱着眉头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男人忽然道:“顾大人,你怎么跟个娘们似得!” “……!”一听这话,顾流离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啪”的一巴掌重重的敲在桌上,发出一声震天的响声,千苍郁整个一怔,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你特么说谁是女人!谁是!我看你才是女人!老子的纯爷们!纯爷们!” 千苍郁:“……” 他只不过是随口一提,一定要这么激动么? 一时之间,房间里忽然就静了下来,俩人互相看着,气氛有点微妙。 顾流离干咳一声,也发现自己这行为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于是,很机智的扯开了话题。 “千苍郁,你临阵倒戈我不怪你,你说话不算话我也不怪你,但是,你需要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眼前的人,到底和北燕皇室和白烨有着什么天大的仇恨,居然如此下狠手。 “我要你写一封书信给白烨,内容嘛,你自己发挥,但是,要透露出白烨通敌叛国的信息,还有一点不可忽视的,就是,跟随他一起来的官员,是你为了白烨杀的。” 千苍郁:“……” “那不是我杀的!” “我说是就是!” 千苍郁眉头一皱,为她那嚣张到没朋友的样子,“顾流离,你听好了,我才东吴储君,未来的皇上,这里更是东吴地界,轮不到你来撒野。” 面对他的怒火,她依旧风轻云淡,红唇一勾,邪肆的开启,“如果你不做,我现在就去告诉凤玺,你想吞没南秦,让他发兵攻打你,你为处中间,如果和南秦开战,西明定然也会横插一脚,到时候你灭国了,你就去当你的储君吧。” “你以为南秦新帝会相信你的话,想不到顾大人聪明一世也能糊涂一时。” 话虽如此,他心里还是不停的嘘嘘,这顾流离,真心卑鄙到了一个界限。 悠然一笑,她风度翩翩,狡诈的如同一只狐狸,“别人说他当然不信,可是,如果是我说,他一定会信。” “你以为南秦新帝是傻子。”冷笑一声,千苍郁摇了摇头,“顾大人,有些时候过度自信也不是很好。” “他喜欢我。” 千苍郁:“……” “如果我说以上他来作为交换条件,他一定会答应的,他可是觊觎我很久了。” 闻言,他的表情在顷刻间冷了下来,眼里浮现出一抹叫做恶心的东西。 对于顾流离的话,他没有多少的怀疑,毕竟,曾经在南秦的时候亲眼看见在浴池里他把南秦帝王压在身下。 “怎么样储君,答应么?” 仅仅片刻,他便已经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一副和乐融融的模样,“顾大人,别那么严肃嘛,刚才我是给你开玩笑的,不过是一封书信么?我给你写就是了。” “那开始吧。” “嗯。”千苍郁拿笔写信,眼里却是一片通天的冷意。 幸好顾流离的目的是想倾覆北燕,这也是他所乐见的,如果他是皇室中人,今日,他说什么也会取了他的性命。 现在,他就坐山观火,看她能在北燕搅起什么样的风云。 拿着他写好的书信,顾流离红唇扬起一抹满足的弧度,小心翼翼的把信件装了起来。 起身,“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千苍郁挑了挑眉,并没有说话,无声的询问。 “呵呵!铁杵磨成绣花针!” 丢下一句,她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仿佛这个地方是她的地盘一样,而千苍郁一张脸则在瞬间黑了下去,只有无声的暗流在房间里涌动。 顾流离这个人,真的是他所见过最娘,最妖,最卑鄙,最无耻,最嘴贱的人,没有之一! 第177章 别紧张,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第177章 别紧张,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公子,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无语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俩个丫鬟,顾流离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我这才往东吴回来,我水都没有喝过一口你们就问我一下部,我怎么会知道!” 绯月绯画:“……” “我去睡觉,给我查一下欧阳赋最近的行踪,我需要知道。” 说完,她这才悠哉悠哉的回了房间,连日的奔波,估计已经晒黑了,现在直接是镜子都不敢照。 翌日。 盛京的城外不失为一个绝对美丽的地方,草长莺飞,莺歌燕舞。 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一袭常服的男人一手搀扶着年迈的老人,一手给人拿着篮子,动作小心翼翼,那张脸上居然还露出了往日里几乎不会出现的笑容。 站在山头上,顾流离眉头紧皱,“想不到欧阳赋每个月消失的那么几天,就是到这来照顾这个老人了?” “是的公子,这个老人似乎对他很重要,如果你以此要挟他的话,他一定会乖乖就范的。” 闻言,她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扭头看着绯画,眼里是浓浓的鄙视,“我们是正经的人,做事情一定要以德服人,不能做出一些有辱斯文的事情,尤其是威胁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 末了,在俩个丫鬟一脸震惊之下,她又补了一句,“绯画,你变了。” 绯画:“……” 公子这话冠冕堂皇的她都快要相信了好么? 还有,不打算威胁人家你为毛打探人家的隐私和弱点,这不是明摆着么? “好了,你们先回去,我去找欧阳赋。” 说完,她直接走下山头,风度翩翩的朝着那座小屋走了下去,动作行云流水间有种难以言说的恣意。 来到小屋前,她调整了一下态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柔和了那么一丢丢,“请问有人么?” 下一秒,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 “是你?”看着站在门口的人,欧阳赋一愣,眼里立即闪过一道防备。 没有办法,她的为人朝野皆知,有些防备,是必不可少的。 看着他下意识的动作,她眼里闪过一抹不悦,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欧阳赋,你怎么在这?” “这话似乎是我先问顾大人的?”他眼里的防备没有丝毫的减少。 “哦,出来散散心,渴了。” “小赋,是谁来了,让他进来吧?” “哦,奶奶,没人!” 不理会他,顾流离直接绕过他走了进去,到里边门口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别紧张,我又不是什么好人,小赋!” 说完,也不顾欧阳赋一瞬间尴尬到无以复加的脸,大步走了进去,俨然一副自来熟,“奶奶,我来讨口水喝!” “诶,请坐请坐!”眼前的老人站了起来,一脸热情的招呼她坐下,然后抬头看向刚进来的欧阳赋,“小赋,快给这位姑娘倒水!” “……”欧阳赋身子猛地一颤,慌张的看了一眼顾流离,立低声解释道:“奶奶年纪的了,难免老眼昏花,你别介意。” 顾流离松了一口气,从没有一个时候这么喜欢过欧阳赋这神经大条的样子。 “哈哈哈!放心吧,我不会介意的。” 看着她脸上真心实意的轻松,没有任何的牵强,送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多看了他一眼,怎么才十几天不见,她整个人就完完全全的变了呢? 怎么说,少了几分嚣张,多了几分人情味儿! “喝水吧。”他把水拿到她面前放下,叹息了一声,“奶奶是我一年前无意间救下的,她孤身一人,儿子媳妇还有孙女都死在那场人为的瘟疫中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双目灼灼的盯着顾流离,忽然问道:“你觉得,为了一己私利而顾百姓生死不论的行为,真的合适么?” 顾流离没有说话,嫣红的唇瓣微微上翘着,轻轻拨弄着粗糙的茶碗,而后道:“所以,你的潜台词是,你想去出家,普度众生?” 欧阳赋:“……” 简直没有办法沟通。 无力的叹息一声,他扯开了话题,“奶奶年纪大了,我只想让她安度晚年,她现在神智有点不清,挺可怜的,每次看到她都会让我想到我过世的奶奶。” 他在暗示她,暗示不要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而去用一个无辜的老人做坏事。 然而,某人显然听不听他拐弯抹角的暗示。 抬起头,她诧异的看着欧阳赋,“所以……” 看着她眼里的动容,欧阳赋松了一口气,看来,她也并不是那种无药可救的人, 然而,下一秒—— “你奶奶也是神志不清啊?” “顾大人,你要没事就先走吧。”简直没有办法沟通。 想到凤玺,他眼里闪过一道茫然,像南秦新帝那般惊艳才绝的人,就算是喜欢男子,也不该喜欢他这样的吧。 “欧阳赋,你眼里的嫌弃是几个意思?” “没什么,好奇罢了。” 恰在此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嘶鸣,接着,是刀剑碰撞的声音,俩人对视了一眼,立即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动作说不出的迅速敏捷。 出了门,远远的便看到一队黑衣人在追杀一个男子,于是,一向十分有正义感的男人忍不住的拔剑相救了。 至始至终,顾流离都没有加入战争,而是一脸淡然的站在一侧,淡漠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场打斗。 看着那一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男子,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 复仇,本就是一条要踩着无数鲜血白骨才能成功的道路,对于在这场复仇中死去的人,她也只能说句抱歉。 有些时候,她其实真的很佩服楼朝睦,人明明不咋地,可是,只要他一声令下,却有人甘愿赴死,只是为了完成她的一个夙愿。 终于,欧阳赋杀光了所有的刺客,一把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帮我……”男人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颤抖的递给欧阳赋,“送给……白烨,白……将军!” 一句话落下,男人突然就倒了下去,彻底的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欧阳赋皱了皱眉,手指搭上他的脉搏,似乎是确定真的死了,才站了起来,神色复杂的低头看着手里的书信。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书信,要冒着生命危险送,而且……还被人追杀?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手中的信忽然被人抢走。 抬头,他皱眉看向顾流离,“这是别人的信件。” 言下之意,私拆不礼貌,而顾流却没有在意那些东西,红唇一勾便拆开了信。 欧阳赋:“……” 想跟她动手,但是,他明显不是她的对手,而且眼前的人十分变态卑鄙,他一点都不想再去梧桐阁接客什么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信件这么重要,原来是白烨和东吴勾结的罪证!” “什么?”欧阳赋一把抢过她手中的信件,低头看了之后眉头越皱越紧,半晌之后,他抬头看着她,眼里闪过一抹复杂,“这是与你有关?” “……”顾流离面不改色,红唇依旧嚣张的勾着,“以前跟我没有关系,不过,从这一刻开始,我会让它跟我有关系。” 欧阳赋静静的看着她,似乎是在估量这事情的真伪。 可是,眼前的这张脸太过于坦荡,坦荡的没有半分破绽。 收回视线,他刚想把信件收起来,一只素白的手便伸了过来,“把信给我。” “顾流离,这事关北燕存亡,我绝对不能让你胡闹,我知道你跟白烨有私怨,但是,这一次,我帮你传达给皇上,信,我留下。” 闻言,她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流光,微微思索之后点了点头,“那我就信你一次,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她嚣张恣意的走了。 欧阳赋捏紧了手中的信封,这封信,一定要亲手交给皇上,庆幸的是,这信没有落入他的手中,否则,以他的性子,不知道又会牵扯多少无辜的人。 走出很远,顾流离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纵马离开的男人,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如今,燕盛天显然已经没有当初那么信任她,她和白烨的关系朝野皆知,如果由她把这信给燕盛天,他定然会以为这只是她和白烨之间的斗争,一定会不了了之。 可是,这一切如果换成他的心腹,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 只要他对白烨心生芥蒂,那么,削权夺利架空白烨,那将会是他的第一步,而以白烨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他手下有白家军十万,有绝对的资本背叛燕盛天。 到时候,一场大战绝对会免不了,而她就静静的坐收渔利。 颠覆北燕,斩杀白烨,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且,这一天马上就会来临了。 抬起头,她面朝骄阳,努力的让自己放空,真好,马上就能报仇了。 报仇之后,她一定做自己喜欢做的一切事,第一件…… 莫名的想,脑子里呈现出男人那张美艳冠绝天下的脸,那个气质卓然的男人,如果能睡了他…… “呵呵呵呵!”空旷的草地上,一声声奸笑从她嫣红的唇瓣传了出来,有种莫名的惊悚感。 第178章 想让你成为亡国之主,散家之犬! 第178章想让你成为亡国之主,散家之犬! 皇宫。 “啪”燕盛天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上,面上除了阴沉,便是漫天的怒火。 半晌之后,他忽然抬头看向欧阳赋,“八百里加急给忠勇侯,让他带大军到皇城来,越快越好。” “是。”双手抱拳,欧阳赋领命而去。 北燕,怕是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将军白烨忠心耿耿,为北燕立下汗马功劳,赐良田前倾,金银一万,封平安候,驻守南蜀,钦此!” 上前一步,王德微微附身把他扶了起来,“白将军,接旨吧。” “臣,领旨。”伸手接过王德手里的圣旨,白烨静静的站在骄阳之下,只觉得冷的厉害,冷的全身都仿佛要冻结一般。 “老爷……”莫淑曼忧心忡忡的看着他此时的样子,“皇上这是在明升暗降,贬黜你啊!” “哈哈哈哈!”一声苍凉的笑声从他嘴里传了出来,他笑的濒临崩溃,手中的圣旨被他重重的仍在地上,“狡兔死,走狗烹,想不到我白烨居然也会这么一天。” “老爷,你别难过,别难过……”莫淑曼冲上去抱住他,无声的流泪,心中对燕盛天的责怪却不比白烨少。 他的两双儿女,全都是死在了燕盛天的手里,她能够不气么?能够不怨么?现在,他们什么都不剩了,居然还要被贬官。 白烨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眼里闪过一道狠戾,“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他手里还有白家军十万,他就不信凭借着十万的白家军,他还不是燕盛天的对手。 闻言,莫淑曼脸上闪过一抹惊恐,“老爷,你的意思是……” 他没有说话,沉着的点了点头,整个北燕都是他打下来的,却落得如此地步,他如何能甘心。 …… 丞相府。 绯画拿着信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躺在软榻上看春宫图的某人,脸上闪过一抹绯红,“公子,白烨已经有动作了,还有,燕盛天调来的兵马正在路上,估计还要一天的路程就能到了。” 她把头从书中抬了起来,红唇嚣张的一勾,“足够了,燕盛天让白烨三日内离京到南蜀赴任,所以,他必须得在三日内逼宫,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说完,她挑眉看了一眼绯画,“估计,他今晚就会有所动作了。” “公子,你怎么知道的?” 轻哼一声,她一脸无所谓,“我猜的。” “对了!”她双眸里闪过一道皎洁的光芒,“让你给千苍郁传去的书信有回音了么?” “公子,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应该可以在洛驿站拦截住忠勇侯的大军。”说着,绯画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公子,你到底是用什么诱惑他帮你的?” “诶诶诶!你好好说话,什么叫诱惑,我是那种人么?” “是。” 顾流离:“……” 无奈的抚了抚额,“绯画,你真的是太不了解我了, 我不是那种卑鄙的人,我只是告诉他,当初二王爷强暴暮雪公主是燕盛天授意的,目的,就是搓一搓东吴的锐气,说他们近年来太嚣张。” 闻言,绯画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公子,这东吴储君智商不高啊,这种鬼话他能信。” “呵!”冷笑一声,她啪的合起面前的春宫图,目光灼灼的看向绯画,“他当然不信,而我的目的也不是让他信,只是提醒他曾经的仇而已,千苍郁争强好斗,又格外的记仇,我只是正好利用了他的弱点而已。” 绯画:“……” 好吧,智商又被公子碾压了。 果不其然,今夜白烨果然派白家军包围了皇宫,禁军全部覆灭。 然而,禁军的覆灭,却有一半是顾流离的功劳。 金碧辉煌的寝宫里,白烨和燕盛天互相对视着,各有各的想法。 半晌,却还是白烨打破了沉默,“皇上,你别等了,你的禁军已经全部覆灭了。” “白烨,你竟然敢谋反!”一句话,燕盛天说的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他好心放了他一条生路,不追究他和千苍郁通敌叛国的事情,他却不知道知恩图报。 “哈哈哈!我有什么不敢的,在你贬黜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明白!” “皇上,你我君臣一场,只要你立刻颁布让位诏书,我就让你死的痛快一点,否则……” “否则你想怎么样?” “否则,我就杀光你所有的皇子!包括,太子!” 燕盛天眼里明显的闪过一道冷光,含着惊天的冷佞,说出口的话却软了不少,“容朕考虑一下。” “皇上,别想跟臣玩拖延时间的招数了。” 话落,他冷冷的看了燕盛天一眼,“把人都带进来。” 短短的时间,燕明朗和燕夙宸便被带了进来,而当看见俩个儿子的时候,燕盛天眼里明显的闪过一抹焦虑。 燕明朗和燕夙宸,是他最宠爱的儿子,尤其是明朗。 “白烨,暗夜逼宫,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燕夙宸依旧一袭紫衣,即便已经沦为阶下囚依旧没有半点的紧张,端的依旧是风姿卓然。 冷笑一声,白烨道:“王爷,这一次,你没料到吧?” 看着他得意的嘴脸,他冷笑一声,“料到了,所以,我已经提前通知了右相。” “什么?” 白烨眼里闪过一抹震惊,还不等他反应,大殿门口一袭白衣翩然的人便走了进来。 他红唇勾着一抹嚣张绝色的笑,一把折扇轻轻摇晃着,仿佛于瞬间点亮了万盏琉璃灯火,竟然耀眼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她来到白烨面前停下,忽然璀然一笑,“白将军,别来无恙啊!” “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白烨压低声音道:“你现在出去,别掺和进来。” “嗯……”她一脸轻松,挑眉看向白烨,“可是怎么办呢将军,你的白家军已经覆灭了。” “你说什么?”白烨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明显不相信她说的话,他白家军可是他亲自训练的,绝对不会那么弱。 那可是连禁军都不是对手的白家军。 看着他怀疑的样子,顾流离忽然低笑一声,“好吧,我是开玩笑的,你的白家军却是很强悍。” 燕夙宸“……” “顾卿!”燕盛天皱眉提醒了一句,似乎是询问。 抬眸,她对着他点了点头,“皇上,臣是丞相,是文官,手上没有精兵强将,能够进来已经是拼了命了。” 闻言,白烨脸上闪过一道得意的光,看向顾流离的眼睛多了一丝暖意,“你先回府去,等我得到天下之后封你为太子。” 白烨话音刚落,所有视线皆看向顾流离,“太子?” “这是怎么回事?”燕夙宸看着她,眼里染上几分凝重,“你和白烨是……一伙的?” 他实在没有办法将俩人当成父子联系到一起,一是性格差异太大,行事风格太大,最重要的是,有哪个儿子会三番五次的刺杀自己父亲,甚至还断人手指。 “什么一伙的,你好好说话,我就是我,和谁都不是一伙,不过……” 顾流离红唇勾出一个冷佞的弧度,眸子淡淡的扫过白烨,“不过,我花高价请了江湖第一暗杀组织的暗阁杀手,现在,估计你的白家军已经快要阵亡了。” “你……”白烨脸上闪过一抹苍白,还不等他说话,门口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便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不好了将军,突然冲出一对黑衣人,我们的人……已经……抵不住……了。” 艰难的说话一席话,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彻底的失去了生机。 酿跄的后退了一步,白烨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凳子上,“江啼施说的对,我终究不是你的对手。” “你没有资格提他!”顾流离一声怒吼响起,素白的手悄无声息的掐住他的脖子,“白烨,我们是时候算一下当年的旧仇了加心恨了。” 他任由她捏住脖子,也不反抗,无声的笑,笑的苍凉,“你想动手就动吧。” “呵呵!”冷笑一声,她手一松,放开了他,接过绯月递来的巾帕,她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然后往他身上一丢,“我当然会杀你,不过,是最后。” 燕盛天和燕夙宸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一幕,顾流离……和白烨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顾流离,你快放开本宫,本宫手疼。” 燕明朗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股软软的甜腻。顾流离扭头看着他,看着他眼里对她毫无保留的相信,眉头忽然一皱。 “锵”鱼肠出鞘,只见一抹冷光闪过,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已经脱落,“绯画,将他送回自己的寝宫。” “顾流离,本宫还不去,本宫要……” 燕明朗的声音渐渐的消失,整个大殿里气氛在这么一瞬间都有些暗沉,凝重。 燕夙宸探究的视线留在她的身上,总觉得,今夜的她有点怪异,不像是他往日里所认识的顾流离。 “顾卿,既然你要自己处置白烨,那朕就将他留给你。”燕盛天低沉苍老的声音在一侧响起,依旧含着一抹高高在上的气势。 第179章 老子哪里像男的! 第179章老子哪里像男的! 一声冷笑从她红唇里溢了出来,她来到王座上落座,一脸淡然的看着燕盛天,“皇上,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到祁连山救你么?” “为什么?” “因为……我想杀白烨,我想……”她红唇勾着冷佞的弧度,轻轻的吐出靡靡之音,“倾覆北燕,让你成为灭国之主,散家之犬!” “顾流离,你胡说什么?” “父皇,丞相一定是被吓到了,你千万别当真。” 没有理会燕夙宸的开脱,她继续淡然开口,“当年,是你让白烨勾引的我母亲,也是你把我母亲一道圣旨斩杀的,我哥哥,还有我,也都是拜你所赐!” “你是谁?”燕盛天那双平静无波的眼里终于闪现出一道波澜,没有了先前的冷静。 轻哼一声,她于王座上缓缓起身,风姿无双的踱步到他跟前,“皇上,你当真不记得十六年前被你杀死的南阳公主了么?” “你是……白宛离?” 燕夙宸震惊的看向顾流离,黑眸一片复杂,与屋外漆黑的星空苍穹似乎融为一体。 半晌,他沙哑低沉的声音才缓缓响了起来,“你是……女的?” 闻言,她一个刀眼射了过来,一脸烦躁,“老子看起来很像男的么?” “……”燕夙宸没有再说话,只是的静静的看着她,心里仿佛被打翻了五味瓶,百味陈杂,一时之间,乱的厉害。 是,她容貌妖里妖气,确实很像女人,却因为她的嚣张和乖戾让人忽略了她的性别,下意识的认为,顾流离,就是个男人,也该是个男人。 顾流离看向燕盛天,好看的眼睛轻轻一眨:“皇上,今夜,我便要用你的血去祭奠我的母亲和哥哥。” “你不会成功的。”燕盛天悠悠的开口,指了指门外。 她疑惑的看了过去,当看见一袭黑衣翩然而来的千苍郁时,心底忽然猛地一沉。 被出卖了! “公子!”绯画绯月,陆言陆焕自动做出了防备的姿态,将她护在中心。 千苍郁大步走了进来,直接来到顾流离面前停下,“顾大人,你知道你此时的表情有多好看么?” 顾流离旖旎的眸子噙着一抹冷光,手悄无声息的握住鱼肠,即便今日她报仇无望,即将今日会死在这个没有温度聚集所有龌龊的地方,她也势必要取了他的狗命。 他才悠然一笑,凉薄的看着她,“顾流离,你当真以为本宫不知道暮雪被强暴的事情是你一手促成的么?只是,你谋略过人,又是北燕权倾朝野的权相,就是本宫想要动你,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只是是不到,你居然大胆到与虎谋皮,如此,本宫怎能不成全你一方美意,将计就计呢!” “呵呵!”上前一步,来到顾流离跟前,他手指轻轻的挑起她的下颚,“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宫,放心吧,你长得这么美,本宫不会杀你。” 说到这,他唇角忽然就泛出一抹凉薄的笑,“听说你喜欢男人,虽然本宫很讨厌,但是,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本宫倒是愿意一试,让你……”他轻轻的凑近她的耳畔,声音低沉,却是所有人都能听到的:“成为本宫的禁脔!” “千苍郁!”陆言剑还未出鞘,便被他一拳打中胸口,猛地后退一步方才稳住了身形。 见此,三人立即就躁动了,刚要动手,却被顾流离一个眼神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冷哼一声,她红唇微微勾起,手轻轻的握住千苍郁捏住她下颚的手,而后,猛地用力。 他似乎早已经料到了她的动作,在她下手之前猛地用力。 “咔擦“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顾流离眉头一皱,脸上却是没有半点表情,只是冷佞森然的看着他,不发一言。 “公子!”绯月脸色一变,猛地抽出腰间的短剑,身形如梭的迎了上去。 “绯月退……” 顾流离话音未落,一支利箭忽然破空而来,重重的刺入她的后背,她的心脏。 在这么一瞬间,她整个人忽然就震住了,呆滞的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她。 绯月偏头看着她,唇角轻轻勾起一抹笑容,“公子……原谅绯月……绯……月……再也不能……待在你身边了。” 一句话落下,她重重的闭上了眼睛。 偌大的寝室中,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丝丝蔓延,如同笼罩了寒霜森冷一片。 千苍郁放开她的手,脸上挂起一抹浮夸的笑,看向门口执着弓箭的女子,“玄衣,怎么这么莽撞,谁让你杀人的?” “玄衣知错!” “呵呵!”低笑一声,他看向顾流离,笑了一声,下一秒,他忽然出手,刹那间,一根泛着银光的绳子便将她捆的结结实实。 她认得这绳子,这是由天下兵器制造师用冰蚕丝打造出来的金思索,一旦捆住人,如果不是捆绑之人解开,便解不开了,任你有多强劲的内力。 顾流离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一眼他的虚情假意,双眸从绯月身上离开,看向一旁震惊疼痛的三人,最终,目光落在陆言身上。 此时,他目光涣散,那握住剑柄的手已经泛起了青筋,绯月的死,对他的打击是致命的,这点,顾流离很清楚。 只是,现在没有悲哀的功夫。 抬起头,她看向千苍郁,“我随你处置,让他们离开。” 闻言,他眼里闪过一抹诧异,视线悠悠的停留在她的身上,以他对顾流离的了解,那是绝对的卑鄙,绝对的无情,绝对的狠毒,想不到,现在居然会为了区区侍卫的平安而牺牲自己。 “顾大人这是在唱哪一出呢!” “让他们离开!” “公子,我们不会走的!”一句话,陆言说的很重,很沉,“我们的命都是少主和主子的,主子不走,我们便不走。” 闭上眼睛,顾流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度张开,那双旖旎的眸子闪过一道暗沉,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你们不走,我便咬舌自尽!” 三人眼眶都有些微红,眼里的惊惧显而易见,“公子……” 背对着他们,顾流离沉声道:“人生本就是一场博弈,更何况是复仇呢?今日输了,我无怨无悔,就算死了,我也能跟母亲和哥哥交代,我已经,努力过了。” “公子……” “带上绯月,马上走!” 三人一直隐忍的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的掉了下来,三人齐齐跪地,对她重重磕了一个响头,“绯画,陆言,陆焕,跪谢公子的大恩。” “走!”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陆言一把抓起地上的绯月,“公子,你一定要活着。” “啪啪啪”千苍郁拍了拍手,隐晦莫名的看着她,“真是叫人感动的一出大戏,本宫已经依言放了你的人,你,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若了。” 眼里闪过一抹暗沉,他附身凑了过来,“现在,你要如何取悦本宫?” “千苍郁,你别过分!” 燕夙宸一双眸子在暗夜里泛着沉冷肃杀的光。 俊美的脸此时好似罩了一层寒霜,眸子犀利如剑,寒冽若冰,就这样死死地瞪着千苍郁。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他的反应,似乎是在意料之中的,大笑一声,他转头看向他:“贤王,现在可没有你说话的权利,忠勇侯的大军,此时已经被我东吴士兵控制了。” 燕盛天藏在衣袖里的手死死地捏了起来,想不到,他们算计了一场,最终,却被一个东吴给算计了进去。 看来,北燕今日的在劫难逃了。 他视线再次看向顾流离,轻轻的在她脸颊上摩挲着,那滑腻粉嫩的触感似乎让他爱不释手。 “连贤王都这么关心你,本宫现在真的迫不及待的想尝尝你的味道。” “千苍郁,你有什么冲老夫来,放开她!”白烨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神情冷佞的看着他。 就算今日难逃一死,他也要拼了命保住宛离的性命和清白。 “呵呵!”千苍郁冷笑了一声,看了看顾流离,再看看白烨,“有意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眼里闪过一抹冷光,他命令道:“玄衣,陪他玩玩。” “是。”微微抱拳,应了一声,一直站在门口的女子忽然就冲了进来,和白烨缠斗在了一起。 声声刀剑相撞的声音传进耳里,让她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千苍郁!”她笑盈盈看着他,乌黑如瀑的发丝在腰间一晃,夜幕下美得炫目,让男人有那么一瞬间的晕眩。 上前一步,她红唇一勾,一挑眉梢,高傲又嚣张:“就凭你这种卑鄙无耻肮脏龌龊下流的东西也妄想老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怂样,就是送给老子上老子都嫌弃,你个三秒就射的不举男!你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污染土地!你个鹅卵石!” “……” 燕夙宸和燕盛天凑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起初看着她那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还以为她要说什么,谁知道,居然是…… 千苍郁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那张冷峻的脸上闪过一抹嗜血的杀意,“顾流离,本宫看你是活腻了!” 第180章 我看活腻的是你! 第180章我看活腻的是你! “我看活腻的是你!” 一个淡漠的声音忽然在外面响起,众人闻声看去。 凤玺淡漠沉静的往外面走了进来,一头青丝地自他肩头流泻而下,飘渺如烟,却又在隐约之中,将那俊秀的身姿勾勒得撩人心弦。 他的到来,就仿佛是炫目的阳光穿入房间,驱散了她心中的低迷。 无视所有人,他矜贵高冷的来到顾流离跟前,目光扫过捆住她的绳子,眉头一皱。 “谁欺负的你?” “千苍郁。” 男人眼睛悄无声息的闪过一道寒光,甚至没人看得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千苍郁便飞出好远,撞到墙壁上,然后缓缓的滑落。 “噗!”吐出一口鲜血,他撑着墙壁站了蕲来,瞪着凤玺,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凤玺?” 见自家主子手上,玄衣立即收了动作,逃过白烨的攻击来到他面前,扶住他。 凤玺冷静的看着他,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暖意,绯色的薄唇轻轻开启,“脸我的人你也敢动!” “如果你杀了我!就休想解开她身上是金思索!” 凤玺动作一顿,眸光扫过捆住她的绳子,唇角轻轻的勾出一个轻蔑的弧度。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指尖轻轻勾住金思索,只听见“崩“的一声,绳索在眼前碎成了渣渣。 瞳孔一缩,千苍郁眼里明显闪过一抹畏惧。 凤玺,到底有多强大,居然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弄断金思索,那可是金思索,就是大罗金仙也很难打开的金思索。 心思千转百回,“哈哈哈,南秦新帝,这都是一场误会,今日……” “凤玺,杀了他!” 不等千苍郁说完,顾流离的声音便悠悠的响了起来,他一怔,狠狠的瞪了一眼她。 报复心极强,果然很符合顾流离的行事风格! 本以为是个人都不喜欢这种命令,凤玺亦然,谁知道,男人却淡淡的点了点头,杀意已现! “殿下,小心!” 在凤玺一掌打来的时候,玄衣猛地扑在他的身上,提他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纵然不如此,他还是连带着玄衣一起被打出了殿外,狠狠的吐出一个口鲜血。 来不及多说什么,他一把拽起玄衣,一跃逃出了皇宫。 刹那之间,整个宫殿便安静了下来,燕盛天,白烨,燕夙宸,视线都紧紧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半晌之后,白烨忽然悠悠的叹息了一声,“宛离,你要报仇就来吧!” “白烨,我会杀你的,只是,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 她冷佞的眸子轻轻的看向燕盛天,里面没有半分温度,“有一句话叫,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当年你对我们赶尽杀绝的时候可否想过今天?” 叹息一声,燕盛天一双眼睛看向外面的天际,“这些年,朕一直都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活在南阳死去的阴影里,本不想杀南阳,不想杀你和司景,可是,我别无他法,我是北燕的帝王!” “你……”白烨眼里闪过一抹震惊,诧异的看着他,“皇上,你对南阳……” 闭上眼睛,他沉重的点了点头,“朕从第一次看见南阳就已经喜欢上她了,只是,当时她已经爱上了你。” “你有什么资格谈爱,你们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随着她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锋利的鱼肠忽然刺进燕盛天的身体,没入剑柄。 “父皇!”燕夙宸瞳孔一缩,似乎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会出手,而且都没有半分犹豫。 “……”唇角流出丝丝的血迹,抬头,他看着眼前的顾流离,仓皇无力的开口,“宛离,朕这一生中为了北燕,为了这个皇位,做过很多错事,但是,真错的最离谱的便是杀了南阳和她的孩子,可是,朕并不后悔,如果还能来一次,朕依旧会这么做,因为北燕……唔……” 猛地抽出鱼肠,她再一剑刺入。 燕盛天双眸猛地瞪大,最终,悄无声息的躺在了地上,彻底的失去了生机。 无视地上的燕盛天,无视燕夙宸,她转头看向白烨,对上他沉痛的眸子,冷笑一声。 “你那是神表情,这你就收不了了,当初杀我母亲和哥哥的时候你怎么下得去手!” 她一句话说的平静,没有半分的波澜,眼里的鄙夷浓郁的很。 闭上眼睛,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宛离,是爹爹的错,如果不是爹爹……”你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曾今那单纯天真的宛离,终究是回不来了。 “白烨,我不会杀你,我要你一辈子痛苦的活着,让你一个人在世上孤单的活着,让你一辈子,都活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 看着白烨脸上的意外,她冷笑一声,“忘了告诉你,在我进宫之前,已经先送走了你的夫人。” 说完一句,她漠然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此时,天际已经泛白,明媚的骄阳正要升起,天亮以后,一切都会重来。 出了宫门,远远的,她便看到三人站在不远处远远的凝望着她,只是,却少了一个绯月。 顾流离垂在衣袖里的手狠狠的握了起来,千苍郁,终有一日,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公子!” 三人跑了上来,无声的看着她,眼里有一抹劫后余生的庆幸。 “都结束了,我们……回鬼谷吧,从此以后,再也不问世事,直到……” 她生命的终结。 齐厉齐刃默默的抬头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心里不禁有点同情。 这顾流离真的是太不是人了,主子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她没有一句谢谢也就算了,居然直接无视了公子。 三人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风玺,又默默地收回目光,“公子,走吧。” “嗯。”点了点头,三人率先翻身上马,顾流离上马的动作却是突然一顿。 下一秒,忽然往后跑去。 在五人诧异的目光之下,她反手一把握住风玺的手腕,然后将他整个人重重扑在了宫门口的一棵梧桐树上,一口咬住他的嘴唇。 顷刻之间,马背上的三人,站在地上的俩人都被震慑到了,一时间竟未能反应过来,只能呆呆的看着彪悍的某个少年。 齐厉和齐刃狠狠的眨了眨眼睛,看着自家被强吻的主子,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冲上去救还是不救,这似乎是一个问题。 第181章 凤玺,我其实想睡你很久了 第181章凤玺,我其实想睡你很久了 一番风卷云残之后,顾流离才放开了凤玺,于是,在场的几个人都不淡定了。 丞相,真彪悍! 凤玺一脸漠然的看着她,那双眸子闪过点点复杂,看着这个样子的他,顾流离默默的吞了吞口水,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生气了不成? 一瞬间,顾流离脑子里想了很多他之前各种变态的行为,小心脏瞬间一抽,就在她酝酿着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的时候,男人凉薄淡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南秦……缺一名丞相。“ 闻言,站在不远处的齐刃齐厉狠狠的一颤。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主子为什么这么想不开,他难道没有看到眼前的人刚刚倾覆了一个国家么?给人家的皇帝都杀了。 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以后他在南秦的日子,那他们南秦还有平静的日子么? 仰头看着他,顾流离一双眼睛眨了眨,“所以,你是在邀请我么?” 对上她灼灼明亮的眸子,他那张绝美如谪仙的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绯色,尴尬的把视线移开,别看着别处,然后矜贵高冷的点了点头。 “嗯。” 上前一步,顾流离整个身子都快贴他身上了。 齐厉和齐刃有种想哭的冲动,看看自家主子都被欺负成啥样了!反抗啊!不反抗就得被压了! “凤玺啊,你知道的,我才名冠绝天下,学富五车,美貌无双,胸怀天下,所以,我的俸禄绝对不能少。” “你要多少都行。”他悠悠的吐出一句,俩个侍卫已经彻底的绝望了。 闻言,顾流离眼睛一亮,后似乎是想到什么,又黯淡了几分。 她都没有几年好活的了,要那么多钱其实也没有什么用,现在大仇好不容易报了,她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 眼睛扫过男人这张绝美的脸,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冒着生命危险道:“还有一个条件,答应就去做你的丞相。” “嗯。”他又冷冷的哼出一声,眼睛依旧看着别处,看也不看一眼顾流离。 没有在乎这些细节,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猥琐。 “我想睡你!” 静默,诡异一般的静默无声的传了出来,在寂静的宫门口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顾流离一双旖旎的眸子满是期待的看着凤玺,如果能在自己最后几年的生命力睡翻凤玺,这绝对就是死了也无怨无悔了么? 只是,这个死男人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说好的让她提要求的,现在脸色这么难看是几个意思。 顾流离一脸受伤的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靠谱,每次说话都仿佛是放屁。 “我开玩笑的,我去看我母亲和哥哥了,对你也是不指望了。”吃不到,看看也是不亏的。 顾流离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却没有看到在瞬间漆黑如墨的脸。 在她提出要睡他的时候,他心里一紧,很想一口答应,但是又觉得不矜持,于是,他打算想一个比较保守的回答,谁知道…… 她居然说开玩笑的! 这特么是第二次耍他了! 看着自家主子那一脸暗沉的模样,俩人侍卫默默的后退了几步。 主子这就真的不能怪顾大人了,人家可是真心的,谁让他一脸难看半天不说话,谁都以为这是生气的表情好么? 看来,主子这辈子是别想泡到顾大人了! 就在顾流离扯动缰绳要狂奔的时候,男人别扭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十日后,凤藻宫,洗干净了。” “……啥!”顾流离惊诧的转过身,看到的只有一个白色倾绝的背影,帅到没朋友。 所以,这是答应了么? 坐在马背上,她忽然就传出了一声奸笑,对着凤玺的背影大吼了一句,“凤玺,十日后,我一定睡的你精尽人亡!” 凤玺脚步一顿,齐厉和齐刃身子猛地一颤,瞳孔猛地一缩,不要命了,居然敢这么说主子。 就在俩人以为顾流离会乐极生悲的时候,只见自家主子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脚下的步子却迈的更快。 齐厉齐刃:“……” 绯画悠悠的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道:“公子,你至少也矜持点行么?” “少废话!”回眸瞥了一眼身后的三人,“你们现在就回鬼谷去,别跟着我。” “不行,少主的命令是只要在外面一天就要保护好公子。”陆焕一脸耿直。 头痛的揉了揉眉心,顾流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你们回去就回去,你们三个人加起来还不是我一个人的对手跟我去添什么乱,我是要去睡凤玺的人,难道你们也要睡?” 三人沉默了,呆呆的看着她,似乎是被她的无耻给震住了。 过了一会,顾流离有点苍凉的声音才低低的传了出来,“绯月应该想家了。” 闻言,三个人一怔,脸上的神情在瞬间变得有些凄然,是啊,绯月的尸体已经尽快拿回鬼谷安葬。 “就这样,等我睡了凤玺就会回鬼谷来了。” 说完,她猛地一夹马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就如同利剑一般飞了出去。 顾流离没有直接去墓地,而是先去买了一套女装换上。 这么长时间以来,为了掩盖身份,她一直都是一身男装示人,如今,什么掩盖都已经没用了。 哥哥和母亲,一定也很想看到她穿女装的样子。 况且,男人当久了,是会变态的。 明媚的阳光下,枣红色的汗血宝马上,一身红衣妖冶的人肆意纵马。 那人如泼墨一般的长发扑散在背部,整个人在马背上起伏,当真是黑发如瀑,红衣似火,美的不似真人。 顾流离一路来到郊外,来到坟前,翻身下马。 “母亲,哥哥,仇我已经报了,燕盛天死了,白烨现在只是一个孤家寡人,他可以活着尝尽心酸煎熬的日子,你们,可以安息了。” 闭上眼睛,她脑海里回忆着过去的过往。 这一场复仇,步步维艰,而这一次,如果不是凤玺,别说复仇,现在的她可能已经是一堆白骨了。 只是…… 师父,绯月,是这场复仇中最无辜的俩人,却因为她死了。 “顾流离,你去死吧!” 一道尖锐的声音忽然响起,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忽然被抱住,然后,双双跌入了悬崖。 顾流离眉头一皱,看着死死抱住自己的莫淑曼,眼里闪过一道冷光,“我好心放你一条生路,为何不知感恩!” “顾流离,你毁了我的人生,我也要死!” “还是你一个人去死吧!” 顾流离身子一跃,拽住一棵枯树,却见莫淑曼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脚,眼里闪过一抹烦躁,“放手!” 她眼睛狰狞,里面弥漫着滔天的恨意,“顾流离,我们一起去死吧。” 眼里闪过一道冷光,没有多想,她猛地抽出腰间的鱼肠,锋利的剑身划过她的手。 只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莫淑曼已经跌落了下去,而双手却还死死的捏住自己的脚。 “锵”的一声鱼肠入鞘。 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顾流离整个人都惆怅了。 为什么非要把坟墓设在这里,这么危险,现在,她要怎么上去。 正当她纠结犹豫的时候,“咔擦”一声,树枝猛地断裂。 “卧槽!”只听见一声惊呼,然后,一道红色的身影便以肉眼所看不到的速度坠落了下去。 这是万丈悬崖,从这里下去,九死一生。 顾流离觉得,她的好运大概的用完了,亦或许,是她做的坏事太多,杀的人太多,所以才会遭报应了。 老天真是不公,她还没有睡到凤玺,就要死了么? “砰”的一声,尘土飞扬,她只觉得疼,浑身都疼,然后,就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 雾气氤氲的夜色里,大雾弥漫,阻绝了人的视线。 今年的冬天来的似乎真的很快,也格外的寒冷,转眼之间,天上便下起了大雪。 天边一轮残月映下银辉点点,寒风拂过,树摇影曳,一切的一切悠远而静谧,为这冬日里的夜晚平添无尽的风情。 哒哒哒—— 一声声清脆的马蹄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在这郊外显得格外的清晰。 紧跟着,凌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马蹄疾驰,将郊野的宁静破坏殆尽。 “吁——” 前面为首的一人停了下来,后面的人马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接着,后面马车里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怎么了?” “回主子,前面好像有个女人,似乎是受伤了。” “走!”马车里传来一个声音,平平淡淡的,虽然不冷漠,但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侍卫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却被对方警告的瞪了一眼。 在经过那一袭红衣妖冶被大学覆盖了不少人身边的时候,寒风拂过,轻轻的刮开了帘子。 睁眼的那么一瞬间,那张熟悉的脸就闯入了自己的视线。 “停。” “主子怎么了?”苏役从前面走了过来,低声询问。 他指了指地上的人,苏役会意,走了过去,拨开那脸上的雪,当看见那张倾国角色有点熟悉的面容时,他微楞了一下。 “主子,是一个长得跟……北燕右相很像的女人。” 仅仅犹豫了那么片刻,他当机立断,“带回去。” 侍卫们面面相觑,有些不解,皇上居然也会管别人的生死么?这可还是第一次! 第182章 不倾城!老子明明就倾国倾城好么? 第182章 不倾城!老子明明就倾国倾城好么? “启禀皇上,这位姑娘因为身负强大的内力,所以身上几乎没有什么伤,只是头部比较脆弱,受到强烈的撞击之后脑部有淤血,她醒来后应该会失忆,直到淤血散尽。” 司马赋点了点头,眼睛停留在床上人的脸上,那张脸,真的跟顾流离一模一样。 只是,她却是女的,眉宇间闭起顾流离多了几丝的婉约。 摇了摇头,他把那可笑荒唐的想法抛诸脑后,一个敢杀皇上的人,一个随口把老子挂在嘴边的人,怎么会是的女的。 “你说她有强大的内力?” 司马赋挑眉看向御医,眼里瞬间闪过许多的复杂。 御医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如果不是她内力丰盈,想必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司马赋没有再说话,自己静默了一会,他忽然道:“把她交给秦蓝,她醒来后如果真的失忆了就告诉她叫步倾城,是西明皇宫的丫鬟。” 苏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退了出去。 他自然知道,一向心肠冷硬的主子这次难得发慈悲,只是因为这张太过像顾流离,主子一直再想跟他博弈的顾流离。 苏役心中也有些吁吁,这张脸,真的跟顾流离很相似。 …… “啥!不倾城?这么娘的名字确定是我的?而且……”顾流离一把拿过一旁的镜子照了照,“你真的确定我叫着名字,不倾城!呵呵!老子明明长得倾国倾城好么?” 秦蓝眉头皱了皱,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这可是皇上亲自赐名,她居然还嫌弃。 “醒了就赶快去辛者库洗衣服,以后看你还敢不敢跟野男人私奔!女孩子家家的,说话斯文点。” 坐在床上,看着周遭陌生的一切,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内心是崩溃的。 使劲敲了敲脑袋,居然什么也想不起来。 不倾城?这么不符合她气质的名字,怎么会这么让人不能接受,太娘了!一点都不爷们,而且还跟事实不符。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洗衣服,洗不完今晚不准吃饭。” 愣了好一会,她才点了点头,“好。” 起身,她一脸茫然的走了出去,整个人都是不在状态的。 她真的是洗衣服的么?为什么觉得这些事情那么陌生呢? 顾流离来到水边的时候,就见那里蹲着很多的女人,都在拼命的洗衣服。 眉头皱了皱,她走到一筐衣服旁边蹲了下来,拿起一件衣服学着他们的样子洗了几下,然后“撕拉”一声就碎了。 那声音十分的清脆,顷刻间,所有的视线都看了过来,当看到被她撕烂的那件衣服时,所有人神情都是一变。 “你不要命了!这么不小心,这可是水芙公主最喜欢的衣服,你居然给洗坏了,你就等着这条小命被交代吧。” 闻言,顾流离嘴角抽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衣服,眉眼不屑的一挑,“不就是一件衣服,至于那么大惊小怪么?” “呵呵!”有人冷笑了一声,看向她的眼神那叫一个轻蔑,“行了,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呢!” 一听这话,顾流离就不高兴了,“你说谁将死之人呢!” 顺手把手中错洗坏的衣服往那宫女面前一扔。 猝不及防的被弄过了一身的水,说话的宫女瞬间就不乐意了,“小贱蹄子,你嚣张什么呢!姐妹们,上,让她明白这里是谁说得算。” 她这话一落下,水边蹲着的宫女就朝着她走了过来,个个目露凶光。 “哼!”轻哼一声,顾流离抬脚直接将面前的一盆衣服一脚踹飞,然后红唇邪魅的扬起,“就你们这群渣渣也敢跟老子横!” 一群宫女不禁一怔,为她的嚣张。 她踹飞的那盆衣服可全部都是水芙公主的,而水芙公主又是出了名的刁钻和刻薄,所以她们都会把她的衣服留给新来,谁知道,这个女人却这么大胆,真的是不要命了。 “干什么呢?” 秦蓝怒吼一声,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当看到那盆被水冲走的衣服时,秦蓝瞳孔清晰的缩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顾流离。 “步倾城!你看你做的好事,你居然敢把公主的衣服……你……你……” 秦蓝被她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役将她送来的时候她看着她明明就那么无害,那么温婉淡雅,怎么醒了之后整个人就变了! 顾流离走了过来,一手豪迈的往她肩膀上一搭:“我说嬷嬷,你能不一惊一乍的么?还有,这个名字我真的不太喜欢,咱能换一个么?” 秦蓝气得发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听话的人,一把将她的手拿了下来,“给我站好!步倾城,你别以为占着苏役的关系我就不敢收拾你!” 闻言,那边的宫女立即就不淡定了,一声声的议论声彼此起伏。 “什么,她和苏役有关系?” “一定是她不要脸的勾引了苏役,你们看她一脸狐媚的脸。” “就是说,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听着那边传来的议论,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冷光,含着一道掩藏不掉的嗜血。 “渣渣们!别把老子对你们的容忍当成你们不要脸的资本,小心打得你们连自己爹妈都不认识了。” 秦蓝彻底的震惊了,她之前到底是从哪里看出她温婉无害的! 一群宫女们一脸愤怒的瞪着她,尽管他们出身或许卑微,但都是有着很严格的家教,这些难听的话,暴躁的语言,她们根本就说不出来。 秦蓝叹息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有预感,西明皇宫,或许会因为她的到来而变得不是那么平静。 “好了,都别吵了,去吃饭吧。” 临走前,她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被河水冲走的衣服,看来,水芙公主是不会对这件事善罢甘休了。 不过…… 她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顾流离,也该有个比她嚣张的人治她一下,不然,一直这么下去迟早得出事。 来到吃饭的地方,顾流离刚一进去,就发现什么菜都没了,而有些人碗里明显放了很多。 眼睛扫过桌上的一个馒头,她刚要去拿,就被一只十分粗糙的手拿走了。 然后,那只手的主人对着她微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你来晚了。” “……”忍住爆粗口的冲动,她眼睛轻轻的眯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她不跟她们吃了行了吧,自己去找点吃的行了吧? 眼睛扫了一眼偌大的皇宫,她漫无边际的找着御膳房。 然而,完全找不到。 “唉……”重重的叹息一声,她往门口一坐,然后,后面的门就开了。 眉头皱了皱,她起身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见里面桌子上摆着一大桌的饭菜,看起来十分的美味,可比辛者库被他们抢光的美味多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她大步走了过来,十分自来熟的往桌边一坐,旖旎的眸子扫过桌上的菜,突然拔下头上的簪子往每道菜里试了一下,确定没有毒之后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不多时,门口便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门被推开了,一道白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顾流离抬头的瞬间,整个人忽然一怔。 脑海里也在刹那间闪过一道白色的影子,也是有种冷漠矜贵的气息。 眼睛定定的盯着他,有那么一刻,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司马赋脚步一顿,看着坐在桌边的她,眉头一皱,眼里清晰的闪过一抹杀气,“做什么?” 顾流离眨了眨眼睛,立即回神,然后,十分友好的朝着他招了招手,“过来吃饭。” 司马赋:“……” 冷着一张脸,他皱着眉头来到桌边坐下,她吃的很快,几乎是风卷云残,可是吃相却是十分的优雅。 “你叫什么?” 沉默了半晌,他忽然试探的问了一句。 顾流离肯鸡腿的动作一顿,之后,咽了下去,“据秦姑说我叫什么步倾城,对这个名字我只能说句呵呵!老子明明长得那么倾国倾城,居然说我不倾城!” 司马赋:“……” 他眼里闪过一抹怒火,却被自己狠狠的压抑了下来,比起这个,他更在乎的是眼前这人的性子。 似乎,和顾流离也有点像。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忽然起身走进了里间,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套白色的男装。 他往她身上一扔,语气坚定不容置嗦,“换上。” 目光扫过眼前的白衣,顾流离没有拒绝,起身,抬起手便想往司马赋身上去擦,却在对上男人阴沉黯哑的目光时默默的缩了会来。 改在桌布上一蹭,然后拿着衣服去了里屋。 再次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上了一件男装,头发也全部梳了起来,眼前的她,忽然跟顾流离的身影重叠起来。 简直……一模一样。 “你……为什么要男扮女装?” 一句话,他问的有些艰难,要他相信顾流离是女的,简直比西明会覆灭还要震惊,潜意识里,他就觉得他是男的,或许,他也应该是男的。 那样一个心狠手辣又狂傲不羁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女人,天下间,又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女人! 第183章 九千岁 第183章 九千岁 “……”顾流离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里面十分明显的露出一抹凶光,“你……你说啥?” 她低头扫过自己高耸的胸部,嘴角一抽。 她到底哪里看上去像是男的,而且还是男扮女装。 捏住杯子的手紧紧的收紧再收紧,旖旎的红唇微微颤抖了几下,她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眼睛瞎……” “皇上,暮词公主在等你。” “……”顾流离嘴角一抽,看了看门口传话的苏役,再看了看坐在桌边的男人,心里暗暗一沉。 皇上? 司马赋点了点头,接着看向顾流离:“你想说什么?” “没错,我是男人。” 司马赋皱着眉头上下扫了她一眼,脸色有些不好,“我看得到。” 顾流离:“……” 你特么的!你才是男人,你全家都是男人! 司马赋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突然顿住,微微侧头,“你是男人,就算你男扮女装也不能待在后宫里。” 闻言,顾流离脸上闪过一抹欢喜,这就是传说中的否极泰来来么? “没有问题我, 现在就出宫去。” 她得去找个神医看一下她的失忆症到底怎么回事,一个没有记忆的人,真的十分没有安全感。 然而,司马赋却突然冷哼了一声,凉飕飕的看了她一眼,“西明有明确的规定,凡是入宫的人永生永世不得出宫,除非死。” 闻言,顾流离动作一顿,旖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光。 在这温暖的房间里,她却感觉到丝丝凉意缠绕,西明皇宫,竟然是这么的不人道。 就在她沉思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你要待在宫里,就只能自宫。” “嘛?”顾流离心中咯噔一下,自宫? 她最好是有东西自宫? 司马赋抬起头,逆着昏暗的烛光,那张脸上充满了触眼可及的危险,“自古以来,只有宦官和女人能在朕的后宫居住。” 顾流离静静的看了他一会,红唇微微一抿,“要不,我男扮女装做你的妃子,最好的俸禄高的那种。” 闻言,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那双眼睛里似乎有种叫做恶心的情绪翻滚。 “来人,带他去净身房!” “……”顾流离瞳孔一缩,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这特么居然是认真的,他真的要将她阉掉。 转眼间,便有太走了上来,想要抓住她。 后退一步,她伸手挡住他们前进的动作,“我自己走。” 出门经过司马赋身边的时候,顾流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这个西明皇上好像对她充满了敌意。 看着他走下去的背影,司马赋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里面闪过某些复杂的情绪。 那样嚣张不可一世又万众瞩目的 人,不知道等有一天他恢复记忆了,发现自己被人阉了…… 他倒是很期待那么一天,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他难以面对世人的面目,那羞愧到无地自容的模样。 从他见到他的第一眼,他便有一种毁了他的冲动,毁了他那身别人模仿不来的骄傲和嚣张。 收回目光,他唇角缓缓泛出一抹寒凉的笑,冷彻骨髓。 净身房。 一袭白衣的男人嚣张的坐在凳子上,手中随意的把玩着一把通体发亮的匕首,妖冶的眸子讥讽的扫过地上睡了一地爬不起的宦官,眼里明显是闪过一抹嫌弃。 “怎么……还要来么?” 呻吟一声,地上稍微年长的一个宦官爬了起来,“这位大爷,你这不是难为我们么,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这样不是害我们吗?” 红唇勾起一抹妖冶的弧度,笑容愈发的旖旎,慵懒的伸出手,她朝着说话的宦官勾了勾手指。 那人防备的看了她一眼,心惊胆战的上前一步,“怎,怎么了?” “再过来一点。” 她脸上的笑容过度的妖冶和绚丽,却给人后背一凉的感觉。 颤抖着小腿,他又上前一步。 “啊!”还没来得及说话,手上便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别杀我,别杀我,别……” “闭嘴!” 他微微一抖,惊惧的睁开眼睛,却见自己手腕上开了一条很大的口子,嫣红的鲜血泊泊的流进碗里。 他瞳孔猛地一缩,“你……你喝血啊?” “闭嘴!” 一把扔开他的手,拿起碗里的血,然后,在所有人惊诧的表情下,她十分淡然的往自己胯下一泼。 “……” 整个净身房里出现了一瞬间短暂的静默,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一幕,被震惊了。 抬头,她眼神轻蔑的扫过众人,眉头又是一皱,“都躺着做什么,还不快扶老子回去休息。” “哦,好,好的。” 起身,几个人忍着自己身上的疼痛,心惊胆战发扶着她。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眼前的人看上去微微弱弱明显一副书生的模样,谁知道那单纯的外表下竟然掩藏着如此恐怖的爆发力。 即将出门的时候,她脚步微微一顿,“如果不想死,说话之前考虑好了。” 大家齐齐的点了点头,他们一直生活在这宫里,看管了生死沉浮,自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慵懒的收回眸子,她踏出了净身房,然后—— 整个人身子一软,忽然就这么倒了下去,脸色一片惨白,大片鲜血从裆部泊泊的流了出来,嫣红而刺目。 一看就知道废掉了。 几个宦官尴尬的互相看了一眼,这演技,真心不错。 …… 苏役来到御书房,恭敬的禀报,“皇上,已经阉了。” 闻言,司马赋批阅奏折的手微微一顿,“看出清楚了。” 想到方才自己所看见的惨样,苏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看清楚了。” “呵呵!”他唇角轻轻的勾了一下,有些寒凉,有些高深莫测,现在,他真的很期待他恢复记忆的那一天。 为了第一时间看到他崩溃的画面,他十分果决的做了一个决定,一个让他在往后的人生中一直后悔的决定。 “等他伤养好了,就到我身边伺候吧。” 苏役奇怪的挑眉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一脸不解的退了出去。 他记得当初主子明明说过,西明,绝对不会留下顾流离那样的人,而 现在,主子不但留下了,而且还是留在自己的身边。 就算他现在已经算不男人了,可是,他却觉得他的威胁不减分毫。 十天之后,司马赋第一次踏进了一个下人的房间,而且,里面住的还是顾流离。 他来到桌边坐下,看着床上的人,眉头一皱,“你伤没事了吧?” “我没事。”她目光空洞的看着床顶,说出口的话更是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苍凉。 好像受到了天大的打击而无处发泄,又有满腔抱负被人残忍的扼杀,看上去楚楚可怜。 看着这个样子的她,司马赋眉宇之间闪过了一抹快慰。 这是他除了天下之外第一次找到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看顾流离痛不欲生。 看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险,顾流离狠狠的磨了磨一口阴森森的白牙。 这个贱人,果然不安好心。 身为皇上,却小心眼的跟她一个下人计较,就只是因为她吃了他的饭菜。 果然,皇上都不是什么好人! “唉……”幽怨而绵长的叹息了一声,她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演绎的淋漓尽致,“皇上,你杀了我吧。” 司马赋挑了挑眉,严重含着一抹复杂的韵味,“再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到文德殿来伺候,阵封你为九千岁。” 在这里,只有王爷和公主才能称为九千岁,而封他为九千岁,这已经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而对一个曾经权倾天下的一朝权臣来说,绝对是一个灭顶的打击。 他唇边忽然浮现出一丝充满凉意的笑容,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顾流离忽然坐了起来,一改方才的萎靡不振,一张脸上满满的都是狰狞。 这个贱人,被以为她看不出来他这是笑里藏刀,之后,肯定会有什么巨大的阴谋等着她。 三天后,她去了文德殿,成为了司马赋的贴身宦官。 而她的九千岁之名也瞬间响整个西明,所有谣言层出不穷,更是惹得文武百官,后宫家眷,甚至是太后都是怨言满满。 “你就是步倾城?九千岁?” 一道轻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顾流离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 她身上是一件粉红玫的宫装,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 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只是眉宇之间带着几分轻蔑的刁赞,硬生生的折损了一份美貌。 “啪”在顾流离还没说话的时候,一个巴掌就呼了过来,重重的抽在了她的脸上。 顾流离瞬间就懵了,如果她一直在这宫里,或许曾近也被人打过,可是,她心里忽然之间就升起了一种想要报复毁灭一切的感觉。 似乎眼前的人的行为对她来说是大不敬的。 女人扫过她这张近乎完美到妖冶的脸,眼里闪过一抹嫉妒。 难怪皇上一直不曾踏足后宫,原来是因为身边有这样一个妖冶的人。 一定是她不知羞耻的魅惑了皇上。 “哼!区区一个宦官也妄想与日月争辉。”上前一步,她恶狠狠的盯着她:”脏东西,你最好离皇上远一点。” 说完,她冷哼了一声,推开那道紧闭的门,大步走了进去。 转眼之间,脸上的恶毒消失不见,有的,是仿若能蛊惑人心的美。 顾流离眼睛轻轻一眯,在她进门的瞬间,默默的伸出腿。 “皇上——啊!” 一声猝不及防的惊呼响起,梅妃终于一个不慎摔了一个狗吃屎,顷刻间平日里温婉端庄的形象在瞬间全无。 第184章 按照位分,你应当叫我皇叔 第184章 按照位分,你应当叫我皇叔 听见声音,司马赋从案桌上把头抬了起来,看向趴在地上的梅妃,眉头微微一皱,“做什么?” “皇上!”她隐隐啜泣了也声,把一个女人的柔软演绎的淋漓尽致,扑扇一般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当真是我见如怜。 顾流离嘴角一抽,果然啊,戏如人生,人生如戏,这演技,真心不错,后宫的每个女人都这么的不紧张。 司马赋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顾流离,唇角似有若无的勾了一下,“步倾城,把她送回寝宫去。”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最近没有什么事就别出宫了。” 闻言,梅妃脸上瞬间染上一层苍白,皇上这意思…… 是嫌弃她了?让她面壁? 扭过头,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顾流离,转身走了出去。 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阴毒的眼神狠狠的扫过顾流离,里面的恨意滔天袭来,如同乌云笼罩。 看着梅妃走出去的身影,顾流离回眸看了一眼司马赋,她算是看出来了,司马赋这是故意的。 他明明就看到是她绊倒的梅妃,还特意让她送她回去,明显就是让梅妃有机会报复她,教训她。 果然啊,最毒男人心! 眸子轻轻一眯,她默默的跟上了梅妃的步子,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果然,顾流离刚一走进梅园,梅妃脚步瞬间顿住,猛地回过头,脸上的表情狰狞无比,“关门!” 随着她一声令下,里面的太监便将大门关了起来,把里面的一切和外面完完全全的阻隔了起来。 看出她的意图,顾流离脸上依旧挂着疏离的微笑,“既然已经把梅妃娘娘送到,那么,奴才就先回去了。” “站住!”梅妃一声大喝,往主位上一坐,“步倾城以下犯上,现在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一把推开走上来抓她的太监,顾流离抬眸看向梅妃,“娘娘,我可是皇上身边的人,你这样私自惩罚我可能不大好吧。” “哼!”冷哼了一声,梅妃眉目间陡然迸射出一股煞气,“狗仗人势的东西,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顾流离静静的站在原地,藏在衣袖里的手狠狠的捏了起来,她知道,这里是皇宫。 是整个世界最危险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作为一个下人,他要做的只能忍,忍一切人所不能忍之事。 而司马赋最想看到的也是她被欺负成狗的样子,可是怎么办呢? 他既然已经封了她为九千岁,那么,她就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 见几个太监愣着不动,她眉宇间闪过一抹戾气,手中的杯子“砰”的一声砸到地上,“还愣着做什么?给本宫将他拿下,打!” 梅妃端坐在座椅上,一双柳叶眉显露出与她娇柔容貌不符合的泼辣与厉害,那残戾勾起的红唇让人无端的生畏。 “是!”府里的太监齐齐应了一声,便想上前去捉拿她。 眼睛冷冷的扫过眼前的太监,顾流离红唇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我不想杀人,最好不要必逼我。” 这话表面上是说给太监们听,其实是说给梅妃的。 很显然的,面对她的警告,只会让梅妃越发的怒火高涨,“哼!区区一个奴才,也敢在本宫面前叫嚣,给我打!一百鞭!” 顾流离垂下的眸子掠过一丝阴惊冷意,那一直缠在腰间的鱼肠忽然出鞘,一道冷光在日光之下悄然划过。 只听见一声利器刺入肌肤的声音传来,下一秒,几个太监瞬间呆在了原地,下一秒,砰的倒了下去,泊泊的鲜血流了出来。 “哈!”宫女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惊惧的看向眼前这个红唇齿白容貌妖冶的太监,一时之间不禁愣住了。 梅妃瞳孔清晰的缩了一下,下一秒,是满满的怒不可及。 “侍卫在……” “梅妃,你好大的胆子!” 在她开口之前,顾流离突然低吼出一声,掷地有声,“大胆梅妃,你区区一个妃子,居然敢对九千岁无理,按照辈分,你应当叫我一声皇叔!” “……”梅妃瞳孔明显的缩了一下,有那么几秒钟是反应不过来的。 皇叔? 九千岁? 在她沉默思虑的时候,顾流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倒是想去皇上面前评评理,是不是这西明连尊卑都不分了。” 说着,她作势就往外走。 见此,梅妃瞬间就慌了,完全不顾形象的小跑着过来,一把拽住顾流离的衣袖,脸上扯出一抹十分牵强的微笑。 “那个……皇叔,刚刚的事情是本宫不对,本宫也是一时气急了,您看……” “呵呵!误会?今日你敢对皇叔无礼,谁知道下次会不会对别国的使臣无礼,得罪人是小,影响两国邦交是大。” 梅妃心口一赌,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却一时找不到辩驳的理由。 她身边的丫鬟见此,灵机一动,“九千岁,我们娘娘也一时冲动,要不,您就原谅娘娘一次吧。” 说着,她把一代银子递了上来。 顾流离眼睛轻轻一瞥,一声不屑的冷哼从红唇哼了出来,“不够!” 梅妃眼睛一亮,知道此事有转机,立即给身边的丫鬟一个眼神。 一会之后,丫鬟拿了一千两银票出来,“九千岁,这是娘娘的一片心意。” 她旖旎的眸子淡淡一瞥,红唇毫不犹豫的吐出两个字,“不够。” “……”梅妃一愣,瞬间就惊呆了。 这么多还嫌不够?还说的如此明目张胆,说这不是敲诈她都不信。 “莫非,娘娘觉得自己的命就只值一千两。” 梅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狠狠的收住了狼狈又愤怒的表情,十分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容,“是本宫考虑的不周,这一万两银子还希望皇叔笑纳。” 伸手接过梅妃递来的银票,她红唇嚣张的一勾。 临走前,她对着梅妃悠然一笑,却含着难以言说的波谲寒凉,“下次记得对皇叔好一点,别没事找死。” 在顾流离出去的瞬间,梅妃一转身,狠狠的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挥落在地。 步倾城! 本宫就不信就凭你一个宦官也想只手遮天! …… 文德殿。 苏役一脸为难的走了进来,“主子。” “事情怎么样了?” 苏役唇瓣轻轻的颤抖了几下,十分复杂的看了一眼司马赋,“梅妃的太监被她杀了六个,一刀毙命,动手没有丝毫的犹豫。” 司马赋翻阅奏折的手忽然一顿,抬起头看向苏役,眉头微微一皱,“我记得,每个宫里都配有侍卫。” 如果她是个聪明人就不该和梅妃硬碰硬,这样很容易引起公众巡逻禁军的注意,这样只会让她的处境堪忧。, “梅妃还给了她一万两银子,低声下去的送她出的门。” 司马赋:“……” 那么一瞬间,司马赋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梅妃性子刁钻,争强好胜,从不轻易服软,现在……居然给她送钱,还给人低声下去的送了出去。 在他还没有消化完事情的时候,苏役又悠悠的吐出一句,“梅妃之所以服软,是因为她的位分不如……九千岁。” 司马赋:“……” “呵呵!”司马赋悠悠的低笑了一声,长眸微眯,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只是盛着锋芒过盛的弧度。 果然是顾流离的风格,每一次的绝境他都能够另辟蹊径。 只是,他现在真的想看看他要如何面对以后。 “传朕旨意,九千岁文韬武略,机智多谋,特此封府邸一座,可享受亲王待遇。” 苏役:“……” 苏役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主子这么做,真的不怕引火烧身么? 拿到圣旨的时候,顾流离丝毫没有喜悦,有的只是彻骨的寒凉。 她明白司马赋的意思,他这么没有缘由的盛宠,只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明明是个宦官,却位居朝臣之上,享有亲王待遇,在后宫里也能来去自如。 这样导致最直接的结果便是朝臣,后宫嫔妃,甚至是太后,都想将她处之而后快。 那么,从此以后,她将会承受着来自各个不同地方不同人的攻击和陷害。 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就是她往后的生活。 看着眼前这座巍峨雄伟的府邸,她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 皇宫的整个天下最波谲阴轨的地方,她的一位退让并不会让别人对她手软,只会让人欺负她上瘾。 而这一切,都是司马赋乐见的,他绝对不会帮助她。 所以,以其被人打压,她如不占着司马赋这不怀好意的盛宠步步高升,成为万人之上,用暴力打压一切恶意。 否则,她一定会死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是,想不起来了,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都是看到一个孤绝倾城的背影。 白色的…… 估计是司马赋对她的伤害太大了,所以在梦中在会看到他的身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抬脚,她一步一步的走进这座宅子,从这一刻开始,她必须强大。 第185章 皇上,朝臣好像误会你了 第185章 皇上,朝臣好像误会你了 南秦。 齐厉熟门熟路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某个一脸寒凉的人,无奈的叹息一声,“主子,查过了,顾大人并没有回到鬼谷,现在鬼谷少主楼朝睦已经出动了鬼谷所有的力量在找他,绯画,陆彦陆焕也在找她,据说是去了墓地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了。” 说完,齐厉稍稍犹豫了一下,试探道:“主子,顾大人会不会已经……” 他话还为说完,凤玺幽深冷冽的眸子便朝着他看了过来,似乎要将他凌迟处死。 恭敬地低下头,齐厉眼里闪过一抹畏惧,“属下失言,还请主子见谅。” “滚下去。”吐出三个字,他目光空洞的看着窗外,仿佛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齐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退了出去。 主子虽然以前也不喜欢笑,可是现在,他则是明明显显的阴沉,顾流离失踪,他心里其实是庆幸的。 毕竟,他也不希望主子担上一个娶男人的称号而被天下人嘲笑。 站在窗户边上,凤玺眉头轻轻一蹙,下一秒,那双冰冰薄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凝重。 转身,他大步走了出去,直奔北燕境内。 …… 晚上,顾流离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就听见“咯吱”一声响,接着,就见一道黑影蹑手蹑脚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目标,这是她睡的大床,确确的说,是她。 闭着眼睛,她依旧感受着这人举动。 不消片刻,那人终于在她床边停了下来,“九千岁,九千岁……” 他试探的叫了几声,见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他眼睛里不禁露出一抹凶光。 慢慢的拿出身上的匕首,又是一声冷笑,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 “九千岁,这是你任职的第二天,我本来也不想杀你,可谁让别人看你不顺眼呢,你要死了,千万别来找我!” 说完,他手中的匕首猛地朝着顾流离刺下去。 刹那间,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睛,两指十分精准的捏住他的匕首,屋子里瞬间亮了起来。 看着面前面色苍白的小太监,她红唇轻轻勾起一个旖旎的弧度,“谁让你来的?” “……你!你没睡着!” “呵呵”她轻轻的低笑了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问了一遍,“是谁让你来的?” “奴才,奴才……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从小太监嘴里吼了出来,脚下一软,他整个人狼狈的跪在地上。 眼睁睁的看着那柄刺进他大腿的匕首,他却无能为力,这一刻,他被满满的恐惧包裹着。 或许,眼前的人真的并不是外表所见的那么和谐软弱。 “啊——”就在他走神的瞬间,那柄刺入他大腿的匕首忽然被人拔了出来,接着,又刺进了另外一只腿。 “我说,我说……”在她继续下手之前,小太监连忙开口求饶,“我周国公让奴才来的。” “周国公?哪个周国公?” 她现在是一个失去了记忆的人,实在是不认识什么周国公之类的人物。 “就是,贵妃娘娘的亲爹周国公,他听说皇上宠信宦官奸佞,故而为皇上清君侧。” “呵呵!”顾流离一把放开小太监,整个人慵懒的往床上一坐,哪双旖旎的眸子悄无声息的闪过一抹波谲。 下手下的还真心挺快的,还真的是什么也不顾忌! 说她是奸佞,她可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对不起他呢? 顾流离忽然温柔的看向地上的小太监,“乖,下去把伤养好,以后记得别做这些缺心眼的事情,认清谁是你的主子。” 说完,顾流离便起身走了出去。 小太监一脸茫然的坐在地上,甚至忘了哭痛。 九千岁……竟然就这么放过了他? 顾流离纵身一跃,翻过西明的皇宫,绕过层层守卫,直径来到司马赋的寝宫。 此时已经是半夜了,整个西明被笼罩在浓浓的夜色之下,平添了几分寂寥的味道。 推开门,顾流离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的司马赋。 他的睡相十分好,即便是睡梦中也依然优雅高贵,就如同温暖的睡莲,只可惜,却一切都是假象。 在这个男人姣好的面容之下,掩盖的是一副蛇蝎心肠,随意玩弄人心,坐山观火。 只是可惜了,她顾流离的命运从来不会掌握在别人的手上,更不会允许别人随意的玩弄她。 床榻之上,司马赋眉眼紧紧的闭着,可是屏住呼吸感受着顾流离的一举一动。 他到想看看,他想做什么? 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动静,一向能准确猜到别人下一步动作的他竟然诡异的猜不到了。 然后,他脑子传来一阵明显的晕眩,当他意识到自己中了迷药之后已经来不及了。 满意的收起手中的无色无味的迷香,顾流离红唇邪佞的一勾。 来到床前,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 他身为帝王却独宠她,甚至自从有了九千岁便不踏足后宫,这样,她客可真的会成为千古罪人。 既然他那么想让人以为他喜欢男人,她就是不成全他也不好意思了。 红唇又是一勾,她身影一闪,快速的闪了出去。 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唇红齿白,身娇肉软以推到的小太监,偏偏,还太监身上还有许多鞭子抽打的痕迹,脸色酡红。 这一看就知道是被人蹂躏的不轻。 一把退掉小太监身上多余的衣服,直接将人往床榻上一扔。 做完这一切,顾流离看了看泛白的天际,又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转眼间,上朝的时间便已经来临,他的贴身太监张德全走了上来,看着紧闭的房门,眼里闪过一抹纠结。 皇上一向不喜欢被人打扰,尤其是睡觉的时候,而且皇上一向都是十分的自律,从不会睡懒觉。 难道是……生病了? 这么一想,张德全脸上立即闪过一抹惊惶,刚要推门而入,身后便传来一个声音,“住手。” 动作一顿,他转身看向走来的人,不禁一愣,“九千岁?”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公公,而且还是九千岁,他的心里是不悦的,本来他才是太监首领,而自从这个九千岁出现之后,别说是他了,就算是一般登机的妃子也得称呼他一声皇叔。 九千岁,登机是和王爷平辈的。 忍住心里的酸涩,他九十度俯身,脸上带着谄媚的堆笑:“九千岁你怎么亲自来了,是找皇上有什么事情么?” 顾流离淡漠的看着他,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你知道皇上昨夜什么时候才睡的么?私自去打扰,你不怕被砍头么?” “可是……如果,耽误了早朝皇上可是会责怪奴才的。“ “怕什么,有我给你担着呢,现在你去叫太后,就跟太后说,皇上生病了。” “可是……” “可是什么?”顾流离一个阴冷没有半分温度的眼神凉飕飕的看了过来,张德全即将出口的话弱弱的咽了进去,只好去后宫里找太后了。 此时,半天等不到皇上的朝臣们已经是一片焦灼之态,这根本不符合皇上一惯的作风,他就是有事不来上早朝,也该让公公通知一声不是么? 考虑到皇上可能出了什么事,他们便一起全部去了司马赋的寝宫。 然而,他们刚到,就见一个小太监被人从里面拖了出来,明眼人只要一看他浑身上下那青紫的痕迹,还有那萎靡不振奄奄一息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朝臣一脸震惊,有几个老臣身子已经酿跄的后退了一步。 皇上……到底是什么时候染上这种陋习的? 而此时,太后正冷着一张脸坐在寝宫里,那双锋芒过盛的弧度没有丝毫的表情的看着他。 “你也太胡闹了!” 司马赋一言不发,脸色却是十分的难看,眼神阴鹜的看了一眼款款走进来的顾流离,拼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暴走的冲动。 “母后,儿臣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说着,他幽幽的看了一眼顾流离。 这件事摆在眼前,就算他解释也没有什么用。 在这个皇宫里,所有人都只相信眼见为实。 见他态度还算诚恳,又有保障,太后脸色不禁好了几分,这到底也是他的亲生儿子。 从不受宠的皇子走到今天,他们一直相依为命却是也付出了不少。 顾流离微微服身,迎着他阴鹜寒凉的眸子,淡淡的开口,“皇上,朝臣们都在殿外呢,似乎……误会皇上了。” 闻言,太后刚刚好了一点的脸色在瞬间又变得难看起来。 “你看你做的好事!”太后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足以见得她此时盛了多大的怒气。 司马赋幽冷的眸子没有半分温度的看向顾流离。 很好,他果然是低估他了,明明已经如履薄冰了,非但不设法保住自己,却还敢挑衅他。 当真是顾流离,即便失忆了骨子里的孤傲也没有折损半分。 现在,他越发的期待他恢复记忆的那天了。 太后冷冷的站了起来,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殿外,眼睛扫过脸色难看的朝臣,她轻哼一声,“这件事,如果谁敢泄露半个字,诛九族!” 第186章 这特么大半夜的是谁在勾引她! 第186章 这特么大半夜的是谁在勾引她! 太后一走,大殿中的空气忽然凝固了起来。 司马赋缓缓抬起头,清冷的目光不带一丝温度的看向她,“这件事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闻言,她眉头微微一蹙,立即低眉顺耳,语气更是委屈的不行。 “皇上,我只是以为你生病了,就想找太后来看看,都说生病的时候最想母亲陪在身边,我不知道你会那么荒唐,不过,追根究底还是臣错了,臣不该这么关心皇上,不该担心皇上。” 司马赋隐晦莫名的看了她一眼,留下一抹幽暗的阴影,“这么说,朕该感谢你了?” 摆了摆手,她一脸真诚,“没事没事,皇上知道我一片好心就好,如果皇上实在过意不去,给我点钱什么的我也是不介意的。” “出去!”重重的低吼了一声,司马赋已经彻底的不想跟她有任何的语言沟通了。 他今日折在他的身上,算他倒霉,低估了他。 “皇上你不感谢我了?”顾流离眨巴眨巴了眼睛,可怜兮兮的看向他,那模样,硬生生的把他衬托成了一个说话不算话的铁公鸡。 心里一睹,他猛地站了起来,幽冷的扫了她一眼,然后十分冷漠的开口,“传朕旨意,赏九千岁白银一万两。”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她脸上丝毫不真诚的笑容,司马赋心口一窒。 笑!等你盛宠过度,自然会与天下为敌,看你到那个时候怎么还笑得出来。 顾流离微笑的退了出去,她当然会趁着“圣眷正浓”的时候迅速的壮大自己。 出了宫,顾流离便直接去了周国公的府邸。 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到访,周国公倒是有些猝不及防,却也没有慌,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 “九千岁怎么来了?” 她勾着红唇,笑意盈盈的看着周国公,一步一步的走来,盯着他眼里的冷意,周国公眉头一皱。 “九千岁这是什么意思?” 她悠然落座,直接看向周国公,“听说周国公有一位千金,美貌冠绝天下,可谓倾国之姿。” “……”周国公冷笑一声,丝毫不把她近乎威胁的话看在眼里,不过是一个阉人,还能翻天了不成。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那可巧了!”她旖旎的眸子微微一眯,深瞳中锋芒历历,“我就喜欢美丽的东西,尤其是……美人!” “哼!”冷笑了一声,周国公一脸都是不屑,“可美人未必会喜欢你。” “那可更巧了。”她声音微微提高了些许,“这是皇上的圣旨,赐婚你家小姐给我。” “什么?”周国公脸色一变,手中的茶杯悄然落地,神色紧张的盯着她:“步倾城!你最好别过分!” 她肆无忌惮的勾着红唇,轻轻的凑了过去,一双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冷光。 “周国公,刺杀老子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今天。” 满意的看着周国公微微凝固的嘴脸,她唇角的笑意扩大了几分,“幸好老子仁慈,这次就不惩罚你了,你的罪恶,就让你女儿来为你赎吧。” “步倾城,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现在就去找皇上,请他收回成命,再不行,我可以去找太后。” 她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弧度,一脸的肆无忌惮,“只怕会让你失望了,皇上金口玉言,自然不会更改,而你因皇上的拒绝去找太后,就说明在你心中太后比皇上更有权利,更有威严,你这是挑明了在打皇上的耳光,而皇上和太后母子连心,太后不但不会答应你的请求,还会责怪你,这样一来,你就把整个西明最有权势的两个人都得罪了。” 满意的看着他面如死灰的脸,她粲然一笑,“所以,你确定还要去么,国公大人?” “咚”周国公双腿一软跌坐在凳子上,一双眼睛惊惧的看着她。 这真的是一个小太监的见解么? 连他都没有想到的问题,他竟然可以深究的这么透彻,分析的头头是道,犀利的给人后背一凉的感觉。 周国公重重的吞了一口口水,在这艳阳高照的白天里,他竟然感觉后背掠过了一丝凉意。 “哈哈……九千岁,昨晚是老夫的不对,老夫只是想试试九千岁的能力了,现在证实了,以后,只要九千岁一句话,老夫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呵呵,国公大人是个明白人。” 周国公看向端坐桌边垂眸喝茶的九千岁,心口一动。 他看上去弱质纤纤,娇怯怯,分明是无害优雅的谦谦公子,那长长睫羽他脸颊上烙印下幽暗的阴影,可是他的一举一动却无端的 透着一股诡谲危险,仿佛一个不慎便会被她彻彻底底的打入地狱。 活了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表面上看上去纯洁无害,而内里却波谲阴轨。 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他今日算是折在他的手上了。 他就只有那么一个女儿,绝对不能出一丁点的差错,即便他是九千岁,即便未来的西明可能会有他的一席之地,他也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太监。 他现在服软,不仅是为了女儿,也是为了自己的前途。 他有预感,眼前的人绝对不可能只是此番成就。 顾流离勾着红唇大步走了出去,把身后的一切远远的甩在身后。 她果然赌赢了,周国公不敢用自己的前途做赌注,所以,她假传圣旨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处理了周国公,顾流离心情十分的好。 回到府邸,她便躲进了房间,睡个昏天地暗,没有记忆的日子,好像很难熬,很难捱。 非但如此,还要防着各种阴轨。 夜幕逐渐的降临,整个西明都被遮掩在了漆黑的夜空之下。 夜晚的凉风徐徐的刮来,树叶飒飒的落下,在风中默默的摇曳着。 偌大的九千岁府中,在严密的守卫之下,一道白色的身影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最终停留在了床榻之前。 他冰薄的眸子里涌现起一股深深的眷恋,还有一丝松了口的感觉。 终于找到她了! 微微俯身,她手指轻轻的划过她妖冶的眉眼,接着是脸颊。 他的手指修长冰凉,却有一股难言的魅力,手指所到之处,带起她一阵燥热。 顾流离身子紧绷的躺在床上,感受着那只从她脸颊逐渐划入脖颈的手,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这特么大半夜的是谁在勾引她! 见那只手非但没有停住的意思,反而往下延伸,顾流离瞬间就不淡定了。 猛地睁开眼睛,鱼肠瞬间出鞘。 一道绚丽的寒光划破夜空,带着幽森的冷意,直击男人要害。 然而,就在剑即将刺入男人胸膛的时候,双手忽然就被人摁住,接着,在她整个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那人身子已经扑了上来,将她牢牢地摁在身下。 顾流离瞬间就惊呆了! 错愕的目光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眼里瞬间闪过一抹惊艳。 他冰薄的眸子含着一股难言的温暖,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她,犹如三月烟雨里绽放的一树清丽夜樱,那双淡漠的眸子晶亮如墨画,闪耀着令人失魂的潋滟波光。 “还要睡我么?” 他淡淡的嗓音从那绯色的薄唇里飘飞而来,清澈犹如山间不沾染尘埃的清泉,可内容却让顾流离狠狠一颤,忍不住的恶寒了一把。 她知道自己美貌倾国绝色,颠倒众生,可是,特么她现在是男人,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死变态! 见她半天没有反应,凤玺眉头微微一蹙,握住她双手的手不由得一紧,“睡么?” 顾流离被他那冷佞的眸光弄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眼睛呆滞的眨了几下,“卧槽!你谁啊!” “……”凤玺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寒光乍现。 顾流离心肝狠狠的一颤,有种莫名的害怕,这种害怕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本能。 在男人幽冷的目光注视下,她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睡,睡!” 闻言,男人唇角轻轻勾出一抹旖旎的弧度。 顾流离瞳孔猛地一缩,似乎是被蛊惑到了,这笑太过于惊艳,就仿佛春暖花开,冬日里突然渗进来的日光。 凤玺深邃的看了她一眼,终于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 骨节分明的手在顾流离惊悚的注视下一路来到她发腰腹间,轻轻一挑,白色的衣袍就从两边扑散开来。 顾流离瞳孔一缩,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果然,人如果长得太过于好看也是会惹祸上身的! “呵呵!那个……我们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死变态呢! 他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你不是一直都想睡我么?” “我们……认识?” 一句话,顾流离问的有些艰难,有些难以启齿,这特么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 她只是随意的一问,凤玺却是眉头一皱,那双冰薄的眸子里明显闪过一道冷光。 “撕拉”一声,猝不及防的顾流离整件外衫便被他剥落了下来,零零散散的仍在了地上,平添了一份暧昧的痕迹。 第187章 喜欢这种货色? 第187章喜欢这种货色? 眼看自己的内衫就要被剥落,顾流离瞳孔微微缩了一下,“美人,咱能先停一下么?你听我说,我虽然长得倾国倾城,颠倒众生,但是,我是男的,呸,我现在连男的都不是了,我是个太监!” 凤玺动作一顿,好看的眉头轻轻的蹙了起来,扯出一个十分不悦的弧度。 瞧着他那阴森幽冷的模样,顾流离眼睛转了转,已经做好了防备的意思。 这西明果然卧虎藏龙,随便一个人都那么强大,她居然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这不科学。 “你要是喜欢太监的话,我这府里有很多,我可以给你去找几个,至于我,不好意思,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顾流离昧着良心说话,这明明就是她喜欢的类型,可是他喜欢的貌似是男人。 而且,她的秘密绝对不能让人给发现了。 “呵呵!”盯着顾流离,他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有种让人不敢逼视的阴森诡谲。 他就那样看着她,似乎有种连阳光都无法照射下来阴霾,让顾流离有种时间被扭曲窒息感。 眼前人的强大超乎她的想象,而且就在那一刻,他似乎对她动了某种嗔念。 下一刻—— “砰”的一声巨响,他一掌打了下来,顾流离吓得闭上眼睛,却发现他那一掌只是打在了床上。 红木打造的大床,就这样被他硬生生的砸出了一个洞。 然后,他十分冷佞的瞥了她一眼,起身,迎着外面的残月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顾流离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他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挥之不散的阴霾,还有……落寞。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才睡了一个晚上就破了的大床,她狠狠的肉疼了一把。 这换一个得出多少钱啊? “九千岁,皇上让您进宫一趟,有急事。” 门外响起小太监的声音,带着一股隐约的畏惧,眉头皱了几下,顾流离从新找了一件衣服穿来,这才走了出去。 “皇上找我什么事?” “奴才不知道,只是说让您进宫一趟。” 眉头皱了皱,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烦躁,不知道那个没有风度的男人又想做什么。 头痛的揉了揉眉心,她还是大步走了出去,翻身上马,直奔皇宫。 圣宣殿内四处皆以苍龙形饰物装饰,重重幔帐间,几名侍婢恭敬地站着。 一张华贵的红木大床之上挂有淡黄蛸帐,吊双鱼赤金帐钩,铺刻丝百鸟锦褥。 东板壁是两个黄花梨竖柜,西板壁靠墙是骨柏楠镶心香几,上置香炉,燃着是价值千金的沉香,一只三彩双鱼瓶插着时令鲜花,都是贵重东西。 每一丝每一毫都昭示着东吴的华贵。 顾流离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瞄了一眼司马赋。 此时他正慵懒的坐在床榻上,身上白色的里衫大开着,露出精装的胸膛。 此时,他床上正躺着一个容貌妖冶的男子,脸上透着一股不自然的潮红,一声声压抑不住的低吟从他微张的红唇里倾泻而出。 而这一幕,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顾流离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默默的等着司马赋的后文。 许久之后,他才悠悠的开口,“步倾城,这男子你喜欢么?” 他话音刚一落下,一道冷光忽然闪过,快如疾风扑面,迅速的将那男子的衣襟挑开。 目光扫过男子裸露出来的肌肤她便知道,他被下药了,而且还是烈性的。 她旖旎的眸子微微一眯,里面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司马赋,到底又想做什么? 就在顾流离疑惑的时候,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在这暗夜之中,如同鬼魅,“喜欢么?” 抬起头,顾流离眼波微微转动了一下,“我……” “九千岁可得想清楚了再回答!” 顾流离:“……” 她能说不喜欢么? 在他阴森森无声的威胁之下,顾流离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喜欢。” 闻言,他唇角轻轻的勾了起来,十分的绝美,只是,却透着一股瘆人的阴森。 “你想要么?” “……”抬头看了一眼他眼里的阴鹜,顾流离点了点头,“想要!” 她也不能说不想要! “那朕就将他赐给你。” “啥?”她惊愕的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司马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没有多让她探究的时间,他微微瞥了一眼床上的人,“你可以带走了。” 怀着被人算计的心情,顾流离上前一步,将床上的美的掉渣可怜兮兮的男人提了起来。 “那……奴才告退了。” 他笑的隐晦莫名,笑的阴风阵阵,就在顾流离即将踏出门槛的时候他的声音又在身后飘飘响起,“对了,明天蛮族王百里天将会带世子百里青到西明挑选和亲公主,你代朕去迎接。” 闻言,顾流离脚步一顿,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那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又来了。 简直就是无孔不入的钻进来。 “皇上,我只是一个奴才,代您接蛮族的王应该不太合适吧,会让人以为是轻蔑了他的。” “呵!”司马赋缓缓的低笑了一声,声音淡淡,却透着一股少有的轻快,似乎心情很好,“你不必担心,你现在是九千岁,位分等同王爷。” 顾流离:“……”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糟了,明知道这个男人肯定不安好心,一定在酝酿着什么看她被人逼迫甚至谋杀的危险,却没有办法拒绝。 眸子微微眯了眯,抱着手中面色潮红的男人走了出去。 把人抱到房间的时候,顾流离已经累成了狗。 盯着床上的男人,她忍不住的陷入了沉思,眼前的男人无疑是长得及其好看的。 他的美不同于中原的任何一个男人,婉约桀骜之中透着几分野性,而种了媚药的他越发的性感。 所以,司马赋把这人送他有什么意思? 是想再一次的让人误以为她对很盛宠,还是想嘲讽她没了屌? “嗯……” 亘古的沉寂中,男人一声低吟忽然响了起来,打断了顾流离的沉思,她偏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这种药效果非常霸道,如果不发泄,是会死人的。 难道…… 司马赋把中了药的他给自己,是想这男人他爆了他的菊花? 这个想法一出,顾流离又磨了磨一口阴森森的白牙,什么叫最毒男人心,这就是。 可惜啊,她根本就不想救眼前的男人,他的死活似乎与自己无关。 瞥了满眼痛苦的他一眼,顾流离便站起身漠然的走了出去。 即将踏出门槛,司马赋的声音就这样飘进了脑海—— 明天蛮族王百里天将会带世子百里青到西明挑选和亲公主,你代朕去迎接。 所以,这是他的圣旨,如果明日她去迎接了而没有带这个男人去,就说明她违逆了他的旨意。 狠狠的磨了磨牙齿,顾流离再一次的觉得这个男人十分的阴险。 走到床边,她一脸纠结的看着他,目光扫过他神秘的部位,最后咬咬牙,舒缓药效的方法很多,不一定要拿什么,用手也是可以的。 犹豫了一下,她一脸狰狞的伸出手。 就在她手即将碰到男人的时候,“咻”的一声,一枚暗器破空而来。 即便她迅速的收手,衣袖却还是被砍断了一截。 顾流离瞬间就怒了,起身,一双眸子含着一抹逆天的冷光,“谁,躲在暗处暗算人算什么英雄,有本是出来跟老子决一死战。” 她话音刚落,门忽然便被打开,一袭男人衣袂飘飘的走了进来,仿若谪仙,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的难看,薄唇轻轻的抿着一条线,那双冰薄的眸子仿若没有温度的盯着她。 寒凉透骨! “……”当看清来人的时候,顾流离只觉得眼前一黑,为什么会是这个人? 他难道一直在暗处观察着她么? 凤玺冷着一张脸走了过来,目光悠悠的扫过床榻上的人,只一眼,他便知道对方被下了药。 他眉头轻轻的蹙了起来,看向顾流离的眼睛又冷了几分。 “喜欢这种货色?” 他那双黑眸暗沉的没有一丝光芒,好像看久了会人的连魂魄都会被彻底吸入幽狱鬼涧,是永世不得超生阴森诡谲。 顾流离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在他阴冷的注视下,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 顷刻间,男人身上似乎涌现出了一股滔天的杀气。 顾流离后退一步,一脸紧张的盯着他,“你想做什么?” 下一秒,他身上的寒气包括那阴森诡谲,忽然就收了起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顾流离的幻觉而已。 还没有等她松一口气,“锵”的一声,她的鱼肠便落到了他的手中,瞬间出鞘。 顾流离眉心一跳,防备的看着他,“干,干啥?” 能不拿她的短剑么? 他狭长的凤眸轻轻扫过顾流离,薄唇轻起,“喜欢他哪?” 他的声音仿佛是雪山上融化爱的雪水,带着一股永不消融的冰冷,沁入骨髓。 顾流离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目光扫过他修长的大腿,随意道:“他腿挺值的哈!” “擦——” 一道冷光闪过,血光飞溅,下一秒,男人大腿上便出现了一个好大的口子,鲜血泊泊的流了出来,刹那间便染红了床榻。 而她,甚至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这一下,顾流离感觉到蚀骨的冰冷,眼前的人,强大的超乎所有,如果对方要杀她,她似乎没有任何说不的资格。 就在他震惊的时候,凤玺凉薄的眼神又看了过来,“还有哪?” 摇头,她果断的摇头。 “不喜欢了,太丑了,我一点都不喜欢,我刚才也想给他一剑的,呵呵……” 一句话,顾流离说的何其艰难,简直要被吓哭了。 即便知道她这是鬼扯淡,凤玺脸上的表情还是好了不少,反手一扔,鱼肠入木三分。 他冷厉的看了她一眼,接着,转身走了出去。 而她,也懂了他最后那一瞥的威胁。 头痛的揉了揉眉心,顾流离有些烦躁,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神经病? 第188章 但是至少也是半个男人不是么? 第188章 但是至少也是半个男人不是么? 被风玺闹了一遭,顾流离整个心情都没有了。 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却发现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他原本潮红的脸也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估计是血把他的毒素流走了,只是…… 目光无奈的扫了一眼他的大腿,如果不治疗,估计不死也会成残废的。 “来人,出去找个好点的大夫来。” 本来说,御医比较把稳一点,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抱希望了,司马赋估计不会让御医来她府里治病。 给他包扎之后已经是到了天明十分了。 顾流离沏了一壶茶,无聊的坐在房间里面提神,等着床上失血过多的男人醒来。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他忽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刹那间,一道冷光朝着顾流离便看了过来。 她喝茶的动作一顿,抬头一脸无语的看着他,“醒了,感觉怎么样?” “是你给我下的药?” 顾流离挑了挑眉,在他阴冷的注视下,忽然道:“是我救了你。” 闻言,他眼睛轻轻一眯,有一抹冷光无声的掠过,明显在评估她的话。 他昨夜被人忽然迷晕了,但后来的燥热却还是有意识的,他知道自己被人下了媚药,只是…… 现在身上一身轻松,全然没有药效残留的意思,这么说,他已经发泄过了? 微微一动,腿上忽然传来一阵疼痛,他皱着眉头低头看去,当看到缠在腿上的纱布上,他一顿,接着,悠悠的抬眸,朝着顾流离看了过来。 “你做的?” “不是啊!”迎着他的眸子,她淡淡的开口。 “那是谁?” 放下茶杯,顾流离起身走了过去,盯着他那双眼睛,接着,无奈的叹息一声。 “昨晚,我去找皇上的时候,你正躺在他的床上,脸色潮红,衣襟大开,完全失去了意识,我一看你这模样就知道是被人下药了,所以,我跪在皇上榻前整整一夜,最后还被他命人打了一顿,最终才将你带了回来。” 说着,她抿了抿红唇,委屈自然流淌,“至于你腿上的伤,是我背你出门的时候刺得,当然了,皇上不是想刺你,他是想杀我,只是我被门槛绊了一下不小心把你摔倒了,所以他匕首就划在你腿上了。” “唉……你也知道,我们做奴才的是没有尊严的,何况在这暗无天日的皇宫里,我更是如履薄冰啊。” 看着她眼角掉下的一滴清泪,男人显然愣了一下。 即便知道他已经是太监了,但是至少也是半个男人不是么?这突然就哭真的挺突然的。 他一时间不禁慌了神,“你,你别哭了,谢谢你救了我。” 顿了顿,他眼睛忽然闪过一道冷光,“你说的皇上,是西明帝王么?” “嗯,我们西明只有他一个帝王。“ 闻言,男人眸子闪过一抹阴诡,好个西明帝王,一边答应与蛮族讲和,还说什么要永结秦晋之好,一面却下此阴招。 当下,贵族之中总会那么一些人有些怪癖,就比如曾经权倾北燕的权相顾流离。 但是,这司马赋竟然敢打着讲和的幌子,意图染指他! “哦,对了!”顾流离抬头抹了一把眼泪,“皇上命我今日带你去迎接蛮族使臣,你……还行么?“ 她眼睛停留在他的大腿上,眼泪又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看着她这个样子,男人眼里闪过一抹无奈,这个人,是水做的么?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 “我没事,我可以跟你去迎接蛮族王。” “嗯,那么我没走吧。”顾流离站了起来,亲自给他拿了一套衣服,眼睛被她揉的通红。 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被欺负的惨不忍睹的小太监,让人看着,便忍不住的心生怜悯。 看着他脸上闪过的动容,顾流离红唇忍不住的勾了一下。 她想了整整的一夜,那个白衣的男子的存在司马赋估计也不知道,所以,他的出现也只是一个巧合,那就证明,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她不禁开始怀疑起眼前的男子来,这这种怀疑,在他睁眼的瞬间她便确定了。 第六感,这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男子。 要一般普通人,不会那么冷静,更不会分析自己的处境,应该会吓得求饶或是怒骂,而他,皆没有。 所以,司马赋的重头戏在迎接,而且又特意交代自己要带他去,所以,这个男人应该才是关键。 现在对他好一点是准没有错的。 …… 顾流离几乎是与蛮族王同时达到的城门口,没有见到皇驾,只看到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太监,百里天心里顿时闷了一口气。 自家儿子昨夜忽然不见也就算了,这还让一个太监前来迎接是几个意思? 顾流离也不在乎他一张难看的脸,大步走了上去,“蛮族王远道而来想必是辛苦了吧,快进城吧。” 坐在马背上,百里天用鼻孔对着她,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你们皇帝怎么不来,难道是被我蛮族吓得腿软躲在皇宫里不出来了么?” 他话音一落下,站在一旁本就因为顾流离接驾而不高兴的几个臣子越发的不高兴了。 一双双眼睛瞪着顾流离,就等着她回击。 她一言不发的看着马背上的百里天,半晌之后,忽然一拍巴掌,神秘兮兮的凑了过去,“其实,我也是这么估计的。” “……嗯?”百里天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眼睛瞪大老大,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 这真的是西明的太监么?竟然敢堂而皇之的说自己主子的坏话,而且还是别国的首领面前,这是不要命了么? “步倾城你放肆,你竟然敢侮辱皇上!别以为你是九千岁就可以为所欲为!“ 几个老臣还等着她去反驳百里天,之后出现两个结果,要么他被百里天所杀,要么百里天不跟西明结秦晋之好,可是这不管哪一条,他都免不了一个死。 谁知道,他竟然敢堂而皇之的跟随对方一起侮辱皇上。 百里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真是看不出小小年纪竟然已经是九千岁! 莫非他跟西明帝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才会走了捷径。 本来他的意思是要好好的羞辱对方一番,然后杀了他,并且立刻回蛮族,可是被她这么一说,他反倒没有了理由。 憋着一肚子的气,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走。” 这个时候,一阵微风刮过,突然把后面马车的帘子吹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蛮族的人皆是一愣。 那是…… 世子? 世子怎么会在一个太监的马车上? 翻身下马,百里天面色凝重的走了过去,一把掀开帘子,当看到自己儿子的时候眼里明显的闪过一抹诧异。 “你怎么会在这?” 还不等百里青和顾流离说话,随行的臣子忽然道:“这是我们九千岁的男宠,蛮族王休得无礼!” “锵——” 倏地一声刀剑铿鸣,让在场之人为之一震。 百里天手中的长剑搭在顾流离的脖子上,眼睛里噙着滔天的怒意,“好个阉人,竟然敢羞辱我蛮族世子!” “……”瞥了一眼自己脖颈上的长剑,顾流离红唇微微抿着,却不说话,一脸倔强的看着百里天,那双水遮雾绕的眸子里泛着一层水光。 看着他这个样子,百里天心里又是一怒。 想不到自家儿子竟然会着了这种肮脏阉人的道,心中险些被气得喷出一口血。 坐在马车里,百里青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看着她脸上奇怪的表情,眼里悄无声息的闪过一抹疑惑。 终于,在百里天即将动手的时候,他悠然开口,“父亲。” 百里天的剑蓦然收住,“孩儿放心,为父的一定会为你宰了这个无耻的阉人。” 百里青没有说话,招了招手,一个蛮族人便走了过来,他低头在人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人又走了过去,把他的话一字不漏的传给了百里天。 而百里天高涨的怒火在听到对方这话的时候又变得越发高涨,而搭在顾流离脖颈上的长剑倒是移开了。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顾流离,眼睛里似乎流露出一抹感激,接着,翻身上马,直奔皇城。 看着那飞扬的骏马,顾流离忽然回眸,对着方才说话的臣子十分甜蜜的扯出一抹微笑,却是阴冷寒凉。 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她红唇轻轻吐出一句:“你主子的这种小伎俩,真的是弱爆了。” “……你!”他一张脸瞬间怒意横生,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这件事实在不宜说开。 不管是对西明还是皇上,都真的十分不光彩。 在翻身上马的刹那,她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楚楚可怜,一个人默默的缩在马车的一脚,身子瑟瑟发抖,似乎被刚才百里天的举动吓得不轻。 看着她,百里青眼里闪过一抹同情,还有内疚,“我替家父替你道歉。” 她怯怯的看了他一眼,连忙摇了摇头。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是百里青么?”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带着一抹难掩的温柔,似乎怕吓到她一样。 “……”回答他的,依旧是她摇头如拨浪鼓的模样。 第189章 朕,什么时候对你欲行不轨? 第189章 朕,什么时候对你欲行不轨? 眼里不禁闪过一抹无奈,但是,有个问题一直缠绕在他的心上,不问不快。 “刚才父亲要杀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伤害我的人是西明帝王。” 闻言,她抬起头,那双水遮雾绕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如果我说了,别人就会以为你被皇上玷污,会损坏你的名声的,而我只是一个太监,就算玷污也是你玷污我,不是我玷污你,意义不一样,虽然同样不妥,但至少你是上面的,面子上过得去。” 闻言,百里青整个人忽然一怔,看向她的眼睛十分发复杂。 他的一席话,就好像一阵风浪袭来,瞬间将他击打的体无完肤,就好像一块石头忽然投入湖泊,激起了万丈涟漪。 半晌,他忽然狼狈的笑了一声。 想不到,自己第一次有这种好像被震荡的感觉,却是来自一个小太监。 过了好一会,他忽然又问道,“我的毒是你解的?” 说到这,他眼睛忽然四处漂移了一下,似乎很尴尬。 顾流离眨了眨他的眼睛,是她找人给他治病的,这么说,算是她解的吧,于是,她便点了点头。 百里青一怔,呆呆的看着她,一张脸瞬间就红了起来,那双原本平静的眼睛似乎酝酿了滔天巨浪。 …… 这边,司马赋悠悠躺在软榻上,室内燃着袅袅的香烟,十分的舒适惬意。 “皇上,使臣们已经到宫门口了。” 闻言,司马赋一双眸子猛地张开,眼底划过一抹惊愕,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九千岁来了么?” “来了,现在正一同往宫里进来呢。” 司马赋从软榻上坐了起来,眼底深处荡起了片片的涟漪,怎么可能? 别说他还把百里青带了过去,就是他只身一人,单凭百里天的性子也会让她费神好一会,哪会这么容易就把人带过来的。 怀着满满的疑惑,他起身,大步走了出去,他倒是想看看,这次他又是用什么办法平息了百里天的怒火还把人给带到皇宫里来的。 转眼的功夫,百里天一行人便走了进来,直达大殿。 司马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走了进来,到主位上落座,淡淡的点了点头,“蛮族王远道而来幸苦了,请坐吧。” “哼!皇上还知道我是蛮族王!“ 百里天阴阳怪气的吐出一句,脸上的表情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重重叠叠的充斥在大殿里。 司马赋拿杯子的手微微一顿,接着,忽然一笑,“蛮族王这是哪里的话,朕又不是老眼昏花怎么会不知道?” 一听这话,百里天就越发的怒意高涨,“皇上,虽然我蛮族不如你西明强大,但是,我们位处你与南秦的交界线,如果没有本王制衡,南秦的大军随时都能够打过来,如今的南秦已经今非昔比,皇上就算是能够胜过南秦,也定然会元气大伤,若到时东吴在举兵来犯,你便是腹背受敌!” 司马赋眼底的情绪渐渐的凝固起来,薄唇紧紧的抿着,不管是处于什么原因,身为一个帝王,是不允许旁人对他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哦?”他放下杯子,没有一丝情绪冰冷凉薄的眼睛朝着蛮族王看了过去,“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朕?” “是你先对本王孩儿无礼的!” 司马赋眉眼微微一闪,昨夜他命人去虏百里青的时候并没有人知道那是他的人。 转念一想,他便明白了问题所在,悠悠的目光朝着一直低头站在一侧的顾流离看了过来,眼底闪过一抹厉光。 “蛮族王此言何意,朕不是很懂!” “昨夜,是皇上把我虏进宫来欲行不轨的吧?”一直沉默的百里青声音悠悠的响了起来,带着一股阴森诡谲。 “想不到堂堂的西明帝王不但有此等癖好,居然还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 “……”司马赋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大,有那么一丝的迷惘,“朕……什么时候对你欲行不轨?” 他虏他来只是为了给顾流离出难题,什么时候对他有那种想法,他可不是一个对男人有心思的男人。 司马赋脸色在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明显是被恶心到了。 “呵!”百里青一声冷哼又哼了出来,看向司马赋的眼睛带着一抹鄙夷,“想不到皇上还是一个敢做不敢当之人!” “放肆!”司马赋一拳重重的砸到桌上,显然已经动了雷霆之怒,“世子,说话之前最好考虑清楚了。” 顿了顿,他又十分别扭沉重的吐出一句,“朕……喜欢的是女人!” 他一向都不屑跟别人解释什么,可现在自己最在意的名义被人误会了,饶是他,也忍不住的想要解释一句。 他目光悠悠的看了一眼顾流离,他倒是很好奇,他到底是如何把这件事理所当然的嫁祸给了他,甚至有了添油加醋的嫌疑。 百里青中途看了一眼顾流离,见他低眉顺眼的站在角落里,瘦弱的肩膀轻轻的颤抖着,看上去十分的可怜。 他悠悠的叹息了一声,“皇上,这件事我们可以一笔勾销,就当做没有发生,但是,他,我要!” 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直直的指向顾流离,眼里透着一股不容置嗦的坚定。 “不行!”想也不想,司马赋果断的拒绝。 对上百里青和百里天疑惑的视线,他也反应过来这拒绝的有点草率,似乎是条件反射一般。 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他又补充道:“他是西明的九千岁,不是一般的太监,不能够随便送人。“ 百里青大概也想到这种可能,而他最开始也没有抱希望,只能退而求其次,“九千岁于我有恩,希望皇上看在我的面子上善待他。” 司马赋复杂的眼神凉薄的停留在他的脸上,隔着一段距离,俩人互相对望。 表面上好像其乐融融,实则,暗潮汹涌。 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马赋点了点头,“朕答应了。” 他能不答应了,反正这件事横竖都是他意图染指蛮族世子,谁让人是他虏的,不管他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信,反而会让人怀疑了自己的人品。 “告辞。” 扔下两个字,百里青和百里天一同走了出去,临走时,十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顾流离,里面的情绪让顾流离一愣,有些不解。 坐在主位上,司马赋目光落在百里青的渗出血的大腿上,眸子轻轻一眯。 他该说是百里青太单纯还是顾流离太奸诈? 居然对一个差点断了他腿的人如此感激,当真是毫无掩饰的蠢货! 顷刻间,整个大殿瞬间便安静了下来,他犀利的朝着顾流离看了过去,“步倾城,你找死么?” 他眸色冷厉,显然已经是动了杀气! 闻言,顾流离红唇轻轻的勾起一抹弧度,抬头直视着他,刚要说话,就见方才和她一起去迎接满足王的臣子走了进来。 三个人见到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毫不掩饰的心里的不待见。 三个人一进来,便把迎接时候的事情当着顾流离的面和盘托出,看着司马赋越来越冷的脸,三个人满意的笑了笑。 司马赋以为完了的时候,一名臣子又一脸纠结的禀报道:“皇上,方才九千岁让臣转告你一句话。” 顾流离眉心一跳,不是吧!这个蠢货,居然当着她的面说这种话。 他幽冷的看了一眼顾流离,点了点头,“说!” “九千岁……九千岁让臣转告皇上说:你们主子真的是弱爆了!” 随着他一句话落下,众人明显的感觉到了冷风扑面袭来的感觉,重如泰山压顶。 他冷冽的眸子不含一丝温度的盯着顾流离,却朝着三个臣子挥了挥手手,示意他们退下。 “步倾城,你当真是找死!” 如果是方才还想留他一命,那么现在他是真的对她动了杀气。 偌大的寝殿里,寂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到,丝丝缕缕的压抑扑面袭来,昭示着属于帝王的雷霆之怒。 司马赋狠狠的盯着顾流离,等着他跪地求饶,让曾经权倾天下的权相跪在自己脚底求饶,这绝对是平息自己怒火最好的办法。 然而—— “锵”的一声,顾流离迅速抽出腰间那把削铁如泥的鱼肠短剑,精致到绝美的下颌微微抬起,唇边缓缓漾出一抹疏懒冷漠的笑意。 那双旖旎的眸子就这样直直的看向他,红唇微微开启,“司马赋,老子虽然是个屈居人下的太监,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拿捏的,从我醒来的第一天你就一直找我麻烦,每一次都陷我于不安之状态,这次更是想置我于死地,我何德何能要你费这么多工夫!” 司马赋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沉静的看着她。 看着看着,唇角忽然荡出了一抹笑意,看着这个样子的他,他仿佛看到了当初在北燕的他。 聪慧果决,张扬嚣张,我行我素! 方才,如果他真的跪地求饶,他或许真的会让他去死,毕竟,没有人会喜欢一个逆来顺受的玩具。 第190章 凤玺,多日不见,你还健在! 第190章凤玺,多日不见,你还健在! 既然是自己的喜欢的玩具,那么给她一点特权又如何? “明日朕要到边境微服私访,你陪朕一起出行。” “……”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火气,被他这么一搅,突然就没了。 但是…… “你又想做什么?“ 带她去微服私访,是又准备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阴谋诡计想害死她么? “放心,这次只是单纯的私访。 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顾流离默默的收起了短剑,心里却是没有丝毫的放松。 他说话一向就好像放屁,一般来说是没有什么可信度的,她还是得防着,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出了宫,顾流离直接回府,刚一进去,打开房门,之后又是一愣。 僵硬的转身身子,看着坐在桌边喝茶的男人,她挑了挑眉,“你怎么会在这?” 闻言,凤玺抬头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十分冷漠的吐出两个字,“过来!” 顾流离:“……” “我不过。”想也不想,顾流离直接拒绝,谁知道这个人会不会突然像上次一样。 看着他越来越冷的眼神,她十分没有骨气的怂了,默默的来到桌边坐下,“我说美男,我们真的不是很熟,能不一直缠着我么?” “吃下去!”凤玺把一颗黑色的药丸递了过来,直直的看着她。 眨了眨眼睛,顾流离有机分迷惘,她看着他的眼睛,清晰的看到他眉宇间疲惫的神色,眼里不解一闪而过。 居然也有事情能够让这个男人这么累,难道是—— 纵欲过度? “吃掉。”看他半天不动,凤玺又提醒了一句,说出口的话有几分沉重。 “我不吃。”顾流离本能的拒绝,“谁知道会不会有毒?” 凤玺:“……”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凤玺也不多说,在顾流离的注视下,默默的就把药给吃了进去。 “……”所以,他为了证明这药没有毒居然这么拼! 下一秒,男人俊美深邃的脸忽然凑了过来,大掌一把摁住她的后脑勺,绯色的唇瓣重重的印了上来。 “……唔!”凤玺十分强势的把药给她推了进去,末了,慢条斯理的退出来,那双看向她的眸子温柔的仿若能滴出水来。 顾流离震惊的坐在桌边,呆呆愣愣的看着前方,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个变态! “老子要杀了你!” 猛地起身,顾流离一把抽出腰间的鱼肠朝着风玺刺了过去,他就这样淡然无撕的坐在桌边,静静的看着她。 顾流离还没来得及运功,整个人便直直的朝着风玺扑了过去。 抬手,他一把把她抱在怀里,看着她紧闭的眉眼,微微开启的红唇,风玺眼里终于溢出一抹满足。 抱着她,姿势如化石般似乎永生不能解脱。 只要她能够恢复记忆,他的辛苦也就没有白费了。 起身,他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她的睡眼,这是他第一次知道担心想念一个人的感觉。 没有销魂,只有蚀骨!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擦着她的红唇,以后,绝对不会再让她一个人,绝对不会再把她至于险境。 这一次,他其实是感激司马赋的,感激他在见到她的时候没有见死不救,反而将她带回了西明,尽管,他的本意与救人有些偏差。 但是,至少她还好好的活着。 月光朦胧,星色迷离,灯光璀璨,西明的夜晚被明亮的烛火照亮,交相掩映,流银泻辉。 风轻轻的柔柔的划过,交织成一张魅力无穷的网,包裹着世间万物,使人们在温馨的气息里满足的睡去,沉入一个个甜蜜美好的梦乡。 第二天一早,顾流离猛地睁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眼里瞬间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 震惊,了然,纠结,最终汇聚成一句—— “卧槽!” 她想起来了,当初一个大意被莫淑曼撞着一起跌入悬崖,然后好死不死的树枝断了,原本以为她这条小命怕是会就此交代了,谁知道,居然没死。 难怪司马赋这厮一天想着害她,这货能不这么记仇么?这个挨千刀的贱人! 顾流离掀开被子,刚想下床,却发现旁边似乎躺了个什么东西,扭头,当看到床上那颠倒众生的俊脸时,她整个人一下子就怔住了。 凤玺? 想到昨天的那颗药丸,想到他眉宇之间的疲惫,顾流离心口微微颤动了一下。 原以为,就算她失踪了,不在了,也只有绯画和陆彦陆焕还有楼朝睦会担心。 却不曾想到,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这个男人第一时间找到了她,还帮她找药恢复记忆。 那双旖旎的眸子停留在她绯色的唇瓣上,顾流离忍不住的一阵心猿意马。 想也不想,她突然俯身,唇瓣轻轻的印了上去。 她本想点到为止便离开,谁知道,男人却突然睁开眼睛,里面的流光光华万丈。 “……”顾流离瞳孔一缩,刚要离开,腰便被他勾住,一个翻身,变成了男上女下。 不等顾流离开口说话,他唇瓣带着一股焦灼之态狠狠的印了上去,有种好像天地都能毁灭的感觉。 “……”顾流离一把抓住男人那只乱动的手,旖旎的眸子灼灼的看着他,眼眶里噙着点点水雾,“凤玺,多日不见,你还健在!” 闻言,男人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听着这话只觉得别扭的厉害,可是看着这双眼睛却该死的心疼。 他冰薄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我来视线当初宫门口前的约定。” 顾流离表情一僵,”那个什么,还是算了?“ 凤玺眉眼轻轻一挑,无声的询问。 尴尬的咳了一声,顾流离微微扭开头,不去看他那张美得掉渣的脸,“我跟你说一件事,你不要惊讶,也不能恼羞成怒,更不能打我!也不能杀我,总之,一切伤害我的事情都不能做。” 凤玺或许想到她要说什么,那双冰薄的眸子里明显的闪过一抹笑意。 “嗯。” 他终于走进她心底了么? 闭上眼,顾流离一咬牙,“我是女的!” 一说完,顾流离就猛地闭上了眼睛,,等着她所预料中的怒火来到,然而,等了许久,依旧没有反应。 偷偷的睁开一只眼睛,她偷看着他。 他清澈的眸子里毫无波澜,平静的如同一汪春水,绯色的薄唇微微抿着,精致到绝美的下颌微微抬着,唇边缓缓漾出一抹疏懒的笑意。 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这情况为什么跟她想的不太一样的呢! 就在她各种疑惑的时候,男人轻轻的吐出一句:“我知道。” “啥?”这下,轮到她不淡定了,一脸惊悚的盯着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男人唇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北燕皇宫,你要回送给我的画舫的时候。” “你……”顾流离瞳孔清晰的缩了一下,当初,差点摔倒,是这个男人扶了她一把,手刚好摁倒到她的胸。 当时她观察过他的神色,明明就很平淡,没有丝毫的波澜,现在居然告诉她,那个时候就发现了。 顾流离一下子就怒了,这个贱人,先是冒充面具变态吓她,后又装成无害的质子欺骗她的感情,然后明明知道她是女的却一次都不揭穿。 想到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蠢话,干的那些蠢事,顾流离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她还差点用黄瓜爆了他好么? 她看着他,用一种令人发指的表情摇了摇头,“凤玺,你真的是太令人发指了!你心机真的是太深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在他面前就没有讨过一次好好么? 这么一想,顾流离只觉得悲从中来,人生,真的是天失败了。 “九千岁,皇上派人来催您,让你快速到城门口集合。” “知道了。”顾流离应了一声,刚想爬起来,整个人便被凤玺压在了身下。 他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恢复了记忆还不回家?” 回家两个字让顾流离微微荡漾了一下,两个字,在他说来自然无比,没有任何的生硬。 只是…… “不回,司马赋竟然敢趁着我失忆了欺负我,不欺负回来我就不回。” 凤玺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也没有反驳,起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临走时,回眸扫了一眼顾流离,“有事就吹哨子,我会来救你。” “放心放心,我这么厉害谁能伤我!”除了他! “你摔下悬崖似乎是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弄下去的。” 看着他风轻云淡出去的样子,顾流离狠狠的磨了磨牙齿,这个贱人,为什么一定要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这样还能愉快的聊天么? 顾流离拿着手中的白衣,刚要套上,动作却忽然顿住了。 竟然已经是九千岁了,九千岁是什么,太监一般的王爷,还穿白的感觉很掉身份,一点都不霸气! 想了想,顾流离转身从新拿了一件火红色的衣袍穿上,然后对着镜子狠狠的描绘了一个浓妆。 竟然是太监,自然还是妖冶一点的好,否则怎么能称之为不男不女呢? 第191章 皇上,咱家来了! 第191章 皇上,咱家来了! 最重要的是,这样就算不恶心死司马赋也埋汰死他,让他心肠歹毒居然想阉了她,幸好她武功高强又没有屌!要不然她现在就真的是一个太监了。 “还不来么?”坐在马背上,司马赋眉头紧皱,全身上下笼罩了一层氤氲。 他倒是架子大得很,居然敢让他等他! 苏役看了一眼面的道路,“早就派人去通知了,估计已经快到了。” 司马赋脸色依旧十分的难看,那双墨色的眼睛里有漆黑的暗流在无声的涌动。 苏役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现在,真的怪不得别人,当初不该将他留在西明,这完全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而,司马赋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的生活都是平平淡淡的,日复一日没有任何新鲜。 直到遇到顾流离,他才找到点人生的乐趣。 就这样逗弄她,看她一次又一次的在自己布下的陷阱里转危为安甚至陷害他一把,让他更加的想要跟他斗下去。 看看,最终谁略胜一筹!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一句,“来了!” 闻言,司马赋和苏役同时抬头看去,原本暗沉漆黑的脸,在看到那骑在马背上缓缓走来的人时,表情在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马背上的人一身妖冶的红衣在空中翩翩飞舞着,有种诡异的妖冶。 最让人震惊的是张难以形容的脸。 她一头青丝用一根红色的血玉簪子缠绕了起来,剩余的几缕垂落而下,似男非男,似女非女。 精致的五官有着超越性别瑰丽,雌雄难辨。 那一双旖旎的眸子宛如神笔勾勒而出,重色的胭脂沿着她的眉毛层层叠叠的向发鬓晕染开来。 仿佛于剔透的皑皑白雪之上绽放出一抹妖冶夺目的血色罂粟。 她本就长得雌雄莫辩,诡美如狐,此刻却还偏偏用了深紫色漯黛描绘勾勒,将那双眸子涂画的大且妖异莫名。 转眼之间她已经来到跟前,他们却丝毫没有回过神来。 她很神奇,穿白色的时候可以穿出缥缈如仙的翩翩公子,而红色,她依旧穿的如鱼得水,甚至更甚。 司马赋想,这大概是他所见过人中第一个能把红色穿的这么妖冶夺目的人。 这种美,甚至让人忽略了他的性别。 看着司马赋眼里的欣赏和惊艳,顾流离眉头轻皱了一下,为什么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说好的恶心呢?这种表情是几个意思? “咳!”干咳了一声,她翘起兰花指,对着他投去一个媚眼,特意放软了声音,“皇上,咱家来了!” 软绵酥麻的声音钻入耳膜,司马赋和苏役齐齐一抖,明显被恶心到了。 收回目光,司马赋目不斜视的直视着前方,一句话未说,猛地一夹马腹,然后,快如疾风的马便飞奔了出去。 顾流离:“……”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所以说,她这一番心血都白费了么?居然没有恶心到人! 皱了皱眉头,顾流离一夹马腹追了上去。 此时,皇城之上,一袭宫装的女人站在上面俯瞰下面,藏在衣袖里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 往年,皇上都会带她一起出宫私访,而今年,却带了一个小太监。 想到刚才顾流离的美貌,她差点咬碎一口银牙,那样的美,就是她也会忍不住的心动,更何况是是皇上。 一直以来,虽然说皇上也不经常步入后宫,但是至少是会来的,而从这个叫步倾城的太监来了之后,便一切都变了。 皇上盛宠于他,没有再踏入后宫一步,甚至是梅妃也被他关在宫里思过。 豢养男宠这种事情在贵族之间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可是,他是皇上,掌握着整个西明的前途安乐,怎么能沉迷于一个小太监呢? 看着他们逐渐走远的身影,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太后起来了么?” “回娘娘,这个时辰太后已经起来了,我们要过去请安么?” “走。”走,转身,她拖着长长的衣摆直接去了永寿宫,不过是一个太监而已,在社稷江山面前,他不值一提。 … 一路上,司马赋都格外的沉默,一句话也不说,脸色十分的难看。 顾流离也不在意,手指铜镜,一路照镜子,把妖冶媚态显露的没有丝毫保留。 这次因为是微服私访,司马赋带的人很少,两个贴身侍卫,苏役和苏祁,还有顾流离。 到一家客栈门口翻身下马,他率先走了进去。 苏役和苏役对视了一眼,扭头看向还坐在马背上找镜子的某人,狠狠打了一个寒颤,也立即跟了进去。 顾流离走进客栈,直接往桌边一坐,挑眉看了一眼对面的司马赋,“皇上,你脸色似乎不大好。” 司马赋:“……” 他脸上闪过一抹僵硬,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也不在意,一手杵着下颚就这样看着外面的景色,想不到西明的边境还有如此繁华美妙的地方。 清雅幽幽,清雅悠悠!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一阵嘈杂声传来,夹杂着女人的哭泣声。 “娘,娘,娘你没事吧!” 顾流离好奇的伸头看去,只见一行彪形大汉在欺负一对孤儿寡母,抢了他们身上的钱袋便走。 司马赋脸色有些难看,作为帝王,谁也不想看到在自己的地界里发生这样的事情。 尤其…… 他悠悠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某个人,眉头一皱,看向了苏祁。 起身,苏役大步走了下去。 彪形大汉们已经走远,而那对孤儿寡母还哭的十分凄惨。 皱了皱眉头,顾颜夕忽然看向苏役,“老兄,有钱么?先借一百两来给我用用。” 苏役诧异的挑眉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我只有五十两。” “那也行,就先给我五十。” 苏役一脸猛地的把钱给她,顾流离笑眯眯的接过,“记得你现在还差我五十两,等你有了记得还给我。” “好。”看着她下楼去的背影,苏役眨了眨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对! 司马赋:“……” 一抬头,就自家主子脸色阴沉的瞪着自己,微微一愣,“主子?是因为她要去救助那对孤儿寡母我才把钱借给他的。” 司马赋已经不想说话了,身边有这种智商低的人,真的是太拉低档次了。 坐在楼上,看着顾流离给人递钱的样子,司马赋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爱钱如命只要是接触过他的人都知道,却想不到,他也会把钱给给别人。 告别了俩位,顾流离又转身上了楼,十分嫌弃的瞥了一眼司马赋,“你治国真的是太无方了。” 听着他话里的讽刺,司马赋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苏役惊诧的看了他一眼,主子虽然说脾气不是那么好,但是至少不会动不动就这么说话。 对他来说,泄露自己的脾气是无能的表现,可是,今天他居然当着外人的面发脾气了。 顾流离也没有在意,直接默默的吃起了自己的饭。 “对了,方才我注意到那几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身上露出了腰牌,那是东吴的,你注意到了么?” 司马赋喝酒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清冷的目光直直的投射在她的脸上,直视她的眼睛,似乎要从里面看出某些隐藏的秘密来。 然而,他不管是眼睛还是表情都太过于坦荡,坦荡的让人丝毫找不到破绽。 谁都知道,当日在北燕,她功亏一篑全都是怪东吴千苍郁说话不算话,最后幸得南秦帝王凤玺出手相救,即便如此,她的丫鬟却也殒命了。 以他的性格来说,必然会找千苍郁报仇。 只是…… 司马赋揉了揉眉心,他现在失去了记忆,过去的一切于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从来不被记起的。 所以,他的一番话是单纯的,并没有其他的心思在里面。 悄无声息的松了一口气,他点了点头,“我没瞎!” 顾流离:“……” 这个贱人,每次都是那么的不好相处,他怎么不去死呢! 一转眼的功夫,苏祁回来了。 “主子,人已经追到了,身上有东吴的腰牌。” 司马赋点了点头,一只手慢条斯理的摩挲着杯沿,东吴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西明,却还偏偏是这个地方。 千苍郁野心勃勃,一直想称霸天下,他大概是闲不住了。 顾流离低头吃饭,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不过她却知道,接下来只要千苍郁一个把握不住做了身事情,那么…… 他和西明的战争就真的在所难免了! 如此一来,她定然会助司马赋一臂之力灭掉东吴,让他尝尝亡国的滋味儿。 绯月的死,她一刻也没有敢忘记,一直一直的记在心上,一想,便很疼。 他们都是从小陪她一起长大的人,表面上好像是丫鬟,但是,他们的感情却是亲如姐妹。 想到当日他在大殿中对自己的侮辱,顾流离眼里生生的浮现出一抹怒意,手中的筷子在她无意识之下“咔擦”一声折段了。 第192章 我是九千岁,不是下人 第192章 我是九千岁,不是下人 她一愣,脸上僵硬了短短几秒,抬起头,目光扫过看向她的三人,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哈哈哈,这菜太好吃了,一个收不住激动了。” 司马赋:“……” “吃完饭就休息,明天一早启程。” 丢下一句,他十分嫌弃的看了一眼顾流离,转身回了房间。 她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吃完饭这才回了房间,还没有坐下,苏役便走了进来。 “主子让你过去伺候!” 磨了磨阴森森的白牙,“你为什么不去,为什么会是我?” “因为在这里只有你是伺候人伺候惯了的,我们都做不来?” “啥!”一听这话,顾流离就不高兴了,她伺候人伺候惯了,真的是放屁都不打草稿,她一直都是被人伺候的好么? 当真是一个二个都以为她真的失忆了,就这样尽情的欺负她,找死也不要这样找吧。 看着她阴郁的脸,苏役挑了挑眉,“你不愿意么?那我去回了主子。” “愿意!”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她起身走了出去。 不就是给他脱衣服么?既然他都不介意,那她更是不介意了,而且还乐意之至。 来到司马赋的房间,她直接推门而入,脸上挂起一抹十分浮夸的笑,翘着兰花指,“皇上,咱家来伺候你就寝了!” 司马赋眉头紧皱,拿着书籍的动作一顿,眼里明显的闪过一抹烦躁,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顾流离进来,看了他一眼,立即凑了过去,笑的妖冶如狐:“现在是不是要洗澡了?我帮你脱衣服呗!“ “……”拿着手中的书,他确实再也看不进去半个字,眉头一皱再皱,半晌,才放下了手中的书。 抬起头,他缓缓的看向她,薄唇重重的吐出三个字:“滚出去!” 顾流离脸上的表情一僵!这个贱人,要过来的也是他,要出去的也是他,能不这么装逼么? 顾流离没有听话出去,而是直接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一把抽出腰间的鱼肠用一块巾帕默默地擦着,一张脸配上那妖冶的妆容,莫名的有几分诡异。 对面的男人皱眉看着她,一言不发。 半晌,她才悠悠的开口,“司马赋,我这人吧,脾气不大好,一言不合就喜欢跟人同归于尽。” 闻言,他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里面射出一抹寒光,“你在威胁朕!” “你说是,那就是吧!“ 丢下一句,她大步走了出去,甩给他一个孤傲的背影。 司马赋眉头紧皱,他对他是不是太过于放纵了?往日里,就算别人一个眼神对他不敬也断然不会轻饶,而现在,面对顾流离的威胁他也仅仅是生气。 却没有要杀了她的想法。 眉头一皱,他把这种想法和行为归咎为:下面还有地方要利用他,就暂且绕过她吧。 这么聪明又长得好看的人,每一分每一厘都得用在刀刃上。 “主子,他似乎在生气。”苏役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的把自己所看到的说了出来。 他低笑一声,也不在意,“如果不生气她就不是顾流离了。” 一个人的本性真的不会随着失忆而有丝毫的改变,顾流离就是最明确的写照。 他还是一如往昔的嚣张狂傲,偏偏,让人有点欣赏。 似乎想到什么,他眸底深处闪过一抹复杂,忽然问道:“男人被阉了之后是不是会……变得很美很娘?” 苏役:“……” “咳!一般来说的确是会很娘,但是,美貌什么的还是因人而异。” 就比如顾流离! 一般太监的娘会让人嫌弃,甚至是恶心,可是顾流离的,则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适合,他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司马赋眉头微微轻皱了一下? 所以,他是真的被阉了么? 以他的性格来说,这似乎是不太可能的,可是,他这娘的没有遮掩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早上,司马赋走出客栈的时候就见苏役和苏祁走在那里等着了,眉头一皱,他冷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他呢?” “嗯?他还没有起来了么?” “属下马上去叫。”放下马料,苏祁返回了客栈二楼,直接来到顾流离的房间外面。 站在门外,他象征性的敲了敲门,留意着里面的动静,“步公子,你起来了吗?” 回答他的是亘古的沉默,还有一声烦躁的低吟。 皱了皱眉头,他又敲了敲门,“步公子,起床了,主子已经在下面等着了,马上就要出发了。” “……”这一次,就连那么一声烦躁的低吟也没有了。 皱了皱眉头,苏祁微微犹豫了一下,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偌大的房间里,他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睡姿堪称奇葩的某个人。 叹息一声,他大步来到床前,提高音量吼道,“步公子,起床了,主子已经等你好一会了。”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就是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淡漠。 苏祁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一向平静的他都忍不住的想发火,接着,他眉眼轻轻的挑了挑。 难不成……死了? 他一惊,立即伸手去打算探一下顾流离的鼻息,然而,还没有触碰到她,原本还在熟睡的人猛地睁开眼睛,一只素白的手快如闪电的伸了出来,一下子掐住他的下颚,五指猛地收紧。 “唔!”一阵强烈的窒息感传来,苏祁脸色一变,他和苏役的武功在皇宫里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才会被皇上选来做贴身侍卫,而现在,他居然连一个小太监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手一松放开了苏祁,“为什么偷袭老子?不要命了?” “……”闻言,苏祁差点吧一口老血给喷出来,不是没有见过颠倒黑白的人,而是没有见过把黑白颠倒的这么顺畅的人。 “步公子,主子已经等你好一会了,让为上来叫你,而你怎么也不醒,我以为你死了,才伸手来探你的鼻息!” 苏祁本以为他至少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内疚,然而,她居然一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又一眼,接着,毫不留情的开口。 “苏祁,你在怎么说也是司马赋的贴身护卫,怎么能这么不长进,你难道不会感知么?居然还要用一般三脚猫才会用的办法,探鼻息,亏你也想得出来!” “……”此时此刻,苏祁恨不得咬死他!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走吧,主子该等急了。”出门的时候,苏祁还是忍不住的回头看了她一眼,“步公子,自古以来就没有让主子等下人的说法。” 顾流离漱了漱口,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瞥了他一眼,“我是九千岁,不是下人。” 苏祁:“……” 苏祁忍着胸腔里满满的怒气快步离开,他估计自己在在这里待下去会忍不住的想要跟他比试一场。 见到苏祁冷着一张脸出来,司马赋眯了眯眼睛,苏祁一直以来都是出了名的木头脸。 这会儿居然也会生气。 听到司马赋的声音,他连忙把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把顾流离的事情和盘托出。 闻言,他抬头直直的看向二楼雅间,顾流离的房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苏役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给他安慰,“想开一点吧,如果你见过他在北燕时候的样子就会知道今天的事情有多么不值一提。” 苏祁:”……“ 但也没有不要把他骂道怀疑人生吧! 三个人又等了一会,终于见一抹红色姗姗来迟,她打着哈欠,那张过度貌美的脸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和惺忪。 莫名的,有几分美好。 她目不斜视的来到自己的马前,然后,翻身上马,“我们去哪?” “我还以为你睡死了!“ 一听这话,顾流离瞬间清醒了三分,皱着不悦的看着他,“我年纪比你小,要死也是你先死!” 说完,还不等司马赋回答,他反倒猛地一夹马腹,身下的白色骏马便快速的穿梭了出去。 司马赋捏住缰绳的手收紧收紧再收紧,每次面对顾流离的时候都有一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理智又提醒着自己不能动手。 这一刻,他似乎理解了白烨当初的心情。 “驾!”一夹马腹,他快速的朝着顾流离追了过去,卯足劲的想要超过他。 听到后面的响动,顾流离回头看了一眼,当看到司马赋的时候红唇不屑的勾了一下,也没有刻意加快速度,也没有停下来。 这么一来,司马赋那拼命想要跟她赛马的行为便有些可笑。 男人一张脸在瞬间漆黑如墨,“赢了朕赏你一万白银。” 原本昏昏欲睡的人猛地睁开眼睛,亮铮的仿佛于黑夜中点亮了万展琉璃灯。 “驾!” 一道红色的身影猛地飞窜了出去,速度快的惊人,司马赋也一鞭子抽在马臀上,感受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血液里激起了一股想要战斗的冲动。 宽大的道路上,一红一白在卯足了劲的赛马,一路上都没有任何的停歇,幸好身下的马都是战马,不是一般的马,所以疲惫什么都它们来说都是浮云。 第193章 一个太监,学人抛什么媚眼! 第193章 一个太监,学人抛什么媚眼! 但是随着时间的加长,饶是战马也有些吃不消,俩人的马都慢了下来,笑道路上小跑着。 皱了皱眉头,顾流离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司马赋,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如果她输了,那就意味着眼睁睁看着一万两白银从自己眼前飘过。 这耻辱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够发生的。 眼睛微微转了转,她眼睛扫过路边一株清脆的小草,红唇忽然一勾,在马经过的时候她一个俯身把青草拔了上来,然后随手折了一根树枝。 之后,她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把青草绑在树枝上伸到了马前面。 见到绿油油的青草,马一下子来了精神便想来吃,而她直接把树枝伸出去,为了吃到青草,马开始兴奋的狂奔。 转眼之间便追上了司马赋。 他诧异的回过头,当看见那一幕的时候眼里明显的闪过一抹诧异,还来不及欣赏,就被某个人的贱嘴给打破了。 她超越他的瞬间,她回眸一笑,“司马赋,你真的是弱爆了。” “……”闻言,司马赋一张脸在瞬间变得铁青,而身下的马确实也到了极限,不管怎么也不没有她那只跑得快。 只是…… 想到她方才回眸一笑的场景,司马赋脸上的表情瞬间便凝固了起来,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面暗潮涌动。 一个太监,学人抛什么媚眼! 苏祁和苏役赶到的时候就见某个人笑意盈盈的伸着手向他们的主子要钱。 “快快快,愿赌服输,一万两!” 司马赋一张脸难看的厉害,这似乎是他第二次输给别人,第一次是在南秦皇宫,他引以为傲的博弈技术居然输给了顾流离。 今日,他无人能及的马术再次输给了顾流离,虽然他耍了小聪明,但是,输了就是输了! 可是,他真的不想看到他那张得意的嘴脸。 “朕……出来的匆忙没带钱!“ “你说……啥?”顾流离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去,只感觉整个人森都惨淡了,“司马赋,你不会想要赖账吧?” 司马赋:“……” 苏役走了上来,尴尬的笑了笑,“步公子,我们主子一向一言九鼎,区区一万两白银,他是绝对不会赖……” “对,朕就是想赖账!” “……”苏役还没有出口的话硬生生的吞了进去,一脸尴尬的看着自家一向说一不二的主子。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感觉主子跟顾流离在一起久了,节操什么的好像也渐渐的没有了。 看着她那张凝固起来的脸,司马赋竟然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舒畅,简直就是通体舒泰,爽的不能再爽了。 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凤玺赖账她都能接受,可是为什么司马赋也变成了这副模样。 “那你回宫去记得还我!”想了半天,顾流离只好默默的吐出一句,表情惺惺的,显然一副被打击的不轻的样子。 “好,我回宫后就还你。” 苏役和苏祁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快速的扭开视线,怎么总感觉……主子好像再逗顾大人。 他们身上明明带了很多的钱。 他们有预感,主子大概不会把钱给顾流离了。 心里一时间有些同情顾流离,拼死拼活的赢了,却没有什么卵用,而他们却不知道的是,对于顾流离来说,什么都可以欠着,就钱不能欠! 所以说,该同情的对象或许应该适当的换一下。 “前面有个小镇,到那里休息一下,到时候我借笔墨来你把借条写了。” 司马赋嘴角一抽,“步倾城你放肆,你居然敢让朕给你写借条。” 她十分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毫不畏惧:“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是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更何况你还是皇上。” “你也知道朕是皇上,整个西明都是朕的,难不成还会讹你那么一点钱。” “皇上,我这人吧,比较细心,什么事情都讲求稳妥,不能因为你是皇上就可以欠人钱知道么?“ 司马赋:“……” 那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又来了! 四人又走了一会儿,终于来到一个叫房石镇的小镇。 骑在马背上,顾流离眉头皱了皱,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怎么说,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还带着一股腐烂的味道,还有腐臭的尸味儿。 引人作呕。 司马赋和苏役苏祁显然也感觉到了,眼里染上了几分凝重,翻身下马,几个人徒步走了进去。 “我觉得,很不同寻常!” “是个人都感觉得到。” 顾流离:“……” 这个贱人怎么就这么难沟通。 一路走进去,到处一片荒芜,小镇仿佛被一股死亡的味道浓浓的笼罩着,莫名的压抑,低沉。 蹙着眉头,顾流离默默的抽出了自己的鱼肠,她有预感,这里,真的好想不太平。 “呜呜呜呜……” 一声稚嫩的哭泣声从前面传了出来,苏祁和苏役对视了一眼,立即走了上去。 只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蹲在路边哭泣,瘦弱的肩膀轻轻的颤动着,看上去十分可怜。 司马赋蹙着眉头盯着那女孩,并没有要过去扶的意思。 苏役看了一眼苏祁,点了点头,朝着那女孩走了过去,“小姑娘,这怎只有一个人啊,其他的人呢!“ 说着,苏役便伸手去抱那女孩,手才刚刚碰到,司马赋冷漠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小心!“ 白影一闪,他快速的来到苏役后面,一把将苏役拉开,却还是被小女孩往手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俩人一惊,迅速的围了上来,“主子!” “没事!”司马赋神色复杂的看着小女孩,她的穴道已经被他点住,现在动不了分毫,只是一双猩红的眸子却死死地盯着他。 “她被人下了蛊毒,估计整个小镇的人都已经中了蛊毒。” 顾流离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她倒是没有想到,司马赋平日里看上去跩的跟个二百五似得,感觉除了自己什么都不在乎,却不想他居然还会救苏役。 “司马赋,你不会中毒吧?”盯着她的手背,顾流离皱着眉头问道。 回过头,他神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别担心,不会有事。” “哦,那我就放心了,如果你死了我的钱可就没人还了。” 司马赋:“……” 苏役苏祁:“……“ 轻哼一声,他完全没有想理会顾流离,直接往前面走去,吩咐苏祁和苏役,“你们小心,前面可能还有有许多中了蛊毒的人,这是金蚕蛊,中了蛊毒的人会忍不住的咬人,理智全无,做一辈子的傀儡,直到死亡。” 苏役眉头轻蹙了一下,疑惑的问道,“金蚕蛊?什么是金蚕蛊?” “金蚕蛊的制作方法尤其的复杂漫长,需要将百虫置器密封之,使它们自相残食,经年后,视其独存的,便可为蛊害人。” 俩人脸上都闪过一抹忧心,“主子,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为什么要给他们下蛊毒。” “估计是试药。”顾流离悠悠的吐出一句,三个人朝着他齐齐的看了过来,“继续说。” “你们听,前面传来一阵一阵的嘈杂,就说明小镇的人都在那里,金蚕蛊说是操纵人让人互相残杀的,可是幕后之人却没有操纵任何一个人自相残杀,由此可见,只是试药,如果不出我所料,他们日后还会再拿心的药过来,这些百姓都还活着,就说明他们的实验还没有成功。” 看着她,司马赋眼里闪过一抹欣赏,不愧是差点让北燕亡国的权相,果然不是巧合。 心里虽然欣赏,然而说出口的话就仿佛平日里顾流离的风格。 “算你有点脑子!这么长时间也不是白吃不张脑的!” “……”这话一出,顾流离就不高兴了,死死地磨了磨牙齿,分分钟想砍死这个贱人怎么办? 苏役和苏祁已经不忍直视了,感觉主子已经被顾流离带着越跑越偏了。 顺着声音的嘈杂一路走来,果然见过整个小镇的人都聚集到了一个地方。 醉生梦死,人间地狱! 顾流离只能用和两词语来形容,纵使她一向心肠冷硬,却还是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撼到了。 五百多号人啊,就这样被毁了,不管男女老少一律如此。 司马赋薄唇紧紧的抿着,那双眼睛盯着眼前的一幕,明显是被气到了。 一直以来,每个地方上报的奏折都是有喜有忧的,唯独这个地方,一直以来都是只有喜没有忧。 谁能想到,居然在这个小镇里藏着这样的秘密。 真的是当他司马赋是死的么? “去太守府!”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刚转身,司马赋脚步猛地一顿,接着,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直直的倒了下去被苏役一把扶住。 看着地上那滩嫣红的鲜血,顾流离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心里掠过一丝怅惘。 她的钱,可能要不回来了! 从刚才开始她便觉得不对劲了,因为她身体一直都是用毒药维持着,所以对毒药也有着格外的敏感力。 第194章 等你们,老子的一万两都没了 第194章 等你们,老子的一万两都没了 当他们离这些人越发近的时候夹竹桃的味道就越发的浓重,夹竹桃是一种慢性毒药,不会立即要人命,却会在慢慢的让人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他们,在金蚕蛊里掺了夹竹桃粉末。 因为司马赋的忽然受伤,大家都没有去太守府,而是来到城里找了一间客栈。 刚把司马赋安顿好,苏祁和苏役两兄弟便风风火火的想要出门去找御医。 眉头微皱,顾流离嫌弃的看了俩人一眼,“金蚕蛊中掺了夹竹桃粉末,他通过蛊毒传播在人体里,而那小女孩咬司马赋,所以他中的是夹竹桃毒,这是一种慢性毒药,但时间内不会死,现在马上到药房里去抓药。” 苏祁和苏役对视了一眼,“九千岁,你怎么会对药理这么精通。” 顾流离轻哼一声没有说话,如果他们也从小便依赖毒药活命的话也会如她一般精通的。 “别bb看,快去吧,我不会害他就是了,他丫的还欠我一万两银子呢!“ 苏祁苏役:“……” 见俩个人还愣着不动,顾流离眉头一皱,“去呀!” “你还没有把药方给我们。” 顾流离:”……“ 尴尬的咳了一声,她道:“我说,你们记下来,板蓝根,桔梗,罗汉果,桃仁,紫苏,南瓜子,决明子,茱萸,冬桑叶,款冬,落地生根,石菖蒲,大蓟,卷柏,仙鹤草,蒲黄,各一钱!“ 闻言,苏祁和苏役彻底的石化了,“那么多,你确定主子能够承受?” “废话少说,还不赶紧去。” 点了点头,苏役和苏祁走了出去,不是他们信任顾流离,而是因为他们相信她对钱的执念。 此时此刻,他们真的很想说一句,幸好主子有先见之明不还他钱,否则,主子现在可能就悲催了。 当地的大夫都未必能够检查出其中的问题来。 坐在卧室里,顾流离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司马赋,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不一会儿的功夫,苏役和苏祁终于把药买了回来,亲自去厨房煎药。 一个时辰之后,俩个男人终于把药拿了上来。 然而,有一个尴尬的问题,药喂不进去。 苏役喂了半天,药总是顺着嘴角流了出来,眉头皱了皱,他一脸为难的看向顾流离,“喂不进去。” “用嘴喂。”她风轻云淡的吐出三个字,苏役却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差点就把手里的药给打翻了。 “步公子,主子醒后会杀了我的!” 要是让主子知道他被一个男人吻了,以主子的性格来说,倒是宁愿死。 苏役和苏祁都是一脸的为难,因为太过于了解司马赋,俩个人都不敢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流离都坐不住了。 “你们要是再不喂,老子的一万两就没有了。” 苏役脸上闪过一抹为难,“步公子,用嘴喂主子,他醒了之后会发脾气的!” “砰”顾流离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上,“你们这些渣渣,给老子走开,等你们,老子的一万两都没了。” 一把夺过苏役手中的药,在俩人一脸惊诧的视线之下,她仰头把药喝了进去,之后,一手楼住司马赋的后脑勺,快速的抵开他的唇,一口气把药给喂了进去。 “砰”的一声把碗放在桌上,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现在必须得去漱个口。 苏役和苏祁呆呆的站在原地,一脸震惊的回想着个刚才的那一幕。 主子……是被一个太监给…… 想到他醒来之后的情形,俩个人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果然啊,每次都顾流离在一起事情都会变得不顺利,非但如此,还会从其中滋生出许多尴尬或者是威胁到生命的事情。 主子的清白,就这样彻彻底底的没了! 司马赋一直晕到第二天的晚上。 醒来,他坐在床上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唇角,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十分的复杂。 苏役和苏祁推门而入,当看到已经醒来坐在床上的他,俩人明显一喜,快步跑了过去,“主子,你醒了。” 他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谁救的我?” 闻言,俩人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虽然快速的掩盖了过去,却还是被司马赋收进眼底。 “主子,步倾城说你是中了夹竹桃的毒,药方是他给开的。“ “谁碰了我?”他眉头一皱再皱,眼睛里酝酿着滔天的杀气,刚才他们俩个的表情基本上是让他确定了,他们之中有人用最原始的方法给他喂药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大男人嘴对嘴的喂药,司马赋便是一阵一阵的恶心,根本收都收不住。 “没,没谁碰了主子。” 苏役谦卑的低下头,如果让主子知道自己被一个太监给吻了,想必,他好不到哪里去。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俩人,语气淡淡,“你们什么时候也学会忤逆我了。” “主子,属下不敢!” 苏役狠狠的纠结了一下,才道:“主子,是……步倾城给你喂得药。” “……”刹那间,司马赋的脸一片漆黑,虽然当初昏迷了,但是意识还有点。 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清晰的感觉到一个人的唇瓣贴了上来,抵开他的牙关把药强势的喂了进来。 他的唇十分的柔软香甜,比他后宫中任何一个妃子的都要柔软香甜。 意识到自己想什么,司马赋仿佛受到了惊吓,瞬间乌云密布。 无力的挥了挥手,让俩人退下。 苏役和苏祁怀着满满的疑惑走了出去,以主子的性格来说,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们,现在是怎么了,居然这么轻易就不追究了。 无力的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回荡在脑海里的就是他柔软的唇瓣,还有那自然而然的罄香。 他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的睁开眼睛,已经不堪再想下去了。 趁着司马赋昏迷的这两天,顾流离睡个昏天地暗,她醒来的时候是被饿醒的。 饿的四肢乏力,完全没有任何的力气,浑身乏力。 撑着门板,她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快,给我拿点吃点。” 小二惊诧的看了他一眼,瞧着他好像饿了几千年似得模样好奇的皱了皱眉头。 他记得这位客官这几天都没有出门,怎么这一出来就好像是丢了半条命的样子。 “快点,你没看到老子都饿得不行了么?” “哦,是是是!”点了点头,小二赶快往楼下跑去,这客官看上去好像要死要死的,脾气居然这么的大。 顾流离扶着墙壁撑住自己的身子,偏头看了一眼那道紧闭的大门,酿酿跄跄的走了进去。 司马赋本能的看向门口,当看到走进来的顾流离时,脸色猛地一变:“你进来做什么?” “我进来坐一下!”她已经快要饿的走不动路了。 看着她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子,他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你怎么了?” 无力的挥了挥手,顾流离还来不及开口,整个人朝着地面便栽了下去。 司马赋:“……” 头痛的揉了揉眉心,他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她面前,刚要俯身把她扶起来,似乎想到什么,整个人猛地后退一步,就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可是,他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就让他躺在地上似乎也不大好。 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去,他皱着眉头伸脚踢了踢她:“起来,要晕出去外面晕!” 顾流离嘟囔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发出一声呓语:“好饿,饿……” 司马赋听不出她在说什么,却看得见她一脸虚弱的样子。 终于,她还是伸手把她抱了起来,原本以为会很重,谁知道,却出奇的轻巧。 他脚步一顿,低头看了她一眼,难道太监都这么轻巧么? 司马赋眼睛忍不住的停留在了她的脸上,看着她唇红齿白的样子,突然觉得心跳的厉害。 下一秒,他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的把顾流离扔到了床上,大步走了出去。 苏役和苏祁一愣,看着他风风火火的样子奇怪的问道:“主子,有什么事情么?” 闻言,他脸上闪过一抹极度的不自在,眼神有几分闪躲,“顾流离出事了,去找个大夫。” 苏祁和苏役第一反应便是看向司马赋,主子果然打顾大人了么? 幸好当初喂药的不是他们之中的其中一个,否则,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他们了。 苏祁转身下了楼,一会儿之后提着一个大夫走了进来。 看着他们严肃的表情,老大夫也不敢耽误,连忙走了过去给顾流离把脉,之后,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的跳开。 开着他的举动,司马赋眉头皱了一下,“怎么了?” “这位小……”大夫看了一眼她此时的装扮,又十分贴心的改变了称呼:“这位公子是因为饿晕了。” “饿晕了?”苏役忍不住的提高音量,所以,他们忧心忡忡的忙活半天,他只是饿晕了。 而且,这都能把自己饿晕,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还有,这位公子身上有数十味毒药,而且肺腑已经极度的损坏了。”说到这,他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一脸的疑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还能活着?” “什么意思?“ 司马赋悠悠的看了过来,眼睛危险的眯着 第195章 送礼多见外啊,直接送钱不就好了 第195章送礼多见外啊,直接送钱不就好了 大夫起身,顺了顺下巴上的胡子,“不瞒您说,以这位公子目前的情况来说,应该活不过两年。” “……呃!”司马赋突然出手,大掌毫不犹豫的掐住大夫的脖子,眼睛里清晰的浮现出一抹嗜血的杀意,“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刚才的话是你胡编的,庸医!” 老大夫狠狠的瞪着他,十分困难的开口,“老夫历来的诊断都是正确无误的,你不信可以请大夫来看,他身体里最少有十味见血封喉的毒药,鹤顶红,鸩毒,断肠草,雷公腾,钩吻,番木鳖,天然砒霜,金刚石,乌头,奎宁。“ 司马赋捏住他脖子的手忽然一松,酿跄的后退了一步。 “怎么解?” 大夫叹息一声,沉重的摇了摇头,“不能解,如果解了其中任何一味,她就会马上死,想必当初救她的人也知道她命不久矣,所以才死马当活马医给她用了以毒攻毒的办法,而这种以毒攻毒最终导致的结果便是全身疼痛如同骨头移位,胫骨断裂,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以忍受。”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以她的年纪来看,应该四岁的时候便无度的服用这些毒药了。” 苏祁和苏役震惊的瞪大一眼,“四岁?” 他们四岁的时候还没有被皇家选中,还是无忧无虑的孩童,而他,却已经遭受了那么多。 “知道了。”淡淡的吐出三个字,司马赋一言不发的看着床上的顾流离,他的表情十分的复杂。 顾流离给他的印象,嚣张狂傲,不可一世,他想,这种目中无人的性子定然是出自富豪权贵之家,又从小养尊处优,所有才会造就了他今天的性子,却不想…… 真正让他嚣张的原因,只是因为—— 人生得意须尽欢!好一个人生得意须尽欢! 他明明知道自己活不过二十五,却依旧那么洒脱,洒脱的让人羡慕。 司马赋无力的跌坐在凳子上,心中突然传来一阵窒息的感觉,就好像悄无声息地探出一只冰冷苍白的手于无人子夜里轻轻地搁在他的喉咙上,猛地收紧。 原来,这个世界上也有人的遭遇比他还要悲惨,而他,却在他最后的生命里毁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不得不承认,顾流离,他是一个可敬的对手。 现在,他只希望,在他未来的这两年里,永远不要恢复记忆,不要记起他曾近辉煌的过往。 …… 这一觉,顾流离睡的也很沉,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就见司马赋坐在床边,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眉心一跳,她本能的防备着,“看什么?没有看过美人睡觉么?” 原本以为这个男人又会出言奚落,谁知道,他却让人把饭菜拿了进来,语气淡淡的开口,“起来吃饭吧,大夫说你是饿晕了。” 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顾流离也没有在意,就当是他良心发现想要报答她这个救命恩人了。 起身,她大步来到桌前,“我早就让那小二去给我弄吃的,谁知道他那么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含糊不清的喝了一口汤,顾流离道:“这汤真的是太好喝了,你要么?过来一起喝啊!” “嗯。”点了点头,司马赋来到桌边,动手给自己盛了一碗汤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心里却是满满的复杂。 “你……想起点以前的事情来了么?”他装作好像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顾流离喝汤的动作猛地一顿,“啥?你说什么?” “没,没有想起来,我其实也老想恢复记忆来着,只是,想不起来就算了,不勉强。” 司马赋在心底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似乎是想到什么,顾流离脸上闪过一抹凝重,“我跟你说,你还欠我一万两银子,不准赖账。” 司马赋:“……” 这个扫兴的人! “步倾城,不就是一万两,你能不像个娘们一样的斤斤计较么?” 顾流离不说话了,低头默默的吃饭,看也不看司马赋一眼。 谁特么说只有女人会斤斤计较的! 要说斤斤计较谁特么比得过楼朝睦! “对了,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去太守府。”司马赋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暗沉。 他倒要看看,在他管辖的地界出了此等大事,他要怎么说! …… 太守府。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赋不发一言的来到主位上坐下,神情冷漠的看着他,“说吧,最近这里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闻言,刘守权眼睛不自然的闪烁了一下,头埋得低低的,“回皇上,这里一切太平。” “一切太平?”他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带着一抹十分凉薄的笑,“那朕是不是该夸刘太守治下有方!” 他谦卑的一低再低:“臣不敢,这是臣的分内之事,臣……” “刘太守,你这个东西挺别致的,可以送给我么?” 闻言,刘太守一愣,惊诧的看了一眼抱着他玉璧的人,心中暗暗诧异,这人是谁,竟然敢在他和皇上说话的时候插话。 他偷偷的看了一眼司马赋的神色,却见他与常无异,心下暗暗心惊,又观察了一眼顾流离,见她肤白貌美,堪称绝色。 心里转了转,他瞬间就确定了顾流离的身份,应当是皇上的皇妃,女扮男装一起来了。 虽然往年里皇上带的人都是贵妃,但是,皇宫里本来就没有永远的宠爱,换人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心下这么一想,他便十分的客气起来。 “娘娘,这是臣的祖传玉璧……” “哐当”顾流离手一滑,那快白璧无瑕的玉璧就落在了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他瞳孔明显是缩了一下,里面的肉疼忍都忍不了,真的是没有心疼,只有更心疼。 “娘娘,没伤到你吧!” “……”抬起头,她阴森森的看向他,没见过这么不识相的东西,她都已经把东西打碎了来警告他闭嘴,居然还敢叫她娘娘! 此时,司马赋的脸色也有些怪异,眉头紧紧地蹙着,十分凉薄的盯着刘守权。 尴尬的咳了一声,苏役上前一步介绍道:“这是九千岁!” 闻言,刘守权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也在瞬间意识到这玉璧是某个人故意摔的。 又是九十度鞠躬,“臣见过九千岁,九千岁……” “刘太守,你这个东西不错,能送给我么?” 目光扫过她手里的一只玉簪,刘守权又是一阵肉疼,这是别人刚送给他的,质地晶莹,冬暖夏凉,是难得的珍品。 虽然不太衬他,但是,留着总归是好的。 他只是慢了一步收起来,怎么就被他看重了,还有,一个人怎么会好意思这么光明正大的搜刮人的钱财,而且,皇上还在面前呢。 他朝着司马赋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毕竟,在这里,也只有司马赋说话管用。 谁知道,人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淡淡的饮茶,似乎是默许了她的这种行为。 刘太守:“……” 皇上一直以来治下都是很严谨的,为什么这次,突然之间就变了呢? 既然也已经开口,他也不好阻止,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道“既然九千岁喜欢,那就当做臣孝敬九千岁的!” 点了点头,她十分坦荡的收了起来。 下一秒,她又忽然指向桌上上的玉石,“这个看起来似乎很衬咱家的气质。“ 刘守权身子猛地酿跄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神来,“九,九千岁……那是……那是……” “那是特意为我准备的?”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她便一脸高兴的把东西收了起来,“既然盛情难却,咱家也不好意思太过于推辞了,不然会显得咱家好像很矫情。” 刘守权:“……” 司马赋:“……” 刘守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敛财还能敛的这么正大光明! 而且,那可是他的,他的,他完全没有想过要送人,一直以来都是他拿别人的,何曾被别人这么坑过。 司马赋默默的喝茶,装作没有看到,刘守权的钱财多数都取之无道,被他给拿一下也没有什么区别。 苏役和苏祁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如果不是他们一直寸步不离的跟在皇上身边,真的会以为他被掉包了。 一直以来,皇上都不允许自己的属下有任何行差踏错的地方,尤其是跟随的臣子,而这顾流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主子居然从最开始的愤怒到了现在的默许。 简直就是神转折好么? 满意的把东西装进腰包之后,顾流离转身,对着他十分友好的一笑,“刘太守,晚上你准备拿什么招待我们呢?” “哦,臣已经吩咐下面的人去准备了,晚上一定可以让皇上和九千岁尽兴的。” “不要准备了,还准备什么呢,多见外啊,直接送钱不就行了。” 刚听到前几句的是,刘太守瞬间改变了先前的想法,觉得他人其实还是很不错的,谁知道想,下一句就把他刚刚建立的新想法击得体无完肤。 嘴角艰涩的扯了几句,“呵呵,九千岁真会开玩笑!” 第196章 一上来就往咱家裤裆上摸 第196章 一上来就往咱家裤裆上摸 “咱家从不开玩笑!” 刘守权:”……“ 这是摆明想抢他的东西么? 他已经不敢再待下去了,生怕她又向他要什么东西,匆匆的找了一个理由,他便退了下去。 站在大厅里,顾流离眨了眨眼睛,“他跑什么呢,我本来还想把这些东西还给他。” 刚刚走到院子留听到她声音的刘守权脚步忽然一顿,脸上闪过一抹肉疼的,然后,走的更快了。 苏役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果然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司马赋没有说话,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之后,他忽然开口。 “苏役,调人过来去小镇上埋伏着,这件事应该与刘守权有关。” “是,主子。”点了点头,苏役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脸上高深莫测的笑容,顾流离皱了皱眉,最不喜欢跟这种笑面虎玩了。 天黑之前苏役终于回来了,他到司马赋耳边低语了几句,不一会的功夫刘守权便亲自跑了过来,请他们到大堂去用餐。 司马赋不发一言的走了出去,顾流离也跟在身后,身上抱着大堆的钱财,走路歪歪扭扭的有点困难。 看着他这个样子,苏祁不禁动了几分恻隐之心,“要我帮你拿点么?” 谁知道,她却忽然离他一仗远,然后双眸防备的看着他,“不用,你自己走你自己的!” 苏祁:“……” 好吧,就算他再怎么迟钝也看出来了,这人是以为他对她的钱有想法。 真的是……不知所谓! …… 觥筹交错,鼓乐齐鸣,整个太守府里一片歌舞升平,歌台舞榭,轻歌曼舞。 高朋满座,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灯火通明,觥筹交错,美酒佳人,轻歌曼舞,鼓乐齐鸣, 酒香四溢,将这宴会点缀的旖旎非凡。 一队歌姬缓缓走了上来,长袖舞动,衣袂飘飘,美得如同仙女。 司马赋淡淡的饮酒,对周遭的美人熟视无睹,苏祁和苏役站在他身后神色紧绷。 而顾流离则十分潇洒的窝在位子上,一双旖旎的眸子微微挑着,看着正在跳舞的美人们。 无意之间看到他的模样,司马赋眉头一皱。 “你看什么?” “看美人啊!”她理所当然。 嗤笑了一声,他毫不犹豫的嘲讽道:“你已经是太监了,看了也没有什么用。” “哦,正因为没有用我才看的,要是我的鸟还在,就不只是看看的问题了。” 她粗俗的字眼让司马赋眉头一皱,眼里明显的闪过一抹嫌弃。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面缓缓走来一个美人。 身姿袅袅,嘴角含笑,一步一步的往前面走来,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 红润的脸庞,上层头发盘成圆状, 插着几根镶着绿宝石的簪子下层将三千青丝散落在肩膀。 耳坠镶着绿宝石的,白色的玉颈,带着珍珠和绿宝石相间的项链,为玉颈添了不少风采。 那白皙的脸庞上粉嫩的朱唇显得娇小可爱,为本就如玉的脸庞添加了不少风韵。 是一个难得得美人坯子。 那美人直接走到最上方,刚一上去,刘守权便介绍道:“皇上,这是小女,刘梦婷。” “嗯。”男人看也不看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 见此,刘梦婷脸上闪过一抹难堪,却快速的隐藏了起来,听着刘守权的话来到司马赋旁边。 还来不及坐下,便被苏役伸手拦住。 刘守权一直沉浮宦海,其中的门道早就弄的一清二楚,自然知道皇上对他家女儿无意,立即想要阻止,谁知道,一直默默的饮酒的九千岁却忽然妖冶十足的瞟了一眼。 “美人,来这坐!” 刘梦婷本就因为司马赋的待见而难堪,此时,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抬头看去,当看到那张美得超越了性别的脸的时候,她一张脸忽然就红了起来,眼底闪过一抹痴迷。 脸上泛出一抹羞涩的笑,也不顾刘守权的阻止便朝着顾流离走了过去。 刚到桌边,却无意见踩上顾流离方才吐出来的葡萄籽,一个不慎,整个人朝着她便扑了过去,一只手无意间摁在了顾流离胸口,一只手摁在了她的胯部。 下一秒,她忽然震惊的抬起头看着她,“你,你是……” 不等她说完,顾流离猛地出手,素白的手宛如地狱伸出来的白骨猛地掐住她纤细白皙的脖颈,不等刘守权出声阻止,只听见“咔擦”一声清脆的声响,好好的一个美人便殒命了。 “婷儿!”太守夫人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也顾不得仪态的跑了下来一把抱住刘梦婷,“婷儿,婷儿,你醒醒,你不要吓为娘的,你倒是醒醒啊!” 她又抱着摇了半天,却不见刘梦婷有丝毫的反应。 一会之后她颤抖的把手伸到她的鼻翼,之下,似乎是受到惊吓一般的放开手,整个人重重的摔倒了在了一侧。 她一双含着眼泪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顾流离,“你……你居然杀了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做?” 他大吼了一声,跑到司马赋面前膝盖一软跪了下去,重重的咳了三个响头,嫣红的鲜血在地板上寸寸嫣红。 “皇上,求您给臣妾做主,您也看到了,九千岁滥杀无辜,还请皇上给臣妾一个公道。” 刘守权早就因为顾流离拿他钱财的东西不高兴,此时,她又于大庭广众之下杀人,而且还是当着皇上的面,他心里的怒气早就压制不住了。 起身,他在地上跪了下去,和夫人一起道:“还请皇上给臣做主,还臣一个公道。” 在座的人都很多,他相信皇上不会如此偏私! 司马赋皱眉看了一眼顾流离,眼里闪过一丝暗沉,他确实不解她突然杀人的原因。 对上司马赋冷冽的视线,顾流离轻哼了一声。 “刘梦婷羞辱咱家在先,难道咱家不该做点什么为自己讨回公道么?“ 听着她这颠倒黑白的话,刘守权和夫人眼睛猛地瞪大,里面明显的闪过一抹不可思议。 “九千岁,我敬你是九千岁,即便你位高权重你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更快,这还是我的女儿。” 迎着刘守权的一双眼睛,她旖旎的眸子闪过一抹不屑,“她明知道咱家是个太监,却一上来就往咱家裤裆上摸,这说明什么,这就是赤果果的羞辱,还是说,这其实是你们夫妻授意的?” 她语气峥嵘,神色凌冽,倒打一耙,一时间竟然刘守权夫妻无言以对,呆呆的看着她。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的确看到刘梦婷的手放在了九千岁的裤裆上,刚才只以为是不小心摔倒的,现在想来,果然羞辱的成分很大。 是人怎么可能轻轻松松的就摔倒在人家怀里手还摸了上去呢? 刘守权夫妻一张脸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们只想为自己的女儿讨个公道,谁知道,一转眼有理都变成了无理。 “好了,人也死了,这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司马赋十分适时的出来调节。 纵然心里又千般不甘,夫妻俩却也只好惺惺的回到座位上坐着,却早就没了最开始的热情。 因为突然出现的杀人事件,所有人的情绪都有些阴郁,刘守权看向顾流离的眼睛也是带着一抹杀意。 不过是个阉人罢了,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他的女儿,这分明是在打他的脸! 正在这个时候,苏祁从外面走了进来,到司马赋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下一刻,他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上,神情冷厉仿,若寒潭酷雪,“大胆刘守权,你身为湖州太守竟然敢隐瞒实情,以权谋私,草菅人命!” “……”刘守权一愣,起身上前一步,猛地跪倒在他的脚边,“皇上,您指的是什么事,还请皇上明示,臣到底犯了何错!” 司马赋冷冷的看着他,不发一语,只是那双本就就冷厉的眸子在瞬间变得更加冷厉。 苏祁上前一步,直接宣布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湖州太守刘守权身为抬手却不为民做主,隐瞒实情欺君在前,草菅人命在后,全然不顾百姓的性命,和江湖人士勾结,给百姓下金蚕蛊毒,即刻起,除去抬手一职,诛九族!钦此!” 听完圣旨,刘守权定定的跪在地上,半天没有起身。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苏祁淡淡的开口,“刘守权接旨吧,我们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证据。” 一挥手,便有人压制几个人走了进来。 当他们的眼神和刘守权对视的时候明显有一抹闪躲的情绪。 闭上眼睛,他眼里似乎闪过一抹绝望,亦或许是在酝酿什么。 坐在位子上,顾流离悠哉悠哉的喝着酒,以看戏的眼睛淡漠的看着这一幕,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 下一刻,刘守权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直直的看向司马赋,眼里透着一抹坚定。 “皇上,你听说过一句话么?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里是湖州,而不是京都!在这里,臣说了算!” 第197章 他还能无耻的在明目张胆一点么? 第197章 他还能无耻的在明目张胆一点么? “刘守权你放肆!难不成你还一个乱臣贼子还想谋反不成!” 他冷笑一声,傲慢的扫过说话的苏祁,“你说对了!” “来人,给我杀,一个也不要放过,尤其是——他!” 他大手朝着顾流离指了过来,眼里的坚定不容置嗦,似乎真的下了决定要把她斩杀。 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她又夹了一筷子菜吃进去,神色淡漠,满眼的不屑。 “刘守权,如果我是你,我是不会这么作死的!”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话音刚落,他猛地抽出一旁的佩刀,朝着顾流离便刺了过来,剑锋所到之处激起一阵尘埃。 就在他离顾流离不到一寸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跑了进来,一下子摔倒了地上,浑身是血。 “大人,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什么?”他诧异的看向司马赋,一瞬间面如死灰,他不是没有带人马么? 就算是蕲州的人马如果要调过来至少也得一天的路程在,他到底是如何在短短的时间内便被包围着。 满意的看着他挫败的样子,顾流离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很简单啊,因为我们一早就识破了你做的那些坏事,所以提前通知了蕲州太守。” “我哪里露出破绽了?” “没有破绽,便是最大的破绽,人无完人,事总有阴阳缺陷,而你却年年都是好消息,其实,这就是最坏的消息,不然,你以为皇上疯了来这里找你。” 刘守权眼睛清晰的眯了起来,“就是我死,也要拉上你这个阉人陪我一起下地狱!” 他刚想动,脖子上便架了一柄雪亮的剑,苏役慢慢的走了上来,冷笑一声。 没有说话,剑轻轻一划。 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刘守权,顾流离漠然的挑了挑眉,起身,和司马赋一道走了出去。 今晚的事情,似乎解决的有点容易!恰恰也突出了司马赋的能力。 苏役和苏祁在后面收拾残局。 天空不知何时细雨霏霏,将两旁的绿叶冲刷的碧绿盈盈,自有一番新的气象。 司马赋沉默的走着,眼睛疑惑的放到顾流离身上,“为什么杀了她?” 脚步微顿,她眼里闪过一抹幽光,回眸,脸上露出一抹绚丽的微笑,“刚才不是解释过了么?她明明知道我是个太监,没有男人的那什么,还故意来摸,这不就想在众人面前羞辱我么?” 司马赋眉头轻轻的跳了几下,明显的不相信。 顾流离也没有在意,悠悠的吐出一句,“等你哪天被阉了,就能体会老子现在的感觉了,明明眼前都是美人,乱花迷人眼,而老子却只能看不能上!” “……”他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似乎还夹杂了一缕淡淡的复杂与暗沉,接着,陷入了沉默。 在夜色小雨淅淅的小道上,俩人一道往客栈走去,即将到客栈的时候她问了一句,“明天是不是就回京都了?” “嗯。” 闻言,她脸上情不自禁的勾出一抹喜悦的笑容,“那就好。” “你很着急?”看着她脸上那真心实意的笑,司马赋心口忽然一赌,不是没有看到她笑过,只是,这个人以往的笑都是虚情假意的,没有丝毫的真诚,而刚才笑,满满的都是真实。 “急!特别急!” 司马赋眉头蹙的更紧,看向她的眼睛冷漠之中带着一抹复杂的情绪,让人有些难以窥探。 神秘兮兮的凑了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轻语:“其实吧,我在我府里养了一个男宠,长得真心不错,身段也十分的迷人,唉……真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的我啊……” 随着她红唇一开一合的说话,暖暖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后,莫名的,带起了他身体内部一阵颤栗,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无声息的苏醒。 下一秒,他忽然一怔,显然是被吓到了。 顾流离还在一脸憧憬的抒情,他低沉的怒吼却忽然响了起来,“滚!离我远点!” 她即将出口的话戛然而止,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已经快步走上去的男人,不屑的低咒了一声。 完全不知道在装什么逼,不是他先问的么? 凤玺跟他一比,完全就是是谪仙! 他真的是连凤玺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第二天一早,顾流离早早的便起床了。 当他们下楼来的时候,奇迹般的看在某个人已经坐在马背上了,脸色红润,显得精神十分的好。 莫名的,司马赋就想到了她昨晚说话的话,知道她这么积极不过是为了回去见什么男宠。 眉头忍不住的皱了一下,他翻身上马。 “司马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够啊!” “驾——”一夹马腹,身下红色的骏马便如同离玄的箭是一般飞奔了出去,自始自终,男人的眼睛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半刻,就仿佛她就是空气一样。 苏祁和苏役对视了一眼,默默的翻身上马。 主子和步倾城的气氛,明显的不对,有问题啊! 看着那转眼之间便跑的没有影子的人,顾流离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狠狠的忍住了身体里奔腾不息的洪荒之力。 这个贱人,怎么能贱的这么毫无遮掩呢? 这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心情真的是挺糟糕的。 直到从湖州回到京都,一路上,司马赋真的没有在跟顾流离说过一句话,不只如此,连看都没有看过一眼。 对此,她十分理所当然的把这理解成了,他嫉妒她的美貌,嫉妒她的才华,嫉妒她的身材,嫉妒她比他瘦,嫉妒她比他受欢迎。 这么一想,顾流离只觉得有一股莫名的优越感从心底深处缓缓升了起来,完全就是抑制不住的爽! 刚一进京都,顾流离便直奔府邸,因为一路上司马赋都没有跟她说话,她也不想去热脸贴屁股,所以就如同一阵风一般的刮走了。 坐在马背上,他回头看着越走越远的人,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明显的闪过一抹戾气。 苏祁和苏役默默的跟在身后没有说话。 主子和步倾城之间那种诡异的感觉又来了。 顾流离刚一进府便直奔房间,还没有来得及拿出凤玺给她的短萧便见男人淡漠的坐在她的房间里。 昏暗的烛火映衬下,男人白衣轻扬,挥洒着浓浓的谪仙气,长身玉立,似竹般秀雅挺拔,还有周身那若有似无的如兰般的清香,让人深深的为之陶醉。 他静静的坐在桌边,手中拿着一本医书,甩给身边的人一个孤傲的侧脸,薄唇冷若冰霜的吐出一句:“何事?” 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皱了皱眉头,这明明是她的府邸好么?这句话难道不是她的台词么? 他这么鸠占鹊巢真的好么? 好久不见对她这么冷漠真的好么? 想到正事,顾流离一下子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几步跑了过来到他对面坐下,一双眸子灼灼的盯着他,里面荡漾着很多很多的桃色信息。 眼前的男人,似是一副水墨画,带着雅致绝俗的韵味,那是一种笔墨难以描述的精致。 只是惊鸿一瞥便让人从灵魂深处升起一种屏息的震撼惊艳,如在画里,沉在梦中,只是不在人间! 顾流离绝对的相信,只有见过风玺的人,才能深刻的体会到颠倒众生这个词的真正意义!眉目如画,精致的找不到一点瑕疵。 更何况,上次在北燕宫门口的时候他已经答应她了,可以让她为所欲为。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她心底里便生出了一种渴望,把他狠狠的绑在床上折磨,折磨的他露出那种永远不会出现的表情。 打破他此时的清冷孤傲,逼着他吐出醉人的靡靡之音。 啊!当真是想想就一阵一阵的兽血沸腾! 半天没有听到回答,凤玺眉头不悦的轻皱了一下,扭过头,入目,便是她深深的盯着他,那双眼睛里过分的炙热和猥琐让他在这温暖的房间里后背掠过一丝凉意。 看着她此时的样子,不知道为何,他脑海中第一迸出的想法,便是之前一时冲动对她做出的承诺。 “没事就出去,别打扰我!” 淡淡的收回目光,他对她炙热的眼神视而不见。 那双冰薄的眸子投放在书里,看上去十分的忙碌十分的专心,乍一看,好像真的对之前自己答应的事情完完全全的不记得了。 看着凤玺这种明显不待见的样子,顾流离一张脸立即沉了下去,狠狠的磨了磨阴森森的一口白牙。 这个死男人,跩什么跩,有什么好嘚瑟的都不知道,这明明是她的府邸好么?他鸠占鹊巢居然还敢轰她出去! 他还能无耻的在明目张胆一点么? “有事!老子有大事!”她语气不善的吼了一句,把头扭向一边,短短的几秒钟之后,她似乎是想到什么,眼睛猛地一亮。 有些事情,她或许真的要自己提醒一下,否则,吃亏的可是她自己。 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猥琐的不成样子的表情,她一脸忸怩的看了凤玺好几眼,“那个啥……凤玺……” 第198章 我带你去开荤去! 第198章 我带你去开荤去! 风玺拿着书的手微微一紧,瞳孔忍不住的一缩,看着眼前过分热情的人,他生出了一种立即走人的冲动。 可是,难得见到她这个样子,脚下仿佛生根了一般,硬是站在原地,挪动不了分毫,就这样冷着一张脸看着她。 “嗯。” 好半晌,他才悠悠的吐出一句。 顾流离:“……” 即便见惯了男人冷漠的样子,顾流离脸上的表情还是忍不住的僵硬了一下,这反射弧度真的是长得可以啊! 现在,她只想把自己的鞋子pia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 可是,想到男人被自己捆绑在床上,滴蜡,皮鞭抽打,捆绑,各种事什么的,她又忍住了。 人生在世,难得遇到这种绝色,绝对不能暴殄天物! 她微微凑了过去,那双旖旎的眸子仿佛散发着十万伏亮光:“凤玺,你上次说……” “说什么?”男人一个冷冽的刀眼射了过来,带着一股人畜勿近,近者灰飞烟灭的屏息震撼。 实则,是明显的威胁。 顶着属于强者散发出来的巨大威压,顾流离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果然还是他太强,自己太弱了。 可是,即便如此,也丝毫阻止不了她要睡了他的决心! 那双旖旎妖冶的眸子将男人上下扫了一遍,动作缓慢又充满了某些难以言喻的东西。 凤玺顶着书本,却半天看不进去一个一个字,就是不看她此时的样子,也能感受到他此时放在他身上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 在顾流离石古不化的注视下,他耳尖悄无声息的泛起一阵红晕,拿着书本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收拢。 在遇到她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喜欢一个人,更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居然会被一个女人的眼神给逼到如此窘迫的境地。 盯了凤玺好一会,顾流离得出一个结论,这种冷漠禁欲的男人,将他捆绑起来虐的时候,那是最爽的,所以…… 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作死。 “凤玺……上次在北燕的时候你说……可以让我……” 他“啪”的合起书本,抬起头,那双淡漠冰薄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她,“你在西明的地位提升了么?” “没有。” “你得到西明朝臣的认可了么?” “没有。” “你的武功内力都提升了么?” 顾流离继续摇头,“没有!” “呵!”冷冷的低下头,他重新打开书本看了起来,冷若冰霜的从薄唇里吐出一个音节,带着一股浓浓的蔑视。 顾流离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这个死男人,关键时刻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他以为他这么说她就能放下这件事不管了,现在对她来说,已经把睡他这件事列为了人生的头等大事! 说什么也不可能延后,简直就是迫在眉睫,谁知道她,特么的什么时候就死了! “凤玺,你上次说给我上的!”没有再拐弯抹角,她单刀直入! “……” 寂静,诡异一般的寂静丝丝缕缕的升了起来,一种奇怪的氛围无声的蔓延,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激烈的碰撞,紧张而又寂静。 顾流离似乎还没发现男人的异样一般,依旧盯着他,那是一种臆想中带着期待的表情。 “呵!”风玺身上的气息冷漠而锋利,神情桀骜,细细长长的眸子半眯起来,分明没有在看谁,却叫人觉得如芒在背如剑悬顶! 高挺的鼻梁下,两片薄唇噙着不屑一顾的孤傲,宛如生来的王者,嘴角边微微挑起,似笑非笑,看得人心里发慌手心发汗。 他一言不发,甚至没有说一个字,便在无形中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叫人忍不住有种下跪的冲动。 顾流离嘴角一抽,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怒瞪了一眼他,心不甘情不愿道:“我也就是随便说说。” 特么的凤玺,就知道他说话不算话,当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知道,这才过了多久,他就反悔了。 果然啊,还是只有白纸黑字写着的比较靠谱。 先前她还以为友谊的小床说上就上,现在,呵呵……反过来了,友谊的小床说翻就翻! 想到自己的捆绑,滴蜡,鞭抽都不能实现,全部化成泡沫,顾流离一瞬间便变得低落起来。 狼狈的拉耸着肩膀,好像一个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孩童一般,失魂落魄的往外面走去,整个人摇摇欲坠,分分钟给人一种她会就此倒下去的感觉。 看着她那颓废的样子,凤玺微微挑了挑眉,“站住。” 闻言,她猛地停住脚步,在风玺看不到的地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是一种期待中带着猥琐的笑容。 可怜兮兮的转过身子,她垂着眼帘瞥了一眼他那张绝美的脸,“凤玺,你其实不用勉强,真的!” 凤玺抬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眼神里分明透着一股你想多了的情绪,收回目光,他语气淡淡:“出去的时候记得关门。” 顾流离:“……” 被骗了被骗了!果然啊,凤玺的话都能信狗能爬树了! …… “九千岁,这是百里公子递来的拜帖?” “百里公子?”茫然的看了一眼小太监递来的拜帖,顾流离终于想了起来。 伸手接过拜帖,眉头微微一皱。 百里青?找她做什么?他们熟么?一点都不熟好么? 但是,人家好歹帮过自己,不去又说不过去,再说了,刚从凤玺那里吃了一肚子的火气,现在出去发泄发泄也挺好的。 这么一想,顾流离便欣然同意了,拿上拜帖,屁颠屁颠的去了酒楼。 此时,齐厉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房间之内,狐疑的看了一眼脸色泛红的自家主子,禀报道:“她刚才接了一个拜帖,好像是蛮族世子百里青的,好像就出门去了。” 闻言,他眉头轻轻的蹙了蹙,里面似乎有一抹暗潮在涌动,“百里青,男的?” 齐厉嘴角一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的确是男的!” 手中的医书被他随意的仍在了桌上,起身,他大步走了出去。 齐厉瞥了一眼房间里的书桌,见上面瞬间裂开了长长的一条缝,额头默默的流下一滴冷汗。 主子最近,似乎很喜欢发脾气! …… 顾流离来到百里青说的酒楼,被他身边的侍从带着走进雅间。 他一袭翠绿色的衣服,墨发扑散在脑后,就好似一副旖旎的山水画。 她走了进来,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剔着眉梢打量了一遍他此时的装束,“你这身绿衣服挺好看的,就跟楚馆里的小倌似得,嗯……如果再加顶绿帽子会更加的合适!” 百里青刚要敬酒的动作一下子就僵住了,诧异的看着她,一个月之前他分明还是柔柔弱弱的小太监,这怎么现在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除了这张脸,与之前没有半点相似。 百里青身后的随从脸色一变,神情冷厉的瞪着顾流离,握住剑桥的手一紧再紧。 这个阉人,竟然敢侮辱世子! 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百里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顾流离也不在意,就这样淡淡的剔着眉梢看着他。 她之前装柔软也好,装懦弱、装孙子什么的,都只是为了报复司马赋罢了。 现在目的达到了,再装下去也就没有必要了。 而且,演技真的是个力气活,不太适合她。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脸上扯出一抹雅致的笑容,“步倾城,敬你一杯!” 闻言,她眉头轻蹙了一下,好像十分的不满,“能不叫步倾城么?” 听起来就好像不倾城! 他又是一愣,就这样看着她茫然的点了点头,“步公公?” 短短的三个字,一句称呼,他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啧啧啧!”她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整个人就这样慵懒的靠在座椅上,“世子,你应该还没有女人吧?” “……”百里青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有点绯色,慢慢的把手中的酒放到了桌上,摇了摇头,“没有。” 莫名的,他又想到了顾流离给他解毒的那一夜,虽然他没有感觉了,但是,也查了书籍,知道男人跟男人是怎么回事。 “关于上次的事情,我……” “就知道你没有,因为你实在是太不懂女人的心思了,你怎么能用这么土又这么带有歧视性的话语跟我说话呢,你应该叫我,步公子!” 百里青:“……” 这就是他所谓的不土不歧视? 他忍不住的又打量了一眼顾流离,“呵呵,你似乎,跟上次不太一样。” 她一脸坦荡,毫无自觉,“人总是会变的。” 只是她变得快速了一点,习惯就好了。 点了点头,他也没有多去深究,比起懦弱的他,他更希望看到此时的他。 百里青再次拿起面前的酒,刚要喝,就被一只素白的手拿了过去。 他浅色的瞳孔微微一闪,里面有疑惑在升腾。 “别喝了,我带你去开荤去!” 还来不及反应,顾流离便一把拽上了他的手,直奔离酒楼最近的一个楚馆。 名叫“寂寞空庭春欲晚”的一家楚馆,也是京都里最大的一家,因为这里不只有美艳动人的女人,还有绝色倾国的小倌,可以满足客人们的各种嗜好。 第199章 你的意思是想要男人么? 第199章 你的意思是想要男人么? 刚到门口,就有女人和男人迎了上来。 百里青显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一直想要退缩。 顾流离一把拽住他,不容置嗦的往里面拽,“找几个美人送进来,男女都要,钱他会付的。” 一看俩人的穿着老鸨就知道是大生意来了,立即兴高采烈的招呼去了。 一口气把人推进雅间,顾流离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事,一会你尽管放手去玩,我请客,你出钱。” “步倾……步公子,我其实不是太喜欢这种地方,我……” “比给我闭嘴!身为男人,你居然连撩妹子都不会,真的是太弱了,一会你给我学着一点!”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人推开了来。 老鸨带着一群美艳的姑娘和男人走了进来,顾流离扫了一眼对面的百里青,之后,一把扯过一个美人,手轻轻的拂过人的脸颊,惹得美人一阵轻笑。 “美人,芳龄几何啊?” 看着他那只越来越往下的手,百里青嘴角一抽再抽,有一种无法直视的感觉。 正在这个时候,有美人朝着他走了过去,却被他一个眼神止住了。 当顾流离看过去的时候又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奇怪的挑了挑眉,顾流离看了他一眼一眼又一眼,然后,默默的收回目光。 刚才,她明明清晰的感觉到一阵杀气,虽然不是针对她的,但确实就是感觉到了。 “你们过去伺候啊!” 一个美人为难的站在一旁,看了看百里青,再看了看顾流离,似乎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眼睛微微转了一圈,“你不喜欢么?” “嗯,不喜欢。”他实话实说。 “你的意思是想要男人么?” 百里青:“……” 看着他难看的脸,她无趣的撇了撇嘴,“你怎么比我还像太监啊?” 闻言,躺在她怀里的美人身子忽然一僵,看向她表情一时间十分的不是滋味儿。 但是,也仅仅是片刻功夫她便把脸上的表情收敛了起来,依旧一脸乖巧的靠着顾流离。 “下去!”实在看不下去的百里青一声厉呵,把雅间里最后的几个人弄了出去。 他看这顾流离摇了摇头,“步公子,这个地方以后你还是少来吧,不好!” 顿了顿,他似乎是觉得不够,又补了一句,“真的不适合你!” 顾流离:“……” …… 整个京都都被一层浓郁的黑色笼罩了起来,明月当空,微风拂过。 告别了百里青,顾流离一路回到府邸,回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而入。 顷刻间,她便对上一双眉目清寒的眼睛,透着丝丝不悦和暗沉。 如墨的长发散落在白衣上,只用一缕简单的银白带子将前面的头发束在了脑后,整个人仿若剑一般冰冷。 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视线扫过她因为喝酒而变得红晕的脸,眼里不悦一闪而过,“去哪里了?” “和蛮族世子百里青去了……寂寞空庭春欲晚来着。” 他抬起头淡淡的看着她,那一双冰薄的眸子仿若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静谧得宛如幽潭,那一张足以令全天下的男女都为之癫狂的绝美容颜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那冷冰冰的眼神看得顾流离心口一颤,这是……什么意思? 凤玺拿起面前的佳酿轻饮了一口,面无表情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要做什么与我无关。” 顾流离:“……” 刚刚是谁特么的问的!这凤玺最近真的是越来越能作了! 矫情的不要不要的! “那个地方真心不错,美人们个个都是身柔腰软易推倒的,还有那么一个美男啊简直……” “砰!” 顾流离话还没有说完,风玺手里的白玉杯子忽然应声而碎,那上好的佳酿顺着他指缝流走。 “……”顾流离眼睛惊愕的瞪大,她的杯子!又碎了!又碎了! 这个败家子!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自己那蠢蠢躁动的内心,她探究的看了一眼男人,见他面色如常,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于是,才松了一口气,只当他是不下心捏碎的。 只要不是故意败家,她都是能忍受的,失手嘛,谁都会! 她还是很善良随和的! 当然,这种善良随和只针对凤玺,因为她打不过他。 这个时候,风玺忽然扭过头,那双清寒的眸子朝着她看了过来,嘴角忽然扯出一抹冷笑,“身娇肉贵易推倒?”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似四面八方都张开一张硕大的网,那网在空中无形而透明。 伴随着那叫人胆寒的冷冽,而慢慢地收束,一点一点,细细的收拢,似要将那网中央的人,困成一个蝉蛹,彻底滞留在原地,无任何反击之地的任人宰割! 看着突然就发脾气的某个男人,顾流离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这货好好的为什么又生气了。 “咳!你不要生气,下次我带你去,今天因为匆忙所以就忘了你。” 顾流离话音刚落,一股冷冽的味道忽然就扑面而来。 再回神时,下颚已被男人紧紧的握住。 抬眼,她看着眼前这张叫人痴迷的脸庞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他双眸紧紧地锁在她的脸上,眸色逐渐的加深。 如果是忽略他身上延绵不断散发的冷气,和眼里那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模样,她绝对相信,这货一定是被她的美色所迷故而看上她了。 危险清寒的眸子厉光闪过,捏住她下颚的手也潇然收紧,双眸紧紧地盯着她脸颊上的口红印,“谁干的?” 一句话,清冷如雪,不含一点感情,仿佛是沙漠里刮来的风,带着无情的冷厉,刺骨的寒凉,似乎要将人生生掌控。 “啥?”顾流离一愣,不解的看着面前奇怪的男人谁干什么了?她干什么了? 他的手轻轻覆上她嫣红的唇瓣,眸子却盯着脸颊上的唇印一片深邃。 手指轻轻的摩挲了一下,眸色渐深,里面醋意翻涌。 看着他的样子,顾流离防备的缩了缩脖子,“那个,咱有话好说哈……唔……” 随着凤玺一个吻落下,顾流离愣住了,凤玺也愣住了。 现在做这个,似乎很容易让她蒙混过关! 凤玺的想法简单而又纯粹,而顾流离的则是毁天灭地,飞沙走石,天崩地裂,一个想法在脑中似乎跑了一个世纪那般长远。 现下,是个什么情况? 凤玺终于抵挡不了她美色的诱惑了么? 还是说他终于良心发现,想要实现当初的诺言让她为所欲为了? 可是,不对啊,这明显不对啊,这画风根本不符合这个男人,难道,他是在试探她,看看她会不会对他有什么不轨之心,若是她一动,他则瞬间结果了她! 这么一想,顾流离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特么的,凤玺这货果然太危险了! 只能说,顾美人想的确实多了点。 就这样,在俩人各怀心思下,俩人的唇瓣便这样贴在一起,单纯的贴着,便在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顾流离不动,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想法。 然而,这种保持可是很煎熬的。 男人身上那干净冷淡的气息总是在她鼻翼间徘徊,无时无刻不在挑逗着她本来就不坚定的心。 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这张拥有着远超一切的美貌脸庞,透着亘古深处摄魂之美的容颜,令她再次觉得自己脑中一阵晕眩。 美男在手,她却只能看着,这种行为真的是应该遭天打雷劈! 说做就做,旖旎的眸子轻轻闪烁了一下,她轻轻的伸出小舌,沿着男人绝美的唇瓣微微舔了一下。 刹那间,凤玺整个人如遭电击,那张禁欲冷漠的脸上出现了有史以来的第二次破空,红晕一直从头顶蔓延到脖颈,甚至连衣服遮挡下也染上了红晕。 正当她想做一步的时候,男人却忽然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瞧着那抹明显仓皇的身影,顾流离眉头轻皱了一下。 什么情况?她的技术这么不好么? 正当顾流离愣怔的时候,男人清寒的声音传来过来,“还不跟上。” 本能的一抖,眼里防备更深:“干,干啥?” 一路上,她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直接来到她所说的寂寞空庭春欲晚。 见到她刚走一会儿又来,而且还带了这样一个绝色倾国的美人,老鸨脸上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容。 “公子里面请,里面请,春江水暖还不赶快来伺候着!” 雅间里,花倾落正襟危坐,周遭一阵一阵香粉的味道萦绕在鼻翼,让她十分煎熬,而一旁的某只,居然一脸淡然的坐在主位上,看着……小倌跳舞。 顾流离嘴角抽了抽,瞟了凤玺一眼又一眼,看不出来,凤玺这货居然会有这种怪癖。 “阿嚏——”又一阵味道传来,让她直接忍不住的喷嚏连天。 刚才陪百里青的时候已经受尽了煎熬,谁知道,这男人居然也喜欢来这! 揉了揉麻痒的鼻子,她看向身边一脸淡漠入水的男人,低声道:“凤玺,已经好一会儿了,咱是不是可以走了?” 第200章 凤玺,你能不勾引我么? 第200章 凤玺,你能不勾引我么? “……” 她的问话犹如石沉大海,得不到半点的回应。 嘴角猛地抽了抽,好吧,她忍! 亘古的沉默之后,男人寡淡的声音轻飘飘的传了出来,“你不是很缺男人么?这些都是你的!” 听着耳边淡然无比的话,顾流离呈现出了那么一瞬间的懵逼。 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卧槽!这个男人再说什么? 他什么意思? 她就是缺男人也是很挑的好么? 庸脂俗粉什么的她根本就看不上眼! 瞧着她那激动的样子,凤玺那双冰薄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微不可见,但是,也仅仅是那么一瞬间,便消失无踪了,又恢复了那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样子。 “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我其实……”顾流离一脸荡漾的凑了过去,双眸死死地盯着他绝美的小脸,“其实吧,我喜欢你这样的。” 放下酒杯,起身,男人十分淡然的走了出去,仿佛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般。 顾流离:“……”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说了,公道自在人心! 凤玺今天晚上的一系列举动都给她一种糖里有屎,屎里有毒的既视感! 第二天,司马赋眼在皇宫里设宴招待蛮族王和世子,所有朝臣后宫皆可参加。 站在镜子面前好好的将自己打扮了一番,刚要出门,就见凤玺走了进来,与往常不同的是他脸上带着一块银色面具。 “……”顾流离脸上呈现出了一瞬间的茫然,这块面具总是能让她想到在北燕的时候他吓她的事情。 “你要做什么?” “跟你去。”淡淡的丢出三个字,他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淡漠,却美的让人心颤。 不过…… 她果断的摇头拒绝,“你去做什么?” 宫宴上美女如云,万一他被人家看上或者他看上人家了那她怎么办?难道要当一辈子的光棍么? 这特么的不科学! 没有再理会她,他自己大步走了出去,直接上了她的马车。 看着那自来熟的样子,顾流离嘴角狠狠的抽了几下,这个男人…… 无奈的叹息一声,她也大步走了出去,虎着一张脸爬上马车,“凤玺,你要去可以,记得,你的身份是我的男宠,是鬼谷少主楼朝睦!“ 想到自己败坏某个松香鸡的名字被他发现的那天,顾流离额头就忍不住的流下一滴冷汗。 他应该不会知道的吧。 凤玺风轻云淡的看了她一眼,眉头微微一皱。 楼朝睦,鬼谷继承人,在她失踪的那几天疯一般的再寻找她,想到自己先找到她,凤玺脸上就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一抹叫做骄傲的东西。 顾流离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一眼又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转眼的功夫,马车便在门口停了下来。 顾流离下车,刚要走,腰便被男人勾住,他神色寡淡的走了上来,手臂重重的勾在她的腰上,“走吧。” 嘴角猛地抽了抽,她头轻轻的凑了过去,在他耳边低语,“凤玺,你能不勾引我么?” 她现在算是看透他了,该勾引的时候不勾引,现在瞎乱什么呢? 闻言,男人眉头轻皱了一下,绯色的唇瓣轻轻一勾,一言不发。 顾流离:“……” 感觉又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了,这感觉,真特么销魂! “九千岁到——” 随着宦官一声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所有人目光卓然的看了过来,早就听说后宫之中多了一位九千岁,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现在,所有人诧异的看了过来,似乎在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得皇上如此厚爱,竟然短短的时间内官拜九千岁,跟王爷等同。 甚至,皇族之中的一些公主皇子还要称呼他一声皇叔,这对皇族中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可磨灭的奇耻大辱。 当听见他来的时候所有人的表情都在瞬间变得十分微妙起来。 顷刻间,一道妖冶的红色便走了进来,她一手牵着一个男人,虽然看不到脸,单凭气质也知道那张面具下的脸是何等的颠倒众生。 然而,最让人诧异的还是传闻中的九千岁! 只知道他是一个年轻的少年,却不知道,他竟然可以长得这么瑰丽绮美。 一头青丝用一根红色的血玉簪子缠绕了起来,剩余的几缕垂落而下,似男非男,似女非女。 精致的五官有着超越性别瑰丽,雌雄难辨。 那一双旖旎的眸子宛如神笔勾勒而出,重色的胭脂沿着她的眉毛层层叠叠的向发鬓晕染开来。 仿佛于剔透的皑皑白雪之上绽放出一抹妖冶夺目的血色罂粟。 她本就长得雌雄莫辩,诡美如狐,此刻却还有意用了深紫色漯黛描绘勾勒,将那双眸子涂画的大且妖异莫名。 转眼之间她已经来到跟前,他们却丝毫没有回过神来。 她拉着冰冷的男子,悠然落座,那双妖冶的眸子轻轻扫过众人,带着一抹淡淡的不屑。 “看老子做什么,没看过美人么?” 这话一出,瞬间让所有人的幻想破灭了。 如此精致绝美的人,谁曾想到,居然是个男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个没有那什么的阉人。 “我朝有着明确的规定,阉人不得参加宴会,你一个阉人有什么资格做在这个地方!” 一道义愤填膺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在,在这大殿上尤其的明显。 听着这找茬的声音,顾流离眉头微皱,还不等她发作,身边的男人身上忽然散发出一股寒气。 她一把抓住他那只蠢蠢欲动的手,低声道:“凤玺,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只是一只男宠,你是需要我这个总攻保护的男宠,不能太明目张胆你知道么?” 闻言,凤玺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一个女子,到底是如何把这些话说的如此理所当然的。 难怪她明明一身女装站在司马赋面前,他却偏执的以为她是男扮女装! 对任何人而言,似乎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 安抚了凤玺,她才抬头看向说话的臣子。 他很年轻,身上洋溢着一股阳刚的味道,一看就知道是驰骋沙场的男儿,一根直肠通大脑,说话特么的从不经过思考。 红唇邪妄的勾了起来,眼波流转只见带起无尽的妖异,“小子,注意你的措辞,咱家可是九千岁,如果咱家不能坐在这,那你更加不能了。” “……你!” “按照规矩,你得尊称我一声九千岁!”她语气淡淡,眉眼轻佻,说出口的话带着一股蛊惑的味道,让所有人脸上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迷惘。 满意的看着他变的难看的脸,她翘着兰花指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发丝,悠然一笑,“还不行礼?” 她语气淡淡,话语却含着一股不容置嗦的坚定。 “哼!笑话,要本将军给你一个阉人行礼,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砰”一素白纤细的小手往桌上一拍,却有一股震撼人心的犀利,“跟你说,老子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将军!” 他明明年纪轻轻却给人一种已经历经风霜的感觉,仿佛就是一个人也能挑起大梁,给人致命的一击。 一时间,大殿上出现了一阵短暂的静默。 下一秒,她忽然悠然一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步倾城,可是并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我,你们可以叫我步公子,然后,我脾气不太好,也比较记仇,你们没事最好不惹我生气,不然,我怕我一个不小心就找皇上打你们的小报告给你们穿小鞋。” “……”寂静,一阵寥寥无边的寂静忽然升了起来,都用一种十分奇怪的表情看着她,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这个臭不要脸的阉人,他这么无耻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好久之后,一道不甘的女声忽然响了起来,“凭什么皇兄要听你一个阉人的?” 闻言,她旖旎的眸子陡然散发出一道寒光,“第一,请叫我皇叔,第二……” 说到这,她忽然悠然一笑,笑的意味深长。 “自打皇上遇到我以来,就独宠我一人,我劝皇上啊一定要雨露均沾,也偶尔去后宫看看饥渴了许久的美人,听听朝臣内心深处的呼唤,可是啊……皇上非不听就宠我,就宠我,就宠我……” 众人神色诡异的看着她,神色复杂,更多的是咬牙切齿。 这么贱的丝毫没有掩饰的人,皇上怎么会看得上,空有一身美貌,可是在怎么样也不过是个阉人罢了! 司马赋即将入殿,刚到玄关处就听到某个人沾沾自喜的声音传了出来,他脚步猛地顿住。 一张脸在瞬间难看的厉害,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明显是被恶心到了。 张德全脸上也有些难看,一个小太监而已,占着皇上的几天宠爱竟然这么无法无天,当着朝臣的面败坏皇上的名声。 “皇上……” 司马赋抬手阻止了贵妃倾落的话,黑着一张脸走了出去。 顾流离说完一席话,悠然的勾着红唇,这个时候,身边一直沉默的男人却忽然看了过来。 第201章 凤玺就是个绿茶婊 第201章 凤玺就是个绿茶婊 那绯色的唇瓣勾出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她眼睛本能的落到他捏着的杯子上,只见明明是冰冷的酒,此时里面竟然冒着丝丝的热气,这明显就是…… “……”尴尬的咳了一声,顾流离低声道:“这只是战略,战略!” 艾玛,爱吃醋的男人什么的果然真的完全招架不住好么? “皇上驾到——” 随着张德全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瞬间,司马赋便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抹暗沉。 他清晰的感觉到,当自己出来的时候朝臣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一丝意味不明,有点复杂。 他皱着眉头警告的扫了一眼顾流离,后者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着他悠然一笑。 这么一来,所有人的表情就越发的微妙了。 一阵闷气深深的梗在胸口,他坐于王座上,“蛮族王呢?” 这个时候,宴席上梁玉忽然站了起来,“启禀皇上,蛮族王和世子已经奉命回去了!” 闻言,司马赋脸上明显的闪过一抹嗜血的杀气,“奉谁的命,朕什么时候下过这样的命令。” “回皇上,是太后娘娘。” “……”司马赋瞳孔清晰的缩了一下,整个大殿在瞬间变得安静起来,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暗流在无声的涌动着。 丝丝缕缕无孔不入,气氛在一瞬间变得尴尬起来,所有人都低着头,尽量放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不敢去看王座上的男人。 顾流离也不由得收起了脸上的玩世不恭,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司马赋。 原来,西明真正当家做主的人是太后,而不是司马赋。 他是羽翼未满还是大权旁落? 估计,是大权旁落吧! 这一刻,她忽然有点同情起他来,太后这一举动明显是当着文武百官和整个皇族在当众打他的脸。 说是故意而为之更不是如说是警告或者惩罚。 为什么警告他,是因为他封了她为九千岁么? 低下头,她长长的睫毛将那双旖旎的眸子遮了起来,看不清里面某些真实的情绪。 整个宴会因为太后的举动而不欢而散,从梁玉的表现和对司马赋的态度来看,顾流离得到了一个信息。 有一部分的朝臣是真心的拥戴司马赋,而有一部分老臣则是以太后马首是瞻。 令顾流离奇怪的是,他跟太后不是母子么?为什么太后还会这么对他,还有母亲会苛待自己儿子的么? 除非…… 他们不是真正的母子! 回到府邸,顾流离一直沉默着,脑海里回荡的都是今天宴会的一幕。 看着外面清风朗朗的天气,顾流离眉头却越皱越紧其实,她一直以来都是感激司马赋的。 而她也一直知道,他所谓的针对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一个救她的理由罢了。 只是,他们都不愿意去认同。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顾流离,理解她的性格和处事风格,自然就知道想要阉她不会那么容易,这也是他不亲自监督行刑事后也没有要证实她是否被阉了的意思。 只能说,司马赋是一个很神奇的人,不但骗了别人,连他自己也想一起骗。 深深的叹息一声,顾流离还是决定去皇宫看一下。 被自己的亲人背叛伤害,这种感觉,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 这么想着,顾流离便直接出了门。 “你想去哪?” 出门的脚步一顿,顾流离僵硬的转过身子,“你不是睡了么?” 他不说话,就这样淡淡的看着她,那双冰薄的眸子里有浅浅的东西在无声的闪烁。 顾流离怀疑的看了他又一眼,之后,酝酿了好久,一句话,才仿佛经历了千山万水一般的吐了出来,“那个……凤玺,你是不是在暗处监视我了?” 她话音刚刚落下,凤玺清冷的眼神便射了过来,带着点鄙夷,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顾流离也有些不好意思,“咳!我只是随便问问的,你不要太当真了。” “……”凤玺没有理会她,只是静静的转过身子,留给她的,又是那个孤傲清冷的侧脸。 顾流离眉心突兀的跳了跳,磨了磨阴森森的白牙。 该死的风玺,真的是不能愉快的聊天了,每次都那么跩!都让她热脸贴他冷屁股! 见他不理会自己,顾流离无奈的撇了撇嘴,猫着身子,悄无声息的往外面走去,只是,才刚刚走出一步,男人清冷漠然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陪我下棋。” 脚步一顿,她一张脸迅速的扭了起来,大半夜的还要下棋? “我没有时间。” 特么的,不知道她很忙么? 以为谁都像他一样安安静静的做个甩手掌柜就行,用暴力碾压得臣子动都不敢动,每天小心翼翼的给他汇报南秦的一切。 她没有那个本事,什么事情都得亲力亲为,这就是实力悬殊的问题。 他也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深深看了一眼顾流离,然后,目光看向看向天际,“切磋也行。” 顾流离一颤,眉心突兀的跳了一下,“咱是斯文人,打打杀杀的有损形象,还是下棋吧。” 一句“您”叫风玺眉头轻轻的一蹙,面露不悦,那皱眉的小模样却看得顾流离心神一阵荡漾。 偌大的府邸里,顾流离蹙着眉头虎着一张脸和他下棋。 每走错一步,对面男人冷漠的眼神便射了过来,带着一点淡淡的嫌弃,不明显,却就这样搁在你的心上,想暴走,想抽他,却不敢。 “你又输我一千两了!”在顾流离落下一子的时候,他淡淡的开口。 顾流离一阵狠狠的肉疼,她的棋艺明明很不错的,上次在北燕还把司马赋杀的片甲不留,怎么跟风玺这贱人就丝毫讨不到好呢! “……咳,一时手滑拿错了!” 在男人嫌弃中带着鄙夷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顾流离便十分机智的知道自己下错了。 于是,伸手便要去拿棋盘上的棋子,然而,手刚刚搭上棋子,上面却忽然覆上一只白皙如玉的手,如他的人一般,带着点冰冷的温度。 顾流离眼睛猛地睁大,只觉得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碰,碰到了!风玺的手! 难道,他这是在暗示自己,暗示她可以对他为所欲为了? 卧槽!幸福来的太突然,完全没有心里准备怎么办?怎么办? 顾流离一脸激动的看向男人,却发现,人家只是很冷静淡漠的将她的手从棋盘上移开,风轻云淡的留下一句,“下棋不悔真君子!” 顾流离满满的澎湃,就被男人这么一句话给击得粉碎。 好吧,什么都不用说,又被人家给耍了? 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风玺就是个绿茶婊,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勾引她,却不让她得手。 人家不是说得不到就是最好的么?他就一直吊着她的胃口好了! “我不玩了!”当自己输给男人两万两之后,顾流离十分烦躁的一脚踢翻了棋盘,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脸上带着一抹风雨欲来的哭泣。 他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也不在意她那无礼的举动,起身,风轻云淡的丢下一句:“明天把钱送到我房间。” 然后,就走了! 脸上带着一抹前所未有的满足。 暗处的齐厉和齐刃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主子这是不想他去找死司马赋,所有才出此贱招的么? 主子,黑化了! 看着她那一身颓废的样子,俩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对顾大人来说得多痛啊。 谁都知道,钱就是他的命根子,不,应该说比命根子还要重要,现在,短短一刻便被主子赢走了两万两。 他们深深的觉得,他会不会一个不小心想不开寻短见了。 这一夜,凤玺睡的前所未有的好和安心。 躺在床上,顾流离则是彻夜难眠,似乎是想到什么,整个人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对了,司马赋还欠她一万两来着! 翻身下床,她随意的套上鞋子,直奔皇宫,钱的事情,绝对不能马虎。 皇宫。 “皇上,这杯酒是太后赏赐给你的,喝掉之后我们就开始吧。” 寂静萧条的院子里,司马赋眉头紧皱,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侍卫递来的酒上。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只要一有事情做的惹她不高兴她便会让父皇当年留下的“残杀”过来。 残杀是经过父皇训练出来的一支队伍,个个骁勇善战。 当年,他不知道在他们的手上尝了多少的苦头,后来,他努力的奋发,白日里勤学治国之道,晚上苦练武功。 当他终于能够打败残杀的时候他以为一切都可以自己说了算,谁知道,却多了一种叫做“美人醉”的毒药。 吃过之后全身虚软无力,而且对身体还会有巨大的伤害,说白了,这是一种慢性毒药。 他此时的身体应该也已经千穿百孔了,所以,当知道顾流离如他一般千穿百孔的时候,一向冷硬的他,居然生出了一种叫做同情的东西。 “皇上请吧。”见他半天不动,为首的一人又催促了一句,眉宇只见丝毫没有半点恭敬。 他单手拿起美人醉,一言不发的饮下。 第202章 有什么不高兴的,也说出来让爷高兴高兴! 第202章 有什么不高兴的,也说出来让爷高兴高兴! 总有一天,他会把整个西明完完全全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绝对不会在容别人如此践踏。 而“残杀”他也必定会将之连根拔起! “皇上,太后让我转告你,如果你还想做稳皇位,就杀了步倾城,否则,就别怪她翻脸无情了。” 司马赋握紧了长剑,面色一阵一阵的铁青,他暗自运功抵抗着身体内部一阵一阵升起的疼痛。 他知道自己不能动怒,若是此时动怒了,这毒必然会攻心的。 “皇上,我们得罪了!” 话音刚落,黑衣人便全部一哄而上,刀剑乱舞,一声声摒弃碰撞的声音传了出来,被严严实实的挡在了这座巍峨的深宫之内。 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忧! 多年的缠斗,他们早就对他的招式一清二楚,这么多年来,他不断的提高自己,为的就是再次遇到这个事情的时候能够反败为胜。 外人眼中的西明是强大的,是团结的,以为他治国有方,其实,这一切都不过的一种假象罢了。 太后把持朝政,干预政事,不停的让自己旁系家族壮大,野心勃勃,而他和一部分臣子只能如履薄冰。 身子一闪躲过一个黑衣人的刺杀,而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却朝着他手臂砍了下来,若是中招,他这辈子恐怕都不能再提剑了。 然而,预期中的剑却没有落到他的手臂上,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他疑惑的抬头看去,当触及到眼前的场景时,整个人不由的一窒。 只见一身红衣妖冶到分不出性别的他一脸妖娆的笑着。 可那笑却让人如坠冰窟,不寒而栗。 下一刻,她神色冷厉的抽出那刺进黑衣人脖颈的鱼肠,那雪亮的匕首竟是一点血迹都没有留下。 她琉璃般的双眼此刻赤红一片,有种窒息的妖诡…… 清秀的面容此时已然染上了瑰丽媚惑的神态,唇边挂着一丝残酷的笑意,两边的梨涡美到让人毛骨悚然。 而那黑衣人,已经双眼大睁的死不瞑目的躺在了地上。 低头,她一脸鄙视的踢了踢他,眉头轻皱了一下道:“这么没本事还学人家穿什么夜行衣!也不嫌丢人!” 剩余的黑衣人见自己们的首领已死,也不敢在恋战直接转身想要冲出去。 她旖旎的眸子闪过一阵冷光,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鱼肠,“给老子站住!” 她的声音太具有穿透力,黑衣人僵硬的停住脚步。 上前一步,她眸色冷厉的盯着他们,残杀的黑衣人们握紧了手中的剑,一脸防备的盯着她,似乎随时做好了要冲上来与她决一死战的准备。 他们有着明确的规定,在出任务时如果首领死了,就得马上撤退,不得恋战,直到重新选出新的首领。 “把你们身上的钱都给老子交出来!” “……”剩余的黑衣人一愣,不解的面面相觑。 以为她想杀他们灭口,谁知道,居然只是为了钱,皇上身边有这种人,难怪不是太后的对手。 没有犹豫,他们把身上的钱全部交了出来。 双手接过,她笑着数了数,脸上的神情十分满意,“还有没有交的么?” 黑衣人摇头。 “很好。”她脸上的表情在瞬间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一片冰冷到蚀骨的神情。 下一刻,鱼肠独有的冷光忽然划破天际,站做一排的黑衣人瞳孔明显的一缩,下一秒,全部人倒了下去。 竟然被一刀毙命。 司马赋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他一直都知道她武功不弱,上次在湖边过招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只是,他没有想到竟然这么的厉害。 看了一圈被破坏的凌乱不堪的院子,她“锵”的一声收起了手中的鱼肠。 视线最终停留在摇摇欲坠的司马赋身上,她挑了挑眉,将他狼狈的样子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看着他那那幸灾乐祸又赤果果的眼神,司马赋呼吸一窒,想要强撑住,偏偏身体的晕眩感越来越强烈,又不想在他面前倒下,若是他就这样倒下了,以这人的性子,一定会将他狠狠的嘲笑一通的。 这是他仅存的骄傲,绝对不能倒下,不能被小看! 而顾流离,看着他强撑的模样,嘴角如他所意料的一般,扬起一抹大大的艳丽的笑容。 “哟,这是怎么了?这楚楚可怜的小模样看得爷都心疼了。” 司马赋脸色一寒,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支离破碎的话,“你!找!死!” 刚刚说完,他双腿一软,眼看就要跌坐在地,正在这时候,顾流离却快速的走了过去。 霸气的,狷狂的一个公主抱的姿势将他抱进了怀里。 “……”刹那间,司马赋全身僵硬,瞳孔剧烈的一缩。 一张脸瞬间面如死灰,只觉得人生没了希望,他堂堂男子汉,居然被一个娘里娘气的小白脸抱了,还是这样的姿势。 而顾流离这么做也纯属是为了打击他,以报前几次他陷害她的大仇。 而代价就是双腿打颤,每走一步都仿佛抱着千金巨石。 这司马赋看上去身材高挑清瘦,谁知道居然那么的重! 忍着自己正在打颤的双腿,十分装逼的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脸。 站在黑夜里,她狂傲的瞟了一眼满面怒容的司马赋,“真是没本事,这么拙劣的毒你居然也能中招。” “你找死!”司马赋的唇瓣都在打颤,偏偏又中了毒,只能任由他羞辱。 本能的,潜意识里,他不希望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被他看到,虽然他也说不清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司马赋,看不出来你还挺结实的。” 她铁了心的要报复他,即便自己已经支撑不住了,居然还在百忙之中腾出一只手拧了一下他结实的臀部,总结道:“还挺有弹性的。” 就在顾流离厚颜无耻的触碰到自己臀部的时候,司马赋立即僵直了身子,只觉得喉头传来一阵一阵的腥甜,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他堂堂男子汉,七尺男儿,却被一个娘娘腔的顾流离羞辱! 这个时候,他是断袖的事情无孔不入的钻进他的脑海,让他一张脸越发的难看。 此时,他几乎可以确定,顾流离,一直都在觊觎他! 然后,他硬生生的被气晕了过去! 翌日。 司马赋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的毒已清理掉,院子也焕然一新,那些满地的尸体和满屋的血腥味也不复存在。 他冷硬的脸上难道闪过一抹柔色,看来,顾流离他也还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只是,想到那个所谓的母后,他眸掠过一丝寒意。 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母子也可能是假的,难怪人会说,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皇宫。 不管当初是如何,终有一日,都会为了权势,为了地位而互相残杀,步步相逼。 此时此刻,他忽然不知道是该悲哀还是该仇恨,他,居然连一个女人都谋不过,还有什么比这更加难堪的事情呢? 顾流离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坐在床上寂寞如雪的身影,那眸子中有着浓得化不开的痛意,还有着一抹难以言说的寂寥。 “哟!有什么不高兴的,也说出来让爷高兴高兴啊!” 她勾着红唇走了进来,脸上扯出一抹贱气十足的玩虐,踏着大大的步子走了过来。 无视司马赋一张黑到极致的脸,屁股一歪便坐在了床上。 司马赋又感觉到了喉头的腥甜,他收回刚刚的想法,这个人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步倾城,你最好不要在挑衅朕!”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生气了?”一改方才没心没肺的模样,顾流离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看着他突然正经的模样,司马赋心里闪过一抹不适应,毕竟,昨夜是他救了他。 他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如果恩将仇报跟这个无耻的人还有什么两样。 正酝酿着要不要说句什么感觉的话,就听见身旁那贱气十足又狂傲的声音响起。 “不好意思啊,我呢,不太会说话,总是会得罪人,要是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地方得罪了皇上你的……有种你来打我呀!反正我是不会改的!” “步倾城!”司马赋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一把抽出床头削铁如泥的剑指着她,“你找死!” 看了一眼指着自己的长剑,她皱了皱眉,伸出两个手指把他的剑拨向一旁,这才说道。 “我理解你的感受,身在帝王家本就有很多的无奈,即便你不想争,不想夺,不想杀,也总会有逼着你拿起屠刀,做自己不愿的事,所谓成王败寇,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就不要有妇人之仁,抛开一切狠狠战斗,身处皇权旋窝,最忌讳的便是妇人之仁,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必须得有。” “如果不是你妇人之仁,当年你父皇驾崩的时候你就应该马上杀了太后,如果你有那么一点防人之心,你也不会让她在你踏上帝王道路的途中一点一点的架空了你的权利。” 第203章 真心是连内裤钱都被他赢走了 第203章 真心是连内裤钱都被他赢走了 “你看看凤玺,一个在外多年的皇子,几乎快要被人遗忘了,为什么他还能坐稳皇位,不是他有多聪明,只是因为他够果决,一夜之间斩杀宫妃千人,甚至连皇太后都没有幸免,更何况还是皇子!” “司马赋,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只有勇和智谋是不够的,你真正需要的是冷血,你记住,帝王,是没有心的,他们可以随时杀死阻碍了自己地位的人,即便那个人养大了你!” 司马赋还没有从她突然转变的态度回过神来,便被她这一席毫不留情的话狠狠击中。 在这一刻,他完完全全颠覆了以往的云淡风轻的模样,呆怔的如一尊没有生命的石画! 在她慷锵有力毫不留情又深刻无比的批判中,他被剖析的彻彻底底! 一直以来他不愿意正视的某些东西,此刻,被她清楚的给挖了出来,就连那一直深埋的脆弱和逃避和她压榨了出来!犀利直白却又正中要害。 他那张清丽俊美的脸不再是淡然,不再是绮丽的写意诗画,一时杂乱如水彩怫然! 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难堪,愤怒,惊异让他如坐针毡,无数次想开口打断她的话,却又莫名奇妙的想听下去,想知道从她嘴里还能说出什么更犀利冲破道德的话! 然而,他果然没让他失望! 只是,她毫不婉转的无情抨击刺激的他气血浮动! 纵使她句句属实,解剖的犀利而又现实,可是却从来没有被人这般毫不遮掩的说出来,也没有人敢像她一般大逆不道。 这人的话,看似嚣张不羁,阴险毒辣,可细细品味却能感受到那人心里的潇洒超脱。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真正的认识了顾流离,不在意红尘俗世的缥缈,视世间礼教为无物,更别说想束缚他。 她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评判,不在乎一切如意得失的名声,只是活的真实自在,活的……让人嫉妒! 试问,天下间有几个人敢把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说的如此坦坦荡荡,有多少人心中是这样想的,却假仁假义的说着君子的话,暗地里却做着真小人的事。 她说的对,当年前如果不是他妇人之仁,太后就不会日益壮大,他也不会被压制的死死毫无翻身之地。 如果当初果决的杀了太后,他便不会落得这么不堪的境地,如今的西明,就只有他司马赋一个王者。 而不是一个……傀儡! 他那张寂寥的俊颜已慢慢褪去愤怒和震惊,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复杂情绪,还有莫名的暖流在心底升。 顾流离当真是特别的,是耀眼的。 难怪,他会风轻云淡的一步一步将北燕一代枭雄的燕盛天和白烨逼入绝境。 在这一瞬间,他好像是经历了一场洗礼。 一切纷杂烦乱尘埃落定,他似乎看到了浴火重生的自己,顷刻间,他整个人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只是在她方才的无情批判中让他耗尽了全身力气,看上去有几分无力虚弱,眼里有几分复杂,“步倾城……” 起身,她随意的摆摆手,红唇轻轻勾着,“那个啥……皇上,我知道你受伤了,而且被打击到了,心情不是很好,但是,你欠我的一万两是不是该还了,我急用。” 司马赋:“……" “滚出去!” 看着说变脸就变脸的某个人,顾流离狠狠的磨了磨阴森森的白牙,“皇上,我就知道你会赖账,既然你不还,我也不指望了,要不,你把这块玉佩送我吧。” 说着,她便伸手去拽他腰间的玉佩,却被他一把摁住。 “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要送给未来我真心爱的女子!” 顾流离动作一顿,抬头,朝着他眨了眨眼睛,“其实,我不介意你爱我。” 司马赋脸一黑,一把抽出自己的玉佩,心不甘情不愿道:“自己去库房领。” 闻言,她眼睛猛地一亮,“那我可以多领点么?跑路费什么的不是应该给点么?还有,我昨晚给你打扫院子来着,工钱……” “再说一分都没有!” 顾流离:“……” 她话语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嘴角不停的抽搐了无数下,低低的嘟囔道:“最不喜欢你这种一言不合就扣钱的行为了,简直庸俗。” 司马赋:“……” 这话他也好意思说! 果然—— 他最顺眼的时候恐怕就是方才大义凌然说着那些泯灭人性的话的时候了。 其他时候,每一分钟都有一种想要捏死他的冲动。 …… 顾流离走后,偌大的寝宫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他静静的躺在床上,回味着他刚才所说的话,说不震惊,那是假的。 这么想来,她差点让北燕亡国,让白烨一无所有,让燕盛天死亡,这些,真的是凭着她的冷血而达成的。 在其中,她不惜杀无辜的人,只要他妨碍到她的复仇,她也毫不犹豫的利用于她有用的人,只要能达到目的。 “太后驾到——” 随着宦官尖锐的声音响起,下一刻,紧闭的大门便被推开,太后大步走了进来。 来到床前,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怎么回事?残杀呢?” “死了。”他风轻云淡的吐出两个字,没有多余的情绪,“让儿臣全部杀了。” 闻言,太后眼里明显的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你吃药了?” “吃了。”他依旧音色寡淡,态度说不出的冷漠。 太后敏感的发现他的异常,这种感觉却也只是一闪即逝,“给你三天的时间,处死步倾城,否则,哀家不介意亲自动手!” 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自始自终,没有问过他的身体状况半句。 司马赋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她离开的方向,那双眼睛逐渐的被一阵狠厉所取代。 一直以来,他都顾念着她当初对他的养育之恩,现在看来,真的觉得没有必要了。 “苏役!” “皇上!”苏役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的他,眼里闪过一抹自责,“皇上,昨夜和苏祁都被太后娘娘的人拦在外面了,你……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没有过多的纠结其他,“去帮朕做一件事,做得干净一点!” 苏役眼里闪过一抹震惊,接着,点了点头,“是!” 他的步伐很轻快,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亦或许,他早就期待这一天的来临,太后把持朝政,早就让人心浮动,他一直都期待这一天,期待着皇上振作,带着他们走向盛世,重振久违的雄风! 太后之所以能这么快速的崛起不过是仰仗了梁玉,而想要瓦解她的势力,就得从梁玉身上着手。 幸好梁玉也不是那种无懈可击之人,他有自己的弱点,他有一个女儿,十分的宠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为了她的女儿,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更何况只是跟他一起对付太后呢? 司马赋深深的发现,仅仅一夜他便被顾流离给传染了,变得和他一样的冷血不择手段。 可是,他却丝毫不排斥。 九千岁府邸。 咬着牙齿,顾流离把自己昨夜的辛苦费和今早问司马赋收回来的债全部递给了他。 男人一脸理所当然的伸手来接,末了,她死死的拽着不松手。 凤玺轻轻的挑了挑眉头,微微用力把银票抽了出来,然后,在顾流离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之下淡定自若的揣了起来。 顾流离:“……“ 她其实,从来都不打没有把握的战的,这次下棋什么的完全就是被逼迫的,所以才导致她输了那么多的钱。 真心是连内裤钱都被他赢走了。 他最近啊,真的是挺穷的,偏偏司马赋还那么小气,俸禄什么的少的可怜,如果最近她不去哪里赚点钱,府邸里那么多的人,简直都没有办法生活了。 “……"见凤玺把钱揣了起来便想走人,顾流离瞬间就不淡定了,一把拽住他的手,“你还没找钱!” 男人一惯风轻云淡的脸上闪过一抹疑惑,就这样淡淡的看着她,似乎不知道要补什么钱! “我刚刚给你的银票,你还应该补我五个铜板!” 凤玺:“……” 那双醉人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下一秒,他拿出一两银子给她,“别找了。” 然后,风轻云淡的走了。 顾流离:“……” 她看出来了,他现在是在嘲讽她是个穷逼,而且,还在她面前炫富来着,这种行为,怎么就这么无耻呢! 正当顾流离穷的东不得西不得的时候,苏祁来了。 说,皇上给她一个赚钱的机会,只要到一个山贼窝点里把梁玉之女梁宇竺救出来就给你五万两白银,还给你上朝的机会。 “真的?” 顾流离一把拽住他的手,眼睛里仿佛冒着千万负压的电压。 苏祁把自己的手从她手里拽了出来,点了点头,“这个一个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你确定是五万两白银对吧?” 苏祁:“……” 叹息一声,苏祁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他难道不知道上朝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么?谁知道,她居然一心扑在了钱上! 第204章 你信不信我操翻你! 第204章 你信不信我操翻你! 一瞬间,苏祁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 简直就是烂泥巴扶不上墙! 苏祁一走,顾流离便给自己换上了一件十分名贵的衣服。 是一袭纯黑色的男装,腰带上镶着华丽的珠光,十分的耀眼,尤其是在阳光下,这种耀眼得到了百千分的放大。 她一手拿着一柄扇子风骚的摇着,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 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了东吴独有的发样,就连衣服也跟东吴相差无几,发间的簪子在耀眼的烛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旖旎的嘴唇微微上扬。 凤玺眯着眼睛扫过她扇子上面的“千”字,瞬间了然,隐约明白了她想要陷害谁。 “凤玺,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嗯。”冷冷的哼出一声冷哼,他在棋盘上与自己博弈,看上去十分的悠哉惬意。 狠狠的磨了磨牙齿,顾流离装作没有看见,现在,她最讨厌的东西就是围棋,没有之一。 想到正事,她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一脸讨好的看着男人,“那个……你能不能把齐厉和齐刃借我用一下。” 男人刚要下子的手一顿,眉头微皱,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而暗处的俩人已经彻底的不淡定了。 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是,他们有预感,一定没有什么好事,怎么办?主子千万别同意啊,他们不想晚节不保。 “……”凤玺目光淡然的盯着棋盘,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 顾流离就这样耐心的等候着,然后,许久之后,他才悠然的落下一子,然后抬头扫过她的脸颊。 “你不能要了他们不要我,这叫雨露均沾!” 齐厉和齐刃狠狠一颤,差点从暗处给摔了出来,天地可鉴,他们对顾流离可是任何想法都没有。 丝毫没有听出他话语里的酸气,顾流离蹙了蹙眉头,问道,“你也想去么?那就一起吧。” “嗯。”随着话音落下,他轻轻的落下一子,棋盘上势均力敌谁也讨不了半点好处。 顾流离扫了一眼,心中暗惊,自己下都能下的这么牛叉,难怪她会输的这么销魂,智商就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好么? “出来吧。” 听见凤玺的命令,俩人十分悲壮的对视了一眼,默默地出现在了顾流离跟前,幽怨的看着她。 看了俩人一眼,她直接无视了他们眼里的防备和生无可恋,她指了指面前的两套女装,“把它换上。” 嫌弃的看了一眼那套价值不菲的衣服,两个人的面色一下子就变了,那不好的预感在这一刻果然就实现了。 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居然穿女装,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把俩人的抗拒看在眼里,顾流离也不说话,旖旎的眸子微微一闪,一脸委屈的看向凤玺,“凤玺,他们不穿,还瞪我!” “……”俩人诧异的瞪大眼睛,似乎是被她的无耻给震惊到了。 第一次见人告状丝毫不回避的,他们还站在这呢,她这么直接真的好么? 在凤玺冷佞寒凉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俩人忍住心里的不适应,十分牵强的拿起了各自的衣服。 “顾大人……这衣服……” “嗯?” 对上她明显威胁的眼神,俩人连最后一丝的垂死挣扎也放弃了,一改口道:“这衣服挺贵的!” “开玩笑,当然贵了,不贵谁来掳你啊!你是山贼你会去抓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逼么?” 似乎觉得俩人受到的打击还不够,她又悠悠的补了一句,“这衣服可是我从京都最好的清楼里偷来的,据说都是头牌穿的,便宜你们了。” 齐厉齐刃:“……” 拿着手中的衣服,他们一脸的哀愁,真的是……太耻辱了,堂堂男子汉,穿女装就算了,居然还是从清楼里偷来的,这要是传出去…… 俩人狠狠的抖了抖,已经不堪再想下去了。 这顾流离,果然是鬼畜,然后,他们再一次的深深觉得,主子,口味真的挺重的。 此时,京都城外,一对人马在街道上招摇过市,迎着略微刺眼的光芒,前面一身贵气的男子骑着一匹价值连城的宝马,嘴角扬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袭黑色的衣袍随风猎猎飘荡,满身的衣服在阳光的照耀发出耀眼的光芒,远远望去狷狂无比! 旁边是一袭白衣的男人,神色寡淡,眉头微皱,却依旧默默的什么也没有说。 身后是俩个威风赫赫的……女人,身姿挺拔,威武雄壮,急速随行而上。 策马扬鞭宛若蛟龙游海!只是,后面的两个“女人”表情有点怪异,十分幽怨的盯着前面为首那人的背影,暗暗磨牙。 齐厉面无表情,冷峻刚毅的脸庞有些黑沉,一双锐利的眸子四处飘移着。 不过是四匹马,四个人……却给人一种仿佛有千军万马一般的错觉。 膘肥骏马的铁蹄飞踏在街道上,卷起一片强烈的沙叶风暴,让人有一种地动山摇的错觉。 威武霸气,威风凛凛,在太阳的照耀下浑身金灿灿,这群人浑身上下都在无声的叫嚣着:我很有钱。 暗处,一双双眼睛盯着道路上酷炫狂霸拽的四人,一男子凑上前来,指了指一身黑衣的顾流离,“这些是什么人,最前面那人真的好讨厌,看着就想打他一顿!” “哼,看服饰和发样,应该是东吴人,似乎还挺有钱的!” 话落,为首的男人比了一个手势,一瞬间,一群人便蜂拥而上。 齐厉捏住弯刀的手不由一紧,“有人。” 顾流离不动声色的勾着嘴角,小声道:“待会记得闭气晕倒!” 话音刚落,一阵异香便传了进来,俩人神色一凌,立即装晕倒而趴在了马背上。 只有凤玺蹙着眉头一脸不悦,浑身上下煞气涌现,明显就是要给人家当场斩杀的样子。 顾流离嘴角抽了抽,偷偷的睁开眼睛低声吼道:“凤玺,你快趴下来,装晕!” “不装!”绯色的薄唇轻轻开启,他淡淡的吐出俩个字,“就这点人,还不是我的对手。” 看着酷炫狂霸拽炸天的样子,顾流离急的都要哭了,特么的,她难得有个赚钱的机会,这个男人一定要这么败家么? “凤玺,你快给老子装晕,你信不信我操翻你!” 后面装晕的齐厉和齐刃狠狠的一抖,对她已经不忍直视了,然后,他们再一次的质疑了自家主子的眼光。 话一说完顾流离就恨不得抽自己几十下,这个男人这么傲娇,会不会直接一怒之下一掌劈晕她。 正当她酝酿着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的时候他忽然趴在了马背上,即便如此,那举手投足之间也有一股难言的矜贵在默默的流淌。 那是一种别人穷尽一生也模仿不来的气质。 ……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仍在一个很大的铁笼里,是一个很大的山洞,里面有很多铁笼,关了很多的人。 这些人应该就是所谓的富人之子了,关在铁笼里。 也有一些少妇,只是,少妇相对来说比较少,只有丑的还在铁笼里,好看的恐怕已经被没了清白之身了。 而此时,山贼正在疯狂的庆祝着。 顾流离深深的觉得,这真心是一个商机,抓有钱的人,然后让他们拿钱来赎,这山贼脑子还不错,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齐刃爬了起来,摸了摸这玄铁打造的铁笼,黑着一张脸瞪着顾流离“这是玄铁,即便你有拔山之力也打不开。” 意思是怪她刚才装晕了! “哼!”顾流离极其不屑的轻哼一声,扭头看向凤玺,“凤玺,他又瞪我。” 齐刃:“……” 俗话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如今,他只想说,唯小人与女子还有顾流离难养也。 “吵什么吵,给老子安静点!” 他们的声音也惊动了正在庆祝的山贼们,一个长相彪悍的大汉走了过来,一刀砍上铁笼,火花四射,那玄铁打造的铁笼上竟是没有一点刀痕。 其余铁笼里的人则是用一副鄙视的,嘲讽的,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都被抓来了,居然还有闲工夫吵架。 轻蔑的看了眼面前传说中的山贼,顾流离不屑的轻笑一声,“识相的,快把我们放了,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哟,你这小白脸脾气倒挺大的,老子告诉你,最好消停一点,否则,不管你是男还是不男不女,老子定要让兄弟们……”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三枚寒冰瞬间穿梭而过,重重的钉在了他的脑门处,留下三个细小的血窟窿,像是罂粟的花瓣一样妖冶而精致。 然后,男人似乎觉得还不够,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覆上玄铁打造的铁笼,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硬生生将那铁笼折断。 修长的腿一迈,他来到男人跟前,然后,拿出粉末往他身上一洒,只听见一阵瑟瑟的声音响起,男人瞬间尸骨无存! “啊……杀人了,杀人了!” 山洞里这些被抓来的人都是养尊处优没有见过血腥的人,这突来的雷霆手段瞬间让他们惊慌起来。 第205章 本宫已经……好久没有嫖了 第205章本宫已经……好久没有嫖了 看着凤玺此时的样子,顾流离不禁后背一凉,亏得前几次自己那么挑衅他,他没有这么对自己。 真是好险! “二当家的!”为首的男人见自兄弟被杀,也暴怒了,双眸狠狠的盯着凤玺,“去,把他给老子千刀万剐。” 男人好看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杀气在瞬间陡然高涨。 顾流离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凤玺,你别冲动啊。” 她来这是有正事的,这个男人太强大,脾气又太差,一言不合就喜欢杀人。 顾流离刚想出去,一个山贼忽然跑了过来快速的把铁笼的大门锁上。 顾流离:“……" 狠狠的拍了一把玄铁牢门,“你给老子打开!” “不打开,就不打开,你有本事来打我呀!” 看着眼前贱气十足的山贼,顾流离一下子就怒了。 “你以为老子真的出不来么?”伸手,一把拔下了齐厉头上的发钗,在众劫匪众目睽睽之下大咧咧的拿过一旁的锁。 他不屑的轻笑一声,“真是不自量力,你以为凭你一根发钗就想打来我这玄铁牢笼吗?真是痴人说梦,这可是我们大当家的花重金往鬼谷买来的,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种人的。” 旖旎的嘴角微微勾起,绽放出一抹极致自信的笑容,“是么?真是不好意思了,鬼谷的,我也是这么打开的。”说完,只听见“咔嚓”一声,那锁竟然被打开了来。 劫匪们眼里闪过一抹不可置信,接着,毫不在意是仰天大笑,“出来了又怎么样,你以为,就凭你们能是我们的对手?更何况……男人眼里忽然闪一抹狠戾,“你们没有觉得浑身乏力,使不上力么?” 大当家的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景象,只见“黑衣男子”粗鲁的一脚踢开牢门走了出来,桀骜的挑挑眉,手中的折扇“刷”的一把摊开,不羁的摇着,嘴角噙着一抹笑,可那笑却无端的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同样的话,我想还给你们,难道,你们没有觉得浑身乏力么?” 闻言,劫匪们脸色一变,方才不觉得,现在被他这么一说,才发觉体内的内力居然一点也提不起来,就连手中的刀剑都握不住了。 “砰”的一声半跪在地上,他们狠狠的瞪着顾流离,“你到底是谁,什么时候给我们下药的,我为什么不知道?” 闻言,顾流离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么?你们不是都看着的么?” 这话一出口,被称作大当家的男人瞳孔突然一缩,不可置信的抬起头,“难道是……发钗?” “哈哈哈……”一声狂傲到让人想拧断她喉咙的笑声响起,之后,只见那人极其鄙视的扫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劫匪,“还算聪明,只可惜……是事后诸葛亮!” “你!”被顾流离这么一说,一阵一阵的怒急攻心。 他为一寨之主,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可是,一个区区的小白脸却三番两次的挑衅侮辱于他,这叫他怎么顺得这口气去。 看着他一副怒急攻心的模样,顾流离摆摆手,“好了好了,其实,本宫没有恶意的,你不用担心,本宫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 顾流离尽量做出一副很真诚的样子来,她可不想把这头儿气死了,到时候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听着她一口一个本宫,不只齐厉和齐刃一脸懵逼,就连劫匪们也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趁着这个空档,她快步的挪步到凤玺面前,低声道:“凤玺,你一定要忍住啊,千万不能杀人,这些人我还有用处的。” 闻言,男人眉头微皱,绯色的薄唇轻轻的吐出两个字,“麻烦。” 顾流离:“……” 虽然他嘴贱了一点,但至少也是答应了的。 大当家将她上上下下扫了半天,最终目光停留在她折扇上面的千字上,一愣,“你是东吴储君千苍郁?” “好了好了,别猜了。”顾流离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这欲拒还迎的态度更加让大当家以及众人确定,这个阴险狡诈的人就是东吴储君千苍郁。 据说,东吴储君千苍郁常年一身黑袍,行事作风乖戾夸张。 齐厉和齐刃一脸懵逼的对视了一眼,不明白他那么一句一句的“本宫”加上默认是千苍郁是什么意思? “好了,算老子技不如人,你们走吧!”大当家的一人颓废的挥了挥手,都说民不与官斗,现在他只希望快点把这个瘟神送走。 然而,却见那人不屑的轻笑一声,大步跨了过去,一屁股歪在了主位上,齐厉和齐刃各种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过去站在她身后,形成一副怪异的画面。 她翘着二郎腿,双眸在铁笼里噤若寒蝉的众人脸上扫过,最终停留在角落里一身华服却已经脏乱不堪的女子身上,眸子一闪,复又淡淡的收回。 “你以为我会空着手走么?” 大当家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她双眼停留在绑来的这些人人身上,哀叹一声,无奈的摆摆手,“罢了,罢了,人你也带走吧。” 闻言,铁笼里原本噤若寒蝉郁郁寡欢的人立即拖着虚弱的身子站了起来,一道道火热的视线讨好的看着顾流离,个个激动不已。 这东吴储君真是他们的福星啊,人不但长得俊美,而且还这么的有义气。 这大概是顾流离第一次感觉到人用这种看亲爹似得表情看着她,一瞬间,幸福感爆棚。 齐厉和齐刃对视了一眼,眉头轻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总觉得,她不是那么好心的人。 果然…… 只见他眨了眨眼,一(厚)脸(颜)无(无)辜(耻):“谁说我要救人的?” 山贼一愣,被关着的众人也是一愣。 四周那一双双渴盼欢乐的眼神立即灭迹了下来,满脸的不解,这……这千苍郁不是要救她们的么?怎么又不救了? 齐厉和齐刃无奈了,他弄这么一通不就是想救一个女人去赚钱么? 主子都在这,分分钟撂倒一片都不带眨眼睛的,他至于这么来回瞎折腾么? 俩人都是雷厉风行的大男人,硬生生被她这波谲来回的揣摩不透的举动弄的浑身不舒畅。 下一秒,她刷的合起折扇,大喇喇的一挥手,吩咐道:“把你们这些年的钱都给老子交出来,一点不准剩,如果我发现没有交完,你们就……呵呵!” 闻言,山贼狠狠一噎,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堂堂的东吴储君,你还差这么几个银子不成?” 大当家这句话无疑是问出了众人的心声,一道道探究的视线投向了他。 只听说过北燕权相顾流离爱财如命,却没有听说过东吴储君也这么爱财的! “唉……”低下头,她垂头丧气的叹息一声,眼底还硬生生挤出几滴清泪。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们是不是知道,前些日子,本宫出宫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一个美人,生的那叫一个水灵,可惜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可是,本宫还是狠狠心把人抢了回来狠狠的疼爱。” 他这话一出,所有鄙夷不屑讥讽的目光便看了过来。 他们虽然说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夺人妻子这种事是万万不会做的,而他,仗着自己是储君便为所欲为,这样的人有资格做储君么? 某个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了众怒,依旧道:“谁知道,原本温柔如水的美人说变就变,她无意间撞破了本宫和男宠欢好的场面,便以此为要挟,说如果本宫不听话就要把这件事告诉父皇,本宫本想杀了她,谁知道,她已经做了多手准备,如果她出事,那证据就会去到父皇的耳朵里,所以,本宫只好忍了下来,任她糟践。” 众人漠然的看着她,没有点半同情。 那眼神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要多鄙夷就有多鄙夷。 想不到东吴储君看上去人模狗样的,背地里竟然是这么的不堪,喜欢男人还不敢说出来。 这么一比较,他们瞬间觉得北燕丞相真的是太光明磊落了,一点都不像这个伪君子。 “自打那天开始,她就整天逼迫本宫给她买东西,这也就算了,问题是,她每天才给本宫……一两银子啊!本宫已经好久没有……嫖了!” 当顾流离把这一席话说完的时候,不管是山贼们还是被绑来的肉票们,都齐齐的变了脸色。 看向她的眼神变得鄙视无比,想不到,堂堂的东吴储君,不但卑鄙无耻没有下限,还是个心肠歹毒私生活糜烂的人,没本事震住自己的人,却来这里欺负弱小。 “……”齐厉和齐刃瞬间就震惊了! 所以,他打一开始穿这身黑衣,拿这折扇,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这屎盆子扣人家千苍郁头上。 此时此刻,他们只想说一句,唯小人与女子还有顾流离不可惹! 对于一个皇位继承人来说,在那皇权的漩涡里,最忌讳的便是人言,而她今日此举,无疑是将千苍郁至于风口浪尖之处,稍有一个不慎,他的储君位置怕是会不保了。 第206章 你贪图我的美色企图非礼我! 第206章 你贪图我的美色企图非礼我! 真心是太歹毒了! “我说储君,你做龌龊事情被人撞破被要挟那是你的事,为什么要来抢我们的钱财,你也不怕传出去丢了你的脸面啊?” 大当家的愤愤不平的看着顾流离,眼里鄙视收都收不住,隐隐之间还有点恶心。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强者为尊,起初,他还觉得这东吴储君不错,可是,在听他说了那番话之后,他只觉得,这样的人,多看一眼也是辣眼睛。 “传啊,你传啊,本宫才不怕呢!” 看着她一脸贱气十足的样子,凤玺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有点不忍直视的感觉。 “你!”大当家的一口气狠狠的憋在胸口,谁说东吴储君有着经天纬地之才,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可现在看来,不过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无赖罢了。 如果不是生在皇家,可能连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如! 顾流离慵懒的挥挥手,“快点将财宝交出来,否则,可就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们了。” 他冷哼了一声,不得已,只好命属下去把财宝拿出来。 遇到这么一个无耻的千苍郁算他们倒霉。 钱没了可以在赚,若是命没了,可就真的亏大了,只是这小人,他们是绝对是不会放过他的。 见劫匪们去拿财宝,她勾了勾嘴角,凑到凤玺跟前一脸炫耀。 “看到了没,这才是足智多谋的结果,又报复了千苍郁还有钱。” 凤玺默默的往旁边挪了一点,装作不认识她。 身后的齐厉齐刃见主子这样,也赶快挪了一步,然后,就见凤玺阴冷的视线悠悠的看了过来,他们嘴角一抽,又挪到了顾流离身后。 而被关在铁笼里的肉票们简直要哭了,现在,他们若想出去,恐怕只能靠这个人了。 虽说他比较无耻,但是,这些都等出去再说吧,:“储君……那我们……您看……” “唔,你们啊……”她摸着下巴思索,黑眸骨碌一滚,在众人战战兢兢的郁闷中,片刻后道:“一个人五十万两银子,想必以诸位的身价,也不算埋汰了各位。” “什么,那么多?”铁笼中的人发出一声声不满的抗议,这山贼都才要十万两赎金就可以放了他们,他居然就要五十万两。 听着一声声的抗议,她往后面一靠,修长的腿往桌上一搭:“唔!嫌埋汰了你们?那就……一百万两!” 闻言,铁笼中的人脸黑了起来,涨成一片片的猪肝色,“那我们还是等着家里人来交赎金吧,就不烦你费心了。” “这样啊?她脸上闪过一抹为难,手撑着下巴想了一会才道:“你们俩个,待会拿上财宝,把这里……一把火烧了!” “……”众人惊愕的瞪大眼睛,脑后一凉,寒毛倒竖。 这个世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说他是小人还侮辱了小人呢,简直就是活着污染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简直就是人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战斗机! 虽然不甘,虽然愤恨,但他们还是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给!我们给就是了!” 见此,她以一种施舍的口吻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带你们走吧,但是,在此之前,你们得写下欠条,服下毒药,出去之后到客栈找我付钱,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说着,她把一个瓷瓶丢给齐刃,“去,给他们服下。” 肉票们一个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吃她给的毒药,若不是小命捏在这个卑鄙无耻人的手里,他们出去的第一件事便是买凶杀人。 拿到解药的第一件事一定是买凶杀人! 从未见过这么贱的人! 就这样,拿着满载的财宝和一张张的欠条,伴随着怨声载道的流言蜚语,顾流离春风满面的下山去了。 而远在东吴的千苍郁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被毁的一塌糊涂了。 走在街道上,听着那一声声对他的不屑,咒骂,和各种谣传。 齐厉和齐刃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幸好他们的主子不像她那么多心思,那么恶毒。 这一次司马赋倒是没有克扣她的钱,把钱什么的都一口气给了她。 拿着五万两银子,她一脸喜悦的出宫去了,却在宫门口被一个丫鬟拦住了去路,“九千岁,贵妃娘娘让你过去一趟。” 顾流离脸上的喜悦微微凝固了一下,都不用说什么,找茬的来了,而且还找的这么明显。 在丫鬟的注视下,她一脸防备的把钱揣了起来,“走吧。” 有些事情,是终究要面对的,躲也没有什么用,还是默默的去看看吧。 桃香带着她一路去到了倾落的妃雪阁,刚一进门就被人把大门关了起来,眉头微微一蹙,顾流离也不慌,十分漠然的走了进去。 倾落坐于主位上,神色淡淡的看着她,带着一抹鄙夷。 她身上穿了一件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整个人愈加雍容柔美。 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 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旖丽。 不愧是宠冠后宫的倾贵妃,长得果然不俗,但是,心肠可能就有点不行了。 也不知道司马赋这眼光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透过表面去看她的内在,不过,这倾贵妃也并非是他真心喜欢的人,因为没有送她玉佩。 “你就是步倾城?”她慵懒的开口,语气淡淡寡然而谈,眉宇之间都是嚣张。 闻言,顾流离眉头轻皱,虎着一张脸,“贵妃,按照规定你应该叫我一声皇叔!” “呵!”倾落眼里眼神一抹狠厉,多的都是不屑,“你虽然是九千岁,按照位分也是皇上的弟,是你应该叫我一声皇嫂。” 顾流离嘴角一抽! 是这样的么?她难道不是司马赋的大哥么?怎么成弟了? 平白无故的就矮人一截,她心里各种不痛快,“你只是贵妃,连皇贵妃都算不上,叫你皇嫂不合适,又不是皇后还摆在咱家面前什么谱呢!” “……你!”倾落脸上瞬间被一脸怒容所取代,贵妃,是她心上的一道坎,明明只要再往前迈两步,她就会成为皇后了,就算再不济也是皇贵妃。 而不是一个不上不下的贵妃,摆在这里徒增尴尬。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忍住了自己的怒火,脸上扯出一抹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本宫叫你来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是真的爱皇上就离开他身边,白绫鸩酒随你选,你的存在只会让皇上为难。” 她走到一侧,悠然落座,举止随便中带着几分雅致,抬起头,她一脸懵逼的看着她,“你说什么,我刚刚没有听清楚来着。” 倾落:“……” 狠狠把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她不停的提醒自己不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耐着性子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本宫叫你来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是真的爱皇上就离开他身边,白绫鸩酒随你选,你的存在只会让皇上为难。” 看着倾落,她脸上出现了一种叫做纠结的神情,看上去好像十分的落寞。 倾落嘴角得意的勾了起来,就算是个阉人,这招对他来说也是十分好用的,拿起面前的茶水她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耐性的等着她的回答。 “可是娘娘……我并不喜欢皇上,他为难还是不为难,其实我是没有太在意了。” 仿佛没有看到倾落那张难看到了极点的脸,她继续道:“我跟你说,皇上估计是喜欢我的,可是啊,他真心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放肆!”倾落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仍在地上,清脆的一声响,那茶杯便四分五裂开来。 顾流离一脸淡然,仿佛没有看到,“好了好了,你也没有必要生气,我也想爱他,可是啊,我实在做不到。” “步倾城,本宫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也别给老子蹬鼻子上脸,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对皇上来说我是手足,而你,只不过是一件随时都可以更换的衣服,你再吼我,我就告诉皇上你贪图我的美色企图非礼我!” “……你!”倾落一阵怒火攻心,狼狈的靠在座椅上大口的喘息,脸色惨白,显然是被气得不轻的样子。 他爹是赫赫有名的倾覆,是梁玉关系匪浅,也是太后一党,自从她入宫以来就独得圣宠,甚至超过了皇后,而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太监竟然敢如此羞辱她! 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似乎没有注意到倾落脸色难看的样子,她继续道:“贵妃娘娘,我跟你说,对你这种心灵上受过创伤和脑部刺激过度又患有极度的妄想症的人,我只能在心理默默的感到无奈,你就是看我比你好看所以嫉妒了,你以为我想长得这么好看的么?” 第207章 你爹是谁?那是你娘的秘密! 第207章 你爹是谁?那是你娘的秘密! 倾落紧紧的咬住唇瓣,看向他的那双眼睛愤恨无比,似乎想要就此将她千刀万剐,似乎是想到什么,她脸色终于好了一丢丢,沉浸冷然道:“步倾城,你知道我爹是谁么?” 一脸无辜的看着倾落,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好像十分的迷惘,“贵妃娘娘,你这个问题怎么能问我呢?你爹是谁?那是你娘的秘密!问你娘去!反正不是我!” “噗——” 倾落终于忍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她一手捂住胸口就这样坐在主位上狠狠的指着她,然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顾流离一脸无所谓的眨了眨眼睛,转身走了出去,刚到门口,整个人脚步一顿,然后又折了回来。 目光扫过她房间里的物品,然后,理所当然的扫劫一空,就连一个夜壶都没有放过。 出门的时候刚好遇到桃香,她皱着眉头看着她怀里的东西,“做什么?” “唔,这是你们娘娘孝敬给咱家的。” 桃香怀疑的将她上下扫了一遍,心下疑惑,娘娘什么时候孝敬人会把自己屋子的装饰物全部给孝敬了。 心里虽然疑惑,她却也没有多问,那是娘娘的意思。 点了点头,她转身朝着房间走去,身后却忽然响起顾流离的声音,“站住!” 脚步一顿,她回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还有事?” 她挑了挑眉,满脸桀骜,“你还没有给咱家行礼。” 桃香:“……” 心里瞬间憋了狠狠的一口气,即便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她还是俯身给她这个九千岁行了一礼。 在这后宫之中,太后可是很注重礼仪的。 …… 司马赋正在批阅奏折,苏役一脸惆怅的走了进来。 “皇上,属下已经把您的意思告诉梁玉了,他说他会以您马首是瞻,还有……“ 说到这的时候,他悠悠的叹息了一声,真的已经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抬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司马赋眉心微微一簇,“怎么了?” “刚才……” 苏役又是一阵犹豫,“倾贵妃身边的桃香到宫门口拦住了步倾城,把她带进妃雪阁去了。” “什么!”司马赋脸色一变,手中的毛笔重重的摔在桌上,猛地站了起来,转身便往外面走去。 见此,苏役一愣,立即道:“结果,倾贵妃被他给气晕了,现在御医已经过去诊断了,他临走前还拿走了倾贵妃宫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就连夜壶也没有放过。” 司马赋:“……” 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又默默的回到座位上坐下,淡淡的吩咐,“让库房给贵妃挑一些东西送过去。” 苏役:“……” 苏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一眼,他算是看明白了,主子这是在放纵顾流离,与之前的刻意不一样,这一次的放纵中似乎带着点宠溺。 “可是皇上……这样一来太后又会逼您了,而且,朝臣估计也会弹劾他。” “嗯。”淡淡的点了点头,他静静的批阅奏折,就仿佛没有把苏役的话听进去一样。 此时此刻,苏役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叹息一声,他一脸生无可恋的走了出去,万恶的顾流离啊,刚祸害完北燕又来祸害西明了。 …… 【梁侯府】 得知自己女儿被步倾城气晕之后,倾覆第一件事便是来梁侯府寻求帮助,却不知道,此时的梁侯也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了。 “梁侯,这件事你一定得为老夫做主啊,他步倾城欺人太甚居然硬生生的气晕了老夫的女儿,还侮辱老夫的夫人?” 梁玉拿起茶盏,漫不经心的吹着杯子里的茶,“她怎么侮辱你夫人了?” 说到这个,倾覆便是一阵怒火攻心,“他居然说……居然说,倾落的父亲是谁那是我夫人的秘密,那不就直接说我夫人给我带了绿帽才有了倾落么?” 淡淡的喝了一口茶,梁玉抬头看了倾覆一眼,“是真的么?” “当然不是了!” 他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句,接着,一愣,这个是重点么? “梁侯……” “这件事我会替你做主的,放心吧。”十分敷衍的丢下一句,他又道:“没事的话你就出去吧。” 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一眼,他只好默默的走了出去。 心里满满的都是疑惑,这件事,看起来怎么都觉得怪异,梁侯的态度,跟以往很不一样。 此时此刻,梁玉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能跟以往一样么 皇上好不容易给他救了女儿,却被步倾城那个阉人下了毒,而且还解不开,得他每个月按时给解药,否则他的女儿就会缺男人饥渴而死。 这个卑鄙无耻的阉人! 顾流离出了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了当铺,把那些东西一股脑的全当了,然后,揣着满满的银子回府了。 刚进门就遇到齐刃,眼睛扫过他手里的信,她眉头轻轻的轻蹙了一下,“这个是什么?” “这是主子的信,我去交给他。”齐刃看向她的眼睛有几分防备。 本来她还没有太在意,可是,当看见齐刃这防备的表情时,她便生出了一种一定要拆开那信件看看的欲望。 虎着一张脸,“谁写的?” 齐刃目光有些闪躲,“是,只是朝堂的一些事情而已,政事。” 意思是不太适合她看。 顾流离不乐意了,“你们的朝臣到底是有多娘,写信居然还在信封上画栀子花,呵呵呵……” 他本能的把信封遮住,心虚的看向她,而顾流离却还是十分敏感的看到了上面的落款。 言晚!居然是言晚! 看着她阴森森的脸,齐刃丝毫不敢逗留,拿着信直奔凤玺的房间,先把信交到主子手上才是正事。 他可是一点都不想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抢了信的侍卫。 齐刃风风火火的来到凤玺跟前,仿佛身后有什么凶兽再追赶一般,“主子,这是您的信。” 目光扫了一眼上面画的花里胡哨的信封,男人眉头一皱,“念!” “……”齐刃狠狠一抖,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是言晚对主子抒发的一系列情感,他这么念出来是不是不太好呢! 对上凤玺警告的眼神,他立即拿出信,正襟危坐的念了起来,“皇上,这是你离开南秦的第36天,言晚一直都在……” 男人眉头微皱,刚要让他下去,就见门口闪进了一抹白色的影子,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阴郁。 齐刃嘴角一抽,刚要把信收起来,就见他一个瞬闪来到跟前,之后,一把拽住自家主子的衣领,将人狠狠的摁在了书桌上,唇瓣快速的咬了上去。 “……”齐刃一怔,高大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尼玛!主子又被欺负了! 在凤玺唇上留下一个大大的牙齿印,顾流离这才站了起来,把手伸到了齐刃跟前。 他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一脸淡定只是耳尖微红的模样,心中已经逆流成河了。 于是,也不等自家主子同意,就鬼使神差的把信给了她。 冷着一张脸,顾流离一把拿过他手里的信,然后,看也不看撕得粉碎,之后,她似乎是还觉得不够,一把重重的仍在了齐刃脚边。 “你是不是很闲?一天吃我的睡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居然还给外面的小妖精传信,今晚你的晚饭没了!” 怒火十足的吼了一句,她大步走了出去,来到门口的时候脚步一顿,转身,看了一眼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直在看书的男人,又一阵火气升了起来。 “你今晚也别吃了,吃你的情书去。” 齐刃:“……” 尴尬的咳了一声,齐刃道:“主子,怎么办?” 他悠悠的放下书,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覆上被她咬破的唇角,于是,齐刃十分清晰的看到了里面一闪而过的荡漾。 这一分钟,他又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 如果其他人敢这么对待主子,恐怕还没有近身就已经被他挫骨扬灰了,齐刃在一起的觉得,主子,真的太宠顾流离了。 想到南秦以后会有这样一位主子,他就忍不住的一阵悲从中来,想想就是一阵头发麻。 …… 果然,顾流离气晕倾落的事情瞬间在宫里走开,太后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此时,倾落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脸色十分的苍白,似乎还没有从顾流离今天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见太后进来,她便撑着身子的想要起来,刚一动,太后便将她摁着睡了下去,“没事了吧?” “母后!”见到太后,倾落的眼泪就仿佛开了闸门的江,简直滔滔不绝,看上去十分的凄惨,“步倾城竟然占着自己的九千岁便欺负臣妾,还侮辱臣妾的母亲,还请太后为臣妾做主?” 闻言,太后眼里闪过一道厉光,抬头看向一旁的桃香,“皇上过来看过么?” “回太后,皇上没有来过,只是命内务府给娘娘送了一些东西来!” “混账!”重重的低咒一声,她站了起来,“倾落你好好休息。” 说完,她直接转身出了宫,直接去了御书房! “皇帝!”太后周身自带着一股来历风行。 第208章 步倾城,你想谋杀哀家! 第208章 步倾城,你想谋杀哀家! “你是不是把哀家的话当成耳旁风了,让你处置步倾城你不听,反而越发的纵容他,贵妃是你的妃子,你居然让一个阉人欺负她,你这是要让我们西明遭人说闲话么?” 闻言,他漫不经心的翻阅着书籍,仿佛没有看到太后一般,更没有像往常一样的起身迎接,只是淡淡的开口,“来人,送太后回宫!” “你放肆!”她清晰的感觉到了司马赋的不同,自从那天之后就这样了。 “啪”的放下手中的书,他悠悠的抬起头,仿若没有温度的看着她,“太后年纪大了,该回后宫颐养天年了,传朕旨意,即日起,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乾坤宫一律人等皆不得出宫半步,违者,斩立决!” “……”太后酿跄的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你说什么?你再给哀家说一遍!” “请把,母后!” 司马赋真心的觉得,比起言不由衷的恭敬,听从她的命令,现在这种想说什么想做什么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难怪他总是那么的随性! “皇帝,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斤两了!”冷冷的吐出一句,她顺手抄起面前的书本朝着司马赋砸了过去。 司马赋也不闪躲,就默默的让那书本砸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在太后一脸诧异震惊之下,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刹那间,还不等太后反应过来,张德全尖锐的声音便响彻整个皇宫—— “来人啊,救驾,救驾——太后娘娘要谋杀皇上!” “你……你给哀家闭嘴!”太后阻止不及,禁军瞬间便冲了进来将整个御书房围绕了起来。 太后脸上一片厉光,死死地瞪了一眼张德全一眼,“你竟然敢背叛哀家!” “太后娘娘,其实奴才一直都是皇上的人。” “好好好!”她一连说了三个好,眼睛扫过张德全,最后落在躺在地上的司马赋身上,“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哀家了么?司马赋,你还是太嫩了,比起你的的父皇,你真的差远了!看来这个皇位你是不想要!” 太后眼睛里逐渐的升腾起一抹戾气,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这个时候,一道妖冶的红色慢慢的走了进来,她一手拿着一块铜镜,十分风骚的照着镜子。 “哟,太后这是在要挟皇上么?” “你就是步倾城?”她眼睛尖锐的停留在她的脸上,当看到那张美的过分的脸时眸色一紧,“你就是凭这张脸勾引的皇上?” 她低笑着,婀娜多姿的走了进来,一脸轻视的扫过太后,啧啧啧的摇了摇头。 “太后娘娘,你怎么这么老啊,你今年有八十岁了吧!” “你……你……你找死!” 太后胸口剧烈起伏着,明显是被气得不轻,她推了一把身边的嬷嬷,“给哀家上去教训他!” 她仿若没有听到太后的话,依旧慢条斯理的的照着镜子,整个人妖媚而旖旎。 身边的两个嬷嬷凶相毕露,拿出匕首朝着她走了过去。 顾流离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们一眼,眼里闪过一抹嘲讽,在俩个嬷嬷扑过来的时候她猛地抽搐鱼肠。 一道炫目的冷光划破天际,两个嬷嬷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整个人就倒在了血泊中,死不瞑目。 “……”太后惊吓的后退一步,她不是没有见过杀人,而是没有见过这么大胆的人。 “步倾城,你难道想造反不成!” 一句话,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而顾流离也听出了其中的颤音,不管怎么演,她还是怕一个失去理智的人。 “锵”的把一声把鱼肠收起。 她笑的妖冶,朝着太后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太后啊,我跟你说,其实我这人呢吧,还是很好相处的,只是,如果有人要害我,我是不会答应的,所以,你去死好么?” “……步倾城,这里可是皇宫,你还敢肆意妄为不可!” “我就妄为了!”她快速的凑了上来,单手拿起嬷嬷跌落在地上的匕首,猛地扎进她的胸膛,不足以致命,却足以让人疼的撕心裂肺。 太后眼睛明显的缩了一下,此时,她终于害怕了,可是,多年的上位者生活让她已经忘记了什么叫求饶。 “步倾城,你想谋杀哀家!” 她推着匕首,步步紧逼,“太后说哪里的话,咱家怎么会想杀你的,咱家这是在救你!” 御书房位处高处,只用站起身,就能看到宫门口的场景,看着那里跑来的朝臣,太后眼里闪过一抹希望。 “步倾城,臣子们已经来了,如果你现在放手,哀家可以考虑放你一次!” “不不不,应该说,咱家放你一次!” 匕首再进一分,太后额头留下一地冷汗,还不等她说话,她震破耳膜的声音便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句句悲壮! “太后娘娘不要啊,你别想不开,不要自杀,咱家知道你不是故意谋杀皇上的,咱家会替你解释的,你快放下匕首,不要自杀啊!” 她每一个字都灌输了浓厚的内力,每一个字都清晰的传入了正往御书房跑来的朝臣耳里。 这一刻,太后瞳孔忽然一缩,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你……” 顾流离笑的没有半分温度,一把将她推到在司马赋跟前,然后将她身上的血抹在司马赋白色的衣袍上,慢慢的晕染开来。 然后,她一把抓住太后的手把匕首的柄放入她的手中,一个翻转重新刺了进去。 当朝臣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柔柔弱弱的九千岁使劲抓着太后的手阻止她自杀,而太后则跟失去了神智一般叫的撕心裂肺。 谁也不知道,那不是失去神智,那是疼的。 她表面在拽着匕首不让她自杀,实则是以最慢的速度在一步一步的把匕首扎进去。 看了看此时的样子,再看看司马赋浑身是血的模样,朝臣无奈的叹息一声。 太后的凰途,怕是就此终结了! 看着时机已经成熟,顾流离猛地扒出匕首,然后作势十分虚弱的在地上滚了一圈,脸上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表情。 “终于抢到了。“说着,她看向脸色煞白的太后,“太后娘娘,咱家马上给您解释啊。” 在太后一脸懵逼之下,她扭头看向进来的朝臣,“各位大人,娘娘没有要威胁废了皇上,也没有逼皇上写下让位诏书给她的侄子,也没有因为皇上不答应而想谋杀皇上……” “你给我闭嘴!”太后疯了一般的扑了过来,怒瞪着她,“来人,把这胡说八道的阉人拖出去砍了。” “啊?”太后话音一落,她脸上便十分适时的闪过一抹迷惘,“太后娘娘,奴才再给您解释啊,而且奴才还救了你呢,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你……你……”太后一手紧紧的捂住胸口,怒瞪着她大口喘粗气,明明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伤害她。 又打着给她解释的名头实则是在借机陷害她,现在居然又在朝臣面前弄出一副自己很无辜,一切都是她机心叵测的样子来。 司马赋到底是哪里弄来一个这么无耻的都没有下限的人! “太后娘娘!请您移驾乾坤宫!”一名臣子上前一步,眼神凌厉的盯着她,按照皇朝律律,后宫根本不能干政。 现在,她不但干政,居然还妄想把西明的江山给她梁家,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梁玉,把这群乱臣贼子给哀家拿下!” 闻言,梁玉抬头看了她一眼,再看一眼顾流离,只见她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那双眼睛却含着浓浓的警告。 无奈的叹息一声,他为了自己的女儿屈服了,“太后娘娘,请你移驾!” “……你!”太后酿跄的后退了一步,似乎是不可置信,不相信梁玉居然也会和这群乱臣贼子一样让她移驾。 这是直接把她赶出朝堂,直接架空了她的权利。 “太后娘娘,你快移驾吧,你年纪也大了,再站下去可能你身体会支撑不住,虽然咱家知道你很想自杀,但是啊,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看看,好不容易从一个不受待见的侧妃到了今天,真的不容易,虽然你现在坏事做尽,谁都巴不得你死,但是……” “噗——”听着顾流离的一席话,她身子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接着,一口鲜血猛地吐出,整个人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而她却一脸的漠然啊,上前一步,低头看了看她,然后转头看向站在下面的朝臣,“看吧,让你们别全部来势汹汹,太后都被你们吓晕了!” “……”众人脸色难看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被她的无耻给震住了,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默默的退了出去让御医给司马赋诊治。 一切尘埃落定,也仅仅是用了一夜的时间。 寂静无声的夜色里,司马赋眼睛悄无声息的睁开,苏役和苏祁走了进来,“皇上,太后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御医说,以后就算醒来,身子也会大不如前了。” 第209章 不举就不举,完全没有必要担心 第209章不举就不举,完全没有必要担心 “他呢?” 想到他今天那本色出演的戏,司马赋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谁也不知道他当初到底是花了多大的定力才忍住不笑出来声来。 “他已经回府去了。”苏役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主子对顾大人的态度越来越怪异了。 “主子要被他叫进宫来么?” “不必了。” “嗯。”苏役点了点头,随口道:“今日太后刚晕他就回去了,说是要忙着回去宠幸府里的美艳男宠!” “……”司马赋即将起床的动作一顿,眉头在瞬间皱的死紧,“让他现在就滚进来!” 苏役:“……” …… 九千岁府邸。 齐刃硬着头皮站在一侧看着她狰狞的嘴脸,心肝轻颤了一下,“主子回南秦真的只是因为国事,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闻言,她一个刀眼便看了过去,“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看着她那嫌弃的嘴脸,齐刃额头默默地留下一滴冷汗,“那什么,主子让我留下替他保护着你。” 齐刃以为这么说她至少会舒服一点,谁知道,他话音刚落,她十分鄙夷的眼神就看了过来。 他已经做好了被她羞辱的准备,然而,她并没有羞辱他,只是说了一句比羞辱他更让他难过的事情。 旖旎的眸子明显闪过一道叫人心惊的冷光,夹杂着浓浓的鄙夷,“替他保护我,那洞房要你替么?” “……“齐刃身子明显的僵硬了也下,然后猛地后退了一步,”顾大人,在下卖艺不卖身!而且……在下喜欢女人。“ 最重要的是,如果这番话被主子知道,他估计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其实,他还是很想跟着主子一起回南秦的,跟在顾大人身边比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穿梭还要危险一百倍! “还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你真想洞房!” 齐刃:“……” 嘴角抽了几下,他快速的隐匿在了暗处,真心的,在这样下去他迟早得心肌梗塞。 顾流离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只觉得体内的洪荒之力完全就抑制不住,国事?什么国事能让他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明明就是为了言晚那个小妖精,居然还装作什么国事。 无力的叹息一声,她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真的是快要被气死了,感觉身体好些被掏空,这一切都是怒火导致的! “九千岁,皇上让您进宫一趟!” “不去!你没有看到老子再忙么?” 传话的小太监嘴角一抽,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将她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一双眼睛带着一抹煞气的看着别处。 这个样子,居然就是她所谓的忙么? 而且,传他进宫的人可是皇上,九千岁这样就不怕被皇上砍头么? 想到宫里人交代的话,他又补了一句,“皇上说了,现在进宫给你俸禄里加上一两。” 刚说完这话,小太监就纳闷了皱起了眉头。 九千岁那么有钱,还会在意区区一两 银子么? 然而,只见眼前白影一闪,原本还坐在凳子上说自己很忙的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 九千岁真的有那么穷么? 看在那一两银子的份上,就算顾流离在怎么不愿意却还是走进了西明的皇宫。 来到司马赋寝宫的时候见他正坐在软榻上拿着一本书看,身上披着一件白袍,就这样松松垮垮的系在腰上,露出了前面精装的胸膛。 目测里面估计是什么都没有穿。 顾流离眉头一皱,不是她的错觉,她真的今晚司马赋怪怪的,这打扮总给人一种……骚里骚气的感觉! “皇上,你找我什么事?” 抬眸,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睛也没有多余的情绪,“没事,朕睡不着。” 顾流离:“……” 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此刻,她真的就什么都不想说了,公道自在人心。 “皇上这可是大半夜的,咱家还要睡觉的!” “睡吧!”漫不经心的吐出一句,他指了指里面的龙床。 然后,就见她一张脸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扭曲了起来,眉宇之间的嫌弃挡都挡不住,司马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是感动便只是轻笑了一声。 “皇上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顾流离来到他对面坐下,特别认真的看着他,语重心长的开口,”我这人吧,其实是有洁癖的,你这龙床都不知道和多少美人在上面翻滚过了,你居然还要我上去,我其实……真的很嫌弃!“ 闻言,司马赋一张脸瞬间便难看了起来,拿着的手指收紧收紧在收紧,好一会,他才抬起头看向她:“朕的床,从没有女人躺过!” “那你宠幸他们的时候是怎么宠幸的?” 司马赋不发一言的盯着她,那双眸子似乎有点闪躲,脸颊轻轻的泛起一抹轻微的红晕,只是因为烛光的问题而被掩盖了起来。 他几乎是挫败的错开与她的对视,“朕……没有宠幸过她们!” “不可能吧!”顾流离一声惊吼喊了起来,之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里的诧异慢慢的转变了鄙夷,看的司马赋一愣。 “皇上,你说你都一把一年纪了还装什么处男,你后宫里那么多美人,我看着都硬了,更何况是你!” “……”司马赋拿着书的手猛地收紧了起来,有一种狠狠掐死他的冲动。 顾流离就是有这么的魅力,不说话或者是认真的时候会让人有一种错觉,仿佛眼前的人有着天经纬第之才,是霸主,让人莫名的欣赏,然,当他说话的时候,就让人有一种想要分分钟捏死他的冲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了暴走的冲动,“每次我到她们宫里的时候都她们下药了,她们只会产生出一种好像我……”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别样的情绪,似乎是羞涩。 “说啊!”见他半天不说话,顾流离急切的催促了一句。 这个贱人,这紧要关头的他停顿什么呢? 抬头,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他才继续道“那药会让她们以为和我已经欢好了。” 顾流离眼睛一亮,一脸贼兮兮的凑了过去,“什么药,也给我点呗!” 等凤玺回来她可以给他下一次试试。 看着她脸上猥琐到了极点的笑容,司马赋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没了。” “……没了?”顾流离音量猛地提高,“怎么可能?那你以后怎么办?” “用不着你担心!“ 冷漠的吐出一出,他看也没有再看她一眼,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矜贵清冷的味道。 顾流离彻底的惊呆了,这世间竟然还有这种人,她脸上的笑容没有持续多就,转瞬便被另外一件事吸引了。 “司马赋,你实话跟我说,我不会嘲笑你的!” 听着这话,司马赋眉心悠悠的一蹙,“嗯?” 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是不是不举啊,所以一直才用药物迷惑你的美人们!” “步倾城!”司马赋一巴掌拍在桌上,茶杯因为震动而掉落在了地上。 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他猛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明明没有用剑,顾流离却清晰的感觉到了一阵剑气奔腾,地动天摇的气势,一股忽视不掉的强劲的风波扑面而来,带着一种慑人的力量拂动了肩头的发丝! 任何一个男人这方面被怀疑谁都没有办法淡定,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国之主。 “不举就不举,完全不知道有什么好生气的!”不高兴的嘟囔了一句,顾流离道:“我回去了!” “滚!” 一个字,带着明显的杀气,完全忽略不掉,句句袭来。 “皇上,你后宫的美人,你如果有不要的记得送给我,如果身边有个倾国角色的丫鬟也是很不错的!” “滚!”一个字,司马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薄唇里挤了出来,先前就不应该叫他进宫来,完全是给自己找罪受! 瞪了他一眼,顾流离大步走了出去,却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无意中踩到他方才弄掉在地上的杯子,于是,一个不慎,整个人朝前便扑了过去。 出于的本能的她想找个东西扶一下,伸手随意的抓了一把,却只有“撕拉”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 眉头皱了皱,她一脸茫然的抬头看去,却见他那件风骚的外袍已经被她扯碎了,只有半截衣服还包裹在肩膀上,其他的,全部堆在了脚踝上。 于是,他从未示过人的身躯就这样展示在了顾流离眼前。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天地在这一刻虚无,高悬的明月光辉零零散散的从华贵寝殿利落照射了进来。 地上,顾流离一只手还紧紧拽着那被自己扯下来的裤子,一脸懵逼的看着司马赋。 看不出他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包裹下竟然掩藏着一副好身材,真的是挺不错的! 相对于她的淡定,司马赋则瞬间呆住了,仿佛被无数个闷雷砸中,身子僵硬的绷着,瞳孔痛苦的缩着,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打击来的太过与突兀,让他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反应。 第210章 你要奴家怎么服侍你呢 第210章你要奴家怎么服侍你呢 看了一眼他大受打击的样子,顾流离嘴角尴尬的抽了一下,从地上自己爬了起来,顺便把他碎掉的衣服捡了起来,轻轻的给他系在腰上,遮住某些神秘的部位。 末了,她淡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用跟我道歉,都是男人,我不介意看了你的身子!” “顾流离!”咬牙切齿的低吼了一声,他甚至忘了刻意去称呼她步倾城,“锵”的一声,拔出墙壁上悬挂的佩剑,朝着顾流离便凶狠的刺了过来。 “卧槽!”一个侧身躲过男人刺来的剑,顾流离整个人都不高兴了,“司马赋你讲点道理好么?我都不怪你耍流氓了,你居然还要杀老子!” 他怒极反笑! “我让你撕我衣服!”说着,又是一剑穿刺而来,此时的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种行为是多么的不符合他的身份和一惯的作风。 简直就是颠覆性的改变! 顾流离堪堪躲过他的攻击,一脸无语,“你自己穿的这么骚,跟个男宠似得还不让人看一下了!” “……你!”司马赋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又狠狠的忍了下去,在见到倾贵妃和太后都被她气晕之后他便有些刻意的回避和他斗嘴。 这个人的嘴实在是太贱,作为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国之主被一个太监给气晕了过去,实在不怎么好听! 就在顾流离一个不注意的时候,一道冷光悄然来袭,带着一股不可忤逆的气势,即便她躲得再及时,还是被他砍掉了一截衣服。 伸手拽过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顾流离眼里里明显的闪过一抹心疼,这可是她最贵的一件衣服没有之一。 他居然就二话不说给她砍了! 尼玛的!完全不能忍好么? “锵”的一声抽出腰间的鱼肠,她势不可挡的迎了上去。 在来人刀剑即将碰撞的时候,顾流离再次踩到了脚下的茶杯,随着一声抑制不住的“卧槽”整个人一下子就朝着司马赋扑了过去。 他显然也愣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被她扑倒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形成了他下她上的姿势。 听见里面的响动,苏役和苏祁连忙冲了进来,猛地推开门,“主子……” 当看见眼前的场景时,俩人时间就懵逼了,只觉得脑袋里传来了一阵一阵的晕眩。 眼睛扫过自家主子身上破烂的几乎遮不住什么的衣服,再看看顾流离一脸凶悍扑在主子身上的样子,俩人没有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司马赋整个人已经完全的呆住了,甚至苏祁和苏役什么时候出去的自己都不知道。 木讷的躺在软榻上,感受着身上传来明显的温度,他眼里闪过一抹掩饰不掉的复杂。 身上的人身上似乎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此时,正丝丝缕缕的传进鼻翼,让他一颗心跳的狂乱不安! 顾流离看了他一眼,轻咳了一声,然后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推门,大步走了出去。 许久之后,司马赋还僵硬的躺在座椅上,维持着一开始的动作,许久都不曾动过一下。 黎明即将破晓的时候,苏祁和苏役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 俩人一脸别扭的走了进去,“主子!” “去给我找个干净的女人来,清楼里的!”他一脸迷茫的看着别处,好像十分的纠结。 苏役一脸震惊的点了点头,潜意识里,他还是觉得主子不会要女人做那什么事情,毕竟,宫里美艳的女人还有很多。 于是,他忍不住的又问了一句,“主子,你要来做什么?” 闻言,男人冷冷的视线飘了过来,带着一抹清晰可见的寒凉,“朕要开荤!” “……”苏役觉得,主子说这话时候的神情,不像是要开荤,倒像是要杀人。 怀着懵逼的心情,他慢吞吞的走了出去,刚到门口的时候他又淡淡发吩咐了一句,“顺便让顾流离过来服侍!” 于是,苏役算是明白了,这弄了一大圈,主子是想在顾大人面前证明些什么。 自己喜欢的是女人?亦或是……其他的什么? 一脸复杂的点了点头,苏役还是默默的出去了,主子的命令,他一般是不会违抗的。 这边,顾流离刚回到府里睡下,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宫里又来人了,让她进去服侍。 冷着一张脸坐在床上等着不远处一脸惶恐的小太监,她阴森森的磨了磨牙齿,“你们皇上是不是没有老子就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小太监瞳孔清晰的缩了一下,明显是被她的狂傲给惊吓到了。 下一刻,他好不容易才反应来:“苏,苏统领说,如果你现在进去,他这个月的俸禄给你!” “他俸禄一个月多少?“ “一千两银子!” “什么?”顾流离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震惊,“你说多少?一千两!” 特么的,他一个九千岁一个月才有八百两,凭什么苏役就有一千,不是说她的身份等同王爷么? 一个王爷俸禄这么少! 司马赋这个贱人,这是在歧视她么?八百两她居然也好意思给! 下一秒,她忽然就翻身下床,随便套上衣服直奔皇宫。 什么事情都能马虎,但是钱的事情觉得不能马虎! 顾流离来到他寝宫的时候,苏役和苏祁正脸色微红的站在外面,神情有几分古怪。 她就当做没有看到,直接推门而入。 刚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香粉味扑鼻而来,真的不是一般的难闻。 “皇上……你要奴家怎么服侍你呢?” 那漫黄色的帷帐之后突然传来一个让人骨头都能酥的声音,丝丝缕缕缠绕着,带着几分撩拨。 顾流离狠狠的磨了磨牙齿,这个贱人,自己在做那什么事情居然还把她叫来,是个什么心思! 转身,她便想走出去,刚刚一动,就听到他低沉浑厚的声音从帷帐之后传了过来,“进来吧!” 嘴角一抽,顾流离转身,看着帷帐之外朦胧的帷帐问道:“你确定?” “进来!” 他沉着声音再次低吼了一句,话语里已经带了几分的不悦。 皱了皱眉头,顾流离大步走了过去,来到帷帐面前,毫不犹豫的一把掀开了帷帐! “啊——”里面传来女子一声压抑不住的惊呼,拉过锦被盖住自己的,“你干什么呀?” 她旖旎的眸子漫不经心的扫过眼前身上没有几块布料的女子,冷笑一声,随机尖锐着声音道:“别害羞啊,咱家只是个太监,你们继续!” 司马赋脸色微黑! 女人怯懦的看了一眼司马赋,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想来也是不在意这个太监的所作所为。 她贝齿轻轻的咬上嫣红的唇瓣,眼里似乎闪过纠结,对方可是整个西明的王者,如果真的能得他垂青,那么,以后就再也不用待在这个肮脏的地方,还可以过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 狠狠心,她慢慢的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顾流离十分不是时候的吹了一声口哨,她脸上刹那闪过一层羞耻,却在瞬间深深地掩藏了起来。 看着面前白皙诱惑的身体,他却感觉自己丝毫提不起任何的兴致,只是,顾流离在这,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的上。 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深深的纠结,抬起头,他将手搭在了女人圆润的肩膀上。 不愧是楚馆里出来的女人,十分适时的发出一个声音,让司马赋眉头一皱,顾流离眉眼微挑。 这特么还没做什么呢?就叫的这么浪? 盯着面前容颜旖丽的女子,司马赋眼底是很出闪过一道暗沉,手微微颤抖起来。 “皇上,你怎么这么没有经验呢!摸上去啊!”说着,她直接上前一步抓起司马赋的手,就往眼前女子的身上按。 “皇上……”女人发出一声沉重的喘息,似乎有点承受不来。 而他一双眼睛却在刹那间闪过一抹寒光,大掌猛地掐住女人的脖子,轻轻用力。 女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整个人就已经失去了生命。 “……”看着这一幕,顾流离眼睛眨了几下,之后,无奈的叹息一声,“皇上,你真的太不懂怜香惜玉了?美人是要拿来疼爱的,不是让你杀的!” 悠悠的叹息一声,她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本春宫图丢了过去,“这是我自己绘的,你没事多研究一下。” 拿着手中的他绘的春宫图,司马赋只觉得十分的耻辱,手中的书仿佛有千斤重。 顾流离,居然在嘲讽他,而且,一点都不委婉! 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她脚步又微微顿了一下,“算了算了,看来你这辈子都破不掉你的处男身了。” 司马赋:“……” 为什么分分钟想捏死她! 这一个月,司马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再召唤她,她也乐的轻松,一整天躺在府里看春宫图。 不知道在她躺了多少天之后,齐刃皱着眉头走了上来,“顾大人,有人找你!” 兴致勃勃的翻阅了一篇春宫图,她唇角轻轻一勾,“不见!” 第211章 这分明就是个断袖 第211章 这分明就是个断袖 齐刃嘴角一抽,“他们已经进来了。” “嗯?”她终于把头抬了起来,一眼,就看到从站在不远处神色复杂看着她的三个人。 就在这么一瞬间,顾流离忽然有种想要哭的冲动,只是,想到自己的形象她又硬生生的忍下去。 “你们是谁?谁允许你们进来了?” 三个人脸上同时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之后,绯画迅速的跑了过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公子,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眼波轻轻的闪烁了一下,她慢慢的抬起头抱住绯画,“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公子!”陆彦和陆焕走了上来,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见她没有什么事,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公子,你没事就好。” “放心,我还死不掉,是司马赋救了我?” “所以,公子你现在是……” “九千岁,宦官!” “……”三个人又是一僵,一脸懵逼的看了她半天,之后,异口同声的吼出一句,“九千岁?” “嗯。”她淡定的点了点头,“对,现在我已经是太监了。” 三人额头默默的流下一滴冷汗,然后嘴角抽搐了好几下,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不过,看到这样的公子,他们就放心了。 绯画疑惑的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风玺,压低声音问道,“公子,你最近一直和南秦新帝在一起么?” “在外人眼里他是我的男宠,身份是……鬼谷少主楼朝睦!” “啊?”绯画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公子,你确定一定要这么说!” “嗯。”她一脸坦荡点了点头,“没事,他总是需要个身份的。”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不想说话了,突然之间有点同情凤玺,更加同情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背锅的楼朝睦。 “对了公子,我们来的时候一路上都是传闻,说东吴储君居然有龙阳之癖,而且还强抢了人家的小妾,又和男宠欢好的时候被他抢来的女人碰到,然后被威胁,他迫不得已只有到西明来打劫,真的是知人知面不之心!” 站在一旁的齐刃已经真的听不下去了,现在,他隐隐有些同情千苍郁,也怪他惹到了顾流离。 齐刃本以为她至少会解释一下,谁知道,她一脸认真的盯着绯画看了一会,忽然十分诚恳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如今的世界太过于复杂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很多,其实,我一开始就发现千苍郁是个断袖了,只是没有揭穿他!” 不然,上次在北燕的时候他为什么会要挟她?还说要她? 这分明就是个断袖! 绯画和陆言陆焕都点了点头,“对了公子,你什么时候回鬼谷。” “我不回,我打算在这里多玩一段时间。”她想要借司马赋的力量让千苍郁知道惹了她的后果。 她从来都是一个记仇的人,尤其,他欠她的还是人命! 绯月的命!如果不报复回来,她就是吃饭都会被噎着! “那好,那我们还是跟公子在一起,等你回鬼谷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回去。” 顾流离点了点头说不敢动那是假的,在这个世界上,当她出事不在的时候还有人如此真心实意的关心她,她真的很觉得十分的满足。 当年以为没了父母,没了倚靠,天下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地,那个时候她仅仅四岁,却没有想到会遇到如江啼施一样惊艳才绝的师父,更没有想到会遇到如老头一样医术高明的神医,还有刀子嘴豆腐心的楼朝睦,绯月绯画还有陆言陆焕,甚至是鬼谷里的好多人。 现在,又认识了凤玺这个美绝人寰的冰美男,她真的人生不枉此行了。 如果能在有生之年睡了凤玺那会更加的满足! 久别重逢,四个人不分主仆狠狠的喝了一顿酒,晚上,顾流离醉醺醺的回来房间,一夜好眠。 当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竟然看到凤玺坐在床前,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顾流离瞳孔缩了一下,起身,狠狠的瞪着他,“哟,这不是我们的南秦帝王么?怎么到这来了?” 看着她那怪声怪调的样子,凤玺那双醉人的眸子里闪过一道茫然,矜贵清冷的吐出一个字,“嗯。” “……”顾流离瞳孔不可置信的缩了一下,真的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居然还能这么坦荡的点头。 “凤玺,你一声不响的就走了,现在你居然还敢硬着头皮来见我。” 这脸皮,真的是登峰造极到了那个一个极点了。 男人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那双平静的眼睛古井不波,没有任何的情绪,绯色的薄唇轻轻开启,“我不硬着头皮来见你,那该硬着什么来?” 顾流离:“……” 听着男人这话,顾流离脸上闪过一抹绯色,眼睛眨了眨,探究的看了他一眼一眼又一眼,然而,她却挫败的发现,他太过于坦荡,太过于谪仙,这么一想,顾流离瞬间觉得自己好龌龊,玷污了这么纯洁的人。 就在她挫败的底下头的时候却没有发现男人轻轻勾起的嘴角以及眼睛里的醉人笑意。 下一秒,他忽然道:“我打算把江山送给你。“ “……”闻言,她猛地抬起头,那双眼睛闪着百千万伏特电压,灼灼闪烁,“真的么?你千万别开玩笑!” 男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真的。” “哈哈哈哈!”一声抑制不住的声音从她嫣红的红唇离溢了出来,笑的双肩都在抖动,看上去十分的喜悦。 “凤玺,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很财大气粗!”江山啊!听说南秦是一个富饶之地,钱多,财宝多,她似乎已经看到无数的财宝再向她招手,还有人送无数美男给孝敬她。 这么一想,顾流离瞬间觉得自己走上了人生巅峰,分分钟可以迎娶很多的高富帅。 这个时候,凤玺淡然清冷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财大,你是看到了,至于器粗……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顾流离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嘴角,她木讷的看向男人,想要从他脸上找出任何一丝不同寻常,可是,她却挫败的发现,什么都没有。 男人近在咫尺如同浮雕的绝美容颜透着熟悉的的清寒气息,眼眸半阖着,羽扇一般的长睫低敛着,掩住了原来冰雪般清寒的一双明眸,就仿佛生活在九天之外的神祗,不沾染任何的世俗尘埃。 然后,顾流离脸上闪过一抹怅惘,她真的觉得自己越来越龌龊了,难道是春宫图看多了? 人家明明没有那种龌龊的意思,她却偏偏要误解。 真的是太……太不是人了! 外面的齐刃和齐厉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主子这么逗顾大人确定他知道了不会发飙么? 在心里默默的哀嚎一声,顾流离十分机智的又把话题扯到了江山上。 “凤玺,你之前说要把江山给我是真的么?” “嗯。”他淡淡的点了点头,周身萦绕着一股矜贵清冷的味道。 “那还等什么呢?快给吧!”她似乎已经看到无数的财宝向她涌来,还有,等她成为了皇上,就可以封凤玺为后,想想还是一阵一阵的激动。 “进来。”他低声吐出两个字,转眼的功夫,外面一身劲装打扮的女子便走进来。 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一切,心里依旧像着钱,美男,然后,凤玺开口说道。 “这就是姜姗,以后就是你的贴身侍卫了。” “……”顾流离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凤玺你耍我!” 她就知道这男人不可能会这么好心,果然如此,妈蛋的! 说好的江山,一转眼便成了姜姗! 看着她炸毛的样子,男人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一下,起身,经过姜姗身边的时候还似乎闲顾流离受的刺激不大。 “好好照顾你的主人,姜姗!” 顾流离:“……” 姜姗觉得,这新主人似乎不大喜欢自己,看向她的眼神好像要把她凌迟处死一样,尤其是主子叫到她名字的时候眼里的杀气更浓。 “主子……”她试探的叫了一句。 “谁是你主子,你别叫我。”怒气腾腾的丢下一句,起身,她大步走了出去。 尼玛的,她要杀人,谁也别拦着! 看着她的背影,姜姗一脸茫然的摸了摸鼻子,这新主人,似乎比主子还要令人捉摸不透。 今日是九千岁第一天上朝的日子,漫满城哗然。 九千岁,年仅二十三的宦官,仗着自己一张绝美的脸而宠冠后宫,就是后宫妃嫔也不及他万千。 一时间,九千岁的风头在整个京都响彻,文武百官纷纷咬牙切齿,聚在一起商讨对战之法。 他们进入朝堂为官都是经过了十分严格的筛选和考试,有的是继承家族衣钵,有的是数十年韩款苦读才到了如今的地位,凭什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宦官想凭借一张脸齐声朝堂,位居首相之上。 他想要权倾朝野,想要染指皇朝基业也得问问他们同不同意! 朝臣愤懑,皇族之中的人更是气愤不已。 第212章 皇上,你可以给咱家赐封了 第212章 皇上,你可以给咱家赐封了 他们都是有着尊贵血脉的皇族中人,是公主,是皇子,是王爷,凭什么要叫一个宦官一声皇叔。 顾流离上朝,可以说是天怒人怨,为世人所不容忍。 此时,一俩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出九千岁府,名贵的汗血宝马谆谆的拉着马车,十分乖巧。 车身的四面丝绸装裹,白色清透的的绉垂落而下,纱遮挡住那镶着金银宝器的窗牖,那是皇家专用的浮香缎。 所有的装饰和排场,完全宣告着他的受宠程度,完全只有让人仰望的意思。 街道两旁聚集了很多的百姓,都只是为了一睹这传说中九千岁的倾城之姿,听说他倾国之姿,弱柳扶风,颠倒众生。 当马车经过的时候所有人都伸着头一脸期盼的去看那传说中的九千岁,可是,看到的只有华贵到让人望尘莫及的马车,众人不由得一阵失望。 正在这个时候,一盆水忽然从楼上浇了下来,目的正是这下面这俩华贵的马车。 众人不由得一阵吁吁,这么好的马车怕是要被毁了! 然而,就在水落下的瞬间,枣红色的骏马忽然撒腿一阵狂奔,刚好让那水倒在了地上,所有的一切发生的太过于快速,让人一阵错愕。 马车在前面缓缓的停了下来,却半天不见动静。 坐在马车里,绯画和姜姗面面相觑了一眼,“公子,是不是有人想要刺杀?” “不是,这应该是女人的恶作剧,男人不会做这种无聊到极点的事情!” “那我们不管了么?”姜姗一脸天真的问。 闻言,顾流离旖旎的红唇轻轻一勾,“咱家从来都不是一个记仇的人,算了吧。” 正在这个时候,陆焕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公子,马车被弄脏了一点!” “什么?”眼里清晰的迸发出一阵杀气,她迅速的掀开车帘子大步走了下来。 顷刻间,人群中响起了一阵抽气声。 只见他一身红袍倾身,三千青丝用一根白色的玉簪绾起,妖媚的眼睛徐徐上挑着,看似妖娆妩媚,深处却透着一股不容窥视分毫的冷佞。 随着她下车的动作,红色的衣摆在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弧度,妖冶的如同九命狐妖。 回眸,她淡淡的扫了一眼马车,眼睛微微一凝,“上面的,你年轻不懂事老子不怪你,但是,你弄脏马车就是你的不对了。” 话音刚落,阁楼上便趴了一个人,她从上往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好意思啊九千岁,我不知道你刚好经过下面。” “没事。”她音色温柔婉转,看上去极其的无害。 见此,倾雨冷笑了一声,还以为他多有本事,不过就是个见风使舵的阉人罢了! 话锋一转,她忽然道,“只要你还我一万两就好了。” 闻言,倾雨一愣,“凭什么?想不到九千岁竟然是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是不是穷疯了?” “俗话说,欠债还欠,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弄脏了我的马车,难道不该还钱?” 闻言,众人顺着她所指的污渍看了过去,不禁一阵懵逼,这几乎看不出来的指甲大的污渍,她到底是如何发现的,还能说的如此信誓旦旦。 倾雨瞳孔缩了一下,“哼!原来是想讹钱!来,这一两银子是本小姐赏你的!”说着,她随手扔了一两银子下去,意在羞辱她。 本以为她会发怒,谁知道,她却单手拿住她扔下来的银子,妖媚的眼睛微微一挑,“还差九千九百九十九两!” “……你!”她的态度让倾雨一阵怒吼中烧,“你别太过分了,九千岁!” “你还知道我是九千岁!怎么,当中意图谋杀九千岁,这等罪名,你需要我告诉皇上么?” “……”倾雨怔了一下,木讷的看着她,她只不过是泼了一盆水,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她姐姐可是皇上的贵妃,可是,前段时间被她气晕了,太后落马之后姐姐在宫中的日子就没有那么好过了,如果这个关头她再闹出一些事情来爹爹一定会责罚她。 狠狠的咬了咬牙齿,“我还你钱就是了,可是现在我没有那么多,你能不能……” “不能!”不等倾雨把话说完,她便一口回绝,干脆果决。 倾雨一愣,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就算在不愿意也得假装一下吧,谁知道,他竟然就这么直接的说不能。 “……你!本小姐现在没钱,你要本小姐怎么还你?“ 她话音刚落,就见下面一袭红衣妖冶的人及其的不屑的扬起了嘴角,“没钱!没钱你还敢出来找死!陆焕,将她捉下来,卖清楼,虽然她长得丑了点,两千两银子还是能卖的,不够的,去找贵妃要!” “嘶——” 话音刚落,整条街道上便响起了一声不小的吸气声。 谁都知道,倾雨可是太师的女儿,更何况,宫里还有一个宠冠后宫的姐姐倾落,他这么肆无忌惮就不怕出问题么? “是!“陆焕应了一声,刚要上楼,雅间里便响起了一个淡淡的声音,“不过是一万两银子,本公主替她还就是了。” 话音刚落,阁楼之上便出现了一道袅袅的身姿。 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碧绿的翠烟衫,身披翠水薄烟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露出性感无比的锁骨。 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白色牡丹烟罗软纱,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原来是暮婼公主!” “想不到暮婼公主也在这,听说暮婼公主可是除了暮雪公主之外最受皇上宠爱的皇妹。” 顾流离淡淡的抬头瞟了她一眼,“嗯,那你还吧。” 闻言,暮婼眼睛明显的眯了一下,杀气闪过,她都这么明显的暴露出了自己的身份,这个阉人居然还敢要钱,完全不知道给她面子。 咬咬牙,她命丫鬟给她扔了一万两银票下去,动作已经几近侮辱。 一抬手,她轻轻的接住,动作行云流水,舒畅至极,让人从中看出几分唯美和超脱。 暮婼脸色又是一黑,手指绞紧了衣袖,眉宇间的狰狞完完全全的显露了出来。 当着暮婼公主的面,她十分淡定的把钱数了一遍,在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走上了马车。 华贵的马车缓缓的前行,里面却突然传来九千岁慵懒的声音,“倾雨当街行刺九千岁未遂,按照西明律律,行刺皇族中人应当斩立决,看在她无知的份上,小惩大诫,鞭挞十鞭!” 闻言,众人忽然一阵哗然,为这几千岁的大胆和狂傲。 还不带暮婼发怒或者多说什么,姜姗却忽然蹿出马车,凌厉的鞭子朝着倾雨打了过去。 一切只在瞬间,原本还趾高气扬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姜姗是个中高手,又是凤玺亲自选择的人,能力自然不在绯画之下,甚至在此之上。 站在阁楼上,暮婼脸色苍白,地上的倾雨血迹还在蔓延,转眼之间就大湿了她的衣衫。 暮婼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是太监,居然敢当众行凶,还敢无视她! 坐在马车里,姜姗探究的看了一眼她,心中不禁多了几丝佩服,当知道主子让她跟着她的时候其实她的内心是抗拒的。 她姜姗想追随的人,必须是如同主子那样有着经天纬地之才的人,又是王者。 可是今日一遭,她却彻底推翻了之前的看法。 如今的主子,或许和主子是同一类人。 绯画皱着眉头看着对面数钱的人,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公子,你以为数了十次了。” 闻言,她数钱的动作一顿,“是么?可是我怎么觉得少了一两!” 绯画一脸无语的俯下身子,把掉在马车上的银子捡了起来放进她的手中,“主子,你要是再不进去就真的下朝了。” 其实,她真的很诧异司马赋为什么会让公子去上朝,据她所知,公子的懒病是没有药医治的。 之前在北燕为官是为了复仇,如今宁愿在西明为官,估计是为了千苍郁和钱。 心里,不禁为司马赋捏了一把冷汗。 他估计是看中了公子的才华,所以想要将公子纳为己用,只是,他却不知道,公子是一柄不好驾驭的双刃剑。 用得好,西明可以蒸蒸日上,再无敌手,用不好,一夕灭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深深的觉得,公子还是待在南秦帝王那里比较好。 毕竟,全世界估计就只有他能震慑住公子了。 顾流离刚一走进金銮殿里面便发出了一声不小的抗议,“不过区区一个阉人,居然敢立于朝堂之上,简直就是笑话。” “自古以来,西明就没有这让阉人染指朝政的先例!” “一个凭借美色侍人的太监,居然和我们一起上朝,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 无视周遭一系列抗拒的声音,顾流离缓缓走进金銮殿,嘴角漫不经心的勾着一抹淡然的微笑。 往前一站,眸子睨了一眼上面的司马赋,“皇上,你可以给咱家赐封了。“ 第213章 这丢人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 第213章这丢人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 看着她笑眯眯眼冒金花的样子,司马赋嘴角抽搐了几下。 而下面的臣子“哗”的一声,议论声一阵高过一阵,“这简直就是不不知所谓,皇城之上,竟然这么的没有修养。” “步倾城,这里可是金銮殿,你见到皇上应该下跪!” 有人已经忍不住的站了出来,顾流离听说过他,太尉司徒高,因为娶了当时先帝最受宠爱的公主而步步高升,直到今天的地步。 她眼睛轻轻的眯了一下,直接无视了他,一双眼睛期待的看着司马赋,赐封的官职大小可是意味着她的俸禄多少。 她觉得不能含糊。 见被无视了,司徒高脸上闪过一道愠怒,上前一步,猛地跪了下去,“皇上,步倾城藐视皇家威严,更视皇上为无物,这样的人,还请皇上将他逐出皇城。” 司马赋同样无视了他的话,朝着一旁的张德全投去一个视线,微微点头。 张德全授意,上前一步,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封九千岁为大学士!” “……”闻言,顾流离眉头一皱,嫌弃的瞪了一眼上面的司马赋,这是她见过最简陋的圣旨,没有之一,简单到了那么一个极点,难道都不知道夸她一顿么?这样很尴尬的好么? 就好像她这个大学士职位是因为美色得来的。 看着他的样子,司马赋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他实在没有办法违心的夸赞他,完全就做不到。 想找点有依据的,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才出此册。 “皇上!”有人已经按耐不住了,猛地站了出来,往金銮殿上重重一跪,“求皇上收回成命,让一个阉人做大学士,传出去要我西明如何在各国面前昂首。” 他本想以死要挟,可是,听说先前北燕有臣子在金殿上以死要挟,结果真的被赐死,为了不让这种悲剧重演,他没有再敢说这种以死要挟的话。 司马赋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臣子,丝毫没有压力。 他是绝对的相信,一个顾流离便能够舌战群雄,就是动手对她来说也十分轻松的。 而他,就是要重用她,让她为他扫除一切障碍。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可以看出,顾流离他不是那种野心勃勃的人,当初身在北燕位居权相也只不过是为了报仇而已,大仇得报之时,她明明可以自立为王,而她却选择了退居朝堂。 他只有两年的寿命,对他来说,活的自在活的潇洒还有无度敛财是最重要的,他完全不担心有一天她会因为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对他的皇位和江山有任何的想法。 所以,他相信他! 只要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以真心带他,她给他的回报定然是让西明免除一切的内忧外患。 想到他只有两年的寿命,他眼里忍不住的闪过一抹怅惘,对于顾流离,他除了钦佩,其实更多的…… 摇了摇头,他把其他复杂的心思抛诸脑后。 “皇上,大学士的俸禄是多少?”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这个再一次无视他们的人,所有人都些站不住了。 从没有见过这么小家子的人,都已经是大学士了,居然还问俸禄这么庸俗的东西。 “你猜?”想了想,司马赋还是选择了一个比较保守的回答,然后,就见她眼睛再次亮了几分。 “我觉得,大学士是一个很费脑力的东西,而且,还有很多人对我虎视眈眈的,真心不是很安全,所以,我深深的觉得,俸禄应该要在每月两万两……以上吧?” 司马赋脸一黑,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 两万两以上,太后都没有那么多好么? “步倾城你放肆!宰辅大人都没有两万两,你居然敢张口就要两万两,你要是……” “准了!”司马赋淡淡的丢出两个字,朝臣瞬间一片哗然。 “谢皇上,臣一定会恪尽职守,矜矜业业,把对皇上不忠的人全部灭了!”说完,她扭头,神色寡淡的扫过眼前的一系列臣子。 所有人脸色皆在瞬间变得难看难看再难看! 这个阉人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们对皇上不忠么? 看着眼前的讨厌的阉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忽然很同情当初北燕的臣子,因为,他们此时就是这个感觉。 估计这阉人讨厌人的程度和那传说中的北燕权相顾流离有德一拼! “皇上——” “行了,如果谁对朕所做的决定不满意,脱下官服便是!” 他话音一落,整个朝堂之上瞬间就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没有敢再多说一个字。 虽然皇上以前的性子也不是很好,但是,像现在这样的绝对是没有过。 众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顾流离,又开始了正事。 “皇上,冀州藩王司马沾最近跃跃欲试,都在招兵买马,估计对皇城有什么想法,臣觉得,我们应该派兵去镇压一下!” “臣附议,这样做可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让其他对皇上有异心的藩王知难而退,起到震慑作用!” “臣也附议,各藩王自皇上继位以来便蠢蠢欲动,如果不加以震慑,绝对会动摇国之根本!” “臣也附议!” 朝堂之上瞬间响起了一阵附和声,简直就震耳欲聋。 司马赋坐在龙椅上,笑的高盛莫测,看得下面的朝臣一阵懵逼,完全不知道他此时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然后,短短的一分钟之后,顾流离忽然道:“几位,你们实在是太黑心肝了,人家不就是招兵买马怎么了,碍着你们什么事了,我知道,你们就是看人家比你们有钱,所以心里不平衡了,就想没事找事,你们这点小心思,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众人:“……” 朝堂之上呈现出了一抹诡异的寂静,看向她的眼神各不相同。 原来这就是皇上选出来的大学士,真心俗不可耐,胸无点墨,庸才一个! 司马赋无奈的抚了抚额,就算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还是被她这一席话给弄的有点尴尬。 这丢人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 “呵呵!那大学士认为应当如何啊?”倾覆淡笑的看着口,明显是想看她的笑话,只是,有些失望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 “藩王所谓的蠢蠢欲动不过是你们人云亦云,谁也没有看到,也没有任何的证据,如果贸然攻打不但会让天下人以为皇上容不下自己的皇叔皇弟还有皇兄,而你们这群只拿俸禄没脑子用的臣子更会让天下人嘲讽,嫌弃。” 整个金銮殿上寂静的厉害,都在静静的听着她说话,不得不说,虽然这个太监讨厌了一点,嘴贱了一点,但是,他说的还是很有理的,只是…… “大学士,我们问的是你的办法,而不是要你在这里分析!” “吵什么吵,老子不是还没有说完么?“ 倾覆话音刚落,她便好不犹豫的吼出一句,那太过于快速的怒吼反倒让倾覆措不及防的愣了一下。 十分傲慢的翻了一个白眼,她继续开口,“ 要我说,你们这群人都该吃点猪脑子补补了。” 众人一忍再忍,如果不是碍于王座上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说一个字的皇上,他们估计要群起而攻之。 “据咱家所知啊,西明环城以北一代常年爆发雪崩,每年都有无数的人员牲口无辜伤亡,白白的给西明损失了那么多,你们说的那什么藩王不是在招兵买马么?或许人家只是为了想要跟皇上请旨去那里驻守保卫百姓也说不定呢!” 顾流离话音一落,整个大殿上便出现了一阵诡异的寂静,听到的,只有众人的呼吸声,还有看向她那惊悚或是震惊的眼神。 这么毒又不费丝毫力气的计谋,他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看着眼前红衣倾身妖冶如火的少年,倾覆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然有点后悔一直针对他。 这样满腹阴轨的人,一旦惹上,将会万劫不复。 一直站在一侧的少年将军皱着眉头,他对这个步倾城没有任何的好感,自从上次宫宴一见开始就没有。 当时,他说,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将军。 可是,纵然不喜,他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这一番言论,另辟新径,轻轻松松的便铺出了一条康庄大道,免了战火的生灵涂炭。 “云僵有一个地方常年水患,二王爷手下不是有很多精兵强将尤其擅长水路么?派他过去镇守不就行了,那里大水三天发一次,他救水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来肖想王位,除非他宁愿所有的基业都给淹了。“ 众人忍不住的吞了一口口水,这辈子,满腹阴轨的人他们见过不少,可是像这般阴轨的,真的是挺少见的。 不知道二王爷到时候知道这个主意是他出的会怎么想? “哼!你说的倒是容易,如果到时候藩王们不满意这个分派怎么办?如果他们结合在一起来攻打京都,我们不见得对手!” 闻言,顾流离皱眉看了一眼说话的少年将军,据说叫冥倾月,年纪轻轻的便打下无数场胜战,十分的得意,是京都所有女孩子心里的梦中情人,最想嫁的人之一。 第214章 专治各种不举 第214章 专治各种不举 她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名字那么娘,居然会是个将军。 “所以,这就是我要说的最重要的一个问题,让皇上以太后寿宴为由然后把所有的藩王召集进宫来,就说,太后十分想念儿媳妇或者孙媳妇还是孩子什么的,让他们务必携带家眷进宫,之后,皇上趁机下旨,然后扣押下他们的家眷,如果实在不放心,可以喂毒,这样,藩王们便不会轻举妄动了。” 朝堂一片哗然,都用一种好像在看魔鬼的眼神看着她。 某人丝毫没有自觉,继续道:“其实我是希望给藩王们也下点毒,万一他们人性泯灭,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妻儿呢?这可是很严重的,所以,给他们喂点毒,这样才能更好的控制。” 说着,她悠然一笑,“臣这里有很多毒药,各式各样,吃了马上死的,见血封喉的,吃了不会死的,按时发作的,还有专治不举的!” 说完,她一脸猥琐的看向脸色难看的臣子,“各位大臣,看在我们同朝为官的份上,我给你们个优惠。” “我们不需要!” 冥倾月冷冷的开口,脸色浮着一层冷硬的寒气,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这种满腹阴轨只知道害人的人了。 对于他恶劣的态度,顾流离也不在意,“你说你,你不需要可能有些大人会需要,不过……”她眼睛幽幽的扫过他的胯部,“你玩过女人么?” “……你!”他一怒,眼里瞬间迸发出一道什么明显的杀气,“步倾城,这可是朝堂,不是你胡说八道的地方。” “行了,装什么13呢!” 淡淡的吐出一句,她毫不在意他阴沉的脸色,“就这样,把所有藩王给分派到有天灾的地方就好了,到时候,他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做什么坏事了,毕竟,小命都捏人手了。” 司马赋坐在王座上,看向她的眼神十分的炙热,果然啊,她让北燕差点亡国,让燕盛天死亡不是意外,更不是巧合。 下了朝,顾流离便急吼吼的往宫外走,坐上马车,她慵懒的往上面一躺。 “唉……累死我了,上朝什么的果然不是人干的事情,实在是太累了,简直累成了狗。” 绯画嘴角抽搐了一下,无奈的看着她那不雅的举动,“公子,怎么样,还顺利么?” “……”悠悠的叹息了一声,她一脸惆怅的爬了起来,“其实我一直都很疑惑。” “什么?” “我长得美,为人又这么的和善,又有着经天纬地之才,为什么,不管是北燕的臣子还是西明的臣子就对我有这么的意见?” “你不知道么公子?” 绯画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如果他们不是从小陪公子长大,对她已经免疫,那他们真心会有些承受不来。 她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想了一会,突然开口,“我知道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嫉妒,因为我太过于完美,太过于机智,而衬托得他们很无能,很丑,所以就一起排挤我!” 绯画:“……” 姜姗:“……” 绯画无语的看向窗外,随意的撩起车帘,接着,微微愣了一下,“公子,这将军居然跟我们住同一条街?” “哼!”一声不屑的冷很轻轻的哼了出来,“他那是跟踪我,估计是被我的美色震慑到了。” 绯画默默的放下帘子,真心是什么都不想说了。 然而,即将下马车的时候,顾流离还是看了一眼,惊讶的发现,他们的府邸果然就在同一条街道上。 就只隔着一堵墙的距离。 冥倾月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扭头,隔着短短的一小段距离朝着她不屑的冷哼一声。 顾流离一怒,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直接走了进去。 回到府里,她揣着身上的一万两银子直奔房间,当她好不容易把钱存好的时候一转身,去意外的发现某个男人站在身后,似乎,已经把她存钱的地方都给看到了。 “凤玺,你进来的时候能敲门么?” 特么的!又得重新换地方了! 看着他炸毛的样子,男人眼底深处轻轻的闪过一道流光,淡淡的点了点头,“我敲了,你没听到!” “所以怪我喽?你明明就是故意的,我跟你说,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男人一言不发,高深莫测的瞥了她存钱的地方一眼,顾流离心口忽然一跳,态度立即就软化了下来。 “哈哈哈,我你是开玩笑的,你尽管进来没事。” “我想换个衣服,你要不要先出去?”如果不把藏钱的地方给换了,她怎么也不会甘心的,完全没有安全感。 凤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静默无声,许久之后,他忽然淡淡的开口,“司马赋,知道你是女的么?” “不知道,他一直以为我是我太监来着。” 他一言不发,神情奇怪的看着她,修长白皙的食指沿着她嫣红的的唇瓣轻轻划过。 看着他此时的样子,顾流离没有心潮澎湃,没有自作多情,有的,只是莫名其妙的瘆人。 这男人这神情,这模样,分明就有些…… 瞳孔轻轻的缩了一下,难道他知道上次给司马赋喂药的事情了!所以才一直盯着她的唇摩挲。 这么一想,顾流离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呵呵!”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慢慢的往后退,“我发誓,上次我只是给司马赋喂药,是很当初的喂药,不是吻,绝壁不是!” 凤玺摩挲她唇瓣的手一顿,那双冰薄的眸子在瞬间绽放出一抹冷冽的杀气。 屋外的骄阳林林洒洒的透着窗户照了进来,照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淡淡的阴影,他薄唇微微抿着,似乎正在压抑着某些复杂的情绪。 看着他,顾流离心口“咯噔”一下。 他果然在背后监视她,真心的太卑鄙了,这神情的眼神不就是让她坦白么? 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打算坦白从宽,“上次抱司马赋只是为了气他,并没有要撩他的想法。“ “呵呵!”他唇角轻轻的勾了起来,露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美得仿佛春暖花开。 他笑着,那张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仿佛笼罩了一层绝美的画皮,让人无法窥探某些真是的情绪。 熟悉的气息忽然之间扑面而来,带着风雨欲来的震慑。 冰冷的气息一点一滴朝着她靠近,骄阳映衬着他的侧脸倾绝而朦胧。 顾流离莫名觉得一阵渗人,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真心没有了。” 凤玺眸子噙着滔天的怒火,骨节分明的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肩,蓦的收紧,“你抱了他?还用嘴给他喂药?” 他的表情一冷再冷,整个人仿佛被一层冰雪所裹覆起来,好像开在皑皑雪山上的一株冷寂白梅。 美则美矣,却寒彻透骨。 后退一步,她干笑两声,“那些不堪的往事我已经忘了!” 凤玺再进一步,“那些都是你的风流韵事,怎么能忘?”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至少,是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第一次听到如此温柔的声音。 那低沉的喃喃低语就好似她们是一对相恋了几千年被恶魔分开却历尽千辛万苦得已团聚的恋人,前提是得忽略那寒冷阴森的声音。 顾流离干笑一声,整个人都要被他吓哭了。 如果不是当初撞到他那么变态,她也不会被吓成这个样子,尼玛的,好没有安全感怎么办? “你是不是活腻 ,嗯?”男人温柔异常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他声音拖得长长的,尾音上扬,给人一种轻渺不真实的感觉。 这样的音色本来是极为好听的,然而此时,但是却给人一种异常冰冷的感觉。 顾流离也敏感的发现,这个男人是真的生气了,心思千百回转,她猛地转身,二话不说便跑了出去。 男人好看的眸子危险的一眯,长臂一伸勾住她纤细的腰,然后,将她扔到了身后那张大床上。 顾流离刚想起身,四肢却忽然被他牢牢的捆绑在了床上,根本就动不了分毫。 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她笑眯眯的看着他,“哎哟,看你平日里冷冷冰冰的,想不到竟然这么闷骚,喜欢玩sm?” 男人眉头一皱,冰冷凉薄的看了她一眼。 接着,转身,在顾流离一脸震惊肉疼的表情之下,将她所有藏起来的钱洗劫一空。 “卧槽!凤玺,那可是我全部的身家!” 男人动作一顿,扭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在她祈求的表情下慢条斯理的挪开了花瓶,拿走了下面的一叠银票。 顾流离瞬间心如死灰!谁特么说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就是安全的! 她以后喝西北风去啊! 临走前,他冰薄的眸子轻轻的绽放出一道寒光,“这是给你的惩罚!”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有钱的被凤玺一分不剩的拿走,此时此刻,顾流离除了去死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心情了。 今日的早朝十分的顺利,朝臣们一直防备着顾流离,生怕在他在从中作梗讽刺他们。 第215章 我的男宠把我的钱全部拿走了 第215章 我的男宠把我的钱全部拿走了 然而,令他们的意外的是,他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非但如此,就是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这么一想,他们瞬间觉得,其实他还是不错的,虽然是个太监,但是,人确实有本事,而且,梁玉梁大人似乎对他颇为欣赏。 西明一直以来都在广纳人才,经过昨天的一系列事情,他们对他也有了改观,有一部分人便起了结交的心思。 刚一下朝,便有朝臣凑了上来,“九千岁,京都有一家酒楼今日开张,听说还不错,您有时间去尝尝么?” 闻言,她一张脸迅速就扭曲了起来,抬起头,一脸不善的看着说话的大臣,磨了磨阴森森的白牙。 “不吃,我减肥!“ 特么的!不就是看她穿的比较寒酸知道她其实是个穷逼所以来炫富了。 想到昨夜被风玺一扫而空的钱,顾流离又有了一种想要哭的心情。 她明明就把钱藏的死死的,他到底是在哪里看到的? 难道,真的是在暗处观察着她? 这么一想,顾流离整个人都快要被吓哭了,这样,她以后岂不是都不能存钱了,否则,存了又被风玺拿走,那不是很亏。 她就纳闷了,堂堂的南秦帝王,如此一个富饶的地方,他要什么没有,居然穷到要来抢她的钱。 这简直…… 抬起头,看着天边的一轮骄阳,她悠悠的叹息了一声,“大哥,有钱么?借我一千两银子,等我发了俸禄就还你。” 原本以为被九千岁嫌弃了,谁知道,他居然跟自己借钱,说话的臣子忽然一喜,“这是两千两,都给九千岁吧,就当我是我孝敬你的。” 闻言,她眼睛一亮,一把接过臣子手中的钱,脸色终于好了那么一丢丢,但是,也只是一丢丢。 这区区一千两银子,根本就缓解不了她内心的疼痛,那可是五万两银子啊,就这样被他给拿走了,而且,一个铜板都没有给她留下。 “九千岁,皇上让您过去一趟。”张德全来到身后,微笑的出声。 眉头一皱,她满脸的不悦,“不去,你要去自己去,老子心情不好。” 听着这嚣张到了那么一个地步的话,几个大臣狠狠的心颤了一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默默的走了。 张德全似乎已经习惯了,脸上也没有多余的情绪,“九千岁,或许皇上会有什么好消息给你的。” “呵!”十分不屑的冷哼的一声,“他能有什么好消息,我对他也是没有指望了。” 又是一声幽怨绵长的叹息从那嫣红的红唇离吐了出来,她无奈的走了过去。 完全不知道这司马赋想做什么,最近老是频繁的召见她,然后又没有什么屁的消息。 除了惆怅也是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她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路来到司马赋的寝宫,远远的,就见他单手执棋子在与自己博弈。 哼了一声,她大步走了进去,往他对面一坐,“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闻言,司马赋眉头轻轻的蹙了一下,为她这大逆不道的话。 单手轻轻的放下一子,他淡淡的开口,“大学士对朕不敬,扣半个月的俸禄!” “啥?”一听这话,顾流离瞬间就不淡定了,一拳重重的砸到桌上,”司马赋,你是不是非得逼死老子!“ 听着她声音里传来的委屈,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抬头看去,入目,是她眸子微红的样子。 “你……怎么了?” “……”顾流离鼻子狠狠的抽了几下,然后,整个人再也抑制不住的委屈,“我的男宠,把我的钱全部拿走了,五万两银子,我现在很穷,一分钱都没有,你还要扣我的。” “……”司马赋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有些不忍直视。 明明十分的讨厌一个男人动不动就委屈的样子,可是,看着眼前的人,他却没有丝毫的讨厌,反而升起了丝丝的别样情绪。 于是,不经思考的一句话便说出来。 “五万两银子,朕给你了。” 闻言,顾流离鼻子抽了一下,脸上的神色越发的悲戚,司马赋又是一愣,“怎么了?” 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她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如同不被男宠拿掉我的五万,再加上你的五万,我就有十万了。” 司马赋眉心突突的跳了几下,“那朕再给你五万。” “如果不被男宠拿走五万,我现在就有十五万了。” 司马赋:“……” 简直没有办法沟通了! “朕还是决定不给你了。” 司马赋话音刚落,顾流离鄙夷的眼睛便看了过来,里面没有任何的波澜,十分的嘲讽,“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你刚才说我就没有抱希望了好么?“ 司马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跟她斗嘴就没有占过任何的便宜。 然而,他却不知道的的是,有时候,如果心里悄无声息的住进一个人,在行为上就会不自知的去迁就她。 不是斗不过,只是在刻意的谦让。 “司马赋,你这还有什么官职么?我其实可以身兼数职的!” “没了。” “那……皇贵妃呢?你不是还没有皇贵妃嘛?”听说皇贵妃的俸禄也是挺多的,仅限于皇后。 闻言,司马赋手轻轻一抖,手中的黑子落到了棋盘上。 听了顾流离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莫名的升起几分荡漾,可是…… 抬起头,他眸子悠悠的落在她的身上,眼底带着几分暗沉,“滚出去!” 顾流离:“……” 就这个贱人有毛病,不是她让她来的么?现在又装什么逼呢? 起身,她大步走了出去。 穿过层层叠叠的长廊,她沿路返回,却在途中突然停住了脚步。 抬头,看着前面的俩人,她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遮住了里面无言的情绪。 而那人也仿佛十分的惊讶,一双眸子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仿佛亘古无寂。 微微额首,她绕过他们走了过去。 在她走过的瞬间,南宫拂尘猛地转身,双眸紧紧地锁定着那道身影,垂在衣袖里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眸子里痛色一闪而过。 看着他的样子,暮词低低的垂下头,上前一步,轻轻的握住他的手,低声问道:“怎么了?” “他……好像很眼熟!” 他一双眼睛沉着蚀骨的幽寂苍凉,那个人,好像似曾相识。 低下头,她掩饰起眼中的情绪,“你想多了,如果认识,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点了点头,他终于收回了目光,或许,真的只是眼熟。 一路上,从皇宫到府邸,顾流离的眉头就没有任何的舒展,脑中不由自主的想到宫里看到的男人。 他为什么会在那里,还是和司马暮词? 叹息一声,她狠狠的把那件事抛诸脑后,早在北燕皇宫的那一次开始他们之间便再也没有以后了。 连小时候仅剩下的情谊也已经没有了。 他跟暮词,似乎真的很配。 一脚踢开紧闭的大门,她大步往里走进,见到她回来,绯画立即迎了上来,“公子,你回来了。” “嗯,我要喝酒,给我来十坛。” 她要一醉方休,好祭奠那逝去的五万两银子! 绯画嘴贱轻轻的抽搐了一下,“公子,你确定要那么多么?” “……”她扭过头,眼睛阴凉阴凉的看了过来,“你说呢?” “知道了,我马上去吩咐。” 应了一声,她立即跑了下去,不一会的时间,十坛酒便已经送到了她的桌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之间黑夜已经来临。 绯画进来的时候顾流离眼睛趴在了桌上,脸色潮红潮红的,明显醉的不轻,整个地上堆满了酒坛子。 无奈的叹息一声,她大步走了过来,把她扶到了床上躺下,然后出去打水。 顾流离只觉得浑身都很热,惹的衣服都穿不住。 伸出手,随意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衣服没有扯下来,整个人却一个不小心灾倒在了地上。 暗处受命保护她的齐刃听到里面的声音,眉头一紧,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的闯了进来。 当看到地上睡的不省人事的顾流离时,他眉头一皱,想要出去,却脚步一顿。 转过身,看着地上的她,他眼里闪过一抹为难。 虽然顾流离这个男人比较讨厌,但是,如果他生病了,而主子知道他是故意不救他的,或许会生气。 因为都是男人,他便没有那么的在意,直接大步走了过来。 俯身,他一把将顾流离提了起来,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这是他提过最轻的男人了! 躺在床上,顾流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入目,是一袭黑衣的男人,慢慢的,眼前的脸变成了凤玺。 见她醒了,齐刃盯着她,唤道:“顾大人,你刚才掉在地上了,是我把你弄上去的!” 看在他这么对他好的份上,以后别老是针对他。 顾流离看了他好一会,脸上忽然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她朝着他伸出手,“抱我起来!呵呵……” “……”看着她一脸潮红,神色迷离的样子,齐刃眉头忍不住的皱了几下,眼里闪过几分为难。 第216章 跟顾流离在一起久了人也会变得阴暗 第216章 跟顾流离在一起久了人也会变得阴暗 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男人?丝毫没有男子气概,又猥琐,又无耻,还爱财。 无奈的叹息一声,他一手拽住顾流离,扶着她站了起来。 刚一起身,顾流离便一手抱住了他的腰,然后,一下子将她扑倒在了身后的那张大床上。 “……顾……顾大人?”看着把自己压在身下的顾流离,齐刃一下子就懵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流离想对他做什么? 他喜欢的可是女人?而且,他可是主子的男人! 神色迷离的盯着身下的人,她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点上人的唇瓣,然后,一脸强势的开口,“我……想要你!” “……”齐刃瞳孔明显的缩了一下,明显被震惊到了。 下一秒,顾流离便伸手去脱他的衣服。 这个时候齐刃终于反应了过来,立即挣扎了,“顾大人,我是齐刃啊,你千万别冲动,你……你放开我……” 感受着那柄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鱼肠,他就是不看也能感受到其中传来的冰凉。 齐刃几乎要哭了,动也不敢动就这样僵硬的躺在床上,任由身上的人为所欲为。 他现在是进退两难,如果挣扎,那柄鱼肠估计会在瞬间割破他的脖子,如果不挣扎,他就要被一个男人给上了,而且,估计还会被主子打死! 一时间,他的内心是无比的煎熬和挣扎。 见他安静了下来,顾流离满意的点了点头,“乖,我会温柔点的。” 他身子轻颤了一下,一手紧紧的拽住自己的裤子,“顾大人,不要哇……” 下一秒,她猛地一用力,一口气把他的裤子给扯了下来。 “……”此时此刻,齐刃整个人都受到了惊吓,人都要被吓哭了,想挣扎,只是这才刚刚一动,鱼肠便挨近几分,吓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正当顾流离想剥下人的亵裤时,整个人忽然就被一个力道给提了起来。 她一脸疑惑的转过头,入目,是男人一张裹覆着寒冰的脸,“顾流离,你是不是真的非得逼我捏死你?” 他淡淡的质问,含着一股让人忽视不掉的冷佞还有足以燃尽一切的燎原之怒。 看了看他,再看了看齐刃,她眼睛一闭彻底的睡了过去。 齐刃急忙起身,在地上跪了下来,“主子,顾大人喝醉了,把我当成了你,我想挣扎,可是,她威胁我。” 凤玺冷着一张脸,目光扫过地上的鱼肠,冰薄的眸子里瞬间迸发出一道杀意。 “下去领罚!” 点了点头,他快速起身退了出去,他知道,主子已经对他格外的留情了。 “皇上,暮婼公主不吃饭,已经好几天了,奴婢生怕她发生什么事,您去看看吧。“ 闻言,司马赋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扫了一眼跪在下面的宫女,“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皇上,公主那天出门被九千岁羞辱了。” “……”司马赋眼睛轻轻的眯了一下,里面似乎有流光在无声的闪过,“暮婼做了什么?” 他了解顾流离,虽然他不是一个什么好人,但是,她也绝对不会去无缘无故的欺负旁人。 宫女头直视着前方,表情坦荡,在她看来,公主确实没有错,都是那九千岁太过于嚣张。 “回皇上,公主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陪着倾雨小姐,当日九千岁婢女当街行凶,鞭挞倾雨,公主是受到了惊吓。” “鞭挞倾雨?” 司马赋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了内监的声音,“皇上,倾大人求见和倾贵妃求见。” “让他们进来。” 合起面前的奏折,她漠然的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宫女,眼里烦闷一闪而过,“让御膳房给公主送点吃的过去,如果还是吃不下去可以到皇家别苑去静养一段时间。” “……”闻言,跪在地上的宫女脸色忽然一变,恭敬的行礼之后快速的退了出去。 皇上这是在警告公主,如果再闹情绪就去别苑里,别苑是个什么地方谁都知道。 对百姓来说虽然也是一个风水宝地,但是,对于皇室中人来说,那只有犯了错不受待见的人才能待的。 转眼之间,倾覆和倾落便走了进来,一看到司马赋便往地上一跪,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皇上,还请您给老臣做主,大学士当街行凶,竟然把臣的女儿打至重伤昏迷,现在还还在高热不退,大夫说,能不能醒来还是另外一回事。“ 司马赋眉头眉眼轻轻挑了一下,竟然这么严重! 见司马赋不说话,倾落一下子就爬了过来,声泪俱下,“皇上啊,求您给臣妾做主,绝对不能饶了步倾城,否则,一定会寒了臣子的心啊。” 看着紧紧拽住自己衣服的倾落,司马赋眼里清晰的闪过一抹厌恶,下一秒,他却忽然俯身,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这件事是你们的私事,无关朝政,朕也不好随意插手,这样,你放手去做吧!” 闻言,倾覆和倾落眼里同时闪过一抹激动,皇上现在的衣服不就是默许了他们可以对步倾城为所欲为么? “谢皇上!”道谢之后,倾覆留下了倾落,自己则快步走了出去,他现在就召集兵马去大学士府讨个说法去。 倾落一双眼睛十分柔情的盯着司马赋,她就知道,皇上其实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爱她,否则,也不会这么纵容倾家。 “皇上……” 她柔声轻唤了一声,含着挥之不尽的柔情蜜意,却让他心里的狂乱愈发浓重。 在她即将扑进自己怀里的时候,他适时的开口,“朕还要要事处理,你的身子刚刚恢复,赶快回去歇息吧。” “皇上……”委屈的叫唤了一声,见司马赋依旧没有说话,她抿了抿唇走了出去。 皇上现在才真正的开始了属于自己的王朝,忙一点也是应该的,她应该要体谅。 而且,只要他的心还在自己身上就已经足够了。 脸上满意的扯出一抹微笑,她大步走了出去,刚出御书房门口,就见一袭宫装的女子缓缓走来。 黄色烟罗纱用五色金丝线绣着朝阳拜月飞腾的五彩凤凰,下束黄色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手挽黄色绣罗纱。 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风髻雾鬓带着皇后独有的凤冠,昭示着她不同寻常的身份。 在她即将经过她的时候,她忽然挡住了她的去路,“皇后娘娘,皇上在忙,不见人。” 闻言,她也不恼,含丹如花的樱桃唇轻轻一抿,如若凝脂,眉似墨描。 “我和皇上是夫妻,见不见自然不是外人所能道的。” “……”倾落一张脸在瞬间就变得狰狞起来,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 当年,只差那么一点,只是一点点,她就是这西明的皇后了,是皇上唯的妻子。 都怪眼前的女人突然从中横插一脚,才导致她和皇后之位失之交臂。 她眼睛停留在她的身上,看着她这声灼目的装束,心里的恨意越发的升腾。 青鸾微微偏头,脸上漠然闪过,“倾贵妃,按照规矩见到皇后难道不该行礼么?” “……你!”倾落眼里恨意悄然闪过,在青鸾的视线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微微俯身,“臣妾……见过皇后。” “平身。”淡淡的丢下一句,她在倾落的注视下直接进了司马赋的御书房。 站在明媚的骄阳之下,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有的只是蚀骨的凉意。 总有一天,她一定要打败青鸾登上皇后的宝座,那个位置,也只能是她的。 见倾落出去之后,张德全稍稍犹豫了一下,斟酌的问道,“皇上,您真的放任倾大人去找步大人的晦气啊。” “呵呵!”他高深莫测的低笑了一声,一言不发,谁找谁的晦气还不一定的。 满朝文武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不过一个区区倾覆,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不管结果如何,都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司马赋觉得,跟顾流离相处的久了,人也会变得有些阴诡腹黑。 “皇上!”青鸾落落大方的走了进来,来到他面前行了一礼,“这是臣妾亲自为您熬得药膳,你趁热吃吧。” “嗯。”点了点头,他来到下面坐下,宫女把膳食端了上来。 看着他吃东西时候的样子,青鸾眼里闪过一抹欣慰,继而说道,“皇上,听说您最近……在独宠步倾城,一个宦官?” 司马赋吃东西的手一顿,下一秒,他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抬头,淡然的看着她,“青鸾,知道为什么在你家族衰败不堪的时候朕还这么护着你么?” “青鸾……不知。”说着,她脸上轻轻的闪过一抹红晕,有些原因,定然是不能就这样直白的说出来。 或许,皇上对她是有意思的吧。 “那朕告诉你,因为你不像后宫里的其他女人,从来不问政事。“丢下一句,他一言不发的起身走了出去。 第217章 你够无耻的啊,竟然擅闯老子的闺房 第217章 你够无耻的啊,竟然擅闯老子的闺房 青鸾怔怔的坐在桌边,原来,不是爱! 他说那番话,是警告,警告她要安守本分,否则,他会随时收回对她的宠爱。 她忽然觉得很冷,比爹娘死后的任何一个夜晚里都要来的寒冷。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一个步倾城,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男人? 此时,皇宫里人心失落狂乱,而宫外,也同样的乌烟瘴气。 天色还早,倾覆便带上家里的人来了大学士府邸,想要跟顾流离讨回公道。 大学士的大门刚刚打开,他便带着人冲了进去。 “步倾城,滚出来,你有本事伤人你倒是别做缩头乌龟!” 转眼之间,里面的大门打开,齐厉走了出来,清冷冰薄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倾覆,“何事?” 见区区一个侍卫都这么的嚣张,倾覆瞬间就不淡定了,“让你主子给本官滚出来,看不本官不打断他的狗腿!” 闻言,齐厉眼里清晰的闪过一抹杀气,握住佩剑的手不由得握紧,杀招一触即发。 正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就响起了一个声音,“喂!他骂你是狗!” 众人一愣,抬头看去。 只见一棵树下,一袭红衣的九千岁慵懒的倚着一颗梨树,旁边是一袭白衣不见半点表情的男子。 俩人站在一起,明明是同样的性别,却给人一种格外和谐般配的感觉。 倾覆看见她的瞬间,瞬间便火气高涨,加上有司马赋的首肯,整个人越发的狂躁。 “步倾城,本官是来取你狗命的!”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却不回答,嗓音淡淡的道:“他骂你是狗,快去灭了他。” 闻言,凤玺眉头微微一蹙,低头看了她一眼,眼波深处默默的闪过一道无奈。 见她不理人,倾覆心里一堵,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身边的随从见此,上前一步,指着顾流离道,“步倾城,我们大人跟你说话你聋……” “……呃!”男人话音未落,瞳孔猛地便是一缩,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男人淡淡的收回手,下一秒,说话的男人突然就倒在了瞬间,顷刻之间,头颅默默的滚到了倾覆脚边。 鲜血这个时候才流了出来。 倾覆眼里闪过一抹震惊,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去,看向凤玺的眼睛多了一丝畏惧。 能不动声色的把人的头颅割下,而且,死后才流血,这人的武功到底是有多强悍! “这位……这位公子,这是我跟步倾城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还请阁下不要插手。” “呵呵!”冷笑一声,顾流离红唇一勾,旖旎妩媚,“你刚才不是骂他是狗么?“ 倾覆一怒,“我什么时候骂他了,你别血口喷人!” “你刚才不是对他说要打断他主子的狗腿么?很不巧,他就是你骂那人的主子。”她幸灾乐祸的指了指齐厉,整个人十分的悠哉。 倾覆一愣,恨恨的的瞪了一眼顾流离,忽然就冷哼一声,“你以为有个帮手我就怕你不成,步倾城,这是西明皇城,天子脚下,还轮不到你肆意妄为!” 落花,他忽然一挥手,一伙人蜂拥而上。 “关门,放陆言陆焕!” 随着她一声落下,默默的躲在暗处的两个暗卫一下子就掉了起来,起身,十分无辜的看了她一眼,俩人都有些无语。 然而,却没有让他们多想机会,人家的刀剑劈头盖脸的便打了下来。 俩人幽怨的看了一眼站在梨花树下笑的惬意的某人,狠狠的磨了磨牙齿,公子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无耻了。 因为倾覆刚才的口出狂言,齐厉早就忍不住了,见他们竟然敢在这里闹事,他身影一下子就闪了出去,剑锋直指倾覆。 倾覆没有想到,这区区一个侍卫竟然敢来偷袭自己,一时间慌了神,猛地后退一步。 还不等他抽出佩剑,齐厉锋利的刀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顷刻之间,他带来的侍卫见他被擒住,也纷纷停住了打斗的动作。 看着这一幕,她露出清澈的眸,旖旎的红唇微微勾了起来,精致到绝美的下颚微微扬起,唇角缓缓漾开的疏懒的笑意。 她朝着倾覆走了过去,肆无忌惮的看着被钳制住的他,忽然一笑。 “倾大人,你这没有本事就别逞强行么?你说你……尴尬么?” “……步倾城!你别嚣张!你不过是一个阉人而已。”倾覆气的脸色一阵一阵的发白,胸口也剧烈的起伏着。 在西明这么久,从来没有人敢惹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自从西明多了一个九千岁开始,他便…… 狠狠的咬着牙齿,他愤恨的盯着她,“步倾城,如果不想死,你就放开本官,这样,本官或许还能饶你一条性命。” 她低笑一声,眸子凉浸浸的像落在井水里的月亮,伸手,在倾覆的注视下,理所当然的拿走他腰上的玉佩,“这似乎能卖点钱,就当做是你损坏我院子的赔偿吧。” “……”倾覆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看了一眼完好无缺的院子,“步倾城,你竟敢讹老夫,这可是老夫的传家宝,你竟然敢……” “传家宝!”她惊呼了一声,眼里似乎是不可思议,下一秒,“哐当”也声脆响,传家宝在地上碎成了渣渣。 “你……你!“倾覆喘息了几下,一口血硬生生的喷了出来。 明显被气得不轻,原本以为她不过一个没有丝毫根据的臣子,想捏死她,不过是动了动手指而已。 谁曾想到,他这府邸里竟然卧虎藏龙! 就连他亲自训练的侍卫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步倾城,你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么!” “瞎说什么呢,我的手可是很纤细的,不像你的那么粗糙,不过倾大人,你这身子骨挺结实的,吐了那么多血都没有把你给吐死,厉害厉害!” “你……”倾覆一怒,“锵”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刚要动,一道冷光悄然闪过,他腰上便挨了一刀。 伤口不深,不会致命,却很疼,很耻辱! 在倾覆僵住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十分的讨厌,至少他是这觉得的。 “呀!倾大人,不好意思,咱家的剑太锋利了,一个不小心割到了你,见谅见谅!” “步倾城!咳……咳……”倾覆两眼忽然一翻,整个人直直的倒了下去。 整个院子里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寂静,陆言陆焕已经不忍直视了,这倾覆一家都被她气成了这个样子。 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这倾大人果然是年纪大了,开个玩笑就承受不住了。” 众人:“……” 这居然是一个玩笑! “公子,这些人怎么办?” 脚步一顿,她扫过眼前的众人,“老规矩,长得好看的卖去小倌楼,不好看的挖去挖煤,至于倾覆……” 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忽然抬头看了一眼高墙,“一墙之隔的对面不就是冥倾月的家么?把倾覆扔过去,他那么正义,会救他的。” 众人:“……” 这么无耻也是没谁了! 此时,冥倾月刚刚回府,一团黑色的东西便迎面砸来,他第一反应便是抽出腰间的佩剑,刚要砍,却发现是一个人,这才硬生生的收住了。 即便如此,锋利的剑还是擦过倾覆的臀部,在上面流下了一条血痕,触目惊心。 “将军这……” 他身边的侍卫走了上来,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倾覆,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哼!”冥倾月狠狠的哼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高墙,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步!倾!城!” “找人给他送回去!”丢下一句,她纵身一跃,直接越过高墙跳进了顾流离的院子。 “步倾城呢?让他滚出来!” 陆言和陆焕眼睛轻轻的眯了眯,然后,指了指东边的院子。 扭头看了一眼,他怒气腾腾的就朝着那个地方走了过去,脚下生风,火气怎么都压制不住。 好个步倾城,竟然卑鄙到这种地步,把倾覆打成重伤然后扔进他的府邸,如果不是他侥幸发现,到时候他死了,那他冥倾月是不是就成了罪魁祸首。 “砰”的一脚踢开那道紧闭的房门,“步倾……” 他的话戛然而止,愣愣的看着床榻之上的一幕,只见容貌绝美堪称颠倒众生的男人躺在床上,脸颊微红,神色迷离。 而无耻下流的步倾城则动作轻佻的扯开他的衣服,手无耻的到处撩拨着! 见门被人推开,凤玺和顾流离一起看了过来。 见到是他,她挑了挑眉,从凤玺身上下来,红唇微微一勾,“你够无耻的啊,竟然擅闯老子的闺房!” 冥倾月被她气的脸色一阵铁青,握在手里的剑不停的收紧收紧再收紧。 “步倾城你找死!”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他身影快速的掠了过来,目标正是顾流离。 然而,就在这么一刹那,有人的动作却比他还要迅速。 只见眼前白影悠然闪过,下一秒,他的脖子便被一身冷厉的男人捏在了手里。 第218章 感觉西明可能要绝后怎么办 第218章 感觉西明可能要绝后怎么办 一阵强烈的窒息感传来,他发现自己竟然连躲避都是那么的困难,更别说是还手。 凤玺眉目清寒的看着他,手上的动作一点一点的收紧,整个人隐隐浮上了一层嗜血。 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一颗心猛地一沉。 步倾城,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府里竟然会卧虎藏龙,不过区区一个男宠,武功竟然这么的出神入化。 顾流离也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这个男人虽然说喜欢一言不合就杀人,但是,前提是得对方惹到他的前提下,这冥倾月又没有对他做什么? 他干什么这么生气! 就在冥倾月即将殒命的时候,她也反应了过来,快速的跑了过去,脸上带着一抹讨好的笑容。 “那个,凤玺啊,我们要淡定,淡定你知道么?” 男人冰冷的眸子无一丝温度的的盯着脸色逐渐泛白的男人,明明可以顷刻间拧断他的脖子,而他好像在惩罚对方,手下的动作格外的慢。 而这短暂的几分钟里,冥倾月却受尽折磨。 他年纪轻轻便官拜将军,在这西明之内少有敌手,如今,却被一个阉人的男宠如此羞辱。 吞了吞口水,顾流离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握住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然后轻轻的离开了冥倾月的脖子。 随着凤玺的手放开,他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地,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他唇角轻轻的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抬脚,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这到底是怎么了? 倾覆骂他是狗的时候都不见他这么生气好么?现在冥倾月都没有骂他,他气个什么? 暗处的姜姗和绯画把眼前的一切受尽眼底,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 尤其是姜姗,看向凤玺的神色那叫一个古怪。 所以,主子生气的真正原因,只是因为这个不长眼的将军打扰了他和新主子那什么……所以,是因为欲求不满了? 叹息一声,顾流离蹲下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地上的冥倾月,他似乎还没有恢复过来,大口的喘息着,好像十分的难过。 砸了砸嘴吧,她道:“我跟你说,没事的时候少惹他,他这人脾气不大好,这天下,不是每个人都跟我一样的无害。” “……”看着她一副得意的样子,冥倾月狠狠的瞪着她:“步倾城,你卑鄙!” “现在这世道太乱了,人不卑鄙根本就活不下去你知道么?” “把倾覆打成重伤扔我府邸意图陷害本将军也是因为你活不下去!” 一想到这事,他就窝火的厉害,这个卑鄙无耻的阉人! 闻言,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谁陷害你了?“ “你还狡辩!”一动怒,他胸口立即传来一阵疼痛,又缩了回去,就这样狠狠的瞪着顾流离。 “我只是懒得送他回去,想来你是这么爱管闲事,定然不会见死不救,所以就扔你院子了。”说完,她一脸鄙夷的看着他,“我说你这让人怎么就这么阴暗,弄的谁都想害你似得!” 冥倾月清晰的感觉喉头传来一阵腥甜,这么无耻的人到底是如何活到今天的。 明明是她做错事情在先,现在却弄得仿佛做错事情的都是他一样。 撑着自己的剑,他略显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狠狠的瞪了一眼顾流离,这才撑着身子走了出去。 顾流离:“……” …… 皇宫。 苏役走了进来,低声禀报道:“主子不出您所料,是顾流离赢了。” 闻言,司马赋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一脸兴味的看了过来,“具体说说怎么回事?” “倾覆带人去大学士府邸找顾流离的晦气,结果被里面的侍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之后倾覆更是被他刺成了重伤,最终扔进了隔壁冥将军的府邸。” “……”听到这,司马赋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硬了,“扔进冥倾月的府邸?” 据他所知,冥倾月性子刚强,年纪轻轻便是战功赫赫的将军,他把尸体扔进扔人家院子…… “冥倾月什么反应?” 说到这,苏役无奈的叹息一声,“冥将军以为顾大人是故意陷害他的,就去找人算账了,结果……” 苏役抬头看了一眼司马赋,见他神色无常,这才继续说道:“结果被他的男宠差点捏死!” 这下,司马赋脸上的最后一点笑容也绷不住了,“男宠?” “嗯。”苏役神色古怪的点了点头。 原本以为他说什么男宠只是说说而已,谁知道,他还真的在府邸里养了男宠,而且,还是一个武功很高的男宠。 司马赋沉吟了一会儿,忽然道:“北燕幼帝登基,贤王摄政监国,虽然经过顾流离一闹之后实力大不如前,但是,依旧不能小觑,按照规矩,四国之中新皇登基,四国之中必须派人前往祝贺,你现在去传圣旨,让她明日启程。” 闻言,苏役愣了一下,忽然一怔,“皇上,你是怀疑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闻言,司马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似乎想到什么,十分敷衍的点了点头,“嗯,对,就是这样的。” 苏役:“……” 如果他没有猜错,皇上应该是不想让他和男宠待在一起,所以才故意让他去北燕的吧。 果然—— “让她带着面具去,在北燕绝对不能在人前摘下面具,让冥倾月一同前往,路上好有个照应。” “苏役明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苏役忧心忡忡的走了出去,感觉西明可能要绝后怎么办? 接到圣旨的时候,顾流离其实是不愿意的,让她去北燕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还是要和冥倾月一道,这根本就不科学好么? 这冥倾月本来就不待见她了,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就更是不待见了。 跟他一路上她都不敢休息了好么?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下手。 而且,最重要的是,根本就不想和凤玺分开好么? 每天看着他这张脸特别的舒心,一天看不到都不舒服。 “唉……”幽怨而绵长的叹息一声,顾流离打开门走了出去,借着月色,几个纵身来到凤玺的院子。 见突然有人闯入,齐刃第一反应便是冲出去,却被齐厉拦住了,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这是顾大人。” “顾大人?”揉了揉眼睛,齐刃仔细的看了一眼,接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一怔,“如果是顾流离就更得出去了,他三更半夜来的主子的院子,定然是想对主子欲行不轨之事。” 齐厉一脸无语的看着他,“如果主子不愿意,十个顾大人都不会是他的对手,还有……” 他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大摇大摆走进某个男人房间的顾流离,冷笑,“你敢拦他?” 想到他平日里的报复手段,还有那卑鄙的令人发指的举动,齐刃默默的摇了摇头。 上次被打的伤还没有好彻底呢! “那就好好待着,别没事找事!” 齐刃:“……” …… 推开房门,接着微弱的月光,顾流离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男人。 清辉的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林林洒洒的照在床榻之上,一眼看去,就好像是月上的仙子,美的让人心颤。 想到明日就要去北燕,就看不到这张脸了,顾流离便一阵一阵的悲从中来。 特意放轻了脚步,她悄悄的走了过去,来到床前,低头深深的看着他。 从他好看的眉眼,再到高挺的鼻梁,之后落到绯色的薄唇,之路往下,最终停留在了他的裆部。 盯着凤玺神秘的部位,顾流离眼里渐渐的浮现出一抹纠结。 凤玺……大么? 从顾流离落到原地的那一刻他便知道她来了,甚至也听到了脚步声。 他闭着眼睛想要看看她想做什么,就一直等着,等了半晌都没有见她有什么反应。 反而,感觉到一阵凉飕飕的感觉。 皱了皱眉头,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才睁开了那双醉人的眸子,然而…… 在他睁眼的瞬间,整个人瞬间一怔。 瞳孔清晰的缩了一下,震惊的看着那只即将砰到自己裤裆的手,凤玺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瞬间百味陈杂。 顾流离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醒来,当对上他一双灼灼目光的时候,她整个人瞬间便惊呆了。 一只手还保持着往他裤裆上探的姿势,一双眼睛则懵逼的看着他。 凤玺没有想到她大半夜的到他房间居然是为了来做这么猥琐的事情! 顾流离更没有想到,凤玺居然会在这么一个尴尬的时间点突然醒来! 房间里的气氛有点怪异,两双眸子怔怔的看着对方。 顾流离盯着他,眼睛轻轻闪了一下。 被他发现了,摸还是不摸,这是一个问题? 看着眼前这张茫然的俊脸,顾流离一狠心,摸! 于是,在凤玺一脸震惊之下,她手快速的摁了下去,还没有来得及感受掌下的触感,便如同脱缰的哈士奇一样冲了出去。 “……“ 凤玺当时便被震惊了,看着顷刻间便跑的不见人的人时,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 第219章 凭本公子的颜值,这桌菜可以免费么 第219章 凭本公子的颜值,这桌菜可以免费么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某个快速有了反应的地方,耳尖忽然泛起了一阵红晕。 暗处的齐厉和齐刃看着那抹逃的飞快的人,俩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僵硬的转过头看向了下面的房间。 主子……没事吧? 应该没事吧? 因为非礼了凤玺,顾流离都没有敢过夜,连夜收拾好行囊带着四人便踏上了去北燕的路。 此时,冥倾月还在睡觉,侍卫却忽然走了进来,禀报道:“将军,大学士走了。” “……”冥倾月睁开眼睛,快速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茫然:“走了?” “嗯。”侍卫尴尬的点了点头,“她估计是不想跟将军你一路!” “哼!”冥倾月哼了一声,整个人脸上笼罩上了一层深深的阴霾,“准备,我们现在出发。” 不想跟他一路,一定是想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坏事! 在顾流离动身走掉的时候,凤玺也接到了消息,他自然知道她为何会半夜离开。 脸上闪过一抹绯色,他扫过齐厉和齐刃,“准备一下,我们也去北燕吧,新帝登基,作为南秦帝王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齐厉和齐刃点了点头,默默的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总觉得主子怪怪的。 既然都是要去北燕,为什么不和顾流离一起去,却要一个人去。 这俩个人,真的是越来越别扭了。 顾流离在客栈里住了一夜,天亮之后才心满意足的爬了起来。 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眼里瞬间闪过一抹懊恼,不明白当时为什么要把手摁下去。 以后,她要如何面对凤玺! 特么的!摁下去也就算了,可是,她居然都没有好好的感受便走了。 这种感觉,真心的不太好,很惆怅,没有之一。 “唉……”悠远而绵长的叹息了一声,在姜姗和绯画的伺候下梳洗完毕,准备下楼去吃饭。 刚到楼下,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那边的冥倾月,于是,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他怎么会在?”盯着窗户边上的冥倾月,她狠狠的磨了磨牙齿,除了不悦,还是不悦。 冥倾月抬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一声冷哼从唇瓣里哼了出来:“自然是和大学士一起去北燕完成皇上的命令了。” 他一字一句表现出来的都是顾流离在违抗司马赋的命令。 虎着一张脸,她大步来到桌前,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饭,途中,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绯画和姜姗,她眉头轻蹙了一下,“站着做什么?过来吃饭。” “好。”俩人也没有矫情,坐下来就开始吃。 酒足饭饱之后,冥倾月叫来人结账。 “几位客官好,这桌饭菜四两银子。” 点了点头,冥倾月默默的拿出二两银子放在桌上,挑眉看了一眼顾流离,“你一半,我一半,很公平。” “……”看着他这举动,顾流离眼里露出一抹十分鄙夷的笑容,“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你这种铁公鸡行为的人,这也是我不想跟你一路的原因。” 收回目光,她伸手却拿钱,当手摸过腰间的时候,整个人一愣。 因为非礼凤玺之后太过于紧张,所以,她就急急忙忙的出来了,导致与,忘了带钱。 皱了一下眉头,她扫了一眼绯画和姜姗,“我没带钱,你们给吧。” 闻言,俩人脸上出现了一抹尴尬,低声道,“公子,因为你催的匆忙,我们……忘了!” 顾流离:“……” 尴尬的咳了一声,她抬头看着店小二,脸上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小二哥,你说,凭本公子的颜值,这桌菜可以免费么?” “呵呵!”看着她,店小二冷冷的笑了几声,“公子,我们这里虽然地小,但是,想要吃霸王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谁想吃霸王餐了,不就是二两银子么?” 说完,她目光悠悠的看向冥倾月,“借我二两,去到北燕还你。” “不借。”十分干脆的丢下两个字,他起身,临走前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这是也我不想跟你一道的原因。” 顾流离:“……” 特么的!装什么逼呢?不就是二两银子么? 正当她各种纠结的时候,齐刃一脸别扭的走了进来,掏了二两银子递给店小二,然后神色复杂的看向顾流离。 “顾公子,我们主子让你过去。” 看着眼前的齐刃,顾流离此时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在这里,说明凤玺也在这里。 而且…… 想到自己出门前做的那档子事情,顾流离瞬间就不淡定了。 他追到这里,不会是来秋后算账的吧? 看着她一瞬间难看的脸色,绯画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凑了过来,低声问道,“公子,有什么问题么?” 脸上的为难越发的严重,她靠近绯画,低声道:“我出门前摸了他的裤裆,他现在追到这来,一定是来找我报仇的。” “什么,公子你摸了凤公子的裤裆!” 顾流离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就见当绯画这一声吼出来的时候一道道的视线悠悠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即鄙夷,又震惊,中间还透着丝丝缕缕的探究。 其中最为震惊的就是齐刃和姜姗,俩人惊诧的看着顾流离,难怪她会大半夜的离开,难怪她离开之后主子就会尾随其后。 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齐刃忽然觉得心脏有点疼,他当初果然应该拦下他的,这样公子的清白也不至于就这样没了。 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她抬头看向齐刃,“齐刃,你能告诉凤玺没有见过我么?“ “顾公子,主子知道你在这。” 顾流离:“……” 简直人生都看不到希望了,拉耸着脑袋,在几个人复杂的注视下,她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脚下的每一步都仿佛又千斤重。 看着她的背影,姜姗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不敢相信,公子居然这么的猥琐,更不敢相信,在非礼了主子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毫发无损。 顾流离出去的时候就见凤玺坐在外面的茶摊上,简陋的茶摊,矜贵清冷的他,形成了一副矛盾的画面。 而他也给茶摊增添了不少的旖丽。 深呼吸了几下,她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凤玺目光悠悠的看着别处,似乎是没有看到她,那双冰薄的眸子里平静的仿佛一滩死水。 偏偏这个样子的他,让顾流离各种不适应,各种尴尬。 入骨时间能够倒流,她一定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美男子,绝对不随便去观察人家的尺寸,更不会一言不合就上手。 坐了许久,凤玺依旧一言不发,顾流离却已经耐不住了,“咳,那个啥……你怎么来了?” 闻言,凤玺终于看向了她,好看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昨晚你……” “我当时只是一时冲动,你千万别当真,其实……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听着她巴拉巴拉的一席话,凤玺眼眸微微眯了一下,“苦衷?” “嗯。”狠狠的点了点头,她道:“其实吧,我当时是想给你拉被子的,只是不小心把手放错了地方。” 听着她那蹩脚的理由,不远处的几个人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凤玺静静的看着她,也不拆穿她的谎言,无奈的低笑了一声。 “我刚好也要去北燕。” “哦,我们似乎顺路,而且,我没有带钱。”似乎是想到什么,她眼睛一亮,猛地凑了过去,“凤玺,你看,凭我的颜值,一路上的花费你能出么?” 闻言,凤玺嘴角忍不住的轻轻抽搐了一下,最终,淡淡的点了点头。 顾流离深深的觉得,还是凤玺最好,不像冥倾月那种铁公鸡,简直小气到了那么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 看着他的样子,顾流离便知道他是相信了自己的话,不是以为她真的对他的尺寸有想法。 这么一想,顾流离忽然感觉到一阵浑身舒畅,压在心上的大石忽然就这样没了。 看着她这张脸,凤玺眉头轻轻的蹙了一下,“你穿女装去吧,以西明公主的身份。” “为什么?“ “你说呢!”凤玺抬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毫不掩饰眼里的嫌弃。 顾流离嘴角一抽,狠狠的磨了磨牙,她不就是多问了一句么?他有必要用一种好像是看智障的眼神看她么? 不就是他这张脸么?不就是因为她是顾流离么? 如果她以现在这个样子出现,说他不是顾流离都没有人相信,而且带面具也有一定的风险,万一面具掉了呢? 那她的身份就会被揭穿。 “绯画,走,我们进城去,买个女装穿。” “好勒,公子……” 在对上她阴森森的眼睛时,绯画尴尬的咳了一声:“公主。” “嗯。” 绯画:“……” 顾流离在店里选一圈,这才选定了一件衣服,交代了凤玺付钱,自己则躲进去换衣服。 再次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焕然一新,如果不是熟悉她的人,根本就很难认出来。 第220章 去你那还是去我那 第220章 去你那还是去我那 一身白色织锦的长裙, 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 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乌黑的随意绾 起,用一根梅花白玉簪固定住,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齐刃和齐厉目光停在她的身上,忍不住的摇了摇头,顾大人做一个男人真的可惜了。 长得这么倾国倾城雌雄莫辩,难怪主子会喜欢上他,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他们再一次的觉得,司马赋给他取得这个名字,真的挺配她的! 步倾城! 看着这个样子的她,凤玺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也就是在他失神的瞬间,顾流离忽然凑了过来,一双灼灼的眸子就这样不怀好意的盯着他。 “凤玺,你是不是被我的美色迷住了?” “没有。”冷漠的吐出两个字,他忽然转身,耳尖轻轻的泛起一丝红晕,不为外人所知。 顾流离不高兴的磨了磨牙齿,看来想要睡了他,真心是路漫漫啊。 几个人赶路,因为顾流离比较能作,所以,耽搁了行程,只能在林子里度过。 齐刃和齐厉去打了一些野味,姜姗和绯画准备生火烤肉。 顾流离则像一滩烂泥一样的躺在树下,眯着眼睛看着矜贵高雅的男人,舔了舔唇角,“凤玺,过来坐。” 凤玺回过头,扫了一眼她毫无形象的坐姿,眉头轻蹙了一下,他却也没有反驳,走了过来到顾流离跟前站着。 接着,他缓缓拿出一块素白的巾帕,然后往地上一扑,做完一切,他才坐了下去。 “……”顾流离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忽然之间有点尴尬,和凤玺一比较,她发现自己简直就是个糙汉子,而且还是糙到不行的汉子。 于是,心里有些不平衡起来,“我说凤玺,你能不这么装逼么?一个大男人,那么爱干净做什么?” 闻言,他一言不发,只是转过头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后者嘴角一抽,默默地扭开头,“我就说说而已。” 不一会的功夫,姜姗和绯画便把东西考好,两只野鸡,两只兔子,还有几条鱼。 姜姗拿上烤鸡走了过来,犹豫的看了一眼凤玺,最终把东西递给了顾流离。 依主子的洁癖程度,应当不会去亲自撕烤鸡,所以,还是让现在的主子撕给他吃吧。 然后,出乎意料的是,男人却一伸手把烤鸡接了过去,然后,一言不发的扯下大腿递给毫无形象躺在地上的某人。 姜姗当时便震惊了! 主子的洁癖呢?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主子居然会纡尊降贵的去伺候一个人,而且那个人看上去还懒洋洋的。 见她半天不动,绯画都尴尬了。 “公子,你不吃么?” 睁开眼睛,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凤玺,那眼神太过于赤裸,让凤玺眉头轻蹙了一下。 下一刻,她忽然凑了过来,双手攀着他,“凤玺,你喂我。” 明处的四人,暗处的两人表示已经看不下去了。 这公子一路上都在占人家的便宜真的好么? 凤玺倒是没有多在意,把鸡腿移到她的嘴边,谁知道,她却又来了一句,“你用嘴喂!” “……”寂静,一阵诡异的寂静在这本就静谧的林子里升了起来。 几个人立即拿上各自的食物走的远远的,不去看那无法直视的一幕。 凤玺静静的看着她,那张颠倒众生的俊美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一双眼睛深处却暗流翻滚,似乎闪过某些纠结的情绪。 许久之后,他眼底的暗流忽然平静了下来,漠然的收回自己的视线,他淡淡的吐出一句,“不吃算了。” 顾流离:“……” 不高兴的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鸡腿,发狠的撕咬了一口。 特么的,感觉睡凤玺真的是无望了,好绝望怎么办? 经过几天的赶路,一行人终于来到苏城,这是北燕的第一大城,凡是去北燕盛京的人都得经过这里。 这里也一向都是卧虎藏龙的地方。 顾流离没有去管什么卧虎藏龙,拽着凤玺便往酒楼的冲,“快快快,这几日的赶路我都已经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看着她那匆忙的样子,齐刃和齐厉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要说饿的是主子好么? 这几日以来,主子的食物差不多全部都进了他的肚子。 刚一进店,顾流离便招来了店小二,“桂花碧玉牛乳炖燕窝,芙蓉玉翠点珠莲子汤,珍珠宝玉点翠玉石汤,水晶珍珠福寿鱼丝,合欢碧玉富贵鲜虾云吞,吉祥如意蟹黄饺,玉翠万福闷鱼翅,一样来两份。“ 顾流离话音刚落,整个客栈的人便惊讶的看了过来。 轻哼一声,“看什么看,没有看到肚子饿的人么?” 小二本来还想提醒一句她可能点多了,可是,看着她凶悍的样子,还是默默的闭了嘴,下去交代厨房。 “诶,你们听说了么?东吴储君千苍郁啊,人品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 “据说啊,他强抢民女做了自己的小妾,结果,和男宠欢好的时候被小妾发现,还要挟他说如果不听话就要把他和男宠的事情告诉皇上。” 说到这,那人摇了摇头,看上去好像十分的厌恶。 “他的财政大权被小妾把持,没有办法,居然跑到西明去抢劫山贼,最后还勒索西明的百姓,真的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以前还以为他是个人物,现在看来,呵呵……” 听着客栈里议论纷纷的声音,千苍郁一拳重重的抡在桌上,面上有几分狰狞。 “查到了么,是谁在陷害我?” “殿下,我们从各个方面入手,也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查到的结果……”侍卫为难的看了他一眼,硬着头皮道:“查到的结果,那日到西明勒索的人,都是您。” “混账!”微微用力,掌心下的桌子瞬间化为碎末。 “最好别让本宫知道是谁陷害的本宫,否则,本宫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相较于他的狰狞,顾流离心情则十分的好,整个人飘飘然的。 风玺看着她,眉宇之间闪过几分宠溺,“在这里休息一日,明天我们便进驿站了。” “风玺我跟你说……” 顾颜夕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的话音忽然戛然而止,一双眼睛愣愣的看着门口进来的人,一时忘了反应。 男人一袭白衣倾身,如梦似幻,整个人仿佛是开在河间上的青莲,美而淡雅,也好像是长在雪山智商的白桑华。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简直就是凤玺的翻版。 察觉到她的失神,凤玺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当看到一袭白衣的男人时,他眉头忽然一皱。 还不等他发作,对面的人忽然就朝着他跑了过去。 凤玺脸色黑了三分。 随性的几个人默默的在另外一桌低头喝茶,装作没有看到这一幕,绯画整个人十分的忐忑。 公子,为什么总是喜欢作死呢? 顾流离直接来到那白衣男子落座的地方,然后,身子一软便跌进人家怀里。 男人一愣,诧异的看着她,“小姐?” “我……我……我已经……很久……没吃饭了……”她气若游丝的吐出一句,脸色微微苍白了几分。 男人一阵诧异,立即扶起她,“小二,快点上菜。” 不一会的功夫,菜便抬了上来,男人立即给她盛了一碗汤,“姑娘,请。” 她翘着兰花指接过,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脸上的苍白渐渐的被绯红所取代。 十分淑女的把碗往桌上一放,“我饱了。” “……”男人又是一愣,低头看了看满满的汤,又看看她,“你才吃这么点?” “没办法,小女子吃的一向少,很好养的,公子!” 她指尖轻轻的搭在男人的胸膛上,作势戳了一下,似乎是想要验证什么。 “咔擦”一声清脆的脆响传来,几个人立即低下头,在心里默默的给顾流离点了跟蜡。 男人尴尬的扯了一下嘴角,把她的手从自己胸膛上拿开:“这点银子算我给姑娘的心意,你好好拿着。” 闻言,顾流离眼睛一亮,一把拿过他手里的钱,看向他的眼神炙热了几分。 “公子,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 男人脸上明显的闪过一抹僵硬,“不必了,不必了,呵呵!” “公子,你别客气,今晚怎么样?” “别婆婆妈妈的,能不能男人一点,去你那还是去我那?” 看着她赤果的眼神,男人脸上一直强撑的笑容也没有了,只是出于风度一直隐忍不发。 身边的随从看不过去,连忙出生帮忙:“姑娘,在下看与你很是有缘,不如……” “谢谢,我跟你没有缘。” 不等男人说完,她十分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末了,还十分鄙夷的瞪了他一眼。 但是,至少暂时是解了自家公子的燃眉之急,他再接再厉,“姑娘,难道就因为我没有我家主子好看,没有我家主子有钱你就嫌弃我么?想不到你是那么肤浅的人。” 第221章 你知道凤玺其实是个病娇么? 第221章你知道凤玺其实是个病娇么? 闻言,顾流离狠狠的磨了磨牙齿,阴测测的视线朝着他看了过来,忍住想要躁动的内心,“你错了,女人找男人只会找自己喜欢的,绝对不会在乎这些外在的条件。”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有钱的长得帅的!” “……” “咳!”男人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起身,礼貌的点了点头,“姑娘,在下还有事,就先不奉陪了。” “恰好我没事,一起走吧美男!” 顾流离起身,眼睛扫过他骨节分明的手,便伸手去拽,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强大的气流忽然朝着她砸来。 瞳孔一缩,她身子快速的朝一边闪开,只听见“轰隆隆”的一声巨响响起,她方才站的地方已经被砸出一个很深的坑。 如果她刚才不躲开,那现在砸到的绝对会是她。 正当顾流离懵逼的时候,一道强大的气流再次涌来。 百忙逃窜之中,她抽出时间看了一眼坐在桌前一脸淡然的男人,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特么的风玺,别以为他装的跟个木头似得她就不知道这黑手是他下的。 捋了捋凌乱的发丝,她大步走到他对面坐下,冷着一张脸,“凤玺,你是不是有毛病?” 他淡然的看着前方,拿起面前的酒杯轻轻饮了一口,然后矜贵高雅的放下。 冰薄的眸子无一丝暖意的扫过她狼狈的样子,唇角扯出一抹讥讽中带点冰冷的笑。 接着,起身,大步朝着楼上走去,明显是无视了她。 顾流离狠狠的磨了磨牙齿,盯着他的背影似乎要瞪出个骷髅来,特么的,她难得看到一个美男,他能不捣乱么? 扭头,她火气冲天的眸子忽然看向另外一桌的几个人,“你们主子有病你们都不知道么?” 齐厉和齐刃嘴角猛地一抽,静静的低头吃饭,在遇到他之前,他们主子不知道有多正常! 吃完饭,顾流离冷着一张脸回了房间。 沐浴之后,整个人慵懒的往床上一趟,想着白天看到的美男,便忍不住的一阵心猿意马。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接着,一团白色的东西忽然朝着她砸来,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床边。 顾流离伸头看了一眼,只见地上的人一张脸模糊不轻,血痕交错,已经看不清原本的样子。 抬头,她看着缓缓走进来的男人,一脸疑惑的问道:“这是?“ 特么的,凤玺最近果然有病,大晚上的他不睡觉居然不知道去哪里弄了一个被毁容的男人给她看。 她这双眼睛是用来欣赏美好事物和人的好么? “呵呵!”他低笑了一声,来到圆桌旁坐下,一双凤眸轻轻眯着,“这是燕蕲的国师。” 说到这,他悠悠的看着她看了过来,绯色的薄唇轻轻开启,吐出一句略微残忍的话。 “也就是你今天下午想约的男人!” 他声音,音尾略拖长,微微上挑,轻渺。 音色清清淡淡,仿佛山涧的清泉,本该是特别好听的声音,可是,顾流离却只觉得那声音异常冰冷。 就好像是从无垠幽深的鬼域迷间里,悄无声息地探出一只诡异冰冷苍白无度的鬼手,于无人子夜里悄无声息的地扼在她的喉咙上。 ——毛骨悚然。 “喜欢么?”他一个瞬间来到她跟前,坐在床榻上,一双灼灼的目光深深的凝望着她。 明明是很温柔的神情,很动人的声音,可是,顾流离却感觉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摇头,本能的摇头,“其实,我今天下午是逗他的,并没有喜欢!” “是么?”他唇角又扯出一抹淡笑:“既然不喜欢了,留着也没用了。” 话音刚落,他一把抽出她腰间的鱼肠,往下一刺。 “……唔!”地上的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下一秒,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彻底的没了呼吸。 看着这干脆果决的一幕,顾流离身子轻颤了一下,感觉到一阵寒冷从脚底升起。 满意的看着她呆愣的样子,他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关门声拉回了自己的神智,她从床上跳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拔出那柄还没在男人身体的鱼肠,顺便在他衣服上擦了一圈,之后,大步跑了出去。 尼玛的,太吓人了! 绯画刚要休息,就见自己的门忽然被人推开,接着,就见一抹白色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下子躲进她的被子。 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顾流离愣了好一会,这才抬头看向她:“绯画,你知道凤玺其实是个病娇么?” 那个变态!杀人就杀人!为什么还要把人家的脸划花,真的是很暴殄天物。 “咳!”绯画尴尬的咳了一声,“公子,你自己知道就好,我知不知道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顾流离:“……” “公子,我要睡觉了。” “我们一起睡。”淡淡的丢下一句,她直接拉开被子躺了进去。 绯画无奈的叹息一声,也只有默默的上床去睡着,所以,公子你为什么要这么作? 虽然那个人看上去好像冷冷淡淡的什么都不在乎,可越是这样的人,在对人对事的时候往往比常人反应还要大。 公子今天这一出,估计是个人都承受不来,更何况对方还是凤玺。 忍了半天,绯画还是没有忍住,“公子,我记得你以前只喜欢钱,什么时候也喜欢上……男人了?” “注意你的措辞,那是好看的男人。”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我只是觉得,那个燕蕲国师长得和凤玺很像,所以想去结交一下,谁知道……他居然给人的脸毁掉,还扔到我房间然后再杀了人家。” 绯画:“……”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公子,你其实不作就不会死!” 闻言,她凉凉的看了她一眼,绯画挑了挑眉,默默的闭了嘴。 三天后,北燕驿站。 所以到北燕来朝贺的人都住驿站了,稍微整顿之后第二天入宫。 为了不让身份被人察觉,绯画没有跟来,留在了客栈,只有姜姗跟着她,而暗处只有陆言和陆焕,她和凤玺也可以保持起距离来。 顾流离刚回到房间,刚刚躺下,外面便传来一阵敲门声,整个人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她轻轻的抬了一下眸子,“进来。” 随着她话音落下,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接着,冥倾月大步走了进来。 当看到躺在软榻上的顾流离时,他眉头一皱,“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没错,就是老子!”微微偏头,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她淡淡的开口,语气不怎么好。 冥倾月脚步一顿,即将出门的脚步就这样顿住了。 转身,他惊愕的看着她,“你……”目光扫过她一身女装,还有胸前的高耸,瞳孔忽然一缩,脸上露出一种十分恶心的表情,“你……你居然男扮女装?” 还不等顾流离回答,他便沉重的叹息了一声,“步倾城,成为太监不是你的错,可是,好好的男人非要装成女人就是你的错了。” 顾流离:“……” 尼玛的!他哪只眼睛看到她是男人了! “从现在开始,我是西明公主司马嫣然,注意你的措辞。” 闻言,冥倾月脸上露出一抹懵逼的情绪,不解的看着她。 西明国的司马嫣然是太后的独生女,从小骄纵,无恶不作,酒池肉林,甚至公然在皇宫养男宠,是西明皇室的一个耻辱,更是让天下人所厌恶。 她的名声和北燕当时的右相顾流离有得一拼,一个身为女子却不守妇道,荒淫堕落,一个身为丞相,堂堂的七尺男儿,却喜好男风,最重要的是还残害忠良。 他确定要顶着这样声名狼藉的身份去北燕宫廷? 看着他一脸纠结的样子,顾流离眉头轻轻一蹙,“皇上的意思。”短短的吐出一句,她挥了挥手,“出去吧,记得,我是公主。” 皱着眉头,冥倾月再次将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面部表情在瞬间变得越发僵硬起来。 虽然她穿女装比男装好看,可是,真的……好恶心! 他实在没有办法接受一个阉人打扮的这么明艳动人,就是西明第一美人的暮词公主似乎也不是他的对手。 冥倾月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顾流离轻轻的睁开眼睛,想不到,再次回到北燕,居然会想以这样的方式。 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在和北燕的人有任何的纠葛,谁知道,她最终还是踏上了这个地方。 原本以为,燕夙宸会自己登基为帝,谁知道,他却让燕明朗称帝,自己则退居其位,成为摄政王。 只希望等将来燕明朗长大不了不会听信小人的谗言对付他,否则,他应当会很很寒心。 “唉……”幽怨而绵长的叹息了一声,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她忽然从站了起来。 母亲和哥哥的坟墓都在北燕,她不能不去看。 趁着夜色,她快速的走了出去,身影迅速的隐没在了夜色里。 第222章 你特么哪里见老子是男人了 第222章 你特么哪里见老子是男人了 院子里,一袭白衣的风玺临风而立,静静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那双幽深无垠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顾流离回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天明了。 她没有睡觉,重新换上一件衣服,坐上宫里来的马车和冥倾月一同进宫去了。 北燕的财力不错,即便遭受了上次的重创,也在短时间内焕然一新。 顾流离今日穿了一袭白色的抹胸长裙,腰系绿烟水百花裙,手挽折扇,风鬟雾鬓,三千青丝用一把短小的剑簪起。 她和冥倾月来到座位上,悠然落座,她敏感的察觉到一道道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充满了探究的意味。 拿起面前的茶水轻轻饮了一口,她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风玺。 他一如既往的一袭白衣,端坐而坐,周身孤傲自然流淌,仿佛来自九天之外的神祗。 “皇上驾到——” 随着宦官尖锐的声音响起,转眼之间,燕明朗小小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他还没有褪去稚嫩,面对如此多的各国首领,还是有点怯场,扭头,他怯怯的看了一眼玄关处。 顾流离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眼睛一眯,如果她没有猜错,燕夙宸应该在那。 他这么做也只是想让燕明朗独当一面,但是,似乎成果不太好。 果然,转眼之间,就见他从玄关处走了出来,比起一年前,他多了一丝的成熟与魅力,昭示着他不同于任何一个男人的沉稳气质。 见他出来,各国的使臣也才纷纷开始表示恭贺,毕竟,北燕真正的王者,是眼前的摄政王。 燕夙宸眼睛不动声色的扫过下面的人,当扫过顾流离的时候猛地一顿,那双眼睛明显的闪过一抹震惊。 “这位是?“ “这位是我们西明的公主,司马嫣然!”冥倾月语气轻快的开口,身子刻意的往边上缩了缩。 他话音刚落,大殿上便想起了一阵不小的抽气声。 “什么,她居然是司马嫣然,就是西明那个不守妇道,每天沉溺于男色的败类公主,听说她十分的残暴,占着太后的宠爱经常折磨男宠,被她玩死的人不计其数!” 听着周围的声音,燕夙宸眉头皱了皱,一双眼睛依旧紧紧的停留在顾流离的身上。 她是白烨和南阳公主之女,白宛离,也是顾流离,绝对不会是司马嫣然。 他始终相信,天下间,绝对不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看着燕夙宸失态的样子,所有人的视线也看了过来,当看到顾流离的时候,所有人皆是一怔。 “这……怎么跟丞相长得如此之像?” 闻言,千苍郁抬头看了过来,目光轻蔑的扫过她,接着,手中的杯子忽然握紧了起来。 “嫣然公主?呵呵!难怪都是声名狼藉之人,你长得跟北燕以前的丞相还真像,这就是所谓的相由心生么?“ 顾流离眉头一皱,一双眸子朝着她阴森森的看了过去,“要说声名狼藉,我和殿下可是不相上下。” 在座的都是听过千苍郁传言的,顾流离话音一落,所有的表情都在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猛地捏紧手中的杯子,他狠狠的瞪着她,眼里杀气崩腾,这件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直到现在,他依旧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后面造谣诬陷他。 满意的看着他一张暗沉的脸,顾流离轻哼了一声,还想跟她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呵!不知道你们西明的皇上在想什么,居然让一个声名狼藉的公主来我北燕,难不成,是想侮辱我北燕新帝么?” 闻言,她抬头淡淡的扫了一眼说话的人,眼里讥讽一闪而过,“名声不好怪我们喽,如果不是有那么多是非之人,我们的名声能不好么?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跟殿下都得滚回去,他回他的东吴,我回我的西明?” 千苍郁在听到那句“我们”的时候心里便闪过了一抹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果然就实现了。 说话的女子一怔,眼里怒气奔腾,“本郡主说的明明是你。” “呵!”她十分鄙夷的哼了一声,“想不到堂堂北燕居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公平,我和殿下的名声都不好,凭什么只让我回去,而不让他回去。” “……你!”北燕现在还是四国之首,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更没有想到这个不要脸的西明公主居然这么巧言令色,情急之下,她也找不到合适的解释措辞,便道:“本郡主不是那个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还是让我和殿下都滚回去?你可知道,如果西明和东吴同时与北燕反目会是一个什么后果?” 顾流离话音一落,北燕臣子看向肖雪的目光开始不友善起来,如今的北燕,在一年之内,绝对经不起任何的战争。 他们可不想辛辛苦苦守住的基业不败在顾流离那个奸臣手里却被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嘴里。 “顾流离,你穿女装真好看!” 安静严肃的大殿上,忽然之间响起一个糯糯的声音,同时也驱散了这一触即发的舌战。 顾流离眉头轻皱了一下,也不理会说话的燕明朗。 这小屁孩特么的来凑什么热闹,没有看到她现在是女装么? 燕夙宸眼睛一直停留在顾流离脸上,轻轻的眯了起来,她果然是顾流离。 声音,处事风格,还有此时的那一脸不高兴的表情,除了她,似乎没有人能如此的张扬机智。 见顾流离不说话,燕明朗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以为她没有听到,又叫了一声,“顾流离,你听到朕叫你了么?” 顾流离:“……” 此时此刻,她巴不得弄死这个小屁孩。 整个大殿上安静的诡异,都在默默的看着燕明朗和顾流离。 北燕臣子脸色有些难看,天下谁都知道,北燕差点败在一个叫顾流离的手上,如今,不但有一个长得和他想象的人出现在这,而且,皇上居然还认错了。 认错也就算了,那表情,那样子,明显就没有一丁点的恶意,反而带着一股隐隐的激动。 见她头都没有抬一下,燕明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小跑到顾流离跟前,抬起手,把她的脸努力扭了过来看着他。 “顾流离,你穿女装真好看,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皇兄一直等着你呢,连丞相的位置都给你留着。” 闻言,大殿上所有人眼睛一下子就停留在了燕夙宸的身上,眼里瞬间闪过了许多难以言喻的东西。 凤玺捏着酒杯的手一下子就收紧,抬眸,他凉飕飕的瞥了一眼燕夙宸,里面闪过一道幽深的冷光。 顾流离阴森森的磨了磨牙,压低声音道:“你给老子放手!” 顾流离的声音很小,旁人什么也听不到,可是,离得近的冥倾月和武功十分高强的风玺却清晰的把她的话听进耳里。 冥倾月不可思议的朝着她看了过来,眼里全是一片疑惑和探究。 为什么,别人都会叫他顾流离? 难道,他真的是顾流离,在座的或许真的以为她的西明的公主,是女人,所以也只是以为长得像。 可是,眼前的步倾城分明就是个男人,而且,查不到他的底细,他就仿佛突然只见出现在西明。 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顾流离…… 冥倾月忽然感觉后背掠过一丝凉意,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当初的事迹他也听说了不少,在大殿上公然斩杀弹劾他的臣子,一手遮天,无恶不作,甚至到了最后亲手把一代枭雄的燕盛天和白烨葬送掉。 他现在居然来到西明,说不定是对西明有阴谋。 冥倾月瞬间忽然全身不适,这次回去之后,他第一件事便是像皇上禀报这件事。 绝对不能让西明重蹈北燕的覆辙。 “顾流离,你现在不能骂朕,朕是皇上。“ “……”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看着他,此时,真的很想 分分钟捏死他,他难道没有看到她压低声音说话么?他居然…… 真的好尴尬! “皇上,我不是顾流离,我是司马嫣然,我是西明的公主,是女人!” 特么的,他到底是从哪里看出他是男人的。 “骗人,你就是顾流离,别以为你穿得跟个女人一样朕就不认识你!” “砰”顾流离一拳重重的砸到桌上,一双眸子怒瞪着他,气势汹汹,“老子是女的!你特么哪里见老子是男人了!” “公主!” 一直隐忍的北燕臣子终于克制不住了,胸膛起伏了几下,“这可是我们北燕的皇上,这就是你对待皇上的态度么?” 闻言,她褪去了一脸凶悍的样子,一脸无辜的看着说话的臣子,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无辜,“可是,皇上都不介意大人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听听这话,多没有见识,智商多低,多无辜! 如果她先前没有如此犀利的反驳嫣然公主,大家几乎都要被她骗过去了。 “对,朕不介意,顾流离怎么对朕,朕都是不介意的。” 燕明朗这话一落下,所有大臣不禁一阵摇头叹息,摄政王明明是所有臣子中最合适登基的。 第223章 说白了,她想睡男人 第223章 说白了,她想睡男人 可是他为什么要把北燕的江山给这样一个人。 听着燕明朗的话,顾流离眼波微微闪烁了一下,心里忽然生出一抹酸涩的感觉。 在北燕,唯一以真心待她的人,估计也只有燕明朗了。 她一向都是以真心换真心,如此,她定然是不愿意让他背上一个昏庸没有魄力的名声。 从座位上起身,她微微服身,“皇上你真是仁慈,刚才那臣子这么无理你居然还能忍他,也不问罪,在西明,如果皇上说话的时候有臣子插嘴,那可是要处于极刑的。” “……”方才说话的大臣猛地抬起头,震惊的看着顾流离,后背忽然一凉。 想要出声反驳,可是,想不到顾流离那句话时,他又忍住了。 皇上年幼,经不起诱惑,他一点都不想他在人的诱惑之下斩了他。 冥倾月低头捏着酒杯,一张脸已经难看到不行了。 西明,什么时候有这种规定的? 皇上什么时候因为臣子插话而给人处于极刑了? “那……顾流离,朕应该处死他么?”燕明朗一席话问的十分的虔诚而认真,那双大眼睛灼灼的看着顾流离。 顾流离知道,所有的人也知道,他这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北燕的丞相顾流离,所有态度才会如此! 在燕明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方才说话的臣子也再也抑制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 “公主,西明什么时候有这种规定了,为何我们闻所未闻呢?” 闻言,她冷笑,旖旎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看向边上一直脸色复杂的冥倾月,“冥将军,告诉这位见识浅薄的老头,西明有没有这种规定!” 他话音一落,俩人的表情同时一变。 冥倾月的纠结,她现在顶着的身份的公主,他自然不能驳了她面子,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人卑鄙到了那么一个极点,又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这……” 看着他的犹豫,方才说话的大臣得意的笑了一声,“哈哈哈,看来,公主不仅见识浅薄,还喜欢胡诌,你这样,你们的皇上知道么?” 听着这幸灾乐祸的话,顾流离眉头一皱,那双旖旎的眸子在瞬间闪过一道冷光,朝着冥倾月凉凉的看了过去。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吃里扒外的贱人了! 正在这个时候,凤玺凉凉的声音在一侧响了起来:“西明确实有这种规定,不只西明有,我南秦也有。” 闻言,臣子脸上的笑容一点一滴的收了起来,一双眼睛带着祈求的看向燕夙宸,而对方却漠然的看着手中的酒杯,仿佛没有注意到他一般。 “皇上,臣刚才……” “爱卿不必多虑,朕不是那种残暴的人。”燕明朗看向他,用稚嫩的声音说出了老沉的话。 “谢皇上。”他十分恭敬的行了一礼,此时,在座的对燕明朗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他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却不昏庸,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成为一名很出色的君主。 看着燕明朗,顾流离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小家伙孺子可教,资质还不错。 “皇上,你回去做好吧,我饿了。“ “顾流离,那你什么时候开始上朝?” 北燕忠臣紧张的盯着她,心里说不纠结那是假的,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但是,现在听到顾流离的名字他们还是觉得后背一凉。 那个奸臣,真的在他们的心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顾流离看了他一会,十分敷衍的开口,“嗯,吃饭吃饭,多吃点。” 燕明朗:“……” 燕夙宸:“……” “我敬昭阳公主一杯。” 千苍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顾流离身边,一双眸子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感觉,就这样灼灼的盯着她。 顾流离想要拒绝,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显得她太没风度了,于是,她伸手拿起自己的酒,冷着脸一饮而尽。 末了,千苍郁笑了笑,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刹那间,凤玺脸色一变,凉飕飕的视线便朝着他看了过来,“朕也敬你一杯。” 千苍郁对于凤玺是有怨念的,当初,如果不是他横插一脚,现在北燕已经是东吴的了。 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大家都不太好意思扶了彼此的面子。 点了点头,他脸上又挂起了那抹虚假的笑容,和凤玺碰了一杯。 刚想转身,凤玺的手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在外人看去好像只是单纯的拍肩膀,可是,只有千苍郁才知道这其中的滋味儿。 肩膀似乎快要被他捏得这断,但是,他还得露出一副以常无意的表情来,这其中的滋味儿根本就不是一句话能够说清楚的。 好半晌,凤玺才收回手,默默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 千苍郁视线落在了顾流离的身上,眼里瞬间闪过无数纠结的情绪。 一直以来,能够让他如此的人,都只有顾流离,莫非…… 千苍郁瞳孔一缩,震惊的朝着顾流离看了过去,所以说,她真的是顾流离,只是在男扮女装,而不是什么嫣然公主。 目光扫过她那张美的过分的脸,千苍郁心里瞬间想了许多,一个男人长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宴会散了之后,顾流离悠悠的走出了大殿,一手撑着在门口的石狮子上,脑袋传来一阵一阵的晕眩。 她确定自己今晚根本就没有多喝,为什么头会这么晕?而且,伴随的还有一阵一阵的热潮,那是一种急需释放的感觉。 说白了,她想睡男人!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了?嫣然公主?“ 耳边突然想起一个邪佞的声音,有种不怀好意的感觉,顾流离慢慢的转过头,一双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什么事?” 明月之下,她脸颊绯红,眼神犀利之中带着点点的水雾与迷蒙,千苍郁忽然觉得有点口干。 “嫣然公主怎么不回去,站这做什么?” “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盯着他的眼睛,顾流离开门见山。 “呵呵!”他邪妄的低笑了一声,用一种冷静低沉到阴鹜的声音开口,“嫣然公主可别信口开河,你的浪荡天下谁人不知,别想给本宫扣帽子,哈哈哈……”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顾流离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果然是他! 顾流离刚想走,手便被人拽住,接着,不等她反应,那个人忽然带着她一跃而起。 再次停住的时候已经身在静谧无声的御花园里,安静的厉害。 燕夙宸静静的看着她,眼里禽满了她所看不懂的复杂情绪,“顾流离,这半年你去哪里了?” 顾流离完全听不进他所说的话,只觉得头晕的厉害,双腿一阵一阵的发软,快要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和人了。 燕夙宸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手被燕夙宸握住,他的指尖微凉,却有蚀骨的灼热自肌肤传入她的身体深处,生出一股令她控制不住的颤栗。 一把甩开燕夙宸的手,她狼狈的撑着一旁的假山,语气不稳的开口,“走开!” “顾流离……” “如果不想被老子先奸后杀就滚开!” 她已经感觉自己忍受不了多久了,现在她全凭自己的意志力在苦苦的支撑着。 燕夙宸看着她脸上的红晕,还有那别扭的站姿,大口喘气的模样,眼波微微闪烁了一下。 半晌之后,他忽然开口,“顾流离,你是不是中那什么药了?” “知道你还问!” 一句话,她几乎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千苍郁,我看你是真的活腻了! 夜色下,燕夙宸眉头紧皱,一双眼睛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眸底深处似乎闪过了纠结。 之后,他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上前一步,将她轻轻的抱住,“我愿意给你做解药!” 顾流离:“……?” “谢谢,但是,我不需要!”顾流离伸手去推他,但是却被他紧紧地抱住,她身子虚软,使不出力气,而他那双抱住她的手臂却不由自主的收紧,似乎要将她深深的融入进自己的骨子里。 深深的喘息了一声,顾流离整个人狼狈的挂在他的怀里,“燕夙宸,你放开我!” “顾流离,我愿意娶你做我的王妃,不管你要以何种身份嫁我。” 一席话,他说的慷锵有力,熟练至极,似乎已经在心里一个人演绎了千百次一般。 闻言,她眉头紧皱,意志力越来越薄弱,没有多想,她张嘴猛地咬住自己的舌头。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给了她暂时的清明。 推不开,她便没有再推,只是用一种很平静的声音说话,“燕夙宸,我与你而言,有着杀父之仇,灭国之恨。” 闻言,他一怔,眼里瞬间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可是那抱住顾流离的手却越来越紧,几乎抱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不介意。”半晌,他悠悠的开口。 闻着男人身上的味道,贴着他有力的身躯,顾流离只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第224章 所以,主子就要在今夜失去清白之身了么 第224章 所以,主子就要在今夜失去清白之身了么 她得快点离开,否则,不知道还能忍多久,会不会就这样把燕夙宸给扑了。 “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当年,可是你父皇灭了我母亲的国家,还下令杀了我的母亲,对我而言,不管是北燕还是你,我都恨,恨到了骨子里了。“ 听着她决绝的话,燕夙宸一怔,抱住她的手臂忽然一松。 借着这个空档,她转身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御花园。 或许今晚的话有点说重了,毕竟随着燕盛天的死,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就算完结了,但是,如果不这么说,后果似乎很严重。 顾流离一路上狂奔出宫,不停的咬着自己的手臂好让自己保持绝对的冷静和清醒。 来到凤玺住的院子,她推门而入,没跑几步,却和一个人撞到一起。 那人伸手扶住她,看着她此时的样子,眉头轻轻蹙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整个人忽然就被她推着抵在了院子里的大树上。 接着,她身子瞬间倾覆了过来,将他牢牢的压在身下,一只手猛地捏住他的脸颊,强迫他把嘴张开,接着,猛地吻了上去。 凤玺一怔,那绝美到了极致的脸上瞬间就闪过了一抹红晕,呆愣的感受着怀里人青涩又笨拙的动作。 可是,他的羞涩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便在她的身上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 那是……媚药! 他一双幽深的眸子在瞬间变得冷佞起来,所有的情绪在眼睛里无声的翻滚,嗜血的杀意一闪而过。 他顺手握住顾流离的双肩,将她微微推开些许,看着她一脸潮红的模样,眉头微皱。 今日,如果她撞到的不是自己,那么…… 想到那种可能,凤玺身上的寒凉再次浓重了几分,杀气奔腾,席卷这遮天蔽日的高墙。 “……热!” 顾流离闭着眼睛,喃喃的吐出一个字,身子一软朝着风玺扑了过去。 没有再犹豫,他一把抱上她朝着房间走去。 来到房间,他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刚要起身,一双手臂忽然就勾住了他的脖子,一个翻身,将他严严实实的钳制在了身下。 她一双旖旎的眸子带着一道迷蒙,就这样灼灼的看着他,然后,一把拽住他的衣服。 只听见“撕拉”一声清脆的响声,凤玺的衣服被她硬生生的扯了下来,目光扫过男人如玉的肌肤,她瞳孔轻轻缩了一下,然后,飞快的俯下身。 即将敲门的齐厉和齐刃忽然就顿住了,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茫然的扭过头看着那道紧闭的大门。 如果刚刚没有听错……那是…… 主子的娇喘么? 此时此刻,齐厉和齐刃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所以,主子就要在今夜失去清白之身了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主子居然会是下面的人。 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打击人的。 “进去么?”齐刃一脸复杂的盯着门,沉重的吐出两个字。 “能进么?”齐厉一脸斟酌,万一进去之后发现主子其实是愿意的,那主子会不会怪罪他们。 “我有点怕。”刚才主子那一声压抑的低吟明明就很享受,其实,他更愿意是自己听错了。 “别怕,白天不做亏心事,晚上……不吐葡萄皮!” 齐刃:“……” “难道不是晚上不怕鬼敲门么?” 齐厉:“……” 俩人静静的盯着门,说不复杂那是假的,说不焦虑,那是假的。 此时,他们对顾流离的怨念简直跟黄河之水一样的滔滔不绝,如果不是他,主子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么? 凤玺双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身下的被褥,任由顾流离动作。 忽然之间,她动作一顿,偏头看了一眼窗外,喃喃的吐出两个字,“齐刃……” 门外的俩人几乎是风一般的迅速飘走。 凤玺眉头一皱,整个人如同被当头泼了一桶冷水,心仿佛在瞬间被人狠狠刺了一下,疼的难受。 她在意乱情迷之时,叫的人居然是齐刃! 冷着一张脸,他忽然抬起手,一下子敲上她的脖子,然后,顾流离就晕了过去。 起身,他命人抬来冷水,之后冷着一张脸将她放了下去,在撒上药粉。 他是喜欢她,但是,却不想被她当成别人,更不想在这种情况和她…… 直到后半夜,顾流离的药性终于才灭迹了下去。 带着一身湿气,他大步走了出去,天际已经慢慢的泛白。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的烦躁过,有种想要毁灭天下的冲动。 顾流离,她眼睛瞎了么?居然会喜欢齐刃那种货色! …… 顾流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凤玺的床上,茫然的盯着床顶,她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懵逼。 所以,昨夜,在最后关头那个男人忽然把她敲晕了! 明明都快成功了好么?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到嘴的鸭子忽然飞走了,没有之一! 不过…… 顾流离脸上一变,忽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凤玺,该不会是……不举吧! 卧槽! 不行,得去问问,这种事绝对不能马虎,虽然他就算是不举她也不可能看不起他,最多的就是重新找一个男人而已。 她觉得,司马赋长得也是很好看的,最重要的是身材好! 齐刃和齐厉一夜未眠,大清早的便来到凤玺的院子,刚一进门,就见他孤身一人坐在院子里,周身笼罩着一股落寞的气息,好像一夕之间失去所有的人。 俩人对视了一眼,在心里哀嚎了一声。 果然啊…… 主子果然被顾流离给欺辱了,看着模样,就跟被侮辱了清白的女子一样。 俩人悠悠的叹息了一声走了上来,“主子。” 听见声音,凤玺眉头微微一皱,抬头,朝着他便看了过来,当看到齐刃的时候,那双眼睛里清晰的迸发出一阵杀气。 齐刃心惊胆战的看着他那恨不得将他杀死的表情,脸上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主,主子……” “滚。”薄唇轻启,他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却含着一抹清晰可见的怒气还有隐忍的杀气。 俩人没有敢在逗留,飞快的离开,心里的悲伤已经快要逆流成河了。 齐刃一脸的懵逼,他怎么觉得,主子看向他的眼神十分的不友善,难道是因为他们昨夜没有进不去救他? 顾流离过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桌边一脸阴郁的杀气。 她大步走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咳!” 凤玺:“……” 男人静静的看着前面,并没有因为她的那声咳嗽而看她一眼。 见此,顾流离又大声的咳了一声,效果却一般,与第一次没有什么区别。 见此,顾流离抿了抿唇,悄悄的凑了过来,“凤玺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比如说……”她眼睛扫过他的胯部,“某些隐疾。” 男人目光如炬,却没有看她一眼,只是低着头看着前面。 见他沉默,顾流离不由得一阵痛心疾首,果然猜对了。 难怪他一大早就会来这里一个人暗自神伤,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的确是难以承受的巨大伤害。 “你好好休息哈,我先出去一趟。” 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凤玺手下的大理石桌悄无声息的裂开了一条缝。 昨晚在紧要关头,她迷离时叫的名字居然会是齐刃。 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从哪个巨大的打击里回过神来。 …… 夜幕渐渐的来临,浓重的黑夜就仿佛泼墨一般重重的挥洒在天际。 此时,千苍郁的院子里灯火通明,两道黑色的影子忽然躲在院子外的树梢上,鬼鬼祟祟,其中一人眼睛里带着一层凶光。 看着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一看就是要做坏事的某人,冥倾月脸色有几分难看。 “大学士,你大半夜的把我弄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你等等,别着急,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话音刚落,她身子猛地蹿了出去,飞快的击倒门口的侍卫,接着,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戳破窗户吹了进去。 这药无色无味,药性却是猛烈异常。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更是睚眦必报,千苍郁竟然敢三番五次的挑衅她,那就得承受住后果。 还有…… 冥倾月! 她视线凉薄的看向树上的男人,唇角缓缓勾出一抹冷佞的笑。 她这人吧,不但讨厌自寻死路的人,尤其讨厌吃里扒外的人。 不消片刻,顾流离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动静。 “滚,给本宫滚出去!” “哐当”一声响,里面的丫鬟侍卫全部跑了出来,而顾流离早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冥倾月好奇的看着下面,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喂,你做了什么,东吴储君看起来怪怪的。” “你很好奇?” 看着她那双充满了邪肆的眼睛,冥倾月眼皮忽然跳了一下,心里生出一抹不好的预感。 刚要走,脖子便传来一阵疼痛。 抬起手,他僵硬的摁住脖子,接着,从上面抽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银针,抬头,他不可思议的看向顾流离,“你……偷袭我?” 第225章 你倒是很会勾引女人 第225章 你倒是很会勾引女人 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她几个起跃来到千苍郁的院子,打开门,她一下子把人丢了进去,然后,猛地锁上门,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做完一切,她满意的勾起红唇,对着房间吐出一句话,“储君,将军,这是送你们的大礼,慢慢享用吧。” 本来是不想这么对冥倾月的,但是,他真的太讨厌了,居然吃里扒外,在宴会上,如果不是凤玺解围,到时候她就尴尬了。 听着里面冥倾月的咒骂声还有千苍郁失去理智的一些列举动,顾流离唇角缓缓扯出一抹有些冷佞的笑容。 转身,借着明亮的月光她大步走了进去,今晚,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顾流离回到房间,刚刚躺在床上,那紧闭的房门便被人一脚踢开,冥倾月杀气腾腾的走了进来。 “步倾城!” 三个字,他似乎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一般,杀气凌冽。 顾流离挑眉,抬头看着他,却见他衣服凌乱,明显是被人撕碎了的样子,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狼狈。 “将军大半夜闯入我房间有事?” 看着她满面无辜的样子,冥倾月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半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你是顾流离吧,北燕的丞相!” 明月高悬,月凉如水,微风不噪,俩人视线交汇,一人依旧怒火蓬勃,而一人则风轻云淡,嫣红的薄唇轻轻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刹那芳华。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冥倾月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顾流离,今晚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丢下一句,他转身离开。 今夜,如果不是他努力随身带着迷药,估计已经被千苍郁当成女人给…… 想到那种情况,他便忍不住的后背发凉,顾流离,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狠辣卑鄙。 他跟她虽然有点小摩擦,但是,她却一出手就给了他这样一个打击。 看着那逐渐消失在自己视野的人,顾流离眼睛轻轻的眯了一下,轻哼一声,直接往床上一趟。 冥倾月或许有点本事,但是,却远远不是她的对手,她连白烨和燕盛天都不怕,怎么会怕这样的一个他。 此时,已是半夜,正常人都已经入睡,除了纠结了许久的某人。 此时,紧闭的院子大门忽然被人打开,一袭风尘仆仆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行色匆匆的来到住主院门口,恭敬的开口。 “臣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随着他话音落下,里面传来一声淡漠的清冷的声音,“进来。” 直起身子,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房间内点着烛火,一袭白衣的男人静静的坐在桌边,周身萦绕着一股孤寂的味道。 男人一脸发愣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不禁凝重了几分。 从没见过皇上脸上出现过如此落寞严肃的表情,看来,这次的事情必然很棘手。 微微俯身,他道:“皇上,不知您叫臣来有什么吩咐?” 闻言,他抬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十分淡漠的开口,“据说你从十五岁便纵横花街柳巷,对女人十分的了解。” 听着凤玺的话,年仅二十岁的小侯爷脸上呈现出了一瞬间的尴尬,僵硬的点了点头,“呵呵呵,一般一般。” “嗯。”他清清冷冷的吐出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季晨尴尬的站在屋子里,心惊胆战的看着他。 凤玺不说话,他也不敢说话,谁都知道,他们现在的皇上脾气不是那么好,而且一言不合就喜欢杀人。 在他面前,谨言慎行是必须也是必要的。 见他半天不说话,凤玺眉头一皱再皱,空气中陡然凝结了一层寒凉。 季晨一脸懵逼的低着头,所以,皇上到底为什么又生气了? 站在一旁的齐刃和齐厉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用口型告诉了季晨自家主子的目的。 主子那么孤傲那么闷骚的人,怎么可能会自己说出某些话。 季晨如梦苏醒,连忙点了点头,“皇上,其实要虏获一个女人的心是很容易的。” 闻言,凤玺脸上的不悦瞬间烟消云散,也不抬头看季晨,只是从鼻子里淡淡的哼出一声,“嗯。” “女人都喜欢话,第一步,给她惊喜,往她房间里放上一朵鲜红的玫瑰,她一定会对你有好感的。” 男人冰薄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了然,“没事了,你下去休息吧。” 季晨:“……” 所以说,皇上八百里加急把他从南秦传到北燕,为是只是…… 追一个女人! 亏他还以为自己的才学被皇上发现了,果然还是他想太多了。 怀着受伤的心情,季晨丝毫不敢耽搁的走了出去。 齐刃和齐厉一脸僵硬的站在屋子里,主子要追的……似乎是个男人! 送一个男人玫瑰,这……真的行得通? 就在俩人疑惑的时候,凤玺冰薄的眸子如同利剑一般看了过来,“还有事?” 这是明显是逐客令,俩人自然明白。 在出去的时候,齐刃脚步忽然一顿,忍不住的来了一句:“主子,顾大人是男人,似乎不会喜欢玫瑰。” 齐刃敏感的察觉到,当他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自家主子一个冷厉的刀眼忽然看了过来,似乎要将他凌迟处死。 对上凤玺带着杀气的眼神,齐刃猛地跪了下去,“属下失言,还请主子恕罪。” 坐在桌边,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半晌,那绯色的薄唇里才悠悠的吐出一句:“你似乎很会勾引女人?” 齐刃:“……” 齐刃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完全不知道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么久以来,他唯一接触过的女人便是姜姗和绯画好么? “下去。”凉凉的吐出一句,那语气里已经凝结了一层寒冰。 齐刃飞快的离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主子最近对他充满了敌意。 见所有离开,凤玺猛地站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等他再度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许多的玫瑰,看看两边没有人,他直接去了顾流离的院子。 布置一番之后,已经接近天明了。 风轻云淡的回到自己的院子,他洗漱了一番,将自己打扮的比往常越发的谪仙如幻,做完一切,他才重新打开门走了出去。 现在已是早晨,初升的骄阳徐徐的挂在天边,光线折射在站着露水的玫瑰花上,越发显得娇美。 “去看看她起来了没?” “是。”利刃应了一声,抬脚便想走,却听到凤玺低沉不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齐厉去。” 齐刃:“……” 奇怪的看了一眼凤玺,他默默的来到他身后跟着,一脸的懵逼,这绝对不是他的错觉,他真的被主子给嫌弃了。 一会之后,齐厉折了回来,对上自家主子那双淡漠中隐含期待的眸子,淡淡的摇了摇头。 凤玺:“……” 一等,便是一个上午。 中午在艳阳高照的时候顾流离起床了。 于是,某个男人难看了一个上午的脸终于有了那么一丝的暖意。 抬脚,他朝着顾流离的院子走了过去,却没有进去,只是选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看着。 季晨也跟在身侧,这是他第一次为皇上出谋划策,而且还是被八百里加急传来的。 他是真的挺想看看让皇上心动的女子是什么样的倾国绝色。 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一袭白衣的女子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内。 她没有穿一般闺秀所钟爱的霓裳,而是随意的穿了一件紧身的劲装,英气勃发中带着三分慵懒,七分旖旎妖冶,将那身姿勾勒的撩人心弦。 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一根简单的桃木簪,一缕青丝垂在胸前,将她整个人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魅惑。 果然是一个倾国绝色的美人,慵懒和妖冶还有英气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却丝毫不让人觉得突兀。 而且,落落大方,温婉动人,必然可成国母,难怪皇上会对她如此心动。 迎着骄阳,顾流离十分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然而,懒腰才刚刚伸到一半,她动作忽然就顿住,一双眼睛看向满院的玫瑰。 看着她的反应,季晨满足的勾了一下嘴角,压低声音道:“皇上,您就等着看吧,我这招可是百试百灵,只要她是个女人就逃脱不了。“ 看着门口的人,凤玺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一下。 顾流离慢慢的放下了伸懒腰的手,一脸严肃的看着院子里的玫瑰,那双旖旎的眸子微微一眯。 就在门口的几人以为她会感动会高兴的时候,一道冷冽的刀光忽然闪过。 单手执着鱼肠,顾流离一双眼睛警惕的盯着别处,然后,拿出一块面巾蒙住了脸。 “谁!有本事出来决一死战,在背后耍阴招算什么本事!” 季晨势在必得的笑容就这样僵在了脸上,这反应,怎么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听见声音,绯画和姜姗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公子,出什么事了?” 第226章 恰到好处的装逼,适可而止的套路 第226章恰到好处的装逼,适可而止的套路 顾流离一脸煞气,旖旎的眸子闪着惊天的冷光,“有人想暗算老子。” “哪里?”姜姗抽搐佩剑,将顾流离挡在身后做出了防备的状态。 顾流离随手指过满院子的玫瑰,“我有着严重的花粉过敏症状,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看来来者不善。” 凤玺:“……” 季晨:“……” 齐刃:“……” 齐厉:“……” 回眸,凤玺凉凉的看了一眼季晨,后者嘴角一抽,尴尬的笑了笑,“皇上,我没有想到顾姑娘会对花粉过敏。” “谁在那!” 顾流离眉头一皱,手中的鱼肠破空而来。 见被她发现,凤玺也没有了要躲下去的意思,伸手接住她扔过来的鱼肠,冷着一张脸走了出去。 “是我。” 看着一袭白衣的男人,顾流离意外的挑了挑眉,“呵呵,你不是不理老子了么?还来干嘛?” 凤玺皱着眉头,大步走进了她的房间,“进来。” 轻哼一声,她转身大步走了进去,来到他对面坐下,“有话说,有屁放!” 听着她的话,男人好看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你……眼睛瞎了么?” 话一出口,凤玺脸上率先闪过一抹不自在,他其实想问的是,是不是喜欢齐刃? 只是话到嘴边,就莫名其妙的变了样子,心底莫名的有几分惆怅。 顾流离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贱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硬生生的让人呢有种要将他掐死的冲动。 磨了磨阴森森的白牙,她咬牙切齿道:“凤玺,你是不是找操!” 凤玺:“……” 男人面无表情的盯着别处,仿佛没有听他到她的话一般,只是耳尖悄无声息的泛起一阵红晕。 半晌之后,他十分僵硬的把话题扯开了:“你觉得齐刃怎么样?” “傻白甜一个。”顾流离心情很不好,先是被千苍郁下药,好不容易到手的美男了,居然还被人家敲晕了,这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她这还没有从打击中缓过神来,又人有拿玫瑰花来荼毒她,接着这个死男人又来气她。 她真心觉得,最近估计是自己的水逆,各种不顺心,各种烦躁。 闻言,凤玺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笑容,淡淡的,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意,“嗯,我也这么觉得。” 顾流离:“……” 所以,他来这里,只是专程来说齐刃的坏话? 顾流离发现,她忽然有点不懂凤玺了,还有点同情齐刃。 “明天我就要回南秦去了。” 沉默了半晌,凤玺忽然蹦出这样一句。 挑眉,顾流离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嗯,慢走不送。” 凤玺忽然扭头,那双冰薄的眸子仿若没有温度的冰雪,就这样森冷的看着她。 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完全不知道又怎么惹到他了,正当她准备问一句的时候,凤玺忽然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还把她的门摔的大响。 顾流离:“……” 凤玺刚一出去,季晨便迎了上来,“怎么样皇上,顾姑娘有没有哭着挽留你。” “……”凤玺脚步一顿,十分凉薄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带着无尽的鄙夷,就好像在看一只废物。 接着,在季晨一脸期待之下冷哼一声,长腿一迈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季晨脸上的茫然越来越浓郁,难道,没有用么? 不该啊! 以皇上的颜值还有地位来看,就是什么都不做就会有无数的女人凑上来。 再加上恰到好处的装逼,适可而止的套路,那顾姑娘应该逃不出皇上的手掌心才是。 顾流离在屋子里坐在了一会,突然收到了进宫用膳的消息。 她也没有矫情,带着姜姗和绯画便出门去了。 刚到宫门口,便和一脸千苍郁遇上了,他脸色十分的不好,黑眼圈也很重,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顾流离红唇勾起一抹旖旎的笑,跳下马车,朝着他走了过来,“储君,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看起来就好像……被榨干了的样子。” 千苍郁脚步一顿,在听到顾流离话的时候高大的身躯猛地晃了一下。 果然是她! 转身,他那双阴冷的眸子朝着她看了过来,不带半分的暖意,“公主,惹怒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看着他的眼睛,顾流离忽然上前一步,脸上的笑容在瞬间收敛了起来,“这句话,我也想还给你,贱人!” 一句话慷锵落下,她抬脚便走。 千苍郁瞳孔明显的缩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她竟然骂他…… 贱人!! 千苍郁漆黑的瞳孔里有怒气在无边的翻滚,长这么大,似乎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如此挑衅。 第一次是顾流离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奸臣! 顾流离刚一走进大殿,就看到凤玺端坐在位子上,此时,一个端庄贤淑的女人正一脸娇羞的盯着他,似乎是在给他递荷包。 示爱? 眉心一跳,她快步走了进去,她都没有吃到嘴的天鹅人,怎么能够被别人染指掉。 此时,宴席上已经尽是人了,她算是姗姗来迟。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宫装,大步走了进来,在经过凤玺身边的时候猛地顿住。 悠然一笑,她忽然道:“你是用什么沐浴的,好香。” 随着她一句十分单纯的话落下,她忽然俯身,纤细的手一把扯开凤玺的衣襟,便去往里嗅。 正在给凤玺递荷包的女子仿佛受到了惊吓,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手中的荷包悄然落地。 “你……你……”她惊诧的指着顾流离,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竟然会这么放肆的女子。 众人也忘了手中的动作,呆呆的看着那一幕,不禁一阵摇头叹息。 西明怎么会有这样一位公主,当真是伤风败俗。 凤玺坐在原地,任由顾流离拽住自己的衣领往里嗅,脸上闪过一抹微不可见的红晕,却也没有挣扎。 坐在一旁的季晨当时便震惊了。 此时此刻,他只想对顾姑娘竖拇指,这撩男人的手法之娴熟,简直让人崇拜的五体投地。 现在,他似乎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喜欢她了。 这样的撩汉手段,就是他也没有办法抵挡分毫啊。 半晌,顾流离才放过了凤玺,直起身子,她轻蔑的扫过眼前的女子,“你这荷包,是送我的么?” 女人呆呆的点了点头,下一刻,手中刚捡起来的荷包便被她拿走了。 “虽然绣的丑了些,但是吧,勉强还能用。” 女人一时间慌了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大步跑了出去。 看着女人跑出去的背影,她十分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看向众人,“她怎么了?受宠若惊么?” 众人:“……” 真的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顾流离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看法,随手一指:“把我的桌子搬到南秦这边去,我要跟风玺好好的培养感情。”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用一种十分轻蔑的眼神看着她,真的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南秦帝王是何等人物,也是她能够染指分毫的。 然而,让所有人意外的是,人凤玺并没有表示出丝毫的不悦,非但如此,在她坐下来的时候还往边上挪了挪给她让出位置。 这下,所有人看向凤玺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这南秦帝王的口味,当真是有些别致,平常人根本就欣赏不来。 这是送别的宴会,比起上一次的宴会这次实在是太过于平常,也没有任何的针对。 顾流离默默的吃着桌上好吃的,偶尔从凤玺面前拿点好吃的,至始至终,男人都是满眼的宠溺。 尽管那宠溺微不可见,全部都隐藏在那双冰薄的眸子中。 宴会到一半的时候,顾流离眼睛一闭一闭的睡着了。 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一旁倒去,眼看就要倒在冥倾月那边,男人皱着眉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伸手,一脸坦荡的把她的身子勾了回来,让她躺在了自己的腿上。 顾流离嘟囔了一声,自己找了个位置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 燕夙宸眉头紧皱,目光深沉的看着那一幕。 原来,她心里面的人,是凤玺。 他早该想到的,当初,她被千苍郁下黑手的险些丧命的时候,不就是凤玺出手相救的。 凤玺一向冷血,从来不会过问旁人的事情,他既然肯出手帮助顾流离就说明对她的感情不一般。 脸上轻轻的泛出一抹自嘲的笑,拿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他与她,注定是有缘无分。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自己不姓燕,这样,跟她就不是仇敌了。 宴会持续到深夜,陆陆续续的散了。 此时,宴席上就只有睡熟的顾流离,还有任由她靠着的风玺,还有一脸疼痛的燕夙宸,纯属看热闹不怀好意的千苍郁,和一脸懵逼的季晨,趴在桌上睡的不知东南西北的燕明朗。 几个人相对无言,目光都来来回回的在睡熟的某个人身上穿梭。 直至深夜,顾流离终于睁开了那双旖旎的眸子,支起身子,她本能的看向自己靠的地方。 却见凤玺大腿的根部有一滩水渍,他白色的衣袍也被染湿了不少。 瞳孔一缩,顾流离惊诧的看向他,那眼神,带着浓浓的指控,就好像在诉说他的禽兽不如。 “凤玺,你越来越变态了!我只是靠你一下你居然也能这么大反应!” “……”男人眉头轻皱,冰薄的眸子盯了她一会,忽然抬手擦过她的嘴角,“口水。” 第227章 贵妃似乎对本官的性别很感兴趣 第227章贵妃似乎对本官的性别很感兴趣 顾流离:“……” 顾流离忽然一阵尴尬,自己真的是太龌龊了,居然以为那是那什么。 尴尬的咳了一声,她站了起来,眼睛扫过在座的几人,然后,僵硬着一张脸走了出去。 这事整的真的是太让人难为情了。 看着她的背影,凤玺那双眸子里闪过一抹醉人的笑意,刹那芳华。 起身,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某个部位尴尬的水渍,无奈的叹息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西明。 “贵妃娘娘,臣妾有要事禀报。” 倾落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淡淡的看了一眼梅妃,“什么事?” “娘娘,臣妾查到一件事,臣妾的宫女无意间跟辛者库宫女闲聊的时候说起,步倾城大学士跟两个月前辛者库的宫女一模一样,而且,就连名字也是同一个。” “什么?”倾落猛地坐了起来,眉宇之间闪过明显的震惊,“你的意思是……步倾城曾经是辛者库的宫女,而且,是女的。” “是的,娘娘。”梅妃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臣妾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很惊讶的。” 说到这,梅妃眼里闪过一抹厉光,“娘娘,虽然臣妾不知道这步倾城是怎么去到皇上身边并成为这大学士的,但是,如果她真的是女的,这可是欺君之罪,按律当斩!” 倾落不再说话,那双扶在贵妃椅上的手不停的收紧收紧再收紧,一双眼睛闪过一道狠厉。 步倾城!你我之间是是时候算了。 “你下去吧,这件事我会看着吧。” “是,娘娘。”点了点头,梅妃转身退了出去,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如果步倾城真的是女人,那么,她就是欺君之罪,她必死无疑,如果她不是女人,那么,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倾落无端的冤枉。 所以,不管结果如何,她都是那个坐收渔利的人。 她的目的,不只是贵妃,还有皇贵妃,甚至……是皇后。 紫苏看了倾落一会,眉头轻轻的皱了皱,“娘娘,梅妃把这么大的事情告诉你,估计也是不安什么好心,奴婢怕……” “我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不过,这件事我管定了,即便步倾城她不是女人他也是个太监。” 就算不能要了他的性命,也能让他颜面扫地! “紫苏,你出去找爹爹,让他找个信得过的人,把步倾城是女人的事情散遍全城。” 她要他在回西明的第一天便面临开刀问斩的惨事,要让她明白,她倾落,不是任由任何人都能够惹得起的。 此时,顾流离正在和凤玺分别的路上,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倾落一手布局的陷阱了,等待她的,是司马赋不得不审讯的欺君之罪。 他需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此时,边境交界处,凤玺白衣翩飞立于马背,低头看着下面拽着自己裤子的顾流离,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 仰着头,她努力的看着他,十分艰难的从眼睛里挤出一滴清泪,用一种嘶哑沧桑的声音道。 “那一世,我老巷撑起旧伞,不为遮风避雨,只为求得一眼垂怜,那一世,我屋前栽满金菊,不为吟诗,只为守候一份蜷缩,那一世,我佛前跪坐百年,不为修得佛缘,只为了切一段尘念,你,是我心头的一抹朱砂,隐隐的痛在那……“ 看着顾流离这信手拈来的胡说八道,跟随在侧的几个人瞬间就震惊了。 几个人默默的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后退了几步。 公子真的无时无刻都在丢人。 季晨靠在树干上,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一幕,所以,他现在很茫然,这顾姑娘到底是女的还是男的? 说她的是女的,也只有外表像,可是换上男装之后便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从内心深处去相信,相信她就是个男人。 但是,他很不愿意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只是,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皇上一直想要娶的皇后,似乎……是个男人。 据说是让北燕差点亡国的权相,叫顾…… 季晨一怔,惊诧的朝着顾流离看了过去,所以,她也姓顾?这么说…… 这一刻,季晨高大的身子忽然晃动了一下,只觉得脑袋一阵一阵的发晕,有种山摇地动的感觉。 齐刃和齐厉站在不远处,十分了然的看着季晨此时的样子,这种感觉,他们懂。 当初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一直到了现在的麻木。 凤玺静静的坐在马背上,他周身散发出的那天生一种遗世而独立的风姿,却令人一眼难忘。 挺拔的身姿犹如三月烟雨里绽放的一树清丽夜樱,那双冰壁的眸子带着点点笑意如墨画,低头静静的看着顾流离,闪耀着令人失魂的潋滟波光。 半晌,他伸出手,把自己的裤子从她手中抽了出来,“说正事。” “你也知道我出现的匆忙没有带钱,你给我一千两呗。” 几个人嘴角忍不住的一抽,所以,她说这么一大堆,居然只是为了主子的一千两。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好同情主子,无时无刻不被调戏和欺骗。 他们只想说,公子的套路太深了。 凤玺眼波一片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也不矫情,随手便将自己身上的钱全部掏了出来。 然后,还不等他递过来,就被顾流离一把抢了过去。 凤玺:“……” 低头数了数手中的钱,顾流离忽然觉得人生都圆满了。 抬头,那双眸子妖娆潋滟的看着她,“凤玺,我最爱的人就是你,没有之一。” 说完,还不等凤玺反应,忽然翻身上马,一夹马腹,身下枣红色的骏马快速的奔了出去。 所有人都知道,她之所以那么匆忙是因为怕主子反悔。 只是…… 几个人看了一眼凤玺脸上隐隐的笑意,不禁有些头疼,难道主子没有发现顾流离最后那话明显是胡诌的么? 这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开心的。 …… 顾流离刚一进西明境内便被无数人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盯着看,其中还能隐隐听到点议论。 “看到没有,他就是大学士,还是九千岁,据说,其实是个女人。” “天呐,她这不是欺君之罪么?这可是要砍头的!” “管那么多做什么,既然她敢欺君,就得承受住后果。” “是啊,听说倾大人已经带着朝臣去找皇上了,看来这大学士是凶多吉少了。” 顾流离坐在马背上,眼里在瞬间闪过一抹凝重,看来,是有人趁着她不在的时候用她的身份做文章了。 她就知道,辛者库那短暂的一天会为她埋下不想隐患,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居然会来得这么快。 “公子怎么办?“ 绯画骑马走上前来,低声问了一句。 顾流离也不说话,一双眼睛灼灼的盯着别处,半晌,她旖旎的眸子微微一眯,冷光悄然闪过。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能在北燕沉浮的宦海中漂浮那么久,难道还会怕区区几个后宫女人? “我们现在就进宫去,看他们想怎么样?” 一夹马腹,枣红色的骏马直奔皇宫,有些事情,迟早是要应付的,早了早安心。 果不其然,顾流离刚一进宫便有人来传唤她,让她去大殿。 顾流离刚一进去,倾覆便站了出来,“大胆步倾城,你竟然敢欺君,身为辛者库宫女竟然私自走出内宫,先是冒充太监,后又欺骗皇上获封大学士。” 闻言,她冷冷的瞥了一眼倾覆,红唇勾起一抹不羁的弧度,“所以,你的意思是皇上蠢钝如猪,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欺骗了?” 倾覆瞳孔一缩,来不及细想,猛地跪了下去,“启禀皇上,臣绝无此意,是步倾城故意在颠倒黑白,还请皇上明鉴。” “你现在求皇上的时候你知道明鉴了,刚才羞辱皇上智商低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明鉴。” 司马赋眉心突兀的跳了一下,这人,是把他当枪使了么? 表面上看好像在义愤填膺的维护他的名声,实则……呵呵! 司马赋忽然一句话都不想说了,以她的能力,区区一个倾覆外加一个倾落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皇上,父亲不是那个意思!” 倾落上前,微微服身,一脸娇弱的看着司马赋,整个一弱柳扶风。 她扭头看了一眼顾流离,“确实有辛者库的宫女知道步倾城是女人,而且,还和她们共事过,如果皇上不信,可以传他们作证,也可……” 她忽然转身,朝着顾流离勾着一抹凉薄的笑,“也可让大学士当场验明正身。” 闻言,顾流离面不改色,只是眼睛里闪过一道幽光。 倾落,果然是一个狠心的女人,这样一来,不管她是不是女人,都免不了一场羞辱。 司马赋眉头一皱,明显对倾落的提议感到反感,刚想说话,就见顾流离一步一步的朝着倾落走了过去。 在朝臣的注视下,她悠然一笑,“贵妃似乎对本官的性别很感兴趣?” 倾落眉头一皱,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觉得她这话有种轻薄的感觉却又不是那么明显。 第228章 还有谁不信,可以上来感受一下本官的雄伟 第228章 还有谁不信,可以上来感受一下本官的雄伟 “哼!”倾落冷哼了一声,转过身,义正言辞:“本宫也只是想还原事情的真相罢了。” “要真相,那还不简单。” 她忽然向前一步来到倾落面前,然后一把握住她的手,还不等倾落反应,忽然拉着她的手摁在了自己的裤裆上。 哗—— 大殿上瞬间响起一阵抽气声,接着,一声接着一声的议论传了出来。 顾流离无视周遭的一切,一双旖旎的眸子看着倾落一张苍白的脸,低笑一声,“怎么样贵妃娘娘,是不是觉得很硬?” “啊!”倾落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的把自己的手收回,然后,震惊的看了顾流离一眼,捂脸大哭着跑了出去。 她可是皇上的贵妃,却在大殿上,众目睽睽之下手公然放在了另外一个男人的…… 直到现在,她还清晰的记得那个触感。 即便不是她自愿的,可是,她终究是给皇上蒙羞了,皇家,是绝对不会要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做皇后。 她的皇后梦,算是在今天彻底的破碎了。 看着倾落跑出去的背影,她冷笑一声,幸好她听到了百姓的议论,机智的在裤裆塞了一个香蕉。 目空一切的扫过朝臣,她沉声道:“还有谁不信,可以上来感受一下本官的雄伟!” 众臣:“……” 司马赋:“……” 这么无耻,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太过于震惊他那放肆又猥琐的举动,以至于让所有人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直到冥倾月来,并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那个关键的问题。 “据我所知,步大人似乎是个太监,你的雄伟……是怎么来的?”冥倾月扫过她的裤裆,眼里讥讽渐浓。 “……”顾流离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僵,尴尬一闪而过。 居然忘了她太监的身份,这下,尴尬了。 面对突然沸腾的朝臣,顾流离皱眉瞪了一眼冥倾月,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这是恶意报复。 “步大人,还请你给大家一个交代!” 倾覆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她,那双眼睛里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凶光。 这一次,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心思千百回转,顾流离悠悠的叹息了一声,“其实,这一切都是皇上允许并授意的。” 没有想到事情会突然转到自己的身上,司马赋一愣,面对朝臣疑惑的视线,他一言不发的坐在龙椅上,也不反驳也不同意,这举动倒是让朝臣有些不解起来。 而顾流离则一脸的坦荡,“当初因为某些需要,皇上特地让我假扮太监行事,现在事情完成了,皇上本来想找个时间恢复我真正是身份,谁知道……“ 她眼睛凉飕飕的看向冥倾月,“想不到居然会有人想要用这件事做文章,目的就是将皇上的心腹,最忠心耿耿的臣子也就是我害死!” 听着她那一席话,冥倾月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是忠臣,而他就是佞臣了,一心想要拔光皇上身边的忠臣。 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冥倾月上前一步,微微俯身,“皇上,请恕臣冒昧,步轻尘说的可是事实?“ 闻言,司马赋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顾流离,却见她对着他拼命的眨眼睛:皇上,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你要是敢翻脸不认人我就说你喜欢我。 司马赋:“……” 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转身,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冥倾月,“放肆,朕也是你可以质疑的。” “臣知错。”后退一步,冥倾月十分不甘的看了一眼顾流离,他完全没有想到,这居然是真的。 皇上居然会信任这样一个人! 她心狠手辣,又卑鄙无耻,如果皇上宠溺这样的奸臣,西明一定会步当日北燕的后尘。 他其实,还想禀报一件事,就是他很有可能是顾流离,只是看着如今的情况,他忽然就不想说了。 皇上对他,有着一种盲目的信任。 可是,他绝对不想就这么放过他,当日北燕的事情不管是对他的心还是对他的人都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会被中了媚药的千苍郁给…… 想到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冥倾月脸色又再度难看了几分,阴冷的看了一眼顾流离,他忽然上前一步。 “即便如此,步倾城方才亵渎贵妃娘娘,按照当朝律律,当斩!” 闻言,顾流离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磨了磨一口阴森森的白牙,她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冥倾月是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 贱人的世界,她真的是不太理解。 随着冥倾月一席话落下,大臣们纷纷点头附和,“皇上,臣觉得将军之言有理,贵妃乃是皇家中人,居然被大学士在大殿上公然侮辱,丝毫没有顾忌皇上的颜面。” 下一刻,朝堂忽然响起一道震天的附和声,“请皇上赐死步倾城以还皇家和贵妃颜面!” 揉了揉被震得发疼的耳膜,顾流离眉头轻轻一蹙,嫣红的唇瓣轻轻开启:“你们都瞎了么?” “大学士,这里的大殿,皇上还在呢,你竟然敢如此放肆!” 又是倾覆! 旖旎的眸子轻蔑的扫过大殿中的人,她冷哼一声,“本官说错了么?方才明明是娘娘对本官的性别好奇,最终,也不知道是抵不住心底的好奇还是对本宫的美貌和雄伟觊觎已久所以摸了上来,明明吃亏受伤的是本官,你们居然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说着,在朝臣们一脸懵逼之下,她忽然上前一步,声嘶力竭:“皇上,您要为臣做主啊,你也看到了,明明是贵妃摸的人家,现在这些人居然倒打一耙,臣知道,他们这是嫉妒,嫉妒皇上重用我,所以才想陷害我。“ “步倾城,你休得胡说!” 倾覆忍不住的爆出一声怒吼,所有人面对这么大的帽子都是不能忍受的。 她的一句一句表面上好像在为自己诉苦,其实,真正想表达的就是他们不允许皇上身边有心腹。 如果皇上一旦动了心思,他们这些人便都有可能成为这皇权中的牺牲品。 司马赋慵懒的坐在龙椅上,漫不经心的看着底下的闹剧,眼里噙着一抹让人看不懂的痕迹。 偏偏是这样的眼神,让所有人心口猛地一跳,硬生生的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来。 半晌,他低低沉沉的声音才传了出来,“大学士说的,是真的么?” “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还请皇上明鉴。“ 看着跪了一地的臣子,司马赋还没说话,顾流离便轻哼了一声,“刚才冤枉本官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众臣:这人到底是皇上从哪里找来的,这讨人厌的本事真的不是只有一点点。 “大学士,我们所有人亲眼所见,是你把贵妃的手拿到你……”倾覆瞄了一眼她的裤裆,都是斯文人,有点没有办法像她那般十分坦荡的说出那两个字。 “呵!”妖冶的红唇离吐出一声冷的极致的轻哼,“那摸我雄伟的手是贵妃的吧?” 倾覆:“……” “所以,贵妃一点都不冤,你们冤枉我并且倒打一耙也一点没有冤了你们,真正被冤了的,是忠心耿耿为国为民,为了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老子啊,你们的心都是铁打的么?竟然忍心这么对待如此高风亮节舍己为人的我!” “……” 朝臣上传来一阵静默,众人呆愣的看着她,明明知道她那是歪理邪说,明明知道那是诡辩,可是,他们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话。 司马赋眉心突兀的跳了一下,低头,掩去了嘴角的笑容,“大学士言之有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众卿平身。” “不行!” 起身到一半的臣子忽然被顾流离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吓了一跳,呆愣的看着她。 “皇上,他们刚刚冤枉了臣,臣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次放过了他们,谁知道下次他们还不会心怀侥幸跑来冤枉臣!” 忠臣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 说他们倒打一耙,明明倒打一耙的人是他好么? 他们都不想再跟她计较了,他居然还敢…… 众人只觉得一口气狠狠的梗在了胸口,不敢吐出来,也咽不下去,一双双眼睛阴鹜的盯着她。 盯着众多愤恨的视线,她十分轻蔑的哼了一声。 然后,那高傲的样子在转身的瞬间忽然哭的撕心裂肺,“皇上啊,你一定要为臣做主,臣的命好苦,先是……“ “咳!”司马赋干咳一声打断了她的话,“那大学士觉得他们怎么做才能抚平你心上的创伤。“ “臣觉得,起码要把他们一个月的俸禄扣了给我。” “准了。”司马赋干脆的丢出两个字,连稍微的一丁点犹豫都没有。 众臣:“……” 转眼之间就有那么多的钱,顾流离只觉得通体舒泰。 然而,还不等她高兴完毕,冥倾月便杀气腾腾的走了过来,“你还要脸么?” 一句话,他说的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一样。 顾流离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瞪了她一眼,“脸乃身外之物,可要可不要,钱乃必要之物,不可不要,所以,孰轻孰重,傻子都知道选什么!” 轻哼一声,在满朝文武一脸愤恨之下,她堂而皇之的悠哉挪步了出去,留给大家一个倾绝却很讨厌的背影。 第229章 “朝可以不上,但是俸禄不能不发 第229章 “朝可以不上,但是俸禄不能不发 刚出大殿,顾流离就看到苏役走了过来,说司马赋要见她,让她去书房候着。 点了点头,她也没有矫情便去了,人司马赋始终帮了她。 她虽然人品有那么一丁点的小瑕疵,但是吧,还是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的。 来到御书房,只见里面空空如也,显然司马赋还没有到。 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顾流离眼波一转。 裤裆里的香蕉已经塞了一路了,实在是有些不舒服,趁着司马赋还没有来,她便把手伸了进去准备把香蕉拿出来。 只是,刚才为了防止中途掉出来穿帮,特意被绯月绑的死紧,现在要拿下来还有点难。 正当顾流离与裤裆里的香蕉奋战的时候,司马赋进来了。 他一抬起头就见某个背对着他的人在做的事情,司马赋只觉得头顶传来一阵轰鸣。 虽然只看到背影,但大家都是男人,他自然知道他在做什么! 只是…… “步倾城,你给我滚出去!” 这可是他的御书房,他居然在里面做这种无耻龌龊的事情。 闻言,顾流离眉头一皱,默默的把裤裆里的手拿了出来,扭头看着走进来的男人,眉头一皱,似乎有点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出去!”司马赋冷着一张脸走了过来,看向她的那双眼睛漆黑的暗流在无声的涌动。 在顾流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低声吐出一句:“伤风败俗!” 顾流离眉心一挑,完全是一脸懵逼。 “司马赋你丫的没有病吧?谁伤风败俗了!” 再说了,不是他叫她来的么?现在又让她出去,能不这么装逼么! 他负手而立,没有一丁点的好脸色,眼睛扫过她微微隆起的裤裆,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看着他的表情,然后低头看了一眼。 当看到自己的裤裆时,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因为刚才使劲的原因把香蕉拿歪了,导致看上去好像是她耍流氓一样。 尴尬的咳了一声,她道:“这是一个意外。” “滚出去!” 司马赋依旧没有给她一个好脸色,只觉得胸腔有些气闷,却不知道具体是在气什么? 顾流离眉心一挑,看着他毫不掩饰的怒气,心中顿时想了很多。 “司马赋,你实话实话,你是不是嫉妒我?” “……”闻言,男人脸上闪过一抹茫然,无语的看向她,“什么?” “你嫉妒我随时随地都能这么的雄伟!”她旖旎的眸子灼灼的看着他,带着一种迷之自信,差点让司马赋一口气上不来。 他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信息?他嫉妒他! 司马赋觉得,他平静了好久的心情,在他归来的第一天便开始不平静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指着大门,“出去!你最近都不用来上朝了。” 他怕自己忍不住掐死她! 顾流离:“……” “朝可以不上,但是俸禄不能不发!”慷锵有力的丢下一句,她转身大步走了出去,不上朝,她巴不得呢!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司马赋一双眸子在瞬间变得深邃深邃再深邃。 顾流离,气死人的本领真的很强。 出了宫,顾流离直奔府邸,刚一进去姜姗便走了上来,“公子,已经按你的吩咐做了,只是……” 姜姗抬头看了一眼隔壁的府邸,眼底闪过一抹担忧,“如果冥将军这件事知道是你做的,可能会有点麻烦。” “放心吧,他不会知道的。” “为什么?”看着她脸上的迷之自信,姜姗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顾流离红唇神秘的勾了起来,带着点点的凉意:“因为画图的不管是原料还是纸张都是东吴皇宫的,除了东吴皇室中人,一般人拿不到这种纸。” “那你是怎么拿到的?”姜姗再度诧异了一下。 接着,就看到某个人笑的一脸腼腆,“之前去过几次东吴皇宫,一个冲动顺手拿了点。” 姜姗:“……” 跟公子相处的越久,就越发的不明白为何主子会喜欢上她? 主子是那么的安静,可是公子却动若疯兔,主子倾绝淡漠,公子妖冶如狐,明明是就是两个极端。 叹息一声,姜姗什么都不想说了,这东吴储君惹了公子也算他倒霉,只是,苦了无辜的冥倾月。 此时的千苍郁还不知道一场关于他的风暴正在路上,冥倾月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被一个自己最看不起的人逼到这种地步。 而这一切只怪他低估了顾流离的记仇和卑鄙程度!更没有想到,表面玩世不恭的她利用起人来竟然是这么的毫不手软。 顾流离抬脚大步往里面走去,那双旖旎的眸底深处是一片暗流,因为上次的传闻,东吴皇帝本就对千苍郁有很多不满。 如果这次再爆出他强了西明将军还画作欣赏的事情,东吴皇帝一定会震怒,而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储君之位便一定会想办法和西明缓和关系,既然想缓和关系,那么,就只有联姻一条路。 到时候…… 顾流离低头看了看自己从千苍郁身上顺来的玉佩,红唇又是一勾,所有的一切,都一定会按照她的步骤来走的。 千苍郁,他这次不丢储君之位都不行。 绯月的命,她一直都没有忘记,而对千苍郁来说,最重要的不是他的命,而是他最看重的权利,还有那唾手可得的江山都从自己指缝中流逝。 她要让他好好的感受绝望。 勾着红唇,她把玉佩收了起来,经过院子的看到绯画在练剑,看上去似乎很刻苦。 不雅的吹了一个口哨,“做什么呢?闲着慌?” 绯画挺住手中的动作,大步走了过来,“公子你不是要给绯月报仇了么?所以我想把武功提上提,超越自己,最终涅槃。” 闻言,她忽然冷笑了一声,看着她那表情,那眼神,绯画眉心突兀的跳了一下,心里生出一抹不好的预感。 “涅槃?呵呵!绯画你听说过一句话吧?” 绯画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其实,她不是那么想听的,以她对公子的了解,她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果然—— “屎,它就算涅槃了,也还是屎。” 风轻云淡的丢下一句,她大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留下倍受打击的绯画。 公子这张嘴真的是越来越贱了! 如顾流离所料,第二天一早,一张由东吴储君千苍郁亲自描画的春宫图传遍天下。 图中的他把一身戎装的男人抵在门上,动作十分的惹眼暧昧,图的右下方有他的落款。 冥倾月看到的第一反应便怀疑到了顾流离身上,可是,经过鉴定,这纸是东吴皇室的,而且,字迹也是千苍郁的。 最重要的是,上面的动作栩栩如生,确实是那晚他被扔进他房里之后他对他做的。 冥倾月一张脸在瞬间变得铁青起来,喉咙传来一阵一阵的腥甜。 千苍郁,当真是欺人太甚! 他这么做不但是在打他冥倾月的脸,更是在羞辱整个西明! 那晚的时候他都归咎于顾流离本不想怪他,可是倒好,刚刚回国不久便把画画了出来。 想到之前自己听到的关于千苍郁的传闻,冥倾月只觉得胸腔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的想要吐。 想他年纪轻轻便纵横沙场所向披靡,是冥家的骄傲也是西明的骄傲,如果,竟然被一个那样恶心的储君如此羞辱。 相对于冥倾月的气恼,千苍郁则是一脸的懵逼。 双手拿着图,忍住恶心他仔细端详着,不管是纸还是作画的原料都是东吴皇室的,就连落款也是他的字迹,完全看不出一点仿写的痕迹。 半晌,他将手里的画狠狠的揉成一团,“查到什么人做的了么?” 玄裳双手抱拳,“回殿下,没有,原本流出去的画只有两张,可是,仅仅一夜的功夫便被人临摹了下来,现在,恐怕四国都知道了。” “废物!”千苍郁猛地抬脚,重重踢到玄裳身上,“本宫再给你三天的时间,给罪魁祸首找出来。” “是,属下马上去。”玄裳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千苍郁坐了下来,一双鹰眸含着无以伦比的犀利,双手紧紧的捏了起来。 这种被人陷害的感觉十分不好,就好像敌人在暗处他在明处,让他觉得受到了挑衅。 他敢肯定,这次的人跟上次的是同一个。 他一向很少与人结怨,唯一结怨过的人便是西明的公主司马嫣然,可是,在结实司马嫣然之前那人便已经陷害过他了,所以,可以排除她。 那么…… 眼眸轻轻一眯,里面顿时闪现出一抹凶光,难道是……他的某个兄弟? 千苍郁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看来还真的是有很多肖想他的储君之位,原本以为他对他们仁慈一点他们便会知恩图报,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也是,权利的诱惑本来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抵住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兄弟陷害了他,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他准备效仿南秦帝王将他们全部送进地狱。 “殿下,皇上传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沉沉的吐出三个字他起身走了出去,该来的,终究是会来。 看来,陷害他那个人的目的就是他的储君之位。 第230章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人质疑她的性别 第230章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人质疑她的性别 此时,西明朝堂上已经炸开了锅。 “皇上,千苍郁此举完全是在羞辱我西明,还请皇上马上发兵东吴。” “皇上,臣附议,如果不发兵东吴给他们点厉害看看,天下人还以为我西明是怕了东吴。” “臣附议,还请皇上发兵东吴!” 司马赋漫不经心的坐在龙椅上,眸色淡淡,让人无法窥探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他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心思却早已经飞远,如果他猜测的不错,这一切都是他主导的。 毕竟,千苍郁欠着他一条人命,顾流离那个人表面看上去好像没心没肺眼里只有钱,可是,往往是她那样玩世不恭的人才是最重感情的。 如果一个人真的走进她心里,那将会是永恒的。 绯月的死,应当给了她不少的冲击,而她此番举动也让他证明了一点。 顾流离,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他恢复记忆,司马赋心里忽然闪过淡淡的酸涩,不明显,却十分的尖锐,就这样的存在心里,想要忽略都做不到。 她恢复记忆了,是不是就会记起自己曾经对她做的那些不好的事情。 “皇上……” 见他半天不说话,朝臣试探的唤了一声:“皇上,这件事您怎么看?” 司马赋回过神来,那张脸上散发着一种成熟的魅力气息,带着点点的苍凉和孤寂,“这件事……容后再议。” 果断的退朝,他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如果是顾流离的布局,那么,他想让他亲自来完成。 他想,他的目的绝对不是两国交战,而是千苍郁看的无比重要是储君之位。 看着司马赋出去的背影,众人面面相觑,眼里除了不解便是不解。 司马赋一路回到寝宫,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桌旁,一坐,便是一整天,直到天际被黑夜所侵蚀,他才悠悠的醒了过来。 “来人,传大学士!” 顾流离正在听着姜姗的汇报,突然听到司马赋传她入宫的消息,红唇一勾,她起身,毫不犹豫便往宫里赶去。 ……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连影摇曳,窗外乌云遮月,刚才还清风朗朗的天气,突然之间就下起了大雨。 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顾流离来到司马赋的寝宫,一眼看去,案桌前空空如也,找不到任何身影,屋子中也没有近身伺候的宫人。 顾流离磨了磨阴森森的白牙,眉头一皱,这司马赋特么的不会又耍她吧! 这么一想,她便忍不住的一阵捶胸顿足,刚刚应该矜持一点的,不应该人家一喊就进来,昨天他可是让她滚的。 这么一想,顾流离便抬脚往外面走去,趁着还没被发现,她要重新回到府里,然后等着司马赋亲自来找她。 只是,才刚刚走出一步,最里面却传来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 “进来吧!” 顾流离脚步一顿,转身,眼睛扫过里间的屏风处,冷哼了一声,心里各种的不平衡。 抬脚,她虎着一张脸走了进去。 绕过屏风,她一眼就看到整个在沐浴的男人,眉心突兀的跳了一下,她皱着眉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叫我来什么事?” 她发现,今晚的司马赋似乎有点骚,大半夜的沐浴就算了,居然还把她叫进来。 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当看到她赤果果毫不回避的视线时,不知道为何,司马赋忽然觉得心跳有点莫名的快。 尴尬的把脸挪向一边,他道:“你恢复记忆了?” “……”顾流离眸子微微凝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 时间在这一刻慢慢的凝固了起来,俩人的眸子在空气中交汇。 半晌,司马赋挫败的移开了视线,“千苍郁和冥倾月的事情也是你做的?” “是啊!”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脸的坦荡,没有丝毫被人揭穿的惶恐,仿佛本就应当如此。 看着她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司马赋眉心突兀的跳了一下,一下秒,他忽然从水里站了起来,随手拿过一旁的衣服准备穿上。 顾流离坦荡的盯着他的身子,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司马赋看了她一眼,随口问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我是女的!” “……”他穿衣服的手忽然一顿,只觉得脑袋传来一阵轰鸣。 他就这样站在水里,高大的身子忽然轻轻的颤动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下倒去。 “卧槽!”顾流离惊讶的看着他,如果倒下去脑袋一定会磕到浴池的边缘,想也不想,她快速的站了起来一把拽住他的手却一个不慎被他带着跌进了水里,一只手刚好覆在他的。 刹那间,整个寝宫的氛围忽然就变得奇怪起来,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司马赋还没有从她那句“我是女的”震惊里回过神来,然后便被她摁住了。 然后,司马赋觉得自己抑制不住的起了某些变化。 这样的变化对俩个人来说都有些尴尬。 这是司马赋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是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尴尬。 正当他酝酿着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她的手忽然撤离。 顾流离目光将他上下扫了一遍,然后,吹了一个口哨,“皇上,你身材不错嘛!” 司马赋:“……” 他一手抓过衣服,迅速套在身上遮住了自己的身躯,瞥了一眼顾流离。 “你刚刚说你是女的?” 说着,他眼睛扫过她平坦的胸部。 顾流离刚要说话,他便冷笑了一声,“出去吧,你要是女的,呵……这天下的女人又不是都死光了。” 闻言,顾流离瞬间就不淡定了,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人质疑她的性别! 她都那么直接的说自己的女的了,这个贱人还一直说她的男人,这是对她颜值的抨击和身材的践踏! “老子说是女的就是女的,不信你看!” 顾流离双手叉腰,一脸凶悍的抬头看着他,眼里凶光毕露。 此时的俩人,君王不像君王,臣子不像臣子。 司马赋犹豫的看了她一眼,忽然上前一步,大掌猛的覆在了她的胸前。 下一秒,司马赋瞳孔猛地缩了一下,抬起头,惊诧的看着她,心里一瞬间闪过千万种感慨。 顾流离也被惊到了,震惊的看着他,只觉得心底深处似乎有一万头草泥马才戈壁上飞奔而过。 他也看着她。 他没有想到她真的是女人。 她没有想到这个贱人竟然会这么我无耻下流龌龊,当真是个十足的衣冠禽兽。 下一刻,顾流离忽然一把推开那只还放在自己胸前的手,一个巴掌重重的抽在了司马赋脸上,都不带酝酿的。 司马赋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被顾流离一个耳光丑的不知今昔是何夕。 抬头,他呆呆的看着她,脸上除了震惊便是复杂,他觉得自己好像被网住了,找不到出口。 好半晌,他才茫然的吐出一句:“不是你让我试的么?” 一听这话,顾流离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怒火又有了上升的趋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咬牙切齿道:“老子是让你看耳洞,谁让你耍流氓的!” “……”司马赋一双眼睛紧紧的停留在她的脸上,漆黑的瞳孔里暗流涌动,似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水。 接着,他忽然绕过顾流离大步走了出去,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到了极点的里衣。 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看着他的举动,狠狠的磨了磨牙齿,于是,将他寝宫里值钱的东西一扫而空。 苏祁刚进来,看到的便是她抱着主子的东西准备出去的样子。 和她视线对上的瞬间她眼里明显的散发出一抹杀气,一脸坦荡的看着他,那模样,仿佛做贼的是他。 “顾……大学士,你这是……做什么?” 一句话,苏祁问的有点艰难,自古以来,敢从皇上寝宫偷东西的,她绝对是第一个。 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苏祁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免得丢了小命。 “大学士,其实吧,偷东西也是要看人的,这可是皇上的寝宫。“ 他和苏役从小的便跟在皇上的身边,他的无情他们都知道,只是被他刻意的压抑了,因为太后的原因,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犯上的人。 如果被他看到她今晚的举动,一定会以为是挑衅,以主子的性格来说,必然不会对大学士客气的。 苏祁也不指望她能够感激,只要把东西放回去就行了,谁知道,他明显低估了他的无耻程度。 只见她十分凶悍的哼了一声,不但不把坏里抱的东西放回去,反而指了指未拿完的玉器:“那个,那个,那个,那几个,还有那边的都给老子拿上,送我府里。” 苏祁当时便震惊了,一脸懵逼的看着她,大学士是没有听懂他所说的话还是怎么回事? 脸上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容,苏祁道:“大学士,这些东西都是皇上的,你不能偷!” 苏祁话音刚落,她一个凶悍的眼神便瞪了过来,“你眼睛瞎了么?谁偷了!这都是老子应得的!” 说完,她抱着怀里一大堆的珍宝大步走了出去。 苏祁回头看着里面所剩不多的东西,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一个人,到底是要无耻到什么地步才能如他这般。 偷东西被人发现的时候不但不放回去,居然还说是自己应得的,这也就算了,居然还叫他拿上剩余的一起送他府邸? 第231章 顾流离,朕想娶你 第231章 顾流离,朕想娶你 苏祁找到司马赋的时候只见他站在荷花池边出神,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想到顾流离刚才的举动,他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走了上起,“主子,刚才顾流离把你寝宫的摆件全部拿走了,属下阻止不了。” 顾流离的武功他自然是知道的,单凭他一人之力确实阻止不了,唯一的途径就是惊动守卫,但是,以他记仇的性格来看,事后他估计会凶多吉少。 所以,才眼睁睁的看着她抱着主子的摆件离开。 这似乎是苏祁自打成为侍卫以来做的最尴尬的一件事。 他已经做好了被司马赋责怪的准备,可是,好半晌之后他才点了点头,“她喜欢的话去国库里给她挑几件她喜欢的送去。” “……”苏祁惊诧的看着他,脑子有那么一瞬间是反应不过来的,难道主子这是反话,是被顾流离气伤了,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还不等他从他这奇怪的话里挣脱出来,男人又道:“算了,还是让她自己去选吧。” 苏祁高大的身躯忍不住的晃动了一下,“主,主子,您……没事吧?” 以主子的性子,难道不是命人迅速把顾流离抓进来么? 闻言,司马赋忽然扭过头,深深的看着他,那双眼睛里带着浅浅的笑意,那是一种苏祁从未见过的笑容。 仿若寒冬里忽然安渗进来的暖阳,突然剥开云雾,看到了春暖花开。 他心口突兀的跳了一下,在瞬间想了许多。 事情反常必有妖! 然后,苏祁便见一向不苟言笑的主子用一种极其羞涩的表情吐出靡靡之音,“我恋爱了!“ 闻言,苏祁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看上女人了,他还以为有什么事,吓得半天会不神来。 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抱拳:“恭喜主子,但是不知道是哪位大臣的千金?” “他不是千金。” “那是……哪家的姑娘,小家碧玉?” 司马赋淡淡的摇了摇头,唇角的笑容明媚了几分,薄唇缓缓吐出三个字,“顾流离。” “……”苏祁瞳孔一缩,惊诧的后退一步。 他只想问一句,从希望到绝望是一个什么样的体验? 司马赋仿若没有看到苏祁倍受打击的样子,悠然转身,末了,还发出一声荡漾的笑声。 苏祁本就不淡定的内心在这一刻便的躁动不安起来,从一开始他和苏役便担心主子会不会对顾流离…… 可是,他们却也没有过多的担忧,毕竟,主子是一个自律性很强的人,可是今晚之后,所有的东西都不一样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主子脸上看过这种表情。 苏祁捏着剑的手紧了紧,眼里厉光一闪而过,他绝对不能放任主子这样,西明的未来全部系在主子身上。 南秦帝王那样的人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以公然求娶顾流离,可是,主子绝对不能。 直到现在,他还清晰的记得,主子的梦想是称霸天下,而他和苏役的梦想便是看着主子称霸天下。 这一切,绝对不能被一个顾流离所阻碍了,自古以来,就没有男人能够成为后妃的先例。 晚上,顾流离睡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个气息,敏锐的她马上睁开眼睛,悠然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着那抹黑影越来越近,顾流离眉头越州越远,“司马赋,你大半夜来我闺房做什么?你小心我告你骚扰。” 他大步走了过来,直接来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顾流离,朕想娶你!” “……”闻言,她眨了眨眼睛,整个人有懵逼。 “为毛?” “我玷污了你的清白。” 顾流离从床上站了起来,随手把屋里的烛火点亮,提着眉梢看向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的人,“所以,你半夜鬼鬼祟祟的来我的闺房,就只是为了说这种话。” 鬼鬼祟祟四个字让司马赋眉头不悦的轻皱了一下,“朕是正大光明来的。” 打了一个哈欠,她挥了挥手,“回你的皇宫去,你难道不知道睡觉的时候被打扰会影响我的肤色么?如果本官没有美貌如何替你征战天下,走上人生巅峰迎娶更多更美身段更柔软的男宠!” 看着司马赋忽然冷下来的脸,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轻哼了一声,“好吧,最后一条是我自己的理想。” “朕说愿意娶你!” 潜台词便是最好不要有迎娶男宠那些荒唐的想法。 抬起头,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可是我并不想嫁给你!” “为什么?”司马赋眼里瞬间凝起一阵冷光,似乎她只要说出什么不符合他心意的理由便会彻底的拧断她的脖子。 坐在床上,她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短暂的沉默之后,她脸上露出了一抹纠结的神情。 “皇上,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对英俊潇洒,倾国倾城,颠倒众生,英明神武的我着迷了,只是一时找不到借口表达你对我爱,所以白天你就借机占了我的便宜,好让你今夜来的理所当然?” 听着她这一系列修辞手法,把她自己形容的高高在上,把他扁的跟个变态似的,司马赋一张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顾流离,朕是来通知你的,不是跟你商量。” “那个……”顾流离踌躇的看向他,“你现在还没有皇贵妃吧?” 闻言,司马赋点了点头,以为她是同意了,脸上终于出现了丝丝的暖意,还没等他彻底的高兴,就被她接下来的话完全浇灭了热情。 “可是,皇贵妃的俸禄高么?如果低我是不愿意的!” “顾流离!”司马赋低吼一声,一双眸子似乎酝酿压抑着滔天的怒火,“你以为皇贵妃是什么,是能用俸禄交换的么?” 他头痛的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有这么的怒过。 皇贵妃,天下多少女人想要问鼎,而她呢,却一心扑倒了俸禄上,司马赋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他话音刚落,顾流离便朝着他看了过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半晌,她轻哼一声,“哼,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人,一说钱就翻脸,我跟你说皇上,就算你是皇上你也不能欠我一文钱。” 仰起头,司马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怒气使劲压了下去,提醒自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好半晌,他才把情绪恢复到正常状态。 伸手,他一把把腰间的玉佩扯了下来递给了她,“这个给你。“ 他记得曾经跟她说过,这是母妃留给他的,是要送给未来自己喜欢的女子。 司马赋觉得,自己已经表现的这么直接了,她应该可以明白他的心意了。 唇角轻轻勾起一抹笑,他一脸期待的朝着她看了过去,却刚好对上她……复杂的眼神。 那眼神怎么说呢,纠结中带着点点的痛心疾首,好像他做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一样。 司马赋看着她,一向能轻易洞察人心的他居然猜不到她此时的想法。 顾流离捏紧了手中的玉佩,接着,深深的叹息一声,“皇上,你身为西明的一国之君,怎么这样玩物丧志,你怎么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司马赋:“……” “朕学什么坏的了?” 闻言,她忽然扭头,一脸凶悍的瞪着他:“你学凤玺喜欢男人!” 司马赋:“……” 他眯了眯眼睛,细细的打量着她:“可你是女人。” “谁特么跟你说老子是女的了?” 司马赋脸上闪过一抹轻微的不自然,掩嘴轻咳了一声,“朕白天……试过了。” “呵!”她十分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皇上,世道险恶,人心复杂,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己嫁给一个你连人性别都不清楚的人呢?” “是朕娶你!”他冷着一张脸提醒她的措辞。 顾流离幽怨的叹息一声,“皇上,其实吧,我白天是逗你的,其实……我是个男人,纯爷们。“ 司马赋挑了挑眉,明显的不相信,目光沉静的扫过她的胸前,“你明明就……” “这是胸肌!”不等司马赋把话说完她便被话截了过来,一脸狰狞,眼神凶悍。 “为了让天下美人都臣服在我胯下,我没日没夜的苦练武功,锻炼身体,长期积累下来,我便有了旁人羡慕却不可轻易而得的胸肌!” 司马赋面色如水的看着她,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在他看来,这是拒绝他的措辞。 即便这样,他还是感觉到受伤。 毕竟,他容貌自认不比凤玺差,身份也不比他差,凭什么就被人这么嫌弃。 看着他一脸怀疑的样子,顾流离起身,轻轻的拍了拍的他的肩膀,“皇上,你如果不信可以用手来感受一下本官的雄伟。” 在司马赋眼神悠悠的看过来的时候,顾流离眉心忽然一跳,立即扯开了话题,她现在可没有雄伟让他来感受。 “你如果不想被本官的雄伟惊吓到,也可以去问一下你的倾贵妃,她可是亲自感受过的。” 司马赋眉头又是一皱,看向她的眼神有点凉薄。 第232章 已经对这个连性别都看不明白的世界绝望了 第232章 已经对这个连性别都看不明白的世界绝望了 “皇上你想,如果我真的是女的,我怎么会那么容易的告诉你呢,我现在可是大学士,如果这个秘密曝光,相信连你都没有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保护我对吧,而且大学士的俸禄那么高,我实在没有必要自掘坟墓,今天说我是女的,纯属就是为了娱乐你一下。” 闻言,司马赋高大的身躯突然晃动了一下,扶着一旁的东西才堪堪的稳住了身子,“你当真是男的?” 不可否认,她说的这些都是有理有据的,以她的性格来说,绝对不会轻易的把自己的秘密曝光出来。 因为如果她真的是女人,这对她来说将会是一场浩劫。 “那当然,你见过哪个女子能有本官的本事!” 此时此刻,顾流离只想给自己几十下,没事让她嘴贱! 对司马赋来说,他从未接触过女人,虽然有妃子,但他却一直洁身自好,根本就不知道女子的胸跟男人的胸肌区别在哪,再加上顾流离那一番有理有据的话,他迫不得已的相信了。 他酿跄的后退了一步,他只觉得自己被一种仿若溺水般的窒息感牢牢地包裹了起来。 心里难受的厉害,连她的欺君之罪都没有力气追究了。 身为臣子,居然“娱乐”君王,他顾流离是第一人!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在知道她是女人时从心底升起的兴奋感,还有此时知道她其实是个男人的窒息感。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外走去,身影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够倒下去一样。 司马赋一路咬牙支撑的回到皇宫,刚一进门,身子终于承受不来的倒了下去。 听见响动的张德全立即忙了进来,当看在倒在地上的他时,立即吼道:“传御医,传御医!”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老奴?”把司马赋扶到床上,张德全哭的声泪俱下。 听见声音,司马赋弱弱的睁开眼睛,只觉得心肺撕扯的疼,薄唇张了张,有气无力的吐出一句:“是男的……男的……” 张德全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皇上到底在纠结什么?男的怎么了? 此时此刻,司马赋已经对这个连性别都看不明白的世界绝望了! …… 一切都如顾流离所料,千苍郁为了缓和和西明的关系愿意和西明联姻。 而司马赋的胞弟司马矜早就对东吴大理寺少卿之女叶欢儿仰慕有加,偏偏叶欢儿却是千苍郁的青梅竹马,据说以后是要嫁给千苍郁为后的女子。 只是,现在还是不开战的时候,就算开战,东吴也名不正言不顺,毕竟,在世人的眼里,有错的是他们东吴而不是西明。 所以,为了两国的邦交,即便叶欢儿再怎么不愿意,还是得到西明联姻。 为此,千苍郁在房中静坐一夜,身上的戾气越发的浓重,他此生最恨的便是这种没有办法掌控的感觉。 他讨厌被人算计,即便,算计他的人是他的某个兄弟,他都绝对不会容忍。 半个月后,刚好是叶欢儿和司马矜成亲的日子 而顾流离也是继那天被司马赋求娶之后第一天踏出府门。 自从那天被司马赋表白之后,吓得她一直没敢出门,如果可以的话,今天她也不想出,只是,今日是叶欢儿和司马矜成亲的日子,她不能不出来。 因为彻底的扳倒千苍郁还要看今天。 站在大门口,顾流离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随口问道,“最近皇宫有什么异动么?” 绯画无奈的叹息一声,“皇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病了将近半个月了。” “啥?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绯画无辜的看了她一眼,嘀咕道:“不是公子你让这半个月内什么事都别跟你说的么?” 闻言,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简直被气笑了。 “绯画,你坏了我的大事了你知道么,就你这智商,吃屎都很难抢到热的!” 看着她一脸激动的样子,绯画也有点自责起来,怪自己汇报的时候没有再坚持,“公子,事情很严重么?” 如果影响了公子为绯月的报仇,她是怎么样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唉……”她悠远而绵长的叹息一声,45度仰望天空,“司马赋病了半个月,别人一定都去看他了,而身为他最衷心的臣子的我居然没有去看他,你说他以后会怎么对我?” 绯画吞了吞口水,“公子,他会怎么对你?” “司马赋心眼那么小,他生病了人人都去看他就我没去,他当然是会克扣我的俸禄,逢年过节别人有礼收的时候老子只能喝西北风!” 声嘶力竭的吼完一句,她立即翻身上马直奔皇宫。 绯画一脸懵逼的站在门口,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这真的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顾流离去到司马赋寝宫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御医从里面走出来。 她一把拽住御医的衣袖,神情紧张的问道,“御医,皇上怎么样了?” 看着一连失踪半月忽然露面的大学士,御医叹息一声,“皇上是情绪起伏波动太大,大喜大悲之下导致血脉逆行,一时急火攻心。” “那要怎么治?” “心药还需心药医!”叹息一声,御医无奈的走了出去。 站在寝宫门口,顾流离看着眼前紧闭的宫门,心里一时间百味陈杂。 情绪起伏波动太大?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旖旎的眸子顿时一凝,慢慢的变得复杂起来。 下一秒,她忽然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直径来到床前。 他似乎病的很严重,脸色苍白的仿佛在鬼门走了一遭的模样,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脆弱的气息。 司马赋为人淡薄,很少有事情能让他动怒,除非…… 正当她出神的时候,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她,眉头微微一蹙,寡薄的唇瓣轻轻开启,“滚出去,朕现在不想见到你。” “好了好了,别气了,是我不好。”她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这种表情跟他说话吗,到让司马赋诧异了一下,更何况,她认错的态度也诚恳,他也就没有再执着于赶她出去。 顾流离扶着他小心翼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悠悠的叹息一声,“皇上,你现在不能动怒,我知道你气我,我错了,不该你生病那么久都不来看你,任谁在生病的时候看不到英明神武,博学多才的我都会没有安全感的,这也怪不得你。” 她表情淡淡,眉头微蹙,一席话说的语重心长,十分自责,可是…… 司马赋动作一顿,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一抹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 一句话,他问的有些艰难,他原本以为他是为了上次戏耍他的事情道歉,谁知道竟然是…… 司马赋差点被一口气气的上不来,他重新躺了下去,双眼无神的看着房顶,淡淡的开口,“出去,朕想一个人静一下。” 一个人,怎么能把这么无耻的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呢? 看着他一脸疲累的样子顾流离便也没有在挣扎,起身,给他掖了掖被子,“皇上,那我出去了哈。” 司马赋不说话,只是双眼无神的看着屋顶,他觉得,自己的病好像更严重了! 被气的! 顾流离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的开口道:“皇上,我知道你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是被刺激到了。” 闻言,司马赋冷笑了一声,算她还有点自知之明。 “我明白,被人带绿帽这种感觉不好受,但是,你的妃子也是有需要的,而你又不能满足她们,所以,大家互相体谅吧!” “你说什么?”司马赋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双眼睛似乎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危险,“谁给朕带了绿帽?” 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杀气,顾流离一阵懵逼,“你生病难道不是因为知道你某个妃子怀孕了,以为自己有了儿子所以各种激动兴奋,然后又突然发现其实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所以才导致你大喜大悲之下血脉……逆行的么?” 看着他越来越冷的脸,顾流离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难道自己是猜测出了问题? 不应该啊,御医都说他这是大喜大悲了,除了这种,还能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大喜大悲的? 司马赋坐在床上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面有蓬勃的怒意,接着,他唇角缓缓的勾起,无端的出现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顾流离,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捏死你?” “……”顾流离看着他眼里的怒火,了然的点了点头,她明白了,他估计是伤心事被她无情的道破,面子上一时挂不住所以生气了。 迎着他嗜血的眸子,她贴心的扯出一抹笑容,“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司马赋:“……” 看着她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司马赋只觉得喉头传来一阵腥甜,他在这里气得昏天暗地。 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 狠狠的咬住牙齿,他废了好大的劲才忍住一巴掌拍飞她的冲动,“出去,你别让朕看到你!” 第233章 皇上,可千万别死啊 第233章 皇上,可千万别死啊 看着他激动的样子,顾流离连忙点了点头,抬脚便往门外走去,即将出门的时候她脚步微微一顿。 司马赋眉心一跳,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扭头,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皇上,可千万别死啊,你要是死了你的江山就危险了。” 说完这句,她顺手关上了门,逐渐走远。 而司马赋则被她一句话气得气血上涌,一口血终于忍不住的吐了出来。 可是他却发现,放他把这口学淤血吐出去之后,身子奇迹般的轻快了不少,虽然心情还是很恶劣,但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绝望了。 顾流离来到宫门口的时候刚好和苏祁对上,擦肩而过的瞬间她脚步忽然一顿。 扭头,她看着目不斜视走远的苏祁,那双旖旎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她刚刚感觉到了杀气,来自苏祁的杀气。 这个男人,想杀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顾流离却冷笑了一声。 “苏祁,告诉御医晚点到我府上一趟,我今天身子不舒服。” 苏祁脚步一顿,点了点头,眼里却闪过一抹厉光,握着剑的手紧了紧,今天,或许是杀她的机会。 满意的看着他此时细小的动作,顾流离朝着宫门走了出去。 …… 今日,是司马矜和叶欢儿成亲的日子。 整个西明的京都都笼罩在一片热闹之中, 红妆十里,异常热闹,整个京都都被阻的水泄不通。 火红的花轿缓缓前行,司马矜立于马背,一身红袍倾身,貌比潘安,整条街似乎都笼罩在了大红色下。 一家酒楼里,一袭白衣的顾流离姿态慵懒的坐在上面,目光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下面的迎亲队伍,红唇微微扩大了几分。 绯画紧张的站在一侧,“公子,你真的确定千苍郁会来么?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看到。” “他已经来了。” 拿起面前的茶水漫不经心的饮了一口气,她那双旖旎的眸子里噙着满满的冷佞。 “姜姗,感觉到什么了么?” “杀气!是针对公子的杀气。”姜姗一手执剑,警惕的看着前面,当目光掠过某一点的时候她目光一凝,“公子,对面有人埋伏。” “嗯,等我上去的时候你就把他引出来。” “是。”应了一声,姜姗默默的拿出一枚暗器,一边警惕的看着顾流离。 起身,她默默的走上了三楼。 三楼之上,千苍郁一袭黑袍临窗而坐,目光沉寂的看着下面的一幕,确确的说,是看着叶欢儿的花轿。 想必,看着他心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而这一切都是由他促成的,他心情恐怕不会太好。 红唇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她大步走了过去,“千苍郁。” 千苍郁诧异的抬起头,当看到眼前一袭白衣笑容邪肆张扬的人时,瞳孔清晰的缩了一下,“顾流离?” “嗯哼!”她看着他,笑的一脸友好,那明媚的笑容让千苍郁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然后,就听到她嫣红的唇瓣轻轻开启,吐出了靡靡之音,“好久不见,我真的是日日都想你死啊!” 听着她的话,千苍郁眼里的情绪渐渐的消失殆尽,眸子凉浸浸的像落在井水里的月亮,“这一切,是你做的?” 轻哼一声,她笑人妖娆潋滟,“不止啊,上次劫匪的事情也是我做的。” 千苍郁看着她,深沉的眉宇之间都是一片内敛的沉静,唯有薄唇噙着锋芒过盛的弧度:“为什么?” “为什么?”她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看向千苍郁的眸子带着蚀骨的冷佞。 “千苍郁,我可以不怪你当日临阵倒戈对我拔剑相向,差点让我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但是,我却不能原谅你杀了绯月!” 她的一字一句,透着地狱般深入骨头的寒颤。 “呵呵!”千苍郁把玩着手中都的杯子,笑意越发浓郁,寒意也跟着渐渐深,温温淡淡的眼睛敛着没有温度的暗色寒芒,一个连亲爹都能亲手毁了的人,居然说要为一个丫鬟报仇,当真是可笑至极。 “顾流离,你以为本宫会怕你么?” “怕不怕,试试就知道了。“ 嫣红的唇瓣再次勾起,她狷狂笑意回荡在千苍郁的耳里,道不尽的嚣张邪佞,让他感觉到了无法忍耐的烦躁。 “顾流离,本宫今日就让你明白惹了我的下场!”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他毫不犹豫的朝着她刺了过去,所到之处带起一阵劲风,剑气奔腾。 可见他真的是对她动了杀气。 看着发怒中的他,她冷笑一声,却不应战,整个人忽然从二楼跳了下去。 若是平时,千苍郁或许会想一下会不会有诈,毕竟,顾流离不是一个临阵逃脱的人,可是,巨大的盛怒已经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在顾流离跳下楼的瞬间,已经暴露了位置的苏祁便不再忍耐,迅速跳了出来。 此时顾流离刚好落到迎亲队伍中,左右两边都是夹击她的人,看上去她似乎已然无路可走。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扯着嗓子吼道:“有人抢亲了,有人抢亲了!” 众人抬头看去,果然见有人持剑凶悍的朝着迎亲队伍奔来,于是,刚刚跳下来还未碰到顾流离的苏祁和千苍郁便被人围住了。 仅仅片刻的功夫,禁军也赶到了。 顾流离站在人群里,淡淡的看着千苍郁,当俩人目光交汇的时候她笑的那叫一个恣意无双。 千苍郁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只见她红唇轻轻开启,用唇形道:千苍郁,你这种智商注定不是我的对手。 他眦目欲裂,握住剑柄的手收紧收紧再收紧。 他今日算是栽到了顾流离的陷阱了,但是,论谋略他绝对不输她,他输,只是输在不如她卑鄙,不如她无耻! 目光扫过眼前的禁军,他眉头皱了一下,一剑挥出,硬生生的冲出了一条血路。 顾流离也不阻止,至始至终都一脸温淡笑意的看着他,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逃出生天。 风轻云淡的收回视线,她把从他身上偷来的玉佩扔进人群里,而那玉佩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禁军统领的脚边,只要他微微一动就能踩到。 千苍郁,如果你爹知道你阳奉阴违,表面上把叶欢儿嫁到西明,却在暗地里背着他来抢亲,你的储君之位是不是还能保住? 这一场站,她从一开始便是稳赢,除非,千苍郁不来西明。 只可惜,他来了,还公然持剑到了迎亲队伍中。 一部分人去追逃跑的千苍郁,一部分人留在了现场,当把另一个黑衣人面纱揭开的时候,禁军统领一愣,“苏……苏统领?” 苏祁脸色难看的站在原地,即便他智商在怎么不如顾流离,在此刻,他还是知道他被利用了。 “这件事是我一……” “苏祁在这是皇上命他来的,皇上早就料到这次成亲不会那么顺利,所以让苏祁在暗处埋伏着,他刚刚出来是为了抓刺客,反而被你们给抓住了。” 闻言,禁军统领脸上闪过一抹难为情,“大学士,是下官办事不利。” 摆了摆手,她也没有追究,“你继续追刺客,我现在和苏祁去宫里汇报情况。” 丢下一句,她挑眉轻蔑的看了一眼他,“走吧,苏统领。” 忍住心底的各种不适应,各种憋屈,苏祁默默的跟上了她的步伐。 出了人群的视线,苏祁终于忍不住的问道,“为什么帮我?” 脚步一顿,她回眸,目光扫过他一身夜行衣,轻嗤一声,无尽鄙夷,“苏祁,我今日放过你,不是因为我们相识一场,而是因为你的愚蠢成全了我要做的事。” 听着她的话,苏祁脸色难看了几分,却隐忍不发,今日,却是是他输了。 她仿佛没有看到苏祁的一张黑脸,继续嘲讽他,“我一向最惜才了,我觉得,只要肯给你机会,你就一定还有把事情弄遭的本事,而我,就需要你这种能力不行,脑子也不行的人。” 苏祁:“……” 苏祁狠狠的握着剑柄,只觉得胸腔有点疼,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被人气到这种地步。 他少年时期便是侍卫队中的佼佼者,最终和苏役一起被选为皇上的亲随,这是无上的荣耀,也是对他能力的认可,一直以来,他都是被人崇拜的,可是今日,他居然被损的这么一文不值。 说不怒那是假的。 可是,他确实也在她的算计里无力翻身,最终还不得不承了她的情。 好半晌,他忽然叹息了一声,整个人看上去颓废无力,满身的骄傲在瞬间被人无情的磨平,让他多了几分狼狈。 “老天真是瞎了眼,竟然让你这样的人有这样的谋略!“ “噗……”她讥讽的低笑一声,剔着眉梢嘲讽的看着他,“老天是公平的,给了你不如我的外貌,也会给不如我的智商,以免让你显得不协调。” 苏祁:“……” 生生的吸了一口气,苏祁很明智的没有再说话。 “苏祁,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司马赋,但是,我也希望不会再有一下次,否则,你的下场会比千苍郁还惨。” 她的声音仿若在冷水里过了一遭,给人一种凉到骨子里的感觉。 第234章 我要去杀了言晚!上了凤玺 第234章 我要去杀了言晚!上了凤玺 他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半晌,忽然点了点头,“顾流离,我这次杀你也是迫不得已的,皇上是西明的希望,他还要称霸天下,我只是不希望被你阻碍了他的前途。” 闻言,顾流离瞬间就不淡定了。 “你丫的再说一遍,什么叫阻碍,老子如此才高八斗,运筹帷幄,文武双全, 远见卓识,风度翩翩,万古流芳,英姿焕发 ,风流倜傥,你居然说我会拖后腿,我跟你说,这是偏见,等失去了老子你才知道重要性。“ “重要性?”苏祁眉头紧皱,这些词语似乎没有一个跟她搭的吧? “哼!”她冷笑了一声,鄙夷的瞪着他:“当裤子失去腰带你才知道什么叫做依赖,等哪一天我没了,你才知道什么叫做顾流离之后再无风华潋滟!” 苏祁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忽然有些头痛。 主子的口味真重,别说顾流离是个男人,就算他是个女人也不能喜欢。 “今日的事情是我做的错,我保证不会再有以后。”丢下一句,苏祁大步离开。 这件事,顾流离确实是其中的无辜者,她除了人品差了点,自恋了点,贪财了点,偶尔变态了点,没心没肺了点,龌龊了一点,卑鄙了一点,却还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人。 …… 西明皇子和东吴郡主成亲之日被人抢亲为之轰动,随后,大家在人群中捡到了一块玉佩,是东吴储君千苍郁的。 司马赋派人把玉佩给送到东吴帝王手里,得到消息之后,东吴皇震怒,加上千苍郁三番五次的行为,他一怒之下罢黜了他的储君之位,罚面壁三月。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流离简直笑的合不拢腿,只是,她的喜悦没有维持多久,便被彻彻底底的被打破了。 姜姗和绯画难为情的走了进来,看着软榻上笑的一脸幸福的人,实在是不好意思就这样打破她美好的心情。 但是,如果这件事不让她知道,后果估计会有点糟糕。 于是,俩人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了上来,“公子,南秦那边传来消息,言晚将入宫为妃。” “……”顾流离即将吃进嘴里的葡萄就这样掉了下来,呆了一会,她才僵硬的抬起头问道:“你说……啥?” “入宫为妃?言晚?” 看着她一脸激动到不可置信的样子,姜姗和绯画尴尬的点了点头。 “呵呵!”顾流离脸上扯出一抹冷冷的弧度,捏住桌子一角的手微微用力,然后,那桌角便被她硬生生的折断了。 绯画眉心一跳,看着被她折了一角的桌子,心疼道:“公子,这可是上好梨花木的桌子,很贵。” “我知道。”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她忽然站了起来,一双旖旎的眸子轻轻眯着,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话,“凤玺,当真是皮痒了!” 随着她一句话落下,一脚重重的踏在眼前的梨花木上,只听见一声脆响,桌子便碎成了一堆木屑。 看着地上的一堆狼藉,绯画无奈的抚了抚额。 公子,你确定你冷静下来之后不会后悔心疼么? “去把我的马牵来。” “公子,你要去南秦么?”姜姗和绯画都有点头疼,还有点心疼司马赋,有这样一位大学士也真的是操碎了心,动不动就矿朝。 “呵呵!”冷冷的哼出几个音节,她磨了磨阴森森的白牙,“我要去杀了言晚!上了凤玺。” 姜姗表情一凝,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天下间,敢这么对主子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公子了吧,不知道为何,她忽然很担心主子。 …… 南秦。 凤玺冷冷的坐在主位上,一双眼睛不带任何温度的看向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的女人,绯色的薄唇轻轻开启,“是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萧太妃身子颤了颤,男人的气场太过于强大,性子也太过于清冷,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好像很淡漠,什么都不在乎,但是,他却能在下一秒取人性命。 当初,真的不应该为了讨好他而亲自为他和言晚操办婚事。 “我,我身为太妃,如今后宫唯一的女眷,我理应为你操办婚事。” 凤玺清冷无一丝表情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她,里面含着惊天的冷佞。 在他冰薄的眸子注视下,萧太妃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一软跪倒在了地上,“这件事是我错了,还请……皇上恕罪。” 男人无一丝表情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她,“萧太妃,朕当初留你一命不是为了让你来为朕的婚事操心!” 只是看在他年幼时她对他唯一的一次维护罢了。 “萧太妃,朕给你一天的时间,把这件事摆平,尤其的谣言。” 萧太妃惊诧的抬起头,却没有想到这件事还能否峰回路转,她原本以为,今日会是她的忌日。 齐刃和齐厉站在大门口,看着自家主子一脸怒气的样子无奈的叹息一声。 要是往常,这点小事主子定然不会生气,可是现在不同了,因为多了一个顾流离。 如果这件事被他知道,定然会误会,所以才会如此动怒的吧。 正当俩人叹息的时候,凤玺一个冷冽的眼神又看了过来,里面的嫌弃硬生生的让他们难堪的低下头。 这十几日,他们一直都在勤练武功,自然不知道这宫外的消息传的这么火爆,当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十日后了。 如果顾大人心里真的有公子,那么,算算路程,他今日也该到南秦了。 想到顾流离,俩人又忍不住的一阵扼腕叹息。 他们既期望她来,又巴不得她别来。 如果来了,主子心情定然会很好,可这也说明主子将会在断袖这条路上和她越走越远。 就这样,俩人一整日里都是提心吊胆的。 让萧太妃下去后,凤玺便坐在主位上,一双凤眸寒凉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暗卫。 直到天黑,他才起身哼了一声,“传膳。” 齐刃和齐厉瞬间松了一口气,却依旧规规矩矩的站在一侧完全不敢动。 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的期待着,要是能因为这次的谣言让顾流离明白,主子喜欢的是女人,而且,他们也不是一路人那该多好。 只是,他们的祷告似乎没有被老天听到。 “砰!”一声沉重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夜色里忽然响起,久久的回荡在皇宫的上方经久不散。 凤玺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那双凤眸里在瞬间闪过某些复杂的情绪。 齐刃和齐厉一怔,握紧了手里的剑警惕的看着那声音的发源地,刚要动身去查看,就见那原本紧闭紧闭的宫门晃了两下,轰的一声倒了下来。 接着,就见一抹白色的身影杀气腾腾的从门上踏过,大步走来。 俩人心口顿时一跳,该来的,最终还是来了。 就这样,俩人呆愣的看着某个杀气腾腾的人从他们眼皮子底下目不斜视的走了进来,所到之处带起一阵冷冽的罡风。 姜姗和绯画自觉地站在门口,僵硬的看着大步往里走去的人。 此时,凤玺刚刚面无表情伸手筷子夹了一筷子菜,还没来得送进嘴里,筷子便被夺走。 然后“啪”的一声摔在了桌上。 看着她大逆不道的举动,门口的四人虎躯一震,似乎看到了一场恶战即将展开。 凤玺目光扫过桌上的的筷子,他眸子微微一凝,却是一字不发。 顾流离一声冷笑,一脚搭在另一只凳子上,讥讽的看着他,“吃!你居然还吃得下去。” 他目光沉静的看着桌上的菜色,周身散发出的那天生一种遗世而独立的风姿,接着,从喉咙里轻轻的哼出一声:嗯。 明月高悬,夜凉如水,明明是一片安静祥和的夜晚,可是,门口的四人却感到了风雨欲来的地动山摇。 “呵呵呵……”顾流离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抹平静而又淡雅的微笑,却却无端的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下一秒,她猛地俯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凳子上提了起来。 门口的四人身子一个酿跄,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一幕。 绯画已经握紧了剑,但凡他敢对公子有一丁点不利的举动便会冲上去。 然而—— 下一秒,她拽着他便将人甩在了身后那张大床之上。 齐刃和齐厉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紧张的看着那一幕。 主子,你倒是反抗啊!反抗啊! 你可是南秦的王,就算要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也千万别做下面的,不然传出去都没有脸见人了。 他们在外面急的肝颤,而男人却淡漠的躺在床上,任由衣服从肩膀滑落。 一双如水的眸子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人,“干什么?” 他迷人的嗓音仿佛是尘封许久的佳酿,清澈醇厚,萦绕在人的耳际,挥之不去。 顾流离虎着一张脸低头看着他,他白皙无暇的面容上透出淡淡绯色,绯色的薄唇微微抿着,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禁欲的气息。 偏偏是这古井不波的样子让顾流离一直压抑的怒火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这才分开多久,他居然就敢找外面的小妖精。 这也就算了,她气得半死,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红唇微微勾起,她嫣然一笑,旖旎妖冶的如同九命狐妖,接着,在外面四人紧张的注视下,她微微俯身,在他的耳畔轻轻吐出两个字:“干你!” 凤玺眼波微闪。 下一刻,她一挥衣袖,原本大开的大门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阻隔了外面的视线。 齐刃和齐厉一惊,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刚要上前推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锦帛碎裂的声音。 俩人动作一顿,脚上仿佛又千斤重量,竟然再也挪不动一步。 僵硬的扭过头,彼此对视着,俩人脸上慢慢的浮现出了一种叫做心如死灰的东西。 第235章 真的好心疼主子怎么办 第235章真的好心疼主子怎么办 房间里,凤玺一手拽着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衣服,那双眸子不再是淡漠,而是某种难以言喻分毫的复杂。 顾流离彪悍的坐在他的身上,一手拽住他的衣服,虎着一张脸,眼里凶光毕露,“放手!” 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齐厉齐刃只觉得头顶传来一阵轰鸣,晕的无以伦比。 姜姗和绯画对视了一眼,在各自眼里都看到了一种叫做不忍直视的东西。 怎么感觉公子现在就跟个横行霸道欺辱良家妇男的一方恶霸一样,真的有点……丧心病狂。 见他不放手,顾流离脸上忽然就露出一抹冷笑,嫣红的唇瓣勾起一抹无情的弧度。 下一秒,一阵光刀飞逝,一声微不可闻的咔擦声传来。 凤玺刚刚一动,顾流离削铁如泥的鱼肠便抵在了他重要的地方,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眸子里噙着三分怒火,七分威胁。 “凤玺,你别逼我动粗,我生起气来可是连自己都打!” 凤玺即将挣扎的动作一顿,目光扫过她抵着自己的鱼肠,接着,抬眸,淡淡的看着她。 她嘴角噙着危险的弧度,那双旖旎眸子里的波光就像是轻浅的湖水,缓缓荡漾而开,一路蔓延到他的瞳仁深处,灵魂深处,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看着他发愣的样子,顾流离怒火彻底的抑制不住了。 这个磨人的小贱人,现在人都躺在她的身下了,他居然还还敢走神,不用说也知道是在想着别的女人。 吸气吐气,将自己体内喷薄的怒火使劲压了下去,下一秒,她忽然俯下身子,在他唇上重重的咬了一下。 凤玺一怔,那双深邃如枯井的黑眸微微颤动了一下,幽深的眼晴映着迷离的烛光,他抬头看着顾流离。 唇瓣上的血色迅速散开,淡漠的眸底微露惊愕。 “哼!”顾流离轻哼一声,一把扯下自己的腰带,在男人错愕的神情之下将他的双手牢牢地捆绑起来,固定在床头。 做完一切,她低笑一声。 缓缓俯下身子,手掌轻轻的握住了凤玺的双肩,额头缓缓抵上了他的额头, 凤玺被她绑在一起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双腿也绷得死紧,有种难以言喻的紧张在缓缓的升腾,似乎要将他逼疯。 看着越来越近的她,男人脸上瞬间浮起一丝挥之不去的绯色,一声惊呼忍不住的冲破喉咙。 “顾流离,住手!” 他的嗓音如春雨洗涤后般干净清咧,却带着丝丝的低沉和暗哑。 “呵!”顾流离轻哼一声,伸出一指轻轻挑起男人的下颚,低笑:“小妖精,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凤玺:“……” 不给凤玺再什么的机会,她狠狠的堵住了他绯色的薄唇。 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齐刃和齐厉彻底的绝望了。 表面上主子好像是被强迫的一样,但是,以主子的能力,如果他真的不愿意,就是十个顾流离也不是他的对手好么? 很明显,主子在宠顾流离,宠到任她为所欲为。 听着里面凤玺抑制不住的低吟,四人瞳孔一缩,想法各不相同。 姜姗:公子真彪悍,简直是女人中的男人! 绯画:少主知道公子给人南秦帝王上了会怎么样? 齐厉:该来的最终还是来了! 齐刃:…… 齐刃有气无力的叹息一声,身子顺着门板滑了下来,完了,彻底的完了。 主子真的被顾流离蛊惑了。 顾流离妖里妖气的,又会哄人,长得又美,难怪主子回抵不住他的诱惑而犯下大错。 南秦,估计真的会绝后了。 齐厉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已做安慰,现在,木已成舟了。 四个人站在屋外,一站便是一夜,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脸色都有些怪异。 这一夜,似乎过的尤其缓慢,好久之后天天际才泛白,四个人却毫无睡意。 这一夜,他们真的承受太多了,一时间还消化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一袭白衣的人大步走了出来,意气风发。 站在门口,她眼睛轻轻扫了一眼齐刃,“言晚家住哪里?” “京城南边,河南三十里。” 齐刃呆滞的看着她,一句话,几乎是不经思考便说了出来。 当说出来后他当时便后悔了。 看她的样子,似乎是要去找言晚小姐的麻烦,怎么办? 见她就要走,齐厉连忙问道:“主子……怎么样了?” 闻言,她脚步微微一顿,低声道:“他还睡着。” 齐厉:“……” 顾流离抬脚走出几步,忽然一顿,“你们陪我一起去。” 四个人担忧的看了一眼那道被关上的大门,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复杂。 齐刃和齐厉是想拒绝的,可是,想到主子都被她如此欺压了,他们便不敢再反抗她,只好默默的跟着去了。 来到言家府上,姜姗便走了上去,刚想敲门,就见一只脚踢了过来,她身子一闪躲过了顾流离踢来的一脚,眼睁睁的看着红木大门倒了下去,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 惆怅的看了一眼顾流离,她默默的来到身后站着,公子,真的是太暴力了。 此时天际刚亮,府里只要下人起床,当听到这震天的动静时,都被吓了一跳。 跑出来一看,见为首的一个男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满身煞气。 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下人,她道:“言晚呢?” 几个下人呆呆的看着她,然后,忽然扔下自己手中的东西纷纷逃窜,嘴里还喊着:“来人呐,有江洋大盗闯入府邸想要虏小姐,快进宫去告诉小姐注意安全。” 齐刃齐厉:“……” 绯画姜姗:“……” 这智商,也是没谁了! 顾流离皱眉扫过跑的没有影子的小厮,唇瓣一勾,转身,大步朝着宫里走去。 四人立即跟上。 “公子,你现在要去做什么啊?” “灭了言晚。” “可是,言晚和皇上并没有什么,那是……” 不等齐刃把话说完,她便冷冷的笑了一声,“如果凤玺有两个男人,那就意味着他的财产要分给我和言晚两个人,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齐刃:“……” 他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了,真的好心疼主子怎么办? 顾流离把后宫所有的寝宫都找了一遍,居然没有找到言晚,怒火又上升了几分,晚一分找到言晚,她的钱便多一分危险。 “宫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住言晚?” “没了。” “主子的寝宫。” 齐刃和齐厉同时开口,话洛,俩人同时一僵。 齐厉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齐刃,真的是,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没有任何的节操,贞操都没有。 对上顾流离危险森冷的视线,齐厉脸上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容,“没错,还有主子的寝宫没有看过。” 齐刃:“……” 打脸么? 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昨晚那个难道不是凤玺的寝宫么?” “不是,那是主子的书房,里面的床是用来休息的,谁知道……” 齐厉十分幽怨的看了一眼顾流离,他真的太惨无人道了,现在还好担心主子怎么办? 在顾流离的压迫下,俩个男人又默默的带着她去了凤玺的寝宫,只希望言晚真的不要在那里,不然以眼前人那吓死人的小心眼来说,估计免不了一场折腾。 来到凤玺的寝宫,刚刚推开门就见一只毛茸茸的东西跑了过来,一见顾流离便往她腿上蹭,明显的自来熟。 齐刃和齐厉眼睛瞪大,惊诧的看着地上的毛茸茸。 现在,就连一直动物也知道拍马屁了! 他们可没有忘记当初主子把它从雪山上带回来的时候他可是生人勿近的,直到现在,能让他真正亲近的人也只有主子,想要驯服它,可是难上加难的。 嫌弃的看着不停往自己腿上蹭的毛绒,顾流离眉头一皱,“哪里来的狗?” 这话一出,还不等齐刃和齐厉说话,地上的毛绒忽然发出“嗷呜”一声的抗议。 绯画嘴角一抽,“公子,这似乎是一只狼。” “嗯。”一脚把面前的小狼崽踢开,她直接走进了凤玺的屋子,从里到外狠狠找了一遍,居然没有找到言晚。 她是各种的不高兴,而齐刃和齐厉则松一口气,幸好言晚不在这。 顾流离面无表情的站在凤玺寝宫里,一会之后,忽然抽出随身带的鱼肠。 然后,齐刃和齐厉当时就懵逼了,短短片刻,主子原本一尘不染的房间便成了狗窝一般的凌乱。 这种破坏程度,堪比地震。 他们几乎可以想象到主子看见这情形时候的心情。 而他们可以肯定的是,主子不会对顾流离怎么样,却会对他们怎么样,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们决定赶快去跟主子禀报。 趁着顾流离不注意,俩人撒腿便跑,刚刚走出大门,就见远处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走来。 他脚下的每一步似乎都很艰难,高大身子微微酿跄着,脚步有点虚浮,当他走过拱桥的时候,身子忽然一歪,差点掉下水里。 第236章 顾大人,你……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第236章 顾大人,你……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齐厉齐刃虎躯一震,只觉得菊花莫名一紧,主子,都被折腾成这个样子了。 随着凤玺的走进,他们清晰的看到他脖颈上的抓痕和咬痕,青青紫紫,几乎可以预见他受蹂躏的程度。 因为太过于震惊,俩人忘了禀报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眼见他已经一只脚走了进去,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扯着嗓子吼了一句:“主子,你回来了。” 凤玺眉头微皱,却并不打算理会俩人。 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顾流离动作忽然顿住,看着满屋的狼藉,还有碎了几个花瓶,她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 凤玺,不会让她赔吧。 自己昨晚才睡了他,现在就把他的屋子弄得这么乱,如果他看到了,估计会很绝望。 这么一想,顾流离瞬间觉得自己真的太不是人了。 可是,人马上就要进来了,她就算收拾也来不及了。 绯画和姜姗就站在一旁心如死灰的看着她,此时,她们只想说一句,公子,只要你自己不作死就不会死。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顾流离整个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她准备认命的时候,眼睛忽然看到蹲在不远处的毛绒,刹那间,她旖旎的眸子闪过一道亮光,看向小狼崽的眼睛在瞬间变得炙热起来。 而某只还以为是她对它示好,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一双眼睛里含着不谙世事的纯洁。 顾流离蹲下身,轻轻的拍了拍它的头,“乖,你坐着,我出去给你拿点吃的。” “嗷呜——” 小狼激动的动了动腿,脑袋蹭了蹭她的掌心。, 顾流离脸上笑意渐浓,起身,对俩人使了一个眼色,俩人会意,跟着她一起翻出了宫墙。 凤玺刚一进门,就看到满屋的狼藉,视线阴森的看向地上的小狼,眸光带着一道难以形容的阴骜。 后知后觉跑进来的齐刃和齐厉当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和地上一脸纯洁的小狼时,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看着主子嗜血的目光,他们只觉得一阵痛心疾首。 顾流离,真的太卑鄙了,竟然陷害一只狼崽。 小狼崽看到凤玺,跳了两下激动的跑了过来,然后,离男人还有一段的距离整个就被一道气流击中飞了出去,然后“嗷呜”一声顺着墙壁缩了一下,站在角落里委屈的看着凤玺,似乎不明白自己的主子好好的为什么就打它。 齐刃齐厉身子一颤,明智的没有说话。 如果此时出卖了顾流离,日后不知道会被她怎么样报复,她可是连一直小狼崽都不放过的人。 反正,这怒火也被小狼崽承担了,而主子也没有真的用力,只是象征性的惩罚了一下它。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凤玺之所以饶了这小狼,那是因为在进门的瞬间闻到了熟悉的气味,而他一直养着这小狼,自然知道他不敢这么放肆。 刚在他的地方这么肆无忌惮的人,只有一个。 更何况,狗跟狼在行为上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只是,这满腔的怒火实在没有地方发泄,盛怒之下只能随手惩罚了一下眼前的毛绒,也好让暗处的某个人安心。 顾流离趴在墙上,看着下面那一幕,忽然松了一口气,“还好我机智,不然,你们会让凤玺记恨的。” 绯画姜姗:“……” 从头到尾的动手的人好像都是公子吧! 俩人无语的趴在墙头上,看着角落里狼忽然觉得有点心疼,公子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丧心病狂的人,没有之一。 见事情解决,顾流离这才跳下了城墙,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还好她机智,不然,如果凤玺跟她要钱怎么办?她现在可是身无分文的。 “顾大人,主子让你进去用膳。”齐厉一脸幽怨的出现在她身后,如果她昨晚稍微轻一点,主子至于这么憔悴么? “……”顾流离抬头往里看了看,忽然就有点犹豫,有点不想进去。 昨晚在盛怒之下行为难免有失偏颇,再加上凤玺实在太勾人,一个冲动之下做了些让人难为情的事情,而现在清醒之下,她就觉得有点后悔,因为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看着她一脸纠结犹豫的样子,齐厉眉心一跳:“顾大人,你……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齐厉紧张的盯着她,内心忍不住的一阵激动,如果是,那就真的太好了,这样的话,主子就会一掌劈了她,以后,主子还是可以娶一个女人为后的。 顾流离抿了抿唇瓣,伸手轻轻的拍了拍齐厉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干你屁事!” 齐厉:“……” 顾流离买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凤玺的寝宫,原本凌乱的屋子已经被收拾的恍然一新,摆件什么的也从新换上了。 看着一个个精致的玩意儿,顾流离眼睛一亮,这么多东西,如果卖了估计能有很多银子。 凤玺静静的坐在桌旁,看着她满眼精光的样子,那双漆黑的眸子伸出闪过一抹无奈。 “坐。” 顾流离在凤玺对面坐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他,“凤玺,等我回去的时候你能把这个,那个,还有那几个都送我么?” 伸手指了指凤玺屋中几个大件的宝贝,一双眸子灼灼的看着他,里面充满了清晰可见的期待。 “嗯。”男人淡淡的点了点头,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忽然问道:“你对齐刃还有感觉么?” “……”即将吃菜的顾流离一怔,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什么感觉?” “……”男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半晌,忽然吐出一句,“上次你中媚药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我上次中的媚药是齐刃下的!” 齐刃刚刚走进来便听到顾流离这一声怒吼,脚步突然一顿,他脸上渐渐的浮起一丝茫然。 眼睛懵逼的看向凤玺,他什么时候给顾大人下药了? 凤玺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进来的齐刃,那即将反驳的话硬生生的被了他咽了下去,改而点了点头。 “……”齐刃眼睛不可思的瞪大,真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谁都知道,那药是千苍郁下的,可是,主子为毛要污蔑他? “锵”手中的筷子被她重重的钉在桌上,穿出两个圆圆的小孔,眼里顿时凶光毕露,她磨了磨阴森森的一口白牙,“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了,谁曾想到,他居然给我下药,一定是对我的美貌有所企图。” 齐刃:“……” 此时此刻,齐刃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现在还人站在这里,主子居然毫不避讳的冤枉他,偏偏,他还不敢去反驳,生怕触怒了主子,可是不反驳…… 他眼睛悠悠的看向顾流离,想到千苍郁的下场,他身子忽然一抖,在这大夏天的,他后背居然掠过了一丝凉意。 凤玺嘴角轻轻勾了一下,露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 拿起筷子,他再度给顾流离夹了点菜,绯色的薄唇轻轻开启,“人心难测。” 齐刃:“……” 在顾流离开口说出什么更打击人的话之前,他立即转身退了出去,完了,这人生是彻底的没有指望了。 他一脸生无可恋的站在门口,脑子里瞬间想了许多。 比如,燕盛天,白烨一家,当初侮辱主子的大皇子,还有一个尚书千金,得罪了她的臣子,许多许多,完全数不过来,可越是想,齐刃便越发的绝望。 这日子,真的没有办法过了。 见齐刃出去了,凤玺又淡淡的开口,“我的意思是,上次你中媚药的时候你叫了齐刃的名字。” 这下,懵逼的轮到顾流离了。 是她失忆了,他刚刚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她记得他还说了齐刃人心难测来着。 对上她狐疑的视线,他一脸坦荡的回视她。 顾流离:“……” 顾流离一脸郁闷的收回视线,这才细细品味起凤玺的话来,接着,一愣。 “所以,你上次之所以在那么关键的时候敲晕我只是因为我叫了齐刃的名字。” 男人眉头微皱,一双眸子微微眯起,带着几分危险,却又有一种用笔墨难以形容的犀利,仿若整个人在他深沉眸光的洗礼下,无所遁形! 顾流离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几乎要被他气哭了。 “谁特么想叫齐刃名字了,老子当时想说的是齐刃在门外,想让你呻吟稍微压抑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是不是很粗鲁,对美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这要是传出去以后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还有哪个美人敢投入我的怀抱,谁知道你居然二话不说就把我敲晕了!” 听着她前面的解释凤玺还能勉强接受,可是越到后面,他一张脸就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拿住筷子的手忍不住的收紧了起来,一双眸子阴郁的看着顾流离。 眉宇间透露出一缕清寒之气,纤长的眉轻蹙,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却也蕴含着说不出来的阴骜与深沉。 突然只见,“咔擦”一声传来。 顾流离抬头看去,目光扫过他手里断了半截的筷子,嘴角一抽,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第237章 不好意思,你们的皇上已经被我睡了 第237章 不好意思,你们的皇上已经被我睡了 特么的,她就知道,无事献殷勤,不是觊觎她的美貌就是想要她的小命,这男人果然是因为昨晚的事生气,现在是准备跟她秋后算账了。 “哈哈……”尴尬的笑了两声,她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昨晚的事情就当是一时冲动,我们都别放在心上哈。” 顾流离觉得,她都这么有诚意的道歉了,这个男人应该见好就收。 而凤玺在听完她这句话时,眸子里顿时闪过一抹嗜血的怒意。 极薄的森冷的扬起,淡漠如冰一般的眸子,就那样肆无凉薄地望着她:“你再说一遍。” 顾流离:“……” 看着他脸上的怒意,顾流离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防备,“我是说,昨晚的事情……” “滚!” 不等顾流离把话说完,他便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身上的寒气嗖嗖嗖的往外冒,丝毫没有掩饰。 看着他这说来就来的脾气,顾流离当时便怒了,但是想到昨夜刚刚玷污了他纯洁的肉体,她便把这火气深深的隐藏了下去。 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她道:“好,那我先走了。” 起身,目光扫过周围的摆件,她又凑了过来,“那这东西我能拿走了么?” “不能。”干脆利落的丢下两个字,男人直接大步走了出去,留给她一个倾绝的背影。 顾流离冷着一张脸走了出来,所有的好心情全都被这个贱人给破坏了。 “公子,你……心情不好?” 绯画迎了上来,看到她一脸阴郁的样子,眼里闪过一道茫然。 冷哼一声,“我很好,凤玺刚刚说要给我好东西的……” “皇上对公子真好。”姜姗由衷的感叹。 而他们清晰的感觉到当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某个人眼里闪过一抹狰狞。 “他对我的好,我永远都会记得,就是做鬼都不放过他。” 绯画姜姗:“……” 是她们的错觉么,总觉得这话说的有机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何人在此喧哗?”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主仆三人眉头同时一皱,转身看去,只见一群人缓缓走来。 而刚才的那声怒喝显然是为首的那个丫鬟,而她的身后便是言晚。 言晚显然也看到了顾流离,在与她对视的时候,她下巴高高的昂了起来,想要以一种俯视的态度来看她。 顾流离慵懒的靠在树上,嘴里随意的叼着一根草,哼出不屑的轻勾了一下。 “我还以为是谁来了,原来是顾大人!”说着,她一手捂嘴,故作惊愕,“对不起我忘了,顾大人如今已不是北燕的丞相了吧,听说你失踪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南秦呢。” 一句话说完,她又垫了垫脚尖,下巴昂的更高了。 顾流离看着她,不禁嗤笑一声,“行了,个子矮不是你的错,明明个子矮还要装逼就是你的错了。” 言晚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当下一张脸便难看了起来,出于大家闺秀的修养,她还是很快的掩藏了起来。 “顾公子,这里是南秦的皇宫,外人不得入内,在惹怒皇上之前你还是快些离开吧,如果你实在没有去处,我倒是可以给你在我言府给你安排一个小厮的差事。” 言晚这话不但以主人之礼自居还在同时贬低了顾流离。 姜姗和绯画同时一怒,目光不善的盯着她,“言小姐,我们公子身边正好差一个暖床的,我看你容貌也刚好凑合,不如我就求公子降低一下要求勉强收了你。” 这话一出,姜姗反倒自己汗颜了一下,跟在公子身边这才多久,她就变成这样了,以前,她怎么会这么嘴毒的。 “放肆!区区一个丫鬟也胆敢跟我这么说话,玉染,掌嘴。” “是!”为首的丫鬟应了一声,怨毒的目光悠悠的停留在姜姗身上,走着便过去了。 扬起手,一巴掌朝着姜姗的脸便抽了下来,姜姗下意识的做起防备的姿态,只是,还不等她出手就听到“啪”一声清脆的声音。 “啊!”玉染一手捂脸,在那人一巴掌打下来的时候甚至连身子都稳不住,整个人就栽倒在了地上。 “顾流离你……”言晚指着顾流离,胸口不停的起伏着,显然是气到了极致的样子,“这里可是南秦的皇朝,不是北燕!” 甩了甩打人打疼的手,她责怪的扫了一眼地上半天起不来的玉染,“我说你也太皮糙肉厚了吧,老子手都打疼了。” 她嚣张的样子气得言晚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以前不跟她正面对决只是因为他是北燕的丞相,代表着两国友好的邦交,而现在,他顾流离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而已。 她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里面闪过某些阴狠,“顾流离,我看你是找死。” “呸”的一声把嘴里的草吐了出来,红唇微微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她身影一闪来到言晚身边,还不等她反应,手指便挑上了她的下巴,“言晚,你真的不考虑姜姗的提议做我的暖床么?” “别弄脏我的脸!” 一把推开顾流离,她后退一步,“顾流离,你今天就去死吧。” 说完,她忽然把自己的衣服往下一扯,朝着顾流离冲了过来,一把握住她的双手然后使劲往自己身上放。 她身边的丫鬟会意,立即扯着嗓子吼道,“来人呐,有人非礼言小姐!” “……”顾流离低头看着她,也不挣扎,任由她把她的手拿到她的身上。 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弧度,看向言晚的眼神就像看一只低智商的低等动物,这一招,当年的苏贤妃也玩过,下场是被褫夺封号,贬入冷宫。 短短的功夫,宫里巡逻的禁军便赶到,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大家明显一愣。 这到底哪里来的无耻之徒,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公然调戏言晚小姐,这里可是南秦,是皇上的皇朝。 面对四周指着自己的刀剑,顾流离表示毫无压力,不过,看在言晚这么拼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应该配合一下。 于是,手掌微动,毫不客气的在言晚胸前抓了一把。 瞳孔一缩,言晚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当时便震惊了。 她虽然是做戏,但是,却没有让顾流离砰到自己的身子,只是沾到衣服,谁知道他居然……居然碰她的…… 似乎觉得言晚的打击还不够,红唇轻启,轻佻的吐出一句,“哟,手感还不赖,就是小了点,凤玺估计不喜欢这种小的。” “啊!”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言晚激动的大叫了一声,一把推开了顾流离,嘶吼道:“把这个胆敢在皇宫公然非礼本小姐的无耻之徒就地正法!” “是!”侍卫应了一声,立即朝着顾流离涌来,在即将近身的时候绯画和姜姗突然冲了出去。 整个宫门口一片混战,而某个罪魁祸首则慵懒的站在一侧,拿出一块手绢随意的擦了擦手,然后往地上一扔。 “言晚,你真是不识抬举,在我还喜欢女人的时候你却想杀我,那么,恭喜你,你多了一个风流倜傥,颠倒众生,才震九州的情敌,也就是我。” “哼!顾流离,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你还不知道吧,我马上就会是皇上的皇后了,这南秦唯一的皇后,也会是皇上唯一的妻子。” “嗷!不好意思,昨晚你们的皇上已经被我睡了。” 凤玺刚刚走到这边,听到的便是这样一句没有节操的话,脚步微微一顿。 齐刃和齐厉身子一颤,担忧的看向凤玺,本以为他会发火,会生气,谁知道,看到的却是他耳尖泛红的样子,那双冰薄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抹微微的荡漾。 齐刃齐厉:“……” 此时此刻,他们真的好绝望。 “皇上!”言晚一声娇柔的声音忽然响起,然后,顾流离就见她朝着风玺飞奔而去。 见到凤玺来,禁军也停止了打斗,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 看着朝自己跑过来的言晚,凤玺眉头轻皱了一下,在她过来的时候身形诡异的一闪,躲过了她想扑进他怀里的动作。 面无表情的走到顾流离身边,他眼睛淡淡的扫了一眼眼前的侍卫,“下去。” 禁军纷纷退了下去,一时间,场上便只剩下几人。 此时的言晚早已经没了刚刚的盛气凌人,整个人弱柳扶风,梨花带雨,肩膀一抽一抽的好像很伤心。 她迈着小碎步走到凤玺身边,“皇上,刚才……”一句话未说完,她眼泪又刷刷刷的往下掉,仿佛顾流离对她做了身惨无人道的事情一般。 她本就是个美人坯子,也似乎很懂的勾引男人,那一双水润楚楚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凤玺,寐含春水脸如凝脂。 一身碧绿的翠烟衫,水薄烟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露出性感无比的锁骨,当真是倾国绝色。 顾流离一脸不高兴的站在一旁,难怪凤玺会想纳她为妃,如果她有男人那工具现在也硬了好么? 看着眼前的哭得梨花带雨的言晚,凤玺眉头一皱,面无表情的后退了一步,眼里的嫌弃不言而喻。 言晚也当他是性格使然,便没有多想,哭着道:“皇上,刚刚我好心提醒顾大人别在后宫里乱动,谁知道,他二话不说便……非礼我。” 闻言,凤玺眉头轻皱了一下,凉薄的视线朝着顾流离看了过来,那双幽暗的眸底深处闪过一抹微不可见的醋意。 对上他冷漠的视线,顾流离虎着一张脸轻哼一声,旖旎的眸子轻蔑的扫过言晚,“老子就静静的看着你装逼!” 第238章 我欺负她之前并不知道她比我弱 第238章 我欺负她之前并不知道她比我弱 “皇上,言晚清清白白,也是一番好意,谁知道故顾公子这么对我,还请皇上为言晚做主。” 凤玺面无表情的看着扫过跪在地上的言晚,眼睛凉飕飕的看了一眼顾流离,绯色的薄唇轻轻开启,“她也摸过朕。” 言晚:“啊?” 言晚诧异的抬起头,一脸懵逼的看着凤玺,她觉得,自己大概是幻听了。 凤玺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转身,面无表情的走了。 言晚:“……” 看着那抹倾绝的背影,顾流离红唇轻轻勾了一下,附身,目光灼灼的看着言晚,脸上的笑容夹杂着一抹贱气四射的玩虐。 “都跟你说凤玺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还偏要作死。” 轻哼一声,她风度翩翩的跟上凤玺的的脚步。 言晚震惊的跪在地上,眼睛里是一片心如死灰,不,她不相信,皇上那么是那样风华绝敛的人,怎么可能会跟顾流离这样的人! 不! 言晚转过身,眼睛怨毒的看着顾流离的背影,忽然,她起身朝着她跑了过去。 此时,顾流离刚刚走上拱桥就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杀气,本能的转身,躲过言晚致命的一推。 “顾流离,你去死!”凶悍的瞪着她,见一次不成,言晚第二次又来第二次。 “言晚,你简直找死!” 上次的仇她还没有找她报,现在居然还敢来作死,真的只要是个人都没有办法忍受。 顾流离眼睛一眯,在言晚扑过来的时候果断的抬起脚,直中她的胸口,只听见“啊”的一声,伴随着“哗啦”一声,言晚就掉下了河里。 趴在拱桥上,顾流离风轻云淡的看着水里扑腾的言晚,啧啧两声,“言晚,你这游泳的姿势真差!丑毙了。” “咕隆”言晚扑腾在水里,整个人渐渐的往下沉去,只觉得胸腔里疼痛的厉害。 玉染也着急的看着下面的言晚,连忙招呼人下去救人,只是地面离水还有好远,而且身边的丫鬟们都不会游泳,一时间不由急了起来。 无奈之下,她猛地跪在了顾流离脚边,“顾公子,求你救救我们小姐!” “我拒绝!” 听着后面传来干脆果决的声音,齐刃上前一步道:“主子,言晚小姐还在水里,顾大人……似乎没有救她的意思。” “嗯。”淡漠至极的吐出一个音节,男人脚步没有任何停歇的意思,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齐刃和齐厉一脸懵逼的对视了一眼,十分明智的没有再开口。 主子这声“嗯”的意思是,顾大人不想救她,他也不想救? 即将转入拐角的时候,俩人默默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袭白衣的顾流离一脚嚣张的踏在拱桥的边缘上,往下看着已经没有动静的言晚,鄙夷的嗤笑一声,“言晚,你真的是太弱了。” 风轻云淡的丢下一句,她果断转身走人。 看着自家小姐在水里,如果她有事,自己也一定会有事,于是,她也跟着跳了下去。 等言晚被禁军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 而此时,顾流离正一脸狰狞的捏着手里的书信,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看着她狰狞的样子,绯画轻轻的的咳了一声,“公子,这信上说什么了?” “司马赋那个贱人,他居然说,如果六日之内我回不到西明就扣我的俸禄!” 绯画:“……” “那公子,你去么?” “去!怎么不去!被扣钱你还我给我么?” “可是,你不是说要跟南秦帝王培养感情么?” 一把将手里的书信扔地上,她拿起面前的茶水大大的喝了一口,“你说钱重要还是凤玺重要?” “凤玺?”绯画这话说的很是犹豫,毕竟,当初知道南秦帝王即将娶妃的时候,公子可是很激动的。 然而,绯画显然想多了。 这话一出,顾流离鄙夷的眼神便看了过来,“绯画,你还能再没出息一点么?男人能当饭吃么?难怪你到现在都这么穷,走,马上回去。” 绯画:“……” 姜姗:“……” 此时此刻,真的好心疼被公子始乱终弃的风玺。 姜姗简直都不想说话了,主子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出尘淡漠,高高在上的,如今,居然也堕落了。 俩人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跟在某个人的身后,即将出门的时候顾流离脚步忽然一顿。 转身,目光扫过房间,红唇忽然扬了一下。 然后,俩个丫鬟就见她把外袍脱了下来铺在桌上,然后,将房间里的东西使劲往衣放去,接着,似乎觉得不够,又将帷幔扯了下来然后,将房间里值钱的东西一扫而空。 最后,往肩膀上一扛大步走了出去。 在出门的时候因为包袱太大被卡住了,身子摇摇晃晃的拽了很久才挤出门去。 绯画和姜姗当时便震惊了,公子,丧心病狂到了那么一个极点! 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俩人唇角忍不住的抖动了一下,公子,竟然连桌椅板凳还有最常见的被子枕头都给拿走了。 这……还能在丢人现眼一点么? 不过南秦帝王口味真的很重,喜欢谁不好,居然会喜欢公子。 绯画摇了摇头,公子从小跟少主一起长大,少主抠到那么一个极点,长期以往,公子也变得抠起来,比起少主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流离扛着惊人的包袱出去的时候瞬间就被禁军围住了,“谁,出来!” 眉头一皱,她凶悍的磨了磨牙齿,“走开,别挡老子道!” 禁军随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才在惊人的大包袱下看见一只露出的手,却不见人,瞬间呆了一下。 姜姗无奈的走了上来,拿出身上的令牌,“退下。” “是!” 见人走了,顾流离便没有在挣扎,此刻,她最重要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西明,否则,她的俸禄可就没了。 看着她健步如飞的身影,姜姗的面部表情有些僵硬,低声问道:“这么多东西,我们拿的回去么?” “不是我们,是公子!” “难道我们不帮公子拿么?” 绯画摇了摇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是我们不帮公子拿,而是公子根本就不会让我们碰。” 姜姗:“……” …… 齐刃一脸难为情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案桌钱看书的男人,为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主子,顾大人把你寝宫的东西都给搬走了,被褥也拿走了。” 凤玺微微一顿,那双冰薄的眸子闪过一抹无奈。 悠悠的放下手中的书,男人风轻云淡的起身,“交代下去,跟往常一样,有重要事情八百里加急送西明。” 闻言,齐刃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主子你又要去西明,这么长时间以来奏折都是八百里加急送西明,朝臣们都在纷纷猜测主子一直待在西明是不是跟司马赋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齐刃这话是在告诉他某些情况,而停在凤玺的耳朵里就成了他蓄意阻止他和顾流离在一起。 扭头,凉薄的眼神淡淡的扫了齐刃一眼,绯色的薄唇轻轻开启:“顾流离喜欢的类型是我这样的。” 齐刃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看着凤玺的背影出神。 主子刚刚那是什么意思,难道是…… 主子觉得自己对顾流离有什么心思? “……”这根本就是没有这个可能的好么?别说顾大人是男人,就算她是个女人他也绝对不会多看一眼的好么? 他还没有那么想不开,找一个嘴毒,爱财,卑鄙,无耻,腹黑,武功又在他之上的人为妻。 齐厉一脸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你没事总是针对他。” 齐刃:“……”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偏见,明明都是顾流离一直在针对他的好么? 顾流离费了好大的力气把从凤玺寝宫里拿来的东西装上马车,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刚准备走,便被人马围住了。 她一阵懵逼,接着,就见一个男人满面怒容的走了上来,“你就是顾流离?” “老头,你是谁?”一手扶在马车上,她轻佻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果她猜的没错,这就是言晚的爹言明鸩了,估计是来给言晚出气的。 言明鸩冷哼一声,看向他的眼睛带着蚀骨的凉薄,“来人,将这狂妄之徒就地正法。” “住手。” 还不等言明鸩动手,一声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抬头看去,只见一袭白衣的风玺淡漠无双的走了下来,而开口说话的人显然是齐厉。 齐厉大步来到言明鸩跟前,扫过眼前的侍卫,“言大人好大的官威,竟然敢在皇宫门口带兵行凶。” 言明鸩明显的一愣,齐统领一向正直,现在怎么不问青红皂白的便责骂他,心里虽然如此想,但他还是绝不含糊的跪了下去,“皇上,臣这么做是有苦衷的,就是他!” 言明鸩指着顾流离,“这个人,他非礼小女未遂,还将人给推下荷花池,我家言晚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言晚只是一弱女子,他竟然恃强凌弱,皇上一定要为臣做主啊。” “瞎说什么呢!”言明鸩话音刚落顾流离便不满起来。 第239章 你这么黑心对得起我 第239章 你这么黑心对得起我 她慵懒的靠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言明鸩,轻嗤一声,“老子我从不恃强凌弱!我欺负她之前并不知道她比我弱。” “……你!你……”言明鸩胸口忍不住的起伏着,显然是被气到了极致的样子,“大胆你,皇上在此你居然还不下跪!” “我说你这老头有病是吧,你喜欢跪自己跪就是了,我这人没有那么犯贱,动不动就下跪,我就喜欢站着,你要是不高兴站起来就是了。” 听着这无耻又无辜的话,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的一阵无奈,有些同情起言明鸩来。 女儿出事不好好照顾着居然带人来找人的晦气,也不看看自己本事大不大,后台是否过硬。 “你……你……” “你什么你,你女儿是不死了?” “不准你诅咒她!”言明鸩激动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在看到凤玺微微一蹙的眉头时又跪了下去。 “既然没有死,那你来找我做什么?你也真是逗!” “顾流离,你会下地狱的!”早就听说过他的名字,让北燕差点亡国,在北燕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喜欢,想不到,居然来到西明了。 “我才不爱地狱,谁爱下谁下!” “顾流离,你简直冥顽不灵!你这样的人就该被天下唾弃!” 言明鸩被气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如果不是皇上在这里,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如今的皇上不比以前的皇上,他根本就不会顾忌朝臣,所以,他一定不能冲动,不能触怒皇上。 无奈扶额,她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老头,你现在骂我,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等你了解我以后你就不想骂我了。” 听着她的解释,言明鸩冷哼一声,就算他现在想求饶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现在示弱也没有什么用。 撩了一把发丝,她红唇邪肆的扬了起来,“等你了解我以后,一定会想动手杀了我,只是可惜,看你这身板,估计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她一双旖旎的眸子直接看向凤玺,“你说对吧凤玺?” 言明鸩还没有从她直呼皇上名讳中走出来,就见一向冷漠残忍的帝王淡淡的点了点头。 上前一步,凤玺面无表情的扫过他,“如果言晚不幸去世,丧葬费朕出。” 说完一句,她直接走上了马车,完全不理会呆在原地的言明鸩。 马车的帘子被放了下来,缓缓前行,言明鸩清晰的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吼,“出什么出,败家子,他都把人葬在南秦了,应该给我买土地的钱,谁知道言晚会不会有什么传染病把土地给污染了!” 听着马车里毫不避讳的话,言明鸩气得胸口都疼。 言晚这还没死呢!这天杀的顾流离居然就说起这种恶毒的话来,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 马车在前进中,此时的气氛稍微有点尴尬。 顾流离警惕的看着对面的男人,“我跟你说,那些东西都是我应得的,你不准再抢回去,人要言而有信你知道么?” 凤玺静静的看着她并不说话,一双潋滟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接着,扭头看向窗外。 眉心一挑,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真的是有点……说不出的尴尬。 见他不理会自己,顾流离也不想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身子一软就靠在了马车上,那叫一个慵懒。 看着她的样子,凤玺眼波微微闪烁了一下,“下个月初十是个吉日,适合封后。” 闻言,顾流离眼睛一亮,瞬间爬了起来,整个人也移了过去,双手拽住他的手臂,“我记得当初你在北燕的时候说过,娶我的话会给我很多钱的。” “嗯。”男人淡淡的吐出一个音节,脸上的表情依旧冷冷的。 “那你给我多少?” 看着眼前这双明亮的眼睛,凤玺微微一怔,心里某个角落瞬间变得柔和起来,觉得,不再孤单。 “全部。”凤玺一双眼睛淡淡的看着她,眼底深处却有这清晰可见的波光,这是第一次毫不掩饰的温柔流露。 顾流离甚至忘了“全部”两个字的威力,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一直都知道凤玺长得很好看,但是,她却很少见到他脸上这种充满暖意的表情,那真的是一种让人着迷的表情。 凤玺,他真的就好像那欲海中的妖,生来便引人甘堕。 好久之后,顾流离才十分困难的把头扭开,“凤玺,你别勾引我!” 特么的,简直抵不住了! 男人看着她,唇角突然缓缓一勾。 然后,顾流离一直紧绷的弦突然就断了,一个霸气的翻身,整个人跨坐在了他的身上,唇瓣狠狠的凑了上去。 撕咬,辗转…… 凤玺放在她腰上的手忽然收紧,某些东西正在不受控制的奔离他的掌控,却被他努力的压下去。 突然之间,一只小手穿过他的衣襟伸了进来,随意的在他身上撩过…… 凤玺浑身一颤,所有的克制瞬间土崩瓦解。 正在这个时候顾流离动作一顿,微微退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之前是不是背着我打算娶言晚?” 这几天事情太多,差点让她忽略这件事了。 突然打断,男人眸子眯了一下,明显的不悦,而和和不悦看在顾流离眼里则是另外一种意思。 “凤玺,多年以后,你若娶了,我还没嫁,那么,让你的孩子出门的时候小心点。”冷哼一声,她就准备掀开车帘下去。 一看她的样子凤玺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眼里闪过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 他知道,这是在意,她心里,是有他的位置,而且,似乎不浅。 “言晚的事情是因为……” “算了算了,别解释。”不等凤玺把话说完她便摆着手打断了他的话,一脸的生无可恋。 “忏悔的话我也不想听了,你只要以后管好你裤腰带就行了。” 凤玺:“……” …… 一路上,左赶右赶,顾流离还终于到发俸禄那天赶到了西明,只是,天已经黑了。 回府的第一件事,她便直接去了内务司,亲自去领取自己的俸禄,都不用人送上府的。 见顾流离刚来,内务司主事便迎了上来,“大学士……” “我的俸禄呢?快给我吧。” 主事脸上闪过一抹难为情,接着,十分委婉道:“大学士,皇上说了,由于你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到西明,所以,你的俸禄……没了。” 闻言,顾流离瞬间便震住了,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好像十分的痛苦,眼底慢慢的渗出一滴清泪。 看着她的样子,内务主事叹息一声,皇上真的是太过分了,大学士才晚到了那么也时辰,居然就把他的钱都给扣了,看着难过的样子,就好像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样子。 正当他酝酿着要不要说点什么安慰一下他的时候,只见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然后,气势磅礴的走了。 看那架势,跟要去杀人一样一样的。 此时,司马赋刚好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然后,“砰”的一声门便被人彪悍的踹开了。 司马赋抬头看去,当看到顾流离的时候一愣,立即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之后,后知后觉的皱了一下眉头,又把被子移开。 都是男人,也就没有什么好遮的了? “顾流离,你竟然敢不经通传就进入朕的寝宫,你该当何罪?” 没有理会他的问责,顾流离红着眼睛来到床边,伸出手,虎着一张脸吼道:“皇上,赔钱!” 张德全刚一进来听到的便是这样大逆不道的一句,惊了一下,然后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皇上跟大学士之间的关系有点复杂,他还是不掺和的好,免得被殃及池鱼。 看着她一脸杀气的样子,司马赋眉头一皱,“顾流离,你放肆,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 “皇上,欠债还钱,别以为你是皇上就可以随意克扣我的俸禄,我每天起早贪黑睡的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就只是为了这么点微薄的俸禄,而现在,你居然把我的血汗钱给私吞掉,你这么黑心对得起我这么忠心耿耿为国为民的臣子我么?” 司马赋被她气笑了,知道她爱钱,但是却不知道她为了钱居然可以违心的把自己夸成这个样子,甚至还冒犯他。 “那朕问你,你去南秦做什么了?” “哼!”说到这个,她冷冷的哼了一声,“我的男宠跟别的男人跑了,我去给追回来。” 司马赋嘴角一抽,心里闪过点点复杂。 “顾卿,一个男宠而已,没有必要!” “谁说没有必要!这要是传出去我以后再江湖上如何立足,连一个男宠都平不了,我怎么平天下,以后还有谁会崇拜我,追随我,爱戴我。” 闻言,司马赋唇角冷冷的勾了一下,“现在也没有人崇拜你,追随你,爱戴你。” “……”暗暗地磨了磨白牙,她目光不善的盯着他。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人! “总是,皇上你还我我的血汗钱来。” “没钱。”淡淡的丢下两个字,司马赋直接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盖了起来,随口敷衍道:“你先下去吧,等朕哪天有钱了再给你。” 第240章 大学士,在作死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 第240章 大学士,在作死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 看着床上的人,顾流离一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我说司马赋,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你克扣一个臣子的俸禄你也好意思。” “没钱。”闭眼假寐,他风轻云淡的吐出一句,摆明了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的架势。 看着床上的人,顾流离磨了磨阴森森的白牙,一声冷笑从嫣红的唇瓣里哼了出来,“皇上,我这人吧,脾气不大好,别人什么都能欠我,就是不能欠钱,所以,你确定不还么?” 司马赋淡淡的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她,“朕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那你还不还我钱!” 站在外面的张德全听到这一声比皇上还皇上的怒吼时,身子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大学士,在作死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 “所以,朕要坚持自己的原则。” 顾流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 下一秒—— 她忽然抬起脚,朝着司马赋屁股便踢了过去。 司马赋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大胆,做梦都不是想到她居然为了区区几千两银子冒犯君威。 一个不慎,被她踢着翻了一个身,屁股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还钱!” 抬起头,司马赋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那双眸子里瞬间闪过一道清晰可见的怒火,“顾流离,朕看你是活腻了。” “没有了俸禄,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带着哭腔的丢出一句,她一下子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明显悲伤的不成样子。 看着她的模样,司马赋满腔的怒火忽然奇迹般的消失了,连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有点……匪夷所思。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也会在意一个人,也会因他的喜怒哀乐而喜怒哀乐。 从床上下来,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顾流离,你为什么那么爱钱?” 爱财之心人皆有之,但是,如她一般爱财爱到连命都不要的还真的是少见。 闻言,顾流离一双旖旎的眸子微微顿了一下,黝黑的瞳孔在瞬间闪过一抹名为哀痛的东西。 “小的时候,我哥哥被父亲新娶的夫人虐待,打的奄奄一息,整个府里,上至父亲,下至丫鬟奴才,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手,那个时候……” 说到这,她忽然仰起头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那个时候我只有四岁,哥哥长我也没几岁,都还是孩子,我到处背着他去医馆求医,而大夫却因为我们没有钱而把我们赶了出来,哥哥也是因为得不到救治而死的。” 司马赋怔怔的看着她,认识这么久以来,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样哀伤到近乎绝望的样子。 莫名的,他想到了大夫的话,最多只能活两年了。 两年! 这两个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重重的刺在他的心上,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都在刻意的忽略,而今晚,他拼命压制在心底的东西似乎已经破土而出了。 眼前风华绝代,谋略过人的他,只有一年半不到的寿命了。 似乎没有注意到司马赋的异常,她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我有钱,或许,哥哥他还有有一线生机。” 那张白的几乎透明的小脸上轻轻的扯出一抹艰涩的笑容,“要是当初死的是我,活下来的是哥哥那该多好。” 司马赋看见她眼里有浅浅的泪水在闪烁,原来,眼前的也人有旁人无法触碰的伤。 一种犹豫溺水的情绪将他深深的包裹了起来,不尖锐,却生硬的没有办法忽略它的存在。 不可否认,这一刻,他心疼他,心疼这个外表看起来嚣张狂傲,不可一世,其实却伤痕累累的人。 这个时候,顾流离却忽然抬头看向他,“司马赋你知道么?我哥哥他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长得帅气,年纪轻轻便体现出了成年人也不能一直匹敌的谋略,如果哥哥现在还在世,他一定会是誉满天的……” 顾流离一句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忽然就被司马赋抱进了怀里,抱得紧紧的,密不透风。 “顾流离,我想保护你!” 许久之后,他低沉暗哑的声音低低的传了出来,带着一抹小心翼翼的感觉。 听着他近乎呢喃的话,顾流离眼底闪过一瞬间的失神,下一秒,她认真点了点头,“皇上,你对我最大的保护就是把欠我的俸禄还我,这样就行了,我多的也是不敢指望了。” 司马赋:“……” 放开她,他深深的看着她,那双眼睛里的认真让顾流离一怔。 “顾流离,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好好好,那你在保护我之前先把俸禄给我行么?皇上,我真的快要揭不开锅了。” 司马赋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接她的话,而是问道,“那你母亲呢?” “前朝余孽,殃及满门。” 丢下一句,她没有在理会司马赋,大步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皇上我再说一遍,你明天一定要把钱还我,不然我就睡了你后宫的所有嫔妃,让你戴绿帽,喜当爹!” “……”司马赋无奈的叹息一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 有些人,表面越是玩世不恭,便越是藏着惊天动地的过去,还有旁人无法触碰的伤痛。 顾流离便是这样的人。 他忽然很想知道他的过去。 司马赋刚一转身,似乎是想到什么,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眸底深处闪过某些难以言喻的东西。 薄唇轻轻品味着她刚才的话:“前朝余孽,殃及满门。” 前朝? 南阳! 司马赋瞳孔猛地一缩,惊诧的转身,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顾流离……他难道就是一代巾帼女英雄南阳的孩子。 所以,白烨是他的父亲,他和燕盛天都是让南阳灭国的罪魁祸首,是导致她一生多舛的人。 难怪,难怪他会如此针对白烨,难怪他会到北燕为相,难怪,她会让北燕遭此一劫! 只是…… 南阳公主当初生的是两个男孩么? …… 顾流离刚刚走出宫门便看到夜色下站着一袭白衣的男人,他定定的看着她,那双眸子里有很多复杂的东西。 不知道为何,看着眼前这样一双眼睛,顾流离忽然有点心虚。 错开与他对视的目光,她大步走了过去,“等爷等得累了吧。” 凤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从他面前走过,绯色的薄唇轻轻开启,“我听见你跟司马赋说的话了。” 顾流离脚步一顿,扭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在他冷冽仿若能穿透一切的目光注视下,顾流离嘴角一抽,“其实,我说的那些都是为了引起他的同情,然后好让他把俸禄还我。”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只是突然之间想过去的事情说一下,因为,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她想把哥哥的好都给留下来,让别人替她记住。 干笑两声,顾流离抬脚便走,脚步刚刚一动,腰便被男人勾住,然后,将她重重的拉近怀里。 鼻翼间充斥着他身上的清茶冷香,一如当初以为他是扶苏奕时候的一模一样,有种让人莫名心安的力量。 顾流离任由他抱着,接着,她轻轻的抬起手环在他的腰上,顺手掐了掐的的腰,“凤玺,我发现我最近长胖了,我觉得我应该减个肥什么的。” 男人没有理会她这句乱入的话,抱住她手臂的手收紧收紧再收紧,接着,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母妃是苗疆女子,被天下人视为妖女,更被南秦皇室所不容,母妃生下我之后便被当初的南秦皇一杯毒酒赐死,而我被视为不祥之人,被养在残破的冷宫十多余载,无人问津。” 他淡淡的嗓音,透过夜晚微凉的风,渺渺而来,清澈犹如山间不沾染尘埃的清泉。 “如果不是遇到你,我这一生都不会得到救赎,会被黑暗彻底的吞噬,我没有在乎的人,也没有想要保护的人,除了你顾流离。” 抬眸,她静默无言地抬头看着他,他也深深望着她,修长的眼睛里,有很浅很浅,如同水雾的黯淡光芒在闪烁!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 顾流离即将出口的一句:你还算是个知恩图报的,以后记得好好的照顾我,把钱都交给我管,生生的咽了下去。 看着这样一双眼睛,再多的话她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都曾被自己最亲的人伤害,然后,又在痛苦中重生。 顾流离忽然抱紧了他,使劲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逼了回去。 即便他三言两语,风轻云淡的带过了他小时候的遭遇,但是,她可想想象。 一个不被期待的皇子,一个从出生起便被仍在冷宫被宫人带大的孩子…… 皇宫那种地方,可曾有人会真心的待他。 想必,是没有的吧,如果有,他也不会因为言晚的一点恩惠而一直感恩至今。 这一刻,她忽然很心疼眼前的人。 第241章 普度众生就算了,我比较喜欢祸害苍生 第241章 普度众生就算了,我比较喜欢祸害苍生 从一无是处到今天的一代霸主,他付出的努力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可以道尽的。 “我的人生里,只要有你就行,别的男人,我不需要。” 听着头顶传来傲娇的声音,顾流离嘴角抽搐了一下,知道这个男人还在为刚才她跟司马赋的事情耿耿于怀。 退出他的怀抱,她挑眉看着他,“凤玺,你怎么跟个娘们似得,叫你没事少跟言晚一起玩耍,现在居然还学会争风吃醋了。” 凤玺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面沉如水,那双冰薄的眸子带着点点的鄙夷,好像在嘲讽她。 就在顾流离想说点什么好让自己看起来牛逼一点的时候,男人居然转身走了。 顾流离:“……” 看着前面那撩人的身影,顾流离磨了磨阴森森的白牙,“凤玺,你倒是等等老子,有你这么对相公的么?” 闻言,凤玺高大的身子微微顿了一下,接着,走得更快了。 顾流离:“……” 这个小妖精今晚似乎格外的磨人啊! 回到府邸,顾流离刚刚躺下不久绯月便走了进来,看向她的表情有些复杂,“公子,有人找你。” “谁找老子,没看到这大半夜的么?不见,让他滚!” “可是,他是南宫扶尘。” “……”顾流离忽然睁开眼睛,诧异的看向绯画,“你说谁?” 看着她的眼睛,绯画一字一句的重复,“南宫扶尘。” 点了点头,顾流离没有再说话,上次见到的时候是在西明皇宫,他跟暮词公主在一起,见到她的时候也没有打招呼,今日怎么会突然来的。 “我知道了。”掀开被子下床,她大步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扭头看向绯画,“南宫扶尘来,凤玺不知道吧。” “你放心吧公子,他不知道。” 看着绯画脸上了然的表情,她尴尬的咳了一声,怎么弄得跟自己要出墙似得。 挺起胸膛,她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直奔前厅。 顾流离去到的时候南宫扶尘正坐在桌边,目光淡淡,那张脸上透着丝丝的沉静,如临花照水,说不出的清雅。 俩人目光交汇,里面似有波涛闪烁。 转眼间,她便来到他对面坐下,“你怎么会在这?” 她开门见山,没有丝毫的犹豫。 南宫扶尘看着她,那双眸子里闪过一抹淡淡的痛意:“你终究还是杀了他。” 她知道他指的是燕盛天。 一声轻哼从她薄唇里轻轻的哼了出来,带着点点的讥讽,“燕盛天和白烨做的事情,万死难辞其罪,我以为你很清楚。” “可是北燕的百姓是无辜的,你这么做,想过他们的处境么,如果……如果北燕没有燕夙宸,你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情形么?它会被三国把地瓜分掉,他们在乎的只是北燕的疆土,百姓,他们根本就不会在乎他们的死活。” 顾流离轻轻的摩挲着茶杯,那双旖旎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三国什么要把北燕的地瓜给分掉?我就不喜欢吃地瓜。” 南宫扶尘不再说话,一双眸子犀利的看着她,“宛离,你大仇已报,燕盛天已死,白烨也已经退出朝堂,整日守在你母亲的和哥哥的墓园,你的仇恨该放下了,凭你的谋略,你定可以让北燕日益壮大的。” 听着他的一席话,顾流离一双眼睛渐渐的冷了下来,直到恢复成深不见底的冰霜。 抬眸,她讥讽的看着他,“南宫扶尘,你如此慈悲,当去普度众生。” 听出她话里的嘲讽,他苦涩的低笑了一声,装作没有没有听懂她的话,“宛离,你也可以普度众生。” 红唇讥讽的溢出一声冷笑,“普度众生就算了,我比较喜欢祸害苍生。” 南宫扶尘那张脸渐渐的呈现出一种叫做失望的东西,“宛离,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放下自己的责任不阻止你复仇么?” “因为你没我牛逼,你阻止不了。”看着他的眼睛,她红唇发风轻云淡的吐出一句,不给他留一丁点的颜面。 而面对她的怒火,南宫扶尘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我知道仇恨已经蒙蔽了你的双眼,就算我怎么劝你,你也必然是不会听的,所以,我成全你,可是现在,你该为你犯下的错弥补了。” “南宫扶尘!”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她认真的看着他,“我到底是有多犯贱,居然跑去为我仇人的国家效力,你要知道,如果当初不是南阳灭亡,根本就没有如今的北燕,效力北燕,跟认贼作父没有什么两样。” “白宛离!”南宫扶尘一声低吼溢出唇瓣,那双看向她的眸子有清晰可见的怒火,“如今的北燕千疮百孔,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于情于理,你都该去弥补。” “那你为什么不去?左相你可是名满天下的第一公子,又对北燕皇室忠心耿耿,愿意为牛为马的,多好。” 闻言,他眼波微微闪烁了一下,“我……回不去了。” 在他公然抵抗南宫家族长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回不去了,在他亲眼看着她弑君的时候便彻底的没有资格了。 看着他的样子,顾流离表情微微一凝,她知道,南宫家族世代辅佐皇室,更是把百姓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他看着她一步一步的完成复仇,这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 一直以来,他的心上定然是承受着犹如烈日焚心一样的痛苦。 要一个正直的人违背自己的信仰,这对他来说似乎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只是…… “南宫扶尘,你回不去,我也回不去了。” “为什么?”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那双眼睛有浅浅的情绪悄无声息的闪过。 因为,她只有一年半不到的寿命了,时间太短,她不想浪费在人心叵测的皇权漩涡里。 这辈子,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了复仇而做准备,从来没有为自己好好的活过一次,她想最后的时间里,让自己,不留遗憾。 “你走吧,北燕我是不会回去的。” 起身,她大步走了出去,在门口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南宫扶尘,你完全没有必要拘泥于细节,如今的北燕需要的是你,就算我回去了,试问,谁能安心。” 说完,她大步离开,走的果决,走的干脆,没有丝毫的停留。 他身上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无力的叹息一声,终究还是不行么? 对于宛离,他始终有千般的无奈和万般的不忍。 南宫扶尘走出大学士府的时候,一抬头,便看到了站在阴影里的暮词。 见他看过来,她唇角轻轻的勾起一抹轻笑,大步走了过来,“饿了吧,我做了饭,我们回去吃。” 闻言,南宫扶尘眉头轻皱了一下,猛地拿起她的手,果然,上面全是被烫伤的痕迹。 他眉头微微皱起,“暮词,以后不要为我做饭了,没有必要。” 放下她的手,他转身便走,腰却被暮词从后面抱住,她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我到哪里不好,我不相信你真的会喜欢男人。” 皱着眉头,他把她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低头,看着她温婉动人的样子,他无奈的叹息一声。 “公主,你很好,只是……我心系国家,这辈子只想投身社稷,并不想有任何的男女私情。” “那你娶我啊,这样西明和北燕便是姻亲,就算你不喜欢我, 让我在你旁边看着我也愿意啊。” “公主,谢谢你当初救了我,但是,你也给我下了蛊毒,让我忘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相抵了,以后,我们各不相欠。” 转身,他毫不犹豫的离开。 暮词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眼睛渐渐的变得湿润,她是西明第一美人,又是公主,知书达理,他为什么……会不喜欢她? “公主,我们回宫吧。” “不。”她摇了摇头,“替我去跟皇兄说一声,让他别担心我。” 说完,她提起裙摆朝着南宫扶尘追了过去。 …… 顾流离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好久之后才把自己的情绪给收敛好,但是,今晚她格外的不想一个人待着。 抬头,她看向另一侧的院子,下一秒,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穿梭而过。 推开那道紧闭的房门,她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暗处的齐厉和齐刃心如死灰的看着这一幕,什么都不想说了,主子今晚定然又会遭毒手。 鉴于上次的事情,他们已经不敢出去阻拦了,就这样默默的待在暗处看着自家主子即将遭毒手的下场。 此时,凤玺正安静的躺在床上,长长的睫毛盖住眼帘,就算睡着了,他也依旧矜贵冷淡,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禁欲的气息。 顾流离来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会之后,她忽然伸出手朝着他的衣襟探去。 在手即将钻入他衣服的时候,男人忽然睁开眼睛,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顾流离一惊,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我怕你没有盖好被子,来给你盖个被子什么的。” 男人淡漠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下一秒,忽然一个用力,将人严严实实的压在了身下。 抬眸,她惊愕的看着他,心脏狠狠抖了抖,“干,干啥?” 凤玺那双眸子里在此时闪过一道暗沉,绯色的薄唇轻轻勾了一下,美得颠倒众生。 顾流离还没有回过神,就听见他声音重重的传进耳膜,“干你!” 第242章 大学士简直就是个禽兽 第242章 大学士简直就是个禽兽 有那么一瞬间,顾流离是懵逼的。 他一双眸子紧紧的凝视着她,里面闪过某些足以燎原的星星之火,里面的炙热让顾流离忽然生出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扭开头,她干笑了一声,“我刚刚想到还有事,你先休息吧。” 顾流离刚一起身,整个人便被他重新推到,接着,他抽出她身上的腰带将她的双手绕过床头捆绑了起来。 然后,一件一件的剥落她的衣服,顾流离眉心突兀的跳了一下,忽然有些紧张。 在他即将动作之前,她忽然闭上眼睛,“我要在上面!” 凤玺动作一顿,一双灼灼的眸子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扫过她紧张的样子,猛地挺动腰身,然后一个翻转让她在上。 顾流离轻轻咬着唇瓣,那张绝美的小脸上是清晰可见的红晕,唇瓣张了张,她支离破碎的吐出两个字,“贱……贱人!” 男人淡淡的看着她,醉人的眸子里笑意几乎溢满,“我已经让你在上面了。” 顾流离:“……” 这特么跟在下面有什么区别! 完全没有体现出她总攻的气度! …… 朝堂。 司马赋冷着一张脸坐在皇位上,眉头深深的蹙起一个折痕,“大学士呢?” “皇上,大学士今日告病在家。” “告病?”司马赋挑眉看向说话的人,薄唇轻轻的溢出一声冷哼,“去告诉大学士,如果半个时辰之内不到,这个月的俸禄也没了。” “是!” 满朝文武站在下方,各个脸上的表情都是讥讽的,步倾城会生病!呵呵!就是天下人谁都生病了恐怕他也不会,想必又是懒,矿朝了。 不一会的功夫,出去传话的人赶了回来,禀报道:“皇上,大学士似乎病得很重,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是么?”司马赋脸上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朕倒是想去看看她到底病成什么样了?” “传御医,一起去大学士府!” 于是,满朝文武浩浩荡荡的跟着去了大学士府,其实,他们是不愿意去的,只是,皇上都去了,他们也不能不去。 最重要的是,这大学士作死装病矿朝,这么难得的机会,他们怎么可以错过。 绯画和姜姗怎么也想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来,俩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你去通知公子。” “……”俩人嘴角同时抽搐了一下,有些尴尬。 要是公子一人她们倒还敢去,可是现在,公子明显和那谁在一起,就算是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进去啊。 “奴婢参见皇上。” 司马赋看着眼前的俩个丫鬟,开门见山,“让步倾城出来见朕。” 姜姗和绯画眼里同时闪过一抹难为情,“回皇上,我们公子生病了,现在还在床上,起不来了。” “是么?朕去看看。” “皇上……” “你们敢阻挠朕!” 姜姗和绯画难为情的对视了一眼,默默的往边上一站,轻哼一声,司马赋直接朝着主院走去,后面是浩浩荡荡的大臣。 司马赋刚刚来到院子,在即将走过一个房间去往顾流离房间的时候,那紧闭的门忽然被打开,然后,一抹白色的影子便摔了出来。 众人脚步一顿,抬眸看去。 只见大学士艰难的扶着门站了起来,然后,才刚刚走出一步,脚下忽然一个酿跄,整个人又跌到了地上。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脆弱的气息,连路都走不稳,一看就知道病的十分不清,那张脸上此时更是布满了红晕,估计是跟病情有关。 看着地上脆弱到极点的人,冥倾月眼睛眯了眯,明显的十分不相信。 众臣不由得一阵摇头叹息,眼里闪过点点同情,虽然这大学士往日里嘴毒了一点,为人狠毒卑鄙了一点,比较难相处了一点,尖酸刻薄了一点,可是此刻看着他柔柔弱弱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的有点同情起来。 一道道视线停留在司马赋的身上,带着点指控。 明明大学士都病成这个样子了,皇上居然还要拿俸禄做要挟让他来上朝,真的是一点都不懂得体恤臣子,那他们以后生病了皇上是不是也会这么对他们。 估计会的吧,他那么宠幸大学士都那么无情了,更何况是他们。 司马赋更是一愣,完全没有想到昨夜还好好的人忽然病掉,连忙上前一步从地上给她扶了起来,“爱卿,你真的病了?” 顾流离整个人撑着司马赋稳住微微颤抖的双腿,点了点头,十分虚弱的道:“嗯。” 司马赋眉头一皱,忽然想到她的病情,心口猛地一缩,紧张闪过,“御医!过来看看!” “是!”御医提着药箱连忙跑了过去。 躲过御医伸来的手,她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不要费心了,本官只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本官自己能行,如果你们实在不放心本官,就随便送点钱给本官抓药吃吧,你们也知道,本官上月的俸禄被皇上克扣了,本官很穷。” 朝臣一愣,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见他这么温和有礼,看来,还是生病中的大学士比较不讨厌。 司马赋嘴角忍不住的一抽,这个人,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他的俸禄。 冥倾月唇角轻轻的扬起,扫过顾流离此时脆弱的样子,上前一步来到那紧闭的房门口,然后,突然一脚踢了过去。 听见响动,众人不由得闻声看去,当看到里面那一幕的时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看向顾流离的眼睛一改方才的同情,瞬间就变得微妙了起来。 看着大家的反应,司马赋愣了一下,疑惑的抬头看去。 只见房间里的大床上,一个男人躺在床上,半截手臂从被子里露了出来,上面全是青紫的鞭痕,再往上,身子被盖在了被子底下,只露出的白皙的肩膀,此时,上面布满了牙印,还要抓痕,可见他被蹂躏的程度。 此时此刻,大家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虽然他半张脸被那一如绸缎的发丝遮住了一半,但是,众人还是可以从他那半边脸猜测出此人定然绝美颠倒众生。 他就是往那一躺,即便被某个禽兽的大学士折磨的奄奄一息,但身上那属于美人的气度还是一点不留的展现了出来。 司马赋脸一下子就黑了,扶住顾流离的手微微用力,薄唇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你真是好样的!” 丢下一句,他大步离开,然后没了支撑,顾流离整个人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 朝臣悠悠的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也跟着司马赋离开了。 果然,完全不能对大学士抱有希望。 完全看不出来,他看起来柔柔弱弱,白白净净的,居然会有这种嗜好。 好好的一个美人居然被他折腾成了这个样子,简直连禽兽不如,他们一定要看好家中的儿子,免得遭了他的毒手。 冥倾月从门口走了下来,到顾流离身边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大学士,你这是欺君,或许,我该叫你顾流离。” 抬眸,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滚!” 这个贱人,就是见不得她好。 只是…… 顾流离一脸懵逼的朝着房间看去,她承认,他肩膀上的伤口是她咬的,只是,手臂上那类似鞭痕的东西跟她有个毛的关系啊。 更何况,她记得他很早就起来了,而且是穿着衣服的,在她出门的时候衣服也还是好好的穿着,这为毛短短的功夫就成了这样一个半死不活像是被人轮过的模样! 这特么是对她赤果果的陷害! 她似乎可以看到她下个月的俸禄也没有的那天了。 好一会之后,姜姗和绯画才反应了过来,连忙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看着她此时脆弱不堪的样子,眉心一跳。 “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从牙缝里死死地蹦出一句,她一双眼睛带着杀气的看着还在床上装死的某个男人。 绯画和姜姗顺着她的视线看了去,然后,立即把视线撤了回来。 绯画欲言又止了一会,忽然道:“公子,我知道你或许有那么一点的暴力,有那么一丁点的小变态,但是,你这真的有点过分了。” 人家好歹是一国帝王,居然被他折腾成这个样子了。 姜姗附和的点了点头,“公子,你确实对主子过分了点。” 顾流离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你们俩个是逼我握草么?你们都特么眼睛瞎了,没有看到老子现在都站不稳了,到底是谁折腾谁你们看不到么?” 听着她中气十足的怒吼,俩个丫鬟表情都有些微妙,那样子,仿佛在说她是装的,而现在还躺在床上的才是真的。 顾流离简直被气笑了,现在看来,好像她是自己折腾人在先,然后还装病恶人先告状。 尼玛的! 简直是个人都忍不了! “你们给我滚!” 气势凶残的丢下一句,她酿酿跄跄的朝着房间走去。 看着她那酿跄的步伐,姜姗和绯画眉头越皱越紧,看向她的背影那叫一个复杂,公子真的太令人发指了。 可怜又无辜的皇上啊。 一进门,顾流离随手拿起一个东西朝着他扔了过去,“凤玺,你给老子说清楚,你这装的什么逼?” 第243章 谁特么告诉你们老子是男人的 第243章 谁特么告诉你们老子是男人的 闻言,男人淡淡的睁开眼睛,随手接过她扔来的东西,然后,起床,淡漠的穿衣服。 “你说,不能让大家以为你是下面的那个。” “……”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所以,这特么怪她喽? 看着她依旧愤怒的脸,他脸上闪过一抹十分无辜的疑惑,“还是说,你其实想让大家知道你是下面的!” “放屁!老子就是上面的!” “哦。”他慢条斯理的系上腰带,抬眸看着她,“不用谢。” 淡漠如斯的吐出三个字,他风轻云淡的走了出去。 顾流离:“……” 话虽如此,可是为什么她这个怒啊! …… 因为某一件尴尬的事情,顾流离一直没有去上朝,直到第三天,司马赋终于按捺不住的来了。 此时,顾流离和凤玺刚要吃饭,却见司马赋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然后,十分自来熟的来到对面坐下。 顾流离当时便震惊了。 “皇上,你怎么来了也不让人提前说一声。”她都来不及让凤玺遮脸了。 司马赋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一双眸子凌厉的看着眼前的人,“南秦帝王。” 凤玺抬眸,风轻云淡的看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 顾流离:“……” 司马赋:“……” 一般人,在人家的地盘上,难道不该打个招呼么客套客套么? 看着凤玺大爷一般的举动,再看看司马赋那张难看的脸,顾流离尴尬的咳了一声,“上菜。” 不一会的功夫,下人已经把菜摆了上来。 而司马赋一双眼睛依旧停在凤玺身上,越来越冷,而凤玺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伸手拿起筷子,默默的夹了个虾子。 看着司马赋那赤果果的眼神,顾流离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皇上,凤玺已经是我的男人了,请你不要用眼睛视奸他。” 司马赋眉头一皱,凤玺剥虾壳的手一顿。 俩人抬头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收回了视线。 司马赋薄唇里轻轻的哼出一声冷哼,也夹了个虾子快速的剥了起来,因为虾子是西明的特产,所以他剥的很快,快过了凤玺。 “朕就算要视奸也是你。”说着,他把虾子放到了顾流离跟前,“吃吧。” 凤玺刚刚要虾子剥好要递给顾流离,就见司马赋已经抢先了一步,男人好看的眉头轻轻蹙了一下。 下一刻,他风轻云淡的抬起手,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就把面前的酒壶蹭翻了,里面的酒刚好翻在了司马赋放到顾流离面前的碟子里,把里面的虾子全部染湿。 然后,在司马赋暗沉的目光下,他风轻云淡的拿起碟子递给一旁的丫鬟,把自己的碟子推了过去,“那个不能吃了。” 顾流离也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 司马赋一双眼睛顿时迸发出一道清晰可见的怒火,还不等他发泄出来,顾流离便道:“对了司马赋,我不做大学士了,我要去南秦和凤玺成亲。” “……”司马赋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抬头,诧异的看向她,那双眼睛里闪过一抹深深的复杂。 许久之后,他唇角轻轻的扯出一抹笑容,有点艰涩,“滚吧。” 扔下筷子,他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外面艳阳高照,他却觉得丝毫没有渗进他的心里,他感觉到了蚀骨的寒凉,在此之前,他似乎一刻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以这种方式离开西明,离开他。 明明只是一个臣子,明明是他曾今最讨厌的人,此刻他要离开了,他心里却难受的厉害,就好像,突然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让他感到了无边无际的寂寞笼罩。 顾流离看着司马赋离开的方向,眉心微微一蹙,心里在瞬间闪过一抹异样,却被她很快的隐藏了起来。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忽然严肃的看向凤玺,“凤玺,你说把钱交给我管的,你别忘了哈。” “嗯。”凤玺淡淡的点了点头,那双醉人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 “那你明天就回南秦吧,等我把这边的事情都处理了再过来找你!” 凤玺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忽然道:“你要去见司马赋。” 对上他犀利的视线,顾流离眉心突兀的跳了一下,“你那什么眼神,我作为他的臣子,我这都要嫁人了,他难道不该给我嫁妆么?” “南秦有很多钱。”低下头,他绯色的薄唇里轻轻的吐出一句。 却也没有多阻止她,“记得别耽误了婚期。” “知道了。” 凤玺走后,顾流离特意把自己所有的财产当着齐刃齐厉,绯画和姜姗,还有陆言陆焕清点了一遍,然后,“这些东西,你们把我运到南秦去,我可数过了,少一个子你们赔。” 此时的六人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被她使苦力也就罢了,却还要被怀疑,被怀疑也就算了,她居然还要用一种貌似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简直就不能忍好么? 齐刃和齐厉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了,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主子的侍卫了,而是顾流离的粗实奴才。 而且…… 想到皇上将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一个男人为妻,这对他们来说更是灭顶的打击。 还有就是,他这是搬家还是搬钱,为什么小到一张桌子和床也要带走,这也就算了,为什么连盆栽居然也搬走,还不准把里面的土洒出来。 别告诉他们这土其实很名贵。 交代完之后,顾流离便出了府,直奔皇宫。 刚到宫门口,便看到冥倾月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她,他脚步顿了一下,问道:“听说,你要去南秦和南秦帝王成亲?” “嗯,不要太想爷了,如果实在想的话可以送点钱来表达你对爷的思念。” 看着眼前这张略猥琐的脸,冥倾月淡漠的收回视线,“你不祸害西明就好。” 然后也不等顾流离说话便走了。 磨了磨阴森森的白牙,她是各种的不高兴。 这个贱人,每次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叫祸害。 顾流离来到皇宫的时候没有见到司马赋,据说他出宫去了,面对这个消息,她的内心其实是不高兴的。 虎着一张脸等着眼前的张德全,她道:“那你告诉司马赋,我十天后就要成亲了,他人来不来不要紧,礼来就成了。” 丢下一句,她脚下生风的离开,就知道司马赋是个铁公鸡,特么的,一定是知道她要来才离开的。 而此时,司马赋正在一座破烂的房屋前,紧张的听着眼前年迈到了极点的老婆婆说话。 “你说南阳公主啊,她当年生的第二胎是一个女娃,一个很可爱的女娃,还是我亲自接生的,只是,唉……” 老婆婆无奈的叹息一声,似乎当年的事情对她来说是不可触摸的伤痛,“当年的事情,不提也罢。” 司马赋酿跄的后退一步,“你确定当初南阳公主生的第二胎是女娃。” 闻言,说话的老婆婆有些不高兴,“我虽然老,但是,还没有到痴呆的地步。” 司马赋没有再说话,只是震惊的后退了一步。 顾流离……她真的是女的,是白烨的千金。 苏祁和苏役瞬间也惊住了,就算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他们还是没有办法相信,顾流离,居然是女的。 她的出现仿佛刷新了他们对女人的认识,以前,他们以为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知书达理,小家碧玉,乖乖的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而她呢? 女扮男装入朝为官,短短一年便官拜丞相,更是只身闯入祁连山去救燕盛天,还大败蛮夷。 之后更是以雷霆手段把北燕不臣服她的臣子压制住,更是一步一步的将北燕一个强国弄的差点颠覆。 手刃君主,凌虐父亲。 之后到了西明,更是结束了太后长达五年的统治,一个计谋便让藩王自顾不暇。 如此大逆不道又惊艳才绝的人,居然会是一个女人,说不震惊,那是假的。 司马赋短暂的呆愣之后立即翻身上马,直奔皇城,而等待他的,不过是人去楼空的悲哀。 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府邸,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空了。 身影往后酿跄了几步,他脸上缓缓的扯出一抹笑容,他这辈子,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那个表面玩世不恭,内里却千穿百孔的人,似乎,真的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如果……如果当初他不那么针对她,如果当初遇到的时候他便像凤玺一样的保护她,现在,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 此时,南秦的朝堂是一片惊天的哗然。 满朝文武跪于凤玺寝宫之外,暴晒在阳光之下,一声声悲戚的话语吼了出来,久久的回荡在皇宫的上方。 “请皇上收回成命,整个天下历来便没有娶男人为后的先例。” 凤玺好像没有注意到跪在宫外的朝臣,略微兴奋的准备着和顾流离成亲所需要的东西。 跪在宫门口的大臣相继晕倒,然后好了又继续跪,只为求他收回成命。 直至第二天,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 一个稍微年迈的大臣步履蹒跚的上前一步,“皇上,您如果再一意孤行,老臣便撞死在这宫门口!” “皇上,您真的不能娶一个男人为后,这样会被全天下耻笑的!” 这一次,朝臣都表现出了他们不怕死的精神,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更不是能轻易妥协的事情,立后本就不是一件小事,更何况,如今皇上要娶的可是一个男人。 是个男人也就算了,偏偏,他还是手刃君王,残暴无比的北燕右相,顾流离。 这叫他们如何能忍受,他们完全不敢想象以后南秦皇宫有这样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正当他们声泪俱下,声声泣血的时候,一道轻蔑的声音传了过来,“谁特么告诉你们老子是男人的!” 第244章 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第244章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明媚的骄阳下,一袭红衣的女子缓缓走来。 那双眼睛被她用紫色的眼影描绘的异常妖媚勾人,斜斜挑入鬓角,挺拔的鼻梁曲线柔和而俏丽,嫣红的唇瓣宛若晨光下挂着露珠的牡丹花瓣,妖娆邪气,媚入骨髓。 那身火红的袍子更是将她的身子勾勒的异常撩人,她就仿佛火中的妖,生来便是勾人的妖精。 她的到来几乎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众大臣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诧异的看着她,“你是……” 她走上前来,那双妖娆充满邪气的眸子扫过众人,带着一点鄙夷的味道,嫣红的唇瓣缓缓开启,吐出三个让人颤抖的字:“顾流离。” 哗—— 城门口一阵哗然,一声又一声的议论高涨起来,半天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 “顾流离,天下谁人不知道你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断袖,你以为你穿个女装我们就会以为你是男人么?” 闻言,她眉头一皱,一双没有丝毫的感情的眸子妖娆潋滟的看向说话的臣子,嫣红的唇瓣轻轻吐出一声冷哼。 “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礼部尚书孙敏。” 她红唇淡漠的勾了一下。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忽然扯着嗓子吼道:“凤玺,你的臣子孙敏是个智障,他居然说老子是男人!” 闻言,众人不可思议的朝着她看了过去,不是没有见过告御状的,只是没有见过这么不忌讳的,他们还在这里她就公然告状。 转瞬之间,那紧闭了好久的门忽然打开,一袭白衣的男人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清冷不带半分感情的眸子风轻云淡的扫过说话的孙敏,“你似乎对朕皇后的性别很感兴趣?” “臣不敢!”孙敏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原本酝酿了一肚子的话在对上男人冷漠的眸子时忽然忘得一干二净。 众人不由得一阵摇头叹息,却也没有人敢再多说一句,眼前的人,可是一夕之间斩杀后宫千余人的人,就是连先帝的皇子公主都没有放过。 “谁还对顾流离为后有意?”站在高处,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众臣,说出口的话带着一股让人无条件臣服的霸道。 有一种人,他们生来便是王者,是人不敢挑衅的存在,一如凤玺。 听着他的话,朝臣互相看了看,还来不及等他们说话,某个奸臣的声音便十分讨厌的传了出来,“大家都别客气啊,有意见的放心大胆的说,反正你们的皇上也是不会听的。” 众人:“……” 这个恶名满天下的奸臣为什么就会和他们英明神武,强如神智的王搞在了一起呢? 别以为她打扮的跟个女人似得他们就会相信他是女的。 女扮男装谁特么不会!只是打扮起来没有他勾人罢了! 见大家都不说话,她慵懒的笑了笑,那笑声里的得意让众臣忍不住的一阵愤慨。 “既然没有意见,那你们就都回去吧,也不看看你们一个二个,都这么老了还来这里跪,万一你们一个没有抵住死在了门口,多触我霉头啊!” 众臣起身的动作一个酿跄,差点就摔了下去。 一个个脸色在瞬间难看了起来,看向她的眼神各种的不友善,如果不是皇上在这,他们定要取他的狗命。 “顾公子放心,我们还没有你所说的那么柔弱,我们会好好的活着,绝对不会让奸佞染指南秦的一草一木。” 他们意有所指,凤玺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 “嗯。”她红唇无辜的一勾,“看不出来你对我这么忠心耿耿。” 众臣:“……” 谁特么对她一个佞臣衷心了,他们效忠的人是皇上,是南秦的皇室。 他们看向站在最上面的男人,却见他神色淡淡,仿佛这个佞臣方才的话并没有让他有多少的不悦,更确确的说,他是默许的。 看着这一幕,朝臣们不禁一阵悲从中来。 不过,这佞臣愿意男扮女装为后,也算是妥协了,只是,天下人是否会真的相信他是女人这似乎还是一个问题。 毕竟,顾流离三个字天下皆知。 她的名字是灾祸和麻烦的象征,只要有顾流离的地方就有江湖。 “其实我知道的,你们这么讨好我,不是为了我的钱就是为了我的美貌,不过嘛,你们真的不是很对我胃口,颜值普遍太低,简直拉低了玉树临风的我的档次。” 说着,她抬手指过人群中一身官服的男子,“你长得吧,倒是还有几分姿色,只是,我最近没有那方面的心情,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再说吧。” 闻言,男人脸上闪过一抹羞愤,当即上前一步,“顾公子,你放心,宫谋堂堂七尺男儿绝对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宫羽洛说完这一句的时候,清晰的看见自家皇上阴凉一瞥的视线,心口陡然一跳,他知道,皇上那一瞥是警告。 他微微俯身,不敢再多言,只是,某个睚眦必报的人显然没有要放过他的打算。 “那你刚才还看我,你这是就是典型的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你这个小妖精!” 闻言,宫羽洛一怒,猛地抬起头,“我并没有。” “你看,你又看老子!还说没有!认证物证俱在,你居然还敢狡辩!你怎么这么虚伪啊!” 宫羽洛:“……” 众臣已经被她那一一席话气得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他们这辈子,就算面对当初残暴的皇上都没有此刻的无力。 当时最多就是惧怕,而此刻,他们更多的是愤怒,是羞耻,是被一个奸臣蔑视羞辱嘲讽的不甘。 偏偏,介于皇上,他们还不敢多动他一下,试问,这天下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无力的。 “退下!”一阵沉默的风玺忽然开口,临进屋前,他冷漠的眸子再次看向宫羽洛,低沉凉薄的话语凉凉的传了出来,“我的人,一般不喜欢被人看。” 宫羽洛身子一僵,众臣身子一僵。 他们自然知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赤果果的警告,让他们收起对顾流离的想法的同时还要尊重他。 看来,南秦必然是不会太平了。 …… 这一夜,顾流离一夜好眠,明日,便是和凤玺成亲的日子,以后,便可以肆无忌惮的睡翻他,吃他的,用他的,喝他的,花他的,想想都是那么的美好。 尽管朝臣们都不愿意皇上娶一个男人为妻,但是,看在他愿意男扮女装的份上大家还是妥协了。 事实上,就算他们不妥协也没有什么用。 某个实力强大的傲娇帝王根本就不会在乎他们的意见,从他即位开始,他们这些朝臣就好像是摆设。 每出一个主意,每做一件事似乎都在他的嘲讽中,慢慢的,他们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差距。 他们的智商跟皇上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 天还未亮,绯画和姜姗便推门而入,将她从床上拖了起来,“公子,起床了,你该换衣服了。” 隔着枕头,她的声音闷闷的传来,“你们先出去,我一会就起。” “公子,你再不起床钱就没了。” 绯画本以为,当她说完这句的时候床上的人会向以往一般用最快的速度从床上爬起来,而这一次,却没有。 她依旧躺在床上,就是连眼皮都没有眨过一下,整个人趴在床上,将自己捂得密不透风。 叹息一声,姜姗无奈道:“公子必然是这段时间的舟车劳顿累了,不如,先让她休息一下。” 绯画点了点头,和姜姗一起退了出去。 而就在她们出去的时候,床上一直趴着的人忽然坐了起来。 顾流离脸上有着一抹苍白,没有半分血色,她呆愣的看着枕头上的血迹,那双旖旎的眸子在瞬间心如死灰。 不是还有一年半么? 为什么,为什么大限会提前的? 从床上下来,她把带血的枕头藏了起来,伸手颤抖的搭上自己的脉搏,下一秒,她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的缩回手。 怎么可能呢?师父的判断是不会出错的,她明明还有一年半的寿命,可以在一年半里和凤玺愉快的玩耍,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在现在出现这种情况。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姜姗和绯画又推门而入,当看站在房间的她时,俩人松了一口气。 “公子,你终于醒了,快,把衣服换上,一会该拜堂了。” 顾流离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俩人一眼,“凤玺呢?” “皇上已经准备好了,据说,一夜没睡。” “嗯。”点了点头,她抬脚便走了出去,刚刚一动人便被绯画抓住,“公子,据说成亲之前不能见新郎的,否则会不吉利。” “我现在已经很不吉利了,不介意更不吉利些。” 说完,她一把甩开她的手朝着风玺的寝宫走了过去。 她能感受到,她体内相互制衡的毒药已经渐渐的失去了作用,她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七天之后,她便会油尽灯枯,七窍流血而死。 她苍白的唇瓣轻轻溢出一抹苍凉的苦笑,估计是她这辈子作恶多端,玩弄权术,害的人太多,所以老天忍不住的想要收了她最后的一年半时间。 她知道,这叫报应。 第245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特么倒霉到底 第245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特么倒霉到底 知道顾流离其实是个女人,齐刃和齐厉都震惊了,同时一直梗在心上的石头也放了下去。 幸好,幸好主子还是主子,袖子并没有断,只是,娶顾流离这样的女子,主子确定没有问题么? 不过,既然主子觉得没有问题,他们便也没有问题,俩人忙前忙后的准备着。 看着这到处一片喜庆,齐刃和齐厉忽然有一种好像是要嫁女儿的感觉,只希望以后顾流离能够对主子好一点,别老是虐待他。 齐刃忽然抬头,一眼就看到即将走到宫门口的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她来做什么?” “估计是来找主子!” 顾流离目不斜视的走了过来,在齐刃和齐厉的惊呼中一脚踢开了那道紧闭的大门,然后霸气侧漏的走了进去。 齐刃和齐厉一阵懵逼,顾大人,真的很冲动,此时主子估计还在沐浴呢。 顾流离穿过屏风,直接来到浴池,站在岸边,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凤玺。” 男人坐在水里,见她进来,耳尖悄无声息的泛出一抹红晕,“嗯。” 他轻轻的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顾流离看着他,唇瓣张了张,一句话在嘴边来来去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是,她不得不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脸上扯出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凤玺,我不跟你成亲了。” 闻言,凤玺眉头一皱,挑眉看向她。 错开他犀利的目光,她继续道:“其实吧,我的梦想是采遍天下野草的,只是啊,我当初遇到了你,还没来得就去沾花惹草就被你拔光了,但是昨夜,我想了整整一夜,我还是一心记挂着外面的野草们,所以,成亲什么的就算了,他们真的很需要我。” 凤玺抬眸看着她,那张美如妖孽的俊颜覆裹着冰霜,深邃如峡谷般的长眸微眯,浑身散发出危险的讯息,薄唇轻轻的吐出一句,“你在幻想?” 她也希望这一切都是她的幻想,只是,这不是! “就算是幻想,你也绝对不在我的幻想里。”看着他的眼睛,她一句话说的平静而又冷漠。 而凤玺一双怀揣期待的眼睛也在这一刻便得一片死灰。 他不顾浑身的赤果,从水中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沾着满身的水汽,他朝着她一步一步的逼近。 冷冽的杀伐之气扑面而来,似乎要将她掩盖。 在他靠近她的时候,她伸手轻轻的覆上他的身子,眼波流转,遮住那快溢出眼睛的苦涩。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修长冰凉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颚,“不是说,要娶我么?” 看着他那双眼睛,顾流离似乎是第一次在里面看到那种疼痛到绝望的模样。 但是,此刻不是心软的时刻。 她大限已到,命不久矣,她有自己的骄傲,绝对不想在他面前露出狼狈的样子,她想让最后的自己在他眼里是一如现在的美好。 不想留给他的回忆是那种丑陋的她。 七窍流血,只是想想便有些厌恶起那样的自己来。 一定,会十分的丑吧。 最重要的是,以他的性子,定然会想法设法的救她,甚至不惜逆天,而她更不希望他为了没有明天的她再劳神费力了。 她只想他,能够带着对她的恨好好的活着,好好的……记住她。 抬头,迎着他的眸子,她重重的吐出一句:“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特么倒霉到底,所以,我决定还是不娶你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她后退一步,转身离开。 顾流离走的坚强,走的决绝,只是那双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水气,氲氤一片! 齐刃和齐厉还在外面各种感叹,忽然见顾流离走了出来,他们敏锐的发现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对。 还不等他们问什么,就见凤玺跑了出来,此时,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十分单薄的里衣,一眼看去,竟然……有一种骚气外泄的感觉。 俩人眉心突兀跳了一下,主子这么穿着就敢出来,莫非是想勾引顾流离? 主子,真的堕落了! 正当他们感叹的时候,凤玺低沉的嗓音便出穿透而来,“顾流离,站住。” 顾流离脚步一顿,努力把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转身,她一脸痞气 的看着他:“我说凤玺,咱能干脆一点么?咱好聚好散,再见还是朋友,爷最烦的便是你这种死缠烂打的人了,爷知道自己长得美,你痴心一点也无可厚非,只是,爷真的腻了。” 齐刃和齐厉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当时便震惊了。 看向顾流离的眼睛那叫一个令人发指,就好像她是那种负心汉一样,玷污了主子清白之后便拍拍屁股走人。 真想不到,她居然会是这样的顾流离。 迎着凤玺那双凉薄怒气的眸子,她摆了摆手,“回去吧回去吧,不要太崇拜爷了,爷只是一个传说。” 说完,她转身便走。 凤玺立于高台之上,声音带着排山倒海一般的穿透力袭来,“顾流离,你当真要忤逆我?” 脚步一顿,她没有回头,用一种很平静的嗓音道:“凤玺,我真的已经不喜欢你了。” 看着她逐渐淡出自己视野的背影,凤玺后退的脚步酿跄了一下,几经绝望地笑了起来,讽刺的笑声在孤寂的宫廷里无限扩大,凄凉而嘲讽。 齐刃和齐厉相互对视了一眼。 这似乎是主子第一次这么的失态,就只是这么看着,他们也能感觉到他的悲伤。 他们远以为,她是闹着玩的。 顾流离,她终究还是伤害了主子。 顾流离渐渐走出皇宫,因为留给他们是一个背影,所以,没有人看到她那张泪流满面的脸。 更没有看到她因疼痛而扭曲的和咬得血肉模糊的唇瓣。 她的每一步路都如同行走在地狱的尖刀之上,痛入骨髓,体内的十味毒药一直提醒着她寿命将近的事实。 在她走出皇宫的那一刻,凤玺忽然吐出一口鲜血,他本就站在高台之上,随着一口鲜血吐出,身子急剧下降。 齐刃齐厉眦目欲裂,飞身上前,却只来得及抓住他翩飞的衣袖…… 听着那一声清脆的撕拉,俩人眼里顿时一片死灰。 “主子!”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这威严赫赫的南秦皇宫。 凤玺落地,那双醉人的眸子此时紧紧的闭了起来,鲜血泊泊的从身下蔓延而开,嫣红而灼目,似乎要将这天际染红。 …… 这一场变故天下哗然。 先是北燕右相居然要和南秦帝王成亲,还不等众人从这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居然又得知一个惊吓一般的消息,顾流离,居然是个女人。 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天方夜谭一般的信息,却又忽然知道,南秦帝王被顾流离玩弄之后弃如敝履。 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司马赋没有喜悦,有的,只是坐如针钻的担忧。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是那样始乱终弃的人,更何况,那个人是凤玺,那么,她之所以这么做,就只有一个理由。 那就是……她的毒! 司马赋没有敢再犹豫,纷纷下令让人寻找顾流离,他已经错过了她一次,这一次,他不想再错过了。 此时,顾流离正去往鬼谷的路上。 她的生命是从那里开始的,她想到那里去结束,在外面游荡了那么长时间,她想楼朝睦想师父想绯月了。 只是…… 顾流离昏昏欲睡的骑在马背上,身子几度摇摇欲坠,差点跌下马来。 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一望不到底的山峦,她唇角轻轻的溢出一抹苦涩,她恐怕,连鬼谷也回不去了。 而此时,楼朝睦正带着大批的人马出谷,一路去往南秦的路上。 大批人马浩浩荡荡的在山路上狂奔,随从的一人疑惑的问道:“少主,您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出谷?” 闻言,楼朝睦脸上闪过一抹复杂,“我的感觉很不好,流离应该出事了。” “小姐?” “驾!”一夹马腹,价值不菲的汗血宝马狂奔千里,丝毫没有停歇的倾向。 一路上,楼朝睦眉头都是紧皱的,如果她真的有事,他就是死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离南秦越来越近,却没有遇到顾流离,一行人都有些担心起来。 …… 顾流离拖着千穿百孔的身子找了一个茶摊暂时歇息,确确的说是让马儿休息。 现在的她,休息以否都已经不重要了。 “诶,你们听说了么?原来顾流离居然是个女人!” “听说了听说了,我还听说啊,她始乱终弃,玩弄了南秦帝王之后将人给抛弃了,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南秦帝王被她蹂躏的有多惨,这顾流离简直禽兽不如啊!” “听说她现在走了,唉,也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人会是谁,听说那顾流离长得倾国倾城,妖冶如狐,简直雌雄莫辩,可男可女,我们可要担心一点,免得遭了她的毒手。” 闻言,顾流离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不可思议的看去,目光停留在说话的男人身上,整个人一下子就怒了。 特么的,他就算要辣手摧花也是要看颜值的好么?就这种又老又丑的居然说什么担心一点,免得遭了她的毒手,这简直就是对她审美的蔑视。 别以为她快死了就能被人随意污蔑。 抬眸,她讥讽的看着说话的人,“这位没有颜值也没有智商更没有钱的智障,我跟你说,你放心好了,你这种颜值,就是送上门去,人风姿无双,倾国绝色的顾大人也绝对不会多看你一眼的,因为就你这种档次的,她就是多看一眼也是侮辱了她的眼睛,你简直丑的都没有下限了。” 第246章 司马赋,你是不是暗恋老子 第246章 司马赋,你是不是暗恋老子 “你这小白脸敢羞辱老子,你简直……” “噗——” 男人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见顾流离吐出了一口鲜血,嫣红而刺目,面前的茶水被鲜血渐渐的染红。 看着这一幕,男人愣了愣:“我,我还没有动手呢,你咋就吐血了呢?” 扭头,她淡漠的扫了他一眼,抬起手,将唇角的鲜血重重的擦去,没有再理会男人,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男人一脸懵逼的站了起来,“对不起啊,我不该吼你,我不知道你……” 男人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似乎有点纠结,“我不知道你不能让人骂,要不你骂回来吧。” 顾流离一言不发,想要翻身上马,而她却惊愕的发现,她连上马的力气都没有了。 努力了无数次,却无数次从马背上滑落。 她虚弱的靠在马上,眼睛里闪过一抹深深的怅惘,看来,真的回不了鬼谷了。 看着她此时艰难的样子,方才说话的男人立即跑了过来,“小兄弟,你是不是要上马,我帮你。” “嗯。”顾流离点了点头,在男人伸手来抱她的时候眉头一皱,“你蹲在地上让我踩着上去就行了,别动手动脚的,我这人有洁癖,男男授受不亲没有听过么?” 闻言,男人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第一反应便是发火,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 可是看到他此时这艰难的处境,只好忍了下来,默不作声的蹲下身子,自暴自弃道:“你踩吧。” 顾流离踩着地上的人,十分艰难的爬上马背,“谢谢啊。” 对着他十分虚弱的扯出一抹笑容,她一夹马腹,马刚刚一动,她整个人便朝马上栽了下来。 男人一惊,第一反应便是上前去搭救,这人看上去这么弱不禁风的,这么一摔估计得去掉半条命。 然而,在他即将接到顾流离之前,一只手忽然将他勾住,稳稳当当的抱进怀里。 抱着她的第一反应司马赋只觉得轻,轻到了极点。 “顾流离!” 一声急切的惊呼从薄唇里吐了出来,茶摊上的人却是一怔,各种复杂的视线瞬间看了过去,在司马赋和顾流离之间来回穿梭。 这便是刚刚把南秦帝王抛弃了的顾流离,原来,是惦记上了别的男人了? 方才想要救顾流离的男人也后退一步,脸上一片死灰。 他方才表现的那么英勇,他会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啊? 没有理会众人的视线,司马赋抱着她翻身上马,薄唇重重的吐出两个字,“回宫。” 话音刚落,衣袖便被顾流离一把抓住,慢慢的睁开那双旖旎的眸子,她虚弱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顾流离,你不是还有一年半的寿命么?怎么现在会这样?” 闻言,顾流离眉头皱了一下,十分艰难的从他怀里坐了起来,有气无力的吐出一句,“司马赋,你是不是暗恋老子?” 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一定是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探查过。 原以为司马赋会反驳,谁知道,他却一脸认真的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顾流离,我是暗恋你,现在,我想要光明正大的喜欢你。” 闭上眼睛,她缓缓扯出一抹无力的笑容,“那在你光明正大喜欢我之前先把俸禄还来,不然,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司马赋抱着她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收紧,“等你好了,我自然会把俸禄给你。” 顾流离没有再跟他说这个问题,唇瓣张了张,十分虚弱道:“不去西明了,你送我去鬼谷吧。” “不行,你的病……” “司马赋,你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叫流离么?”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怀里的人生命力似乎正在一点一滴的流失,曾今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在此刻变得苍白。 司马赋自问他这辈子冷情寡淡,这世间再没事情可以牵动他的心,可是,她的一句“转途离散,无处安身”却仿佛用尖锐的利剑在他的心上重重的捅了一剑,疼的厉害。 “好,我们去鬼谷。” 顾流离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只好回到鬼谷,她便安心了。 以前听人说过,人在死前都格外的想要回到自己开始的地方,原以为这是谬论,谁知道,这居然是真的。 苏役和苏祁策马走了上来,看了一眼他怀里的顾流离,也不由得有些怅惘,“主子,我们真的不去皇宫了么?可是她的病……” 司马赋叹息一声,将身上的披风扯下来将她盖住,“鬼谷有一位鬼医圣手,他一定会有办法救她的。” 这也是他同意去鬼谷的原因。 一行人刚要动身,忽然听到一阵剧烈的马蹄声奔腾而来,有一种地动山摇的气势。 转眼之间,那一行人便由远及近,在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为首的一人忽然勒住了缰绳。 回眸,他目光直直的看向司马赋怀里的人,妖娆的眸子闪过一抹惊愕,“小流离。” 纵身一跃而起,目标正是司马赋怀里的人。 来人气势奔腾,情绪激动,司马赋眉头紧皱,躲过他的攻击,“阁下是谁?” “鬼谷少主,楼朝睦!”看着司马赋,他语气慵懒的吐出一句。 闻言,司马赋一怔,心里竟然升起一种叫做喜悦的东西,“我正要去鬼谷……” 不等他把话说完,楼朝睦瞬间来到他跟前,一手搭上顾流离的脉搏。 “不可能!”楼朝睦眼睛一凝,着急的拿起她的一只手,颤抖的指尖轻轻搭上她的脉搏,之后,他似乎是受到惊吓一般猛地后退一步。 “怎么会这样的?” “怎么样了?”司马赋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的牵扯住,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油尽灯枯,药石无灵。” 看着顾流离那张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他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句。 这个时候,陆言和陆焕终于追了上来,却没有想到少主也在这。 俩人对视一眼,立即跑了过来,“少主,公子她……” “啪!” 楼朝睦直视着前方,看也不看一眼俩人,一掌毫不犹豫的打出。 在强大的内息冲击下,陆言陆焕堪堪的后退一步才稳住了身子,喉咙传来一阵腥甜,他们却不敢当着少主的面吐出来,只能艰难的吞咽了下去,往地上一跪,“少主!” “复仇之后为什么不回鬼谷,她人在西明为什么不通报?你们还胆敢阳奉阴违为她隐瞒行踪!” 又是一掌打出,陆言陆焕好不容易咽进去的一口鲜血忽然喷了出来,低低的埋下头颅,“属下玩忽职守,还请少主降罪。” 他们是少主一手培养的,但是,长期和公子在一起,对她已经产生了一种主子之外的感情。 她不只是是他们的主子,也是他们的朋友,他们想让她最后的日子里活得自由,没有遗憾,却不曾想,竟然会让她加速了死亡的时间。 楼朝睦每一个字都泛着沉冷肃杀的气息。 那张雌雄莫辩的脸就仿佛笼罩上了一层蚀骨的寒霜。 看向陆言陆焕的一双眸子更是寒冽若冰,天生的有一种令人臣服的威仪。 “陆言陆焕玩忽职守,阳奉阴违,即刻起……” “顾流离定然不会希望你处罚他们的。”在他宣布最后的结果之前,司马赋立即开口吐出这样一句。 楼朝睦即将出口的话便这样卡在了喉咙,抬眸,他目光怔怔的停留在顾流离脸上,那双眼睛里似乎有浅浅的绝望闪过。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淡淡的丢出四个字,他忽然翻身上马,一行人直奔鬼谷。 陆言陆焕忽然松了一口气,俩人无力的摊到在了地上,原以为他们这一次已经在劫难逃了。 果然,不管少主如何的愤怒,在提到公子的时候还是会对他们网开一面。 草草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他们也快速的跟上了前面的队伍。 用了三天的时间到底鬼谷,此时,顾流离的时间已经不到四天了。 她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楼朝睦给她用了很多的名贵的草药,却依旧不见起色,回应他们的,是越吐越多的血。 直到后面,楼朝睦已经不敢再给她用药了。 他躲进藏书阁,翻阅了无数的典籍,却没有任何一个方法是可以救治顾流离病因的。 啪的合起手中的书,楼朝睦无力的靠在墙角。 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么? …… 司马赋坐在床前看着她,手指轻轻的描绘过她脸颊的轮廓,在手指拂过她唇角的时候,忽然被她张嘴重重的咬了一下。 眼睛一亮,他急切的看向她的眸子。 这是自她昏迷之后的第一次苏醒。 看着眼前不修边幅的司马赋,顾流离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司……马赋……你,真丑!” “你别说话了,别说了。”司马赋手指搭上她的唇角,他感觉到,她每说一句话的用力程度。 艰涩的扯出一抹笑容,看着司马赋这张疼痛的脸,她心里的某根弦似乎被强烈的拉扯了一下。 “人家说,天妒英才,我估计是被妒忌了,所以啊司马赋,你以后要蠢一点,天是不会妒忌蠢材的。” “顾流离你别说话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她虚弱的笑了笑,没有了刚才的玩世不恭,“司马赋,别为了我难过,我其实十六年前就该死了,这十六年的时光已经是天之馈赠,于我而言,足矣。” 第247章 你看你这张脸,白得跟得了传染病似得 第247章 你看你这张脸,白得跟得了传染病似得 一句话说完,她忽然剧烈的咳了起来,接着,慢慢的闭上了那双眸子。 司马赋瞳孔剧烈的一缩,猛地扑了过去,“顾流离,顾流离你起来,你难道不要你的俸禄了么?顾流离……” 他死死地握住顾流离的双肩,用力的摇晃着,看着那张毫无生机的脸,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空了。 这是他一生之中从未体验过的绝望和疼痛,他多想,躺在这里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就在他摇晃个不停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沧桑的声音,“你要是再不放手,她估计真的就死了。” 司马赋一愣,错愕的放开了顾流离,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你……你是……鬼医圣手?” “哼!”老头子哼出一声冷哼,伸手拿起顾流离的脉搏,“我不是难道你是?” 司马赋没有与他计较这些问题,只是紧张的看着顾流离,“她怎么样了?” 好久之后,他轻轻的放下顾流离的手,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这死丫头就是自己作的,如果她复仇之后及时回来调理身体或许真的还有一年半载的性命,如今,怕是……” “如果救不活她,我便率大军荡平你鬼谷!” 司马赋忽然站了起来,一双眸子噙着一抹嗜血的冷意,每一个字,杀伐之气奔涌而来。 闻言,老头子冷笑了一声,“她这十六年的性命已是我当初逆天换来的,如今,怕是真的撑不过去了。” 说着,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开点吧,人总是要死的,至少,她完成了她的夙愿。” 司马赋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怔怔的看着床上的人,许久之后,他薄唇轻轻开启,十分严肃的吐出一句。 “不,她的夙愿还没有完成!” 她是天际的苍鹰,注定要驰骋天下,不管是她的谋略还是她的气度,都该傲世。 “我想救她,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老头子似乎愣了一下,诧异的看向他:“天命不可违,想要救一个天命已到的人,只能以命抵命。” “那就用我的命来抵!” 一句话,他说的没有半分的犹豫。 “主子……” 他一个眼神看了过去,止住了苏祁和苏役即将出口的话,“我自有打算。” 闻言,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看向她的眼睛多了几分的钦佩,“你要知道,这本就是强行逆天的行为,一旦你这么做了,你的灵魂将一辈子得不到救赎。” 司马赋一双眼睛依旧停在顾流离的脸上,似乎要将她的容貌深深的刻进脑海,他说:“如果是为了她下地狱,我并不需要什么救赎。” 老头子不再说话,只是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流离遇到你,是她的幸运。” “需要怎么做?” 他现在一刻也不想等,多等一刻,便会多一些变故。 其实,遇到她才是他的好运。 “好。”点了点头,他打开一个盒子,里面躺着一只通体乌黑的虫子,嘴上却长着尖锐的獠牙。 “这是苗疆的蛊虫,世间至毒之物,你需要提前吃下鹤顶红,鸩毒,断肠草,雷公腾,钩吻,番木鳖,天然砒霜,金刚石,乌头,奎宁十味毒药,之后再让蛊虫进入你的体内……” 老头子微微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之后,我需要再把蛊虫从你的身体里取出来放到流量的体内为她修复身体功能,在这过程中,你会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疼痛,这样你还救她么?” “少废话,药给我。” 司马赋一席话说的慷锵有力,他这辈子,或许就只有这件事是顺从他的心意而为。 点了点头,老头子便也没有再犹豫,毕竟,他也希望她活着。 …… 顾流离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马车上,对面,是睡着的司马赋。 眉头皱了皱,她试着动了动身子,却发现那种疼痛的感觉已经不再了,身体的力气也恢复到了七成左右。 疑惑的握住自己的脉搏,顾流离又是一阵懵逼,难道之前她病入膏肓的事情是幻觉么? 可是为什么,她现在的脉搏强劲有力,丝毫不像是即将油尽灯枯之人。 看了司马赋一眼,她伸脚踢了他一下,“司马赋,你怎么会在?这是要去哪?” 司马赋一双眼睛慢慢的睁开,看到她的时候嘴角突然勾出一抹笑容,十分的炫目。 终于,又看到充满活力朝气的她了。 “现在要去西明。” “你救了我?” “嗯。”他点了点头,“朕刚好路过看到你死成一滩烂泥,便让西明皇室的珍宝救了你,顾流离,你可得用一生来回报朕知道么?” 闻言,她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又一眼,“司马赋,我其实都知道的。” “你知道?”他眼里闪过一抹惊愕,藏在衣袖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你怎么知道的?” 顾流离再次鄙夷的瞪了他一眼,“你是因为欠了我钱,良心过意不去,再加上我太过丰神俊朗,文韬武略,风华绝代,决胜千里,运筹帷幄,所以你舍不得我就这样死掉,对不对?” 司马赋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以前烦死了她这自我褒奖的样子,如今看来,却觉得格外的窝心。 “顾流离,朕决定把朕的江山送给你。” 司马赋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便一脸期待的看着她,以她那爱财的性子,定然会十分的高兴。 然而,高兴他是没有看到,只在她脸上看到了满满的鄙夷,还有点点的嫌弃。 嘴角一抽,他道:“顾流离,你那是什么表情?咳……咳咳……” 声音大了点,一不小心牵动体内已经千疮百孔的内脏,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拿手绢捂住嘴,悄无声息的把溢出的鲜血擦去。 “哼!”轻哼一声,顾流离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我知道,这都是你的套路,等我很高兴的对你感恩戴德的时候,你就送我一个人,然后告诉我,他或者她,叫江珊什么的。” 闻言,司马赋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对她有些不忍直视。 “我跟你说皇上,你这些小把戏我早就已经看透了,你说你怎么就那么龌龊,整天耍我很好玩么?不知道我很脆弱的么? 司马赋没有再像往常一样与她斗嘴,只是一脸温淡的看着她,眼里的温柔似乎能将人淹没。 顾流离眉头轻皱了一下,只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不由得做起防备的姿态,“我跟你说司马赋,虽然你救了我,但是,你克扣了我的俸禄,对我人还有我纯洁的心灵都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你现在跟我要钱我也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给。” 司马赋无奈的低笑一声,伸手,他从旁边拿起两件东西递给顾流离,然后淡淡的开口,“这是传位诏书,这是国玺,你带着。” 顾流离怀疑的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辨认了真伪后,她抬头严肃的看着他,“司马赋,你是认真的?” “嗯。”淡淡的点了点头,他一脸温柔的看着她,不动声色的把即将吐出的血咽了进去,袖子里的手指重重的捏了起来,几乎捏到骨骼碎裂,那是剧烈的疼痛导致的。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一脸温淡的看着她。 这笑容看在顾流离眼睛里则有几分不怀好意的味道,毕竟,在记忆里司马赋这个男人从没有对她这么笑过。 而今天,却一直这样笑着,还突然要送他国家,给的诏书和国玺居然都是真的。 这……特么说不是有什么阴谋她不相信好么? 正当她想再问一句的时候,司马赋一口鲜血忽然喷了出来,将华贵的马车染的嫣红。 顾流离一怔,“司……司马赋?” 抬手风轻云淡的擦去嘴角的血,他笑的虚弱,“血太多了装不下,我特意吐点出来。” 顾流离并没有听信他这无稽之谈,一把抓起他的手,手指即将搭在他脉搏的时候手忽然被他抽走。 “别碰朕!” “司马赋,都这个时候你还装什么逼,你看你这张脸,白得跟得了传染病似得。” 强势的抓过他的手,她指间搭上他的脉搏,之后,她瞳孔忽然剧烈的缩了一下,“司马赋,你做了什么?” “朕……” “这就是你说的西明皇室珍宝,我的命就是这么来的?” 司马赋深深的看着她,低头,狼狈的低笑一声,整个人再也忍不住的跌落了下来,滚在了马车的地面上。 “司马赋……” 将地上的人扶了起来,顾流离惊愕的看着他,这一刻,她说不清自己的心情。 一直以为,司马赋是不喜欢她的,甚至说是厌恶的,可是此刻,他居然用自己的性命来救她。 救她这样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 真的……值得么? 司马赋靠在她的怀里,那双眼睛轻轻的闭上,这一刻,他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顾流离,朕的子民,托付给你了。” 许久之后,他薄唇张了张,淡淡的吐出那样一句,轻的仿佛风一吹便会彻底的散掉一样。 第248章 那么想伺候人就先去净身房自宫吧 第248章 那么想伺候人就先去净身房自宫吧 “司马赋,老子不要,老子不要你的江山,也不要你的命,我们回鬼谷,我把你的命还给你。” 他摇了摇头,唇角轻轻的扯出一抹笑容,“顾流离,如果……如果你先遇到的人是我,如果,我跟风玺一样对你好,不针对你,你会不会……也……也喜欢我?” 顾流离抱着他,一向冷情寡淡的她在这一刻,泪水忽然止不住的决堤,“司马赋,你要是敢死,我就睡遍你后宫的美人,让你变成绿头龟。” 他低笑了一声,无奈的吐出一句话,却蕴含着无边的宠溺,“你高兴就好。” 一句话落下,他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此时,顾流离才发现他的腰部居然有好大一滩的血渍。 她颤抖的撕开他的把衣服,只见腰上有很大的一个洞,此时,鲜血正泊泊的流出。 “司马赋,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的腰为什么会有洞?” 他带着这样的伤口还有破损的五脏就这样一直陪着她一路,强颜欢笑…… 司马赋,居然会这么对她。 “你,会喜欢上我么?哪怕,只有一点点?” 他努力的睁着那双眼睛,好像她的答案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司马赋,你别死,我其实是女人,我是女人,我不能做皇帝,就算你把江山给我,我也不行,你别死,你……” “别人或许不行,但是你,一定行,因为……你是顾流离……” 抬起一只被鲜血染红的手,他轻轻发拂过她的脸颊,“我相信,你会带着西明王朝走向……盛……世……”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他的手忽然滑落而下。 “司马赋——” 顾流离一声尖锐悲戚的声音穿破云霄,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绝望。 马车往的苏祁和苏役闭上了眼睛,一直隐忍的泪水在这一刻决堤。 今年的冬天似乎是提前了,转眼之间,整个世界被一片银装素裹覆盖了起来。 漫天的白雪为这萧条的冬天增添了点点的旖旎之景。 顾流离单薄的身影站在悬崖边,面朝南秦,那双眸子似乎有浅浅的思念在流转。 原本想,去南秦找凤玺的,现在看来,不能去了。 如今的她,带着司马赋的遗愿,西明的皇朝才是她的战场。 顾流离悠悠的叹息了一声,以那个男人的性子,怕是已经恼了吧。 “苏役已经带着皇上的遗体回西明了,不久之后,西明内部将会有一场关于皇位的争夺战,你应该快点回去主持大局。” 听着苏祁淡漠的声音,她眼帘轻轻的颤了一下,“苏祁,你会怪我么?” 闻言,苏祁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刚要说话,她孤寂苍凉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不管你怪不怪,反正我也不在乎,只是……” 只是很难过,她这样十恶不赦的人早该下地狱的不是么?可是为什么到头来死的却是司马赋! 看着她眼睛里那掩藏不掉的哀伤,苏祁眼里闪过一抹复杂。 能不怪么?如果主子不遇到她,不喜欢上她,当日途径西明的时候没有将她救起来并带回西明,如今,主子怕是也不会死。 只是…… 如果这是主子想要的,他和苏役又有什么能力反对呢? “顾流离,既然主子已经把江山托付给了你,那就代表也一同把我和苏役给了你,但是,想要我叫你一声主子,像臣服主子那样的臣服你,除非你登上帝位。” 他相信她知道皇位争夺的凶残程度,一个不慎,满盘皆输,而她现在,除了皇上的一纸诏书还有国玺,便什么都没有。 而阻碍她登上帝位的最大鸿沟,便是她那已经大白于天下的女子身份。 顾流离唇角缓缓的扯出一抹笑容,“如果那是他希望的,不过一个帝位而已。” 苏祁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见她一双眸子仿若没有焦距的看着别处,负手而立,苏祁惊讶的发现,现在的她似乎有些变了。 以前,她虽然也是满腹谋略,但是,却不会如现在这般表现在脸上,若不是了解她的人,一眼看去,只会被她猥琐的外表而蒙蔽,以为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之徒罢了。 而现在的她,那股属于王者的气息完完全全的暴露了出来,没有丝毫的掩饰。 他知道,她想放手一搏了,也接受了主子的遗愿。 带领西明走向盛世…… 南秦。 “主子,青族首领率青族皇室在外面跪着,想要称臣。” 凤玺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衣,整个人一脸淡漠的站在窗边,一阵冷风吹来,吹起他垂落的发丝。 他颠倒众生的脸颊上,是嫣红刺目的鲜血,给他增添了一种犹如嗜血修罗一般的堕落美。 此刻,他手中一把被鲜血染红的剑,他正用一块洁白无瑕的手绢轻轻的擦拭着,仿佛没有听到齐刃的话。 齐刃看着他,那双眼里闪过一抹无奈。 主子是在顾流离走后的第二天醒来的,之后,他没有提过顾流离三个字一下,就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一切都好像很正常,他还是照常上朝,批阅奏折,只是…… 在青族来犯的时候,他甚至没给对方一丁点的余地,亲自御驾亲征,一夜之间斩杀青族民众一万余人,最终将青族逼入绝境,无处逢生。 现在才有了门口的那一幕。 “主子……” 见他半天没有反应,齐刃又试着叫了一句,然后,就见凤玺冷漠的刀眼如同利刃一样看了过来。 皱着眉头,他薄唇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何事?” 齐刃:“……” “青族首领在宫门口跪着,准备向南秦求和。” 闻言,凤玺冰薄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冰冷没有半分情绪的眸子看向齐刃,冷漠的丢下两个字,“杀了!” 齐刃一愣,惊愕的抬起头,“主子,那可是青族的首领,青族虽然不足为惧,但是他们部落却是出了名的团结,我怕主子今日杀了他们的首领,以后终将再无宁日。” 凤玺冰薄的眸子闪过一抹嗜血的冷意,杀气涌动,正在这个时候,齐厉从外面走了进来。 “主子,西明那边有消息,司马赋,驾崩了!” 齐厉和齐刃紧张的看着他,没有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而他们却无力的发现,他脸上,除了波澜不起的冷漠之外,什么都没有。 许久之后,他从鼻子里哼出一个简单的音节,“嗯。” 齐刃齐厉:“……” 齐厉目光停留在他脸上,看着上面嫣红的鲜血,他眉头轻皱了一下,“主子,属下去给你打水来洗脸。” 齐厉刚刚转身,男人一如枯井无波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那么想伺候人就先去净身房自宫吧。” “……”齐厉脚步一顿,一张脸快速的龟裂了起来,只觉得一双脚好像有千斤重,怎么也提不起来。 在齐刃的提醒下,他猛地跪了一下,“属下知错。” “嗯。”又是一个冷漠的音节吐出,他直接走进了里屋,把外面的一切阻隔了起来。 看着凤玺的样子,俩人无奈的叹息一声,他们知道,主子虽然什么都不说,可受到的伤害必然是不小的。 一直以来,主子从未这么真心的对待过一个人,他性子冷清,就是跟人多说一句话也是不愿意的,而在他和顾流离的相处中,他们几乎看到了主子近乎变态的宠溺。 旁人或许以为那是很正常,可是一旦真的了解主子,就会发现那是一个颠覆性的转变。 …… 司马赋驾崩的消息尽管极力的隐藏,却还是有消息泄露了出来。 一夕之间,北燕,东吴都集结了军队,在西明边境严阵以待,只要时机成熟便会冲进去将失去了帝王的西明瓜分掉。 他们太过于清楚,如今没了司马赋的西明是如何的脆弱。 西明皇室人丁本单薄,却偏偏只有司马赋一个帝王之才,如今他驾崩了,西明的王朝也该随着结束了。 而此刻,某个人还在慵懒的躺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春宫图兴致勃勃的看着。 苏祁一脸怒火的走了进来,“现在东吴和北燕的军队已经在西明境外不到十里地了,皇宫朝堂都乱做一团,你居然还有闲心在这里看书。” 顾流离风轻云淡的翻过一页,十分敷衍道:“嗯,所以呢?” 苏祁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顾流离,你难道忘记主子临终前的交代了么,你……” 他一把抢过她手中的书,随意瞟了一眼,当看到上面大尺度的图时,脸上闪过一抹羞愤。 “……你!你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她从软榻上坐了起来,一把抢过被他拿走的图,“你还老子书来,要看不会自己去买么?” 苏祁被她这一系列举动气得蛋疼,两颗都疼,胸口更是不停的起伏着,明显是被气到了极致的样子。 亏他还以为她准备认认真真的筹谋,好拿下这皇位,谁知道,她居然在这里看这种伤风败俗的东西。 如果她是个男人也就罢了,偏偏,她还是个女人,作为女人,不看诗书典故也就算了,居然看这种东西。 抬眸,她风轻云淡的瞟了一眼,略带鄙夷,“我说你能淡定一点么?一边去,别挡着我的光。” 苏祁:“……” 末了,她似乎觉得苏祁打击还不够大,又补了一句:“皇帝不急太监瞎急什么呢!” 闻言,苏祁当时便怒了,“顾流离,你说谁是太监!” 第249章 一会散朝之后把这金子抬到朕的寝宫去 第249章一会散朝之后把这金子抬到朕的寝宫去 “行了,你一个大男人能不婆婆妈妈的么?吵着我烦心,你再这样下去哪个女人敢娶你!” 苏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硬生生的把怒火给压了下去,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我是男人,就算要娶也是我娶。” 顾流离视线终于离开了手中的图,剔着眉梢扫过他的裤裆,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苏祁瞳孔一缩,快速的捂住自己的裤裆,恼怒的瞪着她:“顾流离,你流氓!” 丢下一句,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只是脚步有几分的仓皇。 眉头轻轻挑了一下,顾流离也没有在意,目光继续回到手中的书籍上。 苏祁出去不久,整个人又风风火火的折了回来,“不好了,北燕的大军和东吴的大军一起直逼西明皇城。” 闻言,她淡淡的看向苏祁,好看的眉头轻轻蹙着,“将领是谁?” “北燕据说是左相南宫扶尘,东吴是……”苏祁顿了顿,忐忑的看了一眼顾流离,“千苍郁。” “啥?”顾流离猛地从软榻上坐了起来,“千苍郁?” 他不是已经被褫夺封号,幽禁府邸了么?怎么会突然来攻打西明? “在你毒发的那段时间,他弑父夺位了。” 顾流离眉头轻轻的蹙了一下,里面闪过一抹复杂,千苍郁,果然是一个狠心到了极点的男人,也很危险。 好久之后,她才淡淡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一句话说完,她又默默的躺了下去,苏祁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两国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你居然还……还睡得下去!” “不好好休息,保持足够的美貌,到时候拿什么去征服北燕和东吴的士兵。” 苏祁:“……” 此时此刻,苏祁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该说的说了,该骂的也骂了,但凡会听的人也该有那么一丁点的动静。 而她呢…… 苏祁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脸上挂着一抹仿佛一夕之间失去所有一样的表情。 主子英明一世,居然也会看走眼的时候,这顾流离根本就没打算去争帝位。 依他看,她以前之所以那么张扬狂傲,只不过是因为她寿命不长了,早死晚死都得死,而今,她的寿命被延长,她便害怕了,好怕好不容易得来的性命没在掉。 而此时,西明皇宫正是一片混乱,先是司马矜和司马研在争夺帝位。 还不见滑落谁家北燕和东吴又大军来犯,偏偏两件事都是刻不容缓的大事。 冥倾月带兵出战,没了司马赋,诸方诸侯也开始蠢蠢欲动,全部集结军队驻扎在皇城之外。 如今的西明,当真是内忧外患。 听着一次又一次的噩耗,苏祁整个人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偏偏,某个最该着急的人却在里面看春宫图。 在不知道得到了第几个噩耗之后,苏祁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转身,重新走了进去,“顾流离,冥倾月已经快抵不住了,你难道真的要看着西明覆灭么?” 闻言,她旖旎的眸子微微一闪,在这十分紧张的时刻,苏祁清晰的见她唇角轻轻的勾了一下,似乎十分的满足。 苏祁:“……” “啪”的一声合起手中的书,她终于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回宫。” “嗯?”苏祁有那么一瞬间是反应不过来的,他原以为,他这次做的又是无用功,谁知道,她居然这么容易就回去了。 正当朝臣因为战争和皇位争斗不休的时候,那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里面呈现出了一瞬间的安静,纷纷扭头看去。 来人身穿一袭白色霓裳,逶迤摇曳的烟纱,明明是正统的宫装,穿在她的身上却给人一种霸气的感觉。 三千青丝用一根桃木簪子绾起,嫣红的唇瓣轻轻勾着,莫名的有机分邪肆。 这么嚣张狂傲,这么颠倒众生,表情这么讨打,不是步倾城又是谁? 她目不斜视的走了进来,在众人的注视下直接走上最高的位置,然后,悠然落座。 哗—— 她的一个举动,在朝堂上掀起了滔天巨浪,一直站在龙椅旁边的司马矜和司马研似乎也愣住了。 他们为了这个龙椅争斗了数日,谁知道,却被一个后来的步倾城给坐了? “步倾城,你这是什么意思?” “步倾城,你难道想篡位不成?” 她坐在龙椅上,仿佛没有听到朝臣的话,那白皙纤细的手轻轻的拂过金子打造的龙椅。 下一秒,她忽然看向苏祁,“一会散朝之后把这金子抬到朕的寝宫去。” 苏祁嘴角一抽,点了点头,对她这行为有点不忍直视。 他倒是想问一句,抬走之后你坐哪里?别告诉他,堂堂西明帝王,居然坐一个木椅。 “步倾城,你这是做什么?” 倾覆上前一步,一双眼睛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杀气。 她悄无声息的消失,结果却在皇上驾崩之后归来,甚至来公然坐上皇位,还是以这一身不伦不类的装扮。 一手搭在黄金打造的扶手上,她慵懒的撑着下巴,看着下面震惊不解的朝臣,嫣红的唇瓣轻轻开启,“以后,我便是西明的君主。” “哈哈哈哈……” 她话音刚刚落下,倾覆那抑制不住的大笑便响彻在了整个大殿。 “步倾城,你莫非以为西明无人了么?司马家的江山居然让你一个外臣干预。” 说着,倾覆扫过她此时的装扮,眼里闪过讥讽,“身为男人,却打扮的跟个兔爷似得,你也好意思。” “倾覆,你可知道辱骂君主是什么罪?” 她风轻云淡的看着他,嫣红的唇瓣丝毫不顾忌的吐出这样一句,带着点点的寒凉。 这话一出,倾覆越发的震怒了,“步倾城……” “还有,麻烦都睁大你们的钛合金狗眼,坐在你们面前的,也就是你们的女王我,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顾流离话音一落,朝堂之上就呈现出了一阵诡异的静默,一双双眼睛在她身上来回扫荡,似乎在怀疑她话的真伪。 看着这明显怀疑的眼神,顾流离狠狠的磨了磨牙齿。 她这辈子,除了很吃里扒外的贱人,最恨的便是有人对她的性别产生怀疑。 她都打扮的这么明显了,居然还拿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她。 简直就不能忍好么? 还不等她说话,为自己的性别辩驳几句,一直站在皇位旁边的两个皇子终于反应过来了。 “锵”司马矜和司马研同时提起佩剑,猛地驾到了她的脖子上,“步倾城,别说你是个女人了,即便你是个男人也休想染指我司马家的江山。” 目光扫过自己脖子上明晃晃的剑,她轻哼了一声,满是鄙夷。 “宣旨。” 苏祁上前一步,拿出圣旨,“先皇遗照,众卿接旨。” 满朝文武互相对视了几眼,在各自的眼里都看到浓浓的疑惑,司马矜和司马研也明显愣住了。 皇兄原来还立了遗照么? 短暂的犹豫之后,朝臣还是跪了下去。 苏祁摊开圣旨,缓缓念道:“朕受皇天之命,统领西明,专志有意于民,奈何身体渐衰,虑恐不终。今得自然万物之理,其奚哀念之有?大学士步倾城,运筹帷幄,天下归心,宜登大位,以勤民政,特令文武臣僚,同心辅佐,以福吾民,布告天下。” “这不可能!” 司马矜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怒视着顾流离,“一定是你在这其中做了手脚,皇兄身子一向很好,为什么你失踪的时候皇上也刚好出宫,却突然驾崩,还传位于你,我看这分明就是你处心积虑,谋朝篡位!” 随着司马矜一席话落下,立即引来朝臣的附和。 “我也觉得王爷言之有理,皇上正当壮年,身体怎么会突然衰弱,除非有人做了什么手脚。” “对,我们要求查看遗照。” 苏祁看向顾流离,对上他征求的视线,她淡淡的点了点头。 拿起遗照,苏祁慢慢的摊开,“这是皇上亲笔起草的遗照,各位大人可看仔细了。” 众人蜂拥而上,一会之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遗照是真的,可是他们还是不相信皇上会传位给步倾城,一定是她要挟皇上了。 她的无耻,谁人不知。 “各位可还有疑虑?” “步倾城,就算这是皇兄的亲诏书我们也不信,一定是你威胁了皇兄。” 这次说话的司马研。 “哼!步倾城,这是西明,是朝堂,如果你真的是女人,你可是犯了欺君之罪,按律当斩。” 闻言,她唇瓣漫不经心的勾了一下,“欺君?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么?我之所以女伴男装入朝为官便是皇上授意的。” “你胡说,皇上才不会那样做!”一个年纪尚轻的人站了出来,义愤填膺的反驳她:“谁不知道你野心勃勃,区区女人也想染指这万里河山,请你马上出去,别玷污了这神圣的地方。” 顾流离一声冷笑,“不相信,那你下去问问先皇不就明白了?” “哼,步倾城,你现在不就占着皇上已薨,死无对证么?” 他话音刚落,便引来朝臣的一阵附和。 见此,男人越发的得意,直接吼道:“来人,将这秽乱朝堂的女人拖出去,杖毙!” 第250章 为什么还偏要做一坨屎 第250章 为什么还偏要做一坨屎 闻言,齐刃眼里清晰的闪过一道杀气,上前一步,他道:“李大人你有和资格在这朝堂之上下令的?” 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但是,却很快的镇定了下来,“为西明除之祸害,必当义不容辞。” 顾流离慵懒的看着他,纤细的手指轻轻挑起一缕青丝把玩着,而后,忽然开口,“李莫当朝辱骂君王,藐视皇家威严,诛九族!” 哗—— 满堂哗然。 李莫也明显被惊了一下,抬头诧异的看着她,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步倾城,你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你连大学士都不是了,你有什么资格诛我九族!” “难道你想忤逆先皇遗愿?” “谁知道那遗照是不是你强迫皇上写的!” “那如果是真的呢!” “即便是真的,也绝对不会让你一个女人立于这皇朝之上。” 这句话算是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他们都是七尺男儿,如何能让一个女人骑在头顶号令他们,这简直就是比皇上娶南后还要羞耻的事情。 在这一刻,顾流离却笑了,只是那笑容没有半分的暖意,给人一种寒凉透骨的感觉。 然后,她嫣红的唇瓣缓缓开启,“李莫身为人臣却公然挑衅朕,视为不忠,公然忤逆先皇在后,视为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之徒,实在不该存活于世,来人,传令下去,诛李莫九族,凡是李莫一族,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倾覆转身,阴凉的看了一眼李莫,似乎在责怪他的无能。 在这个紧要关头,死一个李莫并不是不可以,只是,如果李莫死了,必然会涨了她的威风,同时也给人一种她就是君主的感觉。 思及此,倾覆一张脸越发的难看,“步倾城,你似乎没有资格这么做?” “倾覆,你说你长得像坨屎也就罢了,可是你为什么还偏要做一坨屎呢?” 她翘起二郎腿,讥讽的看着倾覆,说出口的话更是没有半分的留情。 倾覆一张脸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了,现在,没有人比他更想杀了她。 只是,还不行,她有皇上的遗诏。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忽然冲了进来,他本能的往地上一跪,“启禀皇上,北燕和东吴同时进犯,冥将军已经抵不住了。” “下去吧。”顾流离淡淡的吐出三个字,然后大臣们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她每回答一个字,似乎都在将自己摆正在了帝王的位子上。 似乎是想到什么,倾覆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上前一步,他忽然对顾流离行了一礼,“如今大军压境,武将大多都已经年迈,而年轻的都跟着冥将军出去了,还请皇上……御驾亲征!” 随着倾覆一句话落下,所有朝臣皆是上前一步,轻轻抱拳,“请皇上御驾亲征!” 顾流离慵懒的坐在皇位上,看着下面朝臣们的举动,红唇忽然勾了一下。 下一秒,她忽然站了起来,“都平身吧。” 倾覆眼里闪过一抹得逞的光芒,直起身子,一脸笑意的看向顾流离,只是那双眼睛却没有丝毫的暖意可言,有的,只是慢慢的阴凉。 顾流离也不在意,旖旎的眸子势不可挡的看向李莫,“在朕御驾亲征之前,得先诛了对朕和先皇不敬的佞臣!” 李莫瞳孔一缩,求救的看向倾覆。 后者脸上依旧挂着如笑面虎一般的笑容,“如今国难当头,正是用人之际,不如就请皇上看在臣的面子上原谅……” “噗……你脸都没有还有什么面子?” 不等倾覆说完,她便讥讽的打断了他的话,似乎觉得倾覆还不够生气,她又补了一句,“原谅他是老天爷的事情,而我的任务是送他去见老天爷!如果倾大人你喜欢,我不介意一同送你去。” 倾覆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捏了起来,他都退让了,原本以为她就算再不愿意也会装一下,谁知道…… 他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一个心胸宽广的君主更让人容易接受么? 还以为她步倾城是个聪明人,不想,也不过是冲动好斗之徒罢了,他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死在东吴和北燕的漩涡里。 “来人,将人拖下去。” 随着顾流离一声令下,便有士兵走了进来,一把捂住李莫的嘴将他拖了出去。 她从皇位上缓缓起身,立于朝堂之巅,从上到下俯瞰着下面的群臣,语气峥嵘:“以后,若还有人胆敢以下犯上,一律诛九族。” 方才附和李莫的几个大臣把头埋得低低的,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她一个不顺心便把矛头指向他们。 他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她战死。 满意的看着噤若寒蝉的众臣,她慵懒的收回目光,“苏祁苏役,走,杀敌去!” 苏祁和苏役对视了一眼,默默的跟上了她 的脚步,只是眉头轻蹙着。 倾覆看着她的漫漫的走出大殿,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阴狠的笑意。 “侯爷,万一她赢了怎么办?我们真的要奉她为皇么?” “她不会赢的,就算赢了,她也不可能登上帝位,因为……” 倾覆冷笑意声,这一战,最终的赢家一定会是他,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司马研准备好继位的准备。 到时候,他便是功臣,而司马研冲动无脑,这西明的江山终有一日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 苏祁和苏役无奈的跟在她身后,眉头从一开始便没有舒展过。 看着俩人这孬样,顾流离眉头不悦的轻皱了一下,“你们俩个便秘了?” “没有。”俩人疑惑的摇了摇头,似乎不明白她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既然没有就别弄出这种表情来,到底是想触谁的霉头!” 苏祁苏役:“……” 苏役叹息一声,“如今西明一半的兵力都拿来防备各方诸侯了,另外一半在与东吴和北燕打战,我们兵力太少,你这样去,根本就没有胜算。” “谁说没有的!” 红唇张扬的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我们有很多兵力的,足以对抗东吴和北燕了。” “在哪?” 苏祁和苏役一脸懵逼的看着她,很多的兵力,真的是呵呵了。 顾流离翻身上马,目光灼灼的看着远处,“不是说多方诸侯都带兵来西明了么?” 闻言,苏祁和苏役对视一眼,眼镜不可思议的瞪大,“所以,你的意思是要用他们的兵马对抗北燕东吴?” “你们终于有点脑子了,也不枉跟了我这么多天,我就说,聪明也是会传染的,你们没事就该多待在我身边,看看你们以前那智商,真的是不忍直视。” 苏祁和苏役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对于这个问题他们一个字都不想说,只是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她的问题所在。 “据我们所知,诸侯们来这是为了皇位的,他们凭什么去攻打北燕和东吴。” “逐个击破,为我所用。” 她红唇微微开启,简单粗暴的吐出八个字,苏祁和苏役却是一怔,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诸侯们之所以带兵到西明来,必然是在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协议,可是尽管如此,他们之间是不会完全信任的。 因为他们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在这过程中,任何一方都有可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置另外一方于死地。 只要让他们互相之间对彼此产生了怀疑,而他们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诸侯们就算在不愿意可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会和他们合作,转而去攻打北燕和东吴。 苏祁诧异的看向她,眼里在瞬间闪过了许多的复杂,“所以,你当初之所以选在冥将军抵不住的时候回朝,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你早就猜到倾覆会让你御驾亲征,而你刚好将计就计,不但能解救西明这次的危机,更能登上帝位?” 闻言,顾流离悠悠的看了他一眼,“还不算太笨。” 这似乎是顾流离第一次夸奖他,以前都是嘲讽他的,虽然她这夸奖不太真诚,苏祁还是觉得有种莫名的满足。 这种满足甚至比当初打败竞争对手的成为主子侍卫的时候还要来的满足。 “哼!”傲娇的哼了一声,他学着她的样子看向远处,“我本来就不笨。” 苏役眉心一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不解的神色。 顾流离轻嗤一声,红唇讥讽的勾了一下,“嗯,你不笨,只是聪明的不明显。” 苏祁:“……” …… 上号的梨花木几案上,顾流离慵懒的坐在上面,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执着白釉酒杯。 一双旖旎的眸子似乎是漫不经心的扫过在座的诸侯,“齐王,这杯酒朕敬你,” 她摇了摇夜光杯中嫣红的酒,在齐王看过来的时候笑容浓郁了几分。 所有诸侯的脸色都不太好,当初,就是这个臭不要脸的给皇上出那种办法将他们钳制住。 如今,皇上驾崩了,一切也算是随之烟消云散了。 蔑视的看了一眼妖娆魅惑的顾流离,每个人脸上都是浓郁的讥讽。 让她一个女人为皇,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只是,表面工作还是得做,谁知道她会不会峰回路转,毕竟,她的卑鄙和无耻他们都是领教过的,并且深受其害。 一杯酒喝下,在齐王看过来的时候,她忽然对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那眼神看在齐王的眼里好像是勾引,可是看在别的诸侯眼里则成了某种暗示。 第251章 步倾城,你为何要陷害本王? 第251章 步倾城,你为何要陷害本王? 在这么一瞬间,所有人探究,不悦,怀疑的眼神都朝着齐王看了过去,心中猜测不断涌来。 齐王可是诸侯中占地面积最广也是最富强的人,如果他真的跟这步倾城有什么交易,那么,他们就凶多吉少了。 齐王脸色,因为顾流离的一个动作忽然有点难看,拿起酒杯,如同便秘一般的把酒喝了进去。 当把把酒喝进去的时候,就见其他的诸侯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怪异了。 放下酒杯,她从座位起身,笑眯眯的看向齐王,“齐王,朕就先走了,你们大家慢慢吃。” 说完,她大步走了出去,不理会身后一脸懵逼的齐王。 在顾流离出去的瞬间,所有诸侯便再也按捺不住了,“齐王,你跟步倾城达成了什么协议?” “本王……” “我们就知道你这种卑鄙小人会阳奉阴违,是不是步倾城承诺了你什么好处?” “本王怎么会知道!你们瞎说什么呢!” “哼!你还敢狡辩,那为什么她只敬你酒,还跟你眨眼睛!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大家都是瞎的看不到你这小动作。” 面对诸侯们的职责,齐王这才反应了过来。 他们中计了,中了步倾城那个无耻之徒的离间计,他们现在最需要的便是彼此信任,而她却轻轻松松的把他们这种信任的局面打破了。 齐王狠狠的咬住一口牙齿,这个卑鄙的步倾城。 现在,他已经算是砧板上的鱼肉了,在被诸侯们不信任的情况下,他似乎只能依附步倾城了。 冷哼一声,他大步走了出去,反正现在,他就算解释了他们也不信,就算表面信了心里也是不会信的。 看着齐王出去的背影,云王沉重的叹息一声,“看来,我们得重新部署了。” 正在这个时候,苏役走了进来,他直径来到云王面前,微微额首,“对了云王,前段时间送去陪太后的令千金已经在驿馆了,你回封地的时候直接可以带走。” “嗯?”云王诧异的看向苏祁,“此话当真?” “皇上一言九鼎。” 云王心下微动,瞬间明白了顾流离此举是为了什么,她是想…… 看着云王似乎了悟了的表情,苏役不慌不忙的再次开口,“怎么了,云王不想带令千金一起回封地么?” 云王一双眼睛阴鹜的看向苏役,有无声的暗流在丝丝涌动。 这是危险,毫不掩饰的威胁,偏偏,他不能反驳,他老来得女,就只有那么一个女儿。 苏役也不着急,就这样慢慢的等着她,好久之后,云王叹息一声,“替我谢谢皇上,有什么地方需要差遣的,我义不容辞。” 云王这话一出,剩余的诸侯算是没有好眼色了,看响身边人的眼睛也充满了怀疑。 连云王都在暗中倒戈了,谁知道他们中间还有谁是倒戈的,只是他们没有看出来。 “云王真是深明大义,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就直言了,皇上有令,让你带上你手上的五万大军朝西南方向包抄东吴。” “……”云王身子都气得颤抖起来,他这只是客套话,他难道听不出来么? “云王,有什么疑虑么?” “没有。”两个字,他似乎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一般。 能没有么? 任谁威胁又中计能好到哪里去,这个厚颜无耻的步倾城,居然从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让他的人去和东吴奋战,谁不知道东吴常年生于马背,个个骁勇善战,让他去对战。 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一战之后他要多久才能恢复元气,她却一石二鸟,不但解了西明之危,还顺便让他们这些诸侯重创。 真的是,太无耻了。 看着云王一张难看的脸,苏祁嘴角抽了一下,忽然有点佩服起顾流离来。 她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到底隐藏着怎么样的风华。 此时,顾流离和苏役正在等苏祁,苏祁还没等到,却见齐王怒气腾腾的走了上来。 “步倾城,你为何要陷害本王?” 闻言,她慵懒的回眸瞥了一眼齐王,“齐王,注意你的称呼,你难道想谋逆么?” 齐王一噎,“你还没正式登基呢。” “齐王不知道么?朕一下勤政爱民,胸怀天下,那等劳神费钱的虚伪仪式我不屑举行的,西明的每一分钱,真都是要花在百姓身上,怎么能为了自己面子而这么无耻的弄登基仪式呢?” 说完,也不顾齐王难看的脸,直接道:“苏祁,颁布诏书的适合记得把朕这句话写在上面,好让百姓知道他们的皇上陛下也就是英明神武的我是如何的爱民如子!” 苏苏祁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忽然觉得有点尴尬,他似乎已经预料到在不久的以后,他和苏役会被她连累的名声差成成狗。 “是本王考虑不周!”一句话,齐王说的是各种心不甘情不愿,就算不愿意,但是,她毕竟是先皇亲笔传位的。 更何况,先皇的亲信还跟着她。 原以为,他都这么了,她怎么说也该说点客套话,显然,他低估了她的无耻程度。 “齐王你也没有必要太自卑了,毕竟,智商这种事是天生的,勉强不来,朕……十分的理解,更何况,这智商低也不是你的错。” 说着,她还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齐王脸色越发的难看,却一直隐忍不发。 被她气了半天,齐王这才突然想起来这里的目的,“皇上,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啧啧啧”齐王话音一落,她便是一阵摇头叹息,“我说齐王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会聊天。” “皇上我……” “叫什么皇上,叫女王!” 闻言,苏祁和齐王嘴角同时一抽,苏祁表示已经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他低声道:“就算改也只能改成女皇。” “你们能有点创新么?别的国家都是皇上,有女皇都是女皇,一点都凸显不出朕的总攻气度,记住了,以后叫女王。” 齐王一张老脸闪过一抹无奈,叹息一声,“女,女……女王,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不知道为啥,这个称呼,在叫出来的适合竟然会让人觉得有种莫名的羞耻。 好像自己是他养的禁脔一样。 顾流离一双旖旎的眸子轻轻眯着,“你叫的不够虔诚。” 齐王:“……” 这特么到底哪里来的奇葩,现在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么?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齐王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神色看上去有点虔诚,然后才道:“女王,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我说齐王你怎么能这么想朕呢?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阴暗的,你这么平白无故冤枉无辜的朕,你都不会觉得良心不安的么?” 齐王已经快忍不下去了,他只是想出来要个交代而已,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不但讥讽他智商低,还一直逼着他叫到她女王,现在还不容易让她满意了,她居然还倒打一耙。 “你为什么敬酒只敬我,还跟我……眨眼睛?” 闻言,她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了一丝纠结,然后是点点的无辜:“齐王啊,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齐王,朕是敬重你,也佩服你为西明百姓的付出,所以特意感谢你,你不感激朕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恶意中伤朕呢?” 齐王嘴角一抽,“那为什么对着我眨眼睛。” “你说眼睛啊?”说到这,她忽然深深的叹息一声,“没有办法,朕来的路上被风沙迷了眼,一直有忍不住的眨。” 说着,她又眨了一下。 齐王:“……” 苏祁:“……” 齐王深深的叹息一声,已经不想再跟她争辩下去了,从她出主意把他们分派去治理灾害还克扣人质的适合,就知道眼前的人是何等的卑鄙无耻。 “说吧,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你没叫我女王!” 齐王:“……” 此时此刻,齐王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狠狠的深呼吸了一下,齐王拼命的调整自己的呼吸,免得被她气出病。 “女王,你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你带着你的人马,兵分两路,去把东吴和北燕的粮草给烧掉,把他们的士兵菊花给爆掉!” 齐王高大的身子忍不住的摇晃了一下,整个人都震惊了。 看着齐王的样子,她轻哼一声,“你没有必要激动,朕只是随便说说的。” 齐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嗯,你只要去把东吴和北燕的粮草烧掉就行了。” 闻言,齐王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一抹纠结,“这个恐怕不行,我的封底离东吴有点近,而千苍郁又睚眦必报,我怕……” “既然怕那就算了。” 齐王一喜,刚要道谢,就听见她慵懒的声音飘飘入耳,“你只需带上你的士兵去把北燕士兵的菊花爆掉。” “那我还是去烧东吴和北燕的粮草吧。” “去吧。” 齐王:“……” 他又中了她的套路。 临走前,齐王深深的看了一眼顾流离,“先皇的眼光没有错。” 如果此刻继位的是别人,或者是皇室中的任何一个皇子,他们必然都没有本事摆平这场战事。 而她却能在谈笑之间将人算计的淋漓尽致。 闻言,她忽然十分腼腆的笑了笑,“没有办法,朕天生就有让人崇拜和信任的能力。” 齐王:“……” 当他什么都没有说。 看着齐王远去的背影,苏祁忽然问道:“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我写封信,你给我亲自送去南秦,叫给美的颠倒众生的风玺。” 第252章 你以为你昨晚偷偷进入营帐意图强暴我夫君 第252章你以为你昨晚偷偷进入营帐意图强暴我夫君 不一会,苏役走了上来,朝着顾流离点了点头,“事情解决了。” “知道了。”看着后面赶来的诸侯,顾流离红唇轻轻的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这一次,还真的多亏了这些诸侯前来篡位,要不然,就凭如今西明的兵力,还真的是有点尴尬,其他的驻守在外,远水解不了近渴。 “皇上,我们前来是想问一下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么?” 几位诸侯忙了过来,立即开口。 在知道云王和齐王都已经投诚之后,他们已经不敢再作了,谁知道这步倾城会不会在解决了北燕和东吴之后解决他们。 毕竟,他们没有传召便私自带兵来皇城已经是犯了忌讳了。 “叫女王!” 闻言,几个诸侯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总觉得这个称呼叫出来怪怪的。 好像把他们贬的特别低。 但是,跟小命比起来,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不在意。 “女王,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么?” “有,你,带上你的人马去引开东吴和北燕看守粮草士兵的视线,好辅助齐王烧粮草。” “是。” “你,你,你,还有你,带上你们的兵马加入战场,听冥倾月指挥。” “至于你……”顾流离眼睛轻轻的眯了眯,“你父王死了么?” 闻言,司马臣狠狠的磨了磨牙齿,阴森森的看着她:“家父上月刚过世。” 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还要问,就算一个月前她还不是女王,但是也是大学士不是么? 她居然连家父死了都不知道。 而某个人仿佛没有意识到司马臣的怒火,一脸悲痛的叹息一声,只是那悲痛怎么看都觉得很不真诚。 “你节哀吧,这个年头,好人总是不长命。” 司马臣只觉得,这话听着十分怪异,“我已经节哀了。” 他好不容易才从父王过世的阴霾中走出来,今日她却又提起,简直就是往他伤口上撒盐。 “我也是带领我的人去听命冥倾月么?”司马臣似乎有些不愿意听命于冥倾月。 毕竟,年轻人都是有点傲气的,即便冥倾月真的是将戎之材。 “你不用听命于他。” “嗯?” 此时此刻,司马臣是意外的,似乎想没有想到这个步倾城居然会这么的好说话,简直比先皇还要好说话。 “你只要带领好你的人马好好的保护朕就行了。” 司马臣:“……” 比起保护她,他更想去杀敌,但是,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她还是大学士的时候都能那么无耻,现在成了皇上,就更无耻了。 苏祁和苏役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们的武功到底是有多弱,居然要整整一个封地的人马保护她。 司马臣嘴角抽搐了几下,也没有反驳,现在,如果她再死了,天下绝对会大乱,而且,他们几个藩王都在战场上,一个不慎整个西明就会给瓜分掉,到时候他们就真的是无家可归了。 此时,冥倾月正带领着人在浴血奋战,倒下的士兵越来越多,两国同时围攻,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他身上也带了不上的伤,脸颊上染着清晰可见的鲜血,将他整个人衬托得十分具有野性。 正在这个时候,一只利箭忽然朝着他射了过来。 千金一发之际,有人一剑挡开了那剑。 冥倾月一怔,回眸看向来人,只见她一袭白色劲装,三千青丝轻轻飞舞着。 她一手拿着鱼肠,丝绢轻轻的擦去上面的鲜血,那嫣红的唇瓣勾着一抹嗜血的笑容。 在这一刻,冥倾月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你……你……” “好好打仗,撑住了,几个藩王的大军马上就到。” 冥倾月眼里闪过一抹意外,“藩王的大军?” “嗯。” 看着周围浴血奋战的将士,她眼睛眯了一下,慢慢拿出一块面纱将自己的脸遮住。 “东吴众将士听令!” 闻言,东吴的士兵忽然顿住,茫然的看向他,就连为首的将领也不由得愣住了。 就在他们发愣的时候,西明士兵一刀砍下,血光飞溅。 立于城墙的千苍郁猛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眸子阴鹜的看向下面,他打了几天的战都没有这一瞬间损失的人多。 “拿弓箭来!” 他一双眼睛阴鹜的接过属下抵赖的弓箭,双眼扫过顾流离,薄唇噙着一抹寡淡的弧度。 他慢慢的拉开弓箭,对准了顾流离。 千苍郁箭术一直不错,百步穿杨更是不在话下,只要他一箭下去,顾流离不死就伤。 “小心!”冥倾月余光无意间瞥到那破空而来的利箭,想也不想便一把抱着顾流离绕开了破空飞来的箭矢。 尽管他动作迅速,那箭还是划过他的肩膀,带出一条血沟。 之后,冥倾月表情一凝,眼里似乎闪过一抹懊恼,她死不死干他毛事,甚至死了更好,居然会去救她。 此时此刻,冥倾月恨不得抽自己几十下,没事多管闲事。 眼睛扫过冥倾月肩膀上的伤,顾流离眼睛眯了一下,她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喜欢记仇,更喜欢报仇。 千苍郁这个贱人,她当初对他果然是太仁慈了。 冥倾月看着她一杀气腾腾的样子,眼里闪过一抹纠复杂,“我没事,这点小伤对我来说还不是问题。” 顾流离抬眸怒气腾腾的看着千苍郁,狠狠的磨了磨一口阴森森的白牙。 “你死了我都不在乎,我生气的是,这个贱人居然想杀我,刚才如果不是你倒霉,现在肩膀有条缝的就是老子了,简直不能忍受!” 冥倾月现在只觉得肩膀很疼,心更疼。 他果然是犯贱,好心好意的救了她,居然成了他倒霉! 他这辈子最倒霉的就是认识了这个厚颜无耻的顾流离,还倒霉的和她同朝为官。 冥倾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好男不跟女斗。 她一脸嗜血的盯着高墙之上的千苍郁,就在冥倾月以为她会飞上去跟他大打一架的时候她却忽然声泪俱下的大哭了一声。 然后在冥倾月一脸懵逼之下扶住他:“夫君,你没事吧?夫君……” 冥倾月呆滞的看着她,摇了摇头,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正在奋战中的西明士兵也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冥倾月,再看看哭的声泪俱下的女人,不禁一愣。 将军是什么时候成亲的?为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然后,就见她扭头瞪向城墙上的千苍郁,“东吴皇,我知道你对我夫君怀有一些龌龊的心思,上次你在北燕就意图染指我夫君,还给他下了下三滥的毒,多亏他才智无双才逃过了你的毒手,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千苍郁正在拉弓,听到她这大义凛然的一席话之后,手一松,箭矢猛地拉了出去,刚好射中东吴的一名士兵。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说话的女人,眼里渐渐的蒙上一层嗜血,“你倒是说说,朕如何的厚颜无耻了?” 她一脸沉痛的摇了摇头,“东吴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昨晚偷偷进入营帐意图强暴我夫君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么?” 顾流离的声音很大,每一个字都蕴含了浓厚的内力,硬生生的将这一席话传入了战场每一个士兵,每一个将领的耳里。 站在奋战的东吴士兵也不由愣住了。 昨夜,皇上竟然偷偷跑去敌营了,而且还是为了去那什么地方的将领。 “嗯?”冥倾月瞳孔缩了一下,狠狠的磨了磨牙齿,“顾流离你……” “闭嘴,我正在给你洗刷冤屈,你难道看不出来么?你就算不在意你的名声也得为了西明百姓想一下吧。” 这话一出,冥倾月当时便震惊了。 她这居然是在给他洗刷冤屈,原谅他还真的是看不出来。 看着战场里一袭白衣蒙面的女子,南宫扶尘眼睛轻轻闪烁了一下。 这人的行事风格,和她倒是有几分相像,难道…… 不,不可能!她现在估计已经回鬼谷了。 城墙上的几个将领在听到顾流离那一番话之后,看向千苍郁的眼睛也不由得有了几丝微妙的变化。 千苍郁脸一冷,那双眸子里有嗜血的杀意在奔腾。 而某个人似乎还觉得不够,继续道:“东吴皇,我自然是知道我家夫君长得一表人才,貌比潘安,身材也是十分的好,但是,你打着争夺城池的旗号,实为了我夫君的小雏菊而攻打西明,置你东吴士兵的性命于不顾,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逞一时的兽欲,你难道都不觉得羞愧么?” 随着顾流离这声慷慨陈词一出,东吴的士兵明显有些动容。 在战场上,最忌讳的便是士气低下,这样,就算实力再如何的强悍,也会吃败仗的。 他阴霾的眸子盯着顾流离,低声命令道:“马上去给我查一下她的身份!” 闻言,他身边的一名将领看了他一眼,有些难为情的吐出一句:“皇上,她方才说了,她是冥将军的妻子,你的情敌……” “咔擦” 千苍郁一把抽出玄裳腰上的佩剑,一剑挥出,方才说话的将领便瞪大眼睛倒了下去。 “给我查,半个时辰之内我要知道她的身份。” 南秦。 此时,齐刃正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主子,有你的信。” “念。”男人淡漠的翻阅着手中的书,绯色的薄唇轻轻吐出一句。 第253章 东吴皇,你的马术真的是弱爆了 第253章东吴皇,你的马术真的是弱爆了 点了点头,齐刃把信件拆开,当看到第一句的适合眼里便闪过一抹诧异。 尴尬的看向凤玺,“主子,要不你自己看吧。” 当看到凤玺凉薄不带一丝感情的时候,齐刃默默的低下头,硬着头皮念道。 “我家无与伦比,才高八斗,英姿飒爽,视死如归,玉树临风,文武双全,远见卓识,风度翩翩,万古流芳,人面桃花, 博览群书, 横扫千军, 料事如神, 英姿焕发, 风流倜傥, 闭月羞花的风玺。” 一口气念完第一段,齐刃抬头看了一眼凤玺,虽然表面还在看书,但是,那双眼睛却闪过一抹别样的情绪。 齐刃继续念道:“我上次离开你其实是有苦衷的,我四岁那年被白烨扔下悬崖之后就该死了,是鬼谷谷主用十味见血封喉毒药相互制衡保住了我的性命,我本以为还有一年半的寿命,可以尽情的睡你,睡得你精尽人亡,没想到,那天我大限突然就到了,所以才离开的。” 齐刃眉头皱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他在想,她到底是以何种心情说着这么简单却让人震惊心疼的话。 凤玺好看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那双眸子在瞬间闪过了一种叫做心疼的东西。 “后来是司马赋用他的命救了我,所以,我得还给他一个盛世,凤玺,我现在很需要你,千苍郁和北燕厚颜无耻的来犯,作为西明的女王,也就是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忙,你立即带人来将千苍郁和南宫扶尘这些厚颜无耻的人给打倒,好拯救身为女王的我,我都这么虔诚了,相信你是不会拒绝我的对吧。” 齐刃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他就知道,怎么可能有人会那么惨,原来不过是为了哄骗主子去救她的规划。 “相信这么英明神武的你是不会跟外面那些贱人一样以为我始乱终弃抛弃你的对吧?” “主子,念完了。”看着信上苍劲有力的大字,齐刃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所以,她所说的外面那些贱人也包括他和齐厉了? 凤玺愣愣的看着书,外表看起来好像很专心,但是也只有自己一句话也看不进去。 在知道她这些事情之后,他除了心疼便是自责,也很感激司马赋,可是,司马赋为了她而死的事实却如同一根针一样的扎在他的心上。 他知道自己该感谢司马赋,可是,心里却不由自主的不舒服。 顾流离是他的人,就算要死也该是他死,可是现在,却有别的男人抢先了。 以后,她的心里定然也会有司马赋的一席之地,再也不会只是他一个人。 见凤玺不说话,齐刃在心底里叹息一声。 主子应当也跟他一样不相信她这些措辞,还好主子没有到那么无药可救的地步,还知道她这是谎言。 想着,齐刃行了一礼便想退出去,刚刚转身,身边后响起了男人凉薄的声音,“站住。” 齐刃脚步一顿,转身一脸茫然的看向她:“主子有何吩咐?” 凤玺眸光清寒的看着别处,头也不回的朝着齐刃把手伸了过来。 齐刃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上前一步,把桌上的茶杯放到了他手里。 凤玺眉头皱了一下,看向齐刃的眼睛明显闪过一抹鄙夷,薄唇轻轻的吐出一个字,“信。” 齐刃:“……” 齐刃一脸复杂的把信递给凤玺,然后,就见他小心翼翼的揣了起来。 此时此刻,齐刃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主子不是看出顾流离这些话都是假的了么?为什么还要这样? 主子,你能有点骨气么?你能有点作为一国之君的矜持么?怎么能这么没有原则呢? 冰薄的眸子扫过齐刃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他眉心微蹙,“你有问题?” 齐刃摇了摇头,他就是有问题也不敢说! “那还愣着做什么?” 齐刃的一颗心已经千疮百孔了,主子在面对无耻的顾流离的时候完全就没有招架的能力。 “属下马上去点兵”点了点头,他心如死灰的走了下去,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 好一会之后,东吴的将领脸色尴尬的走了上来,“皇上,没有查到她的身份。” “废物!”千苍郁看着下面那抹白色的身影,薄唇重重的吐出两个字,带着一抹暴戾之气。 看着略有倦怠,大不如方才的士兵,千苍郁上前一步,“东吴的士兵听令,谁能取得冥倾月人头,官升三级,谁能活捉她……” 他手指指向一袭白衣的顾流离,眼里阴冷一闪而过,“赏白银千两。” “嗯?”顾流离猛地抬起头,怒视着城墙上的千苍郁,一张脸渐渐的狰狞起来,那扶住冥倾月的手猛地用力。 冥倾月眉头一皱,使劲把自己的手臂从她手里抽了上来,掀起衣袖一看,上面的手臂已经一片青紫了。 “顾流离你掐我做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杀你可是官升三级,活捉了老子才赏白银一千两!只要没有瞎的人都知道老子比你贵好么?” 冥倾月:“……” 这是重点么? 顾流离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推开冥倾月,她上前一步,酷炫狂霸拽的吼道:“东吴士兵听令,谁能取了千苍郁的人头,赏铜板半块!” 东吴的士兵好不容易振奋起来的士气,一下子就被顾流离这一句话弄的愣住了。 然后就是这么一愣,又是一阵损失惨重。 士兵在战场上本能的有听号令的习惯,不管这号令是谁吼的,当听到的第一瞬间,他们的反应都是一顿。 千苍郁整个人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阴冷,很好,她还是继顾流离之后第二个敢如此挑衅他的人。 “阁下是谁?为何三番五次的命令我东吴士兵!” “哦。”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因为一直叫你东吴皇,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口来。” 千苍郁:“……” “东吴士兵听令,下次谁听到这种号令再敢迟疑,诛九族!” “是。” 顾流离真的觉得,千苍郁就是一个暴君,如果天下真的被他这种贱人拿下的话,最无辜的莫过于百姓。 看着浴血厮杀的士兵,顾流离红唇勾起一抹不羁的弧度,阴恻恻的。 冥倾月一剑挥出,砍死一个士兵,还不等他回神,就听到旁边的人吼道。 “千苍郁,你真的是没有天良了,你们士兵们拼了命的在为了你的一己私欲而在战场上厮杀,而你却拿他们的家人做要挟,如果是我西明,我们会善待每一名士兵,在他们上战场之前都会给他们嫁人足够的粮食,钱财,终生照顾。” “东吴的士兵们,我真的很同情你们,本来小命便已经勒在裤腰带上了,还被人威胁,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得到我夫君的菊花。” 顾流离这一席话都在东吴士兵心上激起了不少的涟漪,一时间各种感慨,也很羡慕起西明的士兵来。 他们参军就是为了东吴能够成为强国,为了家人能过上好日子。 而现在,皇上竟然为了敌军的一个男人而这样对待他们,甚至还用他们嫁人的性命要挟。 南宫扶尘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现在,他似乎已经确定了,下面那人,就是宛离。 只是,她为什么要卷入这场纷争了,这一次,他不会在退让了。 想着,他偏头看向千苍郁,“你的士兵快抵不住了,人心已散。” “朕看得到。”嗜血寒凉的吐出一句,他身子一跃,直接加入了战场,锋利的利剑劈开到挡道的西明士兵,直奔顾流离而去。 东吴的士兵见自家皇上也加入了战场,刚刚颓废下去的气势又升腾了起来。 顾流离冷艳看着疾驰而来的千苍郁,那双旖旎的眸子忽然掠过一丝冷光。 “冥倾月,我引开他,藩王们的军队也该到了。” 在千苍郁即将逼近的时候,她扭头看向不远处厮杀的司马臣,“走。” 司马臣会意,带上一部分军队护送她离开。 见此,千苍郁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今日,他便让她明白惹了他的后果。 在他眼里,顾流离不过是一个出了耍嘴皮子什么都不会的女人罢了。 顾流离一路狂奔,在离战场三十里地的地方停了下来,调转马头,她忽然笑意盈盈的看向他。 “东吴皇,你的马术真的是弱爆了。” 闻言,千苍郁牙齿紧紧的咬了起来,看向顾流离的一双眼睛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下一秒,他忽然提剑冲了上来,他剑气恢弘,所到之后带起了一阵飞沙走石,可见他的决心。 在他利剑即将刺上顾流离的时候,她脚尖轻轻一点,身子一跃而起。 看着远处的浓烟滚滚,她红唇邪肆的勾了起来,“东吴皇,你看那是你的粮草么?着火了耶!” 千苍郁扭头一看,当看到那滚滚浓烟的时候,回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的小命,朕先给你留着。” 一句话落下,他翻身上马,朝着粮草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在这一刻,顾流离的脸色也逐渐冷了下来,伸手,接过司马臣递来的弓箭,慢慢的拉开…… 第254章 顾流离,原来你真是女的 第254章顾流离,原来你真是女的 “咻”的一声,带着铁锈的利箭朝着千苍郁射了过去。 “擦”的一声钉在了肩膀上,千苍郁高大的身子酿跄了一下,猛地勒住缰绳。 调转马头,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流离,那双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还有抑制不住的怒火。 在千苍郁的眼里,眼前的人不足为道,只不过是乌合之众,一群没有本事的士兵,和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女人。 而他却没有想到,这个只会耍嘴皮子看起来大义凛然的女人居然会暗箭伤人。 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箭,她脸上慢慢的扯出一抹笑容,“千苍郁,这是老子给你刚才妄图杀老子的惩罚,你特么的!” 千苍郁看着她,眼里带着嗜血的怒意,抬起手,他一把拔下肩膀的箭,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接着,他忽然调转马头转身离开。 司马臣看了一眼马背上的过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眼前的人,真的是一个赤果果的小人,却小的不会让人觉得那么讨厌。 千苍郁刚刚回到营帐的时候,面临的不只是粮草被烧的问题,还有西明藩王忽然加入战争,把东吴和北燕的人马都击退了。 如今,他们只能退十里。 南宫扶尘坐在屋子里,经过这一战,他更加确定着人就是她,她的行事风格一直都是另辟蹊径的。 看来,得重新部署了,这一场战,北燕必须赢。 顾流离悠哉悠哉的回到皇宫,知道敌军暂时退兵,大臣们都有些吁吁。 但时,她登基为皇这种事他们还是很介意的。 顾流离回到皇宫,第一件事便是沐浴。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好像很久没有好好的沐浴了。 不过,不知道凤玺那货看到她的信了没有,有没有来给她解决事情了? 真心是没有惆怅,只有更惆怅。 “唉……”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顾流离从水里站了起来。 外面,冥倾月一脸怒火的走了进来,她今日在战场说的话,已经把他的名声再度推到那么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只要是个人都没有办法忍受! 最重要的是,她居然想登帝位,要他对她俯首称臣在,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将军,女王正在……” “滚开!”冥倾月冷着一张脸,呵退了挡路的宫女,直接推门而入。 “顾……” 冥倾月即将出口的话突然就僵在了嘴边,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幕。 大开的窗户边上,她慵懒的站着,微湿的发丝柔顺的扑散在背部。 此时的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里衣,将她玲珑的身躯包裹得前凸后翘。 一眼看去去,什么该露的不该露的,全都露了出来……极度的刺激男人的眼球和神经! 嫩滑的玉颈之下,两抹酥胸如凝脂白玉,半掩半遮。 素腰一裹竟是不盈一握,飘摇的薄衣,一双修长的秀腿就那么欲遮还露的裸着,水润而又匀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沐浴了的原因,似乎还微微反射着莹润的光泽。 这样的装束,不妩媚,也不精致,反而透着一种淡然的随性。 然而更令人怦然心动的,却是那张神态娇娆的俏脸…… 纤长的眸子微微眯着,眼角上翘,水遮雾绕的,宛如有一层层的媚意荡漾开来,嫣红的薄唇微张,嘴角似翘非翘,妖冶的仿若九命狐妖。 在这一刻,冥倾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心跳正在加速,生生犹如擂鼓,那张脸在这夜色中忽然有点红晕。 一声喘息忽然传进耳朵,顾流离猛地回眸,当看到冥倾月的时候眉头一皱。 “做什么?” 冥倾月将她上下扫了一遍,一句话,似乎不经思考的便冲破了喉咙,“顾流离,原来你真的是女的!” 闻言,顾流离瞬间就怒了。 “你说什么?”她朝着冥倾月大步走了过来,随着她的逼近,一股淡淡的香味飘进鼻翼。 冥倾月忽然觉得有点腿软,脚步也有点虚浮。 然后,耳边就响起了一声怒吼,“你特么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是男人的?你是不是瞎了?老子这么明显的女人你看不出来么?” 她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胸前的风景。 冥倾月几乎是惊吓一般的离开顾流离的寝宫。 看着他仓皇的背影,顾流离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眼里全是嫌弃。 “这大半夜的来这里装什么逼呢?弄的就没有吃药似得!” …… 千苍郁正在研究着战术,士兵忽然急吼吼的走了进来,“皇上,前面发现南秦精兵三千。” “南秦?” 千苍郁短暂的沉默之后,脸上忽然泛起一抹笑容,看来,南秦也忍不住的想来分一杯羹了。 “随我去,马上把他请进来。” 他现在需要的,正好就是一个伙伴,南秦地广富饶,刚好可以填补他缺失的粮草。 凤玺坐在马背上,表情寡寡淡淡的,忽然之间,一袭黑衣的千苍郁迎了上来,“南秦皇,你也来分一杯羹么?” 闻言,凤玺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低头,看着面前的千苍郁,下一秒,忽然漠然的移开视线。 他这冷漠的态度让千苍郁一怒,还不等他说话,便有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皇上,北燕南宫扶尘和欧阳赋将军亲自带兵上阵了。” “卑鄙!”重重的吐出两个字,千苍郁看了一眼马背上的风玺,“南秦皇,我们结盟如何,之后平分江山?” 风玺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一夹马腹,名贵的汗血宝马立即奔了出去,直奔战场。 此时,两军严阵以待。 顾流离急吼吼的走了出来,看着下面的火把,狠狠的皱了皱眉头。 好个卑鄙无耻的南宫扶尘,今日忙不上对付他,他倒好,自己养军蓄锐,来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今夜却在千苍郁和她这边都疲乏的适合进攻,本以为他失去了粮草,怎么也会等上一封,谁想到,他居然今夜就进攻了。 欧阳赋立于马背,旁边是一袭白衣的南宫扶尘。 冥倾月显然也没有想到北燕会在这个时候单独进攻,他们谁都没有休息好,如果硬拼,必然讨不到好。 冥倾月默默的离顾流离一一段距离,这才开口道:“我去会会他。” “不用,我去。” 干脆利落的丢下两个字,顾流离拿出面纱带上,直接骑马冲了出去。 欧阳赋一身重甲佩剑,盔上一簇红缨,端坐于一匹通体如墨的披甲战马之上,身形笔挺如剑,面无表情,当看到是一个女人出来的时候,他冷笑了一声。 “西明是没有人了么?居然会派一个女人迎战!” 顾流离冷哼了一声,红唇勾着一抹不羁的冷笑,“欧阳赋,我会让你明白,你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 话音刚落,她便策马迎了上去。 冥倾月看着举目仰望着那激斗中的一幕。 浓云阴霾笼罩下的西明皇城,熊熊的火光腾烧,映红了半边的夜空,升腾的浓烟,恰似莽莽的黑蛇舞动。 此刻,马背上一袭白衣的女人眼中却是簇簇兴奋的火苗在灼灼燃烧。 她的身周围无边无际的杀气蔓延,仿佛能吞没整个天地。 列队在她身后的十万人马仿佛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杀气,全体精神振奋! 顾流离每一招,每一式都十分的狠辣。 而欧阳赋却惊讶的发现,对方好像对他的招数十分了解,不管他如何出招,对方都能轻而易举的化解。 他看着她,只觉得那双眼睛有点熟悉…… 就在他分身的适合,顾流离一个飞跃而起,将他整个人一脚踢了下去。 欧阳赋微微一动,一把削铁如泥的鱼肠便刺在了他的头边,割断了她的一缕发丝。 接着,就见那人讥讽的笑了一声,“欧阳赋,你注定会是老子的手下败将!” 欧阳赋瞳孔一缩,惊讶的看着她,再看了看地上的匕首,这是……鱼肠。 鱼肠剑是上古名剑,也称鱼藏剑,据传是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他使用了赤堇山之锡,若耶溪之铜,经雨洒雷击,得天地精华,制造而成。 天下只有一把,而且,一直都在顾流离手中。 他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你,你……你是……顾……顾……” 看着他那哆嗦的模样,顾流离眉头一皱,“你说话能利索点么,别总在那悠悠晃晃的,像个吸毒的似得。” 欧阳赋:“……” 见欧阳赋败阵,楚梓纵马跑了过来,举剑便朝着顾流离刺了过去。 见此,欧阳赋眉头一皱,“楚梓住手!” 楚梓一愣,勒住了缰绳,“欧阳将军?” “我们退!”欧阳赋从地上站了起来,翻身上马,折回了营地。 不远处的南宫扶尘好看的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刚要下令让士兵攻城,就见顾流离仿若能穿透一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南宫扶尘,你这个小妖精,居然想杀我,以前你在我身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闻言,南宫扶尘眉头忽然一皱,他对顾流离本就了解,知道这是她的战术,便也没有多想。 刚要下令,身上便传来一阵剧痛。 他转身看去,只见一袭白衣的男人的男人立于马背,缓缓而来,很明显,那刺在他身上的暗器是他所为的。 南宫扶尘眼里闪过一抹纠结,似乎有点不可置信,半晌,他才艰难的吐出一句:“南秦皇?” 凤玺冰薄的眸子微微一闪,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薄唇轻轻的吐出一个:“嗯。” 南宫扶尘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龟裂,南秦皇虽然残忍,但是至少很不会这么无耻。 而今,他居然悄无声息的就给他一剑,居然还一脸坦荡,仿若他本身就该挨一剑。 第255章 就因为他刚才给我喂药的时候我没有忍住轻薄了他 第255章 就因为他刚才给我喂药的时候我没有忍住轻薄了他 南宫扶尘良好的修养都差点被凤玺气得荡然无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了怒火。 “请问南秦皇为何要暗器伤人?” 他一脸漠然的看着他,眼睛扫过南宫扶尘被鲜血染红的外袍,十分冷漠的“哦”的一声,“打偏了。” 南宫扶尘:“……” 齐刃和齐厉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主子,真的越来越无耻了。 “那南秦皇是不是该给本相道歉!” 既然人家都说打偏了,即便知道那就是故意的,但是,他也不好在躲过的纠结。 凤玺一双眸子冷漠的扫了他一眼,薄唇淡淡的开启,轻轻的吐出一个字,“杀!” 转眼之间,南秦的三千大军便加入了进去。 虽然凤玺才道三千精兵,但是,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他亲自训练的,曾经,就是这样的三千人,踏平了无数个部落,还助他收复了南秦。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出动这三千精兵。 转眼之间,北燕兵败如山倒。 千苍郁得知消息,眼睛眯了眯,虽然不知道凤玺为何要帮助这西明,却也没有多恋战,直接就走了。 持续了许久的战争,因为凤玺的到来而以最快的速度结束。 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在她跟南宫扶尘说完那句“南宫扶尘,你这个小妖精,居然想杀我,以前你在我身下的适合可不是这么说的”的时候,她清晰的看到男人凉薄一瞥的眼睛。 看着战场转眼之间一片平静,北燕和东吴退兵,顾流离嘴角抽搐了几下,默默的回去了。 凤玺果然是最强大的,他的三千精兵真心对得起精兵两个字。 他来的正是时候,北燕和东吴都没有粮草,他们能做的就是速战速决,如果一举不败,他们唯一的下场便是退兵。 …… 一切尘埃落定,顾流离躺在床上却是各种的睡不着,方才凤玺的那一瞥,一直在心上徘徊不去。 不知道多少声叹息之后,她终于起身朝着凤玺所住的地方走了过去。 刚一出门,便和迎面而来的人撞到了一起。 “公子!” 看着眼前的绯画和姜姗,顾流离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们怎么会在这?” “我们是跟南秦皇来的。” 顾流离点了点头,“好,我有事,一会聊。” 刚一转身,人便被绯画拽住,她一双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担心,“公子,你的毒……” “已经解了。”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清晰可见的哀伤,却在转眼之间收了起来。 “你们休息吧,我去找凤玺。” 来到凤玺的院子,顾流离却没有进去,一直在门口徘徊,各种紧张纠结。 这种紧张就仿佛是睡凤玺的时候一毛一样。 在他纠结了无数次的时候,顾流离还是忍不住的怂了,默默的回了自己的寝宫。 听着外面离开的脚步声,凤玺一张脸一冷再冷,之后,他突然转身走了出去。 顾流离一脸惆怅的往回走,刚回到自己的寝宫,还没来得及推开门,里面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进来!” 顾流离身子一怔,惊恐的瞪着眼睛。 这……难道走错了? 退后几步,她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寝宫,没有错,这绝对是她的房间。 可是,为什么她会听见凤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难道这特么是幻听了还是见鬼了? 她果然被凤玺荼毒的不伤,到哪里都是他。 顾流离一张脸瞬间便难看了起来,眉头轻皱着,龟速般的往里面移动。 刚一推门而入,一抬头,整个人忽然就愣住了,忍不住的屏住了呼吸。 那雕刻着繁复花纹的窗户此时正微微开出了一道细缝,窗外的雪花悠悠的飘落着,甚至飘了进来。 璨亮的烛火透过窗户铺洒在地上,远远的投射在了门扇与地板之间的狭缝,闪烁着隐隐的光泽。 此时,凤玺安静的站在屋里,周身萦绕着一股安宁的味道。 一头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柔顺的披在身上,在琉璃灯盏的光线下透着一股淡淡的朦胧。 就仿佛是笼罩在他的周身冰薄光晕,耀眼而眩目,叫人无法直视。 顾流离慢慢的走了进来,来到他的身边,讨好的笑了一声,“凤玺。” 说着,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衣袖。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被她拽住的衣袖,皱着眉头,轻轻的抽了出来。 他面无表情的来到桌边,往那一坐,冰薄没有半分温度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顾流离。 “找我什么事?” “……”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这难道不是她的寝宫么? 况且,难道不是他来找她的么?怎么成了她找他有事了。 “没事。”恼怒的吐出两个字,顾流离便往坐下去,只是,屁股还没有落到凳子上,就见他一个刀眼射了过来,含着令人惊心的冷佞。 顾流离嘴角一抽,默默的站了起来,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有事。” “嗯。”又是一个音节吐出,他漠然的看着她,眸子微微眯着,似乎是在等她所谓的有事。 顾流离也看着他,脑子飞速运转着,好久之后才憋出了一句,“我其实是想问问你住的还习惯么?” 凤玺不再说话,拿起面前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面无表情的喝了下去。 看着男人傲娇的样子,顾流离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他知道,这个男人还在介意当初的事情。 顾流离脸上挂着一抹十分狗腿的笑容,然后十分热情的扑了过来,“凤玺,我给你的信你看了对吧,知道我的苦衷了对吧。” 想到那封信,男人眸子一紧,里面闪过一些难以言喻的东西。 看着他三锤打不出一个冷屁的样子,顾流离瞬间就怒了,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凤玺你特么的能不装逼么?我这不是给你解释了么?你能不能笑一下?” 男人一言不发的抬头看向她,当对上他的眼睛,顾流离嘴角一抽,默默的放开了拽住他的衣领。 “那个啥,我自从解毒之后身体就有点异常,怎么说吧,比较容易冲动,所以,我刚才的行为也是一时冲动。” 凤玺拿起面前的酒杯,冰薄的眸子微微闪了一下,淡淡酒香扑鼻而来,袅袅如一缕叹息。 之后,在顾流离的的一脸期待下,他绯色的薄唇轻轻开启,“你还有事瞒着我?” “没了,我发毒誓!” “嗯。”凤玺吐出一个音节,下一秒,他忽然起身,大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举动,顾流离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原谅她了呢还是没有原谅? 所以,他是真的不想理她了么? 眼睛转了转了,顾流离红唇忽然勾了一下,把姜姗和绯画叫了进来。 低声交代了一阵,就见两个丫鬟一脸不忍直视的看向她,“公子,这种事,会不会有点……那个啥?” “不会,为了我的幸福,你们必须这么做,快去吧。” 说完,她往床上一趟,装死。 姜姗和绯画对视了一眼,在双方眼里都看到了为难,接着,姜姗忽然道:“绯画你去告诉主子吧,我不敢跟他说话,我会哆嗦。” 点了点头,绯画一脸为难的走了出去。 …… 绯画脚步艰难的去到了凤玺都不住处,硬着头皮道:“皇上,公子忽然毒发,现在已经昏迷了,药也喂不进去了。” 绯画话音刚落,就见那原本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一袭白衣的男人一个瞬闪快速的出现在了门口,直奔顾流离寝宫。 此时,姜姗这拿着一碗姜汤装模作样的给顾流离喂药。 凤玺大步走了进来,一把接过她手里的药。 往床上一坐,他轻轻的将顾流离扶了起来。 仰头喝下一口姜汤,他捏住她的嘴巴,俯身,绯色的唇瓣精准的盖上。 “昏迷”中的顾流离很不肯合作,硬是不张开嘴巴。 凤玺黑眸微闪,硬是挑开顾流离紧闭的牙关,将姜汤强硬的灌了进去,一口接着一口。 很快,一碗姜汤便见了底。 凤玺刚想退后,意外的,舌尖却被她狠狠的吸住,接着,她猛地咬了下去,口腔里立即弥漫起一股鲜血的味道。 凤玺起身,把碗放在桌上,然后,十分阴郁的看了一眼姜姗,之后大步走了出去。 齐刃和齐厉在外面等着,见凤玺出来的时候,俩人不由得一愣。 只见他唇瓣上沾着点点血迹,竟然出奇的诱人。 所以,主子唇怎么了?为什么会破掉? 凤玺刚走,顾流离便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那大开的门,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一抹叫做纠结的情绪。 “这就走了?” 绯画和姜姗用一种“你就作死吧”的眼神看着她,毫不客气的点了点头。 “公子,主子似乎是生气了。” “生气?为毛?”似乎是想到什么,顾流离眼睛不可思议的眯了一下,“就因为他刚才给我喂药的时候我没有忍住轻薄了他?” 绯画和姜姗瞳孔一缩,“你还轻薄了人家!” 顾流离:“……” 姜姗无奈的叹息一声,“公子,主子过来的时候很着急的,甚至喝下姜汤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如果不是因为过度的担忧,你这拙劣的演技他不可能不会发现的。” 顾流离:“……” 第256章 厌恶妖里妖气随时随地都在勾引人的顾流离 第256章 厌恶妖里妖气随时随地都在勾引人的顾流离 顾流离坐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忽然起身走了出去。 来到凤玺寝宫的时候,男人正在看书,整个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寡淡的气息。 眨了眨眼睛,她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来到凤玺背后,她伸手轻轻的从后面环抱住他。 “凤玺,你是不是生气了?” 感觉到贴着自己的温度,凤玺冰薄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嗯。” “那我跟你道歉,我错了,不该作死。” “嗯。”又是一个字冷冷的吐出,接着,就没了后文。 顾流离狠狠的磨了磨牙齿,刚要起身,手便被凤玺拽住,然后,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顾流离坐在他的怀里,清晰的感受着男人身上传来的味道,一股清茶冷香。 有一种让人心安静的能力,真的十分好闻。 顾流离仰头看着面前这张美得颠倒众生的脸,唇角缓缓的勾出一抹笑容。 下一秒,她忽然仰头,嫣红的唇瓣轻轻的印了上去,接着,在凤玺一脸错愕之下强硬的挤开了他的牙关。 一触即发,在接触到男人的瞬间,顾流离一直压抑的兽欲便再也抑制不住了。 起身,将他猛地抵在了身后的安几上,一只手不容抗拒的扯下了他的衣服。 听见响动,更走进来的齐刃齐厉一惊,猛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当看到自家主子被顾流离摁在桌上弄的毫无招架的时候,俩人眼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在凤玺和顾流离同时阴冷的看过来的时候,俩人立即退了出去。 房中却是一夜旖旎。 齐刃和齐厉面红耳赤的站在外面,俩人的表情都有些怪异。 此时,他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顾流离,真心很彪悍。 天一亮,顾流离便来到朝堂之上,今日,还有一场大战。 苏祁和苏役命人把这椅子换成了梨花木,到处摆放的高贵却不失奢华。 所有黄金的东西他们都在刻意的回避,谁知道会不会被她突然就给拿走了。 眼睛桀骜的扫过下面的臣子,“以后,东吴和西明已经退兵,以后,我便是西明的君主。” 众大臣面面相觑,之后,倾覆忽然冷哼一声,“步倾城,你想要做这皇位可以,但是,你的有国玺,没有国玺,你便不是这西明的主人。” 顾流离慵懒的看着倾覆,眼里在瞬间闪过一抹精光,“难道西明是谁有国玺谁便是皇上么?” “没错!” 倾覆一声应了下来,上前一步,“拥有国玺之人才能是这西明的君主,所以,步倾城,就算你败了东吴和北燕也是没有什么用的。” “现在谁也没有国玺,这皇位我不坐谁坐!” “步姑娘多虑了,据我所知,国玺,在矜王爷的手里。” 倾覆一个眼神过去,就见司马矜在众人的注视下,把国玺拿了出来。 倾覆脸上满满的都是得意,抬眸,轻蔑的扫过顾流离,“还请步姑娘下来,以免玷污了这地方。” 顾流离一手慵懒的撑着下巴,红唇忽然勾了起来,一声厉呵突然响了起来:“倾覆假造国玺,以谋逆论处,诛!九族!” 倾覆瞳孔一缩,前场哗然。 “步倾城,你休得胡言乱语!这国玺可是真的。” “倾覆,朕现在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国玺。” 顾流离从王座上缓缓起身,伸手拿过苏祁递来的盒子,打开,一枚国玺清晰呈现在了手中。 “这便是国玺!” 有年纪大的老臣走了上来,在两枚国玺间看了看,忽然点了点头,“这的确是真正的国玺。” 倾覆身子酿跄了一下,忽然后退一步,震惊的看向顾流离。 如果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他中计,中了她的将计就计,那么他真的就白白在宦海中沉浮多年。 看着他死灰的脸,顾流离悠然落座,脸上渐渐的出现了一抹叫做狠辣的东西。 “传朕命令,倾覆谋逆意图篡位,其,罪当诛九族即可执行!” “步倾城,即便如此,你也不能为皇,你是女人。” 顾流离眼睛轻蔑的扫向说话的男人,眼里阴霾一闪而过,“当庭辱骂君王,其罪当诛,拉出去杖毙。” 刹那之间,整个朝堂便安静了下来,默默的看着王座上的女人,一言不发。 而某人旖旎的眸子淡淡的一扫而过:“以后叫朕女王,不准叫皇上,还有,朕脾气不大好,一言不合就喜欢杀人,还请众位大臣说话做事之前好好的想想。” 众臣:“……” 众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却硬着头皮不想臣服。 顾流离也不捉急,一脸淡定,“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朕也可以不做着女王。” 所有人诧异的抬起头,眼里重燃希望。 然后,就见她红唇轻轻的勾了起来,“那么,我马上请南秦皇凤玺灭了你们这些渣渣。” 所有人脸上的期待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居然威胁人。 冥倾月站在最前面,突然之间,他往地上一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流离这次反倒一愣,原以为,这第一个不同意的人会是冥倾月,谁想到,他居然会是第一个同意的。 见战功赫赫的将军都已经称臣,众臣也便不再矜持,往地上一跪。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退朝。” 冷冷的丢下一句,顾流离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司马赋,终于完成第一步了,你是不是已经看到了? 冥倾月追出来的就见顾流离站在雪地里,此时的她,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和不可一世。 那双眼睛里似乎有浅浅的悲伤在无声的涌动,淡淡的,凉凉的,却给人一种心疼的感觉。 原来,这个人心底里也有旁人无法触碰的一面。 顾流离站了一会,忽然抬起头仰望着漫天的白雪,“司马赋,你这个傻瓜,你看到了么?我已经成功的登上帝位了,我会完成你的遗愿,带领西明走向盛世。” 这似乎是冥倾月第一看到她这样的表情,看到这样近乎呢喃绝望的话语。 这么一瞬间,便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撞进他冷硬的心,一种陌生的酸痛,不尖锐,却让你难以忽视它的存在。 怪异的让人心生烦躁,他那张脸出现一丝细小的裂痕。 顾流离,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正在这个时候,顾流离却忽然抬头,朝着冥倾月看了过去。 他似乎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身上已经沾了很多的雪花。 眼里原本的哀痛在瞬间收了起来,她的脆弱,只有自己能够看到。 冥倾月就这样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忽然问道:“顾流离,你的秘密是什么?” 她看着他,唇角轻轻的勾了起来,弧度越勾越是灿烂,如花绽放最饱满的妍丽,却带着丝丝的妖冶和妩媚。 一双旖旎的眸子就仿佛一泓秋水,慵懒的声音从嫣红的唇瓣里轻轻吐出,带着叫人不可抗拒的魔力,而她的一句话注定是冥倾月穷尽一生也挣脱不开的魔咒。 “为何一定要知道别人心底的秘密呢?这个世间,最阴暗地方的便是一个人的心底。” 冥倾月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神犀利的好像是要穿透那薄薄的一层衣服,要撕裂她一切的伪装。 冥倾月大步走了过去,眉头微微皱着,“顾流离,我想了解你。” 闻言,她眉头轻轻蹙了一下,之后,一脸复杂的看向他,“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要进我的后宫么?我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吧,现在凤玺还在,等他走了再说吧。” 随着她一句话落下,冥倾月的所有的复杂便轻而易举的被浇灭了。 薄唇哼出一声冷哼,“厚颜无耻。” 随着一句话落下,他转身便走,然而,才刚刚走出没几步,便感觉到一阵杀气袭来。 凭借着自己的不能,他一跃跳过了攻击,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一只竹叶镖便破空而来,猛地钉在了他的腿上。 冥倾月一个不慎,单膝猛地跪了下去。 顾流离眉心一挑,笑的一脸猥琐,“所以,你这是求我收了你么?我跟你说,身材不好我可是不要的。” 冥倾月没有理会她,就这样抬头看着远处。 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疑惑,扭头,朝着他目光所看的地方看了过去。 当看到不远处一袭白衣的男人时,嘴角猛地一僵。 他……在这站多久了? 听到了什么? 正当顾流离各种纠结的时候,男人轻哼一声,踩着地上厚厚的积雪离开了,只是留给她一个傲娇的背影。 顾流离一脸不悦的看向地上的冥倾月,“都怪你,特么的,要是凤玺不让我睡了,你就来躺好!” 莫名的,冥倾月心口微微跳了一下,怒视着她,“无耻。” 一把拔出腿上的竹叶镖,他大步离开,任由鲜血滴在皑皑的白雪上。 顾流离中途回头看了一眼,当看到地上的鲜血时,眉心微微一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以冥倾月的性子他不该是冲上去和凤玺大战么?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而顾流离所不知道的是,这竹叶镖,在冥倾月看来自己是该受的。 而这原因,凤玺明白,他也明白。 即便他是一时被蛊惑了,而他依旧觉得很羞耻,很厌恶这样的自己。 更厌恶妖里妖气随时随地都在勾引人的顾流离。 第257章 给老子闭嘴,你一个太监你吼什么吼 第257章 给老子闭嘴,你一个太监你吼什么吼 “公子,南秦皇回去了。” “嗯?”顾流离把头从书里抬了起来,疑惑的看了过去,脸上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回去了?” 绯画一脸不忍直视的看着她,点了点头,“他走的时候脸色不大好。” “知道了。”顾流离默默的丢下一句,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那个男人,果然又傲娇了。 正在这个时候,姜姗却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复杂的看着她,“公子,外大臣们都在外面等你。” “等我?”叹息一声,顾流离起身走了出去。 刚一打开门,就见满朝文武站在门外,其中,还有许久不露面的太后,她似乎憔悴了很多,脸上没有了以往的意气风发。 站在高处俯视着他们,因为凤玺走掉的事情,心情不大好,脸色也不大好,“什么事?” 太后上前一步,叹息了一声,“倾城,哀家老了,这西明的江山交给你哀家也放心了,只是,历任的君主都在继位之后都要到民间去历练一番,好更准确的掌握民情和体验明间疾苦,这是西明历来的规矩。” “还有这规矩?” 太后点了点头,“当初司皇位的适合也出去历练过,这是每个帝王必经的,谁也不能例外。” 顾流离眼睛本能的看向了冥倾月,后者在她看过来的时候点了点头。 “那要历练多久?” “为期三个月,三个月后你要回到西明,不能延误。” “行,没问题。”就当出去游玩一圈好了,顺便去看看凤玺。 “那你跟哀家进来。”丢下一句,太后率先走了进去,顾流离也跟着进去了。 “太后你想说什么?” 太后坐在主位上,目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在外面的三个月内,你得易容,不能对任何人透露你的身份,连你的武功也不许使用,一分钱也不能带出宫。” “什么?”易容也就罢了,为什么连武功和钱都不能,这不但要让她睡大街,还随时都有被人欺负的危险。 她的惊讶是太后所预料到的,她嗤笑一声,“不然你以为西明的皇上怎么会如此勤政爱民的。” 说完,太后拿出一个药丸递给她:“这是十里散,吃了之后你的武功会在三个月内不能使用,容貌也会发生变化,即便是你最亲近的人也认不出来,在这期间,会有皇家专门的隐卫跟着你,他们会监督你的一言一行,也会在你性命有危险的时候救你。” 拿着手里的药丸,顾流离一双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 她跟太后是有冤仇的人,她不相信太后会这么容易便接受了她,而且…… 万一这药丸是毒药怎么办? “哀家知道你怀疑,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先找人试用一下。”说着,她缓缓站了起来,“赋儿死了,这西明的希望如今也只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说完,她便大步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你吃完药之后就离开皇宫,记住,三个月内,你不许向任何人透露你的身份,这是考验的要求,也是为了你的安全,即便是你最亲的人也不要。” “如果我没有按照要求完成呢?” “那你将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朝臣会重新选出君主,直到他通过三个月的历练。” 看着太后出去的背影,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复杂。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如今的太后,她相信她。 因为现在的她看起来眼睛里没有了当初的欲望,有的,只是一个老人失去一切希望的颓然而已。 没有犹豫,顾流离仰头 药吃了进去。 短暂的时间之后,她果然发现自己身上的武功好像在渐渐的消失,脸上传来一阵疼痛。 她连忙拿起铜镜,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眉头不禁微微一皱,一张脸在瞬间变得纠结了起来。 尼玛的! 这特么也太丑了吧! 这药易容易出来都这么丑的么? 叹息一声,她也没有多做纠结,随便换上一身衣服,她悄无声息的走出了皇宫。 三个月的历练,在没有一分钱和武功的情况下,还不准透露身份,想要生活,似乎有点艰难。 不过,既然当初的司马赋可以,那么,她也绝对可以。 …… 冬天才刚刚过去,西明还是一片冷到极致的天气,可是南秦的天气已经变得十分炎热。 空中没有一丝云,头顶上一轮烈日,把地面烤的炙热非常,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 走在路上,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稍微富有的人家都躲在了家里沏一壶凉茶解暑,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是不会在这样的天气出门的。 然而,却也有意外。 比如…… “别跑——” 一声尖锐的男音划破天际,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尤为清晰。 街道上一抹身影脚步却是一顿,回眸,她朝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只见一抹灰色的身影拼命的朝这边奔来。 惊慌的脸孔,微缩的瞳孔,在加上那凌乱的步伐,不用说,一定是小偷。 她眯了眯眸子,撸了撸身上那件明显宽大的男装,以确保不会在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妨碍到。 因为是半夜偷来的,不是很合身。 她站在骄阳下守株待兔,在小偷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突然伸脚。 那小偷瞥了她一眼,轻轻松松的一个跳跃便跳了起来,避过了她伸出去的预备使绊子的脚,嘴角还轻轻勾了一下,似乎在讽刺她的不自量力。 看着那轻蔑的眼神,她瞬间便火了。 从女王沦落到偷衣服,骗吃骗喝她已经很不高兴了,就连一个小偷居然也敢讽刺她。 这真心只要是个人都忍不了的好么? 虽然如今她暂时没了武功,但是,制服一个小偷的能力还是有的。 她身子朝前一倾,随即一手勾上小偷的肩膀,往后用力一拽,先是反手抓着他的手臂,使劲一拧,再是一脚踹到他的后膝上,狠狠一按! “啊——” 那小偷疼得额头冷汗直流,似乎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跟个小白脸一般的痞子居然会有这样的身手,一时不备却着了他的道。 顾流离一脸霸气的扭着男子的手臂,龇牙咧嘴的道:“说!以后还敢不敢偷东西?” 那凶悍的模样看的周遭的路人不禁吁吁! 好野蛮的人! “放开我!”被她摁在地上的男子一脸通红的瞪着她,似乎不能接受自己竟然被一个比自己瘦弱的人给打败。 “啧啧!”她轻蔑的砸了砸嘴。 真是朽木不可雕,做错了事居然还不知悔改,手下的力道猛然收紧。 “啊——” 刹那之间,小偷仰天长啸,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痛呼,引得路人齐齐止步,纷纷侧目,心有余悸! “这么好的身手不去做点有用的事还真是浪费了。” 她动作忽然一顿,听着那个声音,整颗心居然诡异的荡漾了一下。 那个声音冷冷淡淡的,如同年代久远的佳酿。 轻飘柔软的嗓音如风吹过,尾音微微的上挑,勾扯的心里的某处痒痒的,却又抓不到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最重要的是,那个声音十分的熟悉。 熟悉到每次午夜梦迴都能清晰的印在脑海里。 惊喜来的太突然,导致她错过了那微不可闻的讽刺。 趁着她发愣的机会,那小偷一下子便挣脱开她的手,一脸怨气的回到姗姗来迟的男人面前,不满的控诉。 “主子,我本来就快抓到那偷你东西的小偷了,都是他绊住了我,她跟那小偷肯定是一伙的。” 听着这人的声音,顾流离那张变得平凡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龟裂。 如果她没有猜错,说话这么娘的人,是宦官。 而且还是凤玺的宦官! 瞧着他对风玺说话那娘里娘气的模样,顾流离一张脸一下子便黑了下来。 尼玛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说话啊,你跟那人是不是一伙的?” “给老子闭嘴,你一个太监你吼什么吼!” 那人被顾流离一阵怒吼弄的瞬间便懵逼了,好半晌他才反应过了顾流离的话,轻哼一声也不说话。 看着眼前狂暴打扮的不伦不类的人,凤玺眼睛轻轻一眯。 不知道为什么,他方才的一声怒吼竟然奇迹的跟她有几分相似,只是…… 凤玺那双冰薄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自嘲。 顾流离仰着头,一双眼睛灼灼的盯着他。 他一袭白衣迎风而立,墨发飘飘,一张脸美好的如同泼墨山水画,周围绚烂多彩的景色似乎都成了他的陪衬。 他周身萦绕着一股恬然淡漠的气息,丝丝缕缕的缠绕着那飘然出尘的身姿,美得惊心动魄,让望过去的眸子再也挣脱不开。 然后,他绯色的薄唇忽然轻轻开启,“我的玉佩,两千两。” 迎着顾流离恍惚的眼神,他轻轻的开口,眼底深处一万不到底的寒潭深渊,如果她知道他把要给她的钱弄丢一定会不高兴的。 仿若身在梦中的顾流离也因为这句两千两银子瞬间清醒了过来。 见面前的人的确是凤玺没错吧? 以他的性子,怎么会让人偷走玉佩,而且,还让宦官如此追逐自己不动手的? 第258章 就是他,冒充观里的弟子,还白吃白喝 第258章 就是他,冒充观里的弟子,还白吃白喝 他的简单粗暴呢? 最重要的是,他说他的玉佩两千两,所以,这是在向她炫富么? 而顾流离不知道的是,凤玺之所以会在失神间让人给玉佩偷走,纯粹是想到了她,一时失神了。 顾流离挑眉十分肉疼的瞪了他一眼,“你真的是挺败家的!” 他的钱也是她的好么?他居然就这样到处臭显摆,还被人给偷走了! 尼玛的!这心情怎么这么郁闷呢? “还钱,饶你不死!”他下颚微微抬着,一双眸子没有半分的温度,就这样慵慵懒懒的吐出一句。 顾流离一愣,之后一脸懵逼的看向他:“啥?你说啥?” 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整个人都是震惊的。 这才半个月没见,这男人不但变得喜欢臭显摆,怎么还无耻起来,这碰瓷的技术连她都快拍手叫好了。 她好心好意的帮他抓小偷,虽然没抓到,但是,她也出力了,也是一片好心不是,他居然狗咬顾流离不识好人心! 现在,她严重的怀疑根本就没有小偷,也没有玉佩,要不然这男人为什么不好好的待在宫里而出来瞎逛,还带着一个什么武功都不会的宦官。 明显就是想碰瓷! 这逼装的,她都给满分了好么? “这位公子,你做人能真诚一点么?这个年头,碰瓷可不太提倡!” 顾流离一脸讥讽的看着他,眼里满满的都是讽刺,什么叫人模狗样,这就是! 当着她一套,背着她一套,做作! 如果今日她不是易容了,不是来了南秦,是不是就一辈子不会发现他还有这德行了。 果然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凤玺眉头轻轻一蹙,眼里闪过一抹明显的冷意。 “找死!”话锋一转,从绵绵的春风化为肃杀的秋雨,荡漾起撩人心弦的涟漪。 在凤玺扬起手之际,顾流离猛地退后几步,一脸防备的看着他:“你能不一言不合就杀人么?你再吓我小心我碰瓷!” 顾流离一面防备的看着他,迎着那冰薄的眸子势不可挡的瞪了回去。 顷刻之间,凤玺眸子里散发出了一阵蚀骨的冷意,一点一滴的吞噬着整个天地。 顾流离心口一跳,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差点就忘记了这个男人的本来面目。 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她现在易容了,她一点都不想被他当成别人杀死。 “凤……公子,我刚才其实就是开玩笑的,两千两是吧,我现在没有,等我有了会还你的。” 即便顾流离很快的改口,那一声脱口而出的“凤”还是传进了他的耳朵。 眉头轻轻蹙着,他剔着眉梢将顾流离上下打量了一遍,接着,那双眼睛忽然闪过一抹暖意。 西明的规矩,他自然是听说过的,所以…… 他一双眼睛再次扫过顾流离,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也没有揭穿,而是淡淡的开口。 “你?能有什么可讹的?” 这下,顾流离就是再怎么迟钝也看出这个人是在鄙视她了。 只要是个人都无法忍受了好么?这大热天的,她又没了内力,只有一点拳脚功夫,给他抓贼她容易么她? 他不感激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讹她!他还是人么? 怎么好好的一个人才半个月不见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顾流离被气笑了,那张平凡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狰狞,她狠狠的瞪了一眼他。 “狗咬顾流离不识好人心!” 闻言,一直站在凤玺身后的宦官脚下真虚浮,明显的被震惊到了。 他不可思议的看向顾流离,“你竟敢骂主子是狗,你知道我家主子是谁么?主子可是……” 凤玺眸子一瞥,小太监忽然便闭嘴了,默默的退到边上站了起来。 他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今日的主子是不是太好说话了?跟他往日里很不一样。 凤玺一双眸子仿若没有温度一般的凝视着她,只是深处却掩藏着浓厚的眷恋情深。 炎热的天气里,顾流离却莫名的感觉到一股阴凉的感觉。 伸手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 不知道是因为凤玺弄丢了玉佩还讹她,还是因为她就站在跟前只是换了一张脸这男人就认不出来,总之,顾流离各种的不开心,说出口的话更是阴阳怪气到了那么一个极点。 “哟!还真是不好意思,我呢,没见过世面,胆子又小,要是有什么得罪了美男您的呢……有本事你来打我啊!反正我也不会改的!” 吼完一句,不等凤玺发作,顾流离忽然转身,一溜烟的跑了,那突然的动作,叫凤玺微微错愕了一下。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那转眼便跑的没影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美得倾国倾城。 她在历练的时候却来了南秦,这是不是说明,其实,她也在想念他。 扬起手,朝前微微一挥,两道黑色的影子便从暗处追了上去。 顾流离一路狂奔,可身后那两道身影却是紧追不舍,也不快,也不慢,就是这样适中的跟着她。 她累的像条狗了,而那俩个人则风轻云淡的,明摆着是在耍着她玩。 “卧槽!”顾流离气愤的低咒了一声。 凤玺这个黑心肝,居然派人追杀她! 等她恢复身份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把他绑在床上皮鞭抽,滴蜡!将他往死里虐! 直到入夜之后,顾流离仗着黑夜的掩饰,才拼死拼活的暂时躲过俩个人的视线,偷偷的逃进了山中的一个道观中。 这短暂的一天,她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虎落平阳遭犬欺! 但是,绝对不能认输,她所背负的除了西明的百姓之外,还有司马赋的希望。 更何况,她就没有输过,如果这次输了,对她的名声来说绝对是一次灭顶的打击。 南秦皇宫里,两道黑影悄无声息的闪了进来,“主子,他躲进道观了,还……” 说话的人嘴角抽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忍直视,“我们还见她偷了一件道士服换上。” 闻言,凤玺眸子一紧,猛地转过身,犀利的视线冷漠的盯着单膝跪在地上的人,眼里清晰的迸发出一阵杀意,“你们偷看她换衣服了?” 感受着莫名的杀气,俩人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们只见他偷了道士服,估计就是想自己穿上的。” 更何况,他们可没有偷看一个男人换衣服的嗜好,尤其那个男人还邋遢到了那么一个地步。 闻言,凤玺点了点头,让俩人下去,脸上闪过了一抹淡淡的尴尬。 他似乎,有点紧张过度了。 下一秒,他却忽然带上齐刃齐厉直奔道观。 …… 清风观。 顾流离摸着吃的圆滚滚的肚子,只觉得,人生瞬间圆满了。 要是这里的饭菜再好吃点就更圆满了。 正当顾流离各种感叹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了来,走进来一个眉目清秀的小道。 看见床上的顾流离时,他嘴巴微微开启,眼里闪过一抹茫然。 顾流离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了,她只想到偷了道袍穿上,却忘了给自己捏造一个身份,万一,要是被人家知道她是假的,那…… 她总攻的名声一定会受到波及的。 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顾流离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一脸茫然正在思考中的小道,一声怒吼忽然就冲破喉咙。 “看什么看,还不去给我端洗脚水!” 小道长显然被吓了一跳,立即点了点头,“好好好,你等着,我这就去。” 那小道殷勤的答了一句,转身便往门外跑去。 这下,轮到顾流离错愕了,这么容易蒙混过关,本以为还要废一番心力呢,难道…… 顾流离情不自禁的抚上自己的脸,眉头忽然皱了起来,她长得真的很像道长? 尼玛的!这张脸果然是丑出一个新高度了! 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顾流离一脸惬意的等着洗脚水,顿时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就是他,冒充观里的弟子,还白吃白喝!” 门突然被推开了,方才说是去端洗脚水的小道去而复返,只是不是去端洗脚水,而是带来了一群人围殴她。 低咒了一声,顾流离一个翻身而起,一脚踢开窗户,麻利的跳了出去。 该死的小道长,看起来柔柔弱弱斯斯文文的,谁知道,心肠竟然那么黑! 果然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都没了。 “追,抓住她送官!” 一听人家要将她送官,顾流离跑的更快了。 过转角的时候,她纵深一跃,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围墙上。 悄无声息的跳上屋顶,曲着身子朝前缩了几步,娇小的身子匍匐在屋顶上,和那微微泛灰的瓦片几乎融为一体。 顾流离俯身贴近瓦片,紧张的等着道长们尽快经过,却听到屋内有些许流水声,皱了皱眉头,她一脸疑惑的把瓦片拿掉了一块,低头看了下去。 屋内点着烛火昏暗,雾气蒸腾,热气丝丝缭绕着,看得十分不真切。 她又揭开了几片砖瓦,使得视野能够稍微开阔些。 热气逐渐散去,她看见了一个人影,一个正泡在浴桶中的人影…… 顷刻间,顾流离一张脸便冷了下去,狠狠的磨了磨阴森森的白牙,她发狠的盯着下面的男人。 这个贱人现在是怎么回事?找茬找上瘾了?欺负她失去了内力是不是? 第259章 你……你喜欢男人了 第259章 你……你喜欢男人了 她狼狈成狗,他居然好意思在里面沐浴! 而且…… 还弄的这么享受! 顾流离从上往下盯着那糕点,突然吞了一下口水,真心很想吃。 从出来之后,她真心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饱饭了,没有钱也就算了,还没有武功,抢劫什么也的不方便,简直就是举步维艰。 “真的好想吃……” 自言自语的低语了一句,嘴中的口水却不听控制的往下掉。 “嘀……” 清透的口水落入下面的浴桶中,在上面微微荡漾起一个波澜。 明明没有任何的声音,可当对上那冷佞的眼睛时,那水滴声却硬生生的放大了无数倍,几乎震耳欲聋! 呆呆的看着那从下往上看上来的眼睛,顾流离脑海中疯狂的徘徊着三个字:尴尬了! 凤玺的残暴她是见识过的,而且,令人发指到了那么一个地步,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不认识她。 短暂的几秒对视之后,顾流离猛地从屋顶上站了起来,撒腿便跑,完全不顾此时站的地方是多么的危险。 凤玺眼眸微微一闪,看着那那滴落入自己浴桶里的口水,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对她有几分不忍直视。 见她想跑,他绯色的唇瓣轻轻勾了一下。 扬起手,一道水花奔腾而起,屋顶上顿时捅了个大窟窿,一个灰影从屋顶上直直地跌落,紧接着扑通一声砸进了水中。 顾流离猛地从水里面仰起了头,大口把无意间喝进去的洗澡水吐了出来。 她微微睁开了眼,凤玺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便闯入她的视野。 他就这样坐在水里,双手抱着同样坠落在浴桶中的她,就这样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她,眼底,似乎还带着淡淡的嫌弃。 顾流离眼睛随意扫了一眼,却见此时的他身上尽然不着一物,整个人就这样漠然的坐在水里。 不知道是不是脑抽了,顾流离居然还低头朝着他某个神秘的部位瞄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因为被她自己挡住了。 而凤玺却因为她这个举动脸上闪过一抹绯色。 起身,将她扔了出去,他一把扯过一件白色的衬衫穿上,一双冰薄的眸子朝着顾流离便看了过来。 当对上他一双眼睛的时候,顾流离脸部微微僵硬了一下,瞬间便换上一副十分狗腿的表情。 “嘿嘿……别害羞,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告辞!” 怀着侥幸的心理,她快速朝着门口移动着。 离门口一步之遥的时候,身后的声音却陡然让她停住了脚步。 “偷窥了我冰清玉洁的身子就想这么走掉?” 静谧的夜里,这慵懒中带点低沉的嗓音尤为清晰,飘飘渺渺若天外来的仙音,穿透人的耳膜,直击心底的最深处! 顾流离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偷,偷窥? 她!偷窥他? 她明明只看到旁边的糕点好么! 如果不是他手贱她能掉下来了么?他现在居然还倒打一耙! 转过身,她一脸不忍直视的看着他,痛心疾首的吐出三个字,“你变了!” 凤玺眉眼微微一挑,“要么给钱,要么……”他一个瞬闪来到她的身边,手轻轻的挑起她的下颚,绯色的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肉偿!” “……” 有那么一瞬间,顾流离是反应不过来的。 呆了好一会,她才慢慢的看向他,那双眼睛里在瞬间闪过了无数的情绪。 纠结,复杂,悲愤,紧张,惆怅,最终汇聚成一句:“你……你喜欢男人了?” 凤玺淡漠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寡寡淡淡的,一只手却顺着她的下颚缓缓往下移动,在即将到达她胸部的适合,顾流离猛地一惊,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 此刻,顾流离是真的害怕了! 难道是因为她平日里嘴太贱了,这个男人一怒之下把自己的爱好也给改了? 就在她各种纠结的时候,他高大的身子又靠了过来,“你是要肉偿还是要给钱?” “说我偷窥你,你简直就是放……放心,我会负责的!” 触及到男人那危险幽寂的眸子,顾流离硬生生的将到口的“屁”给咽了回去。 顾流离承认自己怂了,可是,没办法,能屈能伸才能活的长久啊! “哦?这么说你想肉偿?”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又透露着一股诱惑至极的气息,那微微上挑的尾音更是叫人浮想联翩。 如果此时齐刃和齐厉听到,一定会察觉到里面似有若无的勾引味道。 而顾流离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欣赏,整个身子都气的微微颤抖起来。 给他点颜色,他倒开起染房来了,他难道听不出自己只是随便意思意思的么? 他真的是皮痒了,竟然敢背着她找别的男人,而且还是这么丑的男人! 他的审美都被狗吃了? 他喜欢这样的丑逼之后再喜欢她,她就会觉得有种被侮辱了的感觉好么? 即便心里有多少的不满,可是,那被生生打穿的屋子一直提醒着顾流离,忍耐! 这男人什么都变了,唯独那一言不合就喜欢杀人搞破坏的习惯还没有变。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怪自己流年不利,抓个贼居然会被这他给讹上,真是倒霉。 之后,她一脸正色的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纯良一点,“公子,您放心,贫道这就去求方丈赐婚!” 凤玺挑眉打量了她一眼,嘴角又露出那抹叫人恨得牙痒痒的讽刺。 “赐婚就不必了,你还欠我两千两外加今夜的偷窥费,给你便宜点,一共一万两就好。” 他悠悠的丢出一句,直接挥手赶人,那动作就仿佛在赶苍蝇一般。 “……”顾流离呆了几秒,立即便转身不要命的飞奔出去。 哈?给他钱,一万两,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先不说她根本就没有一万两,就是有,她也绝对不给他。 一直以来都是她讹别人的,什么时候被人讹过了! 凤玺这个小婊砸,等她恢复身份之后再收拾他! 在空旷的观里饶了一圈,顾流离不得不承认,她,迷路了,被凤玺气的太销魂,导致她完全没有记路。 四周看了看,顾流离认准一条有些幽静的小道走了进去,刚刚走出十步,空旷的夜色中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神色一凝,她即便停住了脚步,屏住呼吸观察了一下,见还是原来的模样,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眼里闪过一抹疑惑,难道是自己的幻觉? 可是,这个地方看起来…… 顾流离猛地抬起头,眼里凝重一闪而过,“阵法!” 随着她两个字落下,脚下忽然一阵腾空,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四仰八叉的掉进陷阱里了。 “卧槽!”顾流离揉着被摔痛的屁股,一张脸疼得慢慢扭曲起来。 太能装逼了,只不过是一间道观而已,有必要弄得跟桃花岛一样机关重重么? 扶着陷阱的墙壁慢慢的站了起来,陷阱很深,壁面更是打磨的极其光滑,如果不是她摔到了……好吧,就算不摔到她也上不去。 毕竟,现在的她是一个没有武功,只有一丁点三脚猫的弱者。 为今之计,只能试试这一招了,能否出去,全靠运气。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忽然仰起头,扯着嗓子吼道,“有没有人啊?有人掉里面了?” “喂!救命啊!”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道长们,你们的道友掉陷阱里了,快来救命……” “救……救命啊……” “救……” 顾流离从最开始的精力充沛,慢慢的到了精疲力尽,嗓子都喊得沙哑,依旧没有一个人出现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顾流离再一次深深的意识到了没有武功没有内力的弊端! 正在顾流离纠结的时候,上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上不来了么?” 仰头朝着上面看去,入目,是一袭飘飘的白衣。 再往上,是一张鬼斧神工的容颜,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双冰薄的眸子没有多余的温度,就这样淡淡的看着她,带着一点微不可见的审视。 顾流离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此刻,忽然觉得凤玺真心是太顺眼了。 “快把我拉上去。”抬起手努力的朝着凤玺递去。 本以为凤玺是来救自己的,可是,顾流离却明显低估了他的腹黑程度。 瞧着她灰头土脸的模样,男人嫌弃的皱了皱眉,吐出一句叫顾流离吐血三升的话来。 “够不到么?左脚踩右脚试试。” 顾流离:“……!” 尼玛!这话真的是凤玺说出来的么? 听着他那明显幸灾乐祸的话,顾流离瞬间便火了,但是,如今,她能够指望的就只有眼前这个突然之间就变得人品不太好的死男人了。 忍住大骂他一顿的冲动,她牵强的扯出一抹微笑,“公子,你就拉我上去吧,我之所以会掉进来,都是因为你啊。” “因为我?”凤玺挑了挑眉,看戏般的看向顾流离,淡漠的吐出两个字,“理由。” 看着他那装逼的模样,顾流离脸上的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贱人就是矫情! 第260章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男人 第260章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男人 “哈哈……”极其浮夸的笑了一声,顾流离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我不是欠了你钱么?我其实是为了回家拿钱给你,因为太匆忙了,一个不小心就掉里面了,所以,你赶快把我弄上来吧。” 蹲下身子, 朝着顾流离微微一笑。 随着他那一笑,空气中似乎轻柔的飘荡着一缕醉人的春风,暖意融融,春光乍泄,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卸去了孤寂寒冷,闻到了明媚的味道。 而顾流离这因为他这笑整个人都不好了,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每天摆脸色,各种高冷,对着现在她这副丑的石破天惊而且还是个男人的样子,他却笑的这么浪荡。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男人! “呵呵!”一声冷笑几乎是不经考虑的便从红唇离吐了出来,看向凤玺的眼睛也带着点点的讥讽和醋意:“笑的跟戏里卖唱的一样。” 闻言,凤玺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下一秒,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顷刻间,仿佛又恢复了那个冰冷淡漠的谪仙模样。 对于他的变脸速度,顾流离表示,说好听了是谪仙,说难听了,是闷骚。 如果不是这次的出宫历练,如果不是易容了,她真的不会发现这个男人居然还有这样一面。 凤玺冰薄的眸子仿若没有焦距的看着别处,漫不经心的吐出一句,“想要出来么?求我!” “我求你,把我弄上去!”顾流离狰狞的瞪着他,的扯着嗓子吼了一句,接着,就见男人眼底淡淡的闪过了一抹嫌弃。 “你态度不够诚恳。”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薄唇淡淡的吐出一句。 闻言,顾流离脸上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僵硬,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冷哼一声,她讥讽的瞪着他,“看不出你那么能装逼!” 面对她的嘲讽,凤玺也不恼,转身便走,这下轮到顾流离慌了。 如果有武功还好,现在她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这特么不科学。 身为总攻,要能屈能伸。 “美人,求你把我拉上去呗!” 听着身后那做作到了那么一个地步的声音,凤玺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转身,漠然的看着她:“你求人都是这么简单的么” 顾流离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凤玺就是最好的例子,只怪她当初有眼无珠错上了他!特么的! “对不起!我不是大街上算卦的,唠不出那么多你爱听的嗑!” 恨恨的瞪了一眼凤玺,他一屁股便坐了下来,来个眼不见为净。 特么的,她就算落魄成狗,却也是有气节的的好么?绝对不会对这种落井下石的人屈服! 像凤玺这种贱人,就只能演戏里的一陀粪! 凤玺无比淡然的瞟了她一眼,风轻云淡道:“既然如此,那我走了。” “你要是不拉我上去,我就告诉别人,你……你非礼我!” 一听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就要抛下自己走了,顾流离一下子就急了,完全没有思考的便吼出了这么一句。 凤玺负手立于一边,挑眉将顾流离上下打量了一遍,纤丽的眼尾习轻轻上翘,似笑而非笑。 然后,转身走了。 顾流离一脸懵逼的愣怔的站在原地,整个人呆呆的,这不科学啊,完全跟自己想像的不一样好么? “喂!拉我上去!喂!” 顾流离扯着嗓子吼了几句,回答她的,是上面萧条的风声。 顾流离眼巴巴的盯着上面,希望凤玺那个闷骚货能够良心发现回来救自己,可是,她从希望到期望,从期望到失望,再到绝望,依旧不见有人来就她。 可是见他不来,心里竟然有机分笑雀跃,这是不是说明,他的审美其实还是正常的。 不过她也深深的意识到了,什么叫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凤玺回到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让去找观主把困在阵法里的顾流离给放出来。 因为那是阵法,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触动其他的机关,所以找主人去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安全的。 凤玺来到的时候发现顾流离已经睡着了,她整个人闭着眼睛靠在墙壁上,嫣红的唇瓣轻轻抿着。 即便此时的这张脸很平凡,他却还是觉得很美,只因为,她是顾流离。 双手轻轻的将人抱进怀里,然后,在观主一脸复杂的注视下风轻云淡的回了房间。 顾流离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她眉头一皱,猛地往床上坐了起来。 “醒了?” 一道淡漠的声音传进脑海,顾流离顺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只见凤玺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一条吊坠。 盯着他手中的吊坠,顾流离眨了眨眼睛,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摸了一圈,发现,她的吊坠不见了,而那凤玺手中的,则和自己那条一模一样。 她这个吊坠是在大街上买的,不是玉,也不是金银,而是用藤条编织而成的,但是,这却是她花一个铜板买的! “你!你竟然偷我东西?”她一脸狰狞的来到他面前,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真是太令人发指了你!” 凤玺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将手中的吊坠拿到她眼前晃了晃,“这个对你很重要?” “是!老子花了一个铜板买的你说能不重要么?” 怒气腾腾的吼了一句,她伸手便来抢,凤玺却轻轻一抬手,便让她扑了个空。 看着他显挑衅的动作,顾流离整个人都不好了,凤玺这个贱人现在是怎么回事? 就算他后来良心发现回去救了自己,可是,特也不该打她吊坠的主意,真是太不要脸了! 还是说,他其实在早就觊觎自己的吊坠,所以,才会折回去救她? 把顾流离激动的模样看在眼里,凤玺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了遮住那双华光璀璨眸子。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看着顾流离,清冷的嗓音淡淡的吐出一句靡靡之音:“你还欠我一万两银子记得么?” 顾流离眉头本能的一皱,立即做起防备的姿态来,警惕的盯着他,十分坚定的吐出三个字,“不记得!” 凤玺嘴角一抽,“欠我的钱你不用还了。” 顾流离愣了一下,有一种自己产生了幻听的错觉。 一双眼睛依旧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似乎十分的不相信。 不等顾流离彻底的相信他,他又丢出一句,“只要呆在我身边做我小斯伺候我就好。” 做他的小斯? 看着凤玺那嚣张的模样,顾流离毛了,连日来积压的怨念在顷刻间爆发了出来! “砰”的一下狠狠地拍上凤玺面前的桌子,强大的蛮力直接震得桌上的被子弹到半空中,姿态狂乱的翻了一圈,之后才落回到了桌面……稳稳当当的。 对上凤玺冰薄淡漠的眸子,冷佞的眼睛,顾流离连忙将吊坠重新带到自己脖子上确保不会在被他抢走。 做完一切,这才有恃无恐的瞥了一眼他,鄙夷道:“伺候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告诉你不要把我对你的容忍当成你不要脸的资本!别以为……” 顾流离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轰”的一声,震荡山河,地动天摇,甚至连身在房间中的她都能感受到那股强劲的风波。 顾流离话音戛然而止,朝着门外看去,只见原本立在外面的一颗苍天老树支离破碎的倒在了地上。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凤玺缓缓起身,上前一步,停在离她咫尺的地方,细细长长的凤眼半眯起来,分明没有在看谁,却叫人觉得如芒刺在背如剑悬顶的感觉! 高挺的鼻梁下,绯色的薄唇轻轻抿着,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她,宛如生来的王者,嘴角边微微挑起,似笑非笑,看得人心里发慌手心发汗…… 他惜字如金的没有多说一个字,却在无形中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叫人忍不住有种下跪的冲动。 顾流离后退一步,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特么的,这个贱人现在唯一让她还熟悉的便是这一言不合就吓人的举动。 他威胁起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六! 而她……还真被吓到了。 看了凤玺一眼,她十分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容。 “哈哈……我的意思是,我一定会好好伺候公子的,一定尽心尽力将公子伺候的通体舒泰,身心舒畅的。” “嗯。”男人从鼻子里轻轻的吐出一个音节,薄唇轻轻的勾了一下。 他虽然看起来是在笑,只是那笑声里,杀气重得让人胆寒,句如刃杀伐而来! 顾流离一颗心凉飕飕的,只觉得,如果待在他的身边做什么小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命就没了,毕竟,她可不能暴露身份,而隐卫…… 呵呵!完全不会是他的对手! 所以,一定得逃! 就在顾流离各种纠结的时候,凤玺的声音缓缓传进脑海,“去打洗脚水!” “……”顾流离瞳孔不可置信的缩了一下,震惊的抬头看向了他,“啥!你说啥!你特么再说一遍!” 第261章 珍爱生命,远离凤玺 第261章 珍爱生命,远离凤玺 顾流离火气噌的一下便长了起来,下一秒,似乎是想到什么,火焰又慢慢的熄灭了下去,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凤玺,她大步走了出去。 给他准备所谓的洗脚水。 齐刃和齐厉看着走出去的人,俩人的表情不都有些怪异,主子莫不是被顾流离伤到了心,所以准备……咳…… 而凤玺将顾流离放在身边就只有一个念头。 她现在出宫历练,没有钱,也没有武功,整个天下,想要杀她的人不计其数。 毕竟,她到现在为止还是江湖暗杀势力榜单的第一名。 他只有将她放在身边才能彻底的放心。 …… 夜色里,一抹灰色的身影鬼鬼祟祟的沿着墙角佝着身子前进着,那姿态,猥琐的不成样子。 看着不远处的大门,顾流离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她还是去别处吧,珍爱生命,远离凤玺! 顾流离刚要撒腿跑,身后便响起了一个声音,“快,给我打一盆洗脚水来。” 连续闭关数月钻研,他现在只想好好的泡一下脚。 闻言,顾流离眉头轻皱了一下。 转过身子,双眸漠然的扫过眼面前胡子花白的道长。 见他一张脸脏的堪比叫花子,衣服烂糟糟的挂在身上,鞋子已经黑的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 一看就是打扫的,每个道观不都是有几个打扫的老人么? 当真是不知死活,倚老卖老。 现在是谁都敢对她颐指气使了是吧,这辈子,她就还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 凌厉的眼神轻蔑的扫过眼前的清虚道长,红唇嚣张的勾了起来,“老头,在我还能对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你最好适可而止,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我这人吧,脾气不大好,更不会尊老!” 闻言,清虚一怔,接着,胸口便忍不住的起伏了起来,清风观居然出了这么一个不孝之徒! 何其不幸! “放肆!你这不孝之徒,你竟然目无尊长!” “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清虚的怒吼把起夜的小道给唤了过来。 顾流离:“……” 师父?尼玛的! 将眼前的情绪再次打量了一遍,顾流离的内心是日了狗的,这居然还是师父! 情绪愤怒的看向顾流离,“马上传……” “诶?我怎么会在这? ”顾流离揉了揉眼睛,茫然的看了看面前的小道,当看到清虚的时候,脸上出现了一抹惊诧, “我怎么会在这?我明明是去给那东厢房那人打洗脚水的,怎么会来到这了,唉……看来我的梦游症又犯了。” 无比悲戚的低语了一句,在情绪和小道长一脸懵逼之下她迈着沉重的步伐又沿路返回了。 估计今夜是走不了了,还是明天再说吧。 看着顾流离走远的背影,清虚捋了捋自己长长的胡须,“这个弟子什么时候来的?很是眼生啊。” “弟子好像见过,可是,记不起来具体是什么时候了。”小道迷茫的摸着后脑勺,真的好像见过他呀。 来到门口,顾流离有气无力的敲了敲门,“叩叩叩!” 随着顾流离的敲门声落下,里面便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 “进来。” 顾流离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听听这声音,任谁听了都能将谦谦公子联系在一起,可事实就是这么的叫人绝望。 她当初就是被他那谪仙的样子给骗了,简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早知如此,她绝对不会睡他。 “水来了公子!” 推开门的瞬间,顾流离一张狰狞的脸瞬间变得充满暖意。 将凤玺到跟前,伸手便要去脱他的鞋袜,却被他给避开了。 凤玺放下手中的书,剔着眉梢看了一眼顾流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更何况,以她的性子,会给人洗脚,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出去歇息吧。” 没想到会被拒绝,顾流离一口瞬间便卡在了胸口,上不去也下了不来。 悄无声息的把手上的银针藏了起来,她撒气般的伸手拍了几下胸脯。 然后在凤玺鄙夷的注视下,憋着满腔怒火走了出去。 好特么惆怅,本来趁着给他洗脚的时候往他脚上扎一针,这样就算他想追她也就追不到了。 谁知道…… 真的是呵呵了。 翌日,天际刚刚泛白,顾流离便偷偷摸摸的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到里间门口偷听了一下。 听着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便知道,凤玺还在睡觉,这才轻轻是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辛苦了那么久,昨夜一定会睡的很好,谁知道,居然夜不能寐。 轻手轻脚的穿上鞋子,顾流离悄悄的朝着门口走去,屏住呼吸将门打开。 冲出去的瞬间,顾流离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回头瞥了一眼后面的屋子,轻蔑的扯了一下嘴角。 等她恢复身份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他虐成狗! 冷一声,顾流离抬脚便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拐过一个拐角,她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那抹站在围墙下不知道看什么的身影,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不是还在睡觉么?怎么又会出现在这? 真特么是欺负她没有武功没有颜值。 从出来之后,她就真的连镜子都不敢照了,怕吓到自己。 凤玺优雅的转过身,眸子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薄唇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去哪?” 清晨的阳光洋洋洒洒的倾斜而下,照在他的身上,给他增添了一种如梦似幻的美感,恰似沧海明月。 看着他那凉薄清冷的样子,顾流离整个脑海中回荡的,都是那颗瞬间倒地的苍天大树。 “唉……”在凤玺走过来的时候,顾流离突然后退一步,再无比沉重的叹息了一声。 那悲怆的模样倒叫凤玺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确定自己暂时属于安全范围,顾流离这才伸手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把头扭向一边,甩给凤玺一个并不怎么好看的侧脸。 “美人,你是贫道心中的魔,贫道离你越近,就离道越远,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所以……你还是放我离开吧!”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本性,凤玺都要被她这番情深意切的话弄的深以为然了。 一双淡漠卿寒的眸子轻轻扫过她,“去泡茶。” 顾流离:“……” 当初来南秦她真的是满怀希望和憧憬,就希望找到他,可是现在找到之后,她只想离开。 被人这么差遣的心情,没有糟糕,只有更糟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对着他十分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 “我告诉你凤玺!你不要整天使唤我,还软禁我,不就是一万两银子么?老子告诉你!没有!老子只有一条命,你要是敢要就拿走!” 凤玺的一双眼睛似乎没有焦距的看向远处,深黯的眼底静谧得宛如幽潭。 许久之后,他薄唇才悠悠的吐出一句,“你说什么?” 在顾流离凶悍的眼神瞪视下,他随意的摩挲着刀尖,一双凤眸朝着顾流离投来危险一瞥。 对上那双冷若寒潭一般的眼睛时,顾流离浑身一个激灵,刚刚升起的傲骨,顷刻间便坍塌了。 “哈哈哈……我说,我欠了你那么多钱,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做的,呵呵……” 说完,拔腿就跑。 …… “唉……” 一颗苍天浓密的大树下,顾流离生无可恋的靠在上面,已经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叹息了。 凤玺,好好的人咋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呢? 各种无耻也就罢了,他就连喝个茶也要瞎讲究。 居然还要她采集清晨的朝露,然后,在用慢火把好大一桶露珠煮了只剩一壶! 她敢保证,如果她死了,不是被劳累死的,而是被那他的气死的! 到时候守寡他就自己躲着哭去吧。 眼睛忽然扫过厨房的一个墙角,顾流离整浑身一怔,整个人瞬间精神了。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希翼,那是……狗洞么? 丢下手中的蒲扇,她急急忙忙的爬上大树,向远处眺望了一下,欣喜的发现,只要过了这堵墙,就海阔天空了。 “凤玺,你特么的给老子等着,这次不让你掉层皮都不行。” 顾流离快速的从树上跳了下去,几下跑到狗洞前,伸手扒了一下地上的碎石,匍匐着便钻了过去。 顾流离怀着激动的心情穿过狗洞,还未来得及起身,一双黑色的男士靴子便映入眼帘。 愣了一下,苏小小本能的抬头看去,只见齐刃一袭黑色劲装,胸前环抱着一柄剑,眉微微蹙着,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见来人不是凤玺,顾流离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双眸子不悦的瞪了一眼齐刃,“你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么?这大白天的干什么打扮的跟参加葬礼一样?” 轻哼一声,顾流离抬脚便揍走,刚刚跨出一步,随着一声清脆的“锵”,一柄泛着寒光的利剑便挡在了她胸前,若不是她停住的及时,毫不怀疑,她一定会被刺伤。 齐刃轻蔑的看着眼前的人,毫不掩饰眼里的厌恶,完全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会把这样的人放在身边。 用句顾大人的话说就是拉低档次,完全的拉低档次。 第262章 公子,请你不要打贫道菊花的主意 第262章 公子,请你不要打贫道菊花的主意 同样是男装,同样是唇红齿白,顾流离看起来便是风华绝代,他看起来便是猥琐懦弱。 在他看来,就是十个他也比不过一个顾流离。 完全不明白主子是怎么想的。 这么一想,齐刃看向她的眼神便越发的不友善,皱着眉头,冷冷吐出三个字。 “滚回去!” 有那么一瞬间,顾流离其实是反应不过来的,凤玺欺负她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齐刃也敢对她颐指气使了。 一个两个,不管是主子还是侍卫,都是皮子痒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红唇轻轻的抿了抿,下一秒,突然一脚朝着齐刃的裤裆踢了过去。 齐刃一惊,躲过了她踢来那致命的一脚。 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她,此时此刻,齐刃整个人都不好了。 下一秒,一柄泛着寒光的利剑直接移到了她的脖子上,而那锋利的剑锋,已经将她的脖子割除了一个细小的口子。 “回去!”齐刃一双眼睛噙着惊天的冷佞,似乎只要顾流离说一个不字就会彻底的割断她的喉咙。 顾流离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底的冷了下去,抬起手,双指捏住剑身,轻轻的移开自己的脖子。 “带路。” 看着他突然冷下来的模样,齐刃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后背也有点发凉。 不过,眼前的人是一个丝毫没有武功的人,他丝毫不担心她还能报复他。 站在墙角,顾流离指了指面前的狗洞,“钻进去。” 齐刃扭头,十分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我有轻功,你钻就好。” “你如果不钻我就告诉凤玺,你睡着的时候叫着顾流离的名字,各种销魂。” 闻言,齐刃一个刀眼射了过来,一剑搭上她的脖颈,“你是谁?怎么会知道她的?” 看着齐刃眼里毫不掩饰的杀气,顾流离眉头皱了一下,“这当然是凤玺告诉我的。” 齐刃脸上闪过一抹怪异的情绪,主子,居然会跟这种人谈起顾大人来。 为难的看了一眼狗洞,齐刃的内心其实是抗拒的,但是,如果这个卑鄙小人真的告诉主子他叫了顾流离的名字。 那么,以主子对顾流离的程度来说,他估计会死的有点惨。 于是,在她威胁的表情下,他只好俯下身默默的往狗洞里钻去。 在他钻钻狗洞的同时,顾流离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红唇邪肆的勾起一个弧度。 然后,抬起脚,朝着齐刃的菊花一脚便踢了过去。 “……”齐刃猛地抬起头,一张脸在瞬间闪过了无数种特殊复杂的表情。 他半个身子还在狗洞里,某个部位传来的疼痛让他觉得一阵一阵的羞耻。 看着他浑身僵硬的样子,顾流离满意的勾引了一下红唇。 然后,一脚踩上他露在狗洞外的半截身体,一只手拽住树枝,悠然的从墙上翻了过去。 悠然落地,她轻蔑的扫过一脸生无可恋似乎还没有缓过来的齐刃,“走了。” 齐刃阴森森的瞪着顾流离的后脑勺,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来到凤玺的院子,男人正站在树下,见到他们过来,眉头轻皱了一下。 “去哪了?” “主子,他想逃跑,被我抓回来了。” 顾流离:“……” 这个贱人,居然还会告状了! 对上凤玺寒凉的眼神,她嘴角猛地一抽,“哪里!我怎么会想要走呢?我是看你最近吃的太清淡,人都瘦了,想给你买点菜来做点好吃的。” 看着她睁着眼睛说瞎话还面无愧色的样子,站在一旁的齐刃和齐厉嘴角轻轻的抽蓄了一下,真是太无耻了! “做饭?”凤玺喃喃这两个字,忽然响起,他们认识了很多久,他的确是还没有吃过她做的饭。 “齐刃,去把她要的菜买来让她做。” 顾流离:“……” 这个贱人,难道听不出她这是客套话么? 他到底是饿了几千年! 齐刃脸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顾流离,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顾流离刚刚转身,手便被凤玺抓住,接着,他手轻轻的拂过她的脖子,眼里在瞬间清晰的爆发出一阵杀气,“谁弄的?” 刚走出不远处的齐刃脚步一顿,僵硬的转过身,主子这冷厉的样子有点熟悉。 顾流离皱着眉头后退一步,抬眸瞪了他一眼,“公子,请你不要打贫道菊花的主意,没有听说过什么叫男男授受不清么?” 闻言,凤玺眉头皱了一下,耳尖轻轻的泛起一丝红晕,为她这毫不掩饰的下流。 而齐刃则呆滞的站在原地,紧张的看着凤玺。 他觉得,自己今日估计会有点惨,不过很奇怪的人,主子为何会如此关心一个这样邋遢的男人。 “你脖子的伤谁弄的?”凤玺低低的问出一句,一双冰薄的眸子忽然朝着齐刃瞥了过去。 齐刃刚要下跪认错,就听见顾流离的声音响了起来,“刚刚用他砍完树,我无意间把剑扛肩膀上,然后就不小心弄到了。” 凤玺看着她,那双眸子里明显带着一抹怀疑,却知道她这不想让他追究齐刃。 心里,忽然有几分不悦。 “滚出去。” “是。”齐刃起身,大步离开,心里却有点好奇,他以为,以这人卑鄙的性子,一定会告状的,谁知道,她居然没有。 齐厉追了上来,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淡定,没事少跟他作对,估计主子对他好也是因为他的某些行为有点像顾大人。” 齐刃冷哼一声,摇了摇头,脚下走的更快了。 就他这样的还像顾流离,当看她那张丑的毫无特色的脸就知道她没有一点跟顾流离相似的。 一个时辰之后,顾流离把做好的菜全部端了上来,眼里是掩饰不掉的兴奋和自豪! 这可是她做的第一顿饭,想不到,竟是如此的成功。 凤玺坐在桌前,看着被顾流离神秘兮兮用碗盖住的几个菜,眼里明显闪过期待。 只要是男人,都有尝一下自己喜欢女人做的菜,他也不例外。 “都做了些什么?”抬眸,他淡漠的眸子扫过她。 “青龙卧雪!猛龙过江,母子相会还有绝代双娇。” 听着那一个个或雅致,或威武,或神秘的菜名,凤玺眼里闪过一抹暖意。 齐厉走了上来,将那盖住的碗一个一个的揭开。 当看到桌上的菜时,凤玺一愣,那张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在此刻忽然变得复杂起来。 齐刃和齐厉对视了一眼,他们不相信他是对的。 所谓的绝代双娇就是青辣椒和红辣椒炒在一起,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不熟的,也没洗干净,泥土都还粘在上面。 母子相会就是豆芽菜和豆子拌在一起,若不是仔细看的,根本看不出这是什么,只看见黑糊糊的一碗。 猛龙过江嘛,就更简单了,一碗清水,里面飘着一根葱。 至于青龙卧雪,怕是所有菜里唯一能吃的了,盘子里洒了一层白糖,上面躺着一根黄瓜。 名字倒是挺别致,只是……浪费这些菜了。 齐刃叹息一声,上前一步,“主子,我把菜撤下去了。” 闻言,顾流离瞬间便火了。 巴掌重重的拍上桌子,双眸恨恨的瞪着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个字的凤玺。 “撤下去?我说你怎么这么招人恨?要吃的也是你,不吃的也是你,这么挑食你怎么不去吃屎!” 没事装什么逼呢?她拼死拼活的做了一桌子菜,他不吃就算了,居然还想撤下去。 凤玺冰薄的眸子微微闪了一下,逆着阳光看向顾流离,半眯的凤眸看不出是何神态。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齐刃和齐厉捏紧了剑,除了顾大人,这还是第一个敢跟主子这么说话的人。 而且,本能的,他们排斥这个人,毕竟,主子已经有一个风华绝代的顾大人了。 在几个人的注视下,凤玺淡然的拿起筷子,夹起菜便吃进嘴里。 末了,薄唇淡淡的吐出一句,“我没有说不吃。” 看着他将那黑不溜秋的东西一筷一筷吃进去的样子,齐刃和齐厉不禁有些心疼。 主子,为何要自虐? 俩人怨恨的视线朝着顾流离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里面满满的都是嫌弃。 顾流离眼睛一眯,不悦的瞪了过去,“看什么看!没有见过道长么?” 齐刃齐厉:“……” 看着吃饭中的凤玺,顾流离轻哼一声大步走了出去,没走出多远,人便被挡住了去路。 齐刃和齐厉,一脸不悦的盯着她,看样子是有什么话要说。 瞪了一眼面前的来人,她冷冷的哼了一声,“好狗不挡道!” 齐厉眉头皱了皱,开门见山,“你没有必要一天缠着我们主子,我们主子不喜欢男人,而且,还有一个不知道比你完美多少倍的妻子。” 虽然说顾大人又那么一点无耻,有点卑鄙,有点腹黑,有点没天良,有点贪财,有点黄暴,但是,依旧比眼前这人好一万倍。 闻言,顾流离眨了眨眼睛,“比我完美多少倍的妻子?” 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俩人,想不到啊想不到,她在他们的眼里竟然是这么一个完美到了极致的人。 真的是太有眼光了。 突然之间,顾流离觉得这俩人其实还是很顺眼的。 第263章 他竟然禽兽连一个道长都不放过 第263章他竟然禽兽连一个道长都不放过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那主子目测是个病娇,就是送我我都有点嫌弃。” 丢下一句,顾流离转身便走,才刚刚走出几步,身边便想起了齐厉的声音,“喂!” “喂什么喂,老子没有名字么?”转身,她磨了磨阴森森的白牙朝着齐厉瞪了过去。 齐厉眉头皱了一下,大步走了上来,随意的问题,“那你叫什么名字。” “苏小小!”顾流离随意的胡诌了一个名字,反正只是个名字而已。 “诺,主子的衣服,你去洗掉吧。” 看着齐厉递过来的衣服,顾流离瞬间就不高兴了,“洗衣服!” 咬牙切齿的接过齐厉手中的衣服,她红唇轻轻勾了一下,下一秒,忽然往地上一扔。 然后在齐刃和齐厉的注视下恼羞成怒的重重的踩了几脚。 “洗衣服,老子让你们让我洗衣服!” “你……”齐刃紧紧地握住剑柄,却被齐厉阻止住他即将抽出剑的动作,淡淡的指了指顾流离身后。 凤玺一双如黑曜石般黑瞳闪着凛然的冷漠之气,看着顾流离此时的举动,他眉头轻蹙了一下。 “衣服……一共是五百两白银。” 闻言,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僵住了,下一秒,她神色淡然的把衣服从地上捡了起来,干笑了一声。 “洗衣服是么?知道了。” 看着她那没有出息的样子,齐刃和齐厉脸上浮起一道鄙夷,“你是男人么?” 顾流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转身看向说话的齐刃,“你说谁是男人呢!你才是男人,你全家都是男人!” “……” 齐刃和齐厉一惊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完全是拉低档次,太拉低档次了。 凤玺看了一眼地上的衣服,挑了挑眉,“这就是你洗干净的衣服么?” “主子,我方才看见她放在地上踩呢!你看,都那么脏了。” “哪里脏了?”顾流离凶神恶煞的朝着齐刃吼了一句,气冲冲的走过去将衣服捡了起来递到他跟前。 “我告诉你,它一点也不脏,只是干净的不明显而已!” 齐刃:“……” 他不该说话的,真的一句话都不该说。 顾流离似乎好觉得不解气,狠狠的瞪了一眼凤玺,“老子跟你说,你别一天使唤我,你会后悔的。” 闻言,凤玺好看的唇角轻轻的勾起一抹弧度。 突然发现,这样还挺好玩的,可以见到更多不一样的她,如今的她,像极了当初在北燕遇到戴面具的他一样。 “来给我垂垂肩。” 凤玺轻飘飘的一句话,转身走了回去。 顾流离磨了磨阴森森的白牙,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上去,她当初选择来南秦真心是最不明智的决定。 感受着落在肩上的力道,凤玺眉头轻蹙了一下,“力道不够,跟个女人似得。” “说像男人也是你,说像女人还是你,你不如说老子不男不女得了!” 顾流离低咒了一声,猛地抬起手,加大了手里的力道。 听着她模糊不清的碎碎念,凤玺眉头轻蹙了一下,侧过头来。 没想到他会突然侧过头,顾流离蕴含着大力的手也没来的收回,一拳就砸到了凤玺脸上。 看着他微微眯起的眸子,顾流离嘴角抽搐了一下,”是你自己转过来的!不能怪老子!“ 凤玺淡淡的看着她,那寡薄的唇瓣忽然轻轻的勾了一下,虽然在笑,眼里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危险,“这么说,倒是我的错了?” “难道是我的错么?” 凤玺慢悠悠的把书放到桌上,一只手撑着脑后慢悠悠的打量着顾流离,动作慵懒淡雅。 顾流离看着他,凤玺脸上很少露出这种柔和的神色,美得令人心惊。 不知道是不是一时把持不住的原因,顾流离突然俯身,唇瓣轻轻的印上男人的。 刚想离开,后脑勺便被他摁住,接着,整个人被他一把带进了怀里。 顾流离瞳孔一缩,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脑中疯狂的徘徊着一句话。 凤玺,弯了! 在他手来到她腰间的时候,她一把将他推开,快速跑了出去。 她得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的想一下,好好的男人为什么突然之间就会对一个这么邋遢的“男人”做出这种失控的事情来。 出去不到一会,顾流离又折了回来,看着眼前的凤玺,她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凤玺,你真的变了!想不到你是这种凤玺!” 说完一句,她快速的走了出去,身影快速的隐没在了黑夜中。 反正陪了凤玺那么久,他应该不会对自己再这么关注,也不会在监视她了。 她还是默默的去历练吧。 毕竟,有些事情是不能马虎的。 等她一步一步走回西明差不多也够三个月了。 顾流离走后不久,齐刃便走了进来,“主子,她已经走了。” 此时,压在齐刃心上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了,带着那样一个人在身边,真的不是一般的拉低档次。 凤玺点了点头,起身,风轻云淡的走了出去,薄唇轻轻的吐出三个字,“跟上去。” 齐刃:“……” 人家都走了,可是主子为什么还要跟上去,他真的不明白那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地方是好的。 …… 此时夜色已经来临,将整个南秦完美的笼罩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下。 顾流离正在沐浴,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来。 接着就见一袭白衣的男人神色寡淡的走了进去。 眼里闪过一抹纠结,皱着眉头,顾流离尽量把自己的身子往水里缩去,一双被热水熏得湿湿的眼睛不悦的瞪着他。 什么叫阴魂不散,这就是! “你想对贫道做什么?” 闻言,凤玺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却也没有出去,拉过一个凳子就坐了下来,那双冰薄的眸子往浴桶了瞄了一眼,接着露出了一抹难以言喻的东西来。 而顾流离却因为他这个举动一阵一阵的头疼。 她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禽兽连一个道长都不放过!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了满腔的怒火,顾流离这才十分平静的吐出一句,“在遇到你之前,我的世界是黑白的,在遇到你之后……全黑了。” “全黑了?”他低低的呢喃着这几个字,似乎是在笑…… 冰白的笑颜褪掉了冷漠的气息,竟有种如沐春风般优雅尊贵,像是君临天下那般雍容而大度。 凤玺也不恼,站起身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顾流离:“……” 看着凤玺这个样子,她很心痛啊,他为毛要喜欢男人?为毛? 还是这么没有颜值的男人。 顾流离觉得自己忍不住了,一定要去找他问问。 从浴桶里站了起来,她找了一件衣服穿上,这才走了出去。 看着这林立的房间,顾流离有些发懵,他到底……住哪里了? 偏头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间,顾流离犹豫了一下,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 象征性的敲了敲门,然后,轻轻的推开走了进去。 顾流离推门而入的瞬间,就见一个男人坐在浴桶里,似乎正在沐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居然是千苍郁。 更重要的是,他是东吴的皇上却来到南秦,那么…… 顾流离眸色一紧,眼睛在这一刻闪过一抹清晰的杀气。 他是针对她而来的。 很多人都知道她跟风玺的关系,如果她出宫历练,那么,第一个来的地方便会是南秦。 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睛,顾流离礼貌的点了一下头,“抱歉,走错了。” 说完,顾流离便往外面退去,只是,才刚刚退后一步,整个人突然就被一个力道扯了进去。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然后,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下一秒,脖颈之上便横了一把短剑。 千苍郁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里衣,因为沐浴之后未擦干的原因,薄薄的里衣贴在线条流畅的身子上,勾勒出一道充满野性的美感。 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充满杀气的看着顾流离。 “找死!” 他声音像是从雪原巅峰里刮过来的风,寒冷,清冽,挟着无情的冷厉,带着刺骨的寒芒, 眼见他是真的动了杀气,顾流离眼睛紧张的眯了一下,现在的她,是没有任何武功的。 眼睛扫过他此时的样子,顾流离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然后以脸平静的看着他,“你的衣服破了个洞,我都看到你的……” 或许是顾流离的表情太过于真挚,语气太过于平淡,让千苍郁一阵晃神,忍不住的低头看了一眼。 而趁着这个空档,顾流离拿起面前的铜盆“duang”的一声敲在了他的脑袋上,然后一脚踢开门,头也不回的往外冲。 千苍郁只觉得脑袋被她那么一砸,只觉得嗡嗡嗡的响个不停,十分的难受。 看着顾流离离开的方向,他勾出一抹嗜血的笑,然后,阴测测的开口,“去,取她首级,半个时辰之内。” 千苍郁话音刚落,暗处一道身影便朝着顾流离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顾流离出了客栈跑了几步,之后便钻入了人群,当黑衣人寻找的时候,她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客栈。 站在门口,看着那道紧闭的大门,她红唇轻轻的勾了起来,勾出一抹残忍的弧度。 如果千苍郁不死,她必然会凶多吉少。 第264章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第264章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拿出随身的火折子,刚要点着,脖子上便横了一把剑,紧紧的贴着肌肤,让她感觉到了一阵寒凉。 淡定的把手中的火折子熄灭,转身,她一脸笑容的迎了上去,“公子这是做何?” 千苍郁看着她,薄唇轻轻的勾出了一抹嗜血的冷笑,缓缓吐出了三个字,“顾流离。” 闻言,顾流离瞳孔轻轻的缩了一下,“什么顾流离,公子你认错人了!” “认错了!”喃喃的吐出三个字,他身子轻轻的附了过来,停留在顾流离耳畔咫尺的地方,这才轻轻的开口,“顾流离,纵使你如何乔装也逃不出我的眼睛。” 薄唇里溢出一声冷笑,他再度吐出一句,“我记得你身上的味道,这是你如何也掩盖不了的。” 说完,他忽然在顾流离颈间嗅了一下,末了,脸上忽然出现一抹享受的表情。 “江湖传闻,说你是女的,还差点和南秦皇成亲,朕倒是不知道,你为了嫁给凤玺还能这么牺牲,男扮女装,亏你想得出。” 顾流离也不反驳,红唇轻轻的溢出一声冷笑,“千苍郁,这里可是南秦,还轮不到你撒野。” “哈哈哈哈!”一声嚣张狂傲的大笑忽然从他嘴里溢了出来,含着无尽的骄傲。 大掌忽然捏住她的下颚,他低低的凑了过来,“顾流离,你再等凤玺来救你么?你那么爱他,难道不知道每月十五他身上的毒都会发作么?” 闻言,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很久的记忆在此刻忽然闯进脑海。 当初在北燕的时候,她被人算计,之后回府的时候却看到凤玺一身狼狈的躺在床上,据齐刃的说法,他身上有毒,每月十五便会发作。 而她,竟然把那么重要的事情给忘掉。 所以,凤玺现在在哪? 看着顾流离脸上难得出现的错愕,千苍郁眼里闪过了一抹快意,从未有过的快意。 挑眉,她风轻云淡的扫过他,突然嗤笑一声,“所以,千苍郁你到这里来就是想杀我的么?” “杀你!”他看着她,眼里的残戾毫不掩饰,“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刚落,他忽然扬起手,重重的敲击在了顾流离脖颈上,下一秒,顾流离就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倒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忽然从暗处窜出一队黑衣人,二话不说持剑便冲了上来。 千苍郁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任由手下抵住西明隐卫的袭击,他一把抓起顾流离隐没进了黑夜里。 …… 顾流离醒来的时候已经的天明十分了。 此时,她整个人都被捆绑在了马车里,完全动不了分毫。 而她可以确定的是,马车此时是挺着的,并没有移动。 眉头轻蹙了一下,她慢慢的爬了过去,咬嘴咬住帘子的一脚轻轻的移开。 刚把帘子移开,一袭黑衣的千苍郁便闯入了她的视野里。 四目相对,一人充满了快意,一人充满了杀意。 下一秒,她放掉帘子重新回到原位坐下。 一会之后,马车的帘子再次被人掀开,有个士兵走上马车十分粗暴的将她拽了下去。 下了马车,顾流离打量着这个地方,得出一个结论,这已经不是南秦的地界了。 “千苍郁,你如果想杀我那就杀了吧,没有必要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绳子,“原来,堂堂的东吴皇还是这么一个婆婆妈妈的人。” “啪”顾流离话音刚落,千苍郁手中的皮鞭忽然甩了过来,落在她的背上。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顾流离却是一言不发,就这样瞪着他。 她身上白色的衣服顷刻之间被染的通红,血渍一点一点的浸了出来。 “顾流离,西明女王,朕再提醒你一次,你现在,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 说完一句,他冷哼一声,接着看向了身边的人,“药炼好了没有,只用让她恢复本来的面貌就行,毒不用管。” 他身边的老者恭敬的福了福身,“回皇上,马上就可以了。” 点了点头,他一双充满阴鹜凉薄的眸子朝着顾流离看了过去,“看着你张脸我实在觉得恶心。” 最主要的是,他想要在那张曾经春风得意的脸上看到她真实的表情。 他真正的痛苦,也应该展现在她真正的脸上。 顾流离就这样看着他,至始至终,一言不发。 不一会的功夫,原本进屋了的老者又走了出来,把一颗通体乌黑的药丸递给了千苍郁。 “皇上,药好了。” 接过老者手中的药,他慢慢的端详了起来,薄唇轻轻吐出一个字,“赏。” 说完,他拿着药朝着顾流离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来到她跟前,他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将药强势的塞进她嘴里。 眉头一皱,顾流离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一嘴便咬了下来,直到嘴里传来血腥的味道也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千苍郁缓缓抬眸,看着她那双充满了杀意的眸子,薄唇缓缓的扯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含着无尽的残戾。 他微笑的着,缓缓抬起另一只手重重的捏住顾流离的下颚,强迫她张开了嘴。 在他的动作下,顾流离嘴一点一点的张开。 本就嫣红的唇瓣此时有血液顺着滴落而下,那是千苍郁手指的血。 在他把手缩回来的时候,那捏住顾流离下颚的手忽然用力,只听见“咔擦”一声传来,下颚被他生生的捏脱臼。 剧烈的疼痛顾流离眸色一紧,脸上却丝毫未见其他的表情。 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他又忽然出手,再度将那脱臼的下巴接上。 毫无意外的,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可是这些疼痛跟她原来身上的毒比那完全就不值一提。 周围随性的人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作风,脸上不见半点表情,就这样漠然的站在一侧,低低的垂着头颅。 得到放松之后,顾流离第一反应便是把嘴里的药吐出去,只是,刚要低头,下颚又被他用力的捏住。 下一秒,他忽然俯身,唇猛地覆上了顾流离的,之后,将那药丸以最直接的方式推了进去。 末了,他轻轻舔过她嫣红的唇瓣,那双阴鹜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充满邪气的笑容。 “难怪南秦皇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你一个男人为后,味道果然不错。” 若在平日里,顾流离就算实力不行也定然会在口舌上占便宜。 可是这一刻,她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一句话都不想跟前言的千苍郁说。 因为每多说一句话,对她来说都绝对是一种侮辱。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便是用鱼肠一点一点的将他整个人解剖,解的分崩离析。 满意的看着顾流离脸上的杀气,他指尖轻轻拂过自己的唇瓣,讥削的看着她。 “任人鱼肉的滋味儿如何?” 千苍郁逆光看着她,见她一张脸渐渐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样子,那怒气越发的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越怒,越痛苦,他便越觉得快意。 顾流离看着他,轻轻的扯出一抹笑容,“把我解开我告诉你。” “你以为凭你现在的武功还能是我的对手?” “所以,你连一个没有武功的人都不怕么?” 千苍郁知道这是顾流离的激将法,可是,在这一刻他还是被激怒到了。 从认识到现在,每一次,他几乎都被她算计的体无完肤,这一次,更是将他经营多年的储君之位也一并算计走了。 如果不是他当初多留了一手,现在,作用东吴的便不会是他千苍郁了。 “解开她。” “是。” 侍卫上前,几下便将顾流离身上的绳子解开。 得到自由,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在千苍郁的注视下,悄悄的拿出一根银针别在指缝间。 微笑着,她朝着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只是那笑容却没有丝毫的暖意,充满了泣血的杀意。 在她拿出银针的那一瞬间千苍郁便注意到了,唇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讥讽,他就看她如何把这银针扎到他的身上了。 来到他面前,顾流离笑了笑,下一刻,她却突然抬起脚,重重的踢在了千苍郁神秘的地方。 千苍郁一直都防备的盯着她手里的银针,他几乎是料定了她会用银针扎他,却没有想到,她银针未动,却在他重要的地方给了一脚。 对于男人来说,最脆弱的地方便是…… 就在他因为疼痛而微微俯身的那一刻,顾流离手中的银针快速的扎到了他的脖颈上。 那有一个穴道,虽说不能致命,却可以让他感受到抽筋扒皮一般的疼痛。 这是报他刚才的非礼之仇。 如果不是此时实力悬殊太大,她这一针一定会扎在他的死穴上。 而她也知道,她此刻毫无准备,如果这样做了,东吴的士兵一定不会放过她。 千苍郁任人搀扶着朝着这荒郊唯一的一间房屋走去,临进去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顾流离。 顾流离知道,那是他极力克制杀气的样子,他正在克制自己不杀她。 不得不说,千苍郁是一个忍耐性很强的男人,不管她如何的激怒他,他都能忍下来。 而顾流离也清楚的知道,等他恢复之后,会疯狂的报复她。 第265章 还真的是女人 第265章 还真的是女人 “皇上,那姑娘那一脚没有伤及要害,不过也很危险。”随性的御医将他的裤子拉了起来,淡淡的解释。 想到刚才那人的举动还是有点心慌,大家都以为,他们估计会好好的打一场,谁知道…… 千苍郁却在瞬间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内容,眉头轻蹙了一下,“姑娘?” 御医点了点头,“她昏迷的时候臣为她把过脉,为了配制药丸,她的脉搏确实是女人没错。” 千苍郁随意的躺在软榻上,黝暗的黑瞳深邃沉静,散发着黑暗的危险的气息,半晌之后,他唇瓣忽然勾出一抹冷笑。 “还真的是女人。” 御医点了点头,有点感慨,“虽然说那姑娘的表现跟女子不怎么搭边,但是,她确实是个姑娘。” 千苍郁没有再说话,一双眼睛充满侵略性的看着别处,许久之后,薄唇漫不经心的吐出两个字,“有趣。” 此时已是半夜,顾流离重新被人绑了起来,随意的扔到马车上。 从进入马车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在解绳子,幸而一番幸苦没有白费。 掀开车帘,趁着士兵休息的时候,她悄无声息的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她解开一匹马,翻身而上。 “驾”顾流离低吼了一声,却见那马没有要跑的意思,长长的嘶鸣了一声,便想将她抖下来。 眉头一皱,顾流离拿出银针,几乎是想都不想便刺了下去。 这一下,马的嘶鸣声越发的大了,将巡逻的侍卫和千苍郁一同引了过来。 反正也被发现了,她更越发的没有顾忌,“如果你在不走,我保证让你死在这!” 扬了扬手中的银针,她话语里含着一股嗜血的味道。 那马在原地踏了几下,忽然就朝着前面飞奔而去。 顾流离没有松开银针,依旧抵在马身上,只要他一有异动她便会扎死它。 东吴的马,她可不会心疼。 看了一眼身后追来的侍卫,她重重的马臀上拍了一下,势必要甩开他们。 千苍郁慵懒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夜色中狂奔的人,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遮住了了里面某些情绪。 “皇上,您的战马被她骑走了。” “拿弓箭来。” 千苍郁也不恼,脸上反而勾出一抹嗜血的弧度,这一次,他就看她如何脱险。 接过士兵递来的弓箭,他漫不经心的摩挲着箭头上的倒钩,眼睛有暗沉掠过。 当日,她用一支生锈的箭射中了他,铁锈入体,让他差点感染而死。 今日,他也回敬一次,让她尝尝倒钩箭的厉害。 千苍郁举止淡定的从怀里拿出一根透明的丝线缠在了箭矢上,这是上好的冰蚕丝,虽然细如发丝,却是怎么也弄不断的。 拉开弓箭,对准了奔跑中的人,下一刻,忽然一放。 “咻”的一声划破夜空的箭矢从他手里飞了出去,下一秒,重重的钉在了顾流离肩胛骨上。 在箭钉入肩胛骨的时候顾流离忽然勒住了缰绳,微微扭头,她看着肩膀上的利箭,眸子眯了一下。 抬眸,她朝着站在身后的千苍郁看了过去。 伸手,轻轻的搭上那透明的丝线,顾流离眼里呈现出了那一瞬间的纠结。 千苍郁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唇角泛出一抹冷笑,扬了扬手中握住的冰蚕丝的一角,他沉声道。 “那是冰蚕丝,就算是你的鱼肠剑也不能将其割断,你认为你有本事。” 随着他一句话落下,千苍郁轻轻的拽了拽冰蚕丝,一股犹如剜心的疼痛忽然蔓延而来。 她紧紧地握住缰绳,将那些疼痛全部掩盖在了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庞之下。 赢着他不可一世的眸子,顾流离唇瓣轻轻一勾,“那可不一定。” 转过身,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驾!” 随着她一个音节落下,手中的银针重重的刺入马臀,剧烈的疼痛来袭,身下的骏马猛地飞奔了出去。 箭矢上拴着冰蚕丝,另一头在千苍郁手里握着,随着骏马的飞奔而出,肩胛骨上的倒钩箭穿过她的骨头,将那一片片血肉勾了出去。 千苍郁一怔,那双黑眸在瞬间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东西。 东吴的士兵也是一怔,似乎都没有想到,那样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人居然有如此决然的一面。 千苍郁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下一秒,他忽然翻身上马,却也没有忘记带上方才从顾流离身体里出来的箭。 上面还站着清晰可见的血迹,还有点骨头被磨碎的残留。 似乎越来越有趣了,顾流离,是他见过最狠心的人,她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是狠到了那么一个地步。 此刻的星辰异常闪烁耀眼,宁静的旷野中只有马蹄声声,夜的薄凉将天地万物包裹在了其中,怎么也挣脱不开。 顾流离坐在马背上,肩胛骨上血迹不止,一路蜿蜒而下,染湿了纯白的衣服,也将身下的骏马染的通红。 她感觉到一阵一阵的晕眩传来,但是,她不能倒下。 她背负着司马赋最后的遗命,还有凤玺,那个每个月都会有事却从不跟她抱怨一句的男人。 她舍不得他! 司马赋在高处将马勒住,远远的看着顾流离的身影,眸色一紧,“顾流离,你现在站住,朕饶你不死。” 仿若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她依旧策马狂奔。 而她的无视也让千苍郁彻底的怒了,下一刻,他重新扬起弓箭,同一只箭毫不犹豫的放出。 他的力道很大,大到几乎贯穿了顾流离的身体,却没有伤及她的要害。 他拽住手中的冰蚕丝,猛地一个用力,顾流离整个人猝不及防的从马背上后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而那骏马也停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 千苍郁策马而来。 那马见他过来,便朝着他哒哒的跑了过去,从千苍郁成为储君开始,这马便朝着他南征北战,除了他,无人可驯服,可是今日,他却让一个女人给骑了。 千苍郁看向它的眼睛越发的冷厉,在它跑过来的时候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一剑挥出。 温热的血洒在了他那张俊美张扬的脸上,他却无一丝表情,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倒在他脚边低低呜咽的马。 那是陪伴他多年的伙伴。 而对于千苍郁来说,他最恨的便是背叛,不论是动物还是人,只要背叛了,不管是何种原因,只有死一条路。 “锵”的一声将剑收了起来,他来到顾流离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她,他忽然低笑了一声。 “顾流离,你还记得当日给朕放暗箭的事情么?” 顾流离眼睫轻轻的颤了一下,一声冷笑从红唇里溢了出来,“千苍郁,不管你做什么,都没有办法改变你曾是我手下败将的事实。” 他黑眸中似有嗜血一闪,幽光凛冽,就好像是蛰伏许久的雄狮,薄唇一勾,沉沉的嗓音灌进顾流离的耳朵。 “那么,朕就让你见识一下手下败将的作风。” 他翻身上马,回眸看着她,唇角溢出一声森冷诡谲的笑,“如果不想死,就跟上。” 顾流离眸色一紧,当下便知道了他想要怎么做。 如果没有司马赋的遗愿,如果没有凤玺这个牵挂,她宁愿死,可是,她现在还有太多的牵挂。 她还要,杀了千苍郁。 艰难的撑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在她起身的瞬间,千苍郁忽然骑着马跑了起来。 她只能忍着身上的剧痛,忍着无力,忍着头晕尽量赶上他的速度,如果慢了,那箭的另一头便会拽进,她会更疼,会流更多的血。 咬着牙,顾流离努力的跟上他的速度。 夜幕下,她一身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脸色苍白的不见意思血色,唯有一双眸子坚定明亮如初,带着任何人也无法将之摧毁的信念和坚定。 顾流离努力的去忽略身上的疼痛,一边提醒自己忍耐,坚强。 不过是皮外伤罢了,这十多年来,比这难熬的时刻都过来了不是么? 千苍郁没有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她那一脸倔强的样子突然撞进了他的心里,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而这感觉让他瞬间变得暴怒起来。 “驾!”一鞭子抽在马身上,那马便狂奔了起来。 突然速度的加快让顾流离一时猝不及防,那箭上的倒钩勾着她的肉退出一截。 她尽量加快速度,可是,她如今的速度显然已经跟不上了。 方才的速度她已经是咬牙支撑,而此刻,她真的已经撑不下去了。 任由她箭一点一点的退出体外,没一点挪动都是蚀骨到抓心挠肺的疼痛。 最终,她终于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而那箭矢也从她的身体里退了出去,在皮肤上留下了疮痍的伤口。 明亮皎洁的月光下,她静静的趴在地上,任由鲜血蔓延,整个人仿若失去了生机。 千苍郁停下马,回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眼里渐渐的浮现出一抹复杂。 甩出鞭子,卷住她的腰,将她带回了马背上,这才朝着暂住的地方跑了回去。 第266章 顾流离,孤想要你 第266章 顾流离,孤想要你 顾流离是被一阵吵闹声给弄醒的,睁开眼睛,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房间里,是陌生的地方。 摸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衣服也换了一件干净的。 顾流离撑着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在经过千苍郁侍卫旁边的时候,她一把抽出侍卫身上的佩剑,直直的朝着千苍郁砍了过去。 眉头一皱,千苍郁伸手接住她挥来的剑,薄唇含着一抹淡淡的讥削,“顾流离,你以为凭你现在的能力是我的对手么?” 还不等顾流离说话,旁边一人忽然就跳了过来,一把抓住顾流离的手,“原来你就是顾流离啊,我在东吴的时候就听说过你了,听说你是北燕权倾天下的大奸臣,后来……” “闭嘴!”顾流离偏头,重重的吐出一句,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 眼前的人似乎被吓了一下,接着,再度朝着她扑了过去,“顾流离,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帅。” 说着,她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娇羞的神色,“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人?” “老子不喜欢女人!” 顾流离瞪了一眼眼前的人,眉头轻皱了一下,虽然她看起来是一身男装,但是,只要随便一看便知道她是女扮男装。 看千苍郁对她的态度,明显是认识的,而且,似乎关系还不浅。 看着眼前的掌书儿,千苍郁无奈的抚了抚额,“把她带下去。” “喂,表哥,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千苍郁直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侍卫直接把她带了下去。 她走后,偌大的房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千苍郁将顾流离上下打量了一遍。 薄唇里溢出一声冷哼,“看来你的伤已经好了。” 顾流离捏紧了手中的剑,看向千苍郁的眼睛没有半分的暖意,有的,只是无穷的冷厉。 千苍郁一双眼睛眯了起来,盛着三分傲慢三分阴鸷,他忽然开口道:“顾流离,你答应孤一件事,之前我们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 顾流离挑眉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低笑一声,他仰头将手里的酒喝了进去,接着,漫不经心的走了过来。 微微俯身,唇瓣忽然凑近她的耳畔,“如果你愿意做朕的妃子,朕便饶你不死。” “呵!”一声讥讽的笑声从她嫣红的唇瓣里溢了出来,“想不到堂堂的东吴皇也学会说梦话了。” 闻言,千苍郁眉头一皱,疑惑的看向她:“难道你还想做皇后?” 顾流离看了他一眼,懒得开口。 “呵!你太有野心,太卑鄙,将孤的后宫交给你,孤可不放心。” 顾流离:“……” 上前几步,她面色凉薄的看着他,“妃子就妃子吧,我们马上成亲。” “好,等回了东吴,我会给你一个盛世婚礼,你的位置也只会在皇后之下。” 点了点头,顾流离一言不发的回了房间。 玄裳站在千苍郁身后,纠结了一会忽然走了上来,恭敬的行了一礼,“主子,她是不是答应的太干脆了,万一有阴谋……” “放心,女人在面对权利的时候往往都是直接而又简单的,更何况,她现在也没有反对的能力,她很清楚,只要是我想要,她顺从还是服从,结果都一样。” “可是……” 玄裳还想要说什么,却在看到千苍郁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霾时闭上了嘴巴。 她始终觉得在这件事上主子过于专横独到了,同样是女人,她了解那顾流离的心思。 她宁愿肩胛骨被穿透也要逃跑,又怎么会甘心为东吴的妃子,更何况,她如今已经是西明的女王了。 顾流离晚上起来吃饭的时候又看到了白天那个女扮男装的人。 在见过顾流离的时候,她猛地扑了过来,却被千苍郁一把拦住,“她身上有伤,别去闹她。” “有伤?”掌书儿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将顾流离上下打量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你身上有伤还能这么好看,表哥,我决定不喜欢你了,我要喜欢顾流离。” 顾流离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只要是跟千苍郁有关系的人她都不喜欢。 现在她身受重伤,千苍郁人又很变态,跟他硬碰硬没有什么好下场。 委曲求全能换来自己的性命她觉得很值得,哪怕,最后杀不了他。 不过,只要活着,杀一个千苍郁不过时间的问题。 最重要的是,从中这里去到东吴,再到成亲,她的武功一定能恢复,到时候…… 余光瞅到顾流离那冷淡的眼神,掌书儿整个人都沸腾了。 虽说这顾流离冷漠了一点,对她凶了一点,可是,这张脸实在不错啊。 更何况,美男谁还没有个脾气啊,这是身为一个美男应有的特权。 他真的是除了表哥以外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了。 正当掌书儿打量顾流离的时候,她眉头轻皱了一下,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接着,又收回了目光。 看他偷看顾流离那一瞥,掌书儿脸上忽然闪过一抹红晕。 看他刚才那一眼,她便能清晰客观的推测出,这顾流离一定是被她的风姿迷住了。 以后,等他们在一起了,他就不会再动不动就对对她各种冷漠了。 顾流离顶着对面人那猥琐的不成样的眼神,眉头越皱越紧,就在她即将崩不出的时候,千苍郁忽然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的碗里。 “你身体还没好,多吃点。” 看着碗里的菜,顾流离将碗往桌子上一放,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东吴皇一定要三番两次提醒你刺杀伤我的事实么?” 千苍郁一愣,顾流离也不等他说话,转身便走。 才刚刚走出一步,腰便被冲上来的掌书儿抱住。 “顾流离,你要回房间了么?我跟你一起!” 掌书儿脸上扯出了一抹自认为纯良的笑容。 那是一种猥琐中带着猥琐的视线,叫顾流离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眼里闪过一抹烦闷,冷厉的眼神朝着她就看了过来。 “嘿嘿!流离哥……你,你要对人家……干啥?” 顾流离:“……” 此时此刻,顾流离忽然觉得很无力,东吴,真的是尽出奇葩的地方。 刚一转身,身后的掌书儿又跟了上来。 “锵”的一声抽出玄裳腰上的长剑,猛地横在了掌书儿的脖子上。 “若是再缠着我,这便是你的下场!” 说着,顾流离剑微微偏移,眼前的桌子瞬间就化为了碎末。 千苍郁刚要夹菜的手便顿在了半空,接着,他仿若无事一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看了一眼地上破成两半的桌子,掌书儿嘴角突然扬起一抹笑,猥琐的让人想抽她。 咬着指甲,她含羞带怯的甩给顾流离一个眼神,“哎哟!你就别说了,小女子懂的,小女子都懂的。” 没想到,这顾流离那么容易害羞啊,想示爱就直接一点嘛,干嘛利用桌子呢。 幸好她不是一般人,聪明的知道他这是想告诉她,若是别人,那剑早就劈到她身上了,因为她是掌书儿,所以,剑只是劈了一下桌子。 这爱示的,怪让人害羞! 看着掌书儿此时貌似抽风的举动,站在千苍郁身后的几个侍卫不解的对视一眼。 虽然不知道她何出此言,可是,当从那猥琐的眼神,叫人发毛的笑,便知道,她一定在想什么见不得光的龌龊事情。 这掌小姐行为一向都是令人费解的。 千苍郁皱眉看着掌书儿,眼里虽然有烦躁,却不见不悦或是杀气。 “书儿,回你房间休息去。” 掌书儿还想说什么,却被千苍郁一个冷厉的眼神禁了声,不甘愿的撇了撇嘴,她默默的走了出去。 顾流离临走前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那被她劈碎的桌子,眼里暗沉一闪而过。 如果这次不是她暂时没了武功,这一剑一定会劈在千苍郁的身上。 看着顾流离的背影,千苍郁脸上勾出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本想大婚之日叫上凤玺,可是,如果那样的话他成亲会有点困难。 所以他决定,在洞房之后再告诉他。 …… 顾流离躺在床上,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她有无数次想要杀了他,但是又有无数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能打没有掌握的仗,现在的她,也输不起,绝对的输不起。 她背负着西明的存亡,还有凤玺,他为什么会在每个月十五都会毒发? 正在顾流离沉思的时候,那紧闭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一袭黑衣的千苍郁慵懒的走了进来。 随手关上门,他看向床上的顾流离,唇角轻轻的扯出一抹邪妄的笑容。 然后,随手一挑,轻轻的将身上的腰带扯开,褪下了身上黑色的外套。 顾流离眸色一紧,本能的做好了防备的动作。 刚刚起身,千苍郁忽然走了过来,翻身上床,将她禁锢了在了身上。 他看着她,那双黝黑的眸子有难以描述的炙热,一只手轻轻的拂过顾流离的眼睛,最终来到了她嫣红的唇瓣上,轻轻抚弄着。 随后,漫不经心的吐出一句。 “顾流离,孤想要你!” 第267章 孤很想看看你被男人弄哭的样子 第267章 孤很想看看你被男人弄哭的样子 眉头一皱,顾流离忽然看向他,低低沉沉的吐出一句,“我伤势未愈。” “无妨,孤会轻点的。” 他慵懒而浑厚的嗓音在她耳边吐出靡靡之音,接着,那一直抚弄她红唇的手忽然来到她的腰上,指尖微挑便扯开了她的腰带。 看着身下一脸隐忍的她,千苍郁此时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快意。 原来,征服一个自己恨了许久的人竟然是这般的舒爽。 把顾流离压在身下的感觉,真的比当初登上帝位的时候还要叫他振奋。 在他即将扯开她衣服的时候,顾流离猛地起身,想要将他推开。 而千苍郁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下一步动作,在她动作之前,快速的抓住她的双手,牢牢地困在了床榻上方。 “孤在你眼里看到了杀气。”随着他一句话落下,轻轻的褪下了顾流离的外衫。 看着他不容置嗦的举动,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狰狞,下一秒,她猛地一个用力从床上坐了起来。 因为她动作过猛的举动,背上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泊泊的流了出来,将她白色的衣袍瞬间染红。 千苍郁看着她,眸子深处是一片漆黑的冷狞,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丝丝缕缕的蔓延开来,如同笼罩了寒霜森冷一般的叫人蚀骨。 下一秒,他大掌忽然掐住她的下颚,“顾流离,孤告诉你,只要是孤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 因为压抑怒火的原因,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丝丝的颤音,显然是怒到了极致还在努力压抑。 顾流离一言不发,就这样坐在床上漠然的看着他。 “东吴皇出去的时候顺便去给我找一名女医来。” 轻哼一声,他翻身下床,大步走了出去,甚至忘了拿起地上的衣服。 …… 南秦。 齐刃和齐厉走了进来,低声禀报道:“主子,客栈的那人已经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闻言,凤玺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原本苍白了几分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找去!” 齐刃和齐厉对视了一眼,在各自的眼里看到了不赞同,“主子,不过一个刚认识的人而已,这样是不是……” “她是顾流离。” 凤玺淡淡的丢出一句话,齐刃和齐厉瞳孔却是猛地一缩。 顾流离? 没有再纠结什么,俩人立即走了出去,现场是有打斗的痕迹,他们本想那个人反正也不重要,便没有说。 如今知道她是顾流离之后,他们更不敢说了。 主子的身体这几天还在恢复,如果他知道顾流离出事,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对自己什么不利的事情来。 为今之计,他们只能在主子康复之前找到顾流离的下落,并且把她救出来。 出了宫门,俩人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便带人去了那个有打斗痕迹的客栈。 …… 翌日,顾流离下楼来的时候所有人已经在等待了。 见到她下来,掌书儿立即就迎了上来,却在看到她苍白脸色的时候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 “顾流离,你怎么了?” “与你无关。” 淡淡的丢下一句,顾流离来到马车旁边,刚要上车,千苍郁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今日徒步。” 顾流离即将上车的动作一顿,转身,淡漠的瞥了他一眼。 她知道,千苍郁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在报复她,不过,那又如何呢? 比起被肮脏的他玷污,她更愿意带着伤走路。 点了点头,她率先往前面走了上去。 看着她的背影,还有那永远都不服输的样子,千苍郁一张脸渐渐的冷了下去。 …… 天气很热,加上走路的原因,肩膀和背上的伤口都被汗水浸的异常疼痛。 但是对她来说,任何疼痛都是可以忍受的。 今日所受的欺辱,她会在不久的将来全部讨回来,她会带领着西明的大军彻底的塌翻整个东吴,让它永远的消失在这片大陆上。 “救命啊,救命啊……” 刚刚走进林间不久,一声女子急切焦急的呼声忽然传进了出来。 顾流离充耳不闻,面无表情的走过,千苍郁也有此打算。 而掌书儿却是猛地一怔,整个人仿佛从头到脚被浇了一盆凉水一般。 朝前跑了几步,直接超过了顾流离和千苍郁,来到树林的令一边,她便见一女子缩在树下,一脸惊恐的看着整朝她逼近的俩个大汉,整个人哭的梨花带雨的,看上去好不可怜。 掌书儿本能的看向已经走到了前面的顾流离和千苍郁一行人。 谁知道,他们就好像没有看到一般,依旧是目不斜视的走在大路上。 尤其是她那表哥,眉宇间似乎还出现了一种不耐烦,似乎是那女子的叫声吵到他一般。 “玄裳!”薄唇轻轻吐出一句话,玄裳会意,手立即打出一道掌风。 然后,便见那女子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只是嘴张了又张,就好像一只离开水的鱼一般。 瞧着女子害怕痛苦的样子,表哥不但没有一点的同情,一张脸反而越发的冰冷。 掌书儿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伸手拍了拍胸口,表哥真的是太冷漠了。 他们冷漠,她可不能冷漠,她未来是要母仪天下的人,一定要有一棵善良的心。 这么一想,她瞬间便冲了过去,对着两个大汉吼道:“放开那个女人,有什么冲我来!” 说完,她丢给地上女子一个安慰的眼神,“美人别怕,我不会像那俩个无耻之徒一样扔下你的。” 闻言,女子一张脸似乎变得更难看了,看向掌书儿的眼神,硬生生的就跟再看一个瘟神似得,想说什么,奈何被点了哑穴,什么也说不出来。 掌书儿酷炫狂霸拽的捡起地上一根粗壮的树枝,然后,卯足了劲的朝着俩人冲去。 只是,才刚刚跑出一步,整个人就肩上的树干压的不会走了,左右晃了几下,终于在三人的注视下被树干压的倒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泥土。 “呸……”狰狞的吐出嘴里的泥土,她努力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只是,徒劳无功。 挣扎了一会,她终于放弃了,脸上扬起一抹自认为和谐的笑,“俩位大哥,你们能不能扶我一下,我起不来了。” 看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掌书儿,俩个大汉眼里满是讥讽,“扶你,你做梦呢!” “你跟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杀了去。” 掌书儿瞳孔一缩,急的都快哭了,“俩位大哥,你们不要杀我,我可是有身份的人。” 俩个大汉没有理会她,一柄泛着寒光的刀便朝着掌书儿的脑袋砍了下去。 就在刀即将落在掌书儿身上的时候,两根手指忽然夹住了刀身,大汉眼里惊愕一闪而过,还没来的回神,头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便这样倒了下去。 另外一个见自己的同伴倒了下去,惊惧的看了眼前一袭劲装的玄风,在看了看地上昏死过去的同伴,纠结一下,便颤抖的跑了。 人走后,玄风这才低头看被树干压在地上起来不的掌书儿瞧着她一身泥土浑身脏兮兮的样子,无奈的叹息一声。 弯腰,将她扶了起来,“主子让我过来救你的,走吧。” 掌书儿指了指旁边的女人。 玄风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朝着梨花带雨的女人走了过去,解开了她的穴道,“姑娘,你没事吧。” 女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含羞带怯的看了眼玄风,又一脸娇羞的低下头,“没事,多谢公子相救。” 玄风点了点头,带着掌书儿离开了。 顾流离风轻云淡的走着,肩胛骨和背部都很痛,但却不是那么的难以忍耐。 如果是别人一定会痛死,可是她对这种疼痛似乎已经免疫了。 千苍郁视线一路上都放在她的身上,看着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着那双眸子里的冷漠,他眉头一皱再皱。 他想看到她之前不可一世的样子,想看到他舌战群雄的样子,想看到她挥着剑跟人决一死战的样子。 只要决一死战的对象不是他就好。 而从他把她抓来之后,他便再没有在她脸上看过那种表情,莫名的,十分不悦。 走了上来,他皱眉看着她,“顾流离,如果你跟孤道歉,孤便饶了你,让你坐马车回东吴。” 顾流离脚步一顿,抬头,眼尾讥讽一闪而过,“凤玺从不会像你一样婆婆妈妈。” 一句话落下,她抬脚便走。 同意为妃,这只是权宜之计,因为那到那个时候她武功刚好恢复,不但可以逃走,还可以试一下能不能杀掉千苍郁。 顾流离刚一转身,手便被千苍郁拽住,下一秒,他忽然将她甩在了一棵树干上。 猝不及防的靠了上去,因为撞击,后背的疼痛又严重了几分,似乎有鲜血渗透而出。 千苍郁将她抵在树干上,一手掐住她的脖子,“顾流离,你当真以为孤不会杀你么?对孤来说,你也只不过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你以为你有什么特别的!” 他脸上的笑意愈大,寒意也跟着愈深,冷冽深沉的眼睛敛着没有温度的暗色寒芒,那掐住顾流离脖子的手也慢慢的收紧。 眉头一皱,顾流离所有的隐忍在这一刻突然暴走。 抬起脚,再次朝着他裤裆踢了过去。 而这一次,千苍郁似乎早有准备,伸手将她的一只脚紧紧的捏住。 看向她的一双眼睛禽满了一望不到底的冷漠和深邃。 “顾流离,你越是这样烈,孤便越发的想让你哭。”说着,他轻轻的朝着她走了过去,在她耳畔低低的开口。 “孤很想看看你被男人弄哭的样子。” 随着他一句话落下,他大手猛地用力,一把将顾流离身上的白色的外衫给扯了下来,重重的往地上一扔。 周围的侍卫或者是他的亲随都默默的背过了身,警惕的查看着周围的环境。 第268章 表哥,你这个禽兽 第268章 表哥,你这个禽兽 顾流离面沉如水的盯着他,唇角却勾勒出笑容的弧度,却不见半分暖意。 “千苍郁,你表妹来了。” 闻言,他眉头一皱,看向顾流离的眼睛冷了几分,“朕不在意。” 说着,他低低的凑了过去,目光炙热的盯着她嫣红的唇瓣,“只要你能承受,孤能在任何场合要你。” 顾流离也不说话,就这样漠然的看着他。 掌书儿过来的时候便看到千苍郁把顾流离摁在树干上,似乎正在解他的衣服。 瞳孔一缩,她快速的跑了过来,一把将千苍郁推开,然后挡在了顾流离身前,“表哥,你这个禽兽,你竟然想强暴顾流离。” “让开!”看着挡在跟前的掌书儿,千苍郁漆黑的眸子闪过一道暗沉,“是不是孤平日里太宠你,才让你如此无法无天!” 见千苍郁似乎是真的生气了,掌书儿眼里闪过一抹动容。 默默的转过身看了一眼顾流离,目光停在她那张美的过分的脸上,眼里渐渐的浮现出一抹坚定。 上前一步,她眼睛一闭,“表哥,我也喜欢顾流离,你想强暴他,除非先杀了我!” “掌书儿,你真是长本事了。”千苍郁盯着她,一字一句,透着地狱般深入骨头的寒颤。 对上他杀气腾腾的眼睛,她惊吓的后退一步,“表哥,你如果杀了我,姑妈会跟你拼命的!” “哼!”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那双阴鹜暗沉的眸子扫过顾流离,接着,直接转身走了。 顾流离松了一口气,红唇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顾流离!”一把抓住顾流离的手,她猥琐的在上面摸了一把,“顾流离,你手真滑!” 顾流离:“……” 看着眼前猥琐到不行的女人,顾流离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抽出被掌书儿抓着的手,直接往前面走了。 “真的是太好看了。”看着她的背影,她一脸惊叹的吐出一句。 她就喜欢顾流离这种类型的男人,以前还想嫁给表哥,现在完全不想了。 经过一天的赶路,在天黑的时候到达了东吴的边城。 找了一家客栈,一行人便住了进去。 刚一进店,掌书儿便点了一桌子的菜,顾流离从外面悠悠的走了进来,她的声音便吼了起来,“顾流离,来这里坐。” 说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点了点头,她走了过去,刚要落座,千苍郁黑眸便扫了过来,“这里坐。” 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那双漆黑的眸子噙着一抹锋芒过盛的凌厉。 眉头轻皱,“我不饿。” 丢下一句,她直接回了房间。 “表哥,都怪你,人家顾流离本来是想和我……” 在千苍郁暗沉的眸子看过来的时候,掌书儿默默的静了声,低头看着桌面,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把饭菜送上来。” 交代了一句,他直接跟着顾流离上了楼,留下掌书儿独自一人坐在桌前。 “砰!”紧闭的房门被他一脚踢开,他漫不经心的走了进来,看向顾流离的一双眼睛却没有丝毫的暖意。 顾流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抬眸,淡淡的扫过他,一言不发。 抬手,顾流离重新倒了一杯茶,放到桌子的另外一端:“请!” 千苍郁菲薄的唇瓣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拿起桌上的茶,他在掌心轻轻的转动着。 顾流离也不管他那怀疑的眼神,再度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漠然的喝下。 在这个时候,千苍郁突然低笑了一声,仰头,将顾流离倒的茶喝了进去。 下一秒,他高大的身躯突然压了过来,大掌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把嘴张开,唇覆了上来,将一杯茶以最原始的方式给灌了下去。 “想给孤下毒,可没有那么容易。” 顾流离擦了擦嘴,脸上不见丝毫怒意,唯有一双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 她讥讽的低笑一声,“原来东吴皇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 话落,她又重新倒了一杯递给他。 千苍郁眉宇间遍满清寒冷冽之气,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过青瓷茶杯光滑的边缘,接着,仰头,他直接把茶水喝了进去。 顾流离眼睛轻轻一眯,缓缓抬头看向他。 千苍郁眸色一紧,指了指顾流离,然后,整个人“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人,她冷漠的眸中悄无声息地掠过一丝沉冷如水的幽光。 下一刻,她忽然拿出匕首朝着他心脏的位置重重的刺了下去。 这一刀下去,以后世间在千苍郁这个人。 在匕首即将刺进他心脏的时候,顾流离手突然扭转方向,一刀斩断了不知道从什么爬来的毒蛇。 直起身子,她淡漠的拿出手绢将匕首上的蛇血拭去,一言不发。 果然,片刻之后千苍郁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地上被斩成两截的青蛇,他黑眸眯了一下。 顾流离的确想杀他,可是在匕首刺下去的时候她敏感的发现他平稳的呼吸,如果中毒了,他该是气若游丝的,心跳声也不会这么有力。 所以,千苍郁一定是在诱骗她,将计就计,所以,情急之下她也只能将地板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毒蛇给砍死。 半晌之后,他忽然低低沉沉的笑了一声,看向顾流离的眼睛多了许多难以言喻的东旭。 “顾流离,你果然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你若没有事便出去吧。” “不急,我们白天不的事情不是还没有做完么?” “……”顾流离红唇含着一抹讥削的笑容,“千苍郁,惹怒我对你依旧没有什么好下场。” “呵呵!孤就喜欢你这生气却没有能力反抗的样子。”千苍郁的眸光流转着阴鹜的色彩。 深沉黝黑的眸光,就犹如草原上一匹狡诈的狼,双眼泛着绿荫幽冷的光芒! 顾流离眉心一挑。 下一秒,他忽然凑凑了过来,一把将顾流离横抱了起来,转身,二话不说扔到不远处的大床上。 客栈的床有点硬,在被他摔过去的瞬间背上便传来了一阵撕扯的疼痛。 她想,只要是在这东吴一天,有千苍郁一天,她这伤就永远也别想痊愈了。 转瞬之间,他不容抗拒的压了上来。 下一刻,千苍郁动作突然一顿,凝眸看着她。 顾流离一根银针抵在他的脖颈上,凝望着他的眼瞳幽深似一湾寒潭,眨也不眨,盯望着他,“千苍郁,你可想好了?” 随着一句话落下,她指尖微微用力,银针刺入他脖颈一点。 千苍郁面色如水,就这样盯着她,眼底深处似乎有暗黑在流转徘徊。 “顾流离,你以为就凭这两根针就能杀死孤么?” “不能。”迎着他的眸子,她十分寡淡的吐出一句,“这个穴道想必你也不陌生,如果扎上去,呵呵……” 顾流离红唇忽然就勾了起来,那笑是充满邪气的,是清晰可见的威胁。 可是看在千苍郁的眼里,却奇迹般的生出几分复杂,难以言喻的感觉来。 这种感觉仿佛是不能掌控一般,叫他忽然有几分的烦躁。 放开顾流离,他站了起来,冷厉的眸子扫了她一眼。 “顾流离,孤今夜就暂且放过你,明日就回宫。”说着,他俯身过来,极薄的唇迸出一句:“希望不要再忤逆孤。” 他字音极重,透露着傲人的气势,像是无人敢违抗。 临走前,他毫不犹豫的将顾流离的银针拿走。 千苍郁一走,顾流离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了一下,轻轻动了也下,后背便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疼痛。 起身,她让店小二送来热水,这才轻轻的褪下衣服。 当褪到最后一件的时候,衣服和伤口黏在了一起,轻轻一碰便是火辣辣的疼。 眉头轻皱了一下,她忽然用力,直接将黏在伤口上的衣服扯了下来。 随着她粗鲁的动作,后背又有泊泊的鲜血流了出来。 她仿佛没有发现一般,面无表情的踏进桶里,整个人直直的没入水中。 想要洗去身上千苍郁的味道,真的难闻的令人作呕。 想了一下,除了四岁那年被白烨抛下悬崖,这似乎是她最凄惨狼狈的一次。 不是落到江湖杀手组织手的里,也不是被西明反抗她的臣子杀掉,居然是落到千苍郁的手中,偏偏,还是在她没有武功的情况下。 …… 此时,千苍郁正在房中一人饮酒,脸上挂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这个时候,玄衣却推门走了进来,“主子,已经飞鸽传书进去了,宫里在连夜准备,明早回去就能成亲了。” “好。”他薄唇轻勾,勾起了一个令人心惊的诡笑,“让他们把合卺酒换成针对有武功的人,不用昏迷,只要让她没有力气就行了。 顿了顿,他薄唇邪气的勾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不用下太重,孤还想让她有点爬的力气,这样……才会比较有意思。” 玄衣看了他一眼,一脸复杂的点了点头,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千苍郁看着窗外的夜色,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那双黑眸好像蕴含了无数的期待。 他知道,她之所以会同意做他的妃子,一定是想在那天杀他,只可惜,那一天永远也不会来到。 顾流离,她估计不会想到吧!等他占有她之后便亲自昭告天下与她的婚讯。 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人除了冷漠以为的表情。 当年,如果不是他横插一脚,他不但会得到北燕,还得到了顾流离,便不会再有后面的事情。 第269章 千苍郁,你去死吧 第269章 千苍郁,你去死吧 第二天,天还未亮,所有人便踏上了去东吴皇宫的路上。 顾流离坐在马车上,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没有丝毫的松懈,今天刚好是三个月的最后一天。 太后果然没有骗她,武功已经恢复了。 只是,因为后背的伤,她的武功绝对不能全部的发挥出来。 对面的掌书儿看着顾流离一脸沉思的样子,脸上忽然扯出一抹猥琐的笑容。 在马车摇晃了一下的时候她忽然就扑了过来,重重的抱住顾流离的腰。 “顾流离,你扶我一下,我摔倒了。” 顾流离:“……” 皱眉看了一眼掌书儿,她面无表情的把那双死命抱住自己腰的手拿开,“你弄到我伤口了。” “啊?”掌书儿惊讶的抬头,抱住顾流离的手也立即松开,“顾流离,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看看吧。” 话音刚落,她便伸手来解顾流离的衣服。 深深的叹息一声,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顾流离手中的匕首直接横在了她的 脖颈上,“过去坐好。” 掌书儿:“……”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进了皇宫,顾流离刚下马车便被千苍郁拽住,直接往后宫里拖。 “麻烦你放手,我自己会走。” 看着被千苍郁握住的手,顾流离眉头越皱越紧,试着抽了抽自己的手,却被他握的更紧。 顾流离:“……” “以后这便是你的寝宫,昭德殿,在我立皇后之前,你会是这后宫里最大的。” 闻言,顾流离一把将自己的手抽出,嫣红的唇瓣轻轻的勾出一抹讥削的弧度。 抬脚,大步走了进去。 “娘娘,奴婢们伺候您沐浴更衣。” 看着满屋的红色,还有面前的丫鬟,顾流离眼里清晰的闪过一抹杀气。 “不用,我自己来。” 将丫鬟赶了出去,她大步走进房间,看着里面的喜服,顾流离烦躁的皱了皱眉头。 正当她烦躁的时候,紧闭的大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千苍郁走了进来,瞥了一眼她还没有动过的喜服,眼里暗沉掠过,“怎么,不喜欢?” “我记得好像有规定,在正是成亲之前,女方和男方是不能见面的。” “无妨,在东吴,孤说了算,喜服……你不换就算了,反正就算换了也是要脱的。” 顾流离眉头一皱,“那皇上是不是该出去了?” “孤喜欢先洞房,后拜堂。” 他薄唇轻勾,勾起了一个令人心惊的诡笑。 然后一把将顾流离拽了起来,大掌紧紧的摁住住她的腰,那张炙热的唇就精准无误地攫住了她的。 她被他死死地抱在怀里,他的吻霸道、浓烈,跟饮了浓度极高的烈酒一般。 顾流离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下一秒,忽然用力,猛地将他推到在了身后那张大床上。 千苍郁一怔,似乎被她粗犷的举动弄的愣了一下。 顾流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张美如妖孽的脸庞上覆裹着冰霜,深邃如峡谷般的长眸微眯起,浑身散发出危险的讯息。 千苍郁看着她,眼里噙着一抹淡淡的玩味。 接着,他单手拿过一旁的酒,大大的喝了一口,然后往床上一趟,示意顾流离过来。 顾流离看着她,宽大衣袖下的手握紧了匕首,朝着千苍郁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在她离床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千苍郁忽然起身,一个用力便将她压在了身下,接着,唇再次印了上去,将那掺了药的酒一滴不漏的灌进她的嘴里,强迫她咽了下去。 当尝到嘴里味道的时候,顾流离便知道里面有某种药的成分,只是,这区区迷药跟身体里十味见血封喉毒药相比的话根本什么都不算。 但是,她不能让他失望不是么? 短暂的思想斗争之后,顾流离便放软了身体,脸上出现了一抹痛苦的神色,“你……给我……下毒了?” “哈哈哈!”看着她此时柔弱娇柔的样子,千苍郁满意的大笑一声。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毒今日便会自动解开,为了孤能好好的享受你,所以,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说着,他轻轻抚弄她脸的手忽然往下滑落,落在了她嫣红的唇瓣上。 目光落到她的唇瓣上,千苍郁眼里闪过一抹深邃,下一秒,他手指忽然强硬的闯进了她的口腔,抚弄着她的。 顾流离眉头一皱,眼里出现了一抹仿佛吃了苍蝇一样的情绪。 在她即将咬下来之前,他手指突然从她嘴里抽离,末了,在顾流离的瞪视下,慢慢的放到嘴边轻舔了一下。 “你的味道,果然很不错。” 顾流离:“……” 他仿佛没有看到她难看的脸色,手来到他的腰间,轻轻的将她身上的衣服扯开,“这次,没有人再能打扰我们了。” 顾流离看着他剥落自己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这件下去,之后便是里衣的,而她手里的匕首也就会被他发现。 所以,她现在必须找时机动手。 “……唔!”正当顾流离纠结的时候,他大掌猛地覆了上去,重重的摁了一下,却不是脱她的衣服。 猝不及防的,一声低吟从唇瓣里倾泻而出。 下一秒,就见他那双黝黑漆黑的眸子露出一抹邪气十足的笑意。 顾流离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明显是被他这下流的举动气的不轻。 而他看着她一脸的怒容仿却佛格外的享受。 低下头,他凑近她耳畔,薄唇悠悠的吐出一句:“手感不错。” 顾流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下一秒,她突然仰起头,唇瓣轻轻的凑了上去,吻上了他。 千苍郁那双漆黑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在这一刻,有某种奇怪的东西仿佛在深处炸开来。 他有过无数的女人,却没有一个像她这般的让人着迷,只是她主动的一个吻,他便有些承受不来。 大掌猛地将她抱住,一手直接将她的衣服褪下,看着薄薄里衣下的肌肤,他眼里闪过一抹炙热,下一刻,他迅猛的分开了她的腿,让她夹在他的腰上。 感受着他抵住几那蓄势待发的冲动,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难堪。 千苍郁一只手轻轻的在她腰上抚弄着,渐渐往上…… 正在这个时候,顾流离忽然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接着,匕首朝着他的心脏重重刺了下来,毫不留情,带着毁天灭地的决绝。 “顾流离,你找死!”千苍郁面容青白交错,胸中腾腾的怒意狂肆奔流而出,双手使劲握住她的手阻止匕首刺下来。 顾流离嘴角牵成了一弯淡然的冷弧,面容略带狰狞,手下的动作更是毫不留情,使劲的压下力道。 匕首在她强大的爆发力下,再进一分,已经抵在了他的衣服表面,只要再用力,便会彻底的刺进去。 “千苍郁,你去死吧!”随着她咬牙切齿的一句话落下,猛地用力。 “嚓”随着一声匕首割破皮肤的声音响起,那匕首已经刺进了一点,有鲜红的血泊泊的流出。 将千苍郁黑色的衣服染得越发深。 “顾流离,你真的惹怒孤了。”他的的声音陡地拔高,神情严峻,满眸阴戾。 握住她手的手也越发的用力,竟将那原本已经刺进去一点的匕首慢慢的往上移开。 这似乎是一场两个人力气的较量。 顾流离身受重伤,本就身子虚弱,武功就算恢复了也会影响发挥。 随着她的用力,伤口再次裂开,鲜血将她白色的里衣染红。 眼见匕首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她败局马上就要定了,就在此时,她咬咬牙,强行催动内力。 随着她一口鲜血喷出,那匕首也重新刺进千苍郁的身体。 眼看就看成功,恰在此时,一支利箭忽然破空而来,顾流离一个闪身躲过那致命的一剑,同时,也失去了杀千苍郁的机会。 转眼之间,那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玄裳带人冲了进来。 “皇上,属下担心你的安全,便命人在外面埋伏了,还请主子恕罪。” 千苍郁也冷笑着从床上下来,眸光清寒的看了一眼顾流离。 俩人身上都有斑驳的血迹,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彼此的。 千苍郁望着角落里手握匕首的顾流离,一步一步的逼近,眼睛里的光束渐渐变成了漆黑暗涌如潮水般涌来。 突然之间,他解开鞭子朝着顾流离便抽了过来,那一鞭似乎蕴含了无穷的内力,如果打在人的身上,就是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 在那鞭子即将落到自己身上之前,顾流离一脚踢开后面的窗户跳了出去。 顷刻间,被鞭子打的地面裂开了长长的一条缝,他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眼睛里是掩藏不掉的 嗜血和阴霾。 下一秒,他忽然从窗户里跳了出去,一眼,便看到前面血迹斑驳的顾流离。 他一双暗沉的黑眸闪烁了一下,手中的鞭子忽然朝着她甩去。 顾流离眉头轻皱了一下,无意间瞥见正朝这边跑来的掌书儿,唇瓣轻轻勾起一抹冷佞的弧度。 她没有去攻击千苍郁,而是将手里唯一的一把匕首朝着掌书儿便掷了过去。 千苍郁眉头一皱,甩向顾流离的鞭子果然转个弯狠狠的将即将刺进掌书儿身体的匕首勾住。 而顾流离却乘着这个空档往前面跑去。 第270章 孤的女人孤自己会心疼,还轮不到南秦皇 第270章 孤的女人孤自己会心疼,还轮不到南秦皇 顾流离拖着残破的身躯,一路躲过玄裳的射杀,还有禁军,眼看离宫门还有一段距离,只要出了这点,她逃跑便会容易得多。 可是,心口却在此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一口鲜血忽然就喷了出来。 刚刚强行用自己负荷以外的内力,伤到了肺腑。 手重重的捂住胸口,脚艰难的跨出一步,下一秒,整个人忽然狼狈的倒了下去。 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此时的西明则是一团乱,三个月时间已到,却还不见顾流离归国。 虽然顾流离成为女王他们不太乐意,可是现下,也只有她才能保证不被其他三国瓜分。 如今三个月已到,她却下落不明。 一个能在千军万马中脱颖而出的人,他们也相信她一定会好好的。 太后也试着传叫隐卫,却没有一个人回来复命。 朝臣们也从开始的淡然到了后面的担忧,最后,直接去找太后要人。 因为历练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由太后在掌控,他们都没有见过顾流离的样子。 太后,成了现下嫌疑最大的人。 得知消息的第一瞬间,冥倾月想都没有想便带着人去了南秦,同行的还有苏祁和苏役。 据太后说,每天都会有消息传回来,最后一次传消息是在南秦的一个客栈。 这么说,顾流离是在南秦出事的,连带着,还有隐卫。 …… 顾流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待在地牢里,整个人被捆绑在架子上。 刚刚睁开眼睛,她一眼便看到坐在外面的千苍郁。 他依旧一袭黑衣,眼神带着笔墨难以描述的阴鹜,见她醒来,他寡薄的唇瓣轻轻勾了一下。 “顾流离,孤还真的是低估你了。” “千苍郁,你就别装逼了,就你这样还想肖想老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连老子的一个指甲片都配不上,你这个败类,你活着污染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听着顾流离一席话,越听,千苍郁便觉得越发的不是滋味儿。 除了生气之外,还有一些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的情绪。 看着她此时一身血迹斑驳,已经千疮百孔还在这么倔强的样子,他忽然就觉得很烦躁。 为什么他后宫的女人都是那么的乖巧,还不用他动手就会自己上来伺候他。 可是顾流离,却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杀他。 原来,同样是女人,差距也是可以如此之大的。 越想,就越发的烦躁,越发的生气。 他看着她,薄唇忽然勾出一抹嗜血的弧度,一句阴凉森冷的话便从他薄唇里吐了出来。 “是么?既然如此,那孤就先把你的指甲片一块一块的拔下来,再将你压在身下,直到弄得你哭不出来求饶为止。” “呵!”顾流离冷笑一声,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隐忍,先前是为了杀千苍郁和逃跑,可是现在,她知道这是没有可能了。 既然如此,她便没有必要压抑自己。 “千苍郁,老子这辈子最烦你这种人,得不到就威胁,我跟你说,老子就是死了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你这个贱人,贱到灵魂深处的贱人。” 千苍郁脸上一直强撑的笑容在这一刻忽然就崩不下去。 身上在瞬间散发出一阵阴凉的气息,“去,给孤将她的指甲盖一片一片的拔了下来。” “是。”他身边的侍卫应了一声,直接打开牢房走了进去。 拿起工具,一人将她的手拉了过来。 刚要拔,千苍郁一句话几乎不经思考的便说了出来,“顾流离,孤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求饶,孤便饶了你。” “要拔就拔,老子为所谓。” 顾流离看着他,毫不掩饰脸上的凶悍,那眼里的厌恶让千苍郁的火气又上升了一个弧度。 一双眼睛也越发的阴凉,“拔。” “是!” “等一下!” 一道声音忽然响起,转眼间,就见掌书儿跑了进来。 来到面前,当看到里面满身是血的顾流离时,掌书儿瞳孔一缩,眼里明显的闪过一抹心疼。 “表哥,你为什么要打顾流离,你快把她放了。” 千苍郁看也不看掌书儿一眼,一个冷厉的眼神看了过去,侍卫立即会意,拿起工具便想拔下顾流离的指甲。 正在这个时候,一支利箭破空而来,重重的钉在了侍卫身上,直接穿膛而过,可见那人的用力程度。 千苍郁眉头一皱,扭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身劲装的齐厉,他手中拿着一只弩箭,脸上尽是怒气。 而齐厉身后,是一袭白衣的风玺,还有随行的齐刃。 “呵呵!”他坐在椅子上,薄唇轻轻的溢出一声冷笑,“南秦皇。” 风玺面色如水的走了上来,当看到里面满身血迹,狼狈不堪的顾流离时,心口猛地一缩。 顾流离看着他,唇瓣轻轻的勾出一个弧度,接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所有的忍耐,所有的强撑,在看到凤玺这一刻忽然就放松了下来。 齐刃和齐厉也明显愣了一下,在他们的心中,顾流离的强大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似乎从来没有想过,她有一天居会这么凄惨。 俩人同时担忧的看了一眼凤玺,在看到悠然坐在椅子上的千苍郁,俩人不由自主的捏紧了剑柄,杀气外泄。 凤玺看着顾流离,眼前凄惨的她就如同一把锋锐的刀,刺得他心口疼得一抽一抽的。 “哈哈……南秦皇远道而来,倒是孤有失远迎了。”千苍郁的笑在邪肆中掺杂着冷妄,还有用笔墨难以形容的阴鹜! 凤玺淡淡的扭过头,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眉头微微蹙着,那双冰薄的眸子清晰的闪过杀气。 “对了南秦皇,这是我的皇妃,不听话,孤小小的惩罚了她一下,好让她以后在床上伺候孤的时候能够乖一点。” 他风轻云淡的指了指顾流离,脸上邪肆的笑容浓郁了几分。 凤玺深邃的眼眸一紧,冷冽的幽光,一闪而过。 下一秒,他突然抽出齐刃的佩剑,朝着千苍郁迎头盖脸的便劈了过去。 千苍郁完全没有想到凤玺会突然出手,他们都是一国君主,行事作风都应该有最起码的风度,那就是光明磊落。 而凤玺,却在他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一剑砍来,这无疑是暗箭伤人。 即便他躲得及时,侧面的手臂直至身子还是被他划开了长长的痕迹,鲜血泊泊的流了出来。 看了一眼地上被他连带着劈碎的椅子,千苍郁眼里闪过一抹嗜血,“南秦皇,这可不是你的南秦。” 说着,他指了指四周严阵以待的弓箭手,毫不掩饰自己的威胁。 凤玺俊脸上透着一股冷冽的清寒之气,看向千苍郁的一双眼睛蕴含着毁天灭地的怒火。 “千苍郁,你千不该万不该伤了她。”他一字一句,透着地狱般深入骨头的寒颤。 看着明显被挑起了怒火的他,千苍郁冷笑了一声,“怎么,心疼了?孤的女人孤自己会心疼,还轮不到南秦皇。” 看着凤玺脸上越来越冷的神色,他用一种低低沉沉却带着邪气的声音又道:“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孤更是会加倍的疼爱她。” 刹地间,凤玺幽深的眼睛暗黑的不见一丝的光亮。 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剑。 千苍郁暗自做好了防备的姿态,从很久以前开始,他便想跟他来一场光明正大的搏斗,一较高下。 如今,这种欲望便越发的强烈了。 然而,就在他以为凤玺会跟他大干一场的时候,他手中的剑却突然劈开了地牢的栅栏。 走了进去,割开绳子,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 当把顾流离抱起来的那一瞬间,凤玺那双寡淡的眸子突然就湿润了起来。 才短短一个半月不见,她便已经瘦成了这个样子,身上就是不刻意的去看,他也能够感受到她身上的伤口是何等的深。 从凤玺出现的那一刻,一直站在一侧的掌书儿瞬间便惊住了。 她以为表哥和顾流离已经很好看了,可是当看到这个什么南秦皇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美男。 于是,好不容易从凤玺美貌里挣脱出的她,猛地朝凤玺扑了过去。 凤玺眉头一皱,抱着顾流离闪身躲过了她的一扑,接着,抬脚,毫不犹豫的一脚将她踢开。 掌书儿在凤玺那毫不留情的一脚下,整个人被踢得撞到了墙上,整个人顺着墙壁慢慢的滑落下来。 “为什么美男的脾气都那么不好。” 千苍郁:“……” “南秦皇,你不要太放肆了,这可是我东吴。” 仿若没有听到千苍郁的话,他抱着顾流离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接着,单手执剑,朝着千苍郁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他的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冷厉的杀意,就仿佛是地狱深处伸来的一只鬼手,幽冷,阴森。 千苍郁薄唇轻轻勾了起来,眼睛扫过风玺落到被他抱在怀里的顾流离身上,心里忽然有几分不快。 “南秦皇,孤跟你来一场公平的比武,如果你输了,留下你的命,还有……顾流离,如果你赢了可以带着顾流离离开。” 风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薄唇淡淡的吐出四个字,“不自量力。” 第271章 怪触人家霉头的 第271章怪触人家霉头的 千苍郁一双幽冷的墨瞳里危险的一眯,“南秦皇,你太自负了。” 随着他一句话落下,手中的鞭子朝着风玺便甩了过来,所到之处带起一阵强劲的罡风。 可见内力之雄厚。 风玺站在原地,一双眼睛漠然的看着他,薄唇轻轻的抿成一条弧度。 另外一只抱着顾流离的手微微紧了紧。 在鞭子甩过来的时候,他手中的利剑忽然疾驰的刺了过去。 手中的剑不是名剑,可是拿在他的手中功效却以名剑媲之,快很准。 很快的,一百一黑两道身影便缠在了一起。 千苍郁招招狠厉,凤玺亦没有留情。 在他皮鞭再度甩过来的时候,凤玺持剑迎了上去,锋利的长剑劈开被灌输了满满内力的皮鞭。 鞭子一路被劈碎,直到凤玺长剑势不可挡的刺进他的腹部。 所有的一切好像在这一刻平静了下来,千苍郁低下头看着腹部上的剑,唇瓣轻轻勾起一抹冷笑。 “南青皇,你赢了。”说着,他目光悠悠的放到顾流离身上,里面闪过某些难以言喻的东西,“人,你可以带走。” 凤玺面无表情的拔出剑,一双看向千苍郁的眸子依旧噙着漫天的冷佞。 猛地拔出剑,带起一股血流。 在收回剑的同时,他手腕忽然一个翻转,在他肩上重重的划了一下。 千苍郁眉头一皱,目光幽冷的扫过肩膀的上的伤口,一双眼睛阴霾重重的看向凤玺,“南秦皇,比武已经结束,为何还暗箭伤人?” 男人将剑漠然的扔给齐刃,绯色的薄唇轻轻吐出一句:“你刚才偷看了朕的皇后。” 冷若冰霜的吐出一句,他抱着顾流离走了出去,在经过齐刃和齐厉身边的时候对着俩人投去隐晦的一瞥。 俩人会意,慢慢的跟着他走了出去。 “主子,属下去杀了他们。” “不必。”千苍郁伸手挡住了玄裳的动作,“你想要朕食言么?” 闻言,玄裳立即单膝下跪,“是玄裳考虑不周,还请主子恕罪。” 千苍郁一直强撑着,没有理会玄裳,直到凤玺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这才倒了下去。 玄裳一惊,立即将他扶出了地牢。 他们走后,原本已经走了的齐刃和齐厉又悄无声息的落到了地牢了。 没有犹豫,俩人按照凤玺的吩咐悄无声息的杀死守卫,将整个地牢的死囚犯全部放了出去。 一时间,地牢一片混乱,赶来的大军全力的镇压这些想要越狱的死囚犯,到处一片刀光剑影。 而齐刃和齐厉也趁乱悄无声息的跑了出去。 …… 凤玺将命令齐刃给北燕送信,告诉顾流离现在暂时在南秦。 之后,他便抱着她躲进了寝宫。 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床上,然后,轻轻的褪下她的衣服,看着上面的伤口,凤玺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 用了好久的时间,凤玺才将顾流离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然后,轻柔细致的清理伤口,再将最好的药涂了上去。 做完一切,他给她盖上被子走了出去。 刚一打开门,齐刃和齐厉便走了过来,“主子,顾大人没事了吧?” “把药给我。” 齐厉一愣,“主子,你的解毒丹只有三粒了,如果给了顾大人,你以后毒发怎么办?” “我不想说第二遍。”凤玺冷漠的视线幽冷的扫过齐厉,话语里含着不容违逆的气势。 齐厉一言不发,把头低低的垂了下去,“主子,顾大人身上的伤只要疗养几日便会无碍,您没有必要把解毒丹浪费掉。” 凤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是一派无波,半晌之后,他薄唇淡淡的吐出一句,“我不想让她疼。” 齐厉:“……” 齐厉深深的叹息一声,抬头看了一眼上面那道紧闭的门。 顾流离,真的是主子的劫难。 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齐厉不情愿的将药递给了凤玺。 看着手中的药,凤玺脸上闪过一抹暖意,转身,重新推开门走了进去。 来到床边,他将药轻轻的塞进她嘴里,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蔓延到生命里的宠溺。 顾流离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床前的凤玺。 四目相对,瞬间闪过了很多难以言喻的东西。 “凤玺。”低低的呢喃出他的名字,顾流离从床上坐了起来,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被子突然滑落。 感受到不同以往的触感,顾流离眉头微微一蹙,低头看去,当看到自己此时不着一物的样子,呆愣了一会。 之后,她淡定的拉起被子将自己的身体盖住,一双眸子含着淡淡的挪耶看向凤玺。 “凤玺啊,你趁我昏迷的时候……” “嗯。”不等顾流离说完,他便应了一声,一双灼灼的眸子依旧停在她的身上。 下一刻,他高大的身躯忽然倾覆了过来,将顾流离盖上的被子再次拉开。 动作坚定不容一丝的抗拒。 看着他突然强势的动作,顾流离愣了一下,“凤玺,看不出你居然这么饥渴。” 目光扫过她背上的伤口,他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伤口已经在愈合了。” 那药,果然很有用,不但可以修复内脏,也能让伤口加速愈合。 而顾流离却因为他那一句话脸一沉。 尼玛的!看伤口就看伤口,有必要弄的跟被流氓附体了一样么?真的怪让人难为情的。 重新将被子拉过来盖住自己,她轻哼一声,“出去,我要睡觉。” 凤玺眼睛轻轻眨了一下,一声叹息低不可闻的吐了出来,语气更是带着点点的无奈。 “你以为睡了四天了。” 顾流离:“……” 似乎是想到什么,顾流离脸上凝重掠过,“我跟你说,千苍郁那个贱人,居然想要老子做他的皇妃。” 顾流离话一出,凤玺脸上的笑容渐渐隐没了下去,翻滚的痛苦全部被他掩埋在了瞳孔深处。 千苍郁的那些话,这么多天以来一直都徘徊在他的脑海里。 他居然……强了她。 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怎么了?你这表情怪触人家霉头的。” 下一刻,他突然将她抱住,抱得密不可分,许久之后,那低沉冰冷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过去的事情我们谁都不要放在心上,我不介意,你也不要介意。” 顾流离:“……” 顾流离睁着眼睛,疑惑的眨了眨。 这货在说什么,为什么她听不懂?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坚定的响起,“我一定会杀了千苍郁为你报仇的。” 没有人知道,在见到她被如此折磨,还被千苍郁侮辱夺去身子的时候他是何等的想杀了他。 只是,当时他们身在东吴,如果杀了千苍郁,东吴士兵群起攻之,很有可能连她也会葬送在东吴。 顾流离慢慢的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看着他脸上的怒容,茫然的点了点头,“凤玺,看不出你那么爱我,不过,跟千苍郁的帐我会自己算。” 说完,顾流离又懵逼的看了一眼凤玺,她只是受了点伤,为什么他脸上这表情就好像她死了一样。 真的不是一般的触人霉头。 “扣扣扣”一阵敲门声传了进来,打断了顾流离的思绪。 “何事?” “主子,西明冥倾月在宫外求见。” 闻言,男人眉头一皱,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顾流离,目光往下,接着,快速移开。 “不见。” 齐刃:“……” 微微犹豫了一下,齐刃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冥倾月似乎很着急,他已经知道顾大人在这了。” “滚!” 清寒冷漠的话淡淡的从男人嘴里吐了出来,似乎还蕴含着一抹忽视不掉的怒气。 齐刃摸了摸鼻子,默默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疑惑的看了一眼齐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主子好像在生气,而且,还是生他的气。 他最近好像没有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这么突然的就被嫌弃,心里真心是有点不是滋味儿。 看着他脸上的茫然,齐厉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走了过来,在他肩膀上安慰的拍了拍,“没事,不用纠结,智商低不是你的错。” 齐刃:“……” …… 看着凤玺那一脸别扭的样子,顾流离嘴角抽搐了几下。 从醒来开始,便觉得这货怪怪的,也不知道在别扭什么。 顾流离从被子里伸出手,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衣袖,“给我拿件衣服来,我现在毕竟是西明的女王,还是得去见一下冥倾月的。” 凤玺皱着眉头,一双冰薄的眸子淡淡的扫过被她拽住的衣袖,“你养伤,要说什么我替你去传达。” 顾流离:“……” 他这话一出,顾流离又是一愣,这傲娇货什么时候这么接地气了,还会为人传话。 想了一会,顾流离也不矫情,“你就告诉她,明天我们就可以回西明了。” “嗯。”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起身,他大步走了出去。 顾流离躺在床上,看着他那干脆的样子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就是觉得凤玺给人传话这事有点靠不住。 第272章 为什么要克扣他们的俸禄 第272章为什么要克扣他们的俸禄 冥倾月一直从中午等到天黑,直至入夜,才见一袭白衣的凤玺走了上来,脸上透着一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顾流离呢?”见顾流离没有一起来,冥倾月不禁有点着急。 男人面无表情的来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喝下,这才瞥了一眼冥倾月。 “她休息了。” “我去找她。” 说着,冥倾月便抬脚往内宫走去,才踏出一步,男人的声音又在后面响起。 “她说,让你先回西明,她之后会请朕送她回去的。” 闻言,冥倾月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眼里明显的闪过一抹不快,“不必了,我会一起带她离开,毕竟,她是我西明的女王。” “嗯,她说,违抗她圣旨者斩立决。” 男人风轻云淡的坐在桌前,修长白皙的手中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悠悠的吐出一句。 冥倾月一张脸瞬间就难看了起来,“我……” “朕可以为她代劳惩治违逆圣旨之人。” 冥倾月:“……” 冥倾月一张脸在瞬间难看了起来,明显被凤玺气得不轻。 “那我可以在这里借宿一宿,明日再走么?” “我后宫都是女眷,恐有不便。” 冥倾月:“……” 天下谁人不知道,南秦皇后宫空无一人,他倒是很想知道,到底哪里来的女眷让他这么不方便。 “告辞!”重重的丢下一句,冥倾月转身离开。 他不住皇宫行了吧,出去住客栈总行吧。 “对了,朕提醒冥将军最好现在就离开,在南秦,没有暂住证是不能居住的,哪怕是荒郊野岭也有侍卫巡逻。” 冥倾月:“……” 冷冷的哼了一声,他快速的走了出去,如果到了现在他还不知道这是凤玺的故意刁难那么他便枉为将军了。 只是没有想到,看似薄情冷漠的他,居然也会因为吃醋而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份。 第二天一早,顾流离站在宫门口左等右等都不见冥倾月来。 好半晌之后,却见凤玺悠悠的走了出来,“我送你回北燕。” 顾流离:“……” 叹息一声,顾流离拽住他的手爬上了马背,她回去的时候就应该正式登基了,按照规矩,四国之内都应有使臣亲自前往祝贺,凤玺现在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这冥倾月也太特么的靠不住了吧。 说好一起回西明的,他却自己走了,真的是靠人人跑,靠山山倒。 齐刃和齐厉跟在身后,看着凤玺那行为,俩人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主子,堕落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堕落。 北燕。 南宫扶尘和燕夙宸坐在一起饮酒,一杯一杯的喝下,却是一字也未说。 目光扫过桌上的请柬,俩人眸子在瞬间闪过了许多难以言喻的东西。 最后,还是南宫扶尘打破了沉默,“女子为王,她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位。” 燕夙宸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脸上闪过一抹苦涩的微笑,“她本就不是池中物,怎会一直屈居人下。” 似乎是想到什么,燕夙宸挑眉看了一眼南宫扶尘,眼里带着点点的挪耶,“你和那东吴公主怎么样了?据说,她十分的粘你。” 闻言,他眉头皱了一下,似乎不想提到这个问题。 而燕夙宸显然不想放过,“我还听说,你要娶她?” 南宫扶尘眉头越皱越紧,最终连那双眸子也变成了一片漆黑,仰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王爷,这是我的事。” 燕夙宸嘴角勾着一抹笑容,“本王前几日给西明女王回信的时候,不小心把这件事告诉她了,她估计会恭喜你的。” 南宫扶尘:“……” “砰”手中的酒杯被他重重的放到桌上,临走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燕夙宸,毫不掩饰的自己的怒火。 而燕夙宸却笑的一脸满足,“西明女王的登基大典本王就一人去了,你好好的准备你的婚事。” 前面,南宫扶尘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接着,快步离开,似乎不想多跟他说一句,或是看一眼。 …… 顾流离刚刚回到宫,便看到里面到处张灯结彩,十分的热闹。 走进去一看,什么东西都好像弄的很贵的样子。 绯画和姜姗跑了上来,拉着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见她没事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顾流离指了指整个宫里这热闹的景象,脸上带着一片风雨欲来之色,“这是什么?” “哦,按照规定,任何一国新皇登基四国之中都会有人来朝贺,一些附属小国也会来,所以就……” “所以你们就趁着老子不在拿着老子的钱胡乱的挥霍!”抬手,一把将头顶的装饰物扯了下来,“你告诉我,这多少钱?” 姜姗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主子,这是内廷准备的,拨了一百万两白银下去筹办这次的大典。” “……”闻言,顾流离猛地后退一步,差点就一口气上不来。 “凤玺,你扶我一下,扶我一下!” 凤玺嘴角轻轻的勾起一抹笑容,顺势将她抱住,看着她如今这张牙舞爪的样子便知道,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看着她那好像很痛苦,还在大口喘息的样子,周围的宫人当时便惊住了,甚至忘记自己手里的活,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她。 女王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去受伤了? 绯画尴尬的抚了抚额头,低声道:“公子,你没事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没事的样子么?谁拨的银两,用银子之前难道不会先跟我说么?” 绯画:“……” “传令下去,以后不管是内廷还是户部,凡是要用钱必须经过朕,还有,将拨下去的银两收回九十万两,剩余的一万两做大殿的费用。” 听到她回宫,朝臣们正结伴而来,刚到宫门口听到的便是这样一声惊呼。 众臣同时一愣,扭头相互看了一眼。 一万两? “女王,万万不可,这之所以举办大典除了让他们知道新登基的君主之外,最重要的便是要让他们见识到我西明的财力,如果大典一旦被其他国家比下去,是会被笑话的。” “迂腐!虚荣!拿朕的钱不当钱!我说各位,你们都一把年纪了,这虚荣心你们就别有了,也不嫌丢人,还喜欢互相攀比,这么多钱,我们要留下来,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而不是拿来这里瞎显摆。” “可是,别国一旦以为我们的财力落后于人,便会起攻打之心。” 闻言,她又是一阵摇头叹息,整个人仿佛被气的不轻,全部身子都靠在凤玺身上。 “财不外露,你们这样瞎显摆,万一到时候来参加的大典的人对我西明的钱产生了想法,暗夜偷袭,或者是预谋而来,你们怎么办?你们是要钱还是要命?如果他们以为我们没有钱而攻打我们,到时候我们又很有钱,扩充军队粮草,他们不就会输掉,你们啊,想事情太片面了,都是虚荣心害的。” 顿了顿,她似乎觉得不够,又补了一句:“以后,众位大人的俸禄减半,存入国库,好让我们的百姓裹上富足的生活,方不枉费你们当初入朝为官,报效朝廷,为民做主的一片丹心。” 众臣:“……” 众大臣一脸懵逼的看着她,听着她一句又一句都不带停顿的慷慨陈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好有道理。 只是,这跟克扣他们的俸禄有什么关系? “行了行了,你们都退下吧,别在这里杵着了,如果你们实在嫌这大典寒酸,自己出钱采办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她一手摁着胸口,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然后在凤玺的搀扶下无比困难的走了进去。 大臣们就这样站在宫门口,他们只是来看看她身体有没有大碍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俸禄就被克扣了一半。 内廷的管事当知道银两被撤回去一半的时候,当时便吓哭了。 现在全部只有八十万两银子不到了,就连他私吞的都拿了出来,依旧凑不够九十万。 最重要的是,还身都没有弄,尤其是关键的地方,甚至连厨房的菜肴都不够。 最后,在他们东拼西凑之下终于将九十万两银子还给了顾流离。 管事的看着公然数钱中的女王,脸上闪过一抹复杂。 “女王,听说……宫里面还有点贡酒,能不能……” “不能。” 顾流离认真的数着钱,一听管事这话便一口回绝。 “可是,可是如果没有酒客人们怎么办?” “诺,这一两银子给你,拿去买酒吧。” 拿着她扔过来的银子,管事的内心还是崩溃的,脸上闪过一抹为难,他小心翼翼的开口,“可是,这也不够啊。” “你傻么?买一坛酒,然后对上水不就行了。” 管事:“……” 在管事退出去的时候,她红唇淡漠的吐出一句:“记住,好好办,如果损了我西明的天威,唯你试问。” 管事腿忽然一抖,有一种自挂东南枝的冲动。 以前有大典的时候,他还可以捞很多的油水,而这一次,他不但没有捞到油水,还把所有的私房钱都贴了进来,可是还是不够啊。 第273章 就凭你也想觊觎朕的女人 第273章 就凭你也想觊觎朕的女人 “唉……”悠悠的叹息一声,他仰头看着天际的一轮骄阳。 为什么新帝会这么的抠? 一般帝王不都是怎么华丽怎么来么?为什么到了新帝这里就变了? 他似乎能够预感到,以后他们的生活将会艰难很多,因为就连多用一两银子都得通过她。 经过满朝文武的努力,终于把宴会弄的算是过得去了,但是,也仅仅是过得去如此。 但是看到别国眼里,还是只能用两字来评价这次的宴会—— 寒酸! 这次西明是一个女人登基为皇,这可是九洲大陆上第一人,往常会派使臣前来的国家在这一次都是皇室中人亲自前往,多数都是一国主宰。 当所有进进到大殿时候,都不由的愣了一下。 这……居然是个晚宴。 到处透着一股寂寥的味道,没有一点热闹的氛围,怀着复杂的心情,中人落座。 只是,刚刚一坐下,那凳子竟然摇晃了几下,如果一个不注意就会摔倒的节奏。 “砰!”终于有人忍不住,一脚将眼前全是虫洞破旧不堪的桌椅踢碎,“这西明女皇是在羞辱我等么?竟然拿出这种货色招待我们。” 看着这一幕,西明的臣子很尴尬,因为之前宫里的桌椅都被女王给卖了,说要充盈国库,招兵买马。 可是,他们记得,已经把自家的桌椅板凳都运到宫里来为这次宴会撑门面了,本打算宴会之后再拿回去。 可是为什么就会变成这副样子了。 什么都不用说,估计又是被女王给卖了,想到自家所有的桌椅到拿来宫里却被卖了,大臣们心情都很复杂。 面对别国首领的怒火,都有些不好意思出去解决的意思,这,真的是太丢人了。 千苍郁慵懒的坐在一侧,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讥讽,就看着这穷酸的一幕。 燕夙宸一看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无奈的叹息一声,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之后,一脸纠结的吞了进去,都不敢去品尝那味道。 最淡定的便是凤玺,一袭白衣,悠然坐在一侧饮酒,神色淡然,与这地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当西明臣子想要去解释的时候,一道慵懒的声音忽然传来出来。 “这桌椅,一共十万两两银子,一会散了宴席之后,还请你去内廷交了银子再走,我西明是礼仪之邦,讲究损坏物品,照价赔偿。” 闻言,他瞬间便怒了,指了指地上的一堆朽木,“西明女……” 不等他说完,顾流离红唇又接着开启:“朕想,你作为一方霸主,已经做出了一次失礼之举,应该不会有第二次了吧。” “……”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他眼里闪过一抹羞恼,“敢问西明女王,我等千里迢迢来恭贺你登基大典,你为何拿此种低劣的桌椅招待我等,这就是你礼仪之邦的作风么?” 更何况,就一堆碎木,居然想要十万两,他看这西明是穷疯了!明白着想碰瓷。 顾流离来到主位上落座,目光慵懒的瞥了一眼地上的残渣,“只要是稍微有点学识,有点智慧的人都知道,这是百年难得一件的珍品,这些桌椅,都是上好的桥橙木,放在虫洞中历经十年,期间用女儿红浸泡,再以千年冰川冰镇,之后烈火焚化,最后让虫蚁啃噬才有了此方模样,人坐在上面可以增强内力,没有武功的可以强身健体。” 说着,她忽然叹息一声,那看向地上那对木头的眼睛闪过一抹深深的惋惜,好像踢碎它的人是何等的不知好歹又不识货。 “朕特意在这次宴会的时候把这些桌椅拿来让各位坐,却没有想到,你们非但不感激,居然还而已破坏。” 闻言,所有人的视线瞬间就朝着男人看了过去,都带着点点的责怪,看向地上的木头也有些惋惜。 想不到,这西明女王竟然是这么真诚的人。 姜姗和绯画站在身后,一脸懵逼的对视了一眼,这些桌椅,不是早些公子去集市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用十两银子烦的那老板贱卖的么? 怎么突然就……咳! “是小王一时冲动,稍后小王会把白银奉上的。” “嗯。”她点了点头,“你知错就好,其实朕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只要把银子还上我们就还是好朋友。” 男人有种骂娘的冲动,谁特么跟她是好朋友。 他今日就认栽了,如果他在不认栽,不知道她又会旁敲侧击的说出什么贬低她的话。 什么桥橙木,听都没有听说过,谁知道是不是她编出来的。 “朕感谢各位远道而来,这杯酒,朕先干为敬。” 仰头,在众人的注释下,她无比豪爽的把酒喝了进去。 见此,大家也举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仰头喝了下去,可是,当喝下去的那一瞬间,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怪异。 捏着手里的酒杯,嘴里含着那酒,既难以下咽,又不想吐出来,总之就是各种的纠结。 而某个人似乎没有发现大家的异常一样,脸上堆着满满的笑容,“不必客气,大家吃菜。” 艰难的把嘴里的酒咽了下去,当看到桌上的菜时,脸色又是一变。 不要告诉他们,一盘色泽不怎么好的水果,还有一盘干果,就是今日的菜! 千苍郁眼睛眯了眯,里面闪过一道暗沉。 冷笑一声,他抬头看向顾流离,“西明女皇在糊弄我们么?竟然那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在招呼我们,你当是喂猪么?” 凤玺面无表情的把桌上的干果吃了进去,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千苍郁。 “此果乃是从无极冰川采摘而来的,每一颗价值岂止千金,对延年益寿有着极好的功效,这一盘里有一百颗,难道还不够诚意么?” 一听凤玺这么说,原本还在犹豫吃不吃的人立即拿起桌上的干果往嘴里送。 此时此刻,齐刃和齐厉眉头皱了皱,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么? 这干果是早上顾大人让他们去十里外的后山捡的好么? 因为经过一夜的露水浸泡,所以吃起来会有点凉,但是怎么就成无极冰川的了? 不过,据说无极冰川位置隐蔽,掩藏在奇门之中,如果是无缘之人,就算穷其一生也进不去。 而这干果又是寻常之物,寻常到只有穷到极点的百姓才会知道,捡来度日的,这些人既没有见过无极冰川又没有见过这干果,难怪会被主子忽悠。 顾流离满意的勾了勾红唇,凤玺这逼装的真不错。 一双晶亮的眸子悠悠的看向千苍郁,淡淡的吐出一句:“刚刚东吴皇说这是在喂猪,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吃了这东西的人都是猪么?” 顾流离话音一落,一道道并不怎么友善的视线便朝着千苍郁看了过来。 千苍郁:“……” 抬眸,他十分阴凉的看了一眼顾流离,“西明女王倒是能言善辩。” 顾流离也不反驳,拿起面前的酒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像是闲聊一般的看向他,“对了,你上次闲聊的时候不是跟我说要灭了北燕么?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千苍郁眉头一皱,还不等他说话,燕夙宸凉凉的声音便在对面响起。 “本王倒是很想知道,东吴皇拿什么来灭我北燕?” 千苍郁看着顾流离,一张脸在瞬间难看了起来。 这句话,不管别人信不信,都被他放在了那么一个尴尬的位置,如果他不承认,那么别人会以为他敢做不敢当。 如果承认了,无疑是多了北燕一个敌人。 两害相权取其轻,反正早晚要和北燕开战的。 低笑一声,他轻蔑的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摄政王也不必太过于生气了,北燕迟早会是我东吴的囊中之物。” “唔,王爷,那到时候我们联合先灭了东吴你看如何?” 燕夙宸脸上的阴霾瞬间退去,拿起桌上的酒跟顾流离遥遥相敬:“有何不可?” 千苍郁一只不由自主的用力捏紧了手中的酒杯,就这样阴冷的看着顾流离,那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眸子里是满满的凉薄,还有一些顾流离所看不懂的情绪。 正在这个时候,凤玺却眉头一皱,“东吴皇,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盯着别人的女人看很没有礼貌。” 凤玺风轻云淡的一句话落下,所有人的视线全部在他和顾千苍郁之间穿梭。 想不到这东吴皇这么猥琐,居然会盯着别人的女人看。 面对所有人复杂的眼神,千苍郁也不恼,忽然低低沉沉的笑了一声,“是谁的女人还说不定呢!” 顾流离眸色一紧,忽然就想到了自己到东吴的时候拜千苍郁所赐的那些屈辱。 拳头不由自主的捏了起来,一双眼睛含着清晰可见的寒冰。 凤玺薄唇轻轻的抿成一条线,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将千苍郁的话放在心上。 半晌之后,他忽然道:“东吴皇以前不是也抢过人家的妻子么?后来和男宠欢好的时候还被小妾撞到,不得已居然还到西明抢劫?怎么,就凭你也想觊觎朕的女人?” 第274章 男人大姨夫来了怎么哄 第274章 男人大姨夫来了怎么哄 凤玺轻轻的一句话,瞬间让人想起了很久以前千苍郁那些几乎让人遗忘的往事。 一时间,大殿上一片议论之声。 而对于千苍郁来说,他最无法释怀的便是以前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明明知道这些都是顾流离给他泼的脏水。 又偏偏,她把这件事做的是滴水不漏,就算他想要找证据也根本无迹可寻。 拿起面前的难喝到爆的酒,他一言不发的喝下,脸色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深深的阴沉之感。 “孤身体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他起身便想走。 “东吴皇是不是忘记一件事了?” 转身,他犀冷的眸子直视顾流离,“什么事?” 顾流离眉头一皱,眼里明显闪过一抹不悦,“东吴皇是不是忘记给朕贺礼了?” 千苍郁:“……” 这么光明正大的要贺礼,也就只有她顾流离做得出来了。 说着,她一双眸子悠悠的扫过所有人,“各位,你们的贺礼也可以一同给朕了,朕不会不收的,你们放心。” 众位虽然觉得有点无奈,却也纷纷送上贺礼来表达自己的祝贺之情。 在座的都是王侯将相,送的礼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顾流离笑眯眯的一律全收。 最后,眼睛忽然一凝,抬眸,虎着一张脸看向凤玺,“南秦皇,虽然咱们有私情,但是,朕这人一向都是公私分明的,不会因为跟你有私情就免收你的贺礼。” 闻言,凤玺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对她忽然有点不忍直视。 绯画也已经不想吐槽了,公子这一涉及钱就六亲不认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一下。 千苍郁看着那凤玺就知道他肯定没有准备什么贺礼。 当下,他爽朗的大笑了一声,命人把贺礼抬了上来。 一瞬间,大殿的门被人推开,一箱又一箱的珠宝和金子被人抬了进来。 那架势,不像是送礼,倒像是给聘礼。 顾流离眼睛漠然的扫过面前的几箱珠宝,抬眸,淡淡的看向千苍郁。 在顾流离看过来的时候他寡薄的唇瓣轻轻抿了一下,“孤愿出一家之言,以结两姓之好。” 千苍郁这话一出,大殿上瞬间传来一片宁静。 西明的臣子更是面面相觑,东吴皇这话,是要跟他们的女王结亲么? 就在这个时候,齐刃忽然走了上去,将一把钥匙递给顾流离,“女王,这是我家主子送的贺礼,这把钥匙,可以打开南秦的国库,一共有两把,一把送给你。” 闻言,顾流离红唇突然绽放出一抹大大的笑容,“你家主子太客气了,都那么熟了还送什么礼。” 看着她毫不含糊把钥匙收下的样子,齐刃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不用送礼可你为什么还要收下? 收好钥匙,顾流离抬眸看向千苍郁,扫过面前的箱子,她悠悠的叹息了一声。 “东吴皇,朕知道自己美若天仙,倾国绝色,肤若凝脂,冰肌玉骨,出水芙蓉,千娇百媚,仪态万千,肌肤胜雪,眉目如画,花容月貌,貌美如花,如花似玉,你忍不住一颗禽兽的心爱上朕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你实在太小气了,就这么点钱就想做朕的男宠,那还是不够格的。” 千苍郁一张脸瞬间就难看了起来,阴鹜的看着她,里面有汹涌的嗜血在翻滚。 看着他眼里隐忍的怒火,顾流离越发的兴奋,风轻云淡的嗤笑一声。 “不过呢,你也不用太自卑了,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人品不好也不是你的错,是个穷逼也是不你的错,性功能不好也不是你的错,三秒就射更不是你的错,我们都理解的了。” 千苍郁黑色衣袍下的大手紧紧的捏了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自卑?他人品不好?他穷?他性功能不好?他三秒就射? 他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孤三秒就射的?” 随着千苍郁一句话落下,一道道视线瞬间就八卦的看了过来,在顾流离身上来去徘徊。 然后,还不等顾流离说话,一直安静的男人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顾流离:“……” 看着凤玺那明显带着火气的背影,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 他怎么了? 卧槽,这个时候干什么要傲娇呢? “东吴皇,你三秒就射这件事是冥倾月告诉朕的!” 冥倾月刚要喝酒,就听到这样一句话传来,握住酒杯的手忽然一僵。 他英俊的五官一下就沉了下去,抬头,面沉如水的盯着她。 对上他那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睛,顾流离十分坦荡的移开视线。 众人觉得,四国之间起起伏伏,皇位更替,他们参加过不少的恭贺宴,可是,这次的似乎是最有意思的一次。 只是往这一坐,便知道很多各国君主的糗事,真的是挺不错的。 千苍郁低笑一声,却也没有反驳。 现在不管他说什么,都会被她引往更不堪的方向,等有朝一日她成为了他的女人,今日所受的种种都会得到安慰的。 冷哼了一声,他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在经过冥倾月的时候脚步一顿,朝着他投去了隐晦的一瞥。 而冥倾月却因为他这一瞥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 每一次看到千苍郁,都会让他想到在北燕那不堪的一次,简直都不想在想起第二次。 …… 宴会一结束,顾流离便去找凤玺,可是,整个宫里来来回回找了许久也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 站在院子里,她仰头看着天际一片的灰蒙蒙,十分惆怅的叹息一声。 这天都要下雨了,那个男人不会是连夜回去了吧? 太现在只想问,男人大姨夫来了怎么哄? “女王不好了。” 听着从远处传来的消息,顾流离眉心烦躁的一凑,朝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 只见一个老实巴交的将军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她认识他,冥倾月身边的副将。 “淡定点,身为一个男人咋咋呼呼的你也不嫌丢人,最起码的风度我们是要有的。” 副将着急的喘息了几声,“女王,东吴皇他……他被打了!” 顾流离“……” 诡异一般的静默之后,安静的院子里突然发出一声震天的大笑—— “哈哈哈……真的么?死了没……哈哈哈……对于这些胆大妄为的人,我只想说,做得好!” 副将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看着越笑越大声的顾流离,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女王,东吴皇若是在西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其他国家一定会对我们西明群起而攻之,现在大家正好找不到借口,但是如果东吴皇在我们西明出事,那么,刚好成全了他们的借口。” “没事,天下谁人不知道千苍郁仇人遍布天下,反正又不是我西明的人杀他。” 副将额头流下一滴冷汗,尴尬的笑了一声,“女王,其实,攻击东吴皇的就是冥将军。” 顾流离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在了嘴边,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冥倾月?他的武功不是千苍郁的对手。” 副将已经不敢再禀报下去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得说明的。 “据说,东吴皇专程去找了南秦皇喝酒,可是,一会之后宫人们就见东吴皇从南秦皇屋子里飞了出来,吐出一口鲜血,他刚刚爬起来冥将军就去了,俩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东吴皇估计是受伤了,所以……” 在顾流离的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下,副将硬着头皮道:“然后,他就被将军扔去乱葬岗了。” 顾流离:“……” 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心情很复杂。 如果是别人她不但不会气,还是拍手叫好,偏偏这人是冥倾月。 如果千苍郁真的出事,天下人就会以为她这个西明女王卑鄙无耻,趁着宴会居然对一国之主暗下杀手。 这样,不管是大国还是附属小国,只要对西明江山有想法的人就会结盟在一起,攻击西明。 最重要的,以后将不会有人再敢到西明送礼,怕被她暗下杀手。 顾流离拳头狠狠的捏了起来,一张脸已经阴沉到了那么一个地步。 “冥倾月这个贱人,没事作什么死!扔哪个乱葬岗了?” “扔到了北城三十里以外的京郊后山。” “尼玛的!还能扔的更远点么?” 怒气腾腾的扔下一句,顾流离大步走了出去,一双眼睛似乎要喷火。 顾流离去到宫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冥倾月,他一张脸十分的难看。 见到她,十分不悦的轻哼一声,“臣还以为女王不想要这西明了。” 听着他这引言怪气的话,顾流离瞬间就怒了。 她都不找他算账,他倒还先倒打一耙来了!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顾流离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点,婉约一点,然后—— “冥倾月,你的智商都被狗吃了,你在哪里教训千苍郁那贱人不好,非得在西明境内,你这智商就跟绯画一样一样的,吃屎都抢不到热的。” 冥倾月一脸懵逼的看着她,还不等他反驳一下,就见她骑马冲了出去。 第275章 别跟老子谈母性,老子连人性都没有 第275章 别跟老子谈母性,老子连人性都没有 “轰隆隆——” 晦暗暗沉的天空忽然响起了几声沉闷的雷鸣,压着头顶从远处滚滚而来,就仿佛是万马千军的战场上激烈雄壮的擂擂战鼓。 倾盆的大雨无情的冲刷而下,将整个郊外沾染上了几分压抑和萧条。 周遭除了雨滴唰唰的声音,风萧瑟瑟的涌动,便在也没有什么任何一丝的其他。 剧烈而灼目的闪电倏然在乌黑暗沉的天际划开一条长长的裂缝,照耀得整个天地在一瞬间赫然失色…… “驾!驾!驾……” 一声声清脆的马蹄声突然由远及近的传来,在这样的夜色里,这样的雨天里,很是突兀。 瓢泼般的大雨中夹杂着点点冰雹,点点滴滴无孔不入的打在马背上,也打在顾流离的身上,让她本就狰狞的表情在这一刻越发的狰狞。 身下的枣红色汗血宝马也被雷电惊得不安,撒开腿的在萧条的郊外狂奔,哒哒的马蹄声伴随着雨滴有几分孤寂的感觉。 “吁——”顾流离猛地一扯缰绳,马儿嘶鸣一声立即在路边堪堪的停了下来。 顾流离抬手随便的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翻身下马,身上被噼里啪啦的雨点砸中,让她那张刚刚被擦干净的脸上又被雨水打湿。 站在路边,她一脸纠结的看着上面,上去还是不上去,这似乎是一个问题。 这大半夜的,又是乱葬岗,怪瘆人的。 犹豫了一下,顾流离决定,还是不上去了,站在下面,她扯着嗓子吼道,“千苍郁!” “东吴皇!” “千贱人!” 任由雨水夹杂着冰雹打在自己身上,顾流离扯着嗓子叫了几句,回答她的,依旧是耳边唰唰的雨滴声,还有马儿那一声声哼气。 见半天没有反应,她不禁叹息一声。 一个人站在这样的黑夜里,表情又很狰狞,又是一袭白衣,看上去莫名的有几分惊悚。 纠结了好一会,她忽然咬咬牙,慢腾腾的往山上爬去。 早知道就把冥倾月也拉来了,自己一个人来这些地方真心不太科学。 “千苍郁,你死哪去了?” 一声声模糊不清的声音传进脑海,千苍郁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指。 慢慢的睁开了一双眼睛,看着被黑夜彻底侵占的黑夜,好像看进了那一片无边无际的眸子中。 刚才,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到顾流离的声音。 “呵呵!”他躺在地上,任由泥土冲刷,嘴角轻轻的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估计是幻听了,顾流离,她现在巴不得他死,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找他。 如果他的侍卫再找不到他,他估计会死在这个地方吧。 没有想到,他千苍郁一世英名,在东吴皇室中脱引而出,成为储君,之后弑父篡位,却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会就这样没有尊严的死去。 “砰!” 正当千苍郁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暗自感叹悲哀的时候,屁股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脚。 眉头一皱,他脸上出现了一抹戾气,他虽然身受重伤,却不是可以随便让人欺辱的。 还不等他彻底的发怒,那到声音忽然势不可挡的闯进他的耳膜,甚至,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千苍郁你这个贱人,老子叫你半天为什么不答应?” 千苍郁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抬眸,怔怔的看着上面低头看着他的顾流离。 她身上一袭白色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就这样紧紧的贴在身上,更是勾勒出了姣好的完美曲线。 湿透的发丝也黏在了脸上,或是垂直而下,发梢的水滴一点一滴的落在他的身上,明明是冰冷的雨水,他却感觉到了丝丝缕缕的暖意。 她的出现像是有一股暖流悄无声息的流淌进了心底,躲进了那无人可以窥探分毫的地方。 “看什么看,千苍郁我告诉你,如果今日收拾你的人不是冥倾月,我绝对不会管你,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举国欢庆!” 千苍郁一言不发,就这样仰头看着她。 顾流离火气一直蹭蹭蹭的往上涨,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起来!” 顾流离刚一使劲,腰突然被一双大手握住,不等她反应过来,一只同样大力的手便摁在了她的脑袋上,接着,使劲压下…… “……唔!” 感受着嘴里闯进一个别样的东西,攻城略池一般的席卷着她口腔里的一切,,顾流离眼睛猛地睁大。 一张脸极速的红了起来,到不是羞的,而是气的,她都冒着大雨来救他的狗命了,他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居然还不安好心的……非礼她! 顾流离死死地挣扎了一下,突然扬起手,从发间抽出一根泛着寒光的银针,猛地扎下! “唔!”千苍郁只觉得一阵刺痛传来,接着,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那禁锢住顾流离的手也无声的滑落了下来,一双眼睛暗沉的瞪着她。 “顾流离,孤再说一次,孤不喜欢被人暗算!” 顾流离狠狠的看着他,下一秒,忽然学着他以前的样子重重的掐住他的下颚,接着,猛地用力直接将他的下颚给卸了下来。 一声“咔擦”的声音在雨夜里仿佛被清晰的放大了无数倍。 千苍郁眉头一皱,清晰的感觉到那疼痛,他却未哼一声。 当日,他卸掉她下颚的时候她是一声不哼的。 做完一切,顾流离起身,当着他的面,将那嫣红的唇瓣擦拭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千苍郁看着她的举动,眼里瞬间闪过一抹难言的深邃。 她在嫌弃他? 下一秒,她忽然一把拽住他,将他重重的从高处推着滚了下去,动作没有丝毫的怜悯。 千苍郁一张脸一黑再黑,一直滚到路上在停了下来,身上已经有无数出撞击的伤痕。 顾流离冷着一张脸从后面走了上来,看向千苍郁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温度,冷的令人心惊。 微微俯身,他扯着他的衣服将他扔上了马背,就这样横横的当在上面。 千苍郁被她这一举动,差点把吃进去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 她脸上有着一抹浅浅的寒凉,仿若没有看到他难看的脸色,扬起手中的马鞭猛地朝着马的臀部抽去。 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那本该落到马臀部上的鞭子重重的抽到了千苍郁臀部上。 “嘶……” 千苍郁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突来的疼痛叫他身子一颤,整个人险些从马背上给抖了下来。 微微平复了一下,他阴沉的瞪着顾流离,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咬牙切齿的字眼:“顾流离!” 站在马旁,她漠然的瞥了一他的臀部,见上面的衣服已经被自己那一鞭子抽的破开了一个口子,隐隐之间还有鲜血向外冒着,却被雨水冲刷了去。 顾流离没有再理会他,翻身上马,一夹马腹,那枣红色的骏马立即飞奔而出。 千苍郁趴在马背上,眉头不由自主的紧紧地皱了起来。 心里在瞬间闪过了许多以前从不会出现的情绪,很复杂,很难懂,是一种让他难以言喻的东西。 对他来说,他从小便是嫡长子,受尽荣宠,在他的世界里,只有臣服,绝对的臣服,还有尊重。 从小便享受着别人没有的东西,他的世界里,唯独能够引起他注意的,除了母后便是皇位,所以,他一直都是骄傲的,在他的眼里,所有人,不管是谁,只要他想要,就得把那样东西送到他的面前,不敢有任何的反驳。 一直以来,身边的女人更是多如牛毛,换句话说,只要他想要,便没有人会拒绝,更没有人会不怕死的去挑衅他,挑衅他的权威。 可是顾流离,她的出现刷新了他对女人的看法,甚至刷新了他对一个人的看法。 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一个人可以有很多面,却可以将这么多面的复杂融合在一起,却丝毫没有违和感。 不一会的功夫,俩人便来到了皇宫门口。 他们刚一到,就见玄裳迎了上来,当看到奄奄一息趴在马背上的千苍郁,她瞳孔缩了一下。 想也没想,抽出腰间的佩剑朝着顾流离便刺了过来。 眼眸一眯,红唇轻轻的勾出一抹不羁的弧度,腰间的鱼肠忽然出鞘,朝着玄裳重重的击去。 “当”的一声,玄裳手中的长剑应声而裂,下一秒,顾流离手中的鱼肠便抵在了她的脖颈上,划出一条血痕。 “玄裳,你别不知死活!” 看着她眼里清晰迸发出的杀意,玄裳的手紧了紧,“西明女王,你敢刺杀我东吴的皇上。” “呵!”一声冷哼悠悠的响起,下一秒,她忽然转身。 一把拽住千苍郁的衣袖,将他重重的扔到泥土里,接着,翻身上马。 她立于马背,居高临下的看着玄裳,“带上你的贱人马上离开,不要让朕知道你们还在西明。” 说完,她一夹马腹,快速的冲入宫门。 “顾流离,你好歹身为女人,你还有点最基本的母性么?没有看到我们主子受伤了么?” 远远的,她霸气狷狂的声音传了过来,“别跟老子谈母性,老子连人性都没有。” 玄裳:“……” 狠狠的收回视线,她将千苍郁扶进马车,带上东吴的人连夜离开。 顾流离,简直就是个没有血肉的禽兽! 第276章 凤玺,老子想睡你 第276章 凤玺,老子想睡你 顾流离怒气腾腾的回到寝宫,翻身下马,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刚绕过屏风,脚步忽然一顿,眼睛不由自主的和不远处浴桶里的人对上。 凤玺挑眉淡淡的看着他,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柔顺的披在身上,直直的没入浴桶里,湿漉漉的,却越发的性感。 在昏暗的的光线下隐隐透着几分朦胧的感觉,如同笼罩在他的周身冰薄光晕,美得惊心动魄。 顾流离僵硬的站在原地,虽然不知道为毛这个男人会跑到她房间里来沐浴。 但是,那双眼睛已经不受控制的往下看去。 凤玺眸子轻轻一眯,在她那赤果而又炽热的眼神下,忽然有几分难以忍耐。 “出去。”两个字,从他冰薄的唇瓣里轻轻的吐出,看向顾流离的眼睛也有几分闪过。 尴尬的抽搐了一下嘴角,顾流离立即转过身,“你放心,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凤玺:“……” 说完一句,顾流离便大步走了出去。 这大半夜的来她房间赤身果体的沐浴,难道真的不是想勾引她对他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情么? 可是看他的表情还真的不是那么回事! 来到桌边坐下,她倒了一杯茶喝了,从千苍郁那里带来的火气,在见到他的时候奇迹般的消散了不少。 不一会的功夫,凤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顾流离本能的转身看去,当看到此时他这身装束的时候不由得一愣。 沐浴过后的他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就这样随便的披在身上,或许是起来的时候没有擦拭身子,这衣服就贴在了他的身上。 只一眼,所有轮廓便全部的显现在了眼前。 他的身形十分匀称,宽肩窄腰,双腿笔直而修长,整个人从上到下的线条都非常流畅,那湿润的发丝扑散在肩膀,甚至还有水滴流下。 有一些甚至顺着下巴低落在锁骨,接着一路往下。 顾流离忽然觉得很口渴。 僵硬的收回视线,她拿起手里的茶一饮而尽,没有再去看他一眼。 凤玺走了上来,目光扫过她脚上的泥土还有浑身潮湿的样子,那双深邃的眸子轻轻闪烁了一下。 “你去找千苍郁了?” 顾流离倒茶的手一顿。 而她的犹豫让凤玺眼里闪过一抹不悦,一闪即逝,快的让人无法捕捉。 他缓缓桌边坐下,不苟言笑的面容上一如既往的冰冷如霜,淡漠而凉薄,却丝毫无法掩盖他的绝世风姿。 顾流离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嗯,去了一下。” “顾流离,你当我是死的么?” 他寒凉的声色像是在冰水里过了一遭,无悲无喜,无愠无怒,却同时又捎着撩人心弦的磁性,一下一下击打在顾流离的耳膜,心尖。 顾流离抬眸,看着他脸上的寒冰,有一瞬间的愣神。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见这个男人脸上露出这种似乎是生气的模样。 “我只是担心他如果在西明出事,对西明很会不利,我不想违背了司马赋的嘱托,毕竟,我能够活到今日全部都是依靠他的成全。” 闻言,凤玺那双冰薄的眸子深处在瞬间闪过了一道深深的疼痛,似乎有点点的星火在燃烧,却足以燎原。 他放在桌上的手紧紧的捏了起来,他看着顾流离,低低的开口。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么?” “我不相信的是我自己,当司马赋那样死去的时候我就决定,一定不能让西明……” “其实,我也会难受,也会心痛。” 千苍郁强了她的事情,一直以来都在他的心上来来去去的萦绕不去。 所以,在今夜千苍郁来挑衅的时候他才毫不犹豫的将他重伤,只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去救他。 凤玺深深的看着她,那双波涛汹涌的眸子已经在瞬间平静了下来。 只是,那平静的眸子却让人越发的心疼,仿佛如果不拉他一把,他就会彻底的被黑暗吞噬,堕入无尽的深渊。 看着他那模样,顾流离心里却忽然很烦躁,没有再说什么,她转身走了出去。 而凤玺,在她转身的时候,一双眼睛在刹那一片死灰。 …… 站在偌大的后花园,顾流离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今年,怎么好像特别的倒霉,什么事情都不顺她的心。 “这个给你。” “我说能不缠着我么?烦不烦!” 顾流离眉头轻蹙了一下,扭头看去,只见阴影里,苏祁拿着一只发钗使劲的递给绯画,绯画则一脸嫌弃的后退。 眼睛轻轻眯了一下,顾流离有点懵。 所以,现在是苏祁喜欢上了绯画,而绯画却不喜欢他的样子么? “拿着!别逼我动手!”在绯画一直不接的情况下,苏祁忽然怒喝了一声,手中的剑隐隐有出鞘的冲动。 一听这话,绯画当时便怒了,后退一步,和苏祁拉开一段距离,“你还想跟我动手,你特么以为我是吃素的么?” 说完,转身怒气腾腾的离开。 顾流离:“……” 尼玛的!像苏祁这种都能追到女人才有鬼! 苏祁站在原地,看着绯画离去的背影,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脸色也十分的难看。 顾流离随意的靠在假山上,红唇轻轻开启:“苏祁!” 见到顾流离,苏祁眉头又是一皱,走了过来,“主子。”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苏祁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接着,就听见顾流离低沉讽刺的声音传了过来。 “走不进的世界就不要硬挤了,难为了别人,作践了自己,你何必呢?” 苏祁:“……” 听着顾流离这话,苏祁其实是有点茫然的,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跟你说,你就算是一坨屎,也有遇见屎壳郎的那天,所以你大可不必为今天的自己有太多担忧。” 闻言,苏祁脸色一变,“你说谁是屎?” 顾流离没有理会他的话,伸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淡定一点,你跟绯画确实不怎么相配。” 苏祁:“……”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苏祁抬头看着她,“我是替苏役送的发钗。” “……”顾流离看了他一阵,越发的不想说话了,临走前,风轻云淡的丢下一句:“看来你们苏氏兄弟是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苏祁:“……” 顾流离透完气回到寝宫的时候见凤玺还在。 此时,他眉眼紧闭,就这样定定的躺在床上,绯色的薄唇轻轻抿着,就连在睡梦中,眉头也是紧皱的。 顾流离走了过来,深深的叹息一声。 其实,对于凤玺今晚的情绪她是有些不理解的,她不过是出城去救了千苍郁而已。 而且也解释了,这一切都是为了西明,可是,他似乎很不能理解。 叹息一声,顾流离在床边蹲了下来,抬起手,轻轻的描绘着他的眉眼。 他的身体似乎很冰,入手处到处一片冰凉。 当她手指顺着他的眉眼来到唇瓣的时候忽然被他张嘴轻轻的咬住。 眼里闪过一抹诧异,顾流离抬头看去。 “凤玺。” “嗯。”他看着她,从鼻子里轻轻的哼出一句,目光扫过她身上的湿衣服,眉头皱紧了几分。 “去把你的衣服换了。” 点了点头,顾流离起身走了出去。 凤玺躺在床上,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那双眼睛里有翻滚的哀痛。 千苍郁! 他一定会杀了他为她报仇的! 顾流离在热水里泡了许久,之后,才走了进来。 凤玺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盖在他身上的棉被从身上滑落了不少,露出了他精壮性感的胸膛。 即便他什么都不说,她却也能隐隐的感觉到他的哀伤,他的难过。 眉头紧紧地皱了一下,她忽然大步走了过去。 踢掉鞋子,她一个翻身跨坐在了他的身上,没有多说一个字,伸手便将他身上那薄如蝉翼的衣服给撕碎,林散的往地上一扔。 之后,她的手一路往下蔓延,直接来到他的裤裆,蛮横的拽住便要将之扯下来。 凤玺一直闭着眼睛任由她动作,最终,终于忍不住的一把摁住她的手。 那双眸子轻轻的睁开,与她四目相对。 他看了她半晌,绯色的薄唇忽然轻轻吐出一句,“我没有衣服。” “……”顾流离愣了一下,看着他此时的样子忽然就有点想笑。 “没事,我会让人去你宫里拿来的。”顾流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痞痞的笑了一声。 手下的动作毫不含糊,一把将他的裤子扯碎,豪迈的往地上一扔。 凤玺眼里闪过一道波澜,偏头看了一眼被她仍在地上的裤子,耳尖悄无声息的泛起一阵红晕。 顾流离嫣红的唇瓣勾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眸,绯色的薄唇,还有精致到绝美的下颌。 她看着他,手指在他身上轻轻掠过,让他忍不住的升起了一阵颤栗。 “凤玺,老子想睡你!” 凤玺薄唇轻抿,错开她那灼热的视线,“嗯,我看得到。” 他出口的声音带着一抹暗哑,低低沉沉的,听起来却格外的性感迷人,有种撩动人心的力量。 第277章 你跟皇后娘娘那什么的时候能不能霸气一点 第277章 你跟皇后娘娘那什么的时候能不能霸气一点 看着他那微微开启的唇瓣,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深邃,下一秒,忽然将他重重的吻住。 在她凑上来的瞬间,凤玺手掌忽然紧紧的摁住她的后脑勺,炙热而又激烈的回吻起她来。 顾流离一只小手顺着他的小腹往下,在即将触碰到某些的时候忽然被他一把抓住。 接着,一个翻身,他将她严密的压在了身下。 他深深的看着她,看了许久,低下头,在她耳畔低语,“千苍郁强暴你的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 “砰!” 凤玺话音刚落,顾流离一拳便重重的砸到了他的鼻梁上。 “凤玺,你瞎说什么呢?” 看着她激动的反应,凤玺一双眸子在瞬间忽然就黯淡无光,不起波澜,如同一汪死水。 从什么时候开始,千苍郁在她的心里居然也有了一定的位置。 在听到他要杀千苍郁报仇的时候,她居然会打他。 虽然不疼,但是,他的心却因为她这个毫不考虑的动作而撕扯的疼痛。 半晌之后,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了,我不会……” “你好好的为毛要诅咒我!你才被千苍郁强暴呢!就他那样的还想强暴我,他做梦去吧!” 说着,她看着他,用一种令人发指的表情摇了摇头,“凤玺啊凤玺,我真的看不出你竟然是这么阴暗的人,希望你的女王我被那种贱人给强了。” 凤玺看着她,那双原本一片灰暗的眸子在刹那间忽然就亮了起来。 那一笑,落雁沉鱼。 顾流离也被他那一笑弄的险些把持不住。 “你能不那么笑么?我有点承受不来。” 低下头,他一步一步的凑近,停在与她咫尺的地方,这才悠悠的开口。 “不用抵抗,做你想做的。” 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他方才才仿佛是一副她死了的样子,怎么突然就之间就成这副样子了,真心是有点瘆人。 就在顾流离发愣的时候,他腰身一挺,彻底的攻占了她。 “……嗯!”在他突然的动作之下,她一声轻哼忍不住的倾泻而出。 而凤玺却因为她这一声越发的兴致膨胀。 房内一夜春光,都被掩盖在那声声压抑的低吟或是低喘里。 …… 北燕。 “大人,暮词公在酒楼喝醉了。” 南宫扶尘从书里把头抬了起来,看着面前禀报的下人,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 那双眼睛里闪过一层深深的无奈。 放下书,他起身大步走了出去,神色寡淡至极。 清风揽月酒楼。 暮词醉醺醺的趴在桌上,一张脸上泛起一丝从前所未曾见过的媚态。 她本就是西明第一美人,只是,往日里总是一副淡然冷漠的样子,虽然美,却仿佛天边的仙子,遥不可及。 而今夜的一场醉酒,让她那属于女人的美好都赤果果的展示在了众人眼前,已过半夜,可酒楼里的生意却出奇的好,尤其是她的周围。 当南宫扶尘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向知书达理的女人拿着酒壶东倒西歪的,就连站也站不稳,偶尔还拿起来颇为豪迈的喝几口,后果便是酒水顺着脖颈而下,淋湿了胸前的衣服。 扫了一眼那一双双停留在司马暮词身上的视线,南宫扶尘心里升起一股怒意,那怒意来的很快,让她没有任何思考的机会。 “这位小姐,酒量很不错啊,走走走,陪我们兄弟几个喝一杯去。” 在南宫扶尘愣神时候,一个女人走了过去,手十分自然的扶在司马暮词腰间。 而她,居然笑眯眯的,跟着人家便往外走。 皱着眉头,南宫扶尘大步走了上了去,扫过眼前的男人,身上散发出阵阵的低气压。 “给我滚开。” 南宫扶尘身为北燕左相,自然谁都知道他,即便眼前的美人再如何的倾国绝色也不敢再打主意。 “对不起啊左相大人,我们不知道这是您的夫人。” 匆匆的道歉之后,一堆人全部跑了出去、 “唔……好喝,还要喝……”司马暮词高高的举起酒壶,笑的一脸荡漾。 高过头顶的酒壶偏移,于是,酒水就这样全部浇了下来,弄湿了那贴身的衣服,顷刻间,南宫扶尘似乎听见了酒楼的抽气声。 他身上的冰寒之气不自觉的从身上延绵不断的散发了出来,似是从四面八方张开一张硕大的网,那网在空中无形而透明,压的人无法喘息。 随着那人的眼神转变而慢慢地收束,一点一点,细细的收拢。似要将那网中央的人,困成一个蝉蛹,彻底滞留在原地,无任何反击之地的任人宰割! “全部出去,今晚的菜本官请了。” 随着南宫扶尘一句话落下,所有人的蜂拥而出。 他们都是百姓,左相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此时的酒楼,就只剩下尽忠职守的店员,还有明显喝的已经酩酊大醉的司马暮词。 看着眼前的人,南宫拂尘眉头一皱再皱。 “喝酒!好喝……” 一声模糊不清的声音传进脑海,她已经连路都站不稳了。 南宫扶尘漠然的看着她,薄唇轻轻开启,“我原本以为你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 南宫拂尘话音一落,司马暮词忽然就笑了起来,笑的濒临崩溃。 看着他,她跌跌撞撞的上前一步,“可是你喜欢知书达理的女人么?你喜欢么?你喜欢的不就是她那样的人。” 拿着酒,她低低的笑了一声,眼角一滴清泪不受控制的掉了出来。 “在他还是男人的时候你便抗拒不了,现在好了,她成了女人,还做了皇兄的江山,现在,你更加的为她着迷了吧,南宫扶尘,你的心都是铁打的么?难道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都没有什么用么?” “你喝醉了。” “我一个公主,为了你我连身份都不顾了,我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我甚至不惜自甘堕落的给你下了媚药,更是不顾礼义廉耻的学着勾栏里面的女人勾引了你,本以为我属于你之后你就会对我不同,果然,还是我太天真了。” 司马暮词柔软的身子整个倾靠在南宫扶尘身上,微微仰头,迷离的红唇吐出一句话,带着一点委屈的感觉, 她的声线因为醉酒的原因,带着点靡靡之感,每一个音节的碰撞,都令人心神一荡。 看着怀里失魂落魄,歇斯底里的人,南宫扶尘眼里瞬间闪过了许多难以言喻的东西。 许久之后,他叹息一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低语:“好了,回家吧。” 话音落下,他忽然弯腰,一把将脆弱到了极点的人给抱了起来,大步往门外走去。 …… 早早的,绯画和姜姗便来到了顾流离的寝宫,叫她起床去上早朝。 刚要推门而入,一脸别扭的齐刃和齐厉便挡在了跟前。 “你们晚点再来叫吧。” “不行,公子起床本来就困难,再晚早朝就要迟到了。” 说着,绯画皱眉看了一眼挡在门口的俩人,“你们鬼鬼祟祟的躲在公子门口做什么?” 齐刃脸上闪过一抹绯色,偏头看向一边,“主子在里面。” 绯画:“……” 姜姗:“……” 心好累怎么办? 早朝怎么办? 俩人对视了一眼,还是觉得要把顾流离叫起来了,毕竟,她现在是一国之主。 上朝这种事是必须的,不能再跟以前一样的任性了。 “公子,起床了。” “公子。” 听到外面的声音,顾流离眉头烦躁的皱了一下,脚烦躁的蹬了一下。 于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的还有一声为不可闻的低吟。 外面的四人对视了一眼,即便不看,似乎也能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凤玺皱了皱眉,从地上爬了起来。 起身,看着她那丝毫没有美感的睡姿,眼里闪过一抹无奈。 走了上过来,他将她从床上轻轻的抱起来,再给她穿上衣服,打水擦脸,做完一切之后,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绯画和姜姗看了看他的背影,立即冲了进去。 里面,人已经穿戴整齐,脸什么都洗了,什么都弄的很完美,唯一不完美的便是公子还在睡。 在绯画和姜姗各种烦躁的催促下,顾流离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醒了过来,带着满满的起床气去了早朝。 …… 齐刃和齐厉跟在凤玺身上,俩人欲言又止,各种纠结挣扎。 俩人默默的催促了许久,最终,齐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主子,齐刃有话要说。” 齐刃:“……” “嗯?” 凤玺转过身,冰薄的眸子停在齐刃的脸上。 此时此刻,齐刃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于是,在凤玺冷漠的视线下,他只好硬着头皮的开口,“没事。” 凤玺眼睛一眯,齐刃忽然一抖,连忙道:“主子,其实属下想说的是,你跟皇后娘娘那什么的时候能不能霸气一点,您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这样被娘娘欺压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说完这一席话,齐刃的身子已经抖如筛糠了。 就在他以为凤玺会直接给他一掌的时候,男人却仅仅是轻哼了一声。 “以后,离我们的房间滚远点。” 齐刃:“……” 第278章 凤玺,你咋突然这么娘了 第278章 凤玺,你咋突然这么娘了 顾流离慵懒的坐在皇位上,听着下面的朝臣启奏。 忽然,有人上前一步,“女王已经登基,按照规定,一定扩充后宫,为西明延绵子嗣。” 眉头微皱,顾流离眼睛扫过下面的众臣,“朕欲与南秦皇联姻。” “女王,不可,您作为西明的女王,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个夫君,而南秦皇风姿绰约,又是一国之主,是绝对不会愿意您三夫四侍的。” “好。” 顾流离这干脆的一声应到是让臣子们一怔,本以为劝她充裕后宫会很困难,谁知道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那么,各位爱卿,你们回去之后就把你们的儿子送进宫吧,朕会狠狠的疼爱他们的。” “……”满朝文武中有儿子的人脸色都不约而同的变得难看起来。 自古以来,只有女子入宫为妃,哪里有儿子入宫的道理,这简直就是耻辱。 “臣觉得,如今西明根基尚且不稳,还是应该以国事为主。” “臣觉得,南秦皇与女王乃天作之合。” “臣等附议。” “既然如此,那没有什么事就退朝吧。” 众臣:“……” 为什么有一种好像被套路了的感觉? 丢下一句,顾流离起身走了出去。 她现在突然想起两件事,都是迫在眉睫的。 下了早朝,她便来到凤玺的房间,推门而入,她单刀直入的问:“凤玺,你身上的毒怎么回事?” 闻言,他抬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无妨,已经解了。” 顾流离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眼里满满的都是怀疑,明显的不相信。 可是他的表情太过于坦荡,没有一丁点的伪装成分。 半晌之后,顾流离才点了点头,“凤玺,你以后会跟我打仗么?我是想要一统天下的。” “不会。”他干脆利落的丢下两个字,没有一丁点的犹豫,他当初做上皇位也不过是顺势而为,不想让那些伤害过他的人打到目的罢了。 如果她的梦想是一统天下,那么,他也是可以毫不在乎的。 顾流离点了点头,慵懒的往软榻上一趟,“小玺子,去,把我宫里的奏折拿过来。” 凤玺拿着书的动作一顿,抬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里似乎闪过一抹深深的无奈。 接着,他倒是放下了手中的书,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 苏祁难看着一张脸走了上来,将一个瓷瓶递给了苏役,“这是我花重金从江湖神医手里买来的,只要给绯画吃下,并且让她第一眼见的人是你,她就会格外的粘你,最重要的是,会变得很温柔。” 想到顾流离说他们兄弟会打一辈子光棍的话,他轻哼了一声,他就让她看看,苏役是怎么拐走她的丫鬟的。 一把接过苏祁手里的药,她仔细的研究了一下,“那我现在就去把它倒在茶里,然后在房间里埋伏起来。” “绯画和姜姗住一起,如果被姜姗喝了怎么办?”苏祁毫不犹豫的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那怎么办?” “你现在就泡,就放在主子房里,然后再去找绯画,跟她说,主子让她尝一下花茶,绯画对主子很衷心,一定会喝的。” “好,那我现在就去。” “我跟你一起去。”如果不是为了争回一口气,他怎么会花那么多钱去买这东西。 凤玺面无表情的来到御书房,推门而入,当看到桌上精致的花茶时,脸上忽然扯出了一抹笑容。 这是她为他泡的么? 拿起桌上的茶,凑近鼻翼轻嗅了一下,一股甘甜清爽的味道扑面而来。 没有多想,他轻轻的喝了一口,入口的味道仿佛百草花香,是上品,其中还包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放下茶盏,他来到案桌前拿起桌上的奏折,刚刚转身,头忽然就传来一阵晕眩。 他本能的看向桌上的空空如也的茶盏,还来不及说话,整个人忽然倒了下去。 苏祁和苏役带着绯画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倒在地上的凤玺,而且,桌上的茶盏已经空了。 三个人脸色皆是一变。 绯画指了指地上的凤玺,再指了指桌上空了的茶盏,“所以,这就是主子要我试的茶?” 苏祁苏役:“……” 短暂的犹豫之下,俩人拽着绯画飞快的离开,并且交代任何人不得靠近御书房,就是打扫的也不行。 顾流离睡醒一觉还没有见凤玺回来,刚才还是艳阳高照的,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而那么一点路,这个男人居然还没有把她要的奏折拿来。 真特么不靠谱。 来到御书房,顾流离一脚踢开了门,大步走了进去。 “……”当看到软榻上的人时,整个人忽然一怔,一瞬间,顾流离只觉得心情十分的复杂。 凤玺一改以前的禁欲姿态,就连坐姿也是那种十分放荡的。 整个人慵懒的躺在软榻上,长指微微一挑,端起面前的白玉杯轻轻把玩着。 在顾流离看过来的时候他侧身朝后靠了靠,宽绰的衣袍稍稍解开了些许,露出胸口的一片冰肌。 那一头柔顺的发丝丝丝缕缕的垂落在那白璧无瑕的锁骨上,在一瞬间映衬了满室绯丽春光。 青丝墨靛如砚色,眉目清魅,仿佛十里桃花般妖冶灼目。 不过是一抬眸,一抿唇,便有尽香艳洒脱争相绽放,仿佛妖孽,几乎在一瞬间便让天地失去了颜色。 在对上顾流离那双惊悚的眸子时,他粲然一笑。 “流离,过来。”他声音一改以前的清冷淡漠,忽然之间媚态横生。 一双无时无刻散发着魅惑的眼睛随意一挑,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妩媚的气息,却又无端的神秘,叫人为之心颤。 顾流离却因为他这举动,双腿一软,差点就摔倒了。 尼玛,她不过是睡了一夜,这人怎么就成这样子了? 顾流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这一定是做梦。 “来人!” 随着她一声惊吼响起,齐刃和齐厉率先冲了进来,本应该进来的苏祁和苏役却没了影子。 “怎么了?” 顾流离颤抖的指了指软榻上的妖孽,“那特么是谁?” 齐刃和齐厉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然后,俩人齐齐的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看去。 在渐渐清晰的视野里,一看就价值千金的软塌之上,一白衣男子仿佛没有骨头一般的窝在上面,眼波流转,媚态恣意。 整个人像是开在地狱的罂粟…… 含苞待放,盛绽风华,一挑眉一闭眼间仿佛照亮了整个广袤无垠的天宇。 齐刃和齐厉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视线渐渐往下打量而去。 只见他身上的一件外袍已经被他随意的扔到了地上,此时身上只有一件薄如蝉翼的里衣。 就那样随意的套在身上,只是那么一靠,衣服便会松松垮垮的滑落,半个圆润的肩膀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一双修长的叫人嫉妒的大腿也这样欲拒还迎的裸露着。 三人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齐刃脸上露出一抹很复杂的表情,僵硬的看向顾流离,“呵呵,不认识,长得有点像主子。” 齐厉脚下也酿跄了一下,“那估计就是主子。” 接着,俩人一脸疑惑的看向顾流离,“皇后娘娘,你对我们主子做了什么?” 顾流离扶着桌子,懵逼的看着软榻上的男人,“我也想知道。” 凤玺抬头,缓缓的看向顾流离,绯色的的唇缓缓扬起,露出了一抹倾城的笑容。 “流离,过来让我抱抱。” 听着那妖媚温柔入骨的声音,齐刃和齐厉忽然生出了一种撒腿便跑的冲动,可是现在下明显是不能的。 主子这明显就不正常。 见顾流离不动,他从软榻上缓缓起身,径自拖着长长的华丽衣摆朝着顾流离走了过来。 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整个人宛若修炼千年的狐妖。 来到顾流离面前,他一手勾住她往后仰去的腰,微微俯身,清脆撩人话语便从嘴里吐了出来,“流离,抱着我。” 随着他说话的声音,一股暖暖的,香香甜甜的,却又带着魅惑气息的呼吸喷洒在顾流离的脖颈,宛如一剂最上好的媚药,让顾流离浑身一颤,脸上也爬上一抹绯色。 瞳孔忍不住的缩了一下,她求救的看向早已经僵在一侧的齐刃和齐厉,示意他们把人弄开。 对上她的视线,俩人尴尬的笑了笑。 很明显,他们有点不敢。 顾流离脸色微红着,不想看他这双无时无刻散发着魅惑压迫的眼眸,便把头放平了来,这样,也不至于让自己仰望着他。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他裸露在外的锁骨,就连里面嫣红的小点也若隐若现的呈现在眼前,顾流离脸上泛起一丝热气,更是拼命把头低下。 可是这样一样,看到的便更多了,因为男人穿的很少,就连站姿也是风情万种的斜站着,两条比只修长的大腿就这样呈现在了她的眼底。 顾流离再度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颤抖的把手放在他的额头,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忧,“凤玺,你咋突然这么娘了?” 低头,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颚,低语,“你不喜欢么?” “呵呵!”僵硬的笑了几声,“我有点承受不来。” 第279章 娘的太突然,没做好准备 第279章 娘的太突然,没做好准备 他手指轻轻的摩挲着顾流离的红唇,“我肩膀酸,你给我捏一下。” 顾流离一脸茫然的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面前的软塌,“那你上去躺着吧,我给你捏捏。” 男人一双好看的凤眸中闪过一抹笑意,他却没有去软榻上躺着,只是身子一歪便靠在了顾流离的肩膀上。 美眸微挑,绯色的薄唇一勾,凑在顾流离耳畔,薄唇轻起,用屋中所有人都能听见的低沉嗓音道:“好啊,但是,我不想在这,你先抱我回去。” 感受着耳边的热气,顾流离不由自主的向一边缩去,却被他一只大手死死地禁锢住,不容她退后分毫,“走吧。” 一句极具磁性的话语从那诱惑的红唇中吐出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 顾流离当时便僵在了原地,茫然和与齐刃和齐厉对视着。 恰在此时,他那修长的身子微微一歪,便朝着顾流离倒了下来,来不及思索,顾流离连忙伸出手接住他柔软的腰身。 窝在顾流离怀里,他勾了勾唇瓣。 “……”齐刃齐厉只觉得一阵闷雷毫不犹豫的砸了下来,将他们雷得里焦外嫩。 此时此刻,恨不得戳瞎自己。 他挑眉看了一眼僵硬的齐刃和齐厉,低笑一声,“你们回去吧,我们要歇息去了。” 明明是一句客套话的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便带上了一种别样的感觉,就好像是在炫耀。 抱着凤玺,顾流离左右酿跄了几步,明显就是一副稍有不慎便会摔倒的样子。 齐刃和齐厉一脸同情的看着她。 她此刻的心情,他们真的很懂。 顾流离只觉得抱着凤玺不是一般的重。 眼看她就要摔倒,齐刃立即扶了她一把,看向她的表情有些复杂,“顾大人,我记得你的力气可不小,当初你抬着一箱银子都行的。” “呵!”她冷笑了一声,“那是银子,别说是一箱,就是两箱我都能抬得动,不但抬得动,我还能跑。” 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突然边娘的男人,顾流离惆怅的叹息一声。 “我现在不只手软,我还腿软。” 凤玺整个人懒洋洋的躺在顾流离怀里,一双魅惑的眸子微微眯着,吐出一句句叫人火冒三丈的话语,“不要抱那么紧,手硌得我生疼。” “你手往哪放放,离我臀部远点!登徒子。” “你太用力了,轻柔一点,明知道我似水柔软居然还那么大力。” “表情柔和一点,你这表情太僵硬了,会影响我的心情。” 顾流离:“……” 齐刃齐厉:“……” 顾流离脚步狠狠的酿跄了几下,瞪向僵在一旁的俩人,“还愣着做什么,快去传御医。” 把凤玺回他住处的时候,顾流离已经累的像狗了,这男人,看着挺瘦的的,抱起来,却那么的沉。 趁着他的空档,她连忙动了动自己酸痛的胳膊,扭了扭那快要被男人握住时折断的腰,一张脸上尽是虚汗。 “流离是在嫌弃我胖么?” 正当顾流离拼命的掐着酸痛手臂的时候,后面突然响起一声妖媚柔腻却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顾流离动作一顿,一时间僵在了原地。 一股清香传来,眼前红影一闪,接着,眼前的软塌上便躺上了一身嫣红的男人。 凤玺特意重新套上了一袭华丽绯衣,斜斜地披在他莹白魅惑的肩头,胸襟大开,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肌,三千青丝简单的用一个绯色发带绑起,看起来妖媚依然。 顾流离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惯了他白衣清冷谪仙的样子,这似乎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这么妖媚的样子。 媚的入骨入髓,只是…… 有点承受不来。 就在顾流离发愣的时候,他素手猛地扬起。 顾流离只觉得自己被一个力道吸住,身子突然不受控制的朝前扑去,在与凤玺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身体没有任何的支撑,就这样不上不下的趴着,全靠男人惊人的内力支撑着她所有的重量。 男人媚眼轻佻,薄唇带笑,手臂轻轻的揽住顾流离的颈项,两人的鼻息相互重叠,“你还没回答我,刚刚那举动是在说我胖么?” “……”顾流离僵硬的看着他,凤玺真的是娘了,一个大老爷们居然会在意这种胖不胖的问题。 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明明在笑却泛着寒光的男人,顾流离僵硬的扯了几下嘴角。 他不但娘了,而且还变得十分小心眼。 尼玛的,这日子真的没有法过下去了。 “没有。”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顾流离却没承认,怕伤了他脆弱的玻璃心。 看着顾流离显心虚的模样,男人眯了眯眼睛,大手一挥便将她的身子扶正了来,慵懒的闭上眼睛,“不是说要给我捏背么?”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顾流离不情不愿的挪到他后面,认认真真的捏着他的肩膀。 不一会的功夫,齐刃和齐厉便带着御医跑了进来。 顾流离忽然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御医,快过来给他看看。” “是,女王。”御医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小跑着过来,跪在凤玺身边,手指轻轻的搭上他的脉搏。 一会之后,御医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回女王,这位公子无事,很正常。” 闻言,她眉头瞬间便皱了起来,指着他此时娘们兮兮的样子,“你确定他这是没有事的样子?” 御医茫然的看看着凤玺,不解的眨了眨眼睛,“这……有何不妥么?” 这男人就是长得美了一点,一瞥一笑之间妖媚了点,其他的确实也没有什么。 顾流离真的好绝望。 齐刃和齐厉也觉得好绝望。 直到现在,他们还是很不明白主子为什么突然就娘了。 挥了挥手,所有人退了下去,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凤玺和顾流离的存在。 他趴在软榻上,一双眸子灼灼的看着她,里面的热情和喜爱十分的浓郁,几步是毫不掩饰的。 顾流离颓废的看着他,心里只觉得十分的难过。 这娘的太突然了,她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正当顾流离发愁的时候,苏役一个酿跄跌了进来,明显是被人推的。 顾流离皱着眉头看了过来,当看到他脸上的青青紫紫的痕迹时,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你跟人打架了?” “嗯。”苏役含糊的点了点头,其实是单方面被揍的。 “有事么?” 苏役纠结的看了一眼软榻上的凤玺,僵硬的点了点头,将白天的事件婉婉到来。 越听,顾流离便越窝火,在苏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吼道:“看到那棵树了么?” 苏役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接着,点了点头。 “今晚你就去上面挂着。” 苏役:“……” 重重的叹息一声,顾流离让绯画去藏书阁里找了关于百花九转丹的记载。 和凤玺大眼瞪小眼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候,绯画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 对上顾流离期待的眼睛时,她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公子,百花九转丹并不需要解药,只要三天之后就会好了。” “真的?”顾流离眼睛一亮,忽然觉得看到了希望。 绯画点了点头,继续为难的开口,“只是,他估计会一天一个样。” “什么意思?” “就是说,在三天之内,他会有三种不同的作风,之后才会恢复正常。” 顾流离点了点头,忽然就觉得好累,“难道他还会更娘么?” “不知道,我们只能等等看。” 绯画在心里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幸好这东西被南秦皇喝了,不然现在这么娘的人就是她了。 真的是好险。 绯画怀着满满的庆幸走了出去,真的是太可怕了,她还要去揍苏役一顿压压惊。 无比惆怅的看了一眼一晚上都在放电的某个男人,顾流离深沉而哀痛的叹息一声。 转身趴在了另外一张软榻上,就这样与他对视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流离眼睛也越来越重,慢慢的,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即将天明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魅惑的低笑,犹如一曲叫人沉醉的旋律,直直的敲击着人的心田。 顾流离吓得马上睁开眼睛,还不等她看清周围的东西,一道声音就传进了耳膜。 “你这睡相……真丑!” 一声轻笑中带点嘲讽的声音传来,带着忽略不掉的性感,只是听着这慵懒邪魅的声音便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窥探这声音的主人。 顾流离刚想说话,鼻尖突然传来幽香阵阵,浓郁得令人晃神,接着,一抹绯色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他身上依旧是那袭绯丽长袍,宽绰飞扬,身上却自成一种无以描述的媚态,腰际缀着孔雀羽织锦宽带,将那一身袍子映衬得更为艳光逼人。 他慢慢的走进顾流离,来到软榻前站住,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毫不掩饰眼里了的幸灾乐祸。 顾流离瞪着他,眉心突兀的跳了跳,所以,这第二天的变样就是变得毒舌么? 他居然说她睡相丑! 尼玛的,她都已经做好了接受他更娘的准备,为什么就变得尖酸刻薄了,不过还是很娘。 第280章 凤玺,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第280章 凤玺,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顾流离从软榻上坐了起来,就这样漠然的看着他。 打量了顾流离半晌,他好看的眉微微蹙起,好似无奈好似遗憾一般的叹息一声,“你睡觉的时候磨牙了,太不淑女。” 顾流离:“……” 狠狠的磨了磨一口阴森森的白牙,顾流离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咱不跟一个中毒了人计较,要大度。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了自己满腔的怒火,她从软榻上撑着起来。 刚起到一半的身子猛地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拖住了腰。 在顾流离愣怔的眼神下凤玺手臂猛地一扯,一刹那,顾流离整个人都被拽了过去,极不风雅地摔进了他的怀里,身子重重的靠上一个柔软清香的怀抱,整个人被紧紧的抱住。 “凤你个玺……”顾流离怒火冲天的看向他,刚刚张嘴,唇瓣便是一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男人以一种极为媚惑的姿态张嘴咬住了顾流离那两片绮丽的唇瓣,灵巧的舌头在她一脸石化的表情下长驱直入。 一万只草泥马从面前奔腾而过,霎时激起尘土无数,顾流离身子微微的颤抖起来。 被……被调戏了?! 从来都是她调戏别人的好么? 这男人莫名其妙变娘也就算了,竟敢调戏她! 没有多想,顾流离地捏起拳头,一把推开凤玺,对着他的身子横空扫过。 在凤玺向后躲避的空档顺势拿过身后圆桌的匕首以迅雷之势射向笑的一脸魅惑的他。 她今日就要让他知道这个家到底是谁当家做主。 然而,却被他一挥手轻而易举地打落了下来。 凤玺慢条斯理的收回手,一双魅惑的凤眸漫不经心的看向顾流离,带着点微微的诧异,“你这三脚猫居然也好意思使出来。” “……!”顾流离瞳孔不可思议的缩了一下,整个人毫无悬念的怒了。 居然说她是三脚猫,还挑衅她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 尼玛,这货都这么娘了为毛武功还不减分毫,这特么不科学。 顾流离火气还在高涨,又听见男人悠悠的声音传来过来,“你这丢人的三脚猫就别拿出来显摆了,若真想学,我倒是可以教教你。” “放屁!”顾流离身子忍不住的颤抖的,绝对被气的不轻。 深深的叹息一声,在这个男人说出什么更加气人的话之前,顾流离果断的冲出了房间。 简直忍耐不了了。 她现在怀疑,这些其实都是他的心里话,只是以前一直被他压抑了,现在才会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尼玛的,如果真的是这样一定要和他好好的谈谈人生。 一大早的,齐刃和齐厉便来到凤玺的房间,想看看他如何了。 俩人敲了敲门,推门而入,看着房间里妖媚的不成样子的男人,嘴角抽搐了一下,“主子你……” 凤玺抬眸,眼睛淡淡的扫过俩人,薄唇轻勾了一下,“齐刃,齐厉,有人说过你们的穿衣的风格很丑么?” 齐刃和齐厉齐齐一怔,懵逼的看着他,不明白主子为什么就嫌弃他们的穿衣风格了。 “你们脸色很难看,是不是便秘了?” 俩人还没有从他那一句打击中走出来,又听到了这样一句,瞬间就觉得好绝望。 俩人相互搀扶着,干笑了两声,匆匆告别一声跑了出去。 顾流离忙了一整天才往外面回来。 站在门口,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转身走了。 她那么完美的人,实在不能被人如此打击,这会让她没有自信的。 所以,权衡之下她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默默的在里面歇着。 顾流离一夜难眠,怎么也睡不着,眼看就天亮了,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去看一下凤玺如何了。 起身,梳洗之后她直径去了凤玺的房间,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他应该不会乱骂人了吧。 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顾流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软榻上的男人,衣襟大开,被子也没盖。 叹息一声,她摇了摇头小心眼的走了进去,来到凤玺旁边,她伸手便去给他拉衣服。 然而,手刚刚搭上他白色里衣的时候,那睫毛颤了颤,一双琉璃般的眼睛却突然的睁开,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如美人的那张倾国之颜…… 似乎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凤玺低头看去,却见顾流离的手正紧紧的拽着他的里衣,眉头轻轻一皱。 顾流离忍不住的在心里嚎啕一声,要不要这么巧?她真的只是想给他拉起衣服来,不是她拉开的。 就在顾流离以为凤玺会讽刺自己的时候,却见那绯色的红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撩人靡丽的笑意,摄人心魂。 “唔!” 闷哼一声,顾流离只觉得后颈一重,整个脑袋就被摁了下去,紧紧贴上那两片比桃花还要妖娆的唇瓣,盈盈的酒香扑鼻而来,惹人头昏目眩,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 顾流离一惊,一双美眸瞬间瞪得老大,又被调戏了! 简直不能忍! 她下意识就想躲开,然而凤玺的手攀在她的后脑上扣得紧紧的,动也动不了,两人的呼吸混杂在一起,温热的触感激起一阵异样的电波,让顾流离一张厚脸皮也瞬间红了起来。 凤玺这个小贱人现在是在强吻她么? 一直以来都是她强吻他,或是操的他合不拢腿的好么? 现在反过来了心情怎么就这么的郁闷。 “唔……放……”顾流离越是抵抗,凤玺就如同发了狂一般的越是霸道,强势的吻,长驱直入,风卷云狂。 顾流离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意识在刹那间被扫荡一空,甚至连喘气的都觉得困难,虽然她这个人平日里看起来比较猥琐的样子,但是,现在这个时刻她还是觉得有几分难为情。 毕竟,现在的风玺很陌生。 吻着吻着,他头忽然重重的埋在了顾流离的锁骨上,整个人忽然睡了过去。 顾流离:“……”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的折磨她,心好累怎么办? 好想问问哪家要小倌的,用他去赚点银子回来! 这特么也太磨人了。 顾流离使劲将他放在床上睡下,看着他微微湿润的衣襟,无比沉重的叹息一声。 现在,她好希望中药的是她,也让他尝尝这种感受。 好不容易把他的衣服脱掉,顾流离已经快要虚脱了。 就在她要出门的时候,床上好不容易睡着的人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凤玺一起身,那双眸子便闪过一抹犀利,原本的妖媚不复存在。 本能的低头看去,当看到自己未着寸缕的模样,他一张脸瞬间变得铁青起来,生起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拉起被子将自己的身子好好的裹起来方才抬头看向一脸莫名其妙的花顾流离。 “你脱了我的衣服……嗯?” 声音不似往常的冰冷,因为醉酒的原因,反而透着一股平日里见不到的柔媚,却完全不适合在这样的场景中出现,反而像是芙蓉暖帐之中情人间的戏语,尤其是最后那个“嗯”字,更是将一番风流媚惑发挥得淋漓尽致,叫人浮想联翩。 “是老子脱的怎么了!”顾流离站在门口,见他精神奕奕,说话也是中气十足,想必是没什么事了,便说道:“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咻——” 一声利器催动气流奔涌而来,顾流离本能的迈过身子,接着,就见一把匕首插在自己方才站着的后面。 如果自己刚刚不躲开的话,那匕首一定会插进她的眉心。 顾流离一张脸瞬间沉了下来,就知道他是个恩将仇报的死病娇,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凤玺,你最好别再挑战老子的忍耐极限,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顾流离大步走了过来,弯下身子,一脚搭在床边的凳子上,一手捏住凤玺的下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双美眸瞪得很圆,胸口微微起伏着,诉说着她是何等的怒。 凤玺那双没有表情的眸子凝视着她,半晌,薄唇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怎么,长得没有我好看,现在是觊觎我的美貌了?” 顾流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顾流离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那什么江湖神医,估计是江湖骗子吧。 这药如果绯画吃了能看上苏役这特么就有鬼了。 顾流离刚一转身,手便被他拽住,“我允许你走了么?” “……”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从来没有一个时刻有这么的无力。 “我跟你说,腿长在我的身上,我想走便走,干你毛事!” 他不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她,那双冰薄的眸子渐渐的浮起了一丝清晰可见的戾气。 就在顾流离以为他会给自己一拳的时候,他却忽然抱住她,“爹!你不要我了么?” “……”顾流离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凤玺的眼神那叫一个令人发指。 刚一进门的齐刃和齐厉一个没有忍住齐齐的栽倒在了门口。 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抱着顾流离脚爹的主子,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主子恢复之后确定不会灭了苏祁和苏役两兄弟么? 顾流离身子轻轻的颤抖了起来,那剧烈起伏的胸口已经说明她快绷不住了。 好半晌,她才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谁特么是爹了!” 第281章 尽情的崇拜我,没关系的 第281章 尽情的崇拜我,没关系的 凤玺双手紧紧的抱着她,慢慢的抬眸,“你喜欢我么?” 顾流离脸上扯出一抹十分僵硬的笑容, 下一秒,她十分突然的抬起手一下子将凤玺敲晕。 齐刃齐厉:“……” 齐刃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顾流离那彪悍的举动似乎有点挣扎,半晌之后,他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顾大人,你对我们主子能温柔一点么?” 顾流离不说话,一个冷厉的眼神便看了过去。 “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在顾流离看过来的时候,他十分平静的吐出一句。 看向凤玺的眼睛充满了内疚。 “将他弄床上去,明早他估计就没事了。” 这几天,真心被折腾的不轻。 齐厉和齐刃快速走了进来,把凤玺放到了床上,看向顾流离的眼睛充满了防备。 从很久以前他们便知道顾大人脾气不是很好,现在似乎更加的暴躁了,一言不合便喜欢打人。 出了门,顾流离无比沉重的叹息一声。 回到房间,才刚刚进去她便察觉到了一阵不同寻常的气息,那是一种陌生的带有危险的感觉。 她眼睛不动声色的扫过房间,之后,红唇轻轻的扬了起来。 来到桌边坐下,她低头拿起手上的奏折,刚要批阅,就见刀光袭来。 抬眸,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举剑刺来的人,在他即将近身的时候,她轻轻转动案桌上的机关,顷刻间,无数支利箭朝着少年射了过去。 他身手还算矫健,惊现的躲过了利箭。 “哼,你就只会这种下三滥么?”看着顾流离,他讥讽的出声。 “我会的可多了。”她看着他,红唇淡淡的开启,“今儿,我就让你见识一下。” 随着顾流离一句话落下,她一把抽出身上的鱼肠冲了上去。 “叮”的一声,两剑相交,在半空中擦出一阵花火。 两剑相撞的瞬间,少年忽然连退数步,拿剑拄着身子才没有瘫在地上,一双琉璃色的眸子暗沉了一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这个篡位之徒杀死。 “顾流离,你就只有这点本事么?”话落,转手之间已然再度握剑,发起了又一轮的攻势! 他执起长剑朝着顾流离冲了上去。 顾流离风轻云淡的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眼看那剑就要将她刺穿,整个御书房忽然“轰”的一声,震荡山河,地动天摇,一股股强劲的风波震撼袭来,带着一种慑人的力量拂动了肩头的发丝! 劲风刮到面门,他猛地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排山倒海般当头袭来! 顾流离半垂着头,额前的发丝遮住了那张倾国之颜,嘴角勾起一丝诡异而冷佞的笑意。 “你是谁?”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嘴角吐出一口鲜血,“哼!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司马储。” “你和司马赋什么关系?” “他是我皇叔。” 顾流离点了点头,他的身份瞬间便了悟了,司马赋有一个皇兄,是除司马赋以外最有能力的人,可惜还是死在了这皇权的漩涡里。 收起鱼肠,她漠然的扫过他,“你走吧。” 闻言,司马储眼里闪过一抹错愕,“你肯放我离开?” “司马储,你认为现在谁还能给西明的百姓带来盛世,免去颠沛流离的苦楚,我知道,在你眼里,我是窃取了你西明江山的罪魁祸首,但是,你最好有点智商,别让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少年脸上稚气未褪,就这样看着她,突然之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着她。 他知道,他的两个叔叔都不是明君,可是…… “还有,你的武功实在是太弱了,智商也不太高,从明天开始,我会让苏祁和苏役教你,明渊做你的老师。” 闻言,司马储惊讶的抬起头,看向顾流离的眼睛从惊喜逐渐变成了防备。 “你这么对我有什么企图?” 顾流离:“……” “因为我觉得你和你那俩个没用的皇叔不一样。” 简单粗暴的丢下一句,顾流离来到案桌前坐下,“从明天开始,我每天都会检查你的功课,不管是武还是文,达不到有惩罚。” “那达到了呢?” 想也不想,一句话突然只见就从嘴里吐了出来,之后,少年脸上闪过一抹懊恼。 “呵!”顾流离低笑了一声,抬头慵懒的扫过他,“达到了,我会再给你增加难度。” 司马储:“……” 司马储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直径走了出去。 刚出御书房的大门,他一眼便看到站在外面的冥倾月,还有无数禁军。 他抬头,与冥倾月远远的对望着,唇瓣轻轻吐出两个字:“谢谢。” 他知道,如果不是冥倾月拦着,这些禁军早在他和顾流离打架的时候便会冲进去。 今日,他本来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谁知道,事情竟然会峰回路转,不然如此,他还有机会和苏祁苏役学习上乘的武功,更能和明渊太傅学习。 顾流离,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皇子而已。 冥倾月看着司马储离开的背影,好看的眉头轻轻蹙了一下,接,他抬脚走了去。 看着正在批阅奏折的顾流离,他单刀直入的问:“为什么不杀了他,还让他学习本领,你该知道,不管你怎么收买他,他始终会把你当做谋朝篡位的佞臣。” 眉头轻蹙了一下,她缓缓从案桌上抬起头,“谁收买他了?我这是收买么?” “是。” 顾流离:“……” “这江山本就是司马家的,虽然我对司马储只要今天的一面之缘,但是,我相信,只要给他机会,假以时日,他一定可以成为一代明君。” 闻言,冥倾月忽然抬眸,震惊的看着她,那双眼睛在瞬间闪过了许多难以言喻的东西。 “你要传位于他?” “等让北燕和东吴臣服之后,等他有能力之时,我相信,不会有人反对的。” “顾流离你……”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想夸我大公无私,舍己为人,胸怀天下,没错,我就是这么的让人敬佩,你也不必压抑自己的天性,尽情的崇拜我,没关系的。” 冥倾月皱眉看了她一眼,接着,转身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顾流离:“……” 冥倾月走后,顾流离一个人便沉默了起来,低头仔细的研究着桌上的地图。 东吴富饶地广,而且因为地势的原因更是易守难攻,自从千苍郁继位之后便一直不断的壮大东吴的兵力。 而西明,一直以来都被太后把持朝政,导致朝中出了一些奸佞,蛀虫,将西明的财力消耗了不少。 想了一会,她红唇忽然勾了一下,她似乎有办法了。 翌日,朝堂。 顾流离坐在皇位上,也不说话,就这样笑眯眯的听着朝臣们的禀报。 朝臣禀报完内容之后,见她依旧笑的一脸高深莫测,不禁有几分奇怪。 此时,她朝着冥倾月投去一个春暖花开的笑意,“多谢冥将军捐给受灾百姓们的十万两白银。” 顾流离话一出口,整个大殿霎时响起了一阵抽气声,十万两,冥将军居然那么有钱,居然还敢给皇上,就不怕皇上说他贪污么? 冥倾月眸子微微一眯,朝着顾流离投去危险的一瞥,她是在毁他清誉么? 谁都知道,他的月钱不过一两千两白银和一个月,一下子捐十万两给他,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除非他贪污了。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仿佛能听到咔咔的响声,眸色逐渐的冰封起来,如霜如雪,酷寒至极,足以见得他是何等的怒。 “唉……”正当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一声哀怨婉转的叹息响彻在大殿。 “看来,整个朝中,就只有将军对西明是忠心耿耿,心系天下百姓的,居然还能省吃俭用的把自己的钱拿出来给百姓,将军,朕替百姓么谢谢你了。” 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只见她从皇位上缓缓站起身子,往高台上走下,来到冥倾月身边,对着他深深的行了一礼。 众大臣连呼吸都屏住了,这,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冥倾月也被她的举动弄的懵了,不过,也只是瞬间的功夫便反应了过来,僵硬的行了一礼,“为女王分忧这是臣的荣幸。” 朝臣们面面相觑,自然知道她此举的用意,而他们,偏偏不想让她得逞。 她心眼本就小,如果让她知道他们有那么钱,事情一定不会那么简单的。 顾流离一双眼睛幽幽的扫过众人,脸上缓缓拉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各位大臣不想表示一下你们对西明的热爱之情么?” “皇上,不是臣等不想表示,只是,月俸本就不多,更何况,臣等还要养家糊口。” “朕打算盘下一家青楼,各位大臣家中有儿子女儿的都可以送进去赚钱,放心,卖艺不满身。” 听着赤果果的威胁,所有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公然要钱不给就威胁,但是,他们偏偏就受她的威胁。 她的性子谁都知道,一旦决定了,不管他们怎么反对都是没有用的。 一旦进到青楼,就算不卖身也绝对会影响清誉。 “皇上,臣听闻远在边境的将士衣着简单,臣愿捐出白银而是万两。”站在右边第一位的林然行了一礼,一脸含笑的说道。 顾流离脸上的笑容浓郁了几分,眼里的寒凉也浓郁了几分,“朕替边境的将士谢谢林大人了。” 有了林然的开头,其他的官员便在没了顾忌,一个一个的争相捐款,听着这一个个高昂的数字,顾流离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随便一个都比她有钱是吧? 这简直完全不能忍! 第282章 估计永远也忘不了凤玺那个绝望的眼神 第282章 估计永远也忘不了凤玺那个绝望的眼神 脸上挂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就仿佛那开在漫山上那无垠的白缨,温和清丽,带着百花齐放的暖意。 接着,红唇轻轻开启,慢慢的吐出靡靡之音,“另外,朕还有一事还与各位大臣商议。” “女王请讲,我等一定会替您分忧的。” 冥倾月皱着眉头看着她,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朕最近手头有点紧,所以想向你们借点钱,朕相信,以各位对朕的衷心,是不会忍心拒绝朕的请求的,对吧?” 众臣:“……” 如果他们没有记错的话,刚刚才捐了不少,为什么转眼又向他们借钱,而且,她是女王,是西明的君主,这么公然向臣子借钱不会觉得尴尬么? 最重要的是,她都已经把他们的桌椅变卖了,这还手头紧么? “女王,臣……” “就知道朱大人不会让朕失望的,你打算借多少给朕?你们也知道,如今数个国家对我西明虎视眈眈的,如果不招兵买马的话,我们随时都能成为别国刀下的亡魂!” 顾流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表情凝固,那双眼睛里更是从所谓有的认真。 四国之站早晚都会开启,而她是一个变数,那就是更快的促进了战争的来临。 居然改变不了这张战争,那么,她一定要成为那个主宰结局的人。 西明,必须赢! 众臣相互看了看,在各自眼里都看到了松动,他们知道,这钱借出去就没有再收回来的那天了。 而且,她这举动也正是在侧面的将过去他们贪污受贿的钱多多少少的收回来,她没有去查账,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 悠悠的叹息了一声,大臣们都“借”出了一部分银两。 她红唇轻轻一勾,“一会朕让人亲自到你们府上去领,没什么事的话就散朝吧。” 说完,在一片恭送声中转身走了。 出了玄关,顾流离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这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这些钱,终究是要用到打仗中的去的,她一定会让西明的百姓安乐的。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脚步猛地一顿,对着绯画道,“去,把冥倾月叫来。” 绯画一脸复杂的点了点头,转身去找冥倾月,每一次,只要公子露出凝重的表情就有人遭殃。 她刚回到御书房不久,就见冥倾月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什么事?” “坐!”拿起面前的茶悠悠的倒了一杯,她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皱着眉头,冥倾月走了过来,有一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顾流离可不是一个会亲自给人倒茶表情还这么友善的人。 “来,请。” 指了指面前的茶,她笑意盈盈的看着她,那双眸子深处满满的都是善意。 而冥倾月看着她的模样只觉得莫名的后背发凉,警惕的看了看她,再看了看面前的茶水,接着,他果断的摇了摇头,“我不渴,女王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闻言,顾流离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好吧,那朕也就开门见山了,刚刚你说要捐献十万两白银给西明,你什么时候给?” 冥倾月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惊诧的看着她,“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捐献十万两白银?” 更何况,他为官清廉,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 闻言,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收了起来,正当冥倾月惊讶她变脸速度之快的时候,她一脸鄙夷的看着他,啧啧出声。 “冥倾月,我以为你不管平时在怎么不着调,你起码也是的男人,铁铮铮的汉子,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说话不算话,你要捐十万两银子给西明的事情满朝文武都听到了好么?” 冥倾月被她这一席话气得双肩都抖动起来,他怎么不着调了?什么叫起码也是个男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内心的怒火,他咬牙切齿道:“我那是在配合你!” “胡说,你如果不是想捐钱怎么会答应的,现在你还反咬一口说是配合朕!冥倾月,朕看错你了。” “臣……” “你这是欺君之罪你知道么?当诛!” 冥倾月:“……” 抬头,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似乎是被她的无耻给震住了,他好心配合她,她居然还倒打一耙。 此时此刻,冥倾月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 好半晌,他才无奈的吐出一句:“我没有十万两。” “那是你的事情,我只知道,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否则,会让对你抱有期待的人彻彻底底的失望。” 看着她一脸认真还带着委屈的样子,冥倾月瞬间就不想说话了。 见过不知好歹的人,但是,就没有见能把不知好歹表现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明明是她有错在先,怎么现在看来,有错的则成了他。 “以后每个月从我俸禄里扣!”丢下一句,冥倾月起身便想走。 “不行,那样时间太长,朕不管你是去借还是去抢,总之,在明天我要看到十万两,否则,你就是欺君!” 忍住爆粗口的冲动,冥倾月一脸难看的走了出去。 刚出了御书房大门便看到走来的苏祁苏役,眉头轻皱了一下,他大步走了过去,“有钱么?借我十万两。” 苏祁冷笑一声,“自从她登基后,我连碎银子都没看到过,拿什么借你。” “我也是。”苏役有点无奈的开口。 “难道整个皇宫的宫人侍卫太监的俸禄都被克扣了么?” “那倒没有,据我所知,只是克扣了朝臣一半的俸禄,但是一向清贫的臣子没有被克扣,另外,我们还有绯画姜姗的也被克扣了。” 闻言,冥倾月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她虽然爱财爱的有那么一点丧心病狂,好在没有失去理智。 但是…… “我也为官清廉,她为什么要克扣我的?” 苏祁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估计是跟你太熟了,你又没有妻子,不需要养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你懂得……” “呵呵!”冥倾月面无表情的呵了一声,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跟她熟悉。 幸好还不够太熟,否则,那一半的俸禄都拿不到了。 …… 顾流离正在批阅奏折,绯画忽然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主子,南秦皇要走了,此时已经出门了。” “什么!” 要走,居然不跟她打招呼,就要一个人默默的离开。 这凤玺果然是欠扁! 手中的毛笔被她重重的摔在桌上,“我去看看。” 顾流离出去的时候,刚好见凤玺走出他的宫殿,此时正准备往宫外走去。 虎着一张脸,她怒气腾腾的冲了过去,“凤玺!” 听见她的声音,凤玺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脚下的步子走得更快了。 “你给我站住!” 几步追上他,她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凤玺,你这人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要回去不知道跟我打招呼么?” 男人偏过头,不去看她,甩给她一个绝美的侧颜,薄唇轻轻吐出一句,“你放开朕!” 看着他那一脸别扭的样子,顾流离眉头皱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不解。 看向一旁的齐刃齐厉,一脸茫然的问道:“他毒还没有解么?” 闻言,凤玺脸上的尴尬浓重了几分,那双墨色的瞳孔深处明显的闪过一抹尴尬。 齐刃和齐厉看了看凤玺,再看了看顾流离,然后,摇了摇头,“已经解了。” “那他为毛这个样子?” 别扭的跟被人轮了一夜似得! 齐刃和齐厉没有再说话,对着凤玺恭敬的福了福身,直接走了。 主子一醒过来就在床上坐着发呆,当听说顾流离下朝之后便要回去,这明显就是害羞了。 因为,那三天的颠覆性。 顾流离看了他一会,脸上忽然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行了,有什么好别扭的,你那几天跟个娘们的样子我已经忘了。” 闻言,男人不悦的瞪了她一眼,抬脚大步往前走去。 顾流离:“……” 她都安慰他了,他还发什么脾气呢? 顾流离也不说话,就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穿过一座座的宫墙直接往外走去。 当走上石梯的时候,顾流离一抬头就看到上面男人那修长的背影,那有那挺翘的臀部。 也不知道是手抽了还是脑抽了,想也不想,就突然对着他的那什么捅了一下。 凤玺即将垮石梯的动作一顿,脸上慢慢的出现了一抹龟裂,整个就那样僵在了原地。 顾流离也愣住了,盯着凤玺的背影,脸上在瞬间闪过了无数种可能。 好久之后,凤玺才僵硬的转过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顾流离,接着,飞快的朝着宫门口走去。 绯画和姜姗追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顾流离一个人站在石梯上对着远处发呆的模样。 皱了皱眉头,俩人担忧的看了一眼,难道跟南秦皇吵架了? 想着,俩人快速的跑上前来,“公子,怎么了么?” “唉……”幽怨的绵长的叹息一声,她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她估计永远也忘不了凤玺那个绝望的眼神。 第283章 人长得美就是麻烦 第283章 人长得美就是麻烦 顾流离无比惆怅的回到御书房,便见所有朝臣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 看着他们,她本能的防备起来,不会是来要钱的吧?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去哪里转一转,晚点再过来,然而,刚转身,冥倾月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女王。” “女王!” 随着冥倾月一声响起,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磨了磨阴森森的白牙,转身,她迎着明媚的骄阳,笑的一脸虚伪,“各位什么事?” “千苍郁带兵攻打我西明,一路拿下数座城池,所到之处狼烟四起,肆意屠杀百姓,不留下一个活口,现在已经到孔雀关了,这次的还是守城将士命亲卫拼死送来的。” 顾流离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收了起来,直到变成了一派冰冷,“你是说,所有人都被杀了么?包括百姓?” 冥倾月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他这次来势汹汹,也没有宣战,就这么默不作声的攻过来了。” “呵呵!”她嫣红的唇瓣轻轻勾了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捏的很紧,“马上召集五万精锐,朕要御驾亲征。” “女王不可……” “各位爱卿都别说了,朕不在的这段时间,由……司马储监国。” 闻言,众臣一愣,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让那样一个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皇子监国。 还想说什么,她已经朝着寝宫走去,“一个时辰之后集合。” 冥倾月点了点头,也朝着宫外大步走去。 每晚一分钟,西明的百姓将士便会多一丝危险,千苍郁这次做事是真的没有留有任何的余地。 一个时辰之后,浩浩荡荡的军队直奔孔雀关而去,顾流离坐在马背上,一身戎装,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绯画姜姗,苏祁苏役紧随左右。 冥倾月也脱去了常服,换上了戎装铠甲,战场上的他比起往日多了几分铁性。 “驾!” 一夹马腹,身下枣红色的骏马飞快的奔了出去,速度只迅猛完全让人措手不及。 她知道与动物的战争迟早都会来,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来的那么快,还是以这种不光明的手段开始的。 千苍郁,果然够卑鄙! “顾流离……顾流离……” 绯画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人骑马飞快的追来,策马上前几步,她朝着前面吼道:“公子,有人叫你!” “吁——” 拉住缰绳,她回头看了一眼,当看到飞奔而来的少年时,眉头皱了一下。 “我去去就回!”调转马头,她朝着她奔了过去。 “什么事?” “顾流离,我要和你一起去。” “你去了谁监国?” 他复杂的看着她,半晌之后,才悠悠的吐出一句,“可是,我没有经验。” “就是因为你没有经验才会让你监国,快点滚回去。” 丢下一句,还不等少年说话,她调转马头朝着最前面奔去。 看着她的背影,司马储脸上的神色渐渐的复杂了起来,或者皇叔的做法是对的。 顾流离,似乎真的可以成为一代明君,会是西明的救世主。 …… 经过五天的赶路,五万余人终于来到了孔雀城,而这个时候,冥倾月令人安营扎寨。 顾流离也没有多说什么,下了马,便拿起地图开始研究。 安顿好士兵之后,他才来到顾流离营帐,“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安营扎寨么?” 漫不经心的看着手中的地图,她慵懒的开口,“这里到孔雀城只有两条路,以千苍郁的性格一定全被他堵死了,如果我们硬闯,必然会兵败如山倒,毕竟,我们一路赶来已是人困马乏,哪敌他以逸待劳。” 说着,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想你应该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捷径。” 冥倾月没有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她。 原以为,她只是一个有着满腹阴诡只懂得在朝中搅弄风云用一些阴招的小人罢了,可是今日,他忽然发现,顾流离,她似乎不是这样的人。 她除了那满腹的阴诡也有让人值得钦佩的地方。 看着冥倾月,顾流离叹息一声,站了起来,轻轻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 “我知道我长得倾国倾城,但是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你应该提高警惕,如果你因为欣赏我的美貌而误了正事……唉……那我真的就愧对西明的百姓了。” 起身,她大步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摸着自己的脸,语重心长的感叹道:“人长得美就是麻烦。” 冥倾月:“……” 第二日,冥倾月摔大军走水路,逆流而上,深入孔雀关腹地。 此时,城内已经是一片狼藉,尸横遍野,到处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千苍郁坐在慢是皮毛铺就的软榻上,一手握着酒杯,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惨样,嘴角噙着一抹阴鹜的冷笑。 西明,他志在必得,顾流离,他也志在必得! 正在这个时候,他身边的将领忽然跑了上来,“皇上,西明的军队不知道从什么进来了,现在正在和我君战斗。” 闻言,千苍郁猛地从软榻上站了起来:“谁为将领?” “据说是西明女王御驾亲征!” “好!”千苍郁重重的吐出一个字,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碎,酒渍从指缝中滴落。 “马上通知南宫扶尘,让他从后面包抄,孤带人从前面御敌,活捉西明女王!” “是!”将领慷慨激昂的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西明和大军打了东吴一个措手不及,胜态本来已见,正在这个时候,北燕大军却从后而来,又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北燕大军居高临下,势如破竹,举兵攻下,东吴正面迎敌,气势高涨,连胜十余阵,锐气正盛。 两君包抄直至深入孔雀关腹地五六百里。 顾流离手握鱼肠,浑身浴血。 抬头,她看着远处一袭白衣的南宫扶尘,那双眸子里忽然闪过一抹清晰的怒火。 “公子,你快走,没有想到北燕会和东吴联盟,我们中计了!” 这一其中,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 反手一剑割断偷袭者的脖颈,她眉目冷佞,“走不了了。” “主子,我和苏祁,绯画姜姗护送你先离开,你绝对不能落到东吴和北燕的手里,否则,西明就完了。” “将士听令,护送女王离开!” 说话间,一支利箭忽然破空而来,冥倾月一剑挡下,焦急的看向顾流离,“走!” “我不走!” “顾流离!”扫清一片障碍,他略微艰难的来到顾流离跟前,“你难道忘记你答应先皇的了么?你如果死了……” “我不会走的!”顾流离低吼一声,手中的鱼肠穿透一名东吴士兵的身体,“堂堂女王,临阵逃脱,扔下士兵不顾,这样传出去你让我有何颜面面见天下人!” “顾流离!”冥倾月一边厮杀,一边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些,是活命重要还是名声重要! ” “当然是老子的名声重要!” 手中的鱼肠轻轻划过,在北燕士兵脖颈上留下一条深刻的痕迹。 “冥倾月,我是不会临阵脱逃的,今日算我低估了南宫扶尘的无耻,但是,要我逃,绝不可能!” 一把拿过马背上的弓箭,她一跃而起,在瞬间,箭矢朝着南宫扶尘远远的射了过去,含着一抹沉重的决绝。 就算射不中他,她也要让他明白她对他的不耻。 南宫扶尘身子一歪,躲过了顾流离射来的箭。 站在远处,他看着那一片厮杀,看着那个浑身浴血一身戎装的人,眼里闪过了一抹深深的复杂。 一边是青梅竹马,一边是忠君报国,他是南宫家的人,他别无选择。 他本不想跟千苍郁合谋,只是,比起千苍郁,顾流离更加的危险。 因为了解她,所以他知道自己定然不会是她的对手,所以,就只能用这种不光明的手段让她先败。 至于东吴,以后收拾起来定然会更加的容易。 扔下弓箭,顾流离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的南宫扶尘,冷笑一声,“冥倾月,传令下去,我军从侧面突围,后退五百里。” 冥倾月想都没有想,立即下令,所有人从侧面一路突围而去。 “看到那些东西了么?”立于马背,她抬手指了指一片白茫茫的东西。 众人朝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点了点头。 顾流离回头看了一眼后面追来的士兵,“地图上显示,前面以后一条冰河,常年结冰,不易溶化,而去甚微宽广,我们一会过去的时候带上那东西。”她指了指那一对白色的东西。 “如果我没有猜错,里面有盐的成分,盐可以让冰快速的融化,等他们来到中间的时候冰刚好会融化到一定的程度。” 后面的话顾流离没有再说,所有人却懂了。 看向她的眼神不禁多了丝丝的佩服。 “走!”一声令下,她快速的朝着前面冲去。 这里过去之后,可以有短暂的时间让他们修整。 但是,这也是十分凶险的,可以说,将他们自己逼入了绝境,如果想不出对策,他们会成为东吴和北燕的瓮中之鳖。 第284章 就注定与北燕为敌,与我为敌 第284章就注定与北燕为敌,与我为敌 果然不不顾流离所料,刚刚渡过长河就见东吴和北燕的士兵踩碎冰掉进了河里。 冥倾月诧异的看向她:“你怎么知道盐会使冰快速融化。” “我猜的。”风轻云淡的丢下一句,顾流离眯着眼睛看着在河里扑腾的士兵,红唇冷冷的吐出一句:“放箭!” “是!”谁都没有想到,在这样的逆境里居然还有一线生机,大家都显得十分兴奋。 冥倾月捏着手中的剑,那上满是污血的脸就那样看着顾流离,“猜的!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猜错了,我们都现在就真的是无路可逃了。” “如果不赌一把,现在我们已经成为他们剑下的亡魂了。” 冥倾月一噎,一句话也没有办法说出来,即便嘴上有些不服气,对她这随意的做事风格有些不满,但是,确实是有她大家才能逃过一劫。 看着水里被利箭射杀的人,顾流离眼睛渐渐的升起一抹凝重。 “这河三日之内便会结冰,我们只能守三日,三日之后……” 如果三日之后援军未到,他们将会必死无疑。 几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渐渐的凝固了起来,看来,这一次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现在别说是没有援军,就算援军来了也未必能够进来解救他们。 外面全是东吴和北燕的大军,援军到之前他们估计就已经被俘虏了。 冥倾月忽然一把握住顾流离的手,“晚上,我命人护送你离开,你会游泳么?” 顾流离眉头一皱,一把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不高兴的瞪了一眼冥倾月,“我说你能不一找到机会就占我便宜么?”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顾流离!” 看着冥倾月脸上狰狞的表情,苏祁和苏役默默的对视了一眼,“主子,我们同意冥将军的,就算我……小心!” 苏祁一句话还未说完,忽然朝着顾流离扑了过来,将她紧紧的抱住,在顷刻间,那只蕴含着强大力量的箭从对面穿透而来。 重重的穿过他的身体,整只没入,有一小节甚至刺进了顾流离的身体。 耳边顿时响起了一阵不小的抽气声。 顾流离瞳孔猛地一缩,扶住苏祁,她慢慢的后退一步,只见那一小节箭矢从她身体里慢慢的往外移出。 抬眸,她震惊的看向苏祁,“你……” “我可以……去见……主子了……” 支离破碎的吐出一句,苏祁脸上艰难的扯出一抹微笑,嘴角嫣红的鲜血泊泊的流了出来。 在顾流离的注视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眼前失去呼吸的苏祁,顾流离的脑子在瞬间一片空白,无法思维,尖锐的钝痛凶猛的袭来。 他紧紧的握住苏祁的双肩,撑住他高大的身子没有让他到下。 她感觉有一双魔爪正死死地勒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呼吸困难,就如葬溺于一片汪洋的大海之中。 通红着眼睛,强力的忍住眼眶里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她看向对面的男人。 南宫扶尘一袭白衣,手中还握着弓箭,在她看过来的时候,那双眼睛微微闪躲了一下。 “呵呵!”顾流离身子酿跄了一下,讥讽的看着他,“南宫扶尘,你想杀死我?” “你是西明女帝,我是北燕丞相,各自为政,我也是迫不得己,这天下,始终只能有一国称霸的,你要争天下,就注定与北燕为敌,与我为敌!” 她抱着苏祁的手紧了紧,她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忍住不让自己崩溃。 现在的她,越发要冷静。 抬眸,她看着他,“南宫扶尘,从今日起,有你没我!” 顾流离峥嵘的声音犹如冬天湖面上冷冷相触的碎冰,冷的入骨入髓。 南宫扶尘今日的此举就如同一根细细长长的利器,将她整颗心刨穿,除了难以言喻的痛,似乎便没有什么了。 听着她决绝的话,南宫扶尘那双眸子黯淡了几分,接着,被他悄无声息的掩盖了起来。 从她离开北燕成为西明女帝的那一刻,他们便已经是敌对的关系了。 这一世,他们之间注定会你死我活,只愿来世,彼此都能够换一个活法。 顾流离咬牙将苏祁一个横抱抱了起来,挺直脊背,一步一步的往后走去,如一个在硝烟战火中就算拼死也要一搏,奋立站起的一代落魄枭雄。 苏役低垂了半晌的头忽然抬了起来,阴冷的瞪着南宫扶尘,一声嘶吼从他嘴里吼了出来。 “南宫扶尘,我也好杀了你!”说着,他举起剑便要从冲过去。 脚步一顿,顾流离微微偏头,“苏役,站住!” 苏役即将起跳的动作顿住,“让我去杀了他。” “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杀了他替苏祁报仇的。”她承认自己不是一个什么好人,但是,于她而言,所有真心对她的人都值得不顾一切。 苏祁捏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最终,一言不发的跟上了顾流离的脚步。 苏祁相信她,他也相信她。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身后的山洞走去,因为苏祁的死,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复杂。 绯画看着她腹部上的伤口,眼里闪过一抹为难。 虽然大部分的箭都被苏祁挡住了,但是,还是有一截进入了她的身体。 如果不及时处理…… 刚要上前,手臂便被冥倾月拽住,他看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她自己会调节的。” 绯画终是没有再说什么,临走前,她扭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宫扶尘,他站在河的彼岸,就这样看着他们。 她也知道,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等三日之后河水重新结冰他们便会冲过来。 而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所有人都会死掉。 …… “主子,打听到了,北燕和东吴合力打西明,现在顾大人估计有危险了。” 凤玺冰薄的眸子微微一眯,眼里闪过几分焦灼却被他飞快的掩藏了起来。 “具体情形打探好了么?” “现在顾大人和西明的士兵都在冰河的对面,现在冰融化了,他们暂时打不过去,而顾大人们也没有退路了,三日之后冰再次凝结之时便是他们攻过去的大好时机。” 凤玺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别处,衣服风轻云淡的模样。 齐刃看着他那淡然的样子,虽然知道那是性格使然,但是,还是有几分焦急。 “怎么办主子?顾大人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成为瓮中之鳖了,就算西明的援军去了也帮不上忙,还没有接近河便会被消灭,毕竟,这次是东吴和北燕联盟。” 凤玺依旧没有理会他,漠然的看着远处。 半晌之后,他忽然转身,“你现在立马飞鸽传书让耿林带三万精锐逼入北燕皇城,再调两万去支援她。” 齐刃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为什么要去北燕皇城?主子,依属下看,应该多调人马去支援顾大人才是,那里可是有北燕和东吴的士兵啊。” 闻言,凤玺眉头微微一皱,眉宇间遍满清寒冷咧之气,看向齐刃的眼睛带着浓郁的讥讽和恨铁不成钢。 在齐刃开口说出什么低智商的话时,齐厉立即捂住他的嘴尴尬的对着凤玺笑了笑,将他拖走了。 走出一段距离,齐刃才挣开齐厉,“你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齐刃已经被他的智商感动了,只好解释道。 “你也知道东吴和北燕此时就在围堵顾大人,我们去那么对多人一定会被发现,可是,如果现在北燕皇城被袭击,南宫扶尘定然会不顾一切的回去,而只要他一走,就只剩下东吴了。” “可是,北燕的军队都很强悍,万一……” “没有万一,他们在外面行军已经数日,再不眠不休的赶到北燕,定然会人困马乏,定然不是我们南秦的对手。” “到时候你只需要想办法潜进去告诉顾大人,想办法蒙混千苍郁的视听,好让我们的三万人马进去就行,到时候,定然可以打千苍郁一个措手不及。” 齐刃呆呆的听外齐厉的解释,忽然一拍手,“主子太机智了。” “别说那么多了,我们分头行事。” 第285张 凤玺,一个集才华和美貌于一身的男子 第285张凤玺,一个集才华和美貌于一身的男子 看着渐渐结冰的湖面,千苍郁唇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对着对面吼道:“顾流离,孤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愿意臣服东吴并且做孤的女人,孤便饶了你们所有人,否则……” 千苍郁话音刚落,就见对面的山洞里缓缓走出一抹身影。 她脱下了身上的铠甲,只穿着一袭白色的衣袍,腹部沾染了点点的血迹。 迎着明媚的骄阳,她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千苍郁,你要有本事就现在过来,别叨叨叨的跟个娘们似得,要我告诉你哪里有卖船么?” “呵!”冷笑一声,他低头扫过眼前正在结冰的河面,“顾流离,孤也不傻,定然知道船还不到对面便会被冻起来,你也别耍小聪明了,孤好话只说一遍,你……” “流离,你我相识一场,我也不想事情弄的这么复杂,如果你愿意投降,我和东吴皇都不会难为你。” 还不千苍郁把话说完,南宫扶尘忽然的吐出一句,话语里有几分的急切。 他话一出口,顾流离一声讥削的笑声便丝毫不犹豫的倾泻而出,“南宫扶尘,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种伪君子真的很令人恶心,就跟茅坑里的鹅卵石一样,你别叫老子的名字,你这贱人也配!” 听着她那些毫不顾忌他的恶语,南宫扶尘心里忽然闪过一抹不快。 而千苍郁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意,之前他被她羞辱的时候也挺憋屈气愤,可是听着她羞辱别人,竟然会觉得如此的舒畅。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士兵忽然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禀报道:“不好了相爷,南秦大军正朝着我皇城方向赶去,现在皇城守卫薄弱,其他的军队一时也赶不过去,皇城危在旦夕啊!” 闻言,他眼里清晰的闪过一抹震惊,猛地抬头,他深深的看着顾流离,“看来,还是我低估了你。” 她漠然的看着他,一句话未说,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每多看他一眼都会觉得恶心,前所未有的恶心。 但是,想到凤玺的作风,心里忽然就升起了丝丝的暖意。 凤玺,果然是一个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的男子,竟然会想到这种办法。 也是,对于南宫扶尘而言,还有什么比得过北燕的皇城和燕明朗的性命。 所以,在得知北燕皇城被攻击的时候,他定然会赶回去,只是,从凤玺出手的那一刻起,他败局已定。 怪只怪,他把她当成了最大的敌人,一心想灭了她,却忽略了北燕皇城的防守。 这便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而东吴就不同了,千苍郁身为君主,他就在此地,对他而言,就算东吴皇城被踏得寸草不生,他也绝对不会赶回去。 对他而言,只要有他自己在,东吴便会一直存在。 凤玺,很懂的分析人心。 南宫扶尘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脸上渐渐的呈现出了一抹极为清晰的不甘。 此刻,若他离开,这次的筹谋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会给千苍郁捡了便宜。 若是不离开…… “唉……”一声沉重的叹息低低的吐了出来,他仰着头,沉重的闭上了眼睛。 接着,转身,大步朝着后面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千苍郁薄唇轻轻一勾:“南宫丞相,慢走啊。” 顾流离眼睛轻蔑的扫过千苍郁,低笑一声,“东吴皇,你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功夫了,有本事的,明晚我们来一场光明正大的较量,强者与弱者的对决。” 说着,她挺了挺胸,把自己作为一个强者的气场完完全全的表现了出来。 千苍郁一袭黑衣,整个人慵懒的坐在软榻上,手中握着一只酒杯,一双深邃的眸子就这样看着顾流离,“如果你实在想要后位,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臣服于孤,孤便会把后位双手奉上,你要知道,现在的你,已经处于必败之地了。” 闻言,顾流离一声张狂的大笑便从红唇离溢了出来,声声回荡在这空旷的河面之上。 “千苍郁,你的傻逼气息深深震伤了我,等着吧,我会让你彻彻底底的明白,我们的脑构造不一样,你,太弱了。” “顾流离,那孤就给你一次输的心服口服的机会,明晚,孤回准时来的,孤要让你明白,到底,谁才是强者,谁才是弱者!” “好,说定了,就明晚,明晚之前,不管我西明做什么,你都不得横加干预,否则,你就会被一百个断袖轮到死!”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千苍郁脸色忽然一沉,就这样阴鹜的盯着她,“孤就看你还能搅起什么风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不理会千苍郁在瞬间阴沉下来的脸,她转身走进了山洞。 “怎么样了?”顾流离刚一进去,冥倾月便迎了上来。 点了点头,她看向山洞里的士兵们,“再撑一下,我们都会没事的,晚上,你们只需要整整齐齐的出去,每隔一个时辰来一次,一直持续到明天晚上之前,这样,就算南秦的军队混进来他也不会知晓,只会以为是我西明的人马。” 众人点了点头,一扫几日来的倦怠,都有些跃跃欲试,他们的女王,似乎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 她是一个可以和他们这些士兵共同进退的明君,也是一个可以在绝境里带领他们反击的智者。 忽然之间,他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仿佛,只要看着那张充满自信果决的脸,所有的担忧便都会烟消云散。 看着沉寂了几日的士气突然回来,冥倾月眼里闪过了许多复杂的东西。 他静静的看着顾流离,唇角忽然扯出一抹笑容。 她就仿佛藏在砂砾里的珍珠,被一点一点的磨去了粗糙,露出了最原本的样子,光光华万丈,耀眼灼目。 原来,这便是顾流离。 一个可以在朝堂上随意搅起风云的阴诡之辈,也可以在战场上力挽狂澜,更可以在帝位上撑起一片天地。 忽然之间,他竟然有几分想要哭泣的冲动,心里,有种复杂的感动在缓缓的流淌。 一直以来,他都是西明的战神将军,在战场上无往不利,他以为,他是西明第一人,只有他能够百战百胜,只有他能够保得西明疆千秋万代。 可是,在经历这样的绝境之后他开始怀疑自己,当看到她沉稳淡定的分析局势,反败为胜的时候,他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一夜,千苍郁毫无睡意,对他来说,这无疑是最重要的的一夜。 因为只要过了今夜,明晚一到,他便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顾流离,不知道她再次被他压在身下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这一次,他不管是天下还是美人都要!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士兵跑了进来,“皇上,西明在调动士兵。” “什么!”千苍郁眉头一皱,手中的酒杯被他重重的砸到桌上,起身,他大步走了出去,直接上了了望台。 远远的,便见西明的士兵从山东里冲了出来,直接从河上过去。 眉头一皱,千苍郁嘴角浮起一抹冷佞的笑,想跑,没那么容易。 “来人,将……” 他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刚才渡过了冰河的西明士兵并没有走,反而又沿路返回。 突然之间,透过开始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他就这样站在了望塔上,亲自密切关注着那边的的举动,可是,西明士兵无数次出去,又无数次进来,久而久之也没有什么心的动作,他不禁冷笑一声。 “果然是垂死挣扎么?” 冷笑一声,他大步走下了了望塔,他命人封锁了去往西明的所有道路,这里的情况,西明的人绝对不会知道。 顾流离,马上就会是他的人了,西明,也会臣服于东吴。 …… 此时,南宫扶尘风尘仆仆的率众赶往北燕,然而,还未到皇城便遭到了伏击。 他们一路赶来,早已经是人困马乏,而南秦的人早就在这里以逸待劳,打起架来,胜败一目了然。 对于南宫扶尘来说,这是一个既定的败局,不管他是回来还是不回来,北燕,注定是败了。 而顾流离这边的人一个晚上都在进进出出,白天也在一直重复着这个行为。 时间久了,次数多了,便被东吴的人慢慢的忽略掉,反而还嘲笑起他们的愚昧和不自量力。 而就在他们放松警惕已经不在意的时候,浩浩荡荡的南秦军队已经有少部分的人夹杂到了其中。 每次进几百,终于在天黑的时候,将人全部带了进去,此时,正以一种十分拥挤的姿态挤在山洞里。 顾流离满意的看着这一幕,红唇勾起一抹不羁的弧度,“现在,就等千苍郁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果然,晚上时间一到,东吴的士兵便在对面叫嚣,而顾流离则躲在山洞里,一个也不出去。 渐渐的,千苍郁所有的耐性都被磨光了,没有再耍一个人的嘴皮子,他一挥手,浩浩荡荡的大军便从河面上跑了过去,直逼山洞。 当他们正要冲进山洞的时候,四面八方忽然涌出无数的人,二话不说便开始砍杀起来。 场面一片混乱。 看着对面骁勇善战的士兵,千苍郁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 饿了那么久居然还有这么强劲的力道。 一挥手,又一支军队跑了过去。 他料定顾流离还在那边,只要将她抓住,一切便都结束了。 第286张 你们难道看不见老子已经年纪一大把了么 第286张 你们难道看不见老子已经年纪一大把了么 在东吴大军冲过去的时候,山洞里突然跑出南秦的军队将之围了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千苍郁眉头皱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凝重,“退兵!” 刚刚转身,就见身后又有大军堵了上来,直到此刻,千苍郁才知道顾流离让军队进进出出是什么意思,原来就是为了混肴视听,好让他放松警惕,好把援军悄无声息的放了进来。 顾流离,他果然是低估她了。 “皇上,属下护送你离开,我们已经抵不住了。” 他一脸铁青的看着东吴兵败如山倒,一张脸一黑再黑,狠狠的咬着牙。 他不相信,不相信他永远都会棋差一招,更不相信他会比不上一个女人。 甩出身上的鞭子,他直接朝着顾流离飞奔而去。 那鞭子蕴含了满满的内力,若是落到人的身上足以让人皮开肉绽,伤及肺腑。 顾流离一剑划过一个士兵的脖颈,看着来势汹汹的千苍郁,那嫣红的唇瓣扯出了一抹绚丽的笑容。 没有躲避,她拿着鱼肠迎不躲不避的迎了上去,一双眼睛紧紧的锁定在千苍郁的身上, 今日,估计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争斗了。 三军交战,刀剑毁天灭地,刀剑相碰的声音如同擂鼓一般阵阵传来。 绚烂冰冷的刀光,炽热的而嫣红血色,灼眼的火光交织而成一幅凄绝靡丽的景象,于凄厉的剑鸣刀啸之中,掀起一波焚天灭地的巨浪! 场上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极为压抑,狂风呼啸如若将死之鸟的悲鸣。 顾流离握紧了手中的鱼肠,招招狠辣,直夺人要害。 千苍郁也没有留情,一招一式充满了无情的狠厉,如同他的性格一般。 俩人一掌击出,齐齐的后退一步。 顾流离看着他,将喉咙里涌出来的鲜血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接着,红唇一勾,语气峥嵘:“再来!” 话音刚落,她举着鱼肠便刺了上去。 在千苍郁鞭子朝着甩来的时候,她眼里轻轻的蒙上一层果决。 手一松,手中的鱼肠朝着千苍郁直直的扔了过去,所到之处带起一阵宛如罡气一般的杀伐。 顷刻间,尘埃落定。 她手中的鱼肠尽数没入千苍郁的身体,而他的鞭子亦牢牢的缠在了她的脖子上。 只要他轻轻一动手,他们便可同归于尽。 凤玺骑马赶来,远远看到的一幕便是千苍郁的鞭子缠在顾流离脖子上的一幕。 那双一向古井不波的眸子在瞬间闪过一抹清晰可见的害怕,一夹马腹,他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这边赶来。 其余人的都已经发现了顾流离的情况,只是,却被缠的分身乏术。 顾流离站在河边,腰挺的很直,就这样漠然的看着他,唇角含着意思淡淡的讥讽。 千苍郁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半晌,他忽然笑了起来。 那凄绝的笑声在这尸鸣遍野的地方无限的扩大,下一刻,他却忽然放开了顾流离。 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在同一时刻,凤玺也来到了身后。 看着千苍郁此时的举动,他冰薄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却是一言不发。 缓缓低头,千苍郁目光落在那柄钉在自己身体里的鱼肠上,嘴角慢慢的浸出一丝鲜血。 双腿一软,他无力的跪在地上。 艰难的抬起头,他看向她,“顾流离,你赢了。” 一句“意料之内”狠狠的卡在了她的喉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来。 “你刚才如果跩动鞭子,或许我们就会成为平手。”顾流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她的声音很淡,很浅,仿佛风一吹就会被吹散一般。 “呵呵……”自嘲的轻笑自口中轻轻溢出,带着一股虚弱的感觉。 “顾流离,看来孤……注定不是你的对手,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看着他,她嫣红的唇瓣淡淡的吐出一句,脸上不见半点玩世不恭或是玩虐的成分。 “哈哈哈哈……”千苍郁大笑,“遗言?呵呵……” 看着他此时崩溃的模样,顾流离眉心微微一蹙,“千苍郁,你不甘心么?不甘心输给我一个女人?” “怎能甘心?”千苍郁笑了笑,唇角又溢出一股血流。 抬眸望去,这天际宽广,面积辽阔,到处洋溢着一股生机勃勃的味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很晦暗,到处都是一片死灰,似乎将他的双眼都遮蔽了起来。 “顾流离,为什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人,你又为什么一定要与我为敌?” “千苍郁,是你先与我为敌的,当初身在北燕的时候,我第一个想要结盟的人是你,只可惜……是你让我失望了。” 耳边那沉静清冷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他仿佛已经听不到了。 闭上眼睛,她那嚣张狂野的笑声在脑海里屡屡回荡,比男人还要越发的男人。 那些如花的笑靥隐隐浮现在眼前,像一个华美而瑰丽的梦,如今,却在心底讽刺的痛着,一点一点的侵袭着他! 他从小便一直战战兢兢,为了博得父皇的关注而努力,为了储君之位而奋斗,为了这皇位而弑父杀弟,禽兽灭尽了在这世间仅有的血缘。 可是到头来,他究竟得到了什么? 他这一生坏事做尽,说到底,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价值而已,他想告诉那个所谓的父皇,东吴在他的手上,回成为四国之最。 只是,没想到这盘棋局里多了一个叫顾流离的人。 在她的面前,他败得一败涂地。 意识渐渐的抽离,耳边似乎想起了谁撕心裂肺的嚎叫,叫他皇上。 顾流离低头看着他,见他那张经过了风刀霜剑,历经了东吴风吹日晒却然依旧桀骜俊朗不可方物的面容上,心,在一瞬间忽然变得复杂起来。 其实,她早已经厌倦了这打打杀杀的战争,厌恶了与人虚与委蛇。 但是…… 这便是她注定要走的路,从她被白烨扔下悬崖的那一刻,从她决定复仇的那一刻。 这一刻,她忽然就相信了天命。 看着她那张变幻莫测的脸,凤玺从后面慢慢的走了上来,伸手,轻轻的将她揽进怀里,抱得密不透风,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俩人静默无言的相拥在一起,有些话,不用说,彼此都懂。 东吴北燕还有西明的战争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千苍郁尸体也被运回了东吴。 四国纷纷臣服于西明,纵使心有不甘,但目前却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 顾流离身上没有如同往日一般身着白衣,今日的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炫目的红色凤袍。 袍子是用红色的锦缎织就而成,用名贵夺目的金色绲边,面料上再以金线勾绣出凤凰于飞的图案。 穿在身上浓烈的红色硬是将她身上独属于少女的明媚风华掩去。 她坐在王座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面的满朝文武,神色寡淡有透着丝丝的冷然。 琉璃色的灯盏华彩映在她的身上,将她她整个人都衬托的高高在上,给人一种不容侵犯的凛冽气势。 朝堂上响起了震天的朝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似乎是自从继位以来听到过最洪亮最激荡人心的声音,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的开心。 “平身。”红唇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她忽然从王座上起身,上前一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众臣。 “苏祁舍身救朕,衷心可表,即刻起追风他为平安王,以王爷之礼下葬,世承袭爵,今传于苏役。” 逝者已矣,时候追悼也于事无补,只是希望能让苏役好过一点。 为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她继续道:“朕今日传位于司马储,以后,还望各大臣尽心辅佐。” 她此话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司马储惊诧的抬头看着她,半晌反应不过来。 “女王,此事万万不可……” “朕意已决,诸位爱卿不必再说!” 司马储上前一步,忽然往地上一跪,“还请女王收回成命,不然,不然我就……” “司马储!”顾流离眉头微皱,风轻云淡的叫出他的名字,“江山也打了,朝局也稳固了,是时候让你锻炼了一下了,更何况……” 说到这,她忽然重重的叹息一声,一双眼睛仿若没有焦距的看向远方。 “你们难道看不见老子年纪已经一大把了么?最近一直操心这些事,脸上都长皱纹了。” 说着,她抬手在脸上摸了一把,“在座的你们都已经儿孙满堂了,再不济的都已经找到了真爱,而我呢,好不容易泡了个美男,人还很傲娇,如果不时长待在一起让他被人外面的小妖精勾走了你们还么?” 众臣闻言,一阵窃窃私语。 正在这个时候,冥倾月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臣也没有夫人。” 闻言,她呆愣的看着冥倾月,眨了眨眼睛,“嗷,你除外。” 冥倾月皱了皱眉,“如果刚刚收复他国,如果这个时候变动定然会……” “我相信司马储,也相信各位大臣会好好辅佐司马家的后裔,尤其相信你,冥倾月。” 顾流离一句话说的很直白,朝堂之上也因她一句话而安静了下来。 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压了她很久的单子终于可以卸下了,最终,她没有辜负司马赋的一番心血。 而这江山,本就是司马家世代传承的,她绝对不能赖着不放。 现在,终于可以去好好的和凤玺聊聊人生了。 第287章 顾流离是他们见过最不懂风情的女人 第287章 顾流离是他们见过最不懂风情的女人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南秦所有朝臣,不论官职大小,都一同携家眷站在宫门口。 据说是皇后要归国,让他们迎接。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们的皇后,曾经差点倾覆北燕杀了帝王的顾流离,一代佞臣,以下犯上。 也是西明先帝在位期间的九千岁,一代宦官,心很毒辣。 更是后来带领军队征战天下统一四国的君主,一代女帝,谋略过人。 如今,她居然要来做他们的皇后,现在他们对她虽然没有以前吗排斥了,但是,还是有点害怕。 她可是顾流离! 而此时,某人却慵懒的躺在马车里,整个头都枕在凤玺的腿上,悠哉悠哉的好不快活。 凤玺手上抬着一本书,就这样让她枕着。 半晌之后,她忽然睁开眼睛,一双眸子灼灼的看着他:“凤玺,你能保证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闻言,男人冰薄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接着,轻轻的“嗯”了一声。 顾流离点了点头,眸子轻轻的闭上,随意的问道:“那……男人呢?” 凤玺看书的眸子微微一凝,皱眉看了她一眼,“嗯。” 顾流离没有再说话,就这样躺着。 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凤玺轻轻的把书移开,看了一眼枕在自己腿上的人,不确定的问道:“那你呢?” “我怎么了?” “你能保证不多看除我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么?” 顾流离轻轻的睁开眸子,看着他那张美的冒泡的脸,嗤笑一声,认真而又果决的吐出三个字,“不确定。” 凤玺那双冰薄的眸子里十分清晰的闪过一道不悦的痕迹,就这样蹙眉看着她。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能做到不看别的女人。” 看着他那傲娇的样子,顾流离轻哼一声,“如果你敢多看别的男人或是女人一眼,我就操得你十天下不了床。” 对上她那赤果果而又无比灼热的眼睛,凤玺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绯色。 拿过书挡住了顾流离看向自己的视线,薄唇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流氓!” 齐刃刚刚掀开车帘,听到的便是凤玺这样一句,整个人瞬间一愣,连忙把帘子放了下去。 “主,主子,到了。” 齐刃一脸疑惑的站在马车旁,眼里透着丝丝的凝重,他以前不都是直接掀开的么?主子都没有骂他流氓,为什么这次要骂他? “嗯。”点了点头,他放下书本下了马车。 站在马车旁,他伸手去扶顾流离,而后者却眉头一皱,抬眸看着他,磨了磨阴森森的白牙,“凤玺,你在歧视老子?” 凤玺眼里闪过一抹疑惑,接着,就见她霸气侧漏的从马车上直接跳了下来。 站在一侧的绯画和姜姗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怎么觉得公子这下马车的举动很做作呢? 凤玺:“……” 齐刃齐厉默默的对视了一眼,顾流离真的是他们见过最不懂风情的女人,没有之一。 看着顾流离那举动,言晚衣袖紧紧的缴了起来,那双眼睛有一丝掩藏不住的愤恨外泄而出。 “参加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 凤玺话音刚落,言晚便婷婷袅袅的走了上来,微微福了福身,“言晚知道皇上一路上定然舟车劳顿,特意给皇上准备了冰镇酸梅汤解暑解乏。” 说完,一脸温柔的往凤玺跟前一递,当真是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看着这一幕,顾流离眉头一皱,虎着一张脸走了上来,“凤玺,本宫住哪?” 她话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惊。 有臣子瞬间就按捺不住了,上前一步,来到她跟前,微微行了一礼,“皇后娘娘,您不能直呼皇上的名讳,更不能对着皇上自称本宫。” “大人,皇后娘娘初来乍到,可能不是很懂规矩,这次就算了吧。”说着,她挑眉看了一眼顾流离,笑容扩大了几分。 顾流离讥讽的看着她,这个莲花婊,表面上好像是在为她说话,实则是在嘲讽她。 什么叫初来乍到,什么叫不懂规矩? 特么的! 没有理会言晚,她看着面前的臣子低笑一声,“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叫你皇上?” “咚”说话的臣子咚的一声跪了下去,“皇上,臣绝无此意。” “啧啧啧!”伸手指了指凤玺站的方向,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你的皇上在那边,你跪错人了。” 说完,她抬脚便往宫里走去,在经过言晚身边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原来,这便是你所谓的规矩么?” 言晚一张脸在瞬间变得铁青,却碍于凤玺在场,碍于自己名门闺秀的名声一直隐忍着。 姜姗和绯画跟上顾流离的脚步。 姜姗脸上浮起一丝笑容,不得不说,跟在公子身边真的好气派,比跟在皇上身边还要气派。 看着顾流离逐渐走远的背影,言晚指甲深深的刺入了掌心,“你根本就配不上皇上。” 虽然顾流离走出了很远,却还是听到了这句话。 眉头一皱,她蹙着眉头拂过自己的脸,胡说八道什么呢?她这么完美的人居然说配不上凤玺。 不就是嫉妒她的美貌么? 临走前,凤玺眸子冷厉的扫过所有人,“朕的皇后,朕都不敢说。” 迎着他那双没有半点温度的眸子,所有人低低的垂下头,皇上虽然是在陈述事实,但是却是这样的一句话说明了皇后娘娘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那是凌驾于他之上的。 言晚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撕扯的疼痛,他们从小便认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他也知道她的心。 可是为什么,他会和顾流离在一起。 那种女人,没有一丝一毫大家风范的模样,更没有一丁点女人该有的婉约,她根本就不配成为一国之后。 一点都不配。 回到后宫,顾流离慵懒的往软榻上一躺,一脸惆怅的摸着自己的脸,“姜姗绯画,你们觉得……爷美么?” 俩人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公子,你现在是皇后娘娘了,你得自称本宫。” “那你们还叫我公子,说正事,爷美么?” “美。”这点俩人倒是实话实说。 “那爷完美么?” “……”来人短暂的沉默了一把,一脸懵逼的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 只是,这头点的却十分的违心。 正在这时,宫门外传来了低低的窃窃私语。 “诶,你们听说了么?据说这新主子可是曾经权倾朝野的北燕奸相,据说她无恶不作,贪赃枉法,搜刮百姓们的民脂民膏,还弑君犯上。” “听说了听说了,你们说她现在做我们的主子,会不会把我杀了呀?我还没成年呢!” 外面的声音虽然很小吗,但是,屋里的几人都是内力高强的人,所以,将那声音全部听了进去。 顾流离脸一下子就黑了,尼玛的,谁是奸相,谁无恶不作,谁贪赃枉法,搜刮百姓民脂民膏了? 绯画和姜姗对视了一眼,狠狠的将那笑给憋住了。 “唉……” 外面又传来了一声无比悲戚的叹息声,“你说我们皇上也真的是可怜,居然会娶了这样一个女人为后。” “就是说啊,她根本就配不上皇上。” “说的对。” 外面响起几声附和。 顾流离拿过镜子,放在眼前照了几下,接着,无比深沉痛苦的叹息了一声。 “公子,怎么了?” “唉……当一个人说我配不上凤玺的时候,我其实真的没有太在意,嫉妒我而已,后来很多人说我配不上凤玺,我才真正的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这个天下的骗子真的是越来越多了,你们一定要好好警惕。” 看着她那一脸煞有其事的认真和那一声声叹息,姜姗和绯画当时便震惊了。 正当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凤玺悠悠的走了进来。 抬眸,顾流离一眼便看到站在门口的齐刃,起身,大步迎了上去。 看着她热情的样子,凤玺嘴角轻轻的扯出一抹笑容,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见她这么的主动。 刚要伸出手,就见她绕过他走了出去。 整个人慵懒的往门上一靠,她看着齐刃,“据说你们南秦螃蟹很多,而且,听绯画说你做的螃蟹特别不错。” 齐刃点了点头,一脸的热情,“娘娘你想吃么?我现在就……” 齐刃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凤玺站在身后,看向他的眼睛充满了深不见底的敌意。 于是,后知后觉的他硬生生把“我现在就给你做”改成了:“我现在就去给让人准备。” 顾流离眉头一皱,为他这没有诚意的话。 “咳!”凤玺轻轻咳了一声,风轻云淡的走了出来,“螃蟹而已,等着。” 说完,就朝着御膳房的方向走了出去。 看着他那爽快的样子,顾流离笑了笑,“我去换见衣服,一会过来找你。” 齐刃和齐厉一脸懵逼的对视了一眼,主子连吃螃蟹都不会剥好么? 还做螃蟹! “快去帮帮主子,不然他在娘娘面前会越来越没有地位的。”齐厉丢下一句,立即拽上齐刃指往御膳房赶。 第288章 本宫变成天鹅的时候你还是一颗蛋呢 第288章本宫变成天鹅的时候你还是一颗蛋呢 顾流离换好衣服,便带着姜姗喝绯画直往御膳房赶。 刚一进门,脚下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如果不是姜姗和绯画扶了一把,一定会滑到。 站定之后,她低头往地上看了一眼,只见延绵不绝的螃蟹往里面爬出来,有的身上还沾着一些调料,辣椒之类的。 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顾流离心里忽然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绕开螃蟹,她从里面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见凤玺在翻炒螃蟹,而那螃蟹正往锅外爬,场面完全控制不住。 而齐刃和齐厉则一脸震惊的站在一侧,仿佛受了不小的惊吓。 顾流离当时就震惊了! 这特么就是他所谓的做螃蟹。 她一脸不可置信的走了过去,抬头看着他“凤玺,你别告诉我,你就把螃蟹这样扔进锅了?” 听着顾流离这话,齐刃瞬间松了一口气,还好有个人能明白,这煮螃蟹之前还要先清理它不能要的部分,而不是就这样捞起来往锅里扔。 凤玺看了她一眼,把爬出来的螃蟹重新弄进锅里,十分淡定的道:“做螃蟹都是这么麻烦的,习惯就好。” “呵呵!你不会敲死了在放进去煮么?”说着,她手中鱼肠一下挥出,一直螃蟹僵直的掉进锅里,再也爬不起来。 齐刃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他真的长见识了! 于是,在所有人不忍直视之下,凤玺终于艰难的做好了一盘螃蟹。 而大部分已经从锅里爬走了。 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螃蟹,顾流离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拿着筷子,硬是下不去手。 抬眸看了一眼凤玺,只见他一脸期待的看着她,顾流离突然有点不忍心拒绝。 可是要她吃这螃蟹似乎也是有点困难的。 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问题! 短暂的考虑了一下,她艰难的夹起一只,心思百转,之后递给了离自己最近的齐刃,“齐刃,来你尝尝,你这一路上辛苦了。” 看着顾流离递来的螃蟹,齐刃本能的后退一步,接着,就见凤玺眉头不悦的一皱。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颤抖的伸出手,接住了顾流离递来的螃蟹,内心几乎是崩溃的,知道他辛苦还给他吃主子做的螃蟹。 而所有人就这样看着他。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他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一把将螃蟹扔进嘴里,草草的嚼了一下,味道都不敢尝便就这样吞了下去。 “好,好吃么?” 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违心的点了点头,“好吃!” 话音刚落,他忽然冲了出去,在外面吐得昏天暗地,外面的宫人一脸同情的看着他,叹息一声,而他们现在即将要同情的人是皇后娘娘。 凤玺看着他那模样,一张脸瞬间就黑了下来,“滚。” 齐刃如同大赦,飞快的离开。 顾流离眼睛看向齐厉,后者立即警觉了起来,“皇上,属下还有点事,先告退。” 顾流离:“……” 扭头,本能的去看向身后的俩个丫鬟,可是,原本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却早已经不知所踪了。 顾流离:“……” 她真的对这个没有义气的世界绝望了。 拿起筷子,凤玺给她夹了一只螃蟹放碗里,“我说过做螃蟹很容易。” “呃……我突然不饿了。” 闻言,凤玺一张脸瞬间就冷了下来,就这样凉飕飕的看着她,手中的筷子突然被折断,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目光扫过他手里的筷子,顾流离眼睛轻轻一眯,一掌重重的往桌上一拍。 “你皮痒了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你还敢给我摆脸色!” 凤玺轻哼一声,手中的筷子轻轻夹起一只螃蟹,在顾流离的视线下,举止优雅的往嘴里送去。 接着,脸上呈现出了一瞬间的僵硬。 抬头看了一眼顾流离,刚好对上她挪耶的视线,他将螃蟹往碟子里一放,起身,淡淡的丢出一句:“嗯,味道还不错。” 顾流离:“呵!” …… 慵懒的撑了一个懒腰,她也起身回了自己的寝宫,自今天之后,她对螃蟹都有阴影了好么? 顾流离刚一回到寝宫,姜姗和绯画便迎了上来,低声道:“言晚来了,在里面。” “嗯。”风轻云淡的应了一声,她大步走了进来。 来到房间,整个人往床上一躺,闭眼假寐。 “顾流离,我不知道你怎么勾引了皇上,但是……” “想知道么?”睁开眼睛,她一手撑着脑袋,唇角勾着一抹嫣红的笑容,“不如我把我的方式告诉你,让你也去勾引试试。” 言晚看着她,似乎有点动容。 低笑一声,顾流离道:“我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偷窥了他换裤子,之后呢,我隔三差五的就去将他绑在床上,动弹不得,然后剥光他的衣服,将他绑起来狠狠的疼爱,听着他发出性感的呻吟。” 言晚越听,火气越大,她看着顾流离,一张脸忍不住的煞白起来,“顾流离,你放肆!” “放肆的是你!你竟敢称呼本宫名讳,你吃了狗蛋了吧?” “……”言晚整个身子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就这样瞪着她,她这辈子,所有的耻辱都来自顾流离。 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来人,以下犯上,尊卑不分……” 顾流离话音未落,她忽然往地上一跪,“言晚一时失言,还请皇后娘娘恕罪,臣女相信娘娘作为这后宫之主,母仪天下,是不会跟言晚计较,也更加不会记仇的对吧娘娘?” “呵呵!”一声慵懒的低笑从红唇离轻轻的溢了出来,“我这人呢,从来都不记仇。” 闻言,言晚眼里闪过一抹讥讽,跟她所预料的一模一样。 “我要是有仇啊,一向都是当场就报的,不过,本宫念你无知,就不杖责你了,你就跪在这里一个时辰就行。” “……你!” “还不跪谢本宫的宽厚仁慈!”顾流离就这样慵懒的窝在软榻上,看向她的一双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冷的入骨入髓。 言晚毕竟也是出身在官宦之家,从小便见惯了家中姨娘们的斗争,更懂得什么叫隐忍。 当下便没有再反抗,她知道,顾流离如今的皇后,她只是一个臣女,不是她的对手。 “臣女……谢谢娘娘宽!厚!仁!慈!” “嗯,你知道本宫仁慈就好,你以后行事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乱放屁,如今世道险恶,不是每个人都如本宫一样仁慈的。” 言晚:“……” 绯画和姜姗无奈的叹息一声,看公子那一脸认真说教的模样,如果不知道的人,说不定真的会被她给欺骗的。 “娘娘,臣女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言晚又是一怒,却只能狠狠的忍了下来,不敢发泄分毫。 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从前,有两只丑小鸭同时喜欢上了一只天鹅,而天鹅却……” “行了行了,本宫知道你想表达什么。”顾流离开口,慵懒的打断了言晚的话。 起身,她看着她,突然低笑了一声,“我变成天鹅的时候你还是一颗蛋呢!” 言晚一怒,所有的教养都被顾流离气得无影无踪,“皇后娘娘,臣女是南秦第一美人,官宦世家,有良好的家教,你到底为什么看不起臣女。” 她知道,要皇上废了她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她愿意做皇贵妃。 皇上后宫凭什么只能有顾流离一个女人! 顾流离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无辜的开口,“我不是看不起你,而是压根懒得理你,你跪完就滚吧,本宫要去睡觉了。” 说完,看也不看言晚那张在瞬间铁青一片的脸,直接走进了里屋。 姜姗和绯画在心里为她竖了一个大拇指,就喜欢公子这嚣张的跟个天王老子似得样子。 …… 顾流离这一觉睡到晚上,是被绯画和姜姗摇醒的。 茫然的睁开眼睛,看着俩人一眼凝重的样子,她心里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怎么了?言晚死了?” “公子,皇上出事了。” 顾流离瞬间清醒了三分,“怎么回事?” “刚才齐刃命人过来禀报的,说是突然吐血昏迷了。” 没有再犹豫,顾流离立即从床上下来,起身,不大跑了出去,直奔凤玺寝宫。 此时,凤玺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脆弱的气息。 “怎么了?白天还好好的。” 齐厉走了过来,一脸凝重的看着顾流离,“主子毒发了,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是可以到下月的,这个月居然就发了。” “什么毒?” “主子年幼时被人下了慢性毒药,渗入肺腑,最后的解毒丹在你上次被千苍郁伤害的时候给你吃了,可以止疼。” 顾流离心口微微疼了一下,眼睛幽幽的看向床上的人,“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救他?” 齐厉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在漠北住着一只古老而又神秘的部落,据说他们世世代代占卜为生,是得蒙上天眷顾的人,有凡人所没有的能力,他们部落里有一种叫做无花落叶的草,可以救主子。” “还等什么,快去呀!” 齐厉脸上闪过一抹为难,“没用的,我们已经试过了,他们怎么都不会给的,而我们又总不能强抢。” 顾流离眼睛怔怔的停留在凤玺脸上,眼里渐渐的呈现出了一抹坚定,“有什么不能抢的!跟我走!” 第289章 脸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我们都不介意丢 第289章脸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我们都不介意丢 顾流离带上精兵和齐刃,绯画姜姗一起赶往部落。 在齐刃的指路下,第二天早上才老到那个神秘的地方。 刚一进去,里面的人便警惕起来,看向他们的眼神十分的不友好。 顾流离也没有在意,只是面无表情的往前面走,直接去了部落首领的住处。 来到屋子门口,绯画上去礼貌的对着门口的人说道,“麻烦通报一声,我们南秦皇后要见你们首领。” 守卫的人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进去,在他们短暂的等待下,又见他走了出来。 “你们走吧,我们首领有事,不能见你们。” “公子怎么办?” 顾流离看着眼前这座宅院,一声不屑的轻哼从鼻子里哼了出来。 没有多说什么,顾流离往前迈了一步,刚要进门,门口的守卫便横刀挡住了她的去路,“你还是离开的好,惹怒了我们首领对你们并没有什么好处。” “惹怒我了同样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 看着她那一脸挑事的模样,齐刃从后面走了上来,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这个部落很神秘的,我们千万不能得罪,否则,会招致祸事的。” “是么?”她红唇轻轻的勾了起来,勾出一抹诱人的弧度,她抱拳,礼貌而又虔诚的开口。 “首领大人,在下顾流离,因为家人中毒,所有想求你们的五花落叶草一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首领大人赐药。” 齐刃一行人本以为她要强抢,却不曾想她竟然会这么好好的跟人说话,还是如此的真诚,忽然有点不适应。 等待了半晌,里面依旧不见半点声音,甚至一句话也没有。 顾流离耐性也一点一点的被磨光,一双眼睛逐渐的被嗜血所取代。 凤玺危在旦夕,他等不了,她同样也等不了。 “绯画。” “是。”绯画从小跟在顾流离身边,俩人有了别人所不能了解的默契。 只需要顾流离一句话,一个眼神她便知道她的意思。 腰间的软剑赫然而出,朝着守卫的直直刺了过去,却没有将他们打死,只是刺伤。 解决了守卫,顾流离一脚踢开紧闭大门,直接走了进去。 听见外面刀剑相撞的声音,里面的首领终于按捺不住走了出来。 她是一个中年女人,身边还这一个美貌不俗的女子,此时,她们正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眼睛扫过门口昏迷的人,那中年女人眼里闪过一抹愤怒,“哪里来的大胆狂徒,居然敢在我青冥部落撒野!” 上前一步,她微微额首,俨然一副有着良好修养的仕学子第:“在下顾流离,因为救人心切一时得罪,还请首领赐无花落叶草一用,大恩大德定当相报。” “哼!”女人不屑的哼了一声,看向顾流离的眼神充满了不屑,“自我青冥部落成立以来,有无数的宵小之辈都觊觎无花落叶草,但是,却都是有去无回,我念你救人心切便不与你计较,马上离开。”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不是宵小之辈就能拿走无花落叶果是吧,那么巧了,我刚好不是宵小之辈。” “哼,好一个能言善道,今日不管你是谁,想要落叶无花草,那是不可能的。” 闻言,顾流离眉头皱了一下,那双眼底深处渐渐的呈现出一种叫做嗜血的东西。 “这么说,你怎么都不会给我落叶无花草了?” “是!”迎着她的眸子,她坚决的应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我只有得罪了。” “怎么,你还强抢不成?” “当然不是。”她一脸温和的摇了摇头,红唇勾起一抹婉约的弧度,“我这人比较斯文,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我要你亲手奉上。” “来人,将整个青冥部落围了。” 齐刃一愣,瞳孔不可置信的缩了一下,“公子,这可是青冥部落,你真的要……” 顾流离顾流离冷厉的眼神扫了过去,后者堪堪的闭了嘴,领命而去。 那首领显然没有想到顾流离竟然会丝毫不顾忌他们青冥部落的厉害和神秘,居然敢公然抗之。 “这位姑娘好生嚣张,但是,这青冥部落可不是任由你撒野的地方。” 一声不屑的低笑从她红唇里溢了出来,她抬眸看着她,“据说青冥部落以占卜卫生,极其的神秘,能够预测到人的前世今生还有未来,不知道……青冥首领你的未来预测到了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青冥部落能够存那么久而不受外族干扰,就是凭借这些没有边界的谣言吧,或许你们真的能够预测未来,但是,你们绝对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刚才绯画那一击便可以看出来,连守着首领门口的士兵都武功平平,更何况是其他人。 人都有敬畏鬼神的心理,尤其是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青冥部落,他们便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看着顾流离眼里的寒凉阴冷,首领握住手杖的手不由的捏紧了起来,但是脸上却还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无花落叶草给我,我保你青冥千秋万代,如若不然……” 她眸子慢慢的升腾起一种叫做冷漠的东西,“我便叫你整个青冥死无葬身之地!” “好个狂妄后生!” 一声苍老低沉的声音从里面响起,接着,一名中年男子往里面走了出来。 一直站在中年女人身边的女子迎了上去,“爹,你怎么来了?” “小小,回屋去。” “不……” 女人话还没有说完,在对上男人那双眸子的弱弱的禁了声,转身走进了屋里。 男人上前一步,来到女人身边微微额首,“夫人。” 那女人点了点头,一双眼睛依旧警惕的看着顾流离,突然悠悠的开口,“你命格奇特,二十二岁以前命运多舛,受尽苦难,但是你注定是人中之凤,万人之上。” “呵!”顾流离轻轻的低笑了一声,“只要没有瞎的,当看爷这气度便知道不是平凡人。” 女人眉头一皱,似乎为她这及其自夸的话有些不满。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你命格太贵,已经超出了承受的范围,识相的,你今日离去你的灾难我可帮你化解,如若你一定要一意孤行便只会自食恶果,青冥,可是被上天诸神眷顾的部落,不是你可以随意沾染的。” “废话少说,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考虑,如果半个时辰后你还不将无花落叶草给我,我将会屠尽你整个青冥的子民。” 毫无温度的丢下一句,她转身便走。 而那首领却脸色一白,这么多年来,到青冥找麻烦的人也有之,但是,在给他们算了命格之后都会离开,唯有这人,居然不怖不畏。 绯画和姜姗忧心忡忡的跟在顾流离身后,抬头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公子,我觉得那个首领给你测的很准,我真的怕……” “怕什么!别神神叨叨的,给爷安静会儿。” 绯画:“……” 部落主院。 “夫人,我们走了你怎么办?这次来的人跟以前明显不一样,我担心……”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快带着女儿从暗道离开,我好歹是青冥的首领,她不敢将我如何的。” “可是……” “夫君,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你真的要让易家绝后么?快走!” 男人脸上闪过一抹深深的沉痛,抱住昏迷的女儿,飞快的从暗道里钻了进去。 今日一别,不知还能不能再见? 看着从暗道离开的父女俩,易璩茗眼里渐渐的呈现出一抹痛色。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原来,她便是上一任首领预言的青冥煞星。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 齐刃一脸复杂的从远处走了过来,“整个青冥的百姓都已经全部抓住了,接下来怎么办?” 顾流离眼睛轻轻一眯,抬头,远远的看着远处的山川,眸子深处闪过了一抹深深的复杂。 “我们去看看她考虑的如何了?” “娘娘,青冥之所以能立足百来余年,真的是有……” 没有再听齐刃多说什么,她大步朝着前面走去。 站在身后,齐刃悠悠的叹息一声,他真的怕她为了给主子而触怒了神灵,招致祸事。 顾流离来到院子的时候,就见那易璩茗一人端坐在那属于首领的位子上,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怎么样啊首领大人,考虑的如何了?” “无花落叶草,早些年便已经被用来救我夫君之命了,天下已无第二株。” 闻言,顾流离脸上的笑容渐渐的隐没了下去,直至一片冰寒。 “将人带过来。” 这一次,齐刃没有犹豫,立即出去将所有百姓带了过来。 带看到被武力全面镇压的百姓,易璩茗眼里闪过一抹别样的情绪。 “想不到,堂堂的南秦皇后居然会是这么一个强取豪夺之人,传出去也不怕丢了你和南秦皇的颜面?” “呵呵!脸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我们都不介意丢。” 易璩茗:“……” “我再问首领一次,落叶无花草在哪?”顾流离面沉如水的盯着她,唇角却勾勒出笑容的弧度,只是那笑容却有着令人心惊的冷佞。 易璩茗想也不想,直接拒绝,“没有!” 红唇一勾,手中鱼肠陡然出鞘,果决的划过身后离自己最近的一名百姓的喉咙。 第290 逆天,尚有例外,逆吾,绝无生机 第290逆天,尚有例外,逆吾,绝无生机 所有人皆被她这狠厉感觉的手段震住了。 绯画和齐刃更是怔怔的看着她,他们都知道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一直以来却也不会滥杀无辜,而此刻…… 他们深深的叹息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原以为,她这辈子大概除了钱之外应该很难有别的事情让她上心,可是此刻,他们忽然发现,主子在她心中的分量已经超过钱了。 开心的同时,又有几分莫名的心疼。 易璩茗看着顾流离那毫不手软,利落的杀人手法,那扶住扶手的手紧紧的捏了起来。 平静而又冷厉的直视着她,“你就是杀光了我整个青冥部落也别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是么?”顾流离红唇一勾,看向易璩茗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温度。 “锵”的一声将手上的鱼肠插入刀鞘,她凉薄的开口,“从现在开始,首领每拒绝一次就杀一人,直到杀完为止。” “是。”绯画果决的应了一声,猛地抽出腰间的软剑,“首领,如果你不想你们整个青冥部落就此隐没,就把药给我们。” “没门!” 绯画握着剑的手紧了紧,看着眼前的百姓眼里闪过一抹纠结,刚要动手,就见眼前闪过一抹寒光。 再回神,已经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刺进了她旁边人的身体。 看着易璩茗越来越难看的脸,她一把拔出鱼肠,眸子凉凉的扫过易璩茗。 “我这人脾气不大好,生起气来连自己人都杀,你确定要坚持?” 在顾流离一句话落下时,站在她身边的人十分默契的后退了一步,和她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易璩茗终于再也坐不住,站起身,她居高临下的指着她,“顾流离,你还能要点脸么?强取豪夺这种事以你的身份做起来不觉得寒碜么?” 闻言,她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似乎是真正在思考易璩茗的话。 看着她那一脸为难的样子,易璩茗提着的心渐渐的松了下来,以为她终于想顾忌一下自己的名声了。 然而,下一秒,她却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以我这种集才华谋略美貌权利于一身的人,只是杀人确实有点寒碜。” 转身,她素手轻轻指了指面前的几个士兵,“你们几个,去看看,有值钱的东西全部给我搬走。” 闻言,几个人唇角一抽,好后悔跟她一起来,真的很丢脸。 几个士兵为难的点了点头,小步小步的往前走去,刚刚走出几步,她的声音又再身后响起,“等一下。” 几个人猛地转身,一脸希翼的看向她,以为她会收回这种叫人难为情的命令,谁知道…… “本宫警告你们,谁要是敢偷拿一点,本宫就找十个基佬来伦了你们。” 士兵们:“……!” 点了点头,几个人生无可恋的去搜刮人家的钱财。 其实,他们都是正经的军人,这种事这还是第一次做。 不理会易璩茗那张难看到了极点的脸,她随意拿出一块手绢擦拭着鱼肠,悠悠的开口:“首领大人,你百姓的性命你不在意,那么……你女儿和你夫君的呢?” 易璩茗瞳孔猛地一缩,那双眼睛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叫做惊惧的东西。 随着顾流离一句话落下,就见姜姗带着俩人走了进来。 顾流离笑着一脸炫目,收起鱼肠,她朝着身后的父女走了过来,手指轻佻的挑起眼前易小小的下颚,低笑一声,“虽然长得不如我,但是,也还过得去。” 抬眸,她眼睛轻轻看向齐刃,“你还没碰过女人吧,赏你了!” 齐刃高大的身子猛地酿跄了一下,僵硬的摇了摇头,随后拽了一个士兵上来,“主子,我已经碰过女人了,这位兄弟还没有碰过,给他吧。” 闻言,那士兵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一脸的震惊,“齐统领,你能不陷害属下么?属下是正正经经的兵!” “别给我婆婆妈妈的,难道要我给你脱么?” 说着,她手指直接来到易小小的衣领处,慢慢的往下拉。 “你有事冲我来,放开我女儿!”旁边的男人想要冲上来,却被姜姗给摁住。 顾流离漫不经心的扫过一脸怒容的男人,嗤笑一声,轻狂的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虽然我这手下一向粗鄙惯了,又没什么文化,还口臭,脚臭,狐臭,但是,他真的还是挺挑的,你年纪那么大,还是被用过的,颜值也不咋滴,他估计会硬不起来,所以,我还是觉得你女儿比较不错。” 齐刃手中的剑“duang”的一声掉在地上,一脸震惊的看着顾流离,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早知道,应该让齐厉来的。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地方是臭的!如果他真的这么臭,主子还能让他待在身边么? 顾流离,居然当着他的面就这样污蔑他! 离他站的几个人十分默契的后退了一步,看向他的眼神那叫一个微妙。 齐刃:“……” “够了!”在顾流离即将剥落苏小小外袍的时候,易璩茗大步走了下来,“不就是要无花落叶草么?给你就是了,放开我女儿。” 顾流离也不矫情,点了点示意姜姗给人放掉。 接着,她仿佛没有看到易璩茗那张难看的脸和不待见的她的样子,十分的友好的将手往人肩上一搭,就好像是很久未见的亲友一般亲密。 “我说首领啊,如果你早点识时务,我们都可以免去很多麻烦,这俩个人也没有必要死了。” 说完,她十分沉重的叹息一声,“不过这也怪不得你,据说年纪大的人都比较顽固,把草给我吧,我来的时间也不短了。” “哼!”冷哼一声,易璩茗将她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了下来,一脸愤恨的瞪着她:“你说过,如果把无花落叶草给你,你可保我青冥千秋万代!” “放心,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就放心大但的相信我,依靠我吧,只要南秦存在一天,青冥便能共存,谁人也不敢挑衅你们。” “如果有人想要灭我青冥呢?你该如何做?” 她看着她,红唇轻轻的勾了起来,在骄阳下竟然有种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感觉。 只见她凉薄却坚定的吐出一句:“逆天,尚有例外,逆吾,绝无生机!” 易璩茗心口猛地一缩,看向顾流离的眼睛在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宿命,真的是世界上最难逃过的东西。 即便是青冥也是如此,终究有一天会有一个名叫克星的人闯进来,二话不说开始谁也不敢的掠夺和生杀。 点了点头,她大步走了进去。 拿上无花落叶草,顾流离脸上轻轻的荡出一抹微笑,那是一种仿佛能渗透到人心底带着治愈动能的笑。 “谢了,本宫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的。” 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她率先奔了出去,浩浩荡荡的人跟在身后,一起往皇宫的方向赶去。 易璩茗站在高处,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悠悠的叹息了一声。 活了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无法看懂一个人。 她无法将她方才嗜血的模样与现在这豪气云干的模样联系在一起。 …… 回到皇宫,顾流离便药草交给御医,让他赶紧给凤玺服下。 拿着手中的药草,御医脸上完全是难掩的震惊,“娘娘,这药草只有青冥部落有,而且是他们的镇族之宝,是绝对不会给被别人的,你是怎么拿到的?” 闻言,她悠远而绵长的叹息一声,那双眼睛仿佛没有焦距的看向别处,似乎是在回忆如何拿到药草的过程。 御医一脸认真的盯着她,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取药的精彩环节。 “其实,本宫也挺郁闷的,为什么别人去她不给,就一定要给本宫呢,在回来的路上,本宫想了很多,估计就是因为……” 微微停顿了一下,她目光落到御医的脸上,“因为本宫绝世惊艳,出水芙蓉,秀外慧中,玉质天成,丰姿妍丽,天生丽质, 仙姿玉貌, 香艳脱俗,兰质蕙心,仙姿玉色,惊鸿绝艳,柳夭艳影, 风华绝代……” “娘娘,臣先去给皇上制药吧!” 御医本来是认认真真的听她取得这药的过程,却没想到听到的会这是这种内容,于是,只能冒死打断了她的自夸。 眉头一皱,她不悦的看着眼前的御医,“滚!” 御医:“……” 这皇后娘娘脾气似乎比皇上还要大。 御医走后,偌大的寝宫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她来到床前坐下,目光灼灼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凤你个玺!我今天杀人了你知道么?” 说着,她悠悠的叹息一声,“其实吧,本宫真的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是那种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人,可是今天为了你,我居然破戒了,但是,我真的好自责,杀人这件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污点,唉……” 门外的齐刃齐厉听着她的话,对视了一眼,眼里闪过了某些难言的郁郁。 还不等他们彻底的感叹一下,又听见他的身份从里面传了出来,“我估计,没有十万两银子是抚平不了我内心的创伤了,你醒来之后自己看着办吧。” 齐刃齐厉:“……” 他们果然太高估她了。 第291章 让顾大人照顾人,怎么觉得就这么的不靠谱呢 第291章 让顾大人照顾人,怎么觉得就这么的不靠谱呢 齐刃和齐厉在外面站了很久,然后好一会没有听到顾流离的自言自语,眉头轻皱了一下,瞬间闪过一抹担忧,俩人踌躇了一下,推门而入。 只见顾流离整个人趴在凤玺的半个肩膀上,此时睡的特别熟,有透明的液体正滴在主子的里衣上,然后晕染开来。 俩人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打不走了过来,“娘娘,您去休息吧,我们看着主子。” 顾流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扫了俩人一眼,接着,又沉沉的闭上,“不用了,我在这照顾他。” 齐刃和齐厉为难的皱了皱眉头,将目光停留在凤玺肩膀上的水渍上,他们只是怕,主子的手臂会被他压得血脉不通。 让顾大人照顾人,怎么觉得就这么的不靠谱呢? 俩人就这样一脸不信任的看了她一会,想要她别压着主子的肩膀,但是又不敢说。 他们敢保证,如果说了,她一定会鄙夷他们,连带着还会鄙夷主子,接着就会说:我一个弱女子枕他肩膀一下怎么了?还能将他弄残么?怎么这么娘? 俩人叹息一声,无比同情的看了一眼凤玺,然后默默的走了出去。 其实到了现在他们还是有点不明白,为毛主子就喜欢上了顾流离,而且还这么的死心塌地。 …… 北燕。 司马暮词脸上带着一抹娇羞的笑,莲步微移的来到南宫扶尘的书房,微微行了一个标准大家闺秀的礼:“相爷,我刚刚做了饭,你来吃一点吧。” 闻言,南宫拂尘不动声色的把书桌上的画像收了起来,抬眸看着眼前的司马暮词,见她发丝有点潮湿,鞋子也湿了不少,定然会冒着大雨过来的。 微微的叹息一声,眼里似乎有很多难以言喻的东西闪过。 点了点头,他道:“我一会就过来,你先回去把你的衣服鞋子换了吧。” “嗯。”脸上泛起点点的绯色,司马暮词轻轻的退了出去。 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走进相爷的心里,因为他心里的那个女人和他已经没有可能了。 而现在,除了她,便再也没有别的女人能够接近相爷了。 南宫扶尘坐在书桌前很久,想了一会之后,他起身大步走了出去,在经过门口管家的时候吩咐道:“那幅画……烧了吧。” 闻言,管家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烧了?” “嗯。”点了点头,他没有解释什么,大步走了出去。 刚踏出院子,就见府中的侍卫匆匆跑了上来,“相爷,门口有一女子再找你,说是你的师妹,这是她的物证。” 当看到侍卫手中的玉佩时,南宫扶尘瞳孔猛地一缩,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门口的女子一身狼狈,脸色潮红,明显是发烧的痕迹,此时正趴在地上,见到南宫扶尘,她脸上轻轻的泛出一抹虚弱的笑,接着,整个人彻底的晕了过去。 没有再停留,他立即将她抱了进去,“去请大夫,让丫鬟过来伺候。” 司马暮词一直在等南宫扶尘,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却还是不见他的身影。 那颗期待的心也逐渐的冷却了下来。 看着她一脸失望的样子,小丫鬟安慰道:“小姐,没事吧,可能是相爷忙起来忘记了,你也知道,相爷一向都是比较忙的。” 闻言,司马暮词眼里又燃起了点点希望,“嗯,春桃,让人再把菜热一下,我亲自过去请相爷。” 司马暮词来到南宫扶尘书房的时候竟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皱了皱眉,她只好来到他的房间。 只是,一推开门便看到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躺在他的床上。 刹那间,她仿佛感到有一只手紧紧的掐紧了她的喉咙,似乎快要不能呼吸了。 原来,这便是他失约的理由么? 心里瞬间燃气了熊熊怒火,不停的撕烧着她,猛地推开扶住她的春桃,她丝毫不顾忌自己公主的身份,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双眸里的怒火似是要烧毁一切。 “起来,狐媚子!”司马暮词猛地便掀开了被子,当看到被子底下那光裸的身子时,她只觉得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被子突然被掀开,外面又是雨天,温度也有点低,蓝千千忍不住的蜷缩了一下身子,“扶……扶尘……” 轻轻的一句呢喃,瞬间点燃了司马暮词本就苦苦压抑的怒火。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猛地甩在蓝千千脸上。 司马暮词拉耸着蓝千千的头发便将他往床下拖去,“哪来的狐媚子,你以为相爷是什么,就你这样的人也想爬上相爷的床,你给我滚出去。” 身子突来的疼痛叫蓝千千难耐的睁开了眼睛,当看见眼前一脸怒容的美艳的司马暮词时,微微一愣,忽略了她正揪着自己头发的手,“小姐?” 见蓝千千睁着一双水水的眼睛看着自己,乌黑的发丝垂落到腰际,遮住那敏感的部位,这样的若隐若现的病态美更加的给她增添了一股难言的美。 司马暮词冷哼一声,“你就是这样勾引叶相爷的么?狐媚子!”. 说着,她猛地一用力,蓝千千在病中,身子本就纤弱,被司马暮词那么一拽,整个人重心不稳的便摔倒了地上。 对于司马暮词突如其来的举动,蓝千千也有了些许愠怒,她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司马暮词,“不知千千哪里得罪了小姐,竟然要得小姐如此对待?” 见蓝千千还敢反驳,司马暮词更加的怒了,“狐媚子,你胆敢勾引相爷你居然还敢问怎么得罪了我!” 一瞬间,四目相对,俩人都没有说话,偌大的房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一静下来,蓝千千便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些凉意,不解的皱了皱眉,低下头,当触及到自己不着一物的身子时。 脸上猛地浮起一层红晕,慌慌忙忙的拉过一旁的被子把自己的身子包裹起来,有几分的羞赫。 蓝千千一脸娇羞的模样,一丝不露的被司马暮词看在眼里,越发的让她怒火高涨,“来人!” 司马暮词猛地对着门外大吼了一句,一会儿的功夫,外面便走进一个丫鬟,当看见地上楚楚可怜的蓝千千和一脸怒气的司马暮词时,丫鬟眼里闪过一抹错愕,低头,恭敬道:“公主……” “啪!”司马暮词反手一巴掌便打在了那丫鬟脸上。 “公主。”那丫鬟诚惶诚恐的跪在她面前,拼命的忍住在眼眶里的泪水,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公主发这么大的脾气。 司马暮词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满脸的怒气,“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么?” 闻言,那丫鬟抖了抖,“奴……不知。” “啪!”随着丫鬟的话,脸上有多了一道五指印,司马暮词怒视着他,“贱婢,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竟然让不干净的人随意进来,你该当何罪!” 说着,她又扬起了手,那丫鬟害怕的闭上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蓝千千眼里不禁闪过一抹杀气。 她这辈子最不喜欢的便这是这种仗势欺人的女人。 “小姐若是不高兴直接对着千千来就是,何必迁怒别人!”蓝千千脸上浮起一抹疏离魅惑的笑容,上挑的凤眸暗含讽刺的看着司马暮词。 “你也不必恼羞成怒迁怒他人,千千到这里,是扶尘的主意。” “住口!”司马暮词狂躁的怒吼了一句,扬起手,一个耳光猛地打在了蓝千千脸上,蓝千千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身子一歪便倒在了一侧。 她的话无疑刺激了司马暮词,“狐媚子!” 说着,她直接不顾自己作为大家闺秀的矜持,今日的一切,实在叫她心里不舒服,也实在让她觉得委屈,相爷明明答应过陪自己的,都是这个狐媚子害的。 想着,便直接扑上来对着蓝千千厮打起来。 南宫扶尘好手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丫鬟抽泣着跪着,春桃着急的在你打在一起的俩人身旁急的转悠,而司马暮词,是让南宫扶尘惊愕的。 她一改往日里柔弱的模样,直接扑在蓝千千身上俩人扭到在一起,俩人的发丝都乱的不成样子,而一向武功底子不错的蓝千千却惊奇的处于下风,整个人被司马暮词摁在地上。 而司马暮词的双手则死命的掐着蓝千千的脖子,这彪悍残暴的一幕,完全颠覆了她往日里在南宫扶尘心中的形象,也让他怒火中烧。、 而南宫扶尘不知道的是,蓝千千本来想收拾司马暮词,却在听到他脚步声的时候故意不动手,让司马暮词处于上风。 “暮词,你做什么,起来!”南宫扶尘大步走了过来,命令道。 “狐媚子!”她仿佛没有听到南宫扶尘的话,越发的掐着蓝千千的脖子。 蓝千千一张脸憋得通红,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南宫扶尘眉头紧皱,身影一闪便来到俩人跟前,手腕翻转,猛地点上司马暮词的手腕的穴道,她吃痛才堪堪的放开了蓝千千。 第292章 女人说话,男人插什么嘴 第292章女人说话,男人插什么嘴 “暮词,你闹够了没有?” 把蓝千千从地上一把拽了起来,南宫扶尘责怪的怒吼了一句,看向司马暮词的眼睛带着满满的凉薄。 “千千,你还好么?”抱起蓝千千,拿过一旁的锦布把她的身子包裹起来。 蓝千微微睁开眼眸,对着他虚弱一笑,摇了摇头,“我没事,给师兄添麻烦了。” “无妨。”他应了一句,起身,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 司马暮词站在身后,剧烈的喘息着,南宫扶尘此时的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 所有的隐忍,所有的大家闺秀修养,所有的一切都在看着眼前这一幕时彻彻底底的土崩瓦解。 这个世界,能够配得上他的人,除了那个站在顶峰的顾流离,便再也没有人了,而他们已经没有可能了。 如果他身边一定要有一个人,那么,一定得是她司马暮词。 “狐媚子,你还在装!” 司马暮词怒骂了一句,直接拿起一旁的茶壶对着蓝千千砸了过去。 南宫扶尘身子一闪,立即挡在了蓝千千面前,同时,那茶壶和着茶水全都砸到了他的身上。 “师兄!”蓝千千猛地一抖,挣扎又要从床上起来。 “南宫扶尘,你还帮着这个狐媚子,到底谁才是你的妻子?”司马暮词眼泪在眼睛里流转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顺手拿起一旁的烛台势不可挡的朝着蓝千千挤去,今日,她非得杀了这个狐媚子不可。 “暮词,你别闹了!”南宫扶尘心里多少知道暮词的怒气为了什么,张开双臂,将她柔软的身子牢牢的抱在怀里,“暮词,快回去,别闹了。” “南宫扶尘你混蛋,混蛋,你不要我了。”她哭闹着,不甘的吼叫着。 南宫扶尘自始自终都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力抱紧了她乱动乱吼的身子。 他从来不知道,温婉如暮词竟会有这么偏执的一面,竟会有如此暴戾的一幕。 是自己,是自己硬生生的将她这潜藏的一幕给激了出来。 蓝千千眉头轻皱了一下,艰难的站起身子,紧了紧身上包裹的锦布,站在南宫扶尘身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紧紧抱着司马暮词的模样,眼里闪过一抹不甘。 “师兄,千千就先告辞了。”规矩的行了一礼,不等南宫扶尘说什么,抬脚便往门外走去。 “千千!”南宫扶尘眉心微蹙,连忙叫住了蓝千千。 别说现在外面还下着雨,更是黑夜,她身子还没好,怎么能这样出去,他双眸瞟了一眼她身上裹着的锦布,眉头一皱,“回来!” “师兄……”蓝千千转过身子,看了看南宫扶尘,在看了看她怀中的司马暮词,低低的垂下头,“千千还有事,得先走了。” “狐媚子,你要走就赶快滚,装什么装?”司马暮词怒吼着,没在往前冲,而是猛地后退一步。 怒气腾腾的跑到蓝千千跟前,不再说什么,伸手猛地一推,蓝千千一个重心不稳,身子便被暮词推的摔倒在了雨里。 南宫扶尘一张脸在瞬间变得漆黑一片,一双眸子晦暗无光。 “司马暮词,你够了!”说着,一个巴掌重重的抽到了她的脸上。 司马暮词瞳孔猛地一缩,有那么一瞬间是反应不过来的,别说她从小到大都被皇兄捧在手里,根本就没有受过这种侮辱,再者,南宫扶尘,谦谦君子,居然会打人。 南宫扶尘将蓝千千从水里扶了起来,不悦的瞪了她一眼,“你如果还想做我的妻子就安分一点,否则,你就回你的西明去。” “……”司马暮词身子猛地酿跄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让我……回去?” 北燕进攻西明的时候,她选择站在他的身边,当北燕被南秦皇攻下臣服西明的时候,她依旧选择在他的身边,缔结姻缘,以保北燕基业,可是…… 她忽然觉得很心痛,很难受。 为了一个南宫扶尘,她放弃了自己的国家,放弃了身为一个公主的骄傲,甚至,连皇兄死的时候都没有回去看一眼,却不曾想到,自己一直用尽全力想要拥有的人,到头来,竟然会对她说出这种无情的话。 仰起头,把眼泪憋了回去,她只身冲进了夜色。 看着司马暮词出去的身影,蓝千千嘴角轻轻的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不是说生在皇宫的人城府都很深么? 可是这司马暮词为什么这么白痴,轻而易举的便被他她激怒,继而惹怒师兄被赶了出去。 出了丞相府,司马暮词没有回西明,而是直接只身去了南秦。 不知道为什么,在皇兄死后,她竟然觉得,能够依赖的人只有她。 而此时,顾流离正慵懒的靠在软榻上,看着桌边正在进食的男人。 凤玺吃饭的动作微微一顿,抬头,冰薄的眸子扫过她那双灼热的眸子,脸上轻轻的闪过一抹绯色。 “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想干你而已。” 凤玺:“……” 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他错开与她的对视,低头,默默的进食。 整个宫殿的宫人脸呈现出了一种叫做震惊的东西,就这样惊诧的看着顾流离。 皇后娘娘,真威武。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一个女官走了进来,微微服身,“皇上,娘娘,言晚小姐来了,是说来探望皇上。” 凤玺眉头轻皱了一下,刚要出口拒绝,便见顾流离嗤笑一声,慵懒道:“让她进来。” “是。” 凤玺不高兴的抬头瞥了她一眼,绯色的薄唇轻轻的吐出一句:“我不想见。” “嗯,所以是我见,不是你见,你吃你的饭吧,女人说话,男人插什么嘴!” 齐刃齐厉无比沉重的叹息一声,主子,你的霸气呢,你威严呢,你的脸呢?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如此踩在头上呢?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言晚婀娜多姿的走了进来,一看就是经过精心装扮的。 来到寝殿,她含羞带怯的看了一眼凤玺,“言晚,见过皇上。” 凤玺静静的吃着饭,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一般,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种漠然。 言晚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又看向顾流离,“言晚,见过娘娘。” “嗯。”慵懒的应了一声,她抬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哟,今日又来勾引凤玺啊?” 言晚本以为,她至少在皇上面前的时候会顾忌一下,谁知道,她开口便是这样一句。 她一张脸瞬间便红透了起来,急促不安的站在原地,一双眼睛却满是期待的看向凤玺,好像希望他能为自己解围一样。 而男人只是静静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仿若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言晚眼里闪过一抹愤恨,看向顾流离的眼睛在一瞬间冰凉了起来,明显有一抹杀意闪过。 看着她那样子,顾流离嗤笑一声,“你瞪本宫做什么?你要勾引的人又不是本宫!” 整个寝殿里忽然发出一声不小的轻笑,言晚一张脸瞬间黑到极致,眼睛凌厉的扫过寝殿中的丫鬟,她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 “皇后娘娘,您寝宫这的宫人似乎有欠管教,如果娘娘不介意,言晚倒是可以代为管教。” 闻言,寝宫里的宫人们看向言晚的眼睛都带着丝丝的鄙夷。 虽然他们这皇后表面看上去似乎有那么一丁点的不靠谱,但是吧,她却是他们所遇到过最好的主子。 顾流离抬眸看了她一会,忽然点了点头,“嗯,你的意思是想伺候我么?” “言晚的意思是……”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下一纸诏书,让你来宫里伺候本宫。” 言晚眉头一皱,要她伺候她,开什么玩笑,她顾流离配么? “谢皇后的娘娘的一片好意,言晚还有事就先走了。” “你不勾引凤玺了么?你想啊,只要你成为了本宫的侍女,晚上本宫和凤玺翻云覆雨的时候你便可以跪在一旁看着,虽然得不到,但是看看也是好的,你说是吧。” 言晚脸上被一层浓重的羞赫红晕所取代。 她虽然喜欢凤玺,但是,却也是知书达理的官宦千金,何曾见过顾流离这种没有谱的人,这种话,简直就是让侮辱。 她似乎已经预料到,明日这件事就会被传开,而她以后想要再来这宫里就难了,除非找到合理的借口,不然,一定会…… 想到这,她脚下的步子走快了几分,顾流离,她一定不会就此罢手的。 言晚刚走,顾流离便猛地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接着,整个人趴在一侧不停的干呕,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只是觉得有一种淡淡的恶心萦绕在鼻翼间。 凤玺眉头轻皱了一下,大步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她背:“传御医。” “不用。”随意的摆了摆手,她重新在软榻上躺了下来,“我没有什么事,估计是闻到了人渣味儿,言晚身上的。” 说着,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凤玺,你听说过一句话么?” 男人眉头微皱,疑惑的看着她。 后者红唇冷冷的勾了一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众人:“……” 第293章 绯画,到了此刻我才发现,你真的是太没用了 第293章 绯画,到了此刻我才发现,你真的是太没用了 最近顾流离所有人都发现顾流离格外的嗜睡,吃得也多。 凤玺下朝过来的时候,刚一进门,姜姗便迎了上面,“皇上,娘娘睡了。” 凤玺眼波微微闪烁了一下,“睡这么早。” “咳……是早上睡了就没有起来过。” 凤玺:“……” 凤玺眉头轻皱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担忧,“去宣御医。” “好,属下马上去。” 点了点头,姜姗大步走了出去。 凤玺来到顾流离的房间,只见她四肢大开的躺在床上,一丝晶莹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凤玺:“……” 眼里闪过一抹无奈,他大步走了过来,俯身,将她嘴角的口水擦去,再她唇瓣的时候,忽然被她含住,接着,重重的吸了一下。 凤玺:“……” 顾流离慵懒的睁开眼睛,淡淡的扫过他,“你没事干什么偷看我睡觉?” “皇上,御医来了。” “进来。” 御医提着药箱走了进来,手指轻轻的搭上顾流离的脉搏,接着,眼里闪过一抹别样的情绪,再次把了把脉。 之后,他一脸兴奋的站了起来,“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娘娘已经有两月的身孕了。” 凤玺整个人在瞬间如遭雷劈,呆滞的站在原地,那张脸上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了多余的情绪。 看向顾流离的一双的眼睛带着震惊,带着掩饰不住的狂喜。 顾流离整个人却瞬间睡意全无,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看着她那激动的样子,御医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娘娘,你这是怀孕了!” “我听得到!用不着你说第二遍,烦死了。” 御医:“……” 不是她问的么? 好半晌,凤玺才从这个震惊中回过神来,脸上荡起一抹叫天地为之失色的笑容,“传朕命令,皇后有孕,犒赏……” 凤玺话音未落,顾流离一个凉凉的眼神便看了过来。 微微停顿了一下,他硬生生的把犒赏的话改成了:“犒赏所有人休假一个时辰。” 御医:“……” 姜姗绯画:“……” 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怀孕,她虽然和凤玺在一起了,但是…… “我出去透透气,绯画,走。” 急匆匆的丢下一句,她起身大步走了出去,刚一动,手臂便被凤玺拽住,转头,她看着他,“干啥?” “你要去哪?” “走走!” 干脆利落的丢下两个字,她抽出被凤玺握住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绯画尴尬的看了一眼凤玺一瞬间晦暗无光的脸,暗暗的叹息一声跟上了顾流离的脚步。 刚出了宫门,还不等顾流离开口绯画便急匆匆的走了上来,“公子,你跟少主其实是有婚约的,你突然跟皇上在一起,你这是出轨你知道么?而且……当时少主一直侧面提醒你不能怀孕。” “你给我闭嘴,要你提醒!”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死的,然后睡了凤玺之后死了谁也不知道,特么的现在突然怀孕是几个意思。 “其实,楼朝睦是知道我跟风玺在一起的,他都没有反对,估计是……” “公子,少主对你一向很宽容,之前他要杀了陆言陆焕,最终还是顾忌到你才让他们俩活了下来,可是你现在居然背着他怀孕了。” 似乎是想到什么,绯画一把抱住她的手臂,“公子啊,到时候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你知道的,少主生气起来很没有人性。” 顾流离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无比沉重的叹息一声,“如果你的死能够平息他的怒火就好了。” 闻言,绯画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公子,你要怜爱奴婢啊。” “唉……” 重重的叹息一声,她抬头看着天际,“绯画,到了此刻我才发现,你真的是太没用了。” 绯画:“……” 这颗心啊,拔凉拔凉的。 绯画也抬头仰望着天际,悠悠的叹息一声,“公子,能把我这个月的俸禄发一下么?我急用。” 闻言,顾流离眉头微皱,“你听话么?” 左右犹豫了一下,她纠结的回答道:“不听!” “你都不听话我还发你俸禄做什么?” “那我听话!”绯画说的十分果决,都不带酝酿的。 转身,顾流离抬手在她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语重心长道:“乖,听话,咱没钱不发了。” 绯画:“……” 她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就的公子的套路。 顾流离有孕的消息瞬间传遍四国,各有各的想法和思绪。 当听到下人禀报这个消息的时候,楼朝睦手中的茶杯悄然落地,之后哐当一声四分五裂。 看着面前禀报的人,他面容上清晰的浮现出一抹嗜血的怒意,“怀孕了!” “回少主,确实是怀孕了。” “马上去南秦。” 起身,楼朝睦大步走了出去,脸上透着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严肃。 南秦和鬼谷本就近,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楼朝睦便来到南秦皇城,他几乎是没有经过通传便直接闯了进去,身上自由一股浓烈到不可忽视的弑杀之气。 当顾流离赶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他浴血奋战的模样,眉头一皱,她大步走了过来,“全部退下。” “是!” 对上楼朝睦那双眼睛,一向厚脸皮的她竟然有几分 的尴尬。 陆言陆焕跟在他的身份,一段时间未见,他们依旧跟以前一样,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跟在楼朝睦身边,有几分拘谨。 “跟我回去!”干脆的丢下四个字,他伸手便来拽顾流离,还未握住他的手,一枚暗器破空而来,他闪身躲过。 “南秦皇!” 看着缓缓走来一袭白衣的男人,他那双凤眸里杀气迸现,空气中都浮现出了几丝火药的味道。 凤玺面无表情的走了上来,将顾流离拉到自己跟前,淡淡的看向他,“鬼谷少主,你要带朕的皇后去哪?” 楼朝睦看着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南秦皇,跟我为敌对你没有好处。” 说完,他再次看向顾流离,声音一冷再冷,“跟我回去!” 看着他那一脸好像被戴了绿帽子的样子,顾流离嘴角抽搐了一下,“那啥,虽然小时候开玩笑说要嫁给你,但那毕竟不懂事,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跟你说……”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楼朝睦一声压抑的低吼从唇瓣里吐了出来,看向她的眼睛好像十分的恨铁不成钢。 “楼朝睦,朕敬你是流离没有血缘关系的兄长,希望你见好就收。” “……”没有血缘关系的兄长什么鬼? 楼朝睦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凤玺,许久之后,他悠悠的叹息一声,“借一步说话。” 凤玺眼波微微闪烁了一下,却没有拒绝,俩人一起来到房间。 房门一关上,楼朝睦便开门见山:“你知不知道小流离如今的身体情况,她本活不过二十五,因为某些原因提前到二十二便油尽灯枯,是司马赋用自己的命救了她,如今她怀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会怎么样?”凤玺少了些许敌意,衣袖里的手忍不住的握紧了起来。 “她表面上看上去是没事了,如果不出意外,她可以长命百岁,但是如果怀孕了,她体内的毒不但会通过母体传给孩子,而且孩子会耗尽她的内力,包括生命源,换句话说,孩子出生之日便是她的忌日。” 凤玺心弦猛地一跳,仿佛被人硬生生的扯断,他忽然感觉到了蚀骨的冰冷和疼痛包围。 原来,这便是乐极生悲。 看着他的表情,楼朝睦便知道他听进去了。 叹息一声,他拿出一瓶药放到了桌上,“想要流离还是要孩子,你自己决定,还有……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以她的性格一定会选择要孩子。” 说完,楼朝睦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一阵热风吹来,他却感觉到了蚀骨的冷。 他之前的一番苦心,她怎么就不知道长点记性,想要让她留在鬼谷,成为他的女人,他只是想让她安安全全的度过余生,不会因为孩子而丧命,在鬼谷,更不会有人强迫她生孩子。 而在外面…… 呵呵,南秦会容下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国母么? 楼朝睦忽然觉得有点想发火,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了。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总是忍不住的让人心疼,让人难过,命运,从来就没有眷顾过她。 叹息一声,他大步朝着宫门走去。 他知道,那个男人听进了,而且,会选择救小流离,这似乎是他唯一值得安慰的地方。 顾流离远远的便看到楼朝睦走来的身影,勾了勾红唇,她大步走了过去,在楼朝睦还未回神的时候,将他牢牢地抱住。 他身子忽然一僵,有一种苦涩自心底换换的蔓延开来。 “楼朝睦,你永远都是我的兄长。” 闻言,他唇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抬手轻轻的环住她:“小流离,鬼谷永远都是你的家。” “知道知道,我会经常回来了。” “嗯。”楼朝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将那声叹息生生的憋了回去。 第294章 别紧张,本宫又不是什么好人 第294章别紧张,本宫又不是什么好人 凤玺看着手中的瓷瓶,眼睛轻轻的闭上,嘶哑声音轻轻吐出两个字,“齐刃。” 听见声音,齐刃走了进来,微微俯身,“主子?” 凤玺沉重的叹息一声,把手中的药递了出去,“悄悄的加在她的饮食里。” 齐刃茫然的结接过凤玺递来的药,再看着凤玺此时的样子,心里本能的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 “堕胎药。”三个字,似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每一个字都在他的心上剜了好大的一个口子。 “堕胎药?主子,为什么?”齐刃震惊的看向凤玺,他始终相信,以主子对顾大人的情谊,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去办。”冷冷的丢下两个字,凤玺没有解释的打算。 有些事情,他知道便好,他不想有一天让她知道,之所以没有保住孩子是因为她的身体承受不了。 他不想她自责,不想她活在阴影当中,他的顾流离,是目空一切的。 齐刃点了点头,思绪复杂的退了出去。 对他而言,他的职责便是听从凤玺的一切差遣,从来不会违抗,也不敢违抗,可是此时…… 他忽然想反抗一下。 低头看着手中的药,他眼里深深的闪过一抹纠结,狠狠心,他将药反手扔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这样做,但是,如果一旦这么做了,他和顾大人将永远也没有以后了。 如果主子要怪罪,那就让他承担好了。 而齐刃不知道的是,他们的所有对话都被来找凤玺的言晚听了进去,当他把药扔出去的一幕,也落入了言晚的眼中。 见齐刃走后,言晚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捡起被齐刃扔掉的药,她脸上缓缓呈现出了一抹阴冷的笑。 顾流离啊顾流离,你还真的挺悲哀,你以为皇上会真的爱你么? 不过……既然齐刃做不到,那她来做好了。 她会为那个男人做所有的事情,尤其是这件事,她更是乐意之至。 收起手中的药,她大步朝着御膳房走了过去。 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她痛苦难受的样子,看到她的骄傲被撕碎,狼狈的痛哭。 …… 送走了楼朝睦,而且还没有被怪罪,顾流离的内心无比的酣畅,整个人慵懒的躺在软榻上,任由几个丫鬟给她垂着肩膀,捏着腿,过的十分惬意舒适。 绯画端着药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她这一副大爷般享受的样子,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公子,喝药了。” “嗯,拿来。” 绯画无奈的走了过去,将药亲自要勺子舀到了她的嘴边,让她喝下去。 张开嘴,刚要喝,顾流离眉头却忽然一皱,“这药……” “怎么了?” 顾流离眉头紧皱的从软榻上坐了起来,伸手拿过绯画手中的药,再次放到鼻子前闻了一下,接着,忽然冷笑一声。 “这药理有草乌和藜芦的味道,虽然经过了特殊的处理,但是还是有点味道。” “我马上去查!”绯画脸上也染上了几分凝重,更多的则是紧张。 顾流离点了点头,“去吧,低调点。” 点了点头,绯画大步走了出去。 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绯画走了进来,“公子,是言晚,她买通了御膳房的人。” 顾流离嫣红的唇瓣扯出一抹轻蔑的弧度,“我早就想到了,去把她给我请进来,我要好好的招待她一番。” 她觊觎凤玺,对她又不安好心,她都忍了,而现在,她居然得寸进尺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从小便接触各种毒药,还真心发现不了。 趁着绯画去请言晚的空档,她命人准备了一系列的用具,白凌,匕首,鸩毒,就等着言晚上门来。 当绯画去请言晚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得逞了,但是,她有信心为自己开脱。 “你们家主子叫我做什么?” 言晚打扮的光鲜靓丽,艳光逼人,十分高傲的跟在绯画身后。 绯画轻哼一声,“去了就知道。” 不一会的功夫,言晚便来到了顾流离的住处,本以为看到的是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失去孩子的模样,谁知道…… 顾流离一身火红色的风炮,脸上瞄着十分浓郁的妆容,将她衬托的高高在上,仿佛九天之外的神祗天后。 言晚脸上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而顾流离却笑的一脸大气,“言晚,这些东西,选一样吧!” 眼睛扫过桌上的东西,言晚藏在衣袖里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紧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她一手把玩着垂落而下的发丝,就这样漫不经心的看着她,“我这人吧,脾气不大好,而且……有仇必报。” “呵!”言晚冷哼了一声,讥讽的看着她,“虽然你是皇后,却也不能草菅人命吧。” “言晚!”顾流离淡然若水的开口,那双妖娆潋滟的眸子就这样淡淡的看着她:“别说本宫已经有十足的证据能够证明你想谋害皇嗣,杀害本宫,即便没有,本宫想杀你也不过是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的容易,一切只不过是凭本宫的心情罢了。” “你……顾流离,你凭什么这么嚣张?” “凭我是顾流离。” 言晚:“……” 她修长尖锐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盯着她,有怒火在蔓延。 下一秒,顾流离却从软榻上慢慢的起身,妖娆的眸子扫过桌上的东西,随意端起鸩酒,微笑的看着言晚,她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看着她那明明在笑眸子却无半分笑意的模样,言晚本能的后退一步,心里莫名的有几分紧张。 在顾流离走进的时候,她忽然想从外面跑去,却被绯画钳制住。 “呵呵!”低笑一声,顾流离手掌猛地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张开了嘴,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浓郁起来,红唇吐出温柔细腻的靡靡之音,“别紧张啊,本宫又不是什么好人?” 言晚多少也知道她的嚣张,一时间也不由得害怕起来,拼命的想要往后退去,却被绯画狠狠的钳制住。 整个宫殿的人就这样漠然的看着这一幕,心里却十分的佩服这后宫唯一的一位皇后。 在顾流离酒即将倒入她嘴里的时候,她猛地踩了一脚绯画,趁着这短暂的空档,她跑到角落里,拿起一把剪子指着顾流离。 “你别过来,顾流离,你这个恶魔,你杀了我,我父亲是不会放过你的。” “怎么,本宫还会怕你那酒囊饭袋一般的父亲?”顾流离一席话说的十分轻蔑,让言晚又是一阵怒火中烧。 “顾流离,你以为皇上真的很爱你么?这瓶药,是他交给齐刃让他给你下药的。” 说道这,她不屑的轻哼一声:“只是齐刃那蠢货,居然不敢给你下毒而把药扔了,幸好这一切被我看到了,所以,顾流离,你和你的孩子都是不受皇上期待的,这后位本身就是属于我的,皇上也是属于我的,顾流离,你不过是一个早该下地狱的人,你坏事做绝,丧尽天良,你不遭天谴天理难容!” 下一秒,顾流离身形一闪,快速的来到她面前,手掌不容抗拒的捏住她的喉咙,直接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满脸的嗜杀之气。 言晚呜咽着,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张脸被憋着了深紫色,张大嘴巴想要喘息,却是徒劳无功。 顾流离捏住她喉咙的手不停的收紧,红唇扯出一抹冷佞的弧度,“凭你区区蝼蚁,也敢与凤凰争辉!” “顾……流离……你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皇上想要你和你的孩子……死的事实!” 闻言,顾流离忽然笑了,捏着她喉咙的手忽然一松,看着她跌倒在地,痛苦的喘息。 蹲下身,她重重的捏住她的喉咙,“言晚,本宫忽然不想杀你了。” 绯画掏出一瓶药递了过来,“这是十日离梦幽,每到正午身体便会十分的饥渴,想要男人,如果没有,便是疼痛无比,就是大罗金仙也忍受不了。” 看着言晚那张一瞬间苍白的脸,顾流离唇角的弧度扩大了几分。 没有给她过多的准备,她直接将一瓶药给她全部灌了下去。 言晚苍白这一张脸,死命的想要把药抠出来,却是徒劳无功。 拍了拍手,她慵懒的站了起来,“你不是很行么?现在就看你是要清白的身子还是要男人了?” 说完,她转过身,甩给她一个孤傲的背影,“绯画,将她送回去,以后,便是她地狱的开始。” “啊——”言晚嘶吼的大叫了一声,“顾流离,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会下地狱的!今日就算你躲过一劫也没有用,皇上是要杀了你的孩子的,他让齐刃给你堕胎,顾流离,你自诩强大,但是,你却连一个男人的心都抓不住,他连你的孩子都不想要。” 顾流离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嫣红的唇瓣轻轻抿着。 “我下不下地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地狱已经来了。” 没有再给言晚多说什么,绯画一把握住她的嘴,直接将人拖出了皇宫。 第295章 有这样一个抠门的爹她也是醉了 第295章 有这样一个抠门的爹她也是醉了 顾流离静静的站在寝宫里,不得不说,言晚的话在她的心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那种药,不是言晚这种档次的人能够拿到的。 “姜姗,去把齐刃叫来。” 点了点头,姜姗满腹心事的走了出去,她有预感,这一次,公子和主子将会有一场劫难,就看他们能否过去了。 不一会的时间,齐刃走了进来,不知道为什么,当主子让他做那件事之后,他虽然没有做,可是看到顾流离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的心虚。 “娘娘,您找属下什么事?” 顾流离直接开门见山,将绯画找来的瓷瓶拿了出来。 还不等她询问,齐刃一声抑制不住的惊呼便吼了出来,”这个怎么会在这?“ “……”顾流离忽然笑了,笑的濒临崩溃。 原来,言晚所说的都是真的。 齐刃后知后觉的捂住嘴巴,一抬头,便对上了姜姗嫌弃的样子,心里的内疚越发的膨胀。 顾流离短暂的大笑之后,忽然一把抽出鱼肠朝着风玺的寝宫走了过去,每一步都带着叫人心惊的决绝。 远远的,门口的守卫便看到一袭火红色风炮的女子拖着剑怒火冲天走了上来,本能的,他们做出了防备。 “娘娘……” 顾流离一言不发,抬脚,将门口的守卫一脚踢开,之后,重重的踢上眼前紧闭的房门。 那门晃动了两下,终于倒了下去,尘土飞扬。 凤玺站在窗边,听见响动,他冰薄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流离……” “你别叫我!” 顾流离开口的话十分的冰凉,没有丝毫的温度,没有怒,也没有恨,平静的不起波澜。 偏偏这是超出一切的平静让凤玺一颗心仿佛在瞬间空了下来,那空了的一角,仿佛穷尽一生也再也没有办法修补。 他知道,他们之间横了一条长长的河流,无比的宽广。 顾流离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停住,“你要给我下堕胎药?” 凤玺转过身,眸子深处有深深的疼痛,“嗯。” “为什么?” 凤玺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看着她,看着她眼睛里的不可置信,里面的疼痛,他的心也跟着被狠狠的撕扯了一下,一片血肉模糊。 他的沉默看在顾流离的眼里则完全变了一个意思。 她低低的笑了一声,笑的肩膀在不停的抖动,接着,手中的鱼肠猛地朝着他刺了过去。 他也不躲,硬生生的挨了她这一剑。 对他而言,如果杀了她能够解了她的心头只恨,他……无悔。 他甚至不看一眼自己身上的伤,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解气了,就把孩子打掉吧。” “……”他的一句话仿佛猝了毒的利剑,猝不及防的刺进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 突然间,就仿佛一条条毒蛇钻进了她的心里,整颗心血淋淋,五脏六腑扯起的疼痛,足够将她整个人毁灭。 整个世界仿若因他决绝狠心的话而阴暗下来,她身上所有的脉搏血液,仿佛都感到了彻骨的凉意,惶惶然在她体内奔走,经久不息。 下一秒,她突然抽出鱼肠,手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怜惜。 果然,她这辈子还是不能相信男人。 曾经以为她会幸福一生,然而,天堂与地狱不过一寸之隔! 狠狠的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她抬眸看着他:“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她决然的声音犹如冬天湖面上冷冷相触的碎冰,深深的扎进他的心底,誓要将他整颗脆弱的心房刨穿。 “锵”的一声,鱼肠入鞘,她决绝转身。 凤玺伸出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唇瓣颤动了几下,他却说不出一句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流离脚步有短暂的停顿,她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开口,“凤玺,我原本以为你是不同的。” 一句话落下,她猛地的抽出自己的手臂,朝着外面大步走了出去。 凤玺瞳孔一缩,第一反应便是追上顾流离,人才跑到门口,身形便是一个酿跄。 齐厉一把扶住他,焦急道:“主子,齐刃已经跟上去了,娘娘不会有事,现在有事的是你。” 凤玺眉头依旧皱的死紧,低头看了一眼腹部上的伤口,他知道,她的那一剑是真的没有留情。 这一次,他忽然很害怕,害怕她会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生活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推开齐厉,忍着身上的剧痛,他大步追了出去,任由鲜血泊泊的流下,染红了白色的衣袍。 他这辈子,唯一想要抓在手心的人便是她,即便,失去属于他们的孩子。 他最终还是没有追赶上顾流离,在她锋利鱼肠的攻击下,他再强忍的意志力也抵不过鲜血流逝的速度。 七日后,齐刃一脸复杂的回来。 他本来一路都在跟着顾流离和绯画的,只是,中途跟丢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凤玺只是木讷的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没有半分血色,“去找,一定要找到她,她不能生下孩子,她身体承受不了,会死的。” 直到此刻,齐刃还齐厉终于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她堕胎。 一时间,气氛都有些压抑起来。 齐刃和齐厉退了出去,命人去找顾流离。 凤玺呆呆的坐在床上,最终,一声声低泣压抑的一点点的倾泻而出。 没有她消息的每一天,他每一次的呼吸,都仿佛是踩在地狱的尖刀上一般。 没真真正正爱过的人,永远不会清楚那份椎心噬骨的痛楚。 南秦一拨又一拨的人出去寻找顾流离,却每一次都空手而归,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在这世界上忽然消失。 凤玺每一次的期待,等到的都是无止尽的失望。 所有人都再说,皇后,估计早已经离世了。 五年后。 阁楼上,一对粉雕玉逐的孩子在桌边坐着。 女娃趴在栏杆上看着下面买卖的贩夫走卒,眼里闪着浓郁期待的光芒。 “哥哥,那个冰糖葫芦看起来很好吃。” “哥哥,那个人偶看起来很玩。” “哥哥,你看那人吃的面的,是不是很好吃。” 半晌之后,一直坐在桌边练字的男娃抬起头,看了一眼趴在栏杆上的人,淡淡的吐出一句:“我这月的零花钱也被爹扣了。” “……” 顾旖嘟着小嘴来到顾景旁边坐着,十分幽怨的叹息一声,“不是我说,爹真的太抠门了。” “……”回答她的,是顾景冰冷的侧脸。 周围的喧嚣仿佛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就静静的坐在桌边练字,自成一派,丝毫不受旁边躁动人的影响。 顾旖不开心的皱了皱眉头,“哥,你别练字了,陪我去玩。” 顾景练字的手没有停下,抬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十分残酷的吐出一句事实,“你今天被夫子赶出学堂的事,想好怎么回答了么?” 闻言,她一脸自信的点了点头,“我今天只是一个不小心回答错了,那是意外,我已经想到正确的答案了。” “顾旖,你又被赶出去学堂了!”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顾旖抬头看去,当看到走上来的人时,起身,笨拙的朝着她跑了过去。 “绯姨,那是夫子小题大做,事情明明没有那么严重的,他就是嫉妒我长得比他美,皮肤比他好,所以没事就针对我,人太完美了总是会招来一些不怀好意之徒,我表示已经习惯了。” 说着,她仰头看了一眼绯画,“绯姨,这种被人嫉妒的感觉你是永远都不会懂的。” 看着眼前一脸自豪的四岁娃,绯画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这一幕,怎么觉得这么格外的熟悉呢? “诺,你爹回来了!” 绯画指了指正走进楼的人,嘴角又是一个抽搐。 直到现在,她还是十分的不理解公子,好好的娘不当,非要当爹! 顾流离摇着折扇,一袭白衣束体,风度翩翩,公子如玉,各种风流倜傥,即便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却还是引来各家千金的觊觎。 一是她的身份,二十她的钱财。 她慵懒的走了上来,往软榻上一趟,“顾二宝,你给爷解释一下今天被赶出学堂的理由!” “爹!我叫顾旖,不叫顾二宝!” “解释!” 对上顾流离那双眸子,她立即狗腿的跑了过去,胖嘟嘟的小手给她垂着腿,“夫子今天问我方明月是哪派的诗人,我回答了……峨眉派,结果他就把我赶出去了。” “呵!”顾流离忽然冷笑了一声,完全被气笑了,难道先后几分钟出生差别也能这么大。 这么没脑子,也不知道像谁! 她现在十分怀疑,她的脑子在娘胎里就全部给顾景了! 对上顾流离冷下来的脸,她连忙弱弱的补了一句,“不过我已经知道正确答案了。” “说。” 顾旖故作高深的笑了一声,站起身,负手而立,看着顾流离,一脸自信的吐出一句:“蛋黄派!” “啪!” 顾流离手中的折扇毫不犹豫的敲上她的脑袋,“你哥是满腹经纶,你却是满腹痉挛!下个月的零花钱也没了,自己好好想想。” 顾旖:“……” 她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零花钱长啥样好么? 有这样一个抠门的爹她也是醉了。 “顾景,给她补一下课。” 闻言,一袭白衣的小男孩头也不回,唇瓣轻轻开启,“她智商太低,讲了也听不懂。” 顾流离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少废话,我回来之前把她的功课给补了。” 说完,她起身便想下楼。 这个时候,顾旖却小跑着跟了上来,“爹,你最近老往外跑,是不是被外面的小妖精把魂给勾走了?” 闻言,顾流离脚下猛地酿跄了一下,看着那一脸气愤的顾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第296章 好好的丞相不做,为什么非要做小白脸 第296章 好好的丞相不做,为什么非要做小白脸 狠狠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顾流离没有与她计较,便往楼下走去。 出了门,顾流离来到一个酒楼,推开房间,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圆桌旁的楼朝睦,看着脸色苍白的他,她心里闪过一抹内疚,还有心疼。 当年回到鬼谷,因为怀着孩子她命悬一线,而楼朝睦却一直给她灌输内力,直到孩子平安出世,而他也因此而耗尽内力,武功尽失。 他还是那个美艳多姿的鬼谷少主,身体却早已经没有曾经的硬朗。 看着原本数一数二的高手如今却变成这样,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大宝和二宝还好么?” “嗯,就是顾旖智商太低了。” 看着顾流离一脸惆怅的样子,楼朝睦低笑一声,“你刚到鬼谷的时候智商也不高,她估计是随你,长大以后自然就聪明了。” 顾流离目光不善的盯着他,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楼朝睦,谁智商低了,我那是掉下悬崖摔坏了脑子。” 他脸上露出一抹迷之微笑,拿起面前的茶水轻轻饮了一口。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犹豫了一下,忽然问道:“你还没有原谅他么?” “……”顾流离一怔,眼波微微闪烁了一下,她抬眸看向楼朝睦,艰涩的扯了扯嘴角,“其实,在知道真相之后我便已经不怪他了。” “那你为什么一直躲避他的搜寻,还不回南秦?却甘愿在这蛮族做丞相。” “我其实一点都不想当官,只是,蛮族远离中原,而且十分好斗,最重要的是,凤玺绝对想不到我藏在这,我既然在这了,想要做生意什么的,当然还是得有个一官半职的好。” 能顺利的成为丞相,最该感谢的人还是百里青,曾经在西明有过一面之缘,而她和司马赋斗智斗勇,还利用了他来着,那个傻白甜的男人到现在都不知道。 当然,最值得庆幸的是,当时她登基的时候特意留了个心眼,特令蛮族可以不用来朝贺,好好为过冬做准备,原本是怕见到百里青尴尬,谁曾想,到成就了今日的方便。 楼朝暮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这次是来给你这个的,这个一个月的用量,每天一颗。” 顾流离拿过他递来的药,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其实,你可以让人给我送来的。” “反正我没事,现在见你好好的我便放心了,这次回去之后我会闭关一段时间,你有事情就联系陆言和陆焕。” 顾流离点了点头,拿起药走了出去。 这辈子,到底为了什么,她的存在总是给许多人带来灾难,司马赋为了延续她的生命而死,苏祁为了救她而死,甚至楼朝睦也失去了武功,而凤玺也因为她而千疮百孔。 她只想好好的待在蛮族,努力赚钱,将顾景和顾旖平平安安的养大,这便够了。 南秦。 齐刃急匆匆的闯进御书房,甚至连礼数都忘了,“主子,找到了。” 凤玺手中的书悄然落地,猛地抬眸,脸上出现了一抹近乎狂喜的表情,“在哪?” “我们的跟踪了鬼谷少主,在蛮族看到娘娘了。” 凤玺“咚”的一声瘫坐在凳子上,眼睛里渐渐地湿润了起来,幸好,幸好她还活着,幸好,她没有丢下他一个人自己走了。 “马上启程!” 风玺用最短的时间消化了这个等了五年的惊喜,快步走了出去,此时的他脚步凌乱而快速,早没当初的谪仙淡雅了。 一行人原本已经放弃了,在知道顾流离还活着的消息的时候,每个人心中都是百威陈杂。 难怪他们会找不到她,原来,是去了蛮族。 …… 顾流离刚回到府邸,便有一队丫鬟在等候,见她进来,一丫鬟行了一礼,“顾大人,王妃让您过去一趟。” 闻言,她眉头一皱,剔着眉梢看着眼前的大丫鬟,“我说你们王妃为毛没事就找我?我也是很忙的好么?” “王妃说有事情要找您商量,这次是正事。” “不去,没时间,她一个女人跟我一个爷们有什么好说的!” 她就不明白了,那王妃经常叫她过去,说有正事,结果去了那么多次她就没有一次正事好么? 而且每次百里欢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奸夫一样,这样压力也是很大的好么?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蛮族王不传位给百里青,非要传给百里欢,一个两面三刀,心肠恶毒的小婊砸。 丫鬟无奈的叹息一声,“王妃说了,她前些日子得了一块玉如玉,价值不菲。” 顾流离:“……” “算了算了,王妃的事情比较重要,我的事情以后再说,走吧。” 说完,她直接往前走去,都不需要人带路的。 众丫鬟:“……” …… 顾流离刚刚进屋,还不等她说话,一个带着罄香的身子便冲进了她的怀里,“相爷,你来了?” 珺如双手紧紧的抱着她的腰,整个身子严密的贴了上来,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相爷,人家等你好久了。” “……”顾流离脸上呈现出了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使劲将那缠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给扒开,“娘娘,请你不要觊觎臣的美色。” 闻言,珺如捂嘴低笑了一声,顺便朝着她抛去一个媚眼,“相爷,你说什么啊,我已经是王的妃子了。” “那就请娘娘不要勾引臣。” 顾流离话音刚落,珺如一下子又凑了上来,整个人几乎挂在了她的身上,媚眼如丝,“这么说,你被勾引到了?” 顾流离:“……” 尼玛的,简直没有办法沟通! 将身上的重新推开,她后退一步,眉头紧皱,“娘娘,玉如玉呢?” “哼!”珺如轻哼了一声,“你这个冤家,每次来都只记挂着宝贝,是不是本宫还不如那些宝贝。” “……”顾流离昧着良心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娘娘美貌如花,沉鱼落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娘娘,玉如玉呢?” “呵呵!”珺如满足的笑了笑,转身拿起一个盒子递给她:“相爷,你记得每次看到这东西的时候一定要想到本宫啊。” “放心吧娘娘,你一直深深的存在我脑海。”笑着一把接过珺如手中的盒子,一句胡诌的话信手拈来。 一旁的丫鬟用一种令人发指的表情看着她,猛地摇了摇头,有几分不忍直视。 相爷虽然很有才华,长得也不错,但是……他这么欺骗娘娘的感情真的好么? 这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娘娘喜欢相爷,而相爷却只喜欢娘娘的宝物。 这个势力贪财的男人啊,娘娘怎么就看上了。 她们还是觉得王比较好,整个蛮族的首领,长得俊美,又十分有魅力。 打开盒子,顾流离一眼便看出这玉如玉定然是上品,嫣红的唇瓣轻轻的勾了起来,“娘娘,几天不见你,其实臣是很想念的,以后没事多聚。” “嗯,知道了相爷……” 在君如即将扑上来之前,顾流离快速的拿着盒子走了出去,“娘娘,臣突然想起来还有事,那就先走了。” “诶……”看着顾流离远去的背影,君如不高兴的嘟了嘟红唇,下一秒,又迷之微笑起来,“本宫就喜欢相爷这害羞的小模样。” 众人:“……” 顾流离抱着玉如玉一路冲了出去,却被一行人拦住了去路。 百里欢坐在轿辇上,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流离,眼睛带着明显的不善。 顾流离完全没有想到会在珺如的宫门口遇到他,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尴尬,便这样和他对视着。 百里欢不同于百里青,如果说百里青是池子里的荷花,那百里欢则是欲海中的火妖,危险而又炙热。 此时,他身上穿着一件紫色的长跑,修长的凤眼眯出一抹微笑的弧度,斜斜挑入鬓角,莫名的有几分嗜血。 薄薄的唇瓣宛若经过洗礼之后挂上露珠的牡丹花瓣,妖气十足,邪入骨髓。 他眼睛扫过顾流离怀里的锦盒,眼里即刻闪过一抹轻嘲,寡薄的唇瓣轻轻的哼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好好的丞相不做,为什么非要做小白脸?” 如果不是答应了弟弟不动他,就凭他整日勾引王妃就够他死一万次了! 顾流离一听着话当时便火了,不就是拿了他老婆的一个玉如玉么?他至于这样侮辱她的人格么? 以为她稀罕! 虎着一张脸,将怀里的玉如玉护紧了几分,在确定不会被人轻而易举的抢走之后,她上前一步,抬头看着百里欢。 “王,脸白也不是臣的错,其实臣也不想这么白这么帅气的,没有办法,有些东西是掩藏不掉的,比如说臣的帅气和肤白,如果臣的帅气给你造成什么麻烦,再此,再次臣深感抱歉,这只玉如玉就当做臣的赔礼了。” “……”百里欢看着她,薄唇发出一声刻薄的冷笑。 如果他收下了这只玉如玉,不就变相的承认他帅了,而另外一层意思便是,他,堂堂蛮族王,嫉妒一个臣子的帅气,这说出去他脸都没有地方搁了。 第297章 本王……什么时候喜欢你了 第297章 本王……什么时候喜欢你了 但是,他也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本王的寝宫有一颗明珠,送你的,自己去拿吧。” 他话音落下,轿辇便朝着珺如的寝宫过去了。 顾流离站在原地,满脸的纠结,他会舍得给她东西,都不用说,一定是有阴谋。 她不是那种为了一颗明珠便将自己至于险境的。 在百里欢轿辇即将消失在转角的时候,她忽然扯着嗓子吼了一句,“王,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臣一向都是视金钱如粪土的。” 步辇上的百里欢听到这句话,唇角的轻蔑浓重了几分。 抱着怀里的玉如玉,顾流离直奔府邸。 偷偷摸摸的回了房间,悄悄的打开盒子,还没来得及好好的观赏一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顾流离一惊,猛地盖起盒子,目光不善的看着进来的绯画,“干啥?” 看着她那一脸防备的样子,绯画默默的惆怅了一下,“公子,暮词公主喝醉了。” 闻言,她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为毛?” “据说,南宫扶尘要和她的师妹蓝千千成亲了。” 顾流离脸上的笑容渐渐的隐没了起来,直到恢复成一片冷淡之色。 五年前,她出南秦去往鬼谷的路上遇到了司马暮词,当时她什么也没有说,只说想要跟她的身边,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南宫扶尘。 这么多年过去,她一直活的好好的,不提不念,她本来以为她已经忘记了他,谁知道……原来,她从未忘记过南宫扶尘那个渣男。 “我去看看!”冷着一张脸,顾流离起身大步往外面走去。 却到门口的时候脚步一顿,偏头看了一眼绯画,“你先走。” 绯画:“……” 绯画临走前深深的瞄了一眼桌上的锦盒,就是公子不说她也知道这让她走是为了什么! 真的好心累。 等绯画走后,顾流离立即回屋把玉如玉藏了起来,这才去了司马暮词的院子。 刚一走进去,就听到一声酒瓶子摔碎的声音传来,她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推开房门,入目,是一地的酒瓶子,而她却一改往日的淡雅温柔,整个人狼狈的趴在地上,眼泪模糊了双眼。 顾流离来到软榻上坐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还喜欢南宫扶尘?” “呵呵,我也不想,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真的控制不住。” “暮词,你这又是何必呢?南宫扶尘他不是你的良人,如今的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有情有义的他了,他已经变了。” 司马暮词低低的抽搐了一声,“我不想他娶蓝千千,我喜欢他,流离,你帮帮我,我真的不想失去他。” “……”顾流离看着她,深深的叹息一声,“司马暮词,我有办法让南宫扶尘娶你,但是,你绝对不会幸福,即便如此,你还要嫁给他么?” 她坚定的看着她,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我嫁,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不管他是不是爱我,只要能够待在他的身边我就知足了。” “你马上收拾东西回西明,我会修书给司马储,让他和北燕联姻,条件是让你和南宫扶尘成亲。” “谢谢你,流离,你是除了皇兄之外对我最好的人。”当年皇兄去世,而她又被南宫扶尘赶了出来,以她当时的处境,是万万不能回西明的,因为,回了也没有人会待见她。 去找她,也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却没有想到她会以真心来待她。 “暮词。”顾流离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无奈的叹息一声:“我让人送你回西明,之后我们在北燕驿站回合,我亲自送你去成亲。” “嗯。”司马暮词重重的点了点头。 顾流离没有再说什么,率先走了出去。 迎着头顶明媚的骄阳,她眼睛里瞬间闪过许多难以言喻的东西来。 暮词爱南宫扶尘爱得低到尘埃里,但是这样并不会开出花,尘埃只会越来越多,最终将他们都深深的活埋,爱情还是不能太卑微了,光有尘埃没有养料那是不行的。 而她,却永远也不会懂得这个道理。 看来,他还得进宫去一趟,让百里欢准她告假一段时间。 皇宫。 百里欢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抬头瞥了一眼打扮的明艳动人的珺如,眸子轻轻的眯了一下。 “你今天见顾流离了。” “是啊。” 百里欢脸色又冷了几分,“你现在好歹也是我的王妃,能不能矜持一点。” 闻言,珺如眉头皱了一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说王,你别忘了,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当时是为了让你巩固皇位,我现在的爹才迫不得已暂时把我嫁给你的,以免让这个位子落入边家,在外人眼里我虽然是珺家的女儿,但是,我实际是你的妹妹,你也不能因为别人不知道就喜欢我。” 百里欢眉头又是一皱,“找个合适的机会我会让你假死,之后会重新以珺家在外多年的二女儿身份出现,但是在此期间,你还是我的王妃,别做出让我蒙羞的事情来。” 想了想,百里欢又补了一句,“而且,你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顾流离,那个小白脸。” “哥!你说我可以,你别说我的男人,顾流离怎么了,他长得好看,又有趣,又可怜。” “他哪里可怜?” 他怎么没有发现他哪里可怜了? “他的夫人红杏出墙还拐走了他的钱,只给他留下两个孩子,他一路来到蛮族经历了多少苦难你知道么?” 百里欢:“……” “所以,你一个同情,又给了她一些钱。” “当然了,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百里欢头痛的揉了揉眉心,百里家的人都这是怎么了? 她是如此,百里青也是如此,但凡有点眼睛的都能看出那人包藏祸心不是个好人好么? “算了,你以后给我尽量离他远一点,否则就做一辈子的王妃。” 说完,他起身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那个妖孽,就知道蛊惑人心,认识谁不好,偏偏认识百里青,勾引谁不好,偏偏勾引他的王妃。 回到自己寝宫,他烦躁的将所有人全部给轰了出去,他心烦的时候不想有人在。 顾流离酝酿了一堆请假的理由,来到他的寝宫,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 眉头皱了一下,她试着喊了一声,“王,你在么?” 回答她的,是亘古的沉寂。 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屋子,顾流离叹息一声,看来是没在,还是晚点再来吧。 刚要出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饱含情感的呼唤,至少在顾流离听来是这样的。 “顾……顾……流离……” 顾流离脚步一顿,疑惑的扭头看去,如果她没有猜错,那个声音是从官房传出来的,百里欢正在上厕所。 可是他上厕所为什么要叫她的名字?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那声音又传了出来。 “顾流……离……” 这一下,顾流离整个身子顿时一僵,这声音,断断续续,想喊却又有点压抑,好像是在害羞。 难道…… 顾流离一张脸瞬间就难看了起来,一脸复杂。 真的看不出来,他竟然是那种人,亏得往日里还装作一副好像很不待见她的样子,谁知道,却在背地里叫着她的名字做那档子事,还叫的这么销魂。 “唉……”深深的叹息一声,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想不到啊想不到,她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居然还有人觊觎她。 正当她在各种遐想的时候,百里欢一脸难看的走了出来,在见到她的时候脸色越发的难看。 看着他那装逼的样子,顾流离冷哼了一声,直言不讳:“王,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百里欢还没来得及质问叫着她不回答的事情,却没有想到这个厚颜无耻的人忽然倒打一耙来了这样一句。 薄唇紧紧的抿了起来,他不高兴的看着她:“你胡说什么?” 顾流离用一种“我就知道你会不承认”的眼神将他看了一眼一眼又一眼,那鄙夷的眼神,和他往日里鄙夷她的一模一样。 “王,你别装了,臣都已经知道了。” 百里欢被她那表情弄的一脸茫然,莫名的,心里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你知道什么了?” 她又看了他一眼,接着,无比沉重的叹息一声,“王,你别掩藏了,你喜欢臣的事情臣已经知道了……” “本王……” “但是,臣是不可能喜欢你的,臣身为丞相,一定要阻止你这种龌龊的思想,或许臣的确长得太帅,太完美,但是,王,你真的不能喜欢臣。” 百里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一巴掌拍死她的冲动,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本王……什么时候喜欢你了?” “刚才,你在官房里叫着臣的名字自渎的时候被臣听到了。”说着,她又无比沉重的叹息一声,看向百里欢的眸子似乎蕴含着千般无奈,万般失望。 “王,你真的是太让臣失望了。” 百里欢眼睛紧紧的闭了起来,衣袖里的手更是捏得吱吱作响,他似乎怒到了极致,却拼命的把火气压了下去。 “本王是叫你给本王送点手纸进来。” 第298章 王,那你是不是没有擦啊 第298章 王,那你是不是没有擦啊 因为宫人都被他轰出去了,如厕之后才发现他没人给他递手纸,却刚好听到她来找他,所以才叫他来给送个手纸。 谁知道,她不答应也就算了,却把他想得这么……这么龌龊! 闻言,顾流离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所有,他叫他名字断断续续的不是压抑也不是那种害羞,而是别的害羞。 “……咳!”顾流离的轻咳了一声,她觉得有点尴尬,“呵呵,王你那么忙还亲自上厕所啊。” 百里欢:“……” 似乎是想到什么,顾流离脸色一变,条件反射的捂住口鼻后退一步,离百里欢一段距离。 “王,那你是不是没有擦啊?” 百里欢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看着他那嫌弃的样子,一口气狠狠的梗在胸口,恼羞成怒的低吼出一声,“擦了。” “骗人,你不是没有手纸么?” 百里欢笔直的站在寝殿里,看也不看她,简洁明了的吐出一个字:“滚。” “王,臣这也是一番好意,我们要做一个讲卫生的人,更何况你还是王,要让人知道你这么不讲究,会很丢人的。” “本王擦了。”短短的四个字,似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般,带着深深的恼火。 顾流离挑眉将他上下看了一眼,“你用手指抠的么?” “顾流离!”百里欢重重的吼了一声,“滚出去!” 他堂堂蛮族王,为什么要跟他一个小白脸在这里讨论擦没擦,用什么擦的问题? 瞧着他那恼羞成怒的样子,顾流离鄙夷的抿了抿唇,鄙夷的扫了一眼百里欢,想不到,这人平日里看起来好像有洁癖的样子,谁知道,居然这么的不讲究。 顾流离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但是,心里却早已经将他嫌弃成狗。 “王,我来找你是希望您能准许我告假一段时间,我有点事?” 百里欢眉头轻皱,瞥了她一眼,“什么事?” “有事。” 百里欢:“……” 烦躁的挥了挥手,他看都不看她一眼,现在,只要她不在自己眼前晃悠就好了。 瞧着他那赶苍蝇一般的姿态,顾流离眉头不悦的轻皱了一下,有点不满意,但是,至少他同意了她的假,便什么也没有说的走了出去。 司马暮词是司马赋在这世间最挂念的亲人,她至少要看着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也才行。 顾流离心情复杂的走到街道上,临走前,打算给大宝和二宝买点生活用品之类的放着。 “卖袜子了,卖袜子了……” 脚步一顿,她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了过去,之后,大步走了过去。 眼睛扫过眼前的袜子,她随手拿了两双,“多少钱?” “一两银子。” “呵呵!”脸上露出一抹十分温柔的笑容,她看着小贩:“附近有钱庄么?” 小贩热情的看着她,以为她要取钱,便点了点头,“有的,前面五十步左转就是了。” 小贩话音刚落,她一声大吼便响了起来,“那你怎么不去抢啊?” “……”小贩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茫然的看了她好一会,忽然道:“那你帮我看一下摊子,我有事回家一趟,等我回来后这两双袜子就送你。” 拿着手中的袜子,顾流离挑眉看了看眼前的小贩,“你就不怕我拿着你的全部袜子跑了。” “呵呵!”小贩腼腆的笑了笑,“您好歹也是丞相,不至于。” 顾流离:“……” 点了点头,她朝着小贩挥了挥手,“快去快回。” “好勒。”点了点头,小贩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顾流离百般无聊的给小贩看着袜子,眼睛无聊的四处瞟着。 而角落里,一袭白衣的男人就这样深深的看着她,那双眼睛里有蚀骨的思念,有心疼,还有很多难以言喻的复杂。 齐刃和齐厉对视一眼,一句话似乎不经考虑的就说了出来,“想不到娘娘如今竟然过的这么惨,沦落到卖袜子为生。” 闻言,凤玺眉头皱了一下,似乎齐刃的话让他有点不悦。 当齐刃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凤玺的脚已经控制不住的朝着她走了过去。 “这袜子多少一双?” 一个淡漠的,清冷的,却饱含复杂的声音忽然传进自己的脑海里,那是每次午夜梦迴都会出现在脑海中的声音。 顾流离整个人顿时一怔,抬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依旧是一袭白衣,依旧翩翩如谪仙,一双眸子清澈如水,绯色的薄唇缓缓漾开一抹久违的笑容。 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摊位前,周身散发出的那天生一种遗世而独立的风姿,却令人一眼难忘。 挺拔的身姿犹如三月烟雨里绽放的一树清丽夜樱,一双墨色的眸子晶亮如墨画,闪耀着令人失魂的潋滟波光。 俩人四目相对,凤玺眼睛率先湿润了起来。 顾流离没有想到他会找到蛮族来,要知道,蛮族消息闭塞,外面的一切他们几乎不会知道,也不想知道,而他们的一切外面也不会关注。 可是如今…… 眼睛扫过凤玺手中的袜子,她嫣红的唇瓣轻轻开启,“两只一双。” 凤玺嘴角一抽,“怎么卖?” “按双卖!”三个字从她红唇里吐了出来,带着点点情绪。 “我是说价格。”凤玺一句话轻飘飘的,似乎怕惊到她一般,而他似乎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只能拿袜子做掩护。 听着他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顾流离虎着一张脸道:“价格对决公道!” “我说的是银子。”凤玺眉宇间露出些许无奈,可是看着这样的她却觉得很熟悉,也很窝心,好像回到了从前。 而顾流离就跟炸了毛的猫,每一句话都是扯着嗓子的吼,惹得街上的人频频侧目:“当然是银子,这里可是蛮族!” 齐刃嘴角一抽,看着他们那谜之对话,完全不知道这样下去什么时候会进入正题,只好走了过来。 “我们主子的意思是,这袜子是什么价?” 齐刃这话一出,顾流离的声音越发的大了,简直震耳欲聋:“告诉你了,是市场价,你们唧唧歪歪半天到底买不买!不买给老子滚蛋!” 小贩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是她对着客人大吼大叫的样子,而且那客人看上去十分的矜贵,一看就是的罪不起的样子。 他连忙抱着孩子冲了上来,将顾流离往后拉了一点,谄媚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客官,这袜子就免费送你了。” 凤玺目光扫过他怀里的孩子,还有他刚才把顾流离拉到身后的模样,一时间,不禁想了很多。 那双冰薄的眸子渐渐的浮起一丝嗜血的杀意,“你们是什么关系?” “啊?”小贩茫然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顾流离,再看看他,刚要解释,就听见身后的人口无遮拦的来了一句,“这是我的男人,这是我的儿子。” “……!”小贩诧异的瞪大眼睛,还没有说话,喉咙便被一只手捏住,接着,窒息的感觉陡然袭来,让他说不出一个字。 顾流离虎着一张脸上前,一把将凤玺的手掰开,“你有病是不是?” “咳咳咳!”得到自由,小贩狠狠的咳嗽了几声,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差点就被杀死。 凤玺被顾流离推着后退一步,他抬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眼睛的怒火似乎足以燎原,“他配不上你!” “干你毛事!”顾流离就仿佛一只刺猬,竖起全身的刺攻击凤玺。 凤玺眸色一紧,视线再次落到小贩身上,这一次显然是动了杀意。 小贩也算是个有眼见的,连忙解释道:“顾大人,你……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我只是让你暂时给我看一下摊位。” 顾流离:“……” 这个怂包! 凤玺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怀疑的看向小贩。 小贩弱弱的后退一步,立即解释道:“刚刚顾大人说这是他的儿子,可是,这是我女儿。” 说着,她将孩子的象征露了出来,见此,凤玺忽然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刚才这一幕的冲击来的太快太强烈,导致他忘了思考,本能的便被怒火所支配,现在冷静下来,居然觉得有几分莫名的尴尬。 一把拿起袜子,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小贩,转身便走。 凤玺默默的跟在身后,齐刃和齐厉紧随其后,总觉得,五年不见,顾大人还是有点都没有变,唯一变的就是脾气似乎越来越大了。 一路上,凤玺都静静的跟在顾流离的身后,也不太远,也不近,距离刚好适中。 齐刃和齐厉对视了一眼,接着,齐刃一把将齐厉推了上去。 脚步一顿,顾流离转身,狠狠的瞪着忽然跑上来的齐厉,扯着嗓子吼道:“干啥!” “……”齐厉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那个……顾大人,你很穷么?” 齐刃:“……” “呵!”她看着齐厉,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他,转身便走。 齐厉:“……” 顾流离一路回到府邸,绯画刚好迎了上来,当看到她这一脸难看的样子,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呵!”一声冷哼从嫣红的唇瓣里溢了出来,“有人说我穷,我真笑了,这特么的不是在说废话么!” 齐厉刚走上来便听到这样一句,头低低的垂了下去,完全不敢去看凤玺。 第299章 别想勾引爷 第299章 别想勾引爷 绯画看到凤玺的时候,明显的一怔,姜姗跟在他的身后,眼眶有些通红。 因为她毕竟是凤玺的人,为了避免被她走漏了风声,当时便没有带她一起走。 不理会绯画呆滞的样子,她直接走了进去。 凤玺眼波微微闪烁了一下,也跟着进去了。 “爹,你回来了。”顾流离刚一进门,便见顾旖跑了过来。 顾流离看着她,眉心微微一蹙,“怎么了?” “哇,这是给我的袜子么?” 顾旖接过顾流离手中的袜子,低头看了两眼,一双有花边,一双没有花边,短暂的纠结之后,她把没有花边的揣了起来,有花边的留给顾景。 凤玺刚一进来就见屋子里站着一个粉雕玉逐的小姑娘,那眉宇只见的神色,面容,跟顾流离就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刹那间,他心口仿佛被尖锐的利器狠狠的刺了一下。 他那双冰薄的眸子闪过许多难以言喻的东西,大步走了上来。 顾旖一抬头便看到了凤玺,小小的人仰着头,眼里闪过一抹惊艳,接着,小步跑了上去,一把拽住凤玺的衣角,“美男,你成亲了么?我这种类型的你喜欢么?” “……”顾流离重重的深呼吸了几口,忍住自己满腔的怒火。 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凤玺蹲下身,手颤抖的覆上她的脸,眼睛忽然有点湿润,“你是……” “我是顾旖,爹的女儿。”她抬手指了指顾流离。 气氛一瞬间忽然就凝固了起来,凤玺眼睛通红,内心一片杂乱,原来,他们的孩子还活着。 看着这尴尬的一幕,齐刃上前一步,掏出一块糖递给她。 顾旖伸手接了过来。 “顾旖,叔叔给你糖你该说什么?”顾流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提醒她注意礼貌问题。 顾旖仰头看着齐刃,大大的眼睛眨巴了一下,突然来了一句:“你真懂事。” 顾流离:“……” 凤玺:“……” 齐刃:“……” 顾流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迟早得被她气死,在她发火之前,绯画一把抱住顾旖跑了出去。 凤玺上前一步,忽然将顾流离紧紧的抱住,下巴搭在她的脖颈上,“这是我们的孩子么?” “与你其实是没有太大关系的,放开我!” 解开男人缠在她腰上的手,她转身便想走,只是,才刚刚走出一步整个人忽然被凤玺拽住。 接着,将她往边上一推,整个人势不可挡的凑了上来。 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唇狠狠的印了上来,狠狠的攻城略地,风卷云残。 顾流离狠狠的咬了他一下,刹那间,口腔里有血腥味在蔓延。 凤玺动作一顿,唇瓣却依旧没有离开,那双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就在顾流离以为他会放开的时候,他越发的得寸进尺,直接将她全部的呼吸掠夺。 他很用力,很痴狂,似乎要将这五年的空缺都给补起来,似乎要将她深深的融入骨血里,永生永世再也不分开。 好半晌之后,就在顾流离即将喘不过气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她。 顾流离皱着眉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说你能不一上来就耍流氓么?我已经不喜欢男人了!” 凤玺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看向她的一双眼睛有着似乎能腻死人的宠溺。 错开与他的对视,顾流离恼怒的转过身,“滚!” 凤玺转到跟前,那双眸子紧紧的锁定着她,悠悠的开口,“你让我滚,好,我滚了,但是你要是想让我滚回来……没问题。”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顾流离住哪?” 丫鬟一脸惊艳的看着他,瞬间被迷得神魂颠倒,完全没有看到顾流离那拼命往死里眨的眼睛,指了指院子的一侧。 之后,男人朝着顾流离的房间大步走了过去。 “……”看着这一幕,她狠狠的磨了磨阴森森的白牙,凤玺这个小婊砸,五年不见,似乎变得无耻起来了。 将那丫鬟狠狠的瞪了一眼,她大步追了过去。 顾流离追过去的时候,只见府里的小厮已经给他打好了洗澡水,此时,他站在浴桶旁边,似乎正要脱衣服。 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顾流离走了上去,“凤玺,这是我的房间。” 闻言,他抬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接着点了点头,“嗯。” 然后,手指微微一挑,腰间的腰带便散落在了地上,白色华贵的丝绸外套顺着肩膀自两边滑落,露出里面单薄的里衣。 长长的发丝柔顺的扑散在脑后,只留给顾流离一个绝美脱俗的侧脸,再配上此时的穿着,简直就是引人失欲的绝世小受。 顾流离瞳孔忍不住的缩了一下,似乎是被蛊惑到了。 就在她愣神的瞬间,男人风轻云淡的除去了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修长的大腿抬起,慢条斯理的走进了浴池。 捂住鼻子,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她快速的冲出了房间。 尼玛的,诱惑谁呢? 他难道不知道像她这种饥渴了整整五年的人看到那样一幕,是花了多大的精力才忍住的么? 无比沉重的叹息一声,她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看来,得换一个房间了。 对于这种鸠占鹊巢的人,她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公道自在人心。 夜晚的清风徐徐的刮着,蛮族的风总是带着一股忽视不掉的干燥,尤其在这样的夜色里,顾流离觉得格外的烦躁。 |“唉……”叹息一声,她一脚踢开身上的被子,只觉得睡意全无。 对于凤玺,她其实没有在怪他,作为一个帝王,他在她和孩子之间选择的人是她。她不是不感动。 只是,当初她一个冲动刺了他一剑,再这样跑回去有点难以面对他。 其次,这个男人每次有事的时候喜欢自己承受,即便被误解,被伤害,他也是一如既往的闷,她实在是不希望她再那样了。 正当顾流离沉思的时候,门“咯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凤玺淡然随意的走了进来。 他身上只套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衣袍,肩膀,锁骨都露出了不少,微湿的发丝就这样垂落而下。 一双冰薄的双目如星复作月,略有妖意,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傲似冬寒的独梅。 他反手关上房门,看着床榻上的顾流离,眼眸轻轻一闪,“想要么?” 看着那赤裸裸的勾引,顾流离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气凉气。 凤玺悠悠的走进,来到床前,低头看着她。 一阵清茶冷香轻轻的飘进鼻翼,有种醉人的晕眩。 微微俯身,他纤细白皙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挑起她的下颚,在她耳边糯糯低语,“流离,想要么?” 顾流离仰头看着他,狠狠的点了点头,红唇勾出一抹炫目的笑容,“嗯嗯嗯,要,你快脱下来我穿穿看。” 凤玺:“……” 凤玺手指轻轻的描绘着她的眉心,一路蔓延,最终停留在她嫣红一如往昔的唇瓣之上,“我说的,是我。” “我说的,是衣服。” 他眉头微皱,一个翻身,将顾流离严严实实的禁锢在了身下,灼热的吻带着惩罚的味道铺天盖地的袭来。 顾流离即将出口的一句粗口也被他悉数挡住。 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她才是上面的好么? 五年不见,他不但脸皮变厚了,心机也变重了,尼玛的!这简直就不能忍好么? 正当她走神的时候,身上的衣袍被男人猛地一扯。 “撕拉”一声金帛碎裂的声音传来,在这样的夜色里尤其的突兀。 顾流离瞳孔一缩,偏头看了一眼,只见自己肩膀都已经暴露在了空气中,整件衣服残破不堪。 而他却穿的好好的,和她形成了一种强烈又鲜明的对比。 顾流离虎着一张脸将他狠狠瞪了一眼,接着,双手拽住他肩膀上的衣服,往两边狠狠的一拽。 随着“撕拉”一声响,男人身躯忽然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满头青丝垂落而下,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流离,配上那微微绯色的脸颊,竟然有一种弱受的既视感。 顾流离觉得自己体内好像有一头怪兽,此时正在疯狂的冲撞着,似乎想要冲破禁锢。 咬咬牙,忍了五年,她已经不想再忍了。 一个翻身,将凤玺压在了身下,一把抽出他腰上的衣带,将他双手举过头顶牢牢地捆绑了起来。 凤玺就这样躺在床上,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就这样漫不经心的看着她。 “……”顾流离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不知道为什么,瞧着他这慵懒,笑的一脸荡漾的模样,她竟然有一种自己仿佛不是总攻的感觉。 他这举动,好像再说:坐上来,自己动! 尼玛的! 顾流离眉头紧皱,“你笑个毛你笑!” 瞧着她脸上恼羞成怒的羞赫,凤玺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我很想你,五年来,没有一天不再想你。” “嗯,知道了,在爷身下就规矩一点,别想勾引爷!” 就在顾流离想解开头发的时候,“砰”的一声,那紧闭的房门被人踢开,“顾流离,本王……” 百里欢一眼便看到床榻上的一幕,顿时,瞳孔剧烈的一缩,即将出口的话也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第300章 顾流离就是那始乱终弃的陈世美 第300章顾流离就是那始乱终弃的陈世美 接着,他伸手把门重新关上,大步走了出去。 顾流离嘴角狠狠的抽了几下,怎么办?感觉又要变成断袖了! 下一秒,她飞快的跳下床,打开门追着百里欢的脚步飞奔了上去。 “……”凤玺一双眸子在瞬间一片暗沉。 顾流离一边跑一边将衣服穿上,急匆匆的跟在百里欢身后,“王,你听臣解释,臣其实不想你所想的那种人,王……” 百里欢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脚下的步伐越走越快。 看着她那明显装作没有听到她话的样子,顾流离一张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百里欢,你给老子站住!” 百里欢脚下生风的步子猛地一顿,不可思议的转身看向她,“你竟然敢称呼本王的名字!” 她虎着一张脸,大步走了上来,看着她那气势汹汹的模样,百里欢眉峰染上几分冷然,已经做好了和她战斗的准备。 顾流离跑了上来,一把拽住他的衣袖,脸上猝不及防的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容,“王,你真的误会臣了,臣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臣这人一向洁身自好,就算有一些拜倒在我胯下的妖艳贱货想要勾引臣,臣也有绝对的自制力。” “……”百里欢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将自己的衣袖从她手里拽了出来,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弧度,默默的后退几步。 “……咳!”尴尬的轻咳一声,他薄唇轻启:“丞相,朕能明白,蛮族一向民风彪悍,这种事很正常,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更何况,你床上那人不错。” 只要他不一天缠着珺如,给他戴绿帽就行了,他就是一夜御十男他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顾流离上前一步,再次抓住他的衣袖,接着,十分沉痛的叹息一声,“王,臣不想那种贪图美色的人,更何况,那种妖艳贱货,臣一点都看不上,今晚完全是着了他的道!” “没事,本王觉得你和那男人挺配的。”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一脸清寒的男人,随意的吐出一句。 只要他不跟珺如一起不清不楚,他跟谁在一起都是很般配的。 顾流离摇了摇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臣喜欢的是女人,对于他,呵……玩玩而已。” 看着那人越来越难看的嘴脸,百里欢叹息一声,看向顾流离的眼睛那叫一个令人发指。 “丞相,就算对方只是一名勾栏院里的小倌,你这样玩弄人家的感情是不是不太好?” “……”顾流离虎着一张脸瞪着他,“臣喜欢的就是女人,任何男人都入不了臣的法眼。” 百里欢点了点头,没有再与她纠结这个问题,“本王来是想告诉你,本王擦了。” “……”闻言,她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有点不明白他何处此言。 抬起头,她疑惑的看向他,“擦什么了?” “顾流离,你不要得寸进尺!” 顾流离:“……” 尼玛的!她到底是怎么得寸进尺了,她只是想要知道他擦什么了? “哼!”百里欢重重的冷哼一声,“本王用衣服擦的,你最好管好你的嘴,不要败坏本王的名声。” “嗷嗷嗷!”顾流离点了点头,“原来你说这件事啊,我都忘记了,你还非要提醒我想起来。” “……你!”百里欢被她梗的一口气就卡在了喉咙里,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那明显带着火气的样子,顾流离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这百里欢有病吧。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朝着他的背影高声吼道:“王,臣喜欢的是女人,你在外面也别乱说,不然臣怕自己忍不住把你如厕之后没擦的事情说出去。” 百里欢脚步一顿,一张脸在瞬间变得铁青,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了掐死她的冲动。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顾流离无比沉重的叹息一声。 她已经顶着断袖的名声过了那么多年了,希望在蛮族她能做一个正常的男人。 转身,一抬头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他身上还是那件单薄的里衣,就这样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却格外的性感,格外的迷人。 只是,他此时表情不太迷人,也不太性感。 短暂的纠结之后,她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萌萌哒的凤玺,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皮笑肉不笑的勾了一下唇角,凉凉的吐出三个字:“你说呢?” 顾流离:“……” 估计是来很久了! 尼玛的百里欢,他擦没擦干她毛事,有必要特意来解释一遍了,难怪会不带侍卫,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短暂的挣扎之后,她狗腿的朝着凤玺跑了过去,双手拉起他的小手,“凤玺哥哥,走,我们回去继续。” “呵!”凤玺冷冷的吐出一个音节,低头看着她,整个人给人一种莫名的鬼畜感觉。 “不是看不上我这种妖艳贱货么?” “呃……”顾流离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在了嘴角,有种难以言喻的尴尬。 凤玺冷着一张脸十分傲娇的抽出被她握住的手,接着,大步朝着房间走了过去。 顾流离:“……” 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这一切都怪百里欢,如果不是他非要来解释擦没擦,用什么擦的问题,至于会引出后面这些事情么? 顾流离追上去的时候发现凤玺已经在床上躺着了,他侧着身子,背对着外面。 她小步小步的走了过去,来到床边坐下,伸手在凤玺身上撩了一把,“凤玺哥哥,约么?” 男人眉眼紧闭,就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她。 顾流离:“……” 生气的男人真心让人好心累啊。 再次百折不挠的戳了戳他裸露在外的一小部分胸膛,“大不了我轻一点!” 凤玺:“……” 顾流离无比惆怅的叹息也声,似乎想下了很大的决定。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视死如归一般的开口,“好吧,我会对你很温柔的,而且会少来几次!” 回答她的,还是男人冷漠的样子。 于是,她火了。 一脚彪悍的踏在床的边缘上,她虎着一张脸:“凤玺,你最好别给脸不要脸,你信不信我分分钟干翻你!” 她话音刚落,凤玺便睁开了眼睛,然后掀开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 顾流离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还不等她这口气彻底的松完,他便赤着脚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本以为,在这一声带有总攻的气势下去之后男人便会有动静了。 只是…… 这动静是有了,似乎有点过头了。 发力过猛的节奏? 拍了拍脑门,她再次追了上去,“诶诶诶!我刚才是吓唬你的。” 晚风徐徐的吹着,男人脚步一顿,微微侧头,薄唇轻轻的开启,“我知道,你嫌弃我了,觉得我这一路风尘仆仆不吃不喝的赶来找你,人变得憔悴了,自然就比不上别人了,我都懂的,我走就是了。” 凤玺一席话,含着千般无奈,万般艰辛。 如果不是熟悉情况的人,一定以为顾流离就是那始乱终弃的陈世美。 “……”顾流离一脸猛地的看着,良心仿佛被狠狠的戳了一下。 “咳……那个,我没有嫌弃你。” 他转身过,隔着一小段距离,静默无言地抬头看着她。 顾流离一脸懵逼的望着他,男人修长的眼睛里,有很浅很浅,如同水雾的黯淡光芒在闪烁! 看上去,简直受的不得了。 顾流离:“……” 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行了行了,你见好就收,别让我对你动粗,快点回去睡觉。” 说完,顾流离转身便走。 走出几步,她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回头看了一眼,入目,是男人越走越远的背影。 尼玛!这耍脾气还耍上瘾了么? 狠狠的磨了磨一口阴森森的白牙,她大步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他的手,“凤玺,我们一定要吵架么?难道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砍对方几刀么?” 男人醉人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流光,低头,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她:“你确定?” “……”顾流离嘴角一抽,“那什么……不太确定。” “嗯。”冰薄的唇瓣轻轻吐出一个音节,他抬脚又想走。 上前一步,她挡在了他的跟前,无比沉重的叹息一声,“好吧,大不了让你在上面,不能再让了。” 本以为男人还是会拒绝,她已经做好等他一拒绝就朝他臀部踢他几脚的。 然而…… 男人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竟然点了点头,“嗯。” 顾流离:“……?” 清丽的月光下,他的侧脸青秀而朦胧,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肩,顾流离一抖,有种退缩的冲动。 他大手抱进了她,不容她有半分的退缩,额头缓缓抵上了她的额头,鼻尖,慢慢贴近鼻尖,呼吸彼此交闻。 下一秒,他忽然将她一个横抱抱了起来,直奔房间。 将人往床上一放,他学着她的样子扯下她的腰带将她的手举过头顶绑着。 于是,顾流离开始不淡定了。 “凤玺,你最好别得寸进尺。” 男人动作一顿,眼睛里似乎有哀伤闪过,“你还是嫌弃我。” 顾流离:“……” 尼玛的!简直见鬼了! “来来来!绑!”她四肢大开,整个人自暴自弃的往床上一趟,内心那个悲啊。 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这特么就是好么? 第301章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第301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早上,众人起床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向喜欢赖床的丞相竟然奇迹般的起了个早床。 顾流离坐在软榻上,一双眼睛仿若没有焦距一般的看着远处,似乎正在想什么比较重大的事情。 绯画和姜姗一脸茫然的走了进来,而那人却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俩人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公子,你在想什么?” 短暂的沉寂之后,她无比沉重的叹息一声,“最近一直有人说我帅,我在想……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其实她真正想的是,为毛昨晚一个嘴贱答应让他在上面,这简直就是她的蔑视。 绯画和姜姗默默的对视了一眼,接着,转身走了出去。 一会之后,绯画重新走了进来,“咳!公子,你不是要送暮词公主回北燕和南宫扶尘联姻么?我和姜姗已经准备好了。” “嗯,那走吧。”沉重的叹息一声,她站了起来。 “公子,你不带上皇上么?” “嗯,让他看家。” “可是皇上已经在外面等你了。” 顾流离:“……” 心情真的很复杂。 “算了,走把。” 这一次去北燕,不知道能不能让司马暮词得到自己想要的,其实,她真的觉得南宫扶尘不是她的良人。 只可惜,人都有自己的执念。 司马暮词本来在等顾流离,可是却安奈不住想要见南宫扶尘的心情,暗自去了北燕,去了丞相府。 他们已经有五年没有见面了,不知道再次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熟门熟路的来到丞相府,那个已经在她脑海里去了上千次的地方。 站在院子的后门,司马暮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因为这次是偷偷跑来的,她没敢大张旗鼓,只得走后门。 这里还是和她记忆中的一样,门永远都是虚掩的。 她轻而易举的走进了丞相府,因为时间还早,府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粗使下人起床在忙碌。、 她悄无声息的来到南宫扶尘的院子,却见他已经起来。 他依旧一袭白衣打扮,风度翩翩的,很好看。 他坐在院子里,早晨的阳光淋淋洒洒的照耀而下,将他侵染的很华美,就仿佛是一个不小心如入凡尘的谪仙一般。 曾经,有人街头纵马,在她差点死于马下的时候,是他救了她,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在她的心里种上名为爱恋的种子,接着,不可抑制的生根发芽,茁壮疯长。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刚准备出去,南宫扶尘忽然扭头看来,当看到她的时候,眼睛微微一凝,里面似乎闪过某些难以言喻的东西。 司马暮词咬了咬唇瓣,慢慢的走了出来。 五年来,虽然身在蛮族,但是顾流离将她保护的很好,她依旧是那个美若天仙的西明第一美人。 南宫扶尘看着她,捏住杯子的手紧了紧,“你怎么来了?” 司马暮词来到他跟前,深深的看着他,眼睛里似乎有浅浅的思念在流转。 接着,她似乎是废了很大的力气,才问出一句:“你……这次会娶我么?” 南宫扶尘似乎还是一如既往,只是,她却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同了。 “暮词,过去的事情,我们都放下了好么?” 司马暮词酿跄的后退一步,好像听到什么心碎的声音。 “暮词,我已经有千千了。” 许久之后,南宫扶尘忽然吐出这样一句,一句话,说的很轻,很淡,似乎风一吹便会散掉一般。 “……”司马暮词一字未说,转身走了出去。 她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仿佛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一般,难受,心痛,心口仿佛缺了一角永远都不会完整一般。 没有他的日子,头顶的日光好像变得惨淡起来。 顾流离是在一个酒肆里找到司马暮词的,看着她喝着烂醉的模样,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命绯画和姜姗将她带回了客栈,然后扔进了浴桶里。 之后,自己转身回了房间。 她曾经也因为凤玺痛入骨髓,但是,不管怎么气,怎么难过,她始终不会作践自己。 人,根本就没有必要为了别人而不顾一切的惩罚自己。 凤玺默默的走了进来,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看了一眼满脸怒容的顾流离,他眉宇之间闪过点点的无奈。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呵!”顾流离脸上缓缓的露出一抹微笑,有点危险的意思,凤玺眉心一挑,突然就有点同情起南宫扶尘来。 顾流离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凤玺,你会易容术么?” “嗯。”男人风轻云淡的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茶水淡淡的喝了一口,整个人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淡雅矜贵的气息。 “那你帮我易容成司马暮词的样子行么?” “嗯。”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开始吧。” “我有个条件。” 闻言,顾流离原本满脸笑容的模样一下子就收了下去,虎着一张脸瞪着他,“什么条件?” 凤玺扭头,冰薄的眸子扫过她一脸不悦的样子,“以后每一次,我都要在上面。” “呵!”他话音刚落,顾流离一声冷哼便从红唇离吐了出来,“你做梦!” 凤玺不发一言,放下杯子,站起身,然后走了出去, 顾流离:“……” “你给爷站住。” 凤玺唇瓣轻轻勾起一抹弧度,脚步却没有半分的停留。 顾流离狠狠的磨了磨牙齿,好吧,这个贱人现在居然也会落井下石了,明显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行,我答应了。” 看搞定了暮词的事情之后她不虐死他他丫的。 凤玺脚步顿住,转身,十分傲娇的折了回来,“嗯。” 顾流离:“……” 这心情之复杂法! 顾流离一脸不高兴的坐在椅子上,独自一人生闷气,然后,凤玺悠悠寡淡的声音淡淡的吐了出来。 “躺上去吧。” “……”顾流离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凤玺,你得寸进尺。” 闻言,他绯色的唇瓣轻轻一勾,放入临花照水,道不尽的美丽清雅,“我会进到你满意为止。” “……”看着他那迷之微笑,还有那句迷之暧昧的话,顾流离莫名的老脸一红。 是她想多了,还是说他其实就是那个意思。 在她还想看的仔细一点的时候,男人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收了起来,留下的只是深不见底的淡漠。 …… 南宫府。 南宫扶尘还在看书,府里的丫鬟忽然跑了过来,“相爷,千千小姐正在给你做饭呢,刚才还切到了手。” “切到手?”放下手中的书本,他大步走了出去,直奔厨房。 南宫扶尘刚一进去,还来不及说话,“师兄。”一道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喜悦,眉头轻皱了一下,他大步过去。 “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看着面前的人,南宫扶尘满满的都是感动。 她为了给他做饭居然能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浑身上下脏的看不出样子,一张脸上不知道粘了什么,好像是面粉,又好像是黑乎乎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头发凌乱不堪,衣服,居然还莫名其妙的断了几截。 狼狈的过分。 蓝千千贤惠的将手中的菜往桌上一放,接着,十分殷勤的把南宫扶尘摁在凳子上,“师兄,这是是给你做的饭菜,你吃吃看。” “千千,你没有不要给我做这些事情的。” “你是我的师兄,马上就会是我的夫君,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吃吃看,这菜我学了很久的,一定很好吃。” 这个时候,旁边丫鬟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千千小姐真的是太贤惠了,娶妻就该娶这样的,什么都会做,不像别的那些公主……” “住嘴!”蓝千千适时地打断了丫鬟的话,歉意的看了一眼南宫扶尘:“师兄,她也是无意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南宫扶尘一言未发,淡淡的摇了摇头。 蓝千千伸手给他夹了点菜,又站起来给他捏肩膀,将贤妻良母的形象凸显的淋漓尽致。 能武又能文,还会做饭,缝缝补补,关键是对南宫扶尘还很体贴,又会笼络人心,尽管她出身不如司马暮词,可是,在众人人眼里,她和南宫扶尘一定是最般配的。 南宫扶尘默默的吃着饭,目光扫过她满身狼狈的样子,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千千,你回去换身衣服吧。” “那师兄你吃完就回去睡觉吧,别熬夜了。” “知道了。” …… 顾流离抬着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暗暗佩服起凤玺来,这易容术,真的是半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放下镜子,她瞥了一眼绯画和姜姗,“你们就在客栈里好好的照顾暮词,我去会会南宫渣男。” 听着“南宫渣男”四个字,凤玺眸子里闪过一抹醉人的笑意,心情似乎十分的舒畅。 “好了,离暮词公主到京城的时间还有五天,在这五天里,我非要南宫扶尘和那什么蓝千千掉一层皮,之后,再逼他和暮词成婚。” 姜姗嘴角抽搐了一下,“可是公子,如果南宫扶尘不愿意和暮词公主成亲呢?” “放心吧,南宫扶尘把北燕的兴亡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男女之情对他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调剂品罢了。” 第302章 能说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 第302章 能说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 清晨,蓝千千将满桌子的菜摆上桌子,眼神倨傲的扫过一旁的丫鬟,“还愣着做什么?去叫相爷来吃饭。” “是,小姐。”微微福了福身,丫鬟转身退了出去,却刚好遇到走进来的司马暮词,不禁一愣,“公主?” “嗯。”慵懒的应了一声,她直接来到饭桌前一坐,然后,仿佛没有看到蓝千千难看错愕的嘴脸,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点菜吃下,接着,一口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人吃的么?拿下去重做!” 蓝千千脸上迅速的浮起一层怒气,“司马暮词!” 将筷子嫌弃的往桌上一放,抬眸,她眼神轻蔑的扫过眼前的蓝千千,“哪来的贱婢竟然敢直呼本公主的名字!” 蓝千千垂在衣袖里手忽然握紧,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 这辈子,她最讨厌的便是有人拿她的身世说话,对于这满是达官显贵的盛京来说,她的身份的确上不的台面。 半晌之后,蓝千千脸上缓缓扯出一抹笑容,语气缓慢而骄傲:“公主,你是公主又怎么样?还不是倒贴师兄,师兄都不要,我跟你说,师兄马上就要跟我成亲了,你……呵呵……” 顾流离嫣红的唇瓣不屑的轻勾了一下,“那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本公主是来和亲的么?” “呵!那又怎么样?师兄又不喜欢你!” 看着蓝千千那得意的嘴脸,顾流离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可是,他爱北燕啊,不爱我或者爱我都得娶我,而且,我会要求他,终身不得令娶或者纳妾,这是和亲的条件。” 闻言,蓝千千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龟裂,“司马暮词,你别太嚣张了!” “本公主有资本嚣张为毛不嚣张,倒是你,出身不如本公主就算了,就连长得也不如本公主,我们要是走在一起,人家一定以为你是给本公主提鞋的小丫鬟呢。” “……你!” 顾流离每一句话都在戳她的痛处,蓝千千所有的忍耐在瞬间崩溃瓦解。 “司马暮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蓝千千眼里闪过一抹怨毒,一个耳光便朝着顾流离抽了过来。 在那巴掌即将扇到自己脸上的时候,却被顾流离反手握住。 蓝千千看着她,眼里出现了一抹错愕,她出生江湖世家,一身本领虽然比不上师兄,但也得父亲真传,可是现在,居然被一个柔柔弱弱的司马暮词接住了。 没有给她多少错愕的时间,顾流离反手“啪”的一巴掌重重的抽在了她的脸上,“凭你草莽之躯,也胆敢挑衅本公主日月之光!” “你敢打我!”她不可置信的捂着脸,眼里透着浓浓的愤恨肃杀之气。 “嗯,嫌不够么?” 上前一步,她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接着,数个耳光甩在了蓝千千的脸上,直到她嘴角流血才放开了她。 而蓝千千自始自终却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很静。 蓝千千惊诧的看着她,如果再看不出对方会武功,那她就真的不配为父亲的女儿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忽然传来。 蓝千千看了一眼顾流离,眼睛在瞬间突然蒙上一层水雾,再配上那张红肿不堪的脸,真心是我见犹怜。 男人都有保护弱者,心疼弱者的本能。 俩人对视的瞬间,顾流离从她眼睛里看到了许多信息。 在她想要冲出去的时候,她一把拽住了她,之后快速的点上她的哑穴。 将蓝千千双手扭在身后,她将她脸上的血迹涂抹在自己脸上,然后晕染开来,一看就是被打的不轻的样子。 蓝千千瞳孔一缩,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 她真的不信,五年的光景可以如此改变一个人,还是说,司马暮词她本身就是这种心情深沉,深藏不露的。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顾流离从身上拿出药粉快速的涂抹在蓝千千的脸上。 顷刻之间,蓝千千一阵剧烈的疼痛忽然袭来,被她打过的地方火焦火辣的,只是,那张脸上却丝毫没有一丁点被打过的痕迹。 千金一发之际,她快速的解开蓝千千身上的哑穴,放开了钳制住她的双手,然后,整个人十分有技巧的往地上一摔。 刚好就这样摔到了门口,南宫扶尘的脚边。 蓝千千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指着地上的人,“师兄,不是我,是她打的我,然后自己摔到的。” 南宫扶尘一声不吭,盯着“司马暮词”那张娇柔绮美的脸,眉头微蹙。 她十分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接着,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宫扶尘,那双眼睛里有深深的眷恋在蜷缩,还有难以言喻的委屈。 “相爷。”低低的吐出两个字,她转身便走朝着门口走去,对于蓝千千的指控,她一个字也没有解释。 将能说去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这句话演绎的淋漓尽致。 而这样,反而衬得蓝千千仿佛在倒打一耙,贼喊捉贼。 对上南宫扶尘冷下来的脸,蓝千千上前一步,“师兄,真的是她自己摔到的,她还打了我,你看!” 说着,她扬了扬头,想把脸上的伤痕给南宫扶尘看。 南宫扶尘漠然的扫过她光洁白皙的脸,眉头皱的更紧。 跟着在南宫扶尘身后的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想不到这千千小姐竟然是这样的人,敢对前来和亲的公主不敬,他们分明看到暮词公主脸上的伤痕了,可是她的脸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哼!”轻哼一声,南宫扶尘转身,追了出去。 “暮词!” 顾流离脚步一顿,红唇勾起一抹弧度,然后,转身,楚楚可怜的看着南宫扶尘,她微微侧脸,仿佛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伤痕。 “你别怪千千,她只是……” “相爷没有必要特意为了千千姑娘说话,我明白的,我是西明的和亲公主,自然知道自己代表的是两国的邦交,如果别人知道相爷的妻子打了我,一定会破坏北燕和西明的关系,暮词都懂,不会声张的。” 她一方面楚楚可怜,大方不做作,另一方面却不动声色的提醒南宫扶尘她的身份,和这件事的严重性。 南宫扶尘叹息一声,“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不用了。”躲开南宫扶尘的触碰,她低眉顺眼的后退一步,“暮词先前不知道相爷已经有妻子了,是暮词莽撞了,暮词现在就回去说明原因,解了西明和北燕的联姻。” 西明和北燕的联姻,天下皆知。 如果这个时候退婚,不管是对西明还是对司马暮词都是一次羞辱。 而如今强大的西明一定会趁机发难,这个道理,谁都懂,尤其是南宫扶尘。 在她转身的时候,他一把拽住她的的手,解释道:“千千不是我的妻子。” 看着被他握住的手,顾流离眉头轻皱,内心几乎是狂躁的。 忍了又忍,她还是忍不住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红唇一勾,闪亮的眸子灼灼的盯着他,“真的么相爷?” “嗯。”南宫扶尘复杂的点了点头。 身为南宫家的后代,身后北燕的丞相,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北燕可以割舍的。 顾流离看着他,表面再笑,可是那双眼睛里却丝毫没有温度,如今的南宫扶尘,让她好像看到了当年的白烨。 只是希望,暮词以后不要步母亲的后尘。 见她脸上有松动,南宫扶尘道:“走吧,我带你回去上药。” 灵巧的躲过南宫扶尘伸来的手,对上他疑惑的视线,她低低的垂下头,“相爷,我浑身都疼,你不要碰我。” “好。”南宫扶尘眸色一紧。 千千这次真的太胡闹了,竟然把人打成这样,这次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西明和北燕的关系很可能就会因此而破裂了。 他曾经杀死了她身边的侍卫,苏祁,还差点杀了她,和千苍郁一起对付她。 而如今的西明是她双手打来的,如今的皇上也是她立的,对于西明的臣民和百姓而言,她是神,是西明至高无上的存在。 对于西明如今的帝王来说,她则是他的最信赖的人,这点,天下皆知。 如果她想对付北燕,不过是北燕一个由头的事情。 在他的认知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事情,这么多年来,她之所以隐忍不发,不过是因为没有借口而已。 两国交战,最重要的是还是要有理由,如若没有,便是恃强凌弱。 顾流离和他并排在一起走着,天知道这一刻她有多想狠狠的给他一剑,但是,她不能。 司马暮词的幸福全部都押注在了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身上,即便有再多的仇,再多的恨,她也只能放下。 当初,如果不是苏祁为她挡了一箭,如今天下早已没有顾流离,早已没有西明。 蓝千千一直等着南宫扶尘回来,却没有想到,他居然把司马暮词一起给带了回来。 他难道没有看到她脸上的伤痕么?竟然还去找司马暮词。 “师兄,你去哪里了?”她迎了上来,眼里明显带着一抹恼怒。 “暮词,你先去休息吧。” 点了点头,顾流离转身走了出去,走出几步后,忽然一个回头,对着蓝千千得意的一笑。 蓝千千本就绷着一肚子的火气,这下又被她挑衅,当即便怒了。 “司马暮词你站住!” “够了!”南宫扶尘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她甩回了原地,“你闹够了没有?暮词是西明的公主,是你能说打便打的么?” 第303章 男人当久了是会变态的 第303章男人当久了是会变态的 “师……师兄?” 蓝千千怔怔的看向南宫扶尘,似乎不敢相信一向温润儒雅的他居然会这么对她说话,心里,忽然划过一抹浓浓的酸涩。 南宫扶尘没有再说话,扶着顾流离离开。 盯着她的背影,蓝千千眼里渐渐的浮现出一抹狠毒。 她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公主又怎么样?她依旧可以让她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司马暮词,想要抢走她的东西,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回到房间,顾流离虚弱的摆了摆手,一双水雾弥漫的眸子轻轻扫过南宫扶尘,“相爷,想必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先去忙吧,我想自己休息一会。” 看着她此时脆弱不堪的模样,南宫扶尘心里闪过一抹怜惜。 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就让下人过来找我。” “好,我知道了。” 南宫扶尘又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顾流离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敛了起来。 看来,不把蓝千千弄的彻底在南宫扶尘心里失去地位,暮词随时都有可能被欺负。 她虽然从小便长在皇宫,但是却被司马赋保护的太好了,宫里那一套,她什么都没有学到。 她虽然没有一般宫里人的阴暗心理,但是,在这样的大宅后院,对她来说却是一种很致命的伤。 头痛的揉了揉眉心,她在软榻上慵懒的躺了下来。 现在,就等蓝千千送上门来了,她不认为,像蓝千千那样的心机婊会就这样放任她任其发展,最终取代她的地位和她原本就要得到的一切。 果然,下午的时候蓝千千来了。 打扮的花枝招展,脸上化着淡雅却很出众的妆容,笑的十分友好,十分灿烂。 “千千见过公主。”一进门,她便十分知礼数的行了一礼,来了个以退为进。 “公主,宰辅大人的千金生辰宴,邀请文武百官的女眷到府里去赏花,你马上就是师兄的妻子了,也在邀请名单之列,如果你已经不怪罪我今日的无礼举动的话,我们可以一同去么?” 顾流离剔着眉梢看着她,嫣红的唇瓣轻轻的扬起一抹不羁的弧度,“本公主是相爷的妻子,自然要去的,可是不知道你以什么样的身份去?” 蓝千千也不恼,依旧笑的一脸温婉荡漾。 “千千在怎么说也是师兄的表妹,也算是这丞相府中的女眷,自然在邀请明白之列。” 而真正不在邀请名单之列的人而是她司马暮词。 她就看她到时候是如何的丢脸吧,她要让她明白,这丞相府的女主人,永远只有她蓝千千一人。 “好啊,本公主打扮一下就来,你先下去吧。” “下去”两个字让蓝千千眸色一紧,谁都知道,这是对下人说的话。 狠狠的忍住怒火,她点了点头,微笑的跳了出去。 她刚走,顾流离立即从软榻上坐了起来,之后拿出随身的哨子吹了一声,这还是当初凤玺在北燕的时候送她的,这么多年了,这似乎还是第二次用。 不一会的功夫,绯画和姜姗便从墙外鬼鬼祟祟的翻了进来,“公子,什么事?” “这些东西拿着,去当铺换钱之后给我买一身亮瞎所有人狗眼却又低调奢华配的上我身份的衣服来,记得,素雅一点。” 姜姗嘴角狠狠的都出了几下,“公子,所以,你到底是要亮瞎人狗眼的华丽还是要素雅?” “都要,快去吧。” 绯画关注的重点却是怀里这些摆件,“公子,这哪里来的?” 她记得,公主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这些东西吧?而且,这一看就是北燕的东西,难道…… 对上她怀疑的眼神,顾流离点了点头,“没错,刚才去南宫扶尘书房偷来的。” 绯画“……” 姜姗“……” 抱着怀里的东西,俩个丫鬟一脸菜色,只觉得这偷来的东西是格外的沉重。 “公子,这不太好吧,这如果……” “废话少说,这是南宫贱人欠我的!” 俩人对视一眼,默默的抱着这些东西翻墙而出。 漫长的一个时辰之后,顾流离终于穿戴整齐。 站在铜镜面前,她端详着里面的面孔。 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气若幽兰。 丝绸不般的青丝用紫玉簪挽起,有种莫名的仙气涌动。 一双清亮的眸子含情点点,含丹如花的樱桃唇,肤若凝脂,眉似墨描。 顾流离一手扶着下巴,眉头皱了皱,“暮词其实还是很美的,你看这张皮,真心不错。” 俩丫鬟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就听见她一句惋惜的声音传来。 “就是没有我美,如果以我自己的脸示人的话,完全不惜要浪费钱这种东西就可以闪瞎所有人的狗眼。” “……”俩人默默的闭了嘴,一个字也没有再说。 顾流离短暂的纠结之后,伸手,将自己的衣服往下一拽,顷刻之间,精致的锁骨和莹润的肩膀便暴露了出来。 绯画一惊,“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对着镜子邪气一笑,她单手挑起绯画的下巴,一张美艳非凡的脸凑了过来,红唇轻启:“不以风骚惊天下,便以淫荡动世人!” 姜姗和绯画齐齐的倒吸一口凉气,俩人都用一种仿若她在作死的眼神看着她。 无奈的叹息一声,姜姗上前一步,将她的衣服拉了起来。 “公子,据我所知,主子已经好久没有发过脾气了。” 听着这句十分内涵的话,顾流离干咳一声,“你们换上丫鬟装,跟我一起去。” 俩人点了点头,拿过眼前的丫鬟装快速的换上。 临走前,顾流离指了指桌上被红布盖住的一个物件,“把这个拿走,送那什么宰辅千金的礼物。” 绯画默默的拿上,什么都不用说,一定又是从南宫扶尘书房里偷来的。 蓝千千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谁都知道,宰辅大人的千金十分不喜欢有人不守时,而她为了这司马暮词居然…… 算了,反正待会有她好看的,这件事也不会怪到她的身上。 “小姐,她来了。” 蓝千千抬头看去,当看到翩翩而来的人时,瞳孔一缩,眼里明显的闪过一抹惊艳,接着,变成了浓郁的嫉妒,再然后,是深不见底的黯淡深潭。 严小姐很不喜欢有人的风头盖过她,尤其是在她的宴会上。 这司马暮词爱美也不分个时间场合,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别以为她是公主便可以为所欲为,在北燕,她什么都不是。 蓝千千也打扮了一下,但是,比起平日里在府里在南宫扶尘面前的样子,多了几分收敛。 今日的她特意找了一件内敛又不会锋芒太盛的衣服,一袭碧绿的翠烟衫,身披翠水薄烟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露出性感无比的锁骨,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只要是男人,看到她这楚楚动人的模样都会有几分心动吧。 顾流离十分惆怅的叹息一声,曾几何时,她也是楚楚动人,小鸟依人的好么? 可是自从女扮男装入朝为官开始,这一切都变了。 果然啊,男人当久了是会变态的。 这种痛,没人懂。 迈着大步子,她旁若无人的进入马车,然后慵懒的声音传来,“都走吧。” 蓝千千狠狠的咬了咬牙齿,那马车明是她的,她倒好,这么自觉的就坐上去了。 不过想到一会即将发生的事情,她心情又莫名的愉悦了几分。 这盛京谁不知道,她是左相喜欢的女人,也是他最疼爱的小师妹,所以,一直以来想要巴结她的人还是很多的。 虽然知道,这些女眷巴结她只是为了让家中的男人沾上师兄的光芒,好在朝里平步青云。 不过,这就够了,至少,这些东西是巴结司马暮词没用的。 看着马车里坐没坐相,站没站样的人,绯画深深的叹息一声,低声道:“公子,咱能稍微典雅一点么?你看你这样子,哪里有西明第一美人的风范,我估计是,暮词公主的名声估计会被你败掉。” 闻言,顾流离不高兴的磨了磨牙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典雅了。” “我俩只都看到了。”绯画再次看了她一眼。 至少她从没见过暮词公主会这么坐的。 姜姗表示也没有。 “行了行了,你们俩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一会我让你们看看我婉约的公主风范。” 绯画觉得,估计公子这辈子只有女王风范和男人风范,其他的,她真的不敢指望了。 不一会的功夫,马车便在严府的门口停了下来。 然后,俩个丫鬟就见前一秒还坐姿各种豪迈的人,一瞬间提起裙摆,脸上挂着害羞又优雅的笑,迈着小碎步弱柳扶风的下了马车。 按照她往日的举动,会直接走上去一脚踢上大门,然后再高声吼道:“给老子开门!” 而此刻,她居然十分矜贵的伸出一只手,让人扶住,之后,风姿袅袅的走了上去,那步伐,那举动,当真不会辱没了第一美人的名声。 俩人当时便震精了! 第304章 机智的她早已看透了一切 第304章机智的她早已看透了一切 蓝千千看着她那一举一动间散发的贵族气质,眼里不禁闪过一道暗芒。 如果她能出生在官宦世家,她一定会比她司马暮词还要仪态万千。 收回目光,她学着顾流离的样子把手递给了身边的丫鬟。 丫鬟一愣,诧异的看着她。 “愣着做什么?扶我。” “噗嗤!”姜姗和绯画豪不给面子的便笑了起来,“千千小姐,我们公主出身皇室,这是皇室礼仪,而你这样,对你们的皇上似乎是大不敬的行为,据我所知,北燕皇上还未成年,应该没有你这么大的公主吧?” 闻言,蓝千千脸上闪过一抹羞恼,猛地收回自己的手,“啪”一个巴掌便扇在了身边丫鬟的脸上。 “贱婢,让你乱扶我。” 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蔑视,红唇张扬肆意的勾了起来,“你们俩个怎么能这么跟千千小姐说话,她可是相爷的师妹,所谓不知者无罪,她出生江湖草莽之家也不能怪她,你们真是太不懂事了。” 姜姗和绯画抽搐着嘴角,轻轻服身:“奴婢知错。” 蓝千千站在不远处,一双眼睛没有丝毫温度的盯着顾流离,今日所受的屈辱,她一定会全部要回来的。 转眼间,严府的大门被人朝里面打开。 当看到门口盛装的顾流离时,管家眼里疑惑一闪而过,“请问你是?” “司马暮词。” “司马?”管家立即便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快请。” 普天之下,只有西明的国姓是司马,想必眼前的人便是左相即将成婚的公主了吧。 蓝千千也走跟在身后走了进去。 比起前面张扬得过分的人,她实在是太过于朴素了,朴素的让人容易忽略。 可是这样的场合,越是朴素越好,谁也不好意思抢了严小姐的风头。 当她们进去的时候,人已经全部来齐了。 严雨燕轻哼一声,眼睛讥讽的扫过蓝千千,“蓝小姐架子可真大,你这还没有和左相成亲呢,要是真成亲了那还了得。” 蓝千千瞥了一眼站在一侧的顾流离,刚准备把迟到的原因委婉的归咎到她身上,一声赞同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我也是这么觉得,可是千千姑娘说,要找一套素雅却又不失庄重,又能博人眼球的衣服,妆容要一眼看上去好像不如严小姐,但是,要在无形之中将严小姐比下去,所以就慢了。” 蓝千千震惊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顾流离。 她居然倒打一耙,明明是她等她盛装打扮的,这会儿她反倒。 对上严雨燕阴沉的脸,她立即解释道:“公主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出到底是我在打扮还是你在打扮。” 她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顾流离,身子还象征性的往边上挪了一点,顺便提醒众人她这身华丽的装扮,好让人明白,她刚才的话是假的。 果然,她这么说,所有人的视线便落到了顾流离的身上。 看着她那一身比严雨燕还好看的装扮,众人心思各异。 “呵!这西明公主原来还是一个会说谎的人啊。” “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宫里出来的,随时想出风头也不为过。” 严雨燕愤恨的瞪着顾流离,她今日这身已经是费尽心思的打扮了,谁知道,居然会有人这么不长眼。 而且,她记得自己并没有邀请过她。 而某人却丝毫没有半点自觉,低头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装扮,“千千姑娘也太没见过世面了吧,这只不过是本公主平日里的寻常装扮罢了。” 顾流离这话一出,一直在她装扮上挑刺的声音忽然就灭迹了下去。 毕竟,谁也不想被人讽没见过世面。 对于她的话,蓝千千虽然恼怒,却也没有说什么,规规矩矩的福了福身:“是我见识浅薄了。” 她看了一眼严雨燕难看的脸色,心里闪过一抹得意。 不知道她是真的没有脑子还是假的没有脑子,今日是严雨燕的生辰宴,为了今日她一个月前便开始定做衣服,着手准备。 而她不但盛装出席,还说着只是平日里的装扮,这不是明白着在贬低严雨燕么? 现在,她就等着看她的热闹吧。 果然,严雨燕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上,“我记得,并没有邀请过公主。” 严雨燕这话一出,周遭立即响起一阵讥讽的声音。 “什么,人家都没有邀请过她,她居然就来了。” “难道西明都是这样的么?还是说没有花见过。” “呵呵……严府的花可是盛京一绝,她没有见过很好正常。” “难怪她会舔着脸的来。” 蓝千千适时的上前一步,“兴许的暮词公主记错了,以为邀请过她,大家就别责怪她了。” 严雨燕讥讽的笑了一声,终于扳回了一城:“行了,既然来了就做吧。” 纵使她是西明的公主,可是那又怎么样,不受夫君喜欢,在北燕,她的身份,形同虚设罢了。 而且,谁都知道,左相喜欢的人,要娶的人是蓝千千,这司马暮词地位只会很尴尬。 顾流离疑惑的睁着一双眼睛,“原来没有邀请过我么?” “呵呵!公主,兴许是你记错了。”蓝千千笑的明媚,这至少是顾流离来到南宫府这几天看到 最绚烂的笑容。 “那本公主就不坐了,昨晚相爷还跟我说到严府来走走,还让我带了礼物,想必是相爷记错了,那我就走了。 ” 临走前,她道:“把相爷让本公主送来的礼物留下吧。” 姜姗点了点头,把礼物放在最瞩目的地方,之后,揭开了盖在上面的红布。 刹那间,整个花园里响起了一声不小的抽气。 众人震惊的看着桌上的独玉。 独玉是南宫家的传家宝,名贵非常,一般不会随便赠人的。 严雨燕也不由愣住了,指着桌上的独玉,“这……真是相爷让你送的礼物?” 顾流离无辜的看着她,点了点头,“来给严小姐庆生自然要送礼物的,只是,本公主的嫁妆都还在路上,身边只有相爷送的一堆礼物,所以就在众多宝物中选了一个还行的。” 旁边一个女子忍不住的感叹道:“相爷居然把他的传家宝也送给公主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相爷真正喜欢的,想娶的其实是公主,而不是蓝千千。 对上众人震惊的视线,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你们玩,本公主走了。” “公主。” 严雨燕立即站了起来,讨好的笑了笑,“公主,先前是我记错了,我其实是邀请过你的,刚才一个情急之下忘了。” “有么?可是本公主没有收到。” “怎么回事?”严雨燕皱眉看向身边的丫鬟,一副算账的模样。 丫鬟行了一礼,“小姐,奴婢当时把去府里不见公主,所以就把请柬交给千千姑娘了,让她代为转交。” “我……” “蓝千千,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居然把本小姐给公主的请柬私藏了,不但如此,你居然还敢跑到本小姐的宴会上,来人,将她赶出去。” 就这样,蓝千千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变被赶了出去。 事实上,严雨燕为了掩盖没有给司马暮词请柬的事情,自然也不会给她开口的机会。 一场闹剧,就此落下了帷幕。 回去的路上,顾流离只觉得全身舒畅。 姜姗疑惑的问道:“公子,以你的性子,应该会把那独玉占为己有才是,怎么反而给别人了呢?看起来真的很值钱。” “呵!”红唇讥讽的勾了一下,“他南宫扶尘的东西我可不想要,嫌脏。” 绯画无语的坐在一旁,悠悠的叹息一声,机智的她早已看透了一切。 公子一面将南宫扶尘的传家宝送人,一面又说在众多财宝中随便选了一样。 短短的一句话便透露出了三个信息。 其一,南宫扶尘很宠爱司马暮词,其二,南宫扶尘钱很多,而他一直又以清廉示人,现在,他这清廉的名声估计会受到一定的波折。 其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 南宫扶尘知道自家的传家宝被送人了,自然会想办法要回去,而这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个很难拉下面子的事情。 就算最后要回来了,也会十分的膈应。 这一个宴会,不但给暮词公主在世人面前立了威,还打击了蓝千千一顿,最重要的是,还借机收拾了南宫扶尘,而这一切,都是杀人不见血的。 蓝千千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南宫扶尘诉苦。 而南宫扶尘唯一听进去的重点便是,他的传家宝被她当礼物送人了。 晚上,顾流离刚回房间,南宫扶尘便一脸铁青的走了进来,“公主为何要把我的传家宝拿去送人?” 听着他话语里的责怪,顾流离慵懒的抬起头,脸上是满满的愧疚,自责,:“相爷,白天千千姑娘说严小姐邀请我参加生辰宴,我就想,我们婚约在身,我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你的名声,尤其在送礼这件事上,怎么能让人觉得磕碜呢,而我的嫁妆还在路上,当时你又不在府中,我只能去你书房找了一件像样的礼物送去。” 看着她一脸自责的样子,南宫扶尘叹息一声,“算了,你早些休息吧。” “相爷。”顾流离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对不起啊,都是暮词的错,要不,暮词去要回来吧,虽然这举动会被别人误会,误会相爷你小肚鸡肠,送回去的礼物还要要回来,而且还让自己的未婚妻去,没品又龟毛。” 南宫扶尘一怔,转身,震惊的朝着她看了过来。 一双眼睛直直的停在她的身上,似乎要穿透那层薄薄的伪装直直的看到里面的灵魂。 半晌之后,他眼睛一眯,笃定道:“顾流离!” 第305章 想不到公子对自己都这么狠 第305章 想不到公子对自己都这么狠 “……”顾流离心里忽然一紧。 下一秒,她却一脸受伤的抬起头,那双眼睛里有深不见底的哀痛,还有浓浓的责备。 “我本以为,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在你心底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地位,谁知道,相爷居然想着南秦的皇后,相爷,你真的很让暮词失望。” 收回视线,她捂住满面泪痕的面容夺门而出。 看着她眼底情真意切的疼痛,还有最后浓浓的指控,南宫扶尘忽然觉得有点尴尬。 在这个时候提起她,却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更何况,对方已经是南秦的皇后了。 “暮词。” 闻言,顾流离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一张脸上满满的都是纠结。 她决定了,如果南宫扶尘真的认出她了,她就……杀了他! 南宫扶尘走了上来,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暮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刚才说话的样子很像她。” 她把头偏向一边,吸了吸鼻子,将即将夺眶而出的的眼泪狠狠的忍住,楚楚可怜,将一个被负心汉伤害的苦命女子演绎的淋漓尽致。 在暗处的绯画和姜姗瞬间便震精了。 想不到公子对自己都这么狠,刚才掐自己那一下,她们看着都觉得疼得很。 “相爷,暮词知道,顾流离她誉满天下,受万民拥戴,年纪不大却德高望重,又谋略过人,长得倾国绝色,颠倒众生,相爷一时间心生迷恋也是无可厚非,人都喜欢强者和美丽的人,尤其是像顾流离那种智慧与美貌并……” “暮词,刚才是我产生错觉了。”南宫扶尘实在听不下去她把顾流离夸的那么过了。 他奇怪的看了她一样,“这五年,你似乎变了很多。” 身上莫名的沾染上了几分顾流离的影子。 想到那个早已经和自己势同水火的人,南宫扶尘深深的叹息一声。 这辈子他一直都在为了北燕而奋斗,努力,甚至连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都舍弃了,这些,真的值得么? “五年的时间是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的,暮词也不例外,倒是你相爷……你是不是喜欢顾流离?” 说到这,顾流离眸色忽然一冷。 被这种贱人喜欢,她估计会觉得很膈应的。 南宫扶尘深深的看着她,沉默了半晌,忽然讥讽的笑出声,“我永远不会喜欢那样的人。” 闻言,顾流离瞬间便不高兴了,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脸上反而扬起一抹十分绚丽的笑容,弱柳扶风,音色婉转:“在相爷看来,她是什么样的人的啊?” “如你所说,她倾国倾城,颠倒众生,谋略过人,智慧与美貌并存,但是她也满腹阴诡,手段毒辣,杀人不眨眼,没有慈悲心肠。” 顾流离:“……” 听到前面几句的时候,她其实想夸奖他一下有眼光的,可是听到了后面,她只想分分钟打他一百次都不在同一个地方的。 心里虽然是日了狗的,可是她还要做出一副好像很赞同的样子来。 微笑的点了点头,她温柔兮兮的看着南宫扶尘:“相爷说的这些暮词都不懂,暮词只知道,顾流离她长得很美,西明的子民,朝臣,皇上都很尊重她,佩服她。” 南宫扶尘一直都在观察着她的表情,如果她真的是顾流离,那么,在他说出那些贬低她的话之时,她应该会发火,即便不发火也是为她自己辩解。 可是,她表现的太完美,完美的让他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或许,真的是他多心了。 如果真的是她,她怎么可能会好好的跟他说话,早就拔剑相向了吧。 毕竟当初…… 想到多年前的一场大战,他沉重的叹息一声。 他不是败在风云沉浮的战场上,也不是败在这阴诡波谲的朝局上,更不是败在顾流离的手上。 他真正败给的是南秦帝王凤玺。 如果当初不是他率军偷袭北燕皇城,迫使他班师回朝解皇城之危,如今的北燕依旧会是四国之首,而不是臣服于西明。 对于凤玺,他一直有很多的疑问。 他也是一国帝王,他身上也系着万千子民,也背负着南秦的荣辱兴衰,男人就应该扩充疆土,为国而战。 可是他却为了一个女人甘愿放弃称王的机会,甚至从旁协助,而让一个女人称王,他难道都不觉得这是一种蔑视和讽刺么? “相爷,你在想什么?” 她伸手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衣袖。 南宫扶尘回过神来,微笑的摇了摇头,“没想什么,暮词你早点休息吧,等你西明的送亲队伍到,我们便一起入宫吧。” “这么说,相爷愿意娶我了?” “嗯。”他看着她,点了点头,“愿意。” “那相爷是真心喜欢我,还是因为我是西明的公主?” 南宫扶尘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司马暮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要是五年的前的她,这样直白不加掩饰的话,她是根本不会问出来的。 看来这五年的光景真的让她改变了许多。 他的迟疑让顾流离心里一阵窝火,为司马暮词感到十分的不值。 天下好男人那么多,为什么她就偏偏看上了南宫扶尘这样的贱人。 犹豫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暮词,其实我之前答应了要娶千千的,但是现在你回来了,我想连千千一起娶,放心,正妻的位置是你的。” 顾流离眼眸轻轻的一眯,她看着南宫扶尘,大方的勾起红唇,“相爷这是说哪里的话,千千姑娘那么喜欢你,我怎么会从旁干预的,就算相爷不为了娶她而费尽心思,暮词也会为相爷做好这一切的。” “……”她表情很认真,眼睛里也是一片真诚,只要让人看着那双眼睛便再也无法怀疑分毫。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的话仿佛在嘲讽他一般,而这种感觉这找不到丝毫的依据,仿佛是他的臆想一般。 如若问了,倒让他显得很小家子气。 可是不问,他这心里却仿佛梗了一根刺一般,难受,却找不到发泄口。 艰涩的勾起嘴角,他点了点头,“暮词费心了,那你早点休息吧,我还有事情要忙。” “暮词明白,千千今天在严府出了洋相,相爷去安慰一下也是也是无可厚非的。” “……”南宫扶尘脸上闪过一抹僵硬,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 五年不见,她似乎直白了许多,也聪明了许多。 这,真的很不像他认识中的司马暮词,可是不得不承认,这被人戳穿和看透的感觉虽然很不好,可是,他却又不由自主的有点佩服她。 现在,他忽然有点真心实意的想要娶她成为自己的妻子。 毕竟,人的一生太漫长,尤其是在朝野上,如果身边有一个不需要他多说便能明白他的人,这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你多虑了,我是要去书房。” 既然都被揭穿了,他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去看蓝千千,只得去了书房,一坐,便是一夜。 而笃定了南宫扶尘会去哄她的蓝千千,也在房中静坐了一夜。 一颗心越来越凉,越来越凉。 而顾流离则一夜好眠,睡的昏天地暗。 对于她来说,蓝千千越发愤怒,越发迁怒她,那就越好。 这样,她才能作死的来攻击她,她也才能将计就计的将她彻底的铲除,让暮词永无后患。 这也算是她送给司马赋的一件礼物吧。 顾流离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阵窒息,胸前也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的一阵激动。 下一刻,她猛地睁开眼睛,想也不想,一脚便朝着压在她身上那人踢了过去。 那人却轻而易举的抓住她踢过来的脚,对上她的目光,一声低笑溢出唇瓣,“你的警觉性呢?” 看着眼前的男人,顾流离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我说凤玺,这是北燕,又是丞相府,你在这不合适,会有危险的你知道么?” 凤玺静静的看着她,那双冰薄的眸子当扫过某一点的时候,忽然道:“把你的衣服穿好。” 看着他那一脸荡漾的模样,顾流离眉头一皱。 低头看去,当看到自己被解开的衣襟时,瞳孔忍不住的一缩。 快速的拢起衣服,她不可思议的看向坐在床上脸色微红的男人,重重的吐出两个字:“禽兽!” 凤玺自动过滤了那俩字,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伸出手来。” 带着防备的视线,她慢慢的吧手伸了过来,之后,凤玺将一颗药塞进她的嘴里,之后,将那药涂在了她的手上。 顾流离茫然的看着他这一系列的举动,“这是啥?” “保护手的。” 顾流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吧,我知道了,你快点离开吧。” 他深深的看着她,之后,脸上突然就浮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不急。” 然后,他缓缓站了起来,在顾流离一脸懵逼的注视下,将腰间的带子一扯,之后,白色柔顺的丝绸便从肩膀两边滑落到了地上。 顾流离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第306章 全都是套路 第306章 全都是套路 惊悚的看着眼前脱衣服脱的那么撩人的男人,此时此刻,顾流离心中只有一个感慨。 这个小妖精,又在勾引人了! 顾流离看着他,轻轻的眯了眯眼睛,接着,轻轻的勾了勾手指。 凤玺看着她,那双醉人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明显的笑意,然后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离床铺还有一定的距离,顾流离忽然拽住他的手,然后往床榻上一扔,一个翻身压了上去,粗暴的撕碎他的衣服。 还不等她有再进一步的动作,门忽然被人推开。 蓝千千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她指着顾流离,那双眼睛里有明显的惊喜,“好啊,司马暮词,你还没有和相爷成亲呢,你竟然就敢在府里白日宣淫。” 凤玺那双眸子里清晰的闪过一抹杀气。 任谁在这个关头被人打扰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一直以来,总有人不敲门便直接破门而入,如果不是他定力强,迟早得被吓出问题了。 感受着身边男人身上的寒气,顾流离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小宝贝,淡定啊,现在杀了她就亏大了。” 蓝千千冷笑一声,“司马暮词,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她忽然跑了出去,站在门口撕心裂肺的吼道:“来人呐,公主被人强奸了。” 顾流离眼睛轻轻一眯,伸手在凤玺臀部上拍了一下,红唇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先走。” 某个人跟个大爷似得坐在床上,一脸阴郁,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顾流离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一会我来找你。” 凤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瞧着她眼里一丁点都没有的真诚,那双眸子里闪过一抹无奈,起身,他快速的走了出去。 而蓝千千还好兴奋的在门口高声呼喊,殊不知里面的男人早已经走了。 关上房门,顾流离慵懒的往床上一趟。 不一会的功夫,府里便浩浩荡荡的有人冲了进来,南宫扶尘也在其中。 “怎么回事?” 蓝千千立即换上一张面孔,看上去十分的惊恐,颤抖的指了指房间,“暮,暮词公主被人……被人强奸了……我刚来叫你她吃饭的时候看到她正把一个男人压在身下。” 闻言,跟在南宫扶尘身后的几个南宫家的人眉头轻皱了一下,“你确定是被强奸的么?” 他们倒是还真的没有见过被强奸的人,居然会在上面。 蓝千千点了点头,焦急的将房门推开,没有注意到南宫扶尘那张难看的到极点的脸。 顾流离茫然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那双惺忪的睡眼,疑惑无辜的看着闯进来的众人,然后,快速的拉被子盖住自己,脸色一沉。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擅闯本公主的闺房!本公主倒要去向你们的皇上要一个说法!” 几个人看着这一幕,房间里没有情欲味道,整齐的一丝不乱,而公主明显就是才睡醒的样子。 再联想到蓝千千方才漏洞百出的话,脸上不禁都有些难看。 微微俯身,南宫家的几位老人歉意的笑了笑,“今日之事多有冒犯,还请公主恕罪。” 蓝千千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你们在做什么,分明她和人通奸,刚才分明还有男人在这的,怎么会没了呢?” “住嘴!”南宫家一位长者脸色阴沉,重重的吐出一句。 “他一定藏起来了,你们找,一定找得到的。” 说着,她便朝着才床榻跑了过去,一把将棉被掀开。 棉被底下,是一条白色的腰带,上面绣着墨绿色的翠竹。 她一脸惊喜的拿起腰带,脸上勾出一抹兴奋的笑容,狠狠的瞪了一眼顾流离。 “你们看,这就是证据,那男人一定是跑了。” “千千姑娘,这是我为相爷绣的腰带。”顾流离看着她,十分平静的吐出一句。 “你说谎,这分明就是那个奸夫的。” “相爷一直喜欢白色的衣服,腰带自然也是白色的,而且,相爷喜欢翠竹,这就是为他绣的,其实在西明的时候便已经完工了,我原本……” 说到这,她脸上闪过一抹绯色的羞赫,红着脸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立在一侧的南宫扶尘。 “我原本打算新婚之夜送给相爷的,昨天晚上也只是拿出来看一下,谁知道就睡着了,而当本公主醒来的时候,就是你们闯进我房间里污蔑我的一幕。” 说到这,她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我虽然只是一个女子,但我好歹也是西明的公主,你们可以部分尊卑,但你们男女之分也不顾了么?既然你们北燕这么不想和我西明联姻,那本公主回去就是了。” 说着,她一把掀开被子站了起来,几个人立即低下头退了出去。 顾流离穿好衣服,大步走了出来,接着,没有丝毫停顿的往门外走去。 南宫家的几个人给南宫扶尘使了一个颜色,示意他拉住她。 北燕和西明的这次和亲至关重要,绝对不能有丝毫的闪失,而这件事,也确实是他们的不对。 南宫扶尘一把拉住她的手,接着猛地缩了回来。 看着他抽筋似得举动,顾流离疑惑的看了过去,只见那只拉过她手的手已经红肿不堪,明显就是中了毒的节奏。 “……”现在,她似乎明白凤玺给她擦的是什么洞东西了,难怪还要让她吃药丸。 原来这一切都是套路,阴谋! 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做事情怎么能这样让人喜欢呢? 只是,她现在要怎么解释? 南宫扶尘也仅仅是看了她一眼,看样子是没有要追究这件事的意思。 “暮词,这件事是千千的错,我……” “相爷!”不等南宫扶尘把话说完,她冷漠的声音便打断了他的话。 “难道在你的眼里,暮词和西明的名声真的就那么廉价么?自从暮词到这南宫府,千千姑娘对暮词的所作所为难道您都看不不到么?如果相爷真的不想娶暮词,那暮词马上通知路上的西明对于离开,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即便……相爷你已经占了暮词的身子。” 司马暮词这话一出,周围立即响起了一阵不小的抽气声。 议论纷纷。 南宫扶尘眸子轻轻闪烁了一下,里面似乎有深深的内疚和自责在无声的翻涌。 蓝千千瞳孔一缩,震惊的抬起头,那双眼睛里有的满满的都是不甘和愤怒。 “你这个贱人,你胡说!” 嘶吼着,她便想冲上来厮打,却被站在她身边南宫家的人一个巴掌打翻在了地上。 “蓝千千,老朽念你是扶尘的师妹不与你计较,如若你再对公主无礼,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蓝千千捂住脸, 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明明就是司马暮词红杏出墙与人私通在前的,为什么没人相信她? “师兄,你也不相信我的话么?” 南宫扶尘看着她,沉声道:“千千,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如果再对公主不敬,就离开丞相府。” “……”蓝千千身子一颤,似乎没有想到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南宫扶尘居然会对她说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南宫扶尘伸手拿过她手里的腰带,“这是给我的么?谢谢。” “……不……是的,就是送你的。”顾流离拽了一下,内心是十分不情愿的,这是凤玺的,而且是上好的紫云锦,很值钱。 只是,她现在真的不能不给。 于是,就看着凤玺的腰带被南宫拂尘给收走了。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对上南宫扶尘的双眸,她艰涩的扯了扯嘴角,“相爷,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点了点头,所有人走了出去。 一时间,偌大的院子就只有她和蓝千千的存在。 蓝千千趴在地上,就这样一脸怨毒的盯着她,“司马暮词,你别得意,我一定会找到你出墙的证据的。” 顾流离红唇一勾,邪肆而又张扬。 慵懒的走了过去,她蹲下身子,怜悯的看着地上的蓝千千,“愚蠢的平凡人,我这么跟你说吧,别说我没有出墙,就算我出墙了,也改变不了我会和南宫扶尘成亲的结果,因为,我代表的是西明,我们成亲是两国友好的象征。” 看着她一脸不甘的样子,她一声低笑溢出唇瓣,“是不是觉得特别的不甘心?没办法,不是谁都有本公主的美貌,才华,还有身世的,下辈子,你也投个好胎哈。” “司马暮词,你别得意。” “我就得意咋滴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我出墙的对象,是……南秦皇,凤玺。” 说完,不顾蓝千千震惊的脸,她站起身子,然后,从她身上跨了过去。 本就处在震惊中的蓝千千完全没有料到她居然会有这举动。 “司马暮词,你欺人太甚!” 眦目欲裂的吐出一句,她硬生生的被气晕了过去。 她的出身虽然不好,但是,在遇到五年后的司马暮词之前,她真的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 司马暮词,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不管是丞相正妻的位置还是相爷,都只能是她的。 第307章 调戏不成,恼羞成怒 第307章调戏不成,恼羞成怒 趁着夜色,顾流离洗去原本司马暮词的妆容,换上一身十分风流的男装,之后直奔青楼。 姜姗和绯画也是一身男装,一脸僵硬的跟在她身后。 其实,她们还是比较喜欢女装。 而公子则更喜欢男装,穿女装的时候她每次都是各种不适应,还有点别扭,可是一换上男装,就会给人一种莫名的恣意之感。 她一手逍遥的摇着折扇,嫣红的唇瓣轻轻勾起一抹不羁的弧度,“据说,据说,幕楚馆第一头牌的凌青公子要在今夜拍卖初夜来着。” 看着她那一脸激动的样子,姜姗和绯画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其实,她们很想知道,为什么整天待在南宫府的人会知道有小倌要拍卖初夜,而且,她已经有皇上了好么? “咳,公子,你现在毕竟已经成亲了,去那些地方是不是不太好?” 闻言,她眉头为微微一蹙,挑眉看了一眼绯画,“有什么不好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他真的称得上第一头牌,爷今晚就给他买了。” 俩丫鬟一语不发,默默的看着她在作死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不一会的功夫,三人便来到了北燕最大的幕楚馆,幕楚馆里的全是小倌,招待一些死了丈夫空虚已久的女人,或者是有龙阳之好的男人。 他们来的很准时,刚一进去拍卖便已经开始了。 找了一个抢眼的位置,顾流离往那一坐,一脸兴味的朝着台上的男人看去。 “这男人美是挺美的,就是太柔弱了,我不太喜欢。” 姜姗绯画:“……” 你就是喜欢也没有那个机会去染指好么? “凌青给众位弹奏一曲。”话落,他往古琴面前悠然落座。 “铮——”的一声响起,久久回荡在上空,就仿佛于遥远的天际飘来的弦乐,着实不错。 绯画默默的剥着瓜子,眼看终于有一小蝶了,刚要吃,前面却伸来一只手,然后,将她好不容易剥好的瓜子一口吃了。 绯画:“……” 一曲毕,男子缓缓起身,微微行了一礼,“献丑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曲子还不错,就是人太丑了。” 那是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夹杂着贱气四射的玩虐,却是让人闻之荡漾。 当是听着这声音,整个楼里面的人已经在跃跃欲试了,一个个朝着阁楼上看了过去。 慢慢的,阁楼之上猛地飞下一道身影,红衣翩飞,如火如妖。 男人一身红衣倾身,眼角含着一抹挥之不去的风情,竟然比小倌还要更像小倌。 只见他嘴角勾着一抹慵懒的笑,却美得如同九命狐妖,他慢慢的踱步到台上一脸愠怒的凌青面前。 负手而立,剔着眉梢将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十分鄙夷的嗤笑一声。 “一百两一件,脱一个来给爷看看,如果身段不错,爷今晚就买了你。” 闻言,凌青吓得后退一步,脸上瞬间蒙上一层苍白的色彩,有些惊惧的捂着衣领,“凌青只是拍卖初夜,不做别的。” “一千两!”他掷地有声,声音更加的阴冷,似乎是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样子,而今被人拒绝眉宇间不由得染上了几分嗜血。 楼里其他的客人皆是一派看热闹的景象,也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目睹一下这清倌身段。 “哼!”姜姗重重的冷哼一声,“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仗着有几个臭钱便无法无天的二世祖。” 顾流离十分附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特别对。” “砰”的一声把酒杯放到桌面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 楼下的男人眉头一皱,顺着视线看了过来,当看到顾流离的时候瞳孔微微缩了一下,眼里不经意的流露出一簇火光,却飞快的隐藏起来。 “你想阻止我?”他眸光紧了紧有些危险的盯着顾流离,似乎对她的打断十分不满意。 那战战兢兢的凌青慌张的抬起头,一双如同小鹿般的眼睛黑溜溜的看着顾流离,充满了祈求。 “一万两一件如何?” “公……公子!你别冲动啊!”绯画拽了拽她的衣角,提醒她冷静,皇上如今也在北燕啊。 咱能不这么作死么? 凌青原本充满希翼的眼睛神采渐渐的黯淡了下去,他怎么……会对着楼里的客人抱有希望呢? “算你识相。”男人恨恨的瞪了一眼顾流离,并没有因为她这句话有多大的感觉,反而多了一丝怨气。 “那脱吧。” 直接站起身子,双手搭在扶手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下面的人。 那清倌仰起头,倔强的瞪着她,咬了咬唇瓣,“我虽然流落此地,但是……” 无视男人愤恨的模样,她风轻云淡的开口,“没有说你,我说的是……你。” 迎着男人冷佞的眸光,她微微一笑,刹那倾城。 男人眉头一皱,双眸冷佞而危险的瞪着她:“你找死!” “呵呵。”她淡淡笑了两声,纵身一跃,整个人直直的从阁楼上飞了下去,手中的折扇萧然出现,快的叫人来不及反应。 落地之际,她身子一个旋转,长长的墨发从男人鼻翼间扫过。 男人刚想迎战,却闻见一股淡淡的香味飘进鼻翼,就在这晃神的瞬间,身子突然传来一阵微微的刺痛,再回神,整个人已经动不了分毫。 顾流离则是十分装逼的合起折扇,放在手心慢慢的拍打着,笑的……很是刺眼。 “看来,你是想要我亲自帮你脱了。” 一句话落下,她素手一扬,男人只觉得眼前一阵红影闪过,火红色的外衣已经落入了人群中。 双眸不可思议的睁大,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你!找!死!” 三个字,似乎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一般,含着一种似乎能将人挫骨扬灰的冷冽之气,因为巨大的气愤牙齿微微上下颤动着,看得出,这是气到了极致。 顾流离淡然的勾了一下嘴角,伸手,手中的折扇轻轻挑起他的下颚,学着纨绔子弟调戏两良家妇女的模样,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怎么,知错了么?你知错,我便饶了你。” “你信不信我定将你挫骨扬灰!” 听着他咬牙切齿的声音,顾流离表示毫无压力,轻轻的凑道他耳侧,“怎么,难道真的要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你剥光?” “你敢!” 姜姗和绯画十分紧张的盯着下面一幕,此时,俩人的心情都很复杂。 她们算是看出来了,公子帮忙是假,分明就是被那红衣公子的美貌给煞到了,所以……借机调戏。 看着那叫凌青的头牌一脸感动的样子,俩人十分惋惜的摇了摇头。 这凌青公子还是太单纯了,根本就不知世间险恶,尤其是某些人那迂迂回回的复杂心思,他更是看不懂了。 红衣男子表情那叫一个狰狞,他不过是闲着无聊,出来找个乐子,瞬间发泄一些情绪,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白脸倒好,居然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他。 他萧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 这小白脸怎么敢这么对他! 顾流离用折扇挑着他的下颚,一双美眸轻轻一眯,“把你身上的钱交出来,我就饶了你。” “你做梦!”男人就跟斗鸡一般,每一句话都充满了火气。 顾流离十分惋惜的摇了摇头,折扇从他下颚渐渐的下滑,来到那件白色的中衣上,扇子勾出领口,一双眼睛充满邪气的盯着他,手中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含糊,慢慢的往下勾去。 萧烬一脸怒容的站着,怒气腾腾的看向别处,那傲娇的模样似乎是认准了顾流离不会脱了他的衣服。 而他,似乎低估了某个人的无耻程度。 顾流离眼睛微微一眯,手一个使力,咔擦一声锦帛碎裂的声音传来,男人的中衣瞬间便被扯成两半,孤零零的躺在脚下。 萧烬瞳孔一缩,有些不可置信。 “小白脸,你找死!” 萧烬眼里染上一层浓重的嗜血。 顾流离微笑着,手毫不犹豫的伸向男人的领口。 萧烬看着她沉定自如的动作眸色一紧,眼见她的手已经拽住他的领口,甚至已经微微露出白皙的锁骨,他的淡定再也保持不了了。 “小白脸,你信不信我弄死你!”如果不是今晚没有带人出来,他…… 听着他左一句小白脸,又一句小白脸,顾流离一张脸难看的不成样子。 在蛮族一天让百里欢那个贱人叫她小白脸她也就忍了,现在不就是来楚馆嫖个倌,这还有嫖到呢,就被人骂了。 虎着一张脸,她长腿一脚踢出,直接将萧烬踢出好远。 而此时,凤玺正在客栈悠然的看着书,齐刃一脸复杂的走了进去,“主子,顾大人在幕楚馆将里面的客人打了。” 闻言,男人翻书的动作微微一顿,疑惑的抬起头,她看着齐刃,“为什么?” “调戏不成,恼羞成怒!”齐刃交代的简单明了。 “啪”男人手中的书被重重的合上,那双清冷淡漠的眸子在瞬间闪过一抹清晰可见的冷冽。 “活腻了,居然敢调戏我的女人。” 第308章 你不给钱也就算了居然还想爽 第308章你不给钱也就算了居然还想爽 “……”齐刃抬起头,一脸茫然的将自己方才的话回忆了一下,他刚才难道说错了什么了么? 想了想,他只好纠正道:“主子,被调戏的是别人,是顾大人在调戏人家。” 凤玺起身,凉薄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回去蛮族带孩子吧,把齐厉换回来。” 齐刃:“……” 好吧,他这是被主子嫌弃了? 可是为什么? 他说错什么了么? …… 幕楚馆。 明明是好好的清官拍卖初夜,现在却因为一场插曲迫不得已暂停了。 众多客人震惊的看着安定王最宠爱的小世子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柔弱少年揍的鼻青脸肿,毫无还手之力。 明明一眼看上去,世子要比这白衣公子强壮的多,为毛会被打的这么惨。 顾流离一脚将萧烬踢进人群,之后又将人一把揪了起来,“给爷道歉!” 萧烬盯着一双熊猫脸,恶狠狠的瞪着她,“你做梦,你这个小白脸!” 于是,顾流离毫无预兆的火了。 手中的鱼肠忽然出鞘,却没有刺进萧烬的身体里,而是朝着他的裤腰带刺了过去。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这是要将人家剥光的节奏啊。 就在鱼肠即将割上萧烬裤腰带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顾流离虎着一张脸扭过头,“给老……” 触及到男人那张难看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冷,顾流离即将出口的话默默的吞了下去。 凤玺清寒的眸子落到她拽住萧烬裤腰带上的手,薄唇轻轻的抿了抿,那双眸子里暗潮汹涌。 “你兴致似乎很高?” 他的声音十分冷漠,中间还透着一丝叫人挥之不去的寒气,带着一股叫人无法臣服的霸道,将所有人笼罩住,硬生生的给人一种压迫的味道。 顾流离的手莫名的颤了一下,默默的松开了萧烬的裤腰带,干笑两声,“我跟这位小姐其实是闹着玩的。” 听着那声小姐,萧烬狠狠的磨了磨牙。 凤玺眼睛扫过男人平坦裸露在外的胸部,看向顾流离的眸子冷了几分。 “哈哈哈……你别看她这样,她其实是发育不好,真心是女人。” 绯画和姜姗一脸兴味的趴在楼上看着下面那一幕,公子果然还是作死了。 凤玺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往外走去。 顾流离:“……” 最近,她有点时运不济,特么的。 放开萧烬,她立即追上了凤玺的脚步。 就在她即将下台的时候,凌青一把拽住她的手,“公子,你救了凌青,凌青愿意以身相许。” 百忙之中她抽出时间看向了他,“有钱么?” 凌青羞涩的摇了摇头,“没有。” “呵呵!我救了你,你不给钱也就算了居然还想爽,你做梦!” 扔下一句,她飞快的朝着风玺追了出去。 绯画和姜姗无奈的对视了一眼,下楼来,默默的替凌青赎了身,之后才回去了。 …… 月光郎朗的照在上空,晚风瑟瑟的刮着。 顾流离一脸僵硬的跟在前面一袭白衣犹如神仙临世的男人身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风玺这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幼稚,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喜欢生闷气。 真的是呵呵了。 要是顾景敢这样,她不分分钟抽死他。 “凤玺,今晚的事情真的是个意外,你所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男人依旧一言不发的往前面走着,放佛没有听到她那拙劣的辩解。 她默默的磨了磨牙,“好吧,其实是这样的,绯画说想要个男人,刚好看上了那个红衣男子,我就给她去虏了,谁知道过程有那么一丁点的不愉快,而且还刚好就被你看到了。” 凤玺依旧一言不发,就是余光也没有给她一个。 顾流离:“……”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算了,男人都有那么几天,让他静一静就好了。 想着,她便往南宫府的方向走去。 然后,她刚踏出一步,前面男人冰冷不带一丝色彩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想去哪?” 脚步一顿,迎着男人冰薄的视线,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没,没事,就看看风景,呵呵……” 把她这小把戏看在眼里,凤玺一双眸子微微一眯,面无表情的开口:“你刚刚是要脱人家的裤子?” 顾流离抿了抿唇瓣,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一双眸子黝黑黝黑的,“怎么可能,我一向洁身自爱,怎么会做那么龌龊的事情。” “砰!”一声巨响忽然响起,顾流离身子晃了一下,回头看去,只见远处的一坐废弃的老宅轰然塌塌,动静大的连她脚下的土地都在晃动。 “……”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尼玛的,又来了! 凤玺迎风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清寒之气,“以后若是在敢对其他男人有别的心思,这山就是你下场。” 凤玺一句话说的很轻,很淡,似乎风一吹便会散掉一般,可是,顾流离却清晰的感觉里面的寒意,和那句句迎着人戳来的冰渣子。 “那个……我们是不是有……误会?” “还想狡辩?”凤玺一个刀眼射了过来,含着一抹冰封三尺的寒冷。 摇头,毫不犹豫的摇头。 “没错,我就是见色起意,被他的美貌所折服,想一览他的……” 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凤玺的手,“不是你让我实话实说的么?你干什么还想发脾气呢?凤玺,我发现你这人真的很难相处你自己知道么?” 凤玺低头,静默无言的看着她。 被他那赤果果的眼神看着,顾流离只觉得一阵蜜汁尴尬默默的升了起来。 突然之间,凤玺忽然一把勾住她的腰,唇猛地凑了上去,攻城略地,风卷云残,没有留下一丝的空隙。 在这途中,顾流离无数次的想要反客为主,却被他压制的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只得默默承受。 …… 安定王府。 看着自家儿子被打成这样,萧鼎脸色难看的厉害。 整个人一脸阴郁的坐在主位上,“查清楚了么?是谁打的世子?” 属下人恭敬的行了一礼,禀报道:“回王爷,查不到,只知道对方是一个张相很柔美的公子,一身白衣,可是我们顺着再往下查询的时候,就什么也查询不到了,仿佛被人特意的掩盖了。” “是谁有本事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行凶的?” 他是北燕唯一的异姓王,年纪轻轻的便立下战功无数,谁知道,这才刚到北燕不久,他最宠爱的世子便被人给打了。 “想尽一切法法,一定要将那个人给本王抓出来!” 萧鼎大手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显然是怒到了极点的模样。 “世子现在怎么样了?” “御医已经来给世子看过了,说是对方没有下狠手,只是给他了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及肺腑,最多让世子最近没有办法出门罢了。” 闻言,萧鼎的怒火莫名的下降了不少。 “这样也好,让他最近好好的在府里养伤,没事别老往那些乌七八糟的地方去,本王的老脸迟早得被他给丢光了!” …… 天色逐渐亮白。 凤玺重新给顾流离换上司马暮词的脸。 照了一会镜子,顾流离满意的笑了笑,“凤玺,你易容术真心不错,棒!那我先走了。” “慢着。” 脚步一顿,她疑惑的朝着他看了过来,“干啥?” “拿来。”男人面无表情的伸出手,薄唇凉凉的吐出两个字。 顾流离一脸茫然的盯着他伸过来的手,狠狠纠结了一会之后了,从怀里磨磨蹭蹭的拿出一个铜板放他手里。 “我就这么点了,你爱要不爱!” 她现在算是看透这男人了,不就是睡了他一晚,居然还要要钱,他也不觉得磕碜么? 凤玺低头看了一眼掌心的铜板,倒是没有嫌弃,反手收了起来,之后,又重新把手伸了出来。 然后,顾流离瞬间就不淡定了。 抬起头,她无比沉重的叹息一声,语重心长的开口,“凤玺,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花一两银子也要考虑很久的小可爱了,现在我一个铜板也要深思熟虑。” 说完,她又沉重的叹息一声,“你要知道,一个铜板对我来说相当于我的命了,你差不多得了。” 凤玺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对她有些不忍直视。 “我的腰带,上次落你房间了。” 顾流离:“……” 顾流离看着她,眼睛眨了眨。 他的腰带? 呵呵! 现在已经是南宫扶尘的腰带了。 可是,这话她能就这么说出来么?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这个男人最近醋意比较大,一言不合就喜欢吃醋,如果知道他的腰带被南宫扶尘拿走了,说不定已经系上了,不知道他又会怎么样。 “你的腰带,还在南宫府,我下次给你带过来,你别着急。” “嗯。”男人淡淡的点了点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她方才的表情,分明就很纠结。 “那我去了。”丢出一句,她立即走了出去,反手将们关上。 看着凤玺刚才的样子,分明有点怀疑她了,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南宫府将腰带给偷回来。 如果被这男人知道实情,估计实情会有点尴尬。 第309章 我什么时候……折腾你了 第309章我什么时候……折腾你了 顾流离回到南宫府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还没有起床。 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迅速的隐入南宫扶尘的院子,之后推开门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现在天色还未亮,屋内到处一片漆黑,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模糊的。 烦躁的揉了揉眼睛,她叹息一声,她在黑夜里一般都看不到东西的,当然,金子除外。 双手摸索着往前走去,一个不小心,将案桌上的烛台蹭掉,幸好被她给接住了。 松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 刚一转身,屋内的烛火便被人点亮。 顾流离身子一僵,整个人还保持着往摸索的动作。 南宫扶尘眉心轻蹙,“暮词?” “……”看来,她把司马暮词的形象给损坏了一丁点。 默默的站好,她看向南宫扶尘,“没错,是我。”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其实想问的是,找什么? 顾流离纠结了一会儿,一不做二不休,“相爷,你能把先前从我这里拿走的腰带还我么?” 南宫扶尘眼里清晰的浮现起一抹茫然,不解的看着她,“什么?” 看着她那双铮亮皎洁的眸子,南宫扶尘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里面闪过某些难以言喻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脸还是那张脸,没有丝毫的破绽,可是行为却与以前大相径庭,就连那双眼睛也比以前多了一些东西。 “腰带,还我!” 上前一步,她虎着一张脸伸出手。 “为什么?” “我突然不想送你了。” 听着这简单粗暴的理由,南宫扶尘眉头又是一皱,“暮词,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就是不想送你了。” 南宫扶尘奇怪的看着她,点了点头,转身将腰带拿了出来递给她。 她一把伸手接住,警惕的看着他,“你没有用过吧?” “没有。” “那就好。”坦然自若的将腰带收好,她大步走了出去,甩给南宫扶尘一个骄傲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司马暮词。 她的一举一动分明就有顾流离的影子。 可是,又怎么可能会是她! 沉重的叹息一声,他眼里闪过深邃的暗沉,看来,有些东西的确需要验证一下了。 …… 顾流离出去的时候刚好看到蓝千千。 她身后的丫鬟端着汤,而她则打扮的明艳动人,分明就是趁着南宫府扶尘早晨按捺不住的时候将人给上掉。 蓝千千显然也看到了她,眼里怨毒一闪而过。 “千千姑娘这是要去找相爷么?” “公主挺早的。” 闻言,她十分羞涩的笑了一下,“昨天晚上被相爷折腾了一整个晚上,早上还没睡醒,又被相爷……呵呵……” 一句话未说完,她便十分羞涩的低笑一声,脸上适时的浮现起一丝红晕。 蓝千千瞪着她,整个身子都轻微的颤抖了起来。 她在这南宫拂陪伴了他整整五年,他每次都对她的示好视而不见,她作为一个女子,也不好太过了。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她早就和司马暮词暗度陈仓,甚至现在还没有一丁点收敛的意思。 她原本以为,他是冷情,谁知道,不是冷情,只是看不上她蓝千千。 她一双美眸含泪,深深的看了一眼顾流离,确确的说,是看站在顾流离身后的南宫扶尘。 之后,她捂着哭泣的脸转身跑了出去。 盯着她那受伤的样子,顾流离脸上扬起一抹绚烂的微笑。 “我什么时候……折腾你了?” 南宫扶尘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音色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是,这其中多了几分无所适从的尴尬。 顾流离身子一僵。 她就她最近有点背,果不其然,每次尴尬的时候都会被人给看到。 即便不回头,她也能感觉到南宫扶尘停留在她身上的样子。 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她转身,脸上立即扬起一抹大方高贵的笑容,“呵呵,相爷,你看千千姑娘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南宫扶尘一言不语,就这样看着她。 许久之后,他薄唇轻轻开启,“如果这算的话,我也没见过世面。” “嗯,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多去烟花之地转悠转悠。” “有些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暮词?” 顾流离挑眉,一脸坦荡的迎上他的眸子,“相爷想要重温一下五年前的美好么?” 闻言,他眉头轻轻一蹙,转身,一言不发的走了。 …… 噼里啪啦—— 蓝千千刚一回到房间,便将房间内的所有东西全部挥落在地,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音。 凭什么,她和师兄是最早认识的,凭什么他要和司马暮词在一起。 那个女人除了是公主之外,到底还有哪一点好了? “小姐,你别生气了,想必相爷……” “闭嘴!”不等丫鬟说完,她一个巴掌便抽在了她的脸上,“你现在去告诉相爷,就说我自杀了。” “啊?小姐你千万别想不开啊。”小丫鬟激动的往地上一跪,不停的磕头。 “废物,让你去就去。” 小丫鬟茫然的看着她,刚要说话,却被另一人给拽了出去,让她去告诉相爷。 蓝千千则拿出纸笔,飞快的在上面写下一句句锥心蚀骨的辞世遗言。 相爷,千千知道自己长得不如公主美,也没有公主的出身,什么都帮不到师兄,我本来想一生一世陪在师兄身边的,直到方才看到的一幕,千千才知道自己的多余,千千不会让师兄为难的。 千千绝笔。 写好亲笔书信,她便将白绫往梁柱上一抛,踩着凳子站了上去。 目光扫过下面战战兢兢的仆人,“都出去,看本小姐做什么!” 丫鬟们大概也知道她要做什么,便没有坚持,纷纷退了出去。 蓝千千双手拽着白绫,脸上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从小到大,师兄总归是疼爱她的,而且,男人都喜欢柔弱的女人,她就不信如此,师兄还会对她视而不见。 而且,她能感受到,他是喜欢她的,只是因为司马暮词的突然出现让他有点看不清自己的心罢了,而她要做的,就是让他明白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千千小姐,要我帮助你么?” 正当她幻想着得到南宫扶尘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一道阴冷的声音。 她一颤,转身。 “你怎么进来的?”她本能的看了一眼到目前为止还紧闭的大门。 顾流离微笑着,指了指大开的窗户,“你窗户没关,我就进来了,而且,千千小姐不是想要寻短见么?我是来帮助你的!” 她眼睛落到桌上的遗书上,嘴角的笑容莫名的明艳了几分。 蓝千千,既然你自己忍不住要找死,她便不客气了。 蓝千千心机太过于深沉,只要有她在一天,都有可能春风吹又生,永远会威胁到暮词,唯一的办法便是让她永远的消失。 可是,如果她在这个时候死了,谁都会怀疑到暮词的身上。 可若是她自己寻短见还留下遗书,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便与暮词无关了,她想不痛能怪谁。 她算过了,从这里到南宫扶尘的院子,来来去去,时间足够了。 看着她那双充满了邪气的眸子,不知道为何,在此时此刻,蓝千千忽然生出了一种畏惧的感觉。 “你,你想做什么?司马暮词,你如果敢动我,师兄不会绕过你的!” 闻言,她脸上轻轻的浮起一丝笑容,刹那倾城,“你不是自杀的么?与我何干!” 话落,顾流离将她脚下的脚下的凳子踢开,将白绫一把拉过来套在她的脖子上。 蓝千千脸上立即浮现出一抹痛苦到了极致的表情,一双眼睛就这样怨毒的盯着她,“司……司……” 迎着她那双不甘的眸子,她低语,“我是顾流离。” 轻飘飘的落下一句,她从窗子里一跃而出。 暮词是司马赋最疼爱的妹妹,如果他在天有灵,也必然会希望暮词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她太过于干净,她不想让她活在勾心斗角充满阴谋诡计的地方。 为了让司马赋放心,让司马暮词得到自己的想要的,即便双手沾染鲜血,永世不得超生她也甘愿。 她这条命,是司马赋换来的。 这辈子,她对谁都可以问心无愧,却唯独觉得亏欠了司马赋。 整个南宫府因为蓝千千的自尽一团乱。 以南宫扶尘对蓝千千的了解,他自然知道她不可能寻短见,可是,这其中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破绽。 最终,即便不愿意,却也只得相信她是一时想不开自杀了。 蓝千千的尸体被她父亲带回来老家,他对南宫扶尘也尽是失望,经此一难,师徒关系大不如前,甚至濒临断绝。 南宫扶尘一个人默默的站在夜色中,任冷风侵袭,他的心中始终惦记着一件事,那就是…… 如今的暮词到底是不是暮词,还是说……是顾流离! 如果是顾流离,那么,千千的死便得到了最合理的解释,司马暮词不会杀人,可是她顾流离会。 司马暮词是善良的,婉约的,可是顾流离却是残暴的,阴诡的,嗜血的。 他垂在衣袖里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转身,直接去了司马暮词的房间。 如果她真的是顾流离,他一定要她血债血偿! 第310章 我难道还怕他一个小白脸 第310章 我难道还怕他一个小白脸 “公主,相爷来了。” 听到丫鬟的话,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双期待的看向门口走进来的男人,“相爷。” “嗯。”南宫扶尘点了点头,大步走了进来。 他来到司马暮词跟前,低头静静的看着她,然后,微微俯身,唇瓣印了上去。 周围的丫鬟忽视对视了一眼,默默的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见她没有什么想要挣扎的意思,这其中反而透着一股青涩的回应,南宫扶尘眉头轻皱了一下,加深了这个吻。 手上的动作却也没有闲着,飞快的将她身上的衣服剥落。 直到将人压在了床上,她也不见任何的反抗。 一双小手捏紧了他胸前的衣服,含羞带怯的看着他,“相爷。” 南宫扶尘紧紧的盯着她那双眸子,似乎想要透过她看到最里面的某些伪装。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接着,彻底的将她占有。 司马暮词红唇轻轻的溢出一声轻哼。 在占有她的那一刻,南宫扶尘便确定了,她的确是暮词。 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心底有点失落,又有点庆幸,而这复杂的情绪让他也有点猝不及防,甚至,不明白这是为何? 第二天一早,西明使臣正式抵达盛京。 此时,司马暮词和南宫扶尘还在睡觉,一阵清晰的敲门声便从外面传了进来,“公主,西明使臣在府里等候。” 司马暮词睁开眼睛,娇羞的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男人。 俩人一同起床,司马暮词伺候他更衣,弄好一切,这才朝着大厅走去。 刚一进门,冥倾月便迎了上来,“公主,该去皇宫了。” 司马暮词点了点头,本能的看了一眼坐在桌边默默饮酒的人,只见他一袭白衣倾身,脸上带着一块面具,将上半部分的脸给挡住。 南宫扶尘也看了过来,当看到他那坐姿时,眉头轻皱,“这位是?” 再怎么说也是西明的使臣,见到公主都不知道行礼,架子还挺大。 冥倾月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这位是陪本将军一起送公主前来北燕的人。” 见他没想怎么介绍,南宫扶尘也没有过多的追究,点了点头,一行人一同去了北燕皇宫。 顾流离一袭白衣,立于马背,招摇过市。 冥倾月蹙眉看着她,策马挨了过去,“你能不能低调一点,南宫扶尘已经怀疑你了。” 闻言,她十分不屑的轻哼一声,“我难道还怕他一个小白脸。” 听着那句小白脸,冥倾月嘴角狠狠的的抽搐了一下。 他实在不想说,这句小白脸一般都是别人叫她的好么?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眸子朝着他看了过来,“只是我没有想到,五年了,你居然还没有夫人,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停顿让他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正考虑着要不要策马先走,她忽然道:“是不是不举?” 冥倾月握住缰绳的手猛地捏紧,一张脸瞬间变得铁青。 在顾流离一脸认真的表情之后,半晌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吐出一句:“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娶妻?” “不想娶!” “怕人知道你不举?” 冥倾月:“……” 他觉得,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这个女人总是奇迹般的有气死人的本领,而且,永远都聊不下去。 他的沉默理所当然的得到了她的一个同情的眼神,“没事,不举就不举吧,找个男朋友,你还有后面可以用。” “……”冥倾月高大的身子猛地倾晃了一下,差点就从马背上摔下来。 狠狠的咬了咬牙齿,“我有喜欢的女人了。” 顾流离眼睛一亮,一脸八卦的凑了过去,“谁?小家碧玉还是名门闺秀,长得美么?睡了没?她主动的还是你主动的?” 冥倾月:“……” 冥倾月深深的叹息一声,只觉得心好累,而且不是一般的累。 “她已经成亲了。”憋了半晌,他憋出了这样一句。 然后,顾流离鄙夷的视线便朝着他看了过来。 “我以前就知道你这人有点怂,但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能这么的怂,成亲了又怎么样?挖墙脚你会么?抢回来啊!先绑了扔床上,生米煮成熟饭之后看她还怎么蹦跶!” 冥倾月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默默的脑补了一下。 “当初南秦皇就是这样把你追到手的?” “……”顾流离突然就沉默了,坐在马背上,她侧目看着他,一双美眸轻轻流转。 冥倾月突然就很羡慕凤玺强大的武力值,恐怕,也只有他那种武功,才能让她屈服。 就在他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她的时候,她却十分娇羞的笑了一声。 “不瞒你说,其实我就是这么把凤玺弄到手的。” 冥倾月:“……” “……”冥倾月一句话也不想说了,抬眸,默默的直视着前面,果然不能按照常人的思维来揣测她的行为。 脑补了一下清冷矜贵的南秦皇被她胁迫的绑在床上霸王硬上弓的模样,不知道为毛,他忽然肝颤了一下。 在遇到顾流离之前,他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那种温婉大方,楚楚动人,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不知不觉中,就偏了。 而且偏的还不是一丁点! “你真的要让暮词公主嫁给南宫扶尘么?”想了想,他十分机智的扯开了话题,他现在实在不想跟她讨论这方面的问题,承受能力不足。 似乎想到什么,她眉头一皱,一脸凝重的看向冥倾月,“我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看着她眉宇间的忧虑和严肃,冥倾月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什么?” 她收回目光,策马奔了回去,直到停在司马暮词的轿子旁边,“我有一个问题需要公主解答。” 听到她的声音,司马暮词一把掀开帘子,“什么?” 顾流离看着她,眸色认真而凝重,让人不由得紧张。 “左相行么?” “什么行么?”她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眼底是不谙世事的纯洁。 “我的意思是,左相,他持久么?能不能满足你?你知道,现在太多的男人都是表里不一的,表面风流倜傥,其实不举的很多,有一部分人明明自己有问题,却还非要说没有喜欢的女人,要不然就是说嫁人了,这么虚伪我也是不想拆穿他了。” 她的声音丝毫没有一丁点的避讳。 于是,就这样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走在前面的冥倾月和南宫扶尘身子同时一僵,俩人脸色都有写难看,这种事,被人大庭广众的说出来,即便不如她所说的一般,但是,还是会觉得有点羞耻。 司马暮词一张脸瞬间就从脸红到了脖子。 咬着唇瓣点了点头,她放下帘子坐了进去。 看着她那害羞的样子,顾流离挑了挑眉,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成亲这种事,能马虎么? 问完话,她又纵马跑了上去,在冥倾月旁边慢下了速度,“我问过了,公主说行的。” 冥倾月:“……” 他不认识她,不想和她说话。 顾流离皱着眉头,回头,将南宫扶尘十分轻蔑的看了一眼,“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暮词公主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所以被欺骗了?” 南宫扶尘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这位公子,你说人坏话的时候都不知道回避么?” “我说你坏话了么?”回眸,她一脸无辜的看着她,眨了眨那双美眸,“我这只是是在就事论事的讨论,为的就是还原事情的真相,相爷也没有必要心虚,你可以装作没有听到的。” 南宫扶尘一脸铁青。 这个无耻之徒,明明是他说人坏话在前,到头来却成了他南宫扶尘心虚!弄的他好像真的举不起来一般! 冷哼一声,他没有在说话,默默的骑在马背上。 冥倾月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无奈,最终一句话也不曾说,经过前面无数次的经历,他得出一个结论,当她在损人的时候,千万别插话,否则,很有可能下一个就是他了。 一会儿的功夫,大队人马走进了北燕皇宫。 司马暮词微微行礼,悠然落座。 顾流离和冥倾月坐在一起。 “皇上身体不适,本王代为迎接西明使臣,这杯酒,本王先干为敬。” 冥倾月抬起酒杯,与他遥遥相敬。 整个宴会上,说的无非都是一些互相恭维的话,还有夸暮词和南宫扶尘才貌双绝的话,听的顾流离昏昏欲睡。 转眼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 而这没玩没了的夸奖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 这下,她开始不乐意了。 红唇扯出一抹轻笑,她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暮词公主下嫁左相,西明只有一个要求,不管暮词公主生老病死还是出墙,左相除了她之外,终生不得再娶!” 她这话一出,北燕臣子便不乐意了。 这跟割地赔款有什么两样。 “西明莫不是在欺负我北燕,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更何况还是位高权重的左相,再者,女人就应该从一而终,如果暮词公主出墙了还要左相忍气吞声么?这是再打我们北燕的脸。” 第311章 你这么拍我马屁是为了什么 第311章 你这么拍我马屁是为了什么 顾流离勾着红唇,慵懒的扫过说话的大臣。 “再来西明之前,左相和蓝千千小姐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我们西明只有暮词公主这么一个美人,我怎么知道左相大人会不会因为爱上别的女人而谋杀或是诬陷公主出墙从而另娶呢?” “砰!”一臣子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上,怒目而视,“你别欺人太甚!相爷怎么会是那种人!你别用你那龌龊的思想来揣度别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年代,道貌岸然之徒太多了,不得不防!” “你简直岂有此理!” “我知道我说的很有理,而且一语道中了事实,所以你们才会恼羞成怒,不过也没关系,只要你们肯改过自新就行,我是不会怪你们的!” 看着她一副好像很理解人的样子,冥倾月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有顾流离的地方,总是免不了一场唇枪舌战的腥风血雨。 南宫扶尘深邃的眼睛停在她的身上,闪过暗沉的光芒。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妖媚入骨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本世子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闻言,顾流离眉心一挑,朝着说话的人看了过去。 当看到一袭红衣倾身,妖娆的不像话的男人时,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 尼玛,怎么会是这个小倌! 仅仅是片刻的功夫,她便把情绪收敛了起来。 “我知道自己长得倾国倾城,美绝人寰,你想套近乎也无可厚非,但是,现在是说正事的时候,我们的事情一会儿再说。” 萧烬眉头一皱,直言不讳,“本世子只是觉得,你跟上次在幕楚馆打本世子的人很像。” 萧烬这话一出,所有人立即便看了过来,眼睛带着一种强烈的愤恨。 这个人嚣张的令人讨厌,先是污蔑他们的左相,居然还打了世子。 冥倾月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对于萧烬说的话,他是半点都没有怀疑,这种事,的确是她会的。 而她却一脸坦荡,甚至有点小委屈,“打人!你开什么玩笑,整个西明谁不知道我弱柳扶风,体弱多病,就是被人多吼几句也会晕厥,你居然说我打你,还有,幕楚馆是什么地方,我可是今日才到的北燕,世子这么污蔑我意欲何为?还是说,着是你们北燕蓄意挑衅?” 本来只是一些小问题,谁知道,却被他轻轻松松的便推倒了两国邦交之上,整个大殿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萧烬虽然往日里比较纨绔,但毕竟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是本世子唐突了,公子德才兼备,必然不会做出那种下作之事,更不会敢做不敢当。” 萧烬一语双关,一面讽刺她敢做不敢当,做的事情很下作,而在明面上又将她夸了一顿。 本以为他多少会有收敛,谁知道—— 她一脸倨傲的看着他,丝毫没有被人讥讽的窘迫,“你这么拍我马屁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烬:“……” 众人:“……” 厚颜无耻! 谁都知道,萧世子的直觉一向很准,而且,从来不会将人认错,这算是他最大的优点,而且,他没有必要撒谎。 沉默了半晌,南宫扶尘忽然开口,“本相答应!但是,本相有一个条件。” “不管你有什么条件,我西明都不会答应的,你还是死心吧。” 南宫扶尘眉头一皱,“本相还没说。” “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那你倒是说说看,本相想说什么?” “你放心,我不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南宫扶尘:“……” 冥倾月拿起面前的酒杯默默的饮了一口酒,遮住了微微勾起的唇角。 任由南宫扶尘脾气再好,可是面对这样的顾流离,还是有种强烈想要爆粗口的冲动。 “阁下来我北燕作客,却以面具遮掩,是见不得人还是另有所图,或是看不起我北燕!” 见她油盐不进,南宫扶尘直言不讳。 他本来是想让她把面具拿下来,好验证他的猜测,谁知道,她却问都不问便直接拒绝了,他只好从别的方面展开。 她漫不经心的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气,抬眸,慵懒的扫过南宫扶尘,“那你就当我看不起北燕好了。” “……” 她这一划一出,在座的北燕臣子脸色瞬间便黑了下来。 有人已经安奈不住了。 一巴掌拍在桌上,“当日若不是你们西明女王卑鄙无耻的用美色诱惑南秦皇相助,如今的西明怕是已经亡国了,到底怎么好意思在这大言不惭的。” 不等顾流离开口,冥倾月却忽然冷哼一声。 “本来本将军不想提当日之事,既然有人提起,那便一提。”说完,他朝着南宫扶尘看了过去。 “西明先帝刚刚驾崩,北燕便联合东吴进攻我北燕,当日,正是你们的光明磊落的左相大人,居然朝着我们西明女王放暗箭,本以为暗箭伤人这种事只有小人会做,谁知道,左相坐起来也是相当的纯熟。” “……”顾流离懵逼的看了几眼冥倾月。 谁知道这看起来不举的男人居然也有口齿伶俐的时候。 冥倾月一席话,将北燕众人的嘴堵得哑口无言。 这个时候,萧烬却忽然道:“左相行为确实有偏差,可是西明用美色惑南秦皇相助怕是也有失体面。” “呵呵!”萧烬话音刚落,顾流离便讥讽的低笑一声,“这哪里失体面了,这只能说明,西明女王艳冠天下,才智无双,要是你们不服气,也可以用美色去疑惑南秦皇为你们打江山啊,当然了,前提是他得看得上你们这些老腊肉。” 众人:“……” 众多北燕臣子一双双充满了怨气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 “现在是在北燕,要杀一个使臣也是很容易的。” “那你杀好了。”说着,她转身拍了拍冥倾月的肩膀,“让他们杀,十八年后你又是一条好汉。” 冥倾月嘴角狠狠的的抽搐了几下,他没有想到,他会被这么毫无防备的卖掉。 “我们说的是你!”有人好不给面子的把矛头指向了她。 她呆呆的看着对方,短暂的片刻过后,她忽然嗤笑一声,“北燕有你们至于的臣子,迟早得亡国,智商低到我都不忍直视了。” “你……” “住嘴!”对面的大臣还想说什么,却被燕夙宸一声冷哼叱下。 “玩笑到此为止。”话落,他眸光沉静的看向顾流离,“今这大喜的日子,就不要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了。” “其实吧,我挺忙的,如果左相答应我方才的要求,我现在就离开北燕了。” “本相答应。”南宫扶尘阴鹜的看着她,咬牙切齿的吐出四个字,他眸色隐忍而愤怒,似乎觉得受到了屈辱。 这西明使臣,欺人太甚。 顾流离点了点头,“早答应不就好了么?非要瞎折腾,亏得我脾气好,不然,早就跟你翻脸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低声吐出一句:“不要脸。” 本来已经离开座位的人,脚步一顿,转身,眸子准时的落在说话的女人身上,“放屁,老子脸长得这么帅,怎么可能不要!” “……” 在众人的目送中,终于把这瘟神送走了。 冥倾月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拜她所赐,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被人这么期待的离开。 司马暮词眼眶有点湿润。 她懂她为她的考虑和付出,在不与她深交之前,她只觉得她是一个很美的人,但是却满腹阴诡,没有真心,随手搅弄风云,注定是个弄臣。 可是深交之后,她忽然发现,她只是把真正的自己给封闭了起来。 如果不熟悉的人,或是她不想相交的人,便永远都不会发现那个真正的顾流离。 她美绝人寰,足智多谋,干脆果决,她或许看起来有点无情,但是,人要做到无情,必须得经历一些痛彻心扉的事情。 而她所认识的顾流离,便是在经历了痛彻心扉的事情之后将自己封闭的人。 而她的无情却又都是让人可以信服的,如果真正走进她心底的人,便会发现,她可以为了那个人做出什么样的努力和维护。 直到此刻,她忽然明白为什么皇兄那样的人会甘愿为她放弃生命。 顾流离,她的确值得。 …… 出了皇宫大门,她仰头重重的深呼吸了一下。 “只希望,暮词不要因为今天的选择而后悔!” 冥倾月站在身后,目光静静的停留在她的身上,忽然道:“你还回西明还是蛮族,还是……南秦?” 转身,迎着头顶明媚的骄阳,她红唇漫不经心的勾了起来,“蛮族。” “为什么?”他以为,他会回南秦的。 顾流离看着她,脸上露出一抹堪称猥琐的笑容,“其实我觉得蛮族王百里欢和他弟弟百里青其实长得还不错,虽然那百里欢有点龟毛。” 冥倾月:“……” 冥倾月看了她半晌,忽然就笑了。 翻身上马,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顾流离,我希望你一辈子都能像现在这样幸福。” “……”闻言,她眉头不高兴的皱了一下,“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触人霉头呢?” 冥倾月笑了笑,策马离开。 第312章 凤玺,你能去骑你自己的马么 第312章凤玺,你能去骑你自己的马么 处理了司马暮词的事情之后,顾流离凤玺一行人直奔蛮族。 北燕这个地方,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因为每多待一刻,便有一种想要将南宫扶尘弄死的冲动。 她其实真的挺害怕的,怕自己手贱忍不住,让司马暮词心魂丧偶。 她坐在马背上,眉头仅仅皱着,一张脸上写满了清晰可见的怒意,“凤玺,你能去骑你自己的马么?” 他一双手臂紧紧地环在她的腰上,绯色的薄唇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不能。” “……”顾流离狠狠的磨了磨牙齿,“很热。” 话音刚落,便感觉到一阵冰凉的感觉穿透衣服传了进来,驱散了她其实不那么热的燥热。 顾流离:“……” “凤玺,我发现你脸皮变厚了,如果顾景敢跟你一样,我一定揍死他!” 凤玺冰薄的眸子闪过一抹疑惑,“顾景是谁?” “你儿子!” “……”凤玺抱住她的手臂紧了紧,眉宇之间似乎闪过挣扎,半晌之后他才悠悠的吐出一句:“不是女儿么?” “噗嗤!”他话一出,还不等顾流离说话,跟在后面的姜姗反倒笑了起来。 然后,理所当然的收到了凤玺一个十分凉薄的眼神。 后者默默的闭了嘴。 顾流离狠狠的磨了磨牙齿,懒得再跟他废话。 整个人干脆闭上眼睛,慵懒的靠在他的胸膛上。 凤玺眉头从皱上起便没有舒展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要把顾旖当男孩养。 “……”初见顾旖时她便已经没有女子该有的矜持了,这要是…… 想到那个画面,凤玺莫名的肝颤了一把。 不过,只要是她和他的女儿,不管变成什么样他都喜欢。 绯画十分同情凤玺的叹息一声,不知道见到顾景时皇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顾景觉得会给他一个惊喜的。 …… 顾流离刚一回到蛮族,齐厉便抽搐着嘴角走了上来。 当看到凤玺的手,脸上闪过一抹清晰可见的复杂。 主子,估计还不知道自己有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儿子,只是女儿就…… 十分疲惫的叹息一声,从他眉宇之间的沧桑,大家可以得出一个信息,他最近,似乎过的很不好。 “顾大人,夫子在家里等你,我说你出远门了,他不相信,说非要等到你。” 闻言,顾流离一张脸瞬间便虎了下来,“顾旖又做什么了?” “还是你自己进去看吧。” 顾流离冷哼一声,一脚踢开令一边的门,怒气腾腾的走了进去。 凤玺默默的跟在身后。 “顾大人,你可回来了,你还是把顾旖带回去吧,老朽实在是教不了了。” 顾流离点了点头,低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顾旖:“你做了什么?” 对上她难看的脸,顾旖转头瞪了一眼夫子,“夫子,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样的夫子,说好不告状的!” “顾大人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一个学子该跟夫子的说的话么?” “告诉我,做了什么!” 顾旖弱弱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我在看鬼故事,当看到有一只苍白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夫子刚好把手伸来抢走了我的书,然后,我就尖叫着拔下头上的发钗扎了下去……” 第313章 我竟不知道自己死了 第313章 我竟不知道自己死了 顾旖话音刚落,夫子便怒气腾腾的把手伸了过来,“顾大人你看一下,老夫的手都被扎成什么样子了!” 顾流离眼睛扫过夫子手上的伤口,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夫子,这件事是顾旖的错,我会教训她的。” “不用了,顾大人你学富五车,见多识广,整个蛮族谁不知道你是第一学士,老夫相信由你亲自教导顾旖一定会比老夫教的好。” “夫子,以后顾旖不听话你可以尽情的责罚不要跟我客气。” 闻言,夫子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顾大人你的意思是,不会干预我教导顾旖。” 顾流离点了点头。 这是她见过最好的夫子,不管是人品方面还是学士方面,如果顾旖由他教导,一定会有所成长的。 点了点头,夫子这才离开了。 这孩子毕竟是丞相之女,他始终不好太过了,但没想到丞相却是这么一个明事理的人,丝毫不像别的官宦之家。 看着夫子走出去的背影,顾旖上前一步,轻轻的拽了拽顾流离的衣袖,“爹啊,你真的要把我卖了么!” 她冷着一张脸把自己的衣袖从她手里抽了出来,“你下下个月的零花钱也没了。” 顾旖:“……” 凤玺看着眼前的女娃,慢慢的蹲下身子,认真而严肃道:“我才是你爹!” 顾旖一脸懵逼的看了他一会,忽然点了点头,“行,那爹你给我点钱吧。” 凤玺脸上扬起一抹颠倒众生的低笑,掏出一个钱袋递给她。 顾旖眼睛忽然一亮,刚打算接过,却被一只手抢先拿走。 两双眼睛同时看了过去。 顾景面无表情的把顾旖拉了起来护到自己身后,然后一脸冷漠的看向凤玺,“早就听说有个男人一直在勾引爹爹,原来是你。” 之后,他又道:“爹爹说过,人心险恶,你怎么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顾旖着急的看着被他拿到手里的钱袋,十分敷衍的点了点头,“那哥哥你能把这个还我么?” 顾景一言不发,默默的把钱往身上一揣。 “爹爹说过,钱财不外露,免得被一些人不怀好意之徒觊觎,还是我替你保管吧。” 揣上前,他仰头看了一眼凤玺,之后迈着小步离开。 凤玺看着渐渐淡出自己视野的顾景,瞳孔不可置信的缩了一下,心中顿时百味陈杂。 原来,他们真的有一个儿子,还是一个和他很像的儿子。 看着他,他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此时已是午后,吃完饭,顾流离便找了一个软榻躺着看书。 这个时候,顾景小步小步的走了过来。 “唉……” 一声沉重的叹息在头顶响起,顾流离茫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爹,我知道,你这个年纪的人都会有一些需要,但是,你能不能节制一点。” “……”顾流离看着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啥?” “我宁愿你再给我和顾旖娶一位后娘,也总比你每天看着些小人书来的好!”末了,在顾流离一脸震惊之下,他无比沉重惋惜的叹息一声,“唉……” 抬手,毫不犹豫的往他头上敲了一下。 “我这是湿经!” 顾景皱着眉头后退一步,“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不喜欢粗鲁的人。” 顾流离头痛的揉了揉眉心,心好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被这小鬼数落,感觉都不像爹了好么! “唉……你还是自己想想吧。”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刚刚走出几步,脚步微微顿住。 转身,他一脸凝重的看着顾流离,“我知道有些男人或许长得比女人好看,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区分一下性别。” “……”顾流离手中的书应声而落,震惊的看着顾景出去的身影。 尼玛的! 他这是几个意思! 凤玺刚来到顾流离的院子,刚好遇到出去的顾景。 他脚步一顿,仰头神色清寒的看着他,“我爹已经有我和顾旖两个孩子了,他是喜欢的女人的。” 之后,大步离开。 凤玺眼睛微微一眯,“我是你爹,她才是你娘。” 顾景脚步一顿,转身,“我爹是男的。” “你不信可以去试试。” 顾景眉头轻轻皱了起来,防备的看着凤玺,似乎在验证他话里的真伪。 接着,他果然重新走进了院子。 此时,顾流离生无可恋的躺在软榻上,忽然听到一个脚步声,无奈的叹息一声,她知道那是顾景。 然后…… “卧槽!”顾流离猛地从软榻上爬了起来,后退一步,震惊的捂住胸口,“你竟然……”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顾景忽然冷哼一声,“爹,你果然是女人,你居然欺骗最关心你,爱护你,保护你的儿子!” 顾流离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顾景,谁让你摸老子胸的!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么?” 他也不反抗,任由顾流离揪着耳朵,“我爹呢!” 对上他那双好像很渴盼的安静,她嘴角抽搐了一下,放开了揪着他耳朵的手。 “你爹死了!” “明天刚好是清明节,我们去扫墓。” 顾流离:“……” “……咳!”干咳一声,她道:“其实,你爹是传染病死的,不能入土。” 顾景盯着她的眼睛,不容她有丝毫的闪躲,“怎么染上的?” “……呃……吃了死鸡,传染上的。” 凤玺一袭白衣,悠然的立于门口,静静的看着某个说自己死的尸骨无存的人,半晌之后,绯色的薄唇轻轻开启。 “我竟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顾流离脸上的笑容忽然一僵,那尴尬真心是无法言喻。 前有虎,后有狼,说的就是她此刻的处境。 被两双铮亮的眼睛盯着,她只觉得尴尬,十分的尴尬。 转眼之间,凤玺已经来到她跟前,微微俯身,薄唇凑近她耳畔,“昨夜,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顾流离本能的后退一步,避开顾景那双眼睛,“我的意思是,有的人他活着却已经死了,而有的人,他死了,却还活着。” 话音刚落,她便恨不得抽自己几十下,瞎说些什么。 看着这一幕,顾景算是什么都明白了。 小脑袋轻轻的摇了摇,看向凤玺,“看在你长得跟我很像的份上,我就认了你。” 临走前,他悠悠的吐出一句,“也是难为你了。” 第314章 臣一直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机智和帅气 第314章臣一直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机智和帅气 凤玺嘴角轻轻扬起一抹笑容,有个跟自己很像的儿子,似乎很不错,只是…… 他一双幽冷的眸子静静的看向顾流离,“你说,我吃死鸡死了?传染病?” 顾流离剔着眉梢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没有印象!” 凤玺:“……” 上前一步,他停留在与她咫尺的地方,认真的看着她,那双眸子里,是满满的宠溺。 顾流离:“……” “顾大人,王后娘娘让你进宫一趟。” “好。”点了点头,她快速的冲了出去,这绝对是她去王宫去的最畅快的一次,没有之一。 看着她仓皇出去的背影,凤玺眼睛轻轻的眯了眯,里面闪过一抹醉人的笑意。 正在这个时候,齐刃忧心忡忡的走了进来,“主子,安定王,谋反了。” 凤玺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一抹清晰可见的冷光,绯色的薄唇轻轻吐出四个字,“不自量力。” 因为安定王的谋反,凤玺匆匆回国,只给顾流离留了一封书信,给顾旖和顾景了一些钱,这才离开了。 而顾流离此时正笑的合不拢腿,抱着珺如送的礼物,笑的一脸谄媚。 “娘娘,其实在外面的这些日子我也是满想念你的你知道么?” 珺如点了点头,”丞相对本宫的思念,本宫都知道。“ “……”顾流离脸上的笑容一僵,“娘娘,其实臣也是随便说说的,你用不着太当真了。” “那怎么行!这可是丞相第一次跟我表达心意,我怎么能不当真。” 看着珺如那双真挚又充满了爱恋的眼睛,她的良心被狠狠的戳了一下,瞬间觉得怀里的东西重如千斤。 默默的把怀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 “娘娘,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唉……臣就跟你直说了吧,其实臣也挺喜欢自己的。” 珺如:“……” “说真的娘娘,其实喜欢臣的女人真的很多,臣知道娘娘你不错,但是,你毕竟是王的王后,您难道要让王杀了臣么?” 珺如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娶我,我保证王不敢多说半个字。” “砰”的一声,紧闭的宫门被人从外面重重的推开。 百里欢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一双清冷不带丝毫感情的眸子直直的看向顾流离,蕴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猛烈气压。 长腿一迈,他直接来到顾流离面前停下,“滚出去!” 他刚一下朝,便听说丞相回来了,非但如此,还和王妃关着门在大殿里半天不见他出去。 看着他这一副小白脸的样子他便嫌弃的紧,如果不是看在百里青的面子上,他一定将他五马分尸。 看着他一脸难看脸,再加上那一言不发就骂人的脾性,顾流离当即便怒了。 但是,她现在还是人家的呈现,而且百里欢这人可很了,而且不太好糊弄。 她只好狠狠的忍了下来,“王,你这样臣很累你知道么?” 百里欢剔着眉梢看着她,冷哼一声,“你有什么可累的?” 她仰头看着远处,十分沉重的叹息一声,“臣一直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机智和帅气,臣真的好累!” 第315章 有魅力长得帅是我的错么 第315章 有魅力长得帅是我的错么 “噗嗤!” 她话音刚落,珺如一下子就笑了起来,“顾大人,以后本宫跟你在一起一定不会无聊的。” 珺如是开心了,可是…… 她默默的看了一眼身边一张脸黑到极致的百里欢,尴尬的轻咳一声,“往,王妃,臣家里还有孩子要照顾,就先回去了。” 百里欢眸光暗沉的盯着她的背影,薄唇不悦的吐出一句:“这种小白脸你也看得上!” 珺如冷哼一声,“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顾大人的成见那么深,现在像他这么会持家又专一的好男人已经没有了,我都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了,你居然还要阻挡我的幸福么?” 百里欢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你只眼睛看到他会持家又是好男人了?” “他妻子死了那么久,他都没有令娶,这不是专一是什么!” “那持家呢?” “他每次花钱都会考虑很久,就是买一两银子的东西也会跟小贩还价,完全没有一般公子哥的大手大脚,这也的男人让我很有安全感。” 百里欢突然就不说话了,用一种近乎同情的眼神看着珺如。 她到底是有多没有见过世面! 她难道不知道有一个词叫抠门么? “总之,你离顾流离远点。” “不要,王兄你到底为什么一直说顾大人的坏话?” “……”百里欢一噎,只觉得胸口一阵一阵的疼痛,“我只是在客官的分析!” 什么叫说坏话,如果传出去说他一个君王整天在妃子面前说一个臣子的坏话,这要让他颜面何存。 这百里青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把这个爱财的小白脸弄来的? …… 顾流离忧桑着一张脸,直接去了百里青的府邸。 男人一如既往的干净,安静的坐再桌前自我博弈,美的就跟一幅画似得。 他大步走了过来,往他身边一坐。 “我觉得百里欢不喜欢我。” 男人下棋的手微微一顿,接着,又重新放了下去,“没有男人会喜欢一个给他戴绿帽子的人。” “有魅力长得帅是我的错么?百里欢他对我有偏见。” 百里青看着被她顺手拿在手里把玩之后十分淡定放进口袋的白玉棋子,嘴角一抽,“如果你再拿我的东西,我也会对你有偏见的。” 顾流离:“……” 她一脸鄙夷的看着他,“我只是想跟你博弈,并没有要拿你的棋子,百里青,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你竟然以为我是那种顺手牵羊的人。” 看着她衣服好像十分悲戚的样子,男人眼里闪过一抹深深的无奈。 “你只要离王妃远一点,他自然不会按你不顺眼。” “我这人吧,一向就是 如此,人不犯贱,我不犯贱,人若犯贱,我必更贱……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屈服在百里欢的淫威之下的,他不就是嫉妒我长得比他帅,必他招女人喜欢么?” 她还记得当初他是怎么阻挡她当上丞相的,如果不是她用实力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证明了一切,现在她还在穷着呢! 百里青无奈的摇了摇头,落下一子,“你输了。” “……”顾流离眉头一皱,低头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我刚才一直在说话,我都没有在下。” “只要失败者才会喜欢找借口。” “……”她发现百里青也越来越讨厌了! 第316章 臣的傲骨你不懂 第316章臣的傲骨你不懂 一脸不高兴的把棋子往桌上一放,她整个人颓废的往后面一靠,“百里青,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男人抚弄棋子的手微微一顿,“什么?” “借我点钱,你知道我一个月才那么一丁点的俸禄,我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真的挺不容易的。” “顾大人,你上上个月跟我借了五百两还没有还我,而且,你为什么每个月都找我借钱?” “我上个月不是没借么?” 放下手中的棋子,他拿起茶水轻轻饮了一口,“你上个月没有借,那是因为你不在蛮族。” “……”她看着他,无比沉重的叹息了一声,“百里青,你再也不是我认识那个大方又不拘小节的百里青了。” 男人脸上扯出一抹微不可见的笑容。 “刚认识顾大人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你是这么抠的人。” 顾流离:“……” “呵呵……”看了百里青一会儿,她忽然发出一阵迷之微笑,“其实我是逗你的,并没有想真的借钱,只是,你的行为特别让我寒心,我本来以为,我们是朋友的。” 看着她一脸十分真挚难受的模样,百里青眉眼轻轻闪烁了一下。 莫非,真的是他误会了他? 干咳一声,他道:“其实我也是逗你的,你要多少钱我都会借你的。” “既然你如此盛情,我也不好拒绝,那就借我一千两意思意思吧。” 百里青:“……” …… 顾流离出宫门的时候便看到百里欢在那站着,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风轻云淡的收回目光,她仿佛没有看到百里欢一般,便想翻身上马离开。 见此,百里欢终于按捺不住的转过身子,“顾流离,本王有事找你!” 一般人见到他早就主动上去了,她倒好,直接装作没有看见。 “什么事?”转身,她远远的看着他。 “过来!” 到底他是王还是她是王,如果不是知道她本性如此,当凭他一副天王老子一般的模样,他真的会怀疑他是不是想谋朝篡位! 顾流离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起来。 一夹马腹,枣红色的马儿朝着百里欢走了过去。 翻身下马,“什么事?说吧!” “你要多少钱才肯不勾引珺如!”百里欢开门见山,没有一丁点的前奏。 顾流离懵逼的眨了眨眼睛,“王,臣觉得你是搞错了,明明是王妃在勾引臣,幸好臣定力强,心里一直想着你,不能给你戴绿帽,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百里欢看着她,讥讽的扯了一下嘴角,“那照你这么说,本王倒是还该感谢你了!” 她摆了摆手,“王你知道我的辛苦那就好了,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来那些虚的,你要是一定想感谢臣,那就给臣涨点俸禄吧,你知道臣一个单身男人要拉扯一大家子的人也是不容易的。” 百里欢藏在衣袖里的手一下子就收紧了起来,一双眸子瞬间一片暗沉。 “顾流离你要知道,本王不杀你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她惊讶的抬起头,一双黝黑纯洁的眸子震惊的看向他,含着一抹清晰可见的迷惘,“什么?王你一直都存着要杀死你对你忠心耿耿为国为民的丞相,也就是臣!” 她嗓门极大,这一句话似乎是扯着嗓子吼出来的,这话一出,守着宫门的侍卫便诧异的看了过来,表情有些复杂。 似乎是没有想到王竟然会想要杀死丞相这样的好官。 百里欢牙齿紧紧的咬了起来,面色铁青,看得出他正在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怒火。 “顾流离,如果本王真的想要杀你,你现在已经死了不下一百次。” 她忽然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仿佛惊魂未定,“那王你好好的为毛要吓臣啊?” 她无辜的口吻,茫然疑惑的神色,仿佛是他百里欢在无理取闹一般。 一时间,男人脸色越发的难看,心中对百里青也升起了一些怨念。 头痛的揉了揉眉心,“蛮族后方一千里地以外有一个叫做清平寨的地方,下面埋着一块千年寒冰玄铁,本王打算打造一柄王剑,你去给本王取来。” “不要。”百里欢话音刚落,她便一口拒绝。 他好不容易压制住的火气又有了网上升腾的冲动,“顾流离,本王现在是在命令你,不是跟你商量。” 她轻哼一声,甩给他一个绝美的侧脸,“王,臣知道你长得不如臣,一直很自卑,你的嫉妒你的不甘臣都了解,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坑害臣,玄铁的珍贵天下皆知,据臣所知,现在好多人都在找寒冰玄铁,你如果想要臣死你就直说。” “如果你能把寒冰玄铁成功带回来,加俸禄一千两。” “臣不是那种贪图小便宜的人。” “一千五百两。” “王,臣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臣宁死不屈。” “两千两。” “王,臣知道,有钱能使磨推鬼,但是,臣的傲骨你不懂,我们君臣之间能彼此互相……” “一万两!” “臣一定会把玄铁给您带回来的,你就好好的等臣的好消息吧。” 说完,她翻身上马,朝着府邸直奔而去。 百里欢则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他之所以如此容忍他,出了百里青的关系,这顾流离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寒冰玄铁问世定然会有无数人争相抢夺,顾流离,是目前最靠谱的人。 再者,如果她不在王都,他耳根子和眼睛都能清净不少,也免得他一天往珺如的寝宫跑。 …… 顾流离临走前十分自然的把顾景和顾旖带进了皇宫,交给了百里欢,告诉他,在她带着寒冰玄铁回来之前,他必须倾尽一切保护好自己的一双儿女,不容有点闪失。 还不等百里欢拒绝,珺如已经十分激动的把两个小家伙接走了。 顾景十分高冷的躲过她的碰触,看向她的眼睛就仿佛再看一个傻子。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爹爹其实是个女的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交代好一切,她带上姜姗绯画直奔清平寨。 她其实也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寒冰玄铁,小时候便听说了,一直想要来铸剑,可惜寻不到。 所以师父江啼施才会送了她一把削铁如泥的鱼肠剑傍身。 有了百里欢的地图,他们一路上几乎是顺行无阻,这里毕竟是蛮族的地界,仅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便来到了清平寨。 一路走来,到处都是一些形形色色的人,而且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绯画警惕的立于马背,一只手握着手中的鞭子,“公子,你有没有发现,越是接近清平寨,人便越发多。” “嗯。” “公子,难道他们也是冲寒冰玄铁来的,只是,他们怎么知道寒冰玄铁在这,这不是百里王族的东西么?” “嗯。” 绯画:“……” 看着某个明显被凤玺附身的人,绯画和姜姗对视一眼,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公子,我在跟你商量。” 闻言,她一个鄙夷的眼神便看了过来,一声几乎冲破天际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这不是废话么?寒冰玄铁是百里王族的东西又怎么样,现在无耻之徒那么多,人只知道强取豪夺,能者得之,不然百里欢也不会求着老子这个站着食物链顶端的男人来取玄铁。” 一瞬间,整个茶摊上呈现出了一阵漫长的寂静。 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马背之上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的人身上。 不得不承认,他的确长得很好看,只是,那眉宇之间自然流露的嚣张让人有一种想要将他弄死的冲动。 她坐在马背上,目光倨傲的扫过茶摊周围的人。 凭借着这些落到她身上带着恶意的目光她确定了一件事。 这些人,都是奔着寒冰玄铁去的。 想要凭借他们三人之力得到玄铁似得真的有那么一丁点的困难。 绯画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和姜姗默默的对视了一眼,事情,似乎发展的有点糟糕了。 大家出现到这里都是来取寒冰玄铁的,这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实了。 可是,却没有人如公子一般挑衅众人。 所以,公子这是脑抽了还是怎么了? 然而,马背上的人半点都没有收敛,倨傲的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大汉,“知道迷雾森林怎么走么?” 那人抬手随意指了一个方向,她不疑有他的骑马而去。 而她们一离开,原本还在茶摊的人立即朝着真正的迷雾森林跑去。 幸好来了一个百里王族的傻子,不然,他们还不知道寒冰玄铁就在迷雾森林呢。 而顾流离却一直注意着后面的动静,知道那行人离开,这才调转马头去了百里欢交代的地方。 据说迷雾森林危险重重,猛兽飞禽数之不尽,等他们出来之后想必她已经拿着玄铁离开了。 只是,她似乎高兴的有点早。 才刚刚来到藏寒冰玄铁的地方,一道熟悉的身影便闯进了视野。 看着那白衣飘飘,撩人心弦的背影顾流离眉心一跳。 那不辞而别的死男人怎么在你啊! 翻身下马,她朝着他大步走了过去,“凤玺!” 齐刃齐厉一怔,诧异的转过身,看着凶神恶煞走过来的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转眼之间,她便走了上来,看着眼前直视前方,高冷到没朋友的男人,她眉头轻皱了一下,再次叫了一声,“凤玺!” 见男人还是没有想反应,她当机立断,一巴掌朝着他拍了过去。 手离他臀部还有一定的距离,却被男人忽然握住。 他慢慢的转过身子,一双没有一丁点温度的冷眸凉薄而森冷的看着她,绯色的薄唇寡淡的吐出两个字:“找死!” 第317章 难道是她又帅了,所以这货没有认出来 第317章 难道是她又帅了,所以这货没有认出来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顾流离诧异的抬头看着他,只见他眉目清寒,眸底是她从所未见的冷漠,含着丝丝缕缕的森冷气息,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她。 只是不过分开了半个多月,这怎么就成这副模样了。 她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脸,难道是她又帅了,所以这货没有认出来,一时忍不住的冲动了? 眼睛眨了眨,她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咋了?” 她知道男人都会有那么几天,可是没有听说过会突然这么这么的那啥的! 凤玺一言不发,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一阵刺痛袭来,顾流离眉头一皱,瞬间就火了。 “凤你个玺,你最好给老子适可而止!” 她的话让他眼里清晰的浮起一抹杀气,有些东西正要破土而出。 下一秒,男人忽然放开握住她的手,之后,在众人措手不及中,一掌击在了她的胸口。 凤玺武功本就不错,脾气也不好,顾流离方才想要摸他臀部的举动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天大的冒犯了,再她骂出一句粗话的时候,他已然怒了。 顾流离被他一掌打的飞出好远,整个人撞到不远处的树干上,身子软软的滑落,之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公子……” 绯画大步冲了上去,将她扶了起来,“公子你有没有事?” 抹了一把嘴角渗出来的鲜血,她凶神恶煞的盯着不远处白衣飘飘一身清寒的男人,“废话,你没看到老子都吐血了么?” “南秦皇这是怎么了?”凤玺的反常让她们心里都有些膈应。 顾流离暗暗运气,一手握住发疼的胸口,低声道:“我也想知道他怎么了!” 姜姗警惕的看了一眼凤玺,转身,快速的回到顾流离身边,“公子快走,主子很不对劲。” 姜姗话音刚落,凤玺凉薄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姜姗,不听调遣擅自离开,死罪!” 说完,眸子轻轻扫过身边的齐刃齐厉。 他们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 主子的命令不得违抗,更何况他现在出了点问题,如果他们抗旨不尊,第一个死的就会是他们。 俩人对视一眼,在各自的眼里都看到了些许紧张,接着,十分缓慢的抽出腰间的佩剑,朝着姜姗刺了过去。 看着这根本就不是闹着玩的一幕,顾流离当即便怒了。 在齐刃和齐厉装模作样朝着姜姗刺上来的时候,她一把推开扶住自己的绯画,将姜姗往一边拽去,接着,两个响亮的耳刮子便抽在了齐刃和齐厉脸上。 俩人当即一怔。 手中还握着剑,可是,整个人却已经僵住了。 他们是无辜的,谁信? 俩人抬眸看了一眼怒气腾腾的顾流离,心中顿时闪现出两个字:遭了。 主子脾气不好,一言不合便喜欢动手,顾大人不但脾气堪称鬼畜,喜欢动手就算了,嘴也是不饶人的。 果然,顾流离这一举动让男人那张美如妖孽的俊颜上顷刻间覆上了一层清晰可见的寒冰。 看向她的一双眸子在瞬间一片幽冷。 绯色的薄唇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却是杀机暗藏,“找死!” 在他冲上来的瞬间,顾流离一把拔出腰间的鱼肠迎了上去。 “叮”的一声,鱼肠和他的暗器相碰,在半空中擦出一阵花火。 顾流离连退数步,鱼肠在地上划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抬眸,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不远处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男人,他眼神倨傲,透着点点的轻蔑,就仿佛在看一只轻贱的蝼蚁。 顾流离被他这眼神差点气得吐血。 她不怪他不辞而别也就算了,这个贱人居然还对她下杀手。 他一招一式根本就没有半分的留情,招招毙命。 撑着鱼肠,她从地上略微艰难的站了起来,脸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之后,缓缓抬起手,锋利的鱼肠剑在艳阳之下闪烁着冷佞的光晕。 她遥遥与他相视,“来啊!互相伤害!” “公子!” 绯画焦急的吼了一声,方才南秦皇的每一招都没有留情面,公子现在已经身受重伤了!根本就不能在打下去,否则…… 看着她一身傲骨,宁死不服输的劲,男人眼波微微闪烁了一下。 “滚!” “锵”的一声鱼肠入鞘,她冷笑一声,酿酿跄跄的朝着风玺走了过去。 “我真是谢谢你不杀之恩,我真是感激到做鬼也不会忘记你!” 男人目光远远的看向别处,薄唇轻轻开启,“寒冰玄铁在下面?” “……”顾流离诧异的看向他,“你要寒冰玄铁做什么?” “与你无关。” 尼玛的! 顾流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告诉你取得寒冰玄铁的方法。” 男人缓缓的转过身,深邃如峡谷般的长眸微微眯起,浑身散发出危险的讯息。 下一秒,他大掌猛地掐住她的脖子,慢慢的收紧,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死神的幽冷,“活腻了!” 顾流离眉头一皱,悄无声息的拔出鱼肠剑,朝着他的裤裆抵了过去。 在即将触及到他的时候,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打飞,重重的钉在了不远处的树干上,震掉落叶无数。 顾流离:“……” 凤玺那双眸子清晰的浮现出杀气,眼看就要拧断她的脖子。 情急之下,她一把抓了上去,“你敢动手,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凤玺不可思议的低下头,目光落到那只白皙如玉的手上,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 那只捏住顾流离脖颈的手更是剧烈的抖动起来。 他在克制自己,克制自己不会下手杀了她。 齐刃和齐厉当时便震惊了,原本同情顾流离的眼神现在不约而同的转到了凤玺身上。 主子估计以为把她的鱼肠剑夺走,她便没有武器在放肆了,谁知道…… 如果此时换做是剑,主子还能轻而易举的摆脱局面,而此刻,身为一个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正被她…… 四个人默默的扭开视线,装作没有看到这一幕。 凤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慢慢的放开了那只掐住她纤细脖颈的手。 天知道此刻他多想将眼前厚颜无耻的男人给灭了。 然而,他放手了,对方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放手!”两个字,掷地有声,带着一股风雨欲来的雷霆之怒。 “除非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男人眼里杀气浮现。 在他动手之前,顾流离猛地运气,原本钉在树干的上是鱼肠剑重新回到她的手中。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削铁如泥的鱼肠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上下两处脆弱的地方都被眼前的人威胁着。 凤玺垂在衣袍的手不由自主的捏了起来,如果说先前对他的傲骨还有几分欣赏,那么此刻,他只想将他碎尸万段。 “告诉我,你要寒冰玄铁做什么?” 男人清冷的眸子阴鹜的盯着她,似乎并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齐刃和齐厉默默的猜拳,齐厉锤子,齐刃布。 “你输了,你去说。”齐刃在心里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每一次主子和顾大人之间出现问题,他们很有可能成为炮灰。 然而,齐厉却淡定的看向别处,淡淡的吐出一句:“赢的去。” “凭什么?” “我输了,心灵本就受到了创伤,经不起二次伤害。” 齐刃:“……” 齐刃心不甘情不愿的看了他一眼,鄙夷道:“你知道你此刻这无耻的样子和某个姓顾的很像么?” 轻哼一声,他脸上立即换上一副表情,上前一步,“我们主子来找玄铁是想救……救人。” “救谁?” 在她凶悍的眼神逼视下,齐刃重重的吞了吞一口口水,直接不敢去看凤玺的眼神,“言小姐被……人下了药,只要寒冰玄铁才能解了她身上日夜缠绕她的……情毒!” “……”闻言,顾流离脸上突然泛起一抹十分炫目友好的笑容。 接着,她松开了钳制住凤玺的手。 在男人一掌打来之前,她果断道:“我带你去找寒冰玄铁。” “不需要!”三个字重重的落下,他掌风没有任何迟疑的朝着她打了过来,显然她方才的举动已经将他彻底的激怒。 他怒,顾流离更怒。 身子往边上一躲,尽管很快,衣服还是被他打断了一截,如果不是她逃得快,那么…… 磨了磨阴森森的白牙,在男人第二掌来之前,她果断的朝着他靠了过去。 看着那仿佛要来强吻自己的举动,凤玺冰薄的眸子瞬间升腾起一片足以燎原的高涨怒火。 就在他注意力集中在顾流离那突来的吻的时候,她却果断的抬起脚,朝着他屁股重重的踢了一脚。 “老子让你见异思迁!” 急吼吼的吐出一句,她立即转身,飞快的跑了。 一直在备战的姜姗和绯画后知后觉,也跟着她跑了。 齐刃齐厉对视一眼,在男人追上去的时候瞬间挡了上来,“主子,还是找寒冰玄铁重要。” 男人凉凉的扫过眼前的两个侍卫,“通知下去,务必将刚才那人碎尸万段!” 俩人十分虔诚的点了点头,“属下马上去安排。” 让人去追杀顾大人,他们还没有活腻。 第318章 我拿你当命,你却当我有病 第318章我拿你当命,你却当我有病 顾流离跑到中途忽然就停住了脚步,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懵逼。 她跑什么,她是要去拿寒冰玄铁的人,就算不为了一万两银子也绝对不让那个见异思迁的小贱人给拿了,尤其是救言晚。 况且,当初言晚身上的毒可是她下的。 如果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被凤玺给救了,而且还是从她手底下抢走的玄铁,这毒她来说简直就是灭顶的打击。 赤裸裸的打脸,这么丢人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让发生的。 暗自点了点头,她又转身折了回去。 姜姗和绯画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往回走的背影,立即一把拽住她:“公子,你要干啥?” “拿玄铁!” “不行啊,南秦皇方才的举动分明就不认识你,你现在去了不是自寻死路么?” 姜姗严肃的点了点头,“我觉得,主子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呵呵!能发生什么事,不就是被言晚那个小婊砸迷惑了么?想要拿我的玄铁救人,他做梦去!” 一把甩开绯画的手,她怒气腾腾的折了回去。 她当然看得出凤玺的异样,他一定是在南秦或者是回南秦的路上出了什么事,越是这个时候,她越发要在他身边保护着他,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凤玺智商高,武力值高,都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个在幕后策划这一切的人一定十分不简单。 她不然不会傻到以为是中了毒或者蛊虫之类的东西,以他的能力,她相信这些东西根本没有办法近他身,唯一的解释便是出了什么事。 两个丫鬟无奈的叹息一声,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姜姗一路百思不得其解:“寒冰玄铁不是用来打造兵器的么?怎么还能救人呢。” “寒冰玄铁在冰川下千年之久,吸收了自然精华,用它的铁泡水喝可解百毒,如果打造成兵器随身携带,不但增加功力,而且还会百毒不侵,这也是各大势力争夺的原因。” 姜姗点了点头,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绯画,看不出来你还知道这些。” “在怎么说我也是鬼谷出来的,知道这些很正常。” …… 此时,被顾流离骗往黑森林的人终于逃了出来,而无功不行的,则彻底的葬身在了里面。 凤玺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持剑以对的人,绯色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现在离开,饶尔等不死。” “哈哈哈!哪里来的狂妄之徒,凭你也想肖想寒冰玄铁!” 男人风轻云淡的立于冰川之上,周围的大部分人都在运气御寒,而他则淡定如斯,和所有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时候,人群中又有人说话,“小子,就算你武功再高,你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么?双拳难敌四手!” 凤玺眼睛蔑视的扫过眼前的人,甚至没有丝毫避讳。 一掌打出,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传来,带起一阵山摇地动,迎面扶来的劲风让所有人后退了数步。 众人眼里惊诧一闪而过,惊叹眼前人的武功。 然而,还不等他们彻底的惊叹完,便被露出一点的寒冰玄铁吸引了住了视线。 通体冰蓝之下包裹着一块黝黑的铁,经过千年的时光,它已经和冰雪融为一体,只是露出一角,一股清爽的感觉便延绵不断的驱散开来。 仿若没有看到众人眼底的痴迷,他淡定的走了过去。 伸手,暗自发动内力,玄铁立即飞了起来,直直的落入他的掌心。 而这一幕,早已让眼前的众多江湖人士躁动不安。 互相看了看,众人立即举剑刺了上去。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忽然从上方响起。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柔柔弱弱的男人,你们不觉得害臊么?” 一句话,成功的让两方的人眉头一皱。 凤玺抬眸,当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时候,杀气一闪而过,显然是想到了方才自己所受到的侮辱。 江湖人士也是一愣。 当看和请那张脸的时候,哗的一声响了起来。 “是他,刚才把我骗去黑森林的人!” “我要给我大哥报仇,如果不是他骗我们,我们也不会误入黑森林。” “我们先夺玄铁,后杀他报仇!” 顾流离一袭白衣,强忍着体内一拨又一拨的疼痛,脸上勾起一抹倨傲的笑容。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百晓生,你们快点抢吧,好让他把你们每门每派欺负一个弱男子的事情公诸于世。” 众人:“……” 所有人看向她的视线都十分的不友好。 这个小白脸,欺骗他们在前,威胁他们在后。 如果此刻不是争夺玄铁在即,他们一定分分钟取他狗命。 而凤玺早就被她左一声弱男子,右一声弱男子弄的怒火中烧。 于是,还不等江湖中人动手,他猛地抽出软剑朝着顾流离刺了过去。 眉头一皱,鱼肠出鞘。 看着凤玺来势汹汹的模样,她眼底深处闪过深不可见的疑惑。 凤玺,他从来都不用兵器的,现在为何会在身上放软剑? 转眼之间,强大的剑气扑面而来。 她本就受了不轻的伤,再加上凤玺的武功本就不弱,于是,短短的几招过后,顾流离明显落了下方。 纵身一跃,躲过他致命的一击,顾流离看向他的眼神越发的着急。 这个男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晃神的期间,男人锋利的剑直直的刺入她的肩膀,穿透肩胛骨。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天地在此刻虚无。 姜姗和绯画齐齐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那穿透她肩膀的剑,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溢出唇瓣,“公子……” “当”的一声,手中的鱼肠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底没有半分动容,手腕微动,干脆果决的抽出刺入她肩膀的软剑。 刹那间,嫣红的鲜血泛滥而出,将白色的袍子染的鲜红而灼目。 整个天地之间仿佛只有那一道鲜红。 凤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闪过轻蔑,薄唇风轻云淡的吐出三个字,“窝囊废。” 齐刃和齐厉对视一眼,从回南秦的第一个晚上开始,主子便突然间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准他们在他面前多说一个字,甚至不准提起别人,包括顾大人。 而现在,他居然会真的下手中伤顾大人。 顾流离脚下一软,单膝跪地,立即封住身上的几大要穴。 说不难过,那是假的,但是,她却始终相信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变成这样,事实上,比起自己,她更担心他。 伸手捡起地上的鱼肠,她撑着剑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一手捂住肩膀,她担忧的看向他,“你不认识我了么?” 看着他眼底清晰可见的爱意还担忧,男人眉头一皱。 双眸将她上下扫了一遍,突然之间,一种难以言说的恶心从心底泛了起来。 任谁被一个男人用这种眼神看着都舒服不到哪里去。 半晌之后,他才嫌恶而又冷漠的吐出一句:“有病!” 顾流离身子摇摇欲坠,整个人被他这一句话气得差点站不稳。 “凤你个玺!我拿你当命,你却当我有病,你……唔……” 顾流离一句话未说完,便被男人一掌重重的打在胸口,之后,彻底的倒了下去。 “公子!” 绯画和姜姗跑了过来,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绯画着急的探伤她的脉搏,之后,瞳孔惊恐的一缩,“遭了,公子的脉搏很弱,如果不及时救治,随时都可能死。” 姜姗站起身,第一次直视着男人,“主子,你到底怎么了?她是你最爱的人啊!你为什么要伤她!” “……啊!”姜姗话音刚落,男人一掌瞬间打了过来,直到飞出好远这才掉落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原本还以为他们是一场的,谁知道…… 这个男人武功看起来很不弱,甚至是深不可测,他们现在都没有办法确定是不是他的对手。 男人倨傲的扫过地上不省人事的顾流离,转身,在一众江湖人士的目光之下,拿上玄铁,悠然的翻身上马,之后离开。 齐刃和齐厉担忧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顾流离,默默的飞鸽传书给了楼朝睦。 主子性情大变,他们什么做不了,只能做点微薄之事。 顾大人这一次,看起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 绯画和姜姗带着顾流离连夜往蛮族赶去。 这里地处偏远,就算楼朝睦来了也赶不过来,唯一的可行之法便是先去蛮族。 楼朝睦到了蛮族找不到他们自然会来路上与他们会合。 姜姗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拼命的赶着马车,焦急的问道,“绯画,公子怎么样了?” “公子肩膀的上的一剑不足以致命,而且她及时止血了,真正要她命的是南秦皇的最后一掌,把她五脏六腑皆被震碎了。”绯画低头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苍白的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复杂。 …… 南秦。 看着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男人眼底闪过一抹讥讽,“如果祖母知道她当时牺牲自己,甚至牺牲我保住的孙子是个有龙阳之癖的变态,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爬起来。” 闻言,他眼里闪过一抹震惊。 身形一闪,立即来到他跟前,白皙的五指猛地掐住他的喉咙,“你遇上她了!” 第319章 没什么。就是……突然看你不顺眼 第319章 没什么。就是……突然看你不顺眼 “……嗯!”一阵窒息感传来,凤冥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你说过会补偿我的,怎么,现在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就想杀了我?大哥……” 凤玺捏住他脖子的手微微松了松,却也没有放开,厉声道:“我把江山和身份都给你,唯独她,你不可以伤害分毫。” 说完,他将他一把重重的甩开。 后者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看向他的一双眸子有几分怒火,“这是你欠我的!如果当初牺牲的不是我,你怎么能活到现在!” 凤玺一言不发,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 凤玺脚步一顿,冰薄的眸子微微一眯,大步走了出去。 …… 蛮族皇宫。 “我要出宫,顾流离受重伤了。” 百里欢把头从奏折里抬了起来,看着眼前一脸焦急的珺如,眉头微皱,“重伤?还有救么?” “绯画说,幸好遇到鬼谷少主楼朝睦,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 “没死?” “顾流离没死你很失望?”珺如剔着眉梢看着一脸失望的百里欢,“你赶快给我令牌,我要出宫,他现在受伤了,我不在他身边他一定很无措,很寂寞,很伤心,很……” “堂堂王妃,去看一个丞相,你认为合适么?”百里欢下意识的拒绝。 不可否认,当听到顾流离受重伤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其实是愉悦的,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给他戴绿帽了,谁知道…… “你身为王,为你忠心耿耿的臣子受伤你不去看也就罢了,还阻止我去看,反正我不管,我要去看顾流离。” 合上奏折,男人抬眸悠悠的看了她一眼,“要去可以,但是必须得乔装一下。” “知道了。” 看着珺如出去的背影,百里欢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顾流离的武功他是知道的,当今天下能伤到她的人可以说很少,那么,到底是什么人把她伤成了那个样子。 这么说,有很强的人在抢夺玄铁,很可能,寒冰玄铁已经落入他人之手了。 顾流离悠悠的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一脸担忧的楼朝睦。 脸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她小心翼翼的坐了起来,“松香鸡你怎么在这?” 闻言,楼朝睦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伸手,毫不犹豫的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的?” 顾流离一顿,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俩个丫鬟,心里闪过一丝欣慰。 幸好他们没有把真相告诉楼朝睦,不然,这事情可能会有点尴尬。 “我是被很多人打伤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没事了。” 楼朝睦十分沉重的叹息一声,“父亲云游在外,我又武功尽失,你如果不保护好自己怎么保护那俩个孩子。” 闻言,她眼波微微闪烁了一下,“就没有办法恢复武功么?” 看着她眼底的内疚,楼朝睦嗤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有啊,把你的钱全部给我说不定就恢复了。” “我的钱全部都在鬼谷我住的房间里,有一个瓷瓶,瓷瓶是开关,下面全都是我的钱,给你。” 楼朝睦脸上的笑容忽然一僵,心口忽然变得暖暖的。 他本来只是想逗她一笑,以她爱钱如命的性格一定会拒绝,谁知道…… 叹息一声,他将她轻轻的抱住,“小流离,我是你的兄长,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兄长本就该保护自己的妹妹。” 她扯出一抹笑容,点了点头,将眼睛里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故作轻松道:“我知道啊,所以刚才的话我其实是开玩笑的,你要是敢动我的钱看我不收拾你。” 他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 他什么都不怕,即便失去保护自己的能力,失去所有的钱,他唯一怕的,是失去眼前这个跟他一起长大的小流离。 虽然她初到鬼谷的时候,他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的嫌弃她。 “你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我准备回去鬼谷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顾流离点了点头,“你去吧,这次是意外,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下次。” 楼朝睦忧心忡忡的看了她一眼,起身大步走出去。 他沿着小路来到小溪边,刚站定,几个人便出现在了他身后,“少主。” 微微偏头,他吩咐道:“保护她,别让他发现你的行踪。” “是,我等一定不辱使命。” “嗯。”唇瓣吐出一个字,他仰头看向天际,他比谁都希望她能够平平凡凡的过完一生,可是,从她掉下鬼谷的那一刻起。 顾流离三个字便注定了她的不平凡。 ……绯画重重的拍了拍胸口,整个人瘫倒在了凳子上,“公子你是不知道刚才有多吓人,当我说不知道是什么人伤你的时候,差点没被少主的眼神杀死,太吓人了。” 顾流离看着她,眼底深处是清晰可见的嫌弃,“绯画,你越来越怂了。” 绯画:“……” 算了,看在公子大病未愈的份上,她就不跟她计较了。 真的是不被少主瞪的人不知道那份苦楚啊。 “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重重的推开。 接着,一抹倾城不染的白衣缓缓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绯画和姜姗本能的拿起身边的剑,警惕的看着缓缓而来的男人。 男人无视俩人的敌意,风轻云淡目不斜视的来到顾流离跟前。 往床上一坐,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搭上顾流离的脉搏,之后,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顾流离看着他,“所以,你今天怎么了么?” “……”凤玺眼波微微闪烁了一下,想到答应过凤冥的话,“今天是我的错。” 看他那不敢直视自己的样子,顾流离眉头皱了一下。 手指轻轻的挑起他的下颚,让他与自己对视,“所以,你今天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的么?” 凤玺默默的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感觉到那掂住他下颚的手用力了起来。 他茫然的看向她,眼底透露出几分紧张和担忧,“我……伤到你了么?” 看着他这无辜的小模样,还有这仿佛很担心她的样子,顾流离差点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捏住他下颚的手微微用力,她凑了过去,停在与他咫尺的地方,“凤玺,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装逼jpg!” 她今日吐血都吐成狗了,她就不信他就真的没有看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提醒自己冷静,冷静。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那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拿剑刺老子,还骂老子是窝囊废!” 想到他那天的举动,顾流离真心觉得心很塞,而且不是一般的塞。 闻言,凤玺眉头一皱,眼底深处在瞬间迸发出一阵杀气。 拳头不由自主的捏紧了起来。 他竟然,真的伤了她! 而他这杀气,看在某人的眼里则瞬间变了味道。 “你是不是又想动手!” 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凤玺立即收回思绪,摇了摇头,“没有。” 顾流离:“……”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那天怎么了?” 凤玺静静的看着她,心思千百回转,一向机智的他竟然想不到任何借口,百般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道:“没什么,只是……突然看你不顺眼。” “……!” 顾流离瞳孔不可思议的缩了一下,震惊的看着他,“你说啥?” 凤玺静默无声的看着别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姜姗和绯画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的对话,总觉得,她们好像听不懂。 所以,南秦皇确定不是来气公子的么? 顾流离往床上一趟,使劲拍了拍胸脯。 真的是男人心海底针啊!这尼玛的,看她不顺眼就要来一剑是么? 心好累! 看着她一脸气氛的模样,他眉头挑了挑,坐在床边,就这样俯视着她,“你没事吧?” “你觉得呢?” 亏她还担心他以为他这是怎么了?可是,人家居然说…… 只是因为突然看她不顺眼。 “对不起。” 三个字,虽然音色很轻,但是却说的真诚。 如果不是他的问题,也不至于让凤冥伤了她,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没有办法告诉她真相。 憋了半晌,他才道:“我下次不会伤害你了,如果有下次,你别客气,使劲打回去就是了。” 顾流离一言不发的躺在床上,此时此刻,她心情很复杂。 一时间,小小的房间便安静了下来,气氛有点尴尬。 绯画和姜姗对视了一眼,才后知后觉的退了出去。 顾流离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似乎是突然想到什么,忽然坐了起来,牵动伤口,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别动。”凤玺将她摁回床上,伸手便将她衣服往下拉开,刚好露出了受伤的肩膀,还不等他说话,门口便有一声惊叹传来。 俩人抬头看去,只见门口一袭男装打扮的珺如近乎痴迷的盯着她裸露在外的肩膀。 吞咽了一口口水,她慢慢的走了过来,眼睛依旧停留在上面,“顾大人,你的皮肤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好。” 凤玺眉头一皱,一把将顾流离的衣服拉上,“滚出去。” 第320章 他是我兄长,顾流疯 第320章他是我兄长,顾流疯 珺如吞了吞口水,默默的后退一步,“你别紧张,我就是来看一下顾大人的。” 说着,她抬眸看向顾流离,“顾大人,这位是?” 凤玺骄傲的坐在一侧,等着顾流离的介绍。 某人微微迟疑了一下,解释道:“他是我的……兄长,顾流疯。” 凤玺眉头一皱,不满的视线朝着她看了过去,“我什么时候成你的兄长了?” 他语气淡淡,那双冰薄的眸子仿若没有温度一般的停留在顾流离身上,一丝一缕的危险从其中慢慢的渗透而出。 后者心虚的错开视线。 “好吧,他其实是我的……男人。” 珺如眼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随即道:“嗯,我知道了。” 她大步走到床边,担忧的看着顾流离,“顾大人,你的伤怎么样了?我可是一听到你受伤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凤玺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停留在顾流离身上,唇角噙着一抹温温淡淡的弧度。 “出去。” 珺如一愣,看了看他,在看了看顾流离,眼底似乎闪过一抹了然。 就算不说她也知道,这男人看起来脾气不太好,这明显就是因为顾大人不理会她而生气的举动。 还是她好,顾大人一直对她都十分的热情,一看就是心里有她的举动。 想到这,珺如忽然露出一抹迷之微笑,看得顾流离一阵懵逼。 “你没事吧?” 她羞涩的看向她摇了摇头,“我没事,你的意思我明白的。” 顾流离:“……” 所以,她什么时候有什么意思了? 她为毛不知道。 凤玺本就不好的脸色越来越差,看向珺如的目光如同冰封万里,凉薄而森冷。 珺如努力的去忽略那道对自己充满敌意的视线,担忧的看向顾流离,“顾大人,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看看伤口。” 还不等顾流离答应,他忽然把被子拉了起来,将顾流离严严实实的盖住。 “出去。” 珺如:“……” 顾流离:“……” “王妃,百里欢是不是也知道我受伤的消息了?” 珺如踌躇的点了点头,“对。” “知道我没死他是不是很失望?” 珺如一愣,接着摇了摇头,“王知道你受伤的事情可是十分紧张和担忧的,所以才答应我来看你。” 顾流离:“……”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真的十分复杂,这百里欢也太不是人了。 她为了他火里来,水里去,可是人家却巴不得她死,这心情,真心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形容得来的。 “珺如,我有几句话要跟他单独说一下,你先出去。” “好。”点了点头,珺如率先走了出去。 珺如一走,顾流离便道:“把寒冰玄铁给我。” 凤玺:“……” 看着她伸出来的手,凤玺脸上呈现出了那么一瞬间的尴尬。 所以,她之所以被凤冥打伤,是因为跟他抢夺玄铁才被伤到的。 凤冥从小大到一直饱受蛊毒的折磨,他比谁都想要解了身上的毒,所以,这次才会假借给言晚治病来寻找玄铁。 “我下次给你。” “为毛?” “我现在没带。” 顾流离挑眉将他看了一眼又一眼,“好。” 凤玺忽然俯身过来,将她严严实实的抱住,“我先回去,之后再带着玄铁来找你。” “嗯,快去快回。” 她要带着玄铁回去弄死百里欢,让他巴不得她死。 “……唔!”原本已经起身准备出去的男人忽然俯身,一掌覆上她的后脑勺,铺天盖地的吻瞬间盖了上来。 在顾流离沉醉的时候,一颗药丸却被他用舌尖抵了进去。 顾流离:“……” 凤玺,真的越来越闷骚了。 …… 楼朝睦的医术加上凤玺的药丸,顾流离的伤简直就是飞跃性的突破。 珺如一直待在旁边忙前忙后的照顾着,绯画和姜姗完全插不上手,木讷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 “顾大人,来,喝茶。” 顾流离伸手接过她递来的茶,低笑一声,“谢谢。” 闻言,她捂嘴轻笑,还顺便轻撞了一下顾流离,“顾大人你跟我还客气。” 姜姗绯画:“……” 难道,王妃真的没有发现公子其实是个女人么? 她已经贴身照顾这么几天了好么? …… 南秦皇宫。 “皇上,言晚求见。” 宦官话音刚落,就见言晚一袭宫装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 “皇上。” 凤冥抬眸漠然的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桌上的杯子:“喝了吧。” 眼睛扫过桌上的杯子,言晚眼里多了几分灼热。 “让皇上这么为言晚费心,言晚不知无以为报。” “喝吧。” “嗯。”脸上露出一抹一抹娇羞的神色,她拿起桌上的药一饮而尽,入口,一阵冰凉的感觉传来,侵入肺腑,将那折磨了她许久的情毒彻底的解开。 顾流离,你最好已经死了,否则,她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这么多年,她么天都在忍受着折磨,有无数次想要找个男人为了自己解毒,可是想到那个男人的的时候,她只好把这份冲动压制了下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唯一支撑她的力量便是凤玺两个字。 现在,她终于苦尽甘来了么? 他终于看到她了,顾流离,如果你在世那该多好。 多想让你看看你最爱的男人迎娶别人的场景。 “感觉怎么样了?”凤冥的声音悠悠的响了起来,看着言晚一脸荡漾的模样,眉心微微一簇。 点了点头,她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已经好很多了。” 点了点头,凤冥道:“你下去吧。” 虽然有点不甘愿,但她也却没有敢多说什么,毕竟,眼前的男人不容违逆。 言晚一走,凤冥目光落到了桌上的杯子上,看来,寒冰玄铁能解百毒是真的了。 那双眸子深处闪过一道复杂,接着,拿起被子仰头一饮而尽。 言晚沉浸在“凤玺”为她亲自找解药解毒的喜悦中,凤冥如释重负,缠绕自己多年的蛊毒终于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了。 凤玺来找凤冥拿回玄铁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没在皇宫了。 顾流离从最开始的好心情慢慢演变到了窝火。 站在山头上,看着下面一望无际的山川,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惆怅。 说好给她带玄铁回来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其实,如果是凤玺得到玄铁她也是乐意的,但是,被人莫名其妙的欺骗这感觉真心不太好。 正当她思虑的时候,姜姗走了上来,“公子,有人看到主子在下面的小镇上。” 闻言,她二话不说,直接转身朝着山下的小镇走了下去。 …… 顾流离来到小镇上,左右找了一圈,在一个茶馆里发现了男人的身影。 今日的他一改往常的风格,十分装逼的换上了一袭黑袍,胸口的衣领开的很低,莫名的给人一种性感邪魅的感觉。 顾流离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怒火冲天的走了进去。 近了,才发现男人身边竟然有两个女人,此时,正跪在地上给他捶腿。 这个地方地处偏僻,很少有人这么能摆谱的,自然,他吸引了很多的视线。 顾流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火气不是只有那么一丁点。 姜姗和绯画抓着她,安慰道:“公子,淡定淡定,你大病初愈,不能动气。” “我知道。”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她朝着风玺走了过去。 来到桌前,她一抬脚,重重的踏在桌上,然后,那质量本就不太好的桌子在她那一脚之下,轰然坍塌。 “啊!”两个女人惊叫一声,立即往后躲去,十分畏惧的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她。 凤冥微微抬眸,眼睛清冷的扫过眼前的顾流离。 “滚!” 薄唇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冷漠孤傲自然流淌。 他本就对这个让凤玺变成断袖的男人没有什么好感,更何况上次凤玺还特意为了她而警告他。 想到这,他眼里忽然浮现起一丝杀气。 看着她那拽的跟个二百五的模样,顾流离彻底的怒了。 俯身,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凤玺,你是不是皮子痒了?” 一句话,她说的咬牙切齿,怒火中烧。 男人低头,目光扫过被她抓住的衣领,抬眸,森冷寒凉的吐出两个字,“放手。” “砰!” 二话不说,顾流离拎起一拳朝着他那张俊美无双的脸砸了过去。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凤冥鼻孔慢慢的渗出意一丝流血。 抬手,他轻轻拭了一下,看着指尖上嫣红的血迹,男人瞬间便怒了。 “你竟然敢把我打出血!” 原本以为经过上次的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会多少有点收敛,谁知道,是他高估了他。 有一种人,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呵呵!”顾流离一脚搭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嫣红的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凤玺,你是欠操?” 凤冥只觉得胸口忽然传来一阵阵痛。 他没有办法想象那个一直让他厌恨,让他崇拜的大哥堕落成了什么样子? 居然……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答应过凤玺不会伤了他,可是,他真的已经忍受不了了。 第321章 长得太帅了,心理有负担,所以睡不着 第321章长得太帅了,心理有负担,所以睡不着 顾流离本就不太好的心情在男人冷着一张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瞬间就怒了。 二话不说,扬起手,一巴掌重重的抽在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整个酒肆里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惊惧。 绯画和姜姗也惊的后退一步,看向顾流离的眼神那叫一个令人发指。 公子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差了。 看着他,顾流离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她原本以为他会躲开的,谁知道,他居然不躲! 半晌之后仿佛才回过神的凤冥僵硬的抬起手,慢慢的覆在自己被人抽了一巴掌的脸颊上,险些咬碎一口白牙。 慢慢的抬起头,他目光阴鹜的看着她:“你找死?” 顾流离本来还有一丁点的小内疚,可是当看到男人这一副恨不得将她拨皮拆骨的样子,她体内的暴戾因子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凤玺,你最好在我还能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谦逊一点,否则……” 她话音未落,脖子便被男人一把掐住。 他那双冰薄的眸子此时噙满了侵袭可见的怒火,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凑近顾流离,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了过来,“不知好歹!” 他可是凤玺,他能忍受这个小白脸,他可是半分不能忍受。 即便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可是他依旧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一向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大哥,居然会喜欢上这种小白脸,还被他欺负。 一阵窒息的感觉传来,胸腔里因为缺少空气而被憋得生疼。 姜姗和绯画对视一眼,立即走了上来,“主子,公子也是无意的,你就饶了她吧。” 顾流离一听这话当时便火了。 居然让人求他饶了她,这开什么玩笑。 眉头一皱,她身子轻轻一跃,双腿往他腰上一缠,然后死命的绞紧。 凤冥瞳孔一缩,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一把松开了顾流离。 于是,她就这样华丽的掉在了地上,后背传来一阵疼痛。 从地上站了起来,忍住身上的痛,她故作轻松的看着他,悠悠的叹息一声,“凤玺,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又突然看我不顺眼了?” 凤冥轻哼一声,冷若冰霜,“厌恶至极。” “……”顾流离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吐出来,这男人最近是不是大姨妈来来了哦,一直在针对她。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抬头看着别处,悠悠的吐出一句,“凤玺,我知道我有很多的缺点,比如有钱,长得帅,才华横溢,权倾一方,完完全全将你的光辉盖过了,如果你不能忍受,我希望你自己能够好好的反省一下。” 凤冥震惊的看向她,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那张和凤玺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一抹叫做不可思议的东西。 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竟然能够这么的不要脸。 “唉……”她沉重的叹息一声,眼睛里有忧愁闪过,“你知道么?我一直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机智和帅气,其实我也很累的。” “闭嘴!”凤冥低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低垂着头,他眉眼间闪过一丝挣扎,就算他在不喜欢凤玺,也不忍心看着他泥足深陷而不自知。 这样的小白脸,根本就不配站在他的跟前,尤其,他还是一个男人。 “我和言晚下月成亲,你别缠着我了。” 闻言,顾流离眉头一皱,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啥?” 什么叫……他还和言晚成亲,什么叫让她别缠着他? “这段时间我也受够了,现在,我想找个好人成亲。”凤冥不再多看她一眼,起身,悠然的走了出去,他做错的事情,他会替他收拾的。 直到他走出好远,顾流离还是没有从其中走出来。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凤玺变心了,看上言晚那个小妖精了? 所以,他找玄铁也真的是救治言晚。 这么一想,顾流离瞬间觉得整个心都拔凉拔凉的。 看着突然就颓废的她,绯画安慰道:“公子,你别当真,或许是南秦皇在逗你呢、” “呵呵。” 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就在姜姗和绯画以为她会生气的时候她却忽然道:“走吧,去蛮族。” …… 原本以为这是他的玩笑话,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真的要娶言晚为妃。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顾流离站在距离南秦一千多公里的蛮族,目光没有一丝温度的看着南秦的方向。 她不是不想去当面问清楚,可是,一连过去的书信却没有一封回信。 说好去给她取玄铁的男人便这样消失无踪。 心里不难过,那是假的。 她原本以为,凤玺,他是不同的,到头来,终究还是辜负了她,辜负了顾景和顾旖。 艰涩的扯了扯嘴角,她轻轻的摩挲着手心的哨子,接着,狠狠的捏紧,白玉哨子在她掌心寸寸成灰,随风飘扬而落。 自此以后,她和凤玺再无瓜葛。 姜姗和绯画站在不远处,无奈的叹息一声,这件事来的太过于突然,太过于让人措手不及,他们几乎没有想过这件事,可是,他就这样发生了。 他们一直相信他,相信他不会辜负了主子,也配人去查探过。 可是,得到的结果是,南秦皇很正常,正在操办着和言晚的婚事。 据说,他本想封言晚为后,可是后来被大臣阻止,最终奉为皇贵妃。 拍了拍掌心的粉末,她转身,大步回了府邸。 这一夜,她独自把自己困在房间里,喝的酩酊大醉。 绯画和姜姗都知道,她表面上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可是,心里却比谁都要在乎,也比谁都要痛。 她也无数次的想要回去找凤玺问清楚,可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顾流离终究是怕了。 怕看到那个她最爱的男人揽着她讨厌的女人,向全天下昭告,这是她的皇贵妃。 她怕看到他们幸福的模样,也怕听到他绝情的话。 绯画和姜姗守在门外,一夜寂静无声。 有些事情,有些心结,有些伤心,是旁人没有办法掺和和劝慰的。 公子,她有自己的骄傲。 …… 百里欢来的时候,就见绯画和姜姗守在外面,皱着眉头,他推门而入。 一眼,便看到桌边喝的酩酊大醉的人,眉头微微一皱,他大步走了过去,“你这是做什么?” 抬眸,她看着他,微微一笑,刹那倾城,那媚眼如丝的模样让百里欢立即移开了视线。 “你没有取回玄铁的事情本王已经不追究了,你也不必自责。” “呵呵呵呵!”她发出一声低沉而怅惘的笑声,握住酒杯的手慢慢的收紧,“王……臣想……成亲。” “……”百里欢眉头一皱,立即道:“珺如是本王的王妃,你休想给本王戴绿帽。” 顾流离没有再说话,那双一向嚣张睥睨的眼睛在这一刻水雾迷蒙,一滴清泪从眼角快速的落下,又有一滴重新落下。 络绎不绝,她由最开始的无声到了后面的隐忍。 看着一个大男人哭的没有一丁点男子气概,百里欢脸色突然就有些难看,却也有点妥协。 “你要去王妃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不想现在,你在忍忍。” “砰!” 她身子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趴在桌上。 凄凉的大笑一声,“我想嫁人,这夜,这的太冷了,臣很寂寞,很孤独。” 如果是以往她说出这样的话,百里欢一定会无视或者是嘲讽她。 可是,此时此刻,他竟然没有办法对着她说出半句嘲讽的话。 认识的顾流离的时间已经不长了,他们虽说是君臣,而且还是关系最不好的君臣,可是此刻,他竟然想要给这个脆弱的人一个肩膀。 想要,安慰他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居然也有伤心和失落的一幕,那近乎的绝望的样子让他心情也变得有点沉重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变的这么易碎。 看着他还想喝酒,百里欢眉头一皱,抬起手,一掌将她毫不犹豫的敲晕,之后开门走了出去。 目光扫过门口一脸茫然的两个丫鬟,他道:“他睡着了,你们去把他弄床上去。” 绯画姜姗点了点头,立即走了进去,将她弄回了床上。 顾流离睡到后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见一双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她,里面有很多的关心。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头看着床边的小家伙,“你怎么不睡觉?” 顾景看着她,十分认真的开口,“长得太帅了,心理有负担,所以睡不着。” “那你要上来睡么?” 说着,她往边上挪了挪。 “你现在是女人,我是男人,男女授受不清,我们是不能一起睡的,可是,你盛情难却,我也不好意思太拒绝。” 说着,他便爬了上来,在顾流离身边躺下。 短暂的沉默之后,小家伙忽然道:“流离,凤玺不要你了还有我,虽然你脾气不好,又贪财,还很虚伪,还会偷我的零花钱,还……” “你给老子闭嘴!” “你看,刚说你脾气不好你又生气,算了算了, 我是男人,不会跟你计较的。” 顾流离:“……” 第322章 自重?本官不重啊 第322章自重?本官不重啊 南秦最近发生了三件让百姓津津乐道的大事。 一是皇上终于在皇后死后开始立妃了,第二件则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竟然当庭拒绝了宰辅大人的招婿,从而得罪了宰辅和小姐,第三件则是新科状元郎竟然跟过世的皇后长得一模一样。 在朝臣的激动中,皇上亲自辟谣,说只是巧合。 就在众人议论他以后仕途会诸多阻挠的时候,他却在庭院里一个人博弈。 满盘的棋子黑白相间,互相厮杀,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棋局,却给人一种气壮山河的感觉。 高手之间的博弈,不过如此。 …… 皇宫的最深处,寒冰打造的大床上,一袭白衣的男子静谧无声的躺在上面,长长的睫毛倾斜而下,挡住了那双冰薄的眸子。 砰的一声,紧闭而沉重的石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转眼之间,同样一袭白衣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他一张脸与躺在冰床上的男人如出一辙,没有一丁点的出入。 来到床前,他静静的看着他,“那个男人最终还是找来的,不过,我不会让你们见面的,你就在这里终老吧。” 随着凤冥一句话落下,床上的男人眼帘轻轻的颤动了一下,却依旧没有想要睁开的意思。 一个月前,凤冥为了彻底的取代他的人生,也为了彻底的剪短他和她的牵绊,不惜用自己的身体为媒介,就是为了给他下毒。 他不是解不开毒,只是,如果解开了,他这个从小为受尽磨难的弟弟便会死。 所以,他只能依靠身体的机能来让自己恢复。 他和她都是他这辈子最想保护也是最重要的人,他对任何人都可以绝情,但是,却不能对他们绝情。 “凤玺,我知道我的药困不了你一辈子,但是……”说到这,她眼里闪过一道深深的坚定,“我弄不死你,弄死那种人却是绰绰有余。” 说完,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随着他的走远,那道沉重的石门又被人重重的关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随即,凤玺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那道紧闭的石门,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脑海里,赫然出现的是那张嚣张倨傲的脸。 他似乎能够想到她过的有多辛苦。 眼波微微闪烁了一下,他开始在自己脸上捣鼓,一会儿之后,一张越发倾国绝色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他没有拌饭违背对凤冥的承诺,因为,他真的很苦。 但是,他更没有办法放弃叫顾流离的女人,还有那一对可爱的儿女。 走到铜镜前,看着里面的自己,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想要接近她,第一步便是要有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因为,他的女人是一个看脸的人,如果没有一张一如当初一般出众的脸,永远也别想引起她的注意。 想到他们再见时候的景象,凤玺眼里闪过一抹微微的笑意。 原来,自己便是那时候闯进她心里的。 一直不在乎自己面容的男人,却在得知自己是因为脸而引起她的注意,心里竟然有几分窃喜。 做好一切,他打开石门走了出去。 …… 绯画握着剑从外面走了过来,看着与自己博弈的人,眼里闪过一抹心疼,“公子,皇上宣你进宫。” 抬手,落下一子,抬头,她扫过一袭男装的绯画,嘴角轻轻的扯出一抹弧度,“有没有姑娘给你送情书?” “公子!” 穿男装就够让她难为情的了,公子还一直在倜傥她。 “呵呵。”低低的笑了一声,她单手拿起一颗黑子,落在正中间,刹那间,正盘棋局柳暗花明。 她明明在笑,可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的温度。 半晌之后,她才开口说道:“如画江山,万里天下,只要我想,也不过是我手中的一盘棋罢了,真正掌控不了的,是男人多变的心。” “砰!”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她放下的一枚棋子已经成了一堆粉末。 看着她起身出去的背影,绯画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公子只怕不会让南秦皇好过了。 抬头看着天际的一轮骄阳,她无比沉重的叹息一声,怎么也想不明白,本来想要好好在蛮族赚钱的人,怎么会这么想不开来了南秦,还去参加科举。 之后还得了一个状元。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皇上明知道是公子还钦点她为新科状元,不过,估计他会后悔的。 而绯画不知道的是,凤冥之所以钦点顾流离为新科状元,只是单纯的被他的才华折服,并不知道这个人其实就是…… 直到金殿上他才知道,原来,顾流云就是大哥的男人。 想到大哥曾经竟然为了他而欺瞒了天下封她为后,他对她的的怨恨便上升了一个层次。 他们都是苗疆凤家的传人,就算祖母对他不好,他也绝对不会让哥哥给凤家蒙羞。 …… “皇上,新科状元郎顾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 转眼的功夫,一袭白衣的顾流离走了进来。 凤冥坐在皇位上,从上到下的俯视着她,眉眼之间带着点点的轻蔑,“想不到,你还有点本事。” 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个无耻下流的断袖还有这等才情。 “谢皇上夸奖。” 硬生生的把出口的讽刺憋了回去,顾流离心不甘情不愿的吐出这样一句。 凤冥轻哼一声,看向她的眼睛没有半分的温度,他开门见山,“我这么说吧,如果你现在离开,我可以保证你安然无恙,如果你还要待在这,我便让你不得好死!” 看着他那双冷漠到禽满杀意的眸子,顾流离心口微微一痛。 她始终不明白,是什么让好好的一个男人在顷刻之间变得面目全非。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了心里的疼痛,她仰头看着他,悠然一笑,“皇上,你这么威胁臣到底有什么意思,臣的新科状元不是你钦点的么?难道,皇上想出尔反尔?” 凤冥看着她,一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就仿佛猝了毒的尖刀,随时准备取人性命。 顾流离忽然觉得自己很犯贱,人家都这么绝情了,她却还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非要亲自过来看看。 “顾流云,如果让朝臣知道你其实是一个枉顾人伦的断袖,那到时候弹劾你的人会有多少呢?” 闻言,她看着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皇上你哪只眼睛看到臣是断袖的?” 凤冥薄唇紧抿,“我就看你能得意到何时!” “臣对皇上对南秦忠心耿耿,南秦一天屹立不倒,臣便得意一天。” 凤冥拳头不由自主的捏了起来,薄唇重重的吐出一个字,“滚!” 好一个能言善道的顾流云,好一个无耻之徒。 出了御书房,顾流离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隐没了起来,直到恢复成一片漠然的森冷。 她的性别,凤玺是最清楚的,而眼前这个人,显然不知道她的真正性别,一口一个断袖。 很显然,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风玺。 那么…… 凤玺呢? 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顾大人,贵妃娘娘让您去昭德殿一下。” “呵!”皮笑肉不笑的发出一声冷哼,顾流离双手慵懒的环保在胸前,上前一步,微微俯身,挑起眼前丫鬟的下颚,在她耳边呵气如兰。 “你们娘娘……叫我做什么呢?” 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脸,丫鬟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还是她第一次离一个男人这么近,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帅气俊美的男人。 后知后觉的后退一步,丫鬟低低的垂着头,“请,请大人自重。” “自重?本官不重啊,不然你来试试……” 说着,她便靠了过去,丫鬟惊叫一声,转身朝着后宫跑了过去。 看着她的背影,她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她自然知道言晚想见她的目的是什么? 她不是皇后,只是长得跟皇后很像的男人罢了。 这种话,别人或许会相信,但是言晚是一定不会信的。 她倒是低估她了,竟然能忍受那么久。 轻哼一声,她转身走了出去。 今日进宫最大的收获便是知道了现目前的皇上是一个冒牌货,她现在需要做的,便是打听出凤玺的下落,然后弄死这个冒牌货。 顾流离出了皇宫,便直接回了府邸。 顾旖和顾景还在府里呢,离开太久她还是不能放心。 …… 得知没有把顾流离带过来,言晚毫不客气的将丫鬟暴打了一顿。 之后,换上华丽的宫装,装扮的艳光逼人,然后拿上鸡汤去了御书房。 她好不容易才和皇上修成正果,她绝对不能将皇上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让给顾流离。 来到御书房门口,刚要进去,便被守卫拦了下来,“娘娘,您不去进去。” 言晚脸色一变,本想发怒,可是想到什么,她又将自己满腔的怒火给压了下去,“皇上,言晚求见。” “不见。” 凤冥冷漠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从里面冷冷的传了出来,没有半点的温度。 言晚眉头一皱,眼里闪过很多难以言喻的阴冷。 本以为他们成亲了,他对她的态度便会有所不同,可是她没有想到,他不碰她一下也就算了,竟然连见都见不到。 以前至少还能见面,可是现在…… 她跟在冷宫到底有什么区别。 这一切,都是因为顾流离,如果不是她突然回来,皇上又怎么会这样。 第323章 本宫不死,你终究是妃 第323章本宫不死,你终究是妃 顾流离骑马往府邸的方向走去,此时已是正午,街道上的行人很多。 她立于马背,因为得知凤玺是假的,整个人有些忧心忡忡的,在她的认知了,那个男人强大的凌达认知,定然不会发生什么事,可是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人真的不是他。 “小心!”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她本能的抬起头,只见一个包子朝着她的脑门直直砸了过来。 虎着一张脸,她将包子一掌打飞,怒目而视,“谁?谁想暗算老子?” 整个大街上呈现出一阵寂静,呆滞的看着马背上满面怒容的少年。 不是说新科状元郎温润儒雅,偏偏如玉的么?可是…… 眼睛扫过众人的表情,她尴尬的轻咳一声,脸上重新挂上一抹儒雅的笑容,“就算是一个包子也是需要钱的,你们要懂得节俭,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仰头,她十分沉重的叹息一声,把那心疼粮食的模样演绎的淋漓尽致。 刹那间,一声声的赞美络绎不绝的传来。 “看来百姓有福了,想不到今年的状元郎竟然这么的能体会民间疾苦。” “现在已经很少有这样的官员了,百姓之福啊!” 听着那一声声赞美自己的话,顾流离心中那叫一个爽,原来让人崇拜竟这么简单,当年真的是太失败了。 居然让人以为是奸臣!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少年从楼上走了下来,将手中的包子递出:“你打到我家公子了。” 看着已经变形的包子,她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 如果是往常,她早就倒打一耙了,可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她的名声才刚刚有起色,实在不好意思做出一些那什么的事情。 脸上十分牵强的扬起一抹笑容,她心不甘情不愿道:“那真是对不起了,在下不是故意的。” “你打到的是我家公子,还请你上楼自己去道歉。” 顾流离眉心一挑,显然没有想到这人竟然这么难缠,不用说,一定是嫉妒她比较受欢迎,所以才故意来找茬,为的就是糟蹋她的好名声。 看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她僵硬的笑了笑,然后从马背上微微俯身,凑近了挡在马前的侍卫。 “老子告诉你,最好别惹事,我现在不想造杀孽!” 她咬牙切齿,字字冷冽,只是面上却笑的十分温柔,十分的无害。 男人抬头,诧异的看向她,现在,他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什么叫表里不一了。 就在顾流离以为对方会识相的走开的时候,他却猛地后退一步,朝着阁楼上吼道,“公子,他威胁我,说如果不让开就杀了我!” 男人话音一落,两侧的百姓忽然后退一步。 哗—— 一声又一声的议论声开始在街道上蔓延,说的都是顾流离的人品问题。 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位小哥,你为什么要污蔑本官,本官虽然是初来乍到的贫苦人家子弟,但也不是你能随便诬陷的,我知道你是当朝大太监的亲启,但是你也不能这样欺辱本官吧,本官可是皇上亲封的状元。” 她语气峥嵘,眼神倨傲,字字句句都把自己宁死不屈的傲骨给凸显了出来。 而某个被当成当朝大太监的亲启的侍卫几乎被百姓的口水给淹没了。 正在这个时候,阁楼上缓缓出现了一个人影,他从上到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随机消失不见。 “你的包子砸到我了难道不该道歉么?” 顾流离抬头看去,当看到阁楼上那人的瞬间,呼吸忍不住的一紧。 男人一身白袍,衣袂飘飘,三千青丝顺着肩膀垂落而下,将那本就清丽的身姿在无形之中勾勒的撩人心弦。 仿佛远山之黛,又似镜中之花,水中之月,美得令人窒息。 即便已经看惯了凤玺那张绝世容颜,她还是没有忍住的被他惊艳了一下。 就在顾流离发呆的时候,他从阁楼上走了下来。 来到马前,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撩起额前的发丝,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是九天之外最矜贵的神祗,充满了无声的撩拨。 “我的额头,肿了。” 顾流离目光落到他的额头上,果然,上面红肿了一块,还沾着些许包子的碎屑。 于是,本来想将这侍卫嘴中柔弱的主子给大卸八块的人忽然翻身下马,“这位公子,这一切都是误会,本官一时失手。” 他放下额前的碎发,静静的凝望着她,那双冰雪一般寒凉的眸子似乎有淡淡的流光闪过。 半晌之后,他才道:“无妨。” 顾流离点了点头,重新翻身上马,“那公子……后会有期。” 他看着她,点了点头,由衷的吐出一句,“后会有期。” 子木一脸茫然的站在一侧,完全弄不懂他想做什么?先是用包子把自己的额头弄红,之后又让人去用包子砸他,之后在大费周折的去到包子落地的雅间。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 在路上因为包子的事情耽搁了一会儿,又因为接受百姓的夸赞耽搁了一会儿。 等她回到府邸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这才刚一进门,还不等她休息一下,就有下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大人你可回来了?” 看着眼前行色匆匆的家丁,她一脸嫌弃,“淡定淡定,有什么事慢慢的跟我说。” “贵妃娘娘来了,说是你竟然敢不见她,现在吵着要治你大不敬之罪呢。” 闻言,顾流离脚步忽然一顿,那双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冷。 她终究还是来了。 “知道了。”点了点头,她顺着客厅的方向走了过去,脸上重新挂上了风流不羁的笑容。 “砰!” 刚一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顾流离身躯一震,整个人都不好了。 言晚这个小贱人,她要怎么找麻烦她都忍了好么,可是她竟然敢打碎她的宝贝儿。 快速上前几步,来到门口,抬脚,将紧闭的房门一脚重重的推开,然后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 见到她进来的瞬间,言晚身子猛地酿跄了一下,眼里杀气迸现。 果然是顾流离! 虎着一张脸看着地上碎成渣的瓷器,顾流离只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她什么都能忍受,就是不能忍受有人让她破财。 看着她一脸怒容的样子,言晚得意的笑了笑,一挥手,“你们都出去吧。” 有她的命令,跟随她来的丫鬟侍卫全部都退了出去。 就在门关上的瞬间,顾流离身形一闪,快速的来到言晚身边,然后,果决干脆的扬起手,一个清脆的巴掌抽到了言晚脸上。 外面的侍卫一怔,猛地将门推开,之后不由得一愣。 只见新科状元郎狼狈的摔倒在地,一手捂着脸颊,不可思议的看着满面怒容的贵妃娘娘,嘴里发出弱弱的疑问。 “娘娘……您这是……您为什么要打臣?” 看着地上柔柔弱弱的状元郎,再看看盛气凌人的贵妃,侍卫们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娘娘仗着自己是贵妃,长长责骂他们,现在,居然二话不说便打了状元郎,同样是男人,他们觉得受到了侮辱。 可是,碍于身份,不得不将门重新关上,之后退了出去。 顾流离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言晚满面怒容的模样,红唇勾起一抹嚣张绝色的笑容,“小贱人,谁允许你摔老子瓷器的!” 说完,半天不见言晚说话,她停顿了一下,这才反应了过来。 上前,将言晚的穴道解开。 刚一能动,言晚一个巴掌便朝着她抽了过来,却被他一把握住,“做什么?” 看着被她握在手中的手,言晚怒气更甚,“顾流离你放肆,本宫现在可是贵妃,你敢对我不敬。” “呵呵……”她嗤笑一声,毫不掩饰的自己的鄙视。 那只握住言晚的手不停的收紧,她朝着她轻轻的凑了过去,在她咫尺的地方停了下来,“本宫不死,你终究是妃。” 顾流离的一句话瞬间戳中了言晚内心深处最不愿意面对的伤口,能够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固然是好,但是,她却不想成为贵妃。 她想做的,是后宫之主,是皇后。 “顾流离,你以为你还是当初的南秦皇后么?现在,你不过是死人罢了。” “可是我这个死人就站在你面前了。” “顾流离,如果让朝臣知道新科状元郎不过是个女人,你知道你的下场么?” 看着言晚满脸恶毒的样子,她一笑倾城,之后一把甩开了握住她的手,冷哼一声,“当然知道,到时候,我这个南秦皇后便会名正言顺的住进后宫,将你压得一辈子翻不了身。” “……你!”言晚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因为怒火,整个人显得有几分的狰狞,“顾流离,皇上已经不爱你了,我想弄死你,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顾流离一言不发,甩手又给了她一巴掌,“这两巴掌,就当做我瓷器的赔偿,便宜你了。” 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颊,言晚第一次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想要打回去。 她凉凉的看着顾流离,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顾流离,你等着被皇上逐出南秦吧。” 第324章 如果长得美也是臣的错 第324章如果长得美也是臣的错 言晚回到皇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哭哭啼啼的去找了凤冥。 裹着身上华丽繁琐的宫装,她往御书房门口一跪,“皇上,臣妾好心好意的去探望新科状元顾流云,谁知道,臣妾只是不小新弄坏了她的瓷器,她上来便给了臣妾一个耳光。” 说着,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更将她整个人衬托的楚楚可怜,“臣妾蒙羞受委屈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这顾流云竟然敢以下犯上,这分明是在藐视皇威,还请皇上为了南秦皇室的颜面处死顾流云。” 凤冥眸子微微一眯,那双和凤玺一模一样的冰眸里轻轻的掠过一抹嗜血。 这么快就找到处死他的理由,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传令下去,新科状元郎欺辱贵妃,其罪当诛,特令当堂会审。” 一时间,新科状元郎被皇上亲自提神的消息传得到处沸沸扬扬,谁曾想到,得意一时的人,居然在这么短的功夫便给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 这当真是伴君如伴虎。 凤冥想要杀了顾流离本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可是,偏偏他成为了南秦的新科状元,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他就不能将他给杀了。 而言晚今日的这一举动,虽然是她一介女人的争风吃醋,但毕竟帮了他一个大忙。 大殿上,顾流离茫然的站在正中间,看着哭哭啼啼叙说事情经过的言晚,脸上的无辜越发的浓郁。 “顾流云,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凤冥的怒吼拽回了她的思绪,上前一步,她微微额首,“皇上,这完全是子虚乌有的指控啊,臣怎么可能会打贵妃娘娘呢?” “砰!”凤冥一拳重重的砸到桌上,看向她的一双眼睛越发的冷佞如冰,“顾流云,你还敢狡辩!” “皇上……”仰头,她大叫了一声,“打人的明明是贵妃娘娘,臣当时刚刚回到府邸,忽然听说贵妃娘娘来了,我便立即赶紧去了,谁知道,贵妃娘娘把身边的人都给遣了,上来就给臣一个耳光,如果皇上不信可以传当值的侍卫来问,当时,他们可是亲眼看到娘娘打臣,而臣则毫无还手之力的啊,还请皇上明鉴,还臣一个清白,否则,臣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她目光恳切,字字句句几乎泣血。 凤冥看着她,唇角轻轻的扯出一抹凉薄的弧度,“那你倒是说说看,贵妃娘娘为什么打你?” 闻言,她忽然沉重的叹息一声,抬起手,她怅惘的摸上自己的脸,“臣也是刚刚听说的,据说皇后娘娘倾国倾城,颠倒众生,又学富五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女人中的翘楚,男人中的王者,最重要的是,臣竟然长得跟娘娘一模一样,名字也只是一字之差,虽然这是巧合,但是……” 说到这,她忽然停顿了,然后悠悠的叹息一声,满面忧愁。 “可能是贵妃娘娘一时想不通吧。” 她轻轻的一句点拨,朝臣瞬间恍悟。 按理说,顾大人只是一个新科状元,娘娘身为贵妃的确没有必要亲自去府里探望他。 原来,竟然是为了这种,当年皇后娘娘在宫中的时候,这贵妃娘娘可是受尽打压,想来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就把气撒在了顾大人的身上。 一时间,众人看向她的眼神忽然就变成了同情,顾大人这简直就是无辜躺枪嘛。 有一些作为皇后的拥护者也终于沉默不下去了,当年皇后娘娘的英姿可不是一个娇滴滴只会没事找事的贵妃可以比拟分毫的。 上前一步,有人说道:“皇上,臣深觉得这件事有诸多疑点,臣想问贵妃娘娘一句,那么多新晋官员,你为什么不去看别人,偏偏去看了顾大人?” 言晚抽了抽鼻子,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本宫只是无意间听到皇上夸赞了这位顾大人,所以便想去和她探讨一番,增长学识,哪层想到会不小心弄坏了她的瓷器,她也不听本宫的解释就打了本宫。” 凤冥冷漠的扫过顾流离,轻哼一声,“把当值的侍卫叫上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今日跟言晚一起去顾府的侍卫便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往前面一跪,恭敬的行了一礼。 “把你们看到的说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跪在正中间的侍卫,等着他们开口。 侍卫点了点头,为首的一人十分平静的开口,“贵妃娘娘在屋里等顾大人,我们守在外面,然后忽然就听到了瓷器碎裂的声音,还不等我们冲进去,就见往外面回来的顾大人冲了进去,我们紧随其后,然后,就看到顾大人怒火中烧的打了娘娘。” “……!”顾流离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 尼玛的,他们冲进来的时候明明是柔弱的她倒在地上的好么?怎么…… 顾流离一愣,抬头看向凤冥,只见他嘴角轻轻勾着,一双眼睛含着点点的阴鹜。 明白了,原来,是这个冒牌货让他们做的伪证,目的就是想将她给弄死。 她磨了磨一口白牙,整个人都怒了。 凤玺下落不明她本就够郁闷的了,这个冒牌货还一天到晚的想要置她于死地,这生活,简直没有什么盼头了。 特么的! “顾流云,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欺辱贵妃在前,诡辩在后!” 言晚抽泣着,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看了一眼顾流离一眼,满眼的得意。 顾流离,你以前能够逗过我,不过是仗着皇上的宠爱,现在没了皇上的宠爱,你便什么都不是了。 “来人啊……” “皇上!臣的确打了贵妃娘娘,可是,臣是有苦衷的。”她忽然上前一步,为难而又纠结的吐出一句。 凤冥显然没有要让她继续争辩的意思,“顾流云以下犯上,不忠不义,即刻起剥夺……” “皇上,臣打贵妃娘娘是因为她觊觎臣的美貌,想要对臣欲行不轨之事,臣也是在挣扎的时候不小心才打了娘娘。” 凤冥还没有从被她强行打断命令中挣脱出来,便听见她声嘶力竭的吐出这样一句。 看着她那迫不得已又羞愧难堪的模样,不会有人去怀疑她话中的真伪。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上呈现出了短暂的寂静。 这可是……皇家丑闻啊! “你说什么?”凤冥低沉的话从那薄唇里轻轻的吐出,含着一抹威胁的意思。 而某个人似乎没有发现这其中的威胁,整个人叹息一声,十分的颓废,仿佛自己最重大的秘密曝光于人前,而忍不住的绝望。 “贵妃娘娘跟臣说,她从成为贵妃以来,皇上便一次也没有碰过他,她偶然之间得见臣,便被臣的惊世之貌给吸引了,所以……所以才……想要献身给臣……可是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就算娘娘在臣面前脱下衣服,臣也坐怀不乱,为的就是不能让皇上蒙羞啊!” “你胡说!”言晚一声怒吼响起,拿起一旁的摆件朝着她便砸了下来。 这个时候,却有老臣上前一步挡在了顾流离跟前,“贵妃娘娘,这可是朝堂,不是后宫,还请你自重!” 言晚一愣,拿着摆件的手就这样硬生生的顿住,愤恨的瞪着顾流离,“你胡说。” 她看着言晚脸上的怒容,心里畅快极了,忍住想要仰天大笑的冲动,她低垂着头,仿佛十分的害怕她。 唇瓣轻轻的颤动了几下,她才道:“臣没有胡说,当时娘娘脱下衣服的时候臣无意之间见你腰上有一个红色的胎记。” 以前给她弄下水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 “……你……你胡说八道!” “臣是不是胡说皇上是最清楚的。”顿了顿,她忽然恍悟道:“臣忘了,皇上没有碰过娘娘,那么,可以传女官验明正身。” 看着她那自信的模样,众人已经没有多少的怀疑了,反观贵妃,没有一丁点的淡然,这很显然是就是恶人先告状的心虚表现。 对言晚来说,她最难以启齿的便是成亲这么久他都还没有碰过自己,谁知道,却被她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还仗着她腰上的胎记而冤枉她喜欢她。 看着自家无法反驳的女儿,言候上前一步,微微俯身,“皇上,还请您原谅娘娘的无心之失,她也是被恶人冤枉了所以才会行为有差。” 说着,他阴冷的看了一眼顾流离,其中不乏威胁的成分。 晚儿说过,这个人其实就是顾流离,只是,他们现在是万万不能揭穿她的女子身份,否则,她便会以皇上身份公然住进后宫,到时候,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动她就会难上加难。 “顾流云,你要知道诽谤贵妃的罪责可是你一个小笑的状元担不起的!” 无视言候的话,她十分庄重的行了一礼。 “皇上,臣言尽于此,如果皇上觉得长得美是臣的错,长得美就该任由后妃骚扰,那臣无话可说,皇上处死臣吧。” 凤冥那张美如妖孽的俊颜上缓缓浮起丝丝细碎的寒冰,冷入骨髓。 好个顾流云,如果他现在处死了他,反倒是他没有容人之心了,说什么言晚喜欢她,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世人,他凤冥的魅力还不如一个小白脸顾流云么? 第325章 兄台,我了解你爱慕我的心 第325章兄台,我了解你爱慕我的心 “皇上,不如让女官来给娘娘验明正身,到时便能知道顾大人所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的了!” 闻言,言候一惊,她女儿身上有胎记他自然是知道的,原本还以为她真的对皇上一心一意,谁知道,居然这么耐不住寂寞。 勾引谁不好,偏偏去勾引这样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新科状元郎,还给自己惹祸上身。 “皇上,这件事贵妃娘娘也有不对的地方,顾大人也有,不如就这样扯平吧。” 凤冥点了点头,眼睛警告的扫过顾流离,“仅此一次,希望你好自为之。” “臣一定会抵住娘娘的勾引誓死不从的。” 凤冥又是一怒,阴阴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逃过一劫,顾流离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以后,一定要镇定,不能为了钱而不顾自己的小命,这冲动的性子真心是要不得得很。 …… 顾流离刚一到家顾旖便缠了上来,“流离,今天你请我和哥去追月楼出大餐好么?” 抬手,在她头上毫不客气的敲了一下,顾流离虎着一张脸道:“没大没小的,老子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捂着头后退一步,她委屈的看着她,“哥哥不也是叫你流离,你为什么不打就打我,你说,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闻言,顾流离嘴角轻轻的抽搐了几下,这特么能比么? 顾景捏着她是女人的把柄,而天真的顾旖到现在还以为她是个男人,真汉子。 “爹,你就说吧,你带我不带我和哥哥去吃大餐!” “去去去。”顾流离肉疼的点了点头,从来到南秦开始,一分钱都没有赚到也就算了,还倒贴了不少。 尤其是买官做的时候,真的用不了不少,现在这个时代,你只有才华也是不够的,还得有钱。 如果不是她这出众的才华加上白花花的银子,她现在早就被刷到哪里去了,怎么可能还能立于皇城,发现那假凤玺的真面目。 想到假凤玺,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复杂。 不得不说他伪装能力特别的强悍,每一处细节都喝凤玺一模一样,就连那性格也没有多少区别。 如果一定要说区别,那么就是凤玺对弱者或是不喜欢的人是高冷到骨子里的不屑,而假凤玺则有几分的阴凉,就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住的感觉。 摇了摇头,把这些多余的思虑努力掩藏了起来,他进屋换了一件衣服。 既然出去吃饭,还是得打扮一下,注意一下自身的形象,万一会有人看在她很帅的面上请他们孤儿寡母一起吃一顿饭。 南秦最贵的酒楼便是追月楼,里面的菜色是天下第一大厨亲自掌厨的,每一分菜肴都是经过精心的烹饪,美味非常。 在顾旖和顾景的跟随下,顾流离十分艰难的迈进了追月楼。 刚一进去,小二便迎了上来,“这位客官你想要吃点什么?” 还不等顾流离说话,一道糯糯中带着冷漠不悦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我不是人么?” 小二一愣,低头看去。 只见一白衣小公子双手背在身后,下巴轻轻的抬着,不悦的吐出一句,虽然小,身上却有一种十分矜贵的气质。 “小二,你是不是看不起小孩子?”顾旖符合道。 小二尴尬的笑了笑,“三位客官里面请。” “嗯。”轻轻的哼出一个音节,顾景小短腿一迈,朝着店小二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顾流离站在原地,看着顾景和某人如出一辙近乎装逼的高冷,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这特么怎么回事呢?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那模样很讨打么?至少她此刻就有这种冲动! 正在这个时候,顾景脚步忽然一顿,转身,一双眸子凉凉的看着顾流离,“流离,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咳!”尴尬的咳了一声,顾流离抬脚走了上去,故意错开了顾景的视线,“没有的事,你爹我不是那种人。” 顾景没有在说话,默默的往前面走去,顾旖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 听着顾景和顾旖点完菜,顾流离只觉得身体好像被掏空了。 整个人颓废的趴在桌上,好像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顾氏兄妹却仿佛没有看到她疼成狗的样子,自己聊起了天。 一会之后,原本越来越颓废的人眼睛忽然一亮,猛地坐了起来。 那双原本死灰的眸子在这一刻露出了一种亮铮的光芒。 顾景和顾旖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最终落在了另外一张桌子旁边地上的金子上。 故意刚准备起身去捡,就见原本还坐在桌边的人已经拾起了金子。 顾流离把金子揣进腰包,左右看了两眼,视线最终落在面前桌边的男人身上。 他一袭白衣束体,墨发飞扬,此时,那双冰薄的眸子正沉静的看着她,一语不发。 顾流离眨了眨眼睛,这男人不就是上次被他用包子砸中的男人么?看他的样子,好像是不记得她了。 只是,她刚才捡金子的事情估计被他看见了。 如果是别人,定然会和对方对半分,可是,她却面无愧色的扫了他一眼,接着,十分坦荡的回到位子上坐下,豪气云干的开口。 “你们俩要吃什么尽管吃,不用给我省钱。” 说着,掏出几两碎银子王桌上一放,“这些都是给你吃饭的。” 顾景眉心一蹙,嫌弃的瞥了一眼桌上的碎银子,之后漠然的扭开了视线。 顾旖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得僵硬在了嘴边,没有这么坑娃的,这点银子,都不够付刚才的一份菜钱好么? “流离,你拿着吧,不用给我们钱,你只用一会儿给饭前就行了。” 闻言,顾流离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少废话,这是最后一次,没有下次了。” 一顿饭之后,顾流离重重的叹息一声。 “这味道其实也就这样,府里的厨师也能做出来,你们以后少吃外面的东西知道么?” 顾景:“……” 顾旖:“……” 吃完饭,顾流离又带着俩个小家伙返回了府邸。 将顾景和顾旖送回房间,她便用轻功快速的来到了自己的院子。 刚一落地,她双眸微微一挑,嫣红的唇瓣轻轻的扯出一抹弧度,“阁下跟我一个晚上,是想做什么?” 她话音刚落,那抹素白的身影便翩然而至,落在了她的跟前。 一阵微风吹来,拂过院子里垂落的垂柳,有种清新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看着她,一言不发。 等了半晌也没有等到她的回答,顾流离不禁有几分恼火,“我说这位兄台,你跟着我一路到底是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想要劫财的话,你走错地方了,老子穷的一个子都没有。” 听着她一席彪悍的话,他抿起的唇瓣似乎抖动了一下。 亘古的沉寂中,他道:“如果劫色呢?” “……”听着这赤裸裸调戏的话,顾流离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一抹复杂。 “我说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就这么变态,你难道看不出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么?” 她话音落下,又是一阵诡异的静默袭来。 静的仿佛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顾流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算不理会他。 于是,她打开门走了进去,前脚刚刚进屋,还来不及关门,男人便紧随其后的跟了进来。 仰头,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她忍不住了想要发火的冲动。 “你跟着我,到底要做什么?” 男人美如妖孽的俊颜上闪过一抹迷惘,抬眸,他看着她,十分坚定的吐出一句,“是你先勾引我的!” “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 一听这话,顾流离当时便炸毛了,如同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咪,可是她这个样子看在某个男人的眼里只觉得愈发的可爱。 “你刚才看我的时候,我从你眼睛里看到你对我的爱慕之心。” “……” 顾流离沉默了,在脑子里将跟他有关的事情全部都理了一遍,后来发现,他们真的只见过两次,第一次不愉快,第二次只看了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可是为什么在他看来就成了勾引呢? 一会儿之后,她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看来,又是她这张脸惹的错,一定是她在什么时候一不小心把自己英明神武,风流倜傥的一面暴露了出来。 才会让他如此着迷。 头痛的摇了摇头,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台,我了解你爱慕我的心,只是,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对于你的感情,我实在不能接受。” 男人眼里闪过一道流光,突然之间,快如闪电的出手,一把将她怀里的金子给掏了出来。 “卧槽!”看着转眼之间被他拿在手里的金子,顾流离忍不住的爆了一句粗口。 “这金子,是我的。”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有写名字么?” “有!”他把金子翻了过来,指着上面的图案,“这是我们山庄专属的银钱印记。” 顾流离虎着一张脸一把将他手里的金子抢了过来,往自己怀里一揣,怒气难平:“现在是我的了!” 第326章 妖孽,离爷远点 第326章妖孽,离爷远点 男人看着她,唇角微微往上扬了一下,“嗯,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听他说第一句的时候,顾流离还觉得这人挺识大体的,当听完后半句的时候,本来好了一点的脸色在瞬间又冷了下去。 “我要你做什么!” 冷着一张脸吐出一句,顾流离直接顺着卧室走了进去,可是却发现身后的男人还在跟着自己。 脚步一顿,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满面怒容:“妖孽,离爷远点!” 凤玺好看的眉头微微一挑,沉默了半晌,他忽然一本正经的开口:“我觉得你却个男人。” 顾流离:“……”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奇葩! “我长得刚好是你喜欢的类型,我不会嫌弃你的。” 听着这如泉水叮咚的声音,再看着这张美如谪仙的脸,的确是她会喜欢的类型,但是…… “你给爷滚开!” 凤玺一言不发,整个人慵懒的往桌边一坐:“从你勾引我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经属于你了。” 顾流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头仰望着屋顶,然后在自己胸口上拍了几下,提醒自己一定要淡定,不能生气,生气损伤皮肤。 脸上扯出一抹十分牵强的笑容,她看着他,“我不喜欢男人,要我喜欢,除非你变成女人。” 男人眼底悄无声息的闪过一抹笑意,抬眸,“我知道你是女人。” “……”顾流离瞳孔一缩,有那么一瞬间是懵逼的,“卧槽,你怎么知道!” 他若有若无的扫过她平坦的胸部,“从你勾引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个女的。” 她震惊的后退一步,脑中思绪纷飞。 一会儿之后,她一脸复杂的看着他,“这位……壮士,我吧,其实有病!” “嗯,我有药!” “……呵呵!”她艰涩的扯了扯嘴角,本就不好的脾气再凤玺这一系列的挑衅之后她忽然就暴走了。 “锵”的一声,多日不用的鱼肠破空出鞘,划过一条冷色的暗芒,剑锋直逼男人脖颈。 看着她那下手毫不留情的动作,凤玺眼波微微闪烁了一下。 一段时间不见,她脾气越发的暴躁了,都不用说,如果此刻他说明自己的身份,她一定会拆了他。 身子往后一仰,躲过顾流离挥来的鱼肠。 然后,在刹那间,“砰”的一声,鱼肠剑气将桌子一劈为二了。 顾流离一怔,拿着鱼肠的手垂落而下,怔怔的看着变成两半的桌子。 纠结,不甘,愤懑,最终化为一句,“你给老子赔钱!” 男人站在不远处,那双冰薄的眸子淡漠的扫过地上的桌子,薄唇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没钱。” 顾流离表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没关系。”她忽然温柔一笑,只是那笑却硬生生的给人一种藏着刀子的既视感,果然…… “那就拿你的命来还,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小白脸,你这个穷逼!” 鱼肠带起一阵凌厉的罡风,比刚才不知道凌厉了多少倍,刀刀逼人要害。 第327章 你刚才说要嫁给爷,现在还作数么 第327章你刚才说要嫁给爷,现在还作数么 在她鱼肠刺过来的瞬间,男人身子微微一偏,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然后,单手搂住她的腰,将人带进怀里。 “我喜欢温柔的女人。” 顾流离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目光逐渐往下,不可思议的落在那只覆在自己腰间的手上。 “把你的脏手给老子拿开!”一句话,她几乎是从是牙缝里蹦出来的一般,一张脸带着隐忍的怒火。 闻言,他非但没有把手拿开,反而越发握紧了几分,“我知道你喜欢的。” “……”顾流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所有的隐忍和怒火在这一刻全部都土崩瓦解。 这个贱出天际的贱人! 她刚要动手,男人却忽然放开了她,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屋里,顾流离听见他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给我打一桶水送来我房间。” 小厮茫然的看着他,然后道:“出门左转,有一个天然的浴池。” 顾流离:“……” 这是她的府邸。她刚要追出去,却发现地上有一个吊坠,这明显就是…… 似乎是想到什么,那双眸子在瞬间闪过了一抹不可置信。 俯身,她将地上的吊坠拿了起来,放到眼前细细的研究起来,一样的色泽,一样的样式。 朝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她眼睛渐渐的染上了几分浓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 收起吊坠,她大步走出房门,朝着浴池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一向都不相信巧合的,这世间要有那么多的巧合,当年她的母亲和哥哥也不会就这样死掉。 来到浴池,她急忙推门而入。 一瞬间,便和水里的男人对视在了一起。 他白皙如玉的身子隐没在水中,一头的长发扑散在了水上,水雾薰薰中,他就这样看着她,莫名的,有种格外的美感。 而她此时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欣赏这份美感。 毫不顾忌他此时衣不蔽体的模样,她直接进入水中,犀利的目光直视他的一双冷眸,直到将他堵在了墙角出。 她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抬起他的下颚,目光似乎要透过这双眸子看进里面某些真实的情绪。 一会儿之后,她唇角忽然轻轻一勾,却有几分邪肆张扬在里面默默无声的流淌。 “妖孽,你刚才说要嫁给爷,现在还作数么?” 瞧着她这轻浮的举动,凤玺眉头一皱,这虽然是他的目的,可是太快了总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仿佛,他在她的心里还抵不过一个…… 伸手,把那只捏住自己下颚的手移开,他道:“你嫁过人么?” 顾流离那双黑眸微微闪烁了一下,“嫁过。” “那他呢?” “谁知道呢,估计早已经死哪里去了吧。” 他心里又郁闷了几分,“估计!” 凉凉的吐出两个字,他脸色一黑再黑,接着,薄唇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滚开。” 她红唇一勾,嚣张邪肆,接着,忽然将他一推,凤玺一个不慎,被她推倒在了岸边。 半个身子躺在下面,其余的却还落在水里。 还不等他反应,她便压了过来,“不是你要献身的么?爷今儿就成全了你的一片痴心。” “你知道我是谁么?” 他握住她乱动的手,气息不稳的问道。 后者没心没肺,“ 我管你是谁!” 凤玺险些被她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和她这才分开多久,她竟然就这么…… “滚开!”凤玺冷着一张脸推开她,抓过一旁的衣服穿了起来。 站在岸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张脸难看到了极致,半晌之后,他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那模样,仿佛顾流离做了什么让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 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她眼里闪过一抹邪气。 一声不吭失踪也就算了,出了个假凤玺她就不信他不知道,没有什么解释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易容来欺骗她的感情。 完全就是送上门来找凌虐的。 …… 顾流离刚刚走出浴池,就见宫里来人了。 居然是齐刃。 见到齐刃,她眉心轻轻的蹙了蹙,然后走了上去,“做什么?” 看着眼前的人,齐刃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他可不认为这人只是和顾大人长得一模一样。 “呵呵,顾大人,我是来给皇上传旨意的。” “呵呵!”她嘲讽的扯了扯嘴角,“你不是侍卫么?什么时候做起太监的工作了,怎么,改行了?” 说着,她眼睛似有若无的扫过他的某个地方。 随着她那一扫,齐刃只觉得一阵阴风吹过,后背一凉,他惊得后退一步,立即扯开了话题,“主子的要死是,他想要做一件龙袍,他听说你作画水平很厉害,所以让你画一条龙,然后让内务府照着绣在龙袍上。” “谁跟他说我作画厉害的!” “咳!”齐刃尴尬的咳了一声,“顾大人,这是主子的命令,必须要完成的,不然,他会砍你头的。” 虽然不知道主子这是怎么了,但是齐刃对顾流离很客气。 有一种惧怕,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不会因为任何事物而有丝毫的改变。 就比如,他对顾流离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匆匆的交代完,齐刃没敢多待,便立即离开了她的府邸。 一直以来他深知一个道理,有顾流离的地方便有危险。 想着齐刃来传达的假凤玺命令,顾流离狠狠的磨了磨牙齿,他肯定是没听说过她会作画,所以才想趁机为难她。 如果她画不好,或者是没有画,他便有借口杀她了。 虽然不知道这假凤玺为什么一定要杀自己,但是顾流离知道,她一定不能让他抓到把柄,非但如此,还要将他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而顾流离不要知道的是,真正让凤冥讨厌她的原因,是初见之时她一系列不要脸的举动,简直就是玷污了冰清玉洁的他。 凤冥长这么大,就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牵过一下,更别说被人堂而皇之的抓了某些要命的地方,还三番五次的被愚弄。 这只要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何况还是他这样本就暴躁骄傲的人。 再得知,他居然是让自己大哥断袖的人,他杀她的心思便只会增不会减了。 第328章 皇上,你是不是在梦游 第328章皇上,你是不是在梦游 顾流离回到书房,思虑了一下,还是铺开宣纸照着假凤玺的要求画了一条龙龙,其实她真的挺不擅长作画的。 用了三个时辰,她才将一条龙给画了出来,虽然不是那么栩栩如生,但是也勉强可以了,这已经是她全部的能力的。 放下手中的笔,她伸了一个懒腰,这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此时已是晚上了,整个南秦被玩家灯火点缀在了其中,而她却还没有吃饭。 摸了摸肚子,她叫人给自己传膳。 好不容易饭菜端了上来,然而,还不等多吃一口,门口便响起了一声高亢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大人,皇上让你去见他。” 端着手里的碗,她狠狠的磨了磨牙齿,“他来做什么?” 没有看到她现在还没有吃饭么?人怎么能这么不知好歹呢?特么的! 将手中的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她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等她去到书房的时候,只见男人端坐在主位上,那张脸难看的不成样子,那看向她的一双眼睛就仿佛在看一个谋逆的乱臣贼子,总之没有一丁点的好脸色。 顾流离脸色也不大好,任谁累了三个时辰,还得扔下一桌子好吃的来这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皇上,你找臣是想做什么?” “砰!”凤冥一拳重重的砸到桌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顾流云,你好大的胆子,朕好心提拔你,任你为新科状元,谁知道你居然狼子野心,包藏祸心,想要谋朝篡位!” “……”眨了眨眼睛,她一脸懵逼的抬头看着他,“皇上,你是不是梦游了?” “放肆!”他一声怒吼响了起来,回荡在这偌大的府邸,经久不散。 这显然是要吼着让所有人听到的意思。 “皇上!臣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不知臣所犯何罪,居然让皇上如此龙颜大怒。” 他一言不发,反手将一张纸扔到了她的脚边。 顾流离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俯身,将地上的宣纸捡了起来,只见上面赫然出现的是一条龙,不就是她方才画的么? “皇上,臣的作画水平就只有这点,如果你因为不满意就要治臣的罪,臣不服,所谓术业有专攻,这本就不是臣的职责范围,臣也尽力了。” “哼!”他冷冷的笑了一声,那双冰薄的眸子凉凉的停留在她的身上,带着一股蚀骨的阴冷,“罪臣顾流云竟然敢在府邸私自画龙,意图谋反,最真确凿,其罪当诛!” “……”顾流离那双满是委屈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猛地抬起头,震惊的看着他。 她一直都知道这假凤玺一直是置她于死地,本以为他会在画作上挑毛病,谁知道,他却一来便给她栽赃了一个谋逆的罪名。 谋逆非同小可,就算朝中有人欣赏她,也绝对会为了自保而不敢多说半个字。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狠。 “皇上,这龙是你让齐刃来传命令的,说是您要做龙袍,听说臣画功了得,所以想让臣画一幅金龙图。” 他一双狭长的眸子轻轻的眯了起来,“胡说八道,朕什么时候给你下过这样的命令,再者……”他目光轻蔑的扫过地上的宣纸,“你这也叫画功了得,谁都知道做龙袍是内务司的事情,你还敢狡辩。” 顾流离知道他既然想害死她,便铁了心的不会承认。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忍住了体内的暴戾因子,“皇上所言极是,那是臣……记错了!” 听见她的承认,凤冥嘴角的弧度轻轻勾了一下,微不可见。 刚要宣布她的罪,她却道:“可是,臣并没有画龙。” 凤冥脸色一黑,事实摆在眼前了,他居然还敢不认,睁眼说瞎话也不怕被闪了舌头。 拿起宣纸,她将它往桌上一扑,之后,拿过画笔,硬生生是将一副已经完工的龙添成了麒麟。 之后,她将笔往桌上重重的一放,“众所周知,一幅画真正意义上的完稿,要在右下角写上作画者的名字或是盖上印章,而臣这幅画既没有签字,也没有盖章,说明还没有完工,而臣真正要画的,其实是麒麟。” 说着,她将桌上的宣纸提了起来。 凤冥看去,只见原本的龙已经不存在,变成了一只勉强看得出形状的动物。 一点都不像麒麟,但是现在不是追究它像不像麒麟的问题,只要它不像龙,他便没有办法定他的罪,是不是麒麟还不是凭他顾流云一张嘴上。 凤冥那张美如妖孽的脸上笼罩上了一层数很深的冰霜。 他坐在主位上,就这样看着他,果然还是他低估他了。 原本以为这次一定能将他给弄死,谁知道,他居然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在画师里面,确实有这样的不成文的规定,想不到,偏偏是这样一条规定而让他钻了空子。 凤冥一言不发,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他不像千苍郁,也不像司马赋,他根本就不会维系自己的情绪,生气就是生气,怒就是怒,高兴就是高兴。 看着他出去的背影,顾流离一双眸子轻轻的眯了起来。 她一直按兵不动,他还以为她是软柿子,有事没事便来捏几下。 这个假凤玺,她会让他明白,惹了她的后果。 “绯画,姜姗!” 随着她一声低吼,姜姗和绯画急急忙忙的走了上来,“公子出什么事了?” “我需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 听完顾流离的交代,俩个丫鬟脸上的表情当时便僵硬了起来,一脸是不忍直视,“公子,一定要这样么?” “你们有问题?” “没有。”违心的摇了摇头,俩人只觉得脚下的步子根本就没有办法挪动分毫。 公子的报复心一定要这么强么? 报复也就算了,这怎么还…… “站着做什么!”见俩人还沾着,她冷着脸催促了一句。 “我们马上去。” 沉重的叹息一声,两个丫鬟生无可恋的走了出去。 大半夜的,公子让她们去散布这种谣言真的好么? 第329章 臣最近胖了不少,正在减肥 第329章 臣最近胖了不少,正在减肥 交代完了两个丫鬟,她一脸满足的躺在床上,心情是那么的美丽。 第二天,天还未亮,她便从床上爬了起来,找了一件衣服穿上,然后脸也不洗的便去上朝了,整个人不是一般的憔悴。 马车在宫门口缓缓的停了下来,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那不是顾大人的马车么?” 于是,正络绎不绝往宫里走的人都停了下来,转头,一双双火热而又充满了同情的目光落在了她和身后两个男装打扮的丫鬟身上。 尤其看他的一双眼睛,充满了深深的同情和佩服。 迎着大家的目光,她唇角扯出一抹艰涩的笑容,“各位大臣,早啊。” 绯画和姜姗一脸复杂的扶着她,见她一副随时都可能晕倒的模样,心情不是一般的复杂。 这一刻,忽然有点同情皇宫里还啥事也还不知道的假凤玺。 “顾大人,你身体还好么?” “顾大人,来我扶你进去吧。” “顾大人……” 面对各位大臣同情的目光,和殷勤的举动,她十分虚弱的摇了摇头,“顾某多谢各大人的好意,不过还是不需要了,免得连累了你们……噗……” 话音刚落,她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吐在地上,嫣红嫣红的。 宫门口的几位大臣十分沉重的叹息一声,“顾大人当真是品格高尚啊。” 她谦虚的摇了摇头,“哪里哪里,让各位大人见笑了。” 姜姗绯画:“……” 这精湛的演技,如果不是他们事先知道,也会被蒙骗的好么? “唉……” 此时正是上朝的高峰期,他们来上朝的路上便听到了那些事情,本来以为只是耀眼,可是此刻看到顾大人才知道,这真的不是谣言,而是事实。 “顾大人,你品格高尚我们都知道,如果实在不行……”说话的臣子脸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绯画和姜姗,“如果实在不行,就换个护卫吧。” 姜姗绯画:“……” 她们是何其无辜,有谁能明白这种感觉。 而后者丝毫没有半点的愧疚之心,十分虚弱的点了点头,然后一步三摇的往皇宫里走去。 姜姗和绯画站在门口,看着那抹渐渐淡出自己的视野的身影,又是一阵叹息。、 以前公子名声不好,败坏就败坏了,谁知道现在,她居然用她们的名声来做事,这真的太丧心病狂了、 此时,凤玺听身边人的禀报,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 这个小没良心的,还当真是无情得很,一丁点情面都不留。 即便知道此时皇宫里那人不是自己,可是在世人眼中,在她的眼中,那就是自己,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手软。 不得不说,他有点小郁闷。 以前看她整别人的时候,他别有多舒爽了,可是这种事情变相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之后,他却怎么也爽不起来了。 …… 凤冥刚刚到金殿,就见某个少年站姿那叫一个有气无力,衣服那叫一个凌乱,面容那叫一个憔悴。 本就对他有满腔的不满,此时看到她这模样,男人当时便怒了。 “顾流云!” “皇上,臣在。” 她虚弱的站了出来,十分谦卑的行了一礼。 凤冥眼睛轻轻一眯,冷哼一声,“顾流云衣冠不整,有藐视皇威之嫌,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虽然这个罪还不能杀了他,但是,想要去掉他的半条命还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本以为他一定会为自己辩解,而他也已经做好了回击他的准备。 谁知道她却一言也不反驳,直接道:“臣,领旨谢恩。” “……”凤冥诧异的挑了挑眉,这似乎,并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就在侍卫走进来的时候,有臣子已经站了出来开口为她求情。 “皇上,顾大人年轻气盛不懂事,所以才会昨夜里才会不小心冲撞了皇上,说白了,他也是为了他的侍卫,这样仗义又有情有义的人,皇上应该重用才是,更何况,皇上昨夜不是已经教训过顾大人了么?他刚才在宫门口还吐血了。” 听着臣子的话,凤冥面上闪过一抹茫然,却坚定的下着命令,“拖下去。” 他现在谁人的话不想听,只想弄死这个无耻之徒。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为她开口说话的大臣,“李大人,谢谢你为我求情。”说着,她看向了两侧的大人,立即阻止道:“你们不必为我求情,这件事是我的错。” “……” 朝臣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他们并没有要为她求情的意思啊。 “昨夜里,本就是我的错,这天下都是皇上的,更何况只是两个侍卫的,只是……”说到这,她重重的抽泣了一下,看上去好像有千般无奈,万般苦楚:“可是我那俩侍卫毕竟跟了我许久,我实在不忍心看他们被皇上给……给……给玷污掉!” “……!”凤冥诧异的抬起头,那双眸子从最初的茫然演变成了惊天的怒火。 “顾流云,你可是知道污蔑朕是什么后果!” 他就知道他并非逆来顺受之人,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污蔑他,简直罪该万死。 “咚”的一声,她往地上一跪,“皇上,刚才的一切都是臣胡说的,你杀了臣吧,只要杀了臣,这件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朝臣站在原地,脸色一时之间有些凝重。 如果他们先前对这件事还有一丁点的怀疑的话,当看到顾大人跪在地上求死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便相信了,更何况,昨天夜里,皇上的确是去了顾府。 这件事对于皇上来说,简直就是丑闻一桩。 如果放任他杀了顾大人,那么,皇上很有可能为了守住这个秘密会对他们做出一些不利的事情来。 而且,顾大人身边的侍卫他们也是见过的,俩人都是长得唇红齿白,肤白貌美的,皇上痛失皇后多年,一时忍不住也是应该的。、 毕竟,当年的皇后经常都是一袭男装。 “皇上,您思念皇后娘娘我们都理解,您一个不小心把侍卫错认成皇后娘娘我们也理解,顾大人也是一时糊涂,还请皇上念在她一片赤忱的份上,饶了她这次的,臣等一定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的。” 凤冥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他就这样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流离,一双眸子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好个顾流云,表面上看上去好像玩世不恭,想不到,心机竟然会如此深沉。 他更没有想到,她胆子居然会这么大。 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 借着他昨晚去了他府邸的事情便在上面弄出这么大的文章,污蔑他对他的侍卫欲行不轨只是,然后他见义勇为阻止了自己。 他必然知道经过昨晚的事情他不会轻易的放过他,所以今日才会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主动出击,让他防不胜防。 他此时处置他,在朝臣眼里便已经是在报私仇的举动了。 如果要是真的杀了他,抛开风玺的名声不谈,朝臣也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让他杀了他,毕竟,知道了这个秘密的人,不只是顾流云一人。 但凡他对他做了什么朝臣便会以为这是他想灭口。 凤冥一双眼睛愈发的阴冷。 风玺真的是瞎了眼,居然会看上这样一个白眼狼,亏他还对他死心塌地,而人家居然完全不顾忌他。 这么一想,凤冥更是怒火中烧。 可是,他不得不妥协。 脸上十分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昨晚之事,是个误会,为了给爱卿赔礼,一会下了早朝,朕亲自设宴向你道歉。” 顾流离分明看到了他眼底的杀气。 于是,她果断的摇了摇头,“臣身子不舒服,大夫说了不宜饮酒。” “那就喝茶。” “臣肾不好,大夫说了不宜饮茶。” “那就吃饭。” “臣最近胖了不少,正在减肥。” “那就闲聊。” “臣最近嗓子不舒服,大夫说了……” “你难道想死么?” “……”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杀气,顾流离未说完的话默默的吞了回去。 她怕他狗急跳墙个她杀了。 “既然皇上邀请,那臣之得同意了。” “众卿有何事启奏?” 闻言,一臣子上前一步,“回皇上,最近北燕蠢蠢欲动,据西明探子回报,他们正在到处招兵买马,囤积粮草,看来,是有起兵之嫌,我南秦不得不防啊。” 顾流离眼睛轻轻一眯,她就知道,以南宫扶尘的性子,他定然不会坐以待毙。 燕明朗现在……应该也长大了吧。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眼底闪过一抹悄无声息的复杂。 有些事情,终究是来发生的,永远也没有办法避免,比如说,与北燕的最后一战。 下了朝,在凤冥眼神的威胁下,顾流离步伐沉重的踏上了去后宫的道路。 这凤玺虽然是假的,可是那脾气却和真凤玺有得一拼,一样的暴力和变态。 他跟风玺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他更容易隐忍。 如果是凤玺,有人敢像今天一样忤逆他,就算是朝臣以死相逼他也断然不会有半分的留情。 她也正是看着假凤玺这点,才敢这么布局的。 不然,她真的会被他给弄死的,虽然说他现在更想弄死她了,可是好在她现在有主动权了。 第330章 你拿朕的酒杯做什么 第330章你拿朕的酒杯做什么 顾流离刚一进门,一道罡风便朝着她打了过来,不足以致命,但却足以让她重伤。 她惊现的躲过他致命的一击。 在凤冥第二掌打来的时候,她眼睛轻轻一眯,然后整个人便自己摔了出去,重重的落在明渊殿门口,在落地的瞬间,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这是早上用剩下的。 看着她那突如其来的举动,凤冥懵了一下,却很快的反应了过来。 这个小白脸又想陷害他! 果然—— 她一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皇上,你不是说要请臣吃饭,给臣赔罪的么?可是你……你居然……” 她隐去了以后面的话,十分沉重的叹息一声,那双眸子满满的都是痛苦,是一个臣子对帝王的失望。 门口的宫女太监弱弱的看着这一幕,连大气都不不敢喘。 皇上脾气似乎越来越大了。 凤冥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这刻,他忽然很想不管不顾的杀了他,可是,他不能。 他可以不在乎的自己的名声,但却不能不在乎凤玺的名声,更何况,他对这个男人非同一般,如果不是有正当的理由,他杀了他也不好交代。 而他,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 虽然,他现在的名声也没有好多少。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冷着一张脸道:“进来,刚才是朕一时失手,以为是有刺客。” 顾流离:“……” 你特么全家都是刺客! 在宫女太监的注释下,她捂住胸口一切一拐的走了进去,将一个身受重伤还在强撑的人演绎的淋漓尽致,凤冥已经不想看了。 来到桌边坐下,门被人从外面关了起来,一时之间,里面安静的诡异。 顾流离一改方才那弱不禁风的模样,一只腿踩在凳子上,痞里痞气的看着凤冥,“皇上,饭臣就不吃了,你如果真的知道错了,想给臣赔礼道歉就给臣一点钱就好,你知道,臣这人从来就不是那种尖酸刻薄之人,很好说话的。” 凤冥扫过她此时的坐姿,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暗潮涌动,里面明显有抑制不住的怒火在无声的流走。 “顾流云,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想,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声嗤笑,“我不信。” 凤冥:“……”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冷静,而这种冷静,在下一秒却忽然被打破。 掌风带起一阵凌厉而又让人不可抗拒的罡风,朝着她的肩膀打了过来。 就在凤冥即将打上她肩膀的时候,一声娇柔的,妩媚中带着性感和脆弱的声音忽然响起,“皇上不要啊~” 凤冥手一抖,堪堪的停住了手掌。 看着眼前的少年,他脸色一点一点的难看了起来,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寒冰,寒彻透骨。 那看向顾流离的眼睛满满的都是恶心,“你就是这样勾引人的。” 他指的是凤玺。 看着他那张难看到想吐的脸,顾流离悠然一笑,“臣是最有魅力的男人,就算什么也不做,也会不有大把的男人或者是女人……” “滚!” 他似乎正在努力的压抑着弄死她的冲动,因为剧烈的隐忍,肩膀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轻哼一声,顾流离站了起来,临走前,顺走了桌上的酒杯。 “你拿朕的酒杯做什么?” 脚步一顿,她回眸看着他,淡然的解释道:“哦,臣有洁癖,自己用过的东西不喜欢被别人用。” 凤冥:“……” 凤玺瞎了才会看上这样的男人。 卑鄙节操无下限,贪财无耻又没品! 一时之间,皇上意图调戏新科状元郎侍卫的事情突然就在民间传开了来。 顾流云为了救两个肤白貌美的侍卫而得罪了皇上,当场便被皇上打的重伤,而皇上还不解气,在朝堂上公报私仇想要杖责顾流云,被朝臣阻止之后再次不甘,借着设宴之名再次重伤顾流云。 某个白衣少年坐在马背上,脸色那叫一个苍白。 两侧的百姓看向她的视线那叫一个同情。 这么好又有情有义的官,如今真的很少见了,想不到,好不容易有个顾大人,却还得罪了皇上。 他们原以为皇上是品德高尚的男人,如同雪原巅峰的格桑花一样矜贵神秘。 可是,自从发生了这件事,他们真的看清了许多东西。 酒楼里,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纷纷,凤玺一张脸一黑再黑,目光悠悠的落在下面一袭白衣的人身上,无比惆怅的叹息了一声。 令他没有想到的,凤冥居然也会着了她的道。 无奈的同时,他又有几分想笑的心情。 放下酒杯,他默默的跟上了她。 顾流离刚回到房间,便察觉到了一阵异样的感觉,眉头一皱,“来者何人?” “你的人!”随着一句话落下,原本紧闭的门被人推开,男人一袭白衣飘飘的走了进来。 看着他,顾流离眼底深处闪过一道流光。 上前一步,她忽然将他壁咚在了墙角,“美人,几日不见,爷真是想你得很。” 凤玺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我也是。” “笑一个。” “……”他唇角艰涩的露出一个弧度,微不可见,“满意了么?” 后者笑的一脸猥琐,点了点头,抬起一只腿摩挲着他的身子,一只手也在他的胸膛出徘徊不去。 凤玺心中很郁闷。 一把抓住那只即将落到他里面的手,他那双冰薄的眸子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你对谁都是这样的么?” 她一把抽出被他握住的手,继续在他胸膛处撩拨,“我不是对谁都这么随便的。” 她看着他的眼睛,满脸都是认真。 凤玺心口一松,下一刻又被她提了起来,“我只对你这样的美人。” 随着她一句话落下,手灵敏的解开了男人的腰带,顺势扯下他的外袍,接着,红唇轻轻凑近他的耳畔,补了一句:“才更得起来。” 凤玺肝颤了一下。 这个小禽兽! 看着他被薄薄里衣包裹下的身材,他眸子逐渐变得深邃,“美人,你身材不错,跟我以前……” 凤玺眼睛一亮,“跟你以前什么?” 她挑眉看他,红唇邪佞的一勾,在他喉上亲亲印了一下,“跟我以前睡过的一个小白脸很像。” “……”凤玺一张脸在瞬间黑了下去,下一秒,他忽然推开她,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了起来。 顾流离看着他这耍脾气的举动,眼底深处满满的都是算计。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呢?” “滚!” 他淡淡的吐出一个字,系上腰带,刚要打开门出去,一把锋利的鱼肠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从他的身后慢慢的转了上来,脸上的笑容十分的炫目,却异常的撩人,莫名的带上几分危险邪肆的意思。 “跟爷玩欲擒故纵?” 他眉头微皱。 “我告诉你,你少作,你以为爷非你不可么?”说着,她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一声不屑的轻哼响了起来,“你也不看看你,年纪一大把了,你还以为你是什么小年轻么?都老男人一个了,还学着人家小年轻玩,你也真是不嫌害臊啊。” 凤玺被她气得胃都疼。 他们才分开多久,她就找别的男人。 这也就算了,她到底是从哪里看出他在跟她玩欲擒故纵的,他这是生气了她看不出来了。 还有,什么叫年纪一把大的老男人! 凤玺只觉得一口气硬生生的梗在胸膛,如果说以前还想找个机会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她,可是,在听了她方才那些话之后,他忽然就不想了。 本就被她这样嘲讽,如果再让她知道自己这么处心积虑的…… 想到这,凤玺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他这一辈子所有的难为情都是拜她所赐。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无视脖子上的鱼肠,一把将门拉开。 他赌她不会杀他。 而顾流离确实也没有杀他,只是在他出门的瞬间,手中的鱼肠飞扬舞动,之后,他身上的衣袍便从肩膀滑落而下。 看着几近走光的自己,他眉心突兀的跳了跳。 怀着郁闷又窝火的心情,他重新走了进来,并顺手关上了门。 她慵懒的靠在一侧,舌尖轻轻的舔过鱼肠,笑的魅惑又颠倒众生,就仿佛暗夜的妖精一般迷人。 可是这一切他以前从未见过,而她却让一个陌生的男人看,说不窝火,那是假的。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锵”的一声,她手中的鱼肠擦着他的耳垂钉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 凤玺只觉得心好累,而又不能教训她,毕竟,这件事是他有错在先,更何况,凤冥现在一天想着杀她,她定然把这些都记在了他的身上。 无比沉重的叹息一声,他转身往床上一躺。 “罢了,如果你想要就来吧。” 顾流离眼底闪过一道精光,看着床上的男人,红唇恣意邪肆的扬了起来。 既然敢瞒着她事情,还不告而别,就应该承受住后果。 对于这个男人,她半点也不想留情面,不让他长长记性,以后怎么办? “进来!” 随着她一声令下,门忽然被打开,一个一袭白衣的男人忽然走了进来。 凤玺随意的一瞥,差点没有被气死。 第331章 我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你担待 第331章我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你担待 门外缓缓走来一个男人,身上的衣着打扮和他的如出一辙。 只见来到她的身边,轻轻的凑了过去,媚眼如丝,“奴家小凤,见过公子。” 凤玺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阴森的看着那一幕,那双冰薄的眸子里有无声的暗潮在涌动。 小凤! 顾流离勾着红唇,微微俯身,一手挑起他的下颚,“小凤,想爷了么?” 闻言,男人含羞带怯的看了她一眼,尽显娇羞,“奴家夜夜都很想爷。” 凤玺已经看不下去了。 就那人即将扶住顾流离手臂的时候,他一掌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打了出来。 只听见一声惊叫,男人已经从屋里摔了出去,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看着这一幕,顾流离眉头轻皱了一下。 扭头,看着坐在床上脸色不好的男人,眼里凶光毕露,“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人家招你惹你了。” 男人薄唇轻轻的哼出一个音节,眼睛冷漠的扫过躺在外面的男人,“我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你担待。” 顾流离:“……” 顾流离觉得,她也有点控制不住了。 凤玺静静的看着她那满面狰狞的样子,之后,薄唇轻轻开启,“你是想打我么?” 被他说中了自己的心思,顾流离微楞了一下。 接着,一脚踢开面前的凳子大步走了出去。 她现在只想好好的静静,心情真的不是一般的复杂。 南秦的夜市是十分不错,贩夫走卒,街边有一眼望不到底的灯笼。 顾流离到过南秦很多次,也在南秦待过一段时间,但却没有好好的逛过南秦的夜市。 她来到一家玉石店门口停住了脚步,想着给顾旖和顾景买点东西,可是,却往了出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带钱包。 她一进店,小二便殷勤的招呼了起来,毕竟,她身上的服装明显不俗。 顾流离挑了两件东西,问道:“这个怎么卖?” 小二笑了笑,斟酌的开口,“二百两。” “什么,二百两白银!” 小二摇了摇头,“是二百两黄金,你这是什么黑店,你特么怎么不去抢呢!” 闻言,顾流离的音量陡然提高了来,二百两!这是要她卖肾的节奏的么? 见她这反应,小二立即明白过来了,感情是没钱啊,居然还在这里装,简直是浪费他的时间。 他极其不屑的瞥了一眼顾流离,冷冷的道,“去去去,一个穷鬼还来浪费我的时间!” “你说谁是穷鬼呢?你信不信我一个铜板就可以砸死你!” 闻言,小二脸上的轻蔑越发的嘲讽,“来,你拿一个铜板来砸死我呀!” 她一双眸子轻轻一眯,翻遍全身找到了一个铜板。 看着掌心孤零零的铜板,她咬了咬牙,似乎下了某个重大的决定。 在店小二轻蔑的视线之下,他转身来到一个乞丐旁边,“一个铜板,把你做的板砖卖给我。” 叫花子一愣,受宠若惊的接过她手中的一个铜板,并把自己的坐着的板砖给了顾流离。 看着气势汹汹走来的她,店小二不禁有点心慌。 后退一步,防备的看着她,“你想做什么?这里是天子脚下,是有王法的!” “呵!”轻哼一声,“我这正是应你的要求,用一个铜板砸死你这个黑店小二!” “哟!这是在闹哪出,顾大人这是穷疯了么?” 正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 顾流离扭头看向来人,只见来人身着一袭高贵的红衣,头上带着繁琐而复杂的珠钗,总之看上去好像很贵的样子,只是,那看向她的眼神,怎么看都充满了深深的怨毒。 “哟,原来是言小姐驾到,不,现在应该叫您贵妃娘娘了,真是有失远迎啊!”不等顾流离说话,那狗腿的小二立即冲了出来,对着言晚各种献殷勤。 言晚轻哼一声,轻蔑的看向顾流离,“她想做什么?” “娘娘,这个男人,想要买玉,但是没钱!” “没钱!”言晚嘴角不屑勾了勾,“多少钱,本宫给付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言晚话音刚落,顾流离脸上便露出了一抹绚烂了的笑容。 瞧着她那样,言晚眼底的鄙夷越发的明显,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她,“这点小钱对本宫来说,只不过是点小钱而已。” 顾流离也不反驳,笑容丝毫不减:“那你付吧,小二,帮爷包起来。” 小二点了点头,看向顾流离的眼神越发的鄙视。 身为一个男人,却要女人送东西,真是丢人。 一会儿的功夫,小二便将玉包好递到了她的手里。 她毫不客气的接过,之后,看向了言晚,“娘娘,我知道你喜欢我,所以变着法的讨好我,但是我答应过皇上,不会跟你有瓜葛的,今天这玉石我本来是不想要的,但是见你这么热情我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你,如果皇上问起来的话,你一定要告诉皇上,你抵挡不住我的魅力,一定要送给我,我也是迫于无奈才收下的。” 言晚瞳孔一缩,脸上怒气浮现,“你说什么?” 顾流离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将板砖往她手里一塞,“这是我一个铜板买来的,算是给你的回礼,这样,我们也就两清了,你知道,我这人一向不喜欢欠别人。” 言晚扔掉手中的板砖,看着那抹渐渐消失在人海的身影,尖锐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 她和顾流离之间,只能活一个。 小二尴尬的缩在角落了,起初还奇怪这贵妃娘娘为什么会给一个男人买东西,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一层意思在里面。 言晚怒气腾腾的往宫里回去。 皇上本来就不待见她,自从上次发生了那件事,他更是一眼都没有去看过她,也不许她去找他。 这一切,都怪顾流离,如果是她,事情一定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言晚刚刚回到皇宫,齐厉便迎了上来,“娘娘,皇上让您过去一趟。” 想到方才顾大人对皇上的一番慷慨陈词,他看向言晚的眼神不禁又多了几丝同情。 她以前便不是顾大人的对手,现在成了贵妃,也依然不是。 所以,智商上的差距,真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第332章 臣是正正经经的男人 第332章臣是正正经经的男人 言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狂喜的,脸上挂起一抹旖丽的笑容,立即朝着凤冥寝宫的方向跑了过去。 果然,她所有的等待都是有回报的,等她为他生下孩子,他的心便会落在她的身上。 她也可以母凭子贵,到时候再由父亲煽动朝臣,她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凤冥脸上坐在主位上,面前是一杯冒着热气的上等茶水,可是他那张完美的脸上却裹覆着一层寒冰,整个人思绪烦乱,满脑子都是方才顾流离的一放慷慨陈词。 本来正打算休息的他,硬生生被那个小白脸弄的睡意全无。 齐刃站在一侧,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只觉得对主子有种淡淡的同情。 只见某个少年怒气腾腾的走了进来,脸颊上印着一个嫣红的唇印,将手里的玉往主子面前一放。 “皇上,臣是正正经经的人,麻烦你管好你的贵妃,别让她有事没事就来骚扰我,你满足不了她是你的问题,不要连累臣好么?臣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对死去的夫人念念不忘,一往情深,贵妃大半夜的跟踪臣也就算了,给臣强制性的买东西臣也忍了,可是为什么要拿她的平胸来蹭臣!皇上,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件事真的给臣的心里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唉……” 说完,拿起原本被她摔在桌上的玉石走了出去。 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主子脸上的懵逼。 …… 转眼之间,言晚娇滴滴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上,臣妾……” 凤冥身形一闪,立即来到言晚身边,还不等她把话说完,便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摔倒了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看着这一幕,齐刃瞳孔一缩,忽然觉得很紧张。 如果主子要了贵妃,真的就跟顾大人没可能了,顾大人那人的脾性,他们是了解得很。 虽然他们到现在还是没有弄清楚主子忽然就不认识顾大人的原因。 齐刃捏住剑柄的手紧了紧,英勇就义的就往床榻那里冲去,却被齐厉一把拽住,“你疯了。” “不能让主子碰言晚。” 齐厉一顿,看向他的表情带了几分的复杂,“你喜欢……” 不等齐厉说完,他惊吓一般的摇了摇头,“你胡说什么,我是在替顾大人捍卫主子的清白。” 齐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用白痴一般的眼神看了一眼齐刃,“你现在上去只会找死,相信我,我们先走。” 齐刃还想挣扎,被齐厉一拳给打翻了,这才默默的将人给拖了出去,再将凤冥的寝宫门给关上。 言晚还没有从被凤冥召见的喜悦中走出来,就被他明显带着火气的举动给弄的愣住了。 躺在床上,她看着自己的衣服被他粗暴的撕碎,心中不禁有点惊慌。 “皇,皇上……” “撕拉!”凤冥撕碎她身上的里衣,转眼之间,她身上便只有一条肚兜裹住那外泄的春色。 此情此景,让言晚眼底深处闪现出几分的期待和羞涩来。 抬起手,她轻轻的扶住凤冥的双肩,媚眼如丝,“皇上……” 凤冥眼底深处没有丝毫的情欲,有的只是风雨欲来的怒火和深不可测的阴霾寒光。 下一刻,他大手忽然捏住言晚的下颚,猛地用力,“我跟你说过的,没事少去招惹顾流云!你就那么下贱!” 即便是冷情如凤冥,还是无法忍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某些能力被怀疑。 尤其还是被一个自己最讨厌的人质疑他不行。 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听到顾流离的名字,言晚眼睛闪过一抹厌恨,“皇上,臣妾不知道您为何这么说,但是,臣妾最近都没有招惹过她。” “那你还给她送玉石,实为勾引。” 言晚瞳孔缩了一下,立即摇头解释,“皇上你误会了,臣妾只是见她没有带钱买玉石,所以就给她付钱了,并不存在那些事情。” “听着,朕不想再听到你和顾流云有什么,实在忍不住,宫里有的是侍卫!” 凤冥一席话让言晚身子瞬间僵住,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似乎不相信这样无情的话竟然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眼泪突然就顺着眼角流了出来,“皇……皇上……你怎么能这么说,臣妾对你的心你难道不知道么!” 凤冥面无表情的从床上站了起来,冷冷的丢出一句,“滚出去!” “臣妾的衣服被你撕碎了,你要臣妾怎么出去,皇上,你难道不要臣妾做人了么!” 凤冥一直都知道女人代表的往往都是麻烦,尤其是这种动不动就哭泣的女人,更是麻烦到了那么一个极点。 重重的哼了一声,他大步走了出去。 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吩咐道:“她走后把床换了。” 门口的太监弱弱的点了点,目送着他离开。 言晚趴在床上,眼泪一直一直的往下流淌。 她为了他硬撑了那么多年的情毒,谁知道,他心里的人还是顾流离,竟然为了她这样对她。 她没有追究顾流离当年给她下毒的事情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他对她的毒不闻不问也就算了,她也感激他为她解读,更感激他赐封她为贵妃。 虽然,她更想成为皇后,但是,能待在他的身边她也已经很知足了。 可是为什么,他今夜却要为了一个顾流离这么欺负她!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她双手狠狠的抓住了身下的被褥,这具身体,难道还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么? 到底……哪里不如整日里扮成男装不伦不类混迹在男人堆里的顾流离! 凤冥出了皇宫,百般无聊的在大街上走着。 当走到一棵树边的时候,边上的围墙里忽然掉下了一个东西,伴随着,还有一声稚气的声音,“呀!痛死宝宝了。” 脚步一顿,凤冥疑惑的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小丫头从地上站了起来,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抬头,与他对视在了一起。 看着眼前这张脸,凤冥怔了一下。 这张脸…… 他手不自觉的覆上自己的脸,脑子出现了平生第一次的迷茫。 还不等他说话,就见那小丫头扑了过来,一把拽住他的衣服,“爹爹,你怎么在这!娘亲不是说你已经死了么?” 当从哥哥那里知道流离其实是娘亲,上次在蛮族出现的美男其实是他们的爹爹的时候,她的内心可是久久不能平静的。 可是娘亲还是狰狞的说爹爹死了。 她不相信,便想偷偷出来找找,因为他听说这地方的皇上就是凤玺,和她爹爹的名字一样。 谁知道,刚出门就见了。 低头,看着抱住自己双腿的小娃娃,凤冥那双眼睛出现了生平的第一抹柔情。 俯身,他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柔声问道,“你的娘亲……是谁?” “我的娘亲就是……” 顾流离三个字即将出口,她却忽然捂住自己的嘴,哥哥说过,娘亲是女扮男装的,如果让人知道会被杀掉的。 哥哥还说,爹爹自然知道娘亲是女的,这是他们不能说的秘密。 于是,她又道:“我的娘亲啊,她上天去了。” 原来是个孤儿。 凤冥指了指面前的围墙,“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在里面当丫鬟来着。” 因为这里是顾府后院的围墙,并不是前门,凤冥初到这里,并不知道这个地方就是顾流离的府邸。 看着怀里和自己很像的娃娃,他似乎下了一个决心,“那你跟我回家去吧。” 顾旖十分果决的点了点头,任由凤冥抱着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小小的眉头轻轻蹙着,显然是十分不解的样子。 他们明明见过一面的,这美人爹爹为什么好像不认识她一样,难道是她当初表现的不够深刻,所以他没有记住自己。 而现在的顾旖丝毫不知道,她现在即将面临着一次屁股开花的命运。 报复了一顿言晚,顾流离睡的那叫一个舒爽,丝毫不知道顾旖已经跟着凤冥跑了。 房间里的烛火徐徐燃烧着,将整个房间晕染的格外的温暖。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白影忽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房间。 他来到床前坐下,看着睡梦中的她,脸上渐渐的浮起意思笑意。 顾流离睡了没一会儿,忽然感觉到一阵极致的燥热侵袭而来。 她一脚将被子踢开,这种令人难以忍耐的燥热终于好了一点,可是这种好并没有持续多久,又被打断了。 那是一种由内部升腾而起的燥热,伴随着几分激动的感觉。 她睫毛颤了几下,她仿佛置身于一个梦魇中,怎么也醒不过来。 好久之后,她才一鼓作气的,狠狠睁开了眼睛。 从床上坐了起来,房间里的烛火还在燃烧着,只是空气中有点不同寻常的味道,淡淡的,似有若无,当你想去仔细嗅的时候却又忽然消失不见。 顾流离叹息一声,刚想躺下去重新睡觉,却发现自己的里衣被人解开了,不只如此,就连睡前没有解开的束胸也被解开了。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难得的闪过一抹红晕,伸手,一把将被子拉过,将自己整个人严严实实的包裹住。 第333章 皇上,你踩到屎了 第333章皇上,你踩到屎了 第二天一早,顾流离这才刚刚起床,绯画便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她系腰带的动作一顿,看着绯画那张脸,头痛的抚了抚额,“什么事说吧!” “公子,顾旖不见了。” “啥?”手中的腰带重重的系了起来,她一双眸子轻轻的眯起,“不见了,那是什么意思?” “管家说,昨夜里看她休息了才离开的,可是方才丫鬟去叫她起床发现里面没人,被褥也是冰的,根本就没有人睡过。” “马上带人去找,掘地三尺也得找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姜姗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公子,听说昨夜里皇上抱回了一个小女娃。” “凤冥!” 顾流离一张脸瞬间便冷了下来,眸子里有漫天的杀气在无边的流转。 她允许他对她三番五次的刺杀,却觉得不允许他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 凤冥,他这一次真的触碰到她的底线了。 “看好顾景。” 冷冷的丢下一句,她怒气腾腾的走了出去,翻身上马,直奔皇宫。 顾流离本想就这样提着鱼肠不管不顾的冲进去取了凤冥性命,但是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这是凤冥的目的,那她不是刚好自投罗网了。 想了想,她找来一身宫女的服装,换上之后悄无声息的隐没了南秦皇宫,这个她很熟悉的地方。 现在要做的,便是先去看看凤冥带回来的丫头是不是顾旖。 顾流离刚到皇宫,还没有走到凤冥的寝宫,便被一个声音呵住了,“你,哪个宫的,站住|!” 脚步一顿,她扭头看着走过来的太监,“什么事?” “……”太监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你哪个宫的?居然还蒙面,难道不知道文德殿重地不能随便走动么?冲撞了皇上怎么办?” 说着,他忍不住的叫她打量了一遍。 这倨傲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主子呢! “知道了。”她懒得跟他废话,转身便想走,可是那太监显然没有要让她走的意思。 上前一步,他挡在了她的面前,“你还有没有规矩了,敢跟咱家这么说话!”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顾流离狠狠的忍住将眼前这人一刀砍了的冲动,“滚开!” “你还敢骂人,你反了你小丫头!” 不想把事情闹大引人注目,她耐着性子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太监凑了过来,伸出两根指头在她眼前搓了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呵呵!”顾流离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大胆包天之人,竟敢跟她要钱。 嫣红的唇瓣轻轻的扯出一个弧度,下一秒,她忽然抬起脚,朝着眼前的太监重重的踢了过去。 只听见一声痛哼,太监整个已经飞出好远。 她走了上去,一脚踏在他的背上,一句话,似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般,“你特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跟老子要钱,你是找死呢还是找死!” “姑奶奶,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小的吧。” “把你身上的钱交出来。” 太监脸上闪过一抹坚定,本来趁着大公公请假,偷偷穿了他的衣服说来这里弄点小钱的,谁知道居然会遇到这么一个…… 就在他停顿的时候,踩在背上那只脚忽然用力。 他不敢再耽搁,立即将钱全部交了出来,“姑奶奶,奴才就这么点了,您行行好方了奴才吧。” 顾流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钱袋,还没来得及打开,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在皇宫行凶抢劫!” 顾流离脸上闪过一抹僵硬,第一反应便是逃走,可是想到自己蒙着面,穿着宫女服装,这凤冥应该忍不出自己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转过身,她中规中矩的行了一礼,就在凤冥以为她会跪下求饶的时候,她却十分认真道:“皇上你说的对,对于这种敢在皇宫里行凶的人,就不能饶恕。” 说着,她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监,“依奴婢看,这种人就应该杖毙!” 凤冥看着她,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是自己了断还是朕帮你了断?” “问你呢?你是要自己了断还是要皇上替你了断!” 太监不可思议的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她。 难道皇上说的不是她么? 跟在凤冥身后的宫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某个蒙面的宫女。 这人是活的不耐烦了还是疯了? 凤冥那双眸子轻轻的眯了起来,里面在瞬间掠过一道寒光。 他的薄唇似乎勾了起来,勾出冷血弑杀的弧度,“不知死活!” 随着他一句话落下,他甚至没有让侍卫动手,直接朝着顾流离的脖子捏了过来。 感受着他毫不压抑的怒火,顾流离眼睛轻轻一眯,接着,一把抽出身上的匕首朝着他刺了过去。 她没有使用鱼肠,因为鱼肠是天下名剑,欧冶子所铸,独一无二,凤冥是见过的。 轻视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匕首之上,凤冥凤眸之中闪烁着熊熊烈火,英俊的面庞上寒气慑人,彰显出一股慑人的气息。 真是找死! 她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不自量力,拿把破铜烂铁一般的匕首就敢来他面前横,他今天就让她明白,在这里,不是他区区蝼蚁想横就能横的! 凤冥抽出腰间的佩剑,那盯着顾流离的目光像剑一样锋利冰冷,刹那间似乎连方圆百米的空气都冻结了。 “皇上,你踩到屎了!” 在凤冥掌风来袭的时候,她忽然指着地上严肃的说道。 一向有着严重洁癖的男人脚步忽然顿住,本能的往地上看去。 就在凤冥低头的瞬间,顾流离脸庞上的笑意骤然消失,身]如同鬼影一般朝着他便蹿了上去,带起一片强大的剑气。 当看到空无一物的地面,凤冥身上杀气忽然倍长。 竟然敢耍他! 顷刻之间,顾流离已经近在咫尺。 他掌心翻转,迎面而上,他手掌被凝注到了剑体的周围,化作一道紫光冲向了汹涌而来的白光。 轰的一声炸开! 匕首带着热浪奔袭而回,顾流离向后退了两步,最后小半步还未站稳,又是一道白光紧随而至,两道白光之间相距绝对不超过十分之一眨眼的时间。 千金一刻之际,她又道:“皇上,我看到你的肉了,你的皮肤真不错。” 听着她嘴里下流的话,他低头看了一眼。 仅仅是这一眼,给了顾流离攻击的时间。 顷刻之间,她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的冲了上来。 这一次,即便凤冥反应灵敏,身上的衣服还是被她砍掉了一截。 这一刻,凤冥真的怒了,任谁都三番五次的耍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尤其,对方还是脾气不好,武力值惊人的人。 他抬起头,凉凉的看着朝着自己冲来的宫女,唇角轻轻的一勾,仿若地狱归来的使者。 幽冷而恐怖。 顾流离站在三米之外,砸了砸嘴,“我说你这人怎么不讲理,明明是这只太监抢我钱在先,我只是小小的教训他一顿罢了,可你居然二话不说便攻击我,你这人……” 不等顾流离说完,凤冥便一把抽出身后齐刃深上的剑,势不可挡的朝着她扔了过去。 顾流离侧身躲过他刺来的剑,看着落到地上的发丝,磨了磨牙齿。 如果刚刚不是她躲得快,现在掉在地上的就会是她的头颅了。 这一刻,她也怒了。 凤冥一把抽出齐厉的剑,然后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了上来,那模样,就仿佛地狱归来的勾魂使者,必然要将该死的人勾走。 顾流离站在原地,红唇轻轻勾着,带着一抹不羁的弧度,“皇上,你的肉真的露出来了。” 这一次,凤冥没有再听她的话,似乎一定要她死,都不屑让侍卫动手了。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皇宫还蒙面的人,他似乎对她的身份有了计较。 ——刺客! “卧槽!”强大的剑气扑面而来,顾流离握住匕首,势不可挡的迎了上去,途中,急吼吼的吼道:“老子跟你说你的肉露出来了,你看不见么?大白天你居然对着一个宫女耍流氓!” 百忙之中,凤冥没忍住的低头看了一眼,果然,不知何时,自己裤子上破了一个洞。 刹那间,妖孽一般的俊颜上裹覆了一层寒冰,弑杀之气汹涌奔腾。 就在此时,她手中的匕首破空而来,牢牢的钉在不远处的宫墙上,再被那包裹的剑气弹了回来,完完整整的落回手里。 正在众人惊诧之时,轰鸣突然响起,坍塌的不只是方才匕首插入的墙壁,还有一时之间被自己肉露出来弄的愣住的凤冥身后的高墙。 “主子!”眼见凤冥即将跌落那正在坍塌的墙壁之中,齐刃急切的吼了一声。 主子明显被气到了,没有注意到身后坍塌的墙壁。 顾流离抬头看了一眼,极不情愿的将匕首插回长靴里,现在顾旖还没有确定在不在他手里,他还不能死。 顾流离身子猛地飞跃而出,在凤冥即将跌入那正在坍塌的宫墙的时候,伸手猛地一抓,浓郁的沙尘滚滚而来,让人迷得睁不开眼。 顾流离感觉自己拽住了他的衣带。 顾流离没有多想,衣服也能把人拽出来不是,思及此,手猛地一个收紧…… “卧槽!”顾流离低咒了一声,谁知道这假凤玺这么重,不但没有将他拉过来,反而将自己给拽了过来。 众人恍恍惚惚的看着眼前这突然发生的一幕,还没从天之骄子一般的主子战败的巨大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见那宫女低咒一声,和他一起进入了滚滚的沙尘中,被沙尘全部遮盖起来,叫人窥探不到一点, 直到,沙尘慢慢的散尽,眼前的场景才慢慢的呈现在众人眼底,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惊叹! 第334章 你竟敢男扮女装到宫里来非礼朕 第334章 你竟敢男扮女装到宫里来非礼朕 废墟之上,凤冥一身白色的袍服宽绰地套在身上,直脱到腰际,里衣也大大敞开着,锁骨和那片白皙细腻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底。 而顾流离的脸上的面巾也被他在瞬间揭开。 看着眼前这张脸,凤冥瞳孔清晰的缩了一下。 整个人却因为衣袍散开的原因,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慵懒的味道,比起平时的清冷,更添了几分不羁的气质,俊美得令人一时间挪不开视线。 一阵风吹过,拂动了顾流离垂落的发丝,她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俏却充满怒气的脸,视线微微下移落在了被自己拽住的衣带上。 嘴角轻轻的抽搐了几下,她放开了那拽住的衣带,“这是一个误会。” 凤冥盯着她,愤怒,嗜杀,不可置信,扭曲,最终汇聚成一句…… “顾!流!云!你!竟!敢!男!扮!女!装!到!宫!里!调!戏!老!子!” 他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话,似要将顾流离凌迟处死,整个人仿若千军万马从天而降,雷鼓震天,杀声传千里! 看着凤冥眼里毫不掩饰的怒气,顾流离转身便跑。 然而,还没等她跑出多远,后背就汹涌而来一阵阴风,裹挟着强烈的杀意,一阵劲风袭来,削铁如泥的利器以骇然的气势闪电般劈了过来! 顾流离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迅速躲开,却还是被割破了袖子伤了手臂,面前不到十步的地方,被那剑气深深的隔开一道沟壑,足以见得他下手有多狠辣和斩杀她的的决心。 顾流离看了一眼手臂,见上面已经流出泊泊的鲜血,正在她的衣服上一点一点的晕染开来。 流这么血,得花多少银子才补得回来! 这个不识好歹的假凤玺,她若不是为了救他,会不小心拽住了他的衣带么脱了他的衣服么? 他有必要追着不放么? 目光扫过她手上的鲜血,凤冥唇角勾起一抹弑杀的弧度,“顾流云,如果让朝臣知道你男扮女装到宫廷里意图染指朕,失手之后意图将朕刺杀灭口,你说你的罪责还能洗脱么?” “啥!”顾流离诧异的朝着他看了过去,眨了眨眼睛,尽是茫然,“你说我想染指……你?” 凤冥凉凉的看着她,似乎不准备再和她多说一句话,直接道:“传令……” “住嘴!”她一个瞬闪来到他跟前,“老子告诉你,老子不怕死,但是就不喜欢被人冤枉!说我染指你,那是对我人格和眼光的一种蔑视。” “顾流云以下犯上,秽乱恭维,竟然敢……” |“你知道什么叫非礼么?” 怒火中烧的吐出一句,在凤冥得意倨傲的表情之下,一把将他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随机在他胸肌上撩了一把。 对上他不可思议又怒不可及的表情,她淡淡的吐出一句,“这才叫非礼,懂?” “顾流云,朕看你是活腻了!” 随着他一句话落下,他一掌朝着她打了过来,他用了十成的力度,看样子是想将顾流离彻底的斩杀。 就在手掌即将打在顾流离身上的时候,一抹白影翩然而至,伸手化解了他的掌风。 看着眼前的人,凤冥眉头一皱,就算他易容了,但是,他还是瞬间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微微偏头,他清寒的眸子眯了眯,“做什么?” 对上他那不太友善的视线,顾流离愣了一下,在看到凤冥那得意的模样时,果断的指向了他。 “公子,你来的正好,奴婢只是往宫里走过,皇上见奴婢美貌如花,便起了色心,脱下衣服竟然……竟然想对人家……你懂的……” 凤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薄唇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我不懂。” 顾流离:“……” “那你慢慢了解。” 不等凤冥和凤玺反应,她一把捂住自己的脸,一跃而起直接跳出了宫墙。 匆匆赶来的侍卫往地上一跪,“皇上,刺客所在何处?” “滚!”看着地上的刺客,他凉凉的吐出一句,接着,看向了凤玺,“你的眼光真差。” 凤玺负手而立,一双冰薄的眸子仿若没有焦距的看着别处,“我就喜欢她这样。” “愚蠢!”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他转身朝着寝宫的方向走了回去。 而凤玺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徒步跟上了他。 凤冥脚步又是一顿,“怎么,想要回一切了?” “我只是来接我的女儿。” 凤冥眼睛轻轻一眯,似乎有几分不可置信,“你的女儿!” “嗯。”风轻云淡的丢下一句,他长腿一迈,直接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凤冥脑袋似乎在一瞬间有点消化不过来,半天,才加快速度追上了凤玺的步伐。 “你跟谁的女儿?” 凤玺悠悠的看了他一眼,绯色的薄唇轻轻开启,“南秦皇后,顾流……” “顾流云!”还不等凤玺吧话说完,凤冥忽然激动的吼出三个字,“你的意思是……顾流云……”他面上闪过一抹深深的不可置信,“顾流云会生孩子!” “你嫂子是顾流离。”似是而非的吐出一句,他伸手推开了那道紧闭的大门。 凤冥站在原地,脸上的震惊一点一点的退了下去。 幸好不是顾流云! 原来只是名字有点像而已,可是…… 似乎是想到什么,凤冥立即追了进去,“顾流离和顾流云是不是一个人?她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说呢?” 抱起床上睡熟的顾旖,他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 在经过凤冥身边的时候轻轻道:“我的女儿也是你的侄女,以后要抱可以,先跟我说。” 凤冥震惊的站在宫门口,身影仿若石化了一般,亘古不变。 顾流云居然就是顾流离。 他不是没有听过她的名字。 据说她是北燕一代权臣,无恶不作,欺压朝臣,最终亲手杀了一代枭雄燕盛天,就连白烨也被她毁了一世英名。 她还是后来是西明女王,带着西明走到了四国之首的位置。 顾流离三个字,可以说是一个传奇。 当初听到这些的事情,他也只是一笑置之,他平生最看不起的便是这种玩弄权术,搅弄风云的奸佞,就算他有滔天的本事。 可是…… 闭起眼睛,将顾流离的往日的所作所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不忍直视的摇了摇头。 他现在,更想杀她了! 第335章 小孩子犯错了的确该罚 第335章小孩子犯错了的确该罚 顾宅。 顾旖默默的站在一侧,伸手拽住凤玺的衣角,可怜兮兮的盯着顾流离,“爹,你别打我!” “你认识人家么?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你就随便跟人家跑,你就不能像你哥一样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让老子省点心么?” 顾旖眨了眨了眨眼睛,“可是爹,是哥哥告诉我他是我们的爹,是他支开守卫让我出去找爹的。” 眉头一皱,顾流离阴森危险的视线朝着一旁的顾景看了过去。 后者一脸坦荡,“她说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情,我当时正在沐浴,你可以去问府中的下人。” 听着顾景的解释,顾旖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她就知道顾景不可靠,亏她还一直叫他哥哥,现在看来,完全白瞎了。 没有办法之下,她把目光看向了凤玺。 “美男哥哥,你给爹爹说说,告诉她我其实是无辜的。” 风玺点了点头,看向顾流离。 顾流离坐在主位上,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眼睛轻轻一眯,里面似乎有凶光闪过。 凤玺嘴角抽搐了一下,在顾旖一脸期待之下缓缓吐出一句,“小孩子犯错了确实应该惩罚。” “……”顾旖再一次的惊住了! 仰着头,她震惊的看着凤玺,摇了摇头,亏她还以为他是个好人,谁知道,居然…… 看来,这时间除了她再也没有什么好人了。 “唉……” 无比沉重的叹息一声,她道:“爹爹你……”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一声高亢的声音,“皇上驾到——” 转眼之间,就见一袭白衣的凤冥走了进来。 他直径来到凤玺面前,顿了顿道:“皇位还给你。” 凤玺诧异的挑了挑眉,“腻了?” “嗯。” 哼出一个音节,他抬头看了一眼主位上的顾流离,眼睛里明显的闪过一抹不待见,“这样的人配不上你。” “我配得上她。” 风轻云淡的吐出一句,他又道:“言晚是你娶的,你自己把她带走。” “我不喜欢女人,你自己处理。” 丢下一句,他转身便想走,却被凤玺挡住了去路,“若是不把她带走,我便不同意换回身份。” 眼睛眯了一下,他面色难看的瞪了一眼凤玺。 刚要走,双腿便被死死的抱住。 低头,看着眼前的顾旖,他眼里闪过一抹柔情。 弯腰,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怎么了,小家伙?” “爹爹,她要打我,你救我啊!” 凤冥看向顾流离,刚好和她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眉头一皱,“动她者!死!” 顾流离一只腿搭在桌上,那双眸子轻轻一合,流光乍现,“你皮痒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三个人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凤冥以为顾流离是在骂他。 顾旖以为顾流离生气了。 而凤玺则以为她在警告他。 于是,一时之间三个人互相看了看。 在凤冥出手之前,凤玺薄唇轻轻开启,“养不教父之过,这件事是我的错。” “呵呵!”顾流离一声冷哼溢出红唇,“凤玺,你已经被我休了。” 男人还等着顾流离质问他的身份,然后他再情深款款的把这一层内幕说出来,谁知道她却忽然来了这样一句。 他诧异的看着她,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了一句,“我不同意。” “婆婆妈妈的!” 凤冥不屑的重重哼出一句,抱着顾旖大步走了出去。 绯画和姜姗也默默的带上顾景退了出去。 齐刃和齐厉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看看出去的凤冥,再看看眼前冒死是真正主子的人,脑子里一团乱,他们到现在还没有理清事情的真相。 所以,到底是应该跟着谁? 正当他们纠结的时候,凤玺一个眼神凉凉的看了过来,而后者浑身一怔,立即走了出去。 一时之间,诺大的屋子里空无一人。 他抬起手,缓缓将自己脸上的东西拿掉,转眼之间,属于凤玺的那张脸原原本本的出现在了顾流离眼前。 “这件事没有跟你解释是我的错,我任由你惩罚。” 她冷哼一声,“对于一个过去式,我没有心情浪费我的时间。” 轻飘飘的说完一句,她起身走了出去。 凤玺默默的跟上。 …… 凤冥抱着顾旖直接去了言晚的寝宫。 当看到凤冥出现的时候,言晚心里忽然一喜。 “皇上你来了。”起身,她迎了过来,接着,目光停留在了凤冥的脸上,“这谁家的孩子,好可爱!” 凤冥眉头微皱,躲过了她的触碰,刚要说话,顾旖便道:“女人,爹爹说你长得真丑。” “爹爹?” 言晚疑惑的看向凤冥,目光最后停留在了顾旖脸上,“谁是你的爹爹。” 她拍了拍凤冥。 “你胡说!” 言晚大吼一声,猛地后退一步,似乎十分不能接受,“皇上你告诉我,这是假的。” 他漠然的看着她,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仿若包裹了一层深深的冷漠和寒凉。 “你是说你长得丑是真的还是她是我的孩子是真的?” “两样都有!” “嗯。”薄唇轻轻吐出一个字,接着,便没有了后文。 刚刚转身,言晚便往地上一跪,“皇上,言晚对您的心你难道真的不明白么?” “爹爹说了,他只喜欢我娘亲一个,别的狐狸精他都不喜欢。” 凤冥嘴角似乎微微抽搐了一下。 言晚似乎是到了什么,激动的站了起来,“你娘亲是谁?” “我娘亲就是爹爹的娘子,顾流离。” 听着顾旖的话,凤冥眉头轻皱了一下,似乎十分的别扭而不高兴。 言晚突然之间就笑了,原来是顾流离的孩子。 “我是凤冥,不是凤玺,娶你的人一直都是我,我现在要离开皇宫,如果你愿意就一起走。” 一席话,凤冥说的多少有点不走心。 但娶她的人的的确确就是他,当年他和凤玺的娘就是遇上了南秦先皇那个负心汉才会让她一生不得安宁。 即便有多不情愿,他也不想亲手毁了一个女人的幸福。 言晚后退一步,面目狰狞的摇了摇头,“你胡说,你就是凤玺,你就是南秦的皇,是我的夫君,你一定是。” 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凤冥也便没有再勉强,抱着顾旖走了出去。 出了言晚的寝宫,他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她丑的?” “我这是替流离看住你,免得你的魂被别人给勾走了。” 听着这让自己十分别扭的话,凤冥眉头又是一皱,“我跟那种女人没关系。” 第336章 原来,顾大人抠门的事情真的不是传言 第336章原来,顾大人抠门的事情真的不是传言 凤冥和凤玺悄无声息的换了身份。 凤玺当众和顾景,顾旖,滴血验亲。 顾景以储君的身份住进了东宫,正式开始学习权谋兵法,为王之道。 顾旖封为长公主,之后跟着凤冥出去看外面的世界了。 言晚还在后宫之中,毕竟她是妃位是凤冥以帝王身份亲封的,无缘无故也不能废除,但也形同虚设了。 顾流离依旧顶着顾流云的身份在朝为官。 凤玺知道她不喜欢后宫,更不喜欢皇后的身份,不想自己的一举一动被朝臣督促,便没有再勉强。 她的确不应该局限在后宫,他的谋略就应该用在朝堂,天下之上。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北燕已经恢复了元气,现在正蠢蠢欲动,在南秦的边境徘徊。 虽然目前西明是四国之首,但是真正让人忌惮的还是南秦。 顾流离安静的站在金殿上,听着朝臣的禀报,眸子轻轻一凝。 她一直都知道与北燕的最后一战免不了,西明不会和南秦开战,而东吴幼帝登基,被奸臣宋庞把持朝政。 宋庞燕雀之志,根本没有心思想要称霸四国,也没有那个能力,他最多便是在东吴兴风作浪罢了。 真正难对付的还是北燕。 曾经在北燕为相,她深知北燕根基深厚,不可撼动,就算被她当初的复仇弄的元气大伤,但是这么多年也足够让它成长起来了。 而南宫拂尘一直自责,当初如果他不放任顾流离不管,北燕便不会遭此一劫。 他一直觉得,这场祸事是他促成的,所以,为了弥补,他必然会倾尽一切而战,而他又是一个骄傲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被一个女人打败。 凤玺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顾流离,低低的开口,“密切注意北燕的一切动向,一有异动马上向朕禀告。” 散了朝,顾流离慢慢的走出金殿。 她当初其实是感谢南宫拂尘的,感谢他明知道他的白宛离却不拆穿,明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却选择自我放逐。 可是…… 自从他对她无数次下杀手,甚至杀死苏祁之后,他们之间,似乎隔了天河一般深远的距离,而最终结局,终有一方要死! “诶,顾大人!” 听见声音,顾流离停住脚步,转身,看着身后走上来的几个大臣。 当日,凤冥要杀她的时候,全靠他们鼎力相劝。 “几位大人有事么?” “顾大人,今天刚好我们都没有事,怎么样,晚上我做东,到明月斋聚一聚吧,听说里面的菜品十分不错。” “程大人,还是我做东吧,上次便是你做东了。” “不不不,这次由我做东,你们都别跟我抢。” 看着挣着做东的几位大人,顾流离觉得,如果自己不象征性的说几句,可能会被别人误会她是那种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于是,她轻轻咳了一声,“咳!几位大人,承蒙上次的关照,不如晚上就由我做东吧。” 顾流离话音一落,几位大臣便诧异的看着她,眼睛里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接着,程风打破了这安静的局面。 “好,晚上就由顾大人做东。” “……”顾流离脸上的笑容就这样僵在了嘴边。 见他们争的那么热切,她也只是意思意思,谁知道,特么突然就同意了! 为毛没人跟她抢一下! 另外一名臣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满脸欣慰,“都说顾大人铁公鸡一毛不拔,谁都休想从你身上拿走一厘,谁知道你居然这么大方,肯请我们吃饭,如此,我们便却之不恭了。” 顾流离僵硬的点了点头。 “这是我的荣幸,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 来到明月斋,一行人往桌边一坐。 小二十分殷勤的把价目表递到了顾流离手中,“客官,这都是我们店的招牌菜,你可以看看。” 伸手接过小二手中的价目表,当看到上面的价格时,她脸色一变,刚想发火,却在几位大臣的目光之下十分牵强的笑了笑。 程风无意之间扫了一眼价目表,不由得一愣。 “顾大人,这也太贵了吧,我们还是换一家吃吧。”程风出生寒门,是去年的状元,节俭惯了。 顾流离充满的感激的看向他,刚要说话,耳边便响起了另外一个大臣的议论声。 “这菜不贵了呀,算是便宜的了,别的酒楼更贵呢。” “是啊,是啊,是不是程大人不喜欢这里的菜色。” 顾流离别的没有听到,那句别的酒楼更贵则是瞬间闯入脑海挥之不去。 于是,原本看向程风那感激的样子瞬间收了回来。 “程大人,这算什么贵啊,多便宜,你们尽管点,别跟我客气。” “哦!”看了一眼被她拿在手里的价目表,程风弱弱的应了一声。 价目表什么的都在她的手上,而且又是新店,他们知道有什么。 小二殷勤的站在她的身后,从最开始的殷勤到了最后的不耐烦。 其余的几位大臣已经饿的不行了。 程风也实在忍不住了,“顾大人,我们能先叫个包子来垫垫底么?” 后者一脸豪气干云,“到这来还吃什么包子,我们要吃就吃最好的。” 程风:“……” 小二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这位公子,这都已经两个时辰了,您想好要点什么了么?” 他就不明白了,小小的一个价目表,他到底是怎么看两个时辰的。 “啪!” 小二话音刚落,顾流离便将手中的价目表往桌上重重的一放,“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什么态度!你这样的态度让我瞬间就没有胃口了!” 在小二一脸懵逼的表情之下,她站了起来,“各位大臣,我知道对于他的这种态度十分影响你们的胃口,为了让你们能有一个愉悦的吃饭心情,走!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小二的态度不但好,而且菜十分的不错。” 几位大臣话都没有来得及说,便见她已经走了出去。 不得已,只好默默的跟上她的脚步,去往她所说的便宜态度又好的地方。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终于等到了传说中美味的菜肴。 简陋掉漆的桌上摆着三个素菜,一个荤菜,分量少的惊人,而且碗还缺了一个口子。 相比他们的怨念,顾流离则一脸的喜悦。 拿起筷子,指了指桌上少的发指的家常菜,“各位大人别跟我客气,尽管吃。” 几人互相看了看,刚刚提起筷子,盘子里为数不多的肉已经没了。 “……” 原来,顾大人抠门的事情真的不是传言! 第337章 朕的流离不是那种见财起意的人 第337章朕的流离不是那种见财起意的人 北燕·朝堂。 “皇上,北燕和南秦的最终一站终究是免不了的,当日奸相顾流离害的我北燕差点亡国,此等大仇不得不报啊!” “皇上,孙大人说的对,顾流离如今虽然不知下落,但名义上依旧是北燕的皇后,而且,当日北燕战败,其中也有南秦皇的功劳。” “请皇上下令发兵,征战南秦。” 朝堂上响起了震天的喊声,向南秦开战,似乎是众望所归之事。 燕明朗坐在皇位之上,身上穿着一件金黄色的龙袍,他已经褪去了当年的稚嫩,如今的他继承了北燕皇室的优良血统,虽然才十六岁,却已经有了一国帝王的模样。 足以见得这些年燕夙宸对他好不藏私的栽培。 “请皇上下令进攻南秦!” “胡闹!” 他低低的呵斥说话的臣子,“如今四国平寂,如果就这样与南秦开战,你要天下人怎么看朕,怎么看北燕?” 众臣下意识的看向站在最前面的南宫扶尘。 如今,他是北燕赫赫有名的左相,还是帝师,也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地位如日中天,让人望尘莫及。 南宫扶尘似乎早就料到了此举,淡淡的开口,“北燕王室珍宝琉璃玉失窃,曾有人见过南秦皇后顾流离把玩,琉璃玉乃是北燕不可二传的珍宝,如今被奸相顾流离偷走,难道我北燕不该要回来么?” 南宫扶尘话音刚落,朝堂上便响起了一阵附和的声音。 “请皇上发兵南秦,将王室珍宝琉璃玉夺回,扬我国威!” 燕明朗静静的坐在主位上,一双眼睛淡淡的看着下面的朝臣,半晌之后,他才点了点头,“朕亲自御驾亲征!” “皇上不可……” “既然是王室珍宝失窃,朕作为帝王,自然有义务追回,朕不在的这期间,由皇叔摄政王监国。”他眼睛扫过大臣,开口断绝了他们还即将说出的话,“任何人不得阻拦,违者,斩!” 丢下一句,他起身走了出去,留下满堂哗然。 下了朝,南宫扶尘站在宫门口,仰头看着天际的一片天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北燕已经被打压这么久了,是该站起来反抗的时候了。 顾流离,你不在了也好,这样,便不用亲眼看着你曾经参与的辉煌一败涂地。 这些年,他广纳人才,谋士军事,就连江湖中人也没有放过,为的,就是一雪前耻。 这一辈子,他没有输过,除了与凤玺的那一场战役。 南宫扶尘刚刚回到府邸,司马暮词便走了上来。 她依旧温柔如水,落落大方,一袭素雅中透着华贵的长裙,将她整个人衬托的美若仙子。 “相爷,你回来了。” 南宫扶尘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最近我要去南秦一趟。” “……”司马暮词酿跄的后退一步,脸上出现了一抹明显的苍白,“南,南秦……” “嗯。”南宫扶尘看了她一眼,也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直接走了出去。 司马暮词跌坐在凳子上。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到了。 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他去南秦所为何事,她知道这一天会来到,可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来的这么快。 如果不是和顾流离待在一起五年,如果不是陪着她漂泊到蛮族,从最开始的外族人成为了一人之下的丞相,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她让相爷最宠爱的蓝千千一夕毙命,她不会知道顾流离的谋略到底是何等的诡谲。 而她的夫君,他谋略不输顾流离,可是,他太正直,太君子,他永远不会走歪门邪道,很容易便会着了顾流离的道。 她轻轻的抚上肚子,眼睛里渐渐的闪过一抹凝重。 她绝对不能让相爷有事,就算……对不起流离。 …… 因为请了朝中大人吃饭,顾流离郁闷的几天没有缓过来,直到凤玺命齐刃给她送来了一千两黄金,她才活了过来,打扮的风度翩翩的去上朝。 可是,却听到了一个让她美丽的心情瞬间便阴郁的消息。 “皇上,北燕下战书,说是皇后顾流离在北燕为相期间偷了北燕王室的琉璃玉,让她交出来,否则,三日之内便大军压境!” 程风话音刚落,众臣也是一惊,还不等凤玺说话,人群中忽然响起一声义愤填膺的怒吼。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偷过北燕的什么劳什子琉璃玉!” 众臣被她这一声惊吼吓得一跳,尤其是站在她边上年纪大的臣子,差点被她这一声震天的怒吼吓出心脏病。 金殿上呈现出了一阵诡异的静默,无数道复杂的视线停留在顾流离身上,有不少的充满同情的。 皇上本来就不待见顾大人了,她这还作死,这下皇上更加有理由处置他了。 这个时候,有人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顾大人,程大人说的是顾流离,是皇后娘娘,不是你顾流云!” “……咳!”顾流离尴尬的咳了一声,避开王座上某道趣味的视线,“听错了,呵呵……娘娘的名字跟臣的一样高端大气上档次!” 众臣本以为皇上一定会借机为难顾大人,谁知道,居然没有! “皇上,娘娘现在下落不明,琉璃玉的事情也不得而知,如果娘娘真的拿了北燕的琉璃玉……” 听着这一口一个顾流离拿了琉璃玉,他瞬间就怒了,完全压抑不住。 她这辈子除了恨人坑她钱,还恨别人冤枉她! “依臣所见,这是北燕向南秦宣战的借口,不然为什么这些年不说,突然在这个时候说,不就是因为他们已经休养生息,觉得自己有能力和南秦一战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更何况,皇后娘娘是如此的贤德,又大公无私,品德兼备,怎么可能会拿什么北燕的东西,这是赤果果的栽赃,栽赃!” 这似乎是从顾流离任职以来,众臣第一次看到她在朝上说正事。 以前他都不说话的,跟个没用的人一样,要不就是为自己脱罪,和皇上斗智斗勇,这突然见他这么认真的分析局势,他们还真的有点不太习惯。 凤玺微微抿了抿唇角,“朕也觉得朕的流离不是那种见财起意的人。” 齐刃和齐厉默默的相互看了一眼。 主子难道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很违心么? 第338章 柔弱的顾大人 第338章 柔弱的顾大人 为了把琉璃玉失窃,而且北燕极力挽回的事情演绎的真实,南宫扶尘特意和燕明朗一起来到了南秦皇宫。 走这一遭,表面上是为了要会琉璃玉,可是看在天下人的眼里他们便是南秦袒护顾流离而不愿意交出琉璃玉,最终导致兵戎相见。 这样,北燕不但能如愿以偿的主动挑起战争,还能树立一个正面的形象。 而南秦则成了不讲理,仗着自己强大欺负弱小。 如果赢了还好,但一旦败了,便会有无数的国家为了讨好北燕而攻击南秦。 绯画和姜姗站在一侧,看着某个面目狰狞的人,“公子,你当真不去会一会南宫扶尘和北燕皇么?” “有什么好会的,我去与不去,这场战争终究是免不掉的,以其躲避,还不如就这样干干脆脆的打一战,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没有本事却总喜欢说自己一时失误!北燕有他这样的丞相,不亡国都是轻的了。” 姜姗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问道,“公子,你是说南宫扶尘?” “你也觉得南宫扶尘没本事?” “……”姜姗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接着,牵强的点了点头。 如今的北燕还有第二个丞相么? 果不其然,南宫扶尘和燕明朗虽然到南秦走了一遭,可是却不是谈和,一举一动之间所透露出来的都是敌意。 北燕和南秦的战争,终于还是拉开了帷幕。 在南宫扶尘和燕明朗离开之后的第三天,北燕大军忽然在城外叫嚣,让南秦迎战。 第一战,由南秦武将宁晓天对战北燕武将楚梓! 众臣聚集在城楼上,看着远处的厮杀,多少都有些紧张。 凤玺站在一侧,那一双清寒的眸子仿若没有温度一般。 对于南宫扶尘,他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喜欢。 顾流离一脚踏在台阶上,一手拿着一个苹果啃着,看着战场上的厮杀。 不得不说,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楚梓已经完全的蜕变了,从当初那个动不动就哭的柔弱好年变成了如今很具杀伤力的武将。 看着这一幕,顾流离不由得一阵捶胸顿足,早知道当初把他扔清楼就好,为什么还要将他扔军营呢? 简直便宜了北燕。 第一个回合,宁晓天败! 看着这个局面,朝臣都有些着急,而凤玺却一脸的淡然,仿佛已经料到了一般,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起伏。 转身,他淡淡的扫了一眼顾流离,“跟朕来。” 凤玺话一出,众臣视线忽然就停在了顾流离身上,充满了深不见底的复杂。 皇上和顾大人的关系谁都知道,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可是臣毕竟是臣,终究是斗不过帝王了。 不知道这次皇上又会怎么对付顾大人。 第二天,当看到率军迎战的某个文官时,众臣都惊呆了。 各种议论不绝于耳。 “顾大人可是实打实的文官,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柔柔弱弱的,皇上怎么能配他去迎战呢?” “看来这一战,又是我南秦败了。” “这你们还看不明白么,还不是因为……” 众臣互相看了看,了然的闭上了嘴。 齐刃和齐厉无语的叹息一声。 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柔柔弱弱…… 他们是没有看到她一个人抱起一箱金子还能跑的画面,是没有看过将北燕一代枭雄燕盛天打的爬不起来样子! 第339章 遇见我,你输便是必然的 第339章遇见我,你输便是必然的 顾流离一身白衣立于马背,身后是千军万马。 从北燕这边看过去,远远的,只看到一个白色纤柔的身影,楚梓冷笑一声,“难道南秦没有人了么?居然配一个连铠甲都不会穿的文官上场。” “楚梓,不装逼我们还是好朋友!” 艳阳之下,她嘴角的笑容一如往昔明艳,出口的话语一如往昔狂傲,这独特的说话方式瞬间让人猜到了她的身份。 马背上的楚梓忍不住的轻颤了一下,这声音,他就是做梦也不会忘记。 转眼之间,顾流离一夹马腹,已经朝着他们冲了过去。 两军对阵,将领先行。 就在楚梓想要出发的时候,燕明朗却突然冲了出去,“朕来!” 一把抽出腰间的剑,他朝着顾流离冲了过去。 对于北燕,对于南宫扶尘,顾流离一直都有着诸多不满,在两人即将碰在一起的时候,她一把抽出身上的鱼肠。 却在这个时候,燕明朗却勒住了缰绳,对着她投来一抹蜜汁微笑:“顾流离,真的是你!” 看着眼前的少年,她眼睛轻轻的眯了眯,“你特么谁呀?别以为套近乎老子便不会杀你!” 燕明朗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绚烂,一夹马腹凑近了几分,特意把自己的脸扬了起来,“顾流离你好好看看朕的这张脸,想起来了没?” 顾流离剔着眉梢看着他,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没想起来。” 燕明朗:“……”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从身上抽出几张银票递了过去,“想起来了么?” 她一脸淡定的将他的银票接了过去,然后点了点头,“想起来了。” “那朕是谁?” “燕明朗!”顾流离用一种仿若是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看着他。 凤玺站在城楼之上,看着不远处停顿叙旧的俩人,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忽然道:“毛都没有长齐便敢肖想朕的女人!” 他一句话说的很重,毫无意外的闯进了众臣的耳里。 几名臣子茫然而惊悚的看向他,“皇,皇上你说什么?” “嗯。”他眸子停在战场上,薄唇轻轻的哼出一个音节,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几名大臣相互对视了几眼,他们真的没有听错,皇上说的分明就是…… 难道皇上对北燕的小皇帝有什么……想法,现在,是在吃顾大人的醋。 大家看上顾流离的视线又同情了几分,可怜的顾大人,做什么都逆了皇上的鳞。 还不知道他一会儿会怎么死呢? 燕明朗显得兴致高昂,见到顾流离让他脸上浮起了一层笑容,“顾流离,朕现在是北燕的皇上,左相的位置还留给你,你回北燕,你要多少钱都行。” 顾流离红唇勾起一抹轻嘲的笑容,手中的鱼肠在阳光下泛着一层冰冷而诡异的青光,让北燕的士兵将军无比紧张,一道道充满防备的视线落在顾流离身上。 弓箭手更是屏息以待,只要她有任何伤害皇上的举动便会将她一箭射穿。 “你难道不知道我差点让你北燕亡国,还杀了你父皇的事情么?” 燕明朗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句,“顾流离,朕不会怪你的。” 顾流离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低的笑了一声。 燕明朗,他终究还是长大了,终究不在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小太子了。 “回去吧,换一个人来,我不和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屁孩打。” “顾流离,你怎么知道朕没有长齐!”燕明朗不悦的看着她,一双眸子透着一股倔强的坚定,似乎顾流离这话侮辱了他。 看着他这模样,顾流离轻哼一声。 手中的鱼肠突然出鞘,带起一阵强大而冷冽的杀气,没有半分的留情,显然是招招致命。 也在瞬间,南宫扶尘拉开了手中的弓箭。 “咻”的一声,一直利箭破空而来。 站在城楼之上的臣子已经捏了一把冷汗,想要提醒顾流离又怕在她听不清的时候反而干扰了她的注意力。 顾流离到底没有多防备燕明朗,毕竟,他的实力她能想象。 所以,当南宫扶尘放冷箭的时候她瞬间便知道了。 伸手,稳当的截住南宫扶尘射来的剪,她冷冷的笑了一声。 “据说北燕的左相是个想当当的君子,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南宫扶尘策马跑了上来,停在了燕明朗跟前。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容,一如往昔睥睨一切的目光,他眉头紧皱,“你没死!”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你都不死我为什么要死?” “顾流离,你没有不要卷入这场战争来!” “老子是南秦的皇后,南秦就是我的家,我不卷进来难道还看着你这个伪君子嚣张狂傲么?” “我不跟你打!”一句话,南宫扶尘似乎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一般,足以见得他的压抑。 “你是怕不是我的对手,到时候输了尴尬吧,你也别担心,遇见我,你输便是必然的。” 南宫扶尘捏紧了手里的剑柄,却没有拔剑,“顾流离,我原本以为你是识时务的人。” 闻言,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沉重的叹息一声,“其实,刚认识你的时候我特别的不喜欢你,觉得你自负又骄傲,明明没有本事却又喜欢装逼,是个十足的伪君子,可是跟你熟悉了之后我才发现,我是真的特别特别不喜欢你了。” 南宫扶尘:“……” 他没有再与顾流离多说一句,一把拔出佩剑,朝着她便刺了过来。 顾流离红唇依旧扬着,在南宫扶尘骑马冲上来的瞬间,她手中的鱼肠带着强劲的内力往地上重重的一掷。 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眼前尘土飞扬,一身马儿的嘶鸣在天际中响彻,接着,就见南宫扶尘一跃而起,他身下的马儿也跌倒在了地上。 收回鱼肠,看着眼前深深的沟壑,她一袭白衣依旧纤尘不染,就这样利于马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南宫扶尘你听着,北燕也好,天下也罢,不过是我手中的一盘棋局罢了,而你,不过就是一枚无用的棋子罢了!只要我想,你便只能为那些曾经死在你手下的人而偿命!” 随着她一句话落下,她从马背上一跃而起。 南宫扶尘还没有从她那峥嵘凛冽的话语中回过神来,便见她已经近在咫尺! 第340章 是不是老子这么光芒四射,才晃得你胡说八道 第340章 是不是老子这么光芒四射,才晃得你胡说八道 锋利的鱼肠在他手臂上划过。 南宫扶尘想要再躲开已经来不及,低头,看着手臂上沁出的鲜血,他眉头微微一皱。 “顾流离,你盗窃北燕国宝在前,刺杀北燕丞相在后,你当真以为天下是你的么?” 南宫扶尘一席话说的很大,每一字每一句都慷锵有力。 顾流离也知道他睁着眼睛说瞎话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想挑起其他国家对她的怨仇罢了! “南宫扶尘,是不是老子这么光芒四射,才晃得你胡说八道,说我盗窃了北燕国宝,为什么以前不说,偏偏在这个时候说,想要打战就直说好了,这种娘们儿都不屑用的手段,你怎么就这么乐此不彼呢?” 话落,她美眸微微一挑,看向始终于一侧并不说话的燕明朗,“南宫扶尘这个伪君子这些年都教给了你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燕明朗脸上绽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却不说话。 可是顾流离分明看到了他那双毫无笑意的眸子。 她也清晰的知道什么叫做物是人非! 南宫扶尘显然没有想到顾流离会把话挑明了说,一时间,莫名的有几分尴尬,仿佛被人于大庭广众之下剥开了衣服,剩下的,只是满满的无地自容。 “如果是男人,就好好的和我打一场,如果不是男人……”她眸子轻轻一眯,隐去了后面的话。 临走前,她道:“天下谁都知道,南秦与北燕的一仗始终是免不了的,如果真的想一决高下,晚上我们可以当庭立于契约,败的那一方将永远臣服于胜的那一方,累及万世!” 一句话落下,她忽然调转马头,朝着南秦城楼的方向飞奔而去。 看着她的背影,燕明朗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复杂。 南宫扶尘握住剑柄的手不停的捏紧,说不羞耻,那是假的。 今日这一场,表面上他好像只是受了点伤,真正伤人的是顾流离那一席话。 她的话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卑鄙无耻之徒,枉他被世人成为君子,而行事作风,却远远不如一个顾流离。 她今日的一席话,就仿佛一个耳光重重的抽在了他的脸上。 难堪到了那么一个极点。 燕明朗一夹马腹,朝着大军退回。 “马上设宴,邀请南秦皇及顾大人和南秦众臣参加。” 既然顾流离想要用君子的办法来争夺这天下主宰的位置,那他奉陪一次又有何妨。 …… 果然,顾流离前脚刚刚回去,燕明朗便命人过来送请帖,邀请她和凤玺还有南秦众臣到他们那边参加宴会。 他们拔营退出南秦十里地。 这里地处南秦,按理说即便是参加宴会也该是到南秦,而北燕却偏偏邀请了南秦,这一举动也是间接的宣战,并告诉天下人,这南秦,迟早都是他们北燕的。 顾流离装作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她还不想浪费银子呢?宴会什么最费钱了。 既然南宫扶尘和燕明朗喜欢折腾便让他们折腾去吧。 在野外办宴会,她也挺好奇的。 晚上,她特意穿上了一件白袍,上面罩着一层薄薄的紫纱,整个人看上去莫名的给人一种俊朗不凡的感觉。 朝中一名位高的大臣也随性在侧,一起前往北燕的那边。 几位大臣脸上都是满满的不赞同。 “皇上,这事不妥,北燕这是明摆着向我们示威,本就是在南秦的地盘上,哪有让他们做东的道理。” “李大人所言极是,万一过去之后他们对皇上不利,那可怎么办啊?” 顾流离骑在马背上,一手摇着折扇,“各位达人淡定,淡定,你们就是想太多,放心好了,我会保护皇上的。” 凤玺一言不发,薄唇淡淡的勾了一下,似乎顾流离的话让他心情颇为愉悦。 几位大臣不解的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他们总觉得,皇上和顾大人的关系好像有所缓和。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行人便来到了北燕大军驻扎的地方。 南宫扶尘的伤口明显有被包扎过的痕迹。 燕明朗一身戎装走了上来,抱拳道:“欢迎南秦皇。” 凤玺淡淡的“嗯”了一声,看也不看一眼面前的燕明朗,抬着头便走进了帐篷,之后来到原本是燕明朗的位子上一坐。 看着这一幕,楚梓一怒,刚想阻止便被南宫扶尘伸手拦了下来。 接着,所有人分别入座,楚梓让人上菜。 端起酒杯,燕明朗道:“今日,我北燕与南秦达成君子之约,输的那一方将永远臣服于胜的那一方。” 凤玺拿起面前的酒杯,一言不发的饮了下去。 接着,薄唇轻轻开启,“每次都是毫无悬念的胜利,挺烦的。” 南宫扶尘和眉头一皱,看向凤玺的视线有一抹明显的不悦。 “南秦皇这话似乎说的过早了。” 男人那双冰薄的眸子轻轻睁开,凉凉的憋了一眼南宫扶尘,刚要说话,顾流离便道:“别说了!跟一个手下败将说话不觉得自降身份么?他这是故意跟你说话,为的就是抬高自己的身价,装作跟你很熟悉的样子。” 南秦几名大臣当时便震惊了。 这顾大人……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皇上说话。 原本以为他会生气,会找借口像以前一样处死顾大人,谁知道,他却十分听话的点了点头。 几位大臣当时便震惊了。 南宫扶尘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他的身价,何时需要跟他攀谈才能提高了。 一会儿的功夫,他便收敛起了自己脸上的怒火,他记得,在他出发之前暮词跟他说过,蛮族曾经的丞相,也是顾流离。 而且……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唇角轻轻的泛起一抹笑容。 凤玺是一个重情之人,对顾流离的情谊重于整个南秦,如果让他以为顾流离曾经做了某些对不起他的事情,到时候,不管是他还是顾流离,都不会有闲心打战。 而南秦一旦失去他们俩的指挥,兵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他突然拍了拍手,外面便走进了数个男人。 第341章 上一个觊觎朕的人坟头草已经有你这么高了 第341章 上一个觊觎朕的人坟头草已经有你这么高了 “顾大人,本官早就听闻你喜欢……呵呵,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顾流离眉头一皱,冷冷的看着南宫扶尘,刚要说话,他便道:“本官一时情急忘了,顾大人应该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 接着,他朝着门口喊了一声,“进来吧。” 转眼之间,两名男子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人身穿紫衣,表情冷冽之中透着几分倨傲,眉宇之间有点像百里欢。 一身白衣,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则有点像百里青。 “顾大人怎么样?据说你曾经是蛮族的丞相,而且和蛮族世子百里青关系匪浅,经常进出他的府邸,你再看看着位……” 他指了指一袭紫衣的男人,“有没有觉得他的眉眼很像蛮族王百里欢呢?据说,顾大人在蛮族的时候和这位蛮族王关系也是非常不错的,本官也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打听到顾大人你的嗜好。” 在两个男人进来的时候,顾流离便知道了南宫扶尘的意图。 “想不到北燕的人不禁像个娘们儿似得八卦,而且情报还不准。” “顾大人说笑了。” “朕的人,从不说笑。”凤玺凉凉的嗓音慢条斯理的吐出一句,音色仿若大提琴一般袅袅。 南宫扶尘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满意,暮词的话,果然很有用。 “不如,南秦皇为你的臣子顾大人选一个。” 凤玺一手轻轻的摩挲着茶杯,一声不屑的轻哼从薄唇里溢了出来,“庸脂俗粉,难登大雅之堂!” 南宫扶尘也不恼,嘴角的笑容反而扩大了几分,接着,又进来了两位。 而近来的两位却不是男子,而成了女子。 “顾大人觉得如何?” 顾流离刚要说话,一道清冷的声音又淡淡的响了起来,“太胖了,顾卿喜欢瘦一点的。” 南宫扶尘乐此不彼,又是两名女子走了进来。 “顾大人觉得这两位可还入得了你的眼睛?” “本官……” “眼睛不够大,皮肤不够白。”凤玺薄唇轻启,再一次否决了南宫扶尘。 几名南秦的大臣互相看了几眼。 这几位姑娘他们都觉得挺不错的,而顾大人至今还未娶亲,而且,就算不喜欢,也不该是皇上拒绝啊! 就在南宫扶尘想要叫人的时候,顾流离突然道:“行了左相,本官饿了,实在没有心情看你这些女人都不屑玩的小把戏。” 一天之内,被她无数次嘲讽连女人都不如,南宫扶尘已经有了满满的火气。 他挥手让人退了下去。 不管怎么说,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蛮族民风彪悍,如果女子在那里待五年,会发生一些什么事谁都不知道。 这,一定会在凤玺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让他在无心对战。 南宫扶尘刻意提醒凤玺的这些问题,注定会让他失望。 因为他永远不明白信任是什么? …… 转眼之间,菜便上了上来,也还算过得去。 顾流离拿起筷子,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齐刃齐厉,还有绯画姜姗,“站着做什么?吃呀!” 四人对她有种迷之了解,没有半点推辞便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吃。 对面北燕几位大臣的脸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只有南宫扶尘和燕明朗一如既往,仿佛没有注意到一般。 席间,似乎很安静。 安静的,有几分瘆人。 齐刃坐在顾流离的左侧,默默的吃着菜,然后,突然被人怼了一下,一个不慎,牙齿重重的咬到了舌头上。 他猛地僵住。 这个时候,某个罪魁祸首一脸担忧的凑了过去“关心”他,“怎么了么?” 齐刃一脸懵逼的看着她,他怎么了! 她会不知道么? 如果不是她在他吃饭的时候忽然怼他,他会咬到舌头么? 嘴里全是菜,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没有办法,只好把菜连血吐了出来。 刚要回答顾流离的问题,她却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惊呼道:“血!大家都别吃了,这菜有毒,齐统领都被毒倒了。” “……”齐刃又是一懵,抬头看了一眼顾流离,却见她阴森森的看着他,于是,本打算站起来的他一下子就趴了过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而她已经十分迅速的跑了过去,扶住齐刃摇晃了两下,“齐统领,齐统领……” 转眼之间,齐刃唇瓣便慢慢的黑了下来,脸上满是淤青,明显就是中了剧毒的样子。 南宫扶尘一愣,第一时间便想让人去检查齐刃的伤势。 北燕的御医还没有走近,顾流离便手起刀落将面前的桌子掀翻了,“好个北燕,我南秦如此有诚意,让你们在我们的国土上做东,我们亲自赴宴,说什么君子之约,想不到你们却如此卑鄙,居然给我们下毒,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南宫扶尘眸色阴郁,他还奇怪为什么顾流离这一次会这么好说话,他本以为她是为了省钱,谁知道,居然打的这种注意。 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就算北燕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就连皇上的名声也会受到波及。 这样,还有谁会服他们的统治,还有谁会拥戴北燕。 “顾大人,这件事恐怕有蹊跷,不如让北燕的御医为这位统领检查一下。” “不必!”她一挥手,一口回绝,“幸好他先吃了,不然,现在我们所有人恐怕都死在你们北燕的手里了。” “顾大人……” “南宫大人,本官知道你们明明没有实力,却又很想赢的心态,但是,你们这么没有诚信又卑鄙是不对的,真的枉费了我南秦皇对你们的一片信任。” “我们走!” 不给南宫扶尘再开口说话的机会,她一把提起齐刃甩在齐厉的身后,然后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此时此刻,齐刃的内心几乎的崩溃的。 顾大人打他就算了,他都配合她演戏了,可是她为什么还要给他下毒。 他现在意识什么的都很清晰,可是眼睛睁不开了,身体也动不了了,而且,他感觉自己的脸好像有点疼。 在出门的时候,凤玺脚步微微一顿。 偏头,一双眸子似看非看的扫过燕明朗。 “上一个觊觎朕的人坟头草已经有你这么高了。” 走在前面的顾流离听到这句话脚下忽然一个酿跄。 尼玛…… 这自作动情弄的,怪让人尴尬的,那个小屁孩只是跟她多说了几句话而已,他至于就弄的好像全世界对她有意思似得么! 虽然,也差不多! 但有必要说出来了么? 第342章 凤玺,你知道什么叫避嫌么 第342章 凤玺,你知道什么叫避嫌么 看着前面某个一脸灿烂的人,齐厉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那个……顾大人,解药能不能给齐刃服用一下?” 闻言,她脚步一顿,回头一脸无辜的看着齐刃,“解药?什么解药?” “齐刃中毒了。” “他中毒了赶快找御医啊,找本官做什么?” 齐厉本能的看向凤玺,凤玺神色复杂的瞟了他一眼,似乎在暗示什么。 沉重的叹息一声,他掏出身上几两银子递了过去。 后者一脸坦荡的接下,然后给他一颗药丸。 此时此刻,齐刃齐厉都觉得心好累。 对于顾大人来说没有什么是银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更多的银子。 一行人回到北燕皇城,告别了凤玺,臣子们便想回自己府邸,顾流离自然也在其中。 看着某个突然公事公办的人,凤玺眼底闪过一抹无奈。 刚要说话,突然有人道:“顾大人,我的表妹今天往老家到这里来,走,给你引荐一下。” 顾流离本来想是拒绝的,可是想到可以免一顿饭钱,便点了点头,“那走吧。” “顾大人这边请。” “顾卿!” 凤玺凉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让一众大臣停住了脚步,一道道视线看向了他。 男人冰薄的眸子朝着顾流离直直的看了过去,薄唇轻轻开启。 “跟朕进来。” “皇上,臣已经答应了程大人要去他家见他表妹,不能言而无信的。” 闻言,他眉头轻轻一皱,凉凉的看了一眼程风,后者尴尬且浮夸的大笑一声,“顾大人没事儿,皇上的事情比较重要,你先去吧。” 程风急急忙忙的说完一句,然后脚下生风的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顾流离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转眼之间,宫门口便只剩下了她和凤玺两人。 她脸色不好的看着他,他也静静的看着她,半晌之后,她忽然叹息一声,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 “凤玺,你知道什么叫避嫌么?” 男人薄唇轻轻抿了抿,“知道。” “那你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叫我。” “我想你了。”他淡淡的吐出一句,话语里饱含着千般柔情,万般蜷缩。 顾流离眨了眨眼睛,老脸没忍住的红了一下。 然后,率先走进了宫门。 凤玺默默的跟在身后。 顾流离一路去往他的寝宫,推门而入。 刚刚进去,顾流离脚步便是微微一顿,里面,似乎有微弱的呼吸声。 她顺着呼吸声的地方走了过去,来到里间,脚步才刚刚进去,一声軟腻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皇上,您回来了!” “……”嫣红的唇瓣泛出一丝冷笑,她慵懒的靠在墙壁上,看着床榻上轻纱盖体,媚态尽显的言晚,“发春呢?” 言晚一愣,显然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见她,一瞬间,羞愤难当。 转眼之间,凤玺已经走了进来。 当看到床上的言晚时,他眸色一紧,“滚出去。” “皇上!”言晚弱弱的叫了一声,眼底深处浮起一丝水雾,“皇上,你既然娶了言晚,为什么又不碰我。” “娶你的是别人,不是朕。” 冷冷的丢出一句,他转身走了出去,“以后没有朕的允许在踏入这个地方一步,杀无赦。” 听着男人绝情冰冷的话,言晚瞳孔剧烈的缩了一下。 她到底哪里不如顾流离。 她出声官宦人家,从小便是受尽良好教育的名媛千金,而顾流离,她不过是一个在民间山谷长大的前朝余孽罢了,哪里比得上她。 看着她眼底清晰浮现的不甘,顾流离冷笑一声。 “就连凤冥那种没品又没有风度还黑心肝的男人都看不上你,你还指望凤玺能够看上你,你呀,还是太单纯了。” “顾流离,你别得意的太早,皇上一定会是我的。” “痴人说梦!言晚你听着,如果你还想体面的在宫里住下去,那就规矩一点,你知道的,我这人脾气不太好,生起气来可是连自己都怕!” 看着她的身影淡出自己的视线,言晚尖锐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 说不恨,不怨,那是假的。 如果没有顾流离,她早已经是凤玺的挚爱,会是南秦的皇后。 顾流离来到外面的时候,发现顾景已经在桌边坐着了。 他身上穿着一件明黄色的衣服,虽然年纪尚小,却已经展现出了如同凤玺一般的谪仙模样。 顾流离来到桌边坐下,将他打量了一遍,“哟,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 凤玺喝茶的动作一顿,顾景动作也是一顿。 抬头,他不高兴的看了一眼顾流离,“流离,我现在姓凤。” 抬手,毫不犹豫的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吃里扒外!” 顾景抬头看了一眼凤玺,眼睛里充满了无声的控诉,似乎让他说一下顾流离,别老是打他。 凤玺静静的和他对视着,接着,漠然的移开视线,落到了顾流离脸上,“手没打痛吧。” 顾景:“……” 他现在好羡慕出去游山玩水的顾旖。 顾流离摇了摇头,拿起筷子,还没有来得及吃饭,齐厉便走了进来,“顾大人,南宫扶尘在外面找你。” “嗯。”点了点头,她继续吃饭,仿佛没有听到齐厉的话一般。 齐厉也没有那么不识相,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顾流离默默的吃饭,半个时辰之后,她才起身走了出去。 凤玺眼波微微闪烁了一下,然后看向了顾景,“你……” “流离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要行的端做得正,不能一肚子坏水。” 凤玺:“……” “从今以后每月我会背着流离悄悄给你涨十两银子。” “流离还说,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所为。” 放下筷子,他跳下凳子朝着顾流离追了上去。 顾流离来到宫外的时候发现南宫扶尘还在外面等着。 见她上来,他脸上轻轻的扯出一抹笑容,“这是暮词让我给你的。” 顾流离伸出手,刚要接过他手里的荷包,眉头忽然一皱。 收回手,她红唇轻轻一勾,“不必了,我不喜欢这些娘里娘气的东西。” “这荷包是暮词亲手绣的,嘱咐我一定要给你的。” 闻言,顾流离唇角的笑容扩大了几分。 下一秒,手中的鱼肠忽然出鞘,紧紧的贴在了南宫扶尘的脖子上,“南宫扶尘这么装逼有意思么?别以为我不知道这荷包里有的种子,一旦接触,它便会牵动我那被司马赋用命压制下去的毒,南宫扶尘,我知道你想赢,但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你还第一公子,你还北燕左相,你真是贱的没有下限了,你就这么怕输给我么?” 南宫扶尘瞳孔缩了一下,整个人还保持着递荷包的动作。 她,到底怎么知道的? 暮词明明说过,她放了很多香料来掩盖清巫草的味道。 第343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第343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南宫扶尘,我原本以为你不同于别人,就算你与我敌对,就算你杀了苏祁,我也还对你心怀仁慈,可是今日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很失望,是我当初看错了你,还是你本身就是这样一个卑鄙的伪君子。” 南宫扶尘狼狈的垂下手,整个人被无休止的羞愧所包围。 在她方才那一袭毫不留情的抨击中,他的尊严仿佛被践踏到了地上,而且还是他亲手践踏的。 他曾经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难道,他真的是怕输给顾流离和凤玺么? 难道,他的潜意识里是真的觉得自己不如他们么? 还是…… “呵呵!”低下头,他自嘲的笑了两声,就连暮词也认为他不是顾流离的对手么?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再次抬头,怔怔的看着顾流离。 “顾流离,这次的确是我一念之差,我会说服皇上先行退兵,一年之后,我将会堂堂正正的与你一决高下!” 顾流离红唇轻轻一勾,邪肆嚣张,“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那个赢到最后的人。” “流离……” “流离,父皇说他已经洗干净了,让你快点回去。” 顾景跑了上来,小小的身子挡在了顾流离和南宫扶尘的中间,同时也将南宫扶尘未说完的话打断。 看着这一幕,南宫扶尘不再说话,转身上马。 看着眼前的人,顾流离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替父皇传话。” 顾流离眼睛轻轻的眯了眯,也没有拆穿他,然后转身进了宫,后者跟在身后。 刚到寝宫,凤玺便拿出十两银子放到了顾景面前,“这是承诺每月给你的十两银子。” 顾景看着桌上的银子,然后十分难为的看向顾流离。 之后,忍着心痛的感觉把银子递了过去,“以后每月的十两还是让流离给我保管吧。” 说完,委屈的看了一眼凤玺。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给他钱来得罪流离! 他算是看清一切了。 …… 本以为北燕和南秦大战在所难免,谁知道,居然会这么轻轻松松的带过去了,天下一阵哗然。 而只有南宫扶尘知道自己的难为情。 他似乎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永远不如顾流离。 她虽然是一个女流之辈,而却没有人会真的将她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她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智者,能文能武,谁也不能让她敛其锋芒半分。 他想,如果在有生之年能够跟她和凤玺真真正正的来一场对弈,一定是人生第一幸事,这一次,他必然会全力以赴。 南宫扶尘回到北燕,刚一进门便看到司马暮词迎了上来。 她看着他,眼里露出一抹担忧,“相爷。” 南宫扶尘走了上来,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然后,将手中的荷包递给了她,“还给你。” 拿着手中的荷包,暮词眼里闪过一抹诧异,“相爷,你……没用么?” 南宫扶尘脚步一顿,转身,“连你也觉得我不是顾流离的对手么?” “不,相爷,在暮词心里你是最好的,只是,我不想你受到半点伤害。”她不想,让孩子没有父亲。 “以后别做这些事了。”丢下一句,他转身走了进去。 看着他的背影,司马暮词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 她比谁都清楚,在他的心里,对重要的还是北燕,可是,他却愿意为了顾流离劝皇上退兵,这说明…… 顾流离在他心里,还存在着不可磨灭的印记。 她一张脸渐渐的扭曲起来。 只要有顾流离在,她便不能真正的拥有平静。 看着南宫扶尘离开的方向,她眸色渐渐的变得冷冽,“来人。” 转眼之间,两名一袭黑衣劲装打扮的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公主。” “你秘密去西明传我命令,让大祭司空神来见我,记住,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是。”暗卫点了点头,唯命是从。 他们是皇上在世时命令来保护暮词公主的,除非死,否则,一生不得离开。 …… 南秦。 “你找我做什么?” “我是来帮助你的。” 看着眼前一袭斗篷的暮词,言晚冷笑一声,“以我们的关系,我不认为你能帮助我什么!” “如果说,我可以让你和南秦皇凤玺在一起呢?” “呵!”言晚冷冷的笑了一声,“暮词公主还是不要说大话的好,没了你大哥的庇护,在西明,你什么都不是,现在之所以还能嫁给南宫扶尘,不过是因为顾流离罢了。” 司马暮词眸色一紧,却依旧不动声色,淡淡的开口,“我西明皇室有一名大祭司,从来不让外人所知,除了皇室中人,谁也不得而知,她是最接近神祗的人,她必然有办法让你和你心爱的人在一起。” 闻言,言晚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你为什么帮助我?” 暮词红唇冷冷的勾了起来,手不由自主的扶上自己的肚子,半晌之后,她毫无温度的吐出一句,“因为,我要顾流离……消失!” “你真能帮我!” 司马暮词微笑着,一把甩开言晚的手。 “出来吧。” 转眼之间,一名黑色长袍的女人走了出来。 “公主。” “空神,听说你可以让两个人的灵魂互换。” “公主万万不可!灵魂互换乃违天道,空神做不到。” “做不到!你敢跟本公主说做不到,大哥死了你没有能力救,当年父皇死了你还是没有能力救,你说,西明皇室要你如何?” 空神难为情的低下头,“公主,这是违天命的事情,空神……” “空神,如果你做了这次,我可以用我的血解开你与我西明祖先定下的契约,否则,你们青冥部落永远是我西明的奴仆。” 空神沉默了一会儿,眼睛里似乎有挣扎闪过,半晌之后,她才点了点头。 “灵魂互换有违天道,再此之后,换灵魂之后的俩人都会失去所有的记忆,这样,还要换么?” 司马暮词看了一眼言晚,“你是要记忆还是要爱情。” “爱情。”两个字,言晚说的果决而干脆。 只要她成为了顾流离,那么,她便会得到他所有的爱,会成为被他捧在手心的人。 空神点了点头,将两张沾染了自己鲜血的符咒递给了她。 “只要将这两张符咒同时打入被换人的胸口,他们便能灵魂互换,之后便等于重生,一切往事接成云烟。” 言晚拿着手中的符咒,脸上出现了一抹激动和狂喜。 “顾流离,你终究不是我的对手。” “顾流离?”空神一惊,诧异的朝着暮词看了过去,“公主要换的人是顾流离?” “嗯。” “公主万万不可,顾流离是先皇授命的西明女王,还是南秦的皇后,她还承诺要让青冥一族永远在南秦的庇护下生存,如果南秦皇知道是空神做的,我青冥一族焉有命在!” “庇护!”暮词讥讽的冷笑一声,“当初,她可是为了区区一株草药差点屠杀你青冥部落全部人口,你居然把希望觊觎在这样的人身上!” “公主!”空神往地上一跪,“空神先前不知道您要对付的人是顾流离,就算抛开这些不说,她可是先皇……” “闭嘴!如果不是她,我哥哥也不会死,她的命本身就是我哥哥换来的,现在,我不过是让她换一个活法而已。” “公主……” “来人,将她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言晚冷眼看着这一幕,“都说西明公主不但是天下第一美人,还十分善良,呵呵……今日我才知道,原来,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闭嘴!” …… 听到司马暮词邀约的时候,顾流离其实是诧异的,没有想到她会千里迢迢的来到南秦。 估计,是为了清巫草的事情。 没有多说什么,她自己一个人便去了司马暮词约定的地方。 她刚到,司马暮词便往地上一跪,“流离,那件事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与相爷无关,求你……” 看着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司马暮词,顾流离无奈的叹息一声。 因为司马赋的关系,她可以对任何人无情,但唯独没有办法对司马暮词无情。 因为每一次看到她有难,看到她委屈,她便能想到司马赋,如果他还在,定然也不会让司马暮词受到半分的苦难。 毕竟,那是他最疼爱的妹妹。 “起来吧,希望这种事情不在有下次。” “不,流离……”她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似乎这件事让她内疚到了极点。 看着她的样子,顾流离无奈的叹息一声,“暮词,起来吧。” 说着,她附身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然而,就在她俯身的瞬间,司马暮词猛地将手中的符咒重重的打在她的胸口处。 同一时间,躲在暗处的言晚也将符咒打进了自己的胸口。 刹那间,天际划过一条刺眼的白光。 顾流离双眸不可思议的看着暮词,然后,和言晚一起重重的倒了下去。 司马暮词从地上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唇瓣轻轻的勾了起来。 自此以后,一切都会没事的。 顾流离,看在她对她照顾五年的份上,她不杀她,只是让她变成南秦皇最讨厌的人。 而成为了顾流离的言晚…… 她拿出匕首,慢慢的俯下身子,她会让她彻底的消失。 刚要下手,不远处便传来一阵谈话的声音,“公子估计就在这,我们找找吧。” 眉头皱了一下,她收起匕首,然后大步离开。 罢了,就算言晚占着顾流离的身子她也掀不起风浪。 第344章 喝最烈的酒,骑最野的马 第344章喝最烈的酒,骑最野的马 皇宫。 “皇上,顾大人……”对上凤玺凉薄的眼神,御医立即改口,“皇后娘娘没事,只是太累昏厥了。” 凤玺点了点头,终究是一言不发,目光怔怔的停留在她的脸上。 “言晚也在宫外?” 绯画点了点头,“她在离公子不远处的地方昏迷了,已经被言府的人带回去了。” “嗯。” 言府。 “老爷,晚儿没事儿吧?” 言候摇了摇头,“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侯爷,晚儿始终是皇上的贵妃,要不还是将她送回皇宫里去吧。” 言候点了点头,刚准备吩咐,就见府中的管家走了进来,”老爷,齐统领来了。“ 言候一愣,起身走了出去。 齐刃站在外面,见到言候礼貌的点了点头,“侯爷,皇上让我带句话给你,为了双方的体面,言小姐就不必回去了,以后,还是可以再嫁的。” “齐统领……” “我还有事,就先不奉陪了。” 言候沉重的叹息一声,转身,对着站在后面的夫人摇了摇头。 晚儿对皇上情深义厚,醒来之后如果知道自己…… 想到这里,他又是一声叹息。 正在这个时候,里面传来一声倾向,俩人一愣,立即跑了进去。 “晚儿你醒了?” 看着眼前的俩人,她眉头皱了一下,“晚儿?” “这是什么地方?” 看着她陌生的眼神,言候微怔了一下,“我是你父亲,她是你的母亲,你不记得了么?” 她仰着头看了他一会,然后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闻言,言候忽然松了一口气,不记得了也好,这对她来说反而是一桩幸事。 “没事,不记得就不记得吧,你只要知道这里是你的家,你是言府的小姐就行了。” “嗯。”她点了点头,然后掀开被子走了下来。 言候伸手来扶她,却被她灵敏的躲了过去,眼神不悦的扫过他,“别动手动脚的,君子一点。” 言候:“……” …… 顾流云失踪,皇后归来。 这一切虽然没有明说,朝臣却已经明白了其中的门道,原来,顾流云和顾流离便是同一人。 只是,据说皇后娘娘自从昏迷之后再次醒来便失去了记忆,人也变得温婉了很多,对皇上不知道比以前恭敬了多少倍,典型的名媛淑女。 “皇上,这是臣妾亲自为你熬得红豆羹,你尝尝看。” 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红豆羹,再看看眼前笑容温柔大方得体的人,凤玺眉头轻轻蹙了一下。 他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 他和她认识数载,第一次知道原来她还会厨艺。 齐刃齐厉,绯画姜姗站在一侧,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公子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怪异的厉害。 所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会和言晚一起晕倒在郊外,非但如此,俩人都失去了记忆。 变成言晚的顾流离此时正在屋中不停的踱步,来来去去已经不下十次了。 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有丫鬟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小姐,老爷拿回了一批上好的素锦,想让你去选一点给自己做个衣服。” “不用。” “小姐,你许久没有练习刺绣了,现在要练习一下么?” “不用。” 丫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退了下去。 “等一下!” 丫鬟眼睛一亮,“小姐是想刺绣了么?” “……”眼睛眯了一下,“外面怎么这么吵?” “回小姐,三天之后便是南秦的狩猎日了,那天皇上和众臣都会参加的。” “狩猎?”她喃喃的这两个字,之后,红唇轻轻一勾,有种莫名的邪肆,“马关哪里了?” 丫鬟一脸懵逼的指了一个 方向,然后,就见她大步走了出去。 来到马厩,她给自己挑选一匹白马,刚准备去牵,府中的小厮便跑了上来,“小姐,这匹马性子很烈的,不如我给小姐重新挑选一匹温和的,免得它伤了小姐!” 冷笑一声,她不羁的靠在白马身上,懒洋洋的看着说话的小厮,“听过一句话么?” 小厮疑惑的摇了摇头。 下一秒,她忽然翻身上马,一把勒住缰绳,白马发出一声嘶鸣,挣扎的想要将她从马背上甩下来吗,可是她始终骑在上面,撼动不了分毫。 “人生就得喝最烈的酒,日最野的狗,骑最悍的马!” 说完,手中的皮鞭重重一抽,白色的骏马一跃而出。 小厮呆在原地,看着消失在自己视野的马,脑子里还回荡着那一句话。 小姐什么时候居然会说出这么粗鲁的话,而且,马术还是如此的好? 骑着白色的骏马,顾流离一路穿过闹事,直接往最偏野的山林驶去。 没有过去的人生,其实是无味的,她能做的,便是让自己快乐一点,潇洒一点,仅此而已。 顾流离骑马往东边一路奔去,林间的小路本就崎岖,可是在她走来却轻松的完全没有压力。 直到西山日落,她才停了下来。 翻身下马,抚摸了一下马儿,她环顾四周,见下面有一条溪流,这才牵着马儿走了下去。 来到水边,她蹲下去洗了把脸,她在上游喝水,马儿在下游喝水。 一人一马,有种难以言说的和谐。 顾流离敏感的察觉到有一道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抬起头,她凭着本能看了过去。 顷刻间,一张俊美非凡的脸便这样涌入了她的视线。 只见对面水中,男人悠然的泡在水里,湿湿的头发在水中漂浮着,其中一缕用简单的银白带子束起,整个人仿若剑一般冰冷。 他看向她的一双眼睛似乎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静谧得宛如幽潭,那一张足以令全天下的男女都为之癫狂的绝美容颜冷若冰霜。 顾流离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自从醒来,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够牵动他的心,可是眼前的人,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心跳。 只是…… 脸上闪过一抹恶心,然后,她便吐了起来。 看着滴入水中然后立即晕开的污秽之物,凤冥一张脸瞬间便难看了起来。 他从水中而起,瞬间裹上衣服,看向她的一双眼睛越发的冰冷。 “恶心!” 随便擦了一下嘴角,顾流离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什么吐,还不是因为喝了你的洗澡水,你既然早在里面为什么不吭声,你真的是恶心到家了。” 说完,她也不看他难看的脸,扭头扫了一眼身边的白马。 “想必你也是被恶心到了。” 第345章 你对流离有偏见 第345章你对流离有偏见 凤冥站在水边打量起她来,眉头忍不住的轻皱了一下。 半晌之后,他才不屑的吐出一句,“东施效颦!” “……”顾流离愣了愣,那双眸子深处闪过一道波光,“美人,我看你美才不跟你计较喝你洗澡水的事情,你为什么还非要挑衅我呢?” 美人两个字成功的让凤冥杀气显露。 抬眸,他看向顾流离的一双眼睛没有半分的温度,然后,手猛地一挥,一道以内力凝结成冰的利刃朝着她刺了过来。 他下手没有半点的留情,一看就是动了杀机。 在冰刃刺来的瞬间,顾流离身子一歪十分应景的倒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迅速,让人一时之间看不清是不是真的伤到了她。 凤冥皱了皱眉头,接着,踏过湖面来到了顾流离身边。 看着躺在地上的人,看着这张熟悉却没有任何感觉的脸,他在她身上踢了几脚,“起来。” 顾流离眉眼紧闭,心里却一阵一阵的怒火高涨。 这个贱人,竟然敢用脚踢她。 半晌之后,见顾流离没有反应,凤冥鄙夷的轻哼一声,“没用的东西。” 接着,他便想转身离开。 然而,在他转身的瞬间,原本熟睡的人却忽然睁开眼睛。 她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拽掉了他身上松松垮垮披上去的衣服。 然后,还不等凤冥反应你,忽然一跃而起,立于马背,奔出了好远。 凤冥不可思议的低下头,瞳孔剧烈的缩了一下。 他慢慢的转过身子,那双眸子漆黑如同暗潮涌动,就这样远远的直视着她,“言晚,你活腻了!” 顾流离站在小道上,从上到下扫过他精装的腰身,十分痞的吹了一个口哨。 “哟,身才不错。” 当扫过他八块腹肌的时候,红唇哼出一声冷哼。 “秀什么秀,有什么了不起的,想当年,我也是有八块腹肌的。” 凤冥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复杂,挑眉深邃的看了她一眼。 “……咳!只不过,我练到第九块的时候一不小心走火入魔,然后就九九归一了。” “衣服还我!” “你做梦!”干脆利落的丢下三个字,她猛地一夹马腹,白色的骏马立即将他甩在了身后。 远远的,她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有本事就光着身子来追老子呀!” 凤冥站在水边,眸光奇异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言晚,看来是被顾流离那个不男不女的女人荼毒的不轻。 凤冥在山谷里待了差不多一天,最终,还是抢了一个农夫的衣服换上这才回了客栈。 顾旖坐在桌前吃着美味,见他阴沉着一张脸进来,眨了眨眼睛,“皇叔,你听说过一句话么?” 凤冥挑了挑眉头,表示自己并不想多说话。 他不想多说话,可是却不代表顾旖不想说什么。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最帅的,现在看来,你真的是……太难看了,还没有我家小流离好看。” “别给我提她!”凤冥一句话明显带着情绪。 闻言,顾旖一下子就激动的站了起来,“皇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是已经答应我要好好的欣赏我家流离的美,要经常夸赞我家流离,等回去的时候要给我家流离带金子的么?你现在怎么才出去一趟就对我家流离这么恶劣了,我跟你说,你对我家流离有偏见!” 凤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回去的时候我会给她带金子的。” “这就对了,我家流离会感激你的。” 凤冥很想说一句根本就不需要她的感激,可是又狠狠的忍住了。 今天这件事让他莫名的想起了以前被顾流离愚弄戏耍的日子,简直就不堪回首。 皇宫。 “皇上,臣妾伺候你更衣。”言晚一脸娇羞的看着凤玺,脸上透着一层薄薄的红晕。 即便失去了记忆,这个男人依旧这样爱她,她觉得很满足。 现在,她迫切的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想要知道曾经与这个男人的一切。 虽然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她知道,她一定是爱极了他的,这种感觉,从她睁眼看到他的那一刻起便有了。 凤玺躲过她伸来的手,冰薄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 “我还有事,你先睡吧。” 丢下一句,他大步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让他感觉十分的陌生。 从前的顾流离,根本不会这么娇羞顺从他的,更不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她的眼神从来都是具有侵略性的,倨傲的,不可一世的,在她的世界里,只有绝对的臣服。 她更不会去伺候一个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要说伺候,那么,一定是他。 仰望着天际的一轮残月,他沉重的叹息一声,曾经她也曾失去过记忆,可是,却也没有变成这样。 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猫腻? 或许,他该去看一下同样失去记忆的言晚是个什么样子的? “去言府。” 薄唇轻轻吐出三个字,他率先走了出去。 齐厉和齐刃对视一眼,也默默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其实,顾大人的突然改变也让他们无所适从,顾大人从来没有对他们笑的那么温柔无害过,也从来不会夸他们,她只会将他们损的一无是处。 凤玺的突然驾到让备受冷落的言候感觉到了受宠若惊。 面对他的热情招待,凤玺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言晚呢?” 言候一愣,立即让人去叫言晚过来,看来,皇上还是放不下晚儿。 顾流离正在床上挺尸,听到皇上来的时候,火气猛地便窜了起来,掀开被子便往外面怒气腾腾的走了出去。 丫鬟急吼吼的跟在身后,“小姐,梳妆啊,你梳妆一下再去。” 来到前厅,顾流离推门而入,“皇上你……” 当看到坐在主位上一身白衣的男人时,她当时便懵逼了。 这男人……不就是她白天扯了他衣服那个么? 于是,原本高涨的怒气立即降了下去,她低垂着头站在一侧,看上去乖巧的不得了,表面上是这样的。 言候将她拉了过来,“晚儿,还不赶快拜见皇上。” “臣女见过皇上。” “嗯。”凤玺淡淡的吐出一个字,目光慢慢的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第346章 这是老子的猎物,谁抢谁不举! 第346章这是老子的猎物,谁抢谁不举! 顾流离低垂着头,任由那道她感觉不是很友善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以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他凉凉的嗓音带着一抹少有的矜贵,让人有一瞬间的晃神。 她就着低垂着的头摇了摇,一口否决,“我早已经忘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闻言,凤玺瞳孔深处忽然闪过一道流光,似乎于瞬间点亮了起来。 曾几何时,顾流离也层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什么事?” “什么事都忘了。” “呵呵,皇上,晚儿自从醒来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皇上的,还请皇上见谅。” 凤玺没有理会言候,目光如炬的停留在她的身上,之后,他从身上拿出十两银子递了过去,“这是十两银子,要么?” 顾流离眼睛一亮,却在关键时刻狠狠的忍住了。 在这个时候,还是自己的小命比较重要,她都脱了他的衣服,还看了他的肉体,然后还抢走了他的衣服,嘲讽了他。 他现在之所以能这么冷静,一定是想找别的借口杀她,好让自己关着身子在林间晃动的消息永远的石沉大海。 摇了摇头,“皇上这么是什么意思?” 凤玺眸底的亮光一点一点的熄灭了下去,唇角似乎有艰涩闪过。 他叹息一声,在顾流离炙热可惜不舍的眼神的下将银子收了起来,之后,他大步走了出去。 一场失忆,改变的,似乎只有她。 凤玺突然觉得很难受,也很自责,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残暴或是温柔,她都是他的顾流离,唯一的妻子,他的确不该生出这些心思。 …… 转眼之间,一年一度的狩猎大赛到了。 所有臣子皆可以参加,并且可以携带家眷,家中眷属也能参与。 这也可以说是变相的相亲,多少千金打扮的花枝招展,只为在狩猎大赛上找到自己的如玉郎君。 相较于其他人的喜悦,顾流离则整个人都是蔫蔫的。 天知道她有多想去狩猎大会,据说,第一名有三千两白银作为奖励,当然,对于别人来说,第一名是皇上的认可,可是对于她来说,只是钱那么简单。 然而,当她一时冲动扒下他的皮开始,便注定了她与这一切无缘。 因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在狩猎的过程中他公报私仇的把她给咔擦了。 顾流离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整个人透露出来的满满的都是生无可恋。 突然之间,耳边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她顺着女人们所议论的方向看了过去,当看到一袭白衣牵着一个女孩的男人时,眼中忽然迸发出一道激动的目光。 皇上在这,这就说明他并没有去狩猎大会,这么说,如果她去比赛,跟本就不会碰到他。 这么一想,她忽然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转身,直奔言府。 片刻之后,只见一匹白马从言府冲了出来,后面的紧追不舍的小厮。 顾流离一路来到狩猎的地方,用言候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 此时狩猎已经开始,只有一些千金小姐和年迈的朝臣在原地,她目光扫了眼王座,果然没有凤玺的身影。 不过,她却看到了一个女人。 坐在王座旁边的女人,一身紫色衣服,美则美矣,只是,她觉得她不太适合紫色的衣服,将她衬得有点显老气。 那张脸,她特别满意。 收回目光,在马儿经过关口的时候,她弯腰拿起了弓箭,之后直直的朝着森林里冲去。 “那是言小姐么?她居然会骑马?” “言候,你女儿是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 言候尴尬的笑了笑,目光深邃的看着那消失不见的身影,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 晚儿从小琴棋书画,但就是不碰这些东西,可是从她方才的马术来看,分明就是刻苦练习过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流离骑着白马,所到之处一片嘈杂。 手中的箭更是例无虚发。 当别人瞄准猎物等待时间射杀的时候,却被她一键解决,快很准。 于是,整个森林深处都弥漫着一股抱怨声和咒骂声,而某人却笑的一脸恣意。 当抢了另一名少年的猎物之后,她勒住了缰绳。 回眸,她悠然一笑,“你再敢多骂老子一句,信不信这一箭射你身上!” 说着,她一脸邪气的朝着他拉开了弓箭。 男子脸色一阵铁青,“言晚,我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对你礼让三分,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不好意思,我这人就喜欢得寸进尺!” 随着她一句话落下,手中的弓箭忽然一松。 男人显然没有想到她居然会真的敢对他放箭,更没有想到,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只知道争宠的言晚居然也有此等箭术。 堪堪的避开一箭,狼狈的摔在地上,还不等他起身,第二箭忽然破空而来,直直的钉在他分开的双腿间。 “……”男人头上顿时流下几滴虚汗,刚刚,如果她在往上一点,他估计就真的废了。 抬头,他面目狰狞的瞪着她,却是不敢再多说一句。 这个仇,他算是记下了,总有一日,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看你那没本事的怂样,你现在肯定在想他日怎么报复老子吧,我跟你说,来呀……反正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嚣张的吐出一句,她调转马头,一夹马腹,朝着森林的深处跑去。 越往里面,顾流离发现野兽越发的少,也越发的安静。 她放慢了速度,慢悠悠的往里面,偶尔刮来一阵风,都带着一抹阴凉的感觉。 最前面,凤玺也在骑马前行,齐刃和齐厉随性在侧。 纠结了一路,齐刃还是没有忍住的问道,“主子,为什么娘娘不一起来狩猎?” 以他们对娘娘的了解,这种动武的事情她是一定会参加的,更何况,还有三千两的彩头。 她就是在怎么也不会让银子让别人赢走的才是。 “唉……以前她贪财嘴毒恶毒还暴力的时候我觉得她挺烦的,也替主子感觉到冤,可是现在娘娘忽然就变成娘娘不是顾大人了,我们反而觉得很不习惯,仿佛……” 凤玺扭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者默默的闭了嘴。 一个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就在齐刃以为凤玺没有再计较的时候,他的声音却传了过来,“我是不知道,流离在你们眼中是这么的贪财嘴毒恶毒还暴力。” “主子,这是齐刃自己的看法,与属下无关。”齐厉一本正经的撇清了自己。 齐刃:“……” “属下知错。” 凤玺拉住缰绳,没有再说话,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一只白虎身上。 齐刃立即狗腿的递过去一支箭。 凤玺伸手接过,搭在弓箭上,然后拉开了弓箭。 然后,同一时间,咻的一声,两只箭矢同时钉在了白虎身上,白虎哀鸣了一声,拖着箭伤便跑。 齐刃齐厉还在寻找箭矢的来源,便见一袭白衣的女子骑着白马一跃而出,朝着白虎的方向追了过去。 远远的,她狷狂霸气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是老子的猎物,谁抢谁不举!” 齐刃和齐厉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的看向凤玺。 是他们的错觉么? 这感觉,怎么跟顾大人那么想象? “驾——” 凤玺一夹马腹,身下枣红色的汗血宝马朝着顾流离追了过去,后面的俩人也紧随其后。 听着身后传来的马蹄声,顾流离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看也不看,拔出一支箭便往后扔了过去。 凤玺头一偏躲过了她扔来的箭矢,接着,一跃而起,直直的落在了她的前面。 看着前面背对着自己白衣飘飘的男人,顾流离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痕迹,轻功好很了不起么? 装什么逼? “驾!”顾流离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卯足了劲的朝着他骑马跑了过去。 “……主子!”齐刃齐厉震惊的看着那一幕。 这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为了一只猎物冒犯君威! 顾流离只以为被她扒了衣服的皇上在城内,而在这个狩猎场上的人都是一些官家子弟,就算是伤了她也不在乎。 毕竟,她可是一个弱女子,伤人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只要他好意思出去说自己是被一个弱女子伤的,她其实是不太在乎的。 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凤玺忽然转过了身。 “卧槽!”当看见那张脸的时候顾流离差点被惊得从马背上掉下来。 他居然也来狩猎了? 她的运气还能在背一点么? 于是,她一把拽住了缰绳。 马儿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前脚高高的踏了起来,之后才落下,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顾流离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看了一眼远处渐行渐远的白马,翻身下马。 “皇上!” 言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让齐刃和齐厉着实愣了一下。 凤玺站在原地,审视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听着她这声情深意切的呼唤,就在人以为她会下跪求原谅的时候,她却一脸庆幸的开口。 “幸好臣女及时拉住了缰绳才救皇上于危难之间。“ “朕……” “不用谢!皇上你真的不用谢臣女,这都是臣女该做的,再见。” 说完,也不等凤玺说话,她便翻身上马,然后调转马头飞快的离开。 凤玺看着她的背影,眸光逐渐的深沉起来。 第347章 你的意思是………他看上老子了 第347章 你的意思是………他看上老子了 看着顾流离远去的身影,齐刃齐利对视了一眼,满眼的疑惑。 主子,严小姐的马术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凤玺一言不发,那双眸子里轻轻的闪过一抹流光。 顾流离不敢再逗留,飞快地离开了狩猎场。 唯一让她心痛的,是第一名的3000两银子没了。 而她的这一趟狩猎也得罪了无数朝中大臣公子。 以前,他们觉得言府千金知书达理,温婉贤惠,是名媛中的典范,又是出了名的美人儿。 可是今日狩猎场的一招他们才知道什么知书达理,温婉贤惠全部都是骗人的。 以前倒是藏得挺深的! 分明是一个蛮横无理的野蛮之人! 对于女儿的突然改变,最痛心的莫过于言候! 好好的女儿突然变得这么野蛮,而且还得罪了朝中这么多人。 凤玺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 而他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三千两银子非他莫属。 可是一直沉默的言晚却突然站了起来,“还上不如把银子给第二名吧!” 凤玺眉头一皱。 身后的两个侍卫两个丫鬟,诧异的看向的她。 他们都知道钱对于公子来说有一种迷之魔力。 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但却不能不要钱。 换句话说任何人也休想从他手里拿走一分钱,即便是南秦的臣子。 对上她那双温柔的过分的眼睛,凤玺心里闪过一抹复杂。 他的流离,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也不会流露出这种貌似很善良的神情。 她永远都是不可一世的,倨傲的,骄傲的。 她那双眼睛仿佛蕴含着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挑衅,却又不得不臣服。 可是眼前的她,自从醒来之后便没了当初的样子。 她给他的感觉是陌生的,在每一次的对对视中,他找不到半点心跳的感觉。 反而是…… 莫名的他想到了方才策马离开的言晚。 有些事情终究是需要一个测试。 …… 顾流离躺在床上挺尸,想着从自己眼前飞过的三千两,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醒来之后她看什么都是陌生,都能让她充满热情的就是那白花花的银子! 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她与那白花花的银子一定有某些说不出的缘分。 说不定这就是她失去记忆以前遗失的最重要的东西。 正在这个时候我们话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干啥?”她语气不好的对着门外吼了一声。 听着里面明显带着火气的声音,丫鬟微微愣了一下,继而说道:“小姐皇上来了,老爷请你出去。” 闻言,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卧槽!他没完没了了是吧!” 门外的丫鬟眼里闪过疑虑,以前小姐不是最喜欢皇上了吗,怎么现在不待见了,不止如此脾气也变坏了! “小姐,老爷让你出去!” 无奈之下丫鬟只得重复这样一句话! 里面沉默了半晌,门忽然从里面打开。 来到前厅,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这才推门而入。 连上挂起一抹浮夸的微笑,“皇上,你又来干啥?” 言候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警告的看了一眼顾流离,立即向解释道:“皇上的小女子从醒来之后性格有点出入,冒犯之处还请皇上见谅!” 凤玺看着她,唇角轻轻勾出一抹弧度:“你觉得朕长得怎么样?” 顾流离:“……” 她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就这样木纳的看着他! 她真的从未见过如此有病之人。 “呵呵!”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笑容虚伪至极,“皇上是天底下最美的男人!没有之一。” 言候站在一侧默默地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 他还是比较喜欢以前那个知书达理的女儿。 凤玺看着他,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那笑容仿若能颠倒众生。 天底下似乎只有那么一个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那样的神情那样的语气,那双目空一切的眸子,只有她才能应用的这么淋漓尽致。 他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却忽然明白了谁才是真正的顾流离!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调查清楚这其中的真相,然后让她们归位。 凤玺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明天再来看你!” 这么一听,顾流离整个人都不好了。 “皇上你还是别来了,其实我很忙。” 凤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仿佛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凤玺刚走,言候便激动的抓住了顾流离的手。 “你知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吗?” 嫌弃的抽出被言侯握住的手:“他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言候也上的笑容僵硬一下。 他忽然好怀念以前的女儿,如果是以前的她,无需他都说便知道把握机会。 而现在…… “总之明天你好好打扮一下,皇上这是突然之间明白你的好了!” 顾流离脸上渐渐地呈现出了一种如同便秘一样的纠结之色。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言候:“你的意思是说……他看上老子了?” 听着老子两个字,言候高大的身子酿跄了一下,满脸的痛心疾首。 “以前教你的礼节都哪里去了,这是你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顾流离憋了他一眼,“你跟我说话不也是这种态度!” “你……” 言候满腔的怒火一触即发,下一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忍了下去。 “如果你还想成皇上的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你就把握住机会!” 她到底没有爸言候的话听进去。 ……… 凤玺刚刚回到寝宫便看到满桌子的菜肴,应有尽有。 看着满桌子的菜,他眉头轻皱了一下。 言晚温柔大方的走了上来,“皇上,你回来了,用膳吧!” “以后不要弄那么多菜。” 她知道了会觉得浪费,会心疼银子。 他脸上的抗拒,让她心底,微微抽痛了一下。 “皇上,你是去言府了么?” “嗯。”他轻轻的哼出一句,显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言晚拳头紧紧地捏了起来,“晚上是喜欢上言晚了么?如果是……封妃便是!” 闻言,门口的四人表情都有些微妙的变化。 现在的后宫才真的像后宫,皇后突然就像皇后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觉得如今的公子身上仿佛有言晚的影子。 凤玺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在经过门口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 对着门口的四人吩咐道:“保护好她不要伤害到自己的身体!” 听着凤玺的吩咐,言晚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他果然还是在乎自己的。 虽然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可是他对她的宠爱整个宫里人尽皆知。 …… 顾流离本以为凤玺说要来言府只是说说而已。 可是没有想到这个臭不要脸的真的来了,还打扮得特别骚包。 凤玺的到来让言候感觉到了莫大的荣宠,直接将它带去了顾流离的房间。 可是却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没起床,整个人蓬头垢面的。 他昨天的吩咐她完全没有听进去。 看着这一幕,言候上出现了一抹极致的尴尬。 “呵呵,皇上……” “无妨,你先下去吧!” 言候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坐在床上蓬头垢面,面目狰狞的女儿,这才踏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如果说是以前的女儿何为贵妃的可能性还很大,可是如今的她,皇上又不是眼睛瞎了才会看上她! 顾流离深深地吸了一口,脸上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温柔点。 “皇上!上次偷看你的腹肌,喝你的洗澡水,还扒了你的衣服,让你裸奔是我的不对,如果你实在对我不满,那麻烦你好好憋着!” 闻言,凤玺俊美的脸上画画出现了一抹暗沉。 她似乎知道他看到的是谁了。 看着他突然冷下来的脸,顾流离重重的冷哼一声。 “如果你敢用这件事情要挟我或是伤害我,我一定把你在林间裸奔的事情告诉所有人,让你颜面扫地。” 凤玺无语的看着她,眼神渐渐变得深邃,灼热。 刚刚睡醒的她带着早晨独有的迷蒙,那双不可一世的眸子让他沉醉其中。 这才是他所认识的顾流离。 “朕不会与你计较的。” 见他忽然之间这么好说话,顾流离反倒愣了一下。 眨了眨眼睛,她无辜的看向了他。 “上次狩猎场狩猎我好像得了第一名,据说一名有3000两银子作为奖励!” 看着她眼里的期待,凤玺眸底深处闪过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 然后,从怀里拿出3000两银票,唇瓣轻轻开启。 “看到这3000两银子了吗?” 顾流离眼睛一亮,重重的点了点:“看到了!” “朕丢掉都不给你!” “………”顾流离脸上的笑容慢慢僵在了嘴角。 她真的从未见过这样的贱人! “呵呵!”他皮小肉不笑的冷哼一声,“皇上,你知道吗,你这样的人,在戏里出场就得死,你还想追我,我告诉你,你就是死我也不会嫁给你,你这个二婚的老男人!” 第348章 看我不弄死他丫的 第348章看我不弄死他丫的 凤玺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对于她这每次为了钱翻脸不认人的毛病表示已经习惯了。 “如果……” “没有如果!”不等凤玺说完,他一声惊吼打断了他的话,“我跟你说,我这人虽然人品有点小瑕疵,是绝对不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你说你明明有那么美的皇后,居然还不知足,以你这么龟毛的性子,还能成亲你就应该烧高香了,居然还想着出墙,你说你这人品怎么这么差!” “………”凤玺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在她眼里有这么差吗? “你不是想要银子吗?”沉默了半晌,他一开口便果断地捏住了它的七寸。 闻言,顾流离一下子就怒了。 她一脸认真地盯着他,殷红的唇瓣轻轻抖动了一下,“皇上!你以为我是那种见钱眼开,为了钱连贞操都可以出卖的人吗,我告诉你,老子就是!” “………”凤玺十分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那双眸底深处有浅浅的笑容闪过。 “其实你才是我的皇后,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 他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忽然道:“我不会抛弃你的!” 顾流离此时此刻看向他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皇上!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装逼。” 凤玺那双冰薄的眸子深处闪过一抹无奈,“我们的儿子在宫里,你要进去看一下吗?” “啧啧啧……”她用一种令人发指的表情看着他,“皇上,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这种人,为了得到我的肉体你居然有本事睁着眼睛瞎说,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 “我……” “行了,你闭嘴吧!我算是彻底的看清你了,你还老子的三千两来!” 凤玺:“………” 凤玺知道顾流离嘴毒,但忘记了一切的她显然更毒。 他轻哼一声,“三千两丢掉都不给你!” 说完,直接大步不转身走了出去! 顾流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狠狠地磨了磨牙齿! “这个小婊砸,以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闻言,凤玺高大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此时的他忽然了解了当初司马赋的感受。 那是一种明明有火还得自己憋着的无力感! 她永远有把人气的抓狂的本领。 …… 最近齐刃齐利还有姜珊菲画都发现了一个问题,皇上最近去言府越来越勤了! 而且,每一次都是去找言晚! 四人都在推测他是不是变心了。 对于他这举动四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虽然说顾大人醒来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但也磨灭不了他们的曾经! 最重要的是,他们对言晚实在没有什么好映像。 顾流离还在睡觉,丫鬟便急吼吼地冲了进来,“小姐,别睡了,谭府的千金来找你出去玩。” “那特么是谁?我不认识!” 丫鬟无奈的叹息一声,“小姐,那是你从小到大的玩伴,刚从寺庙里回来,说要请你吃饭。” 闻言,她猛的从床上坐了,“你马上去告诉她,我身体不适,吃饭就不必了,让她把请我吃饭的钱给我,等我病好了自己去吃!” 丫鬟:“………” 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的人,丫鬟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小姐,我看着你好像没有什么发病!” “唉……”他十分忧伤沉重的叹息一声,然后拽着被子重新躺了下去,“心病你不懂!” 丫鬟一脸单纯的看着她,不知世间险恶,“小姐有什么心病不妨说一下,奴婢为你分忧。” “其实我得了一种看不见银子就会难受的病。 丫鬟:“……” 其实她也有这种病,而且还病得不轻呢! “那小姐你好好休息吧,奴婢去为你回了谭小姐。” “算了,我还是去吧,反正他也不会把银子给我,这个年头像我这种大方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丫鬟:“………” …… 顾流离看到酒楼的时候,女人便一脸笑意的迎了上来,“晚晚,半年不见你越发的美了,皮肤也是越发的光滑了,真羡慕你啊。” “嗯。”她敷衍的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谭蓉蓉脸上笑容突然僵硬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 “来!我点了你最爱吃的梅花酥。” “我不喜欢吃甜食,我喜欢吃肉。” “啊?”谭蓉蓉脸上露出一抹惊讶,“瞎说什么呢,你不是为了保持身材从不吃肉的吗?” “我无肉不坏。” 谭蓉蓉受着眉头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她忽然发现她好像变了。 没有以前的温婉高贵,大方得体,此时的她,一举一动之间透着一股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听说你失忆了?”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听说皇上把你抛弃了。 但是,她不能,他还没有胆量去议论皇家之事! 顾流离挑眉看了她一眼,刚要说话,身后忽然想起一道声音,“言晚,居然在这里碰到你!” 闻言,她眉头轻皱了一下,转身,看着怒气腾腾走过来的男人,她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你谁啊?” “……”男人顿时一噎,“言晚,你不要欺人太甚,那日狩猎场你差点杀了我你不记得了吗?” 她脸上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神情,“你瞎说什么呢?我只是差点阉了你。” 谁让他想抢她的猎物! “……你!”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女人这样羞辱,男人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还没有人敢这样羞辱过他,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我看你是找死!”咬牙切齿吐出一句,男人一把抽出身上的匕首,朝着他便刺了过去。 就在他快到她身边的时候,她一脚将眼前的凳子踢了过去。 男人一个不慎,被凳子绊的摔倒在地!磕掉了一颗牙齿。 顷刻间,酒楼里发出一声爆笑。 男人面色铁青的从地上爬的起来,他不再说话只是阴冷的看着顾流离。 “言晚,我要你付出代价。” 说完一句,他转身走了出去,都是官宦子弟,争强好胜是他们的天性。 听着那句赤 裸裸的威胁,顾流离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他的意思是……要报复她么? 这样一想,她觉得浑身都不是滋味,这就相当于亲手给自己埋下了一个祸根。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波及了她这个小无辜了,太危险了。 于是,她一拍桌子,红唇嚣张无比的吐出一句,“你给老子站住!” 男人脚步一顿,转过身子看着她,“你想怎么样?” “呵呵!”她脸上露出一抹不太友好的笑容,“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斩草不出根春风吹又生!” 男人还来不及反映,便被一个碗砸中了额头。 顷刻之间,鲜红的鲜血顺着他的额头缓缓的低落。 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他父亲在朝中的官职并不比言候低。 而言晚居然敢当街伤人。 他抬起手摸了一把头上的鲜血,然后双腿软整个人无力的倒了下去。 “………”看着倒下去的男人顾流离明显的楞了一下! 谭蓉蓉早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反应过来之后眼里有幸灾乐祸闪过。 起身,她手轻轻地抚上顾流离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别害怕……” “我去!这男人也太不经打了吧!” 谭蓉蓉:“………!” 他走了过去,抬脚踢了踢地上的男人,“起来!别给老子装死!” 男人不动,她又踢了几脚,完全没有一丁点对待一个受伤人的自觉。 半晌之后他,惋惜的叹息一声,“真的是太弱了,居然连一个碗都不如。” 众人:“………” 短短的一个下午,言晚恶意伤人的事情就被传得沸沸扬。 倾刻之间,言候苦心维系的名媛之名一夕倾塌! 大街小巷对这件事情议纷纷! 当孙大人声泪俱下地诉说自己儿子惨状的时候,凤玺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其实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她不闯祸便不是顾流离了! “你先回去,这件事朕会看着办。” “来人,将言晚带进宫来。” 看着凤玺严肃公事公办的模样,孙大人这才千恩万谢的出去了。 ……… “你这个不孝女,谁让你出去的,让你当街伤人的,一直到现在外面都在怎么说你吗,我这张脸算是彻底的被你丢光了。” “侯爷,你息怒,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晚儿也不是故意的。” 顾流离疑惑地抬起头,“我就是故意的,他威胁我来着,可是他居然没有死只是昏迷了!” 十分惋惜的叹息道:“不行我得去看看,他如果不死,对我的人身安全会造成莫大的威胁,我得把这一切扼杀在摇篮里!” “你………你………”言候气的胸口都疼,他们言府迟早得败在她的手中。 言夫人扶着言候,“晚儿你就别在气你爹了。” 顾流离脚步一顿,“我说你怎么这么弱,走走走,跟我一起去,看我不弄死他丫的。” 现在这个时候,宫里的太监走了进来,“皇上有令,传言晚进宫。” 第349章 皇上,你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虚伪呢 第349章 皇上,你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虚伪呢 御书房。 顾流离静静的看着案桌旁低头书写的男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直到变成漆黑一片的暗流涌动。 半晌之后,她重重的咳嗽一声,想要引起某人的注意,然而,人家连头都没有抬过一下。 顾流离:“……” 齐刃齐厉,姜姗绯画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奇怪的画风,互相看了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如今的言晚忽然不那么讨厌了? 性格,居然和公子有十分相像。 “皇上,你要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特么的,摆什么谱,他的时间是时间,她的时间难道就不是金钱了么? 这个的时候,凤玺才悠悠的抬起头,冰薄的唇瓣轻轻吐出一句,“为什么伤人?” “我相信有人威胁皇上,皇上也会像我这样弄死他的,说不定还会直接诛他九族。” “朕不会。”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凤玺淡淡的吐出一句。 凤玺话音刚落,顾流离脸上便出现了一抹掩藏不掉的鄙夷,“皇上,你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虚伪呢。” 凤玺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无奈。 那明显带着宠溺的模样让门口的四人心情在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不禁多看了几眼言晚。 “以前有一个人经常威胁朕,还对朕霸王硬上弓,朕也没有收拾她。”说到这的时候,凤玺脸上露出了一抹怀念,眸子深处似乎有复杂闪过。 顾流离看着他,眼睛轻轻的眨了眨,然后,“皇上,你要是敢追究这件事我就把你在林子里裸奔的事情说出来!” 她的话让他想到了凤冥,想到她曾经和凤冥还有这样的事情,脸色不禁微微一沉。 而这一沉看在顾流离眼睛里则成了别的意思。 “哼!”她十分不屑的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几近讥讽,“我就知道你虚伪,说谎从来不经过大脑,你不是说被人威胁的时候从来不会追究么?你看你那样,明显就是想找老……我麻烦的样子。” 凤玺:“……” 凤玺一手撑着额头,无奈的叹息一声。 “人伤了就伤了吧,以后注意一点自己的言行,别做那么多招人恨的事情。” 顾流离一双眼睛阴森森的停在他的身上,明显对他的话十分的不满。 “皇上,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便伤人的人么?谁知道是不是他装病,一个大男人就那么轻轻被碗砸了一下,他还能少快肉了不成。” “人家确实少块肉了。” 顾流离:“……”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贱人就是得不到她,所以现在公报私仇来了。 当是看着她那模样凤玺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无奈的挥了挥手,“没事你就先回去吧,最近没有什么事先不要出门。” “嗯。”十分高冷的吐出一句,也不等凤玺把话说完她便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门口的四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言晚什么时候也有这么大的胆子了,她对主子一向不都是很谦卑的么?怎么现在如此的放肆! 反观主子…… 脸上居然没有半点不开心,着很明显就是纵容。 …… 顾流离在街上乱晃着,根本就没有要回家的意思。 如果回去,肯定有人又会念念叨叨的了。 想了想,她在街角找了一个破碗蹲在路边学着叫花子的模样乞讨。 旁边的叫花子看了看她,“小姐,你行行好赏点吧,我已经很多天没有吃饭的了。” 顾流离剔着眉梢将眼前的叫花子打量了一遍,当看到他嘴角油渍的时候,眼睛里讥讽一闪而过。 “好啊。”点了点头,她从怀里拿出一个铜板放进叫花子的破碗里,收回手的时候拿走了人家碗里的碎银子。 叫花子被她这举动弄的懵逼了一下。 直到她把钱堂而皇之的揣进身上这才反应了过来,“小姐,那是我的钱,你干什么抢我一个叫花子的钱!” “你给我闭嘴!礼善往来你不懂么?你没有拿我的钱么?” “……你!”叫花子当时便惊呆了,想他纵横这一片,乞讨无数,只要别人给他钱,哪有他给别人钱的时候。 “这位小姐,你这么做不厚道吧,抢一个叫花子的钱!” “呵!”她讥讽的笑了一声,“少给老子鬼扯淡,说的好像只有你是叫花子似得!” “……”叫花子一脸不可思议的将她上下扫了一眼,见她细皮嫩肉,肤白貌美,身上的衣服更是最上好的绫罗绸缎。 这样的人都是叫花子,那他岂不是……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诶,你们看,那边那个要饭的不是言府的言晚言小姐么?” 随着路人一句话,瞬间围过来了不少人,都在对着她指指点点。 “可不是嘛,这人就是言小姐!” “她这是在做什么呢?” “我刚刚看到了,她在要饭,还抢了叫花子的钱!” “这言小姐怎么这么丧心病狂啊!家里那么有钱不施舍也就算了,还抢叫花子的钱,人家谭小姐前些天还施粥发药的,可这言晚小姐这么离谱呢?” 听着周围的对自己的言论。 她脸上没有任何的羞愧之色,也没有立即走人的意思。 反而拿起面前的破碗,笑嘻嘻的看着围观的人群,“各位大爷大妈大婶,赏点吧,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吃的了。” “嗯?”她旁边的叫花子又是一愣。 “言小姐,你是来抢饭碗的吧?” “你给我闭嘴!”她压低声音朝着他低吼了一句,“你在bb小心我弄死你。” 叫花子:“……” 此时在宫里的言晚丝毫不知道,当有一天她们灵魂归位之后他将面临着多少鄙视,更不知道自己会有多少仇人。 而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叫花子不再说话,只是眼眸微微一沉,眼里阴霾一闪而过。 就在顾流离要钱的时候,眼睛突然瞥到一幕熟悉的身影。 一样的白色,一样的脸,一脸的冷,不是皇宫里那个虚伪的男人还能谁? 唯一不同的便是他身边多了一个小姑娘。 顾流离顺手拿起地上的破碗,朝着他的背影便追了过去。 这个时候,他刚好停下来给顾旖买东西。 她狠狠的磨了磨牙齿,大步走了过去,来到他身后,果断的抬起脚,朝着他的屁股重重的踢了过去。 第350章 !皇上是你呀!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第350章 !皇上是你呀!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凤冥一心扑在顾旖身上,给她挑选带给顾流离的礼物,更没有想到天子脚下有人会敢堂而皇之的袭击他。 所以,当那一脚悄无声息的踢来的时候,他几乎是没有任何闪躲的挨了。 扭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衣服上的一个脚印,他那双眸子在瞬间泛起一阵杀气。 “言晚,你真的是活腻了!” 这个女人,他当日好心放她一马,她却恩将仇报,三番五次的挑衅于他! 顾流离仿佛没有看到他眼睛里的杀气,脸上露出一抹十分惊讶的神色。 “呀!皇上是你呀!不好意思,认错人了,看背影我还以为是我家隔壁邻居表姑的大姨妈的妹妹的表弟的大伯家的二狗子呢!原来是你!是我眼拙了!” “我看你是眼瞎!” 随着凤冥一句话落下,一股宛如千军过阵的杀气袭来。 “言晚,我杀你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的容易。” 他声音低沉冷冽,气贯山河,清澈中又带着一股清傲,霸气中又透着三分倨傲。 随着凤冥一句话落下,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留情的,掌风蕴含着着一股大力,朝着顾流离便打了过来。 没有想到这个虚伪的人竟然真的动真格,顾流离瞬间便怒了。 她也不躲,在他掌风袭来的时候,居然抽出身上的匕首,朝着他的裤腰带割了过去。 凤冥瞳孔不可置信的缩了一下,猛地收回手掌,及时握住了那即将脱落的裤子。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还是一样的脸,还是同一个人,可是,却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言晚是名门千金,从小便被言候作为皇后在培养,她有心计,却绝对不会在大街上做出这样失礼的事情,更不会用匕首去割一个男人的裤腰带。 尤其,这个男人曾经还娶过她,她也知道他的身份。 他不过是出去了一趟,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旖抱着糖葫芦站在一旁吃的十分开心,偶尔看一眼凤冥屁股上的脚印,嘴角露出一抹迷之微笑。 “我就知道你这人虚伪,你还不承认!”顾流离一脸讥讽。 凤冥额头似乎有青筋暴起。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点,淡定一点。 这才道:“言晚,若有下次,我定要你定国言府陪葬!” 丢下一句,这一只手拽住裤子,一只手拉着顾旖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她轻哼一声,凤玺是她所见过最能装逼的人,没有之一。 …… 顾旖笑眯眯的任由凤冥牵着,苦口婆心的劝导:“皇叔,你回去见到流离一定要记得给她钱,这样她就会对你好了,也会对我好,你千万不要跟她生气,不然,她会让我们好看的。” “我难道还会怕她!” “可是我怕呀!” 凤冥:“……” 来到皇宫,凤冥换了衣服便直接被顾旖拽着去了皇后寝宫凤藻宫。 凤冥拉着顾旖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人。 看着她的坐姿,凤冥眼里闪过一抹意外,往日里,她根本就不会坐的这样规范,不是躺着就是趴着,要不然就是翘着二郎腿,手中拿着少儿不宜的某些书。 可是现在,居然在…… 刺绣! 顾旖也十分意外,“流离,你的女儿回来了。” 言晚看了一眼顾旖,脸上没有多少热情,而是起身,十分温婉大方的朝着凤冥走了过去。 凤冥蹙眉看着她这走路的姿态,脸色难看的厉害。 然而,他还是狠狠的忍住了。 在言晚走上来的时候,他一股脑的将一袋金子递了过去,“拿去!” 本以为她会马上笑眯眯的伸手接过,谁知道,她却一脸为难的看着他手中的金子,“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说着,声音里已经带着一抹哭腔,仿佛十分的委屈。 凤冥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顾旖一脸懵逼的看着她,难道是流离嫌少?可是已经不少了呀,那可是一袋金子,就这样给她了。 凤冥显然和顾旖想到了一起,黑着一张脸,又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一并递了过去,“行了吧?” “皇上……”言晚眼睛瞬间禽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他多日不来看自己,睡知道这来了,却只有羞辱她。 “皇上是要臣妾离开么?” 凤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先前在街上就被气了一次,可是看着眼前的顾流离,他显然更气。 “顾流离,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要是不要我就收起来了。” 说着,他将金子和银票收了起来。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急着要回去。 这个时候,顾旖一脸单纯的拽了拽她的衣角,“流离,这是皇叔,不是父皇。” “啊?”她脸上露出一抹意外,然后,立即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不好意思,我忘了。” “快请坐。” 凤冥躲过她神来的手,皱着眉头将她打量了一眼,“你没病吧?” 言晚脸上的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凤冥:“……” 如果是以前的顾流离,她一定会怒吼的回你一句: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不但如此,她还会丧心病狂的将你身上的所有的钱一扫而空,不只如此,还会说一些嘲讽你的话,最好是将你贬低到尘埃里。 当面对这样的顾流离的时候,他每天都有一百次弄死她的冲动。 可是,她有一天突然不这样了,突然认认真真的决定好好的做一国之母,开始循规蹈矩里,开始学着做一个女人了。 可是他看着为什么这么的…… 觉得不顺眼呢? 在他犀利的眼神下,言晚坐如针钻,不停的绞着衣袖,“不好意思啊,我失忆了,醒来之后不记得了所有的事情,所以才会不记得你了。” “啊!” 顾旖惊讶的抬起头,小跑着冲进她怀里,“流离,你失忆了,快让我看看。” 言晚偏头躲过顾旖伸来的手,尴尬的看了一眼凤冥,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顾旖,走。”凤冥起身,直接弯腰将顾旖抱了出去。 第351章 这个挨千刀的狗皇帝 第351章这个挨千刀的狗皇帝 青河湖边,凤冥皱着看着凤玺,“顾流离怎么回事?” 凤玺一双清寒的眸子仿若没有焦距一般的看向远处,薄唇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没事。” 凤冥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话有着明显的怀疑,“言晚又是怎么了?” “她……” “卧槽!两个凤玺!” 还不等凤玺说完话,一道声音忽然从青河湖上传来。 那声音洪亮清脆,气贯山河,清澈中又带着一股清傲,霸气中又透着三分轻狂,让两个男人眉头同时一皱。 抬眸看去,只见言晚一袭白衣,整个人站在船头划船,此时,正一脸兴味的朝着他们使劲划来。 凤冥眉头越皱越紧,看向她的一双眼睛没有任何的温度,凉凉的,里面的不待见一丁点都没有掩藏的显露而出。 而凤玺唇角却不自觉的带起一抹笑容,眼睛里的宠溺铺天盖地的袭来,仿佛能让人醉死在那一片撩人心神的迷醉里。 转眼之间,顾流离把船停在了岸边,“你们是孪生兄弟?” “嗯。”凤玺淡淡的点了点头。 “呵呵!”她扯了扯嘴角,眼睛扫过凤冥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模样,她红唇的弧度扩大了几分。 估计上次那个啥的人就是这人了。 不然也不会用这种不友好的眼神看她。 “我知道那边的风景很好,我带你们去游玩一下。” 凤冥眉头一皱,刚想拒绝,就见凤玺抬脚踏上了船。 之后,他也跟着走了上去。 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站在船上,一人脸色温和,一人刀光剑影,顾流离表示毫无压力。 船慢慢的从湖中心驶去,顾流离甩了甩的手,“皇上,你来划一下吧,我累了。” “嗯。”凤玺闻不可闻的哼出一声,走了过来接走了她手中的船桨。 她来到船中间,整个往上面一趟,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只是…… 她支起身子,面色不善的看向站的笔直的凤冥,“还有一把船桨,你也一起划吧,这样快。” “哼!”他冷冷的哼出一声,眸子轻蔑的扫过顾流离,“你做梦!” 顾流离:“……” “凤玺,我上次在林间骑马的时候……” 顾流离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凤冥冷着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了面前的船桨,跟风玺一起划。 而某个人则慵懒的躺在船上,双腿交叠起来,沐浴在日光下,舒服的不成样子。 所以说,这就是运气,出来泛个舟都能遇到免费的船夫,既不用自己出力,又可以省钱,多好! “划快点!你们两个没吃饭么?” 祥和安静的湖面上,忽然传来一声怒吼。 那声音几乎是一声大响忽然轰响,凤冥和凤玺被那突来的声音弄的顿了一下。 一人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而一人则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言晚,她是受什么刺激了么? 变得跟顾流离一样讨厌! “你们两个划快一点,人家八十岁的大爷都比你们划得快,你们也不嫌丢人,我要是你们俩,身残志也残,我早就跳下去自尽以谢天下了!” 凤玺:“……” 凤冥额头上青筋直条,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想将手中的浆扔她脸上。 而某个人丝毫没有一丁点的自觉,依旧各种嫌弃。 “你们两个废物!绣花枕头一包草!你们能不能拿出点速度来,老子刚才划的时候是多么的快速,你看看你们,简直没用!” 凤玺:“……” 凤冥:“……” 在顾流离不知道多少次的嫌弃之下,凤冥终于忍不住了。 他扭头瞪了一眼凤玺,对顾流离纵容也就算了,可是言晚算是什么东西。 于是,他猛地一用力,船突然往一边侧翻。 “卧槽!”一声惊呼响起,她本能的一拽,揪住了凤冥的裤子。 腿上传来一阵清凉,凤冥身子顿时一僵,瞳孔不可思议的缩了一下。 看着那一幕,凤玺眉头微微一皱,在顾流离抬头看向凤冥之前,就着手中的船桨将凤冥给打下水了。 同时,一把拽住顾流离将她拽了起来,不让她有窥探一丁点的意思。 凤冥落水后,扑腾了几下,就慢慢的沉了下去。 凤玺扶着顾流离,来人站在船上默默的看着渐渐沉下去的凤冥。 凤冥从小在苗疆长大,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这样深的水源,所以根本就不会水。 上次在林间洗澡也是因为水浅才敢下去。 半晌之后,顾流离眨了眨眼睛,一脸懵逼的看向凤玺,“你们不是兄弟么?” “嗯。”他轻轻的哼出一声,整个人依旧站在船上,没有要下去救凤冥的意思。 “那你还不去下去救人!” 身为皇兄却谋杀皇弟,这一定会被臣民诟病的,而这个狗皇帝为了自己的名声一定会把这个罪责推给她。 谋杀皇亲国戚,这个罪名她可是担不起。 于是,她默默的后退一步,抬脚,猛地将凤玺踹了下去。 在被踹下水的瞬间,凤玺一张脸瞬间便黑了下来,“顾流离你……” 听到别人的名字,她瞬间就火了,也不等凤玺说完便吼道:“你才是顾流离,你全家都是顾流离!” 说完,拿起船上的浆朝着风玺劈头盖脸的便打了下去。 此时此刻,凤玺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失去记忆,换了身份的她,似乎是解放了天性一样,暴力的令人发指! 无奈的叹息一声,他沉下去救凤冥。 等他拖着凤冥起来的时候就见小船已经走了。 凤玺:“……” …… 皇宫。 “砰”一声巨响在寝宫里面响起,吓得外面的太监丫鬟噤若寒蝉。 “言晚,我要杀了他!”随着凤冥一句咬牙切齿的话落下,就见他穿着里衣拖着长剑走了出来。 眉宇之间满满的都是怒火,是杀气。 正在这个时候,言晚穿着华贵的宫装走了上来,看着怒火冲天的凤冥,她脸上露出一抹惊愕,快步走了上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 凤冥仿佛没有看到她一般,依旧怒火冲天的往面外走。 看着凤冥的样子,言晚一脸纠结。 皇上去上早朝了,她作为皇后一定要为他分担,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弟弟。 这么想着,她又追了上来,“你不能去,言晚好歹也是定国候的女儿,你不能随便杀她。” 闻言,凤冥脚步一顿。 低头,她将眼前的人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遍,越看,脸色便愈发的难看。 “顾流离,你离我远点!” 以前的她让人不喜欢,但至少心理上是可以说服自己的,而今的她,无论如何都没有说服自己去多看她一眼。 凤玺刚刚下朝,齐厉便一脸严肃的走了上去,“主子,你让我查的事情查到了。” 凤玺脚步一顿,脸上渐渐的出现了一抹凝重,“什么?” “当日暮词公主层到过南秦,那天约顾大人出去的人就是她,当然,言晚是在顾大人前面出去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俩人都晕了。” 凤玺不再说话,一双眸子轻轻的眯了起来,杀伐之气奔涌而来,那双冰薄的眸子么有一丁点的寒意。 “再查一个人。” “请主子吩咐。” “青冥部落十多年以前出了一位大祭司,她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具有真正灵力的人,不惜一切代价,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齐厉本想多问一句,可是看着凤玺严重毫不掩饰的杀气,默默的闭了嘴。 齐厉转身走出几步,然后又折了回来,“主子,属下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顾大人和王爷在宫门口,王爷好像是要去找言晚算账的。” “嗯。”凤玺薄唇轻轻的吐出一句,转身,直接朝着宫门口走了出去。 齐厉看着他的背影,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主子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凤玺来到定国府,直接翻墙而入,来到了顾流离的院子。 刚刚进去,便见她躺在软榻上,整个人十分的悠闲。 仿佛,他每一次见她都是这样的坐姿,这样的慵懒,其实,有时候他也在想,其实她不恢复记忆也挺好。 这样,便不用再卷入天下争霸的风云里。 可是,以她的性格,又怎么会甘于平庸,她注定是天际翱翔的雄鹰,天生是属于蓝天的。 将她困在着一方小院里,才是真真正正的禁锢了她。 收起脸上其他的表情,他走了过去,在她旁边坐了下去。 顾流离从软榻上爬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皇上,你怎么又来了?” 看着她眼里满满的不待见,凤玺一噎。 半晌之后,无力的吐出一句:“朕最近手头紧,所以说想来……” “皇上!”不等凤玺把话说完,她立即如临大敌的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皇上你放心,如果你最近有什么困难,或者是手头紧之类的,你一定要跟我开口,没事,不用介意,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不会嫌弃你是个穷逼的,只要我有空,我一定会给你讲讲我没钱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凤玺:“……” 凤玺头痛的抚了抚额,她即便忘记了一切,可是对钱还是有一种迷之着迷。 而对他…… 他不想多谈。 第352章 当初是你先缠着我的 第352章当初是你先缠着我的 看着沉默的凤玺,顾流离眉头皱了皱:“皇上,你还有事么?” 听着那丝毫没有丁点掩饰的逐客令,凤玺心里又是一阵心塞。 “没事!” “那……日理万机的皇上呀,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不用管我,真的!” “不急,我不忙!” 顾流离 :“……” 顾流离一阵'无语,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凤玺就这样坐在她对面,那双冰薄的眸子定定的停留再她脸上,那里面,似乎溢满了深不见底的深情。 顾流离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干咳了一声道:“皇上,我知道你喜欢我,你长的也挺好看的,跟凤冥一样一样的,但是,你也仅仅是长的好看,仅此而已,我呢,黄花闺女'一个,长的又美,所以,绝对不会把自己的下半生搭在一个老男人身上,所以,皇上你能不能不缠着我了呀!” 凤玺:“……” 凤玺头痛的揉了揉眉心,“当初是你先缠着我的。” 凤玺一句话落下,半天不见顾流离说话,不禁抬头看去! 入目,是她一脸鄙夷的模样! 看着她的样子,凤玺或许便已经明白了她的想法,果然…… “皇上,虽然我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我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忽悠的,以我的审美,怎么可能喜欢你这样的。” 闻言,凤玺脸色一黑,整张脸上暗流涌动,“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她脸上露出一抹憧憬,“我喜欢那种谪仙的男人,天人之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身体清白,最重要的是要有钱。” “我就是。” “呵!皇上你还是那么喜欢装逼!” 凤玺:“……” 他算是明白了,她当初跟他在一起一是为了他的身体,然后是他有钱。 他现在就想静静的坐着,一句话也不想说,心累。 见他坐着不动,顾流离站了起来,随意整理了一下衣服,“皇上,我要去吃饭了,你自便。” “嗯。”凤玺冰薄的唇瓣轻轻哼出一个音节。 顾流离刚刚走出两步,回头一看,却发现他居然跟在自己身后,脸色一黑。 “皇上,你干嘛呢?” “吃饭!”风轻云淡的吐出两个字,他直接绕过她走了上去。 看着他自来熟的举动,顾流离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皇上,我们府没有米了。” “无妨,朕吃菜。” “米都买不起还怎么买菜!” “朕……”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吃屎吧你!” 凤玺:“………” 顾流离一路怒火冲天,对凤玺的嫌弃完完全全的表现了出来,没有半点的压抑! 一路上,府里的下人频频侧目,对于刚才那一句让皇上吃屎,众人被狠狠地惊悚了一把。 小姐,是不是魔杖了,居然这么丧心病狂。 凤玺自动把她的话无视,心里还是一阵一阵堵的慌。 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将那罪魁祸首碎尸万段的想法。 凤玺最终还是在顾流离的嫌弃之下吃完了一顿饭,虽然有点煎熬,可是他确觉得很满足。 …… 凤玺刚刚回到皇宫齐利便急匆匆的走了上来。 “主子,查到了。” 闻言,他一双眸子轻轻的眯了起来,“在哪?” “被囚禁在西明地宫里。” “谁做的?” “任何一个西明皇室中人都有可能事嫌疑人。” 闻言,凤玺眉头轻轻蹙了一下,那双眸子匚若利刃一般扫了一眼齐利。 后者表情一僵,“主子?” “带人去把她救出来。” “啊!”齐利惊讶的抬起头,脸上明显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主子,她毕竟是关在西明皇室地宫,我们带人去救会不会有点……” 对上凤玺那双没有半点温度的眸子,齐利默默的退了下去,恨不得抽自己几十下! 没事儿为毛要瞎问! ……… 北燕。 司马暮词摸着自己凸起的腹部,看着抚琴的南宫扶尘脸上轻轻的浮起一丝笑意。 这辈子能和相爷在一起,她便没有什么遗憾了。 现在要做的便是等孩子平安出生。 南宫扶尘一曲终落,抬起头看了一眼司马暮词,脸上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暮词。” “相爷。”司马暮词微笑着走了过去,“相爷。” 南宫扶尘抬手轻轻的抚上她都腹部,眼睛里有即将为人父的喜悦。 司马暮词从未见过笑的这样温暖的南宫扶尘,好像整个天下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 她忽然觉得,是不是当初不做那件事,相爷也会这般对她。 即便,他对她这么温柔是因为孩子,她还是觉得很幸福。 “相爷,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相爷会生气么?” 南宫扶尘脸上的笑容一僵,“你做什么了?” 她果断的摇了摇头,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没什么,暮词只是怕以后如果做错了事情惹恼了相爷该怎么办?” “暮词你多虑了,放宽心,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好好的将孩子生下来。” “嗯。”她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原来,只要坚持,幸福这种东西也是可以属于她司马暮词的。 ……… 齐利用了六天的时间将龙神从西明地宫里偷了出来,直接带进了南秦皇宫。 看着昏迷的空身,凤玺眉头微微一皱,“怎么了?” 齐利尴尬的咳了一声,“被属下敲晕了。” “弄醒!”干脆利落的丢下两个字然后便没了下文。 齐利为难的看向床上的空身,重重的推了推她:“醒醒!醒醒!” 正在这个时候,齐利从外面走了进来,“皇上,言晚小姐来了,让你把饭钱还给她。” 凤玺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暖意。 “让她进来。” 转眼之间,顾流离大步走了进来,“皇上,还钱!” 当看清屋里的情况,她脸上闪过一抹茫然,“你在干啥?” “她晕过去了,叫不醒。”齐利尴尬的解释道! 闻言,她脸上闪过一抹精光,“我帮你叫醒你给多少钱?” “……”齐利嘴角抽了抽,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这感觉,怎么跟顾大人有点像。 “一百两银子,成交么?” 齐利木讷的点了点头,“同意!” “啪!” 齐利话音刚落,顾流离反手一巴掌便抽到了龙神脸上。 那声清脆的巨响让屋里的几人同时字抖,看向她的眼神十分的惊悚。 看着纹丝不动的龙神,她眨了眨眼睛,“还不醒。” 众人看着她那表情,心里忽然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第353章 你这么看着我是不是喜欢我啊 第353章 你这么看着我是不是喜欢我啊 在几个人的注释下,她伸出手,“拿根银针来。” 接过齐刃递来的银针,她猝不及防的忽然朝着空神头上刺了下去。 “啊!” 原本昏迷中的空神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声冲破云霄的大吼从唇瓣里吐了出来。 几个人齐齐一抖,看向空神的亚宁充满了同情,这模样,当是看着就觉得好疼。 在空神回过神的时候,顾流离忽然看向齐厉。 对上她那双不可思议的眸子,齐厉忍不住的后退一步,心里咯噔一声,还不等他做出防备,她便啧啧的摇了摇头。 “齐厉,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这种人,她只是一个女人啊,你怎么下得了手啊,你……真的太不是人了!” “……”齐厉有口难言,扭头看了看凤玺,后者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冤枉,一双眸子充满了深不见底的宠溺,就这样看着她。 对上空神看来的眼睛,他回以冷漠。 但是,也因为这件事他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她。 这绝对不是他的错觉,眼前的言晚真的跟顾大人很相似,行为处事上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而且,言晚根本就不会那么粗鲁,她是一个把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人。 “你这么看着我是不是喜欢我啊?” 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带着迷惘的声音,齐厉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的后退一步。 “言小姐,没有的事情。” “出去!” 凤玺冷漠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点点的凉薄,还有不可忽视的怒意。 齐厉点了点头,立即转身走了出去。 主子,果然变心了么? 可怜的顾大人! 屋里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凤玺上前几步,停留在了空神面前,“她如今这个样子是拜你所赐?” 空神再看到言晚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一下,那张脸上闪过一抹苍白,她狼狈的低下头。 青冥部落一直以来都受南秦的眷顾才得以在天下立足而不被有心之人利用,抢掠,可是如今,她却犯了大罪。 一个足以让青冥部落一夕之间消失的大罪。 如果不是亲眼见证了那些,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相信眼前冰冷如同谪仙一样的男人会是安阳嗜血残忍的人。 “咚”的一声她跪在地上,“皇上,这件事我是有苦衷的,如果不是公主逼我,我不会这么做的。” 凤玺那双眸子轻轻一眯,漫天的杀气一点一点的散发出来。 “你青冥部落是受我南秦的庇护还是西明?” 他话语轻轻的,看似不起波澜,可是空神却明显的感觉到了其中的厉害。 她身子忍不住的轻轻颤抖起来,“皇上,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愿意以死赔罪!” “在你死之前,让一切恢复原点,否则……”看着空神惧怕的眼睛,他冷若冰霜的宣布:“朕让你青冥部落和你一起陪葬!” 在凤玺出去的瞬间,空神猛地跌坐在地,这一天果然还是来了。 灵魂交换,欺骗得了所有的人,却欺骗不了南秦帝王。 这件事本就是有违天命,如果想要让一切回到原点,也只有用她的命才能做到。 空神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看着凤玺离开的方向,唇角扯出了一抹艰涩的弧度,既然是她闯下的祸,那也该由她结束。 她看向一直看着她的顾流离,“你放心吧,等你明天醒来之后一切都会恢复到原点。” “……”顾流离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点了点头,“你打扮的真是与众不同。” 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 顾流离出去的时候见凤玺正站在前面,负手而立,整个人直直的看着远方。 皱了皱眉,顾流离大步跑了过去,被这事儿这么一搅和,差点忘了正事儿。 “皇上,赔钱!” 闻言,凤玺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转过身子,他无语的看着她,“什么钱?” “呵!”她讥讽的冷笑一声,“皇上,我就知道你会装糊涂,装作不记得欠我钱的样子,我跟你说,你昨天在言府吃了饭,这个事实吧。” “所以呢?”凤玺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仿佛压根就没有这件事一般。 顾流离冷冷的看着他,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鄙夷,“你说你作为一国之君,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欠钱居然不还!” “放肆!” 顾流离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转身看去,只见言晚穿着一袭紫色的宫装,在丫鬟的搀扶下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头上是一顶象征着她身份的凤冠。 她走了过来,眼睛轻蔑的扫过顾流离,扬了扬下巴,“哪里来的野丫头,居然敢跟皇上这样说话!” “……”顾流离皱着眉头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你是……皇上的娘吧?” “你……”言晚脸上怒气一闪而过,挑眉看向凤玺,“皇上!” 听着顾流离那句话,凤玺眼里闪过一抹无奈,可是却没有要多说什么的意思。 见此,言晚显然怒了。 “来人,将这以下犯上的野丫头拉出去砍了!” “卧槽!”顾流离本来看在她那张美美的脸上不想跟她计较,谁知道她居然还要砍她的头,当时便不乐意了。 “你作为一国之母,竟然草菅人命,见皇上喜欢我,嫉妒我,你就想杀我,你这种行为如果让朝臣知道了,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看待你!” “你威胁我?”言晚双手紧紧的捏了起来,似乎十分的用力。 凤玺眉头皱了皱,上前一步,轻轻的拉起她的手,将她捏起来的指尖掰开,“不要伤到自己的手。” “皇,皇上……” 凤玺突然的示好让言晚一阵诧异,那双眼睛里溢满了惊喜,“皇上,你还是最关心臣妾的。” 顾流离轻哼一声,静静的看着他们在她眼前秀恩爱。 这个道貌岸然的老男人,真是当着一面背这一面,虚伪! 没有理会他们的你侬我侬,她转身走了出去,临走前,十分不客气的顺走了凤玺身上的钱袋。 凤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薄唇轻轻的勾了勾。 明天,明天一切都会恢复成最初的模样。 第354章 你这个朝三暮四不守夫道的老男人给我闭嘴 第354章 你这个朝三暮四不守夫道的老男人给我闭嘴 浓重的夜色渐渐的被白光所取代,当天际第一轮骄阳悬挂的时候,又是新的一天到来。 凤藻宫内,顾流离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头将自己全身好好打量了一遍,然后一把将铜镜甩了过来。 看着里面那张属于自己的脸,她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那双眸子深处渐渐的浮现出一丝冰冷的气息。 司马暮词的事情告诉她一个道理,在当今这个世代,最没有办法直视的便是人心。 她曾今以为司马暮词是一个骄傲的人,不屑做那些下作之事,可是,她终究还是再一次的看错她了。 她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然后在屋中转了一圈,找到了墙壁上悬挂的鱼肠。 一把拿下鱼肠剑,她在自己身上放好,然后抬脚走了出去。 凤玺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懵逼。 她难道……又不认识他了? 皱着眉头,他大步追了出去,“顾流离?” 她脚步一顿,转身,看着身后走上来的男人,脸上凶相毕露,“干啥?” “知道我是谁么?”凤玺看着她,心里闪过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紧张,面对失去的记忆的顾流离,没有人比他过的更煎熬。 闻言,她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凤玺你没有病吧?” 凤玺突然就笑了,同时也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杀人!”冷冷的丢下两个字,她朝着宫外怒气腾腾的走了。 看着她那样子,凤玺便知道她要去哪。 让齐厉齐刃牵来马,当他出去的时候就见她骑着枣红色的骏马已经跑出了好远。 齐刃齐厉姜姗绯画一脸茫然的跟在他们后面,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这文静了很多日的人,却突然就恢复了,他们一时之间没有准备好。 其实,顾流离跑去北燕除了找司马暮词最主要的还是想躲开凤玺和凤冥,在变成言晚的时候她所做的那些事情,她一点都没有忘记。 现在想想,还觉得很尴尬。 谁知道,凤玺居然跟上来了。 …… 言府。 言晚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看着铜镜中的那张脸,她将以前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忽然冷冷的笑了一声。 即便是成为了顾流离,她也没有走进他的心里。 顾流离,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如此痴心相恋的,不过是一个满腹阴轨的小人罢了。 “噼里啪啦”房间里的东西被她全部挥落在地上,她为了得到那个男人,不惜将自己变成那个她最厌恶的人,谁知道,他喜欢的却依旧不是她。 “砰”的一声,房间门被人从外面重重的推开,言候一脸难看的走了进来。 眼睛扫了一眼房间里的狼藉,“言晚,你这又是发什么疯?你还嫌不够丢人么?一个月之内,你不准出门。” 丢下一句,言候转身走了出去。 言晚站在屋里,有口难言。 以前的那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她做的,但是,她能解释么?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如果让爹知道她为了皇上竟然和顾流离互换了灵魂,那么,她一定会被打死的。 …… 顾流离来到一家客栈,将马儿扔给小二便走进了客栈。 不消片刻,凤玺也走了进来,四人跟随在他身后。 顾流离眼睛眯了眯,毫不犹豫的拿起面前的筷子扔了过去,“你跟着我做什么?我到北燕有事情。” “嗯。”凤玺冰薄的唇瓣轻轻吐出一个字,来到她对面坐下,“我也有事。” “你有什么事?”她眼睛里明显闪着怀疑,还有一种十分浓重的不待见。 这个小婊砸,她可没有忘记她和言晚秀恩爱的模样。 拿起面前的粗茶轻轻的饮了一口,“看你杀人。” 顾流离:“……” 顾流离真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你。” 凤玺微微皱眉,挑眉,轻轻的扫了她一眼,“你似乎很嫌弃我?” “可不是吗?我现在最看不顺眼的人就是你。”她直言不讳,司马暮词的事情本来就闹心了,再想到他和言晚的各种,她已经十分不开心了,他却还要凑上来惹她不开心。 “是司马暮词让你和言晚灵魂互换的?” “闭嘴!” “砰”的一声重重的敲在桌上,桌子立即便裂开了一条。 绯画和姜姗默默的对视了一眼,不是他们的错觉,公子现在真的好暴躁,虽然以前也没有好多少。 想想皇上当初刚和公子认识的时候,他们脑中忽然闪现了一句话:风水轮流转。 凤玺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你这是以下犯上。” 一句话,有几分的中气不足。 然而,这一句话轻轻松松的便点燃了顾流离本就不太美妙的心情。 又是一拳砸到桌上,那张本就变得不牢固的桌子彻底的散架了。 当哐当一声响起的时候,客栈里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在顾流离和凤玺只见来回穿梭。 议论声此起彼伏。 “那姑娘看着文文静静的,怎么这么暴力啊!” “你以后娶媳妇一定要擦亮眼睛了,如果娶到这种你就自己受着去,我和你爹都不会管你的。” “你看那男人,一看就是吃软饭的,被自家媳妇给欺负成那个样子,这就是赤果果的反面教材,自己好好看看。 ” “娶妻当娶贤,太美的女子总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就比如那位姑娘。” 听着客栈里的议论,顾流离眉头越皱越紧,有种分分钟大开杀戒的冲动。 而凤玺则是一脸的风轻云淡,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那些话一般,只是淡淡的开口,“冷静一点,你越来越暴躁了!” “你这个朝三暮四不守夫道的老男人给我闭嘴!” “……” 凤玺还想说什么,顾流离快如闪电的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凳子上提了起来,还十分不客气的将他屁股底下的凳子踩碎。 一直沉默的四人狠狠的一抖,看向顾流离的视线十分的复杂,其中夹杂着几分惊恐。 公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脾气,不是一般的大! 顾流离揪着凤玺的衣领在客栈众人惊悚的注释下直接往楼上走,“小二,给我来一个房间。” 突然回过神的小二匆忙的点了点头,“客官您上面请。” “砰”的一声踢开紧闭的大门,她将凤玺直接往床上一扔,然后再一次将门关上。 可就算在下面,众人还是被那声巨大的关门声惊了一下。 这姑娘,这彪悍! 这男人,真可怜! 齐刃齐厉,绯画姜姗默默的看着上面,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然后,转身让小二上了一桌子菜。 第355章 公子现在越来越丧心病狂了 第355章公子现在越来越丧心病狂了 顾流离将凤玺摔在床上,二话不说“撕拉”一声便将他的衣服撕碎,然后林林散散的丢在地上。 凤玺整个人慵懒的躺在床上,任由顾流离动作,没有任何要挣扎的意思,一双眸子停留在她的身上,含着满满的深情。 扫过他身上的里衣,顾流离眉头一皱,一把将它扯了下来,然后凶神恶煞的狠狠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么?” 凤玺薄唇轻轻勾了勾,扫过自己光裸的上身,“你把我衣服撕了,我一会儿穿什么!” “我特么管你穿什么!” 吐出一句,她一把拽住他的裤子,冷着一张脸便往下面拽。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算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凤玺还是有点尴尬。 伸手拽住自己的裤子,阻止住了顾流离接下来的动作。 顾流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睛轻轻的眯了眯,“给老子放手!” “……”凤玺尴尬的咳了一声,“我自己来!” “不行!我来!” 凤玺起身的动作一顿,一脸懵逼的看着她,头痛的揉了揉眉心,“你在生什么气!” 冷冷的哼了一声,顾流离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手中的鱼肠突然出鞘,寒光闪过。 凤玺愣愣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唯一的一块布料化成碎片躺在了地上,床上。 凤玺慢慢的扭过头,目光与顾流离交汇在了一起。 “……你……” 他的话还未完全的吐了出来,唇便被顾流离狠狠的吻住,不留一丝缝隙。 以其说是吻,还不如说是撕咬。 一会儿的功夫,口腔里便传来一阵血腥的味道。 顾流离一只手顺着他的肩胛骨慢慢往下。 她微凉的手指来到他腹部的时候轻轻的顿住,在上面点点的挪动起来,想要往下却又在关键的时候往上。 偏偏是这样的欲拒还迎让凤玺眉头越皱越紧。 终于在她无数次撩拨之下,凤玺准备翻身而起。 然而,刚刚一动,“锵”的一声,锋利的鱼肠顺着他的脑袋刺进了身下的床榻之上。 只要她手轻轻抖一下,那一剑一定会刺在他的头上。 看着怒火中的女人,凤玺嘴角忍不住的轻轻抽搐了一下,“干脆点。” 顾流离那只在他腹部徘徊的手瞬间来到了他的脸上,将他的下颚狠狠捏住,“你给我闭嘴!难道还要你教我怎么上你么?小骚货!” 凤玺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明显对顾流离这毫不压抑的某些情绪和作为有些头痛。 无奈的叹息一声,他整个放松的躺在床上任由顾流离动作。 她将她撩拨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她却忽然站了起来。 凤玺一脸茫然的看向她,眼睛里带着几分浓重不可忽视的情欲:“你……” “你什么你!去找你的小妖精啊!” 冷哼一声,她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 凤玺想要追出去,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碎成了破布。 楼下的四人还在吃饭,顾流离脸色不好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齐刃扒了一口饭,“顾大人,这么快?” “呵!”她嫣红的唇瓣轻轻勾了一下,脸上的嫌弃毫不掩饰,“你家主子肾虚,三秒真男人。” 齐刃手中的筷子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掉在了地上。 “啥?顾大人你说啥?” 顾流离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绯画姜姗,走了。” “好的公子。” 俩人放下碗筷,直接跟上了顾流离的脚步。 齐刃嗯哼齐厉互相对视了一眼,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楼上,要不要上去,这是一个问题。 不上去,主子有需要怎么办? 上去,伤到主子的自尊心怎么办? 主子现在估计不会有什么需要,顾大人都说他肾虚了,还是让他休息一下吧。 俩人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 姜姗和绯画跟在顾流离身后,欲言又止,终于在漫长的一段时间之后,俩人还是决定问一下。 “公子,你不等皇上了么?” “等他做什么?要等你们等!” “咳!”绯画尴尬的咳了一声,“公子,我们只是问问而已。” 至于发那么大的脾气么? 几个人经过几天的赶路,终于在半夜时分到达了北燕。 绯画和姜姗本以为她到北燕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个客栈沐浴更衣一下,谁知道,第一件事便是往南宫府跑。 没办法,俩人只好默默的跟上。 顾流离翻身下马,朝着南宫府的正门走了过去,门口的侍卫已经睡着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到来。 姜姗刚刚忙上去给她开门,就见被她一脚踢开了。 她熟门熟路的朝着南宫拂尘和司马暮词的房间走去,俩个丫鬟防备的看着四周。 如今南秦和北燕可是敌对关系,公子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进来真的没有问题么? “公子!” 绯画一把拽住即将走过去的顾流离,指了指前面背站的男人,“公子,那里有人。” “不就是一个老头,你,上去将他撂翻!” “……”绯画吞了一口口水,看向顾流离的眼神分明写着丧心病狂四个大字,“公子,只是一个老人家,我……我实在是下不了手啊!” “没用的东西,姜姗你去。” 姜姗点了点头,“公子,容我酝酿一啊。 ” 看着一酝酿就是半天的姜姗,顾流离狠狠的磨了磨牙齿,这个年头,真的是谁也靠不住了。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她后背着手,直接从暗处走了出来,一路来到老头身后,抬起手,在对方脖颈重重的敲了一下。 “嘶……” 老头抚着脖子,一脸不可思议的扭过头。 四目相对,同时一愣。 “燕明朗?” “顾流离?” “你大半夜的打扮成老头子到南宫扶尘房间外面做什么?” “你大半夜的跑来南宫府打我做什么?” 顾流离嘴角抽了抽,半天之后憋出一句,“我……打错人了。” 燕明朗又看了她一眼,“看在你是顾流离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嗯,好的。”她敷衍的点了点头,在燕明朗转身的瞬间,毫不犹豫的朝着刚才敲的地方重重的敲击了一下。 然后,就见他倒在了地上。 暗处的绯画和姜姗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公子现在越来越丧心病狂了! 第356章 我和凤玺都不会输 第356章 我和凤玺都不会输 顾流离一脸坦荡的从燕明朗身上跨了过去,然后来到紧闭的房间门口,微微停顿了一下,抬脚,将门一脚踢开。 床上,南宫扶尘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谁?” “我找司马暮词。” 她来到桌边坐下,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然后轻轻饮了一口。 司马暮词眼睛轻轻眯了一下,看着她这个样子她便知道,她已经恢复了。 她从床上起身,一手扶着肚子,一步一步的来到她跟前,弱柳扶风,“流离,你深夜来找我什么事儿?” “你说呢?”她看着她,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柔情,有的,只是满满的漠然和冰冷。 司马暮词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即便不用回头,她也能感觉到身后那到灼热的视线。 “流离你有什么事儿呢?我们都那么熟了。” “呵呵。”她嫣红的唇瓣轻轻勾了勾,带着点点不屑,在司马暮词的注视下,她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然后轻轻的抖在茶杯里。 轻轻摇晃了两下,她这才递给她,“喝了。” 看着她手中的茶杯,司马暮词脸上出现了一抹僵硬,“呵呵,流离,你这是做什么呢?” 她目光落到她的肚子上,红唇轻轻开启,“给你安胎用的。” 司马暮词眸色一紧,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她眼睛不再充满善意,有着点点的防备,压低声音道:“你想做什么?” “喝了。”她微笑着,缓缓吐出两个字。 “南宫扶尘应该还不知道你做的好事吧。” “你威胁我?” “不喝么?” “南宫……” “我喝!”重重的吐出两个字,她红着眼睛接过顾流离手中的茶杯,刚要喝,却被一只手接走。 “这是什么?”南宫扶尘疑惑的看着茶杯中的东西,他刚才分明看到她往里面加了东西。 顾流离一手撑着脑袋,无害的看着他,“安胎的,我特意为暮词准备的。” 他眼底似乎有犹豫,可是最终还是递给了司马暮词。 接过他手中的茶杯,司马暮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比起孩子,她更想不让相爷知道她做了什么。 仰头,将茶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咚”的一声,她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她狠狠的瞪着顾流离,目光中明显的不善让顾流离一颗心渐渐的往下沉了。 司马暮词,是她曾经真心相待的人,不只是因为司马赋的关系,而回报她的结果却让她失望至极。 “我走了。”起身,她转身走了出去。 “流离,我有事跟你说。”一句话落下,南宫扶尘率先走了出去。 当看到院子里晕倒的人时,南宫扶尘眸色一紧,当看清他的时候,本能的扭头看了一眼顾流离。 后者一脸坦荡的直视着他,“怎么了?” “没事。”南宫扶尘眉头轻轻一皱,然后命人将燕明朗送回了皇宫,而他到这里的目的,他似乎有点明白了。 顾流离跟着他的步伐来到了院子。 南宫扶尘站在前面,仰头看着天际的一轮明月,半晌之后,他忽然重重的叹息一声,那双眸子里似乎有浅浅的悲伤流转而过。 “流离,你离开南秦皇吧,北燕与南秦的最终一战在所难免,我不会输的。” “呵!”她红唇轻轻一勾,讥讽无限,“我和凤玺都不会输。” 转身,他认真而深邃的凝望着她,“你知道么流离,当我知道你就是宛离的时候,我当时很震惊,也很庆幸,我庆幸你还活着,我其实想过跟你一起归隐山林,只是,你却偏要将自己卷入这朝局权谋当中,我不敢离你太近,我也不敢太深入的了解现在的你,因为只要离你近了,我便越发的不敢了解你,你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单纯善解人意的宛离。” 说道这,他眼眶微红,似乎过去的某些事情真的让他有无限的痛苦和感慨。 “成为顾流离之后的你满腹阴轨,视人命如草芥,野心勃勃,我发现,我不认识你了,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白宛离,你知道么流离,你很残忍。” 听着他的话,顾流离眉头轻皱了一下,却是一言不发。 “你亲手扼杀了我心中的宛离,让我所有的期待和眷恋成为一场笑话,我不明白,你只是一个女子,你为什么非要将自己卷入男人的朝局当中,让男人保护你不好么?” “你给老子闭嘴!”顾流离实在没有办法听下去了。 “让男人保护我?就是你口中男人害我家破人亡,十六年苦楚飘零。”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草菅人命,你这样和先皇还有白烨有何两样!” 顾流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不想多做辩解。 不懂的人,就算磨破了嘴皮子他也不会懂,懂的人,就算她不说话,他也能够理解。 “南宫扶尘,那我杀你全家试试你会不会变成下一个顾流离!” …… “大夫,怎么样?孩子要紧么?” 大夫规矩的行了一礼,“夫人请放心,您没有任何大碍,孩子也很好。” 闻言,她脸上闪过一抹疑惑,“我没有中毒么?” “夫人多虑了,您身子一切如常,可能是你刚才服用了安胎圣品,让你身子越发的好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原来,顾流离只是吓了她一下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这个时候,她的贴身丫鬟春梅从外面走了进来,还来不及说话,司马暮词忽然问道。 “怎么样,相爷在做什么?” “回夫人,相爷在花园里和刚才的小姐聊天。” 司马暮词眸色一紧,“他们说什么了?” “奴婢听不清,只听相爷说什么想要和她归隐山林,眷恋她之类的。” “咚”司马暮词狼狈的跌坐在凳子上,尖锐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 顾!流!离! 她一双眼睛越发的通红,她仿佛承受了超负荷的忍耐,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濒临崩溃。 半晌之后,她整个人忽然就放松了下来。 “去,给我抓一副打胎药,马上煎来。” “啊?”丫鬟惊诧的抬起头,“夫人……” “去!” 在她的厉呵之下,她忽然一愣,接着点了点头跑了出去。 在丫鬟出去的瞬间,司马暮词脸上的泪水忽然就决堤了,她抚摸着肚子,“孩子,你不要怪娘亲,为了彻底的留住你爹,娘亲只能这样做,我们来世再见……” 第357章 有一种夫人叫别人家的夫人 第357章 有一种夫人叫别人家的夫人 南宫扶尘才刚刚来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 眉头一皱,他大步跑了进去。 只见司马暮词整个人痛苦的摊在地上,一滩血水一直蔓延而出,已经将她的衣袍染得鲜红。 他瞳孔狠狠的缩了一下,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手死死的拽住了心脏,喘不过气,痛的难受。 “暮词!”他大步跑了进来,一把将司马暮词抱在怀里,“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司马暮词脸色苍白,她艰难的抬起手抓住他的手,虚弱,苍白无力的开口:“……相……相爷……是流离……她给我的茶里有……” 轰隆隆—— 南宫扶尘仿佛在瞬间被无数道闷雷砸中,让他身体瞬间僵直,疼痛蔓延开来,丝丝缕缕的缠绕着他。 她说过的话突然在耳边闪现。 “如果我杀了你全家,你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我?” “顾!流!离!”他咬牙切齿的吐出她的名字,眼睛里的恨意和怒火仿佛能燎原。 “相爷……替我们的孩子……报仇……” “暮词,你别说话了,大夫马上就来。” 她虚弱的摇了摇头,拽紧了南宫扶尘的手,“相爷你听我说,当年我哥哥牺牲自己的生命为顾流离续命,但是只能维持十年的时间,她的毒早已经渗入肺腑,不可能痊愈了,如果你用北燕皇室的琉璃玉为此要挟凤玺放弃抵抗,他一定会同意的,我知道,南秦皇对顾流离情深义重,他一定会为了得到琉璃玉给她治病而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 “琉璃玉?”南宫扶尘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当初我和她一起生活了五年,我知道她一直都在寻找琉璃玉……反正我们谁都不知道琉璃玉在哪,相……相爷……你一定要这么做……我想让她尝一下失去的滋味儿,我不想让们的孩子白死……顾流离,她就是个狠心的女人……” “暮词你……” “相爷,你一定要这么做,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甘心的。” “暮词!” “相爷,答应我。” 南宫扶尘眼角终于掉了一地泪水,不知道是心疼司马暮词还是心疼那来不及出世的孩子。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在大夫的诊治之下,孩子没有保住,司马暮词也因此元气大伤,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了。 南宫扶尘带着满腔的怨恨进宫请命,决定和南秦展开最终的一战。 这一次,他一定要顾流离替他那还来不及出世的孩子偿命! …… 南秦。 言晚在房间里剪着新鲜的牡丹花,突然之间,从窗户外面翻进了一个人。 他拍了拍手,堂而皇之的朝着言晚走了过来,只是嘴角却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等这天已经好久了。 今天言候夫妇都出门去了,府中守卫松懈,正好可以让他报当日之仇。 她转过头去,当看到来人的时候,她眉头一皱,“刘莫,你竟然敢私闯本小姐的房间。” “呵!”刘莫冷冷的笑了一声,一只手渐渐的解开自己的腰带,“言晚言小姐,你莫非不记得当日对我的所作为为了?” “我对你做什么了?我们平日里可是没有什么交集!” 言晚防备的看着他,渐渐的往后退去,刚准备叫人,一阵香味袭来,她整个人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你……” 他看着渐渐逼近她的男人,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我是皇上的贵妃,你敢这么对我!” “呵!你当日抢我猎物在前,威胁我在后,之后更是差点将我杀死,言晚,你认为我能放过你么?” 闻言,言晚瞳孔猛地缩了一下,“不是我,当日伤害你的人是顾流离……” “噗嗤!”男人冷笑一声,满眼的讥讽,“你当我傻子么?还敢冤枉皇后!” 男人脱下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之后重重的摔在了身后那张大床上。 “你……你找死!你敢动我!我父亲不会放过我的。” “呵!”看着她眼底的惧怕,男人冷哼一声。 “撕拉!”言晚的衣服在他手中瞬间化为碎片,他盯着她那张扭曲充满了惊恐的脸,邪笑着,突然将她的腿分开。 在她一声惨叫中将她彻底的占有。 在这其中,言晚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 当男人起身的时候,她本以为逃过了折磨,可是,他却忽然捏住她的脖颈。 他手慢慢的收紧,言晚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出,便这样闭上了眼睛。 翌日,定国侯府千金被歹人玷污杀死的消息人尽皆知。 可怜言候还等着自家女儿成为宠妃,之后借势飞黄腾达。 …… 经过几天的赶路,顾流离回到了南秦。 看着凤玺那张难看的脸,她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了。 讨好的笑了笑,她转身坐在他怀里,一手勾住他的脖子,“来,给爷笑一个。” 当她手指来到凤玺唇瓣的时候,他薄唇轻轻开启,将她的手指咬住,微微用力。 指尖上轻微的疼痛让顾流离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你有病么?” “流离,我见被人家的夫人都很温柔,说话很可爱。” 顾流离一脸轻佻的看着他,“比如说?” “她们跟自己相公说话都喜欢说叠字,比如……”他看了一眼顾流离,学着道:“吃饭饭,捶背背,睡觉觉……” 听着里面的谈话,尤其是自家主子那娘到不行的声音,齐刃齐厉狠狠的颤了一下,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集体阵亡。 主子在顾大人面前真的是……弱爆了。 这一面,如果是让外人看到,不知道会给人家造成什么样的冲击伤,也亏得他们习惯了。 “我也会啊,你要听么?” 凤玺眼睛里闪过一抹明显的期待,脸上却是一脸的漠然,“嗯。” 顾流离勾住他脖子的手紧了紧,轻轻的凑近他耳畔,在凤玺的期待之下,红唇开启,风轻云淡的吐出三个字,“别逼逼!” 凤玺:“……” 第358章 你说他怎么就不是个草包啊 第358章 你说他怎么就不是个草包啊 南秦和北燕最终还是迎来了战争。 对于这场争锋,各家都在观望。 北燕近年来发展迅速,而南秦皇和皇后却是少有的智者,国力强大,兵强马壮,这一场战役,谁输谁赢谁也不好往下断论。 南宫扶尘一改以前的战术,战术迂回,来来去去,让人防不胜防,勇猛果决,一路斩杀南秦大将数名,直接在南秦城外安营扎寨,势必要取了顾流离的性命为他那来不及出世的孩子报仇。 此时的局面,还是旗鼓相当,可是言候突然的叛变让南秦受到了重创。 对于言候的叛变,众臣咒骂纷纭,而凤玺却是十分淡漠,仿佛这些事情根本就经不起他任何的波澜。 顾流离站在城楼上,看着言候被南宫扶尘命人接走,嫣红的唇瓣轻轻勾起,勾出了一抹讥讽的弧度。 南宫扶尘这次开始聪明了,知道言候不受重用,心有不甘,居然在出战之前便已经将他拉拢。 想必是许了不少好处的。 这个时候,齐刃走了上来,微微行礼,“主子,查清楚了。” 凤玺冰薄的眸子微微一挑,“说。” “此时北燕的军队都在双城。” “双城。”凤玺喃喃的口中的两个字,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 短暂的停顿之后,他风轻云淡的吐出四个字,“引蛇出洞。” 齐刃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茫然的看着凤玺,“为啥?” “双城固沟深,工事坚固,如果南宫扶尘躲在里面时不时的对我南秦出动攻击,我们是防不胜防,而双城不宜强攻,我们打不进去,所以应该引蛇出洞,找到有利地形设下埋伏,化劣势为优势。” 说完,她微笑的看向凤玺,“不愧是我的男人,智商永远在线。” 闻言,凤玺唇瓣轻轻勾了一下,心情似乎非常好。 齐刃:“……” “那主子,我们该如何引蛇出洞?” 他话音刚落,顾流离便道:“南宫扶尘这人其实很自负的,浑身弥漫着一股迂腐的酸臭味,根本容忍不了别人对他的言语刺激,你亲自带人去双城骚扰,烧杀抢掠,强奸士兵,你在做就怎么做,记住,点到为止,不要让他抓住,之后你再让人散播他的谣言,从国家立场上进行挑衅,诱惑他出动。” 听着顾流离的一番部署,凤玺薄唇轻轻的勾了一下,跟他想的一样。 “不愧是朕的女人,智商和朕一个层次。” 齐刃:“……” 主子和顾大人为什么一定要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 都不会为别人考虑一下么? 怀着满满的郁闷,他退了下去。 在南秦挑动和击怒之下,南宫扶尘决定不再使用迂回攻击的战术。 他下令立即出城进攻南秦,显示一下北燕的威力,以挽回失去得体面。 他以部分军力驻守河城内,命令城内的城防司出战,他则随行督军。 凌晨时分,天色未亮,齐刃派人前去通知,刚刚接到密保,北燕准备在天亮之前倾巢出动。 得知这一消息,凤玺命人赶赴五里坡,由将军秦战把守,季晨把守从五里坡到十里坡的要道,准备和北燕正面交锋,凤玺再让弓箭手在路旁设下埋伏。 北燕大队人马从双城出发,即将明天的时候冲到了五里坡附近。 一场激烈的战斗就这样开始了,北燕军队拼了命的厮杀。 当他们闯过南秦设下埋伏的第一关时已经伤痕累累了,正当他们疲惫不堪的时候,一侧埋伏的共建设倾巢出动,打了北燕一个措手不及。 南宫扶尘见中了埋伏便想返回。 可是,后路已经被截断了。 凤玺一袭白衣立于马背,就这样冷若冰霜的看着他,“左相,别来无恙!” 南宫扶尘眼睛眯了一下,手中的剑不由自主的捏紧,“南秦皇,你好卑鄙,竟然设伏。” 凤玺看着他,风轻云淡的开口:“兵不厌诈。” “南秦皇,有本事我们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 闻言,凤玺唇角似乎轻轻勾了一下,满脸讥讽,“你不必再拖延时间了,这个时辰,想必双城已经被流离拿下了,你留在双城的士兵已经自顾不暇了,没有办法再接应你。” “南秦皇真是低估了双城的坚固。” 双城易守难攻,绝对不会那么容易。 “不是朕低估了双城的坚固,而你是低估了流离的能耐。” …… 双城。 守城司正在检查部署,士兵忽然跑了进来。 “报——左相在五里坡遇到了埋伏,命守城司立即带人去接应。” “可是左相明明让我守城,如果此刻去营救左相,那双城怎么办?双城一旦失守,后果将不可估计。” “南秦兵力全部集中在了五里坡,没有闲暇来攻双城,将军快去营救左相吧。” 守城司点了点头,刚刚走出几步他却猛地顿住。 “你说你是左相派来的?可有兵符?” “事出突然,没有来得及……” “来人,将这奸细拿下。” 顾流离一袭男装,静静的站在树下看着远处的城楼。 “公子,你那守城司会中计么?” “现在都不见动静,估计是被识破了。” “那怎么办啊?” “看来那守城司也不是个草包啊,你说他怎么就不是个草包啊?” 姜姗和绯画干咳一声,十分明智的没有接话。 公子是不是希望整个天下都是智障,只有她最聪明。 “看来这个办法是没有办法将里面的大军给引出来了。” 闻言,姜姗绯画齐齐点了点头。 顾流离双眸依旧停留在城楼上,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摇着,整个人看上去莫名的给人一种风流倜傥的感觉。 半晌之后,她红唇忽然一勾,笑的一脸邪气。 “你们两个出去。” “出去干嘛?” “骂守城司,骂道他按耐不住追出来为止。” 闻言,俩人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公子,你不是再开玩笑吧?” “你觉得像么?” 在她眼神的逼视下,俩人默默的走了出去。 俩人刚一出现城楼上的士兵便拉开弓箭对准了她们。 第359章 大结局 第359章大结局 绯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城楼吼道:“汪如意,你这个王八蛋,缩头乌龟碑,你……你个老不死的!” 绯画骂着,姜姗在一旁挡箭。 “汪如意,你有本事出来决一死战,你……你缩头乌龟!” “……”顾流离十分沉重的叹息一声,大步走了出去,“汪如玉,你暗恋你们北燕太妃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通奸的事情我也已经知道了,我打算画成画册公布出去,让天下百姓看一看你们的风流韵事。” 顾流离话音刚落,守城司汪如玉的事情便出现在了城楼上。 “你是什么人?你竟然敢胡说八道!” 这话虽然的谣言,可是这谣言却涉及北燕皇室的名声,就算是假的,皇室为了维护皇室的名声也必然会将他给杀了。 这不是谣言,而是一柄致命的利刃,不管真相如何,一旦传到皇城,他必死无疑。 “我是南秦皇后。” “南秦皇后。”汪如玉喃喃的这一句,之后,忽然大笑了起来。 “好个南秦皇后,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果拿到了你,还怕南秦皇不会束手就擒么?来人,给我将她拿上来。” “哼,你以为我顾流离是吃素的么?就凭你们三脚猫。” “你,你们,出去追。” 城门打开,里面的大军蜂拥而出。 姜姗和绯画抽出手中的佩剑,挡在了顾流离跟前,“公子你快走,我们断后。” 没有听见人的回答,俩人在百忙之中回头看了一眼。 却见原地空无一人,抬头看去,只见她已经跑出了好远。 姜姗绯画:“……” 公子现在越来越积极了。 一部分军队去追顾流离,而就在城楼还来不及关上的时候,齐厉忽然带领南秦军队冲了进去。 …… 南宫扶尘穷途末路,终于停住了逃跑的步伐,他一手杵着剑,看着走上来的凤玺,眉头紧皱。 他还没有为他的儿子复仇,他绝对不能就这样死掉。 凤玺一脸漠然的走了上来,停在了他跟前。 南宫扶尘撑着剑站了起来,“南秦皇,司马赋为顾流离续命,只能维持十年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如果没有北燕的琉璃玉,她必死无疑。” 闻言,凤玺眉头皱了一下,眼睛杀气迸先。 “南秦皇千万别动抢夺的念头,除了我,没有人知道琉璃玉的下落,除非,你想看着顾流离死。” 看着凤玺脸上的动容,南宫扶尘知道自己赌赢了。 他挺直了腰板,“如果你能自刎在我跟前,我便把琉璃玉给你。” 凤玺那双眸子深处清寒一闪而过,“我有一百种让你主动交出琉璃玉的办法。” 南宫扶尘忽然移开视线,看向了凤玺身后,“顾流离?” 听到“顾流离”三个字,凤玺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与他近在咫尺的南宫扶尘忽然举剑朝着他刺了过去。 顾流离骑马而来,站在南宫扶尘身后不远处的地方,见他举剑刺向凤玺,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的,她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的来到凤玺跟前,一把将他抱住。 顷刻间,南宫扶尘的剑重重的刺穿了她的身体。 凤玺瞳孔猛地一缩,一种叫做绝望疼痛的东西在体内奔走不息。 他震惊的低下头,看着那柄穿刺在顾流离背上的剑,他唇瓣轻轻抖动了起来,却是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眼角泪珠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 南宫扶尘冷笑一声,“锵”的一声抽出了手中的剑。 “唔!”顾流离抑制不住的呜咽了一声,鲜血将她的白袍染的通红。 “南宫扶尘!”凤玺厉声大喝,嗓音中杀气沉沉,将郊野的宁静破坏殆尽,随着他一声怒吼响起,他一掌打出,重重的击在了南宫扶尘胸口。 身体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眼睛瞪的圆滚,之后吐出一口鲜血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名满天下的第一公子就此终结。 “流离!流离……” 凤玺不停的给她输送内力,一向古井不波的男人此时情绪已然崩溃,泪水仿佛决堤一般滴落在顾流离的脸上。 “流离你别睡,别睡……我马上救你,你会没事儿的。” 顾流离吐出一口鲜血,下一秒却又被凤玺自欺欺人的擦净。 她艰难的抬起手,轻轻的握住他的拇指,“别浪费自己的内力了,我活不成了,凤玺,我……爱你,很爱很爱……” 凤玺眼泪流的很凶,他将顾流离抱得更紧,依旧在给她输送内力,却是徒劳无功。 眼前的一幕仿佛让他万箭穿心,剧烈的疼痛迅速窜遍全身,他周身的血液几乎在此刻凝固起来,瞳孔急剧的收缩却又在一瞬间无限涣散,那是一种叫做绝望的东西。 凤玺焦急惊恐的揉搓着她逐渐冰凉的身体,那滴落到她脸上的泪水让顾流离已经慢慢溃散的神智突然有了一瞬间的清明。 她唇角艰难苦涩的勾了起来。 “我一直这么欺负你……我死了……你该开心啊……” 眼前男人绝望的赤红双目中有什么温润的液体落下来,仿佛砸到了她的心上。 “凤玺,我不希望看到你难受啊。” 这么多年了,自从复仇之后,她对于生便没了多少的欲望,可是此刻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突然有了一种微弱的渴望。 她想要,陪他千秋万代,可是……这已经成了奢望。 看着他俊美谪仙的脸,她脸上缓缓的扯出一抹笑容。 当初,便是这张脸吸引了她的注意,也是这张脸让他们结下了不解的缘分。 她试着抬了抬手,想要替他擦去眼角的泪水。 可是她拼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却只能勾住他如丝绸一般的墨发,指尖只在上面擦过,还来不及感受那触感,便耗尽力气重重的落了下去。 凤玺,永别了! 凤玺双目惊惧的看着失去了所有生机的顾流离,心脏仿佛在瞬间空了,他一句话也没有办法说出来,眼睛酸涩的疼痛难忍,里面有温热的东西不停的落下。 他那张俊美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着,到最后微不可闻的低喃又变成克制不住的咆哮。 “流——离——” 第360章 大结局下篇 第360章 大结局下篇 齐刃齐厉,姜姗绯画带着顾旖和顾景赶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灼目的嫣红。 凤玺一个人坐在在空荡荡的雪地里,怀里是早已经没了呼吸的顾流离。 他白色的衣袍散落了一地,突然刮来的冷风卷起他的墨发,犹如开到盛放却突然枯萎的娇花。 看着一幕,凤冥瞳孔轻轻的收缩了一下,一种独特的感觉在心里快速的蔓延开来。 那个让他讨厌,让他无奈,却让凤玺百般宠溺的人,真的已经……不在了。 “流离!” 顾旖迈着小步子跑来上来,因为太快,整个人重重的摔倒在了凤玺身旁。 她仰起头,努力的伸出一只手想要拽住顾流离,小小的脸上早已经泪流满面。 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流离会离开她。 顾景站在原地,看着失去生机的顾流离,双肩慢慢的颤抖了起来,小手捏紧了拳头,双目一片猩红。 娘亲…… 凤玺抱紧了顾流离,仰面朝天看着空中翻卷变幻的阴云,目光空洞,完全没有落点。 顾流离脸色苍白一片,长长的睫毛倾斜而下,如同一把羽扇,她腹部一片猩红,浓稠腥甜的液体源源不断的将白色的衣袍染得嫣红,仿佛永远不会干涸一般,慢慢的,一点一滴的把她的,凤玺的衣袍染红。 然后再缓缓的,一丝一缕的向外扩散,直至最后整个视线里都是一片灼目的艳红,似乎将凤玺的心地彻底的撕裂。 漫天翻卷的雪花悄无声息的散落,南秦巍峨雄壮的江山河土被大雪包裹,周遭白茫茫的世界仿佛被人遗忘了一般。 又是新的一年了,可是这一年以后,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晦暗不堪的世界里出现的那抹叫做希望的东西,终究还是没了。 绯画仰起头,将即将流出的泪水憋了回去,“皇上,我们去北燕的时候,公子曾在南宫扶尘的房门外看到过乔装打扮的燕明朗,公子说过,燕明朗不信任南宫扶尘。” 闻言,凤玺抱住顾流离的手紧了紧,他目光悠悠的看向南宫扶尘倒下的方向,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姜姗眉头一皱,焦急道:“他居然没有死。” 凤玺猛地抬起头,某种杀意奔腾,有一种将整个世界摧毁的决然。 “南宫扶尘历经里北燕两代帝王,根基深厚,燕明朗新帝登基,可是实权却在南宫扶尘手里,他比谁都想要他的命!” “主子,我们怎么做?”齐刃瞥了一眼他怀里的顾流离,心中的酸涩无限涌动。 以前被她威胁嫌弃羞辱的日子还历历在目,而她死了,他却没有一丁点的开心,反而…… 看着眉宇之间被悲伤笼罩的主子,他沉痛的闭起了眼睛。 顾大人对于主子而言,是救赎。 也是她将一直生存在黑暗中的主子一手拽出,让他看到了亮光,主子一直以来的改变他们有目共睹。 也都明白,那是因为顾大人,可是现在她没了,他不敢想象,报仇之后的主子该如何生存? “修书一封北燕帝王,他必然会亲自收拾了南宫扶尘。” 齐刃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他知道,不管燕明朗信不信,这对他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及时雨,让他有借口彻底的铲除南宫扶尘在朝中的根基。 他乔装到南宫府,不就是因为朝中没有敢用的人,才亲自去找寻证据的么? …… 南宫扶尘拖着受伤的身体回到南宫府,凤玺那一掌足以致命,如果他当时没有穿护甲,恐怕此时已经殒命了。 “相爷,你怎么了?我马上给你叫大夫。” 南宫扶尘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暮词……我……为我们的孩子报仇了……” 闻言,司马暮词整个人忽然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你杀了……流离?” “呵呵……”他苍凉而快意的大笑出声,“可笑凤玺还真的以为我有琉璃玉,却不知道,琉璃玉早已经随着南阳公主的死亡而永远深埋于土了。” 司马暮词木讷的点了点头。 她感激了很久,也恨了很久的人死了,原来,会是这样的感觉。 正在这个时候,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人重重的踹开,欧阳赋带人闯了进来。 “传皇上口谕,左相南宫扶尘勾结南秦,意图谋朝篡位,此等谋反大罪,罪不容赦,即刻起打入死牢,择日处斩。” “不……我没有叛国,我没有……” “带走!” 没有再给南宫扶尘解释的机会,丞相府四百三十六人全部收监。 …… 燕明朗站在北燕了望塔上,远远的看着南秦的方向。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脑中里赫然出现的都是她。 顾流离,你这个骗子,你说陪本宫玩的,可你到现在还在睡。 给老子闭嘴!吵什么吵! 去门口等着,我一会就来。 你不要骗本宫,否则本宫会忍不住诛你九族的。 你他妈有完没完!就知道吃吃吃,老子迟早得被你吃穷! 顾流离你能不能不老是吼本宫,本宫还是小孩子经不起吓,你要没有钱的话本宫到时候叫人给你送来就是了。 什么时候? 本宫明天一早就叫人给你送来,行么? 就说没事别装逼,快点吃,吃完老子送你回宫。 那个……顾流离,本宫的银票是不是可以还给本宫了? 银票?什么银票? 顾流离,本宫没有想到你会是这种顾流离,本宫两个时辰之前才给了你一万两,你说是帮我暂时保管的。 吃面不要钱么?陪你逛街不要钱么?给你充当护卫保护你的安全不要钱么?你的汗水是钱,老子是汗水就是纸了么?你知道老子两个时辰可以赚多少钱么?不向你索要就是留有情面了,你还如此不知足么? 有刺客,燕明朗,你抓好我。 好,我一定会抓好的。 放手,你抓到老子的肉了! “呵呵呵……”想着想着,燕明朗忽然就笑了,从最开始的低笑到了后来抑制不住的大笑,笑的濒临崩溃。 在他没有母妃,没有朋友的童年里,是那个叫顾流离的人一直陪他长大,陪他逛街,陪他吃好吃的。 可是……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仰头看着天空翻卷的阴云。 那个人,终究还是不在了。 …… 南宫扶尘的叫屈一直没有停止过,吵着要见皇上,可是燕明朗却没有一丁点想要和他见面的意思。 在南宫扶尘看来,他是左相,他是忠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北燕,为了天下。 可是他却不明白,有一句话叫做功高震主。 他把持朝政,以燕明朗年幼为由,事事都要掺和,让他作为帝王的尊严和权利受到了威胁,他自然会想除了他。 他一直以来都在寻找他的罪证,可是,最终却因为顾流离的死才让他有了彻底铲除南宫势力的机会。 北燕大败,彻底的臣服于南秦。 南秦军队所向披靡,所到之处万众臣服。 在南宫扶尘一族行刑的前一天,凤玺来到北燕。 “想要见南宫扶尘可以,我想要去看看……顾流离。” 凤玺冰薄的的眸子冷若冰霜的扫过他,“你现在只是我的臣子,没有资格与我讲条件。” 燕明朗无言以对,心中却也有点欣慰。 流离,她终究还是找到那个真心为她的男人,也不枉此生了。 凤玺来到死牢,一眼便看到了一身狼狈的南宫扶尘和司马暮词。 见到凤玺的到来,他立即惊得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抓住牢门,恶狠狠的盯着他,“南秦皇,你怎么会在这?” 凤玺漠然的看着他,黑发如墨,一身冷傲的气息,俊美得让人不敢逼视,周身的气场强大而冷冽。 面对南宫扶尘的质问,他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句,“北燕已经臣服南秦了,如今,一统四国的是南秦。” 南宫扶尘瞳孔剧烈的一缩,他震惊的看着他,唇瓣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最终汇聚成一句大吼,“这不可能!不可能!皇上不会臣服的。” 凤玺没有再理会他,只是抬头看向了后面的司马暮词。 “流离好心帮你,助你,就算你杀了蓝千千她也想方设法替你隐瞒,而你居然为了让南宫扶尘恨她而杀了自己的孩子。” 这一刻,南宫扶尘躁动焦虑的心忽然就凉了半截。 他不可思议的转过身,看着司马暮词那张苍白的脸,心,仿佛被一盆凉水彻底的冰冻。 他低下头,僵硬的抬起手,眼中充满了悔恨和震惊。 他居然…… 因为一个谎言而杀了她。 “咚”的一声,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流,流离……” 凤玺漠然的扫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相爷,相爷……你别吓我……你……” “走开!”南宫扶尘一把将司马暮词推开,他震惊的指着她后退一步,“毒妇!你这个毒妇,司马暮词,我南宫扶尘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娶了你!” “……”司马暮词眼睛里忽然落下一滴清泪,沉痛蔓延,“相……相爷……失去孩子我也很难过,可是……” “闭嘴!你闭嘴!司马暮词,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他眼里的恨意和冷漠让司马暮词几乎崩溃。 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如今,连他的最后一丝怜悯也失去了。 那她这些处心积虑的算计算什么? 她的世界里还剩下什么,还能剩下什么? 她靠着冰凉的墙壁,渐渐的滑落在地,为什么要让他在死前知道这些事情。 她不怕死,却唯独怕他仇恨的眼神,可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无力回天了。 这场大雪持续下了整整半个月,将邢台南宫一族的血迹全部的抹灭,只留下一片白茫茫的银装素裹。 有些人便是这样,她到你的世界里逛一圈,之后匆匆离开,却给你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和思念。 可你却明白,有些事情,有些人,叫做……无力回天。 第361章 告诉我,你们主子的钱藏哪了 第361章 告诉我,你们主子的钱藏哪了 “小姐,谷主让您去江州寻找一位叫做江啼施的人,然后拜他为师,他会交给你谷主所不能教你的东西。” 绯月手握长剑,和顾流离年纪相当的她脸上还透着一抹稚气,只是眉宇间却有了几分认真。 顾流离将盖住脸的书拿开,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你说啥?” “……”绯月唇角微微抖动了一下,“谷主让您去江州寻找一位叫做江啼施的人,然后拜他为师,他会交给你谷主所不能教你的东西。” “江啼施?那是什么人?” “小姐,江啼施可是名震九州的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重要的是他的兵法谋略可是这其中的一绝,如果公子能拜他为师,定会为你以后的复仇打开一条捷径。” 闻言,顾流离脸上渐渐浮起一丝冰凉,捏住书本一角的手微微用力。 “知道了。” 淡淡的吐出三个字,她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楼朝睦呢?” “少主在后山沐浴。” “嗯,说过很多遍了,叫公子,叫公子!” “是。” 公子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这爷们的性格直接超过了少主。 顾流离风轻云淡的点了点头,然后,绯月就看见她毫不避讳的朝着后山走了过去,那架势的意思是…… 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她立即追了上去,“小……公子,少主此刻正在沐浴,你们……男女有别,是不是不太方便?” 绯月表示心很累,自从被派来跟着她之后,她从没有一刻敢放松过,好怀念刚到鬼谷时候的她。 乖巧的让身为同龄人的她都十分的汗颜,可是现在…… 她不想多说什么! 她脚下的步子没有丝毫的停歇,扭头,轻轻的扫了一眼绯月,“你别紧张,他不敢对我做什么的!” “……”绯月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可是,她怕公子对少主做什么呀! …… 楼朝睦整个人隐没在水里,正靠在岸边闭目养神,突然之间,一声声的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起来。 眉头一皱,敢在他沐浴的时候到这来的人,除了她似乎就没谁了。 他立即一把抓住岸边的衣服,还不等他从水里起身,一抹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视野中。 楼朝睦:“……” 默默的将准备拿过衣服的手放下,他头痛的揉了揉眉心,“顾流离,你难看不到我在沐浴么?” 她站在岸边,居高临下的将他仔仔细细看了半晌。 饶是楼朝睦,在她那毫不避讳的赤果目光之下也有几分的无所适从。 半晌之后,她好像十分失望的翻了一个白眼,“你这人都在水里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一个大男人娘们兮兮的,洗个澡还怕被人看!” 楼朝睦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这几年的相处也让他对她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十分明智的没有接她的话。 “你到这有事么?” 她红唇轻轻勾了一下,在岸边蹲了下来,目光在他身上扫过。 楼朝睦下意识的往水里沉了沉,用手遮挡住某些重要的部位。 看着他的动作,顾流离不高兴的翻了一个白眼,“老头子让我去找江啼施拜师学艺,你跟我一起去吧。” “不去。” 闻言,她眸子轻轻的眯了起来,里面明显的闪过一抹凶光。 而楼朝睦已经打定了注意,如果她再敢对他动粗,他一定不会留情面的,反正她打不过他。 他一直让着她除了她是女人之外最重要的是同情她,还有怕伤到她那千疮百孔的身体,可是,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就在他准备和顾流离大干一场的时候,她却吩咐道:“绯月,笔墨纸砚拿来。” 楼朝睦挑了挑眉,依旧在防备着。 不一会的功夫,绯月便将笔墨纸砚递给了她。 顾流离再次看了他一眼,唇角勾勒出笑容的弧度,拿起笔,她飞快的在上面描绘。 一直站在后面的绯月无意之间瞄了一眼,整个人忽然一颤,看向楼朝睦的眼神忽然充满了同情。 之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啪!”手中的笔被她随手扔进水里,顷刻之间,原本清澈的水染上了几缕黑色,渐渐的晕开然后被水彻底的冲淡。 楼朝睦险些一口老血从胸腔里喷了出来,他当初就不该手贱让父亲把她给救回来,简直给自己找麻烦。 “看。”她双手打开宣纸,让画呈现在了楼朝睦眼前。 画中,男子浑身赤裸的坐在水里,办个身子露在外面,而且还靠着石头,此时,他仰着头,唇角微微开启,眼神迷离,面色荡漾,这模样……明显就是…… “顾流离!” 楼朝睦一声怒吼响起,“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这么……” “你别激动,最近看了很多这种小人书,所以就照着画了一个,只是把主角换成你罢了,我跟你说,如果你不陪我去,我就把这个贴满鬼谷。” 楼朝睦一脸火气的抢过她手中的画,“堕落!” “你抢了我再画!” “……”楼朝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仰头凝望着苍穹,“要我陪你去可以,全部的开销你出。” “行,没有问题。” 对于她的干脆,楼朝睦微微诧异了一下,心底也有疑惑,可是见她一脸的坦荡,他便也逐渐的放心了。 “出去,我穿衣服。” “你穿啊!”她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斜斜的弧度,“我不会告诉老头子你非礼我的。” 楼朝睦:“……”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你别乱说话,谁不要脸了,我这么帅怎么可能不要!” 楼朝睦:“……” “你先去准备一下,江啼施收徒弟很严格的,像你这样的……” “不是我吹牛的,凭我这颜值,这身段,这智商,他肯定跪着求我拜他为师。” 楼朝睦:“……” 她总是有让他无言以对的能力。 “行了,你穿衣服吧,我先出去。” 转身,她慢悠悠的朝着山下走去,当淡出楼朝睦视线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就跑了起来,那速度。 顾流离一路跑回鬼谷,直接来到楼朝睦房间。 陆言和陆焕正在练剑,她大步走了上去,一把拽住陆言,“告诉我,你们主子的钱藏哪了?” 第362章 公子,你是不是要进去偷少主的钱 第362章 公子,你是不是要进去偷少主的钱 “……咳!”陆彦尴尬的咳了一声,一把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公子,你都不知道我们就更不知道了,少主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对他来说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让我们知道。” 顾流离眼睛轻轻的眯了眯,似乎在辨别他话里的真伪。 半晌之后,她点了点头,抬脚便往楼朝睦房间里走去。 陆焕一惊,立即挡在了她跟前,“公子,你是不是要进去偷少主的钱?” 被人赤裸裸的揭穿,顾流离脸上闪过了一抹淡淡的尴尬,之后又快速的的隐没了起来,她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陆焕,十分沉重的叹息一声,“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看我的,在你眼里,我居然是这样的人,陆焕,你让我很失望。” 陆焕:“……” 陆焕站在原地,瞧着她脸上的失望,良心仿佛被狠狠的戳了一下。 纠结了半晌之后,他一脸难为情的点了点头,“公子,你进去就进去,可千万别乱翻少主的东西,尤其是值钱的东西,他会生气的。” “放心,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顾流离绕过陆焕,大步走了进去,然后将门关上。 陆氏兄弟果然还是太年轻,完全不知道人心险恶,更不知道有一种人叫做披着羊皮的狼。 顾流离站在门口,细细打量着这个房间的陈设。 一会之后,她红唇亲亲勾起了一抹诡谲的笑,竟然有种莫名的危险。 她走了上去,将桌子移开,再将桌下的地毯移开,打开了空格,下面竟然有一大袋金子。 都不用猜的,这屋子里一定还有很多。 她刚准备翻看一下其他的地方,外面便传来了陆言陆焕恭敬的声音,“少主。” “……”短短一瞬间,她立即将钱藏好,然后将自己移开的地方恢复了原样。 当楼朝睦听说顾流离在房间的时候,差点没有一掌劈了陆言陆焕。 一脚踢开房门,他焦急的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软榻上看书的人。 她举止优雅娴静,犹如临花照水,说不出的美丽清雅。 看着她这个模样,楼朝睦心里的怀疑莫名的下了几分,他藏钱的位置令人根本无从猜想,她估计也找不到。 “你来做什么?” “楼朝睦你回来了?” 她十分友善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书随意的放下,“你不是说一路上的开销都让我出么?我想来问你一下,我应该带多少钱够用?” 闻言,楼朝睦满意的点了点头,“随便带个几百两就行了。” “好的,那我去准备了,你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 “嗯。”他嗓音轻轻的哼出一个音节,却在莫名之中带上了几分慵懒妩媚。 顾流离脚步一顿,扭头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慵懒的靠在然他上,因为刚刚沐浴的原因,衣服也没有好好穿上,往那一坐,肩膀露出了些许,却有种难言的妖冶。 他就好像漫山绽放的牡丹,生来便是勾人的妖精。 “一个大男人露这露那的也不嫌害臊,别以为我是那么好勾引的。” 随着她走出去的身影,一句不大不小的嘀咕闯进了楼朝睦的耳朵。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的冷静。 原本以为她去拜师学艺,他就可以清静清静,也不防谁,可是……她居然要带上他。 算了,看在她出路费的份上,他就去吧。 然而此时的楼朝睦还不知道,这一路上的开销确实是顾流离在出,可是,却是他的钱。 …… 第二天一早,俩人踏上了拜师学艺的道路。 绯月绯画,陆言陆焕随行。 顾流离整个躺在马车里,将楼朝睦挤得贴在门板上,只要马上稍稍快点便能掉下去。 他皱着眉头,将她那粗狂毫无睡相的样子看了便,头痛的揉了揉眉心。 “你身为女子,能否有一点女子该有的矜持和风韵?” 她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在楼朝睦的注释下十分果断的吐出两个字:“不能。” 楼朝睦:“……” 顾流离躺在马车里假寐,半晌之后忽然睁开了那双眸子。 她眼里突然凝起的认真让楼朝睦诧异了一下。 “楼朝睦,如果用一件东西换另外一件东西,你想换什么?” 他沉默了一下,回答道:“用我的美貌换更多的钱。” 顾流离唇角勾了一下,“要是你换了的话,我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 楼朝睦:“……” 根本就没有办法沟通。 “我愿意用白烨的性命换我母亲和哥哥生还,用燕盛天的性命换我一生荣华富贵。” 虽然她的话听起来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无耻,可是,楼朝睦却还是从她眼底深处看到了深埋的仇恨。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其实,他很佩服她,也很心疼她。 他本想对她好一点,可是,只要她一说话,他便控制不住自己了。 “小流离,你以后可以少说点话的,好看。” 闻言,顾流离整个人惊得从马车上坐了起来,一脸防备的看着他,“楼朝睦,老头子也教我毒术了,你别以为比我先学了几年就能暗算我,你说你人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生了一副蛇蝎心肠,你居然想毒哑我!” 看着她眼睛里的防备和怒火,楼朝睦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在外面骑马的四人听着里面的对话,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说实在的,有些时候,他们其实特别的心疼少主。 在公子住进来之前,他唯吾独尊,谁也不敢惹。 可是公子住进来之后,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有事没事往少主那里跑,每次都能把少主气得半死。 “少主,公子,客栈到了。” “好。”顾流离一把掀开车帘下来,楼朝睦随后。 下了马车,楼朝睦目光十分敏感的朝着地面看了过去。 只见第上躺着一个铜板,站着点点泥土,明显是已经掉在地上很久的了。 他刚想弯腰去捡,一只手忽然更快的伸了过来,捡走了地上的钱。 “钱还我。” 空气中,两道目光交汇,火花四溅…… 在他冷冽的视线之下,她堂而皇之的将钱收了起来,然后十分平静的吐出一句,“这是我刚才掉的。” 绯画绯月,陆言陆焕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他们都看到了,这钱其实是少主先看到的,而且上面还有泥土,分明就是掉了很久的样子。 公子,要这么无耻么? 少主,至于为了一个铜板发火么? 第363章 她笑着这么狗腿她容易么 第363章她笑着这么狗腿她容易么 “铜板还我。” “我的为什么要还给你,你一路上吃我的,用我的,喝我的,现在还想抢我的钱!” 楼朝睦那双妖异邪肆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下一秒,大掌忽然朝着顾流离衣襟探去。 他方才见她把钱藏在了那里。 顾流离本能的后退一步,一把捂住胸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想不到,你居然想摸我的胸?你真的是太下流了,楼朝睦,我看错你了。” 此时,街道上许多目光看了过来。 在两个大男人身上扫过,然后,狠狠的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两个大男人,真是恶心。 闭起名声,楼朝睦显然更加在意一个铜板。 顾流离亦是如此。 于是,客栈门口,俩人就这样站在两边对视着,双方眼里都燃烧着一触即发的怒火。 绯画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两个人,一个前朝公主,一个鬼谷少主,俩人都不是普通人,却为了区区一个铜板弄成这样。 陆言尴尬的咳了一声,从身上拿出一个铜板,“少主,属下刚刚捡到一个,给你。” “这铜板也是我掉的。” 陆言话音刚落,顾流离一声惊吼便响了起来。 然后,陆言手中的铜板被一人一半捏住了。 “放手!” “放手!” 陆言手一抖,默默的后退一步,对上剩余三人责怪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本是一片好意,谁知道公子居然这么…… 这么……那个啥! 不知道是谁动了一下,手中的铜板便往地上洛去,然后,俩人又去抢了起来。 噼里啪啦! 一声声巨响传来,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绯月绯画不可思议的看着打的不可开交的俩人,没有办法相信,居然是为了一个铜板。 扣成这样真的好么? 楼朝睦武功明显在顾流离之上,可是考虑到她的身子,他每一招每一式都不敢太拼尽全力,可是又不想放弃铜板。 于是,来人一打便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周围不知不觉的聚集了很多人,又散了很多人。 一转眼,来人从白昼打到了天黑。 终于在顾流离累的气喘吁吁的时候,楼朝睦一脸满足的将铜板塞进了自己腰包,笑的一脸满足。 对上顾流离那双怒气腾腾的眸子,他勾了勾唇角,带起一片难言的妖冶,如果勾人的九命狐妖。 “小流离,你输了。” 顾流离狠狠的哼了一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转身走进了客栈。 看着天际悬挂的一轮明月,四人无奈的叹息一声。 一个铜板而已,至于这样么? 因为被楼朝睦抢走了一个铜板,顾流离连续几天都是闷闷不乐的,话也不多说,看向楼朝睦的眼神充满了满满的不善。 十天之后,一行人来到了江州,江啼施的住处。 …… 看着眼前朴素却很清幽的房子,楼朝睦和顾流离眉头一皱,异口同声道:“住的这么不讲究,肯定没钱。” 绯月绯画:“……” 陆言陆焕:“……” “小流离,敲门去吧,江啼施肯不肯收你还是另外一回事。” “呵!”她讥讽的哼了一声,一边朝着门口走去,一边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不是我吹的的,凭我这才华,这颜值,这身段……” 顾流离话音未落,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 于是,她敲门的动作一顿,看着眼前的男子,眨了眨眼睛,“这位公子好,在下顾流离前来拜江先生为师,还请你代为通川。” “我们家先生已经不收徒了,你走吧。” 在他关门之前,顾流离一只脚强行的挤了进去。 对上眼前男人不善的目光,她脸上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这位公子,或许先生看到我的颜值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 闻言,青竹皱着眉头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哪里来的疯狗?” “……”顾流离脸上的笑容忽然就僵住了。 她笑的这么狗腿她容易么?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往后退了一步,“绯画绯月。” 闻言,绯画和绯月冲了上来,“公子。” “给我打死他丫的!” 随着她干脆利落的三个字落下,绯月和绯画惊了一下,青竹也惊了一下。 楼朝睦则十分慵懒的在后面默默的看着她碰壁,嘴角的笑容十分微妙。 “你如果还想拜我家先生为师,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 顾流离眨了眨眼睛,脸上似乎有纠结闪过。 之后,她一脸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绯月绯画,“愣着做什么,打呀!” “住手!” 一道清丽淡雅的声音忽然响起,顾流离顺着看了过去。 来人一身白色的粗布衣,袖口衣襟处绣了几支坚韧不拔的淡绿色墨竹,在无形之中平添几分雅致的韵味。 明明一身的粗布衣,却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他就好像是绘画大师笔下最精心描绘的一幅画中的点睛之笔。 脱俗绝尘,仿佛只要声音大了一点变会惊吓到他一般。 他走了上来,目光看向顾流离,“你就是顾流离?” 闻言,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面自豪,“没错,大师就是我,你也听说过我的大名是吧?我就知道,你见到一定会求着收我为徒的。” 江啼施那平静淡漠的脸上微微闪过一抹别样的复杂。 “你走吧,我不收徒。” 顾流离:“……” 这事情跟她预想中的不太一样。 “大师呀!你就收了我吧,我真的很苦逼的,而且我这么可爱,你怎么能不收了我呢?” 听着她一口一个大师,江啼施唇角轻轻抖动了下,“你走吧,我已经不收徒了。” “大师啊……你确定么?” “嗯。” 江啼施唇瓣轻轻的吐出一个字,转身便走。 顾流离一脸坦荡的跟着他走了进来,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脚步一顿,“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 “我知道,但是我怕你会后悔!” 十分自然的吐出一句,她高声道:“绯画绯月把门的东西搬进来。” 江啼施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看她这么坚决,又想到了鬼谷的话,不禁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你为什么要拜我为师。” 顾流离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继而道:“我想跟你学权谋,学用兵之道。” “学了做什么?” 顾流离沉默了一下,转而道:“造福天下苍生,让他们免去战乱之苦。” 顾流离这话说的十分违心谁都知道,可是偏偏她那表情却一脸正义,仿佛随时都能为正义献身一般。 第364章 哪里来的自信 第364章 哪里来的自信 江啼施眉头轻轻的蹙了一下,之后淡淡的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顾流离沉默了一下,之后十分深沉的叹息了一声,一双眸子抬头仰望着头顶的苍穹。 “如今四国争战不休,每一次开战,百姓必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作为北燕的一员,我有义务为他们谋福,正所谓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江啼施静静的看着她,一语不发,半晌之后,他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也明白你为什么想要拜我为师。” “啥!”顾流离抬头看向他,“你都知道了?” 江啼施风轻云淡的点了点头。 他这么说只是想看看她会不会说实话而已。 他收徒弟最看重的便是品行。 看着她那张纠结的脸,江啼施摇了摇头。 “你不必……” “大师,你既然早就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问,你说你这不是耍我吗?看你外表温润无害。谦谦君子,想不到居然这么的那个啥,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一向清冷的江啼施微微诧异了一下,面对她的一系列指责,似乎有点不可置信。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做错事情在先的人好像是她。 明明是他隐瞒说谎在前,她怎么反倒责怪起了自己? “呵呵。”江啼施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慢走,不送!” 重重地丢出四个字,他大步往里面走去。 南阳公主生前也是令人敬佩的巾帼英雄,令无数人叹服,她的死对天下人来说是一个损失。 想不到她的女儿却…… 顾流离一脸蒙蔽的看着江啼施离去的背影,“你家先生是不是羞愧得无地自容?不好意思见我,所以才恼羞成怒走掉的?” “你……” 青竹一怒,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小公子会是这种无耻之徒。 先生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模样,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你干什么?”他挡住顾流离上前的脚步,“你刚把我家先生气成这个模样,你又想做什么?” 她一把将眼前的青竹推开,面目狰狞,红唇嚣张邪肆的缓缓吐出一句,“你再敢拦我,小心我阉了你!” 清除瞳孔轻轻缩了一下。 “我家先生就是不想收你这样的人为徒,你就是杀了我也没那个可能,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就凭你,下辈子再来吧。” 顾流离深深的吸一口气,也是很欢欢扯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下一秒,她忽然一脚踢出,将青竹一脚踢了出去。 然后,狠狠地撞到了树上,再狼狈的掉落下。 楼朝暮长长的黑色衣袍走了上来,凤眸微微一挑,恣意张扬,妩媚无双。 “小流离,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江啼施是不会那么容易收徒的。” 看着眼前明显幸灾乐祸的人,顾流离皮掉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你难道没有看到他的态度吗?” “看到了。” “所以,他心里一定已经把我当成他的徒弟了,只是一时之间不好意思面对,这么机智潇洒,为国为民,风华潋滟的我。” 随着他一句话落下,整个人十分自然地朝着江啼施的院子走了过去。 楼朝暮眉眼挑了一下,看向一旁的四人,“她哪里来的自信?” 四人摇了摇头。 反正他们是没有看出江啼施有一丁点想要收他为徒的念头。 第365章 把你手里的摆件放回原位 第365章 把你手里的摆件放回原位 江啼施刚刚回到房间,顾流离便跟了过来。 推开门,她十分自然的走了进来,来到江啼施对面坐下,“师父啊,你在看什么呢?” 江啼施一言未发,目光依旧留在书本上,就是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唇瓣轻轻开启,“我不收徒。” 顾流离沉默了一下,忽然道:“既然你如此坚决,我也就不勉强你了。” 江啼施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忽然这么好说话,有点微微的意外。 “今天天色已晚,你可以在这里住下,明日一早再行离去。” “不不不,我不走。”她摇了摇头,目光扫过书案上的一个摆件,“ 你不收徒我也不能勉强你,可是我看你无儿无女,不如我做你女儿吧。” 江啼施:“……” “吾年方二八,婚配尚早,更不需女儿。” “我才十四,做你女儿你赚了。以后在别人眼里人家就不会误会你是因为太穷而娶不到媳妇了,毕竟,你都有女儿了。” 江啼施唇角忍不住的抖动了几下,侧目看了她一眼,无奈的叹息一声,“你跟你母亲很不一样。” 突然听到有人提起自己的母亲,顾流离脸上的玩世不恭悄无声息的收敛了起来,一片宁静森冷的看着江啼施。 许久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江啼施抬眸看了一眼。 一下便跌进了她那双幽冷孤寂的眼眸中,他眉头微蹙,“对不起,不该提及你的伤心事。” “无妨。”她嫣红的唇瓣吐出两个字,音色很轻,仿佛风一吹便会彻底的散掉一般,给人一种万事皆变的沧桑之感。 看着她那双沧桑充满了仇恨的眼睛,江啼施沉重的叹息一声,“一切皆有命数,你不可强行逆之,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 顾流离指尖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唇角勾起一抹不羁的弧度,幽冷漆黑的瞳孔锋芒历历。 “你是名满天下的第一公子,我想问你一下,燕盛天和白烨的所作所为在你看来是对的么?” “特么纵然不对,可是如今已是万象归心,天下臣服,百姓安居,你又何必为了复仇而去扰乱百姓呢?” “呵呵!”她轻轻的吐出一声轻笑,直视着江啼施的眸子,“可我觉得,燕盛天做的没有错,白烨做的也没有错。” 闻言,江啼施眼里闪过一抹清晰的诧异,他不解的看着她,似乎等她几乎说下去。 “燕盛天用计设计母亲,夺取南阳天下,说白了,不过是因为他心中有一个帝王梦,想要主宰这天下,这是梦想,他只是在实现而已,他没有错。” “而白烨,他一开始就做了牺牲自己儿女和妻子的准备,他想要成全他和燕盛天的兄弟情义,想让自己权倾一方也没有错,毕竟,他追求的是权和利,和他所谓的大义,我们没有资格指点,所以,他们都没有错。” 听着她的一席话,江啼施从最初的茫然到了后来的彻底不解。 “既然没错,你又为何要拜我为师?” 他不不会相信她那些所谓为国为民的话。 顾流离红唇慢悠悠的勾了一下,刹那芳华,“他们没有错,那为何我做他们做过的事情就是有错呢?如果你收我为徒,倾尽所有,我能不害任何一名百姓便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你不收我徒,我也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只不过会损伤很多无辜罢了。” “你如此冷情寡义,倘若我真的收你为徒那才是对天下苍生的迫害。” 顾流离唇边缓缓漾开一抹疏懒的笑意,她一手撑着下颚,“一将功成万骨枯,当初的燕盛天和白烨不也是踩着百姓和将士的尸骨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么?为什么他们可以做,而我就不能呢?” “你走吧,我不会收你为徒的。”江啼施脸上没有一丁点的好脸色,连最基本的礼貌也没有办法再为序分毫。 “你小小年纪便心怀仇恨,视人命如草芥,如果我今日收你为徒则是对天下人的不负责。” 小小年纪便心怀仇恨? 一句话,瞬间点燃了顾流离的怒火。 她猛地站了起来,重重的冷哼一声,“亏得鬼谷那位将你夸得很好,其实不过是一个欺世盗名的伪君子罢了,亏我还浪费了十两银子零八个铜板来找你,简直不值!” 话落,她附身,堂而皇之的拿起江啼施桌上值钱的摆件,大步走了出去。 江啼施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样的辱骂,一时之间怒火攻心,“站住!你说谁欺世盗名,说谁是伪君子?” 她讥讽的扬了扬嘴角,“你口口声声说燕盛天和白烨没有错,却说我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你口口声声念着天下人,却做着愧对天下人的事情。” “我江啼施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中间无愧于心。” “呵!如今的北燕在燕盛天的统治下表象丰衣足食,可是那些都是权贵一手制造出来的假象,真正的北燕,高门子弟吃喝玩乐却高官俸禄,贪官污吏遍布天下,寒门士子十载苦读,饱读诗书却落榜无望,仅仅是因为他们出身贫寒而已。” 几步之遥,她抬头看着他,周身散发出天生一种遗世而独立的风姿,令人一眼难忘,“你是名满天下的第一公子为什么甘愿归隐山林,不是你厌倦了朝堂上的风云沉浮,勾心斗角,而是因为你清清楚楚的明白寒门士子的苦楚,可你却无能为力,在别人眼中你才高八斗,可是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胆小鬼罢了。” 顾流离一字一句,慷锵有力,说完,她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江啼施愣在原地,垂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到了最后,就连双肩都抖动了起来。 他一直都是骄傲的,满腹经纶,想要拜他为师的人数之不尽,可是今日,他却被一个仅仅十四岁的小女娃蔑视了。 这种感觉……犀利而毫不留情,让他无地自容的同时年底竟然升起了丝丝的怅惘。 在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之前,他忽然上前一步,“站住。” 闻言,她脚步没有丝毫的停歇,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大步往门外走去。 江啼施眼里闪过一抹无奈,“我愿意收你为徒。” 她这才停住了脚步,转身,与他遥遥相望。 半晌之后她忽然道:“既然你这么想收我为徒,我也不好意思驳了你的面子,要是旁人问起来,你一定要说是你缠着我收我为徒的。” 江啼施嘴角狠狠的抽动了几下,眼里闪过一抹无奈。 “把你手里的摆件放回原位。” 第366章 忽然很心疼少主怎么办 第366章忽然很心疼少主怎么办 顾流离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小步跑着上来,然后将摆件放到了桌上。 见她还算听话,江啼施眼里闪过一抹满意。 这个时候,却见她笑眯眯的朝着他跑了过来,“师父啊,你看我都是你的徒弟了,你准备送我点什么见面礼呢?” “……”江啼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只是那双眼睛深处有点淡淡的嫌弃闪过,“那你给为师的见面礼呢?” “呵呵。”她腼腆的笑了一下,整个人扭扭捏捏的,好像十分不好意思,那模样看的江啼施一阵无所适从。 “师父啊,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让我吻你一下吧,你知道么……” 顾流离话未说完,江啼施就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她脸上呈现出了一瞬间的懵逼,“怎么走了呢?” 稍微犹豫了一下,她大步追了上去,“师父啊,不要就不要,你跑什么呢?这是你不要的啊,可不是我不给你,那你给我的礼物呢?我觉得那个摆件就很不错。” 江啼施推开门走了进去,她想也不想便跟了进去。 “跪下!” 江啼施转过身,脸上带起一种少有的威严。 她也还算听话,默默的跪了下去,“师父?” “没大没小。”江啼施吐出四个字,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然后走进了内屋。 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锦盒。 看着他手里的锦盒,顾流离眼睛一亮。 单单锦盒都是上好的梨花木制造,上面的雕刻技术更是鬼斧神工,都不用说的,里面的东西一定很值钱。 “给你。” “谢谢师父。”接过锦盒,她立即迫不及待的打开,可是当看到里面东西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就这样僵在了唇边,“师父啊,你就送我一把破剑?你怎么这么寒酸呢?好歹也是第一公子,你送徒弟的礼物就这么草率?” “破剑?”她的不识货让江啼施一阵无奈,他叹息一声,淡淡的解释道:“这是上古名剑,鱼肠,出自欧冶子大师之手,是难得一见的利器名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剑,在手中挥舞了几下,“我是斯文之人,一向不喜欢舞刀弄枪,既然你盛情难却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江啼施:“……” “跟我来。”他率先走了出去。 顾流离起身,默默的跟上他的脚步,一路来到隔间的书房。 一进去,整个屋子里全是书,几乎能把她砸死。 江啼施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吩咐道:“这里面的所有书,限你在一个月之内读完。” “啥!”顾流离后退一步,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师父啊,你这确定不是在难为我么?这些书我一辈子都看不完,你还让我一个月,你这不是明摆着……” 对上江啼施警告的眸子,她的声音默默的熄灭了下去,十分敷衍的点了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尽量。” 江啼施没有再说话,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楼朝睦整个慵懒的躺在软榻上,眉眼轻轻一挑:“小流离怎么还不出来?再不赶路天该黑了!” 楼朝睦话音刚落,顾流离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走什么走,看不见我要学艺么?” “噗嗤!”楼朝睦嗤笑一声,“你要学艺也得人家愿意教你呢。” 她皱着眉头走了上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笑的一脸妩媚的楼朝睦,“楼朝睦,你好歹也是鬼谷少主,你能不笑的那么贱么?丢人现眼!” 闻言,他嘴角的笑容就这样淡淡的僵在了嘴角。 抬眸,那双诡谲妖异的眸子停留在她的身上,“小流离……” “行了,最近几年我会住在这里,你回去吧。” “嗯?” 对上他疑惑的眸子,她红唇勾了勾,嚣张邪肆,“就跟你说,师父一定会求着收我为徒的!哈!” 她一句话落下,忽然抽出手里的鱼肠凭空一划。 只听见“哐当”一声,眼前的石桌应声成了两半。 “鱼肠!”楼朝睦目光扫过她手里的鱼肠,“原来,名满天下的鱼肠剑竟然会在他的手里。” “现在在我手里了。”虽然不太喜欢这破剑,可是看到楼朝睦却羡慕嫉妒恨的小眼神,顾流离还是觉得一阵一阵的开心。 楼朝睦唇角微微扬了一下,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他已经收你为徒,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 “盘缠。” “什么盘缠。” “我回去的盘缠。” “什么?”她声音陡然扬高,“你连回去的盘缠都没有?” 看着她一副想要赖账的嘴脸,楼朝睦眉头皱了一下,“你说过一路上的盘缠由你出的。” “我说的是来的盘缠,并不是回去的,你要么就在这和住下,要么你就自己想办法,总之,一个字,没钱。” 陆焕轻咳了一声,“公子,那是两个字。” 她忽然朝着他看了过来,之后,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 “来的路上我见有人在招工,好像是做苦力的,你可以让陆言陆焕去赚钱去,反正他们力气大。” 她这话一出,楼朝睦若有所思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后者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少主,公子,那是贩卖的奴隶。” “无妨。”楼朝睦点了点头,似乎十分的赞同顾流离的话。 俩人对视了一眼,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无奈,“那个少主……其实我们身上还有钱,回去的盘缠足够了。” 在俩个侍卫一脸期待之下,他缓缓伸出了一只手。 陆言陆焕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默默的把钱放到了他手里。 少主本来就很抠,但至少不会如同公子一样虐人。 而现在…… 目测这以后的日子是没有办法过了。 临走前,楼朝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小流离,有了江啼施的授业,在你以后的复仇路上会事半功倍,你一定要用心。” 看着突然就认真起来的楼朝睦顾流离眉头轻蹙了一下,或许是因为他对她的关心,她的良心忽然被狠狠的戳了一下。 在楼朝睦转身之前,她忽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后者挑了挑眉。 顾流离一噎,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等你一会。” 几分钟之后,她从里面跑了出来,交给楼朝睦一个锦囊,“这个锦囊你收着,里面有我想对你说的话,记住,到了鬼谷在看。” “神秘兮兮的。”接过顾流离手里的锦囊,他转身走了出去。 绯月疑惑的走了上来,问道,“公子,你给少主的锦囊里装着什么呀?” “他一笔钱财的流向。” 风轻云淡的丢下一句话,她转身走进了屋里。 绯月和绯画当时便怔住了,她们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让少主回去再看了。 这…… 忽然很心疼少主怎么办? 被人骗着长途跋涉走了一遭,谁知道,盘缠钱还是自己出的。 第367章 这赔本的生意做的 第367章这赔本的生意做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顾流离简直是度日如年,看着满屋的书籍,她读起来都慢,更别说是背了,而且还是一个月内。 脸绯月绯画看着都替她着急。 江啼施途中来了几次,见她都在认认真真的背书,那模样,是真的想学。 只是,她读的读了,却丝毫没有用。 第五天的时间,顾流离还是一句也背不出来。 江啼施:“……” 迫于无奈,吃饭的时间,江啼施道:“如果你能在一个月内把这些书背完,我奖励你一百两黄金。” 后者眼睛一亮,“真的么?” 江啼施点了点头。 自从他允诺之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没有在见过顾流离,每次见她都是在书房里。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确实是难为她了,只是,她的时间不多,他不能拖,她也拖不起,必须得比常人快十倍的速度来完成。 可是,纵使她完不成,他也不会真的责怪他。 可是,就在一个月差三天的时候,她蓬头垢面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浑身狼狈不堪,唯独那双眼睛泛着如狼见肉一样的光芒。 “师父,我已经全部背下来了,你快把一百两黄金给我。” 江啼施挑了挑眉,明显的怀疑,“我要抽查的。” “那你快查。” 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江啼施知道,她所期待的,是金子。 无奈的叹息一声,他其实并不抱希望的。 那么多书,就算是一目十行也得一年,而他却给了她一个月。 “中庸第一章,一二三段。”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这段话的意思。” “人的自然禀赋叫做“性”,顺着本性行事叫做“道”,按照“道”的原则修养叫做“教”。 “道”是不可以片刻离开的,如果可以离开,那就不是“道”了。所以,品德高尚的人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也是谨慎的,在没有人听见的地方也是有所戒惧的,就比如徒儿我。” 江啼施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吐出一句,“最后一句是错的,扣十两。” 顾流离:“……” 这个江扒皮。 “鬼谷子,捭阖。” 顾流离挑眉看了他一眼,因为加了一句话就被扣了一百两,整个人都是不开心的。 “粤若稽古,圣人之在天地间也,为众生之先。观阴阳之开阖以命物,知存亡之门户,筹策万类之终始,达人心之理,见变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门户。故圣人之在天下也,自古至今,其道一也。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弛或张。” “意思。” “纵观古今历史,可知圣人生活在世界上,就是要成为众人的先导。通过观察阴阳两类现象的变化来对事物作出判断,并进一步了解事物生存和死亡的途径。计算和预测事物的发生过程,通晓人们思想变化的关键,揭示事物变化的征作兆,从而把握事物发展变化的关键。所以,圣人在世界上的作用始终是一样的。事物的变化是无穷无尽的,然而都各有自己的归宿;或者属阴,或者归阳;或者柔弱,或者刚强;或者开放,或者封闭;或者松驰,或者紧张。”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顾流离这次没敢在结尾的时候乱加句子来形容自己,规规矩矩的站着。 她的回答让江啼施多少有些意外,也似乎明白了自己改朝什么方向努力方可使她过早获得成就。 “大司马,下,定爵第三篇。” 顾流离微微沉思了片刻,之后嫣红的唇瓣缓缓开启,“顺天、阜财、怿众、利地、右兵,是谓五虑。顺天,奉时;阜财,因改;怿众,勉若;利地,守隘险阻;右兵,弓矢御,殳矛守,戈戟助。凡五兵五当,长以卫短,短以救长。迭战则久,皆战则强。见物与侔,是谓两之。主固勉若,视敌而举。” 不等江啼施再提醒她解释,她便十分主动的开口。 “意思是顺应天时,广集资财,悦服人心,利用地形,重视运用兵器,这是作战必须考虑的五件事情。” “顺应天时,就是要利用天候季节,因时制宜行事。广集资财,就是要利用敌人物资以增强我之实力。” “悦服人心,就是要顺应大众意志以勉励士卒杀敌。利用地形,就是要控制隘路、险要、阻绝等地形。” “重视运用兵器,就是战斗中要用弓矢掩护、殳矛抵御、戈戟辅助。这五种兵器有五种用途,长兵器用以掩护短兵器,短兵器用以补救长兵器的不足。” ““五种兵器”轮番出战可以持久,全部出战就能形成强大力量。发现敌人的新兵器,就应该仿效制造,才能与敌保持力量平衡。主将既要善于勉励士卒,巩固军心,又要仔细观察敌情变化,采取相应的行动。” “倒数第八段。” “凡战,权也;斗,勇也;陈,巧也。用其所欲,行其所能,废其不欲不能;于敌反是。” “这意思就是作战指挥要用智谋,战斗行动要靠勇敢,军队布阵要巧妙灵活。要力求实现自己的意图,但也要量力而行,不要去做违反自己意图和力所不及的事。对于敌人则相反,要使他去做他所不愿做或不能做的事。” 江啼施唇角轻轻勾了一下,她的回答显然让他十分满意,“流离你记住,如果你以后上了战场,一定要记住今日之所学。” 顾流离点了点头,“师父你放心吧,我都记住了。” 接下来,他挑着许多书抽查了一遍,发现她都能应对如流。 他悠悠的叹息一声,唇角扬起了一抹笑容,“过关了。” 钱的力量,果然不可小觑。 顾流离笑眯眯的凑了上去,“师父,那你先把金子给我。” 江啼施点了点头,青竹一点不高兴的往里屋走去。 平日里很多人拿着钱财上门拜师先生都没有同意,这好不容易收了一个一分钱没有接到不说还倒贴不少。 这赔本的生意做的。 第368章 温婉贤淑的南秦嫡公主 第368章温婉贤淑的南秦嫡公主 四月芳菲,百花齐放,天空之中烈日高悬,那刺眼灼目的阳光打在湖面上,随着波光粼粼的荡漾,水草摇曳之间美好而奇妙。 画舫之内,一袭红衣的女子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张嘴吃下身边丫鬟白芍喂来的水果,那双透着妖异的眸子微微睁开。 “到哪了?” 她话音刚落,外面便走进一个一袭劲装的女子,她看了一眼慵懒的仿佛没有骨头的她,回答道:“公主,过了这条河,我们就出了南秦境内了。” 说着,白蔹脸上闪过一抹为难,“可是公主,如果被皇上知道……” “闭嘴。”她嫣红的唇瓣重重的吐出两个字,“有皇兄的掩护,我们出去玩个十天半个月的完全不成问题。” 白蔹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嘴角,“可是公主,你跟太子殿下说的明明就是出去三天便回宫的,可是你这……单是在路上你就用了半个月,你还要去蛮族,那不得数月才能回到南秦。” 白蔹很无奈。 公主这样欺骗太子殿下真的好么? 她从软榻上坐了起来,眉眼轻轻一挑,“你知道本宫五岁之前都生活在蛮族么?一走便是十三年,实在想念得很。” 顾旖一双眸子透过白蔹看向了外面。 想必,流离也想到这个她曾经待过的地方看看吧。 她手不由自主的摩挲着腰间的鱼肠,眼睛突然有点湿润起来。 流离在她五岁的时候离开,现在已经十三年了,可是,她却觉得那件事仿佛还在昨天。 这十三年来,父皇几乎是度日如年,自从那日之后,她没有在他脸上再看过半点笑容。 她一直觉得,如果不是当时她和皇兄还小,想必他一定会随着流离而去。 每每想到那一幕,她便觉得痛彻心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把多余的情绪完完全全的压了下去。 “我先睡一会儿,到的时候叫我。” 看着她那豪迈不雅的睡姿,白蔹和白芍无奈的对视了一眼。 其实公主也挺不容易的,这么多年了,明明就不拘小节,十分彪悍,有又那么一丁点的小猥琐,可是,却硬生生的给了世人和朝臣一种温婉贤淑,嫡系公主该有的仪态。 人人都知道,南秦公主凤旖温婉贤淑,仪态万千,是公主中的翘楚,名门千金的典范。 可是……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她装的有多辛苦。 “公主,到了。” 闻言,顾旖一双眸子猛地睁开,仿佛于瞬间点亮了十里长河。 起身,她大步走了下去。 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蛮族境内。 她仰起头让自己整个人沐浴在艳阳之下,“终于能看到个活人了,走,吃饭去。” 白芍和白蔹默默的跟在她后面,却十分警惕的看着四周。 他们一定要保护公主平安的回到南秦,否则,太子殿下一定会要了她们的命。 两个丫鬟跟在她的身后,却见说去吃饭的人堂而皇之的走进了一家成衣店。 俩人一脸懵逼的跟着走了进去,“公主,你这是做什么?” “老板,给我来两套质量最差的衣服。” “……”闻言,店老板抬头好奇的将她打量了一遍,不由得嗤笑一声,一般来这里买衣服的都要求要质量最好的,她倒好,一来便要求拿最差的衣服。 白芍走了上去,一脸疑惑,“公主,买质量差的衣服做什么?” 转眼之间,老板便将衣服拿了上来,“这位小姐,还有什么需要的?” 接过老板递来的衣服,她转身将衣服递给了两个丫鬟,“来,进去换上。” 俩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最终也没有多问,接过衣服去换了。 等她们再次出来的时候,俩人不由得一惊。 看着她嘴角旁边的媒婆痣,还有满脸的麻子,俩人狠狠的惊悚了一把。 她淡淡的扫了俩人一眼解释道:“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财不可外露。” 白蔹:“……” 白芍:“……” 所以公主就把她们的衣服卖了么? 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粗布衣服,俩人无奈的叹息一声。 顾旖拿着手中的银子心满意足的走出成衣店。 刚出成衣店,就见大批的百姓往另一边跑去,脸上还透着一抹十分兴奋的光芒。 白蔹走上去拦住一人问道,“大婶,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姑娘啊,听你的口音不是蛮族的吧。” 白蔹勾了勾嘴角没有回答,那大婶也没有再追问,解释道:“今日啊,王为世子公开赵旋世子妃,不论世家千金还是百姓庶人都可以参加,只要琴棋书画都拔得头筹,便能成为世子妃。” 白蔹点了点头,“谢谢你啊大婶。” 她走了上来,“公主,我们不宜去人多的地方。” 顾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那眸中满是嫌弃。 下一刻,她忽然叹息一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白蔹啊。” “嗯,公主?” “你太怂了。” 风轻云淡的丢下四个字,她走下台阶随着人流一同走去。 白蔹:“……” 看着公主那认真的神情,她还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吩咐,谁知道…… 心好累。 …… “世子,看来王这次是铁了心的要为你选世子妃了。” 男人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的幽光,他盯着台上弹古筝的女子,唇角讥讽的勾了一下。 他刚想说话,整个人就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如果不是他底子好,一定会摔个狗啃泥。 他黑着一张脸扭过头,入目,是一张长满脸麻子还有媒婆痣的女人,百里惜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女人。 心情本就不好,又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 这里人本就多,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偏偏,这个满脸麻子的女人不但没有丝毫的歉意,反而凶神恶煞的盯着他。 那模样,不像是要道歉,倒像是再等他道歉。 男人一双细细长长的凤眸微微眯着,勾勒出一种妖冶惑人的狐媚线条,给人一种幽冷深不可测的感觉。 他看向顾旖的一双眸子冷冽慑人。 四目相对,似乎有火光在碰撞之间散开。 半晌之后,他冷冽如霜的吐出一句:“什么东西?” 顾旖妖异的眸子中寒光乍现,一声轻哼倾泻而出,“老子是祖国的花朵,你是个什么东西?” 第369章 好个诡辩的小人 第369章好个诡辩的小人 百里惜眉头一皱,看着眼前丑的没有天理的女人,眼里明显的闪过一抹嫌恶,“滚远点。” 听着他的话,顾旖十分平静,没有生气,也没有发怒。 仰起头,看着男人好看的过分的侧脸,她缓缓扯出一抹笑容,然后,抬起脚朝着他脚上狠狠的踩了一下。 旁边的白蔹和白芍一愣。 看向百里惜的眼神充满了同情,这……单单看着就觉得好疼。 百里惜眸色一紧,扫了一眼鞋子上的脚印,然后目光不善的看向顾旖,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找死。” 后者一脸茫然的看向他,满面无辜,“嗯?怎么了?” 百里惜:“……”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转身便走。 他身为男人,又是世子,父王一直教育他,整个蛮族都是百里家的子民,一定要好好的对待,更何况,身为男人,不应该跟女人一般见识。 …… “世子,今日台上的姑娘你可有喜欢的?” 百里惜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明显憋着火气,“没有。” “那世子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属下为世子看着一点。” 闻言,百里惜脚步慢慢的停了下来,“南秦有一位安和公主,据说谦逊有礼,温和婉约,仪态万千,本世子的世子妃,至少要像她一般谦逊有礼,婉约温和。” “属下明白了,原来世子喜欢温婉贤德的女子。” “谁不喜欢温柔的女子。” 想到方才的顾旖,他轻哼一声,“像某些脾气暴躁,如同母夜叉一样的女子,呵呵……” 杨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知道他是在隐射方才那位女子。 “可是世子,你既然喜欢南秦的那位安和公主,为何不让王修书一封去求娶呢?” “蛮族消息闭塞,从不参与外界的斗争,我打探外界之事的事情千万不能让父王知道,否则,他会震怒的。” “属下疏忽了,属下一定会给世子找一位像安和公主一样温婉贤德的女子。” 他点了点头,走进了客栈。 如果不是他真正属意的,无论是谁,他都不会娶的。 …… “公主,你太冲动了,这里是可是蛮族,而且刚才那位公子看起来衣着华丽,举止雅贵,定然不是平凡人,如果得罪了权贵,我们在这里怎么办啊。” “公主啊……” 没有理会俩人的唠叨,她加快脚步走进了客栈。 “小二,给我来点几盘肉。” “好勒。”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二便叫各种肉放到了桌上,“这位小姐,这可是我们店的特色菜,幸好你来得及时,只有这最后一份了。” 她扫了一眼桌上的菜,接过白芍递来的筷子,“既然如此,那我定然要尝一下了。” 她筷子还未夹到菜,一条鞭子便凌厉的朝着她的手挥了过来。 白蔹一惊,伸手接住绳子,警惕的看向门口。 只见一名女子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当看到顾旖那张脸的时候,眉头一皱,眼里清晰的闪过一抹嫌恶。 “你就这样丑陋粗鄙的人也配吃这道菜。” 顾旖一听着话就火了。 她站了起来,顺手端起桌上的菜朝着女子走了过去,“你的意思是,你想要这盘菜?” “哼!”慕容鸢冷哼一声,脸上泛起一抹得意,“算你还有点眼见。” 顾旖红唇轻轻勾了起来,慢悠悠的夹起一块肉,“看到这块肉了吗?” 慕容鸢眉头一皱,疑惑的看着她。 “我喂狗都不给你!”随着她一句话落下,她筷子往后一扔。 顷刻之间,整个酒楼里呈现出了一瞬间的安静,就连一向刁钻的慕容鸢竟然也规规矩矩的贵了下去。 顾旖不禁扭头看去。 只见身后站着方才嫌弃他的男子,而他纤尘不染的衣服上此时是她随手一扔的肉。 那肉已经顺着他的衣服掉在了他的鞋子上。 此时,他正用一种杀气腾腾的眼神看着她。 看着他那模样,顾旖皱了一下眉头,“看我干啥?” 百里惜俊美的脸上浮起丝丝的清寒之气,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喂狗!” 他从不屑与女人争斗,这个女人,明明已经看到他了,故意把肉扔到他身上不说,却还含沙射影的讽他是狗。 “锵”的一声,杨宁身上的剑被他抽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 白蔹和白芍也抽出了身上的佩剑,俩人挡在了顾旖跟前,如临大敌。 百里惜眼睛眯了一下,将剑扔给了杨宁,干脆果决的丢出两个字,“杀了。” 杨宁接过剑,朝着顾旖便刺了过去,却被白芍和白蔹挡在。 而她却端着一盘肉,站在一旁悠哉悠哉的吃着,十分随意的吐出一句,“随便意思意思就好,别伤了他,我们不能像某些贱人一样随意的谋害他人生命。” 刚刚走到楼梯口的百里惜听到她这充满了讽刺意味的话,脚步不由得一顿。 转身,他犀利的视线如同刀光冷箭一般的朝着顾旖看了过来。 然后,十分果决的吐出一句,“你不是蛮族的人。” 顾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我是啊。” “呵!”他嘴里吐出一抹讥讽的轻哼,“我蛮族女子耿直没有心计,敢作敢当,绝对不会像你一样含沙射影,言不由衷。”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可是,我含沙射影犯法了,我言不由衷招你惹你了。” “好个诡辩的小人。” 百里惜重重的吐出一句,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动了杀气。 看着百里惜满面怒容的模样,跪在地上的慕容鸢猛地站了起来,“大胆,竟然敢对世子不敬。” 说着,手中的皮鞭便朝着顾旖甩了过来。 顾旖眼睛微微一眯,里面闪过一抹算计。 她也不还手,整个人在客栈里东躲西藏,看上去十分的狼狈,而这也让慕容鸢感觉到了莫大的成就感。 她下手越发的狠厉,紧追顾旖不放。 顾旖纵身一跃,来到楼梯上,在慕容鸢皮鞭甩过来的瞬间,她忽然跑到了百里惜背后。 可是此时,慕容鸢的皮鞭已经收不回了,朝着百里惜抽了下去。 看着那迎面而来的鞭子,百里惜眼里闪过一抹戾气。 他刚准备伸出手去接那鞭子,整个人便被顾旖从后面牢牢的抱住,顺便抱住了他的双手,“呀,好害怕啊,别杀我别杀我。” 百里惜挣脱了一下,脸色难看的厉害,“放开我。” “别杀我,救命啊,救命啊……” 在她战战兢兢的求饶中,“啪”的一声响起,在这客栈里格外的清脆响亮。 第370章 以身相许 第370章以身相许 整个客栈呈现出了一瞬间的安静。 百里惜不可思议的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只见衣服上面破了一个口子,甚至有点血迹从里面渗透了出来。 慕容鸢已经吓得整个跪在了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顾旖默默的放开了抱住她的手,整个人十分虚弱的往下酿跄的走了下来。白芍和白蔹十分及时的扶住了她。 “公……小姐你没事吧?” 她“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如果不是这位公子为了挡了一鞭我就被这野蛮的女子伤害到了。” 她转身,看着百里惜那张难看的脸,笑的一脸灿烂,“公子,谢谢你救了小女子,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 “以身相许?”百里惜十分讥讽的吐出四个字,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鄙夷。 顾旖眉头一皱,“公子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来世你做牛做马我一定拔草给你吃。” 百里惜紧紧的抿着唇瓣,那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捏到泛青。 他是世子,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好跟一个女人计较。 况且,她已经道谢了,现在就算不明白的情况的百姓们也以为是他救了她,是慕容鸢以下犯上。 好一个中原女子,果然很有心计又很无耻。 百里虽然王族,每个人的教养却都很好,不会如一般的皇族一样草菅人命,占着自己的身份做一些鱼肉百姓的事情。 修养都是十分好的。 而百里惜的好修养却给了顾旖一个天大的空子,让她一路畅通无阻。 “这位公子,想必这位姑娘是你家的下人么?我从中原远道而来,也算是你们蛮族的客人了,客人被下人欺负,难道你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么?” 就算百里惜不说话,杨宁也看不下去了。 他用一种令人发指的表情看着顾旖:“这位小姐为何得寸进尺又咄咄相逼,明明是你无理在前的,这件事,你也有很大的责任。” “天哪!”杨宁话音刚落,她便发出一声惊叹,“原来便是你们蛮族的风俗,我算是见识了,这众目睽睽之下,我默默地吃饭,立志做一名安安静静的美女子,可是总有刁民来谋害我,可是到头来,却成了我的错,难道我促进你们满足的经济发展错了么?我崇拜喜欢你们蛮族的食物错了么?啊……心好痛。” 她捂着胸口扶着桌子艰难的坐了下来,一脸的生无可恋。 “来,你们两个快点飞鸽传书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我们中原的人。”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明明不是这样意思……”她的威胁让杨宁有几分慌神,中气不足的解释道。 百里惜冷冽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微微的眯了起来。 “你们中原女子是否都如你一样刁钻无礼?” “我们中原女子确实不像这位慕容小姐一样刁钻无礼。” 闻言,跪在地上的慕容鸢抬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碍于百里惜在场,十分的收敛自己,一点也没有方才的嚣张。 百里惜看了顾旖一会儿,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来到她的面前停下。 四目相对,一人冷冽,一人轻佻。 两两相视。 半晌之后,百里惜突然出手,目标正是她那白皙纤细的脖子。 看着他眼里越来越奔腾的杀气顾旖便知道这男人一定会忍不住的对她下手,果然…… 在他伸手的瞬间,她往下一蹲,一把拽住百里惜的裤子重重的往下一拽。 百里惜瞳孔一缩,一把摁住自己的裤子才不让自己走光。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看着她那突来的举动,似乎被吓到了。 整个人客栈的人也不由得停住了手里的事,满面震惊,看向她的神色十分的复杂。 面对这么多的眼神,顾旖也觉得压力挺大的。 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她十分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呵呵,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我是见你裤子上有点脏东西,就说给你拿一下,谁知道用力过猛,幸好没有造成什么尴尬的事情。” 白芍和白蔹对视了一眼,只觉得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在南秦的时候,公主为了自己身为公主的名声在外人面前的时候还是装的温婉娴静,任何人一看都会被她的优雅矜贵所折服。 可是,他们永远想不到没有外人的公主是什么样的。 而此时他们身在蛮族,她的公主身份无人得知,她似乎,越发的不控制自己了,整个人就仿佛脱缰的哈士奇,完全野了。 俩人十分无奈的叹息一声。 公主,真的在猥琐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慕容鸢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中的皮鞭猛地一挥,打碎了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你这丑八怪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侮辱我们冰清玉洁的殿下,你简直找死。” “殿下?”顾旖挑眉打量了一遍眼前的男人。 她知道他身份不低,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蛮族唯一的世子,百里惜。 看着她沉默的样子,慕容鸢冷笑了一声,“你还不快道歉,否则,要你狗命。” 她微笑着上前一步,笑盈盈的看着百里惜。 “其实,我也是皇族来着,不如,我们做个朋友,你请我到你们王宫去吃点好吃的,等我走的时候带你去我们中原吃点我们那里好吃的。” 百里惜眸子微微一凝,里面似乎有讥讽闪过,那一双黑曜石般的瞳眸透着淡淡的光芒,薄唇轻轻开启。 “传本世子命令,从即刻起,拒绝和眼前这个人的一切交易,违者,杀无赦!” 干脆果决的吐出一句,他转身走了出去。 慕容鸢得意的哼了一声,也跟上了他的脚步。 顾旖站在原地,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这跟她想的怎么感觉有点不一样啊。 这特么的,皇族何苦为难皇族。 “公主,怎么办?” “没事,我们去找他爹去。”幸好出来的时候带了流离的令牌,这是当年蛮族王后珺如给她的,可以随意进出王宫。 白芍白蔹:“……” 第371章 公主你入戏这么快真的好么 第371章 公主你入戏这么快真的好么 蛮族王宫。 百里欢仔细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再抬头将她细细的打量了一遍,“你当真是顾流离的女儿?” “王,如假包换,你看我这张脸就知道了呀。” “你这脸……” “咳!”她尴尬的咳了一声,将脸上的麻子弄没,一张精致如画的脸缓缓呈现了出来。 百里欢点了点头,眼前的人确实很像顾流离,想到那个悄无声息离开了蛮族的人,即便过去了那么久,心里还是有点念旧。 “你爹还好么?” “啥?”顾旖懵了一下,然后又了然的点了点头,“那个……王,其实,顾流离是我娘亲。” 百里欢瞳孔一缩,手中的令牌悄然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你说什么?” 看着他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顾旖扯了扯嘴角,“王,你年纪大了别激动,激动伤身体,我娘亲喜欢女扮男装来着,所以,你懂的。” “那她现在在哪?” 顾旖眼波微微闪烁了一下,里面似乎有一抹浓郁的化不开的哀愁,低下头,她怔怔的看着地面。 “南秦和北燕一役,南秦大胜一统四国,可是在那天,娘亲她为了救父皇被北燕左相南宫扶尘杀死了。” “父皇?”百里欢眸中满是不解,蛮族很久远以前是战斗民族,纷争不止,可是后来隐居塞外,早已经不过问外世,自然不知道那些事情。 顾旖沉重的叹息一声,“其实,娘亲就是当年差点倾覆北燕杀了燕盛天的北燕权相,当时娘亲权倾朝野,单打独斗凭借一人之力报的大仇,也因为在北燕的日子认识了我父皇,也就是南秦现在的君主,当时父皇还是质子呢。” 说起顾流离,顾旖眼睛里有骄傲,也有湿润。 虽然娘亲死了,可是她的事迹却永远的留在这片大陆上。 “当年娘亲会来到蛮族,也是因为跟父皇发生了误会,在到蛮族之前,她其实已经是南秦的皇后了。” 百里欢脸上浮现出一抹震惊,他无法想象,那个狂傲嚣张,不拘小节的顾流离,居然会是女的。 更没有办法想象和相信,那样风华潋滟让无数男子自惭形秽的人,居然就这样死了。 而他,居然一直没有发现她竟然是女儿身么? 他整个人颓废的跌坐在王座上,沉重的吐出一声喟叹。 造化弄人。 “来人,带公主下去歇息吧。” 顾旖微微犹豫了一下,“顾旖有一事想请求王,不知道王是否能同意?” “但说无妨。” “我出来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我到这里来,我的身份不能曝光,但是,我之前世子发生了一点误会,他可能会针对我,所以,我在这里的时候,能否暂时当做您的女儿。” 百里欢点了点头,“行。” 她的女儿,自然也是他的女儿。 顾旖走后,偌大的寝殿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百里青从外面缓缓走了进来,看着王座上一脸憔悴的人,悠悠的叹息一声,“王兄,流离她本身中剧毒,她活不过三年的。” “你早知道她是女儿身?” 百里青淡淡的点了点头,“我也是在后来无意之间知道的,但是,为了她的安全我一直没有揭穿。” 百里欢没有再说话,一双眸子怔怔的看着前面。 百里青也转身走了出去。 于公顾流离是一个称职的丞相,于私,她是唯一一个敢直言进谏讥讽帝王的人,是益友。 虽然早知道她会死,只是,她的死讯突然传来,心中还是有几分的怅惘。 …… “世子,你看那个女子,怎么好像和……在客栈遇到的那个刁蛮女很像呢?” 隔着远远的一段距离,就见顾旖堂而皇之的走在御花园里。 白蔹上前一步,低声道:“公主,世子在看你。” “……”顾旖脚步一顿,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没事儿,我现在是他姐姐,他不敢对我不敬。” 白蔹:“……” 白芍:“……” 公主你入戏这么快真的好么? “大胆刁民!竟然还敢跑到王宫里来撒野,来人,将她拿下!” 随着杨宁一句话落下,周遭瞬间围上来不少的禁军。 顾旖脸上带着一抹明艳的笑,朝着百里惜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来到他跟前。 随着她的走进,百里惜也逐渐看清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褪去了麻子的脸,白皙如玉,精致如画,就算是最厉害的能工巧匠也没有办法将她的容貌描绘出半分。 杨宁愣愣的看向百里惜,“世子,她原来的麻子是假的。” “我看得到。” 他扫向站在两侧的禁军,低呵一声:“还愣着做什么,将这个擅闯王宫的不法之徒拿下。”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远处有太监忙不停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世子殿下,她是长公主。” “什么长公主?” 顾旖微笑着,上前一步,凑近百里惜,停留在与他咫尺的地方,嫣红的唇瓣轻轻开启。 “意思就是,我是你父王遗落在外的沧海明珠。”在百里惜惊悚不可置信的表情下,她十分缓慢的吐出靡靡之音,“你以后,应该叫我……长姐。” “胡说八道!”百里惜猛地后退一步,明显对于这个答案让他十分的不满意,“我亲自去见父王。” “世子殿下,王说他今日累了,不见客。” 百里惜脚步顿住,扭头,狠狠的瞪着顾旖,“你分明就是中原人。” “我娘也是中原人。” 百里惜:“……” 重重的冷哼一声,百里惜转身朝着自己寝殿的方向走了过去,步伐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仓促。 明显是十分生气的样子。 顾旖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公公,本宫这个王弟看起来好像十分的不喜欢本宫,为了促进我们姐弟的关系,本宫决定住他隔壁吧。” 百里惜越是不想看见她,她便是要凑上去,烦不死他都气死他。 太监点了点头,谦恭有礼,却不卑不亢,“全凭公主吩咐,老奴马上让人去打扫寝殿。” “好,在打扫好之前我随便逛逛。” “公主请。” 第372章 没用的嫡公主 第372章 没用的嫡公主 自从顾旖搬到自己隔壁之后,百里惜便不知道什么隐私了。 看着眼前这个仗着是自己姐姐登堂入室的女人,他一张脸黑到了极致,“男女有别,你不经通传便随意进入男子房间,难道不会觉得羞耻么?” 后者一脸坦荡,无辜的看了他一眼,“羞耻?我为什么要羞耻?至于男女有别,你别躲躲藏藏的,在我眼中就是个小屁孩。” “顾旖,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我……我再过三年便可以参加成人礼了。” “嗯,你高兴就好。”顾旖神色淡淡,在他房间里东看西看,等回南秦的时候可以带点回去送给皇兄。 以报答他为她瞒天过海的大忙。 而顾旖不知道的是,她离开的时候已经被凤玺发现了。 “我要睡了,你没事就出去吧。”如果不是父王护着她,他一定弄死她。 什么姐姐,他稀罕么? 一个无耻的女人。 …… 顾旖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白芍便一脸复杂的走了上来,“公主,太子殿下的信。” “……”看着白芍手里的信,顾旖叹息一声,“你念吧。” 白芍打开信,挑眉看了一眼她,念道:“父皇说,望你早日归来,不指望你同娘亲一样巾帼不让须眉,至少别一无是处。” “……”顾旖刚准备喝茶,然后整个人就僵住了,不可思议的看向白芍,“你说啥?” “咳,公主,这是皇上让太子殿下转告你的,并不是奴婢说的。” 顾旖:“……” 她算是看出来了,父皇这是在嫌弃她,嫌弃她没用,嫌弃她不如娘亲,嫌弃她只吃饭不做事。 “我决定了。” “公主你决定什么了?” “我决定去浪迹天下,惩奸除恶,不成为一代名捕我誓不回国。” 白芍嘴角一抽,“太子殿下书信上还说了,别仗着奴婢和白蔹的保护在外面狐假虎威,要有真本事就自己一人回南秦。” 顾旖差点没被这一席毒舌的话气得吐血。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是激将法,她就还上当了咋滴! 父皇还真的是将娘亲毒舌的本领学的炉火纯青。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道:“你们都别管我,都嫌弃我笨是吧,这次就让宫里那俩个看看我真正的实力。” “可是公主,你确实不会武功,也没有实力。” “不会武功咋了,不会武功我就不能自己回南秦了,明日一早出发,我现在就去告别蛮族王。” 她要是不成为名震九州的第一名捕,她就不回宫了。 白芍和白蔹对视了一眼,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她们就不明白了,别家的公主都是娇生惯养的,可是为什么到了她们的公主这里就便了模样呢? 如果被人知道了公主的真面目,还有谁敢求娶呢? 此时,她们十分的为公主的终生大事感到担忧。 告别了百里欢,顾旖便连夜出了皇宫,她就想证明,她也可以跟娘亲一样强大,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 十日之后,南秦与东吴交界处。 萧瑟的冷风徐徐的刮着,卷起街道上残败的落物,空旷的街道上偶尔传来几声狗吠,有点阴森可怖的感觉。 顾旖十分警惕的在街道上走着,身上一件破烂脏乱的男装,看上去就仿佛流浪到此的难民。 她完全没有想到,会在途中把钱给丢了。 已经饿肚子走了三天的她此时已经到了精疲力尽的地步,难忍得很。 根据地图显示,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前面的山上有一座名唤清风观的道观,里面的道长都是修行之人。 修行之人都是心怀慈悲的,想必,必然会给她点盘缠和吃的路上用……吧? 这么一想,顾旖整个人都来了精神,马不停蹄的往前面跑去。 想不到啊,她堂堂南秦嫡公主,未来的一代神捕,居然沦落到去道观乞讨,这都是怪宫里那俩位。 经过漫长的一段时间赶路,顾旖终究还是来到清风观,看着眼前巍峨的道观,她悠悠的舒了一口气。 吃的,她终于来了。 顾旖来到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刚准备敲门,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眼前朱红色的大门便倒了下来。 几具血淋淋的尸体都被人从里面扔了出来。 她立即闪到了一边,猫着身子警惕的看着。 月色之下,一袭黑袍的男人妖冶无双的走了出来,随着他的逼近,顾旖也看清楚了他的脸。 墨发飞扬,那张脸就好像是暗夜里的九命狐妖,妖冶的如火如妖,一举一动之间撩人心弦。 他就好像是勾人的妖精,生来就有让人臣服仰望的姿态。 美得天地失色。 正当顾旖沉沦在他的美貌中的时候,后面忽然走上一个便装的男子,“回禀九千岁,后殿的乱党尸体已经全部处理了。” 他妖娆的眉眼微微一挑,朱红的唇瓣缓缓吐出一句:“做得好。” 他话语轻柔,可是却字字句句充满了勾人魅惑的意思,只是,其中也透着不少的危险和阴郁。 顾旖咬住自己的手,一脸惊悚。 从方才男子的话语里她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眼前美得人神共愤的男人是太监。 长得如此就美,还是九千岁,想必就是如今挟天子令诸侯的东吴宦官姬舒了。 据说他是东吴暗地的王,表面上是九千岁,其实,整个东吴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他为人阴狠毒辣,手段残忍,易怒暴躁。 东吴皇妃不过是多看了他一眼,他便当着满朝文武剜了人家的眼睛。 当时她在南秦听到这些传闻的时候也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想过,有一天居然会遇到这个宦官。 看来,这顿饭她是吃不成了,还是走吧。 顾旖刚刚转身,一只暗器便朝着她射了过来。 出于本能,她立即往下一蹲,同一时间,那柄暗器刺进了她头顶上方的墙壁,只留下一个黑黑的小孔。 看着整个蹲在地上脏兮兮的“男人”,他一双狭长的眸子轻轻一眯,危险毕露,“居然还敢躲?” “哈?”顾旖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懵逼,“那个……这是人的本能,你放心,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走了,后会无期。” 一句话说完,顾旖不要命的便跑。 姬舒眼睛不悦的眯了起来,还没有人敢这么忤逆他的,她居然还敢跑掉。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卫无夜,无夜点了点头,朝着顾旖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短短的片刻,他就将人拎了回来,不知轻为何物的丢在了姬舒脚步,“九千岁,人已经带回来了。” 姬舒居高临下的扫了她一眼,那双妖娆魅惑的眸子没有半分的慈悲,轻飘飘的丢出一句,“杀了。” 第373章 我可男可女 第373章我可男可女 “等等等等!”顾旖四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倾国绝色的宦官,心不甘情不愿的扯出一抹笑容。 “咱都是文明人,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有辱斯文,不如,我们好好的畅谈一下人生。” 姬舒一脸冷漠,眉宇之间透着丝丝不耐,明显没有要跟她畅谈人生的意思。 无夜讥讽的冷笑一声,“凭你也配!” 随着他一句话落下,忽然扬起了手中的剑,还不等他砍下,顾旖忽然抬起头朝着他的裤裆狠狠踢了一脚。 “唔!”一声压抑的哼声从他嘴里溢了出来,他整个人难受的跪在地上,想要伸手去揉一下,又有点尴尬,脸色一片青紫。 顾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瞧着他一脸痛色的模样,眼里闪过一抹迷惘,“你不是太监么?还会疼么?” “……你!”无夜撑着剑刚刚站起来,双腿一软又重新跪了下去。 “男子汉大丈夫却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你不觉得丢人么?” “不会呀。”顾旖一脸坦荡的摇了摇头,“我可男可女,可攻可受!” “……你!” “有点意思。”姬舒看了她半晌,忽然吐出这样一句,“若你臣服于我,我便饶你不死。” “臣服臣服,我臣服。” 姬舒清丽惑人的眸子微微一眯,朱唇开启,“杀了。” “等等!”顾旖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重新冲上来的侍卫,盯着姬舒问道:“你这人说话怎么不算话呢?说好的我臣服就不杀我。” 他转身,甩给她一个绝美的背影,微微侧脸,“我讨厌没有气节的男人。” 闻言,顾旖一脸沉痛的盯着他的背影,悠悠的叹息一声,“其实,我也是太监。” 跪在地上的无夜抬头惊悚的将她上下扫了一遍。 他是太监,可是他不是呀,主子也不是呀! “呵呵。”一声低笑从他唇瓣里倾泻而出,就仿佛是芙蓉帐间的闻声暖语,可是,他明显没有要留下她的意思。 他不再说话,转身走进了道观。 侍卫会意,举起剑朝着她刺了过去。 顾旖整个抱起头,大吼道:“姬舒,没屌何苦为难没屌的?” “噗嗤!”几个侍卫被她这话弄的一愣,压抑的笑声丝丝缕缕的传了出来。 姬舒缓缓的转过身,目光扫过她的裆部,讥讽一闪而过,“进来伺候吧。” “……”顾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好险,差点就死了。 这都什么日子,饭没有吃到一口,反而差点没了小命。 姬舒这个大太监十分的心狠手辣,又喜怒无常,自己在他身边迟早会把小命没没的,为今之计,就是找人送信到当地衙门。 再让他们把信交给皇叔来救她。 …… 顾旖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一路来到厢房,他大步走了进去,她紧随其后。 可是,他脚步却是一顿,转身,嫌弃的扫了她一眼,“脏。” 顾旖:“……” 一个太监,哪来那么多的屁事,就他干净,他干净成狗了。 顾旖默默的站在门口,一站,便是两个时辰。 她平时都是躺着的好么? 堂堂南秦嫡公主,居然沦落到这来给一个太监当守卫,特么的,这日子过的。 不过…… 她扭头看了一眼里面漆黑的房间,想必他现在已经睡了吧,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跑呢? 不行不行,道观四周有守卫,她定然是跑不了的。 她能做的,就是找个人去送信给皇叔,让他偷偷的来救她出去。 这么想着,她便悄悄的朝着方才离开的地方走了过去。 刚才途径一个地方,里面晒着很多道士的衣服,如果她没有猜错,里面住的是就是道士。 来到院落,她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小心翼翼的推开那紧闭的房门,猫着身子走了进去。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此时已经到了五更天,已经有人起床了,准备做早课,打扫卫生。 屋中,拿着扫把打扫房间的小道长一脸疑惑的看着偷偷浅进来的她,十分警惕,“你是谁?” 顾旖看着他,笑的一脸温暖,如百花齐放,“道长哥哥,你别紧张,我是九千岁身边的人,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小道长依旧警惕,“什么忙?” “哦呵呵……道长哥哥,我们来谈笔交易如何?事成之后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顾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蔼可亲。 可是却忽略了自己此时的惨样,做出这种表情只会有反效果。 瞧着她猥琐的样子,和如同魔音入耳的柔腻的声音,小道立马惊诧的后退一步,紧紧的抱住胸前的扫把,一脸紧张的盯着她。 “贫道,贫道告诉你,别以为你在九千岁面前伺候就能对我为所欲为,我……我可是不会屈服的!” 顾旖:“……” 顾旖浮夸的笑僵硬在了脸上,尼玛的,他到底哪只眼睛看见她对他有想法了? 若不是为了自己的逃跑大计,她一定将鞋子给甩他脸上,叫他自恋,叫他思想不单纯。 “呵呵呵……道兄真幽默!”顾旖笑的那叫一个牵强。 瞧着她脸上阴恻恻的笑,小道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啊!救命啊!有坏人!”小道惊慌了大叫了一声,那叫一个石破天惊。 “哪里?坏人在哪里?” 一听小道那无助的呼唤,顾旖体内的正义因子顷刻间喷涌而出,张开双臂,将小道护在身后一双眼睛则到处搜寻着所谓坏人的踪影。 然而,就在她张开双臂的时候,疼痛夹杂着一阵灰尘铺天盖地的袭来。 顾旖一个后翻,避开拿着扫把跟跳大神似挥得正欢的小道,脸上的表情由正义,变成满满的愤怒。 而那白白净净的小道,丝毫没有察觉到顾旖愤怒的样子,依旧拿着扫把不停的挥舞着,嘴里还不停的囔囔着:“看贫道不打死你这个猥琐之徒,就你这跟叫花子一样的打扮还敢说是九千岁身边的人,瞧你那猥琐的样子,一看就是对贫道的美貌有所企图!” 顾旖一脸懵逼的站在旁边看着他挥舞手里的扫把。 等了好一会,见他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怕他将人引来,她这压着嗓子低吼道:“闭嘴!” “……”小道愣了一下,一双大眼睛盯了顾旖一会,又开始挥舞起扫把来。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她几步窜了上去,酷炫狂霸拽的一把捂住小道的嘴,顺势勾住他的脖子。 小道惊恐的看着她,低低的呜咽着,不知道在念什么? 顾旖拿出自己身上的一块石头递给他,“拿着,这个给你,你去山下的府衙送信,记住,是南秦的府衙,告诉他,凤旖在清风观里呢,让他把这石头交给凤冥。” 这个石头是当时和皇叔出去玩捡的,他一定会知道的。 对上顾旖凶神恶煞的样子,小道长弱弱的点了点头。 见此,顾旖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了小道。 “记住,这件事不许跟任何人说起,否则,我奸了你!” 一得到自由,小道长立马缩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怯怯的看着顾旖,“有话好好说,能不这样么?” “再啰嗦我打你!”顾旖不耐烦的的吼了一句,小道立即瑟瑟的缩了缩身子,一双眼睛满是无辜的盯着她,里面防备不减。 “哦。”小道弱弱的应了一声,慢吞吞的抬脚往门外龟速般的移动着。 “等等!”顾旖一把抓住小道的肩膀,感受着手心下瞬间僵硬的身子,顾旖无语的放开了他。 “一个时辰之内你必须回来,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道敏锐的抓住了顾旖话中的关键,“好处”。整个人一扫方才的萎靡,一溜烟的便冲了出去。 瞧着转眼间就跑的没影的人,顾旖悲戚的叹了口气,没爱了好么? 果然啊,有钱能使磨推鬼,没钱鬼都不看! 顾旖拍了拍胸脯,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哄着那个死太监的,让他先不急着送自己上路。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她这才急急忙忙的往姬舒的厢房赶去。 顾旖回去的时候,发现房间还是漆黑一片,很明显,那死太监并没有发现她去了哪里。 她刚老到门口站定,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无夜走了出来,“主子让你进去。” 顾旖:“……” 不是睡了么? 屋内,姬舒正慵懒的躺在软塌上,素白纤细的手抬着一本书。 身上是一件暗红色绣着金线的长袍,将他衬托的越发妖媚。 白皙如玉的肌肤,就是妙龄女子见了都要羞愧,自叹弗如,更别提那让人嫉妒又痴迷的容貌了! 顾旖嘴角抽了抽,真是骚包,没事打扮的那么好看做什么?满道观的男人他是要给谁看? 他从书中抬起头,风轻云淡的扫了一眼顾旖,接着,又把视线收了回来,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 顾旖最恨的便是被人无视了,可如今,她啥反抗的本事也没有,而且,小命还悬在裤腰带上呢。 秉持着一代神捕能屈能伸的精神,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心里的不快给掩藏了下去。 “还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给主子铺床。” 顾旖走了上去,“公子,我给你铺床。” “太脏了。” 顾旖:“……” 第374章 去茅房拉个屎 第374章 去茅房拉个屎 无夜命人拿来一套道长的衣服扔给她,“去换上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拿过衣服,转身进了里殿。 姬舒好看的凤眸微微一挑,“在这换。” “我没有在外人面前露屌的癖好。” 重重的丢下一句,她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姬舒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诡谲幽深。 顾旖在宫里本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何时做过这些事情了,而在道观的短短几个时辰,在姬舒的压迫下,做尽了了十八年所有没有做过的事。 将姬舒的床铺铺的一丝不苟,“公子,床铺铺好了,你请就寝。” 最好睡死过去。 闻言,姬舒轻轻的抬起头,扫了一眼被她扑的整齐的床铺,接着,又将头低了下去。 “重新铺。” “啥?重新铺?”顾旖分贝突然提高了来,都这么整齐的床铺了,他居然还不满意,找茬找的这么明显,是个人都忍不了的好么? “你有意见,嗯?”他音色阴凉,仿佛她一个回答的让他不满意就会当场丧命。 顾旖扯了扯嘴角,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你说的对,床吧,铺得太整齐,会有点安度晚年的意思,所以,还是凌乱些,比较有朝气。” 可是,她就是很期盼他早些死。 顾旖大步走到床边,扯着被子,几下就将一张床榻弄的凌乱不堪。 姬舒则是看也不看的丢出一句,“太乱了,重来。” 忍着心中奔腾不息的怒火,顾旖又铺的整齐了一丢丢,咬牙切齿道:“这回,总行了吧?” “不行。” 即便顾旖再怎么迟钝,也看出来,这死太监就是在折磨她,好吧,为了小命,她忍了。 谁叫他带着那么多侍卫,武功也很高,也很有背景,而她,现在就只有一个背影,拿什么跟人家拼呐? 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她又重新捣鼓起床榻来。 姬舒突然把书放了下来,淡然的看着顾旖,眼里的责怪自然流淌,“你总是带着一脸便秘的郁闷,很影响我看书的心情,开心一点。” “是!”顾旖应了一声,一个“是”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人家一般都是嫩得一掐就出水,她却怂得一掐就出鼻涕泡儿。 这一切,都怪这个死太监的用暴力威胁她,等皇叔来了,她一定分分钟弄死他。 腹诽了几句,她又规规矩矩的铺起了床铺,在忍忍,马上就可以逆袭了。 她再次将床铺弄了一遍,让它看上去整齐的不太明显,凌乱的也不太明显,这才松了一口气,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她很明智的没有在开口说话,她知道,若是她说了,这个男人一定会说不满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旖也有些昏昏欲睡起来,正当她酝酿着打个盹的时候,姬舒轻柔魅惑的嗓音又漂了过来。 “来给我垂垂肩。”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一下子就将姬舒的瞌睡虫给赶跑了。 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逆袭,她的耐性出奇的好,即便心里在怎么不情愿,依旧是一副很殷勤的模样,给他捶肩膀。 感受着落在肩上的温度,姬舒眉头轻蹙了一下,“没吃饭么?力道软绵绵的跟个女人似得。” “特么的,可不就是没吃饭的,如果不是在这里遇到你,老子现在已经过着神捕的生活了。” 听着她模糊不清的碎碎念,姬舒眉头轻蹙了一下,侧过头来。 没想到他会突然侧过头,顾旖蕴含着大力的手也没来的收回,就这样,悲剧发生了—— 她竟然一拳砸到了姬舒的脸上。 姬舒冰冷的视线直射身后一脸无辜的人,唇角换换的扯出一抹凉薄嗜血的笑容。 “活腻了。” 看着他那冰冷寡薄的眸子,顾旖艰难的吞了吞口水,“那个……是你突然转过来的。” 这个该死的死太监,她能说他活该么? “呵呵!”姬舒阴恻恻的笑了一声,虽然在笑,眼里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危险,“这么说,倒是我的错了?” “不不不,是我的错,我的错,呵呵……” 就是你的错,也是你活该。 “你似乎很不服气?”他慢悠悠的把书放到桌上,一只手撑着脑后慢悠悠的打量着顾旖,动作虽然慵懒,身上的寒气却嗖嗖嗖的往外冒着。 “没有,我很服气。” 她能服气么?明明没错,都要被硬逼着说我错了,一般人都忍不了好么? 幸好她不是一般人! “哼!”瞧着苏他狗腿的样子,姬舒轻轻的哼了一声,“你休息吧。” 闻言,顾旖眼睛忽然一亮,脸上的笑容也格外的渗人,这下好了,那个道兄也应该回来了。 就在她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姬舒阴恻恻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要去哪?我记得你的床就在这。” 顾旖的脚步的猛地便僵在了原地,嘴角不停的抽蓄着。 这个死太监真是他不要脸了,她要去哪到底干他什么事?还有,她的“床”现在不正被他躺着么? 不管心里有多少抱怨,她依旧将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 再说,皇叔马上就要来救她了,到时候,她还会怕这死太监么? 想到姬舒被自己虐哭的场景,她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笑意,“没什么,我就是去上个茅房拉个屎。” 姬舒一直生活在阴暗的地方,没有温暖,没有阳光,他成为东吴九千岁开始,便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笑。 他目从未在任何一个人脸上看过这种笑,似乎于瞬间点亮了万里河山,带着独属于自己的风韵。 于是,顾旖这么一笑,就仿佛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突然撞进了姬舒冷硬的心,不尖锐,却突兀的让人难以忽视它的存在。 他不悦的皱了皱眉,脸上出现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抹龟裂,自己竟然看一个男人的笑而看呆了! 耻辱,这简直是耻辱! 发泄似的抓过一旁的书,他低沉的吐出一个字:“滚!” “……”顾旖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了,啊啊啊!好像撕烂他的嘴怎么办? “我告退!”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她娇小的身影逐渐和黑夜融为了一体。 西苑。 顾旖做贼似得将小道长拉到角落里,“怎么样,信送到了么?” 闻言,小道长鄙夷的瞥了一眼顾旖,幸好有黑夜的掩饰,眼里的鄙夷才没有看进顾旖眼里。 否则,玻璃心又得碎了一地了。 “人家当官的说了,你这就是骗子,以为用一块石头就想见到皇室中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告诉你,为了给你这个骗子送信,我差点被打。” 一想起这件事,他便觉得郁闷,为了所谓的好处,脚都跑痛了,不但没有喝到一口水,还被人家当作骗子差点打死。 小道长哀怨的瞥了一眼顾旖,只见她呆愣的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晴天霹雳,仿佛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孩子一般,睫毛上隐隐还挂着一点泪水。 看着她此时的模样,小道长良心被狠狠戳了一下,不由反省起来,他是不是语气太严肃了,伤到他幼小的玻璃心了。 “你没事吧?”小道长怯生生的凑近她问了一句。 顾旖整个人都不好了,呆呆的沉浸在那一句,骗子里了。 被顾旖这渗人的样子弄的有些心惊,小道又轻轻的凑了过来,还是那句:“你没事吧?” “有事!当然有事!你被人欺压还求救无门你试试有没有事!”顾旖吼了一句,红着眼睛喘着粗气的就大门走去。 小道在身后伸了伸手,“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闻言,顾旖果真站住了,接着,又气势汹汹的折了回来,“石头还我!” “你,你休想!”小道捂住石头后退一步,一脸警惕的盯着顾旖。 他可不能白跑一趟,这石头虽然不值钱,可是好在漂亮。 顾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睛眨巴眨巴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见此,小道立马便慌了,“我不要了,我不要了,石头还你。” 顾旖接过他手中的石头,胡乱的擦了擦眼睛,“道兄你放心,等我出去了,一定给你很多银子,我把我的零用钱都给你。” 她也不是那么没有良心的人。 小道长摆了摆手,只当顾旖在胡诌。 天刚亮,无夜伺候姬舒起床梳洗。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道:“去,把苏顾旖找来,顺便弄套女装。” 闻言,无夜眼睛一亮,“主子是想……” 姬舒点了点头,那小子身材娇小,唇红齿白的,穿上女装勉强应付一下也还行吧。 等那些人发现的时候,他恐怕早已离开了。 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他的主意,看来,他这段时间还是太仁慈了。 …… 顾旖刚拼死拼活的爬上墙头,还没来得及跳,夜空中忽然刮过一抹阴冷的风,在回神时,整个人已经被人揪住衣领给凌空拎了起来。 她一双眼睛大大的睁着,看着下面飞速掠过的屋子,心里激起滔天巨浪。 这么好的轻功,若是她学会了,还怕不能逃走么?还会怕姬舒那个大太监么?还怕不能做一代神捕么? “哈哈哈哈哈……” 静谧的夜里,一道叫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拎着她的的无夜身子忽然抖了一下,差点栽了下去。 “笑什么笑,你给我老实点!” 斥了她一句,无夜更加快速朝着姬舒的房间飞去。 第375章 都快变成忍者神龟了好么 第375章 都快变成忍者神龟了好么 无夜来到姬舒的房间,将顾旖王地上一扔,“主子,人带来了。” 姬舒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然后淡淡的收回视线,指了指子木手中托盘里摆放整齐的女装,“把这个穿上。” 顾旖朝着他所指的地方看了过去,当看到上面那件女装时,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猛地后退一步,她看向姬舒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尊煞神,“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你看到什么了?” 听着她一连串的疑问,姬舒蹙了蹙眉,“什么知道什么?” 看着他那无辜的表情,顾旖一口气狠狠的卡在了心口,太不要脸了这死太监,你看他那无辜的样子,仿佛真的不知道她的秘密一样。 难道真的不知道么? 如果被人知道她是女的,而且还是南秦的嫡公主,她多年苦心维持的淑女形象便会一夕崩塌。 她一手捂着心口,一脸悲恸的弯着腰,“唉……姬舒你知道么在遇见你之前,我的世界是灰白的,可自从遇见你之后……它就全黑了!” 这几日,她过的是那叫一个度日如年,都快变成忍者神龟了好么? 她顾旖英明一世,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了,这一切,都怪他,这个臭不要脸的死太监! 瞧着顾旖那仿佛死了爹妈一般的模样,姬舒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幽光闪烁“那不如,在黑一点好了?” 说着,她就将衣服朝着顾旖扔了过去,恰好扔到了她的头上。 “穿上这套女装,从明天开始你就冒充我夫人。” 话落,他眉头轻蹙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她说出这种话,他只觉得怪异的厉害。 顾旖一把扯下头上的衣服,大步来到他跟前,俯身死死地盯着他一双眸子,不放过里面的任何一丝变化。 “你说,你是不是知道我是……那个了?” 顾旖还怀着一丝侥幸,所以,不能直接说出女子来,万一她说了,他其实并不知道,是在诈自己,那不是很亏。 然而,一句“那个”让屋中两个男人频频侧目,两双眼睛将顾旖上下打量了一个遍,俩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得出一个结论。 原来,这小子是那个啊!难怪总是这么阴阳怪气的。 似是想到什么,无夜突然朝后退了一步,就连坐在凳子上的姬舒都站了起来,离顾旖远了一点! 早些年因为北燕权臣顾流离的关系,男风盛行,可是后来随着她女子身份的揭开,那些蠢蠢欲动的龙阳之好已经渐渐的隐没了。 看着两人怪异的样子,顾旖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却依旧不死心的问:“你是怎么……”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身材略小,穿个女装装作我夫人便好。” “可是……” “再多说一句 我杀了你!”姬舒阴冷的吐出一句,字字杀伐之气奔涌而来。 听着他的威胁,顾旖一脸不高兴的盯着他,无声的散发着自己的怒火。 姬舒不自在的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她那亮堂的眼睛。 他还得用她引人耳目!若是就这么大喇喇的把话说开了,一路上必然少不了尴尬。 闻言,顾旖突然松了一口气,原来不知道啊! 而顾旖丝毫没有想到,此时,她的女儿身身份没有揭穿,可在两个男人的眼里,她已经成了断袖。 不过…… 装作他的夫人? 后知后觉的顾旖反应过姬舒话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个,不知道就算了,不过装作你夫人嘛,就算了。” 一个太监,需要夫人么? 而且,她可是南秦的嫡公主,一世英名,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以后让她老脸往哪里放。 似乎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敢拒绝,姬舒一双冷厉的眸子轻轻的眯了起来,“顾旖,在我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你最好不要不知好歹。” 看着眼前一言不合就想杀人的大太监,顾旖心里有点动摇了。 可是,还是做不到。 “安心扮我的夫人,事后我给你一千两银子做盘缠,放你离开。” “此话当真!”顾旖猛地抬起头,眼里冒着希望的光芒,只要可以离开,那就是好的。 接着,似乎是到什么,眼里的光芒渐渐的淡了下去。 拉耸着脑袋,她摇了摇头,坚定的拒绝,“不行!这样,我以后要怎么嫁……娶老婆啊?” 姬舒似乎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好一会之后才道:“你说,你要娶夫人?” 姬舒将顾旖上下打量了一遍,眉头紧紧的蹙着,他不是断袖么?居然还要娶夫人? 即便他不是断袖,他也依旧无法直视顾旖娶夫人的样子,只是想想,就觉得一阵一阵的恶寒。 听出他话语里的鄙夷,顾旖当时便怒了,“我娶夫人怎么了?我男子汉大丈夫娶妻怎么了?” 姬舒发出一声冷冷的低笑,充满了无尽的鄙夷,挑眉看了眼她,毫不掩饰眼里的嘲讽之意,“娶妻?有人会嫁你么?” 听这那赤裸裸的鄙视,顾旖已经淡定了,现在,她深刻的明白,自己在这个人眼里,就是一无是处。 “姬舒,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 难得见她这么有自知之明,姬舒眼里闪过一抹诧异,继而认真的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 虽然知道他一定会这么回答,可是,顾旖这脆弱的玻璃心还是碎了一地。 “是,我就是这么的没用,又好吃懒做,简直是活着污染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简直是女娲造人以来最失败的,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看见我就特别烦?” 这下,连站在一侧的无夜都诧异起来了,看向顾旖的眼神由鄙夷变成了深深的崇拜,能把自己损到这种程度,也真的是蛮拼的。 “不烦。” 姬舒淡淡的吐出一句,这回,惊讶的不是只是顾旖,还有无夜。 无夜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这不可能啊,主子怎么能不烦她呢? 连他都烦了。 顾旖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受伤的心灵终于得到了一点抚慰。 然而,还没等她感动完,姬舒又丢出后半句,“只是每天都想杀你一千遍。” “……”顾旖惊得后退一步,心中所有的感动顷刻间烟消云散。 恶毒!绝对的恶毒! 自己一个绝世美女在这里凄凄惨惨的哭诉,祈求上苍的锤炼,他难道都没有恻隐之心的么? 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样的一个人,以后再也不叫你爷爷了,你一点也不疼我这个孙女。 瞥了一眼顾旖大受打击的样子,姬舒眉头轻皱了一下,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时不时的就露出这种如同女儿家一般的表情来,也不嫌丢人。 第376章 一个女子是万万不会这般无耻的 第376章一个女子是万万不会这般无耻的 顾旖悲恸的叹息一声,“既然如此,那你就放我去流浪吧。” 好吧,损了自己那么多,为的就是引出这一句。 姬舒剔着眉梢淡淡的扫了一眼顾旖,“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想,我上辈子一定用了一万次的回眸,才换来与你的相遇,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放你去流浪呢?” 顾旖当时就傻眼了,听听,这真挚的语气,她都快要信以为真了,看看,那专注的表情,不知道的,还有他真的这么伟大呢。 收敛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她故作哀恸的摇了摇头,“如果这是真的,我愿用十万次的回眸去换……你离我远远的。” “那你这辈子就好好回吧,回够了是万次下辈子就不会遇到我了,记得,回眸的时候把女装换上。” 风轻云淡的交待了一句,他直接无视顾旖那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慢慢的踱了出去。 瞪了一眼姬舒那出尘的背影,她这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的节奏么?既然如此…… “等等!” 她大步冲了上去,来到姬舒跟前,伸出手,“说好的一千两呢?” 姬舒鄙夷的瞥了一眼她,“无夜。” 交代了无夜,他长腿一迈终于走出了房门。 拿着无夜扔过来的银票,顾旖宝贝似的藏在身上。 这个死太监,自己说要给钱的,现在,弄出这种不开心的表情来是想做什么? 扮成他的夫人,吃亏的是她好么? 翌日,在无夜念念叨叨的催促下,顾旖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穿着身上的女装打开门走了出去。 随着门被打开,门外的两个男人目光直直的看了过来,当触及到不远处的人时,齐齐一怔。 一袭粉色衣裙包裹着那瘦弱的身躯,裙摆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 如远山似的黛眉,如秋水似的明眸,挺翘的琼鼻,花瓣似的唇,一笔一划都好像是老天爷精心勾勒出来的, 俩人的目光太过于炙热,顾旖面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红晕,气恼的吼了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穿女装么?” 闻言,两个男人瞬间收回视线,眼里遗憾一闪而过,不说话的时候还真有点女子的意思,一说话,就这是个男人! 其实,顾旖穿女装的样子很好看,她身为公主,长于宫廷,早已将自己的外表形态刻画的十分温婉。 稍稍往那一站,高贵典雅自然流淌、 姬舒收回视线,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走吧。” 顾旖一惊,“去哪?” 这个死太监不会是看她长得好看,所以想让她去勾引什么人吧。 看着她那小人般的模样,姬舒在心里憋了一口气,考虑到时间问题,便没与她多做纠缠,简单的解释道:“南秦。” 这下,顾旖整个人都沸腾了。 只要出了这个破道观,到达南秦,不就是天高任鸟飞了么?这黑心肝还能困住自己?她分分钟灭了他都不成问题。 “哈哈哈!” 感受到有几道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她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一时激动大意了,现在可不能打草惊蛇。 想着,她大步走到一旁笑的一脸和蔼的清虚道长面前,二话不说一把握住清虚的手。 清虚惊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她哭丧一般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师父,谢谢你的大恩大德,如果不是你收留了不该收留的人,我也不会遇到了,你真的是好样的,我记住你了。” 让她过着奴隶生活,被各种压榨,你真是好样的。 “师父,我一定会回来的,你得等我啊!” 我一定会回来拆了你这破道观,让你随便收留人。 “师父啊……” 瞧着顾旖一句一句的声泪俱下,清虚额头留下一滴冷汗,使劲抽出被她捏的青紫的手,“徒儿你就快走吧。” 贫道其实只见过你一面,连你具体是谁都不知道,你这样一句一句师父的,贫道没法演下去啊。 “师父,那弟子走了,拜……”顾旖转过身子,擦了擦眼角的鳄鱼泪,“失魂落魄”的朝着山下走去。 顾旖冲冲冲的走了几步,回头瞥了一眼,只见姬舒不知道和道长说着什么。 她阴恻恻的笑了几声,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啊? 这么想着,她撒腿便跑,只是,才刚刚走出一步,腰便被一只手给勾住,接着,耳边飘进一个淡雅的声音:“娘子,你要去哪,不等为夫了么?” 盯着那放在自己腰上的手,顾旖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个死太监居然占她便宜,屌都没了还这么不安分! 看着她那震惊的样子,姬舒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入目,是自己一只手勾在她腰间的模样。 刚才一时情急没注意,此时,才发现,手下的触感竟是如此的柔软,丝毫没有一点男子的模样。 难道…… 一个猜测在姬舒脑海里炸开! 看着姬舒脸上的模样,顾旖一颗心咯噔一下。 这,这死太监不会知道自己其实是女人了吧? 不不不!这可不行! 在俩人各自僵持的时候,顾旖突然咧嘴一笑,伸手,顺势勾住了姬舒精壮的腰,还掐了掐他腰上的软肉,猥琐的做着感叹,“唔!手感不错,蛮有弹性的。” 身后,无夜浑身一僵,手情不自禁的掐上自己的大腿,问旁边的侍卫,“看到没看到没?他果真是在觊觎主子,他竟然敢搂主子!” 看着前面两道身影,一旁的侍卫突然有种很和谐的感觉,察觉到自己想了什么的时候,高大的身躯轻轻一晃,险些栽倒。 感受着顾旖的动作,姬舒瞳孔微微一缩,脑子里刚刚萌芽的想法立即被连根掐断了。 一个女子,是万万不会这般无耻的! 他黑着一张脸拿开顾旖的手,一张脸就仿佛吃了翔一般的难看。 他姬舒英明一世,连女子都不曾近过他的身,而此时,他竟然被一个男子给……碰了!而且,对方还是一个铁铮铮的断袖。 忍住一巴掌将顾旖拍到天边的冲动,他咬牙切齿道:“若是再敢随便碰我,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一句话,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充满了杀气。 第一次对姬舒的杀气感到欢喜,顾旖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对,你说的对,男男授受不亲,所以,你也不要随便碰我。” “碰你我怕脏了我的手。”丢出一句,姬舒嫌弃的用两个手指夹住顾旖的衣服,硬着头皮道:“娘子,别闹了,我们快走。” 说完一句,不等顾旖有所反应,先是恶寒的抖了一下身子,显然是被恶心到了。 顾旖鄙夷的看着他,不满的轻哼一声,装什么白莲花!虚伪! 第377章 你还是人么?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第377章 你还是人么?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暗处,一群黑衣人看着姬舒一行人走过,杀手甲低声问倒,“出去么?” 杀手乙:“不出去,这明摆着是一对小夫妻嘛,我们要等的可是姬舒,杀错人暴露了目的皇上可是会怪罪的。” 杀手甲:“可是,我看那个穿黑衣服的好像姬舒啊。” 杀手乙:“笨啊你,一穿黑衣服就是姬舒么!你难道不知道姬舒是太监,是不近女色的么?你看这贴在一起的俩人,会是姬舒么?” 杀手甲:“是哦,好像真不是。” 杀手乙:“你还太嫩,江湖经验不足,跟我这种从小在江湖混的人多学学吧。” 杀手甲:“你混过江湖?我怎么没听过。” 杀手乙:“我身在江湖,奈何江湖却没我的传说,我心好累。” 杀手甲:“……” 被点了哑穴的顾旖一脸僵硬的走着,一双眼睛盯着姬舒完美的过分的侧脸,似乎要将他给盯出个骷髅来。 说好的互不相碰呢?说好的怕脏了手呢? 这么没信用,还能愉快的玩耍么? 姬舒无视顾旖哀怨的眼神,一脸坦荡的揽着她的腰往前走去。 若不是为了少生事端,早日到达南秦,他说什么也不会为了麻痹暗处人的视线,就碰这个男人! 即便他肤白貌美,腰细柔软,但是,也改不掉他是个男人的事实啊! 一个男人居然长成这个样子,也是需要勇气的。 顾旖蹙着眉头瞥了一眼姬舒,冷哼一声,瞧他那不情愿的样子,心里不知道有多喜欢! 几个人越走越远,太阳也越来越大,将身后的杀手甩的远远的,一行人终于在树荫下坐了起来。 趁着姬舒歇息的空档,无夜便拿着水壶去不远处的河里打水。 顾旖则是狠狠的瞪着姬舒,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他解开她的哑穴。 姬舒风轻云淡的瞟了一眼她,装模作样道:“你想说什么?” 他一点也不想解开顾旖的哑穴,因为,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安静的感觉。 顾旖脸上闪过一抹龟裂,再次凑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做个手势示意一下,姬舒直接闭眼假寐起来。 顾旖:“……” 好,不就是被点了哑穴么?不就是暂时不能说话么? 没关系!天下又不是只有你姬舒会点穴!等她学会了,看她不点死他丫的这个死太监。 等到了南秦看她怎么收拾他。 不一会的时间,无夜便把水打了回来,一袋递给姬舒,一袋直接被顾旖给抢了过去。 俩个人瞟了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姬舒刚刚把水凑到嘴边,脸上的神情却忽然一变,立即阻止顾旖:“别喝!” 后者狠狠瞪了一眼他,眼里尽是鄙夷,看看,果真是黑心肝,连点水都不给她喝! 收回视线,在你技术的注视下,她仰头猛地喝了一口水,还示威似的朝着他咂咂嘴! 然后,仅仅片刻,就在俩个人的注视下倒了下去,压扁了地上的一株小草。 剩余的侍卫已经不忍直视了。 “走。”姬舒走过去一把拎起顾旖,飞快的朝山下走去。 看来,他是不想要皇位了。 顾旖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间不是很精致的房间里,摇了摇晕乎乎的头,她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张小脸紧紧地皱着。 不行!她一定要逃,要是在和那个死太监在一起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那个死太监阴险狡诈,腹黑无度,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拿有毒的水给她喝! 幸好她命不该绝,给她活了下来,你等着,该死的姬舒。 此时的顾旖,完全不记得当初是谁无视了警告,反而小人之心的猜度别人。 “吱呀——” 紧闭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来,她闻声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角黑色的衣角,随着一股清甜的风灌了进来。 姬舒手中端着一个一个托盘,一袭黑衣罩体,墨发飞扬,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妖娆的仿佛狐妖一样勾人摄魂。 将手中的托盘放到顾旖面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迷药的感觉如何?” “哼!”顾旖重重的哼了一声,身子转向一边,甩给他一个孤傲的背影。 身后,姬舒眉头紧紧地蹙起来,看向顾旖的眼神似乎是纠结,又似乎是不解。 身为一个男人,虽然是断袖,时常弄出这种如同女孩子一般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都不会觉得丢人的么? 敏锐的感觉到那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顾旖眉头皱了一下,本能的转过身子,一下子,姬舒那来不及收回也没想过收回的嫌弃便跌进了顾旖的眼里。 顾旖一手捂住胸口,凶狠的瞪了一眼他,“怎么,没把我毒死你不甘心是吧?” 顾旖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这个该死的男人了,为什么,他总是这么缠着她不放过呢? 迎着她凶悍的眼神,姬舒讽刺的微勾了一下嘴角,“你不是说你活着浪费空气的么?怎么?又不想死了?” 顾旖咬着牙齿,她发誓,要不是因为她现在头略晕,身子略虚,又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她一定分分钟让他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她沉痛的拍了几下胸口,好预防自己不会一口气上不来。 “姬舒,你还是人么?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瞧着顾旖那样,姬舒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把你面前的饭菜吃了,明早赶路。” 闻言,顾旖一抖,心中立即警铃大作。 啥?吃他给的饭菜,她又不是活腻了!这个死太监一定是看她没被毒死,所以,又在饭菜里下了药,要至自己于死地。 瞧着她无时无刻不小人的样子,姬舒眼里阴霾一闪而过。 他何时这样伺候过人,还不知好歹了。 看着他阴郁的脸,顾旖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嘿嘿!我能不吃么?我不饿!真的!” “吃!”姬舒薄唇亲启,一个字轻飘飘的吐出,那柄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的匕首放在掌心里把玩着,那寒光闪的顾旖肝颤。 “呵……呵呵……”顾旖僵硬的扯了扯了嘴角,一双眼睛警惕看着姬舒,一只,则颤抖的拿过放到不远处的“毒饭菜”。 拿着手里的饭菜,顾旖只觉得有千斤重。 她敢保证,她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催的人,明知道饭菜有毒,可却要自己吃进去。 哀怨的看着姬舒,一双亮堂的眸子含着点点水光,“我,我道只是个孩子,你真的要这样么?” 因为紧张,她本能的咬住那嫣红的唇瓣,一双眼睛可怜楚楚的看着姬舒,和往日那嚣张的模样相差千里。 第378章 姬舒你这个死太监你终于死了 第378章 姬舒你这个死太监你终于死了 看着顾旖此时的模样,姬舒一颗心诡异的振荡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是浓浓的恶心。 他到底是怎么了,最近怎么老是对着这个丝毫没有一点男子气概的男子生出其他的感觉。 莫不是……对断袖对自己下了什么蛊? 这么想着,姬舒眼里立刻升起一股杀气,那冷冽的眸子轻轻一挑便朝着顾旖射了过来。 见此,顾旖本能的一抖,英勇就义的往嘴里送了一口饭,下一秒…… “嗯!好好吃!” 随着饭菜入口,那爽口的饭菜瞬间便让她忘了自己所吃的可是“有毒”的饭菜。 看着吃的狼吞虎咽的顾旖,姬舒眸底深处浮现出丝丝缕缕的复杂。 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没有再待下去,起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的时间,顾旖便将托盘里的饭菜扫射一空,摸着圆滚滚的肚皮躺在床上等死。 没想到啊没想到,她顾旖一世英名,未来名震天下的一代神捕,却没想到,竟然死得这么窝囊。 那个该死的死太监,她诅咒他下辈子还是太监。 她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等着死亡的侵袭,却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顾旖是被一阵无法挥去的炽热给烤醒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她无比淡定的瞟了一眼不远处冉冉升起的大火,再淡然的扭过头盯着上面的房梁。 终于还是死了么?被姬舒那个太监给毒死了。 姬舒踢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顾旖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淡然的模样,眼看大火就要烧到她了,可她依旧淡定得跟傻了似得。 这么高的境界让姬舒火冒三丈。 “顾旖!过来!” 一脚踢开头顶掉落的房梁,他冷厉的吼了一声,而后者,只是风轻云淡的瞟了他一眼,接着,眼睛似乎微微一亮。 见此,姬舒心里的火气才稍稍的平复了一点,至少,她还没有傻到等死的地步。 可是,还不等他欣慰完,就见顾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声叫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便传了出来,“哈哈哈……” “哈哈哈……姬舒你这个死太监你终于死了!哈哈哈……” “老天爷啊,你终于听见我的祷告把这个死太监给收了!” 顾旖笑的很大声,仿佛非常解气,脸上那双一度呆滞木讷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层色彩,亮堂的叫人不敢逼视。 “你很希望我死!”姬舒怒极反笑,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似乎废了很大的劲才忍住一掌劈了面前这个狼心狗肺的顾旖。 若他真的要掩人耳目,大可以随便找一个,却偏偏找了一个这样的男人,简直是疯了。 想要转身出去,不理会她的死活,可是脚却仿佛生根了一样动不了分毫。 顾旖刚想说什么,床幔忽然被引着,顷刻间,一张大床边被熊熊的大火吞没。 肌肤上传来的灼热让她一怔! 特么的!居然没死! 发现自己没死的顾旖,整个人都不好了。 弄了半天,她居然没死,那……姬舒原本是来……救自己? 想到自己方才说的那些混账话,她僵硬的吞了吞口水,好吧,就算这个死太监脸良心终于发现了一次,可是,他也不会在自己骂了他之后还这么大度吧? 若真如此,那她真的好好的估计一下他的人品了。 眼看大火就要烧到自己,顾旖咬咬牙,反正都是死,以其被烧死,她更愿意被摔死。 这么想着,原来就贴在窗户的她一脚踢开了楼上窗子,无比英勇的纵身一跃。 看着那大开的窗户,姬舒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 此刻,他不得不对她竖起一个拇指,他一直以来真是低估这个gay里gay气的人,想不到,他不但傻得叫人心疼,还如此有勇气。 居然放着自己这么一根救命稻草不拽,反而往茅坑里跳! 已是深夜,大火已被扑灭,幸而这小店住的人不是很多,村子里的人又团结,没用多久便将大火扑灭。 而正当大家感受劫后余生的时候,一颗树叶被烧焦的树旁,姬舒环环抱着手臂站着,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趴在粪坑里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顾旖,毫不掩饰眼里的幸灾乐祸。 “啧啧!想不到你还有这癖好,怎么样好吃么?” 姬舒一袭黑衣衣袂飘飘,跟顾旖的狼狈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在姬舒以为顾旖会和自己争吵的时候,粪坑里趴着的顾旖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姬舒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死太监,你竟敢欺负我,你等着……我一定要你好看。” 此时的顾旖,没了往日里的张牙舞爪,整个人显得很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掉一般。 姬舒站在岸上打量着她,一双眼睛逐渐深邃起来,染上了点点的凝重。 无夜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和谐的一幕,狼狈趴在粪坑里的顾旖可以暂且忽略。 真正叫他们惊掉下巴的是自己的主子! “主子!”无夜低声换了一句,刚要过去,就见他高洁不可攀的主子,竟然弯腰将浑身脏兮兮叫人看着便想呕吐的顾旖给亲自抱了起来。 若顾旖是个女子他们也都还能接受,可问题是,此时被公子抱在怀里的可是一个男人啊…… 姬舒抱着一身脏兮兮的顾旖从俩人面前走过,无夜还僵硬的站在原地,可见这打击是多么的大。 主,主子……弯了……么? 他们入住的客栈是这个小镇上唯一的一间客栈,此时被烧毁了,便在没有其他的客栈了。 幸而一婆婆收留了几人暂度一夜。 “公子,你看,这是老身的女儿的衣服,你就先送去给你夫人换上吧。” “嗯,谢谢婆婆。” 道了一声谢,刚刚转身想要往顾旖房间走去的姬舒突然愣住了,一张脸变得十分难看起来,抓在手心的衣服更是不停的收紧。 为什么!在那老人家说完话的时候,他会很理所当然的点头,有那么一刻,潜意识里,似乎真的把顾旖当成了自己的夫人! 那老人家不知道他顾旖其实是男的,难道他也不知道么? 一时间,他一张脸迅速变得难看起来,他是疯了还是怎么了,往常,知道有人掉粪坑,他躲远点都来不及。 可如今,他不但没走,反而第一时间去了那个臭烘烘的粪坑,这也就算了,就当做是想要看那个狼心狗肺顾旖的笑话好了。 可是,看笑话的他为什么要不嫌脏的把他捞上来,还给他找衣服换? 这个问题很严重! 姬舒眉头州的越发紧,他现在严重怀疑,一定是那个一直觊觎他的顾旖对他下了蛊! 想着,他拿着手上的衣服便朝着顾旖的房间走了过去。 顾旖正在沐浴,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来。 第379章 欺软怕硬的公主 第379章 欺软怕硬的公主 看着黑着一张脸走进来的姬舒,她尽量把自己的身子往水里缩去,一双被热水熏得湿湿的眼睛防备的看着他。 “你……你想对我做什么?” 瞧着他那如同女子一般娇羞的表情,姬舒一张脸黑的更加厉害。 明明是一个男子,非要做出这种跟女孩子一样的表情来,他以为他这样就能让他忽略他是个男人的事实,然后对他…… 姬舒反手一丢,便将手中的衣服扔到离顾旖不远处的屏风上挂着,接着,十分优雅的往椅子上一坐,端的是高贵如斯。 一双淡薄的眼睛轻扫了一眼顾旖,毫不掩饰里面的鄙夷和不待见,在看到顾旖浴桶里漂浮着的玫瑰花瓣时,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复杂。 带着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真的是太拉低他的档次了。 不过…… 他的皮肤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细腻? 他凌厉的刀眼又重新射了过去,最终停留在顾旖裸露在外的肩膀上,似乎要将他盯出一个骷髅来。 稍微放松了一点的顾旖因为姬舒这举动,整个人狠狠的一抖,差点往水里蹦了起来。 “嘿嘿!那个……你不要伺候,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先出去。” 顾旖急的快要哭了,这死太监果真不是个好东西,先前是给她吃毒饭菜,后来,直接把她逼得掉茅坑里,现在,直接趁着她洗澡的时候闯进来。 难道说!这死太监其实……是断袖! 顾旖猛的睁大眼睛,难怪,难怪之前还搂她的腰,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冒充他的夫人,他根本就是想找一个借口光明正大的占自己便宜。 顾旖忽然觉得,即便泡在温热的浴桶里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只觉得寒从脚起。 她用一种诡异又痛恨的眼神将姬舒看了一遍又一遍,也难怪,他是太监,只有后面能用,自然是得找个带把的男人了。 “伺候你?”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姬舒嘴角终于扯出一抹淡笑,外表妖娆惑人,那双眸子里,则含着挥之不去的阴霾。 看着他的样子,顾旖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妈呀,他难道想对自己霸王硬上弓。 “哈哈哈哈……不用不用,我皮糙肉厚的,不用人伺候,你若真的想伺候我,就帮我把这衣服拿出去吧。” 说着,顾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堆衣服。 死太监,他还要脸么?他难道看不见她在沐浴么?他怎么还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坐在里面呢? 难道,断袖的脸皮都是那么厚的么? “顾旖,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他看着别处,仰起头,无比优雅的饮了一口茶,黑色的锦袍无风而动,腰间价值不菲的玉佩嗡嗡做响,霸气侧漏,狷狂不羁,整个人像蓄势待发将要出鞘的宝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王者之气。 瞧着他那阴郁的表情,顾旖鄙夷的瞪了他一眼。 这太监一定是因为得不到她,所以便恼羞成怒了,不行,她得尽快逃离他的身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逐渐冷彻的水叫顾旖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想要起来,可姬舒却优雅的坐在里面品茗,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任由身子在凉水里瑟瑟发抖,顾旖咬牙忍着,心里早已将他咒了千百遍。 正当顾旖心中纠结个不停的时候,整个人忽然被一个阴影所笼罩里起来,她本能的抬头看去,一眼便望进了姬舒那双淡然深邃的眸子里。 男人却没看他一眼,在顾旖的注视下,大大方方的将手往浴桶里伸去。 看着姬舒流氓般的举动,顾旖当时就震惊了,然后,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她猛打扬起手,一个干脆利落的耳光便抽到了姬舒脸上,在他白皙细腻俊美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巴掌印。 姬舒动作一顿,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抹波动,似乎是没有想到,顾旖居然敢打他。 狭小的屋子里,顷刻间便涌上了一层浓郁的冰寒之气,那寒气似乎能冰封千里。 而姬舒那只放在浴桶里的手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慢慢的抽了回来,冰波的眸子不含一丝感情的看向顾旖,似乎在宣判着她的死刑。 瞧着他冷冽的面孔,顾旖身子微微的瑟缩了一下,底气不足道:“不,不怪我,是你先对我不轨的,你不能打我,我很怕疼,疼的……” 被姬舒那冷厉的眸子一瞪,顾旖瞬间便怂的一塌糊涂,哪里还有平日里那张牙舞爪的模样。 说白了,她也不过是一只纸老虎罢了。 一直在顾景和凤玺的保护下成长,没有如同顾流离一样经过磨砺。 看着她这没出息的怂样,姬舒被气笑了,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何,心中无边的怒气在顷刻间便消散的无影无踪,即便对方挑衅的,是他姬舒最不容侵犯的尊严和独属于自己的骄傲。 “对你不轨?呵!就你这样的,就是打包送上门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他洛微微扬起嘴角,似乎是在笑……冰白的笑颜褪掉了冷漠的气息,竟有种如沐春风般优雅尊贵,像是君临天下那般雍容而大度。 带给顾旖一瞬间的惊艳,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不那么刻薄的时候,其实还是很好看的。 姬舒本就不是很美丽的心情,在对上顾旖那一脸垂涎的样子时,瞬间一落千丈,生出一种就此将她拎出来大打一顿的冲动。 “呵!”压抑住身体里奔腾不息的怒火,他冷笑一声,薄唇亲启:“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我不是你这种人所能肖想的。” 说完,漠然转身,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泡够了就给我滚出来,我可不想拖着一个拖油瓶上路。” 顾旖呆坐在浴桶里,一张小脸皱了又皱,难道……他方才其实是想试试自己的水温,而不是想要对她不轨! 这么想着,顾旖不禁破天荒的生出一股内疚来,而这内疚,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从来都慢半拍的她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因为,她突然想起来,刚才那个男人说的是什么? 她!肖想他!还说她是那种人! 顾旖蔫蔫的趴在浴桶边缘上,整个人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自从认识了姬舒,她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非但如此,她还真确的感受到,她离神捕之路好像越来越远了。 不行!一定得逃,生活不是林黛玉,不会因为忧伤而风情万种。 所以,她现在该做的不是忧伤,而是想办法逃走,离得那个太监远远的。 打定主意,她立即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拿过姬舒送来的衣服几下穿好,然后,十分猥琐的打开一个门缝,探头探脑的往外面看了一眼,没见到姬舒或是无夜的身影,她十分嘚瑟的奸笑一声,才打开门猫着身子走了出去。 别问他为何只注意姬舒和无夜,原因很简单,那俩人武功看起来都十分牛的样子,可那个没有存在感的侍卫就不一样了,就子木那弱受的样子,她一根手指就可以虐哭他。 没错!她就是这么一个欺软怕硬的公主。 第380章 没有把姬舒那死太监一起拉入地府 第380章 没有把姬舒那死太监一起拉入地府 看着那道黑色的身影,肚子也不饿了,脚也不酸了,也不累了,似乎每一个细胞都狠狠的沸腾起来,脑中来来回回萦绕的,就是那么一句:一代神捕即将横空出世。 到时候,她一定要将姬舒那个死太监狠狠的踩在脚底,让他见识一下她顾旖的惊鸿之姿。 “哈哈哈哈……” 一道毛骨悚然的奸笑忽然从静谧的街道传了出来,让刚刚入睡的百姓萧然惊醒,都在追究是不是闹鬼了。 而顾旖,整个人就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凭着自己拿三脚猫的轻功,拼命的朝着那道黑影追了过去,也不想想,自己是不是人家的对手。 站在深夜唯一一家还开门营业的门口,顾旖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变幻莫测,果真不是什么好人,他以为他躲进花楼她就拿他没办法了么? 她顾旖天不怕地不怕,难不成还会怕一个花楼。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女装,她又在心里将姬舒咒了一遍,该死的太监,如果不是他她吓得掉茅厕里导致没了男装,她现在早就光明正大的进去了。 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顾旖在周遭环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 另一头,一黑衣男子负手而立,双眸淡然而沉淀的看着正在死命攀爬的顾旖,嘴角情不自禁的勾出一个弧度。 子木握着剑的手狠狠一抖,高大的身子差点从高处跌下,另一个侍卫子木也是一脸的惨白,不对劲,主子最近真的很不对劲。 别说是主子了,即便是一般人也不会无聊到大半夜的不睡觉,反而来这里看……看人爬树! 顾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终于爬跃到了楚馆的二楼上,可是,此时,那黑衣人早已经没了了踪影。 忿忿不平的哼了一声,她就不信他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大半夜的到这些地方来,无非就是来寻欢作乐的。 她猫着身子,顺着墙角龟速的前进着,当经过一间屋子的时候,顾旖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因为,她居然看见,房门前有着一个新鲜的脚印,而且,还带着一些泥土,于是,蔫下去的顾旖,又因为这堆泥土,重燃了希望。 原本躲躲藏藏的身子,突然站了起来,然后,酷炫狂霸拽的一脚踢开了那紧闭的房门:“大胆贼人,老子看你往哪……嘿嘿……” 看着浴桶里冷佞的男人,顾旖一身的胆瞬间变炸了。 “嘿嘿!走错了,走错了,老兄你继续哈!”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连忙便往外面退,只是,才刚刚退后一步,整个人突然就被一个力道扯了进去。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然后,一股凛冽的清香便钻入她的鼻翼,还没等她好好嗅一下,脖颈之上便横了一把短剑。 男子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因为沐浴之后未擦干的原因,薄薄的里衣贴在线条流畅的身子上,勾勒出一道充满野性的美感。 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充满杀气的看着顾旖,不容一丝一毫的抗拒。 “区区宵小之辈也敢觊觎本公子!” 闻言,顾旖诧异了一下。 啥?她觊觎他! 有那么一瞬间,顾旖都要以为这货就是姬舒假装的了,可是,姬舒却不会像他这般……死气沉沉。 那声音像是从雪原巅峰里刮过来的风,寒冷,清冽,挟着无情的冷厉,带着刺骨的寒芒,几乎要刺痛顾旖,却偏偏性感的要命 美人当前,顾旖却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垂眼看了下那横在自己脖颈的短剑,颤抖道:“好汉!大哥!大侠!美人!饶了贫道,贫道只是一只小小的道长,别为了贫道这样一只小透明背上杀虐啊。” 一心顾着逃命的顾旖,却没有注意到,当她说出最后一个“美人”的时候,男人一张脸仿佛于瞬间蒙上了一层寒冰。 见男人没有回答,顾旖很乐观的把他的沉默理解成了默认,于是,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来到短剑前,推开了些许,直接,撒腿便跑。 “咻!”随着一声划破夜空的声音,那柄短剑擦着顾旖的脸颊飞过,牢牢地钉在了门板上。 “……”看着门上入木三分的短剑,顾旖整个人都不好了。 妈呀!吓尿了好么?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差点死的余韵中时,身后的人忽然开口,“还从来没有人敢在没有本公子的允许下私自离开的,你,是第一个。” 男人一席话说的很轻,很淡,也很冷,瞬间便将顾旖打入了十八次地狱。 顾旖强撑起一个笑容,然后,慢慢的转过身子,“嘿嘿!既然贫道是第一人,那么,美人是不是能不跟贫道计较,贫道只是个打酱油的。” “呵!”男人冷冷的哼了一声,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分不清是因为顾旖的不知死活还是为那句美人。 顾旖警惕的看着他,依她闯荡江湖几日的经验来看,都不用说,这人,对自己动了杀心。 所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你后面那是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顾旖这句话太过于突兀,还是说,男人坚信这世上没有人敢耍他,亦或是因为,被顾旖那突然的,震耳欲聋的声音给震得懵了,男人居然真的扭头看了一眼。 而趁着这个空档,顾旖一脚踢开门,头也不回的往外冲。 男人没有追,只是站在原地,嘴角缓缓的勾起,勾出一抹嗜血的笑,然后,阴测测的开口,“去,取她首级,一个时辰之内。” 男人话音刚落,暗处一道身影便朝着顾旖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黑漆漆的大街上,顾旖狼狈的狂奔着,一颗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妈呀!竟然是个蛇蝎美人,她不过是走错了房间而已,他有必要这样追着她赶尽杀绝么? 好悲伤! 身后黑衣人一脸冷酷站在屋顶上,一脸不屑的看着用着三脚猫拼命逃跑的顾旖,嘴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冷哼,不自量力的东西,惹了少主就得负起责任。 眼睛看了顾旖一会,黑衣人突然拿出一把匕首,拔掉刀鞘,没有一丁点的犹豫,那泛着寒光的匕首就如同脱缰的哈士奇一般朝着顾旖飞了过来。 顾旖回头看了一眼,呼吸险些就此打住! 卧槽!没当上神捕就不说了,她连姬舒那死太监的仇都还没报呢,难道就要死了? 她闭着眼睛,心惊胆战的等着匕首的到来,反正她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再逃也不过是白费力气。 唯一的不甘是,没有把姬舒那死太监一起拉入地府。 “锵”一声刀剑相碰的声音传来,下一秒,她娇小的身子立即便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姬舒下意识的勾住她的腰,抬起头,与站在屋顶之上的蒙面黑衣人遥遥相望。 那黑衣人不知道是畏惧姬舒的能力还是知道他是谁,竟然转身便走了。 姬舒敛了敛眉,没有说话,低头看了一眼死死埋在自己胸前的顾旖,好看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 第381章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第381章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真是一点男人味都没有,区区一把匕首,居然就吓成这个样子了。 “起来,你要趴到本公子怀里多长时间。” “……” 顾旖别说是动了,就是连话都不曾说一句,一颗头依旧死死地埋在姬舒胸前,一双脏兮兮的抓住不但抓皱了姬舒的衣服,还把自己的手印摁在了上面。 嫌弃的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顾旖忽然仰起头,然后,一张梨花带雨脆弱的一碰便碎的脸便只有闯进了姬舒的眼里,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姬舒你这个死太监,你怎么……才来啊?你知道我差点就被那个蛇蝎美人杀死了么?” “你都不来救我,他一下子就把剑横我脖子上,如果不是我机智,你现在看到的,就会是我的尸体了……” 闻言,姬舒嘴角猛地抽了抽,他已经无法直视这样的顾旖了,真的。 看着她此时嚎啕大哭的样子,他居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好了,这不是没事么?” 顾旖哭的更凶了,“我本来可以成为一代神捕的,可是,那个蛇蝎美人非要出来捣乱。” 姬舒眼角都开始抽搐了,他很想告诉顾旖,还是别做梦了,就你这样的做神捕,别说朝廷不会要,就是老百姓也不会要你的。 可是,说出话的却鬼使神差的成了:“慢慢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无夜和子木赶上来的时候,听到的便是姬舒这句温柔的腻死人的话,还有俩人不忍直视的抱在一起的姿态。 子木急的快哭了,一只手狠狠的掐着无夜的手,“怎么办。怎么办,主子果真被顾旖那个无耻的断袖的引诱了。” 顾旖重重的吸了吸鼻子,哽咽的说道:“没错,是金子总要发光的,但当满地都是金子的时候,我自己就不知道自己是哪颗了。” “哪里跌倒,就哪里爬起。”姬舒昧着良心的安慰她。 顾旖则钻牛角尖上瘾了,“可老是在那里跌倒,我怀疑那里有个坑!姬舒你把那坑给填了好不好?” 她十分自然的抓住姬舒的手,一双眼睛在泪水的侵染下变得亮晶晶的,如同天空一片浩瀚的星空。 子木已经把眼睛闭了起来,真的看不下去了,一向冷傲高贵的主子,居然会注意安慰一个根本就是扶不上墙烂泥巴的顾旖。 而且,还让他如此握着手,俩人含情脉脉的对视。 无夜僵硬着身子往回走,还是不要让主子发现自己的存在吧,他坚信,主子只是在这短暂的人生道路上暂时迷失了方向,有朝一日总会清醒过来的。 他不希望到时候自己成了主子想要灭口的对象。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无法直视俩个大男人大半夜不睡觉在大街上牵着手含情脉脉对视的画面。 醉了!真的醉的不轻,他现在很想静静。 姬舒看着顾旖,呼吸忍不住的一紧,不知道为何,看着她此时的样子,他竟然有些冲动。 这个想法一出,他瞬间便被吓得不轻,然后,条件反射的一把推开顾旖。 “回去了,废话那么多。”转过身子便往回走,孤傲的脸上破天荒的出现了一抹红晕,还有一点尴尬。 顾旖表情一僵,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男人一定是有精分,要不然,为什么整天就跟有病似得,要不是看在他救了自己一命的时候,她分分钟弄死他。 跟他回去,跟他回去再让他欺负么? 哼了一声,顾旖扭头便往反方向走,只是,才刚刚踏出一步,衣领便被人给拽住,然后,整个人腾空而起,直接被姬舒跟拎小鸡一般的拎了回去。 第二日,逃跑未遂还差点丢了小命的顾旖大清早的便被姬舒抓了起来。 本来一肚子气要发泄的顾旖,在听到后面那句吃饭的时候,眼睛一亮,猛地冲下楼,对着桌上的菜便是一阵猛吃。 那模样,就仿佛已经饿了几千年一样,惹得店里的人频频侧目。 子木摇了摇头,带着这个顾旖,真的是太拉低主子的档次了。 姬舒蹙眉嫌弃的看着顾旖那狼吞虎咽的吃相,考虑着自己要不要换一张桌子坐,免得被她现在的样子给丑到。 当几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原本吵闹的客栈忽然安静了下来,众人怔怔的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男子不敢说话,似乎是怕惊扰了他,也似乎畏惧他身上那种冰冻三尺的寒气。 埋头苦吃的顾旖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抬起头,直直的朝着门外看了过去,当看清缓缓走进来冰冷的放佛天下只有他一人的男子时,嘴里的饭菜“噗”的一声便喷了出来。 捕快叔叔,就是这个人!昨夜差点杀了她! 姬舒眉头轻皱了一下,不知道是对姬舒这没礼貌的举动不满还是对她见到别的男子弄出这么大的举动而不满。 不顾姬舒一脸不悦低沉的模样,顾旖手忙脚乱的擦了擦嘴巴,指着换换走进来的绝世妖孽,忿忿不平道:“姬舒,就是他,昨夜差点杀了我。” 顾旖整个人都沸腾了,她什么都大,就是心眼特别小,这个人竟然敢杀她,昨夜是她发挥失常,今天,看她不弄死他。 于是,顾旖还不等姬舒有所反应便站了起来,酷炫狂霸拽的一脚踢开的面前的凳子,几下冲到男人面前。 “你!还记得老子么?” 此时的顾旖,已经重新换了一身男装,打扮也成昨夜的女子变成了男子。 于是,就出现了下面这一幕。 清冷孤寒的男子剔着眉梢将顾旖上下打量了一遍,眼里鄙夷一闪而过,不过是一个想要骗钱的痞子罢了。 不再理会顾旖,男子抬脚便往一边走去,他身后一样面无表情的男子立即跟了上去,临走前,还无比凶悍的瞪了一眼她,算是警告。 瞧着冷傲男子那拽的吊炸天的态度,顾旖瞬间就火了,昨晚她势单力薄不是他的对手,但是现在,她有姬舒,她什么也不怕。 想到姬舒,顾旖整个人都升华了,反正出了事还有他抵着呢。 “蛇蝎美人你给老子站住!” 她中气十足的一声吼,整个客栈都安静了,隐隐约约中,众人似乎听到了空气结冰的声音。 看着她那作死的举动,子木高大的身子轻晃了一下,表示,若是在跟她相处下去,他非得被吓出心脏病来不可。 “主子……” 姬舒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抬手,阻止了无夜接下来的话。 顾旖几步跨到男子跟前,冷哼一声,一脚嚣张的踏在一旁的凳子上,一双亮堂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你还记得老子是谁么?” 男子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她,嘴角突然勾了一下,“呵!” 看着眼前蛇蝎美人的笑,顾旖愣住了。 愣在那笑容之中,未曾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所见。 那大抵是这世间的男人、女人,都无法抗拒的倾世容颜,是让人心甘愿醉死在他笑容中,也不愿醒来的繁华一梦。 把顾旖痴迷的样子看在眼里,男人眼里厉光一闪而过,素白的手突然伸出,目的正是顾旖那白净的脖子。 顾旖被他身上冷然的杀气所慑,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 眼见自己的脖子就要被男人拧断,一个干净如谪仙般的声音突然飘了进来,“陆公子,别来无恙啊。” 闻言,陆南风收回自己的手,挑眉看了一眼姬舒,薄唇微微开启,“姬舒?原来你在这!” 那些没用的废物,杀区区一个姬舒都做不到。 姬舒一脸温润的走了过来,伸手,揪着顾旖的衣领将她放到自己面前,这才抬头看向他,“我的下人不懂规矩冒犯了陆公子,还请陆公子手下留情。” 陆南风冷冷的看了一眼顾旖,眼里杀意一闪而过,“呵呵,九千岁什么时候这么没档次了,居然找了这么一个下人,若是没人伺候,我倒是可以给你送几个。” 顾旖本来还在为姬舒句“我的下人”而生气,此时,听着陆南风这赤果果的嫌弃和打击,瞬间便将矛头指向了他。 “妈的蛇蝎美人你说谁没档次了?你有种再说一遍,看我不打死你!” “真的想死么?” 陆南风低低的吐出一句,似是在问顾旖,也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顾旖看着他那双眼,发现里头带着一股戾气,好像是长久高高在上的王,被人冒渎威严的怒,只是一个眼神便叫人无条件臣服。 被他这冷冷的眼神盯着,她吞了吞口水,将自己的身子弱弱的躲在姬舒身后,确认自己属于安全范围,这才悄悄的伸出一个脑袋来。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长得凶我就会怕你,我这次就先不跟你计较了。” 陆南风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从来,还没有人敢这么不怕死的挑衅他,除了昨夜那个胆大包天的,他,是第一个。 若不是看在姬舒的面子上,他一定会让他深深的明白,惹到他的下场。 毕竟,姬舒是他的猎物。 他收了东吴皇帝那么多的钱,自然有义务将他的头颅送到东吴国君手里。 临走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顾旖,接着,又看向姬舒,“这样的人,真的不适合待在你身边,太掉档次。” 一天到晚的被人鄙视,顾旖那玻璃心碎了又碎,此时,都已经全是渣了,男人还要讽刺她。 很想扑上去狠狠的教训他一顿,但是,只要一想到蛇蝎美人那阴森可怕的样子,她就退怯了。 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一天,她一定要把这蛇蝎美人踩在地上叫他唱征服。 “九千岁,我收了钱还是得办事,你的命,我先给你留着。” 姬舒眼眸深处暗流涌动,“有本事,试试。” 陆南风一走,顾旖这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妈呀,吓屎了,吓屎了,长得这么好看,脾气怎么就这么差呢!” 闻言,姬舒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眉宇间皆是不悦,心中硬生生的堵了一口气,吐出来也咽不下去,就是憋在心口,憋得难受。 第382章 姬舒,我要回家去了 第382章姬舒,我要回家去了 “怎么?又喜欢上他其他人了?” 转过身,他负手而立,好看的眉头微微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旖,那双清傲的眼里,偶尔闪过几道寒光。 一侧,无夜和子木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已经无法直视眼前好像在吃醋的主子了。 他们真的没有想到,堂堂的九千岁,万人之上的主子,居然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喜欢上一个男人也就罢了。 但是,能不能找一个上档次的,为什么偏偏喜欢上这个痞子一般贪生怕死的的顾旖呢? 他们仿佛看见了主子以后被人歧视的日子,不是因为喜欢男人,而是因为,对方是顾旖。 顾旖不解的皱了皱眉,一脸疑惑的仰头看向姬舒,刚要说话,他冷冷的哼了一声抬脚便走了出去。 “姬舒你精分是不是?”顾旖几步追了上去,不知道这男人有什么毛病,总是莫名其妙的对她好,又莫名其妙的凶她。 还有,他为什么要说“又”弄得她顾旖好像喜欢过谁似的。 一路上,姬舒出奇的沉默,就连那张脸上往日里所挂在上面用来伪装的淡笑妖媚模样也不在了,整个人阴沉沉的。 顾旖鄙视的瞥了他一眼又一眼。 该死的太监,弄出这表情来是要做什么,弄的好像她惹到他一样,她也是很不情愿跟他待在一起的好么? “姬舒,我要回家去了,就此别过。” 她话音刚落,姬舒一个刀眼便射了过来,鄙夷的看了一眼她,便将头扭了过去。 无夜和子木诡异的对视一眼,然后,姬舒清幽淡然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若是他敢跑,格杀勿论!” 听着他这冷佞的口吻,顾旖狠狠的抖了一下。 太狠心了这死太监,他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还有,她也真的倒霉,自从遇见他的那天开始,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表示已经绝望了。 唯一的安慰就是死太监的给的银子,可是,也在那场大火中化为灰烬了。 “唉……”顾旖幽怨而绵长的叹息一声,“我真是好苦的命,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觉得我吃的多,又不会干活,也不会打架,还总给你们拖后腿,其实,这些我自己都是知道的,所以,我想走,不想给你们拖后腿,可你们,为什么总要拦着我呢?” “姬舒啊,我真的……” “他再说一句话就杀了。” 姬舒粗暴简单的丢下一句话,顷刻间,顾旖便安静了下来,乖乖的跟在身后,唯有一双眼睛凶悍的瞪着姬舒,似乎要将他的脑袋瞪出一个骷髅来。 一路上,姬舒一张脸黑的厉害,弄的周遭的气压低低的,子木和无夜内心的悲伤已经逆流成河了。 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得出这主子是在吃醋呀!居然在吃顾旖的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绝望的呢? 看着子木如同死了爹妈一般的表情,顾旖眼里闪过一抹不悦,他弄出这种让人不高兴的表情就算了,但是,他为什么要瞪她。 顾旖注意着子木的表情,一张脸可以用凶悍的来形容。 对上她眼神的瞬间,子木身子狠狠的一抖,心中警铃大作。难道,她不但觊觎主子,现在,还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不要哇,他只是一个小厮。 子木弱弱的往后退了一点,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抓住无夜,以一种寻求保护的姿态躲到了无夜身后,一双幽怨的眼睛带着很多种复杂的情感看了顾旖一眼又一眼。 虽然他很想说一句,有什么冲我来,放过主子。 可是,当看着她那个眼神的时候,他便不敢说了,他家只有他一个儿子,他还想传宗接代呢。 越看子木那眼神,顾旖就越发的不高兴,“你便秘了是不是……啊!” 把主意力全部集中在子木身上的顾旖忽略了此时正是下坡路,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朝着前面直直的便扑了过去。 走在前面的姬舒听见身后的声音,本能的转过身子,于是,只觉得身上一重,接着便是后背传来的疼痛。 看着被顾旖压在身下的姬舒,无夜和子木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他,他……终于还是对主子出手了! 怎么办?要上去杀了整个无耻之徒么? 无夜和子木眼泪逆流成河,顾旖则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艾玛,吓死了,差点就摔到了,幸好还有个垫背的。 不同于顾旖幸灾乐祸的想法,姬舒全身肌肉紧绷着,一双眸子逐渐变得深邃,变得深沉。 因为,随着顾旖无意识的在他身上乱动,他居然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冲动。 他居然对着一个男人有了感觉,而且还是一个恶俗没节操,长得丑的男人! 这……根本就是奇耻大辱! “滚开!”冷着一张脸,姬舒那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别处,声音冷佞的给人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顾旖脸一绿,该死的太监,她不就是摔在他身上了一下,他有必要这么吼她么? 难怪都一把年纪的老男人了还没有夫人,就他这样的,谁敢嫁给他! 顾旖手脚并用的从姬舒身上爬了起来,谆谆教导着:“姬舒,没人教过你对女孩子一定要温柔么?你看你这么粗暴,难怪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没有开过荤,我跟你说,我不是再吓你,你再这样下去的话,得做一辈子的老处男了!哦,忘了, 你是太监。” 听着顾旖那句无比自然的“女孩子”无夜和子木无比忧桑的对视了一眼,心中对姬舒的同情就如同决堤的河坝。 这样的人,主子真的能看得下去么? 他们很疑惑,他连自己性别都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好手好脚的活到现在的? 姬舒微微抬起眉梢,眉冷目寒,若山岳临渊,在深不见底中乍起一片清霜,就那么淡淡地瞅了眉飞色舞的顾旖面庞看了一阵,忽然阴测测的笑了一声。 “老处男!” 顾旖十分心安理得的将姬舒那一笑当做是悲伤,以为他开窍了。 抬起手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把手搭在姬舒的肩膀上,“其实你也不用太过于悲伤了,只要你改掉你现在的脾气,还是会有姑娘喜欢的,虽然不会像我这么贤惠,倾城,你嘛……” 顾旖嫌弃的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还是能凑合的,没事。” “你?贤惠?倾城?”他挑眉,清目寒川的眼里荡起一片冷笑。 姬舒一连串的反问让顾旖心口一震,艾玛,又把自己的性别忘记了,说过多少遍了,她现在是个男人,男人!怎么这猪脑子总是记不住呢? 无夜子木离得俩人远远的,不知道是看不下去了,还是怕被人误会自己和顾旖是一伙的拉低自己的档次。 再听到顾旖对自己一系列貌似女人的评价之后,俩人都不淡定了,不行,一定不能让她有机会对主子出手,否则,他们愧主子啊。 双眸在三个人脸上一一扫过,顾旖浮夸的大笑了几声,“哈哈哈!哈哈!你知道的,我这人比较不计较,可男可女的,嘿嘿!” 姬舒长眸微眯,眉宇间无端端生出一股戾气! “既然你这么可男可女,想必本事也异于常人了,那么,这一路上的开销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顾旖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凝固在了脸上,看到没,什么叫过河拆桥,这就是,她苦口婆心的把如何摆脱老处男的方法教给他,而他,转眼便不认人了! “姬舒,我告诉你,人间正道是沧桑,活的不要太嚣张!” 姬舒脚步一顿,眼里荡起一片清霜,“顾旖,你再说一遍。” 哎哟!这死太监还威胁起她来了! 她往前面大大的跨了一步,大大的眼睛无所畏惧的迎视着他,“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你老处男那么多年,有人给过一个合理的意见么?只有我!你看清楚了,只有我在关心你,给你想办法!” 不然,他后面一辈子都是处的。 “可你呢,把我的办法骗走之后,就过河拆桥,不给我饭吃,也不让我离开,你还威胁我……” 顾旖吧啦吧啦的倒着苦水,姬舒一双深邃的眸子则紧紧的锁在她的唇瓣上,屋外金色的眼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照在上面,蒙上了一层剔透的微光,异常炫目水润。 这个唇瓣……尝起来不知道是个什么味道? 倾身,将自己的唇狠狠的覆了上去,随后,姬舒一愣,顾旖也愣住了。 柔软的唇瓣贴在一起,似乎有一道电流飞快的从四肢百骸穿透而过,激起心中的隐藏的悸动。 四目相对,双双惊恐。 被,被……被轻薄了! 难,难道……真的弯了? 不远处的无夜高大的身子猛地一晃,一手紧紧的撑在子木的肩上才稳住。如果说之前还抱着一点侥幸,主子只是在逗顾旖玩,那么,此刻,所有的侥幸,所有的推测都被他一个举动给击的粉碎。 身后,陆南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想抽姬舒,他眼光差也就算了,可是此刻,居然为了一个那种人来贬低自己。 他这次虽然收了钱要杀他,可是他们那么多年的交情,居然还不如一只……什么劳什子道长! 无夜和子木对视了一眼,接着,各自在木讷的回过头,主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没看出这顾旖有什么好的。 顾旖一脸感动的点了的头,“姬舒,其实,你除了尖酸了一点,刻薄了一点,脾气大了一点,莫名其妙了一点,人缘差了一点,小气了一点,还是太监……” “滚!” 不给顾旖说完,姬舒冷着一张脸吼了一句,要是再给她说下去,他还不得被气死。 顾旖哀怨的瞪着眼睛,“你看你,刚说你着你就发火,你这样怎么破了你的处男身。” “无夜,她再多说一句就杀了他!” 浑身煞气的丢下一句,他带着一身的怒火往前面走去。 无夜摸了摸鼻子,有些无语,话说主子,你真的舍得……这个男人么? 第383章 贫道起不来了 第383章贫道起不来了 这么一想,姬舒整个人都升华了,如同吐出了憋在胸口的一口恶气,并且决定,以后,坚决不能跟顾旖多说一句话。 一时间,几人便沉默了下来,姬舒率先走到前面,无夜和子木随后,而陆南风,因为怕姬舒看上自己,所以,则故意落在后面一点,走在最后的则是顾旖。 倒不是因为她想走最后,而是,奈何山路太崎岖,身为小短腿又是女子的她,当然只能缩后面咬牙切齿的看着前面几个健步如飞的男人。 “救命啊,救命啊……” 一道女子急切焦急的呼声忽然传进脑海,顾旖猛地一怔,整个人仿佛从头到脚被浇了一盆凉水一般。 朝前跑了几步,便见一女子缩在树下,一脸惊恐的看着整朝她逼近的俩个大汉,整个人哭的梨花带雨的,看上去好不可怜。 顾旖本能的看向前面的几个人,谁知道,他们就好像没有看到一般,依旧是目不斜视的走在大路上,尤其是蛇蝎美人,眉宇间似乎还出现了一种不耐烦,似乎是那女子的叫声吵到他一般。 “楠木,让她闭嘴!”薄唇轻轻吐出一句话,身后的男子会意,手立即打出一道掌风,然后,顾旖便见那女子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只是嘴张了又张,就好像一只离开水的鱼一般。 瞧着女子害怕痛苦的样子,蛇蝎美人不但没有一点的同情,一张脸反而越发的冰冷。 顾旖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伸手拍了拍胸口,卧槽!好害怕,这蛇蝎美人好恐怖。 怎么办,他这么恐怖她还要去救这女人么? 要不,还是不救了,随她便,免得到时候被牵连了。 这想法一出,顾旖立即十分果断的摇了摇头,不行!为了她的神捕之路,她一定得救,万一她就此名扬天下了呢? 一边做着美梦,顾旖脚步便不受控制的冲了出去。 “放开那个女人,有什么冲我来!” 陆南风刚刚踏出一步,只觉得一阵罡风从自己面前闪过,再看时,只见原本还在他很后面的顾旖居然冲了上来,叉着腰,气势腾腾的瞪着俩个大汉。 “少主?”楠木疑问的看着陆南风,毕竟,这人……咳!是姬舒喜欢的人,而这俩男人的功夫明显比这什么破道长高多了?或许,少主会想要救这人,好让姬舒欠一个人情呢? 陆南风不喜欢多管闲事,同时,更讨厌多管闲事的人,更何况,姬舒和顾旖给他的心灵带来了一定的伤害,所以,他冷佞的收回视线,薄唇微不可闻的吐出一句:“走。” “是。”恭敬地应了一声,楠木规规矩矩的跟着他便走了,至始至终,俩人没有把眼神停留在顾旖身上一刻,似乎是怕脏了自己动眼睛一般。 于是,就出现了下面一幕,顾旖,还有俩位大汉,还有地上娇滴滴的女子,四双眼睛就这样黏在陆南风的脸上,一起目送着他离开,各有各的心思。 俩位大汉:好冷的人,还好走了。 女子:他为什么都不救我,难道是我长得不够美么? 顾旖:卧槽!卧槽!刚刚才劈桌子跟她变相告白,这才一转眼,便将她抛下了,果然是,男人的心,就如同那海底针。 暗暗抹了一把伤心泪,顾旖只有硬着头皮上。 “放开那女人!本神捕在此岂容你们放肆!” 听着后面那中气十足的吼声,陆南风身子微微一倾,似乎是被雷到了。吼的这么大,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什么神捕了。 若是神捕都她那样的,那老百姓怎么办? 冷若冰霜的哼了一声,陆南风步子走得更快了,似乎多看顾旖一眼都觉得膈应。 俩位汉子看了一眼顾旖,然后,慢慢的转过头,当俩人的实现交汇在一起的时候,一天震天的大笑忽然飚了出来,“哈哈哈……就他这怂样,还神捕……哈哈哈……” 听着这赤果果的嘲笑,顾旖整个人都暴走了。 “贫道……呸!本神捕今天就让你们尔等渣渣见识一下什么叫总攻的威武!” 说完,顾旖丢给地上女子一个安慰的眼神,“美人别怕,我不会像那几个无耻之徒一样扔下你的。” 闻言,女子一张脸似乎变得更难看了,看向顾旖的眼神,硬生生的就跟再看一个瘟神似得,想说什么,奈何被楠木点了哑穴,什么也说不出来。 顾旖酷炫狂霸拽的捡起地上一根粗壮的树枝,然后,卯足了劲的朝着俩人冲去,只是,才刚刚跑出一步,整个人就肩上的树干压的不会走了,左右晃了几下,终于在三人的注视下被树干压的倒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泥土。 “呸……”狰狞的吐出嘴里的泥土,顾旖努力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只是,徒劳无功。 挣扎了一会,她终于放弃了,脸上扬起一抹自认为和谐的笑,“俩位大哥,你们能不能扶贫道一下,贫道起不来了。” 看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人,俩个大汉眼里满是讥讽,“扶你,你做梦呢!” “你跟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杀了去。” 顾旖瞳孔一缩,急的都快哭了,“俩位大哥,你们不要杀贫道,贫道可是有身份的人。” “呵!身份?你恐怕连身份证都没有吧!”随着大汉一句话落下,一柄泛着寒光的刀便朝着顾旖的脑袋砍了下去。 “妈呀,姬舒你快来救我。”顾旖眼睛闭得死紧,声音尖锐的似乎能够震破天空。 就在刀即将落在顾旖身上的时候,两根白皙如玉的手指忽然夹住了刀身,大汉眼里惊愕一闪而过,还没来的回神,头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便这样倒了下去。 另外一个见自己的同伴倒了下去,惊惧的看了眼一身黑衣犹如无常的快结束,在看了看地上昏死过去的同伴,纠结一下,便颤抖的跑了。 人走后,姬舒这才低头看被树干压在地上起来不的顾旖,瞧着她一身泥土浑身脏兮兮的样子,嫌弃的皱了皱眉。 忍着姬舒此时眼睛长在头顶的样子,顾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姬舒,我就知道,你对我果然是最好的,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遇见你,我……” “闭嘴!”眉头一皱,冷若冰霜的吐出两个字眼,他直接从她面前走过,黑色的衣摆在顾旖脸上扫过,给她脏兮兮的脸带来一阵痒意。 顾旖趴在地上,看着姬舒朝着梨花带雨的女人走了过去,并且,十分温润的解开了人家的穴道,“姑娘,你没事吧。” 看着姬舒此时温柔的样子,顾旖彻底的傻眼了,特么的太监,果然是见色忘义的,她好歹跟他相爱相杀那么久,他居然丢下正在经受酷刑的她,去找一个女人! 顾旖默默的趴在地上,一脸的郁闷,同是女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女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含羞带怯的看了眼姬舒,又一脸娇羞的低下头,“没事,多谢公子相救。” 看着眼前这一幕,姬舒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现在还压在大树下,饱受着心灵与肉体的摧残,可是,人家居然再跟妹子谈情说爱! 没爱了,彻底的没爱了! 没想到,他们革命的情谊,居然抵不过一个女人胸脯二两肉,姬舒,她真的是看透他了。 十分忧伤的抹了一把眼泪,“咳!咳咳……” 奈何顾旖嗓子吼哑,男人依旧不曾看她一眼,于是,顾旖怒了,特么的,真的以为她是个没用的废物么?就算不用他扶,她也能自己站起来。 这么一想,顾旖只觉得浑身充满力量,于是,不顾身上的树干,猛地撑起身子,却在同时—— “咔……” 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顾旖顿住了,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袭遍全身,下一秒,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了下来。 “姬舒,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见色忘义,嘶……好痛……” 看着刚才还气势腾腾吵着要救自己的人一转眼便被一根树干压得起不来,还哭得如此惨不忍睹,站在姬舒身后的蓝紫烟额头滑下一条长长的黑线,似乎是被顾旖雷到了,长那么大,她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没出息的男子呢。 姬舒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顾旖,走了过去,弯腰拿起压在她身上的树干,再将顾旖给拦腰抱了起来,身后的蓝紫烟瞳孔一缩,似乎是没办法接高贵如王者一般的男人居然去抱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 被姬舒抱在怀里,顾旖哭得更欢了,“姬舒,不用你假好心,你把我放回去,我已经看透你了,你就是个……” 满腔的抱怨,在对上姬舒冷佞如同极北之地寒川一般的眼睛时渐渐的弱了下去,只有鼻子在小声的抽泣着。 “把你放回去?”眉眼微微一挑,含着一种危险的威胁,似乎只要顾旖点头,就一定会将她重新放到地上一般。 秉持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精神,顾旖十分浮夸的笑了一声,“没有,没有,我跟你开玩笑的呢。” 姬舒脸上闪过一抹无奈,即便认识顾旖这么长时间了,即便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没有气节的人,他还是无法习惯他这怂样。 任由姬舒抱在怀里,顾旖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十分想分分钟将他弄死,自从遇到了这个男人,他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每一天,都是在压迫与折磨中苦苦煎熬的度过,不是一个惨字所能形容的。 山间歇脚的茶炉里,陆南风一行人已经早早坐在里面等候了,当看到被姬舒抱在怀里可怜兮兮的……男人的时候,陆南风一张脸迅速变得难看起来。 这顾旖,一天之内,已经无数字的刷新他的三观了,而今更是,堂堂男子汉,居然让一个男人抱在怀里,更让他无法释怀的是,姬舒! 他一直以为,主子迟迟不成亲,只是没有找到喜欢的女子,可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的。 原来,主子一直喜欢的都是男人! 无夜只觉得晴天霹雳。 子木飞速的回忆着往日与主子的相处,每一句对话,每一个眼神交汇,每一次的对弈…… 难道主子真的喜欢男人? “砰——” 第384章 我喜欢的是女子 第384章 我喜欢的是女子 强烈的刺激下,无夜腿一软,高大的身子终于瘫软了下去,顺便惊扰了不远处愣住的俩人。 俩人视线交汇的瞬间,瞳孔微微一缩,然后,飞快的撤离。 姬舒转过身子,眼里尽是一片惊吓,看来,他回宫之后得找御医看一下,他居然会对着一个男子…… 顾旖擦了擦唇瓣,瞪了姬舒那孤傲的背影又一眼,最终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禽兽!” “你居然连男人都不放过!” “你这个……禽兽!” “你给我闭嘴!”姬舒烦躁的吼了一句,一双眼睛没有任何温度的停在顾旖身上,似乎要将她彻底的冰冻。 姬舒此时很不好,天之骄子一般的他,要什么女人没有,不,连男人都是如此,要什么男人都会有。 姬舒瞳孔一缩,整个人都不好了,若说刚才是一时冲动,还可以理解成是自己一时抽风了,可是此刻…… 那软软的唇瓣贴在他的唇上,那触感竟是如此的美妙,叫人想要情不自禁的加深整个吻,不想放开! 可是,对方可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人品不好的男人,他怎么能,怎么可以? 去而复返的陆南风刚刚踏进客栈,入目,便是俩男人贴在一起的样子,饶是他见多识广,淡漠清冷,却还是被眼前这一幕给惊了一下。 好不容易醒过来的无夜,一睁开眼,看见的便是站在门口脸色一脸纠结的陆南风,看了一眼还贴在一起的俩人,再看了看陆南风,无夜只得恭敬的行了一礼,“主子,陆公子来了。” 陆南风是暗阁的头,收钱杀人,从无例外。 看来,这次皇上真的是拼了,竟然敢找暗阁的人来刺杀主子。 无夜的话犹如一盆凉水淋下,让姬舒陡然清醒过来,伸手,推开凶神恶煞瞪着他的顾旖,神色诡异的警告道:“顾旖,你若是再敢轻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姬舒虽然表情凶悍,可是,那双眼里明显有着一种叫人心虚的东西,就连眼神都不敢停留在顾旖脸上,一直在左右漂浮着。 吸了几口气,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才朝着陆南风走了过去。 还来不及打招呼,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姬舒,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思考的,完全是发自本能的,陆南风立即后退一步。 姬舒脚步停住,一张脸迅速的难看了起来,不悦的盯着他。 陆南风也觉得自己这行为不妥,可是,他也不想这样,可是,当看到这一幕,当知道原来权倾天下的东吴九千岁居然喜欢一个男人,而且,还是这样一个男人,他真的没办法不防。 他的容貌可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而且,他又是男子…… 似是想到什么,陆南风身子猛地一僵,眼神怀疑的看了姬舒一眼又一眼,半晌,才掩嘴轻咳了一声,“你有话就说吧,我听得到。” 顿了顿,似乎是怕姬舒理解不了,陆南风又红着脸说了一句,“我喜欢的是女子。” 姬舒负手而立,剔着眉梢看着对自己一脸防备的陆南风,一张脸黑的厉害,恨不得将顾旖凌迟处死一万遍。 游走在死亡边缘的陆南风是淡漠的,可是此刻,这张倾绝不可方物的脸上却出现了其他的表情。 而且,这表情的来源,还是因为,姬舒被一个男子给轻薄而出现的。 姬舒倨傲的眸子在客栈里环视了一圈,算是警告,接着,十分坦然的看向陆南风,“我喜欢的也是女子,刚刚……咳!是意外,是我一时不备才着了奸人的道!” “姬舒,你说谁是奸人!啊!谁是?” 姬舒十分鄙夷的瞥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双手叉着腰的顾旖,毫不掩饰眼里的嫌弃。 “难道还会是我不成?” “啧啧啧!姬舒啊姬舒,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种人,要占我便宜的是你,骂我,嫌弃我的还是你,现在,你占完了我的便宜,居然还倒打一耙,我这颗心啊,拔凉拔凉的。” 听着顾旖的碎碎念,姬舒表示已经习惯了,可是,这刚刚加进来的陆南风明显没法了解。 为何,一个男人会这么的八婆,这么的啰嗦,这么的爱计较,当是看着,就让人有一种将她拍到天边的冲动。 余光瞅到陆南风打量自己的眼神,姬舒整个人都沸腾了,虽说这蛇蝎美人狠毒了一点,还三番五次的差点杀了她,可是,这张脸实在不错啊。 更何况,美男谁还没有个脾气啊,这是身为一个美男应有的。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看他偷看她的样子她便能清晰客观的推测出,这蛇蝎小美人,一定是被她的风姿迷住了。 以后,等他们在一起了,他就不会再动不动就对她喊打喊杀的了。 给陆南风找好借口,顾旖在心底奸笑一声,似乎看到了他拜倒在她裙下的模样。 可她却忽略了一点,理想和现实,他们的差距不只是一点点而已。 所以,当顾旖自认为纯良的笑,看在其余四人眼里,则成了一种恶意。 那是一种猥琐中带着恶意的视线,叫陆南风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若是熟识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征兆。 偏偏,某只还自我感觉良好。 “嘿嘿!美男……你,你要对我……干啥?” 顾旖一句话未说完,一柄吹矛断发的剑便横在了她的脖子上,还不等她求饶完毕,男人冷佞的话语便传了过来,带着浓浓的杀气。 “若是在对着本公子这么笑,这便是你的下场!” 说着,陆南风剑微微偏移,顾旖面前的桌子顷刻间便化为了碎片。 看了一眼地上破成两半的桌子,顾旖嘴角突然扬起一抹笑,猥琐的让人想抽她。 咬着指甲,她含羞带怯的甩给陆南风一个眼神,“哎哟!你就别说了,我懂的,我都懂的。” 没想到,这美人那么容易害羞啊想示爱就直接一点嘛,干嘛利用桌子呢。 幸好她顾旖不是一般人,聪明的知道他这是想告诉她,若是别人,那剑早就劈到她身上了,因为她是顾旖,所以,剑只是劈了一下桌子。 这事儿弄的,怪害羞的! 看着顾旖此时貌似抽风的举动,几个人不解的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她何出此言,可是,当从那猥琐的眼神,叫人发毛的笑,便知道,她一定在想什么见不得光的龌龊事情。 姬舒剔着眉梢看着顾旖,不管看他哪里都觉得十分的碍眼,而且…… “顾旖,你身为一个道长,你还这么花心,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顾旖:“……" 她只是刚好在道观住了几天,穿了个道袍,怎么就成道长了? 姬舒阴阳怪气的话音刚落,三道视线便直勾勾的射了过来,竟是如此的如出一辙。 在大家眼神的努力下,姬舒也终于发现了自己话语里的不对劲,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有些虚张声势道:“我的意思是,她这样花痴,会拉低我们的档次。” 几人默默的把视线移向一边,不去看慌忙解释的姬舒,同时,在心底默默的补了一句:别解释了,我们都懂的。 “咳!姬舒,我敬你是个人物,你的人头,我会在你完成事情之后再取,在此期间,我会和你一路,之后,我们来一场公平的对决。” 陆南风说的有些不情愿,在此之前,他也不曾想过,和姬舒一起上路会那么的牵强。 可是,只要一看到姬舒,他和这……邋遢男子相拥相吻的画面便会无孔不入的钻入脑海。 然后,他一边忍受着姬舒异于常人的癖好和审美,还得担心自己会被他看上。 如果,对方不是姬舒的话,早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一定分分钟结果了他,简直败坏风气。 但是,对方偏偏是姬舒! 他一直想决斗的人。 “嗯,走吧。”姬舒风轻云淡的吐出一句,,长腿一迈便走了出去,高贵浑然天成。 秉持着对待美男一定要友好的心态,顾旖十分狗腿的迎了上来,“嘿嘿!小风风,咱不跟他计较,他有病!” 闻言,前面姬舒脚步一顿,脸色阴沉,有一种一巴掌将她拍到天边的冲动。 姬舒眼神一冷,一双看向顾旖的眸子如同带着无边的阴寒,那是一种讨厌到极致却不能随意杀之的感觉。 “咳!姬舒等等我哇!” 在陆南风冷佞杀气腾腾的注视下,顾旖终于没本事的怂了,连忙冲上去抱姬舒大腿。 顾旖狂奔了上来,双手紧紧的拽住姬舒的衣角,回头,充满怯意的瞄了眼后面的陆南风,“姬舒,他好可怕,我感觉到了他对我满满的恶意,肿么办?” 姬舒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刚才因为顾旖说自己坏话的郁闷心情也一扫而空,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满足。 “没事,他就那样,对谁都凶,你以后离他远点。” 顾旖一张脸瞬间便扭曲了起来,恨恨的瞪着姬舒衣袂飘飘的背影,特么的死太监,果然是有精神分裂症!他怎么不去死。 一下对她好,一下又凶她!简直有病。 顾旖在这里骂着姬舒,而前面的姬舒,仍然纠结的不成样子,不行,他得离他远一点,对方是个男人也就算了,偏偏集无耻,猥琐,花痴于一体的男人,而他,竟然会莫名其妙的关心他,这根本就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纠结之后,姬舒点了点头,在心里默默的找了一个借口,他一定是像顾旖所说一般,没有过女人,所以,现在才会看一个男人都把他看成了水仙花,其实就跟狗尾巴草。 从他喜欢上一个这种男人开始,陆南风表示,自己已经无法直视他了,更别说,承认自己跟他认识。 姬舒冷着一张脸走到桌边,双眸扫视了一圈坐在桌边目瞪口呆的人,眉头微微一皱,手一松便将顾旖扔进了轮番怀里。 顷刻间,一声凄厉的惨叫便从顾旖嘴里蹦了出来,“啊——痛死老子了!” 第385章 今天的天气好像格外的闷啊 第385章 今天的天气好像格外的闷啊 她狰狞的揉着自己摔痛的腰,挣扎着便想要从陆南风的怀里起来,刚刚起到一办,因为腰被扭到的原因,整个人又重重的落了下来。 “唔……”一声压抑的饱含痛苦的闷哼从陆南风嘴里发了出来,众人狠狠的一抖,顺着被顾旖重重的一压的某个地方看去,只觉得,今天的天气好像格外的闷啊。 顾旖整个都石化了,好半晌,才尴尬的看了眼陆南风,“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只是……” 陆南风从见到顾旖第一眼的时候便觉得她碍眼,更别说一路上她和那些怂的冒泡的举动,他简直觉得,顾旖拉低了所有男人的档次。 在姬舒将人仍在他怀里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想过丢开这个顾旖,只是,这一切来的太快,简直就像龙卷风,再加上一时的震惊而忘了及时把这个恶心的人扔到一边,然后,这么一刻的失神,换来便是被她…… 对上陆南风阴冷如毒蛇的眼睛,姬舒微微的瑟缩了一下肩膀,“那个……你不要这么看我,我是无辜的。” 陆南风薄唇轻轻的颤抖起来,好半晌,才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丢出一个字:“滚!” 顾旖轻颤了一下,她比任何人都想要离开啊,只是,这才轻轻一动,腰便疼的不能自已。 “我起不来。” 闻言,陆南风脸色又是一黑,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男人,硬生生的生出一种将他掐死的冲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有两个人在心里打了起来一般。 一个说,虽然他身为男人却没男人的样子,甚至还连累了姬舒走入这条不归路,死一万次都难辞其咎。 另外一个说:说的对,掐死他! 然后,陆南风眼神一冷,纤细却十分有力的手猛地伸出,重重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桌子旁的几个人狠狠一抖,对视了一眼立即低下头,不去看这一幕。 潜意识里,他们也很希望这顾旖消失,这样,他们的主子就不会成为断袖了,即便主子免不了找一个男人度过一生,他们也希望,这个人不是顾旖。 当陆南风掐住自己的时候,顾旖整个人都不好了,整颗心紧紧的揪在一起,不是才跟她告白的么?为什么一转眼就要杀了她,难道,是因为她跟姬舒走太近让美人吃醋了? 回想了一下,顾旖十分确定的点了的头,好像的确的如此的,在姬舒把他放他怀里的时候他一张脸便沉了下来,这明显就是在吃醋啊。 脖子被掐的更紧,诡异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可是,这些人,却没有一个肯救她,亏她平时对他们那么好,都是些白眼狼。 手颤抖的覆上陆南风的手,顾旖艰难的张开嘴巴,“别……别杀……老子!” 因为疼痛的原因,她眼里蒙上一层水雾,一张脸更是憋得通红,在对上顾旖眼睛的瞬间,陆南风身子便狠狠的一颤,捏住顾旖的脖子的手不由得放松了。 得到放松,顾旖委屈如狂风暴雨般的袭来,一把拍开陆南风的手,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了下来,哭得好不可怜。 “陆南风,别以为你会武功就可以随便欺负我,我告诉你,我会报复的。” 看着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放狠话的顾旖,不知为何,陆南风忽然有些想笑,可是,还未等他笑出声,便被顾旖接下来的话给击的溃不成军。 “我知道你是因为姬舒抱了我所以在吃醋,可是,吃醋就吃醋,你为什么要杀我?” 顾旖话音一落,桌子旁的三人一顿,一口茶就这样连茶叶吞了进去,艾玛,信息量好大。 楠木则是整个人都不好了,看向陆南风的眼神带着震惊,带着惊恐,少主你千万不要学姬舒啊! 陆南风额头青筋暴起,似乎被顾旖这话打击的不深,“我!吃醋?”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他似乎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一般,他表示,活了这么久,不知死活又不要脸的人见了不少,可是,像这么不知死活的,还真的没有见过。 “还有你们!你们都希望我死!” 顾旖手在围在桌前的几个男人身上一一扫过,“我告诉你们,想我死,你们做梦,就是你们死了,我也会好好的活着,我是千岁!你们敢这么谋杀我!” 特么的,整个天下都是南秦的,而她身为南秦的嫡公主,他们居然集体想谋杀她,简直就不能忍。 因为顾旖实在是太掉档次,太邋遢,太粗鲁,任何人都没有细细的品味她那句:我是千岁,其中的含义。 重重的哼了一声,顾旖扶着腰走到另外一张桌子,眼睛犀利的扫了一眼坐在桌边的人,几个人对视一眼,立即惊恐的跳开。 这种男人,他们一定得离得远一点,听说,变态会是传染的,真的,他们活了那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像泼妇的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顾旖丝毫没有察觉到,在围观人的心中他的形象已经是这样的了,十分嚣张的往面前一坐,于是,骨头错位的声音又再次传了过来,痛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陆南风本来压着一肚子的火,这个顾旖不但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一定伤害,更是放肆的挑衅他,后来,居然还敢无视他,让他硬生生的生起一种分分钟弄死她的冲动。 可是,在当看到顾旖痛的扭曲的样子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胸腔里那压抑的怒火竟然奇迹般的消散了,而且,还生出几分快意来。 真的很爽! 这么想着,陆南风那张阴森冰冷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抹笑,不明显,却让看到的楠木硬生生惊掉了手中的杯子。 少,少主难道也…… 无夜和子木看了一眼楠木大受打击的样子,一直郁闷难平的心情忽然快慰了起来,他们很理解楠木此时的心情,因为,他们都是过来人了。 只是……俩人偷偷的瞄了一眼陆南风,陆公子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顾旖那种人。 想着,俩人视线转动,又慢慢的停留在了顾旖的身上,见她一手掐着腰,一手艰难的去拿面前的茶水,整张脸,那叫一个狰狞,看的俩人不忍直视的又把头扭了过来。 真的没看出这顾旖有什么魅力! 后面的蓝紫烟看了一下,忽然十分殷勤的拿起桌上的茶水便往陆南风杯子里倒,脸上透着一股淡淡的红晕,整个人显得十分娇羞有理。 可,陆南风一张脸却在瞬间黑了下来,一脸嫌弃的看着面前的茶水,手一挥,在蓝紫烟一声惊呼中,将那杯子挥出很远,再干脆冷佞的丢下一个字:“滚!” 蓝紫烟站在桌边愣愣的看着陆南风,似乎是被对方这没礼貌的举动吓到了。 看着美人娇滴滴的样子,在看看坐在桌前拽到没朋友的陆南风,顾旖再次沸腾了。 “砰”的一声将茶壶重重的摔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代价是,腰再次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第386章 你这是对待美人的态度么 第386章 你这是对待美人的态度么 几人齐齐回头,一脸怪异的看着站在桌边一手撑着腰,目露狰狞的人,半晌之后,又齐齐的扭过头,就连一句假意的关怀也没有。 顾旖本以为,看见她如此痛苦的样子,他们至少会问那么一句,就算那关怀不是真心的,这样,她也会很感动的,这渴早已千疮百孔的玻璃心还是会得到一点慰藉,谁知道…… 呵呵!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顾旖一手掐着腰,艰难的挪到陆南风面前,站定,平复了一下腰间传来的剧痛,这才道:“陆南风,你这是对待美人的态度么?我告诉你,你不要跟姬舒一样对美人凶,你看他,他对美人凶的后果便是到现在还是一个老处男,我看你苗红根正我才教你的,一般我是不会告诉他的,你看,你们同是美人,美人何苦为难,美人啊?” 在顾旖开口的瞬间,陆南风便生出了一种给她一巴掌拍到天边的冲动,可是看在她是姬舒喜欢的男人的份上,他忍了这个比宫里太监还要啰嗦的人,可现在…… 美人一词,一直是他最忌讳的,他讨厌有人拿他跟一个女子相提并论,而眼前这个唧唧歪歪的男人,不只是一次两次在挑衅他了,若是在忍下去,他便不是陆南风了。 抬起头,眸光酷寒深冷的看着顾旖,手里的杯子在手心化为碎片,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仿佛他捏的不是杯子,而是顾旖的头颅。 顾旖吞了吞口水,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大爷又生气了,眼珠转了转,顾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让这个大爷火气降下去一点。 “哈哈哈哈……” 紧张的时刻,一声响彻天地的大小忽然传了过来,如同魔音绕耳,整个小摊上的人也惊诧的看着顾旖,不明白这个笑的仿佛有病似得人是怎么了? “|滚!”陆南风低着头,冷佞暗沉的眸子里杀气自然流露,显然已经是忍道极致了。 楠木有些同情的看了眼自家主子,无奈的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主子在倒什么霉,自从那夜被一个十分无耻的女子闯进来开始,便一直在倒霉……倒霉…… 似是想到什么,楠木整个人一怔,那夜,他追出去的时候,看到是姬舒救了那个女子,所以,他便没有追究了,可是,在见到姬舒的时候,他也忘了问,现在想来…… 楠木一双眼睛渐渐的停留在顾旖身上,眸子微微眯了眯,那夜偷窥主子的人,身形跟这个顾旖很像啊。 起身,楠木来到陆南风身旁耳语,陆南风越听,一张脸便越发的黑沉,而顾旖,则十分的鄙夷,俩个大男人居然还咬耳朵,也不嫌害臊。 楠木说完话,直起身子恭敬地站在一旁,而陆南风,冷佞的眼睛便朝着诡异射了过来,带着看透一切的凌厉。 就在无夜和子木心潮澎湃的以为他会给顾旖一掌的时候,他却吐出一句:“你是男是女?” 陆南风将顾旖上下打量了一眼,她身子的确很娇小,不排除女扮男装的可能,若她真的是那夜的女子,那么…… 被陆南风这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顾旖防备的后退一步,“你想对我干啥?” 她面上还算平静,心里早已炸开了花,特么的,怎么办啊怎么办?这个蛇蝎美人难道发现自己女扮男装的秘密了? 顾旖防备的样子看在陆南风眼里便成了心虚,于是,站起身子,凶悍的朝着她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叫人心惊。 “你是男是女?”说着,他一双眼睛越发放肆的在她身上扫射了起来,最终,停留在了她的胸口。 坐在桌子边的的无夜和子木齐齐的喝下一口茶水,连带着茶叶也一并吞了下去。 陆公子,也弯了? 顾旖一把捂住胸口,在陆南风的注视下,一张脸红了个透,“老,老子当然是男人了!” “哼!”冷若冰霜的吐出一个音节,不理会顾旖气势腾腾的吼声,陆南风一掌伸手,目标正是顾旖的领口。 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手,顾旖向后跳了一步,一把捂住的领口,脸色微红,不知道是气愤还是羞赫,“陆南风,你,你不要冲动,我不喜欢男人的!” 脸色一黑,他鄙夷道:“我也不喜欢。”然后,锋利的爪子继续朝着她的领口攻击而去。 见领口被他抓住,诡异整个人都不好了,整个该死的陆南风有病是不是? 陆南风身姿修长,就这样将顾旖抵在树上,低头看着她,绝色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叫人不解的期待,炙热非常。 顾旖急的都快哭了,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大大的眼睛浮上一层水雾,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陆南风,你不要这样冲动啊。” 陆南风也仅仅的拽住她的领口,便再没了下一步的动作,他微微附身,红唇凑近她耳畔,似是而非的吐出一句话,“你是不是她?” 顾旖身子一抖,他暖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痒痒的,“谁?我不是!” 直起身子,他眼睛危险的眯了眯,“是么?”说着,手陡然向下移去…… 姬舒刚刚提着给诡异治伤的药回来,看到的便是昔日冷漠的好友竟然将顾旖圈在怀里,那只手,似乎…… 看着这一幕,姬舒整个人都不好了,莫名其妙的,心中一团火便这样爆了出来,“你们在做什么?” 陆南风那只即将覆上顾旖胸口的手便这样顿住了,眯了眯眸子,眼里闪过一抹别样的情绪,收回手,充满深意的看了一眼她,眼里鄙夷一闪而过。 顾旖险些被气得跳起来,这个该死的蛇蝎美人,占她便宜未遂就算了,居然还敢哼她,若不是姬舒及时出现,她的清白就要不保了。 想到这一层,顾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决定以后一定要离这蛇蝎美人远一点,离姬舒近一点,好方便抱大腿。 没有察觉到姬舒一脸黑沉的样子,顾旖一手扶着腰十分狗腿的忙了过去,“舒啊,你回来了,渴了么,我给你倒……” “滚!”干脆利落的丢下一个字,姬舒直接冷着一张脸绕过顾旖来到桌前跟个大爷似的坐下。 顾旖僵硬的眨了眨眼睛,什么都不说了,她已经深深的感觉到来自姬舒满满的恶意了,她本以为,不管其他人再怎么巴不得她死,至少姬舒是希望她活着的,可是看来,明显不是这样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顾旖一手扶着腰扭头来到一侧坐着,一张笑脸紧紧地皱在一起,眼睛一眨一眨的,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心里,满满的都是泪。 瞥了她一眼,姬舒眉头一皱,她跟陆南风拉拉扯扯他都没说什么,她居然还敢哭鼻子! 此时的姬舒,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这想法是多么的不妥,整个沉浸在自己被带了绿帽的错觉中。 感受着这中间微妙的气氛,无夜和子木对视一眼,在各自眼里看到了深深的绝望,什么都不用说了,主子高兴就好,真的。 第387章 这么怂的男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第387章 这么怂的男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陆南风本就十分讨厌动不动就哭的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大男人,于是,脸更加的臭了,身上的寒气嗖嗖嗖的往外冒着。 站在一旁的蓝紫烟弱弱的缩了缩脖子,风情万种的扭着腰来到姬舒身旁,呵气如兰,“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书儿无以为报,只能……”十分娇羞的瞥了一眼他,继续道:“只能以身相许了,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姬舒脸色一变,本就不是很好的心情在蓝紫烟说出这话的时候更加的不好了,然而,还不等他发作,所在角落里的某只道长便暴走了。 一拳重重的敲击在桌面上,一手扶着腰,顾旖凶神恶煞的走了过来,“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整个茶摊上的人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眼里闪着八卦的味道,这是要上演一女一男争一男的画面了么? 瞧着顾旖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势,陆南风不由得多看她一眼,平日见他怂的一掐就出鼻涕泡,现在倒是挺男人的,看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不屑的哼了一声,恨恨地把头扭向一边。 不要脸的断袖! 姬舒收回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调正姿态的看着顾旖,方才的不悦,也因为她这举动而烟消云散。 暗自点了的头,脸上浮现出一抹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荡漾,其实,这顾旖吃醋的样子也还蛮可爱的。 顾旖终于来到蓝紫烟面前,重重的哼了一声,“你有本事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蓝紫烟弱弱的后退一步,以一种寻求保护的姿态的躲在姬舒身后,“我,我告诉你,我要和你公平竞争。” “呸!”顾旖重重的低咒了一声,整个人都怒了,“姑娘,麻烦你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救你的人是我,而不是他,你就算要以身相许也是许给我,而不是他!” 气愤填膺的吼完一句,顾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而姬舒,则整个人都不好了。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情况? 此时的顾旖十分的不开心,她就纳闷了,她难道没有看见在她求救的时候,是谁目不斜视的走过,有是谁不顾身命危险的就她甚至因此还扭到了腰,可这一转眼,姬舒那死太监却成了救命恩人。 这,明显是对她魅力最大的否认和挑衅! 蓝紫烟愣愣的看着顾旖,似乎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愣了一会,她惊吓般的后退一步,“你……你离我远点,我不喜欢你这类的……男人!” 蓝紫烟男人俩字说的那叫一个牵强,好像十分不情愿,却又找不到其他的词来代替才勉为其难的吐出男人俩字。 顾旖大受打击的后退一步,不由得感叹其世间的凉薄来,为什么,救人的明明是她,可享受的,为什么就成了姬舒? 男人不喜欢他就算了,现在,居然连女人也不喜欢她。 受到了打击的顾旖弱弱的看了一眼蓝紫烟,在看了看面无表情淡雅如菊品茶的姬舒,她十分落寞的蹲到墙角里画起了圈圈,那样子看上去好不可怜。 “公子!”瞪了一眼顾旖,蓝紫烟作势便要扑进姬舒怀里,只是,人家却先一步站起身子走到顾旖面前,男人眉头紧紧的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衣服脱了。” 顾旖一抖,猛地捂住衣领,脸上防备更甚:“你,你要干啥?你告诉你,你如果想对我用强,我分分钟……切腹自尽去。” “弄死你”三个字当对上姬舒那清寒的眸子时,十分狗腿的变成了“自尽去” 周围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真的已经无法直视这么怂的男人了。 看不下去顾旖这磨磨蹭蹭的样子,姬舒一把拽起她,伸手便去撕她的衣服,瞧着让他毫不含糊的动作,顾旖脸一绿,一声石破天惊的大吼忽然划破天际。 “非礼啊——” 静默,诡异一般的静默。 大家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男人作势要脱另一个男人的衣服,再听他那句仿佛真的似的“非礼”所有人都觉得,有必要多喝几壶茶来冷静一下。 此时,顾旖也发现自己的反应过于热烈了,尴尬的咳了一声,伸手将姬舒拽在手里的衣服拽了回来,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男男授受不亲,不要这样对我。” 姬舒嘴一抽,当是瞧他那样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身为一个男人唧唧歪歪的也不嫌害臊,只是想叫你衣服脱了上药。” 闻言,顾旖瞬间便怒了,上药就上药,脱什么衣服,说的那么好听,其实,不就是想借着上药这个借口实则对她进行骚扰。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一把抢过姬舒手里的草药,护在怀里,她十分不甘心的吐出一句:“我自己有手!” 趁着姬舒发愣的时候,她立即抱着药往树林里跑了过去。 姬舒嘴角抽了抽,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拍到天边,跟她一路,真的是太拉低档次了。 飞快的涂好药,顾旖扶着腰便急急忙忙的往回赶,不为别的,为的就是不让姬舒和蓝紫烟在一起相处,她得去边上发光发亮,让那姑娘深刻的明白,谁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 默默的抹了一把辛酸泪,顾旖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她为了拯救一个即将误入歧途,毁灭终身的女子也是蛮不容易的。 这种牺牲自我的感觉,连她都快感动的哭了。 走进茶棚,一声声打斗声忽然传进耳朵,顾旖一愣,猫着身子往前进了几步,悄悄地躲在一簇草丛后,轻轻的扒开草丛的一角,然后,她便看见茶棚此时的情况。 那是一群布衣打扮的男人,很平凡,一个也不帅,她十分惋惜的叹息一声,继续观战。 一一扫过打斗中的几人,无夜手段霹雳雷霆,只见白光一闪,甚至来不及看清他是怎么出剑的,那布衣丑丑的男人便倒了下去,慢慢的被鲜血侵泡。 楠木也很酷,冷着一张脸,手下的动作却不含糊,就如那一晚一样,嗜血的吓死人。 “啊——无夜救我!” 一声尖锐的男音划破天际,只见一个手持利剑的男子朝着子木劈头盖脸的便砍了下去,而他,居然吓得坐地上,顾旖摇了摇头,这么怂的男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顾旖暗暗祈祷不要救他,让他去屎,谁让她没事的时候老针对她,可是,还没等顾旖祷告完毕,一把精致的匕首忽然飞了过来,只是的擦着杀手的脖子而过,然而,杀手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卧槽!这么牛叉! 顾旖一惊,连忙抬头看去,这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简直就是气死人,只见姬舒那货居然优雅而沉静的坐在桌子边,那白皙如玉的手轻轻执着一个茶杯,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古井不波,即便周遭刀光剑影,而他却仿佛置身事外。 顾旖抓住草的手不由得收紧,面部表情那叫一个狰狞,姬舒怎么不去死呢?他要是死了,她不就能回去了。 第388章 不要这个样子,周围还有人呢 第388章 不要这个样子,周围还有人呢 似是想到什么,她眼睛一亮,趁着此时他们没有发现她,又被祸事缠身,不跑还等着做什么呢? 轻轻的转过身子,顾旖快速的往后面移动,再者和紧张的逃命时刻,在这姬舒一行人有可能丧身在此的激情澎湃中,她忽然觉得,尼玛的,肚子也不饿了,口也不渴了,腰也不痛了。 正当顾旖快速前进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子木撕心裂肺的惨叫:“主子当心——” 顾旖脚步一顿,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这,这是……姬舒有难了? 没有多想,她立即站起身子,急急忙忙的便朝着茶棚的方向跑了过去,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严肃。 姬舒就要死了,压迫了她那么久的姬舒就要死了,这么具有历史性的一幕,她怎么能够不看呢? 她一定要把姬舒死前的样子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你的死样——深深的存在我的脑海里……” 一声叫人毛骨悚然的歌声忽然传进脑海,打斗的中的人愣了一秒,又继续厮杀起来,而姬舒,拿着茶杯的手则一紧,脸更是黑的不成样子。 这个该死的顾旖,真是欠抽!别以为他不知道她那点心思。 顾旖唱到一半的歌声戛然而止,愣愣的的看着端坐在桌边如神仙临世的某个男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会这样,居然没死? 那子木刚才叫那么凄惨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明摆着欺骗她幼小的心灵么? 对上姬舒淡漠如水的眼睛,她吞了吞口水,接着,就见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柄匕首,放在掌心里随意的把玩着,那清寒的眼眸有意无意的看向她,顾旖表示已经快要被吓尿了。 “呵!我的死样,深深的存在你的脑海?”姬舒剔着眉梢,就这样逆光看着顾旖,那双暗沉清寒的眸子格外的渗人。 眼珠转了一下,顾旖就着脸上那来不及收回的表情,“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姬舒,幸好你没死,刚才我正在排毒,忽然听到子木一声惊呼,我屁股都没来得及擦提起裤子就忙着来看你,幸好你没死,不然的话,我一定会哭晕在那一丢来不及掩埋的毒上。” 闻言,姬舒面部表情微微抽搐了一下,一双眼睛挑剔将顾旖上下扫了一眼,眼里是挥之不去的嫌弃,之后,薄唇亲启,“呵!我怎么觉得,你每一次叫我公子的时候都是做了对不起我事心虚的时候,嗯?” 他尾音上翘,带着淡淡的磁性,十分的撩人低沉,可那双眼睛里,却有着挥之不去的寒冷,如同附骨之疽。 顾旖却是猛地一颤,几乎是没有考虑的撒腿便跑,看来,这个死太监真的是嫌弃她了,早知道就早用这招了。 瞧着那一瞬间便跑的快没影的人,姬舒嘴角抽了抽,几乎要怀疑她所谓的腰痛的不是装的? “哼!”他轻哼一声,嘴角无声的泛起一抹冷笑,他逃命倒是一点也不含糊啊。 就在顾旖即将彻底淡出她视线的时候,姬舒身影一闪,顾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不是自己的了,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忽然飞到空中,然后在重重的降落。 “啊——”一声尖锐的惨叫划破天际,抬头看去,只见一抹灰色的影子直线降落,目的,正是陆南风坐着的地方。 看见陆南风,顾旖提着心的稍稍放松了一点,幸好,幸好是他,他们不但认识,而且,他还喜欢她。 顾旖脸颊羞涩的飞起两朵红云,默默的等着陆南风接住她。 而人却皱起眉头嫌弃的瞥了一眼她,起身,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十分好心的给她让了一个坠落的位置。 只是,顾旖却不小心挂在了一棵树枝上,没等她缓过神,“撕拉”一声便传进耳膜。 因为树枝挂住的原因,顾旖坠落出现了一点偏移,然后就出现了下面这一幕。 顾旖重重的坠落,刚好将想要躲开她的陆南风给砸到了,此时,男人一张脸黑的可怕,那双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将她凌迟处死。 此时此刻,陆南风的内心是煎熬的,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忘记,眼前这个痞子一般的男人,不但痞,而且,是个断袖! 而他,陆南风,暗阁首领,居然被一个断袖压在了身下,这简直是对他赤果果的嘲讽以及侮辱。 看着陆南风那逐渐变得嗜血的眼睛,她吞了吞口水,心里又不自觉的呼唤起了姬舒。 她僵硬的扭过头,到处搜寻着姬舒的身影,然而,还没等她搜寻到,身下男人冰冷如霜如雪的声音传来过来,如同极北之地的三尺寒冰,冷冽清寒,带着浓郁挥之不去的厌恶。 “滚开!” 瞧着陆南风眼里毫不掩饰的嫌弃,她玻璃心了,他不是喜欢她的么?为何现在会对着她露出这种表情,难道…… 顾旖一惊,连忙摆了摆手,“那个,美人,你不要误会,其实,我袖子没断的,真的!” 此时顾旖已经坐起身子,毫无所觉的坐在陆南风腰上,因为激动,还手足舞蹈了一顿,于是,陆南风一张脸瞬间便红了起来,其中,还夹杂着一种难以启齿的羞意,和一种惊吓般的茫然。 顾旖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一双大大的眼睛眨巴了俩下,慢慢的俯下身子,“那个,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 随着她的俯身,陆南风清晰的感觉到一股香甜的味道传入鼻孔,跟眼前整个邋里邋遢的人丝毫不符。 她开口说话,暖暖的呼吸便这样喷洒在了他的脖颈,他呼吸猛然急促,脸上出现了一种称之为惶恐的表情,惊魂未定。 另一侧,坐在桌边观察打斗的姬舒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将视线放到了顾旖身上,从她砸到陆南风那一刻起,他的眉头便紧紧地皱了起来,丝毫没有舒展的迹象。 心里本就郁闷不舒服了,还没得到缓解,就看到顾旖居然俯身下去,从姬舒的角度看过去,画面呈现出来的是顾旖在不知廉耻想要对陆南风霸王硬上弓。 而陆南风则娇羞的把头扭向一边,那嫣红的唇瓣似乎是惧怕又娇羞的吐出一句:“不要这个样子,周围还有人呢!” “咔擦”一声,姬舒手里的杯子应声而碎,接着,他似乎是觉得不够解气,一掌扬起,一张桌子瞬间化为碎末,接着,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的穿梭而过,众人只见到一抹白影闪烁,待他不见之时,地上已经铺满了满地的尸体。 顾旖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盯着他的样子,后背硬生生的惊出了一声冷汗。 此时,他无比的庆幸,平时没有去惹这个男人,否则…… 只是想想,诡异便打了一个寒颤,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不行,她得去多跟姬舒套一下近乎,免得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此时,周遭一片静默,一道道视线不可思议的盯着姬舒,似乎在震惊,惧怕,也似乎是在屏息的膜拜。 第389章 顾旖!真的是低估你了 第389章 顾旖!真的是低估你了 而姬舒,视线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抬眸,冷佞不带一丝温度的视线便朝着顾旖射了过来,寒冷如冰。 她一怔,连忙坐直身子,接着,又听到陆南风传来一阵局促的呼吸,本就长得美的男人,可此因为某些原因,那张好看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红晕,带着难以言说的风情,比女人还要诱惑三分。 “嘿嘿,舒……” 瞧着那冷哼一声抬脚便走的身影,顾旖讨好的笑便这样僵硬在了脸上,特么的,拽什么拽,不就是杀了几个人么? 等她以后成为神捕,第一个逮捕的人便是…… “啊!”顾旖惊呼了一声,整个人狼狈的倒在一旁的草丛里,沾染了一身的草屑。 无夜、子木和楠木无语的对视一眼,在三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绝望。 无夜:看来,主子弯的很彻底。 子木:主子,是被自己补脑的画面给气到了么? 楠木:殿下,你最终还是弯了,而且,对方居然还是…… 楠木看了一眼坐在草丛里龇牙咧嘴的顾旖,绝望的扭过头,他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想静静。 夜晚,万籁寂静,黑夜中,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着,里面明显闪烁着防备的光芒。 忽然,一阵清风刮过,轻轻浮动挂在走廊的风铃,带出一阵悦耳的铃声。= 可这铃声听在某只的耳里,则硬生生的变成了魔音,只听到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天际,屋子里瞬间没了她的身影。 顾旖猛地推开门,刚要吼出的话就这样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呆愣的看着床上的人。 床上的男人睡姿很好,即便是睡着了也依旧是那副淡雅脱俗的模样,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薄薄的内衫微微敞开,一缕墨发划过那张玉颜,月光透过未关的窗户照在他的脸上,给他平添了一份往日里所不曾看过的恬静。 她放轻了呼吸,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给姬舒盖上,动作轻柔的不似往常。 黑暗中,姬舒手指微微颤了一下。他原本以为,以这个无良的人脾性,定会趁他睡着了来揍他一顿,谁知道,居然还会好心的给他盖被子。 顾旖,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包括今天白天…… 似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姬舒眉头一皱。 给姬舒拉好被子,顾旖才悄无声息的爬了上来,想要在他身边躺了下。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今天的确被吓到了,一睡着,便是满地尸横遍野的模样,更怕有人突然破窗而入对她进行谋杀。 只是,她还没来的躺下,腰间忽然传来一阵疼痛,在回神,整个人已经稳稳的躺在了地上。 扶着老腰站了起来,顾旖看向床榻,只见男人依旧紧紧闭着眼睛,好像睡的很熟,就连睡姿都还是方才的模样。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不好了,“姬舒你抽什么风,不要你以为你长得凶我就会怕你!” “滚出去!”姬舒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没有丝毫的温度,这种冷漠,是顾旖第一次所见,她清晰的感觉到,似乎有人用手死死地捏住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喘息。 郁闷的皱着眉,她有些委屈,“我就不出去,我就是要在这里睡。” 姬舒眉头一皱,冷若冰霜的吐出一个音节:“脏!” 只要想到她今天对陆南风的所作为为,他便没由来的生气,即便知道这是一件很不正常,很危险的事情,可是,就是控制不了心中那翻腾的怒火。 皱了皱眉,顾旖抬手在身上嗅了嗅,嗯,的确有点汗味。 转身,她连忙跑了出去,不一会的功夫又折了回来,身上清清爽爽的,就连发梢都还是湿的,明显是去沐浴了。 “洗干净了。”顾旖满足的笑了笑,大步走到床前,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姬舒伸手便开始脱衣服,解开衣带,似乎是想到什么,又穿了起来。 一边穿一边问道:“姬舒你是不是有洁癖啊?” “没。” “……”顾旖以为自己幻听了,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你说啥?” 姬舒:“……” 重重的系上腰带,险些被勒得断气,可她丝毫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忌其他的,一双眼睛仿佛冒着火一般,一脚重重的踏在床榻上,“姬舒,你耍我是不是?” 妈哒,没洁癖他让她去洗澡,他难道不知道……这深更半夜的只有冷水么? 微微睁开一双眼睛,姬舒十分随意且不屑的瞟了一眼她,再度轻轻的合上眼睛,“嗯。” 一个音节,很优美,很动听,就如同一曲叫人沉醉的曲子,可顾旖却丝毫的沉静不了。 她一把扯开姬舒的被子,彪悍的便伸手去跩他,嘴里毫不示弱的吼着:“你敢耍我!我告诉你,我虽然有的是本事,但是,也不会再这么容忍你了。” 见顾旖扯着自己的衣领,姬舒眉头不悦的皱了皱,薄唇亲启:“放手!” 若是往常,顾旖一定会被吓到,可是此时,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她,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将姬舒弄起来,狠狠的弄他一顿。 姬舒闪电出手,顾旖一愣,想要在他出手之前将他弄起来,然后,一个用力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撕拉”一声,锦帛碎裂的声音便传来过来,同一时间,因为这响动也引来了隔壁警惕的几人。 顾旖一手抓住姬舒衣服的破布,一脸木讷的转身。 姬舒也呆住了,震惊的看着被顾旖撕碎的衣服,再抬起头的不解看着顾旖,似乎在无声的询问:你深更半夜到我的房间,就是想对我做这些猥琐的事? 顾旖!真的是低估你了! 门口的几人似乎被这场景雷得不轻,看着眼前凌乱的场景,几个人瞬间便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事情的真相。 陆南风挑眉,看了一眼姬舒胸口缺了一块的布料,在看看顾旖手里的布,冷哼一声,抬脚便走。 楠木却敏感的察觉到,他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啊! 顾旖愣了几秒,整个都不好了,连忙摆了摆手,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个,你们不要误会我,我早已跳出红尘,不会被这些俗事牵绊,来这,只是因为,因为……姬舒不敢睡,要我来陪他。” 闻言,姬舒眉头一皱,刚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唇便被一直温热的小手捂住。 顾旖坐在床榻上,一手死死地捂住他的嘴,一边往床上爬去,“舒啊,你不要害怕,我会陪着你的,知道你胆子小……” 门口无夜狠狠的一抖,明显是被雷到了。 主子会害怕?呵!即便是天塌下来主子也不见得会皱一下眉头,还害怕!这顾旖简直是搞笑。 相较于无夜的淡定,子木却是直接暴走了。 “砰!”重重的往门上敲了一下,子木大步走了过去,“顾旖你放肆!主子可是你能这么……这么……” 子木指着姬舒胸口缺了一块布料的地方,闷红了一张脸,硬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第390章 爷有的是钱 第390章 爷有的是钱 活了那么久,跟着主子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如这顾旖这么恶心的人! 简直丢光了所有男人的脸面!可!主子对他居然还一副十分宝贝的样子,那么多年,他什么时候见主子这么维护和容忍过一个人了。 刚开始,他本以为主子对她的容忍不过是因为想在主子母亲忌日之前躲开刺杀到达南秦,而现在看来,全都是狗屁! 子木站在床边,大口着喘着粗气,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顾旖,里面,是满满的不待见。 顾旖凶悍的瞪了一眼子木,“你吼什么吼!不要以为我会怕你,你没事就出去吧。” “诡异!”子木上前一步,那模样,就差直接从床上将顾旖给扔下来。 十分淡定的看了他一眼,顾旖捂住姬舒的嘴巴的手更是紧了紧,微微挺了挺胸膛,装出一副十分嚣张的模样。 “我们要睡觉了你还不出去,怎么,想围观是不是?”说着,另一只手一把拽住姬舒本就破碎的里衣,猛地往下一扯。 见自家主子洁白如玉的肩膀顷刻间暴露在了空气中,子木身子狠狠的颤了一下,明显是被打击的不轻。 一手扶着墙壁,子木颤抖的指着顾旖,“你!你!你……太不要脸了!” 他和无夜还在他居然就敢如此放肆,若是他们走了,还不知道主子会被他怎么对待? 姬舒似乎也被她惊住了,他知道这个顾旖有些胡闹,有些蛮横,却不知道,他竟然这么的…… 难道,自己今晚真的要跟他…… 想到这姬舒一颗心诡异的震荡了一下,接着,似是想到什么,整个人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的推开她,冷若冰霜的吐出一个音节:“滚。” 被他冷漠如冰的眼神一冻,顾旖立即规规矩矩的缩到了床角,认认真真的扮演起了一个弱势角色。 见自家主子终于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无夜这才松了一口气,拖着不情不愿的子木走了出去。 一时间,屋子便这样安静了下来,显得格外的暧昧,也显得格外的尴尬。 顾旖一双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着,正酝酿着要说个什么缓和一下气氛的时候,姬舒忽然开口。 “滚出去!”三个字,带着叫人胆寒的冷意,一双冰薄的眸子微微眯着,似乎是非常嫌弃她一般。 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她果断的摇了摇头,“不要,我要跟你睡。” 一句话,成功的让姬舒红了脸颊,剔着眉梢瞪了一眼她,分不清是怒还是羞。 好半晌之后,他才仿佛妥协一般的躺了下去,见此,顾旖微微一笑,十分狗腿的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黑暗中,疲累一天的她不一会的时间便睡着了,而姬舒,则是半点睡意都没有。 偏头,嫌弃的看了一眼身旁水相难看的她,忍住一脚将他踢下去的冲动,他翻了个身,闭起眼睛,刚要准备睡觉,后背忽然贴上一个身子,柔软的不可思议。 他一怔,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从床上蹦了起来,偏头一脸惊吓的盯着顾旖。 清冷的月光从窗户投射了进来,刚好照到他的脸上,他第一次发现,顾旖原来长得这么好看,肌肤莹白如玉,肤如凝脂,似乎是做了什么好梦,嘴角微微扯开一个弧度,美得叫人心颤。 他吞了吞口水,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脸颊也有些发烫,眉头轻皱了一下,伸手覆上脑门,还是正常的温度,并没有任何的不妥,可是,他为什么感觉这么的怪异。 “嗯……”似乎是察觉到身边的热源不在,顾旖呓语一声,皱着眉头往里挤来,成功的将他逼至墙角。 眉头一皱,那双漆黑的双眸微微一眯,里面闪过别样的情绪,他就这样盯着她,盯了一会,似乎是妥协的叹息一声。 掀开被子,想要把床直接让给这鸠占鹊巢的家伙,可是,刚要动,一只脚便缠了上来,低头盯着那只缠在自己腰间的脚,姬舒一双黑眸顷刻间便变得暗沉,变得深邃…… 好久之后,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低沉无奈的叹息! 翌日,顾旖还未完全清醒,便感觉到一阵森冷的感觉,十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曾近在哪里见过。 一夜好眠,她闭着眼睛在床上蹭了蹭,又感觉到那阴冷的感觉传来,皱了皱眉,她迷茫的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黑,往上,依然是一片黑,再往上…… “卧槽!”她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接着,十分快速的缩到床角,一手捂住衣领,防备的瞪着坐在床上脸色阴寒的姬舒。 “姬舒,你!你!你居然敢趁着我睡着的时候跑到我的床上,企图染指我,你,你……真是太可怕了!” 男人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染指你?”他阴测测的直视着前方,一句话,似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般,带着人胆寒的杀气。 顾旖刚要说什么,整个人却忽然一怔,然后,脸上呈现出了一抹挥之不去的僵硬。 他就这样冷着一张脸看着她,他昨晚就不应该心软,让他躺在这里,整整一夜,他没有睡着就算了,偏偏…… 想到自己酸痛的腰,被踢得惨不忍睹的腿,和那时不时抽在脸上的巴掌,姬舒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着姬舒身上越来越冷的样子,顾旖往角落再度挤了挤,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嘿嘿!洛,你要起床了么?来,我扶你。” 笑的一脸狗腿,嘴里虽然说这“我扶你”的话,整个人却坐着一动不动,甚至带着点防备。 “哼!”姬舒重重的冷哼一声,掀开被子便下床,当脚落地的时候,整个人忽然一顿,背对着顾旖,一张脸快速的扭曲起来。 腰好酸,腿也好痛! 坐在床上,顾旖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有点小内疚,“舒啊,你没事……” “滚!”冷若冰霜的丢下一个字,姬舒一瘸一拐的便走了出去。 顾旖面色狰狞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了视野,这才…… “哐当”一个枕头飞过,砸碎了一旁精致的花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响声落下不久,店小二便出现在了房门口,看着躺在地上碎成渣的花瓶,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顾旖,“你……” “你什么你!不就是一个破瓶子么?爷有的是钱!” 店小二平息一下怒气,摔门而出。 姬舒出去的时候,其余的人已经起来了,全部围着桌子坐着。 陆南风背对着门口,微微一仰头便看到了脸色铁青的姬舒,此时的他,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楼梯的扶手,艰难的往下走来,整个人踉踉跄跄的,似乎、仿佛,好像是被折腾的不轻的样子。 几人不解的对视一眼,怎么这才一夜,一向风度翩翩的九千岁就成这个样子了?还有这张脸,不但铁青,而且还苍白,不但苍白,而且还冒虚汗。 第391章 我得重新认识一下你了 第391章 我得重新认识一下你了 最重要的是,昨夜里,主子是和顾旖同一间房间,而且,他们进去的时候,主子是被压在身下,还被顾旖把衣服给撕了的。 综合以上几点,答案呼之欲出。 只是,还是有点不确定,毕竟,对方可是姬舒!权倾东吴的姬舒! “姬舒!” 后面忽然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吼声,在楼梯上艰难挪动的姬舒脚步一顿,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顾旖几步走到楼梯口,脸色十分的不好,她现在很窝火,很生气,大清早的,谁都来找她麻烦,明明就不是她的错。 “姬舒,你弄出这种表情是要做什么?你昨晚要是真的不喜欢,那你就推开我好了,事情都发生了,你现在还弄出这种表情做什么,装清高你也得有个度。” “咳咳!” “咳!” 随着顾旖一句话落下,整个客栈瞬间响起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就连一向冷漠面瘫的陆南风也不由得变了脸色。 陆南风脸色不善的瞥了一眼站在楼梯口的顾旖,在皱着眉头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姬舒,起身,一脚踢开面前的凳子便走了出去。 楠木不解的左右看看,也立即跟了出去。 剩下的无夜和子木对视一眼,立即将头埋得低低的,装作不认识姬舒和顾旖。 “你再说一遍!”一句话,带着沉重到无以伦比的杀伐之气,那扶在扶手的上的手不由得用力,仅仅片刻,裂缝便蔓延了整个扶手,来到顾旖面前停下。 吞了吞口水,顾旖弱弱的往一旁站去,“不说就不说。”恼怒的丢下一句,超前几步,直接绕过姬舒往下面走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十分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昨晚明明很喜欢。” “砰!”一声巨响,整个楼梯的扶手忽然化为碎末。 “……”僵硬的看着自己脚边的碎末,几秒钟之后,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顾旖撒腿便跑。 眼看就要跑出门,彻底的逃离开身后那个能力有些[变][态]的男人,却又被另外一个男人挡住。 停住脚步,顾旖皱眉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店小二,眉心不悦的挑了挑:“干啥?” 这个该死的榆木脑袋,难道没有看到她现在又绳命危险么?他居然还好意思挡路! 店小二瞪了一眼顾旖,从身后拿过算盘,劈里啪啦的拨了一阵,“四百两!” 看了一眼店小二摊开的手,顾旖整个人不好了,“四百两,你抢人呢!” “哼!”不屑的冷哼一声,店小二只好一一算给她听:“一株西域名花,一百两,一个水晶瓶子一百两,你砸碎的瓶子的时候还玷污了墙上的壁画,那可是第一画师柳天莫的,看在是赝品的份上,就收你一百两。” 闻言,顾旖眼睛猛地睁大,似乎是十分的不能接受,“你说!那什么柳天莫的赝品画,居然也要收一百两!” 顾旖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 “哼!”店小二十分不屑且鄙夷的瞥了一眼顾旖,“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柳天莫柳画师是谁,那可是天启国第一才子,其学识能力,可是无人能及的。” 伸手,一把拽住店小二的衣领,见自己没有对方高,顾旖又爬到桌上站着,这才弯腰俯视着对方:“我才不管什么柳天莫柳莫天的,没听过!你想钱,我就是不给。” 丝毫不被顾旖的气势所吓,店小二不屑的冷哼一声,“原是个没钱的,也难道啊……呵呵……” “你说谁没钱呢!”顾旖伸手便给了店小二一个暴栗。 好吧,她就是没钱。 店小二也没计较,伸出手,“好吧,给钱,只是四百两,对于公子你来说应该只是小菜一碟吧。” “嗯。”顾旖一双眼睛四处游移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恰在这时,姬舒扶着腰一瘸一拐的往外面走去,刚好经过顾旖身旁,于是,她眼睛一亮。 一把推开店小二,顾旖立即朝着扶着腰踉跄走来的姬舒扑了过去,“姬舒!你要不要我扶你呢?” “你是不是腰痛,来,我帮你揉揉!” “还是说你其实是腿痛?”说着,顾旖十分狗腿的便将手伸了下来,姬舒脸一绿,咬牙切齿的蹦出一句:“滚开。” 闻言,顾旖立即收回自己的爪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一侧,十分猥琐的一笑:“那个,我有事跟你商量。” 愣着一张脸,甚至不屑看她一眼,冷若冰霜的吐出一个音节:“说。” 瞧着眼前跩的仿佛吊炸天的模样,顾旖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奈何自己此时是有求于人,只得把所有的不高兴都吞了回去,“借我点钱。” 男人眉头轻皱了一下,若是往常,他一定会抬脚便走,不看他半眼,可是此时,不知道是最贱还是人贱,居然问了一句:“多少?” 话音刚落,顾旖脸上便出现了一种近乎狂喜的表情,而姬舒,则后悔自己方才一时不慎的多言,恨不得抽自己几下,只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好硬着头皮顶着,谁知道,这该死的丝毫不知道何为适可而止。 她一脸奸笑的靠了过来,伸出四根手指在姬舒面前晃了晃,“我只要……四百两。” “……” 微不可见的哼了一声,待顾旖回神的时候,姬舒已经走到了门口。 一双灵动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这是……什么个情况? 多少,难道不是答应借钱的意思么?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他这是没朋友的节奏是不是? 她大步追了上去,一下子挡在他跟前,咂了砸嘴,仿佛对方对她做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一般。 “姬舒啊姬舒,我没有想到你是这种人,你居然这么对待我,若不是因为你早上一起床便发脾气,还怪我,我也不会……” “闭嘴!”压抑的低吼了一句,姬舒双眸警告的看了一眼四周看戏一般的人,伸手,从无夜腰间扯下一个袋子,重重的砸到顾旖怀里,转身便走。 抱着手里的钱袋子,顾旖咧嘴十分愉悦的笑了笑,对着他的背影十分嚣张的吼了一句:“那个啥,以后你可以尽情的用钱来砸我哈,往死里砸!啊!” 额头忽然传来一阵疼痛,她叫的那叫一个惨烈,刚要开口骂人,却见地面上,赫然出现的是一锭银子。 愣了几秒,连忙弯腰捡起地上的银子,一瞬间,忽然觉得,额头居然奇迹般的不痛了。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它是无可匹敌的,赛过世间一切良药。 姬舒冷哼一声,黑着一张脸便坐进了马车,来个眼不见为净。 马车里,陆南风皱着眉头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接着,十分云淡风轻的丢下一句:“看来,我得重新认识一下你了。” 说完,瞟了一眼姬舒扶住的腰又将视线放回书中。 马车缓缓的前进,一路往南秦都城的方向走去,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实则暗潮汹涌,谁都知道,越是接近南秦危险便会更大。 第392章 一定会被这蛇蝎美人给灭了 第392章 一定会被这蛇蝎美人给灭了 一路上,大家都不自觉的做出防备的姿态,可是,却也有一人是例外。 “诶!无夜,你娶妻了没?” “我猜你肯定没有吧,谁家姑娘疯了才会嫁给你,整天阴着一张脸。” 无夜:“……” “无夜,你觉得我如何啊?” 闻言,无夜整个人一晃,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顾旖一句话不停的在脑中徘徊不去,几乎震得他魂飞魄散。 相较于无夜的震惊,一旁的子木和楠木倒是一脸的淡然,似乎已经见怪不怪到麻木了吧。 无夜额头默默的流下一滴冷汗,难道……他终于按捺不住的把魔抓伸向他了! 这个想法一出,立即将自己的马往边上挪了挪,一脸紧张的盯着顾旖出言警告,“咳!顾旖,主子可不喜欢多情的人。” 诡异不解的皱了皱眉,丝毫不知道自己十分平常的一句话已经让无夜想了那么多。 “管他喜欢什么人,我们不说他,免得扫兴。” 三道幽怨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朝着顾旖看了过来,其中,似乎还蕴含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个顾旖竟然是这么无情的人,提起裤子便不认人了。 子木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后面的马车,虽然说他很反对主子喜欢上一个男人,可是此时此刻,见主子被人……那啥了之后又被狠心的抛弃,他忽然有些心疼起主子来。 扭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顾旖,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狼心狗肺的东西。” 无夜默默的骑在马上,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内心的崩溃的。 顾旖这么对他示好主子不会吃醋吧?不会报复他吧?怎么办?要是主子报复他怎么办? 马车里,姬舒僵硬的坐在马车里,一张脸黑的难看,这个该死的顾旖,昨晚还跟同榻而眠,今日便想红杏出墙。 果然,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伪道长! 陆南风斜着眼睛瞥了一眼他,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那么此时此刻,他是真的确定,姬舒真的已经爱上那个邋里邋遢的什么劳什子道长了。 真是……天妒英才啊! 不过,他倒是很好奇,若是宫里那位知道他最看重的臣子不但是断袖,还看上这样一位男人会是个什么表情。 想着,陆南风脸上忽然出现一抹笑容,与之前冷佞的笑不一样,此时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如同春风吹来的暖意,吹得整个大地万物复苏。 “喂!楠木,你悄悄的告诉我,你家主子其实是女人对不对?” 听着外面那道偷偷摸摸明显压低音量的声音,陆南风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起来,身上的寒气蹭蹭蹭的往外冒着。 车外,楠木一个刀眼朝着顾旖射了过来,那冷冽的眼神似乎要将她凌迟处死一般。 见此,顾旖挺了挺胸脯,勇猛的迎上楠木冷冽的视线。 特么的木头,你瞪什么瞪,你以为只有你会瞪么? 无夜和子木叹息一声,对顾旖这自我找死的举动已经无法直视了。 正当顾旖和楠木僵持的时候,马车的帘子忽然被一直素白的手卷住,在轻轻的拉开,于是,一张倾国角色的祸水容颜便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底。 只是,祸水虽美,脸上的表情却不怎么美。 “咳!我那是开玩笑的,美人,你千万别生我的气哈。” 顾旖双腿不停的打着颤,脸上的笑容几乎快要挂不住了,艾玛,吓屎人了。 听着那句“美人”陆南风眸子猛地一动,几乎是瞬间,里面迸发出一道冷冽的寒光。 顾旖一颤,尼玛,发火了! “呵呵……我还有事,先走了。”急急忙忙的丢下一句,诡异猛地一夹马腹,身下的骏马便如同离弦的箭矢一般飞了出去。 陆南风卷住车帘的手猛地收紧,嘴角勾出一抹艳丽的笑,如同彼岸花一般的妖冶荼蘼。 楠木同情的看了一眼一瞬间便跑的没影的顾旖,得罪了主子,他就是插上了翅膀也逃不出去。 果然,下一秒,楠木只觉得面前一道紫色的身影闪过,再看向马车时,只见帘子微微晃动着。 “啊啊啊!追上来了,马大哥你倒是跑快点啊!” 顾旖一边催促着身下的马,一边回头去看陆南风,只是,刚刚转头,整个人忽然腾空而起,重重的落到了一旁的草屑上,好不容易爬了起来,一道劲风突然袭来。 顾旖只觉得脖子一紧,整个人已经被掐住脖子重重的抵在了树干上。 陆南风欣长的身子瞬间压了下来,冷冽妖魅的眸子轻轻一眯,寒光乍现:“跑啊!怎么不跑了!” 鼻翼间充斥着男人身上独有的味道,魅惑的让人想要沉醉其中,可是,顾旖却是死活沉醉不了。 可是,她纤细的脖子正被蛇蝎美人捏在手里,动弹不得。 “咳……咳!放,放手!” 瞧着顾旖脸红的样子,陆南风眉头一皱,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狠心,最好掐死这个不要脸的断袖,可是,手上的动作却 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的放松了。 得到自由,顾旖重重的呼吸了几下,猛地绕道树后,以为自己安全了,“蛇蝎美人,你以后要是再敢碰我你试试看。” 姬舒一行人刚刚走了上来,入耳便是顾旖这没骨气的话,几人不禁一愣,真是专业作死十八年啊。 见陆南风没有说话,只是阴测测的笑着,顾旖信心和胆色又回来了,“我告诉你,你不要得寸进尺的挑衅我,我要是生起气来……” “怎么样?” 陆南风身上的冷气一点一滴的往外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将人缠绕起来,整个人混上上下散发着一种冰凉蚀骨的味道。 对上他冰薄满是杀意的眼睛,顾旖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整个人不由得怂了。 “我要是生起气来可是连自己都打的。” 众人:“……” “上来,丢人现眼的东西。”马车里,姬舒淡漠的声音忽然传来出来,没有任何一丝的不快,也没有多余的热忱,仿佛只是最平常不过的一句话一般。 可是熟悉他的人必然知道,这是发怒的征兆。 “是,这就来。”顾旖从来没有觉得姬舒的声音有这么的动听过,得意的瞥了一眼陆南风,大摇大摆的爬上了马车。 这一路,顾旖过的那叫一个纠结生不如死,,身边姬舒仿佛谁欠了他几千两银子没有还一样,傲娇的不成样子。 对面,蛇蝎美人一双眼睛阴冷的盯着她,她丝毫不怀疑,她若是多说一句,一定会被这蛇蝎美人给灭了。 她默默的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僵硬的把头扭向窗外。 她趴在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色,耳朵却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生怕陆南风对她不利。 然而,在顾旖转身的瞬间,却是眉头一紧,一双冷冽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顾旖的腰,逐渐变得纠结。 顾旖一脸的纠结,丝毫不知道因为自己转身趴在窗外的原因,那宽大的衣服裹了起来,那纤细的腰第一次暴露在了别人的眼底。 第393章 顾旖,滚出去骑马 第393章 顾旖,滚出去骑马 姬舒顺着陆南风的视线看了过去,当看到她衣服包裹下细细的腰肢时,“轰”的一声,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顷刻间便炸开了来。 内心崩溃无比,面上却是淡漠如水,薄唇亲启:“顾旖,滚出去骑马。” “啥?”顾旖一愣,回过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姬舒,似乎怀疑自己幻听了。 瞥了一眼她,姬舒眼眸冷漠的直视着前方,再次开口:“滚出去。” 顾旖心脏轻轻的收缩了一下,一双眼睛瞬间就水雾迷蒙了起来,愣愣的看着姬舒,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了下去。 姬舒和陆南风突然一愣,谁都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突然的流眼泪。这个人,虽然平日里比较没有男子气概,行为表现也丝毫不像一个男子,但是,他却很豁达,很开朗,就是你把刀架到他的脖子上也不见他会掉一地眼泪,而此时…… “我……” 姬舒刚要酝酿着说点什么,顾旖却突然站起身子,撩开车帘也不顾还在奔跑的马车,整个人一下子便跳了下去。 姬舒和陆南风齐齐一愣,几乎是没有思考的,伸手便去拉她,却在发现彼此动作的时候突然顿住了。 一时之间,马车里的气氛便凝固了起来,俩个容貌绝色的男人互相对视着,短暂的安静过后,陆南风忽然收回自己的手,尴尬的咳了一声,“咳!我只是怕他逃跑了。” “我也是。”姬舒优雅而淡漠的收回自己的手,那正经的表情仿佛俩人所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一般。 马车的气氛依然安静且尴尬,俩个男人表情平静,内心早已经是波涛汹涌了。 这,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居然会对一个男子…… 姬舒觉得自己肯定是被她下药了。 陆南风觉得自己肯定是被姬舒影响了。 顾旖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背上,眼睛红红的,与平素里脱线的样子大相径庭,此时的她,安静的过分,周遭莫名的萦绕着一股悲伤的味道。 就连一向对她有很深意见的子木也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顾旖,你……你怎么了?”别扭的吼完一句,子木立即将头扭向一边,似乎很不想承认这句貌似关怀的话是出自他的嘴里。 “没事。”顾旖低低的吐出一句,脸上不见任何的表情,只是偶尔抬手抹一把脸上的眼泪。 几个人一路走来,已经彻底的习惯顾旖那没心没肺脱线的模样,如今,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得脑补起马车里发生的事情。 得出的结论便是,主子,这次真的对顾旖过分了。 就这样,在这怪异的气氛中,几个人终于来到临近京城的一个城里,找了家客栈,决定休息一日之后在赶路。 姬舒从马车下走了下来,第一件事便是去搜寻顾旖的目光,只见他弱弱的坐在客栈门口,双手抱着膝盖,仿佛一个被人抛弃的小兽一般。 他大步走了过去,站在她跟前,傲娇的看着别处,“进去吃饭。” “……” “顾旖,你不要挑衅我!”他皱眉看着蹲在地上闹别扭的她,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此时的举动是多么的不合适。 他是权倾东吴的九千岁,就算是第一美人站在他面前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是此刻,却站在一个客栈门口安慰一个闹脾气的男人。 不远之处,无夜和子木已经麻木了,在他们的心里,主子是断袖而且喜欢顾旖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虽然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但是,主子决定的事情又有谁能够阻止得了,即便,那个人是万人之上的霸主。 默默的摇了摇头,无夜和子木默默的进去打理一切了。 楠木也见怪不怪了,瞥了一眼顾旖和姬舒转身看向陆南风,“主子,我们也进去吧。” “嗯。” 闻言,楠木本能的抬脚往前面走去,可是,走出几步之后忽然发现,主子好像没有跟上来。 转过身子,之间陆南风一脸阴冷的看着姬舒和顾旖的方向,表情寒冷复杂,丝毫看不出在想什么。 楠木疑惑的摸了摸后脑,“嗯”的意思,难道不是同意么? “主子,我们进去吧。”楠木又小心翼翼的折了回来,将自己的身子悄无声息的隐没在陆南风的身后,头上掉下一滴冷汗,幸好主子没有发现他走到他的前面。 真的,没有发现吧? 陆南风冷冷的收回视线,长腿一迈便往里面走去,楠木一愣,刚刚,主子是在冷哼么? 楠木面色一惊,难道,主子发现他走到他的前面了?刚才的那一声冷哼是在警告他? 顾旖蹲在墙角一动不动如同雕像,姬舒则是一脸的纠结,顾旖不开心他纠结个屁! 姬舒显然被自己这不受控制的举动给吓到了,他表示还从来没有这么担忧过一个人,没想到,第一次担心一个人,居然是…… 十九号脸色难看的低头看了一眼她,头发乱糟糟的就好像在讨生活的难民,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还露了一个洞,脚趾头大咧咧的伸了出来。 “顾旖!” 一声暴跳如雷的声音忽然响起,那叫一个震耳欲聋,陆南风脚步一顿,明显是被姬舒那一声突兀的大吼吓到了,然后,还不等他转身,姬舒不符合形象的怒吼又爆了出来。 “顾旖!你这脚怎么回事?你脚趾头露在外面是想给谁看?马上换掉!你身为男人的矜持呢?换掉!” 顾旖仰起头,一脸震惊的看着画风突变的姬舒整个人都呆住了,好久之后,才茫然的吐出一句:“姬舒,如果不装逼我们还是好朋友。” 他瞬间收起自己那暴躁的模样,目光淡漠的看着她,再一次轻而认真的开口:“起来,把鞋子换掉。” 他自己都不是很明白,为何看到她脚趾头露在外面的样子会如此的暴怒,只要一想到一路走来她这脚趾头被不少人看到,他火气便一点一点的上升,最终,全部聚集在那双眼睛里。 被他身上的寒气所侵蚀,顾旖轻颤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懊恼。 很委屈,在家里,无论她犯了什么错,爹爹都不会真的吼她,可是……她抬头瞪了一眼姬舒。 只见他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 吞了吞口水,忽然想到之前那些黑衣人的惨样,无端的打了一寒颤,弱弱的站了起来。 姬舒刚要伸手来带她去买鞋子,她却突然大叫一声,飞快的朝着客栈里跑去。 顾旖直接奔到桌子前坐下,拿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艾玛,吓屎了,真的吓屎了,不行,一定得逃走,若是在待在姬舒身边,一定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394章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有气节的人了 第394章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有气节的人了 “顾旖,你要吃什么?”子木别扭的瞪着别处,一句话几乎的吼出来的一般,好像下了很大的勇气一般。 顾旖眨了眨眼睛,摸了摸肚子,还真的是特别饿了! “我要吃,凤尾鱼翅,金丝酥雀,挂炉山鸡,生烤狍肉,随上荷叶卷,罗汉大虾,串炸鲜贝,葱爆牛柳,蚝油仔鸡,鲜蘑菜心……” 听着顾旖熟练的抱着一个又一个的菜名,子木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忽然后悔最贱问了她一句她要吃什么了? 陆南风眯着眸子瞥了一眼顾旖,这些菜,即便是一般的贵族也是吃不起的,可是她,一个小小的道长,居然这么的熟练,不用看菜单就能把这些菜给报出来,还不带停顿的? 店小二尴尬的笑了笑,打断了顾旖:“客官实在对不住了,你说的这些小店都没有。” 闻言,顾旖也仅仅是眉头皱了一下,难得大度的没有计较,“那给我来个白扒广肚,菊花里脊,山珍刺五加,红烧赤贝,一品豆腐 三仙丸子金菇掐菜溜鸡脯 香麻鹿肉饼……” “对不起客官,你说的这些,小店还是没有。” 就在几个人以为她会发火的时候,她却突然扭头,对着店小二甜蜜一笑,“来碗葱油面。” 店小二:“……” 姬舒刚刚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她对着店小二那甜蜜的一笑,于是,那一直压抑的怒火顷刻间便喷涌而出。 “去,把这鞋子换上。” 一句温润的男音忽然传进脑海,坐在桌子边的几个人齐齐一颤,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僵硬的朝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只见姬舒一袭黑衣,墨发飘飘,脸上挂着一抹 凉薄的笑,衬托着整张脸如同泼墨山水画。 一瞬间,周围的人声鼎沸似乎烟消云散,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他的陪衬。 他立在桌边,递到顾旖面前的一双……有点女气的鞋子。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照在他的身上,给他增添了一份恬淡安适的气息,那飘然出尘的身姿,美的不惊心动魄,但是,除了顾旖其余四人则感觉到一阵怪异,透着淹没一切的寒凉。 顾旖呆呆傻傻的点点头,接过他手里的鞋子,整个人被迷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穿上。”姬舒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温柔,似乎要腻出来水来一般。 她依言穿上鞋子,再抬头朝着姬舒看去的时候,只见站在自己面前养眼的水墨画已经坐到了对面。 那温柔的叫人沉醉的笑居然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寒彻透骨的冰凉。 她皱了皱眉,难道,方才是她的幻觉? 再次抬头看去,视线与姬舒交汇在一起,他的眼睛仿佛两汪寒潭,清幽而冰冷,似乎,还透着丝丝的杀气。 她猛地收回自己的视线,整个人纠结的不行,刚才,她明明看到他笑了呀,为什么…… “菜来了。” 店小二欢快的声音打断了顾旖的冥想,看到满桌丰富的彩色,她激动的舔了舔唇瓣,有些迫不及待。 可是,她因为嘴馋而舔舌头的模样看在姬舒的眼里则成了:在引诱店小二! 正在上菜的店小二感觉到一道不善的视线盯着自己,随着自己的感觉看了过去,视线便对上了姬舒的眼睛。 冰冷,杀意浓浓,如霜如冰! 店小二一愣,他明明……没有惹到这位公子啊,可是,他怎么觉得,这位公子好像对他有敌意? “还有事?” “啊?没,没事,客官请慢用。”店小二尴尬的笑了笑,摸着后脑便离开了。 顾旖盯着桌上的菜,咂咂嘴,刚要去夹菜,姬舒冷漠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这桌子菜,各付各的。” “……咳!咳……” 无夜刚刚扒了一口饭,耳边忽然响起姬舒的话,一个不慎被呛得直咳嗽,一脸的不可思议,主子,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 相较于无夜和子木的失态,陆南风则淡定的不成样子,高贵如斯的身手夹菜,一举一动之间,尽显高贵。 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特么的姬舒又抽什么风?不就是各付各的么?她一世英名,难道还赚不来一顿饭前么? 打定主意,诡异筷子一转,在抬起手时,盘子里的鸡只剩下了一个鸡头。 陆南风刚刚伸过去夹鸡的手就这样顿住了,一脸黑色的看着她彪悍的把整只鸡夹走。 “你不是道长么?”陆南风剔着眉梢一脸嫌弃的撇着顾旖,那皱眉的模样似乎和她一桌是天大的耻辱一般。 “唔……对!贫道是道长,唔……好吃……” “啪”陆南风重重的将筷子拍在桌上,瞪了一眼诡异果断起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的功夫,满满一桌子菜便被横扫一空,而大部分则是进了顾旖的肚子。 姬舒扔下筷子,直接起身走了出去,无夜很明智的去结账,并且跟掌柜说好各付各的,于是,有钱的都走了,没钱的顾旖就被扣留在了店里。 “我说公子你到底有没有钱啊?”等了半天却见她从衣袋里扣除一块发硬的馒头,店小二所有的耐性也因为这块馒头而消失殆尽。 “你吼什么吼,不就是几个钱么?”顾旖条件反射的对着店小二吼了一顿,把对方吼的一愣一愣的,真的都以为是自己误会了她。 然后,不等店小二反应过来,顾旖便弱弱的低下头,底气不足道:“我现在没有,总有一天也会有的呀。” “公子,你实在没有的话去跟你的朋友借一点!” 闻言,顾旖撅起嘴巴,十分不屑的瞪了一眼店小二,“你看老子是那种会为几个钱折腰的人么?是!我是穷,但是,我穷的有骨气,有尊严,绝对不会向别人伸手。” 听着顾旖一席大义凛然的话,店小二霎时一怔,就连她这娇小的模样看在眼里也瞬间变得高大。 这年头,生活越发的不容易,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有气节的人了。 就在店小二想要拍着胸脯告诉顾旖这顿饭他请的时候,她却大步往外面走了出去。 “啊!”一声悲怆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惊得路人齐齐侧目,生怕错过了什么好戏。 陆南风和姬舒坐在马车里,顺着那哭天喊地的声音来源方向看了过去,当看到跪坐在地叫的惊天动地的顾旖时,俩人对视一眼,不由自主的将身子往里面藏了藏。 这么丢人的人他们不认识! “各位路过的大爹大妈,大哥大姐,弟弟妹妹,爷爷奶奶,你们就可怜可怜贫道吧!贫道路过贵宝地,奈何人生太凄惨,被人骗了钱,还差点卖进楚馆,贫道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已经……七天没有吃饭了啊!” “呜呜呜……贫道再不吃饭就只能吃自己了,求求你们可怜可怜贫道吧。” 店小二呆愣的站在门口,身子踉跄的后退了一步,年轻稚嫩的脸一下子便苍白了起来,手指颤抖着指着顾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他,他……高估他了! 姬舒头痛的抚了抚额,刚要示意无夜把这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拉回来,却见一个和尚在诡异面前停了下来。 “阿弥陀佛,小施主,贫僧有一筐鱼和一根鱼竿,不知道你想要哪个呢?” 陆南风眸子眯了眯,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眼里难得的浮起一丝兴趣。而姬舒,整张脸黑了下来,似乎染了墨汁一般。 无夜默默的扭过头,主子,真的病入膏肓了,居然连一个和尚的醋也要吃,看来,自己以后还是离顾旖远一点吧。 顾旖冒着眼泪泡的眼睛眨了眨,伸手指向另一边,“我要一筐鱼!” “没远见的东西。”陆南风冷哼了一声,放下帘子便闪身坐进了马车,闭幕眼神,即便不看,那声音却还是无孔不入的钻进他的耳朵。 和尚轻轻的摇了摇头,笑道:“施主肤浅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个道理你懂吗?鱼你吃完就没的了,鱼竿你可以钓很多鱼,可以用一辈子!以后,你就不会再出现今天这种饥寒交迫的窘迫时候了。” “不不不,和尚老哥你听我说……” “小施主,你可以叫贫僧小师傅。” 和尚表示没法接受这乱七八糟的称呼。 她胡乱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和尚老哥,我要一筐鱼之后把它卖了,可以多买几根鱼竿和一副象棋。然后把鱼竿租给别人,收租金,再约到他们一边钓鱼一边下象棋,这样,慢慢的,慢慢的,我就成了一个土豪,哈哈哈……” 和尚:“……” 马车里,陆南风原本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里面迸发出一道绚烂的光芒,一想冷硬的人,居然扯出一抹弧度,沾染了几分平素里所不曾见到的暖意。 拿着钱,她高高兴兴的把钱付给店小二,发现自己居然还剩着一两银子。 可以买个烧鸡,不给姬舒吃,也不给陆南风吃,谁也不给吃。 顾旖高兴的盘算着,店小二却是一脸的控诉,一副受了不小打击的模样。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不说人虽然穷,但是要穷的有骨气,有尊严的么?” “哈哈……我随便说说的,你不要太当真了,这年头,面对前一切都是浮云,傻子才会相信那些。” 闻言,店小二险些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来,喝了一杯茶水之后,才从胸腔里艰难的吐出一句话,“顾旖,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顾旖一愣,发现这个店小二似乎真的受到了打击,整个随时会哭的样子。 “咳!其实,我这正是能屈能伸的表现,你不知道,那个男人,占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居然妄想……占有我!呜呜……我可是男人啊!他怎么能那样这样的对我!呜呜……” 听着她的遭遇,店小二原本还存在眼里的泪水直接掉了下来,留着眼泪塞给她一些碎银子,“小小,这些钱你拿着,一定要抓紧机会离开他的身边。” 拿着手中的钱,她良心被狠狠的戳了一下。 抿了抿唇,又把钱塞给店小二,“我不要你的钱,就算你给我,也会被他抢掉的。” 俩人依依惜别了很久在掌柜的催促下店小二才抽身离去,而顾旖,刚刚转身,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连收回去的时间都没有。 “呵!想要占有你?还抢你的钱?” 姬舒逆光而站,清寒的眼眸中闪烁的危险光芒几乎能灼伤她的眼睛,酷睿的面庞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着狂放不羁的傲慢,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盛气凌人的王者之气,叫顾旖这么看着便一阵一阵的腿软。 她好像摊上大事了! 第395章 要把她追回来么 第395章要把她追回来么 对上姬舒冷厉的眸子,顾旖轻咳一声,立即扯开了话题,“过了这个小镇就是南秦的京都了,到时候我们就分道扬镳。” 这本该是应该的事情,可是听在姬舒耳里,却觉得各种不舒服。 “分道扬镳?呵呵。”他唇瓣漫不经心的吐出一声低笑,却是不见半点温度,“不如直接阴阳相隔吧。” 顾旖:“……” 顾旖狠狠的一噎,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贱人,难道说太监都是这么龟毛的么? 顾旖没有再跟他多说一句,反正到了京都,她怎么都可以离开的,毕竟,她终于历经万苦到家了。 …… 皇宫。 华贵巍峨的南秦皇宫庄严肃穆,却是不见任何生气,到处透着一股让人压抑的寂静。 凤玺一袭白衣,整个人怔怔的站在水晶冰棺木前,低头看着里面眉眼紧闭的人。 一种仿佛被利刃割裂血肉的精心触感迅速窜遍他全身,他周身的血液似乎在瞬间凝固了起来。 还是一样,每看一次痛苦一次,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忍住不来看她。 他盯着她,眼角一滴清泪无声的滑落,他高大的身子微微酿跄了一下,拼尽全力摇摇晃晃支撑了好久,最后还是不堪重负一般的瞬间坍塌,双膝落地重重的跪到了地上。 他双手环抱住水晶冰棺,以一种守护的姿态,仿佛是要狠狠的拥抱住她,可是,他们却已经阴阳相隔。 一向在外人眼里淡漠如水的男人,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哭了起来,一声声压抑的低泣仿若世间最悲戚的绝唱。 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永远也没有办法体会那份蚀骨的心痛。 在遇到她以前,他的目的只有一个,称霸天下,成为四国之主,可是如今,他只想要她好好的活着,活着便好。 可是,他们终究是输给了命运。 顾景站在殿外,听着里面绝望的哭泣,眼眶微微红了起来,十三年了,自从流离走后,他的脸上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 顾流离安静祥和的躺在冰棺里,脸上被描绘着重重的妆容,看上去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美的令人屏息惊艳。 俩个人,却被一口棺椁隔开了一眼望不到底的距离,明明她近在咫尺,他却只能隔着棺椁触摸她。 顾景知道凤玺的绝望,知道平静无波的表面下究竟掩藏着怎样的痛苦煎熬。 死去人并不痛苦,真正煎熬的,是被留下来的人,比如…… 顾景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巍峨的宫殿,无奈的叹息一声走了出去。 “殿下,原来你在这。” “什么事?” “属下发现公主和姬舒还有暗阁的少阁主陆南风在一起,她似乎是被强迫的。” 闻言,顾景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带上暗卫将她带回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侍卫应了一声,转身退了下去。 看着侍卫离开的方向,顾景喃喃着这两个字:“暗阁。” 曾今,流离是暗阁杀手榜上的第一位,只因为,有无数的人都想要她的人头,所以给暗阁送去了很多的钱,只是没有想到…… 他唇角勾起一抹艰涩的弧度。 他一直觉得,流离还在他的身边,并没有离开,至少,在他心里是这样的。 …… 经过几天的赶路,一行人终于还是来到了南秦京都。 看着眼前繁华熟悉的京都,顾旖两眼泪汪汪的,在她受尽欺压的这一路上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终于回来了。 “哈哈哈哈。” 一声迷之大笑忽然从她嘴里笑了出来,吓得身边几个人一跳,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你笑什么?”子木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口,整个人有点方。 “干你屁事!”重重的吐出一句,她抬眸看向姬舒和陆南风,“两位,我们就此别过,从此以后,你们过你们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 也不等姬舒和陆南风说话,她忽然不要命的朝着前面跑了过去。 无夜一愣,“主子,要把他追回来么?” “不必。” “以顾旖这种人,在小镇那些地方都没有办法生存下去,更别说是王公贵族存在的京都了,她估计不出十天就得饿死。”子木说的一脸感慨。 “活该。”愠怒的吐出两个字,姬舒朝着反方向走去。 路上耽搁了那么多天,差点就赶不上母亲的忌日了。 顾旖跑出好远,前面忽然挡住了一队人,“公主,殿下让我等接你回去。” 看着眼前的侍卫,顾旖默默的站直了身子,“嗯,走吧。” “公主请。” “嗯。”扭头,看了一眼她一路跑来的地方,原地,已经没了姬舒一行人。 不知道为何,见他没有追来,心中居然会有几分的异样。 “公主,怎么了么?” “没事。”淡淡的点了点头,她举止优雅的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虽然身上是布衣,可是,从她典雅高贵的一举一动之间还是可以看出她的身份不俗。 回到皇宫,顾旖第一件事便是想去看凤玺,却被人拦了下来,“公主,皇上有洁癖,你还是梳洗一下吧。” 顾旖:“……” 心好累,如今的一家四口,父皇,皇兄,皇叔,好像就只有她没有洁癖。 无奈的折了回去,她狠狠的泡了个澡,在外面的日子,真的不只是一个苦所能够表达的。 顾旖沐浴之后,狠狠的睡了一个昏天暗地。 她是被白芍摇醒的。 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看着眼前的白芍,她眉头微微一蹙,“出什么事了?” “公主,太子殿下宴请好友,让您过去。” “他宴请他的好友我去做什么!不去!”说着,她又想躺下去。 白芍站在床边,默默的传达顾景的话,“殿下说了,你擅自离宫的事情让皇上很生气。” 闻言,她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帮本宫更衣。” 白芍忍不住的勾了一下唇角,还是太子殿下厉害。 一番打扮之后,顾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手戳了戳自己的唇角,脸上挂起一抹疏离的笑容,这才走了出去。 第396章 败给了注定,输给了宿命 第396章败给了注定,输给了宿命 每一步都扶风弱柳,莲步微移,把一个公主该有的修养全部都表达了出来。 “安和公主到——” 随着宦官一声高呼落下,顾旖的缓缓走了进来,陆南风刚刚喝进去的茶一口就喷了出来,看了看姬舒,再看向走进来的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顾旖一身深兰色织锦的宫装,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 乌黑的秀发绾成南秦长公主独有的发饰,头上的步摇都的出自名将之手。 此时,她面带微笑,举止端庄,脸上薄施粉黛,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迈著莲步。 无夜和子木对视一眼,难道是他们眼花了么? 这个……这个安和公主……怎么和顾旖长得一模一样。 可是,顾旖是男的,而且,根本就没有这种高雅端庄的举止和风度。 顾旖完全没有想到,顾景所说的朋友居然会是这几个人,真的是……没玩没了的。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镇定,绝对不能承认自己就是顾旖。 否则,她这一世英名就没有了,她的端庄贤淑可是装的很不容易的,绝对不能被这个插曲给败坏掉。 她走了上来,站定,“皇兄。” 顾景点了点头,介绍道:“她是我的皇妹,凤旖。” “凤旖?”陆南风喃喃着这两个字,“公主,跟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很像。” 闻言,顾旖轻轻的勾了勾唇角,悠然落座。 这一举动不由得让几个人都有些不解了起来。 眼前的人,实在是没有办法跟那个人联系在一起,一个怂的无下限,一个一举一动之间高贵浑然天成。 还是有区别的。 顾旖安静的坐在一侧,她就是不看,也能感受到某个太监落到她身上的视线。 简直要将她盯出一个窟窿的节奏。 半晌之后,姬舒忽然开口,“如果我想迎娶安和公主,太子殿下会同意么?” 顾景扫了一眼顾旖,“父皇的意思是,公主的婚事自己决定。” 一时之间,数到目光都停在了她的身上。 后者微微一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本宫就算再差劲,也不会嫁给一个太监。” 闻言,姬舒忽然就笑了,“我们第一次见面,公主怎知道我是太监?” 顾旖一噎,“本宫看得出来。” “公主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太娘了!”盯着他的眼睛,顾旖十分温柔的吐出一句,之后扫了一眼主位的顾景,“皇兄,我先告退了。” 顾景点了点头。 看着顾旖出去的背影,姬舒那双妖媚惑人的眼睛闪过一道流光。 他的样子被顾景一点不落的收进眼底,也没有避讳,直接道:“父皇应该不会让凤旖卷入危险之中,你身份敏感,如若凤旖真的和你在一起,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死在权势之中的,一人就够了。 顾旖不是流离,她小时候有流离的保护,流离没了之后,父皇和他更是将她保护的很好。 她没有见过大风大浪,也没有历经过如流离一样的艰难逆境。 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她也没有处理能力。 姬舒似乎明白了顾景话里的意思,他点了点头,“我会以东吴主君的身份来迎娶她的。” 顾景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只要她平安便好。” 陆南风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姬舒。 顾旖,果然就是凤旖,南秦的嫡公主。 这,似乎有点不可思议,可偏偏就是事实。 顾旖刚回到寝宫,就见姬舒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她看着他,表面温柔得体,挥手让宫人全部下去。 在寝殿大门关上的瞬间,她瞬间就露出了本来面目。 “姬舒,你这个死太监真的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今天就让你有来无回。” 姬舒面带回校,一步一步的朝着顾旖走了过来。 接着,他忽然抱住她,唇瓣狠狠的封住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顾旖瞳孔一缩,整个人当时就震惊了。 她张嘴,狠狠的咬在姬舒唇上,后退一步,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姬舒,你这个死太监,你……” 姬舒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在顾旖一脸惊悚之下,放在了他的部位。 顾旖:“……” “怎么样?满意么?” “……”顾旖一脸惊悚的盯着手心的下触感,半晌之后,喃喃吐出一句:“假的……太监!” …… 三个月之后,东吴国君忽然宣布退位,传位于九千岁姬舒。 即位大典之后,姬舒以皇后之礼迎娶南秦嫡公主。 在顾旖出嫁的当天,凤玺在顾流离棺椁前喝的大醉,那是顾流离死后他第一次放纵自己。 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南秦被白茫茫的大雪覆盖。 顾旖踏上了去往东吴的路程。 凤玺靠着棺椁,闭上眼睛,脑中是被他回忆了千百遍的画面,那画面里,都是同一人。 他唇角轻轻的勾了起来,刹那倾国,只是,唯一那个能欣赏的人已经魂归九天了。 一会儿之后,凤玺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走去。 整个天下都在因为南秦嫡公主和东吴主君成亲的事情而欢呼,只有他,仿佛被世界抛弃了一般,独自活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一辈子得不到救赎。 他来到庭院里,开始自己生火做饭,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她还在自己的身边。 记得当年北燕为质的时候,他还叫扶苏奕,有那么一个桀骜不驯脾气火爆的奸佞右相闯进了他的领域—— 又来做什么? 还你桌子。 本来昨天想来的,只是出了点事,所以耽搁了。 知道了。 你在质疑我的人品? 饭好了没,我都饿死了? 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坦然的,你都不觉得羞愧么? 呵呵,不急,你慢慢煮。 你都是这么招呼客人的么?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乐意。 以后别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老子告诉你,脚长在我身上,我想来就来,你拦不住! 曾经的过往还历历在目,可是,他真的很想她,很想很想。 他多想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她忽然如往日一般势不可挡的闯进他的房间,欺压他,吼他,将他狠狠的抱住。 可是,这一切终将成了过去式。 不管是那个臭名远扬的奸佞右相,还是那个欺怂怕恶的九千岁,又或许是那个陪着他征战天下的流离,她终究不会回来了。 她将他狠狠的抛弃,痛苦的活着,每日每夜为她思之如狂。 他们终究还是败给了注定,输给了宿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