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推荐1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哑妃绝代 简介:雷雨交加中安韵为爱情的背叛狂奔,一朝穿越,醒来后已被人捆绑在送嫁途中,原以为只要讲明自己的身份就可以离开,可惜她的话却成了别人眼中的谎言……景慕天,一个把她当做囚徒的男人,残忍嗜血的在别的男人面前抢要了她,强行给她灌入哑药,连续七日将她的捆绑在地窖的冰床上演练一幕幕让她觉得可耻的动作,为的只是替躺在冰床上的那个痴情男子报仇,七日后不闻不顾的将她送入只有冤鬼出没的隐魂竹林…… 这是偶写的第一篇穿越文,充满着浓烈的忧伤,看着要准备好眼泪!!!读者反映,看完最起码要哭三次,具体的偶也不知道,反正偶写的时候就哭过…… 当然这篇是与《哑妃绝代》不同风格,虽然就相差一个字,但是内容绝不雷同。 这部《谋妃绝代》的主旨是一生爱一世爱,女主一穿越就在众人面前与三名女子上演激情戏……更不同的是她身体里有着两个灵魂,当另一个灵魂苏醒她又何去何从…… 此小说女主强大,狠毒,有谋略,对于伤害过她的人从来不手软。 “为了活着,只能舍弃他人的命!” 各位朋友多多支持,有些意见或建议一定要告诉偶,悉听指教! 精彩推荐2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绝爱三部曲之一: 《总裁虐恋:允爱》另一痛彻心扉的虐恋情怀。 简介:这是一个天使被恶魔折翼的故事! 他们原本是属于两个完全不相关的世界,她是天使,他是恶魔,可当恶魔看重了他的猎物不管她是会飞的天使依旧想方设法的将她折翼…… 大二那年暑假,藤子妍高高兴兴的去和哥哥一起过暑假,为他们两年后结婚做准备,可是命运也因为这个暑假而改变……纪凌啸只为了尝一下藤原野女人的味道疯狂的追逐,然而终究得不到他想要的,当恶魔的耐性被消磨掉,他释放了本性强迫藤子妍成了她的女人,后来又逼迫死了哥哥,在她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强迫她在结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三年淡漠的夫妻生活,她被囚禁在最豪华的囚笼,藤子妍心已经死了,而恶魔却不死心,强迫她要求她为他生个孩子……五年后,纪凌啸哭着趴在她的身上,求她别离开他,她可以不爱他,可是请允许他爱她…… 豪门姊妹劫: 《魅惑羔羊冷酷男》 简介:“那不如我们来场交易吧?”男人嘴角浮现邪魅的笑意。“要我帮你可以……但是你得用你的身体来交换,成为我的女人!”这一夜,她死死的抓紧床单,紧咬着双唇,没有缠绵的激情,只有那滴伤心的泪,“永和,对不起,对不起!你是我最爱的人,一辈子都是!对不起!”爬上他床的女人都在他的挑逗下呻吟放荡,只有她,冰冷的面对。他霸道充满了占有欲,“你是我的女人,谁允许你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冰冷的瞳孔,装满了愤怒!他的手狠狠的抓着何冰妍,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他一次又一次的答应不碰她,却还是受不住诱惑每次开了荤戒…… 《冷女郎逆转花心大少》 简介:“菲菲,我想吻你!”他将她拥在墙脚,两手置在她肩的上方,让她无法逃离。“你发什么神经!”宣菲菲不想理会他,可是推他却推不开,“让开!”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菲菲,张开嘴!”“陈雨辰不要这样!”“菲菲,试一下,感觉很不一样!”“可是……”她羞红着脸低下头,“你不觉得这样很恶心吗?”“怎么会呢?和喜欢的人紧紧的缠在一起,那会是一种很享受的感觉!要不然现在这么会有舌吻这个词呢!”。。。。。。“先张开嘴巴!”他教她,让她照着做。“唔……”菲菲对他的进攻措不及防,她条件式的退后一步,可是陈雨辰却紧跟着她,扣住她的脑袋,不让她有退缩的余地,他不断的吮着吸着舔弄,让她因为缺氧脸变的绯红,她瞪大眼睛,心里想,为什么会这样?不是应该很恶心的吗,怎么会觉得有一丝愉悦,甚至想要回应他!“闭眼……”他的气息轻吐在她的唇上,诱惑着她。。。。。。。 欢迎大家阅读!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01.不知廉耻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一张宽阔的大床发出‘吱吱’的声响,白色床幔在风的吹舞下轻轻飘动,床上四个女人裸的交叠在一起。 头好痛,林夕缓缓的睁开眼睛,她是被救了吗?好友林红惨不忍睹的死状出现在眼前,她忍不住的害怕,下意识的想要大喊,可是有一双手堵住了她的嘴。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着身体的三个女人,她们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用手不停的往她们身上掐着,可是最让她在意的是女子盘在头上的发髻,这种发髻只有在电视剧里看过,脑海中闪过小说中的情节,她穿越了,应该是魂过。 她死了吗?林夕苦涩一笑,还没有从学校毕业,大好的青春还没有享受就死了吗? 透过白色的帷帐环视四周,这是一所古色古香的房子,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旁边还有一杯倾倒的茶杯,似乎在宣誓着闺阁主人的多愁善感,外面是一颗粗大的柳树,随窗外徐徐吹过的风而飘动,想必这个房子的主人经常站在竹窗前看着往外面。 还不等她继续思考,就听见‘砰’的一声,那扇关着的木门被踢开,压在她身上的三个女人随即抱着衣服滚下床,颤抖着跪倒在男人的面前。 林夕也警觉的拿起了衣服穿上,毕竟在男人面前着身体不是一件雅事。 还没有穿好衣衫,狠狠的鞭子已经向她抽过来,她来不及躲避,整个人吃痛的滚在地上,可是那个男人丝毫不心痛,死命的打着她。 “本相怎就生出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真是造孽。”一个鞭子狠狠的甩在她的右脸上,林夕捂着脸痛呼,手上已经沾了血迹, “这样的人,死了也罢,留在这个世上只会碍眼。”又是一鞭,左脸上出现了对称的鞭痕。 “啊――”林夕听见有女人被吓的大叫,她蜷缩在地上,颤抖着身体看着门口站着的女人,可是那女人竟然上前揪着她的衣服,狠狠的给她几个巴掌,“你这个贱人、婊子,竟然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老爷,你使劲的打,打死了,我也不会心痛。” 那男人眼眸中充满了嗜血,狠狠的将那女子推倒在地上,一鞭一鞭的甩在她的身上。 房间外面,相继涌来了好多人,他们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林夕只觉得自己快要痛死了,眼睛上像是闷了一层薄膜让她有些看不清,这种感觉就像是动车里一样,她被压擦在座位下,后背有玻璃隔着她,好友林红满头的血滴落在她的脸上,她惊恐的哭喊,可是没有人听见……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02.嗜血春梦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那是一间很简单的农舍,房顶上搭着凌乱的草,微风吹过有一些碎草飘落,院子中有一颗很大的柳树,柳树下面弄了一个小小的帐篷,身穿大红衣衫的男女拥抱着躺在那里,柔情的对望着彼此,然后动作羞涩的互相脱着衣衫。 “十指交缠,一世永在一起。”女子轻声的呢喃,即便没有化妆也是那般的倾城媚眼,她眼眸中充满万丈柔情,伸手抱着身上的男人,像是要一辈子与他纠缠,她微微闭上眼睛,眼角有一滴泪水落下。 男人深埋在她脖颈,她娇媚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没有痛苦,有的只是极致的快乐。 男人停顿了一下,手紧紧抓着女子的肩头,女子吃痛却也不敢说什么,依旧紧紧的攀附他的肩,男人霸道的吻着她的唇,舌头直驱进她的口中,没有之前的温柔转而残忍的践踏着这幅身体,他似乎很痛苦,大声的吼着,“就算逆天而为,我也要与你在一起,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挡我者死!” 女子睁开眼睛,眸中闪着点点泪水,她嘴角带着一抹笑意,那是满足的笑。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挡我者死!这句话不断的重复,还有男人透着红色恶魔的眼睛,突然间拿着刀狠狠的插在她的胸口,抬眼却看不清那个男人,只有一双透着恨意又爱的红色眼眸。 “啊!”林夕猛然的惊醒,额头上都是汗水,她痛呼了一声,低头看着满身的鞭痕,因为刚刚的动弹而痛的不行,环视着四周,依旧是白色的帷帐还有一张桌子,一个女子的梳妆台还有一个绣着荷花的屏风,只是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的几张宣纸,此时正躺在地上,原本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也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摇了摇头,原来是做梦,明明就是在这个不见天日的房间,怎么会突然间到了乡下? 有人轻轻的推门,小心翼翼的将水放在桌上,然后有出去。 林夕仔细看着那个女孩的背影,她倒是大胆,丞相不是已经下令不准任何人看她给她药吗?冷哼一声,这就是她醒来后父亲给的‘特别’的待遇。 想要躺下,可是一躺下全身都痛,上面都是血,硬邦邦的床板上染上了一些鲜血,林夕无奈的只好下床,靠坐在床边。 她抬起锐利的眸子看着门缝的外面,大白天的,可是她这里却是黑暗无比。 外面很静,偶尔会听见士兵来回走动的声音,有鞭炮的声响,想必寿宴已经开始,苦涩一笑,觉得舒相多心了,她被打成这样还能出去丢他脸面吗?况且她还有什么脸面可以丢呢?想必现在的她,真的成为众矢之的了。 纵使舒相权倾朝野,可是悠悠众口那么多只眼睛看着,又怎么可以瞒得住?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03.遍体鞭痕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黑色犹如地狱之门。 外面灯火通明,有宾客喧闹的声音,想必是吃饱喝足了都打算回去,当然今天收获不少,让他们看尽了相府内的笑话,只有这个房间里面昏暗无比,连一根蜡烛都没有。 借着月光的照射,从门缝里依稀可以看到里面。 原本是带有清新香味的女人闺房,此刻却充满了血腥味,床沿旁边坐着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女子,她蜷缩在那里,长发垂下,手臂上带着狰狞的鞭痕,微微的抬起精致的黑眸,凝视着从门缝中照进来的点点微光,她冷俊的脸却掩饰不住那天生丽质的脸,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白皙的皮肤上沾着点点汗水,在月光的映射下脸上那两道红色的鞭痕越发令人觉得生痛,乌黑的头发凌乱的垂下,有几株沾在嘴角,她动手想要拂去,却牵扯了伤口,弄的不禁唏嘘了一声,精致的五官因为疼痛而扭曲。 林夕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真的一点睡意都没有了,觉得那些人真的吵死了,还有……感觉自己现在的无用,身体痛的竟然连自己都觉得可悲,这就是自己穿越过来的第一天! 依稀有风吹进来,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往床铺上靠了靠,想要借此让身体暖和一点,可是没用,只惹来伤口的撕痛,她倒抽一口气,不敢再继续行动,可是总不能穿着带血的衣服吧,看看手臂上,粉色的罗衫早就破了,血已经渗透了衣衫,而且还在不停的流血。 白色的床幔上染满了鲜血,在风的吹舞下微微浮动,带着嘲笑,嘲笑她现在无能为力,就像是动车事故,她被压在里面,身边是她死去同学的尸体,惨不忍睹,她哭着拼命的喊着救命,可是换来的还是那可怕的黑暗,绝望,无止境的绝望。 林夕咬着唇坐起来,还是先清理一下伤口吧,血再这样流下去肯怕她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她还不想死,凭什么要死在这里?她做错了什么?明明就是被陷害。 可是身上都好痛,按着床一步一步的抹黑往前走,走到桌子前,看着那仅有的一盆水,她低声一笑,“现在的生活倒是有点像是沙漠,连水都少的可怜。” 这仅仅的一盆水还是丫鬟可怜她送进来的,看来这位舒家三小姐平时待人不错,最起码有丫鬟是站在她这边的。 她伸出带有鞭痕的手,放在水中,被凉水浸泡,一阵凉意侵入这火辣的肌肤,那种感觉像是吃了麻药会上瘾,可是却不能上瘾,因为水的少无法让她全身得到解脱,解开罗衫轻轻的擦拭,拧着布条盖在脸上,脸上烧的难受,只能用凉水敷一下,至少可以减轻痛。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04.她是畜生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原本清澈的水都已经变成了红色,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穿上,不敢扯动伤口,继续端坐在床沿,床铺上连被子都没有,因为他们说那是肮脏的东西,她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不适合得到温暖只适合自生自灭,下面只剩下空空的板,他们真的就打算这样折磨她吗? 门口传来一阵声响,有人打开了门,轻轻的推开,将饭菜放在地上。 “三小姐……”女孩声音中带着哭声,她冲到林夕的面前,手不知道该怎么碰她,只是不停的哭,“老爷……老爷怎么可以下得了手?都已经让三小姐这么痛苦了还要如何?三小姐明明就是无辜的,是因为大小姐嫉妒三小姐漂亮来陷害三小姐,老爷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三小姐受到的惩罚还不够吗?为什么老爷还要这么狠?明显就是被陷害的,早不出事偏偏在老爷寿宴那天,百官都在的时候抓奸在床。 林夕抬眼看着面前的人,她右脸有一块结疤的疤痕,这个女孩就是她被关进来端水给她的女孩,她倒是不怕靠自己太近惹祸上身。 丫鬟哭的越发厉害,林夕抬眼认真的打量眼前的丫鬟,她眼睛腥红,身上粉色的服侍上沾了点鲜血。 她哭的伤心,倒是看不出半点虚假,连她都可以看得出来自己被陷害,可是这位三小姐的母亲却不相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狠狠的给她耳光,骂她是婊子,果然这位三小姐的母亲不喜欢她,这是通过这次事故得到的结论。 还有她所谓的父亲‘相爷’,眼前浮现白天的那一幕,那三名的女子,在她还没有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突然间跪倒在地,“相爷,我们……我们都是被三小姐逼迫的,她仗着有钱有势就将我们买来侮辱,她嗜好女色……你看,我们不从,她……她竟然打我们,还用绳子勒绑住我,她是畜生,心里有问题的疯子!” 林夕当时讽刺的笑着,就凭这三小姐这幅瘦弱的身体能够绑住这三个女人?真是可笑,况且这位三小姐本来长的就很漂亮,就算要找也应该找和自己姿色差不多的人,如何在街上随便带来三个人? 相爷充血的眼眸中闪着怒意,甚至没有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拿着鞭子狠狠的往她身上抽取,一边抽还一边骂她该死,而他也如口中所说的将她往死里打。 林夕庆幸自己没有解释,因为他们压根就不相信她,她解释也是无用。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05.嗜好女色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小姐,这是你以前给我的金疮药,你先用着,再换一件干净衣服,都……都染红了。”女孩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伸手理了理她的发丝,眼泪扑嗽的落着,“明明小姐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不能幸福?总是让你受尽了折磨。” 她捂着嘴站起来背对着林夕,低声的抽泣。 就算她极力的掩饰,可是林夕还是知道她在哭,因为整个房间现在静的只有她的抽泣声了。 “小姐,对不起,丝嫣不该说这些让你难过的话!”她轻擦着眼角的泪水,转身给了她一挤温暖的笑容,“那些伤心事就算了,这样就好就好……只要小姐没事就好!小姐,我去给你打盆水。” 林夕看着丫鬟走出去的背影,有些皱眉,自始至终她一句话都没说,不是因为脸上的伤口痛,而是在这个不知名的世界,什么事都要留心,这里不比现代,看多了古装剧自然知道达官贵胄里的明争暗斗,这次事件就是最好的例子。 丝嫣端了一盆水进来,不过一会儿又端回来一盆。 外面传来一个小丫鬟的讽刺,“你倒是有心照顾她,就不怕她对你……可别忘了,她有嗜好女色的癖好!本来就是不受宠的小姐,现在落个这样的下场也是应该,只能说是天生的命贱。” “嘘!”外面的丝嫣做了一个小声说话的手势,然后笑着将手腕上的手镯拿了下来,“姐姐,妹妹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还忘姐姐不要嫌弃,姐姐的话有理,只是三小姐曾经待我不薄,现如今遭受这般罪,如若丝嫣不做点什么,心里难受。” 那丫鬟微微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三小姐天生的美貌,其实我也挺同情她的,要不是相爷和三夫人从小不疼爱三小姐,只将她关在这个院子里,又怎么会发生这回事?毕竟见不着人,心里有怪癖也是情有可原,原想三夫人本应该很疼三小姐,要不是因为有三小姐,老爷怎么会娶她?可是……罢了罢了,就当作我没看到,你快一点。” 外面的声音虽小,可是却足以让人听见,林夕想笑,原来这位三小姐真的是很不受人待见,自小生活的就不好,怪不得现在遭受这么多人的厌恶,只是作为父母他们为何要这么对她?既然讨厌她,当初为什么又要生下来? “三小姐,让丝嫣帮你擦点药。”丫鬟走到林夕的面前,想要伸手拿下她刚换上的衣服,那件衣服上已经染了血,可是林夕不让她碰,微微往里面缩了缩。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06.丢人现眼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小姐是怕丝嫣吗?我……我曾经是三小姐的侍女,您待我就像是妹妹……”她哽咽的说道,无奈的收回了手。 林夕皱眉,不是怕的问题,只是不想要跟别人走的太近,现在她这幅样子,想必也是没有出路的,如果她是真心对她好,那么她跟应该与她保持距离。 丝嫣伸手抚摸着脸上的疤痕,泪水顺着脸颊落在林夕的手上。 “小姐,丝嫣将药放在这里,你记得要擦,我……我有时间再来看你。”她垂泪的离开,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一眼林夕,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她也选择了不说话,缓缓的关起门,锁上。 林夕看着丝嫣伤心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可是她不能心软,谁都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事?她做出公然女子的事情想必明天就会传遍全国。 拿起了丝嫣留下的药,简单的擦了一下,白色的粉末弄在伤口上,就像是撒了盐,痛的让她冷汗淋淋,可是没办法,她要继续。 半夜的时候她发烧了,找了两件衣服弄在身上,又简单的在房间找了一些可以铺的布,这样躺在床上总好比躺在地上。 伤口的血已经开始凝固,只是那些疤痕想必是要留下了,第二天的时候门还是紧紧的关着,听到外面有丫鬟鄙夷的讨论着。 “现在全临天国都知道相府三小姐嗜好女色,原本与李将军之子的婚约也被取消了。” “不取消才怪,李公子怎么可以接受这么肮脏的女人。” “知道吗?昨天在房间,三小姐和那三个的女人被抓奸在床,那个场面都不能想象了,当时有好几位大臣的夫人看到这样的情景。” “是啊,那三个女孩都是被三小姐买来的,而且……在房间叫的那么厉害,听说不从,就被三小姐狠狠的打,她们身上都是红色的点点……” “哎,想象都觉得可耻,有钱人家的小姐原本应该是知书达理的,没想到却发生这样的事,怪不得相爷会拿着鞭子狠狠的抽三小姐,真是丢人现眼,这事已经惊动了皇上和太后,相爷今日早朝,现在还没有回来,想必定是受到训斥了。” “……” 听着外面人的闲话,林夕只是微微一笑,看来她倒是真的出名了,连皇上都惊动了。 坐在硬板的床上闭着眼睛小息,可是却有人不请自来的打扰了她,睁眼看着手提着饭盒身穿华服的女人,女人大概三十出头,衣服的边角镶着几朵梅花,以前很喜欢梅花的傲骨,可是看到这个女人身上的梅花,林夕只觉得厌恶。 虽然仅仅是一面之缘,可是她足以看出这个娘亲有多狠心,在她被人冤枉的时候没有听她解释,而是劈头盖脸的咒骂,可笑。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07.虚伪面具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真儿,这些饭菜都是为娘亲手做的,你……你受苦了。”三夫人将饭菜放在桌上,看着依靠在床边,头发凌乱的林夕,伸手用着衣袖轻抚自己的眼角,“为娘这辈子算是没出路了,原本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可是你竟做出这种事……这也都怪为娘没有将你教导好,才让你染上嗜好女色这种怪病,你爹他也是恨铁不成钢,因为这次事件,李将军已经对你爹有偏见了,认为咱们相府故意让将军府蒙羞,这不,连皇上太后都开始责骂你爹了,他也是没办法,真儿,你要为我们着想,现在临天国真的不适合你待下去,全城的百姓都痛斥你不捡作风……” 这是在怪她吗?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闭着眼睛,就当作没有听见一般。 “真儿,为娘真的是舍不得你啊?可是为娘是有苦衷的,这个国家你真的待不下去了,就算你有能力承受那些流言碎语,想必那些王公大臣也不会就此罢休,女人嗜好女色,这在临天国可是死罪……”她越说越伤心,抬眼看着林夕,想要看她会有何反应,只是她的态度有些失望,依旧是闭着眼睛,她心里顿时火冒三丈,她表现的如此伤心可是她倒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林夕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她倒是替她着想,想必不是这么简单吧! 她的无动于衷终于惹怒了三夫人,虚伪的面具被拆了下来,换上的是一张可耻的嘴脸。 “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三夫人生气的站了起来,指着她,“别以为我真的愿意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我告诉你,要不是老爷让我来,才不想见到你现在的样子,浪费我的口舌,一句话,到了启云国,别表现出一幅不情不愿的样子给我们惹麻烦,本来就是下贱胚子,勾引人的本事应该有的,只是对象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你想说什么?”林夕抬起眸子凝视着她。 三夫人怔怔的看着她锐利的眼眸,这个是舒真吗?轻咳一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抚了抚自己的衣服,端坐在桌子旁边,连走到林夕的面前都没有,正襟危坐,维持着自己优雅的身份。 “还不是因为你长的一副漂亮模样,只是可惜须为其表!”她鄙视的看着她,这才进入主题,“启云国以一月粮食为诱饵,要求临天国的公主下嫁与三皇子,太后已经下了懿旨封你为平乐公主,择日下嫁与启云国三皇子。。” 三夫人冷哼了一声,抿着茶,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真儿,没想到你到最后也算是为娘争了口气了,也不忘我生你一场。”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08.下贱胚子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如果我不嫁呢?”林夕锐利的眸子中闪着坚定和恨意,凭什么她要受别人的摆布?一月的粮食,多么廉价,很明显就是想要侮辱她,到底他们要把她折磨成什么样子? 三夫人有那么一怔心慌,她摇了摇头,觉得那是自己心虚,怎么可能?舒真一向敢怒不敢言。 ‘碰’的一声,盘碟落地,三夫人突然站了起来,眼中充满怒意的指着林夕。 “你不嫁也要嫁,这由不得你,你也不看看自己这幅肮脏样,哪一个男人要你,一个下贱胚子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再说了嫁于启云国三皇子也算是你的福气,有什么不知足的,难不成你还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哼,自己掂量掂量有几斤几两,现在全临天国谁敢要你。” 三夫人的话好像说着别人的事而不是自己的女儿,林夕嘴角浮出一抹讽刺的笑意,看来那位启云国三皇子还真不是一般的令人不屑,竟然能够跟她这位臭名昭彰的人比拟。 “既然三皇子这么好,为什么娘亲你不嫁呢?以娘亲的本事,想必也是有办法让三皇子倾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脸上是波澜不惊的笑容,她以为自己是那么好欺负的吗?如果以前的舒真温柔,那么她只能对舒真感到同情,因为这样的环境,温柔永远都是弱者的行为。 既然三夫人不把她当女儿,为什么她要把她当娘亲? “你当初不也是全临天国无人敢娶,不还是嫁给了权倾朝野的丞相!”她反驳,语气很好,丝毫没有挑衅,可是听者却截然不同。 “舒真!”三夫人勃然大怒,脸色铁青的指着她,那段不堪的记忆她一辈子都不想要记得,“别以为自己多委屈,你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情,嫁给启云国三皇子冲喜已经算是不错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获个公主的称号已经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再不知足或者反抗,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福气她不要也罢,冲喜?果真那三皇子不是一般的‘好’。 “就你现在这幅肮脏的样子,也配与我想比。”三夫人鄙视的打量的她,就算当初她如何不堪,可是也好比她嗜好女色要强的多。 “当然不能与你想必,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我肮脏?可是你是我娘,你应该比我更脏。”林夕冷眼看着她,嘴角还带着一缕胜利的笑意。 既然她想要跟她斗嘴,那么她奉陪,不是要出嫁吗?何必还要留着脸面?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09.刺痛你了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三夫人被她的话激怒了,疯了一般的拿着桌上的茶壶就往她身上扑去,抓着她的衣衫狠狠的扇了她一个耳光,可是林夕没有觉得痛,她心里有种很爽的滋味。 “怎么?刺痛你了,当初要不是娘亲你勾引了父亲,想必也不会有现在的地位,你不是应该感谢我吗?要不是有了我,想必相爷是不会承认一个青楼卖身的女人。” 这是从上次丝嫣和丫鬟的谈话中得知的,即使只是知道一点,可是多少她也猜的出了。 一个名妓,想要拥有荣华富贵,不光光是靠美丽,还有能够让男人舍不得的种,而舒真就是那个种,但显然是个不受欢迎的种。 “住嘴!”三夫人大声的吼道,眼眸中充满了恨意,又一次举起了手,可是这一次林夕没有如愿的让她打下来,之前的那一巴掌她已经还了,舒真欠她的,现在她是林夕,什么都不欠她的了。 “你没资格教训我!”她一字一字的说着,眸中闪着与倾城美貌不相匹配的冷漠。 三夫人显然被她的动作所吓坏,以前的舒真从来不敢反抗她,而且也不是这种眼神。 “你疯了,真的是疯了……”三夫人有些惊慌,不停的往后退着,突然间又哈哈大笑,“活该落得这个下场,活该……”转身关上门,大步的离开,只留下林夕依旧还停留在她渐渐远去的笑声中。 皇上的圣旨是在晚上到达相府的,得知这个消息,有的人同情有的人羡慕,相爷只是冷漠的说,“这是你的造化,应该感谢,去了启云国是生是死都不要回来了,我也不想要看到你这张脸了。” 林夕冷笑,他以为自己愿意吗?真不知道舒真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既然舒相不喜欢她,当初又为什么让她出生? 为了不让她带伤出嫁,给启云国留有借口,丞相舒尖请了御医为她好好的治疗了一番,但是依旧是待院子一步也不准离开,说好听的叫待嫁,不好听的就是囚禁逼婚。 脸上抹上御医给的方子,感觉凉凉的,很舒服。 丝嫣端着水进来,看到她在往脸上抹药,立马将水放下。 “小姐,不是说让丝嫣给你用药的吗?”她有些责备的说道,林夕只是笑了笑,将手中的药给她,闭着眼睛让她帮忙擦拭。 这两日跟丝嫣相处觉得她应该是可靠之人,毕竟以她现在的身份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她曾略带讽刺的问丝嫣,“你可知我嗜好女色,就不怕我将你毁了。”她很认真的看着她,然后说,“要是三小姐想要毁掉丝嫣,不用三小姐动手,丝嫣自会了断了自己。” 不明白丝嫣为什么这么死心塌地?她只是说,“三小姐是丝嫣的主子。” 就这么简单的理由,就让她跟着这个不受宠的相府三小姐,觉得丝嫣有点傻,可是她的傻却让她凉透了的心有了一丝暖意。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10.宫中失态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三小姐,你要是不愿意出嫁也不用勉强自己,只要你一句话,我们现在就可以逃走。” 不是她勉强自己,而是她连勉强的资格都没有。 “逃走?能逃到哪里?而且这是圣旨,是不得违抗的不是吗?”况且在临天国没人想要她活着,甚至连自己的父母都想要与她永不相见。 “不,不是的,这不是圣旨,不是的……”丝嫣下意识的反驳。 林夕转头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激动? 她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失态,低下头小声的说,“我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选择小姐做和亲公主?” 因为这样既可以侮辱她也可以顺利的让她送离他们的眼睛,一个月的粮食,多么廉价的交易条件。 林夕走到她的面前,让她坐下,“丝嫣,你听我说,不管是在临天国还是在启云国,我们都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有爬出去的机会。” 是啊,所以她无所谓嫁与不嫁了。 翌日,皇宫传来旨意,说要摆下宴席为她践行,三夫人鄙视的看着她说,“皇上太后倒是给足了你面子,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 林夕独自一个人进宫,原本是打算将丝嫣带上,最起码可以教她注意些言辞,可不想现在得罪了皇上,可是圣旨上只说要她一个人去,没办法她只能一个人硬着头皮进宫。 明明说在储秀殿设宴,可是到的时候却没有人,除了一个香炉还有一个屏风,里面什么都没有,有些怀疑,不知道皇上太后打的什么主意。 还在纳闷中,有四五个丫鬟端了水往里面的屏风走去,好像在倒水,她们倒完水相继出去,然后有一个中年的宫女,拿了一件水蓝色清雅的衣衫给她。 “太后说公主先在这里沐浴,等沐浴好了再去用膳。” 她不禁耻笑,觉得这皇宫的规矩可真够烦人的,连吃个饭都要这么讲究,算了,还是听话的去沐浴吧。 坐在水里,有两个丫鬟过来服侍,她们动作柔和的擦着她的皮肤,闻着房内淡淡的香味,她竟然有些困意,强打着精神,可是只觉得眼睛不受控制的往下坠,她微微的磕上眼睛。 待她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丝嫣一直坐在她面前,头趴在床上,应该是睡着了,她环视着四周,这里是她的闺房,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去了皇宫,还沐浴了,至于后来的事她已经没有了印象。 “小姐,你可醒了,真的吓死丝嫣了。”丝嫣惊讶的看着她,原本带有倦意的眼睛变得雪亮的。 “丝嫣,我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在皇宫吗?”不解,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送小姐回来的公公说小姐在皇宫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可能是最近累的吧,所以也就送你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她微微皱眉,不曾想自己竟然这般失态。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11.一阵揪痛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一大早就有圣旨到,说这次和亲不宜声张,一切从简,原本应该布置的红灯笼喜帖都省掉了。 “我就说嘛,皇上太后怎么突然间想到要给你摆宴践行?哼,没想到只是说说罢了,现在倒是连个礼仪都没有,倒是没见过这么狼狈出嫁的公主!”三夫人怒瞪了她一眼,“真是丢人丢到家了。”皇上太后招她进宫时是有点怨恨她,就她也配皇上太后亲自践行,可是后来想想这样倒是有利于她,最起码她的女儿成了皇上太后重视的公主,可是这个没用的东西,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倒是惹来了皇上太后的大怒,甩了甩衣袖连看都不看林夕就离开。 林夕自然明白三夫人为何这么说?其实她也搞不懂,自古帝王心难测,更何况从未见过皇上根本就不知道如何预测,没有听三夫人的讽刺,转身去自己的房间,其实离开这里倒是有好处的,最起码不用看到三夫人这张恶毒的脸,世间第一狠心之心非三夫人莫属。 天下和亲公主她应该算是最寒颤的吧,没有高张旗鼓的出嫁队伍,有的只是一辆马车和一些残兵,没有皇上太后的送行,甚至连丞相也只是出于常理送她到门外。 “以后不用写家书回来,至于你将来如何,我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知道。” 这就是舒相最后对她说的一句话。 “小姐,老爷……老爷真是太残忍了,他对你真的一点都不公平。”坐在马车上,丝嫣越想越生气,眼眸中闪着泪光的看着林夕,就算再不喜欢小姐,也不应该说出那么狠绝的话。 林夕只是笑笑,公平?这个世界本就是没有公平之言,已经无所谓了,其实离开这里反而好,看着那一家子讨厌自己的人,她也觉得累。 “无所谓,本来我与他也不算是亲人。”她淡淡的说道,完全看不出有一点伤心。 “倒是小姐看的开,只是丝嫣有些为小姐不值。” 没有什么值或者不值的,她无从选择舒真的出生,就像她无从选择逃避那场动车事故一样。 掀起了车帘,看着外面喧闹的街道,很快就出了城门,出了这个所谓的‘家’,提到家,她突然间想到了她现代的父母,不知道得知她出事是怎么过的。 心口骤然一阵揪痛,她咬着唇手紧紧的抓着窗帘,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微的汗水,她觉得心口痛的想要大喊,呼吸有点跟不上。 “小姐,你怎么了?”丝嫣焦急的扶着她。 林夕勉强摇了摇头,皱着眉头,攥紧了粉拳,过了好一会儿,心口的痛才有点缓和,她微微呼了口气,用着衣袖擦去额角的汗水。 不知道为什么心口会突然间这么痛?难不成是舒小姐有心悸之症?还是身体里的舒真对临天国还有眷恋?既然眷恋又为什么选择逃避?是被伤害了吗?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12.嗜女之人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烛光耶耶,房内依旧有些昏暗,此刻,一个女子手拿着书坐在已有年代的桌前借着烛光看书,她纤细的手指轻轻翻了一页,在这里无聊的很,除了看看书倒也没有别的乐趣了,只是……林夕抬起眸子看着紧闭着的窗户,微微叹了口气,外面滴答滴答的声音让她无法静下心来看书。 起身走到那里,打开窗户,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已经快要进入夏季,启云国属于南方,现在正是多雨的季节,这雨来的突如其来,所以只好在境内一家小客栈休息。 “小姐在想什么?这样开着窗户站在这里会着凉的。”丝嫣拿着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其实她倒是没觉得冷,自认为身体很好,不会那般容易着凉,不过还是听话的关起了窗户,拢了拢衣服往里面走去。 “这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这样一路上颠簸,就算我们不累,马也受不住,还有那些残兵,早就怨声连连了。”丝嫣不免有些抱怨这里潮湿的天气,“还是临天国好,最起码不会突然间下这么大的雨。” 临天国位于北方,终年都很干燥,冬天的时候还会下雪,不过她倒是没见过,毕竟自己占据这个身体的时候不是冬天。 “小姐,床铺已经整理好了,只能委屈你了,丝嫣就在这里看着你,有什么需要就跟丝嫣说。”她将床上的帷帐放了下来,自己走到了桌前,坐在椅子上,头趴在桌上,准备入睡。 林夕好笑的看着丝嫣,她这样叫她如何安心的入睡? “你过来同我一起睡吧,我害怕打雷。”不想要说出自己是因为担心她,因为毕竟是主仆,她必需要明白,这个时代不是那个人人平等的社会。 看到丝嫣迟迟没有过来,她突然间想到自己嗜好女色已经传遍了,嘴角挂着一缕讽刺的笑意,“算了,就这样吧!” 她转身躺下,闭上眼睛,心里告诫自己以后要注意言辞,毕竟现在她是万夫所指的嗜女之人。 感觉身旁有些暖意,她没有转过头,不自觉的问,“你不怕我对你怎么样吗?” 身边的丝嫣沉默了一会儿道,“小姐忘了丝嫣说过的话吗?如果是想要毁了我,不必您亲自动手,丝嫣自会了断。” “你倒是勇气可嘉。” “可丝嫣最怕小姐不信任我。” 林夕嘴角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闭上眼睛入睡。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13.客栈遇劫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半夜,被外面厮杀的声音惊醒,林夕和丝嫣都警觉的醒来,对望了一眼,丝嫣手忙脚快的穿上衣服走到桌前,点起了蜡烛,撑着灯光到她面前。 “小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外面出什么事了?”她小声的说道,已经往外面走去。 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夹杂着男女啼哭的声音,她有些不放心丝嫣,打算出去,刚打开门,一个黑人从窗户那里飞了进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想要挣扎的,可是那黑衣人只是小声的在她耳边说,“我不会伤害你,外面那些人目标不是你,切忌什么话都别说。” 说着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以极快的速度飞往窗户,跳了出去。 林夕皱眉,不知道这黑衣人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救她?还来及继续思考,丝嫣已经推门而入,她焦急的握着林夕的手,“小姐,外面有好多黑衣人,客栈的人都被押在下面了,我们……我们快逃吧!” 正准备离开,可是门已经猛然的被推开,有两个黑衣人拿着剑,眼中充满了嗜血。 丝嫣将林夕护在身后,“你们是何人?想要做什么?” 两个黑衣人不说话,眼眸中没有丝毫神情,压根就没有在意丝嫣的话,他们一步步的往她们逼近。 林夕和丝嫣一直往后退,腰碰上了桌子,突然间想到那个黑衣人说的话,她用着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们想要什么便拿出,只要留下我们性命便可。” 黑衣人哈哈大笑,“你们倒是识趣。” 那黑衣人挥了挥手,另一个黑人就翻箱倒柜的搜罗着房内值钱的衣物。 林夕看着凌乱的房间,微微舒了口气,果然如那个黑衣人所说,这些人的目标不是她。 “不要,不要拿走那支钗。”丝嫣疯狂的冲到一个黑人的面前,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朱钗,宝贝似的握在手里。 黑衣人明显有些不悦,“拿来。”伸手抢着那支朱钗,可是丝嫣竟然狠狠的咬着那人的手,那黑人被激怒了,狠狠的甩了丝嫣一个耳光,将她推倒在地上。 “丝嫣,你怎么样?”林夕连忙跑到丝嫣面前,将她扶起,可是盛怒的黑衣人怎么可能饶了她? “你这个臭女人,竟然咬我,看我不杀了你。”那黑衣人已经举起了剑指向丝嫣。 “一个坏掉的朱钗,值得壮士杀人吗?”林夕冷笑,看向丝嫣,“把朱钗给我看一下。”丝嫣有些不舍的将朱钗小心的放在她的手中,林夕看着手中的那个蝴蝶朱钗,一看就不是什么值钱的,更可笑的是那只朱钗竟然是断的。 “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了,就算我的命没有了也想要留下它。”丝嫣眼中充满泪水的看着这支钗,伸手抚摸着,就像是抚摸着她生命中的最爱。 林夕想这应该是丝嫣父母留给她的吧。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14.夜袭之名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这位壮士,你也看到这支钗,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已经断成这样了,想必即便拿去了也卖不到什么钱,不如我用这个跟你换下这支朱钗。”林夕从耳朵上摘下了一对珍珠耳环,放在黑衣人的面前。 黑衣人看了看珍珠耳环再看看那支破烂的朱钗,收起了出鞘的剑,伸手拿起了耳环放在黑色的包袱里。 林夕和丝嫣被黑衣人带到了客栈的楼下,掌柜颤抖的跪在一个黑衣人的面前,瞥了一眼满屋子老老少少啼哭的人,“大……大侠,这些就是今晚住宿的客人。” 那个端坐在那里的黑衣人用手帕轻擦着他手中的剑,泰然自若,一点都看不出这是抢劫。 他压根就没有理会老板说的什么话,只是微微停了一下手中的动作,抬起眸子环视着四周。 即便是遮着脸,林夕依旧可以感受到那双眼睛中散发的寒意,仿佛在宣誓着‘谁敢放肆,谁就要死。’。 他身上带着冷酷嗜血,神情中有着不容置疑。 站在他身边的黑衣人恭敬的走到他面前给他倒了一杯水,他若无其事,右手端着水,左手轻轻挥了挥,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让在场的人惊呼出来,一阵整齐的刀剑声音刺入众人的耳膜。 他身边的黑衣人纷纷拿起了剑,凶神恶煞的看着房里被吓的瑟瑟发抖的人。 客栈里乱成了一团,哭着跪在地上求他饶命,可是那个坐在那里的黑衣人倒像是没听见,只是自顾自的端着水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听着,我们只为劫财,不为取性命,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不然……”黑衣人中的一个手持着长剑,走到掌柜收账的地方,那里还摆放着一坛酒,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那一坛酒就崩裂开来,里面的酒洒满了地,整个客栈飘逸着浓烈的酒香。 在场的人吓的立马将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了,一点都不敢私藏,有的人连塞在鞋底的银票都拿出来了,只为保留一条性命。 那些人确实也没有伤人,动作熟练的收拾着地上值钱的东西离开。 掌柜确定那些人走了以后,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这些强盗真是无法无天,今天我这里遭难,不知道明天又是谁遭难?哎,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些强盗经常来此行盗吗?”林夕好奇的问掌柜。 “几乎每隔10天来此一次,这年头,连生活都很难了。”掌柜痛心疾首的看着被砸在地上的酒坛,一边叹着气一边捡着那些碎片。 “难道朝廷不管吗?”只是单纯的好奇。 “管?”掌柜不耻的笑着,“他们神出鬼没的谁能管得了?听说连官银都劫,还有什么不敢的?这些都是些亡命之徒,生死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知道百姓都叫他们什么来着?夜袭,夜袭啊!” 专门在夜里毫无防备的袭击人。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15.被拒门外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马车和值钱的东西都被抢了,翌日,林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昨夜,夜袭走了以后,那些残兵走的走逃的逃了,留下的人寥寥无几。 踌躇之际,当地的官员周殇竟然得知她的身份,安全的送她到了启云国的都城‘顺安’。 “公主,这里便是三皇子府上,因为三皇子身体不适,要求一切从简,也就没有邀请宾客摆下宴席,还望公主体谅。” “周大人过略了,自然是三皇子身体要紧。” “在下已经让人禀报了皇上,很快会有人来保护公主,现下臣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就在这里祝贺公主大婚了。” 这个周殇倒是个会说话之人,只是世人都喜欢巴结皇亲贵胄,他倒不然,瞥眼看着那块崭新的金黄色门匾,上面洋洋洒洒写着三个大字‘瑞王府’,在路上的时候就听闻,皇上怜惜他这个弟弟的病情,下旨吩他瑞王爷,到处招贴告示寻求名医,可是看来再多的荣耀对于这位瑞王爷也是无关紧要,人之将死,这些荣耀又有什么用。 随从上前敲门,可是敲了很久就是无人开门。 “小姐,没人开门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能等呗。 “等。”林夕放下了帘子,坐在那车上休息一会,红色嫁衣显得那般明亮,可是在她眼中却是那般的讽刺。 外面太阳狠烈,就这样等了一个下午,那扇深紫色的大门依旧紧紧的关着。 “这么大的王府,难不成里面就一个人都没有了?”再好的脾气在太阳下等这么久也会发怒,丝嫣推开了敲门的侍卫,自己使劲的拍着大门,“里面都是死人吗?有没有听到我说话,临天公主已经到达,还不快开门迎接。” 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皇上派来一些侍卫,可是没有得到许可那些人又不敢贸然撞开门,毕竟这是得罪人的差事。 “皇上派你们来有什么用?就只管这么站着吗?”丝嫣不免有些恼怒,这么多男人,可是现在什么用处都派不上。 “姑娘认为,除了站着我们还能做什么呢?”士兵面面相觑道,语气中也有着微怒。 “你们……”丝嫣咬着唇瞪着他们,想要说什么,可是林夕打断了她的话,她淡淡的声音穿透了车帘传到外面。 “丝嫣,本公主有些渴了。” 丝嫣瞪了那些士兵一眼,拿着水,气愤愤的上车。 “小姐,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既不撞门也不开门,这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他们想让我们进去的时候。”她微微一笑,喝了一口水,看着还在生气的丝嫣,不禁有些好笑,“你倒是有心思跟他们计较,来,喝口水吧,想必你也喊的口干舌燥了。” 丝嫣尴尬的接过水,她差点被气糊涂了,现在才发觉喉咙还真有点痛了。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16.自讨没趣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如此肮脏之人还妄想从大门进入,真是自讨没趣。” 突然间一个戏虐的声音飘进了车里,林夕掀起帘子看着讽刺自己的男人,大约20出头,他身穿白色的长衫,腰系玉带,手持一把象牙折扇,当然最有印象的便是他满头的银丝还有那如女子般妩媚的脸,他额间的银丝随意的散落,遮掩着半张脸,但依然可以看到那黑亮的眼眸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嘴角带着一缕微微笑意,那是一种让人看了不自觉就会陷进去的笑容,即便是嘲讽,也是那般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林夕不禁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男人,就像是天仙,全身上下不带一点凡尘。 男人鄙夷的看着林夕,嘴角带着微微笑意,“如此相貌配上嗜好女色的癖好倒是可惜了!” 林夕抿唇一笑,嘴角含着一抹浅淡的讥讽,却是笑而不语。 一个年轻的侍卫恭敬的走上前,“玉风公子,你可否让王爷把门打开,公主已经在这里等候很久了。” “王爷是否把门打开与我何干?”他合起了折扇,一下一下轻敲着他的手掌。 侍卫一愣,谁都知道王爷最爱听玉风公子的琴声?他的面子王爷是一定会给的。 “公主既然已经等候很久,那不妨再等等!”他说的理所当然,“这般想要嫁给王爷,那便要有诚意不是。” 他含笑没有多做停留,继续往前走,站在瑞王府大门前。 有随从上前轻敲着门,“玉风公子来了。”继而深紫色的大门缓缓的开启,里面走出一个穿着下人衣服的老头。 他含笑的对那位白衣少年道,“公子,爷已经等你好久了,快请进来。” 那个白衣少年没有任何表情的嗯了一声,走进大门,却又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带着戏虐的笑意,“平乐公主,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应该走侧门,那才是侍妾该走之地,不过……瑞王爷前不久刚让人把侧门封死,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侧门旁边有个狗洞,你不妨钻一钻,反正你也不会在乎这么点脸面。” “公子的提议平乐收下了。”她莞尔一笑,脸上没有一丝生气。 白衣少年潇洒的打开折扇,说不出的风流倜傥,用着疑惑的眼神打量着林夕,继而嘴角微微勾起,转身走了进去,这女人倒是有点意思。 他的周身在风的吹舞下显得越发超出世俗,只是……林夕遗憾的叹了口气,只是他说出的话却与外表极其的不符。 丝嫣想要冲上去,可是大门已经被关上,她怎么推都推不开,“你们胆敢如此对待公主,就不怕得罪了临天国。” 林夕不禁讽刺的笑了笑,得罪临天国?想必就算她死在这里也不会得罪的,很明显,这位瑞王爷是想要侮辱她。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17.自取灭亡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寂静的亭子被层层的树木围绕,一般人很难想到这层层树木之间竟然有如此一个小小的亭子。 一张琴独立在那里,琴的旁边摆放着一些鲜嫩的花草,这感觉说不出的幽静。 满头银白,一身白衣的男子坐在琴前,手指轻轻拨动琴弦,眼眸中闪着莫名的忧伤。 “你觉得那个女人怎么样?”幽暗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白衣男子收起了拨动琴弦的手,看着身穿绛灰色袍子的男人从树影中走出来,身体略显瘦弱,侧着脸,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让人不绝有些寒意。 “可以和王妃相提并论,看来,王爷要多加留心。” “玉风,你未免太抬举了她。”男人俊美的脸上闪着与之不屑的残忍,“这等货色又不是没有见过,想必给点教训就明白自己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白衣男子微微皱眉,转过脸看着别处,“王爷会心痛她们吗?” 男人冷笑,“心痛?本王为什么要心痛?本就是屈辱何来心疼?” “是吗?”银发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有那如玉般的手指轻轻的拨动着琴弦。 “玉风,你是否觉得本王冷血?要是恨的话就说出来,本王不会怪罪于你。” 白衣男子手中的动作一滞,继而只是笑着,他每次都这般说,可是他如何能恨得起来?痛苦的闭上眼睛,“我知道王爷有自己的目标,不过……王爷也是人不是吗?是人总会有弱点的,就像接二连三被送进来的女人,她们都是那般的看重王爷,保不准哪一天王爷会吝惜她们。”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中充满了悲伤。 男人眼眸中闪着冷冽的恨意,继而微微一笑,伸手摘下旁边盛开的一朵玉兰花,“玉风,你觉得本王是那种自取灭亡的人吗?看这花虽然漂亮,可是却经不起人的摧残,不是吗?不过……他倒是有心,竟是挑些‘好’的送于我,只怕本王不如他所愿。”手中的玉兰花,已经被捏碎,徒留下那残落在地上,走过的时候还不忘用脚践踏。 眼看太阳已经落山,大门依旧没有打开。 “小姐,他们是故意的,我们不等了,既然他们不诚心对待这场和亲,你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大不了……大不了回临天国,皇上,皇上一定不会怪罪的。” 回去?皇上不会怪罪?可笑,要是这样那为什么她现在还出现在启云国?只怕一旦回去等她的就是死吧。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18.屈钻狗洞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大门缓缓的开启,两位身穿华丽衣衫的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出来。 “原来三妹还在这里,再晚一点进来可是不合规矩。”其中一位身穿秀有金丝鸳鸯锦缎的女人,伸手慵懒的抚弄着头上的朱钗,语气中充满了不屑,“这启云国可不比你们临天国那般不在乎嗜好女色之人。” 她厌恶的看着林夕,瞥眼看着身边的女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大声的吼道,“姐姐,这可怎么是好?妹妹这般容貌,嗜好女色怎么了得?爷虽然身体弱,也还是男儿身,怎能委屈了妹妹,这可怎么是好呢?” 林夕不说话,淡淡的看着她们,仿佛看戏一般,这倒是比演戏还要好看。 这个身穿秀有金丝鸳鸯锦缎的女人就是瑞王爷朱凡的二夫人李青珊,一看就知道是个嚣张跋扈没有大脑的女人,对比她身边的那位,倒显得她有些失了身份。 “妹妹还是少说点话吧,别忘了爷吩咐的事。”李青珊身边的女子冷声说道。 林夕想,这位应该就是朱凡的王妃‘古玉染’,她的穿着不花哨却又带着傲气,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瑰姿艳逸,仪静体闲,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夹子,足以看出她地位的高尚,相较于那位金丝鸳鸯锦缎的女人沉稳聪明多了。 一听到爷,那金丝鸳鸯锦缎的女人也不再说话,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林夕,都是因为她才被王妃使眼色。 “妹妹,王爷让本妃转告你,虽然你是临天国的公主可是现在既然嫁于王爷做妾,那么只能按照侍妾的方式进入王府,这个你可有异议?” 林夕微微俯首,“有劳姐姐了,一切听从姐姐安排。” “那便是好,只是……”她有些为难的看着林夕。 林夕自知她下面有话,不禁抬眸含笑着,“姐姐有话直说,不必忌讳什么?” “只是妹妹,正门乃是正妻该走的地方,侍妾需要走侧门,但是侧门已经被爷下令堵死了,所以……” 所以她还是没有办法进去吗?冷哼一声,看来今日大婚不是想象中那么顺利。 “侧门旁边不是有个狗洞,实在没办法只能委屈妹妹了。”身穿秀有金丝鸳鸯锦缎的女人不咸不淡的说道,抬起自己的玉手在林夕面前炫耀着。 “妹妹乃是身份高贵的公主,怎么可以屈尊去钻狗洞?”古玉染微微蹙眉,“再说这样如此,以后妹妹要如何抬起头?”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19.这般轻视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她们倒是为她着想?可惜都是表面功夫。 看来这狗洞她是一定要钻了,嘴角带有一抹讽刺的笑,没想到自己一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就要受如此大的屈辱。 “姐姐不必多言,舒真知道该怎么做。” 抬眼看着这扇深紫大门,此刻却是那般的讽刺,如此大院,新娘却要从狗洞钻过去,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小姐,你是公主怎么可以去钻狗洞?他们这是在刁难你。”丝嫣愤愤的说道,手紧紧的拉着林夕的手,眼睛里闪着泪光。 她何曾不知道这是刁难呢?可是那又怎么样?她有权利不被刁难吗? “丝嫣,我们去侧门。”尊严早就没有了,她想要活着,即便是苟延残喘。 身后跟着很多脚步声,想必是府内的人来看她的笑话,看着那个圆形的狗洞,她苦涩一笑,闭上眼睛就当作小时候爬墙吧,她作势爬下,手却被紧紧的拽住。 “小姐,算了,我们不要钻了,我们回临天国,我们走的远远的……”她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都怪丝嫣没用,明明说要保护小姐的,可是什么都帮不上?丝嫣该死……”额头碰在地上发出撞击的声响。 林夕看着丝嫣已经微红的额头,连忙扶起她,“不是你的错,不就是狗洞,别忘了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希望。” 丝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点头,活着才会有希望,才会见到那个人,可是三小姐是那么的委屈?她虽然不受宠,可是最起码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 “倒是主仆情深,妹妹快点钻吧,这样也省的你丫鬟伤心了。”李青珊不耐烦的说道。 林夕的手撑着地,嘴角微勾,没有哭,一步步的爬着,就让她们笑吧,她从睁开眼睛以来就是笑话,不在乎多加一个。 红色的嫁衣上沾满了泥土,原本整齐的青丝有的已经垂落,发间还参杂着枯草。 “妹妹长途跋涉想必是累了,喜儿,你带公主到静安阁休息。” 那个叫喜儿的丫鬟愣了愣道,“公主,这边请。” 到了静安阁,林夕才知道这房子曾经是冤死侍女住的房子,里面的一切都是那般的陈旧,朱红色的门上竟是灰尘,推门进入,有一阵刺鼻的霉味,一张檀木桌子竟然缺了一角,床幔上还挂着蜘蛛网。 “这……这房子怎么可以住人?”丝嫣不敢置信的看着喜儿,“你确定是这个房子?” 喜儿点头,“这就是静安阁,待会奴婢会招人来收拾一番。” 丝嫣想要说什么,可是林夕打断了她的话。 “就这样吧!”有得住已经不错了,本来她就是带着屈辱来到这里,生活自然也不可能好到哪去,挥了挥手,“喜儿,你去弄点饭菜过来。” “是。”喜儿俯首退下。 丝嫣用手帕轻擦了一下凳子让她坐下,不免有些抱怨,“明明就是新婚,可是连一个堂都不拜,还让我们住这样的房子,这算是哪门子和亲。” “想必这场和亲瑞王爷也是不同意,不然怎么会这般轻视。”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20.沐浴遭讽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收拾了一番,倒是干净了不少,没有零碎的杂物,显得宽阔不少。 王妃派了两个丫鬟伺候,原本想要拒绝的,可是想想刚到这里,有些地方还不熟悉,总不能什么事都要丝嫣去做。 吃了饭,竟有些困了,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小姐是困了吧,今日累的够呛,还是早点休息,想必这时刻,王爷也不会过来了。” 她看了看外面,点头,挥了挥手让她准备热水,还真是乏了,扭了扭脖子,强打起精神。 林夕脱了衣服坐在浴桶里,其实这里的生活相比相府里倒是惬意多了,最起码还有几个丫鬟伺候着,要是一直这样也不是一件坏事。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水的温度,伸手拿起里面的花瓣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看来丞相三小姐,可真会享受。” 男人鬼魅的声音骤然出现在房间,林夕睡意全无,警觉的将身子全部浸在水中,不至于春光露出,转头看着那个身穿绛色袍子的男人,他淡淡的笑着,犹如一汪清澈的泉水,脸上因为消瘦,棱角分明,长长的发丝用白玉冠竖在头上,想必这就是瑞王爷朱凡。 “王爷怎么来了?”刚说出这话,她不禁觉得有些不对,立马笑着解释,“妾身的意思是,王爷来了也应该事先通知妾身,好让妾身有所准备,也不至于现在这般唐突。” “你这是在责备本王?”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不羁的伸手掬起了浴桶里的水。 “妾身不敢,只是……还请王爷先出去,等妾身穿上衣服再伺候王爷。”依旧和颜悦色的笑着,不带一点不安。 “何必这般拘束呢?堂堂相府三小姐都敢当众与女子苟合,又怎么会在乎当着男子面前赤身?再说了,本王还是你的丈夫,有何拘束之礼?” 林夕微微皱眉,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看来他倒不是一般的人。 “既然王爷知道这些,那妾身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妾身身体肮脏,怕是玷污了王爷的眼睛。” 朱凡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这女人倒是有自知之明。 “那好,本王就在外面等你。” 舒真舒了口气,手忙脚乱的从浴桶里出来,穿上已经准备好的衣服,心里有些气恼丝嫣,她不是在外面吗?怎么就让朱凡进来了呢? 她从屏风出来的时候,正看到丝嫣手里拿着两支香进来。 看到朱凡,丝嫣目瞪口呆,看王爷的架势想必是来了一会儿了,可是小姐刚刚还在沐浴,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离开了呢? “你这丫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倒茶。”她怒斥道。 丝嫣这才从吃惊中走出,慌忙的倒了杯茶,递到朱凡面前,“王爷请用茶。”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21.万夫所指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朱凡半眯着眼睛打量着离他很远的女人,伸手端起了茶,“你也别站在那里,过来坐。” 林夕有些蹙眉,还是听话的过去了,只是刚走到凳子那里,整个人已经被朱凡拉过,落在他瘦弱的胸怀中。 “王爷不可!”她挣扎着要起来,可是朱凡却搂的更紧。 “怎么?不愿意?” 刚刚她的蹙眉尽然落入他眼中,还真是被玉风说对了,这女人不简单。 “妾身怎会不愿意?只是……王爷的身体受不住这番折腾,还是让妾身坐在旁边吧。”她攥紧了粉拳,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紧张和害怕。 朱凡好笑的看着她,伸手抚摸着她嫩滑的脸,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知道男人最在乎女人说他行不行了?今晚本王就让你知道本王的身体受不受得住?”瞥眼看着丝嫣,“你下去吧。” 丝嫣有些不情愿的多看了她一眼,可是最终还是走了出去,关上门。 林夕有一阵慌乱,知道他下面要做什么,立马开口道,“王爷,妾身近日长途跋涉,身体有些不适,怕是会扫了王爷的兴,不如……”还没有说完,他冰冷的唇已经附在她的唇上。 “没关系,本王的兴不是你这般轻易可以扫得了的。”他淡笑着,已经抱着她往里面的床榻走去,伸手一拉,她粉色的罗衫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他扯下扔在地上,他低头吻着她,从额头一直向下。 林夕突然间冷笑了一声,朱凡不解的抬眼看着只穿着红色肚兜的女人。 “你笑什么?” “妾身笑王爷根本就无意做男女之事,却还要这般不厌烦的做。” 虽然他极力的投入,可是那双冰冷的唇却已经出卖了他。 像是秘密被揭开一般,朱凡不悦的道,“你倒是想的跟别人不同,本王知道你是故意的,不就是欲擒故纵那一套把戏,可惜本王不屑。” 他的手突然捏紧了林夕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听着,别随意揣测本王的心,知道本王最讨厌你这种女人了。” “既然讨厌,为什么还要这般对妾身?” 朱凡只是哈哈大笑,捏住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因为你是他求过来的,本王怎么会辜负他的好意!” 说着伸手蒙住她的眼睛,没有吻,毫不温柔的撤掉她红色的肚兜,下面的亵裤被强硬的撕开,继而是那种痛不欲生的痛。 实在承受不了那种痛,她推着身上的朱凡,结果换来的却是他无情的一个耳光。 “果然是万夫所指!”冷笑,“他倒是一点都不让别人沾便宜,连女人都是这般。” 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下身的痛越来越剧烈,额上的汗水顺着发丝流下。 她无法思考,身体随着撞击瘫软在床榻。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22.被迫承欢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床顶,是结束了吗? 刚刚折磨她的男人此刻正悠然自得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除了你这副容貌不令本王作恶,其他的地方都恶心的要死。”他俯瞰着床上的她,居高临下,突然间长臂一伸,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不着寸缕的身体被摔在地上,顿时白皙的肌肤出现了一块块淤青。 林夕突然间哈哈大笑,谁说朱凡快要死了?看来他倒是掩藏的深。 “小姐……”丝嫣听见里面有动静,推门而入,就看到小姐赤着身体被王爷拖着往外,她眼泪悻悻,猛然跪倒在朱凡面前,拉住他绛色的袍子,“王爷,不知道小姐做了什么事惹怒了您?还请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她,丝嫣给王爷磕头了,求王爷饶了小姐……” 可惜朱凡根本就不听,只是狠狠的一脚踢向丝嫣,含笑道,“多管闲事,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林夕忍着身上的痛,呢喃道,“丝嫣,你是阻止不了的,想必王爷心里也是痛苦难耐吧,外界说皇上如何对王爷好,其实最巴不得王爷死的人就是皇上。” 头上传来一阵揪痛,朱凡脸上依旧带着笑意的拽着她的头发,只是此刻他脸上的笑容却是那般的僵硬。 “本王早就警告你,休想揣测本王的心。”狠狠的将她的头撞在地上,额头上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映在这座宽阔的房子里却是那般的耀眼。 “你是害怕,还是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心呢?”她依旧笑着,不卑不亢,看到朱凡扭曲的脸,竟觉得痛快的很。 朱凡有那么一震,继而淡笑,松开了抓着她头发的手,“你这张嘴倒是锋利的很,竟然妄想用离间之计挑拨皇上与本王的关系,舒家三小姐,平乐公主,你倒是真会盘算啊!可惜……本王不会如你所愿。” 他甩了甩衣服,大笑着离开。 林夕也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小姐,别笑了,别笑了……”丝嫣哭着爬到她身边,用手帕擦着她脸上的血迹,“都怪丝嫣没用,什么事都不能为小姐做?小姐要是痛苦的话,我们就逃,就算死也要逃出去。” 逃?她以为会这么容易吗?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23.并非处子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丝嫣,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不要总是把错归咎在自己身上。” 本来她就料到朱凡会动怒,是男人总是承受不了这般侮辱,她臭名远扬,他娶她依然成为别人的笑柄,更何况,他是这种心理极度受制的人。 丝嫣端来了水,将她额头还有整个身体都清理的一遍,每擦一处,她眼泪就哗哗的落下。 “小姐是不是很痛?痛就喊出来,丝嫣……丝嫣会当做没听见。” 林夕淡笑着摇头,怎么可能当做没听见? “丝嫣,我并非处子之身。”她认真的看着丝嫣,看她有些微愣,继续道,“能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吗?” 丝嫣只是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老爷逼着小姐吃下忘情丹,以前的事都忘记了,也不曾提起过。” 不知道舒相为什么要逼着舒真吃下忘情丹?本就是不受宠的女儿,跟了别人到让他眼前清净,何必大费周章做这么多的事? 心口传来一阵撕痛,她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痛了,只是微微皱眉,看来舒真还是深爱着那个男人,一涉及那个男人的事她的灵魂就会在身体里作祟。 自哪次以后,朱凡倒是没有再来她的静安阁,她的两个妃子安分的很,竟然没有找她麻烦。 身体好些的时候到亭子里坐坐,看着荷花池里的金鱼,就叫丝嫣拿了点鱼食喂喂它们,就当作是打发时间了,不想,遇到了李青珊,还以为她会上前奚落几句,结果她就远远站在亭子台阶的前面。 “今日真是不顺,竟然遇到了煞星,如此肮脏之身却妄想爬上王爷的床。”她不屑的瞪了林夕一眼,“纵使长了副美丽的脸蛋,却也是不男不女的怪物。灵儿,我们走,别把晦气带到‘落轩院’。” 林夕淡笑着,就像没听见李青珊说的话一般,继续喂着荷花池里的鱼,倒是丝嫣沉不住气,一把抢过了她手中的鱼食。 “小姐,李夫人未免太过嚣张跋扈了,就算她是二夫人,可是论身份地位,小姐是临天国公主,她理应尊喊小姐公主,可如今这般说你,难道小姐就不在乎吗?如果让启云皇上知道,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理。” “除了大婚当日,启云帝派来侍卫,之后可有什么行动之类的?” 丝嫣垂下了眸中,咬着唇摇了摇头。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24.丫鬟献媚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作为和亲公主,怎么说启云帝也应该亲自接见,可如今?林夕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想必启云帝对她也是不屑,苦涩一笑,在这里,谁都可以对她嚣张不是吗? “小姐,你是否觉得很苦?” 林夕愣愣的看着丝嫣,她眼中已经溢满了眼泪,之前以为丝嫣是个坚强的丫头,可是相处下来倒是觉得她一点都不坚强,动不动就是流泪。 “苦不苦已经无所谓了,这样平静的生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她转头看着荷花池里的金鱼,若有所思,“只要活着,怎么样都好。” “可是……”丝嫣欲言又止,突然间握住了她的手,大声喊道,“丝嫣这辈子跟定了小姐,就算小姐不要丝嫣,我也要跟着小姐。” 林夕吓了一跳,认真的看着眼前像是许着承诺的丝嫣,不禁笑出了声,“你这样子,倒像是表白。” 丝嫣羞红了脸,低下头,“小姐,你……你取笑我,丝嫣不理你了。”她作势生气的转过了身。 看着丝嫣背对着她的身体,林夕眉头紧紧的皱起,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心了?算了,叹了口气,“有你这句话,我已经很满足了。”也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伸手继续丢着鱼食。 微风拂过,树叶发出‘哒哒’声响。 静安阁很静,静的只听见树上麻雀叽叽喳喳的声音。 林夕简单的将桌子轻擦了一下,上面已经沾了灰尘。 两个丫鬟这些天不知道忙些什么,几乎整天看不到人影。 “小姐,你怎么亲自动手了,放着让丝嫣擦就行了。”刚进来的丝嫣,放下手中的茶壶,扶着她坐在凳子上,然后倒了一杯茶放在林夕的面前。 “反正没有其他人,总不能都让你一个人做,这样你肯定要累的够呛。”端起了茶,轻吹着。 “小姐,你不提那两个背主的丫头还好,一提起,我就想要开口大骂了。” “怎么了?”她放下茶,竟然来了兴趣。 “还不是蓝碧和竹桃两人又去‘浮轩阁’了,真不知道她们到底是谁的丫鬟?要是觉得待在这里委屈了,可以跟王爷说,何必这般每日去献殷勤?她们倒是把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也不看看是什么身份?”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25.真病假病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不管是谁的丫鬟,什么身份,算起来都是王爷的人,不是吗?” “可是那也要分清主次,小姐都没有去,哪轮得到她们?之前怎么就没这般殷勤?”丝嫣撇嘴,有些恼怒,“自从王爷前两日病了以后,她们就一个个的都往他那里跑,不就是妄想获一个名分,即便是王爷不在,也可以尽享荣华富贵。”越说越气愤,丝嫣竟然拍着桌子跳了起来,“真是没良心的东西,亏小姐还对她们那么好,有什么都想着她们,作为丫鬟,不报答也罢了,净想些歪门邪道!” 启云国王侯只要是没有子嗣去世的,姬妾愿意的可以改嫁王宫贵胄,不愿意的,可以得到一大笔安家的财富。 林夕淡笑不语,只是轻抿着杯中的茶,她们这般做倒也是合乎情理,只是……不知道朱凡是真病还是假病?虽然只是相处一夜,不过她总觉得朱凡不简单,看着不像是将死之人。 “小姐要不要去看看王爷?听说王妃和李夫人都去看过了。” “你觉得我去合适吗?想必他最讨厌看到的就是我了。”她嘴角带着一缕讽刺的笑,转身走向屏风后面,还是练练字来的实在。 丝嫣自知自己的话触痛了小姐,还记得新婚的那个晚上,小姐惨不忍睹的样子,想想,心里还是一阵寒冷。 静安阁外,一个灰色的吊床上,悠闲的躺着一个女子,她手持着书,仰头看着碧蓝的天空,轻声的念着诗经里的诗句。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真是一番很美的画面。” 闭着眼睛开始想象那幅美景:女孩含羞入目的静等着伊人,时不时的往伊人看了一眼,旋又收回去…… 沉浸其中,耳膜中却传来了丝嫣咒骂的声音。 “气死了,气死了,还真以为自己一跃就变成了主子,看那嚣张的样子。” 丝嫣气愤的将手中的茶壶放在石桌上,一屁股坐在那里,口里还不停的呢喃着。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26.熏香了身体去王爷那里伺候着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林夕好笑的看着她,放下了书走到她面前,伸手倒了杯茶给她。 “是谁惹怒你了?看你现在的样子,都要烧起来了。” “还不是蓝碧那小蹄子,之前在这里我又没得罪她,今日没有茶了,我去她那里要些,结果她却说这些都是王爷赐给她的,不给。更可气的是她竟然把小姐房里的熏香都拿走了,说小姐用了王爷也不会闻,白白浪费,倒不如她点着,熏香了身体去王爷那里伺候着。”丝嫣越说越气愤,‘哐当’一声,杯子拍在石桌上,她跳起来,仰着头对着大门骂道,“她还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了吗?也不看看是什么身份?也敢这般说小姐,她就算把身体熏的再香,也改变不了事实,有本事让王爷娶她啊?本就是狗皮膏药,就算换了一身行头,也遮掩不了她一身的狗皮味!” 林夕不禁捂着嘴低笑,这样的丝嫣倒是头一回见过,她现在的样子,倒是让她想到‘七十二家房客’里的包租婆。 丝嫣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失态,羞红了脸,委屈的看着她,“小姐还笑,丝嫣这般失态都是为了谁?” “我还以为是多大点事,不给就算了,何必计较那么多?”她微微一笑,轻抿着茶。 “小姐,你不在意吗?王爷……宠幸了蓝碧,她现在都已经爬到你头上了。” “那又如何?”她微眯着眼睛看着丝嫣,总觉得这茶的味道都比听着这些琐事要好得多,林夕放下茶,拉着丝嫣坐在她身边,“我只是朱凡的妾侍,况且在我之上他还有两个女人,就算嚣张跋扈,看不惯,那也是她们处置她而不是我!有的事,我们放在心里或许更安全些。” 丝嫣愣愣的看着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微微点头。 花园里百花齐放,有许多蝴蝶飞来。 林夕穿着白净的衣衫,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笑容满面的站在花丛间,一边数着各式各样的花,一边看着飞舞的蝴蝶和采蜜的蜜蜂。 “小姐,你看,那只蝴蝶落在你的肩头了。”丝嫣兴奋的指着她肩头。 林夕瞥眼看去,果然有只蝴蝶慵懒的落在她的肩上,用手轻轻挥开那只蝴蝶,可是不一会儿又落在她的肩头。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27.大庭广众之下赤脚诱人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它好像赖上小姐了。”丝嫣捂着嘴低笑。 瞪了她一眼,也没有继续挥开那只蝴蝶,就随它吧。 其实这瑞王府倒是个宁静的地方,沿着小路往前走,有一大片高大的树木,穿梭在树中间的林荫小道,竟然是用鹅软石铺垫而成的,她来了兴致,突然间想要赤脚走在上面。 “小姐,不可以,这样……这样被人看到了怎么办?”丝嫣四下张望了一下,生怕突然间有人过来。 林夕怎么会不知道丝嫣的担心,她赤脚要是被人看到又要落下口舌,说她不知廉耻,大庭广众之下赤脚诱人,可是现在不是没人吗? “没关系,现在府内的人都跑到‘浮轩阁’,没人过来的,你帮我看着,要是有人,我立马就穿上鞋子。”她说着已经脱了鞋子走在上面。 丝嫣无法阻止,只能紧绷着神经看着点。 “丝嫣,你知道有种说法说,脚痛了,心也就不会痛了。”她几乎是没有考虑的说道。 “小姐……”你心痛了吗?丝嫣眼中充满了悲伤,低下头不说话。 看了眼垂下头的丝嫣,微微叹了口气,又弄得丝嫣伤心了。 “其实我不相信这种说法。”林夕抬眼看着两侧的树,“脚痛可以治愈,心痛似乎治愈不了。”心口处有传来了一阵痛,看来她真不适应感伤,舒真的灵魂每次都是这么敏感。 她没注意到,树影中有个白色的身影正静静的看着她,他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是啊,脚痛可以治愈,心痛治愈不了。 启云国的雨总是来得突如其来,兴致勃勃的走在鹅软石上,结果就下起了大雨,鞋袜都湿透了。 “就说不能脱下来吧,看,现在都湿了,可怎么回去?” 她不反驳的听着丝嫣训斥自己,一直点头,证明她说的都是正确的。 丝嫣实在被她弄得没办法了,无奈的笑着,“你先到亭子里等我,我回去帮你拿一双干的鞋子。” 林夕想要说不必了,可是丝嫣已经跑进了雨中,她微微笑了笑,在亭子的石凳上坐下。 心口又是一阵揪痛,她咬着唇伸手捂着心口。 “舒真,你到底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既然放弃了自己又为何又不甘心呢?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28.玉风公子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有一阵琴音传进了林夕的耳朵,她闭上眼睛仔细聆听,即便不懂音律却大概明白这琴音中的悲伤,她不自觉的顺着琴音走去,越靠近越皱眉,琴声愈来愈高,像是在发泄着积累已久的悲伤,突然一瞬间,琴弦断了,琴声戈然而止。 她透过漂泊的大雨看着静坐在琴前的白衣男子,他低着头看着已经断掉的琴弦,银白的头在风的吹舞下却显得那般的孤独,这白衣男子不就是新婚当日讽刺她的男人――玉风公子。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她突然间想到了这句诗,竟然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下巴就被人紧紧的捏住。 “谁让你偷听的?”玉风眼眸中充满了怒意,捏着她下巴的手收紧。 林夕有些吃痛,不禁皱眉,怎么他和朱凡一个德行?都这般喜欢捏住她的下巴。 “我没有偷听,只是偶尔被你的琴声引来的。”伸手打着他的手,“快放开,痛死了。” 白衣男子挑了挑眉,松开了手,往亭子里走去,坐在琴前,眼睛盯着那把断弦的琴一直看。 “下这么大的雨,怎么还一个人在这里弹琴?” “那平乐公主又是为什么?”他反问,一脸鄙夷的斜视了她一眼,“难不成连下雨都阻挡不了公主出来勾人女人?”他着重‘女人’两字,话中带着浓重的讽刺。 林夕也是瞪了他一眼,玉风要是不说话或许好一点,可是说起话竟是那般的讨厌。 “我的事想必你一个‘外人’是管不着的。”她意味深长的说道。 玉风愣了愣,不再看她,只是冷声道,“不想我对你怎么样就滚离这里?想必……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即便无故消失了,也没人会在乎。” 淡淡一笑,他的意思是即便杀了她也没人在意吗?可是别忘了,她是和亲公主,怎么说也是有利用价值的。 “你的琴倒是弹的好听。”坐在亭子的栏杆上,看着外面犀利的雨。 玉风挑了挑眉,伸手将抚摸着那把琴,“可惜弦已断。”一个挥手,那把琴已经被仍在雨中。 “喂,你干什么?”她连忙冲进雨中将琴拿起来,狠狠的看着玉风,“这么好的琴为什么要扔掉?” “已经坏了,留着有何用?”玉风撇过脸,淡淡的说道。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29.收起你肮脏的手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修一修便是。”她将琴放置好,伸手想要拨弄一下,看看音色是否因为被雨浸湿而损坏,可是刚伸出手就被玉风紧紧的握住。 “不准碰!”他大吼,狠狠的甩开了她的手,“收起你肮脏的手,你不配碰它。” 林夕很想冲他大吼,既然把琴扔了就不是他的了,可是看到他凝眸看着那把琴,她心里的那团火莫名的就消失了。 “其实你也是舍不得这把琴的是吧?”她笑着转过身背对着他,“这么宝贝这把琴,想必定是有特别意义。” 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看着远处,继而传来了他一阵戏谑的笑意,“你倒是很喜欢揣测别人的心里。” 那是因为他的行为太过明显了。 “你很让人看不懂。”玉风嘴角带着不羁的笑容看着她,“神秘却也很危险。” “是你们把我想的太复杂,其实很简单,不受宠的相府三小姐,在相爷大寿被抓奸在床,舒相为了挽留面子,请求皇上赐婚,而你们就用一月的粮食换取了这场和亲。”她说的很轻松,倒是没有一点伤心的样子。 “一月的粮食?倒还真是带有讽刺意味。” 确实具有讽刺意味,看了眼玉风,自然知道他此刻想到的是朱凡,堂堂王爷却又是这般廉价,一月粮食就换来了他冲喜的对象。 亭子里一阵久久的沉默,有的只是外面雨‘滴答滴答’的声音。 “公主,玉风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他煞有介事的抬起眸子看着她。 “好!”她很认真的看着他。 “被抓奸在床,当众被人指着说嗜好女色,难道你心里不难受?你怎么可能还会这般泰然的活着?” 林夕脸上有些抽搐,这就是他问的问题吗?苦涩的笑了笑,不难受是假的?可是她根本就不是嗜好女色。 “何必在乎别人说的,自己心里有数就行,那般在乎,只怕活着会很累。” “是啊,是很累,可是又不得不在乎!”他低声的呢喃,声音中带着别人不知道的忧,林夕不禁多看一眼,总觉得玉风心里藏着很多事。 “公主,玉风不知道你为何要答应嫁于王爷?不过,别怪玉风没有提醒你,别动伤害王爷的想法,否则……”他邪魅一笑,捡起地上的石头,使劲一弹,只听见‘卡擦’一声,原本高大的玉兰树,从中间断开,“这树便是你的下场。”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30.对于棋子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愣愣的看着那颗颗折断的树,突然间哈哈的笑着,“你觉得我能伤害得了他吗?那棵树,想必给我锯子,一时半会也弄不断。”弦外之音想必应该很明确了,“再说了,我并非自愿嫁于他,伤害他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好处?”玉风不耻一笑,“对于棋子,想必他不会太过寒酸的。” 他轻轻拨动了琴弦,那琴声中充满了讽刺。 林夕不明白他口中的他是谁,想要问的,可是玉风却没有给她机会,“别妄想做些无用之事,就算王爷现在病了,你也休想置他死地。” “你倒是抬举了我,我只是一个新婚之夜被他羞辱的女人,连近他身边都不行更何况置他死地!再说了……”她微眯着眼睛看着玉风,“至于能否伤害朱凡,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明白吗?” 玉风放在琴上的手一滞,抬眼看着她,像是想要将她看透。 “雨已经停了,公主还是快点回去吧!” 这才意识到这场雨已经停了,何时停的?她一无所知。 “其实公主也并不是那般一无是处。”玉风嘴角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 “……”这男人说话真的很难听,什么叫一无是处,其实她有的是有用地方,只是……别人不犯我,我也不会烦人! “你不是笨女人,却也不是聪明的女人。”他意味深长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他只是淡笑不答。 林夕似乎明白了,微微笑了笑,“你今日这些话,我就当做你是在夸我了。” 玉风看着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笑,这倒是个自恋的女人。 回到静安院,全身已经湿透了。 丝嫣冲到她面前,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责备。 “小姐,你去哪了?害的我以为你又被王爷……”她似乎意识到什么,立马推着她往里面走,“算了,回来就行,进去洗个热水澡,下次一定要等丝嫣回来,不然……丝嫣不会再理会小姐了。” 她嘟囔着嘴,倒像是被人调戏了一般。 自知自己错了,什么话都不说的任由着丝嫣摆弄。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31.蓝碧之死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晨曦的光微露,有鸟儿欢快的在树上高歌。 一袭粉色罗衫的女子,大汗淋漓的搬着檀木桌子,终于搬到了外面,她大口的呼吸,脸上微微浮现满足的笑容。 “小姐,你怎么自己搬了,不是说等丝嫣回来吗?”丝嫣刚一进门,就看到她满头是汗,不禁有些心痛,放下了茶水,拉着她坐在石凳上。 “没事,反正也不累,总不能什么都要依靠你。” 、 “奴婢是小姐的丫头,小姐依靠丝嫣,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丝嫣倒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她端起了茶轻抿了一口,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丝嫣,丝嫣得意的笑着,“知道小姐喜欢喝茶,这不,我拿了很多了。”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大包茶叶。 林夕不解的看着她,“茶叶不是已经用完了吗?你是怎么得来的?” “当然是去蓝碧那里拿回来的,这本来就属于小姐的。” 她说的理所当然,可是林夕却眉头紧皱,说实话,还不想要得罪蓝碧,总觉得这个王府有点不正常,王爷生病,按理说府内应该呈慌一片,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风平浪静。 “是她亲手给你的吗?”她皱眉问。 丝嫣想了想还是据实以告,“她不在,我也就没与她说,直接拿了茶叶就走。难道她还会为了这事找上小姐?” “应该不会,想必蓝碧也不想要落人口舌。”她这话刚一说完,就听见大门被踢开,继而是一些侍卫持剑走进来,古玉染和李青珊在丫鬟的搀扶下也走了进来。 她这里一向宁静的很,现在突然间来这么多人倒是有点不习惯了。 “两位姐姐这是做什么?”不解的看着那些侍卫,他们不经同意就跑进了她房中大肆的搜罗。 “妹妹有所不知,今日早晨,竹桃去蓝碧房间,就看到蓝碧死在了地上,有人看到丝嫣一大早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蓝碧房间。” 什么?蓝碧死了?凝眉的看着丝嫣,似乎有些明白了,有人想要嫁祸给她,看来她下面的日子要不得安宁了。 “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只是去替小姐拿些茶过来。”丝嫣辩解道,伸手拉着林夕的衣袖,“小姐,真的不是丝嫣做的,丝嫣就算再笨也不会做出杀人这样的事。” 林夕轻拍着丝嫣的手,她自然明白她是无辜的。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32.藏有砒霜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姐姐可有证据,单单有人看见就证明蓝碧是丝嫣杀的吗?”她冷静的看着古玉染,“那么最可疑的人就是看到丝嫣从蓝碧那里出来的丫鬟,她为什么那么早的出现在那里?” 众人被问的不知道说些什么,面面相觑。 古玉染冷声道,“灵儿,你为何出现在蓝碧那里?” 那个叫灵儿的丫鬟忙跪在地上,“王妃,奴婢冤枉,借奴婢10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杀人,我家主子最近一直没有胃口,奴婢担心,一大早到厨房吩咐他们做点清淡的饭菜给主子吃,厨房……厨房的人都可以作证的。” 李青珊娇嗔的说道,“姐姐,这个妹妹可以作证的。” 侍卫已经搜完毕,什么都没找到。 “禀王妃,没有搜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古玉染挥了挥手,示意侍卫站在旁边。 “让妹妹受惊了,王爷现在身体不适,什么事都要本妃去打理,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妹妹见谅。” “姐姐说的哪里话?‘自家姐妹’何必计较那么多?”客套话总要说上几句。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好打扰了妹妹。”古玉染挥了挥手,“都散了吧!” “慢着!”林夕皱眉看着李青珊,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王妃姐姐,我们姐妹三人很少有交流,这次既然来了妹妹这里,不如就在妹妹这边喝杯茶再走,不知道妹妹可否介意。”李青珊提议。 看着已经坐在石凳上的李青珊,她有说拒绝的机会吗? 丝嫣拿起了茶叶,正准备去泡点茶,结果还没走一步,整个人已经跌到在地,手中的一包茶叶散落在地,里面一个小小的白色纸包掉了下来,白色的粉末溅在地上。 “这……”所有人都有些愣住了。 “妹妹这里竟藏有砒霜,这倒是稀奇了。”李青珊嘴角带着一抹邪恶的笑意看着她。 林夕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端着茶喝着,她就知道有人存心想要害她,就算想躲也是躲不掉的。 “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丝嫣哭着解释,“我和小姐从来没有出过府,又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我是被冤枉的!” “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保不准是利用美色诱惑了哪个侍卫,让他从外面带进来的。”李青珊狠狠的说道,话中有着不容置疑。 “我没有,我没有……”丝嫣一直哭着,眼泪哗哗的落下。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33.血口喷人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古玉染皱眉,抬眼看着林夕,“妹妹,你是否要解释一下?” “丝嫣不是说了吗?这砒霜不是我这里的,我为何要解释?再说了,姐姐若是相信妹妹,就算不解释也没关系,若是不相信,即便再解释也是无用。”她淡笑着看着古玉染,意味深长道,“是吗?姐姐。” 古玉染有些怀疑的打量着她,还以为是与李青珊一样的货色,不想却也是难以为对付的狠角色。 “姐姐不要听她胡说,现在砒霜就在这里,想狡辩也没用。”李青珊满脸厌恶的看着她,“如果像她所说的,那么为何砒霜会出现在这里?哼,本就是肮脏之人,这种肮脏之事除了她还有谁会做?保不准是蓝碧发现你与丝嫣苟合,她才指使丝嫣去毒害她。” 林夕静静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胡说,小姐才不是这样的人。”丝嫣大吼,眼泪悻悻的看着李青珊。 “倒是一个衷心的奴才,不过却跟错了主子。”她意味深长的说道。 丝嫣看了林夕一眼,抽泣着,不再说话。 “妹妹还是说清楚好,毕竟这砒霜出现在这里。”古玉染镇定自若的端着茶小酌。 “那就要问姐姐你了。”林夕嘴角带着笑意的看向李青珊,话中的意思让人浮想联翩。 李青珊有些急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姐姐难道不知?” “你……舒真,你是想要说我杀了蓝碧吗?我与蓝碧无冤无仇,何必杀她?”她已经急了,欲哭无泪的向着古玉染诉苦,“王妃姐姐,你看,她杀了人竟然想着让我给她做替死鬼。” 古玉染只是皱眉不说话。 丝嫣像是想到了什么,指着李青珊道,“你……才是杀害蓝碧的人,是你将我拌倒的,不然砒霜怎么会从茶叶中掉出来?你一开始就知道茶叶里藏着砒霜。” “你这奴才血口喷人!”李青珊气愤的很,看向依旧冷着脸的古玉染,“姐姐,别听一个丫头胡说,丫鬟们都可以证明,我当时还在房间睡觉,昨晚陪爷很久,身体……身体现在还酸痛着,哪来的力气去找蓝碧?” 她竟可以指使别人去做不是吗? “那就奇怪了,既不是我做的也不是姐姐做的,难不成是蓝碧自己做的?可蓝碧也不是那种不怕死之人。”林夕一副深究的样子。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34.被押牢狱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李青珊明显有些不耐烦,“你这是在狡辩,人证物证都在,还有什么可以辩解的,谁都知道王爷宁愿宠幸蓝碧也不愿意宠幸与你,你这是在嫉妒,心生怨怒,而且府内的人都知道,你的丫头丝嫣曾经为了一点小事跟蓝碧大吵。” “就因为丝嫣与蓝碧吵过架,姐姐就认为丝嫣杀了她吗?没想到姐姐是这般肤浅之人。” “你……强词夺理,蓝碧之前在你这里伺候,如今她死了,说与你无关,谁会相信?”李青珊冷笑。 “那姐姐就认定是妹妹杀了蓝碧吗?妹妹还没有笨到这步田地。”她反斥,脸上带着笑意的看着李青珊。 “我……就算不是你亲自杀了蓝碧,也是你指使丫鬟做的。”李青珊一口咬定了她,不过她这般针对她,说出的话倒是没有说服力。 林夕瞥眼看着一旁镇定自若的古玉染,只见她微微蹙眉。 “说到底,姐姐就是想要我承认杀了蓝碧,可是为什么姐姐要这般逼着妹妹承认?是姐姐心里有鬼还是妹妹?”眼眸中充满冷意的看着李青珊,一步步的向着她靠近,“姐姐在害怕什么?又在担心什么?步步为营,想要让妹妹承认杀人,到底是为什么?还是原本杀人的人是你,所以才会想法设法的栽赃给丝嫣?” “你……”她气愤的指着林夕,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好啊,好啊,你不就是不承认吗?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你不承认,来人,将丝嫣拖下去。” 有侍卫上前将丝嫣拖起来,丝嫣哭喊着,“放开我,放开我,我是被冤枉的,是李夫人……是她想要害小姐……”就像大小姐一样,是故意陷害小姐的。 “慢着。”古玉染淡淡的开口,“这事有很多疑点,还是等查清楚再说。” “可是……”李青珊想要说什么,古玉染横眼看了她一眼,她低下头不说话。 “妹妹,这事我自会查清楚,不过……在凶手查到之前,丝嫣必须要关押在牢里,这个要求你不会觉得过分吧?” 林夕看了眼丝嫣,丝嫣微微点了点头,淡笑着,“自然,全凭姐姐定夺。” 对于古玉染,林夕虽然心有芥蒂,却也放心,毕竟她内敛沉稳,比起李青珊这种嚣张之人,做事要有分寸的多。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35.假山旖旎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皓月当空,明明是一番祥和的景象,却充满了阴毒的气氛。 层层的假山后面,传来女人阵阵嘤咛还有男人粗重的气息。 女子如墨的长发落在假山的石头上,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越发的妩媚。 一番激情,男子悉数穿着身上的黑色袍子,脸上青铜狼牙面具显得越发狰狞。 “那件事办的如何?”男子连看都不看依旧躺在地上的女子。 “都是蓝碧那贱女人坏了我的好事。”李青珊整理着身上凌乱的衣衫,站起来从身后抱住了那个男子,“虽然让舒真逃了这一劫,不过我一定会让她死。”她眼中充满了狠戾,将脸贴在男子的后背,“朱凡的命倒是大,早点死该多好!” “你倒是无情的很!”男子嘴角带着一抹讽刺的笑。 “无情?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让他死,又何来的有情?”李青珊深情款款的看着男人宽阔的背,“那你对我是否会无情呢?” 回答她的只是一片沉寂,她苦涩的笑着,明知道答案,却还想着有所不同,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利用她,可是却心甘情愿,她在奢求什么?难道只为了等那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吗? “舒真是临天国和亲公主,杀了她对主子没有好处,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男子轻笑着转过脸,伸手抚摸着李青珊的脸,“你想知道为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 “因为……要杀她的人是她的亲生父亲舒尖,而主子只是顺水推舟罢了!”男子仰着头,就像是从地狱出来的恶魔。 他长长的发丝在微风的吹舞下显得狰狞可怕,眼睛被黑发遮住,看不清他神情。 假山后面,一个孱弱的身影微微恍了一下,林夕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算舒相再怎么不喜欢她,可她终究是他的女儿,怎么可以下得了手?她已经离开临天国,对他还有什么威胁吗?眼中竟然溢满了泪水,林夕强迫自己不要流泪,不值得。 “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女儿?”李青珊皱眉不解。 林夕也攥紧了粉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黑暗中的男女,她也想要知道为什么? “你问的太多了!”男子鬼魅的伸出了手,不带任何情绪的捏着她的脖子,“知道多嘴女人的下场吗?” 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向香砸过来吧! 036.残忍一幕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我……”李青珊挣扎着,眼眸中充满泪水的摇头,“我……我错了,饶了我,饶了我……” 她扒着男人的手,可是男人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将她提了起来,她睁大了眼睛,眼眸中不是惊恐而是可悲,她竟然笑着,那笑容在黑夜中是那般的凄凉。 “为什么?为什么?”她用着仅有的力气抓着男人的手。 “因为没用的棋子留着也是无用。”男人冷声的说道,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林夕只听见‘咔嚓’一声,李青珊的脖子被拧断,她柔软的身体倒在男人的面前。 “像你这样没脑子的女人注定是死。”男人冷漠的说道,坐下来用着她身上的衣服轻擦着手指。 林夕几乎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她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刚刚还在欢愉的男女,现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你真的好残忍!”她呢喃着,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下。 身后身穿绛色袍子的身影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夕转身看着那个瘦弱的身体,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却不如那晚那般阴厉。 还记得那个晚上,玉风突然出现在她房间,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颗药丸已经从口中到了肚子里,她几乎是不敢相信,忙着呕吐,想要把药丸弄出来,可是没用。 “你觉得能弄出来吗?真是异想天开。”玉风只是轻笑着,笑的很美,可是在她看来却是那般的可恶,“真不知道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值得让他动手的?” 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林夕只是狠狠的瞪着他,“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药?” 他不说话,只是笑着,林夕撇眼看着外面,想要开口喊人,可是玉风已经到了她身边,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别以为有那次亭中相遇,就以为我不会杀了你。”他冷声道,绝美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美丽的笑容,转而代替的是嗜血的冷。 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说不出的恐慌,想要挣开玉风的手臂,可是他的力气太大。 “你不是想要证明自己不是他的棋子吗?那么现在就是。”他嘴角带着笑意,抱着她从窗户处飞了出去。 各位亲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不求红包多少,心意就行! 037.免观激情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到了后院侧门的地方,越过一排排的树木,里面是一座水帘,他在旁边的石头处轻轻旋动了一下,整个水帘顿时消失不见,出现的是一个石门,石门轻轻开启,他不给她一丝思考的机会就将她扔了进去,不带一点温柔的拉着她往前走。 林夕觉得自己就是他手中的木偶,不能反抗,有的只是听从。 前面已经是死路,他伸手在石门后面摸索了一会儿,石门打开,外面竟然是一个书房,里面成列着各种书籍,桌上还有几张宣纸,宣纸上似乎写着什么东西,因为离的有点远有些看不清。 林夕想要开口,可是外面却传来了‘砰砰’的声音,继而是男女迷情的声音。 听着那女子一声声娇媚的声音,她已经知道外面激情的男女是谁,只是不明白玉风为什么要带她来看这么一出免费的激情戏码?抬眼看着玉风,只见他眉头紧皱,眼眸中竟然闪着痛苦。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传来男人虚弱的声音,“去,到后房去领赏吧!” “爷,让蓝碧留在这里伺候你,爷的身体……”还没有说完,就传来了东西落地的声响。 “滚出去!”朱凡大声的吼道,蓝碧出去以后,他不禁的大声咳了起来。 林夕走出去的时候,竟然看到朱凡吐了一大口血,玉风飞快奔到八仙桌前,将桌上的香炉拿起就往窗外扔去,不做任何停留的到朱凡面前,扶起他坐到床上,给他输送真气。 不知过了多久,朱凡的脸色才慢慢的恢复,他抬眼看着她,下床一步步的走近她。 “知道玉风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吗?” 林夕拧了拧眉,朱凡倒是没有先前那般恶劣,只是坐在凳子上,为自己倒了杯茶,一点都不像是刚刚那个吐血的人。 “你也算是可悲之人。”他嘴角浮出一抹讥讽,亲抿了一口茶,站起来就往里面的床榻走去,“玉风,我累了。” 玉风拧了拧眉,看了林夕一眼,就往里面的书房走出。 “等一下,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不仅仅是为了看这么一出戏吧!” 朱凡侧着脸看着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他只扔下这句话,就放下了床幔。 各位亲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不求红包多少,心意就行! 038.不容活着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跟玉风一起回去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那些香是迷情香,男子一旦吸食就会意乱情迷,身体经受不住鱼水之欢而虚弱至死,蓝碧要害朱凡吗?既然他知道迷情香,为什么还要留着蓝碧?还有那迷情香,应该就是丝嫣在新婚之夜拿回来的两支香?她为什么会有呢?为什么朱凡要让她知道?他就不怕她也是那个害他之人吗? 玉风似乎明白她的疑问,冷声道,“愚蠢的女人,难道还不明白吗?你忘了,你也是他们要杀的人之一。” 林夕恍然大悟,是李青珊想要用迷情香嫁祸于她,好让朱凡意识到,借朱凡的手杀了她。 “因为我们都是别人不容活着的人。”他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宁静的夜空下,只有她一人。 微风吹过,吹乱了她的长发,白色的衣衫下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 明明是夏季,可是林夕却依旧感觉到特别的冷,那种从心底里彻骨的冷。 抬眼看着天空,眼角竟然会有泪水落下,为什么?为什么舒尖要杀她?难道他已经这般容不得她了吗?可是她终究还是他的女儿不是吗?苦涩一笑,他何时把她当成了女儿? 翌日,李青珊的尸体在河中被发现,古玉染宣布,李青珊怕蓝碧说出迷情香之事而杀人灭口,最终落得自食恶果,坠入河中。 丝嫣被放了回来,一进来就哭着跪在她面前,“小姐,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吧,丝嫣以后再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了……再也不要连累小姐了……” 林夕扶起丝嫣,却看到她脸上有明显的手指印,她凝眉,“他们打你了?” 丝嫣只是抽泣着摇头。 “下次注意就行,你也受了很多苦,快去休息吧!”既然丝嫣不说她也没问,毕竟这已经算是过去事了,现在她也不想去追究了,两条命换来了她的一个答案,可是那个答案却是那般的让人心寒。 林夕还在房间小睡,昨夜又是雷声轰鸣,她几乎是一夜没睡,现在正好补个眠,可是丝嫣却匆匆的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快梳洗一下,快……”整个人已经被她拉起来坐在了梳妆镜前,她惺忪的睁着眼睛,看着镜中,眼睛红红的,说实话真困,不知道丝嫣这是怎么了?丝嫣一边帮她擦脸,一边端过来漱口的盐水,“王爷刚刚让竹桃过来,说今日皇上会过来,要你出席。” 各位亲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不求红包多少,心意就行! 039.御前辱骂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林夕一听,这才打起了精神,自从李青珊死之后,朱凡倒也没有来她这里,玉风本就不住在王府,更别提见到面了。 选了件绿草色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简单的挽了一个头发,随意的用金簪固起,不招摇也不寒颤。 对于她的穿着打扮,丝嫣也没有说什么,扶着她就往后花园赶去。 到那里的时候,朱凡和身穿白衣的男子正含笑着赏花,古玉染则是站在他们一旁,看着他们谈笑着,她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 “公主来了,朕还想着要如何给公主赔不是呢。”白衣男子看到她走过来,立马含笑着说道,这个男子就是启云帝朱瑾,林夕心里一阵暗讽,他倒是比朱凡更会伪装。 “皇上真是折煞妾身了。”她微微抚了抚身。 朱瑾笑道,“公主到王府已经数日,现今才得空来看看,公主不要见怪。” 林夕嘴角带着一抹笑意,想要礼貌性的回应他的话,可是朱凡却已经打断了。 “二哥何必在乎一个污秽之女?这等女人不值得皇兄这般礼貌相待。”朱凡冷哼,不屑的看着她,眼中竟是厌恶。 “三弟,不可这样对待公主。”朱瑾微微皱眉。 “本就是脏秽之人,还怕别人说不成,做出那种嗜好女色之事,还有什么脸面成为本王的妾?纵使有高贵的身份,在本王面前也低贱的像条狗。” 朱瑾好看的眉头一直拧着,他淡笑着朝林夕说道,“公主不要见怪,三弟就是这等脾气,你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便是。” “二哥何必为我圆场?这本就是真话,即便三弟是将死之人,这等肮脏的女人也不配得到二哥的眷顾,就算……就算父王现在还在,也改变不了三弟的想法,来人,谁让这女人来这里的?拖下去……” 谁让她来这里?林夕心里有些暗讽,叫她来的除了朱凡还会有谁? 朱凡气的轻咳了一声,手帕上沾了血迹。 “三弟,你不碍事吧!”朱瑾扶着他,像足了一个疼爱弟弟的哥哥。 古玉染也上前扶着他,“王爷别动气,妹妹就算再不济,也是和亲公主,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给一点面子。” 各位亲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不求红包多少,心意就行! 040.罚跪园中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本王给她面子,那么谁给本王面子?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耻笑本王带着这么一顶绿帽子。” “三弟是在怪二哥吗?”朱瑾微微叹了口气,“二哥才登基一年,江山不稳,和亲实乃无奈,况且……”他含笑着看着林夕,“公主此等容貌,就算有所瑕疵也是无伤大雅。” 他的意思是,配上朱凡已经算是对朱凡的恩德了吗? “二哥,三弟并不怪你,可是三弟就是不喜欢这女人,二哥还是不要管了,这事交予三弟便是。”他痛苦的咳了一声,走到林夕的面前就是一个狠狠的耳光,就算朱凡身体再弱也是男子,林夕猝不及防,跌倒在地。 “小姐……”丝嫣眼泪哗哗的扶着她,拿出手帕轻擦她的脸,“王爷实在是过分,你觉得娶了小姐受辱,小姐嫁于你又可曾好过!” 林夕皱眉看着梨花带雨的丝嫣,微微叹了口气,她是应该说丝嫣好还是不好呢? “你一个丫鬟也太得寸进尺了,来人,掌嘴。”已经有两个侍卫将丝嫣拉过去。 林夕嘴角浮出一抹笑意,“王爷就算这般讨厌妾身,也不应该在皇上面前动手不是吗?就算不顾及你的面子,也要顾及皇上的面子不是吗?” “你倒是伶牙俐齿,好,那你就给本王跪在这里一天一夜,本王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不要……”丝嫣哭着喊道,可是下面的话已经被林夕打断。 “丝嫣,不要再说了,他是铁定了不会让我好过。” “你倒是个明白人,你越是不好过,本王心里越痛快,你这样无耻之人,也只配遭到本王厌恶。”朱凡冷面的笑着,转向古玉染,“王妃,命令下去一天一夜不准任何人给公主饭吃。” 古玉染有些同情的看着她,继而微微颔首,“是。” 朱瑾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只是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 “三弟做的似乎有些过分了。”他微微开口,语气中却充满了威严。 “过分?那是二哥这么觉得的。”他猛地咳嗽着,不禁苦涩一笑,“看来,三弟的日子已经快到尽头了。” “三弟不可这般泄气,不然父王在天之灵要责怪二哥没有照顾好你。” 林夕跪在那里看着眼前兄弟的一搭一唱,不禁冷笑。 朱凡似乎看到了,只是皱眉,“二哥,我们还是换个地方,看到这个女人,倒是没了兴致。” “只是……”犹豫不决,毕竟她还是临天国和亲公主。 各位亲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不求红包多少,心意就行! 041.不是真话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朱凡看出他的犹豫,打断道,“二哥放心,这是三弟的家事。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二哥想必也饿了,我们兄弟好久没有一起用膳了,来人,在‘浮轩阁’摆膳。”临走还不忘冷漠的看她,“你就好生的跪在这里,不到明日要是敢起的话,休怪本王不客气。” 林夕只是笑了笑,他都这样说了,她能怎么办? 南方夏日的太阳总是很毒,林夕的脸上渗满了汗水,脸色苍白如纸,眼睛有些累了,视线有点模糊,该不会是中暑了吧! “小姐,你不要跪了,大不了……大不了我们逃,我真的看不下去了……”丝嫣一边给她擦脸,一边哭着说道。 “逃?我们能逃得出去吗?丝嫣,这话以后不要说了。”林夕不免有些讽刺,摇了摇头,强打起精神坚持住,她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丝嫣知道了!”她哽咽着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站起来跑了出去,一会儿端来了一盆水,“小姐跪着,那么我就陪着小姐,我为小姐擦汗。”她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可是……”已经有路过的丫鬟看着她们小声的议论着。 “看什么看?王爷只是让小姐罚跪又不曾吩咐不能用水擦汗。” 那些小丫鬟鄙夷的看着丝嫣,冷哼一声,不屑的离开。 府里早就传遍了,她因为被王爷厌恶罚跪后花园,有很多丫鬟、奴才好奇,都跑过来凑热闹,当然免不了的就是对她的指指点点,那些难听的话,不知道听了多少次,耳朵已经有免疫力了。 黑夜中刮起了大风,后花园中,穿着单薄衣衫的女人依旧跪在地上,她一动不动,抬眼看着漆黑的夜,丝嫣想要陪着她的,可是她找了借口让她回去,她让丝嫣回去准备一下,天亮的时候想要洗个澡。 身上有一件黑色的披风落下,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今日可曾满意我的表演?”林夕没有回头,冷笑。 朱凡很长时间没有回答,他转过身背对着她,缓缓的开口,“那些话不是真话。” “是真话也无所谓,已经习惯了。”伸手将她身上的披风拿了下来,使劲扔给他,可是手臂使不出劲,那件披风却落在了地上,“看来,手现在是麻了!你的披风还是拿走,要演就演的像一点。” 各位亲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不求红包多少,心意就行! 042.狠毒之人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朱凡只是凝眉看着她,黑夜让她看不清此刻朱凡是什么神情,只知道他瘦弱的身体在风的吹舞下,却显得比自己还要弱不禁风。 “你是否觉得委屈?” “委屈又如何?”她讽刺一笑,“现在我还有退路吗?王爷还是不要待在这里,不然被人看见了,这场戏倒是白费了。” 看着朱凡走过来,拿起地上的披风,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继而披风猛地一挥,他将她推倒在一边,一支飞镖擦过她的脸颊,朱凡动作很快的飞往那个黑影,一只手已经捏住了黑衣人的脖子,他将黑衣人抓了出来,揭开他脸上的黑布,凝眉看着她。 “说,他为什么要你杀我?”林夕拿起地上的飞镖,蹒跚的往他走去,就算她多么不受宠,临天国的飞镖还是知道的,更何况这飞镖上面还刻了一个‘舒’字。 舒尖倒是大意,竟然让府内的人来杀她? 黑衣人只是扭过头,不回答。 林夕冷笑一声,拿着那个飞镖,眼睛一眨不眨的就往黑衣人的肩头插进,黑色的血顺着黑衣人的肩头流出。 黑衣人脸色有些难看,他惊恐的瞥眼看着肩头的伤,挣扎着,可惜只是徒劳,朱凡只是紧紧的按着他,不让他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说还是不说?”她再次发问,伸手将那支插进他肩头的飞镖抽了出来,继而来到黑衣人的脖颈,“如果想要死的痛快一点,最好还是说的好。” 她此刻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任人宰割的人,倒像是一个狠劣的毒妇。 那黑衣人口吐了一滩鲜血,只是笑着,不说话。 林夕倒是哈哈笑了起来,“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回去告诉舒尖,终有一天我会将这个父亲给我的一切还给他,既然将我送出来了,那么想要我死,比登天还难,不过……你想必没有机会回去了……”手中的飞镖已经戳进了黑衣人的咽喉,黑衣人瞪大了眼睛,躺倒在地上。 “你倒是个狠毒之人!”朱凡淡笑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她,“一点都不像传闻中的相府三小姐。” “你不也一样,一点都没有传闻中那般病弱。” 林夕看着朱凡淡淡的说道,他倒是掩藏的深,不曾发现他竟然会功夫,而且那般的好,想必都可以和玉风相比了。 各位亲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不求红包多少,心意就行! 043.手臂伤痕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四目相对,他们竟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个人怎么办?”林夕瞥眼看着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微微有些皱眉。 “我自会处理。”他轻拍着手掌,继而从院子上飞下来两个蒙面黑衣人,那两个人跪在朱凡的面前,朱凡只是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人,一个黑衣人已经伸手抱起了黑衣人,踏着黑夜又飞上院子,整个动作不到两分钟。 “原来你早有安排。”林夕冷笑,这些黑衣人能出入院子想必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你不怀疑是我设计了这一切?”朱凡凝眸看着她,反问。 “我想你没有无聊到这种地步,你的目标很简单,就是想要我看清楚舒尖,站在你这边。”林夕平静的说道,“你我属于同类人,都想要活着,所以你需要我来帮你掩饰这一切。” “你倒是明白,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想必你不会笨到选择死。” “那是当然,要我帮你可以,但是……”林夕眼中充满恨意的看着朱凡,“我要你灭了临天国,取下舒尖的人头。” 他愣了愣,拿着披风转过身,“你的心还真是狠。”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的心不狠。”她冷笑着,自认为不是什么善类,所以她并不在意被贴上心狠手辣的标签。 天明的时候,腿已经麻木了,是丝嫣来到后花园将她背了回来,林夕不让她背的,可是丝嫣哭得厉害,说不背,她也一直跪在这里不走,没办法,她只好投降。 可能是因为夜里面着了凉,林夕竟然连续发了两天的烧。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看着丝嫣眼睛红红的坐在床边。 “小姐,你终于醒了,真的吓坏丝嫣了……”她哭着,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林夕淡笑了一下,低头看着丝嫣握紧她的手,不禁皱眉,虚弱的伸手掀开丝嫣手臂上的衣服,可是丝嫣却连忙的收回,眼泪悻悻的道,“小姐,你饿了吧,我……我去弄点饭菜过来。” 她要走,可是林夕已经拉住了她的手。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她很冷静的问,不明白丝嫣手臂上为什么会有很多伤痕?难道是朱凡?可是他没必要这么做不是吗? “小姐,你别问了,只要……只要小姐好好的就行,就算我再受多大的痛苦,我也是心甘情愿。” 各位亲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不求红包多少,心意就行! 044.水淼祈福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不明白丝嫣说的话,不过看得出她不想说,既然这样,她也不好问。 “那你去弄点饭吧,我确实有点饿了。” 她哽咽的点头,出去。 林夕看着丝嫣走出去的背影微微皱眉,继而是一阵苦笑,“她要是想要杀我,机会多的是。”可是她没有不是吗?就算她如此狼狈,她都陪着她不是吗?就凭这一点就应该相信她,不是吗? 古玉染有来看过她,送了很多补药,还替朱凡说了好多好话,林夕只是应和着笑了笑,她说,朱凡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最近都出现晕厥现象了。 听到这些,她是无所谓,本来就是假的,她根本就不必担心。 对于她的态度,古玉染也不怀疑,毕竟朱凡一向对她不好,她对朱凡不关心也是理所应该。 马车悠悠,外面下起了小雨,街道上的小摊贩开始收拾着东西打算回去。 “刚刚下完没几天,现在又开始下起了雨。”林夕掀起了车帘,不免有些感叹。 “小姐,你身体刚好,还是放下帘子要好些。”丝嫣连忙替她放下帘子,伸手给她披上一件风衣。 “妹妹的这个丫头还真是贴心。”对面的古玉染缓缓开口道。 “我倒是觉得很唠叨,我的身体自己还不清楚吗?”这话一说完,马车一个颠簸,车帘涌进了一股风,呛的林夕只咳嗽。 “小姐刚刚还说丝嫣唠叨,看吧,现在就咳嗽了起来,小姐就知道逞强,明明身体不好,还硬是不承认。”丝嫣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责怪。 “你……”林夕没好气的看着丝嫣,想要说什么,却听见古玉染和她身边丫鬟的低笑声。 “看来妹妹是不承认也要承认了,丝嫣说的对,妹妹的身体刚复原,还是好生的保养,回去的时候,姐姐让喜儿多送点补品给你。” “姐姐,你明明就知道妹妹是被风呛的……好了,我不跟你们说了,你们都是一伙的。”她故作娇嗔的说道,将脸撇过去,也不理会低笑着的她们掀起车帘看着外面。 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其实也不是那般的讨厌,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意,想必朱凡现在已经出了王府,皇上的眼线就算再多,有时候也会有疏忽的时候不是吗? 各位亲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不求红包多少,心意就行! 045.车内忧愁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王妃,你看小姐,她……”丝嫣欲言又止,终究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马车突然间停下,车里传来了马夫的声音。 “王妃,这雨是越来越大了,是不是要找个地方避避雨?” 古玉染挥了挥手,“不用了,还是到‘水淼寺’再做休息。” “是。”马夫继续挥舞着鞭子策马奔驰。 林夕放下帘子,微微皱眉。 “再过十几天这雨就消停了。”古玉染笑着,伸手执起了林夕的手,“妹妹在这里时间长了就会习惯了。” “时间长?恐怕也是习惯不了。”意味深长的说道。 “妹妹是在怪王爷吗?其实王爷心里也不好受。”她转头看着外面,“纵使得到皇上的宠爱,可是终究抵不过命运的束缚。” 林夕抬眼认真的打量着古玉染,她倒是很了解朱凡。 “姐姐心里是爱王爷的吧,不然怎么会冒雨为王爷祈福?” “爱?”她笑了笑,继而点了点头,出神的看着外面,“是啊,爱,很爱。” 看来朱凡也不是一无所有,可是为什么他还要提防古玉染呢?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古玉染立马转头看着她,“看姐姐都忽略了妹妹,妹妹这次怎么想到跟我一起出来了?” “我这是想要出府了,凑姐姐一个热闹,不然被王爷抓到了又要有是非了。” 古玉染只是笑笑,“王爷现在身体不好,想必也无心管这事,妹妹切勿怪王爷心狠,他只是因为生病所以脾气才会不好。” “姐姐倒是至情至理之人,只是……王爷的为人,我是不想过问了,他对妹妹除了厌恶还真别无其他!” 古玉染想要开口,她却已经岔开了话题,“外面的雨有些变小了,要是晴天妹妹还想着姐姐带我去逛逛,毕竟来启云国已经数月了。” 她成功的转移了话题,古玉染开始谈着启云国的风土人情,然后又说等天气好了一定带她出去逛逛,她总是含笑着点头,有时候古玉染也会问她临天国的一些事,她一概笑笑而过,实在是不晓得怎么回答了,会问丝嫣,丝嫣就会替她解围。 到了水淼寺,简单的拜了拜,顺便为自己求了一道平安符。 回去的路上,马车的轮子竟然坏了,没办法只好停了下来,幸好雨已经停了。 各位亲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不求红包多少,心意就行! 046.黑衣再现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林夕站在树林中,轻吸着雨后的空气,淡淡的却又是那般的清爽。 “王妃……” 听见丝嫣的话,她立马转过头淡笑着看着走过来的古玉染,微微欠了欠身。 “起吧,在外面就不用行礼了。”她挥了挥手道,“雨过天晴,这里的气息倒是比王府来的宁静,难怪妹妹会这般享受?” “姐姐说的哪里话,这里怎么可以跟王府相比呢?”淡笑着,古玉染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林中飞舞的鸟儿。 “人若能如鸟儿这般自由自在,那该多好。” 林夕蹙眉,她眉宇间的忧愁,已经证明她厌倦了王府没有自由的生活,可是生在这个世道,一切的命运已经注定,就算她如何不愿意,终究还是逃不了被束缚。 树林中发出吱吱声响,继而是后面士兵惨叫的声音,有很多黑衣人出现,一直往她们这边厮杀过来。 “快,保护王妃和公主离开。”侍卫一边对抗者黑衣人一边命令下面的人带着她们离开,可是还没走多少步,黑衣人已经飞过侍卫堵在了她们面前。 “想走,没那么容易。”黑衣人挥舞着剑,前面的侍卫相应的倒在地上,鲜血映在刚下过雨的地上,显得狰狞可怕。 因为侍卫越来越少,没办法,她和古玉染分两边逃走,丝嫣紧紧拉着她使劲的往右边跑,可是身后的黑衣人紧追不舍,仿佛是冲着她来的,一直往她这边杀过来。 “小姐,我……我留下来拖住他们,你快点逃走……”丝嫣松开她的手,看着迎面飞过来的黑衣人,可是林夕怎么可能丢下她?明明留下来就是死路一条。 “丝嫣,即便这样我也是逃不掉的。”淡淡道,嘴角带着苦涩的笑,她似乎知道是谁了?舒尖,你是非要我死不可了。 三个黑衣人已经堵在她们的面前,持着剑一步步的往她们逼近。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丝嫣颤抖着大声吼道。 林夕伸手将丝嫣拉到后面,迎面走向黑衣人的剑,“你们的目标是我,将这个丫鬟放了。” “平乐公主倒是有情有义之人,只是谁叫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黑衣人冷声的说道,已经举起了剑,准备向她刺去。 什么叫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她何曾得罪了舒尖?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47.舍命报答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舒尖倒是穷追不舍,竟然出动这么多人,看来我的命倒是值钱的很!”她讽刺一笑。 那黑衣人竟有些愣住,继而只是哈哈大笑,“随你怎么说?只是今日,你的人头是非掉不可!”这话一说完,锋利的剑就往林夕胸口刺去。 听见丝嫣‘啊’的一声尖叫,然后她整个人落在一个怀抱,那个试图杀她的黑衣人已经应声倒在了地上,后面的两个黑衣人见状,对看了一眼,向着救她的黑衣人冲过来。 黑衣人将她随手推向丝嫣,抽出剑就往那两个黑衣人冲去,不一会儿,两个黑衣人都相继的死掉,他轻吹了一声口哨,又有一队黑衣人出现,和之前的那些黑衣人厮杀。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那次客栈里让我不要说话的黑衣人也是你?”林夕凝眉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只是转眸看了她一眼,继而走到已经死的黑衣人身边,伸手从他们身上拿走了一个方形的东西,她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公主以后还是小心为妙,下次就不一定这般好运了。”黑衣人淡淡的说道,吹了一声口哨,其余的黑衣人应声消失在树林之中。 “请告诉我名字,日后舒真定会舍命报答?” “报答?”黑衣人冷哼了一声,“公主对别人的报答,我倒是受不起!”没有继续说话。 林夕皱眉,不明白黑衣人为何这般说她?想要问清楚,黑衣人却不给她机会,看到黑衣人准备离开,她下意识的上前想要抓住他的手臂,可是只是徒劳,他已经消失在树林之中。 丝嫣紧张的抓紧她的手臂,“小姐……”刚开口,却被远处古玉染的声音打断。 “妹妹,你有没有怎么样?”古玉染急忙上前执起她的手检查她是否安好?“看到那些黑衣人往你这边来,我真的吓坏了,那些黑衣人……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林夕摇了摇头,“让姐姐担心了,幸亏这些死去的侍卫,要不是他们想必妹妹就不能站在这里了,只是可惜了他们……”看着那些尸体,她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妹妹别难过,姐姐回去定会禀告王爷,好生安葬他们,给足他们家里银两。” “有劳姐姐了。”林夕微微福了福身,可是心里依旧还不明白?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救她?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48.来历之人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自家姐妹还这么客气。”她执起林夕的手,轻拍,“这里危险,还是早些回去吧!想来我也吓坏了,好好的一次祈福竟会遇到这样的事,看来以后还是少出来的好。” “是。”心不在焉的跟着古玉染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的行驶,没注意到从林子中走出两个人,一个身穿白色袍子宛如仙人,一个身穿绛色袍子瘦弱的让人心痛。 “看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了。”白袍男子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意,白色的发丝随风吹舞,却显得有些狰狞,他直视着旁边的绛袍男子,眼眸中流转着复杂的神情。 “只是路过,何来担心?”绛袍男子挥了挥衣袖,“走吧,这次能出来也算是这个女人功劳。”已经挪步往前走。 “王爷对其他女人也是这般吗?”淡淡的说道,那声音中竟然有几分苦涩。 “别忘了,她与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朱凡没有回头淡淡道,“我们还是早些回去,让人起疑可不好。” “她倒是有来历之人,竟会有人出手相救!只是不知道这黑衣人是敌是友?”玉风皱眉。 “没想到还有你玉风公子担心的事!”朱凡停下脚步,转身笑看着玉风,“而且还是个女人!” 玉风几乎是不敢相信的看着朱凡,他竟然还笑的出来,脸上虽有些不悦却并未表现的明显,继而只是撇过了头不看他。 被盯的心虚,玉风才想起什么似的问,“王爷,你觉得护国将军会相信你吗?” 朱凡瘦弱的脸上,浮出一抹邪魅的笑意,“他自幼看着本王长大,有些事自然看的明白,而且……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一样东西,想必他不会不认识的。” “那个女人不简单,要杀她的人想必是非除去她不可,王爷不怕……误了大事?”玉风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合了起来,“如此接二连三的派人杀她,只怕会给王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一个女人而已,不至于坏了大事。”淡淡的说道,飞身一跃已经消失在树林中。 “是吗?希望如你所说的!只是……”玉风嘴角有着一抹苦涩的笑意。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49.何以见得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是夜,地窖里冷的不行,林夕裹紧身上的披风,往里面走,真不知道朱凡怎么适应这样环境的! ‘啪’的一声,地窖右侧的墙壁像门一样缓缓开启,里面的陈设就像一个房间一般,有床榻、石桌还有石凳,最主要的还有一方案几和书桌,林夕没有心思思考这些,像朱凡这样处心积虑的人,有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也是应该。 “有什么事快点说吧?”淡淡的看着坐在石凳上闭目养神的朱凡。 朱凡好看的眸子缓缓睁开,蹙眉凝视着她。 “你也不想要我打扰你休息不是吗?”单独见面,她也不想虚伪的称呼他王爷了。 林夕轻轻哈了口气,手冷的不行,明明都多披了件衣衫,却不知道怎么的,还是冷? “进来说。” 林夕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的走了进去,她站在离朱凡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就算是合作关系,也不想靠他太近。 “那边有件老虎皮做的毯子,嫌冷就裹上。” 她凝眉不解的看着朱凡,不是应该有事吗? 朱凡已经走到她身边,将老虎皮做的毯子裹在她身上,“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本王?” “只是觉得这话不应该从你口中说出。”林夕倒是一点都没有说谎。 “那应该从谁口中说出?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既是本王的妾,自然不想让你生病,冻着了反而麻烦。”他理所当然的说道,转过身坐到石凳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亲抿。 林夕倒也不客气的坐下来,“李青珊也是你的妾,不曾见你同情她?” 朱凡凝眉,“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她淡淡的笑了笑,伸手为自己倒了杯茶,“放心吧,我不会连累你,想必你近些日子就要行动了吧?” “……”朱凡怀疑的看着她,继而抿着杯里的茶,“何以见得?” “就算称病,你也只能熬半年时间,再说了,想必朱瑾不可能没有察觉。”朱瑾放在王府的眼线这么多,不可能一无所知。 “你倒是聪明,只是聪明的女人一般不会有好的下场。”他微眯着眼睛看着她,有些意有所指。 “这句话玉风也说过,我不聪明,所以只要你帮我完成那件事,你便可以将我打入冷宫,或者放逐到边远的地方,这样想必你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她端起茶亲抿了一口,他这里的茶果然比她那里的要好。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50.心血来潮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朱凡愣了愣,继而淡笑着,“你倒是已经打算好以后的路了。” 她只是未雨绸缪,像朱凡这样的人,除非特别信任的人,否则他都会留一个心眼。 “我只是把自己所想的说出来,至于事后王爷怎么做,那还是王爷说了算,妾身无从预测,只是……想必王爷与那些急功近利的人不同,定不会为难妾身的。”她都如此说了,就不相信朱凡不会放过她。 “你倒是抬举了本王。”他淡笑着站了起来,转过身背对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可以回去了。” “你不是还有事要说吗?”林夕皱眉,正事不是还没有说吗? “今日已经说了很多,本王乏了。” 他都这般说了,她也不好留下,拿下身上的虎皮,转身要走,可是朱凡却开了口。 “被人用过的毯子,本王是不会留的,更何况……”他打量着她,转身往里面的床榻走去,“你还是拿回去吧。” 林夕撇了撇嘴,自然知道朱凡话中的意思,更何况她这种污秽之人吧!只是,是谁让她用的?拿起了毯子,一刻也不做停留的离开。 翌日,林夕还坐在房里看书,丝嫣急急忙忙的就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放下书刚开口,就看到走进来的朱凡,她皱眉,不知道朱凡打的是什么算盘。 “小姐……”丝嫣欲言又止,眼中尽是害怕。 林夕知道丝嫣的担心,只是挥了挥手,“你先下去沏壶好茶过来。” 丝嫣犹豫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茶壶出去。 “王爷真是贵客,不知道今日怎么就来了妾身这里?”她依旧端坐在那里,可是话中却不乏有些讽刺。 “只是突然间心血来潮,似乎好久没来看你了。”他微眯着眼睛已经走到她身边坐下,轻咳了一声,用手帕擦嘴,“本王就算快死了,你也算是本王的姬妾,虽然看着讨厌,不过这容貌确实让人难忘,皇上说的对,怎么说你也是临天国平乐公主,本王总不能这般待你?就算是死,也要为两国和睦着想不是吗?” 皱眉,不明白朱凡这是什么意思?瞥眼看了眼外面,在这里总不比在地窖说话方便,毕竟隔墙有耳。 “王爷真是高风亮节,现在还不忘考虑国家大事。”冷哼了一句,靠近朱凡,小声的问,“你不知道来这里意味着什么吗?”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51.留宿静安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朱凡只是笑着,伸手竟然将她拥在怀里,“本王已经是油尽灯枯了,再不享受,哪岂不是要留下遗憾。” 林夕有些不满,瞪了他一眼,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会儿,他只是小声的在她耳边呢喃,“我这般做自有用意。” 她凝眸的看着朱凡,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小姐……茶来了……”丝嫣走进来,就看到朱凡抱着小姐坐在那里,还低头吻着小姐的耳朵,手不停的颤抖着,走上前给朱凡倒茶,“王爷……请用茶……” 朱凡咳了一声,松开了林夕,拿起了茶轻抿一口道,“今夜本王留宿静安阁,下去准备一下。” 丝嫣一愣,呆滞的看着林夕,林夕只是咬了咬唇,点头,示意她照办。 林夕想要问朱凡,到底怎么回事? 他只是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后,拨弄着她柔柔的发丝,“倒是没在意,原来你的发丝还真是如墨一般。” 她皱眉,现在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听他这话,伸手挥开他的手,转头直视着他,像是在质问。 他倒是一派淡然,脸上挂着笑意的走到她的床榻。 “有些事情该到发生的时候了。”他邪魅的笑着,只有林夕知道那笑容中意味着什么? 水已经弄好,丝嫣走过来要帮她沐浴更衣,可是朱凡却已经走了过去。 “你下去吧,这里交给本王。” 林夕有些皱眉的看着朱凡,有时候她真的看不透朱凡,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平乐公主还害羞吗?本王又不是没看过你的身体,何必如此拘束?” “王爷,小姐……小姐,习惯丝嫣伺候了。”丝嫣颤抖的回答,还记得新婚之夜王爷的残忍,真的是怕了。 “怎么?你一个小丫头还敢跟本王作对不成?别以为本王命不久矣就爬到了本王的头上,本王现在就可以让你去死。” 丝嫣被吓的立马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王爷,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林夕有些不忍,坐下来扶起了丝嫣,“王爷何必跟小丫头动气?倒是有些不值,竹桃,带丝嫣出去,既然王爷不介意妾身这幅肮脏的身体,那么妾身也无所谓。”抬眼直视着朱凡。 朱凡皱眉打量着她,继而只是撇过眼不看她。 丝嫣被竹桃待下去,她就往屏风里面走去,伸手解着衣带。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52.多情的人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为什么这般说自己?”朱凡的声音中有些暗哑。 “妾身只是实话实说,王爷又不是不知道,何必现在还要问呢?”淡蓝色的罗衫顺着她如玉的身体滑落,林夕抬脚踏进了浴桶,还不忘淡淡的道,“王爷是否要和妾身一同沐浴?” 朱凡蹙眉看着她,继而转过身,背对着她,沉默了很久,他淡淡道,“本王不会对你怎么样?” 林夕淡淡笑了笑,以她对朱凡的了解,他也不至于对她怎么样?况且,她这么脏,想必他心里也是有芥蒂的。 翌日,王府里竟然多了很多侍卫,想必是启云帝已经有所行动了。 在后花园赏花的时候偶然听到了琴声,随着琴声而去,只见古玉染一身白衫坐在亭中弹奏,时不时的会叹一口气,她脸色有些难看,明显有些憔悴。 林夕皱眉看着她,真是一个多情的人,可惜朱凡却看不到。 看到站在亭子下面的林夕,古玉染站起来,笑道,“妹妹,怎么会在这里?” “是被姐姐的琴声吸引的。”她已经走上了亭子,在古玉染面前坐下,“姐姐琴艺高超,真堪比一绝,竟让妹妹听的一动不动。” “妹妹说的哪里话,只是随兴而弹。”她含蓄的笑了笑,林夕也是应和般的笑。 “姐姐是否有心事?那琴声虽然美妙,可是却带有一丝悲伤……” “妹妹真是细心。”她笑了笑,凝眸看着外面盛开的花,“妹妹到王府已经近两月之久了,有很多事,想必不用说妹妹心里也是明白的。” 林夕好奇的看着古玉染,她倒是如明镜一般看得清楚。 “妹妹不知姐姐这话的意思,还请姐姐直言。” 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有时候什么都不晓得,或许比现在更加的好过。”轻轻叹了口气,“妹妹,可曾真心爱过一个人?” 林夕愣愣的看着她,有些被问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妹妹还是早些回去,外面太阳大。” 林夕点了点头,看着古玉染离开的背影凝眉。 “小姐,王妃为何要问这话?”丝嫣不解的问。 她只是摇了摇头,想必是因为她爱朱凡吧。 “总觉得王妃心里有很多事。”丝嫣小声的呢喃着,话虽小,却足以让林夕听见,她又何尝不怎么想呢?只因为古玉染爱朱凡还是什么?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53.心念之人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是夜,朱凡又早早的来了静安阁。 “公主倒是明白本王的心,知道本王定会来你这里。”他笑着端起了桌上已经倒好的龙井,却不知这话中却含着另一种意思。 林夕挥了挥手,示意丝嫣下去,也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妾身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府内的丫头现在越来越多,没想到王爷还真来妾身这里。” “该来的自然要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其实王爷应该知道王妃对王爷乃是一片真心,何不多去她那里?或许王爷会发现,王妃才是你心念之人。”白天古玉染的样子还呈现在眼前,总觉得她对朱凡的爱不是那般简单。 “公主是急着想要把本王推出去,只是……本王心念之人只有公主。”他猛地将茶一口饮尽,低声的在她耳边说道,“有些人不是只看表面那般简单。” 他的意思是古玉染并不是她看到的样子,淡淡笑了笑,低声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让王爷不怀疑的呢?”想必是没有的吧! 朱凡没有回答,只是站起来走到床榻,直接躺在上面。 林夕笑了笑,对于他这样的回答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些日子朱凡每天都到静安阁留宿,府里已经开始有留言流出,有好的也有坏的,好的就是‘王爷竟然被冲喜冲的有精神了。’不好的就是,‘不知道平乐公主使的什么妖法,竟然让原本讨厌她的王爷离不开她。’,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对于启云帝想必都是不好的事。 朱瑾特意召见她,问了一些关于朱凡的事,想必是想要探探口风。 “看来把公主嫁于三弟是正确的,听说三弟现在精神很好。” “都是拖了皇上的福,其实王爷身体还是老样子,总是咳血,只是跟妾身谈的来,有时间皇上可以去看看,想必王爷也是想念皇上的。” “这是自然,等朕有时间定要去看看三弟,那么三弟的身体就有劳公主费心了。” “这是应该。”林夕冷笑,想必朱瑾现在心里恨死她了。 从皇宫回来的路上,丝嫣一直没有说话,这些日子她的话似乎越来越少了,每次朱凡来的时候,她不说话,丝嫣就主动出去了。 “想不想去市街走一趟?反正是出来了。”坐在马车上,她提议。 丝嫣只是抬眼看着她,然后又垂下头。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54.最不可能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市街倒是第一次来,天子脚下,果然热闹非凡,只是林夕却对这些不感兴趣,偶尔看到小摊上卖的朱钗,她拉着丝嫣走了过去,那支朱钗和丝嫣手里破的朱钗一样,林夕没有任何犹豫的就买了下来,放在丝嫣手中。 “这支是新的,你可以带着,坏的那支可以收起来。” 丝嫣捏着手中的朱钗,认真的看着林夕,眼中竟然溢满了泪水。 “小姐……还是回去吧!”说着就往马车上走。 林夕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她不想要逛,她也没办法。 回去的路上,丝嫣依旧是低着头,手里一直捏着她送的那支朱钗,很久,抬眼认真的问,“小姐,你是不是喜欢上王爷了?” 她很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林夕‘噗’的一声竟然笑了出来,轻拍着她的头,“你说你这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呢?不会你一直闷闷不乐是因为这事吧?” 果然被林夕猜对了,丝嫣只是撇过头,“小姐……”她欲说又止。 “丝嫣,朱凡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有些事你不懂,我也不想你懂……我不会喜欢上他,因为我和他是同类,我们的目的只是想要活着,看到他就像是看到我一样,而且他也不会喜欢我。”她伸手握住丝嫣的手,“你觉得会有人喜欢另一个自己吗?” “可是王爷每天都来静安阁。”她垂下头呢喃。 “傻瓜,整个王府都是他的,他去哪里那是他的自由,我身不由己。”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的看着丝嫣,“你为什么这般在意?还是你怕我喜欢上他?” “我……”丝嫣明显有些慌乱,“我只是怕小姐受伤。” 林夕只是笑了笑,伸手握紧她的手,“放心吧,这世界上我最不可能爱上的便是朱凡,他也不会对任何人付出真心。” “……”丝嫣抬眼看着林夕不说话。 “还是戴上吧!”她伸手将丝嫣捏紧的朱钗戴在她的头上,“这支蝴蝶形的朱钗倒是真适合你,看着别有一番风味。” 丝嫣咬着唇,脸上竟然出现了红晕,林夕不禁有些好笑,看来这朱钗并非她父母之物而是……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55.夜黑路滑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夜,静寂的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不祥的预兆。 今夜朱凡没有来静安阁,林夕睡不着,趁着丝嫣睡着,一个人在院子里走走,王府内多出了很多脚步声,表面上是巡逻的人,实际上都是朱瑾安排的眼线。 “公主就不怕夜黑路滑拌了脚?”刚走到曾经李青珊与人偷情的假山,身后就传来了男人戏谑的声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了? “这么晚出没王府,就不怕被‘不该知道的人’发现?”她着重‘不该知道的人’几个字,想必玉风是明白其中的意思。 “公主倒是小看了玉风的本事。”话音一落,他搜的一声已经站在林夕的面前,眼眸直视着林夕,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你为何这么晚还要出来?” 林夕有些皱眉,总觉得玉风天生有些暴力,伸手挥开捏着她下巴的手。 “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你何必这般大惊小怪?还是你自己心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玉风这样的行为,不免有些让她怀疑。 玉风拧了一下眉,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她看,像是在深究,继而转过身看着湖面。 “别以为我会中了你的计。”她的话不就是间接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林夕淡笑,这个玉风倒是明白人,既然他不说,那么她也不问,想要离开的,可是听见有士兵巡逻的声音不禁皱眉,回头看了眼依旧背对着她的玉风,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这府里倒是越来越没有可藏身的地方了。” 玉风转身,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继而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意,“看来,你倒是个厉害的女人,知道什么能够引起我的注意!能让他与之联手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林夕只是淡笑,他口口声声都是关于朱凡,想必也只有王府内的事才会引起他的注意。 “公子夸赞了,倒是你不同凡响,这里这么多眼线,可你却是随来随去。”玉风的身份也听丫鬟们说起,启云国的第一乐师,连皇上都对他的琴艺赞不绝口,只是……他经常出没于王府未免太过稀奇了? “嘴巴倒是锋利,希望你的人也是明白事理的人才好,今夜公主还是早些回去,别忘了,要杀你的人从未放弃。”他淡淡的说道,飞身一跃消失在黑暗之中。 林夕皱眉,玉风的话她不是不知道意思,是啊,舒尖不会让她好好的活着的。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56.回天无术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翌日,就传来‘浮轩阁’朱凡当场吐血晕倒的事,林夕和古玉染匆匆赶到,只见朱凡脸色发白的躺在床上,他的样子活像个死人。 “大夫,王爷的病怎么样?”古玉染焦急的问,可是大夫只是摇了摇头。 “王妃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古玉染一听这话,顿时跌坐在地上,眼泪哗哗的落下,她摇着头,上前紧紧的握着朱凡的手,“王爷,王爷,你……你不能丢下玉染,你要坚持住,玉染求你了……你若不在了,叫我如何是好?这个王府妾身如何打理?” 林夕看了眼闭目的朱凡,伸手拉着哭的不行的古玉染,“姐姐不要激动,王爷吉人自有天相,我们还是先出去,让他好好的歇着,要是让王爷烦心也不是一件好事。” 古玉染哽咽的点头,“妹妹说的是,看我……都忘记了。”擦了擦泪水,嘱咐大夫不管需要什么都要让朱凡好起来,而后在喜儿的搀扶下离开。 皇上听闻朱凡重病,竟然便装来到瑞王府,还带来了宫里的御医。 御医一边把脉一边摇头,最后只是叹着气看了眼房内的人,跪在朱瑾的面前,“皇上臣已经尽力了,王爷的身体熬到现在实属不易,现在……回天无术了……” “你说什么?什么叫回天无术?朕要你们尽最大的努力去救皇弟,要是他不好起来,你们还有什么资格担任御医的职务?”朱瑾愤怒的说道,眼中充满怜惜的握着朱凡的手,“皇弟,都怪二哥,父王再三交代一定要照顾好你,可是二哥现在却无能无力……” 站在一边的林夕有些讽刺,这倒是一场虚情假意的好戏。 人都走了,房内只余下林夕照看朱凡,原本是古玉染照顾的,可是她因为御医的话伤心过度,竟然晕了过去,实在没办法,只有她代劳了。 “是否觉得可笑?”她掌着灯走进来,就看到朱凡倚在床头,嘴角挂着微微笑意。 “你倒是看得出来!”她都极力的掩饰,却没想到朱凡还是发现她心里的讽刺。 林夕放下了灯,坐在凳子上,好奇的看着朱凡,“我很好奇,你怎么可以瞒过皇上还有御医的?”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57.狡猾狐狸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小燕文学 http://www.xiaoyanwenxue.com 他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已经站了起来,往里面的屏风走去,继而是传来‘咔嚓’一声,还有朱凡淡淡的声音,“你是想要继续待在外面吗?不想要知道原因?” 林夕这才往里面走去,一进去就有一阵刺骨的寒气。 課外書覀呡弇甠 “这里的阴暗就像是这个世界,随时提醒我警惕。”朱凡一边走一边淡淡的说着,按了墙上的开关,一面的墙打开,他走了进去,直接往床上一趟。 林夕凝眉看着朱凡,他不是要告诉她原因吗?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爷要是不说原因,那妾身就告退了。”她转身要离开,还没走两步,手臂就被拉住了。 “你若是回去,只怕会遭人非议。『首发』”朱凡嘴角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既然来了这里,就陪我说会话吧!反正,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这般容易的骗过御医?” 林夕顺势坐在桌前,朱凡则是躺在床上。 “是因为玉风帮了我,他的真气可以治愈我。”朱凡闭上眼睛,淡淡的说道。 林夕愣了愣,继而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看来玉风的功夫真不是一般的了得,真不敢想象,他的那双手不仅仅只会抚琴,杀人也是一流。 “你不细问为什么玉风可以治愈我?”朱凡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即便问了你也不会说的,不是吗?”对于朱凡,她也是不可信任之人。 朱凡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继而嘴角微勾,“你倒是了解我!” 林夕已经倒了茶一边喝着一边看着他,“知道吗?你虚伪笑的时候,就像是只狡猾的狐狸。” 朱凡皱了皱眉,脸上有些不悦,不过只是一瞬间,转而代替的依旧是那副虚伪的笑脸。 “狐狸有9条命,那么我该高兴不是吗?我有9条命!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 林夕只是微微一笑,就算他没有9条命也不会那么容易死,他步步惊心,处心积虑,目的不就是为了活着吗! “对了,今日朱瑾来时,为何你一句话都没说?” 是啊,她当时只是杵在一边,像是在看着好戏。 “没话可说,本就是一场无我参与的戏,何必又多言呢?” “你倒是表现的明显。”朱凡倏的睁开眼睛,上下的打量着她,意味深长的说道,“人不可貌相,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2012.5.25阅读页简介页送礼START---> <!--新礼物开始--><ul class="forGift"> <li> 058.别样心思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林夕没有说话,房间一片宁静,里面的蜡烛冉冉,她竟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环视了四周除了一张被朱凡占据的床还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躺的,无奈只能趴在桌上小憩,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体有些凉,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起来准备离开,可不想要被冻的生病。 亜璺砚卿 “过来睡吧,现在出去只会惹事生非。”还没有触碰到机关,身后就传来了朱凡的声音,林夕凝眉看着朱凡,他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背对着她。 淡淡一笑,既然他这么说了,她也不是那种不识抬举的人,况且……以朱凡的脾气,定不会对她这具污秽的身体感兴趣。 昨夜辗转难眠,等到快天亮的时候才觉得昏昏欲睡,记忆里依稀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待她想要仔细听时,声音却已经没有了,她猛然的睁开眼睛,有点不敢相信的环视着四周,不是在朱凡的密室,而是在静安阁,看来她倒是睡的沉,连什么时候被送回静安阁都一无所知。覀呡弇甠 宁静的书房,玉风有些气愤的看着正要躺在床上的朱凡。 “为何她会出现在王爷的密室里?王爷难道真的就这么放心她吗?还是王爷……你对她有了别样的心思?” 朱凡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眼眸中充满冷冽的看着玉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即便是一句话简单的问话,可是这话中的冷意却让整个书房都充满了寒意。 玉风攥紧的手中的折扇,撇过头,不敢凝视着他。 “只是到里面商量一下计划,何必大惊小怪?”他转而淡淡的说道,已经躺倒在床上,“有时间担心这个,倒不如想想如何除去那个人!” “是吗?王爷忘记昨夜是初一了吗?玉风只是提醒王爷,没有摸清楚底细还是小心为妙。” 朱凡依旧闭着眼睛,只是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初一,是啊,他几乎都忘记了,每年的初一、十五他都会出去行动一翻,只是…… “那件事现在可以停止了,玉风,下面会很累,你先下去吧,你的话,本王记下了。”嘴角带着微微笑意,“她只是本王利用的一枚棋子。” 玉风想要说什么,继而听见外面有脚步的声音,看了一眼朱凡,转身进了密道。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2012.5.25阅读页简介页送礼START---> <!--新礼物开始--><ul class="forGift"> <li> 059.保全自己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由于朱凡大限之期将至,启云帝下旨让各大驻守边城的将军回来,说是要在宗庙为朱凡祈福,可是竟然在祈福当日,有人拿着先皇的圣旨说,这个皇位本是朱凡的,是朱瑾篡夺皇位且软禁了先皇,先皇自知大限已到,写下遗诏。//读 看看 小 说网!百度搜索赢话费请使用访问本站。『首发』 群臣非议不停,一些老臣上前看了遗诏已经证实是先皇的亲笔。 有些人大臣为了弄清事实打算到瑞王府一问究竟,可是朱瑾不允许,借口朱凡病弱,受不了打击,但是竟有人上报说朱凡并非大病,而是被朱瑾囚禁,大臣越发怀疑,不听朱瑾的话,聚集起来打算到王府一问究竟。. 外面喧闹不已,有好多侍卫挡住了要进来的将军。亜璺砚卿 一位年迈的将军上来就扇了挡在他面前的侍卫两个耳光,“这里哪有你等说话,还是你们心叵测不准本将去见瑞王爷?” “小的……小的不敢……只是王爷身体弱,小的们要为主子着想。”侍卫跪在地上说道,却依旧挡着那些将军,那些人面面相趋,不知道该不该硬闯?万一事情是假的,只怕是得罪了皇上,可是要是不弄清事情真相,又会得罪了那些站在先帝一边的老将军。 “谁敢挡了本将军的去处,本将军定不饶了他。”那位将军从腰间拔出了剑,有好多大臣上前劝道,“夜将军息怒,不要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动武,还是……还是先弄清楚再说。” “还弄清楚?他们这是故意阻挡,还不知道瑞王爷现在是否安好?本将深受先帝信任,怎能看着先帝遗愿被人篡改?”他的一席话让在场的大臣都对先皇传位于朱凡深信不疑。 “护国将军果然是父皇看重的人。”从走廊上传来了一阵掌声,朱凡也带着一些侍卫走了过来,他一身绛色袍子,头发竖起,眉宇间带着爽朗的笑意,倒是一点都不像是病入膏肓之人。 “王爷,你不是……”挡住将军的侍卫有些微愣,这句话还没有说话,脖子上已经被朱凡身边的侍卫用剑架着。 “倒是衷心的奴才,只是你们的主子不是本王。”挥了挥手,手下的侍卫狠狠的砍下了那些侍卫的手臂,干净的地面上,顿时落满了血粼粼的手臂。 大臣们看的目瞪口呆,一时不敢相信的看着站在那里微笑着的朱凡,不曾发现三皇子竟会是这般嗜血。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60.女人无奈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回去告诉朱瑾,他拿走了不该得到的东西,现在是还回来的时候了。”他嘴角带着微微笑意,看着那些愣住的大臣,走到夜将军的面前,跪下来,“凡儿给夜伯父跪下来了,还请伯父原谅凡儿隐瞒之罪,凡儿这般做也只是为了保全自己。” 夜将军立马伸手扶起他,“王爷真的受苦了,看来先皇的圣旨倒是真的。” “其实父皇早就料到这一天,所以……所以才让凡儿假装生病,只是……”他不免有些哭笑,“只是没想到二哥这般不放心,还想着将我斩尽杀绝!”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只怪我命该如此!”握着着夜将军的手臂,“伯父和大家都别站在这里,还是到书房去说吧!” 顺安城内,一夜之间分为两派,一派支持朱瑾一派是支持朱凡。 运城洪水,堤坝被淹没,朝廷拨不下来银两,可是朱凡竟然命令手下送去千两黄金并且亲自领兵修建堤坝,得到百姓的认可。 静安阁内,林夕依旧躺在秋千上,听着丝嫣在讲着这些事,不免有些好笑。 “小姐,王爷倒是深谋远略,以前都是没看出来他竟会如此大方。”丝嫣唏嘘的说道。 林夕合上了书,只是淡淡的说,“丝嫣,我渴了,帮我倒杯水。”对于朱凡的大方,她并没有多发表意见,因为朱凡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一个一直假装病弱的王爷竟会有如此庞大的金银,这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她心里似乎有了答案,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只是有些事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古玉染送了很多补品给她,说什么是各位大臣所送,她也没有驳了古玉染的面子,收下了。 “看妹妹一直郁郁寡欢,是不是因为王爷的冷落?”古玉染一边喝着茶一边担心的问。 “妹妹怎么敢责怪王爷?王爷之前对臣妾也只是一时兴起,现如今过了那个时期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林夕苦笑,这就是古人的可悲之处。 “是啊,这就是女人的无奈!”古玉染深有感触,说了一些安慰她的话,还嘱咐丝嫣多弄些补品给她,临走的时候握着她的手说,“妹妹现在要照顾好自己,只有自己对自己好一点,才会开心一点,这条路还很长,我们只能用这些来弥补自己。” 她的话很深刻,想必也是再说她自己吧!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古玉染对朱凡的爱很伟大。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61.是非之地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洗漱了一下,正准备入睡,没想到朱凡竟然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她房间,悠闲的坐在凳子上喝着茶。 林夕深深的呼了口气,抚平自己心中的紧张。 “堂堂王爷,正门不走,倒是学会了走窗户。”她走到窗户那里,将窗户关上。 “你倒是不奇怪我为什么这时候会回来?”朱凡把玩着手中的水杯,一脸兴味的看着她。 “这本就不是我该问的事,王爷要是没有事还是离开,妾身要休息了。” “急什么?本王既然来了,自然有要事!”朱凡已经走到林夕的身边,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你在担心什么?还是……你想要我做什么?” 林夕有一阵蹙眉,继而‘咯咯’的笑着,“王爷倒是自恋,说吧,有什么事要吩咐的?” “本王累了,等休息好了,自然会告诉你。”他已经往她的床榻走去,倒是一点都不觉得不妥的躺了上去。 林夕凝眉,真的有些搞不懂朱凡这人了,放在别人身上会让她误会对她有好感,可是放在朱凡身上那就是不可能,她是绝对不会喜欢上朱凡这样深不可测的人,更何况她只是他的一枚棋子,用来了等待她的只有‘冷宫’而已! 醉仙楼,男男女女欢歌畅饮,时不时的看到一对男女相拥进入房间。 两个身穿粉衣的女子,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缓缓的上了二楼。 “小姐,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丝嫣的声音中有着担忧。 林夕没有说话,具体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反正是朱凡让她来的,一想到朱凡不禁皱眉,醒来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徒留一方书签在她的枕头下面,真觉得他来无影去无踪。 后来丝嫣进来的时候,竟然告诉她,昨夜朱凡冒雨亲自带兵修筑堤坝,在运城名声鹊起,真不知道朱凡是怎么做到的。 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看了她们一眼,然后淡淡道,“随我来。” “小姐……”丝嫣已经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看着她摇了摇头,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这里乃是是非之地,小姐还是多加留心。” 林夕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其实是非之地倒是最好的密会之所。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62.献出诚意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那女人带着她们走进右面最后一个房间,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女人将门打开,“公主请。”林夕顺势走进房间,丝嫣想要进来,可是却被那女人挡住了,“公子吩咐,只要公主一人进去。” “我……我是小姐的贴身侍婢,为什么不能进去?”丝嫣气愤的说道,眼中充满担心的看着林夕,“小姐,还是不要进去的好,万一……” 还没有说完就被林夕打断了,林夕淡笑着握着丝嫣的手,“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想必他们也不会对我怎么样?放心吧!” 丝嫣想要说什么,可是终究只是点了点头,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挡住她的女人,那女人倒是什么都不在乎。 房间倒是宽阔,而且东西摆设的都比较整洁,只是桌上的琴格外引人瞩目,她含笑着走近那把琴,伸手触摸中间的第三根弦。 “公主的老毛病看来是一点都没改,依旧喜欢不经同意就碰别人的东西。”白色的屏风后面传来男人魅惑的声音。 林夕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玉风从屏风后面走出,他的样子有些慵懒随意,白色的发丝甚至没有扎起,披散在肩头,不是仔细看倒是会以为是女人。 “只是看看这弦是不是结实而已!”她淡笑着坐在凳子上,直视着玉风,“说吧,有什么命令?” “命令?玉风怎么可能命令临天国的公主,相府的三小姐呢?”玉风讽刺的打开折扇,轻轻的扇着,白色的发丝,不禁微微飘动。 林夕也是一阵讽刺,“在这里我只能说是你们的一颗棋子。” 玉风不禁笑出了声,原本俊美的脸因为此时的笑容变得越发的妩媚,只是那白色的发丝却显得有些鬼魅,“公主果然是明白人,那么这次行动就有劳公主了。”他慵懒的坐在林夕的对面,收起了折扇,手指轻轻碰触了琴弦,“朱瑾和临天国联合,此次临天国已经派了暗使过来,公主乃是临天国的人,既然跟我们一条船,那么……总应该献出点诚意是吧?” 琴声悠悠,就如玉风的话一般波澜不惊。 林夕只是淡笑着看着玉风,她自然知道他的话中的道理,可是……想必玉风不是不知道她的处境,无权无势,甚至连王府都难以出去,更何况献出他说的诚意呢?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63.为了活着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我会安排人去刺杀暗史,只是……”琴声戛然而止,玉风嘴角浮出邪魅的笑意,“只是想请公主从暗史的身上拿点东西过来,想必公主不会让我失望。” 林夕冷哼的一声,“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没有!”玉风毫不犹豫的吐出这两个字。 “既然这样那又何必问我?你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即便是我让你失望,你也会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而我……只不过是你们试探的一枚棋子。”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看着玉风,他倒是一点都不遮掩,还继续拨动着琴弦。 “你倒是分析的透彻。” “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出去了。”看向玉风,淡淡道。 毕竟在这里,玉风说的话比她有分量,可是明显林夕是错了,因为玉风压根就没看她,淡笑了一声,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刚要打开门却还是回头看了眼玉风,“你的琴艺虽好,可是却少了感情,要是配上一些歌词或许意境更浓些。” 在玉风凝眉看着她之际,含笑着打开门离开。 是夜,天空下起了小雨,林夕站在窗前微微的叹了口气,朱凡与朱瑾的皇位之争想必不会这般轻易结束,朱凡心机深重,可是朱瑾又何尝不是呢? “小姐,能告诉丝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丝嫣拿了一件披风披在她的身上,眼眸凝重的看着她,“你总喜欢将心事藏在心里,不让丝嫣知道任何事,可是小姐这样,丝嫣比谁都难受,我……我一直跟着小姐,知道小姐受的苦,我只想要为小姐分担一点苦……”她说着说着,眼泪竟然落了下拉。 林夕不知道怎么办是好,只是伸手轻擦着她的眼角,“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她还没有查到舒尖为什么这般想要杀她?既然非要她死,为什么当初在相府他不除去她呢? “丝嫣,你只要记住,我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活着,知道了吗?”她猛然的抓着丝嫣的肩膀说道,眼眸中闪着坚定。 丝嫣抽泣着,定定的看着她,继而点头,“是,丝嫣知道了。”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64.刮目相看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还没有天亮,她就收拾东西出去了,原本想要让丝嫣留下,毕竟王府对比外面还算是安全,可是她就是不要,哭着要跟她一起,没办法只能带上她。 马车已经在外面等候,林夕刚踏进去,看到车里的人不免有些吃惊。 “玉风还以为公主害怕了,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他戏谑的说道,漫不经心掀起了帘子,冷眉看着瑞王府,嘴角微微带着邪笑,意味深长道,“这里,想必要很久才会回来了。” 林夕皱眉,总觉得玉风的笑容有些可怕,可是她又不知道可怕在哪里。 身上有一件披风落下,“早上寒气重,小姐还是多加点衣服,不然会着凉的。” 她点了点头,拢紧了身上的衣服,却听见玉风的冷哼,不禁看向他,他只是嘴角挂着讽刺的笑意,闭着眼睛小憩。 丝嫣自然也是听见了,不免有些气愤,狠狠的瞪了眼玉风,淡淡的道,“小姐不必在意别人的言行举止,有些人只因为自己没人关心,所以就见不得别人好。” “看来公主嗜好女色的传言倒是有些可信。”声音中颇有讽刺。 “你……”丝嫣想要说什么,可是却被林夕止住,看着她,摇了摇头,玉风就是想要激怒她的,想必他的目的不一般。 丝嫣大笑了一声,握紧林夕的手大声道,“小姐不必听信别人的话,有的人骨子里极度阴暗,看什么事情都是那副可恶的样子,尤其是那张吐不出人话的嘴最让人厌恶!” 听了丝嫣的话,林夕不禁想要笑,摇了摇头,有时候丝嫣说起话来也是挺毒的,只是看着玉风,他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依然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想必也不是一次两次听到这样的话了。 即便是夏季,夜还是这样的冷。 客栈内灯火通明,里面却传来刀剑相碰的声音,还有那阵阵惨叫声。 林夕素衣站在站在暗史门外,里面是黑衣人与暗史的厮打,而她只是充当一个观看着的角色。 房内传来暗史凄厉的叫喊,门微微打开,黑衣人提着暗史的头颅出来,鲜血流满了她身边的地。 “公子说下面的事就交予公主了。”黑衣人淡淡道,已经越过了她。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65.罪不容诛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林夕走进去,看着满身是血没有头的暗史,深深的呼了口气,走上前在他身上摸索着什么,结果是一无所获,外面传来马蹄的声音,黑衣人惊呼中了埋伏,都焦急离开,而那个说要接应她的玉风却迟迟没有出现,看着火光一步步的逼近,林夕突然笑了,看来她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密封的小房子里。 一个女人被绑在树桩上,身上的衣衫有些残破,有一阵凉水扑在她的脸上,不禁颤抖了一下。 “说,那枚印章在哪里?”穿着棕色衣衫的中年男人,胡子邋遢的向她吼道。 林夕抬眼,只觉得身体有些微痛,呢喃着,“什么印章?” “好啊,你还给我装傻,说还是不说?”中年男人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眼中充满了嗜血。 原本干净的脸上有着深深的鞭痕,嘴角还挂着一缕鲜血,她只是淡笑着,“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叫我如何说?” 若是她有,为了活着,她自然会拿出来的。 “不说,我叫你不说,叫你不说……”一鞭鞭的打在她的身上,凄厉的惨叫着,可是没人听见她的惨叫,没有哭,反而笑着,这就是玉风说的安排吗?到了最后,却要牺牲她。 昏厥了好几次,每次醒来都是继续的打,可是他们始终问不出要的结果。 可能是想到了别的办法折磨她,竟然放弃了鞭刑。 门微微开启,顿时的光亮有些让她不适应,不紧皱了皱眉。 “太后懿旨,不用逼问了,直接杀了她,印章的事以后再说。”一个身穿公公衣衫的人对着身边胡子邋遢的男人说道,说完还不忘用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咦,真是脏透了,哪里像是临天国的公主?真是晦气,这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胡子邋遢的男人皱了皱眉,走到林夕的面前,用凉水往她身上扑了一下。 “你到底说不说?” 她只是撇过头,根本就不知道印章的事叫她如何去说。 “倒是嘴硬,只是……嘴硬可不是好事。”狠狠的扇了她一个耳光,林夕只觉得脑袋有些晕乎,“既然要死,那么何不利用她来让朱凡现身?他现在定还在运城,抓了朱凡倒也是一件头功。”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66.一个痛快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那公公只是厌恶的挥了挥手,“随便你,反正记得要完成太后的命令,她是留不得的。” 他们相继离开,只有林夕嘴角始终带着笑意,伸舌舔了舔嘴角的血,咸咸的却又带着苦涩,之前是舒尖想要杀她,现在又变成了临天国的太后,她倒是成了罪不容诛的人了。 翌日,这些人竟然将她弄在一个木笼子里,她不禁耻笑,现在的自己倒是有些像奴隶了。 其实朱凡在运城早就知道她的事了,只是……林夕讽刺的笑着,他怎么可能为了一颗棋子轻而冒险呢?而且从玉风舍弃她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在朱凡那边根本就是可有可无。 果然,过了两天,依旧没有消息,胡子邋遢的男人有些懊恼,将笼子中的她揪着头发拉了出来,拿着鞭子又是狠狠的打,她的身体瑟瑟发抖,那些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 中年男人讽刺的踢着痛苦中的她,“亏你还是相爷的三小姐,可没想到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哼,原本以为朱凡是个懂得怜香惜玉之人,没想到……他比任何人都绝情,看你也算可悲之人,太后要杀你,连你的丈夫也不救你……来人,拿一瓶鹤顶红,给她一个痛快。” 男人示意士兵将她拖到密封的牢房,掠着胡子哈哈大笑的离开。 林夕虚弱的趴在地上,看着面前那小小的瓷瓶,她应该感谢这人给自己来一个痛快吗?可是她不稀罕,她想要的是活着…… 那个公公进来,踢了踢林夕,见她依旧还活着,不免有些吃惊。 “不是让你快些杀了她吗?怎么还没有死?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回去等着太后定你的罪!”他不男不女的声音听着特别的刺耳。 胡子邋遢的男人生气的瞪着那个公公,伸手推了他一把,“这里还轮不到你一个太监说话,来人,给我将药给她灌下去。” 有两三个士兵上来按住了她,可是林夕怎么可能这般容易死?她要活着,所以拼劲所有力气的挣扎,即便身上再痛她也必须忍住,可就算她再怎么不想死,也拧不过三个男人的力气。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67.频临之死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两个士兵押着她的双臂,另一个士兵捏住她的嘴巴要往她口中灌药。 眼看着药快进入口中,一只飞镖直直的插在那士兵的额头。 “谁?是谁?”那公公尖吼着,还没有看清楚来人,已经瞪大了眼睛死在地上,一个黑衣人举着剑一步步的往胡子邋遢的男人逼近,男人颤抖着往后退,想要拔出腰间的剑,可是那黑衣人的速度比他快好多,剑已经将他的人头削了下来。 “这就是不听主子话的下场。”黑衣人冷笑,看向押着她的士兵,士兵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他倒是手下留情,上前扶起了林夕,还不忘将死去太监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还是快些出去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处。” “不,等一下!”她咬着唇艰难的说道,然后推开了他,摇摇晃晃的从地上拿起了一把剑,在黑衣人还不知所以的情况下,使劲,那把剑已经毫不留情的割断了那两个士兵的咽喉,她从来不承认自己是善良之人,所以对于要杀她的人也不会留情。 扔掉剑,整个人失重的要倒下,幸亏黑衣人及时的拉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不杀他们,只会暴露了行踪。”她虚弱的解释道,然后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看不清黑衣人的表情,他只是抱起她走了出去。 林夕醒来是在马车之上,身体很痛,脸上还有清晰可见的鞭痕。 记得黑衣人又救了她,扶着车下来,就看到黑衣人环着剑斜靠在另一辆马车旁边。 “请问……你是谁?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救我?”想知道原因。 黑衣人只是冷淡的道,“这你就不必知道了。” 想要继续问的,可是那黑衣人伸手扔了一个玉佩给她,“以后有困难,只要有这个玉佩就会有人帮你。” 林夕看着手中的玉佩,那是一块很小的方形淡绿色玉佩,它上面的花样有些不一样,有点像狼又少了尾巴和锋利的齿牙。 还想继续看,可是胸口传来撕裂的痛,她颤抖着扶着马车,抬眼看着另一个马车,为什么身体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往那里靠近?是舒真在作怪吗?她想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吗?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68.轮到我们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昙,我们是否该走了?”马车里传来男人悦耳的声音,这个声音?林夕觉得脑袋好痛,她摇着头,揪着胸口,为什么舒真的灵魂现在这般激烈?仿佛处于水生火热之中。 她痛的跌倒在地,眼睛直直的看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看着手中的玉佩,脑袋里如针刺一般,抱着头,不禁痛苦的呻吟。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丝嫣不知从哪里跑到这里,上前扶起她,因为头痛弄的眼睛有些模糊,她挣扎着紧紧拽着丝嫣的衣服。 “水,水……”口中呢喃着,丝嫣立马拧开水让她喝,可能真的太渴了,她几乎是一口气都没有喘的大口喝,心口痛死了,喝下凉水才舒服点。 “小姐,你慢点喝……”丝嫣轻拍着她的背,眼泪却已经哗哗的流下,“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小姐现在是这样子?不是……玉风公子不是说不会有危险的吗?” 林夕只是苦涩一笑,不会有危险?那只是他没有危险而已。 意识清醒才问丝嫣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她眼泪悻悻道,“是那个黑衣人找到了我,说想要见你家小姐就到城北的树林,我……我才会来的,可是却见小姐……”她不忍继续说下去,只是低下头抽泣着,然后哽咽的问,“小姐知道黑衣人是谁吗?” 她只是摇了摇头,低头看着手中的那块玉佩,“也许是曾经熟悉的人。”因为舒真的心会很痛。 “既然小姐不知道那就算了,只要小姐没事就行。” 她点了点头,将玉佩挂在腰间,却不小心碰了伤口惹来一阵揪痛。 “小姐,是不是很痛?你别动……我们待会就去大夫那里,到底……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的将小姐打成这样?”丝嫣说着说着又哭了。 休息了一会儿,丝嫣驾着马车送她回去。 马车远去,身后却缓慢的出现了另一辆马车。 车帘掀起了一脚,随即又放下,沉默了很久,里面只传来沉重的声音,“她走了?” 黑衣人皱了皱眉,不禁开口,“主子既然不舍,为何不告诉她?” “告诉了又如何?能让一切都改变吗?除非……”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黑衣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昙,这次你做的很好,不过……下面要轮到我们上场了。”马车里传来了男人讥讽的声音。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69.被人掳走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回到客栈,没想到朱凡的马车就在外面,他倒是来的及时。 “你伤的如何?”他凝眸看着她,淡淡道。 “如王爷看到的,死不了。”她亦是讽刺道,这一次让她明白,棋子的性命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他微微皱眉,继而转过身踏上马车,“看来是本王多虑了,公主福大命大岂会容易这般容易死了!来人,扶公主上车,回府。” 林夕被丝嫣扶上马车,端坐在朱凡的对面却相对无语。 到了府上,林夕有些被吓住了,这不是还在运城,可是为什么运城也有一个瑞王府,连古玉染都到了这里? 看到林夕身披着太监的银白衣衫,古玉染不禁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妹妹,你……你到底是受了多少苦?都是姐姐不好,才让你被坏人掳走,遭此祸事!” 原来玉风对府里的解释就是她被掳走,还真是恰当的谎话。 “姐姐不必自责,是妹妹不小心,没想到只是到后花园走走,就被人掳走,看来王府之内也并非安全之地。”瞥眼看了一眼朱凡,意味深长道。 “好了,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先看下大夫,王妃,就有劳你照顾公主了。” “王爷客气了,自家姐妹哪来的照顾之说。” “那便是好!”朱凡脸上依旧是虚伪的笑,看了眼林夕,转身离开。 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些天朱凡已经将顺安的势力转移到了运城,而且他和朱瑾的关系已经挑明,想必下面的战争才真正的开始。 大夫说休息10几日身体就会好了,所以这些日子,丝嫣什么事都不让她做,古玉染也常常送些补品过来,时不时的陪着她说会儿话。 “小姐,我现在觉得王妃越来越好了,只是王爷……”她看了眼林夕没有说,只是拿起桌上的补品往里面走去,“这些都放在这里,明日我就去煮给小姐补身体。” 其实丝嫣的话林夕不是不知道,自从她回来后,朱凡就没有来看过她,丝嫣抱怨也是应该的,毕竟她受伤都是为了他。 听说朱瑾为了铲除他,已经派了队伍前来运城,当然这些事都是听别人说,她无权考证。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70.会补偿你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看了会书,眼睛有些累了,丝嫣打来了水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准备休息,结果却有丫鬟走进来说,“公主,王爷说你要是有时间就去他的‘浮轩阁’。” 林夕皱了皱眉,“还请回去告诉王爷,妾身身体不适,还是下回吧!” 丫鬟犹豫了片刻,还是离开了。 这可是她第一次拒绝朱凡,丝嫣不禁有些害怕,伸手拉着她的手臂,“小姐,你拒绝王爷,他是不是会生气?要不……我们先到王妃那里躲一下吧?” 林夕轻拍着她的手背,“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果然,很快就听见朱凡的脚步声了, “王爷。”丝嫣轻轻福了福身。 朱凡的脸上明显有着不悦,他简单的嗯了一声,已经走到桌前坐下,挥了挥手示意丝嫣下去,可是丝嫣却有些迟疑,她担忧的看向林夕,想要说什么,却被林夕止住了。 “下去吧,王爷乃是九五之尊,就算我如何得罪王爷也不至于跟一个身上有伤的人计较。”她瞥眼看着朱凡,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喝着茶。 丝嫣听她这么一说,也有些放心,欠了欠身就下去了。 “王爷深夜至此,想必不仅仅是为了喝茶,还有什么舒真可以帮忙的?就算万死,也当效犬马之劳。”她淡淡道,话中的讽刺只有心知肚明的人才会知道。 “难道我找你就是有事?”他反问。 “不是有事,那么王爷又怎么会来一个棋子之所呢?玉风说让舒真从暗史身上取一些东西,那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他是故意想要将我至于危险禁地,这恐怕是王爷设计好的一个局吧!”即便知道她也无从选择,只能一步步的踏进局中,“想必要不是妾身这次被俘,将朱瑾的注意力集中在临天国暗史身上,王爷很难这般顺利的将财产移到运城,而且还如此之快的布置好一切?” 他嘴角微微勾起,“看来,这些倒是瞒不过你,这次事算是委屈了你,本王会补偿你……” “补偿倒是不用,只是……”她还没有说完,朱凡已经站起来紧紧抓着她的双肩,有些皱眉,挣扎了一下,结果只换来他冷漠的命令,“别动!”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71.带刺温柔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无奈,林夕只能承受他加载在她肩头的痛。 “你是在记恨我吗?其实我也是不想,只是……身不由己!”他上下的打量着她,竟然伸手去抚摸她脖颈的鞭痕,有些不习惯,林夕想要撇过头,可是朱凡怎么可能会让她得逞,一只手稳住了她的脖子,一只手伸手抚摸着,“还痛吗?待会我来帮你擦药,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林夕暗笑一声,没有挣扎,任凭他手指在她伤口上来回的摩挲。 “王爷还是收起这份虚伪,舒真早就说过,王爷这样还真像是只狡猾的狐狸。”脖颈上的手指停了一下,然后传来朱凡哈哈的笑声。 “公主倒是不给本王一点面子,只怕隔墙有耳,不演出一副恩爱的样子,怕是会惹来非议。”他淡然的坐下,“难得温柔一次,结果公主倒是一点都不懂得享受!” 他的温柔是带刺的,自认为自己无福消受。 “王爷为何要选择舒真?王妃不是更好的人选吗?再说了,既然王爷有本事将瑞王府移至运城,就有本事将府内朱瑾的眼线清除,何必要将舒真卷入这是非之中?这次算是舒真命大,不敢保证下一次也会如此,还请王爷饶了我,我不计较这次你利用我,故意让我被朱瑾他们抓住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好让你做你的事,可是我计较自己是否会死?王爷不是不知道,我们都是怕死之人,知道活着有多重要。” 她认真的看着朱凡,想要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他藏得太深,根本就让人看不懂,只是若无其事的玩着手中的茶杯。 “从一开始就已经卷入,难道你觉得还有机会出去吗?” “就算没有机会出去,也不想拿命来赌注,况且……这次情况不一样。”她眉头紧紧蹙气,这次卷进入,恐怕很难脱身,而且她也不想要跟朱凡走的太近。 “哦,你倒是说说情况如何不一样了?”他嘴角玩味的笑越来越浓,“说出来,也许我会考虑考虑。” 林夕有些气恼,不禁瞪了他一眼,“明知故问,还要我说吗?”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72.饥不择食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她都要气死了,可是朱凡竟然笑了出来,“这本就是一场交易,你在害怕什么?你觉得本王会饥不择食的对你怎么样吗?”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觉得你有这个能耐留住我吗?” 林夕咬着唇,“舒真自认为没那个能耐,所以还请王爷另选她人。” 实在不想跟朱凡继续这个话题了,感觉有些怪怪的。 “你觉得你有得选择吗?”他玩味的笑着,“别忘了你的要求,临天国一天不灭,舒尖一天不除,即便是本王不将你拉进来,你也逃不了那一劫。” 林夕不说话,只是皱着眉,然后暗笑着,“王爷说的倒是实话!是啊,舒真根本就没有权利选择,我的命运早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不是吗?”伸手倒了杯茶喝,水流入喉咙却觉得是那般的苦涩,就像她的人生这般苦,“有时候舒真不得不佩服王爷,竟能把人利用到体无完肤的田地,好,不过请记住你的话‘灭了临天国,取下舒尖人头’。” 她像是下定了决心,猛的将茶一饮而尽。 朱凡好笑的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仿佛是要奔赴战场一般。 “自然,不过……你不用担心,在我身边也许对你不是一件坏事,还有……”他挑眉看着她,微微的摇头,然后又是叹气,林夕实在是纳闷,不禁有些厌烦。 “王爷能不能把话说完?你这般唉声叹气,倒是让舒真不明白了。” “还有就是本王不想见你这幅不情不愿的样子,倒像是本王欺负了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王如何如何强迫你!” “你……”林夕不禁瞪了他一眼,不是他欺负她又是什么?“你倒是把我推上了风口浪尖,只是……你为何不选择王妃?她对你也算是死心塌地,或许连死都愿意。” 朱凡脸上的笑容倏的消失,继而换上的是一副铁青的脸,“自己都自顾不暇,倒是喜欢管别人的闲事!” 他只是转过身背对着她,林夕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不过看着背影倒是有些凄凉,看来他也不是对古玉染无情。 “有些事,你是不会明白的。”他缓缓的开口,声音中带着些许哀愁。 她淡然一笑,是啊,她确实不明白,也懒得明白,他们的事与她何关?径直的往床榻走去,还不忘调侃他一番,“你现在的样子倒是有点像是保护王妃,要是她知道了,不知道该要多高兴。”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73.妾变成妃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翌日,朱凡宣布她为真妃,还给了她一个隆重的仪式。 百官朝贺,她身穿大红凤冠霞帔,在乐声中踏着轻盈的步子走到朱凡身边,咋一看倒有点像是皇后,原本不想要穿这么一身的,可是朱凡说他就是要让天下都知道他的妃子身穿凤冠霞帔,林夕自然明白朱凡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是在做给朱瑾看,他已经挑明了要造反。 朱凡依旧是绛色的袍子,淡笑着伸手扶着她,将她揽在怀中,“真妃如此美艳,本王定要全运城的百姓都欣赏到,来人,备好马车,本王要与真妃一同环游运城。^/非常文学/^” 林夕皱眉,不解的看着朱凡,可是他像是没看到一样,揽着她跟那些将军大臣说笑。 那些将军看她明显有些不屑,却没说一句刺激她的话,林夕就不明白,朱凡如此奢华浪费就不怕遭人非议吗? 马车行走在拥挤的人群中,一路上运城百姓老老少少都出来观看,她凤冠霞帔的坐在瑞王爷的身边,眉眼如丝,尤其是嘴角似有似无的笑容更是美的叫人惊叹。 “如此美人怎么会像传言中嗜好女色?果然是传言有误。”“能由妾变成妃,确实有这等姿色,倒不是妄自菲薄。”“看来王爷溺爱真妃还真不是流言,不然怎么会给如此荣耀?还穿着凤冠霞帔,真像是皇后。”“咦,只是红颜祸水,希望王爷看清楚才行,不然受苦的是我们老百姓。”“是啊,可是看真妃的样子,倒是不像妖媚之人。” 林夕听着人群中的讨论声,不免有些好笑,看来她又出名了,瞥了瞥朱凡,想必他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游行回来,朱凡去了书房,她穿着凤冠霞帔被人拥着走进了静院。 看到她回来,丝嫣忙着扶着她坐下,倒了杯茶给她,说实话很累,谁说做了妃子就享福了,可是为什么她感觉不到? 林夕看着站在面前的几个丫鬟,真是有点不适应,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丫鬟们欠了欠身,相继都离开,她这才微微舒了口气,放下茶杯,走到梳妆台前。 “丝嫣,你帮我将这些东西拿下来。”她有气无力的说着,懒得自己动手了。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74.冷嘲热讽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小姐现在说话倒像是没吃饭一般,一点力气都没有。”丝嫣一边拆着她头上的发饰,一边嬉笑的看着镜中的女子。 “还真是这么回事。”她笑看着镜中的自己,微眯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一般,还真和平时的自己不一样,这都是累的。 “小姐,丝嫣都听说了,王爷……王爷倒是真的喜欢你,竟然带你在全城游行。” 之前只说是给她一个隆重的典礼,却不想还有游行。 “他也只是一时兴起罢了,过些时日就会厌倦了。”她只能这么说,毕竟和朱凡的交易不易多一个人知道。 丝嫣手中的动作停了停,她眉头微微挑起。 “小姐,你……真的不会爱上王爷吗?” 她不解她怎么又这么一问,转头看着她,她的样子不像是一时好奇,“你放心吧,我自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爱上朱凡?不可能,那只会是自找死路。” 她还不想死,所以是不会爱上朱凡的。 太过专注了,没注意到一个人影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然后黯然的离开。 “王爷是否有些失望?”黑夜中突然间传来鬼魅的声音,石墙‘啪’的一声被打开。 朱凡有些不悦的看着玉风,“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啊,王爷去过了静院,想必也听到她的话了。” 是啊,她说爱上他就是自找死路,难道他真的就这么危险吗? “只是一枚棋子,她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有些东西不该幻想得到。” “是谁不该幻想得到呢?”玉风嘴角带着笑意轻声的呢喃。 声音虽小,可是朱凡也是可以听见的,他瞪了他一眼,“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对我冷嘲热讽吗?那么讽刺结束了,你可以离开了。” 玉风无奈的笑了笑,“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离开的。”收起了手中的折扇,伸手关起了墙壁的机关,那道石门顿时关了起来。 朱凡不说话,只是转过身背对着他,“快点,弄完了以后,这场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玉风微微叹了口气,坐在他的身后,给他注入真气。 “王爷这样不觉得累吗?”玉风倏的开口。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75.退避三舍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你觉得本王会累吗?玉风,你可尝试过从小担惊受怕的滋味?有些东西你明明很想要,可是为了保命,却不得不舍弃!明明知道东西有毒,却还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吃下获个将死之人的称号!为了这一天,本王承受了多少痛,你说我会累吗?玉风,你要是觉得累了,我不会勉强予你,你尽可以选择放弃,我是绝对不会责怪与你。” “王爷每次说话都是这般轻描淡写,可是……玉风又怎么可能放弃呢?”他叹了口气,收起了手,然后拿起折扇离开。 外界都传朱凡对她如何宠爱,一个王爷竟然破例封两个正妃,这就代表那个妃子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可是只有林夕知道,她在朱凡心中只是一颗还没有被利用完的棋子。 这些日子,朱凡每天都来静院,两人虽然睡在同一张床榻,只是却相对无语,背对而睡。 他时不时的让她去书房,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将她安置在书房的里面看着书,林夕曾经跟朱凡说不用整天将她带在身边,可是朱凡只是笑着道,“不然外界怎么会传言我们如胶似漆呢?”对于他的话,林夕从来都是无从反驳。 这次在书房竟然睡着了,可能朱凡看着有些碍眼,便让她回去睡个午觉,路过后花园的时候,看到古玉染在那里赏花,原本想要走上去打个招呼的,毕竟这些日子她一直挺照顾她的。 刚往前走却听见喜儿狠狠道,“真是忘恩负义,亏王妃对她那么好,现在得了宠,就一直霸着王爷不放,真不知道王爷怎么忍受的了?” “喜儿,不得多言。”古玉染冷声道,喜儿低下头不说话,淡淡的看了看林夕,也没有打招呼,转身离开了。 林夕苦涩一笑,看来她已经被认定为忘恩负义之人了。 古玉染的退避三舍让她有些难受,她不想这样的,可是无从选择,如果没有朱凡这层关系,或许她和古玉染可能成为朋友。 古玉染对她想必也是恨的吧,毕竟她是那般的爱朱凡,算了,恨就恨吧,反正她也不在乎。 喜欢香的各位朋友们,收藏、推荐、评论都向偶砸过来吧!更新时间:7:30一更 19:30二更 红包加更,收藏推荐过60加更,亲爱的们动动手指吧,支持偶一把,跪拜了! 076.故意针对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回到了静院,丝嫣竟然不在,想必是出去买院内的用品了,打了个哈欠,还真是困,关起门,准备躺在床上休息。 “看来真妃真是忙的不可开交,连想要见一面都这么难!”玉风的声音突然间传来,林夕警觉的转过身,其后玉风身穿白衣,手持着折扇悠闲的坐在桌前品着茶。 “你……”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可是后来想想,以他的功夫,无声无息的到房间那是很容易的事,瞪了他一眼,不禁有些恼怒,“玉风公子,请你以后进来的时候敲个门,不经别人同意就进来,这应该不是君子能做出来的。” “玉风从来不承认自己是君子,而且……”他抬眼,漂亮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以后?你觉得以后我会来你这里吗?” 林夕不说话,不想跟他说这些,反正道理都在他那里。 “难得遇到真妃?看来玉风选择今日来,还真是巧了!”他嘴角带着一抹讽刺的笑意。 “巧?恐怕不是这样吧!”他与朱凡的关系她不是不知道,想必他是有备而来,“说吧,来这里有何指教,舒真细听遵命。”她面无波澜的坐在他的对面,也伸手倒了杯茶喝着。 “看来你倒是明白我的来意!”玉风不羁的玩弄着手中的杯子,侧着脸,犹如美人一般,白色的发丝有一缕贴在他的嘴边,配上他此刻的笑容,显得妩媚无比。 她看的认真,没来得及收回目光,竟与玉风的眼神相撞。 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端起了茶抿着,“你……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撇过眼不看他。 玉风嘴角浮出一抹讽刺不羁的笑,“你这样的女人我看多了,以为给你点甜头就登上了天,妄想一招坐上龙凤之位,哼,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不然……我不敢保证你会死的多快!”他像是审视物品一般的审视着她,冷哼一声,“真不知道王爷怎么就挑选上了你?” 她皱眉放下茶杯,“你若是故意来损我的,那么这里不欢迎你,就凭我现在是朱凡的真妃就有权利让你出去。”声音中带着丝丝愠怒,总感觉玉风是故意针对她,她何曾妄想了?她也不想朱凡选择她,可是这不是她想就可以的。 077.他的警告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真妃?奥,我倒是忘记了!”他玩味的笑着,然而只是那么一瞬间,继而是茶杯跌落在地的声音,“别忘了,你只是一枚棋子!”邪魅的笑着,“王爷倒是宠你如宝,到哪里都带上,就连参观金库都准备带上你,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过来警告一番呢?” “你的警告舒真自然是要听从的,就像你说的,我只是一枚棋子,所以朱凡带不带我与我何关?如果你不想他带上我,你完全可以跟他说。”有时候真是搞不懂他们,他们之间有分歧为何要找她? “那好,记住你说的,不要妄想从中获知什么?要是你有异心,就算王爷不杀你,我也会杀了你。”玉风冷冽的道。 “为何你会觉得我有这个本事呢?朱凡对于我也只是利用,你何必在意这么多?还是自始至终,你一直就将我当成了敌人?”她微微皱眉,真是看不懂玉风,自认为自己没那个本事,为何他却这般怀疑自己? 玉风不禁有些皱眉,撇过头,“是你多虑了,别把我与你扯在一起,想要成为我的敌人,那也是要看本事的,就凭你……”不屑的看着她,“还不配!” 实在不明白玉风为什么对她敌意这么大?明明和那次在雨亭相遇的感觉不一样。 “如此污秽之人只怕已经无人能比了,想要称得上玉风的敌人,倒是不够资格。” 对于玉风的冷言冷语,她实在是不想听了,站起来走到门前,打开门,“你的警告我已经收到,这里不欢迎你,还是请你离开。” ‘啪’的一声,玉风合起了扇子,脸上有些怒气的走到她面前,“别以为王爷为了不让舒尖杀你,一直将你待在身边就是宠你,你……在他心中,永远只是被利用的棋子,别妄想飞上了枝头,那只会让你死的很惨!” 说完一步也不做停留的离开。 林夕狠狠的将门关上,原本有些困的,可是现在心里却满是火气,爬在床上,不免有些讽刺,朱凡不厌其烦的将她带在身边是为了不让舒尖杀她,怪不得最近没有黑衣人来刺杀她,看来她这颗棋子对他来说,重量匪浅。 078.暧昧万分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朱凡果真带着她去看了金库,那里面的金银珠宝想必是别人一辈子都不曾见过的,金灿灿的堆积在里面,就像是个宝藏。 “想必这些金银财宝,朱瑾是永远都想不到的。”朱凡伸手拿起了一些珍珠翡翠,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现如今战事吃紧,可是国库无银想必也撑不了多久。” “那王爷打算这么等着他坐吃山空吗?”她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看着他。 四目相对,朱凡哈哈大笑的走到她的面前,伸手在她发髻上插了支朱钗。 “王爷……”不解,想要取下,可是朱凡却抓住了她的手。 “这是犒赏你的,你的话让我下定了决心,坐吃山空?他对我何曾不忍,我何必对他有义呢?”即便是笑着,却也让人毛骨悚然。 “即便舒真不说,王爷也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是吗?”以他的性格,忍受了这么久,怎么可能继续忍下去?况且已经胜券在握了,“王爷的犒赏舒真受不起,还是请王爷收回。” 她已经取下了那只翠竹发簪,打算将发簪放在朱凡的手中,可是他却始终不伸出手来,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既然本王已经送出去了,怎会有收回的意思?你若不想要,到了外面扔掉便是,非得在本王面前扫了我的兴,你可真是惹人讨厌的女人。”说完拂袖离开。 林夕淡淡一笑,收起了翠竹朱钗,自己倒是忽略了这一点,朱凡怎么会允许别人拒绝呢?他是王者,别人只有听从的份。 随着朱凡一路回去,两人虽然肩并肩却也相对无语,看来,她是真的惹怒了他。 现已经进入秋季,天气有些微凉。 刚下完一场雨,天空还有些暗沉。 “听说你前些日子得了风寒,怎么就不好好照顾自己?你这颗棋子倒是一点都不让本王安心。”朱凡淡淡道,已经站了起来扯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有些不适应,看了看四周,无人,根本就不必演戏,想要拿下,可是朱凡却狠狠的瞪着她,“你若是拿下了,本王定不会饶了你,别多想,本王只是不想你这颗棋子碍事,你生病了,而本王在外面寻访战事,只怕会给人留下非议,认为本王没有照料好你,本王可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坏了我的大事!” “王爷说的是,妾身记下了。”她当然是明白,只是这种暧昧却怎么也不适应。 079.恩爱夫妻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王妃……”听见丝嫣的声音,朱凡和她一起看向几乎和丝嫣一起踏进来的古玉染。 “起吧,不必多礼了!”她淡淡道,瞥眼看到她们,脸上明显有些不自在,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动静,想必是觉得尴尬,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过来坐吧,本王也好久没有看见王妃了。”朱凡首先打破尴尬。 三人坐于亭中,气氛显得有些不一样。 丝嫣将书放在桌上,然后站在了一边,两个女人一个丈夫,说要不尴尬那是假的。 “本王近日太忙,倒是怠慢了王妃,还望王妃见谅。”朱凡执起古玉染的手,脸上倒是情真意切。 “爷自有爷的事,作为女人自然是要体谅的,爷不必挂在心上。”她淡淡的回了一句话。 “这些日子府里的事都有劳王妃了,本来想着要去你那里的,可是真妃最近得了风寒,这事也只能缓缓再说。” 林夕端着茶杯的手一滞,朱凡说的话倒是冠冕堂皇,只是……瞥眼看了看古玉染,想必她和她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还是妹妹身体要紧,明天我让管事的多送点补品给妹妹。” “那便是好了。”他已经走到林夕的身边,帮她拢了拢披风,“这里风大,还是先回去吧。” 揽着她的腰肢,十足就是恩爱夫妻,只有了解之中内理的人才知道这只是假象。 “你演戏果真是一流,可是这样未免对她有些残忍了吧!”她低眉顺手的靠在他的怀中,用着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道。 腰间上的力道突然有些加重,她不禁皱眉。 “你倒是有心思去担心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朱凡的话,他已经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虽然只是轻轻一擦,却顿时让她恼羞成怒,伸手想要推开他,结果却被他揽的更紧。 “你未免有些过分了!”她瞪着他。 “你既是我的宠妃,这些事自然是难免的,当初答应了就应该明白,收起你那无辜的眼神,本王看着还真是讨厌。”他依旧淡如清风的笑着,像是与她多么恩爱一般,在她耳边呢喃,“倒是没看出来,你竟学会了同情,只是……别忘了,同情不适合你我。” 是的,他们都是无心之人,为了活着,宁可伤害他人。 瞥了一眼亭中的古玉染,她此刻脸色惨白,眼中还带着点点泪光,想必她心里的痛是别人难以体会的,林夕只是微微叹气,喜欢上朱凡,注定要承受这样的痛。 080.湖心小游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悠悠湖面,波光粼粼,一艘大船上满载着欢声笑语。 湖边围满了观看的路人,湖中依然有几艘小船,只是相较于这艘显得有些微小。 “小姐,小姐,快看,那边好多人看我们……”丝嫣高兴的挽着她的手臂,指着湖边看去。 确实很多人,看来朱凡倒是用心啊,只是……在外界朱凡越是这般宠她,她的生命就多一份危险。 “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不高兴。”身后传来了朱凡的声音,丝嫣微微抚了抚身,朱凡只是拂袖,“你下去吧,这里我陪着便是。” 看了林夕一眼,她只是笑笑的点头,示意她放心。 “王爷认为妾身应该高兴吗?越是这般张扬,妾身的命就越是危险,不是吗?”她没有看朱凡,而是看着路边的人群,他们都是被朱凡蒙蔽了眼。 “既然你我同属于一条船,只要本王没事,你又担心什么?”朱凡已经走到她的身后,伸手揽着她的肩,没有反抗,本来这就是一场戏。 “下一步打算怎么做?你纵使不缺乏粮饷,可如今朱瑾已经与临天国联合,势必对你有些不利,即便外界知道你宠我,借着我临天国和亲公主的名义不会怀疑,可是时间一长,只怕是瞒不过去。”她用着极低的声音道,现在她与朱凡生死连在一起,自然是不想要他出事。 朱凡只是冷哼了一声,嘴角带着微微笑意,什么话都没说。 “你要注意玉风,切莫跟他走的太近。”沉默了很久,他突然间的一句话让她有些不解,不禁转头看着他,可是他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出一点不对劲。 “难不成你连他也不信?这倒是让我有些难以置信。”她不禁一笑,要是玉风听到这话,还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你还真是喜欢猜测别人的心,只是……”他嘴角微勾,低头贴着她的耳朵,行为让人浮想联翩,“就算全天人我都不相信,我也会相信玉风。” 她愣了愣,那他为何要那般说?想要问的,却有琴音从船舱中传出,琴声如怨,宛如一个少妇诉说着心中的怨怒。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渐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还真是凄凉,没想到玉风倒是感性之人,竟有少妇的心境。” 081.小心玉风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你懂琴艺?”朱凡诧异的看着她。 “不懂,只是以前听的多了。”在学校的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听古筝和钢琴曲了,有时候林红会取笑她装逼,不过无所谓。 “看来倒是不能小瞧了你!”朱凡淡笑,然后转头看着船舱,神情有些凝重,“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要小心玉风,对于你,他从不曾放心过,至于做出什么事来我也是不得而知的。” “王爷真是为舒真想的周到,玉风的功夫是舒真小心就能防备得了的吗?他要是杀我,想必就是你也是阻止不了的,不过……不过有王爷在想必他不会这般胡来,再怎么说他也会看在王爷面子上手下留情。”她微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朱凡。 朱凡惊诧的看着她,眉头紧皱,继而转过身淡淡道,“还是快点进去吧,只怕露多了面,对你没什么好处。”拂袖离开。 林夕无奈的笑了笑,也紧跟朱凡进去。 夜,宁静的很,外面的星空倒影在湖面上,犹如仙境。 船停在岸边,打算明日继续游玩。 “真妃倒是受宠的很,不仅去了金库连这次出来王爷都只带上你,看来你还真有本事。”因为睡不着,到了船头赏月,却不想听到玉风这般讽刺的话。 “你何必这般说我?如此招摇,只怕是害了我,你倒是担心什么?”她淡淡道,凝眸看着玉风,玉风愣了愣,继而嘴角带着魅惑的笑意走到船头,靠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 “你多心了,玉风只是突然间想到古玉染有些感慨而已。” “是啊,她对朱凡可是真心,只是朱凡却不领她的情。”嘴角带着一抹嘲讽,这也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朱凡 “真心?”玉风淡淡一笑,“是啊,她倒是一片真心,只是……” 林夕静静的看着玉风,不知道他下面的话是什么,“只是什么?”忍不住好奇的问。 他淡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对了,你去过金库,可有什么感想?”手中的折扇轻轻敲着船头的甲板,像足了无事可做的少年。 她有些郁闷,既然他不说她也没必要问,转过头看着依旧平静的湖面,淡淡道,“看来夜袭这些年搜刮的东西还真是多!” 答非所问,不过想必玉风是知道她的意思的。 082.孤立无援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玉风只是不羁的笑着,慵懒的靠在船边,“看来倒是我失策了,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聪明。” “这一次看来我是不得不把你这话当成夸我了。”她含笑,其实只要玉风不说那般讨厌人的话也不是那般惹人厌烦。 “随便!”他依旧不羁的靠在船边,“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有时候太过于聪明的女人真的不应该留在世界上。”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聪明,而你也不会杀我!” 玉风收起脸上的笑容看着她,似乎在深究她这话的意思。 她倒是不在意,只是继续看着倒影在湖里的明月,“你的琴音太过忧伤,却也说明你是外冷内热之人,只是……将自己的心掩藏的太深。” 玉风冷笑,“你一个女人能知道什么?只怕自以为是过了头,只会惹人生厌。” 她何曾不让他讨厌了?从她开始卷入这场争斗,他就已经厌恶了吧! “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你和朱凡,我都不想要了解,知道的越多,只怕死的就越快。” “看来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也省的我多费口舌。”他淡淡道,慵懒的摊着手臂在船岸上,有风吹过,他白色的发丝显得越发明亮,“如今王爷势气正大,你觉得朱瑾下面会怎么做?”难得玉风跟她说起了军事,仿佛看到她的惊讶,玉风只是摆摆手,“你可别误会,只是简单的想要看看你一个女人如何看待这事。” “守,除了守就是暗地里从临天国搬来粮饷。”他已经无路可退了,当然要想从临天国那里得到粮饷,想必要给予临天国很多好处,例如他平了叛乱会割多少地给临天国,或者,每年朝贡多少金银。 没有得到玉风回答,倒是惹来了他一阵冷笑,“没想到堂堂丞相三小姐,平乐公主,在他们眼中也只是可有可无之人,怎么说你也是嫁于王爷的。” “你可真是看的起舒真。”她自嘲一笑,本来舒尖就要杀她,又怎么会在乎她而帮助朱凡呢?不过……想到了那次被抓,太监说的话,为什么连太后都要杀了她? “你在想什么?”玉风突然间的发问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只是在想,朱瑾是否很久以前就和临天国合作了?朱凡即便得到一些老辈将军支持,可是终究没有自己的军队,而且……保不准那些人不会有异心,到最后只怕会落得孤立无援的地步。” 083.船中被俘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看来我是不得不承认他选对了人。”玉风淡笑着,嘴角浮出一抹诡异的笑意,“想必你是忘了还有‘夜袭’?!” 她恍然大悟,确实忽略了那支黑夜出没的‘夜袭’。 “今日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只是……别忘了,你永远只是一颗棋子。”他警告,拿着折扇转身离开。 其实不用他提醒她也是明白的。 “小姐,你怎么现在还没有睡啊?”丝嫣提着灯笼,看到她站在船头,眼中略带惺忪的说道。 “睡不着,你怎么出来了?是不习惯吗?” 丝嫣点了点头,伸手将身上的披风拿下披在她的身上,“外面风大,小姐出来应该多加点衣服的,真是一点都不懂的照顾好自己,要是再得了风寒,可怎么得了。” 林夕淡笑着听着丝嫣絮絮叨叨的话,只能讨好般的握着她的手,“好,我知道错了,你快进去披件衣服,这件我就披着了。” 看着丝嫣走进去,她转过身,只觉得眼前有一个人影闪过,想要大喊,眼前却一片模糊。 迷迷糊糊的醒来,只见一个戴着狼牙面具的男人站在眼前,看不清他的容颜,只听见他一阵冷哼,“这等女人,也值得他执着如此,他倒是真的不值。” 这个男人不就是杀死李青珊的男人,想必也是杀她的吧,瞥眼看着四周,这是破旧的船舱底部,里面装满了酒,不等她继续想,船猛的恍了一下,带着狼牙面具的男人警觉的抓起了她,毫不吝惜的往外走,右肩碰在船舱的门处,不禁有些痛,可是嘴被堵住,无奈只能忍着。 “放了她,或许我就不再追究。”外面站了一个青衣男子,他背对着她,让她看不清面容,但是青衣男子身边环剑的黑衣人不就是几次三番就她的人吗? 心口猛然有些抽痛,有些喘不过气来,脸色苍白的不行,就像是有人掐着她的脖子一般,抬眼看着青衣男子,上次他出现时心口也是这般的痛,想必他就是舒真不甘死去的缘由,可是为何他要背对着她?既然曾经他与舒真相爱,现在为何又不让她知道真面目? “哼,要是我不放呢?你能把我怎么样?”狼牙面具男人丝毫不在意她此刻的痛苦,揪着她的头发,将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即便看不清容颜,可是狼牙面具却显得有些狰狞,他的语气中蕴涵淡淡的嘲讽。 084.好自为之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我既可以让你活着,也可以让你死!”青衣男子的声音很淡,可是下一秒狼牙面具的男子手臂上已经出现了一道伤痕,黑衣人已经飞快的将剑举到他的脖子上。 “你这是何必呢?留着她只会阻碍你,难道你想一辈子受制于人?哼,我倒是看错了人,此等女人,你倒是执着,别忘了,现在一切都变了!你所做的只是徒劳,她现在已经是朱凡的人了,枉费你一世英名,倒也是这般愚蠢之人!”狼牙面具的男人冷声道,手臂的血滴落在甲板上。 林夕脸色苍白的咬着唇,说实话很讨厌舒真这样一直藏在身体当中。 “住口!”黑衣人手中的剑已经逼近,“你再敢重伤主子,我现在就杀了你。” “昙,不得无礼。”青衣男子淡淡道,“你是明白人,若是想要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现在最好不要动她。” “为一个女人,你做到这般田地,怪不得这一辈子只落得这个下场!”面带狼牙面具的男子哈哈大笑,伸手将她推到一边,然后一跃,踏着湖水飞到岸边,黑衣人想要追了,可是青衣男子却已经开口。 “昙,让他去吧!” “主子……”黑衣人想要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林夕痛苦的扶着船板,她挣扎着看向那个青衣男子,“你是谁?你我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忍着痛一步步的往他靠近,心脏跳的厉害,继而她痛苦的抱着头跌在地上,头好痛,撕裂般的痛,就像是动车事故她要死的时候那般痛苦。 “就这么痛吗?看来我是不该出现在你面前。”他淡淡的说道,声音中蕴藏着浓重的哀愁。 “不――,告诉我,告诉我曾经的事!”她艰难的向他的方向爬过去,伸手拉着他的衣角,想要看清楚他的面容,或许一切明了,舒真就不会有所不甘,彻底的消失在她身体里。 “到了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但是……朱凡并非真的爱你,他越是这般宠你,越是将你置之危险之中,你好自为之吧!昙,这里就交给你了。”他淡淡道,已经走向旁边靠过来的船。 青衣飘飘,宛若仙人,她想要伸手去抓,却也是来不及,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船上青衣男子不禁扶着自己的胸口,如墨的发丝低落遮住了脸,看不清此刻的表情。 “就算是忘记了也会如此的痛?你还在恨我吗?”他暗笑,声音中充满了悲戚。 085.相好之人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见丝嫣一直在哭着。 “小姐,你终于醒了?真的吓坏了丝嫣!”她眼泪悻悻,伸手拿了水过来,小心翼翼的喂着她水。 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丝嫣这里,看着丝嫣淡淡道,“我怎么在这里?” “是有黑衣人出现,说小姐在湖畔的马车上,丝嫣这才急忙忙的赶来,不想小姐真的在……只是小姐却昏迷不醒,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真的吓坏丝嫣了,我回来就没看到你人,找了王爷,搜遍了船就是没有你的人影……”一边说一边哭着。 说实话她至今也不明白,只是摇了摇头,“平安回来就行。”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坐了起来,“丝嫣,我没有服下忘情丹之前可有与什么人相好?” “小姐怎么这般问?你从未出过院子,又怎么与人相好?小姐是想起什么了吗?” 她摇了摇头,“没有,只是问问而已。” “小姐若想知道以前的事,只要问丞相就行,只是……”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这般情形,想必是没办法了。” 即便是回去,舒尖也不会告诉他,当初让舒真吃下忘情丹,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说出真相?只是……林夕嘴角带着一抹邪笑,她不是真正的舒真自然不需要对他有情,等到朱凡大事已定,她定要让舒尖说出真相,不然真正的舒真留在身体里迟早是个祸害。 到王府的时候,看见她,朱凡一句话都没说,倒是古玉染热情的很,命令丫鬟送了很多补品,还坐在她的院内跟她说了些好听的话,林夕有些怀疑,古玉染此刻不是应该恨她吗?难道是为了表现?可是她还需要表现什么? “妹妹,下次一定要注意,你现在深得王爷宠爱,一些想要对王爷不利的人,矛头都指向你,你……如果可能的话,最好一直跟在王爷身边,这样或许会安全一点。” 林夕端着茶杯的手一滞,抬眼疑惑的看着古玉染。 她是聪明人,怎么会不晓得林夕的疑惑,只是淡笑着,“对于妹妹,我从来没有嫉恨什么,既然王爷喜欢,那就代表妹妹有过人之处,爱一个人不就是愿意为他无条件的付出,哪怕……”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走到丝嫣面前,“你家小姐受了惊吓,这些日子你要好好照顾她。” “是!”丝嫣微微福了福身。 古玉染招了招身边的丫鬟,“喜儿,我们回去吧,妹妹也需要休息。”说着便离开了静院。 “小姐,王妃的话是什么意思?”丝嫣皱着眉问。 “没什么,只是些肺腑之言。”她淡笑着,抿了口茶,看来古玉染对朱凡的爱倒是至真至切,不过……她明知道朱凡对她越好越是害了她,为何不对朱凡说?或许说出来了,朱凡会对她刮目相看。 是夜,朱凡留宿静院。 他玩味着手中的夜明珠,淡淡道,“这颗珠子,放在我这里也没用,送给你,就当作是祝贺你平安归来吧!” “看来王爷对舒真真是不薄!”她亦笑着,坐在他旁边,拿过他手里的夜明珠,“确实是件宝贝,既然是王爷送的,妾身自然是收下,只是王爷话中有话,是在怀疑妾身吗?” “这话从何说来?你我同属于一条船上的蚂蚱,就算是死也是一起死,不是吗?”他嘴角微勾,一点都看不出什么异样,可是他此刻的笑容在林夕眼中只是讽刺。 “王爷这话说的可真是有点虚假,就算是死也只是棋子死,没听过手执棋子之人死的。”不禁有些冷笑,就算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可是要死却只死她一人。 “你这话是冤枉了本王,以你的本事,想必也不会那般容易就死。”他亲抿着茶,语调虽然平淡,可是舒真却听出他话中的另一寓意,不禁皱眉看着他,轻轻放下了茶杯。 “王爷在试探什么?你带我游湖,不就是想要让外界以为你有多宠我吗?如今被俘,难不成王爷还想着舒真不能平安回来吗?就算有人相救,那也是与王爷无关,况且王爷不也是不想舒真现在就死吗?不然怎么会舍得调兵寻找我的下落。” 朱凡虽然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可是他的眉头却有些微皱。 “就算舒真是王爷的棋子,可是我也想要活着,虽然这次是碰巧有人相救,可是王爷这般说话,看来是怀疑了舒真,若是这样,那么王爷何必还要假惺惺的坐在这里,竟可以将我杀了,何必再来利用我?这趟浑水本来舒真就不想要趟的。”她话中有些怒气,难道她活着倒成了一个错? “你多想了。”朱凡微微皱眉,伸手端起了茶壶给她倒满了茶,脸上满是深不可测。 林夕不禁冷哼了一声,伸手端起了茶,淡淡道,“王爷不用担心,要是真有一天舒真被敌人抓住用来威胁王爷,就算王爷不亲自动手,舒真也会自我了断,不会妨碍了王爷。” 朱凡站了起来,往里面的床榻走去,背对着她道,“你明白就好!” “只是……王爷可别忘了我的要求。”她也笑着,本就是棋子,所以一些事情她还是明白的。 “放心吧,我定会灭了临天国杀死舒尖,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了……与我忍受多年的手下。” “那是最好不过了!”她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意,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步,就算她不想死也是没办法的。 “你只要跟在我身边,那些人不会轻易伤害你的。”朱凡淡淡道,已经躺了下来,“想必你也受了惊吓,现在还是早些睡吧,有些事情想得太多也是无用。” 她淡笑,看来朱凡也并非那么毒,是啊,在他身边现在才是最安全的。 086.凶多吉少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因为这次遇险,朱凡几乎是到哪里都带上她,这也正向外界彰显她对于朱凡有多重要。 与朱瑾的征战已经四个月了,现在已经快要入冬,可是依旧感觉不到冬日的寒冷。 林夕一个人站在外面的营帐外,山坡上的月亮倒是美,只是因为入冬,山坡上的青草和树木现在已经枯萎,倒是显得有些凄凉,不远处的芦苇轻轻飘动,却显得这里阴森可怕,看来朱凡真会选地方,专找阴森不易察觉的地方安营扎寨。 风呼呼的刮起,吹乱了她的长发,朱凡这次出来很隐秘,几乎无人知晓,连丝嫣他都不准她带,不用想,就知道是为什么,他们现在处于朱瑾的地域,而朱凡肯定又利用夜袭的名号去虏获金银珠宝。 听见有马蹄的声音,想必是他回来了,林夕微微叹了口气走下山坡,往营帐走去,掀开营帐的门,只见朱凡一身黑衣皱着眉坐在营帐的桌前。 玉风此刻依旧是白衣飘飘手握着折扇慵懒的依靠在床边。 “看来是我打扰了,你们继续。”他们聊的事,她本就不想参与也没有资格参与。 “真妃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想要放下营帐的门,玉风一霎那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阻挡了她的去路,“本来我们就属于同一条船,你避嫌倒是显得我们多么不相信你似的!” 他们何曾相信过她?无奈,只能转身走到桌前坐下。 “朱瑾是早有埋伏,故意引我过来,这次倒是我的失误。”朱凡使劲的往桌上拍了一下,桌上的茶杯发出‘砰砰’的声音,这是林夕第一次看到朱凡如此沉不住气。 “看来他已经开始用那颗棋子了!”玉风嘴角浮出一抹邪魅的笑意,配着他银白的发丝,显得鬼魅异常。 “你是说?”朱凡意味深长的看着玉风,继而是冷哼一声,“看来我倒是小瞧了这颗棋子。”伸手抚了抚额头,样子有些苦恼,“这次是本王的失误,上了他的当,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现在又处于山坡之内,想必他已经派兵过来围剿了,哼,没想到我朱凡竟也会落得处于惊弓之鸟的地步。” 听朱凡的口气,这次还真是凶多吉少。 “也就是说,这次我们很有可能全部死在这里。”林夕只是实话实说,却惹来了玉风的一阵讽刺。 “你这女人还真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没想到竟会如此怕死,倒是让我觉得可耻!”他厌恶的看着她,像是她做了多么可耻的事一般。 “难道玉风公子就不怕死吗?那为什么现在还在这边商议?”她反斥。 “你……”玉风有些气愤,想要开口,可是朱凡却已经站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玉风,你现在这样子倒是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玉风!”他挥了挥手往里面走去,伸手抓着帷帐的一脚,“本王绝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他想要杀我谈何容易。”他的声音中有着决然,手一使劲,白色的帷帐已经被撤了下来,“命令下去,今夜离开,至于劫来的粮食都抛在这里吧!” 玉风蹙眉想要说什么,可是终究还是转过身不看林夕。 “其实一举两得的办法不是没有。”她淡笑着,站了起来往朱凡那里走去,伸手捡起被朱凡扯下的帷帐。 朱凡认真的看着她,“你倒是说来听听。” “我曾经在兵书上看过一招‘火烧博望坡’,是刘备曾设了伏兵,把曹兵引到路窄草深的南道,战争中使用了火烧,但用火并不是烧曹兵的,而是刘备自烧营屯,假败引曹兵进入伏击圈的,而后一举歼灭,当然……这也是兵行险招,必须要有人愿意作为诱饵,至于粮饷,可以让人趁乱驾车离开……” “这是山坡,除了几棵树倒是没有什么可燃的东西。”玉风皱眉看着她,不得不承认她想的计策有根有据的,嘴角荡起一抹笑意,“你手里的帷帐应该可以作为引火点。” “这些帷帐可以作为引火点,却不能构成威胁。” “你是说要利用山坡不远处的芦苇荡。”朱凡看着她道。 “是,可是……你可能要牺牲一些手下。”进入芦苇荡中央用火,他们自己也可能会被烧死。 朱凡突然间笑了,棱角分明的侧脸此刻因为那抹笑容竟然变得异常好看,他转过身看向玉风,“看来都是我们小瞧了她,她倒是有谋之人,这个‘自杀’计策想必是朱瑾也想不到的!” 玉风不说话,只是用着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脸上浮现一贯不羁的笑容,拿着折扇离开。 “计策虽好,只是……未免有些狠绝。”朱凡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王爷是在惋惜那些死去的敌人还是自己的手下?”林夕淡笑,“要是敌人舒真倒是觉得王爷有些虚伪,至于自己手下,王爷自是要想好完全对策,毕竟谁愿意甘愿冒这个险呢?就算是王爷身边得力的人,想必也不会有如此牺牲的精神,除非王爷想要隐瞒,狠下心设计舍弃你的手下。” “你觉得本王是那种人吗?有时候真觉得你有些狠毒,说出这话却是连眼睛都不眨。” “舒真只想要活着,所以……对于别人的生死,只能当做无所谓,有些事你是必须要做的狠绝,不然死的只会是你。”没有辩驳,从来不承认自己是善类。 “真的吗?”他凝眉看着她,像是要看到她内心深处,林夕突然间有些不自在,朱凡复杂的眼神竟让她有些不自信,她真的可以狠绝到如此地步吗? 087.比你卑贱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他已经走了出去,然后回头,“今夜的风是东南风。”嘴角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意。 林夕凝眉突然间意识到什么,看来朱凡的观察力要比自己好的多,这次要是顺利的话,想必他会因此获得个‘天命之子’的称号。 朱瑾果然派军队来围攻,这次的规模倒是很大,朱凡亲自带领手下迎战,因为寡不敌众,手下溃乱不堪纷纷往营中跑,因为太乱,营帐里的火冉冉的烧起,有人身上粘了火的往不远处的芦苇荡中跑去,朱凡一边喊着大家不要慌一边让大家快点往芦苇荡中跑。 熊熊大火,顺着风填满了南道。 整个芦苇荡中传来士兵的哀嚎声,仿佛凄厉的冤鬼。 “大家都往北边跑,爬上山坡,将石头扔下堵住南道出路。”那些手下纷纷照做,刚刚从火中逃生的士兵,又迎来了乱石,根本就是束手无策了,整个身体被乱石砸的惨不忍睹。 “快撤,快撤……”嘶吼的声音淹没在火海和石头中。 朱凡一路上一直拉着林夕跑,她的脚因为跑的太猛,被芦苇根扎的流出血来。 看着敌人相继撤离,朱凡下令大家往北走,玉风想必已经将粮饷运出去了,只要出了这里,就是他的地盘了。 被朱凡扶着,脚上还传来阵阵刺痛,她不免有些气愤的瞪着扶着自己的朱凡,“你何必冒这个险?明明知道这一劫肯定会过去,干嘛非要拉上我与你一起选择诱敌?你竟可以吩咐下去,让别人去诱敌。” “你不觉得这样意思才来的有价值吗?再说了,你是本王的爱妃,只有这样才显得你我恩爱不是吗?”嘴角微微带着笑容,说不出的让林夕气愤,真想将朱凡这张虚伪的脸撕烂。 林夕真是有些佩服朱凡,到了生命尤关的地步,他都不忘记利用她。 玉风早已经在外围等候多时,手中的火把在黑夜中显得尤为耀眼。 “王爷乃是‘天命之子’,要不是有王爷,我等如何逃过一劫?王爷天生有神灵保佑,乃是天命所归,大家说是不是?”有手下大声的喊道。 “是!”手下齐声喊道,胡乱擦了一下脸上的灰尘,跪倒在地,“王爷乃是‘天命之子’,我们愿意效忠王爷,宁死不屈。” 朱凡挥了挥手,俊美的侧脸在黑夜中却有着另一番风韵,刚柔并济,从没想过朱凡可以衬得上这四个字,看来他想要做皇上也不是不够格的。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在树林中稍作休息。 想要下去走走,可是脚上还有伤,刚用了一点劲,脚上就传来了一阵刺痛,无奈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 先前夜里朱凡还坐在车里,可是天亮了却已经不见,林夕真觉得朱凡神出鬼没的,即便在身边,何时离开的她也是无从知晓。 掀起了窗帘,看着外面一片片的竹林,想必已经进入朱凡的地域范围了。 “真妃还真是有心,时刻都不忘研究地形。”玉风骑着马晃悠悠的来到马车的窗前,嘴角微微勾起,话中说不出的挑衅。 林夕不禁有些皱眉,“玉风,我是否得罪了你,为什么你说话总是这般带刺?” “我的刺只针对于某些人,当然……”他微眯着眼睛,如女人般的脸蛋倒是让人心神一晃,“以你的本事,怎么会被我刺到?” 她冷哼了一声,自认为玉风这种夸人的说法无人能比了,放下了帘子,不想要跟他说话了,闭着眼睛小憩。 “其实有你在他身边倒是比其他女人有用的多,哼,你倒是一个可以辅佐他的人。”外面传来玉风一声轻蔑的笑声。 “我怎好抢了你的饭碗,辅佐他的任务自然是落在你的身上,舒真自有自知之明,知道棋子永远不该妄想不该想的东西。” 她没注意到外面的玉风听见她这话时脸色骤然一变,然而那只是一瞬间。 他眼眸中流露着淡淡忧伤,出神的看着天空,他自然也想要辅佐朱凡,只是…… “我倒是希望你能够一直在他身边。”他轻声的呢喃。 林夕皱眉,掀开了帘子,凝眸认真的看着他,像是在打量着他,继而微微一笑,“我倒是没想过你竟是如此豁达,只是舒真坚信一句话‘知足常乐’,所以你不必担心会有什么事情改变,我不会阻碍你任何事。”包括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玉风凝眉看着她,眼中竟然闪着一丝冷意,“你知道什么?” 她摆了摆手,“不必多想,我什么都不知道。”放下了帘子,微微一笑,没想到这古代也有这样的人,不过也不足为奇。 “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看透我,只是……就算你知道那又如何?我玉风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就算不该可是那也是无法控制,我从不觉得这种感情是可耻的,所以你若是想要奚落我,我定会反驳。”玉风的话中充满了坚定,眸中熠熠生辉。 “那是你的意思,舒真不曾那么想过,更可况我比你更加卑贱!”别忘了她还背负着‘嗜好女色’的称号。 玉风凝眸看着紧闭的车帘,继而嘴角微微勾起,“还有你这般说自己的女人。” “这本来就是实话,舒真从不曾辩解。”连亲生父母都已经认定了她还有什么可以辩解的。 “实话?王爷选了你,你觉得这话还能成为实话吗?” 林夕睁开眼睛,眉头微微挑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什么意思,你也不必多想。”玉风淡淡说道,已经策马往前面走去。 088.误中迷情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掀起了帘子,凝眉,自己的心情又被玉风扰乱了,这个玉风看来就是自己的天敌。 接近下午的时候才回到王府,她一瘸一拐的走出马车,身后的士兵连忙上前扶着,然而还没碰到她的手,朱凡已经到了她的身边扶着他,挥了挥手示意士兵退下。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丝嫣……丝嫣以为你不要我了……”丝嫣哭着冲上前握着她的手,然后才注意到她的脚,“小姐,这是?” 她淡笑了一下,“不碍事,只是受了点轻伤。” “小姐,以后……你不要这般任性了好吗?就算王爷这次不带你出去,你也……也不应该私自出去,甚至都不跟丝嫣说一声。”丝嫣咬着唇,像是受了委屈。 林夕瞥眼看着朱凡,他提前回来就是为了捏造这么一个谎言! “妹妹,你平安回来就好,这几日,你不知道丝嫣和姐姐心里有多害怕,幸好一切都过去了。”古玉染也淡淡道。 “怎么样?脚还痛吗?”朱凡皱眉看着她,已经蹲下身来检查她的脚,此刻两人的行为暧昧非凡,林夕有些不自在,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握着她的脚,轻吹着伤口,脸不禁有些微红,似乎还不曾有男人这般对她,不过……心里暗自冷笑,这只不过是一场戏而已! “已经没事了!休息几日便好!”她淡淡道,伸手拉着朱凡起来。 朱凡站起来凝眉看着她,旁若无人的点着她的鼻子,做着只有对宠妃般的暧昧动作,“本王看你是被我宠坏了,不带你去军营自然是怕你有危险,可你……哎,竟然这般不听话的跟着过去,不知道战场刀剑无眼吗?要不是手下发现的早,还不知道你能不能活着回来?”他眼眸中流露着淡淡的哀伤,伸手将她拥在怀中,声音中带着几许暗哑,“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叫本王怎么办?下次不能这般任性了……本王真的有些怕了!” 林夕淡笑着,要不是事先知道朱凡是演戏,她倒是真有些感动了,看来朱凡天生就是伪装的主! 古玉染轻咳了一声,“妹妹脚伤需要好好处理,爷还是让妹妹进房,我去传大夫过来看一下!” 朱凡这才松开了她,不过却将她搂在怀中,扶着她进去。 “王爷,还是让奴婢来扶小姐吧!”丝嫣上前说道,可是朱凡只是挥了挥手,“不必。” 脚伤不是很严重,只需要收养几日就好,只是这些日子她不能下床走动。 记得回来的那个晚上丝嫣有些欲言又止的问她,“小姐,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王爷了?” 当时她凝眉看着丝嫣,“为什么这么说?” “看的出王爷对小姐很宠爱,只是……丝嫣不想要小姐受伤。” “好了,我明白了,你也累了,快些休息!”只是一次虚假的戏而已,何必当真,只是……为什么丝嫣这么在意?曾经她也这般问过丝嫣,回答是一样的,都是不想她受伤,不明白丝嫣在害怕什么?其实她与朱凡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死她便会死,但是她死他不一定就会死! 反正也不能出去,林夕索性躺在床上看着书。 刚刚下了一场雨,现在依稀还能闻见雨后的腥味。 听见门猛然的推开,以为是丝嫣,她淡淡道,“回来了就准备休息吧,我这里没事!” 没有听见回答,却听见猛的关门声音,继而朱凡跌跌撞撞的进来,抓起桌上的茶就大口的喝。 “你怎么了?”她放下书问,结果朱凡却已经走到她的面前,伸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肩膀,眼眸中闪着复杂的神情,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泛着不知名的红晕。 他的手抓的越来越紧,惹得林夕不禁皱眉。 “到底怎么回事?”她伸手想要挥开他的手,双手却被朱凡抓住,不解的看着他,“王爷这是做什么?别忘了,我们只是……”演戏,还没有说完,朱凡一个用力已经将她压在床上,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急切的吻上她的唇。 林夕反抗着,不明白朱凡怎么回事? “放开我,放开……”挣扎着,大声的吼着,原本粉嫩的唇在他的**下现在变的殷红一片,“你再这样下去,别怪我食言!”她威胁。 果然朱凡听见了,他停下了动作,呼吸有些紊乱的看着她。 “你……”她有些怀疑,刚要开口,朱凡却已经提早说出。 “我……我中了迷情香。”他呢喃着,眼中的**越来越浓,伸手抚摸着她诱人的红唇,手指在唇上来回的摸索,林夕不禁有些反感撇过了头,不让他继续抚摸,可是刚撇过了头,就被朱凡扳了过来,“别动,就这么看着我。” 有些皱眉,可是对于他的命令自己无从反驳,她咬着唇淡淡道,“希望王爷自重,不然只会让舒真瞧不起王爷。” 朱凡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不禁大吼一声,想要清醒,可是终究还是抵不过**的折磨。 林夕不禁皱眉,“告诉我,是谁设计的?” 他摇头,紧紧的拥紧他,身上颤抖的不行,“怎么办?我好像控制不了自己了,你要帮我,不然……” “不,你……你去找别人!”她反抗着,可是手却怎么也动不了,连双腿都被他压着无法反抗,不禁瞪了一眼身上的朱凡,“别忘了,我只是你的棋子,不是**,其他事我会尽力帮你唯独这种事,你……你去找别人!”外面那么多丫鬟,随手拉来一个想必都是愿意的。 089.白发缘由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可是你也是我的妃子,这点小事自然是你的责任。”他声音中压抑着难受,低头想要吻再次吻着她的唇,结果却被她躲开了。 “朱凡,你清醒点,你说过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别让我觉得你说话不算数。” “你……”朱凡不禁有些生气,却还是强压住心里的愤怒,虚弱道,“既然有人设计害我,就代表王府内有朱瑾的人……我已经派人去请玉风,你只要帮我一会儿,我……我不会亏待你。”口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哼,王爷真是看得起舒真,连这个时候都不忘记利用舒真,只是……”她认真的道,“舒真不会这般下贱,你……你可以去找古玉染,或许她比我更乐意。” 朱凡突然间冷笑,“本王正是从她那里过来的!”眼眸中的神情竟有些可怕,他紧紧的抓着她的肩膀,像是要进将她撕裂,“别忘了,这里本王说了算,你是本王的妃子,这本就是你的义务,何来拒绝之理?”嘴角微勾,伸手已经扯下她的衣衫。 “朱凡……”她不禁大吼,可是嘴巴却被他的手紧紧的捂住,此刻的朱凡就像是从地狱出来的恶魔,他眼中充满了占有。 寂静的房中,红烛依旧燃着。 如玉的手,紧紧抓着白色的帷帐,帷帐不堪重负发出‘吱’的一声,坠落在地上。 宽阔的大床上,两具**的身体交织在一起,一个不愿意,一个如嗜血狂魔。 痛,那种比新婚那晚的还要痛上百倍。 “我欠你一次,会还给你的。”朱凡呢喃道,可是他所谓的‘还’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难道他能让她不卷入这场战争吗? 疯狂索取,她痛苦不堪,他也是脸色苍白欲罢不能。 林夕终究是承受不住昏厥过去。 依稀听见丝嫣的哭喊,可是眼睛很累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早晨醒来,只见丝嫣哭红了眼坐在她的床边,看到她醒来,丝嫣大声哭着抱紧她,“小姐,你……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林夕的手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对小姐?我只是出去一会儿,没想到回来就看到小姐躺在床上,身上……身上都是血,连床单上都是血……,真的吓死丝嫣了,小姐,告诉我,我……我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公道?”她不禁讽刺一笑,这里朱凡就是公道,可是伤害她的就是那所谓的公道之人。 “小姐,到底是谁?为何这般残忍的对你,难道你受的痛还不够吗?为何还要如此践踏?”丝嫣大声的哭着。 她苦涩一笑,能是谁呢?这府里除了朱凡可以这般待她还有谁呢? “血?”想到丝嫣先前所说的话,不禁一阵冷笑,想必朱凡现在已是垂死之人,看过他中迷情香,鱼水之欢过后就是无尽的痛,他昨夜应该是被玉风救走了,不然丝嫣怎么会看不到他?像是想起什么,看着丝嫣,淡淡道,“还有人知道这事吗?” 丝嫣哭着摇头,“我……我不敢惊动别人,所以……所以只有丝嫣知道。” “那就好,省得又要被冠上被人强暴之名。”她讽刺一笑。 丝嫣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小姐,是王爷吗?” 林夕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算是对得起朱凡了,没有戳穿他。 玉风总是神出鬼没的,明明已经睡下,关好了门窗,可是他依旧可以进入她的房中。 “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即便是棋子,也不该被如此利用,难道侮辱还不够吗?”她有些生气,对朱凡的气都已经发在了玉风的身上。 玉风只是背对着她淡淡道,“穿上衣服,跟我一起去‘浮轩阁’,若他死了,想必你也活不了多久!” 林夕皱眉,还是选择穿上衣服跟着玉风去了‘浮轩阁’。 朱凡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微喘着气,大声的咳嗽,有血从他口中吐出,玉风不禁上前扶着他,“看来有人是故意想要阻止我们,侍卫通知我的时候,竟然有人偷袭我,看来是事先设计好的!” 朱凡轻咳了一声,用着微弱的声音道,“看来这场战不好打,咳~~咳,这次又要辛苦你了,如果……”想要说什么,可是玉风却冷漠的打断。 “王爷还是少说话为妙,现在玉风要开始输送真气,若是王爷不想有意外,还是什么话都别说,以免分了玉风的神!” 朱凡淡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你去看着外面,记着,不准有人入内。”玉风命令林夕。 这时候还是不要出事的好,就像玉风说的,朱凡出事她也没有什么好结果。 朱凡因为玉风的真气脸色变得有些正常,只是玉风却是相反,他脸色惨白,额头上浸满了汗水,白色的发丝沾在脸上显得越发狰狞,他身穿一贯的白色衣衫,此刻前胸处竟然有血浸湿衣衫。 “你受伤了?”只是脱口而出,却惹来了玉风的一剂恶瞪,没办法她不再问了,只是他这样一直输送真气简直有些不要命了,不禁暗地一笑,看来玉风倒是为朱凡付出的多。 朱凡‘啊’的一声大喊,玉风往外吐了口鲜血,鲜红的血染上了他沾在嘴角的白发,他扶着朱凡,轻轻的在他身上点了穴道。 “你……”林夕看着原本睁开眼睛的朱凡,此刻却又闭上了眼睛。 “有些事情我宁愿王爷不知道。”玉风淡淡道,小心翼翼的将朱凡扶躺在床上,继而他站起来扶着胸口斜靠在床榻旁边。 090.不伦情愫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你这是何必?既然受伤了就不要一次性输入这么多的真气,你这样,想必朱凡知道了也不会愿意你这样做的!” 玉风凝眸看着她,嘴角牵扯出一剂讽刺的笑,“或许吧,这本就是我的责任,况且这点伤怎么可能妨碍得了我?”继而有凝视着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的朱凡,“他受的痛比我这个要痛上百倍,有时候我都在想他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其实你可以让他知道的,这样最起码让事情简单些。”林夕淡淡道,转身要离开,可是玉风却淡淡的开口。 “简单?这种不伦情愫恐怕说出来只会让他厌恶,倒不如自己承受这份痛来的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聊聊!” 林夕不解的看着他,“你就不怕我是害你之人?” “怕,可是我更多的是嫉妒!”玉风仰着头道,“或许……你才是真正辅佐他的人,那样即便以后……”他苦涩一笑,“这次中毒,你倒是受了些苦?不过伤害你并不是他的本意。” “不用说了,这事我不想再听!”林夕冷着脸打断。 玉风淡淡一笑,“王爷天生病弱并不是假的,只要潜心练武身体自然会有所好转,只是……他从小就被人下了慢性毒药,为了活命不让人怀疑,他明知道是毒药却偏偏还要吃下,其实在朱瑾上面还有一个大皇子,他在王爷8岁那年就被人杀了,当时王爷和我就躲在御花园的假山后目睹了这一切,是朱瑾和他母妃所为,他们还下毒控制了先皇,可是先皇迟迟不肯将皇位传于朱瑾,直到去年先皇驾崩……” 听到这里,林夕已经大概明白事情的缘由了,怪不得朱凡要如此处心积虑。 “你的头发……”想必也是因为朱凡才会变成这样的。 “这个你无需要知道。”玉风看了一眼朱凡,淡淡转过身,伸手打开他书房的开关,啪的一声,一道门缓缓的打开。 “朱瑾想方设法的送给他女人,王爷无法拒绝,并非童子之身。”说完就走了进去,待林夕上前,已经消失在眼前。 林夕走到朱凡床边,微微叹了口气,“看来又是一个多情之人,只是……这么付出值得吗?不为人知道,要是我,我是坚决不会这般做的。” 想必要不是由玉风这般付出,朱凡的命早就没了。 “你是觉得本王不值吗?”朱凡不禁微微轻咳了一声,淡淡道。 林夕有那么一怔,但只是一瞬间,然后笑着,“原来你早就醒了,看来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朱凡皱眉,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她,不说话。 “是古玉染吗?她想要害你?”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还记得朱凡中迷情之毒时说的话‘本王正是从她那里过来。’。 “你觉得她会愚蠢到这步田地吗?” 林夕不说话,那会是谁呢? “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朱凡呢喃着,林夕只是淡笑,他的伤害已经造成,现在说这话不免有些晚了。 “王爷的道歉舒真受不起,只是想请王爷以后利用的舒真的时候手下留情。”她淡淡说道,然后离开,这里已经不需要她了。 荷花池上,两名女子坐在亭子旁边喂着池里的鱼儿。 “难得和妹妹志趣相投?妹妹看,这荷花池里的鱼儿倒是一点都不分季节。” 现在已经入冬,人都变的懒散,不想出来,今日是古玉染到她那里,说想要与她一起去荷花池看鱼,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只能答应。 “是啊,不管多冷多热他们都没有感觉,其实那样倒是我们人所向往不来的。”她含笑道,“姐姐,那边有好多鱼过来,今日要不是姐姐,妹妹还是无聊的待在房里看书,其实出来透透气倒也不显得那般无聊。” “妹妹若是喜欢,以后姐姐经常去叫你。”古玉染将手中的鱼食放在喜儿的手中,然后往里面走去,坐在亭子的凳子上。 喜儿看了眼林夕冷哼了一声,继而跟着古玉染去。 “你……”身后的丝嫣明显已经看出喜儿的敌意,嘟囔着嘴看向林夕,“小姐,她……她这样未免有些过分了?” 林夕想要说什么,可是古玉染已经开口。 “喜儿,不可对真妃这般无礼,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绝不会轻饶了你。” 喜儿欲开口,可是古玉染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只能委屈的低下头,“是,喜儿知道了。” “姐姐何必动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丫头之间的碎语倒是不必当真,丝嫣,你下次也不能这般对喜儿,毕竟她比你先来王府,算得上长辈。”转头训斥着丝嫣。 丝嫣只是微微点头,向着喜儿福了福身,“喜儿姐姐,丝嫣错了,请姐姐不要生气。” 喜儿见丝嫣这般,也不好说什么。 “妹妹可知王爷最近的情况?”古玉染淡淡道。 林夕摇头,也往里面走去,坐在古玉染的对面,“妹妹也好些日子没见过王爷了,想必是政务繁忙吧,毕竟现在这种时刻想要闲着实属不易。” 古玉染皱眉道,“妹妹不知,前些日子王爷曾经来到我这里,只是……”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王府现在看来也不是安宁之处啊!” “姐姐此话怎讲?”想必古玉染说的正是朱凡中迷情香之毒的事。 古玉染凝眉看了眼喜儿,“喜儿,这里起风了,你回去帮我拿件披风过来。” 喜儿微微俯首退下,林夕也看向丝嫣,丝嫣识趣的说,“今日总管说有新茶送来,我差点忘记了,小姐,我先下去了。” 091.冷落之罪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林夕点头,淡笑着看着古玉染,“姐姐有话不妨直说。” “妹妹有所不知,前夜王爷来到我房中,明明我用的是平时的香,可是那日竟然被人换成了迷情香,王爷先前没有察觉,后来才有所反应……”她微微垂首,脸上竟然泛着红晕。 “迷情香?是李青珊当初想要嫁祸于我的那个香吗?”其实心里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只是现在不能表明,就算古玉染没有恶意,她也不能大意。 “王爷一气之下将香炉扔了出去,继而服气离开,我……我想要跟去看看王爷,毕竟……毕竟迷情之毒只有男女交*合才可以解除,可是……”她说着眼泪竟然落下,林夕只好从袖中拿出手帕给古玉染,“王爷不相信我,命令侍卫把守了院门,不准我跟上……也不知道王爷当时是怎么办的?要是被设计的人知道,王爷实在是危险,我让喜儿去‘浮轩阁’看一下,结果侍卫只是说王爷谁也不见……”她哭得很是伤心。 林夕嘴角牵扯一抹苦笑,怎么办?他当时又利用了她。 “妹妹,你要相信我,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曾见过迷情香,即便李青珊当时用,我也只是听从王爷的吩咐告知府内之人,自己却根本连看都不曾看过,没想到这王府之内却还隐藏这么一个想要害王爷的人,姐姐我不是觉得自己委屈,只是……只是王爷执意以为是我做的,冷落于我,以至于根本就不听我说的。”古玉染伸手握紧林夕的手,眼泪不停的滴在她的手上。 “姐姐也不要伤心,妹妹知道你是被人陷害,先不要哭,我们还是要把事情查清楚才行。”她伸手拍着古玉染的手背安慰,正如朱凡所说的,若是古玉染,想必她也不会笨到在自己房中下毒,看来,这王府之内,朱瑾的眼线还真是多。 古玉染点头,擦着眼角的泪水,“可如今局势这般,若是王府内留有此等人,只怕王爷性命堪忧。” “姐姐是想要妹妹去告诉王爷,让王爷有所防范?”林夕淡淡的道。 “是,以王爷对妹妹的宠爱,想必只要妹妹一句话就可以了。”她认真的道,眼睛因为哭过而泛着红肿,此刻却显得越发的我见犹怜。 林夕不禁一笑,“姐姐不是不知道,最近王爷事忙,就连上次我去找他,他也不见,恐怕妹妹这个忙怕是帮不上了。” “没想到之前王爷那般宠幸妹妹,现在却……和姐姐一般受着冷落之罪。”古玉染不禁有些感叹。 “帝王之心都是那般难以预测,正如姐姐曾经所说的,这就是女人的命。” “是啊,这就是女人的命!”古玉染轻声的呢喃着,然后端着茶亲抿了一口。 林夕静静的看着古玉染,看来她对朱凡的感情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只是觉得朱凡不懂珍惜,倒是辜负了她。 “不知道王爷当时是怎么度过的?现在身体如何?”古玉染不禁有些皱眉。 “姐姐放心,妹妹一有机会便会告诉王爷,毕竟……王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都避免不了被杀的结局。”作为叛军的妻妾,朱瑾是绝不会放过她们的。 古玉染认真的看着林夕,林夕只是笑了笑,伸手喝着茶,“姐姐难道觉得妹妹说的不对?” “不是,只是没想到妹妹一切都明白,看来王爷宠你也不是没有缘由。”古玉染苦涩一笑,站起来走到亭边,看着荷花池里的金鱼。 “姐姐是否有些怨恨妹妹,若不是妹妹,想必姐姐与王爷之间也算是恩爱。” “妹妹说错了,就算没有妹妹,我与王爷之间也只是相敬如宾,不会到‘恩爱’的地步。”古玉染突然转头看着她,认真道,“妹妹,你是否真心喜欢王爷?” 说实话,她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外界都知道朱凡宠她爱她,然而那些都只是一场戏,为了将她推入是非之地的戏码。 “对比姐姐,想必妹妹的喜欢是远远不够!”她淡笑着。 “这样的男人,或许付出真心只会留有伤害!”古玉染转过头,淡淡道,声音中充满了悲伤,“从一开始喜欢就知道这般结局,可是却怎么也止不住心跳的感觉,只想着看他一眼,哪怕只是一句话一个微笑也是满足的,也许从将军府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注定了我这般命运吧!有些可悲,可是却奋不顾身的想要得到,哪怕是一丝温暖也在所不惜。” 林夕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可是看着古玉染悲伤的神情终究是没有说出口,本就不适合慈悲,所以无从说出真相来消去她心中的矛盾。 丝嫣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说朱凡已经在静院等候。 “妹妹还是快些去,别让王爷等久了,记得别忘了姐姐说的事。” 林夕有些皱眉,犹豫不决,总觉得现在的局面有些尴尬,毕竟刚刚还和古玉染一直在讨论此事。 似乎看出她的犹豫,古玉染已经走到她的面前,“妹妹不必有所顾忌,对于你,我从没有嫉恨之心,若是王爷觅得喜欢之人,我心里是高兴的。” 不知道古玉染对朱凡的爱到底到了如何地步?连这种事都能包容。 “那妹妹告退了。”微微的欠了欠身,离开。 到了静院,只见朱凡正立在门前,看到她后转身进了房间。 “王爷不知道有何事?竟要如此着急?”她脸上挂着淡淡的讽刺。 朱凡皱眉,对房里的丝嫣和丫鬟们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是!”走的时候还不忘关上门。 092.深夜密谈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王爷这般神秘兮兮倒是让舒真好奇了?”她淡笑着坐在桌前,伸手倒了一杯茶送到朱凡面前,“说吧,舒真洗耳恭听。” 朱凡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瓶,放在她面前。 “这是鹤顶红,为了以防万一。”他淡淡道。 林夕伸手将药收在袖中,“倒是劳烦王爷费心了,不过……若是舒真威胁了王爷的利益,即便没有这药,舒真也会自行了断的。” 朱凡挑着眉看着她,继而站了起来,背对着她,“你明白就好!收拾一下东西,本王今日要出征,你随我一起去。” “王爷这是何必?带上我只怕是个负担!”不解的看着他。 他只是转过身往外走,“你的本事本王见识过,这次自然是用得着你。” 苦涩一笑,那次是被逼无奈才想出火攻之计,没想到却把自己又一次出卖给了朱凡。 林夕就带了丝嫣一个人过去,这是行军打仗不是游戏人间,人多只会惹人非议。 从没想过她整天泡在图书馆中竟然会有所用处。 是夜,军营中燃着几许烛光,她坐在一个白色荷花屏风的后面,听着朱凡在和外面的人商讨政务,有时候真的有些怀疑朱凡,明明什么人都不相信,为何却还要将她带在身边?还有玉风,这次倒是没有出现,想必因为救朱凡,他是伤的不轻。 “你们都下去吧,这事明天再议!”朱凡屏退了他们。 林夕不禁打了个哈欠,从晚饭过后就一直坐在这里,他们在外面商议战事,而她也不好出去,只能乖乖的坐在这里,面对着那张绣有荷花的屏风。 “你倒是听着都可以睡着?”朱凡已经走了进来,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看着她,她没有在意,只是站起来要走。 “已经结束了,那么妾身就先回去了,不打扰王爷休息。”越过朱凡,手臂却被他拉住,不禁皱眉,想要开口,他一用力,整个人已经被他抱在怀中。 “这是军营,说话要小心。”他示意她看看营帐外面,依稀可以看到巡逻士兵的黑影。 他的意思是这里鱼目混杂的人太多,说话不方便,那他这样搂着她又想干什么? “今夜就和我一起睡在这里,有些事想要看看你的意见。”他说完不经她的同意,已经抱起了她往里面的床榻走去。 冬初的野外依稀有些微凉,她和朱凡虽然盖着一床被子,却是分在两边,被子中间凹在里面,两边却鼓起。 朱凡的手突然间环上了她的腰肢,不禁将她往他怀中搂了搂。 “这样子不容易生病。”他低声道。 “王爷担心什么?就算舒真生病,也不会阻碍了王爷的计划。”她有些懊恼,总觉得这样子有些不妥。 “你怕什么,就你这份姿色还不足以让本王失控,再说了那次要你也是迫不得已,你还以为本王是非你不可了。”他的话中有些淡淡的怒意,不仔细听倒是听不出来。 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拒绝什么?只是……这种感觉还真是有些怪异,真不适应跟朱凡这般亲密的躺在一起,她闭上眼睛,大气不大敢出。 “峻都里面商人很多,与各国来往平凡,要是硬攻,只怕会惹怒了那些商人,以后想要从他们那里收取银两想必很难!”沉默了很久,朱凡才慢慢道,他的声音很小,就像是夫妻之间的耳语。 “这事我不好过问,只是……听那些大臣的意思是想要乔装去贿赂首官。” “那首官姓林,是个贪财好色之徒,想必要花费大笔的银两。” 姓林?倒是跟她一个姓。 “要是能够换下一座城,花费点银两倒是没什么?关键就怕那首官不肯,反而会杀了我们的人,以此煽动商人与我反目。”朱凡淡淡道。 “那就制造他们内乱,借别人的手杀了首官。”她不禁一笑,“想必王爷也已经想到了这个办法,只是无人可选而已!” “哼,看来你真是了解我,这次可能就要有劳你了!”他伸手将被子往她身上盖了盖,“一些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会有人保护你,你不会有危险。” “王爷倒是替我想的周到!”不禁暗讽,“你为何不让玉风去?即便是受伤,以他的本事,这种事乃是小事一桩。” 朱凡放在她腰间的手一滞,继而转过身背对着她,“我不想要欠玉风太多。” 是怕还不起吗?不禁有些讽刺,他欠玉风的,想必这辈子都还不起,可是……只怕那个人根本就不要他还任何情! 一夜之内,峻都家家户户门口散落了很多传单。 ‘峻都首官,良田千亩,美姬成群,暗沟商会,讹诈钱财,奇穷骗商,房角下面,金银成片,龙袍呈现,欲做土皇。’ 这些话已经散布于峻都市井当中,甚至都传到了外城,百姓纷乱,都拿着铁铲在姓林的首官家门口,他们听信了谗言打算将他的房子挖开开看。 姓林的首官丝毫没有感觉到危机,依旧还摆下宴席,寻欢作乐。 “大人,城南的府外有好多百姓准备挖房子,而且……有的听说大人现在这边,也在往这里赶来。”有士兵慌张的进来禀告。 姓林的首官一点担心都没有,只是笑着,“让他们挖吧,就算挖地三尺恐怕也是找不到的,峻都固若金汤,就连朱凡都没办法攻进来,还怕那些百姓干嘛?来,端起酒杯,咱们喝,别让那些愚民扫了本大人的兴,来人,传歌姬们上来。” 093.做他女人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一群身穿波斯衣衫的女子遮着脸手中还抱着琴走了进来,她们身姿婀娜,眉眼横身,看着首官不禁有些入神,他们是首官专门从波斯请来跳舞的。 “看来这些还真是美人。”首官哈哈大笑,眼中流露出猥亵的光芒。 “小姐,这样可以吗?我有点害怕。”在众人的目光中,没注意到一个怯生生的歌姬紧张的拉着另一个歌姬的衣袖。 “不用怕,他又不认识我们。”林夕握紧了丝嫣的手,靠近她小声的说道。 按照朱凡的指使已经混入这里两天了,受到首官欺诈的商人已经将首官的府邸围得水泄不通,可是正如传单上所言,首官的住所不止一所。 歌舞声起,外面百姓咒怨连连。 歌姬中有人拿出飞镖射向首官,首官狼狈的掀起了桌子躲过了飞镖。 “来人,快快抓刺客。” 刚刚还歌舞声平,现在却凌乱一片。 “小姐,这是……”丝嫣不解的看着林夕,林夕只是拉着她躲在安全的地方。 “想必朱凡不可能这般放心我俩行动。”这里他能安排她们两人进来,定能安排其他人进来,看着躲在桌子上面颤抖的首官,林夕拉着丝嫣的手向他靠近,伸手将首官拉出,“大人,我们是来救你的,快跟我们走。” 首官半信半疑,可是在危机关头保命第一,看着侍卫跟刺客厮打,那些原本跟他说笑的人现如今都已经身首异处了。 到了一间房子里,林夕关上门,伸手将脸上的布拿下,一张清丽的容颜展现在眼前。 首官有那么一怔,继而有些微颤的问,“你们为何要救本大人?” “大人,现在还是逃命要命,我们也都是苦命之人,看到刚刚那般乱像,早已经失了分寸,我们只想要找个依靠,看的出大人定是那种大富大贵之人,希望大人出去能够给我们点银两,好让我们姐妹远走高飞,这样我们姐妹也就不必过着舞姬的生活,遭人白眼。”她欲哭着说道,跟朱凡时间长了,演戏倒也不是一件难事。 丝嫣拉了拉她的手,眼中满是不解,她只是轻拍着她的手,“妹妹,现在我们只能依靠大人,想必大人在峻都这么多年,这里不可能没有逃生的路,还望大人念在我们姐妹帮助大人的份上,带上我们姐妹。” 姓林的首官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再怀疑,哈哈大笑,已经走到林夕的面前,伸手抬着她的下巴,“倒是一个伶俐的女子,就这般远走高飞不免有些浪费,若是你愿意可以做本大人的女人,本大人定不会亏待了你。” “贱姬如此卑微身份,怎敢妄想成为大人的女人?贱姬现在只想要平安,这里……这里乃是是非之地,今日能否活着都有所问题,贱姬实在是不敢想将来之事。”她泪眼悻悻,怯弱的就如迷失方向的小女子。 “放心,跟着本大人,定不会让你们死的,跟我来!”他转身走进里面的房子,跪坐在地上亲敲着地板,外面传来阵阵厮打的声音,她们相拥着表现出一副胆怯的样子,石砖轻启,首官暗了一下开关,随即地上凸出了一块,那是一个如地窖形式的设计,首官伸手将石砖重新放下,站起来往地窖那里走去,“跟我一起进来。” 林夕和丝嫣对望了一眼跟了进去,那里面竟然如地面一般宽阔,看来是花费了不少财力。 “在这里先休息一下,这个地方就算是火烧都不会烧到的。”首官哈哈大笑,看着林夕,眼中散**欲,一步步的往她走来,“美人,刚刚倒是没有仔细看你,原来你长的如此之美,比起我的姬妾倒是一点都不逊色。” 丝嫣抓紧了她的手,有些害怕,林夕只是淡笑着,“大人说笑了,只是贱姬一个,何来美之说?大人在这里多年,素有峻都以商贾出名繁华不已,富力弹簧,不知大人觉得对吗?” 林大人哈哈大笑,“那是当然,现如今整个启云国金银全都是峻都供给,我不给皇上分毫,他也拿我没办法。” “看来大人真是富可敌国,只是现在被困在这里,贱姬倒是没有见识的机会。”她不免有些叹息。 “你想要见一见?”首官**的走到她身边,伸手就要握住她的手,幸亏林夕早有防备,没有让他得逞。 “当然,贱姬还没有见过那么多金银,若是见到了,此生也就无憾了!” 首官响亮的拍着手,“好,今日本大人就让你瞧瞧,说好了,敲完了就跟着本大人,本大人定不会让你白跟的,以后那些金银随你怎么花费。” “大人如此厚爱,贱姬能跟着大人是贱姬的福气。”微微福了福身,低下头嘴角带着一抹讽刺。 “好,好……”姓林的首官看着她目不转睛的笑着,“没想到我林素竟然因祸得福,得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他转身,从袖中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蜡烛,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图腾的标识,继而他摸索着什么,一使劲,石壁打开,里面尽是金灿灿的真金白银还有橙黄龙袍,看来传单上写的并非是虚构。 “怎么样?跟着本大人不吃亏吧!”姓林的首官刚一转身,就看到几只银针飞来,来不及躲,银针直射入他的眼睛,首官捂着眼睛大声喊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继而用着手在眼前晃了晃,确认眼睛瞎了,不禁怒吼,“你们是何人?竟然欺骗我,看我不杀了你……”他伸手,因为看不见将蜡烛弄灭,拿着蜡烛台到处的刺林夕她们。 094.手段狠戾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小姐,怎么办?”丝嫣紧张的说道,刚一说完,那个首官听见了声音,就拿着烛台往这边冲过来。 “我杀了你们这两个贱人,叫你们躲?躲啊,看我不将你们碎尸万段……” “小心,快闪开。”林夕伸手推了一把丝嫣,她和丝嫣两人踉跄的跌倒在地的两侧,手臂因为跌在地上而被擦伤,丝嫣想要问她怎么样,可是林夕伸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现在姓林的首官眼睛瞎了看不见,所以不发出声音他应该不知道她们在哪里?看着门口,朱凡的人还没有来,首官会武功,对比她们两个不会武功的女人来说,具有优势。 “小贱人,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竟敢设计老子,看老子不杀了你……出来,出来……”首官大声的吼着,乱踢着,拿着烛台到处的戳,几次差点就戳到林夕的面前,“贱人,被我抓到了,我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是谁让你们来害我的?等有人来救我,妈的,我让你们生不如死,给我滚出来……亏得本大人还想着让你做我的女人,你等下贱胚子也配!” 听着首官的话,她们大气不敢出,不停的躲着首官手里的烛台。 “别以为本大人这么容易上当,说救我是假的,你们是故意将我引来这里,只为了私吞我的钱财,别妄想了,想要从这里拿走一文钱去做梦吧,怎么?我看你们能杀的了我,哼,下贱的女人,以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制服得了我,没门!看我不收拾你!” 首官一直骂着,越是看不清人越是危险。 皱眉看着四周,林夕往堆满金银的地方走去,从上面拿出了玛瑙珍珠串,她拿了好几串,看了眼丝嫣,丝嫣有些摇头,可是现在她顾不了这么多了,趁着姓林的首官背对着自己,她冲上前将那些成串的玛瑙链子弄在他脖子上,使劲的勒。 女人的力气终究是抵不过疯狂的男人。 “丝嫣……”她大声的喊道,丝嫣如梦初醒,也冲上来弄玛瑙珍珠串将他的手紧紧的拴着。 “啊――,我杀了你们……”首官大喊,使劲的挣脱着,他的力气已经远远超过了两个女人,林夕使劲勒着他的脖子,可是此刻他就像是恶魔,一个使劲竟然将林夕甩了出去,她跌在地上,手臂上已经有血出来,丝嫣还在紧紧的抓着首官的手,他手中的烛台落地,也疯狂的甩着手,反手抓紧丝嫣的手将她往墙上撞去,看到丝嫣的额头溢满了血,她忍着痛,爬到烛台那里,拿起了烛台冲到首官的后面使劲的往他后背插去,疯了一般的一下又一下,血浸湿了自己红色的衣衫。 首官感觉到了,松开丝嫣,转过身,她也不敢怠慢,正面冲上前将烛台狠狠的插进了首官的脖颈,血喷在了她的脸上,手僵硬的竖在那里,首官一个用力,拳头狠狠的打在林夕的脸上,她被震的跌倒在地,嘴角溢出了血。 “小姐……”丝嫣哭着爬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扶起。 她只感觉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脸好痛,吃痛的睁开眼睛,看着握着脖子上烛台的首官,他瞪大了眼睛,一直往后退,继而跌倒在地上,她嘴角带着微微笑意,“丝嫣,他死了?” 丝嫣哭着点头,额头有血滴下,“是,小姐,他死了,我们……我们没事了……” 脸上有血滴在上面,不禁伸手去擦了一下,那是丝嫣的血还有首官的血。 “对不起,是我害的你。”闭上眼睛,话语中充满了痛苦,“你若是不跟着我,或许可以过得很好,可惜你遇到了我这个倒霉的三小姐。” 丝嫣摇头,伸手擦了额头的血,红色的血丝丝沾在脸上。 “不,小姐,丝嫣是自愿跟着你的,求你……求你别这么说……” “好了,别哭了,连眼角都是血泪了。”伸手擦了一下,不禁笑出了声,“你我现在这般样子倒像是杀人狂魔。” 丝嫣没有笑,只是抽泣着哭着。 地窖里充满了血腥和金银味。 “小姐,你为何要这般做?其实在外面直接杀了首官不是更容易,有王爷派的刺客,你我也不必亲自动手,为何还要将他引来这里?你……你这不是把自己陷入危险境地吗?”丝嫣问。 “丝嫣,你忘了,我也只是一枚棋子,等棋子失去用途的时候等待的只有死,我只是为了自保,想着拥有这些金银会保全一命,可是……想必是我异想天开了。”她看着地窖的门处,依稀听见外面的打抖,想必朱凡已经趁乱攻入了峻都。 “小姐,为什么上天总是待你如此不公?”丝嫣痛哭,眼泪滴落在她的手上。 “你……是害怕了?其实害怕也是理所当然。”她蹒跚着要起来,可是手颤抖的不行,她也在害怕不是吗? “不,小姐,丝嫣不怕,只要小姐在身边,什么都不怕。”丝嫣大声吼道,伸手扶着她颤抖的身体。 “你这是何必呢?”无奈的一笑,往那个死的首官身边走去。 “小姐,别过去……”丝嫣阻止她。 她明显感觉丝嫣的手在发颤,“别怕,已经没事了!”轻拍着丝嫣的手,深呼吸了一下,近距离看到首官死的惨状还真是心里一阵恶心。 “小姐,我……”丝嫣难受的松开了她,站在一旁不停的呕吐,想必是第一次杀人,而她又何尝不是呢?坐下来,拿起了地上的烛台。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丝嫣捂着嘴惊呼。 林夕没有在意,继续做着手中的动作,伸手将那首官的头颅割下来。 095.你害怕了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看着丝嫣淡淡道,“你是否觉得我的手段狠戾?可是只有这样才算真正的成功不是吗?我只是为了保全自己。” 丝嫣摇了摇头,转头道,“这些金银怎么办?” “它们不属于我,想必朱凡会处理的。”继而往前走,想着用这些金银保全自己,看来只是徒劳,朱凡应该早就知道了她的想法。 血粼粼的人头提在手中,说不出的害怕。 “或许有一天,我的人头也如现在这般被人提在手中。”她不禁感叹道。 “小姐,不要胡说,不会的,小姐不会这样的……”丝嫣哭着摇头说道,“他是活该,小姐是被逼的……” “好了丝嫣,没事了,我只是说说而已。”知道她被吓住了,可是自己又何尝没有被吓住呢?看着提着人头的手,还在不停的颤抖着。 地窖打开,朱凡皱眉看着她提着人头走出来。 “他已经被我杀了,下面的东西想必是你需要的。”伸手将人头递给朱凡。 朱凡皱眉让手下人接过人头,挥了挥手,“将人头悬挂于城楼,让百姓知道,林素已被本王擒杀,还有通知下去,封锁这里。” “是。”士兵说道,然后离开。 “你们也下去。”朱凡屏退了在外保护他的所有士兵。 房内徒留下丝嫣和林夕还有朱凡三人,场面有些尴尬,朱凡只是凝眉一直看着她,像是在打量着她。 “你的手段倒是狠戾。”寂静了一会儿,他打破沉寂。 “王爷说笑了,我的手段倒还不如王爷,你来的可真是时候,竟把时间都算的这般准确。”她话中带着讽刺,想要越过朱凡,可是手臂却被他拉住,在她皱眉之际,他一使劲将她整个身体拥在怀中。 “王爷,小姐现在受了惊吓,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丝嫣立马说道。 “现如今,峻都都是我的,要休息在这里便是,你下去,不要打扰了本王和你家小姐。” “王爷……”丝嫣想要说什么,可是朱凡已经大声的打断。 “你若是想死,现在本王便可以让你去死。”他话中有着不容置疑,语气与刚刚的平静完全不同。 “丝嫣,你先下去吧。”林夕皱眉,淡淡的朝丝嫣说道,看着丝嫣咬着唇退下,蹙眉道,“王爷还是松开手,你这般倒是让舒真觉得有些虚伪。” 朱凡不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将头置于她的脖颈,低声的呢喃,“明明就是害怕的,还这般强撑着,到现在你的手还在发抖。”他握紧了她的手,“不要多想,这样或许就不会这么紧张害怕了。” “朱凡,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其实你早就已经到了这里,为什么不到地窖呢?以你的谋略,想必这小小的地窖,你是不会找不到开关的?你故意让我杀了姓林的首官,不就是借助我寻到这些金银吗?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你为何还要这般虚伪?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很讨厌看到你。”挥开他的手,可是他抓的很紧就是挥不开,不免大声吼道,“放手!” 朱凡只是皱眉,“何必这般动气?若不是你害怕了,有了二心,我也不会这般坐视不管。” “二心?舒真哪里敢有那个心思,我只是想要活着,可是为什么这么难?从你给我鹤顶红的那一刻我便知道自己面临的是死亡,我只是想要利用金银来博得你手下留情,可是……你连这么个机会都不给我,朱凡,你为什么要这般待会?利用的如此彻底,最后连活的机会都没有。” “你真的这么想我吗?那个鹤顶红竟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他微微蹙眉。 “你说呢?”撇过脸不想要看到他。 “你若是如此怕死就跟我说,别想着走这些歪心,这样就算我不拿你怎么办,也会有人除了你,好好的待在我身边,我……我会尽力保你的性命。” 林夕苦涩一笑,“我该相信你的话吗?” “现在由不得你相信。”他皱眉道,拥紧了她,“你的腿还在发抖,经历了这次事件,以后你再杀人就不会这般害怕了。” “哼,你倒是惦记着我再杀人!”这话刚说完,整个人就被朱凡抱了起来,她不禁有着恼怒,“喂,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就算我放你下来,你现在也没有气力走,还要我扶着,那还不如这样来的直接。”他淡笑着往前走。 “朱凡,到底你是怎样的人?我真的不懂你了!”探究的看着他问。 他顿了顿,没有说话,打开门走了出去。 “小姐……”丝嫣慌张的看着此刻的她,想要扶着她,可是朱凡却挥开了丝嫣的手。 “不用,由本王抱着便是,我带真妃去后面的温泉,你去那件换洗的衣服。”皱眉看着丝嫣,“自己也去洗把脸,这个样子倒是有点吓人。” 丝嫣明显还在愣住,朱凡已经抱着她离开。 林夕蹙眉道,“你竟可以让丫鬟准备热水,何必要去温泉?况且丝嫣又没得罪你,何必那般说她?她现在这般样子也不是自己自愿的。” 朱凡嘴角带着一剂笑意,“我说的是实话,她那满脸是血的样子出去定是要吓坏了别人。” 不禁撇过脸,“我也同样是满脸是血,王爷还是放下让舒真自己走吧,弄脏了王爷的衣服,舒真倒是赔不起。” “赔不起就欠着,以后慢慢的还。”他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的道。 林夕气恼,可是又拿他没撤,只能由着他这般抱着。 096.性情大变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林素建造的温泉本就是供人享受,如今这地方已经被我拿来,何不一并的利用起来,不然倒是浪费了他的一翻苦心。” “你这话还真是带有强盗的口气。”不禁哽噎他。 他倒是没有生气,继续往前走,“别忘了,我可是‘夜袭’的主帅,所以这个强盗之说,我是绝对不会反驳的。” 林夕不禁笑了出来,“你倒是一点都不谦虚。”她竟忘记了朱凡是‘夜袭’的头目,本就是一个大的强盗。 “其实你不戴面具的笑,看着倒是不那么讨厌。”朱凡淡淡道。 林夕不禁瞪了他一眼,“你也一样,何时王爷不戴面具的笑,舒真就不会觉得王爷虚伪了。” 朱凡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到了后山的温泉,将她放在石头上坐着。 “这是露天温泉,虽然站在上面有些冷意,可是脱了衣衫下去,就感觉不到冷意了。”他解释道。 “王爷似乎对这里很了解,连这温泉的用途都知道,舒真甚至在想,王爷是不是连林素的金银藏在哪里都知道了?”凝眉看着他。 “你多虑了,本王还没有那个本事,只是对林素这个人稍作了查看,当然也免不了对他的住所喜好留意一番。”他依旧淡笑着看着她,“你若是现在想这个,倒是想想现在是本王帮你脱衣服还是你自己脱?” “我自己脱。”大声的说道,动手脱着自己的衣服,到了内衫的时候抬眼看着朱凡,他旁若无人的看着她,丝毫没有觉得不妥,“你转过身去。”大声的命令。 “你倒是怕什么?又不是没看过,你还有什么地方我不知道的。”朱凡语气中带有不羁和戏谑。 “你无耻!”她怒眼瞪着他,“朱凡,你非得把我惹怒了不行吗?你若是觉得这般取笑我你很高兴,那么这温泉不泡也罢。”说着就要拿着衣服准备离开。 “罢了罢了,我转过身便是。”他转过身,呢喃道,“就算你脱光了,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再说了,你刚杀了人,本王也怕沾了晦气。” “那便是好!”她气愤的说道,伸手解开自己的内衫,踏入了温泉。 不得不承认林素很会享受,这温泉确实要比在浴桶里沐浴舒服的多。 “你手臂的伤,等沐浴后,让大夫看看,虽然不是什么大伤口,可是不处理好也会留下疤痕。” “知道了,这事我是不会怠慢的。”她闭上眼睛淡淡道。 丝嫣换来一身干净的衣衫跑过来,看到朱凡站在温泉旁边,而小姐此刻浸在温泉里,眉头不禁一皱。 “王爷,小姐的衣衫我已经拿来,还是丝嫣伺候小姐更衣吧。” “不用了,将衣衫放着便是,你退下吧!”朱凡挥了挥手,淡淡道。 “这……”丝嫣明显有些犹豫不决。 “丝嫣,就按王爷说的做吧。” 丝嫣想要说什么,可是终究什么都没说,苦涩一笑的离开。 “王爷这般避着丝嫣,是有什么事要与舒真说吗?” “看来想瞒住你倒是不易。” “因为王爷根本就没打算瞒着舒真不是吗?”她睁开眼睛,淡淡道。 “这次攻下峻都,我军势气大振,想着一举往顺安进攻。” “那舒真是该恭喜王爷了,现在供给朱瑾的银两都没有,想必这场仗的输赢已经定下了。”她实话实说。 “那倒不一定,若是临天国出手帮忙,朱瑾还是有胜算的机会,只是……”他不禁叹了口气,“我现在还是拿不定主意。” “什么主意?不妨说来听听。” 朱凡没有说,而是转过身坐下来轻抚着她的发丝,“你的发丝真的如墨一般,都乱了,我帮你理一下。” “王爷这是在岔开话题。” 头上的手一滞,然而只是那么一瞬间,“你这是明知故问,既然知道本王不想说,那便不要多问,不然对你没好处。” 林夕无奈一笑,“王爷是否经常帮别人梳头,竟然这般的熟练。” “你要是这么想,那便是了!” 闭上眼睛,不说话,任凭着朱凡摆弄着她的头发。 “你是想要回王府还是想要留在军营?”久久的沉默,朱凡突然能开口。 “哪里安全舒真便留在哪里?王爷说了算。” “那就跟着我待在军营。”朱凡已经站了起来,转过身背对着她,眼中闪着复杂的神情,“起风了,还是快些起来吧!” “舒真能问王爷一句话吗?”转头看着背对自己的朱凡,淡淡道。 “……”他没有说话,那就代表了默认。 “王爷怎么会突然间性情大变?这样的性格倒是有点不像王爷了,还是王爷想要弥补舒真?是舒真大限之期已经到了吗?”不免有些冷笑,“若是王爷觉得愧疚,那竟可以选择让舒真离开这是非之地,只怕……王爷做不到。” “既然知道还多问这么多干什么,只是徒增烦恼,本王说了,定会保你性命,何必这么杞人忧天,倒是有点不像你。”他声音淡如清风,听不出任何异样。 “希望如王爷所说的。”她闭上眼睛,“其实王爷要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就应该将我放在府内,带在身边,只怕会坏了你的大事。” “就算你在本王身边也不会坏了大事,这件事你就不必多虑了,衣服在石头上面,我在外面等你,不要泡太长时间,不然起身只怕会着了风寒。”转过就已经离开。 林夕不禁皱眉看着朱凡离开的背影,抬头看着天空。 “朱凡,你真是一个让人难以捉摸的人!” 097.金银被偷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大夫处理完手臂的伤口,有让人配了点药。 “这些日子,你就好生的养伤,至于不该想的就不要多想了。”朱凡坐在旁边淡淡道。 “什么叫不该想的?关于性命的事,你叫我如何不想?”不是关于他的事,自然他可以说的这么简单,可是她做不到,眼看死亡就在眼前。 朱凡有些皱眉,站起来走到一旁的桌前,伸手倒了杯茶。 “你快些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不禁有些蹙眉,“你做事为什么可以这般平静?丝毫看不到紧张之感,现在已经算是终结之战了,你就不怕有万一吗?” “这个你不用费心,我可以这般平静,就代表已经有了完全之策,只是……为了你的平安,最好不要远离我,或许这样可以保你性命。”他淡淡道,亲抿着一杯茶。 “朱凡,你不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事有些自相矛盾吗?我这样待在你身边,你的计划不是要落空。” 他蹙眉将茶杯放下,“不是跟你说过了,这事你就别管,我自有万全之策。” 她淡笑,“是我多嘴了。”闭上眼睛小憩。 “你若是担心丝嫣,我便让人去叫她过来。” “不用了,想必她也已经睡下了,今日她也受了很大的惊吓。”转过身背对着他。 半夜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不禁走下床拿了披风走出去,只见朱凡皱眉挥退了那个士兵。 “吵醒你了吗?”他看着她。 她摇了摇头,担心道,“出了什么事?” “地窖里的金银被人盗了。” “怎么会?消息不是被你下令封锁了吗?怎么会有人知道?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么多金银运走?” “看来是另有高人也打这些金银的注意。”朱凡挑着眉,看着黑夜中,“这些人竟做的滴水不漏,要是敌人的话,只怕本王的命都难保。” 她也挑着眉,“看来我们当中也是有内奸,只是……那日进入的士兵也有十来名,如何查的清楚?” “他们是早有准备了,算了,反正本王也不缺乏那些金银。”他已经转身走进了房间。 “你就不怕这是朱瑾所为。”她紧跟着进来,关上门皱眉道。 “若是他,想必也不会好心的留我性命。”他坐在那里,闭着眼休息。 “你这样子让别人看了,倒是我欺负了你。”淡淡道,往床榻走去,“过来躺一下吧,那样睡着,明日你也不会有精神。” 朱凡倒是不客气,一句话都没说的上了床。 “不管怎么样,你以后都要多留心。” 转过身不解的看着他,“你这话中有别的意思?” 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背对着她,“今日你也受了惊吓,还是早些睡吧!” 不禁一笑,“你这话说的倒是轻松,只是……你已经让我去睡意全无了。” 翌日,她被丝嫣推醒,眯着眼睛看着她有些不解。 “你拿着包袱干什么?” “小姐,你还不知道吗?王爷现在要出发去顺安,他让我过来收拾东西,一起走。” 皱眉,这事昨夜朱凡倒是没提过。 坐在马车上,跟着军队前往顺安。 仅仅不到半年,从顺安搬到运城,现在又从运城攻打到顺安。 军队中途休息,她喝了口水走下了马车,已经快到到顺安城内了,这条路好像就是去水淼寺的路,曾经她和古玉染就在这里遭遇黑衣人袭击。 “一个人站在外面就不怕遇到危险?”身后传来朱凡的声音,继而身上落下一件披风,“现在是冬季,即便是南方,也是有些微冷的。” “谢谢!”收紧了身上的披风。 “何必对我如此客气?这些事只是举手之劳。” 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现在朱瑾大事已去,正面与我交战定是输,可是……以他的为人,绝不会甘于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很有可能会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朱凡看着她,眼中难得流露出担心。 “只要跟着你,想必他也奈何不了我!” “希望如此。”他看了眼她,转过身。 林夕没注意到,朱凡背对着她将一手的食指笔直指向天空。 军队在顺安城外安营扎宅,朱凡一整天都在营中与各将军商量战事,就连吃饭都不曾看到他出来。 放下了营帐的帘子,微微叹了口气。 “你这是在担心王爷吗?”猛然的转过身,只见玉风此刻悠闲的拿着折扇端坐在桌前。 没有好气的走到桌前,“你以后进来可否事先通知一下?这般冒失,就算心脏再好的人也守不住这般惊吓。” “就连杀人割下他人的人头你都不曾被吓到,倒是被我这个大活人吓住了。”玉风嘴角带着一抹邪笑道。 瞪了他一眼,“看来,你即便是受伤,消息也是这般的灵通。” “你怎么不在营帐与朱凡商讨战事,倒是跑到我这里来了?”不免蹙眉问。 “那是王爷的事,我一个外人不便出面。” “你何时把自己当成了外人?”不禁有些讽刺。 “你在骂我?”玉风‘啪’的一声合上了折扇,“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你怎么样了?你现在倒是目中无人了,只怕如此嚣张的日子也没有多少日了。” “就如你说的,我嚣张的日子也没有多少日子,那么现在不嚣张倒是有些说不过去了。”淡笑道,“你若是看不惯,尽可以不出现在我面前,何必自讨没趣?” 098.你的责任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还真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亏得他想着将你带在身边,只是他这般保护又能如何,该发生的事没人能够阻止得了。”说着已经站了起来,没做任何停留的离开。 蹙眉看着玉风离开的方向,不解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或许这一劫真的很难逃得了。”她苦涩一笑,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朱凡很晚才回来,脸上明显有些疲惫,他走到她的床榻,伸手将她身上的被子盖了盖,林夕不禁睁开眼睛看着他,这些日子他所做的一切倒一点都不像是做戏。 “既然醒了,那么就陪我说会话吧!”他已经上了床,伸手将她搂在怀中。 “王爷……”不解他这般做是何居心。 “别动,就这样,已经入冬了,我若是在下面只怕会冻出病来。” 林夕听话的没有动,只是眉头紧紧的皱着。 “今日在营帐,将军们都想着硬攻,可是你知道顺安城里有父皇的陵墓,我怕朱瑾一怒之下会毁了陵墓,这样我就是大逆不道。”他声音中有着意思暗哑,“你可知道,我这一生多亏了父皇,要不是父皇保我,想必我从小就是死人一个了。” “朱瑾也是先皇的儿子,想必不会那般绝情。”她看着他道,换来的是他一阵嘲讽。 “绝情?他何曾不绝情过,若是他当父皇是他父亲,又怎么会下毒控制父皇,甚至将他毒害?” 看着朱凡,难得他脸上有一丝悲悯,然而那只是一瞬间。 “想要毁了陵墓,我绝对不会允许,若是他逼于无奈那般做的话,我定会将他碎尸万段。”他眸中闪着恨意。 “只要‘守’,想必朱瑾也坚持不了多久,只是……我军的粮饷也是有限的,也不怪那些将军会想出这样的办法。”微微叹了口气,“这事还真是两难,要做的两全还真是不易。” “是啊,看来这还是一场心理仗。” “你可以利用我的,这样最起码不会这么两难,只是……”不禁苦涩一笑,“我便是死路一条。” “本王说过了,定会保你周全,你若是死了,那岂不是少了一颗棋子,你注定要被本王利用,那还不如利用的彻头彻尾,本王可不允许你没被我利用完就撒手人寰,再说了,你的命掌握在本王手中,若是本王不让你死,就算你到了黄泉,本王也会拉你回来。”他淡淡道,转过身背对着她。 “你这话听着倒是害怕我死了一般,不过,想必是舒真多想了,一颗棋子而已,在皇位和棋子之间孰轻孰重,舒真还是明白的。” “你清楚那是最好了。”他淡淡道,听不出他话中有任何的波动。 朱凡去城楼叫喊,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10几天了,顺安城紧闭,阻碍经济发展,城内想必已经出现缺粮现象,朱凡营中虽然好点,可是再过一月,想必也就撑不下去了。 南方的天气总是阴雨不断,即便是冬季也阻不断雨水的侵袭。 “再这样继续下去,想必将军们要有怨言了,连衣服都没得换,也真是难为他们了。”朱凡掀起了营帐的门看着外面连绵大雨感叹。 “玉风不是去运输粮食和衣物了吗?你还不放心吗?” “多维持一天,我的心就一天不放心,你是在害怕吗?”他转头看着她,“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即便是你想要退缩也是没有用的,若是我失败了,我们就会一起死,也算是有个伴了。” “这般情况,王爷倒是有心思开玩笑。”她微微叹了口气,“启云国最大的不好便是这雨,若是下着大雪或许事情会更加容易。” “你喜欢雪?”他打量着她。 微微一笑,“喜欢又如何?在这里又看不到。” 朱凡没有说话,继续看着外面,“按理说玉风应该回来了,怕是遇到了麻烦。” “你若是不放心就让我去看看,反正在这里舒真也是帮不了你什么忙?”她已经走上前,顺着他的目光看着外面的雨,现在雨渐渐小了下来。 “这不是你的责任,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的待在本王身边,至于其他的事就不要多想了。”放下营帐门,往里面走去。 “现在我是应该感谢你吗?”呢喃着。 “……”他脚停了一下,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朱凡亲自去接应玉风,想来玉风路上确实遇到了阻碍。 外面月明星稀,有士兵巡逻的声音,这是天气放晴的第一个晚上,无心出去赏月,坐在营帐里无聊的翻着书,可惜却怎么也看不下去,不禁揉了揉眼睛。 “小姐,是不是眼睛不舒服?丝嫣都说了,不要晚上看书,可是小姐就是不听,看吧,现在眼睛痛了吧,来,我给小姐揉揉。”丝嫣一边将书收起,一边唠叨。 “这里也没有什么可消遣的,唯有这书,难道你也不让我看,那不是要将我闷死了。”不禁打趣道。 “小姐可以到外面走走,刚刚放晴,空气中带着微微凉意,感觉很好。” “你不是不知道我懒,压根就不想要出去走动。” “这话小姐倒是说得一点都不谦逊。”丝嫣咯咯的笑着。 她也笑了,“看来在你眼中,我还真的就是这么懒的人了!” “小姐,你说王爷会成功吗?”丝嫣突然间问。 她只是淡笑着,让她先别揉了,亲抿着茶,“这事我也不好多嘴,反正他不会成功,我便也是死路一条。” “那么小姐希望他顺利登上皇位吗?”丝嫣认真的看着她。 抬眼看着丝嫣,这小丫头很少这么认真的。 099.声声撕痛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当然,若是他登上了皇位,我便是自由了,可是……不管输赢,等待我的终究是死亡。”一口将茶喝下。 “小姐,其实王爷也并非喜欢你,不然他也不会让你卷入危险之中,喜欢一个人是想要保护她,即便是自己受到伤害,也不想伤害她,就像……”他一样,可是他的温柔永远都不属于我。 不禁皱眉看着丝嫣,“为何说这样的话?丝嫣,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丝嫣这才回过神,淡笑着,“小姐多虑了,我能瞒着你什么事?丝嫣只是略有感慨而已。” 她皱眉,半信半疑。 营帐内飘来一阵迷烟,她不禁有些惊讶,下意识的捂住嘴巴。 “小姐,我……”丝嫣刚说完,整个人已经倒在地上,她站起来往外跑,想要大声的喊着人,可是身后就被人捂住了嘴巴,继而眼前一片漆黑。 黑暗的房间,她迷迷糊糊的醒来,只见古玉染端坐在她面前。 “为什么?”她凝眉问。 “我曾经跟你说过,爱一个人是不受控制的,所以就算是他让我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我也是愿意的,我想要看到他一个笑容甚至他的一句夸赞,为了这个目的,我甘愿嫁于朱凡,甘愿默默无闻……可是就算这样,依旧没办法控制住对他的爱。”古玉染微笑着说着,可是眼角竟然溢出了泪水。 “你爱的人不是朱凡而是朱瑾!”肯定的说道,看来是自己会错了意。 古玉染认真看着她,然后一笑,“是啊,从一开始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明知道不可能,从那句‘你我都是与玉有缘之人。’就已经开始了。” 林夕不禁讽刺一笑,“你这般处心积虑的将我弄来,想必也是事先设计好的。” “不想要伤害你的,曾经让你不要对朱凡付出真心,可是终究是妄言,你还是陷进去了,朱凡看来是真心待你,不然怎么会让你一直待在他身边,却不让你回王府,不知道是该为你觉得可怜还是高兴?”古玉染叹了口气,脸上说不出的悲怜,“若是他也能这般对我,就算是演戏也好,那样即便是我死了也是愿意的,可惜……终究连一句承诺都没有。” “你现如今打算将我怎么样?你以为朱凡是真的待我好吗?若是这样,他又怎么会明目张胆的宠我爱我?”她解释。 古玉染哈哈一笑,“这些年和朱凡在一起,我也不是白待的,就算是演戏,可是他对你的心思却不是假的。” “你觉得他会因为我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吗?你这样未免太抬高了我,自认为没那个本事,本就是一枚棋子,无用的时候只有被弃子的结局。” 古玉染不禁皱眉,“是啊,同为棋子,自然知道棋子的用处,只是……别怪我,要怪只怪你是皇上要的人。” 听见有人敲门,“姑娘,皇上要奴才将犯人带过去。” “知道了,你在外等一下,待会我便和你们一起去。” “是。”太监也没有多说什么。 “妹妹,我会为你求情,只愿朱凡能为你放下江山,这样最起码我可以保你性命。” “你觉得朱凡会吗?”冷笑了一声,她可以肯定的是‘不会’。 古玉染也是不肯定的,不紧微微皱眉。 被带到一个牢房,看来朱瑾并没有打算善待她。 “公主,好久不见了,看来当初让你为三弟冲喜倒是选对了人,你说朕该怎么感谢你呢?”朱瑾坐在刑罚前面的凳子上,嘴角带着笑意,可是那笑意却充满了讽刺。 “皇上的感谢倒是不用,舒真只想要平安的离开,不知道皇上是否答应?”毕恭毕敬道。 “若是朕不答应了又如何?好不容易才将公主请到这里,怎么说也要尽尽地主之谊?”朱瑾虚伪的笑着,伸手摆弄着自己手指上的玉扳指。 “难道这里就是皇上所谓的地主之谊吗?那么舒真不要也罢!”冷冷道,自知朱瑾是个心机颇重之人,想必是不会放了她,看来这一劫她是注定难以逃过了。 “你乃是朱凡的妃子,他为了你竟然破例封两个妃子,还给了你皇后般的殊荣,你说,他现在谋反,朕能绕了你吗?” “皇上似乎忘了,舒真不仅仅是朱凡的妃子还是临天国的和亲公主,若是我有事,想必临天国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凝眸看着朱瑾。 朱瑾哈哈大笑,“朕最讨厌别人威胁,临天国又如何?别忘了,太后和舒相都想要杀了你,我现在杀了你,或许他们还会感激我。” “你……”咬着唇怒瞪着他,继而也是不屑的笑着,“那么皇上现如今想要拿舒真如何?” “既然朱凡不让朕好过,朕何必让他好过,来人,好生的伺候公主。” 已经有人上前拿来了夹棍,她不是不陌生,在电视剧里面看到过,却不曾想到自己也会受这样的酷刑。 “皇上三思啊,看在玉染的面子上还请手下留情,舒真纵然是朱凡的妃子,可是她也算无辜之人,当初玉染亲眼看着她受尽朱凡侮辱,现如今怎么会不计前嫌的站在朱凡一边,若是朱凡真的在乎她,那边用她来威胁朱凡,何必动用如此残忍的刑罚?”古玉染连忙跪在地上,拉着朱瑾的龙袍磕着头。 “玉染,别忘了,你只是一颗棋子,从我安排你到朱凡那里,你便只是朕需要的一枚棋子,你没有权利求朕。”朱瑾凝眉坐下来,伸手扶起古玉染的身体,“你的心思朕自然明白,只是……不对她残忍,朱凡就会越发嚣张,他忍受了这么多年,巴不得想要朕死,现在他就在顺安城外,朕不给点教训,只怕他会越发的放肆,你要理解朕,知道吗?” 100.半面鲸纹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可是……她只是一个女人……”她看着被压在那里的林夕,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可谁叫她是朱凡的宠妃呢?若是朱凡不叛乱,或许朕可以饶了她,只是没有如果。”朱瑾淡淡道,伸手示意了押着她的士兵,“动刑。” 十指连心,林夕凄厉的喊着,可是没用,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她看到古玉染欲哭的眼睛,不禁讽刺一笑。 “妹妹,对不起……”古玉染终究是承受不住这般看着她,哭着离开。 “没想到嗜好女色的相府三小姐竟还有这般傲骨,倒是让朕小瞧了。”朱瑾戏谑道,嘴角带有似有似无的笑意。 “朱瑾,我真为你可怜!”她痛苦的笑着,“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朱凡的,你只是用着下三滥的手段夺了过来,可是不是自己的终究是要还回去的。” “你闭嘴,这只是妇人之见。”大声的吼道,继而虚伪的笑着,“看来这刑是轻了点,没有让公主的嘴巴老实点,来人,给公主送送筋。”他转过身入地狱的恶魔。 太监拿着一把刀子往她面前靠近,有些不明白,可是下一秒钟,只见他们毫不留情的挑断了她的手劲脚筋。 “啊――”她痛苦的大喊,如墨的发丝沾在脸上,看着自己的手,全部都是血,使劲动一下,好痛。 “我倒要朱凡看看自己的宠妃变成残废会是怎样的表情?”朱瑾哈哈大笑。 “皇上手下留情!”牢门被踢开,一个戴着狼牙面具的男人来到林夕的面前,伸手在她手筋和脚筋上点了穴道。 “赵熙,你这是在做什么?”朱瑾冷着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主子难道看不到吗?”狼牙面具男人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低声的在朱瑾耳边说了会话,继而朱瑾生气的挥着衣袖。 “休想朕听他的,他还以为自己真的能够主导万物吗?这个女人现在落在朕手中,由不得他,若是他有能耐现在就叫他出现在朕面前,这般疑神疑鬼的,还真以为朕怕了他。” “主子……”狼牙面具男人明显有些不悦。 “怎么?你还有不满吗?你去告诉他,朕还就是不买他的帐。”不禁气愤的挥舞着衣袖坐在椅子上。 “主子,看来你是要和他对着干了?”狼牙面具男人语气中有着轻挑。 “哪又如何,朱凡毁了朕的一切,不用这女人给他点教训,实在是平不了朕心中的怨气。”朱瑾仰着头,攥紧了拳头。 狼牙面具男人不屑一笑,“那主子就等着他对付你吧?” 朱瑾不禁讽刺一笑,“赵熙,你未免太高估了他,若是他有本事,又怎么会受制于人?朕倒要看看他有何本事?一直假手于人,朕倒要看看他的真面目!” “那主子你就等着瞧吧,主仆一场,别怪我不曾警告过你。”狼牙面具男人戏谑的笑着,已经飞到林夕的面前,伸手抬起了她的头。 “你……你是谁?”林夕虚弱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伸手想要拿下他脸上的面具,可是手却使不出劲来。 “若是你没有这样的脸,我倒要看看他是否还如此执着?”说着伸手将她甩在地上,飞到朱瑾身边,“主子若想要折磨她,倒不如毁了她的容貌,看看朱凡看到她会是什么表情,还有……”他还会这般付出吗? 朱瑾凝眉,不禁打量着狼牙面具男人,“赵熙,你的目的是什么?这么多年,朕从未将你看透,甚至连你的容颜都不曾见过,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皇上非得问的如此清楚吗?只要目标相同,何必在乎来历呢?主仆一场,赵熙也将肺腑之言说出,至于听与不听那便是你的事了!”说着他哈哈大笑的离开。 “皇上,现在如何处置这个女人?”有士兵过来询问。 朱瑾浓眉紧皱,挥了挥手,“就按照赵熙说的,将她脸上刺于鲸纹,倒要朱凡一辈子记下那个印记。” 凌乱的牢房,木质的板上躺着一名身穿残破衣衫的女子,她手脚上面都是血,无能无力的看着太监忙来忙去。 “你倒是我头一个刺鲸的女人,倒是犯了什么大罪,竟然如此对你?”一个老者锊着衣袖叹道。 “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从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迷局,有人杀我,有人救我,也有人利用我,现如今又轮遭受刺鲸之痛,或许……这便是我的命,不相信命,只想要活着,可是真的好难,这个世界小的根本就容不下我这个人。”她说着说着,眼泪竟然落下了。 “姑娘也不必感伤,现在年轻还有大好的时光,犯了错以后改了便是,即便纹上鲸纹只要心诚,上天自会眷顾姑娘的。” “是吗?可是我却看不到。”微微闭上眼睛,不让自己流泪。 “不要多言,动作快点,别耽误了时刻。”太监不免上前催促。 “知道了,大人,老头子这就开始刺。”老者恭敬的朝太监说道,然后淡淡的看着闭目的林夕,“姑娘,忍着点,痛就喊出来。” 老者伸手拨开她脸上的发丝,用鸡毛醮纹水在受纹的脸部上绘画纹图。 “师傅,能否不要刺下去?”看着老者放下鸡毛,她不禁痛苦的伸手拉住了老者的衣服,眼眸中充满了祈求,这时候她承认自己不坚强。 老者看了看牢房的四周,无奈的摇了摇头,“姑娘,你这是让老者为难?我尽量减少点面积,你说,你到底是犯了什么罪,竟让皇上下旨动这样的刑?” 101.两个魂魄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她的手臂颓然的落下,痛苦的闭上眼睛,不禁苦涩一笑,她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叛军之妻还是无用的棋子? “这样活着倒也犹如死了。” 老者微微叹了口气,用竹刺作纹针,按所画纹图一针一针地拍刺,将纹水渗入肌肤中,使之刺纹终生保留下来。 林夕痛苦不堪,终究受不住这样的刑罚昏厥过去。 感觉有人扶着她,生痛的脸上有凉凉的东西滴在上面,艰难的睁着眼睛,看到古玉染此刻哭着抱着她。 “妹妹,是姐姐对不起你,可是姐姐也是没有办法……” 林夕蠕动着嘴唇,“我已经受了这番罪过,姐姐这番假惺惺的,不觉得虚伪吗?若不是姐姐,想必舒真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姐姐还是走吧,我实在不想要看到你了。”她转过头,左脸的鲸纹狰狞可怕。 古玉染哭的越发厉害,放下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而精致的匕首放在她手中,“这是姐姐最珍贵的东西了,若是……实在承受不住,就给自己一个痛快……” “姐姐待妹妹可真是不薄啊!”不免讽刺道。 听到外面有士兵嘈杂的声音,古玉染皱眉,“妹妹,你就当姐姐欠你的吧!”说完就跑了出去。 听见牢房外面有人大喊,“你们若是想要活命,便不要阻拦我,不然休怪我剑下无情。” 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想让她死。 “哼,好大的口气,你以为朕会这般容易让你救了她?说,到底是不是朱凡派你过来的,他倒是对这个女人情真意切。”朱瑾的声音听着让林夕不禁觉得一阵反胃。 “废话少说。”黑衣人冷声到,冲上前和那些人打斗。 似乎看见了希望,她仰着头嘴角带着微微笑意,面临死亡,想要救自己的却是这不明身份的黑衣人。 外面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小,继而是一点都听不见,想必黑衣人是斗不过朱瑾,看来真的是注定要她死了。 “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呢?” 看着手中的匕首不禁苦涩一笑,那是黄色镶金的匕首,忍着痛打开,刀刃够锋利。 那上面还刻着‘瑾’字,想必是朱瑾赠予古玉染的,不禁讽刺一笑,鲸纹狰狞如鬼魅。 “她倒是舍得将这么好的匕首给我!用这个匕首,倒真是贴切,不过……”原想要伸手一扔,可是终究是没有那个劲,艰难的将匕首收在怀中,摸索了一会儿,才想到朱凡给的鹤顶红,拿出,打开,“看来他的准备倒不是多余!” 不得不为朱凡的提前准备鼓掌,艰难的喝下了鹤顶红,口中有血吐出,不禁笑着看着凌乱的牢房,或许……死了,就不会再如此折磨了。 感觉自己昏昏欲睡,往前走着,可是手臂却被人拉住,不禁回头,却看不到人。 “是谁?为什么要拉住我?”倏的眼前出现一张与自己完全相似的脸,警觉的往后,“你是舒真?” “舒真?”女子苦涩一笑,“是啊,我就是她,可是我却一直在这个永不见天日的地方。” “若是你想要见天日,走出去便是。”她凝眉说道,“一体有两个魂魄,这世界真的是什么奇事都有,只是……这些奇事我一点都不想要了解。” 舒真含泪看着她,“若是我走出去,你便会离开,我选择沉默,为的只是心里心有所挂,只是……我却不知道牵挂着什么?为什么要牵挂?” 微微皱眉,看着她紧拉着自己的手,“那你为什么拉着我?走出去一探究竟便是,何必躲在这里不见天日?” 她不禁苦笑,“我在害怕,当初选择这般沉睡,就代表经历了些痛苦之事,如今想要出去谈何容易,况且还有你在身体里。” “现如今我已经威胁不到你,你竟可以出去,而我……本就是不属于这里,或许离开了就可以回到原本属于我的地方了。”微微皱眉道, “不,不可以,你……你的事还没有完成,不可以死,你还要帮我查清真相,帮我……帮我找到我心中的那个人,即便是让我魂飞魄散,我也是愿意的。”舒真眼泪哗哗的落着,继而跪倒在地,“你不是想要活着吗?若是让我心愿完成,我自会让你用这幅身体活下。” 林夕无奈的摇头,“你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我用着倒是觉得痛苦,如今解脱了,倒是来的轻松。” “不――,求你了,我……我只有这个要求,默默缩在灵魂之后,只为心中那一缕不甘心。”她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胸口,“那里似乎放不下,可是又痛苦不堪,我……我只想要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或许那样我便不会痛苦,便会没有遗憾了……” “如今的我,同你一样是一缕孤魂,又如何解除你心中的遗憾呢?”微微感慨,继而只觉得身体在发颤,身上有些凉意沁入。 “不管怎么样都要活着,求你了……”看到真正的舒真哭着抓紧她的手,大声的喊道,那声音越来越远。 林夕猛地睁开眼睛,恍若是一场梦,可是又是那般的清晰。 头好晕,胃中感觉好难受,有种想吐的冲动。 “朱凡,你快些退兵,或许这样朕会手下留情的放了你的真妃。”朱瑾站在城楼哈哈大笑,“朱凡,亏你步步为营,可是朕终究比你多一颗棋子,看到没有,你宠爱的妃子现在已经残废,连容貌都被朕毁了,你是否心有不甘,可惜啊,你终究是无能无力,就如当初朕让你喝下带毒的汤药,你也是无法拒绝。” 102.惹人生厌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朱瑾,你未免有些残忍?舒真好歹也是临天国的和亲公主,你这般对她就不怕激怒了临天国,就算她再不受宠,可是天下人都看着,这身份是改不了的,临天国想必也不会甘愿受这样的屈辱?”朱凡冷眉道,长长的发丝,在风的吹舞下却显得越发冷意。 “你少在这边危险耸听,得罪已经得罪了,现在朕只想着让你去死,看到你,朕就有种厌恶之感,朕后悔当初不心狠一点彻底将你除掉,也免得现在给自己留下祸害。”朱瑾眼中充满恨意的看着朱凡。 朱凡只是讽刺的笑着,“你何曾心软过了?要不是父皇用皇位胁迫你,你又怎么会放我一条生路?你下毒害我,可是终究我不如你所愿,你是否觉得奇怪,很简单,因为……我不是那般轻易就死的人。” “别跟朕提父皇,这些年,朕尽心尽力的治理启云国,哪一点做的不好,可是他却一直想着将皇位给你,只因为他偏心。”朱瑾大声的说道,挥舞着衣袖,“怎么样?就算他不给朕皇位,终究这皇位还不是朕的,就连你现在攻到这里,也是带着谋反的罪名。” “别忘了,我有父皇的遗诏,二哥,你也只算得上名不正言不顺而已。”朱凡不禁讽刺。 “遗诏?那也只是一个虚设罢了,自古王者从不拘泥于这种事。”他冷然一笑,“三弟,难道你愿意舍弃自己的宠妃吗?这倒是不像你的作风,看看你的宠妃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难道不应该为她做点事吗?”轻拍着手掌,绳索不禁下坠。 女子如墨的发丝被风吹起,脸上狰狞可怕的鲸纹让人心惊。 没有胭脂装饰,有的只是苍白。 “朱瑾……”朱凡大声的喊道,想要大声说什么,可是却被玉风挡在了前面,打断了他的话。 “堂堂一国之君,竟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就不怕百姓耻笑吗?” 朱瑾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完全是不在意玉风的话。 “你倒是让朕有些意外,一个乐师竟还藏着这么大的本事,要不是你,朱凡定是死,你说你有资格在这里跟朕说话吗?” “启云国一向以百姓为中心,现如今皇上竟觉得一个乐师没有说话的资格,那么想必百姓更是无权发言,这样不以百姓为中心的皇上不要也罢,各位觉得玉风说的可有理?”转头看着身后的将军和士兵,那些将军交头接耳,相继点头,“皇上还是顺应民意打开城门,或许还可以留得一个美名。” 玉风轻挑的说道,嘴角的笑意有些邪魅,白色的发丝竖在头上,却显得精神无比。 “你等叛军有何资格在这里对朕指手画脚。”朱瑾不悦的转过身,眼中充满厌恶的看着林夕,“若是你们不退兵,那这个女人朕也不用留着了。” 瞥眼看着朱凡,他轻挑着好看的眉宇,想必在思考。 “你觉得一个女人就可以让本王舍弃江山吗?朱瑾,你未免太小瞧了我,曾经带给我的痛,怎能以一个女人就可以化解?况且……”朱凡抬眸看着他,“只是一枚棋子,如何跟江山相比?” 林夕不禁哈哈大笑,朱凡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你笑什么?”朱瑾不解的看着她眉头紧皱。 “我笑你愚昧,明知道结果却还要做些无谓的挣扎,朱瑾,你再狠心也狠心不过朱凡,看来先皇并没有看错,他……比你更适合当这个皇上。” “你……住嘴!”难得朱瑾失去了以往的冷静,继而他哈哈大笑,“你一个外人知道什么,朕差点真上了你的当,不过……就凭你这些话还不足以激怒朕。” “是吗?皇上是觉得舒真在激怒你吗?” “……”不解的看着她。 “舒真只是实话实说,皇上这般说倒是让舒真觉得是不敢接受,本就不如他人,却还想着拥有别人的东西,那只是自不量力。”眼眸中充满恨意的看着他。 “你就说吧,只怕以后没有了机会。”淡笑着转头看着朱凡,“朱凡,你若是还有些在乎这个女人,就应该知道怎么做?即便是棋子,那也有日久生情的可能,不是吗?” 朱凡微微蹙眉,撇过脸不看朱瑾,“若是你那般想,本王也不在乎,来人,准备攻城。” 他身后的将士们已经蓄势待发了。 林夕不禁苦涩一笑,本就无所期盼的,所以对于这样的情况也无所谓痛不痛心? “朱凡,记住你说的话,若是你忘了,就算我在黄泉也是不会放过了你!”她嘴角带着笑意,脸上的鲸纹因为她的笑狰狞不堪,在所有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艰难的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黄色镶金的匕首,割断了绑住自己脚的绳子,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了起来,身体在下坠,像是坠入了深渊。 城楼上和城楼下传来阵阵惊呼声。 “你这是做什么?给我醒过来,本王说过,要利用就将你利用的彻底,在没有利用彻底之前,你的命是本王的,本王不准你死,不然到了黄泉本王也不会让你好过。”朱凡抱着她大声的吼道。 她微微牵扯着嘴角,“舒真都变成这样了,王爷还想着利用我?王……王爷真是一个执棋的高手……”不禁吐了口血,“王爷给的鹤顶红倒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是……是不是王爷被人骗了?” “本王才不会被骗,定是你将鹤顶红换了,不然怎么会没有用处。”他微微笑着,可是这笑容却是那般的牵强,他眼中竟然闪着泪光,“听着,本王现在命令你活下去,别忘了,你说过,为了活着,什么都可以忍受,难道连这么点痛都不能忍了吗?” 103.以报还报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我……”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变成了阵阵痛吟。 “王爷,真妃她……”后面的将士们指着她下面如水流的血。 朱凡看着她的腹部,不禁抬眼看着她,眼角竟然有泪水落下,“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本王?那样……”或许我会考虑不让你陷入困境。 “告诉了,就可以改变现在的一切吗?”不禁讽刺一笑。 “你总是这般自以为是,知道本王最讨厌你这样,现在看着你,倒真是惹人生厌。” “这孩子也是我被抓之后才知道的,本就是意外,所以即便没有,王爷也不应该哭不是吗?”她喃喃道,感觉自己已经喘不过气来。 “本王哪里哭了,是你看花了眼。”他擦了一下眼角,将她抱在怀中,“不准你有事知道了吗?你天生就要被本王利用,现如今没有利用完,本王也是不可能放你走的,若是小鬼过来抓你,本王定会跟他们讨要了你。” 不禁一笑,“你……你这时候还说这些话,恐怕真的到了黄泉,你就算……就算跟他们讨要也是讨要不回的……” “不准胡说!本王这就带你回去,倒要看看能不能讨要的回来?” 朱凡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她满身血浸湿了朱凡的衣衫。 “王爷……”玉风有些蹙眉,朱凡只是越过他,命令将士准备马车。 “这顺安本王定会拿下,只是现在真妃受伤,本王要带她回营。” 将士们有些不解,却也没有说什么,听话的撤退。 “你这是何必?我……我恐怕已经熬不住了,何必……何必还要将我带回?”躺在朱凡的怀中,第一次觉得原来朱凡的怀抱竟是这般的温暖。 “这是本王的事,你就不便多问了,你想必也累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吧!”他的手掌搭在她的头上。 林夕只觉得眼睛好累,什么都不知道。 林夕醒来只见丝嫣高兴的趴在她身上不停的哭。 “小姐,你终于醒了,丝嫣真的害怕死了,看着你满身是血的回来,真的恨死自己了,为何?为何这些痛要加在小姐身上?” 环视着四周,不是在营帐。 “丝嫣,这是哪里?” 丝嫣这才抹着眼泪道,“这是皇宫,王爷,不,是皇上,他已经在昨日登基了。” 微微蹙眉,觉得头好痛,不禁伸手抚摸,可是手却抬不起来,她似乎忘了,自己的手脚已经断了,不禁苦笑。 “小姐,你……你别在意,你的手脚和这鲸纹皇上定会想办法治好的。”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停的哭着,“对不起,对不起小姐,要不是丝嫣,你也不会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你也是无能为力,那些迷烟连外面的士兵都被迷晕更何况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微微叹了口气,“这鲸纹想必会一辈子都保留了,倒是让朱瑾说对了,这个印记想必朱凡也是一辈子忘不了。”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会有办法去掉的,一定会……”丝嫣哽咽的反驳,泪水哗哗的落下,“小姐,你若是痛苦就打我骂我,这样丝嫣会舒服一点,没有保护好小姐,本就是丝嫣的责任……”她拿起林夕的手往她脸上打着。 林夕想要阻止,可是换来的只猛地一剂咳嗽。 “小姐,你……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丝嫣手忙脚乱,正要拍着她的后背,朱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她的身边,轻拍着她的后背,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制止了咳嗽。 “皇上……”丝嫣泪眼悻悻道,朱凡只是挥了挥手, “这里交给朕,你下去吧!” 看了眼林夕,然后离开。 “以后说话不要激动。”他微挑着眉,“想要什么跟我说或者跟丝嫣便是。” “臣妾知道了。”淡淡道,不禁轻声的咳了一下,抬眼看着朱凡,想要问朱瑾的事,可是他伸手堵住了她的嘴。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我带你回军营后的第二天,朱瑾就被人杀人,并将人头悬挂在城门,顺安城内暴乱一片,他手下害怕,就将城门打开了。” 微微皱眉,“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杀了朱瑾?” “我也是搞不清,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你……要去见见古玉染吗?”他犹豫道,“你这次遇难也算是她害的,若是你不想去,那我便让人将她处置了,反正现如今她也是生不如死。” “不,我想去看看。” 朱凡凝眉看着她。 “我不是那种善良之人,所以不会对她仁慈,她待我如何,我会加倍奉还,这般让她死了倒是便宜了她,你不用这般看我,我这只是以报还报而已,就算你认为我歹毒也没关系。”嘴角牵扯一抹笑意,脸上的鲸纹不禁让人看着心里发颤。 “你是否也在怨我?若不是我选择了江山,或许你就不会遭受这样的折磨,也不会……失去孩子。”他说到孩子的时候,声音中微微带着暗哑。 “怨恨自是有的,只是……”她凝眉看着朱凡,然后撇过脸不看他,“皇上何必这么自责?本来就是计划好的,而那个孩子只是偶然,也许……本就不属于我,舒真能够活命已经算是万幸,没有那个心思去想那么多。” 朱凡凝眉看着她的侧脸,即便用发丝挡住,那鲸纹也是那般的显眼。 “是不是很痛?”他伸手要抚摸着她左脸的鲸纹,可是却被她躲开了。 “不要……”不禁有些排斥,低下头让发丝将脸遮的更严,“舒真现在面容丑陋怕是会吓着皇上,皇上还是不要碰得好,不然夜里做恶梦倒是舒真的过错了。” 104.为他疯癫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悬在半空中的手,颓然的落下,朱凡转过身,“你以为这样便可以吓倒我吗?你未免太小看了朕。” “……”咬着唇不说话,自是知道朱凡的意思,只是……不是她小看了朱凡,而是她抬高了自己,做不到对脸上这个鲸纹不闻不问。 半晌,朱凡轻声的呢喃,“我定会医好你的。” 林夕苦涩笑着,没有说话,如今手脚都断了,还有脸上的鲸纹,想必医好绝不是那般容易的事。 一间封闭的房间,中间有着一具棺材。 一张檀木的轮椅,上面坐着半掩女子。 “小姐,你何必亲自动手?”丝嫣不禁皱眉道,“这棺材倒是看着有些让人发寒,小姐其实不必多此一举,这事让丝嫣来办便是,何必劳烦你,再说了,小姐身体还没有恢复,若是古玉染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只怕会伤着小姐。” 嘴角带着幸福的笑意,“丝嫣,谢谢你这般关心我,只是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有些事当面做或许会让她更加痛不欲生,那么我何乐而不为呢?” “小姐明明就是心软,却硬是逼着自己狠心,丝嫣……丝嫣只是有些心痛小姐。”说完眼中溢满了泪水,害怕她看到,不禁转过了身,“这里有些阴寒,我再去拿些毯子过来。” “不用了丝嫣,我知道你对我好,腿上的虎皮毯子已经够暖和了,不需要再添,现在我不方便,什么都要麻烦你了,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 丝嫣吸了口气,转过身朝她走来,伸手将她腿上的虎皮毯子往上盖了盖。 “这是丝嫣应该做的,小姐……”她刚想要说什么,门已经被推开。 古玉染只是大笑着,继而眼泪哗哗的落下,“如草之兰,如玉之瑾,匪曰薰雕,成此芳绚。如草之兰,如玉之瑾,匪曰薰雕,成此芳绚……”她一遍一遍的念着。 头发有些凌乱,倒不像是以前的古玉染。 “小姐,她是不是疯了?”丝嫣皱眉。 她只是淡淡道,“或许是吧,想必是受不了朱瑾死的打击。” 听到‘朱瑾’两字,古玉染立马跑到林夕的面前,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朱瑾,是你吗?他说你死了,可是我不信,你怎么会死呢?你可知道,我多么爱你,从在府中第一眼看到你开始,你身穿白色衣衫,翩翩如仙人,你问我名字,你说‘原来你我都是与玉有缘’,你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为了能够靠近你,我甘愿做任何事,包括你利用我,将我培养成一枚棋子,我想要看着你,哪怕只是你施舍给我的一剂笑容……” “姐姐,你真的忘记我是谁了吗?朱瑾确实已经死了,你若是不信……丝嫣,将棺材打开,带姐姐去看个清楚。”她不为古玉染所动,淡淡说道。 丝嫣皱眉,听话的伸手拉着古玉染来到棺材的地方,可是古玉染如孩童般笑着挥开丝嫣的手。 “好痒,好痒……”她抓着自己的手,已经被抓出了红痕。 “不要胡闹,待会就让你看清楚。”丝嫣冷眉道。 古玉染不明究竟的顺着丝嫣看的目光看去,伸手摸着棺材。 “这是什么?朱瑾,是你送给我的吗?”她笑着,犹如一朵鲜花,可是当棺材打开后,她脸上的笑容却僵在那里,她大声的吼着,害怕的抱着头坐在棺材旁边。 “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不停的摇头,眼泪哗哗的落下。 “小姐,她这是……” 林夕蹙眉淡淡道,“想必她现在已经清醒得很了。” “舒真,你这是在报复我吗?我那般对你全都是为了爱!”古玉染抱头看着她,“为什么这般残忍?我……我宁愿一辈子活在疯癫中也不想知道这个真相……”她哈哈大笑,失魂的走到棺材前,伸手将朱瑾的头颅抱在怀中,轻声的呢喃,“从不曾这般抱过你,现在我终于可以抱你了,你可知道,我多少次幻想这般抱着你,看,现在我们终究可以在一起了……” 看着古玉染亲吻着朱瑾的头颅,不禁有些感叹。 “你为他疯癫,他也算值得了。”不禁一笑,“其实他这般死了倒是便宜了他,她害我四肢残废,脸上鲸纹狰狞,你说我不恨吗?”痛苦的闭上眼睛,乌黑的发丝遮着左脸的鲸纹,可是仔细看去依稀可以看得清楚。 “他也是被逼无奈,若不是有这个身份,他怎会这般对你?”古玉染轻声的呢喃,“我宁愿他是平凡之人,那样便不会有这么多的束缚,可惜……他和我终究是两条路,他从不曾正眼看我,可是我却无法忽略他的一举一动,朱瑾,你说我该怎么办?” 微微感慨了一声,“你这份爱,他倒是不懂的珍惜,算了,既然他已经死了还是让他入土为安,你的痛我已经看到,若是你想要陪着他,我也不会阻拦,丝嫣,将药给她。”她淡淡说道,丝嫣走上前将一瓶药放在古玉染的面前。 古玉染拿起了药,看着她不禁大笑,“你就这般想着我死吗?连药都准备好了,舒真,其实你现在这般样子倒是比我可怜,你是这世界上最容易欺骗的人了……”她紧紧的抱着朱瑾的头,“这样也好,最起码我们在一起了,作为姐姐,我还是给你一些忠告,有些事情真的不能仅看外表……” 林夕有些蹙眉,不解她这话的意思。 “死到临头还在这里说些风言风语,你要是有些良心,现如今就应该毫不犹豫喝下这药,小姐当你是姐姐,可是你又是如何待她的,你……害小姐这般,难道就丝毫没有愧疚吗?”丝嫣不免生气道。 105.玉檀长老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你倒是有资格在我面前这般说了。”不禁讽刺一笑,“不用你这般催促,我自会服下。”说着毫不犹豫的仰头喝下了药,骤然口吐鲜血,可是她没有哭,而是笑着抱紧朱瑾的头颅,“现如今,终于不用只看你的背影了。” “丝嫣,我想要在这里待会儿,你先回去吧!”她的声音带着些悲伤。 “小姐……”丝嫣欲言又止,“小姐也不要太过于伤心,这本就不是你的错。”帮她盖了盖腿上的毯子出去。 看着古玉染的尸体,不免有些感伤,看着紧闭的窗外,不禁一笑。 “王爷出来吧,站在那里也够累的。” 朱凡凝眉打开了窗户,一跳而入,端坐下身体,扶起古玉染的身体,伸手点了穴道,只见古玉染猛地吐了口血。 “王爷还说自己不是被骗了,这鹤顶红倒真是不管用。”她微微笑着,可是声音中却依旧带着点点的伤痛。 朱凡看着古玉染吐的血不禁皱眉,伸手将她放了下来。 “她中毒了,你要是有话就尽快的问,只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怎么会这样?那鹤顶红不是你准备的吗?”有些不解的看着朱凡。 “那鹤顶红是假的不错,可是却有人给她下了毒,想必那人不想要她说出什么?”朱凡伸手将林夕抱了下来,将毯子铺在地上,让她坐上不至于着凉,“快些问吧,我在外面等你便是。”说罢就离开。 古玉染轻咳了一声,睁眼看着她。 “妹妹……谢谢你手下留情,其实你也不是心狠之人,不然……怎么会成全了我?” 林夕凝眉,“告诉我,害你之人是谁?” “我……我……”她痛苦的有吐了口血,气息有些不稳,“妹妹,你要小心,切莫对一个人太好……”还没有说完,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半张着嘴眼睛睁的很大。 她看着古玉染,不禁苦涩一笑,“你也算可怜之人,一生被朱瑾利用,却得不到他的爱,最后终究还是为他而死。” 可能因为从城楼上摔下,让她落下了病根,这些日子,咳嗽越来越严重,有几次都咳出血来,丝嫣哭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皇上,真妃心肺虽然完好,可是因为怀孕期间被用刑,再加上从那么高的城楼上坠下,身体已经日渐枯萎,只怕……”大夫摇着头,明显有些无能为力。 “下去吧!”朱凡淡淡的挥了挥手。 相较于朱凡的平静,丝嫣哭着握着她的手。 “小姐不可能有事的,不可能,丝嫣也不允许小姐有事……” 林夕倒是没有那么大的感伤,安抚着丝嫣,“每个人都会死,只是早与晚罢了,你现在这样哭着,倒是让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死了一般。” “小姐,求你不要这么说,求你了……” 朱凡皱眉站在门口,抬眼看着外面的月亮若有所思,没人注意到他此刻将一手的食指笔直指向天空,现在这似乎成了习惯。 丝嫣哭了很久,林夕是强硬的让她去休息。 “你不害怕吗?”朱凡皱眉看着她。 林夕淡淡一笑,“害怕又如何?我能改变的了事实吗?本来从城楼坠下,能活着便是奇迹了不是吗?” 朱凡不说话,走到床榻,将她放好。 “这些事可以让丫鬟做的,何必你亲自动手?” 他的手一滞,继而继续弄着她的身体,让她睡的舒服一点,“就像你说的,朕怕你吓着了丫鬟。” 不禁一笑,“我倒是忘了,对了,从我醒来就不曾看到过玉风?” 朱凡微微蹙眉,“你现在还是关心自己要好的多,别人的事最好少问。” 知道朱凡误会了,微微笑了笑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一大早,就听见丝嫣的声音。 她半倚着床榻,朱凡此刻已经去上朝了。 “小姐,小姐,终于找到了,找到了……” 不解丝嫣的意思,淡淡道,“你先慢点说,什么找到了。” “你看。”丝嫣将一本书摊开在她面前,“听说锡伯族有一个玉檀长老,他会治百病,曾经也有人断了筋骨,可是他也将那人治好了。” “这倒是真的。”她也看到书上的介绍,“只是锡伯族似乎离启云国很远,若是要去的话,只怕有些困难。”要是在现代或许不是问题,可是…… “即便是到了锡伯族,玉檀长老也不一定帮你医治。”朱凡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丝嫣微微俯首,还没来得及请安,朱凡已经挥了挥手道,“不用行礼了。” “臣妾倒是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林夕皱眉看着朱凡,只见他平静的喝着手中的茶水。 “玉檀长老从不救外族之人,就算送去金山银山他也不会搭救,他立下三救:只救有缘之人;只救诚挚之人;只救锡伯之人,而这三救当中想必我们一样都没办法做到。” “看来你一开始就知道。”不禁讽刺一笑。 “皇上,你一定要救救小姐,若是……若是玉檀长老真的不救,那么让丝嫣去求他,只要他救小姐,让丝嫣做什么都行,就算是死,我也是毫无怨言的……”丝嫣哭着跪在地上。 “丝嫣……”林夕微微皱眉,“你这样做,倒让我怎么还你?” “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朕自会想办法,只是……你是如何得到这本书的?锡伯族的事中原都是很少知道的,更别提是关于玉檀长老的书籍。”朱凡挑眉看着丝嫣,平静的端着手中的茶杯,看不出什么异样,可是他的话中却带着点怀疑。 106.卸下权欲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昨夜听大夫说小姐的病情,丝嫣心里实在是难过的要死,想要一直待在这里陪小姐,可是小姐硬是让丝嫣去休息,丝嫣不放心就一直在院子门外守着,后来王公公出来,看见了我,我便想着王公公在皇宫多年,定是知道这皇宫的藏书之地,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我便和王公公一起去了藏书阁,没想到真的让丝嫣找到了。” 朱凡瞥眼看着身边的王公公,他恭敬的说道,“皇上,老奴昨夜确实与丝嫣姑娘去了藏书阁。” “看来是朕疏忽了,竟忘了这皇宫还有藏书阁,若不是听你们提起玉檀长老,朕倒真的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 林夕皱眉,自然知道朱凡问丝嫣的用途。 “既然有这么个机会,那么朕便会去争取,毕竟真妃也是因为朕才弄成这样,你先下去吧,朕会让人准备路上需要的东西。” 丝嫣点头,和王公公一起出去。 “丝嫣是我的丫鬟,一直跟随我,你连她都要怀疑吗?”不禁皱眉。 “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你曾经不也怀疑过吗?” 林夕脸上有些不悦,“那是曾经,可是事实证明丝嫣没有异心,若是她想要害我,哪怕是做小小的手脚,我都会死掉,可是她没有不是吗?” “或许你是正确的。”他淡淡道,走到了床榻边,执起了她的手,“锡伯族,我曾经去过,我会陪你一起去的,这样路上也方便照顾。” “你?”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继而转过脸不看他,“你这是何必?现在你刚登基不久,若是离开,只怕会遭人非议,我可不想要再担上什么‘祸水’的罪名。” “那也要看你能不能担得起?你现在这样子想必没人会这么说的?”他似笑非笑,上下的打量着她。 “你……”感觉朱凡很喜欢拿她消遣,不禁皱眉道,“你这般倒是会让我误会,还是收回你的话,舒真担不起你对我的‘好’。” “你多虑了,我这般待你只是因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别忘了,我说过在你没有被我彻底利用完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不禁一笑,“你倒是诚实,竟一点隐瞒都没有,只是……你真的愿意卸下权欲吗?你就不怕这期间会有人反对你吗?” “你以为我会怕吗?再说了,我也不会那般愚蠢,自然有了对策才会这般做的。”他说的很淡,不像是开玩笑,可是林夕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真的吗?”半信半疑。 朱凡不禁哼了一声,“你是觉得朕是骗你的,故意找借口想着陪你去吗?没有受伤之前朕都对你没有兴趣,更何况现在,就你多担心!” 有些气愤的看着朱凡,“如你说的那便是再好不过。”转过身去不看朱凡,“你要是对我有了兴趣,我反而会觉得不安,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很累,现在你已经拿下了启云国,你我也不必假装,以后你完全不用这样待我,不然……只会让我觉得有些困扰。” 等了很久却听不见朱凡的回答,转过身去,只看他坐在桌前趴在桌上睡着了。 “朱凡,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微微蹙眉,朱瑾已经死了,已经不用故意做给朱瑾看,可是他却还像以前一般,倒是让她心里有些忐忑。 微风吹过,门轻启。 人影闪过,琴如痴。 “你真的打算去吗?”幽静的船舶,白色的帘子遮掩,微风吹过,依稀看见弹琴之人那满头的白发。 “我已经决定了,即便是你阻止也是没有用的。”朱凡站在船头,俯首背立着。 “玉风有阻止的权利吗?皇上一向独力专行,何曾听过我的话?只是……难道你不知道这次去的后果吗?别忘了,你的身体也不如想象中的好!你……真的愿意卸下权欲,只为了一个女人?王爷变了,变的玉风有些看不懂了,若是不想要伤害她,那么当初朱瑾让你在江山和她之间,你为何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江山?还是你对她存有愧疚之心……” “够了,我的事不用你多嘴,虽然这次多亏了你,可是我从来没有说要你帮我。”说着负气离开。 玉风不禁苦涩一笑,“你为何说话如此淡然?说不帮你,我便不会帮了吗?” 眼角有泪水落下,那泪水竟如血一般的颜色,在他苍白的脸上有些诡异。 翌日,朱凡便带着她和丝嫣前往锡伯族。 锡伯族位于西边,它属于少数部落,与外界交流不是太多,主要以牧羊为主,若是在现代那里便是属于新疆的地域,只是……现在和古代终究是有区别的。 再翻过一座山便可以到了草原,可是这座山有些崎岖,林夕身体不便,山体险峻,背着一个人不免有些难以行走,朱凡和手下无奈,选择在山脚休息,看看能不能想想其他办法。 林夕还在考虑着山体地形,想着如何才能安然过去?可是就算是想破了头脑也是想不出什么完美的方法。 “怎么还没有睡?是不是在担心过山之事?”朱凡站在营帐的门口,看着躺在那里的林夕淡淡道。 “担心又如何?终究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若是要人背着过去,这险峻陡坡,只怕两个人都有死的可能,谁会愿意冒这个险呢?” “确实有些为难,只是……就算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那何必逼着自己去想着?不是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能等等看了。” “也只能这样了。”微微叹了口气,转过身背对着朱凡。 107.单独相处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半夜。 她还在睡梦中就被朱凡抱了起来,不解的看着他,朱凡只是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指着营帐外面鬼鬼祟祟的人。 不禁有些皱眉,朱凡将她背在身上,拿着匕首在营帐上划开了一道缝,迅速的从拿到缝中出来,还不没走50步,整个营帐已经开始燃烧了起来,听见有人过来,朱凡警觉的捂住她的嘴,躲在山脚的草垛后面。 “这次决不能有所失误,太后已经发怒,这次若还是杀不了舒真就别想着回去了。”一个黑衣人说道。 “放心,我确定她在营帐,想必现在已经化为灰烬。”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哈哈的笑着。 “希望如此。” 看到黑衣人相继的离开,朱凡淡淡的开口,“你倒是时刻都有人杀你,都到了这里还有人群追不舍,那些人说的太后想必是临天国的太后,你是怎么得罪了她?” 微微蹙眉,“我若说不知道,你会相信吗?” 朱凡没有回答只是将她背在自己的身上,“现如今也只有麻烦了朕。” “你要是觉得麻烦就将我扔在这里,我是不会怪你的。”撇过脸淡淡道。 朱凡不禁一笑,轻声的呢喃,“已经扔了你一次,这次若要扔了,想必你是真的活不了了。” 即便声音很小,可是林夕却听得清楚,微微皱眉,有些不解,朱凡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凡带着她一路往山上爬去,崎岖的山脉,就算他功力再好,背着一个人也是有些危险的。 看到朱凡因为不让自己掉下去,手指使劲的抠着岩石,十指上面已经被磨出了血来,他脚下的岩石滑落,差一点就掉了下去。 林夕看着下面陡峭的山段,心里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皇上还是将舒真放下吧,这样走下去,只怕会连累了你。” “你这女人怎么就如此废话,若是想要活着,就少说点话,这样下去,即便是不连累也变成连累了。”朱凡不耐烦道,继续蹒跚着往事爬。 整整花了一夜,终于爬到了山顶,看来朱凡倒比她想象中有恒心的多。 “想必现在那些黑衣人也不会发现了我们了,你先睡一下,一宿没睡想来你也是累的。”朱凡弄来了干净的草让她躺在上面,他也坐在石头上闭目休息。 “你的手指需不需要包扎一下?”凝眉看着他染了血的手指。 “不用,这点痛不算什么。”他甚至连睁开眼睛都没有睁。 “朱凡,你要是觉得愧疚与我,想要弥补我,那么就不必了,我也没打算要你的弥补,只要你记住自己说的话便是。”睁眼看着天空还未消失的明月,“你这样待我,让我心里有些压力,你的温柔是带有刺,所以我要不起。” “这便是你想的吗?”朱凡淡淡道,“快些睡吧,不要多想,我自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若是给你带来压力,这不是我能控制住的,或许正如你所说的,我只是因为愧疚与你,所以你好了,我便不会这般待你了。” 她微微笑着,“那便是好,其实……这倒是我第一次与你没有掩饰的单独相处,你倒不是那般冷血之人,看来是我以前将你看的太过冷血了。” “可是却终究害你变成这样。” 他的声音中带着丝丝暗哑,抬眼用着复杂的神情看着天空。 可能真的累了,这一觉她竟然睡的很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睁开眼睛,看到有一个如芭蕉的大叶子盖在脸上,想来是朱凡怕自己被太阳晒到。 “醒了就吃点东西吧,下面我们还要继续赶路,这里到锡伯族也有一段距离。”他拿开了芭蕉叶子,皱眉看着她脸上没来得及遮掩的鲸纹,那个印记时刻提醒自己有多残忍。 看到朱凡这般看自己,她不禁有些气愤,侧过脸大声的吼道,“看够了没有,我知道自己多么丑陋,你也不用这么奚落我。” 朱凡皱眉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扶了起来。 “你何时这般在意自己的容貌了?连狗洞都可以钻,这小小的鲸纹现在倒是让你觉得害怕了吗?”将手中烤好的野鸡撕给她吃。 林夕眼中不禁噙着泪水。 “我本就很在意,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这鲸纹记录了我一辈子的羞辱,朱凡,你不会懂得那种感受的,说不在乎那便是我虚伪了。” “我懂得那种感受,只有一个人承受心里的痛,看着别人对自己的鄙视和奚落却无能为力,只能装作什么都不在乎。” 认真的看着朱凡,她似乎忘了,曾经的朱凡也是这般走过来的。 “我倒是忘了,你我是同类。” 朱凡背着她一路前行,快要走出这座山脉时,竟然在野草中看到黑衣人的尸体,有些不解,那些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是有人助我们一臂之力,不然我们也不会安然的到了现在。”朱凡淡淡道,“不过手段未免太残忍,倒是一点余地都没有。” “是啊,血肉模糊也不外乎这个样子。”她不禁感叹,“不知道那些助我之人是真的助我还是为了什么?” “你也不用多想,反正现在只要活着就行,就如你说的,为了活着,所以……对于别人的生死,只能当做无所谓,有些事你是必须要做的狠绝,不然死的只会是你。” “你倒是一字不落的记住了我的话。”她不禁看着朱凡,淡淡道,“确实也对,现在倒不是我感慨的时候,对于这些人,要说感慨,那么真的死的人就会是我了。” “你明白就好!” 108.红发纵生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到了锡伯族,那些人身穿白色长袍,白色的头巾盖在头上,在现在的样子倒是有点奔丧的感觉,不知道朱凡跟他们说了些什么,之间那白衣之人朝他的方向看了看,继而微微点头。 “玉檀长老在云殿,我们先去他的部落等一下。”朱凡回来淡淡道,坐下来将她抱在怀中。 “他们倒是待你客气,不是说玉檀长老有三救吗?如今怎么就这么容易救我了?”她似笑非笑道。 “救不救还不知道,再说了,我也算启云国的皇上,他总是应该卖我点面子。” 对于朱凡说的话,她是完全的不信,金山银山都请不动的人又怎么在乎他是皇上呢? “我不是曾经跟你说过吗,这里我来过,不然也不会陪你来。”他说的理所当然,她只是一笑而过。 玉檀长老并不像传闻那般年老,也就是40几岁而已,他与朱凡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朱凡眉头紧皱,伸手从袖中拿出了一把折扇,那折扇看着眼熟,好像……好像是玉风的,可是他的折扇为什么被朱凡拿来?玉檀长老看着折扇只是转过了身,伸手挥了挥手,好像在示意什么一般,因为距离远,倒是一点都听不清他们的谈话。 不禁摇头一笑,听清了又如何?那本就不属于她该管的事,何必多此一举?只要能够活着,那便是比什么都重要。 草原上,一个身穿绛色袍子男子站在遛风港,红色的发丝在风的吹舞下显得有些凌乱,他伸出十指笔直的指着天空。 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咳,“我还在找你呢,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已经是醒来的第二天,可是依旧还不适应朱凡这满头的红发。 “你大病初愈,应该多休息,这般跑出来就不怕旧病复发?” 林夕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为什么总是伸手指着天空?” 朱凡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没什么,只是习惯而已。” 转身要走,可是衣袖却被她拉住了,不解的看着她。 “谢谢你这般做,以后我会尽全力的帮助你。” “你也不用谢我,一头红发换来一枚永久的棋子,也算是划算了。”淡淡笑着,转过身离开,“只是你脸上的鲸纹……”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林夕知道他的意思,“放心吧,只要弄发丝遮挡一下便是,只是……,这鲸纹时刻提醒我,为了活着就要对别人心狠。” 朱凡没有说话,离开,只是没有人看到他此刻脸上无奈的笑容。 “为什么总是伸手指着天空?”他呢喃的问自己,脸上有着淡淡的悲伤。 林夕看着朱凡的背影,眉头不禁皱起,“朱凡,你为何要这般做?”闭上眼睛,听玉檀长老说朱凡为了给她输送真气,消耗体力,一夜之间万千黑发变红发,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朱凡为什么这般毫无保留的对她?难道是……,她立马否认了心中的想法,他太过深沉,想必这般做也是因为她还存在利用价值吧! “姐姐,刚刚红发的哥哥站在这里很久了。”土堆后面走出来了一个小小孩,俏皮的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笑眯眯的在她说了什么,林夕倏的皱着眉头。 “小当家,你想错了,就算那传说是真的,他那般做也不是为了我。” 小当家嘟囔着嘴,“可是红发哥哥背对着你,难道是臧头叔叔讲错了?” “也许是吧,你快些回去,我出来的时候玉檀长老还在问小当家去哪里了?” “糟了,我这下可惨了,姐姐,那我先走了。”说着一溜烟的就跑了,一点都不像是个女孩子。 林夕凝眉看着天空,然后微微摇头,不禁一笑,“绝对不可能,朱凡对于我也只是平平淡淡的,而且他也说我只是他的棋子而已……可是……”被小当家那么一说,心里却又些迷惑了。 小当家说在锡伯族有一个少有人知晓的传说:如果一个男子背对一名女子,将一手的食指笔直指向天空--那就表示,他向老天起誓,今生今世,除了她,永不再爱。 想必这只是臧头叔叔故意糊弄小孩子的。 虽然醒来不过三天,可是算起来,到了锡伯族已经十几日了,自从山脚遇袭之后,丝嫣就下落不明,不知道她是否平安?朱凡已经跟玉檀长老说了这事,他也已经派人去寻找了,可是却迟迟没有结果。 坐在梳妆台前,根本就提不起精神,无聊的将手帕盖在铜镜之上,懒得看自己现在这幅丑容。 “你还在担心丝嫣吗?她会没事的。”朱凡从外面进来,走到她的身边,皱眉看着铜镜上的手帕,“你就如此在乎自己的容貌吗?” 有那么一愣,继而也顺着朱凡看的方向看去,嘴角带着一抹苦涩的笑意,“说不在乎那是假的,容貌,这世界能有几人不在乎,自古娶妻要娶美倒是没听过娶妻要娶丑的。”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朱凡,“你的发丝……是不是也很在意?对不起,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要是觉得委屈了,以后我就算肝脑涂地也会报答你的……” 她还在担心朱凡,结果只换来他‘噗呲’一阵笑。 “肝脑涂地?你这话说的还真严重。” “你……。”有些懊恼的瞪了他一眼,转过脸,“倒是没见你这般失态的笑。” “我也是常人,失态也是正常,不过……你这话我是记下了,这事我也不是白牺牲的,要是日后需要,我定会向你讨还回来,到时候,你要是赖账我可是不同意的。” “你放心,我自然说到做到。” 109.特别之处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沉默了很久,只听见朱凡轻声的呢喃,“你是第一次跟我说‘对不起’,一直想着从你口中说‘对不起’是什么样子,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林夕皱眉,“舒真本就平凡,自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朱凡只是一笑而过,伸手抚摸着她如墨的发丝,眼中充满了柔情。 “朱凡,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如此亲近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朱凡的手一滞,淡笑着收回了手,背立在后。 “以前比这还要亲近,你都没说不舒服,现在这是为何?”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以前那是演戏,现如今……一切都变了。”凝眸看着他,淡淡道。 “是啊,一切都变了。”他意味深长道,转过身离开,临离开时却不忘回头道,“近日我们便回启云国,你做好准备,今夜天气有些微凉,最好不要出帐篷。”说完就走了出去。 凝眉看着还在微微晃动的帐篷门,若有所思。 朱凡说要准备回去,可是丝嫣至今没有消息让她如何安心的离开。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上的手帕,想到了朱凡昨夜说的话,不禁伸手取了下来。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左脸的鲸纹狰狞可怕,犹如地狱的魔鬼,她不禁咬着唇,伸手抚摸。 “看着还真是有种让人发颤的感觉。” 这是一辈子的烙印,想抹也是抹灭不掉的。 “姑娘,启云帝让小的来通知你,丝嫣姑娘已经找到了,你不必担心。”听见有人在外面喊道,她慌忙的将左脸的发丝放下,望着帐篷外面走去。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不禁有些高兴,“他们现在人在何处?” “正在回来的路上。”家丁回答。 “好了,你下去吧。” “是。” 她高兴的就往外面走去,与丝嫣分开十多天,不知道她过得如何? “小姐,小姐……”看到丝嫣哭着从马车上走下来,她衣衫破旧,头发凌乱,脸上满是灰尘,远看倒是没认出来。 丝嫣哭着跑到她面前,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小姐终于可以行走了,手也可以动了,丝嫣……丝嫣真的好高兴……”她擦着脸颊两侧的泪水,可是脸上的灰太多,却弄得自己越发的狼狈。 看着她这幅样子,林夕是又心痛又好笑,拿出手帕,轻擦着她眼角的泪水,“你要是再哭,这眼泪都变成黑色的了。” 丝嫣哭笑不得,“我……我是太高兴了,竟忘记了场合。小姐,要不是皇上,丝嫣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你了?” 抬眼看着从马背上下来的朱凡,朝他微微一笑,那便是表示谢谢了。 丝嫣想到那晚的情景不禁又哭了起来。 “小姐,你可知道那天晚上,看到你的帐篷失火,我有多害怕吗?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幸亏老天有眼,小姐不在帐篷里,不然……不然就算丝嫣死了也抵不了我的罪过……” 她哭得伤心,没办法,林夕是一边安抚一边擦着她脸上的眼泪,原本纯白的手帕现如今也变成了灰色。 “幸亏皇上找到了丝嫣,不然我还在山脚下寻找着小姐……”她哽咽着,“若是那样,想必丝嫣这辈子都不得与小姐相见了?” 她不禁微微叹道,“丝嫣,真的苦了你了。” 丝嫣慌忙的摇着头,抓紧了林夕的手,“不,小姐,只要你没事就好,丝嫣这点苦不算什么!” 对于丝嫣,林夕是有些愧疚的,一直跟着她,可是她却总是让她担心受怕的。 翌日,朱凡告别了玉檀长老,玉檀长老不知道给了朱凡什么东西,只见朱凡紧蹙着眉头。 小当家有些不舍得她,一直拉着她的手。 “姐姐,你不要走好吗?你走了以后,就没有人跟小当家说话了。” 对于小当家这般挽留,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若是想我了,等长大后就来启云国找我。” “可是……”她看了眼骑在马上的朱凡,低下头嘟囔着嘴,“可是小当家还想着去喝姐姐和红发哥哥的喜酒呢?” 林夕不禁挑高了眉头,“好了,姐姐要上马了,小当家,你要好好听长老的话,不要顽皮了,不然以后长老定是要将你嫁给‘原木’首领的小胖儿子。” 小当家跟‘原木’首领的小胖儿子打过架,所以对于那个又胖又矮的小男孩特别的讨厌。 “不要,我不要嫁给那个胖娃娃,我要嫁一个像红发哥哥的男子,经常背对我,将一手的食指笔直指向天空。”她说着不禁咯咯的笑着。 林夕看了眼朱凡,又看了眼小当家,“好,若是遇到了,到时候便通知我,我定会送上祝福的。” “嗯。”小当家高兴的点着头。 终究还是孩子,永远不知道这以后会是多久。 回去的路上一切都很顺利,没有黑衣人袭击,她倒是有些奇怪,难道那些人已经放弃杀她了? “怎么还不睡呢?”身后朱凡的声音有些疲惫。 “睡不着,下来看看月亮,应该很快就可以回到启云国了。”她微微叹了口气,“其实倒觉得锡伯族那样的生活也算是不错。” “那只是表象而已,哪一族落没有纷争呢?只要人有权欲之心,就免不了有屠杀。”朱凡抬眼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解他话中的意思,而他也没有打算回答,只是转过了身。 “还是快些休息吧,这里阴气重,万一着了凉又要落下什么病根了。” 110.费尽心机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等一下……”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只见朱凡好看的眉头挑的很高,“那日,玉檀长老跟你说了些什么,为何你看起来愁眉不展的?” “你很想知道?”他认真的看着她,反问。 林夕蹙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先回车里吧,现在最主要的是安全回去。” 既然他这么说了,她也不好问。 回到顺安,大臣们出来迎接,看见朱凡不禁有些吃惊。 “皇上,你这发丝……” 朱凡只是挥了挥手,“只是因为长途跋涉劳累所至,不足大家如此吃惊。” “可是……”有大臣想要说什么,却被一个年老的将军打断,“王大人,既然皇上那么说了,就不要多问,现如今还有重要的事商议,不是讨论发丝的时候。” 王大人被说得哑口无言。 “夜伯父,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要不是有你在,想必凡儿也无法安心陪真妃去锡伯族。”朱凡感激的握着夜怀远的手。 “皇上言重了,这本就是老臣的职责,再说了,真妃也是因为皇上才遭此大罪,这次不费一兵一卒进入顺安,想来也是亏了真妃。”夜怀远恭敬道。 “朕谢夜伯父体谅。”轻拍着夜怀远的肩,看了眼林夕,淡淡道,“来人,送真妃回房。” 她回房,他随着那些大臣去了书房。 想来这十几日确实积累了很多事让他处理,不禁微微皱眉,不知道朱凡是否会觉得累?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她不禁淡笑。 “什么时候他的事也用别人担心了?”他一向深谋远虑,想必这些朝政也是难不了他的。 待在房间实在是无聊,不禁唤了丝嫣一起出去透透气。 残废那时候没有出来走动,现如今才好好的欣赏这皇宫。 即便是冬季,御花园中的花也是千姿百态,尤其是杜鹃和腊梅开的盛,可是却有些嚼舌根的人扰了她赏花的心情。 “听说没有,真妃手段狠劣,在王府的时候先是设计害死李夫人,现在又毒死了王妃,倒是没发现她的心机如此之重。” “嘘,我们做下人的还是不要多言,皇上都不计较,我们也就不要到处的乱说。” “以后见了真妃定要小心,只是……我上次偶尔看到真妃脸上的鲸纹,差点把我吓死我了……” “小声点,这事不要到处乱说,皇上已经下旨禁止别人议论鲸纹之事,若是被听到了,只怕是杀头的罪。” “我……我也就是在你们面前说说。” “好了,我们也不要多说了,赶紧去送茶水给皇上。” 丝嫣有些气愤,“小姐,你就应该让我上去教训她们几句,如此身份也只会在人背后乱嚼舌根。” “她们说的也都是事实,算了,悠悠众口,你又能阻止几个呢?”她摇了摇头,就算朱凡禁止言说,可是他终究是没办法根除。 “小姐,真的委屈了你,难道……难道这鲸纹真的除不掉了吗?”丝嫣说着眼泪悻悻。 “你也害怕了吗?”不禁苦涩一笑,“其实害怕也属于正常,想必这全国上下,脸上刻有鲸纹的女人只有我一个。” 丝嫣连忙摇头,“不,小姐,丝嫣不怕,不管小姐变成什么样,丝嫣都会在小姐身边。” “那就由着她们去说吧。”转过身走上了亭子,坐在那里看着那些花,可是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那些人的话不仅仅是丝嫣听进去了,她也听进去了,不禁暗讽,看来她现在果真是手段残忍的毒妇了。 是夜,朱凡回来的很晚,脸上依旧带着些疲惫。 因为现如今一切都挑明,也就不必在人前假装恩爱。 在从锡伯族回来的马车上就跟朱凡提议说,以后不用留宿在她那里,他是皇上可以纳妃留宿其他院子,朱凡当时什么话都没说,后来回来的时候,她也提过一次,可是朱凡只是说,“到时候再说,现在局势还不稳定,没有心思花在这上面。” 可是这事又能花多少时间呢?想要说什么的,朱凡却已经打断,“这事由朕决定,真妃就不要这般积极了,还是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他都这般说了,她也不好再做反驳。 “是朝中有什么大事让你烦心了吗?”看着朱凡皱眉,她不禁开口问。 朱凡倒了杯茶,轻抿着。 “临天国要求我启云国每年朝奉与他,说这是朱瑾曾经答应过他们的。”朱凡声音很淡,像是说着平反人家的家事一般。 “朱瑾已死,他们这般未免有些欺人太甚,看来……临天国倒是不放弃任何占便宜的机会,知道皇上登基不久,根基不固,想着从中讨得点好处,只是……难道就不怕两国闹翻?”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不知道这临天国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旨意倒不是临天皇上下的。”朱凡蹙眉看着林夕,不禁苦恼的伸手扶着额头,“听说临天皇上近日身体欠佳,都是由太后主政。” “她是否还有所要求?”她嘴角带着一抹讽刺的笑意。 朱凡有那么一怔,抬眼不解的看着她,无奈道,“她说只要将你交予她,便可以免去朝贡。” “她倒是不惜代价,只是……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甚至不曾见过她,与她何来这么大的仇?”不解,要是有仇,当初她在临天国的时候,以太后的权利完全可以杀了她。 “定是你阻碍了她什么,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机的除掉你。” 111.无悔之情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林夕淡笑着看着朱凡,“或许你可以将我送给她,这样你也就不用这么为难。” ‘啪’的一声,朱凡手中的茶杯掷在桌上,发出响亮的碰撞声,他站了起来,背对着她。 “你是这般想朕的吗?就算是朕刚登基,这堂堂启云国也不怕她临天国。”说着便离开了房间。 无奈一笑,想来朱凡是生气了,可是……她只是实话实说。 原以为朱凡生气,就不来她这里了,可是正准备进行午睡的时候,外面丫头喊着,“皇上驾到。” 不禁微微蹙眉,不知道他这时候来是为了什么? 看到他站起来,微微福了福身,朱凡只是挥了挥手,“不用行礼了。”他已经坐在了桌前。 丝嫣倒了杯茶,自知在这里碍事,便和那些丫鬟们退下了。 “臣妾还以为皇上还在生我的气呢?这时候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朱凡不禁蹙眉看着她,“对于你来说,难道我非得有事才能来吗?你真是一个惹人生厌的女人……” 她淡淡一笑,对于朱凡的话不予理会。 “临天国要派来使者,看来临天太后是铁定要你了。”他口气很淡,看不出任何异样。 林夕微微皱眉,“既来之则安之,这事都由皇上决定,其实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一个女人换来休养生息的机会,这也是划算的很。” “你明白就好,使者来的时候,你要随我一起出席,也给他们看看,你也算是朕的宠妃,这样或许他们会手下留情!” 林夕不禁冷哼,“只怕越是这样越会手下不留情。” 朱凡已经站了起来,“在这之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跟我这么久,想来我倒是一件像样的礼物都没有送给你。” “皇上不是送了一支发簪了和夜明珠吗?”她淡笑着提醒。 “那只是朕随手拿来的,不算,这次朕带你去看样好东西。”说着伸手就拉起了她的手往外走去。 “皇上这算是为臣妾践行吗?”她一边走着一边问。 朱凡停住了脚步,凝眸看着她,继而嘴角挂着微微笑意,“你若是这么想的,那便是了。” 从没想到在启云国看到雪。 后花园的冰窖里,陈列着块块坚硬的冰块,冰块中间是一片白亮亮的雪。 “有些冷,出来的时候忘记带披风了,你先将就着披一下。”朱凡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可是……”林夕想要拒绝,朱凡将外衫给了他,难道他就不冷了吗? 可是他压根就没有给林夕拒绝的机会,已经走进了雪里,“这也是朕头一次见到雪,还真是漂亮,白亮亮的,就算是没有点蜡烛也如白昼。” 他红色的发丝,在雪白的雪地显得尤为耀眼,原本应该高兴的,可是现如今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你不喜欢吗?”朱凡不禁走到她的面前。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皇上何必这般做?那只是我随性说说而已,你何必当真?”想起那次营帐,她无意间说的话‘启云国最大的不好便是这雨,若是下着大雪或许事情会更加容易’,没想到他竟然记下了。 “你这样只会让舒真为难?舒真不想要改变什么,所以还请皇上收回那份不该有的心?”她微微叹了口气,对于朱凡她确实不想要靠近,因为卷入这场纷争,她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伸手抚摸着脸上的鲸纹,那便是一辈子烙印。 身后久久没有回答,不禁转过了身。 只见朱凡仰头躺在雪里,不禁有些慌了,走到他面前,有些懊恼道,“身上穿的如此单薄,这般躺着只怕会生病,皇上还是起来的好。” “其实这样躺着倒是有着另一番滋味。”他微微道,“原来雪是这样的,躺在上面虽然凉可是却可以让人变得更加清醒……” 林夕皱眉,自然知道他这话中的意思,可是…… “你要是这样,那就将这衣衫放在下面,本来……你的身体也不算太好。”他也算病弱之人,怎么能够经得起这么冻呢? 伸手要将身上的外衫脱下给他,可是手却被他按住了,皱眉看着朱凡。 “你不需要有什么改变,这样就好,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无分对与错,对于这份情,我是无怨无悔。”朱凡认真的说道。 从未见过朱凡如此认真的表情,不禁撇过脸不看他,真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况且……他不是有所安排了吗?如今这样倒是有些多此一举。 “我就知道你定是这幅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朱凡微微一笑,松开了按住她肩膀的手,拍了拍身上的雪站了起来,“以后若是想要看雪了,就到这里。”这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 “朱凡,如今这时候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是为了弥补我吗?放心吧,我从不曾真正的怪过你,要怪也只能怪我的命,所以你不用这么做,也不用白白浪费这份情。”她垂下眼眸,声音中有着死死暗哑。 朱凡只是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雪白的雪中央,一个坐在雪中的女子半掩着脸,一个红发绛袍的男子站在那里。 无言以对,唯有寂静。 有些事即便知道,不捅破那层纸或许就不会尴尬,可是一旦捅破,只会徒增烦恼。 诡异的安静,让林夕不知道如何去说,只是站起身来,淡淡的道,“我已经看过了,这雪很漂亮,但是这里不适合它,就算你保护的再好终究也是会化掉的。” 她意味深长,话中的寓意还是可以让人听得懂的。 112.与之疏离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即便是化掉,也变成了水流一直留在这里。”他淡淡道。 蹙眉被看着朱凡背对自己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微痛。 “可是那已经不是雪了而变成了冰,我……我先回去了,你是否要同我一起离开?”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朱凡挥了挥手,“不了,我想要在这里再待一会儿。” 林夕只是将他给她的外衫还给了他,皱眉离开,她几乎是逃也般的出来。 不禁扶着外面的宫墙,大口的喘着气,左脸的发丝垂下,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她微微抬眸看着天空,脸上鲸纹狰狞却比不上她脸上的愁容。 “朱凡,既然已经做了选择,为何还要做这样的事?你这是想要我难受啊!” 叹了口气,没有做停留的离开,她没注意到树木后面有一个倩影一闪而过。 那日以后,林夕几乎是躲着朱凡,就算在宫中无意间看见,也只是低下头绕道而行。 她无法不在意朱凡雪中说的话,不想要与他走的太近,唯一的就是与之疏离。 而朱凡晚上也许跟她一样,所以也不曾到她那里留宿,想必是在意那晚的事的。 “小姐,近日梅园的梅花开的正盛,有好多宫人都去看,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好!”林夕微微点头,携着丝嫣一同去了梅园。 刚从拱形门口进去,就看到朱凡坐在梅园亭子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手中的书信皱着眉。 他放下书信抬眸却看到了站在拱形门前的她。 四目相对,竟让林夕有些慌乱。 “小姐,皇上也在……是不是要过去呢?”丝嫣脸上有着小小的高兴,“这样小姐也不用一个人愁眉不展的了……” 看到朱凡往这边走来,她立马拉着丝嫣的手道,“丝嫣,我们回去吧,突然间感觉身体有些不适。” 说着便逃也般的转身离开。 梅园中的朱凡微微蹙眉,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小太监上前打断。 晚上朱凡也是没有到她这里,她微微舒了口气,今日自己做的似乎有失分寸,若是朱凡来了,要是问的话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天空骤然划过一道闪电,继而是如鼓声般的雷鸣。 “小姐,今夜又要下大雨了,还是关好窗户,早些入睡。”丝嫣手执着红烛,小心翼翼的将红烛放在桌上,拿了件披风走到她面前伸手披在她的身上。 “你也忙活了很久,快些去睡吧。”林夕收紧了身上的衣服。 外面的风骤然刮起,透过窗户吹乱了她的发丝,左脸的头发被吹起,狰狞的鲸纹完全的露了出来。 “小姐……”丝嫣看着她,眼眸中竟然溢满了泪花,“你早些休息,我……出去了……”她慌忙的跑了出去,却只是站在院中的树后面,偷偷的捂着嘴痛哭。 看着丝嫣离开的背影,林夕不禁伸手抚摸着左脸的鲸纹。 “丝嫣,是我的脸吓坏你了吗?”不禁苦涩一笑。 早上,听丝嫣说临天使者原打算今日到的,可是因为这场大雨却被耽搁了一天,明日才会到。 “若是有诚心,恐怕再大的雨也是阻止不了的。”她意味深长道,继而抬眸看着丝嫣,“丝嫣,你想要我回临天国吗?” 丝嫣想了很久,摇着头,“不想,相府没有一个人待小姐好的,还不如这里,虽然这里并不是丝嫣喜欢的,可是……只要小姐平安开心那便是好的。” 林夕微微一笑,眼神若有所思的瞟向远处。 “其实回去也不一定是坏事,有些事情一直卡在心里,我倒是想要弄得明白。”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小姐是说丞相……”丝嫣凝眉看着她。 林夕微微点头,仰着头将茶一饮而尽,不仅仅是因为舒尖还有临天太后,当然……还有舒真的那一缕不甘心。 晴空万里。 在房中看了会书,实在觉得无趣,想到前些日子梅园的梅花,唤了丝嫣打算过去,想来朱凡现在应该在书房与大臣议论临天使者之事,所以她也就放宽了心。 清风徐徐,浓郁馨香。 梅桦瓣瓣,清香阵阵。 缓步走进梅园中央,看着身旁花蕾摇曳,不禁摘了一枝放在鼻下闻了闻,这梅花却有养神的本事,不禁想着要弄点梅花在房间,便叫丝嫣去拿一个花瓶过来。 丝嫣嬉笑着,“知道小姐喜欢,我还特意让王公公留了上好的玉瓶,就怕小姐需要的时候没有,小姐,现在这里等着,我现在便去拿。” 高兴之际,可心口骤然发出阵阵揪痛,痛苦的扶着梅花,手中摘的一株也随之掉在地上。 感觉腰间突然有只手,继而她整个身体被抱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朱凡抱着她,皱眉看着眉心拧成一团的她淡淡的问。 她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胸口,摇了摇头,额角都是些冷汗。 朱凡立马抱着她回房,招了御医过来,可是御医也诊断不出什么。 “都下去吧!”朱凡挥了挥手,屏退了御医,走到她的面前,“还是很痛吗?是不是上次遗留下来的病根?” 林夕脸色苍白的睁眼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想必是舒真在痛吧,可是又是为了什么?” 朱凡凝眉看着她,“你这话说的倒是让朕有些疑惑?” 她微微笑了一下,“等到以后便会明白了,已经好久没有这般痛了。”想必舒真想起了什么,可是若是想起,她定会想着重见天日。 113.恶语相对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朱凡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不禁担心道,“怎么如此冰冷?”然后掀开了被子,脱了靴子上了床,伸手将她搂在怀中,“这样或许会好一点。” “你这是做什么?即便这样也是缓解不了我的心痛,这痛我是知道的,等过会儿自然会好……”她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可是朱凡却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虽然只是轻轻一碰,却让她有那么一阵失神。 “你若是再这般疏离我,就不是这么点小惩罚了,现在你生病了,一切都要听我的。”他威胁道。 她猛地白了他一眼,“堂堂皇上竟做出如此威胁人的事。” 他不说话,只是抱着她很紧,她也不再说话,如猫咪般的窝在他的怀中,一动也不敢动。 院中布满了欢歌笑语,这是林夕第一次参加这种带有政治色彩的宴席。 她安静的坐在使臣的对面。 今日,她只是摆设而已。 抬眼看着临天国的两个使臣,一个脸上带着圆滑,满载着笑容看着舞姬,一看便是容易打发之人,一个脸上竟是冰冷,他此刻毫无避讳的打量着自己,眼中满是厌恶。 林夕也是微微蹙眉,不解他为何这般看着自己? 朱凡笑脸冲着临天国的两位使臣敬酒。 “两位大人路途劳累,朕敬两位一杯,好缓解缓解疲劳。” “启云皇上过谦了。”冷面使臣也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继而凝眸站了起来,“我朝太后下了旨意,只要启云皇上答应她的要求,一切就此作罢,贵国就可以休养生息,若是不答应……”他冷声一笑,“想来,启云皇上自是知道后果。” 原本喧闹的宴席,顿时传来阵阵惊呼继而是寂静一片。 与之一起来的使臣见场下几位大臣脸上都带着微怒,不禁伸手拉了拉冷面使臣的衣服,“李将军,还是待会再说这事吧!” 冷面使臣不满的瞪了眼拉着他的使臣,“早些完成任务早些回去,在这里看着污秽之人,只会让本将军夜不能寐。” 他瞟了林夕一眼,话中的意思显然已经很明确了。 林夕怎么会不知道这李将军是何意思?想来他特别的讨厌自己,依旧微微笑着,看不出任何的波动。 “将军这话倒是有些意思,难不成启云国竟让将军如此生厌?那么此次又何必前来?”朱凡声音虽然很淡,可是也已经下了逐客令。 “启云皇上息怒,李将军年轻气盛,还望海涵,我……我这替李将军赔个不是了。”那个使臣端起酒杯,向着林夕的方向。 她没有站起,也没有说话,丝毫不给那使臣的面子,使臣有些尴尬,放下了酒杯。 “哼,何必向她认错?如此肮脏之人,也配与我们同坐一席,只让我心里作恶。”那名被叫‘李将军’的使臣不屑道,“启云皇上还是尽早答应太后的要求,不然……恐怕这皇位会有些不稳。” “你竟敢如次狂妄,别忘了这是启云国!”在座的因为他先前说的话已经有些不满,现如今也不想再忍了,不禁交头接耳指责着那个‘李将军’。 朱凡面不改色的看着此刻的情形,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 “若不是奉了太后的旨意,本将军才不会来这里。”不屑的瞟了眼林夕,冷哼了一声,“真不知道太后为何还要留着你?” “大人倒是为临天国尽心尽力,时刻都不忘提醒朕,朕自不会如此愚蠢,拿整个国家冒险,只是大人这般无理,倒是也让朕有些怀疑了,或许是朕多虑了……”他嘴角噙着淡淡笑意,意味深长的看着李将军,伸手招了招林夕,“真妃,过来,到朕这里来坐。” 林夕有些不解,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 朱凡亲昵的揽着她的肩膀,又将她身上的衣衫拢了拢,“即便是宴席,也应该多穿些衣衫,这样若是得了风寒,怎么了得。” 她也只是配合着朱凡,较柔的靠在他的胸前。 “有皇上在,臣妾即便是得了风寒也是心甘情愿的。” 朱凡嘴角挂着满意的笑,轻抚着她如墨的发丝,“李将军年轻,难免会说些错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不管怎么样,使臣大人已经给你赔不是了,你不应该那般对他?这倒是变成你没有理了!” “臣妾知错了。” “知错了那便是好,你去给使臣大人赔个不是,怎么说你也是临天国人,想来应该比朕要懂得如何面对着两位使臣?”他意味深长道。 林夕只是微微点头,端起了酒往那个圆滑的使臣走去,那个使臣明显有些受宠若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身姿卓越的她。 “大人,刚刚是臣妾的不对,不应该以一人知错便迁怒他人,即便是有人不识好歹那也是那人之错,与大人丝毫关系都没有,臣妾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了,若是不嫌弃,就请饮下这杯酒。” 那个冷面的使臣微微蹙眉,自然是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不禁冷哼了一声。 “怎么敢有劳真妃?我真是受宠若惊。”使臣尝尽了甜头,笑着接过酒杯,仰起头就喝。 林夕也喝下酒,手轻拂过左脸的发丝,半脸的鲸纹狰狞可怕。 “在下……”已经喝完,还没有说完,看到她脸上的鲸纹,鲸纹乍现,狰狞可怕,犹如蔓藤割噎,让人看了从心底里有着寒意,不禁‘啊’的一声,手中的酒杯落地,他哆嗦的往后退,若不是别人扶着只怕已经跌落在地。 “大人,你没事吧!”她想要伸手,可是那使臣却躲开了。 114.挥剑毙命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颤抖着笑着,衣袖遮住自己的眼睛,“没事,没事…… “皇上,这是怎么了?”她有些无辜的看着朱凡,只见他哈哈大笑的走了下来,伸手将她揽在怀中。 “想是大人喝多了,紧紧一杯酒而已,看来,大人的酒量很小。” 那大人被朱凡说的脸红耳赤,却不敢盯着林夕。 “不知启云皇上是何意思?用这等女人来吓唬我们吗?你倒是小瞧了我,已经面目全非,却还能得到启云皇上的垂爱,这也算是她的本事,以我看来,此等女人就应该死,活在世上只会丢人现眼。”李将军丝毫不带客气的说道。 “李将军这话未免太过刻薄,舒真与你不曾蒙面,为何一再的挑衅与我?从一开始就对舒真恶语相对,那边算了,只是对于大人,我也是无心之过,若只因为看了舒真脸上的鲸纹而让大人那般害怕,那也只是大人的问题,再说了,这鲸纹也不是舒真想留下的。”她也是冷眉的反驳,“李将军说出这般侮辱我的话,就不怕得罪皇上,别忘了这是启云国,难道大人忘记舒真的身份了吗?还是你从不曾将这启云国放在眼里?” 她抬高了脸一声声的逼问,而那位被叫‘李将军’的人只是不屑的笑着。 “若是你那么说那便是了,只是……舒三小姐,你倒是真健忘,当初你让本将军蒙受羞辱,若不是我跪求父亲退婚,只怕已然成为别人的笑柄,不过……”他略带讽刺的瞟了眼朱凡,“这世上自然有喜欢成为别人笑柄的人。” 听到他这话,林夕才有些明白,难道他就是与舒真定亲的李公子? 不禁讽刺一笑,她倒是庆幸当初没嫁于他。 “李将军未免太过嚣张,就算你乃是临天使臣,到了这里便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你若是这般目中无人,别怪朕不给临天国面子。”一直没有说话的朱凡冷着脸,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朕今日摆下宴席原是为两位使臣大人接风,看来是不用了,来人,将宴席撤了,送两位回驿站。” 不顾那个圆润使臣的劝说,挥开了他的手,牵起林夕的手就往外走。 朱凡虽然拉着她,可是却一句话都没有。 他拉着她进了书房,松开她的手猛地就把桌上的茶具都摔在地上。 “在他们眼中,我真的如此不堪吗?他们就断定我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吗?” 从没有看过朱凡如此气愤,不紧微微皱眉。 “他们的话倒是真的把你激怒了,你也不要在意,还没到最后,谁都不能预料?还有……你不是答应我灭了临天国取下舒尖人头吗?难道你现在就想着要放弃了吗?” 朱凡不解的看着她,继而只是微微笑着,坐在桌前。 “你放心吧,我定不会让他们如此嚣张。”他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意,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林夕不禁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似乎也有好久没见过这样笑的朱凡了,带着狡猾又带着自信。 “你可以将我送于临天国,其实……去了也不一定是坏事,或许更能够查出事情的缘由,临天太后如此看重我,看来我倒是有什么大的用处,或许查清了,对你会有好处。” 朱凡只是冷着脸站了起来,背对着她。 “这事我自会拿主意,你就不要多心了。” “之前不是就打算好要将我送走的吗?现如今怎么就婆婆妈妈了?朱凡,你应该为自己的国家着想,而不是为了女人,放弃这次争夺天下的机会。”她凝眉,“你初登基,朱瑾势力还没有清除,要是临天国再发动兵力,只怕你也只有被打的份。” 朱凡猛地转过身,冷着脸看着她。 “别忘了,你只是朕的一个棋子,别狂妄给朕做决定,看来,是朕太宠你了,让你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朱凡拂袖离开。 林夕微微皱眉,不知道朱凡为何反应如此大?不过……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只是一枚棋子而已,不可能有其他的关系。”所以对于朱凡之前所说的话和行为,她是不能当真的。 她静静的坐在房间看着书,丝嫣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放下手中的书,不解的看着丝嫣。 “什么事这般让你着急?” “小姐,皇上在大殿挥剑杀死了李公子。” “什么?”她几乎是惊呼出声,朱凡怎么会这么做? 急急忙忙的赶到大殿,女人不准参政,所以她也是第一次来到大殿。 大殿中央,朱凡手拿一把带血的剑站在那里,红色的发丝,显得有些狰狞可怕。 “真妃……”有大臣想要说什么,林夕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用说了,她已经知道发生什么是了?只是……蹙眉看着手持血剑的朱凡。 他脸上竟是平淡之气,丝毫看不出什么异样。 那个圆滑的使臣不禁有些微怒,“启云皇上,你竟敢杀了李将军,你就不怕我临天发兵擒你?” “朕倒要看看临天国会不会发兵?他如此嚣张,大殿之上公然辱骂真妃,还不把朕放在眼里,你说朕岂可容他?大殿之上竟带着佩剑,本就已经不把启云国放在眼中,要是朕不杀他,何以面对启云国?就算朕初登大宝,江上不稳,也不能这般任由你们欺侮,这倒是助涨了你临天国的气势灭了我启云国的威严,大人,你觉得朕这般做不该吗?”他淡笑着反问那个使臣。 “我……”圆滑使臣被说得哑口无言,确实是李将军冒犯在先的,这个他无从辩驳。 115.心变乱了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朱凡嘴角带着邪笑,看着手中那把带血的剑,讽刺道,“能养出他这般的将军,就代表临天国也是徒有虚名。” 眸子一闪,竟是嗜血。 举起了那把带血的剑,直指圆滑的使臣。 “皇……皇上,你这是干什么?”那使臣害怕的往后退着,不禁笑着指着李将军的尸体,“是李游说的那些话,我……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朕今日就向你临天国宣战,不灭你临天国,誓不罢休。”他瞥了眼站在大臣中间的林夕,淡笑着,猛然的将剑麾下。 “皇上,不可草率,还是以大局为重……”那些大臣上前阻止,可是已经为时过晚,那使臣的头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一剑毙命。 大殿之上顿时一片寂静。 剑上的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整个殿中溢满了血腥味。 久久的沉默,那些大臣不禁哀声的叹了口气。 “皇上,你这样做,我启云国已然得罪了临天国,若是他们发兵,只怕……”大臣们没有说下去,只是无奈的摇着头离开。 夜怀远走到朱凡面前,只是轻拍着他的肩,“皇上先休息一下,老臣告退了。” 他微微点头,眉头簇成一团,想必也是在烦心,刚刚还理直气壮,现如今仔细想想自己做的确实有失分寸,只是…… 朱凡将剑扔掉,泰然自若,唤了外面的侍卫进来,“你们将他们的尸体拖到崖边扔了便是。” “是。”侍卫微微俯首,已经动手将两具尸体搬走。 冷静的大殿之上徒留下朱凡和她。 “你这是何必?这样活着更加辛苦”她不禁有些担心朱凡,“忍一忍或许就会过去,何必将他们诛杀?就算再有冒犯,也不至于让你如此失控?到底是什么促使你这样不听大臣意见,一意孤行的?你若现在将我送去,或许可以挽回一切……”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朱凡打断。 “不必多言。”他挥了挥手,转身背对着她,淡淡道,“你可真是一个惹人讨厌的人,难道不能看人的表情说话吗?尽说些让人讨厌的话。” 她低下了头,“你的表情从来是我看不透的……我只是实话实说。” “好一个实话实说。”朱凡的声音中不禁带着些苦涩,“你从城楼上跌下,我便说过,没有将你利用的彻底,谁都要不走你,小鬼亦是如此,更何况是临天太后,至于我活着是否辛苦,那便是我的事了,其实……杀了这两个使臣正合我意,本就有与临天国作对的心思,早晚还不都一样。” 说完拂袖离开。 她看着朱凡的背影,鼻子竟然有些微微发涩。 “你这个理由还真是充足,只是……”说多了却变成了掩饰,“朱凡,不要让我心乱好吗?” 是夜,她脑海中依稀浮现今日大殿之上的事。 “小姐,丝嫣听说皇上已经向临天国宣战了。” 她没有转头,依旧抬眼看着月牙状的明月。 “明明有捷径,为什么却偏偏选择绕弯路呢?”她微微叹了口气,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问别人,闭上了眼睛。 丝嫣愣了愣,继而也若有所思的看着月亮。 “小姐是在说皇上吗?其实……他也不是那般危险,或许……或许他才可以保护得了小姐……” 倏的睁开眼睛看着丝嫣,不解她为何这么说?她不是一直让她不要对朱凡付出真心吗?因为害怕她受伤。 “今天我无意间躲在大殿之后听到了李公子和皇上的对话,李公子嚣张跋扈,出言讽刺,皇上都忍下了,直到他说起了你,骂你淫***无耻,因为嗜好女色才会遭此报应被毁容貌。”她说着眼泪竟然流了下来,“你可知道当时丝嫣多么希望李公子死吗?皇上,只是让他闭嘴,可是他却越发猖狂,说皇上带了全天下最绿的绿帽子,还让皇上将你交予他……皇上不交,他便扬言回去定要发兵讨伐,还说……”她咬着唇,实在是不想要说出来的,“还说擒了你,定让你在众人面前表演一下当初在相府上演的戏,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的淫***……” “所以朱凡便拔剑杀了他?”她苦涩一笑,眼睛竟有些湿意,“看来这倒是我引起的。” 她的心有些乱了,朱凡,你这又是为何?只是一枚棋子,何必这般在意? “不是的小姐,你没有错,就算皇上不杀了李公子,丝嫣也不会放过他。”丝嫣眼中尽充满了嗜血,看的林夕有些好奇,似乎是头一次见丝嫣这般模样。 “好了丝嫣,我想要出去走走。” “那丝嫣陪你。” “不用了,只是在附近走走。” 丝嫣没有说什么,听话的退下了。 百无聊赖的走着,不知不觉竟到了朱凡上次带她来的雪地,不禁走进了地窖,这里寒气逼人,呼出来的气息顿时变成一阵阵白雾。 收拢了衣服,走到里面,脸上不禁带着淡淡笑意。 “还是一模一样,没有一点融化的痕迹。”伸手捧起了厚厚的雪,突然间想到了一句话,“脚凉了,心也就不会凉。”记得曾经跟丝嫣说话,她也试过走在鹅软石上,可是脚凉心依旧是凉的。 脱下了冬靴,赤着脚走在雪中,两只脚印深深的印在那面。 她不禁有些嘶哑咧嘴,苦笑,“还真是有种彻骨的寒意,只是……却没有心思去考虑心冷之事了……” 正要俯下身体,只觉得身体被人腾空抱了起来。 116.雪中暖脚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她想要喊出声来,看清楚来人是朱凡也只好做罢。 “你这是做什么?”他没好气的冲着她吼道。 “……”她撇过脸没有看他,看着雪地上的靴袜,想要下来的,可是朱凡却抱着她很紧,她挣脱不开,不禁皱眉看着他,“放我下来,脚有些凉。” “现在倒是知道脚冷了,刚刚是做什么的?”冷着脸瞪着她一眼,坐下身子,伸手捂着她的脚,“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就算再怎么喜欢雪也不能赤脚走在上面,你就不怕冻出病来?” 他一直捂着她的右脚,原本被冻的已经没了知觉的脚,慢慢的暖和起来。 朱凡小心翼翼的将被他捂暖的右脚穿上袜子再套上靴子,然后捂着另一只脚。 林夕就这么出神的看着如此细心的朱凡,眼中闪着点点泪光,可是她仰着头不让自己哭出来。 曾经在书上看过一句话:在你冷的时候,可以为你暖手暖脚的人便是最爱你的人。 那么朱凡是爱她的吗?她咬着唇不敢想。 一切都弄好了,朱凡站了起来皱眉看着她身上单薄的衣服,“怎么连出来都不晓得带件衣服,手是不是很凉?”他抓过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吹着气,然后帮着她一起的搓。 这样的朱凡有些让她不适应,在现代,她就渴望自己的男朋友冬日为自己暖手暖脚,夏日为自己吹风送凉,可是……终究没有实现,她就遭遇了动车事故……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林夕猛然的抽回了手。 朱凡紧皱着眉头看着她,像是在深究。 “你不是还在生气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他盯着她反问。 抬眼看到他认真的眼神,心中一阵惊慌,不禁撇过了眼,对于他的话没有回到。 朱凡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淡淡道,“这里晚上很冷,还是早些回去吧。” 她只是低下头,跟着朱凡一起出去。 一前一后,相对无语。 “今日大殿之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已经与夜将军商量了,他也是看不惯临天国如此欺我启云,所以只要临天国一发兵,我启云国定会奉陪到底。” 她停下了脚步,眼眸中充满了忧伤的撇过了头,似在自问又似在问他:“你这样对一个总是给你添乱的棋子值得吗?一张让人害怕的脸能够值得人看多久?” 朱凡的声音多了几丝僵硬,凝神看她几眼,冷冷道:“你害怕了!不曾尝试过就已经害怕成这样,这倒是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舒真。” 她笑了起来,抬首看向空中穿行的弯月。 “那你认识的舒真是什么样的?只是为了活着,其他已经别无所求了,可为什么连这点要求都是如此的难?”嘴角带着微微嘲讽,“尝试?你觉得我能尝试得起吗?貌毁心凉,一无所有,也不外乎是我这样的!你说,这世上有几人可以长久的,朱凡……我要是爱了就会全身心的付出,不容有一丝的怀疑和背叛,我已经没了容貌,不想要连心也遗失。” “可是我遗失的心又如何找的回来?”他轻声的呢喃,声音中带着些苦涩。 有风吹过,他红色的发丝翩翩飘起,她左脸的黑发也被吹起。 红发与鲸纹此刻却显得相得益彰。 临天国竟然真的发兵了,朱凡派遣夜怀远赴运城迎战。 首派重将,就代表朱凡对运城的防守很在乎。 运城虽经常有水灾,可是那里毕竟是朱凡起兵的地方,也是通往顺安的门户。 临天军队驻扎在外,人虽多,可是吃穿都是问题。 战事已经持续了10几日,只是这般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顺安,皇宫的御花园。 看了会书觉得实在没有意思,便在纸上随便的画了些什么,正看着自己的杰作,突然面前闪过一道白影,继而脖颈被人紧紧的勒着。 “你……”她挣扎着想要掰开面前玉风的手,“为什么?” “为什么?”玉风重复,继而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意,手上的劲越发的用力,“因为你活着就是一个祸害!你就不应该活着……”眼中充满了嗜血的红色,仿佛真的要将她杀了。 “朱凡……朱凡不会同意的……”她艰难的道,可是换来的只是玉风痛苦的样子。 他略带讽刺道,“这时候你倒是想到了他,真是可悲!” “小姐……”拿着宣纸走过来的丝嫣,看到这一幕,吓得手中的宣纸已经散落在地,她冲到玉风面前,伸手也拉着他的手,“玉风公子,你这是干什么?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定会杀了你。” 玉风冷冽的看着丝嫣,丝嫣有那么一怔,这个……是玉风公子吗?为何他的眼睛如此不一样,还有脸色? 玉风猛地将她摔在地上,林夕一手附在喉咙处,一边咳嗽一边大口的呼吸。 “小姐,你怎么样了?要不要请御医看看?”丝嫣忙着到她身边,哭红了双眼。 她微微摇了摇头,让丝嫣扶她起来,走上前,“玉风,为什么你一见到我就恨不得杀了我?舒真不记得有招惹过你,自从坠楼之后,也不曾见过你,今日为什么你要这般待我?” 玉风气愤的瞪着她,“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我……” 他欲言又止,捏紧了拳头,“你自己造孽却总是让别人替你承担,舒真,你还真是不一般,玉风真是后悔,若是一开始便杀了你,或许一切都会有好转……” 林夕皱眉看着,不解他这话的意思,待要继续问的时,只见玉风眼睛中竟然溢出血来,不禁有些吃惊,“你的眼睛……” 117.他的真心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玉风转过身,“都是拜你所赐。” 说着飞身消失在眼前。 皇宫的书房中,传来了一阵咳嗽。 朱凡脸上有着痛苦,红色的发丝垂落下来,映在裸露的身上,显得那么的不协调。 “痛就喊出来?”身后的玉风皱眉道,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不要停,朕可以忍受得住。”朱凡命令。 玉风无奈,只能照办,不一会儿,一支如弯钩状的箭头从肉中取出,那上面还带着朱凡的血肉。 “虽然没有毒,可是这伤还是很严重的,皇上以后还是多加注意。” 朱凡没有说话,就算是默认了,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注意就能防范得了的。 “为什么你出事想到的就是我呢?”玉风嘴角带着无奈的笑,你可知道我最不想看到的便是你受伤,“如今你已经不需要我的真气了,只是……你这是何苦?” 伸手拉紧了缠在朱凡伸手的绷带。 朱凡闷哼了一声,额头上渗出了汗水,可是却什么话都没说。 “你是为了她受伤,而她却无动于衷,只知道在御花园赏花看书。”玉风的语气中带着微微怒意,“她的日子过得倒是惬意,却不知道别人因为她却在受苦,若不是皇上阻止黑衣人,她早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朱凡伸手穿上自己的内衫走下了床榻,往着窗边走去。 “你今日去了御花园?”他声音虽然很低,可是却带着寒意,转眸看着他,“若是你动她一下,别怪我无情。” 玉风有那么一愣,微微转过头。 朱凡身穿白色内衫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月亮,脸上写满了淡淡的忧伤,其实他也不是故意对玉风冷淡,只是…… “皇上在考虑什么?若是因为担心真妃那便不用了,玉风就算有气也只是适可而止,只不过是心中有所不值,皇上对她可算仁至义尽,可是她呢?可曾对皇上付出半点真心,皇上为她牺牲的,想必是她一辈子都还不清的。” 朱凡没有转身,只是微微磕上眼睛,淡淡道,“朕只是在想,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竟有这么大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可以进入皇宫。” 玉风也是不知晓,“既然是冲着真妃来的,那便是临天国派来的人,看来这临天国倒是暗藏内机,有这么一个黑衣组织,只怕是一个祸害。” “或许吧,只是……这次行刺,他们倒是手下留情,有人想要杀朕,有人想要救朕,倒有些让朕糊涂了?”不禁淡淡一笑,他倒是真的有些想不明白。 “只要你将真妃交出,想必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端了。”玉风哀声叹了口气。 朱凡转身,看着玉风日渐苍白的脸,还有那血红**眸,不禁愧疚的转过头。 “玉风,你可以怨我的?这样,或许我心里会好受一点。” 玉风冷哼了一声,“要是怨也不是怨你。” “你……”朱凡凝眸看着他,“这事她不知情,你何必怨她?追根究底,这也是朕的错。” “皇上就这般维护她吗?若不是因为她,皇上如何弄得自己满身病痛?这头发如何变成这样?她如此不知好歹,枉费你的情意,你难道就不在意吗?如此冷情之人,玉风也是头一次见过,要不是皇上一直以来的保护,就算她有10条命也不够死的。”玉风有些气愤。 只因为命运抓弄,所以他与朱凡注定是无份,可是他宁愿自己独守这份情,就如小时候,即便面对他的冷淡,可是依旧阻止不了担心他的心。 朱凡有些不悦,“那是我心甘情愿,与她无关。” 玉风不禁大笑,这笑容中竟充满着悲悯。 “从何时皇上变得如此卑微了?竟连付出都不求回报了,玉风现在真的很恨那个女人,然而更多的却是嫉妒,或许……从皇上一开始选她作为棋子的时候,你就对她有了别样的心思……” 朱凡皱眉,却不否认,眼中竟是迷惘的看着窗外的月亮,“我以为我们是同类,所以彼此都存在着利用,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关注她的一言一行,甚至担心起她的安危,想着尽全力的对她好,为了让朱瑾疏忽,故意装作与她亲密,可是那段时间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我对她的感情不确定,竟可以用着演戏来做掩饰,可是……却终究还是伤害了她。” 玉风深呼了口气,仰着头,苍白色脸上有着隐忍。 “原来从那时候就开始了,怪不得玉风让她去杀临天暗史,皇上会不同意?怪不得你会让她去地窖,让她用你的毯子,让她与你同睡一张床榻……”说着,鼻子竟微微发涩,有些记忆就像是昨日一般清晰。 “王爷,玉风定会保你安全,那些想要伤害你的人,玉风绝不会放过。” 一个清秀的男孩看着床榻上蜷缩身一团的男孩说道,他的话中带着坚定。 “王爷,玉风可以在这里陪你吗?” 12岁的男孩,抱着双臂颤抖着身体坐在地上,他的发丝由黑色慢慢变成了红色,可是他不曾有怨言,因为这是他心甘情愿的,他只期盼着他说一句‘好,那边的毯子你盖一下。’可是没有,有的只是他冷着脸道,“不行。” 即便他再过冷淡,却无法对他不管不顾,夜半的时候总是在地窖外面偷偷看着沉睡的他,幻想着可以伸手抚摸他瘦弱的脸,有时候会厌恶自己这种不伦的情愫,可是他无法抑制住,心脏的地方在为他跳动,即便是死…… 118.情归何处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这里好冷啊,想来王爷的心很凉需要温暖。” “就算王爷喜欢听玉风的琴音也不能不盖任何东西,若是着凉了怎么办?” 15岁的少年,有着如女子般的容颜,他的发丝已经开始由红色变成了白色,伸手刚碰触那张虎皮毯子,就听见一阵喝止声。 “别碰它。”床榻上的男孩冷着脸,声音中没有任何温度,“以后,这房间的东西,你还是不要随便乱碰,本王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从那时起,他便记下了他的话,不经允许不碰他的东西,为的只是不让他讨厌自己。 “玉风,你是否觉得本王冷血?要是恨的话就说出来,本王不会怪罪于你。”他经常说这样的话,可是这叫他如何能够恨的起来?他从小便看着他喝下带毒的汤药,看着他挣扎在死亡和痛苦之间,看着他步步为营,周转在朱瑾送的女人之间…… 他身边的女人都是带有害他的目的,李青珊如此古玉染亦如此,李青珊使用‘迷情香’他不是不知道,可是却没得选择,只能接受迷情之后的痛…… 每次为他输送真气,他不曾知道他有多么心痛他,可是那种关心他却只能隐藏在心里…… 他爱他,所以愿意为他死…… “王爷的愿望是什么?”有一次他问。 朱凡丝毫没有犹豫的道,“便是父王让我完成的事。” “王爷的意念还真是持久,一直不曾改变。” “你呢?”当时朱凡问,玉风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的愿望便是他的一句挽留,哪怕是虚伪的也行,可是终究是没有,即便他输完真气,体力有些不支,他也不曾让他在地窖的那个房间多待一会儿…… 原来这就是原因,他的房间只容得喜欢的人待着,他的毯子只送给爱的人盖,他的东西只有喜欢的人才可以碰…… 玉风的眼角不禁流出了血泪,他苦涩的笑着。 “那又如何?就算我再不想要利用她,可是终究还是让她落入朱瑾的手中,明明知道古玉染是朱瑾安排的棋子,却没有除掉,不就是心存侥幸,想着借古玉染来探清朱瑾虚实,可终究是朕小瞧了古玉染!”朱凡苦涩的笑着,“不知从何时意识到,原本作为猎人的我不知何时被猎物带入了迷途,不为她的容颜所动,只因为猎物丝毫不惧怕的眼神,继续走着它应该走的路,而我却渐渐迷失,忘记了自己该走的路。” 玉风不禁扶着胸口大声的笑,可是那笑容是那么的苦涩。 “皇上可知,玉风现在是什么心情吗?要不是王爷让真妃喝下‘雨荷露’,她从那么高的城楼上坠下,心肺早就破开了,王爷也就……” 依稀还记得那个晚上,朱凡满身嗜血,身上抽搐着不行,要不是他赶到,恐怕已经…… “玉风,你现在提这些干什么,都过去了,再说了那也是朕自愿的,就算是死了,也是无所怨言的。”朱凡微微蹙眉。 “可是皇上可知,玉风看到皇上为了救真妃将这十几年的真气输送给她,而自己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是何感觉?皇上难道真的不知道玉风的心吗?这么多年,玉风一直不敢明言,知道皇上无法接受,可是玉风又可曾愿意接受?只是心在跳动,就算阻止也是阻止不了的!”他的血泪流淌在他苍白的脸颊,白色的发丝微微飘荡,就像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朱凡只是转过了头不看玉风,“既然已经选择一直藏在心里,何必还要说出来?若是朕当时醒着,定不会让你这么做?” 玉风冷笑了一声,“就算你不让我这么做,可是你觉得我会不做吗?即便是死,我也是毫不犹如……” “皇上为了真妃可真是用心良苦,只是……她又何尝领会你的心呢?为了治好她的残疾和痨病,竟然委屈的求玉风帮你,皇上可知玉风当时有多么心痛呢?玉风对皇上的付出从不求回报,唯一想要的就是一句关心,可是皇上可曾给过?” “对不起,是朕欠你的。”朱凡只是低下头这般说,对于玉风的感情,他只能置若罔闻。 玉风哈哈笑着,“对不起?这本就是玉风自愿的,何来对不起?对于这份情,玉风无怨无悔。”他瞥眼看着书架的后面,冷声道,“听够了就出来,难不成真妃还想要一直待在书架后面吗?” 朱凡有那么一怔,凝眸看着从书架后面走出来的林夕,她的脸上尽是泪水,左侧的发丝因为眼泪的浸湿紧紧贴着脸颊,那黑色如诅咒的鲸纹若隐若现。 玉风连看都没看她就离开了,没人注意到他一个人站在外面的院门口,苦涩的笑着。 “说出来倒是轻松多了,只是……。”他紧紧的揪着胸口,那里依旧还是痛。 “朱凡,为什么要做这些?我……我不值得。”她哭着看着朱凡,一直以为朱凡将她当做棋子,却不曾看到他为她付出这么多,看着他满头的红发,胸口隐隐作痛,“为什么要让我心乱?” 朱凡只是走到她的面前,伸手轻擦着她脸颊的泪水。 “既然心乱了,那就不要平静。” “你……你让我情归何处?你可知道我现在心里有多矛盾吗?失了身毁了容,我害怕自己连心都失了,那样舒真便真的一无所有了,舒真自私,若是有得选择,我宁愿不知道发生的一切,这样最起码我可以问心无愧,可如今……” 她真的没办法做到不理不顾的,听到玉风和朱凡的对话,她早已经乱了心,迷了心智。 119.坦诚相待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他捂着她的双肩,认真道,“如今什么都不会改变,你依旧做以前的舒真,若是真的不喜欢我,我是不会勉强的,对于你,我已然从猎人变成了猎物。”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明明知道我有多么肮脏,我不配拥有你的情。” “你我属于同类,都是受人唾弃之人,所以你我注定相爱,舒真,我从不否认利用你,我以为自己可以轻易的猎杀猎物,可是终究失了心迷了方向的是我!” 她抽泣着,自然是明白朱凡这话的意思,只是…… 她猛地摇着头,蹲坐了下来,“不,朱凡,我不能,我害怕自己失了心,到头来只是一场梦。” 朱凡微微蹙眉,也坐了下来,将她拥在怀中,“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无法预料将来,所以不能给你一辈子承诺的空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所以给不起承诺,“但是我会信任你!” 抬眼看着朱凡,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说信任她?他从不相信任何人,他说除了玉风这世界上他谁也不信,可是……眼泪骤然的落下,她想要撇过脸,可是朱凡却阻止了她。 “你总是如此逃避,像是要把自己缩在龟壳,可是舒真,有时候伸出头来看看,或许事情也不像你想的那么不堪。” 他抬起她的脸,伸手拂去她遮住左脸的发丝。 “不要,不要……”她胆怯的撇过脸去,“很丑,不要看,不要看……” 朱凡只是淡淡笑着,“到现在你还觉得我害怕吗?” 他竟然吻上了她脸上的鲸纹…… “有些情不是因为容貌就可以改变的,所以你尽可以不用这般在意,你若是觉得自己容颜丑陋,那么我这红发也是让人难以接受。” “不,我并不讨厌你的红发。”她眼含着泪,伸手执起他红色的发丝,“这些都是因为我吗?朱凡,你为何这般为我付出?我以为……一直以来,你对于我只存在利用,却不曾想过其中竟有这般情愫。” 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眼睛,“你也不必自责,要是这样,只怕我一辈子也是自责不了的,你脸上的鲸纹,要不是因为我,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真的不会吗?她不敢确定,可是她可以肯定的是,若是朱凡没有将她带在身边,或许她真如玉风所说,死了不止10次了。 月影高挂,书房静寂一片。 微风从窗户处悄然的吹进,卷起了黄色帷帐的一脚。 床上两人赤着上身看着对方,脸上闪着诱人红晕。 红色的发丝带着些邪魅散落下来,身上白色的绷带却是那般的让人皱眉。 狰狞的鲸纹,在嫩白的肌肤映衬下,彰显着可怕。 朱凡伸手轻轻抚上她左脸的鲸纹,眼中闪着不知道名的光芒,继而亲吻了上去。 “可以吗?”他轻声的呢喃,辗转在她左脸的鲸纹之上。 林夕自然知道他为何这般吻着鲸纹,那代表他不在乎。 她微微点头,眼角的泪水垂落。 今夜,坦诚相待,划去心中矛盾。 夜半的时候,林夕睡的有些不安稳,她仿佛看到自己躺在一个男人的身边,男人深情的凝望着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 “痒死了,别闹了,我还没有睡好。”她娇羞的道,闭上眼睛甜美的睡着,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她猛然的睁开眼睛,只见躺在她身边的人不是朱凡,而是只有一双充满仇怨的眼睛的男子,她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只听见他的怒吼,“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猛然的惊醒,额头溢满了汗水。 “是做恶梦了吗?”朱凡温柔的将她纳回怀中。 “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微微蹙眉,应该是舒真在身体里有所反应吧。 “现在头有些痛了,想来是我多想了。”她淡淡道。 “我帮你揉揉。”说着他将她以舒适的姿势躺好,手指轻按着她的太阳穴,“有没有好点?不然就找御医看看?” “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她闭目养神,被朱凡这样揉着确实好了很多,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她淡淡道,“玉风的眼睛可否能治好,我……看他流出来的都是血。” 太阳穴上的手一滞,然而只是那么一瞬间。 “玉檀长老已经给了药,至于治愈……”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淡淡道,“其实玉风也是可怜之人。” 林夕只是嘴角微微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确实如朱凡所说的,玉风是可怜之人,他的喜好是不被世俗接受的,他付出了十几年,换来的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其实我应该去感谢玉风的,若不是他,想来就算你带我去找玉檀长老,他也不会救我。”她脸上带着淡淡笑意,那个比任何人都爱朱凡的男人,虽然对她态度不好,可是却让她敬佩,这个时代,像他那般敢于面对这种不伦之情的人确实很少。 朱凡可能误会她的意思,只是将她拥紧。 “玉风是锡伯族人的小王子,从小便被送去异族做了质子,关于他的事,玉檀长老一直都知道,他曾要玉风回去锡伯,可是被他拒绝了,其实……要是他回了锡伯,或许也就不会黑发变白发,也不会……”命运如此悲惨。 林夕认真的听着,不禁叹道,“想是他心里有所牵挂吧!” 朱凡没有否认,“质子?被离家族,苟延残喘,岂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她抬眸,看到朱凡脸上淡淡的忧伤,若不是玉风是男人,想必朱凡定也是爱他的。 120.人肉充饥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那年我6岁发病,父皇带我去锡伯族求医,途中看到玉风身穿破烂衣衫的坐在凹凹的坑中,手中拿着半只死人的手臂,他嘴里还含着那手臂上的肉……那只手臂就是他那些日子充饥的食物……” 林夕不敢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情景,不禁伸手捂住了嘴,胃中一阵难受。 “若不是逼于无奈,小小年纪,如何想着逃离?如何能够用人肉充饥?” 眼中不禁溢满了泪水,从不曾想过玉风竟然有这般凄惨经历。 “后来我才知道,他吃的那只手臂竟然是玉风娘亲的手臂。” 依稀记得那一年,朱瑾派人送来人肉包子,说:三弟,二哥听说病弱之人是因为少了**,看你瘦成这样,二哥实在是不忍,特意寻了几个健壮之人,做了肉包子,你每日吃上几个,想必这**定能够补上来。 太监将人肉包子呈上,在座的人表情不一。 “三弟,还是趁热快些吃,凉了便不好吃了。” 即便是恶心,可是他还要面带笑容的对朱瑾感谢一番,明明难以下咽,却还要表现出吃的很香的样子。 等到朱瑾走后,他扶着墙不停的呕吐,差点没把胃吐出来。 以至于以后一见到包子朱凡便会呕吐不止。 玉风走到他身边,递来了手帕,可是他一想起吃的人肉包子,又是一阵作恶。 “朱瑾,我定不会就此罢休。”朱凡手紧紧的攥着手帕,眼眸中竟是恨意。 “王爷只是吃了别人的肉就如此难受,那如果吃了自己亲人的肉那不是要痛不欲生了?!” 朱凡当时不解的看着玉风,后来他才知道玉风的意思,那年初次见他,他吃的竟是他娘亲的手臂。 “玉风,你会恨吗?”曾经朱凡问玉风,毕竟他让他失去了很多,健康亦是心,甚至还有仇恨。 玉风只是不羁的笑着,面无表情。 现在想想不仅仅是一个‘恨’字就能形容得了他的心情。 林夕哭的不成样子,“朱凡,我感觉自己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若是没有我出现,是否他就不会这样,心也就不会如此的痛。” “就算你不出现,我也是注定要辜负玉风的,疏远和冷漠,只为了让他收起那种异样的心境,可是终究还是我错了,若是真心,岂是那么容易收起的?”他像是说着玉风又像是说着自己。 林夕只是窝在朱凡的怀中,第一次感觉朱凡的怀抱好温暖,其实要不是玉风,她如何能够看清朱凡真心,可是……他们终究是伤害了他! 启云凡字一年。 皇上在大殿之上设立一个内座,以金黄珠帘隔开。 朝廷非议不断,民间流言四起。 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大臣各个面面相趋,无非就是议论运城之事。 临天国似乎是铁定了想要给启云国一个教训,利用人多,不惜强攻。 “皇上,现如今该如何是好?若是运城失手,只怕相继就有很多城池被临天拿下。” “王大人说的有理,朕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皇位旁边,隔着一排排珠帘,后面端坐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 这是朱凡要求的,让她垂帘听政,不禁微微笑了笑,这想法也只有朱凡能想出来,虽然大臣多有反对,可是朱凡只是说,“真妃坐在旁边又不影响朕,而且朕受了些伤,有些事情不太方便,也能让真妃帮朕看着奏折。” “可是自古女子不得干政,皇上还是三思。” 朱凡的脸上明显有些不悦,“若是有人反对,那么朕便派他去运城助夜将军一臂之力。” 那些大臣顿时没有了话语,就这样大殿之上,帘幕之后有了她一席之座。 她也问朱凡为何这么做?他只是执着她的手道:信任 是啊,只是简单的两个字足以表明了一切。 街道上,一辆马车缓缓驶过。 里面的人,头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 马车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马车里的人走了下来,交待了马夫一些事,推开门往里面走去。 一排排的树木,静谧的只听见鸟鸣,微微有琴音传来。 林夕嘴角不禁带着淡淡笑意,往里面走去,只见玉风背对着她弹着琴,旁边的吊床还微微晃动了下,想必他是刚从吊床上下来的。 “真妃又来了,这里倒成了真妃常走之处了。” 听着玉风的讽刺,她也是不理会,走到他面前,从袖中拿出了银两。 “你在这里过的倒是惬意,可不知道朱凡却还在担心你,你突然间消失不见,朱凡还以为你是不原谅他呢。” 玉风没有抬头,依旧扶着琴。 “皇上倒是多虑了,玉风这不是很好吗?有玉檀长老的药,想必这命也不是一朝两日就没的,再说了,真妃知道玉风在哪,也就代表皇上知道了。” 林夕微微皱眉,“你为什么要瞒着朱凡?他……也并不是对你无情,即便……”没有那种情愫,可是他们之间的情意也是无价的。 玉风手指猛地放在琴上,一串刺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现如今你既然已经和他并肩,何必再说这些无用的话?你只要想着如何辅佐他便是,有些事情,多管了,反而让人厌烦。” 她并未被玉风的话所怔住,只是淡淡一笑,本就是自己多嘴了。 “他让你垂帘听政,定是觉得你是可信之人,他没有册封你为皇后,却已经给了你皇后的殊荣,你应该好好把握才行。” “你这话舒真是记下了,有时间便来看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竟可以跟我说,我定会帮助你。” 玉风爱理不理,继续扶着琴,现在他真的是以琴为伴了。 公告通知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第一卷结束了,应大家的反应,都说这一卷太慢热了,看着心里一直挺着急的,而且还有些乱,很多解释不清的谜出现,搞得有些神情错乱了。 好了,香在这里解释解释,这些谜都是为下面剧情设下的,有助于剧情发展和真相的揭露,还有大家说的慢热,因为这篇文本来男女猪脚的感情就是在慢慢相处中深化,这一卷注重了事,下一卷会注重情的。 还有一些朋友说为什么没有XXOO?好吧,不是没有,只是没有那么激烈,因为香写文遇到很多压力,不少朋友都说:你写小说啊,写的什么小说? 我说:言情的,不值得一看。 结果人家立马回去查了我的名字,一看,第二天鄙视的看着香,“你这里面怎么还有XXOO?没想到你一个没结过婚的人,竟然这样,小姑娘,你青春期发情啊! 好吧,我是彻底无语了O__O”… 心灵受到打击,所以香就在想,要隐晦一点,咱是纯洁的小乖乖(这话说的自己都觉得脸红) 当然文章的好坏不是靠XXOO的,是吗?亲爱的们,所以动动手支持吧,有什么意见提出来,香会吸取经验教训的。 废话不多说,码字去。。。。。。。 金牌金牌,死命的砸过来吧,好评差评只要你留言都会借鉴,来者不拒,统统爆发过来吧! 121.收集鼠蚁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临天国又派来10万大军,意欲一举攻下运城灭掉启云国。 朱凡带兵前往运城,与夜怀远一起作战。 朝中之事现在全权由她负责,垂坐珠帘之后静听着运城传来的快报。 “娘娘,夜将军受伤,全军将士势气有些低落。” “那现如今皇上的意思是什么?” “皇上也是拿不定主意,临天大军势如破竹,他们身上的战甲很是特别,刀箭都没办法伤他们分毫,营中都传……那些是不死勇士。”探子不敢有所隐瞒,如实以报。 “你先下去休息一下,随时去前线打探消息。” 探子出去以后,朝堂又是一片吵闹。 “娘娘,不死勇士刀剑不入,这场仗该如何打?难不成真的要亡我启云国?”王辉悲悯道,“皇上登基不久,便遭遇这样的事,想来是天不庇佑……” “王大人……”林夕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什么叫天不庇佑?皇上乃是万金之躯,岂可你一句天不庇佑就可以毁去一切?别忘了,皇上还是老皇上亲自指定之人,王大人就算不相信皇上,总也应该相信先皇吧!” “是老臣失言了。”王辉虽然心里有所不甘,可是却还是不得不认错自己的错。 “王大人,你命令手下去顺安各家各户收集鼠蚁,量多着赏银十两。” 王辉有些不解,皱眉看着珠帘之后,然而却没有听到他想要的解释。 “王大人还不去照办,难道是想要违抗本宫的旨意?”王辉欲言又止,只是哀声叹了口气挥袖离开。 “娘娘,你这是为何?现如今国难当头,怎么还有心思去收集鼠蚁?”已经有大臣不满,反驳道,“果然,女人是主持不了大事的。” “黄大人,看来你是看本宫不满了?”即便是笑着,可是声音中却带着微微冷意。 她掀起了珠帘,走了出来,左脸的发丝被她轻轻挂在耳边,鲸纹露出,狰狞可怕,因为笑容,鲸纹如魔咒,让人看了不禁发寒。 大殿之上,唏嘘一片。 “皇上赋予本宫权利,黄大人如此说本宫,那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你说,对皇上不敬者,应该怎么处罚?” “我……”黄大人欲言又止却已经有人为他求情。 “娘娘息怒,黄大人也是担心皇上才会出言不逊的,还请娘娘饶了黄大人。” “就算本宫想要饶他,可是这启云国的法理不容,看在黄大人辅佐皇上登基的份上,本宫就罚黄大人30大板,还有……”她嘴角带着一抹讽刺,“若各位大人对本宫有所异议,就应该拿出本事,想出击退临天军队的办法,若是想不出,那便什么话都不要说!来人,将黄大人押下去重打30大板。” 随即两个侍卫进来将黄大人拉了出去,其余大臣敢怒不敢言。 御花园中,林夕坐在亭中静静的喝着茶。 丝嫣带着许多农户之人走了进来,那些农户想来是不曾进过皇宫,一路之上都满载着欣喜。 “小姐,人丝嫣已经找来了。” “小民参见真妃娘娘,真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只是微微挥了挥衣袖,淡淡道,“丝嫣姑娘说的,你们还有不懂的吗?必须保证那些东西听话。” 那些农民高兴不已,不曾想到真妃会跟他们这些小民说道,其中一人道,“娘娘请放心,我们养殖那些小畜生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时间了,对于它们的习性自然了如指掌。” “那便是好,丝嫣,带着他们去管事那边领钱。” 丝嫣微微俯首,带着他们离开。 林夕拧着眉看着天空。 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皇位之争,本就残酷血腥,更何况天下之争?她既站在朱凡身旁,就当摒弃妇人之仁,狠下心肠,助他成就帝王霸业。 敛下心绪,她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小太监唤道,“去传王大人和黄大人过来。” 那小太监微微俯首的出去了。 ------------ “黄大人,你是否现在还在怪本宫?”她抬眼看着黄大人,今日大殿之上,想来他算是委屈了。 “那点痛臣还是忍受得住的,只是臣不知道娘娘到底为何要秘密去找那些炼丹士?”黄大人实在是不解,大殿之上他确实有点气恼她,对于她30大板的责罚也是有些怀恨,可是事后她竟然主动找他,拜托他暗中派人去寻访炼丹士。 “是啊,臣也是愚昧,如今外界听闻娘娘这般做都在怀疑,甚至还说娘娘是脑袋有病,国难当头,却想着买来鼠蚁。” 她只是淡淡一笑,喝下了茶,“那便让他们说吧,悠悠众口,谁又能阻止得了?那些士兵是否都准备好了?” “是,都准备好了。”王辉回答,继而皱眉道,“这些士兵都是以前打仗残废之人,娘娘聚集他们到底是为何事?还请娘娘指教。” 她挥了挥手,“以后你们便知道了,多给他们家里些银两,你们退下吧!” 两个人不明白的来又不明白的走了。 ------------ 残弱士兵,有的年老衰弱,有的腿脚瘸拐,以一种颓废状态前往运城。 林夕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很快就到了运城,只是为什么心里却有些忐忑? “丝嫣,你说那些冤死的人,是否会想着要报仇呢?” “小姐……”丝嫣伸手握住她的手,“丝嫣不知道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丝嫣相信,小姐并不是有心想着他们冤死,他们定会原谅的,所以你不必想太多。” “是啊!”她淡淡道,伸手掀起了帘子,看着身后那些残兵,或许……丝嫣说的是对的吧! 122.迷惑君心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运城的瑞王府并没有荒废,外面站满了士兵。 “去,通知皇上,就说真妃到了。”丝嫣掀开马车的帘子朝守门的侍卫说道,那侍卫立马就去通报了,不一会儿,只见朱凡身穿绛袍,步子有些急切的出来。 “皇上……”丝嫣想要说什么的,可是朱凡却只是冷着脸瞪着她,“你怎么不劝劝她,不知道这战场的险恶吗?” 丝嫣委屈的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林夕却提前为丝嫣解释。 “你也不要责怪丝嫣了,她劝说过,只是我没听。” 朱凡看了眼丝嫣,继而又看着她,哀声叹了口气,“你怎么就如此任性呢?让你在顺安等朕消息,可你却……”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冷着脸道,“我们谈谈。” 冷着脸,拉着她到了他的书房,那里面还有几个大臣也在,看到此刻的她不禁有些吃惊。 “你们都下去,战事上的事,稍后再议。” 那些将士看了眼盛怒的朱凡,似乎都有些明白了,恭敬的退下,毕竟那是皇上的家事。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竟然不经我的同意就过来了,你到底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若不是将你放在眼里又如何要过来?皇上都可以让臣妾参与政事,难道这地方臣妾就不能来了吗?”她泰然自若,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 朱凡拿她没有办法,只是扶着她坐在桌前。 “你明知道,我是不想要你涉及这战场,战场多么凶险,你又不是不知道?” “既然危险,那我更要来了,朱凡,你若是相信我,就按照我说的做。”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继而嘴角带着微微笑意,抚弄着茶杯,伸手倒了茶给她。 “我倒是忘记了你的心眼。” 她亦是微微一笑,想来朱凡是明白她的意思了。 翌日,她和朱凡一起在房中下着棋。 不喜欢那些复杂的棋,记得小时候她经常和朋友一起玩‘下五道’。 “这么点棋子如何来下?”朱凡看着自己手中的五颗黑子道。 “自然可以下?你不觉得棋少,反而容易控制局面吗?”她意味深长道,“平常的棋,棋子太多有些不好记住,而这‘下五道’的棋盘是16个方格组成,自己五个棋子,对手五个棋子,分别放在自家最下面线上,而不是格上。只要有一方的两个棋子对了对方的一个棋子,那么对方这个棋子就要拿下,直到有一方只剩一个棋子。还有的时候有一方只剩一个棋子时还会玩个“抓老鼠”,就是把最后以个棋子堵到死角,最后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之除掉。” 朱凡正在认真的看着那盘棋,有小太监匆匆忙忙的赶来。 “启禀皇上,外面……”他看了眼林夕,不禁有些唯唯诺诺,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嗯?”朱凡皱眉看着跪在地上颤抖的小太监。 “说吧,不要对皇上有所隐瞒。”她手执白棋,将棋局布置好。 “外面好多大人都求着皇上出去。” 朱凡微微皱眉,看了她一眼,便跟着小太监出去了。 林夕已然料到那些人会在朱凡面前说些什么了,她不来这里,朱凡深入军队慰问受伤将士,可是她一来这里,朱凡便只知道与她下棋,不惹出非议她是不信的。 朱凡很晚才回到房间,他脸上带着些疲惫。 “应付那些将军真的就如此的累吗?”她一边给他宽衣,一边问。 正欲将他外衫脱下,可是手却被他紧紧的握着,他眉头紧皱,欲言又止,继而又放开了手,任由她熟练的将外衫拿下,放在里面的屏风之上。 “你真的有把握吗?” 朱凡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今夜将士们已经对她不满,还说了一些讽刺她的话,他当时气愤的就让人将为首的将士拖出去斩首,立了君威。 “若是你配合的好,就有九成把握。”她充满自信的道,继而微微叹了口气问,“朱凡,你会觉得我毒辣吗?可是为了我们都能活着,只能牺牲别人的性命。” 看到她这般样子,朱凡心痛的走到她身边,将她拥在怀中。 “一切我都明白,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走上这条路,若是心有不忍,只怕也是走不远的。”伸手抬起她的脸,“舒真,你要记住,不管做什么事,首先想到的一定要是自己,不管是面对多么重要的人,一定要平安好吗?” 有些不明白他的话,可是她还是点了点头。 不出所料,第二日,真妃即便被刺鲸纹却还能迷惑皇上不管军队的传言开始流传开来,说她是祸害,在皇宫迷惑皇上让她垂帘听政,现如今皇上赴运城与敌抗衡,她竟然跑到了运城,迷惑皇上放下作战,只享天伦之乐…… 那流言的传播速度堪称一流。以讹传讹,有人叫她妖妃,有人称她淫妇,更有甚者,想方设法觐见皇上,让他将她诛杀。 到第三日,那些传言已然成为军中每个士兵的痛苦,他们心灰意冷,甚至聚众说要不管朱凡命令闯进府中将她诛杀,挂在城楼示众。 她没有采取任何猎施,冷眼看流言扩散。 “真是委屈你了,只是……这样要到几时?若是他们真的准备闯进来,只怕你是想要解释也是没有用处的。”朱凡无心的放下了手中的黑棋。 一直以来他都不曾赢过,他无心在这棋上面,外面都是对她不利之人,叫他如何不担心? “你一局都不曾赢过我,难道就不甘心吗?”她依旧平淡道。 123.你这妖妃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本就从一开始就输给了你,何来不甘心?” 外面突然间刮起了大风,透过窗户吹起了她脸上的发丝,鲸纹一遮一掩的露出,显得诡异非凡。 临天军队在外已经叫喊了很久,什么难听的话都已经骂出了,可是运城却迟迟没有首将迎战。 大堂之上,那些将军各个满眼厌恶的看着坐在朱凡身边的林夕。 “你们竟然这般容忍临天军队辱骂我启云国?不去迎战反而站在这里向朕讨要说法,在你们眼中,还有朕的存在吗?”朱凡气愤的将桌上的茶杯甩向了他们。 他们只是道,“下臣只是想请求皇上杀了真妃,只要杀了真妃,臣等必会舍命保住运城。” 朱凡冷着脸,“你们这是在威胁朕?” “臣等不敢。” “已经说出这般话来,还有什么不敢的。”朱凡已经站了起来,面上的怒气清晰可见。 “皇上不必求他们,我来之时也带了一队人马,尽可以让他们上战场。” 她的话不禁惹来了那些将士的不屑,冷哼道,“那些人也能够上战场,你以为战场是你们女人绣花的地方,任谁都可以去的吗?” “将军这话说的倒是无理了,你们不去战场,现在却在这里讽刺本宫的军队,不觉得有些愧疚吗?你们在此守了运城一月,可是有什么战果吗?士兵势气慢慢下滑,死者不断变多,粮饷也所剩无几,这些就是你们的成果吗?难道将军不觉得惭愧吗?如今还这般自以为是的威胁皇上,还真以为皇上没有了你们便守不住这运城吗?哼,在本宫看来,你们倒是还真不如本宫带来的人,最起码……他们懂得什么是大局为重?而你们……只不过是徒有那个虚名,实则连残废病弱之人都不如。” “你……”大臣们有人怒斥,“若要愧疚,那也便是你,若不是你这妖妃,启云国怎么会遭此大难?你本就是祸害,如今即便面带鲸纹,却也不能让你安分,看来真妃是天生就喜欢祸乱他人!没来运城之前,皇上关心士兵,犹如兄弟,可是你来之后,便只是一门心里的待在府中,甚至连军营都不曾去过,夜将军受了重伤,皇上可曾再去探望?将士们势气大落,那也是你这妖妃所至,现如今却在这里颠倒黑白,不觉得可耻吗?” 她还没有生气,可是朱凡却已经开口喝止,“住口,你若是再敢侮辱真妃,休怪朕无情,即便现在是用人之际,可是少一两个人,想来也不会影响什么。” “皇上何必生气呢?就算没有这些人帮助,臣妾也会替皇上守住运城,倒要看看你们有何颜面面对启云国百姓。” “真妃不可……”朱凡还没有说话,林夕就淡笑着打断了他下面的话。 “皇上且放宽心,你就看着臣妾如何帮皇上打赢这场仗。”她嘴角浮出一抹不羁的笑。 运城之上,朱凡皱眉看着临天国的将军,外面黑压压的一片,看着有些让人心惊。 临天国出动15万大军,看来倒真是用心良苦。 “开城门。”林夕站在高楼上指挥,虽是女子却也是霸气十足,左脸发丝轻遮,有风吹过,鲸纹若隐若现。 残弱的士兵一列骑着马出来,后来的几乎都是瘸拐的出来。 “现在到了你们为启云国立功的时候了,听着,你们的家人本宫已经安抚好,本宫承诺,若是打赢了这场仗,定将你们的名字刻与碑文之上,流芳百世,让子孙后代引以为傲。”她这番话颇有些深意,只有明白之人才能听出话中的内涵。 “为了皇上,为了启云国,我们誓死而归。”军队中人高昂的大喊道,刀剑宣誓般的举向天空。 临天国的士兵见状,只是哈哈大笑,“启云国是没有了人吗?竟然派出这么些老弱病残,看来,倒是我们高估了启云国,想用这些人来试探我军势力,启云皇上还真是高明!” 他身后的将士们听闻这将军的讽刺,纷纷映衬,也哈哈大笑。 不禁瞥了眼朱凡,他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忍让还是气愤? 那临天将军冷眼看着眼前的残弱士兵,“既然你们不怕死,那么本将军便成全你们,虽然都是老弱病残,可是本将军也绝不留情,谁叫你们是启云国之人?!”挥了挥手,有一队身穿竹战甲的士兵出列,站在前面,“今日便让你们尝尝我临天不死勇士的实力。” 那将军喊了一声‘上’,那些不死勇士不怕死的往前走来。 林夕也挥了挥衣袖,大声一喊,“冲!” 她高高站在城楼之上,冷着脸看着下面。 大风拂面,脸上的鲸纹狰狞可怕,看的人有些微微发寒。 残弱士兵,怒吼上前,每个人都从马背后面拿出了一个包袱,继而是猛地扔向敌方,敌方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东西,挥剑将包袱坎开,顿时里面小虫从脖颈的缝隙的地方钻进了敌方的战甲。 “这是什么?哼,竟用这些来吓唬我等,你们以为这些东西就可以阻止得了我军吗?”那将军面色铁青,手中拿着一个老鼠,狠狠的将老鼠摔在地上,拉紧了缰绳,马嘶吼了一声,马蹄抬起狠狠地踏在那只老鼠的身上,只看到那只老鼠微微嗯叽了一声,而后一动不动。 “给我上,竟敢如此侮辱我等将士,那便休怪我等残忍,一个不留的给本将军杀了。”那将军气愤的命令,可是却见那些不死勇士没有上前,反而是在那里挠着痒痒,有的实在承受不住竟然将战甲脱了下来。 怒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些穿上战甲,给我杀了他们。” 124.用之为诱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将军,我们也想要穿上战甲,只是……身上就如蚂蚁啃咬,实在是难受的恨!”一个士兵一边挠着痒痒一边道。 那将军不禁嗤笑的看着林夕,“你这等女人,竟然用这般卑鄙的手段,你以为本将军如此好对付吗?亏你还是临天公主,倒是枉费皇上太后仁慈封你这个称号!”挥了挥手,示意后面的士兵上前,“这样的女人不配做我临天国之人,你们给我上,灭了启云,诛杀这个叛国的女人。” 她叛国了吗?可是临天国可曾想着她是临天之人了,不断的追杀,早已经心灰意冷了,再说了,本就不是舒真,何来叛国之罪。 林夕讽刺道,“已是落败之人,却还如此大言不辞,也不觉得面上无光,本宫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哼,那本将军就让你睁大狗眼看个清楚,倒要看看这些残兵还能坚持多久?”冷笑着看着黑压压一片的将士前进。 临天国的军队黑压压的一步步逼近,那些残兵害怕的一直往后退,惹得临天将军更加嚣张跋扈。 林夕微微一笑,看着已然布满乌云的天空。 “下一批。”她喊道。 城门又再次打开,一群农夫骤然出现在战场,他们站在离临天军队10几米之外,在众人还不清楚什么状况之下,将袋中的毒蝎散落在地上,那些蝎子后面的尾巴翘了起来,像是一群群战士,一直往临天国‘不死勇士’那边爬去。 密密麻麻,黑沉沉一片。 “哼,你们以为那些鼠蚁如此简单吗?这才是开始而已。”残忍的道,脸上没有丝毫不忍,她邪魅一笑,“这些蝎子,便是本宫送于将军的大礼,希望将军希望。” “你……”临天将军怒吼,只听见前方士兵‘啊’的一声惨叫,那些被蝎子蛰的临天士兵顿时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 城门关起,她眼中竟有些痛苦的看了眼下面的残弱士兵,继而转过了脸看着朱凡。 “你的军队是否已经在外准备好了?” 朱凡点了点头,“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只是……”伸手将她拥在怀中,自然知道她心里的痛,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天空骤然下起了大雨,这雨下的比她想象中要大。 城楼下传来阵阵惨叫的声音,不仅仅是临天国的还有那些残弱士兵的,他们抓着脚,有的捂着脸,脸上血肉模糊。 下的是雨,可是落地的便是血。 血流成河,让人看了胆战心惊。 “快撤,快撤……”那将军大声的吼道,挥舞着马准备离开,临走之间还不忘冲着林夕大声怒吼,“好一个歹毒的女人,竟然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他策马要走,只见马猛然的跌在地上,马蹄已经融化,血不停的流,那将军狠狠的看了眼林夕,继而在手下士兵的帮助下狼狈而逃。 “这是怎么回事?”城楼之上,那些站在那里的将军依旧目瞪口呆,怎么会突然间都像是中了邪一般一个个惨不忍睹的死掉? “将军以为是怎么回事呢?”她讽刺的看着那些将军,“那些人只是本宫设下的诱饵,他们身上藏满了硫酸,硫酸与水一融就会灼烧人的肌肤,这场大雨便是这所谓的水……” 她微微一笑,脸上的鲸纹邪魅非常。 “硫酸?” “就是炼丹用的‘绿矾油’,难道各位将军不知道是什么吗?”她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嘴角微微勾起,脸上虽笑着,却是那般的让人心惊胆战。 看着此刻的林夕,那些将军心里竟然有些心惊,看了眼下面惨不忍睹的士兵,再看看林夕,只觉得她此刻犹如地狱的恶魔,残忍毒辣。 “真妃的手段真是残忍,他们也都是我启云国的子民。” “若是众将军不忍,为何迟迟不出兵呢?还是将军也想要像他们一般‘冲锋陷阵’?若是这样,本宫倒是不在意。”她似笑非笑,意味深长,转向朱凡,“皇上,既然他们冒犯了隆恩,现在留着也是无用,倒不如将他一并送下去,也好留个好名声,流芳百世。” 朱凡认真的看着她,继而又看了眼站在那些的将军们,似乎已经同意了她的话,嘴角蠕动,刚准备说话,那些将军就猛然的跪在地上。 身体不禁有些微颤,道,“臣等错了,还请真妃和皇上宽恕。” 林夕不禁冷哼了一声,“现如今知道错了未免有些晚了,皇上,这里的事就交予皇上了,看着他们臣妾只觉得心寒,臣妾也乏了,先回去歇着了。” 朱凡点头,命令小太监送她回去。 她不愿在这里看着下面惨死的人,他们的眼神像是在控诉自己的残忍,可是……她无路可退,不牺牲他们便要牺牲全军上下,让她如何选择? 临天国15万大军,一天之间溃不成军。 启云国设下埋伏,临天国逃兵在城外遇伏,缴械投降。 只是可惜没有抓到主将,想来那主将定是装成士兵的模样浑水摸鱼的离开了,不过……他应该得到了教训,不敢贸然轻敌了,而临天国,定然也不会再大举进犯,只是……,林夕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意,既是临天国挑起了战争,那边由不得他们停止战争。 之前对她出言不逊的将军纷纷负荆请罪,然,礼法不可废,他们竟然在作战期间煽动士兵不与作战还威胁了朱凡,朱凡给以惩戒,纷纷赏了他们50大板,记下过失等待将功补过。 市井留言虽有些改变,可是终究离不开‘歹毒’两字。 125.讨她喜欢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既然已经击退了临天,朝中现在无人,必须回去。 随着朱凡去看望夜怀远,他已经醒来,可是毕竟已经年过6旬,要不是朱凡请求他帮忙,想必已经归依田园,享受儿孙满堂之福。 “皇上……”见朱凡进来,夜怀远掀开了被子准备下床,可是却被朱凡止住了。 他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躺下,帮他盖了盖被子。 “战场之事,老臣已经听说了,看来先皇真的是选对了人。” “夜伯父,你这般说,倒是让凡儿惭愧了,要不是你苦苦守着运城,想必即便凡儿有再大的本事也是无济于事。” 夜怀远感激涕零,“皇上这般谦逊真是启云之福啊!” “凡儿离朝已经不少日子,现在临天退兵,朝中积累了很多事,凡儿这是来跟夜伯父辞行的,若不是夜伯父这伤,想必您就可以跟凡儿一起回去了,不管怎样,还是养伤要紧,凡儿已经让人派了御医过来,待御医好生的照顾夜伯父,好让你快些好起来,凡儿在朝中等着夜伯父回来。” “老臣何德何能,竟让皇上如此费心,原想着归依田园,现在就想着用这把老骨头来替皇上守护江山,皇上,你将来定是一位任君,老臣等着看你统一四海。” 朱凡只是笑了笑不说话。 “真妃这次也出了不少力,在这里老臣要请求真妃一直辅佐皇上。” “将军严重了,舒真乃是一介女流,如何担得起这么大的重任。” “本将军说担得起那便是担得起。”夜怀远冷声道。 她想要说话的,可是夜怀远却已经打断了她,“别给我谦逊了,你们两人倒是一样的德行,都是那般让老臣心有感激之人。” “将军还真是喜欢说笑。”不禁和朱凡相视笑了笑。 这次临天国的挑衅竟给了朱凡一个借口,临天国欺人太甚,若是他不反抗,只会遭人欺凌,所以临天不灭,势必会再侵扰启云。 他派了上次驻守运城的几个将军去攻下离运城不远的江都,这就算是将功补过了。 冬去春来,她在这个时代已经待了快要一年了。 林夕站在窗户处,看着外面盛开的花蕾。 “若是有柳树想来会是另一番滋味。”只是脱口而出,脑海中似乎有那么一个情景,柳絮飘飘,她开心的围绕柳枝大声喊着,想来是舒真的记忆吧! 她还在沉思,腰间揽上了一只手。 “在看什么呢?竟看的如此入神?”朱凡揽着她的腰肢,宠溺的搂她在怀。 “没什么?现在怎么有时间回来了,不是有大臣找你商议吗?” 朱凡眉头有些紧皱,“没什么大的事。” 她也没有仔细追问,只是靠在他怀中看着外面的风景。 “御花园的花开的正盛,我们一起去赏花,好久没有那么惬意过了。”朱凡提议。 她面带幸福的‘嗯’了一声。 她与朱凡没有惊天动地的爱,有的只是相敬如宾。 “我又让人从北方运了雪回来,你是否要过去看看?”朱凡拥着她道。 不禁有着皱着眉头,她转脸看着朱凡,认真的道,“即便是我喜欢雪,你也不用这般大费周折的,现在都是春天了,周边国家早已经没有了雪,难道……”她脸色有些铁青,“你怎么就这般的不顾忌轻重呢?派人到偏远地方只为了运雪过来,要是外界知道了,还不知道要给我按一个怎么样的罪名?” 不禁有些生气,他总是这样一意孤行,即便是为了她。 “我这不是为了讨你喜欢吗!雪是你唯一的喜好,启云国常年下雨,对于这雨我是没办法改变,只想要弄些雪来满足你的喜好,若是你生气了,我便不运了,反正这次的雪也可以撑到冬日。”他将她揽在怀中,宠溺般的道。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怕人说些闲话,你可知现在你的行为倒是映衬一首诗。”她含笑道。 “你倒是说来听见。”他的兴趣被挑了起来。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只要将荔枝改为雪,那不是一样吗!” 朱凡不禁哈哈大笑,“听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点像,不过……我倒是觉得你比那杨贵妃更加值得一骑红尘。” 她的脸上不禁泛着红晕,微微撇过了脸,“我怎么可能跟她相提并论,她是美人,而我……”只是一个面带鲸纹的‘歹毒’女人。 “舒真,你错了。”他伸手扳过了她的肩膀,抬起她的脸正对着他,“纵使长相那般美丽,可终究只是皮囊,有些情意不是单靠外貌就可以维持的……” 他温柔的抚摸着她左脸的鲸纹,黑色如诅咒一般的文印。 “即便半面鲸纹,也无法划去你在我心中的美。”他吻上了鲸纹,辗转来到她的唇边,轻声的呢喃,“你是无可比拟的。” 她眼中溢满了泪水,伸手抚上了他的背,回应着他的吻。 即便朱凡没有给她什么承诺,可是他对她的好,她是永远不会忘记的,他的温柔,让她冰凉的心变的暖和。 “小姐,小姐……”听见丝嫣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轻推了揽着她的朱凡,她的脸现在红的不成样子了,想来丝嫣是看到了,低着头埋在朱凡的怀中,现在真的是无言以对了。 朱凡脸上不禁带着暖暖的笑意,“我倒是第一次看到你如此害羞。” “你……”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可是他倒是一点自觉都没有,只是转过身,看着还愣在那里,垂下头的丝嫣。 126.不准胡说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咳,朕现在正好有事处理,丝嫣,你好生的照看你家小姐。” “是。”丝嫣福了福身。 朱凡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不用这般在意,“今日没办法陪你赏花,改日,我定会补上。” 她‘嗯’了一声,算作回应。然后朱凡迈着步子离开。 看着朱凡离开的背影,脸现在还在发烫,瞥了眼一直低着头的丝嫣,不禁有些尴尬,可是她强压住自己心中的羞涩,走到御花园的亭子上,招了丝嫣过来。 丝嫣的脸依旧有些微红,林夕是觉得有些不应该的,明知道御花园人来人往,可她竟然和朱凡……看来,以后她必须注意,不可在外面……想到这里,她的脸也微微发烫,她倒了杯水,喝下,缓解一下脸上的热度。 她问,“丝嫣,是有什么事吗?看你如此慌张的样子。” 丝嫣这才凝眉看着她,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你我之间就不要有什么隐瞒了。”淡淡道。 丝嫣皱了皱眉,还是如实告知。 “小姐,我刚刚在外面听见给皇上送茶水的丫鬟说,今日王大人和好几位大人,在书房都建议皇上纳些妃子,说是为了延续子嗣……” “很好啊,毕竟皇家没有子嗣那是大不容之罪,他们这般想,也是为了皇家好。” “可是……他们可曾问过小姐了?怎么说现在小姐也是真妃,在这后宫之中,也算独掌大权,可他们竟如此不把小姐放在眼中,只会在背地里做些手脚。” 林夕只是笑着站了起来,拉着丝嫣坐下。 “你也不要这般生气,要是气出病来倒是有些不值。” “可是小姐,他们……这是想要破坏小姐与皇上之间的感情,皇上都不急,不知道他们为何这般急切?”丝嫣嘟囔着嘴,样子有些委屈 “好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就放心吧,我不是那般小气之人。” “小姐……” “那么皇上是如何回答那些大臣的?”她脸上依旧带着微微笑容,这些事她早就料到了。 “皇上先是反对,后来是一句话都没说,可是小姐,皇上一人之力想来也是抵不过那么大人的请求,恐怕会听了大臣的意见,广纳妃子,你必须要做好准备。”丝嫣有些担心。 她端起了茶轻抿,意味深长道,“我早就做好了准备,随时恭候着呢。” “小姐,你……你难道不心痛吗?皇上是爱你的,可是他要娶别人,你心里难道不难受吗?” 她只是淡淡笑着,“我相信他。” 最近关于让朱凡纳妃之事的传言越来越多,可是朱凡没告诉她,她也就不必多问,想来朱凡心里已经有打算了。 宫中,她刚推门而入,身体就被朱凡拥在怀中。 “你刚刚是去哪里了?回来就不见你了。” 她淡笑着看着朱凡,伸手拿出了一个包袱,“只是出去拿了件衣服,看看合不合适你?白日里出去多有不便,便想着晚上出去的。” “你给我买的?”朱凡不禁有些想笑,拥紧了她,轻扶着她的发丝,“我现在是皇上,要多少衣服没有,你何必还要出宫到市街上帮我买呢?你要知道,最好的东西都是在皇宫。” “可是最能体现心意的东西却在民间,纵使穿金戴银却少了些平凡人的温暖。” “是啊!”朱凡微微叹了口气,抬起她的脸轻轻的吻上,“舒真,谢谢你,有你这般,纵有再多的女人也只是枉然。” “为何这般说?是王大人他们让你纳妃的事,给你带来困扰了?” 朱凡不禁一笑,“看来这事倒是没有瞒过你,不过,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他嘴角带着微微笑意,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 “有你一个我已是心力焦脆了,若是再来几个恐怕我就没有这命了。” 不禁抬眼看着朱凡,虽然他是说笑,可是她却听得认真了。 “不准胡说。”她有些生气了。 “好!”他搂紧她,脸上满载了幸福的笑。 夜深人静,天空一条弯弯的月牙被黑云遮住。 有风吹过,一个黑人闪过。 林夕看着身边的朱凡,他红色的发丝披散在枕头上,不禁伸手去描摹他的脸,他的面容是那般的安详,只是眉头紧紧皱着,似乎遇到一些不开心的事。 她微微叹了口气,蹑手蹑脚的下床,拿起了放在梳妆台下的包袱走了出去。 “娘娘,是否可以走了?”外面有黑衣人道。 她微微点了点头,却不忘问,“那些人是否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黑衣人‘嗯’了一声,随即两人消失在月色中。 马车疾驰,车上之人掀起了车帘一脚,脸上的发丝被吹起,鲸纹在黑夜中显得尤为狰狞可怕。 马嘶吼了一声,猛然的停了下来,因为不曾做好防备,她差点撞到额头。 “怎么回事?”她不禁问。 “娘娘,是……是皇上!”那人颤抖着说道。 林夕微微皱眉,朱凡不是睡着了吗?可是现在不是想原因的时候,掀起了帘子走了出来,只见朱凡盛气凌人的坐在马上俯视着她,他冷着脸,似乎隐忍着怒气。 “这么晚,你们想要去干什么?” 她垂下头没有回答。 “来人,将他给朕押回去。”朱凡指着驾车的黑衣人,命令道。 黑衣人没有反抗,只是任凭士兵将他绑住。 看着朱凡骑马到自己的身边,林夕只是微微皱眉,抬眼看着朱凡,不解他这是做什么? 127.如此之笨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看来你真的是太过放肆了,你忘了我曾经跟你说的话了吗?不管做什么事,首先想到的一定要是自己,不管是面对多么重要的人,一定要平安好吗?可是你可曾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他有些气愤,不禁对着她大吼。 “我……”她咬着唇想要说什么,可是却被朱凡一伸手,拉上了马。 马随即奔驰,她几乎是一阵惊骇,没办法适应骑马差点跌落下来,幸而朱凡抱住了她,然后拉住了缰绳。 “连马都不会骑,还想着去做盗贼,你也真是太任性了点。”他盯着她,眉头簇成了一团,微微叹了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为何你总是这般让我心惊胆战?” “朱凡,我也是无奈,你可知道这法子我也想了很久,可是……”她自认是理亏,不禁低下了头,什么话都没说。 “好了,先回宫再说,这事,回去你要跟我解释清楚,不然,我就不让你踏出皇宫半步了。” 无奈被带会了宫,看到外面有一阵烟花在空中绽放,不禁摇了摇头。 “朱凡,你可知道这次计划我是下了多大决心吗?” 他倒是一点都不屑,“就你那么点决心,我倒是不敢恭维,放心吧,我已经让人去通知那些人了,你不去,他们也不会有所行动。” 她大骇,“你……你怎么会知道?” 他笑而不语,若是他这点心思都没有,那么他如何将皇位从朱瑾手中夺回?只是……他不曾想到她会亲自行动。 回到房间相对无语,她不知道如何解释?这次却是自己不对,不该瞒着他。 “为什么站在哪里不过来?是觉得有愧于我?”朱凡嘴角微勾,“做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愧对于我,现在倒是觉得了。” “……”她皱眉不语,面对他的嘲讽,忍不住咬了咬下唇。 朱凡不禁一阵冷哼,走到她面前,伸手牵起了她的手往里面走去。 “你每次这幅不甘愿的表情总是让我无能为力!原想着生你的气,可是到头来却怎么也生不起来。”他感觉牵着她手的手背上有凉凉的东西,骇然的转过头,“你怎么哭了?我……我不是故意这般对你冷淡的,只是……好了,这次算是我的错,你若是想做,便去做吧。” 他轻擦着她的泪眼,“只要你以后跟我说一声便是,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的安全吗?” “我……我只是见到国库空虚,便想着要为你分担,却不想……让你生气了,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对……”她原想要说对不起的,可是朱凡却吻住了她的嘴巴。 “我知道。”他呢喃着,满眼都是怜惜。 烛光耶耶,房内一片旖旎。 泪眼湿湿,呢喃满载真心。 清晨的光微露。 感觉手指上有凉凉的东西套上,不禁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朱凡披散的红发。 “怎么醒的这么早?好像还没到上早朝的时候。” “突然有些睡不着了。”他让她枕在他的胳膊上,手握着她的小手,眼睛出神的看着套在她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这是什么?”她有些不解。 “这是号召‘夜袭’的扳指,以后就交予你了,再做那样的事,就让他们陪你去,我放心。” 她出神的看着发着宝蓝色光芒的玉扳指,“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不应该给我的。” “若是不给你还能给谁呢?”他轻轻吻上她的眉眼,“再睡一会儿吧,天还没有大亮。” 她微微‘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朝堂上传来了前线的战报,说卫将军已经斩杀了江都都护的儿子,现在势气正旺盛。 现在江都少了副将,想必军心也有些不稳,不久就可以攻下江都。 耗时一个月,现在终有有所收获了,看来这个卫将军还真把那句将功补过记在了心里。 有些大臣说有事禀告朱凡,所以她便打算回房间,可是朱凡却拉住了她的手。 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他只是面无异样,淡淡道,“待会,你陪我一起去马场。” 她微微蹙眉,不知道原因,却还是点了点头。 朱凡竟然是要教她骑马,可是……她似乎对马有些恐惧。 朱凡将她抱在马上,自己也上了马,一手一手的教她如何握紧缰绳,如何夹紧马鞍,他在上面她便什么都不怕,可是他一旦下来,让她一个人骑,她就害怕不已。 “别这样站着,让马走起来,稍微使劲打一下马,像这样。”他示范了一下,只见马听话的缓缓往前。 她按照朱凡的方法,稍微使劲的打一下马,可是马突然间嘶吼,疯狂的往前冲去,林夕有些惊慌失措,头突然间有些痛,记忆里似乎也有这么一段,她策马狂奔,可是不管她怎么拉住缰绳就是没有拉住,她哭喊着不断的转头向着某个地方看去。 “抱紧马的脖子。”身后的朱凡策马紧紧的追着。 林夕照做,可是感觉身体被颠的难受,有几次差点掉下来,眼看着马飞跃一个泥坑,她被马一甩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原以为会摔的很痛,结果朱凡却成了她的人肉垫子,身上全部都是淤泥。 看着朱凡因为救他弄得满脸淤泥的脸,不禁有些好笑。 “你还笑,怎么就如此的笨呢?没见过你这么学骑马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笨,却偏让我学。”她脱口而出,继而有些皱眉,这句话好熟悉,似乎曾经她也与谁说过同样的话,微微叹了口气,又是舒真的记忆! 朱凡不禁哈哈大笑,“现在你我倒是落魄的不成样子了。” 128.只是为他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虽说得到了朱凡的允许,可是他依旧不放心她,几次提出要走,结果朱凡总是找借口说什么他身边事情太多,她在朝辅政应该为他分担点事务,结果她看了半天的奏折,也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后来才知道朱凡只是为了将她多留在身边几日而已,心里不禁觉得朱凡的想法有些幼稚,可是她心里却也有些暖意。 “你为何一定要去西部呢?那边都是些蛮夷,你以为每个部落都像锡伯族那般礼待你吗?”朱凡有些不解的问。 靠在他的怀中,有些贪念他的怀抱。 “我听说临天国也在暗中和西部金族打交道,目的是想要联合起来对付启云国。”她淡淡道。 “这事我已经听说了,只是……即便要派人去也不应该是你啊,若是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定不会放了你。” 她嘴角微微勾起,“你忘了,‘夜袭’是强盗之首,它的能力想来你是比我清楚,怎么可能这般容易被人查清来龙去脉?” 朱凡这才意识到什么,宠溺般的点着她的鼻尖,“怎么感觉你比我还要熟知‘夜袭’?看来我这个强盗头目要退位了。” 她笑而不语,后来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万一他们来要个交待,你……”还没有说完,朱凡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你就放心吧,这些事就交由我,别忘了,我演戏比你要好的多。” 朱凡这话说的倒是实在。 翌日,背着朱凡偷偷驾着马车去跟玉风道别,他依旧是那般的潇洒,每日与琴为伴。 此刻他正悠闲的躺在吊床上闭目养神。 “真妃这样经常过来就不怕皇上怀疑吗?”玉风的声音中带着些慵懒。 “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这次你又是为何过来?那些银子也没有用完,吃穿玉风这里也不缺,玉风还真不知道真妃大驾所为何事。”他话中带着轻挑,若是丝嫣在的话,想必又要和他大吵一架,不过……知道玉风这话并没有恶意, 她也就当做没听见了。 “我是来向你道别了,可能会有好一段时间不在启云国,所以这才来这里,就算是你为我践行了。”她已经坐在了吊床旁边的桌上,桌上的那把琴,已经有岁月的痕迹了,想来那些弦也断过了不少回,“你这琴也该换换了,或许换一个新的,音色会更好。” 玉风抬眸若有所思的看着林夕,继而转过头瞥向远处。 “已经习惯了,换了其他的反而不习惯。” 她淡淡一笑,没有继续问,想来他对朱凡还是有些不舍,不然怎么会一直留着他送的琴。 “真妃这次出行,皇上是否知道?按理说,他不会让你独自出行的。” “这你放心,他已经同意了,况且这次去金族,他也已经让‘夜袭’保护我了,我自会平安的回来。” 玉风猛然的坐了起来,白亮的发丝垂在肩膀两侧显得分外妖娆,他有些苦恼的扶着额头,若有所思,不解他怎么回事?正想要开口,他却已经沉声道,“这次我随你一起去,最起码也可以保你安全。“ “其实不用了,我……”我定会平安的,可是话还没说完却被玉风冷声的打断。 “不要再说了,我主意已定,不要让他知道。”林夕皱眉看着玉风,他只是背对着她淡淡道,“别多想,我只是为了他,你倒是还没有本事让我行动,只是……不想要他因为你受伤难过。” “你怎么就这般肯定我会受伤呢?你的嘴巴还真是刁毒,没有出发就已经咒我受伤了,你是不相信‘夜袭’吗?想来朱凡也已经下了死命,若是我有事,那些人定是逃不了活命,就为了他们的小命,他们也会拼死保护我的安全。” 玉风倒是不在意她这般说,只是淡淡道,“你倒是这般自信,别忘了,你每次消失回来都是遍体鳞伤,已经成了习惯,自然这次要多多提点。” 不禁白了一眼他,“若当初不是被利用,我如何受得了伤?被临天暗史抓住,是你设计才会遭此大难,后是因为朱凡宠我被朱瑾知道利用,这壮壮之事可是我自己愿意的。”想到那些,心里还有着丝丝怨怒。 “你现在是向我讨公道吗?你应该庆幸,自己只是受伤而不是死,你以为杀你之人如此简单吗?连朱瑾都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斩去头颅,更何况你这女人!”玉风声音中带着微怒,眼中明显有着不屑。 林夕猛然的盯着他看,“你说朱瑾是被临天国人杀死的?” “虽然不能肯定,可是确是黑衣人所为,而且……与到皇宫刺杀皇上的黑衣人是一批。” “若是这样他们为什么要杀死朱瑾?临天国不是一直跟朱瑾联手的吗?” “你这女人,若是我知道,现在还用得着查吗?这些黑衣人一天不除,皇上一天都不会安生,而你……随时都会遭到毒手。” “你……之所以跟我去金族,就是为了这个。”她几乎有着吃惊。 “你倒是真会往自己脸上摸金,不过……算是吧!”他叹了口气,转过身背对着她,“不想要看到他难过,而你就是他难过的根源,所以我必须保证你的平安,还有……”嘴角带着一抹邪笑,映在苍白的脸上,有些让人发寒。 “还有什么?”不禁好奇的问。 今日玉风的话让她心里染上一层迷雾,很多事情根本就想不通。 “那便是玉风的事了,你不必知道。”他转头,嘴角带着邪魅笑意看着她,“女人的好奇心太强,有时候不是一件好事!” 129.偷盗行为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她微微皱眉。 “真妃还是早些回去准备明日出发之事,这里到金族会有很长一段路程,一路上没人会像宫中之人任由你差遣。” 她怎么会听不出玉风话中的意思,现在他是已经下了逐客令了,要是她再不离开倒是有些不识抬举了。 只是淡笑道,“那我便回去了,看来今日的辞行倒是多余了。” 第二日,朱凡私下为她送行,有种10里送长亭之感。 已经说了不要他送了,可是他硬是不许,结果一送就送到了城外3里的树林。 “朱凡,就到这里吧,你还是快些回去,朝中的事也有很多要你处理,若是再这样送下来,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朱凡只是低下头握着她的手,沉默了片刻抬头道,“还是不要去了,我令选他人。” 她微微有些蹙眉,“你不是信任我吗?怎么现在对我没有了信心?” “不是信心的问题,而是……”他松开了她的手转过身对着她,“而是我实在有些害怕。” 他是堂堂帝王,年少经历了那么多生死离别都不曾害怕,如今这小小的分别竟然弄得自己心里彷徨不安。 “我答应你会平安回来的。”她只能这般说道,“若是……这次成功了,以后……以后我便再也不会与你分开了。”她的脸上泛着红晕。 朱凡转头凝眸看着她,淡淡一笑,算是当真了。 坐在马车之上,看着朱凡的身影渐行渐远,心里突然间有些惆怅,原来这样的离别竟会让自己这般难受。 “小姐是舍不得皇上吗?其实皇上对小姐真的不错,只是……小姐何必亲自冒这个险呢?” 她只是微微一笑,“你是不懂得,在皇宫看着朱凡为事而发愁却比这冒险还要来的难受。” 丝嫣低下头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的开口,“小姐是真的喜欢皇上吗?” “你说呢?”她反问,伸手握住了丝嫣的手,“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现在想要什么,丝嫣,这些日子多亏有你相伴,若不是你那次开导我说,或许朱凡才是可以保护我的人,我也许也不会明白自己的真心。” “看来丝嫣倒是做了一件好事。”她淡笑着,可是眼眸中却有着淡淡的忧伤。 马车悠悠,到了前面几里地的亭子里,那亭子里已经有人等候多时了。 玉风坐在亭中弹琴,白衣飘飘,白色的发丝随风飘荡,看着就如天上仙侣。 只是相处下来,才会发现他内心隐藏的太深,时刻不忘与你保持距离。 从小便有那样的经历,如今隐藏的深也属正常。 “真妃来的可真算是‘快’啊,还以为玉风在这里等是不是太不识抬举了?”他瞥眼看着她,话中带着讽刺。 林夕自然是听出他这话中的讽刺,却也没有说什么,本来因为她与朱凡道别就耽误了很多时间。 “你……”丝嫣明显有些看不惯玉风,正要上前冲着玉风大喊,手却被林夕抓住了,她看了眼丝嫣,摇了摇头,“现在还是赶路要紧,不要为这些小事耽搁。” “小姐……”丝嫣欲言又止,不满的指着玉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小姐,难道他也要跟我们一起去?” 林夕微微点了点头,明显看到丝嫣脸上不悦的表情。 “若是再这般多言,想来10天都到不了金族。”玉风讽刺道,抱着琴上了马车。 林夕拉着丝嫣,一边往马车走去一边安抚着丝嫣。 金族族长有两个儿子,他们为了族长之位一直是明争暗斗。 到了金族,她住在一所名叫‘凤来’的驿馆。 夜深人静,更声起。 驿站房间,炉烟深。 林夕放下手中的账目,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像是在思考什么,黑衣人恭敬的站在旁边耐心的等着她的话。 “是否已经查清楚了?” 黑衣人道,“是,这是地图,还有名单,全部都在这里。” “那么五更十分便行动。”她敲着桌子的手停了下来。 “是。”黑衣人听命,然后从窗户处飞走,消失在黑夜中。 “看来,你倒是比我想的动作要快。”玉风慵懒的站在门口,斜靠在门框。 林夕皱了皱眉,玉风总是这般神出鬼没的。 “若是不快,这事拖得越久越是得不偿失,况且现在临天国派的人已经到了,难不成还要等着他们将金银收缴上去再动手,那样,得来的金银想来要比预想的少很多,那岂不是让别人的了先机?” 玉风淡笑着,“你若是生意人,想来定不会吃亏。” 不羁的走到桌前,不经她的同意就拿起了桌上的账目来看。 “你倒是专挑些打劫百姓钱财的人抢。” “我这只是把他们所抢的东西拿过来,不义之财本就不属于他们,所以我这也不算抢,最多算是从他们那里讨了些不义之财来保管着。”她说的理所当然。 “你倒是喜欢给你找个台阶下,抢便是抢,有什么好辩解的。”淡淡道,伸手将账目扔在桌上,上下打量着她,“不过……行动之前最好还是遮住你这张脸,不然只会徒添祸乱。”然后离开房间。 林夕不禁一笑,继而眉头挑高的看着玉风离开的方向,伸手抚摸着脸上的鲸纹。 “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如此深刻的痕迹,想来别人看到了也会记忆深刻的,只是……只要不出意外,不遮又何妨。” 130.谁算计谁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五更时分。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准备出门,可是丝嫣却阻止了她,一直拉着她的手,眼泪破碎道,“小姐,让丝嫣陪你去好吗?丝嫣有些害怕。” 不禁皱眉,轻拍着她的手,“你必须要待在这里,万一有人来查房,房里没有人岂不是会让人怀疑。” 丝嫣思考了一会儿,淡淡道,“那小姐要早些回来。” 她点了点头,悄悄地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到了约好的树林,分散开来的黑衣人已经聚集了过来。 她交待了几句,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开始行动。 “切忌打草惊蛇,见好就收。”她嘱托到,那些黑衣人点了点头,策马离开。 夜高风清,金族有钱的府邸,里面隐约传来哭啼声。 有人还在睡梦当中,只见脖颈上已经架了一把剑。 有人正在寻欢中,看见人影闪动,不一会儿便衣衫不整的被踢下了床榻。 “听着,我们只为求得钱财,不愿意杀人,若是你们不交出来银两,别怪我们手下无情。”黑衣人一剑麾下,只见跪在地上的男人,头发瞬间被斩断掉在地上,那些有钱人不禁哭着不停的求饶,命人准备了银两,送上马放黑衣人离开。 黑影闪动,只听见首富府上鸡犬的声音。 阴森树林,一辆马车里堆着几个草人。 “看来你把时间算的真准,你倒是比他更适合做偷盗之事。” 不禁白了一眼环着手臂依着草人的玉风,“想来你也是熟门熟路。” 玉风凝眉看着她,继而只是撇过了头,“你以为今夜这偷盗行为算危险了吗?这才刚刚开始,临天国派的人已经到了金族,很快他们就要有所行动了,金蝉心机颇重,为人狡猾,就连对他的两个儿子都有所防备,你若是想要除之,想来也是很麻烦。” “舒真自是没有除去他的本事,只是……杀人何必自己动手。”她嘴角带着微微笑意,脸上的鲸纹狰狞,邪魅的就如一个魔人。 玉风不禁看了他一眼,继而转过了脸,叹道,“看来你算计人的本事比我还要强,连我都已经被你算计了。” “你若是在乎朱凡,即便是我不算计你也会这么做的。” 玉风认真的打量着她,继而哈哈大笑。 “你倒是一点都不避讳,别忘了,你与皇上是什么关系,而我和皇上又是什么关系,你就不怕吗?” 她嘴角微微一勾,“我相信她,从决定接受朱凡的那晚开始,我就相信他,不过将来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 听见马蹄声,还有身后渐进的追兵,想来是那些人事后报官来追拿的。 林夕走下了马车,走到黑衣人的面前。 “你们将里面的草人拿出,绑在马背上。” 黑衣人听命照做,将草人绑于马上,而后在马屁上扎了一下,只听见马嘶吼了一声,往着另一方向狂奔。 “上马。”她命令道,走上马车,离开。 趁着金族还没有扯开追查之际,已经命人将金银送离金族。 一家遭难,不能构成威胁,可是多家遭抢,却已经引起了金族的重视。 金蝉的两个儿子‘金靶,金扈’为了争功都在调查此事。 是夜,林夕在客栈里面看着书,有些愁眉不展。 微微叹了口气,站在窗前,已经离宫10几日了,趁这次她要是不把事情办成,只会给朱凡留下祸患。 有人敲门,丝嫣走了过去开门,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娘娘。”黑衣人道。 林夕看了眼丝嫣道,“丝嫣,我这里茶水没了,你去帮我拿一下。” 丝嫣点了点头出去,那黑衣人走到她面前,将一份信件交给了她,打开,嘴角带着微微笑意。 “看来有些事情,是到了解决的时候了。” 鬼魅的树林,林夕站在马车之外,现在早已经过了约好的时刻,可是却不见来人。 若是现在有士兵来抓她,她是绝对跑不了的,不过…… “看来你倒是让我有些小瞧了。”身后传来了男人浑厚的声音,“你就不怕我会出尔反尔,现在将你抓住,以此来邀功吗?” “本宫若是对你没有这个信任,想来,也不会跟你联手。”她转过脸,嘴角带着微微笑意,有风吹过,左脸的鲸纹展露,看得来人有些微微吃惊,然而只是那么一瞬间。 来人不禁一笑,“朱凡倒是喜欢你这样的女人,看来……你确实有着不一样的地方。” “本宫可以理解为这是大王子在夸赞本宫吗?”定眼看着身穿豹纹的金靶,他虽然已经40几岁,却看不出年老,身材粗放,脸上竟是刚毅。 “随便你怎么理解,反正我也是不在乎。”他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今日来这里不为其他,只是想要知道你是如何查出那件事的?那件事在金族很少有人知道,而且一直都是个谜,我花了10几年的时间调查,却一直是音信全无。” 林夕见他脸上不禁有着淡淡的忧伤,想来这个办法应该有效。 金靶倏的警觉的看着她,冷着脸道,“你一个外族之人,如何查的这件事的?难道你是故意用这件事来让我赴你的约,让你趁机擒获。” “大王子即便不相信本宫的为人,也应该相信我启云国,从运城一战看来,启云国的实力摆在眼前,岂是想灭就能灭的,本宫若是用着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倒是污蔑了启云国。” 131.这次计划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金靶蹙眉盯着她,像是在打量她一般。 “知道大王子为何花了10几年的时间却不曾查出真相吗?”嘴角微微勾起。 “悉听指教。”金靶道。 “那是因为大王子从不曾有所怀疑,本宫也是看在大王子此等痴情的份上才会选择相助。现在临天国派人前来,却不知会大王子直接去找了二王子,想来目的大王子也是知道的,此时大王子若是还不行动的话,恐怕只能成为刀俎上的人肉……” 金靶有些皱眉,似乎还在思考,林夕又道,“大王子想要知道的真相,本宫现在就可以给你……若是你还能无动于衷,那么本宫就当作找错了人,即便你将本宫送到金蝉那边,本宫也是无所怨言。”她伸手扔了一个荷包,“这个,大王子应该不会陌生,你去族外十里远的俘虏地,找一位‘托马’的女人,她就是唯一的证人,当年她看到了一切,为了逃命她只能装疯卖傻。” 金靶手拿着荷包,忍不住的往后退。 “若是真的,我……我定不会放过他。”他眼中充满了恨意,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林夕看着金靶离开的方向不禁有着些皱眉。 “你确定这次计划可行吗?”她转过身看着从树后面走出来的白影,他手执着折扇,脸上除了苍白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这是在害怕吗?若是我没有把握,何必多此一举?对付这种痴狂无所顾忌之人,只有‘情’可以束缚得了。” 林夕不禁一笑,“看来你还真深不可测,只是……你是如何知道这事的?”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只要做好你的事便好。”然后没做停留的离开。 林夕看着玉风离开的背影不禁一笑,“现在看来到底是谁算计谁呢?” 走向马车,黑衣人出现。 “娘娘,皇上有飞鸽传来。” 林夕接过手中的信笺,上面是朱凡写的一行字:心念之,盼归来,平安。 她嘴角不禁带着幸福的笑容,虽然仅仅8个字,却已经寄托了所有的思念。 “走吧!”收起了信笺上了马车。 今夜是个不眠之夜。 她被一个老的族人带到营帐。 “你也是个可怜之人,面目如此,还是一个哑巴,以后便在这里烧水送茶。”老的族人将她安置在烧水地方,“今日大王又娶新宠,待会我让‘马兰’让你送去茶水,或许大王高兴,还可以赏赐点什么,这也是老妇人能为你做的。” 林夕‘啊啊’几声,表示谢谢,那老妇人轻拍着她的肩,“别客气了,快些去烧水吧!” 高兴的点了点头,立马跑到炉灶那里,蹲下来往炉灶里面添柴,还不时的往老妇人笑了笑。 老妇人哀声的叹了口气,“真是可怜的姑娘。”然后离开。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脸上黑色的鲸纹纹路在火光的映射下格外的清楚。 新婚族落,满载红光。 外面欢歌笑语,金蝉身穿豹纹貂皮,头戴着红色丝带,即便他笑脸迎人,可是却遮不住他此时花甲之龄,不禁讽刺一笑,如此贪图美色之人,想来也不值得自己手下留情。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身后传来侍卫的声音,她不禁转过头,让侍卫看看她手中端的热水,‘恩啊’了两句,侍卫不禁有些不耐烦,指着新房的地方道。 “你走错地方了,是那边要热水,快些离开,这里是不准站人的。” 她‘恩啊’的对那个侍卫道了谢离开。 新房很大,走进去充满了喜色。 一道道的红色帘幕,大约走了三道帘幕,才算是到了里面,只是从里面出来好多侍女,她们手中有的拿着头冠,有的拿着大红外衫还有的连新婚用的梳妆台及上面所有东西都搬走了,有些不解,这是为什么? 有丫鬟看到了她,不禁拉了拉她,“喂,夫人现在在里面沐浴,去添些热水,顺便将这个拿去给常女,这里不能留有任何利器。” 那丫鬟伸手将一个发簪扔给了她,上面还有这龙凤的图案。 新房之中,一张大床上白色的帷帐微微浮动,左侧的屏风后面还有一些丫鬟在帮新娘沐浴。 她端着热水进去,那些丫鬟只是指了指木桶,示意让她倒进去。 瞥眼看了看闭目任由丫鬟按摩的女人,她媚眼如丝,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还在专注的看着,那女子猛然的睁开眼睛,冷冽的看着她。 林夕不禁微微低下头,只听见她大声的吼道,“给我滚出去,如此丑艳,看着只会让人呕吐。” 不曾想过如此美丽的女人竟会说出如此无礼的话,她恭敬的福了福身离开。 刚到外面,只觉得眼前一个白影闪过,将她拉入旁边的黑暗地方。 “怎么如此面容?是不是吃瘪了?”玉风戏虐道。 “你怎么现在出现?‘夜袭’之人呢?” “都掩藏的很好。”他淡淡道。 “那便是好,一旦行动了,就真的没有退步了。”她微微叹道,眸中闪着不知名的光芒,手中攥紧了朱凡的信笺,她还没有回信,心里默念着:莫挂忧,愿相守,安好。 “金蝉,我要亲自杀他,你只要保全自己便是。” 有些不解的看着玉风,他此时血红色的眸中闪着恨意,这是她从未见过的。 “你这次跟随我来金族,想来也有一半是为了金蝉吧!” 玉风凝眉转身没有回答,一瞬间消失在眼前。 132.新婚替身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不禁淡淡一笑,看来还真是被她猜中了,只是……玉风与金蝉有何仇怨呢?从他眼眸中看出,那不是一个‘恨’字就可以形容得了的。 没有让她料到的是新婚夫人竟然也是刺杀金蝉之人,不过金蝉这人谨慎,防人之心太重,新房之内没有任何利器,连衣衫什么的都没有,新婚的女人就这般盖着被子躺在那里等着他临幸。 她站在第二道帘幕之外,听着里面打斗的声音,看来真的不需要自己动手了。 过了很久,里面竟没了声音,林夕有着皱眉,而后听见女人的一声惨叫,还有金蝉的暴吼。 “说,是谁派你来杀本大王的?” “哼,没有人派我来,你金蝉残暴不仁,早已经是人神共愤了,即便今日杀不了你,来日也会有人杀了你,哈哈~~~”女子惨然一笑,精致的面容狰狞不堪。 “你说还是不说?”只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那女子倒是嘴硬,还出言辱骂金蝉,“金蝉,你想知道真相,那就到黄泉路上知道吧!哈哈~~~~” “就算你不说,我金蝉也要查出害我之人,看我不将他碎尸万段。”他举起手来,正要狠狠的劈下。 林夕见状,从袖中拿出了银针,猛然的往金蝉后背射去,可是他身上穿着防备利器的内衫,以至于她的银针根本就是无用。 “谁?”金蝉猛地转过身,还不忘一掌打在了被他踩在地上的女子头上,只见女子头上顿时血流不止。 “金蝉果然名不虚传,杀人竟然连眼睛都不眨。” 红色帘幕之后,走出一个身穿粉色罗裙的女子,她脸上的鲸纹入地狱狰狞不堪的魔咒。 “你……”金蝉哈哈大笑,“看来本大王的命还真是值钱,竟然连启云国都惊动了,只是……你是如何进来的?” 她嘴角微勾,“将死之人,何必问这么多?” 金蝉皱眉,“是金靶那个畜生吗?他还真是胆大,竟联合外人要杀本大王,等本大王出去,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林夕冷哼一声,“大王子如此做也是你金蝉所逼,你欺骗他10几年,将他爱姬**杀死,却当做无事人一般,还利用大王子的权利与二王子相互争斗,好让你从中得利,天下父亲,等做到你金蝉这种地步的也算是少数。” “你这是在教训本大王吗?就凭你,一个女人也妄想要取本大王的性命?!” “女人又如何?今日我便取你性命。” 金蝉大笑,“你未免太小瞧了本大王,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本事取本大王性命。” 他眉峰一转,从腰间抽出软玉佩剑,就往她这里刺过来,她只是往旁边一闪,只见从天顶之上飞跃下来四五个黑衣人。 新婚房内,刀剑声阵阵,可是外面却没有人前来。 金蝉杀了两名‘夜袭’骑士,终究是寡不敌众,被削去头颅当场杀死。 她脸上带着微微笑意,可是却见玉风从房顶下来,冷着脸往里面走去。 红色帘幕映衬着他白色的发丝,犹如鬼魅。 “金蝉,你还是出来受死吧!”他举起剑指向床榻之上的帷帐,帷帐轻轻浮动,随即里面传来一阵哈哈大笑。 只见金蝉从白色的帷帐走出来。 “你倒是对本大王了解的很,竟然知道那是本大王的替身。” “你的为人,我从10几年前便知道了。”玉风眼中充满了恨意道。 “10几年前?”金蝉微微蹙眉,“你是何人?” “哼,我是何人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你这条命是我的,今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剑锋凌冽的冲向金蝉。 林夕不曾见过用剑的玉风,原来他用剑竟也是这般厉害,只是……金蝉身穿防刀剑的内甲,以至于玉风根本就没有伤到他,反而是自己用力过多越发身体无力。 玉风和金蝉对驳,纠缠在一起,刀光剑影。 金蝉突然间恍然大悟,“你是那个贱人的儿子?” “住口!你也配提她。”玉风挥舞着剑,像是用尽了全力要将他杀死,可是他体内真气本就很少,眼看有些吃力,她不禁走到金蝉的背后,冲着他的后脑射出银针,只是他反应极快,一个转身,银针划破了他胸前的衣衫,里面金色的内甲已经露了出来。 “你这女人竟然偷袭我。”金蝉恼羞成怒,猛地挥开了玉风的剑,往她这里刺过来,余下的‘夜袭’骑士上前阻挡,加上玉风四人之力却只能和金蝉打的平手,看到一个‘夜袭’骑士被杀死跌落自己的面前,不禁有些骇然。 金蝉飞上床榻,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那是一朵灰色的花,即便是没有了水和枝叶却还是那么的茂盛,他正要吞下,结果有飞镖射向他,他不禁转身躲避,手一抖那黑子盒子落在地上。 他想要去拿,只见一个黑衣人以极快的速度拿了过去。 “你们……”金蝉不禁大笑,“好啊,都是来要本大王的命是吧,来啊,就算没有‘巫花’,我依旧可以将你杀了。” 金蝉像是疯了一般的杀着,玉风和‘夜袭’几个人抵挡不过,竟然被他震的吐血。 “来啦,有本事过来啊!”他走到‘夜袭’身边,毫不犹豫的将剑麾下,那人在还没有预料之下便已经死了,他嗜血狂魔一步步的逼近其他人。 在他准备再次挥向另一个‘夜袭’骑士时,玉风拿着剑从后面冲了过来。 “真是不自量力。”金蝉挥舞着手中软剑挡着玉风。 133.再遇青衣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玉风也是拼劲了全力,将金蝉逼靠在柱子上,“为什么?为什么?你去死,去死!”玉风怒喊着,眼角的血泪顺着脸颊流出。 林夕是第一次看到玉风如此痛苦的哭,甚至比因为朱凡受伤还要伤心。 “哼,那个贱人本就是被锡伯族长抢过去的,我奸了她又如何?若不是她出卖身体,你们如何活那么长?” “住口!住口!”玉风大喊着,使劲的将剑逼向金蝉。 金蝉嘴角微勾,“如此痛苦,现在我就送你跟那个女人团圆。” 他正要用力,却不禁吐了口血,似乎意识到什么,转过脸看着用剑从背后刺入的林夕。 “放了他。”她冷声道。 金蝉哈哈大笑,怒吼一声,将她和玉风身体一同震开。 她只觉得五脏六腑已经碎了,看着地面,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下坠,闭上眼睛,却落入了一个怀抱,这个怀抱好似熟悉,继而是钻心的痛,她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来人,可是那人却伸手挡住了她的眼睛,待她被放在地上,却只见那人身穿青色衣衫背对着自己。 “主子……”抢花的黑衣人不禁上前扶着他。 他只是挥了挥手道,“昙,杀了他。” 那黑衣人领命,眼中充满恨意的拿着剑上前。 金蝉丝毫没有害怕,还依旧高傲,“你也想死吗?那么本大王成全你。” 又是一波厮打,叫昙的黑衣人虽然略胜于他,只是金蝉身穿内甲,总是轻易的躲过。 “昙,他就如此让你吃力吗?”青衣男子冷声道,继而飞一般的冲到两人厮打的地方,一挥袖,两把剑都落在地上,他捏紧了金蝉的脖颈,一直往上提,犹如地狱中的恶魔。 听见‘卡擦’一声,金蝉整个人被摔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瞪大了眼睛死掉。 林夕蹒跚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青衣男子,想要说话,心肺很痛,猛地吐了口血,继而昏了过去。 脑海中闪着断断续续的片段,她仿佛看到小时候的舒真,被母亲打骂让她罚跪院中,受尽大夫人和姐姐们的奚落,她开始不爱说话,喜欢一个人坐在柳树的下面看着院子的外面,她向往着外面的生活…… 那一段是少女的她,第一次爬墙。 “你这个小丫头,爬墙哪里是你这样爬的?”下面传来了男孩的声音,她下了一跳从墙上面前摔下,可是身体却被男孩接住,他没有生气或者骂她,只是皱眉捏着她的手臂,“怎么如此的瘦?难不成堂堂相府还虐待丫头不成?” 她有些难以启齿,垂下脸不敢看他,他只是命令她抬起脸,“我长的这么让你害怕吗?” 她摇了摇头,微颤道,“可不可以不要将我送回去,我想要去外面看看。” 男孩认真的看着她,不禁大笑了起来,伸手牵起了她的手,“我也是偷出来的,看来我们是同命相连,以后……我们便经常出来玩。” “可以吗?”女孩眨巴着眼睛,有些可怜巴巴。 “我说可以就是可以。”男孩仰着头高傲的说道,女孩看的有些发愣,不禁笑出了声,她说,“我从没看过一个人认真起来可以这么漂亮,原来……外面是这个样子的。” 她笑的如沐春风,瞬间让男孩看的心神一晃,原来……满足的笑会是这个样子的。 “走,我带你去玩,你以后便叫我子胜,想出来的时候,只要爬上墙,我便接住你。” “好,那我们说定了。” 充满春意的气息,路上还散发着嫩草的芳香,男孩和女孩在林荫小道,笑着订下这个约定,他们手拉着手,漫步林荫大道还有桃花香中,还一起去看了瀑布。 “子胜,原来你知道这么多东西?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女孩好奇的看着外面的花花世界,看到新奇的东西便抓着他的手问,而男孩总是不厌其烦的解答。 “子胜……”林夕呢喃着,眼角竟然有泪水落下,感觉有人帮她轻擦着,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就是睁不开。 记忆又像是突然间中断了一样,又是一个片段,是舒相逼舒真吃下忘情丹的情景,她哭着跪在地上,求着,可是终究无济于事,她哭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林夕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扶着额头,撇眼看着站在门口背对着她的青衣男子。 青衣飘飘,不带一丝凡尘之气。 “你……是子胜吗?”她试探性的问,这次心口竟没有痛了。 他依旧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动弹的迹象。 沉默了很久,他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果有得选择,我宁愿是,可是……”没有说完,只见他抬眼看着天空。 她不禁有些皱眉,不明白他这话中的意思,道,“可是什么?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何来的愿意与否?难道一个人还可以变成另一个人?”就如她这样吗? 青衣男子不禁轻笑了出来,他的声音很好听,听的她有些呆愣。 记忆里,舒真好像笑着说过一句话,“你笑的声音很好听,就如叮铃一般,以后我要一直听着这样的笑声。” “能不能告诉我以前的事?我们……是不是曾经相爱过?”她认真的道,真正的舒真之所以不甘,定是有些缘由,想要知道舒真是否是因为这对这个男人有所留恋,那么她帮她完成心愿,她就会从身体中离开。 青衣男子冷哼了一声,已经走了出去,继而又驻了驻足,“既然忘记了,就不要记起了,即便曾经相爱。现在……若是要你跟我走,你会愿意吗?” 134.好想回去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林夕凝眉,没有回答,舒真爱的是子胜,可是她不是舒真。 “既然已经决定了,又何必想着知道过去,或许……或许你也不愿意想起。”他声音中有着忧伤,“马车已经在外面了,快些回驿站,现在金蝉已死,金靶做了族长,想来也不会拿你们怎么样?” “你……为什么不愿意正面对着我?” 青衣男子有些沉默,继而道,“因为我长的丑陋,怕是会吓着你。” 嘴角不禁带着些嘲讽,“我本就是一个丑陋之人,又怎么会怕你呢?” 他没有说话就离开了。 林夕不禁微微一笑,“你说忘记,可是你又何尝忘得了?不过……我倒是要感谢舒真了!”要不是青衣男子爱她,又怎么会三番五次的救她呢? 马车到达驿站停下,却见朱凡急匆匆的走到她身边,猛地将她揽在怀中,还没有反应过来,朱凡就有些气愤的道,“你不是说平安回来的吗?可是你竟然消失了一天,你……你怎么就如此的不让人放心?” 林夕凝眉不禁淡淡道,“你不是在启云国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若不是我来金族,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这次计划,你可曾经过我的同意,为什么总是这般的任性,难道非得我随时随地的跟着你吗?” 林夕垂下脸,有些委屈,她就说了一句话,结果换来了他如此多的责怪。 朱凡见她如此,不禁叹了口气,“这次之事就算过去了,若是有下次,我定不会轻易原谅你。” 他旁若无人的伸手抚摸着右面的脸颊,“你可知道听到你失踪的消息,我有多担心吗?舒真,为什么总是让我提心吊胆的?那次……顺安城楼之事,已经让我痛不欲生,我不想……”声音中有着暗哑,继而只是笑了笑,“平安就好,那些事也不用再提了。” 她凝眸看着勉强笑的朱凡,其实是有些感动的,不曾想,他会为自己特意赶来,不过…… “你这般出来,可有与大臣们商议?” 朱凡皱了皱眉,“你现在怎么又问起我来了?你不给我回信,没办法,我只能过来……却不曾想到,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不是说过了吗?凡事要与我商议,可是你呢?却一再的自作主张。” 听着朱凡的训斥,她没有反驳,可是却呢喃着,“你现在也不是不与我商议,自作主张了。” 朱凡自然是听见了,嘴角带着微微笑意,再次将她搂在怀中,轻声的念着,“心念之,盼归来,平安。” 她淡笑着念,“莫挂忧,愿相守,安好。”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抬眸问,“你可看到玉风?他好像受了伤。” 朱凡脸上有着淡淡的愁容,从袖中拿出一纸信笺给她。 看着那个信笺不禁微微蹙眉,“他身上还有伤,怎么就这般一声不响的走了?” “或许……他根本就不想要看到我,故意避着我,其实……若是想知道他在哪里有何难?就像在顺安,他住在小院,我也是知晓,只是……有些事情既然给不了,就不要让人误会。” 林夕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朱凡,继而一笑,“你竟然知道他在小院,害的我每次去还要防着你,看来……你倒是藏的深。” 他莞尔一笑,搂着她,对于她的话不予否认。 林夕也是笑的忘我,可是胸口却骤然的痛了起来,她脸上有着难看,手不禁附上那里。 “你怎么样?”朱凡有些担心的扶着她。 “痛。”她咬着唇道,无力道。 朱凡见状紧张的抱起她一起往驿站去,还命令让人请了大夫。 他们没注意到,驿站远处墙角站了一个青色的身影,他痛苦的倚靠在墙上,手紧紧的攥紧了自己的衣衫,“对不起,我不想要你痛的,可是……我止不住!” “主子,既然不舍,为何又让她离开呢?”一个身穿黑色衣衫的男子,有着刚毅的面容,他手中环着剑,眉头紧紧的皱着。 青衣男子没有回答他的话,而只是轻声的呢喃着,“昙,曾经……曾经我也是那般温柔的搂着她,好想……好想回去啊!可是那只是我的异想天开。” “主子,你这样又是何苦?”昙有些微叹。 “何苦?现如今的痛如何比得了当初。”青衣男子痛苦的闭上眼睛,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充满血腥的下午,“昙,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样的痛,此生,我最恨的便是自己的命。” “主子……” “你是何其无辜,为了我的事也落下不能人事的痛,若是我轻易忘记,那便是天理不容。”青衣男子脸上闪着恨意的说道。 “主子,别说了……”昙声音中有着暗哑。 青衣男子也没有多说,只是扶着身体离开,却还不忘道,“查清楚金蝉新婚夫人的来历。” 林夕休息了一下,身体才缓和过来,这心痛来的有些奇怪,昏迷醒来,看到青衣人都已经不痛了,为何看不清却又痛了起来? “以后便不准你一个人冒险了。”朱凡坐在床榻边,将她依靠在他的怀中,“明明身体如此不好,却还要强撑着,虽说大夫没有查出缘由,可是……还是有些让人担心。” “这心痛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你也不要这么挂在心上,等休息一天,我们就回宫,现在想来,还真觉得宫中生活比这外面要舒服的多。”她不禁往朱凡的怀中蹭了蹭。 “好,等你睡一觉,我们便回去。” 135.折磨到死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还在回去的路上,就有探子来报,说临天国竟然得知朱凡在外趁夜想要盗取国库内银,幸而朱凡临走之际让‘夜袭’将国库内银转移,他们扑个正着却也因此陷入朱凡的陷阱。 马匹之上,相拥的一男一女。 西部干燥,有风吹过,有灰尘被刮起。 “靠在我怀中,这样就不容易迷了眼睛。”朱凡拉住了缰绳,让马驻足,将她往怀中拉紧了一下,继而用着身上黑色的披风将她盖住,然后策马奔驰。 在他怀中的林夕不禁笑出了声音,“你这样,我倒是如何看清楚前方。” “你不用看清楚,我便是你的眼睛,想知道什么,问我就行。”朱凡心情很好道。 林夕问,“为何要将丝嫣一人留在马车?你没看到她一上车那副不情愿的样子。” “我也只是想要和你单独相处些,已经分开数日,总是有些话是不能当成别人的面说的。”他嘴角微微勾起,意味深长道。 “你……”不禁有些羞涩,脸红的不成样子,要不是被披风盖着,想来要被朱凡取笑了,“你倒是说的直接,可是……我不曾想过还有什么不能当着丝嫣的面说的。” “例如,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之类的话。” “你……”她敲打着朱凡的胸口,“现在你怎么越发的贫嘴了。” 他言归正传,“你觉得临天国会如此善罢甘休吗?如今他们那边士兵势气越发低落,想来临天皇上也不会放由不管的。” “我倒是要看看这临天国能奈我们怎么样?是他们侵犯启云国,我们这般打过去,外界也只是传言是自保,再说了……我们要在他出击前出击,这样或许会好一点,被动只会挨打。” “和我想的一样,若是因此而胆怯了,倒是中了他们的计。”朱凡有些皱眉,不禁拥紧了她的身体,“舒真,我答应你,定会灭了启云国杀了舒尖,以此来消去你曾经受的屈辱。” 她微微一笑,有他这句话足以,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的问,“你打算回去如何处置盗取国库之人?” “他们想必并不是全部,定还有其他人在顺安。” “将他们交予我,我会找出那些隐藏的力量。” “好,你想要怎么做就随你。” “朱凡,临天皇上是不是很厉害?听你口气,好像惊动了他,便是一大骇事一般。” “我也不曾与之交战过,不过是听外界说,当初为了争夺皇位,他是踩着至亲的血肉登上皇位,而且……有人说老皇上是被他亲手杀死,一些不听话的大臣,竟被活活葬于老皇上的墓中,说是让他们一生都跟随老皇上,即便是死了……” “手段倒是残忍,真是一举两得,示以威严却还不忘杀鸡儆猴。” “只是……他如此心机之人,怎么会让临天太后下旨入侵启云国?就算临天太后是他亲身母亲与你有仇,可是也不至于扯破两国现状。” 她也有些不解,微微道,“可能是传言有误吧,毕竟道听途说不可信,我倒是希望临天皇上只是徒有虚名。” 她和朱凡两人几乎是一路聊着回到顺安的。 朱凡一回来便去了书房,而她也去了天牢看看那些偷取国库之人。 牢狱之中,阴暗萎靡。 潮湿的让人有些不适应,没有来过这个地方的人,想来一见到就有些骇然。 里面传来阵阵凄惨的声音。 那些偷取国库之人,被绑在木桩之上,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打的破烂不堪,脸上的鞭痕狰狞可怕。 一个粉衣女子泰然自若的坐在他们面前,心情丝毫没有被这污秽的环境所影响,伸手端起了茶,轻轻的吹着。 “啊――”烧红的炭火,狠狠的烫在那些人**的胸膛。 丝嫣倒茶的手不禁一慌,茶壶掉在了地上,热水溅在她的鞋上,她被烫的跳了起来。 “丝嫣,你没事吧?”林夕也坐下,碰触着她脚上被茶水溅落的地方,说着便要伸手将她脱下鞋袜,检查一下伤口。 “小姐不可!”丝嫣忙着扶起了她,“你乃是千尊之躯,怎么可以让你为丝嫣脱鞋袜呢?这样成何体统了,我自己来便是。” 说着要自己弯下腰来,可是却被林夕阻止了。 林夕抬眼看着她,不禁一笑,伸手将她按在椅子上,坐下来为她脱着鞋袜。 “你我相处这么久,早已经不是简单的主子和下人的关系了,现在没人,作为姐姐,帮你检查伤口也是无妨,若是有人在,我定不会这样。” “可是……”丝嫣眼中闪着不知名的目光,看着木桩上那些被火烫的人。 “你不必在乎他们,想来他们即便是看到了,能说出话来都很难,而且……”她嘴角微勾,站起来看着那些行刑之人,“你们若是到外面乱嚼舌根,就不要怪本宫手下无情,别忘了,本宫对于那些讨厌之人,是绝不会手软。” 那些人唏嘘一片,跪下身来道,“小的们不敢!” “不敢便好!”她挥了挥手,“起来吧,继续行刑,若是他们说了便好,若是不说,那就折磨到死,反正他们已经置生死于度外了。” 那些偷取国库之人有的受不了折磨便告诉了她临天国探子聚集的地方,她带兵连夜赶到那个隐蔽的客栈,士兵踢开门,里面已经人去楼空了,她走进去看了看,伸手在桌上轻擦了一下,那上边没有灰尘,想来他们也是刚离开,只是……他们的消息倒是灵通,竟然知道她行动之事。 136.看上了我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春季的天空,外面布满了星星。 林夕穿着内衫,站在窗户处,凝眉看着外面。 身上有衣服落下,继而她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还在为临天探子之事而烦吗?”他极其宠溺般的亲吻着她的发丝,她左脸的鲸纹明显,却也没有让他惊骇,有的却是更加的怜惜。 “朱凡,我怀疑皇宫之内也有临天国的探子。”她很认真的看着他,“那些临天探子不除,我心里有些不安。”眸中带着些忧伤,转头看着外面若有所思,“你说,会是那些黑衣人吗?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应该不是,若是那些黑衣人行动,想来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抓。”他将她的头按在胸口,听着他跳动的心脏声,“那些黑衣人的来历有些隐秘,我只查到是一个‘黑衣组织’,至于里面的头目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临天国人。” “看来临天国不简单,你我以后还是小心为事,就算他们武功再高,若是面对千军万马也是阻挡不了的。”她不禁这般想着,继而觉得有些可笑,“那些既是神秘之人,又怎么会给你有千军万马保护的机会?” 朱凡将头置在她脖颈之间,轻声呢喃,“你也不要这么担心,有些事情,既来之则安之,就算你如何想破脑袋终究是一无所获,倒不如静观其变,反正……他们的目的未达到,岂是那般容易就消失不见的?” 伸手握着缠在自己腰间的手,“你说的倒也是对的。”闭上眼睛,静静感觉着他的温度。 大军锐不可当,可是到了射阳,却怎么也攻不下,反而死伤不少。 这些日子,在朝堂之上也听够了下面大臣的口舌之争,有的都说要退兵,有的又不赞同退兵。 军队驻扎在临天国被启云国攻下的溧阳城,溧阳与射阳相聚不远,可是溧阳很容易就攻下,就是射阳不管怎么样都很难攻下,这让她百思不得起解。 在宫中实在是闲着无聊,朱凡带着她到民间看看,说是缓解一下心情。 到了酒庄,要了几壶酒,点了几个小菜,就打算这么吃了。 听见说书人在说,“启云皇帝运筹帷幄,连续攻下临天国三座城池,想必是激怒了临天国皇上,他用五行之阵保护起了射阳,以至于我军迟迟攻不下射阳,反而元气大伤。”那人拍着案桌,又道,“话说临天国皇上,从10岁便可以射死一头老虎,12岁便可以带兵打仗,灭了一旁小族成就了现在的临天国,听说他过些日子就到射阳查看,想来,临天国士兵也会大受鼓舞,一扫之前不整之风。” 有喜爱听书的人不禁吼道,“给我们讲一下临天皇上的事吧。” 说书人使劲的拍着案板,“那我就给大家伙说一段,话说临天国的老皇上突然驾崩,皇宫一片混乱,各大妃嫔都想着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当时也就是现今临天皇只有8岁,他虽然人小,可是却深知后宫黑暗,其母妃吃斋念佛不问世事,也就不受其他嫔妃的关注。后来宫廷内乱,杨尚书之女杨妃凭借权力杀死了两个皇子,终于将她的儿子捧上皇位,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所奋力拼搏的一切,竟被现今皇上所得,那晚10岁的齐王被杀,杨妃亲眼看到,不禁痛哭以至疯癫,跳下荷花池淹死……说到这里,想来,各位已经知道原因。”他案板一拍,“没错,这些都是现今临天皇与其母妃所设的圈套,为的只是让他们鱼死网破,而他们暗中聚集自己的力量坐收渔翁之利。” “如此得来的皇位,想来大臣们定是不会认同的。”有人不禁说道。 说书人越发激烈,“这就是临天皇的狠毒之处,小小年纪,登基之日,所有反对他的大臣统统被拉去给老皇上陪葬,美其名曰:忠君之心,至死相随。” 在座的不禁唏嘘一阵,有人惊骇道,“如此之人,若是得了天下,恐怕也只是劳命伤财。” “虽然临天皇手段如此狠毒,对于国家却治理有方,再加上太后辅政,临天国却比老皇上在时繁华。如此伟绩已经让大臣赞叹不已,那些陈年旧事也就无人问津了。” “那这次临天皇上到了射阳,我军想要拿下射阳,岂不是没有可能?” 说书人不禁摇着头,“这是朝廷的事,我乃是一介小民也是说不清楚的。” 听着说书人的话,林夕不禁皱着眉道,“看来,临天皇上还是有点能耐的,小小年纪就辗转在宫廷血腥之中。” “是啊,只是……却不曾想到比我还要手段狠劣。”他微微蹙眉,“若是实在不行,我便亲自前往,倒要看看这临天皇上有何能耐?” “还是静观其变的好,就算再完美的策略也是有疏忽的地方,一切都可以解决的,你也不要心急。”她握紧他的手,轻拍着。 “哼,说的倒是详细。”客栈上面走下了一个面带狼牙面具的男人,伸手一块金元宝赏给了那说书人,那说书人不禁笑脸相迎,“谢谢客官赏赐。” 狼牙面具的男人冷哼了一声便离开。 “朱凡,这人是朱瑾的手下。”她小声的对着朱凡说道,朱凡凝眉拉着她跟随狼牙面具男人。 花街小巷,有黑衣人闪过,朱凡飞身去追,前一刻飞走,下一刻她的嘴角就被一个人捂住,直逼在墙脚。 “为何跟踪我?”狼牙面具的男人冷声到,继而戏谑的捏着她的右脸,“难不成是看上了我?以前你那副容貌,我倒是可以勉强接受,可如今……你这满脸鲸纹,倒是让我看着恶心。” 137.如此相信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你……”她有些气恼,“你故意让人引开朱凡,想来目标是我,你说吧,想要怎么样?” 男人不屑一笑,放开了林夕。 “你倒是真会抬举自己,放心,我对你这种女人不感兴趣,才不会那般的笨。” “那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禁皱眉,“若不是冲着我,便是冲着朱凡而来。” “朱凡?我倒要谢谢你抬举了我,他是瑞王之时,我派了李青珊去杀都不曾动他分毫,更何况现在他是皇上,如今朱瑾已死,余党被除,我也就是想要逃命,云游四海,其实这样的生活也并非不好。” “你……真是如此想?”她还是有些怀疑。 “哼,你相信便信,不信我也没办法。”他斜靠在墙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舒真~~”听见朱凡的叫喊,想来他是发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了,瞥眼看了看狼牙面具的男人,想要开口问青衣男子与她的事,可是他已经飞身上了墙壁,不一会儿就消失在眼前。 朱凡赶到时,见她平安,不禁叹了口气。 “那个狼牙面具之人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她微微摇了摇头,眼眸中略带不解,“朱凡,为何现在事情越来越麻烦?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也想不起来……” “那就不要多想了,到了明白的时候自然会清楚,你也不要给自己压力,这样会让我担心的。” 她看着他淡淡一笑,靠在他的怀中。 “只要你我平安就好,那些事就随它去吧。” 静谧小巷中,两个紧靠在一起的影子落在墙壁之上。 射阳两军这样僵持已经很多日了,没办法,朱凡御驾亲征,而临天皇赵煦也已经到了射阳,有些不放心,便跟着朱凡一起过去了,朝中之事交给夜怀远和王辉大臣照看。 坐在马车里,朱凡闭目小憩,林夕掀起了车帘,看着坐在马上的丝嫣,若不是她会骑马,想必朱凡就要再弄一辆单独的马车让她坐上。 听见马蹄嘶吼的声音,一个‘夜袭’之人来到马车外,恭敬道,“皇上。。。。。。。” 朱凡睁开了眼睛,淡淡道,“停车。” “现在才走了不一会儿,停下来做什么?”林夕不禁皱眉问。 他只是笑着抚摸着她额角的发丝,“你也渴了,下去喝点水,再说了,早到射阳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放慢速度,让‘夜袭’暗中打探些消息。” 明白朱凡的意思,便笑了笑随他一起下马。 她站在马车的外面,凝视着路边茂盛的树木。 “小姐,喝口水吧!” 她接过丝嫣手中的水,喝了一口,其实自己也不是很渴。 “小姐,平时皇上与人交谈小姐都在身边,现在怎么竟是避着小姐。”丝嫣皱眉看着朱凡和‘夜袭’交谈的方向。 她只是微微笑了笑,“想来是有些不方便的地方。” “小姐就这般相信皇上吗?” 不解丝嫣怎么会这么问,认真的看着她。 “我看皇上最近很是神秘,在宫中的时候,丝嫣在去取茶水的路无意间看到皇上和两三个黑衣人站在御花园中,他似乎对他们说了什么话,丝嫣听的不太清楚,但是有一句却是很清晰,便是皇上让黑衣人不准跟你说起次事。” “自古君王都是如此,难免有些地方是不能被人知道的?即便我是他的妃子,可终究是个女人。就如军事上的事,即便他跟我说了,我有时候也是插不上嘴,这好比女子之间的家常话,一般男子也是插不上什么话的。”她淡淡道,声音平静如水,话意却是刻意的偏向朱凡。 “小姐……你就如此的相信皇上吗?” 她凝眉看着远方,“对,我信他远比信我还要相信。” 朱凡跟‘夜袭’谈完了事就来到她的身边,“丝嫣,你也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由朕了。” 丝嫣微微福了身退下。 “刚刚看你跟丝嫣说的正起劲,是聊什么呢?”伸手揽着林夕的肩膀,声音中带着宠溺。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关于女儿家的心事而已。”她回答,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这次想来应该是最凶险的一次了吧?” “你放心吧,会没事的,即便是凶险,你我也是在一起,我是无怨也无憾了。” 林夕不禁有着嗤笑,“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哪来的无怨也无憾了?听起来倒觉得这次是必输无疑了,我可是很少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朱凡看着她,不禁一笑,“那便是我说错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会输的。” “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若是这次输了,临天国也不敢轻易追击,我们只当做教训,找出对付的办法,以后也算是有个经验,这样的话,输也犹如赢了。”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我都被你说糊涂了。”朱凡宠溺的吻着她黑亮的发丝,“你的心悸之痛真的没办法根除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无原因的就会痛起来,以前以为是因为心有不甘,可后来……倒是又觉得不像,御医都检查不出什么毛病,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你问这个干什么?”她好奇的盯着他看,若有所思。 “只是有些心痛而已。”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眼中带着淡淡的忧伤,轻轻的吻上了她的额头,“每次看到你痛的时候,只有无能为力,倒还真觉得自己是个无能的人,若要是有可能,我定会想尽办法的帮你治好。” 138.雪肌暴露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若是你无能,那么天底下还有几个有能之人呢?你也不必担心我了,又没有什么妨碍,你啊,总是担心这些有得没得的事,却不曾想过自己,若是有办法,我定要将你这红发变回黑发。” “净说些瞎话,这岂是能变就能变回来的,而且……”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意的靠近她,小声的在她耳边呢喃,“你现在是嫌弃我了吗?觉得这红发有些不好看了。” 她不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不曾想到他会这般说道。 想要说什么,朱凡已经吻上她的唇。 “你若是经常这般笑着,想来这红发也就会变成了黑发。”他微眯着眼睛,说着又要吻上她的唇,她有些羞涩的推着他。 “这里不行……”瞥眼看着马车后面的士兵,若是被看到了,那她还有何脸面见人。 朱凡听这话,嘴角荡着笑意,越发的神采飞扬。 帝后亲密,可是那般容易让人窥视的。 抱着她上了马车,还不等她反应,他的吻已经铺天盖地而来,她闭着眼睛,也回应着他。 “舒真……”他呢喃着,眼底竟是幸福,“遇到你,我才知道,原来……这世界还有值得我留念的人……” 原本细密绵延的吻渐渐炙热而猛烈。 他含糊的叫着她的名字,一声一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心爱的女人就在他怀里。 她听着他声声的呼唤,心潮迭起,在他狂烈肆意的亲吻中逐渐**自己的迷失。 衣衫散落,她大片的雪肌暴露在外。 有风吹起,他红色的发丝,在她暴露的雪肌上显得诡异。 她大口喘着气,却听见朱凡低咒了一声,“该死!”继而停下了动作,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看。 林夕看着自己此刻的样子,脸红的不成样子,立马撇过了脸不看他。 “等到了溧阳,我便不会这般忍着了!”他从后面环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动作熟练的帮她整理衣衫。 她只是低下头,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脏处还在蹦蹦的跳动着,刚刚她也是意乱情迷,若不是他及时的停下,想来她也忘记这是在马车之上。 车队到了溧阳,朱凡让她先到府中休息,他一人到了城中慰问了将军和士兵。 可能真的是累了,她一睡便到了晚上。 丝嫣端来了茶水,看着她坐在床上朦胧着眼睛,打着哈欠,不禁笑着端了茶到她面前。 “看来小姐真的是累了,丝嫣倒是很少看到小姐这般庸懒的样子。” “让你见笑了。”她也微微笑道,接过她手中的茶喝了一口,问,“皇上可曾回来?” 丝嫣摇了摇头,“晌午那会儿过来一趟,看小姐睡着了,便去了书房。” 她走下了床,伸手将茶交给丝嫣。 瞥眼看着窗外的天色,不禁有着皱眉,“都晚上了,他还如此的忙?”有些心痛他,吩咐道,“丝嫣,你下去命人准备晚膳吧,待会皇上要过来吃的。” “是。”丝嫣回答,然后退下。 随后去了书房,书房里的烛火随风飘曳。 她走进去,只听见朱凡微微叹气的声音。 以朱凡的本事,她进来他一定会知道的,可是现在…… 看来,这次真是有麻烦了,这个临天皇真的不能小觑。 “已经到了晚膳时候,怎么还在忙?”她走上前,看着朱凡前面桌上摆放的地图。 “过来坐我这里。” 她听话的过去,朱凡伸手抱着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射阳外围都是丛林,我们不能冒失,而且我军对这里的丛林没有方向感,若是大举进攻定会中了临天皇的计策,外界所说的五行,其实就是这些东西。”他指着地图的一方给她看,“金、木、水、火、土,一应俱全。” 她也认真的看着那个地图,“金,便是他们所用的利器,木,是以这些丛林用以遮挡,水,便是这瀑布,将我军逼在死角,唯有跳下瀑布,而火更是残忍,是想着将我军引到丛林,迷失方向,借着树木放火烧死,土,便是这些山丘,想来他们也已经设下了陷阱,就等着我们往里面跳了。” “是啊,而且……山谷地带还有豺狼虎豹,这倒是个麻烦!”朱凡微微叹了口气,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桌子。 “现如今我们也只能这般守着,维持现状。”她也是没有办法,看着那个地图,射阳,果然有着不一样的天时地利。 “朱凡,那是什么?”有些不解的指着那个被他用墨水轻点的地方,这里是山谷地段,想来凶险非常。 “没什么,只是做些标记而已!对了,你现在心悸之痛可有再犯?今日没时间陪你,你不会怪我吧?” “国家之事要紧,我怎么会怪你?而且,这心悸之痛岂是想犯就犯的?你不用担心我,我自会照顾好自己。”她坐在他的腿上,后背紧贴着他的胸。 “那便是好,答应我,不能再让自己痛了。”他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呢喃,箍着她身体的手臂不禁紧了紧,“舒真,那事在马车上,我说的话可曾还记得?今晚……” 她怎么会不记得?只是…… 不禁推了推他,“现在……还没有用晚膳,等……等用完膳再说。” “你这是在逃避吗?舒真,你是爱我的吗?”他用着邪魅的声音诱导着她,“好像你一直不曾跟我说过你爱我,告诉我,你心里有我,你爱我好吗?” 139.竟是为我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她不禁羞红了脸,继而认真的看着他,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他红色的发丝,眼底下面有着淡淡的哀伤。 “难道非要说出那个字吗?朱凡,我说不出那般甜言蜜语,给不了你海誓山盟,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走到何处?”也许你不知道,我只是一缕孤魂,寄居在舒真的身体里,若是她愿意离开便好,若是不离开,那么离开的便是我。 “舒真……”他声音有着悲鸣,“我不知道这句话会让你如此感慨?对不起,是我贪心了,你若是不愿意那便算了,我也不是故意要你说的。” 他抚摸着她左脸的鲸纹,这道痕迹,记录了他对她的残忍。 她不禁苦涩一笑,眼眸中竟溢满了泪水,“你这般说让我如何来回答?朱凡,我的心很小,小到只有容纳一个人的情感。所以当所有情感被人占据了,便会一生追随,无怨无悔,而这占据我所有情感的人,他的名字,就叫做朱凡!如果有一天,感情给了别人,那便不是真正的我,你明白吗?” 朱凡抬眼看着他,有瞬间的怔愣,继而脸上载满了如灿烂烟花般的笑容,徇烂夺目,他高兴的抱着她站了起来,就如懵懂的少年,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心里的愉悦,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几欲开口,却又说不出话来。 林夕看着这样的朱凡,不禁脸上挂着笑容,他现在的样子倒是有些好笑。 “舒真,你说的是真的吗?”他还是不敢相信,拉着她的手一度的征询。 她微微点头,想要说这是真的,可是他的吻已经如骤雨般袭来,带着霸道又带着小心翼翼。 夜空的月亮隐隐的亮着,她的房间桌上上满了饭菜,可是却不见有人在吃。 寂静的书房,载满着暧昧的气息。 帘幕浮动,竟是惹人脸红心跳的旖旎。 近日朱凡一直忙着行军布阵,而她也在研究着地形,想要从中找出一些突破口,所谓的五行其实都是虚设,最主要的还是人和天时。 她抬眼看着天空,黑云漫步,风一会儿刮起一会儿停下。 “小姐,这天有什么好看的,竟然让你如此入神?”丝嫣好笑的放下手中的水果,“这些都是管事新买的水果,过些日子可能要下雨,先准备着,不然小姐想吃的时候又吃不着。” 她看着桌上的水果,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她正要走过去,可是外面却有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娘娘,不好了。”他慌张的跪在地上,身体还有些发颤。 “什么事?说。”她冷声道。 “皇上……皇上独自带兵去了山谷,遇到豺狼虎豹袭击,现在……已经惊动了驻守射阳的临天士兵,贺将军让小的来禀告娘娘。” 她几乎是不敢相信,“皇上何时去的?为什么不通知本宫?” “是……是皇上下旨,不准让娘娘知道的。”小太监明显是被她此刻的样子吓坏了,身体一直发抖着,额头上都冒出了汗。 “贺将军现在人在哪里?”她冷声吼道。 “就……在候在书房。” “你先退下,我去看看。”说着就急急忙忙的往书房跑去,看到贺将军,不禁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本宫讲清楚,如今情况如此危机,皇上怎么会独自去了山谷?” 贺将军见她这般,心里依稀有些畏惧,还记得那次运城之战,她就那般冷漠的站在城楼看着下面惨不忍睹的士兵,当时将军们对她从心底里畏惧。 “皇上是去山谷取‘百年奇花’,听说那花瓣含在嘴里可以减轻心悸之痛……所以……” 林夕不禁往后退,背撞到了房驻,“他……竟然是为了我。”她的眼泪终究是落了下来,瞥眼看着朱凡的书桌,那上面还有射阳地形,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她跑到桌前,看着那个墨点的地方,眼泪豆大的落在上面,“原来……你一直都在准备着,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为什么?” “娘娘……”贺将军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如今岂是哀嚎的时候? 林夕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擦去了眼泪,抬眼看着贺将军,左脸的鲸纹此刻尤为骇人,“贺将军,让你见笑了,你现在命令下去,有一对军队跟我去救皇上,你带领其他队伍驻守,若是看到我发的信号,就旗鼓攻打射阳。” “这……”贺将军有着不解。 “无须多问,你只要按照本宫说的做就行。” 他微微颔首,“是。”便走了出去。 林夕紧跟其后出去,丝嫣有些害怕,不禁拉着她的手,“小姐,你带上丝嫣吧,若是有个危险,丝嫣也好保护小姐。” “你一个柔弱之人如何保护得了我?丝嫣,不要胡闹,现在你必须替我留守这里,若是……”她想要继续说的,可是却被丝嫣打算了,“没有若是,小姐,你要答应丝嫣平安的回来。” 她微微笑了笑,“好!”冷着脸对着一队人马大声喊道,“出发!” 山谷位于射阳东面,傍山而走,走过了丛林还要跨过好几个沟壑。 很多地方都是相同的,若不是手中有着地形图,想来定会迷路的。 听见有豺狼嘶吼的声音,有些士兵不禁有些骇然,胆怯道,“娘娘,这是……” “闭嘴,不要听,给本宫往前走,不准回头!”她冷着脸命令,现如今她已经无法考虑的太多了。 听见前面有刀枪碰撞还有豺狼嘶吼的声音,想来朱凡就在那里。 140.我还你的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再快点走。”她已经加快了脚步。 听到后面士兵凄厉的惨叫声,大队乱成一团,不禁回头,只见有豺狼猛然的出现,扑上那士兵,将那士兵撕裂惨不忍睹。 豺狼凶狠,正要吼叫,她从袖中拿出银针射向了它,只见那豺狼怒吼,像是发了疯一般,她伸手拿起了士兵的长矛,“围上去,杀死它。” 那些士兵明显有着愣住,面面相觑,豺狼如此凶狠,现在又在疯抓,叫他们如何敢上前? “你们若是不杀了它,很快便会有很多豺狼会来,这样大家都没有了活路。”她冲上前,趁着豺狼现在还在失控,不禁使劲了将剑插了下去,血往外奔着,溅到了她的脸上,配合着鲸纹,就像是从地狱出来的妖姬。 豺狼疯抓着她,那些士兵见状也围上来,纷纷拿起了长矛戳下,顿时疯狂的豺狼,已经奄奄一息,血流满了地上。 那些士兵不禁相视哈哈大笑。 林夕嘴角也是满载着胜利的笑,继而冲着士兵吼道,“继续前进,大家多个预防的心。” 朱凡手下和临天国赶来的士兵纷纷遭遇了豺狼围攻,每一方都是死伤无数,他们身上都沾满了鲜血,豺狼杀红了眼,一步步的往着朱凡逼近,他提着手中的剑,一步步的后退,绛色的袍子已经被撕坏,腿上有一道伤痕,血在顺着伤口流出。 “保护皇上。”她见状吼道。 走进来的士兵手拿着长矛指着豺狼,她不禁上前扶着朱凡,看着他腿上的伤心里有些难受。 “舒真……”朱凡想要说什么,可是嘴巴被她用手轻轻堵住。 “回去再说,只有活着才可以说那些话。” 朱凡微微点了点头,看着那些与豺狼拼命的士兵,心里不禁有着难过。 林夕也看着那些拼死的士兵,咬了咬唇转过了头,“我们走……”扶着朱凡就往山上走去。 “往东边走,‘百年奇花’就在那里。”朱凡淡淡道。 林夕眼中不禁溢满泪水,有些责备道,“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记得‘百年奇花’?” 朱凡只是笑笑,“既然都已经来了,若是不收货点倒是觉得不值了。” 没有反斥他,听话的往东边走去,半山腰时,她转头看着下面被豺狼撕咬的士兵,不禁苦涩一笑,“朱凡,这次我又牺牲了他们,想来……他们的亡灵也是怨恨我的吧!” 朱凡沉默了很久,才微微道,“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用这般做,心里或许也不会这般难受。” 她只是淡淡一笑,“你知道我从来都是自私之人,所以为了你我能够活着,就算付出代价多大,我都会尝试……这样的我,或许有些狠毒,可是如果连活着都不能,那么何来大意之说。” 朱凡认真的看着她,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神情。 有风吹起来,她扶着朱凡稍微坐了一下,却听见旁边传来了豺狼的声音,立马扶起了朱凡快些离开,可是他腿上的伤似乎有些严重,脸色变的苍白不堪。 “朱凡,你怎么了?”感觉朱凡的身体有些发抖,不禁有些担心。 他只是淡笑着,“没事,我们继续走……”往前走一步,他就跌倒在地了,腿上的血不停的流,她眼眸中溢满了泪水,伸手将自己衣角撕下包在伤口上面,可是他腿上被豺狼撕咬的血肉模糊,她看着,心里不禁有着痛,撇过了头,眼泪却还是掉下来了。 “舒真,别哭……”他不禁握着她的双肩,担心道。 “朱凡,你为何要为我冒这个险?即便是有心悸之痛,也是威胁不了性命的,可是如今……你可知我看到你腿上的伤,我有多内疚吗?你……为什么要对我这般好?” 他怜爱的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傻瓜,看到你痛,我心里也会痛,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呢?你也不是为了我冒险吗?舒真,我们都是这世界上无人爱的人,所以注定只有我们彼此相爱,彼此为了对方,不舍不弃!” 她忍不住的落下了眼泪,坐在了他面前,“我背你。” “你?”朱凡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继而转过了脸,“快起来吧,你背不动我的。” “不试试怎么可能知道我是否背得动你?如此时刻即便是背不动也可以背的动了,朱凡,我们都要活着,知道了吗?”她握着朱凡的手,“若你是为了不想失去自己的面子而不让我背的,那么竟可以不用这样,不能活着,根本就没有人看到你的傲骨。” “不是的。”朱凡辩解,“只是不想要你累着,你一个女人如何背的动一个男人?还要在这山上走动,我……只怕会连累了你。” 她只是微微一笑,擦去了眼泪,“这是我还你的,还记得那次去锡伯族山下之事吗?也是你背着我过去的,即便是再凶险也是不离不弃,那时候不晓得你的心,现在……你应该知道我的心吧,所以,不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若是这样,我会瞧不起你的!” 朱凡苦涩的笑着,“你都这般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她吃力的背着朱凡,一步步的往山上走,男子即便再瘦弱,可也比女子要重的多,她的额头的汗水滴下,可是却一句怨言都没有。 是的,她想要活着,想要她和朱凡一起活着。 “若是累了,就先休息一下。”朱凡提议。 “没事,还可以走的动。”踏着步子一步步的走,豺狼的声音越发的逼近,她无法忽略,想要加快脚步,可是脚如灌了铅一般,根本就抬不动,她大口的喘着气,希望可以走快一点,可是就算再快,也是快不了豺狼奔跑的速度。 141.吓坏了你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朱凡说,“除了父皇,没有人待我这样,三哥从小当我是眼中钉肉中刺,我事事小心,对于他送的女人都有着防备之心,从不曾想过会对女人动心,玉风曾说,可能是你不曾遇到,当时不相信他的话,现在我是信了……,动心岂是自己说不想就不想的?” “现在为什么说这些?我不想要听。”她一边走,一边冷着脸道。 “好,你不听我便不说,只是……辛苦你了。”他从后面轻擦着她额角的汗水,伸手拂去因为汗水而沾在脸上的发丝。 左边的鲸纹在汗水的洗涤下,显得越发狰狞,可是朱凡看着那鲸纹却不曾害怕,眼中是满眼的愧疚。 “那里有个山洞,我们先去躲避一阵子。” 顺着朱凡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一个隐蔽的山洞,看了看天空,已经布满了黑云。 “像是要下雨了,去山洞还可以避一下雨。” 她笑了笑点头,往山洞走去。 山洞里面阴森森的,她将朱凡放在干松的地方。 “先让我看看伤口,要是严重了可怎么了得?”不禁皱眉,伸手碰着他受伤的腿,听见朱凡一阵闷哼,她手上的动作停止了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继而有火光亮了起来,朱凡从袖中拿出了火折子。 “这样或许可以看得清。” 林夕看着朱凡被火折子映的通红的脸,鼻子酸酸的,低下头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腿,眼中浮现自己在动车里发生的事,林红也是血肉模糊,不禁闭上了眼。 “是吓坏了你吗?没事的,这点痛不算什么。”朱凡见状忙着安慰她。 林夕猛然的睁开眼睛,在朱凡还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已经紧紧的抱住了他,她低声在他耳边哭泣,“朱凡,你一定要没事,我……有点害怕了,真的。” “没事的,有我在。”他轻声道,伸手拂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其实现在我很高兴,因为你在为我而害怕,面对朱瑾残忍的折磨你都不曾害怕,甚至连在运城以残兵为诱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现在竟为我这么点小伤而害怕,舒真,我是高兴的,因为你心里有我。” 她已经泣不成声了,“谁说我心里没有你的?你现在提那些做什么,是想要说明我残忍吗?” 她有些故作娇羞,他只是淡淡的笑着。 “这次劫难,若是过不去,我也是无憾,因为你在我身边,可能我有点自私,既然爱你就应该想法设法的让你活着,即便是我死了,可是我做不到让你一个人留在这世上,因为害怕你无依无靠,而我……也离不开你,只要我不同意,即便是你离开了我,我也会将你找回。” 林夕不禁有些哭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样的话,朱凡……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害怕死,可是更害怕与你分开,所以……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好。”他搂着她,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 朱凡因为受伤而发烧,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只是睡的有些不安稳。 林夕将身上的外衫盖在他身上,听着外面急促的脚步声,想来是临天国士兵知道朱凡受伤,想着找到他用以威胁启云国投降。 豺狼还在嘶吼,声音中充满了嗜血的寒意。 从山洞口看到外面有闪电闪过,犹如鬼魅一般,稍纵即逝。 她嘴角不禁带着笑意,“哼,想要抓到我们倒不是那般的容易,倒要你们尝尝什么叫做‘两边兼顾不暇’。” 帮朱凡盖了盖被子,站起来打算出去看看,可是手却被朱凡拉住了。 “外面危险,不要出去。” 即便是刚睁开眼睛,却还是知道她想要做什么的。 她只是淡笑着看着朱凡,“你放心,会没事的,只是想要确认一下外面是否下雨了?” “你……”朱凡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她只是微微点头,“没错,就如你想的那般。” “只是……你想要利用天然之害岂是那般的容易,豺狼可走,可是临天士兵定不会放了我们,他们会挖地三尺的将我找出来。” 林夕微微点了点头,“你说的固然是正确,可是你忘了,还有贺将军在城中。这次我出来只带了一队人马,现在我们被困于此,临天国定会趁着我军群龙无首之际进攻,若是让他们占先机倒不如我们先冲击,或许可以让敌人害怕,以真为假来个声东击西,就算临天皇再厉害,可是面对那般抉择,想来也会选择与之迎敌而不是浪费兵力的在这里寻找我们。” “可是……若是一切正常那便都是虚设。” 林夕也是微微皱眉,“这就要看天意了。”瞥眼看着外面渐渐深沉的天,“我出去看一会儿,若是下雨了,便一切都好办。” 朱凡虽有些担心,可是还是放开了她的手。 “现如今只能如此,只是……不可胡来,不能要临天国人发现了你,知道了吗?” 她微微一下点头,然后出去了。 看着天空骤然的黑夜,小心翼翼的往山下走去,隐约可以听见有豺狼的声音,不过……现在她来不及想这么多,躲着在暗中搜索的临天士兵。 天空骤然下起了大雨,她脸上不禁浮现出笑容。 雨势来的凶猛,衣服已经全然的湿透,她从袖中拿出了信号,往天空一射。 “这边有人……”听见临天国士兵的声音,她立马就往西边跑,不能让他们找到了朱凡。 那些士兵追了上来,“得来全不费功夫,抓了这个女人,想来启云帝是不会不出来的。” 142.百年奇花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他们正要上前,只见两只豺狼猛的出现,顿时十几个士兵乱成一团,其中一只豺狼被士兵杀死,可是那些士兵也相继的都死了,剩下的豺狼不禁对准了她,一步步的逼近,猛的扑了上来,预料的撕裂没有出现,只见那只豺狼嘶吼了一声跌在地上,继而口吐鲜血的死掉。 “谁?是谁在这里?出来舒真日后定会相谢的。” 很久都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回应,她皱了皱眉,沿着路返回。 “主子,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不出去相见?”一个戴着斗笠的人看着戴着斗笠身穿青衣的男子道。 “见了又如何?如今她与我之间还有可能吗?她……竟然为了他甘愿陷入如此境地。”不禁有些苦涩。 “主子,你若是不想,完全可以将一切说的清楚,何必这般苦着自己?” “清楚?”青衣男子不禁冷笑,“这世界最难以说明的就是这两个字了!昙,走吧,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他转过身没有做停留的就离开。 那个叫‘昙’的男子不禁叹了口气,“主子,我何时可以再次看到你快乐的样子呢?那样即便是昙死了也是无所谓的。” 回到山洞,朱凡看到她淋成这样不禁有些生气。 “我就不该让你出去,怎么就不好好照顾自己?明知道下雨,不能用衣服挡一下吗?你若是惹了风寒怎么办?” 对于朱凡的责备她没有反驳,也不打算将外面的事告诉他。 “你不要乱动,看你都这样还想要站起来。”看到朱凡要站起来,她不禁上前扶着,将他按回原处,“如今你受伤了,要听我的话,不然……我可不理你了。”说着就转过了身。 身后传来了朱凡好笑的声音。 “你这话我可是威胁过你的,你惹上风寒的时候,我还……吻了你。” “你……”不禁有些恼羞了,“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是如此贫嘴?难不成非得弄得我脸红了,你才会舒服吗?” 朱凡伸手将她拉下,“别生气了,我不站起来还不行吗?不过……你要把你身上的衣服晾干,不然真的会生病。” 她看到他蹒跚着用火折子点了旁边的干草,不禁上去忙帮。 “你坐在那里,我来就行,如今你行动也不方便。” 朱凡没说话,只是把火折子给她了。 黑暗的山洞,燃着星星点点的火花。 林夕就靠在离朱凡不远处的地方,她背对着他,现在真的羞死了,她里面的衣衫全部都架在那里烤着,自己身上只有朱凡那件绛色的外袍。 “若是冷,就过来和我靠在一起,你还怕我吃了你啊!” 她白了一眼朱凡,“你就喜欢拿我打趣,我还就不过去了。” “你不过来,那我便过去了。”说着他竟然真的蹒跚着一瘸一拐的过来,伸手将她拥在怀中,“这样子,我们两人都不会冷了。” “你……”想要推他的,可是他腿受伤,她只能让着他,“你这是在欺负我,若不是你受伤了,我才不会由着你这般。” 他淡笑不语,抚摸着她如墨的黑发,亲了亲她的额头。 大雨过后便是晴天。 翌日山洞中有阳光照进来,她不禁惺忪的睁开眼睛,只看到朱凡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然后轻咳了一声,转过了脸。 林夕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绛色袍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落下来,上半身几乎是毫无遮掩的,她立马将袍子又捞了上来,脸红的像是熟透的苹果。 “你……你的衣服应该干了,快些穿上吧,不然真的要着凉了。” 她低下头,微微嗯了一声,拿过了衣服背对着他穿着。 临天国的士兵竟然没有来搜他们,林夕嘴角带着微微笑意,看来她的计策还是有效的,想来贺将军现在已经在射阳城外叫战了。 朱凡的腿有些不方便,扶着他出来,仅仅一夜,他明显有些憔悴,红色的发丝映在他苍白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病态。 走了一会儿,到了山头,她累的气喘嘘嘘的,朱凡淡笑着为她擦着汗,“真是辛苦你了,若不是有你,想来我也是走不到这里的。” “不准胡说,若要详细起来,这事的源头竟还是我了,要不是你为了我寻找‘百年奇花’也不至于冒这个险?”她握紧了朱凡的手,“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不要瞒着我,好吗?” “好。”他宠溺般的伸手将她揽在怀中,“此生我们注定是要彼此相欠的,想要偿还也是偿还不了的,我背你上山,如今你也是背我上山,你这次为了我冒险,以后我便会双倍的让你不受任何危险……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轻轻的吻上她的额头,“这就是我承诺的印章。” 他们相拥在一起,却不曾发现某个角落,一个青色的身影,痛苦的看着他们。 “昙,曾经我与她也是这般,现如今为何要变成这样?” 她羞红了脸,低下头,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对朱凡说了?心口有丝丝的痛,不过咬了咬唇,还是熬过去了。 听见朱凡高兴的大喊,“舒真,找到了,找到了,你看,你快看……” 竟看到了山边的峭壁上盛开的‘百年奇花’,那是如金色般闪闪发光,旁边没有丝毫杂草,一看便知道那是宝了。 “想来这就是‘百年奇花’吧,看着还真是与众不同。” “若不是因为我受伤,定可以取下来给你含着,你以后也就不用受心悸之痛的折磨了。” 林夕看了眼朱凡,放他坐在石头上,“我去取吧,若是不把它带回去还真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143.真的不想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要小心,若实在不行也不要勉强自己。” 简单的嗯了一声,便起身去了峭壁,她小心翼翼的趴着,期间听见朱凡大喊着,“小心,不要摘了,快下来。”可是眼看‘百年奇花’就在眼前,叫她如何不摘。 就在自己伸手要摘下的时候,一个黑衣人猛然的飞过,抢走了那躲‘百年奇花’,她一晃,整个人就要跌了下去,身体往下坠,感觉自己悬在了半空中。 她听见朱凡惊恐的喊着,“舒真……”瞥眼看着他一瘸一拐的往她的方向来,可能因为太急了,踉跄的跌倒在地上。 “朱凡……”她呢喃着,眼角有些微湿,一个青衣的影子接住了自己的身体,她想要看清楚他的脸,他却伸手紧紧的蒙住她的眼睛。 “听话,闭上眼睛。” 她竟然完全没了反应,鬼使神差的按照他所说的闭上了眼睛。 被安全的放在地上,朱凡有些狼狈的往她这里一瘸一拐的来,不禁上前将他拥在怀中。 “怎么如此不小心?不是叫你不要摘了吗?若是……若是因为这东西让你受伤,我……我可真是要恨死自己了。”朱凡声音中充满了哀伤,握着她的肩,检查她是否伤了哪里? “没事,现在我不是平平安安的吗。”她笑着,继而心口又是那般揪痛,她忍不住的拉着朱凡的手,“我……好痛……”转过身不解的看着背对自己的青衣男子,“这是为何?之前你救我的时候都不曾感觉到痛。” 青衣男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命令道,“昙,将那躲‘百年奇花’送过去。” “主子……”昙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却换来了青衣男子的冷声,“你这是不听我的话吗?” 黑衣人只是低下头,“奴才不敢。”恭敬的走上前,将那躲‘百年奇花’交给朱凡,朱凡立马弄了一片让她含在嘴里,这才减轻点痛。 “这花虽神奇,但也是治标不治本。”青衣男子淡淡道。 “那如何才可以治本呢?”朱凡不禁皱眉问。 “是否只要能治愈她,你便什么都可以放弃?甚至连对她的那份心动也一并放弃,你这样可曾愿意交换?” 朱凡凝眸,“这两件事岂是可以交换的。” “这世界之事,哪有不可能之说?就算是毁天灭地也是在所不惜。” 不解他话中的意思,朱凡只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即便是不用交换,我也会想尽办法的医治好她。” 林夕明显感觉朱凡握紧自己的手,此刻攥的很紧,她不禁用着另一只手附在上面。 “放心吧,我的感情来已经被人占据了,岂是说交换就能交换得了的。” 朱凡的手这才渐渐松开。 她转头看着那个青衣身影,不禁刚想要问青衣男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没有开口,他像是有读心术一般,淡淡道,“你若是想要问我为何出现在这里,那么这就是理由,是我害的你得了心悸之痛,现如今我寻得了这‘百年奇花’交予你,也算是我不欠你的了……以后,你我之间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了。” 听到这话,她心里竟有些阵痛,想来舒真是听到了。 “主子,明明就是……” “昙,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黑衣人想要说什么,却被青衣男子冷声打断,她一直以为青衣男子如仙一般不会动怒,可是事实证明不是,那次杀金蝉便是最好的证明。 “子胜,能告诉我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吗?即便是有些误会,可如今毕竟已经是过去了,或许解开了,彼此都会好受一点。”她对着朱凡淡淡一笑,“你先站在这里,我去问清楚一些事情。” 朱凡凝眉看着她,可是还是选择了让她走。 “有些事情藏在心里永远都是解释不清楚的,倒不如说出来,或许比想象中来的更容易解决。” 不禁走上前去,可能舒真很想知道原因,是否他一说出来,舒真就会从身体里离开了?那么她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子胜?”青衣男子悲鸣的一笑,“那些都不重要了,你为了他甘愿舍身危险,真的……真的就如此爱他吗?若是……现在我告诉你一切,你我曾经也如他和你一般的恩爱,你会跟我走吗?哪怕是天打雷劈。” 林夕转头看着蹙眉看着自己的朱凡,想来从这些话中已经听出什么蹊跷来了,可是他却一直沉默,不曾开口问她。 “前尘往事云烟渺,不辞冰雪问寒枫。”她只是淡淡道,“我不会跟你走,即便以前我们相爱过,可是现在我心里根本就没有你的印记,这个时候的我,全部感情都被一个人占了,即便是抽也是抽不回来了。”看着朱凡,这就是她的答案。 “真是伟大的爱!希望如你所说的,下山吧,启云军队在北边寻找你们,以后便不要再见面了。” 林夕想要说什么,可是终究选择沉默,扶着朱凡往北边走去。 “昙,他们是不是走远了?她……是真的走了吗?”青衣男子声音中蕴藏着暗哑。 黑衣人淡淡的嗯了一声。 青衣男子终于奔溃的哈哈大笑,跌倒在地上,仰着头看着天空,眼泪竟然顺着脸颊流下。 “主子……”黑衣人几乎是不敢相信。 “曾经她也如此爱我,为了我也愿意死的……现在她心里有了另外一个人,真儿,在你心中他真的是最重要的吗?”他痛苦的伸手扶着额头,“看来子胜可以消失了,我该做回那个人了,可是……昙,我真的不想,真的不想……” 144.爱过别人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朱凡的伤要休养一个月才可以下床走动,因为被豺狼咬,所以被咬下来的肉是补不回去了,小腿上面留下了一块很大的伤疤,看着她不禁有些内疚。 “你不要一直看着,这又不是你的错,别总是愁眉苦脸的。” 不禁瞪了一眼朱凡,“你叫我如何忽略?这般明显,看着我心里都在发寒,你总是让我好好照顾自己,面对危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可是你可曾做到?” 朱凡不禁一笑,伸手将拥在怀中,就这般躺在床上。 “以后我注意就行,其实这样听着你唠叨,也算是一大美事了。” 娇嗔的敲着他的胸口,“净说些好听的,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噎噻我,若是平时,我肯定不会这般让你说着。” 朱凡淡淡一笑,搂着她更紧,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发丝,还不忘轻轻吻着她的额头。 静静的靠在他怀中,沉默了很久,林夕突然开口,“你怎么不问我过去的事,想来……我曾经也爱过别人。” “那些都不重要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现在你在我身边便好,以前的事谁都无法改变,我相信你,若是你想说了,定会跟我说的,你不说我便不问。” 林夕嘴角不禁带着微微的笑意,就这般窝在他的怀中。 “若是我说我忘记了,你会相信吗?” “会,只要你说的我都会相信。” 这次声东击西虽然成功,可是也死伤不少,现如今射阳稳固,朱凡腿伤又不能下床,只有她一人主持大局。 看着满桌子的奏折,都是关于是否退兵的事。 不禁伸手扶着自己的额头,“想来这天上最苦的差事便是当皇上了。” “纵使辛苦却有着无数人想要登上。” 朱凡不知何时在丫鬟的搀扶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他挥了挥手,示意丫鬟退下,丫鬟走的时候还不忘将门关上, “御医不是说你不能下床的吗?怎么就如此的不听话呢?”林夕不禁懊恼,上前扶着他。 “看你这么晚还没有回房,我便过来了,没想到就听到了你的叹息声。” “还不是这些奏折。”扶着他坐下,微微叹了口气,“临天皇稳守射阳,既不出来迎战也不主动进攻,这倒是个麻烦的事,朝中大臣现在都已经上了折子,要求退兵,可是士兵的势气好不容易上来,这般轻言放弃,只怕要休养很久才可以恢复现今的势气。” “这确实是个难题,如此这般僵持下去,这就等于是退兵了。” 林夕实在是苦恼,“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事要烦呢?朱凡,这皇上如此的辛劳,你当初为何还要拼死的取得呢?我只是好奇,你若是不说也没关系。” 朱凡只是微微笑了笑,执起了她的手,“若不是为了保命,我倒是从来没有说要做皇上,而且父皇有遗言,我也是不得不遵从,不过现在……攻下临天国倒是我最大的目标了。” “这个目标想来现在有点渺茫了,如今连射阳都拿不下来,更别想着以后了。” “不要想太多了,总归会有办法的,只是早与晚的关系。” 她微微点了点头道,“我想明天亲自带兵,倒要看看临天皇是何等人?他如此守着,想来也是有目的的。” 朱凡蹙眉,“站在城楼上指挥不行吗?战场险恶,万一……他们用些卑鄙的手段,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临天皇歹毒,可是在这么多士兵面前,想来也不会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若是用了,那便真不配坐拥这天下了。”她淡淡道。 可是朱凡却什么话都不说,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怎么样?”她站在朱凡的面前,用着祈求的眼光看着他,他只是蹙眉,伸手拿起了桌上的奏折,一下又一下的敲着。 “今晚这些奏折让我看吧,我让丝嫣送了点东西到房里,你去看一下,早些休息。” “可是……”她想说什么,可是朱凡已经认真的看着奏折,没办法她只能回去。 “小姐,你可回来了?”丝嫣看到她,立马倒了杯茶,“现如今小姐忙的都忘记了时间,这些日子都消瘦了,看来,射阳一天不攻下来,小姐便一天不能好好的休息。” “是啊,现在局势如此,将士们也在苦恼,我如何能够安下心来休息?”她叹了口气,端起了茶喝着。 “对了丝嫣,皇上说让你给我什么东西,拿来看看吧,反正现在也是睡不着。” 丝嫣微微蹙了蹙眉,脸上似乎有些不高兴,“小姐,你等着,我这就去拿。” 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托盘,上面的东西被明黄的布盖着。 林夕打开来看一下,眼中不禁有着疑惑还有惊喜,她嘴角不禁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他倒是了解我,知道我下面的想法,竟然……竟然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皇上虽然对小姐有心,可是准备这些,不正是让小姐上战场吗?若是对小姐真正的好,何必让小姐冒这个险呢?”丝嫣嘟囔着嘴,伸手将托盘放在桌上,“小姐只是一个女儿家,如何像他们,皇上也真是的,明知道小姐已经够辛苦了,还想着让你受这般的罪。” 放下手中的蚕丝内甲,坐了下来,握着丝嫣的手道,“这是我自愿提出来的,若是我不出去,想来临天国士兵要取笑我们群龙无首了,再说了……我倒要会会那个传说中的临天皇,看看他是否如传言中那般残忍毒辣?” 145.正面交锋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小姐,你何必听信市井谗言呢?那些怎么可信?”丝嫣淡淡道。 “就因为不相信,所以想要亲自去取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进一步了解他的虚实也不是一件坏事,况且有这蚕丝内甲,想来一般兵器也是伤不了我的。” “可是……” “好了,我也困了,明日还要准备跟着军队迎战。”她打断了丝嫣的话,伸手打了个哈欠,就往里面的床榻走去。 翌日,林夕随着大军在射阳外围叫战。 看着射阳城门打开,有人出来迎战。 “皇上说了,你一个女人已经出来叫战,若是再不出来迎战只怕就会失了面子。”出来的一个临天将军道。 林夕只是微微蹙眉,抬眼看着射阳城上的临天皇,虽然离得有些距离,看不清他整个面容,但是他周身散发的危险之气,却不曾减少,他端坐在橙黄的龙椅上,样子有些慵懒却带着严肃,他斜着身体,半面脸颊看着格外的妖娆,对比朱凡有过之无不及。 “那好,那本宫就奉陪到底。”嘴角带着一抹邪笑,站在没有棚子的马车之上,竖起手中的红色旗帜。 “贺将军,就有劳你派一个可信之人去迎战。” “是。”贺将军指了指旁边的先锋道,“你去,定要将他人头取下。” 先锋上前,和那个首将交战,站了几个回合,依旧还是平手。 林夕站在车上打了一个手势,只见先锋侧身在马,利用剑被太阳照射而发出耀眼的光芒,那首将不禁伸手捂住了眼睛。 “退!”听见城楼上传来太监的声音,那首将不禁策马准备离开。 先锋紧跟着追随,林夕挥手,“前一列队,冲!” 前面一列队拿着茅盾往前冲去。 城楼上的小太监也大声道,“开城门,冲!” 双方厮打开来,曾经在图书馆看到很多以少胜多的战术,而她也不是完全善于利用,不过……瞥了眼城楼上依旧慵懒坐姿的临天皇,这次她最主要的还是探听虚实而已。 还记得跟朱凡下的‘下五道’,这次她就是利用这个棋局来布的阵法,只要林夕这边两队人马对付对方一队人马,其中一队再与另一队组成两队,对付临天另一支军队。 临天**队死伤惨重,节节败退,一直往后面退去,启云士兵气势大振,不禁想着要趁胜追击。 “冲啊!”有人大喊,带着军队快马上前要擒杀首官。 林夕微微蹙眉,看着城楼之上依旧没有丝毫反应的临天皇,恍然大悟,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大喊,“退兵!” 后面没有跟上前面军队的,纷纷止住了脚步,却不禁有些不敢相信。 “娘娘,如今我军占有优势,现在不进攻只怕再也没有如此好的机会了。”贺将军不禁道。 林夕只是冷着脸,“若是不回来,那便是抗旨,抗旨的罪名想来众将士都是知道的。” “哎~~~”那些将士敢怒不敢言,退了回来,可是前面的第一队早已经冲到了射阳的城门口。 前一刻他们踏入射阳城门口,后一刻,上面突然有网状的东西落下,那些网上面载满了尖刀,一队人马几乎是无人生还,顿时那些回来的将士目瞪口呆,若是他们晚一刻回来,只怕也已经没命了。 “果然是手段狠劣。”她不禁冷哼道,眼中充满恨意的看着临天皇上,“正面交锋才感觉到那种强烈的压迫感。” 临天皇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可是他这番以静制动之计倒是运用的妙。 临天皇突然间站了起来,转身离开,只听见城楼上传来。 “撤,关城门!” 林夕也是挥着手中的旗帜,“撤,大军现在返回溧阳。” 这场仗算是打了平手,每一方都死伤了一些人。 她回来的时候,看到朱凡坐在轮椅上已经等在外面。 “皇上,臣妾……”她刚想要说些什么,结果朱凡只是挥了挥手道,“我已经知道这次战场上的事了,先回房休息吧!贺将军,你也命令下去,让大伙儿好生的休息,养足了精神才能将仗打赢。” “是,卑职这就吩咐下去。” 林夕推着朱凡回到了房间,他伸手倒了杯茶给她,“想来,你也知道临天皇的势力了,现在有何感想?说来听听。” 林夕只是微微笑了笑,“你倒是将我看的透彻,朱凡,看来我们是遇到真的对手了。”意味深长,眉头却已经紧紧的皱起了,“真正与他交锋才意识到那种无法喘息的压迫感,他善于抓住别人的心,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出招,就如这次,一开始迎战,临天**队就死伤无数,他为的只是让我军有高傲的气势,然后一举要攻下射阳,他事先早已经买下了陷阱,只等着我军往里面跳。” “能让你如此说的人,看来真是不简单。”朱凡坐在轮椅上,也是若有所思,“现如今,还是等将士们元气恢复了再说,看来,近些日子两军不可能有交战的机会了。” “是啊,他们与我军一样,也伤亡了不少,当务之急就是稳住军心,不能让将士们生了恐惧之心。” “这事,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你就不用担心了。”朱凡伸手拉着她的手,让她来到他面前,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想来这次你也吓坏了,这些日子就好好的休息。” 她微微点了点头,坐下来,将头枕在朱凡的腿上,轻声的呢喃,“确实有点累了,朱凡,下面该如何是好呢?临天皇在一天,这仗就难打一天,对于实战,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有经验。” 146.带着些谜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一直为对付临天皇而发愁,可是却得到密探说临天皇突然间离开了射阳,不解其中缘由,害怕是临天国设下的陷阱,等了几日,已经证实了,这才再次发动了进攻。 没有了临天皇指挥,林夕按照和朱凡一起研究的阵法来攻城,那天晚上就攻下了。 “这倒是有些峰回路转,僵持这么久,终于是拿下来了。”马车里,林夕微微舒了口气,看着对面坐的朱凡,他脸上没有任何高兴,不解,“你为何还愁眉苦脸的?” “只是觉得有些意外,不知道临天皇为何突然间离开?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你说的对,我也在纳闷,这般大费周折的来射阳,却又不声不响的离开,真不知道他的意图是什么?若是在乎射阳,可是却偏偏离开了,若是不在乎,那么来了又作何解释?”她也是想不明白,这个临天皇可真是深不可测。 “算了算了,现如今攻下来便是,一些想不明白的事就先放着吧。”朱凡握着她的手,不禁笑着道,“我发现,你不仅仅是我的妃,也是我的知己,什么事只要与你以讨论,心里就会舒服一点。” “你不与我讨论还能与谁讨论呢?你我都是不轻易相信人的一类人,一旦相信了,那便是没有任何隐瞒,就算是关系生命的事也会毫无保留的道出。” “是啊,舒真,有你在我身边真好。”他拉着她坐在他的身边,拥着她在怀中。 将射阳内的一些事情处理好后,就和朱凡一起回了顺安。 没有命令继续攻打其他城池,这次攻打射阳消耗了元气,现在必须要让士兵休息一下,顺便好好的整顿一下军队。 朱凡的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今日在朝堂有大人启奏,说想要单独跟皇上谈谈,她不好意思厚着脸皮不答应。 闲来无事,便在御花园中逗留了一翻,一边赏着花一边喂着池塘的鱼。 听见小太监道,“皇上驾到。”她立马收敛起一副无事可做的态势。 朱凡挥了挥衣袖对小太监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留着朕和真妃就行。” 小太监丫鬟们都恭敬的退下。 “事情谈完了吗?怎么如此着急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的看着朱凡,可是朱凡只是紧蹙着眉头。 “刚刚西边传来恶询,临天国竟然攻下了西边的耿巷。” 林夕有些皱眉,“若是这样,临天皇从射阳离开便可以说的清楚,只是……耿巷离临天国如此遥远,他们为何要多此一举,攻下了反而是累赘,而且……耿巷比邻锡伯族,难道临天国想要与锡伯族联手?” “不可能,我启云国与锡伯族无冤无仇的,再说了,早在父皇在位的时候,锡伯族便发下誓言,不会挑起战争,侵犯启云国。” “那么临天国这般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真是有些想不通,这临天国做事,倒是还带着些谜,想来这是已经计划好的。” 朱凡点了点头,继而认真的看着她,若有所思。 “为何如此看我?是我脸上有了脏东西吗?”她不禁伸手去擦着右脸,手却被朱凡握着了。 “没有,你脸上很干净,只是……我有些心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她淡淡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是该说不该说的,你说便是,就算帮不上什么忙,最起码不要你一个人承受压力。” 朱凡凝眉道,“今日黄大人和王大人在书房说了一些事……” “是关于选妃的是吗?”看朱凡的表情她已经猜到了,早以前就听说他们让朱凡选妃的。 认真的看着她,继而微微笑着,“我们先回房,有些事情,或许有了就不会让他们嚼舌根了。” 不解朱凡这话的意思,还是跟着他回到了房间,门被朱凡关了起来,刚想要开口问,“为何这般紧张兮兮的?”可是嘴巴却被他吻住了,他有些霸道,仿佛不像平时的他。 “舒真,帮我生个太子,这样他们也就不用这般来烦我了。”他轻声的呢喃着,伸手抚摸着她左边的鲸纹,声音中带着些许的请求。 林夕是羞红了脸,低下头,“这……这哪里是想要便要的,今日,是不是他们说了些难听的话?不然你怎么会突然间这般说呢?” “他们说皇家不能无后,现如今我登基已经半年了,理应有些子嗣了。”而且还有,后宫只有一个不能生育的妃子,让天下人如何看待? 林夕眉头紧紧的皱起,认真地打量着他,“是不是还有别的话?他们不可能说的如此委婉?” 朱凡皱眉,不禁苦涩一笑,“你为何要这般的聪明?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我说出呢?”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她只是看着他道。 “你又不是不明白我,这一生我就你一个女人足矣,况且……你也不是为我怀过孩子吗,只是……”朱凡眼中充满了淡淡的忧伤,抬起了她的头,低头轻吻上了她的唇,“对不起,若不是我,那个孩子也不会就那般的没了。” “那本就不是你的错,是他与我们无缘。”她不禁也有些哀伤。 “舒真,我是认真的,我倒要看看那帮老臣还有什么话说,就算是要子嗣,那也便是你给我生的孩子。”他眼眸中充满了坚定,伸手将她抱起来走入了床榻。 “朱凡,我既是你的妃自然也想要你的孩子,只是……”她眼中流露出些许的悲凉,“我怕会让你失望,这么些日子都不曾怀上,如今……怎会说有便有了?” “这事就交予我,你什么都不用想。”说着已经吻上了她的唇。 白日的天空,太阳明媚动人。 暧昧的房间,床榻吱吱作响,喘息声回荡。 147.自相残杀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马蹄悠悠,车内两个女子,闭着眼睛小憩。 马车猛然一动,林夕被惊醒。 “小姐……”丝嫣有些惊恐,林夕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笑,“没事。”继而掀起了车帘淡淡道,“出了什么事?” 外面有士兵前来道。“娘娘不用担心,这里路比较的窄,有些颠簸。” 她放下了帘子,“没事,继续前行。” 朱凡带兵去攻打临天国的‘禹城’,到了禹城不到半月,她便接到玉风的信笺,说锡伯族长被人杀害,可是会对启云国有所威胁,不能惊扰了朱凡,便亲自前往看看。 耿巷现在被临天国占有,她不敢贸然的过去。 除了丝嫣,她带了不到10人过来,都是从御林军中挑出来的,算是功夫最好的了。 听说临天皇现在依旧在耿巷,看来要想将耿巷夺回还是一件难事。 想要趁夜,偷偷的进入城中,可是城门却紧紧的关着。 五更时分,城外树林里有打斗的声音,全部都是黑衣人,看不清他们此刻的脸,只是……似乎是一伙的又不像是一伙的。 “是她派你们来的吧,现如今锡伯族长已死,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些回去,不然……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其中一队带头的黑衣人道。 黑衣人面面相趋,“主子让我们将少主子带回去。” “哼,看来你们是好歹不分了,也不看看你们是什么东西,在你们眼中,倒是不把主子当成了主子,倒看看你们有几个主子。”带头的黑衣人挥了挥手,“杀了他们,一个不留。”声音中充满了嗜血。 林夕和几个侍卫就躲在远处,她已经命令后面的侍卫全部趴在地上,一句话都不能说,这些黑衣人的功夫不是一般的高强,若是他们被发现了,只怕凶多吉少。 眼看那些不听话的黑衣人被杀的精光,另一队黑衣人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将他们放在一起,点燃了火把,顿时,黑衣人面目全非化为灰烬。 就在她想要上前,看看能不能找一些蛛丝马迹之时,从树上面飞下来一个墨色袍子的男人,他面带狼牙面具,这个人…… 不解,躲在树的后面,看向后面的侍卫,让他们不要弄出动静。 “哈哈,这戏是越来越好看了,自相残杀,倒是我欣然看到的,只是……”看了眼被烧成灰烬的地方,“他还真是下得了手,不过……这倒是越来越像他了!”狼牙面具的男人嘴角微微勾起,看着远去的黑衣人,飞身离开。 那一片灰烬在黑夜下显得那般的狰狞。 “小姐……”丝嫣看着不禁有些害怕的拉着她的手。 侍卫拿着一个类似令牌的东西过来,“娘娘,这是在那些灰尘中找到的。” 林夕看着这枚令牌,不禁有些皱眉。 “这上面的图形倒是有些奇怪,有些像狼又少了尾巴和锋利的齿牙。”丝嫣呢喃道。 她不禁认真的看向丝嫣,继而转过头道,“好了,今晚也算虚惊一场,现在回客栈休息。” “不是打算今夜进入耿巷的吗?” “明日再说,现在时刻已经过了,即便是想进去也是进不了的。”她凝眉往着马车走去,手不禁握着内衫里面的淡绿色玉佩,那上面的图形竟跟这个令牌一模一样,看来…… 夜空挂着一轮明月。 客栈外面寂静一片,有人影闪动。 “娘娘有何吩咐?”黑衣人跪在地上道。 林夕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冷着脸转过身,“你去查一个叫子胜的男人,还有……这块令牌上的图形是什么意思?”伸手将令牌扔给了黑衣人,黑衣人抬手接住。 “是!”消失在黑夜中。 “希望不是你!舒真,我不想要让你痛苦。”黑夜中林夕微微的叹了口气,抬眼看着天空的明月,风吹过,左脸的鲸纹可怕非常。 翌日,趁着城楼士兵换班之际,让侍卫偷偷的混进去。 等到他们输于防备的时候再偷偷的将她和丝嫣混进去。 耿巷虽然已经被临天国占据,可是内部却看不出任何异样,百姓依旧平平淡淡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看来,他们倒是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环境?”坐在马车上,她不禁讽刺一笑,“不过也好,这样最起码没有那么多事让他们烦。”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丝嫣怎么有些听不懂。” 她只是笑了笑,“听不懂便罢了,只是……这临天皇倒是有些能耐,竟然在不影响耿巷发展的前提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而代之了,想来这些百姓还不知道耿巷已经是临天国的城池了!” 耿巷是允许城里之人出去,却不允许其他城人进去,想来是担心遭遇袭击吧。 出了耿巷,直接去了玉檀长老那里。 因为锡伯族长之死了,现在锡伯族各位王子都在争夺族长之位,其中的矛盾已经越发的明显。 “玉檀长老,我启云国皇上听说了族长去世之事,特意让我来此慰藉一下,你要节哀顺变,现在凶手没有抓到,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 玉檀长老在她面前哀声的叹了口气,“娘娘说的是,只是……现在族内的情况,想来娘娘也是看清楚了,抓凶手是假,趁机拉拢想要登上族长之位是真。” “长老,小的有事禀告。”有家丁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挥了挥手示意家丁退下,不禁对着林夕苦涩一笑,“看吧,现在我这里倒是成了麻烦之地了,娘娘稍作休息,我下去处理点事便回来。” 点了点头,看着玉檀长老离开不禁有些皱眉。 148.有备而来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玉檀长老带着她去看了小当家,小当家蓬松着头发坐在床上抱着膝盖,一点都不像她来治病时那般活泼了,嘴里还一直念着,“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别杀我……” “这是?”不解的看向玉檀长老,只见他摇着头。 “族长遇刺那日,小当家应该看到了些什么事情,以至于受到惊吓变成了这样,是人都不认识,完全是失去了心智。” “没有办法治好吗?玉檀长老,小当家才这么小,你一定要想想办法,不然……”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毕竟在锡伯族的那些日子,小当家是真的把她当做姐姐看待。 “老夫已经尽力了,她能否还起来还要看她自己还有……” “还有什么,长老不妨直说。”不禁好奇的问。 “已经有人去做了,若是成功了或许会有希望,若是不成功那便就是命。”玉檀长老淡淡道,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哀怨。 不禁走上前,坐在小当家的面前,她只是害怕的哇哇大哭。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抱着头,像是看到了恶魔,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 “小当家,不怕,我是那个全身残废,脸上有着鲸纹的姐姐啊,你看。”她将自己左脸的发丝扶去,黑色如蔓藤的鲸纹狰狞不堪。 “啊――”小当家不禁大喊,闭上眼睛,“你是魔鬼,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怕,我怕……” 放下了左脸的发丝,眼角有些微微的湿意。 “不曾想过分别数日,竟是以这样的情形相见,离别那日,她还跟我说,以后她要嫁一个像红发哥哥的男子,经常背对她,将一手的食指笔直指向天空……可现在……”看着小当家不免觉得有些伤心。 “小姐,你不要这样,丝嫣……丝嫣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丝嫣捂着嘴转过身低声的哭着,“这么小,谁这般残忍的将她弄成这样的?” “红发哥哥,红发哥哥,背对着你,一手的食指笔直指向天空,代表向老天起誓,今生今世,除了你,永不再爱。”小当家呢喃着,眼泪哗哗的落下,猛然的拉着她的衣袖,“我要红发哥哥,我害怕,红发哥哥会保护我,我要红发哥哥……” “好,我带你去找红发哥哥,他会保护你,不让小当家受到任何伤害。”轻轻的抚摸着小当家的头,刚刚还有些排斥,现在就如乖顺的小兔子手紧紧的拉着她的衣袖。 “长老,我这次回去可否让小当家跟我一起走,或许见到朱凡有助于她清醒。” 玉檀长老微微叹了口气,“好,如今这个情况,她留在锡伯只怕更加的危险。” 不解玉檀长老的话,继而门被撞开,有士兵冲进来房里,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面带着微笑走了进来,他手持着折扇说不出的风流倜傥,只是脸上的笑容却是那般的阴险。 “不知道三王子这是什么意思?”玉檀长老道。 那白衣少年不羁一笑,“长老别误会,只是听闻启云国的真妃到了你这里,不免过来瞧瞧,远客到访,总该有所表示吧!想来,你就是真妃,若是不嫌弃,便在我锡伯族住些日子,定会好生的招待。” 林夕不禁笑着站了起来,“不牢三王子费心了,这次本宫来锡伯族是替启云帝悼念族长的,明日悼念完了,便会回去。” “那可真是可惜了,本王子还想着要真妃娘娘多留几日了,我锡伯族与启云国虽没有太大的交涉,不过若是能合作想必也是一件美事。” 自然知道这个三王子的意思,只是……锡伯族的事,她不想要参与。 “若是能够得到启云帝和玉檀长老的支持,我锡伯族定会变的越来越繁荣。”三王子若有所指的道,折扇轻启,嘴角的笑意深不见底,“真妃娘娘说的对吗?” “这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一个女人没有资格评论是对是错。”她也是微微笑着道。 “那么玉檀长老觉得本王子说的对吗?”他亦是含笑的向着玉檀长老道。 “三王子的话有些严重了,老夫已经辞去长老一职,现如今只是一介凡夫,至于族里之事,自有你们年轻人处理。”玉檀长老推辞。 “长老难道就甘愿这般沉寂吗?”三王子不禁皱眉道。 “我只想要平平淡淡的研究我的药,这样也就足够了,还望三王子成全。”玉檀长老跪下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手掌大的玉印,“这是长老玉印,还请王子收下。” “长老这是……”他似乎有些为难,继而将玉檀长老扶了起来,“好,既然长老已经下定决心,本王子也不好勉强,以后若是有需要,尽管来找本王子。” “谢谢王子体恤之情。” “既然真妃娘娘来到长老这里,那长老就替我锡伯族好好的款待娘娘。” “是,老夫明白。”玉檀长老毕恭毕敬道。 三王子不禁皱眉看着紧抓着林夕手的小当家,“小公主倒是对真妃娘娘特别,旁人都不识的,就认识真妃娘娘,看来这也是缘分。” “是啊,这也算是缘分,只是……这小家伙以前活蹦乱跳的,现如今这样,倒是让人揪心。” “有娘娘这份担心,想来小公主也算是幸运的。” 林夕只是微微笑了笑,对于三王子的话不予否认和理会。 三王子淡笑了一声道,“本王子府上还有些事情,那便告退了。” 看着三王子离开的背影,让丝嫣去把门关上了。 “长老为何要把玉印交出?想来三王子是有备而来的。” 149.顺手而已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玉檀长老只是苦涩一笑,“老夫自然知道他是有备而来,只是……不给又能如何?其实给了三王子倒是比二王子好的多,刚刚就是二王子来到这里,无非就是想着老夫站在他那一边,支持他坐上族长之位,只是……二王子的为人,就算老夫与他再没有交道,也是有所清楚的。娘娘可能还不知道,锡伯族虽然表面和睦,其实内部却是明争暗斗,族长一去,早前各个王子聚集的力量都在蠢蠢欲动,若是我不辞退,难免是要卷入这场战争,老夫实在是不忍心啊。” “其实长老这般做也是为了自保,只是……你将玉印交予三王子,难道不怕惹怒其他王子?自古为了夺权,总会牵涉很多无辜之人,牺牲总是不断。” “老夫哪里是没有想过,只是……娘娘也看到今日的情况,若是不交,也是没办法之举,惹怒其他王子并不是老夫所想,现今老夫没了长老一职,也便没了利用的价值,想来他们也不想要惹事,只会将矛头指向其他长老。” “既然长老清楚便好,这锡伯族之乱,本宫也不想要参与,明日悼念完族长便带着小当家离开。”看向丝嫣,丝嫣从袖中拿出了一大包银两放在玉檀长老的手中,“这些银两算是本宫给长老的绵薄之力,若是日后有需要,本宫和皇上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谢娘娘关心,只是这银两……” “好了,不用说了,你收下便是,本宫的手脚都是长老治好的,这点银两若是不收下,那么本宫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玉檀长老无奈,只好收下了。 代表朱凡悼念完了族长也就告别了玉檀长老。 坐在马车里,看着自己手中的小瓶子,这是玉檀长老临走的时候让她交给玉风的,想来是医治他眼睛血泪的药,微微叹了口气。 “姐姐为什么叹气呢?小当家没有说话啊。”小当家以为自己犯了错,不禁抓紧了她的手,“姐姐不要丢下小当家,小当家有些怕怕。” 不禁有些皱眉的看着小当家,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姐姐怎么会生小当家的气,我叹气只是觉得世事无常而已。” “小姐还在想着锡伯族之事吗?” 微微点了点头,“有些事情,是不想也难啊。” 突然有飞鸽从车窗外飞来,她不禁掀起车帘将信鸽拿了进来,看着上面的字条不禁有些皱眉,掀起了马车前面的帘子道,“停车,将马车调转去金族。” “小姐,不是要回去吗?怎么会突然间想到要去金族?” “没事,只是顺道去看看老朋友而已。” 到了金族,依旧住在以前来的驿站。 是夜,趁着驿站里每一个人都睡着,她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面前,她将一份书信放在黑衣人的手中,命令道,“务必要将这份信交予单于金靶。” “是。”黑衣人接受命令,转眼消失在黑夜之中。 抬眼看着黑夜,眼眸中充满了坚定。 “看来,你为了他还真是甘愿冒险?”身后传来男子鬼魅的声音,林夕微微蹙了蹙眉。 “你要是出来,也出个声,若不是已经习惯了你这般神出鬼没,我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玉风好看的眉头轻挑着,不屑道,“我又不曾想着要你适应。” 不想要跟玉风因为这事儿吵架,“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飞鸽不是从‘禹城’传来的吗?” “那便是我的事了,你何须多问?你以为皇上会将战况告诉你吗?他对于你,只会报喜不报忧,终究只是一个女人,有失大的作为。” “你……”有些气恼,继而嘴角带着微微笑意,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伸手扔给了他,“这是玉檀长老叫我交予你的,自从锡伯族长遇刺,锡伯族内是明争暗斗,其实……你若是回去,以你的能力,想来谁也得不到族长之位。” 玉风好奇的打量着她,继而哈哈一笑,“看来他倒是对你没有丝毫的隐瞒,只是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你这女人操心。” “你既然当时在锡伯族,为何不去悼念一下族长?毕竟他是你的父亲。” “他也配吗?”玉风脸上隐忍着痛苦,“我此生的仇人第一是金蝉第二便是他了,若不是有人出手比我快,想来他就会死在我的手下了。” “长老说,小当家是你从现场救出来的。” “只是顺手而已,我本是去杀锡伯族长的,可惜去迟了一步,哼,他此生得罪的人又何止我一个呢?只是……他本就应该死在我的手里,谁也不能抢先?破坏了规矩,我定会让他出去代价。” 嘴角不禁带着些微笑,“这番话听着倒是有着另一番意味,感觉你是想着为锡伯族长报仇一般。”瞥眼看到玉风冷着脸看着她,只好转移话题,“你现在出现在金族又是作何解释?想来是为了小当家。” “你多虑了,有时候多嘴的女人,没什么好结果,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将金扈铲除,不然他暗中勾结临天国,只怕会威胁到皇上的地位,现如今金扈已经暗中让人运送粮草到临天国。” “你……心里还有他?”不禁有些吃惊,以为这些日子,他已经放下了。 玉风只是转过了身,“想要心里没有他谈何容易?就像是你的鲸纹,有些事一辈子如影随形。” 忍不住一笑,“你这比喻倒是说的恰当。” 玉风没有回头,一瞬间便消失在眼前。 林夕转身就这般直直的盯着玉风离开的方向看去,微微感叹,“想来你比任何人都在乎朱凡,只是……何必呢?” 150.为何骗我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金扈被金靶收去了所有权利,可是他的党羽还在,又有很多族内之人站在他那边,以至于金靶不能将他置于死罪。 他不经商议暗中运送粮草,可是没有证据,金靶也是无奈,不过这倒是给了林夕一个‘偷盗’的机会,招了‘夜袭’,让他们联合‘禹城’外的强盗,将这批粮食劫下,正好也为朱凡填充粮饷。 林夕不曾想到金扈的目标其实还有她,他入夜竟然闯进了驿站。 “说,父王是不是你与金靶害死的?”他几乎是咆哮道,拿着剑指着林夕,眼眸中竟是嗜血的杀意。 “小姐……”丝嫣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害怕,却还是挡在林夕的面前,“不准你伤害我家小姐,来人啊,来人……” 丝嫣大喊着,可是却惹来了金扈哈哈大笑,“你喊啊,现如今谁也救不了你们。” “你……” “丝嫣,你去照顾小当家,她睡着了,切莫让现在这个情况惊吓了她。” “可是小姐……” “嗯~~~难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她打断了丝嫣的话。 “我……”丝嫣哽咽着,听话的走到小当家的身边。 “二王子为何有此一说?我一个女人,何来的那个本事?堂堂一族单于,岂是我可以接近的,再说了,舒真不会武功,又怎么杀死金蝉呢?”林夕淡然反问。 “你倒是死不承认?那么这又是什么?”他将一份信笺扔给了她,上面记载了她当初如何和金靶一起设计杀害金蝉的事。 林夕只是淡然一笑,“一纸书信又证明什么?难道二王子就这般容易被人唆使吗?” “你……若不是你和金靶,我金扈如何落得这个下场?你害我父王,若是不杀了你,实乃难消我心头之恨。” “二王子说的倒像是已经认定了是我杀了你的父王,不过……二王子想来是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她只是淡淡的笑着,脸上竟是平淡之色。 “你这狡猾的女人,不知道又在耍什么花样,别以为我金扈会上你的当,你无非就是怕死而已。” “这世上谁人会不怕死呢?难道二王子就不怕吗?那么为何想法设法的和临天国联合?你无非就是想着利用临天国来得以保全自己。”听见小当家睡梦中嗯了一声,不禁皱眉道,“二王子,我们还是出去说的好,你要针对的是我一个人,何必在这里弄得大家都难看?若是惊动了金靶,想来,你的命也该到头了。”她的声音平淡之极,可是却有着不一样的威胁。 “你这是在威胁我?”金扈不禁道。 “舒真怎么敢?想来二王子也不是我一个女人可以威胁得了的。”嘴角带着微微笑意。 金扈的皱了皱眉,拿着剑指着她出去,一步步的塔下楼梯,林夕感觉此刻金扈倒是比自己还要紧张。 “是临天国人送来的书信吧,不然二王子怎么会轻易就相信?”她一边往下面走,一边嘴角带着笑的反问道。 “你倒是不一样,都现在了还有心思考虑这些,你应该想着如何让我手下留情。”金扈不耻一笑,手中的剑一直架在她的脖子之上。 “我只是有些同情而已,二王子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你也许还不知道,我乃是启云帝的真妃,临天国这般污蔑我,无非就是想要借你的手杀了我,好挑起金族与启云国的战争,再说了,我放着豪华的宫殿不住,亲自跑到金族来杀金蝉吗?想来朱凡也不是那般的蠢。” 金扈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半信半疑。 架在她脖子上的剑,不禁有些离开了少许。 看着驿站旁边的马,刚欲收回剑,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又将剑压在了她的脖颈之上,上前揪着她的头发,看到她脸上的鲸纹,金扈不禁有些微愣,然而那只是一瞬间,他揪着她一直往往马匹的地方走去,“你这狡猾之人,我差点都被你愚弄了,你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可你现在不就是出现在金族了吗?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想来二王子已经看到了,我并不是一人而来,还有一个孩子,那孩子得了病,我来金族只是为了求医。”她忍着头皮的痛,现在还是要保命。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将她弄在马上,不做任何停留的策马飞奔。 不知道金扈带她到哪里去,到了一个墓碑前,伸手毫不怜惜的将她从马上拽下,揪着她的头发跪在墓碑的前面,她稍微看了一下,这正是金蝉的墓碑,嘴角不禁带着讽刺的笑,看来金靶倒是对他手下留情,还给他弄了墓碑。 “你笑什么?”金扈不禁有些好奇的问。 “我笑你金扈天真,怪不得金靶会成为单于,若是你,想来这金族早就已经不存在了。”她讽刺的哈哈大笑。 “你……”金扈似乎被激怒了。 “若是我能杀得了金蝉,现在又怎么会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你抓来这里?” “难道真的不是你?”他不禁皱了皱眉,犹豫了片刻,“可是临天国为何要骗我?” 看金扈有些动容,不禁继续道,“你若是不相信,便回去查清楚,看看当时守在外面的士兵是何说法?” “他们都是金靶的人,能有何说法?无非就是不知道,还有就是说这不着天际的假话。” “二王子若是聪明之人,定不会做任人摆布的棋子,再说了,虽然你没有成为金族的单于,也不至于将金族陷入危难之际吧,若是那般,便是我命薄,理应做你的剑下之鬼,只是……想必躺在这里的金蝉是不会原谅你的。”她继续道。 151.倒是可惜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若是你说的是真的,本王子还真是犯下了错,看来本王子确实要弄清楚才行,不过……若是与你这个女人有关,我金扈定要将你一刀刀凌迟处死……” 她没有说话,嘴角依旧带着笑意,风吹过,脸上的鲸纹尤为狰狞。 “二王子可曾看到我脸上的鲸纹,那便也是一刀刀的刻在上面,如此生不如死我都已经经历了,你说我还怕你的处死吗?我……只是想要二王子看清楚事实而已。” 金扈犹豫一会儿,将剑收回,“本王子姑且信你这一回。”转过身要走,却发出一声叫喊声,不禁转过身,眼眸中充满了嗜血,伸手摸着脖子上的血迹,“我就不该相信你这女人,如此歹毒之人,定要将你杀死。”说着已经拿着剑直冲林夕这里。 她还有些郁闷,“二王子,你冷静一下。”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可是为何金扈突然间变得如此嗜血? “竟然暗算我,满嘴谎言的死女人,去死吧!”一掌打在了林夕的胸口,她被震的不禁跌在地上,口中吐着血,扶着胸口,那里微微作痛,蹒跚的站起来,挪动着步子想要离开,金扈现在太过危险,她身边又不曾有‘夜袭’保护,如此待下去,只怕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抬眼看到金扈此刻已经拿着剑往她跌倒的方向刺来,他此刻的行为就如要将她吞下。 “我定要将你一刀刀凌迟处死,好慰藉我父王在天之灵。”他这话一出,只见一个白色身影从她眼前闪过,她已经顺利的躲过了金扈的剑。 玉风皱眉看了眼她道,“你这女人,明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为何将‘夜袭’全数遣派回去?” “我……”想要说什么的,可是胸口因为金扈一掌揪痛的厉害,不禁扶着墙壁,口中又吐了口血。 “都已经如此了,还妄想以一人之力逃离,真是不自量力。”玉风不禁一阵冷嘲热讽,继而拿着剑飞向金扈。 见玉风和金扈打的起劲,继而金扈被玉风一剑刺穿了心脏,嘴里还不忘念着,“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金扈倒在地上,眼睛瞪的好大,不禁走上前。 “看来是有人想要害你,金扈是中了毒才会突然间发狂。”玉风瞥眼看着墓碑的周围,“想来很快就会有金族官兵过来了。” “你这是干什么?”见她往金扈身边走去,坐下身来。 林夕伸手将金扈的眼睛合上,“其实他也很无辜,倒是可惜了,竟可以不用死的。” 玉风不禁讽刺道,“哼,倒是看不出你还有善良之心。” 白了一眼他,却见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猛的吐了口血,白色的衣衫上沾了鲜血,嘴角的血在白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鲜亮。 “你这是怎么回事?如何受的伤?”她忍着自己胸口的痛,忙着扶着他,却被他狠狠的甩开。 “滚开!”玉风嘴角苍白的不行,他的手有些微颤,以前修长的手指现在竟有着褶皱。 “你的手……” “不要你多管。”他痛苦的吼道,转过身要走,可是身体却有些摇摇晃晃,若不是林夕扶着,想来他已经跌到在地。 “你现在这个样子连走路都不行倒是还能吼的出来,我不问便是,问多了倒是有些多管闲事,只是这次是你救了我,我也不可能看着你见死不救,不然……回去也是没办法跟朱凡交待,他……想来定不会想你有事。” 听到朱凡,玉风不禁抬眼看着她,继而撇过脸过,半侧的嘴角微微勾起,“现如今你也学会用他来威胁我了,只是你不觉得有些讽刺吗?” “讽刺亦好,不讽刺也罢,他都是最有效的不是吗?若是不想要他愧疚,就好好的活着。”她看着玉风,淡淡道,脸上没有任何的不妥之情,见玉风蹙眉,继续道,“我扶着你先走,若是金族士兵来了,就危险了。” “你……不是也受伤了吗?” “被金扈的掌力震了一下,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很多,既然自己受伤了,为何还要来救我?” 玉风撇过了头,“明知故问,也只是顺便而已。” “你是因为朱凡救我的吧,是不想要他伤心?”苦涩一笑,“你还真是不死心。” 玉风转过头睁着通红的眼眸盯着她,“你若是再说一句话,我便对你不客气。” 无奈一笑,现在他都这般了,还能对她如何? “往右走一段路程,有一个废弃的茅草屋。” 将玉风的手搭在肩上,扶着他往右走,还真有一个废弃的茅草屋,推开前面的栅栏进去,感觉地上都是凌乱的茅草,她来不及继续打量,推开了房屋的门,那里面溢出一阵刺鼻的霉味,灰尘积聚了很多,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让玉风坐下,她想着将床榻收拾一番,好让他睡得舒适一些,结果手一碰床榻就听见玉风的怒吼。 “不准你碰……”他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却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夕止住了手,不解的看着玉风,只见他眼中充满浓重忧伤的看着那张床榻,跌坐在地上。 “我就坐在这里便是,不要碰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 她几乎是难以置信,嘴角带着微微笑意,“一直以来都不知道你还有求人的时候!” “你……”他牵扯着嘴唇,想要反驳,可是却不禁又吐了口血。 林夕忙着上前,“现在的你还是不要激动了,不然只会更加的痛。” 玉风坐在地上,没有出声,继而淡淡道,“我怀中有药丸,拿出一颗给我。” 152.不需要我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她按照玉风说的做,拿出一丸给他服下,只见他猛地吐了口血,继而无力的躺在草上大口的喘着气。 “你也吃一颗吧,金扈虽不厉害,可是那一掌对于你,想来会有些影响。” 她微微一笑,也拿了一颗服下,感觉胸口舒服多了,不会那般的闷。 “你到底是如何受的伤?你的功夫,一般人如何伤得了你。” 只是闭上眼睛道,嘴角浮现讽刺的笑,“你倒是抬举了我,这世上武功高我之人多的事,就如刺杀金蝉时的黑衣人……”说到这里,他猛然的睁开眼睛,“你到底是何人?与那些黑衣人又是什么关系?你可知那些黑衣人是临天国人?” 她也坐在旁边,看着他淡淡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与我何关,不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们是临天国人,已经让‘夜袭’着手查了,他们……应该不是对付朱凡的人。” “说的轻松,若是,那便是一个大错。” 不想要跟玉风继续讨论黑衣人,她转移话题,“你是如何知道这里的?那些士兵不会发现吗?” 玉风苍白的脸有着淡淡的悲伤,他环视着四周,眼眸中竟然溢满了泪水。 “你这一晚,倒是让我难忘。”似乎知道了什么,她也不必问了。 沉默了很久,他开口道,“这里是我6岁前的家。” 她认真的看着他,继而蹙了蹙眉。 “我倒是不曾想到过。” 玉风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从出生就在这里,即便过去了10几年,记忆依旧这般的清晰,不曾怨恨过,可是心里真的不恨吗?同为族里之人,而我,从一出生便要在这里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金蝉贪恋母后的美貌,三番五次的来打扰……那一日,我就站在门外,亲眼看着母后被金蝉强*奸,我手中拿着砍柴的斧头,想要冲进去,却见母后摇着头不让,她哭着……而金蝉就是个畜生。”玉风眼中的血泪顺着脸颊流出,不愿意让她看到,不禁转过了脸。 林夕微微一笑,她怎么会看不到呢?对于玉风的身世,从朱凡说出来的时候便已经同情了,她……真的不敢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日子。 “那时候我便下定决心定要杀了金蝉,哼,其实他死的一点都不冤枉……”玉风邪魅一笑,“他强*奸母后被金靶的爱妃看到,竟然动了邪念,将金靶的爱妃关在这间房里,代替了母后,金靶的爱妃倒是刚烈,竟然撞死在了这里,素来,金靶爱他的妃子是出了名的,为了不让金靶知道,金蝉就将她的尸体扔在了外面的井里……” “怪不得你知道金靶的弱点……”不禁一笑,“6岁就看到如此血腥的事,也还真是苦了你。” 玉风不屑一笑,“现在该死的都死了,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只是……有些事情还是没有弄明白。” 他眼眸中闪着恨意,想要问,却终究还是止住了。 “谢谢你今日跟我说了这番话。” “哼,别忘自己脸上贴金,若不是到了这里,想来我也不会说这些,现在都已经过去。”玉风云淡风轻道。 林夕看着玉风,用着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呢喃,“真的已经过去了吗?”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受伤的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闭着眼睛睡觉。 无奈的笑了笑,既然他不说,那便罢了。 翌日醒来的时候,玉风已经不在了。 昨晚太黑,没有注意到这个茅草房的一切,里面除了用草堆着的床榻,就是一张缺了角的桌子,其他的地上都是草和蜘蛛网。 走了出去,才看清楚这里的一切,一口井,外面还摆放了很多凌乱的木桶,那些木桶都是有些年代了,想来是曾经金蝉让玉风打水的木桶,而那口井,应该就是金靶妃子尸体被投放的井了,离井不远处就是砍柴的地方,一把斧头已经生了厚厚锈。 “真妃还是快些回驿站的好,今日金扈被杀已经传遍了金族,想来已经有士兵开始搜查。” 林夕看着从林中走过来的玉风,淡淡笑着,“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金靶恨金扈如骨,即便昨夜他不死,日后也是难逃囚禁之罪,他让士兵搜查只不过是给金扈一派做个戏而已。” “即便是做戏,那也要做的像不是吗?再怎么说,金扈也是王子,无缘无故的死了,总是有人让人匪夷所思,而且……你以为只有你在利用别人吗?再蠢的人,也知道与人联合要多一个心眼,况且金靶现在是金族的单于。” 蹙了蹙眉,不是不知道玉风话中的意思,嘴角带着微微笑意,“即便如此,我也有办法对付,与之联合,若是不对他有些了解,如何掌握局面。” “你有这份自信倒是很好,只是……别忘了,金靶可是比金扈更加难以对付。” 她只是微微一笑,对于玉风的这个话题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这次不和我一道回顺安吗?其实……你要在的话,朱凡或许就不会那般的困扰,他……他的腿曾经被豺狼咬伤过。”不想要瞒着玉风,他有权利知道朱凡的事。 玉风明显有些一愣,继而走过了她,茅草屋走去。 “有你在他身边就行,他……已经不需要我了。”说着从袖中拿出了火折子,往茅草房上一扔,顿时有火燃气。 “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林夕不禁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这房子对于你不是很重要吗?你如今这般烧了,是为什么?” 153.一堆白骨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玉风皱眉,甩开她的手。 “现在这些留着也是无用,真妃还是不要插手的好,玉风已经找来了马车,往前走几十米便是,真妃还是早些回去,不然恐怕皇上很快就会知道你出事了,到时候以皇上的脾气,很难想象会做出什么事来。” 玉风转过身往前走,不知何时竟有一匹马被栓在外面的树上,他上了马,不做任何停留的离开。 看着玉风渐渐消失的白色身影,不禁一笑,“看来,你倒是一切都打算好了,连马和马车都准备好了,我的话是白问了。” 他的行为已经表明,不愿意回顺安了。 回到驿站的时候,看到外面有些士兵,看来金靶已经知道金扈之死是谁做的了。 走进房间,丝嫣和小当家看到她不禁哭着上前抱住了她。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昨晚,丝嫣真的担心死了。” 相较于丝嫣,小当家却没有哭,“小当家就说姐姐不会不要小当家的,看吧,姐姐回来了,姐姐回来了……”小当家拉着她的手,傻傻的冲着她笑。 看到金蝉坐在桌前,她让丝嫣带着小当家到外面去,说准备待会就动身离开。 金靶若有所思道,“我已经听说了,是金扈找你麻烦,他死了也是理所应当,只是……他在族中的党羽想着要讨一个明白,真妃娘娘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她含笑着走到他面前,只是淡淡道,“若是单于找了理由,想来这事也算是简单,本宫知道单于现在对于你的正妃还是念念不忘,不然怎么会至今不曾封立其他妃子,昨夜,本宫偶然得知了正妃尸体所在之处,不知道单于是否想要知道?” 金靶猛然的站起,桌上的杯子因为他突然站起而震动。 “告诉我,她……她在哪里?”金靶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悲伤。 “我自然会告诉你,只要单于答应我,解决这件事,让我安全的回去。” 金靶不禁哈哈一笑,“看来,与你合作真的是我吃亏了。” 她亦是含笑道,“可是本宫却让你挣扎了10几年的心得以平静了,不是吗?” 金靶微微蹙眉,不说话却是不得不承认。 “从金蝉墓碑处向右走,那里有一口井,她的尸体当初就是被金蝉扔在那里面。” 金靶几乎是不敢相信,身体微微颤抖了几下,不禁往后退了一下。 “金蝉,你好歹毒啊!”他的眸中闪着恨意,手紧紧的攥着,脸上青筋已经曝出。 “还是快些去吧,想来你也只能打捞一堆白骨了。”她微微叹道。 金靶临走还不忘对她道,“昨夜有人企图盗走我金族圣物‘乌花’,可是你做的?” 林夕不解,“‘乌花’?我不曾见过这东西。” “已经无所谓了,反正那‘乌花’早已经被金蝉拿走,圣地之处,现在只是一个摆设而已。”说着上了马,策马往那口井奔去。 林夕似乎明白了,不禁一笑,“看来玉风倒也不是那般的无情。”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小当家,然后对丝嫣道,“丝嫣,我们也离开吧,这里……以后便不会再来了。” 回去的路上一路顺风,只是不曾想到的事,她的事终究还是惊动了朱凡。 一下马车,小当家就嚷着要见红发哥哥。 她淡笑着抚摸着小当家的头发,“红发哥哥现在正忙,小当家要听话,这样红发哥哥才会喜欢,你看看,好几天没换衣服了,换好了衣服,红发哥哥便会来了。” 小当家高兴不已,拉着她的衣服,“好耶,小姐姐,小姐姐,你快带小当家去换衣服,小当家要红发哥哥喜欢,这样他就可以保护小当家,不会将小当家扔下。” 有些苦笑的看着小当家,微微叹了口气。 “娘娘,皇上让奴才带你去大殿。”朱凡身边的太监走过来道,还不忘提醒,“皇上今日的脸色不太好,娘娘凡事要多让着皇上才行。” 微微蹙眉,太监的话多少有点涵义。 “丝嫣,你先带着小当家回去梳洗一番,我去去就来。” “好。”丝嫣按照吩咐的就牵着小当家的手往里面走去,只是却不时的回头。 “小姐姐在看什么?小当家也要看。”小当家也学着丝嫣的样子,夸张的一步三回头。 丝嫣笑了笑,“没事。”继而眉头紧紧的蹙着。 跟着太监一步步的往大殿走去,心里一直有些不安。 朱凡冷着脸坐在大殿之上,看着她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第一次看到朱凡如此威严的端坐在龙椅之上,他去掉了往日的温柔,有的只是冷漠。 “臣妾参加皇上。”她微微福了福身,早以前朱凡就免去了她跪拜之礼。 ‘啪’的声音,朱凡猛地拍着龙椅,站了起来,眼中充满了嗜血,“真妃,你可是知错?还不给朕跪下。” 有些不解的看着朱凡,咬着唇,终究是跪了下来。 “皇上息怒……”王辉大人劝言,可是却换来了朱凡一剂狠狠的眼神。 “住口,此事由不得你们插嘴。” 帝王发怒,可是一般人敢上前的。 王辉原想要说什么的,可是终究是乖乖的闭上了嘴。 朱凡有些气急,脸上的怒气昭然若揭,“竟然敢欺骗朕,看来你倒是真的不把朕放在眼中了,即便这次解决了‘禹城’粮饷之事,可是不听朕话,私自出宫,惹得朝中无人照看,你说,这可是一向大罪?若是临天国趁机袭击顺安,想来这一座空城也只会让人占据了。” 154.祠堂受罚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可是臣妾已经将事情安排好了,朝中之事,在场的大臣都会照看。”她辩解。 “是吗?遇到紧急之事,你就敢保证朝中不会有人有异心吗?真妃啊真妃,倒是朕看错了你,朕如此信任你,可是你竟然不顾国家安危,你叫朕如此不寒心?如今,有错却不改之,你……太让朕失望了。” 林夕皱了皱眉,“是臣妾考虑不周,还请皇上责罚。” 无奈的磕下头,额头撞击着地面,发出的响声,不禁让大殿一片安静。 “皇上手下留情,纵使真妃有错,可是有功在身,也应该从轻发落。”有人上前求情。 “即使有功,也不该妄自下决定,朕虽然在外,可是消息倒也是灵通的,若想要欺骗朕倒是没有那般的容易。”看着朝堂之下的人,意味深长,然后走下了龙椅,来到林夕的面前,“即便是朕有所不忍,可是真妃你终究是犯了朝纲,朕就罚你到祠堂面壁思过,你可有怨言?” 林夕微微磕了头,“臣妾谢皇上开恩。”声音中带着些暗哑,不曾想到她和朱凡竟以这样的称呼来叫,还真是陌生! “来人,将真妃带到祠堂面壁思过。”朱凡挥着绛色的袍子,转过了身不看她。 有太监请林夕出去,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寂静。 即便是夏季,祠堂依旧有些阴冷。 林夕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腿有些酸痛,可是她却不能起来,这是朱凡下的旨,她无从拒绝。 “小姐……”丝嫣悄悄的走了进来,端来了饭菜,“小姐自从回来就不曾吃过东西,先吃一点吧,皇上……皇上未免有些不懂事理,小姐冒险又是为了谁?他竟然这般对待你?亏得小姐事事想着他,丝嫣现在觉得小姐真是不值。” “丝嫣……”她微微蹙眉,“不得在背后说皇上的坏话,这事……本来我也有错,皇上如此做定有他的无奈,只是……这样的结果倒是我不曾想到的。” “小姐还在我皇上辩解,可是皇上可曾听小姐辩解了。” 丝嫣哽咽着,眼泪哗哗的流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蒲团,“小姐,你先垫着,这样膝盖就不会痛了,祠堂潮湿,跪上一夜……膝盖可怎么受得了?” 她挥了挥手,将蒲团递给丝嫣,“你还是快些去休息吧,若是被别人看见了,想来又要惹下话题了。” “可是……” “丝嫣要听话,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难以做人,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若是被知道了,你也逃不了责罚。” 丝嫣无奈,不情愿的拿着蒲团走了出去。 看着馒头,她无心吃下去,不禁讽刺的一笑,看着坐落在眼前的罗刹。 夜深人静,栩风吹舞。 闭上眼睛小憩,身上有披风落下。 “外面起风了,多加些衣服。” “皇上这么晚了,还来祠堂做什么?若是被人看到了,倒是有些假公济私。”嘴角不禁带着些讽刺。 朱凡像是没有听见一下,拿着一个蒲团放在她的膝盖下面。 “你还在生气吗?”他伸手轻抚着她的发丝,眼眸中尽是温柔。 林夕眼眶微湿,撇过了脸,“皇上严重了,臣妾怎敢生皇上的气。” “不生气,如何显得这般疏远?今日……在大殿之上看到你跪在我面前,我……心里真的很痛,很想要冲上前扶起你,可是不可以……” 林夕看着他,不禁咬着唇,伸手打掉了他轻抚着自己发丝的手,“皇上不用解释,臣妾……臣妾都明白,自古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臣妾懂的。” “可是我却不曾看到你懂过,你何曾听过我的话了?”嘴角微微勾起。 “以后……以后臣妾自不会冒犯了皇上。”她说的疏离,心里依旧还是有些难受。 “看来,你还是在怨我!”他微微叹了口气,转过她的身体,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拂去左脸的发丝,吻上那如蔓藤般的鲸纹,“你可知我人在‘禹城’心却在你身上,不想要你涉险,可是你偏偏不听,得知你去了锡伯族,我真的是气愤非常,宁愿自己去也不想要你去,想着要离开‘禹城’,可是夜将军不允,实在走不开,每天让人打探你的消息……”朱凡说着声音中带着些暗哑,“你为何这般不懂我的心呢?总是让我如此提心吊胆,这次,若是我不给你点威严,只怕你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她低下头,眼睛湿湿的,“我只是不想要你分心。” “你平安那便真的不会让我分心了!舒真,为何不能像其他女人一般依附于我?”微微叹了口气。 她抬眼认真的看着他,“你希望我如其他女人一般吗?若是那样,想来要让你失望了。” 朱凡不禁一阵苦笑,伸手将她拥在怀中,“好了,我陪你一起跪在这里。” “不要,你……还是回去吧!”她拒绝。 “没事,外面无人。今日之事,想来也是给了那些大臣一击,若是他们想要有所异心,我也是绝不手软。”认真的看着朱凡,他眼中有着温柔亦有着冷酷。 “这里有些阴冷,你贵为一国之君,若是得了风寒怎么办?还是回去吧,这里我一人待着便是。” 她的担心不禁惹得朱凡一阵大笑,“我还没有娇弱到那步田地,再说了……你在这里,我若是不陪你,心里也是难安。” “现在倒是这般体贴,今日大殿之上可不曾见你这般。”依旧有些赌气。 朱凡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安静的祠堂,狰狞的罗刹面前,一对男女相拥着。 155.一场大病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窝在朱凡的怀中,心里暖暖的。 沉默了很久,她还是缓缓的开口。 “这次多亏了玉风,不然,我恐怕已经没命了。” “我知道,已经有人通知了我。” “你为何不把玉风找回来?若是他回来了,你也会多一个人帮忙。” “他想要回来便回来,其实……回来只会让大家都尴尬,倒不如就这样。” 他说的平淡无波,可是她听的却眉头紧皱。 “他……的手现在已经变的如骨一般,是真的没办法了吗?我们不应该这般对他是吗?” 握着她肩膀的手有些紧,继而朱凡轻轻的吻着她的发丝,轻挑道,“我们不要讨论他了,怎么感觉你在乎他比我还要多。” 林夕抬眼看着他,虽然笑着,可是他的笑却是那般的不自然,她噗呲的笑着,眼泪几乎都要笑出来了。 “好,你说不讨论便不讨论。”窝在他的怀中,可是眼泪竟不知不觉的流下。 早上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宫中。 丝嫣帮着她按摩着膝盖,眼睛微微有些发红。 “丝嫣,小当家呢?”她问。 “被皇上带走了,小姐,你的膝盖还痛吗?御医说,可能要服用一些药才可以消肿。”她说着眼泪又要落下,“丝嫣帮你揉揉,这样会舒服一点。” 她嗯了一声,因为被罚跪祠堂,膝盖三天后才可以行走。 夏季的雨总是这般的多,阴晴不定的。 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这雨已经下了好几日了。 不知何时,朱凡已经走到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揽在怀中。 “这雨何时能够停呢?再这样下下去,恐怕又要发洪水了。”她微微叹气,靠在朱凡的怀中,眼眸中充满担忧的看着外面的雨。 “我已经吩咐下去,加固堤坝了。” “等天好些了,在上游再建些水库,以防不备之需。” 朱凡不禁咯咯的笑了出声,她不解的看着他,继而娇嗔的打着他的胸膛,“你早就想到了是吗?怎么也不跟我说一下?害的我还在这边干着急。” 没有否认,却拉着她的手出去。 “你这是做什么?外面如此大的雨。” “不碍事,只是突然间觉得很久没有和你一起赏赏花了。”他已经命人将伞拿来了。 “现在下雨,如何赏花?还是等雨停了吧。”她提议,可是朱凡根本就不听,拥着她,撑着伞走在雨中。 “其实在这样的雨中赏花倒是别有一番风韵。” “现如今你倒是有心思谈论起风韵来了。”脸上不禁闪着红晕,朱凡只当做没看见,拥着她站在御花园的青石小道上。 “顺安东门那边比较的低洼,我已经派人在那里加筑了两个堤坝,还设置了一些关卡,若是有人侵犯,也可以作为抵御的工具。” 她微微点了点头,继而蹙眉。 “临天国有黑衣组织,只怕再多的堤坝也是不管用的。” “恐怕不然,看得出,那些黑衣人内部也是有些不协调,我已经加派人手去查了,一有机会,便将他们铲除。” 林夕凝眉看着朱凡,眸中闪着不知名的光芒。 朝堂之上,外面有侍卫快马加急而来。 朱凡接过侍卫手中的密报,打开,心中有些疑惑。 “怎么了?”她坐在珠帘之后,用着极小的声音道。 朱凡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将密报给她看,她看到的时候也是皱眉。 “这倒是一个机会,若是不趁机行动,只怕后果有些堪忧。” 下面的大臣不解,帝后之间有着什么事,不禁问。 “皇上,可是‘禹城’那边有些急事?” 朱凡嘴角不禁带着一缕笑意,“据探子回报,临天皇近日得了一场大病,现在正是卧床不起。” “恭喜皇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今临天皇病重,临天**心不稳,士兵势气低下,想来我军定可以轻而易举的攻下城池。”有大臣跪下,相继全朝堂之人都跪下,欢呼着‘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夕手中一直拿着那封折子,眉头紧蹙,心里五味杂全。 “现如今‘禹城’已破,夜将军正在往天都赶去,我军势气是蒸蒸日上。” “各位说的对,看来朕要亲自去,好打个临天国一蹶不振。” “吾皇万岁。” 朱凡让他们平身,然后退朝。 御花园中,林夕不禁打了个喷嚏,近日不知怎么的,竟然得了风寒。 “御医不是让你不要到外面吗?”身上有披风落下,朱凡伸手将她的披风拢了拢,作势要搂着她,可是她却推开。 “我现在感了风寒,你就不怕传染了你。” “没关系,我的身体自然是比你要好的多。”朱凡没有听她的,伸手还是将揽在怀中,“若是被感染了,还可以跟你做个伴。” 她不禁白了他一眼,“尽是胡说,现在可是越来越会贫嘴了,小心我不理你了。” 朱凡淡笑不语。 “你……你真的相信那封密折吗?如果临天皇真的病的不能下床,这些消息想来定会封锁,可现在大敌当前的,怎么如此不多加留心,这倒是不像临天皇的风格。”她分析道。 朱凡只是笑着,温柔的亲了亲她的额头,“今日在朝堂,你一言不发就是因为担心这个吗?” 她凝眉,微微点了点头。 “放心吧,这事我自然也是想到了,既然他们想要我去,那么何不将计就计,只是……他们想要我去夜将军那边,我偏不去那边,到时候想来他们自会乱了阵脚。” 156.有了弱点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看来是我多心了,只是……”嘴角微微勾起,“我又要做一回狠毒之人了。” 朱凡只是笑着,“你要是这般说的话,那我便是更加的狠毒了。” 她笑了笑,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抬眼认真的看着他。 朱凡有些不解,“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她有些欲言又止,咬了咬唇道,“若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也会对我如此狠毒吗?” 林夕看到朱凡脸色有些微变,心有愧疚的低下头。 “为何这般说?”他极其认真道。 她转过了身,背对着他,没有回答。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相信你。”朱凡从身后搂紧了她,头置在她的肩上,“如果你也想要我的命,我会毫不犹豫的让你拿走,可是……我知道你不会。” 她鼻子有些酸酸的道,“傻瓜,若是我想要你的命,又怎么会待到现在?朱凡,你真的变了,以前不愿意相信任何人的你,现在这般相信我。” 他的眉头蹙的厉害,“这样不好吗?” “不好。”她没有任何犹豫的道,声音中含着淡淡的忧伤,“那时的你没有弱点,而现在……你可知,作为帝王,一旦有了弱点,面临的很有可能就是死。” 她明显感觉朱凡的手有些僵硬,继而转过身看着朱凡,微笑着,伸手挽上他的脖颈,踮起了脚尖,轻轻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可是这弱点也可以变成优势不是吗?” “你……”朱凡几乎是不敢相信,不禁笑着,伸手将她抱了起来,直往寝宫走去。 一路上有小丫鬟和小太监看着,等他们走后不禁相视咯咯的笑着。 丝嫣和小当家正踢着卷子,就看到朱凡抱着羞红了脸的林夕走了进来。 “红发哥哥,小当家想你了……”小当家放下手中的卷子就想要往朱凡面前跑过,可是却被丝嫣给拉住了,她有些摸不着头脑道,“小姐姐的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 一听小当家这么一说,丝嫣的脸更红了,尴尬的看着皇上抱着小姐。 “丝嫣,你带小当家出去,寝宫不许任何人靠近。”朱凡命令,却一步也不停留的就往里面走去,继而狠狠的关上了门。 “小姐姐,红发哥哥为什么都不跟小当家说话?我……我要进去问清楚。”说着就要跑进去,幸亏被丝嫣拖住了。 “不可以进去,刚刚皇上下了旨,不准,不准靠近,若是靠近了,皇上就不会再理会你了。” 小当家明显是被吓住了,哇哇的大哭,“不要,小当家不要红发哥哥不理我,呜呜~~~,不要……” “朱凡,小当家在哭。”林夕羞红了脸躺在床榻。 “不要理会。”他言简意赅,已经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林夕嘴角带着微微笑意,伸手揽紧了身上的他。 和风徐徐,艳阳高照。 床幕深深,火热激情。 翌日,朱凡便要带着大军北上,她和群臣在外面为他送行,穿上战甲的他去掉了往日的瘦弱,有的只有男子的刚毅。 “各位爱卿,朝中之事朕就交由真妃了,还望各位多多辅助。” “皇上放心,娘娘的能力我等都看在眼中,定会誓死效忠。”大臣们纷纷答应。 朱凡看了看她,眼中有些不舍,她走上前,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垂下了眼眸,此刻所有的话都在不言中。 “一路上要小心,记住你说的,遇到危险,想到的第一个便是自己。”她轻声道,用着只有他和她能听见的语调,不敢抬眼,因为害怕眼泪会流下来。 他轻拍她的肩膀,“还是早些回去,你得了风寒不宜在外面站的太久,你……切忌以自己为重。” 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朱凡上马,还不忘跟大臣们道,“各位爱卿,顺安就交予你们了,朕现在就去夜将军那里,定要将临天国打的一蹶不振。” 大臣顷刻跪倒在地,“愿吾皇凯旋而归。” “出发!”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朱凡策马前行。 林夕不禁上前一步,抬眼,泪水却已经流了下来。 看着朱凡渐渐消失的背影,她心里突然有些惆怅,就如那次朱凡给她送别一般,原来……心如此的痛。 自从朱凡走后,她便有些心不在焉,经常一个人坐在御花园的亭子上。 “小姐,这是宫中刚运进来的水果,你尝一下。” “不了,我不想吃,你先放着吧!”看了眼水果,实在是没有食欲。 丝嫣叹了口气道,“好,那小姐如果有想吃的就告诉丝嫣。” “好,你先下去吧,我再待会。” 丝嫣蹙了蹙眉头,还是下去了。 有侍卫匆匆进来禀告,“启禀娘娘,皇上有信件传来。” “快,快拿过来。”原本愁眉苦脸现在顿时有了笑容。 侍卫将信件交予她,然后退下。 林夕打开信封,那上面只有一行简单的字,“念,携手共赏花。” “念,携手共赏花。”她脸上载满幸福笑容的一遍又一遍的念着,看着满御花园的花,她又何尝不是这般想念与他一起赏花呢?还记得雨中,他们相拥在那里一起看着花开,讨论着属于他们两人之人的秘密之事。 抬眼看着天空,默念,“朱凡,你现在在做什么呢?你可知,我现在是心有杂念,根本就静不下心来。”不禁苦涩一笑,“现在想来,我已经开始依赖你了,想你在我入神的时候为我披上披风。” 157.斩首示众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顺安城内,流言四起,都说启云帝被困天都。 大殿之上,人心惶惶,十几日不曾有消息传来,定是出了什么事。 “娘娘,想来临天皇故意装病,为的就是想要皇上亲自去天都。”王辉不禁蹙眉,“现如今皇上的安危重要,还请娘娘想个完全的法子。” “王大人,本宫现在也是心理焦虑,摒除皇上这个称号,他也是本宫的丈夫,你叫本宫如何是好?若是贸然出兵,临天国必是有所防范,想来非但救不出皇上还会葬送我军,中了临天国的计,这……这岂是皇上愿意看到的?如此大的罪名又岂是本宫可以担得起的?” 王辉微微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如今顺安城内人心惶惶,百姓都在大肆的讨论。” 她掀起了珠帘走了出来,“现如今只有先安抚百姓再说,王大人,你下去封锁这些流言,还有……查清楚这些话是出自谁人之口,连在场的各位都不知道皇上境况,他们倒是清楚的很。” “是,臣这就去办。”王辉领命急忙就去办理。 御花园中,她端起手中的茶杯轻抿着。 “小姐,皇上现在情况真如外界传言那般吗?” 林夕皱了皱眉,“具体的事我也不知道,只希望他平安,他将我留在宫中自是不想要我涉险,好好的保护顺安。” “小姐,不想要去救皇上吗?”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丝嫣,继而站了来来,走到御花园中。 “他没有消息那便是好消息,若是真的出事了,想来这也是天意,我……我不能让他一手建造的启云国为此毁灭。”她幽幽道,然后转过身问,“小当家呢?近日倒是不见她出来。” 丝嫣不禁微微一笑,“她啊,自从皇上出征,就有些赌气,说红发哥哥坏,不理他了,这不,整天待在房间。” “她倒是真的依赖朱凡。”抬眼看着天空,“你说,依赖男人的女人真的很好吗?” 她似在问自己,又在问丝嫣。 “小姐,有些起风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她简单的嗯了一声道,“你去拿件披风过来,我将这茶喝完便回去,不喝倒是浪费了。” 对于她的话,丝嫣也是微微一笑。 有黑衣人悄然的出现在她面前。 “奴才参见娘娘。” 她挥了挥手冷声道,“我吩咐的事是否已经办妥?” “已经按照娘娘的吩咐办了,只是……玉风公子不知道能不能知道?” 她嘴角微微勾起,左脸的发丝在微风的吹舞下,鲸纹狰狞可怕。 “他定会知道的。”眼眸中充满了坚定,关于朱凡的事,玉风从来不会懈怠,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挥了挥衣袖,“下去吧。” “是。”黑衣人转眼消失在御花园。 丝嫣取了披风回来,她淡笑着接过,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刚刚的事一般。 经过王辉的多方查实,在刘桑的府中找到了一些密件,都是临天国丞相舒尖与他的亲笔,让他在顺安制造混乱,好让他们趁机偷袭。 大殿之上,她气愤的将手中的密件摔在刘桑的面前。 冷声道,“刘大人,看你一副老实的样子,不想竟做出这样叛国卖主之事。” “娘娘,臣是冤枉的,定是有人污蔑臣。” “如今证据都在,你还狡辩。”王辉不禁怒吼,“我等辅佐皇上,不曾想到你竟然暗中与临天国勾结,刘桑,你就不觉得惭愧吗?” 一些大臣痛心疾首,对于他的行为是嗤之以鼻。 刘桑不禁跪在地上,拉着她的裙摆,“娘娘,臣也是一时糊涂,可是这次在顺安散播皇上遇难之事真的不是臣所谓,臣……臣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将皇上出征之事告诉舒尖,还请娘娘饶了臣,我以后定会竭尽全力的辅佐皇上,求娘娘开恩。” 她猛地甩开了刘桑拉着她裙摆的手,“做下如此之事还妄想本宫饶了你,你现在知道错,又能弥补什么?如今皇上没有消息,这些都是拜刘大人所赐,你说本宫对于刘大人还能饶恕吗?” “臣……臣愿意戴罪立功,前去搭救皇上。”他祈求着,“娘娘一向仁慈,还请娘娘给臣这么个机会。” 她嘴角带着一抹讽刺,“仁慈?”语调中充满了嘲讽,看着刘桑,“本宫从不承认自己仁慈?来人,将刘桑拖下去,重大100大板,明日子时,拖到菜市场斩首示众,本宫要亲自监督,若要有人与刘桑犯了同样的错,本宫定斩不饶。” 她说的话顿时让朝堂大臣唏嘘一片,不曾想到她一个女人竟会狠心至此,还亲自监督。 刘桑颓然的跌坐在那里,他哭着大喊,“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臣知罪了,臣知罪了,都是舒尖,娘娘,娘娘饶命……” 他拉着林夕裙摆的手,被士兵毫不留情的拽下,拖着将他弄出了大殿。 寂静的大殿,隐约还听见刘桑惨叫的声音。 “娘娘乃是龙凤之躯,怎可亲自监督斩首之行?还是让臣代劳。”王辉上前道。 “王大人说的虽然有理,可是这次斩杀刘桑,本宫定是要去的,本宫倒要让那些有着异心的人知道,即便皇上现在不在宫中,可是这威严依旧还在,本宫虽是一介女流,却也不是好欺负的人,若想要有些邪念,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她凤眸灵犀的扫着在场的人,左脸的鲸纹此刻是那般的狰狞。 158.将我引出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现在非常时期,将刘桑斩首示众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临天国人知道,若想要耍些手段,本宫奉陪到底。” 声音中充满了冷冽也带着惊骇,然,在场的人看着不禁心惊胆战。 “你们下去吧,今日想来也是累了。”挥了挥衣袖,自己率先离开大殿,想来她这次的威发的倒是够强。 城南菜市场,人满为患,水泄不通。 士兵手持着长矛,环绕着整个菜市场,彰显着与之不符合的庄严。 一个左脸被发丝遮住的女人,面无表情的端坐在判决桌前,眼睛直射断头台上被押着的刘桑。 刘桑已经皮开肉绽,白色衣衫上尽是血,他已经奄奄一息,嘴里却还不忘念着,“娘娘饶命,臣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饶命……” “刘桑妖言惑众,与临天国通敌,故意捏造皇上被困谣言,扰乱民心,本宫今日就当众将他斩首,以后若有与之类似者,一律杀无赦。”她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拿起了桌上的令牌,“时辰已到,斩。” 令牌没有丝毫犹豫的落下,顿时刘桑的人头落地,血溅了很远,有很多百姓不忍看不见,转过了头。 微风吹过,她左脸的鲸纹若隐若现,看的人不禁有些心惊胆战。 经此一事,鲸纹一现,见者闻风丧胆。 是夜,丝嫣帮她沐浴,在水里放了好多盐,有些不解。 “之前都是用些花瓣,现在怎么尽是放盐?” “小姐今日见了血腥,不用盐去去晦气,丝嫣有些不放心。”丝嫣一边试着水温一边道,“小姐可以洗了,洗完了,再从火盆上跨一下,这样,便什么事都不用担心了。” 她微微一笑,“这些迷信之说你也相信。” 嘴上虽这么说,可是却已经脱了衣服踏进了木桶。 刘桑被斩首已经两日了,听‘夜袭’说,玉风已经有消息了,想来很快就会来了。 夜,静悄悄的,外面没有月光,映衬着皇宫有些阴暗。 她静坐在朱凡的书房,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听见门轻轻响了一声,嘴角不禁浮现一抹笑意。 “你回来的有些晚了。” 玉风凝眉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捏住她的手臂,眼眸中闪着愤怒。 “你这样想要做什么?如此大费周折,到处的散播皇上遇难之事,皇上明明不在天都如何被困?还有,你故意斩杀刘桑,就是为了证明事情属实将我引出,现如今我出来了,我倒要看看,你的目的是什么?” 她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拿下他的手,看到他苍白如骨的手,不禁有些微愣。 玉风见此,冷着脸收回了手,“若是想要看看我是否死了是你的目的,那么现在看到了,我活的好好的,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林夕看着他欲言又止,继而恢复一贯的微笑,“我也是没有办法,想来想去,能够让你来见我,只有利用朱凡。” 玉风不屑一笑,“你倒是看的真切,把我的弱点抓的牢牢的。” 她皱眉,“你若是这般想我,也是无所谓,只是……这次需要你的帮助。” “……”玉风凝眉扫了她全身,继而哈哈大笑,“我倒是不觉得你需要我帮忙,连我躲在哪里你都可以想尽办法的将我引出,更何况帮忙呢?” “你不是一直在查临天国黑衣组织的下落吗?这次,我就是想要与你联手将这批黑衣组织铲除。”她拿起了笔,在纸张上轻轻写了一个字,然后看着玉风,只见他凝眉思考,她继续道,“朱凡即便有着骁勇的将士,可是终究对于那些处心积虑之人疏于防范,这些黑衣组织不同一般组织,他们都是经过专门训练而成,杀人的手段比任何人都难以预测,神不知鬼不觉,谁都不敢保证能够抵得过。” 玉风若有所思,白色的发丝在黑夜中显得越发鬼魅。 “你如何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就凭你我之力,想来是不可能杀得了他们的。” 林夕眉头紧皱,撇过了脸,“若是用我作为诱饵,想来他们是不会任由着不管的。” 玉风不屑一笑,“你倒是抬举了自己,以为那些人救过你,就如此自信他们会自投罗网吗?” “只要是演戏演的像,不怕他们不上当。”她嘴角微微勾起,“为了朱凡,我也只能舍弃他们,若是怨恨,我也是没话可说。” “如此忘恩负义之事,你也能够做的出来,倒真是最毒女人心。”玉风不免讽刺她。 对于他的讽刺,她咬紧了唇,继而只是那么一瞬间,又恢复了笑意,“其实不管怎么样,也会有收获的,这批黑衣人有的想要杀我有的想要救我,然而……对于他们而言,这次都是必然现身的时机。” “你……打算如何去做?” 林夕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听见外面有疾风的声音,她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意,脸上的鲸纹此刻与玉风白色的发丝互相映衬着鬼魅。 她靠近他,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玉风挥舞着白色的衣袖。 “这事绝对不可以。”他的脸冷到了极点,“你自己的事,别妄想拿我来开刀,这事我是不会答应的,别以为我出现在这里,就可以任由你差遣了,其他事可以,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林夕眉头紧皱,不禁看着他道,“你倒是担心什么?我都不曾觉得自己委屈,倒是你?” “你……”玉风不禁讽刺一笑,“我与你不是同类,自然不同于你那般轻浮。” 159.与人通奸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她脸色有些难看,继而嘴角带着一抹轻蔑的笑,“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难道你就这般不在乎朱凡的性命了吗?这倒不像是你,在你心中,朱凡不是比你的性命还重要吗?现如今看来,倒是不然,倒是我高估了他在你心中地位。” “我知道你这是在激我,你尽管这般说吧,就算你说的再多,我也不允许。”玉风冷哼了一声,“你好自为之。”挥着白色的衣衫,消失在门口。 林夕静看着玉风离开的方向,不禁冷笑了一声,端坐在书桌的前面。 “这事你是不得不做了,玉风,你定会回来的。”她说的肯定,没有丝毫的怀疑。 翌日,顺安城内张贴皇榜,俊美男子有才华者,真妃娘娘相邀到皇宫。 林夕站在朝堂的后面,今日她不打算上早朝。 大殿之内众说风云。 “前不久娘娘处置了刘桑,现如今张贴这样的皇榜,意欲何为?王大人,娘娘平时倚重你,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大臣询问。 王辉只是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得而知,想来娘娘自有原因。” “娘娘专邀俊美男子,如此明显之词,不让人浮想联翩想来也是难的。” “张大人,你这话是何意思?娘娘一心为着皇上,诚心可见,你如此诋毁娘娘,只怕是另有所图。” “你……”张大人不免有些生气,冷哼了一声,“再怎么说,娘娘也是女人,皇上这一走便是几十天,难免耐不住寂寞。” “你住口!”王辉有些气恼,“大堂之上,你竟然说出此等话来,就不怕犯下污蔑之罪。” 那张大人若有所思,冷哼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 邀请那些俊美男子,她也只是为了引出玉风。 让丝嫣带她,蒙面去招呼了下,然后给些银两便打发了。 夏末的南方,雨来的总是那般的突如其来。 白日还是艳阳高照,可现在外面的雨滴答滴答的下个不停。 端坐在寝宫喝着茶,玉风气冲冲的闯了进来,一把将她手中的茶杯甩在地上。 “你就这般的作践自己吗?若是他知道了,定要伤心,你这女人怎么如此狠心?竟用这种方法来伤害他。” 她泰然自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如此狠心。” “若是想要引出黑衣人,竟可以想其他办法,为何用这种手段?你可知道这毁坏的不止是你的名誉还有他?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应该为他,你口口声声为他,可是在我看来,都是你的自以为是。” “你不愿意自有人愿意,不要在这里说我的不是。”说着她已经扯开了自己的腰带,肩头的橙黄衣衫散落,露出如玉的肩膀。 “住手!”玉风冷着脸吼道,伸手将她散落的衣衫按在她的身上,然而这正是林夕想要的。 嘴角微微勾起,握紧了他的手,在玉风不留意之下将他推到在地,她整个人倒在他的身上。 **半裸,惹人遐想。 玉风皱眉推着她,就在此刻,外面已经传来士兵的脚步声。 他不禁哈哈一笑,“看来你倒是算计的够准确。” 她不予否认,却低下头假装吻着他的侧脸。 戏现在还要照演。 “有刺客,保护娘娘要紧。”外面的人不等通报,便急急地闯进了寝殿,一进来就被这幅活色生香的画面吓住了。 “娘娘,这是?”王辉几乎是不敢相信。 林夕慢条斯理的背对着他们整理着衣衫,继而转过脸哼声道,“没有命令,你们竟然大胆闯入本宫寝殿,是不是不要命了?”她脸上的鲸纹露出,映衬着多么狠毒。 张大人不怕死的上前,“若要等娘娘命令,想来就看不到此等画面了,娘娘竟然趁着皇上出征之际与人通奸,难道一开始娘娘就与玉风公子有染?怪不得,玉风公子近一年都消失了,原来是被娘娘圈养,好一个**的女子,如此之人留在后宫只怕是祸害他人,娘娘如此放浪形骸,怎还有脸主持朝政,只怕会让人笑掉大牙?” “你……”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来人,将张大人拖下去斩了。” 士兵面面相觑,却没有行动。 林夕不禁看向王辉,“王大人,现如今你也不听本宫的话了吗?” 王辉只是撇过头,“娘娘还是束手就擒吧,现如今被我等当场抓住还有什么好说的,人证物证俱在,其实可以隐瞒的得了的,明日我便会让人快马加鞭通知皇上,等皇上回来自有定夺。” 玉风冷笑一声,“倒是些愚昧之人。”意味深长,可是却没有人听懂他的话。 “本宫并不打算隐瞒,现如今众口悠悠,岂是本宫想隐瞒就隐瞒得了的,只是……现在皇上不在这里,皇上的大权还在本宫手中,难道本宫连杀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吗?”眼眸中充满冷意的看着张大人,“来人,将张大人拖下去斩了,违抗者算抗旨不尊。” 张大人有些骇然,不禁指着她,“你这毒妇,众位不要听她的,如此污秽之人不配拥有这份权利,若是皇上回来了,只怕将你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那也是皇上的事,张大人是不是过早言说了?皇上临走之际,让本宫主持朝政,在场的各位都知道,现如今我不计较你们擅自闯入本宫寝殿,等待着皇上归来惩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现在本宫只是斩杀一个人而已,难道各位连皇上的旨意都不遵从了吗?还是你等都如刘桑一般,都是叛国之人?” 160.真是可怕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见王辉和侍卫面面相觑,张大人不禁拉着王辉的衣袖,“王大人,你可不能听信这等妖妃的话,她……她这是想要杀人灭口,之前因我得罪与她,她怀恨在心,当初……当初王大人不是同样骂她是妖妃吗?如今她要杀了我,下一个便是你了。” 林夕不禁一阵讽刺的笑,“你拿王大人与你想比,倒是贬低了王大人。” 看着王辉,她意味深长道,“想来王大人定知道如何做,是吗?” 王辉蹙了蹙眉,看着张大人道,“张大人,你也别怪我!现如今只能牺牲你一人了,等皇上回来,定会让你平反冤屈的。”伸手甩开了他的手,冲着后面的侍卫道,“来人,将张大人拖下去斩了。” 张大人几乎是颤抖着后退,想着要逃走,可是却有士兵拦住了他,他惊慌失措,“各位兄弟,这贱妇的话不可相信啊!”他这话还没有说完,从后背就有一把剑狠狠的插在他的心脏上,他挣扎着转过脸,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夕。 “想跑,那本宫就成全你。”脸上有着嗜血,毫不犹豫的将剑抽取,张大人瞪大了眼睛跌倒在地,挣扎了几下,却再也没办法动了。 翌日,她照旧上朝,只是朝堂之上除了她再无其他人。 宫廷内外到处都传她与人通奸之事。 丝嫣拿来了披风给她披上,想要说什么可是终究还是吞下了。 “你是否要问昨夜之事?”她看着丝嫣微微笑着。 “丝嫣相信小姐,这事定不是真的,等皇上回来,定会真相大白。” 她没有说话,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 有小丫鬟在背地里偷偷言论,“听说真妃曾经嗜好女色,作风本就不检点,现如今又与男人私通,倒真是**无比。” “谁叫她深得皇上宠爱?如今听说皇上遇难,在这时**后宫倒是个好时机。” “想来她是觉得皇上没有回来的可能了,只是……没想到竟和玉风公子。” “是啊,玉风公子风流倜傥,自皇上兵变得了天下便消失了,难道真如外界所传,他一直被真妃圈养?” “真是人不可貌相,当初玉风公子虽是白发却惹得众位淑女垂涎,只是他为人淡泊,一直拒绝与那些淑女见面。” “不曾想到,他是这种人。” 那些宫女越说越感慨,要不是丝嫣冲上去打断,想来还要继续。 “你们好大的胆子,娘娘之事还轮不到你们插嘴,若是想要在这宫中生存,就闭上你们的罪。” 丫鬟面不禁跪倒在地,“娘娘恕罪,是我们多嘴了。” 林夕只是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得到许可,都逃也般的离开。 “小姐,你为何这般轻易的饶了她们?如此臭嘴之人,就应该给点教训。” 看着丝嫣生气的样子,林夕嘴角带着微微笑意,瞥眼看到走廊那抹消失的白影。 “看来有人比你还要生气。” 朱凡回来的要比她想象的快,听‘夜袭’回报,已经过了运城,想来快马加鞭明日早晨就会到了。 站在窗前,抬眼看着外面的月光,有乌云笼罩, 走廊处,依稀有巡逻士兵的脚步人,那些脚步明显比以前多了很多,想来是怕她逃走。 “你现在是否有些后悔了?”身后传来玉风的声音。 她嘴角带着微微笑意,“看来,外面的士兵倒是拿你没有办法。” “我在你没进来之前便已经在这里了。” “怪不得他们没有发现你。”淡淡的回答,又出神的看着外面的月色,“明日想来你就会见到他了。” 房间突然间久久的沉默。 “托你的福,这次他定是要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玉风轻描淡写道,伸手到了杯茶,“你自己惹下的事,自己圆说,我是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对于他……‘欺骗’两字我从来不用在他身上。” 她不禁转过头,凝眸看着玉风,“难道连善意的谎言都不曾有过吗?”她若有所指,让玉风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懊恼。 他撇过了脸,“没有,即便是选择离开,住在小院我也不曾刻意的对他撒谎。” “是啊,一直对他撒谎的人是我。”话中带着淡淡的忧伤,转头继续看着外面的月亮,她……何尝想要撒谎?“知道吗?有一个故事说,放羊的小孩,最终没有什么好的结果,而我……就是那个放羊的小孩。” 玉风皱了皱眉,“他如此相信你,只要你跟他解释,想来这事他就会不再追究。” 嘴角浮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转眸看着他。 玉风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一声,撇过了脸,略带讽刺道,“其实真妃最大的本领不是撒谎而是自作多情,玉风曾经说过,自以为是的女人最惹人讨厌。” 她只当做没听见,对于玉风这样的话,她没有辩驳。 “我不会跟他解释,这就是我想要的,做了这么多,难道要前功尽弃吗?就算他会怨我恼我,也是没关系的。” “哼,你倒是一点后悔之心都没有,跟你这种女人为敌,倒真是可怕,谁都可以利用?” 微微蹙了蹙眉,自然听懂玉风话中的讽刺。 “彼此彼此,你若是想要辩解,那晚竟可以说的清楚,其实……你查清楚黑衣组织,不仅仅是为了朱凡还有你自己的私心!” 玉风凝眸打量着她,继而冷笑一声,“你多想了,人多心了,只会活着很累。”说着没有停留的离开。 林夕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对着寂静的空气倒道,“是谁多心呢?想来以后便会知道了。” 161.还敢不跪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大殿之上,原本安静一片,继而外面有人提着刀剑进来,他们将整个大殿围了起来。 朱凡风尘朴朴的赶来,从战场赶回的年轻帝王一身金盔战甲,立在大殿中央,早晨初起的阳光从两面的窗子透照进来,在他粼粼铠甲折射出金色的光芒,刺目晕眩。他此刻眼光直直的看着珠帘后面的女子,腰间的佩剑显得有些刺眼。 林夕掀起了珠帘,缓步而出,身影挪动,看到他一刻也不曾离开的目光,手紧紧的攥紧,深深的呼吸了一笑,她不能心软。 “妖妃,见了皇上,还敢不跪吗?”有人喝道。 她缓缓的跪在地上,“臣妾知罪。” 朱凡用着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一句话都没说,有人不耐烦道,“皇上,真妃在趁皇上出征在外之际,不顾道德礼仪廉耻,竟于宫中与玉风公子通奸,被我等当场抓住,还斩杀了张大人,做出这等丧德败行之事,实在是可恨之极!如今,证据确凿,请皇上定夺!” 其余大臣立刻附言:“真妃道德败坏,令皇上乃至整个皇族蒙羞,实在罪无可恕!臣恳请皇上将这对奸夫淫妇处以极刑,以洗刷我启云国之耻辱,平息万民之众怒。” 朱凡面色勃然大变,冷厉的眸光直射那说话之人,“住口!娘娘岂是你们能够侮辱的。” 除了那次临天国派来使臣,就不曾见过他在众人面前大怒,可想而知这次事件他有多生气。 “皇上,臣妾自知有罪,还请皇上为了平息众怒,处罚臣妾,只是……臣妾一人之错,不想要连累他人,还请皇上放过玉风公子,他是无辜的,一切都是臣妾的威逼的。” 自命正直的大臣,不屑道,“如今已经自身难保,还想着留有奸夫,此等奸邪之人,不杀之,怎么对得起天下人?皇上,不要听信她的妖言惑众,要杀便杀一对,留有余孽,只怕后患无穷。” 朱凡没有说话,却伸手要扶起她来。 “皇上……”大臣们痛心疾首。 他只是冷眼看着那些大臣,“若有人再说一句真妃的坏话,休怪朕不留情面。” “皇上万万不可啊!”朝堂之上,所有人都下跪,“皇上三思,如今天都战事吃紧,此时若不妥善处理这件事,只怕会影响军心,导致战事失利,后果,将不堪设想。请皇上……三思!处死真妃,以振朝纲。” “请皇上三思!处死真妃,以振朝纲。” 朱凡凝眉看着那些人,如此情况,想来他也是没得选择。 “臣妾也请皇上治罪,如今已经背负骂名不想要再连累皇上了,还请皇上将臣妾关押大牢,臣妾别无他求,只求皇上放了玉风。” 朱凡凝眸看着她,不禁大笑,话中充满了苦涩,“你三番五次为玉风求情,难道……他在这里心中竟如此重要?” 她低下头,眉头拧成一团,自然听出他话中的酸涩,“玉风是因为臣妾才会变成如此,臣妾定要报答,这次……就算臣妾还了他的恩情。” “恩情?”朱凡讽刺一笑,伸手握着他的肩膀,“看着我,说,在你心中我是否有他重要?” 她认真的看着朱凡,此刻他眼中满是忧伤,撇过了眼,淡淡道,“皇上何必如此逼问臣妾,事情不是很明确吗?非得臣妾说出口吗?” 朱凡的手颓然落下,转过身背对着她。 “你就这般在乎玉风吗?其实……不用如此做的。”声音中充满了忧伤。 “启禀皇上,玉风公子反抗,不肯来朝堂,说这事与他无关,真妃……娘娘自己看着办!”外面士兵进来匆匆的说道。 有些看戏的大臣略到讽刺到,“如今倒是推卸责任了,哼,未免有些妄想。” 也有大臣不甘受辱,上前请命,“皇上,玉风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却还理直气壮,真是无耻之极。待臣带兵将他押来这里,叫他还敢如此狂妄嚣张。” 朱凡冷眼看着这些大臣,只是挥了挥衣袖,“不用去了,就算你们去了,也是没办法将他押来。传朕之命,将真妃和玉风押入大牢,等待朕的发落。” “皇上……”有人还不满足,想要继续说道,可是朱凡已经懒得听了,转过身,往着自己的龙椅走去,背影载着浓重的孤寂感。 大臣们无奈的摇着头,‘哎’了一声,拂袖相继离开。 牢房之中,她抱膝坐在那里,已经被关了三天,却还是没有任何行动,还真是不习惯牢房的阴暗潮湿。 寂静的牢房传来脚步的声音,她抬眼,只见朱凡和小太监站在外面,他走了进来,伸手扯下身上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起来,我们出去。” 她伸手推开了他的手,卑微的低下头,就像自己犯了多大的过错一般。 “这里阴暗潮湿,皇上还是早些回去,若是被大臣们知道,又要给臣妾按上什么罪名,现如今已经是**不堪,不想再惹出更多的非议。” 他愣愣的站在她的面前,丝毫离开之意都不曾有。 “为什么?”他的声音透着暗哑低沉,“为何总是这般不将我放在心上?你可考虑过,这么做……我是否能接受?” 她心痛不已,抬眼看着他的眼眸,手攥的很紧,她竟看到朱凡眼中闪着泪光。 几次想要开口,可是却终究还是选择沉默,既然已经选择演这场戏,就应该继续演下去,不然做的这么多只会白费。 朱凡不顾她是否愿意,吼道,“来人,准备马车,将真妃放出去。” 162.一个错误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公公几乎惊诧,跪在地上,“皇上不可。”外面虽有侍卫进来,却也是跪在地上求他不可。 “你们都反了,竟然连朕的话都不听了。”他从腰间拿出了佩剑,怒吼,“就不怕朕杀了你们。” 那些人却还是跪着,“若是皇上执意要放真妃出去,就踩着我等尸体……只是,还请皇上三思,如此**之人,放出去只会给皇上徒增骂名。” 朱凡气愤,“你们竟然威胁朕?别以为朕不敢,好,既然你们让朕踩着你们的尸体出去,那朕便踩着给你们看看。” 抽出一个侍卫的剑,说着就要杀死前面挡住他的侍卫,然,幸亏被她阻止,剑划破了那侍卫的手臂,有血流出。 她蹙眉道,“皇上如此不听众人之话,就不怕毁了启云国吗?别忘了皇上答应臣妾,定要灭掉临天国,取下舒尖人头。” “你……”朱凡眼中有些痛苦,想要挥开她的手,可是她却伸手将那那把剑戳向自己的腹部,顿时血从腹部涌现,她的身体倾倒下来,却落进了一个怀抱。 “你这是做什么?到底……到底想要我如何?你明知道,我一直在保护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他的声音充满了暗哑,带着浓重的悲伤。 她眼角流着泪水,聪明如他,想必已经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了,可如今到了这步田地,叫她如何放弃。 “请皇上赐臣妾死罪!”她艰难的开口,拿掉他的手,伸手将那把剑拔出,转过身背对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牢门被关起的声音,她的泪水决堤而下。 “朱凡,对不起。”她轻声的呢喃着,手按着腹部,坐下来,抱着他的披风颓然的坐在那里。 传言启云帝,痛心疾首,真妃与人通奸,供认不讳,念其主动承担罪责,赐予白绫,三日后自刎而死。 启云帝霸朝三日,心系真妃,病疾缠身。 消息走漏,百姓为之欢呼,启云国皇上虽然生病让他们担忧,可是没有被妖妃蛊惑却是可喜之事。 顺安城外的树林,黑衣人有些惶恐。 “主子,属下已经确定这是真的,真妃就被关押在牢中,而且受了伤,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发烧。” 被叫做主子的人,没有转过头,沉默了很久。 “知道了。”沉重的说着三个字,然后消失在树林之中。 是夜,外面雷雨交加,林夕躺在牢房,脸色苍白,嘴唇干的不成样。 腹部的伤用衣服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动一下都很痛。 “没想到你现在竟变成这幅德行。”一阵戏谑的笑声传来,有好几个黑衣人已经站在了牢房的门口。 “你……们是何人?”她抬起苍白的脸,用力道,却不禁惹来了一阵咳嗽。 那黑衣人只是摇头,“变成这幅样子,也算是你的造化,若不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转过了身,“你早该死的,活到今日想来也是一个奇迹。” 她不禁哈哈大笑,扶着墙艰难的站了起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就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过……现在你倒还是有利用的价值。”他转过了身,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黑衣人上前。 黑衣人斩断了牢房的锁链,走了进来。 她只是嘴角带着讽刺的笑,“你想要利用我,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那黑衣人不解,转过身认真的看着她,继而在她面前从牢狱上面落下带有刀刺的木栏,那些木栏恰到好处,只有她站的那个小地方没有,其他地方已经遍及。 木栏落下防不慎防,就算那些黑衣人功夫再高强,也有几个被木栏上的刀刺扎死,他们相继都退了出去,牢房中只留下那些死掉的黑衣人,还有带刺的木栏。 有黑衣人看木栏停下,想着再进去,可是那些木栏像是落不完一般,他们一踏进去,便从上面又掉了下来。 她脸色苍白如纸,却还是讽刺的笑着,“这个牢房是为你们专门打造的,可是你们想进便能进的。” 黑衣人几乎是惊诧出声,“原来你……你早就算到我会来,倒是中了你的计策。” 她抚着腹部的揪痛,却还是咬牙齿切的看着他,“明知故问,父亲大人!” 黑衣人凝眉哈哈大笑,“你竟认出我来了,那便是你不想跟我们走都不行了。” 她略带讽刺道,“舒真怎么会认不出父亲大人呢?就算化成灰,我也可以认得出。” 舒尖自然听懂她话中的含义,不禁冷笑,“你倒是狠劣之人,竟然想到用苦肉计,倒真是费尽心机!” “彼此彼此,论狠劣,谁能跟你舒尖相比?舒真本是你亲生女儿,可是你竟然如此狠心待我,一边扮演着父亲,一边却是一路杀我的主使者,我……我哪里得罪了你,竟让你如此费尽心思的要杀我?” 舒尖明显有些沉默,继而道,“这是你的命,谁叫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什么事?”她不禁好奇的问,“什么事让你们让我吃下忘情丹却还是不放过我?我倒要听听,看看这件事到底是否值得我赔上这条命。” 他看了看她,继而哈哈大笑,“倒是差点中了你的计,想知道?想来你到死也不会知道。”听见外面有士兵吵闹的声音,微微蹙眉,“看来真的是我小瞧了你,养你那么多年,却不曾想到你竟有如此心机,舒真,你可真是会演戏,连生你养你的父亲都骗过了,看来留你在世上,还真是一个错误。” 163.我杀了你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她脸上不禁闪着愤怒,“现在你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你知道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嘴角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意,“那便是灭了临天国,取你舒尖的向上人头!” “你……”舒尖恶狠狠的看着她,继而不屑一笑,“那也要看你的本事,就凭你,还嫩了点。” 他给了牢房中的黑衣一个眼色,那黑衣人试图再次进入,木栏相继落下,他伸手敏捷,竟然躲过了好几处,用剑将木栏斩断,就算再厉害也是抵不过那些乱飞的木栏,那人手臂受了伤,回到舒尖面前,不禁跪下,“小的已经尽力,还是没有办法进去。” 舒尖猛地挥了那黑衣人一记耳光,“没用的东西。” 林夕看着他不禁戏谑的笑着,“今日我就让你们有得进没得出,这次定要将你们这批黑衣人组织铲除。” 舒尖冷笑,“看来你的目标是这些黑衣人,利用苦肉计来引出黑衣组织,你还真是下了些本事,只是……你以为黑衣人组织如此容易铲除吗?真是异想天开。”他从袖中拿出了一些粉状,伸手洒在那些被木栏刺死的黑衣人身上,顿时,那些黑衣人化成了一滩血水。 “你……” “你以为得知他们的面目就可以找到据点之地了吗?可笑,他们都是些亡命之人,从加入组织开始,就知道就算死也不会给敌人留下任何证据。” “舒尖,你倒真是歹毒,连跟随你的人都不放过。”她用咬着唇,身体有些不支,不禁苦笑,“也对,连自己生养的女儿都要杀,也就已经没了人性。” 黑衣人中有人道,“相爷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有箭从各个牢房飞过来,继而是有士兵出来,那些黑衣人还真不能小区,箭根本就伤不了他们,反倒是士兵死伤惨重。 舒尖狠狠的看了她一眼,继而转过脸吼着与士兵厮打的黑衣人,“撤出去。” “能撤的出去吗!”她冷笑,牢狱外面涌现了很多士兵,手拿着弓箭还有刀剑,冲进牢房,顿时阴暗潮湿的牢房,发出刀剑相碰的声音。 有黑衣人向她冲过来,她从袖中拿出了银针就射过去,那黑衣人身手确实不错,似乎是拼命了,竟然接住了她的银针,用剑斩断了从牢房上面落下的木栏。 “我杀了你!”黑衣人举剑袭来,她只觉得眼前一晃,整个人靠在朱凡的怀中,那黑衣人被朱凡一剑杀死。 “没事吧?”他抱着她,担心的问。 她摇了摇头,可是脸色却难看的要死,看着牢房的外面,“快……快去抓住那些黑衣人。” “交由他们便是。”他只是搂着她,将她横抱了起来,脸上有着盛怒,“以后……不准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她嘴角牵扯着笑容,靠在他的怀中,任由他带着她出去。 黑衣人已经被外面的士兵团团包围。 王辉举着剑冲着他们大喊,“放下刀剑,或许可以饶你们性命。” “废话。”一只飞镖已经射出,幸而有白衣闪过,将王辉推了一把,他才幸免于难。 玉风瞥眼,看着那支飞镖直射在墙上,讽刺道,“功夫虽好,倒也不是无人能敌的。” “你是何人?竟有这等身手,别以为你一头白发就可以吓倒我们。” 玉风淡笑,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有些遗憾的扫着那群黑衣人,道,“看来那个人没有来,说吧,你们到底是何人?幕后主使是谁?还有多少余孽在这里?不如都叫他们出来,也好送你们一同上路。” 玉风面色苍白,脸上却是波澜不惊,手中的折扇轻启,看着有些慵懒之意。 舒尖冷哼,不屑道,“就凭你,也配知道吗?” 玉风不禁讽刺一笑,继而冷声道,“配与不配不是你说了算,别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了?能够让舒丞相亲自出动的,恐怕也只有临天皇,可是这临天皇未免太有些大材小用了,真妃若是真的知道些什么,想来在临天国时,以他的本事尽可以不动声色的将她除掉,何必现在劳师动众呢?” “你……”舒尖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玉风突然间由刚刚的慵懒变得阴厉,“说,这批黑衣组织幕后主使是谁?据点在哪里?” 舒尖哈哈大笑,“想要我说出,那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瞥眼看了看刚从牢狱门口出来的林夕,“就先让你多活些日子,不过……你的命迟早会没有的。” 他笑着,犹如地狱的鬼魅,仿佛已经不容置疑了,朱凡凝眉看了眼玉风,只见他微微蹙眉,继而对着王辉道,“王大人,下面就看你的了,抓了他们,严刑逼供,不怕他们不说。” 王辉了然的点头,对着后面的士兵大喊,“放箭,定要将他们抓住。” 万千士兵,吼声震天,飞箭锐不可当。 纵使那些黑衣人武功高强,终究是寡不敌众。 舒尖见状,不禁往后退。 玉风不禁飞向舒尖,“想逃,没那么容易。”狠狠的打下一掌,可是只听见舒尖哈哈大笑声,继而踩着黑衣人的身体飞上墙壁。 “你的武功确实厉害,只是……却少了点准备。”继而从袖中扔下烟雾弹,一阵烟雾,消失在黑夜之中。 “你……”玉风气愤,伸手将被舒尖用来挡住他掌的黑衣人挥开,“若是有下次,定不会让你逃脱。” 剩下的黑衣人被士兵押着,原想要看清黑衣人的真面目,可是那些人不知道吃了什么,顿时化为一滩浓血。 164.你越轨了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看来他们早就做好死的准备了。”窝在朱凡的怀中,虚弱的说道,不禁轻咳了一声,身体依稀有些寒意。 “王大人,这里就交予你处理了。”朱凡命令,然后一步也不停留的就往寝宫走去。 黑暗中,一个青衣身影站在阴暗的墙上,身边还站着一个黑衣人。 若隐若现,显得鬼魅非常。 青衣男子嘴角带着一抹苦涩笑意,“她为朱凡可真是尽心尽力,不惜以伤害自己为诱饵。” 黑衣人皱眉,“主子,你明知道她的目标是你?若这次你命人去救,岂不是中了埋伏,她……她怎么能如此狠毒?” 青衣男子抬眼看着黑暗的天空,眼中闪着一抹哀伤。 那个叫昙的黑衣人明显知道自己多嘴了,不禁道,“主子也不要多想,是昙多嘴了。” “其实她变成这样,倒是我想要的,只是……”他没有说而是凝眉看着下面喧喧嚷嚷的人群,“不知道她伤的如何?” 昙微微叹息,“主子总是牵挂与她,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给她‘百年奇花’?即便是痛也是一起痛。” 青衣男子一阵冷笑,痛苦道,“痛?昙,你叫我如何舍得?” 昙撇了撇眼,若有所思的看着下面化为浓血的一片。 “主子如何知道会有人来救她?” “不是救,想来是想要将她虏获,看来有人想要隐瞒什么?不过……我不会让她得逞!昙,有些事情看来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青衣男子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转过身,却不忘交代,“去查一下‘玉风’这个人。” 昙愣了愣,淡淡道,“是。”看着飞下墙的青衣男子背影,不禁跟随下来,终究还是忍不住的说了,“主子,她的心已经不属于你了,何必还要自己折磨自己呢?放下不可以吗?” 青衣男子脚步停了一下,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意,“昙,你越轨了。” 黑衣人不禁一阵发寒,跪了下来,“是……是昙多嘴了。”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挡我者死,别人加载在我身上的痛,我会双倍十倍的奉还。” 黑夜中,带来一次凉意,似乎是彰显着他话中的狠劣。 林夕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口干舌燥,她呢喃了一声,随即有水流进她的口中,睁开眼睛,见喂自己水的竟然是朱凡,他小心翼翼的用衣袖擦着她的嘴角。 “我睡了多久了?”记得她那晚被朱凡抱着,后来头昏,就睡过去了。 “已经两天两夜了。”他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哀伤,伸手将她扶靠在他胸前,“你一直发烧,舒真,答应我,不要再这般利用自己了,现在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凡事都要斟酌。” 她有些愣住,抬眼看着朱凡,有些不解他的话。 他只是嘴角带着些许的笑容,转眼又看了眼丝嫣,她脸上满载了笑意,伸手端起了盆,“我命人准备热水,让小姐好好的梳洗一番。” 她偷笑着,出去还不忘关上了门。 没人注意到,关上门后,她却眉头紧皱。 林夕愣愣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那里虽然被缠上了绷带,但是此刻却感觉不到痛,心中暖洋洋的,这是朱凡的孩子,第一个孩子无辜流掉,她没有丝毫感觉,现如今这一个,却是满载了喜悦,想来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孩子,所以舒真,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多傻事了。”朱凡眼眸中闪着哀声,伸手抚摸着她的脸,竟然低下头埋在她的颈部,“真的……真的不想要失去你。” “对不起。”她紧紧的抱着他道,知道自己这次触碰了朱凡的底线。 清晨阳光明媚,外面有鸟儿的鸣叫声。 房间寂静一片,相拥的人儿彼此相偎。 翌日,朱凡命人张贴了皇榜,对于她**后宫之事给予解释:朕出征在外面,遇黑衣人袭击,真妃献一计策,毁坏自己名誉来吸引黑衣人注意,故朕才得以脱险。真妃全心全意为启云国,实乃启云之大兴,朕此生能得其扶持,幸之。 不仅仅是皇榜张贴,10日后,她的伤有些微好,朱凡还带着她乘坐龙辇,游遍顺安大街小巷。 顺安城内,议论纷纷,赞叹真妃谋略,敬佩她与皇上之情,更感激她全心为启云国。 她没有让朱凡公布她怀孕之事,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朱凡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是同意她的想法。 龙辇上的两个人,朱凡橙黄龙袍加身,她着凤冠霞帔,一看便是一对龙凤。 “其实不用这般招摇,只要澄清就是。”她握着朱凡的手小声道。 “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怎能轻易算了?我要全启云国都知道,我朱凡有一个德才兼备的妃子。” 她淡淡一笑,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握紧了他的手。 “十指**,一世永在一起。”她轻声的呢喃,这是舒真梦中的话,可是如今她用在朱凡身上。 她明显感觉朱凡有些微愣,想来是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秋初的天气,带着些凉意。 有捷报传来,北边大获全胜。 有喜有忧,临天皇竟然率领大军越过了夜将军的军队,直往射阳进攻,奇怪的是没有进攻射阳,反而想要从后面前将夜怀远围攻。 林夕觉得临天皇这步走的是险棋,若是朱凡派兵进入射阳,和夜怀远联手,想来就会将临天大军团团围住,只是……夜将军在天都征战,一月之久,正负受敌,粮饷早已经耗尽。 165.有奸情的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边远的耿巷竟然也发动了兵变,小小耿巷一直是朱凡忽略的,看来,临天皇在耿巷那些日子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朱凡亲自带兵去扫除**,可是夜怀远那边的粮饷又是问题,如果再不送去,想来士兵就没得吃了。 秋日正逢农忙时节,只是现在还差些日子到收梁的时候,看着国库里面所剩无几的粮饷,想来这次又要动用了。 庭院悠悠,玉风躺在吊床上有些悠闲自得。 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他慵懒道,“你不去忙国事,跑来这边做什么?” “为何想见他,见到了面却又躲着?你这是在逃避。”她已经坐了下来,很意外这次玉风倒是没有反驳她,不禁一笑,“看来,你是承认自己在逃避了。” “正如你说的,那便是逃避,如今皇上不在,你到我这里。就不怕再次遭人口舌,别忘了,你我之间可是有‘奸情’的。”他意味深长,着重奸情两字 她倒了杯茶说道,“你也知道现在启云国面临的困难,如今朱凡去了耿巷,朝中无人,我也就只信得过你,所以关于朝中之事,你便多留心一点。” 玉风嘴角微微勾起,“你为何信得过我?本来我就看你不顺眼,你就不怕我背叛了启云国?” 她认真的看着他道,“因为朱凡说,这世界上他最信任的便是你玉风。” 他脸上的笑容骤然停止,继而是紧蹙着眉头。 “看来这一次,我就算不答应也不行了。” 她微笑,“你明白就好。” “你可不要后悔,我做事从来不会像你一般拖泥带水。”玉风嘴角带着些邪笑,若有所指。 她愣了愣,然后笑道,“我说出来的事从来不会后悔,再说了,想来你也不会拿朱凡的性命来冒险。” 玉风苍白的脸上闪着怒意,“你……你能不能换一个方式来威胁我?” 她淡笑,换了其他法子,想来也是对付不了他,每次只要搬出朱凡,似乎总是可以让玉风咬牙切齿。 三日后,她准备出发,已经命人将粮饷准备妥当,丝嫣也已经将一些行礼准备好了。 她在御花园看着朱凡飞鸽过来的信,耿巷叛乱已经被平,现在他正在耿巷城内,将临天国的余孽清除,不日便会回来。 有小太监匆匆赶来,“娘娘,王大人有急事找您。” 她皱了皱眉,“让他进来吧。” 王辉迈着急切的步子走了进来,他跪在林夕的面前道,“娘娘千岁……” “不用行礼了,是朝堂之中出了什么事吗?”王辉虽是文臣,可是他也有些功夫底子,在朝堂之中,他和黄大人都是可以信任之人,如今他提出见她,想来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娘娘明智,现在朝堂一片混乱,玉风公子主持大局不到三日,便将刘桑和张忠一党的大臣关押在牢里,还要处以极刑,惹得朝中之人,人心惶惶,还请娘娘主持大局。”虽然玉风公子救他一命,可是如今国事岂是儿戏?他不可能观之而不理会。 “有这事?”她不禁皱眉。 “千真万确,现在……现在玉风正在牢里面审讯他们。” 她不禁有些气愤,“待我去看看。”见王辉欲言又止,她道,“有问题吗?” 他微微低下头,“其实……其实是他们在朝堂之上拿玉风公子和娘娘来说事,所以玉风公子才会……只是,玉风公子这样直接将他们拿下,未免有些草率,毕竟现在朝中人才微少。” “不用说了。”她挥袖打断道,“纵使大臣有冒犯之罪,他也不应该这般处置这些大臣,如此欠发考虑的事,他也能做得出来。” 和王辉一同到了牢房,只见身穿白衣,表情淡然的玉风坐在牢房外面喝着茶,牢房里面传来阵阵痛吟,看过去,只见‘古清幽’和‘明旭’两位大人被绑在木桩上面,任凭侍卫厮打,身上的官袍上面染满了血迹。 他们现在的样子,比她想象中的要狼狈的多。 她不禁瞪了眼玉风,可是他只当做没看见,走上前去,那些侍卫见她,跪在地上,“娘娘千岁……” “起来吧。”声音淡漠,继而走上前亲自将古清幽和明旭松绑,指着那些侍卫,“过来扶着两位大人。切忌小心,不要碰触了伤口。” 侍卫有些疑惑,却也照办。 古清幽和明旭感激涕零道,“谢谢娘娘搭救之恩。” “古大人、明大人不用这么说,是本宫的错,让两位大人受苦了,还请大人见谅,本宫这就让人送你们回府,让御医到府上好好医治,你们乃是‘忠臣’,怎么可以遭受如此刑罚?纵使说了冒犯之类的话,也不至于如此啊,毕竟两位是启云国的顶梁支柱。”她意味深长看着他们。 ‘古清幽’和‘明旭’自然知道她怀中的意思,哀声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有些挂不住,“老臣惭愧……谢娘娘如此看待下臣。” 转眼看着外面的王辉,“王大人,你命人准备轿子送两位大人回府。” “是。”王辉道,看了眼玉风离开。 两个人被扶了出来,一直不曾说话的玉风却如鬼魅般的站在了那两个人的面前。 “谁允许你们离开了?”声音很淡,可是却听着让人发寒。 古清幽和明旭眼中充满恨意的看着他,“你……”想要说话,可是却引来了痛吟。 “是本宫允许的。本宫让你主持朝政,不是让你在这边随便处置无辜的,古大人和明大人,能犯多大的错,值得你这般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不怕让外界指认笑话。”她有些恼怒,说话有些重了。 166.特殊待遇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玉风不禁有些讽刺,“无辜?你问问他们何曾无辜了?刘桑与舒尖暗通书信,他们难道不知?张忠当初污蔑真妃,他们两人就没有份了吗?这样叛臣贼子留着何用,倒不如杀了干净。” “放肆!!无凭无据岂是你可以污蔑的?”转脸看着扶着两个大人的侍卫,冷漠道,“不要管玉风公子,快些将他们带出去。” 侍卫遵命,可是玉风却拦住,他压根就不准。 “若要带走他们先过我这关。” 她吼道,“玉风,你如今这般,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吗?放开,若是再敢阻拦,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玉风撇了她一眼,哈哈大笑,转过身,冷漠道,“你当初让我主持朝政时,我就说过,不要后悔,看吧,现如今我只是处置两个人就让你这般大怒,早知道如此何必让我来主持?”瞥眼看了眼古清幽和明旭,“滚!” 虽然只是一个字,可是却带着强有力的威慑力,林夕用眼示意侍卫出去,那些侍卫慌忙的扶着‘古清幽’和‘明旭’离开。 林夕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坐在之前玉风之前坐的地方。 “你怎么还不走?难不成是喜欢待在牢房?”玉风瞥了眼她,有些不屑,话中隐约带着恼怒。 她只是嘴角微微勾起,淡淡道,“你也不用生气,我自然知道古清幽和明旭两人犯的罪,只是……现在杀了他们不觉得可惜吗?他们府上的金银玉帛,可是比一般大人家里的多,而且古清幽归为古玉染的父亲,怎么说也是国丈,总该来点‘特殊待遇’,不是吗?如今国库空虚,不利用他们还能利用谁?我留着自然有些用处,不然他们以他们所犯之罪,足以灭起九族。” 玉风有些蹙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你也不用这般看我,你这次虽然有些冲动,却也给了他们教训,以后想来对你也是有些忌惮的。明日,我便会离开顺安,这里的一切,就……麻烦你了,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之事,可以找王大人和黄大人。” 玉风冷哼了一声,“真妃变化可真快,刚刚一幅要吃了玉风的样子,现在倒是真情恳切,不过玉风可能要让真妃失望了,对于王辉和黄仁德,玉风从来都不曾信任过,所以找他们几乎是不可能了。” 她只是微微笑着,没有在乎他说的话,站起身走去了牢房。 走了5步却不忘回头道,“自信是好事,不过……这牢房不是个好地方,你也早些出去的好。” 他冷哼,“多管闲事。” 她无奈摇了摇头,走了出去,早已经摸清了玉风的性格,倒也不反感他的冷漠。 翌日清晨,她踏上马车,是王辉和黄大人来送她的,作为监国的玉风本应该表示一番,可是他却一直不曾露面。 “娘娘,玉风公子他……”王辉欲言又止,眉头却紧紧的皱着。 黄大人也不免担心道,“娘娘就如此信任玉风公子吗?虽然他的本事,我等都知晓,只是处理国事毕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她只是淡笑,“王大人不用说了,能够让皇上一直信任的想来能力也是很强。” 黄大人不禁叹道,“就算有能力,他如此性情只怕也是遭人反感,娘娘远征,他本该出来鼓励一番,可是现在却不见人影。” 她应道,“这就是他的性格,本宫已经习惯了,这种皇家的礼俗这个时候不要也罢,还请两位大人多多包涵玉风公子。” “臣知道了。”王辉和黄仁德俯首。 突然间想起古清幽和明旭的事,“王大人,不知道古大人和明大人身体如何了?” 王辉摇头,“恐怕要在床上躺个10天半月。” “这样也好,其实一直躺着也不失为一件坏事。”她意味深长,嘴角上扬。 有风吹过,她脸上的鲸纹此刻带着些心惊。 连夜赶路直奔天都。 初秋,树叶飘零带着浓重的哀愁。 车队停靠在路边休息。 “小姐,喝点水吧。”丝嫣将水递给她,她没有接过,“小姐这样不行,现在你是身怀有孕之人,不管怎么样都要照顾好自己才行。” 看了眼丝嫣,不禁一笑,“好,听你的便是。”接过了水,喝下。 马车虽然有些颠簸,可是一路上她却睡的相当安稳,听见外面打斗的声音才惊醒,不禁推了推身边的丝嫣,她揉着惺忪的眼睛道,“小姐,怎么了?” “快些下去,好像遇到了埋伏。”拉着丝嫣走了下来,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只看到四周黑压压的大军向这里围了过来。 有人匆匆过来禀告,“娘娘,临天皇率领10万大军突然间向右袭来,将我们团团围住了。” 她微微皱眉,“他不是应该围攻夜将军吗?难道?”终于醒悟,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左脸的鲸纹此刻显得狰狞可怕。 又有士兵骑马奔来,“启禀娘娘,天都乃是空设,夜将军已经攻下天都,让娘娘小心临天皇。” “如今岂是小心能解决问题的吗?”她惨然一笑,那士兵只是低下头,也知道此话有些多余,什么话都不说。 “看来临天皇倒是看重我,竟然用一城来换本宫,本宫的命倒是值钱。”她讽刺道,身边的丝嫣不禁拉住了她的手。 “小姐,没事的,应该……应该不会有事的。”丝嫣小心翼翼的说道。 林夕只是淡笑,丝嫣的话虽然有些假,可是听着心里却是暖暖的。 她是朱凡的妃子,被抓住,定然不可能无事。 167.是否很痛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她没有让士兵与临天大军厮打,反抗现在依然是徒劳。 正前方,临天大军相继散开,临天皇坐在龙椅上被人抬了出来。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他,他嘴角似有似无的笑,虽不像外界传言那般狠劣,可是却带有阴险之气,这是在与他射阳之战时就已经知晓的。 “平乐公主似乎不想要看到朕?”他淡笑着走下了龙椅,缓步的往她这里走来,有将士阻碍,临天皇只是转头冷视,那将士立马退了回去。 她冷漠回答,“皇上以如此阵势来抓本宫,难道还想着本宫嬉笑着接受吗?” 临天皇微微皱眉,“公主何来‘抓’字一说?朕只是想要请公主回去一聊,朕似乎与公主很久不曾相见了。” 有些狐疑的看着临天皇,不知道是自己看花了眼还是什么,感觉此刻他的眼神并不如之前那般冷冽。 她冷笑,“如今两国交战,皇上请本宫,想来也是不简单,如今这情形,本宫有说拒绝的机会吗?皇上可真是把舒真的命看的很重,竟然舍弃了天都,发动大军,只为我一介小小女子。” 临天皇凝眸看了她一眼,转过了身,“真妃的命自然重要,想必用来威胁朱凡,定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让他退却。” “你……”她攥紧了粉拳,继而讽刺的笑着,“堂堂临天皇竟然落到用一女子来做要挟的地步,也真是可悲可叹啊,枉费外界之人传诵你‘德才兼备’,在本宫看来,你也只是小人,就算战功赫赫,想来也是利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他竟然没有反驳,只是道,“公主难道不知道,外界皆是些愚昧之人吗?他们的话怎么可以相信?公主还是不要做反抗,朕定不会亏待了你。” 她冷然一笑,“你的亏待,本宫还真是受不起。” 整个车队都被押往与天都相毗邻的‘潼关’。 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头有些昏。 “丝嫣……”看着丝嫣,感觉她已经变成了两个人,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到。 昏昏沉沉,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只觉得身体好轻。 无力的躺在床上,身上想要动弹,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公主还是不要白费力气,既然到了‘潼关’就好好的休息。”临天皇嘴角带着笑意的坐在她的床边,一改往日的狠劣,眼中竟充满了哀伤,伸手欲抚摸她的左脸,“当初是否很痛?” “滚开。”她冷冽的吼道,眼眸中充满了恨意,“还请临天皇自重,这般冒犯,只怕有**份,哼,也难怪,堂堂临天皇,竟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也不觉得惭愧吗?我与你不曾见过面,请收起你这份虚伪,舒真承受不起。” 心里有些不耻,他虚伪的样子,看着实在是恶心。 “舒真……”他轻声的呢喃,声音中仿佛带着浓重的哀伤,眼眸中闪着忧伤,手就那般的悬在她的脸上,他收回了手,继而哈哈大笑,“虚伪?是啊,当初朕心仪你时,你已经心有所属,不过……想来你与子胜也是无缘,倒是让朱凡得了便宜。” “你……”她撇过了脸,即便再笨,她隐约也听出了临天皇话中的意思,想来当初他与子胜同样倾心与舒真,只是……舒真不是一直被关在院子里,三夫人不准她出去吗?为何又邂逅了子胜和临天皇? 不禁冷笑,“当初将我嫁于朱凡,也是临天皇的注意,临天皇现在说是便宜了朱凡未免有些牵强,怎么说,你还是我与朱凡的‘媒人’。” 她看到临天皇脸色铁青,心里竟有些得意,“你将我弄来这里是为何?丝嫣呢?她在哪里?” “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子胜,你也不记得了吗?那个人可是你为之差点死的男人……”他嘴角带着邪笑,冷漠道,认真的看着她,似乎想要才从她脸上看到一些想要的东西。 “我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所以你说的事,我都不曾有感觉,即便曾经的舒真很爱子胜,可是那已经是过去了,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若是你对曾经的我有些怨恨,现在早已经是过往云烟,我与你只是云泥之别,再无其他。”她闭上眼睛淡淡道。 “云泥之别?是吗?”他邪魅一笑,“其实朕不想要伤害你的,只是……谁叫你是朱凡的妃子?来人,将药端过来。” 林夕警觉转过头,只见一名太监端着一碗药过来,她看着那碗药放在临天皇的手中,咬着唇紧紧的闭上嘴巴,自知那碗药有问题。 “喝下去,这药一点都不苦,乖,张开嘴巴。”临天皇声音柔和,可是她听着却是那般的恶心。 她紧闭着嘴巴,撇过头,挣扎着要起来,可是身体却动弹不得。 临天皇似乎被激怒了,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巴,“我叫你喝下去!” “呜呜~~~”她摇头,可是她的力气终究是抵不过临天皇,带有浓重血腥的药就这么被灌进了她的口中,胃中一阵反胃,她想要吐,可是却什么都吐不出来,眼泪都要流了出来。 “是你逼我的。”临天皇将碗交由太监,淡淡的道,继而伸手擦着她嘴角的红色药液,眼中竟然有着心痛,“你哭了,是我让你痛了吗?” 林夕瞪着他,眼中全部是恨意,真觉得他有些变态,刚刚那般逼迫自己现在有事这幅样子,看着,她只觉得恶心想吐。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朕。”他冷着脸,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168.吻痕清晰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就算你遮住了我的眼睛,我也会恨你,若是这次逃过一劫,我与你定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赵煦,你还是杀了我吧,如此羞辱,想来只是开始。”她用尽全力的吼道,虽然看不到,可是却明显感觉到,临天皇俯下身来亲吻着她的耳朵,她怒吼,“滚开,别用你肮脏的嘴巴碰我。” 之前是被药呛的流泪,现在却是真的哭了,她哽咽道,“你若再敢碰我,我……我现在就咬舌自尽。” 临天皇拿下遮住她眼睛的手,“你……你就这般讨厌我碰吗?” 她撇过了脸,“明知故问。” 可是临天皇如何允许她这般无视她呢? 伸手捧住了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 “既然你知道这只是羞辱的开始,所以……别指望朕会放过你。”他一手拨开她左脸的发丝,“这个鲸纹真是可怕,不曾想到,你已经毁了容貌,却还能让男人倾心,我倒要看看,你这颗心里装的又是谁?” 他的手游弋在她的胸前,伸手扯开,红色的肚兜全然露出,低头竟然吻上了她裸露在外的雪肌。 他的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无法咬舌自尽。 无尽的羞辱,就如同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被舒尖当众挥鞭。 她呜咽着,挣扎,可是身上的男人却狠狠的咬着她嫩白的皮肤,像是要将烙印留下,白色的肌肤上面,出现一个个清晰的咬痕。 他眼眸中充满了冷冽,“告诉我,在你心中,谁最重要?朱凡还是子胜?” 她哭着,不为害怕,而为自己不能为朱凡保持贞洁而哭,她艰难的从口中吐出,“赵煦,你是畜生。” 他像是嗜血的魔鬼,一直吻着咬着她的肌肤,“说还是不说?” 她哽咽道,“你何必多此一举呢?明知道,明知道我吃下忘情丹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要逼问,如今的我,对于以前的记忆早就没有了,你让我如何去说?” 她用着载满仇恨的眼神看着他,若是眼神可以杀人,临天皇早就被她杀死了。 临天皇嘴角微微勾起,抬眸看她,“若是我能够让你恢复记忆,你可愿意?” 她咬牙齿切,“不愿意。”仅仅三个字,却已经道出了一切。 临天皇突然间松开了手,哈哈大笑,如禽兽一般,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继而冷着脸道,“看来朕是不用问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么子胜就不应该留在这个世界上。” 还没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已经弯下身体,将她身上的衣服裹起来,继而将她抗在肩上。 想要挣扎,可是自己动弹不得,只能大吼,“赵煦,你个卑鄙小人,亏得是一国皇上,如此见不得光的事也能做的出来,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他的脚步一滞,哈哈大笑,“若是天打雷劈就来吧,在我眼中天都可以违之。” “你放开我,放开我……” 可是临天皇怎么会听她的话?不顾她的反抗,一直往前走,羞辱的眼泪如泉般流出。 临天皇将她放在一个地牢的一个铁门前面的床榻,让她就这般躺在那里。 “道平,这里就交由你了,如此污秽之地,朕还真是不习惯。” “是,奴才明白。”太监俯身道。 临天皇离开,却不忘在她耳边轻声道,“既然你现在心归朱凡,那么子胜就不该活着,我便让你亲眼看着他死。”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你……要杀了子胜?你做不到的,他……不会那般轻易让你抓住的?” 临天皇顿了顿,侧着半边脸,“那朕就让你看看朕是否能够杀了他?” 铁门缓缓的开启,木桩上绑着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他发丝凌乱,身上的衣衫破烂,他微微喘着气却是那般的虚弱无力。 心里一个紧张,仿佛有个声音在喊,“快――快救他,快救他――” “来啊,换上龙撤鞭,皇上有令,用龙撤之刑将他打死。”太监挥了挥手道。 心口骤然一阵疼痛,却还是冷笑,“你以为随便找个人来打死,就会让本宫怕了吗?舒真倒是不曾想到,临天皇头脑竟然如此愚笨。” 那公公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意,“是否愚笨,想来不是你可以判别的,还是公主心虚,明知道此人是真,却还假装不认识,为的不就是想要皇上放了他吗?要说愚笨之人那也是公主,不是吗?” “你……”她不曾想到一个太监竟会说出此等话来。 太监不理会她,大声吼道,“打,狠狠的打!” 那些侍卫挥舞着手中的龙撤之鞭,顿时一道血痕出来,她听到子胜的闷哼声,她的心脏痛的厉害,已经很久没有痛了,自从吃了‘百年奇花’,即便是看到子胜,身体里的舒真也不会有太多的情绪了,可是这次不一样。 “怎么样?现在公主还想说他不是吗?”太监嘴角微勾。 她额头亦是汗水,缓缓从口中道,“狗仗人势。” 那太监淡笑不语,让那些侍卫继续打,他却背过了身,旁若无人。 每打一下,林夕的痛的直冒汗,她咬着唇,脸色苍白如纸,看着那个青衣男子满身是血,额头的汗水不停的流下,直至昏迷。 在梦中她听到舒真的呜咽声,她抓着她的衣服打着,“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死?我还有很多事要问她,为什么?你怎么可以看着他就这般死掉?” 舒真跌坐在那里,抱膝痛哭,林夕想要伸手,却怎么也触摸不到。 169.江山女人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她……又缩在自己的地方,想来是永远也不想出来了。 林夕看到舒真猛然的抬头,嘴角浮现邪魅的笑,“我要出去,你本就是一缕孤魂,要死便是你死。”感觉她在掐着她的脖子,下意识的摇头,猛然的惊醒,只看到整个人被悬挂在城楼上,前胸的衣襟微微敞开,虽没有暴露,脖颈和锁骨上的吻痕清晰可见。 她长长的发丝垂落,遮住了脸,微风吹过,半面鲸纹犹如魔咒。 她听见丝嫣在哭喊,“小姐,小姐……” 由黑暗变为光明,眼睛被突如其来的阳光刺的格外的痛。 扫视了四周,感觉头有些晕,很多东西反倒在眼前,下面有好多人,如蝼蚁一般。 她似乎看到了朱凡,此刻他痛苦的看着她。 十几天不见,他脸上消瘦无比,想来他是快马加鞭的赶来,身上金色的战甲此刻却无法彰显他的英姿,反而显得他瘦弱无力。 红色发丝,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那般的刺眼。 “临天皇,你为何要如此做?你若是想要单面与我对决,何必利用她?将她折磨成这样子?本就是男人之间的事,何必利用一个女人?这样的话,即便你能够将朕俘虏,恐怕也难堵悠悠众口。”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哽咽,满眼都是心痛的看着她。 临天皇端坐在龙椅之上,黄色的帷帐将他围起,显得那般的高贵不可一视。 “朕为何要堵悠悠众口呢?他们爱怎么说与朕何关?最重要的不就是成者王败者寇,若是启云帝不为女人,那么想来朕也是威胁不了你的,不过……启云帝既然匆匆赶来,不带大队军队,就代表你对平乐公主的重视,朕也不多言,只一句话,若想要救你的真妃,就从那里跪着走进来。”他声音平静,丝毫听不出波澜。 “皇上乃是千金之体,怎能轻易跪你?哼,别痴心妄想。”有将士看不惯吼道。 临天皇不再说话,他身边的小太监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这样的笑让林夕看着恶心。 她从不觉得这个太监是等闲之辈。 “启云帝,想来你心里已有主张,可不要让吾皇失望哦!” 将士们看着朱凡,见他要下跪,立马有人上前止住。 “皇上不可!难道皇上想要看着你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此毁掉吗?纵使真妃对皇上重要,可是江山与女人,孰轻孰重还请皇上斟酌之后再做决定。” “是啊,启云帝可不要冒失才行。”那个太监亦是满口的讽刺。 朱凡狠狠的瞪了眼那个太监,毫不犹豫的挥掉了止住他的将士之手。 “朕亲眼看到过真妃从城楼上跌落一次,难道还想要朕承受第二次吗?除去朕这个皇上称呼,真妃乃是朕的妻子,如果现在挂在城楼之上的是你们的妻儿,你们也会如此不问不顾吗?”他冷眼看着阻止他的将士们,见那些人不说话,“既然你们都如此,更何况是朕呢?连自己心爱之人都不能保护,这个皇上做着也是徒有虚名。” “可是皇上并不是平凡之人,您是千金之躯,承载着整个启云国的命运,所以请皇上分清主次,切莫一意孤行。” 朱凡恼怒,“主次朕已经分好,无需你们多言,朕能走到现在,全亏了真妃,如今她有难,朕岂可就这般看着?” 他抬眼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浓重的忧伤,“纵使江山纷扰,可是朕心念的只有一人而已。” 她似乎明白了,想要说话,可是却虚弱的只能呢喃出声,想要如那次一般不连累他,挣脱绳索跌下去,可是没有利器,也使不出劲来。 “不要……”她微微蠕动着嘴唇,眼泪滴答的落下。 “启云皇上,我朝皇上感念你如此诚挚之心,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让你想清楚,此等女人,已经肮脏不堪,难道你还要吗?”临天皇身边的太监冷笑道,“既然早已经到了这里,我朝皇上自然已经好生的招待过了,想来她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切的,就如她脸上的鲸纹,也是那般的刻苦铭心!” “你住口!”朱凡怒吼,此时像足了发怒的野兽。 小太监也知趣,没有继续说下去。 林夕不禁讽刺一笑,如今她可算是真的万夫所指了,小太监的话,无非就是让在场的人议论,知道她已然非清洁之身。 锁骨上的吻痕足以证明了一切。 她隐约听见下面议论的声音,其实这样也好,朱凡误会,让她死了也好! 朱凡突然间失声大笑,跪在地上,“只要临天皇不伤害她,我愿意投降,甘愿被俘。” 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只看到朱凡在对她笑,那笑容是那般的如沐春风,可是看着她却心痛不已,轻声的呢喃着,“为何要这么做?你走到今日如此不易,为何不狠心一点?不闻不问,作为帝王,真的……真的不应该有弱点的。” 朱凡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她道,“十指**,一世永在一起。”跪着一步步的往潼关城门爬去。 “皇上,皇上……”后面大片将士跪在地上,“皇上不可下跪啊,皇上要以江山社稷为重啊,皇上……” 朱凡甚至没有回头,如今,他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她了。 他的膝盖被磨破了,一路上有属于他的血迹。 那血迹是那般的刺眼,伴随着他红色的发丝妖娆非常,金色的战甲此刻在他身上那般的不堪重负,他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委屈,依旧眼中充满了柔情的看着她。 170.吃点酸的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帷帐被吹起,却没有人在意里面之人。 城楼上的黄纱帐中,传来一声轻咳的声音,站在龙椅外面的太监立马上前。 “皇上累了,送皇上回去休息。”小太监大声传道,侍卫抬着临天皇的龙椅离开, 城门缓缓的打开,有好多士兵将长矛指向朱凡。 朱凡依旧对着她笑着,而她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士兵拖走。 丝嫣被放开,哭着将她弄下来,不知道碰她哪里是好。 “小姐,都是丝嫣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她勉强笑了笑,“不是你的错。” 丝嫣一直摇头,眼泪哗哗的流下,“不,是丝嫣没用,小姐……,求你不要责怪我,求你了……” 她没有受伤,只是身上无力,抬手,却没办法碰到丝嫣,终究是颓然的垂下头。 “我不曾怪过你,要怪也怪着世道的残忍,还有赵煦的卑鄙。” “皇上有旨,将平乐公主收押到后房,过些日子和启云帝一并押往‘临安’。” 侍卫听命,想要上前押着她,可是她却挥开了他们的手,用着微弱的声音道,“本宫会走。丝嫣,你扶着我走。” 丝嫣哭着点头,“是,小姐。” 一路上,她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城楼,身上没有半点力气。 后面的士兵原本还在催促着,后来也就慢慢的放弃了。 好不容易到了后房,临天皇倒是对她不薄,后房的装饰和别的房间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些被封死的窗户。 “小姐,你先歇着,丝嫣去帮你打点水来。” “若是他们不让出去,就不要跟他们周旋了。”她嘱托道。 丝嫣明白的点头出去。 身体在三日后才有些力气,期间肚子有痛过,有见血的痕迹,是丝嫣哭着求外面的侍卫,让他们去找大夫来,那些士兵一直对她不予理会,丝嫣一直磕头,额上都已经磕出血来。 后来惊动了临天皇,他竟然‘好心’的派大夫来看她。 “小姐,你吃点酸的吧,最近好像害喜的厉害。” 她微微一笑,强打起精神,看着桌上的酸梅。 “你是从哪里弄来这些的?”伸手拉着丝嫣坐下,“是不是又去求外面的丫鬟了?” 丝嫣低下头,不敢看她,“小姐,你就……别问了。” 她微微的叹了口气,认真道,“这是我欠你的,所以无论你有心还是无心,我都收下了。” 丝嫣抬眼不明白的看着她,她只是笑了笑,伸手拿了一个酸梅给她,可是丝嫣忙着摇头,笑道,“小姐是怀孕才想要吃酸的,我又没有怀孕,对于酸的那是半点不敢碰,牙会酸倒的。” 她这才恍然大悟。 朱凡被关在牢房,一直想要去见一下他,可是没有机会,她连门半步都跨不出去。 夜,宁静而安详。 她借着肚子痛为由,让丝嫣去拿点药,顺便让她去看看朱凡的下落。 林夕坐在桌前,手一直攥着,丝嫣去了已经很久了,却不见回来。 听见敲门的声音,她几乎是两三步跑到门前,打开了门。 看到门外站在丝嫣身后的人,脸上的笑容骤然间凝固。 “看来,公主是没事了,害的朕好一阵担心。”临天皇赵煦说的真诚,可是她听着却满载着讽刺。 “这是我让丝嫣去打探的,不管她的事。”看着一只低下头的丝嫣道。 “平乐公主对这个丫头还真是好,怪不得她会如此不顾危险的闯进牢房,只是……未免有些太不自量力了。” 林夕脸色有些难看,紧蹙着眉头,“做为妻子,打探丈夫的消息有错吗?若不是你将我一直囚禁在这里,我又何必让别人冒险?” 她仰头,眼眸中满载了恨意,半分怯意都不曾有。 “你可以跟朕说的,若是你想去,朕便会带你去的。”临天皇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林夕不禁打量着他,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玉风让人难以看透,可是相处久了也会发现他的弱点,可是临天皇,他的笑可以杀人,他可以将真爱的人伤的体无完肤。 她试探的问,“那如果我现在就要去看呢?” 临天皇赵煦依旧笑着,“不急,明天朕会带你们回临安,到那时你自会见到。想来公主也是很想念自己的家人了,好不容易回归故土,舒相还有公主的母亲想来都会很高兴的。” 她讽刺一笑,冷哼了一声,“高兴?临天皇若是想要他们高兴,最好是将我的人头呈给他们,那样想来他们会笑的合不拢嘴。” 她转身往里面走去,也不想与他再多费口舌。 “皇上……她……”赵煦没有被她激怒反倒是他身边的太监有些看不惯。 临天皇冷声道,“多嘴。” 那太监硬生生的将话给吞下去了。 “来人,好好的保护公主!若是公主有个什么闪失,你们就提头来见朕。” 有几个侍卫过来,临天皇临走还不忘假惺惺的对丝嫣道,“好生的照顾你家小姐,知道了吗?” 坐在桌前的林夕,不禁讽刺一笑,“何必惺惺作态?这般倒是让人看着恶心。” 临天皇就当作没听见一般,淡笑不语的离开。 翌日,她和丝嫣被安排在与临天皇一辆马车。 “临天皇倒是不在乎身份,竟跟囚犯同乘一辆马车,就不怕有个万一,死于非命吗?”她嘴角微微带着讽刺,看着坐在她的对面,闭目养神的临天皇,“为了临天皇的性命,本宫觉得临天皇应该肚子乘坐一辆马车,这样想来就算有人暗算也是暗算不成的,还可以多活些日子。” 171.穿肩胛骨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公主的嘴巴比起以前倒是伶俐的了很多,朕可以当做公主这是在关心朕吗?” 她冷哼,“关心?我想现在没有人比本宫更想你死了。” 临天皇半眯着眼睛,像是刚睡醒的野兽,用着冷冽的眸子盯着她,“公主倒是什么都不忌讳,你无非就是想要激怒于朕,好让朕失控将你处死,好断了威胁朱凡的念头,可是公主有时候太过自以为是了,朕并不如你那般想着要杀死你,朕还想着留着公主,好让启云帝看着有些念向才行。” “你。。。。。。”冷笑,“赵煦,你也就只有这么点本事了,想来是觉得临天国打不过启云国,才会以此手段吧!倒是本宫抬举了你。” 他倒不辩解,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公主不是想要看启云帝的吗?掀开帘子便可以看到了。”。 凝眉,却还是按照他所说的掀起了帘子,看到的竟是朱凡肩头被穿了肩胛骨,脚上手上都是铁链,那些侍卫竟然将他赶进了木笼子了。 朱凡似乎意识到她在看他,目光来回的搜索着。 四目相对,眼中噙满了泪水。 她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而朱凡只是淡笑着向她摇头。 “傻瓜,明明就很痛。”她轻声的呢喃,即便声音很小,却没有逃过对面临天皇的耳朵。 “公主何必哭呢?这点痛,启云帝定是可以熬得住的,若是熬不住,那便是他的命。” “你……”她转眸狠狠的看着他,继而哈哈大笑,“你这种冷血之人,如何知道什么叫痛?其实你若是想要他生不如死,只要对付我便是,何必这般折磨他?” 他嘴角微微勾起,“朕说过了,留着公主只是给朱凡一个念想,不过……公主的这个方法倒是好,朕以后定不会辜负公主所望,将之实行。” 她定眼看了他一眼,心里只冒出一个词‘人面兽心’,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当做看不见他也好。 她不曾看到对面之人看到她如此无视,脸上的神情竟是那般的凄凉,也不曾看到丝嫣若有所思的打量。 车队靠边休息,有人快马加鞭赶来。 也许是怕她听见什么,临天皇选择离她很远的地方讨论,而她压根就无意去盗听,拿了些水走了那个木笼子外面。 “你怎么过来了?我……我现在这样子,是否让你心痛了?”他温和的笑着,红丝的发丝却无法与之相对称。 她泪眼悻悻,喉咙处像是火烧一般,“喝口水吧。” 亲手拿着水喂他喝,看着他因为喝的有些急而从嘴角流出的水,她眼睛涩的难受,慌忙的地下了头。 “为什么要选择这样?朱凡,你可知我现在有多么恼恨自己吗?你一代帝王,若不是我,如何能受这横穿肩胛骨之痛?我让你背负了全启云国百姓的鞭策,让你承受败者寇的滋味,我……我是你的克星,你的负担,你不应该这么对我的,你就应该让我自生自灭,你若是不救我,或许我心里还好受一点,如今……” 她的声音有些暗哑,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朱凡不禁想要往她这里靠近一些,可是肩胛骨处痛的难受,不禁闷哼了一声。 “你不要动了,不要动了……”她见状,不禁哭出了声,“你不用往我这边靠,让我去靠近你。”靠近他,哽咽着,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不禁抚摸着他肩头两侧的肩胛骨,那么粗的铁链就这般的穿过他的血肉,“很痛是吗?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不是你的错,舒真,别哭好吗?你可知道看到你哭,我的心比承受这肩胛骨之痛还要痛,之前你被悬挂在城楼之上,我让你一个人面对那样的情况,当时我就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了,你我本是一体,要面对那便是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早就已经看透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他看着她苦涩一笑,“你让我看着你自生自灭,若是换成是我被挂在城楼之上,你也会这般做事不理吗?有些事情终究不能两全,就算背负全启云国百姓的骂名,我也不愿看着你承受那份苦,我们是夫妻,彼此依偎本属正常,所以别再怪罪自己,这样我也不会安心。” 她越听越是哭的厉害,不禁吸着鼻子,打趣,“别人都向往同富贵,而你却想着要与我共患难,你倒是异于常人,不过……这倒是你的风格,总是做出我的不知道会发生的事,就连感情……也是那般的默默付出。” 朱凡只是淡笑着,脸贴着她的手,仿佛在传递着他的温度。 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嘴角冒出的胡渣有些刺人,还有他棱角越发的消瘦,这些都是她害的。 “我只想要保护你,这些都是我自愿的做,其实……若不是我,你如何能够卷入这是是非非当中?” “……”她想要说,即便不是他,她也已经卷入这是是非非之中,甚至比他还要早些被卷入,可是他却不给她说出的机会。 “舒真,听我说,不要莫名的背负责任,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所以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你若是为我好就好好的照顾自己,你平安那我便安心,知道了吗?” 她低下头,眼泪不禁滴落。 娇嗔道,“你总是无意间就让我流泪,曾今的我很少哭的,所以为了补偿我,你也必须答应我平安?若不然,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正如你曾经说的,就算阎王要我,你也会从黄泉路上将我讨回,那么这一次我也是说同样的话,朱凡,你的命是我的,只要我不同意,谁都拿不走,就算小鬼来了,我会把你追回。” 172.真正想要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他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你可知道我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皇位、权利,那是我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想法设法得到的,可是当我得到了以后才发现,那些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从小一直处于勾心斗角下的我,早已经疲累了,我只想要与你‘十指**,一世永在一起。’,对于临天国我只是想要帮你达成心愿……若是有机会,真的很想要跟你一起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塞,眼神中浮出淡淡的忧伤。 自然知道他哽塞的原因,她无从大声的向他保证说,‘不会的,我们一定可以。’,因为这次他们真的很难逃过‘死’。 他们不说话,就这般沉默了一会儿。 身后传来了一阵掌声,临天皇面带讽刺的看着他们。 “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如此感人之话,朕倒是头一次听过,江山美人,看来启云帝更看重美人了,只是……听说公主不仅仅嗜好女色而非清洁之身,现在脸上又有如此骇人的鲸纹,朕倒是觉得启云帝的付出有些不值得了。” “皇上……”丝嫣不知道何时也已经来到这里,挡在她的面前,“小姐不是那种人,还请……临天皇上收回刚刚说的话。” 临天皇凝眉看着丝嫣,“怎么?现在连你一个丫鬟也学会敢与朕对峙了?”说完,伸手就捏住了丝嫣的下巴,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还真是衷心的丫鬟,过未免有些自视过高了?擦亮你的眼睛,要知道现在你是什么身份,知道反抗我的结果吗?只要朕现在将你的脖子一扭,想来你也就说不出话了。” 丝嫣有些喘不过起来,伸手扒着他的手,脚尖想要早已经离开地面,整张脸被憋着的有些扭曲。 林夕见状,不禁上前,“只是一个小丫鬟而已,临天皇上何必出手?她也是护主心切,舒真本就是污秽之人,自然也不值得临天皇上为此还动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丢的还是临天皇的脸面。” 赵煦认真的看了眼她,哈哈大笑的松开了手。 丝嫣就这般的跌倒在地上,林夕忙不地的将她扶起,丝嫣泪眼哗哗的,仿佛是被惊吓住了。 “启云帝想来还不知道自己戴了多大一顶绿帽子吧?平乐公主在临天国的时候,可是不简单,嗜好女色之前便与人私通,想来,这事……启云帝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他意味深长。 朱凡看着临天皇,竟然也笑了起来。 “临天皇这般提醒是为何呢?还是因为嫉妒?过去的那便是过去,我在乎的只是现在,若要轮肮脏,你我又干净多少。” 临天皇淡笑,“很好,倒是看不出你启云帝竟是这般钟情之人,只是最终只会成为朕的俘虏,道平,拿些水来,启云帝现在定是渴了,怎么说他也是一介帝王,到了朕这里,朕似乎还不曾‘好好款待’过。” 他的话平淡如水,却有着不容置疑。 林夕不禁皱眉,不知道赵煦想要做什么。 太监很快就拿来了一壶水,递给赵煦。 赵煦是畜生,他竟然拿着水从朱凡的头上浇灌下去。 “赵煦,你未免欺人太甚?”她不禁大声的吼道,跑到木笼前面,伸手擦着朱凡脸上的水,红色的发丝湿漉漉的,紧紧的贴在他的脸上。 临天皇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她不禁咒骂,“赵煦就是一个变态。” 朱凡却是淡笑着,“他想来是真的嫉妒。”担心的看着她,“你……你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才行,他身上藏着很多秘密,对于你也是有些别样的想法,我担心……” 她伸手止住了他,“如今这鲸纹在脸,除了你和丝嫣不怕,倒是还没有其他人不怕的,如此狰狞的图案,看到的人,只怕连睡觉都不安稳。” “……”朱凡眼中充满了心痛。 “你不要有所愧疚,现在已经习惯了脸上带着这东西,以前的模样都忘记了,朱凡爱的是现在舒真,那便是够了,我此生已经足以。”带了鲸纹的才是林夕,不带那个没带鲸纹的是舒真。 马车的背面,临天皇抚着胸口靠在那里,脸色有些难看,呼吸有些紊乱。 “皇上何必逞强呢?你身上的伤明明很严重,竟可以在潼关多待些日子。” 赵煦摇了摇头,不禁苦笑,“身上的痛可以治愈,可是心痛呢?”手紧紧的揪着心脏的地方,可能是不想要让其他人看到,转过身对着马车,伸手紧紧的抓着马车的栏杆。 那太监立马拿出了一粒药丸给他,“皇上,快些吃下吧,这样痛就会减少一点。” 他接过药丸,认真的打量,一阵苦笑,仰头吞下,这才有些缓和,扶着马车大口的喘气。 太监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又没有说出口。 临天皇侧脸看着他,“那件事是否按照朕说的办妥。” “一切都按照皇上的旨意进行,只是……太后那边?” “那便不是你该操心,朕自会解决。”他冷漠道。 “是奴才多嘴了。” “知道就行,下次记住了,不该问的别问。”转身望着马车上面走去。 到了临安,朱凡被囚禁在一个封闭的密室,临天皇竟然将她遣回丞相府中有些不解。 圣旨上说,她自和亲后难得与家人相聚,虽然朱凡有错,可是她却是无辜,所以牵连不大。 林夕却不然,牵连不大是假,想来是别有所图。 现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过……这样也好,这里相较皇宫做起事来或许会更容易。 173.定不饶你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三夫人见到她时,依旧厌恶。 “老爷也真是的,俘虏之人都要带回相府,看着真是惹人生厌。”瞥了眼她,哼了一声就离开。 “小姐,夫人她……”丝嫣有些替她不平,林夕只是打断,“算了,早前你就知道她是这幅德行了。” 简单的将自己的房间打扫了一番,那里很久没有人住了,外面多出了许多士兵,想来是监视她的,坐在桌前,有丫鬟端着饭菜过来,她冷哼,从头上拿下了发簪,插在里面试了试。 “小姐这是……” “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在这里每个人对我都是虎视眈眈的。” “可是临天皇已经吩咐下来,要丞相好好的照看小姐了,我想……她们应该不会违抗圣命的。” “赵煦?”她嘴角不禁带着嘲讽,“他如此对我,想来也是为了朱凡,现在虽然朱凡被俘,可是启云**队还在,仗还是照样的打,我现在只是有着利用价值,没了利用价值,想来他也不会如此费事。” 看了眼丝嫣,让她过来和她一起用了晚膳。 夜深人静,这已经是在相府三日了,不曾听到朱凡的消息。 有一个白影闪过,她手脚很轻的打开窗户。 竹窗的外面,粗大的柳树枝叶随着风徐徐飘动。 林夕嘴角带着微微笑意,“你倒是来的快,就不怕顺安有危险。”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若不是你大意,怎么会惹出这样的事端?女人真是天生的祸水。”瞥眼看着黑夜中的柳树,“真妃以前住这个地方,看来,倒也不算是惨淡。” 看着玉风盛怒的脸,她没有反驳,本来就是她的大意才让朱凡被俘。 “明日我会去皇宫打听朱凡的消息,你想办法进去,切忌要小心。” “这还用你说,若是这次再出什么意外,定不饶了你,别指望别人替你受苦。” 他冷哼了一声,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林夕凝眉看着天空,眸中闪着复杂的神情,“是啊,每次都是他替我受苦,以前是,现在还是,这次若是出事,那样我便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以前朱凡为了救下从城楼跌下垂死的自己,耗尽了全身的真气,最后还是玉风将真气输给了他,为了治好她的残疾,他亦是黑发变成红发,现如今为了救她,宁舍江山也不与她分离,以前不曾感觉到什么,现在想想只觉得辛酸,自己为他付出的又是多少呢? 翌日,启云帝不写下降书,临天皇召她进宫。 密室幽静一片,朱凡红发垂落在肩头,脸上青色的胡茬越发的明显,消瘦的棱角越发让人心疼。 “你若是再这样看我,我就转过身去了,这样被你盯着,都有些不自在了。”朱凡不禁取笑她,可是她笑不出来,即便是勉强笑也是那般的苦涩,“算了,不想笑就别笑,这样看着倒是比哭还难看。”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想要将她拥在怀中,可是瞥眼看着自己的肩膀不禁收回了手。 “我现在这幅样子,是想要抱你都难,还是快些回去,待在这里时间长了对孩子不好。” 从进来,她便一句话都不曾说,一直看着他,好像……好像很久都没有听见他说话了。 “你总是为我着想,连现在都是,明明都这般了,却还笑着与我说话,你……”她泪眼悻悻,伸手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天无绝人之路,你就答应他们写下降书,有些话,用笔写要比口说好很多,而且我们有了孩子,你凡事都要多做些考虑。”意味深长的一直望着朱凡,然后嘴角微微勾起,见朱凡蹙眉,她又道,“你就答应让夜将军退兵,他也年老体弱,还是早些回去颐养天年,不用担心我的安全,临天皇纵使狠毒,可是也不一定对我这个妇孺下手,再说了,如你所想的,他对我,想来心里还念着些旧情,要不是因为脸上这幅残容,他也不会这般轻易‘放过’我。” “你……”朱凡想要说什么,可是她却伸手阻止,上前靠在他的胸口,很轻很轻,生怕弄痛了他,他不再说话,任由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 他淡淡道,“舒真,你可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若是……” “别说……”她打断,眼中溢满泪水的往他胸膛蹭了蹭,“有些话不要说出口,我都明白,你若是明白我的心,就不闻不问,其实……事情能否成功还不一定,不管怎样,答应我,这次要为自己着想了,我也会平安的。”手中的银针缓缓的插进了他的胸前。 缓缓的抬起眼看着他,只见朱凡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他颤抖着手臂,像是拼劲力气的抓着她的手。 “你不会有危险的,朱凡,我这也是为你好了,写下降书,最起码不会让你死,临天皇已经答应了我,我如此做也是不得已,你……你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她眼泪悻悻道,伸手抚摸着他的脸。 “不要……”他眼眸中有着泪水,嘴唇微微蠕动,可是喉咙很快就发不出声音来了。 她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话了,他也不再说话,就这般认真的盯着她看。 她心里很痛,可是却没有办法,唤了来人,外面的人端来了笔墨,她皱眉,道,“这笔墨不合我意,去拿墨岩过来,我自己墨便是,这是关系到天下之事,岂是平时你们这般随意应付就能了事的?” 小太监皱眉,却也听话的出去换了。 很快就端来了新的墨岩,她一边研磨一边与朱凡的眼神相对。 四目相对,即便没有语言的交流也是那般的心领神会。 174.一样下贱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她写好了一纸降书,将他的手印盖在上面。 “好好的照顾自己,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相信我。”轻轻的吻上他的额头,像是在告别。 朱凡的手拉着她的裙摆,她眼眸深处,泛着忧伤。 密室的门外,临天皇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意看着手中的降书。 “皇上觉得她这番话还有这番行为可信吗?” 他转眸看着太监淡淡道,“可不可信又有多大的关系?只是她这招还是有些生嫩,道平,好好的将这封降书送往天都交由夜怀远,切忌不可让人看了。” 太监若有所思,却还是照办了。 寂静的深宫,帘幕之后传来了一阵怒意。 “你为何三番五次的忤逆哀家?为何让那女人去见启云帝?” “儿臣以为母后会想要她去见的。”临天皇理由充足。 “既然降书已经得到,那么就杀了那女人,朱凡囚禁,那女人留着也是祸害,如今天下已定,下面你便是要扩土,将金族、锡伯族等小族都灭掉,早日完成你父皇的统一大业。” 赵煦不禁一阵冷笑,“如今母后竟然提起了父皇,怎么不见母后杀父皇时有一丝怜悯之心呢?” “你……你如今大了,是想要反我吗?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谁给的?当初我那般做都是为了谁?若不是我,你的皇位早就是齐王所得,现在你还能站在这里吗?” “儿臣自然知道这一切是谁给的?只是……母后真的是儿臣的母后吗?”他声音中充满了怀疑和忧伤。 ‘碰’的一声,从帘幕后面摔出来一个瓷的花瓶,就那般硬生生的砸在了临天皇的头上,他不反抗,任由额头的血顺着流下。 “现如今你连这话都说得出来,看来,这些年母后的教导全都白费了,给我滚出去,哀家现在不想要看到你这张脸。” 临天皇淡笑,“母后的教导儿臣一刻都不曾忘记,只是母后到底有没有关心过儿臣只有母后心里明白。”站起来甩袖离开。 沉默了一会儿,帘幕后面传来女人的一阵低吼,“谁在偷听?” 随即冲了出去,飞上了房顶,步子很轻,完全就是武功高强之人。 玉风飞到树林中,黑夜中他的脚步慢慢的停下,前面已经有一个女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既然来了,何必走的那般快?” 玉风皱眉,讽刺的笑着,“没想到临天国的太后竟然有如此功夫,倒是深藏不漏!看来,外界传闻都是假的……” 女子嘴角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意,“有些事情知道了,那便是死。” 转过身,只觉得有风吹过,玉风整个人已经被那个女人提了起来,他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你……”看着眼前的女人瞪大了双眼,几乎是不敢相信…… 脖颈上的痛犹如针刺,他苍白的脸,因为难以呼气而变得通红,他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6岁那一年,他和母亲逃亡,也是那般的惊恐! 降书已经送出去好些日子,这些天她一直等着玉风的消息,可是却不曾等到。 听见外面吵闹的声音,她微微蹙眉,早已经没了心思书写东西。 门被猛然的踢开。 “我说是哪位呢?原来是你回来了,怎么?一个囚犯,我还见不得了?”舒蓉高傲的看着她,眼中全部都是鄙视。 “大小姐,这里是被皇上禁止进入的,就连丞相大人都没有踏入,你如今如此硬闯,已经违抗了圣旨,就不怕斩首吗?” ‘啪’的一下,舒蓉狠狠的扇了丝嫣一个耳光。 “你一个不入流的小丫头片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她即是囚犯,那便已经是任人宰割,你以为皇上会在乎吗?哼,别痴心妄想了。”她冷眼看着林夕,“少拿着圣旨来压我,父亲不踏入这个院子那是他不屑看到这个贱人,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连你母亲都骂你是**,难不成还要本小姐给你一个好听的话吗?” 林夕只是讽刺一笑,看着她高挺的肚子,“姐姐若是再动气,就不怕伤了胎儿,李将军已经死了,难道姐姐想要李家断子绝孙吗?” “你……”舒蓉气愤,“你还有脸说,要不是因为你,我的相公如何会被朱凡所杀?甚至……甚至连尸体都不曾看到,你倒是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让太后和皇上如此大费周章的弄回临安?” 她淡笑,“使了什么法子那便是妹妹的事了?就如姐姐当初,不也是使了法子,让妹妹获得个‘嗜好女色’之名吗?” 舒蓉气恼继而哈哈大笑,“你以为凭我一人之力就能够做到哪些吗?若不是有人指使,我定是想不到那个办法,你凭借自己有几分姿色勾引李游,我看着你就厌恶,你母亲是什么样的东西,你比你母亲还要下贱!”她嘴角挂着嘲讽,伸手拂去了林夕左脸的发丝,“看吧,这就是你得到的报应,如此面容,真不知道朱凡看着怎么就不呕吐?看来,他和你一样的下贱!” ‘啪’一个耳光也落在舒蓉漂亮的脸上,她几乎是不敢相信。 “你敢打我?”说着舒蓉想要伸手回她一剂耳光,可是手却被林夕握住,使劲的甩了一下,舒蓉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倒,幸亏扶着桌子。 林夕冷漠道,“你骂那个女人可以,就是没有资格骂朱凡。”狠狠的看着她,眼眸中充满了恨意,“你以为如今的我还如以前那般任你们欺负吗?别以为你有了孩子,我便不敢动手,在我眼中,你现在只是一个发了疯的女人。说,到底是谁指使的你?有种做出来,就有种说出来。” 175.都是贱种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你……你才是疯了,疯子!”舒蓉恼羞成怒,对着她咬牙切齿,继而哈哈大笑,“你也算是可悲,太后一边暗示对付你,可是一边却要将你弄回临安,你说可不可笑吗?别以为太后和皇上站在你那边,你也只是一个俘虏而已,等被利用完了以后,等待你的只有死!所以,我也懒得动手,对付你,我还怕脏了自己的手。” “就算是死,也不是姐姐说了算。”她转过身去,嘴角微勾,冷声道,“这里不欢迎你,如今怎么说我也是启云国的真妃,启云国未灭,你见我本应该三跪九拜,念在你身怀有孕的份上,给本宫滚出去,少在本宫面前碍眼。” “你竟敢如此命令我?”舒蓉脸上闪着怒气,“你母亲都对我礼让三分,你竟然这般不把我放在眼里,你以为你是谁?只是一个被俘的亡国妃子,你……你如今不配站在这里……”从桌上拿起了茶壶就要往林夕的头上砸去,“去死吧,要离开也是你离开!” “小姐,小心!”丝嫣大声喊道,冲上前。 林夕警觉的从袖中拿出了银针,转身一射,没想到正射中舒蓉的胸口。 舒蓉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夕,跌倒在地,想要喊出声,可是却怎么也喊不出。 林夕提醒,“没用的,你现在说不出任何的话了。” 舒蓉‘啊啊’了半天,脸色有些苍白,拉着她的裙摆,指着她的肚子,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 “小姐,大小姐她……她下面都是血……” 林夕也看到了,可是却伸手拿开了舒蓉的手,转过身,冷漠道,“那也是自找的,反正李游已死,他的孩子死了,也正好跟他团聚。” 地上的舒蓉,呜咽的哭着,趴着拉丝嫣的裙子,丝嫣也只是不予理会,到里面拿了件披风给林夕披上。 舒蓉无望,往外面爬去,血流满了一地。 过了很久,她才爬到院子门口,敲着门,侍卫慌慌张张的将她抬了起来。 “丝嫣,你是否觉得我很可怕?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不,大小姐那是该死。”丝嫣肯定道,“以她这样口不择言,想必就算小姐不对付她,也会有人对付她。” 转眼打量着丝嫣,继而微微一笑,“是啊,只是临天太后到底是何许人?如此费尽心机,还真是让我费解。” 舒蓉的孩子没了,她站在窗前听着大娘在外面的啼哭声,大娘破口大骂,“舒真,你个小贱人,一回来就作怪,害死了你姐夫还不够,现在连他的孩子都不放过,你可真是手段毒辣,怎么不早死,早死早投胎。” “你给我住口,还不快给我进去,在这里哭闹,还嫌给我丢脸丢的不够吗?” “老爷,她就是个灾星,你……你奏请皇上,赶快将她杀了,好为你没出世的外孙报仇啊。” “这事我自会跟皇上说,你们也都别闹了,如今传出去这相府又成了别人的笑话,若是再敢大呼小叫,惊动了皇上,就算皇上不怪罪,我也是饶不了你们,你们都给我好自为之。”舒尖大声的吼道,继而离开。 听见大娘大声的辱骂,“都是你生出这么个贱人,有什么样的娘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哼,母女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贱种。” “大姐,你可不能这么说,舒真虽然是我生的,可是她与我并无关系,她天生的下贱,你怎么可以将我与她那个**相提并论?” “哼,与之相提并论倒是抬举了你,若不是你勾引老爷,你也配站在我面前。” “你……我不与你争吵,蓉儿刚失去孩子,你是她的亲娘,发点脾气,妹妹受了,只是……别在老爷面前别这般失态,不然,老爷也是不会做事不管的,只怕到时候姐姐哭都来不及。” “你敢威胁我?” “不敢,妹妹只是提醒而已。” 听着外面的争吵,她嘴角微微勾起,“两个女人一台戏,倒真是不假。” “小姐,你不要听她们说的话,她们这般放肆的大骂,无非就是想要刺激你。”丝嫣倒了杯茶,端过来递给她。 她冷漠道,“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此事就是事实。丝嫣,你会爬树吗?” 丝嫣皱眉,摇头。 林夕淡淡一笑,“没事,只是突然间好奇而已。”看着窗外的柳树,眸中闪着复杂的神情。 夜深人静,天空弯着一轮弯月,黑云飘过,伸手不见五指。 一个身穿绛色袍子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跑到院门口,身后亦是跟着一个黑色袍子的身影。 “小姐……” “嘘!”林夕用手做了个小声的手势,趴在院门,轻敲的两声,只见眼前黑影扫过。 “这是……”丝嫣有些惊恐,林夕伸手握着她的手,“以后在与你解释,现在什么话都别说。” “娘娘,让您受苦了。” 她摇头,“将丝嫣安全的送到马车上,留几人照看,其他人都按照原计划行动。” “可是玉风公子……”黑衣人欲言又止。 “不等了。”挥了挥手,“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就当作是赌一把吧。” “小姐,你这是要去救皇上?”丝嫣拉着她,眼中闪着泪光,“临安皇宫戒备森严,丝嫣……丝嫣不能让小姐冒险,要去,丝嫣便随着小姐去。” “你去了能有什么用,丝嫣,你只要安全了,我这心里也少了块石头,难道你想要我分心吗?” 丝嫣哽咽,却无从辩驳。 黑衣人动作敏捷,飞身一跃消失在黑夜中。 176.誓不为人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临天皇宫,临天皇赵煦凝眸看着天空,有太监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意。 “我已经等了她好久,还以为她不行动了。” “皇上……”小太监有些不解,“皇上真的打算这么做吗?若是这样,以后恐怕……” “闭嘴!”他眸中充满冷意的瞥了眼小太监,“朕早就说过,有些事情,你不必管的太多,既然做了,朕就没想过有退路。” 小太监哀声的叹了口气,苦笑,“皇上如此心思,可是谁又能了解呢?” 皇宫内竟然比之前来的要安静,她有些疑惑,可是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密室外面有几个人看守,从袖中拿出银针,直直的射进那人脖颈,他瞬间倒在地上。 身边另一个人见状,刚想大喊,脖子已经被扭断了。 朱凡看到来人是她,不禁蹙眉。 她连忙扶着他就往外面走,“城外的林中已经备好了马车,我们只要坚持到城外便安全了。” 他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吃劲的扶着他出去,只见外面突然间灯火通明。 ‘夜袭’立马警觉的将她和朱凡围起来。 士兵围了过来,一个身着华丽的女人走了出来,她虽面目慈祥,可是却让林夕有些反感。 “哀家以为公主会甘愿投降,没想到还想着做反抗,公主真是不懂得顺从,不知道何为利己?” “亡国之人,本宫却是不想做,太后如此兴师动众,倒是让本宫面子十足。”她嘲讽的笑着,“不知道太后当初让李游到我启云国‘请’本宫过来所为何事,现在本宫在这里了,说个明白,太后心里也安心!” 临天太后亦是笑着,“若是安心,那便是公主留在这里,不然……今日你想来是走不出去的,舒丞相,公主乃是你的女儿,皇上有旨,不是让你看守的吗,如今怎么会出现在皇宫?” 舒尖上前,“是臣的大意,这次臣愿意将功补过。” “那便是好!也省得本宫多费口舌了,舒真若是离开了,想来皇上定不会高兴,丞相应该为皇上多多操心。”她转过了身,从走廊中却传来了朗朗的笑容。 “母后可真是为儿臣着想,知道朕会不高兴。”临天皇面带笑容的走到临天太后面前,伸手扶着她,一脸担心,“母后本就身体不好,一直都在后院吃斋念佛,这等抓拿启云帝的事还是交给儿臣。” “母后只是怕皇上对于她还有异心,不舍得下手。” “母后真是看得起儿臣,如此丑陋之人,还有什么资格让儿臣有异心呢?若是母后不信,便在这里看着,朕就亲手杀了她与朱凡,好解除母后心中不安。”说着冷着脸看着舒尖,“舒相,还愣着干什么,给朕上去擒拿他们,若是反抗,格杀勿论。” 舒尖皱眉,却也领命。 天空刮起了风,伴随着刀剑碰撞的声音。 ‘夜袭’拼命的为她开路,可是终究是寡不抵众,玉风迟迟不见出现,她心里突然间有些惊慌,这一次赌局,她已经算是半个输家了。 ‘夜袭’中的一人和她一边扶着朱凡一边和那些侍卫打斗,被火光照耀的清石道上,鲜红的血染了一地。 “如此冥顽不灵,看来还要朕亲自动手。”临天皇冷冽的拨出剑来,就往朱凡身上刺,她和夜袭架着朱凡躲着,夜袭和临天皇厮打,她亦是用银针偷袭,可是他太过厉害,一掌打在了阻挡他的夜袭之人身上。 他杀红了眼眸,就要往朱凡那里去,她推开朱凡,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朱凡竟然一个用力反推了她一把,那把剑狠狠的插在朱凡的胸口,血染湿了他绛色的衣衫,与他红色的发丝在黑夜中显得那般狰狞。 她嘶吼,拿起了一把剑就往临天皇刺去,临天皇可能是不曾想到她会突然间用剑,手臂受了些许的伤。 “朱凡,你这是为什么?”她哭着扶着朱凡跪倒在地上的身体,肩头的两个肩胛骨已经让他够痛了,如今又是为她受了剑伤,“不是说过的吗,遇到危险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可你现在却这样做?” 朱凡痛苦的蠕动着嘴唇,无法发出声音,可是口形却已经让林夕明白朱凡想要说什么了? “为什么这么傻?就算……是为了我,可是你已经为我被俘,如今却又中了剑伤,你叫我如何安心?”林夕抱着朱凡一直的哭,“求你别离开我,没有你,我和孩子都不会独活。” “哼,只会哭的女人,注定只有死路一条。”临天皇邪魅的笑着,瞥眼看了眼自己手臂的伤,“你若是想要杀我,就让自己变强起来,只有这么点本事,谁都可以将你治死?若是你有点能耐,这一剑定是可以要了朕的命,可是……你只是一个懦弱的只会让别人替你挡风挡雨的女人,注定你杀不了朕。” 她抬起锐利的眸子,眼中有些血丝,“赵煦,我恨你,此生我若是不杀了你,誓不为人。”黑发凌乱,脸上的鲸纹狰狞,像是发着毒誓一般。 临天皇有些微愣,然而那只是一瞬间,“出口狂言,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机会?我现在就先杀了朱凡,倒要你生不如死。” 他从地上捡起了剑,欲往朱凡那里刺去,却有一个面带狼牙面具的男人出现在面前。 “何必如此认真呢?堂堂一个帝王,何必这般做呢?”狼牙面具男人略带调侃道,“只是区区两个人而已,倒是让临天皇动用这么多侍卫,连太后都惊动了,不过,这两人注定现在不该死。” 177.真是虚伪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少废话,挡我者死。”临天皇举剑向他袭去。 狼牙面具男人跟他厮打,他们的功夫倒是有些不分伯仲。 皇宫之内顿时出现很多黑衣人,这些黑衣人武功高强,个个都是顶尖的高手。 林夕扶着朱凡,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 “求你……求你一定要撑住,我……我只想要你活着,这是你答应我的。”她泪眼悻悻的看着他,伸手拔掉了他胸口的剑,吃力的将他背在身上,后背的衣衫上沾满了他的血。 “娘娘,让属下来背吧!”见她如此,‘夜袭’有些不忍。 她冷声道,“不用,你只要在前面开路就行,就算死,也要保住皇上的命。” ‘夜袭’愣了一下,继而道,“是。” 那‘夜袭’已经算是拼尽了力气,最后终是死在了那些士兵的乱剑之下,看着‘夜袭’一个个的死在眼前,她眼中充满恨意瞥了眼临天皇,又看了看走廊中的临天太后,攥紧了拳头,若是能够出去,她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夜很黑,却也很乱。 带着绝望,她依旧一步步的往前。 活着,才可以做她想做的一切。 玉风从天空飞下,白色的衣衫和发丝在空中妖娆非常。 林夕心里竟是那般的平静,看着朱丹轻声的呢喃,“你会平安的,一定会的。” 玉风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凝眸的扶着朱凡。 她冷视他,面露嘲讽,“怎么?到了最后你才肯出手,你倒是算准了时间。” 玉风凝眸,眼睛斜视了一下远在走廊之人,没有解释。 “现在我没有功夫理会你,他交由我,这里的事,你自己解决。”玉风冷哼了一声,一个烟雾弹丢下,顺手就带走了朱凡。 “娘娘,玉风公子他……”‘夜袭’中一个人不满道。 她依旧站在人群当中,嘴角却带着满足的笑,仰着头看着玉风消失的方向,“只要他没事那便是好。” 她低声的呢喃,“一直以来,为了活着,可以舍弃自我,不择手段,可是到头来才发现,没有了他,即便活着也是行尸走肉。” 她太过专注,没注意到有士兵举剑向她袭来。 腰间有只手缠了上来,她整个人被人抱了起来,脚脱离了地面,继而坠落。 耳边传来了调侃的声音,“愣着干嘛,还等着别人来杀你啊,你想要变成行尸走肉也不是现在。” 狼牙面具的男人,搂着她,一边跟着士兵打,一边微眯着眼睛看着她,“你要是自杀也找个适合的地方,即想办法通知我们你的危险,又不想活,你这女人还真是矛盾。” 微微蹙眉,知道这个男人想错了,也懒得解释。 有‘夜袭’之人见她落入狼牙面具男人之手,不禁大声道,“娘娘,是否要在下……” 她打断,“不要,你们能离开的便离开,记住,定要舍命保证皇上的安全,这里的事便不用你们操心。”嘴角微勾,撇了眼身边的狼牙面具之人,“想来后面的事,这些后来的黑衣人自会善后。” 搂着她的狼牙面具男人不禁一阵嘲讽,“你还真是不把我们这些人当人看,看来救你还真是不明智的决定!” 她淡笑,“你们自是有了逃离的能力,不然本宫也不会如此放心。” 狼牙面具男人嘴角微微勾起,略带讽刺道,“你倒是真会抬举我们,不知道你这般是夸张还是嘲讽?” 很快,她被狼牙面具的男人携带飞了出去,外面早已经备好了快马,骑在马背上,感觉肚子有些微痛,可是她只能咬着牙忍着。 到了城外的林中,狼牙面具的男人皱眉看着她,将她放了下来,她不禁扶着大树一阵呕吐。 狼牙面具男人不禁有些厌恶道,“女人真是麻烦。” 她全当没听见,吐了一会儿便好了很多,瘫靠在书上,脸色苍白如纸。 “我就送你到这里了,这个,你还是收好,也算是他留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了。”伸手将一块玉佩扔给她。 那玉佩上面有着狼又不像狼的图案,她看着,眼眸中闪着微微泪光,鼻子有些发涩,即便子胜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一直以来他的付出,她心里是清楚的。 “子胜,子胜……他真的死了吗?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他说的,他这样走了,倒是将所有的事都带走了。”她不禁觉得心痛,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真正舒真的事,还没有完成舒真的心愿。 狼牙面具男人看了她一眼道,“你现在倒是觉得心痛了?这是子胜死前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以后还要靠你自己。”冷哼了一声,“他倒是未卜先知,把玉佩交予你了,不然,这次就算你死了,也没人知道。你倒是善于利用机会,竟将玉佩悬挂在路上,这么张扬的做法,想来也只有你这个女人做得出来。” “我被囚禁,也只能在进宫的途中将玉佩悬挂于马车之上了,这也是无奈之举。”她解释道。 “那便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人已经不在了。”狼牙面具男人慵懒道。 “那跟随他身边的昙呢?我有很多事想要问他,关于子胜和曾经舒真的事。” 他有些不耐烦,“人都死了,还问那么多干什么?你这女人可真是啰嗦,没死的时候不见你去问不见你伤心的,现在死了,倒是生出了很多话,表现的心痛了,你还真是虚伪,女人,真是变化莫测!” “我……你根本就不知道缘由,没有资格评论这些。”瞪了他一眼道,她只是想要给舒真一个解释而已。 178.与她斗争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好,我不知道,我也不想要知道,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你了,真是看着讨厌,你就站在这里吧,前面不远处便是你的马车所在地,我也就不多送了,后会无期了。” “喂……”她想要再说什么的,他却已经策马离开,不禁一笑,“不知道就算了,只是舒真,别怨我,我也是无能为力,我答应你,会为子胜报仇的,定灭了临天皇,杀了临天皇。” 心脏处猛然的一阵揪痛,“你是否有感应了?”苦涩一笑,“两个魂魄可真是不可思议!” 马慢慢的停了下来,马背上狼牙面具男人不禁皱眉。 “你如此煞费苦心,到底是做什么?现在……就真的放下了吗?” “她再也不需要我的保护了,如今的我就可以做自己的事了,再也不用受制于人了。”男人声音中带着哀伤,“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舒真了,这次想来给她的教训很大,以后一切都要靠她自己了。” “你还真是伟大,一边让她恨你,一边还要动用黑夜组织的力量来帮助她,你就不怕那个女人知道我的身份?”狼牙面具的男人一脸的戏谑。 “知道又如何?如今我与她的斗争不是才刚刚开始吗?今夜,想来她已经怀疑,这便是我与她宣战的标志。”青衣男子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意,犹如地狱中的恶魔。 狼牙面具男人一愣,却也没有说话。 “这次多亏了你,我答应你的事定会办到。” 狼牙面具男人皱了皱眉,“你知道就行,不过……你还是小心为妙,那个女人不简单。” 他调转了马头,看着前面的男人,挥舞着马鞭,策马消失在黑夜。 黑夜寂静一片,徒留的只是一片惆怅。 “再也没办法回去了,一切都成了过去……”他轻声的呢喃,只感觉心口痛的厉害,手颤抖着扶着树,他的背影就如被人遗弃的孤儿。 “主子,我们该回去了。”树影后面走出一个黑影,他淡淡的说道。 “昙,这次子胜是真的完全死了,她……也不再需要我了,是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哽咽,“我与她现在再也不可能了对吗?在她心中,已经恨我入骨了对吗?” “主子……”黑衣人不知道怎么说,终究选择了沉默。 黑夜,让人的心蒙上了阴影,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决定,那便已经无法改变了。 走了林中,一辆马车依然杵在那里。 站在马车之外的丝嫣不停的踱步,看到她来,不禁哭着上前握着她的手。 “小姐,以后不要将丝嫣一个人扔在这个地方,要是你觉得丝嫣是包袱,那么丝嫣找个师父学些防身的本事,这样丝嫣就不是包袱了。” 她心痛的看着她,“谁说你是包袱了?我只是……不想要你受伤。” “可是我也不想要小姐受伤,从跟着小姐开始,小姐就是丝嫣的主,小姐若是有事,那我就是罪该万死,小姐难道不知吗?” “好了,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她拿出手绢给她擦着眼泪,“如此哭哭啼啼让别人看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丝嫣抽泣着,眼神炯炯的看着她,“小姐,丝嫣只是一个丫鬟,不值得你这般待我的。” 她撇过头,脸上有着痛苦。 林夕的手一僵,继而微微笑着,“这么久了,你还觉得我把你当成丫鬟吗?开始是有些芥蒂,可是相处久了,这种不离不弃的情意早已深化你我心中,早已经不是简单的主仆关系就可以概括这些情意的。” “小姐……”她低下头,眼泪大滴的落下。 “别哭了,若是你真的很想要哭,那就憋着,回到顺安,我命人专门端一个盆过来让你哭个够。”她打趣道。 ‘噗呲’一声,原本坐在马车上的黑衣人笑出了声音,然而只是一瞬间,便止住了。 林夕和丝嫣两人望着那黑衣人,他轻声的咳了一声。 “娘娘快些上车吧,皇上已经被玉风公子提前带回了顺安。” “就算再冷的人,也都是人,总会有些情绪的。”她叹道,用着只有自己的声音呢喃。 “好!”和丝嫣缓步的上车,转头掀起了车窗,“若是再回来,那便不会是这般落荒而逃,而是大张旗鼓的回来,赵煦,我定要灭你临天国。” 眼眸中闪着坚定,这便是她此生的愿望,城楼吻痕之辱,她定要他偿还,子胜的命,也要他付出代价,朱凡伤,要加倍的报复在他身上。 这一年的秋天,带着许多的悲凉。 风瑟瑟的刮着,她刚擦完朱凡的身体,他还没有清醒过来,肩头上缠满了纱布,胸前也是,他消瘦的身体,现在已然伤痕累累。 “朱凡,你怎么还不醒来?你若是再这样睡下去,我可怎么办?不是说好了都活着的吗?如今我好好活着,为什么你还要这般躺着?朱凡,我哭了,你可曾看到?”林夕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轻轻吻着他瘦弱的脸颊,手指在他脸上描摹,他眼睛磕在一起,脸部棱角很协调,仔细看,才发现他的俊美,一直以来,他的俊美都被沧桑和瘦弱掩盖,她执起他红色的发丝,里面嫣然有些白发。 “这是……”她不禁颤抖着手,站了起来,整个人不敢相信的往后退着,旁边的有水的盆被她绊倒,水打湿了她的裙摆,可是她浑然不知。 她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跌跌撞撞扶着桌子出去。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丝嫣进来要扶着她,她摇头,挥开了她的手,急切的跑了出去。 179.跪求玉风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庭院悠悠,树叶飘零。 一张琴,一个吊床。 “玉风,玉风……”她慌张的大喊,冲进了院子,跪在吊床下面,“朱凡的头发为什么会变白?我求你了,告诉我,告诉我。” 吊床上的白衣人缓缓的睁开眼睛,脸色苍白的看不到一点血色。 他骨节如柴,嘴角微微勾起。 “告诉你了又如何?难不成你有起死回生的法子?” “起死回生?”她哭着摇头,“不,他不可以死,不可以……”伸手抓着玉风白色的衣衫,不停的磕着头,额头已经有些殷红,可是她不在乎,只要能够救朱凡,她甘愿如此,“我求你了,一定要救他……你有本事将他的肩胛骨弄出,保住他的心脉,定有办法治好他,将他头发变回来,他……他已经是红发了,为什么?为什么却又长了白发?你一定有不补救的办法,一定有……” 林夕的哭声带着凄凉,睁大了泪眼看着玉风,只希望他开口说有办法。 “这本来就是正常,如今他消耗的真气,岂是我能补就能补回来的?你现在就算跪死在这里,我也是没有办法。”玉风猛然的坐了起来,冷冽的眸中闪着痛苦,直直的望着林夕,像是要看穿她的灵魂,将的灵魂扼杀。 林夕的手微微颤抖,却还是迎着他的目光,不躲不避。 “你可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了,终有一天他也会如我这般,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你还想要我如何救他?如今,我已经是快死之人了,我早就说过,别让别人代替你受苦,可是……你哪一次不是他替你受尽折磨。” 林夕颓然的跌坐在那里,眼泪哗哗的流下,哽咽道,“是我自私了,只想着活着,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因此这样?若是早知道,就算我宁愿死在赵煦面前,我也不会让他受如此罪过,可是现在已经这样,岂是我想要的?你叫我如何?你可知,我看到他生出的白发,心里突然间好怕,就如回到顺安那天一样痛苦害怕,他满身是血,肩头的肩胛骨沾满了他的血肉躺在地上……那时的他已经没有了气息,我害怕他再次如那次一般,玉风,是我自私,我应该感谢你舍弃了全身的真气救他,可是我不想得到了又失去,眼睁睁看着他红发变成白发,最后……,那真的生不如死。” 玉风冷笑,“救他那本是我自愿的,这条命,我本就是为他而留着的,而他的命却是为你而留着的。” 她看到玉风眼角的血泪,心中也是疼痛。 “对不起,若不是我,你和他……” 玉风打断她的话,“别说这些不切实际的话,没有你,我和他终究不会有所改变,因为他……至始至终都不曾正视过我的感情,也许……也许对于我的这种不伦情愫,他是厌恶到了极致。” 林夕哭着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她想要为朱凡辩解,可是玉风不给她这个机会。 “即便这次不遇难,他终究也是免不了一死,他当初为了救你,消耗了所有真气,就如我当初开始救他一般,也是由黑发变成红发,只是这次的肩胛骨之痛还有他胸口的剑伤再次消耗了他的真气,就算我将所有真气给他,他身体里原本的真气早已经恢复不过来了,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为救你所要付出的代价的?一辈子活在朱瑾的屈辱之下,为了活着,他甘愿忍受一切,中毒、暗杀、辱骂,什么都可以接受,他将生命看的如此重要,可是……”他眸中充满了恨意的看着她,血泪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那般刺眼,“可是为了你,他竟然连命都不要了,舒真,我从来没有如此恨一个人,我真的好恨你,也……好嫉妒你!” 林夕大声的哭着,趴在地上,痛苦不堪,玉风所说的话就如刀剑一般寸寸的凌迟着她的心。 “若是能够挽回,我真的什么都愿意做的?” “……” “都怪我太自私了,当初只想着活着,却不曾想到他为之付出的代价!是我太愚昧了,原来……这一切都是我害的,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为什么?哪怕是一缕孤魂,也好比现在,最起码不会害人害己,最起码他……他还有命。” “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想要得到的是什么吗?就是他的一个拥抱,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间,那便足以,可是那个拥抱对你来说轻而得到,对我而言却如星辰一般遥远,触摸不到,有的只有假想而已。”玉风痛苦的闭上眼睛,“你曾经说我的琴音缺少了点感情,可是他不曾允许我表现出感情,我如何敢在琴音中表露?我习惯于观察他的一言一行,知道他讨厌什么,对于我的情愫他一向排斥,我如何不知道呢?” 那一年,他和他一起学琴,只适合在黑暗中发泄自己的不甘。 他说,“今日我又亲眼看到朱瑾喂毒药给父皇吃,我恨不得杀了他,可是父皇睁大眼睛看着我,示意我忍,我……我有愧于父皇。” 琴弦断,朱凡第一次脆弱的流泪,消瘦的身体瑟瑟发抖,看着让他心痛。 玉风一直拂着琴,安抚着他痛苦的心灵。 翌日,朱凡便送了他一把琴,他们之间的交流只存在于黑夜,白天王府中满是朱瑾的眼线。 “看来我是不适合学琴,那你便连我的也一起弹了吧。” 他当时心里很高兴,这把琴是朱凡送于他的第一件礼物,他视如珍宝,在外界,就算是皇上亲自让他弹琴助兴,他都不曾舍得用,每夜伸手弹奏着琴弦,就如朱凡坐在他的对面聆听一般。 180.一个拥抱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朱凡有心事时,便喜欢听他的琴声,他们一起拜师学艺,一起读书写字,一起练易心经…… 那一年,朱瑾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易心经之事,便找了御医给朱凡把脉,翌日便赐婚与他。 练易心经者不得近女色,然而为了消除朱瑾异心,他已然选择放弃练易心经。 那夜,他痛苦悲悯,那是易心经所导致的,他按照玉蝉长老说的方法将自己身体内的真气输送给他,朱凡才有所缓和,当时朱凡痛苦的攥着拳头,眼眸中充斥着恨意的说道,“现如今我受的痛,以后便要加倍的奉还在朱瑾身上。” 后来他便代替了朱凡一直将易心经练完,可是易心经岂是那般容易修炼的?他为了给朱凡输于真气,元气大伤,几次走火入魔,可是一想到他的痛苦,他强忍着痛苦坚持下去。 夜半的时候,他吐血,多少次走鬼门关走过。 无人问津,他独自承受,想到与朱凡的点点滴滴,他竟然没有丝毫的怨恨。 黑发变白发,他从无怨言,只是朱凡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他却感觉朱凡离自己越来越远,他与朱凡之间隔着一层永远无法排除的障碍,不是他不能接受自己感情,而是怕朱凡…… 朱凡的每一个神情都是那般的牵动他的心弦。 那日他亲眼看到朱凡拥着古玉染赏花,他弹奏着幽怨的琴声,可是换来的却是他的冷漠。 “玉风,若是你以后还弹这些无用的琴音,那还不如将琴扔掉,本王这琴不是用来这般用处的,你明白吗?收起你那份幽怨。” 从那时起,为了不让他厌烦,他便收起了所有的感情。 记忆如潮,现如今他再也不想将那份感情收起了。 “等他醒来,我便会告之他一切,他欠你的,想来是一辈子都不能偿还的,他……定会满足你想要的,一个拥抱,他定不会如此吝啬的。”林夕哽咽道。 玉风不禁一笑,叹道,“你还是不了解他的性格,他不会因为欠我就会施舍一个拥抱给我,况且现在还有你……就算不顾及自己,想来他也会顾及你的。” 林夕慌忙的摇头,“我不在意的,真的不在意,玉风,你恨我是应该的,放在谁人的身上都会比你还要恨我,可是朱凡……他对你不是没有情,你应该知道的,不然他也不会跟你走的如此的近。” “可是那份情却不是我想要那份,不是吗?” 她泪眼悻悻,不知道如何去说? “你也不必担心他的生命,只要醒来,不出意外也便可以活上将近10年,与心念之人在一起10年,也算没有了遗憾。” 她咬着唇,苦涩的笑着,“若是我贪心,这10年又如何不带遗憾。” 她的心揪痛,不想去想,痛苦的闭上眼睛。 “可以让我弹一首带感情的琴声吗?你为我作词,如何?” 她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玉风,继而使劲的点头,“我答应你,我答应……” 她一边朝他微笑着,一边流着泪,样子有些滑稽可笑。 若是论爱,这世界上想来没有比玉风更爱朱凡了。 朱凡是在晚上的时候醒来的,她不禁有些庆幸,原本有很多话要说,可是看到他醒来,那些话也就是多余的了,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笑着抚摸着他的脸。 “你睡了几天了,是不是饿了?我这就去命人送些粥过来。” 朱凡微微点头,他也是明白,对于在临安发生的事只字不提。 她让人端来了燕窝粥,扶着他开在她的怀中,亲手喂着他喝。 “其实可以让别人喂的,你这些日子肯定是累了,看你脸色也不是太好。”朱凡虚弱的说道,眼睛一直看着她。 她摇了摇头,“我不累,我想要看着你吃下我亲手喂的粥。” 朱凡含笑,“舒真,等我能下床了,你我一起去一趟雪地如何?” 林夕眼睛涩涩的,“这么久了,想来已经化掉了。” “那我过些日子再命人去弄些雪来,其实,我也好想看看,雪漫天飞舞的样子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如你一般,带着些微凉却让人心痛。” 她的眼泪忍不住的落下,“快些喝下,都快凉了,以后等到我们老了,一起到经常下雪的地方归隐,只有你我,好吗?” 朱凡握着她的手,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 “好,我已经在想象那是一幅怎样的画面了。” 林夕鼻子微酸,“应该很美吧!” 三日后,他便可以到外面走动了,朱凡在床期间,朝中所有大事都是由她决定,现如今启云国与临天国可谓水火不容。 晚秋。 御花园中只有菊花开的盛,她和他携手站在小道上,相拥在一起。 她说,“我已经命令下去,让各地方休养生息,现在正值农忙收获时节,他们总也应该回去帮忙。” “这是应该的,父子同在营中,可放一人回去,兄弟两人在营中亦放一个回去,这样,也不至于军队溃散。” 她微微点头,“好,明日我便吩咐下去。” 林夕靠在他的怀中,手环着他的腰。 “朱凡,你不去看看玉风吗?是我们欠他的。”她轻声的呢喃,他一直不提起,只好由她来讲。 他轻轻的抚摸着她如墨的发丝,“你想要我去看吗?” 她闭上眼睛,“想,他这一生坎坎坷坷的,现在却还要有如此下场,朱凡,我好怕……”她收紧了手,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沉默的让她靠着。 181.昨夜一般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翌日,她和朱凡一起去了玉风住的小院,半路的时候,她借口说肚子痛,朱凡要陪她回宫,可是硬是被她推绝了。 “我在外面随意找个大夫看看就行,可能是因为马车有些颠簸吧。” 他冷着脸,“怎么可以随便找个大夫?来人,调头回宫。” “不要。”她大声的吼道,“真的没事,外面的郎中或许比宫中的还要有效的多,从临天国回到顺安那时候,我也曾有过肚痛的情形,当时就是城门口的郎中帮我诊治的,你就放心好了,他清楚我的身体,知道保胎药该用多少剂量。” 朱凡有些狐疑的看着她。 “我还带了些东西给玉风,你替我交予他,这是他之前让我做的,你替我转告他,我也想要学琴了,有机会一定要教我。”她伸手将一份信封交予朱凡,还有一些糕点,“这马车,我就用着了,你待会让士兵陪着你骑马过去,你身体刚好,不会抱怨我吧?” 他微微一笑,轻轻的吻上她的额头,“从小生长在马背上,如何抱怨?” 她亦是淡淡一笑,推着他下了马车,“走吧!” 马车缓缓的走起来,她掀起了帘子看着依旧站在那里的朱凡,眼角竟然有泪流下,“玉风,这是我唯一能够弥补你的,朱凡,原谅我欺骗你。” “将马车停在那个巷子里便是。” 马夫不解,“娘娘不是要去城门口吗?” 她有气无力,“不去了。” 在巷子那里待了一会儿,她下来走走,“你在这里看着马车,本宫到处走走。” “是。”马夫回答。 这里离玉风的院子不远,不知不觉已经徒步来到了这里,她透过门缝看着里面静坐的朱凡还有躺在那里的玉风。 “这是她让御膳房特意做的糕点,你不尝一下吗?”朱凡坐在那里,将糕点拿出来,淡淡道。 “不用了,有这个便足够了,怎么不见她来?” “马车颠簸,胎儿有些不稳,便去了郎中那里看看。” 嘴角微勾,“她倒是有心,只是……却又是自以为是。” 玉风静静的躺在吊床上半磕着眼睛,看着手中的书信,“轻言诺,倒还真是有些贴近,没想到还真将我的话听进去了。” 朱凡微微皱眉,眸中闪着冷冽的看着玉风,“你对她说了什么话?玉风,你应该知道朕的底线是什么?” “那是皇上的底线却也是皇上的弱点。” “……”他凝眉不说话,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 “她会是一个值得皇上如此青睐的女人,以后便会由她来辅佐皇上平定天下。” 玉风说的坚定,不带任何多余的话。 朱凡站了起来,认真的看着他,“你可曾知道,其实平定天下根本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一直生活在皇宫的勾心斗角,心早已经累了,在权欲利弊中挣扎,得到了皇位权利,可是却只剩下一人,这样的日子却不是朕想要的。” 玉风不禁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继而微微一笑,“这倒是皇上头一次在玉风面前这般道出自己的心声。” “其实你这般住在这里,不问世事,倒是比朕想的悠闲自在。”朱凡环视四周,半笑着道。 玉风并不吃惊,依旧躺在那里。 “还记得小时候,你一直说,若是躺在吊床上,就这般抚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玉风打断道,“皇上当时还说玉风这是异想天开,有人不让你安宁,你如何安心悠闲?” “你倒是记得清楚,那时候府内全是朱瑾的眼线,根本就无从悠闲,整日都要提心吊胆,现在想起那些日子,却仿佛已经隔世。” “我倒是不曾觉得,好像就如昨夜一般。” 朱凡微微蹙眉,悠悠道,“玉风,你现在心里是否很苦?你若是恨的话就说出来,我……不会怪你。” “皇上是觉得愧疚玉风吗?” 朱凡挑着眉头,“你明知故问。” “那如果玉风想要皇上答应玉风一些事情,不知道皇上是否答应?”他睁开眼睛,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朱凡盯着他看,继而转过了脸,“你知道,我不可能给你想要的。” “玉风就知道,皇上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肯面对而已,甚至连一个施舍都不愿意给我。”他苦涩的笑着,“一直以来,我故意忽略,努力在皇上面前假装,可是皇上是何等的慧眼,想来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知道玉风的心意,所以才不准玉风靠近你,甚至不准碰你房间的任何东西,就算你与我商议事情,经常听我弹琴,可是却总是在我触手不及的地方,貌似你我关系很好,可是你却在刻意的逃避。” 朱凡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那一年中元节,他心血来潮夜半出去放河灯,当时玉风问他的愿望是什么,他毫不犹豫的回答:便是父王让我完成的事。他开口问玉风,玉风没有回答,可是他的河灯上面的愿望却出卖了他。 他无从辩解,玉风说的都是实话。 “皇上不用担心什么,玉风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有些事情既是注定那便是强求不得,只是……”他眉头微微皱起,“皇上要小心临天国的太后,她不是等闲之辈,若是……” 玉风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一笑而过,“那便是以后的事,是福是祸,早已经不是玉风可以判定的了。其实玉风已经没有遗憾,若不是那一年从金族逃走,也不会遇到了皇上,也不会……”知道何为情?何为爱? 182.再纵容我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其实若不是遇到我,想来你也不必忍受如此的痛?你……应该恨我的,是我让你承受了这么多原本属于我的痛……你的生命本应该有你决定的,你乃是金族的小王子,想来前途无量,可是……”朱凡的声音中带着压抑,“我说过的,你可以恨我的,我是不会责怪你的。” 玉风闭上眼睛,眼角有着血泪流出,轻声的呢喃,“你总是这般说,可是叫我如何恨得起来,若是恨,你本应该恨我的。” 朱凡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这般说?” 玉风苦涩一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继续道,“金族小王子?那也只是一个虚名而已,我此生最恨得便是这个称号,这种出生,如若不是,也不会亲眼…… 微微吹过,玉风苍白的脸上满是伤痛。 “这里才是我想要的地方。”他缓缓的开口,声音很淡,却也表露了心声。 秋风瑟瑟,宫中的玉兰花早已经泛着黄斑。 林夕独自一人坐在房中,心却不知道神游在何处?朱凡在玉风那里待了不多久,夜袭就出现,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只是紧紧的挑着眉,然后离开。 “小姐,你这些日子为什么总是郁郁寡欢的?”丝嫣放下手中的茶壶笑道,“不会是怀了孕的缘故吧?” 林夕横了她一眼,“竟是贫嘴,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如此油嘴滑舌了?” “不是看小姐一直坐在这里发愣吗?丝嫣也只是为小姐找点乐趣而已。” “你若真的这么闲着,倒不如带着小当家去放风筝,也省得她整日缠着皇上了。” 丝嫣撇嘴,“她哪里是愿意跟我?整天就喊着红发哥哥,我上次骗她说皇上出宫了,可是她宁是说我骗人,现在跟我也不算是亲近,就连小姐的话,她也不听了。” 林夕微微叹息,“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可以恢复?” “你也不用担心这些,我已经下旨为她寻访名医了,想来不久就会有消息了。” 不知何时朱凡走了进来,丝嫣见状俯身道,“皇上……” 朱凡淡道,“你下去吧。” 丝嫣明了,出去还不忘关上门。 她问,“不是在书房吗?小当家没有烦你吧?” “没有,前不久我让‘夜袭’打听了天痕的下落,我已经派人去请他过来了,想来小当家的病很快就会好了。”他坐在她的身边,执起了她的手,“听丝嫣说你最近心情不好,倒是怎么回事?” 她微微蹙眉,抬眼认真的看着他,“你是真想知道什么事吗?” 朱凡愣了愣,似乎明了,微微叹道,“如今的你倒是有些不像你了,你我之间为何一定要有如此多的事?我……我不想你我之间掺杂着别人在里面。” “可是这不一样,你明知道这事是不可避免的,你说现在我有些不像自己了,可是叫我如何还能像以前一般坦然?你可知道,回想与你相遇,我突然间觉得或许只做一枚棋子,要比现在的局面好很多,纵使那时候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活着,至少没有如此多的灾难降临?” “不许你这般说。”他大声制止,握紧了她的手,“你总是这般的胡思乱想?对于这些事情我从来不曾后悔过,我宁愿接受这样的命运也不要与你不相知相伴。” “朱凡……你这么想做什么?”她微微叹气,心里说不出的刺痛,“若是知道代价,我是绝对不会如此纵容?也就不会酿成现在这样的结局,我可以对别人不留情面,可是对于……”声音有些哽咽。 “那你就再纵容我一次,这事就不要再多想了,现在你身怀有孕,最主要的便是静下心来,好好的养好身体,有些事情就让它顺其自然,不能改变,何必要多想呢?”他温柔的将她揽在怀中。 “你叫我如何不多想?你如今越是对我好,我越是觉得愧疚。”一想到他的痛苦还有玉风为此付出的代价,她就觉得愧疚。 闭着眼睛,在他怀中蹭了蹭,轻声的呢喃,“朱凡,可不可以……” 她还没有说下去,他便已经打断了。 “你若是为了别人大可不必,也别想着让我做些做不到的事,舒真,我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对于亲人我亦可冷漠,所以别让我违心的去扮演圣人,纵使我的演技很好,可是不一定别人就看出来,你要知道,有些东西不用真心对待,就算演技再好也有疏漏。” 林夕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拿下他的手,抬眼认真的看着他,站起来背对着他。 “你若是不试试如何知道不行?你可知道,有些事、有些人,明知道事情是假的却依然相信,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小小的贪恋,难道这样也不行吗?你说你不是善良之辈,可为何总是舍命救我?启云国遭遇洪水,你从不懈怠,宁可亲自带兵去修建堤坝,这样的人难道连施舍一点感情都不行吗?” “我对你,那是因为真心,洪水时,我亲自带兵修筑那是责任,你不应该拿自己与之相比较。” 她转过头看他,他脸上有着愠怒,只是表现不太明显。 “可是你对于玉风也不是没有感情,你明知道他想要的很简单,只是一个怀抱而已,难道这也算为难吗?他为你,从小便走上着死亡的道路,现如今他快死了,难道你连这点要求不能满足他吗?若不是为了我,他也不会如此年轻就……是我自私的想要心里安心一点,可是这对于你只是举手之劳不是吗?你为何如此执意?” 183.恼我恨我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朱凡想要说什么,可是她却不曾给他机会。 “你一直逃避着他的感情,他如何不知?可是他依旧选择为你生为你死。就凭着这份执着,我对他已经是刮目相看,你遇难,他比任何人都关心你,我可以肯定的是,玉风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爱你,若不是天生男儿,他与你想来也不会这般有缘无份?” “你说这些做什么,明知道不可能,既是天命不可违,为何还要多做无谓的遐想?” 林夕摇头,神情越发的凝重,“遐想也罢,天命不可违也罢,我……我只知道,他对你,真的是倾尽所有。他事事为你,出谋划策,赴金族走锡伯,只为了帮你铲除障碍,痛苦受伤的时候从来不抱怨,对于你无怨无悔,难道这些付出还不足以得到一个拥抱吗?朱凡,我不宽宏大量,自己的男人亦是不想要别人染指,可是对于玉风,我有的只是惭愧,你……明白那种感受吗?” “……”朱凡凝眉。 林夕继续道,“我更不是那种随便散播同情心的人,可是就如你所说,玉风的命很苦,从小便经历了常人不曾经历的痛,如今却落得白发横生苍老而死,我知道这原因在我,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弥补他,所以我只能自私的要求你,哪怕,你恼我恨我,我……我也是无话可说,但是算我求你了,就对玉风公平点,只是一个拥抱而已,我能为他做的,只有满足他这个要求了。” “那你就想着利用我来满足你心里对他存在的愧疚吗?”朱凡认真的看着她,声音中带着些微怒。 林夕撇过了头,她无从辩驳,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你若是怪我,生我的气,我只能接受,可是……我不会改变我的初衷……玉风,他,他真的不能再等了,我怕他撑不了多少日子了。” “你……”原本有些生气,可是看到她的眼泪,他却怎么也没办法对她大吼,伸手擦着她眼角的泪水,朱凡微微叹了口气,“舒真,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也许曾经,一个怀抱对于我来说真的只是举手之劳,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玉风为我付出的再多,那也不是我想要的,你可知道一个怀抱对于他不仅仅是施舍而是幻想,我不想到最后还留给他什么不切实际的念想,那样只会让他走的不安。” 林夕抬起泪眼看着他。 “你可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无法改变,所以就算施舍一个拥抱也是那般的困难,因为我的拥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对于其他人那早就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她眼泪哗哗的落下,“难道真的就这般的难吗?你都可以做到每日去看他,为什么就做不到施舍一个拥抱呢?朱凡……你这样真的很残忍……” 他伸手擦着她眼角的泪水,眸中闪着淡淡的忧伤。 “残忍也罢,狠心也罢,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我每日去看他,那便是我唯一能够为他做的。”他认真的看着她,“舒真,别想着将我推让给别人,即便是演戏我也不会允许,也不要自责,若是要怪,这些便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我真的无法心念着你,却要装作满眼柔情的面对其他人,更何况那人是玉风,对于他,我不想要有任何的欺骗。” “即便是善意的欺骗?”她试着问。 朱凡很坚定的说,“是。” “可是……”她想要继续说的,可是朱凡已经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很轻很轻,却久久不曾离开。 “别说了,我不想你我之间参杂太多其他的成分,你明白吗?” “可以跟我一起去听他弹一首曲子吗?只一首便好。”她不在要求,低声道。 “好。”他搂着她,就如搂着多么珍贵的人一般。 不曾想过玉风竟然主动找她,没有以前的冷淡的,有的竟是托付。 幽静的院子里有着鸟鸣,玉风独自坐在琴弦的前面,抚弄着琴,眸中闪着阵阵的痛苦,这已经是他重复弹奏的第二遍了。 “没想到配合着词弹奏,还真是不容易。”他苦涩一笑,苍白的脸上却有着难以掩饰的雀跃,仿佛有了生机,他低下头,又拨了拨琴弦,很认真,几乎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她,正睁大了眼睛打量着他。 林夕淡淡的开口,“你已经弹得很好了,不需要这般拼命。” “我只想要将最好的一面留给他,明知道他不会记得的。” 林夕心里一阵酸痛,看着他道,“会的,朱凡对事情一向挂心,只是从不表现在脸上,他总是独自一个人去承受那份煎熬。” 玉风轻声呢喃,“是啊,他一直都习惯了将事情埋葬在心里,宁愿自己承受痛苦,却不愿意开口,不是他过于自大只因为他在那种环境下长大,早就已经不信任何人。”抬眸看着她,“以后……皇上便交由你照顾了,你若是再让他替你承受痛苦,即便我在黄泉也是不会瞑目的。” 她心里微酸,假装他是开玩笑,“别如此认真样子,感觉像是在托付遗言。” “你这是在逃避,就当作是遗言吧,我倒是想着他不要恨我才行。” “为什么如此说?”她不解的看着玉风,“你这话似乎有些寓意?” 他淡笑,“你多心了,你写的这首曲子不错,倒没发掘你竟有这份才能。” “我也是班门弄斧而已,对了,可以教我弹琴吗?我只学这首怎么样?”只是试探性的问,不曾玉风却笑着答应。 “你就如此爽快的答应了吗?” 184.已经脏了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玉风含笑看她,“那你想要我唯唯诺诺的答应吗?我并不喜欢那般做的。” 林夕‘噗呲’一阵大笑,“现在你我这般平静的谈话倒也是头一次。” “看来你倒是习惯与我针锋相对!”玉风不以为然,继而悠悠道,“我猜测的不错吧,他是不是连一个施舍都不愿意给我?” 林夕紧皱着眉头,脸色有些难看,“他也是不想要你误会,对不起,我不想要你报有遗憾的,可是朱凡……我实在是劝说不动。” 玉风苦涩道,“没关系,这本就在我的预料之中。” 她惭愧道,“玉风,你若是怨我就说出来,我……我不介意的。” “是很怨你,可是如今我却没有那个心思理会于你。”他轻轻拨动琴弦,投入般的弹着,嘴里轻声的念着,:“反弹琵琶悠,碧华盈握否……” 她亦是认真的听着,眼泪不禁落了下来,“其实这首曲子原名叫《相思垢》,可是我觉得词换成《轻言诺》更好。” 玉风呢喃,“轻言诺,如烟尘,一切皆如梦。” 林夕一直在小院待到用晚膳的时候才回去。 玉风原本瘦如骨节的手指,因为拼命的练琴已经磨出了些裂痕,可是他却不以为然。 “你如此继续弹奏,是在回忆往事吗?就算手指断掉,可是在你脸上却满是陶醉。”她微微叹道。 玉风抚琴的手一滞,含笑的看着她,“倒是被你看出来了,现如今我也只有这些回忆了?纵使微不足道,却也让我百般回味。” 她笑着回他,“可是你不觉得在我面前说这话,有些不妥吗?” 他微微皱眉,继而哈哈大笑,“你是在吃皇上的醋吗?如今我都这般了,你倒是能够吃的起来,若是以后皇上令纳她人,想来你要不择手段了。” 她摇头,“我倒是不曾吃朱凡的醋,对于以后,我信任他,若是他那般做,我亦会理解,只是……你越是这般说,我却是越发的愧疚,本来,你可以拥有更多的。” “对于曾经拥有的我已经很满足了,只希望……”他从手臂上拿下了一个手链,扔给了她,“你要是不嫌弃这是我这个将死之人送的东西,就收着吧,不想要,扔了便是……我只想要曾经的自己……不想要有任何的改变……” 不解他为何这般说,此刻他眼中的感伤却是她不曾看到过了,想要问,可是他却不给她机会。 玉风似知道她要问什么,只是淡淡道,“真妃问了也是白问,倒不如什么都别说?” 她含笑,“你都如此说了,我还能如何?” 又听了他一曲,玉风不禁抱起了琴,往房间走去,却还不忘,转过头道,“真妃想要在小院中入住吗?即便玉风答应,皇上也不会同意,还请真妃回去。” “你这是间接下逐客令,也好,天色已经晚了,我便回去了,你早些休息吧。” “不送。”玉风甚至连回头都不曾回头。 摇着头一笑,她早就已经习惯了玉风这样不屑他人的性子,倒是没有生气可言。 那一日,天空飘着细细的小雨。 御花园往里面安静的亭子中坐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他眼眸中充满不舍的看着手下的琴,不禁轻咳了一声,苍白的脸上,如雪一般雪亮,他继而一阵苦笑,嘴角早已经没了血色,就如一个沧桑的老人坐在那里等候着期盼的人。 “站在别人身后,这可不是堂堂一国之母的作风。”他轻挑的说道。 林夕微微皱眉,走到玉风的对面坐下。 “朝中有事,他忙完便会过来,你……”她欲言又止。 “玉风可以等,真妃不用挂心,咳~~”他又咳嗽了起来,这次的血有些多,顺着他捂着嘴的手指缝隙流出。 林夕有些被眼前的情况吓住了,猛然冲到他的面前,拿出了手帕,给他轻擦,结果却被他挥开。 “不用你多管。”他冷冽的眸中闪着愤怒,似乎想要将她吃掉,“这点小事,不需要真妃费心。” 她心中有些微微的痛,可是却极力的笑着,“我只是让你擦擦,不然,等到朱凡来的时候,定是会有所挂心,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不想要他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吧。” 玉风抬眼,若有所思,终究是拿着她的手帕轻轻的擦着嘴角。 手帕上沾满了血,他道,“这手帕已经脏了,真妃若是拿回去也是晦气。” 她没有说话,他已经不给她要回的机会了。 外面的细雨如丝,映衬着此刻沉闷的环境。 “你为何要选择今日呢?如今这个日子,可真是不好。”她只是微微感叹,这样的日子,总是带着忧伤和痛苦。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抚着琴。 “玉风,你……还有什么遗愿吗?若是我能帮忙的,定会相助。”她诺诺的开口,“别误会,我……只是想要弥补你,你对我和朱凡所做的,岂是这一生可以偿还得了的,我没办法做到答应你的事,可是我……真的想要尽心的帮你,哪怕?哪怕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玉风的手指一滞,继而微微一笑,“你尽可以不用这般说,对与你,我从来不曾做过什么,我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而他却是为了你,你若是想要补偿我,那便记住你说过的这句话,或许……或许我真的要有求于你。” “……”不解的看着他,可是他却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别这般看着我,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候到了自然有需要你的地方。” 她含笑,“那我就等着。” 185.弦断人亡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朱凡撑着伞过来,蹙眉看着坐在那里的玉风。 “朝中有事,朕来晚了,如此阴冷的天,怎么不到殿内?” “皇上在议事,玉风去了多有不便,更何况,这事本就不该让别人知道,知道多了,反而对皇上的名声不好。” 朱凡垂下眸子,走到林夕的身边坐下,从身上拿下了披风给她披上,她微微皱眉,眼睛看向玉风,他依旧垂下头,专注的扶着他的琴。 “到现在了,你还在乎这些,朕都不曾在意,你倒是在意起来了。” 玉风猛然的抬头,煞有介事的打量的朱凡,微微开口,“皇上真的不在意吗?” 朱凡盯着他看,继而撇过了脸,“乐师在殿内弹琴,这本就属于正常之事,朕何须在意?” 林夕伸手拉了拉朱凡,却见朱凡蹙眉看着她。 玉风苦涩一笑,“皇上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连让人误会的机会都不给。”轻咳了一声。 林夕不禁担心道,“玉风,你若是不舒服,便到了明日再弹奏也行。” 玉风冷眼看她,坚定道,“不了,皇上公务繁忙,能抽出时间,我也要好好的把握,以后即便皇上想听,玉风也是无法做到了。” 她无言以对,只好低下头。 “皇上可曾记得那年你曾偷偷出府,衣服全部湿透,你却还是那般的高兴,你说:我终于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了?”他声音中充满了淡淡的哀伤,“你到玉风那里,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可是眼中的好奇,却已经让玉风下定决心,宁愿付出再多也会让你自由。” “可如今我何曾自由了?你若是想要再为我做事,那便实现你的承诺。” 林夕鼻子酸酸的,朱凡的话虽然很淡,可是她知道,他也不想玉风有事。 玉风淡淡一笑,凝眸看着他,“皇上明知道玉风已经做不到了。” 林夕看到玉风眼眸中充斥着红血,在他苍白的脸上,是那般的让人心痛。 “今日玉风只想要弹一首有感情的曲子,知道皇上不喜欢,可是……我已经陷得太深,无法自拔,纵使再来一次,我也不曾选择后悔,就如皇上所言,有些情,岂是想要控制就会消失的,玉风也曾徘徊,也曾想着放弃,可是对皇上的心意却是无法改变……” “玉风,你现在说这些对朕还有何意义?你明知道朕不可能给你任何回应的。”朱凡凝眸道,“你是朕这世界上唯一信任的人,可是那种感情并不如你所想,我逃避,不面对你,也是不想要你伤心,你我之间10几年的情意,我只是想要珍惜而已,有些事情,一旦说出了口,便什么都会改变了。” 玉风的血泪流出。 “唯一信任之人?”呢喃着,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继而道,“有皇上这句话,玉风早已经没了遗憾,就算没有那个怀抱也已经足以。” 琴声悠悠,伴随着细雨。 声音如履,那般的催人泪下。 他一边弹奏,一边吟唱: 反弹琵琶悠,碧华盈握否 乱红薄幸覆水难收 谁明月独倚楼,阑珊弹剑候 孤孑茕茕俟谁凝眸 哂墨濡纸透,玉亡沙垢 韶华倾负白云苍狗 须臾弹指白首,斑驳眉目柔 百媚千宠也曾无忧 江山轻言诺,弃苍生成祸 坐拥天下怎抵你广袖婆娑 许黄泉碧落 陌上桃花执拗一念夭灼 空吟旧赋,谁蹉跎 哂墨濡纸透,玉亡沙垢 韶华倾负白云苍狗 须臾弹指白首,斑驳眉目柔 百媚千宠也曾无忧 江山轻言诺,弃苍生成祸 坐拥天下怎抵你广袖婆娑 许黄泉碧落 陌上桃花执拗一念夭灼 空吟旧赋,谁蹉跎 江山轻言诺,弃苍生成祸 坐拥天下怎抵你广袖婆娑 许黄泉碧落 陌上桃花执拗一念夭灼 空吟旧赋,谁蹉跎 …… 曲终人散尽,林夕哭着捂着嘴看着猛地吐血的玉风。 嘴角的血,眼角的血,早已经将他苍白的脸染红,最后一个音符结束,他嘴角带着笑意的趴倒在琴上,身体抽搐着,可是他的脸上尽是满足。 弦断人亡,玉风这一生的波澜都随着这首曲子结束…… 他从小对朱凡的爱,为朱凡付出的一切,从相遇到现在…… 她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的情景,朱凡上前扶着他,玉风满身是血的靠在他的怀中。 玉风呢喃着看着朱凡,血泪止不住的流,“即便是这样得来的怀抱也是值得的……原谅我,一切一切……” 他的手颓然的落下,带走了这二十几年来所有的不幸。 林夕痛苦的哭出了声音,往着玉风的身边走去,他……已经没了气息,有的只是那一具渐渐冷却的身体。 看着朱凡,明明他眼中充满了忧伤,却极力的压抑着。 朱凡放下玉风的尸体,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拥在怀中,头抵在她的发丝上面,久久的沉默。 寂静的后山,周围长满了树。 林夕依偎在朱凡的胸前,眼泪顺着脸颊大滴大滴的落下。 “真的就这般将玉风放在这里吗?” “他喜欢平静,这里很适合他。”朱凡淡淡道,继而凝眸看着她,“舒真,若是以后我也如此,请将我埋在你的身边,这样,至少……” 她忙不迭的伸手堵住了他的嘴,摇着头,“别说了,我们只要用心经营现在的时间便是,朱凡,不要让我害怕,好吗?” 他伸手搂紧了她,亲了亲她的发丝,“好。” 186.血顺着地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这一年的秋天,载满了忧伤。 仿佛突然间成熟,发现很多东西却已经远去。 朱凡愁眉苦脸的坐在书房看着奏折,伸手扶着额头。 她将蜡烛往他身边移了移,“若是累了,就先歇着。”走到他的身后,给他捏着肩膀。 “没关系,倒是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 “你没睡,我如何睡的着?”瞥眼看见桌上的奏折,“临天国竟然对旁边的雪山族发动了战争,这倒是有些蹊跷。” 朱凡伸手揽着她的腰肢,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如今,孩子也快三个月了,不要站的太久。” 她微微笑着点头。 “临天皇这招倒是让人不解,如今临天国和启云国的关系已经是水火不容了,若是想要保存实力,就必须要与邻国保持友好关系,这样也不至于四面受敌,可是他竟然发动如此大的阵势攻打素有‘寒风彻骨’的雪山族。” 林夕也是摇头,“我也是想不通,临天皇雷厉风行做事一向让人摸不着头绪,不过……他这般将矛头指向其他国家,却也是有利于启云国,最起码现在可以修整军队,培养新的势力。” 朱凡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是想……” 她认真的点头,却见他眉头蹙的不行。 “你如今身怀有孕,行事不方便,有些事情还是先放一下。” 她伸手不禁描摹着他脸上的每一处器官,剑眉,挺鼻还有薄唇。 “有些事情,即便我在宫中也是无碍,朱凡……你会相信我吗?”她不想要提起玉风的,可是……“你曾说过这世界上最相信的便是玉风,现如今他已经不在你身边了,你……愿意将对玉风的信任全部放在我身上吗?或许……或许外界会骂我,怨我,甚至没人理解我,这样你还会相信我吗?” 他不禁咯咯的笑着,轻轻的吻着她的额头。 “你说呢?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却还要我说出来。舒真,我对于玉风的信任那是从小便建立起来的,我与他一同经历了痛苦,而与你不一样,对于你不仅仅是信任还有愿意,我的命都是你的,所以你不必对比,即便玉风在世时,我已然将全部信任放在了你身上。” “你就不怕外界数落你吗?对于这件事,你能做到不闻不问吗?” “我做不到不闻不问,因为这是关于你的事,但是我不会参与,只要你平安那便是我最大的要求,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有些事也不用禀告我,这便是我对你的信任。” 出神的看着他,声音中不禁带着哽咽,“朱凡,有你这般说,我便知足了。” “最近有探子报,临天国的黑衣组织曾经在顺安出现,他们如此明目张胆,只怕来了这里定不会有所善举。” “临天皇倒是贪心,一边围攻雪山族一边却将黑衣人潜入顺安境内,看来他是想要两者兼顾了。”她嘴角微微勾起,脸上带着邪魅的笑意,“赵煦倒是抬高了自己,纵使我们摸不清黑衣人的来路,也不可能任由他们在这里肆意妄为。” 朱凡认真的看着她,继而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声音有些低沉,“舒真,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但是我唯一的要求便是你平安。” 她了然,不用多说,朱凡已经知道她的想法了,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语言解释。 “你也是,不管遇到怎样的事,都不能让自己有事。” 已经进入了冬天,她的肚子微微隆起,朱凡几乎每日都要带着她出去走走,说是呼吸外面的空气对身体有益。 “小姐,皇上倒是有心,知道有孕之人要适当的走动,看的出,皇上真的很喜欢孩子。” 她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对于丝嫣的话不予否认。 朱凡走进来的时候,丝嫣已经将棉披风披在她的身上了,看见他,便俯身告退了。 “刚刚下了场雨,现在外面太阳正好,出去透透气,对身体好。”他抚摸着她如墨的发丝,一向温柔。 正打算出去,小当家哭着跑了进来。 她害怕的躲在朱凡的身后。 “红发哥哥,我不要医治了,他好可怕,总是凶我。” 看到走进来的蓝衣男子,他温文儒雅,只是此刻却凝眉。 “你到底过不过来?再闹的话,我然你一个人待在泥池里。” 林夕有些不解的看着朱凡,他只是微微一笑,走到那个蓝衣男子的面前。 “天痕,发生了什么事?” 她似乎明白了,这个蓝衣男子就是朱凡曾经提起过的天痕,不知道此人到底有何本领,竟让朱凡几次提起,甚至还亲自登门。 “这么野性的孩子,我只是给她教训教训,都医治了这么多天,可是却迟迟不见成效,原来是她趁我不在,偷偷将药头换了,这次,她还偷偷的给我跑了。” 他说的理直气壮,不时的伸手要将小当家拉出来。 “我不要跟你走,红发哥哥,他要拿针扎我,我……我不要,很痛……”她哇哇的大哭,“他还打我,你看……”小当家可怜巴巴的将手掌摊开,手掌上确实有被树枝打的痕迹。 见朱凡蹙眉,她立马抱着林夕,“姐姐,小当家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我不要跟着他,不要想起,不要……” 天痕冷哼,不屑的看着小当家,“若不是启云帝亲自到我住所陪我下棋,我才懒得管她,反正她再这般疯癫下去,迟早是死。” “你的意思是小当家不仅仅是被吓的,而是……” 187.谁能救你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是啊,有人给她下了毒,让她忘记了当时的一些事情,我将他放在药泥里面,就是驱散她脑子里的淤血,可是她却一点都不配合。皇上,天痕已经尽力了,她若还是这般无礼,我也是没办法。” 朱凡微微蹙眉,转头身看着躲在她身后的小当家。 小当家下意识的往后面躲了躲。 “小当家,乖乖听话,天痕也是为了医治你,难道你不想要记起以前的事了吗?不想要找一个总是背对着你,将十指指向天空的人了吗?” “……”小当家低下头若有所思。 “让天痕帮你,这样你很快就会好起来。”朱凡伸手拉着她过来,可是小当家却猛的挥开了朱凡的手。 “不――我,我不想要治了,好痛,好辛苦。”小当家颤抖着手捂着自己的头,眼中已经溢满了泪水。 这倒是头一次她对朱凡反应这般激烈,林夕见朱凡眉头微挑,似乎也是有些为难。 林夕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天痕上前就抓着小当家的手,样子有些凶狠。 “如此不听话之人,就应该来硬的,你不是能躲吗?我看你现在还敢如何?”天痕拖着小当家从林夕的后面出来。 “呜呜~~,你放开我,放开我……”小当哭喊着,伸手抓着林夕的手,可是她也是无能为力,只是轻拍着她的手,示意她没事。 天痕一点都不吝惜的抓着她的小手,手腕处已经出现了红痕。 “啊――”天痕拿出一根银针,没做任何预警的就插进了小当家的头发里面,她凄惨的大叫,就如溺水的人只知道拼命喊着救命。 知道她有些担心,朱凡走到林夕身边,将她拥在怀中。 “若是承受不住,便不要看了,我陪你出去。”说着便牵起了她的手,要往外面走去,可是她却丝毫没有跟着他出去的意思。 不解的看着她,她摇头,抬眼认真看着朱凡,“是不是经过银针扎了以后,小当家便会清醒?” “也许吧,毕竟这些日子她脑中的淤血已经被天痕清洗的差不多了。” 小当家痛苦的趴在桌子下面,小小的身体涩涩发抖。 “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别杀我,别杀我……” 天痕丝毫不给她躲避的可能,伸手将她拽了出来,想要继续用银针的,可是小当家挣扎的厉害,还狠狠的咬着天痕的手臂,他的手臂上有血渗出。 他只是冷着脸,又是一根银针下去。 天痕厌恶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印,“还真是顽固,不过……你也就这么点本事了,哼,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伤害到我吗?”冷哼了一声,眼眸中充满了恼怒,“你今日是非死不可,谁叫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这么小倒是怪可怜的,可惜了……这是天亡你,别怪我心狠。” 小当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大叫着,疯一般的摇头,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想要挣开他的手,可是却无从挣开,一直手捂着头,痛苦不堪。 林夕看着这样的小当家有些心痛,不禁揪紧了自己的手,感觉自己的手现在在发颤。 “天痕,会有分寸的。”朱凡轻声的在她耳边说道,大手包裹着她的手,让她冰凉的手有了丝丝暖意。 “怕了吗?你大声的喊啊,看看还有谁能够救你?”天痕又继续说道,句句刺痛人心,“你的父王也救不了你,看到了吗,他死了,他现在正在黄泉路上等你,待会我便送你与他团聚。” 小当家痛苦的嘶吼了一声,挥开了天痕禁锢她的手,跌在地上,抱膝哭着。 “血……父王……不要,不要……”她痛苦的哭着,声音已经变的有些微哑,手指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衣衫。 林夕见状不禁走到她面前将她搂在怀中,“别怕了,都过去了。” 小当家泪眼悻悻的看着林夕,“姐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还有红发哥哥,我……我真的很想你们,父王……他死了……他死的好惨,你,你一定要为他报仇。” “我知道,我知道……”林夕伸手擦着她眼角的泪水,“告诉我,你当时看到了什么?不要怕,你现在没事了,我们都在你身边。” 小当家点头,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讲述当时的情景。 “是一个女人,她身穿黑衣,带着几名黑衣人来到父王的帐篷,我因为被玉檀长老骂就生气的跑到父王那里,原本想要告状的,后来听见外面打架,就想着躲在父王的床榻看看究竟,就看到父王和黑衣人打了起来,原本想要出来的,后来父王看见了我,示意我不要出来,他就那般站在我的眼前……他的血顺着地流在我的手上……”小当家痛苦的回忆着,眼泪哗哗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的手上都是父王的血,父王,他是为了救我……” “她有没有说什么话?” “她说父王该死,是他对不起她,她这一生都被他毁了,所以别怪她心狠,这辈子她不杀他誓不为人……我不想要发出声音的,害怕的不敢说出话来,床猛然被黑衣人掀起,她提着手中那把杀害父王的剑一步步的靠近我,我拼命的喊着救命,可是外面却没有人,父王拼劲全力的抓着她的脚说,‘别杀她,她还是个孩子。’可是她只是笑着,毫不留情的将剑插在父王的头上……姐姐,是我的错,一直以来都以为父王不疼我,可是最后……他还是拼劲最后一口气保护我……后来我被她拎了起来,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她脸上的那个笑,她就如魔鬼一样,一掌打在我的头上……” 林夕紧紧的抱着小当家瑟瑟发抖身体,“现在都过去了,你清醒了便好,不要多想,都过去了。” 188.来抓我啊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夜风徐徐,宫中烛光闪烁。 林夕坐在桌前等着朱凡,最近他一起忙于公事,而她则每晚都等着他回来,不觉得辛苦,反而觉得朱凡过于辛劳,作为帝王,一国之事都集于他一身,也真是难为他了。 嗜睡的厉害,不禁趴在桌上小憩。 脑海中又是浮现舒真的记忆。 “子胜,你快来抓我啊,快来啊……” 安静的河边传来了嬉笑声,年轻的男女放着风筝奔跑,舒真被石头绊倒,男孩抱着她笑道,“被我抓住了,还跑吗?真儿。” 舒真瞪着眼睛,嘟囔着嘴,样子很是可爱,“你耍赖,要不是我摔倒,你怎么追的上我?” 男孩不以为然,抱着她不让她起来,头蹭着她的脖颈,满头的乌发垂落,看不清他的容颜。 “不管你到哪里我都要追着你,真儿,也只有在你身边我才会这么放的开,这般没有掩饰的笑。”男孩的声音中带着些苍凉。 “那你放不开的样子是什么样?”舒真撇着嘴,“我认识的子胜从来都是带笑的,都不知道他冷着脸的样子是什么样?” “永远都不会对你冷着脸的。”他轻啄她的唇瓣,惹得女孩脸红的不行,“遇到了你,我才知道,原来……活着可以这样无忧无虑。” 舒真红着脸,垂下头呢喃,“我也并不是无忧无虑,只是……遇到了子胜你,你让我看到了另一个世界,让我知道我可以这样活着,那些烦恼,自然就消失了。” “那我们都将烦恼抛开,就这般无忧无虑的生活。” 他们低声的呓语,在安静的河边紧紧的相拥。 林夕想要看清楚子胜的摸样,可是却是那般的模糊,她只能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嬉笑声。 心脏的地方抽痛的不行,她惊叫了一声醒来,额头上都是汗水。 “小姐,小姐,你又做噩梦了?”丝嫣倒了杯茶给她,伸手拍着她的后背,“喝点茶压压惊。” 林夕扶着额头,脸色有些难看,挥了挥手,“没事,你别担心,皇上还没有回来吗?” 丝嫣点头,“嗯,刚刚丝嫣沏茶的时候路过书房,那里面的烛光还亮着,想来皇上还有重要的事情,小姐现在身怀有孕,还是不要熬夜,不然皇上回来怪罪丝嫣可不好。” 林夕瞪了眼丝嫣,笑道,“他何曾怪过你了?多想。” “不就是上次,小姐也是趴在桌上睡着了,窗户没关,丝嫣只是去关一下窗户,结果皇上回来就说是丝嫣的不是,没有好好的照顾好小姐,也不知道给小姐拿件披风。”她娓娓道来,脸上还有着委屈。 林夕不禁笑出了声音,“你这丫头还记仇了,就那么点小事还耿耿于怀的,好了,我这儿没事,你也去休息吧,我待会就去睡觉,这样他总该不会怪你了吧!” “好,那小姐早些睡吧。” 看着丝嫣离开的背影,淡淡一笑,继而眉头紧皱。 朱凡半夜的时候才回来,她已经睡着,听见动静,揉着惺忪的眼睛。 “是不是我吵醒了你?”他将外衫放在屏风上,走到她的身边,伸手让她靠在他的怀中。 她微眯着眼睛,“没有,倒是你,这么晚了还忙于公事,是不是很累?” “没关系。”他轻抚着她的发丝,“就是关于练兵和队形的事,天痕想要用新战术,可是一直不满意这次的布阵,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我与他近日都在为这个发愁,军中其他将士都不曾有这方面的才能,而且新颖的战术,实施起来也是麻烦。” 林夕不禁抬眼看他,“天痕竟然有这本事,我还以为他只会治病救人。” “天痕对于战术上面也是颇有研究的,不然他也不会因此要隐居,就是怕被人知道,惹祸上身。” “那你是如何请的动他的?以他的个性,想来就算你亲自登门跟他下棋也是枉然。” 朱凡淡笑,“其实这也多亏了玉风,玉风曾与他一同学习战术,后来他放弃了……” 提起玉风,林夕看到朱凡脸上隐约的哀伤。 “他一切都为你准备好了,想来他学习战术也是为了你,可是为什么又要放弃呢?”看到朱凡微微皱眉,她只是低下头,“只是觉得有愧于他,你若是不说那便算了。” “不――”他打断,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眸中充满了认真,“对于你,我不想要有任何隐瞒,当初我只是不想要跟他走的太近,便对他说军事上的事,他最好不要插手,不然只会惹来非议,你也知道当初我的处境艰难,朱瑾时刻盯着我,若是与他走的太近只怕会害了他,有些人,不需要太过完美,这便是我对玉风要求的。” 林夕叹了口气,“想来玉风当时心里定是很难受,不知道他是否懂得你的苦心?” “懂不懂已经不重要的,就算他心里难受,我也是没办法的,舒真,我曾经一直以为皇位便是我的追求,可是……人总是贪心的,得到了反而想要的更多,统一天下是每个帝王都想要的而我更想要的便是你的一心一意。” 她微微笑着,“那你现在得到了,我已经对你一心一意了,朱凡,遇到你,我不知道是该庆幸我的幸运还是悲悯你的不幸?若不是遇到了我,或许……” “不准再说了。”朱凡冷声道。 她笑了笑没有继续说,知道朱凡不爱听。 “其实能请动天痕也有你的功劳。” “怎么说?” 他笑道,“我与他下的棋就是你曾教我的下五道,很简单的棋局,可是他却不曾赢得了我,所以我说这些都是你的功劳。” 189.房内火热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林夕半信半疑,哈哈的笑着,“你竟是利用我教你的东西得了个谋士,不过你连我都不曾赢过,他怎么会……” 还没有说完,朱凡已经吻上了她的唇,辗转反侧。 “那是因为我都是让着你的,在你面前我从来都是输。”他声音很小,带着蛊惑,舌尖抚弄着她的耳垂,弄得她心猿意马。 “你……都这么晚了,就不怕……”面露潮红,不禁有些担心。 “不碍事,我喜欢看你笑,好久没有碰你了,孩子,没关系吧!” 她红着脸微微点头,伸手攀附上他的肩。 冬夜有些冷意,可是房内却充满了火热。 她满头是汗,娇喘连连。 他温柔至极,却带着撩人的诱惑,总是让她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小当家为了能够让自己变强,竟然让朱凡帮她找了个练武的师傅,还跟着天痕学习一些五行布阵之术,天痕看到小当家总是阴阳怪气的,可能是因为小当家不清醒时咬了他,他不肯让小当家跟着他学习那些东西,可是小当家死皮赖脸,整天跟着他,无奈只能投降。 练武场。 小当家身穿琉璃裙子,手拿着弓箭对准把心。 手一松,箭稳稳的射在了红点处,她高兴的跳了起来。 看到她过来,小当家高兴的跑到她的面前。 “姐姐,你看到了吗?我是不是有进步了?” 她笑,“不仅仅是进步,现在应该说是熟练了。” 小当家被夸的脸有些发红,娇嗔的挽着她的手,“还是姐姐好,这是给我的吗?”她一把抢过了丝嫣手中的篮子,“哇,这么多甜点。” “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再练。” 小当家点头,“姐姐为什么不陪着我一起练,其实练武不仅仅可以打敌人也可以保护自己,以后……谁要是欺负我,我一剑刺穿他的心脏。” 原想要开口,丝嫣已经笑着替她回答。 “小姐现在有了身孕,怎么可能随便动刀动剑的?就算小姐想,想来皇上也是不同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一向待小姐如宝,捧在手心里,生怕摔了碰了。” 瞪了眼丝嫣,她的话未免有些过于夸张,却见她捂着嘴低笑。 小当家明白的咯咯笑着,不知道在丝嫣耳边说了什么,以至于丝嫣笑着拼命的点头。 林夕瞪着她们两人,“看你们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你们得了癫笑之症。” 丝嫣和小当家相视而笑。 春天的来临,对于林夕来说,困意不断。 又是大雨初过,朱凡去寻访灾情,已经去了两日,可是心里却已经开始牵挂了。 “小姐,你先喝杯茶吧,我去拿件披风给你。” 她笑了笑,抿了口茶,却是那般的无滋无味。 林夕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体很好,可是在御花园赏花,竟然昏了过去,幸亏丝嫣发现的及时。 眼睛有些疲累,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悬在半空之中,找不到出路。 她似乎听见朱凡在说话,继而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沉静。 醒来的时候朱凡就坐在她的旁边,他的眼睛有些红肿,想来是没有睡好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你何时回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他宠溺般的抚摸着她的头,可是脸上却掩饰不住的沧桑。 “怎么这般不好好的照顾自己?都已经是做母亲的人了,还是如此粗心大意的,竟连自己发烧都不晓得。” 她微微蹙眉,对他的责备没有说什么,反而问,“是因为得知我昏倒,你才从灾区赶回来的吗?那边的事……” “都已经处理好了,现在最主要就是你的身体。”他坐上了床,将她搂在怀中,“舒真,以后不要出现这样的事了,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她含笑,“如今我都有了你的孩子,你还担心什么?以我现在这幅样子,哪里还能找到你这样的丈夫。” 朱凡认真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她一向了解他,他此刻的表情告诉她定是有事。 “是不是我的身体有问题?你不说,这样我心里更会难受。”抓紧了他的手,一脸的担心。 “别胡思乱想,只是……这次动了胎气,要是再晚一点,孩子就没了,不过……幸好没事,没事就行,你和孩子都会平安的。” 一直盯着朱凡看,“真的?”半信半疑,此刻像足了询问犯人的判官。 朱凡有些心虚,却笑着搂紧了她,“当然是真的,天痕已经开了安胎药,有他在,你还不放心吗?这些日子,是我疏忽了你,以后我便一直陪在你身边,一步都不离开。” “你才离开几日而已,谈不上‘疏忽’两字。” “可是你却在这期间晕倒,这便是我最大的‘疏忽’。” 她安慰道,“朱凡,你也不要责怪自己,这事本来就与你无关,好了,以后我好好照顾自己便是,看到你现在内疚的样子,我心里比你还难受。” 他‘噗呲’一声的笑着,越发搂紧了她,“那我便不让你难受了。” 久久的,他就这般静静的抱着她。 林夕好笑的看着自己肩头上的男人,他……竟然睡着了,无奈的笑着。 将朱凡弄在床上,伸手描摹着他消瘦的脸,红色妖娆的发丝,有的已经泛着白色,她微微叹了口气,“看来,你是真的累了。” 蹑手蹑脚的想要下床,腰却被他揽住了,一个用力,她仰倒在他怀中。 “就这样睡吧,我想要抱抱你。”他甚至连眼睛都不曾抬起,有些想笑,现在的他真的像个孩子。 190.永不再爱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感觉朱凡瞒着自己什么,她端着甜点来到书房,看到她来,他便让天痕出去了。 将甜点放在桌上,他忙着扶着她,“这些事让下人做便是,何必亲自动手?” “若是她们来做,想来你连碰都不碰,晚膳你吃的很少,现在定是饿了,快吃一点吧。” 他笑着,伸手抚摸着她的发丝,宠溺般的将她搂在怀中。 “你总是这么了解我,能与你在一起,还真是得了个宝贝。” 她含笑,“宝贝我不承认,但是知音我是不会推辞的。”伸手揽紧了他的腰肢,突然间想到玉风说朱凡可以活十几年,心微微有些痛,“若是这般平静相守一辈子,那该多好。” 朱凡沉默了很久,吻着她的发丝道,“只要你心里有我便好,会的……我们一定会相守一辈子的。”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微微的伤感。 “灾情现在如何了?”林夕抬眼转移话题,有些话太过敏感,不提也罢,谁能预料10年内会发生的事呢? “都已经安排好了,拨了粮饷,让王辉护送到运城,等到运城的堤坝铸成后,就不必担心洪水之事了。” “希望如此,这些天灾不能避免只能尽力预防了。” “过些日子,我想要去趟锡伯族。” 不解的看着他,朱凡立马解释,“只是去问问玉檀长老一些事情,顺便告之他小当家的情况。” “那要小当家一起去吗?” 朱凡想了想,笑道,“我想她应该更愿意留在这里。” 她窝在他的怀中也是笑着,“是啊,她一直说这里的东西比锡伯多,景也比锡伯好看,人更是多,似乎下定决心要在这里找那个愿意背着她,将一手的食指笔直指向天空的人。” 朱凡不禁凝眸看着她,“你……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 她笑,伸手拉下他的脸,轻轻的吻上他的唇,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这般主动。 “知道,而且我还知道有一个人一直都站在我背后,将食指笔直的指向天空。” 朱凡微微笑着,红色的发丝下,他的笑是那般的一尘不染。 “他向老天起誓,今生今世,除了她,永不再爱。如今我也以同样的话回之,今生今世,除了朱凡,永不再爱。” 他将她搂的很久,埋在她的颈部,沉声道,“舒真,有你这句话足矣。” 外面的夜很是宁静,一个女人身穿黑色的外衫,发丝散下,可是左脸的鲸纹在黑夜中却是那般的明显。 “本宫吩咐下去的事做的如何了?” 黑影跪在她的面前,“属下都按照娘娘的吩咐做了,一些农户都很愿意以这个价钱将信鸽卖出,也有专门的人员饲养这些信鸽。” “那便是好,下面的人是否都是可信之人,若是有一个泄露了秘密,一律杀之。” 191.一个不留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属下明白。”黑影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娘娘为何要将那些死囚救回?那些人若是出现在人前,只怕会惹人非议,而且他们都曾经犯下罪行,恐怕有些难以驯服,如此大任只怕无法担当。” “他们已经死了,何来非议?如今本宫给了他们重生的机会,早已经改头换面,若是存有异心,只怕他们心里也是有愧,更何况……”她嘴角微微勾起,左脸的鲸纹看的人心惊胆战,“本宫根本就不会给他们这个可能,死,那便是背叛的唯一下场。” 黑影一阵,继而俯首,“属下明白了。” “无影,这些就交予你了,若是这事你告诉皇上,本宫也不会怪你的,毕竟‘夜袭’真正的主人是朱凡。” “‘夜袭’的主人是皇上,可是无影的主人却只有娘娘一人,无影没有姓名,是娘娘给了无影一个身份,自当以命相报。” 她不禁一笑,“以命相报倒是不用了,你回去吧,下面的事就有劳你了,临天国有黑衣组织,而我启云国将会有一个‘暗隐楼’。” 无影出神的看着此刻的林夕,她笑着,此刻脸上的鲸纹显得更加的鬼魅。 “那次临天之俘,我定要讨回,赵煦,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欠我的是两条命,我要让他为这两条命付出代价,黑衣组织,我定要一个不留的将之铲除。” 眸中闪着恨意,若不是赵煦,朱凡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红发也不会……玉风更加的不会死,这些债,她定要向他讨要回来。 十日后,朱凡回来,脸色有些难看,眉头紧锁,像是在苦恼什么,她去问,才知道玉檀长老竟然失踪多时。 林夕也是不解,“玉檀长老已经放弃了权利,还有人会对付他吗?这样难道就不怕惹来是非,牵动王族?” 朱凡皱眉,“想来不是锡伯族人做的,三王子初登基,定不会马虎的做下这样的事,大王子想着保全自己,更是不会留下把柄,只怕是有人另有图谋。” “长老性子耿直,不曾得罪过什么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失踪?难道家丁都不曾发现吗?” 朱凡似乎有些疲惫,摇了摇头,“他们都不曾知道,玉檀长老习惯一人在云殿的药房,一待便是几日,这次家丁见他待了有十日,便担心进去看看,结果药房里面空无一人,而且里面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这事情倒是有些蹊跷,若是被人挟持,想来玉檀长老定会留下一丝线索,如今这般,倒是有些麻烦,让人想不透。” 朱凡脸上有着怒气,伸手拍着桌子,“偏偏在这时候出事,若是让我查出来,我一定不放过那些人。” 林夕蹙眉的看着朱凡,不禁伸手握着他的手,“你为何生如此大的气?这倒是头一次见你如此失态。” 朱凡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我……”想要说什么的,可是终究还是选择了不说,他微微笑着,“可能是因为有些累了吧,倒是吓坏了你,对不起,以后我便不在你面前生气了。” 她慌忙摇头,“我不是怪你,只是有些担心你而已,气坏了身体,对谁都不好。” “我明白,舒真……让我抱一下可以吗?” 他认真的看着她,不像是开玩笑。 微微点头,走到他的面前,只见他抱着她的腰肢,将脸紧紧的贴着她的肚子,就那般的闭着眼睛,像是小憩,又像是为什么事而烦心? 林夕若有所思的看着朱凡,总感觉他有些地方不对劲。 那是一间草房,外面用围栏围起,周边是树木。 矮小的房子,在树木的保护下显得那般的渺小。 房子前面是菜园,里面种植了些许的青菜。 她推门而入,只见天痕在那里上着香。 “娘娘这般不请自来,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恐怕要怪罪了。” 天痕转脸邪魅的笑着,她看到牌位上写着‘家母周氏之位’。 她淡淡道,“打扰你了,我不知道今日是周母的忌日,若是不介意,我也上驻香。” 天痕无所谓的摆摆手,“你轻便。” 林夕点了香,插在那里面,“我想周母应该在天有灵,定要觉得欣慰了,毕竟你听从她的意愿,与尘世隔断这么多年。” “娘娘倒是直话直说,只是……如今天痕已然陷入了尘世,如何叫她安心?” 她转头凝眸看着他,“虽然你现在总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不过,你恐怕依旧记恨多年前的事,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想要追究的话也不是你的错,才华无过,周母在天上不会怪罪于你的。” 天痕哈哈的笑着,可是脸上却忍不住抽搐,眸中闪着悲痛,出神的看着那个牌位。 “才华无过,可却总是连累她人。” “周母的死只是意外,你何必耿耿于怀?曾经你也给她带来了荣耀,甚至为了她遁入这无人烟的地方,为此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大了,堂堂一方首富之子,在这无人烟出没的地方苦苦守着好几年,这种境界岂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天痕挑眉,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继而一笑。 “娘娘倒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竟然可以知道的如此详细,想来定是费了不少功夫。” 她意味深长的回答,“有些人值得费这么大的功夫,我这次来只是有事想要问清楚,皇上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我想要知道原因,他去锡伯族找玉檀长老又是为何?” 天痕邪笑的坐下,“娘娘怎么不亲自问皇上?你与皇上的关系,想来比我跟皇上还要亲近吧。” 192.八门金锁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林夕撇过头,脸上有着无奈。 “他有心瞒我,如何让我知道?” “那么天痕更加不能说了,娘娘也知道伴君如伴虎,若是得罪了皇上,天痕的人头难保,我只是一介草民,自然将生命看的很重。”他端起了茶,一边抿着,一边淡淡的说道,样子悠闲自得。 林夕讽刺一笑,“本宫倒是没发现你这般怕皇上,难道……你就不怕本宫吗?若要论起手段,本宫的手段想来比皇上的还要多。” 天痕放下茶杯出神的看着她,她只是嘴角微微勾起,带有挑衅的意味看着他。 久久沉默,天痕才转过了脸,不畏她的威逼。 “娘娘还是请回吧,恕天痕无从相告。” 他像是真的将她当做了空气,转身走到里面的一张桌前,专注的研究着桌上的八卦图还有队形图。 林夕不死心,也跟了过去,不禁皱眉看着桌上的图形,淡淡道,“八门金锁阵,看来,你对于八卦图还是颇有研究的,只是这个阵法虽好,却也不是不可破。” 天痕饶有兴趣的放下茶杯凝眸看她,继而微微笑道,“不曾知道真妃也会这奇门遁甲之术,那么就请娘娘将小当家弄走,省的来麻烦天痕。” 林夕淡淡一笑,“这个我恐怕无能为力,况且,对于这些我并不知晓,只是曾在书中看过而已,所以刚刚看到你这幅队形图,自然是觉得不陌生。” 四大名著,她几乎都认真的看过,“你能想到这个阵法确实了不起,只是……临天皇也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般简单,既然朱凡可以寻得你这个谋士,临天皇定然也能寻得善于八卦阵的谋士,看过这个阵势稍作研究,想来破阵也不是不可能。” 天痕讽刺一笑,“这世上我倒是没见过比我更懂这些的人了。” “自信是好事,只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如本宫,你可曾看出我懂这些了?天下之大,善于研究奇门遁甲之术的人想来不在少数。” 天痕凝眉看着她,“娘娘是不相信天痕?” 林夕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桌上的图形。 天痕挥了挥手,不以为然,似笑非笑的问,“既然娘娘如此认真的看,不妨提点意见,娘娘觉得这八门金锁阵的缺点在哪里?如何来破除呢?” “你纵使已经做了改良,八门布的整齐,甚至连通中间主持,但是若要是从东南角上往生门击入,往正西景门而出,此阵必乱。” 天痕哈哈大笑,“没想到你一个女人对阵法竟是如此精通,是啊,我和皇上也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若想完美,定要将这些缺口补上,给我些时日,我定会找到办法,这次定不会让你找出破解的方法。” 林夕微微皱眉,“那……你现在可否告诉本宫,皇上是因为何事去找玉檀长老?” 天痕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继而微微一笑,相较于她的严肃,显得那般的轻浮。 “说实话,我也很想要告诉娘娘,只是皇上的命令难违。娘娘也知道,天痕输给了皇上,欠了他两个要求,现如今若是告诉你了,定是有违天痕的原则,不过……娘娘想知道也不是难事?天痕只想要问娘娘一句,在娘娘心中,皇上是否重于一切?” 林夕不解看着他,想要看出点蹊跷,可是天痕只是邪魅的笑着。 “我愿意为了他连命都不要。”她只是回答了这么一句话,继而站了起来,“你不必回答我了,我已经知道如何做了?就算隐瞒,那也是对我的好,这便是我对他的信任。” 对于朱凡,有些事情既然他不说,想来定有他的道理,她何必还要真就?死死抓着不放呢? “既然娘娘这么说了,那么天痕说与不说已经不重要了,娘娘慢走,天痕不送了。”他嘴角带着散漫的笑,一边喝着茶,一边低下头看着桌上的队形图。 林夕看了眼天痕,无奈笑着离开。 林夕怀孕已经8个月了,产婆是朱凡一手找的,生怕她出事一般,找了很多产婆,还亲自询问她们注意的事项,让御医好生的教导她们。 林夕不禁觉得他有些过于紧张,可是朱凡倒是一点都不否认,“对于这件事,绝对不能马虎,别人说女人生孩子就相当于走了鬼门一趟,我……我只是害怕。” 林夕笑着靠在他的怀中,“你放心吧,一切都会没事了,能够生下你的孩子,我很高兴。”闭上眼睛,心脏猛然的抽痛,脑海中又浮现舒真的记忆,与之相反的是她跪在地上,满身是血。 “怎么了?”朱凡担心的看着她。 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头有些发晕。” “我帮你揉揉。”拉着她坐在床榻,轻轻的按着她的太阳穴,“是不是心悸之痛又犯了?看来百年奇花的功效在慢慢的减弱。”不禁有些气恼道,“到底是何人如此心狠?” 不解的看着他,“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 他笑着,“我是在说掳走玉檀长老的人,若是他在,和天痕一起研究,应该有办法治愈你的心悸之痛。” 林夕淡笑,没有说话,闭着眼睛,任由着他给她揉太阳穴。 她的脚浮肿的厉害,身体笨重的不行,原本日常起居都是丝嫣负责,可是从怀孕6月时她晕倒过一次,生活起居都是朱凡一人负责。 “最近看你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没睡好?”朱凡一边帮她洗脚一边说道。 一开始有些不习惯他帮她洗脚,可是朱凡只是笑着说,“你我是夫妻,这些事本就应该是我做的,以后你我相扶到老,或许还要你来伺候我这些。” 193.情界之毒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她笑着,可是眼泪却已经流了出来,紧紧的抱着朱凡。 “虽然你不曾说出那些感人肺腑的话,可是我却已经被感动了,朱凡,能与你在一起真的是我的万幸,我……”只是一缕孤魂而已。 “可能是因为有些害怕吧。” 朱凡的手一滞,认真的看着她,“最近你总是做噩梦,是不是梦到了什么?有时间我让天痕过来看看,让他给你开服安神的药。” 林夕顺从的笑着,“好,什么都听你的。” 书房中,传来了东西落地的声音。 朱凡扶着额头坐在书桌前,“难道这情界之毒真的不能解除了吗?” 天痕道,“只有种此毒的人才可以,而且……”没有说下去,凝眸,“皇上也不用担心,以天痕来看,皇上在真妃娘娘心中的地位远远超过了一切,不然她怎么会代孕还帮皇上寻找名士,甚至暗中组建情报网,这些付出,想来皇上是知道的。” “可这是她不曾恢复记忆之前,若是恢复了记忆……”他扶额,有些痛苦不堪,红色的发丝下,他的神情是那般的悲凉。 “皇上这是在患得患失。”天痕嘴角带着一抹笑意,悠闲的看着他。 朱凡不否认,只是凝眉,“就算是患得患失吧,天痕,有些事情你不曾经历过,那种刻骨的痛,岂是说没有就没有的?那人既是能够给她种下此毒就代表曾经在她心中多重要,你知道情界之毒,一定要通过……”撇过了脸,终究还是无法说出,他不在乎她是否为洁净之身,但他无法不在意她心里是否还爱着另一个男人! “那人宁愿与她心连心,那便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阻断的联系,如今……孩子将要出生,朕却无法高兴,很害怕她记起以前,怕她离我而去……”这几年年相处,他的眼睛离揉不进一粒沙子,无法接受他用尽一切去守护的爱情到最后却不能完整,朱凡知道,一旦失去了她的心,那便什么都没有了。 “皇上既是这般痛苦,为何不去问真妃?看看她是如何决定的?其实皇上这般瞒着也是无用,迟早真妃会知道的,情界之毒会因为孩子的降生,慢慢的扩散,而她的记忆也会随之恢复,到时候即便是想瞒也是瞒不住的。不过倒也奇怪,原本种了情界之毒的女人不可能安然的度过前6个月的。” 朱凡一阵苦笑,“朕如何去开口?我信任她一切便不需要解释,只是……这次事情却有些超出了朕的想象,她每日做梦,梦靥中她痛苦不堪,想是经历了很多,朕真的真的……”不知道是否要问清楚,问了,是否就代表了不信任? 天痕微微叹气,“这是皇上与真妃的家事,天痕是没有办法了,玉檀长老现在失踪,连记载这情界之毒的古籍都找不到,更谈不上驱除了,那个种此毒之人,也是无从查起,这一切恐怕都要等真妃恢复记忆才知道,只希望一切顺利便好,不然等到毒侵入心脉,只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朱凡认真的看着天痕,试探性的问,“真的……再也找不出其他办法了吗?” 天痕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他,确实是无能为力了。 朱凡无力的挥了挥手,“天痕,你下去吧,朕想好休息休息。” 天痕点头出去。 宁静的夜空,呼呼的风划破了宁静。 幽暗的走廊,林夕扶着柱子,心口传来了阵阵疼痛,眼角有泪流出。 刚刚她在书房外面听见了一切,怪不得他心情一直都不好,原来是这样。 “情界之毒?”苦涩一笑,难道是子胜?若是他,为什么子胜死了她却不曾死?难倒?可是她亲眼看到子胜死在眼前,舒真的灵魂痛苦不堪,还是舒真的情界是别的男人下的,朱凡刚刚说,情界之毒一定要通过……,即便他没有说出口,她也知道,情界是男女交*合的时候才可以种下的,心连心,一方死了另一方必死,那么这个男人又是谁? 头很痛,她将头埋在臂腕,扶着柱子的手微微颤抖着。 “娘娘还是不要多想,一切顺其自然的好,不然只怕越发的促使毒性侵入。”身后传来了天痕似有似无的声音。 林夕大口的喘着气,深吸了一下,尽力让自己不要多想,这才减轻了点痛,她没有转身,只是缓缓道,“谢谢你帮我。” “我也只能为娘娘做到这步了,至于你和皇上之间如何解决那便是你的事了,有些事情,想来娘娘比任何都清楚,至于皇上的担心,不知道娘娘心里是否明白?” 林夕红着眼转过脸,左脸的鲸纹此刻狰狞不堪。 天痕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倒是没有那般的认真,更多的便是漫不经心,可是她却认真的想着。 “本宫自然知道他的担心,可是本宫更加知道自己的心,即便是恢复记忆又如何?我与皇上经历过的事,那是永恒不能磨灭的,这几年生死相依,早已经根深蒂固,岂是一个‘情界之毒’就可以取代的。” 天痕没有说话,神情却有些凝重,继而依旧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在我心中,皇上的地位永远都不会变,那所谓的记忆,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就如此刻左脸的鲸纹,那个与他相守只是现在和将来的舒真,与他一起的永远只是一个人。”那便是她林夕,不是舒真,可是……舒真的记忆却如影随形,她在慢慢的觉醒…… “娘娘能这般想,天痕也无话可说。”他潇洒的转身,要离开。 看着天痕离开的背影,她不禁开口问,“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记忆删除?要我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行。” 194.窥视容颜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天痕停止了脚步,没有转头,毫不犹豫的回答,“没有,娘娘不会是害怕了吧?” 他邪魅的侧着脸,此刻嘴角的笑容越发的鬼魅,看的林夕有些心虚,不禁转过了脸,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林夕抬眸看着黑夜,不禁苦笑,“朱凡,你可知道,其实真正害怕的人是我,我,我真的不愿意离开你,我……我该如何告诉你一切呢?” 朱凡依旧那般的对她好,他没有问她关于‘情界之毒’的事,她亦从来不多问,无从消除舒真的记忆,唯一能做的只有对他好,她现在只想要珍惜所拥有的,她不是舒真,所以对于过去真的不想要记起,只想要拥有此刻、现在。 辗转在床上难以入睡,似乎已经习惯了半夜起来凝眸朱凡的睡颜,他的轮廓很美,比起被俘时候的瘦弱,他的脸上慢慢有了血色,伸手执起他的发丝,就那般缠在手指上。 微微叹了口气,为什么总觉得看不够他?何止是他患得患失,她又何尝不是呢? “怎么还不睡?”朱凡没有睁开眼睛,却伸手拥紧了她,将头埋在她的脖颈。 林夕脸上载满幸福的笑意,“睡不着,想要看看你,原来……你很美。” 脖颈处传来了咯咯的笑声,朱凡睁开眼,伸手捧着她的脸,“对于男人,不应该用美来说的。” “可是你现在对比我确实算是很美了。”她实话实说,却看到朱凡垂下了眸子,他的手来回的在她左脸抚弄,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立马解释,“别在意,我不是因为鲸纹而感慨,只是纯粹的想要夸你。”微微一笑,“说实话,能和你在一起,倒是我这辈子都不曾想到的。” 朱凡依旧凝眸,紧绷着的脸没有任何动容。 林夕继续道,“我只是觉得你有些亏本了,而我赚到了,竟找了如此为我又好看的丈夫,以至于我时常半夜起来窥视他的容颜。” 朱凡紧绷的神经,骤然塌陷,‘噗呲’一声的笑出了声。 林夕出神的看着这样的她,“现在还生我的气吗?这样笑着,倒是比刚刚更加好看了。” 朱凡好笑的白了她一眼,“你一直说我嘴贫,可是我觉得你的嘴比我更贫。”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发丝,“不过……我很喜欢这样的你,有时候觉得这一切仿佛都是梦一般,总是让我舍得不醒来。” 林夕使劲的掐了他的腰,只听见他一阵闷哼,她嘴角微微勾起,“你现在还觉得是梦吗?这是真的,我就在你身边,你一伸手便可以触摸的到,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就这样。” “伸手便可以触摸的到?”朱凡微眯着眼睛呢喃,意味深长的重复着,在她还在咀嚼着他的话事,他低下头就吻住了她的唇,他蛊惑般的低声在她耳边说道,“那也就是说你可以让我为所欲为了。” 意识到什么,她娇羞的瞪着他,“你……”真是不害臊。 话还没说完,朱凡却已经搂着她深吻,吻的她天昏地暗,不知道东西南北。 她何时说了要让他为所欲为了?不过现在想这些实属无用,她淡笑着,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闭上眼睛,享受着此刻和他在一起的快乐。 吻愈演愈烈,舌尖与舌尖的碰触,传递着两个人的温暖。 外面的月亮高高的挂起,房内载满了男女情迷的娇喘。 赤*裸的男女,小心翼翼的爱抚着彼此。 御花园中,一方倩影闪过。 寂静的树林,风呼呼的吹着,即便已经快要入夏了,可是晚上却依旧带着徐徐的凉意。 ‘啪’的一声,女子漂亮的脸上立马出现五指手印。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她暗中做了这么多事,你竟什么都不知道,我放你在她身边是做什么的,连这点小事都要我过问吗?” “主子……我……”女子跪倒在地上,眼眸中溢满了泪水,可是她不敢哭,因为眼前的男人从来都不准她哭,抓紧了袖中的朱钗,这条路本就是她选择的,所以无从后悔,“是我的疏忽,只是……这些事她真的都不曾提起过。” 青衣男子背对着她,声音中充斥着冷意,“到底是你的疏忽还是你存心这般做的?竟让她对你产生了怀疑,还调查了你的身份……若是被她发现了,那便是你的死期。” 女子咬了咬唇,抬眸,“我明白了,只是……主子,你既然如此在乎她,何必还要做这么多的事呢?舒真,她真的很爱朱凡,她经历了很多苦,现在……好不容易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我……我不想做伤害她的事,求主子让我回去吧。” 青衣男子冷笑,“看来这么久,你的衷心早已经改变了,哼,我是应该高兴你听我的话这么衷心她吗?你最好知道自己的责任,有些事情只要照做就行,不需要管的太多,你……只是一枚棋子,没有资格求我,最好给我擦亮眼睛,谁才是你的主子?” “可是主子当初……” “闭嘴,别跟我提当初,那不是你能提起的,你只管待在她的身边便是,别忘了,你的命是谁给的。” 女子欲言又止,无奈低下头道,“是,属下明白了。” “明白就好,滚……”青衣男子几乎是咬牙命令。 女子眼含着泪水,飞身消失在夜空中。 “主子,你何必对她动怒呢?只是……连她都被怀疑,可想而知舒真的疑心有多重,如今她不惜代价的辅助启云帝,甚至暗中拉拢江湖人士,组建不为人知的情报网,启云国的实力越来越强,只怕以后……” 195.便不是我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青衣男子冷声道,“这本就是我想要的,何乐而不为?昙,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今日,难道……我不应该高兴吗?” “可是主子真的高兴吗?主子让她有了自保的能力,却将一切痛苦都独自承担,值得吗?为了她,主子不惜亲身接受龙撤之刑,与世人为敌,甚至甘愿中蚀心之痛,她可曾都知道?这些年她忘记了一切,却让记着的人痛苦一生,在昙眼中倒是觉得她自私又自利。”黑衣人眼中充满不满的说道,“如今她与人快乐相守,却不知道别人为她付出了什么?”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落在黑衣人的脸上,脸颊上有一道血痕出现,嘴角有血流下。 青衣男子冷声道,“昙,你说的太多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就算你在我身边多年,对你有所愧疚,你也不应该如此诋毁她?若是再出言不逊,别怪我无情。我为她付出的,那是我自愿的,从来都不是她要求的,这是我欠她的,此生……谁都不能伤害她?就算逆天而为,我也不惜任何代价。” 黑衣人凝眉,“是奴才多嘴了,只是主子现在出现在启云国,属下是怕出了什么意外。” “你不必担心,这次来却也是收获不少。”青衣男子转过身,青色的衣衫在风的垂下下飘荡,黑色的发丝,是那般的妖娆。 “主子一直说该放下了,可是却总是穿着青色的衣衫,主子这个身份是真的不在了吗?”黑衣人不禁问,“现在她全身心都在启云帝身上,难道主子就这般甘心吗?” 青衣男子伸手不禁扶着树,心口有些疼痛,微微道,“不甘心又如何?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难道让我就这般放弃吗?闭上眼睛,眼前全都是血……” “主子这般痛苦,谁又知道呢?她现在已经为人母,早已经忘记了曾经的承诺。” 青衣男子攥紧了拳头,狠狠的打在树上,“别说了,等到她平安的生下孩子,我便离开,以后再也不会踏足这里。” “……”黑衣人皱眉。 青衣男子缓缓的开口,“回去吧,命令下去,把知道丝嫣身份的人都杀了,切莫留下任何记号。” 梦靥总是阴魂不散的缠着林夕,她又看到了舒真,她痛苦的躺在床上呻吟。 “喝下这碗药,你们不可能有任何的结果。” 她惊恐的摇头,跪倒在地上,拉着舒尖的衣衫,“父亲,我求你了,这是我和子胜的孩子,就算……就算不该在一起,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只是孽种而已,你已经阻碍了他的前途,这药也是他让我拿来的,不然……你以为我会敢这么做吗?” “不――”她摇着头,颓然的跌坐在地上,环视着这个草房,这里的每一处都是那般的不舍,“他不会这么做的,不可能……” “事实摆在眼前,你无从选择,他不杀你已经算是万幸了,你应该感恩戴德,来人,好好的伺候三小姐喝药。”舒尖冷漠的挥手,有胖胖的女人端着药往她身边靠近。 “不,我要去问清楚,子胜……子胜不可能这么对我?不可能……”舒真的挣扎只是徒劳,她被那个胖胖的女人捏着嘴,将药硬是灌了下去,高挺的肚子,犹如针扎,她躺在地上,心灰意冷,看着下面不断流出的血,手颤抖着抚摸着她的肚子,“为什么?为什么?” 林夕如梦初醒,大喊了一声,猛然的坐起了身体,环视着四周,才知道自己是做梦了。 朱凡担心的看着她,“怎么了?又做恶梦了?” 林夕认真的看着他,伸手紧紧的缠着他的腰肢,“不管曾经如何,我这一生都只爱你,朱凡,若是有一天我对你变得陌生了,那便不是我,知道了吗?” 朱凡不解,想要开口,却被她伸手堵住了嘴巴。 林夕的泪水不禁顺着脸颊落下,“我……朱凡,我真的好想跟你在一起,真的……”轻声的呢喃,脸色有些难看,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舒真的灵魂在慢慢的苏醒,是不是代表她将再次变成一缕孤魂?如今她有了牵挂,如何舍得? “舒真,你怎么了?”他不禁抱着她,冲着外面大声的喊着,“来人,快……快去请产婆。” 她丝毫没有感觉到痛,只是紧紧的抓着朱凡的手,真的不舍得他。 快要天亮的时候,整个皇宫乱成了一团。 产婆急急忙忙道,“皇上,真妃娘娘要生了,你还是到外面去等候,生孩子比较血腥,皇上不宜在这里。” 可是林夕却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不放,“不要走,不要走……”害怕朱凡走了以后,她就真的看不到了。 产婆为难,“娘娘,让皇上到外面去,等孩子生下来便好。” “不――”她执着的说着。 朱凡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产婆,你只管做你应该做的事便是,朕留在这里陪着真妃。” 产婆无奈,只能听从。 丫鬟慌慌忙忙的端着热水,外面的太监侍卫乱成了一团。 丝嫣焦头烂额的等在外面,已经过了很久,房里传来女人痛苦的叫喊,却迟迟不见孩子的啼哭声。 “朱凡,朱凡……”林夕睁着泪眼,一直看着身边的朱凡,他亦是满头的汗水,“若是……我知道自己中了情界之毒,也知道你这些天的苦恼……不过,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我对你的心,不管是恢不恢复记忆,都不曾改变。” 朱凡点着头,吻着她的手,“我知道,我知道……别说话了,会没事的,会没事的,我一直陪着你……” 196.暗隐楼主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 ( ) 帝王之泪,何其罕见?而他却总是因为她落泪,朱凡也是不知道,从小经历了那么多的容忍,早已经不知道眼泪为何物,可是却因为她,他尝试了很多自己都不曾想到的事。 天阴沉沉的,即便是早上却带着些惊恐。 朱凡甚至没有上朝,朝堂上得知真妃临盆,个个交头接耳。 乌云散开,太阳初露,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传遍了整个皇宫。 朱凡大喜,给皇子起名:辰。 顺安城门前,一个青衣男子伫立在那里,他仰着头闭着眼睛,像是在怀念什么?眼角竟然有泪水流下。 “不是造化弄人,你我的孩子想来现在都会走路了。”伸手扶着心口,不禁苦笑,“这样的痛也好,最起码让我知道自己是活着的,真儿……在你心中最爱的人真的是朱凡吗?” 身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主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昙,命令这里留守的黑衣人撤离。” “是,可是……有些人不一定听话。” 青衣男子嘴角带着玩味的笑,“不听话就留下,想来不用你我动手,她很快就会查到那些黑衣人的下落了,她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舒真了。” 晨曦的光微露,隐约听见孩子的啼哭声。 林夕睁开眼睛,只见朱凡抱着孩子在那里哄着,样子有些滑稽可笑。 她不禁笑着说道,“你让丝嫣或者奶娘抱着便是,何必自己亲自哄着呢?” 他走到她的面前,声音很小,“是不是吵醒你了?” 她摇头,笑道,“你现在的样子倒是一点皇上的架子都没有,若是外界之人知道了,还不取笑你。” “取笑便取笑,在你面前,皇上只是虚名而已。” 林夕淡笑,伸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脸,“将他交给奶娘吧,你这般宠着他也不是办法,朝中那么多事,现在因为孩子出生,想来军中势气早已经高昂起来,何不趁这个时机对临天国发动进攻?临天国现在已经得罪了周边小族,这个时机实在难得。” “我也明白,已经命令下去做好了准备,只是……我想要等你好些了再行动。” 林夕微微蹙眉,“可是,事不等人,不用担心我,宫中这么多人,难不成还没办法照顾我们母子,你尽管放心的去领兵,首战非常重要,天痕的八门金锁阵这时候应该派上用场了。” 朱凡倒是不急不慢,“你现在就安心的养好身体,这事就由**心,既是时机,也不在乎推迟一天两天,况且,天痕的阵型也要有天时帮助才行,这些日子,我会先派人打探清楚再做详细的计划,现在局势混乱,天下早已经分割开来,有些小族蠢蠢欲动,若是大举进攻,防御措施也是要考虑周全才行。” 林夕微微笑着,“你想要知道什么,直接写个纸条给我,我吩咐下去查一下便是,你忘了,我是‘暗隐楼主’,我现在正在让他们搜集各大官员的卷宗,也许会对你将来有用。” 朱凡没有意外,只是对外面喊了声,“丝嫣……” 丝嫣跑了进来,朱凡将孩子放在她的手中,“你带着小皇子去奶娘那里吃口奶。” “是。”丝嫣高兴的跑了出去。 林夕微微叹了口气,“这孩子倒是有福气,每个人都将他当做宝贝一样,你没看到丝嫣刚刚欣喜的样子,仿佛比我还要开心。” “辰儿是天降的福星,出生那日原本阴沉的天一变为晴,这是祥瑞之照,我对他好,理所当然,将来的天下都要交予他。” 林夕不禁取笑,“不曾想到你竟会相信这些,不过……你现在说这话为时过早,万一辰儿不学无术,你如何将大业交予他?更何况……你是一代帝王,以后的子嗣又怎么会有一个?” 他宠溺般的搂她在怀,温柔的抚摸着她如墨般的发丝,“你在吃醋吗?” “……”她埋头不语。 “我的子嗣只有辰儿一人,后宫也只有你一个女人,不会再有其他了。”他轻声的呢喃,声音很淡,却带着誓言的味道。 “你……这是何必呢?你这样倒是让我有些愧疚,朱凡,过去的我……” “别说好吗?”朱凡打断了她的话,出神的看着她,“过去早就过去了,你不计较我的前尘往事,我也不会在意你的过往,我们要走下去的是将来,回头了,倒是有些不切实际。” 林夕淡笑,“你这话说的有理,是我多想了,以后便不会再提起了。”靠在他的怀中,伸手揽紧了他的腰肢,这样的感觉真好。 “暗隐楼的事还是少让人知道,以后你不用告诉我关于它的一些秘密或者行动,暗隐楼主是你,我便不会多插手。” “我知道,你……你不会怪罪我吧?”抬眼看着他,“无影原本是夜袭中人,现在我却让他管理暗隐楼,甚至背着你做了很多事,你若是埋怨都可以跟我说的。” “你怎么如此的傻?我怎么会埋怨呢?”他好笑的抚摸着她的左脸,“你确实抢走了原本衷心与我的手下,我本该生气的,本该痛斥你的,可是……你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想要生气也是生气不起来的,舒真,我说过,对于你不仅仅是信任还有愿意,我的一切便是你的,随取随用,无怨无悔,只要你想要,便不用通知我,直接拿去便是。” 她不禁笑着,娇嗔的敲着他的胸膛,“你这话怎么感觉我在欺负你?还真以为我是那种贪图你权利的女人啊?” 197.不嫌弃吗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朱凡淡笑,微眯着眼睛,“就算是,我也愿意。” “朱凡……”她不禁抬眼怒瞪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感情是觉得我真的是那种女人了。” 他淡笑不语,伸手搂着她,就这般静静的闻着她身上的馨香,谈着属于他们之间的事。 “等这次征战归来,我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你现在给我便是,何必要到征战以后?” “这场战打胜了,我给你,到时候你也要给我一件东西。” 她不禁娇嗔道,“哪有人还主动要东西的?” “那我就做第一人。” 林夕不禁抬眼,“那你需要什么,我倒是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你也知道我来时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朱凡只是微眯着眼睛,“那便等我想到了,再向你索要。” 最近金族那边似乎也在蠢蠢欲动,金靶虽然有些弱点,可是现在他也是一族王上,野心肯定是有的。 寂静的皇宫传来了一阵鸟鸣,她微微蹙眉,眼前有黑影闪过,林夕接过黑影手中的密报,微微叹道,“倒是没有半点线索,算了,你派些人注意金族的动向,将一些官员的情况查清楚,若是不行,我便亲自去趟金族。” 黑影领命消失在了黑夜。 朱凡首战,天痕的八门金锁阵所向披靡,凡事进入此阵无一生还,只是敌方死守,朱凡也只能硬攻了、 听探子来报,朱凡打算尽快拿下城池,已经开始大举进攻。 林夕正在房中跟丝嫣一起绣花,如今刚刚成了母亲,不免有些欢喜,便学起了女工,可是感觉好难,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绣的是什么?丝嫣看着笑着道,“小姐连女工都忘记了,我倒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绣如此难难看的东西。” 林夕放下了手中的活,微微叹息,“看来,我还真没做女工的天赋。” “慢慢学,会还一点的。” 王辉匆匆来报,在她耳边说着些什么,林夕眉头挑高,放下了手中的事。 “小姐这是要出去?” “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丝嫣,辰儿就拜托你照顾了,饿了便叫奶娘过来。” 丝嫣点了点头。 带兵前往黑衣组织所在的楼阁,可是里面竟然空无一人,看来她是来迟了一步,看着房间里的装饰,嘴角微微勾起,命令王辉带兵撤离。 是夜,天空没有星星,有零星的火把闪动。 楼阁内传来阵阵的厮杀,她就坐在马车上,看着那片已经染红的地方。 “娘娘,那些黑衣人都不甘被俘,服毒自杀了。” 林夕收起了手中的令牌,冷眼看着王辉,“将这个楼阁都给我烧了,有些事情,连死都不说,看来只有我们自己去找答案了,哼,本宫还就不信,不能查出来什么?赵煦纵使费尽心思,可是终有疏忽的地方。”就如子胜,想来他也是没想到子胜会背叛他。 “娘娘如何知道黑衣组织还会回来的?”王辉不解的问。 “有的人的目的不曾达到,如何甘心离开?他们无非就是掩人耳目,若是走了多时,桌上已经有了灰尘,楼中东西虽然凌乱,他们却将重要的东西遗忘在那里。王大人,若是为了逃离,难道会将自己的官印留下吗?” 王辉恍然大悟,“是臣疏忽了。” 林夕挥了挥手,“将楼内可疑的东西都拿回来,顺便帮忙打听一下,这世间可曾有制毒的高手。” 王辉明了的退下。 夜幕低垂,宫中有黑衣人闪动,一个丫鬟端着东西,看到黑衣人从皇子房中出来,不禁失声大叫,顿时皇宫凌乱一片。 林夕匆匆回来,看到丝嫣抱着一直哭的辰儿,她不免有些心痛,接过了手,伸手试着辰儿的头,辰儿似乎有些发烧。 “小姐,是丝嫣大意,小皇子拉肚子,丝嫣将他换下来的尿布之类的端出去洗,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林夕只是冷着脸,“太医怎么说?” “他说小皇子被用了迷香,这迷香对婴儿有些危害,但不至于危害生命……” 看到黑影的丫鬟颤抖的跪在地上。 “将你看到的都说出来,本宫不会怪你。”左脸的鲸纹此刻看的有些吓人,她这样说,可是小丫鬟还是害怕的瑟瑟发抖。 “我听见里面咚咚的声音,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林夕微微皱眉,挥了挥手,“下去吧,看来这皇宫要加派人手了,传令下去,将守夜的士兵增加一倍,小皇子以后便由本宫来照顾,你们都下去吧。” “是。” 丝嫣依旧哭着,“小姐,你怪丝嫣吧,都是丝嫣的大意。” 林夕微微笑着,轻拍着她的肩膀,将辰儿交予她,“这里除了朱凡我最信任的人便是你了,丝嫣,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以后注意就是,看来那人不是有意伤害辰儿,只是……他的烧一直不退,我有些担心。” “小姐别担心,御医已经弄了些药,这一夜丝嫣会一直陪着小皇子的,就当……就当是恕罪。” 林夕微微一笑,和丝嫣一直守着朱辰,他夜里嗷嗷了几声,丝嫣便忙不地的给他喂些奶水,尿湿之类的都是丝嫣在做。 “丝嫣,我感觉你竟比我还要会照顾辰儿。” 丝嫣解释,“那是因为小姐一直有事要忙,而且这些事本就是丝嫣该做的,小姐要是动手,我还不愿意呢?” “你不嫌弃吗?”林夕只是简单的一问,没有多余的想法。 198.沉烟玉石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记得她曾经就很讨厌舅舅家刚生的婴儿,尿布之类弄得整个家里乱死了,妈妈当时还指责自己不知好歹,回家的时候好好的教育了一番,说她也是从小孩子长大,怎么不见她嫌弃自己来着? “为什么嫌弃呢?婴儿时候,不都是这样的吗?”丝嫣理所应当的说道。 朱凡得知了辰儿发烧之事,匆匆赶了回来,甚至连大殿都不曾去过,直接来到了寝宫。 “辰儿如何?”他的声音中带着担忧。 林夕淡淡一笑,“没事了,这不是好好的吗?”指了指睡在床上沉睡的婴儿。 他身上还穿着战甲,伸手抱起了小小的婴儿。 林夕屏退了寝宫的丫鬟,丝嫣走时不忘将门带上。 “还是先将这幅盔甲脱下,不然一会儿辰儿可能就要被割醒了。” 朱凡这才将孩子放了下来,展开了手臂让她帮他宽衣。 “有没有查出来什么?是谁连辰儿这么小的孩子都要加害?” 林夕的手一滞,“恐怕不是为了辰儿,而是为了能找出‘暗隐楼’的印章。” 朱凡转头认真的看着她,“你已经猜到是谁了?” 林夕微微点头,“只是……赵煦倒是有些能耐,竟然连皇宫中都有他的人,只怕不是好事,这次他没有伤害辰儿,以后……我是不敢肯定的。” 朱凡伸手将她拥在怀中,“别担心,会没事的,就算他再有能耐,加派了人手想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以后小心便是了,还有……你的印章?” 林夕伸手缠着他的腰肢,“我也在担心这个,若是落入他们的手中,只怕……”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她抬眼看着朱凡道,“记得我曾经被临天国的暗史抓去吗?太后也曾提起过印章之事,不过……那时候我身上真的没有什么印章。” “那时候你不曾组建‘暗隐楼’,如何来的印章?” 林夕摇头,“我也是不解。” 朱凡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她微微皱眉。 夜风徐徐,一匹快马上面坐着相拥的两个人。 “朱凡,你要带我去哪里?现在辰儿还没有好转。” 朱凡只是笑着,道,“到了你便知道了。” 朱凡带着她来到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远远看出,空旷一片,零星有些光芒,还有若隐若现的打铁声音。 “这是哪里?我倒是没发现顺安有这么个地方?” “你一直在宫中如何知道?这已经是在顺安的外围了,比较偏远,很少有人知道。” 林夕不解,“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朱凡只是神秘的笑着,牵着她的手来到一间打铁的草屋,已经很晚了,可是老人依旧抹着脸上的汗水打着铁,看见朱凡和她,不禁笑着道,“这位想必就是公子的娘子吧,看来她和公子还真是相爱。” 朱凡淡笑着,“老伯,这个什么时候可以弄好?我……我今晚可以拿走吗?” 老者明白的笑着,“这是世界罕见的沉烟玉石,打造起来定是要多费点心思,只怕着急也是没用的。” “还请老伯多多费心,若是有什么需要请讲便是。” 林夕有些不明白他们之间讲了什么,不明白他为什么隐藏身份,来找这个老伯打造什么兵器,只是拉了拉朱凡的衣袖,却见他朝自己在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 老者似有似无的笑着,点着头,“沉烟玉石本就少见,若要独一无二,便需要加些特别的东西,公子,你随我进去一趟。” 老者用铁钳夹了一块透红的铁块走了进去。 “我跟你一起去。”林夕不放心拉着朱凡,可是朱凡只是转头让她在这里等着她。她皱眉,可是他都如此说了,她也不好意思执着,“我在外面等你,有什么事,喊我便是。” 林夕踱步站在外面,却听见里面传来了朱凡一阵嘶吼,她几乎是不加考虑的冲了进去,可是里面的门却被反锁,她敲着门,大声的喊着,“朱凡,你怎么了?开门,开门……” 里面朱凡的声音越发的让她担心,不禁找着旁边的铁器,使劲的砸着门锁。 手因此磨出了红印,可是她现在顾及不了这么多。 门打开,看到朱凡冲着自己在笑,不禁冲上前检查,“你……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瞥眼看着含笑的老者,有些不悦,“你是何人?刚刚对他做了什么?” 朱凡拉了拉她,“我没事,你不是看到了吗?我不曾受伤。” “可是……”她微微皱眉,怀疑的看着他,明明她听到了他的嘶吼声。 老者大笑道,“真妃娘娘放心,老头就算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对皇上怎么样?” 林夕讶然的看着老头,他竟然知道他们的身份? “老头子虽然一直处于偏远地方,不得见皇上和真妃,可是脸上有着鲸纹,却依旧让皇上爱护的人除了真妃想来再无她人了。” 林夕有些摸不清头脑,不知道朱凡和老头搞什么鬼,瞥了眼朱凡,却见他只是笑看着自己,不免有些生气,“倒是我成了局外人。” 老头也笑,然后走了出去,“皇上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还是早些回去吧,老头儿还要继续干活。” 朱凡趁着老者不注意,将一包银两放在桌上,然后离开。 一路上骑着马,林夕一直都不高兴,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可是朱凡一直不说,嘴角带着神秘的笑意,他越是这般的神秘,越是让她好奇。 回到宫中,已经可以听见鸡鸣。 不理会朱凡,直接去了寝殿,看到辰儿依旧沉睡,忐忑的心,不禁稍微放了下来。 199.送她小印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朱凡从身后缠上了她的腰肢,低声的在她耳边呢喃,“还在生气吗?” 林夕嘴角微勾,“臣妾怎么敢呢?只是……下次若是没有臣妾的事,还请皇上不要带着臣妾出去,皇上应该知道,臣妾最讨厌骑马了。” “这个我倒是忘记了,你本就是笨,到现在都不曾学会骑马。”朱凡笑着,收紧了缠在她腰间的手。 林夕恼怒,使劲的掰着他的手,可是就是掰不开。 “皇上这个样子,倒是让臣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朱凡微微叹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舒真,你一生气的时候就会叫我皇上,可是……你难道不听听我的解释吗?” 林夕趁他不留神,伸手挥开了他的手臂,“我困了。”却听见朱凡的一阵闷哼。 朱凡额头微微渗出汗水,扶着桌子,呼痛连连,样子有些虚弱。 往着床榻走去的林夕,听见朱凡的呼痛声,不忍的转过头,只见他低下头颤抖着手臂,不禁有些担心,冲到他的身边,扶着他,“朱凡,你这是怎么了?” “好痛,好痛……”朱凡一直呢喃着痛。 “哪里痛?”林夕是真的急了,伸手扯着他的身体,手忙脚乱的,眼睛红红的,“你别吓我,我……我去叫御医。”刚转过了身,就被朱凡拥在了怀中,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他已经吻上了她的唇,辗转反侧。 林夕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先前的恼怒全然消失,眼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流淌在两人亲吻的地方。 咸咸的,宣告着此刻她的担心。 “是我让你哭了,下次……下次不会了……”朱凡停下了动作,伸手擦着她的眼泪,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 沉默了一会儿,林夕扯着他的手,“为什么要骗我?这样逗我好玩吗?我以为你……”还想要继续说的,却见朱凡紧紧的捂着右手臂,她有些不解,只见右手臂上面有些血迹印了出来,不顾朱凡的不许,硬是拉过了他的手臂,掀起他的衣袖,一道不长却很深的剑痕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的眼泪哗哗的滴落在他的手掌。 “我没有骗子,是真的很痛。” 林夕白了他一眼,越发哭的厉害,看着他的伤口,就如自己的肉被割了一般。 朱凡微微叹息,“我就知道让你看到了定是这个表情。”他捧着她的脸,轻轻吻去她的眼泪,“好了,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这么担心……”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颤抖着手,瞪大了眼睛,抓着他的手。 “这是我愿意的,可是……外伤的痛却不及心痛,别生我的气好吗?我并不是有意隐瞒你,我……只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不过现在却被我搞砸了,看来我倒是不适合如此矫情的送你东西。” 林夕猛然的抱紧了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你……你怎么不跟我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只是……只是心里有些难受而已,你我之间不曾有过秘密,我相信你,可是……可是你却隐瞒着我……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的,是我的错。” 朱凡拍着她的后背,拥着她坐在床榻之上,轻轻的吻着她的泪眼,鼻子还有嘴唇,眼中尽是心痛。 林夕垂下头,不禁还在责怪自己,就算他有隐瞒自己又如何?不是说好相信的吗?可是她竟然生气,还……还不晓得他受伤。 脖子上有一个手指那么大的玉石坠子,那坠子就如一颗眼泪,里面散发着淡淡的红光,不耀眼,却是那般的精致。 抬眼不解的看着朱凡。 “这便是我要送你的送你的礼物,独一无二的,这世上只有你有,里面……是我用自己的真爱之血铸造的,见证了我对你的爱,深深的雕刻在里面,永恒不会改变。” 林夕低头看着那个眼泪坠子,伸手来回的抚摸着,眼中又是溢满了泪水。 “这是你用自己的血铸造的,你……你为什么这般做?我宁愿不要这东西,也不愿意你流一滴血,朱凡,你为何总是让我的心为你颤动?总是因为你的举动震惊不已。” 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将坠子轻轻的拧开,里面竟是一片朱红,林夕有些吃惊,不曾想到这小小的坠子,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奥秘。 “以后你便用这个发号命令,想来,那些人是不会想到的,这印泥里面加了东西,是一辈子都用不完的,你是‘暗隐楼主’,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印章,这印章以后就是独属于你的,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只有你才可以命令‘暗隐楼’,分派情报网,连我都不可能动用。”他将印章轻轻的盖在她的手上,清晰的两个字出现在眼前――‘真妃’。 不是用舒真,这便是代表她是他心中唯一的真妃。 她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开口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眼中流转了泪水。 “这便是我送予你的礼物,不是临天太后口中的小印,是我让工匠为你打造的,真正属于你的。” “为何这般替我着想?你叫我……叫我如何还礼给你?朱凡……你如此待我,要我如何还你?”其实我不是真正的舒真,我的名字叫林夕,爱你的是我。 还没有说完,他已经吻上了她的唇,带着撩人的气息,侵入她的口中,带着她进入他的世界。 “我想你了,很想很想……”低声的呢喃,却载满了蛊惑。 她眼角有感动的泪水落下,伸手小心翼翼的揽住他的肩,意乱情迷,回吻着他。 200.有多诱人(金牌多加一千字)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寂静的寝宫,充斥着爱的味道。 衣衫褪尽,他们**在一起,她紧紧的抱着他,却一直睁着迷乱的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个样子,伸手抚摸着他的红色的发丝。 这是她爱的男人,一直为着她付出,他原本黑色的发丝,为了自己却在慢慢的变成了白色,明明从小经历了那般的痛苦,想方设法的夺取江山,却为了她甘愿放下一切,承受横穿肩胛骨之痛,只留下10年生命。 “此生与你在一起,足以。” 朱凡微眯着眼睛,顺着她的额头一路吻上,头埋在她的颈部吮吸,她迷离的呻吟,回荡在寝宫内。 突然间房内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意乱情迷的两人顿时醒悟,彼此的脸上充斥着红晕。 林夕懊恼自己竟然忘记了身边还有辰儿。 朱凡微微叹了口气,“辰儿醒来的真不是时候。”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红着脸‘嗯’了一声,却不知此时应该怎么反应,他就那般赤着身体俯视着她。 林夕以为朱凡会继续,因为他半点离开她身体的举动都没有。 “待我我们继续。”他邪魅的笑着,低头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掀开了被子下床,穿上了内衫,抱起了辰儿,轻声的哄着,不时的吻着辰儿的小脸。 林夕羞红了脸,不知所措的看着朱凡一连串的动作,脑袋中一片空白,意识到什么,她的脸刷的更加通红,连忙躲在被子里,自己在刚刚在想些什么?伸手拍着自己的脸,辰儿在这里,她却想要继续。 突然间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嘴角忍不住的浮现笑容,轻声的呢喃着,“真是无耻!”可是自己似乎一直沉溺在他刚刚的那句话里。 不知道辰儿是何时睡着的?也不知道她是何时睡着的?只觉得身后有些痒痒的,她不禁睁着惺忪的眼睛转过身。 “你怎么还不睡?”她的声音中还带着困意,看着朱凡身穿着内衫低声的笑着,有些不解。 他微眯着眼睛,看着她,继而执起了她的发丝,就那般侧着身体看着她。 “你不晓得此刻自己有多诱人吗?” 林夕愣了半天,一直咀嚼着他的话,朱凡此刻的笑容越发的深邃。 她这才醒悟,低头看着被子下面的自己,竟然是不着寸缕,脑海中浮现一开始的画面,脸不禁泛着红晕,伸手裹紧了被子,羞愧的瞪了他一眼,“你总是欺负我。” 朱凡倒是一点羞愧的感觉都没有,一味的笑着,“那么这次就让你欺负我好了,我好像说过,待会继续的。” “你……”不禁白了他一眼,转过了身背对着他,“你自己继续吧,总是拿我取笑,我不理你了。” 脸红的厉害,她都不敢想,此刻自己像什么了。 伸手没有了动静,她心里不禁有些着急,想着要转头,可是又怕中了他的计,倒觉得是自己想要继续一般。 朱凡微微叹息,“好啊,拿我就自己继续,你只管一动不动。”邪笑着吻上她的后颈,手来到她的前胸,动作娴熟的抓住了她的柔软,他清楚的知道她身体的每一处敏感地带,带着浓重的男性呼吸在她后背的肌肤上面。 林夕羞愧难当,原想着不理会他,可是身体的反应总是让她无法自持,不禁发出阵阵恼人的呻吟,伸手想要捂住嘴巴,可是朱凡却低声的在她耳边说,“不用那般遮掩,你我之间,这事不需要多加掩饰。” 他的话更加让她羞愧不已,可是自己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他们是夫妻,本就没有任何的秘密,更何况身体的接触,早已经成了必要,只是……他这般的**,总是让她心里带着些许的紧张还有带着如少女般的期待。 她沉迷其中,睡意全无,不禁跟着他的步伐行走,身体不自觉的向他靠拢,回应着他。 “朱凡,朱凡……”她一声声的喊着他的名字,眉眼中载满了**,转身勾住他的脖颈,早已经分不清是谁在引*诱谁?若说之前朱凡在挑拨她,那么现在她已经完全掌控了朱凡的身体,让他渐渐的迷失。 夜的宁静,房内红烛摇曳。 床上赤*裸的两个人,做着令人脸红的事情。 大床旁边,一个小小婴儿悍然的入睡,嘴角微微动了动,发出了一声呢喃,继而又满足的睡去。 一番激情,她静静的靠在他的胸前,如墨的发丝,染上了点点的汗珠,房内依旧载满了浓重的情*欲。 “你回来,天痕他们可曾同意?” 朱凡微微皱眉,叹道,“你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提起天痕呢?倒是有些扫兴。” 不禁捂着嘴低笑,“听说要准备攻城,如今皇上不见,想来天痕是气愤的很,不知道他此刻会是什么表情?倒是让我好奇了。” “想来你是看不到他如你想象中的表情了!我已经让人跟他说了,先推迟攻城。在我心中,辰儿的安危比攻城要重要。”他认真的说道,搂紧了她,“老天对我不薄,所以我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家’,舒真,父皇纵使对我爱护有加,可是却终是没办法在人前表露,有些情意总是藏得很深,以至于我看到他对朱瑾的爱时,很是渴望,对于辰儿,我绝不会隐藏自己的宠爱,也不会让他承受我的痛。” “原来是这样,可是你这般宠着辰儿,我是觉得不妥。”她微微蹙眉,“宠爱便是溺爱,若是想要他成就一番大事,那便必须要让他经历很多,我……我不想要辰儿有任何的弱点,对于你,我无法改变,可是辰儿……” 朱凡轻轻的吻着她的额头,“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太过严厉了也不好,好了,我们别讨论辰儿的事了,他现在尚小,有些事情现在说,未免有些过早。” 林夕往他怀中蹭了蹭,淡淡的嗯了一声,无意识的问,“为什么不曾听你提起你母亲的事?” 朱凡的身体有些僵硬,没有回答,不禁抬头,只看到他出神的看着撇着别处,眸中闪着淡淡的珠光。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的。” “不――”他立马反驳,继续道,“我说过,你一旦问了,我便会毫无隐瞒的回答。我从小便不知道母后的长了什么样子,有时候会问父皇,可是他却一句话都不说,甚至连宫中老辈都不晓得,连一张画像都没有,所以……朱瑾曾经就说我来历不明,才会身体如此虚弱。” 林夕不禁有些恼怒,“他怎么可以这般说?这事自有隐情,连父皇都不曾这般,他有什么资格。” 朱凡不禁一笑,“就算如此,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况且现在他已经死了。” “可是……”想要说什么的,朱凡却伸手堵住了她的嘴,轻声的呢喃,“什么都不要说,就这么让我抱抱。”他紧紧的抱着她,将头置在她的脖颈,不知道过了多久。 林夕知道朱凡肯定是伤心的,可是她无从劝解,也许……就这般不说话就是最好的安慰。 “舒真,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他认真的看着她,眼神却是那般的复杂,看的她心里微微颤抖,她点头,“这一生我都是朱凡的人,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会跟着你。” 他笑着,可是笑容却是那般的苦涩,他吻上她的唇,辗转缠绵。 “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你永远都是我朱凡的人,一辈子!”他说的很轻,可是却又是那般的让林夕安心,嘴角带着微微一笑,再次与他一起享受鱼水之欢。 那一夜彼此缠绵,她不知道几时才结束,昏昏沉沉的睡去,好像听见朱凡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可是实在太累,她根本就没听见什么。 翌日,伸手碰触着身边,却没了人,属于他那边的被褥却没了温度,只有枕间的一纸信笺。 “等我攻城归来。” 仅仅6个字,可是她却看得入神,甚至还不时的低笑。 大殿之上,战场捷报传来,满朝文武都高兴不已,可是却将功劳归于辰儿,“小皇子一出生便带来如此福照,真是我启云国之福啊,日后我启云国定会国富民强。” 林夕嘴角不禁带着微微笑意,对于这些大臣的话,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气愤。 朱凡留守那里,安抚百姓,先休兵,7日后班师回朝了。 首战胜利,鼓舞了士兵的势气,下面的仗时常传来捷报。 201.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金族的雪,却不如她想的那般的美。 林夕独自站在一口井的旁边,原本被烧毁的草房那里已经长满了青草。 不禁苦涩一笑,“似乎有很久没有想起玉风了……”他曾在这里生活了6年,可如今…… “娘娘,我们该回去了?” 她微微点头,望着马车走去。 马车缓缓的行驶,身后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音。 “你这是何意?本王已经答应你不会与启云国作对,为何还要杀我朝臣?” 林夕却不意外,掀起了帘子,让下面的侍卫将一个卷宗递过去给金靶。 “这便是我杀了他的理由。” 金靶打开卷宗不禁皱眉,“就算他与临天国通信,真妃也应该征求本王的意见,别忘了这里是金族不是你启云国,还轮不到你如此放肆。” “若是你因为这事而生气,那本宫便道歉,只是……若为这么一个奸诈之人破坏金族与启云国的关系,恐怕是不值得?” 金靶冷着脸,手紧紧的握着卷宗。 “突然间有些后悔当初与你联合了?” 林夕不禁冷哼一声,“若不是本宫,单于现在怎么可能这般用心治理金族?你的心不曾定下来,如何安心与国事?” 金靶哈哈大笑,“可是本王却要受制与你。” “单于言重了,本宫倒是没有那个意思,这次来只是单纯以朋友的身份来劝诫。” “你的劝诫便是用金扈之死来威胁我吗?” 林夕嘴角微微勾起,“这事能够威胁到单于吗?那事本宫已经忘记了,倒是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了什么,杀害金扈的人,早在五年前便被单于斩首了不是吗?” 金靶无话可说,扫了她一眼,“你这女人真是深不可测,一步棋错,步步皆输,走!” 鞭子麾下,马嘶吼一声离开。 回去的路上,头有些昏沉。 有些梦如影随形,她一直想着要将那些假象排除,可是却怎么也除不掉。 让马车停了一下,侍卫将水送来,喝了一口,却觉得有些不知味道。 “云烟阵阵,却不及你的微笑。”她无意间冒出这句话来,等说出来的时候,她只是苦笑,摇了摇头,心口有些微痛,不禁伸手扶着树。 “娘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勉强摇头,“还是快些回去吧,在这里总归是不安全。”撑着身体上了马车。 树影后面走出来一个青衣男子,还有一个面带狼牙面具的男人。 “云烟阵阵,却不及你的微笑?她……是记起了什么吗?”心口微微疼痛,青衣男子不禁扶着树木,靠在树上,紧闭着眼睛,嘴角却带着微微笑意,可是眼泪却顺着脸颊流出。 “你就如此不舍的她吗?那为什么不出去?以她现在的情况,你完全可以俘虏了她。” “再重演一次那日皇宫之事吗?如今母后不在,我何必多次一举,演那么一出戏呢。她倒是有勇气,竟然一个人来了金族?难道启云帝就不担心她的安慰吗?”青衣男子脸上不禁浮现淡淡的忧愁。 “担不担心,那也是别人的事,她既然敢来,就代表做好了准备,你说你……”狼牙面具男人看着青衣男子,欲言又止,挥了挥手,恢复自己一贯的不羁,“哎,我可不想要参与你的事,只觉得你这份感情真是让我不耻,倒不如我来的自在,女人?这世间多的是,何必总是揪着过往不放,你为了她不惜用尽顺安所有的力量,杀死了朱瑾,我还真是有些钦佩,不过……那时候更多的是觉得你的残忍,毕竟……朱瑾对于你也曾是有用之人。”狼牙面具的的男人有些不屑,“这几年都不曾见你流泪,还以为你真的是铁石心肠,不过……你的眼泪也就只适用于那个女人。” 青衣男子睁开眼睛,眼眸充斥着冷冽,“他该死,不听话的棋子,只有死路一条,也不看看,他拥有的一切是谁给的?他给她带来的伤痛,是我一辈子都不曾原谅的,我也算是对他不薄,给了他痛快的死法。” 狼牙面具的男人一愣,继而不羁的笑着,“我看也只有那个女人可以让你失了分寸,不过……我倒是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真正目的,只为了保护她吗?恐怕不止这些吧?” “你多想了,有些事情想的简单那便是最好的。” 狼牙面具的男人摆摆手,“我无所谓了,不过……想来她恢复记忆,你应该很高兴?” 青衣男子认真的看着他,继而撇过了脸,声音中却蕴藏着淡淡的忧伤,“我也是矛盾,她若是记起以前,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哀?” 狼牙面具男人见他如此,不禁来了兴趣,继续道,“你不想要她记起吗?或许那时候,她会痛苦自己现在的选择,那不是你想要看到吗?她若是后悔了,想来有些事情也就好办了。”邪魅的笑着,像是在看着一场戏一般。 “闭嘴!”青衣男子一改刚刚的温顺,冷着脸吼道,“你若是再多说一句,别怪我不念及你我之间多年情意。” 狼牙面具男人倒是不以为然,继续说道,“本来就是事实,若是让她这般想起来,不知道是何局面?不如你去告诉她,朱凡连她可以舍弃江山,到时候,恐怕也会为了她再次舍弃,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既可以得了江山,又可以得了你想要的舒真。” “……”青衣男子不说话,可是此刻的脸色却是极其的难看,他锐利的眸中充满了嗜血,让狼牙面具额男人心里有些胆怯,不过却还是继续说着,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也不在乎多添两句。 202.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等她恢复了记忆,或许可以倒戈向你,女人而已,利用也无妨,况且还是一个背叛你跟别的男人生下孩子的女人!” “赵熙,你最好知道自己的身份。”青衣男子声音中有着愠怒,“别以为我将一切交予你,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了,别忘了……”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意,“我既可以让你有今天,也可以毁了你了, 别让我动怒……” 狼牙面具男人凝眸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继而哈哈大笑,转过身去,“看吧,我就说你那份温顺有些不适合你,还是现在的赵煦我看着比较习惯。”他摆摆手,样子有些慵懒,“放心吧,那个女人我没兴趣,你们之间的事我也没兴趣知道,我唯一想要的只有一样,你知道的,那便是我此生的活着的理由。” 赵煦攥紧了拳头,样子有些痛苦。 “如今启云国势气高涨,这些年已经攻下了临天国很多城池,你不会就这般做事不管吧?”难得狼牙面具男人如此认真的看着他? 青衣男子冷哼了一声,“想来就算我不管,她也不会做事不管的。” “那便是好,你也别站着了,别忘了这次不是来金族而是去锡伯族。”狼牙面具的男人缓缓的说道,声音中充满了调侃。 青衣男子这才缓缓的道,“你是否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 赵熙摇头,表情却有些纠结,“也只是有些怀疑,可是却怎么也查不到?这其中的秘密还真是让人费解,不过……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充斥着生机的御花园,传来了阵阵嬉闹。 林夕嘴角带着笑意,看着正在捉迷藏的父子。 丝嫣看到她回来,笑着走到她的面前,“小姐,需要我去喊皇上吗?” 林夕挥了挥手,“我不想要打扰他们的乐趣。” “小皇子很惹人喜欢,弓箭也练的很好。”丝嫣夸赞。 看到辰儿撞了朱凡,朱凡没留意跌倒在地,辰儿俯视着他,掐着腰,一直哈哈大笑。 林夕忙着走到朱凡的面前,伸手毫不吝惜的拽了辰儿,“哪有你这般对待父皇的?还不快道歉,给你的功课是不是都很熟练了?还不快给我去看书练剑。” 她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温柔,场面顿时有些冷静,5岁的孩子低着头,有委屈的咬着唇。 “这事不怪辰儿,你何必这般凶呢?”朱凡替辰儿说话,将辰儿搂在怀中,“母后也是疼你,辰儿,也别放在心上。” “皇上不能这般惯着他,就算玩耍也应该有个分寸,这样不知道轻重,如何担负的起天下?”将辰儿从朱凡的怀中拽了过来,“你还不认错了,去,到祠堂给我跪着,没有我的命令晚上不准回房。” “小姐……小皇子还小,祠堂阴暗,受不得……” “住嘴!”林夕冷声打断丝嫣的话,丝嫣低下头,也是有些委屈,“堂堂一朝皇子,却是这般不晓得分寸,对父皇不敬,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既然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不给点教训他还想当然了,以为谁都当你是心头肉。” 林夕看到辰儿眼中溢满了泪水,紧紧的咬着唇,委屈道,“父皇,是儿臣大意,我……我这就去祠堂。”说着就跑出了御花园。 “小皇子,小皇子……”丝嫣叹了口气,一直追着他, 原本嬉闹的御花园,顿时安静的只听见鸟鸣。 朱凡微微叹了口气,“辰儿也是无心,你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我知道你也是想要他有出息,将来不负所望,可是你这般对他,小小的心灵如何受的住?对你……想来也只是怨恨的多。” 林夕微微愣了愣,低下头,如墨的发丝遮住了自己的脸,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你……你也觉得我错了吗?” 朱凡笑了笑,伸手将她拥在怀中,“我知道你也是关心辰儿的,只是有些事情无须强求,就顺其自然的好。” 林夕抬起了眸子,认真的看着他,“可是作为统治者,从小就应该锻炼他,我……我不想要辰儿像你这般心弱,对于你……我已经很是内疚了,你为了我……宁愿放弃江山……” “这确实是我的弱点,可是舒真,我并不觉得有错。”他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发丝,“人若是没了弱点倒真是可怕,而江山、权利,现在在我眼中早已经不重要了,我寻找到了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了,那便是你……,你明白吗?” “你……”不禁撇过了脸,眼中有些涩涩的,“你总是说得轻描淡写,可知道我心里的感受……” 朱凡温柔的笑着,紧紧的拥着。 是夜,有风吹了进来。 窗前的女人,披肩的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左脸的鲸纹在黑夜中是那般的狰狞。 林夕微微叹息,“难道真的是我太狠心了?”痛苦的闭上眼睛,连丝嫣今日都指责她的心硬,可是她这般做,无非就是要辰儿知道什么叫做‘分寸’, 朱凡推门而入,拿着披风给她披上。 他声音很平静的说道,“我已经让辰儿回去了,你也别怪我自作主张,他不肯听我的话一直跪在那里,说‘母后不曾下令他起来,他便不起来。’,这孩子倒是真的怕了你,还是我硬是用圣旨压他,他才起来的,顺便请了御医给他暖暖膝盖,他……他没有怪你的意思。” 林夕欲言又止,朱凡却笑着牵着她的手,“知道你也心疼他,我看着他睡着了,陪你去看一下吧,好让你安心。” 203.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她只是低下头,说不心疼那是假的,辰儿是她怀胎十月所生,怎么会不疼他?只是…… 朱凡不禁感叹,“你啊,就是这个脾气,明明就是很关心辰儿,却要表现的那般不可靠近。” “有你让他靠,那便是了,若是你我都宠着他,那还不无法无天了,只怕日后遭人非议的数不胜数。” 朱凡微眯着眼睛,声音柔和道,“我知道你的苦心,这不是也没怪你吗?走吧,看完了,我们也早些休息,都五更了。” 黑夜中,房内的灯光摇曳。 林夕看着床上睡的极不安稳的辰儿,他眉头紧紧的皱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伸手去碰触他的脸颊,紧张的又缩回了手,听见辰儿呢喃着说,“儿臣错了,母后别生气。” 她的眼泪决堤而下。 朱凡搂着她,一直安慰着她,可是她知道,辰儿在心底里现在是害怕自己了。 朝堂之中,喧哗一片。 很少见朱凡发脾气,他伸手将折子扔在地上。 “如此嚣张,这哪里是邀请?分明就是命令,难不成没有这些东瀛的兵器,朕的启云国就是土捏的,如此不堪一击吗?” “皇上,那些东瀛之人狂妄,说话不着分寸,切莫放在心上,只是……此次东瀛的兵器很是不一样,已经有不少国家窥视,既然他们那些人能够将那些兵器说的那般传神,或许也并不是空穴来风。”有人建议道,“如今启云国征战连年,这些兵器倒是有些用处。” “你的意思是让朕咽下这口气,让真妃去喽?”朱凡冷着脸道,嘴角带着些玩味的笑。 那人不禁微微颤抖,“不,是臣多言了,一切都由皇上定夺。” 朝堂之上,一阵安静。 这事不欢而散,有些人想要继续说的,可是朱凡却挥手道,“这事朕自会决定,现如今关键是担心夜将军和贺将军等人何时能够拿下陵城?你们若是能够多用头脑,想出攻城的法子,想来这才是捷径。” 寂静的御花园中,林夕端着茶轻抿。 放下手中的卷宗微微蹙眉,站了起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天空。 “小姐……”丝嫣匆匆的赶来,道,“果然皇上召见了天痕,还有王大人那些人,想来是商量东瀛之事。” 林夕没有意外,却认真的看着丝嫣。 “你是否也听过东瀛?” 丝嫣愣了愣点头,“曾经在临天国的时候,丞相就去过东瀛,听说还在那里选购了一大批武器装备。” “看来,这事倒是还真是不容小觑了,丝嫣……”林夕握住她的手,有些欲言又止,“辰儿……辰儿就麻烦你照顾了,我这个做母亲的说到底倒是没有像你这般疼他。” 丝嫣眼泪悻悻,“小姐,你别这么说,照顾小皇子本就是我应该的,你……你对小皇子纵然严苛,可是我明白,小姐也是爱小皇子的。” “可是他却已经在心底里害怕了我,不是吗?” “小姐还在记恨那一日,小皇子发烧,说要丝嫣陪着不要小姐的陪伴吗?若是这样,那么……丝嫣真的是最该万死了,小皇子他还小,不明白小姐的苦心,等大了些自然知道。”丝嫣忙着解释,生怕林夕误会。 林夕摇头,“不是,我怎么会那么小气?况且,有你代替我照顾辰儿,我倒是觉得比任何人都放心,你带辰儿如亲生,我还有什么可记恨的,只是我还记得五年前的那个晚上,真的有些怕了。” “小姐,那时候都是丝嫣的疏忽,如今……丝嫣绝不会让此事再发生,就算……就算拼死,我也要保护小皇子的安全。” 林夕笑了笑,“那我便放心了,好了,你下去吧。” “嗯。” 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哀声叹了口气。 书房中安静一片,林夕端着甜点走进来,只见天痕等人低着头,表情有些无奈,想来并没有与朱凡达成一致。 “下朝这么久了,皇上也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王辉欲言又止,看了她一眼,她只是含笑道,“本宫现在只想要皇上吃点东西,所以,你们应该明白的。” 天痕看了眼朱凡,率先道,“那我等就不打扰了。”越过她的身边,却不忘简单的摇了摇头,她自然明白他摇头意味着什么。 看着扶着额头的朱凡,她不禁笑道,“你一向自制力很好,今日在朝堂之上,怎么就发起了脾气?想来,他们刚刚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 “这次东瀛之人明显是想要扬威,我只是……”他盯着她一直看,继而转过了脸,什么话都没说。 林夕走到他的身边,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怀中,“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东瀛人指明要我去,想来目的不简单,只是……若是不去,倒是让他们觉得无礼了些,国家现在正是需要兵器的时候,去又有何妨。” “那些东瀛蛮人,自以为很了不起,可是我却不将他们放在眼中,你可知道?他们甚至不准带上随从,这事有些蹊跷,我不放心。” “东瀛自古就是靠贩卖兵器为生,这批兵器得来并不是坏处,我朝有很多人都私下购买,想来你还不知道吧,古清幽可是那里的常客,可惜……他现在人已经瘫痪在床,根本就无法赶赴东瀛,想来东瀛人也不想要惹事生非,无非就是不想放弃启云国的这个市场,我去,还真是他们抬举了我。”林夕笑着说道,她说的轻松,倒是一点担心都没有。 204.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朱凡缓缓的抬起眸子,眉头簇成一团。 “我知道你这是在劝我,可是……我不想要你去,不仅仅是因为东瀛人的狂妄。” 看着朱凡站了起来,往里面走去,她无奈的笑着,从伸手抱住了他,将脸贴着他的后背,他的背一向温暖,让她留恋。 “这次临天皇也去,我……我不想要你跟他见面。”他转过身手握着她的双肩,有些用力,可是她却感觉不到痛,“纵使他伤害了你,可是我这心里……那个眼神我不可能忽略,五年前在皇宫中,若是他尽全力,我们不可能逃得出来,他那把剑之所以偏离了我的心脏,也是因为……” 林夕‘噗呲’一声的笑了,“原来……你是在吃醋,我倒是没发现你是如此小气之人。” “你……”朱凡瞪了她一眼,郑重的说道,“我不可能用你的事来做赌注,舒真,有些时候,我……我真的很怕你会消失,你的梦靥就如同刀一般的割着我的喉咙,让我有些窒息,我……很讨厌那个一直缠着你的梦……” 林夕看着他,一直以来她假装看不见他的痛苦,可是如今说出,心里确实那般的疼痛,不为自己,而为心痛他。 “对不起,若是有得选择,过去……我真的宁愿是一片空白。”她轻声的呢喃,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踮起了脚尖吻上他的唇,有些恋恋不舍,“相信我,不管是怎么样的梦靥,都无法改变我对你的心意,我……一直一直都会爱你。”她转过了身,背对着他,将一手的食指笔直指向天空,“这便是我对你的承诺,我向老天起誓,今生今世,除了朱凡,永不再爱。” 话刚一说完,整个人就被拉进了他的怀中,他将头置在她的脖颈,有些哭笑不得,可是她却分明感觉到有湿湿的东西滴在她的脖颈。 “你……你都如此说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怎么……怎么就如此不加掩饰的?不过,这倒是我喜欢的。” 她羞红了脸,伸手抱住他,“我一直以为有些感情不需要说出来就可以表达的,原来……说出来的效果这般的好,你若是喜欢,我以后便都说出来。” 朱凡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半眯着眼睛道,“那你还是做比较直接。” 她认真的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再次踮起了脚尖,吻上他的唇,辗转缠绵,灵活的小舌,不带一点犹豫的钻进他的口中,紧紧缠着他的舌,逗弄的。 那湿润的柔软,让朱凡有些意外,他闭上眼睛,紧紧的搂着她,翻过来更加深入这个吻。 空气中充斥着暧昧,他们吻的激烈,仿佛想着用这种方式表达彼此在心中的地位。 林夕听到朱凡粗重的喘息,可是他却还是不停的吻着她,有些窒息,等到他停下动作,她已经娇喘连连,却还不忘呢喃道,“让我……让我去,我……我保证平安回来。” 朱凡的动作一滞,抬起她的脸,伸手抚摸着她红润的唇,眯着眼睛,戏谑道,“原来你这是用美人计来诱惑我。” 林夕嘴角微勾,依旧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以他同样戏谑的口气道,“我可不是美人,不知道这个计策还管用吗?”她竟然靠近他的耳垂,伸舌抚弄,撩的朱凡的脸红成一片,她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邪恶,不过……倒是很少看到朱凡如此脸红,不禁心里有些得意,“舒服吗?还满意我的诱*惑吗?” 他倒抽了一口气,伸手横抱起她就往里面的床榻走去。 玩*火的后果,就是玉石俱焚。 寂静的书房,书桌上放满了奏折,一盘没有动的甜点孤零零的在上面。 微风吹过,烛火摇曳。 卷起了帷帐一脚,里面交织的身影难分难舍。 凌乱的衣衫,散落了一地,见证着此刻的旖旎。 床榻里面传来男人戏谑的声音,“谁说你不是美人?既然献上美人计,那么我岂有不好好享受之礼?乖,今晚我也会让你满意。” “你……”话还没说出,代替的却是阵阵呻吟声。 夜,很是宁静,可是床上的两个人却睡不着。 林夕赤着身体靠在朱凡的怀中,他手里拿着她脖颈上挂着小印。 “在想什么呢?”她不禁开口问。 朱凡含笑,吻了吻她的发丝,“没有,只是想要这般搂着你。” 林夕淡笑,没有追问,抬眼看着他胸口的剑伤,不禁伸手抚摸,“还痛吗?当时很深的。” “都过了这么久,怎么会痛呢?” “可是心里的那道疤却留下了。”玉风就是为了这道疤而死,她无法不去想,认真的看着,眸中闪着忧伤,不知道他在天上如何? 朱凡自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微微叹了口气,“何不还要提起来呢?” “可是他已经在你我心中根深蒂固了。” 执起他的红发,那些红发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显得那般的耀眼,有几株白发横生,她有些蹙眉,想到玉风说的话,心里微微有些痛楚。 “我感觉不到痛,或许这样的结果对于玉风来说是个解脱,而我……不得不承认现在很幸福,有妻子孩子,这样的日子已经满足了。” “是吗?可是有些痛已经烙下了,不是吗?你的身体就是最深刻的烙印。” 朱凡只是低头吻着她的眉心,伸手抚平她紧皱的眉头,“我不想要你皱眉,每个人的时间都是有限,而我想要的只是珍惜现在,舒真,你明白我所说的吗?玉风曾经也是这般过来的,所以我清楚自己的身体,可是我不想要看到你这般,这样只会让我难受。” 205.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搂着他,很紧很紧,轻声的呢喃着,“为什么要说出来?我……我宁愿这层纸不曾捅开。”一直不敢正视朱凡将死的事实,可如今他却那般轻描淡写的说出。 听见他微微叹了口气,“你啊,我的身体现在不是很好吗?相反的,我倒是有些担心你了,若是……”还没有说完,她猛然的吻住他的嘴。 林夕的声音很小,带着些忧伤,“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不会的,宁死我也不会那般做的……” 她的情界之毒,只有中此毒的人再次与自己交*合,带着心连心的爱才可以解除,可是她心里只有朱凡,怎么可能还让人碰呢? “可是……” “我是朱凡的人,此生都是,不可能有所改变,所以,不管发生怎么样的事,都不要将我往外推。” 朱凡的眉头紧皱,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林夕掀开了被子,披着外衫走了下去。 朱凡以为她生气了,不禁有些懊恼,作势要起身,却看到她拿着剪刀将一绺头发剪下,他几乎是没有穿衣服,飞奔到她面前,伸手夺下了她手中的剪刀,声音中带着责备,“你这是做什么?纵使你生我的气,也不应该拿头发出气。” 执起她剪掉的发丝,不免有些心痛。 林夕看着此刻的他,不禁哈哈大笑。 朱凡有些气馁,“你……你如今还笑的出来,看看你做的好事,不曾想到你竟然这般小肚鸡肠,我只是说上一句,你就如此……” 听完了他的责备,她轻咳了一声,让自己的笑停下,可是却总是无意间嘴角有意无意的笑着,她指着朱凡的身体,脸上泛着红晕,“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看着真是有些滑稽,你怎么如此失态?就算我……我剪了发丝,你也应该穿上衣服出来,如今这个样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还是你在诱*惑我呢?现在还没到夏天,你……难道不冷吗?” 朱凡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多么的狼狈,脸上泛着恼怒,轻咳了一声,转过身,一句话都不说的往着床榻走去。 自知他有些生气了,不禁走过去,可是他却如孩子一般转过身背对着她。 林夕有些好笑,上了床,从身后将他拥住。 “还说我小肚鸡肠的,我倒是觉得你才是。” 朱凡没有说话,只有沉默。 林夕实在是无奈,只好妥协,“朱凡,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依旧不说话,可是身体却略微动了一下,林夕含笑,知道他正在认真的听着她的话。 “有一个上古时代的传说:巴人首领廪君率船队顺清江西征,在盐池与美丽的盐水女神相爱,廪君把自己的一绺头发送给女神说:“结上它吧,我要和你同生共死。”但廪君不愿停止西征的脚步,女神恋恋不舍化做飞虫拦住了他的去路想挽留他,廪君就在阳石之上一箭射死了女神,女神死时脖颈上还缠绕着他送的头发……“结上它吧,我要和你同生共死。”,我是女人自然不是廪君,亦不是美丽的盐水女神,可是我却想要与你结发,想要与你同生共死,所以,不管发生如何的事,你我都要不离不弃,你……不要推开我,可以吗?” 朱凡这才转过身,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她的眼泪不禁流下,心里的恐惧越发的深。 “傻瓜,平时心机那般的多,为什么在我面前,却反应如此迟钝?你……”他心痛的擦着她眼角的泪水,“一个传说,你怎么就这般相信了?平时的你对于这些可是不信的……舒真,我也想要与你同生共死,我不会推开你,我们一辈子不离不弃。”可是我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那件事如石头一般的悬挂在我心中,无法落下。 朱凡也剪下了他的一绺头发,相互交换着,没有什么定情之物,这就是最好的承诺。 东瀛离这里很远,需要坐船而行,一般交易是在东海的大船之上。 折子上说,随从不可太多,所以她只带了寥寥几个人,不过……也已经让人命令‘暗隐楼’暗中保护。 到了东瀛指定的大船上休息,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赵煦,他依旧面带着笑容,可是看着却让她觉得恶心,不想要跟他走的太近,便想着回房。 海风吹过,林夕转身离开,可是手臂却被人拽住,她猛地挥开那人的手,用着厌恶的眼神看着赵煦。 “临天皇难道就不知道何为礼数吗?如今在东瀛,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快些放手,本宫只当做,临天皇这是无心之过。” 赵煦含笑,“朕自然知道这里是东瀛,只是想要跟真妃说些话而已,可是真妃似乎将朕看做了洪水猛兽,这倒是让朕有些心寒,怎么说,5年不见了,你我之间也算是朋友,见到面连个基本的礼数都没有,传出去恐怕要让人说我们小气了。” 林夕冷哼一声,“朋友?临天皇还真是想当然,如今你我代表不同国家,根本就谈不上‘朋友’应该是敌人才对。” 赵煦哈哈的笑着,“朕只是好心的提醒罢了,这次来,真妃还是要小心为上。” 林夕也是笑着,“那本宫就谢过临天皇的好意了。”转过身离开,却看到舒尖碰上了舒尖,他倒是装作不认识一般的越过了她,向着临天皇走去。 “皇上怎么在这里?害的老臣找了许久。” “怎么?朕出来透透气,也要征询丞相的意见吗?看来,在丞相眼中,朕倒是一点说话的权力都没有。”赵煦笑着讽刺道。 “臣……臣怎么敢?”舒尖立马辩解,“臣也只是担心皇上的安危,皇上的身体……” 206.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住嘴,何时朕的事轮到你插嘴了?就算你是临天国丞相,有些事情也别想着多管,管多了只会让人厌烦。”赵煦冷着脸道,嘴角微微勾起,看着背对着他们驻足的林夕,“真妃想来也看够了笑话,舒相是真妃的父亲,这一别5年,想来是有说不完的话,纵使属于两国,各归其主,可是这情意想来是断不了的,那朕就不打扰你们父女聊天了。”微眯着眼睛看着舒尖,“丞相,你可不要让朕为难哦?这里不是临天国,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朕也无法回去向众位还有母后交代?你……应该明白朕的意思吧。” 赵煦从后面越过了林夕,只是嘴角带着些玩味的笑意离开。 林夕转过身看着面色铁青的舒尖,不禁有些嘲讽。 “看来父亲大人真的是多嘴了,不然怎么会让赵煦如此厌烦?父亲可是临天皇衷心的一条狗,如今却落成这样,倒是让做女儿的看着有些心痛。” 舒尖挑着眉看着她,攥紧了拳头,冷声道,“你也配在这里数落我吗?当初……当初就应该杀了你,哼,你以为这次来东瀛你能拿买到兵器吗?想都别想。” “做生意贵在价钱,这个父亲想来比我还要懂,东瀛主定然知道何为上上之策?难道丞相有本事控制东瀛主的思想,那样舒真自认为倒霉便是,只是……现如今你最大的敌人似乎不是我,而是赵煦,看得出来,他对你倒是‘敬畏’的很,竟敢如此对你说道,倒是也有些可悲,可惜你想尽办法的做到丞相这个位置。” 她转身离开,却还不忘回头道,“父亲大人的话,舒真定会牢牢记下,只是……事情还不曾发生,丞相的这个警示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 听见舒尖在身后骂着,“不孝女,就不应该让你来到这个世上,真是造孽。” 林夕只是微微一笑,对于舒尖的后悔置之不理。 晚上,东瀛之主便邀请众人一同用餐,来的人都是些各方的名流,金靶也来了,看来这次交易倒是不同凡响。 金靶坐于离她很远的地方,他不曾抬头看她,想来心里还在埋怨笑着她吧!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在不同的国家,本就是身不由己。 东瀛之主坐在帘幕之后,只是简单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让大家尽情享受歌舞。 一顿饭下来,对于林夕来说毫无趣意。 在场都是男子,唯独她是女子,倒是被人视为稀奇。 有人议论,“不曾想到启云国竟然派个女人前来,看来启云帝倒是没有本事,连女人都骑到他的头上。” “是啊,这次交易受邀之人都是帝王,一个妃子而已,倒是比启云帝的有名气的多。” “可不是,听说启云帝自小体弱多病,想来已经下不了床了,才会让一个女人前来。” “……” 林夕只是淡笑不语,看了眼正襟危坐的金靶,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在座各位似乎对于女人有些意见?”珠帘后面传来了女人悦耳的声音,“本主也是女人,难道各位对本主也是觉得不满?” 那些说话者惶恐,“本王只是随口说说,不曾有那个意思。” “那就好。”东瀛之主淡淡道,“本主听临天皇说启云国的真妃不同凡响,正好同为女人,本主想要和真妃聊聊,不知真妃可否愿意?” 林夕瞥了眼赵煦,他此刻依旧面带微笑的和别人攀谈,丝毫不在乎东瀛之主的话,有些不明白他为何要跟东瀛之主推荐她? 含笑,“东瀛之主说笑了,别人之言怎可相信?既然东瀛之主都如此说了,本宫怎敢说不愿意?” “好,各位慢用,真妃请跟我来。” 林夕跟着东瀛之主离开,站在豪华的大船上,东瀛之主长发随风飘舞,广袖罗裙,显得那般的动人。 “真妃的胆量不小,本主早就已经说过只准带随从进来,却不曾想到真妃竟然带了一大群人,不过……本主已经将那些人阻挡在外,不知道真妃可有什么异议?”东瀛之主转过脸,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意,眼睛直直的看着林夕,像是在打量着猎物一般。 林夕微微挑眉,笑道,“东瀛之主的做法自然是正确的,本来就是本宫违反了这次交易的规则,若是想要我离开,那本宫绝无怨言。” 东瀛之主绝美的容颜上,染着一缕冷漠。 “本主明白真妃为何这般做?纵使面容如此,启云帝对你倒是呵护有佳,主动向本主推荐于你,只是此次交易的规矩还请真妃明白,这次若不是临天皇求情,本主绝不会轻饶。” 林夕蹙眉不解,冷笑,“看来东瀛之主跟临天皇的交情匪浅,那么这次交易想来各国都是陪衬了,本宫也无愿来配东瀛之主演这出戏,还请准备一下,明日便让本宫离开。” 东瀛之主淡笑,转过身去,“真妃的话不无道理,若是按照本主个人意思那便会按照真妃所说,可是本主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还有东瀛国,本主会以国家利益为重,就如真妃一般,凡事以江山社稷为前提,所以这次交易自然是很公平的,谁都可以购买到兵器,只要价钱充足便是。” “东瀛之主能如此想甚好,不知道东瀛之主还有什么话要说?” 东瀛之主抬眸看着皓月。 “只是想要看看你有何不同之处。” “本宫能有何不同?只是一个依赖丈夫的女人而已。” 东瀛之主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继而哈哈大笑,“想来真妃也累了,还是早些回房休息,本主就不叨扰了。”说着越过了她,往着里面走去。 207.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林夕没有回房,只是站在船头看着天空,不知道东瀛之主到底想要从她身上知道什么?还有她的眼睛,感觉有些熟悉,可是……她不记得和东瀛人有过交集。 微微叹了口气,肩头有披风落下。 林夕凝眸看着站在身边的临天皇,伸手拿下了披风,扔在他的手中。 赵煦笑容可掬的看着手中的黑色披风,“真妃倒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未免太过于小心谨慎了,朕只是好意而已。” “你的好意本宫一向受不起,盛宴在即,临天皇却出来,倒是有些与礼不合,临天国与启云国现在水火不容,你我站在一起,被人看到了只怕影响不好,这次你特意在东瀛之主面前保举我来,想来目的并不简单,不过……本宫绝不会怕了,五年前的那一幕定不会重演!要不是因为在东瀛,我与你之间的仇恨一定会算清楚。”眼中充满恨意的看着赵煦,只见赵煦微微皱眉,“若是没有什么事,那本宫就先离开了。” 实在不想要看到这个人。 “若朕只是单纯的想要见你一面,你可曾相信?”赵煦的声音中带着些暗哑。 林夕几乎有那么一怔,微微皱眉,继而邪魅一笑,“临天皇的话,本宫一向不信,你变脸的功夫这些年倒是有些见长,五年前恨不得杀了我,现在却是如此态度,倒是让我有些不适应,还请你收起那份虚伪,看着实在让人恶心。我曾经发下誓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你带给我的仇恨,那是一辈子都无法消除的,原本想着借此机会将你杀了,可是……倒是没想到你与东瀛之主的关系,那也无妨,只要本宫活着一天,定会将你诛杀。”想到五年前朱凡的痛、玉风的死,她就心如刀割,这辈子欠玉风的她是在无法补偿,唯一能做的便是为他报仇。 “恶心?这就是你对我的评价吗?你……你竟是如此的恨我?”赵煦嗤笑,因为背对着他,不曾看到他此刻的表情,她也没有心思去在乎,本就是仇人,要在乎那便是他是否死在她的手中? “舒真,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是!”还不犹豫的回答,林夕没做任何停留,往着房间走去,心脏突然间有些揪痛,不禁有些皱眉,扶着桌子,倒了杯水喝下,这才缓和。 “舒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林夕苦恼的扶着额头,感觉自己现在越来越不能掌控这幅身体了,是舒真要苏醒了吗?那么她呢?伸手从脖颈上拿出了朱凡送给她的小印,轻轻的吻了上去,眼泪却哗哗的落下,“朱凡,我……我想你了……我怕自己消失,真的很怕……”从不承认自己是不怕死之人,如今已经有了牵挂,再也不要做回那一缕孤魂了,说好与朱凡相守,哪怕……哪怕只有余下的5年。 寂静的船头,传来了女人的一声低叹。 “既然她如此恨你,你何必还要为她着想?放着我妹妹的情意你不要,我真的有些不明白。” 赵煦淡淡道,“有些事情不明白倒是好的,明白了只会徒增烦恼。” “她这些年可好?” “她的情况你比我应该更清楚。” 女人哈哈一笑,“我还真是不明白,舒真只是如此简单的一个女人,为何可以让你还有她都变了心意?” “我至始自终都不曾变过,倒是她……已经不把我放在眼中了。”嘴角带着冷漠的笑意,“你最好能够让她回来,不然……最后只怕不得好死,就算我不对她怎么样,她也不会放过她的,背叛,是任何人都不可原谅的,即使曾经再好,她们相处的时间再长,那也是不被允许的,而且她现在如此的恨我,你应该知道结果是如何。” “你……你不能出手相助吗?她这一切都是为你,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女子的声音中有些微颤,“我一直愧疚与她,要不是当初我的失误,怎么会让她流落在外?怎么会让她心归与你?那年我求她回来,可是她却执意留在你的身边,即便再苦再累她也是毫无怨言,有时候我都觉得你的心是铁做的,她坚持了那么久,换来的只是一厢情愿。” “那你便只当我的心是铁做的,本来对于她,我就是没有任何留恋,对我而言,她只是一枚棋子,别无其他,而她从一开始便知道。”赵煦转过身,越过了那个女人,“一颗心已经被一个人占据了,其他人在我眼中那便都是多余,你要是为她好,最好让她知道什么是该做什么是不该做,我不想要对她怎么样?以后就让她自求多福了。” 女子凝眸看着消失在眼前的背影,微微叹道,“她是一厢情愿,我又何尝不是?纵使我是她的亲姐姐,可是在她眼中,或许我连舒真都不如,如何劝的动她?她甚至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 兵器交易并不如林夕所想的那般困难,东瀛之主让人雇了马车,蒙着眼睛带着来访的人去看了兵器,想来是怕人记住了路,以后偷偷过来盗窃。 这次他们制作的兵器样子很是独特,那些尖刀锋利无比,士兵用起来确实具有很强的杀伤力,不得不承认东瀛确实在兵器上面比较先进。 各方下了订单,就开始银货交易。 有几个国家妄想私吞,毕竟这些兵器价值匪浅,却不想被东瀛之主知道,命人将他们送离了东瀛。 “以娘娘的为人,这次倒是让金靶有些难以相信?”一直不曾与她说话的金靶,在那些偷盗兵器的人被送走后,笑着在她耳边说道。 对于金靶的话,她倒是不以为然,“单于的为人,也是让本宫难以置信。” 208.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金靶脸色突变,不禁咳了一声。 “这次交易倒是算得上成功,只是……娘娘要小心了,这些兵器还不一定能够顺利的进入启云国。” 林夕嘴角微微勾起,“这就不牢单于挂心,你还是担心自己的兵器要好的多。” 兵器选好,就是命令手下出海回国准备金银,而后由东瀛派人负责将兵器运过东海,而他们这些人都要留守在这条船上,一方面是作为人质,一方面是作为‘宾客’。 海风吹舞,有人影闪动。 林夕手里拿着银针,跟着那个黑衣人走了出去。 “舒真在这里,怎么还不下手?”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女人开口道,只见舒尖跪在地上。 “皇上防着老臣,而且东瀛这边防备森严,很难下手。” 黑衣人女人猛地挥了挥手,“借口,你难道想要看着我与赵煦反目成仇吗?舒尖,你……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可是现如今?”女人说着便流出了眼泪。 舒尖立刻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拥在怀中。 “别哭了,我知道这些年你的委屈,嫣儿,你知道的,我是不会背叛你的,只要你让我做的,我一定会帮你完成,只是……这次煦儿明显是想要插手,都是我的错……”舒尖声音中带着些愤怒,“要不是当年我一失足,怎么可能会有舒真这不孝女?你与煦儿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与煦儿的父子感情也不会……” “嘘。”黑衣女子不禁伸手附上了舒尖的嘴,“好了,这件事我都不怪你,你也别放在心上,你要知道,现在这个女人不简单,若是不杀了她,总有一天她会杀了煦儿和我,就算……就算不为我,你也要为煦儿着想不是吗?我不能待在这里时间长,万一被东瀛之主发现,那样事情就麻烦了,你切忌要要小心。” “我知道,你放心吧!”舒尖难得温柔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伸手紧紧的搂着她。 躲在暗处的舒真不禁有些讶然,这个黑衣女子,即便是遮着面容,她依然可以分辨的出是谁,除了临天太后还会有谁?只是……她竟然会功夫,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里。 “谁?”听见动静,黑衣女子猛然的推开舒尖,往着她躲藏的地方去。 舒尖也是皱眉看着漆黑的四周,可是周围都是安静一片。 “舒尖,你出来可曾有人看见?”黑衣人女子不禁皱眉问。 舒尖摇头,“你在怀疑我被跟踪了?” 黑衣的女子点头,“我先离开了。”说罢飞身消失在黑夜中。 舒尖也相继的离开,林夕微微舒了口气,正要出去,只见有一掌打在她的胸口,顿时口吐鲜血,舒尖和那个黑衣女人倏的出现在她面前,冷眼看着她。 “你倒是胆大,竟然深夜跟着我出来。”舒尖冷声道。 舒真倒是没有害怕,蹒跚的站了起来,伸手擦去嘴角的血渍,“要说是胆大,那舒真怎么能够跟临天太后相比,东瀛重地,却能够来去自如的与人苟且倒是让舒真佩服,不过这次倒是让舒真开了眼界,不曾想到父亲大人与太后竟会有如此渊源。” 临天太后哈哈大笑,伸手拿下了面纱。 临天太后邪魅的说道,“没想到您竟然认出了哀家,那么这次你休想活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走进来,所以……人的好奇心太重,只会给你惹来杀身之祸。” 林夕也是哈哈一笑,“若是临天国知道赵煦并非先皇的孩子,想来定会朝中大乱的。” 舒尖邪笑,“舒真,你觉得你有说出去的机会吗?” 舒尖说着就往她这里刺过来,林夕慌忙从袖中拿出了烟雾弹,可是不会武功的她,就算再跑也躲不过会武功的临天太后。 烟雾中,一个人影闪过,林夕整个人被拥在怀中,一瞬间便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定不能让她跑了,这次好不容易有杀她的机会,决不能就此失去。” “是。”舒尖和黑衣女子分头行事,没发现黑暗的草丛后面,一个人正紧紧的捂着她的嘴巴。 见舒尖和黑衣女子消失,不禁微微舒了口气。 林夕胸口痛疼,临天太后的那一掌实在是厉害,她不禁猛地吐了口血,眼睛疲惫的只想要睡下。 “真儿,真儿……你不能睡,不能睡知道了吗?”好像听见有人在喊,可是她却不知道是谁?似乎看到了舒真,她高兴的抓着林夕的手说,“子胜没有死,没有死……” 她如艳阳的花朵,绽放着最纯真的笑容。 林夕虚弱的瘫软在那里,舒真的灵魂猛然的喊道,“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林夕伸手抓着她的衣服,“不可以,你不是说好了,不出去的吗?舒真,如今的我有了牵挂,我不可能离开。” “可是……可是我也好想出去,我的心在痛,难道……难道这点非分之想都不行吗?我……我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是那般的快乐,啊――好痛,好痛――”舒真抱着头蹲坐在地上,样子有些痛苦。 林夕亦是觉得头痛的很,她像是穿越了时空,看到舒真颤抖着身体跪在那里,看着身穿橙黄色龙袍的男子走近她,舒真的眼中饱含热泪,头猛然的磕着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男人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慌,苦笑,如陌生人般走过了舒真,舒真一直跪在那里,眼泪不停的流下,这些年一直跟她玩耍、一直牵着她的手、将她拥在怀中的人,此刻却是那般的陌生,她无法将刚刚的男人跟子胜联系在一起。 209.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舒真无法承受这样的事实,爬上了窗户对面的柳树,到了外面喊着子胜,以前只要她这么一喊,就有嬉笑的声音传来,可是现在没有了,她不停的寻找,只看到远处亭子里一抹黄色的身影,她靠近,有些害怕,看到他转过了脸,她哭喊着转过头离开,可是手臂却被人拉住了。 “真儿,真儿……你听我解释?” 舒真摇着头看着他,她不想要听,‘啪’的一声一个耳光落在男人的脸上。 舒真嘶吼,“你要如何解释?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子胜?你不是我的子胜?子胜从来不会骗我的,从来不会……”她痛苦的蹲坐下来,抱着头痛哭。 “对不起,我不想要骗你的,可是我有我的苦衷,你可知道,和你在一起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我……我也很讨厌这个身份,我想要摆脱,可是却没办法摆脱得了,真儿……我是真的爱你,如果你早知道我的身份还会跟我接近吗?你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一尘不染,只有子胜能够配得上你,而我……太过于肮脏,满手都是鲜血,在人眼中,我是嗜血狂魔,杀人不眨眼,我害怕用这个身份玷污了纯洁的你。” 舒真抬起泪眼看着他,不禁笑了,“那我现在知道了,你放手,我……我只是**的女儿,消受不起您的恩德,对于这些年的照顾,我只当做是一场梦,现在……梦该醒了。” “不――”他紧紧的抱着她,“这不是梦,真儿,我不能放你走,真的,我不能没有你,从我6岁那年,我的母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对我严厉不说,还……还将我扔进了兽牢,她给我的唯一教导就是‘要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悔恨一辈子。’,她用最残酷的方式,来驯养了我,让我与野狼厮打,她将我当畜生一般的看待。”他转过了她的身体,伸手擦着她的泪水,将衣袖撩起,那上面是有一道很深很长的痕迹,狰狞不堪。 “这是……”舒真哭着抚摸,一个手臂,整整一个手臂都是那些咬狠,“怎么……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是不是很痛?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真儿别哭,一切都过去,都过去了。”男人吻上她的唇,泪水也是顺着脸颊落下,“子胜是我小时候的字号,从我有真正名字时,便没有人知晓了,可是……我宁愿只有子胜这个名字,我……我什么都可以忍受,就是不可以没有你!真儿,我们说好在一起的,你不要因为我的身份就离开我好吗?那样我便真的进了地狱。” 寂静的亭子,悬在山腰,相拥的两个人都痛苦的流着泪水。 他们十指紧紧的**在一起,像是许下了一辈子的承诺。 天空一转,林夕又看到了一个茅草屋,就如初醒时那个**里的情景一样。 一颗大的柳树下面,舒真围绕着柳树转,她高兴的仰望着柳絮的高处。 “我真想要一辈子在这里,要是什么都不想该多好?”舒真即便是微笑着,可是却清楚的可以看到她脸上的痛苦。 “这里就是你我的一辈子。” 舒真苦笑,呢喃着,“是吗?可是以后这里只能在梦境中出现了。”她低下头,极力的让自己不要失态,嘴角一直带着笑容,不可以哭的,今天说好不哭的,“谢谢你带我来这里,真的很美很美……现在我已经没了心愿,以后你我就不要见面了……” 身后的男人,不禁向后退了一步,“你……你说什么?” 她抬起了脸,却没有勇气转过身面对他,“我说,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父亲……父亲过些日子就会将我嫁于李公子,我也已经答应了。” “为什么?不是说好要在这里隐居的吗?你现在这话是什么意思,舒真,你到底想要我如何?我为你放弃一切,我们在这里成亲,这样不行吗?为什么要将我的感情践踏?你说啊,是不是你心里有了别人?你说啊――”男人嘶吼着,眼眸痛苦,如受伤的野兽。 舒真哭着,捂着头,大声的吼道,“因为我们是兄妹,你是我的哥哥,你叫我如何接受?” 男人苦涩的笑着,不禁往后面退一步,“你……你原来都知道了。” “是啊,要不是父亲告诉我,我还一直被蒙在谷里,子胜,你要我如何接受这样的事实?这是要天打雷劈的,要遭报应的……”她哭着坐了下来,“我放弃了,我不要这份感情了,真的好痛好痛……” 男人如血的眸中闪着愤怒,按着她的双肩冷笑,“要是报应就报应在我身上吧,就算天打雷劈,我也不在乎,我要你,你是我的……”将舒真推到,疯狂的撕着她的衣服,亲吻着她雪嫩的肌肤,咬着她的唇,让她所有的话变成了呜咽声。 林夕不禁有些讶然,这个情景好熟悉,就如……她心里不禁有些慌乱,摇着头,不可能的,这完全是两个人。 “不要,不要――,子胜不可以,不可以……”舒真哭着挣扎着,拼命的厮打、哀嚎,可全然没办法阻止她。 睡梦中的林夕眼泪竟然流了出来。 衣衫凌乱,地上的两个人都只剩下哭泣声。 “真儿,我不是你哥哥,我是你的子胜啊,我是你一直说要在一起的子胜,就不能让我们**一次吗?真儿,我放弃了一切只为了和你在一起,不惜违背母后的誓言,我不管她和舒相是什么关系,也不管什么道德,我……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们就住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我们的事,可以吗?求你了,真儿……”男人低声的在她胸口哭泣,舒真不知道如何抉择,终究捧着他的脸点头。 210.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看着那张放大的脸,林夕不禁向后退,怎么会是他? “不――不会的……”她猛然的惊醒,只看到赵煦在自己的眼前,她睁大了眼睛,一直盯着他看,像是要看穿他的灵魂。 “你哭了,是……是想起了什么吗?”他轻声的问,伸手要碰触她眼角的泪水,可是却被林夕锐利的眸子吓的收回了手。 “我什么也没有想起来,你想要我想起什么。”她猛地咳嗽一下,胸口如针扎般的痛。 “你别激动,我帮你涂一点药。”说着熟练的解开她的衣衫,从怀中拿出了药,不假思索的要涂着。 林夕有些愤怒,伸手打掉了他放在自己胸前的手,“拿开你的手,你不配碰我。”可是为什么眼泪要流出来,原来……原来即便自己不是舒真,心还是会这么的痛。 虚弱的抢过他手中的药,转过身背对着她,自己擦着药。 有些事情,她真的不愿意面对,一直不肯相信,子胜就是赵煦,子胜帮她甚至也为了她死,可是赵煦却害她,让朱凡失去了健康,让玉风失去了性命,这一切一切都是那般的矛盾,那般的让她心有余悸。 嘴角泛着白,她的手有些微颤,按在伤口上,只觉得冷汗都已经出来了。 赵煦硬是将她放倒在他怀中,冷漠道,“你要是想要命的话,就乖乖的听话,她的掌对于有内功的人都是致命的,更何况是你一个不懂武功的人。”不容置疑的将药膏涂在她的胸口,胸口一片淤青,看着惹人怜惜。 林夕紧紧的闭着眼睛,如今她这般无能为力,心头有种屈辱的感觉。 赵煦将她的衣服合拢好了,伸手擦着她眼角的泪水,“若是觉得委屈,你可以骂我的。” 林夕眼中充满恨意的看着他,继而转过了头,“我要回去。”不想要看到他,也不想要跟他独处,舒真的意识再慢慢的增强,心里从未有过的怕。 临天皇赵煦愣了愣,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然后端坐在她的面前。 “我背你。”见她犹豫,他继续道,“你不要多想,如今你受伤,回去也是难事,这次东瀛之别,以后你我就不会再见面了,你还怕什么?还是你想起了什么,对我有了别样的心思?” 赵煦凝眸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她有些心虚,撇过了头,冷笑。 “你倒是喜欢猜测别人的心思,不过……你似乎太过于自信了,如今的我即便有别样的心思那也是对于朱凡,对与你,我有的只有恨。” 赵煦转过了脸,不说话。 林夕伸手攀上他的肩,让赵煦背着回去,可是心里却是百感交集,有些事情一旦揭开,心里就有了一层阴影。 在自己的房中休息了两日,有消息传来,金银已经运来。 东瀛之主便让手下护送她离开,也带着一船的兵器。 不曾想到来的竟然是朱凡,他面色有些憔悴,红色的发丝在风的吹舞下飘动,原本沉重的心,这时候却是那般的放松,她微笑着走到他的面前,他饱含心痛的抚摸着她的脸。 “你回来了,我还以为……” 她紧紧的抱着他,只有一句话,“我想你了。” 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帝后相拥在一起,眼眸中都闪着真情。 “累了吧,我们这就赶回顺安休息。” 她点头,靠在他的怀中。 一路上,朱凡一直握着她的手,她有时候抬眸问他,“你怎么不问我在东瀛发生的事?” 朱凡只是微笑着搂紧了她,“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林夕嘴角牵扯着笑意,可是…… “朱凡,你越是这般对我好,反而让我觉得内疚,我觉得,我对你的好连你对我的万分之一都不到。” “那你以后就补偿我,加倍的对我好。” “好。”她闭上眼睛,声音有些微哑。 好久没有睡的如此好了,没有梦,有的只是朱凡的温暖。 她这一觉便是一天,醒来的时候,只见朱凡戏谑的笑着,拿着水在她面前。 “你也真是能睡,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你……”他贴近她的耳朵,小声的说道,“还以为你怀了孩子,才如此嗜睡的。” “你……”白了他一眼,伸手拿过了水,喝下,可能是因为太急了,竟然有些呛着了,脸被呛的通红。 朱凡好笑的伸手拍着她的后背,“你要是遮掩也不必这般急切喝水,看你脸红的样子,是不是害羞了?若是真的有了,我也会很高兴的。” 伸手将水放在他的手中,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如此贫嘴?这哪是能有就能有的,你……竟是瞎说。”撇过了脸,不理会他。 朱凡好笑的拥紧了她,“好了,我也是看你闷得慌,才会逗你玩的,其实有了我倒是不乐意,看你生辰儿时那般痛苦,我便下了决心,以后就只要辰儿一个孩子便好,多了反而有些麻烦,生在皇族,子孙越多,血流就不会不止。” 伸手握紧了腰间的手,“你又想起了朱瑾了吗?” “只是有些感触而已。” 林夕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朱凡,若是……若是有一天我不认识你了,对你犹如陌路,那便不是我……要是,要是我不在了,你一定要记得我……” 朱凡大笑,“怎么说出如此悲伤的话?你怎么会不认识我?怎么会不在?我不是说过了吗?你的命是我的,就算阎王来了,我也不允许他将你带走。” 林夕咬着唇,摇头,“我……我是说真的。”眼神炯炯的盯着他看,不像是看玩笑。 211.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朱凡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他几乎是无从反应。 “是不是在东瀛发生了什么事?” 林夕只是盯着他看,像是永远也看不完一样,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你要是相信我,就别问了,只要记住我的话就好,我……我真的很喜欢你。”她抱紧了他,将脸埋在他的胸膛,轻声的呢喃,“我喜欢你牵着我的手一起到御花园赏花,喜欢你为我披上风衣,喜欢看着你跟我谈心,喜欢……喜欢靠在你的怀中,聆听你的心声……好多好多,都是我喜欢的,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 “舒真……” “朱凡,什么话都别说,就这样让我抱着好吗?就这样……”林夕的眼泪不禁落下,拥着他,生怕他下一刻就不在她的身边了。 回到顺安,对于马车里的事,林夕和朱凡都没有提起过,他们知道,有些伤痛不必提起。 朱凡明白她的心思,即便听不懂她的话,也会尊重她。 远远的看着丝嫣牵着辰儿站在那里,她很想要走上前抱抱辰儿,可是辰儿看到她,只是恭敬的跪下,“恭迎母后回宫。” 林夕嘴角不禁浮出一丝苦笑,朱凡握紧她的手,朝她一剂微笑,“不要在意,慢慢来。”然后对着辰儿道,“起来吧,行礼是对的,可是没有大臣在场的时候,不需要如此慎重,过来,让父皇母后抱抱。” 朱辰皱了皱眉,怯生生的看了眼林夕,她努力的微笑着,主动伸手抱着朱辰,似乎很久没有这般抱着他了,一直以来对他严苛,却忽略了为人母应该有的慈爱。 朱凡笑道,“现如今,我倒是觉得朕是最幸福的人了,妻子孩子都是这般的让我安心,这叫我如何不高兴,好了,我们回家吧!” 他轻拍着林夕的背,一手拥着她,一手牵着小小的辰儿。 辰儿嘴角带着幸福的笑意,手拉着朱凡很紧。 林夕明白,在辰儿心中,她一直处于坏人的位置,看了眼朱凡,为了他,即便是被辰儿误会,她也是无怨无悔。 在宫中一直修养,朱凡严禁她不准胡思乱想,一切外界的消息都被封锁。 无影悄无声息的来到宫中,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只见林夕眉头紧蹙。 “这事皇上是否已经知道?” 无影道,“是,如此大事,想来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只是……这事谁都觉得有些蹊跷。” “你认为这是他们设下的计策?” 无影摇头,“属下无能,猜不出什么。” 林夕冷哼一声,“若是计策,这般做又是为了什么?这倒是有些多此一举了,我是相信临天国内乱,却不曾相信死了几十年的人还活着。”瞥了眼无影,挥了手,“你下去吧,这事你派人打探清楚再禀告与我。” “是。” 无影恭敬的离开,寂静的房间只有林夕一人。 她伫立在窗前,看着天空的明月,眼中有些不知明的光芒。 烛光摇曳,女子提裙来到书房,原想着给朱凡一个惊喜,正走在清石小道上,却见丫鬟叨扰不停,不禁停下了脚步,站在暗处,静听着她们的话。 “真妃娘娘可真是养虎为患,丝嫣仰仗着娘娘对她的宠爱公然勾引皇上,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还一直将丝嫣视为好姐妹,倒是有些可怜。” “只因为小皇子喜欢她,皇上几乎每日每夜都到偏殿与她聊天,日子长了,皇上对丝嫣自然是心存怜悯,有小皇子这么一撮合,想来没有染也有染了。” “听说前些日子丝嫣还一直待在书房,五更的时候才出去,头发有些微乱,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能不出事吗?最近真妃娘娘一直在寝殿,而皇上在书房,看来……这事十有**是真的了,原本伺候皇上是真妃娘娘的责任,现在倒是轮到她身上了,平时倒是小瞧了丝嫣这丫头的狐媚功夫。” “能让皇上看上了,那也是人家的本事,一跃便成了主子,以后……我们在她面前还是小心说话的好,若是她真成了主子,也不会为难我们。” “其实皇上纳了丝嫣也不为过,早些年,朝堂就有人要求皇上添充后宫了,可是真妃娘娘真的太过厉害,竟然可以让皇上只留她一人在身边,这些年过去了,这皇宫就一位妃子,皇上定是觉得厌烦了,而且……真妃脸上的鲸纹,那么骇人,看久了自然是厌倦了,皇上如此做也是情有可原。” “那可不,皇上一直不册封真妃娘娘为皇后,想来也是这个原因……其实皇上最爱的还是当年的王妃古玉染,要不是王妃被娘娘所害,这皇后……,皇上一直留着皇后的位置,恐怕就是为了纪念王妃。 “不曾想到皇上竟是多情的人,只是为何知道王妃是真妃所害,却还要将她留在身边,宠爱有加。” “后宫之事,谁能说的明白?皇上的心思岂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可以猜得透的?” “这话倒是有理,可是丝嫣这样做未免有些过分,毕竟娘娘对她那么好,她如今却借着娘娘宠她的名义勾引皇上,这实在是可耻。” “皇宫内的事,哪能说得清谁对谁错?能爬上主子的位置就是本事,像我们这些没有本事的丫鬟只有看的份,切莫妄想得到不该得到的。” “我只求在皇宫平安度过,到了年纪出宫寻个好人家。” “你的想法还真是平淡,我倒是觉得,保不准有一天我也飞上枝头了。” “那要看皇上是不是看好你了,好了,现在最主要的便是却为皇上准备茶水。” “……” 212.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林夕嘴角带着邪魅笑意的走了出来,对于丫鬟们的话语,她淡笑不语。眸中却流转着别人看不透的光芒,她紧抿着嘴角,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又像是被什么困扰,来回的踱步,继而紧皱着眉头。 回到寝宫,不知道在纸上写了什么,看了看,觉得不妥,伸手撕掉,额头有些痛,微微叹了口气,徒然又往外走。 走到了书房外面,听见里面传来了郎郎的笑声,她的手不禁僵在那里。 “看来,我来的倒不是时候。”微微叹了口气,想要转身离开,却见小太监跑来。 小太监看到她,忙跪在她面前,道,“娘娘千岁。” 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知道,定是惊动了朱凡,挥了挥手,“起来吧。” “是。”小太监站了起来,伸手将一些密折交到她的手中,“娘娘,这是皇上让奴才找来的,就请娘娘代为交给皇上。” 自然知道小太监的意思,微笑着点了点头。 门打开,朱凡走到她的身边,执起了她的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休息?不是让你在房中多休息几日的吗?出来了,也不给自己带件披风。” 她不说话,就这般听着他的训斥,他微微叹了口气,“你啊,总是这般让我担心。”说着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拿了下来,系在她的身上,“快些进来吧,就算这天不凉,可是吹久了风,也会染上风寒的。” 林夕微微笑着,跟着朱凡走了进去。 “皇上,小姐,那丝嫣告退了。” “先别急,待会我与你一起去看看辰儿。”林夕朝着丝嫣淡淡说道,“皇上这里的茶水没了,你去接一下那些丫鬟送来的茶水,正好我也有些渴了。” 丝嫣点了点头,出去,顺便将门关了起来。 朱凡伸手将她搂在怀中,“你的心口还痛吗?天痕说,你的伤要不是医治的及时,只怕……” 林夕淡笑着,抬眼看着他,“如今我就在你怀中,还怕什么,我的伤是被临天太后所伤……看来,这个女人不容小觑。”伸手从桌上,将密折递给朱凡,“这是你要的。” 朱凡皱了皱眉,伸手拿过了密折,“你……你已经知道了对吗?” 她伸手缠着他的腰肢,声音很淡,“我知道你是怕我分心,还担心我的身体,不过……就算我在宫中,‘暗隐楼’却还在运行,他们搜集的消息,可是比你还要灵通。” 朱凡不禁一笑,“看来,以后我是做什么都瞒不了你了。”宠溺般的抚摸着她如墨的发丝,眼中充满了柔情,“你怎么看这件事?” “应该是真的,我这次去了东瀛,偷偷得知,临天皇与临天太后之间的关系并非那般的融洽,想来这次临天国之乱也是因为两人不谋才会有的,只是……却不知道如何冒出的齐王?”林夕若有所思,脸上满是不解。 “这个我也是不知道,齐王年幼便死了,如何现在还活着?他……到底又是怎么样的人?临天皇虽然狡猾狠毒,可是交战这么多年,最起码已经有些了解了,可是如今这个齐王……”朱凡摇头,“还真是不知道他的底细。” “我利用脖颈上的小印命令‘暗隐楼’,他们对于齐王的卷宗也是微乎其微,而且赵煦现在失踪,谁人都不知道去向?这倒是有些蹊跷,以他的实力,怎么可能甘愿让别人取代他,坐拥临天国?他有黑衣人组织,定会对齐王有所行动,现在正是启云国一举歼灭临天国的时候,有了新的兵器,再加上天痕的计谋,想来,这一切也是天助我也,纵使齐王有天大的本事,临天过内乱,他定是要平定了内乱才能对付外敌,这正是一个契机。”看着朱凡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看,不禁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你是否还在犹豫?还是有所顾虑?” 朱凡凝眉,摇了摇头,“我觉得今日的你有些不对劲。” 林夕哈哈的笑着,“我如何不对劲了?是你多想了,好了,你便按照你想做的做,反正我会一直帮助你的,有什么需要,别忘了还有‘暗隐楼’。” 林夕嘴角微微带着笑意,伸手勾住了朱凡的头,踮起了脚尖,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唇。 “放心吧,我自有自己的打算。” 朱凡想要说什么,却听见门打开的声音。 “小姐,皇上……”看到此刻两个拥在一起的人,丝嫣羞红了脸,转过了身,“丝嫣什么都不曾看到,小姐,你和皇上……继续……” 朱凡轻咳了一声,瞪了她一眼,转过了身,坐在书桌前,极力的维持着自己的威严,假装若无其事的翻阅着奏折,可是半晌都看不进去一个字。 林夕则笑着走到丝嫣的面前,伸手扳着她的肩膀,好笑道,“你叫我们如何继续?” “我……我……” 林夕笑着打断,“好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将茶水放在桌上吧,皇上想来是渴了,我们去看辰儿,我很久没见他了。”意味深长的说道,拉着丝嫣就离开,徒留朱凡怒瞪着她。 朱凡呢喃着,“什么是我渴了?分明就是……”嘴角不禁泛着幸福的笑容。 偏房,沉睡的孩子有些不安,不禁踢了下被子。 林夕不禁将被子往朱辰的身上盖了盖,可是辰儿呢喃着什么,丝嫣笑着道,“小姐,让我来吧。” 林夕皱眉,往后面退了一步,只见丝嫣将被子放置辰儿的肩头,然后手抚摸着他小小的脸,柔声道,“小皇子乖乖,丝嫣就在这里,不怕,不怕……” 213.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林夕心里百感交集,看着没有再呢喃的辰儿,突然间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像是个母亲,倒是丝嫣…… “这些年多亏有你照顾辰儿,我这个做娘亲的有时候都觉得对不住他。” “小姐,你别这么说,要是……” “丝嫣……”林夕打断她的话,知道她是多想了,伸手握紧了她的手,“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妹妹,一直都是……不要说什么那是应该的,我知道辰儿现在没有你不行,我真的很感激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好和对辰儿的好,从我醒来开始,你便一直跟在我身边,经历了一般人都不曾经历的痛,所以……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就跟我说,丝嫣,我不想要委屈了你。” 丝嫣有些不解,“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林夕笑着,“我知道你对皇上有意,而我看得出来,皇上也是挺喜欢你的,与其让皇上纳别人为妃,倒不如纳你,你我犹如亲生姐妹,以后相处定会融洽,这样也方便你照顾辰儿,免去别人的闲言碎语。” 丝嫣猛然的跪在地上,眼泪不禁流出,“小姐,丝嫣一辈子都是你的丫头,我……我怎么会对皇上有那种心思?我……我不知道小姐听了谁的话,可是丝嫣对于皇上绝没有非分之想,若是小姐要皇上纳丝嫣为妃,那……那么丝嫣只有死在小姐面前,以试丝嫣的衷心。” 林夕慌忙的扶她起来,低声道,“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干嘛跪着,要是惊醒了辰儿,又要麻烦了。”淡笑着,伸手轻拍着她的肩膀,“好了,你也别多想,大不了以后我不提了,不过……若是哪一天你想要嫁了,那便跟我说,就算不是皇上,我也会为你做主的。” 丝嫣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娇嗔道,“小姐,今日净说些有得没得的话,我……我不理小姐了……”说着就跑开了。 林夕淡笑着看着丝嫣消失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骤然停止,换上的却是淡淡的哀愁,她微微叹气,痛苦的闭上眼睛。 夜风吹过,发出呼呼的声音。 黑夜中,天空划过一道闪亮,借着闪电的光芒,看清黑夜中的背影,那人侧着脸,看不清面容,只有那抹鲸纹尤为狰狞可怕。 “是不是如我所料想的那般?” 身后的黑衣人不说话表示默认。 “你下去吧,这些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皇上,若是皇上知道了,我定不会饶了你……”脸上的鲸纹突然间显露,看的人有些心寒。 “无影明白。”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道,“娘娘若是舍不得,可以让无影……” “不要多说了,这件事,本宫自会处理。”林夕挥了挥手,声音中有些不容置疑。 无影叹了口气,“是属下多虑了。”说着消失在黑夜中。 电闪雷鸣的夜,徒留着一方身影,她眸中溢满了泪水,背影看起来是那般的孤独,她嘴角带着笑容,可是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下。 有些事,她宁愿一辈子不晓得,可是一切都容不得她假装,给了机会,一直在心里否认着,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无从改变。 最近皇宫关于朱凡宠幸丝嫣的谣言越发的四起。 看着朱凡气愤的样子,林夕不禁伸手倒了杯茶。 “看你这样子,倒像是吃了瘪。” 朱凡气愤的将茶杯置在桌上,杯中的水已经溅了出来。 “不知道是谁人在散播谣言?真是可恶,若是被我知道了,定不饶了他。” 林夕凝眸看着朱凡,“那……那么这些谣言是不是真的?” 朱凡倏的看向她,站了起来,“你……你不相信我?” 林夕撇过了头,“我相信你,可是……女人都是嫉妒的产物,所以……朱凡,别让我看到,不然我对你的信任只怕也会消失。” 朱凡认真的看着她,继而哈哈大笑。 林夕转头看着笑的捂着肚子的朱凡,不禁有些恼怒,“你如今还笑的出来?我是说的的,你真是……懒得理会你了……”说着要越过他离开,却不想被朱凡猛地抓住了手,整个人落在他的怀中,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是迎来了铺天盖地的吻,他的吻带着些霸道和不容置疑,她挣扎,可是他却牢牢的按住了她的双肩,让她不能动弹。 林夕想要说话,可是嘴巴被他堵的死死的,窒息的吻带着惩罚。 她的脸憋的通红,直到她快要喘不过起来,朱凡才放开她,她刚从窒息中出来,贪婪的吸着空气。 朱凡伸手抚摸着她的脸,“这是你对我不信任的惩罚。” 林夕缓和过来,想要说什么,可是嘴巴又被朱凡堵住了,只不过这一次他温柔的辗转在她唇齿之间,舌尖勾着她的,带着她沉沦,她不禁放下了反抗他的手,代替的却是拥着他的肩膀,回吻着他,跟着他的步骤一步步的深入。 意乱情迷,他们相拥跌倒在床榻。 朱凡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若是我让你亲眼看到了,那么我也不会原谅自己,相信我……”舌尖抚弄她的耳垂,他一向知道她的敏感地带,触电的感觉让她无法思考,只是微微的点头,发出‘嗯嗯’的声音。 他越发嚣张,却不满足她如此敷衍,加深了吻,弄得她心里难受之极。 “我要你说,你相信我……” 林夕完全是陷入了迷情,双手情不自禁的穿透朱凡红色的发丝,微眯着眼睛,用着极其魅惑的声音回道,“我相信你,一直……一直都相信你……”紧紧的抱着身上的他,回应着他激烈的吻。 214.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夜风徐徐,房间旖旎一片。 暧昧的气息充斥着满屋,让人不禁脸红心跳。 床上交织在一起的人儿,似乎都带着些惩罚和贪恋,不知道疲惫的辛劳着。 害怕得失,即便在意乱情迷之中也要听着彼此的呓语。 十指**,像是在对着天发誓,许下此生的承诺。 翌日,醒来的时候太阳早已经出来,伸手触摸身边,朱凡还在,他……他竟然没有上朝。 不禁有些气愤,睁开眼睛,还没有发怒,整个人就被朱凡反压在身上。 他嘴角带着邪魅笑意的看着她,伸手抚摸着她肩上的红点,微微皱眉,“昨晚好像用力了,你……你还痛吗?” 她羞红了脸,伸手想要推他,却发现他身上也有自己留下的痕迹,脸红的更加厉害。 朱凡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是微眯着眼睛,指着胸口的红点,“是在看这个吗?昨晚的你,倒是我很少见的,不过……我喜欢身上带有你留下的印记,像是你对其他女人的示威。” “你……”林夕白了他一眼,“你若是有意对其他女人好,那么我的示威也是无用。” 朱凡拥紧她,“在我这里有用。”低声的在她耳边呢喃,“你若是在意别人所说的,那便将丝嫣送离宫中,这样也省得你听信别人的话了。” 她抬眼看了看朱凡,撇过了脸,“不,我不在意别人说的话,只是……丝嫣对你真的没有感情吗?我也相信丝嫣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可是人心会变的,朱凡,辰儿这般的喜欢丝嫣,你终有一天也会喜欢她是吗?” 林夕看到朱凡冷着脸,不禁松开了搂紧她的手,下了床。 上一刻他们还缠绵悱恻,现在却没有任何话语,背面相对。 “我的心只属于你,怎么可能容得下别人?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说着拿了衣服,便往外面走去。 “朱凡……”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不禁觉得有些委屈,紧紧揪着被子,痛苦的闭上眼睛。 端着水果来到书房外面,轻敲了书房的门,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娘娘,皇上不在书房,说……说去与天痕商量事情了。”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说道。 林夕看着门苦涩一笑,“是啊,本宫也是刚从天痕那里过来。” 小太监惊慌的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奴才不是有意说谎。” 她挥了挥手,“起来吧,皇上最近有些辛劳,你替本宫将这些水果送进去便是,不要跟皇上说本宫知道他在里面的事。” 小太监诺诺的点头。 林夕走后,书房的门被打开,朱凡想要出去追她,可是一想到她对他的误会,他心里便很是气愤,对于丝嫣……他真的不存在任何的感情,难道她不明白他的心意吗? “皇上……”小太监将水果奉上。 朱凡拿了水果,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 刚刚她的话他都已经听到了,她……知道他在里面,她会生气吗? “舒真,你怎么就是不懂我呢?我对你的情,岂是别人三言两语就将之抹灭的?”痛苦的扶着额头,能够扰乱他心智的也只有她了。 寝殿中。 丝嫣哭着跪在林夕的面前。 “小姐,皇上下旨不让丝嫣接近小皇子,可是小皇子一直哭……小姐,丝嫣对皇上真的没有半点非分之想,还请小姐做主,小皇子无辜,丝嫣没办法对他的哭不闻不问,听到他痛哭的声音,丝嫣……丝嫣真的痛苦不堪,我宁愿自己哭也不要小皇子哭。” 林夕皱眉,“这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已经三日了,我以为……以为皇上只是一时生气,却不曾想到……”丝嫣痛哭流涕,“小姐,丝嫣不想要离开小姐,这么多年,丝嫣的为人小姐难道不知道吗?皇上下旨要丝嫣离开,若是丝嫣真的离开了,那么岂不是真的如谣言所说的吗?那样,如何对得起小姐?我……我就算死也不会离开小姐身边……” 伸手扶起她,“你也别哭了,这事就交由我便是,去看看辰儿如何了?若是有人不让你见,就说是我命令的,有什么事,我担着。” “谢谢小姐,只是皇上……” 林夕伸手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就算不相信皇上我也是相信你的为人,你们定不会做出什么苟且的事情来,皇上近日有心事,想来是被谣言所气,等会儿我会替你解释的,若是真的将你遣离皇宫,倒是让散播谣言的人得逞了。” 林夕坐在那里,徘徊不已。 眉头紧紧的皱起,从床榻上拿起了绣花的用具,筐子里面有着好几个荷包,可是看着都好丑。 “这个样子,叫我如何拿得出手?”微微叹了口气,拿着绣筐坐在桌前,苦恼的伸手扶着额头,“如今他都懒得见我,叫我如何去求情?” 苦涩一笑,拿起了箩筐里的布和针,对照着别人秀好的荷包一针一线的绣着,虽然还是丑,可是那四叶草却已经逐渐成形了,她嘴角带着微微笑意,继续绣着,高兴之余,手被针刺了一下,冒出了血来,看着自己全是针孔的手,不禁觉得自己有些无奈。 放下了荷包,心里却有些泛着酸意,“如今我这样还能弥补什么?一切都是徒劳,做了这些有什么用,他不见我,我如何给他?” 空气中久久的无声,林夕凝视着荷包出神。 颓然的站了起来,正要往外面走去,身后却传来了朱凡的声音。 “你是打算就这么放弃了吗?这倒是有些不像你了。” 215.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窗户被轻轻的推开,朱凡就那般的站在那里,眉头紧皱,俊美的五官在阳光下是那般的夺目,他红色的发丝,散发着妖娆,像是在蛊惑她。 几天不见,如今看到他,心里只觉得抱怨。 四目相对,竟没有任何的话语。 只见他站在窗户外面一直看着她,飞身一跃跳了进来,林夕立马回过了神,手忙脚乱的要将这些荷包收起来,却被朱凡按住了手。 “你……在外面站了多久了?怎么也不出声音?” “从你离开书房后我便来了。”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不愿意见我吗?”她的声音有些微怒,撇过了脸不看他,没注意到朱凡此刻阴冷着脸。 他拿起了她刚秀好的荷包,“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忙活这事。” 林夕一把抢过了荷包,藏在身后,“想来,就算我再忙活,皇上也不需要了不是吗?明明就在书房却不愿意见臣妾,是因为已经觉得臣妾烦了吗?若是这样,那么臣妾无话可说,反正这后宫本就是空着,皇上竟可以多选些女人进来,只要皇上说话,臣妾……臣妾甚至可以亲自为皇上挑选秀女。”她转过身背对着他,眼眶有些微湿,“皇上既然看过了,那么就早些回去,臣妾……怕是会吓倒了皇上,那样臣妾就是罪孽深重了。” 腰间有一双手后紧紧的缠上,朱凡将头置在她的后颈,呢喃着,“舒真,你为何总是嘴硬?我……我怎么会那般做?怎么可能厌烦你?如今,你的话真的如刀剑一般寸寸凌迟我的心,在书房不见你,那是因为生你的气,可是看到你离开我又懊悔不已,听见你在房内的叹息声,站在窗外,我的心却已经不在身上,你和丝嫣的对话我都听见了,我有些嫉妒,为什么你都相信丝嫣却不相信我呢?你我之间……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林夕已经泣不成声,“我也知道是我的不对,可是朱凡,我是真的怕了,若是这样有错的话我无从辩解,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多少次想着低头向你认错,我……我很少碰针线,可是却想着为你绣一个漂亮的荷包,我几乎不去御膳房,可是为了你,我亲自下厨,换来的……换来的却是你的拒之门外……我也在想,你我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对不起,是我太过于偏激了,才会动不动的惹你生气,以后……以后我不会这般计较了,我们……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般疏远,我……我的心真的很痛。” 朱凡转过她的身体,伸手擦着她的眼泪,“舒真,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轻轻的吻上她的唇,“是我不明白你,总是对你患得患失,只顾着自己生气,却不曾想到你的感受,对不起……” 她嘴里有朱凡眼泪的味道,咸咸的,带着苦涩。 “是我的错,原谅我,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紧紧的搂着他,一边吻着他的脸和唇,一边小声的呢喃,这是林夕在为自己的错愧疚。 “我们和好,好吗?谁都不生气了?” 她点头,眼泪却还是哗哗的落下。 林夕就这般静静的靠在朱凡的怀中,手中还拿着荷包却还是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 “若是……我再次惹你生气了,一定……一定要原谅我,那不是我的本意。” 朱凡嘴角带着微微笑意,“我何曾真的生过你的气?” “……” “这个荷包是你绣给我的吗?”他拿过了荷包,上下的打量,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 林夕见他这般神情,不禁伸手要抢过荷包,“我……我知道很丑,可是我会很努力的绣。” 朱凡却没有说话,只是执起了她的手,摊在他的大手掌,手指来回的摩挲她被针刺的满目疮疤的手指。 “没什么好看的?”她想要收回手,却被他紧紧的捂住。 朱凡满眼心痛的看着她,伸手将她的手放在嘴角,“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这样了好吗?还痛吗?待会我帮你擦一下药。” 如此柔情是她这些天多么渴望的,可是现在这般看着他,却只觉得鼻子涩涩的。 她微微点头,“好,一切都听你的。” 朱凡捧着她的脸,伸手抚摸着她左脸的鲸纹,“以后再也不要说我会烦了你这样的话了,这辈子……我想我是不会烦你了……这抹鲸纹在别人眼中可怕,可是在我的眼中却彰显着你对我的情,我从不觉得,你的美会因为这幅鲸纹而折损。” 林夕眼泪悻悻,“我……我不是有意那般说的……”想要继续说什么的,可是朱凡却伸出食指放在她的嘴边。 “什么都别说了?我都明白。”他靠近她,在她耳边低声呢喃,“这三天,我想你了,真的很想……” 林夕羞红着脸,微微点头,伸手抱紧了他的腰肢,“我也是。” 安静的房内,充斥着暧昧。 朱凡抱着她步入了里面的床榻。 彼此专注的看着对方,她脸上布满了红晕,诺诺的开口,“现在是白天,我们这般是不是有点不妥?” 朱凡嘴角微勾,眯着眼睛抚摸着她的脸,“这种事不分白天黑夜。”说着不由分说的吻上她的唇,掠夺着属于她的气息。 他温柔夫人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而她同样热情的回应,像是用着柔情表达着彼此的爱。 什么白天黑夜,现在全然都抛在了脑后。 窗户微微敞着,耀眼的太阳,见证着此刻房内的旖旎。 安静的桌上,放着几个荷包,凌乱的绣筐布满在桌上。 飘逸的帷帐,倒影着两个人的影子,纠缠声阵阵传来。 216.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帷帐的一角,两支手一起握着荷包,一大一小,十指相拥。 林夕头枕在朱凡的怀中,看着他那般认真的看着那个小小的荷包,不禁笑道,“还没有装上香料,只是一个布袋,能有什么好看的?而且还那么的丑,要不然……等以后我让别的绣娘绣个漂亮的给你,带着也有些不失体面。”说着伸手就要抢过来,可是他的反应却比她来的快。 朱凡执意道,“我就要这个,这上面的一切都是你一针一线绣的,岂是漂亮能够代替的,我想要的是你的心意,所以一点都不嫌弃,只是……为什么要绣这个叶子?” 林夕淡笑,“因为叶子是最简单的,可是我却还是绣的不好,看来,我还真是不适合做女工。” 朱凡轻吻着她的发丝,“已经很好了,我……很喜欢。” 脸上泛着红晕,往他怀中蹭了蹭,“其实这是四叶草,又叫幸运草,我希望你一辈子都幸运,也是……也是表达我对你深深的歉意。” “有了你就是我最大的幸运,你不需要对我有歉意,你没有亏欠我任何事。”他将荷包放在她的手中, “等你绣好了,一定要给我,以后,我会随身携带的。” “你送我小印,我什么都没有,唯一能给你的只有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朱凡,你会怨我吗?”她抬眼认真的看着他,“不仅仅是因为现在,还有以后,你可知,我真的很害怕伤害你,可是……有些事情是我无法阻止的。” 他愣了愣继而微微一笑,“我此刻只想要拥有现在。” “那么丝嫣的事呢?可以就此了结吗?你也听到她说的话,我……相信她。” “你都如此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不过……这皇宫之内定有人故意捏造谣言,为的只是让你我不和,看来……有人已经处心积虑了很久。”他嘴角微勾,邪魅的笑意与此刻的情景有些不符。 “你的意思,是临天皇赵煦所为,他不是消失了吗?”林夕微微蹙眉,脸上的神情尽是不解。 “纵使他消失了,可是临天国还在,临天太后也在,一切都没有变,他的势力不曾削减多少,不过……这也不用你我动手,若是齐王和临天皇的仇恨真的很深,想来定会暗中对付临天皇的,这样对启云国倒是有利,只是……齐王的心思也是让我难以琢磨,他既是恨临天皇,为什么还要将临天太后留下?她母后的死与那个女人肯定有关系,难道他真的可以大度的不闻不问?” “临天皇与临天太后之间也是明争暗斗,这个齐王难道是临天太后所安排的?”林夕疑惑道。 朱凡认真的看着她一会儿,继而摇头,“就连你的情报网都不曾查出什么,这其中定是藏着很多疑团,算了,反正对于我都不重要,只要攻打下临天国便是。” 林夕凝眉看着他,不禁伸手紧紧的抱着他。 “朱凡,你是否已经厌倦了战争?等到事情了结了,我们就归隐好吗?你说你也喜欢雪,那么就找个冬天会下雪的地方隐居,过着只有你我的日子。” “……”朱凡没有说话,却只是搂着她。 沉默了很久,他才缓缓的开口,“你忘了天痕所说的吗?你……身上有情界之毒,若是不解除,就会……舒真,相信我,我一定会治好你。” 林夕转过身背对着他,“我是你的女人,不可能接受那种方法,而且……对于那个人,我不可能记起来,也不想记起……” 腰间的手搂的很紧,却没有说话。 房间一片寂静,床上的两个人,各有心事。 朱凡没有遣离丝嫣,可是却严禁她出入书房,也限制了她与辰儿在一起的时间。 听说造谣之人被抓,林夕让丝嫣陪着来到书房,顺便也将自己做好的荷包送于朱凡,不想在外面却听见朱凡的斥责。 “不管怎么都要他们开口?不然,休怪朕对你们不客气,就连皇宫之内存有别人的奸细都不晓得,那么这个御前侍卫,你们也没资格做了。” “是,属下定会想尽办法的让他们开口。” 看到两个侍卫灰头土脸的出来,他们看到她,礼貌的叩拜,退了下去。 林夕走近朱凡,只见他扶着额头若有所思。 她淡笑道,“抓到了造谣之人,本是件高兴的事,怎么你现在却这幅愁容?” 朱凡抬眼,看着丝嫣微微蹙眉。 林夕自然知道他蹙眉的原因,解释,“丝嫣,将荷包放下,传皇上的旨意,让外面留守的侍卫都退下,我想要和皇上单独相处些。” 丝嫣明白的点头,将荷包放下正欲出去,林夕却很神秘的拉着她的手往外面走去。 “小姐是有事要对丝嫣说嘛?” 林夕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即脸上泛着红晕,低下了头。 丝嫣低笑着,“小姐这般在乎皇上,怎么不跟皇上说呢?若是知道了,定是要从心底里高兴出来。” “我只是想要给他一份惊喜,不想要看着他愁眉苦脸。” 丝嫣明白的笑着,“我知道小姐的意思了,好,那我现在就去办……”转过了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对林夕道,“前些日子,刚进贡了些罕见的酒,因为没有重大宴席,那些酒就被收藏在地窖中,我去取一昙过来,也好让小姐和皇上先尝尝鲜。” “好,你去吧,别让人知道,我……”林夕的脸越发的红。 “知道小姐害羞,小姐的意思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丝嫣意味深长的笑着。 217.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你……”林夕撇过了脸,“你还不快去安排。” “好,我这就去。就不打扰小姐了。”丝嫣咯咯的笑着,消失在书房的外面。 站在外面,神情有些恍惚,微微叹了口气,转过身,却见朱凡放大的脸站在自己身后,她不禁有那么一怔,而他却专注的打量着她。 “你……你何时站在这里的?怎么也不出声?”不免有些埋怨。 “看你那般出神,也就没有打扰,不过……”他邪魅的笑着,伸手揽着她的腰肢,低声的在她耳边呢喃道,“你与丝嫣的话我都听到了,她说的对,你要是亲自告诉我,我会更加的开心。” “我……”林夕低下头,轻推着他,私下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外面,你……这样就不怕被人看见了,快些松手,要是传出去了有失体统。” 朱凡好笑的看着四周,“好像刚刚有人以朕的名义撤去了外面的侍卫。” “我……”想要说话的,可是整个人却被朱凡伸手一使劲的拉进了房内,他动作迅速的关上门,将她抵在门后,就开始吻上了她,这个吻是在林夕的预料之外的,来的迅速而又带有侵略性,她被动的承受,之前根本就没准备好。 “呜――”被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些呼吸紊乱,突然间忘记了该怎么呼吸了,小脸憋得通红。 朱凡满足的看着她的反应,见她大口的喘气,不禁有些心痛,“怎么不试着呼吸?你可以借助我的气息,这样就不会这般的大喘了,你……你刚刚心不在焉,在想些什么?” 他拥着她,就像是说着家常事一般。 林夕垂下头,羞红了脸,这叫她如何回答? “舒真,你为何总是知道如何将我心中的懊恼释放呢?其实,我不需要什么惊喜的,因为你便是我最大的惊喜了,原本还在因为造谣之人被下毒变成哑巴的事儿犯愁,现在却已经释怀了,你总有这个本事,让我原本不安的心变的平静,我一直在想,若是没了你在我身边,我该怎么办?面对冰冷的房间,我只怕要寂寞死了。” “竟是瞎说,没有如果,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她不禁伸手揽着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胸前,“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寂寞冰冷的房间。” 朱凡嘴角带着宠溺的笑意,有她这话,他也放心了。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无法就是得知抓到了造谣之人,为这皇宫中的流言风波的平息而高兴,却不曾想得远。”她抬眼认真的看着他,“那些人被毒哑,想来是背后主使之人事先预料好的,想着要杀人灭口。” “确实是杀人灭口,可是……那些人也是心甘情愿,因为他们的家里都不知从何处得来了很多银两,足够换来为之卖命的人了,我……我只是不明白,这人为何要这般做?若是临天皇,手段定不会这般优柔寡断,对于我,也不会用这种手段。” 林夕微微蹙眉,“那你的怀疑是?” 朱凡摇了摇头,“总之,我定要找出造谣之人背后的主使者,不然,这个皇宫永世将不得安宁,这小小的风波就已经让我心疲累竭了,我不能容忍还有更大的风波,舒真,我们都在彼此的珍惜对方,所以我不想这些人搀和在你我之间,我们之间只有彼此。” 见朱凡说的那般认真,她张了张嘴巴,像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欲言又止,终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低下头。 朱凡,我该如何对你说呢?其实这些造谣之人背后的主使是我,你若知道了,会怨我吗?可是我这也是无可奈何。 “即便再怎么相信,可是人言可畏,我不能用这事来冒险,所以我定要他们说出主使者是谁?我要将他碎尸万段。”他的眼眸中闪着坚定,让林夕有那么一怔。 朱凡转而微眯着眼睛,将荷包在她眼前晃了晃,含笑道,“这个就当做我送你小印的回礼了,不过……似乎有些牵强。”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林夕不禁白了他一眼,“你若是不要便算了,这也是我辛辛苦苦绣出来的。” “谁说不要了?我是说……这个荷包很贵重,我送你的小印有些牵强,所以……我打算弥补你什么。” 还在思考着朱凡话中的意思,却已经被他横抱了起来,直接往里面的床榻走去。 意识到什么,不禁羞红了脸。 “你……你何时变得如此猥琐了?竟……竟这般不要脸了。”她娇嗔的推着他,可是却分不清是抗拒还是邀请? “我只对你猥琐,其他女人看都不看。” “还说你不会说些甜言蜜语,我看你现在早已经熟练的很。” “那也是与你在一起以后才熟练的……”已经挑开了她的衣服,亲吻着她嫩白的肌肤。 “贫嘴。”她羞红着脸,伸手揽着他的腰肢。 寂静的书房,带着一番激情。 林夕靠在朱凡的胸前,抬眼认真的看着他,脸上的红晕越发的深刻。 “是什么让你这般出神了?”他懒散的问,似乎很累,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只是觉得你我此刻像是偷情,丝嫣刚走,我们就……” 朱凡倏的睁开了眼睛,眸中闪着怒意的看着她,她心里一慌。 林夕自知说错了话,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埋着头,等待着他的训斥,果然他怒了。 “你若是再这般说,不管你如何求情,我也将丝嫣送离皇宫,给她找个丈夫。” 林夕看着朱凡生气的撇过脸,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捂着嘴。 218.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你都已经这般命令了,我岂有违抗的道理。”笑着往他的怀中靠了靠,淡淡道,“有时候觉得这般安静的跟你在一起,什么都不想还真是一番享受……”闭上眼睛,可是眉头却紧紧的皱起,这几年那个梦一直缠绕着她,那次在东瀛与赵煦相遇,让她的心更加的不安,紧紧的搂紧了朱凡,头埋在他的胸口,让他看不清自己的表情,“真的很想一切都随着自己的心来,可是有些事情却由不得自己做主。” 朱凡想要说什么,却听到了外面敲门的声音,眉头微微蹙起。 “一定是丝嫣回来了。”林夕忙不迭的推着身边赤*裸身体的朱凡,可是他却纹丝不动,伸手稳稳的揽着她的肩,听见丝嫣在外面喊着,“小姐,小姐,我已经饭菜御膳房已经做好了……”里面久久没有任何动静,不禁继续道,“小姐,你可曾听到丝嫣的声音?小姐……” 看着朱凡紧闭的双眼,林夕不禁恼羞成怒,“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惩罚我刚刚说的话,没见你这么小气的,惹你的是我,怎么就让丝嫣这般在外面喊着了?快些起来,不然的话,她待会可能就要找侍卫来撞开门了,那样岂不是……”说到这里,脸微微的发烫。 朱凡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意,红色的发丝映在他的肌肤上面,显得鬼魅异常。 “既然知道我这是在惩罚她,你又何苦还说呢?那些侍卫若是敢闯进来,我定会要他们好看,丝嫣如此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的用意?” 林夕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再做挣扎,也是靠在他的怀中,悠悠道,“你这是在为难我?我与丝嫣的关系,何时变成这样了?” 她看着紧闭的窗户,若有所思,仿佛在问着朱凡却又在问着自己。 “我只是给她些警告,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妄想就能得到的。” 林夕苦涩一笑,抬眼看着朱凡,“恐怕她妄想的不是你,而是另有他人。” 朱凡好奇的看着她,林夕只是淡淡一笑,闭上眼睛,没有回答他的疑惑,却道,“惩罚够了,就算了,我……我还想跟你喝杯酒,似乎你我一开始就没有对饮过。” “那这次我便陪你。” 丝嫣在外面喊了很久,朱凡才允许她起来。 见她打开门,丝嫣不禁有些诧异,却只是垂下头。 “小姐,这些饭菜凉了,我……我下去再热一下便是。” 林夕伸手阻止,“不用了,就将就着用吧,你也进来一起吃吧,让你在外面等了这么久,委屈你了,皇上的脾气你也知道……” 她低下头,羞红了脸。 “小姐不用解释,丝嫣都明白的,只是……这饭菜确实凉了,你和皇上再等一会儿,我去去便来。” 丝嫣转身要走,手被林夕拉住。 “饭菜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庆祝的心意。”她推着丝嫣进去,“好了,你也快些进来吧,难道还嫌站在外面的时间不长吗?” 走进来的时候,朱凡正悠闲的坐在桌前喝着茶,看不出丝毫的生气,他的眼睛甚至都不曾看向丝嫣,似乎她这一刻根本就不在这里。 他的腰间挂着一个荷包,配着此刻绛色的衣衫,显得有些不搭。 那个荷包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让人心神安定。 “将饭菜放在这里便是。” 丝嫣点头,蹑手蹑脚的将篮子里的饭菜一一放在桌上。 看了眼朱凡,林夕慢慢开口,“放好了,你也坐下一起吃吧,今天也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你也是水米未尽,却还无辜的在外面站了那么久,就当是我的赔礼道歉。” 听见朱凡猛地将茶杯放在桌上,锐利的眸子一直盯着她,林夕心里有那么一怔,想来朱凡是反对她这个决议的。 空气中散发着寒意,林夕不解的蹙着眉头,看向丝嫣,伸手执起她的手,语重心长,“别管皇上,他这也是因为那些造谣者的事儿烦心。” 丝嫣微微一笑,将一昙酒放在桌上。 “小姐,我不饿,你先吃吧,我去看下小皇子,现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他有没有睡午觉?” 林夕还没有开口,她就已经跑了出去,关上了门。 微微叹了口气,不禁瞪了眼坐在那里依旧平静无波的朱凡。 “现在丝嫣被你气跑了,你倒是高兴了。” 朱凡微微皱眉,抬眼看着她,继而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还真是不明白我的心思,这个情景她留下来就不怕尴尬吗?我与你是夫妻,她是以什么身份坐在这里的?要是被人知道,又要说些闲话,那样我便是百口莫辩了,再说了,她也是自己不愿意留下吗?如今你这话倒是冤枉了我。” 看着他委屈的样子,林夕不禁一笑,“算了,你总是有理由。” 朱凡突然很严肃的看着她道,“舒真,你真的这么相信丝嫣吗?” 林夕微微皱眉,勉强笑道,“为何这么问?” 他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伸手倒了杯酒给她。 “我们喝一杯吧,还记得你嫁于我时的情景吗?当时让你等了那么久,连一杯交杯酒都不曾有,现在我补上。” 说到这里,林夕不禁有些气愤,“想起你那时候,我真的是……” 朱凡倒是不以为然,只是淡笑道,“你可知道那个时候我便注意你了。” “你当时的注意是想要看看我是否能够成为你的棋子。” 他不否认,轻抿着酒,“是啊,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除了皇位还想要些什么。” “你……可曾后悔?”林夕低下头,甚至没有勇气去对着他的眼睛。 219.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肩头上有着他的手,头被他靠在他的胸前。 “是后悔了,但不是后悔遇到了你,而是后悔我曾经那般对你。” 林夕伸手揽着他的腰肢,紧紧的咬着唇,眸中闪着痛苦。 “对不起。”她呢喃着,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饭菜未动,房内安静一片。 他们站着,对望着彼此,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交差挽着喝下交杯酒。 林夕不禁轻咳了一声,朱凡手快,轻拍着她的后背。 “这酒倒是烈,还真是好酒。” 朱凡微微皱眉,“既然不能喝,为什么还要提议喝酒?怎么如此不把身体放在第一位?” 林夕笑着,一直摇头,脸上因为喝着酒而泛着红晕。 她捧着朱凡的脸,仔细的看着,可是眼泪竟然落了下来。 “是不是心里有事?”他放下酒,认真的看着她,神情有些冷冽。 林夕猛的抱紧了他,“可以让我抱一下吗?我就想要这般抱着你。” 没有说话,只是任由着她抱着。 久久的沉默,她低声的哭着,声音在安静的书房显得那般的清晰。 “舒真,我不知道你因为何事这般伤感?但是你要记住,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我的怀抱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 她只是哭着喃喃道,“为什么要这样?朱凡,我是不是一个笨蛋?我真的宁愿什么都不知道,假装自己是瞎子、聋子,这样也好比现在好受,有些事情我一直想不通,可是我……我现在似乎明白了,突然间感觉自己真的很笨,在别人眼中,我心狠手辣,可是……到了最后关头,我却下不了手,朱凡,你叫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朱凡伸手捧起了她的脸,脸颊两侧都是泪水。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舒真,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只是摇头,猛然的吻上了他的唇,如小兽一般,撕扯着他的衣服。 外衫落地,饭菜凌乱。 “舒真,你……你喝醉了!”朱凡握着她肆意的小手,看着她含笑的脸颊,那上面因为刚刚喝酒的缘故带着些红晕,她脸颊两侧的泪痕,却让他无法抗拒,总是心痛。 “朱凡,我真的很喜欢你,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的话,我想要一开始就遇到你,不是在你受尽了痛苦的时候,而是从你降生的那一刻。” 朱凡有些微愣,她竟然大胆的吻着他的胸口,用着嘴巴啃咬,不一会儿那里便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痕迹,他的身体不禁被她点燃,脸上有着隐忍。 伸手抓着她的双肩,“你……你这是在引*诱我?我们刚刚才……” “我想要你!”林夕抬起了泛着红的脸颊,开口说道,说出来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朱凡嘴角微微勾起,微眯着眼睛看着她。 林夕被看的有些心虚,不禁低下头了,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话,不应该你说的,改换成我。”说着整个人被朱凡横抱了起来,望着床榻走去,“你……可以承受的住吗?” 不敢看俯身在她身上的朱凡,没有回答,却伸手拉下了他的脖颈。 房内,两个人激情的吻着。 过了一会儿,林夕便闭着眼睛,推着他,悠悠说道,“朱凡,我好困,可能真的是喝多了,感觉头有些痛。” 他也是上身赤*裸着,仰头翻在她身边,难受的扶着额头。 “我感觉到了。”猛然的睁开眼睛,撇着满桌凌乱的饭菜,“这……这酒……”拼命的摇头,推着身边的林夕,“舒真,快醒醒,快……不要睡,这酒里……”有毒,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寂静的书房,床榻之上,昏昏欲睡的两人。 男人上衣敞开,露出一丝丝春光,女子则是衣衫凌乱,发丝紧贴着脸颊,见证着房内刚刚的激情。 一个倩影闪过,出现在床榻身边,凝眉看着床上之人很久,手伸了出去,刚要掀起帷帐,却又收回了手。 思量了片刻,终究是掀开了帷帐,从床上女子的脖颈上拿出了一个类似眼泪的吊坠,正欲拿下来,手臂上有一阵刺痛,她伸手敏捷飞到外面,一只手紧紧的捂着受伤的手,不敢相信的看着从黄色帷帐中走出来的女子。 林夕苦涩笑着,伸手将手中的银针放下,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眼泪不禁滚落了下来。 “丝嫣,我真的没想到是你?原来……一直背叛我的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可知道我多么不愿意是你?我几次三番的怀疑,可是又几次三番的选择相信你,如今……” 丝嫣不停的摇头,泪眼悻悻,“小姐,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我对不起你,可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办法了,只是想要借你的小印一用,他……这次真的有些危险!” 林夕不禁冷笑,“你倒是真会为他着想,不过……我为何要借?现如今我是巴不得他死。” 丝嫣一怔,愣愣的看着她,擦去了眼泪,声音中有着坚定,“小姐,你真的这般恨他吗?你将来会后悔的,真的……。” 林夕打断,“不,我永远都不会后悔,所以别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救他的机会。”眼眸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看的丝嫣不禁大笑,眼泪哗哗滚落。 丝嫣眸子炯炯的看着林夕,散发野兽的光芒,“那小姐就别怪我动手……”说着就要飞向林夕面前,可是她却猛然的吐了口血,嘴角带着血的看着林夕。 林夕也是不敢置信,“你……竟敢要对我动手?” 220.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丝嫣不敢,只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小姐……小姐不是同样对丝嫣动手了吗?银针上面有毒,小姐,你要害丝嫣吗?这一切……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局,只为了让我自投罗网?”丝嫣哈哈大笑,眼泪不停的流,似乎在笑着多么可笑的事,“能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吗?” 林夕擦着眼中的泪水,可是为什么擦了又流出来? “五年前我曾怀疑过,可是你……对我是那般的衷心,让我一颗心为你而感动,你说我如何能够怀疑这样的你?我因此还责备过自己,还对自己说,这世上只有丝嫣不会背叛我,可是我错了,如果那时候将你揭穿,我现在也不用这般的心痛。”攥紧了拳头,声音中带着颤抖。 丝嫣只是哭着,眼泪大滴大滴的流。 “其实你当时若是要杀我,你是易如反掌,可是你没有,还以为你真的选择跟随我,却不曾想到只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而我却傻傻的真的选择了相信你,我……”林夕痛哭的指着自己,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左脸的鲸纹是那般的明显,“我真的很相信你,曾经朱凡也怀疑过你,可是我却极力的将你否认了,这些年,你付出的我都看在眼中,我宁愿假装相信这是你的真心,也不敢想,你这些都是骗我的,只为了取得我的信任!”不禁冷笑,“我自以为是的认为你不会武功,事事让你小心,被俘临安时,我想到的第一个就是将你安全送出去,若是我失败了,我和朱凡死了,你还活着,至少可以给我们收尸,可是没有想到,你的功夫却是那般的深藏不漏,这些每年一直扮演着弱者的角色,你……不累吗?” 丝嫣痛苦的闭上眼睛,“我也曾痛恨自己对小姐的不忠,几次三番的差点泄露了身份,可是……小姐,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真心,这些年,我与你的感情不是假装就可以假装得了的,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在我心中,你早已经是我的亲人。” 林夕不信,讽刺的笑着,“是吗?你的真心就是将我出卖给朱瑾,让我承受断筋毁容之痛吗?当初是你将我弄晕送给古玉染的吧?古玉染在疯癫之际,中的毒是你下的,怪不得她那时候说痒,是你用带毒的银针刺了她,为的只是掩盖你的身份……,丝嫣,难道……难道你看到我的脸不觉得内疚吗?”她将左脸的发丝弄起,满眼怨恨的看着她,“如此狰狞的面容岂是我想要的,这是一刀刀一针针弄在上面的,还有我的手脚筋,他们就拿着刀,不顾我是否承受的住,狠狠的将我的筋骨挑断,我……真的真的很相信你,甚至……甚至愿意将自己所得的一切都给你,可是你……这就是我相信你要付出的代价吗?倒还真是惨痛。” 丝嫣哭着跪倒在地,猛然的磕着头,“小姐,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当初会是那个结果,若是知道会害你如此的惨,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承受那么多的折磨,我承认古玉染是我所杀,但不仅仅是为了掩藏身份,更多的是真的痛恨她那般伤害你,丝嫣不允许留下一个伤害小姐的人。” “可是你的伤害又比她少吗?”林夕心灰意冷的转过了身,不看她,“现在我看到你,只觉得自己愚蠢,我真的很佩服临天皇,他安排了一颗很有用的棋子在我身边,他真的做到了让我心痛了。” “小姐……其实皇上与你……” “别说了。”林夕打断,“我不想要听到那个人的事,你也无须解释。” 丝嫣愣愣的看着她,继而哈哈大笑,她站了起来,眼泪不禁的流下。 “原来是这样,小姐……你一直都瞒着我,当年我真的不愿意跟着你,可是后来……时间久了,竟然赔了自己的真心,甚至想过要背叛临天国,背叛主子。” “……”林夕咬着唇,痛苦的闭上眼睛,苦涩道,“到如今,我还能相信你吗?” “小姐,丝嫣承认做了很多错事,可是对你的伤害,丝嫣是半点心思也没有,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些都是丝嫣的心里话,你……在我心里,就像是我的亲身姐姐一样。”丝嫣虚弱的站起来,身体有些摇晃,“我曾经那般的渴望亲人,可是却为了他放弃了,现在突然间好想,好想回去……” 说着,便跌倒在地,眼角有着滚滚的热泪流出,可是她没有办法睁开眼睛。 林夕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低头看着朱凡仍在地上的外衫,那上面的四叶草荷包此刻正安静的躺在那里。 没错,是她设计了这一切,利用了朱凡,可是……谁知道她多么不愿意吗? 门微微的开启,外面有侍卫走了进来。 “娘娘……”侍卫见状欲言又止。 看着房间内凌乱一片,微风吹过,黄色的帷帐被风吹了起来,朱凡半裸的身体展现在众人眼中,不禁惹人遐想,此刻他缓缓的睁开眼睛,不禁警觉起来,看着眼身边,却不见了林夕,伸手掀起了帷帐,然而却被眼前的一切吓倒。 侍卫持剑走了进来,她站在侍卫前面,睁着眼睛看着他。 林夕有那么一怔恍惚,她看到朱凡用着奇异的眼光打量着自己,然后苦涩的笑着。 桌前的丝嫣倒在地上,样子也有些狼狈,衣衫微微敞着,大片的雪肌外露,足以说明了一切。 林夕微微开口,“丝嫣歧途勾引皇上,被本宫当场抓到,痛哭忏悔以致晕厥,你们将丝嫣带下去,等醒来后,本宫要亲自审问。” 朱凡的目光像是带着刺,狠狠的扎着她的心,林夕撇过了脸不看他,知道他已经全然知道了一切。 221.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侍卫相继离开,原本喧哗的房间突然间变的诡异非常。 “我……”想要说什么的,可是却听见朱凡在笑,他笑的很大声。 林夕定眼看着他,他竟然哭了,不禁有些心痛,冲上前想要碰触他,可是手却被他狠狠的甩开了,他的眼中泛着泪花,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像是要穿透她的灵魂。 “我的好舒真,朕的好妃子……原来这些日子,你对我柔情全然都是一个局,舒真,你……知道我这里现在有多痛吗?”他痛苦的指着自己的心脏,眼泪顺着脸颊不停的落下,“我一直将你视为我的一切,可是你却用这种方式来利用我,你可知道我宁愿你狠狠的扎我一刀,也不要这般将我的心一片片的凌迟。” 林夕摇着头,抓着他的手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般做的。” 朱凡吸着鼻子,尽量的笑着,可是却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你是真的不是故意的吗?这荷包,我真的很珍惜,可是……你却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在荷包的香料里面下迷药,为的只是制造我与丝嫣通奸之证。” 林夕的眼泪哗哗的落下,“你都知道了,原谅我,我也是无奈……”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想要解释的,可是朱凡却转过身,指着门大声的吼道。 “我不想要看到你,你出去吧。” 林夕几乎是不敢相信这是朱凡说出的话,他……竟然赶她离开。 愣愣的站在那里,泪水落在他的手上,“如果我说,这些日子我对你的所做的都不是演戏,你相信吗?不管怎么样,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我……我不想要利用你的,可是……只有这样才会将伤害降到最低。” 她在等着朱凡的原谅,可是他却不给她机会。 见朱凡依旧背对着她,她哭着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然而却不曾走远,就那般愣愣的站在外面,听见里面传来东西被摔碎和他的痛苦嘶吼的声音。 心脏处好痛,林夕不禁伸手紧紧的揪着,痛苦的仰靠在一帮的玉兰树上。 很快,关于丝嫣跟朱凡的流言越来越传的厉害。 朱凡待在书房三日了,不曾进食也不上朝,林夕好几次敲门,可是他都不开门,只有一句话,“走。” 然而那个字却是那般的决绝。 看着门外的饭菜依旧没有动,不禁苦涩笑着,坐在门外。 “娘娘……”小太监欲言又止。 林夕只是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本宫在这里待一会儿。” 小太监领命离开。 看着紧闭的门,她微微叹气,眼眶中溢满了泪水。 “昨日辰儿哭着来找我,逼着我放了丝嫣,还说,我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怪不得父皇不喜欢我,朱凡……是这样吗?我真的如此不堪,连辰儿都这般骂我?他说我是嫉妒丝嫣,是吗?你可知道,我多么不相信丝嫣是临天国安排在我身边的奸细,当我亲眼看到她深夜与黑衣人见面,计划着如何来盗取我的‘暗隐楼主’的小印,我是那般的失望。五年前,我去护送粮食,临天皇如何那么准确的知晓我的行踪,想来也是丝嫣通知的,她还在我的水中下了迷药,辰儿小时候被吓的黑衣人不是别人而是丝嫣,我不能允许她做出伤害辰儿的事,即便是她一直在弥补。” 书房里面依旧是一片沉寂,林夕眸中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他……想来对她已经心灰意冷了。 “我走了,记得要吃些饭菜,好好的照顾自己。” 刚消失在书房外的走廊,就见门缓缓的打开,朱凡脸色憔悴的看着地上的饭菜,手紧紧的抓着门槛,样子有些痛苦,看着外面的走廊,眼泪竟然落了下来。 “舒真,为什么要这么做?明知道这样有多伤我的心,可是你还是义无返顾的去做,我……我想要去原谅你,可是……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不想要继续纵容你了。” 林夕哭着站在院外的门缝中,看着朱凡将饭菜端了进去,才有些放心,转过身背靠着大门,哭笑着坐了下来,抱着膝盖,眼泪哗哗的落下。 黑暗的房间中,女子头发微乱的垂了下来。 听见外面孩子的喊声,心紧紧的揪着,眼泪哗哗的落下,她立马趴着门缝看着外面5岁的朱辰,他提着剑,凶神恶煞的对着挡着他的侍卫道,“你们若是再敢拦我,我定会杀了你们。” 侍卫皱眉,“小皇子别为难我等,我们吩了真妃娘娘的命令,看守这间房子,不让任何人进入。” 朱辰气愤的拿剑指着他们,脸上的怒气越发的深刻。 “不要在我面前替她,她……怎么可以下的了手?丝嫣对她那么好,也对我这般的照顾,就算与父皇有染,我也不在乎,她还真以为这个皇宫就她说了算,现如今父皇什么事不管,难道让本皇子看着启云国落在她的手中吗?” 侍卫依旧没有听他的,只是无奈 ,“皇子还是回去吧,别为难我等。” 朱辰冷笑,“我为难你们?难道不是你们为难我吗?滚开,若是在敢阻挠,我杀了你们。” “我看谁敢杀他们?”林夕冷着脸看着盛怒的朱辰,刚刚他的话她都听见了,不禁有些讽刺,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孩子说出的话。 朱辰看到她,甚至连看都不曾看。 “你如今这个样子还像话吗?以后如何叫你父皇将江山传于你?” “有母后在,儿臣哪里能够继承父皇的江山?” 林夕气愤,上前就给了他一个耳光,“这是你对母后该有的话吗?为了一个丫鬟,你值得与我翻脸吗?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222.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朱辰小小的脸上出现了五指红手印,眼泪大滴的落下,可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啼哭的声音,倔强的抿着唇。 “辰儿,你现在还小,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知道,你到底要母后怎么办?” “我只想要母后放了丝嫣。”他抬起眸子,坚定的说道,“这些年,母后待辰儿可有丝嫣待我要好?母后除了要求辰儿做着做那,可曾关心过辰儿想要什么?我想要母后笑着跟我说话,经常抚摸着我的脸,甚至像父皇那般陪着我玩,我看书遇到不懂的事可以问母后……可是母后可曾做到了?” 林夕不禁往后退了一步,眼泪不禁落下。 “我要求你那般做,只是为了将你培养成有用之才,我……我不曾去看你吗?你可知道,你每晚睡着后,我都会偷偷的去看你,你喜欢踢被子,不喜欢将被子盖过肩,我经常到你房中看你读书,每日让人将滋补的汤药放在你的门前……辰儿,是母后做的不好,可是我只是不想要把对你的疼爱表现出来,那样就成了溺爱。” 朱辰手中的剑落在地上,哭着看着她,“我还以为……以为汤药是丝嫣放的,却不曾……” 林夕也哭着,伸手想要将他搂在怀中,可是朱辰猛然的跪在地上。 “不管怎么样,还请母后放了丝嫣,辰儿在这个给你磕头了。” 林夕哭笑着,他每一次磕头都是那般的让她心痛。 “辰儿,你为何要这般伤我的心?”原以为矛盾划开,可是她与朱辰似乎真的没办法像正常的母子一般。 “母后,丝嫣一直跟着你,就算……就算她喜欢父皇,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她已经是父皇的人了,还望母后成全,让父皇纳丝嫣为妃。” 不禁黯然失笑,自己的孩子竟然想着朱凡纳其他女人。 “你以为她就这般简单吗?你让我成全,好,你去求你的父皇,只要他愿意,我便成全。”林夕转过身背对着他,现在看到朱辰只觉得心灰意冷。 “谢母后。”他高兴的站了起来,不做任何停留的往朱凡的书房跑去。 她对着小太监说道,“去将本宫寝宫桌上的那壶酒拿来,本宫要与她喝一杯,看看她是否愿意与本宫分享一个丈夫。”说着就往丝嫣被困的房间走去。 丝嫣哭着靠在门边,看到她进来,不禁抬起泪眼看着她。 林夕坐在桌前,嘴角带着苦涩笑意的看着她,“你都看到了,现如今你已经将我的孩子弄离了我的身边,若是……若是他知道,在他还在襁褓里面的时候,你动过杀他的念头,不知道是何感想?” “不――”丝嫣跪着爬到她的面前,伸手拉着林夕的裙摆,“小姐,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求你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他――,他那么小,承受不了那个打击,是丝嫣对不起你和小皇子,就算是死,丝嫣也是万死不辞,可是……对于小皇子,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小姐,我是真心的,这些年对你和小皇子的好,全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求你放了我,只求……不要告诉他真相,最起码,最起码我在他心中是那个只对他好的丝嫣,不是临天国的安插在启云国的棋子。” 林夕撇过脸不看她,眼眶溢满了泪水。 “若是我真的想要让辰儿知道,又怎么会按一个你和皇上通奸的罪名,而不是奸细?丝嫣,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这么多年的感情,岂是那般能够容易抹灭的?可是……你已经伤我最深了,我……还能相信谁?你告诉我,还能相信谁?” 丝嫣磕着头,“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林夕笑着道,“如今辰儿去求皇上了,只要他答应纳你为妃,这事便会结束。” “不――”丝嫣大声的吼道,眼泪哗哗,“小姐明知道,我喜欢的不是皇上,而且……你这般做对皇上又何曾公平?丝嫣已经罪孽深重了,若是用这种方式来活着,倒不如死了痛快。” 她不禁笑着,“你如此执着又是做什么?为了那个男人牺牲了这么多,可是如今面对死亡,他可曾来救你了,我实在为你不值得,放着东瀛公主的身份不做,从小便到这里做丫鬟,我还真是看不懂你。” 丝嫣抬眸看她,继而笑着,“果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小姐?小姐,你也许不知道,若不是因为主子,我早已经死了,我的命是他给的,从一开始便就知道自己只是一枚棋子,可是却甘愿这般默默看着他,他不曾正眼看我,在主子面前,我永远都不敢抬起头来,就连那支朱钗也他不要了,被我捡来……” 想要说话,可是敲门的声音响起。 太监在外面道,“娘娘,酒已经拿来了。” “放在外面,你们都下去吧!”林夕凝眉淡淡道。 “是。” 林夕背着她擦去自己眼角的眼泪,淡淡道,“你我喝一杯吧,就当做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了。”打开门,拿起地上的一壶酒,这是鸳鸯壶,她下了很大决心才准备好的。 丝嫣似乎明白,站了起来,坐在她对面,“小姐,谢谢你。” 林夕愣了愣,左右徘徊,倒了杯酒给她。 丝嫣丝毫没有犹豫的端起来喝,她淡笑,也正要喝下,可是丝嫣却抢过了她的酒,自己也喝掉了。 “你……” “小姐,你现在爱皇上吗?” “……”目光中带着警惕的看着丝嫣,有些不解她的话。 丝嫣明白的笑着,“既然小姐爱,那么就知道爱一个人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即便他没有任何的要求。” 223.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丝嫣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下,“我明知道自己得不到任何回应,就算我当着他的面死了,他也不会怜悯的为我掉一滴眼泪,小姐,你说我的爱是不是很廉价?” 林夕不禁撇过了头,“既然知道何必还要执迷不悟?你现在这般问我,不觉得有些多此一举吗?” “因为我始终做不到对他不爱。小姐,你可知道我又多么嫉妒你吗?”丝嫣苦涩笑着,看着手中空空的酒杯,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我小时候跟姐姐失散,流落街头,是主子救了我,让我有了名字,他暗中让人教授我武功,我从10岁就一直以宫女的身份待在他身边,他教会我如何看待事情,如何去掩饰自己的锋芒?我的一切都是他给予的,他是我心中一直膜拜的神,可是却是可望而不可即。我知道他只是为了培养一颗能够待在小姐身边的棋子,我从不曾看见他笑,那一年我偷偷跟他出去,看到你与主子一起戏耍,那样的主子真的很不一样,他买了钗要送你,我好奇便偷戴了一下,结果换来的是毒打,他说,别忘了我是什么身份,被别人碰过的东西不配戴在你身上……”丝嫣站起来,背对着她将衣衫脱掉,后背是狰狞的疤痕。 林夕看着有些慌乱,手微微颤抖。 “这是……” “这就是主子当年给我的教训,那一年,我整整躺在床上一个月,没有人服侍,没有药来擦,更没有得到主子的任何一点怜惜,在他心中,除了小姐的生死,其他人在他眼中都是无关紧要,即便是我在他身边那么多年。” 林夕呼吸有些紊乱,不禁伸手扶着头,头好痛,似乎要炸开了。 “别说了,我不想要知道……”心脏紧紧的揪着,有些事情,她宁愿装着糊涂,其实从东瀛回来,舒真的记忆她大概都了解了,可是她是林夕,不想要知道过去的舒真是什么样子。 “在主子心中,小姐的地位比任何人都重要,嫣然已经成为了不可亵渎的神圣,可是我不曾后悔,因为我终于留有一样原本属于主子的东西。小姐,你又何必逃避呢?明明已经记起来了,你现在心里还有主子是吗?你问问自己到底爱的是朱凡还是赵煦?” 丝嫣的问似乎戳痛了林夕的心口,她敢肯定的是她爱朱凡,可是舒真爱的是赵煦,她不能否认这一点,想要毫不犹豫的开口,可是心痛的厉害,似乎在阻止的她。 林夕徒然的站了起来,怒吼,“住口,就算我想起了以前又如何?我……我现在喜欢的是朱凡?赵煦害我受辱,害的朱凡只有10年寿命,我对他只有恨。” 她这话不仅仅是对丝嫣,还有对着身体里的舒真说。 “是吗?主子隐瞒我的身份将我送给你,当时我真的好恨啊,我宁愿在他身边也不愿意去服侍你,可是他命令说,以后小姐便是我的主子,定要宁死保护小姐,我和何道平一直看着你和他相爱还有经历的痛苦。” “那已经是过去了,即便曾经相爱,现如今我已经心有所属了,所以你如今不必多费口舌。” 丝嫣摇头一笑,“小姐,你知道自己为何总是那般顺利的出去,却不曾丞相发现吗?都是主子安排我做掩护了,那年小姐得知你与主子是兄妹,悬梁自尽还割腕,他为了求太后见你一面,整整在雨中跪了两天两夜,太后本以为是来说清楚的,毕竟这种事不已闹大,却不曾想到他竟然带着你私奔了……太后和丞相发动了所有力量终究寻不到你们。半年过去了,不曾想到你们竟然有了孩子,那是……那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孩子,主子被太后找到了,太后要杀了你,他竟然在你身上中了情界之毒,只为了和你同生共死,为了江山社稷,太后不得不妥协,这才饶了你一命。” 林夕颤抖着扶着桌沿,脑海中浮现一阵阵的画面。 那年柳树下面,他们违背了道德在一起,舒真身穿大红嫁衣,他们在门前对着上天拜了天地。 子胜牵着舒真的手指着上苍,“天,你看到了吗?我们就是要在一起,看你能拿我们如何?” 舒真愣愣的看着他,他眼中充满了坚定和不曾见过的冷冽。 “没有人可以阻碍得了我爱真儿,若是想来阻止我定杀之。” 帐篷里面,他们许下相爱一生的承诺,“十指**,一世永在一起。” 子胜似乎很痛苦,仿佛也如舒真一般,心里依旧存在芥蒂,就算那般不在乎的向天作对,可是当真正要做到的时候,难免有些害怕? 他疯狂的践踏着她的身体,而她却紧紧的搂着他,生怕与他分离。 “就算逆天而为,我也要与你在一起,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挡我者死!”子胜的话是那般坚定,不带有任何的妥协,他在与命运做斗争。 冬天大雪飞舞,门轻轻的被推开,子胜拿下身上的斗笠,温柔的看着坐在桌前缝着东西的舒真,轻拍了拍自己伸手的雪,却还不忘将棉披风盖在她的身上。 “在做什么呢?如今都有了孩子,还这般的辛劳。” “现在什么都要自己动手,你身上的衣衫已经旧了,我前些日子在街市买了布,正好给你做一件,顺便也给孩子做一件。” “你怎么知道是男孩?”他拿起了小孩子的衣服,上下的打量她。 “我只是瞎猜的。” “为什么总是给我穿青衣?” “没有人说,你穿着青衣很好看吗?若是找不到你了,只要寻着青色便可以找到你。” “好,那便说定了,我要是失踪了,你一定要找我好。” 224.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没想到这样的日子真的来临了,孩子6个月的时候,他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还记得他说的话,“真儿,答应我,不管遇到怎样的事都要等我。”所以她每天都站在门口等,可是等来的不是子胜而是舒尖。 舒尖厌恶的看着她,说,“皇上不会再来见你了,现如今临天国需要他,跟你在一起只会阻碍他的前途,真儿,听话,跟为父回去。” “不――”她哭着摇头,死死的抓着门框。 几个随从上前扯着,突然间肚子痛的不成样子,她跌坐在地上,有血流出,舒尖见状,立马找来了大夫,大夫说是动了胎气,修养些日子就行。 她挣了眼睛,一直呢喃,“不可能的,子胜,子胜,不会丢下我的。”听见舒尖对着大夫说,“开一些药,定要她快些好起来。” 舒尖从来不会对她那般的要好,现在林夕才明白,因为子胜给她中了情界之毒,她痛他便会痛…… 伸手触摸着脸颊,那里竟然已经有泪水落下,舒真……她在慢慢的被唤醒,她已经无法掌控这个身体了,她是要消失了吗?那么朱凡呢? “其实是从小姐为丝嫣服下忘情丹那会儿,丝嫣才真正的愿意为小姐付出。那年我被丞相打的遍体鳞伤,小姐跪在丞相的面前,说愿意忘记主子,这才保住了丝嫣的命。为了这件事,小姐付出了记忆,而丝嫣付出了心,主子付出了感情,何道平付出了身为男儿的资本,成了太监。” 林夕痛苦的闭上眼睛,那个血腥的场面越发的清晰。 7个月的孩子已经成形,舒尖带着产婆,拿着子胜的圣旨。 “喝下这碗药,你们不可能有任何的结果,这个孩子生下来只会是怪物。” 她惊恐的摇头,跪倒在地上,拉着舒尖的衣衫,“父亲,我求你了,这是我和子胜的孩子,就算……就算不该在一起,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只是孽种而已,你已经阻碍了他的前途,这药也是他让我拿来的,不然……你以为我会敢这么做吗?皇命不可违,你就认命吧!” “不――”她摇着头,颓然的跌坐在地上,环视着这个草窝,这里的每一处都是那般的不舍,“他不会这么做的,不可能……”他说就算逆天而为,他们也要在一起的。 “事实摆在眼前,你无从选择,本来以你的罪名来说,非死不可,可是皇上念在你们之间纵使没有了爱,可是还有血缘的羁绊,所以便留你一条性命,你应该感恩戴德,来人,好好的伺候三小姐喝药。”舒尖冷漠的挥手,有胖胖的女人端着药往她身边靠近。 “不,我要去问清楚,子胜……子胜不可能这么对我?不可能……”舒真的挣扎只是徒劳,她被那个胖胖的女人捏着嘴,硬是灌了下去,高挺的肚子,犹如针扎,她躺在地上,心灰意冷,看着下面不断的血,手颤抖着抚摸着她的肚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真的是你吗?” 子胜的圣旨就在枕边,就在眼前,她笑着,那种面对绝望的笑。 她看到血粼粼的孩子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身上没有任何的残疾,是上天怜悯,给了他健全的身体却带走了他的命,小小孩子,就那般的闭着眼睛,他的秀眉那般的像子胜,嘴巴也像他,似乎很少有地方像她的。 那是……她与子胜爱的结晶,可是……他此刻不哭不笑,身上还泛着青紫,她笑着,受了很大刺激,虚弱的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舒尖让她吃下忘情丹,可是她还有许多事情要问子胜,如何甘愿忘记?以死要挟,舒尖没有办法,只能对丝嫣下手,还在月子当中的舒真,孩子的模样在她脑海中是那般的清晰,那个血粼粼的场面总是萦绕在她眼前,心里充斥着不甘。 听见外面丝嫣的哭喊声,蹒跚的爬到丝嫣被打的地上,丝嫣的身上都是血,可是依旧不啃声,甚至连一句让她求情的话都不让说,也不要她服下忘情丹,可是如何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哭着答应舒尖的要求,服下了忘情丹,忘记了曾经的悲欢离合,那些过往的痛苦,如烟尘一般,舒真,永远的躲在龟壳里不敢出来。 林夕的胸口闷的喘不过起来,她眼中溢满了泪水,明明不是自己的记忆,可为何还感觉到痛?仿佛亲身经历了一般。 “就算小姐失去了记忆,主子也还在暗中保护着你,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要向他禀告,小姐初来启云国时受尽了欺负,当时小姐问丝嫣,手臂上为何总会有伤痕?那便是我不能保证小姐安全所得到的惩罚……主子是一国之主,可是却为了小姐经常奔赴两国之间,主子与太后的关系一直不好,太后欲杀小姐,断了主子的念头,可是主子却舍命也要保住小姐的性命。虽然是主子设计小姐被朱瑾所抓,可是他却并不曾想到朱瑾会那般残忍的对待小姐,为了惩罚朱瑾,主子不惜惊动太后,动用了在启云国的所有黑衣组织杀了朱瑾,为的只是为你报仇……小姐承受断筋刺纹之痛,可是主子又何曾不是呢?你身上所有的痛,主子他都一一的经历,当初他痛苦不堪,却还是要昙来救你,你可知道他所承受的痛苦?”丝嫣说着,眼泪哗哗的落下。 主子的冷漠可以对任何人,唯独对舒真,他从来都不可能冷漠。 主子是天之骄子,若不是因为小姐,不可能遭遇如此痛苦,以他的能力,这天下迟早都是他的,可是他却宁要舒真不要这天下,甘愿与世人为敌。 225.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林夕紧紧的揪着心脏,不想要听了,可是意识由不得自己,她知道,这是舒真的作用,真的不想要舒真醒来,可是她无能为力。 “皇上带着小姐去锡伯求医,在路上遇到了袭击,若不是主子将那些人杀了,小姐如何能够安全的到达?主子将得到的百年奇花给了你,他身上的痛你感应不到,可是发生在小姐身上的痛,他无时无刻不在感应,小姐身怀有孕,主子心痛不已,可是他更加担心的却是小姐的身体,身种‘情界之毒’,不可能怀有身孕,那样只怕会死,为了救小姐,主子不惜利用十几万大军,只为了能够帮助小姐,他……用自己在的血和从金族抢来的乌花为药,给你服下,这才保住了你的命,这些……小姐可曾知道?” “别说了,别说了……”林夕痛苦的抱着头,哭着要逃走,可是手紧紧的被丝嫣拉住。 丝嫣依旧继续道,“小姐不想听,可是丝嫣却要将所有的都说出来,倒要小姐问问自己的心,到底是属于谁的?为了让小姐坚强,皇上宁愿作为坏人,承受龙撤之苦,制造子胜之死的情形,打伤朱凡,那样……他才不会有所钳制,小姐,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你……如今他受到威胁,受了伤,小姐还可以不闻不问吗?” 林夕愣愣的看着丝嫣,神情有些复杂。 “还请小姐念在主子如此待你的份上,将小印拿出,帮帮他。”丝嫣猛然的跪在她的面前,“就算小姐让丝嫣现在死在眼前,丝嫣也是无话可说,可是主子对小姐,真的是全是爱,不带一点伤害。 ” 林夕的眼泪哗哗的落下,低头看着脖颈的眼泪吊坠,手指紧紧的捂着,指甲泛着白色。 心里不是没有动摇,明明自己是林夕,为何却也心痛? “你让我用朱凡给我的一切去帮他?丝嫣,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我做不到……那样对于朱凡真的很不公平,我……我不能对不起他。不可能利用他来做这种事,更何况……有些事情你根本就不明白。”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是舒真,对于赵煦没有丝毫的感情。 “可是小姐爱的是主子,不是皇上。”丝嫣哭着吼道。 林夕睁大了眼睛,转过头看着她,她心里慌的厉害,摇着头大声的否认道,“不――,我爱的是朱凡,是朱凡……”她一句句的说,仿佛在对着丝嫣说,又像是对着自己说。 丝嫣不禁往后退,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小姐难道心里真的一点都没有主子的位置了吗?他……为你付出这么多?” 林夕痛苦的闭上眼睛,心脏揪痛的厉害,脸色苍白如纸。 她不说话,无从否认赵煦为她所做的一切。 “小姐,你觉得对皇上不公平,那么你对主子又何曾公平?他全心全意的为你,宁愿舍弃一切,可是你……”丝嫣猛地吐了口血,苦涩的笑道,“小姐的心到底是怎么样的?” 林夕哭着,转过头,不看丝嫣现在痛苦的样子。 “你其他要求,我都可以做到,唯独这件事。” 丝嫣猛然的跪下,膝盖碰地的那一霎那,林夕感觉自己真的心软了,可是……那样就代表要背弃朱凡,这么多年与朱凡经历了同生共死,她如何舍得背弃? “小姐,丝嫣死不足惜,只希望你帮帮主子,他……真的很苦。” “你这是何必呢?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的存在,你如此付出他又能看的见吗?”仰着头,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此刻心里百感交集,她一直在心里极力的否认,宁愿舒真爱的男人是别的男人也不想要是赵煦。 “那么主子对小姐的付出,小姐可曾看的见?” 林夕没有说话,脸上竟是沧桑,才几个时辰,她便看上去老了很多。 “你已经看到了,如今的我不就是他想要的吗?对任何人都是心狠手辣,没有任何的羁绊?对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到心安理得。”可是真的而没有羁绊了吗?不忍心看着丝嫣这般死在自己面前,不禁想着要逃离。 “你好自为之,我会将你送回东瀛,至于辰儿,我也会为你保密,帮助赵煦,我实在无法答应。”打开门,却愣愣的站在那里,那一瞬间的空气似乎都已经凝固了,眼中充满泪水的看着站在面前的朱凡,他亦是满眼泪光。 她走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只听见丝嫣在里面痛苦的嘶喊,嘈杂之后就是一片安静。 仰着头看着天空,泪水顺着脸颊落下,这个跟随自己6年的姐妹,就这般的死在了自己的手中,她不愿意的,可是没办法,她无法容忍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 林夕微笑着看着朱凡,“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只是认真的看着她,没有回答,走到她的面前,眼中充满复杂的看着她,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描摹着左脸的鲸纹。 “我似乎真的很残忍,丝嫣……丝嫣已经死了,她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就算再多的错也值得原谅,可是我容不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泪水也越发厉害的落下,打湿了脸上的发丝。 朱凡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却缓缓的开口,“你……你是在为丝嫣伤心还是赵煦?” 林夕的心一沉,几乎是不敢相信的看着朱凡。 他此刻目光盈满悲伤和挣扎,“我都听见了,你们之间的爱可真是伟大?他竟会如此为你?你……心里是否还有他?每次梦靥中,都叫着他的名字,你……要如何解释?为什么是他?舒真,你告诉我?” 他抓着她的肩不停的摇晃,可是她却无从回答,徒有眼泪留下。 226.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朱凡似乎明白了,哈哈大笑,松开了她的肩,转身就走掉。 他的背影是那般的决绝,林夕几次想要跟上去,可是脚步却由不得自己,只感觉身心疲惫,一种从心底里的厌倦。 林夕不知道是如何走回来的?她胸口闷的难受,几次喘不过起来,她和朱凡的误会没有解除,他却知道了这事,想来对他的打击很大,其实就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这些事,她一直假装一直逃避,可如今事情还是浮出了水面。 扶着额头坐在桌前,喊道,“丝嫣,帮我倒杯茶来。”开了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现如今丝嫣已经不再了,是自己亲手送去的毒酒。 外面有吵闹的声音,林夕微微蹙眉,只见小太监急忙跑进来道,“娘娘,小皇子要见你,奴才,奴才说您已经休息了,可是他硬是要闯进来。” 林夕无力的挥了挥手,“让他进来吧。” 朱辰提着剑进来,一进来就举剑指着她。 “你为什么要杀了丝嫣?不是说好了只要父皇同意便行吗?” “那么皇上同意了吗?”她问。 朱辰撇过了脸,“没有,可是父皇也没有要处死她的意思,母后,你为什么如此迫不及待的要杀她?是害怕她威胁到你的地位吗?可是她同你亲如姐妹,相处这么多年,你如何下得了狠心?” 林夕不说话,只是低声的呢喃,“如何下得了狠心?”是啊,她也在想,鼻子有些微酸,因为她不能容忍皇宫存在威胁朱凡利益的人。 朱辰咬着唇看着她,“母后如此狠心,是不是也会有一天儿臣阻碍了母后,母后同样毫不留情的杀了儿臣。” 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辰儿,虎毒不食子,而她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和朱凡。 “你……你竟是这般想母后的。”讶然失笑,眼中充斥着泪水。 林夕突然间觉得此生活的真是可悲,她的孩子竟是这般想自己的,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他淡淡开口,“你如今提着剑,是想要杀我吗?那便杀吧,如今我也真的累了。”心突然间觉得好累,有些难以呼吸。 朱辰蹙眉,心中微微有些痛,气愤的将剑扔在地上,上前推了她一把,“辰儿讨厌母后,真的好讨厌。”然后跑了出去。 她的身体摇摇欲坠,胸口有些透不过气来,眼前有些模糊,继而陷入了一片漆黑。 醒来的时候,房内安静一片,冰冷的让她觉得有些不适应。 “娘娘醒了,若是再不醒,天痕就要去找皇上了。”天痕调侃的说道,将一剂药方交给她,“娘娘还是少想些事情,少悲伤,不然你体内的情界之毒,只怕会攻入心肺。” 林夕接过了他的药方,苦涩的笑着,“皇上可否知道?” “娘娘想要天痕告诉吗?” 她摇头,“现如今告诉了又如何?他如今对我是心灰意冷了!这次多亏了你,你怎么进来的?” 天痕想要开口,却听见外面传来小当家的声音,眉头紧皱 ,“是她将我找来的。” 见林夕醒来,小当家高兴的冲到她的身边,执起她的手,“姐姐,你可真是吓坏了小当家,看到你躺在地上,我……我真的吓死了。”她说着眼泪就要落下,有些委屈道,“我去找皇上,可是他竟然让人阻止了我,还不准我靠近,红发哥哥也真是的……难道不知道姐姐现在多需要他吗?要是以前,一听到姐姐出生,恨不得立马飞到姐姐身边,替你受苦,现在竟然这般,真是有些让小当家气愤。” 林夕垂下眸子,叹道,“他这是在生我的气!” 小当家似乎长大了很多,不禁握着她的手,“姐姐,丝嫣的事我听说了,是真的吗?她与皇上……” 天痕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她的问话,上前拉着小当家,“你今日可有将我设计的队形看清楚,想到了破解的法子没有?” 小当家嘟囔着嘴,“姐姐这样了,难道我还不准我陪陪了?” “那也要等你将今日的事完成,像你这般刁蛮的人,想来也是几分热度,等散去了,也就懒得学了,还真是让人感叹你的信誓旦旦。” “你……”小当家咬唇瞪了他一眼,转向林夕,“姐姐,你先歇着,等我将他的阵法破解,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真是天生的狠人。”挑衅的走到天痕面前,扳了鬼面,骂他,“人如其名,果然是天生的狠人。” 林夕不禁微微一笑,看着小当家负气离开的背影道,“其实你不用打断她的,她跟我这么久,本来有些事情我也不打算隐瞒,再说了,这件事正如她所想,丝嫣和朱凡并不存在那种关系,而是我想要将事情弄乱,现如今一切事情本就是我想要的,可是却失去了我最在乎的‘信任’,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没人再来威胁到他了。” 天痕不羁的坐在桌前,玩味的倒了杯茶轻抿着,调侃道,“你倒是豁达,不过皇上生气也是应该的,你利用他,按照皇上对你的情意,又怎么能够轻易原谅?忍忍吧,你们之间的情意不可能这般的脆弱,看得出来,皇上也只是一时气不过而已,若是你真的想要立刻搬回皇上的心意也不难,只要学着其他女人一般一哭二闹三上吊便是。” 林夕嘴角有些抽搐,“你这法子,想来我是不会用了。”根本就做不到那般,更何况朱凡也不会相信她会如此轻生。 抬眼看着远处,眸中流转着复杂,“若只是利用那便容易解决,可是有些事情恐怕很难消除。 ” 227.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朱凡很久没有回到寝宫了,他不就在书房,就是在别院。 林夕无事在御花园赏花,却不曾看到了朱凡,他见她,立马转身就离开,他和她之间竟变成陌路,这倒是林夕不曾想到的。 听着丫鬟们议论,不用听,林夕也知道那些人会议论些什么,无非就是说她要失宠了,皇帝很快会有新欢之类的话。 这些事她早已听腻了,不奇怪。 小当家气愤的走了进来,不禁在她面前抱怨,“姐姐,刚刚我看到了皇上,说姐姐前些日子晕倒,可是皇上却说,不关他的事,你说气不气人,到现在还没消气还真不像是我认识的红发哥哥了。” 感觉小当家长大了,已经是13岁的孩子了,在启云国16岁便可以成家了。 “既然他都那么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 小当家撅着嘴,气呼呼的说道,“姐姐应该管管皇上的,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听说土著献了三个舞姬,皇上竟然将她们安置在别院,明日设宴让她们跳舞,这明显就是让姐姐难看。” 她淡淡笑了笑,“是你多想了,有何难看的?帝王三妻四妾的本就是正常,我如此面容,又怎么能够要求他身边只有我一个女人呢?” 小当家嘟囔着嘴,没有继续说。 帝王设宴,作为后宫之母的她应该出席,可是朱凡却下令她不要去,以好生的养身体,可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晕倒的事,想来只是借口。 无奈的笑着,走在外面的走廊,看着漆黑的夜。 微风吹过,她一个人就那般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再没有人会为她披上风衣,将她拥在怀中了。 听见有丫鬟经过,她们讨论的无非就是那三个舞姬有多漂亮,惹得在场的大臣垂涎不止。 “就连坐怀不乱的皇上,都面带桃色,看来,土著使者还真是花了大功夫。” “可不是,对比真妃娘娘,那些舞姬真的算是天仙,皇上也是男人,难免会动心。” “待会,我们要小心一点,切忌不要给这些人留下话柄,保不准她们将会是我们以后的主子。” “……” 林夕不禁讽刺的笑着,微微的叹了口气,看着天空的明月,说不在乎那些人的话是假的,可是…… “朱凡,你与我现在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朱凡,还没到设宴的偏殿,就见朱凡和一个女人拥在一起,他们亲吻着,朱凡有些霸道,似乎有些难耐。 她的脚就那般的定在那里,苦涩的笑着,应该转身离开的,可是她却没有,站在那里欣赏着他们的激情,她心里真的不相信这是朱凡。 朱凡似乎意识到什么,猛然的推开了那名舞姬,定眼看着她。 四目相对,却没有任何的话。 舞姬跌倒在地,不禁站起来,不解的看着朱凡,伸手欲再拉朱凡,却被他狠狠的甩开。 “来人。”朱凡眼眸通红,唤来了侍卫,气愤的指着那名舞姬,“将她拖下去,送到妓院。” 舞姬不禁哭红了眼,跪在地上拉着他的衣衫。 “皇上,皇上,饶命啊,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是吗?奴婢不要去妓院,皇上饶命。” 她的啼哭惊动了院内之人,相继有人出来。 那个土著使者出来,看着盛怒的朱凡,不解道,“启云帝,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朱凡冷眸看着土著使者,脸上有些微微发烫,冷漠道,“你问朕,倒不如问她?看看她如何说?” 土著使者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女人只是摇着头,“奴婢真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你竟然胆大的给朕下了迷情之药,朕最痛恨这个药了。来人,拖下去……”他不容任何人求情挥舞着衣袖,没人注意到他身体有些不稳。 林夕快步的走上前,扶住了她的身体,朱凡看着她,眼眸中蕴藏着复杂的神态。 土著使者见林夕,先是惊恐,后来才俯首道,“是真妃娘娘啊,扎木还以为这次来不能见一下娘娘的容颜了。” 林夕不禁冷笑,“本宫的容颜倒是比不得使者,以本宫如此丑陋的容貌出来,只怕会吓着使者,所以皇上为了让使者尽兴,也只能委屈本宫待在寝宫了。” 使者哈哈大笑,可是林夕却笑不出来,她清楚的能感受到,朱凡身体再发颤。 “使者送来的舞姬,意图伤害皇上,就算使者没有错,可是这责任?”她含笑着,意味深长的看着使者。 土著使者脸上的笑意微微僵硬,略带讽刺的说道,“启云帝都不曾发话,真妃娘娘倒是很急,倒不知道这启云国是皇上的国家还是真妃娘娘的国家?” 他的话音一落,惹来了在场的大臣一片唏嘘。 王辉和黄大人不禁上前,“使者,我们敬你是外客,如今你这话倒是有些空穴来风,娘娘辅佐皇上,那是尽心尽力,我等都看在眼中。” 土著使者只是含笑,“外界都这么说,我也只是将外界的疑问说出来而已,娘娘如此面容,启云帝后宫空虚,想来不惹人遐想也不应该。” 林夕依旧笑着,面容不该,自知土著使臣这是故意挑拨。 “使者这般倒是贬低了自己,不过也罢,看来使者也只能跟外界百姓相提并论了,你若是那般屈尊自己,本宫也是没有话说,只是……在场的各位都是些朝廷重臣,一个百姓站在这里,就不怕自惭形秽吗?” 土著使者,脸色微变,仿佛吃了瘪一般。 在场的大臣点头回味着她的话,带着厌恶般的眼神看着土著使者。 228.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感觉朱凡的身体有些变化,她微微皱眉,“既然是你土著送来的舞姬有加害皇上的动机,那么本宫就不该留着,这两名舞姬还请使者带回,顺便跟土著王说,若是想要打我启云国的主意,那便是自取灭亡。” 转身欲扶着朱凡要走,可是土著使者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使者这是什么意思?”眉头凝成一团,眼眸中充满怒意的看着阻挡她的扎木。 “启云帝还没有发话,真妃娘娘既然连宴席都不曾被允许参加,那么就没有资格这般下命令。”扎木带着挑衅的看着林夕。 “那么朕总该有资格吧!”朱凡冷着脸,缓缓开口,拿开了林夕的手,走上前,斜视着使者,“来人,请土著使者回去,这次来访的目的朕不会答应,回去就按照真妃的话给土著王再说一遍,朕不欺你土著,你们土著也别想打朕启云国的主意。”说着牵起了林夕的手,离开这里。 等到身后的人看不见,朱凡就松开了她的手,大步的朝着书房走去。 林夕就跟在他身后,一直跟到御书房。看着他坐在桌前,伸手倒着水一直的喝。 林夕就站在他旁边,可是两人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你也不用在这里了,快些回寝殿,我还要批改奏折。”朱凡终究是开口,凝眉道,声音中带着隐忍,就要往里面的书桌走去,可是腰间却被林夕的手紧紧的缠住。 林夕将脸贴在他的后背,听着他紊乱的呼吸。 “放手。”朱凡命令,身体内的迷情之药通过她这么一碰触,像是被点燃了,弄得他身体难受的很,可是他却极力的控制着自己。 “不,我不放。”她执意,却更加牢固的收紧了手,眼泪哗哗,贴着他的后背呢喃,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变成这般样子了?朱凡,你真的那般在乎吗?你要我如何跟你解释?”我不是舒真,我只是一个魂魄,你会相信吗? 朱凡没有说话,只是仰着头,一动不动。 “我不得不承认,曾经舒真跟赵煦相爱过,甚至比现在你我感情还要深刻,我无法改变一个女人怀过其他男人孩子的事实,可是……你要相信我,此刻我心里只有你,我想要与之相伴到老的人是你……从你将我当做棋子,我们的关系就越发的靠近,你身上带着我无法抗拒的能力,我努力的与你保持距离,可是却在你黑发变红发,与玉风真情的对话中沉沦,我……我努力建立起来的外壳就那般的被你击碎……”林夕哭着,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衫,不曾注意到,朱凡也在流泪,他脸上的痛苦不亚于她,他的外壳又何尝不是从遇到她才是被击碎呢? “这些年,我们的感情早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何必还要在乎我以前与谁心连心?朱凡,我不完美,无法征求你的原谅,可是……请给我们一次机会,不是……不是说好了要相守到老的吗?如今,我们这是怎么了?”林夕痛苦的闭上眼睛,呢喃,声音中充满了沧桑,突然间好怀念曾经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没有舒真的记忆,只是那般的纯粹的想要跟他在一起。 沉默了很久,朱凡苦笑着开口。 “我几次想要原谅你,你设计我跟丝嫣的事可以原谅,可是……可是你与赵煦的事,我无法忘记,每次一想到你心里还有另一个人,想到那个人的位置也许更甚过我,我便如尖锥刺心那般痛,赵煦为你所做的,其实让我有些自卑,我从不曾想过,会有人为你付出的比我还要多这般的多,而你……曾经也是那般的爱他至死,我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便是,你的心里藏着另外一个人。”他的眼泪也滴落下来,滴在她的手上。 “你是我的夫君,一辈子都是,我心里只有你,若是有一日我真的心里没有你,那便不是真正的我,爱朱凡的人,只有一个……”她越发的收紧了手,“其实害怕的应该是我,我不想要与你分离,可是……有些事情我真的很难选择,我该如何对你说呢?朱凡,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她呢喃着,仿佛在与他告别一般,舒真一旦清醒,她便要真的离开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朱凡猛然的转过了身,紧紧的抓着她的肩,她这才发现朱凡脸上的红晕,他……中了迷情之药。 林夕只是摇头,伸手碰触着他的脸颊,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我只是不想要与你分离,不想要跟你因为小事疏离,我……好想如你所说的,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与你隐居,过着只属于你我两人的生活……”她轻声的呢喃,温柔的啄着他的剑眉,高挺的鼻子,每啄一下,眼泪都顺着脸颊落下。 朱凡紧绷着神经,眉头紧紧挑着,现在的她每碰一下,都是那般的让他发狂,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在她面前,他从来都是输,而且输得一败涂地,他不敢相信,如果她心里真的还爱着赵煦,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嫉妒或者是怨恨她? “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微眯着眼睛,冷着脸看着她。 林夕只是呢喃,捧着他的脸,认真的看着他,脸上还有着泪水,可是嘴角却极力的带着笑容,“我知道,这是我心甘情愿……”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他倏地拎起来一把扔在了床上。 铺了锦被的大床虽不是特别坚硬,但被他这般毫不吝惜的一扔,她仍是一阵晕眩,可是却没有反应,看着他高达的身躯已经倾压过来,她只是笑着回应着他。 他的身体被迷情之药控制着,不知道吝惜的吻着她,咬着她的雪肌,似乎要在她身上留下永恒的印记。 229.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痛,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的怨言。 “舒真,睁开眼睛看着我,看着我。”朱凡霸道的命令。 她无从反抗,睁眼看着他,便望见了他眼中遽然涌现的强烈渴望,以及他浑身散发而出的让人心跳加速的欲*望气息,可是这些却仍然遮不住他眼底深处的那抹悲伤。 “我看到了,你是朱凡,我与之许下相守一生的朱凡,为我黑发变成红发的朱凡,是我这颗心一直归属的朱凡……”她一直说着,眼角有泪流出,这些话都是她发自内心的,伸手描摹着他的俊脸,像是要牢牢记住他的容貌。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他们疯狂的汲取彼此身上的温度。 朱凡在迷情之药的催动下,对她越发的不知道轻重,她几欲痛的想要大喊,却又怕他误会,只是伸手紧紧的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依附着他的身体,亦如她的心,一直依附着他。 寂静的书房,里面传来女人的娇喘,男人的低吼。 黄幔落下,将二人与外头的空间隔绝,掩住一床春色。 屋子的四角垂悬的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透过绸缎般柔滑的明黄床幔,在二人的身上照出隐约而朦胧的光线,多了些梦幻之感。 林夕望着身上的男子,只见他目中被药控制的欲*望不再,代替的是以往的柔情,她心里狂喜非常,这才是真正的朱凡,一直温柔对她的朱凡。 朱凡用着炽热的眼神,凝望着她。 “舒真……”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唤,嗓音带了**的暗哑,语气却是温柔之极,“说……你爱我,我想要听……” 他的大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不轻不重搓揉着她的敏感处,她浑身一颤,不由自主的轻吟出声,“嗯……朱凡,我……我爱你!一直一直都很爱……” 他的手加重了力道,柔软的唇瓣在她耳边辗转,灼烫的温度令她身躯发颤,她听到他喘息急促,两个人的心都跳得飞快。 黄帐内,二人**的肌肤温度遽然攀升至滚烫,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暧昧气息,欲说还休的姿态。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去的?朱凡后来完全是失控,痛的她几欲睡过去,可是却还是被他弄醒,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他才满意,而她却已经闭着眼睛,昏睡过去。 林夕悠悠的转醒,黄纱帐内,那股浓稠的暧昧依旧那般的浓烈,只是此刻身边却没有了朱凡,不禁苦笑出了声音,“你……还是不曾原谅我。” 听见门被轻轻的推开,继而朱凡身穿黑色的披风,头发微乱的站在自己面前,斜视着她,手中要拿着一些药。 他轻咳了一声,样子有些不自然,“我……我以为你还在昏迷,就去天痕那里要了点药。” 说出这话,他们两人的脸都红的不成样子,继而相视笑着。 林夕甚至都不敢想象他去问天痕拿药,他是何表情? 他拥她在怀,问她,“是否还痛?” 她靠在他的怀中,将脸贴在他的心口,用手指着他的心脏,“这里比任何地方都要痛,所以……别让它再痛了。” 夜来的宁静,床上相拥的两个人,闭着眼睛,眉头却紧紧的蹙气。 翌日,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她与朱凡两人一起到御花园赏花,听着鸟鸣,谈论着国家之事。 有侍卫匆匆进来,道,“皇上,土著使者在回去的路上遭人杀害,土著王要求皇上给个交代。”侍卫上前,伸手将一封信交由朱凡。 朱凡眉头紧蹙,挥了挥手让侍卫下去。 林夕看着朱凡手中的信有些不解,“看来有人故意想要将此事嫁祸给启云国。” 朱凡冷着脸,“扎木死了也是应该,本就心术不正,倒是难为土著王如此信任。” 林夕眉峰一转,不禁看着朱凡,“或许……或许土著王要的便是这个效果,他故意利用扎木……” 朱凡似乎想到了什么,走上了亭子,坐在那里若有所思,轻轻的敲着石桌。 林夕也跟了上去,就那般的站在他身边。 他猛然的站起,“若是他们要这般做,那么我也只能奉陪了,难不成我启云国还怕了他们不成?你先在这里赏花,我去召集大臣们提议此事,也让天痕有所准备。”说着就急着向外走。 看着朱凡离去的背影,林夕不禁微微一笑,她已经知道朱凡的想法了。 周边各国,受到土著的煽动,恐自己国家被启云国吞并,联合起来,四面八方的进攻。 此时大军的力量集中在攻打临天国上,剩余的力量有限。 朱凡经常带兵出战,她不放心,便跟着去,皇宫之事交由辰儿处理。 林夕与朱辰的关系,似乎从丝嫣死那会儿,变更加的疏远,辰儿对她都是毕恭毕敬的,在她面前也不会笑了,更谈不上亲近。 城北营帐,烛火还在亮着,朱凡扶着额头,翻开一本奏章,看了半晌,终究还是合上。 林夕看着他眸光变了几变,太阳穴的位置青筋直跳,她走过去,伸手将桌上的奏折推到一边, “累了就休息吧,明天再批阅。” 朱凡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拿过奏折,“如今哪里有说累的资格?其实这些小国倒是不畏惧,我已经派人去劝降了,有些国家根本就不想要与我启云国为敌,只是听了别人的谗言,才会如此误解启云国的,我……”他抬眼看了看她,微微一笑,没有说出下面的话。 林夕自然知道朱凡在避讳什么,其实他不用如此的。 230.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你是怕,这是临天国故意煽动,好让我军势力分散。” 朱凡愣愣看着她,继而笑着点头。 她伸手按着他的太阳穴,很轻很轻的帮他揉着,缓缓开口,“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军势力要让他们失望了。”她嘴角微微勾起,“有些事情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低声的在朱凡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朱凡微微蹙眉,继而点着头道,“也只能这样了。” 有太监打来了水,在外面道,“皇上,该歇息了,奴才给你梳洗。” 朱凡正要说话,却被她打断,“我出去接一下。” 林夕快速的到了外面,端过了水,然后遣退他们。 朱凡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她只是淡笑着,将他按坐在床边,拧了毛巾就要帮他擦脸,朱凡一怔,斜眸睨着她。 “你……你今天有些不一样?” 林夕轻笑道:“哪里不一样了?怎么?不习惯我伺候你?还是你喜欢那些太监伺候?” 朱凡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任她摆弄。 “你这样倒是让我有些依赖你了。”心中渐渐升起的温柔和甜蜜夹杂着苦涩和窒痛,挣扎着,仿佛找不到出路的方向。 “是我依赖你,曾经你也是这般伺候我的,现在该轮到我来伺候你了。”她怀孕期间,衣食起居都是朱凡打理,现如今他如此辛劳,她也应该分担一点。 收拢起他红色的花丝,看着里面隐约的白发,她心头一滞,离玉风所说的10年还有五年,她都不曾意识到,时间竟是如此的快。 “怎么了?这般出神?”见她迟迟没了动作,朱凡不禁好奇的问。 林夕这才回过神来,冲着他微微一笑。 林夕帮他擦完脸,蹲下身子,为他脱鞋。 朱凡一把拽起她:“你做什么?” 林夕微微笑道:“伺候你洗脚啊。” 朱凡凝眉,眼中划过异色,“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情,我让他们来便是了,会脏了你的手。” 林夕抬头,笑道:“别胡说,怎么会脏了我的手?这事为什么不是我做?伺候夫君洗脚本属于正常,而且你也曾伺候过我,我只是照搬的回过来而已。”说着又蹲下身子,手撩起了水,轻轻的洗着他的脚,她专注的帮他洗脚,不曾看到朱凡此刻满眼的愧疚,还有眸中充斥的泪水。 刚将他的脚擦拭干净,正欲执起腰,朱凡倏的抱紧了她,她手中的毛巾颓然的落下。 “舒真,以后我再也不会有所疑心了,真的。”他埋头在她颈部轻声的呢喃,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因为他一直都没有放下戒心。 她轻笑,“我知道,只是……我才刚把你的脚擦干净,如今这般……”恐怕要重新擦了。 林夕动用了暗隐楼的力量,收集了外族重要官员的卷宗,她让朱凡派遣使臣去劝解他们。 “这些人说话想来都是有分量之人,只要我们给予他们保证,想来不会跟我们为敌。” 按照她所说的,派遣了使臣,确实有效果。 已经有几个小族退兵,土著见情况不妙,妄想用诱敌之策来擒拿朱凡,不想中了他的计策,暗杀者被抓,割下人头,在与土著对决的时候放在马背上,看的土著人心惊胆战。 那日天空下起了大雨,有侍卫快马加鞭赶来,说夜怀远被人杀害,现在淮城群龙无首,不知道是守还是攻城。 临天国得知这个消息,不禁往淮城调派大量的军队,听说新任临天皇也会亲自前往,启云国不禁两面受敌,朱凡一边与土著战斗,一边要劝降那些外族,根本就是无力分身。 林夕请求朱凡让她去,可是他却犹豫不决。 夜深人静,营帐外面,士兵来回的巡逻。 朱凡站在外面,此刻的背影是那般的孤单,看的林夕有些心痛。 “舒真,有时候我真的很想要抛开现在这一切,感觉……真的好累。”朱凡没有回头,可是声音中却充满了疲惫。 林夕微微皱眉,从他的身后抱住她,她又何曾不想这样呢?可是如今形势哪里容得了他们抛开一切。 “我们都是被逼的,现如今早已经骑虎难下了,如果不坚持,等待我们的便是死。” 朱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夜空。 林夕想要开口的,现在这个时候,能够委派去淮城的也只有她了,可是朱凡似乎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开口道,“你看今夜的月亮多美,能够陪着我多看一会儿吗?” 她微微点头,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很想要说,“朱凡,我会平安回来的。”可是不忍心打扰此刻的宁静,只是抱着他看着天空的明月,明明月亮很圆,可是他们却要离别。 晨曦的光微露,林夕掀起了车帘,已经走了有一段路程了。 朱凡没有给她送行,在营帐中小憩,他昨晚一直看月亮,整整在外面站到五更,后来回来了,他便一直忙着看奏折,而她则是伴在他的左右,她知道朱凡这般做是逃避,他……不想要一直思考着与她分离。 微微叹了口气,“只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的好。”那样她便不用和他分离了。 到了淮城,先是安抚了将士们的心,追封夜怀远护国将军,三朝元老,将夜怀远的尸体命人护送回顺安,以皇家之人的礼仪厚葬。 林夕不曾想到临天国竟然以如此大的阵势来攻打淮城,就不怕后备不足,其他小族趁机行动吗?有些不明白信任临天皇的意图。 231.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夜色降临,带着微微的寒意。 城内早就乱成了一团,整个淮城人心惶惶,就连士兵都带着些沮丧。 林夕站在城楼上面,看着外围的临天大军,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旗帜,气势高昂。 不禁有些冷笑,即便淮城被攻下,启云国也是没有损失的,其他将军依然已经开始对临天国的其他城池进攻。 有探子回报,“娘娘,皇上已经派来了大军,不过……这时间……” 她也明白探子的迟疑,终究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伸手挥了挥,“下去吧。” 探子迟疑了一下,“是。”转身离开。 灯火照亮了的夜,火光四射。 远远看到橙黄龙椅上坐着的人,他庸懒的打了个哈欠,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的睁开双眼,俊美的脸上带着不羁,他淡笑着看着林夕,还伸手向她打了个招呼。 林夕微微皱眉,怎么会是他?他竟然就是年幼就死的齐王,看来……曾经临天国的宫变真相,并不如外界所传那般。他一直带着狼牙面具,想来就是怕身份被揭穿。 冷哼了一声,却又无法不讽刺。 赵熙招人拿了弓箭,略带讽刺的看着她,举起了弓箭,猛然的一射,那支箭穿过两人火光直往她眼前飞来。 “娘娘小心。”一个侍卫猛然的上前,将她退了一把,她踉跄了几步,那支箭并未预料中的射在她所站的位置,而是略有所偏,箭稳稳的插在城楼上面,箭头上还夹着一张小小的纸,他的功夫她见识过,能够将箭射在墙上并不在话下。 侍卫将箭拔了下来,伸手将纸条给她。 有人要见你。只是简单的五个字,却是那般的让她的心揪着。 林夕一手紧握住那张纸条,怔怔地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出声。该来的,总会来。只是他的举动未免太过嚣张了,冷眼看着远处的赵熙,一脸的怀疑,他……既是齐王,为何还要这般帮他?还真是令人费解。 临天大军,摇旗呐喊,声音响彻了整个淮城。 “娘娘,夜将军死在这里,我等誓死也要守在这里,可是娘娘乃是金玉凤体,还请娘娘快些离开,就算付出全军的性命,我们也会护娘娘的安全。” 林夕苦笑,“这岂是我想离开便能离开的,即便你们舍命护着本宫,也抵不过如此强大的军队。”他们的目的本就是自己,怎么会那般容易的让她逃走?夜怀远之死,只是一个诱饵,一个让她到来的诱饵。 那侍卫只是低下头,她说的话的确是事实,他无从辩解。 不愿和赵煦见面,那样只会对不起朱凡,那次与朱凡的冷战,她依稀还记得,不想要舒真苏醒,自私的想要她永远躲在那个黑暗的角落,她从不承认自己是高尚的人,愿意退还这个身体。 大军来临,她亲自站在城楼浴血奋战。 明知道那是徒劳却还想着奋力拼搏,只因为心中为朱凡筑起的防守,她真的不愿意再次见到赵煦,那个人很危险,时刻都要将她打入地狱。 淮城坚固,可是终究抵不过如此多的士兵,驻守射阳的将军匆匆赶来,却被林夕勒令回去。 “如今淮城沦陷,那么射阳也就危险,你们现在在这里,岂不是让射阳不攻自破了吗?皇上已经派遣大军过来,如今只能拖延,快些带兵回射阳 ,至少……还可以抵挡一阵。” 将军皱眉,“娘娘还是跟随我等回射阳,这里……恐怕保不住了。” 她只是挥了挥手,“本宫自有办法,你们快些走吧!”如果她跟着到射阳,只怕射阳也很快遭殃了。 看着城楼上拼死的侍卫,林夕转过身,命令一名将军骑马带着她往城墙边的护城河。 临天国致力于攻城,想来并没有过于留意河水。 最讨厌骑马,可是如今却是没得选择,身体被颠的有些不适,头痛得厉害,可是没有办法,她只能强打起精神,如今形势由不得自己休息。 林夕与那名将军从南门出去。 “站住!”南门门口的守卫见突然冲过来一匹黑马,连忙拦住,看清马上之人立马恭敬道,“是将军,小的没看清还望见谅。” 林夕冷着脸从那名将军的身后探出头来,那守卫一愣,女子面容上的鲸纹,让他一骇,有此鲸纹的就是真妃,只是不解她为何坐在将军的马背后面。 林夕顾不得那守卫的打量,她也知道男女授受不清,可是现在情况危急,她根本就无暇顾及这次非议。 “让开,我与将军要出去。” 守卫还愣在那里,继而回过了神,慌忙打开城门让她出去。 河水青碧色泛着幽蓝之光,倒映出城墙上燃着的火把,清风一拂,波光粼粼,将橙红的火焰层层荡开。倘若没有烽烟战火,这里倒是一个不错的清幽宁静之地。 伸手将一包药洒在河中,白色的粉末,渐渐消失在河水中。 “娘娘这是?这河水乃是全城人饮用,娘娘这般做,将百姓的性命置之何处?”听闻真妃心狠,却不曾想到对自己百姓也是这般狠毒。 林夕没有任何表情,却朝他看过去,目光锐利,逼视着那名将军的双眼,沉声道:“将军别忘了,这水,临天国士兵也会喝下,反正都是死,又何必在乎如何死法?” 那名将军可能不曾想到她如此解释,不禁恼羞成怒,“纵使这般,真妃也不该这般下毒将他们至死,我朝皇上一直以仁爱百姓为第一,可是娘娘这般倒是有些违背了皇上的意思。” 232.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她不禁越过了那名将军,冷哼道,“将军倒是抬举了本宫的狠心了,对于自己的子民,本宫还没丧心病狂到那个地步。” 匆匆赶回了淮城,那里依旧是烟火缭绕。 命令煮了粥,里面放了解药,每个人都喝下。 城外的临天大军,喝下水的人不禁口吐白沫而死,然而水中的毒很快就被发现,赵熙命令士兵不准喝水,这一场仗,30万大军对阵1万精兵,却足足用了一夜的功夫。 “真妃还是不要做拼死的抗拒,朕也不想要对你怎么样?别忘了,朕的手段可是比任何人都要的多。”赵熙依旧不羁的笑着,看着城楼上发丝凌乱的她,像是在看戏一般,“你如今这个样子,还真是让朕看着恶心,不过……罢了,谁叫朕欠了他。”挥了挥手,让后面的大军奋勇往前,也不看临天大军损失多少,仿佛宁要抓住她不可。 笑看着城楼下爬上来的士兵,城门也被临天大军用木柱撞了开来,她仰着头笑着,这已经是她尽的最大努力了,累了,只感觉头晕的厉害。 战火在她眼前,变得模糊,继而一片漆黑。 “她这是怎么了?我让你将她弄来,可是不曾让你伤害她。”她听见男人的吼声,声音中充满焦急,这个声音,她听着很熟悉,是赵煦的声音,不禁在心里暗讽,终究她还是被他抓来了,只是……他为什么不放过她?她自私的想要赵煦永远不要出现在眼前,那么舒真的就不会想回来了。 灵魂中,林夕的脸上被舒真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可是她却没有哭,只是咯咯的笑着,反倒是真正的舒真哭的厉害。 “你为什么要这么狠?我等了他这么久,可是你却想着一辈子不让我见到他?你太过分了,我借这具身体给你,为的只是让你找我不甘心的原因?如今找到了那个人,为什么却总是躲避?你可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舒真哭喊着,抱头坐在地上,“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为什么?为什么子胜要将我的孩子拿掉?那是一个成形的孩子啊,就那般血粼粼的在我眼前,我……我那般的爱子胜,可是他却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我要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林夕苦笑,“知道为什么了又如何?你还会让我占据这个身体吗?你还会选择让我留在朱凡的身边吗?我是一缕孤魂,可是现在我也有了感情,我有丈夫和孩子,你叫我如何舍得?舒真,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残忍吗?若是这样,别怪我毁了你我。” 她的眸中闪着锐利的光芒,带着不容置疑,舒真有那么一怔,继而只是哭着,她想来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心牵引着自己,依旧还是那般的爱着子胜。 “你急什么,不就是晕迷,你可知道,30万大军有多少人死在这个女人手中吗?哼,还真是狠心的女人,我劝你,对她留点心,别到了最后怪我不曾提醒过你。” 有凉水扑在自己的脸上,她猛然的惊醒,舒真已经消失了。 “赵熙……”子胜怒吼的看着赵熙,可是他却摆摆手,无所谓的样子。 “要是不用这法子她能醒吗?看你那焦急的样子,看着还真是不适应。”冷哼了一声,话中带着戏谑,而此时赵煦却已经听不进去他的话了,满心思都是这个缓缓睁开眼睛的女人。 林夕看着四周,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房间。 “真儿,你醒了?”赵煦脸上带着温柔,伸手用着青色的衣袖擦着她脸上的水,可是却被她伸手甩开了。 “别碰我……”声音中有着愠怒,盯着他,充满了防备。 赵熙不免有些讽刺,撇着嘴道,“看吧,我就说你要小心,她,是没心也没肺。” “你闭嘴。”赵煦沉声看向赵熙,指着门框,“如今你可以出去了,想来下面的事也要你忙活的,雪山族那边就都要麻烦你了。” 赵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若不是因为他,我才不会三番五次的见你这个女人,你不是恢复了记忆了吗?不过我看,倒是一个样,一点都没变,还是那般的讨人厌。” 见赵煦要开口,他很自觉的挥了挥手,“我这就出去,你也不用这般催促了。” 林夕微微皱眉,赵熙这样的人真不适合做皇上,不过也好,这样起码对朱凡来说不足以构成威胁。 赵煦轻咳的一声,她这才注意到他身上虽然穿着青衣,可是却有些厚实,还有他的脸色似乎比起以前差多了,林夕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心头微窒,心脏骤然的疼痛让她痛苦的闭上眼睛,似乎听见舒真在哭喊着,“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问清楚,子胜,子胜,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林夕只觉得头痛的要死,有时候真的恨死了舒真的灵魂。 “真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身边的人见她黛眉轻皱,突然抬手按住她的胸口,忙询问。 赵煦的声音无比温柔,且略带紧张,比起曾经与他作战时完全是两个样子。 他手伸过来,一触碰到她,她便如避毒蛇猛兽般的躲开。 冷声道:“和你没关系。拿开你的手,以后不准碰我。” 林夕的眼中带着泪光,只恨自己现在越来越掌控不了舒真的灵魂,突然间有些想念朱凡,若是真正的舒真占据了这具身体,他要怎么办?想着,眼泪哗哗的落下。 赵煦有些着急,手忙脚乱,他最见不得她哭了,曾经说要一辈子让她开心的。 “真儿,别哭……”欲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换来的只是她锐利带有戒备的眼神。 233.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赵煦眸光一暗,手垂了下来,没有再去碰她,只怅然轻叹,“真儿,你就这样讨厌我吗?” “是,很讨厌。”她十分肯定的给他答案,面容冷漠,神色与语气中的厌恶之色异常明显。 赵煦面色蓦地一白,冰灰色的眸子里透出一片死寂,猛地咳嗽起来。 门猛然的被推开,一个太监冲了进来,轻拍着赵煦的后背,喂了他一颗药丸,继而带着恨意的看着林夕,语气冰冷如冰,像是要将她打入地狱,“你未免有些太不知好歹了,皇上如此为你,可是换来的却是你冷言冷语,若是以前,我可以容忍,可是你已经恢复了记忆,却还假装,你这女人真是歹毒,枉费皇上为你连江山都不要,还弄得……” “昙,住口!咳、咳、咳……谁准你多嘴,出去。”赵煦不悦,带着与之前的温柔不相符合的动怒。 林夕不禁多看了眼这个小太监,她就是丝嫣口中的何道平,为了舒真和子胜的事,由御前侍卫变成了太监,这个付出确实挺大的。 昙不甘的叫了声:“皇上……” “朕叫你出去。”赵煦再次大吼,指着门框,眼中有着不容置疑。 昙见状,只是低下了头,心不甘的回答,“是。”瞪了眼林夕,满眼的幽怨,叹着气退出。 林夕转过头,不想看到他,每看一眼,舒真的心就会痛一下。 她看不见临天皇,只能听到他无奈的感叹声,还有不规则的喘息声。 “你先休息,我让人去弄点吃的过来,你吃下了便睡一觉。” 听见赵煦离开的脚步声还有门被关上的声音,她不禁微微松了口气,立马下床找着出路,可是门被反锁了,她使劲的打却是打不开,连窗户都被订死了,他倒是防着她,知道她定是不甘心留在这里。 颓然的跌坐在地上,若是再这般留下,等待她的只有消失。 不过一会儿,赵煦便回来,端着饭菜却看到她整个人倚在墙边,哭着,她抬起了满是泪光的眸子,“你到底想要把我怎么样? 土著的使臣是你所杀?你故意设计让各个小族联合反抗朱凡,只是为了拖住他,然后利用人杀了里夜怀远引我到淮城?” 赵煦不说话,却一直看着她的脸,像是怀念什么,悠远的记忆浮现在他的脑海,弄得他鼻子胃酸,这些日子,他越发习惯回忆以前了,每每想起,总是让他心里满满的,可是现实是那般的残忍,他的真儿,恨他入骨,甚至连跟他待在一起都觉得厌恶。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坐在桌前,“你要是这么认为,那便是。地上凉,起来吃点饭菜的,不然,恐怕你等不到朱凡来救你了。” 一想到朱凡,她心里更加的愧疚,不知道他得知她被俘会着急成什么样子。 “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赵煦,我不是你的舒真,真的不是,我也不想要是,求你让我回去。” 赵煦手中的筷子‘咣’的一声落在地上,眼眸中充满忧伤的看着她。 “你……你在求我。” “是,我只求你让我回到朱凡的身边,江山,权利,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让朱凡给你,只求你让我回去与他团圆。”她哭着,越发的害怕自己消失,那样她如何对得起朱凡?她说好要陪伴朱凡的,还有辰儿,她没有做过母亲的责任,以后会好好的补偿她,她不想要变成2一缕孤魂。 感觉自己的心又再痛,又是舒真作怪。 林夕泪水痛苦的流着,舒真,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办?你想要出来,那么我呢?我何去何从?你有考虑到我吗? “我想要的只是你啊!”他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眼中充满了忧伤,踉跄的站起了,身体有些不稳的差点跌倒,却还笑着,“你可知我听到这话心里有多痛,真儿,你可知现在的你有多残忍,从前……从前你宁愿自己承受痛苦都不愿意伤害我,到底是我做错了还是天上对我们的惩罚?” 忙慌的逃离,林夕只听见门‘碰’的一声关上。 林夕的眼泪哗哗的落下,“你说我残忍,可是你和舒真的过往又对我不残忍吗?我爱上了朱凡,可是却要背负另一个人的记忆,身体里还藏着舒真的灵魂,我又该如何呢?朱凡,朱凡……”她呢喃着,一遍遍的唤着朱凡的声音,此刻她真的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的不想要与他阴阳两隔。 射阳城的书房中,简单小憩的朱凡,似乎听见了林夕的叫唤,惊恐的喊着,“不要,不要走。”额头上溢满了汗水,睁开眼睛才知道原来是梦。 那日他听闻她被俘的消息,心里着急不安,他不怕她受到伤害,因为赵煦比他更在乎她的安全,他怕的是她和赵煦之间的那段感情。 亲自带兵,不分昼夜的攻打临天国,只为了让她回来,他真的不能没有她,想到丝嫣临死那晚说的话,她与赵煦的感觉也是那般的刻骨铭心,赵煦一直为着她,如今他们见面是否会旧情复燃,他是否会取代他的位置?心里懊恼不堪,害怕,无止尽的害怕。 天痕说他不能这般,这样只怕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可是……他愿意用自己的寿命去换回她。 寂静的夜中,听不到任何声音。 林夕睁着死寂的眼中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上次赵煦走后,已经两日不曾出现在她面前,他让人送饭给她吃,可是她想要回去,根本就吃不下,设计打晕了送饭过来的丫鬟,可是终究被外面的侍卫发现。 234.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门被推开,赵煦端着饭菜进来,看到此刻的她,微微皱眉。 林夕只是厌恶的瞥了眼他,倔强的说道,“将那些饭菜拿走,我不会吃的。”转过了头,不看他。 双肩猛然被握紧,林夕有些吃痛,瞥眼看着怒对自己的赵煦,她的眼眸中也是充满了怨恨。 他伸手紧紧的捏住她的嘴巴,感觉自己的下巴要脱臼了,可是他的眼睛却一眨不眨,要是赵煦对舒真很温柔,那么现在又作何解释?其实她不介意他这般对自己,至少可以让舒真的灵魂知道,赵煦对她并不如想象中的好。 “你就这般宁死都不愿留在我身边吗?只是两日,你便做出绝食这样的行为,看来……你倒是还如以前一样,只知道用死来解决问题。”他邪魅的靠近她,眼神中带着威胁。 想到了丝嫣曾经说过,舒真得知他们是兄妹的时候,就曾经自杀过。 林夕挣扎着,伸手挥开他的手,可是他太过有力,她的厮打根本就无法阻止他,感觉到他的鼻子碰到了自己的鼻子,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呼吸,看到他渐进的嘴唇,眼泪哗哗的落下,“别碰我,赵煦,你再这样,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那你现在就不恨我一辈子了吗?别忘了一辈子的承诺太虚假,我不需要。” 林夕骤然的看着他,曾经他似乎也这般对着舒真说话,舒真在身体里挣扎,求着她让她出来,说:子胜太痛苦了,林夕,算是我求求你了,让我与他见一面。 可是见一面她就甘心了吗? 林夕绝望的闭上眼睛,紧紧咬着唇,唇上面已经有着血痕,感觉到他手指颤抖着碰触她的唇,倏的睁开眼睛,就见赵煦凝视着她,继而收回了手,冷漠的在头耳边说道,“别忘了,你死了,我也会死,那样我便会让人将你我合葬,不知道到时候朱凡会是何种感受?” 林夕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上中有情界之毒,看着赵煦,也就是说……真的是他给舒真下了情界之毒。 “我说过,别妄想用死来解决事情,那样只会让事情越发的不可说清。” 她恨道,“那么你教教我如何去做?你将我囚禁在这里,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远离你,回到朱凡的身边。” 赵煦捏紧她的手不禁松开,撇过了头,神情有些凝重。 林夕猛然的推了赵煦,赵煦没有料到她这般,颓然的跌倒在地上,脸色有些苍白,林夕想要下床,可是一直没有进食的她,哪来有力气?刚站起来,走了一步,差点跌倒,幸亏赵煦扶住了她的身体,将她扶到床上。 他又恢复成温柔的样子,眼中全是疼惜的看着她,端着饭菜过来喂她。 “快些吃些饭菜,这样才有力气逃离不是吗?” 不解的看着他,可是他却没有给她任何看透的机会。 她说:“赵煦,我想问问你,我的利用价值真有那么高吗?高到让你不惜用三十万大军做饵?你抓住我,到底想做什么?!不妨说出来吧,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你我到底有着血缘关系,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呢?我……竟可以让你安详天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如果触犯了我的底线,那你即便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成全你。” 赵煦看着她倔强的双眼,眼睫垂了一下又扬起,他冰灰色的眸子动了动,柔声问道:“那真儿告诉我,你的底线在哪里?” 她气恨道:“你知道。” 赵煦皱了一下眉又挑起,“朱凡?你害怕我利用你威胁他?” “是。”她无比坚定的回答。 他瞳孔一缩,双唇微颤,他转过头,手握成拳抵着苍白的唇,咳了几声,再开口,声音如同寒风掠过破陋的埙,垂下的眸子晦暗难明,“他在你心里,竟已经如此重要了吗?你宁愿自己死也不愿他受到伤害?为什么?”那句为什么,问得艰难。 林夕道:“因为他是我的丈夫,也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爱的男人。我可以为他生,亦可为他死。” 赵煦只觉得心中遽然一痛,眼底涌现一种情绪――悲哀,一种从灵魂深处透出的仿佛被全世界抛弃和背叛后的悲哀。 他一直看着她,像是在寻找着她灵魂深处。 林夕刻意的躲避着他的目光,心口痛的厉害,身体里的舒真在挣扎着说不是,额头有些汗水流下。 赵煦见她这般,不禁扶着她的身体,她的身体猛然的一阵颤抖,呆滞的看着他,两人几乎同时愣住,林夕意识到什么,猛然的惊醒,伸手打掉了他的手,用着戒备的眼神看着他。 赵煦不禁苦涩的笑着,似是三月的春水,温柔在表,冰凉彻骨。 他垂着头,张了张口,许久都发不出声音。 “你放心吧,我的目标不是朱凡,不会做出那种利用你的事来。” 林夕皱眉,嘴边有着他递过来的饭菜。 犹豫了片此,终究选择相信了他的话,“我自己来。”她声音很淡,拿过他手中的碗筷,自己吃着,感觉到赵煦直视自己的眼神,不禁觉的有些不自在,抱怨的抬起头,“你这般看我,如何叫我吃的下去?” 他却笑着,不似之前苦涩,代替的竟然是自然而幸福,不得不承认他的笑很美,美到忘我的境地。 脑海中浮现舒真的话:云烟阵阵,却不及你的微笑。 此刻才体会到她话中所说的韵意。 “那么我撇过脸去,不看你便是。”说着他还真是撇过了脸。 235.(加更)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我是让你出去。”她有些懊恼。 “我已经看不到你了。”他淡道,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 林夕自知自己再执意下去也是徒劳,索性自己吃着饭。 只有活着才能够见到朱凡,她不能就这般死了。 吃完了饭菜,赵煦还不忘端了一杯药给她,看着那碗不知名的药,微微皱眉。 似乎看出她的担心,他笑道,“我若是害你,何必要做这般手脚?而且……我怎么舍得?” 林夕撇过脸,对他的温柔视而不见。 似乎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不禁有些皱眉。 “你这般做,会没命的,我……我不会允许的,你这般做是为了什么?” 谁在说话?林夕认真的听着,似乎是赵熙,他是在说赵煦吗?什么会没命?是将她囚禁在这里吗?” “这事你不用管,去雪山族一定要找到棺木,我要她不打自招,要她一辈子痛苦不堪,这么多年的仇恨,该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你这般做的目的想来又是为了房里那个女人吧!她……就那般值得你付出这么多吗?就算一切结束,她也不会对你感恩戴德的,你醒醒吧,何必执迷不悟,若是现在回头,这皇位你便拿去。” “为什么?这不是你一直想要得到的吗?”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做皇帝这般的累,原想着做皇上就有很多美人相陪,却不曾想到每日要看那些大臣的脸色还要批阅那么多的奏折,管理国库……烦都烦死了,你还是不要死的好,这样我会很感激你为我分担的,听到没有,我不准你死啊,要不然这么多烦人的事我可就不管了。” 赵熙的语调带着些漫步惊心,可是句句却隐约透露着关心。 赵煦进来的时候,她正坐在桌前喝着今日送来的药,不禁抬眼看着他。 “你们外面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不值得你牺牲什么,所以还是活着要紧,不要做一些后悔的事。”因为我不是舒真,也不想要舒真回来。 他怔愣的看着她,继而嘴角微微勾起,“真儿,原来你还会担心我,替我着想。” 她有些不自然,撇过了头,“你死了,我便会死,是我不想要死。” 赵煦只是淡笑,眼眸中充满了柔情,“我从不觉得自己会为这事后悔。” 林夕只是喝着药,心中不禁有些感触,或许知道她不是舒真他会后悔的。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月,她终日见不得阳光,这次却听见外面有侍卫走进来的声音。 “公主,皇上让我等送你出去。” 林夕不解的看着这些侍卫快速的收拾着她衣物,其实没有几件,就是赵煦给她的几件衣衫,很朴实,不是什么华贵的布料,似乎被人穿过的,想来是曾经舒真的衣衫。 马车之上,赵煦闭目养神,她难得看见阳光一直将马车的帘子掀开。 赵煦不禁轻哼了一声,用手遮着阳光,睁开眼眸,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被他盯着有些不自然,不禁轻咳了一声,“你还是早些放了我,这样你也不必如此辛劳的赶着离开。” “若是我愿意这般做呢?”他微眯着眼睛,声音平淡的犹如一汪泉水。 看着他,不禁皱眉,“朱凡现在是拼尽所有的攻打临天国,这样下去,临天国被灭那是迟早的事了,你何必用一国来换取我一人?” 他打断,“因为你值得,为了你,就算下地狱都没关系。” 愣愣的看着赵煦坚定的眸子,她心里竟然有些慌乱。 “现在还不到放你回去的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 “可能几个月或者几年?” 她怒道,“什么可能?赵煦,别欺人太甚。” 赵煦对于她的话不予理会,伸手将她搂在怀中,林夕大惊所措,挣扎着,可是换来的是他低沉的声音,“真儿,让我抱一下,真的很想很想感受你的温度。” 林夕的心猛然的抽痛,他这般的温柔总是能够唤醒舒真,可是自己能拒绝吗?他的手牢牢的搂着她,根本就没有给你她推开的机会。 “真儿,你真的如此的爱朱凡吗?”沉默了很久,赵熙依旧没有抬头,却冷不防的说道。 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说,“是。”但是若是舒真想来就不会这般说的,心口痛的厉害,赵煦的手轻轻的附在她的胸口。 “我感受到你的心在痛,真儿,你在说谎?” 他的话无疑刺痛了她,林夕怒挥开他的手,“没有。”痛的不是她,舒真,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赵煦凝眸看着她,继而嘴角微微勾起,却将头置在她的脖颈,这样的姿势,朱凡最喜欢了,可是……想到朱凡,眼睛涩涩的,如今他到底怎么样?可有每日的思念她? “真儿,我成全你,我……会让你回到朱凡的身边的。” 有些不敢置信。 “这样,你心里是否会有我的位置?”他的眼泪落在她的脖颈上面,弄得她心里痛的难受。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心痛,是情界之毒的作用,让她没办法忽略掉他的痛,可是她做不到背弃朱凡,成全舒真。 到了靠近雪山族的枫城,马车便停了下来。 夜晚,林夕站在马车下面环视着四周,对面就是一座院落,她有些不解,为何赵煦要将她带到这里?瞥了眼正在那边不知道跟太监说什么话的赵煦,他似是看到了她注视的目光,转而笑着来到她的身边。 “你是不是想要知道我跟昙说了些什么?” 236.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她倔强的撇过头,“你有心躲避着我,自然不想要我知道,我何必问呢?” “你若是问我,我便告诉你。”他依旧笑着,如一阵清风,总是让人无意间失神。 林夕转过了头,“我不想要知道。”知道与否根本就不重要,她也是无能为力不是吗?直接往里面走去。 身后的赵煦对着太监道,“昙,你下去吧,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可是主子……”太监不免有些咬唇。 “嗯,还有什么问题吗?”赵煦的眉峰一转,眼中的神情由温柔变的冷冽,看着昙一阵心冷,无奈的点头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赵煦追上了林夕,一直讨好般的伸手牵着她的手,她不让,可是手却被他牢牢的握紧,怒瞪着他,可是他却邪魅的笑着,“你不准我牵你的手,难道想要我对你做其他的吗?” 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林夕冷着脸骂道,“赵煦,你无耻。” 他倒是无所谓的摆摆手,“我从来都不承认自己不无耻过,若是我再心狠一点,便强迫你跟我在一起了,只是……那样并不是我想要的。”盯着他们牵着的手,“最好不要再挣扎了,男人对于越是挣扎的女人越是带有强烈的征服欲*望,所以别妄想挑战我的欲*望,那样,只怕你会后悔。” 他的威胁很有效,林夕咬着唇放弃了挣扎,他此刻虽然笑着,可是那笑容却是不容置疑,她不敢不相信他的话,不能要他碰自己,她是朱凡的人。 头微微的痛了一下,她坐在桌前扶着额头。 林夕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济,就算她多么的挣扎,终究抵不过舒真,毕竟这具身体是舒真的而非自己的。 “真儿,喝了它,头就不疼了。真儿乖。”他像是哄一个孩子般的哄着她。 林夕抬眸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药,不禁苦笑,“你每日让我喝着药,到底是为什么?”看到他端着药碗的手,他抬手时衣袖滑下,苍白的手腕间一道被利刃割破的伤口,未来得及处理,还在流淌着鲜血。 “这……这药里含着你的血?” 他一愣,不说话,依旧看着她,“喝下吧,我不会害你。” 林夕只觉得鼻子微微发酸,她自然知道他不会害她,丝嫣说过,她的孩子之所以能够保得住就是因为他将她掳去,喂她喝下他的血才会平安。 “你这是何必呢?就算你做的再多,你我之间也早已经成为了过去,赵煦,何不放下呢?你竟可以过属于你的日子。” “但是那种日子里却没有你。”他哀声的看着她,眸中的悲哀让她一怔。 端起了药,不带任何犹豫的喝下,嘴里面带着血腥的味道,那是属于他的血,之前不知道,可以当做没关系,可是此刻只觉得胃里犯浑,干呕连连,弄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什么都别想,就当作不知道这回事。”他顺了顺她的后背,等她平复了,才递给她一杯清水,带她喝完,温柔笑道:“喝完了药就睡吧。” 林夕只是不做声,任由着他扶她躺下,替她盖了薄被。 她从不承认自己心软,可是此时却觉得心里难受的很。 曾经的朱凡也是这般无悔的为着自己,她……占据舒真的身体,是否真的不对? 虽说已是六月天,但这里的天气并不算太热,反而带着微微的寒意。 月光透过床幔,照出浅淡的昏黄,将整张床笼了一层朦朦腌腌的光亮。 可能真的是路途劳累,她竟然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睁开眼睛,她不禁睁大双眼,瞪着那个在她身边躺下的男子,只见他一张俊美如仙的面庞带着慵懒的疲倦,他闭着眼睛,犹如繁星。 脑海中闪着舒真的记忆,“想来子胜若是女人,定是个大美人。” 脑袋越发的疼痛,她不禁闷哼了一声,惊醒了躺在她身边的人。 赵煦立马将她搂在怀中,伸手按着她的太阳穴。 “又痛了吗?没关系,很快就不痛了。” 林夕闭着眼睛,眼角竟然有泪水落下,没有深究他此话的寓意,只是内心突然间有些愧疚,她的心智在慢慢的被赵煦的接近而消弱,而舒真的灵魂在身体里越发的强大,她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日子了。 “朱凡……”她呢喃着,若是以后我真的不认识你了,一定别恨我,因为那不是我。 按住她太阳穴的手微微一僵,眼眸中闪着悲伤,然而那只是一瞬间,继而继续按着她的头,低声的呢喃着,“真儿,我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好好的活着,知道吗?就算……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朱凡,你不是还想着跟他在一起的吗?” 可是她能够做到吗?她只是一缕孤魂! 在赵煦身边已经快半年了,她只知道这半年,她每日都在喝着赵煦的血,而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他有时间看到她沉默,便会告诉她关于朱凡的事,朱凡已经攻破了临天国很多城池,并得知了她在枫城的消息,行军也一直向着北方而来,北方的天气寒冷,朱凡不适应偶感了风寒。 赵煦走了进来,他面部消瘦的厉害,比起半年前相差很远。 林夕看到他,心里只觉得难受,他如此消瘦没有血色,只是因为他每日都要提供血给自己喝下,撇过了头不看他,躺在床上,不禁咳嗽了一声。 身上的被子倏的消失,只觉得一阵凉飕飕的,她的身体不禁微微发抖,继而是一件毛皮披风落在她的身上。 237.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赵煦微微叹息,“他只是偶感风寒,你何必要担心成这样?非得将自己弄得生病呢?”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想要扯下他盖在她身上的毛皮披风,可是却被他按住。 他悠悠的开口,扶着她坐了起来,“我带你去看一个人,想必你定会高兴的。” 不解是何人?不过即使让她高兴的人,想来定是认识,不禁跟着他出去。 暗湿的地下牢房,带着阴冷。 里面时不时的传来了死囚的呼喊,她只觉得心底发寒。 “不要害怕,一会儿便到了。” 有几个死囚看到了他们不禁伸出手来,抓着林夕的毛皮披风,林夕看到他们血粼粼的手臂,她胃中泛着恶心,这半年一直喝着赵煦的血,按理说对于血腥早已经适应,可是此刻…… 有几个侍卫上前,打着死囚,可是死囚就是抓着不放。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想死,不想死……”死囚一声声的哀求着林夕,然而下一刻只剩下哀嚎和不敢置信。 看着赵煦手中的剑,那把剑直戳进死囚的心脏。 “如此肮脏之人,还胆敢对真儿动手动脚,该死!”他冷冽的眸中,没有丝毫的温度,看的林夕有些难以想象,这半年来,她从不曾看到他这般狠过。 对于死囚,赵煦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过,抽出了那把剑,血滴答滴答的滴在牢房阴暗的地上。他猛地一挥剑,死囚曾抓着她毛皮披风的那只手臂,已经横躺在她眼前。 牢房内的其他死囚,不禁停止了哭喊,代替的是无尽的凄凉。 “真儿,别怕,有我在。”赵煦将她拥在怀中,让她看不到那血粼粼的一幕,可是她早已经看到了,不是吗?又想起了舒真记忆里那一幕血腥,那是舒真的孩子血粼粼的呈现在面前,还有那个黄色的圣旨,他是如此残忍之人,竟连她的孩子都不放过。 林夕忘记了反抗,只是那般专注的随着他的脚步往前走。 越到深处,越发觉得心里有着发着恶寒,有不好的预感,那个被抓来的人,对她挺重要的。 来到一个类似墙壁的地方,赵煦冷声道,“来人,将这门打开。” 守牢之人立马上前按了开关,又用手推着,顿时那堵墙开启。 看到抱膝坐在那里,发丝凌乱的孩子,林夕的身体不禁微微颤抖,纤细的手指上的青筋显露,眼睛睁的很大,有些不敢置信,可是却容不得她不信,她猛然的推开了扶着自己的赵煦,冲到那人的面前,伸手不敢相信的弄起了那人的发丝。 “小当家?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当家看到了她,猛然的抱着她,痛苦流涕,“姐姐,我……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我好怕,这里好冷,晚上外面还有人在哭喊,好像有鬼要缠着我,一直在我耳边说冤枉。” 林夕伸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的害怕,“不怕,现在我陪着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在皇宫吗?” 小当家哭着,一想起来就害怕,“我也不知道,睡醒了眼睛就被人蒙住了,我喊着,可是没人听得见,可恶的天痕,要他带我去打仗,可是硬是将我留在皇宫,姐姐,皇上知道你被抓,几乎是不眠不休的攻打临天国,天痕……天痕说皇上再这样下去,连三年都活不了。” 林夕的手一颤,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心紧紧的揪着,一直逃避,以为听不见就可以装作不知道,可是当听到小当家这般说,她心里的防线终究是不够坚强。 “他怎么如此的不顾忌自己?辰儿呢?辰儿如何?是不是也被抓来了?” 小当家摇头,“我也不知道。” 林夕转头,眼眸中充满恨意的看着赵煦,松开了小当家,走到赵煦的面前,“你……你将辰儿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恨意,犹如尖刀一般。 赵煦倒是没多大的反应,淡淡道,“我不会抓他,没有利用的人,我从来不会动之。” 他如今没必要骗她,林夕撇过了脸,“可以将她带出去与我一起住吗?” 赵煦愣愣的看着她,转过了身背对着她,“我会让人给她准备一个好一点的地方,你……只能跟我住在一起。” 林夕咬着唇,本就知道机会很小,小当家猛然的站了起来,想要从背后偷袭赵煦,不想一掌打在他的身上,却没有伤着他,反而是赵煦伸手钳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林夕见状,立马上前跪在赵煦面前,“小当家小,不懂事,你……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她一命。” 赵煦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一眼,伸手松开了小当家,冷眼看着一只咳嗽的小当家,“若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我是绝对不会饶了你。”伸手扶起了林夕,“以后不准对我下跪,知道了吗?”说着不做任何停留的牵着她的手离开。 林夕看到小当家,伸手喊着她,不让她走,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有些担心朱凡,小当家的话一直萦绕在她耳边,她无法忽略,站在窗户处,看着外面的夜空,很宁静,静的让她都忘记自己已经和朱凡不见快半年了。 赵煦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就将窗户命人打开了,可是外面却加派了人手,连信鸽都无从进来。 “真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相信我,很快我便会让你见到他。”身后传来赵煦低沉的声音,仔细听,可是听出他是那般的不情愿,可是他却无法选择。 “你叫我如何相信?已经半年了,赵煦,你还要我等多久,他……快没有时间了。” 238.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久久的沉默,房内充斥着沉闷的气息。 肩头有衣衫落下,知道是赵煦怕她冷着。 “真儿,若是我很快会死,你也会这般担心我吗?” 不禁打量着他,他的样子很认真,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忧伤,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甚至连手指都消瘦的如枯柴一般,心底的深处微微发痛,手不受控制的执起了他的手,将他手臂上厚厚的外衫撩起,伸手摩挲着那一条狰狞的痕迹,“还是这般狰狞,当初就是这道疤痕让我从此失了心。” 林夕几乎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觉得赵煦看着自己的眼神越发的复杂,他猛然的将她拉进了怀中,就这般抱着,眼中竟然溢满了泪水。 “真儿,真儿……”他一直呢喃着,像是唤着多么宝贝的东西一般。 林夕的手轻轻的拍着,眼角的泪水落下,“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是我……我无法承受自己爱着两个男人,所以我只能选择对你心狠,子胜,别怪我好吗?你一向知道我很胆小,对于那些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从来就只有逃避。” 赵煦摇着头,伸手抚摸着她眼角的泪水,“不,我的真儿不胆小,只是有些事情真的太让人无奈,真儿,是我要征求你的原谅,我们……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吗?” 她头痛的厉害,伸手抱着头,坐在地上,眼泪哗哗的流着,“我不知道,不知道……别逼我,别逼我……” 他拥着她的身体,安抚着她的不安,“好,我不逼你,不逼你。” 下面的日子也算是平静,比起之前,赵煦对她少了很多防备。 8月的天,艳阳高照,可是在这里却没有热的感觉,相反却冷得彻骨。 幽静的亭子里,她和赵煦一起坐在那里看着外面的风景。 “好想去看看临安的瀑布,还记得那时候我一见到是时候有多吃惊。” 赵煦笑着,伸手顺了顺她的发丝,将她拥在怀中,脸上充满了幸福。 “你若是想去,等有时间了,我带你回去好吗?” 林夕微微点头,继而又道,“还有那间草房,很多年没去了,那颗大柳树想来又粗了不少。” “应该是吧,我也很久没有去了,真儿……”赵煦很认真的看着她,伸手抚摸着她的脸,“等过了这件事以后,你陪我去草房看看好吗?那里……那里有我们的孩子。” 林夕的心微微一颤,心脏骤然的痛,她脸色有些苍白,额头的汗水不禁顺着额角流下。 赵煦见状,紧紧的捂着她的手,“闭上眼睛,先什么都别想。”她照做,感觉身体里有滚滚的热流,微微的睁开眼睛,却见赵煦已经喘的厉害,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差点从凳子上跌下,幸亏她扶着,“你没事吧?” 赵煦勉强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你现在头还痛吗?” 林夕愣了愣,摇头,眉头微微皱起,“我扶你回去休息。” 送赵煦回到房间休息,他要她躺在他的身边,无从拒绝,只能听话的任由他拥着,感觉赵煦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的手紧紧的箍着她的腰,男人的呼吸铺在她的脖颈,林夕的心猛然的揪着,攥紧了小手。 “真儿……”他转过了她的身体,直视着她的眼睛,眼眸中充满了欲*望,他的唇慢慢的贴近她,眼看着他快碰触她的唇,她猛然的撇过了头,躲开了他的吻。 眉头微微皱起,推开了他坐了起来,“对不起,我现在不想……” 赵煦没有生气,直视她继而转过了身背对着她,淡淡的道,“没事,我渴了,能帮我倒杯水吗?” 林夕忙慌的走了下去,倒水,可是水却没有了。 “我帮你去沏一壶来。”拿着壶就往外面走去,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了赵煦暗哑的声音,“真儿,你会回来的对吗?” 她微微皱眉,嘴角带着一抹笑意,“会,我会回来的。” 林夕承认自己卑鄙,利用了舒真对赵煦的感情,可是她这般也是没有办法的,朱凡身体越发的不好,她不可能当做什么都不在乎?假装舒真,让赵煦放松警惕,可是当赵煦吻自己的时候,终究还是无法继续演下去,她……不是舒真,无法接受赵煦的任何感情。 偷偷的来到关押小当家的地方,赵煦曾为了让她安心,带她到过小当家这里。 有侍卫见到了她,她伸手将钥匙拿出来,这是她从赵煦衣服上偷过来的。 “皇上要见里面的人,让我过来带她过去。” 侍卫互看了一眼,便让她进去了。 林夕走进去,关上门,只见小当家脚上被锁了铁链坐在床上,看到她来,小当家兴奋的几乎要喊出来,幸亏林夕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 “姐姐,你是如何进来的?”小当家问的小心翼翼。 林夕皱了皱眉,没有回答,只是从头上拿下了金钗开着她脚上的铁链,听见‘啪’的一声,铁链被打开,小当家脸上充斥着微微的笑意。 “我们快些走吧,万一被发现了,可能就走不了了。” 小当家点头,可是聪明如赵煦,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这些天的动机? 门打开,林夕和小当家都愣住了,看着稳稳坐在眼前的人,橙黄色龙椅此刻却无法彰显出他的霸气,相反倒是有些不相称,他眉头紧紧的皱着,消瘦如柴的手紧紧的攥着,眼眸中充满了悲哀。 “我以为你对我真的会有那么一点真心,真儿,你可知道现在我的心有多痛吗?我很想知道你这些天可有一点真心,可是我不敢问,因为从头开始都是你故意设计的,而我却傻傻的宁愿相信。” 239.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林夕能够感受的到他的痛,因为她现在心痛的要死,伸手扶住了门框。 小当家担心道,“姐姐,你不碍事吧,你这是怎么了?” 勉强的摇了摇头,这要她如何解释?身体与赵煦终究是心连着心的。 “真儿,我假装自己是瞎子,多想要这一切都是真的,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欺骗了,可是如今欺骗我的竟然是我一直爱如生命的真儿,你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你叫我如何面对?” 林夕痛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说的句句刺痛了她心底的深处,是的,舒真的灵魂并没有出来,是她借用了舒真的记忆,可是如今……林夕刻意感受到,舒真强大的求生欲,舒真很快就会出现,而她只能变成一缕孤魂。 小当家见状,大声的对着他吼道,“你别说了,不是姐姐的错,是我……你到底对姐姐做了什么?她什么都没错,是我求着姐姐救我的。” 林夕感觉小当家的声音越发的模糊,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下滑,可是却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听见有人在叫她,可是却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不知道过了多久,看到舒真猛地掐着自己的脖颈,她吼道,“你怎么可以对他如此残忍?林夕,你实在该死。” “可是他对你又何曾不残忍?别忘了,你们的孩子是他下旨害死的,他这般做,只是为了弥补你,难道不是吗?” 林夕只想要活着,哪怕是不择手段。 她看到舒真跌坐在地上哭,她说,“是啊,是他,那道圣旨,舒尖的话,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让我等他回来,可是他可曾回来过,子胜,子胜,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林夕醒来,是在房间内,身边坐着小当家。 “姐姐,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会失去你,真的……真的吓死我了。”小当家哭着抱着她,眼泪抹在她的身上,一点都不像已经13岁的女孩子了,总感觉她一点都没有长大。 赵煦似乎听到了她醒来的消息,匆匆赶来,额头上有着细微的汗,苍白的手指抚着门框,平复了一下自己的狼狈,他脸上充斥着笑容,“你醒了,我已经让人传了大夫过来看看了。” 林夕微微皱眉,对于赵煦此刻的温柔,她不知道作何反应? 大夫诊治了一下,说她没事了,只是身体里有着不知名的毒在流窜,若是再不用解药,只怕就有些危险了。 小当家哭着抱着林夕摇着头,“不可能的,姐姐不会有事的,姐姐,告诉我你不会有事的,你已经半年没见到红发哥哥了,他想你想的快要发疯了,还有辰儿,他又长高了,懂得了很多事情,什么事都可以自己应对了,他有时候会念着母后什么时候回来?说他不是怪你,只是心里一直想不明白而已。” 林夕倒是没有生死离别的感受,脸上尽是平淡的安慰着小当家,可是她却死死的抱着她,就是不松手,生怕她下一刻真的没了,还是赵煦硬是将她拉了下来。 “你要是在这般抱着,我便让人现在就杀了你。”他脸色铁青,不像是说假的。 小当家气愤的瞪着他,“你……你是坏人。” 林夕上前捂住了小当家的嘴,不让她说话,现在还是少惹怒赵煦为好,可是她已经说出了口,只希望赵煦不要跟她一般计较才好。 赵煦神情凝重的看着小当家,可是却没有发起脾气,倒是牵着林夕的手,柔声道,“你跟我到外面去,朱凡现在已经在城下,想来,你很想要见到,还有一个人,你或许会更想要见到。” 林夕有些不解,看着赵煦,他只是嘴角带着微微笑意。 小当家挡住了他,“放了姐姐,保不准你会做出什么事来?” 林夕真的是为小当家捏了一把汗,若是赵煦真的对她做出什么事来,她也是没办法阻止的。 赵煦冷着脸推了她一把,“就凭你,也想要拦住我,做梦!你若是不放心就跟来,何必做这些无谓的事?” 小当家被说得哑口无言,可爱的小脸憋的通红,说不出的委屈。 到了城楼,林夕被吓住的首先是城楼上挂着的那个人,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可是面容却是那般的祥和,他如女子般容颜让人不禁感叹,紧闭的双眸让人有些好奇,此刻白色的发丝还有白色的衣衫,在风的吹舞下显得那般的一尘不染,林夕不曾想到,这多年竟会再次看到玉风,更不曾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已经死了。”眼泪哗哗的落下,对于玉风她是愧疚的,他已经死了,可如今尸体却被悬挂在这里。 “你不好奇他的尸体为何到现在还保持如此完美吗? 林夕哭着摇头,伸手捂着耳朵,“不想,我不想要知道,不想……”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死了,可是赵煦却连他的尸体都不放过,就这般的悬挂在城楼任由着日光的暴晒,那对于她来说,是多么残忍的痛,瞥眼看到下面的朱凡,他此刻饱含眼泪的看着她,而她却被他渐渐如雪的发丝吓住,忍不住的往后退一步,眼泪哗哗的落下,再看一眼玉风,联想到朱凡的命运也如玉风一般,她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姐姐,你别激动,红发哥哥既然来了,就代表会救我们,只是……挂在上面的哥哥是谁?为什么这么眼熟?” 林夕眸中带泪的看着小当家,小当家清醒的时候玉风已经不在了,叫她如何记得? 她微颤着声音道,“他是玉风,是……是你的四哥。” 240.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小当家惊恐的看着她,满眼的不敢相信,她呵呵的笑着摇头,“姐姐,你在说笑,我可不记得父王有过这么一个儿子,就知道姐姐那我开玩笑。” 林夕只是认真的看着小当家,她脸上假装出来的笑容立马收敛了起来,换来的只是满脸的悲伤,她已经相信了不是吗? “还记得你父王被杀的当晚,是他将你救的,你才保了一命,他为你甚至亲自到金族帮你寻找乌花,可是……他的命很薄,没有看到你清醒,早在5年前就死了。”仰着头看着玉风,玉风,你可看到小当家了,她没事了,你总是对她表现的无所谓,可是我却知道你是疼爱小当家的,你……的心依旧是软的。 小当家眼泪哗哗的,看着玉风轻声的喊道,“四哥,我……我现在没事了。” 朱凡看着赵煦,眸中的神情难以言喻。 “赵煦,只要你放了舒真,要朕做什么都行?哪怕是重演当初的屈辱,朕也是没有怨言。” 赵煦嘴角微微勾起,“何必如此着急呢?现在戏才刚刚开始,人没有俱全,只怕还要启云帝再等片刻。” 朱凡勃然大怒,“你到底想要怎么才可以放她?” “我要你休了舒真,你可愿意?” 林夕几乎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赵煦,他却只是温柔的笑着,可是此刻的笑容竟是那般的讽刺。 “你忘了吗?能救她的只有我,难道你想要看着她死吗?朱凡,你若是真的爱她,那么就写下休书,让她安心。” “住口!”朱凡和林夕几乎是同一时刻喊道。 林夕眼中溢满泪水的看着朱凡,他也是看着她,可是眼中竟是无奈,他咬着唇,嘴角微微颤抖,像是要说什么,林夕忙着摇头,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继而眸中充满恨意的看着赵煦,“如果只有这样可以活命,那么我宁愿死。” 看着她充斥恨意的眼神,赵煦的身体微微颤抖,身后的太监稳稳的扶住了他欲倾倒的身体。 “皇上……”小太监想要说什么,却被赵煦打住了。 “你……就如此决绝吗?”嘴角微微勾起,“可是你没有选择,你不想要跟朱凡在一起了吗?还是你想要他亲眼看着你死?启云帝,你的选择是什么?我倒要听听你的看法。” 赵煦眼睛直直的看着朱凡,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朱凡抿唇,不知道如何选择?让自己喜欢的女人承欢在别的男人身下,而且这个男人付出的远远超过了他,他赌不起她的心,害怕自己会输。 林夕摇头看着朱凡,“你若是要将我推出去,我宁愿死。” 他怔住,眸中闪着悲伤看着她,四目相对有的,只是无奈。 朱凡终究没有回答赵煦的话,只是撇过了脸,“若是她想要如此,我便毫无怨言,若是她不愿意,我也没有遗憾,所以还请你放了她,让我们夫妻团聚,就算是付出江山朕也是在所不辞。”可是她若是真的选择了赵煦,他还会这般说嘛?他不敢肯定。 赵煦哈哈大笑,“好一句夫妻团聚,朱凡,你以为我会看重你的江山吗?其实若是论起夫妻,我与她才是,你为何就不能成全我呢?”苦涩的笑着,“若是不曾发生这一切,你又如何走进她的心里?”眼眸中充满恨意的看着玉风的尸体,伸手指着,“都是他害的,他死了,倒是便宜了他,若是活着,我定要将所有的恨加倍的报复在他身上。” 林夕不解,不知道为何赵煦会如此恨玉风?玉风从小便和朱凡生活在一起,倒是不曾说他认识赵煦。 朱凡也是不解,微微皱着眉头,“我不知道你为何这般恨玉风?不过人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你何必还要紧揪着不放呢?” 赵煦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有了吗?哼,我倒是不然,他留下的恐怕连你都会觉得不信。” 冷眸看着旁边的侍卫,他们竟然拿起了火把,准备要烧玉风。 林夕冲了上去,拉着赵煦的衣袖,“你疯了吗?他已经死了,你这般做到底还是不是人?”纵使觉得赵煦对别人狠,可是也不曾想到他会这般对玉风的尸体。 “真儿,你是在怪我吗?”他的声音有些哀伤,“你可知道这些年我因为他承受了多少苦吗?我是他的一个替身,被当做畜生一样的养大,可是他呢?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我不是人,对啊,我本就是畜生,一只被驯养出来,专门为了复仇的畜生。” 看着他满眼的悲伤,林夕的心脏紧紧的揪着,不禁往后退了一步,眼泪哗哗的流着。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他的那个眼神是那般的熟悉,痛苦夹杂着无奈,让她喘不过气来,她觉得自己快死了,那种窒息的感觉越发的浓烈。 “真儿,没事的,没事的,很快一切都会结束的,你什么都别多想,先坐在那里好好的歇着,一切都交给我。”赵煦扶着她,让人拿来了椅子,让她坐在上面,她可以清楚的看到朱凡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而她的手此刻正被赵煦紧紧的握着。 聪明如朱凡,他应该知道她恢复了记忆。 即便是抬着眸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林夕可以感受到他眸中传来的悲痛,是在控诉她的不忠。 不,她没有不忠?连忙摇头,低声的呢喃着,“你要相信我,朱凡,这不是我。”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她看到朱凡隐忍着愤怒,似乎是要爆发的野兽。 朱凡一直没有开口,可是手却紧紧的攥着。 241.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心里的不安急剧的扩散,眼望着已步上高台的纤细背影,感觉有什么在变了。 他忽觉心头一慌,莫名的感到害怕,她眼中神情不再是那般的专一,她看着赵煦的眼神也不再那般带着仇恨,这半年来,她……是否已经心不在他身上? “赵煦,你若是再不放了真妃,休怪朕对你不客气,朕一会儿便会让你死无全尸,如今我军兵力在这里,攻下城池那是早晚的事,只要你放了真妃,朕便什么都不会做,纵使让我舍弃江山也无妨。”朱凡怒吼,想要快点将她救出,问清楚。 赵煦没有回答他,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专注的拂去林夕额头的冷汗。 带着蛊惑在她耳边道,“真儿,以后便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了!我为你铺好了路,一定要好好的走下去。” 她心神一晃,见赵煦自己拿着火把就烧着玉风。 玉风白色的衣衫已经燃起,那火红的一幕映在他白色的身影上是那般的不衬。 “玉风,对不起,对不起……”她无可奈何的哭着,当初没办法救他,现如今还让他的尸体遭受如此之刑。 突然间一阵风吹过,赵煦手中的火把熄灭。 临天太后和舒尖带着士兵匆匆的赶来,城楼上乱成了一团。 维护临天皇赵煦的人,警觉的拿起了手中的兵器。 “你这逆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将国家至于如此地步,不惜培养了赵熙,以为用着赵熙名义就可以在背地里掩人耳目,你真是胆大。还不快给我跪下。” 临天太后怒吼,脸上有着与她一贯慈悲不相匹配的恨意。 赵煦嘴角带着微微笑意,却不曾听命的跪下,“母后,儿臣现在还能这般叫你吗?你一直不出现,儿臣还以为你要任由着儿臣将这具尸体毁了,其实这种事以母后的为人儿臣倒是觉得很自然,母后出现倒是有些不正常。” 临天太后看着他嘲讽的笑意,微微皱眉。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母后有本事将这具尸体挖出又运往雪山族,儿臣又怎么会一点察觉都没有呢?临天国接受外侵,可母后却命令攻打雪山族,不让儿臣怀疑倒是奇怪,还有母后的锡伯之行,倒也是有些疏忽。” 赵煦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母后掩饰了这么多年,是该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了。” 林夕不解的看着他们这对母子,只感觉小当家的身体在涩涩发抖,担心的看着她,只见她睁大了双眼看着临天太后,继而冲上前去,想要对她动手。 “是你,是你害死了父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临天太后凝眸,推开了小当家,拿起了剑准备刺下去,不想此时玉檀长老却出现。 “她只是一个孩子,你何必赶尽杀绝?” 临天太后眸中充满复杂的神情看着玉檀长老,继而扔掉了手中的剑,撇过了脸。 “若是再有下次,哀家定不会放过她,她本该死的,如今活着也算是命大。” 林夕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跳了出来,今日的很多事情让她不明白,玉檀长老为何出现在这里?他与临天太后的关系是怎样的?临天太后为何要救玉风? 头好痛,似乎要炸裂了。 小当家一直低声的哭着,她不能为父王报仇了。 “你为什么要杀害父王?他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那般的残忍?” 临天太后冷笑,“哼,为什么?等你到了地狱自然就会明白。”撇过了脸,连看都不看小当家,眸中充满忧伤的看着躺在那里的玉风,林夕看的心神一晃。 舒尖已经将玉风的身体放了下来,他被烧的地方没有损失。 玉檀长老匆匆走到玉风身边,扶起了他,伸手将一颗药丸放在玉风的嘴里。 小当家哭着道,“长老,你怎么会在这里?救救四哥好吗?求你了,父王没了,虽然不曾见过四哥,可是姐姐说四哥对小当家很好,我……我这世界已经没有多少亲人了,不想要四哥离开。” 见小当家下跪,玉檀长老伸手扶起她,摇头,“我已经尽力了,如今只能将他的身体保持原样,至于救活,恐怕没有办法了。”看向林夕,似乎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只是笑道,“娘娘不用问了,这事说来话长,这一切都是玉檀自愿的。” 赵煦笑道,“很好,现在该到的人都到了,今日就让朕来结束这一切,母后,你说对吗?有些事情,耽搁了这么久,现在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不是吗?” “哼,到了现在,你还执迷不悟,你都如此说了哀家还有什么可说的?只是赵煦心狠手辣,不顾及临天子民,以一己之私惹得天下大乱,这个罪责恐怕临天国人是不会视而不见,现在本宫就体临天国子民讨个公道,亲手杀了你!”说着她就冲上去,跟着赵煦厮打。 两个人的功夫可谓都是上乘,他们招招致命,竟一点都不像是母子。 不曾想到临天太后的功夫竟然在他之上,赵煦被打了一掌跌在地上。 “你以为你能逃的了哀家的掌控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赵煦苦笑,猛地吐了口血,那抹殷红绽放在嘴角,显得那般的鬼魅。 “是啊,儿臣自知逃不了母后的掌控,可是你若不是儿臣的母后,那么我如何不能逃脱你的掌控?” 临天太后眉头一皱,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赵煦只是笑着,“怎么?母后也会害怕吗?从6岁开始,儿臣就曾怀疑,可是却找不到证据,如今他出现了,倒是让儿臣找到了些线索。” 242.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临天太后冷笑,“煦儿,你这是怎么了?就算想着为这个女人,你也不用这般说母后,你可知道母后听了心里有多凉吗?这些年母后对你的情意全天下都看着,若是没有母后曾经全心的辅佐,你如何登上皇上的位置,母后之所以这般阻止你跟她在一起,无非就是不想要你后悔,你忘了,你跟她有着血缘关系,纵使……那是母后的错,可是终究是事实,你们无法改变的,在一起是不被世人所允许的,会遭人唾弃被骂为无耻,就算不为你资金及考虑也要为她考虑不是吗?况且,你也看到她已经是启云帝的妻子了,你若是再这般执着,只怕连母后都保不了你。”不禁怜惜的看着赵煦,指着外面朱凡浩浩荡荡的大军,“看到没有,你如今就是报应的来临,听话,只要你现在悔悟,哀家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依旧当你的临天皇。” “是依旧当母后报复的棋子吧!”赵煦不耻的笑着,“在儿臣心中,母后可从来不会这般好心的为着儿臣,如今听着倒是让儿臣觉得虚伪至极。” 临天太后面色一改,“住嘴,你如此不知悔改,那么哀家留着你也只会让天下人厌恶,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死个痛快。”说着她要狠狠的一掌打开赵煦头上。 “不要――”似乎有好几个人这般喊着,林夕感觉自己的后背好痛,她整个人跌在赵煦的面前,眼中充斥着泪光的看着他,她还是无法控制住这具身体。 “真儿,真儿,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赵煦抱着她痛哭,眼泪滴落在她的脸上,可是她听不到他再说些什么。 林夕只觉得自己好累,她听见了朱凡的声音,他嘶吼着,不顾众人的阻拦飞上了城楼,冒着被赵煦抓到的危险来到她的身边。 面对死亡,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不舍得朱凡?那些在一起平淡的日子,一点一点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以前是舒真不甘心,现如今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般离去。 “朱凡,朱凡……”她呢喃着伸出手来。 “我在,舒真,我在。”朱凡推开了赵煦,将她拥在怀中,温柔的擦着她眼角的泪水,可是他的眼中更加多的便是悲伤。 赵煦就那般的看着林夕的身体被朱凡抱着,手依旧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只是此刻怀中有的只有空气。 他微微的闭上眼睛,嘴角浮出一抹幸福的笑意,“真儿,你心里有我对吗?你依旧为了我宁愿死,真儿,我已经无怨无悔了,就算逆天而为,我也会保你平安。”眼眸中倏的充满恨意的看着临天太后,此刻舒尖正阻止着临天太后杀赵煦。 “你让开,若是今日他不死,那么死的便是我们。” “他是我的儿子,你叫我如何下得了手?嫣儿,放手吧,我愿意不要这丞相的虚名,带着你过属于我们的生活,错过了20几年,还要继续错过吗?” 临天太后冷眉看舒尖,冷笑,“你竟是如此想的?倒是枉费我那般看重你,你下不了手,那么就由我下手吧!”说着就拿起了剑要往赵煦身边去,舒尖挡住,拉着她的手,“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吧,他也是很苦,要怪就怪舒真,是她的出现让你们母子失和。” 赵煦哈哈大笑,蹒跚的站了起来,手紧紧的揪着前襟的衣服,“丞相大人,你可知道自己有多可怜吗?你真的相信她的话吗?你以为我真的是你的孩子吗?哼,还是你从来都不曾看清楚眼前这个女人是谁?她的嘴里满口谎言,这么多年你肯定她就是我的母后吗?” 舒尖愣住,不解的看着赵煦,瞥眼又看着临天太后。 城楼上,争锋相对,充满着火药味。 朱凡只是紧紧的抱着林夕的身体,早已经忘却了自己此刻所处的境地,他满心思都是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眸中充满了害怕,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的改变,他说不出是什么,可是……不得不承认已经发生了。 “对不起,朱凡,对不起。”水雾迷蒙的眼满是愧疚和哀伤,她仰着头虚弱的轻声呢喃,发丝下的鲸纹,是那般的狰狞,此刻越是无光,似乎要随着她的死暗淡无光。 朱凡的身体紧紧的蹦着,搂着她的手微微颤动,不想要听她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说对不起?”朱凡也是哭着,眼泪落在她的脸上,“你可知道,我最不想听到的便是这三个字,我真的不愿意承认,你……竟然为了别的男人死,舒真,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的真心,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说好永远在一起,你的心里只有我的吗?舒真,我该怎么办?” 林夕哭着,伸手抚摸着他消瘦的脸,执起他已经变白的发丝,眸中尽是痛苦。 她靠近他,低声的在他耳边道,“记住,爱你的是林夕,不是舒真。” 他眼中充满疑惑的看着她,她嘴角带着笑容,“若是有一天我变了心,不认识你了,别怪我,那便不是真正的我,朱凡,我也不愿意,真的不想……”可是舒真的灵魂已经觉醒了,她已经占据了这具身体的思维,我真的无能为力,你可知道,我也是那般的不舍。 林夕猛地吐了口血,脸色骤然苍白如纸,就如快死之人一般。 赵煦焦急的到了她的身边,扶起她给她输送真气。 林夕闭着眼睛,感觉身体里的热流到处的窜着,她不曾看到朱凡此刻眼中的无奈,他无法像赵煦一般的给她输送真气,手悬在那里,想要抚摸她眼角的泪水,可是终究的收回去了。 243.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林夕猛然的咳嗽了一声,脸色有些苍白,嘴角泛着紫色。 “真儿,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眨着虚弱的眼睛,伸手指向临天太后,“她不是临天太后,他是20多年前以公主名义被送往启云国和亲的云欣萍。” 听到云欣萍,赵煦眉峰一转,紧紧的皱着。 朱凡也是凝眸看着她,这是父皇曾经拒婚的女子,后来失踪了,没人知道她的去向。 舒尖则是不敢相信,“不可能,她……她分明就是嫣儿,云欣萍不是早以前就死在去启云国的路上吗?她……不可能,不可能……”一直摇着头,眼中竟溢满了泪水。 林夕咳嗽着,有些事情她已经弄清楚了,舒真已经记起了所有的事情,“怪不得你想方设法的害我,逼我吃下忘情丹不算,还派人到启云国杀我,为的只是害怕我说出真相,你从一开始就是计划着利用临天国来报复那些曾经屈辱你的人。”还记得那个晚上,失去孩子的她心灰意冷,走到后院打算自杀,却听到了她和黑衣人的对话,原来……她和子胜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怪不得孩子生下来是那般的完好。 她并不是因为丝嫣被打而同意服下忘情丹,而是看到了站在黑暗中的她,她邪魅的笑着,带着不容置疑,若是她不吃下忘情丹,子胜会有危险,丝嫣会死,她无从选择,连问子胜是不是他下旨拿掉孩子都没有机会问了。 临天太后笑着,继而冷冽的眸中闪着恨意,在大家都没有注意下举剑就要杀了林夕。 不曾想到,朱凡和赵煦联手,临天太后的功夫确实很厉害,朱凡和赵煦两个人合起来打都有些吃紧,争锋之际,赵熙从背后给了她一掌,她的功夫这才消弱。 赵煦从袖中拿出了白粉撒开,一掌将她震倒在地,临天太后口吐鲜血,然而那血一瞬间便成了黑色。 “你……你早已经有了防备?” “这是母后教的,人不管怎么样都要留一手,不到最后不要使出来。” 赵煦虚弱的跌倒在地,林夕忙着到他身边,扶着他,眼泪悻悻,“没事吧!” 他微微笑着,摇头。 林夕没注意到,身后朱凡痛苦的表情,他攥紧了拳头,眸中尽是哀伤。 舒尖欲扶着临天太后,却被她挥开了手,“你是不是相信他们的话了?嗯,你也觉得我不是云欣嫣是吗?” 舒尖撇过了头,不说话。 临天太后哈哈大笑,指着赵煦,“他如今耗损如此多的功力,想来也是活不了多久了,舒真,你看到没有,这个男人为你做了些什么?哀家原本不想要杀他的,可是他实在是不听话,三番五次的忤逆哀家。” “住口,你若再说一句,我便杀了你!咳,咳~~~~”赵煦猛然的咳嗽,血顺着嘴角流出,样子有些吓人,她不禁睁大了眼睛,心中猛然一颤,表情满是吃惊,他慌忙的转过了脸,“别看,别看……” 此刻如何能够听他的话,林夕只觉得自己不受控制的伸手拿开他的手,他嘴里的血是那般的红颜,脸色苍白如纸。 “赵煦,你这么为她,到了现在还不说吗?舒真,你可知道他因为你杀了朱瑾,承受了多少痛苦,我让他吃下断肠散,饱尽穿肠之痛,他从小被我关在兽笼整日与困兽为伍,还记得你去金族杀金蝉吗?我安排了人去刺杀,可是却被你坏了好事,他去只为了寻找压制断肠散之毒,可是你知道吃下乌花的后果吗?那便是无情,你看看他,他是否做到了无情?” 林夕的头痛的厉害,她急促的喘着气,手微微的颤抖。 朱凡连忙上前,扶着她,“不要听,什么都不要听。”他伸手捂着她的耳朵,她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朱凡,眼睛中饱含了热泪。 朱凡心神一滞,胸口痛的厉害,她的眼神像是在告别。 “朱凡,我真的很舍不得你,原谅我,一定要原谅我。”她泪水哗哗落下,心脏在猛烈的跳动,两个灵魂在互相的挣扎,都不愿意妥协。 可是临天太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依旧继续道,“舒真,你可知道承受龙撤之刑要经历过什么吗?身心具裂,赵煦,赵煦他早已经不是个活人了,你试试他的手臂,看看还有温度吗?他很快就死了,做了这么多,费尽如此心思,换来的是什么?是你的背叛,你嫁于朱凡,和朱凡有了孩子,而你们的孩子,生下来便是死婴……你没听见她在召唤你吗?他在喊着要你去陪。” “住口,住口!”赵煦大声的吼道,亦扶着她,眼泪哗哗,“真儿,真儿,她说的都不是真的,她这么刺激你,无非就是想要催促你身体里情界之毒攻入心扉,真儿,我求你了,什么都别想,我……我不是为了你,我没事,你看,我真的没事……” 看着她,嘴角带着笑容,可是眼泪却还是流下。 她一手握着一个男人的手,眼中不舍的看着他们,一个是林夕爱的男人,一个是舒真爱的男人,都是那般的让她心痛。 临天太后哈哈大笑,“赵煦,你不是想要我死吗?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让她活着,我要拖着她一起下地狱。” 舒尖几乎是难以置信,不禁往后跌倒在地,他突然间觉得有些不认识眼前的女人了,是曾经他爱的嫣儿吗? “嫣儿,真的,真的是你吗?”他摇着头,脸上略显苍老。 临天太后只是撇了他一眼,没有解释,而是爬到玉风的身边,伸手抱起了他,眼中充满柔情的抚摸着他的发丝,玉檀长老就那般的看着,只是低下头。 244.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玉檀,谢谢你一直为我所做的,曾经还有现在,我一直不听你的劝诫,走上了这条不归路,直到再次遇到这个孩子,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也会痛。那次他偷听了我与舒尖的谈话,我追了出去,甚至想要将他掐死,可是他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就如当年我将他丢在树林自生自灭是那般不舍的眼神,他……一直记得我,带着我对他一切美好的记忆,可是我留给他的只是那一只手臂。” 记忆回旋,临天太后仿佛回到了在金族生活的日子,她忍气吞声,由着金蝉在她身上践踏,6年来,恨透了这个世界,她发誓会将这些羞辱她的人一个个的杀死,让他们的子孙不得好死。 “哼,果真是个贱女人,受尽了这般屈辱本该自杀的,不过味道还不错,你说锡伯王怎么就舍得将你送来做人质?”金蝉嘲讽的拍着她的脸,一下又一下,脸上有着血红的印记,可是她已经不反抗了,她知道现在她唯一能够利用的就是这具身体。 她是如此一个有心计的女人,在这6年她对于这个草屋附近早已经熟悉。 每次看到玉风,她有时候会生气的打他,可是他不说话,任由他打着,他从不喊痛,却总是知道心痛她,小小的他,被打完了以后却还去打来凉水,给她擦手,他说,“娘亲的手肯定很痛,我给你揉揉。”每次她的眼中都溢满了泪水,怀着他的时候不打算留下的,可是又无法狠心的打掉,带着怨恨生下了他,可是他是那般乖巧的孩子,每每想起,她就会在午夜梦回中醒来,她不知道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金蝉设宴,她借此机会带着玉风逃跑,两只腿就算跑的再远也不及马蹄,后面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们躲在树林中很久,夜晚,她抱着玉风,玉风眨巴着眼睛,“娘亲不会不要我的对吗?” 她认真的看着他,点头,可是当时心里却已经拟定好了计划,打算牺牲了他不是吗? 追兵越来越近,她再也没办法犹豫了,抚摸着他的脸。 她哭着将手臂切下,就算她残忍,可是她也要自己的孩子死了都记住她的好。 “孩子,娘亲保护不了你了,你定要活着,往外面跑。”她假装自己快死了,一直哭着,那孩子不愿意走,可是她只是摇头,“你要不走,白费了娘亲花费了这么多心血。” 最终他离开了,带着满脸的泪水。 听着后面马蹄声音,她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玉檀长老微微叹了口气,“可是我终究没能改变你不是吗?” 她满眼的泪花,“这了路是我选的,我无怨无悔,以前的屈辱我已经讨回,那些伤害我的人,一一都被我杀了,只是我还是不甘,为什么我的孩子死了,而他们却还活着?” 满眼恨意的看着赵煦他们,舒尖则是哈哈大笑,痛苦的啼笑,“原来,这些年一直都是我在自欺欺人,嫣儿,她早已经不在了,而我却还这般傻愣愣的帮助你。” 临天太后面容僵硬而麻木,冷声道,“她该死。”一句一句是那般的刺痛舒尖,他想要动手杀了她,可是手伸在半空,却怎么也下不了手,10年的相处,早已经有了感情,她的温柔,她对他曾经的关怀,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深刻,可是现在回想,那只是她利用他所演出的一场戏而已。 赵煦痛心疾首,“云欣萍,母后一向温厚,带你那般的好,你为什么要害死她?她……她现在身在何处?” 临天太后冷笑,“她带我好,可是却抢了我喜欢的人,我与她是同胞姐妹,而我一切都比她优秀,我从小喜欢研究兵法,一直帮着赵匡出谋划策,为他夺得了皇位,他说要娶我为后,可是当他成了临天皇却将誓言都忘记,她竟然娶了姐姐,而我就那般的眼睁睁看着他和姐姐成亲,为了掩饰我与他的过往,他竟然册封我为公主,远嫁启云国,我……我捧着一颗对他忠贞的心,可是他却狠狠的将我的心撕裂,他说,没有得到江山之前,他要的是我的谋略,得到江山之后,便厌恶了我的谋略,还说我心机很重,可是我的心机是为了谁?我从不曾想到,曾经我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竟然在我和亲的路上找人杀我,还到处玷污我的名声。” 朱凡冷声道,“那也是你自找的,为何要助朱瑾,杀我父皇?” 临天太后哈哈大笑,“你的父皇并非我所杀,不过……他给我的屈辱跟赵匡也可以相提并论,赵匡让我心灰意冷,而启云帝却让我背负怨念,他当时竟然为了一个山村之女拒婚,这是多么大的羞辱,我乃是丞相之女一国公主,却被他阻挡在启云国外,不准我踏进启云国一步,要不是他这番举动,我如何被锡伯王掳走,如何遭遇他的玷污?这些都是他的错,不过……我没有杀他,却让他痛苦不堪,我将他为之放弃我的那个妃子杀了,面目全非,尸骨无存。” 朱凡的心口一阵剧痛,眸中充斥着恨意,攥紧了拳头,怪不得父皇从不提起母后。 “你这狠毒的女人,说,我母后的骨灰在哪里?” 她笑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锦盒,“我时刻留着,就是让我记着这些年我所报复的一切,每每想到他们痛苦的样子我心里就有无尽的快感,你想要,便拿去好了!”一挥手,锦盒中的骨灰随风飘落。 冷风中,那骨灰随风而下,带着浓重的悲伤。 林夕的心骤然的疼痛,有些心痛的看着朱凡,他……定伤心的厉害。 245.魂离身体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不要――”朱凡徒然的站起来,大声的喊道,可是那些骨灰随风飘零,他伸手去抓根本就抓不住。 林夕看到朱凡嗜血的眸中带着泪光,他呢喃着喊着,“母后……” 他是那般的期望知道自己母后的事情,可如今看着母后的骨灰随风而扬,他的心如何不痛? 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他凝眸看着她,强压制眼中的泪水,一眨不眨。 “舒真,我只趁下你了,可是你……”他眸中闪着凄凉,她的心如今还归属他吗? 林夕只是哭着摇头,她的心只属于朱凡,可是她却无法表达出来了。 临天太后哈哈大笑,仰头躺在地上,看着天空。 “原来天空可以这么蓝。” “赵匡,你现在看到了吗?我让你所有的孩子自相残杀死了,让你最疼爱的孩子生不如死饱受了畜生的待遇,你的皇后,哼,早在10几年前就被我找人杀了,你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到死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哈哈,我就是要你死不瞑目……” 赵煦的眸中充斥着恨意,“我要你为我母后偿命。”说着就要往云欣萍那里去。 失去了扶持,林夕的身体不禁向一边倒去,幸亏朱凡一直还在她身边,手上的链子跌在地上,那是玉风临死前送于她的,玉石链子裂开,里面有着一张小小的纸片,她虚弱的要伸手捡起,朱凡却不让,扶着她坐下,“我来。” 他看着手中的纸片,微微皱眉,瞥了眼临天太后,冷声道,“只是无用的东西,我扔了便是。” “不――”她拉住了朱凡的衣衫,“这是玉风要求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朱凡,这是我们亏欠他的。” 朱凡无奈,将纸片递给她。 林夕看着纸片上寥寥几个字,“给她一个痛快。”心紧紧的揪着,眼泪流了下来,“原来……他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怪不得,怪不得他当初说那些奇怪的话。” 看向赵煦,她声音很弱的说道,“可不可以留她全尸?” 赵煦咬着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林夕,可是终究是点了点头,对于她,他一向无法拒绝。 “谢谢!”她笑着,血液在身体里翻滚,不禁大口吐了口血,“朱凡,我好像不行了……”消失的会是我,即将出现的是舒真,她盯着朱凡看,嘴角带着微微笑意,她要记住他的摸样,可是感觉越来越模糊了,眼前一片漆黑,她摸索着,大喊,就是无人听见。 感觉身体在摇晃,灵魂脱离了躯体,那一刹那,林夕突然对生命产生了强烈的怨恨。 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不甘心屈服于这残酷的命运对她和朱凡无情的摆弄! 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她都是那般的不舍,还没有好好的享受人生,还没有和朱凡白头到老,可是灵魂的脱离,她无法控制。 林夕挣扎着,不想要离开,可是她的挣扎只是徒劳,猛然的睁开眼睛,只觉得被耀眼的光芒刺的眼睛发痛。 看着自己的手,身体,这幅身体已经不是舒真了。 黄纱帐中,传来男人粗喘的声音,林夕瞪大了眼睛,撇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床榻之人,手微微颤抖着,想要将黄纱帐揭开,可是手却穿透了帷帐,她怎么拼命的去碰触都碰触不到,眼泪哗哗的落下。 “子胜,子胜……”舒真清醒过来,看着自己身上的男人,眼泪哗哗的落下,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带着悲悯,“别这样,你……你会没命的。” 舒真的声音是那般的娇媚,即便看不到里面,可是黄纱帐中隐约交织的身影再加上她如此妩媚的声音足以证明了一切,林夕不禁往后退了一步,真的不愿意承认的。 赵煦嘴角带着幸福的笑意,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你还爱我对吗?你害怕我会没命?真儿,你是不是全部记起来了?” “嗯,我都记起来了,我爱的是子胜,一直都很爱,从那年初次见面,你将我从墙上接住,你带我看遍我不曾见过的东西,你在我面前笑,让我知道这世界上原来是这般美妙,就一直在我心里了,不曾改变过……一直都不曾改变过,子胜,我爱你!!!” “真儿,有你这话,我死也满足了,你可知道这些年我多想再听你这般跟我说话,多想再抱抱你,多想伸手便可以触摸到你的身体,可是,你却已经不记得我了。”赵煦的声音微微颤抖,充斥着苦涩,他的眼泪滴落在舒真的脸上,相互对望着,“不过现在都值得,因为真儿爱的是我,一直都是我。” “是!一直都是你,我爱的一直都是你。”舒真的声音娇媚,吻上赵煦的肩头,林夕听到他越发粗喘的声音,可是舒真却只是抱着他低声的问,“告诉我,不是你要拿掉我们的孩子。” “真儿,是我,可是却不是我的本意,我……我只是想要取得她的信任好去找你,可是终究是迟了一步,到了那里,只看到我们的孩子血粼粼的在地上。”赵煦将头埋在她**的身体,哭着,一想到那一场血腥,他就痛苦不堪,不禁在她不留神的瞬间突破了防线,进入她的身体,似乎想要减轻身体的痛,在她身上疯狂的驰骋,“可是我是爱你的真儿,我们可以在一起的,要是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该多好!多好!” 舒真娇喘着,痛苦又带着极致的快乐,她紧紧的抱着身上的男人,她的心和他在一起,感觉一股热流急窜在自己的身体里,赵煦在用自己的生命解除她体内的情界之毒。 246.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你会没事的,一切都结束了,都结束了,没有人再伤害你了!”他的声音随着撞击,一声声的回荡在房间,整个房间内充满了暧昧。 林夕就这般站在窗边,眼中都是泪水,一直不赞同这个方法,可是如今竟是以这样的形式来解除情界之毒,心紧紧的揪着。 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朱凡饱经风霜的站在门口,他如一个沧桑的老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因为门被打开,有风灌入,黄纱帐的一角被掀起,里面**的身影全然映在他的眼中,他眼中都是不信,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手颤抖的扶着门框,身体似乎要跌倒,只能靠着门框来维持自己的平衡。 城楼上见她晕倒,赵煦连忙的抱着她离开,想要追上去,可是却有士兵挡住了他。 “启云帝现在回去,朕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若是继续跟来,面临的只有死而已。” 他微微蹙了蹙眉头,赵熙似乎知道他的担心,不禁继续道,“想来赵煦对于舒真的爱不比启云帝少,所以启云帝的担心完全不必要,他是宁死也会保住她的性命。” 枫城内的临天士兵转移,他攻打下了枫城,听说临天太后在押解的半路,被人劫走,可是他却无心去追问,直奔着她那里去,却不曾看到这一幕。 朱凡哈哈大笑着,眼泪却顺着脸颊落下。 “舒真,为何要这样?你可知道,我亲眼看到这样的情景,心有多痛吗?你……的心再也不属于我了。” 林夕忙着摇头,冲上前要拉着朱凡解释,“朱凡,不是的,我不愿意的,我的心归你,可是……”她触摸不到他,他也听不到她的解释。 林夕看着朱凡消瘦的身体,抚摸着他的脸,他的轮廓是那般的明显,脸上的胡渣漫生,他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扣着门,血管都在暴露,林夕惶恐无助的哭泣,心痛至极,她多想抱住他,告诉他:“那里面的不是我。”可是她却做不到。 外面明明有着太阳,可是身体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听着里面越**迷声音,她痛哭的想要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堵住他的耳朵,可是却无法做到,她大声的喊着,“朱凡,不要看,不要看……”可是他依旧那般呆滞的站在门口,似乎没有了灵魂。 床榻里面的两人依旧不眠不休,他们暧昧的声音一句句的传入了林夕和朱凡的耳朵,偌大的大床,发出的阵阵响声都是那般的刺穿他的灵魂,曾经……曾经他和她也是这般不眠不休,可如今呢,她却躺在了别的男人身下。 “舒真,不是说不允许这般做的吗?你在城楼上说的那番话是假的吗?你说你宁愿死也不要这般做,可是如今为什么会这样?我……我宁愿自私的与你一起死,也不想看到这一幕,你可知道我多痛?” 林夕一直看着朱凡哭着,如果灵魂还有生命,如果灵魂可以哭泣,她一定会哭到无法呼吸。 这一刻,林夕似乎看到了朱凡的生命在枯萎,她仿佛听到了他的心砰然碎裂的声音……他是那样的绝望,绝望到连悲痛都没了力气,他擦干了眼泪没有再流泪,是心冷了吗? 房内的一切恢复了平静,可是浓烈的暧昧气味却怎么也散不掉。 赵煦面色苍白的穿着衣衫走了出来,黑色的眼眸现在通红一片,像是染了血一样。 他扶着床榻之上的女人,将披风合拢在她身上。 “真儿,能陪我去一趟草房吗?我想要去住些日子。” 舒真微微点头,靠在赵煦的怀中,柔媚而又乖巧,她的脸上还残留着**留下的痕迹,“好,都听你的。” 他们旁若无人的越过朱凡,那一刻,林夕几乎哭的天昏地暗,她清楚的看到朱凡眼中的绝望,那是对命运的妥协,他对她的失望。 他拉住了舒真的手,眼眸中充满泪光,颤抖着道,“你……你真的要跟他一起去?” 舒真用着陌生的眼神看着他,让朱凡心里一晃,不禁怀疑的收回了手,认真的打量,“你……是她吗?” 林夕哭着,替舒真回答,“不是,她不是我。”可是朱凡听不到她的话,就算她喊破喉咙他也听不到。 舒真只是微微一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然后挥开了他的手,不带任何留恋的和赵煦一起离开。 朱凡突然间跌坐在地上,抱着头痛哭,他此刻是那般的脆弱。 “交代?这就是你给我的话吗?舒真,你对我为何这般的残忍?” 林夕想要安慰,可是她只是一抹魂魄,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坐在他的身边,靠在他的身体。 她说,“朱凡,我不想要对你残忍的,可是我没办法,我会陪着你的身边,一步不离。”她将头靠在他的怀中,可是却怎么也感受不到他的温度了。 皇昏渐渐的来临,朱凡依旧坐在地上,枫城的天气对朱凡来说是冷的,她想要拿件披风给他,可是整个身体却穿透了披风,她不禁苦笑,看着朱凡,极力的让自己不要担心,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朱凡,快去添些衣服,不然会生病的。”纵使笑着,眼泪也留了下来。 她看到朱凡猛然的惊醒,大喊,“舒真,舒真,你……你是不是还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我能感受到你的气息还在这里?” 林夕使劲的点头,“是,是,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朱凡的眸子一沉,带着悲哀的转过了身,“原来是我在幻想,她明明跟着赵煦走了。” 跟在朱凡的身后一步步的走着,一路上眼泪都是那般的不争气的流着,他的背影一直在自己的眼前,是那般的孤独和悲哀,这些都是她带给他的。 247.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不知道走了多远,林夕感觉朱凡的身体有些摇摆,不禁上前,可是却根本扶不住他,她多希望此时能有一具躯体暂借她同他说几句话,不管那具躯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抑或是美是丑……都不要紧,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她其实从未曾离开过,她一直在他身边陪伴着他,可是,这对她而言,仅仅只是个奢望罢了! 她能做的,就是凭着她对他的执念不让灵魂离去,以这种最无力的姿态与他相聚。 朱凡晕了过去,天痕找到了他,慌忙的让人抬他去了房间休息。 朱凡发烧了,他睡的极不安稳,似乎在做着噩梦,额头上都是汗水。 林夕听见他口里呢喃着,“舒真,舒真,我们说好‘十指**,一世永相随的。’,为什么要背弃承诺?你可知道,我这辈子最痛恨的便是背叛了。” 她心痛不已,想要说:“朱凡,我没有背叛你,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可是这些话,他终究听不见。 朱凡猛然的惊醒,睁着空洞的眼睛环视了四周,继而痛苦的闭上眼睛。 “皇上既然醒了,就将药喝下,皇上若是要在这里待些日子,恐怕要多穿点衣服了,若是再惹上风寒,只怕会比上次的严重。” 朱凡不听他的,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已经心灰意冷了。 天痕不禁微微叹了口气,“皇上纵使爱真妃也不能将自己的身体折磨成这样子,真妃曾经跟臣说过,她对皇上永远都不会变心,想来她说的并不是假话,皇上还是放宽心的好。” 他依旧不说话,选择了沉默。 “皇上不觉得此事蹊跷吗?真妃曾经跟臣说过奇怪的话,如果有一天她对不起皇上,那便不是她,这话臣一直弄不明白。” 朱凡不禁睁大了眼睛看着天痕,若有所思,脑海中也浮现她在城楼上说的话,可是不可能…… 林夕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她也希望朱凡能够明白她曾经说的话,瞪大了眼睛等着他的话,可是他的眼神不禁黯淡了下来,声音夹杂了暗哑,“朕亲眼看到的还有假吗?你下去吧,朕会喝药的。”天痕这才安心的离开。 过了很长时间,朱凡坐了起来环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可是并未看到想要看到的,微微叹了口气,下了床,看着那碗黑色的药喝下。 “好苦,可是舒真,我的心更苦,你现在在哪里?”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再次走到床榻躺下,习惯性的抱着旁边,可是他再也触摸不到她的温度了。 那一夜,他以为悲痛绝望的,只有他一个人,殊不知,她其实就在他身边,就站在他的床前,双手捂着嘴痛哭却无声出口。 玉檀长老来给朱凡把脉,眉头却仅仅的皱在一起。 小当家急切的问,“长老,你别一直不说话,弄的我心里都慌了,红发哥哥到底怎么了?” 玉檀长老倒是没有回答小当家,可是她似乎是非要问到底才行。 朱凡听着小当家的吵闹的话语,不禁苦恼的扶着额头。 “长老不说自然有他的原因,你今日的功夫练了吗?走,我去考考你。”天痕一向明白事理,便推着小当家出去。 小当家不悦,“你干嘛推我?我只是问问而已,姐姐现在不在,难不成我还不能关心红发哥哥了?” 天痕眉峰一转,“你太多话了,这张嘴留在这里只会惹人厌烦。”他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手使劲的拉着小当家,硬是往外拽了出去,还不忘将门关上。 房内只有玉檀长老和朱凡,还有一抹她透明的身影。 “长老,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我不能承受的了。” 玉檀长老微微叹息,“你的身体已经虚弱不堪,就好比在世的玉风那般,恐怕连5年都坚持不了了。” 朱凡的反应不大,倒是林夕的眼泪哗哗的落下,她摇着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朱凡,伸手抚摸着他的脸,轻声的呢喃,“朱凡,你不可以走,不可以,不然……不然辰儿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活着,可是我求你不要放弃好吗?求你了。” 她的祈求朱凡听不见。 “没了心,这个躯壳留着也是无用。” 玉檀长老不悦,“启云帝这般消极,难道对得起玉风吗?别忘了,你的命一半也是他的。” 朱凡耻笑,“若是能够拿去,现在便拿去就好,反正我已经心死如一了。” 他的舒真已经离开他了,还记得她曾经说的话,“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寂寞冰冷的房间。”,可如今她早已经失信与他了。 “启云帝这般,真是枉顾一代帝王,现在枫城已经被启云国拿下,临天国只差几座城池就归于启云国了,难道启云帝想要就此放弃吗?还是想着给予临天国休养生息的机会,将大片河山滚手相让。这倒是一点帝王的样子都不像,倒不如只做蝼蚁。” 朱凡似乎真的激怒了玉檀长老,不然他也不会说出如此重的话。 林夕用着透明的手摇着朱凡的手臂,哭着唤醒他,“玉檀长老说的对,朱凡,你必须坚持下去,别忘了,我们还有辰儿,你不是想要给他一个平定的国家吗?可是你现在何曾做到了?朱凡,若是为了我让你放弃活着的希望,那么我就是一个罪人,我不会在黄泉路上等你,我会喝下孟婆汤将你忘记,知道了吗?快些打起精神,不要……不要这般消极下去,你可知道,我就在你身边,你每一句要放弃的话都是那般的让我心痛。” 248.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朱凡似乎听见了她的哭泣声,猛然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舒真,你在这里吗?我听见你在哭了……”他的眼中饱含了炽热,穿着内衫掀起了被子,根本就忘了身边还有玉檀长老,只是到处的找,每一个墙角都找遍了,可是就是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身影。 “朱凡,是我在哭,别找了,别找了,我……我就在你的面前,朱凡,我就在你伸手可以触摸的地方……”可是你却看不到我。 朱凡颓然的坐在地上,眼中充斥着悲伤,“我明明听见了,可是为什么找不到她?她的心还在我这里,她说她不要在黄泉路上等我,说我再这样消极,她就喝下孟婆汤,忘记我……” 林夕哭着猛地点着头,“是,是我说的,是我说的,你听到的是我的话,朱凡,我爱你,真的一颗心都是你,我没有心归赵煦,心归赵煦的那个人不是我,我答应你不让你一个人面对冰冷的房间,我一直陪着你,在你身边。” 玉檀长老微微叹了口气,“情真是一个难以让人释怀的是东西。” 他是经历过那般刻骨的痛,如何不明白朱凡此刻的失魂落魄?正如他当年那般无奈的看着她成为锡伯王的女人,看着她被锡伯王送往金族。 朱凡猛然的站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瘦如柴的手指紧紧的拉着他的衣袖,“长老,我真的听见舒真在与我说话,她……就在这里,你医术高明,连玉风的气息都能够将之保留,一定可以将舒真唤醒,她……她不可能心里没有我的?她跟我承诺过,‘十指**,一世永相随’,她不会骗我的。而且,我好像听见她说,她的心一直归属于我,心归赵煦的那个人不是她,真的不是她,那个眼神,不是她眼中散发出来的。”他一刻都不曾忘记舒真跟着赵煦离开时的那个眼神,对于他是完全的陌生,仿佛他从未在她生命里出现,她眼中散发的光芒不似从前那般炽热。 玉檀长老半信半疑,皱眉若有所思的看着朱凡,继而环视着四周。 对于巫邪之说,他研究过,确实有过这样的事发生。 “可能要让启云帝失望了,玉檀对这些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靠真妃自己的毅力了,还有,既然启云帝能够听见她的话,那就代表她心里有启云帝,也是不舍得,一直陪在你身边,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启云帝自己拿主意吧!” 玉檀长老说完就离开了。 朱凡只是无奈的站在那里,门没有关,冷风吃了进来,弄的他身上不禁有些微颤。 他坐在桌前,而她也只是含泪的坐在他面前。 在朱凡身边快半月了,脑海中似乎听见了医院护士大声叫的声音。 “医生,医生,她……她有了知觉。”林夕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飘荡,不知道何时已经走离了朱凡的房间,来到了舒真与赵煦的小草房,他们一起坐在柳树下面,即便是没有话语也是那般说不出的和谐,只是赵煦会一直咳嗽,她给的手绢上沾了血。 舒真几乎是逃也般的道,“子胜,我去给你倒杯水。” 赵煦想要拉着她,她已经快速的飞到房间,关上了门。 舒真颓然的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痛哭,继而微微抬起了眸子道,“你在这里吗?” 林夕几乎是一愣,看着舒真专注的看着自己。 她竟然能够看到自己? “我能感觉到这幅身体在召唤你,林夕,我可以成全你,现如今我只想要跟他在一起,以后的日子,便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有那么一愣,舒真继续说道,“我说过与他同生共死的,这一生我们经历了太多,我希望来世,我和他平平淡淡的在一起,就算是到了黄泉,我也要与他一起,我们一直投胎,下辈子任然做平淡的夫妻。” 那一日,天空下起了大雪,林夕站在雪中,看着相拥在一起看雪的两人,他们聊着过往的点点滴滴。 不知怎么回事,她只觉得身体不受支配,整个人似要昏倒,强撑着身体,可是终究无法与命运抗痕,她似乎在重演着所经历的一切,动车事故,她被压在动车下面,身上是好友林红的尸体,她头上的血一滴滴的滴在她的脸上,后来遇到了朱凡被他利用,被朱瑾抓取挑断了筋脉刻上了鲸纹,而后是与他的相处,平淡却也温馨,他为她放弃江山跪倒在众人面前…… 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她答应朱凡不让他独自面对冰冷的房间,可是她做不到了,答应朱凡要与他十指**,一世永在一起的,可是…… 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见怀中的赵煦已经没了气息,他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是此生无憾了吗?他和舒真真的在一起了,手中有着一方小印,龙凤图案,是曾今临天太后一度以为在她身上的小印。 将赵煦安葬,快马加鞭的来到了枫城,朱凡生病了,不知道现在如何? 再见朱凡,他满头银丝,看到她回来,什么都没问,只是笑着道,“你回来了?” 她眼泪终究是无奈的落下,“是,我回来了,再也……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冲进他的怀中,感受着此刻他的温度,这些日子一直都这般的渴望,每日只见他却感受不到他的温度。 那日天空下起了大雪,玉檀长老身穿白衣站在城楼,似乎在哀叹。 “娘娘怎么不陪皇上?竟有空来城楼。” 身穿着白色毛绒披风,如墨的发丝随着冷风飞舞,她没有回答玉檀的话,而是问,“朱凡的身体,长老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249.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玉檀长老只是闭上眼睛,脸上有着痛苦,“若是有办法,那孩子就不会受那么多罪了,我只能给皇上药,至于能坚持多久,就要看天了。” 她的泪水终究是落下,呢喃着,“天最无情了。”不相信天,若是上天有怜悯之心,就不会让朱凡受到如此折磨,也不会让他死。 “娘娘,现如今已经没了玉檀的事了,明日玉檀便离开。”环视着四周,“这里已经不属于我了,有些事情,我已经放下了。”曾经的执着都放下了,再也没有任何留恋了。 白色的衣衫显得那般的单薄,在风的吹舞下,慢慢的走下了城楼。 玉檀离开,没有让小当家知道,不想要看到小当家哭哭啼啼的样子。 小当家在她的房中哭着抱怨,“姐姐和长老联合起来瞒着我,现如今我也就只有长老一个亲人了,虽说他对我严厉了点,可是我知道他是对我好,还有好多话要与他说,怎么就一声不响的走了?还真是狠心,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感受。” 林夕微微叹了口气,自认为是自己的错,可是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倒了杯水给她,要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可是她却赌气般的撇过去。 “我原想要跟你说的,可是长老说他不喜欢送别的场面,更不想要看到你哭哭啼啼的。” “谁会哭哭啼啼?”她这话一说出,林夕不曾开口反驳,里面已经传来了不屑的声音。 “我看玉檀长老这般做很是正确,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若是让我选择,恐怕也会选择无声无息的离开。”无痕刚刚给朱凡失了针出来。 小当家一听这话,立马跳了起来,指着他,“要是你走了,我是巴不得,你以为我的眼泪为谁都流吗?哼,就算你是我半个师傅,可是我压根在心里就没当你是回事。” 天痕倒是不在意她说的话,只是道,“‘师傅’两字我是不敢当,有你这样的徒弟,我倒是觉得有些丢面子,以后你若是出去了,千万别打着我的名号。”说着对林夕道,“皇上已经没事了,若是没事,那么天痕告退了。” 林夕淡笑点头,这房间确实需要安静,朱凡需要休息。 天痕走到门口,却不忘回头挑衅道,“你若是还站在这里,不免觉得有些碍眼吗?” 小当家气的直跺脚,气愤的走了出去。 听到床榻里面传来了朱凡的声音,她不禁走到里面,朱凡已经坐了起来,白色的发丝映在白色的内衫上,是那般的沧桑。 “快些躺着,天气这么冷,看你穿的如此少。” “外面下雪了,我想要出去看看。”他的声音一贯的平淡,里面却夹杂着宠溺。 不想要他出去,可是拗不过他,只有妥协,给他身上多添加了衣衫,拿了貂皮的披风,房间的炭火点的旺盛,待会回来的时候正好。 朱凡站在后院,那里已经积满了雪,白色的雪花飞舞着,带着对人间的渴望。 “果然,雪是这样的纯洁,就如你一般飞舞,可是却终究有融化的一天。” 林夕听出了他话中的哀伤,心头一痛,走上前紧紧的抱着他,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胸前。 “朱凡,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是一缕孤魂,寄居在别人的身体里,我的心终究是归属于你,就算是融化也是融化在你的那片领域,所以,不要轻易的放弃,你不是说好了陪我走下去的吗?若是你不遵守承诺,就算是到地狱,我也会去找你,向你讨个说法。” 朱凡嘴角带着微微笑意,抬头仰望着天空,若有所思。 “若是能化成一片雪该多好,一辈子守护着自己所想要的。” 那也是她想要的不是吗? 回到宫中,辰儿已经是快7岁了,他已经可以独自处理事务了,和她的关系依旧那般不冷不淡,不过她已经无从在意那么多了,她的心已经给了朱凡,连半分都没办法分出来了,她承认自己是个不合格的母亲,若是有来生,宁愿朱辰不是自己的孩子,让别人替她照顾他。 这两年林夕一直守着朱凡,陪着他走过余下的时间。 他们有时候会一起批阅着奏折,他会经常给她披上披风,问她一些国家之事,但是他们从不提起别离。 她习惯为他擦脸洗脚,伺候他上床,他先是不同意,可是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他习惯搂着她入睡,每次都要看着她睡着,自己才肯闭上眼睛,可是他不知道其实每次林夕都不曾先他入睡,只是闭着眼睛,听着他微微的叹息。 那一日,黄昏残阳被抹上一层哀愁,笼罩着整座皇宫。秋日的冷风,无情的拍打着窗子,吹落枯黄的玉兰树叶飘坠了满园。 林夕抱着朱凡坐在外面的御花园,他说,“我好想再去看一次雪,漫天飞舞,可以忘我。” “那好,你等着我这就让人去准备。”她正欲起来,手被他拉住了,他轻轻摇头,面容苍白不堪。 “不用了,就算现在去也来不及了,我宁愿多点时间和你在一起。” 不想要难过的,可是听到他这话还是无法承受,仰着头不让自己哭泣。 他满眼带着不舍的留恋,手轻轻的扶着她的面颊,像是要记住她的容颜。 “若是有来世,我愿提前遇到你,到时候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 她猛然的握紧他的手,垂下了头,“会的,只要我们都不喝下孟婆汤,朱凡,等我,我会陪着你一起,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后面的话带着坚定。 250.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可是我不允许,舒真,我死了想要化成雪,落在枫城我们曾经住过的地方,等以后你若是想去了那里,我便会一直守护着你。” 这是他的承诺,却也是他对她撒的谎言,人如何能够变成雪? 林夕选择了相信,她会去枫城,会同他一样变成雪守护着这一世的爱,一世爱,生生都牵绊。 黄晕的残阳没入了天际,渐渐升起的是黑夜。 宫中的太监喊着,“皇上薨!”全启云国上下痛哭,外面是大臣们哀嚎的声音。 寝宫中,林夕看着沉睡的朱凡,没有落下眼泪,她已经不知道眼泪为何味道了,她的一切情绪都跟着他离开了,一整夜紧紧的关着那扇门,不准任何人进去,就连辰儿都不曾让他入内,她躺在朱凡的身边,靠在他的怀中,就如平常一般感受着他的气息,只是此刻他却已经没了温度。 “朱凡,一定要等我。”她呢喃着,像是许下了承诺。 朱凡的尸体被她偷偷换了,埋在皇陵的只是他的衣冠冢,她自私的想要跟他同穴。 两年,她拼尽了所有,动用了所有力量将天下统一,她没有休息的时间,有的只是那一番愿望,为了那个愿望,她倾尽了所有。 林子里的风呼呼的刮着,带着点点悲怆。 宫中此时欢歌盛舞,可是她却没有在宫中,只是独自在宫外玉风曾经住的小院,躺在吊床上,眼泪竟然落了下来,手中握着属于朱凡送给她的吊坠,轻声的呢喃着,“很快,就可以见到你了,朱凡,一定要等我。” “你这般样子倒是有些悲戚,现在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吗?怎么感觉不到你高心?”赵熙戏谑的说道,“难不成你的野心比统一天下还要大?你的心倒是挺高的,只是不怕爬的越高摔的越惨吗?” 没有回答他的话,坐了起来,“你为何要这般轻易的将临天国交出了?以你的能力还可以坚守一年。” 他嘴角抽搐,“一年?你还真是对自己有信心,也罢,其实皇位对我来说还真是没多大的吸引力,我也就是图个新鲜,坐上那个位子才知道有多累,整日要听大臣的对峙还要看着奏折,头都大了,现在这样子倒是自由。”嘴角带着邪魅笑意的看着她,“再说了,赵煦将黑衣组织的令牌都给你了,想来也没打算让我这个皇上坐很久。他倒是死了都要帮助你。” 林夕淡笑,“我已经散去了黑衣组织。”这样的组织对于任何人都是威胁,更可况辰儿那种对任何人都充满了不信任的帝王。 赵熙微微皱眉,认真道,“你要小心朱辰,他虽然很小,可是心机颇多,对人更是不择手段,他已经联合朝中一些大臣,准备对你逼宫。”不禁耻笑,“没想到你穷尽一生,花了毕身的心血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倒是让人可悲啊!” 林夕倒是不在乎他的话,只是含笑着看着他,“能帮我一个忙吗?最后一个了。” 赵熙呵呵的笑着,“你现在能有什么让我帮忙的呢?” 她很认真的看着他,不像是开玩笑,顿时让赵熙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 林夕没有再回宫中,依旧住在小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你还真是悠闲,不知道过些时日是否还会这般?” 她就当作没听见他的话一般,轻轻的拨动着琴弦。 那是玉风教给他的曲子,至今不能忘怀,她可以明白玉风那种临死前的坦然,可是如今她的歌又能为何而唱? 仰头看着天空,有着一丝丝的悲悯,从再次重生,她便患了心悸之症,时不时的让她喘不过起来,可是一想到和朱凡的约定,她便一直坚持着。 风微微的吹过,她凌乱的发丝飞舞,左脸的鲸纹露出,却已经失去了骇人的光芒。 伴随着琴声,她嘴唇亲启,唱着自己的心声。 金沙的一曲相思垢,展现了她浮华的一生,空空而来,却载满了情走,原本属于舒真的情,朱凡的爱,都在她身上,天下现在安定,辰儿再也不需要她了,是时候走了。 元夜琴鼓奏 花街灯如昼 欢歌笑语飘上船头 被你牵过的手 揽不住永久 雨过方知绿肥红瘦 欲除相思垢 泪浣春袖 船家只道是离人愁 你送我的红豆 原来会腐朽 可惜从没人告诉我 寒江陪烟火 月伴星如昨 可你怎么独留我一个人过 若你想起我 不必抱愧当时承诺太重 聚散无常 怨谁错 欲除相思垢 泪浣春袖 船家只道是离人愁 你送我的红豆 原来会腐朽 可惜从没人告诉我 寒江陪烟火 月伴星如昨 可你怎么独留我一个人过 若你想起我 不必抱愧当时承诺太重 聚散无常 怨谁错 寒江陪烟火 月伴星如昨 可你怎么独留我一个人过 若你想起我 不必抱愧当时承诺太重 聚散无常 怨谁错 眼泪不知不觉的溢满了眼眶,朱凡,你怎么可以独留我一个人过呢?你说的化成雪陪着我是真的吗?我知道是谎言,可是为了你这个谎言,我也等了两年,两年已经够了。 赵熙凝眉,打量着她。 琴音停,外面有着士兵包围的声音。 赵煦警觉的站了起来,蹙眉看着她,带着讽刺的笑意,“看来又是一场好戏。” “是好戏,可是你却不便留在场。” 他调笑,“我本不打算在场,在场便是参与,而我只适合做看客,想来真妃不可能会小气的将我出卖吧?” 251.(大结局)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林夕亦是笑道,“本宫一向小气,你赵熙难道不知道吗?不过……对于你,本宫还真是做不到小气,毕竟你我不曾有过任何交集。” 赵熙嘴角抽搐,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你还真是说的直白。”冷哼了一声,往着里面的房间走去。 小院的门被推开。 外面的侍卫把守在外,朱辰带着众位大臣走了进来。 快10岁的他脸上有着经历风霜的历练,没了少年的童真,这便是她一直想要的吗? 狠心,他已经做到了。 无情,他也做到了不是吗? “母后,恕儿臣打扰了,如今国家初定,各方安居乐业,儿臣已经10岁,想着以后母后便好生的安详晚福,就让儿臣好好孝顺母后。” 朱辰走到她身边,脸上表露的笑容是那般的虚伪。 林夕也是配合这他的笑,“谢谢皇上这般体谅本宫,这也正是本宫想要的,本宫答应你父皇要去枫城一趟,明日便会离开。” “既是父皇的意思,儿臣也不好拒绝,只是……”他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苦恼什么。 “皇上直说便是,只要是本宫能做到的自然会做到。”其实她心里已经明白,她人不在,可是暗隐楼还在,唯一能够命令暗隐楼的只有她脖颈的小印,这个小印的秘密除了朱凡,再无人知道。 “母后如今既然选择归隐,那么留着‘暗隐楼’也是无用,还请母后将印章交予孩儿保管。” 林夕环视着外面的侍卫,淡笑,“这是自然,明日我离开之际便会将小印交予你,辰儿大可以放心,以后的天下就要多劳你费心了。” “这是自然。”她如此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母后一人在小院难免不安全,儿臣已经命令下去,加派人手保护母后的安全,明日会亲自护送母后去枫城。” 林夕点头,自然明白他所谓的保护是假的监视她才是真的。 赵熙讽刺她说,“看吧,你养出来一个白眼狼,生怕你夺了他的天下,派人保护?哼,我看是怕你有所行动,好杀了你,倒是比你还要心狠手辣,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放过,不过,你也算是明白人,知道给自己留条活路,没有听信他的话将小印立刻交到他手中,不然……你现在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她倒是对他的讽刺不以为然,只是回答,“就算去黄泉也是在枫城。” 当晚,小当家不听阻挠冲了进来,后面的侍卫不禁有些苦恼,她的样子有些凶悍,“你们尽管去禀告皇上,别以为我会怕了,若是他也对我的行为不满,不妨将我一并跟姐姐送走。” “我等不是这个意思。”侍卫见小当家真的发怒,不禁跪在地上说道,无奈的退下,却已经派人去禀报了朱辰。 林夕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怎么还是这么个脾气?” “我的脾气一直都是这样。”小当家扯着脸笑笑,继而说道,“姐姐,皇上如此对你,你为何不反抗?难道……难道你看不出他的动机吗?” “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行,况且这也是我想要的,作为帝王本就该像辰儿这般的。”执起了小当家的手,“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让我有些担心,你应该清楚皇上对你一直处处容忍的目的……”小当家哭着摇头,要说什么,可是她打断,“听我把话说完,小当家,这么多年的相处,我已经将你当做是自己的妹妹,我真的不放心你,我明白你对天痕的感情,所以有些事情,你必须自己做决定,不然以后我也帮不了你。” “姐姐,你干嘛要说这样的话?我与皇上本就是不可能的,不管他如何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天痕……天痕他虽然一直不曾说出口,可是我知道他心里定是有我的,上次我发烧,他在外面连夜赶回来看我,虽然总是数落我,可是……我的心却是暖暖的。” “可是辰儿……” “姐姐放心,小当家自然知道如何去做?姐姐应该明白爱一个人的心情是怎样的吧?就像……就像红发哥哥当初那般爱姐姐,小当家的心里也只有天痕。” 她都如此说了,林夕还能说什么,只是看着她。 不一会儿,朱辰匆匆的赶来,看到小当家哭红的眼睛还有她怒视他的眼神,不禁冲着身边的侍卫吼道,“谁让你们阻挡她的?以后郡主做什么事那便由着她去。” 倒是小当家站了起来,“皇上可真是明君,姐姐明日离开,好歹也让我送送的好,可是我却被蒙在鼓里,还是从下人那里听来的,皇上,你还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皇上吗?” 朱辰眼眸一敛,撇过了脸。 小当家冷笑,“你放心,我只是跟姐姐聊聊家常,明日姐姐离开,我就不送了,姐姐,你一定要保重。” 林夕淡笑,朱辰看着小当家离开的身影,微微蹙眉,“时候已经不早了,儿臣就不打扰母后休息了。”说着已经告退离开。 黑暗中走出了一个身影,人未出现,看戏的嬉笑声已经传来,“如今这戏恐怕越来越好看了。” “你若是这般喜欢看戏,倒不如请个戏班子每日给你唱戏。” “戏班子的戏都是事先定好的,可是这戏谁都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林夕倒茶的手微微一滞,继而只是淡笑着看着赵熙,“恐怕不会发展到你想要的地步?天痕和小当家都是我信任之人,我相信他们定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更何况……人各有命,我也无法阻止,每个人的人生不同,自然有不同的活法。”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不禁问道,“你要喝什么茶?” 赵熙没有回答,只是凝眸道,“你……你真的打算这般做了吗?” 她愣了愣点头,他冷笑道,“还真是有些同情赵煦了,为你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却得到这个下场。” 林夕没有说话,因为她不是舒真,赵煦可能已经跟舒真在一起了。 清晨的风带着些微凉,她只留下了脖颈的眼泪吊坠,还有一张信笺,信笺上面只有几个字:做个好皇上。 马车悠悠,天空布满了雾气,她没有让朱辰送行,自知送行的时候便是她的死期。 早以前就命令无影在外挖了通道。 “娘娘是否要休息一下?”无影掀起了帘子道。 林夕摇了摇头,“还是快些走吧!”她只想要快点到达枫城,已经……已经两年不曾见到过朱凡了,很想很想再见面。 在朱辰前面她便将一些想要撤离暗隐楼之人遣散了,想要继续为朝廷效力的留下。 无影道,“娘娘是无影的主子,无影绝不会再令结新主。” 林夕笑道,“这便是你的自由,不过也好,其实你若是回去帮辰儿,他也不会相信你的,他的疑心那般的重,恐怕……以后你便有多远走多远吧!” 无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身穿白色衣衫站在雪地里,这么多年的相处,他已经知道主子的心里想些什么了,这将是最后与主子见面了。 那一日,天空下起了大雪,似乎在为他们送行。 林夕痴痴的看着身边躺着的朱凡,他的身体保留的完好无缺,只是再也不似从前那般温暖了。 “朱凡,我来赴与你的约定了。”她笑着,手握紧了朱凡的手。 林夕感觉累了,真的累了,这两年她已经将该做的昨晚,辰儿已经不需要她了。 她似乎看到朱凡在召唤他了,他一直在等着她,说,“你来晚了。” 她眸中充满泪水的冲进他的怀中,“是,我来晚了,可是我知道你会等我,我们说好,十指**,一世永相随的。” “不,是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朱凡亲着她的唇轻声的呢喃,“林夕……”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脸上说不出的高兴,可是眼泪也是哗哗的流下。 窗外的风忽然大了起来,将窗子吹开一条缝隙,雪花灌入,床幔轻摆,烛光摇曳,两个冰冷的身体就这般的躺在那里。 外面的无影一直阻挡着赵熙。 赵熙气愤,“你这奴才,该不会真的想着她去死吧,我可不愿意按照她的嘱托将她和朱凡的尸体合葬,我……我还没答应。” 无影无动于衷,依旧什么话都不说,环着剑挡在门口。 “让开。”赵熙动怒,欲动手,可是无影却只是抬头看着天空的雪花,“这是主子最后交待的事了,已经来不及了。”嘴角带着微微笑意,“想来这是主子最想要的。” 完结感言 - 谋妃绝代 - 支金香 这篇古文终于结束了,虽然其中有着诸多的不顺利,这篇也不如理想中成绩那么好,不过,香一直都是很努力的写文,相信跟文的朋友们都知道,香从来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人,所以不存在弃坑的情况。 至于很多朋友问,关于《总裁虐恋:允爱》感言里面的第二部《禁忌之恋:悔情》什么时候出来,在这里香说一下,已经在写作中了,但是由于网站原因,名字可能会有所改动,反正香会尽力的很编辑协商,至于内容吧,爱好《允爱》口味的可能就喜欢啦。 香再次推荐完结穿越文《哑妃绝代》很好看,大家不妨看一下。 再次感谢这三个月来,朋友们的一路支持,没有你们,这篇文我也没有勇气继续写下去,不管如何,大家看了留个脚印,让香知道亲爱的们还惦记着某香。 好了,话了这么多废话,某香自己打自己了,拍拍屁股走人了。 从九月份开始,一天保底8千字更新,金牌一天超过20块的加更,订阅排行每上升10名加更,收藏和推荐超过50的加更,红包礼物过万加更,爆发来了,通通加更,看文看到爽。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