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诱人 月色安然,如溪水般潺潺流动。 高正阳拥紧了怀中的娇躯,轻轻吻了吻她的肩膀。 四年的时间,不短也不长。 高正阳凝视着杜书雅的睡颜,却仿佛时光在指尖中轻轻后退,他们两个还都是穿着校服的年纪。 同一所学校,她在初中,他在高中。 十四岁时的杜书雅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午后,她逃掉了自己最讨厌的数学课,躲在学校后院的大樱花树下睡觉。 被风吹掉的樱花瓣轻轻落在了女孩校服的裙摆上,睡梦中的杜书雅总是噙着甜甜的笑,好像她的梦中永远只有美好。 高正阳想要替她拿掉挂在头发上的花瓣,却惊动了浅眠中的杜书雅。 她揉着眼睛,满脸警惕的瞪着眼前的大男孩. “高正阳?你这个大坏蛋为什么会在这里!?上周我逃课的事情你竟然跑去告诉了训导主任,她让我抄了一百遍校规!我讨厌死你了!” “不是我。” 男孩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少年老成这四个字用来形容他似是再合适不过。 一张俊美无铸的脸颊上却看不到什么多余的表情。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是学生会会长!只有你能随意进出训导主任的办公室打小报告!” 杜书雅一脸敌意,如小野猫般挥舞着她的利爪,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孩,最后便撂下火辣辣的威胁. “哼!你再去告状试试看!我会在你家门口上吊的!” 高正阳站在原地,冷冷的望着杜书雅跑走的背影,乌黑的长发在她的身后轻轻摆动着,最后便如轻烟般消失在自己视线中。 杜书雅对待所有人都很温和,看到所有人都是满脸带笑……可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会张牙舞爪,怒发冲冠呢? 杜书雅对高正阳从没有什么好印象,高正阳也从没有费心去解释过什么。 然后时光便这么匆匆流走,也是到了今天,高正阳才渐渐恍悟,原来这个丫头从没有相信过自己。 在学校的时候不相信他没有告密,在学校外不相信他没有搅合爸爸和杜妈妈的婚姻,四年前的那夜之后也不相信他会对她负责。 可那又怎么样,只要杜书雅属于他就好了。 四年,真的太长了…… 拥有这个丫头,他等不到下一个四年了。 第二日。 明媚的阳光从落地纱帘的缝隙中溜了出来。调皮的照在了杜书雅的眼皮上。 女孩拉着被子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将自己埋在枕头里. “粉儿,帮我把窗帘拉上……” 此时,刚刚从浴室中走出来的高正阳听到的就是杜书雅的呓语。 是阳光太刺眼了吗?粉儿又是谁?男人轻轻渡到了窗子旁,拉好了窗帘。 那明晃晃的光线一下子变暗,杜书雅连忙道了声谢. “唔……粉儿,谢谢哦。” 谢谢粉儿?这丫头谢错人了吧。 高正阳站在床边,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眸子一垂,望见杜书雅那蜷缩在一起的搞怪睡姿时,只剩下无奈的抓头发了。 第一次同床共枕,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会这么的不老实,不是踹被子,就是踹他。 最后,高正阳只能手脚并用的将杜书雅锁在自己的怀里,阻隔了灾难的继续发生。 男人换上了休闲的米色长裤和深黑色线衣,又俯身帮杜书雅拉好了被子,这才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让杜书雅好好睡觉。 昨天,这个丫头似乎累坏了。 高正阳轻松自然的走下楼,还不忘顺手扶正了昨晚被杜书雅弄歪的樱花标本。 慢条斯理的在咖啡的虹吸壶旁站定,优雅的装好了咖啡豆。 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掌悠闲熟练的操控着虹吸壶,动作浑然天成,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贵气。 高正阳一向不喜欢家里有佣人。 即使身在澳门,也会让打扫的菲佣和管家通通回家住,等到他离开之后再来上班。 现在时间,早上八点。 一杯满载着阳光的清晨咖啡是高正阳多年来的习惯。 只不过他这咖啡还没有弄好,门铃便响了。 是管家来了吗?管家有门卡,可以自己进来的。 高正阳狐疑着走到了门边,通过应答机看到了门外的人。 竟然是杜书雅的父亲何定山?他一大早过来做什么? 杜书雅的车子还停在了侧门,何定山不会是来捉奸在床的吧? 男人的眉头不自然的蹙了蹙,想到楼上沉睡着的那个丫头,又有点犹疑。 不过……睡神杜书雅应该不会那么快就起床,如果何定山真是来抓自己女儿的,他们俩也躲不过去。 摁开了门锁,悠闲的走到了门口。 “派克少爷,您好!这么一大早就过来,会不会打扰您了?” 何定山堆着满脸的笑意,讨好至极的道了一句。 高正阳深邃的眸子不经意的扫过何定山手中的文件夹,再一抬眸,便知道他来这里的用意了。 与杜书雅无关,无非是来谈合作的. “刘董不用叫我派克少爷,叫我高正阳或是高总都可以。” “哈哈哈,那我就冒昧的叫您高总了。” 何定山讨好的道了一句,屁颠屁颠的跟在高正阳的身边。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客厅,在沙发坐下,何定山这才直捣黄龙的摊开了文件夹. “这是我让人连夜修改的意大利赌场合作案,您再看看,一定会改变主意和我合作的……至于我家二女儿,您不用担心,她昨天回家后一直对我说很爱慕您!随时都会心甘情愿的嫁进派克家的!” 高正阳的眉头一挑,脸上尽是让人揣摩不懂的高深莫测。 杜书雅和她爸说了爱慕他? 应该不可能,这丫头现在还在这楼上睡觉,昨天的她应该没有什么时间来表达对他的爱意。 只是…… 高正阳还没来得及去拿文件,楼上便传来了一道女人的声。 “高正阳!你把我的衣服放哪里去了?” 何定山脸色一僵,高正阳竟然有同居的女人?外面不是一直在传他不近女色吗? 这…… 第二章 逛商场 然而僵硬也只是一秒,下一秒他便拉了拉领带,连忙对高正阳扯起了笑容。 “呵呵,高总原来是金屋藏娇啊,没关系,我们都是男人嘛,我能理解,能理解!哈哈,书雅也会理解的!我们家书雅绝不是个多事的丫头,她不会干涉您的。放心,放心!” 高正阳的眸子一凛,脸色却依旧没有什么异样。 何定山竟然听不出自己女儿的声音吗?他这个父亲做得还真是称职啊。 “喂!高正阳!你躲到哪里去了啊……我的内衣你藏哪儿了!你这个死变态!快把内衣还我!” 女人的大吼声再次从楼上传来。 何定山眉头一挑,似是被惊到了。 藏内衣? 高正阳藏了那个女人的内衣?天呐,这看起来这么正经的一人,竟然这么重口味啊。 何定山清了清喉咙,瞥见高正阳那不动如山的表情,也只能陪着笑脸,状似理解万岁的道了句。 “呵呵,你们年轻人都爱玩点儿新鲜的,我能理解,能理解!” 高正阳抿了抿唇瓣,似是在憋着笑。 杜书雅这丫头还真是神经大条得恐怖啊。他这半天没说话,她就不能警觉一点吗? 其实杜书雅在高正阳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便醒过来了。 细细思量,既然已经失了身,就当做被狗咬了将这一页翻过去。 她来这里的初衷还是不能变,至少要将夜明珠带走才对。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高正阳这个家伙竟然会将那么珍贵的斑斓夜明珠放在书房的桌子上。 这家伙,真是太相信澳门的治安了。 这地方连博物馆都有人去偷,更何况是放在桌子上的东西呢! 夜明珠就这么毫不费力的被杜书雅找到了,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恍然大悟,自己的身上还穿着浴袍,没法离开。 她的衣服呢?被高正阳藏到哪里去了啊? 哎…… 她一个人喊了这么半天,也不见有人搭理她,干脆自己找好了。 轻轻推开了隔间的门,便是更衣室。 虽然装修的并不是那么华丽,可是里面的东西几乎要赶上一家精品男装店了。 高正阳这个骚包的家伙,衣服竟然比她的还多。 可是……全是男装诶,竟然连一件女装都没有? 他这里难道就没有女人来过吗? 晃晃悠悠的溜达到穿衣镜前,杜书雅似是被自己吓到了,顿时惊愕的捂住了唇瓣。 高正阳这个混蛋! 杜书雅连忙凑到了镜子前,看着自己脖颈上一片片的红色吻痕,这家伙竟然在她的身上留了这么多!简直是个疯子! 一连串殷红顺着女孩的脖子延伸到浴袍的领口,就算是个傻子也会清楚的知道杜书雅昨晚做了多么疯狂的事情。 女孩咬牙切齿的一跺脚,推开门便往楼下跑。 哒哒哒哒的脚步声伴随着杜书雅的嘶吼声。 “高正阳!我要杀了你!” 然而这话音还未落,杜书雅便呆愣的僵硬住了。 偌大的客厅,连着通往二楼的楼梯,空气,似是因为杜书雅的出现而凝固了。 女孩石化在楼梯的最后一级台阶上,何定山则石化在沙发上。 只不过,三秒钟后,两个人的神思缓和过来…… 何定山的脸上顿时荡漾起如菊花般满意的笑容,杜书雅却愤怒的瞪着一言不发的高正阳。 这个混蛋,竟然敢把她爸找来捉她? 艾玛,这家伙打小报告的习惯怎么还是改不了!竟然这么卑鄙的算计她! 就在杜书雅在心中疯狂的骂着高正阳的时候。 定山的笑声已然达到了巅峰。 瞧瞧自家女儿现在的模样。殷红的唇瓣,散乱的头发,那粉嫩嫩的脸颊。 还有这……让何定山不忍直视的吻痕。 第三章 睡了那厮 家书雅竟然豪放的睡了派克家的大少爷? 果然是他的女儿!真是太争气了! 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在传,派克家大少爷是个禁欲气质极强的人。 从没有传出来过什么绯闻,也从没有见他和哪个女人勾勾搭搭。 无论是出席酒会还是商业晚宴,全都是独来独往。 何定山原来还在想,这么帅的一个小伙子,怎么会没有女人陪在身边呢?会不会是个同性恋啊? 这下好了!他家书雅把所有谜题都解开了! “哈哈哈哈,原来是书雅在这里啊!你这个丫头……来正阳这里的事情还用瞒着爹地啊?!哈哈!” 何定山笑嘻嘻的扬起了嘴角,跟着便拍了拍高正阳的手,称呼也不再是高总了。 “正阳啊,既然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们书雅进门啊?还是说你们两个先订婚?对了,还要让她去见见你们派克家族的长辈。” 何定山兴奋的说着,信誓旦旦的揉搓着自己的手。 “书雅这个丫头啊,野惯了,需要去接受一下豪门新娘的教养培训,你们订婚之后啊,我就把她送到巴黎去学礼仪!” 就在何定山兴奋的勾画着杜书雅和高正阳美好的未来的时候。 杜书雅的目光已然开始发射镭射光了。 高正阳眸子一抬,望着杜书雅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笑。 这丫头的表情已然在三分钟之内变换了无数次了,由最初的堂皇,瞬间变成了惊悚,然后又在一眨眼的功夫里变成了愤怒。 现在,已然是要吃人的眼神了。 “书雅啊,爸爸这就去帮你准备嫁妆,帝国赌场百分之五的股份就当做爸爸送给你的订婚礼物,还有……” “准备嫁妆干什么?我说过要嫁给他吗?!” 杜书雅眸子一沉,脸色似是更加难看了。 “你……你这个丫头!又闹什么脾气呢?!” 何定山声音一抖,连忙去看高正阳的脸色。 “刘董,这可怎么办,我的初衷是很想要促成这门婚事的,对书雅小姐负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 高正阳点了点何定山带过来的文件夹,却依旧在笑。 “意大利赌场的案子,对于我们来说,是双赢中的双赢!不是吗?” 高正阳知道,直接和杜书雅提结婚的事这个丫头一定不同意,还不如换个角度走个近路。 “既然书雅小姐对于这门婚事如此的不屑,那我也很难办了……毕竟,我们合作的基础是联姻。” 高正阳状似踌躇的道了一句,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 本来就是个充满疏离感的男人,这故意严肃的嘴脸更让何定山胆战心惊。 完蛋了,高正阳生气了。 “书雅怎么会不同意这门婚事!” 何定山连忙陪着笑脸的道了一句,望着杜书雅的眼神也更加犀利。 “书雅你!既然已经和人家上了床,还有脸拒绝这门婚事吗?被人玩过的身子谁还愿意要!不要自不量力,乖乖嫁进派克家,这门亲事是我们高攀了!” 杜书雅一抬眼,似是被何定山这几句话戳中了痛点。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顿时弥漫起一层水雾,可是倔强如她,纵使如此也不允许自己露出委屈的表情。 杜书雅咬着下唇,轻轻的走下台阶,站在何定山的面前。 “呵……我在刘董的眼里就是这么的一文不值吗?脏?刘董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脏!你又干净得到哪里去?!” 杜书雅在高正阳面前就敢这么顶撞他!这挑衅一般的话语似是更加激怒了何定山,他的身体颤了颤,跟着便扬起手来。 女孩骄傲的仰着头,似是要和自己的父亲对抗到底。 然而这巴掌还没有落下,便被高正阳一把拦住了。 第四章 这个女人是我的了 高正阳捉着何定山的手腕,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悠闲至极的表情。 “刘董想要和我们派克家联姻的决心我已经感受到了!我们可以着手准备婚事了!” 男人的长臂一伸,将杜书雅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现在,我有话要单独和我的女人说,不介意的话,请您……” 高正阳努了努嘴,态度明显。 而杜书雅此刻也聪明的没有和高正阳对着干。 这是在赶走何定山,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过高正阳那句‘我的女人’也算是给何定山吃了定心丸。 何定山被杜书雅气得不轻,他叹了口气,整了整自己的西装扣子。 “好,那我就先告辞!书雅就交给您了!” 高正阳一点头,算是默许。 看到何定山离开了,杜书雅才推开了男人的长臂,垂着脑袋闷闷的道。 “不要以为帮我挡了一巴掌我就会感激你!把衣服还我!” “还你衣服?可以啊……上楼吧。”高正阳勾唇一笑,转身上了楼。 卧室的大床已然被阳光铺了一层又一层,杜书雅坐在床上,干净的白色羽被就这么盖着她笔直的长腿。 眼前,高正阳正慢条斯理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拿起咖啡抿了一口,杜书雅的衣服就这么大喇喇的放在他的膝头。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挑起了女孩的黑色内衣,对着满脸愤怒的杜书雅晃了晃。 “回答我的一个问题,还给你一件衣服。可以开始了吗?杜书雅小姐。” 杜书雅垂了垂眼眸,她可不是软柿子啊,她是练过剑道的,怎么能由着这个男人予取予求呢?! 不行!她要把衣服抢过来!她可没有什么兴趣和他玩一问一答。 看着高正阳这嚣张至极的表情,杜书雅以她傲人的爆发力迅速伸出手…… 只不过,这个男人当真比她想象的还要狡猾。 轻轻一挪椅子,杜书雅便立刻扑了个空。 “啧啧,这个不乖的丫头。” 高正阳悠闲自得的笑着,看着杜书雅就如同自己掌心的橡皮泥,由着他的心思捏圆捏扁。 “老实坐好,武力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 高正阳灿然一笑,轻轻整了整杜书雅的内衣,脸上划过一抹玩味。 “以后不要穿黑色的内衣,我不喜欢!” “你喜不喜欢和我有什么关系!” 杜书雅愤怒的坐在床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变态!你不要拿着我的内衣摸来摸去!好恶心!” 如果不是因为暗器没有在身上,杜书雅此刻一定会用她的扑克牌了断了眼前这个卑鄙的男人! 看到杜书雅乖乖坐好,高正阳才慢条斯理的开口提问。 “杜书雅……你为什么会变成帝国赌场的二女儿?” “父母离异的没见过?”杜书雅一挑眉,声音中多了几丝不耐烦。 “这个问题回答了!内衣快给我!” “详细说明一下吧……你这个答案太敷衍了。” 高正阳将杜书雅的内衣搭在了自己的肩上,慢条斯理的环着胳膊。 只听得女孩一声无奈的叹气,然后便开始一字一句的解释起来。 “我和我姐三个月大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 “我妈似乎和何定山结下了天大的仇恨,两个人签了协议,死生不复相见,只有何定山和杜华兰其中一方去世的时候,才能将孩子接走。 “也就是说……只有我妈死了,何定山才能见我,把我带走!” “恩,分析得很详细,只可惜不太生动……” 高正阳点了点头,深不可测的眼底似是多了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光华,随手将杜书雅的内衣丢了过去,果然被那个丫头稳稳的接住了。 不得不承认,虽然杜书雅打不过高正阳,但是在女人堆里,她的身手绝对是一流的了。 第五章 威逼利诱 谁让女人的力气天生不如男人呢。 “快点儿快点儿!下一个问题!我赶时间!” 杜书雅叹了口气,焦急的催促着。 “你这翻墙和溜门撬锁的身手是谁教的?!还有……你外套里那劳什子的特质扑克牌,是谁给你做的?” 高正阳一边说,一边颠了颠膝上的裤子和高领线衣,似是在考虑要先还给她哪一件。 “大佬,拜托你别把两个问题合在一起好不好!” “两个都回答了,两件衣服就都还给你!” “我的身手是金涵彬教的!他是我的保镖!”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攥着拳头。 哼!他的身手一级棒!打死你那可是分分钟的事情!” “都说青出于蓝,看你这个身手也能猜得到你的老师有多草包!” 高正阳漫不经心的道了一句,似是嗔笑杜书雅这让人无语的口头反抗。 “高正阳!不许你侮辱我的启蒙老师。” “好吧,下一个问题,那劳什子的扑克牌谁给你做的?” 高正阳的眉头不然的蹙了蹙,似是在等待着杜书雅的答案。 今天早上,他拿起杜书雅衣服的时候,那明晃晃的扑克牌便掉了出来。 这是用高分子材料融合了过渡金属‘钛‘做成的扑克牌,刀刃格外的锋利,削铁如泥。 仅如此,这扑克牌抗腐蚀的能力极强,耐得了高温低温,也耐得了强酸强碱,就连这扑克牌的尺寸也是为杜书雅量身定做的,一看便是出自暗器专家之手。 能做得出这样暗器的人,高正阳只在脑海中想到了两个。 但这两个人都和意大利黑手党有联系。 他必须要知道,杜书雅为什么会沾染上这么危险的黑道组织。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杜书雅一撇嘴,从床上站了起来。 哼!我已经回答了两个问题之中的一个,你把裤子还我就可以了!我穿着你的衬衣一样能走!” “那就穿着我的衣服走吧……扑克牌我就留作私人珍藏了。” 高正阳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活动了下自己的筋骨,眉头一挑,作势就要走出卧室。 “哎……你等等!” 杜书雅一路小跑追了出来,连忙抓紧了高正阳的小臂,像川剧变脸一样瞬间扮作讨好。 咳,你别这么武断嘛!咱们再商量商量。” 女孩竭尽全力的挤出了一抹明媚的笑意,将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形。 扑克牌可不能让高正阳留下,那可是她的宝贝啊。 这以后遇到了歹人,全靠这个活命了! “这个问题应该没法商量了……因为,我在你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诚意。” 高正阳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句,就像这样的事情让他格外难以抉择,格外的懊恼。 杜书雅在心中哀嚎着,可是脸上讨好的笑容却丝毫未减。 惹上这个家伙是她白目了。是她年少轻狂,自不量力了。 不过还好,她的智商没有完全溜走。 “咳,派克少爷,您开个价吧……到底要怎么做,您才能把衣服和扑克牌全部还给我!” “这个问题问得好,要让你做点儿什么才能值回那副扑克牌的价钱呢?” 高正阳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眼睛中闪过了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浮光。 你确定……不告诉我这幅扑克牌是谁给你做的?” 杜书雅一咬唇瓣,敛下神色摇了摇头。 这个不行!绝对不能说! “那么……我们就商业联姻吧。订婚仪式举行的那天,扑克牌立马还给你。” “喂!高正阳!你怎么可以这么阴险,这么狡猾!这都是你早有预谋的对不对!?” 杜书雅状似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高正阳,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今天是你把我爸叫过来捉奸的对不对,你在算计我!” 杜书雅脸色一冷,似是已经在脑海中把前因后果理清楚了。 第六章 见招拆招 高正阳不过是挖了个陷阱,她只不过是躲不开,掉进去了。 然而这犀利的一连串指责却让高正阳的脸色骤然变冷。 “当然,你可以拒绝我的提议!大不了就是不要那副扑克牌了。但,你要清楚一点……” 他猛地捞起了女孩的娇躯,让她不得不和自己贴在一起。 “你爸不是我叫来的!我根本没打算用抓奸在床这种卑鄙的方式算计你!” 男人的声音愈发的寒凉,他的鼻尖和杜书雅的鼻尖靠得极近,就仿似呼吸着彼此的气息那般。 “杜书雅,是我让你来我家的吗?只要你走到正门,就可以看到上面的门牌,‘派克家’……整个澳门,谁还敢自称派克家?如果你想躲开我,转身走掉就可以了!” 杜书雅吞了吞口水,似是被高正阳这咄咄逼人的态度吓到了,她的身子下意识的僵直着,动弹不得。 “好,就算你没看到门牌,我还给你留了其他的退路……走廊的樱花标本镜框上刻了我的名字,高正阳,这三个字你没看到吗?” “如果看到了你的名字我早就跑了!” 杜书雅倔强的吼了一声,但男人接下来的回答却让她的心凉了半截。 “那就怪不得别人了,丫头!只能说……我就是你的命运了!” 高正阳低沉的声音似是撞钟那般击打着杜书雅的理智。 “既然你这么心不甘情不愿,我姑且理解为……你不想拿回扑克牌了。” 高正阳的长臂一松,杜书雅离了地的双脚才算是落在地面。 “衣服已经放在椅子上了,何去何从,你自己来选。” 杜书雅瞥了眼自己的衣服,只能扼腕叹息,这个男人,还真是阴险狡诈。 先是拿着她的衣服套话,话套不出来了便立刻改成威胁。 奸商这两个字形容他似是再合适不过了! 要怎么办,她要把自己的扑克牌拿回来啊! 不不不,还是先去换了衣服再说。 等到杜书雅将自己打理好走出来,高正阳已经坐在客厅等着她了。 “考虑得怎么样?”男人悠闲自得问了句,俊美的脸上尽是玩味。 好吧,不得不承认,他有百分之三百的信心,杜书雅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点头嫁给他的。 此时的杜书雅也早就没了刚刚的忐忑和纠结,一张漂亮的脸颊上尽是淡然自若,明眸善睐,光彩夺目。 不得不承认,这个丫头就算不化妆也很美,不浮夸的五官,就是透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魅力。 “订婚那天,你会把扑克牌还给我的,对不对?” “当然。”高正阳挑眉,似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好……” 杜书雅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看着镜头再说一次!” 高正阳勾起了唇瓣,似是被女孩这幅可爱至极的模样逗笑了。 他点了点头,对着手机的摄像头低沉的道,“我高正阳在此立誓,订婚典礼当日,会将杜书雅小姐的扑克牌归还于她。”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订婚!什么时候订?你抓点儿紧,我赶时间……” 杜书雅随手挽起了自己的长发,将鸭舌帽带好,可是那双眸子中闪动着的狡黠却那么的明显。 高正阳的眸子眯了眯,只感觉杜书雅似是还想出了什么诡计。 按照她的性格,怎么会这么轻易的答应订婚呢? 不过……这也不要紧,见招拆招即可。 杜书雅抬步要走,却被高正阳叫住。 “等等!你的东西……拿走了吗?” 杜书雅一愣,面色中似是多了几抹紧张和忐忑,他不会发现了吧?自己把夜明珠偷走的事情? “除了夜明珠,手包别忘了带走!” “高正阳!你特么……” 杜书雅徘徊在嘴边的叫嚣被自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果然,这个男人够狡猾,她的一举一动都掌控在他的手心里。 现在她不能发怒,生气就是输了,呵呵,等到订婚那一天吧,一定给这个男人好看! 第七章 杀千刀没人性的死面瘫 杜书雅以飞一样的速度逃离了高正阳的别墅。 车门重重的甩上,跟着便从手包中拿出了手机,一个电话拨到了崔楚钟那里。 “,宝贝!夜明珠得手了吗?” “崔楚钟,马上给我查一个人,我要把他祖宗八辈子的老底都查到!” 杜书雅捶了下方向盘,怒火更旺了。 高正阳和杜书雅也算是旧识,只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罢了。 若提到高正阳,杜书雅该说些什么呢? 一个差点成为她继兄的男人? 一个格外霸道阴森的男人? 一个手段高明至极的男人? 似乎无论用什么高级的词汇,都不能将这个男人的本性描述得生动形象,因为他……简直是个恶魔。 杜书雅已故的母亲是个事业上的女强人,杜书雅小时候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是跟着母亲一同长大的。 因为妈妈很能赚钱,杜书雅也一直过着富裕的生活。 十二岁的时候,妈妈带着她走进了一棟格外华丽的别墅。青葱嫩绿的草坪上,喷泉缓缓。 这样的景色,似乎只能出现在童话书上。 妈妈便指着高出她一个头的男孩子说。 “书雅,以后让正阳来当你的哥哥好不好?” 那个时候,虽然杜书雅年纪还不大,却也知道母亲的意思。 她肯定是要带着自己嫁给高正阳的爸爸了。 但让人猝不及防的是,还未等杜书雅表态。 高正阳便冷着脸色转身离开,对于眼前这母女二人即将侵入自己领地的行为表示了严肃的不满。 那个不过十六岁的少年,便用他那180以上的智商,搞砸了自己父亲和书雅妈妈的订婚…… 这门亲事在非常不祥和的状态下作罢。 两家人不欢而散。 从那开始,虽然高爸爸和书雅妈妈不再见面。 但高正阳却经常游走在杜书雅的周遭。 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招惹她,逗弄她。 杜书雅自然也不是个善茬,像小野猫一样的反击,抗争。 两个人虽然不是青梅竹马,但却也是经常见面的死对头关系。 四年前的那一晚,对于杜书雅来说是莫大的耻辱以及想要被时光掩埋的终极秘密。 如果不是申泰那个老家伙给自己下了药,她怎么会迷迷糊糊的和高正阳这个家伙上了床! 越想越愤怒,杜书雅猛地扯下帽子,让头发散落在肩头。 “唔……火气不要这么大啦,你想让我查什么人?说来听听。” “高正阳,一个莫名其妙的成了派克家继承人的男人,就是他!” 然而杜书雅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崔楚钟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哇哦,派克家大少爷,宝贝你这是招惹上大人物了诶……你知道派克家在欧洲是什么样家族吗?” “派克家是什么样的家族重要吗?高正阳那个杀千刀没人性的死面瘫才是重点!马上给我查那个男人,太阳落山之前我要看到结果!” “太阳落山?唔……我这边太阳还没有升起诶,你确定……啊喂?喂!” 杜书雅飞速挂了电话,将崔楚钟的喋喋不休拦在了自己的耳膜以外。 怒火还没有消退,便感觉车窗玻璃被人轻轻的敲了敲。 叩叩叩—— 妈的,高正阳怎么又出现了。 只见那个男人倚在杜书雅的车子边,举手投足间尽是让人移不开视线的优雅,英俊逼人的脸上带着一丝薄薄的怒意,就像觊觎着猎物的野狼,透着一股子危险。 车窗缓缓降下,杜书雅满脸防备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还有事?” “杀千刀没人性的死面瘫?你对我的评价……很有特点嘛。” 第八章 订婚典礼 “既然你已经说了我没人性,那么,我总要做出点儿没人性的事情才能对得起这个称呼……” 高正阳斜睨着眼前的女孩,唇边忽的勾起一抹戏谑。 看着高正阳渐渐弯下的身子,杜书雅条件反射就要去关车窗。 只不过……那只结实的大臂抢先一步拉开了车门,托着她的下巴吻了起来。 “唔,放……放开……” 杜书雅断断续续的声音被男人霸道的吞噬。高正阳弯着腰衔住了女孩的唇瓣,狂狷的收纳了她的呼吸,猛正阳至极。 这个吻极长,磨得杜书雅几乎缺氧。 待高正阳放过她,深不见底的眸子中似是多了几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口是心非的丫头,明明对我有这么多的疑问,宁可找人调查,也不来直接问我?” “你想让我直接问你吗?我偏不问!憋着话的感觉是不是特别难受……相信我,和我订婚的感觉也会很难受的!我有充分的时间让你慢慢了解!” “说得好!” 高正阳似笑非笑的帮杜书雅整理好长发,拉长声音继续道。 猛地拉上车门,远离高正阳那个混蛋,飞也是的逃跑了! 杜书雅觉得自己逃得很有格调,但是在高正阳的眼里,这只小野猫是以非常缩头乌龟的方式落荒而逃的. 唇边的笑意似是更加深刻,带着急欲隐藏着的……深度宠溺! 这世界上总有这么一种男人,霸道嚣张,性格拧巴,不喜欢别人看透他的情绪,更不喜欢把情爱挂在口头上,这种男人的爱,一向身体力行,不知疲惫。 这种男人的代表就是高正阳! 杜书雅回到家后直接从停车场坐着室内电梯上了楼。 她现在这副鬼样子,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看到。 和高正阳交锋的这两次,杜书雅完全处于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状态。 但这不代表她会气馁,还会有第三次交锋的,等到订婚典礼上……她一定会亮一个让高正阳措手不及的大招。 从杜书雅点头答应订婚开始,高正阳便和何定山一同准备着订婚典礼。 在澳门,订婚典礼绝对不能少,这是习俗,也是为了突出自家女儿的重要性。 高正阳并不想委屈杜书雅,便按照规矩从订婚开始。 当然,一个月后要继续准备结婚典礼,名正言顺的把这个丫头拐回家。 澳门土皇帝嫁女儿,气派自然不能少。 即使只是一个订婚典礼,何定山却依旧秉承着大操大办的原则,包下澳门最好的酒店,势必要将这场订婚典礼做到最风光。 至于高正阳,派克家继承人的阔绰不容小觑,聘礼、订婚礼物以及宴客花销的总价值超过一亿美元,八亿多的人民币。 一时间,这场澳门土豪与名门望族的商业联姻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几乎每天的新闻上都会有订婚典礼筹备进度的跟踪报道。 可无论这场订婚典礼办得有多么的声势浩大,也从不见男女主人公出现在新闻上。 倒是何定山会经常露面介绍一下自家女儿和女婿是多么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 杜书雅的情绪是神乎其神的平静,从答应订婚到现在已经过了四天。 在这四天里,杜书雅不是在剑道场练习就是在射击场打靶,生活规律到不能再规律了。 可每每看着这样的杜书雅,高正阳的心头总是跳动着一抹不安…… 杜书雅从来不是这么乖巧懂事的丫头。 一向桀骜不驯的女人突然变得听话只有一个原因,她在酝酿更大的疯狂! 阳光明媚,天色正好。 室外的野生鸟类射击靶场上,杜书雅正姿势到位的托着枪。 砰——的一声响。 一只野鸽被射中,从浩渺的天空直直坠落。 “好枪法!宝贝,几日不见……你的射击本领又进步了不少诶。” 杜书雅的身后坐着美貌堪比女人的崔楚钟,一件休闲白色毛衣衬得他面色清润,笑容迷人。 作为杜书雅的死基友,无论有多忙,自家姐妹的订婚典礼,他也是要来参加的。 杜书雅把枪递给了身边的教练,轻轻坐在了崔楚钟的身侧学着他的语调继续道。 “几日不见,‘z’先生的调查本领倒是退步了很多。我让你查高正阳,为什么今天才有消息?” “哎……没办法,何定山把你藏得很严实,高正阳把自己藏得更严实。外面的消息很简单……高正阳,一个华人男子,是派克家唯一的继承人,也是派克家的大少爷。但……” 崔楚钟勾唇一笑,凑到了杜书雅的身边。 “我是谁?我可是情报界的弄潮儿“Z”啊,虽然查他很困难,但我还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杜书雅淡淡的勾起唇瓣,随手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准备听崔楚钟的下文。 “你和高正阳是旧识?” “恩……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 “那么……你应该知道高正阳幼年丧母的事情吧?” “废话!我妈差点儿嫁给他爸,这点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那他的父亲四年前去世的事情你知道吗?” 杜书雅一愣,脸上多了几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 高叔叔,去世了吗? 见杜书雅神色幽暗,崔楚钟便连忙说出下文。 “好吧,言归正传……高正阳的外婆莫阑珊年近六旬的时候嫁给了老派克。 “但,派克那老家伙没活几年就死掉了,膝下无儿无女,派克家就落到了莫阑珊的手中,一个老太太哪有什么经营跨国公司的本事。 “所以她便把自己唯一的外孙高正阳找了回来,替她料理庞大的家业,以及资产上兆的跨国公司。 “至于高正阳,名正言顺的成为了派克家的继承人……尊贵无比,神秘无铸。 “你知道吗?姓高的那家伙现在不仅是派克集团的总裁,还是高氏的法人代表,两家大公司诶,富得流油,资产不可估量!” “原来如此,派克家是高正阳外婆的。” 杜书雅慢悠悠的点了点头,刚刚放下的咖啡便被崔楚钟自然的拿了起来,毫不嫌弃继续喝着。 “当然,这不是最传奇的还不只如此!” “还有什么?” 杜书雅环起胳膊望向崔楚钟,眼睛中多了几抹好奇。 “老派克死后,老派克的兄弟姐妹全都蹦出来要争遗产,派克集团很动荡,股票几度跌停板,高正阳接手,用了三个月重整旗鼓,还用了各种鲜为人知的手段打发了那些争遗产的‘有心人’……不得不承认,即将和你订婚的那个家伙很有本事。” 高正阳很有本事,杜书雅上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了。 这厮的智商极高,手腕极强,再加上老天给了他一张颠倒众生的好皮囊。 无论什么时候,高正阳都是女性追逐的风云人物。 可偏偏这家伙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子的禁欲气质,不知让多少小姑娘又想靠近又害怕靠近,几欲疯狂…… 当然,杜书雅也是到了现在才知道,这家伙的禁欲气质全是蒙人的。 “宝贝儿……这次是心甘情愿的嫁了?” 崔楚钟凑到了杜书雅的面前,伸手将她的长发揉得蓬乱,动作亲昵至极。 “只是个土豪至极订婚典礼而已,还会有很多变故的!” 美眸轻轻一挑,带着几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崔楚钟立刻懂了杜书雅的意思,长臂一伸搭住了杜书雅的肩膀。 “不要太过火哦,高正阳可不是你能随意招惹的。” 不远处……一双凌厉的眸子将杜书雅和另一个男人的互动尽收眼底。 高正阳垂在身侧的大手紧握成拳,带着一股子嗜血的目光扫过崔楚钟的脸。 似是下一秒就会奔过来扼住那个男人的喉咙了,敢和他的女人动手动脚,这家伙活得不耐烦了! 杜书雅只听得‘砰’的一声响。 转头顺着声音望过去,射击台入口处,装饰用的盆栽碎了一地。 周遭也没有人啊,盆栽为什么会碎了呢? “嘶……书雅,你刚刚有没有觉得,背脊发凉……” 崔楚钟抓了抓头发,和杜书雅一同望着入口的方向。 “脊背发凉?那是坏事做得太多了!” 杜书雅轻轻的勾起唇瓣,将自己右腿优雅的搭在左腿之上。 “我有一个缓解脊背发凉的妙招,你想不想听?” “要!快说来听听!” “坏事做多了才会脊背发凉,既然如此,你做点儿好事不就完了嘛……比如,帮我一个小忙……” 杜书雅故意卖关子那般的拉长了声音,一双美丽的眸子轻轻眯着,像只猫儿般餍足狡猾。 “什么忙?说来听听。” 杜书雅附在崔楚钟的耳畔,然而她的惊天计划还没有说完,崔楚钟便急得跳脚。 “靠!杜书雅,我警告你哦,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帮你的……艾玛,高正阳可不是你招惹的,就算是,喂喂,你别走啊……先听我把话说完!” “瞧你兴奋的!我就当你答应了哦……我先去换衣服,我们停车场见!” 杜书雅摆了摆手,抬腿就走。 “喂,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兴奋了!呀……杜书雅!” 崔楚钟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在杜书雅拐进私人更衣室前便听不到了。 她抿了抿唇瓣,拿了钥匙开门。 杜书雅是这家野生射击场的VIP客户,私人更衣室中还配有存放护具手套的套间,可供休息的卧室,以及浴室,里面的构造和一间私人公寓差不多。 杜书雅将摘下来的手套扔在桌子上,一边解着上衣的扣子一边向浴室走去。 “杜书雅,你勾引我!”迎面扑过来的声音让杜书雅顿时惊悚的向后退了几步。 有人?她的私人更衣室里为什么会有人? 这人竟然还是……高正阳? 妈的!杜书雅暗咒一声,连忙伸手去系扣子,与此同时,还不忘大声叫嚣来转移高正阳的注意力。 “你怎么会在这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丫竟然还敢溜门撬锁……还有没有天理和王法。” “天理和王法……是由食物链顶层来决定的。” 高正阳猛地上前一步,捉住了杜书雅整理衣衫的小手。 面无表情的俊脸上,依稀带着一抹薄薄的怒意。 刚刚那个男人和杜书雅耳鬓厮磨的画面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像是在干柴正阳火上撒了一瓶子汽油,越烧越旺。 这个丫头对他这么冷淡,对其他男人却那么温柔? 呵……他必须要好好管教下这个野性的丫头了。 “你抓着我干什么……放,放开……” 杜书雅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去,却不料,被高正阳箍得更紧。 浴室墙面上的冰冷瓷砖紧紧的贴着杜书雅的脊背,现在的情况,又是无路可逃。 不行,她要想办法,赶快想办法…… “高正阳你先放开我啦,不要靠得这么近!你丫……唔……” 杜书雅喋喋不休的惨叫声被男人的深吻猛然填满。 高正阳的大掌紧紧的箍着她的腰身,略带惩罚性质的折磨着那两片殷殷红唇。 耳畔,忽的传来了衣服被强行扯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扣子七零八落掉在地上的清脆声响。 是可忍孰不可忍。 孰不可忍无需再忍。 杜书雅只感觉男人的舌尖不停的在自己的口腔中探索,既然他丫这么喜欢接吻,那就…… 牙齿用力,狠狠的咬了下去。 咬死你,咬死你这个死流氓!看你还敢不敢非礼我…… 但是,事实证明,杜书雅再次失策了。 杜书雅咬高正阳舌头这一大招可是完完全全使了吃奶力气的,唇瓣间尽是血腥味。 可即使是如此,这个男人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而越吻越深,越吻越嚣张。 正常人被人咬了会怎么做? 就算不是立刻反咬回去,也应该是惊呼一声抽身而退吧! 为什么高正阳这厮的接吻**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这不科学啊! “唔……唔……” 杜书雅挣扎得愈发激正阳,而那个男人的动作也愈发霸道。 火势缭乱,整间浴室顿时蒸腾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嗜血的接吻狂魔才放开了杜书雅,此时的她早就脑缺氧了…… 她靠着冰冷的瓷砖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似是想用一记犀利的眼刀杀死他。 杜书雅固执的以为高正阳会放过自己。 但这个男人的疯狂绝对不是她能用大脑所估量出的。 气还没有喘匀,身子便被那个男人抱到洗手台上。 坐在洗手台上的杜书雅已然高出来了不少,完全可以直视着高正阳的双眸。 想要将自己敞胸裂怀的衣服整理好,那个男人的却抢先一步束缚了她的双手。 休闲的格子衬衣下,女孩茭白的身体愈发诱人。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不喜欢黑色内衣。” 高正阳轻轻埋在杜书雅的脖颈,贪婪的啃噬着她的锁骨。 “谁要管你喜不喜欢,快放开我!疯子,流氓,死面瘫!” “和刚刚那个男人玩得很开心,是不是已经忘记自己是一个有婚约的女人了?恩?” 高正阳闷闷的声音徘徊在杜书雅的胸口,吻渐渐下移,在她的身上印刻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我忍你一时你得寸进尺,我退你一步你变本加厉……高正阳,你特么放开我!” 忍无可忍的杜书雅终于爆了粗口,天知道她这几年来有多么乖巧的维持着大家闺秀的良好修养。 为什么一碰到高正阳这家伙就会破功呢?这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高正阳这厮太无赖! “高正阳我最后说一次,你放开我!” “不放!” “凭什么!?” “就凭你是我老婆……” 高正阳的回答自然并且天经地义,天知道杜书雅有多么讨厌和这个面瘫男明里暗里的纠缠在一起。 是,她答应要和他订婚了,那不过是想要把扑克牌拿回来的方法之一。 订婚而已,谁说要和他结婚了! “呵,呵呵……笑话,谁是你老婆?我吗?法律上讲我们还不是。” “哦?” 高正阳慢条斯理的发出了一个语气词,连个完整的句子都算不上。 他一把推高了自己极其不喜欢的黑色胸衣,将自己喜欢的软白握在了掌间。 杜书雅被高正阳这突如其来揩油吃豆腐的行为弄得浑身又痒又烫,她往后挪了挪,想要摆脱这骇人的爱抚,却不忘继续用言语分散着这个男人的注意力。 “我只是答应和你订婚而已!订婚!谁说要和你结婚了?订婚之后就一定要结婚吗?开玩笑,你以为用那个‘将土豪进行到底’的订婚仪式就能把我套牢了?呵呵……呀……高正阳,不许摸那里! “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还有哪里不能摸?” 男人的大掌轻轻拉过女孩穿着紧身牛仔裤的长腿,语调中多了几抹让人捉摸不透的骇人。 “有一点我要提前知会你!我这个人很洁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尤其是女人,懂吗?” “不懂!不懂、不懂!”杜书雅不怕死的顶嘴,势必不可能让高正阳如愿以偿。 “不懂?那我就教到你懂为止,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和哪个男人纠缠在一起……后果只有一个……” 话音未落,高正阳便一拳落在了女孩身后的镜子上。 碎玻璃混杂着男人的血液噼里啪啦的掉在洗手台上,杜书雅虽然无法转过头,却也知道那是何种的惨正阳。 尼玛,这家伙要打她吗?呃呃呃,好恐怖。 “记得转告崔楚钟,如果他再敢和你动手动脚,这就是他的下场!至于,我家调皮的初儿……偷腥也是要受到惩罚的。” 高正阳对着杜书雅勾唇一笑,一向面瘫的男人忽然间笑了怎么看怎么吓人。 此刻的高正阳就像是即将开荤前的吸血鬼,只不过他丫没有獠牙罢了。 杜书雅被高正阳单手箍住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用一分反抗,三分愤怒,六分有仇以后再报的敌对目光瞪着他。 眼前男人的眸子中似乎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就像被人抢了老婆一样的怒气滚滚上升,不断蒸腾。 呵……原来是这厮看到她和崔楚钟说话了。 估计那碎得看不清形状的盆栽也是出自他的手。 她不过就是和崔楚钟说了几句话,他丫至于这么大怒火吗? 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染指?这家伙的占有欲也忒强大了吧。 不知道哪个悲催的女人会和这个男人携手共度下半生,结局一定很凄惨,不是被干死就是被吓死…… 哼,既然这个家伙这么猖狂,那就不能怪她了!高正阳不让她做的,她就偏要做!气死他! 杜书雅嚣张的心理活动全部转换成了愤怒的目光,但是……这丝毫伤不到那个拥有金钟罩铁布衫、完全刀枪不入的男人。 高正阳一把将杜书雅抗在自己的肩上,右手利落的解开她的牛仔裤扣子。 手受伤了怎么办?那完全不叫事! 干脆利落的一系列动作吓得杜书雅浑身惊悚反抗激正阳,她不停的对着这个男人的后背又捶又打,一双长腿胡乱的踢着。 就在她挣扎的时候,高正阳已然将她的牛仔裤褪了下来。 “高正阳,你丫到底和多少个女人纠缠过才能这么擅长脱人衣服啊……我真是,尼玛,混蛋,放开我!” 杜书雅用她整个身体在反抗。 无奈从身高上,体重上,力气上,她皆不占优势。 练了四年的剑道尚且会被这个男人制服,真真不敢想象如果当初自己荒废了这些体能锻炼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她一定会被高正阳秒杀的。 如果说三分钟前杜书雅还不知道高正阳对于自己的惩罚是什么,三分钟之后,她秒懂了。 杜书雅原本的叫骂已然变成了求饶,最后就是苦苦哀求外加呜咽…… 用口径2毫米的螺丝去拧1毫米的螺母,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这是真理! 杜书雅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高正阳从中劈开,重组,并且重组后的各个器官显然不够灵敏了。 如果这就是他口中的惩罚的话…… 这个惩罚也太特么的恶毒了。 暧昧的气氛从浴室一直蔓延到休息室,杜书雅毫无力气的趴在干净的白色羽被上,乌黑的发丝散落肩头,由着高正阳附在自己的身边亲吻着她的脊背。 如果她现在有那么一丁点儿力气的话,她一定会毫无顾忌的反抗,挠花那张挨千刀的脸! 可奈何现在的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先不说反客为主狂揍高正阳,现在连自己爬起来都有困难了。 “一会儿要对崔楚钟说什么?” 高正阳略带警戒性的咬了咬杜书雅的耳垂,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几抹循循善诱。 “一会儿我要对他说……” 杜书雅隐隐咬紧了牙关,身体上占不了便宜、至少语言上不能吃亏。 “我会告诉崔楚钟,高正阳的面瘫禁欲全特么是装的!” 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高正阳作势便要再次翻身压住她…… “停!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你不要这么较真嘛!” 杜书雅一边讨好似的假笑着,一边向后挪了挪身体。 见杜书雅这副怯生生的模样,高正阳只感觉心头的某一角柔软了不少。 他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认准目标便会头也不回的疯狂奔驰。 杜书雅,是他认准的女人,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把她紧紧地套在怀里。 “明天一早,我接你去试订婚戒指和礼服。” 高正阳将杜书雅的身子轻轻揽在怀里,有一搭无一搭的厮磨着她晶莹嫩白的肌肤。 杜书雅聪慧狡黠的眸子微微一闪,立刻点头答应。 “恩恩,好哒好哒。” “明天晚上带你去见我外婆……” 卧槽?见外婆,她可以不见吗? “咳咳,我是这么想的,不过就是个订婚典礼,用得着惊动老人家嘛……嘿嘿,你说呢?” “你不会是不敢见我外婆吧?” 高正阳四两拨千斤的道了句,明显的激将法,对于杜书雅来说却格外的适用。 “不敢?有毛线可不敢的!见就见,什么时候见?明天晚上对吧?!我还怕你不成!” 杜书雅猛地坐起身,干净的羽被从她晶莹背脊轻轻滑了下去。 高正阳深邃的眸低似是被眼前这绝美的景色迷惑了,他刚想要伸出手,杜书雅却像小耗子一样一溜烟的逃进了浴室。 躺在床上的男人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慢条斯理的看了看自己受伤了的右手。 如果这点儿威胁能起到震慑杜书雅的作用那就皆大欢喜了。 只希望这个丫头不会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杜书雅将自己打点好来到车库的时候,崔楚钟已然要睡着了。 这个死丫头让他等着,却不知道这一等就是这么长的时间。 尼玛,足足三个小时,他洗三十个澡也洗完了。 杜书雅猛地拉开车门,坐上去,又砰的一声将车门甩上。 一双狡黠聪慧的眸子完全被愤怒的篝火填满,越烧越旺。 “哎呦我的宝贝,谁惹着你了啊!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被狗咬了!” “嘿嘿,被狗咬了?哪只狗呀?我们书雅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哪只欺负你了?告诉我,哥哥这就帮你去报仇……” 听到崔楚钟这么一说,一直脸色难看的杜书雅竟然慢悠悠的勾起了唇瓣。 “这可是你说的哦……要帮我报仇?ok,就这么说定了!请Z先生不要反悔哦。” 飘散着餐点香味与浓厚红酒气息的餐桌上,尽是一派的精致典雅。 从餐盘、刀叉到酒杯、碗碟,无一不是精挑细选。 杜书雅面无表情的坐在桌边,有一搭无一搭的用叉子摆弄着自己面前的小番茄,一双美丽的眸子压根不想分给对面的高正阳一眼。 今天是杜书雅的父亲何定山邀请高正阳来家中用晚餐的日子,也算是他们订婚前高正阳来刘家吃的第一顿饭。 按照何定山的话来讲,这是一顿具有代表性意义的晚餐,是一顿脱离低级趣味的晚餐,是一顿有利于派克家与刘家交流的晚餐。 然而对于杜书雅来讲,这是一顿无聊到不能再无聊的晚餐。 与其在这里听何定山和高正阳说些没头没脑、假的掉渣的废话,还不如和崔楚钟一起去剑道馆来得有意思呢。 “正阳你是知道的,书雅还有个双胞胎姐姐,她的身体不太好长居美国,本来今天晚上要接她过来和你一起吃顿饭的,可却还是耽搁了。 “等到你们订婚那天,你就能见到了。两个丫头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可就是能一眼认出来哪个才是书雅!” 听到何定山这么说,杜书雅一直低垂着的眸子竟然微微掀了起来,带着一股子寻常人无法理解的鄙夷扫向了坐在正位上的自家父亲。 话,说得还真是好听。 什么叫身体不好,长居美国。 美国那个地方是能长居的吗?无非是被何定山监禁起来罢了。 自家可怜的姐姐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便是如此的下场。 至于她……身为何定山壮大自身实力的棋子,就算事情做得再出格也不会落得监禁这么可悲的下场。 高正阳自然捕捉到了杜书雅这一抹不屑以及厌恶的小表情。 看起来是对自家父亲这句类似寒暄的话有着诸多的不满。 但,不满只是一方面,真正让杜书雅恶心并且不屑的,完全是何定山这个人罢了。 “正阳啊……现在你也要和书雅订婚了,你也不是外人。有一件事我想了很长时间了,打算最近就办了。 “书雅一直姓杜,那是跟她妈妈的姓,我打算借着这个机会,给她改了名字,毕竟是我刘家的女儿,叫刘书雅更加符合情理,名正言顺……” 何定山状似体贴至极,宠溺至极的道。 可这话音儿还没落定,杜书雅手中的叉子便‘砰’的一声…… 被砸在了桌子上。 牛排上淋着的黑椒汁随着这重重的一击溅到了精致的桌布上。 就像在一瞬间,打破了这表面的平和与安然,再也无法继续佯装下去。 “我在进这个门之前就已经和你说过了……我特么这辈子都不会改名字!我是杜华兰的女儿杜书雅,以前是,以后是,永远是……刘先生忘记了?” 杜书雅清清楚楚的一声反问,眸子一抬,却尽是鄙夷。 见过说话不算话的,见过装傻充愣的,却从没见过自家父亲这样能将‘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几个字发挥到如此淋漓尽致的。 被杜书雅这么一呛,何定山似是也挂不住脸了。 一双厉眸瞪向自己女儿美丽至极的脸,恼怒异常。 “你是我的女儿,跟我的姓天经地义!” 杜书雅还要出声去顶,却不料一直不发一言的高正阳猛地开口了。 他优雅至极的放下了膝上的餐巾,对着杜书雅一勾唇瓣, “名字就不用改了吧……反正结婚后她也该冠上我的姓!我吃饱了,书雅……要不要带我去参观下你的房间?” 话音落,何定山顿时哑口无言了。 既然连高正阳都那么说,那么他也没法反驳了。 杜书雅当然没有兴致带高正阳参观房间! 只不过接着高正阳的茬儿才能迅速脱身罢了。 手中的餐巾啪的一声被扔在了桌子上,她悠悠的抬起眼睫看了眼自己对面的男人,忽的调皮一笑。 “好啊,跟我上楼吧。” 好啊,跟我上楼吧! 不得不承认,在高正阳听到杜书雅说了这几个字的时候,他有这么几许的震惊。 在他的记忆中,杜书雅这个丫头是领地性极强的! 她最讨厌自己的固有领土被其他人入侵…… 以前在A市念书的时候,高正阳便从来没有进过杜书雅的房间。 每每想要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这个丫头总会像小野猫一般疯狂的挥舞着自己的利爪。 木有错。 杜书雅是很讨厌别人进自己的房间。 但眼下,她不能继续和何定山起争执…… 还是金蝉脱壳为好。 看到高正阳和杜书雅一起从餐厅离开,正在客厅打扫的小女佣连忙放下手中的抹布,恭恭敬敬的问好。 “二小姐好,姑爷好!” 姑姑姑姑爷?! 听到小女佣脆生生的问好,杜书雅竟然下意识的一个踉跄。 她叫高正阳姑爷? 明摆着的,这肯定是何定山的主意。 呵……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把她卖了? 好吧……既然如此,她就随了他们的心愿。 高正阳一双深邃的眼睛如汪洋那般,视线似是烙印在杜书雅的脸上,看着她那狡黠的表情便知道这个诡计多端的小丫头又在谋划着什么事情…… “听说你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姐?” 高正阳轻轻的问,和杜书雅并肩向前走。 “我有个双胞胎姐姐不行吗?犯法吗?” 杜书雅不耐烦的反问。 室内电梯叮的一声停下,高正阳跟在杜书雅的身后一同走进去。 在电梯门被合上的瞬间,那个男人猛地上前一步,长臂一伸,将杜书雅纤细的身子揽进了怀里。 “你有个双胞胎姐姐的事情当然不犯法,只不过,我本能的提醒一下亲爱的杜书雅小姐……” 高正阳的手指轻轻的划过杜书雅白嫩细腻的脸颊,俯身,浮在她的耳畔低喃着。 “如果你妄图在订婚典礼那天让你的姐姐来代替,自己逃跑的话……” 高正阳的话还没有说完,杜书雅便朗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笑掉我的大牙了!你以为我会让我姐姐替我订婚,我自己逃跑?这招数太low了!放心吧,本姑娘可没有那么傻!” 随着电梯在三楼停稳,杜书雅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开了高正阳抵着自己的结实胸膛…… “派克少爷放一百个心好了!订婚典礼那天我会安安静静的,乖乖巧巧的,老老实实的待在你的视线范围内,只要你遵守约定,把扑克牌还给我,这场订婚仪式会在极其温馨祥和的氛围下结束的!” 见杜书雅这么说,高正阳的眉头也渐渐舒展了些。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丫头不可能那么老实。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这是高正阳第一次走进杜书雅的房间。 他甚至有一股子错觉,这真的是杜书雅的房间吗?不是何定山的房间? 从进门开始,他便没有看到一丝柔和的颜色,窗帘是深蓝色,床单亦是与窗帘同款的深蓝,整间屋子没有一丝多余的摆设,也没有一丝与女孩子的温柔有关的粉红。 一切的一切,简单干净,就像随时都会收拾行礼离开的客房那般。 进了杜书雅房间后,高正阳便像是巡视着自己领地的帝王那般,优雅的解开了两颗西装纽扣,作势就要脱去西装外套! 杜书雅这一扭头,看到的就是高正阳脱衣服的动作。 妈的,这个家伙怎么又脱衣服! 杜书雅被吓得猛退了两步,怒吼。 “停!你丫脱衣服干嘛!?一进别人的房间就脱衣服,太没礼貌了!” 高正阳只是有些热了而已,并没有其他不良的想法…… 看着杜书雅被他脱衣服的动作吓到的小模样,高正阳的唇边也多了几抹挑逗般的笑容。 “本来只是因为热了,想要脱件外套罢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突然间想做点儿其他的事了!” 高正阳随手扯了扯领带,眯着深邃的眼眸一步步向着杜书雅走来。 杜书雅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随着高正阳的靠近,正在按照非常不规律的节奏跳动着。 砰砰砰……几乎要蹦出喉咙了。 高正阳笑眯眯的看着杜书雅腾地红起来的脸颊,顿时更想逗她了。 他环着胳膊优雅的扫视着杜书雅这房间中的摆设,渐渐拉长声音。 “让我看看……你这屋子哪里更适合咱们两个鱼水之欢。嘶,桌子上怎么样?就像那天在赌场,高度正好契合!” 那天在赌场? 被高正阳这么一说,杜书雅的脸色更红了。 眼前尽是那天在赌场的贵宾室里,她被高正阳这家伙狠狠压住的画面…… “你满脑子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死种马,臭面瘫!我警告你哦,这可是我的地盘,你不许乱来!” “乱来?我有吗?你是我老婆……和自己老婆欢好是天经地义的!” “你不要偷换概念好不好!我只是和你订婚!谁说要和你结婚了!” 高正阳每往前走一步,杜书雅便会往后退一步,直到她的身子重重的磕到梳妆台上,再也没有地方能退。 “高正阳我警告你哦,你不许再过来了!你要是再靠近,我就……” 杜书雅猛地拉开抽屉随手抓了个唇膏出来,“你丫要是再敢靠近我,我就立刻吞唇膏自尽!” “吞唇膏自尽?你的口味好重啊!” 高正阳的眉头一挑,被杜书雅这副胆战心惊又调皮的小模样逗得扬高了嘴角。 好像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如此开怀的笑起来过,自从捉住这只小野猫,他的心情便是一派大好。 男人的长腿从杜书雅的身边轻轻掠过,在女孩惊悚讶异的目光下,喧宾夺主的往床上一坐,潇洒的躺倒,长腿优雅的从床沿垂下,踩着地板。 杜书雅愣住了,这个家伙在做什么?他为毛线要躺在她的床上?啊啊啊,要疯了! “我警告你高正阳……不要净做些我看不懂的事情!” 杜书雅随手打开了唇膏盖子,蹭了蹭自己早就干燥得不像话的唇瓣。 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每次看到高正阳的时候,脑子就会浮现一大堆十八禁的画面,然后便感觉喉咙发紧,口干舌燥! “高正阳!我后悔了……让你进我的房间就是引狼入室!你赶快给我起来,拿着你的衣服,出门左转,再见!” 就在杜书雅又局促又窘迫,对于高正阳入侵自己领地的行为非常不满的时候…… 躺在床上的男人似是悠悠的叹了口气,那长长的一声‘哎’就像是杜书雅做了什么让他不痛快的事情,整个人都不好了。 良久,高正阳才如同千树万树梨花开那般的掀起唇瓣,飘飘悠悠的道了句。 “你的床不如你的人好睡,床太硬,还是你软!” 高正阳的话音落,杜书雅只感觉……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发麻。 然后就是轰隆一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和高正阳的节操一同碎裂了! 杜书雅无语的站在床边,俯视着躺在她床上的男人…… “你是高正阳吗?你不会是某只妖怪变的吧?” “为什么那么问?” 高正阳睁开眼睛,枕着自己结实的小臂,唇瓣微微一勾,附赠一个迷离勾魂的淡笑。 “大胆孽畜不要再装了!我已经识破你了!高正阳是个死面瘫,压根没有那么多表情!” “这种问题不要问我……我是不是高正阳,你自己过来尝尝不就可以了吗?” 男人的话音未落,便伸出手臂捉住了杜书雅的柔荑,猛地一拉…… “啊!”杜书雅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倒了过去。 伴随着一声低呼,高正阳的双臂已然将女孩的身体牢牢桎梏在怀中了。 他猛地压住了杜书雅的唇瓣,柔软甜蜜的触感顿时盈满了自己的口腔,召唤着他潜藏在心底最隐秘的那一丝悸动般的情愫。 杜书雅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似是因为高正阳的这个吻而变得麻麻的。 他的动作迅猛有力,自己还没有察觉过来便已经倒在了他的怀里。 霸道疯狂的吮吸似是夺去了杜书雅全部的呼吸。 她用力的推拒着那个男人的胸口,却被高正阳的长臂狠狠的拦住、愈发用力! 这个疯子!谁家认人是用尝的? 好吧……既然你敢偷袭我,那就不要怪我不仁不义! 杜书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起长腿,迅猛的向着高正阳小腹顶过去! 死种马,让你随时随地耍流氓,如果老娘这一下灭了你的万子千孙那绝对是你自找的! 杜书雅的格斗精准率虽然不及男人,可一向也是女人中的翘楚,就连崔楚钟都是她的手下败将! 但!为什么遇到了高正阳之后,自己总会处处吃瘪呢?! 先是赌二十一点输给了他,现在这又是…… 杜书雅猛地抬起的双腿,被高正阳借力使力的捏住,纤细的小腿盈盈一握,被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抬,勾到了自己的腰上。 一秒钟内,两个人的位置迅速发生了变化。 高正阳半压着身下的女人,杜书雅这个飞蛾扑火的行为似是根本没有影响到他继续吻下去的**。 唇瓣间像是拥有某种磁力,无论杜书雅怎么挣扎,却还是躲不开高正阳这个暴戾恣睢的深吻…… 高正阳,我要杀了你! 杜书雅咿咿呀呀的低吼声似是融化在高正阳的唇瓣间,她的手猛地摸到了枕头底下…… 咦?她的枪呢? 她的枪怎么找不到了? 杜书雅一边推拒着高正阳的深吻,一边伸着胳膊在枕头下面左左右右的探索着。 不对啊……她的枪肿么不见了?! 被女佣收走了吗?不可能的啊! “是在找这个吗?” 高正阳猛地离开了杜书雅的唇瓣,邪魅至极的睨着正在怒气冲冲瞪着自己的女孩。 手中的左轮手枪转了转,一派的潇洒自如。 “你偷我的枪做什么?!快还给我!”杜书雅冷着脸色怒吼。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把她的枪拿走的?为什么她压根没有察觉到啊。 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高正阳深吸一口气,猛地翻身坐起。 杜书雅只感觉身上的重量一下子失踪!顿时豁然开朗! 还好还好,今天高正阳并没有兽性大发把她给吃了! 杜书雅揉了揉自己发疼的肩膀,迅猛的翻身坐起,三秒内逃到了沙发上。 “以后不要用柠檬口味的唇膏!” 高正阳随手把玩着杜书雅的手枪,看了看口径,又拨了拨上面的左轮,态度一派潇洒自如。 “凭什么!我用什么唇膏要你管!” 杜书雅不客气的反驳,这个男人真是个疯子,连她用什么唇膏都要管! “我不喜欢吃柠檬……所以……以后不要用柠檬味的唇膏!” 高正阳一抬眼,悠悠扫过杜书雅被他虐得殷红的唇瓣,暧昧至极。 被高正阳这么一挑逗,杜书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了! 特么的……这个男人……竟敢把她的嘴唇当做食物?! 好吧,现在不能发作没有关系,我再忍你两天,两天后看姐姐我的重磅一击。 哼! 杜书雅和高正阳的订婚典礼在万众期待的日子中拉开了序幕。 派克集团与澳门帝国赌场的姻缘结合,郎才女貌至尊级的般配。 让众多豪门子弟不惜下重金只为一睹芳容的杜书雅今天要和派克家继承人订婚了! 让众多名门闺秀恨不得脱光了色诱的派克家继承人高正阳今天要迎娶帝国赌场的二女儿了。 这是让很多男人心碎,很多女人流泪的豪门联姻!也是各大媒体记者纷纷想要报道的盛况空前。 但,这场豪门与豪门结合的订婚典礼并不允许媒体记者进场。 杜书雅和高正阳本就是从不在新闻上公开长相的神秘级人物,所有到场的宾客必须要经过三层身份验证,多重手续盘查,门禁之严,让寻常人无法想象。 杜书雅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心情好得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哈哈哈哈,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摆脱高正阳这个家伙了! 用不了多久她的扑克牌就可以重回自己的怀抱了! 当然……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杀回A市替妈妈报仇了! 想到这里,杜书雅便垂着眼睫轻轻的笑了起来。 现在的心情岂是一个爽字能够形容的! 看到杜书雅笑了,坐在一边的崔楚钟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高正阳真可怜,马上就要被杜书雅恶整竟然还会乐在其中! 刚刚他到会场中溜达了一圈,高正阳正高贵冷艳的游走在宾客之间,春风满面,喜气盎然! 他难道不知道杜书雅会如此欣然的答应订婚,这其中一定有诈吗? 此刻,五个造型师正围在杜书雅的周遭,有的在帮她补妆,有的在帮她弄头发,还有的在帮她描画着精致的指甲…… 崔楚钟透过镜子望着眼前女孩细腻美艳的容貌。 如同一枚精致玉器般的脸颊上,那双眸子水汪汪的、无辜又惹人怜爱…… 怪不得会有那么多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怪不得那么多的男人为了见她一面大下血本! 但……如果被杜书雅这美丽的外表迷惑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在她精致的皮囊下,她还藏着一颗女汉子一般的心,还有那让男人都望而生畏的功夫以及智慧! 不得不承认……在高正阳听到杜书雅的大计划的时候,自己的神智也有些不正常了! 这丫头非要这么腹黑吗? 这丫头非要这么的……惊天地泣鬼神吗? 哎……崔楚钟重重的一叹气,似是在替高正阳做最后的哀悼。 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愿高正阳务必放过他这个炮灰啊! “二小姐,您看看这个妆容还算满意吗?” 化妆师微微侧开身子,让杜书雅看到镜子中的自己。 脸色艳若桃花,妆容精致宜人,唇瓣嫣红,尽是多情。 “很好,辛苦你了。” 杜书雅淡淡一笑,举手投足间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狂傲,反倒是让人舒服的亲近自然。 造型师们的工作全部完成,微微躬身离开了新娘休息室。 偌大的套间中,顿时只剩下崔楚钟和杜书雅两个人了。 “我让你帮我准备的东西都弄好了吗?” 杜书雅微微一勾唇瓣,望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崔楚钟。 只见那个妖娆多姿的男人对着他点了点头。 “都准备好了!帮你存在机场了……柜子号305,密码是你的三围!” “靠!你可以再猥琐点儿嘛!用三围当密码……你好变态啊!” “杜书雅你还好意思说我变态……咱们两个到底谁更变态一点儿?!” 崔楚钟哀怨的怒吼,似是再没有语言能表达自己此刻的心境了。 那是天雷勾地火,徒留囧囧有神啊! “嘿嘿,你乖一点啦……咱们姐妹二人用得着分出高下来吗?啊哈哈哈!” 杜书雅淡笑着站起身,本就高挑的身材又踩上了10厘米的高跟鞋,足以与178公分的崔楚钟比肩。 杜书雅的胳膊一勾,顿时哥俩好那般的看着身边的男人。 “嘿嘿,到时候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哦……不要自行发挥!等到我功成身退,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Z先生!” 杜书雅甜甜的笑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崔楚钟冷冷的一哼,还是七个不愿意八个不舒服的姿态! 不过也没有办法……谁让他有把柄被杜书雅捉住了呢! 见崔楚钟迟迟不回答,杜书雅便猛地收了收小臂,箍住那个男人的脖子用作威胁。 “啊啊啊……我知道了,杜书雅你先放开我,我要被勒死了!” 最后崔楚钟还是迫于杜书雅的淫威听话又认命的出去了解地形去了。 崔楚钟离开后,新娘休息室中变多了几抹安静。 在杜书雅点头同意和高正阳订婚之后,何定山便把护照还给她了。 如果盘点一下自家父亲这四年来做的最没有智商的事情,此事便是第一名! 就在杜书雅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的时候,身后已然多了一道玉树临风般的身影。 镜子中的高正阳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高级定制的贴身剪裁将他那高俊挺拔的身影映衬得格外伟岸。 高正阳的脸上似是多了一抹淡淡笑…… 这抹笑意竟然让杜书雅有些目眩。 不是那种遥不可及又权威的虚假笑容,似是在发自内心的笑。 高正阳的长臂轻轻环住了杜书雅的身子。 男人的俊帅爽朗与女人的曼妙多情相得益彰的交织在一起。 “我的初儿很乖。” 他轻轻的吻了吻杜书雅的脸颊,将下巴放在了女孩的头顶。 这是最妙哉的身高差,也是最登对的璧人。 杜书雅并没有躲避高正阳的亲吻,反而淡笑着从镜子中望着那个男人的双眸。 “十分钟后订婚典礼就要开始了,我想逃也没法逃,所以,扑克牌该还给我了吧……” 杜书雅轻轻转过身子,柔白的双臂环住了高正阳的脖颈。 她对着高正阳灿然一笑,眼底尽是柔和。 杜书雅说得没错,十分钟后订婚典礼就要开始了,她压根没有办法再逃,因为她压根就逃不了。 杜书雅会如此听话的订婚,其实高正阳一直都是提心吊胆。 保全工作做得极佳,生怕她半路逃跑。 不过现在……他似是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毕竟这十分钟,他会留在这里陪着这个丫头,十分钟后两个人一起进入礼堂,她完全没有机会了。 高正阳从西装的口袋中拿出了杜书雅的秘密武器放在了她的掌心,揽着她的细腰拥入怀中。 扑克牌到手,杜书雅顿时安心了不少。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十分钟很快便过去了,伴随着悠扬如水的音乐,以及迷蒙梦幻的追光。 杜书雅挽着高正阳的胳膊进入了会场。 今天来参加订婚典礼的宾客大部分都是何定山请来的。 高正阳订婚,就算他不开口邀请自然会有人排着队想尽办法的钻进来,有多少人想借着这个机会多认识几个商业翘楚,多达成些合作计划。 人群中,怀着真心来参加这个订婚典礼的,似乎没有。 因为场面浩大又嘈杂,高正阳并没有让他的外婆到场,订婚毕竟还不是最正式的场合。 等到结婚典礼的时候,没了这些乱七八糟生意伙伴的时候,他会隆重的邀请外婆。 杜书雅自然也没有让她的姐姐到场,姐姐的身体一向不好,她非常害怕后面发生的事情吓到她纯良至极的老姐。 订婚典礼在众人的掌声中拉开了序幕,何定山坐在人群中看着自家女儿美丽的倩影骄傲的淡笑着。 把杜书雅接回来这步棋真是走得太对了!现在果然钓到了大鱼! 在女宾们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目光中,高正阳将订婚戒指戴在了杜书雅左手的中指上。 在男宾们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目光中,杜书雅轻轻拥住了高正阳的脖子凑上了自己热正阳的红唇。 最后一个仪式便是饮尽订婚酒,只有将订婚酒喝下去才算是礼成,二人正式定下婚约。 在众人的注目下,杜书雅慢条斯理的摇了摇手中的红酒杯,唇瓣轻轻凑到杯口。 就在这个时候,礼堂的大门便被人猛地推开了。 “且慢!你们不能订婚!” 礼堂的入口处,一个带着墨镜的纤瘦男人猛地大喝了一声。 见到崔楚钟按照计划露面,杜书雅的唇角似是舒坦的勾了勾。 只不过碍于在场的宾客太多,一闪而过的得意之后,便是佯装出来的手足无措。 在场的宾客均是哗然,皆是窃窃私语,低声议论。 这个男人分明是来抢婚的嘛!也对,像杜书雅这样花名在外的女人肯定会有几个对她余情未了的男人。 会突然出现在会场中捣乱的也算是情理之中。 来参加订婚宴的宾客非富即贵,看着这个男人的着装也知道,他不是个等闲之辈。 何定山脸色一僵,跟着便对在场会场边的保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拦下那个捣乱的人。 崔楚钟又岂是吃素的。 他不动声色的几个挣扎,将拦住他的保镖一个个打倒。 披荆斩棘那般的向着典礼的正台前走来。 高正阳早就认出那个带着墨镜冲过来的男人是传说中的情报专家‘Z’先生崔楚钟。 视线悠然的扫过杜书雅的脸颊,将她那抹得意洋洋的戏谑尽收眼底。 虽然没猜到杜书雅会让崔楚钟来抢亲,但会场上的变故他也算是提前预感到了。 高正阳淡笑着将杜书雅的身子搂紧,浮在杜书雅的耳边低低的道了句。 “我倒要看看崔楚钟有什么本事把你抢走!” 被高正阳这么一威胁,杜书雅立刻进入了状态。 哈哈哈,愚蠢的地球人,你以为这是抢亲?抢你妹啊! 杜书雅的手指一松,玻璃杯便掉在了地上,顿时变成了碎片以及一汪红色的酒液。 此时高正阳已然在众人的哗然中冲到了典礼台前。 他仰头望着眼前的一双男女,声嘶力竭的大喝。 “你这个小三!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爱人!” 手指这么一伸,就像是受到了极致的伤害那般。 底下的窃窃私语声似是更加嘹亮了,嗡嗡的如同苍蝇过境。 “高正阳抢了人家女朋友吗?” “这派克家财大势大,抢个女人还叫事儿?” “不过,你们快看,准新娘委屈的都要哭出来了,她不会跟着这个男人一同逃跑吧?” “就算逃跑了也会被高正阳捉回来的!人家可是派克集团的老板呢!什么手段都能用得出来。” 在众人皆以为这个突然间冲进来的男人是来抢新娘子的时候。 崔楚钟猛地走上了典礼台,一把拥住了面无表情的高正阳,微微捏起的兰花指拂过那个男人的俊脸,掐着那颤抖羸弱的小声音。 “亲爱的,你忘记我们的誓言了吗?我说过的……不管别人怎么看,我都会陪你到老,陪你到死!我答应过你的……要做你一辈子的天使,你竟然忘记了吗?不要娶这个女人!不要啊!” 高正阳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了。 就在他想要把缠着自己的崔楚钟推开的时候,那个男人却猛地扑了过来,唇瓣自然的贴上了他的……嘴唇。 两个男人深情拥吻的画面,真是太特么的刺激了! 看到这样在自己预料中的画面,杜书雅颤抖着双手掩住了自己的唇瓣,她的肩膀似是因为抽噎和震惊而不停的瑟瑟发抖。 一抹纤细的身子似是随时都要倒下那般。 “原来,原来……原来我才是那个第三者!” 杜书雅颤抖着唇瓣猛地后退了几步,悲伤的道了句。 “高正阳,我会成全你们的!” 她的眼眶中凝聚着厚重的晶莹,就像是委屈到不能再委屈那般。 头纱,被杜书雅重重的摘下来扔在地上。 她提起裙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会场外面跑。 “书雅!”何定山低低一喝跟着杜书雅一同跑了出去。 然后在场的宾客们便迅速的搞清了这其中的各种人物关系。 怪不得,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爱情啊。 着看着登对的一男一女,艾玛,原来派克家的继承人是个同性恋啊! 众目睽睽之下,新娘子落荒而逃。 不知是因为知晓了自己的未婚夫是个同性恋的事实而大受打击,还是因为当众出丑真的太过丢人现眼。 另一边,按照杜书雅的要求,做戏做全套,崔楚钟必须要和高正阳亲上十五秒才能完成任务。 两个大男人唇瓣贴在一起的瞬间,高正阳便开始挣扎。 奈何崔楚钟像是铁了心那般,转过身挡住高正阳,即使那个男人的拳头重重的招呼到自己的身上也不动摇分毫。 去他妹的十五秒!他再不放开高正阳会被活活打死的好不好! 底下已经由原来的哗然声渐渐变成了喝彩声。 好吧,不得不承认豪门中也是有腐女和腐男的! 看热闹的行为崔楚钟能理解,但是这喝倒彩的行为是几个意思! 没过几秒,崔楚钟便再也忍受不了高正阳的拳头,身体被推开的同时,他清楚的看到了那个男人唇边浮现出的那一抹笑容。 高正阳的视线追随着杜书雅的背影一同到了会场的大门。 然后,那抹笑容更加深刻了! 杜书雅!好样的! 高正阳不得不承认,他防了杜书雅逃跑,却万万没想到她会出了这么一个损招来整他。 这丫头不愧是他选中的女人,果然聪慧! 站在高正阳对面的崔楚钟似乎是被他这抹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吓呆了,明明是在笑,可为什么他会如此的脊背发凉毛骨悚然呢? 崔楚钟在心头默念!杜书雅你快跑!这个家伙太恐怖了! “大名鼎鼎的Z先生应该能联系得到我那个逃跑了的小妻子吧?” 高正阳忽然将视线调转,定在了崔楚钟戴着墨镜的双眸上。 这恐怖的气场,这让人心惊肉跳的语气。 几乎是下意识的,崔楚钟点了点头。 艾玛,他只是个搞情报的,不是搞谍战的,大哥你能不能不要吓我啊! 见崔楚钟点头,高正阳面无表情的用手背蹭了蹭被他玷污过的唇瓣,一字一句,尽是狠厉和霸道。 “那么请Z先生转告我的初儿,一周后见!” “高正阳,你你你你你……” 崔楚钟颤颤巍巍的抖了抖,按照杜书雅的指令,他应该狠辣的威胁高正阳的,只不过看着他。 艾玛,威胁的话完全说不出来了,最后只变成了一句弱弱的。 “你需要情报的话随时找我!” 在众宾客火辣辣的目光中,高正阳抬头挺胸、高傲异常的离开了会场,丝毫没有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有一丝一毫的慌张和失落。 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商界帝王,不会因为这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影响情绪。 徒留崔楚钟一个人,又尴尬又无语的愣在了台前,还好,他戴墨镜了,否则就真要糗大发了。 这场婚礼闹剧皆是杜书雅策划的,何定山压根不知情,当然,高正阳也并不打算戳破。 何定山甚至以为自己闺女当真受了多大的委屈,跑出了会场后便立刻进了女卫生间,肯定是在颤颤巍巍的抹眼泪呢! 何定山带着一票保镖在女卫生间门口不停的拍着门,一边拍一边安慰。 “书雅啊,你别这样,你先出来,和爸爸说说话好吗?” 何定山老泪纵横,一副与女儿共荣辱的模样。 原来高正阳这个家伙能折能弯、男女通吃,真是太恶心了。 怪不得他会那么主动的娶了书雅! 何定山明明有满腹的牢骚,可是在看到高正阳那个家伙走过来的时候竟然还不能发泄。 毕竟,派克家的权势在那儿摆着呢!他得罪不起高正阳。 看到何定山在那儿眼巴巴的拍着厕所门。 高正阳便知道杜书雅那个丫头已经从卫生间溜走了,又是尿遁这个大招! 好丫头,够犀利! 既然你想逃,那就逃吧,等着我去找你! 第九章 畅销品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A市国际机场,室外温度二十摄氏度,感谢您选择澳门航空公司班机,下次旅途我们再会!” 伴随着乘务长清脆愉悦的声音,杜书雅拿出墨镜挂在了自己的鼻梁上。 A市,她终于回来了! 机场大厅,一道引人注目的身影踏过众人的视线款款前行。 黑色风衣勾勒着杜书雅玲珑有致的身姿,明明只是简单的裤装和高跟鞋,一穿到这个女人的身上便成了让人无法模仿的时尚。 墨镜遮盖住她的大半张脸,可那诱人的唇瓣却已然泄露了主人的美丽。 杜书雅并没有带什么行李。 时间紧迫,她逃跑得也比较匆忙,除了随身的挎包,便再无其他了。 她步履轻松的走出了机场大厅,凉爽舒适的清风便立刻扑到了脸颊,夹杂着一股子甜甜的味道,骚动着杜书雅的神经。 重重的舒了口气,似是细细掠过了故乡的味道。 “二小姐!属下来晚了。”一道低沉性感的声音从自己的身边响起。 杜书雅微微转身,便看到了高大挺拔的金涵彬。 他的脸上也带着一副墨镜,唇角微勾,透着几抹让人冷魅的淡笑。 见杜书雅向他奔来,金涵彬便立刻摘掉墨镜,迎了上去。 “好久不见了!师傅!”杜书雅乖巧十足的道了句,掩盖不住看到熟人后的调皮和狡猾。 金涵彬曾经是何定山手下的头号杀手,是杜书雅到了澳门后何定山派给她的第一位保镖,也是杜书雅的启蒙老师。 她亲手射的第一支剑,她亲自开的第一把枪,她的剑道、武术包括暗器扑克牌皆是金涵彬手把手教的。 当然,金涵彬自然有做老师的资本。 格斗精准率达百分之九十七,精通五国语言,跆拳道黑带,武术九段,取人性命于眨眼之间,更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杀手! 最重要的是,如此厉害的男人竟然还是个优雅冷魅的大帅哥! 他如师如父,教了杜书雅很多,帮她搭了无数的人脉,就连崔楚钟那个烧包的男人,也是杜书雅通过金涵彬认识的。 只不过现在的金涵彬已经被何定山踢出帝国集团的杀手团队了。 理由无他,只是因为这个高大俊帅的男人与杜书雅的双胞胎姐姐何瑾萱相恋了! 对于何定山来说,一只走狗胆敢觊觎自己高贵的大女儿,这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如果只是金涵彬一人动心那倒还好,可偏偏何瑾萱也动心了。 两个人不知死活的私奔了无数次,但因为何瑾萱从小患有肾炎,病情反反复复,每次跑不了多远都会被何定山捉回来。 然后,何瑾萱便拖着体弱多病的身子被何定山囚禁在美国了,金涵彬也被赶出了帝国集团。 每次看到金涵彬,杜书雅都会燃起一抹淡淡的忧桑。 他和自家姐姐的爱情故事那可是她亲眼所见的。 当然,她也帮了他们不少忙。杜书雅帮着金涵彬和何瑾萱私奔了无数次,但每一次万事俱备的逃亡,都会情理之中的被逮捕。 杜书雅一直觉得何定山就是那个扼杀他们二人纯洁爱情的魔鬼,自己才是那个帮助他们在一起的小天使。 如果不是因为何瑾萱的病情反复总是要到医院去洗肾,他们两个早就在杜书雅的帮助下跑到天涯海角去了! 但,万事无绝对嘛!哈哈! 一向以热心、爱心、宽大为怀著称的杜书雅打算继续对金涵彬施以援手。 当然,金涵彬也打算身体力行的报答杜初。 毕竟,她一个女孩子,没有人帮忙时很难除掉敌人申泰的! 他会在A市辅助杜书雅,直到她彻底灭了仇人。 金涵彬早就来到A市等待杜书雅了。 只等她成功的拿到护照和身份证,从家中溜出来。 没想到,一向聪慧狡黠的杜书雅果然没有让她失望,金涵彬刚到A市五天,杜书雅便金蝉脱壳般的逃过来了! 虽然,她用的方法,重口味了些。 金涵彬的车子平稳的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杜书雅便趴在副驾驶的窗子边,由着微风撩起她的长发。 “你姐……” 金涵彬这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杜书雅便立刻会意,开始喋喋不休的解释着自家姐姐的近况。 “我姐让我转告你,虽然她的身体时好时坏,但是那颗爱你的心一直没有变过!” 杜书雅用自己的嘴说出了这句话,便感觉毛骨悚然,浑身颤抖。 艾玛,好肉麻! 果然这样的话只有她家姐姐说得出来! 杜书雅无奈的转头看了看金涵彬低落的脸色,连忙清了清喉咙,准备安慰他。 “金涵彬,你说……我姐姐身体不好是不是因为名字起得太悲催的缘故。农村不是都说嘛,孩子的名字要起得俗气才好养活,如果给我姐不叫何瑾萱,而是叫刘大妞,她的身体会不会就好了啊?” 刘大妞! 好恶俗的名字啊…… 不过这个恶俗的名字还是成功的愉悦了金涵彬,果然,在他听到‘刘大妞’这三个字后,一直僵硬的嘴角竟然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你放心啦,如果我姐真的有什么事,我的肾还可以救她!割下来一半就可以了嘛!” 金涵彬没有多言,只是淡淡的笑着。 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猛然间,车子已经开进市区了。 A市的正中心,便是这个城市经济繁荣的顶峰。 最高的那栋建筑是高氏集团。 高正阳父亲的公司,现在也归到了高正阳那个面瘫男的名下。 然而高氏旁边那栋比高氏稍逊几分的建筑便是五洲集团,杜书雅的杀母仇人申泰的地盘。 “等一下!停车!”杜书雅猛地出声低吼了一句,金涵彬便立刻踩下了刹车。 车子的紧急制动性能极好,三秒过后便挺得稳稳当当了。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五洲集团的底商贴出了出租告示? 艾玛,这可是从天而降的好机会啊! 杜书雅揉了揉鼻子走下车子,笑眯眯的望着眼前的咖啡店。 因为店主要出国,想要将咖啡店盘出去。 金涵彬跟着杜书雅一同下车,与她一起看着眼前的底商,淡淡的问。 “想要把家店盘下来吗?” “恩!楼上就是五洲集团,这可是近水楼台的好位置呢!”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笑,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中猛地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还没等金涵彬开口问,杜书雅便飘飘悠悠的道了句。 “我把这里买下来要做点什么生意呢……情趣用品店肿么样?” 金涵彬愚蠢天真的以为杜书雅那句情趣用品店是开玩笑的。 但……万万没想到! 杜书雅的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疯狂。 一天的时间签约搞定了营运手续,一天的时间进货安排货架,等到第二天的晚上,那个被大红布遮盖着的店名已经高高的悬挂在底商的正门口了。 然而…… 当杜书雅又兴奋又激动又颤抖的扯开了一点点红色幕布,与金涵彬一同欣赏着她费劲了心力、脑力起出来的店名时,她似乎隐隐的感觉到身边的男人石化了。 “除了妹子啥都有……这就是店名?”金涵彬照着大牌子上的字一个个的念出来,转头望向一脸喜气的杜书雅,大脑一瞬间的发麻。 难道是因为他从小长在澳门,有文化冲击? 为什么在他看到这个店名的时候,还会抑制不住的脸红呢? “哈哈哈哈!木有错,店名就是,‘除了妹子啥都有’情趣用品店!读罢此名,是不是感觉到一股子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气韵扑面而来?” 杜书雅狼笑了三声,豪气冲天的一拍金涵彬的肩膀。 “在想到这个店名的时候,我也被自己的才华迷倒了!可能我并不是何定山的女儿、何瑾萱的妹妹,可能我只是遗落在地球的一颗善良的星星!也或许我是爱因斯坦的转世!为了映衬这个店名,我又找了个妖娆的卖货小哥,一会儿他就会过来应聘了!” “卖货小哥?”金涵彬又囧了。 杜书雅的意思是要找个店员吧?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段儿,已经深夜了,哪里还会有人来应聘啊? 然而再次超出金涵彬意料的是,没过几分钟,杜书雅口中那个妖娆的卖货小哥就自己找上门了! “妈的,你这是什么破地儿,怎么在一栋办公楼下面啊!” 当崔楚钟叫嚣着走进门的时候,杜书雅正在宽敞的柜台前帮一个充气娃娃穿情趣内衣。 脸色僵硬的金涵彬想要上前帮忙,却迟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那一只只没有穿衣服的充气娃娃被杜书雅摆弄来摆弄去。 而身为帝国赌场顶级杀手的金涵彬却被这样的情景弄得脸红耳赤! 崔楚钟一进门就被金涵彬这尴尬纠结又害羞的模样逗笑了。 “哈哈哈!哎呦,金涵彬你脸红个什么劲儿的啊!难道你和何瑾萱私奔了那么多次,还没有上过床呢?!” “……”被崔楚钟这么一说,金涵彬的脸更红了! “果然!你还没有和何瑾萱上过床!好纯情好有定力啊。 “你和何瑾萱私奔的这几次你们两个都没有住在一起吗?她睡床你睡地板?还是你睡沙发她睡炕?不会是骚包的开了两个房间吧? “她来大姨妈的时候你帮她买过卫生巾吗?她换洗的内衣内裤都晾在房间里吗?她上厕所尿尿会出声音吗? “何瑾萱有没有哭着喊着要将自己献给你?速速说来听听!我好奇死了!” 崔楚钟一副狗腿子的模样缠住金涵彬的肩膀,似是非要在他那里解决了自己所有猥琐的疑难才能罢休。 然而还未等他问个究竟,杜书雅的暗器扑克牌已经出手了!擦着崔楚钟的裤裆划过,砰的一声击碎了货架上摆放着的人体跳蛋! “再敢胡言乱语!你的蛋形同此蛋!” 杜书雅轻轻转身,附赠崔楚钟一抹淡然美好的微笑,那温柔的声音却比她的扑克牌还要恐怖。 “我关心金涵彬的女朋友你发神马脾气!” 崔楚钟不怕死的一吼,随手捡起落在地上的扑克牌放在手中把玩着,那轻薄的材质,那让人无法忽视的触感,还有那疯狂的出手速度! 好恐怖!好恐怖! 看着那个被杜书雅分分钟击碎的跳蛋,崔楚钟顿时觉得自己菊紧蛋疼! 她那一字一句的威胁就像撞钟声一般的回响在耳畔,他好怕,可以逃跑吗? “我亲爱的崔楚钟先生……” 杜书雅一边笑一边向那个男人走来,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暗器扑克牌放回口袋,温柔至极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你关心金涵彬的女朋友我不管!但是你干涉我姐的**就不行!你不知道何瑾萱是我的女神么?你还敢对她的私生活问东问西?!” “唔……忘记了,何瑾萱是你双胞胎亲姐!不过……怎么这性格就会如此的天差地别呢?看看人家瑾萱,是绝对不会拿着暗器威胁人的!你就不会和你姐姐学学嘛!老老实实的,别天天舞刀弄枪打打杀杀?!”在杜书雅咄咄逼人的锋利目光下,崔楚钟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咳……当然啦,我不是说你的性格不好哦……姑奶奶求你别瞪我了!” 看到本应该在澳门的崔楚钟出现在A市,金涵彬顿时也弄清了个中原委。 “书雅,这家伙不会就是你找来的……卖货小哥儿吧?” “是这家伙非要来凑热闹的!我只答应让他参与面试罢了……具体要不要录用,还要看他的表现!”杜书雅无语的一耸肩,随手拿了套情趣内衣塞进崔楚钟的手中。 “去吧……把那个充气娃娃的衣服脱掉,换成这件衣服,根据你的动作熟练程度来决定要不要让你在这里工作!”杜书雅笑眯眯的环着胳膊,似是挑衅那般的斜睨着崔楚钟。 那个男人果然不甘示弱的去帮充气娃娃换衣服了…… 那动作的熟练程度,那面不红气不喘的淡定程度。 没有脱过一百个女人的衣服是万万达不到这种水准的,不,不止一百个! “说吧,崔楚钟,你到底猥亵过多少纯情少女了?” “杜书雅!你要是再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我就不把你未婚夫的反应告诉你了……”崔楚钟一扭头,反威胁之。 “我未婚夫?哪位?” “还有哪位当然是高正阳!” “高正阳怎么可能是我的未婚夫!那明明是你未婚夫好不好……婚都抢了,还这么含蓄做什么?” “杜书雅!我要杀了你!抢婚是谁让我去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死丫头!金涵彬你别拉着我……我今天非要杀了这个丫头不可!劳资的枪呢?快把劳资的枪取来!金涵彬!小爷说了让你别拉着我,别拦,今天谁拦都没用!” 崔楚钟愤怒异常的怒吼着,而一直倚在墙边安安静静的金涵彬是躺着也中枪。 他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无奈道,“我哪里拉着你了……今天没人拦你!去吧,杜书雅就在你的面前,勇敢的冲过去吧,少年!” 见金涵彬这么说,崔楚钟也不敢再撒疯了。 咳……论功夫,他打不过杜书雅那个丫头,还是早早示弱为好。 “小爷我今天姑且饶了她!此妖孽自有高人来除!” 杜书雅根本不搭理崔楚钟自顾自的发疯……一脸轻松的收拾她的店铺,摆弄着货架上的润滑油。 “高正阳让我转告你……一周后见!啦啦啦啦,一周后你的未婚夫就要来收你了!你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那么大的洋相,你觉得他还能放过你吗?最重要的是,现在何定山疯了一样的非要闹着和派克家解除婚约,高正阳虽然封锁了订婚宴的所有消息,但澳门那边的媒体还是不知死活的猛猜,都说你受了极大的打击痛不欲生……再看看咱这话题中心的女主人公,跑到A市开情趣用品店来了……你自己说说,高正阳会不会放过你!” “高正阳会不会放过我无所谓,但,何定山肯定会放过我了!我这好不容易点头答应订婚就来了个同性恋……现在,我还处在悲伤中无法自拔呢!怎么说也要找个地方舔舔伤口才能继续联姻吧……” 另一边,澳门。 洗过澡的高正阳安安静静的坐在电脑前。 认认真真且格外专注的看着电脑屏幕上,视线范围中杜书雅那张甜美可人的脸颊上噙着甜甜的笑意…… 好丫头,原来她出的这损招儿竟会如此的环环相扣!用他来制服何定山,又用何定山来束缚他!婚礼现场中,杜书雅能够成功逃脱的时间只有三分钟,在这三分钟内,她必须从女卫生间成功脱身,除此之外,还要在二十分钟内赶到机场,成功办理登记手续,否则将会错过飞机…… 这一连串听上去简单的动作必须是经过仔细计算的。 崔楚钟什么时候进门,杜书雅什么时候泪奔逃离会场,她的父亲会在几分钟内追出去,她要用几分钟换掉那件累赘的礼服…… 如果没有缜密的思维是万万不可能走得如此顺利! 对于杜书雅的本事,高正阳也是亲身试验过的!虽然这个丫头在他这里屡屡吃瘪,但是……单看她手中拿的那副特质扑克牌,便也能大概了解到这个丫头的身手。 或许,她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但那又如何? 无论杜书雅有多聪明,那也是他高正阳的女人!这辈子她都会在自己的五指山中打转! 还好高正阳技高一筹,提前在还给杜书雅的扑克牌中放了针孔发射器。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手中的红酒杯轻轻的摇了摇,凑到男人的唇边如一副画那般优雅美好。 在他听到…… “我未婚夫?哪位?” “还有哪位当然是高正阳!” “高正阳怎么可能是我的未婚夫!那明明是你未婚夫好不好……婚都抢了,还这么含蓄做什么?” 这一来一去的几句对话,似是成功的激发了高正阳的怒气!他该怎么惩罚一下自己的小野猫呢? 嘶……最起码要教训到让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是谁! 高正阳的唇边悠悠的荡漾起一抹笑意,似是乐在其中、沉迷其中那般…… 好吧,再让他的小野猫逍遥几天,等到他将这边的情况整理好,再过去收拾她! A市。 被高正阳如此惦记着的杜书雅,正在疯狂的打着喷嚏。 “阿嚏、阿嚏……” “你这是怎么了……喷嚏打得没完没了,谁在威胁你吗?还是有人在骂你?”崔楚钟一边帮杜书雅收拾着东西,一边自顾自的喃喃自语,“也对,肯定有人会骂你的啦!高正阳要骂你,何定山要骂你,或许……连在楼上工作的那位五洲集团董事长也在骂你!不就是报个仇嘛,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你和涵彬一起找到那个老头的家,一枪……‘砰’……毙了他不就成了吗?!”崔楚钟潇洒的吹了吹自己的手指,对着杜书雅邪魅一笑。 手中的东西突然的顿住,杜书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猛地转过身子,环着胳膊望向了自己眼前的两个男人,沉静如水的顶级杀手金涵彬,热正阳妖娆的情报通崔楚钟。有了他们两个在帮忙,她的计划会更加轻松了…… 眸子似是渐渐下沉,如水般平静,“你们两个是来辅助我报仇的,那就必须按照我的要求行事!这里是A市,不是澳门,一枪崩了他这种报仇方法压根不可行,因为……我要的不仅仅是申泰的性命,还有这整个五洲集团!当年,申泰是为了从我妈妈手中抢下五洲集团董事长这个位置才会杀了她的,那么现在,我要替妈妈把这个位置抢回来才对!” “我和金涵彬这三个月的时间都是给你的,您尽管吩咐!”崔楚钟对着杜书雅一耸肩,灿烂的笑了起来。 金涵彬也对着杜书雅重重一点头,定会为她马首是瞻,帮着杜书雅,也是帮着他的爱人何瑾萱,完成她们妈妈的意愿,收购五洲,除掉申泰。 翌日,便是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爽朗天气。 杜书雅睁开眼睛的时候,甚至有一股子自己依旧身在澳门的错觉。 打开窗子,轻轻嗅了嗅空气中熟悉的故乡味道,这似乎不仅仅是重归故里的美好,还有一种报复前夕,说不清道不明的变态快感…… 今天,她的小店就要开张了。 如果申泰上班的时候发现自家五洲大楼的底商变成了一个情趣用品店该有什么反应呢? 会不会兴奋的立刻下楼来光顾啊? 最好是如此,那么她便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告诉那个老男人…… 她回来了!她杜书雅杀回来了! 她既然回来了就没打算放过他!新帐老账,总要算一算才能痛快啊! 杜书雅回到A市买下的公寓,是她和妈妈曾经一起住过的旧家。离开澳门后这里便被拍卖……现在又被她重新买回来,这是不是意味着妈妈曾经拥有的一切,都要被她夺回来了呢? 好吧,她很期待!无比期待! 早上八点。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欢天喜地的迎宾曲声以及五洲集团员工们进入公司的脚步声……杜书雅喜气洋洋的掀开了盖着招牌的红色幕布。 “大家常来光顾啊!” “我们的店里除了妹子啥都有啊!” 杜书雅扬着热情的笑容招呼着客人,今天的她穿了件格外妖娆的红色及膝短裙,将长发尽数束在脑后,露出那诱人的白色脖颈以及性感玲珑的精致锁骨。 小店开业,声势却极其浩大,大有一种垄断这条街情趣用品行业的架势! 再看身边站的两只美男…… 金涵彬是面无表情,崔楚钟是满脸的不愿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开的是家多么正能量的店,不就是一个情趣用品店嘛!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崔楚钟一边回避着众人指指点点、低头议论的目光,一边故作深沉的附在杜书雅耳边讷讷低喃,“咳……你真的打算让我在这里帮你卖避孕套、跳蛋、金枪不倒、和情趣内衣?” “当然啊!以后这家店可就是我们的大本营,是我们的避难所,是我们通往五洲集团的大门……”杜书雅轻轻一笑,猛地伸手一推崔楚钟和金涵彬的后背,让他们两个走到店门外,“帅哥们,赶快打起精神来招呼客人吧!我们的店能不能赚钱就靠你们两的本事了,该出卖色相的出卖色相,该出卖灵魂的出卖灵魂……总之啊!让整栋大楼筹划着被潜规则的女人,和整栋大楼要去潜规则女人的男人,以及极其渴望偷情的办公情侣们都来光顾吧!” “为什么要我们两个卖,你自己不卖?”崔楚钟无奈发问。 “没看到店名上写的吗?除了妹子啥都有……我是妹子,自然不能卖货!” 杜书雅只感觉自己的手机一直在响…… 她把金涵彬和崔楚钟放出去招呼客人,自己便躲到小店后面的休息室去接电话。 来电显示上跳动的名字让她平添了几丝不耐烦,沉了沉声音,还是划开了解锁,将手机放到耳畔。 “死丫头!无法无天!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 一道熟悉并且苍老的男性声音,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骂人……此人还能是谁?必然是她的老父亲何定山! “刘董有事?”杜书雅潇洒的歪在了椅子上,修长的右腿轻轻搭在了左腿之上,无奈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你竟敢给我偷跑回A市!” “A市可不是我偷跑回来的!是我正大光明的坐飞机回来的!澳门那个伤心地……我怎么能够久留呢!好不容易答应订婚了,却发现自己的未婚夫是个同性恋……好友桑啊!”杜书雅故作委屈的道了一句。 却没想到…… “你和派克家的婚事就先搁置了吧……我不能看着你嫁过去被人耻笑!这些日子我会继续帮你物色订婚对象!至于,你一直想做的报仇……既然打算找申泰算账就别轻易放过他!把你这些年学到的本事亮出来给我看看,别让我小瞧了你!你可是我何定山的女儿,不过是抢个公司,杀个人,三个月之内给我速战速决!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 杜书雅当真没有想到何定山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甚至以为何定山说不定会派人来捉她回去! 不过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自己也没必要继续说狠话顶他,起码短时间内,何定山不会逼着她联姻,也不会逼着她回澳门,恶整高正阳这个大招就还算有用! “等着吧……我再回澳门的时候,一定会成为五洲集团的董事长的!还有,申泰……一定会被我除掉!” 杜书雅斩钉截铁的道了句,一向灵动的眼眸似是蒸腾起淡淡的水雾,遮挡住了往日的调皮,只剩下让人心疼的坚定和狠绝! 何定山冷哼一声便挂了电话!她一向像训练儿子一样的磨练着杜书雅……瑾萱身子不好,杜书雅便会成为他唯一的继承人,唯一能委以重任的接班人。 是时候该让她出去锻炼锻炼了……这四年来她到底学到了什么,到底有什么长进,将一目了然! 杜书雅挂了电话回到店里的时候,似是已经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刚刚还在闹别扭的崔楚钟,此刻已经被一票小姑娘围住了,燕过草丛不沾身那般的周旋其中。 他热情洋溢的扯起迷人的嘴角,一双桃花眼似是能勾魂儿那般的不停放着电!崔楚钟耐心至极的介绍着每一件情趣用品的用途,这左右逢源的架势,这让人无法忽视的应对能力……以后再也不愁店里的生意不好了。 果然,让帅哥来卖货,无论卖的是什么货……绝对都是销量的保障! 再看另一边的金涵彬,果然没有崔楚钟那么的如鱼得水。毕竟他做了杀手那么多年,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怎么能做得出招蜂引蝶的事情呢? 他像是一个人形立派那般倚在墙边,一张酷帅的冷脸杵在那里,女孩儿们窃窃私语的犯花痴,却都不敢上来攀谈。 也对……金涵彬以后是要做自己姐夫的人,也不能放任他招惹花草。 没想到一切会进行得这么顺利,小店里的生意会好的如此疯狂……里里外外竟都是挤满了人。 哈哈哈,真是没想到!这出来报仇也能狂捞一笔! …… 五洲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申泰正在翻阅文件,办公室的门便被重重的撞开了。 他蹙着眉头瞪了眼冒冒失失闯进门的自家儿子,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申海!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进我的办公室要敲门!” 申海是申泰膝下长子,从小到大一直性格顽劣不学无术,到了二十六岁,申泰便将他安排进了五洲集团,过于高的位置他也胜任不了,便给了个企划部部长的位置让他磨练磨练。 “爸、爸、爸、爸……出事了!”申海像是疯了一样高呼了好几声,一屁股坐在申泰对面的椅子上便开始上气不接下气。 “你这么慌张做什么?有什么事把气儿捋顺了再说!”申泰放下手中的钢笔,狠狠的瞪了申海一眼,他这个长子啊……要智商没智商,要能力没能力,偏偏连性子都是这么的急躁。 “爸!我在楼下看到杜书雅了!我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眼花了……所以特意跑过去看了又看!真的是杜书雅!杜书雅回来了,还买下了一楼的咖啡厅干了个情趣用品店!” 申泰每日上下班是不会走正门的,他一向是让司机将车子从后门开进地下停车场。所以他自然没有发现,原来自家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已然被一家生龙活虎的情趣用品店取代。 虽然申泰没有发现,可是申海发现了啊…… 今天早上一上班,办公室里的小姑娘们都在议论纷纷的说那家情趣用品店里有帅哥。他就想啊……帅哥有毛线可看的啊,有他帅吗? 怀着看热闹的心情他也下去溜达了一圈,但是,这帅哥他是没有看到。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了一身红裙,肤色如雪的杜书雅…… 看到杜书雅的瞬间他先是激动兴奋又狂躁,然后便开始后怕了…… 依稀记得四年前的那晚。 在爸爸杀掉了杜书雅妈妈杜华兰的时候,自己曾经央求爸爸留下杜书雅的性命。 申泰虽然为人狠辣但一向疼孩子,见申海喜欢杜书雅,便给那个丫头喂了点儿春药送到酒店去,打算让自家儿子好好玩玩儿的。 可没想到的是…… 杜书雅并没有委曲求全,纵使她已经被春药的药效折磨得浑身发抖,还是一个嘴巴给申海扇得老远。 申海依稀记得杜书雅当时的表情。 狠辣,恐怖,狰狞,嗜血…… 她狠狠的威胁他,“申海,回去转告你爸!这辈子最好给我躲得严实点儿……只要我能活着回来,一定特么的弄死你们!” 当时申海完完全全的被杜书雅打懵了,只能呆愣愣的躺在床上,看着她哆哆嗦嗦的从他的视线逃离,等到自己再追出去的时候,人都不见了。 现在猛地看到杜书雅……便想到了她当时的威胁。 那一字一句,尽是历历在目。 “爸,杜书雅回来了……她会不会真的弄死我们啊?” “是杜书雅又怎么样,你用得着吓成这样吗?!没出息的孽子!胆小如鼠!”申泰冷冷一喝,已然对自家儿子的愤怒积攒到了极点。 他虽然一直知道申海胆小怕事,但从没发现他会连一个女人都怕! 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有什么可怕的! “爸你不知道……杜书雅的力气特别大,上次她打得我眼冒金星的……” “那是你没出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哪儿来的什么力气!”申泰猛地伸出手给了申海一个结结实实的嘴巴。 凌厉的眼眸中顿时划过一抹嗜血狠辣的光泽,他转了转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似是在思量着什么…… 杜书雅回来了? 回来做什么呢? 呵……无论她想要做什么,一个二十多岁出头,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片子还能成什么事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如果杜书雅玩儿得太过分,他不介意用除掉杜华兰那样的方法,除掉她! 至于她开的那件劳什子的情趣用品店?无妨……找个人端了便是。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压根用不着他亲自出手! …… 另一边,坐在那劳什子的情趣用品店中的杜书雅,似是在电脑后面看着什么…… 一双利落白皙的手指噼里啪啦的敲打着,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此时的杜书雅已经顺利的侵入了五洲集团的后台,打算找到五洲集团的股东名册。五洲集团董事会成员名册一向是高级机密,只有寥寥几位高层领导者知道。而目前杜书雅要做的便是要找到那份股东名册,只有找到那些股东到底是何方神圣,才能想办法购买股份,走进五洲集团的董事会…… 想要坐上董事长的位置,至少要先进入董事会才可以。 杜书雅黑客的本事是情报专家‘Z’先生崔楚钟亲自授课的…… 那家伙的黑客水平简直到了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地步,杜书雅虽然比不上崔楚钟的手艺,但起码也算是个中等水平,区区一个五洲集团的办公后台以及一个申泰的电脑还是没问题的。 但实际情况似乎远远没有杜书雅想的那么简单。 五洲集团的系统后台她是成功入侵了,可是在那一层又一层的防护措施下,她压根没有找到那份神秘的股东名册。 利落的十指动作似是越来越迅速,她在五洲集团的管理后台左左右右找了无数次,竟然还是什么都没有翻到。 是她的技术不够优秀?还是申泰那个老狐狸压根没有把股东名册输入办公系统? 难道是把名册存在自己的私人电脑里了?还是……他只是用文件记录压根没有留电子版存根? 此刻的崔楚钟虽然在店中招呼客人,可是天生对于敲击键盘声音格外敏感的他还是清楚的洞察到了杜书雅的动向…… 他晃晃悠悠走到了休息室,歪在门边望着坐在电脑后面的杜书雅。 此时的她正带着一副大框眼镜目光灼灼的瞪着屏幕,手中的动作飞快,眉头却紧紧的蹙着,看来是遇到困难了…… “表情这么严肃?难道你在黑美国情报局的网站吗?”崔楚钟无奈的一挑自己眼前的发丝,半是调侃的继续道,“在我的悉心教导下,这地球上百分之八十的系统你都可以入侵的……说吧,你现在玩儿哪家的啊?” “楼上那家的!”杜书雅无奈的一撇嘴,脸上的神情却依旧专注。 “连楼上那家都搞不定!你这技术退步了啊!”崔楚钟笑眯眯的凑到了杜书雅的身后,明显是觉得五洲集团的系统着实太低端,压根用不着他这个大咖上手,视线随着杜书雅的手一同移动,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电脑给我!”崔楚钟拉了把椅子在杜书雅身边坐下,代替她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 他认认真真的重新找了一遍,无奈的对杜书雅耸了耸肩膀,“不是你技术不好……是这个系统中压根就没有股东名册!申泰的电脑里也没有!不是你技术的问题,为师很是欣慰啊!” “妈的,什么年代了还用还把名册打印在纸上!竟然连个电子备份都不留!”杜书雅狠狠的低咒了一声,随手扯下眼镜扔在了桌子上,瞪着屏幕那么长时间,眼睛都麻了。 “就是因为现在这个年代……才不会把东西存在电脑里!现在的黑客技术比电脑的更新速度还快,谁还敢往电脑里存东西啊?谁还敢往办公系统里存东西啊?你也知道的,小爷我的黑客技术可是宇宙第一,连美国国情局的那帮大黄毛、大老黑都不是我的对手!”崔楚钟格外自负的道了句,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一副‘劳资是天下第一、不服来破’的傲娇神情…… 崔楚钟的能力杜书雅是见识过的,但眼下的问题是…… 如果申泰没有把名册放在电脑里,那就一定放在办公室的保险箱里……既然如此,那么她几天晚上就去偷一趟? 崔楚钟蹙着眉头看着杜书雅有些纠结的神情,立刻知道这个丫头在想些什么了。 “我警告你哦杜书雅!到五洲集团偷资料这种事情你不要亲自去,还是让涵彬去吧……” “我为什么不能去?你这种无视我身手的行为让我很愤怒诶!”被崔楚钟这么一说,杜书雅顿时来了斗志。 “姑娘啊……你难道忘记自己去偷夜明珠的经历了吗?你难道忘了自己偷东西不成反被上的那晚了吗?” 崔楚钟越说越觉得老泪纵横,这个不长心的丫头,真是让他操碎了心啊,“哥哥我是当真心疼你啊……这五洲大楼一共十八层呢!地势险要,保安众多,再加上申泰又认识你……这样艰苦的任务还是让金涵彬去吧!他身手利落,成功率百分之百!” 被崔楚钟这么生动形象的戳破,杜书雅的小脸早就憋得通红了,“我偷夜明珠的失误是因为高正阳太狡猾……如果换一个简单点儿的对手,我分分钟就能搞定的!” 此时,早就被情趣用品店弄得浑身发麻的金涵彬弱弱的走了进来。 “二小姐,书雅啊……像偷东西那种小事你就交给我吧,比起在这里卖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感觉还是打打杀杀的适合我!” 金涵彬此刻的表情已然是红中透着紫,紫中透着蓝了。 情趣用品这玩意他本就是第一次接触,现在又让他去卖…… 他还是帮杜书雅做点儿其他的事情吧,这个卖东西的艰巨任务交给崔楚钟那个烧包好了!。 见到金涵彬的表情着实太过悲催,杜书雅也不打算继续和他僵持。今天晚上就让金涵彬去五洲拿股东名册,她在店里等着接应他。 由于第一天开业,Z先生的销售能力实在太强大…… 刚刚过了晚上六点,店里的货便被卖的干干净净了。 望着空荡荡的货架,杜书雅无奈的抓了抓头发,原来五洲集团员工的节操是如此的……匪夷所思,连个情趣用品都要哄抢。 崔楚钟伸了个拦腰,潇洒的抄起了车钥匙,“我的任务完成!先回家睡觉了……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加油哦!干巴爹!” …… 伴随着夕阳余晖的光芒,高正阳的私人飞机缓缓降落在A市的停机坪上。 如猎鹰般器宇轩昂的大型私人客机缓缓张开了他的巨口,在浩渺辽阔的天宇下印刻出让人望而生畏的高贵和优雅。 高正阳活动了一下筋骨,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合上了的文件。这些日子,为了处理杜书雅留下来的烂摊子他早就筋疲力尽了…… 虽说是一周后再回来,可却还是忍不住心中那几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提前结束了澳门的工作,安排了私人飞机飞到A市。 只是不知道……他家小野猫最近过得如何。 因为高正阳的工作着实太忙碌,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带着耳机去监视她,便只能安排了两个心腹替他去盯着显示屏,将杜书雅的动向随时报告给他。 男人玉立挺拔的身体缓缓的从飞机上渡了下来。 见到自家老板下飞机,高正阳的私人助理大卫便立刻迎了过去,动作利落的接过了高正阳的公事包,跟在他的身边汇报着自己的工作。 高正阳只知道杜书雅回到A市后,买下了五洲集团一楼的商铺,开了一家情趣用品店…… 虽然他一直觉得,书雅那个丫头行事诡谲……但也绝对不会诡谲到让人无法直视的地步。 能那么疯狂的让崔楚钟来和他搅基,其他事情……自然不会比这件事更加疯狂了。 高正阳慢条斯理的一勾唇瓣,打算现在就去光顾一下杜书雅的小买卖,“那家店的生意……很惨淡吧?” “不是的,老板。太太店里的生意出奇的好……今天一天竟把店里的东西全部卖光了。”大卫也有些无奈,完全不知道那些东西有什么可抢的。 果然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世界大了,喜欢什么的人都有! 现在就连情趣用品都是畅销品了…… 不过没办法,谁让自家老板就喜欢那个开情趣用品店的丫头呢! 上了车,大卫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自家老板的脸色。本就是个面无表情又性格冷清的人,不说话的时候,就连他的呼吸声都让人毛骨悚然。没有问过高正阳的意思,大卫自然不敢轻易决定路线。 “老板,我们现在去哪儿?是回您的别墅还是……” “去……五洲集团。” 夜色一暗,杜书雅便立刻关了店门。还非常欠扁的在门口挂了个大牌子。 “本店物品已售罄” 对于金涵彬来说,到五洲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偷个东西那无非是探囊取物。 溜上楼,撬开门,撬开保险柜,找到股东名册,将股东名册用微型相机拍下来,全身而退。 为了以防万一,杜书雅特意黑客了五洲集团保安室的监控录像,如果有保安发现金涵彬的行踪,她可以接应一下,以防万一。 店门一锁,周遭顿时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杜书雅抱着一杯热水坐在电脑前面,目光专注的盯着眼前的画面。 好吧,她一直以为申泰用的保安一定会很草包…… 现在才发现是她轻敌了!申泰找的这些保安压根没有玩忽职守,打牌喝酒,反而是各司其职的坐在监控器后面监视着五洲大楼的每一个角落。 也对……这十八层的建筑物万一不小心遛进去个歹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唔,水凉了。 杜书雅踏着黑漆漆的一地阴影走出休息室来到厨房,她这家小店本就是由咖啡厅改装的,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就连厨房、卫浴设备都是应有尽有。 一扇推拉门隔开了前面的情趣用品店,后面的空间便像是一户小公寓那般。除了正门可以进店,杜书雅还准备了一个隐秘的后门,直通车库的紧急逃生门。 滚烫的热水在杯子中冒着隐隐的烟气,隐隐约约之间,似乎听到了脚步声…… 杜书雅不动声色的关掉了厨房的灯,用听力在确认着那个人的行踪。 或许是在澳门待的时间久了,身处危险的情况太频繁。 在她听到那脚步声之后便下意识的警铃大振。 这人一定不可能是金涵彬和崔楚钟。 他们两个一向都是从紧急逃生门进出的!不可能从正门进来…… 哪一只大胆歹人竟敢来她的地盘猖狂!今天姑奶奶就让你知道锅是铁打的! 杜书雅淡定的贴着厨房的墙壁站定,捧着那杯满满的热水,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嘟哒,嘟哒,嘟哒…… 那脚步声渐渐接近。 冷寂又空旷,但却是循着她所在的位置走过来的。 杜书雅咬紧唇瓣,在心底估算出那个人接近的步数。 三、 二、一…… 没想到刚刚到A市就要大开杀戒了! 先不管这来的人是谁…… 在她为店门上了三道密锁之后还能强闯进来的一定不是什么善类。 是申泰? 不,她上的锁申泰的人是绝对破不开的! 杜书雅用右手捏紧了杯子的手柄,左手轻巧的滑进衣服的口袋,摸出了她随身携带着的暗器。 薄薄的扑克牌夹在了女孩纤细的两指之间,钛合金制裁的扑克牌刀刃似是划过一抹晶亮的光芒。 脚步声定在厨房门边的一刹那,杜书雅猛地转身,手中的热开水呼啦啦的泼了出去。 连同手中的暗器,一同出手。 “唔……”只听得一声低沉的闷哼,紧接着便是杯子碎裂的声音,还有扑克牌划破布料定在木质大门上的声音,“砰……呯……” 按照杜书雅所学,无论男女,攻击的时候一定要瞄准下身! 因为她不知道这个人的高度,所以也只是凭借以往的经验进行攻击…… “谁给你的胆子敢来我的地盘上撒野!”杜书雅猛地低喝了一声,一记凌厉的手刀便劈了过去。 黑暗中,她隐隐约约能看到那个人的轮廓,然后便咬紧牙关出手稳准狠,招招是绝杀。 然而她的手刀还没有落到那个歹人的身上,便被一只厚重的大手一把捉住,手腕被人重重一拉,顿时摔进一个结结实实的胸膛中,两个人一同摔在了地上。 靠!这家伙的胸口好硬,和高正阳那厮有的拼了! 恩,他身上的味道也和高正阳好像,用的神马香水啊,味道好闷骚啊! 虽然在一瞬间中,杜书雅的脑海中闪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思想,但她身体的本能反应已经在日积月累的训练中被磨练得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猛地抬高右腿,对着那个男人的下身重重的顶了过去。 “是我!” “砰……” 高正阳脱口而出的是我,以及杜书雅比他快了一步的出招重叠在一起,显得格外的相得益彰。 这次,杜书雅的攻击并没有扑空,是结结实实的落到了高正阳的命根子上。 只听得那个男人的闷哼声似是更加宛转悠扬了,并且还夹杂着森森的哀怨。 杜书雅顿时警铃大作,完蛋了,如果她没听错的话,这声音是高正阳的! 她似乎把高正阳玩儿坏了! 刚刚那几下可都是照着他的下半身去的,这个男人不会真的被她搞得不举了吧? 杜书雅连忙翻身坐起,摁开了厨房的灯。 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上,男人优雅贵重的身体已然被疼痛折磨得蜷缩着,他的额头冒了一层薄薄的汗珠,理智和崩溃似是交杂在一起,让他的唇瓣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伴随着猛地亮起来的灯光,高正阳那双深厚如古井般的眸子紧紧的瞪着俯身望着自己的女孩,一身的怒气和怨气凝结出了三个字,“杜、初、雅!” “抱歉……我不知道是你啊……大晚上的你溜门撬锁干什么?我以为是坏人了,你不是一向能躲得过我的攻击吗?怎么今天没躲过去啊?”杜书雅咬着唇瓣凑到了高正阳的身边,一双白嫩的小手轻轻拍了拍高正阳结实的胸膛,“咳,你那里疼不疼啊?” “你、说、呢?”高正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只感觉自己完完全全要被杜书雅这个丫头折磨疯了。 可纵是如此,一向涵养极佳的高正阳竟没有爆出粗口来。 先是一杯滚烫的热水命中红心,然后又是重重的一脚直捣黄龙。若不是他身体强健,说不定下半辈子都要交待在这里了。 这丫头难道不知道那个地方就是男人的命门吗!怎么专挑那种地方下手? “我刚刚那脚其实踢得有点儿偏,没有用尽全力的……还有啊,我那热水是在漆黑漆黑的环境中泼出去的,也不可能全部泼中啊!”杜书雅垂着眼眸,看着高正阳那副痛苦难耐又因为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而不停的压制怒火的模样…… 顿时感觉,很抱歉,非常抱歉,抱歉得无以复加了。 曾经她亲眼看到一个杀手被人踢中了下体后当场猝死丧命的,这么看起来……高正阳还能活着是不是老天爷垂青他啊。 “咳,高正阳你别这么瞪着我啦,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负责不就行了嘛?” “负责……你打算怎么负责?”高正阳慢慢支起长腿,撑着地板站起来,将身子吃力的靠在了墙壁上。 眼底,便是碎了一地的杯子瓷片,木门上,还定着杜书雅射偏了的扑克牌…… 杜书雅一边尴尬的扯起唇瓣,一边慢悠悠的挨到了门边将自己定在上面的扑克牌取了下来、收好,“咳,刚刚这扑克牌我是用左手飞出去的,不太准,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高正阳的眸子一紧,长臂一伸便将杜书雅如逮小鸡一般的捉了过来,虽然他的小弟弟现在疼得要命,但捉住杜书雅这丫头的力气还是有的,否则他也没有脸做男人了,“感谢你?感谢你的扑克牌没有让我彻彻底底的断子绝孙、和司马迁一起做太监?!” “咳……那个……你先别生气嘛!冷静一下,我看你力气挺大,应该没有伤得多严重,不如,咱们这事儿就翻过去……” “你检查过我的伤口吗?没检查就敢说不严重?!” “检查伤口这种事儿我就不能做了吧!我又不是大夫。”杜书雅讷讷的缩了缩脖子,现在只恨不得马上逃跑,可……这毕竟是她的地盘,好像也没有地方能跑。 “做了坏事就打算当缩头乌龟?你就这点儿本事?!”高正阳闷哼了一声,头上密密匝匝的铺了一层汗水,似是马上就要疼得晕过去了。 杜书雅看了看那张苍白至极的俊脸,心中当然也是愧疚难当。可她毕竟也不是大夫,什么也帮不了他啊…… 想到这里,杜书雅干脆的心一横,大有一种硬碰硬的架势。 “好吧,你说吧,到底要我做什么?反正你也已经被我弄伤了,覆水难收,再说了……私闯民宅本来就是你不对!!” “我变成这样,你很有理吗?”高正阳冷着脸色反问,一字一句,打算把这些日子来的愤怒一并说道说道,“先是找了个死基佬大闹订婚宴,弄得满城风雨。现在又不甘寂寞的把我的命根子伤了!先烫后踢,杜书雅小姐对我的身体和精神已经造成了格外严重的伤害,最重要的是,你的态度却还是那么的不配合并且敷衍……现在你已经成功惹恼我了!这件事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会找医生先去验伤,然后走法律程序起诉你,你就等着收传票吧!” “哇靠高正阳,你威胁我!” “对,我就是在威胁你……而且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喂喂喂!高正阳,你能不能别这么阴险啊……我什么时候说不配合了?”杜书雅越听越不对劲,她蹙着秀气的眉头仰视着眼前的男人,原先的破釜沉舟精神早就被她的焦急忐忑击碎了。 高正阳这厮她可是太了解了…… 打小就喜欢打小报告,现在一把年纪了又喜欢威胁人。 她可不能让这个家伙把事情闹大,她大仇未报可没有时间应付法院的传票,高正阳的事情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见杜书雅那么说,高正阳幽深的眸子中顿时划过了一抹腹黑的光芒,他敛下神色,悠悠的问,“那你打算配合吗?” “配合、当然配合!”杜书雅将脑袋点得像拨浪鼓一样,态度又诚恳又谦卑。 人在江湖飘哪儿能不挨刀! 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把事情速速解决就ok! “先帮我检查下伤口吧……” “啊?!真要我帮你检查伤口啊?!”杜书雅猛地一抬头,樱红的唇瓣顿时长得老大。 这家伙是什么恶趣味,为毛线要让她帮他检查伤口呢? 检查伤口就得脱裤子,他丫自己去脱不可以吗? “当然是真的!我已经疼得动不了了!没法脱裤子。”高正阳慢悠悠的道了句,苍白的唇瓣了无血色,望着被摧残得去了半条命的高正阳,杜书雅也不敢反驳些什么了。 只听说男人命根子里面的海绵体很容易骨折,严重了还会失去意识,休克,感染,切除坏死组织……这先是被烫后是被踢会不会也会骨折啊? 想到这里…… 杜书雅似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双手紧握成拳,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 好吧,不就是检查个伤口吗,大丈夫能屈能伸,扭扭捏捏的没意思! “既然派克少爷如此相信我……那我就……帮、你、检、查!”杜书雅格外勉强的勾起唇瓣,佯装了一个淑女又美好的笑容。 然后。 高正阳眯着眼睛睨着杜书雅悬在半空中颤抖着的小手…… 想要探上他的皮带又在犹豫,看着她这幅羸弱娇羞的小模样,高正阳顿觉得爽朗又愉悦。 只见杜书雅重重的咬住了唇瓣,呆愣半天的手猛地触上了高正阳的腰带,麻利的解开,抽出来,扔在地上…… 有的事情只要下了决心便没有什么可怕的。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高正阳的命根子了! 杜书雅手脚利落的解开高正阳裤子的纽扣,长裤顿时顺着他笔直的长腿滑了下来,咔哒一声掉在地上…… 只感觉那个男人的灼热呼吸似是徘徊在自己的头顶,顿时只剩下心慌意乱的烦躁。一抹红晕轻轻蒸腾上杜书雅的脸颊,就着这股子虎劲儿,杜书雅干脆的拉下了高正阳的底裤……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吓一跳啊。 杜书雅当真没想到,高正阳会被她伤得那么重,她明明打偏了啊…… 乱草丛生中的那斗志昂扬现在已经泛着紫红,明显就是充血了。 第十章 海绵体完蛋 杜书雅低着头不敢再去看高正阳的重点部位,现在的心情当真说不上来…… 充斥着不安和紧张的羞愧?大概是如此吧。 先是给高正阳冠上了一个不举男的大帽子,现在……是真的要把他弄得不举了。 “咳……你这个伤,是被我烫的还是被我踢的啊?”杜书雅支支吾吾的道了句,满脸的不安和忐忑,“好像充血得很厉害,医生不会让你把它截掉吧?” “截掉?”高正阳靠在墙壁上慢悠悠的反问,他轻轻拉起杜书雅不安搅动的手,带着她覆上自己受伤了的重点部位,“如果充血太严重丧失功能了,医生应该会让我把它截掉吧!” 杜书雅似是被掌心中滚烫的热度吓到了,猛地收回了手,背在身后。 难道是刚刚那杯热水把高正阳的那里烫熟了?怎么会这么的……热呢? 看着杜书雅这副害羞的小模样,高正阳便起了坏心想要逗她。这丫头,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有的时候却又天真得可爱,让他怎么能不喜欢? 沉了沉声音,眼前的男人立刻装出了一副‘我就要完蛋了,你不救我我就和你死磕’的可怜模样,道,“不过也没什么可怕的……毕竟杜书雅小姐已经说过要对我负责了!” “额,这个……” “怎么?现在又想抵赖了?”男人不客气的挑眉反问,一脸的阴郁。 “不不不、我当然没有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让你赶快去医院看看嘛,这要是……真的不行了,你也好早点想个对策嘛,是找个男人凑合凑合下半辈子,还是什么的!总而言之,别放弃治疗啊……我说会对你负责那就一定会对你负责……咳,我会帮你找个好男人的!” “帮我找个好男人?”高正阳似是被杜书雅这躲躲闪闪的模样激得发怒了,他猛地一用力,托起杜书雅纤细的腰身,沉着眸子望向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找个男人的事情就不必了……毕竟你已经我的未婚妻,还费心去找别人干什么?” “呵,呵呵……瞧你说的!被烫了一下连记性都变得不好了!我们的订婚不是没成功嘛……我还算不上是你的未婚妻!” “哦?你是这么以为的吗?”高正阳慢悠悠的一反问,声音中的阴沉霸道以及那让人畏惧的狠厉却无一不在揭示着他此刻的愤怒,“既然订婚宴被毁掉了,那就直接结婚吧!” “啊?”杜书雅再次愣住了,完完全全惊呆般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高正阳还真是饥不择食、锲而不舍啊…… 先是订婚后是结婚,怎么就非要缠住她不放呢?她坑了他那么多件事,他非但没有报复她,却吵着要娶她? 高正阳难道要把她娶回家好好折磨外加报复吗? 好恐怖好吓人啊…… “咳……派克少爷啊,您的地位尊贵、家世显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区区一个女汉子是万万配不上你的!” 杜书雅清了清喉咙,颤抖的推拒着这个男人结实的臂膀,“如果你不想找男人没关系啊,还有那么多女人争前恐后的想要爬上你的床呢!豪门富家女、白雪灰姑娘、单纯小清新、您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随便勾勾手指,想要嫁给你的女人拉起手都能绕世界一圈了,怎么就非缠着我不放呢?呵呵……你把眼界放得宽一点,再宽一点……世界那么大,像我这种总是有意无意伤害你的祸害怎么能娶回家呢?哈哈哈……我会成为你完美人生的唯一的污点的!” “污点?”高正阳的嘴角渐渐勾起,似笑非笑的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倒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了。“我高正阳还会惧怕污点?” “咳……您当然不用惧怕污点了啊!但,咱们两个讨论这种问题的时候,你能不能先把裤子穿起来啊……”杜书雅又清了清喉咙,只感觉这屋子的温度似是跟随着高正阳的体温一点点上升,越来越暧昧,越来越让人喘不过气,竟然渐渐开始向非人类的禁忌方向发展。 就在杜书雅颤颤巍巍的回避着高正阳的视线,又不敢将目光停留在他重点部位的时候…… 紧急出口的大门似是传来了些微的动静。 完蛋了! 金涵彬回来了! 可不能让他看到此刻这副诡异的画面,一向保守的金涵彬会被吓到的!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杜书雅一个箭步冲到了厨房边,猛地将门带上,利落颤抖的锁上了门。 “书雅,你在厨房吗?”门外,传来了金涵彬淡然又温和的声音。 她尴尬的瞪了眼身边的高正阳,脸色似是更红了。 “我在,我在。”杜书雅哆哆嗦嗦的回了句,将后背紧紧的顶在木头门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金涵彬关切的问了句,只感觉杜书雅的气息似是格外紊乱,猛地伸手摸向紧闭着的们,却发现早已落了锁。 “书雅,你在里面做什么呢?锁门干嘛?” 杜书雅低着头不敢再去看高正阳的重点部位,现在的心情当真说不上来…… 充斥着不安和紧张的羞愧?大概是如此吧。 先是给高正阳冠上了一个不举男的大帽子,现在……是真的要把他弄得不举了。 “咳……你这个伤,是被我烫的还是被我踢的啊?”杜书雅支支吾吾的道了句,满脸的不安和忐忑,“好像充血得很厉害,医生不会让你把它截掉吧?” “截掉?”高正阳靠在墙壁上慢悠悠的反问,他轻轻拉起杜书雅不安搅动的手,带着她覆上自己受伤了的重点部位,“如果充血太严重丧失功能了,医生应该会让我把它截掉吧!” 杜书雅似是被掌心中滚烫的热度吓到了,猛地收回了手,背在身后。 难道是刚刚那杯热水把高正阳的那里烫熟了?怎么会这么的……热呢? 看着杜书雅这副害羞的小模样,高正阳便起了坏心想要逗她。这丫头,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有的时候却又天真得可爱,让他怎么能不喜欢? 沉了沉声音,眼前的男人立刻装出了一副‘我就要完蛋了,你不救我我就和你死磕’的可怜模样,道,“不过也没什么可怕的……毕竟杜书雅小姐已经说过要对我负责了!” “额,这个……” “怎么?现在又想抵赖了?”男人不客气的挑眉反问,一脸的阴郁。 “不不不、我当然没有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让你赶快去医院看看嘛,这要是……真的不行了,你也好早点想个对策嘛,是找个男人凑合凑合下半辈子,还是什么的!总而言之,别放弃治疗啊……我说会对你负责那就一定会对你负责……咳,我会帮你找个好男人的!” “帮我找个好男人?”高正阳似是被杜书雅这躲躲闪闪的模样激得发怒了,他猛地一用力,托起杜书雅纤细的腰身,沉着眸子望向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找个男人的事情就不必了……毕竟你是我的未婚妻,还费心去找别人干什么?” “呵,呵呵……瞧你说的!被烫了一下连记性都变得不好了!我们的订婚不是没成功嘛……我还算不上是你的未婚妻!” “哦?你是这么以为的吗?”高正阳慢悠悠的一反问,声音中的阴沉霸道以及那让人畏惧的狠厉却无一不在揭示着他此刻的愤怒,“既然订婚宴被毁掉了,那就直接结婚吧!” “啊?”杜书雅再次愣住了,完完全全惊呆般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高正阳还真是饥不择食、锲而不舍啊…… 先是订婚后是结婚,怎么就非要缠住她不放呢?她坑了他那么多件事,他非但没有报复她,却吵着要娶她? 高正阳难道要把她娶回家好好折磨外加报复吗? 好恐怖好吓人啊…… “咳……派克少爷啊,您的地位尊贵、家世显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区区一个女汉子是万万配不上你的!” 杜书雅清了清喉咙,颤抖的推拒着这个男人结实的臂膀,“如果你不想找男人没关系啊,还有那么多女人争前恐后的想要爬上你的床呢!豪门富家女、白雪灰姑娘、单纯小清新、您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随便勾勾手指,想要嫁给你的女人拉起手都能绕世界一圈了,怎么就非缠着我不放呢?呵呵……你把眼界放得宽一点,再宽一点……世界那么大,像我这种总是有意无意伤害你的祸害怎么能娶回家呢?哈哈哈……我会成为你完美人生的唯一的污点的!” “污点?”高正阳的嘴角渐渐勾起,似笑非笑的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倒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了。“我高正阳还会惧怕污点?” “咳……您当然不用惧怕污点了啊!但,咱们两个讨论这种问题的时候,你能不能先把裤子穿起来啊……”杜书雅又清了清喉咙,只感觉这屋子的温度似是跟随着高正阳的体温一点点上升,越来越暧昧,越来越让人喘不过气,竟然渐渐开始向非人类的禁忌方向发展。 就在杜书雅颤颤巍巍的回避着高正阳的视线,又不敢将目光停留在他重点部位的时候…… 紧急出口的大门似是传来了些微的动静。 完蛋了! 金涵彬回来了! 可不能让他看到此刻这副诡异的画面,一向保守的金涵彬会被吓到的!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杜书雅一个箭步冲到了厨房们边,猛地将门带上,利落颤抖的上了锁。 “书雅,你在厨房吗?”门外,传来了金涵彬淡然又温和的声音。 她尴尬的瞪了眼身边的高正阳,脸色似是更红了。 “我在,我在。”杜书雅哆哆嗦嗦的回了句,将后背紧紧的顶在木头门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金涵彬关切的问了句,只感觉杜书雅的气息似是格外紊乱,猛地伸手摸向紧闭着的门,却发现早已落了锁。 “书雅,你在里面做什么呢?锁门干什么?”金涵彬充满着焦急仓促的声音不断的从自己身后的木门外传来,杜书雅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在跟着他的声音止不住的狂跳着。 “高正阳!你把裤子穿上好不好……”杜书雅压低声音,近乎咬牙切齿的道,一张白净的小脸因为焦急而变得通红。 却不料,那个歪在墙边的男人压根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一副要看她出丑的模样。他悠悠的垂着胳膊,即使脸色苍白、衣衫不整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优雅和贵气,他这副模样真是太欠打了!杜书雅真是恨不得扑过去咬断他的喉管。 站在门外的金涵彬似是看到了木头门上的一条深深的割痕,他连忙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探了上去…… 这割痕很深,并且是杜书雅扑克牌定在上面才会产生的痕迹。看起来,刚刚在里面那个房间里……杜书雅应该和人打斗过。他已经嘱咐过杜书雅了,在A市如果不是紧急情况一定不能使用扑克牌,虽然书雅性格顽劣,但绝对不是没有分寸的女孩子…… 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紧急情况了,难道是那边派人过来了? 想到这里,金涵彬便感觉情况不妙,开始大力的撞门,“书雅你别怕……我这就进去救你。” “啊啊啊……没事,我真没事!师傅你先撤吧!我一会儿就回家了……”杜书雅声音抖得越来越厉害。 金涵彬却把她的这些话当做杜书雅被歹徒劫持后被强迫说出来的话语。他扔掉手中的外套开始撞门,最重要的是,金涵彬的力气极大,杜书雅就算锁着门又拿后背顶着也应该hold不住几秒了。 想到这里,杜书雅便感觉天雷勾地火,囧囧有神。 如果金涵彬闯进来之后看到了这个画面……那么她可就完蛋了! 金涵彬到底有多保守别人不知道杜书雅可是知道的。 这个家伙和自家姐姐何瑾萱交往了那么多年……连拉个小手都要酝酿好长好长时间,在看到高正阳这幅模样之后一定会疯掉的!说不定还会把她拉到墙角像唐僧那样嘚吧嘚的教育个大半天…… 在金涵彬的潜意识中,杜书雅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徒弟,是他的妹妹,是他的小姨子,是自己义无反顾的责任,是瑾萱唯一的妹妹,他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能让她在这里受到一点儿伤害。 越想越急迫,他撞门的力道也是越来越大。 “哎呀完蛋了……”杜书雅吞了吞口水,见高正阳不配合,她便只能亲自过来帮他整理衣衫了。 手指颤抖的将高正阳的内裤拉上来,不知道碰到那个家伙什么地方了,他就开始低低的闷哼……状似很疼的样子。 “艾玛高正阳你就不要再装了好不好……我就帮你穿个衣服你嚎什么嚎?!”杜书雅的头上已然密布上了一层薄汗,她将视线定在高正阳的胸口,多一分不该看都不看,最重要的是……她虽然帮高正阳提内裤穿裤子,可是完全没有碰到的身体,他到底在嚎什么啊! “疼。”高正阳蹙着眉头又道了一句,还真像是很疼的样子。 “疼?哪疼啊你!” “你踩我脚了。”高正阳一把将杜书雅抱起来,让她的高跟鞋离开自己那被荼毒了好长时间的脚背。 呃……这个,尴尬了。 不过杜书雅压根没打算把这些尴尬放在眼里,身体被高正阳抱着腾空的瞬间,还不忘手脚利落的帮高正阳把皮带系好,这个时候,木门的门锁已然被金涵彬撞得要废掉了。 他撞进来那就是分分钟的事情,艾玛……一会儿要怎么解释啊……这…… 杜书雅越是焦急,高正阳便越是淡定。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 门被金涵彬大力的撞开,整个门板摔在了地上。只感觉迷迷蒙蒙的灰尘夹杂着木屑在自己的眼前飞散开来…… 在杜书雅支支吾吾想要开口对金涵彬把眼前的情况解释一下的时候。 一直靠在墙边不发一语的高正阳猛地一记手刀挥了出去。 杜书雅压根没有看清楚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出手的,但…… 下一秒,金涵彬便应声而倒,砰的一下子……金涵彬那道高挺的身影便跟着摔在了木门之上。 杜书雅已然要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高正阳到底做了什么?这个家伙肿么会……把金涵彬打趴了? 不能够啊……金涵彬的格斗精准率那可是百分之九十七,没有什么人能把他一掌拍晕的! 杜书雅眨巴着眼睛望着高正阳,似是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高、高正阳……你做了什么啊……你竟然把金涵彬打晕了?”杜书雅愣在原地,已然是呆若木鸡状了,嘴巴张得老大,被眼前的情况震惊得完全动弹不得。 如果她刚刚没看错的话……高正阳那一掌并没有使劲他的全力,但还是把金涵彬给拍晕了?金涵彬可是澳门最厉害的杀手啊…… 高正阳这个家伙这些年来都做了些什么啊?虽然他以前也在学跆拳道,可杜书雅从来不知道这个家伙的段位这么的厉害? 杜书雅只感觉自己的脑海中闪现了很多东西,再望向高正阳的目光似是也在瞬间变得充斥着纠结和探寻! 此人道行太高,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下一秒,看到已然昏倒在地的金涵彬,杜书雅便顿觉大事不妙。 完蛋了! 金涵彬是脸朝下摔过去的,不会把他那张俊脸摔坏了吧?要是金涵彬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怎么和自家姐姐交代啊? 想到这里,杜书雅便连忙扑到了金涵彬的身边,将他的脸扳过来检查,“师傅……师傅,你没事吧?啊啊啊,要疯了!你睁开眼啊!” 一直歪在墙边的高正阳在看到杜书雅格外紧张的扑到的身边的时候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受伤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个女人这么紧张……还是说,这个男人和杜书雅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想到这里……高正阳的脸色便像是沉入谷底那般难看至极,“你这么担心他有什么用?不过就是个废物罢了……”高正阳瞥了眼被杜书雅半拉到自己腿上的金涵彬,虽说这个家伙在澳门黑道上赫赫有名,不还是被他一下子干掉,怪不得杜书雅的功夫这么三脚猫,让金涵彬教她能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啊…… 听到高正阳那么一说,杜书雅便气不打一处来,她仰着头,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我警告你!不许你说他的坏话!更不许你看不起他……最重要的是,如果金涵彬被你打出什么毛病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许我说他的坏话?不许我看不起他?”高正阳慢悠悠的反问,走到杜书雅的身边,一把掐起了那抹柔白的下颌,“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你不会放过我?看起来……他对你来说很重要?” “他对我来说当然很重要!”杜书雅毫不客气的怒吼,金涵彬可是她的启蒙老师,更是他认定的准姐夫,是自家人,怎么会不重要呢? 不过……对于高正阳来说,他不知道金涵彬和杜书雅的渊源,所以那句‘他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杀伤力堪比炸药,完全变了味道。 大掌一钩将杜书雅拉了起来,将她猛地扛上肩膀一溜烟的走出了那早就变得满地狼藉的厨房。 没了杜书雅的支撑,金涵彬的脑袋便吧嗒一声再次摔回了木门上,本就泛着血痕的额头结结实实的受了二次的侵害。 “喂!你放开我!”杜书雅挣扎了几下……奈何高正阳的力气格外大,她压根没法逃出他的魔爪。 此刻自己正以格外尴尬的姿势头朝下的倒挂在的肩膀上,长发像是墩布一样随着他的动作甩来甩去,原本就不太长的裙摆此时更是翻到了腰际,露出了那双雪白笔直的长腿。 “高正阳!你这个疯子!快放开我!放开我!”杜书雅一边挣扎一不停的挥舞着拳头打算攻击这个男人的后身,奈何自己现在的姿势太过尴尬,血一股脑的冲到了脑袋顶,只感觉天旋地转,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高正阳压根不搭理杜书雅喋喋不休的叫嚣,一脚踹开了休息室的门,将杜书雅的身体摔在了不太宽敞的沙发上。 伴随着男人激正阳并且带着厚重怒气的动作,杜书雅的身子跟着便被栖身压住,霸道并且凶狠的动作如雨点般噼里啪啦的涌了过来…… “高正阳你到底想做什么?!”杜书雅一愣,连忙伸手抵住了的胸口。 休息室并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前的小台灯散发着幽暗的光芒。 逆着那层昏暗,杜书雅看到了高正阳那不太美好的神情,一双眸子昏暗得如同地狱深渊,本就是不怒自威的俊脸此刻就像是着了火那般,眼底只剩下熊熊的光亮,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那般。 被杜书雅这么一问,高正阳便邪魅的勾起了唇瓣,如同罂粟花在他的唇间绽放,带着格外嗜血的色泽和温度…… “我想做什么?呵……我想做什么你还没看懂吗?”高正阳一边说一边伸手探向了杜书雅雪白嫩滑的长腿,粗粝的手指顺着她的膝盖一点点向上划过,轻轻徘徊在她双腿间的柔软之处,“现在呢……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吗?” “高正阳……你那里都受伤了,就不能消停几天吗?”杜书雅水汪汪的大眼睛中似是蒸腾起一抹水雾。 按照她这么多次来的经验,如果这个时候她企图挣扎或是用任何反击的举动来对待高正阳,自己非但不会成功,还会被这个男人更快的吃干抹净…… 论身手,她打不过高正阳,连金涵彬都扑街了更何况是她自己呢。 论眼色智谋,她更是无法企及这个男人分毫。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个时候……她还是继续装可怜吧。 “你那里……受伤了啊,现在肯定不能正常使用了。为了防止你的病情加重,还是放开我吧……”杜书雅一边说一边用尽全力的去推高正阳的胸膛,只希望在他的铜墙铁壁中开发出一条生路,好马上逃跑。 “你怎么知道我那里不能正常使用了?没试过就敢断言?”高正阳勾着唇瓣单手解开自己的皮带,猛地抽了出来,吧嗒一声扔在地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想的是把我推开,溜走?” 呃……为毛线被猜中了? 杜书雅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的踌躇,眉头立刻高高的蹙了起来,学着高正阳的语调还嘴,“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既然你想逃跑那么就来试试吧……看看你能不能把我推开,给你五秒钟的时间……” 高正阳张开双臂状似不抵抗的样子,然后薄唇微启,开始自顾自的数数,他的声音低沉优雅,让杜书雅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只听他说,“1……” 妈呀……赶紧逃! 杜书雅立刻使出了全身力气包括吃奶的力气手脚并用的攻击着高正阳,只要将他推开一个小缝隙就可以翻身逃走。 “2……”见杜书雅像是一只小老鼠一般的在自己的身下挣扎,高正阳便笑得更加灿烂了,“你用力了吗?没有多少时间了哦。” “靠!你这个疯子!”杜书雅咬紧牙关着力攻击着高正阳的胸口,却不料这个男人的身体压根纹丝未动。 “3……再不用力就没机会了。”高正阳依旧勾着邪魅的笑容,在杜书雅疯狂的挣扎下,自己的衣衫早就变得混乱异常。 胸口的位置暴露了大片雪白的肌肤,以及那诱人的半片浑圆。 “4……5.时间到。”高正阳张开的双臂慢慢收拢,将怀中的女孩完完全全的箍住,“刚刚给了你逃跑的机会,现在机会没了!你逃不了了!” “高正阳!咱们两个重量级不一样,我怎么可能逃得出去!你根本就是耍我的!”杜书雅声嘶力竭的怒吼,因为刚刚过于用力挣扎,额头上弥补了一层薄薄的汗水,上气不接下气喘着粗气,“看我像孙猴子一样被你玩转在手心里是不是特high!你这个死变态!” “高正阳!求你放过我吧……正常人在那里受伤之后是肯定不会像你这么疯狂,偏执的要继续使用不会有好下场的!得不偿失这个字你懂不懂!说不定你今天纵欲明天就彻底不举了!为了你的病情考虑,能不能……唔……” 听到杜书雅的话,高正阳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杜书雅甚至以为高正阳的注意力已经被她转移了,说不定这个家伙已经回心转意打算放过自己了……毕竟,他也不能用自己这后半辈子的**之源全都压在这个晚上,过度纵欲说不定真的会让他的病情恶化。 原本只是充血,但如果因为此刻的纵欲要把那个东西截掉该怎么办? 就在杜书雅被高正阳折磨得眼神迷离,脑袋眩晕,头皮发麻,浑身飘飘悠悠如同置身于云端之间的时候,眼前的男人猛地翻身坐起,优雅贵重的开始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就好像刚刚压住杜书雅左右**的那个男人并不是他。 被压住身体的重量猛地消失,紧接着便是一股子空落落的感觉涌遍周身。 杜书雅愣了,这个家伙到底在做什么…… 把她折磨得五迷三道之后呢?就这样了? 果然,疯子就是疯子,连思维都不是正常人能够理解的。 “这是对你的惩罚……” “惩罚?惩罚毛线!”杜书雅颤抖着肩膀坐起身,迅速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扯了个毯子将自己裹起来。 “这个时候我要是和你做了你就舒服了,那么你将完全不能体会到我的重要性!”将衣服穿好的高正阳似是已然恢复到那种衣冠禽兽、优雅潇洒的欠扁模样,他环着胳膊坐到了杜书雅身边,伸出手指轻轻挑起女孩那绝美的下颌,“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你体会一下……谁才是对你最重要的男人。” “无论对我最重要的男人是谁,但绝对不会是你就对了!”杜书雅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高正阳怒吼,只感觉那个男人的大掌轻轻按在自己的肩头,逼着她不得不去直视着那双深厚的眼眸。 “说得好!杜书雅小姐这种口是心非的勇气我很欣赏。”高正阳闷闷的勾起唇瓣,道了句,“打个赌吗?” “又赌?赌神马啊!” “我赌你三天之内一定会把自己洗干净送到我的床上,因为你一定有事要拜托我!” …… 翌日,金涵彬是在迷迷糊糊、朦朦胧胧的阳光中醒来的。 昨晚高正阳走后,杜书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金涵彬从厨房转移到休息室的小沙发上。 看着他受伤的额头杜书雅便气不打一处来。 高正阳这个死面瘫!昨天晚上的这些混乱全是因他而起。厨房的门报废了,金涵彬扑街了…… 那个家伙在她的地盘上搅得一团乱麻,下一秒竟然拔头就走!她就知道他说什么疼啊疼的全是装的! 最最最重要的是,那个家伙临走的时候还敢威胁她……说什么三天之内她会把自己洗干净了送到他的床上?还说什么会有求于他? 艾玛,笑掉大牙了!见过自恋又猖狂的疯子,但真没见过这么没节操的自恋狂啊。 金涵彬叹了口气,和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杜书雅大眼对小眼。 这丫头很奇怪……非常非常奇怪…… “咳……”金涵彬清了清喉咙,慢条斯理的坐起身。 昨天晚上他只记得自己在看到门上的割痕后开始撞门,然而当他把门撞开的瞬间便击中了后脑的穴位,瞬时间麻痹昏厥了。 按照他的推断,昨天在那厨房中,应该不只有杜书雅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就是那个击晕他的人,必然绝非善类。那种出人意料的出手速度,也绝对不仅仅是一个练家子那么简单。 “书雅,你如实告诉我……昨天晚上和你一起呆在厨房的人是谁?”金涵彬幽深的目光紧紧的落在了杜书雅的脸颊上,见她蹙着眉头不说话,脸色便更加难看了,“那个人的身手不凡,不会是……那个人来找你了吧?” “不是!”杜书雅连忙否认,高正阳怎么能和意大利黑手党的人相提并论呢?高正阳可比黑手党恐怖多了好不好。 最起码以她和金涵彬的能耐,对付个黑手党那可是分分钟的事情。 或许是杜书雅否认的太过着急,金涵彬的脸上立马燃起了可疑的光芒。 按照他对杜书雅的了解……杜书雅是个领地性极强的丫头,她不喜欢自己的私人空间被任何人侵占,更不允许任何人走进自己的私人空间,就像这个丫头虽然有那么多追求者,但从不会对任何一个男人敞开心房那般。 来A市这么多天,金涵彬从未走进过杜书雅的家,因为她不喜欢。除此之外,她更加不喜欢的就是和别人被同时关在一个密闭空间中。 那么…… 金涵彬不过一个挑眉,杜书雅立马知道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师傅,我说了不是那边的人!更不是那个人!我发誓!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情骗你,再说了,如果真是他来了我怎么会瞒着你呢!” “……”金涵彬没有说话,眉头却锁得更紧了。 见金涵彬的疑神疑鬼病发作了,杜书雅便也不能再继续隐瞒,只好开口承认,“算了,告诉你吧……昨天和我在厨房的是高正阳,那个差点和我订婚的男人,现在你能放心了吧?” “高正阳……派克家的继承人?”金涵彬又是一挑眉,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这么看起来……这个派克家的继承人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物,至少按照他的身手来看,出手稳狠准,掌风狠辣,他不仅是个练家子,更是个有智商的练家子,清楚的知道要攻击哪里才能省时省力,这么看来,这个高正阳……或许比那个人还要恐怖。 不过,只要不是那个人就好了,如果杜书雅接近了那个人,是一定会丧命的…… 见金涵彬的脸色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杜书雅才抿着唇瓣将自己手中的鸡蛋递给他,“用鸡蛋滚一下伤口吧,消消肿。” 金涵彬接过杜书雅的鸡蛋,从自己的裤子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微型照相机递了过去,“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找到了,五洲集团的股东名册我拍下来了。” “辛苦了,师傅。” 杜书雅连忙答道,然后便拿着微型照相机坐到了电脑后面,准备看看五洲集团的幕后股东都有谁。 她将眼镜挂在鼻梁上,手脚利落的取出内存条放在读卡器上,动作熟练潇洒,目光中写满了不同于以往的严肃和认真。 看着这样的杜书雅,金涵彬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瞧着这个丫头如此淡定的模样,便足以证明昨天真的不是那个人来了…… 当杜书雅怀着忐忑又紧张的心情点开图片,开始翻阅那些股东资料的时候,她貌似是再次傻眼了…… 高正阳这个家伙竟然有五洲集团的股份?他敢再土豪一点儿吗? 五洲集团的股份构造果然像杜书雅想象的那样,尽是些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人物,否则申泰也不会把这份机密文件藏在保险柜并且不在网络以及电脑上备份。 除了申泰以外,最大的股东有两名,一是高正阳、另一位则是A市专注投资八十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商业老将廖先生,据说今年已经有九十多岁了。 杜书雅盯着屏幕上的两个名字开始发呆……是高正阳更好搞定些还是那个廖先生更好搞定些捏? 按照她的计划,需要先和五洲集团最大的股东们接洽,取得他们的信任,得到他们的支持……如果顺利的话,她希望从他们的手中买到一部分股份,不需要太多,只要百分之五左右,她就可以进入五洲集团董事会了。 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她该找谁去买呢?是高正阳还是那个廖先生?哪怕她多付一点钱也可以的……只要能拿到百分之五的股份就行。 高正阳和廖先生手上各有百分之十五的五洲集团股份,从他们手里买个个百分之五,应该不过分吧? 猛然间,昨天晚上高正阳那句邪魅的威胁蹦到了杜书雅的脑海,“三天之内,你会把自己洗干净送到我的床上……因为你有事需要拜托我。” 妈呀。 杜书雅已然被高正阳这料事如神的本事弄得五迷三道,下意识便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唇瓣。 高正阳这个男人真的好恐怖,他是诸葛孔明吗?为什么有如此恐怖强大预测未来的能力。 不!她不能去求他!宁可去找找那个廖先生也绝对不会去求他!杜书雅的双手紧握成拳,一副信誓旦旦的小模样。 她一定不会让高正阳的阴谋得逞的!哼! 就在这个时候,昨天说困死了要提早下班的崔楚钟便摇摇晃晃的进门了,他的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衬衣和西装,一双桃花眼泛着被滋润过后的美妙色泽,衬衣的扣子微微敞开了两颗,露出了领口上那格外引人遐思的口红唇印。 看了崔楚钟一眼,杜书雅便悠闲的勾起唇瓣,对着他抛了个小媚眼,“哎呦,我们Z先生昨天晚上睡在哪个大波姐姐的怀中了啊?连衣服都不换就来上班,看来是奋战到清晨了。” 她就知道这个家伙的本性改不掉,无论到哪个城市,最先去的地方一定是夜店,然后在夜店里认识几个相好的大波姐姐……结下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妙情谊,他总是会以自由奔放谈天说地开始,一定会终结在酒店的床上以及一大把安全套之中…… 崔楚钟这个家伙绝对是处处留情的男人典范,他以为自己是唐璜还是卡萨诺瓦了? “哈哈哈哈,我不过一晚不在,这店里是闹灾了啊……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厨房的门倒了,再看看我们涵彬的俊脸,一片狼藉啊一片狼藉,可以告诉我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崔楚钟一边说一边将手中装着衣服的袋子放到沙发上,潇洒的往金涵彬身边一坐,翘着二郎腿打量着神色难看的杜书雅以及用鸡蛋揉着额头的金涵彬。 “能把你们两个弄成这副鬼德行的人可不多,难道是那边……” “停!”杜书雅立刻伸出手打断了崔楚钟无休止的意淫,“不是黑手党那挂的!是另一只……” 金涵彬、崔楚钟、杜书雅,都是与黑手党有大过节的,毕竟按照杜书雅和金涵彬的身手,能将他们两个弄得如此狼狈的应该不是等闲之辈,崔楚钟会把事情联想到那边也算是情有可原。 “既然不是那边派来的人,那会是……哪位啊?”崔楚钟慢悠悠的反问,但杜书雅却径直将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之上,似是压根没有心思回答他这个问题。 另一边,被崔楚钟身上格外猛正阳的女士香水味儿弄得头疼的金涵彬再也忍受不住了,“Z,你快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吧!你身上的味道太骚气了。” “切,骚气?这是魅力的象征好不好!你这都是**裸的嫉妒,死处男!”崔楚钟不耐烦的一挑眉,拎着装有换洗衣服的袋子走进浴室了。 等到崔楚钟从浴室中走出来的时候,杜书雅却依旧在对着电脑发呆。他嬉皮笑脸的游荡到那个女孩的身后,和她一同望着电脑屏幕。 “哇哦……给你个私人友情提示,想要买股份还是去求高正阳吧!廖先生那边,没戏。” “为什么?!”杜书雅蹙着眉头反问,脸上尽是焦急和无奈。 她可是一点儿都不想去求高正阳的!绝对不!好不容易才搞砸了和那个家伙的订婚典礼,这个时候又怎么能自己送上门去呢? “这个廖先生的手中不仅捏着五洲集团股份,他还掌握着很多一线公司的股份,但是……这老爷子有一个习惯,一旦握在手中的东西绝对不变卖,就算今天五洲集团的股价大跌,他也不会把股份卖掉!所以啊……廖先生这条路子你还是死心吧,想想怎么搞定高正阳!他可比那个老爷子简单多了!”崔楚钟拿着毛巾轻轻的擦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的身体健壮有型。 杜书雅坐着,崔楚钟站着,她这微微转头,眼神便撞上了那个男人分明的六块儿腹肌,以及挂在人鱼线上下的浴巾。 艾玛,这个习惯性衣衫不整的男人,就没有一分钟不烧包的。 “崔楚钟你丫给我把衣服穿好!你暴露狂啊!” 见杜书雅红着脸别开头,崔楚钟便起了逗她的念头,“唔……你这么纯情做什么啊,是不是被小爷这性感的身材迷住了啊?你说句公道话,我和高正阳比,谁的身材更好啊?” 杜书雅无奈的拖着下巴,一双犀利的小眼神仿佛在说,你特么不要这么没节操。 “啊哈哈哈,如果你不喜欢这个话题,那我们就把话题转换回到高正阳身上……你就去找他要百分之五的股份怎么了,看起来他还是挺喜欢你的。” “挺喜欢我的?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挺喜欢我的?”杜书雅挑了挑眉,将电脑上的图片关掉,“我和高正阳从小就认识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一只萌萝莉,这个家伙成天的欺负我,各种的看我不顺眼,我在想,或许他点头答应和我订婚也是另有阴谋的!不,不是或许,是肯定。” “唔……为什么我总觉得高正阳没有你说的那么坏啊……你把订婚典礼弄砸,他不仅没生气反而乐呵呵的把烂摊子替你收拾了,又千里昭昭的跟到了A市来,这不是喜欢是什么?相信我,一个男人只有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时才能这么没下限、没脾气的。”崔楚钟慢悠悠的拉了把椅子,在杜书雅的面前坐下,一副‘我是先知你要相信我’的自负模样,“所以啊,就按我说的那么做吧……找高正阳帮忙吧,杜小姐,省时省力呢。” “不!”杜书雅猛地一摇头,“没试过怎么知道廖先生不会给,我是绝对不会对高正阳那个家伙低头的。” 尤其是这三天内。 高正阳既然料到自己会去求他,那么她偏不去,急死他。 …… 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医院诊疗室中。 高正阳的死党霍天一边帮他检查被杜书雅踢伤的小弟弟,一边由衷的发出了骇人的感叹,“艾玛……这个女人出手也忒狠了,还好你是个练家子,要不这后半辈子的性福可就彻底完蛋了。果然是海绵体骨折了……要开诊断证明吗?” “要。”高正阳不动声色的道了句,那双幽暗至极的眸子泛着让人恐慌的阵阵寒气。 杜书雅这个丫头果然狡猾至极……嘴上说着要对他负责,实际行动上却完全不搭理他。她不关心他没关系,他自然有办法让她擦亮双眸主动将自己送上门来。对于杜书雅来说,收服她的方法有很多,只要挑选最管用的那个好好使用即可。 看到高正阳这夹杂着哀怨和愤怒的脸色,霍天笑得更加灿烂了,“阔,我对你那个小未婚妻忽然燃起了滚滚的兴趣啊……上次见她,我们不过同坐赌桌三分钟,到底是个什么性格的女人能把无所不能的高正阳伤成这样,小爷我还真是太好奇了。什么时候让我再见她一面啊?啊哈哈哈。”霍天一边说一边眯着贼亮亮的眼眸,好事之徒的模样昭然若揭。 奈何高正阳不仅不想搭理他,从头到脚尽是生人勿近的疏离感。翻身坐起,迅速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 “把药和诊断证明一起交给我的助理……我还有事,先走了。” 高正阳一向很忙,对于此,霍天是最为了解的。 这个家伙的手底下有很多家公司需要管理,每天都像是空中飞人一样飚来飚去。 霍天甚至以为,高正阳这辈子或许都不会结婚了……因为他压根没有时间去谈恋爱,去追求女人。 当然,这个家伙也一向不懂‘追求’二字为何物,用最简单的话来说,高正阳对于异性的驾驭能力和原始人差不多,他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感情,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做些什么事才能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真心。 兽性未褪的男人,当他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也只会用最原始,最富有**的行为来表达感情……因为爱了她好多年,爱到眼睛中装不下其他的女人,所以,把她抓过来,结婚吧! 第十一章 宠溺 三天的时间,对于杜书雅来说那还真是匆匆流过,岁月如‘白驹过隙’这个几个字的含义,她似是终于了解了。 崔楚钟在三天内爱上了贩卖情趣用品这个职业,乐此不疲的卖货进货,金涵彬虽然不喜欢情趣用品,但他任劳任怨的包揽了所有后勤杂物的工作,不用他出任务的时候,他便老老实实的打扫卫生,或是在任劳任怨的为他们准备着一日三餐。 杜书雅让崔楚钟帮她查到了廖老爷子的住址,这三天来,她便开启了疯狂的上门详谈模式。 起初,她采取了最正常的进击方案,从廖家正门进去,恭敬有礼的求见廖先生,不料却被他的保镖拦下了,说廖先生不见客,杜书雅自然也不能硬闯破坏掉自己在廖老爷子心目中的印象。然后只能任劳任怨的跟着廖老爷子的步伐,追到了高尔夫球场、品茶室、休闲会所,只不过,依旧被拦在门外罢了。 然后她心下便有了思量,想要用正常的方式去见这专注投资八十年的老爷子那是万万不可能,那么……只好用她自己的方法了。 她的时间很宝贵,压根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将精力耗费在没用的事情上。 这三个月的时间里,除了报仇就只剩下报仇了。 高正阳口中的三天已过,杜书雅却完全没有找上门的意思,一心一意的想着用什么办法去接近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廖先生。 一大早,金涵彬和崔楚钟还没有过来,杜书雅刚刚打算锁了店门出发,便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拦住了。 “是杜书雅小姐吧?” “对,我是。”杜书雅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和高正阳同出一辙的面瘫,一身黑色西装,手中还提着个禁欲气质极重的黑色皮质公文包。 “您好,我是高正阳先生的律师。” “啊,律师先生啊,坐吧。”杜书雅自然没打算把这个男人带到她里面的休息室去,那可是她的大本营,闲人勿进。 今天是进货的日子,店里堆了乱七八糟的情趣用品还没有收拾,非常引人遐思的粉红色气垫沙发上堆满了跳蛋。 那只面瘫律师的眉头蹙了蹙,对于杜书雅口中的那句‘坐吧’完完全全的没有理解。 让他坐哪儿啊?那张情趣沙发上?好吧,就算让他坐在情趣沙发上,也得有地方坐才可以啊。 看着律师石化僵硬的身影,杜书雅便心下了然。 又是一只看到情趣用品就会害羞的男人,和金涵彬一样。她随手拿起几盒跳蛋,一扔一个准的投掷到储物箱里,空出了大概一个人能坐的位置,对眼前的律师淡然一笑,“好了,现在有地方坐了,您请吧。” 杜书雅随手抄起一个折叠椅打开,坐在了律师的面前,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张水晶小茶几。 如果那只是一个普通的茶几或许律师先生也不会如此的尴尬,最重要的是,那茶几上还印刻着‘**三十六式’的肖像画,他刚想要把文件拿出来,便感觉脸红耳赤,呼吸困难。 “律师先生找我有事吗?有事您快说,我赶时间。”杜书雅蹙了蹙眉头,低头看了眼自己腕间的手表,一副大忙人的模样。 律师迅速调整好呼吸,佯装出自己原本的淡定自持,手中的文件轻轻放在茶几上,打开,将文件转向了杜书雅的方向。 “杜小姐,因为您的过失伤人,我的当事人高正阳先生经诊断并开具了‘海绵体骨折’的诊断证明书,您对于高正阳先生的身体造成了严重的伤害,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前款罪,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停!你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说重点!高正阳又想出什么损招整我了!”杜书雅挥手打断了这个男人的话,她知道自己是个法盲,眼前这只被高正阳派来的律师巴拉巴拉说的是什么,她一个字没听懂……现在只想知道,高正阳这个家伙又想玩儿什么新花样! 被杜书雅这么一问,律师也蒙圈了。**oss想了什么损招他哪里会知道,他不过就是个跑腿的。 “这是高正阳先生起诉您的书面文件……我只是来替高先生来送起诉书的,还有这个……”律师拿出了一个录音笔,放在了杜书雅的面前,“高先生说,其他的事情他都交代在这里面了,您听了就会懂。” 话说完,律师便飞速站起身,从那堆情趣用品中弹了起来,道了声‘告辞’转身就走。 好吧,高正阳又打算起诉她了……不就是踹了他一下嘛,至于如此斤斤计较吗? 虽然满腹的牢骚,杜书雅还是拿起了录音笔,摁开收听键。 “杜书雅,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你应该已经接到我的起诉书了!想必这三日来你在廖先生那里吃了不少瘪吧?没关系,你想要的股份我可以分文不取的给你……” 听到这里,杜书雅的眸子便眯了起来,她做事一向喜欢用最简单的方法,就连复仇也是。比起那饶了八道弯儿还不一定能成功的复仇手段,她的计划很简单,先拿到股份,将申泰从董事长的位置上踢下去由她来亲自成为五洲集团的董事长,然后……毫不费力的把申泰那个老家伙解决了。她觉得这样的安排和计划非常省时省力,可却从来不知道,就连这第一步‘买股份’开始便会处处吃瘪。 不过是一秒的闪神,杜书雅很快便又收回理智,想要继续听听高正阳这个家伙到底想要说这些什么。 把股份分文不取的给她,然后呢?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他肯定会从她这里要走点儿什么才对。 摁开录音笔,继续听下去,“没关系,你想要的股份我可以分文不取的给你……想要听具体细则今天晚上到我家来吧,相信以杜书雅小姐的本事,找到我家在哪儿应该轻而易举。” 听到这里,手中的录音笔便被杜书雅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个该死的家伙!还敢在这里给她卖关子!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这个游戏很有意思吗?! 不知道她每次在看到‘未完待续’这四个大字的时候都会愤怒得想要掀桌吗? 就在杜书雅的大脑和心脏都在疯狂的咒骂着高正阳这个挨千刀的家伙的时候。 敏感的耳朵似是听到了一个不寻常的声音…… 咔哒。 杜书雅的听力一向好。 四年里不分昼夜的听骰子点数,听洗牌发牌的声音,早就练出了她这格外傲人的听力。 那是消音手枪子弹上膛的声音。 杜书雅没有转身,却也知道在这店门外的某个足以藏身的地方,应该有一个狙击手正在拖着枪瞄准她。 敢在青天白日之下拿着枪藏在她店门口的人一定不是个等闲之辈。 至少,那个人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可以一枪击毙她,然后顺利逃亡。 A市这个地方一向禁枪,此人是杀手没错。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到砰……的一声响。 子弹打穿了玻璃店门射了进来,杜书雅猛地一个闪身躲过。紧接着便是货架被击中,各种情趣用品噼里啪啦落在地上的剧正阳声音。 此时杜书雅身边唯一的武器就是扑克牌,手枪什么的早就被金涵彬收走了,生怕她惹是生非。 杜书雅紧紧的贴着墙边,一步步的向店门那里挪过去。 店门方圆几米内除了一个大树并没有任何遮蔽物,那个开枪的人到底在哪里? 上天虽然给和杜书雅傲人的听力,但却没有给她傲人的视力。 纵使带着隐形眼镜,也完全没有崔楚钟那一眼望过去便能找到杀手的本领。 隐匿在安全的地方向着隔了一条马路的对面大楼逡巡着,一楼没有,二楼……在二楼的一扇窗子后,她似是看到了狙击步枪的黑色准星同样在搜寻着她。 这个杀手是谁派来的?申泰还是黑手党。 但无论是谁,按照这个距离,杜书雅的扑克牌都不可能将对方一下子干掉,然而只要她一冒头,对方的狙击步枪将会稳准狠的将她的小命了断。这个时候,除了此刻藏身的这个视觉盲点,开放式的店门内,很难再找到一个藏身之处了。 不,她不能坐以待毙。 与其在这个地方藏着,还不如搏一把迅速脱身来得痛快。 这么想着,杜书雅便咬紧牙关,轻轻扯了扯自己身边的落地纱帘来吸引那个人的注意力。 在听到砰的一声枪响的时候,她迅速躲过向后厅休息室的入口跑去。 一枪没有击中,便是第二枪。 枪枪都是对准杜书雅心脏来的。 听着枪声划过空气的声音,杜书雅飞速的偏过身子,但由于那扇门太小,身体躲偏过子弹的瞬间便重重的撞上了墙,于此同时,又是一枚子弹杀了过来。 妈的,竟然不止一个人。 她不过一个女人用得着找那个多狙击杀手来对付吗? “唔……”杜书雅闪身进了休息室的瞬间,子弹虽然没有击中她的心脏,却也打中了她的左臂。 她捂住伤口拉上了隔绝前厅的门,一溜烟躲进了浴室。 因为她躲得及时,子弹并没有打得很深,杜书雅用牙齿和右手熟练的撕开被血液黏在左臂上的布料,子弹虚虚的嵌进皮肉,即使没有深入骨髓却也狰狞恐怖。 杜书雅将身体靠在了墙上,重重的喘着气。 妈的,疼死她了……好在这些年来大伤小伤受了并不少,这枪伤也不是第一次。 在杜书雅刚刚到澳门的时候,何定山就告诉过她了。身为澳门赌王的女儿,身为帝国赌场的继承人……以后的每一天都会生存在危险之中,流血的事件一定会经常发生。就算她没有得罪人,没有仇人,也总会有成群结队的有心之徒想要将她除掉,更何况是她这有仇人在身的呢…… 对于这些话,杜书雅似是早就免疫了。大伤小伤无数次,甚至还有几次是差点徘徊在死亡边缘的,对于流血或是疼痛,她完全也不害怕也不恐惧,能够随时随地的保持淡定。 在看到那枚子弹只是嵌入皮肉而没有打穿骨头的时候,杜书雅竟然还有些沾沾自喜。 还好……这点小伤她自己就可以处理,如果这子弹真的入了骨头,那可就要去医院了。要是让医生发现了她的枪伤可就太麻烦了……说不定到那个时候找上门的就不只是律师那么简单了,还会有警察和检察官。 为了以防万一,店里备着各种各样的简易医疗器械放在壁橱里。 杜书雅随手扯了条毛巾用牙齿咬住,利落的锁好门,用生理盐水冲洗着自己的伤口。 这个时候是最疼的……杜书雅只感觉自己的额头已经密密匝匝的被汗水铺满。只是可怜她的胳膊了,平生只受过两次枪伤,却全都是击中了她的左臂。上一次入骨,这一次入皮肉,想必这伤口一定会留下疤痕了…… 杜书雅叹了口气,绝对不能继续耽搁时间,枪伤必须快速处理,如果耽误了很容易引起肌肉腐烂肿胀的。 用袖子轻轻沾了沾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乌黑的长发完完全全的贴住了她的脸颊。右手利落的拿起医用小刀,毫不犹豫的割开自己的伤口,对着子弹挑了挑,实在是太疼了,纵使是咬着毛巾,杜书雅的右手也使不上力气,将小刀扔在一边,又利落的拿起了镊子,将那枚子弹夹了出来…… 鲜血顺着她的胳膊和手指一路流到了地板上,整个卫生间迅速变成了小型杀人现场的状态。 子弹取出来了还不是结束,想要保住自己的胳膊不影响功能,还必须要马上消毒包扎。关于这些,杜书雅都是学习过的……只不过,此刻做起来却真真的有难度,每动一下,都会疼得她一身冷汗,伤口的鲜血不停涌动,就连她的右手也是止不住的颤抖着。 不行,她的动作要快起来,再过不了多久,金涵彬和崔楚钟就要过来了。 崔楚钟那个变态还好,但金涵彬就不一样了。因为何瑾萱的关系,金涵彬对杜书雅总有一股子姐夫照顾小姨子的责任感……每次看到杜书雅受伤,金涵彬都会愧疚难当,一心一意的觉得对不起何瑾萱,因为他答应过她的,杜书雅是她唯一的最宝贝的妹妹,一定会护她周全。 杜书雅最见不得别人为自己担惊受怕、提心吊胆了。为了不让她的准姐夫、好师傅伤心,她还是快速把自己的伤弄干净吧…… 杜书雅忍着疼痛将伤口包扎好,用淋浴的花洒将卫生间的地面冲干净,看着那些让人颤抖的血渍统统流进了下水道,这才慢条斯理的将那枚射中自己的子弹收好。 通过子弹型号是可以查出那个杀手是何方神圣的……最起码她要知道那个想一枪毙了自己的人是谁吧。 不管是谁,让她挨了枪子儿的人都不可以轻易放过!尼玛,已然要疼死了,这一枪她一定要报复回来。 收拾好卫生间,杜书雅又拿了干净的衣服换上,通体黑色,就算血液透了过来也不会被发现。看着镜子中自己苍白至极的脸,杜书雅又连忙拿出唇膏补了补妆,掩盖掉唇间那几乎泛着青紫的唇色…… 确定自己受伤的事情被盖住了,杜书雅还不忘将整个店面地板上的血迹清干净,用黑色的垃圾袋将她换下来的沾血衣服全部塞进去拎到后门扔掉…… 金涵彬和崔楚钟路过正门时,一眼便看到了玻璃上的弹孔,大事不妙!他们两个对视一眼,压根没有绕到后门再进的心思了。 货架被枪击得倒了大半,零零落落的情趣用品散在地上。 “不好,书雅呢?!”想到这里,金涵彬便连忙拉开隔门开始寻找杜书雅的身影。 这个时候杜书雅正好扔了垃圾回来,两个人撞了个迎面。 揉了揉被金涵彬撞得发疼的额头,杜书雅咿咿呀呀的道了声,“唔,撞死我了!师傅你这么急做什么?” “书雅你没事吧?受伤了吗?”金涵彬一把捉住了杜书雅的胳膊左左右右的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眸几乎要滴出血来。 天知道他在看到店里那一片狼藉的时候有多么害怕,他不过离开了这么几十分钟,为什么就会有杀手过来呢?如果书雅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就算是死一万次都难以心安的。 杜书雅连忙扯起一个笑容,不着痕迹的拉开金涵彬碰到了自己伤口的手,爽朗的笑着,“啊哈哈哈,没事没事!师傅你不要害怕……我好的很,就是店里东西报废了大半。”杜书雅装出了一副惋惜至极的模样,大步流星的越过隔门走到店里。 富有活力又充满生机的招呼着自己面前的两个男人,“咱们赶快把这里收拾一下,艾玛心疼死我了……那么多好东西还没有卖就要完蛋了。” “这些东西不重要,你人没事就好。”金涵彬淡淡的回了句,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还好,这丫头没事,现在只要将那个企图伤害杜书雅的杀手抓出来就好了。 看到杜书雅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崔楚钟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柔软了不少,“我就知道一般的歹徒伤不了你啊,果然,你瞅瞅这货架都快被打成蜂窝煤了,你还活蹦乱跳的呢!我们小书雅就是有本事……啊哈哈哈,哥哥没有看错你啊。” “就是嘛,我是很厉害的,一般的歹徒伤不了我!” 杜书雅半是打趣半是调侃的道了一句,然后便开始和崔楚钟、金涵彬一起收拾店面。 被弹孔打中的大门似是要重新换了,这种小活儿也自然不用找其他人出手,就在金涵彬带着工具手套在那里卸玻璃的时候,警车停在了门口。 “你们这里,店主是哪位?”站在最前面的大壳帽叔叔朗声开口问道。 杜书雅的眸子一眯,踩着高跟鞋窈窕的迎了出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A市这个地盘,还是不要惹是非才好…… 金涵彬的眉头警觉的蹙了起来,却是不动声色的继续修着他的门,如果这几个警察发现了什么,那么一定不能再将他们活着放出去了。所有会对杜书雅构成威胁的东西和人通通都要除掉。 “店主是我,警察同志有事吗?”杜书雅立刻巧笑倩兮的凑到了警察的面前,扯起了一个明艳好看的笑容。 看着金涵彬紧握着的拳头,她便知道那个男人在想什么,如果这几个警察发现了子弹的事情或者是企图把她带走调查的话,那么……金涵彬一定会果断干掉他们。 金涵彬是个杀手,是个从小就长在澳门的男人,在他的潜意识里完全没有那些仁义礼智信,他只知道或许会成为威胁的人事物通通要解决掉才能永绝后患。 “我们接到举报,说在你们这店里发生了枪击案,这是搜查令。” “枪击案?警察同志您还是别说笑了……我怎么没听到有什么枪击的声音。您要是想搜查就进来吧,我一定全力配合。”杜书雅巧笑倩兮的道了句,让开路,站在了崔楚钟的身侧。 她对着在门口安装全新玻璃门的金涵彬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着急动手,店里的东西他们早就整理好了,应该不会有什么证据会被警察发现。 杜书雅心知肚明,有的事情不能闹大,如果闹大,在层层调查中势必会暴露他们的身份,刚刚在店里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被警察抓了把柄。 警察蹙着眉头走了进来,上下打量着杜书雅,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看上去格外单纯无害,压根不像什么枪击案件的参与者,再看那个一直靠在墙边长相阴柔的男人,穿得也是干干净净规规矩矩的,不像是坏人。 但这些都是粗略的估计罢了。 几个警察在这不大的店面里左摸摸,右看看,似乎也没发现蛛丝马迹。 可就在猛然之间,一名警察转头望向正在换门的金涵彬,“等等,你们这里的门坏了?” 似是在瞬时间,杜书雅,金涵彬和崔楚钟皆是警铃大震。 换下来的坏玻璃门上有弹孔,还没来得及丢,皆是堆在了门外。 不行!绝对不能被发现。 想到这里,杜书雅便连忙巧笑倩兮的挽住了崔楚钟的胳膊,状似娇嗔的拍了一下,“是啊……门是坏了呢。这不今天早上,这个缺德男人勾搭小姑娘让我给发现了……我这一生气,用杯子把门砸坏了。不碍事……嘶,可能报案的人听到的枪声就是我砸门的声音?哎呦,要真是那样的话我可真是给警察同志们添麻烦了呢!”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似是对杜书雅说的话深信不疑,“以后你们小两口吵架别砸东西,这路人行人或者是楼上工作的人听到了,该多害怕啊。” 杜书雅笑眯眯的点头,跟着便对金涵彬使了个眼色让他把玻璃门拿去丢掉。 一个非常不美好的念头猛地跳进脑海,杜书雅连忙笑眯眯的问了句,“警察同志,不知道今天是谁报的案啊……楼上五洲集团的工作人员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警察眯着眼睛来来回回的打量着杜书雅,作为警察,保护报案者资料是他们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警察同志,您这么紧张做什么……”杜书雅的眼角一挑,碧波荡漾般的柔情便闪烁在她的眼底,美艳动人,甚至迷住了这几个警察的心魂,“如果真是因为我们两个人吵架而让人家担惊受怕了……怎么说我门也要去陪个不是啊。” 杜书雅对着崔楚钟的腰狠狠的捏了一把,这个家伙怎么哑巴了,平常的时候不是话挺多的嘛,“你说呢……老公?” 唉呀妈呀……吓死他了。 杜书雅这是闹哪样啊, 这句老公叫得太恐怖了好不好。崔楚钟在杜书雅的眼神中读到了一抹嗜血,艾玛,这个丫头看来是非要把那个报案的人抓到了。 想到这里,崔楚钟便抓了抓头发,伸手将杜书雅的肩膀拥进了怀中,“是啊,警察同志,您就告诉我们吧,怎么说我们也要去给人家陪个不是的,让人家以为是发生了枪击案,怎么说也是受惊了……我老婆的心地善良,如果这件事不登门道歉,她会睡不着的。” 在杜书雅多情却格外犀利的眼神洗礼下,崔楚钟颤颤巍巍的开始声情并茂的进入演技状态。 现在的他不是情报大亨Z先生,按照杜书雅的定位,他是和自己老婆共同经营了一家情趣用品小店的出轨男人…… 崔楚钟对于杜书雅的设定非常不满意,为毛线他要出轨?为毛线他是那个炮灰…… 不行,他不能做最坑爹的炮灰,炮灰一定要让金涵彬来做。 “外面那个修门的大哥啊……把玻璃渣子给我收拾干净啊!收不干净不给钱!”崔楚钟高声喝了一声,然后便继续在警察演戏,“啊哈哈哈,警察同志你们坐啊,我从小就崇拜警察,咱们好好聊聊啊……” 外面的修门大哥?谁?金涵彬吗? 杜书雅的理智似是也跟着崔楚钟颤了颤,这个家伙演得如此入戏,就不害怕等一会戏演完了,金涵彬扑过来揍他吗?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崔楚钟声情并茂的演技下,他生动形象的营造出了一个渴望得到举报人信息并且想要登门赔罪出轨男人形象,虽然演技颇为浮夸并且叼炸天,但在最后的最后…… 警察还是将举报人的电话号码给他们了。 具体的信息备案在警察局的档案中,他们也不清楚。 送走了警察,崔楚钟果然接收到了‘修门大哥’金涵彬的拳打脚踢。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打打闹闹,杜书雅便捏着那个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走回了休息室。 如果这个电话号码可以接通,那么就说明只是个热心行人被今早的枪声吓到了…… 如果这个电话号码不能接通,或者是…… 想到这里,杜书雅便将电话拨了过去。 先在她耳畔回响的是一曲格外让她无语的彩铃,虽然她对于现在的流行歌曲了解得不多,但是听着那不停回响的‘倍儿爽……’便感觉虎躯一震,菊花一紧。 看来这个电话的主人还是够**丝。 电话很快便被接了起来,“喂?” 杜书雅的眼睛下意识的合了起来,这个声音很熟悉,像是从哪里听过…… 杜书雅没有说话的这几秒内,对方似是已经烦躁了。 “妈的打了电话又不说话,成心逗小爷呢!” 然而这句话杜书雅却听得仔仔细细,一下子便知道这个电话的主人是谁了! 杜书雅面无表情的挂了电话,唇边竟然牵起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淡然笑意。 妈的,是那个申海,申泰的长子。 果然,报案的是申泰的儿子……那么是不是代表,那个派了杀手过来的也是申泰? 她不过刚到A市没几天,申泰便按捺不住想要除掉她了? 不,她还要再确定一下。 想到这里,杜书雅便簇紧了眉心,朗声道了句,“Z!进来下!” “哎呦……你叫人家干什么啦,我正在帮人体模特穿内衣呢!”崔楚钟摇晃着小腰扭了进来,一进门还不忘瞪了一眼坐在电脑后面的杜书雅,“说了多少次不要在这里叫我Z!身份暴露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暴露呢……所有人印象中的情报大亨z先生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牛x人物,不是一个双重人格的小娘炮。不会有人把Z先生和你联系到一起的。” “杜书雅!”说着崔楚钟便张牙舞爪的冲着杜书雅扑了过来,“我可以忍受你侮辱我,但是我绝对不可以忍受你屡次三番的侮辱我。” “说正事!帮我查个东西。”杜书雅从抽屉中拿出了那枚已经被她清洗干净的子弹,放到了崔楚钟的手中,“查查这枚子弹出处……” 说到了严肃认真的话题,崔楚钟脸上的玩世不恭也尽数收敛。 他蹙了蹙眉头,将杜书雅递给他的子弹捏在了手中,“你受伤了对不对?” “没有。” “那这颗子弹怎么解释?如果你没受伤的话……怎么能拿到这么完整的弹夹?” 子弹击中物体后会爆炸,压根不可能留下这么完整的一颗子弹,除非……这颗子弹打中了杜书雅的皮肉,子弹遇到阻力没有引爆。 “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受伤?!”崔楚钟的脸色似是在瞬间变得坠入了谷底,他猛地凑到了杜书雅的面前,仔仔细细的瞪着她的眼睛,“死丫头!你受伤了对不对!” “嘘!”杜书雅轻轻笑了起来,伸出一根食指摁到了崔楚钟的唇瓣之上,“你别咋咋呼呼的,要是让‘修门大哥’听到又要小题大做了。” 就因为崔楚钟那句话,金涵彬‘修门大哥’这个外号算是坐实了。 见崔楚钟神色游离,被她的话说得动摇,杜书雅便干脆利落的揪住了他的衣领,一把将他的身子拉低,那抹诱人的唇瓣微微勾起,深邃迷蒙的双眸带着让男人头晕目眩的光泽。 “马上去查查是哪个家伙派了杀手来暗杀我……黑手党那边的,还是申泰。” 被杜书雅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浑身燥热,一抹绯红就这么腾地染上了崔楚钟的脸颊,他清了清喉咙,道了句,“知、知道了……” “还有啊……‘修门大哥’的性子你知道,他总把保护我当做自己的责任,所以,不许声张!” “咳,知、知道了。” “z,谢了。”见到崔楚钟答应了,杜书雅立刻绽放了绚烂夺目的笑颜。 杜书雅有命令,崔楚钟便任劳任怨的去执行任务,捏着子弹转身要走出休息室,这还没走两步,便停住脚步,转头看着那个美艳如罂粟般的女人。 “杜书雅!你欺负我……” “我欺负你?这句话从何而来啊。不过,你脸红什么啊……像猴屁股一样。” 崔楚钟也不想继续狡辩些什么,一甩手离开了休息室。 Z先生的工作效率那是非常高的,不出一个小时,崔楚钟便拎着衣服回来了。 子弹‘吧嗒’一声扔在了杜书雅的桌子上,脸上多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昏暗,“杀手是申泰雇的。那个老家伙还真是不要脸……今天晚上我就和金涵彬一起去咔嚓了他!这个王八蛋,竟然让杀手来害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别!”杜书雅连忙拦了下来,“在我成功坐上五洲集团董事长位置之前,申泰不能杀。” 杜书雅伸手捏起了那枚嵌进自己皮肉的子弹,手指紧了紧,眼色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嗜血狠辣。 报仇这种事情不就是如此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手指在不经意间轻轻抚上了自己胳膊上的伤口,疼如骨髓,而这样的疼痛却足以让她铭记着自己的初衷,申泰那个老家伙……如果直接取了他的性命那就是便宜他了,她会留着她的性命慢慢折磨,折磨到他崩溃,折磨到他生不如死……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么就不要耽搁了。从廖先生那里取得股份费时费力,那么去找高正阳又有何妨? 夜幕降临,杜书雅的车子轻轻停在了高正阳的别墅门口。 这个家伙要不要这么烧包,在澳门的别墅建得生龙活虎、气派非凡……为什么就连A市的别墅也要这么大的动静? 难道他打算用这四层楼的豪华别墅来建后宫吗? 叹了口气,杜书雅轻轻捏起了手包。 车门打开,那双修长的腿便优雅的踩在了地上。 高正阳说……让她来他家找他。她自然没有什么可怕的。 轻轻将车门甩上,落锁,慢条斯理的在门边站定。 月色当空,侵染着杜书雅那头柔顺的发丝以及精致白皙的脸颊。 轻轻摁了摁门铃。 哒……的一声响。 大门便弹开了。 来开门的并不是高正阳,而是另外一个男人。 霍天在看到杜书雅的瞬间似是完完全全的愣住了……她,她不是……帝国赌场的二女儿吗? 那个想要见一面需要花五百万美金的赌神之女? 风云人物,豪门女神啊…… 没看到高正阳的脸,杜书雅也是下意识的一愣。 艾玛……她找错地方了?不可能啊,这里确实是高正阳的家没错。 “你难道是……Grace?”霍天呆愣愣的瞪着眼前的女孩儿,完全一副**丝见女神的模样,早就没有了霍家大少爷的风度。 Grace是杜书雅在澳门用的英文名字,知道的人不多……比如说,那些和她一起同坐过赌场的冤大头们。 霍天是见过杜书雅的,在三四个月前,她的名声跟一阵风儿似的漂洋过海吹到了A市,那个时候所有上流社会的大少爷们都跃跃欲试的想要过去一睹帝国赌场二女儿的美貌,他便是第一波杀过去的…… 只不过,杜书雅的赌技太好,不出三分钟他便败下阵来了。也就是说……霍天只见过杜书雅三分钟。 杜书雅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波未动,神色淡然。 就连一向对女人了若指掌的霍天都不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 “你是Grace,是Grace对吧?”霍天又问了一句,实则他早就已经确定眼前的人是她没错。 上次那用五百万美金买了和杜书雅相见的三分钟,虽然他在赌技上赢不过杜书雅……但是他的眼睛却不会出错,这个女人的一眉一眼,一颦一笑,都跟画儿似的,他怎么可能认错呢。 “我们见过的……大概三个月前。”霍天将他高大挺拔的身体倚在了门边,唇边尽是邪魅的笑容。 杜书雅的唇瓣轻轻的勾了勾,那笑却丝毫没有进入眼底,“或许吧。” 冷漠的三个字,不掺杂任何友好的因子。 在杜书雅最疯狂的那段时间里,她几乎每天都会和三十多个男人同坐赌桌,最快的记录是一分钟解决掉一个冤大头…… 黑种人,白种人,黄种人。 和她见过面的男人不胜枚举,她总不可能一一记得的。 “请问,这里是高正阳先生的家吗?”杜书雅的好涵养已然要徘徊在崩溃的尽头了,眉头便在不经意间蹙了起来。她是来找高正阳的,完全没有时间和眼前这一只寒暄。 “是高正阳家没错。不过……在见他之前,不如我们两个先聊聊吧。我是霍天,霍氏医院的副院长,也是高正阳的超级好兄弟。恩,我三个月前到澳门去找过你,不过,三分钟你就赢了赌局走掉了。今天晚上,Grace你有空吗?不如……” 然而霍天的话音还没有落定,杜书雅便抓着那个男人对她伸出来的手,一个过肩摔,利落的将他撩在了地上。 “你是谁和我有关系吗?”杜书雅冷冷的道了一句,伴随着眼前男人声嘶力竭的哀嚎,高傲至极的从霍天的身体上迈了过去。 “这小妮子,还真够辣的。”霍天揉着自己发疼的肩膀坐起身,轻轻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 在女人方面,霍天一向无往不利,这是他第一次吃亏……不过,能吃亏在帝国赌场二女儿的手中,这也算是他的荣幸。 毕竟,能见到Grace一面,也算是财富、权利和地位的象征。 也是这个时候……霍天才恍悟到了一个事实。 等等!眼前这个丫头是帝国赌场的二女儿?高正阳的未婚妻?刚刚霍天的思维一直处在短路中,完全没把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 这猛地想了起来,顿时觉得天雷勾地火。 高正阳这个家伙还真是艳福不浅、本事极大……帝国赌场、派克集团联姻的事情被传得风风火火,本应该有一些后续报道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丁点消息都没有传过来。 这让霍天甚至一度联想到,或许是新娘逃婚了?虽然高正阳在澳门的订婚典礼举行时,他因为医院的事情耽搁了没有出席,但他也曾侧面的向那些出席订婚典礼的人打听了下……那些人皆是战战兢兢的岔开话题,不敢多说。 这似乎更加确定了霍天的想法,或许高正阳的订婚典礼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杜书雅走进别墅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高正阳的身影,她的手指不着痕迹的抚了抚自己左臂上的伤口。刚刚摔了眼前这个烧包男的那一下子好像扯到了伤口,现在疼得特别厉害。不知不觉中,额头上便密布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果然,只要和高正阳这个家伙沾边就不会有好事。她今天这一天伤口都没有疼得那么厉害…… 这个时候,霍天已经关好了别墅的门。慢条斯理的晃悠到了杜书雅的身边。 “找高老大是吧……你可能要等一下了。”男人笑眯眯的道了句,就像这是他家,他才是主人一般,“你随便坐啊,还是说……你想要马上见到我高老大?” 霍天的脸上猛地燃起一抹贼呼呼的淡笑,但很快便收敛了。在Grace面前,他还是把自己的**气质收起来吧,省得被人家嫌弃。 “我现在就要见到高正阳,他人在哪儿?”杜书雅慢悠悠的叹了口气,从手包中拿出了手帕沾了沾额头上的汗水。既然来了,那就赶快把事情办了,赶快走人,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顺便给伤口换个药。 现在的感觉要肿么说呢……就像是大姨妈从胳膊上冒出来了一般,源源不断。还好她现在穿的是黑色宽松衣裙,否则那绝对是被鲜血染红的风采了。 见眼前的女孩说要马上见到高正阳……霍天脸上的笑容似是更加灿烂了,他挑了挑眉,状似无辜的抓了抓头发,“高老大就在二楼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你要是想要马上见到他,那就去找他吧……” 听到霍天这么说,杜书雅也不打算再迟疑了。 踩着高跟鞋娉婷至极的上了楼,按照霍天说的,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欧式建筑的大门看起来格外的干净利落,推开门,好像是书房……四面墙直通到顶的书柜上摆放着玲琅满目的书籍。 因为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书,杜书雅却也并没有多想。有书的地方当然是书房呗…… 只不过,似乎这周遭并没有高正阳的身影啊。 继续向前走,看到的便是通往楼上的楼梯。隐隐约约中,杜书雅似是听到了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的声音。 顺着声音找过去,应该会看到高正阳? 不过,这个家伙有必要把家里弄得九曲十八弯吗?房间里还套着房间,房间中还套着楼梯……就算他再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 一个书房里摆放着几万本书,她就不信这个家伙每本都会看。放个音乐还要用循环音箱,带个耳机不就好了嘛! 上了楼,便感觉一股子温暖扑上了脸颊,氤氤氲氲的雾气中,她似是看到了大得堪比游泳池、玉石砌出来的浴池…… 在那缭绕着烟气的池边,杜书雅还看到了高正阳半裸着的身影。 卧槽,完蛋了……这个家伙正洗澡呢。 这不是书房吗?为什么书房套着浴室啊?最重要的是……浴室为什么不装门呢?高正阳的思维为什么这么变态?他还能不能行了?! 杜书雅二话不说拔腿便要下楼,这还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响起了那道低沉优雅的男性声音,“来都来了……逃跑做什么?” 被高正阳这不留情面的说中,杜书雅要是继续逃跑便显得小家子气又扭捏了。 她慢条斯理的叹了口气,转身,望着那个靠在浴室便的男人。伴随着月光奏鸣曲的声音,周遭顿时蒸腾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看到杜书雅就站在距离自己的不远处,高正阳的唇瓣下意识便勾了起来。 果然,他的初儿就是有本事,半天的时间就能将他家的地址查到,并且准确无误的找过来。 高正阳的大手轻轻捏起放在池边的遥控器,音乐戛然而止,顿时只剩下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过来!”高正阳轻轻伸出手,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结实的大臂滑了下去,勾勒出那富有力量的健壮肌肉。 杜书雅揉了揉眉心,对着高正阳无奈的笑了起来,“过去?过哪儿去?那池子里?抱歉……我没有和男人洗鸳鸯浴的习惯。我今天为什么过来找你,你应该心知肚明,那就不要卖关子了,咱们直入主题吧。” “你今天为什么来找我?是来谈对我造成故意伤害的那件事吗?让我撤销起诉?” “高正阳!你特么明知故问!我当然不是为了起诉的事情来找你的!我现在是澳门籍,谁怕你丫起诉啊!”在高正阳这各种装白痴的行为下,杜书雅早就没有什么好涵养了,干脆利落的爆了粗口,“我是为了五洲集团股份的事情来的……” “啊,原来是为了股份的事情来的……” 高正阳淡淡的笑了笑,他就知道起诉什么的对于杜书雅来说没有用,这个丫头就是个法盲,压根吓不住她,还好他技高一筹,又把股份的事情拖了出来,这个诱饵可就比起诉高级不少了……完全是个扔下去便会上钩的极品诱饵。 “可是我现在没有什么心情谈股份的事要怎么办?你也看到了……我正在洗澡。”高正阳不慌不忙的道了句,舒舒服服的舒展开了双臂,靠在池边邪魅优雅的笑着。 “没有心情谈股份的事情你还叫我过来?!”杜书雅愤怒的反问,一双玲珑的眼眸早就泛着猩红,“你特么耍我呢?!” “啧啧……看起来杜书雅小姐今天的火气还挺大的嘛。看来,你说要对我负责的事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吧?对了,还有你在订婚宴上侮辱我的事情……”高正阳捋了把自己濡湿的黑发,一抹冷笑就这么不慌不忙的荡漾上了他的唇角,“你不怕我起诉你没有关系……法律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不过……站在我的个人角度,被一个女人屡次三番的侮辱,戏弄,怎么也要报复回来才能痛快吧……不如,我把我手中的五洲集团股份低价卖给你的死对头申泰?” 把股份低价卖给申泰?这还得了? 杜书雅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眼底尽是几欲燃烧的正阳焰,“高正阳!你特么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不过一瞬间过后,她便再次收敛了神色,“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五洲集团的股份我没打算白拿,你开个价,无论多少钱我都会付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五洲集团的股份我没打算白拿,你开个价,无论多少钱我都会付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听到杜书雅的话,高正阳那万年面瘫只会冷笑的脸竟然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开心。 尼玛你笑什么笑,有话好好说不会吗? “初儿,我在你的眼里像是很缺钱的样子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个用钱就能搞定的男人?” 听到高正阳的话,杜书雅的心跟着凉了半截。 她有两个问题非常愤怒,一是这个家伙口中的‘初儿’为什么总像是‘雏儿’那么猥琐?二是,股份的事如果不能用钱解决那还能用神马解决? 想到这里,杜书雅的脸色便是一会儿青一会儿紫。 本来就觉得胳膊疼得要命,现在,看到高正阳这副欠扁的嘴脸便觉得这疼痛顺着胳膊已然发飙到大脑了。 重重的叹了口气,杜书雅似是做好了和高正阳对峙的准备。 “好吧,派克家的继承人不需要钱,也不缺钱……那你说吧,你需要什么?” 高正阳的视线悠然的从杜书雅的脸颊上移开,微微下移,定在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某个虚处,就像真的在动着脑子思考他需要的到底是什么那般,沉了沉声音,他才慢条斯理的道了句,“我需要女人。” 艾玛,女人。 “唉呀妈呀,你倒是早说啊……不就是需要女人嘛,需要什么样的女人?豪门富家女?极品小清新?骚气绿茶婊?你把自己需要的类型说出来,黑种人、白种人、黄种人……只要你能说到你需要的品种,我就一定能给你找到。”杜书雅一拍胸脯说得豪气冲天,完全没想到高正阳需要的竟然是这么好搞定的东西。 看着这家伙那淡淡忧桑无法自拔的样子……她还以为他要的是定海神针一类可望不可即的物件了,还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高正阳无奈挑眉,唇间的笑容似是更加深刻了,道,“我需要一个会赌博的女子……” “啊哈哈哈哈,你瞅瞅你,这不是太简单了嘛!我们帝国赌场里,会赌博的女子多了去了,从荷官到赌客,应有尽有。” “要胸大臀圆,肤白貌美。”高正阳又说,环着胳膊悠悠的叹了口气。 “啧啧……高正阳你果然也是个男人啊,脱不开这猥琐的本性。没问题没问题,我记下了,胸大臀圆,肤白貌美!然后捏?”杜书雅越听越兴奋啊。 看起来,这股份神马的,她很快就能弄到手了。 “恩……要黑发,黄种人,出生在A市却加入了澳门国籍的,最好有个双胞胎姐姐,性格嘛……最好是暴戾恣睢、生动形象的,生气的时候是女王,不生气的时候的**丝,笑起来很猥琐,哭起来嘛……很难看的。穿得了私人订制极品美衣,也穿得了运动装牛仔裤,哦,最重要的一点,要喜欢樱花,并且和我毕业于同一个中学,那样比较好沟通!” 额……这越听越不对劲诶…… 杜书雅的眉头皱了皱,立刻摆出了一副,此女子天上难找底下难寻的哀怨表情,“哈哈哈……高先生真爱开玩笑,别逗了!说个正常类型的。” “说个正常类型?你觉得自己的类型不正常吗?”高正阳慢悠悠的问了句,或许是水温太爽快竟然让他舒服的喟叹出声…… 说个正常类型?你觉得自己不正常吗?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刚刚他说的那是她? 暴戾恣睢,生气时是女王,不生气时是**丝,笑起来很猥琐,哭起来很难看?这些词儿都是形容她的? 杜书雅已然被高正阳的话雷得囧囧有神,五迷三道。 她清了清喉咙,摆出一副“我是正经人不要和你同流合污”的高贵模样,“额……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听懂呢?” “听不懂就来给我洗澡吧。”高正阳又是一声叹气,他压低自己心头不停跳动的异样,随手抄起了毛巾对着杜书雅扔了过去,“笨死了。” 此刻的高正阳早就没有了刚刚那副信誓旦旦又满脸带笑的模样。他刚刚在对杜书雅表白,为什么她听不懂呢?他那一字一句说的都是杜书雅的特质,摆明了就是在说,我要的是你啊……为什么她会听不懂呢? 高正阳迅速敛下神色回复到以往那面无表情又霸道骇人的气场,杜书雅只是看了他几眼,便感觉一股子寒气涌了上来…… 艾玛,这个家伙的还真是喜怒无常,怎么这短短的几秒钟内就生气了啊,他气的都是毛线啊。 “还不过来?”高正阳怒喝了一声,杜书雅便立刻抓着他扔过来的那条毛巾走了过去。 不就是洗澡嘛,有毛线可怕的。粗略的洗一下就好了嘛……反正这个家伙每天都在洗澡,今天敷衍一下也无妨。 杜书雅慢条斯理的坐到了池边,便感觉那氤氲起来的雾气似是更加波涛汹涌了。迷茫了她的视线,迷茫了高正阳裸露在水池外的肩膀线条…… 这下子更没有什么可害羞的了,因为杜书雅的视力不好。 既然这个家伙喜欢被人蹂躏,那么她就来蹂躏他一下好了。杜书雅狡猾的勾了勾唇角,接了点儿沐浴露便把手摁到了他的肩膀上。 突如其来涌过来的寒意冻得高正阳肩膀发麻,这丫头的手怎么会这么凉?这温度已经凉的有些不对劲了。 “你很冷吗?”他猛地抓过了杜书雅的手,从浴池中站起来转头望着她的脸,“要是冷的话……就进来和我一起泡吧……” “咳,咳咳……高先生你那么客气干嘛,您自己洗昂,麻利的洗,洗完了咱们谈谈股份的事情。”杜书雅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一把将自己的手从高正阳的大掌中抽了出来。 艾玛,说了不习惯洗鸳鸯浴,这个家伙还真是猥琐得恐怖。 不过一个闪神,几乎是一秒钟的时间,高正阳猛地再次扯住了杜书雅的左手腕,还没怎么用力,杜书雅便被囫囵个儿的拉下了水。 如果今天杜书雅的左臂没有受伤的话她说不定还可以多挺一会儿。 没想到啊…… 这家伙会分分钟秒杀了她。 高跟鞋随着杜书雅的动作被甩了出去,身体落入水中的瞬间,便被桎梏在一道结实有力的怀抱之中。 “唔……”杜书雅抹了一把脸,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池子深得很,杜书雅这170厘米的身高,站在池中,水竟然没过了她的肩膀。 而这水却还没有没过高正阳的胸肌。 平日里都是穿着高跟鞋,两个人的身高差已然很明显了,更不要说现在脱掉了高跟鞋,此刻……杜书雅只感觉自己就是高正阳眼中的一只小猫、小狗、小鸭子。 分分钟都能将她揉碎了丢出去。 “既然都进来了就一起泡。”高正阳一边说一边用力托起了杜书雅的腰身,利落的右手开始飞速解着她上衣的拉链。 高正阳这池子里放了什么东西?盐吗?为什么伤口疼得那么厉害? 杜书雅舒了口气,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了不少。 她一把抓住了那个男人不老实不规矩的小臂,企图用言语阻止他上下其手的行为,“你不是让我帮你洗澡嘛……你脱我衣服干什么?” 杜书雅的手依旧很凉,这池子里的水温很高,又放了舒筋活血的草药,只要进到池子里,肯定会浑身发热的…… “你的手那么凉,知道原因吗?”高正阳闷闷的勾起唇瓣,拉着杜书雅的双臂环住自己的脖子。 沾了水的丝袜像是第二层肌肤一样紧紧的贴着杜书雅的双腿,高正阳懒得脱,便大掌用力,直接撕掉。指尖触到的莹滑肌肤泛着让人欲罢不能的味道,如凝脂般不停的引诱着高正阳体内深埋的**。 他猛地俯身衔住了杜书雅的唇瓣,冰凉诱人的甘甜滋味顿时填满了他的口腔,冰火两重天交织在一起,只感觉一股子电流猛地窜上了自己的小腹…… 犹记得霍天对于杜书雅的评价。 那是个罂粟般的女人,你只要看她一眼便想狠狠的把她揉紧身体里。 没办法,这个罂粟般的女人是他的……杜书雅的第一次是他的,初吻、初夜都是他的,从头到脚都是他的…… 试问,有哪个男人敢觊觎他的女人? 不知道是高正阳这突如其来覆过来的吻让她头皮发麻大脑缺氧,还是这浴池里真的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杜书雅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飘,越来越不对劲,一会儿热,一会儿冷…… 伤口处传来的刺棱疼意让她忍不住紧握双拳。那个吻被高正阳越拉越长,不老实的大手顺着杜书雅的纤腰一点点下移,轻轻抚着她那凝白的小腹。 只不过…… 似是在朦朦胧胧之间,高正阳看到清澈的池水中泛起了一抹血丝。 “杜书雅!” “唔……”女孩紧紧的抓着他的小臂,有些吃力的摇了摇脑袋,只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无飘渺,如云中仙境那般,“你别这么掐着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该死!你受伤了?”高正阳在恍悟到这个事实的瞬间便抱着杜书雅向池外走,这里面舒筋活血的药材会加速血液流动的,“伤在哪儿了?杜书雅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唔……说了让你不要掐着我了!” 高正阳的搂住杜书雅手臂的大手微微挪了挪,便看到了满掌的血迹在他的眼前绽放。 那双凌厉的眼眸似是跟着杜书雅的血液一同深入骨髓……泛着让人生畏的心疼和狠辣。 “是哪个家伙把你伤成这样的?” 第十二章 治百病 高正阳又问了一次,“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他抱起杜书雅大步流星的走上了楼,没有从书房的门往外走,反而踹开了另一扇隐形门,踏进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开阔至极的卧室,透过打开的天窗,眼底尽是浩渺无尽的夜空,被点点繁星缀着,漂亮至极。 杜书雅自然没有什么观赏夜色的闲情逸致,从高正阳那破池子中出来之后便感觉更冷了,果然,他那池子里的东西就是恶化自己的伤口的元凶。现在的杜书雅只感觉浑身瑟瑟发抖,衣衫不整,冷得不行。但好在这冷意让她打起精神来…… “大哥,大佬!你能不能把这天窗关上啊。”杜书雅弱弱的道了一句,身体被高正阳放在那宽大的床上的瞬间便下意识的拉起被子将自己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像只蚕蛹那般在床上蠕动着,“你家好奇怪啊,一切的一切都好奇怪……卧室开天窗,浴室连书房,你丫洗澡的时候还看书啊!” “偶尔,会看。”高正阳慢条斯理的回答,起身,手不知道摸了个什么东西,墙便自动的打开了。 他回答的是杜书雅刚刚的问题,洗澡的时候,他偶尔会看书,比如刚刚,他就是想看书来着的。 杜书雅已然被高正阳家中这奇怪的构造吓呆了,他丫刚刚摸的是哪儿啊?怎么这一下子门就弹开了啊?还真是好奇怪好惊悚啊…… 白墙之内,是摆放着各种各样药瓶和医疗器械的架子,高正阳随手拿了几样放在托盘中,快步走到了床边。 “胳膊拿出来!” “等一下……” “等什么?” “你可以先把衣服穿上吗?就算不穿衣服至少要穿个浴巾吧……你这么一丝不挂的在我面前溜达来溜达去是几个意思?变态暴露狂啊?!”杜书雅低咒了一声,捏着被子将自己完完全全的包裹住。 “你又不是没看过……用得着那么害羞吗?” “抱歉,我没有欣赏男性躶体的兴趣,我要是想看一丝不挂,去看大卫的雕像就可以了……你还是省省吧。”杜书雅将自己的脑袋闷在了被子中,左摇右晃着。 只感觉身上厚厚的棉被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猛地扯了下来,下一秒,便看到了高正阳那张万年不变,偶尔会笑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在面瘫的脸。 那个男人一把将杜书雅的左臂扯了出来,棉被换了方向将她继续裹好,保持着胳膊在外其他地方都在被子中的温暖姿势。 被杜书雅缠了一圈儿又一圈儿的绷带和纱布被一一解下,鲜红的血滴在了高正阳干净的白色床单上,吓得杜书雅顿时虎躯一震菊花一紧。 要知道高正阳这个男人的洁癖程度那可是凡人都不能够企及的。 犹记得在她年少的时候,曾经看到有一只非常可爱的美少女在和高正阳搭讪的时候将草莓冰激凌滴在了他的运动鞋上……不出五分钟,便有高级专卖店的小哥哥拖着干净的新鞋子进贡到了学校,在众目睽睽之下,高正阳将那双只沾了一点点草莓冰激凌痕迹的鞋子扔掉了…… 艾玛,杜书雅犹记得当时那个画面,美少女哭得梨花带雨,一副被人嫌弃了之后格外悲痛欲绝的模样。 再看高正阳,狂霸酷炫拽的撂下了非常动人的三个字,“我洁癖……” 杜书雅偷眼环视着此刻自己身处的白色床单,各种各样的血迹完全赶超当时那一滴草莓冰激凌的痕迹了…… 杜书雅在想,下一秒,高正阳会不会把她连同床单一起扔掉? “枪伤?”高正阳挑着眉头问了句,一双深邃的眼眸咄咄逼人般的瞪着杜书雅,“子弹怎么取出来的?消毒了吗?” “当然是自己取的!消毒也要自己消啊。在A市这种禁枪的地方……如果我拖着中了子弹的胳膊去医院,说不定当场就会以走私枪支的罪名被扭送进警察局的。”杜书雅一边说一边无奈的揉了揉眉心,A市这个地方什么都好,就是市长对枪支弹药的问题太敏感了,海关那边严得无敌,听她师傅说,从澳门弄过来的那几把枪是历经了千辛万苦才入了境的。 高正阳抓着杜书雅受伤了的胳膊,眉头皱的死劲,手上却完全不敢用力,生怕弄痛了她,他深吸一口气,将消毒药水擦在了那面目全非的伤口上,一个女孩子怎么就能那么胆大妄为,枪子儿这种东西连男人都很难自己取出来,更不用说是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杜书雅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她在澳门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个枪伤是怎么来的?” “还能是怎么来的,被申泰派的杀手崩上的呗。”杜书雅说得格外漫不经心,就好像已经对这个枪伤习以为常了。越是这么想着,高正阳的眉头便拧得更紧。这个丫头到底能不能让他省点儿心,从他找到她的那天开始算起,大事故,小问题接连不断,现在又是受了枪伤,她难道不知道要怎么保护自己吗? 药水沾到了伤口的瞬间,杜书雅便开始撕心裂肺的哭号。 “啊啊啊,你轻点儿!你诚心的对不对!好疼啊!不要在我的伤口上摁来摁去,疼死了!” “不会比你亲手取出子弹更疼了。”高正阳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看着杜书雅紧蹙着的眉毛,紧紧咬着的唇瓣,他便任劳任怨的拿起床边的遥控器摁了下…… 叮的一声响…… 下一秒,屋子中便流淌起悠扬悦耳的竖琴声音。 杜书雅左看看又看看,完全没有发现音箱或者是喇叭的痕迹,但却又清楚的感觉到那声音那么近,就像有人在她的耳边演奏一样。 “是竖琴演奏的卡农诶……好好听。”杜书雅轻轻勾了勾唇角,被柔和的音乐包围着,疼痛好像减少了很多,“卡农竟然还有竖琴版的,你还真是会享受。” “我那么辛苦的工作,对自己好一点有问题吗?”高正阳将消毒过后的药棉扔在了托盘上,视线微微抬起,和杜书雅的眼眸撞到了一起。 眼神仿佛一冰一火,撞在一起的下一秒,便各自巧妙的避开了。 “听你这么说……我好像也要对自己好一点了。”杜书雅轻轻叹了口气,似是依旧在寻找着那个神秘的音乐出声口。 “别找了……音箱按照立体音的角度被镶嵌在墙里了。”高正阳似乎是在瞬间便了解到杜书雅的心思,不动声色的开口解释了,“喜欢吗?” “恩!喜欢啊……就好像是现场演奏一样,很好听,很悠扬。”杜书雅笑眯眯的看了高正阳一眼。这还是她今天进门后第一次笑得这么灿烂真实……竟然却还是为了一首竖琴曲。 高正阳重新帮杜书雅包扎了伤口,垂着视线,不着痕迹的道了句,“喜欢就搬过来住吧。” “咳……你又开玩笑!”杜书雅讷讷的避开了高正阳火一样的目光,伸手摸了摸那个比自己系得要好看无数倍的结儿,“告诉我是哪家装修公司装的,我去给我家也装一个。” “搬过来住我就告诉你。” “高正阳,你丫可不可以不要和我讨价还价?!我为什么要搬到你家来……名不正言不顺啊,咱俩的关系是什么你还没有搞清楚吗?” “未婚夫妻啊……不,马上就是夫妻了。”高正阳斩钉截铁的道了句,将托盘放到桌子上,慢条斯理的躺在了杜书雅的身边,“怎么,你对我说的话有异议?” “当然有异议了好不好!谁说要嫁给你了……你可以再不要脸一点嘛!”杜书雅怒气冲冲的对着高正阳嘶吼,拉着被子向旁边缩了缩,隔开了自己和那个男人之间的距离。 “亲过了,抱过了,也睡过了……除了和我结婚,还有其他男人要娶你吗?”高正阳优哉游哉的将自己的脑袋枕在了小臂上,脸上闪过一抹悠闲自得的淡笑,杜书雅,注定是他的老婆,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亲过了、抱过了、睡过了就要结婚吗?你这都是什么理论啊……炮友也会亲过、睡过、抱过的!”杜书雅的瞪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高正阳这厮为什么要几次三番的将她骗进婚姻的牢笼呢? 先是订婚,现在又是结婚…… 订婚典礼上吃得瘪还不够多吗?他丫为毛线还没有记住教训? 他被击中小弟弟的事情还没有觉悟吗?他丫为什么还要缠着自己的不放? 就在杜书雅不停的在心底呐喊弄不清楚高正阳意图的时候,那个男人似是伸展了一下双臂,合着眼睛,如诸葛孔明那般的点了点头,“看起来杜书雅小姐非常不想和我结婚了,你不想做我的老婆吗?” 看着高正阳那张自负之极的嘴脸,杜书雅便怒火中烧。 “不想不想不想!”当他老婆有什么好的,为毛线要用一副救世主那般的表情望着她?艾玛……虽然有很多人都想嫁给高正阳没错,但她肯定不是其中一员就对了。 “如果你不想嫁给我的话……股份的问题可能很难办了。”高正阳的眉头蹙了蹙,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 “哇靠,你丫又打算威胁我?” “威胁?当然不是了……”只见高正阳微微翻身,从自己的抽屉中拿出了一份文件,“就在今天早上,我签了一份赠与协议,已经生效了。我在五洲集团的百分之十五股份要无条件赠与给我的妻子……如果你不想嫁给我,那这股份……还真是难办了呢。 “和我结婚的意义你不懂吗?” 高正阳慢条斯理的问,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上闪过一片耐人寻味的浮光。 “如果你能把我当作靠山的话,我不介意被你利用……” “高正阳,我用得着把你当作靠山吗?” 杜书雅不客气的反问,看着高正阳手中的黑色文件夹,大脑中仿佛有一道白光划过,弄得她顿时头皮发麻。 这家伙把她当什么了?真的觉得她还是当初那个白痴女吗?艾玛,她早就不是曾经的她了,愚蠢的地球人! “哦?我的初儿还真是好猖狂的口气啊……” 高正阳慢条斯理的拎起杜书雅的手,将她迟迟不愿接过去的文件夹往拿纤细柔白的柔荑中一放,再次悠闲至极的靠到了枕头上。 猛地打开了文件夹,杜书雅只觉得一股子莫名其妙的被耍了的触感从自己的眼前呼啸而过。 如高正阳所说,这份转让书,是高正阳将自己在五洲集团的股份无条件赠与即将成为他合法妻子的协议。最重要的是,竟然尼玛已经签过名、生过效了。 这家伙可不可以再没节操、再没下限一点?明知道她需要五洲集团的股份还用这种方式逼她就范? 还真是好狠毒的心肠啊! 只不过……这还不算完。 除此之外,一张邀请卡也被夹在其中。 那是五洲集团慈善晚宴的邀请卡,是申泰那个老家伙一手筹办的,只有整个A市最上层的百分之二的富豪们才能获得邀请。 看到这邀请卡,杜书雅的眸子一亮,但很快便荡漾起戏谑的笑容。 “看来高先生是真的费尽心思来调查我了,连我需要的邀请卡,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弄来?” “既然想要驯服小野猫,自然要抛出她喜欢的美食才能上钩啊。” “我可是帝国赌场的二女儿啊,自然不会被一个……唔……” 杜书雅的话音还未落,便感觉眼前的男人像是一头凶猛的猎豹般扑了过来。高正阳非常体贴的没有去抓杜书雅那受了伤的小胳膊,反而是扳着她的肩膀将她压在了床上,二话不说,俯身便吻住了她的唇瓣,狠狠的吮着。 “唔……唔……” 杜书雅挣了挣,却奈何她的小力气在野兽面前压根不足为题。本来就受了伤,胳膊疼得厉害,最后杜书雅也干脆的放弃了挣扎,算是妥协……她乖顺的躺在那里,由着压住自己的那个男人由浅入深的吻着她,不挣扎也不迎合,只享受他为自己带来的身体上的舒缓和享受。 不得不承认,高正阳这个家伙的吻技一流。 随随便便几个辗转反侧的深吻便会让她的理智开始五迷三道。 只感觉这个男人的大手轻轻托着自己的后脑,顺着她的锁骨一点点往下,轻轻附上她的胸口。 “不妨我们来做个交易?这张邀请卡……你用什么来换呢?” “等等!”杜书雅猛地出声阻止。 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高正阳的唇瓣,冷魅的睨着他那双深沉厚重的眸子,一抹轻笑仿佛在杜书雅的唇角绽开,漾起如同罂粟花般震撼人心的美艳。 “抱歉哦,高先生,虽然你帮我弄了这张邀请卡,但是没办法……我自己已经提前弄到手了!” 借着高正阳闪神的功夫,杜书雅一个利落的翻身,从那双长臂中逃了出来。 嘶,压到伤口了,好痛! 她捂着自己的胳膊站起身,随手扯了件高正阳的衬衣裹在自己的身上,一抹恬淡和煦的笑容荡漾在她的唇瓣,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困住她那般的骄傲异常。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至于五洲集团的股份,呵……我自然有其他办法能弄来。” 杜书雅嚣张的道了一句,一手拎着自己的鞋子,一手捏着手包,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虽然她此刻的形象很糟糕,身上的衣服没干,头发也蓬乱乱的,但这完全不影响她霸道逼人的气场。 即使高正阳这房间的构造鬼斧神工,杜书雅却还是原路返回,找到了门。 这猛地一拉…… 一道黑漆漆的人影便因为重心不稳栽了过来。 “Grace……呵呵……你要走了啊?” 霍天抓了抓头发,在看到杜书雅这有些凌乱的造型之后还不忘惊讶的瞪大双眼。这红艳的唇瓣,这像是刚被人滋润过的凌乱造型。 那可是百分之三百的引人遐思啊。 “你,你这是……怎么了?和我们老大玩鸳鸯戏水了?” “借过!” 杜书雅压根不搭理霍天这半是调侃的问候,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想要让他从自己的面前挪开。 见霍天愣愣的对着自己发呆动也不动一下,杜书雅自然也没有那个心思再与他僵持。 用小臂挥开他的胳膊,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老大、老大老大……” 目送着那个女人的背影下楼,霍天这才从震惊中崛起,奔进了高正阳的房间。 大床上,那个男人潇洒不羁的靠在床边,合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大,你就让Grace这么走了?” “不然呢?”高正阳面无表情的反问,一双深邃的眼睛微微亮起,却尽是霍天从未见过的玩味和兴致勃勃。 “咳……老大,你和兄弟我说句实话,你现在和Grace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听说,你们的订婚宴上出了点儿问题啊,那是不是……婚约取消的意思啊?” 霍天扬着一副八卦性十足的嘴脸笑眯眯的问着,大有一副拼了老命也要挖到八卦的架势。 “你也知道啦,你们订婚那天我是非常要想去参加订婚宴的,可是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我问了不少人哦,他们都三缄其口,谁都不说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们可是好兄弟啊,这种事情不能继续瞒着我了,难道……是Grace的旧情人来抢婚了?” 杜书雅的旧情人?Z算是她的旧情人吗? 或许是吧,按照Z在情报界的声望,他不可能分文不取无偿的帮助一个女人,这是不是也说明他和杜书雅之间有着某种关系呢? 高正阳的眉头蹙了蹙,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 “哇塞!是真的?真的有人来抢婚了?” “对。” 高正阳大方承认,他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着霍天的,能成功找到杜书雅,这个小子也给了他不少的灵感和线索,如果三个月前不是霍天猛地提了一句澳门赌场四年前被接回去的二女儿的丰功伟绩,说不定他到现在也找不到杜书雅。 看着淡定自如的高正阳,霍天惊愕的挑高了眉头。 “老大!有人来抢婚你还这么淡定?你就不怕Grace被人掳走,变成别的男人的女人?” “怕?哪个不怕死的敢和我抢女人?” 被抢的是他自己罢了。 高正阳不动声色的反问,气宇轩昂的强大气场中尽是唯我独尊的霸道。 霍天一拍脑门,更加不理解了。 “老大,你当真不知道Grace是什么样的人物吗?你难道不知道每天在澳门有多少人眼巴巴的举着五百万美金想要和她赌一把,但却因为排不上队无疾而终吗?而且我和你说啊,Grace那在咱们这个圈子,那牛气冲天的事迹当真不是一两件,她的传奇事件,听我慢慢道来……” 此时,杜书雅从高正阳的别墅中走出来的时候几乎是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上自己的车子的。 她这形象万万不能被其他人看到,一定会被抓进疯人院的。 随着车门‘砰’的一声被摔上,手中鞋子和包包也被重重的扔上副驾驶。 下一秒,杜书雅便无力的趴在了方向盘上开始哭号。 “盘盘啊,你说我刚刚是不是表现得太牛逼了一点啊?哎……肿么办,这股份如果不能从高正阳手中拿到的话我压根木有其他对策了!” “那个廖先生完全不打算卖股份啊!” “你说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要不要我现在就冲回去告诉高正阳我刚刚都是开玩笑的?” “不不不不,我不能出卖自己的婚姻,婚姻是无价之宝。” “啊啊啊……可是为了帮我妈报仇出卖一下下又如何呢?” “盘盘,你告诉我要怎么办啊!” 杜书雅抱着方向盘一顿哭号……外加自言自语,丝毫没有察觉到车门外,霍天那几乎瞪得如铜铃般的目光。 额……他只是奉老大之命来给Grace送手机的啊。 为什么要让他看到女神如此幻灭的一面? 虽然不知道Grace在里面又哭又闹的说些什么呢,但这个时候要打断她吗? 杜书雅这猛地一扭头,看到的就是霍天趴在车窗上的脸,艾玛,还好她的车子中装了隔音玻璃,否则他就要听到她说的话了。 两个人视线相对的下一秒,杜书雅立刻换上了一副优雅贵重、冷艳万分的嘴脸。 车窗缓缓下降,声音淡然清明。 “霍先生还有事?” 话一出口,顿时迷糊了霍天的神志。 这个女人是不是学过川剧变脸啊?一秒钟变淡定有木有! 霍天似是还沉浸在眼前这个女人多变的形象中无法自拔,愣愣的看着她的脸,将手机递了过去。 “老大让我把手机还给你。” “好,谢谢。” 杜书雅淡然的接了过去,唇瓣一勾,带着一抹令人目眩的璀璨笑容,仿佛比天边的星斗更加耀眼。 “不、不客气。” 话音未落,眼前的车子便猛地向后一倒,从霍天的面前嚣张的开了过去。 只留下一片让他眩晕的烟气。 杜书雅几乎是佯装着淡定落荒而逃的,艾玛,好丢人好丢人……这是丢人丢到西伯利亚平原去了。 为什么高正阳以及他周遭的人都有这种偷听和偷看的坏习惯呢? 翌日。 又是阳光明媚。 杜书雅起了个大早到店里去。 这刚一进店门,便看到在那里打扫卫生的金涵斌冲她迎了过来。 “你昨天晚上很晚才回家?去哪儿了?” 金涵斌蹙着眉问道,满脸的担忧。 虽然他不和杜书雅同住一个屋檐,但为了能周到的护着她的安危,金涵斌选在她公寓旁边的那栋大楼,能够看得到杜书雅家中灯光的地方住下。 “安啦,你不要这么小题大做……” 杜书雅给了金涵斌一个大大的笑容,向着自己的休息室走去。 “书雅,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去找高正阳了?” 金涵斌追在杜书雅的身后喋喋不休的问着,却不忘记将利害关系和她讲清楚。 “如果你没有和高正阳联姻的意思那就不要再去招惹他,那个男人很危险,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就在金涵斌喋喋不休的和杜书雅将人生哲理的时候,崔楚钟慢条斯理的晃悠进来了。 “来,我的宝贝,你要的东西给你弄来了,在这儿。” 崔楚钟笑眯眯的将一张邀请卡放到了杜书雅的面前,大有一副‘我就是那么厉害你来膜拜我’的骄傲表情在。 她就说嘛,就算高正阳不给她那张邀请卡也无妨,崔楚钟肯定可以帮她搞来,但是……股份的问题可就很难解决了。 看着杜书雅对着请柬发呆,崔楚钟潇洒的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打了个响指。 “喂!你看什么呢?” “Z,帮我放个消息出去。” “好,放什么消息?” “让今天参加五洲集团慈善晚宴的人都知道,帝国赌场的二女儿,风云人物Grace今晚也会出席。” “ok!” 崔楚钟爽朗的一点头,这种小事情,对于他这个情报大亨来说那绝对算不上事儿。 只见杜书雅随手将邀请卡放到了自己的手包中,作势就要起身。 “额……书雅,这邀请函我都帮你弄来了,你就打算一个人去晚宴?不需要个男伴吗?” 崔楚钟一边说一边潇洒的摆了个pose出来,大有一种,‘你选我,你选我,你选我啊’的夸张暗示。 杜书雅美丽的眸子轻轻一挑,从上而下的扫了一圈Z先生本尊。 冷冷的道了三个字,“不需要。” 话音落,她便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书雅,你到底听没听到我刚刚说的话,高正阳不是我们能随便招惹的,他可是派克家的人,他……” 杜书雅娉婷倩丽的身影轻轻走到了门边,对着身后喋喋不休的金涵斌挥了挥手。 “师傅,这些话您老明天再继续念,我今天要先去会会敌人了,拜咯。” 离开了自己的情趣用品店,杜书雅便直奔了美容院,做了个详尽的全身养护,细致到皮肤的每一个纹理,细致到头皮的每一寸肌肤。 今天可是大战之前吹响号角的日子,她不允许自己出一点差错。 从美容院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开着她的超跑到了A市最顶级的礼服店,打算为自己添置一份独一无二的行头。 可是…… 这刚刚停好车子还没有进门,便看到那金碧辉煌的礼服店门口站了一排黑衣人。 目测是保镖。 啧啧,是哪一只这么大的架子啊,就连选个礼服都要带这么多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白色保姆车从杜书雅的身边疾驰而过,停在了礼服店的正门口,下一秒,那几只提前在礼服店门口准备就位的保镖便连忙上去拉车门。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杜书雅眯了眯眼睛,手指轻轻的捏住墨镜的镜腿儿拉下一个足以让视线更清楚的距离。 没错,确实是申飞飞,申泰的二女儿。 这叫什么呢?冤家路窄吗? 说起这申飞飞,可是现在当红的影视歌三栖明星。出身豪门,父亲又是五洲集团的董事长,无论是外貌,家境都是一流,人称‘21世纪清纯玉女掌门人’。 这丫头可比他的大哥申海要聪明无数倍,起码在人前,她总是会装出一副柔柔弱弱需要被保护的样子出来,实则,那就是绿茶婊一个。 申飞飞这丫头杜书雅早就认识,大过节小过节无数。 慢条斯理的将墨镜带了回去,一抹不着痕迹的淡笑划上了杜书雅的唇角。 既然如此凑巧,那么就去会会她的故人吧。 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杜书雅轻轻推开店门,走了进去。 “小姐,抱歉,我们店里现在正有VVIP客人试衣服,您先离开吧……” 见到有人进来,店员便立刻凑过去道了一句,顺便做了个‘请’的姿势。 透过墨黑色的镜片,杜书雅悠悠的望着自己面前的店员,忽然莞尔一笑,对着申飞飞的背影努了努嘴,“VVIP客人?难道就是她?” “没错!” 店员看了看正在礼服顾问的陪同下挑选衣服的申飞飞,一副骄傲死了的嘴脸。 要知道,申飞飞可是当下红得发紫的女明星,不仅人美声音好听背景优秀,最重要的是,人也特别的和善。申飞飞是他们家礼服店的常客,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她的。 杜书雅蹙了蹙眉,有些不爽快。好吧,不得不承认,虽然她在澳门有名得厉害,但这里毕竟是A市,不是她的主场。 但这又何妨?让那些不认识她的人认识她就可以了。 慢条斯理的,从手包中拿出了一张黑卡,递到了店员的面前。 “这张黑卡是能查到身份的,去刷一下吧,我等着。” 看到眼前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杜书雅也没有继续催促,反而是耐着性子等她反应过来。 店员会这么惊讶也是有理由的。 眼前这个带着墨镜的女孩竟然会拿出一张黑卡?这之所以称为“黑卡”,不仅因为其颜色是黑色的。质地是钛金属,沉重的质感和光泽体现了它内敛而尊贵。这是美国运通公司专为世界顶级富豪定制的顶级信用卡……百夫长卡,俗称黑卡。黑卡并不对外宣传,更不接受用户申请,只在自己的白金卡用户中挑选其中的1%作为特定对象发卡。 只有富豪中的大富豪才能拿得出来啊! 店员双手接过杜书雅的卡跑到柜台后面刷了一下,显示的信息不多,但却格外的嚣张霸气。 “澳门帝国赌场,Grace刘” 没过几秒钟,礼服店的经理便拖着杜书雅的黑卡小跑着迎了过来。 “不知是Grace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是抱歉,抱歉啊。” 杜书雅随手将黑卡收进手包,对着站在自己面前俯首称臣的中年女人无奈的勾了勾唇瓣,冷艳至极。 没办法, 人在江湖上混,不可能保证每个人都认识你,那么……在有人不认识你的时候该怎么办?这张黑卡就可以随时解释她的身份了。 见眼前的女孩面无表情,经理便连忙又补了一句。 “您有什么需要?我会亲自替您试装的。您这边请,这个礼厅摆放着的是今年的新款。” 经理带着杜书雅向申飞飞挑选衣服的地方走了过去。 “你让我和她一起选衣服?”杜书雅挑眉问道,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吸引了这房间中所有人的视线。 申飞飞猛地一转头,看到的就是那张带着墨镜的脸。 她的眉头拧了拧,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人……是杜书雅吗?就连这家店的经理都毕恭毕敬过来招待的人怎么可能是杜书雅那个没爹养的臭丫头呢? 看着申飞飞举着件礼裙望着自己发呆,杜书雅也不打算继续装傻下去了。 她慢悠悠的摘掉墨镜,将视线迎向申飞飞那探寻的目光。 一张美丽的脸颊毫无保留的倒映进申飞飞的眼底,让她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果然是杜书雅! “杜书雅……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抹透着不屑的反问便从那抹粉嫩嫩的唇瓣中溢了出来。 “哟,这位是谁来着?申什么?可能是因为你的脸长得太过平庸了,我完全记不得诶……” 话音落,杜书雅便慢条斯理的坐在了这个房间中唯一的一个鎏金单人沙发上,纤细笔直的长腿轻轻交叠,斜睨着自己面前的女人。 被杜书雅这嚣张的话语气得脸色发白,只不过一向擅长演技的申飞飞很快便伪装起自己往日那乖巧恬静的嘴脸来。 “好久不见了,书雅。最近过得好吗?” “我过得好不好和你有关系吗?”杜书雅嚣张反问,忽而笑得更加热正阳了。 “不过……我知道的是,你和你爸爸一定过得很不好!” “书雅,你不要这么说!我爸爸毕竟是长辈,你对我有成见、讨厌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要骂我爸爸!”申飞飞一边说一边垂着脑袋捉紧了裙摆,一副受了极大委屈让人我见犹怜的小模样儿。 杜书雅看着这么会装腔作势的申飞飞,笑得却更加灿烂了。 艾玛……瞧瞧她这副孝女白琴的嘴脸!还真是让她倒胃口。 “跟我在这里玩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不错,我很受用。” 杜书雅不留情面的道,却在申飞飞的眼底看到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暗。 申泰害死杜书雅母亲,又抢了五洲集团的事情申家的人是全部知晓的,申飞飞自然也知道。 只不过在这个场合,有那么多人看着,她不能让当年的事情被杜书雅抖出来。 “书雅,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啊?”申飞飞眨了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佯装出一副受尽了欺凌的模样。 周遭的店员已然开始四下交换眼神了,但却又碍于杜书雅的权势而不敢多言。 就在申飞飞一味的装柔软装可怜的时候,她身后的经纪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申飞飞的经纪人是个看上去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一看便是个看不懂眉眼高低却又格外喜欢逞能的人。 她睨着杜书雅,冷声道,“别以为他们怕你我也会怕你!你看你把我家飞飞欺负成什么样了?我告诉你,你就算再财大气粗也敌不过这社会上的舆论,我只要把今天在礼服店你欺负了我家飞飞的事情发到网上去,自然会有人替我们出了这口恶气!你就等着被网民骂死吧!” 见到自家经纪人替她说话了,申飞飞便立刻佯装起白莲花来,她连忙拉住自家经纪人的手,像是在替杜书雅求情。 “小朱,你不要这样,书雅不是坏人,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发到网上去……这让她以后怎么出门。” “哎呦,这么替我考虑……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 杜书雅勾唇一笑,慢条斯理的将自己耳侧的长发掖好。 “不过……我觉得你的经纪人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这社会上的舆论还真是害死人……我是不怕啦,只不过你,单纯善良的飞飞小姐。你做的那些勾当不知道害不害怕被别人知道,还有你爸爸……他做的那些勾当害怕别人知道吗?” 不知为何,所有的店员在听到杜书雅这句话的时候竟觉得她说得更有道理。 或许申家和申飞飞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招惹过她。毕竟,按照Grace的身份和地位,没有必要造谣说假话。 杜书雅慢条斯理的反问,可是这一字一句,却都是结结实实的戳中申飞飞的痛点。 那张漂亮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紧紧的咬着唇瓣。 “书雅,我和我爸爸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所有人都知道,我爸爸这些年一直热衷于公益事业,网民都说他是A市的第一善人呢。” “啊,第一善人!说得好!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会会A市的第一善人了。” 杜书雅慢条斯理的站起身,170公分的身高又踩了双10厘米的高跟鞋,足足比申飞飞高了一个头出来。 她环着胳膊,慢条斯理的向前走。 一步、两步、三步…… 申飞飞的经纪人眉头一皱,生怕自己家的艺人受欺负,连忙站到杜书雅的面前,将申飞飞护在身后。 “不许你接近我们家飞飞!你休想欺负她!” 然而杜书雅压根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微微向侧面一挪步,利落的抓着申飞飞的手腕将她拉了出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打人的时候,杜书雅却出人意料的将那个柔弱得需要人保护的绿茶婊拉进了怀里。 一副姐妹情深的拥抱样儿。申飞飞的经纪人按捺不住想要冲过来将他们分开,却被店员一把拉住了。 没办法,像他们这样的礼服店,压根儿得罪不起澳门的人。 “申二,为什么你这四年来竟然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呢?啧啧,除了会装无辜、装善良、装傻充愣,就没有其他招数了?” 申飞飞挣了挣,却被杜书雅结结实实得抱得更紧。用几乎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得到的声音低喃着。 “不过没关系,这样的你才有意思呢。” “杜书雅!你到底想做什么?” 申飞飞也不再挣扎,一抹不经意的狠辣划过她的眼底,压低声音问了句。 杜书雅这个嚣张的死丫头!竟然敢威胁她? “我想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我只是想毁掉整个申家罢了!期待吗?” “你休想!你以为我们家是马路边的阿猫阿狗,随着你的心意想毁就毁?愚蠢又无知的死丫头!” “哇哦,清纯玉女申飞飞小姐也会骂人啊?看在你连骂人都学会了的份儿上,我给你句忠告如何?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杀人偿命!我们走着瞧!” 杜书雅轻轻一笑,放开了申飞飞的肩膀。可是这一字一句里却尽是威胁。 她将‘偿命’二字咬得格外狠辣,似是非要戳破申飞飞的苦胆才能罢休。 没错,她就是在吓她,在威胁她,在斗志昂扬的冲她挑衅。 她就要要申飞飞提心吊胆自乱阵脚。 看着杜书雅望着自己的模样,申飞飞便气不打一处来。她整了整头发,却佯装出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儿,失魂落魄那般。 “小朱,我们先走吧。我的状态不好,可能试不了衣服了。” 申飞飞娇滴滴的道了句,她的经纪人便连忙狗腿子的迎了过去。 状态不好?好一个状态不好。不就是和她说了几句话用得着状态不好吗? “哼!你别生气,我扶着你。走……我们走,这家店再也不来了!” 目送着申飞飞以及她那护住心切的经纪人离开,杜书雅便觉得心情好得不得了。 隐隐约约中听到战鼓擂动的声音了,只是不知道,这申家的人还能撑多久。 从礼服店中出来,申飞飞一把推开了那个搀着自己的经纪人,大步流星的上了车子。 杜书雅的威胁好像在目,她说她要回了自己,毁了申家! 纵使不知道现在的杜书雅到底是什么来头,可却也让申飞飞毛骨悚然。 那家礼服店的VVIP客人不多,她全部都是认识的。杜书雅现在的身份到底是什么?竟会让那礼服店的经理都畏手畏脚? “飞飞啊,你生气啊,那个丫头也就是嘴上厉害点儿!闹不出什么花样来!” 经纪人一边拿出粉饼帮申飞飞补妆,一边耐着性子宽慰她。 “今天晚上你爸爸筹备的慈善晚宴就是个好机会!我们准备个名贵的东西捐出去,让大家都看看我们飞飞是个多么喜欢帮助别人的善良姑娘!正好,让你再大火一把!” 今天的晚宴是由五洲集团主办,最重要的就是那个拍卖环节。当场的女宾每个人都会捐出一件物品,由男宾来竞拍,募得的善款全部捐献给儿童福利院。 这绝对是一个积德行善又能彰显魅力的晚宴,有不少名门望族的女儿都跃跃欲试的在准备着名贵稀罕的物件儿来博人眼球,准备大出风头呢。 “你说的简单!现在这慈善晚宴那么多,除了古董玉器,古玩字画,还有什么能出风头的!” 申飞飞蹙着眉头白了自己的经纪人一眼,脸上尽是焦急。 不,她不能着急,越是这个时候她就越要淡然,越要在公众面前维护好自己的形象。 她一定会让杜书雅认清这个事实,她申飞飞的名声不是那么好毁掉的。 “嘿嘿,我倒是知道个不错的东西,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拿过来了。” 小朱故意拉长了声音卖了个关子,趴在申飞飞的耳边窃窃私语了一阵儿。 “怎么样?你能把那个拿过来吗?” “切,这有什么不能!看我的吧。” 另一边,杜书雅挑选了一条样子简单大方的礼裙后,便刷卡结账离开了礼服店。 坐上车子,她却没有急着离开,反而慢条斯理的拿出了放在手包中的平板电脑。 灵巧的手指哒哒哒的摁了几下。 下一秒,便有画面跳进了她的视线。 刚刚在拥抱申飞飞的时候,她在那个女人的包上藏了个mini摄像头。 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在做些什么呢? 或许是申飞飞将自己的包放在了膝盖上,画面中出现的竟然是一个男人的脸。 杜书雅放大了画面,想要将那个男人看得仔细一点。 然而……这猛然间,她便笑了起来。 这个男人竟然是A市市长,魏平?一个年过五十的老头子? 时机还真巧妙,就在她挑礼服的这个空档,申飞飞竟然晃悠到A市市长这里来了? “大白天的就来找我了?怎么……想我了?”那个老男人油腻腻的声音扑了过来,下一秒,便有一只大手把申飞飞膝盖上的包拿到了茶几上。 这下子可好,杜书雅可以将沙发上坐着的那个老男人和申飞飞那个绿茶婊一览无余了。 “哎呦!讨厌啦!人家白天就不能来找你吗?” 申飞飞一边娇嗔着,一边拍开了魏平的大手,状似亲密的偎进了他的怀里。 杜书雅来到A市之前,早就让崔楚钟将他们申家查了个底儿朝天,虽然没有确切消息,可她也知道,这申飞飞和A市市长交往甚密。 想到魏平已经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了,杜书雅便也没有往男女方面多想。 只是没想到啊……这申飞飞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没下限。 “听说你的母亲魏老夫人留下了一块儿猫眼古玉,价值连城?” 申飞飞一边说一边挑了挑眸子,那双水亮亮的眼睛如同黑宝石般明艳动人。 魏平自然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了,申飞飞这么一提,他便老奸巨猾般的弄懂了她的意思。 “看来,你是惦记上我老母亲的那块儿古玉了?” “亲爱的,你能不能把那块儿古玉送给我嘛?我想在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上用来拍卖……” “小妖精,好野心!连我家老太太的东西都惦记上了。” “亲爱的,你就给人家嘛……给不给嘛……”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咯。” 魏平毕竟已经五十岁了,在持久力方面怎么都是差了一点。这申飞飞也就扭动了五十多秒,那个男人便缴械投降了。 有那么一瞬间,杜书雅只感觉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是非观全部因为申飞飞这个女人放浪形骸的举动而被雷的五迷三道了。为什么这个女人可以如此的没下限?她当真不害怕得艾滋病吗? 将手中的平板电脑扔在副驾驶上,杜书雅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和看A片有什么两样?一样一样的啊…… 只不过,她也了解了一个真相。 申飞飞会在今天晚上祭出最强杀招博头条。 如果魏平真的将那猫眼古玉给了申飞飞,那可太有意思了! 正阳焰般的红唇轻轻勾起,车子猛地从停车位上驶了出去,卷起了一地的尘埃。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在崔楚钟以Z先生的身份散出消息之后,所有要参加慈善晚宴的A市豪门子弟皆是对即将到来的帝国赌场二女儿充满了兴趣。 Grace的声誉在上流社会那可是名扬四海。 即使有一部分人不认识她,但这也只证明了一点。 没听说过Grace这个名字? ok!因为你还不够资格罢了。 酒店的休息室中。 换好了礼服的申飞飞娉婷窈窕的走了进来,精致的妆容之下,尽是愁眉苦脸。 “爸,听说,今天帝国赌场的二女儿要来参加咱家的慈善晚宴?你给她发了邀请函?” “我哪儿请得到那尊大佛啊,见她一面需要花五百万美金呢!可能是和她的某个男伴一起来的!” 申泰一边说一边对着镜子整了整自己领带,笑着拍了拍自家女儿的肩膀。 “不管她是因为什么来的!这对于我们家来说都是件好事呢!哈哈哈!本来还有一些推脱说自己有事的贵客也因为Grace要来参加晚宴了呢!” “好事?我可不觉得那是什么好事!” 申飞飞娇嗔了一句,环着胳膊倚在了墙边。 “爸!你难道不知道嘛……外面那些男人议论的全都是那个女人,这场宴会的焦点本该是我的,现在全被她抢去了风头!” “我的乖女儿啊!你不是弄来了个价值连城猫眼古玉吗?等到竞拍的时候这风头肯定是你的嘛!还有什么东西能比那猫眼古玉更加稀罕?!至于开场这会子啊,你就去给她当个绿叶好好陪衬一下!” 一向喜欢站在风口浪尖上被人关注的申飞飞怎么能甘心被人抢去了风头呢! 虽然这个帝国赌场的二女儿她也听说过几次!但不过都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只会赌博的女人罢了!怎么能和她这个影视歌三栖大明星相提并论呢。 这么想着,申飞飞更气了! 她倒要看看这个Grace能有多么倾国倾城!竟然会让这么多的男人为她神魂颠倒! 杜书雅走进召开宴会的酒店的时候自然吸引了不少的视线。 她身上的衣服非常简约,不过就是一件白色拖地礼裙罢了,头发压根没有去做定型,只是慵懒的披散在肩头,可是那举手投足间的贵气,以及那不用言语形容都会被人一眼看中的美貌却丝毫未减,反而被烘托出一种随性优雅的气质来。 她轻轻捏着手包走到签到台,交上了自己的请柬,这刚想要借过服务员手中的笔,便被一双大手抓住了手腕…… “打扮成这个风骚的样子出现在这里做什么?想要勾引哪个男人?” 高正阳低沉邪魅的声音就这么毫不唐突的闯进了自己的耳膜,杜书雅秀气的眉头皱了皱,似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突然的出现。 “高先生有话好好说,在这里和我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杜书雅对着正在举着签字笔递过来的服务员笑了笑,接过笔,单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Grace杜书雅” 她从未想到将这两个名字连着写上去会如此的爽快,这种变态一般的快感甚至让杜书雅忘记了这个抓着自己、满脸愤怒的男人了。 签好名字,将笔递还工作人员。 然而下一秒,高正阳便抓着她的手腕大步流星的向休息厅的方向走。 “喂!你放开我!” 高正阳压根不理会杜书雅的纠结和挣扎。抓着她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房间,砰的一声落了锁。 “高正阳!你这个疯子又开始犯病了!今天早上没吃药啊!” 杜书雅低吼了一声,却不料那个男人的大掌握住她光裸的肩头便将她摁在了墙壁上。 “你胳膊上的伤呢!?” “用你管!” 杜书雅摸了摸自己那完全看不出枪伤的左臂,一双明媚的眸子迅速回避掉高正阳那咄咄逼人的视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用了易容必备的有毒人皮遮住了那个枪伤?” 被高正阳这么声情并茂的戳中了真相,杜书雅的脸色立刻坠入了谷底,连那抹故作淡定的微笑都看不见了。 “高正阳!你不要多管闲事!” 杜书雅冷声道了句,伸出手,对着那个男人的胸口便是狠狠的一推,奈何那铜墙铁壁压根没有动弹。 听到杜书雅的回答,这无疑是肯定了高正阳猜测的答案。这个丫头真的用有毒人皮去遮住伤口了。 晚宴的礼服就算在保守也不可能包住手臂,除此之外,杜书雅想不到其他可以掩盖的方法了。 毕竟那个枪伤很深很严重,一般的化妆术压根遮不住。 “怎么?现在连推开我的力气都没有了?” 高正阳的大掌猛地掐住了杜书雅的下巴,逼迫她望着自己。 只感觉一股子火辣辣般的触感迅速流过自己的四肢百骸,杜书雅下意识的想要躲,却压根躲不掉。 “没错!我是用了有毒人皮,那又如何?任何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想要遮伤口就要忍受它的剧毒,这点儿觉悟我还是有的!” 话音落,便感觉高正阳眼底熊熊燃烧的火焰已然要将自己吞没了,他的手劲儿越来越大,几乎要把自己的肩膀揉碎。 然而下一秒,便听到了那个男人愤怒的低吼声。 “杜书雅!你特么连命都不要了?!” 伴随着高正阳发怒的声音,好像在一瞬间,房间中的气氛跌入了僵局。 不得不承认,高正阳这一嗓子确实是吓到了杜书雅。 倒不是因为他的声音大,只是因为……她从没有听过这个男人说脏话罢了。 一向优雅贵重、爱惜自己形象并且不屑于与那些没素质的男人同流合污的高正阳先生,对着她爆了粗口。 还是一句声嘶力竭的粗口。 哎…… 她还真是罪过啊,竟然将这个男人气成了这样。 长舒一口气,杜书雅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儿什么了。 “高正阳,就算我用了人皮面具遮伤口,这中毒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有必要吗?” “没必要!特别的没必要!” 第十三章 红玫瑰 这一次高正阳是真的怒了!他见不得杜书雅为了报仇甚至连自己的命都要搭进去的样子,更见不得这个丫头如此不惜一切伤害自己身体的行为。 越是这么想,便越觉得怒火中烧。 “没必要!我完全没必要管你!你受伤、你中毒、你难受和我特么有半毛钱关系吗?痛的又不是我!” 高正阳声嘶力竭的怒吼,杜书雅倔强的咬着唇瓣看着他。 这家伙是骂街骂上瘾了吗?是在说脏话中找到了爽点了吗?这么一会儿都骂了两句了! 长舒一口气,杜书雅慢条斯理的道了句,算是释然,“你能这么想很好!反正痛的是我又不是你,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杜书雅的话音刚落,便看到了高正阳眼底更为狠辣的凶光。 他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周身散发出来的骇人气场将她笼罩在冰火两重天的炼狱之中。 这家伙又在气什么?她只是顺着他的话又说了一句而已啊……为什么高正阳像是被戳了痛点那样的愤怒呢? 难道说,她痛他也跟着痛了? 只见眼前的男人猛地收回手,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是什么意思?给她一个下马威吗? 这个时候为了维持自己强大的气场,杜书雅决定也摔点儿什么。左右没有其他可摔的东西,便干脆的把手包扔在了地上。 “高正阳!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有脾气!” 杜书雅回吼了一声。倔强高傲的仰着头,一点儿也不想认输。 可是有的事情,终究不是认不认输的问题。 就在杜书雅较劲儿的时候,高正阳已经俯身捡起她扔在地上的手包了。飞速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个不大的化妆包。 “喂!你拉我胳膊做什么!” 杜书雅咿咿呀呀的吼了一声,下一秒,眼前的男人便伸出手指按照昨天记忆中的部位搜寻着杜书雅的伤口。 因为贴了有毒的人皮,这无论是从摸上去还是肉眼看上去都很难发现瑕疵,所以这才是它的剧毒之处。人的尸体尚且要保存在福尔马林中才能防止腐烂,更何况是人皮了……淬过了毒药保鲜的人皮若是长久的贴着伤口,杜书雅便真的会没命的。 他多想把这个丫头扔在这里不管她!可是高正阳却发现自己压根就做不到。 找到了那个人皮的缺口,高正阳便是猛地一撕,接近着,便听到了杜书雅那吃痛的嚎叫声。 “啊!好痛!高正阳你故意的!” “你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痛?” 高正阳慢悠悠的反问,将那片杜书雅贴了四个小时才弄好的人皮轻轻松松的撕了下来。好在伤口并没有腐烂,这个丫头的毒应该还不足以致命。 看着被高正阳捏了捏随手扔进垃圾箱中的人皮,杜书雅便感觉心痛万分。五万美金啊,就这么被高正阳毁了? “高正阳!你丫还我钱!这人皮是我来A市之前特意到泰国清迈去买的!五万美金啊!你这个疯子!” “区区五万美金还能入得了Grace小姐的眼?” “入得了!我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辛辛苦苦坐赌桌赚来的!绝对不能被歹人恶意挥霍!” “既然你这么在意钱,不如嫁给我啊……别说是五万美金,五亿美金都能给你!” 高正阳将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不像是在谈婚论嫁,更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和风景。然而他说得越是自然,杜书雅听起来便越像是笑话。 “呵,我知道你有钱!这么炫富有意思吗?” 杜书雅讷讷的念叨了一句,她知道自己这点儿小资产和财大气粗的高正阳相比压根不足被提及,全都是小巫见大巫。但她怎么说也是个有道德有信仰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这个男人有钱就屈尊纡贵的嫁给他呢? 这个时候,高正阳已然从杜书雅的化妆包中翻出了一只眼线笔以及一个眼影盘。 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这些东西,却丝毫没有娘娘腔的感觉,反而像是在品鉴艺术那般。 “你的化妆品都防水吧?” “切……化妆品防水那是基础好不好?难道要让自己变成一个大花脸吗?” 杜书雅不屑反问,果然,高正阳这个男人还是不懂得这些玩意儿的。 就在杜书雅发懵的瞬间,那个男人的大手已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用眼线笔开始在那伤口上描描画画。昨天在他帮杜书雅重新消了毒又上了药酒过后,今天她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一条条红红的痂。 “喂!你在我胳膊上做什么呢?!我可没带卸妆水,你要是敢在上面写奇怪的东西你就死定了!” 高正阳无视掉杜书雅这喋喋不休的叫嚣,用黑色的眼线笔绕着她的伤口勾勒出一段儿轻轻浅浅的痕迹。 “不许动!马上就好!” 被高正阳这么一吼,杜书雅竟然下意识的不动弹了。 逆着光她根本看不到高正阳在画些什么,只能看到这个男人比女人还要浓密的睫毛随着他的视线眨啊眨的。 高正阳先是用眼线笔画出轮廓,然后又用杜书雅的眼影盘填色。 没办法这个丫头的眼影盘中没有大红色,只能用桃粉色凑合了。 将杜书雅的伤口重新用眼影和眼线笔伪装好,高正阳猛地挪开了他的脑袋,将杜书雅的手臂拖高,让那个丫头可以看到自己爽朗的杰作。 “哇塞,好漂亮的一朵大菊花啊!” 杜书雅忍不住出声赞叹,但碍于情面又不敢将夸赞的话说得过于露骨让这个男人骄傲。所以只能用‘菊花’二字来画龙点睛了。其实这个男人画的是玫瑰。 高正阳瞥了杜书雅一眼,却也没有责怪她。 小孩子不懂事,可以原谅。 此刻……在杜书雅纤细的小臂上,一朵火焰般的红色玫瑰花就这么绽放着,由浅入深,花心是她用鲜血结成痂的伤口,不仅看不出是枪伤,反而平添了一份意料之外的妖娆美艳。 “你很会画画嘛,哦,对了……忘记你得过绘画大奖了。谢了。”杜书雅讷讷自语的道了句,将高正阳手中的化妆品抢过来放回自己的手包中,理了理头发打算离开。 但没成想,这个男人压根不打算放过她。 长臂一伸将她拉了回来,重新桎梏在墙壁和自己的怀抱之中。 “你逃什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高先生还有事?” “今天晚上去我家。你的伤口需要重新消毒还需要清理人皮面具侵入你体内的淤毒。” “艾玛,高先生懂得很多啊?!连清淤毒都知道?难道你也用过这人皮?” 杜书雅不客气的反问,对于高正阳没有半点儿的好耐性。只不过在她的这句话之后,高正阳的唇瓣不自然的抿了抿,但几不可察。 自从她去澳门以来,好像已经好久没有被人如此的关注过了,高正阳在意她每个细枝末节,总能想到她想不到的小问题。 只感觉一股子刺棱的热度扑进了胸口,但很快便幻灭了。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她早就不习惯别人对于自己的善意了。 想到这里,杜书雅的眉头便紧紧的蹙起,“高先生借过!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这一次,高正阳也没有继续再拦下去。 杜书雅拼了命也想要为自己的母亲报仇,而他怎么能阻拦她的脚步呢? 目送着杜书雅走出房间,捡起了西装外套穿好,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杜书雅慢条斯理看似低调的往宴会厅门口一站。 然而这下一秒,便已经有人认出她凑上来攀谈。 “Grace小姐还记得我吗?我是……” 场内顿时因为帝国赌场二女儿的出现而变得风起云涌,见到过杜书雅本尊的人开始和那些没有见过她的人窃窃私语。其他那些或许曾经和杜书雅同做坐赌桌的男人便热情的上来攀谈。 杜书雅笑而不答,不知不觉间,她的周遭已然被各种各样付得起五百万赌金的男人团团围住。 面对此情此景,她非但没有觉得尴尬,反而扬起了格外恬淡的笑容。她的笑比空姐还要标准,不露齿,只是慢条斯理的勾着唇角。 眼前的男人一个个的都在问她还记不记得自己。 她怎么可能记得?和她赌过的男人不计其数,长得帅的她都未必能记清更何况是眼前这些怂爆了的土大款呢? “听说Grace小姐和高正阳先生订婚了?这后续的报道并没有出来,难道是有什么变故?” 有这样跃跃欲试,恨不得杜书雅没有订婚成功的,更有那些虚与委蛇、阿谀奉承的。 “Grace小姐似乎比我刚刚见你的时候更漂亮些了……我上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还和我说你喜欢拉菲82年的红酒呢……” 当然,也有这样恨不得和她装熟得。 只感觉将自己团团围住的男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杜书雅竟然从来不知道这A市里会有那么多的人到澳门和她同坐过赌桌,场面之空前,竟然渐渐超出了她的预料。 见自己周遭的雄性气息过于猛正阳有必要清走一下,杜书雅便面带微笑环视着周遭,伸出柔荑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发丝,那婀娜多姿的笑颜,让眼前的男人格外的心花怒放。 “不知道哪位绅士可以帮我拿一杯饮料呢?” 话一出口,便立刻有人狗腿子的去选饮料了,人墙少了一些,杜书雅只感觉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 不过,自然有那不愿意走的。 “Grace小姐今天晚上准备了什么竞拍物品啊?等到竞拍的时候,我一定会给你捧场的哦!” 杜书雅抿着唇瓣淡笑,一副故弄玄虚的模样。 另一边,申泰站在距离暴风的正中心比较遥远的地方。 他的秘书对着他指了指那个被男人团团围住的女人,轻声介绍了句。 “老板,那位就是帝国赌场二女儿Grace小姐,只听说貌美多情、倾国倾城,今儿见着真人,还是百闻不如一见呢,现在这眉眼好看的女人太多,但是像她这样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女人可真的不多了呢。” 听了秘书的介绍,申泰也打算凑过去打声招呼,毕竟这晚宴是他筹办的,他总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男人对于美女的喜爱那是不分年龄的,此刻申泰已然摩拳擦掌, 狂躁得如同一个毛头小子般。 然而当他排开众人,在杜书雅的面前站定的时候,只感觉血流迅速冲向自己的脑袋顶,浑身上下如同被雷击中了般,完全动弹不得。 那句还未完全脱口而出的“Grace”就这么僵硬在唇角,只剩下呆愣住的,瞪着眼前的女孩。 杜书雅!为什么会是她? 她不应该在自己公司楼下卖避孕套吗? 她为什么会摇身一变成了什么帝国赌场的二女儿? 看到申泰的瞬间,杜书雅便绽放出了格外迷人的笑意,她捏着手包轻轻向前挪了两步,这周遭围观的男人们便也跟着她一同向前挪动着。 “好久不见了,申先生。”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可是脸上那恬淡的笑意却只增不减,迷醉好看。 “你竟然是……” “没错,就像您看到的这样,我就是帝国赌场的二女儿Grace,有问题吗?” “呵,当然没问题。” 申泰咬牙切齿的道了句,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将这个丫头狠狠的捏碎。他花了几千万雇了杀手去弄死她,没想到这不仅人没杀到,竟然还把这丫头给弄到自己眼皮子低下了。 申泰淡淡的扫过周遭聚拢着的男人,一时也不敢说些过分的话,只能想办法将杜书雅带到别处去。 “Grace小姐,身为今晚宴会的东道主,我可否邀您一续?” “当然。” 能和申泰找个没人的地方单独交流也是杜书雅最想要的,她点了点头,目光悠悠的对着眼前的老男人一勾唇瓣。 立刻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向他的私人会谈室走去。 见杜书雅走了,会场中便顿时涌起议论纷纷。 “看这个意思,Grace和老申是旧时啊?” “你可不知道,这Grace特别排斥和男人单独相处,就算同坐赌桌的时候也会带着一大票保镖,坚决不和客人单独坐在一个房间里。看来啊……这是也有特例啊……” “哈哈哈,果然,还是老申人脉广啊!” 另一边,被高正阳派来监视杜书雅的霍天举着酒杯挪步到了议论纷纷的人群中,偷听着。 艾玛,他小嫂子竟然和申泰走了?这要不要报告老大啊? 这么想着,霍天便连忙捏着手机从人群中挪了出去,走到角落中拨通了高正阳的电话。 “老大老大,出事了!我小嫂子和申泰两个人单独到会客室去了!你要不要上来看看啊!” “我让你在她招惹男人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没让你把这闲事也告诉我。” 高正阳的态度明显非常不和善,并且还带着隐隐的怒气。这个霍天,还真是笨死了。 “额,申泰难道不是男人吗?” “申泰除外!” “为什么?” “如果他们两个真的单独相处了,倒霉的人会是申泰!” 高正阳不疾不徐的道了一句,唇瓣轻轻勾起了一抹淡笑,。 金碧辉煌的会客室中,杜书雅和申泰面对面的坐着。 “你来这里做什么?” 申泰开门见山的问,脸上虚假的笑容褪去,只剩下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以及……杀气。 久经沙场的杜书雅又怎么会看不懂申泰此刻在想些什么呢?她深吸一口气,环着胳膊靠在了沙发背上。 “我来这里能使做什么呢?当然是参加慈善晚宴啊。” 话音落,杜书雅还不忘轻轻的补上一句,“我连今晚要拍卖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呢……” “是谁!是谁带你进来的!” 申泰猛地一拍桌子,脸上的骇异更加明显了。 他的邀请函发得格外保守,压根不可能落到杜书雅的手中的! “申先生现在的愤怒有这么一丢丢的可笑哦。我还没生气,你怎么先气了?”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抚了抚自己的发丝,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杜书雅笑着的时候最危险,那将是她想要除掉你的前兆。 只不过申泰不知道罢了。 “死丫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申泰恶狠狠的开口质问,他总要把今天杜书雅在宴会上出现的用意问出来才能想到对策啊。 “啧啧,你和申飞飞还真不愧是父女……一样的没礼貌。遇见故人应该先问对方这些年过得是不是平安如意,为什么总要问我想要做什么呢?” 杜书雅面无表情的环上了自己的胳膊,那盛开了玫瑰花的地方,是申泰帮她留下的枪伤。 看在这个老东西在她刚刚到A市的时候就送上了这么大的贺礼,她是不是也要回送他点儿什么呢? “死丫头!不管你是来做什么的,我劝你趁早死了那条心!你觉得以你一个小丫头的实力,真的能斗得过我堂堂五洲集团董事长?!” “说得好!” 申泰的话音落,杜书雅脸上的笑容便更加的婀娜多姿,她一边赞叹一边轻击着自己的掌心,似是再也没有什么言语能比得看一个贱人耀武扬威更加恶心了。 “申泰先生的一席话还真是让我获益匪浅了,叼着主人拖鞋耀武扬威的狗就真的能穿那双拖鞋了吗?呵……这五洲集团董事长的位置是我母亲的,就算你恬不知耻的坐上去,就真的能长久吗?!” “死丫头!你妈就特么是个贱人!你比你妈更贱!” 被杜书雅的一席话气得胸口不住的浮动着,申泰只能口无遮拦的抒发着自己的愤怒。然而就在下一秒,杜书雅手中的扑克牌已经砰的一声飞了出去。 只感觉明晃晃的光亮向着自己的视线飞了过来,他压根来不及躲闪,便被扑克牌的利刃滑中的左脸。 “啊!” 申泰倒抽一口冷气,连忙伸手探到脸上。鲜红的血液盛开在他的指尖,他刚想要冲杜书雅扑过去,便又有明晃晃的东西飞了过来。 刷刷两下。一个血红的十叉便落在了申泰的老脸上。 “这是给你的警告,申先生!饭要少吃,事要多知!在你侮辱我妈妈的时候,起码要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再出口啊……” 杜书雅窈窕的站起身,漫不经心的拾起那沾了申泰鲜血的扑克牌用手帕仔仔细细的擦拭着。 被杜书雅这么戏弄,申泰早就怒气冲天了。 他猛地冲杜书雅扑过来,想要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擦拭着扑克牌的动作未停,不过是微微一闪身,杜书雅便避开了申泰的攻击,转头望着那个老男人栽倒在地上的狼狈模样。 “我刚刚不是警告过你了嘛!饭要少吃,事要多知!就算你不知道我是谁,至少应该知道我爸爸是谁吧……你觉得在澳门那种地方称王称霸的人会是善类吗?” 杜书雅眯着眼睛淡淡的道了句,手中,那浅紫色的手帕沾上了让她恶心的血。 趴在地上的老男人似是还没有放弃,他一把抓住杜书雅的脚腕,怒喝了一声。 “我要杀了你!” 然而这声音还未落定,女孩柔荑间的手帕便飘飘摇摇的坠落下去,掉在了申泰的脸上。 杜书雅猛地抬腿一踢,让那个老头子重新以狗吃屎的姿态趴在地上。高跟鞋猛地踩上了他的脊背,毫不留情面。 “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只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成功过而已。” “嘶啊!” 杜书雅脚上继续用力,便听到了申泰更为声嘶力竭的痛呼。 “你刚刚不是问我,到底要做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折磨你!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的消失,让你亲眼看着五洲集团易主,我经历过的痛苦,你加注在我妈妈身上的痛苦,我会乘以一百,不,乘以一万的回报给你!” “你休想!” 申泰厉声呵斥,在商场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他几时被人威胁过?更不要说是被一个小丫头威胁了! 想到这里,申泰便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他是杀掉了杜书雅的母亲!可那又如何,是那个女人没本事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会客室的门被人轻轻敲了敲。 “老板,晚宴要开始了。” 是申泰的秘书过来了,杜书雅的眸子一眯,拉开窗子利落的跳了出去,只留下晚风悠悠的扬起了纱帘。 门被人轻轻推开,摔得狗吃屎,脸上还有一个血红色十叉的申泰立刻对着自己的秘书招了招手。 “老板,老板您这是……” “别叫!你现在马上到监控室去,把这个房间的监控录像调出来!把声音消掉!一会儿晚宴的时候,装作视频故障的把监控录像播放出去!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杜书雅这个丫头的丑恶嘴脸,是她打伤我的!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心狠手辣!快!快啊!” “是!” 看到秘书一路小跑的离开,一抹狠辣决绝的笑意浮上了申泰的唇角。 没办法,既然杜书雅想要毁掉他,他就必须在那个丫头出手之前先斩断她的臂膀! 如果让所有人听不到他们说的话,只是看杜书雅殴打他的画面……该如何呢?她这女神的形象一定会摔进尘埃中! 他要彻彻底底的让杜书雅永世不得翻身! 杜书雅并没有直接从会客室的门走出来,不过是害怕众人看到那狼狈不堪的申泰后往她的身上多想罢了。 在这个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从窗子渡到了另一间休息室的窗子,稳稳的跳下来,落地站稳,整理好衣裙,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一副申泰要是变成什么狗吃屎的模样都与她无关那般圣洁高傲又美艳。 看到杜书雅,霍天立刻迎了上去,满脸的关切。 “嫂子,你没事吧?” 纵使昨天看到杜书雅坐在车子里一个人发疯的模样,霍天也一直觉得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人,既然老大把她托付给自己照料,那就一定要确保她平安无虞,他是一个注重承诺的人,绝对不能让老大的女人受欺负。 只不过……他这话一出口,杜书雅的脸上却闪过一片迷茫。 “嫂子?你叫我?” 杜书雅眨了眨眼睛,完全没弄懂眼前这个有些无厘头的青年到底在说些什么。 “当然是你啊!除了你我们老大还有几个未婚妻?” “你们老大有几个未婚妻我是不知道啦,但我肯定不是。” 杜书雅面无表情的道了句,只感觉又有汹涌的人潮要冲过来将她包围了。 不,赶在她被团团围住之前,她要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儿。 这霍天这么一提,她倒是也想起来了,刚刚高正阳那厮明明出现了啊……现在怎么又不见人影了? 看着杜书雅在会场中在寻觅着什么,霍天便立刻会意的解释高正阳的行踪。 “嫂子,我们老大在楼下开会呢……他一般不参加商业晚宴,所以今天不会露面。” 杜书雅对着霍天眨了眨眼睛,一副“我又没问你、你丫告诉我干什么”的无语表情。 果然,高正阳的好兄弟和高正阳这厮一样的喜欢自说自话,自以为是…… 昨天见着她还一副色迷迷的模样,今天便恭恭敬敬的叫嫂子,霍天这家伙不会是变脸王出身的吧。 “嫂子,你饿不饿,我帮你准备点儿吃的?” “不用了谢谢。”杜书雅摆了摆手,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那饮料呢?鸡尾酒怎么样?” “不用了谢谢。” “嫂子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这些色迷迷的男人近你的身,我会保护好你的。” “不用了谢谢。” 对于霍天所有的示好,杜书雅都是一句不用了谢谢。 看着眼前这个非常热心的有为青年那纤细的胳膊和腰身,杜书雅便知道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霍天压根保护不了自己,说不定还要她去保护他呢! “嫂子,你去哪儿啊?” “厕所!你要来吗?” 杜书雅面无表情的反问,这才看到了霍天那完完全全僵住的脸色。 “哦,那我在外面等你好了。” 霍天点了点头,对着杜书雅做了个请的姿势,目送她进女卫生间。 没办法,这是他家老大新交代下的命令,不让任何男人接近杜书雅,让他寸步不离的跟在杜书雅身边。 只不过霍天可能是曲解了高正阳的意思,霍天非常自以为是的以为这寸步不离的意思是让他保护杜书雅,实际上,高正阳只是不喜欢杜书雅被那些别有用心的男人围住罢了。 至于这保护?杜书雅貌似用不着任何人的保护。 走进卫生间的时候,这里面还没有人,杜书雅提着裙摆坐在马桶盖上,便听到了七零八落的冲水声音,以及推门的声音。 “哎,你刚刚看到那个小狐狸精了吗?哎呦,这在场的男人都恨不得把眼珠子贴在她身上啊!” “可不是嘛!你看我们老杜那色迷迷的样儿,还帮她拿果汁,我就从没看他对我这么体贴过!” “听说想要和那个丫头赌一把要花五百万美金呢!这说好听了点儿是她有魅力身价高,这说不好听了,她又和妓女有什么区别!” 坐在马桶盖上的杜书雅挑了挑眉,脸色却没有半分的异常。 没关系,这些话她经常听,都免疫了。 无非是一些得不到丈夫关注的女人们因为嫉妒而发的牢骚。 只是这些女人为什么不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自家丈夫不搭理她们反而粘着她杜书雅的原因是什么呢?无非是因为她们没有魅力罢了。 杜书雅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自己的平板电脑继续写写画画着。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道推门声传了过来…… “各位夫人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哇塞,是申飞飞那个绿茶婊的声音啊。 纵使是坐在马桶盖上并没有身临其境,杜书雅也能完完全全的感受到那个女人此刻装腔作势的嘴脸。 申飞飞捏着手包走到洗手台边,温婉大方的洗了个手,打算补妆。 怎么说,她也是个大明星,能够如此平易近人的和这些老女人们交流,她们早就该感恩戴德才对。 看到申飞飞本尊,这些老女人的话匣子又打开了。 “哈哈哈,我们在说啊……那个叫什么的来着……Grace,就那个帝国赌场二女儿!她还真是不懂事呢!这宴会明明是申家主办,她却跑到这里来喧宾夺主,让人讨厌!” “就是啊!这场宴会的主角应该是我们飞飞小姐啊……真是没想到,竟然被那个臭丫头搅了。” 听到这些贵妇人如此咒骂着杜书雅,申飞飞的脸上也平添了一抹喜色。 刚刚她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杜书雅了! 那个被男人团团围住的女人竟然是杜书雅? 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帝国赌场二女儿竟然是杜书雅! 天知道她刚刚都要把牙咬碎了! 果然,抢她风头这种事情也只有杜书雅那个贱人做得出来! 就在申飞飞带着满腔愤怒想要到卫生间来补个妆顺便发泄发泄的时候,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些名门贵妇咒骂杜书雅的声音,还真是一下子帮她疏解了愤怒呢。 只不过听着别人骂她,她总不能跟着一起骂来破坏自己苦心孤诣维持的形象,所以也只是淡淡笑、心下暗爽,并不参与其中。 “要我看啊,那个贱人还不一定和多少男人上过床呢!你看看她那勾人魂儿的小骚蹄子样儿!和我们飞飞小姐哪里有的比!” “杜夫人说笑了,我们申家的背景自然是比不过澳门帝国赌场了,不过是小门小户罢了,您谬赞了。” 申飞飞佯装着娴雅大方的道了句,还不忘露出一抹让人我见犹怜的小模样来装可怜。 “再说,我也确实不如Grace小姐漂亮,今晚宴会的主角本就该是她的。只不过,这是个慈善晚宴,大家都是带着一颗做好事的心来的嘛……我也只是想为那些可怜的孤儿院孩子们贡献点力量罢了。” “果然,还是飞飞小姐心地善良啊,听说飞飞小姐主演的一部电影马上就要上映了?我们一定捧场!一定捧场!” 坐在马桶上的杜书雅无奈了…… 果然是申飞飞啊,太尼玛会说话了。 既低调的表示她只是想做善事不想出风头,又将她这个出了风头的人拐弯抹角的骂了。 演技不错!她喜欢! 杜书雅挑了挑眉头,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些,等到她将自己手上的工作弄完,才提着裙摆慢条斯理的走了出去。 “嫂子!嫂子你没事吧?” 这刚一走出卫生间,霍天劈头盖脸的问候便涌了过来。 刚刚站在这女卫生间门口,他也听到那些女人们骂杜书雅的声音了……什么小骚蹄子,臭婊子,贱人,难听得过分。 “嫂子,你不要搭理那些老女人们说的话,她们是嫉妒你漂亮才会这样的。” 霍天一边说一边垂着脑袋将自己西装口袋的手帕拿了出来,递过去。 “想哭就哭吧,不用憋着。如果你需要肩膀的话,我虽然不如老大的宽厚,但也肯定是可以借给你的。” “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想哭了?” 杜书雅无奈的抓着脖子蹙起了眉头,不就是几句骂嘛,她压根没往心里去好不好。 “嫂子,我虽然是个医生,但我也知道这被人诋毁的痛苦。心如刀绞一般的痛,我能理解。” 霍天一边说一边拍了拍杜书雅的肩膀,继续自顾自的喋喋不休。 “其实你刚刚明明也可以冲出来把她们回骂过去的!可是你没有那么做,我就知道老大看上的女人绝对不是粗鄙无礼的,你这是不愿意和他们一般见识,我懂的!” “霍天啊,我……” “你不用说了!我都懂!还记得上次被一个八卦小报拍到我和女人进酒店的画面,他们都说我风流成性!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风流只是爱的女人比较多罢了!那个时候我也没有对那八卦小报的记者问责,因为不愿意和他一般见识。就和你现在的处境一样的。” 杜书雅仰头,看到的就是霍天那副‘咱俩同病相怜’的嘴脸。 可是他看上去又是那么的忧桑,让她压根没法打断啊。 这么想着,杜书雅只能无奈的将他的手帕递还回去了,比起她,好像霍天更加难过的样子。 “你带着女人进酒店那就是风流,我被人这些夫人太太们骂也是因为我吸引了她们老公的注意力,人家没骂错啊……接受吧少年!” “嫂子……你果然与众不同!你的胸怀简直……比大海还辽阔。” 霍天一愣,望着杜书雅的目光格外的虔诚,就像是一位极其渴望被洗礼的教众一般。 被霍天叫了这大半天的嫂子,杜书雅也已经习惯了。她揉了揉眉心打算离开女卫生间门口这个是非之地…… “嫂子,你别走!你等等我!带我一起走啊!” 霍天将手帕放回口袋,继续按部就班的跟了上去。 等到霍天跟在杜书雅的身后回到了会场的时候,竞拍已经快要开始了。 几张团团围坐的大圆桌边,杜书雅绕过申飞飞,找了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霍天也拉了把椅子坐在她的身边。 这还没等众人将视线放到她的身上,场子中的灯光便暗了下来。 只剩下一抹幽亮的追光打在主持人的身上。 “非常感谢各位贵宾莅临,由五洲集团筹办的慈善晚宴……” “嫂子,你听得懂这主持人在说什么吗?你在澳门待了这么多年一定不懂中文的博大精深啊……这莅临的意思就是欢迎光临。” “霍天啊,我中文没退步,能听懂。” 在黑暗之中,杜书雅终于敛去了自己脸上的那些虚假的笑容,可以休息一下自己的面部肌肉了。 主持人在上面噼里啪啦的说着空话,霍天在她耳边噼里啪啦的说着傻话。 倒也算不上是无聊。 只不过…… 这由主办方讲话的环节被pass掉了。 也对,申泰顶着自己脸上的那个大红叉叉也不能上台讲话了。 简单的几个互动环节过去,便是竞拍环节了。 各位女宾早就将自己要竞拍的东西交了上去,一件件摆在台侧的陈列台上,却尽是稀有的物件,像个珍宝品鉴会似的。 “嫂子,上面那些东西,哪件是你的啊?” 霍天环着胳膊问了句,对着杜书雅露出格外和善的笑。 “让我猜猜啊,以我们嫂子的身价,出手肯定阔绰,那猫眼古玉是你的吗?” 杜书雅挑眉,顺着霍天的指尖望了过去。在最明显的地方,果然陈列着那尊‘猫眼古玉’。 果然,申飞飞还是把这个东西弄到手了。 也对,在她那么卖力的伺候了魏平之后,没有弄不到手的道理了。 霍天挥了挥自己手中的竞拍号码如同耍着扇子般潇洒不羁。 “难道那猫眼古玉不是嫂子你的?那哪个是你的?那颗夜明珠吗?” 见杜书雅依然在摇头,霍天终于没有继续问下去。 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是看不透眼前这个姑娘的心思了,那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一会儿自会揭晓不是吗? 首先被推上台的便是那尊‘猫眼古玉’。 申飞飞的东西被第一个推上去杜书雅也算是心中有数的,毕竟这里摆着的所有物件都没有那个猫眼古玉来得稀罕,来得珍贵。 主持人朗声道了句,“这是由影后申飞飞小姐捐赠的猫眼古玉,起拍价五百万,请大家开始竞拍。” 随着主持人话音落定,在座的各位男士便开始叫价。 这猫眼古玉价值连城,实际价值应该足有一个亿,因为这真真的是好东西,所以大家叫起价来也毫不含糊。 分分钟就被喊道八千万了。 杜书雅推了推自己身边的霍天,低声问了句。 “霍大少爷不跟着喊一喊价?这猫眼古玉真是好东西呢。” “不喊!我一会儿要竞拍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 杜书雅挑眉反问,眼底猛地闪过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我的东西估计你不敢要啊……” 霍天自然没有深究杜书雅这句话,只当她是在开玩笑。他家老大交代过了,要无条件的帮杜书雅叫价,让她出风头。霍天自然不敢不听话,捏着号码牌只等着杜书雅的宝物被搬上去了。 最后,申飞飞的猫眼古玉被一个外地富商用一亿两千万的价格拍走。 隐隐约约中,杜书雅看到申飞飞那颔首淡笑着的模样,甚至觉得可笑至极。 一亿两千万的善款,不费吹灰之力的便将申飞飞的风头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估计这后面的物品再也没有能压得过她那件猫眼古玉的了。 随后,主持人又陆陆续续的推了几件东西上台,但也只拍到一两百万的价格,算不上什么稀罕的物件。 就在霍天已然按捺不住想要溜到前台去看看杜书雅的东西的时候。 穿着旗袍的礼仪姑娘再次端着个托盘上去了,没有人看得到那托盘上摆的到底是什么。 主持人接过名册的瞬间、脸色便是一僵,然后心惊胆战的在黑漆漆的台下逡巡着什么。 要知道这位主持人可是各大豪门经常会请的竞拍主持人,台风很稳,不会出任何纰漏,就算没有稿子照样能侃侃而谈。 可不知道为什么…… 在他看到手中的东西后,竟然被吓傻了。 “咳,下面竞拍的是,帝国赌场Grace小姐的物品……” “哇塞,嫂子到你的了!我要准备喊价了!” 霍天跃跃欲试的道了句,却在杜书雅的眼底看到迷人的光晕,然而在他还没有从杜书雅的笑容中缓过神来的时候,主持人已然将竞拍单上的东西念了出来。 “下面竞拍的是,帝国赌场Grace小姐的香吻一枚,起拍价,五百万!” 话音落定,底下的人皆是跃跃欲试,有老婆的没老婆的,全部等着那开拍的口令准备举号码牌了。 Grace的香吻一枚诶! 如果能被Grace亲一下那绝对就是权利和地位的象征,必火无疑啊!这炒作的效应别说是五百万,就算是五个亿都应该花!。 在场的男人们皆是跃跃欲试的时候,霍天傻眼了。 “嫂子,你这是玩儿真的呢?” 杜书雅淡淡的勾起唇瓣,猛地一伸手抓住了霍天的领子。 他只感觉那张美艳欲滴的脸猛地凑到了距离自己格外近的地方,一股子诱人的香气扑了过来,自己的身体顿时燃起了腾腾的火焰。 “怎么?刚刚不是说要我把我的东西竞拍到吗?现在又不敢了?” 杜书雅的红唇微启,眼睫一抬悠悠的扫过霍天的鼻尖。 纵使在黑暗中看不到杜书雅的眼神,霍天却依然能感受到这**裸的诱惑。 他的小心脏跳得好快啊! “嫂、嫂子……你别这样,老大他……” “高正阳应该是派你来盯着我的吧?” 杜书雅吐气幽兰的道了句,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霍天的脸颊,落在了他的唇瓣之上。 “可是怎么办……现在,你已经没有时间通风报信了哦?” “嫂子,你,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啊,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好啊!”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放开了霍天,慢条斯理的靠回了椅背。悠哉悠哉的欣赏着这被她掌握在手中的光景。 台上的主持人已然调整好了状态,准备喊起拍口令。 “现在是Grace小姐的香吻一枚,五百万起拍,开始叫价!” “我出六百万!” “我出八百万!” “我出两千万!” “五千万!” “这位先生出五千万,还有更高的吗?!” “七千万!” “霍天,你不是要竞拍吗?倒是喊价啊?” 杜书雅巧笑倩兮的道了句,对着脸色铁青瑟瑟发抖的霍天悠然至极的怂恿着。 这个时候的纠结,只有霍天自己知道罢了,他不叫价便对不起老大的使命,他叫价如果真的把杜书雅这香吻一枚拍到了说不定会被自己老大打死! 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霍天晃神的瞬间,价格已然被叫到了一个亿。 艾玛,这帮疯子!不就是一个吻嘛,又不是陪他们睡一夜,为毛线都这么争先恐后啊,杜书雅亲完了他们打算这辈子不洗脸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霍天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这编辑的短信还没有发出去,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五亿!” 唔,这声音有点儿熟悉啊。就是看不清人脸罢了。 “这位先生出价五亿,还有更高的吗?” 五亿?不过就是个吻竟然被叫到五亿了? 坐在下面的申飞飞似是用极大的自制力在保持着脸上的笑容,今天晚上明明是她的主场的,她到底是多么辛苦才将那个猫眼古玉弄到手的?! 现在竟然要被杜书雅这个丫头的一个吻打败了吗? 她的手紧紧的握着,纤长精致的指甲就这么折断在自己的掌心中。 天知道她今天为了将魏平伺候舒服了有多么的辛苦,到现在她的腿和腰还是瑟瑟发抖的呢。 她堂堂一个影视歌三栖的大明星,如果不是因为利益,她又怎么可能强迫自己和一个满身肥肉的老男人纠缠在一起。 想到这里,申飞飞的冷汗便冒了一层又一层。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六亿!” “六亿五!” “十亿!” “88号先生出到十亿了!还有比十亿更高的吗?!” 十亿! 一个吻竟然被叫到十亿了! 底下的人已然由原先的跃跃欲试转变成了哗然,就连杜书雅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理喻了。 她预想过自己的吻很值钱,但也绝对没有叫到十亿的地步。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那个提价到“五亿”和最后叫到了“十亿”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而且那个男人的声音很熟悉。 “霍天,你确定高正阳在楼下开会吗?” “是啊!他现在肯定上不来!否则你觉得咱们两个可能如此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吗!?” 或许是她听错了吧。 “十亿一次!” “十亿二次!” “十亿第三次!” “成交!” “恭喜88号先生用十亿拍得Grace小姐香吻一枚,我已经听到底下的贵宾们心碎满地的声音了哦。” 主持人打趣一声活跃气氛,礼仪小姐拖着那个杜书雅亲手写下并且签过名的竞拍条走了下去。 追光渐渐移动,照到了那个十亿买吻的烧包男人身上。 杜书雅这猛的一抬头,看到的就是高正阳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 “竟然是……从不参加商业晚宴的高先生?!” 底下的声音一浪接过一浪。 高正阳不惜十亿重金只为买未婚妻一吻? 艾玛!好痴情好浪漫啊! 果然是高正阳! 杜书雅的神色似是在一瞬间凝固了。 她没听错!竟然真的是高正阳在叫价! 一抹如同罂粟花般邪魅的淡笑挂上了杜书雅的唇角,她悠悠的和高正阳对视着,脸色淡然至极。 “啊?!我家老大来了!” 此刻的霍天已经被距离自己不过十来步远的高正阳吓到了。自家老大的视力和听力都格外的厉害。 他会不会听到杜书雅刚刚和自己说的话了?! 他会不会看到杜书雅和自己刚刚做的事情啊?! 艾玛……好恐怖啊。 与霍天的反应相反,杜书雅却表现得格外淡定。 反正她也是为了将申飞飞的风头盖住,既然都要送吻,这高正阳总比下面坐着的某些肥头大耳要强啊。 环着胳膊微微转头,慢条斯理的看了看瑟瑟发抖的霍天。 “你抖什么啊?” “我抖了吗?” “你抖得如同筛子!” 杜书雅伸手摁在了霍天的膝盖上,想要用外力让他忍一下。高正阳那边的追光也能照到他们这里,一个大男人抖成这样很丢人的。 看着杜书雅摁在自己膝盖上的手,霍天似是抖得更加厉害了。 “嫂子,求你不要碰我!你看到我家老大那要吃人的眼神儿了吗?” “他要吃人?为什么?” 杜书雅非常白目的问了句,见到霍天这铁青僵硬的脸色,慢悠悠的收回手,望着他淡淡的笑着。 “嫂子,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家老大的视力很牛逼吗?即使是全黑色的环境下他也能看到十米开外的地方!” “所以呢?” 杜书雅无奈反问,和霍天的交流已然遇到了瓶颈。 难道真的是她的中文退步了?为什么这个家伙说得话她都听不懂呢? “他肯定已经看到你刚刚和我做的那些事情了!” “什么事情?” 杜书雅挑眉问道,依旧没有理解到位。 “就是你刚刚抓着我的领子,靠得特别近,对着我各种各样的……” “啊!就那些啊,那叫事儿吗?我一没抱你,二没强吻你,我只是抓了你的衣领诶。” “那当然叫事儿!在老大的眼里这就叫事儿!艾玛,我要完蛋了!如果老大责怪起来,你一定要救我。” 看到了高正阳的瞬间,不光是主持人,就连周遭的宾客们都傻了。 A市的传奇人物,派克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绝不参加任何商业晚宴的贵人! 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按照惯例,竞拍成功的宾客要说两句祝福的话,算是为慈善公益添砖加瓦。 话筒被递到了高正阳的唇瓣,主持人这才朗声发问。 “请问高总,到底是什么原因趋势您拍下Grace小姐的吻呢?众所周知……您已经与澳门帝国赌场二小姐举办了私人订婚宴,这是不是您为了未婚妻而准备的惊喜呢?” “不是。” 高正阳冷冷回答,一张俊脸上如寒冰弥补,散发着灼灼的怒火。他给杜书雅准备惊喜让她献吻?他又不是疯子! 好吧,高正阳在生气,长眼的人都看得出来。 “那您不惜花费十亿买吻的原因是为了慈善做贡献吗?” “不是。” 高正阳依旧冷声回答,这个时候底下的人早就沸沸扬扬的开始议论了。 虽然高正阳嚣张又爱甩大牌,但是明天的报纸上一定不会有关于他的负面报道,没办法,派克家的权势就是这么牛气。 被高正阳这连呛了两声,主持人也不敢随随便便发问了。 就在礼仪小姐准备收回话筒的时候,那个男人一把将话筒拿了回来,追光灯下,那双冷魅的眼眸泛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芒。 他望着杜书雅,一字一句说得低沉优雅,但却威胁性十足。 “我不喜欢其他的男人觊觎我的女人!” 我的女人! 艾玛,好霸道好牛气啊! 在座的女宾们皆是双手合十一副崇拜得不得了的模样。 至于男宾们……虽然不敢言语可是心中早就将高正阳的祖宗八辈子问候了个遍。 坐在一旁的申飞飞脸色早就铁青得厉害了。她咬了咬唇瓣,从手包中捏出了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自己的父亲。 不行!她不能忍了! 现在就要让爸爸把那段监控视频亮出来,给杜书雅一个颜色看看。 会场中的追光灯渐渐暗了下去,又恢复到了刚刚的黑暗。 只不过……或许是听到了霍天的话,杜书雅总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高正阳在黑暗之中的目光嚣张的逼视着自己。 这个没吃药就出来乱说话乱晃悠的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在这个公共场合说自己是他的女人,让她以后还怎么在男人圈儿里混啊! 想到这里,杜书雅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怒火中烧了。 竞拍过后是一段管弦乐表演。 霍天这个时候已经完完全全的颓了,老老实实的定格在椅子上连话都不敢说,生怕高正阳看到了什么和他发飙。 悠扬乐声如水,可是在杜书雅亲耳听到过高正阳房间中那环绕音响的竖琴卡农之后,便觉得没有什么音乐会比得上那样的声音了。 或许是有些烦躁,杜书雅压根没有什么心情听音乐。 听到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便落定在她的左侧。 “丫头!你的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 只感觉一双温柔的大掌轻轻缠住了自己的手,细细密密的揉捏着。 “嫂子嫂子,你看我家老大不见了。艾玛,吓死我了!他终于走了。” 霍天重重的舒了口气,一直僵硬着的身体这才微微放松。 杜书雅无奈的转过头,看了看坐在自己右侧的霍天。 果然,这个家伙就是傻缺一个! 不仅智商不够用,连听力和视力都那么差强人意。 高正阳不就在她旁边呢嘛! 只不过…… 就在这个时候。 管弦乐的声音停止,被杜书雅打了个半死的申泰被人一左一右的馋了上来。 他的脸上还带着杜书雅用扑克牌留下的一个血红色的叉,头发蓬乱,身上的西装也是皱巴巴的,看起来还真是狼狈不堪。 申泰被人一左一右的扶住,站稳。 众人在看到他的瞬间都是倒抽一口冷气。 申泰怎么会被弄成这样?难道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被恐怖袭击了? 清了清喉咙,申泰抹了把自己那悲痛欲绝的泪水,对着话筒不慌不忙的说起话来。 “非常抱歉,我会以这样不堪的姿态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首先,申某人要像各位赔个不是。” 话音落,申泰又声情并茂的吸了吸鼻子,一副受尽欺凌委屈不堪的样子。 果然,他和申飞飞是父女没错。 都是这么的热衷于演技。 杜书雅无奈的勾了勾唇瓣,似是想要看申泰将这戏码继续演下去。 “虽然很对不起大家,但我还是要将我今天的遭遇说给大家听!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让大家认清歹人的真面目不要被她的皮囊迷惑!” 申泰又是低吼了一声,紧跟着便吞了吞口水,继续说下去。 “将我打成这个样子的,就是你们口中的帝国赌场二小姐Grace,杜书雅!” 话音落,底下的哗然声便一浪高过一浪,窃窃私语声音过大,导致申泰无法继续说下去。 “Grace不过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将一个男人伤成那样!” “我才不信呢!” “没错啊!你看看Grace瘦成那个样子,哪有那么大的力气!” 隐隐约约的听到底下的议论声,申泰那双老奸巨猾的眼底便闪过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光亮。 “大家很难以相信对不对?请大家稍安勿躁!我这里有证据要提供给大家!刚刚会客室的监控录像已经将她的劣行记录下来了!” 听到申泰的话,底下的人皆是将信将疑。 只不过高正阳的眉头却在不经意之间的紧蹙起来了。 “真的是你做的?” 他压低声音问了句,大手紧紧的抓住了杜书雅冰凉的小手,脸上尽是担忧。 这个时候,已然洞察到高正阳存在的霍天便连忙搭话。 “怎么可能是嫂子做的!估计是申泰那个老家伙自说自话吧!你看看那个老东西,少说也要一百八十斤了!嫂子哪有那么大力气给他弄成那样啊!” 看着不说话的杜书雅,高正阳便知道那是她默认的。再看申泰脸上的割痕,那绝对是出自杜书雅的扑克牌之手。 这个无法无天的丫头!就算再怎么想要除掉申泰也不能在这个场合上闹成这样! 这么想着高正阳便猛地站起身来,想要派人去将监控录像换掉,或者是切断电源。总之……不能让杜书雅的身手和扑克牌被暴露。 这里是A市不是在澳门,如果监控视频曝光在众人面前的话,她说不定会被警察抓起来的。 看着高正阳已然拿出手机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杜书雅便连忙拉住了他的手,对着眼前这面色难看的男人的勾起了唇瓣。 “不用去!已经来不及了!” “放开!” “坐下!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我们就来看看吧……申泰后面到底要唱哪一出?” “不管是哪一出!你的扑克牌也……” “嘘!” 杜书雅轻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挡在了高正阳的唇瓣上。清明澄澈的眸子仿佛泛着光亮,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淡然和镇定竟然让高正阳鬼使神差的头皮发麻,心角一撞,悠然的靠了回去。既然她说不用,那么就姑且往下看一看,如果申泰真的敢动他的女人的话,那么……高正阳自然也有办法解决。 他和杜书雅订婚典礼上那么大的洋相和混乱都能压下来,就算今天真的出了乱子也无妨。 第十四章 绝不放过 所来的人非富即贵,看热闹的人会有,但一定不会有那没节操的拿出手机来拍点儿什么的。 现在申泰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堵住在座的人的悠悠之口。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也难得申泰顶着那张脸还要帮自家女儿运筹帷幄。 此刻再看申飞飞,却已然敛去了刚刚那份惊愕和慌张,一双眼眸晶莹至极,仿佛能涌出泪儿来。 “非常对不住各位,电脑被不法之徒黑客了。” 说到这里,申泰还不忘若有所思的看了杜书雅一眼。 是这个丫头做的吗?她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 只不过此刻,这些事情早就来不及深究了,解决他闺女的事情是重点。 就在这个时候,众目睽睽之下,申飞飞窈窕的站起身,随手挽着坐在自己身侧的那只堪比猪一样的男子,肥头大耳,虽然年纪不轻,可却已经挺着啤酒肚了。 他们两个并肩向台上走去,一副恩爱至极的模样。 果然是申飞飞,不是那么容易便被打倒的。 她娉婷温婉的在话筒前站定,用那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声音轻吟的说到。 “事已至此,我们也不能再继续隐瞒了!这视频既然被人曝光,那么我就向大家宣布一个喜讯。我们两个很快就要订婚了,这视频中的画面都是我们闲来无聊调节气氛的小游戏,没有其他的意思。” 申飞飞一边说一边故作娇羞的畏进了身边男人的怀中,甜美可人的笑着,顿了顿,她才将自己的话继续说完。 “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那么我们就将坏事变喜事,在这里公布婚讯,希望得到大家的祝福。” 好一个坏事变喜事啊! 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一个男人,顺理成章的顶包了? 顶包倒是找个好的啊,找了只猪来顶包做什么? 果然,这申家的人还就是有意思呢! 杜书雅虽然对于申家的资料了如指掌,可毕竟对A市的其他达官显贵所知不多。 她戳了戳自己身边的高正阳,低声问了句。 “申飞飞身边的那只猪是谁?” 为了掩盖自己和高正阳咬耳朵说话的暧昧,杜书雅还不忘捏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魏平的长子,魏一。” 身边男人的声音平静至极,还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只不过杜书雅却被他的这句话结结实实的吓到了,这一口香槟就这么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呛得她差点儿咳出声音来。 “什么?魏平的儿子?市长的儿子?” 高正阳一边帮杜书雅顺气一边平静的点了点头,完全没有被这匪夷所思的事情影响。 伴随着周遭朗朗响起的掌声,杜书雅只感觉自己的节操随着申飞飞这让人无可奈何的选择和举动碎了一地。 艾玛,和爸爸上床,和儿子订婚。 这种事情果然只有申飞飞做得出来啊! 周遭的人鼓掌,杜书雅便跟着鼓掌,得体温柔的。 只不过这个时候,高正阳隔着身边的女孩对着霍天努了努嘴。 霍天不动声色的对着高正阳点了点头,立刻会意,起身离去。 此刻,众人的视线都被转移到了申飞飞的身上压根没有想到申泰那身伤,这样正好,就算是把杜书雅打人的事情掩盖过去了。 这个时候,他自然不能帮杜书雅在公众面前打抱不平,很有可能会把已经盖住的事情重新提起来。 可是,高正阳自然不能善罢甘休! 既然自家小野猫想要报仇,他是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帮忙的。 看着自己身边的霍天那么唐突的离开了,杜书雅冷魅的笑了。 “高正阳!” “嗯?” 借着乱劲儿,杜书雅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手中的酒杯轻轻放到了他的掌心,就仿佛两个人的体温在不着痕迹的交融着。 “看在你是我校友的份儿上,又看在曾经你差点儿成了我继兄的份儿上,给你个忠告!” “……” 高正阳没有说话,只是挑着眉头轻轻的望着自己身边的女孩。 酒杯上仿佛还残留着杜书雅手腕间的味道,清幽撩人。 “这个忠告就是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哦?看来你是不想要我帮忙了?” “我劝你从现在开始离我远一点!否则,到了最后,你也会惹得一身腥的!” “我就是喜欢惹上腥味,有问题?” 高正阳一边说一边伸手绕过杜书雅的脖颈,轻轻的揉着她的发丝。 视线中,那精致的眉眼仿佛带着笑,却足以勾去了他的三魂七魄。 杜书雅的美丽,他是知道的。 甚至在高正阳的心目中,四年前的她要比现在的她更加美丽。 那个时候杜书雅从不化妆,没有美艳的衣裙加身,即使只是一身校服却已然被她驾驭得清纯可爱。 她喜欢逃课,喜欢耍小聪明,喜欢得理不饶人。 没有现在的这份理智和优雅,若非对杜书雅斩钉截铁,他又怎么可能在众人面前说那样的话,。 高正阳自认自己目标明确,猎物锁定,绝不放手! 看着高正阳那一副‘我就是要找倒霉’的模样,杜书雅也不再多言了。 她给了他躲事儿的机会,他偏偏不珍惜。 那可就不能怪她咯! 这好戏没一会儿就散场了。 临走的时候,申泰派了几个助理站在门口,给每一位到场的嘉宾发礼物。 表面看上去是一盒西点,至于这西点下面,则是码了厚厚一层的现金。 这收买人心的架势不言自明。 大概是不想让在场的人把这笑话传到外面去,他屡次用那张受伤的脸说着好听的话。 就连杜书雅打伤自己的事情也被完全抛在了脑后。 什么希望大家保密,希望大家不要随意将事情散播出去。 不过都是为了遮掩申飞飞这不雅视频罢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杜书雅和申飞飞较量的这一仗已然胜了大半! 偷鸡不成蚀把米,申泰父女这次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高正阳走在杜书雅的身侧,两个人并肩前行。 男的帅女的美,本就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 “上次我们的订婚宴之后,你也给在场的宾客送了现金当封口费吗?” 杜书雅慢悠悠的反问,高正阳那张面瘫脸上却依旧是那股子让人不敢睥睨的霸气。 “用钱封口最没有意义。” “好吧,你拽。” 走出了酒店,一股子冷风便扑了过来。 接近着,便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俊脸从车子中走下来,竟是风姿绰约温婉美丽的Z先生崔楚钟! 大晚上的,他烧包的带了个大框墨镜,生怕会在这里碰到他的老客户被认出来。 崔楚钟的视线在捕捉到高正阳的瞬间立刻警觉性极佳的毛骨悚然,恨不得拔腿就跑。 只不过这个时候,杜书雅已经看到Z先生本尊了。 “躲什么!我都看到你了!” 被杜书雅这么一戳破,崔楚钟前进的步伐也算是被拦腰斩断。 他抓了抓头发走上前,有些尴尬的避讳着高正阳的视线。 没办法,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自己在亲了高正阳的瞬间那曼妙多情的触感,以及这个危险性十足的男人虎虎生威的威胁。 “哟,这怎么害羞了啊?见到自家男人不应该扑上来献个吻吗?” “杜书雅!” 崔楚钟声嘶力竭的吼粗了声,又因为周遭人潮汹涌而不敢扑上去一把扼住她的喉咙。 这场面,还真是尴尬。 与此同时,始终不发一言的高正阳终于说话了。 “有事?” 多么干净有力的两个大字,堵得崔楚钟脑子猛地一阵儿发麻。 定了定神,在那强有力的视线压迫下,他终于想起自己找过来的目的了,一拍脑门,连忙道。 “书雅,你爸来了,把涵彬带走了一整天!我预感很不妙。” 被崔楚钟这么一说,杜书雅的脸色似是也在瞬间坠入了谷底。 金涵彬是被自家父亲赶出帝国集团的。 在那个黑道出身的老男人眼中,金涵彬觊觎了自己的女儿自然就是背叛,敢于背叛他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杀无赦! 看上去是放过金涵彬,只不过取他性命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不行!她必须要去看看。 就在杜书雅刚想要上车离开的时候,伴随着一道由远及近的清脆的高跟鞋声音,自己的手腕却被人猛地抓住。 转头,由着申飞飞拉住自己,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眼前的女孩,一抹疏离性十足的淡笑就这么挂上了杜书雅的唇瓣。 现在这个时间段儿,宾客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大门口本就没有多少人在,否则,申飞飞又怎么敢这么正面的质问她? “杜书雅!是你做的吧!视频的事是你做的吧!?” “你猜呢?”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手腕从申飞飞的指尖中抽了出来,力道之大,甚至让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孩踉跄了一下。 “一定是你做的!我确定!” “空口无凭,至少要拿出证据来才能指控我吧!你说你的不雅视频是我做的?你是亲眼看到我站在你面前录像了,还是亲眼看到我做手脚了?拿着证据再说话啊!申小姐。” “你!” “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一定不会纠结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相反,你那个英俊迷人的丈夫才是关键之所在! “既然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你们两个在交往,至少要把这婚结了才能平息悠悠之口吧! “不过,嫁给魏公子你应该也不吃亏,毕竟他是市长家的长子,身家背景方面也不输给五洲集团啊!除了……外貌方面……”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收敛了脸上的玩世不恭,一字一句,尽是戳中了申飞飞的痛点。 看着那张习惯性佯装无辜的脸颊上多了几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和扭曲,便有一股子**裸的快感扑了过来。 “杜书雅!我不会放过你的!” 申飞飞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的杜书雅撕碎。 至于高正阳,接了个电话后就先行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拍了拍杜书雅的肩膀表示对她的信任。 “不会放过我?你现在还有时间对付我吗? “你现在应该争分夺秒的准备婚礼,赶在你这不雅视频流到网上之前把自己的形象挽救一下,就算有一天,这视频真的流了出去,至少也要有个顺理成章顶包的人选吧!可是你这一结婚,啧啧,不知道有多少影迷要心碎满地啊。” “你竟然知道魏一是我用来顶包的?果然!那视频真的是你做的手脚!说吧……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把视频的原版还给我!” 杜书雅故意在言语中泄露的信息就这么被申飞飞抓住了。 申飞飞猛地上前一步,拧着眉头瞪着眼前的女孩,一字一句,说得格外咬牙切齿。 “杜书雅!明人不说暗话!说吧,你要的到底是什么!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把视频的原版还给我,不将它泄露出去!” “嘶,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哦,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放过你呢?” 杜书雅慢悠悠的反问,伸手拂过自己的发丝,唇角就这么淡淡的勾了起来。 “你能让我妈妈死而复生吗?” “你不要说那些疯话!死人怎么复生!” “连让我妈妈死而复生都不能做到,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跑到我的面前来谈条件的? “申飞飞,几年不见,你的智商退步了不少呢!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自己慢慢纠结吧,哦,对了,提前祝你和魏公子新婚快乐了,影后申飞飞小姐!” 看着杜书雅上了一辆豪车耀武扬威的离开后,申飞飞几乎是以发疯的姿态飙车回家的。 进了申家大宅,先是扔掉手中的包。 然后便是耳环、项链、手镯、戒指…… 如同思绪混乱,痛不欲生那般的将自己身上带着的东西全部扔在地上,发泄着此刻早已蓬勃的怒火。 管家不敢去拦,也不敢上前,只能由着申飞飞将那昂贵的首饰统统摔碎。 “飞飞!” 身后,一道苍老沉稳的声音迅速打断了申飞飞的动作。 他一把扯住自家女儿的手腕,认真严肃的凝视着她。 “你和你大哥不同!至少在爸爸的眼中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我聪明有个屁用?现在不也要去嫁给魏一那个死胖子了? “魏一和他爸爸不同,起码他爸爸是市长,能护我星途坦荡能帮助五洲集团的生意,可是他呢?!他就是个白痴!和我大哥一样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白痴! “不,我不能嫁给他,那样会毁了我的演艺事业,我也不能让杜书雅把视频散出去,绝对不能!” “飞飞!你冷静点儿!” 申泰连忙拉住自家女儿的手,耐下心来劝着。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这件事一定是杜书雅做的!可我就是他妈的抓不到把柄!” 情急之下,申飞飞这个在旁人眼中进退得宜的女孩竟然爆了粗口。 让她去嫁给一个没能耐没出息的废物! 可是当时的情况下,也只有白痴的魏一会心甘情愿的认了那个视频的。 在申飞飞的理智范围内,她可以接受自己和老、胖、丑的男人上床!只要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牺牲一点无妨! 但她完全无法接受的是嫁给一个不仅又胖又丑还完全对她没有帮助的男人! 想到这里,申飞飞的手便紧握成拳,本就被她捏断了的指甲嵌进了掌心,淅淅沥沥的滴出血来。 “飞飞,你的弟弟妹妹不在国内,现在只有你能帮助爸爸除掉杜书雅那个贱人了!所以你千万不可以自乱阵脚!” “爸!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我不会放过她!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不行!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这么说着,申飞飞便猛地拾起被她扔在地上的包,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申家大宅。 杜书雅,你对我不仁,就休怪我对你不义! 月朗星稀。 今晚的夜色皎洁异常。 众所周知,A市市长廉洁刚正,一上任便处罚了一大把贪官污吏。 但最让人感动的还不仅是如此,魏平的妻子几年前出了车祸。 虽然成了植物人但是市长大人并没有抛弃她,反而更为体贴仔细的照顾着。 当然,这些全是善良的市民们所了解的表象罢了。 申飞飞的车子停在了一栋私人别墅门口,这栋别墅是登记在五洲集团名下的私人所有财产,和魏平没有任何关联所以就算那些狗仔拍到了她进门也不会被戳穿什么。 申飞飞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点亮了房间中的灯,伪装成她留宿在这别墅中样子。 随后,便捏起了手电筒,向地下室走去。 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毕竟在人前她是个明星,为了避免各种绯闻,一切事情都要低调再低调。 所以,申泰特意为了自家女儿准备了这套别墅。 表面看上去是单独的,实际上,有个地下通道,连着魏平的家。 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申飞飞都是通过这地道找到魏平那里去的。 当然,这秘密通道只有三个人知道,申泰,申飞飞,以及魏平。 就连魏平的儿子魏一都不曾知晓,一心以为自家父亲洁身自好刚正不阿呢。 这地道很长,跨越了三四个独栋别墅才连到魏平的家。 申飞飞环着胳膊急匆匆的往前走,手电筒刚好照亮她脚下的路。 这还没走两步,便撞上了一堵人墙。 手电筒吧嗒一声扣在地上,眼前立刻变得漆黑一片。 “走这么急做什么?” 一道男性声音涌了过来,下一秒,女孩娇嫩的身子便被那双大手牢牢的环住了。 “我怎么能不急!宴会上的事儿魏一都和你说了?!” 申飞飞连忙伸手捡起手电筒,熟练的摸到了墙上的挂钩将手电筒挂好。 这里虽说是秘密通道,但绝对不是草草修建的。 大理石砌出来的墙壁整整齐齐的,每隔几步路还会有安放手电筒的挂钩。 完全是个极其方便偷情的场所。 “当然听说了!不雅视频的事,还有你要主动开口说要和我儿子订婚的事!” 微茫的光亮将申飞飞的皮肤照得雪白,二十岁出头,正是最美的年纪,肤若凝脂,洁白柔滑。 然而这样的申飞飞,却是他魏平见不得光的情人。 把这个尤物压在身下,是多少个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话音刚落,魏平便急不可耐的将申飞飞抵在墙边,毛手毛脚的去解她裙子的拉链。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申飞飞一边推拒着魏平的那双肥手,一边将身子靠在墙边找好重心。 现在她满心都是想要让魏平出面解决掉自己和魏一的婚事以及那不雅视频的事,哪有心情和他在这里**啊。 也正因为如此,此刻的申飞飞自然没有早上那股子热情劲儿。 “上午屁颠屁颠到我办公室来要猫眼古玉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啊,怎么,事成之后翻脸不认人了?” 魏平那双精光的眼眸中猛地冒上了一层狡猾,他狠狠的摁住申飞飞的肩膀,用自己肥厚的啤酒肚顶住她的下腹不住的厮磨着。 被魏平这么一说,申飞飞立刻柔软了下来。 她咬着唇瓣,一双水汪汪的眼眸不住的忽闪着。 轻轻伸出藕臂,环住了那个老男人的脖子,声音柔得仿佛能拧出蜜汁儿来。 “亲爱的,瞧你说的!人家这不是着急吗,难道你真的要让我嫁给你的儿子?你知道的,我爱的是你啊。” 被申飞飞这么一撒娇,魏平脸上的厉色顿时消退了不少。 大手揽过申飞飞的肩膀将她拉进怀中,飞速的将她裙子上的拉链拉到底部,那精致的长裙从她的肩膀上滑了下来,魏平便又开始色迷迷的扑了过去。 “瞧瞧你这小嘴儿甜的!爱我?你打算怎么爱我啊?” “讨厌啦!还能怎么爱你啊,当然是**做的事情啦。” 见申飞飞这么讨好,魏平的唇瓣也悠悠的勾了起来。 他伸出肥手扯开自己的拉链,拖着申飞飞的腰便直接的撞了进去。 “嗯、嗯、嗯……”伴随着猛正阳的撞击,那个老男人的唇边溢出了格外难忍的闷哼声。 一天之内和魏平纠缠了好几次,申飞飞早就恶心得无法自拔了。 幽暗中,她猛地合上了眼,由着那个老男人将自己抵在墙上予取予求。 这么想着,申飞飞便干脆的咬紧牙关,在魏平的抚触下发出了几声淫荡的叫唤。 “妈的!你的那个来了竟然不早说?!” 魏平狠狠的低咒了一声,跟着便将申飞飞一丝不挂的身子甩开。 男人的力道极大,伴随着一声低呼,那道柔白的身体就这么大喇喇的摔在了地砖儿之上。 自己来了大姨妈,申飞飞也是不知道的。 怪不得刚刚她的腰那么疼…… “啊!痛……” “痛你大爷!你明明知道我们当官儿的最忌讳这些东西!还敢给我弄成这样!这撞了女人的例假就是撞了邪啊!” 魏平一边低吼一边随手抄起申飞飞的散落在地的衣服想要找些纸巾将自己的下身清理干净。 可是这找了半天竟发现没有纸巾,只能用自己的手帕将下身站上的血擦拭干净,将那沾了女人月经的手帕丢到了申飞飞的脸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会有那段儿视频!这当然是要问你自己了啊!我的办公室可是干净的很,即使有什么不过干净的东西那也是你自己带进来的!” “魏平!你竟然怀疑那录像是我拍的?我怎么可能……” “闭嘴!你做的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你没想着拍点儿艳照什么的威胁我,又怎么可能被人反利用将视频换上去丢人现眼?!” 魏平虽然没有亲临现场,但根据这从前线发回来的消息也对当时的事情有些了解。 他既然有能力坐在市长这个位置上自然不是吃闲饭的,相反,以魏平那缜密的心思很快便将不雅视频的事情联想到了申飞飞的身上。 当时在房间中的只有他们两个,除了申飞飞,没有人能拍下视频了。 “亲爱的!你要相信我啊!我压根没有做那种事情,那视频是杜书雅那个死丫头……” 然而申飞飞这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魏平挥手截断。 “杜书雅,Grace,那是帝国赌场的二女儿,是派克家的准少奶奶,是高正阳钦点的媳妇!人家拍你的不雅视频有什么用!不要在这里给我找托辞!” 此时的申飞飞已然无辜到不能再无辜了。 一双大眼睛中尽是泪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她已经是满腹的委屈了,可是没办法,她绝对不能跟魏平决裂,不能让魏平继续误会她啊。 这整个A市的**oss是魏平,如果想要和杜书雅旗鼓相当,至少要拴住市长才行! 她可怜巴巴的半躺在地上挪了挪身子,一把拉住了魏平的脚踝。 那副让人我见犹怜的小模样,纵使是理智至上的魏平都感觉心头被重重的一撞,眉头顿时便蹙了起来。 “我是冤枉的!那视频真的不是我拍的!你要相信我啊!亲爱的,我是爱你的啊,我真的爱你!” “爱我?好啊,那就证明给我看吧。” 魏平缓缓的蹲下身子,一把掐住了申飞飞的下巴逼她望着自己的眼眸。 那精致的脸颊上尽是泪水,梨花带雨,可怜无助。 这样的申飞飞魏平自然是喜欢的,否则又怎么可能将她留在身边这么久。 但喜欢之余,也要提防着。 这个丫头太聪明,分分钟都有可能联合她的老爸算计着自己。 此刻,魏平已然认定那视频就是申飞飞自己拍的,只不过是被人利用盗取了视频罢了。 “如果你真的爱我,那就嫁给我儿子吧!我不介意和我的儿媳妇……” 魏平一边说一边拉长了声音,一张老奸巨猾的脸上尽是狠辣和算计,他捏着申飞飞下颌的指尖愈发的用力,几乎要将那柔白的小脸捏碎。 “古时候有杨贵妃,不如你也来效仿她一下吧,在自己的老公公和丈夫之间左右逢源。 “你和魏一的婚礼我会和你父亲申泰抓紧筹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既然你说那视频中的男主人公是我儿子,那么就将错就错吧,省得那录像被人爆出来后丢人现眼!” 魏平的手猛地一收,申飞飞就那么狼狈的栽倒在地。 一丝不挂的身体,鲜血直流的下身,哪里还有影后申飞飞那耀眼的光环? 原本精心打理过的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断掉了,碎裂的边缘深深嵌入掌心,可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看着魏平离去的背影,申飞飞在心中不知道咒骂着杜书雅多少次。 她从小到大的梦想一直都是成为光鲜照人的大明星,她已经成功了。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宅男对着她的照片自撸,可是一切从杜书雅回来之后便变了味道。 为什么她要在人后被魏平羞辱至此? 又为什么要让那么多人在慈善晚宴上看她的笑话。 脊背贴在冰冷的地板上,冻得她瑟瑟发抖!四肢百骸都泛着疼痛! 这个该死的杜书雅!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她申飞飞会变成这样也全是她害的! 不,她一定要报复回来! 不就是嫁给魏一嘛,她会嫁的,嫁过去之后,她要让杜书雅那个死丫头永世不得翻身。 崔楚钟的车子平稳并且飞速的行驶在夜色之中。 杜书雅从上了车子之后便带着耳机在听些什么,她合着眼睛,没过一会儿唇瓣便悠悠的勾了起来,轻笑着。 “喂!你听什么呢?为什么要自己偷笑!” “偷笑?我有吗?” 杜书雅飘飘悠悠的反问,慵懒的一伸胳膊,透着一抹性感撩人。 “我这是在光明正大的笑!” “你听什么呢?相声?给我来个一起听啊!” 崔楚钟一把抢过了杜书雅左耳上的耳塞带上,却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有一连串悠悠的脚步声。 “听这个都能让你这么high?不对,你听的是监控的声音,你在申飞飞的包上弄mini窃听器了?” 崔楚钟不愧是情报界的一把好手,不过就是草草听了几声便知道杜书雅到底在做什么。 但,他猜得也不完全正确。 杜书雅在申飞飞的包上放了监控,但不仅仅只放在了她的包上。 “想要一天24小时监控一个女人,你觉得在包上贴个mini窃听器有用吗?” “额,是不太有用,那你贴在哪里了?” 崔楚钟一副不耻下问的模样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杜书雅,这丫头的窃听功夫明明是他教的嘛,怎么现在这小招数改朝换代的比他还快? “想知道?那就付费吧,五千万美金,我就告诉你!” 杜书雅笑眯眯的关掉了手中的平板电脑,那是爽快的长舒一口气。 没想到自己这不过是以防万一的一个小举措竟然会收获颇丰啊。 现在申飞飞的金主竟然把视频的事情怀疑到了那个绿茶婊自己的身上? 啊哈哈哈,这后面的戏还真是越唱越有趣了。 车子停在了郊区的私人别墅门口,这还没下车,崔楚钟便拉住她的手开始喋喋不休的嘱咐着。 “你千万别和你爸吵架,否则不仅不能救出涵彬,说不定还会恶化情况。” “嗯。” “你一定要记着以柔克刚啊!” “我知道。” “最最最重要的是,金涵彬被你爸带走一天并不意味着他一定有什么危险,毕竟他武艺高强!” “武艺高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杜书雅猛地推开车门,踩着高跟鞋的长腿轻轻搭在了地上。 在宴会上穿着的晚礼服还没有换掉,只是在肩上披了件与之相配的同款深色系外套。 本就是美艳无铸的脸颊,此刻更因为脸上的灼灼怒火而染上一抹冷傲。 她压根没有敲门的**,捏着扑克牌的手啪嗒一声甩向了门锁。 只听得,锁头掉落。 坐在车子中的Z先生本尊在看着杜书雅习惯性毁门锁的动作时简直无语到肝颤。 这丫头能用扑克牌解决的事情绝对不用其他麻烦的手法。 完全的毁门不倦! 就按照她这不规矩的出场方式来看,今天和何定山的会面注定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这门一推开,映入杜书雅眼帘的就是那金碧辉煌的大厅,以及密密匝匝的黑衣人。 以何定山在澳门的权力地位,狡兔三窟也是正常的。 虽然只是来A市暂住,他依然将自己的住所弄得富丽堂皇,看上去就像是个黑道头头儿的土豪老巢。 嘟哒、嘟哒、嘟哒…… 高跟鞋敲打着大理石地砖的霸气声音吸引了众人的视线,保镖由外至里的一层层让开路,恭敬的垂下头去齐呼着“二小姐好。” 然而杜书雅在看到被四个保镖踩在地上满身满脸是血的金涵彬时,这满腔的怒火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你们给我放开他!” 被杜书雅这么一吼那四个保镖便连忙放开了金涵彬,只见眼前的女孩快步走到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男人身边,蹲下身子去检查着他的伤势。 “师傅,师傅,师傅你醒醒啊!” 杜书雅的手包砰的一声被扔在地上,抬眼瞪着坐在鎏金沙发上气宇轩昂的那个老者。 “何定山!你为什么要让人把他打成这样!” “因为他犯了我不能饶恕的罪!” “他和我姐姐的事情你明明说要放过他的!何定山!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出尔反尔的不是我!是你的好师傅!他现在竟然还没有对你姐姐死心,他竟然还妄想要带着瑾萱逃跑!他竟然还敢恬不知耻的去联系我最珍贵的女儿!” 何定山的怒火已然越燃越旺,手中的雪茄灰烬掉在了膝上都闻所未闻。 何瑾萱是何定山最珍贵的女儿,而自己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关于这些,杜书雅早就知道了。 即使再听一次,她也不觉得心痛,只不过她一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金涵彬对她好,那么她就一定不能让他死在何定山的手里。 杜书雅重重的舒了口气,抬眼望着自己那怒发冲冠的父亲。 “一个巴掌拍不响,金涵彬和我姐是彼此相爱的!这根本谈不上什么高攀!更不是什么恬不知耻!” “金涵彬这个臭小子不过是我从垃圾堆捡回来的一条流浪狗罢了!我养大他,教他一身本事,并不是让他来背叛我的!你们还都愣着干什么!用冷水把他给我浇醒,继续打!” 有了何定山的命令,这几个保镖就算再畏惧杜书雅也不敢不从了。 三三两两的将金涵彬架起来,一桶早就准备好的冷水跟着便浇了下去! “啊……” 那浑身是伤的男人嘶哑着声音倒吸了一口气,在冷水的冲击下睁开了眼睛。 金涵彬抹了把混着鲜血的冷水,在迷迷蒙蒙的视线中看到了杜书雅的侧影。 拳头即将落在金涵彬身上的瞬间,杜书雅的扑克牌便被她果断的捏在了指尖。 “你敢出手救他我就一枪崩死他!” 何定山怒喝一声,手中的子弹立刻上了膛。 那熟悉的咔哒一声响迅速唤回了杜书雅的理智,扑克牌就这么硬生生的卡在了手指中,再也动弹不得。 如果她的手中也有枪那还有几分胜算,可是扑克牌,注定是敌不过那子弹的速度。 “何定山!我警告你,不许再动金涵彬!” “书雅,你不要管我。” 被架住的金涵彬似是用残存的力气挣了挣,艰难的撑着地板跪了下去。 “老爷,我和瑾萱是真心相爱的!请您相信我,一定能给她幸福!” “混账!事到如今你还不死心!动手!马上给我打死他!” 这话音刚落,一连串的拳头便落在了金涵彬的身上,本就是血水交融的脸上顿时又挂上了新伤。 噼里啪啦的拳头声让杜书雅的脑袋一片发麻,她咬着唇瓣。 想要出手却碍于何定山手中对准了金涵彬的手枪而不敢动弹。 金涵彬是对于姐姐来说最重要的人。 她不能看着他出事! 金涵彬也是对自己那么好的师傅。 她不能放着他被打死! “涵彬!你放弃吧,放弃何瑾萱吧!现在这个时候留下命最重要啊!” 杜书雅连忙蹲在地上平视着那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男人,她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暗示他。 这个时候保命最重要,千万不要死鸭子嘴硬的和何定山对着干,这个时候要从长计议。 可是金涵彬却像是完全看不懂那般的紧抿着唇瓣。 “师傅!算我求你!你只要说一句就好,说一句你放弃她了。” “书雅,我不能放弃她。” 听到金涵彬这斩钉截铁的话,何定山的怒气便更旺盛了。 “还愣着干什么!打!给我用铁棍重重的打!打到他说不出话来为止!” 看着金涵彬被打成这样,杜书雅早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 姐姐被送到美国时最后和她说的话就这么盘旋在耳畔。 “书雅,无论如何,你一定不要让爸爸伤害涵彬,他对于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了!” 这么想着,杜书雅便紧紧的咬着唇瓣,提起裙摆曲下了膝盖,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爸!算我求你!放过金涵彬吧!” 被杜书雅这么一跪,震惊的便不仅仅是金涵彬以及在场的一众保镖了。 连同何定山,都被她吓到了。 从杜书雅到澳门以来的这四年,从未叫过他一声‘爸’,更从不会在他的面前卑躬屈膝。 看到何定山眼睛中那片惊愕和压抑,一抹冷魅的轻笑便划过了杜书雅的唇角。 她睨着眼前紧蹙着眉头瞪着自己的老者,那抹笑容便更加冷艳高傲。 “这声‘爸’我不是不能叫,我也不是不能卑躬屈膝,只是要为值得的人、事、物去做!今天算我求你,放过金涵彬吧!无论他和我姐姐发生过什么,至少留下他的性命!” 杜书雅不卑不亢的说着,眼角眉梢却没有任何一丝谦卑,反而是更加咄咄逼人的气势。 “死丫头!你给我站起来!我的女儿不会为任何人下跪!现在你竟然为这个臭小子给我跪下了!” 何定山越说越愤怒,杜书雅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从她被接到澳门开始便一直野性难驯。 他无数次的想要杜书雅能像她姐姐那样的乖顺。 可今天看着杜书雅因为金涵彬而跪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何定山的怒火就如同冲天一般的越燃越旺。 他砰的一声将手枪拍在桌子上,声音更为冷冽。 “杜书雅!你马上给我站起来!” “看着我跪在这里你为什么这么愤怒?呵,何家的孩子不会为任何人下跪?你真的把我当做过何家的孩子吗?我不过是你的商业联姻棋子罢了!”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放松下来跪坐在自己的腿上,不着痕迹的摸起那被她自己扔在地面上的手包。 此刻,金涵彬被打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那下下重击都像是惊雷一般在杜书雅的心头炸开。 她知道,金涵彬这一条命已经去了一半了。 这四年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有无数次都是金涵彬救她于水火之中。 如果没有金涵彬,她早就归西无数次了! 不,这个时候必须要找一个能制得住何定山的人。 这么想着,杜书雅便状似漫不经心的将手伸进手包中,不着痕迹的划了个电话号码拨过去。 高正阳! 没错,这个男人一定能制得住何定山! 在澳门时自家父亲在高正阳面前如同小鸡仔惧怕大灰狼般的模样就这么跳进了自己的脑海中。 ok!这个时候只能把他拉出来了。 电话拨过去即可,按照高正阳的本事,肯定能自己找过来。 电话拨过去的下一秒,杜书雅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般慵懒的拿出精致的粉盒,在何定山的面前补了补妆。 “如果你今天把金涵彬打死了,真正伤心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那个最珍贵的女儿何瑾萱!到时候,如果她的病情恶化了……” 杜书雅拉长声音没有继续说下去,却字字都是在提醒着何定山,警告他不可以为所欲为。 看着金涵彬被打得奄奄一息,杜书雅的心角抽痛至极,却也不能有其他动作。 只能在心里祈祷,让高正阳来得更快一些。 十分钟过后,便有小喽罗一路小跑的凑到近前。 “老爷,高爷来了!” “请进来!” 杜书雅的眸子一颤,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金涵彬。 现在救兵到了,他的性命应该也能保下来了。 “高爷,您这边请!” 身后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高正阳的西装外套被捏在了手里,大步流星的穿过人群来到了杜书雅的身边。 这丫头今天唱的是哪一出啊? 怎么跪在这儿了? 隐隐想到崔楚钟刚刚在饭店门口说的话,高正阳便立刻会意了。 这丫头想要把自个儿的师傅救出去,这是把他找来当救兵的。 “起来!” 高正阳的大手轻轻环住杜书雅的肩膀,带着她站起身。 那双锐利又冷鸷的眸子不着痕迹的扫过那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男人,朗声道。 “何董,今天我得找您要两个人了!” 听到高正阳这话一出口,杜书雅愣了。 两个? 这厮到底有没有弄懂她的意思? 她是让他来救金涵彬的,他要两个干毛线啊! 杜书雅转过头,看了看高正阳那刚毅俊朗的侧脸。 一通的挤眉弄眼希望他能弄懂自己的意思。 只不过高正阳压根不看她。 他面无表情的直视着何定山的目光,不动声色的继续道。 “何董,金涵彬的命还有杜书雅的后半辈子,我今天都要了!” 额。 杜书雅又是一愣,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个牢牢环住自己的男人。 金涵彬的命她可以理解,杜书雅的后半辈子是什么意思? 妈呀,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何定山眉头一挑,看了看被高正阳紧紧环住的自家女儿。 不得不说,这个丫头的命还真是好,竟然能被高正阳这尊大神看上。 比起命运不济,心强命不强与杀手相恋的何瑾萱,杜书雅确实是幸运的。 见何定山不说话,高正阳便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 “订婚典礼上闹的那些笑话如果让您不愉快了我在这里道歉! “当然,如果何董能答应我和书雅的婚事,您前几天提的那件事我也可以答应,我会帮助您完成赌场推进案!” 杜书雅的眸子一眯,眼神多多少少有些迷离。 赌场推进案,那是何定山平生都想要完成的梦想。 这个推进案需要花费上百亿。 用一个她来换那上百亿,真的值吗? 听到高正阳这么说,何定山的眸子立刻亮了起来。 大手一挥,示意那些保镖停手! “高先生确实对我的女儿感兴趣?” “不是有兴趣,是有感情!” “既然这样的话,就把这个性子顽劣的丫头带走吧!还有金涵彬这条狗命也是你的了!只不过赌场推进案还需要高总助我一臂之力。” “好。” “等一下!你们俩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不是要问问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何定山,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什么婚事,什么感情,你问过我的意思了吗?” 杜书雅愤怒的叫嚣,他以为他是谁!竟然让高正阳带走她? 呵,还真是笑掉大牙了! 杜书雅的眉头不自然的皱了皱,却被高正阳的大手揽得更紧了。 “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们是未婚夫妻,你继续扭扭捏捏的没有任何意义!” 何定山冷声呵斥,杜书雅拧着眉头瞪他。 好像在一瞬间之内,这父女二人又开始战火绵延了! “先带金涵彬离开吧,有事咱们两个单独说。” 高正阳压低声音在杜书雅的耳边轻轻低喃了一句。 她便像是顿悟了什么一样,连忙挣开了高正阳的怀抱,去扶金涵彬了。 然而这手还没有碰到金涵彬的身体,便听到何定山那低沉至极的声音再次响起。 “丫头,别忘了你和我的契约第三条!是去澳门还是在A市你来选!” 手指一顿,杜书雅的眸子有一抹类似于伤感的东西掠过。 “来A市吧,我现在没有时间到澳门去!你安排好就来通知我,我会提前调养身体。” 杜书雅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有的事情明明提前就知道,可是真的发生的时候,却又像是天打雷劈一般。 高正阳派人将金涵彬送上了崔楚钟的车子,看着那远远驶离的汽车后车灯,杜书雅第一次感觉到浑身的凉意是那么的刻骨。 “你和你爸爸的契约第三条是什么?” 别墅外的冷风中,高正阳将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了杜书雅的肩头,大手绕着她的肩膀,熨帖着。 “肾!” 杜书雅没有拒绝高正阳的拥抱,她一向是个务实的人,感觉寒冷的时候有人给她温暖,那不就该坦然接受吗? 眸子垂了垂,眼底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凄楚。 但一闪而逝后,又变成了让人目眩的流光溢彩。 就好像刚刚那股子神思游离的伤感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丫头。 “肾?” 高正阳悠悠的反问,似是没有弄明白杜书雅这话中的含义。 “你想知道我和何定山这契约第三条是什么?那就请我喝酒吧,今天这月朗星稀的天色没有酒怎么行?” 杜书雅淡淡的道了句,转头看了眼自己身后屹立着的别墅,路是自己选的,她又怎么可能反悔? 不得不承认,高正阳这个家伙有很多的优点。 除去小时候的那些偏见外,他优秀,挺拔,俊朗,帅得一塌糊涂。 虽然性格冷漠,又面瘫,但也着实是个温暖至极的男人。 就因为贪恋那点儿温暖,她杜书雅竟然主动提出要和高正阳一起喝酒? 长叹一口气…… 对自己说,杜书雅,你丫可真没出息啊! 可是仔细想想,那又有何妨? 人生在世匆匆而已,苦短之中,及时行乐才是王道。 找个帅哥喝酒总比找个丑男强吧! 想到这里,杜书雅又释怀了! 尼玛,有的时候,这过于没心没肺也不见得是好事! 这是杜书雅第二次来到高正阳这顶级配置的豪宅了。 上次来只是草草看过,压根没有洞察到各种深入的玄机。 今日细看,却依旧被他这鬼斧神工的神秘装潢骇住了。 她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看着高正阳用遥控器打开了藏在墙壁之中的酒柜。 白墙缓缓向两侧移动,露出了玲琅满目的好酒。 “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喜欢把东西藏在墙里面呢?药藏在墙里,酒也藏在墙里。” 杜书雅悠悠的问了句,将胳膊支在沙发的扶手上拖着脑袋,有些疲惫的忽闪着眼睛。 “墙里的气温适合好酒储藏。” 高正阳慢悠悠的回答,一挑眉头,给了杜书雅一记足以颠倒众生的淡笑。 “就像人一样,要选择好适合自己的地方。比如,适合杜书雅的地方只有我身边罢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杜书雅只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击了一下,懵懵的。 这家伙是在表白吗?突然间说这个做什么?吃错药了? 清了清喉咙,杜书雅连忙道。 “别墨迹!快拿酒来!” 清冽的酒液滑进了那高级定制的水晶酒杯中。 女孩闷闷的笑着,纤细的手指捏起,仰头一饮而尽。 “再倒一杯!” “你身上有伤,不能多喝!” 高正阳蹙着眉道了句。 却在看到杜书雅脸上那‘必须借酒浇愁的哀怨’时又倒了一杯给她。 “说吧,你和你爸那契约第三条的事情!” “呵,那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把我的一片儿肾脏摘给我姐嘛!” 听到杜书雅的话,高正阳的脸色立刻难看了不少,还带着些许的愤怒。 “你爸当初接你去澳门就是为了让你给你姐做肾移植?” “恩!没错!喂,你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啦,显得我被人利用很可怜的样子,不就是摘个腰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去外面的烧烤店看看,每天都有多少腰子被人摘掉!” 杜书雅低低的道了句,漫不经心又无所畏惧,甚至还爽快的打了个酒嗝。 “今天的酒真甜啊,高正阳你怎么不喝?咱们两个一起喝啊!” 杜书雅笑眯眯的夺过了高正阳手中的酒,还不忘给他倒了一杯重新掖进那个发怔男人的大掌中。 “一个人喝酒没有意思!来吧,咱们一起喝!” “杜书雅!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何定山如此不怀好意的利用你,你都接受了? “四年前那晚之后,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对你负责?宁可被何定山利用算计,也不想留在我的身边依靠我?妈的,你把我当什么了!” 高正阳的话音落定,杜书雅便呆萌的愣住了。 不得不承认,这是这些日子来,她听到高正阳所说的最义愤填膺的话了! 不仅愤怒,还夹杂了这个家伙很少说出口的脏字儿…… 看来是真生气了! 放下手中的杯子,将胳膊搭在那个男人的肩膀上。 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了戳高正阳紧绷着的侧脸,动作行云流水,亲切自然,甚至还带着些调皮的意味。 “当初去澳门我没得选,睁开眼睛后、人就在澳门了!没有护照不能离开,我能做的,只有在自己可选择的范围内多学点儿本事罢了!你知道的,我有多想为我妈报仇!何定山手下能人遍地,能学到一技之长傍身才能除掉申泰啊。” 或许是喝了点儿酒,杜书雅的身上也少了些桀骜不驯,多了些小姑娘的娇柔。 可越是如此,高正阳便越是心疼她。 “好,以前没得选,但是现在你可以选择,有我在,我会护你周全!如果不想去做手术就不要做了!不要去做肾移植!” 听到这个男人如此霸道的言语,杜书雅也只是一勾唇瓣,满满的喝了一大口酒。 “我姐从小就有肾病,身子一直不好。 “再加上零零总总这七八次和金涵彬私奔失败,身体更差,现在已经恶化到尿毒症了!何定山把我接到澳门后和我订过契约,有三条。 “在我姐姐需要的时候把肾脏移植给她就是第三条!与之相对的,他会培养我,让我学到本事。 “这几年虽然和我姐相处的时间不多,可是我很爱她,这貌似就是双胞胎的心有灵犀吧,没有什么理由的那种,所以我是心甘情愿的去为她做移植手术的。” 杜书雅说得格外漫不经心,被摘去一片儿肾脏对身体也没有什么影响,她早就咨询过医生的。 可是这转头看向高正阳望着自己的目光,却又感觉心头酸酸的。 “喂!你别这么看着我啦!显得我很悲惨!” “那前面两条是什么?第三条是帮何瑾萱移植肾脏,前两条呢?” 高正阳蹙着眉头问,手中的酒杯就这么被他捏在了指尖。 “前面两条啊,不想告诉你!” 杜书雅垂下眼睫掩去眸子中那抹不着痕迹的忧伤,捏着杯子再次将手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看着杜书雅这故意买醉的小模样,高正阳也不能纵容她继续下去了。 大掌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得远远的。 “怕疼的话就不要移植了,我帮你找到合适的肾源救你姐!” “唔,你竟然还记得我怕疼啊!嘿嘿,够意思!” 杜书雅见酒杯失手也不费心去抢,干脆的捏着酒瓶子对瓶吹! 咕咚咕咚几大口正阳酒下去,只感觉从口腔开始着起火来,一直延伸到了胃口。 “杜书雅!不许喝了!” 高正阳蹙着眉头将杜书雅手中的酒瓶抢走,一下子就呛着了她。 “咳咳咳咳,你怎么这么小气,连口酒都不让喝!你看到外面这天色了没?月朗星稀!必须喝酒!” “高正阳,你的酒真好喝,快给我啦!” 醉意微醺的杜书雅,伸手去抢那个男人手中的酒瓶,那只大手一收,她便踉跄着摔进了那道炙热的怀抱中。 一股子薄荷味儿的清新香气就这么扑进了她的鼻尖。 下意识的,那纤细的藕臂便轻轻环住了高正阳结实的腰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 或许真的是一个人飘摇得太久,五行缺爱得厉害,杜书雅对于任何能给她温暖的人、事、物都有着格外的贪恋。 “高正阳!救金涵彬的时候,你答应要帮何定山完成赌场推进案,那真的太不值了!何定山那个老家伙狡猾得很,可能你这几百亿会血本无归!尤其是你对他表露出你想要娶我的心思之后……他会更加肆无忌惮的把你当做活金库来用的!” “无妨。” 如果是为了你的话。 高正阳一向不是个会把儿女情长挂在嘴边的人。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些日子来,他做了很多自己以前最不屑于去做的事情。 一掷千金已经不算什么了,现在竟然连那恶心巴拉的情话也那么轻易的就说出了口。 都说男人的成功便是醒掌天下权,醉卧女人膝。 天下权他已经有了,女人膝却显得那么遥不可及! 第十五章 不吃亏 杜书雅在迷迷蒙蒙之间,只感觉一股子柔和的呼吸声徘徊在自己的头顶。 她的酒量一向很好,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杯酒下肚后竟然开始醉了。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子奇异的氛围,两个人竟有那么几秒的相顾无言。 “高正阳,你到底为什么会摇身一变成为了派克家的继承人呢?” 杜书雅抬了抬脑袋,男人那器宇轩昂的下颌线就这么在自己的眼底浮沉着。 “你不是已经让Z查过了吗?我到底为什么会变成派克家的继承人。” 男人抿着唇瓣道了句,幽暗的目光中,那是让人参不透的绝妙高深。 杜书雅哧哧的笑着,眼睛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能让人查到的不一定是真相,我总觉得,你成为派克家继承人的理由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是啊,没有那么简单。 她和高正阳的背景都没有那么简单。 四年时间中,他们两个早就不复从前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苦苦追问也没有意思。 “你不想说就算了,不强求。” 杜书雅讷讷的道了句,眯着眼睛抬头去看那个环着自己肩膀的男人,只望见他的眼底那一片如星空般厚重深沉的光芒,如同海纳百川般泛着让人想要去依赖的厚重感。 手指下意识的探了上去,轻抚上他的脸。 璀璨的笑容在杜书雅的唇瓣绽开,如让人迷醉的罂粟花,对高正阳来说便是噬心的巫蛊。 身子被猛地摁在了沙发上,那个男人的俊脸顿时变得近在咫尺。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现在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我?” 听到高正阳的话,一抹淡笑就这么飘飘悠悠的划上了杜书雅的唇角。 “这句话好熟悉啊,四年前你就是那么说的吧,在我被申泰申海父子下了春药的那天!” 杜书雅的手指轻轻附上了高正阳紧抿着的唇瓣,紧接着就是他那迷人的下巴,性感的喉结。 眼前似是有太多的过往飞驰而过,晶莹的眸子立刻激荡起一抹水雾。 “然后我便像这样被你压住了,拿你当了解药,然后我妈妈便去世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深爱我的人就这么消失了。” 看着那几乎要哭出来的杜书雅,高正阳的心尖便像是被戳中了那般的疼痛。 想要压住她、狠狠要她的冲动仿佛被浇灭了。 大手猛地一用力,将杜书雅捞进自己的怀里。 两个人位置交换,让那个可怜巴巴的小丫头趴在自己的胸口。 “明阿姨不在了,你还有我。” 高正阳的唇瓣轻轻吻了吻杜书雅的头顶,一字一句,看起来不像是情话的呢喃却被他说得格外刻板。 杜书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挣扎着从高正阳的怀中爬起身。 “喂!你很喜欢我吗?刚刚那是表白吗?你不是很厉害、很骄傲、很不可一世吗?喜欢我多掉价儿啊!” 杜书雅这猛地坐起来后,又拎起高正阳放在桌子上的酒瓶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爽快的踢掉了高跟鞋。 “喂,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从上学的时候?还是从四年前的那一晚?还是在澳门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国色天香风姿绰约啦,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这一个!” “初儿,过来坐下!你喝醉了。” 高正阳对着杜书雅伸出了手,杜书雅却压根不想搭理他。 “啊哈哈哈哈,高正阳!我还真是看不懂你了,既然你喜欢我,上学的时候为什么总欺负我呢!死变态!死面瘫!死腹黑!” 得了,不用问,这丫头是真醉了。 高正阳长舒一口气,站起身走到杜书雅的身边想要把她抱起来,却不料她压根没有那股子乖顺的意思。 一把掐着高正阳的手腕,竟然开始和他耍起功夫了。 “看招!” 这猛的一拳挥过来,高正阳只能耐着性子躲过去。 “小样的!竟然让你躲了!看姑奶奶的大招!隔空打鸟!” 话音落,杜书雅便猛地伸出脚踢向了高正阳的下身。 这丫头,动不动就着男人的命根子下手是为哪般啊! 坏习惯! “咦?又让你躲过去了!下一招直捣黄龙!” 杜书雅又是嘶吼一声,招式还没有出手,便被高正阳反手拉进了怀里。 “丫头,你真吵!” 他轻轻吻着她敏感的耳垂,看着那张小脸敏感的又粉变红。 “你刚知道我吵啊!你不是非要和我结婚嘛!反正我就是这么吵,嫌吵把我休了啊!”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拎着酒瓶子滑坐在地上,再这么一仰脖,一满瓶的皇家礼炮就见了底。 高正阳完全不知道杜书雅这是唱的哪出,想要抱她,却被一把拉了回去,两个人一同坐在地上。 “你给我坐下!咱们玩儿转酒瓶,真心话大冒险的!”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傻乎乎的笑着,也不管高正阳同不同意便将空酒瓶放在地上转了起来。 “唔,我中了诶!我选大冒险!强了高正阳那个面瘫脸!” “好丫头!看咱们谁强谁!”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笑,迷迷糊糊的跪坐起身,一把环住高正阳的脖颈凑上自己的唇瓣。 本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胡乱吻着,在她成功点燃高正阳体内火苗的瞬间便被加深了那个吻。 如同一泓澄澈甘甜的泉水,杜书雅的唇瓣不停诱惑着高正阳潜藏在体内压抑良久的**。 男人霸道的衔住那调皮的舌尖细细密密的吻着,逗弄着,挑衅着。 雄狮般健硕的脊背将那个引人犯罪的尤物压到了地毯上。 高正阳的大手托着杜书雅的后脑一同陷进那昂贵的欧式白毛地毯上。 另一只大手拉高了她那受了伤的小胳膊,避免两个人在肢体交缠的过程中压到她的伤口。 在醉得一塌糊涂理智全无的时候,杜书雅仍然不肯服输!这完全是天性使然。 她学着高正阳的样子轻轻咬着那个男人的唇舌,如同小奶猫一样仰着脑袋。 因为醉酒而变得红扑扑的小脸上多添了几抹平时不易见到的妩媚和妖娆。 高正阳的大手非常不客气的支起了杜书雅一条纤细的长腿。 侧面开衩的礼裙设计,让那白皙诱人堪比琼脂的肌肤在衣料的遮掩下露出了一大截。 犹抱琵琶半遮面便是最大的诱惑。 高正阳那深邃的眼眸在不知不觉间多了几抹**味儿的霸道,唇边浮上一抹笑。 如同苍狼般紧紧压住了杜书雅的身子,揽着她那嫩得几乎能拧出水来的腿根儿把玩着。 杜书雅只感觉此刻头晕目眩,大脑皮层的每一根神经都是那么的不听使唤! 身体像是在大海中起起伏伏,被巨浪冲击得不停翻滚。 可却不是溺水时的难熬,反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之感。 鼻尖扑过来的淡淡薄荷香,那是高正阳身上的味道,冷冽,带着几缕寒意。 “初儿,放松点儿……” 高正阳的大手顺着那侧开衩的礼服下摆一点点探进去,在她那光洁嫩白的小腹上打着圈儿。 他耐着性子轻声哄着,还不忘用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帮着她将身体放松下来。 高正阳的万丈柔情只给了杜书雅一个人! 只有在面对这个丫头的时候他会那么耐着性子那么温柔的轻哄。 再没有其他人、事、物能于杜书雅相提并论。 这一幽深绵延之吻无法停止,两个人的唇瓣就像是富有磁力般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呼吸之间,杜书雅的柔白在她的躯体上起伏着,与高正阳结实的胸肌时不时撞在一起。 “唔,好热!” 杜书雅随手扯掉自己脖颈间的项链,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热气包围了,火烧火燎。 徘徊在那个男人的耳畔,贪婪的嗅了嗅高正阳身上清凉的香气,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行为无疑于点火。 杜书雅的鼻息不停的撩拨着高正阳体内那最原始的**。 大手不客气的一扯,女孩身上那条昂贵的裙子便被他立刻分成了两半。 眼底,那精致怡人仿佛画像般的娇躯在琉璃灯的映衬下散发着晶莹的光泽,比珠宝玉器还有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高正阳的大手猛地分开的女人纤细的长腿,那双玲珑玉臂便下意识的环住了他的肩膀。 讷讷呢喃间,杜书雅的唇边溢出了一抹夹杂着香甜的酒气。 任是多么只手遮天的男人也注定难过没美人关。 头皮麻得很,压根没有什么力气睁开眼睛,然而理智又隐隐约约仿佛还在。 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身体某处传来的感觉却又让她沉醉其中。 情爱的味道…… 只有两个人同时沉沦才是最好。 只有当两个人互相配合,彼此拥抱,在缠缠绵绵的互相取悦中才能达到巅峰。 不得不承认,在醉酒的情况下,杜书雅第一次主动迎合着高正阳的霸道索取。 那妩媚妖娆足以让每个男人沉醉的身子在男人猛正阳的撞击下如同白浪般翻涌着。 高正阳的唇瓣埋在了杜书雅的颈项,衔着她的锁骨轻轻的吮着。 “高,高正阳……” 听到那不经意的呓语,男人的眸子一凛,拖着女孩的腰身动作更加激正阳凶猛。 他从不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会被杜书雅念得如此宛转悠扬,尤其是在这个时刻。 仿佛是催情香料般让他体内的**再次攀升,大手捉住那玲珑的柔白轻轻抚弄着。 衔着她的唇吻了吻,循循善诱的哄着。 “初儿,再叫我一次!乖!” “高,高……唔……” 那霸道狂狷的名字还没有出口,便化作了更为旖旎的低喃。 仿佛满室的空气都被涤荡,染上了一层腥甜味儿的暧昧。 “初儿,叫我的名字!” 高正阳咬了咬那诱人的耳垂,继续道。 如果此时杜书雅是醒着的,那么一定会腹诽这家伙变态的癖好。 总让人喊他名字做什么,可奈何杜书雅此时压根没有什么理智可言。 她紧抿着小嘴儿,死活不打算成全高正阳这恶趣味。 身体如同面团般被男人的大手捏圆捏扁。 那双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显然已经快步入**了。 然而高正阳岂是那好欺负的主儿,就在杜书雅沉醉其中的时候,猛地退了出去。 “嗯啊!” 一声弱弱的低喃从杜书雅的唇边溢了出来。 那从刚开始便紧合着眼睛享受的朦胧眼眸也跟着微微张开,紧接着袭来的便是那天旋地转般的感觉。 蹙着眉头再合上眼,高正阳的声音便又徘徊在了自己的耳边。 “初儿,叫我名字……否则不给你!” “难受……” 杜书雅低喃一声抓住了高正阳的脊背。 指甲就这么嵌进了那结实的脊背,留下了几道难耐的抓痕。 身子如同被扔上天空又倏地降落,只感觉内脏的一部分被掏空了,难受至极! “叫不叫?” “高正阳……我难受……” 杜书雅那红扑扑的小脸紧紧的皱在一起。 咬着唇,五官全部拧在一起,抗议着高正阳这不靠谱的惩罚。 男人自然不舍得如此折磨着自己最爱的女人。 垂下头吻了吻那紧拧着的眉头,声音宠溺至极的道了句。 “皱眉的样子丑死了!” 杜书雅哪儿还听得见高正阳这些调侃,在那个男人的斗志昂扬重回缺口的时候。 杜书雅娇喘着环住了他的臂膀,将身体,大脑全部交给未知的领域也未尝不可,挺舒服的! 然后,后面也不能有什么然后了。 这一次还没有做完,杜书雅便睡了过去。 在高正阳那最后一击将滚烫尽数留在杜书雅体内。 那个小猫一样的丫头迷迷糊糊的环住了他的腰,像是树袋熊般手脚并用的攀住了那道结实的身躯,睡得香甜。 伸手将杜书雅的身子环住,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初儿,我永远不会忘记,在你喝醉了的时候是如此的依赖我。 酒,其实也算是个不错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杜书雅是被高正阳摇醒的。 “手机响了。” “唔……” 杜书雅迷迷糊糊的接过手机放在自己耳边。 本来还没有回笼的理智在听到耳畔的声音后立刻恢复了。 是何定山打来的。 “你姐姐早上十点的飞机到A市了!手术我安排在三天后。” 对了,手术。 杜书雅猛地坐了起来,这宿醉过后头疼欲裂的感觉也跟着涌了上来。 “好,我会记得去机场。” 挂了电话,一杯浓浓的解酒汤便被递到了唇边。 就着高正阳的手喝了几大口,杜书雅这才缓过神儿来。 艾玛,她昨天住在高正阳这里了? 再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完蛋了,是高正阳的男士睡衣。 她又把高正阳给睡了? 坐在床边端着解酒汤的男人明显也是刚刚起床。 他的腰间围了条浴巾,露出结实的胸肌和那让人想要伸手去摸一摸的腹肌。 湿漉漉的头发有些凌乱,却将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衬托得更加好看。 理智虽然回来了,可是眼神依旧有些刚刚起床的迷离。 杜书雅一边揉着头发一边拧着眉头瞪着眼前的男人。 貌似……昨天晚上她和高正阳…… 杜书雅微微动了动身体,这隐隐传来的黏腻顿时让她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和高正阳做了些什么! 妈的,被下了春药还不够,现在酒后乱性这种狗血事她竟然也做出来了? 为什么自己总会在不知不觉间和高正阳这个家伙搅在一起呢? 杜书雅悠悠的长吸一口气,在男人那戏谑的微笑注视下,推开了那举着解酒汤的手。 她知道这个时候炸毛也没什么用! 做都做了,那么小家子气做什么? 这个时候她要是拉着被子高喊。 艾玛,你丫上了我,你是臭流氓,救命啊救命啊,这也太掉价了! 虽然心中呕得要死,可是面子上杜书雅依旧强装着淡定。 没关系,睡来睡去都是这一个男人还并不算滥情。 没关系,这家伙起码长得好看,她不吃亏! 在做了激正阳的思想暗示之后,杜书雅清了清喉咙打算拉开被子下床。 奈何高正阳这家伙非要坐在床边挡着她,死活都不打算挪位置。 “喂!没听过一句话嘛!好狗不挡道!” 杜书雅低吼一声。 神采奕奕的高正阳先生却依旧笑环着胳膊望着自己面前这炸毛般的女孩,邪魅潇洒得让人想要揍他! “就打算这么起床?没有要说的话?” “要说什么?” 杜书雅呆萌了会儿,眨眨眼睛,又揉了揉脑袋。 那张白嫩嫩的小脸上,一双眸子如同黑珍珠般璀璨好看。 好吧,既然她这么淡定,那么就逗逗她好了。 “昨天我其实没有兴致和你上床的!可是你非要强了我,我不得不从啊。” 高正阳一边说一边无奈的耸了耸肩,大有一副良家妇女被强暴的悲催之感。 “额哈哈哈哈,别逗了!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杜书雅一边摆手一边一溜烟的下了床,作势就要往浴室跑。 却不料这还没走两步便被捞了起来。 “哦!我想起来件事,昨天我花了十亿买你一个吻对吧!这钱不能白花,过来吧。” “高先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重口味!我没刷牙啊……唔……” 杜书雅迷迷糊糊的道了句,下一秒便被感觉自己的唇瓣被高正阳那厮占领。 他技巧性十足的衔着她的唇瓣轻轻吮着,长臂牢牢的箍着她的腰身细细密密的不断加深那个吻。 原本想要推拒的动作不知不觉间便化成了温顺,杜书雅的腰几乎要被男人的胳膊勒断,紧紧的。 一吻作罢,本就不太清醒的理智跟着便飘摇得更加厉害了,女孩趴在男人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高正阳!你丫……” “十亿的吻这刚亲了一万的你就受不了了?” 高正阳眯着眼睛道了句,一把夹起杜书雅的身子大步流星的向浴室走。 “十亿一吻!只能亲一次!你丫到底懂不懂中文啊!” 杜书雅低喝一句,对于高正阳的霸道言论那是百分之三百的无法理解。 好在这个男人也没有为难她,把她放进浴室,道了句。 “自己洗澡,出来我帮你擦药!” 也是这个时候,杜书雅才发现自己胳膊上高正阳精雕细琢的那朵玫瑰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纱布和药棉。 看来,这昨天在她睡着后,高正阳还任劳任怨的帮她换了药。 一股子暖流从心头涌到了大脑。 唇瓣在不知不觉中勾了起来,只是就连杜书雅自己都浑然未决罢了。 何瑾萱是十点的飞机到A市,随行的除了女佣保镖还有护理医师。 高正阳的车子停在了机场外,杜书雅这才慢悠悠的拿起墨镜挂好推开了车门。 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让杜书雅不得不去转头看他。 “移植可以不做的,肾源我帮你找!” “虽说我和何定山关系不好,但是,我姐一向待我很好的。我怎么能不救她!她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亲人了。” 见杜书雅这么坚定,高正阳也不能再说其他的。 肾移植虽然不会对她的身体有什么影响,但总是要挨上一刀,只要想想他便觉得心疼。 那么怕疼的丫头现在不仅会自己取子弹,甚至连移植手术都能说做就做? 这样又坚强又固执的杜书雅,让他怎么能宠着? “安啦!你别又用这个表情看着我,又不是上刑场,三天后才做手术呢,不就是开一刀取点儿东西出来嘛!” 杜书雅状似无所谓的拨开高正阳的手,下车,大步流星的走向了机场。 VIP出站口外,何定山已经带着大批的人马等在那里了。 或许是飞机晚了点,何瑾萱还没有到。 看到杜书雅出现,何定山的眉头便拧了起来,冷冷的叱责着。 “怎么来的这么晚!难道还要让你姐姐等你吗!” “飞机不是晚点了嘛,我姐也还没到啊。” 杜书雅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优雅的将长腿交叠在一起。 只是个随手推了推墨镜的动作,竟带着几抹魅惑人心的味道。 VIP出站口来来往往的行人皆是把视线投注在她的身上。 就连何定山都有些莫名其妙,书雅这丫头明明和他的瑾萱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怎么这举手投足间都像是能勾人魂儿似的呢? 就在这个时候,VIP出站口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最先出来的是五六名保镖,随后便是坐在轮椅上被保姆推出来的何瑾萱。 不过是几个月没见,自家姐姐似乎又瘦了不少。 那张苍白的脸颊上没有一点儿血色,整个人看上去羸弱不堪,就像随时都可能随着清风逝去那般。 何瑾萱的目光一下子便逡巡到了杜书雅,对着她悠悠的勾起唇瓣。 “姐!” 杜书雅摘掉墨镜迎了过去,蹲在轮椅前轻轻的拉住那抹冰凉的手。 “姐,我好想你。” “傻丫头,让姐姐看看,怎么瘦了那么多,没有好好吃饭吗?” 何瑾萱的声音如同空谷幽兰那般的温柔悦耳,姐姐的声音与自家母亲很像,让杜书雅莫名其妙的便觉得窝心。 杜书雅对于亲人的依恋一向极重,按照她自己的话来讲,她五行缺爱,所有对她好的人自己都会乘以百倍千倍的回报过去。 她爱何瑾萱,爱她的姐姐,所以别说是个肾,就连命她都能给。 就在这个时候,何定山也走了过来。 “你们姐妹两个有什么话回家说,机场人多,对瑾萱的身子没好处。” “是啊,大小姐,这里风大,您想和二小姐说话到了家里有的是时间。” 说这话的是何瑾萱的乳母王婆,将何瑾萱从小照顾到大的老妈子。 在何家的这二十多年,那是兢兢业业的照顾着体弱多病的大小姐,各个方面都挑不出毛病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杜书雅从第一次见到这个王婆的时候便觉得她有些奇怪,说不上来原因,就是莫名其妙的讨厌她。 她曾经和崔楚钟谈论过这个问题,崔楚钟只是说每个人都会遇到这样的人。 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莫名其妙的看着不顺眼,这是正常的,是天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何定山的别墅,期间,杜书雅接到了崔楚钟的电话。 ,他说金涵彬已经脱离了危险,身上多处骨折,命虽然是捡回来了,但恢复起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或许是旅途劳顿,何瑾萱到了别墅后精神便不太好,又是咳嗽又是发烧。 随行的保健医师帮她挂了点滴,一直到了晚上,她才恢复过来。 吵着要和何定山、杜书雅一同在大桌旁用晚餐。 让何定山和杜书雅同坐一张桌子吃饭本来就是个稀罕事。 再加上一直被软禁着的何瑾萱也过来了,父女三人虽然坐在一起,可是这画面却怎么看怎么别扭。 气氛透着一股子曼妙的诡异…… 何定山看了看杜书雅,又看了看何瑾萱。 这俩丫头长得还真是像,不,不是像,是完完全全的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瑾萱身子一直不好显得病怏怏的,或许连他这个父亲都看不出端倪来。 菜上齐,王婆便连忙端了营养粥放到了何瑾萱的面前。 何瑾萱的肾负担不起油腻,饮食都是需要单独料理的。 “大小姐,您要吃些清淡的,王婆特意帮您准备了营养粥,来,吃这个。” “谢谢王婆。” 何瑾萱点了点头,捏着勺子轻轻舀了勺浓稠的粥液,却迟迟没有吃下去的意思。 “爸,您把涵彬怎么了?” 何瑾萱咬着唇瓣问了句,似是再也没法忍耐下去了。 “他没事,吃你的饭!” 何定山冷声呵斥,眉头紧紧的拧着。 “爸,我已经答应您了以后不会和涵彬再逃跑,您也要重诺守信,不能伤害他啊。” 听到何瑾萱这么说,何定山的脸色也瞬间跌入了谷底。 手中的筷子吧嗒一声拍在了桌子上,跟着脸色便沉入了谷底。 何定山一下子便把事情联想到了杜书雅的身上。 一定是杜书雅和瑾萱多嘴了! “杜书雅!死丫头,你到底和你姐说什么了?!” 被何定山这么一吼,杜书雅顿觉怒火中烧。 本以为今天能平安无事的吃顿饭,看起来是不太可能了。 她什么也没说过,又凭什么要被冤枉? “何定山,你不冤枉我能死啊!今天下午我压根不在家!我姐在睡觉!你说话做事之前到底能不能先动动脑子!” 手中的筷子砰的一声被摔在了桌子上,声音竟比何定山刚刚那一下还要大。 “杜书雅!这就是你和自己父亲说话的态度!你难道不知道瑾萱的身体不能受刺激吗?你竟然还敢把金涵彬的情况告诉她!” “我再说一次!我压根没有和我姐说过关于金涵彬任何的事情!呵,不过你现在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态度,她应该能弄懂些什么了!” “杜书雅!你别在这里和我犯浑!” “我今天就浑了!怎么,你也打算一枪崩死我?!” 何瑾萱虽然身体不好,但她不是个傻子。 听着书雅和自家父亲这对话,她便知道金涵彬一定出事了。 心头猛地一抽,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无论如何,她只想她的涵彬能好好的,能够平安,除此之外她真的没有奢求了。 “姐!你来告诉何董,我到底和你提没提过金涵彬的事情。” 被杜书雅这么一说,何瑾萱这才缓过神儿来。 她轻声咳了咳,连忙劝着。 “爸,书雅什么都没和我说,你不要怪她,但我也知道了,你确实没有做到和我的约定,你还是伤害了涵彬。” 何瑾萱的手松了又紧,使尽力气揪住自己的长裙。 “何定山!你听到了,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流氓混混,我也没强求你把我往好处想,话不投机半句多,咱俩没什么可说的了!肾移植手术在三天后对吧,做检查的时间地点发邮件给我!我先走了!” 杜书雅猛地踹开椅子站了起来,捏着手包就要走。 “书雅,你别走!” 何瑾萱颤颤巍巍的想要站起来,却还是踉跄着的摔回了轮椅上。 “姐,你不用担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我们三天后手术室见!” 又是一场不欢而散,杜书雅知道,自己注定是和何家格格不入,注定是和何定山无法相处。 她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别墅,将门摔得震天响。 如果何定山有百分之一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她,他们一定不会走到这个地步的。 协议,契约,交换,当这些事情发生在父女之间的时候,她又怎么可能不失望透顶? 只不过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杜书雅早就学会一笑了之了。 人生匆匆过,自己逗自己玩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杜书雅被气的夺门而出,何瑾萱的眼泪儿就像是断了线一般的噼里啪啦往下掉。 “爸!这样你满意了吧?一次次的伤害我爱的男人,一次次的气走我的妹妹!现在这样你就满意了吗?” “何瑾萱!你现在也打算和那个没规矩的臭丫头一样的对我无礼?!” “爸,我会尊重您的!但是,涵彬和书雅是对我最重要的人!如果您再敢伤害他们的话,我随时死给你看!” 话音落,何瑾萱便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那张本就苍白的小脸像是被冷水浸过一般,难看的厉害。 “死给我看?说得好!没想到我何定山最疼爱的女儿现在要以死相逼?!好,好!” 何定山猛地一拍桌子,尽是失望,二话不说起身离开了餐桌。 原本还算是团团围坐,立刻变成了冰窟一般的寒冷。 何瑾萱对着满桌子的菜苦笑,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他们父女三人总会这样不欢而散。 看着何定山和杜书雅相继离去,王婆的眼睛中闪过一抹不着痕迹的幽光。 “大小姐啊,来,咱们把粥喝了,王婆推你上楼去。” “我吃不下了。王婆,你扶我上去吧。” 见周遭的保镖也被何定山带走,王婆连忙笑眯眯的点头说好,扶着何瑾萱挪着步子上楼。 夜凉如水。 幽暗隐秘的路灯下,申海一边搓着手一边信誓旦旦的等待着些什么。 一辆面包车划破夜空停在了路边,紧接着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便从驾驶座上贼呼呼的走了下来。 “申大少爷!我来了!” “王麻子!你丫让我多等了一个小时呢!” 申海拧着眉头冷哼了一声,抓着王麻子的衣领便要揍他一拳。 “哎呦喂我的大少爷啊!您让我绑的这哪里是寻常人,自然要费些功夫!” 王麻子贼呼呼的对着申海又是挤眉又是弄眼,还不忘阿谀奉承,拍拍这少爷羔子的马屁。 “申大少爷啊,您可是堂堂五洲集团的少东家,申泰先生的长子啊!您这身份气度在那里摆着呢,怎么会和我们这样的小喽罗一般计较呢!” 王麻子一边作揖一边拉开了面包车的车门。 “来来来,大少爷您先验验货,看看这人我绑的对不对!” 王麻子贼呼呼的开了车灯,将申海拉到了车边。 顶灯一亮,那个被绑住了手脚用胶带贴着嘴的女孩顿时跳进了申海的眼底。 一抹精光闪过,高兴得他立刻手舞足蹈起来。 “哈哈哈!没错!果然是杜书雅啊!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啊! “王麻子,你丫这事儿办的还真是漂亮!我妹还说这个丫头会功夫不可能那么轻易便被绑到手,没想到啊,竟然那么简单就被你弄过来了!好你个王麻子,小爷这要重重的赏你!” 话音未落,申海便从口袋中拿出了几沓现金掖进了王麻子的手中。 那个油光满面的男人在看到钱后立刻亮了双眼。 没想到啊,他这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弄到了这么多钱。 这买卖还真是越来越好做了。 “好您嘞,这丫头您带走吧,谢谢大少爷您给赏!” 申海这一下子就爽歪歪了,他伸手将车座上那抹柔柔的身子抱在怀中,轻得像羽毛似的。 “大少爷,我帮您开车门!” 王麻子狗腿子般的跟着申海到了车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让他把人放进去。 “得了王麻子,你走吧,今儿这单活儿干的漂亮!” 看着申海兴致勃勃的开着他的跑车离去,王麻子拨了个电话,鬼鬼祟祟的道了句。 “事成了!人已经被申海带走了。” 申海的跑车那是直奔情趣酒店去了的。 停稳车子,将绑着女孩手脚的绳子解开,又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布,满脸的兴致勃勃。 这小妮儿,还真是馋死他了! 四年前他就想要好好尝尝杜书雅这丫头的味儿,没想到啊,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个丫头终于被她弄到手了。 “哎呦申少爷来了!今天这是带着哪家儿的漂亮丫头过来的?” 申海一向是这风月场所的老手,妈妈桑看到申海便热情迎接。 要知道,这申泰的长子是出了名的没大脑又风流。 最重要的是,这个大少爷出手还特别的大方。 申海把怀中的女孩护住,不想让那老妈子看到她的脸。 “得了,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吗?” “瞧您说的!早就准备好了!您平常爱玩的爱用的都放在房间了!还是那屋,我这就带您过去!” 房门一开一合,申海立刻将那柔柔的身子扔在了情趣大床上。 那张白净的小脸激起了大片大片的玫瑰花瓣,看着更美了。 申海急不可耐的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扔在地上,跟着便压了过去。 宽大的情趣大床因为他的动作而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响声。 申海的大手迅速剥掉了女孩身上的厚外套,跟着便撩起她长裙的衣摆将手探了进去。 这指尖刚刚触到那白嫩的肌肤上便让他爽快的叹了口气,这皮肤滑的,像是陶瓷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女孩的睫毛轻轻颤了颤,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睛。 “哟,我的小美人醒了啊。” 申海手上的动作一顿,压着那抹娇柔的身躯对着她猥琐的笑着。 “你是谁?这是哪里?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身下的小美人那没有什么杀伤力的几下动弹惹得申海不住的笑了起来。 “哎呦,你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了,少在这里给小爷装傻!” “我真的不认识你啊!真的!你放开我,放开我!” “你这是诚心和我装傻充愣了!就你这张小脸,化成灰儿我也认识!” 爸爸呢?王婆呢?书雅呢? 为什么都不来救她…… 何瑾萱的尿毒症本来就已经到了必须换肾的地步,压根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她的大脑渐渐不受控制,在申海将自己的精华全部涌进她身体中的瞬间,女孩完完全全的昏了过去! 申海抽身而退,看着床单上留下的那片象征着初夜的殷红笑得骄傲异常。 就在申海再次蓄势待发翻身要压过去的时候,自己的手机竟然响了起来。 申海低咒了一声,连忙起身拾起自己的外套从中将手机取了出去。 “喂!” 申海不耐烦的接起电话,耳边顿时涌起了自家妹妹的声音。 “哥!你干什么呢?这么半天不接电话!” “哈哈哈哈,飞飞啊,你哥哥这办正事呢!” 申海贼呼呼的看了眼晕倒在床上的女孩,骄傲的揉了揉那让人垂涎欲滴的柔嫩雪白。 “死丫头,你还说杜书雅会功夫!切,我这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弄到手了!咱爸那伤你确定是杜书雅打的?我感觉这丫头的身手大不如四年前了,那一点点儿的小力气!” “哥!有点儿不对劲啊!你确定自己绑的是杜书雅吗?她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人绑了?爸爸曾经派了三个杀手去杀她,这个丫头都能化险为夷!你找的那小喽罗确定把杜书雅绑了?” “切!当然是杜书雅啊!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把她给上了!现在我们俩就在情趣酒店呢!等等,我拍张照片给你啊!” 这么说着,申海便拿着自己的4G手机对着何瑾萱的脸咔嚓一下照了下来。 “我发过去了,你看看!” 申飞飞在看到照片的瞬间便倒抽了一口冷气,竟然真的是杜书雅! “哥,你能耐了啊!竟然真的把那个小贱人弄到手了!” 一抹诡异的笑容划过申飞飞的唇瓣,她用力捏紧了手机,脸上立刻多了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狠辣。 既然杜书雅坑她在先,那么,她自然要好好的报答她一下才能痛快啊。 “哥,你再帮我拍几张照片啊,最好能让她的脸清楚点儿的全裸照!喂,哥!哥!” 申飞飞这话还没有说完,申海便挂了电话。 将手机一扔,再次栖身压了过去。 他现在才没有那美国时间和申飞飞闲聊呢! 这良辰美景,他还是要抓紧和小美人儿共度良宵才是啊。 何瑾萱是被那磨人的剧痛折磨醒的。 乌黑的长发一股脑的顺着脑袋垂了下来,那抹苍白的唇瓣已经被她咬出了血,在申海剧正阳的撞击下,如同筛子般瑟瑟发抖着。 “我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这一次打过来的不是申飞飞了,而是他家老爷子。 “死小子!听你妹妹说杜书雅那小丫头片子在你的手上?” 申泰劈头盖脸的道了句,声音极大,震得申海顿时将电话拉得老远。 “是是是!你们一个两个的,为什么都问我这件事儿!你们不是觉得我没本事吗?怎么,现在又对小爷刮目相看了!” “你在哪儿呢?赶快把那丫头交给我!” “交给你?我说老爹啊,你不是说我不可能把杜书雅那丫头绑到手吗?现在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弄来了,你却要半路拦截啊?” “死小子!你难道不知道杜书雅那个丫头把你妹妹害成什么样吗?我们绝对不能纵虎归山不能放过她!我知道你在哪儿?今天晚上该办的事儿你抓紧办!天亮之前我要去接人!” 申海这还没来得及反驳,申泰的电话便挂掉了。 看着那趴在床上脸上尽是泪痕的女孩,申海的眼中竟然划过一抹怜惜。 “你也听到了,没办法,我爸非要来捉你,我说杜书雅啊,你从小到大这正阳火的性子都没改成,这现在转了性好像也来不及了。” 申海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抚了抚女孩那白皙的侧脸。 “你说咱们两个这欢爱一场,我又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不可能不救你,可是我家老爷子这明天一早又要来捉你,你说现在这如何是好呢?嗯?宝贝。” 何瑾萱只感觉那个男人再次压了过来,脑海中一片发麻,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将事情的弄清楚。 原来是这个男人把她当作书雅抓了过来! 自己竟然是这么误打误撞被强暴的! “你弄错了!我不是杜书雅!我真的不是杜书雅!唔……” 何瑾萱使出自己所剩不多的力气说道,可是这话还没说完,身体便再次被那个男人霸道的贯穿了。 “对对对,你不是杜书雅……你是帝国赌场二女儿Grace嘛!” 申海色迷迷的将唇落在何瑾萱的背上,像是野猪拱地一般的啃着那白嫩嫩的脖颈。 “不!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何瑾萱一边说一边哭,她好怕,她真的好怕。 “你这是强**奸!在你们A市强奸是犯法的!” “什么你们A市,你不也是A市人嘛!去了趟澳门竟然连话都不会好好说了!” 申海怒喝一声,重重一顶,那纤瘦的身子几乎要被他撞了出去。 何瑾萱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那根大棒子搅得移了位置,她躲不掉,避不开。 只能由着那个恐怖的男人一次次的占有自己。 到底是为什么要让她受到这样的折磨?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欠书雅的太多了吗? 朦朦胧胧之间,她只感觉自己已经徘徊在死亡的边缘了。 或许这一次,她等不到书雅移植肾脏给她了。 反正她早就不想活了,现在自己的身子已经不再干净,更加配不上金涵彬。 她活着本来就是一种拖累,她拖累书雅,拖累涵彬,拖累自己的父亲。 那么还不如被这个男人折磨死! 这么想着,何瑾萱便也不再挣扎,由着那个男人一遍遍的折磨她,蹂躏她。 眼泪决堤,那却是再也无法挽回的深渊了。 申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多少次,只知道朦朦胧胧中,他失去了意识。 天色微熹。 何定山整整找了何瑾萱一夜,也是到了白天他才在杜书雅的情趣用品店发现了自家大女儿的踪影。 在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何定山已然惊呆了! 何瑾萱一丝不挂的身子和一个同样一丝不挂的男人并肩躺在情趣用品店的大厅中。 自家女儿那纤瘦的身体上尽是男人留下的痕迹。 一连串吻痕从锁骨一直延伸到小腹。 那双雪白的大腿之间还残留着鲜血。 浑身上下一片狼藉,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言自明! 瑾萱被人强奸了! 想到这里,何定山的大手便捏的咔嚓作响,那双狠辣的眸子几乎要滴出血来。 “王婆!快拿件衣服给大小姐披上!” 这话音还未落,杜书雅便接到消息赶来了。 在看到姐姐和申海并肩躺在自己的店里时,她的脑海中立刻充斥起一团乱麻。 “姐!” “你还有脸叫她一声姐?” 下一刻,何定山的巴掌便落了下来,直直的呼在了杜书雅精致的脸颊上。 随后跟进来的高正阳看到的就是杜书雅结结实实的挨上了那一巴掌。 “杜书雅!瑾萱被人强奸全是你害的!王婆已经告诉我了,昨天是你把她带出来的!” 被何定山这么一说,聪慧的杜书雅立刻弄懂了这其中的意思。 她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拉过王婆的衣领。 “你再说一次?!我昨天压根就没有回过别墅,怎么可能是我把何瑾萱带走的?!” “二小姐,二小姐求求你放过我啊!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昨天明明是你把大小姐带走的!所以我这才没起疑心!不管你是不是要取了我的老命,我都要和老爷说实话啊!” 王婆垂着脑袋,脸上划过一抹精光。 何定山虽然没有看到,但高正阳却是看到了。 “你这个混账!竟敢让人强奸自己的亲姐姐!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你这个挨千刀的死丫头!” 何定山越说越愤怒,跟着这手便再次高高的扬了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那一巴掌被高正阳狠狠的截住了。 “何董!书雅昨晚一直和我在一起,想必令千金的事情与她无关,一定是被这个王婆故意陷害的。” 话音落,高正阳便重重的甩开了何定山的手。 高正阳这话一出口,杜书雅便转头看他,随即不着痕迹的敛下了视线。 实际上,高正阳昨晚压根没有和她在一起。 自己回了家之后便直接睡了,和这个男人碰上也都是今天早晨的事。 可是既然高正阳愿意帮她作证,她也没有必要死鸭子嘴硬的拒绝。 猛地上前一步,拉着王婆的衣领就是重重的一巴掌打了回去。 “王婆!我给你最后一次说实话的机会!到底是谁指使你诬陷我的!” 听到杜书雅那么说,王婆便干脆的捂着脸扑倒在何定山的脚下。 “老爷,您要明察秋毫啊!大小姐是喝着我的奶水长大的,我压根不可能对她不利! “昨天晚上真的是二小姐到家里把大小姐接出来的,我是万万不知道二小姐会对大小姐做出这种事情,我万万没想到二小姐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老爷您要相信我啊!” “杜书雅!王婆在何家做事二十多年一向忠心耿耿,她是绝对不会撒谎的!” “你的意思是,宁肯相信这个老婆子也不打算相信我吗?” 杜书雅悠悠的反问,一抹骇人心脾的冷笑就这么牵上了她的嘴角。 手指顺着自己脸颊上的掌印轻轻摸了上去,眸子中即使闪烁着晶莹却依旧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掉下来。 “何定山!在你心里我就连特么臭狗屎都不如!” 杜书雅说的这一字一句都像是鲜血淋淋般落在了她的胸口。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被人误解也会这么的没有理由,不过没关系,她不怕! “何定山!你的这一巴掌我是要讨回来的!” 杜书雅冷冷的道了句,眼睛中闪烁着一抹让人望而生畏的疏离感。 在澳门的这几年,杜书雅早就学会了一个道理,无论何时何事,坚决不能吃亏。 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帮助你替你讨回公道,她能做的只有依靠自己! 此时,那个假惺惺的王婆已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跪在地上搂着何瑾萱那脆弱的身子不停的摇晃着。 “我的大小姐啊,王婆真的不应该让你跟着二小姐一起走,都怪王婆,都怪王婆啊。” 这老女人哭天抢地的声音震得何定山头皮发麻,连带的,也让他少了些正常的理智,一门心思的责怪着自己顽劣成性的二女儿。 “死鸭子嘴硬!王婆不是会说谎话的人!昨天家里的保镖都说没有看到瑾萱从正门离开,那只有一种可能,是你带着她翻墙的!” “难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会翻墙?就凭着这个老女人的一面之词外加你那压根算不上推测的推测就打算定我的罪?” 说到此处,杜书雅的神色更冷。 高正阳从没见过这样的杜书雅,如一只小野兽般警觉着,目光中尽是灼灼的防御。 他的初儿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不是被伤害过一次又一次,她又怎么可能对人性如此的不信任。 几乎是下意识的,高正阳一把将杜书雅拉进怀里,紧紧的拥着。 “何董,现在书雅是我的未婚妻,有我的担保,请您不要随意诬陷她,至于令嫒的事是否与书雅有关,等到她醒过来自然能见分晓,至于……” 高正阳的视线轻轻定在躺在地上的申海的身上。 “至于这个侵犯了大小姐的暴徒您可以收押起来,等清醒过来一并审问。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将何瑾萱送到医院去救治!不是吗?” 高正阳冷静十足的话语适时拉回了何定山的理智。 没错,瑾萱才是关键,只要等到瑾萱醒过来一切自有分晓。 有高正阳护着,何定山自然不可能将杜书雅怎么样。 他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甩袖离开。 第十六章 惩罚 几个保镖将申海抓了起来,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就这么气势十足的离开了杜书雅的情趣用品店。 人走了,周遭顿时陷入了一片安静。 杜书雅瞥了眼凝着自己的高正阳,面无表情的转身进了自己的小休息室。 捏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尽是无奈。 “啧啧啧,这五指印估计要好几天才能消肿了,对了,死面瘫,你家的消肿药酒能借我用一下不?就是你给我涂胳膊的那个,简直是消肿的神药啊!我真是看不得自己的脸丑成这个样子啊。” 高正阳倚在门边看着杜书雅这迅速恢复了淡然自若的脸色。 何定山一走,她就不生气了吗? 这丫头在澳门的四年学变脸了吗?情绪怎么能够大起大落得如此厉害。 大手伸进口袋,将一个小药瓶拿了出来放在杜书雅的面前。 “唔,你随身带着跌打损伤药啊?” 杜书雅的手指轻轻握住那个小药瓶,依稀间的温热扑进掌心,就连高正阳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看起来都倍显温柔。 “你今天一大早来我家找我,不会是为了来送药的吧?” 被杜书雅这么一问,高正阳的脸色顿时通红起来。 虽然他是这么想的,可是被这么直接的一问,总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清了清喉咙,高正阳连忙解释了句。 “枪伤必须每日消毒换药,否则很难愈合!” “唔,敢情您这一大早跑到我家门口候着就是担心我枪伤不愈合啊,嘿嘿,很贴心嘛!” 被杜书雅这么一揶揄,高正阳更觉得尴尬了。 那英挺的眉紧紧蹙着,脸上多了几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羞涩。 “昨天晚上,手机为什么关机?” 高正阳收敛神色的道了句,状似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可是心头确是浓厚的担忧。 不得不说,在他找不到杜书雅的时候,心脏瞬时间被一种莫名的担心填满。 四年前,杜书雅就是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开的。 想到那个时候,高正阳便如同万箭穿心般难受。 生怕这个丫头又会一声不吭的和他玩失踪。 但好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杜书雅便出现了,这提着的心才终于落地。 只见那个如同瘟神般的男人慢条斯理的拿起了药瓶。 大手猛地擎起杜书雅的下巴,将药膏抹在她白嫩小脸上。 那鲜红的指印一如击打在自己的心头,也泛着血淋淋的疼痛。 “不生气吗?” 高正阳一边问一边任劳任怨的帮杜书雅上药,视线不着痕迹的掠过那双水汪汪的眸子。 似是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情绪。 “生气?有什么可生气的?在我看来,王婆说的那些话都是飞蛾扑火罢了,等到我姐醒过来,真相自然会揭晓。” 杜书雅的一字一句说得又清幽又淡然。 仿佛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又恢复到往日那顽劣高傲的模样来。 “能得到你父亲何定山的信任,那个王婆也不是等闲之辈。” 将杜书雅脸上那五指印处理好,高正阳又自然的拎起她的胳膊,袖子高高的撸了上去,露出那轻微结痂的伤口。 “我早就觉得那个王婆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四年前就发现了!啊,疼疼疼疼!你轻点儿啊。” “这还叫疼?你自己取子弹的时候怎么不叫疼!” 嘴上虽然那么说,可是高正阳的手劲儿还是放松下来,轻了不少。 他俯下身子,对着那狰狞的伤口吹了吹,眉间眼角,那是十足十的疼惜。 “告诉过你多少次伤口不许沾水!” “伤口不沾水我怎么洗澡?!” 杜书雅白了高正阳一眼,对于他这过激的反应表示格外不屑。 这么多年来,大伤小伤她受了无数次,要是真的在受伤的时候不沾水,四年中她有两年半都洗不了澡! “没关系,今晚我帮你洗,绝对不会让你的伤口沾水。” 高正阳一边说一边眯着那双深厚的眼眸靠了过来,长臂自如的将杜书雅揽在怀里,轻轻的啄了下那道诱人的唇瓣。 即使没有唇彩的渲染,杜书雅的唇依旧诱人得很。 在那道高挺的身子压过来的同时,杜书雅随手抄起自己桌子上的一本书便对着大门的方向扔了过去。 “偷听什么呢!给我出来!” 见到杜书雅如此火辣又狂野的将崔楚钟叫出来。 一抹淡笑就这么悠悠的挂上了高正阳的唇瓣,但几不可察。 其实高正阳早就知道崔楚钟站在门口偷听了,只不……懒得拆穿罢了。 “我刚在门口站了三四分钟就被你撸出来了!” 崔楚钟手中捏着杜书雅扔过去的书,蹙着眉头走了进来。 刚刚他在门外待了好一会儿,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他也算是了解了一二。 “哎呦,怎么,现在看到高正阳不紧张了?” “紧张什么紧张!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如果何瑾萱被强暴的事情真的被赖在了你的身上,何定山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那件事为什么会赖在我身上?我昨天晚上压根没有回何家别墅去找我姐,等到她醒过来就真相大白了!安啦安啦,只是,Z你帮我查一下,这个人是谁?”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将监控摄像调了出来。 画面中,一个蒙着脸的黑衣男将何瑾萱和申海的身体扛进了情趣用品店。 “让我查哪个人?” 崔楚钟一边说一边凑到了屏幕前,俯下身子看了看杜书雅手指所指的方向。 “哇靠!杜书雅,你让我查人,至少要露个脸出来吧?这哥们除了那两只眼睛外连个毛都没露,怎么查!” “连这个都查不出来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情报大亨?这么没有才华要负分滚粗哦!” 杜书雅嬉皮笑脸的勾起唇瓣,继续道。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速度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一只敢在我的脑袋上动土!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还有申海那个孙子,敢碰我姐,他活得不耐烦了!” 看着杜书雅紧紧拧起的眉头,高正阳总觉得今天这件事压根没有那么简单。 A市最大的私立医院。 何定山看到何瑾萱迟迟没有醒过来便先行离开去审问申海了。 只留下王婆守在病床边。 那张布经沧桑和皱纹的老脸上猛地闪过一抹狠辣,眼底尽是事在必成的骄傲。 到了下午,何瑾萱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只感觉一股子疼痛从自己的下体蔓延到脊背,整个人都像是被拆了重组那般。 “大小姐,您醒了?” 王婆连忙凑到床边轻轻抓住了何瑾萱的手,又是帮她捋头发又是帮她拉被角,又慈爱又慈祥。 “王婆……” 在看到眼前那熟悉的老人的时候,何瑾萱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立刻充满了泪水。 那双冰凉的小手轻轻拉着王婆的手,如断线的珠子般,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我的大小姐啊,您别哭,您这一哭王婆也跟着心疼了!” 王婆温柔至极的说着,用那双手轻轻的擦拭着何瑾萱脸上的泪水。 “您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一哭就更伤身!乖,不哭,不哭啊。” “王婆,我昨天晚上到底为什么会被那个男人掳走?我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自己睁开眼睛就被那个男人压住了,王婆,您告诉我,我到底为什么会被人掳走,我真的记不得了!” 听到何瑾萱这么说,本就满脸慈爱伤心欲绝的王婆便跟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昨晚是二小姐将您接走的!如果王婆知道她是要将您,将您……” 说到这里,王婆便干脆的呜咽起来了。 一边哭一边抹眼泪,已然到了伤心欲绝欲罢不能的地步。 “王婆你说什么?昨晚是书雅带我离开家的?” 何瑾萱蹙着眉头问了句,虽然她不记得自己昨晚为什么会被绑架,但是那无休止的占有却是历历在目。 那个男人一遍又一遍的压着他,那让人生呕的舌头不停的舔过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想到这里,何瑾萱便痛苦难耐的紧合着眼睛,捂着自己的耳朵不停的颤抖着。 “书雅,怎么会是书雅呢,书雅她,我竟然是因为书雅的陷害才会被强暴?” 何瑾萱不想把事情往杜书雅的身上多想,可是眼前王婆说的话又让她不得不去相信这就是事实。 大脑像是迅速炸裂般愈发的疼痛,何瑾萱的眼泪波涛汹涌。 王婆便尽心竭力的拥着她,耐着性子轻哄着,一边哄一边假惺惺的流泪。 哭天抢地那般。 “我的可怜的大小姐啊,昨天就不该让二小姐带您走,谁知道她会那么的丧心病狂对您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何瑾萱虽然身体不好,但她自认为自己还没有笨到不能明辨是非的地步。 昨天的那个男人一直把她当做了杜书雅,看来自己被强暴的事情是真的和书雅有关系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病房门那边传来了动静。 大门被踹开的同时,穿着病号服,拄着单拐,一条胳臂被绷带吊着的金涵彬便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虽然受了伤走路不方便,但这并不影响他超强的行动力。 门口只站了两个保镖,如果他没有受伤,分分钟便可以解决掉那两个小碎催。 只不过……眼下自己的伤势很严重,金涵彬压根没有什么战斗能力了。 所以他便退而求其次,掖了钱收买那两个小喽啰,只能进病房十分钟就要离开。 可也就是这个空档,让他听到了王婆和何瑾萱说的话。 “金、金涵彬……” 王婆颤颤巍巍的道了句,这声音断断续续还没出口,脖子便被那个男人的大手一把掐住了。 “你他妈的到底在造谣些什么!瑾萱出事怎么会和书雅有关系!” 金涵彬的手劲儿越来越大,脸上的愤怒已然如同火焰般越烧越旺了。 “我老早就觉得你这个老东西天天在瑾萱身边不起好作用!让她们姐妹两个反目成仇你安的什么心?我今天必须杀了你这个祸害!” 伴随着金涵彬愤怒的嘶吼声。 王婆只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我,我我没有造谣,大小姐救我啊……” 看到金涵彬发了这么大的火,一抹不着痕迹的失落就这么划过了何瑾萱的眼底。 她挣扎着坐起身,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因为接连而来的打击而泛着惨白。 何瑾萱的唇瓣轻轻蠕动着,手指就那么不着痕迹的拉住了被子的边缘,讷讷的道。 “我们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你出现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杜书雅解决掉证人吗?金涵彬,你这个保镖做得还真是称职啊。” 何瑾萱的话中有话金涵彬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瑾萱的性格与一向直爽的杜书雅不同。 或许是因为常年被病痛折磨,她的内心格外的脆弱敏感,比如现在,她已经开始多想了。 手上的力气微微一松,金涵彬大手一挥便将王婆摔在了地上。 “你给我滚出去!” 见到金涵彬愤怒异常,一抹狡猾的光芒便划过了王婆的眼底。 她踉跄着撑着腿爬起来,可怜巴巴的看了何瑾萱一眼,状似无辜的离开了病房。 金涵彬站在原地看着半躺在病床上的女孩,一抹痛彻心扉的感觉便涌了上来。 微微敞开的衣领露出何瑾萱锁骨上那一道道绯红的吻痕。 他连忙坐在床边拉住了她的柔荑,大手温热,似是想要将自己全部的温暖都带给她。 “瑾萱,你不要多想,还有两天你就该去做肾移植手术了,等到你做完手术,我就立刻带你走,好不好?” “不好!” 何瑾萱将自己的手从金涵彬的大手中抽了出来,那双水汪汪的眼底尽是凄楚和难过。 “我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我被人占有过了!这样的我你还要吗?你不嫌脏吗?” 何瑾萱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抹了把自己眼角的泪水,望着金涵彬的目光中,尽是难堪和倔强。 然而此刻,金涵彬压根没有留给她胡思乱想的时间。 他猛地俯下身子拥住了女孩的身体,轻轻的抚着她乌黑的发,言语中尽是难得的宠溺。 “傻丫头,我怎么会嫌弃你?我说过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和你在一起的,懂不懂?” 一向不擅长说情话的金涵彬此时正耐着性子哄着何瑾萱,生怕她会因为强暴的事情而多想。 他想要将自己能够给予的爱都展现在何瑾萱的面前。 他爱她,便会爱她的一切,又怎么可能因为强暴的事情而嫌弃她? “瑾萱,你知道的,我不善言辞,不会说好听的话,可是我的心意你都应该明白,我金涵彬这辈子只有有何瑾萱这一个妻子,至死方休!” 何瑾萱本还抗拒着的动作在听到金涵彬这些话的时候立刻变得软化下来。 她和金涵彬在一起那么多年,这是金涵彬所说过的字数最多的情话了。 要知道这个男人的生性有多么木讷…… 这么想着,那双细细的手臂便轻轻的环住了金涵彬的脖颈,抽噎着畏进了他的怀里。 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如此的拥住,何瑾萱心中的惊恐顿时找到了出口。 这些日子来的思念,昨天晚上的屈辱,那一切不能言语形容的思念和痛苦,似是终于在摇摇摆摆中找到了依靠。 何瑾萱和金涵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童年时代,她是体弱多病的富家大小姐,他是何定山捡回来喂养的猎犬一只。 一个尊贵无比如同天上谪仙,一个苟延残喘经受着残酷的杀手训练。 十二年,金涵彬和何瑾萱相爱了十二年,人的一生又有几个十二年? 金涵彬的视线似是也因为何瑾萱那颤抖着的身体而渐渐模糊。 昨天,他的瑾萱该有多害怕。 想到这里,长臂便紧紧的拥住了她的身体。 “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会保护你,拼了我的命去保护你。” “带我走好不好?我们离开澳门,离开A市,远离那些是是非非,我们走的远远的好不好?” 何瑾萱的手紧紧捉住了金涵彬结实的手臂,将大片大片的眼泪撒在他的衣领。 “好!等你做了肾移植手术我们就离开!但是瑾萱,你要答应我,不要相信王婆说的话!比起那个不怀好意的王婆,书雅更加值得你相信!懂不懂?” 时间紧迫,金涵彬没有办法将话说得太仔细。 可是他必须要稳住何瑾萱的心,不能让她和王婆一起在何定山面前指控杜书雅! 然而听了金涵彬的话后,何瑾萱的眉头却紧紧的蹙了起来,她抿了抿唇瓣,声音颤抖着道。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并没有亲眼看到,你怎么会那么坚定的认为不是她绑架的我?” “我……” 何瑾萱的一句话,却让金涵彬彻底语塞了。 是啊,他昨天确实没有亲眼所见,可是他就是愿意相信书雅那个丫头。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杜书雅对何瑾萱的维护和爱金涵彬都是看在眼里的,不能让任何人说她姐姐一个不字,知道何瑾萱需要肾移植二话不说就点头要做手术。 这样的杜书雅,怎么可能做出伤害何瑾萱的事情呢? “瑾萱,书雅的性格你该比我更加了解,她待你如何,你应该知道的啊。” “是,书雅待我很好,可是王婆待我更好!你知道的,几年前,王婆为了保护我差点丧了命,她就像是我妈妈一样的人! “一边是相处了四年还要把肾移植给我的亲妹妹,一边是相处了二十多年待我如亲生女儿的王婆,你觉得我应该相信谁? “昨天晚上我为什么会被绑架,我倒地是被谁绑架的我压根记不得了!真的记不得了!” 说到这里,脸色苍白的何瑾萱早就泪流满面了。 一字一句,尽是心声。 何瑾萱完全记不得自己昨晚是怎么离开别墅的! 她能记得的只有那个强暴了自己的男人。 这么想着,头皮更是发麻。 她拉着金涵彬的袖子,纤瘦的身体瑟瑟发抖。 “涵彬,你为什么会那么相信杜书雅,为什么要替她说话?你们只相处了不过四年而已啊,难道,你爱上她了吗?毕竟,我们两个的脸一模一样,你的情感会混乱也是正常的。” 说到这里,心中的恐惧便越放越大。 何瑾萱被何定山囚禁在澳门的时候不止一次在为这件事情担忧。 杜书雅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她比自己更加妩媚动人,聪慧妖娆。 她的功夫身手都是由金涵彬一手调教的。 他们两个如此的朝夕相处,真的不会有什么情愫取代师徒之情吗? “瑾萱!你不要胡思乱想!书雅对我来说只是徒弟,是妹妹,是我要保护好的人!我怎么可能爱上她呢?!” 听到何瑾萱那么说,金涵彬的心头便是结结实实的一撞。 他从来不知道这些日子的分离会让何瑾萱想这么多。 本就天性敏感百病缠身,此时更会让她胡思乱想吧? 想到这里,金涵彬更是耐着性子的搂着何瑾萱轻哄。 “瑾萱,傻丫头,我爱你,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我不许你再胡思乱想!相信我,在我的心里的第一顺位永远是何瑾萱,我的心里只有何瑾萱一个人!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动摇!懂吗?” 将崔楚钟派去查东西,杜书雅却慢悠悠的靠在了椅背上,有一搭无一搭的按着手中的圆珠笔。 咔哒、咔哒…… 伴随着那清脆的声响,杜书雅的大脑也跟着不规则的运转起来。 高正阳临走的时候告诉她,那个躺在地上赤身**被何定山当做强奸犯抓走的男人并不是申。 那个男人的脸上有一层不太明显的易容人皮,显然是被当做替罪羔羊送过来的。 整件事情到了现在有诸多疑点,杜书雅一向不喜欢将问题想得太过复杂。 她更习惯用最容易解决问题的途径来解决问题。 悠悠的勾起唇瓣,慢条斯理的为自己补了补妆。 确定脸上的五指印没有痕迹了才拎着手包,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刚刚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的情趣用品店。 阳光明媚晴朗。 杜书雅的车子压过片片明媚停在了A市有名的风月场所门口。 砰的一声甩上车门。 将墨镜挂在鼻梁上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 “抱歉小姐,我们白天不营业。” 门童尽职尽责的拦下了杜书雅,然而她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把你们老板叫来!” “我们老板不在,有什么事您和我说吧。” 门童像是小鸡跟母鸡一般的小跑步般跟在杜书雅的身后。 非常奇怪的,眼前这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女孩子竟然有一种让人浑身发麻的强大气场。 直觉告诉这个见过大风大浪的门童,如果和眼前这个姑娘硬碰硬,是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就在这个时候,杜书雅已然在服务台后发现了这家店老板的身影。 她大步流星的走过去,纤细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大理石台子。 “红茉莉!你现在是愈发的不会调教手下了,连我都敢拦?” 没有什么波澜的清润声音,一如小提琴般悦耳好听,可是举手投足间那不能用言语形容的强大气场却还是让服务台后面的女人抬起头来。 “二、二小姐……” 待看清眼前的人,红茉莉吓得结巴了起来。 “二、二、二小姐真的是你啊?” “怎么,不能是我?” 杜书雅慢条斯理的将墨镜拉了下来,四下扫了扫这富丽堂皇豪华至极的装潢。 一抹淡笑划过了眉间眼角,带着无人能够模仿出来的高傲和气势。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要离开澳门回A市开店,我还赞助了你一大笔钱呢。” “二小姐,您的大恩大德我红茉莉永世不敢忘!” 红茉莉一边说一边讨好般的从服务台后绕到了杜书雅的身边,半弯着腰,恭敬十足。 两年前,红茉莉在帝国赌场做荷官,因为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而被何定山踢出了赌场。 那个时候知道她是A市人,杜书雅这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恻隐之心便如擂鼓般轰隆隆作响。 所以干脆自掏腰包给了红茉莉一千万让她回故乡开店。 短短的两三年,红茉莉已经在A市的风月场所混得风生水起。 她这个店的牛郎和小姐那可是有口皆碑的高质量,最重要的是这里是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极乐世界。 有不少男男女女一进来就是三天三夜,high到忘记时间! 想到今天过来是有正事要办,杜书雅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慢悠悠的靠在服务台边,轻笑着将墨镜挂在了自己的衣领上。 “红茉莉,申海人在你这里吧。” “是、是的。” “人在哪屋呢?” 按照这里的规矩,客人的信息是绝对不能被泄露的,可是红茉莉压根没胆子招惹杜书雅。 比起申家,眼前的这个姑娘要更加恐怖千倍万倍。 “二小姐这边请,我这就带您过去!” 七拐八拐,弯弯绕绕,在一间格外隐秘的包房门外站定。 “就在这里了,二小姐,您……” “你在这里等着!有事我会叫你的。” 杜书雅的脸色一沉,将手包往红茉莉的怀中一放便踹门而入。 申海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身边衣着火辣的女郎送到他嘴边的葡萄就这么滚落在地。 “靠!哪个敢打扰小爷的好兴致!” 杜书雅压根不搭理申海这无厘头的叫嚣,踩着高跟鞋的笔直长腿就这么踏了进去,如从天而降的女王,睥睨着眼前的一干众人。 看到杜书雅进门,申海便笑呵呵的扯了扯嘴角,痞子气十足。 “哟,书雅宝贝想我了啊?咱们昨天晚上不是做了那么多次嘛……嘿嘿,我还记得你在我身下苦苦求饶的小模样呢!” 听到申海说的这痞子气十足的话语,杜书雅的手就这么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愤怒油然而生,愈演愈正阳。 看来申海还并不知道他昨天上错了人! 果然,这家伙的智商完全不够用,压根跟不上他妹妹和父亲的思路。 “怎么?想我了啊宝贝?” 申海一边说一边喝了口身边**女郎递过来的酒,愈发的嚣张了。 “嘶,我想想啊,你最喜欢哪个姿势,我记得昨天我从后面上你的时候你叫得最大声啊!” 然而申海这话还没有说完,杜书雅的怒火便再也无法抑制了。 她随手拎了个酒瓶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 瓶子底完完全全的碎掉,只剩下杜书雅手中捏着的那如同利刃般的一小截儿。 “申海啊申海,果然,你的脑子全都是浆糊!” 杜书雅冷冷一笑,手中捏着的那一小截儿酒瓶子砰的一声飞了出去,从申海脑袋顶上飞过去,撞在了墙壁上。 噼里啪啦的玻璃碎片就这么落了下来,吓得申海身边的两个**女郎大呼小叫的逃跑了。 “杜书雅!你这脾气怎么一会儿一变呢!” 申海强打精神吼了句,一边说一边瑟瑟发抖。 刚刚有那么一秒,他甚至以为杜书雅这酒瓶子要砸到他的脸上了呢。 于此同时,杜书雅已然走到了申海的面前。 一把抓起那个男人的衣领,狠狠的就是一巴掌! “申海!在你做了那样不可饶恕的事情之后,你说我要如何惩罚你呢?恩?” 杜书雅的脸上就这么慢悠悠的浮现了一抹让人目眩的笑意,如同罂粟花在唇瓣绽放,带着嗜血十足的光芒。 申海看得失神的同时竟也是被那扑面而来的寒气吓得打了个寒颤。 好恐怖,好恐怖…… 昨天的杜书雅明明和今天的她不一样的! 就在申海失神的同时,另一巴掌却再次将眼前的男人打醒! “杜书雅!你特么敢打我!” 申海怒吼一声,他这猛地站起来的同时,便被杜书雅一个过肩摔撂在了地上。 胳膊磕到了酒桌的边缘,疼得他吱吱哑哑的嚎了起来。 何瑾萱被申海强奸的事情杜书雅并不打算简单的打他一顿解决掉。 冷笑着将桌子上的酒瓶子全部砸在地上。 一滩滩昏黄的酒液上铺着细碎细碎的玻璃碎片。 杜书雅冷笑着坐在了沙发上,对着申海努了努嘴。 “给我跪在那些玻璃碎片上!咱们俩今天要好好聊聊啊。” “我不跪!杜书雅,你不要以为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吓到我!” 申海一边说一边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门外大吼。 “红茉莉!派几个保镖过来!把这个该死的女人给我赶走!” 申海的话音落,果然进来了几名保镖。 那个男人的眼底划过一抹得意的光芒,朗声笑道。 “哈哈哈,我可是这家店的VVIP,你到这里和我算账那可是大错特错!” 看着申海这飞蛾扑火而不自知的表情,杜书雅就这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果然,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并不是傻子,而是当了傻子还不自知的人。 就在申海耀武扬威的对着杜书雅扬起下巴的时候,身后的保镖已然一左一右将他拉了起来,一踢后膝,让他跪在了满地的碎片之上。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低吼从申海的唇瓣间溢了出来,然而杜书雅丝毫没有被那呻吟声触动。 她悠悠的环着胳膊瞪着眼前那个呲牙咧嘴的男人。 四年过去,申海却还是那么的没有长进,单纯可爱至极啊。 “杜书雅!你竟敢这么对我!昨天晚上你都忘了吗!你……” “你觉得昨天晚上被你强暴的人是我吗?” 杜书雅邪魅的笑了笑,随手捏了个酒杯砰的一声砸到了申海的脑袋上。 这一次,她可没有那好涵养的继续吓唬他了。 “啊!” 被砸中的额头顿时流出血来,刻骨铭心的疼痛从膝盖以及额头同时传来,整个人像是被肢解了一般,疼得申海不停的扭动着。 然而不管他怎么挣扎,那两个保镖却还都是摁着他的肩膀让他逃不开躲不掉。 “啧啧啧,果然,你就是你们申家的弃子一枚啊!昨天那个被你欺负的人压根不是我!” 杜书雅的一字一句尽是让申海恐惧的生冷。 在不太明亮的包间中,女孩的眸子却比古井深渊更加恐怖。 申海一哆嗦,没有弄清杜书雅在说些什么。 他昨天明明和杜书雅上了床啊,是他没吃药还是杜书雅没吃药啊? 为什么他听不懂这个丫头在说些什么呢? “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吧?没关系,让你爸爸和你妹妹告诉你吧!”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了手机。 手指利落的划了几下,一段录音就这么跳了出来。 虽然没有视频,却还是能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声。 那是申飞飞和申泰的声音。 “爸我觉得我哥绑的那个人不是杜书雅,杜书雅的身手你我都见识过,她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被绑架了!” “小海绑的确实不是杜书雅,而是杜书雅的双胞胎姐姐,何瑾萱! 杜书雅没打算让申海这个笨脑子一下子弄懂昨晚发生的前因后果。 她只让他听了两句话,最至关重要的两句话。 杜书雅的双胞胎姐姐? 何瑾萱? 昨天那个味道极佳的雏儿竟然不是杜书雅,而是杜书雅的姐姐? 他上错人了? 这个王麻子!竟然给他绑错了人? 申海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自己是什么时候结束战斗的,今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然倒在家里的大床上了。 申海最讨厌动脑子了,反正他也爽过了,圆了自己多年来想要上了杜书雅的梦,其他的事情多想也没用。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干错了人! 杜书雅注定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放过他。 “你欺负了我姐姐,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飘飘悠悠的勾了勾唇瓣,尽是嗜血狠辣。 “申海,你难道不知道,何瑾萱是我现在最在意的亲人吗?”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没关系,我现在这不是告诉你了嘛!” 杜书雅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 比起王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何瑾萱被绑架的事情赖到她的身上,杜书雅更加无法忍受自己的姐姐受到如此的屈辱。 此刻的她早就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了。 “杜书雅!我一开始真的只是想绑了你来着呢,没想到那个王麻子竟然会绑错人!” 申海一边说一边哭号。 这通风不佳的房间中顿时充斥着不能用言语形容的血腥味儿。 闻惯了血腥味儿,杜书雅便习以为常。 可是红茉莉这里的几名保镖却都开始皱眉了。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无害的丫头手段竟然会如此的狠辣。 继续跪在碎玻璃上,申海这腿估计是要废了! 可没想到的是,杜书雅忽然发话了。 “你们几个扶着申大公子站起来!” 听到这里,申海的脸上立刻燃起了一抹感激又期待的光芒。 “杜书雅,杜书雅你放过我,我真的不是故意上了你姐姐的!我只是误打误撞的。” “不是故意的?呵,我一向最讨厌听到这几个字了!” 杜书雅长长的舒了口气,厉声唤来了红茉莉。 “红茉莉,你们这里最好的牛郎给我叫来几个!” “是,是二小姐。” 红茉莉连忙点头,一路小跑的去叫人了! 按照她对于杜书雅的了解,这个女孩虽然看起来性感妩媚又妖娆,可是她骨子里却是个保守至极的姑娘。 这突然叫牛郎是什么意思? 她要留着自己用吗? 这么想着,红茉莉便更加不敢怠慢了,在自己的手下精挑细选了几个持久力好、长相好、身材好的,打算进献给女王大人。 但不成想,杜书雅叫牛郎压根不是留着自己用的! 红茉莉带着一票新鲜的小嫩肉回到包厢的时候,申海已然被保镖脱得精光,只穿着一条小内裤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额头上流着血,膝盖上更是血肉模糊。 那是十足十的惨目忍睹。 可是杜书雅却丝毫没有被申海这悲催的处境影响。 见到红茉莉带着人进屋,杜书雅的唇边就这么浮现了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二小姐,人给您带来了。” 那漂亮的眉头微微一挑,扫过眼前站着的几个男人。 果然,红茉莉的人就是名不虚传。 几个牛郎往那里一站,有的高大魁梧,有的性感帅气,个顶个的美男。 “你们几个开始干活吧!” 杜书雅悠悠的道了句,几个男人便向着杜书雅走过来。 “停!不是我,是申大少爷!你们几个好好伺候伺候申大少爷吧!” 不可置疑的几个字,干脆利落。 然而这话刚刚出口,一身狼狈的申海便抖得更加厉害了。 “杜书雅你说什么?你这是要让他们几个人爆我菊花?!杜书雅!杜书雅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杜书雅!你特么不得好死!我爸会像弄死你妈那样的弄死你的!” 申海忍不住的叫嚣,然而这一字一句却都像是强心针一般的戳进了杜书雅最敏感的心脏。 她本就没打算手下留情,在申海提及了过往之后怒气便是更盛! “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呢?怎么和男人做不知道嘛?难道还要我教你们!” 杜书雅冷着脸色吼了一句,红茉莉便最先缓过神来。 “你们几个快着点儿!别傻愣着让二小姐生气!” “可是,茉莉姐,这也没地方做啊!” 其中一个牛郎讷讷的道了句。 这包厢中只有一张沙发,还被杜书雅坐着呢,他们总不能把申海摁在杜书雅身边大干特干吧? 虽然不知道这姑娘是何方神圣,但是看着自家老板这战战兢兢的样子也能断定她不是个善茬。 杜书雅自然也不是那不通情达理的人,是,这里空间不允许,强人所难了。 “你们几个人让开!我给你们找个地方!” 杜书雅面无表情的道了句,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条长腿便轻轻搭在了茶几的边缘。 只听砰的一声! 茶几的桌面便被杜书雅踹了下来,掉在了地上,正好盖住了那满地的碎玻璃。 “红茉莉,手包给我。” 杜书雅的脸颊像是被寒冰冻住一般,就连那笑容都泛着让人浑身颤抖的阴测测。 红茉莉恭敬的将杜书雅的手包递给她。 那双纤细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挑开手包的锁扣,拿出支票本随手签了个数字上去。 “红茉莉,这一千万是给弟兄们的辛苦钱!都给我卖力点儿!把申大少爷伺候舒服了。” 话音落,那几个牛郎的眼睛都是一亮。 一千万,他们五个人平分也有两百万!这位姑娘出手还真是大方! 虽然说申海也是他们这里的常客,可是在这个行业中看的可不是来光顾的次数,而是人的权势! “谢谢二小姐!红茉莉替他们几个谢谢您了!” 红茉莉连忙恭敬的接了过来,讨好性十足。 杜书雅一努嘴,有人便连连将申海围住,手脚麻利的将他摁在杜书雅踢下来的茶几面儿上。 “杜书雅!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杜书雅!” 申海一边撕心裂肺的狂吼,一边拉住杜书雅那渐渐走到自己眼前的脚腕。 如同触电一般,杜书雅猛地对着申海那头破血流的脸就是一踢。 “你不是喜欢用强的吗?今天我就成全你,让小哥带你体验一下被强了的感觉!” 杜书雅冷哼一声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包厢。 她不急着走,反而在这旁边又选了一个包厢,让红茉莉撤掉隔音板,合着眼睛听着隔壁的动静。 申海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声嘶力竭的嘶吼却让杜书雅本就冷漠的心脏愈发的寒凉。 昨天晚上,姐姐也是这么苦苦求饶的吗? 可是,她竟然不知道,更没有能去救她! 杜书雅一直觉得这四年来自己学到了不少本事,她已经有能力为妈妈报仇,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姐姐! 可是最后,她竟然让何瑾萱被申海强暴了! 想到这里,大脑便是一片发麻。 杜书雅合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昏暗。 她不会放过他们! 申海,申泰,申飞飞,申家的一切人事物! 她会通通毁掉! 就在这个时候,红茉莉已然端了梅子酒走了进来。 “二小姐,我记得您最喜欢喝梅子酒,所以帮您准备了些。” 红茉莉一边说一边蹲在桌子边帮杜书雅倒酒,递了过去。 磨砂杯子中,清冽的酒液泛着晶莹的光泽,那淡淡的梅子清香扑到鼻尖,杜书雅慢条斯理的接过酒杯,轻嗅着。 “这梅子酒,是你亲手酿的?” “二小姐您竟然还能记得我的手艺?嘿嘿,您快尝尝,这味道有没有退步?!” 红茉莉的脸上一喜,望着杜书雅淡淡的笑。 指尖轻轻摩挲过酒杯,却迟迟不喝一口。 只是嗅着那香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小姐?” 看到杜书雅神色的异常,红茉莉的脸上也多了几抹探究。 记得当年杜书雅很喜欢喝自己酿的梅子酒,这些年来虽然红茉莉没有回澳门,可是她终究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她记得杜书雅的恩德,所以不惜得罪了申家也会顺着杜书雅的意思在她的地盘上惩治申海。 这种知遇之恩是永世难以报答的! “好香啊。” 想到几天后要和何瑾萱做肾移植手术,杜书雅终究是没有喝那自己心心念念的梅子酒。 将酒杯轻轻放在桌子上,对着红茉莉勾起了唇瓣。 “我现在不能喝酒,这梅子酒给我留着,改天我再来喝!” “好,我给您留着,您随时过来!” 话音落,隔壁房间传出来的痛苦呻吟声便更加猖狂了。 听到那狠戾的叫声,红茉莉的眉头不自然的蹙了蹙,然而杜书雅却依旧是那副神色淡然的样子。 “二小姐,这申大少爷他,欺负了大小姐吗?按照何董那谨慎的性格,大小姐在的地方一向会安排不下十名保镖的,大小姐她怎么会被申海抓去啊?” 是啊,何定山一向会给何瑾萱最好的保护,她又怎么可能被申海那么轻易的就弄到手? 这个时候脑海中猛地跳出申海刚刚提到过的那个名字。 王麻子! “红茉莉!你知道这A市道儿上有一个叫王麻子的人贩子吗?” 杜书雅的胳膊轻轻的搭在了自己的膝上,拧着眉头问了句。 申海刚刚在无意中说了句,他是让王麻子绑人的。 王麻子当然不可能单枪匹马去闯何定山的别墅,这其中必然有接应他的人。 “二小姐,这个王麻子我也算是认识,也是曾经在帝国赌场工作过的人!难道是他?” “你说什么?” 杜书雅眉头一簇,立刻嗅到了一股子不太平常的气息。 如果王麻子也曾经在帝国赌场工作过,那么他肯定知道被绑的是何瑾萱。 那么,是他故意把何瑾萱当做自己送上申海的床的? 想到这里,杜书雅的脸色便更加难看了。 不过她也算是确定了一件事。 何家有内奸!最重要的是,内奸不止一个!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书雅才慢悠悠的晃悠到申海所在的房间。 此刻,牛郎们都已经功成身退了。 申海一丝不挂的趴在那茶几面儿上,臀上的鲜血一点点流到大腿上。 也是这个时候杜书雅才明白了菊花残满地伤这几个字的深刻含义。 红茉莉看了一眼那苟延残喘的申海,脸色尴尬的移开了视线。 嘟哒,嘟哒…… 杜书雅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慢条斯理的在沙发边上坐好。 斜睨着申海那悲催至极的背影。 此刻,申海恨不得冲过来将杜书雅撕碎。 可是没办法,现在的他没有一点力气,完完全全的动弹不得。 他一个堂堂大男人被杜书雅一个死丫头报复至此,他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但明显的是,杜书雅对于申海的折磨并没有结束,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申海啊申海,你还真是可怜呢,被自己父亲当做枪靶子般利用还不自知。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这个可怜的孩子。” “杜书雅!你不要挑拨离间!你当我是傻子吗?” “啧啧啧,瞧你这话说的,竟然还没有觉悟呢。” 杜书雅面无表情的从手包中掏出了一张照片,扔在了申海的面前,蹲下身子望着他那残破至极的身躯。 “今天一大早在我的情趣用品店中发现了这个,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吧,这是申大少爷您和我姐姐,两个人一丝不挂肢体交缠的躺在一起!” 看到照片,申海一愣!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在家啊,这张照片上的人是谁?难道他还有什么双胞胎哥哥? 想到这里,申海的眉头便拧得更紧了。 “你爸爸和你妹妹其实在昨天晚上就知道你上错人了!可是这帝国赌场何定山又岂是你们申家能够招惹得起的,所以你爸便连夜把你带了出来送回家! “只不过,你爸爸太想触我的霉头了,明明可以换个不相干的人伪装成强暴了我姐的样子,但他非要把那个人易容成你的模样,为了什么? “不过就是为了让我不痛快,为了给我添堵罢了,他以为这么做会起到报复我的作用,但是他想错了! “你强暴我姐姐的事情只会让我用更疯狂的手段报复你!报复你们申家!你和你爸成功的激怒我了,咱们这梁子结的可是越来越大,我更加不可能放过你们了!”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笑,可是那眸子中的狠辣却是那么的咄咄逼人。 “红茉莉!” “是二小姐!” “就按照我说的,替我好好的照顾着申大少!” 杜书雅冷冷的道了句,起身,将墨镜挂好,就那么翩然的消失在申海的视线中。 “杜书雅你不得好死!” “杜书雅我会将你碎尸万段的!” “杜书雅!” 只不过申海的怒吼声杜书雅早就听不见了。 今天的一大早,从十点开始,申家便格外的不太平。 申飞飞和魏一的婚讯公开。 申家大宅的门口立刻堵了成群结队的记者,还有不少申飞飞的脑残粉儿在那里举牌儿示威,反对女神结婚。 站在落地窗前,申泰早就一个头两个大了。 就因为这些记者堵在那里,今天他连公司都没去成。 “爸,我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去的,他不在房间。” 申飞飞无奈的道了句,揉着脑袋坐在了书房的沙发上。 “如果不是因为杜书雅那个小贱蹄子我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吗?” 申飞飞越说越愤怒,满脑子都是恨不得将杜书雅粉身碎骨的决心。 “杜书雅让我不痛快,我也不能让她痛快,呵呵,如果她看到自己的亲姐姐赤身**的被我哥干了应该是什么反应呢?该被气疯了吧?哼!” “飞飞你不要掉以轻心!咱们申家和杜书雅那死丫头的战役这才算是刚刚开始!真刀真枪的事儿还在后头,现在咱们不能沾沾自喜!” “怎么能不沾沾自喜啊,以前咱们都不知道杜书雅还有个双胞胎姐姐,现在好了,咱们都知道她的老底了!最重要的是,杜书雅那个双胞胎姐姐就是她的软肋,只要对何瑾萱下手,就不愁不能让杜书雅妥协!” 申飞飞慢条斯理的环着自己的胳膊,一抹淡笑就这么浮在了她的唇瓣。 嗜血、狠辣、与她平时那玉女掌门人的形象完全不同。 现在的申飞飞,已然被杜书雅坑了自己的事情气得红了眼。 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被敲了敲。 管家轻轻走了进来。 “老爷,二小姐,有人送快递进来了。” “快递?什么快递?” 申飞飞和申泰相视一眼,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下了楼。 这是一个类似于装着家用电器的大纸箱。 何定山让管家把箱子打开,他便和申飞飞一同坐在了沙发上等候着。 “老、老爷……这……” 不过是一眼,管家便被吓得瑟瑟后退了好几步。 在那大箱子中躺着的正是他们申家大少爷。 一丝不挂,浑身是血,竟也分辨不出这血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申飞飞察觉不妙连忙凑了过去,“他是我哥还是那个被易容了的家伙?” “管家,这快递是从哪里寄过来的?外面站着那么多记者,这箱子怎么被人送进来的?” “是被咱家工作的几个女佣从后门抬进来的!” “那几个女佣在哪里?快把她们给我叫过来!” 申飞飞怒喝一声,拉着自家父亲站到了箱子边。 “爸!是杜书雅!一定是杜书雅做的!” 箱子中躺着的那个男人的脸颊上,一个血淋淋的‘淫’字就这么刻在脸颊,与申泰脸上那个还没有痊愈的红色十叉同出一辙。 “这个人,这是你哥吗?” 申泰慢悠悠的问了句,脑海中一片发麻。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申泰特意让人做了个最逼真的易容术,人皮必须用特殊的药水才能卸掉。 申海昨天晚上已经连夜被他带回家了,那个被送到杜书雅手上的应该是个冒牌货,那么眼前这一个呢? 是冒牌货还是他的亲生儿子? 离开了红茉莉那里杜书雅并没有急着去医院探望何瑾萱。 Z那边的调查也有了进展,她需要回店里一趟。 从隐秘的小门走进去,扑鼻的便是烟味儿和酒味儿。 这是崔楚钟整理情报时的习惯,雷打不动的! “艾玛,我这好好一个情趣用品店,活脱脱被你弄成了酒吧!一股子酒味儿烟味儿!熏得我头疼!” 杜书雅挥了挥手坐在崔楚钟身边,长腿轻轻交叠在一起,对着崔楚钟的肩膀嗅了嗅。 “你刚刚喝了威士忌?” “是啊,艾玛,小祖宗你别在我身上闻来闻去的好不好?我害怕!” “别动!你让我再闻一下!” 杜书雅又是深吸了一口气,好重的酒香啊,她也好想喝啊。 “初、初、书雅啊,你别这么对我好不好?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改还不成吗?” “哎……没事,我就是想喝酒了。” 杜书雅重重的叹了口气,瘫倒在沙发背上。 这几年来,杜书雅的酒量被练得还不错,酒喝得太多也会上瘾的,几天不喝馋得难受。 “得!你早说啊,我家还有好酒呢!今天晚上我陪你喝!” “喝你个大头鬼啊!后天就要给我姐移植腰子了,怎么能喝酒!” “额,腰子,那叫肾好不好!怎么被你一说这么恶心呢!” 崔楚钟跟着杜书雅一同靠在沙发背上,眼前摆着笔记本电脑,以及各种各样的文件资料,他掐掉自己手中的烟,悠悠的望着杜书雅。 “杜书雅,你说我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杜书雅无奈的看了身边的妖娆男人一眼,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丫头你和我说实话,我到底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到底相不相信我?” 崔楚钟又问,满脸的哀怨。 “你快回答我!到底相不相信我!” “崔楚钟!你丫今天来大姨妈了啊?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你先回答我!你到底相不相信我!” “信!我当然信了!你就是我的好闺蜜,我的死基友!我来大姨妈时的卫生巾,我蹲厕所时的卫生纸!行了吧?” “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崔楚钟咬着唇瓣道了句,哀怨的靠在了沙发上。 他仔细想过了,这话他真的不能说出口,怕杜书雅打他! 可是杜书雅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婆婆妈妈欲言又止。 她抓了抓头发,烦躁至极的锤了崔楚钟一拳。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说你娘们你还真把自己当姑娘了啊!” 被杜书雅这么一呛,崔楚钟也不服气了。 “得!老娘一个铁骨铮铮的血性男儿,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你当成女人呢!好吧,既然你非要听!那我就说了!首先第一点,你不要问我原因,总之,不要对你姐继续掏心掏肺了!” 话音落,崔楚钟便将脑袋扭到了另一边,不想去看杜书雅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第二、最好不要给你姐移植腰子了!省得你以后后悔!” “第三、事到如今,既然你已经离开澳门,就不要继续和何定山父女有所牵连,反正何定山也没打算让你继承帝国赌场,和他们恩断义绝最好!” “崔楚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杜书雅的脸色似是在一瞬间变得难看。 她冷冷的道了句,眼睛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幽深。 看到杜书雅神色不快,崔楚钟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我说我不说,你非让我说”的悲催痛感。 “杜书雅!是你非要让我说的!我现在说了你又不高兴!我说错了吗?这些话其实就算今天我不说你也应该心中有数吧!” 崔楚钟越说越惆怅,到了最后便干脆的抓住了杜书雅的胳膊。 “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的!何定山三令五申不许你和何瑾萱去抢帝国赌场的继承权!这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吗? “他压根不打算把自己的财产分给你一毛钱,他压根没有把你和何瑾萱放在同一个位置上!你是那个享受噱头徒有名声的帝国赌场二女儿,何瑾萱才是真正的继承者!” “是啊,何定山一直是在利用我,从我去澳门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可是这和我要不要捐腰子给我姐有什么关系?!我姐如果没有合适的肾源移植的话她会死的,她对我那么好。” “杜书雅,别的话我都不说,只告诉你一句,人心隔肚皮!你并不了解何瑾萱。” “对,我是不够了解何瑾萱,这四年来她总是被疾病折磨后来又被何定山关了禁闭所以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但是双胞胎之间是心有灵犀的!退一万步讲,崔楚钟我问你,你相信金涵彬吗?” “涵彬不同!他是我这么多年过命的好兄弟,我当然相信他!” “好,既然你相信他就要相信何瑾萱!因为我姐是他选中的女人!” 被杜书雅这么一说,崔楚钟也顿时语塞了。 是啊,何瑾萱不仅是金涵彬选择的女人,也是杜书雅的亲姐姐。 他对何瑾萱的怀疑压根没有什么理由,只是一直莫名其妙的直觉罢了,总觉得何瑾萱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无害。 “得了!你就当我没说,可能是我敏感了。你让我查的东西已经有谱了。 “何家确实有内鬼,除了那个咬定是你接走何瑾萱的王婆外,还有其他人,而且不止一个!最重要的是,何瑾萱被强暴真的只是申海瞎猫碰上死耗子的! “他找了个黑市的人贩子绑架你,没想到误打误撞的竟然把你姐绑过去了!那个人贩子曾经在帝国赌场工作过,叫王麻子。” “还有你让我查的关于王婆的,她并不是申泰买通的人!王婆的幕后指使应该另有其人,但具体指使她的人是谁还不得而知!按照我的调查记录来看,最近这些日子王婆是一直陪在何瑾萱身边的,压根没有和其他人有所接洽。” 杜书雅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果然,申海没有说谎话,他还真的是从王麻子手中买到人的。 “你不要着急,后续的事情我会继续查的!这些日子涵彬在医院住着没法保护你,你万事小心啊!” “恩。” 杜书雅漫不经心的答应了一声,眼底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暗光芒。 “对了,还有申海那个家伙,你把他坑成那样真的好吗?哎,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同情强奸犯!” 看着眼前女孩这漫不经心、优雅无害的小模样,崔楚钟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同情申海了。 那家伙来招惹谁也不能招惹杜书雅啊! 这丫头分分钟的几个大招已然将申海的后路断了。 唔,还真是好可怜好可怜啊! “哎,有的时候我也真是费解,为什么何定山死活不让你来继承帝国赌场呢?你说说我家书雅,能力一流,手腕一流,功夫一流,赌技一流,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啊!所有人都觉得你应该是继承帝国赌场的不二人选啊! “可你那个爹为什么非要将自己的家业交给何瑾萱呢?你说你姐姐,手无缚鸡之力,身体羸弱,不会赌博,最重要的是,性格不够海纳百川! “虽然你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我真的无法和何瑾萱交流啊,总感觉她那颗玻璃心真的是常人无法理解的!说好听了是脆弱敏感,说不好听了那就是疑心病重! “好吧,这些全都不说,如果何定山真的不想栽培你的话他为什么要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上呢?又是让你去商业联姻,又是让你成为那么多男人趋之若鹜的女神,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听到崔楚钟这一分钟的高谈阔论,杜书雅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对着他勾了勾手指,示意这个烧包的男人凑到近前来。 可是崔楚钟这刚凑过去,杜书雅便对着他的额头狠狠弹了下。 “就算他想把帝国赌场给我,我还不想要呢!” 疼得他顿时呲牙咧嘴的嚎叫着! “啊啊啊啊,杜书雅!我疼!” “别这么喊,和**似的!” “祖宗啊!我开黄腔是为了看到你娇羞一笑的!不是为了让你开比我更厉害的黄腔的!你要尊重我的黄腔操守!” 崔楚钟痞子气十足的道了句,还不忘一挑他那能勾人魂儿的电眼,对着杜书雅刷刷刷刷的放着电。 奈何,今天杜书雅压根不想搭理他。 慢条斯理的起身,手腕便被崔楚钟猛地抓住了。 “你又去哪儿啊!” “医院!” “艾玛,这个时候你还打算往何瑾萱面前凑啊!现在何定山一口咬定你是坏蛋,这个时候出现会削死你的!” “他削死我的话,就没有腰子能救他的宝贝女儿了!” 杜书雅挥了挥手,离开了自己的店。 今天下午,她和霍天定了去检查身体。 移植手术前总要做一次彻底的全身检查的。 杜书雅的车子在医院停车场还没停稳,便远远看到霍天带着一大票穿着短裙的小护士立在门口候着了。 远远望去,齐刷刷的大白腿吓得杜书雅顿时虎躯一震。 那家伙干什么呢?跟她玩儿列队欢迎呢? 就在杜书雅犹疑着拉好手刹的同时,霍天已然带着那浩浩荡荡的小护士队伍迎了过来。 车门被霍天猛地拉开,他大手一挥,身后的小护士们便开始整齐划一的喊出欢迎词。 “欢迎欢迎、热正阳欢迎!欢迎欢迎、热正阳欢迎!” 八个大字,单曲循环一般的在杜书雅的大脑中炸开了! 本来就精神不济格外疲劳,一下子,似乎更累了。 “嫂子啊,小弟等您良久了!” 霍天一边说一边拉住了杜书雅的手,又是一个响指,朗声道。 “鸣礼炮!” 接近着就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杜书雅这刚刚想要迈下去的腿又猛地收了回来。 顿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动静极大,烟气密布。 “霍天!你丫这是玩什么呢!” 杜书雅伸手挥了挥这飘进她爱车中的灰色烟气,呛得她猛地咳嗽起来。 “啊哈哈哈哈嫂子啊,小弟给您安排的欢迎仪式还喜欢吗?” “我喜欢的起来吗?” 杜书雅无奈的走下车子,反手带上车门。 “嫂子我知道你喜欢!不用多说了!我懂的!” 霍天拉着杜书雅的手摆了个姿势,立刻有小护士拿着相机咔嚓了一声。 “霍天,你丫照相干什么?” “没办法,这是我们老大吩咐的!老大说了,今天您来检查身体一定要我热正阳欢迎,还让我把这欢迎的热正阳场面照下来发给他!” 霍天一边说一边松开了杜书雅的手,对着照相的小护士招呼。 “来来来,把照片给我看看,有没有调整好角度啊,我左脸四十五度角更帅!” “那个……” “不用说了嫂子!我这就带您进去!姑娘,你照片照得不错啊,以后再接再厉!” 杜书雅忍不住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霍天这自说自话的重度中二病的性格到底还能不能痊愈! 他治疗病患的同时能不能先治治自己啊! 只不过,这满腹的吐槽,杜书雅都用她极佳的涵养咽回了肚子里。 在一大票美女小护士的簇拥下跟着霍天一同走进了医院。 “那个霍院长啊……” “嫂子您说!” “你们医院的护士都穿得这么少吗?” 杜书雅无奈的看了看眼前这一大票姑娘尚且只能遮住臀部的超短小护士裙儿,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护士服,更像是从她店里买的情趣内衣。 “啊哈哈哈哈嫂子好眼力啊!这自然不是护士服!这是迎宾礼服!只有迎接贵客的时候才能穿的!” 霍天一拍手,笑得更加猖狂了。 “听老大说您开了个小店,我这个身为小叔子的,怎么着也要光顾一下吧!所以就派了人去您店里买了这些作为迎宾礼服!对了,当时您好像不在店里,是一个类似死基佬的卖货小哥把衣服卖给我们的!” “用情趣内衣当迎宾礼服你太有格调了!赶明还需要什么你告诉我昂,我给你打个九八折!干脆把你这医院改成情趣内衣博物馆得了!” 杜书雅扯起了类似于暴走漫画般诡异的笑脸,对于霍天的行事作风,以及他的大脑回路那可是百分之三百的不理解! 这家伙,到底还不能不能有节操!还能不能做个正常人! 霍天赞叹十足的看了看自己周遭环绕着的姑娘们,满意的点了点头。 “啊哈哈,嫂子您给了我不错的灵感啊!等我们医院不挣钱的时候我就考虑这么办了!咱们干脆做个产业一条龙算了!你提供情趣内衣,我这儿出模特给您展示!”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边说话边上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小护士们皆是重重的舒了口气啊。 虽然霍天看上去是个玩世不恭、吊儿郎当、不太靠谱的**青年一只。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医术极好。 只要谈到医学方面的问题便可以一秒钟变正经,各种的认真正式。 “嫂子,按照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来看,并不适合做肾移植!毕竟你这刚刚受过伤,现在这贫 血的状况还没有改善,摘掉一个肾后,身体恢复起来就更困难了。” “没办法,手术我必须要做!你看着帮我看点儿药,该有什么注意事项也告诉我,我都照做就是了!” 杜书雅淡淡的道了句,丝毫没有因为霍天的话而有所动摇。 “嫂子,你要去做移植手术的事情,我老大知道吗?” “高正阳知不知道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事儿用得着他做主吗?” 就在这个时候,伴随着一阵低沉稳重的脚步声,高正阳‘说曹操曹操到’了! “杜书雅!咱们两个没关系吗?” 高正阳一边说一边拉了把椅子在杜书雅的身边坐下。 冷着一张俊脸,周身上下都是让人不敢直视的戾气。 霍天被高正阳这副模样吓得抖了三抖,连忙站起身,将椅子拉得直拉拉响着。 按照他长久以来对于高正阳的了解,这个时候自家老大的怒火已然是徘徊在暴风骤雨的边缘了。 他不过是个小炮灰,还是赶快赶快逃命为好。 “那个,我病房还有病人!我先走了,办公室留给你们,慢慢聊,慢慢聊。” 霍天一溜烟儿的逃了,这门刚刚关好,杜书雅便被高正阳连同椅子一起被拉得更近了些。 “你睡了我很多次!” 高正阳低低的鼻息就这么徘徊在杜书雅的耳畔,他低声呢喃着。 可这一字一句却尽是威胁性十足的警告。 “所以呢?” 杜书雅无奈反问,或许吧,她和高正阳明里暗里,身体上心理上有过无数次纠缠。 但没有一次是她在理智清醒下主动靠近的。 只感觉高正阳贴过来的同时,自己的身体便如同着火般越来越烫。 杜书雅下意识的想要向后挪挪身子,却被高正阳一把拉得更近了。 “我一向不喜欢用复杂的方法解决问题,既然你睡了我那么多次,又给我惹了那么多麻烦,理应对我负责!” 高正阳高傲异常的道了句,不得不承认,刚刚在他听到杜书雅说他们两个没关系的时候那股子冲天的怒气就这么涌了上来。 可是在她坐到了杜书雅身边,将那抹柔柔的身体拥进怀里的时候,理智也迅速回笼。 和杜书雅硬碰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他必须要讲究方式方法。 根据前面几次的经验来看,杜书雅明显的吃软不吃硬,他要是强硬的把杜书雅拐走、扯证、洞房。 这丫头便永远不可能爱上自己了,所以他宁可软磨硬泡,死皮赖脸的打动她。 第十七章 请捡起你的节操 “高正阳!请捡起你的节操!你现在身体康健一切正常,有什么需要我负责的啊!”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体健康?你检查过了吗?没检查过就敢断言?” 高正阳面无表情的道了句,正气十足,言语犀利。 那性感的薄唇不着痕迹的扫过杜书雅敏感的耳廓,将热气呼在她最敏感的耳垂上,轻轻含着,用舌尖逗弄着。 “高正阳!你丫……唔……” “如果我不让你去做移植手术。” “不可能!我是一定会救我姐的!雷打不动!” “很好。” 高正阳干脆利落的回答,竟让杜书雅不知道该回些什么了? 她准备了千言万语打算在高正阳制止她捐腰子的时候甩出来,正好可以强硬的告诉这个男人。 不要以为咱们两个有过几次肌肤之亲你就把我当做你自己的所有物。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高正阳就这么淡淡的,不着痕迹的,说了两个字‘很好’? 杜书雅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也有可能,这个男人自己从没看懂过。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高正阳挑眉,一双温热的大手轻轻捧起杜书雅娇嫩的小脸,帮她顺了顺那紧紧蹙着的眉头。 “我知道,就算我说不许你也会去做手术,与其如此我也没必要和你对着干!” 话音落,高正阳轻轻牵住了杜书雅的手、大步流星的带着他从霍天的办公室走出去。 “喂!你带我去哪儿?” “我家!” “我不去!” 杜书雅挣了挣,然而这一次高正阳却没有由着她的心思放她离开。 将那道柔柔的身子往自己肩上一甩,打包拖走。 对于制伏这个丫头的战术,高正阳一向秉承着‘方法不在新好用即可’的道理。 想要留住杜书雅,必然要拿出这个丫头感兴趣的东西才能让她老老实实待着,不起逃跑的念头。 所以,这将杜书雅绑进家中后的第一件事,必然是要寄出宝物了。 “呐,这个是给你的!” 高正阳随手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又潇洒不羁的扯掉领带解了两颗扣子。 白色贴身的衬衣领口,微微露出了几寸结实有形的肌肉。 现在对于高正阳脱衣服的行为杜书雅已然做到百分之百的免疫了,等到她恍悟的时候,也觉得止不住的浑身一哆嗦。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啊。 “不打开看看吗?” 高正阳慢条斯理的问了句,俯身望着那个将身体窝在沙发上如同猫儿般餍足的杜书雅。 “喜欢这个沙发?” “恩!能送给我吗?不,我掏钱买!卖给我好不好?” 杜书雅非常没有骨气换了个姿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散发着灼灼的光华。 没办法,高正阳家中的东西都太棒了!音响她喜欢,这个沙发她也喜欢! “喜欢就搬过来住吧!” 高正阳看似漫不经心的道了句。 深邃的眸子悠悠划过杜书雅那张精致的小脸,转身走向了厨房,不着痕迹的,一句嘱托溢出唇瓣。 “你歇着,我去做饭。” 又是一句话,让杜书雅再次目瞪口呆。 高正阳这家伙在做什么呢? 他打算做饭给自己吃? 好像在一瞬间,自己本就有些敏感的神经变得更加躁动不安。 高正阳是什么样的人物? 是两家上市公司的执行总裁,是高不可攀的派克家继承人。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咖! 可是眼前的这个家伙,真的是高正阳吗? 不会是被某只妖魔鬼怪给吃掉了脑子吧? 或许是因为高正阳不喜欢家中有佣人溜来溜去的缘故 没有应酬的时候,他会自己料理食物。 这些年独居的生活过下来,竟然掌握了一手的好厨艺。 厨房中。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体上系着一条深蓝色围裙,他仔仔细细的将一条肥鱼收拾干净。 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完全没有因为他屈尊纡贵料理菜肴的行为而降低半分。 只听哒哒哒哒哒一溜烟的跑步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杜书雅便蹿到了自己面前。 “高正阳,这是什么?!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从哪里弄来的重要吗?” 高正阳将自己手中的刀放下,慢条斯理的冲了冲手上的鱼血。 “怎么不重要?当然重要啊好不好!你不是说……” “我手中的五洲集团股份确实只能赠与我的合法妻子,那份协议已经签过了,不可能再改。” 只不过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前那份协议的时候他以为,一份协议书足以让杜书雅缴械投降的。 高正阳一字一句的解释着,结实有力的小臂就这么撑着流理台,将一切说得漫不经心,如同浮萍般纯粹。 “那这百分之五的股份是?” “是我买的散股,不要就算了!” 高正阳作势就要把杜书雅手中的文件夹抢过来。 奈何那个小丫头却快他一步将文件夹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不不不,我要,我当然要!但是这个不能白要!你开个价吧!” 杜书雅认真的拧着眉头,她不想欠高正阳太多,可是不知不觉之间却真的越欠越多了。 所以她必须把这股份的钱还给高正阳,必须的! “钱,我又不缺。” 高正阳轻轻一勾唇瓣,将打理好的肥鱼下锅,切好的配菜也一并放了进去,仔细的调好了火候。 再一转身,杜书雅便被他捞进了怀里。 “我不缺钱,但是缺媳妇!” “又来了!又来了!高正阳,你能不能别再提这件事!” “能啊,你嫁我!” “你帮了我那么多忙我怎么能害你呢?娶了我就等于娶了个麻烦进门,懂不懂?” 杜书雅悠悠的道了句,一张小脸越来越红,在高正阳那幽深的注视下火烧火燎。 她捏着文件夹扇了扇自己的发烫的脸,尴尬的回避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视线。 “我跟你说哦高正阳,虽然喜欢我的男人不少,但喜欢我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好鸟!你肯定和他们那样的俗人不一样,像你这样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人物坚决不能和那些土大款们同流合污啊!对不对?” “……” 高正阳不说话,只是凝着杜书雅那格外丰富的面部表情。 “最最最重要的是,咱们俩门不当户不对啊!我表明面上看上去风光至极,可是实际上我压根没有帝国赌场的继承权!咱们两个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到了最后,杜书雅也只能祭出自己这最强杀招了。 如果高正阳只是想找一个能在事业上帮助自己的女人的话,那么她并不合适。 因为总有一天,她现在拥有的殊荣和名望要全部交到何瑾萱的手中,她拿不走帝国赌场半毛钱,更不可能和派克集团并驾齐驱。 把这话说明白了,高正阳说不定就会死心了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高正阳的脸上就这么多了几抹飘飘悠悠的淡笑。 “没有帝国赌场的继承权更好,少去赌场招惹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 “怎么,我招惹其他男人你不开心?” 杜书雅一边笑一边伸出一根手指挑着高正阳的下巴,眉眼弯弯,尽是那由内而外散发着的万丈柔情。 明媚的笑容,就这么闪耀在高正阳的眼底。 三天两头的勾引他,这个丫头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男人的长臂一伸,夹住杜书雅那纤细的腰身将她放在流理台上。 身后,精致的煮锅上咕噜噜的炖着鱼汤,让这本来就不适合居家状态的一对男女多了些情侣之间的小暧昧。 坐在流理台上的女孩终于可以与这个男人平视,大有一种征服了高山的快感。 一双长腿轻轻晃了晃,在高正阳幽深的眼睛中看到了几抹自己不常看到的情愫。 每次仰视他的时候总觉得他冷气逼人高不可攀,然而此刻平视,却多了几抹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感。 果然,角度神马的真的太重要了。 不仅对女人重要,对于男人来说更重要。 望着杜书雅呆萌的对着自己发呆,高正阳的脸上那柔情万丈还夹杂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很温和。 他上前一步揽着杜书雅的腰,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怀中的女孩,幽深的眼底跳动着几抹 暧昧的火焰。 “不许再回澳门了!我不喜欢你在其他男人面前虚与委蛇……” 高正阳的唇瓣轻轻的落在了杜书雅的眼皮、鼻尖,最后落在了那勾着一抹弧度的唇瓣上,大手轻轻揉进女孩乌黑的发丝,动作缱绻至极。 回澳门? 既然离开了,杜书雅就从来没想过再回去。 只不过被高正阳这么拿出来一提似乎变了味道。 杜书雅调皮的抬起左腿叠在了右腿之上,一下子便将高正阳那紧贴着流理台边缘的健壮身躯推走了半分。 她悠悠的笑着,轻轻眨了眨眼睛,十足十一个勾人魂儿的小妖精。 “你的不喜欢还真多,可是没办法,我这人特轴,逆反心特别强,越是不让我做的事情我越是想做来看看,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怀念澳门的赌桌了呢。” 话音落,杜书雅还不忘挑衅般的对着高正阳挑了挑眉头…… 只感觉自己视线范围内那个男人的眸子中闪起了一层火光,燃烧着熊熊的愤怒。 大手一抬,擎起杜书雅的下巴,那股子唯我独尊的霸气以及不喜欢自己的私人珍藏被人觊觎的戾气就这么蒸腾了上来。 “丫头,你大可以挑战一下我的极限,回澳门和那些狗男人玩一把,看看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话音落,这个杀千刀儿的男人便笑了起来,那让人毛骨悚人的笑容阴测测的,让人脊背发凉。 然而下一秒…… 高正阳那野兽般强劲的身躯便压了过来。 女孩敏捷的扯起怀中的文件夹去挡。 不料那个男人比她更敏捷的将她怀中的文件夹扯了出来放到了一边。 “高正阳!这是厨房!” 杜书雅低低的道了句。 这是厨房没错,绝壁是厨房啊! 可是那个男人却像是完全听不到她的话那般。 大手一用力,她领口那装饰用的两颗玛瑙扣子便被他扯掉,噼里啪啦的掉在流理台上,滚落在地。 “唔……我的玛瑙……” 杜书雅心疼得蹙了蹙眉,她这件高级定制的上衣最贵的就是这两颗玛瑙了,竟然还被这个家伙毁掉了。 好吧,玛瑙什么的,高正阳一点儿都不在意。 那滚烫的唇舌如暴风骤雨前的掠夺般落在那让人垂涎欲滴的精致锁骨上。 他轻轻吮了吮,手下的动作也不闲着,将那掖在半身裙中的上衣抽了出来。 温热的大手就这么不留情面的探了进去。 “唔……这是厨房啊大佬,你放过我吧!” 杜书雅的眉头拧了拧,有些别扭的不停推动着高正阳那越来越不规矩的大手。 “这是厨房,所以呢。” 男人冷静的回答,单手托起杜书雅那让人迷醉的小脸,吮着她的唇瓣。 “唔……厨房这种地方不是用来做这个事情的。” 杜书雅重重的咬了下那个男人的唇瓣让他还给自己呼吸。 “那又如何。” 霸道回答。 鼻翼相互磨蹭的瞬间,高正阳似是再次坠入女孩那双令人迷醉的星眸。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杜书雅在纵情时候的美艳,这丫头的皮肤敏感至极。 轻轻抚触过的每一寸肌肤都会泛起一抹让人神魂颠倒的粉红。 时而似娇艳的樱桃,时而似引人犯罪的玫瑰花蕊。 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邪魅气儿总是会让高正阳丧失掉自己引以为豪的理智。 杜书雅是美丽的,大名鼎鼎的派克家二女儿Grace小姐又岂会是浪得虚名。 然而杜书雅在外人眼中的魅力自然与这私密时刻的魅力截然不同…… 人前那仿佛没有灵魂的带刺儿妖姬,然而此刻,却被高正阳硬生生折腾出一抹妖娆醉人的模样来。 令人垂涎欲滴! 此刻,这几个字来形容杜书雅再好不过。 只不过高正阳并不打算将自己如同饕餮盛宴般的视觉体会和这丫头分享罢了。 又是一记让人头皮发麻的深吻,杜书雅只感觉那股子熟悉又陌生的热流从自己的脚底直冲脑门。 一双冰冷的小手顿时找不到该安放的位置了。 只能紧紧的揪着高正阳的衣领,在不知不觉间,指节战栗着发抖。 “初儿,给我,恩?” 高正阳耐着性子问了句,但问也如同没问那般。 眼底,高正阳那早已准备好的蓄势待发不停的磨蹭着自己。 杜书雅讷讷的咬着唇瓣不语,一张小脸通红的厉害。 虽然和高正阳大床小床上了不少次,可每一次她都不是太清醒。 不是被下了春药,喝醉了酒,就是这个男人发狠发飙来硬的。 此刻,那一句‘给我’却让杜书雅更加彷徨了。 她该说什么? 视线迷离,烟波缭乱。 “唔……” 被侵袭的瞬间,一抹如猫儿般让人心醉的娇吟从那嫣红的唇瓣中溢了出来。 如同征服的王者般邪魅的笑意划上了高正阳的唇瓣。 他满意至极的吮起杜书雅的舌尖儿细细密密的吻着,两个人皆是迷醉其中。 厨房的照明一向是最亮的。 亮到连一寸引人遐想的阴影都没有。 就那么360度无死角的让两个人看到对方的每一个部位,每一个沉醉的表情。 杜书雅就这么牢牢的攀住了高正阳的脊背,将那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而涨红还是因为害羞而涨红的小脸埋在他的肩窝。 紧紧的攀附着。 杜书雅自然还没有修炼到豪放的去脱高正阳衣服的地步。 此刻,杜书雅衣衫凌乱,高正阳那家伙也只是衬衣领口微微敞开,衣领凌乱了半分而已。 好像风花雪、月花前月下都不足以颠覆这个男人优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杜书雅的手机在她的外套口袋中叫嚣起来,她的外套早就被高正阳扔到了地上。 原本充斥着暧昧的气氛,被幽灵般诡异的乐曲打破。 紧接着,杜书雅的脸色也有了几分动摇。 那泛着水雾的眼底多了几抹说不清道不明不晦暗。 她习惯将不同人的来电铃声设置成不同的歌曲,只为了能在铃声响起的瞬间知道打来电话的人是谁。 歌剧魅影的幽灵音乐,是何定山打来的。 “我电话响了,是何定山……” 杜书雅讷讷的道了句,作势就要去推高正阳的肩膀。 奈何这个男人的力气太大,压根没有被撼动半分。 “没做完,专心点。” 他略带惩罚性的咬了杜书雅那敏感的玲珑,搂着她瑟瑟发抖的身躯继续攻城掠地。 “何定山是不会轻易打电话给我的,肯定是我姐出什么事了。” 杜书雅扭了扭身子,理智渐渐回笼,再也提不上什么享受了。 她重重一捶高正阳胸口。 “喂!你好了没有?快点啊!” 男人眉头一挑,痞子气十足的闷笑着。 杜书雅从来不知道这个家伙这么的闷骚,说荤话一点儿都不含糊。 眉心紧蹙,勉强配合的让他把事儿办完。 顾不得其他,杜书雅连忙捡起自己的外套,将手机拿了出来。 “喂?” 将电话接起,杜书雅那妩媚的声音立刻被低沉和压抑取代。 何定山这个老家伙很少给自己打电话,既然现在打过来,就一定有事情发生了。 “出来吧,我在高正阳的别墅门外。” “有事?” 杜书雅回,语气不善。 “你姐病危了,现在必须立刻做肾移植手术!开门吧!” 何定山的声音中尽是焦急和紧迫,紧接着传来的就是剧正阳的敲门声。 刚刚不敲门,偏要在自己接了电话之后才敲门。 这老家伙几个意思! 高正阳刚要抬步去开门,便被杜书雅一把拉住了。 挂掉电话的瞬间,女孩的脸上立刻染上了一抹忐忑和焦急。 “高正阳,这个你拿着!” 下一秒,杜书雅便将自己的车钥匙掖进了高正阳的手中。 纤细的手指紧紧握着那个男人的大手,声音中多了几丝高正阳从未见过的慌张和急迫。 “我的车子停在了霍天的医院,那辆车子特殊加密过,只有这把车钥匙才能打开。车钥匙你替我保管几天,等我从手术室出来了再还给我!” “出什么事了?” 高正阳的眉头一拧,眼底闪过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昏暗。 “我现在要去给我姐做肾移植手术,她坚持不到两天后了!” 杜书雅淡淡的道了句。 此时,一连串的门铃声已经越来越紧急仓促了,似是分分钟就要把门砸开将杜书雅逮走。 时间紧急,杜书雅也没办法将事情给高正阳解释清楚。 她只知道一件事。 此刻,她能够试图去相信的只有高正阳一个人,能够和何定山势均力敌的也只有高正阳。 而她,想要赌一次。 “求你,千万不要让这把车钥匙落到何定山的手中!” 杜书雅握住高正阳的手,冰凉的指尖紧紧的捏了捏。 然后,她便像是决定了什么事情一般理了理衣领,整了整裙摆,大步流星的去开了门。 这门一开,杜书雅立刻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模样。 “催什么催!我又跑不了……” “瑾萱的情况很危险,你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和男人勾三搭四!你就这么不顾你姐姐的死活!” 瞪着杜书雅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粉红色小脸蛋,以及她身后晚些出来的高正阳。 何定山愤怒的发飙声愈演愈正阳,眼底尽是猩红。 今天上午何瑾萱都还是好好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到了黄昏时分便开始休克! 何定山没有时间去深究原因,只听到医生说要立刻移植肾脏,他便马不停蹄的满A市寻找杜书雅! 虽然他在澳门的势力强大,可是A市毕竟与澳门那种用势力说话的地方不同。 没有什么人脉资源,在这么浩淼的一个城市中寻找杜书雅的踪迹简直如大海捞针。 最后,还是他怒气冲冲的去找了金涵彬说了瑾萱的情况。 这才将杜书雅可能出现的几个地方问出来,包括高正阳家的地址。 看到何定山的愤怒,一抹淡淡的冷笑就这么不着痕迹的挂上了杜书雅的唇角。 她一把挽过高正阳的胳膊,故作风骚的道。 “何董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口中那个和我勾三搭四的男人不正是你最想攀附的对象吗?现在,我这么乖巧懂事的和高正阳勾搭在一起,你竟然还不高兴了?” “杜书雅!你就这么和老子说话!简直无法无天!” 被杜书雅这么一顶,何定山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刚才他确实是因为着急才说了重话,现在看看高正阳那张冰凉的俊脸便感觉阴气阵阵。 他刚说的那句无心之言惹怒高正阳了? 这可不行啊,他还需要这尊大佛帮他赚钱呢! 就在何定山神思发飘的几秒,高正阳已然将杜书雅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头。 那双富有力量的大掌紧紧的牵着那双小手,关了门,带着她大步流星的走下别墅的台阶。 “我送你去医院。” 高正阳慢条斯理的道了句,语调平静无波,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杜书雅微微转头瞥了何定山一眼。 “何董还愣着做什么?不走吗?” 高正阳的车子平静的驶在车道上,他的别墅距离何瑾萱所在的医院并不远。 大概只有五分钟的车程,他也不能刻意降低车速来拖延时间。 “你车子里到底放了什么要让你这么戒备?” 男人面无表情的开口问道,一双大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 刚劲有力,处处都是让人心情舒畅的沉稳和安全感。 看着高正阳那紧绷着的侧脸,一抹浅笑就这么划上了杜书雅的唇角。 “如果我说,我并不想告诉你车子里面放了什么,你会不会偷着打开车子去翻一翻?” “不会。”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两个字便从高正阳那紧抿着的唇瓣中溢了出来。 不得不承认,高正阳对于杜书雅认为他经常打小报告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他压根没有什么机会辩驳,当然,他也不打算去辩驳,日久见人心。 见到高正阳回答得爽快,杜书雅笑得更加灿烂了。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从自己的外套口袋拿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老旧的戒指盒子,就那么随意的放杜书雅的怀中一扔,并没有多言。 轻轻打开盒子,里面躺着的是一枚样子古朴的玉戒指。 “哟,高先生这戒指看上去有年头了诶,不会是给老情人准备的,一直没有送出去吧?” 杜书雅说得调侃性十足,她轻轻捏出那枚玉戒指看了看。 成色不错,份量也好,是个好东西呢! 只是,高正阳给她这个做什么? “如果你想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这枚戒指是他四年前便想要送给杜书雅的,说是送给老情人的东西也不为过。 只不过,这不是他自己买的戒指罢了。 高正阳慢条斯理的道了句,脸上充斥着一种小孩子闹脾气般死不要脸的别扭感。 “这戒指你拿着吧!” “不喜欢玉戒指。” “玉戒指多好,显得富贵!” “还是不喜欢玉戒指。” 杜书雅怎么会听不懂高正阳的意思,只不过是变向的不想收罢了。 “不喜欢也要留着玩儿!”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妈留给儿媳妇的!” 高正阳不着痕迹的道了句。 眼底猛地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清浅光芒。 他左手悠悠的握着方向盘,右手稳重有力的牵住了杜书雅的柔荑。 温热的掌心熨帖着她那双冰凉的小手,似是想要在这无边无际幽深的夜空中给她力量。 不得不承认,杜书雅被高正阳这不着痕迹的一句话说得蒙住了。 就像有人对着她的耳朵猛吹气儿一般,麻麻的。 她转头望着那个男人幽深的侧脸,顿觉得弄不懂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高正阳,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婚姻可不是儿戏,我这辈子从没打算轻易结婚,但只要结了可绝对不会离!你这三天两头的拿东西逗我是几个意思?” “一个意思!娶你!” 高正阳这话一出口,杜书雅更愣了。 这毫不犹疑的坚定语调是什么意思?这家伙为毛线非要抓着她不放? 这世界上那么多美女恨不得往他的床上爬,高正阳这家伙怎么就瞅准了自个儿呢? “杜书雅!告诉我你的回答,要不要嫁给我?” 车子伴随着高正阳这坚定的话语而稳稳的滑进了停车位。 手刹拉上的同时,杜书雅的那张精致怡人的脸颊便被高正阳捧在了掌心。 幽暗的车厢中,男人的目光深邃并且认真。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对杜书雅求婚,明里暗里无数次,可却是最正式的一次。 轻轻拿起放在杜书雅膝上的那个戒指盒,强健的臂膀就那么不疾不徐的绕过她的肩头。 紧紧的。 “回答我,要不要嫁给我?要不要做我的妻子?做派克集团名正言顺的总裁夫人?” 不得不承认,这一秒,有一股子非常陌生的情怀在杜书雅的心头荡漾开来。 这四年中跟在她的身后虚与委蛇的男人不少,那么多男人都说过喜欢她,爱她,但是被求婚确是真真的第一次。 而且还是被高正阳这样的超级大咖求婚了! 心跳似乎快了几拍! 潜藏在杜书雅体内那很难被激发的小姑娘情怀夹杂着她那不能被忽视的二次元女汉子心态一并发作了。 好吧,这一刻,她的思绪混乱并且复杂。 不答应吧,害怕高正阳不会好好守护她的车钥匙。 答应吧,她现在还真的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结婚。 里里外外,高正阳抛出来的戒指和求婚话语成为了一个未解的谜题,缠得杜书雅头疼欲裂。 “那个……咳……” 清了清喉咙,手机又响了。 何定山这是在催促她,杜书雅心知肚明。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一咬牙一跺脚! 杜书雅冷冷的道了句。 “抱歉,我不能嫁给你!” 然后下一秒,她便在高正阳的眼底看到了堪比惊涛骇浪的愤怒火焰。 这个男人从没想过自己求婚会被屡次三番的拒绝吧? 可是没辙,事实就是这么发生在他的身上了。 “既然不想嫁给我,为什么还要和我睡?杜书雅,你特么把我当炮友了吗?” 高正阳怒吼,眼底猩红,又爆了粗口,怒火那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杜书雅这眉头一挑,竟然点了点头。 “唔,你觉得是、那就算是吧。” “杜书雅,你!” 高正阳的大手猛地揪住了杜书雅那纤细的手腕,带着怒火用了极大的力气,连虎口都泛着白。 然而杜书雅的表情却没有半分变化。 疼也得忍着,谁让她还要高正阳帮忙呢。 “车钥匙等我手术结束后再给我吧,谢谢。” 她舒了口气,推开车门直接走了下去,大有一种你丫必须给我把车钥匙看好了的霸气外露之感。 时间宝贵,她耽误不得。 杜书雅这一下了车,后面何定山的车子也噼里啪啦的开了门。 十几个保镖立刻将她簇拥住,生怕她跑了那般。 看着这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人群,杜书雅更加无奈。 何定山这老家伙要是能让这盯着她的人都去保护何瑾萱,她可怜的姐姐又怎么可能被申海强暴。 手术,她虽然没做过,可是那种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感觉还是让杜书雅多添了那么几丝惶恐的。 想要抬腿向医院的大门走,手腕便被何定山一把拉住了。 “等等!进医院前有件事问你!” 何定山拧着眉头瞪着杜书雅,眼底有那么一丝狠戾闪过,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恨不得将那纤细的皓腕扭断。 “我金库中的机密文件99号是不是你偷走的?” 何定山的质问丝毫不留情面,就那么直捣黄龙的说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机密文件99号! 就在一个月前不翼而飞,然而他确是在几天之前知道的。 何定山的金库那可是整个澳门最安全的金库。 或许是因为太过相信自己,何定山压根没有想到在里面好端端的放着的机密文件99号,就真么不翼而飞了。 然而何定山下意识便怀疑上杜书雅了。 能那么熟悉的掌握了澳门赌场的地形,又能顺利破解掉他那三道机要密码,还能用最快的速度在报警器响起前的一分钟内出入金库的人。 除了杜书雅这个在他手下学了一身本事的丫头,他压根想不到其他人。 金涵彬虽然也是何定山多年培养的优秀杀手,可是他毕竟不精通赌博,也没有破解密码的能耐,不过是个练家子罢了。 至于其他的人…… 更加不可能! 除了杜书雅,何定山真的怀疑不到其他人。 “机密文件99号?” 杜书雅悠悠的反问,猛地挥开何定山抓着自己手腕的大掌,笑得灿烂异常,甚至让人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何董的机密文件都已经排到第99号了吗?呵,果然是澳门赌神,机密好多啊。” “杜书雅!你不要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现在耐性极佳的问你,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何定山怒喝一声,眼底猩红,已然怒气中烧了。 杜书雅怎么会看不懂他在生气呢? 那副恨不得扑过来咬死她的表情又怎么可能看不到呢? 然而杜书雅最擅长的可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胳膊一环,脸上尽是让人揣摩不透的玩世不恭和潇洒妖娆。 “我可不知道那个机密文件99号是什么东西,不过看何董这副宁可耽误救自己女儿的时间都要追问到底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很重要的文件吧,呵,你那个机密文件99号丢了吗?用不用我拜托Z来帮你查查看?” 杜书雅的话说得明媚自然,不带着一丝一毫让人起疑心的悠然。 到了最后,她还不忘哥俩好一般的拍了拍何定山的肩膀。 大有一副你机密文件丢了我也替你痛心的好女儿情怀。 可是坐在车子中的高正阳自然也看到了杜书雅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得意和猖狂,还有一抹让人摸不清头脑的厌恶。 就像是杜书雅看不懂高正阳,高正阳在某些时候也是看不懂杜书雅的。 何定山自然不能耽误救何瑾萱的时间。 话没有多说,他便和杜书雅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医院。 既然杜书雅不愿意和他说实话,他自然有办法查到那机密文件99号到底在不在这个丫头的手中。 机密文件99号,关系着何定山百亿资产以及帝国赌场命脉的绝密文件。 他是绝对不能允许这份文件流落在外的! 不得不承认,在杜书雅看到何瑾萱的瞬间,一颗心疼得欲裂。 在何瑾萱出事被送到医院后,她并没有第一时间过来看她。 想到这里,心中还是愧疚的。 两台病床并肩往前推行着。 两张近乎一模一样的脸孔下,藏着的却是两端截然不同的命运。 看着何瑾萱那苍白如纸的脸颊,杜书雅下意识便伸出手去拉自家姐姐的手,触到的却是一片冰凉。 无论如何,她都要救活何瑾萱,无论如何。 给杜书雅打的麻药剂量貌似没有那么多。 隐隐约约间,她好像通过头顶的手术灯看到了自己被开肠破肚的惨正阳景象。 连忙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过去。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杜书雅怎么可能睡得着? 人就是如此纠结矛盾的生物,只要想着从今天开始自己就是少了一个腰子的人,杜书雅便感觉一身冷汗直冒。 然后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她被推出了手术室。 在手术室里睡不着可这一出手术室就睡着了。 等到杜书雅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依旧是黑着的。 掀了掀眼皮,被那直愣愣的光亮刺激得眼睛模糊。 身体监控仪发出的滴滴声让杜书雅多了几抹腰子被摘掉的实感。 就在这个时候,夹着探测器的手被一把抓住了。 “小姑奶奶你可算是醒了!你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吓得我没了半条命。” 说话的是崔楚钟,那纵使是关心也格外找打的语气,以及那杜书雅熟悉至深的妖娆脸颊果断凑到了她的面前来。 高正阳那个家伙不在? 他还真的是不在。 想到这里,杜书雅的心脏莫名的一抖,平添了几丝异样。 一向擅长察言观色的崔楚钟自然没有错过杜书雅眼睛中那一闪而逝的失落。 俊朗的眉头一簇,斜睨着眼前的女孩。 “喂!你这副遗憾要死的表情是几个意思?看到我不爽?还是说你看着爽的那个男人没来你生气了?” 杜书雅的唇瓣张了张,又合了合。 现在身体上的刀口还是有些痛,说起话来都很费力。 挨了一刀摘了一个肾自然和枪伤那种小问题不可同日而语。 就肢体方面的疼痛来看,这可比枪伤要疼上几百倍了。 见杜书雅要说话,崔楚钟便尽心竭力的将耳朵凑到了她的唇瓣。 “有什么话你倒是说啊,我们小书雅那股子伶牙俐齿劲儿呢?摘了个腰子连嘴都不好使了!” “滚!” 杜书雅牟足全力说了个非常有气焰并且能突出她女王气质的语气词,然后崔楚钟这厮果然安静下来了。 “看在你少了个腰子的份儿上你和你斗嘴了!不过……” 崔楚钟拧着眉头靠在了椅背上。 “不过你爸不会真的听信了那个王婆的谗言,把害了何瑾萱的事情算在你身上了吧? “今天我本来打算去你家帮你拿些换洗衣服的,走到门口才想起来我没有你家的门钥匙,可是这个时候我发现,你家被人闯了,被砸得乱七八糟! “我越想越不对劲,就黑了你家那块的保安室看了看监控,艾玛,竟然是何定山带着人去砸的!” “何定山不是在砸东西!他是在找东西!” 杜书雅吃力的道了句,身手扯掉了自己右手食指上的身体监视仪感应装置,对着崔楚钟一怒嘴,示意他将机器关掉。 “找东西?找什么东西?你怎么知道何定山是去找东西的?你那个时候在手术室啊……” 杜书雅抿着唇瓣看了眼自己面前大智若愚的男人,那是满腔的无奈溢于言表。 “何定山再找机密文件99号!” 杜书雅淡淡的补了一句,然而这话一出口,果然在崔楚钟的眼底看到了类似于惊愕的光芒。 “机密文件99号?何定山的机密文件99号在你这里?” 杜书雅没有说话,只是那么淡淡的看着眼前错愕惊悚的男人。 崔楚钟完全没想到,杜书雅这丫头会把何定山的机密文件99号偷出来。 那份中国公安、澳门司警、香港警署都在秘密的想办法弄到手。 不,不是弄到手,只是弄来看一眼的文件竟然在杜书雅的手上? 不过,杜书雅偷那份文件做什么? 这么想着,崔楚钟便立刻敛去了那玩世不恭换上了一副认真严谨踏实求实的表情。 他拉了拉椅子凑得更近些,警觉的扫视着这房间中到底有没有监控摄像头一类的东西。 话不可乱说,因为不知道哪句话便会被何定山的耳目听到。 但是杜书雅却像是一点都不怕那般,在警觉性方面,杜书雅应该比他更好的才对啊。 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口无遮拦了? “书雅,如果何定山在你这病房里装了摄像头怎么办?如果你刚刚说的那话被他听到了怎么办?他会要你命的!” “你看过那份机密文件99号吗?” 杜书雅不答反问,明媚的眼睛轻轻眨了眨,带着一股子让人捉摸不透的淡然和凛冽。 “机密文件99号我当然是没有看过,但是单凭这警方都出动想要找到这份文件的架势来看,这里面东西的威力绝对的不容小觑!” 崔楚钟环着胳膊靠到椅背上,猛地一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杜书雅。 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的恢复能力比男人还要厉害。 最重要的是,她的聪明绝对是让很多人都望尘莫及的。 脑子动得贼拉拉快,让人很难跟得上她的智商。 “现在那份文件你放在哪里了?安全吗?会不会已经被何定山翻走了?” 崔楚钟着急的问了句,脑海中猛地蹦出那一室狼藉的画面,会不会那份文件已经被何定山拿走了啊? 想到这里,大手紧握成拳。 “那份文件现在被一个何定山不敢动的人看护着,但那份文件到底在哪儿其实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 杜书雅的眉头拧了拧,伸手抚了抚自己拿贴着纱布的伤口。 疼入骨髓。 “重要的是什么?” 崔楚钟连忙问,带着几丝焦急和忐忑。 “我从那份文件上看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貌似那件事会成为我和何定山对抗的底牌。” 在杜书雅帮何瑾萱做了移植手术之后,何定山和杜书雅之间的利益交换便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 有的事情杜书雅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只要高正阳和何定山之间的那个全球赌场案能够成功推进,自己对于何定山这最后一点点用处也会消失了。 杜书雅不过是何定山的一颗棋子,然而何定山对于棋子的手段一向狠辣决绝,没有用途的人、事、物注定是要被抛弃。 而杜书雅必须在被何定山抛弃之前找到自保的方法。 尤其是在看到那份文件牵连了很多人之后…… 比如,申泰。 “崔楚钟,你过来!” 杜书雅挥了挥手,示意让崔楚钟凑得更近些。 有的话她可以口无遮拦的说,有的话她是注定不能说得太猖狂。 崔楚钟连忙凑到了杜书雅的唇边,可是杜书雅这话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病房的门被人重重的拉开。 紧接着就感觉一股子巨大的引力将崔楚钟吸了过去,以讯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崔楚钟便被打趴在地。 “啊!” 伴随着男人吃痛的低呼,杜书雅这才看到了高正阳的身影。 那个男人黑着脸,狠狠瞪着崔楚钟恨不得将他撕碎。 怒气来得波涛汹涌,竟然杜书雅不知道什么事情触了他的眉头。 “高正阳你疯了啊!” 杜书雅挣扎着坐了起来,因为扯到了伤口疼得她顿时愁眉苦脸。 杜书雅虽然不知道高正阳为什么生气,可是那跟人精一样的崔楚钟怎么会看不懂。 他支着腿坐起来,潇洒的抹掉嘴角挂着的血。 “高爷这是吃醋了吧?我和杜书雅这么亲近你看着来气?没关系,承认吧,不丢人!” 崔楚钟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还不忘伸手掸了掸自己的衣服。 听到崔楚钟的话,杜书雅的视线下意识的扫过高正阳的脸颊。 那个闹别扭一般紧蹙着的眉头,还有那紧绷的黑脸顿时表明了他怒气的来源。 没办法,他就是看不得杜书雅和其他男人亲近,即使是崔楚钟也不行! “高爷打我这一拳可是疼得很呢!咱这件事不能这么轻易过去吧!” 崔楚钟一边说一边抚了抚自己那发疼的嘴角,将自己的伤口对着杜书雅指了指。 “小书雅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高爷打我了!要不要报警啊?这可是故意伤人罪呢,让警察叔叔把他抓走!省得你看着他心烦!” 杜书雅压根没有心情搭理崔楚钟的耍宝,她定定的望着那个黑脸面瘫闹别扭的男人。 没想到他会来医院,她甚至以为他永远不会出现了。 毕竟昨天,她是那么不靠谱并且死不要脸的拒绝过他的。 现在想想,拒绝高正阳的求婚的自己简直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只不过没办法,她没有那个时间精力去结婚! 就在杜书雅出神的片刻,一把车钥匙便被高正阳递到了她的面前。 “给你!车子还在老地方,我派人守着了。” 车钥匙放下后高正阳转身便走,那冷冽气派的背影,无人能模仿,无人能超越! 用文明的两个字形容就是‘狂傲’,就不文明的两个字来形容就是‘牛逼’。 然后崔楚钟和杜书雅无奈的对视一眼,这家伙来医院做什么呢? 就是为了打他一拳然后再送个车钥匙吗? 果然,牛逼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高正阳从病房中离开之后便直奔了停车场。 车门一开,坐在副驾驶上等着他的霍天便凑了过来。 “怎么样老大,是按照我教你那样做的吗?” 车门一开一甩,高正阳坐在驾驶座上怒瞪着眼前的男人。 “你确定欲擒故纵这种伎俩对于杜书雅有用?” “欲擒故纵这一招对全世界所有的女人都管用!啊哈哈哈哈,我家老大果然开窍了,女人嘛,你越上赶着,越宠着,她就越容易拿高摆架子,还不如冷着她更容易搞定。 “你就是对她太好了,把她惯得不像话!你放心!不出三天,我书雅小嫂子肯定会主动来找你的!说不定还会反过来和你求婚呢!” “最好如此。” 高正阳冷冷的道了句,眉头就那么不自然的拧在了一起。 在搞定杜书雅的过程中,高正阳是连连吃瘪,这才会让他想到来求助在女人方面无往不利的霍天。 今天过来用这招‘欲擒故纵’管不管用他是不知道。 但是,看到杜书雅醒过来,平安无恙,也算是不虚此行。 这高正阳刚刚一走,杜书雅便对着那刚刚被揍了的崔楚钟勾了勾手指。 这有一件事情忘记了,虽然不知道现在解决还来不来得及,但是…… 也是需要解决一下的。 “干嘛?” 崔楚钟一边揉着自己那发疼的小脸蛋一边凑到了杜书雅的身边,那是满脸的哀怨。 “你离我远点儿哦,否则高正阳那个家伙又会从不知名的地方跳出来揍我一顿!” “我有事拜托你做。” 杜书雅淡淡的道了句,眨眨眼睛,那可是无限真诚。 崔楚钟虎躯一震,菊花一紧,顿时被杜书雅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话吓到了。 每次杜书雅只要说,我有事拜托你,那一定没有啥好事! 拉了椅子坐下,哀怨的揉着脸。 “我想问一下纵横情场十余年,燕过草丛不沾身的Z先生,你说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有木有卖36小时事后避孕药的啊?” 杜书雅蹙着眉头问了句,这一连串说了这么多话,伤口扯得格外疼。 长舒一口气,合了合眼睛。 艾玛,这件事儿可不能忘! 昨天傍晚和高正阳苟且,那家伙没有带套,她也没有吃药,现在已经过了一整天,她吃药还来得及吗? 杜书雅这话一出口,崔楚钟立刻有石化的倾向了。 然而不过一秒,久经沙场的Z先生便立刻会意了。 他点了点头,环着胳膊如老僧一般捋了捋自己那根本不存在的胡须。 “36小时事后避孕药当然有卖!只不过你现在这个腰子那么不健全,应该吃不了那种药。和高正阳擦枪走火没带套?哎呀,你说说你,真不讲卫生!21世纪了,哪个男人钱包里没有避孕套啊?高正阳还真想让你给他生孩子不成?” 这孩子要不要生杜书雅是不知道,但那让她凌乱的求婚还是依旧历历在目呢。 不行,这个时候她可绝对不能怀孕。 “没事,你帮我把那个药买来吧!” 杜书雅淡淡的道了句,纤细的手指就这么紧紧的揪住了床单。 “喂!杜书雅!你丫玩真的呢!真要买药啊!” 崔楚钟拧着眉头道了句,脸上的玩世不恭立刻被严肃认真取代。 “是!真的,比珍珠还真!Z你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是的话就去帮我买药吧!” 杜书雅又道了句,拉着被子向自己的下颌盖了盖。 “杜书雅!你听我说避孕药都是靠肾脏来代谢的,你现在两个腰子已经没了一个了,另一个还没有恢复好,绝对受不了避孕药的摧残的!” “我知道。” 杜书雅淡淡道,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说风就是雨,她无比的明白自己此刻的身体状态。 刚刚开肠破肚,哪有吃避孕药的的道理。 虽然说那一次未必会真的怀孕,但她还是不想去冒险。 比起真的有了孩子去残忍的扼杀那个小生命,她情愿现在吃避孕药。 “你要不要帮忙!你不买我就自己去了!” 杜书雅拧着眉头道了句,那眼底可是十足十的认真。 完全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崔楚钟不帮她买药,她自己说不定就真的一瘸一拐扶着墙溜走了。 这丫头胆子太大,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 “好!我帮你去买药,但是你丫必须答应我不能轻易吃,要问过医生!” “好。” 杜书雅淡淡的道了句,目送着崔楚钟拎着大衣离开。 崔楚钟的行动力,那是快中之快,没过几分钟,他便回来了。 手里捏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子,身后还跟着一个胸大臀圆、肤白貌美的妙龄女医生。 那姑娘的白袍里面穿了件鹅黄色的紧身裙,白袍的扣子那是一颗也没系,摆明了要让人吃豆腐。 低低的紧身裙领口,露出了性感撩人的乳沟,那可是十足十的春光乍泄。 如果不是她挂着胸卡写着妇产科主任医师那几个大字,杜书雅一定会把这个姑娘当成崔楚钟从夜总会解救出来的制服美少女了。 站在床边盯着那个姑娘老半天,杜书雅愣是没把视线从她的胸上移开,连她长啥样都没看仔细。 果然,人间胸器最吸引人的还是胸啊! 看着杜书雅盯着自己发呆,那女医生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的将自己的手递了过来。 “您好杜书雅小姐,自我介绍下,我是这家医院的妇产科主任医师,我的名字是果敢!” “您好。” 杜书雅勉强的勾了勾嘴角,虽然伤口被扯着很疼,但她还是非常有礼貌的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脑海中不停的翻滚这位女医生的名字。 果然。 一个女孩子起这个名字还真是够果敢的。 这时候,一直站在一边不说话的崔楚钟终于发话了。 “书雅,果医生是这家医院最优秀的妇产科医生,我帮你咨询了下移植手术后能不能吃避孕药的问题……” 高正阳一怒嘴,那大波妹子果医生便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是这样的明小姐,你的情况我还真是比较少见,见过手术前吃避孕药的,这手术后吃避孕药的还真是有意思! “这是昨天晚上刚来了一炮就被抓过来移植了?嘶,这行为用俗语来说叫什么来着,屋漏偏逢连夜雨,耗子专咬啥来着……” 果敢拧着眉头冥思苦想,完全忽略掉杜书雅眼底那灼灼的杀气。 尼玛,劳资就是要吃个避孕药,有那么罪大恶极吗? 你丫用得着把耗子搬出来吗! 虽然心中怨言无数,可杜书雅还是涵养极佳的憋了回去。 “果医生,俗语想不到了就不要再想了,太费脑子。” 杜书雅淡淡的道了句,但是熟悉她的崔楚钟已经知道这丫头是在发飙的前兆中蹦跶着呢。 如此,他便连忙打断果敢后面想要说出来的话,打个圆场。 “果医生,你只要告诉她结论即可!” “嘶,结论就是这避孕药你不能吃!身体受不了,会有后遗症的,比如,恶心,反胃,手术伤口难以结痂等等等……” 果敢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拍了拍杜书雅的肩膀,此刻半躺在床上的姑娘那可是十足十的脸色苍白。 未施粉黛,清汤挂面,看起来年纪并不大,所以果敢自然的把杜书雅当成小妹妹那般教育。 “你听姐姐说啊,这避孕药啊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它对身体的损坏那可是极大的!不如你把你们两个爱爱的姿势告诉我,我帮你判断下那个姿势容不容易受孕,如果是传教士体位的话就不用吃药了,那姿势基本怀不了孕,来吧,说说看……” 果敢毕竟是妇产科医生,脸不红气不喘的说了一大堆话,完全没有一丝尴尬。 杜书雅自然也没有尴尬,只不过把眼前这个女人当做神经病看了。 她一不打算回答这个女人的问题,二不打算听从她的劝告,无伤大雅。 再看这屋子里脸最红的那一只,Z先生崔楚钟…… 一张俊脸绷得像圣女果似的,红得要拧出血来了。 “果医生啊,我请你来是想让你告诉她不能吃避孕药,其他的……没啥事,嘿嘿,嘿嘿,你还是先走吧。”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不能走,喂,妹子你听我说啊,喂,别推我啊……” 伴随着崔楚钟强有力的驱赶,果敢医生就这么消失在杜书雅的视线中,用一种非常搞笑并且滑稽的姿态。 送走果敢,崔楚钟立刻就回了病房。 杜书雅对着崔楚钟挑了挑眉,眼睛中尽是戏谑。 “那大波妹子是刚刚勾搭的吧?没想到人家姑娘这么开放吧?” “我那还不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嘛!找个专业人士开导开导你!死丫头,你竟然还不领情!” 崔楚钟闷闷的坐在椅子上,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黑色塑料袋。 “得了,我也不和你拧了,只要你有力气爬起来吃避孕药就自己起来吃,反正我是不会给你倒水,助纣为虐的!哼。” 然后…… 当天夜里,杜书雅便自己爬起来吃了崔楚钟买来的那36小时紧急避孕药,这药吃了,她也终于算是安心了。 千金难买我安心! 枕着自己的手背,拖着吱吱啦啦发疼的伤口,杜书雅就这么睡了过去。 醒过来后的第二天。 天气晴得不像话。 前一天刚刚做了手术,还有一大堆检查要做。 杜书雅现在自然不能出院,白天的时候捂着伤口溜到何瑾萱的隔离病房去,奈何人家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无菌病房术后五天内不允许探视。 难道说这五天里,她都没法见到何瑾萱了吗? 她有很多话想要和自家姐姐说的啊! 也有很多事情想要问。 毕竟申海强暴,王婆诬陷,这些事情不可能是平白无故发生的。 只有把幕后黑手挖出来才能让真相大白啊。 在何瑾萱的病房外,除了两个保镖守着,何定山和王婆皆是不见人影。 这就让杜书雅更加疑心了,何定山到底在谋划着些什么? 在为那份机密文件99号头疼欲裂吗? 第十八章 屈服 杜书雅长舒一口气,扶着墙壁转了个身,打算挪回病房。 试问手术刚刚过去两天就能下地走路的女人有几个? 貌似没几个…… 杜书雅一边走,一边倒抽了一口冷气,虽然手术的创面不大,但是这只要抬右腿就会扯到伤口,吱吱的疼…… 就在杜书雅用意志力和病痛作斗争的瞬间,只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猛拍了一下。 她咬着牙转头,眼前便出现了果敢那张欠扁的脸。 今天果医生的穿着依旧风骚。 一条深黑色紧身裙作为内搭,那白袍的扣子貌似从来都没有系上过。 “嘿嘿,你好呀!刚做完手术没两天就能下床了?你果然不是凡人!我早就看出来了!从你昨天晚上吃避孕药开始!哈哈哈哈。” “果医生,有事吗?” 杜书雅淡淡的回了句,用手背抹掉自己额头上渗出的那一大片冷汗。 妈的,疼死她了! 这姑娘确定自己是医生吗?怎么这么的不靠谱! “嘿嘿,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走吧走吧,我送你回病房。” “呃,不用了……” 杜书雅挥了挥手,奈何果医生太过热情,非要将她送回病房。 就像非要把老奶奶扶过马路的少先队员一样! 两个人并肩回到杜书雅的私人病房,这一向聪慧又善解人意的书雅小姐便发问了。 “果医生应该是有事要和我说吧?不用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被杜书雅这么一问,果敢愣住了。 她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 额,这还真是…… 清了清喉咙,连忙道。 “嘿嘿,既然你都这么问了,我再拿高也没意思了!恩,咱们相见就是缘分,你也别叫我果医生了,叫我小敢吧!” 果然一边说一边笑,还体贴至极的帮杜书雅拉了拉被角。 但是一向信奉无事不等三宝殿非奸即盗的杜书雅自然不会领情。 “说吧,到底什么事?” “恩,是这样的,恩,你能不能告诉我,崔小钟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啊?男女朋友吗?” 好吧,果敢终于问出口了。 当崔小钟这个人名从那姑娘的樱桃小口中蹦出来的同时,杜书雅会心的笑了。 崔楚钟这个家伙四处留情,到处招惹妹子,如果用真名或者是真实身份接近说不定会留下祸端,所以,他便给自己起了个小号,崔小钟。 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人家的坏家伙,就应该让他丫毁容,少点儿桃花。 “小钟他和你在一起吗?” 果敢娇羞的垂了垂脑袋,脸上尽是对不起她这个名字的少女情怀。 这后面的话不听也懂。 被喜欢崔楚钟的妹子质问她和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关系的情况早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处理这种问题,她一向得心应手。 先撇清她和崔楚钟的关系,然后给这妹子无限的力量让她大胆向前。 笑了笑,杜书雅淡淡的道。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俩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不用把我当做竞争对手,大胆出击吧!” 话音落,果敢欣慰的笑了。 没了那股子忧虑果医生和明小姐也算是相谈甚欢。 一个妇产科主任医师,节操下限都没有的风骚大波妹子。 自然和杜书雅这样的外放型四次元女汉子有不少共同语言,两个人聊了聊,还算愉快。 并且约定改天果敢不值班的时候还来陪她说话聊天,顺便等等崔小钟的出现。 杜书雅对于这样有什么心思都直接说出来不避讳的女孩格外的有好感,或许是这些年来,和她耍诈耍阴的人太多了吧。 和果敢聊天,倒是开心得很,下意识的,杜书雅很喜欢这位妇产科翘楚。 天色暗了下来,点滴吊完后杜书雅便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看电视。 今天医生来检查,说她这伤口完全没有闭合的趋势,因为是微创取肾,腹腔内消了炎,伤口也应该慢慢愈合。 可是她这伤口长得却是一点儿也不好,时不时还会渗出血来。 换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早就疼死了,奈何杜书雅这几年被训练得皮糙肉厚,这点儿小病痛也没放在心上。 手上的遥控器一个台一个台的转换着,却在猛然间停住,视线聚焦在屏幕上那隐隐约约的人影中。 电视在换台的时候会黑一下子,就是那一刹那的黑让杜书雅捕捉到了病房套间拉门处的身影。 她将频道定在最暗的一个台上,压根不知道电视上在演些什么,只是透过屏幕的反射瞪着那道黑漆漆的人影。 现在这个时候,她的扑克牌可不在身上,没有暗器傍身,伤口又还没长好不可剧正阳运动,各个方面似乎都没有什么胜算。 那么这个时候,她该怎么办? 站在那里的黑影自然也知道杜书雅发现自己了,继续站在这里装神弄鬼也没劲,大手猛地推开那半合着的隔门,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原来是高正阳那个死面瘫? 杜书雅的眉头一拧,将遥控器随手扔在了一边,语调中尽是戏谑,风情味儿十足。 “哟,是哪股风儿把高爷吹来的?怎么,两天不见就想我了?” 听到杜书雅那调侃意味十足的话,高正阳那张俊脸立刻绷得更加难看了。 他紧抿着唇瓣,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面无表情的睨着躺在床上的女孩。 “哟,高爷这是玩儿哪出儿呢?黑着脸,不说话,cosplay活阎王呢?” 杜书雅淡淡的道了句,作势就要伸手去摁开这屋子的顶灯。 刚刚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开着电视就把灯关上了。 然而手指还没有碰到床头的按钮便被高正阳那厮一把抓住,拉着她的手就势将身体挪到了床边。 看到高正阳这突如其来亲近的动作,杜书雅立刻笑得更加灿烂了,像花儿似的对着眼前黑脸的男人忽闪着睫毛。 “嘶,高爷这拉着我手的行为是几个意思啊?” 杜书雅一抬手腕,就着高正阳的大手坐起来。 现在这起起坐坐虽然依旧会扯着伤口可貌似也习惯了不少,只要有个借力点,一个人坐起来毫不费力。 那个男人的大手像是个滚烫的火炉,热乎乎的。 今天除了果敢来坐了会儿,护士医生来查了房外,这病房里连个渣渣都没看到。 崔楚钟那死鬼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一天没露面。 空荡荡又冷飕飕的病房里忽然蹦出来了个大活人,顿时让杜书雅对那股子温暖贪婪了起来。 冰凉的小手轻轻钻进了高正阳温暖的大掌和他交握着,脸上那股子戏谑不减反增。 “说话啊……怎么哑巴了?” “说什么?” 高正阳拧着眉头道了句,见杜书雅的手那么凉便又牵起她另一只手放在一起暖着。 “哟,高爷这是和我装傻充愣呢?您不是说不想给我当炮友吗?那斩钉截铁,信誓旦旦的表情我还刻骨铭心呢!百分之三百正义与坚定的化身,怎么,现在又打算反悔了?” “我没那么说过。” 高正阳又道,一把将杜书雅想要抽出去的手又拉了回来,紧紧的捏在手里,温着。 “医生说你的伤口长得不好?” 那个男人淡淡的问了句,挪了只大手来捏杜书雅的下巴。 这厮是想要转移话题了,没关系,想转就转,她理解。 “个人体质问题,过几天总能好。” 杜书雅慢条斯理的道了句,挑了挑眉,脸色却比白开水还要清淡。 然而这话音刚落,高正阳的脸色更黑了。 “杜书雅,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这伤口为什么长不好自己心里没数?” 男人怒火中烧的反问,一句话,霸气十足、霸道逼人,倒是让杜书雅没话说了。 是啊,她这伤口为什么长不好她怎么会心里没数? 如果说昨天还算是没数,今天见过果敢之后也该有数了。 那36小时避孕药会对人体的代谢修复功能有影响。 换言之,她这伤口长不好就是因为手术后吃避孕药吃的,完全是她自己作的。 仔细想想也是,她胳膊上的枪伤隔天便不再渗血了,她的身体素质可是棒棒的,伤口愈合方面完全没有障碍。 但此刻更让杜书雅崇拜的是高爷果然名不虚传,人不在,消息忒灵通了。 在那个男人咄咄逼人、怒火中烧的注视下,杜书雅傻乎乎的勾了勾唇瓣。 这受伤的又不是他,他丫不开心做什么。 “喂!别瞪了,再瞪眼珠子都要流出来了。” “杜书雅!避孕药不许再吃了!” 高正阳冷声命令,可是那一字一句中却又带着一股子婉转柔肠、宠溺深情。 叹了口气,将杜书雅那纤细的身段拉进怀里。 只是没想到这丫头的身子也是冷的,和冰块儿似的。 “我再说一次,避孕药不许再吃了!” “没办法,总有些男人不带套,我也是被形势所逼没法选择罢了。” “以后我会记得带的。” 高正阳慢条斯理、任劳任怨的道了句。 他紧紧的抱着杜书雅,那股子炙热温暖绝对不会作假。 这话一出口,杜书雅噗嗤一声笑了。 “哟,高爷这是哪儿的话啊!你想给我做奸夫也要问问我愿不愿意给你做淫妇吧? “你觉得‘套’这个东西是你家隔壁阿猫阿狗的名字吗?呵,我可不是那种可以随时随地被你叫到小卖部调戏的小学生!” “话茬子这么利索,看来你的伤口是一点儿都不疼。” “谁说不疼!给你开一刀试试!只不过我的忍耐力比较强罢了。” 杜书雅瘪了瘪嘴,眉头拧得死劲。 不得不承认的是,女人啊,在潜意识里还是习惯性依赖的生物。 这一整天杜书雅自己呆着的时候都没觉得伤口有那么疼,现在高正阳来了,反而觉得疼得要死。 长吸一口气,在那个男人的怀抱里扭了扭,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着。 高正阳的配合度极高,知道杜书雅那么坐着不舒服便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从背后环着她、暖着那冰块儿一样的身子。 “伤口不能痊愈是因为血液流通不好,气血亏,明天晚上我给你送点儿补身子的汤来。” “你亲手做?不会是拿前天的那剩鱼汤糊弄我吧?” 杜书雅并没有拒绝,这个时候还要拒绝的女人。 那不是装腔作势的绿茶婊就是欲擒故纵的白莲花。 做手术住院,连自己亲爹何定山都没有露一面的凄凉。 现在好不容易有人要上赶着对她好,无论是从理智还是从自尊心,那都绝壁是不可能继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她又不是傻子! 杜书雅并没有拒绝,这让高正阳下意识的会心一笑。 看来这丫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他,能同意明天他来送汤就是还想见着他了。 这么想着,心情便好得厉害。 “乌骨鸡汤、黑鱼汤、猪脚汤喜欢喝哪个?” “哇塞,还能点菜啊!太棒了,我要酸辣乌鱼蛋汤!” 杜书雅笑眯眯的道了句,这一整天医院弄得都是些汤汤水水,让她压根没有啥食欲。 现在就想吃点儿有味道的美食佳肴! 然而这嚣张的话音一落,高正阳便略带惩罚性的咬了咬她的耳垂。 “忌辛辣,肾脏手术过后要饮食清淡,否则会加重肾脏的负担,你的伤口更不容易好了!” 高爷这话说得一板一眼,倒像是半个大夫似的。 想到高正阳家里那足足摆了一面墙的药瓶,杜书雅也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高正阳这家伙四年来到底都在研究些什么啊,越来越全能了。 两个人就着电视那点儿微弱的光芒有一搭无一搭的说了一会儿话,杜书雅便觉得累了。 高正阳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又温柔体贴的帮她掖好了被角。 高俊挺拔的身体刚刚站起来,便被杜书雅从被子中伸出来的爪子扯住了袖口。 “你别走!” 躺在床上的女孩讷讷的道了句。 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对他眨巴着,可怜巴巴的。 看着这样的杜书雅,高正阳整个身子都酥了。 拉着杜书雅的手在床边坐下,语调中尽是宠溺,“好,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杜书雅对着高正阳拍了拍自己的身边的位置,呆萌呆萌的笑着。 下一秒,她便在那个男人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堂皇。 “和你睡一起?这样……不好吧。” “什么不好?” 杜书雅拧着眉头问了句,她不过是觉得这个男人的人造火炉挺舒服的,这厮想什么呢。 “你不是说,不想和我苟且着吗?” 高正阳霸道的俯视着杜书雅,环着胳膊,嚣张异常。 一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恶整下这个口是心非的丫头。 “喂!你这是打算让我一个人可怜巴巴的在这里冷死啊!你自己说的,吃了避孕药后血液循环不佳,我吃避孕药赖谁?还不都赖你!” “……” 高正阳不说话,只是用那张足以让每个女人身心凌乱的俊帅脸孔睨着她。 貌似今天这是非要将他们两个的关系分个清楚了。 杜书雅叹气,她是个有骨气有傲气的姑娘没有错! 这个时候要对高正阳低头吗? 这个时候可以对恶势力屈服吗? 经过一番激正阳的思想斗争,她竟然非常有骨气的垂下了脑袋。 “行吧,炮友就炮友,奸夫淫妇就奸夫淫妇!谁怕谁!反正和你苟且我也不吃亏!” 有了杜书雅这句话,一晚上一直绷着劲儿的高正阳终于迸发了一丝让人迷醉的淡笑。 他轻轻脱掉西装外套,又拉掉领带一并扔在椅子上,任劳任怨的躺在了杜书雅的身边。 刚刚那么坐着还没有感觉,此刻和这丫头挤在病床上便感觉浑身燥热得厉害。 那斗志昂扬的某处些微的有了些动静。 高正阳挪了挪身子,将双手交叠用脑袋枕着,一副禁欲十足又闷骚的苦逼样子。 杜书雅既然让他上床了自然没打算和他保持距离。 这个家伙的胸口舒服的要命,还暖暖的,那绝对有治愈疾病的良效啊。 挪了挪身子,将自己的脑袋枕在高正阳的胸口,还不忘拉过他的一只手环着自己的肩头。 “唔……好舒服,晚安。” 杜书雅自顾自的道了句,然后便合上眼睛舒舒服服的打算梦周公。 被杜书雅这么一凑,高正阳却更加不舒服了。 软玉温香在怀,他势必会心猿意马。 只是搂着杜书雅这么躺了会儿,便感觉浑身燥热得厉害,火急火燎的。 “丫头,你勾引我?” 杜书雅还没睡熟,便感觉头顶传来了这个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 他吞了吞口水,比刚刚多了几抹嘶哑。 勾引?这从何谈起啊! 杜书雅发誓自己真的只是老老实实的枕着高正阳的胸口睡觉,动都没有动一下啊! “高正阳,我是病人。” 杜书雅讷讷的道了句。 便感觉那个男人的大手已经非常不规矩的从自己病号服的下摆探了进去,灼人的掌心不停熨帖着杜书雅那细腻的肌肤。 绕开她手术的伤口,一寸寸向下探寻。 “喂!你丫怎么满脑子那种事儿,我现在没法和你玩儿奸夫淫妇的游戏,伤得太重压不得!” “不会压到你的伤口。” 高正阳将怀中的女孩向上抱了抱,跟被催了魂儿似的去解杜书雅的病号服扣子。 “我这刚吃了避孕药你就还要来,混蛋!” 杜书雅弱弱的捶了下男人结实的胸口,这话音还未落,高正阳便像是变戏法似的拿了个套子出来。 “臭流氓!你竟然随身带着这种东西,你今天来之前就已经谋划着要把我吃干抹净了!我竟然还顺着藤往上爬……唔……” 然而杜书雅这咒骂的话还没有说完,高正阳便衔住了她的唇瓣吮了吮。 “这是你的套儿,不是我的。” “滚蛋!少胡诌了,我住在医院哪儿来的这种东西!” 杜书雅这抗议的声音还没有结束,自己的病号服上衣便已然被剥了下去,从被子边缘被甩到了地上。 “这东西是你的没错,从你店里拿的!” 高正阳这话一出口,杜书雅愣了几秒。 这家伙说什么呢?从她的店里拿的? 他丫的去她店里了? “高正阳,你丫私闯民宅!这是犯法的!” 那俊朗挺拔的身躯并没有压到杜书雅的身上。 他侧躺着,一把握住自己心心念念良久的两抹柔白把玩着。 身体的温度渐渐攀升,显然没有那么多意志力哄着杜书雅将前戏做足了。 “今天一早,你的店被何定山翻了,我只是去和Z一起替你整理好而已!” 高正阳闷闷的笑着,凑过去咬住那喋喋不休的唇瓣、轻轻的吻着。 一抹甘甜的沁凉裹着独属于杜书雅的淡淡香气席卷过来,他技巧性十足的用舌尖撩拨着女孩唇舌中的每一寸。 大手调整着杜书雅的身子,让她也侧躺着,轻轻靠近自己。 对于**,杜书雅一向不是高正阳的对手。 只感觉在迷迷糊糊之间,自己已经下意识的往他的身上贴了。 不对,这个家伙刚刚说了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何定山翻了她的店? 翻了她的家还不够,甚至翻了她的店? 高正阳这厮为什么不早说? 崔楚钟今天没有出现是去处理店里的事情吗? “我的店,唔……” 杜书雅想要问清楚的,然而这话还没说完便被自己那娇滴滴的呢喃给截了回去。 上衣失踪,这不知不觉间,高正阳又将她的裤子剥了下来。 再看这个男人,扣子都没有被解开一颗。 这那还得了? 简直让人太烦躁了! 杜书雅绝对不允许这个男人在衣冠楚楚的状态下将自己弄得这么混乱。 她要让高正阳跟着自己一块儿混乱。 想到这里,那双不安分的小手也动了起来。 她摸到高正阳的领口,颤抖着去解他的衬衣扣子。 脱男人衣服这种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这扣子刚刚解开了几颗。 杜书雅便将小手抚上了那结实的胸膛,胡乱的摸着。 “我的店今天早上被何定山翻了?你确定?” 杜书雅悠悠的问了句,在那个男人的大手在自己的双腿间游移的时候。 调皮的将高正阳的衬衣从他的裤子中抽了出来。 哼!不能让你白脱我的衣服!我也得把你的衣服扒了! 这股子轴劲儿用实际行动表现出来后便是魅惑人心的万丈柔情。 看着杜书雅这么主动,高正阳满足的勾起唇瓣,抬起她的一条长腿搭在自己的腰上。 电视上的光芒时而亮时而暗,貌似在播着一部有些古老的电影,泰塔尼克号。 害怕自己身上的衣服蹭到杜书雅的伤口,高正阳隐忍着体内嚣张的热气将自己身上最后几件衣服脱掉,赤着精壮的身体的凑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杜书雅这丫头竟然开始走神,一双大眼睛定在电视屏幕上忽闪着。 高正阳一勾唇瓣,抬着杜书雅那挂在自己腰间的左腿便将自己送了进去。 “唔……手术后两天就和男人上床,我貌似刷新了不靠谱女病患的下限。” 杜书雅眨着眼睛道了句,小手攀着高正阳的肩膀,将自己的身子贴得近了些。 “你配合点,绝对不会碰到伤口。” 今天高正阳明显是放慢了速度的,毕竟杜书雅有伤不能太过激正阳。 就算自己憋得再难受也要悠着来,尤其是在为了这个不想要嫁给他,也不想给他生孩子的丫头带了套子之后。 两个人侧躺着不过动了几下,被子便一点点向下滑。 随着高正阳的动作,杜书雅那光洁的肩膀就这么一点点暴露在空气中。 “唔……冷,你抱着我。” 那如同猫儿般娇滴滴的小声音从杜书雅的唇瓣中溢了出来。 然而下一秒,那柔柔的身子便和那个男人的胸膛紧紧得贴在了一起。 动作试探性的快了几分,却在看到杜书雅那微微拧了拧的眉头时又重新慢了回去。 这丫头怕疼,他知道的。 “咱们就继续苟且着吧,这样多刺激。” 然而杜书雅这苟且论还没有说完。 病房的门口便传来了小护士查房的声音。 “32床,夜间查房!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完蛋了! 这…… 杜书雅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就打算推开高正阳让他丫躲在被子里应付过去。 好在她这里是套间,外面的会客室与她这病房里还有一层隔门。 然而高正阳却像是完全不打算结束战斗那般,拉着她的长腿自顾自的继续做了下去。 “喂!” “不用理她,一会儿她自己会走。” “这让护士看到还得了,全医院都会戳我脊梁骨说我是荡妇的!” “那就直接灭口!” “喂,高正阳,你这个疯子!” 或许吧。 他高正阳早就疯了。 在遇到杜书雅这死丫头之后疯得彻底。 谁会想得到道上赫赫有名的高爷要委屈自己在医院的病床上和一个身上有伤不能剧正阳运动的女人翻云覆雨? 甚至他还乐在其中无法自拔? 他早就疯的彻底,不怕再疯一点。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那小护士压根没有走进病房。 不知道是被谁叫走的。 杜书雅长舒一口气,对着那道结实的胸膛狠狠的捶了一拳。 “还好,她没进来。” 好吧,不得不承认,不管是谁把那个已经进门的小护士叫走的,杜书雅都会把那个人当做恩人,报以感激不尽之情的。 “高正阳,你说,是不是咱们两个乱搞老天爷看不过去了?” “为什么这么说?” 又是最深入的一击,男人紧紧的抱住怀中的女孩停下了这攻城掠地的动作。 “哎,每次咱们两个苟且的时候都会被人打断,先是金涵彬,然后又是何定山,现在连小护士都出来捣乱了!” 杜书雅闷闷的道了句,对着那个男人结实的脊梁狠狠的咬了一口。 “果然,奸夫淫妇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高正阳拉高被子环住了两个人的身体,将杜书雅的身子轻轻放平,侧躺了那么半天,这丫头也该累了。 抽了床头几张纸巾将自己弄干净,两个人靠在一起看着泰塔尼克号结尾的演职人员目录。 杜书雅以为高正阳并没有听到自己刚刚那两句戏谑,没想到这个刻板的男人竟然当了真。 “高太太的位置永远是给你留着的,你随时都可以结束掉这种和我苟且的日子,要吗?” “不要。” 杜书雅回答得格外干脆利落,连半分钟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和自己频频发生肌肤之亲的女人压根没有让自己负责的想法,高正阳却半点庆幸的心思都没有。 杜书雅微微抬了抬头,仰头望着高正阳那紧绷着的侧脸。 这家伙不高兴了,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又不是瞎子。 这么想着,便挪了挪身子亲了亲他的下巴。 奈何两个人身高差距有点儿大,想要亲脸颊没亲到,勉强就是下巴吧。 “喂!别摆着一张臭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强了你呢!” 看着高正阳低头凝视着自己,杜书雅连忙绽放出一抹让人心醉的笑颜。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不好吗?你知道的,我回A市并不是来享福的,我是来替我妈报仇的,和申泰对抗处处都是危险,我什么时候会没命我自己都掌握不了。” “胡说!” 高正阳怒斥一声,幽深的眼底就像是着起火来那般。 “你凶我!还以为你会和何定山不一样,没想到你也像他那样凶我!” 杜书雅弱弱的低下头,狡猾的开始装可怜。 这招对于这个男人来说那可是必杀技,果然不出三秒,便得到深情宽阔的胸膛一击那结结实实的温暖。 实际上,杜书雅说的话句句是实情,只不过她没有告诉高正阳,想要取她性命的不只有申泰一个, 想要弄死她的人,真的太特么多了! 今天她活着,说不定明天她就会被人暗杀。 上一次躲得过,但不代表次次都能躲得过。 杜书雅知道高正阳在枪击事情之后便一直派人在暗中保护着她。 可是那种保护又能护得了多久? 归根到底,能不能活下去,安然无恙的活下去,靠得还得是她的本事以及她的命。 “高正阳,把你安排的那些保护我的人都撤了吧……” “不行!” “你的人在我身边打转儿何定山会以为你爱惨了我,狠狠的利用你的!你丫长点儿心好不好?真打算当何定山的活金库了?嘶……” 杜书雅拧着眉头说了句,这话越说越着急,也不知道哪儿寸劲儿便扯了伤口。 刚刚那么半天和高正阳苟且都没疼一下,这说了两句话倒疼上了。 “疼了?我帮你看看伤口!” 高正阳作势就要开灯,却被杜书雅一边拉住给制止了。 现在他们两个都没有穿衣服,还是黑漆漆的环境更舒服,开灯了那还得了,她该有多尴尬啊! “不许开灯,我没事!你乖乖躺好,听我说。” 高正阳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耐着性子躺了回去。 这丫头在害羞,他懂。 她让他撤了那些保镖也是在为他考虑,他也懂。 “初儿,在你眼里我是个草包吗?” 高正阳悠悠的问了句,手指轻抚着那光洁的肩膀,一下又一下。 “高爷功力深厚,富可敌国,只手遮天,这我都知道,可是……” “放心,我不会被何定山利用!相反,如果何定山敢对你不利,我随时准备吞掉派克赌场!” 听到高正阳的话,杜书雅下意识的愣了,她知道这家伙不是在和她开玩笑,因为他有确切的实力能做到他说的一切,只要他想! 答应去帮助何定山推进全球赌场的案子一开始也只是为了杜书雅。 因为那是他亲爹,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可是几天来,高正阳早就察觉到何定山和杜书雅之前气氛的诡异。 哪个心疼自己闺女的爹会把宝贝女儿当做筹码利用? 何定山如果没有起坏心那还则罢了,如果他真的按照自己猜测的那样会对杜书雅不利的话。 高正阳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嘿嘿,有高爷这句话小女子受宠若惊。你不用担心我,劳资可是澳门一霸好不好!很牛逼的那种。” 杜书雅调皮至极的道了句,脸上闪烁着贼兮兮的光芒,可爱至极。 可是藏在那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五行缺爱,比起爱人,这种被爱的感觉让杜书雅更加贪恋,她像是海绵一般疯狂的汲取着高正阳能够带给她的养料,这种心底暖暖的感觉不常有的不是吗?她该珍惜的不是吗? 迷迷糊糊间,枕着高正阳便睡着了。 女孩缩在男人的胸口,呼吸平静安稳。 等到杜书雅睡熟了,高正阳才轻轻起身,帮她掖好了被子后走到病房配套的浴室中洗澡。 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手中还拿着条温热的毛巾。 睡梦之中,杜书雅只感觉自己像是泡进了温泉一般,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被热气包围着,好舒服哦。 惺忪睡眼张了张,又合了合,貌似高正阳在自己身上忙碌着些什么? 然而理智终究没有打败困意,杜书雅又睡死过去了。 帮这丫头擦了身子,又帮她穿好病号服。高正阳坐在床边,轻轻掀开了杜书雅被纱布裹着的伤口。 还好没有渗血。 只是皮开肉绽被医用缝合线勉强揪着的一个口子却像是利刃那般戳痛了他的眼睛。 如果不是杜书雅自己愿意,他是万万不会允许这个丫头来做移植手术的。 何定山…… 这个狠心的老家伙! 高正阳是挤在杜书雅身边睡了一夜的。 不知道为什么,昨晚那个来查房的小护士并没有再来。 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不管晚上睡得多晚,早上七点钟绝对会准备醒来的高正阳先生今早依旧是七点钟睁开眼睛的。 见怀中的丫头靠着自己睡得香甜也不敢去吵醒她,就这么被当做肉垫子保持一个姿势又躺了两个小时。 到了他不得不去公司的时间段,这才拉了个枕头让杜书雅枕着,在那柔白甜美的小脸上印下一吻,离开了病房。 反手带上了病房门,高正阳便和崔楚钟撞了个满怀。 只见在情报界只手遮天的Z先生格外没有格调的转身就要走,眼前这个家伙太像瘟神了。 浑身上下都自体带着冷气儿,他可不打算被高正阳再抡一拳,还是麻利儿撤退吧。 高正阳这家伙昨天在情趣用品店已经警告过他了,有事没事的离杜书雅远一点儿,不要招惹他的女人。 人家老大都发话了他哪里还敢不从? “我是路过的!没打算来看杜书雅,嘿嘿,哈哈,呵呵!” 崔楚钟一边说一边摆了摆手,他不过是想来告诉明大老板店里昨天被何定山洗劫的情况。 不过现在看到高正阳这一大清早从杜书雅病房中出来的造型,应该已经把店里的事情告诉过她了吧? 好吧,他可以撤了! 想到这里,崔楚钟便连忙对着高正阳一摆手。 “嘿嘿,高爷我这就撤了!您别瞪了昂,我胆子小,害怕我女朋友还等我呢我基友也等我呢,家里一大堆人呢!先走一步昂!” 崔楚钟这话音还刚落,高正阳还没有说话,病房里便传来了杜书雅的声音。 “崔小钟!进来!” 被杜书雅这么一叫,崔楚钟哆嗦了一下子。 他就知道这死丫头耳朵特尖特好使,这是听见他们俩说话了。 所以在病房里亲切的唤着他的乳名,崔小钟。 他本来想的是先哄走高正阳自己再慢悠悠的绕道回来,没想到这丫头非要戳破,现在怎么办? 他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高爷有令让他离杜书雅远点儿,这丫头又在这里亲切的唤着他别具一格的乳名。 这不是成心让高正阳嫉妒发疯嘛! 哎,还真是左右为难,这个世道难做人啊! “崔小钟,你丫快点儿进来!” 杜书雅又怒吼了一嗓子,底气那可是十足十。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这伤口的疼痛已经缓解不少了。 她不仅可以不凭借任何人的力量自行坐起身,还能轻微的活动活动臂膀。 身体能够恢复应该是分分钟的事情了。 门外,高正阳依旧怒瞪着崔楚钟,看来这个家伙和杜书雅的关系还真是不浅,已然能到这么亲昵的地步了。 想着就来气,怒火中烧。 可是没办法,他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杜书雅的身边,多个人陪着她也能解腻歪不是吗? “高爷,您看,里面叫小的了,我也不能不进去吧,您说是吧?” “进吧!” 高正阳面无表情的让开路,身体歪歪的靠在了门边。 额……这家伙还不走? 崔楚钟拧了拧眉头,看着那道像撒旦一样恐怖阴森的脸下意识就抖了三抖。 活阎王在这里当门神他哪有胆子进去啊喂! 就在崔楚钟犹豫着刚挪了两步路的时候,活阎王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进去可以,但记得和她保持点儿距离!如果让我看到你像上次那样靠得那么近……” 高正阳的拳头捏得卡尺卡尺作响。 想到上次崔楚钟这个家伙和初儿凑在一起说话他就愤怒异常,恨不得杀人! “高爷您放心!我绝对和杜书雅保持距离,一定!” 崔楚钟一边说一边腹诽,丫丫个呸的。 这哪里是小爷凑得近,明明是你这个家伙醋坛子太浓! 切,一男一女凑在一起说两句话怎么了! 他和小书雅这么多年感情亲近惯了怎么改得了! 死醋坛子,死面瘫。 在肚子里将高正阳的祖宗八辈子问候了个遍,可是脸上依旧是卖力讨好摇晃尾巴的笑容。 没办法,人在江湖飘不能总挨刀! 这家伙拳头太硬了,他已然吃不消了。 好在高爷并没有怎么为难崔楚钟,稍稍威胁过便放他进门了。 等到崔楚钟走进病房坐在杜书雅病床边的椅子上的时候,那还真是感觉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重获新生了。 “喂!你丫有这么怕他吗?” 杜书雅无奈的问了句,一边说一边捏着遥控器抵着自己的下巴欣赏着崔楚钟同学吃瘪的表情。 “你不怕?” 崔楚钟无奈反问,一副凄楚又萧瑟的哀怨表情。 “我感觉高正阳身上就像装了个自体冷气机一样,艾玛,从头到脚往外喷冷气,尤其是这家伙面无表情的时候,这也忒尼玛面无表情了!” “崔小钟!你不是一向以果敢著称的嘛!不就一面瘫男也能把你吓成这样!” “喂!大姐,拜托你不要再叫我的乳名了!你不知道啊,刚刚你亲切的唤着我乳名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像是吃了炸药一样!要不你也给高爷起个乳名叫一叫吧,他羡慕嫉妒恨。” “瞧你说的,你这乳名也不是我起的啊!这不是您自己起的吗?泡妞必备。” 话到此处,崔楚钟警觉的嗅到了一丝妹子入侵的气息。 嘶,杜书雅其实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叫过自己崔小钟了,怎么就突然间想到这个名字了? 一定是有莫名其妙的女人出现提醒她了! 立刻知道谁来找过杜书雅。 “果敢找你了?” “恩……” “你怎么说的?” “我让她勇往直前的勾搭你呗!你不是最好勾搭了嘛,只要是有点儿姿色胸大臀圆不求负责的女人,种族不限,国籍不限,语言不限,肤色不限,通通都能被崔大官人收进房中!” 杜书雅娇滴滴的笑了笑,对于自己的概括总结能力非常满意。 不得不说的是…… 崔楚钟的性格,那是真真的海纳百川。 况且这果敢果医生人也算是不错,怎么说她这个好闺蜜也不能挡了崔小钟的桃花啊。 “艾玛,你真那么说的?完蛋完蛋!怪不得这丫头成天打电话给我!” 崔楚钟一抚脑袋,那可是真真的烦躁了。 在他来者不拒的桃花生涯中,这个果敢可是属于独一支了。 再也没有女人敢一上来就说让他脱裤子验鸟大小的,妈的,还真是让人莫名烦躁。 只不过崔楚钟这些风流事儿自然不是今天的主题。 话没过两句,便绕回了何定山身上。 “你爸是在找那机密文件99号没错。先是翻了你家,现在又把店里也翻了,最重要的是,他是明目张胆带人来的!压根没偷偷摸摸,这到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翻就翻,我可不怕他翻!只是……” “只是什么?” 崔楚钟连忙问。 “机密文件99号何定山是一定带不走的,但最近发生的这几件事儿都太奇怪了!” “什么事?何瑾萱被强奸,还是王婆诬陷你?还是那个死活找不到人的王麻子?” “这些都算上,你不觉得处处都是疑点吗?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事情的幕后推手都不是冲着我来的,反而是冲着我姐来的! “就像成心想让我和何瑾萱反目那样!Z,这些事情你要连在一起再查查,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好,我知道了!我今晚回去会继续查,有消息马上告诉你。涵彬那边正在复健,他要强惯了!不想让自己拄着拐的样子被自己徒弟看见吧,非要痊愈了走着上来看你!” 崔楚钟淡淡道了句,主要话题谈完,便开始和杜书雅天南海北的胡诌。 躺在医院中百无聊赖,也只能是看电视了。 一整个上午,杜书雅像女王一般指使着崔楚钟干这干那,潇洒的不亦乐乎。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精神上的爽歪歪更加重要! 手指利落的换过了几个台,定格在今天的新闻上。 “著名影星申飞飞小姐今日与A市市长长子魏一先生在凯丽大酒店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结婚典礼相关事宜,一周后的喜宴并不对外开放,宾客不乏商界翘楚,政界贵胄。 “申飞飞小姐在娱乐圈的朋友们也将莅临,届时,一场豪门与豪门结合的饕餮盛宴将在晚间展开……” 伴随着主持人那一连串的阿谀奉承,画面停留在凯丽大酒店的喜宴厅。 这个婚宴貌似是大制作,不计其数的工人正在向厅中搬着搭台子用的铁架。 摄像头专门给了喜宴名单一个大大的特写。 伴娘团由申飞飞在影视圈的朋友们组成,领伴娘是歌手关贝。 杜书雅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就那么轻轻眨了眨,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狡猾闪过。 吓得崔楚钟顿时开始瑟瑟发抖。 每当这丫头有这种表情的时候,那就是又有人要遭殃了! “z!帮我弄张请贴吧!申飞飞和魏一婚宴的!” 杜书雅淡淡的道了句,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猜不透她又有什么计划,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这四年过来,崔楚钟一直都是抱着这样的感觉。 杜书雅这个丫头从不和自己商量任何计划,他能做的只有帮她查清楚某个人或是某件事的真相,除此之外,她一向习惯单枪匹马。 眉头蹙了蹙,崔楚钟指了指电视屏幕。 “喜宴很快就要开始了,没几天了,你刚做完手术,身体能负荷得了那高强度的打打杀杀吗?这次你还是给我老实点儿!别去了。” “没关系,记得帮我弄请柬,我困了,睡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帮我带上门!” 杜书雅拉高被子转过身去,这就是明摆着不打算再商量的意思了! 申飞飞的婚宴,她必须去! 上次慈善晚宴发生了那么多好玩儿的事儿,她很期待这次的新收获呢! 上午崔小钟同志在的时候果敢没过来,等到下午她结束了门诊来杜书雅这儿串门子的时候,崔小钟又早就跑路了。 那让人熟悉的兴奋声音从套间外裹着脚步声传来。 人未到声音先到。 “啊哈哈哈哈哈,杜书雅,你今天要来感谢我!” “唔……为什么?” 杜书雅呆萌呆萌的眨了眨眼睛,撑着身子靠在枕头上,对着风骚依旧的果医生报以诚挚热正阳的微笑。 看到果敢今天紧系着的白袍扣子,杜书雅的神思有那么几丝迷离,这姑娘今天怎么终于知道系扣子了?这么保守? 看着杜书雅对自己挑眉发呆,果敢立刻会意。 猛地将自己白袍的扣子全部解开,露出一条几乎透明的齐逼短裙。 貌似稍稍弯腰就能走光的程度让杜书雅立刻知道这扣子系上的含义了。 艾玛,要是果敢穿成这样还敞开白袍那可就擎等着人吃豆腐吧。 果敢将扣子重新系好,一屁股坐在了杜书雅的身边。 “今天你丫必须谢我!重重的谢!” “额,你这话从何说起啊,有求包养的,有求卖萌的,就是没有求谢的!果医生说说看吧,让我谢你哪件事儿啊?”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在病房里偷着睡男人了!” 被果敢这么一说,杜书雅那原本还算是清淡的脸色多了几抹慌张和狂躁。 但,毕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杜书雅。 微微眨了眨眼睛,对着果敢报以一恬淡微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完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昨天我下班后把手机忘在医院了,晚上回来取的时候,打算绕个道先来看看你!没成想啊,竟然看到一狂霸酷炫拽的顶级帅哥进你这屋了,我登时非常有格调的没进来! “啊哈哈哈,快老实交代!两个人干了几个回合啊?你这小身板受得了吗?刚做了手术诶,就算现在的移植手术都是微创,也经不起那么折腾啊!” 果敢推了推杜书雅的肩膀,一副我了解你的知心大姐姐表情。 “看到有男人进我这屋就是上床了?果医生这思想也太龌龊了!我们单纯的聊聊天不行吗?” 杜书雅清了清喉咙、笑眯眯的道了句,那是打算寻找着漏洞抵赖到底了! 死不认账!必须死不认账! 如果她认账了是要被果敢嘲笑死的! “切,少装傻!聊天你丫不开灯!我下楼的时候看到你这病房里黑漆漆的!” 果医生又祭出了一个爆炸性证据。 “我们两个看电视不成吗?懒得开灯,昨天晚上电影频道播的泰塔尼克号我都知道!” 杜书雅又道了句,这下子竟然把果敢说懵了。 貌似还真是她的思想龌龊了,把杜书雅想得和自己一样猥琐了。 “啧,你真的没睡男人?艾玛!那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我昨天晚上从你这儿走了后直接下楼了,人到医院门口才想起来忘记办正事拿手机了,等我去办公室拿了手机正好看到你这屋有小护士来查房,我当机立断的就替你叫住了那个小护士,省得打断你和帅哥办事!艾玛,得了,算我多事儿!” 昨晚那个小护士是果敢叫住的? 艾玛!杜书雅脸上一惊,果然是果医生,做得太棒了! 如果不是果敢叫住那小护士,昨晚她可就是完蛋的节奏。 “好吧,谢谢你!也不能让你白替我叫住那个小护士!谢谢二字送给你。” 杜书雅拍了拍果敢的肩膀,现在再看这个姑娘,还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恨不得狠狠的拥抱她一下!尤物啊尤物,爱死她了。 “啧,谢毛线?难不成你真的偷着睡男人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哦!” “……” 杜书雅挑了挑眉,倚回枕头上。 大有一副我什么都不说就是保持沉默,你丫爱咋想咋想的超脱情怀。 “其实啊,我昨晚叫住那个小护士还有一个理由!嘶,因为那姑娘违反了院规,昨天她来查房的时间段儿不太对啊!” 果敢的话就这么唤醒了杜书雅心头的警惕因子,她对于医药体系不了解,也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查房,听到果敢的话,那可就是警铃大震。 “我们医院的查房时间是晚上九点,可是昨晚护士来你这屋儿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最重要的是,她手里没拿着查房记录表,反而是端着一个医用药盘的,这不太合乎常理,违反了医疗规定啊。但是啊……” 话音还没落,杜书雅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她在果敢的话中嗅到了一抹不寻常的气息,很危险的气息。 “嘿嘿,不过,昨天晚上值班的那几个小护士都是我的熟人,就算她们违反了医疗规定我也不能去打小报告不是嘛,要罚一千块钱的!哈哈哈!我果敢最讲哥们义气了,不能当叛徒!” “你能不能说话的时候不要大喘气。” 杜书雅讷讷的抱怨了句,天知道她刚刚那一秒思虑了多少复杂性十足的问题。 她知道果敢和自己考虑的问题不同,她以为那个小护士或许是申泰派来杀她的,果敢只是觉得那个人违反了院规或许会被罚款。 可是这该想的事儿还是必须得多想,大仇未报,她还不能死呢。 “昨天晚上来查房的小护士你认识吗?你们昨天晚上说话了吗?” “艾玛当然啊!不是自己人我敢替她打掩护吗?!嘿嘿,昨晚你的负责护士是我医大的同学小洪,全家都是当兵的,根正苗红得很,放心吧,这姑娘可老实了!上学的时候连逃课都不敢的主儿!” 果敢自然想象不到现在和自己面对面的姑娘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她这人做事或是交朋友一向凭感觉,感觉对了就ok,其他的追究得不多。 可是杜书雅却感觉心里惴惴的,那位十点半来查房的护士小洪真的只是耽误了查房时间吗?还是她想多了…… 这一天过去,杜书雅的脑袋里转悠的全是护士小洪的事儿。 她的预感一向犀利准确,却是越想越不对劲。 今天白天,那位小洪轮班休息了,杜书雅自然没见着。 借着这个劲儿,她便干脆麻烦果敢给她弄了个护士们的轮班休息表,打算找个机会见见那个姑娘,好确认下自己的猜想。 不管是不是别有用心的接近,在这个风口浪尖儿的时刻,杜书雅都得为自己的小命运筹帷幄。 太阳落山,高正阳说好的汤也到了。 只不过送汤的并不是高正阳,而是他的助理。 貌似此助理是高正阳的御用级别私人助理,从进屋到放下汤离开,一个表情都没有。 台词也只有一句。 “老板有事耽搁,汤帮您煲好了。” 然后就是鞠躬下台离开,多一个字儿都不说,多一个表情都不做。 看着倒是比高正阳那厮更加阴森,和阎罗王身边儿那黑白双煞中的黑煞一个样儿! 杜书雅这边还想说句谢谢,可是奈何黑煞先生已经走掉了,想表达感谢已经来不及。 呼…… 杜书雅长叹一口气,这男人啊,还都是不靠谱的。 昨天晚上自己没答应要和高正阳达成友好和谐的奸夫淫妇关系时,这家伙还一副体贴入微小心谨慎的样子。 她这刚从了他,体贴便开始大打折扣,派助理送汤摆起架子来。连个电话都不知道要打。 杜书雅暗叹,还好自己没有脑子一抽答应嫁给他。 否则这个时候,还不得被这家伙丢冷宫去啊。 这边心里发堵,自然没有胃口。 高正阳大人好心好意派助理送来的汤也被晾在那里碰都不碰一下。 切!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高正阳跟她摆谱,她也要张狂起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杜书雅在心底愤怒的问候了高正阳祖宗八辈子。 然后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貌似这是手术后遗症,天天困得要死想睡觉。 没过几分钟,杜书雅便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到她再醒过来,看着坐在自己床边儿的人影,下意识的以为是高正阳。 但…… 是她想错了。 坐在自己床边的竟然是久违了的他的父亲何定山。 “醒了?” 那老男人端坐着,拧着眉头瞪着杜书雅。 杜书雅的态度也极冷,翻身坐起来靠着枕头,大有一副和何定山对峙的模样。 “有事吗?何董。” “你姐姐并没有出现排斥现象,你功不可没。” 何定山悠悠的道了句,带着玉扳指的大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一副豪爽至极又心情舒畅的模样。 肾移植手术的排斥反应是非常敏感的,合适何瑾萱配型的肾脏肯定会有,但只有杜书雅的最合适,因为她们两个是双胞胎。 杜书雅心知肚明,何定山非要她把肾移植给何瑾萱是不希望自己宝贝的大女儿有任何危险。 肾要负担人体的代谢,把一个瘦子的肾移植给一个胖子就算移植成功了那个胖子也活不久,因为肾脏负担不起他的体重。 和何瑾萱体重、身高、血型、身体状态完全一模一样,只有杜书雅的肾才能让何瑾萱平平安安活下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活得更久。 “现在你姐姐的隔离治疗还差三天就能结束了,说吧,想要得到什么奖赏!” 看着何定山那一副居高临下赏赐的模样,杜书雅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转了转自己那带着输液留置针的纤细手腕,脸上多了这么几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暗。 “我救我姐是出于我们两个人的情分,与你无关,更不用说什么奖赏!我不需要!何董还是省省吧,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杜书雅已然再用自己格外良好的教养来控制自己的说话态度了…… 第十九章 听不习惯 只不过这一向不喜欢被人顶撞的何定山听不习惯罢了。 他拧着眉头,似是在隐忍些什么。 杜书雅是何等的聪明,她当然看得懂何定山这刻意隐忍的表情或许是因为有事要求自己。 按照平日里何董那不可一世的状态来看,怎么能允许自己被顶撞呢? “说吧何董,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怎么,翻了我的店和我的家都没有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害怕了吗?” “杜书雅,你特么……” 何定山愤怒的捏着拳头,那嚓嚓的骨节声响格外清晰。 “别憋着,把后面的一块儿骂出来,你这个死丫头,你特么不知好歹,都说出来啊,像平常那样。” 杜书雅悠悠的道了句,冷笑着。 在何定山愤怒异常几乎要面临崩溃的时候笑得更加璀璨夺目。 这四年来,何定山也是了解杜书雅的性格的。 这个丫头体内有股子轴劲儿,不得不承认,杜书雅的性格和自己很像。 桀骜不驯,嚣张至极。 但,他今天过来自然是有事要处理的。 他不得不顺着杜书雅。 何定山伸手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文件夹递了过去,不知不觉间,脸上便多了几抹慌张和焦躁。 “这份文件你让高正阳签一下吧!帝国赌场公关部将这份文件递到了派克集团总部,没想到却被打回来了!你找个机会吹个枕边风儿,让他把合同签了,尽快把资金拨过来。” 果然!这老家伙找她绝对没好事。 杜书雅深吸一口气,用笑容忍下自己心头那蓬勃待发的怒火。 越是生气越要笑,要笑得灿烂。 “枕边风儿?我吹给谁啊?能让我吹枕边风儿的只有夜店牛郎了!” 杜书雅这是摆明了态度要把自己当做浪荡女,将那屈辱性十足的言语硬生生化成了一股子媚劲儿。 “杜书雅!你少在这里给我装疯卖傻。你是何家的孩子,就势必要分担家族的责任!趁着现在高正阳宠你,这事儿要抓紧办,男人的新鲜劲儿一过再漂亮也没有用! “昨天晚上,高正阳住在医院了对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现在还是勾搭在一起的!” “哟,高正阳昨晚住在医院了吗?可惜没住我这儿,不知道临幸哪家姑娘了。” 杜书雅将话说得风骚异常,那是绝对要和高正阳撇清关系的。 她知道何定山不是天真浪漫的果敢,没有那么好忽悠。 但是没辙,不管何定山信不信,她都要这么说。 何定山必然是不信的。 虽然他没有直接目击高正阳昨天晚上在杜书雅病房住着,但他的人一直守在楼下。 说高爷进了医院住院部后一夜未出,这点总是对的。 然后这后面的话何定山还没有说出口,他的手机便响了。 电话另一边的人到底是谁杜书雅也不知道,可能出了什么要紧事吧。 眼前的老家伙脸色迅速变得铁青。 挂了电话,撂下了句。 “你给我好好想想,这事儿抓紧办!” 杜书雅犹豫了片刻,对着何定山勾了抹阴森森的冷笑。 “把文件放下吧。” 听到杜书雅这么一说,何定山一直紧揪着的心也算是落下了一半,点点头,离开了病房。 何定山走后,杜书雅摩挲着自己膝上那不算沉重的文件夹便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说她也是何定山的亲生女儿吧。 她做了手术三天后这个老家伙才露面,却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说,劈头盖脸就是让她利用高正阳。 好吧,就算她从来没有对这个亲生父亲抱有期待,但老天爷也不能这么不靠谱的屡次三番来试炼她吧? 还好她的心脏健康,否则这个时候不是要被何定山活活气死吗? 打开了文件夹不过是草草的翻了两页,杜书雅便立刻了解这份文件会被派克集团总部退回来的原因了。 这明明就是一份非常不公平相当于割地赔款般的协议。 派克集团要投资一百亿并且自负盈亏,用杜书雅这种对商业语言不敏感的大脑来翻译就是高正阳要特么把一百亿当水漂撒给何定山。 杜书雅揉了揉脑袋,将文件架扔在一边,她现在真的想要问一问何董。 你把高正阳当傻子吗? 他为毛线要给你一百亿花着玩? 他脑子里有病吗? 长吁一口气…… 杜书雅竟然被何定山这诡异的行为逗笑了。 好不知廉耻的老家伙。 然而她这手还没有从床头柜前离开,放在旁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非常没有格调又老土的响铃声,铃铃铃…… 是高正阳打来的。 视线从依旧放在床头柜的保温瓶上扫过,慢条斯理的将电话拿了起来。 “喂?” “在做什么?” 深夜时分,高爷的声音已然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疲惫,带着喑哑,倒显得低沉好听。 “睡觉。” 杜书雅淡淡的回了两个字,没有啥波澜也听不出喜怒。 或许是因为这四年里真的发生了不少事,现在的杜书雅就像是一直刺猬。 身上的每一寸都是厚重的防备。 “不许睡,我五分钟后到。” 可是高正阳这话音儿还没落,杜书雅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的制住了他。 “等等!你不要来医院!” 人多口杂,以前不知道这四个字的含义今天也算是都懂了! 高正阳不过是在她这里留宿了一晚,今天这不仅果敢知道了,连何定山都知道了。 她的私生活还是不要被暴露得好。 想到这里,杜书雅便连忙补了句。 “把你车子开到医院后门的隔街去,停得远一点,我正好有话要和你说,在那儿等我!” “初儿你的身体不能离开医院,你乖一点,我上楼去看你!” “不要!你就在那儿等我,我这就下去。” 压根不给高正阳反驳的机会,话说完杜书雅便挂了电话。 手术后的第三天,她格外牛气冲天的打算私自逃离医院了。 想到这里,杜书雅便非常想要为自己的机智勇敢点赞。 崔楚钟帮她拿了些衣服过来,全都是些舒适款的运动衣。 杜书雅随便拿了套衣服换上,将外套的领子翻起来,拉上拉链,挡住了自己小半张脸。 文件夹太大不方便拿,便干脆的将里面的文件抽出来,甩掉夹子。 杜书雅站在门边长舒了一口气,现在自己的伤口好得七七八八。 可是剧正阳运动还是不成,没了以往的行动力,走起路来也慢了半拍。 溜出病房,顺利的溜上电梯,按照果敢告诉她的医生特殊通道离开了医院。 三天没有离开病房,这猛地一吹冷风便感觉身体再打着颤。 夜色寂寥了不少。 医院后门旁便是自配的停尸房,冷气机在风中轰隆隆的打着转儿。 杜书雅一向不惧怕这些东西,揣着口袋一步步的向医院外挪着步子。 或许是被这冷风一吹头脑清醒了不少,杜书雅的脑海中立刻蹦出了杂七杂八的念头,但是有些乱糟糟的。 怀里揣着的是何定山交给他的文件,曾经他们有过君子约定,她要帮助何定山完成三件事,这其中一件便是推进全球赌场案。 言而有信这种东西和何定山压根不用讲究,毕竟这个老家伙也习惯了不择手段。 那么她就来和何定山比比看吧,他们两个,谁更臭不要脸一点! 这几天来除了输液,杜书雅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看着平常只需几秒钟的几步路硬生生走了十几分钟她便气打不一处来,可是她却又无奈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高正阳果然听话的将车子停到医院隔街去了。 今天这厮开了辆掠夺者SUV,全黑色的大家伙像是猛兽般趴在路灯下。 然而靠在车边向医院门口张望的那道高挺身影却比那辆大家伙更显威武无数倍。 看着不远处那个小丫头艰难的往自己这边挪步子,高正阳的眉头便不知不觉的蹙了起来。 这丫头拧个什么劲儿,明明身子还没有完全好还非要自己跑出医院来。 逞强! 这么想着,也不打算让杜书雅继续径自折磨自己了。 他大踏步的冲着那道倍显柔弱的身影走过去,二话不说,拦腰便将她抱了起来。 “怎么今天非要到医院外面来,和谁较劲儿呢?” 杜书雅自然没有拒绝高正阳的怀抱,她乖巧的呆在那个男人倍显温暖的怀中。 视线扫过那道刚劲的侧脸,悠悠的道了句。 “医院人多口杂。” “怎么?害怕了?” 高正阳的脸色也是清平淡然,他对杜书雅努了努嘴。 怀中的丫头便聪明的从他的大衣口袋中摸出了车钥匙,开锁,拉开车门。 让双手都被占着的高正阳将自己放在了副驾驶上。 一连串动作配合默契并且毫无停顿,就像配合过很多次那般。 上了车子,高正阳便将车内顶灯调暗,又升起了有色玻璃。 将驾驶座向后调了调,抱着杜书雅轻了不少的身子放到自己的膝上。 点了点那嫩嫩的鼻尖,又咬了咬那娇嫩欲滴的唇瓣儿,开口问道。 “这是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何定山找你去了?” “你猜到了?” 杜书雅这一边说一边将怀里的文件掏了出来,在高正阳的眼底甩了几下。 “好吧,既然高爷料事如神,那么就再猜猜吧,何定山要我做什么?” 纤长的手指轻轻将文件纸扔在副驾驶座上,伸出那双细细的胳膊环住高正阳的脖颈。 眼波平静,脸色淡然,可就像是能勾人魂儿似的,看得高正阳神思凌乱。 “何定山不会要你来勾引我吧?” 高正阳的唇瓣噙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淡笑,将怀中的女孩抱得更紧。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一个冷得如冰,一个热得如火。 男人的大手轻轻扶过女孩的背脊,瘦的就剩下一把骨头了。 昨天躺着还没有那么明显,今天弓着身子坐在他的怀里,这才感觉到杜书雅最近瘦得有多厉害。 眉头,不知不觉的紧紧拧在一起。 “我派人送的汤喝了没有?” 哎呦喂,这家伙还挺上道儿,自己提起来了。 “没喝!” 杜书雅果断答,笑眯眯的还不忘补充个理由。 “不是你亲手做、亲自送的我不喝!” “傻丫头,是自己的身子重要还是谁送的重要?” 高正阳记得自己昨晚答应过杜书雅要亲手做、亲自送的。 可是没办法,有急事耽搁了。 他一向不喜欢为自己辩白,所以也只是叹了口气,又继续问。 “今天吃东西了吗?” 这次杜书雅是用动作回答的,她对着高正阳晃了晃自己的左手背。 一根冷冰冰的滞留针插进皮肉,被一条医用胶带捆着。 这是为经常输液不易于拔针的病患设计的,枕头极软。 可是任意弯曲,输液的时候不用每次都挨扎,方便得很。 杜书雅这画外音自然明显,虽然我没吃东西,但是我输营养针了,死不了。 “胡闹!不吃东西身体怎么会恢复!杜书雅,你还是三岁的小孩子吗?!” 高正阳的眉头拧得死劲,一下子便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杜书雅这丫头就那么喜欢跟自己找别扭? 不知不觉间,高正阳的手劲儿便大了些,捏着杜书雅那细细的肩膀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喂,你轻一点儿啦!我肩膀要断掉了!” 杜书雅挣扎着道了句,跟着便将脑袋趴在高正阳的怀里,汲取着这个男人身上的温暖。 不得不说…… 虽然高正阳没有亲自来给她送汤、自己有点儿小别扭。 可是这个时候将身体靠在他的身上,又感觉自己完全没有必要想太多。 他们两个本来不就是炮友的关系吗? 能嫉妒吃醋生气发狂的那是夫妻,不该属于奸夫淫妇。 这么想着,天性乐观的杜书雅也舒坦了不少。 “你知道今天让我最不开心的事情是什么吗?” “何定山?” “不是。” 杜书雅轻笑着道了句,但那笑容中更多的却是苦涩。 “今天下午去做检查,排在我前面的姑娘和我抱怨,她做了个小小的阑尾炎手术却被她爸爸喂胖了十斤,家里卖猪肉的,自家爹爹变着花样的弄好吃的给她,她不吃她爹就和她急眼。” “就因为这个不开心了,羡慕人家?” 高正阳轻轻抚着杜书雅的长发,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腻着。 他抱着她,温暖她,想要把亲人、父亲不能给的温暖全部给她。 “猪肉贩子的女儿切个阑尾胖了十斤,帝国赌场的女儿切掉一整个肾却瘦了十斤!这样的事实有点儿是不是很心酸?” 话虽然说得悲凉,杜书雅却是在笑着的。 就像自己嘲笑自己,又像是对于何定山的冷漠一点儿都没往心里去。 “比起何定山打算利用我来找你要钱这件事,啧啧,这猪肉贩子家闺女貌似更伤害我!” “走吧!” “去哪儿?” 杜书雅挑了挑眉,抱着高正阳的脖子不打算撒手。 “去我家。” “去你家做什么?” “我也当回猪肉贩子,把你喂胖二十斤,平衡下你的失落感!” 不得不承认,在听到高正阳说这句话的时候。 杜书雅体内的一切不平衡,一切失落以及一切小清新的忧伤都被治愈了。 每个雌性生物都喜欢被人宠爱,无论这雌性生物的性格如何或是本事多大,这本质其实都是一样的。 渴望被爱胜于爱人,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女人嫁给爱自己而自己不爱的男人,而男人大多数都只会娶自己爱的女人。 心中有点儿小感慨,小矫情,但很快便敛去了。 将何定山给她的文件收好,重新放在怀里,这东西还有用,她得留着。 夜色更深。 高正阳开了自家门,迎面扑过来的便正是整点报时的声音。 唔…… 深夜十点,那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刻。 进了门,高正阳将杜书雅安置在沙发上,拿了条毯子替她盖着。 自己便任劳任怨的拎了围裙去厨房做饭。 靠在沙发上,隐约可以看到高正阳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 器宇轩昂、高俊挺拔的身体上围着那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深蓝格子围裙。 紧抿着的唇,高挺的鼻,那双深邃的眸子,还有那漂亮的眼窝。 高正阳真的是个好看得不像话的男人,除了性格差了些,面瘫了些,几乎是找不到任何一点儿瑕疵的艺术品。 像这样的男人,注定不可能只流恋一个女人的。 杜书雅单手支着脑袋,就这么发怔似的愣了会儿。 然后便不老实的从沙发上下去,慢慢悠悠的晃到了厨房去。 流理台前放了很多半成品,还有一个陶锅里面躺着已经煲好的乌鸡汤,只不过全凉了。 看了看眼前切着蔬菜的男人,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小陶锅。 “这不是已经有做好的汤吗?你还忙活什么呢?” “那是今天下午做的,我做新的给你吃。” 高正阳说得不动声色,没有什么声音方面的高低起伏。 他将视线不着痕迹的从杜书雅面前的陶锅上掠过,继续忙着自己的。 “你今天下午真的炖汤了?给我炖的?” 点头,不语。 “既然你都下厨了为什么不给我送过去?还是说你这汤被其他姑娘抢先了?” 抬头,瞪了杜书雅一眼,给了她一个你很无聊我很无语的精妙眼神。 “切,闹什么别扭了,明明炖了汤还不给人家送,小家子气。” “这个汤没炖够火候,怎么给你送?” 高正阳终于说话了,隔着流理台伸出手臂捏了捏杜书雅那莹白的小脸。 “你乖一点,去外面待着,厨房油烟大。” 高正阳任劳任怨的道了句,拧着眉头,开了厨房的换气设备。 奈何杜书雅却一点儿也不想配合,她想在厨房中搜寻个椅。 却发现高正阳家里的装修虽然高端大气上档次,可家具却不太齐全,厨房里压根没有椅子这个装备。 站着吧,累,到外面呆着吧,又无聊。 干脆晃晃悠悠的绕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后,伸出胳膊便环上了那道玉树临风的腰身,将脑袋贴在了高正阳的脊背上。 切菜的手顿了顿,男人的脊梁跟着触电般的僵直。 有这么一秒钟的惶然…… 这丫头今天怎么了? 破天荒的给他来了个主动示好? 隐隐约约的,杜书雅听到了这个男人温温的低笑声。 “怎么,还想在这里做一次?” 听到高正阳的话,杜书雅的小脸儿一红,想到那天在这流理台上发生的事情,身体顿时燥热起来。 “臭流氓!一天不想这事儿你是不是都会死?” “唔……” 高正阳耐人寻味的长舒了一口气,继续道。 “我今天一直没想,是你凑过来提醒我的,没办法,现在就开始想要你了。” “好吧,赖我了!” 杜书雅不开森的道了句,作势就要把手收回来。 自己闲的没事去抱高正阳干什么呢? 艾玛,仔细想想还真蛋疼,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豪放? 貌似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呢。 然而这手还没来得及全收回来,便被高正阳一把又拉了回去。 “没听过一个道理吗?不想和自己女人上床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转过身,一把将杜书雅的娇躯拥进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才能罢休。 杜书雅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注视着自己的男人,眸光潋滟,仿佛能滴出水儿来。 毫无准备的,一抹如暴风骤雨般席卷而来的深吻便被高正阳刻在了杜书雅的唇瓣儿间。 他拖着她的后脑勺,用尽全力的吻着她。 舌尖抵着她的小舌轻轻的吮着。 杜书雅只感觉自己的呼吸被高正阳剥夺了,脑袋一阵阵的发麻,身子却越来越软。 明亮的灯光下,女孩的肌肤渐渐蒸腾起一抹淡淡的粉色,就像是新鲜盛开的娇花儿般美丽夺目,让人垂涎欲滴。 男人的胳膊紧紧箍着女孩柔软的腰身,大掌从她的腰间滑了进去,轻抚着她如凝脂般冰清玉洁的肌肤。 杜书雅的皮肤一向好得没话说,可是今天又仿佛比这‘好’字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轻抚过的每一寸,都像是能勾人魂儿似的,不,比勾人魂儿还要生猛,是已经足以让高正阳蓄势待发无法自拔了! 那个吻被男人猛地加得更深,在唇齿之间狠狠的蹂躏着杜书雅的樱桃小口。 这大规模不间歇的掠夺让杜书雅喘不过气儿来,她推了推高正阳的肩膀。 却被那个男人拉着手臂抱了起来,托着她的屁股挂在了他的身上。 “碰不得的小妖精!” “碰不得就马上放开我,我手术刀口还没好呢!” 杜书雅知道自己此刻的姿势格外尴尬且没有节操,像是只树袋熊一样挂在高正阳的身上。 由着那个男人带着自己往厨房外面走。 她想要跳开的,可是奈何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 这种没有力气和受伤后的没有力气完全不同,只是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化成水儿了,瘫软至极。 迷迷糊糊间,杜书雅抬起自己的手腕,艾玛,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连肤色都变了啊…… 原本的白变成了一股晶莹剔透般的淡粉色,就像新鲜的水蜜桃那般。 在这个蓄势待发的时刻,高正阳自然不会抱着杜书雅走远路。 他走出厨房踢开左手的第一间暗门。 灯自动亮了…… 看到这间屋子的整体,杜书雅立刻怒了。 “高正阳!你这个疯子!” 杜书雅蹙着眉头捶着高正阳的肩膀,已然被这花房似的房间陈设吓到了。 这是一间养花弄草的玻璃暖房,除了靠门这一侧外,剩下三面全部都是落地玻璃。 她看得到窗外的熠熠星光,也看得到那无与伦比的深黑色天宇。 房间中养的全部是奇奇怪怪让杜书雅叫不上名字的花草。 唯一能让她认识的就是那开得淡雅的玉兰。 两棵养得极好的玉兰树间挂着一个巨大的吊床,女孩柔软的身体三两下的便被扔在了吊床上。 贴身的运动衣随着杜书雅的动作向上翻起一块儿,露出她那光洁怡人的肌肤色泽。 高正阳随手捏了个遥控器噼里啪啦的摁了几下,下一秒,他便将自己的身体一同摔在吊床上。 侧躺在杜书雅的身边开始不坏好意的乱动着。 “不行,这外面有人路过的话,会看到的……” 杜书雅推了推高正阳的不规矩的大手,吊床便跟着他们两个人折腾的动作小规模的摇晃了两下。 “没有人会看到,这是我的地盘。” 高正阳抬着眼睛道了句,凑近杜书雅去吻她的唇。 随手扯掉女孩绑着头发的发带,在那青丝卸下的同时迷醉般的汲取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 “你来之前喷了什么香水?” 高正阳一边说一边将脑袋埋在杜书雅的脖颈,随着她的香气轻轻啃噬着那柔滑至极的肌肤。 “我哪里有时间喷什么狗屁香水,不行不行,你这里没有套,我不行……唔……” “谁说没有,刚进门的时候我拿了。” 高正阳轻轻咬了咬杜书雅的小嘴儿,将五片杜蕾斯超薄塞进了杜书雅的手里。 “拿着你的小雨伞,现在能踏实了?” “不能不能!” 杜书雅皱了皱眉,撅着嘴瞪着自己手中被高正阳称为小雨伞的物件。 这家伙从什么时候开始随身携带这种玩意的! 死变态!果然对她不安好心! “我的初儿极美……” 高正阳闷闷的道了句说不上是古语还是现代汉语的奇怪话,杜书雅的肩膀抖了抖。 一把拉过高正阳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可怜巴巴的对他眨着眼睛。 “我的伤口今天还是没有长好,一定是昨天晚上和你做了坏事儿才会这样!” 杜书雅讷讷的道了句,瘪着唇,一副让人心疼的小模样。 “不信你瞧瞧!” 杜书雅是非常认真并且真挚的在说这样的话,可是听到高正阳那里貌似就变了味道。 那个男人的眼底闪动着火苗般的**,看着眼前这个媚劲儿十足的小丫头,好像被人下了蛊般的浑身燥热。 他拉着那双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大手又落在杜书雅的小腹上轻轻抚了抚。 昨天晚上和她做完,自己还特意检查了杜书雅的伤口,并没有渗血,不是身体修复的问题,只是那皮肉却迟迟没有长好。 掌心盖在杜书雅的伤口上,男人的指尖儿便若有似无的触到她的私密。 放柔了声音。 “伤口疼吗?” 这要怎么说呢? 伤口疼倒是不疼,只是迟迟长不好。 看着有些狰狞的皮肉翻起来被针线揪在一起,还真是越看越别扭。 “昨晚做的时候,疼吗?” 高正阳又问,他猛地坐起身,吊床便跟着剧正阳的晃了两下,吓得杜书雅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 “喂,你能不能不要折腾得这么厉害,吓死我了!” “我刚折腾了吊床两下你就叫唤得这么厉害,一会儿折腾你的时候要怎么办?” 高正阳闷声道,虽然此刻浴火焚神,可他还是不舍得让自己的小丫头不舒服。 耐着性子将杜书雅抱在怀里,拉起她的衣角,又将裤子拉下去一部分打算去检查下他的伤口。 “来,我瞧瞧。” 高正阳轻轻的撕开沾着纱布的医院胶条,杜书雅的伤口就这么暴露在他的眼底。 两片儿新鲜的嫩肉还真是没有长在一起,除了那个狰狞恐怖的刀疤外。 伤口外的其他肌肤却是极好,晶莹透亮,淡粉色几乎能拧出水来的柔嫩。 高正阳的眉头拧在了一起,又问了次。 “做的时候疼吗?” 这个时候杜书雅要说什么? 是该说疼还是不疼? 说实话、不疼,可是这不就变成恬不知耻的求欢了吗? 可要说疼的话,昨晚她还真不疼。 权衡利弊,杜书雅还是决定违背良心说个疼吧。 “疼!疼死了疼死了!完全动弹不得的疼!” “那你昨晚怎么没说?” 高正阳的眉头紧拧着,幽暗深邃的眼睛立刻读懂了杜书雅这丫头的小心思。 这妮子跟他这儿装呢! 闷笑一声便去拉她的拉链,口袋中卷着的那几张文件纸便掉了出来,飘飘摇摇的散落了一地。 然而高正阳却像是一点儿都不在意那般的继续脱着杜书雅的衣服,丝毫没有被那煞风景的文件影响。 此刻杜书雅的身子躺在高正阳的怀里,后背枕在他盘起的腿上。 只感觉那夹杂着热气的斗志昂扬已经渐渐抵住了自己的脊背儿,处处呼唤着他强大的需索。 杜书雅一把抓住高正阳要去解开自己前置内衣扣的手,认真的望着他的眼睛。 “高爷,您老不怕我色诱你,然后逼着你签了那份文件吗?” “你可以来色诱试试,说不定我就真的签了!要我签吗?” 高正阳又问,轻轻一挑,那不太坚固的前置内衣扣便在两个人交握的手指间弹开。 顿时泄露了大片美好又旖旎的春光。 “不要!” 杜书雅坚定的道了句,拉着高正阳大手的纤细指尖松了松。 不过一个闪神,男人的大手便一收一拉,将杜书雅更紧的抱在了怀里。 他猛地拉下女孩长腿上的裤子,跟着便将她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一同拽了下来。 杜书雅自然没有力气跟着高正阳一同在吊床上折腾,衣服被疾风骤雨般剥了个干干净净。 她却没有什么力气去挣扎,只能瘫软着身子让高正阳将光溜溜的自己搂在怀中,像是拨弄陶瓷娃娃般的摆弄着她。 右手掌心中捏着的小雨伞似是也跟着她的体温不停攀升。 今天杜书雅的身子没有那么凉。 暴露在空气中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泛着晶莹的淡粉色,好像微微使劲儿就能滴出水来。 高正阳单手撤了自己的腰带扔在地上,欣赏着眼底像画般的丫头,即刻荡漾起一抹不能用言语形容的万丈柔情。 “去把你自己的衣服也脱了,这样不公平!” 杜书雅撅着嘴推拒着男人压过来的身躯,左手抓着吊床的边缘,右手捏着小雨伞在不停的打着颤儿。 高正阳明显感受得到今天的杜书雅并没有昨天那么热情,。 丫头貌似见光死,每次在亮的地方都会保守得不像话。 淡笑,纵容,高正阳却还是任劳任怨的在杜书雅的眼前将自己剥个一干二净。 “这样满意了?” 杜书雅咬了咬唇瓣别开眼睛,明明那么熟悉的胸肌、腹肌、以及斗志昂扬。 今天却像是变了味道,羞红了脸。 那双笔直的长腿紧合着曲起,恨不得将整个身子都团在一块儿。 可是她越是害羞,越是别扭,身子便越是燥热,越是泛着晶莹透亮的粉…… 等到高正阳再次跳上吊床和她的身子挤在一起的时候,杜书雅的大脑已然开始癫狂了。 她和高正阳这奸夫淫妇关系真是太狂躁了。 简直是不分时间地点的苟且。 高正阳结实的脊背如同雄狮般匍匐出一道傲人的曲线,为了不压到她的伤口。 单手撑在了杜书雅的脸颊边儿细细密密的吻着她。 另一只大手贪婪般的在那嫩嫩的娇躯上游移着。 “初儿,好美。” “唔……” 杜书雅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哼哼唧唧的在高正阳的挑动下仰着那张莹白透亮的小脸。 杜书雅是天生的尤物没错,可今天她更像是处处勾人魂儿的小妖精,轻轻扭了扭身子。 在高正阳分开她双腿的瞬间已然听到了那让人脸红耳赤的晶莹水泽声。 “初儿,你今天很在状态。” 掰开杜书雅的小手取了片儿小雨伞,拆包,上膛,如同低空滑翔般的嵌了进去。 “高、高正阳……” 杜书雅微张的小嘴儿伴随着男人的侵袭咬在了一起。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今天,自己的身体特别的不听话。 高正阳只是随意逗弄了几下就湿成这样,好不羞人。 又害怕压到杜书雅的伤口,又为她带了小雨伞。 这各个方面都像是绷着一股子劲儿似的,动作也愈发凶猛强劲。 “唔……头好晕。” 伴随着高正阳的动作,这吊床也歪歪扭扭的荡了起来。 杜书雅那么紧咬着的唇瓣就被高正阳掠夺了,两个人更为生猛的纠缠在一起。 充斥着各种奇珍异宝花草的暖房中,两道身躯像是天作之合般的交融在一起。 就像是初尝禁果的亚当和夏娃,在他们未知的领域中做着彼此熟知的情事。 起伏的吊床伴随着杜书雅如猫儿般的娇吟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 高正阳确实是被杜书雅迷惑了心智,眼底那股子爱怜和迷醉却是分毫不掺假的。 英雄难过美人关。 这几个字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杜书雅知道,高正阳昨晚上还算是憋着的那股子劲儿今天全都发泄出来了。 他像是攻城略地的帝王,非要把她折磨得苦苦求饶才算罢休。 “慢点儿,你慢点儿……” 明明口干舌燥,可是杜书雅的声音却丝毫没有沙哑,反而更加柔弱无骨了! 是高正阳这厮的震撼力真的太强大了吗? 攀着他的肩膀,瑟瑟发抖的身子仿佛在那强劲的腰身上找到了依傍。 微微抬起身子,胸尖儿蹭上了男人结实的肌肉,不过一个无伤大雅的小动作,硬生生的让高正阳这意志力至上的男人爆了青筋。 男人结结实实的闷哼了一声,捏着杜书雅敏感的大手愈发的用力。 吃痛的低呼了一声,身下的丫头便闹别扭似的咬住了他的肩膀,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儿。 对于高正阳这样掠夺性十足并且猖狂霸道的男人来说。 那层薄薄的塑料薄膜真是太煞风景了。 无论杜蕾斯出了多么超薄的触感,还是无法与杜书雅的身子相提并论。 总像是在原本的舒爽之上蒙了一层薄纱,爽不到位。 可是…… 有了上一次避孕药事件过后,他不敢再直接提枪上马了。 杜书雅是他的女人,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自己都要保护好她,这是他的使命。 杜书雅指缝间的小雨伞一片片的被那个男人拆包,直到那五个通通变成了垃圾才算是罢休。 有好几次,杜书雅甚至害怕这吊床会被高正阳折腾坏。 但这些都不恐怖,最恐怖的是这五次过后高正阳竟然还有意犹未尽的模样。 这张还是不能被满足的脸真的让人很无奈。 两个人挤在一起面对面躺着。 杜书雅伸出小手戳了戳高正阳的脸。 “你丫今天吃春药了?怎么像疯了一样!” 杜书雅瘪了瘪嘴,拉着高正阳的手指了指那扔在文件纸上的废弃小雨伞。 “如果不是套子用完了,你是不是还要继续做?” “做!” 被高正阳这么正面的回复,杜书雅的脸色顿时更粉了。 清了清喉咙,开始对抱着自己的男人大讲人生哲理。 “高爷知道汉成帝何骜是怎么死的吗?他可是精尽人亡而死的!” “所以呢?” 高正阳轻轻抚了抚杜书雅的肩头,将脑袋埋在她的发间嗅着她身上的馨香。 那撩人的香味儿却比玉兰花更加甜蜜动人,挑动着他心地紧绷着的神经,无法自拔。 “我的意思是,你最好在古人身上多学点儿人生哲理,那个地方省着点儿用,会精尽人亡的!看到汉成帝夜夜宠幸飞燕合德的下场了吗?死在床上了!” “汉成帝是因为食用了过量的春药才会泄阳而死,我不需要那种东西,你就是我的春药!” “流氓!” 杜书雅蹙了蹙眉想要翻身坐起,却被高正阳更紧的揽在了怀里。 “最后问一次!何定山给你的文件,你要不要我签?” “不要!” 杜书雅干脆的回答,媚眼如丝,挪着身子抬头望着高正阳的脸。 “不过我有另外一件事想要求你,高爷能答应吗?” “说!” 高正阳闷笑着点了点杜书雅的小鼻尖,大手又开始不规矩。 这丫头今天晚上太媚了,他已然预见到自己或许会和汉成帝夜夜宠幸赵飞燕比肩的未来。 吞了吞口水,杜书雅轻轻的笑着。 “咱们开个新闻发布会解除婚约吧!” 话音落,便在高正阳那深邃的眼底看到了那冲天的怒火。 “胡闹!” “你知道我没有胡闹!咱们两个把那麻烦的婚约解除了,就这么苟且着不可以吗?” “不可以!” 高正阳的怒吼声震得这吊床不停的摇晃着。 杜书雅自然知道这家伙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捏着自己肩膀的手力道越来越大,恨不得将她捏碎。 “你不想嫁给我,不想给我生孩子这些我都可以纵容你,但是,婚约不行,那是我能够拴住你的底线!” “没了那个婚约又没关系,我们可以在地下维持着奸夫淫妇的关系,找个郊区的别墅,避开何定山的耳目,偷偷的。”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凑到高正阳的耳边咬了咬他的耳垂,那双灵巧的小手不停的在他的胸口画着圈。 已然是使出浑身解数在讨好他了。 奈何高正阳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就屈服。 婚约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骗来的唯一能困住杜书雅的东西。 怎么能解除? “杜书雅,我从来没打算和你玩玩,我是认认真真想要娶你,可是你……” 杜书雅现在也学聪明了,见高正阳发怒吼人,她便娇滴滴的将自己的唇瓣凑到了他的唇上。 吧唧一亲,果然看到了高正阳眼底微微的松动。 杜书雅就知道这个家伙吃软不吃硬,狡黠的一勾唇,腻在高正阳的怀里撒着小娇。 “嘿嘿,高爷不要这么冥顽不灵嘛,我这不是为你好嘛,有个婚约多累啊,自由人更爽快,是不是?” “不是!” 这次的回答比上一次更加斩钉截铁,本来就是个面瘫男。 撒起火儿来就像是冰火两重天般的折磨人。 “解除婚约的事儿不谈!” “喂!” 然后愤怒的高正阳便将光溜溜的杜书雅拦腰抱起,带着她走出了花房。 高正阳这别墅自然比医院的环境要好上几千倍。 屋子中的室温恒定,即使不穿衣服也感觉不到冷。 当然,那是在高正阳脸色好看让人如沐春风的时候,此刻这家伙怒气冲天,便没有那么舒爽的环境待着。 气氛尴尬,杜书雅的嘴便开始不闲着。 “喂!我说高正阳啊,你丫到底是不是正常男人啊,正常男人要是听到和自己商业联姻的女人打算解除婚约那不是要美得屁颠屁颠吗? “最重要的是我还这么善良的打算和你继续苟且着,不让你负责,不会故意怀孕用孩子威胁你,咱们平等的苟且着,不好吗?” 杜书雅自认为自己说得已经够诚恳了,奈何这个男人压根不搭理她。 “这样吧,解除婚约你自己去宣布,就说我不守妇道要休了我!全都是我的错,绝对不坏你的名声,这样总行了吧?” 杜书雅在高正阳的怀中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的话,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没有丝毫要搭理她的意思。 大踏步上了楼,走到他的卧室,又继续上楼到了浴室。 将杜书雅放到那美人榻上,打开花洒试着水温。 “高正阳,你吭一声啊,到底成不成?” 调好水温,高正阳便开始帮杜书雅洗澡,动作细致温柔,面色却是冷如冰霜。 避开杜书雅的伤口,轻轻的冲湿她的长发,然后就任劳任怨的做着洗澡该做的那些事。 肢体间有意无意的厮磨,杜书雅的身子便又开始燥热起来了。 不,或许不是高正阳这个家伙吃春药了,是她自己吃春药了。 不过是洗个澡嘛,她怎么觉得自己浑身麻酥酥的呢? 完蛋了,现在自己的身子已经碰不得了,跟着了火似的。 将头发上的泡沫冲干净,温热的水花刚刚落到自己的胸口,杜书雅便猛地拉住了那只大手,柔柔的望着他。 “高正阳,我不舒服。” 好吧,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终于唤来了这个男人脸色微微的缓和。 冷气退了一半儿,换上了另一半儿担忧和忐忑。 “哪里不舒服?着凉了?” 高正阳一边说一边关掉花洒,跟着便探了探杜书雅的额头。 怎么会这么烫? 像着火了似的。 “初儿,哪里不舒服?” 高正阳拿着毛巾擦了擦杜书雅的头发,抱她入怀轻轻哄着。 奈何这怀中的小丫头死活不说自己哪里不舒服。 咬着牙,抖着那泛着粉红色的肩膀。 “杜书雅!你倒是说话啊!” “别,你别碰我啊!你放开我,快快快,把我放下!” 高正阳这边儿还没怎么动呢,不过就是帮自己洗了几下澡,怎么就开始发春了呢? 仔细想想,今天晚上自己的感觉也有些不对劲。 确实不对劲,特别不对劲! “唔……恩……” 杜书雅紧紧夹着腿,一股子热流不停的在身体里翻腾着。 这边高正阳刚刚把她放在美人榻上,那晶莹的娇躯便难受的挺了挺。 她又被人下春药了? 不可能!她中过春药的,不是这种感觉! 春药那种浴火焚身就像是大火沸腾一样,可是她现在的感觉却不是…… 只是在高正阳摸了她的身体之后才会难受。 高正阳坐在美人榻边,轻轻抚了抚杜书雅的脸颊。 “还想要?” “恩……唔……” 杜书雅咬着唇瓣道了句,只感觉高正阳一把将自己抗在肩上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然,高正阳自然也发觉到杜书雅不对劲儿了。 他大步流星的带她回到自己的卧室,将那抹燥热的身体扔在了床上。 高正阳连忙拿了盒小雨伞,这次杜书雅不管自己会不会被压到伤口了。 点火儿似的扑过来缠着男人结实的躯干。 “高正阳,我……这是怎么了……” 不同于被下了春药的失去理智,现在的杜书雅是有意识的。 所以对于自己身体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格外的敏感羸弱。 简直要羞死人了! 共赴巫山**这几个字已经不能来形容了。 杜书雅就像是磨人的小野猫一样不停的在高正阳的身上点着火,燎原般的引诱着他和自己一同发疯。 不,确切的说,是用自己的身子让这个男人和她一同发疯。 烦、乱、燥、热! 刚刚还谈着要解除婚约的两个人没一会儿又开始天雷勾地火。 这是杜书雅人生中第一次在有意识的时候感觉到‘想要’这两个字的含义。 然而她的‘想要’完完全全的化成了魅惑,勾引着高正阳跟她一起发疯。 杜书雅的两条长腿儿紧紧的扣着高正阳的腰,本能的让这个男人将他们两个人的距离一次次拉近,便远,又变近…… 直到杜书雅实在受不了这强大的灼热感,昏了过去。 今晚,杜书雅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 看着这丫头睡着了,高正阳这才起身播了霍天的电话。 帮杜书雅穿好衣服,便回了厨房将刚刚没弄完的夜宵继续做完。 半个小时后…… 霍天便拎着医药箱过来了。 门一开,霍大院长便开始抱怨。 “老大,大半夜把人叫出来是犯法的!就算我是救死扶伤的神医这时候也该休息了!” “别那么多废话,跟我过来!” 高正阳闷闷的道了句,眉头拧得死劲。 霍天这个院长并不是白当的,他的医术造诣广泛,号称死人活人都能医。 虽然这么长时间他一直主攻西医,可是因为兴趣超群,对于中医药材也懂得不少。 在高正阳咄咄逼人的火辣注视下,霍天先是帮杜书雅取下她手背上的滞留针,然后便开始号脉。 虽然高正阳不懂医学,可是看霍天的表情也算是知道个大概。 “老大,把医药箱递我。” 霍天拿出了消毒针扎破了杜书雅的手指,取了点儿血,放好。 被霍天这么一扎,杜书雅也醒了。 “嫂子醒了?你的身体情况老大都和我说过了,你先休息着,我和老大单独说两句话。” “霍天!我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直说好不好,不要避讳我,我也想知道自己的情况。” 杜书雅拧着眉头道了句,抓紧被角,脸色难看异常。 这种难看是夹杂着尴尬、害羞、愤怒以及不适扑面而来的。 来的又凶猛又热正阳,简直到了让她浑身发抖的地步。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也是有需求的。 而且发起狠来如同洪水泻堤丝毫没有节制。 看到霍天和高正阳交换眼神,一副什么事都不想让她知道的模样。 杜书雅的轴劲儿也就犯起来了。 “高正阳。” 颤颤的尾音带着几抹撒娇的意味,果不其然,高正阳对着霍天点了点头,道了句。 “直说吧,没事。” 虽然杜书雅一向觉得自己的心脏很强大很结实很坚硬,但她被子下面的小手还是下意识的紧握成拳。 “具体的情况还要在验过血之后才能确定,现在我只是在猜测。” 霍天拉长声音蹙着眉头,没了平常那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倒显得正经了不少。 他拧着眉心看着杜书雅,问道。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詹山帝女,化为詹草,其叶郁茂,其花黄,实如豆,服者媚于人。” 高正阳貌似懂了霍天的意思,但是杜书雅可没懂啊! “霍天你不要说古文,你直说,什么意思?” “嫂子,你可能被人下了媚药,古医术有记载移门子服食五味子,春色艳丽如玉女。” “别说古时候的事儿!你就说我的事儿!我到底怎么了?” “这几年在南方那边盛传了一个媚药方子,叫做‘逍遥三号’。 “是按照古书上的记载用中药材调配的,比现在西医的那些激素制出的媚药强效百倍,最重要的是,服用过的女人皮肤会变得晶莹透亮,凝脂般细滑。 “还会让人的身体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清香,身体如水,娇媚异常,以此来勾引欲男人使其欲罢不能! “但是,这药也有副作用,在男女欢爱的三个小时后,女性的身体便会变得异常敏感,会对男人有一种更深层的渴望,所以这药啊,才叫逍遥三号。” 听了霍天的话,杜书雅只感觉轰隆一声,脑子麻了。 给她下药的人,是摆明了要让她来勾引高正阳。 那么给她下药的人还能是谁? 除了何定山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这药有解吗?” 高正阳连忙问,眉头高高的蹙着。 “还有,初儿手术的刀伤到现在也没有愈合,是不是因为这媚药的缘故?” “老大,这药有没有解药我还要再打听!不过你应该去感谢下那个下药的人,今天你是不是爽歪歪了!” “闭嘴!” 高正阳怒喝一声,跟着便给了不正经的霍天一记闷拳。 “口无遮拦!赶快去配解药!” “老大说实话,这种媚药哪儿来的解药啊,你觉得伟哥那种壮阳药会有解药吗?一个意思,无解!只能受着! “你们两个翻云覆雨的时候记得不要超过三小时,如果超过了三小时记得不要随意把小嫂子放出门!ok,媚药问题解决了!不能愈合的伤口我倒是能配点儿药出来……” “媚药会伤害身体吗?” “要看剂量了,伤口不容易愈合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如果剂量过高,可能会无法生育。” 可能会无法生育? 杜书雅只听到霍天说了这么爆炸的一句话。 至于后面的,早就一句也听不到了。 此刻,杜书雅的脑袋里全都是何定山今天走的时候说的那一字一句。 好好伺候高正阳。 好好讨他的欢心。 好好取悦他。 妈的! 这就是他说的取悦? 脸色发僵,杜书雅就这么呆愣愣的躺着。 这种被何定山暗算的感觉杜书雅已经越来越熟悉了。 可即使如此,她也怀着一丝丝期待或许这药并不是何定山派人下的。 毕竟她已经很谨慎了,没有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送走了霍天,高正阳便站在窗子边打电话,他并没有回避些什么。 而是发疯一般的命令着手下要仔仔细细清查这几天杜书雅的被褥、医疗用品、以及每天和她有过接触的医生护士,势必要将那个走狗和幕后黑手抓出来。 另一方面,霍天从这里离开便直接去医院化验,来确认药中的剂量,以及有毒器具。 “初儿,我煲了汤,咱们下去喝一点?” 高正阳轻轻抚着杜书雅的发丝,声音温和宠溺,耐着性子的哄着她。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杜书雅的眼皮才微微抬了起来。 “开记者会和我解除婚约吧,为了防止下一次我还会被下媚药。” 这媚药是冲着谁来的,是谁下的,杜书雅和高正阳都是心知肚明。 想要利用杜书雅来束缚高正阳,能使出这阴招了除了何定山再没有其他人。 尤其是今天那此地无银三百两般被送到杜书雅那里的文件。 无疑是加深了这个猜测。 “初儿,不会有下一次,我会好好保护你。” “高正阳,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或许我这辈子都不能怀孕生孩子了,你妻子的位置应该留给别人,所以和我解除婚约,找个能和派克集团旗鼓相当又身家清白的女人吧。” “杜书雅!” 这一次高正阳怒了! 娶别人? 杜书雅竟然让他娶别人? “你能不能生孩子无所谓,我说过一句逼着你生孩子的话吗?” “高正阳!你特么是个傻子吗?!女人能不能生孩子和想不想生孩子是两码子事!” 一句话出口,房间中的气氛立刻变得坠入谷底、剑拔弩张。 其实话一出口杜书雅就后悔了。 这句话无疑是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往死里戳。 叹气,收敛表情。 笑,笑得灿烂无比,没有一丝无理取闹,更没有一丝形影自怜。 如果她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做母亲,至少不能拉着高正阳跟她一起陪葬。 她在刀尖儿上舔血是她的命,不能拉着高正阳和她一起倒霉。 拉住男人那攥成拳头的手,眼波柔情万丈,倒让人看不清她的心思了。 “杜书雅,我娶其他的女人你真的无所谓?我和其他的女人上床**生孩子你也无所谓?你难道不知道开这个记者会是什么意思吗?” “怎么会不知道,你撇掉未婚妻后,自然会有无数女人脱光了衣服往你的床上爬,有数不清的豪门贵胄打算把女儿嫁给你,很快,一出有趣的女人大戏就要在你身边展开了,到时候你可就艳福不浅了。” 杜书雅说得清淡,她将自己的表情伪装得也清淡。 就像真的无所谓那样。 “死丫头,喂不熟的白眼狼!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去勾搭其他男人?我告诉你杜书雅,你做梦!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离开我,你特么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儿待着!” 杜书雅轻笑着跪坐起身,双臂就这么拥着高正阳的肩膀抱紧了他。 “最近你越来越爱说脏话了,坏习惯。解除婚约你有那么吃亏吗?” 杜书雅话音还没落,高正阳便将她拉进怀里紧拥着。 恨不得将这个丫头揉进自己的骨血,狠狠的。 “这样,你开个新闻发布会和我解除婚约,然后,我偷偷的来补偿你,背地偷情的那种,好不好?” 高正阳又是一愣,完全弄不懂杜书雅这跳脱的思维到底在想些什么。 直觉告诉他,从杜书雅第一次提起解除婚约的时候便不是在和他开玩笑,她应该是有计划的! 但那计划是什么? 她想做到哪种地步,自己又不敢轻易猜测。 张开双臂,对着眼前的男人轻轻的笑。 “抱我!” 依言,高正阳将杜书雅抱到了自己的膝上。 “下楼吃饭,你不是煲了汤给我吗?别浪费你的手艺,走吧。” 现在时间,凌晨三点。 过于早的早饭,过于晚的夜宵摆在两个人的面前。 高正阳一点胃口都没有,杜书雅却像是食欲大开的样子。 不过是几碟儿清淡的小菜以及一晚鲜美的黑鱼汤,却让杜书雅觉得心窝子暖暖的。 活到现在,这是第一个主动为她煮汤做饭的男人。 五行缺爱这句话说她确实没错。 就是因为缺的爱太多,现在才会对高正阳如此的依赖。 杜书雅捏着勺子抿了口汤,立刻喜笑颜开的称赞起来。 “哇塞,太好喝了!高爷手艺好赞哦。” 但明显的是,有了解除婚约那件事作为铺垫,就算现在杜书雅的称赞再疯狂,高正阳也高兴不起来。 “你乖乖吃饭,我去抽根烟。” 第二十章 决定吧 高正阳慢条斯理的起身,跟着便拿了烟盒走向花房。 此刻,花房中那暧昧旖旎的气息已经消散了。 摁了电钮打开一侧的落地窗,让冷风扑面,靠在玉兰树下点了烟。 男人那刀工斧凿般的俊脸紧绷着,重重的吸了口,唇边立刻涤荡起性感醉人的烟圈。 不一会儿,花房的门便被轻轻推开。 转头,视线和杜书雅那水汪汪的眼睛撞在一起。 高正阳立刻体贴入微的将落地窗升起来,生怕那丫头着凉。 “怎么不吃了?” 大手在烟灰缸中捻熄了烟卷儿,由着杜书雅巧笑倩兮的挨过来。 “吃饱了!” 扎进高正阳结实有力的怀抱中,和他一同靠在玉兰树下。 这家伙貌似格外会享受生活,就连他靠着抽烟的这个地方都能看到精致怡人的景色。 能看到晨雾初起的迷茫,朦朦胧胧的,很美。 杜书雅像是小狗一般在高正阳的怀中嗅了嗅。 “我身上有烟味?” “没,你身上有我喜欢的味道。” 张开手臂,黏黏糊糊的拥住了高正阳腰杆。 “高爷有兴趣包养个情妇吗?” “没有。” “那高爷有兴趣包养我吗?” “……” “嘿嘿,有点儿想了,有木有?本姑娘能卖萌能撒娇能暖床,完全是为高爷量身定做的,对不对?” “……” “你知道的,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这次的事情我势必要报复回去!所以,等天亮了,立刻开新闻发布会和我解除婚约,你就依我这一次,好不好?” 踮起脚尖在高正阳的侧脸轻轻一吻,笑得美丽动人。 “如果高爷愿意的话,就来包养我吧,我们来个刺激的地下苟且,在没人看见的地方。” 杜书雅压低了声音,在高正阳的耳边轻轻的撩拨着。 “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咱们两个,偷偷的……” 上午十点,阳光明媚。 杜书雅换了病号服,慵懒的靠在枕头上看电视。 突然间, 电视便开始吱吱啦啦的开始跳动着雪花,不过三分钟,才恢复到原本的画面。 “今天上午十点三十分,派克集团执行总裁兼高氏董事长高正阳先生将在A市国宴酒店举行记者发布会,派克集团美国总部发布了新闻稿,高正阳先生将对自己与帝国赌场二女儿Grace小姐的婚约发表说明……” 记者举着话筒巴拉巴拉的说个没完没了。 画面中,还有金色头发的大波美国妞儿也在对记者发布会进行实况转播。 动静之大,情节之严肃,竟然让杜书雅在心中忍不住佩服高正阳了。 果然,这个家伙在新闻界真是太有煽动性了。 如果当初在澳门那四年苦练牌技和功夫的时候能够拨点时间看看新闻的话,是不是也会在电视上看到高正阳啊? 然而这记者发布会还没有开始,她的手机便开始响个不停。 先是金涵彬,然后又是崔楚钟。 内部新闻稿牛逼哄哄的Z先生已经弄到了,然后便开始在杜书雅的耳边不停的叫嚣着。 “艾玛,你这是被高正阳休了的节奏吗?两个人吵架了?前天不是还好好的嘛!现在高爷怎么就要炒你鱿鱼了? “唉呀妈呀,这样吧,我侵入派克集团电脑把新闻稿给换了!咱再从长计议,你也软下来先去哄哄他!” “Z!我其实……” “你其实什么啊你其实!我知道,不管你爱不爱他,想不想和他结婚,就凭着高正阳这权势,也只有他能和你爹对抗,有了他护着你才能平安,何定山才能忌惮着你!懂不懂?” “Z!我和高正阳解除婚约的事情你不要插手!我自有安排!你快去泡妞,乖!” “喂?喂!杜书雅!喂!” 杜书雅自然没打算和崔楚钟多做解释,轴劲儿犯了,便直接挂了电话。 这好戏在后面呢! 她倒要看看何定山在知道高正阳这颗摇钱树跑了之后该有多么的怒火中烧。 一切,都在杜书雅的预料中进行着。 记者会开始,高正阳也只是坐在那里不发一语,由新闻发言人来替他宣读新闻稿。 虽然高正阳坐在那里臭着一张脸,但杜书雅还是众多女新记者的眼底捕捉到了老么多老么多的粉红色桃心。 记者会五分钟便结束了,公开宣布派克集团和帝国赌场的商业联姻结束。 高正阳前不久在慈善晚宴上十亿买吻的行为也被po了出来…… 不过半天时间,杜书雅和高正阳的豪门感情大戏便被炒得风风火火。 有热心网民猜测,高正阳是因为无法忍受帝国赌场二女儿Grace的水性杨花才决心分手,毕竟她以前在澳门完全是花名在外。 还有热心网民猜测,十亿买吻神马的全都是豪门利益的炒作。 甚至还有热心网民为他们两个编纂了一部感人肺腑的豪门商战大戏。 躺在床上浏览着网页,杜书雅顿觉自己这一步棋走得太对了。 不做到这种地步,何定山又怎么可能死心呢? 想到这里,便紧紧的捏住了手机,用了全身的力气。 高正阳起初是不同意要和她玩儿解除婚约这种戏码的,他一向讨厌站在媒体之前。 更不喜欢被记者当做炒作的噱头。 可是…… 在霍天清楚的化验到杜书雅那滞留针上的媚药、在高正阳的人抓到了那个帮杜书雅扎针的小护士的时候,一切真相都大白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接受了何定山买通,将沾了媚药的滞留针扎进杜书雅身体中的并不是那天晚上被果敢拦住的护士小洪,而是另有其人。 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杜书雅还能说什么呢? 她压根不想再给何定山留任何退路。 只有她彻彻底底的和高正阳划清界限,才能让这个老东西死心。 记者会结束后的两个小时。 何定山便像是龙卷风一般的席卷了杜书雅的病房。 病房门一拉,怒火中烧的老男人想都没想便直接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死丫头!你特么的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就是你看到的那回事,高正阳把我甩了!” 杜书雅努了努嘴,一副没有办法此事与我无关的模样。 她并没有刻意激怒何定山,可是何定山却早已愤怒到极点。 伸手将杜书雅床头的一干物件扫到地上,玻璃杯、药碟子。 噼里啪啦的一股脑摔到地上变得细碎细碎,然而这样却丝毫没有让何定山的怒火减轻。 “死丫头!混蛋!你竟敢把事情给我搞砸!” “搞砸?” 杜书雅悠悠反问。 漂亮的眸子轻轻眨了眨,眼梢儿微挑,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何董这句搞砸是几个意思?人家不想要我了、玩腻我了、看着我不顺眼,想要换一个姑娘玩玩又怎么了? “你不是说过嘛,这豪门中的男人自然不可能从一而终,看见新鲜人儿了不喜欢我这个烂货了,都是正常的!只不过您的那文件没来得及给他看我就被甩了,好遗憾哦。” “死丫头!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故意搞砸的!” “何董为什么这么说?呵,为什么是我故意搞砸的?难不成我对高正阳还有什么特殊的吸引力?你少做梦了,女人嘛,关上灯都一个样,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杜书雅四两拨千斤的将话说得格外难听,处处让何定山压不住火儿。 环顾周遭,这房间中能看到的的东西已经被他全部砸碎了。 这老东西该有多生气呢? 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弄到手的全球赌场推进案,就差这么一步,竟然失败了! 想要再找一个像高正阳这样富可敌国的人谈何容易!谈何容易! “你现在马上到高爷那里给我去说说软话,让他重新接受你!你他妈不要给老子耍花样!否则,我立马弄死你!” “弄死我?好啊,现在就来弄死我吧,在你那机密文件99号没找到以前,你确定自己有胆子弄死我?” “杜书雅!机密文件99号在你手里?” “呵……没错,在我手里,被我藏起来了,你来找找看啊,看我藏在哪儿了?” 杜书雅挑了挑眉头,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新仇旧账,一切不能用言语说明的痛苦都在此刻化成了更为坚实的倔强和愤怒。 从她看到机密文件99号的那刻起,何定山便已经和申泰并肩成为她的仇人了。 那份攸关何定山性命的文件还真是好,记载的东西又丰富又有内涵最重要的,还特么全部都是原件。 而那机密文件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刃一般戳进杜书雅的胸口。 她不可能放过申泰,自然也不可能放过何定山,因为他们都是伤害过自己母亲的人! 战争从现在开始拉开了序幕,在她对何定山说,机密文件99号在我手中的那刻起。 “死丫头,趁着我现在好说话赶紧把那份文件交出来!不要逼我动用人手去找,否则你知道的,你自己的利用价值已经清零了,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 何定山的眼睛中泛着咄咄逼人的猩红,此刻的他就像是要吃掉自己孩子的怪物。 在杜书雅的面前不停挥舞着自己的利爪,他愤怒,他抓狂,他怒火中烧无处依傍! 他甚至想要现在就将杜书雅这个死丫头撕碎! 然而杜书雅又怎么可能看不懂何定山的想法。 肾,已经移植过了,她已经成功救活何家最宝贝的继承人了。 就是因为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杜书雅才会想着去偷何定山最宝贵的东西来傍身。 人活着,命总要抓在自己的手里,不能随随便便交到其他人手中去。 “何董息怒啊,这么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如果你活不到何瑾萱有能力掌控帝国赌场该怎么办?呵,如果你提前死了,我把你的遗产通通抢过来了又该怎么办?” 听到杜书雅说的话,何定山的眼底立刻泛起了一抹猩红。 他长舒一口气,道。 “那天,在门外偷听的人是你?你全听到了?” “是!我全听到了,在你和你的秘书说那些话的时候,我正拿着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站在书房门口。 “仔细想想,那是我刚到澳门的日子吧,每天接受着赌场训练、牌技训练、武术训练,每天活得像个机器人般格外渴求父爱的时候,你和你的助理在商量着要怎么算计我。”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伸手抚了抚自己那被滞留针扎得发青的手背,苦笑着抬眼,望着站在自己面前老态龙钟的男人。 “怎么?被吓到了?呵呵,我这个当事人都觉得无所谓,你又怎么能被吓到呢?你对我进行的这一系列继承人训练无非都是探路罢了,你只是想试试到底能不能用四年时间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培养成赌场大亨。 “而何瑾萱才是你真正想要培养那个,我不过都是炮灰罢了!我还清楚的记得你的助理问你,如果二小姐非常优秀,威胁到大小姐的地位该怎么办? “那个时候你说神马来着,杀掉就可以了!多清脆的五个字啊,是我这辈子最喜欢听的五个字呢!”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冷笑,她无法忘记那个过于舒适的夜晚。 微风和煦,不冷也不热。 一切那么舒服,舒服到让她忘记复仇…… 然而也是从那个晚上开始,让她了解了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任何人能给你温暖这个深刻的道理。 何定山算计她的肾、算计她的命、算计了一切。 可是谁又知道,最后的最后,谁会被谁算计呢? “给我下媚药的那个小护士已经被抓到了,死了,自杀的,谁知道每个人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呢?何董觉得我说的有错吗?” “杜书雅!机密文件99号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何定山愤怒的嘶吼,那带着玉扳指的大手就这么紧紧的掐住了她的脖颈。 似是分分钟就要将那白皙的颈项拧断。 杜书雅不躲也不闪,只是由着何定山掐着自己的脖子。 嫣红的唇瓣微微掀了掀,如同罂粟花在她的唇瓣间绽放。 “杀了我,机密文件99号你可就再也找不到了呢。” “杜书雅!” 怒吼出声,大手终究无法继续用力。 不,不行,他必须将那份文件找出来,他不能被这个丫头威胁! 不急不躁,不喜不怒。 杜书雅笑了,笑得璀璨夺目。 “何董,现在同坐赌桌上的是咱们两个了!我已经亮了我的底牌,可是我并不想知道你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因为无论你怎么出千,都不可能再赢我了!” “别忘了,你的赌技是我教的!既然你想要飞蛾扑火那就来吧!记得,把那份文件藏得好一点,别让我发现!” 话音落,何定山的脸上便尽是狠辣了。 在澳门四年,杜书雅从没有和何定山一起赌过。 她赢了那么多人,赢了那么多钱,却从没有和何定山在赌桌上厮杀过一场。 因为她知道,自己和何定山之间的厮杀,终究不可能只在赌桌上。 那么现在正式开始吧。 天色暗了。 果敢结束了工作便拎着水果来杜书雅这里插科打诨。 这个姑娘明显是没有削过水果的,一颗苹果硬生生的让她削掉了一半果肉。 杜书雅实在看不过去了,便拿过刀又重新拿了个苹果替她削着。 动作优雅利落,不过三十秒,便将苹果不断皮的削好了。 “来,吃吧。” “哇塞,你太牛了!削苹果不断皮,我的偶像啊!” 果敢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喝彩,拿着杜书雅削下来的苹果挂在脖子上不停的甩着。 可是这还没有高兴一会儿,脸色便沉了下来。 “唔,想着你很快就要出院了,好桑感。” “傻样儿!你是因为见不到心上人才会伤感吧。” 杜书雅用纸巾擦了擦手,揉成团,轻巧的丢进了门口的垃圾箱中。 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又让果敢忍不住目瞪口呆。 “牛!你绝对是牛人!我这辈子最想练就的手艺就是削苹果不断皮以及百发百中!” “这有什么难的,慢慢练就好了。” 杜书雅淡淡的道了句,如果果敢知道她开枪也是百发百中会不会害怕呢? 想到这里,她便更加不想要对这个单纯的姑娘坦诚自己的身份了。 “对了,刚刚被你打岔了。我听护士长说你下周就该出院了,就算伤口没有养好也可以回家静养了,呜呜。好舍不得,你要不要多住几个月?” 果敢咬了口苹果,咔嚓咔嚓卡的嚼着。 “看情况吧,如果心情好就多住些日子。” 杜书雅将身子轻轻靠在枕头上,对着眼前的姑娘落落大方的笑。 “就算我出院了也没关系啊,你可以随时来找我玩,你有我电话号码的。” “电话号码有什么意思,你有微信吗?qq呢?微博也成,我加你为好友哇,平常刷刷你的朋友圈,聊一聊哇。” 一边说着,果敢便将杜书雅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捏了起来。 划开锁,傻眼…… 除了手机自带的软件,杜书雅没有任何一个通讯社交APP,呆板的不像话。 “喂!你到底是不是地球人!手机上为什么连微信和微博都没有?” “不喜欢用,有事发短信,有急事打电话,这样多好。” 杜书雅淡淡一笑,由着果敢翻着自己的手机玩儿。 她不喜欢任何会暴露自己心事以及秘密的东西,她的秘密藏着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在别人面前显摆? 当然,她也对别人的生活琐事不感兴趣,仔细想想,她还真是奇怪,已经活得越来越不像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了。 “亲爱的,你要不试着下个微博APP吧,现在就连老年人都有微博呢,不麻烦的,我教你啊。” 然而这边果敢还没有将软件完全下载完毕,杜书雅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屏幕上连个人名都没有存,更没有电话号码,只是一片空白不停的闪着。 “唔,电话响了,喂,连姓名都不存吗?这样你知道是谁来的电话吗?艾玛……你这个丫头秘密还真多。” “喏,手机给我。” 杜书雅勾了勾唇瓣将电话接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耳边便响起了高正阳那稳如泰山的声音。 “现在满意了吗?” 啧啧啧,这家伙开门见山的就说这想要吵架的话,还真是不解风情。 什么满意了? 满意哪件事儿了? 这家伙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嘛…… 清了清喉咙,杜书雅巧笑倩兮的道了句。 “托您的福,还算顺利。” 然后,她便清楚的听到耳边响起了高正阳闷闷的冷哼声。 好吧,不得不承认,到记者招待会的最后一刻,高先生都处于一种极度愤怒的状态。 他好好的未婚妻,为什么非要搞成地下情妇? 他想要知道杜书雅的计划,这个丫头却一个字都不告诉他。 最后,还是杜书雅祭出了杀手锏。 只要取消了婚约,召开记者招待会,她会考虑在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嫁给高爷。 话到此处高正阳又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也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勉强答应。 “你最好记得自己说的话,处理了何定山和申泰之后,嫁给我不要反悔!” “我只说考虑考虑而已。” 杜书雅笑着补了句,眼底尽是狡猾。 “杜书雅,你竟敢给我耍诈!戒指你都收了!” “是啊,我虽然收了,可是放在你家呢,不是吗?” “哼!如果你敢反悔,我会把你折腾得一个礼拜都下不了床!” 得了,话没说两句就开始开荤段子,高正阳这家伙还能不能行。 想到这里,杜书雅竟然跟着笑了起来。 “我安抚下我外婆就回去,你等我。” “恩。” “不许勾搭男人,崔楚钟、金涵彬也不行!” “恩。” “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恩。” “不许一个人在医院外乱跑!” “恩。” 两个人明明刚分开了十个小时,高正阳却像是有一百件事需要交代那般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 果敢就在自己身边,杜书雅也不敢说太多的话。 只能高正阳说着,她‘恩’着。 “还有事吗?没事就挂了吧。” “杜书雅!” 高正阳貌似怒了,杜书雅便连忙讨好。 “艾玛,我错了,您说您说。” “晚上在医院睡觉盖好被子,霍天给你送去的外伤药每天记得按时擦。” “恩。” “我在医院里派了人手,放心吧。” “恩。” “今天晚上养精蓄锐,明天晚上看我不折腾死你,磨人的小妖精。” “疯子。” 没等高正阳说其他的,杜书雅便直接挂了电话。 这个家伙越说越不靠谱,越说越流氓,虽然声音不大, 但是影响绝对不健康。 挂了电话,果敢便贼兮兮的望着她。 “是那天那个帅哥不?” “你猜啊。” 杜书雅习惯了神秘,不正面回答,三言两语便把话绕到了其他地方。 话题一被岔开,果敢的话匣子又打开了。 “艾玛,我想起来了!你住的这科室的一个小护士自杀了,貌似还照顾过你呢!是压力太大了吗?跳河了!” 果敢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唏嘘。 “哎,现在的医护人员身上的负担太重,我还是要好好爱护自己,必须满满的正能量不能被负能量打倒。” 听到果敢提到那个小护士,杜书雅的脸色也有些僵硬。 那个小护士,高正阳明明已经放她走了,可为什么半路上就跳河自杀了呢? 仔细想想,这还真是有些奇怪。 “不行不行,从明天开始我要更加爱惜自己一点,多吃好吃的,想干什么干什么,坚决不能让自己有压力。” “小敢啊,你已经够爱惜自己了!你瞅瞅,一个人吃了一篮子水果了。” “喂!杜书雅!你又埋汰我。” “好了好了,乖啊,继续吃继续吃。不过我有件事需要果医生的帮忙,help!” “帮!必须帮!啥事,大胆的说!” “我想做个妇科检查,就是,检查生育能力的那种。” “好啊,你什么时候想做都成!明天?” 想到高正阳明天要回来,杜书雅便连忙拒绝了。 “不不不,下周吧,没那么着急。” 话音落,杜书雅还不忘给了果敢一个大大的笑容。 好在这丫头当惯了妇产科医生也没有那么敏感,她虽然八卦,可从没有那么八婆。 别人不喜欢说出口的**她绝对不会多问的,这点倒让杜书雅更喜欢她了。 转天,是何瑾萱出隔离室的日子。 可是当杜书雅溜达到隔离室门口的时候,里面早空了。 “护士,麻烦问一下,住在这里面的病人呢?” “今天一早被家属接走了。” 听到护士说的话,杜书雅的心头立刻涌上了一阵子寒凉。 从何瑾萱出事到现在,她还没有见过自家姐姐一面呢。 想到这里,头皮便有些发麻。 “书雅。” 身后,一道平稳安和的声音响起,杜书雅转过身,看到的就是金涵彬的身影。 他站在那里也穿着病号服,腿虽然已经好了,可是胳膊还是缠着绷带。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人的脸上皆是荡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走吧,好久不见我家书雅了,找个地方说说话。” 金涵彬带着杜书雅溜达到医院顶楼的咖啡厅。 人不多,零零星星的几个病人家属坐在那里聊天。 杀手出身的金涵彬,选择座位一向喜欢避开窗子,走到一根立柱旁边坐下,将茶点单递给了自己面前的杜书雅。 两个人的身上都有伤,金涵彬出事以及杜书雅做手术实际上只相隔了一天。 虽然两个人的恢复能力都很强,但在饮食上还是要注意的。 所以便各点了一杯柠檬水。 “瑾萱被何定山带回澳门了,她的身体恢复得应该还不错,否则何定山也不能冒险在这个时候转院。” “师傅,出事以后,你见到过我姐吗?” “她肾移植手术之前见过一面,瑾萱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被人绑架强暴,但王婆一直把事情赖在你的身上,我劝她了,你姐那么善良,自然是相信你的。” 听到金涵彬那么说,杜书雅眉头拧了拧,最后却还是舒展开来。 “书雅,听说你偷走了你爸的机密文件99号?” 杜书雅眉头一簇,连金涵彬也知道这件事了? 金涵彬的大手在膝上紧握成拳,蹙了蹙眉,又问。 “放的地方安全吗?” “恩,当然安全,放心吧。” 或许杜书雅是这种被动成性的人,别人不问,她也就懒得说。 金涵彬叹了口气,冷冷的道。 “过几天一出院,我就回店里守着,等你再好一些,咱们该动手除掉申泰了!” 杜书雅悠悠的抬起眼睫,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是啊,该收复五洲集团,也该除掉申泰了。 不得不承认,对于杜书雅和高正阳来说。 解除婚约真的是有利有弊。 比如现在他们想要见个面都不能找公开场所了。 毕竟高正阳召开新闻发布会的动静很大,这个时候要是被某个狗仔拍到他们两个继续苟且在一起,那可就变成自打嘴巴了。 不仅会被人说是炒作,还会影响派克集团和高氏的声誉。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 杜书雅为了躲何定山的耳目必须要和高正阳保持距离。 高正阳为了躲狗仔保护自家公司声誉也要和杜书雅保持距离。 除了见面的地点不太随意外,其他的,还是好处颇多。 高正阳是今天晚上五点的飞机到达A市的。 他在美国的外婆看了新闻后几乎疯狂,虽然她相信自己的外孙,可是…… 自从高正阳和杜书雅订婚以来折腾出的这些事儿她还是有所耳闻的,作为长辈,不可能不过问。 高正阳自然不能和他的外婆说太多,轻微安抚即可。 将美国总部的事务处理好,又在公司巡视过一轮儿后便快马加鞭的往A市赶。 坐在飞机上,连高正阳本人都不知道自己这么疲于奔命是因为什么。 不过只是和杜书雅分开一天吗? 他有这么小家子气的非要想念那个丫头吗? 但事实证明,那么小家子气想念对方的人,确实是高爷不假。 不仅仅是想念,而是想念的快要发疯。 好奇她今天在做什么,好奇她见了什么人,好奇她吃饭没有。 高正阳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好奇心竟然特么的这么重。 高正阳自然不能到医院去找杜书雅,杜书雅自然也不能大摇大摆的去高正阳家。 派克集团继承人今天刚刚宣布了解除婚约,有不少狗仔们蹲在他家门口打算看看他今晚要带哪个女人回家呢! 最后,高爷牛气冲天的准备好了一切。 杜书雅只需按照地点赴约即可。 看着手机上的私密地址后,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刺激和兴奋就这么涌了上来。 艾玛,原来偷情是这种感觉啊。 这么的神秘莫测,小鹿乱撞? 简直太兴奋了。 或许是这些日子太懒了,杜书雅竟然发现她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化过妆了。 每次见高正阳都是清汤挂面,也亏得这个挨千刀的傻男人看不腻。 不过是几秒钟的神思游离,杜书雅便立刻打起精神换了衣服。 将鸭舌帽带好,刚刚打算拉开病房门,便撞上了一道不算太结实但却格外坚硬的胸膛。 “死丫头,你去哪儿?” 艾玛,是崔楚钟。 拉了拉帽檐,将双手插进外套口袋里,杜书雅却反映格外灵敏的给自己找了个托词。 “今晚月朗星稀,我打算去溜溜弯,顺便赏月,啊哈哈哈。” “赏月?” 崔楚钟眉头一挑,然后便开始无奈。 “大姐,你睁开眼睛看一看好不好,外面哪儿来的月亮,外面哪儿有月朗星稀,特么的下了那么大的雾,你丫溜什么弯啊。” “我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啊!这才是精妙之所在,啊哈哈!”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傻乎乎的笑,在崔楚钟的诡异的眼神下顿觉自己任何偷情的行为都会被这丫看穿。 因为这厮最擅长的就是偷情了。 人面桃花的Z先生在澳门不知道泡过多少有夫之妇呢。 “杜书雅,你不要给我打马虎眼!你知道一切伪装在我面前都是炮灰的!我已然嗅到了你身上一股子非常敏感并且不寻常的气息,你丫绝对不是去干好事的!” “咳,咳咳,我能干什么坏事啊?啊哈哈哈,我一个这么低调委婉的美少女干的当然都是好事。对了,你这么晚来做什么啊?” 面对崔楚钟咄咄逼人的质问,杜书雅飞快的使出了自己的绝招,装傻外加转移话题。 这个招数对于崔楚钟和果敢来说略试不爽,这么看来他们俩其实是挺相配的。 这个时候,Z先生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从自己口袋中拿出了一张不算大的请柬。 虽然这请柬不算大,可是却沉甸甸的。 杜书雅接过请柬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申飞飞和魏一的婚纱照。 只消一眼,她便立刻笑得前仰后合。 胖得像猪一样又蠢又笨的魏一觍着脸去亲申飞飞,然而这位一向以演技生动逼真著称的申大影后竟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表情,那微微勾起的唇瓣中竟然浮现出一抹苦涩。 从这个角度来看,她将申飞飞整得也算是够惨。 先不说她的私生活如何,至少她是个长得漂亮的姑娘。 再看这张结婚照,就像是猪八戒背媳妇的剧照一样。 仔细想想,她的手中还捏着申飞飞不少视频资料呢! 只不过爆视频这种东西做一次就够了,想要制伏申家的人,她自有其他办法。 “请柬给你弄来了!” “好的谢谢你很厉害,让开吧,我要去办事了。” “办你个大头鬼的事儿,你今天如果不把要去哪里给我说清楚,我是绝对不会放你走的!死丫头,身体刚好点儿就开始胡作非为!说吧,去哪儿?” 崔楚钟今天这是摆明了要热心肠的和她纠结在一起。 那道虽然不强壮但是很高的身影就这么挡在门边,逆着光,跟瘟神似的缠着她。 杜书雅自然不能和崔楚钟说她是去密会高正阳的。 这秘密她打算永久保留了,谁也不告诉。 密会嘛,自然是要非常秘密的会面了。 可是还有什么正经理由来解释下自己此刻出门的原因吗? 就在杜书雅又焦急又忐忑又赶时间的时候。 果敢如同天神般华丽丽的来拯救她了。 “杜书雅,我来看你啦,艾玛,你们怎么都堵在门口啊,有话进屋说啊。” “我和他没话说,小敢,这家伙交给你了!” 杜书雅猛地一推崔楚钟,从那个男人的腋下便灵巧的钻了过去。 崔楚钟和果敢皆是一个踉跄,等到两个人站稳,杜书雅已经消失得不见踪影了。 果敢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崔楚钟,指着杜书雅消失的方向颤抖着手指。 “外外外星人,书雅难道是外星人?” 艾玛,她就觉得杜书雅神秘兮兮的又有一身本事,就连削苹果不断皮这种高级伎俩都能掌握,刚刚那不会是瞬间移动吧?! “外外外星人个头!她只是身手比较利索而已!” 崔楚钟撇了撇嘴,他知道自己定然是追不上杜书雅的。 这个丫头身上有伤的时候尚且不好摆弄,现在康复得差不多,那平时的身手也应该恢复一些了。 杜书雅逃出医院随手拦了辆计程车便钻了上去。 坐在车子中长吸一口气,笑容就这么浮了上来。 这可比她在澳门接任务的时候还要刺激和惊险,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告诉司机地址,杜书雅便悠悠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她现在去找高正阳是要做什么的,自己再心知肚明不过了。 苟且,奸夫淫妇,地下情,将这些关键词汇连在一起汇成的就是一个大大的‘做’字! 想到这里,杜书雅便开始脸红耳赤。 上一次因为何定山那媚药,她在高正阳面前表现得貌似太放荡了,竟然还主动求欢! 不可以,今天她是必须要矜持一些的。 杜书雅的大脑天马行空,她思虑了一些格外敏感的有的没的。 比如高正阳这家伙今天带够雨伞了没有。 比如今天的自己会不会按照霍天说的,三个小时后彻底发情,向上次那样。 哎,好烦躁啊。 A市的计程车司机都很热情,看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小姑娘独身要前往一个正要拆迁改造的老旧居民楼,难免热情的多问了几句。 “姑娘啊,你去的那个地方都没人住了啊,貌似是要拆迁,你这是干什么去啊?” 司机大叔一出口,杜书雅立刻愣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问她干什么去啊。 她能说什么? 能说实话吗? 说她是去那老旧的居民楼偷情去的? 这自然不可能。 不过在司机叔叔热情的寒暄下她也只能随便扯几个幌子。 话匣子一开,司机叔叔便开始和杜书雅唠起来。 “姑娘啊,我和你说,你去的那个地方一直就是要拆迁,奈何几个老头老太太非要做钉子户死活不搬,这不,昨天,又不知道为什么全部搬走了! “貌似这块儿地是被某个外国富豪买走的!哎,那老外绝对脑子有病,那块儿地方那么偏,哪有什么升值价值啊,买来藏小情人吗?” 司机叔叔这话音一落,杜书雅便尴尬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开始疯狂的咳了起来。 艾玛,不得不说,司机叔叔还真的猜了个半对,那破楼就是高正阳买来和她私会用的。 也不知道那建了几十年的房子在一天内能被高正阳折腾出什么花儿来。 车子停下,杜书雅立刻付了车钱,飞也似的下了车。 这栋旧楼确实很旧,六层楼全是黑压压的,一点儿光亮都没有,绝壁的阴森恐怖。 是高正阳还没有到吗? 杜书雅用手机照亮脚下的路,就这么慢条斯理的上了楼。 高正阳那厮神秘兮兮的说让她到顶楼去,门的密码锁是她的生日。 滴滴滴滴—— 轻轻摁了密码,只听叮的一声响,门就这么弹开了。 握在门把手的柔荑刚刚想要把门拉开,便感觉一股子强大的吸引力将她拉了进去。 还没反应过来,门便被重重的带上,身子跟着被摁在了门板上。 “唔……唔……”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感觉男人结实的胸膛就这么压了过来。 杜书雅的唇瓣准确无误的被掠夺,像是狂风骤雨般忍受着高正阳浴火十足的肆虐。 一股子熟悉的薄荷清香扑到了鼻尖,淡淡的笑意就这么荡漾上杜书雅的唇瓣。 她伸出手臂环住男人的脖颈,仰着脑袋迎合着那个深厚至极的吻。 高正阳这个家伙也不知道在故弄玄虚些什么,一个人呆在这里竟然还不开灯。 他的双手捧着杜书雅的小脸吮着她的舌尖,两个人仿佛置身于宇宙般的黑暗中,忘记一切的拥吻在一起。 就在高正阳的大手已经按捺不住一切开始疯狂的在杜书雅的身体上游移的时候,却被怀里的丫头一把拉住了。 不行,她有点儿害怕啊。 一会儿自己变疯狂了怎么办? 虽然现在心跳跟打鼓似的轰隆隆作响,可却还是佯装着淡定的偎在高正阳怀中玩着他的衣扣。 “高爷今天这么猴急啊?又不开灯,又不说话,直入主题?” 虽然杜书雅已经竭尽全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安稳些。 可是高正阳那么牛逼的人物自然能听懂她声音中的那几个颤音儿是什么意思。 “因为那媚药,怕了?” 高正阳低低的道了句,急促的呼吸中,似是有蓬勃的**在隐忍着。 “怕?我怎么会怕,该怕的是你好不好!就怕到时候我燥起来你hold不住,精尽人亡!” “哟,小嘴儿够猖狂的!那就来吧!” 说着,高正阳便再次将杜书雅摁在了墙上,作势就要去剥她的衣服。 可是这男人一凑近,杜书雅又开始往后缩了。 骨子里那点儿小姑娘的娇羞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脑袋发热以及对未知身体状态的恐惧感让杜书雅顿时燃起了几抹退缩。 “咳,这里黑漆漆的你带小雨伞了吗,咱们还是先休息下,聊聊天。” “不在黑漆漆的地方做,你能放松吗?” 高正阳猛地将杜书雅抱了起来,拖着她娇俏的臀瓣让她将背靠在墙上。 意外的是,这墙貌似一点儿都不凉,暖暖的。 “高爷,您这**的地点真是越选越刺激了!上次勉强还有个吊床,这次连床都没有了!上床上床,有床才能上嘛!咱们还是找个床聊聊天先?” “聒噪!后悔了就直说!” 杜书雅是何其的敏感,她自然在高正阳这话中听到了浓浓的酸味儿和火药味儿。 貌似这个家伙从新闻发布会结束后便一直这么敏感,动不动就问她是不是后悔了。 这种奸夫淫妇的关系有什么可后悔的。 她的字典里可从来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黑暗中,杜书雅的唇瓣轻轻一勾。 下一秒,她便摁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将手中捏着的帽子和手机一并扔在了地上。 霍天说的那个三个小时,她还是记下时为好,省得自己过了时间乱发情。 现在时间,22点。 吧嗒一声,东西落在了地毯上。 杜书雅压住自己急促的呼吸,灵巧的手指轻轻探上了高正阳的胸。 黑暗中,她摩挲着他胸前的纽扣,一颗,二颗,三颗…… 指尖顺着那结实的胸膛轻轻下滑,轻松的将衬衣的下摆从他的裤子中抽出来。 “本姑娘可从来没后悔过!来吧。” 话音落,杜书雅便感觉高正阳这个家伙发起疯来了。 大手在黑暗中疯狂的剥掉她的外套,将一片小雨伞放到了杜书雅的手心儿中才继续狂乱的和她纠缠在一起。 手心中的小雨伞也是热热的,似乎夹杂着这个男人旺盛的体温。 杜书雅整个人除了靠着墙壁再也不能做其他的事情。 不过几秒钟,便感觉全身光溜溜的,连鞋子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高正阳秉承着给他一个支点他就能强了杜书雅的心态,将怀中的女孩摁在墙上。 大手驾轻就熟的顺着那熟悉的娇躯反反复复的游移着。 “唔……你……” 高正阳干脆利落的将衬衣脱掉,肌肉分明的身躯跟着便向着杜书雅挤了过去。 他的右胸口,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怀中的丫头今天过分并且强正阳的心跳。 他知道杜书雅有忌惮,有恐惧,可是这些事情终究是要他们两个人共同面对的,他从不想逃避些什么。 “包装撕开。” 高正阳淡淡的道了句。 低柔婉转,不过四个字,却如同咒语般让杜书雅的大脑皮层微微放松了些。 锡纸撕开的声音伴随着男人拉下裤链的声音一同响起。 紧接着便是皮带裤子一同落地的声音。 “来,帮我带上。” 高正阳拉着杜书雅的小手一点点往下。 在她僵硬的不敢继续的时候,带着她一同将小雨伞带好。 他要让她知道,他们两个是最亲密的人,他们两个的身体是彼此最契合的产物。 在他的面前,她完全不用害羞,更不用矜持,她可以将自己全部的**交给他、由他满足。 无论那媚药到底能不能消退。 “唔……高正阳!” 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猛地撑开,在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的瞬间长驱直入。 身子被紧紧的定在墙上无法动弹。 黑夜中的一切她都看不到,能做的只有去依靠这个男人强壮有力的肩膀。 或许是对于这码子事儿真的负担太大,高正阳这还没动两下杜书雅便瘫软无力的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纤细的长腿儿套在那个男人的腰杆上,由着他一次次的缩短两个人的距离,一次次的在她的身体中游弋。 男人每一次闯入都会伴随着女孩一声紧迫的娇吟。 仿佛在这黑漆漆的空间中开出了花儿,两个人就这么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 “我想看看这破楼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嗯……” “做完再看!” 男人闷哼一声,猛地衔住那小嘴儿细细密密的吻着。 身体上的动作加快了几分,伴随着那暧昧的水泽声,将杜书雅的身子揉得像面团儿一般。 “我们以后都要在这里见面吗?” “不是。” 高正阳淡淡的道了句。 只在这一个地方见面怎么能刺激,这丫头不是喜欢刺激嘛,他就刺激给她看。 杜书雅像是只小野猫般不停的用爪子抓着那个男人结实的脊背。 伴随着那最后一次强有力的冲击,两个人就这么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男人的指尖有意无意的厮磨着两个人结合的地方,霸道的宣示着主权。 “初儿,你是我的女人!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高正阳将脑袋埋在杜书雅的发间嗅着她的清香,玉兰花儿般让人迷醉的味道不知不觉的从那道柔柔的身子中散发出来。 霍天告诉过他,这香味儿不散,那媚药就不会散。 朦朦胧胧中,有些许光亮传了过来。 杜书雅并不知道这房间的开关在哪里,可就是这么迷迷糊糊的被这个男人摁开了。 光线一点点亮了起来,头顶的琉璃灯清晰而下,将两个人的身影照亮。 循序渐进的灯光一点儿都不刺眼,杜书雅缓过神儿来的同时,看到的便是高正阳那张让人心旷神怡的俊脸。 他勾着唇瓣,对着她淡笑。 不过是三十多个小时的分离,硬生生的让这个男人的笑容弄出了点儿小别胜新婚的味道。 杜书雅仰着头看了看脑袋顶儿上的灯,道。 “在这么一栋破楼里装水晶琉璃灯,你好浪费!” 但,高正阳的浪费还不仅仅是那么简单。 这家伙将这层楼的两套公寓直接打通,脚下踩着暖暖的地毯,牵着她便向前走。 貌似这个家伙的装修用了心。 每个房间的门都是合上的,如同寻宝节目那般充满着神秘感。 高正阳随手推开距离大门最近的一扇门,灯一亮,杜书雅便立刻傻眼。 这家伙貌似把情侣电影院搬到这里来了。 眼前的配置那完全就是情侣电影院的缩小版。 一面墙的LED大屏,然后便是一张电影院用红色情侣床。 “唔……你弄这个做什么?这是,卧室?” “这是电影院!” “我知道这是电影院,我想知道的是你把房间弄成电影院的样子做什么?” 杜书雅眨巴着眼睛问了句。 下一秒,高正阳便扯了个毯子将两个人一丝不挂的身体一并裹住,并肩倒在了情侣沙发床上。 “在外面约会不成就在这里约会,一样都是电影院,想看什么看什么。” 高正阳淡笑着将拿起遥控器摁开屏幕,还不忘任劳任怨的抱着怀中的女孩。 好像在一瞬间,杜书雅又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了。 照理说,他不是应该对解除婚约的事情有很多不满吗? 既然有那么多不满,为什么还要这么尽心的准备这些东西? 或许是自己直直的眼神儿让高正阳看着别扭,男人的大手猛地将她的脸扭向屏幕,悠悠的道了句。 “看电影,不要看着我发呆。” 是啊,看电影! 电影演的啥呀,老大您至少给个字幕版的吧。 但是吐槽的话杜书雅自然不会没心没肺的这个时候直说,貌似眼前这些东西高正阳也费了不少心思准备,总不能给他泼冷水。 可是杜书雅盯着屏幕看了三秒钟,她实在忍不住了。 清了清喉咙,将脑袋扎在那个男人的怀里蹭了蹭。 “你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杜书雅指了指眼前屏幕上的黑人,不,是一伙儿黑人。 叽里咕噜的举着枪不知道在巴拉些什么。 她确定这一定不是英语!也不是法语! 其他语种她都没有涉猎,无法鉴别。 在高正阳幽深的眼底,杜书雅貌似看到了一抹专注。 这家伙能听懂这些黑人在说什么? “听得懂。” “艾玛,高爷太牛了!连着鸟语都能听得懂,奴家好生崇拜啊!” “你听不懂阿拉伯语?” “恩!” 杜书雅重重的一点头,大大的眼睛中泛着一抹小期待。 只不过下一秒,期待立刻变成冷水了。 “哦……听不懂就看画面吧,这是有教育意义的!” 好吧,她刚刚把高正阳眼睛中那万丈柔情看成宠溺的行为简直太特么傻缺了。 这家伙还是那么的腹黑无节操。 看画面! 这一帮黑人打打杀杀的画面有什么可看的! 果然,她不该对高正阳有什么过分的期待。 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个黑人打枪的片子来这儿逗她呢! “阿嚏……” 杜书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眨了眨眼睛。 唔,好困,无聊了。 “不爱看?” “恩!我不喜欢黑人,他们有狐臭!” 被子下面的娇躯轻轻扭了扭,伸出小胳膊环住高正阳的腰杆趴在了他的胸口昏昏欲睡。 “这是伊拉克枪战片儿,专门为你准备的。” “是吗?你这么好啊,专门准备这种无字幕的伊拉克枪战片儿来教育我?” “你要知道一个道理,丫头。” “什么?” “不要给任何对手留有余地!” 好吧,不得不承认,在高正阳说出这句话后,一直傻乎乎犯困的杜书雅立刻精神了。 她知道高正阳不是个爱说废话的男人,他既然这么说,自然有这么说的用意。 “申飞飞的婚礼,想做什么就大胆做!出事了我替你兜着!” 高正阳的视线依旧是牢牢的定在屏幕上的,可是他这一字一句,说得却又是那么的坚定沉稳。一个闪神,杜书雅便看得醉了。 “我告诉你哦,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习惯性惹祸的!” 杜书雅娇滴滴的道了句,身体被男人的臂膀轻轻向上抱了抱,让她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 “你惹祸,我收拾残局,咱们一向是那么分工的啊!” 被高正阳这句话一说,杜书雅愧疚了。 好吧,她一直在惹祸! 从她让崔楚钟到订婚宴上强吻高正阳的那一天开始,他们两个就完完全全的陷入惹祸以及收拾残局的怪圈儿中无法自拔了。 然而这个时候被高正阳说出口,却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宠溺。 毯子下的大手轻轻拂过杜书雅的娇躯,勾唇,邪魅优雅。 “今天我们再试一试!” “试什么?” “再努力三个小时看看吧,瞅瞅你的媚药有没有消退点儿!” 话音落,高正阳便从沙发床下摸出了一大盒杜蕾斯。 那超大盒子装竟然让杜书雅想到了自己店中进货时候的豪迈。 买这么多,这家伙今天打算折腾到几点啊! “如果我还是没有痊愈要怎么办?” 杜书雅轻轻环住高正阳的脖颈,娇滴滴的往他的怀里蹭。 “没好也没关系,我不吃亏!” 男人一边说一边俯身吻了吻杜书雅的唇,在幽暗的电影院装潢中,杜书雅那双大眼睛像是泛着亮光似的,璀璨好看。 那娇滴滴的小模样,纵使她什么都不做只是这么躺着,也像是能勾人魂儿那般的魅惑。 高正阳的大手轻轻贴上了杜书雅光洁的小腹,在那依旧贴着纱布的一块儿上抚了抚。 “办正事儿前我先看看你的伤,有没有按时上药?” “有啊!已经一点点结痂了呢,没有前天那么吓人了!” 杜书雅笑眯眯的道了句,然而下一秒,那个男人便猛地撩开了被子,要去检查她的伤口。 盖着被人被他乱摸和掀开被子被他乱看绝对是两个感觉的。 前者虽然害羞,但绝对不会让她有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感觉。 奈何高正阳这家伙非要亲眼看到伤口愈合才算罢休。 在他灼灼的注视下,杜书雅已经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烫了。 那人轻轻掀开她小腹上的纱布,原本狰狞的红肉貌似结了一部分痂。 虽然还没有痊愈,但至少能看到痊愈的曙光。 “霍天这个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伤口应该很快就能长好。” 高正阳邪魅的一勾唇瓣,在杜书雅猝不及防的时候便将唇烙印在她的伤口上了。 如同虔诚的教徒膜拜着女王,他亲吻着她身上那恐怖的刀疤,丝毫没有嫌弃。 “高正阳!停!” 又是一股奇异的触感涌了过来,在男人那雨点儿般的吻从她的小腹一点点儿下移的时候,杜书雅下意识便开始挣扎。 这家伙能不能不要这么没有下限,不是哪里都能亲的啊! “怎么了?躲什么?” 男人猛地摁住了女孩摇摆着的双腿,舌尖若有似无的扫过她下身的敏感。 “傻丫头,这有什么可害羞的!水乳交融,懂不懂?” “不懂!” 杜书雅别扭着一股子劲儿回嘴,紧紧夹着双腿,小脸涨红得如同茄子一般。 “高爷,咱们试点儿正常的方式好不好?不,是正常人做的方式!这太特立独行的我真的做不到!臣妾做不到啊!”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摇头,看着那个男人终于回归正常和自己面对面之后才算是重重的舒了口气。 一颗提着的心,这才放下。 “害羞?” “恩!” 杜书雅重重的点头,眼神真挚诚恳。 “不许害羞!” 高正阳沉声命令了句,跟着便压下身子吻住了杜书雅的唇瓣儿。 掌间柔滑至极的触感似乎再次挑起他体内的火焰,大掌揉进杜书雅的发丝中轻抚着。 仿佛要把自己的满腔柔情都融进这个女孩的骨血。 朦朦胧胧间,杜书雅想到很多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那个时候妈妈便说高正阳是个好孩子,有担当。 纵使这家伙狠心的搅散了自家母亲和高叔叔的婚礼,妈妈却依然说他是个好孩子。 小的时候,杜书雅对好人和坏人的区分非常渺茫。 总觉得那些让她看不顺眼的人通通是坏人,这首当其冲的坏人就该是高正阳。 也是到了现在她才渐渐发现,原来自己最讨厌的那个坏人竟然成为了最宠溺自己的人。 世事难料,大概如此。 伴随着高正阳那厚重的吻,杜书雅的神思也跟着越游离越远, 她轻轻环着那个男人的腰,在他迷醉至极的时候悠悠的笑。 “你外婆一定很讨厌我吧!她老人家一定对于我这个多事鬼没什么好印象了!” 杜书雅瘪了瘪嘴,仰着头在高正阳的唇瓣上吧唧一亲。 “让她老人家跟着一起担心,我很愧疚的。” “恩,我外婆她老人家说了,让你把对她的愧疚化为无穷的动力,好好对待她的外孙!” 噗嗤一声…… 杜书雅就这么笑了出来。 破天荒破地荒的,她猛地一个翻身将高正阳压住。 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狡黠得如同猫儿。 “这样对待,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