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那声响不急不缓,像极了他的为人。 “我知道了。”低沉的嗓音宛如寂静深夜中独自响起的大提琴,满载着吸附世间万千事物磁性,耳边扣住手机的左手手指上的尾戒折射出冷冷的光芒。 透过客厅灯光的照射范围,隐约可以看到此刻站在阳台中的那个男人,一身墨色几乎同他身后的夜色融为一体。 墨色衬衫袖口微翻几折,精瘦有力的双臂,以及昂贵西裤下那两条笔直的长腿,如此挺拔的身形,纵然看不清脸也能感觉到这是怎样一位优秀的男人。 客厅中一抹娇小的身形穿着一件白色的家居吊带裙,十七八岁的模样整个人抱着一个沙发上的抱枕窝在沙发里,黑色的长发由于主人低着头披散在抱枕上显得有些凌乱。 安静, 好安静, 空荡荡的客厅只开着一盏简约风格的吊顶大灯,阳台外携着初秋冷意的夜风吹拂进来大灯上的水晶吊坠一阵摇曳,但是却没有声响,水晶的影子映在大理石上有些破碎却很美。 可正因为没有声响才觉得安静的可怕,阳台上那个男人自从方才挂断手机便不再出声。 君沫隐隐担忧,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纤细白嫩的手指不安的纠缠在一起如同主人现在的心思一样。 皮鞋同大理石地面碰撞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阵阵声响像极了他的为人,不急不缓,矜持优雅,从容不迫。 有节奏的碰撞声携着一阵清冷的气息,又带着一些淡淡的薄荷香味,缓缓而来。 属于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又或者是属于他的味道。 声响停下了,他进来了。 君沫慢慢抬起头来,黑色的大眼睛中含着一丝怯意,有些人就是这样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安安静静站在那里都能让人怕到心惊胆战。 他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十八年来从未怕过任何一个人,但是他的出现让她害怕,从什么时候开始害怕他的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就算害怕,也想做些挣扎逃脱他的束缚,她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 本以为他会开口训她,早已做好了被训的准备,可是眼前的景象让她措手不及。 碰撞接触声停下,那男人斜倚在贴满白色壁纸的电视墙上,右腿微微弯曲,左手插在西装裤中,右手夹着一根烟,薄唇含着香烟开始缓缓地吞吐,修长的身高哪怕是曲着一条腿也压迫感十足。 淡淡的眼神打在她身上,像是在看一件物品一样,没有任何感情也没有任何动作,清冷的样子就像是尘封的冰湖不起一丝波澜。 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很吸引人,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和魅力,可就是这样的动作,让君沫很不自在。 从未否认君臣的个人魅力,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哪怕眼前之人再优秀,她恐怕也没有心思去欣赏。 “早点休息,明天按时去学校。”刚说完,又补了一句“我亲自送你。”君臣将手中的烟熄灭随手丢在一旁的烟灰缸中,敛了神色,就着刚才的动作转身向楼上走去。 从晚上七点被他的人找回来一直到现在,君沫看了眼大厅上的钟表快凌晨了,他就单单同她讲了一句早些休息。 天知道两个人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他就用刚才的表情神色淡淡的看着她。 偶尔接个电话去阳台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这样的时间有多么难熬。 与其这样的冷爆力,倒不如将她骂上几句,打上几下来得痛快! 看着那个挺拔的墨色身影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向楼上走去,君沫心里越来越忍受不了了。 君沫一把将怀里的抱枕甩到地上,赤着双脚站在地上朝着楼梯上的背影大喊“君臣!你什么意思!” - - - 题外话 - - - 欢迎来到子月的唠两毛钱时间:(不喜欢的宝贝可以略过,么么哒~) 开篇第一章,各位宝贝可还喜欢? 如果喜欢的话,那就动动可爱的手指,点击加入书架吧!么么哒,爱你们。 吼吼~ 后面会很精彩的,相信我,不要犹豫的跳坑吧! 子月在坑下面接住你!绝不撒手!保证不会摔疼! 2.02低沉的声音响起,她慌乱抬头。 只见楼梯上的男人缓缓转身,右手附在楼梯扶手上,左手依旧插在裤兜里,还是那一副淡淡的表情,风云不惊。 挺直的鼻梁,深邃的双眸,饱满的额头,淡薄的双唇,凌厉的眉毛,第一次这么仔细去看一个男人的长相,却发现这般绝色的容颜是世间少有的,一眼望去只剩下惊艳一词。 说是长相惊艳却不似女子那般柔美,五官凸显出的是属于男人的帅气精致,全身上下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优雅的气质,成熟的气息散发着独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迷人,这般优秀的男人恐怕仅此一人吧。 只不过,始终那副处变不惊,淡淡的表情让人感觉很无力。 “你想如何?” 薄唇轻启,吐出来的话让人倍感心累! 君沫气绝,难道她一个高三学生,今天整整逃学一天,学校把电话打到他那里,最终他在B市的一家酒吧找到她。 这么恶略的行为,他就淡淡的一句早点休息就结束了?现在还问她想如何? 难不成这世上还真就没有事情能够刺激到他? 想到这里,君沫大步上前,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站在君臣面前,奈何楼梯间的上下差距让她原本就在他面前不占优势的身高,显的更低了些。 看着身高上的差距,君沫又上了几层台阶,这下终于是她俯视他的高度了。 君臣看着眼前人儿的举动,漆黑的眸间划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叫人抓不住。 “我想和我父母去美国,不想留在这儿!” 原来如此, 高三开学的这一个多月以来,君沫时不时就给他惹点麻烦。 半个月前几天和学校几个女生打架身上的伤刚好没几天,前几天又跑去和同年级的男生翻墙趁课间溜去学校外面。 今天骗过学校保安门禁处,自己一个人去了酒吧。 恐怕惹了这些麻烦,只是想让他感觉厌烦,最好赶紧把她送去美国。 可惜他知道,君沫本性并不是这样。 “你做这些,就是想和你父母去美国?” 做一些平时根本不会去做的事情,在做的时候可能都怕老师会叫她去说教,就算自己担惊受怕都想要惹他生气,做了这么多违背她本心和性格的事情,最终却只是想离开? 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君沫慌乱中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君臣竟然同她站在了一层台阶之上。 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好听的声音再度响起“一年后,等你高考结束,我会安排人送你去美国。” “真的吗?”君沫听到这话,一时激动竟抓住了面前之人插在裤兜的左臂。 看着君沫瞬间明亮的黑眸,感觉到娇嫩小手抓在自己左臂上的力量,君臣却感觉自己的心没来由的一阵窒息,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君臣扫向握着自己左臂的小手,神色淡淡看着君沫一脸兴奋地小脸。 这下才反应过来的君沫连忙松开了自己的双手,一抹红晕浮上双颊,眸间满是惊慌失措“抱歉。”她知道这个男人不喜欢别人的触碰。 君臣并未作何反应,转身继续朝楼上走去,从头到尾并未看她一眼。 “你是说真的吗?等我高考结束,让我去美国?” 3.03君臣君沫 听到身后人儿的声音,君臣脚步顿了顿却并未停下。 可君沫像是不问出个确切回答,不可罢休一般,望着君臣挺拔的背影又追了上去! 快跑几步,君沫挡在了君臣面前,仰起小脸,眸间满是期待。 “你就这么想去美国找你的父母?” 君臣双眸微眯,眸间暗含点点危险气息,君沫却未曾感受得到。 “当然啦,本来和他们说好的带我一起移民,可是最后他们却临时决定把我留下!”君沫自说自的话,也没注意眼前之人的神情。“不过,你要是一年后让我去美国,我就原谅他们不带我一起移民啦!” 看着君沫满脸期待的样子,仿佛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飞到她父母身边一样,君臣便感觉左胸口一阵不舒服。 现在,他不想说话。 “咦,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君臣看着身高仅及他胸口的女人,不,或许现在只能说是女孩。 “只要这一年你认真学习,高考成绩你自己足够满意,我便送你去美国。” 得到这句回应,君沫才算放心了,娇小的瓜子脸上笑意盈盈,“谢谢哥!”说着君沫还象征性的朝着君臣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的感谢之情,一蹦一跳的朝自己的卧室跑去。 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渐渐远去,一蹦一跳的身影凸显着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活力。 她,还依旧是个孩子。 君臣站在走廊间,看着轻轻闭合的门,唇间不自觉勾勒出一丝笑意,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 君臣,君沫。 两个看起来如此相似的名字,相同的一个姓氏。 可是相差了却将近十一岁。 她今年还未到十八岁,人生还未开始,依旧那般年轻,充满活力。 而他却已经二十九岁了,这样的年龄和她相比差了很多,甚至这样的年龄差距都可以做她的长辈了。 也是,一直以来君沫都将他当做长辈那样敬畏,不知这样究竟是好还是坏。 —————————————— “洗漱完了下来吃饭,你还有半个小时时间。” 君沫站在楼上,自觉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还是被楼下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报纸连头都不曾抬过的男人逮了个正着。 吃着面前焦黄的吐司,只抿了几小口牛奶,君沫便上楼拿了课本朝门外走去。 却不曾想被身后一身西装的男人抓住了手腕,君沫不解的看向身后的男人。 “喝掉。”君沫不解的抬眸便看到了玻璃杯中剩了大半杯的牛奶,瞬间一脸苦涩样。 牛奶,真的好难喝。 特别是纯牛奶,新鲜的纯牛奶。 “可不可以不喝?”君沫糯糯开口。 君臣像是早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也没说什么,只是将君沫手中的课本拿过来放到玄关处,一手拿着牛奶,一手插在裤兜里,就那样淡淡的神情低着头看着面前的君沫。 君沫知道,一般情况下这个样子,不喝恐怕是不行了。 不就是一杯牛奶吗?喝就喝。 心一横,君沫拿过君臣手中的牛奶几大口将玻璃杯中的牛奶喝了个干净,君臣拿出一方白色手帕。 君沫微微一怔,这个年头用随身携带方帕的男人并不多,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只有儒雅的文人才会随身携带一块方帕,不曾想今日却在他这见了。 这般矜贵的男人,这般自持的男人。 君沫刚要接过来自己擦擦,却不曾想眼前的男人竟然弯下腰身,唇角衔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感觉到自己唇边被人轻柔触碰,仔细擦拭。 这样的君臣是她从未见过的, 温柔这样的词眼第一次被她用在了以前万万想不到的一个人身上,君臣! 君沫不太自在的别开眼睛,却也乖顺的没有反抗。 “好了,走吧。” 4.04初秋了怎么还这么热? 君臣收起手中的白色手帕,拿起一旁的公文包,侧开身旁的人儿向门外走去,依旧一身清冷,携着阵阵凌人的寒冷气息。 仿佛刚才那般暖意融融的人并不是他。 君沫几乎以为刚才是她眼花了的错觉,可是玄关上空了的玻璃杯和那块白色的方帕,提醒着她,刚才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 瞬间,白色的脸颊一阵火烧的灼热袭来,初秋了怎么还这么热? 君沫连忙拿起刚才放在玄关的课本,追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出去。 好不容易到了学校,君沫连忙打开自己身上紧扣的安全带,开了车门就想下去,连招呼都没有和身侧的人打便忙走两步,却不自觉的回头看看了。 这不回头不要紧,一回头吓死人! 他怎么也下来了? 看着君臣走向她的身影,君沫满目疑惑“你怎么也下来了?” 可是男人仅仅看了君沫一眼便也不再理会,越过她朝学校走去。 这阵正是学生吃早饭的时间,有不少同学在学校门口买早饭,也有不少走读的学生向学校走去。 这样一位身形挺拔俊逸非凡,满身矜贵的男人出现在学校门口,不一会便引来了许多目光。 “你是工作上的事情要来学校吗?”君沫知道他在B市的势力范围,甚至也波及到了教育系统上,有可能真是来她们学校是有公事要处理。 可是君臣却并未回答她,依旧迈着步子朝学校里面走去。 又不理人,又不说话,怎么和他沟通就这么难呢?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君沫追赶上去,边走边仰着小脸问他。 走的真快,仗着自己的身高和一双长腿欺负她是吧! 为了追赶的上,君沫不得不小跑着步伐。 就想不通了她165公分的身高放在人堆里也算是亭亭玉立了吧,只不过站在眼前这个男人身旁只到他的胸前。 “你有多高啊?” 听到这话,君臣的脚步才停了下来,微微低头看着面前的君沫,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刚才还问着他来学校干什么,此刻却又来问他身高。 君臣并未回答,抬起左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还有五分钟上课。” “呀!”还有五分钟,可是她现在刚进学校,今年高三,学校怕影响高三学习,专门将高三年级的教室放在了学校最里面的一栋教学楼上,还要爬五楼来着。 看着君沫穿着校服一路奔跑的背影,君臣无奈的微微摇头,便也朝着君沫奔跑的方向走去。 君沫一口气爬上了五楼,刚坐到座位上便听到了上课的铃声,这才舒了一口气,没迟到。 第一节课不是正课而是学校安排的早读时间,君沫刚把抽屉里的课本拿了出来,便觉得有人戳了戳自己的腰,一转头便看到了她的好朋友姚雪端着一盒小笼包给她。 君沫闭了闭眼,很是无奈,她这好友长相可人,性格开朗,只不过就是这一点毛病喜欢早读吃早饭,上课吃零食! 总是惹得班里的同学上课都不得安宁,非要香飘整个教室,逼得有些男生翘课跑去小卖部。 姚雪见君沫摇摇头示意不吃后也不勉强,自己看着盒子里一个个白白小小胖胖的小包子,实在是太诱人了,喜笑颜开的边吃边和君沫说话。 5.05郭老师,有人找。 刚刚打完上课铃,教室的同学便开始了早读,读书声此起彼伏也将姚雪的说话声掩盖了下去。 “小沫沫,你昨天翘课干嘛去了?惹得火烧云都给你家长打电话了,对了,你哥没打你吧?”火烧云是她们班的孩子对班主任的称呼,也算是起的外号。 由来是她们班主任喜欢没事画点淡妆,只是其他的地方都很淡,唯独脸上的腮红弄得跟耍猴的一样。 “我昨天去酒吧了,就你上次带我去的那个。”君沫索性转过身来,小声对姚雪说道。 一听这话“什么?!”姚雪炸毛了“那种地方,你一个人也敢去!” “嘘嘘嘘!”君沫连忙捂住姚雪的嘴,生怕把其他同学招来。 “吃你的包子吧!”君沫瞪了她一眼,转了回去,准备早读。 姚雪见自己问不了什么大料了也就闭嘴,自己乖乖的开始吃盒子里的包子,一边吃一边喝豆浆。 正吃得很开心来着,她的桌子却被人咚咚咚的敲个不停,太烦人了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饭了,好好吃白嘟嘟可爱的小包子了? 刚一抬头,只见火烧云变成了乌云,脸黑的能滴水。 姚雪向前排看去,只见君沫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大眼睛中透着信息,我真不知道火烧云什么时候来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姚雪!你就这么爱吃啊?”一句话,全班鸦雀无声,看着两人 “恩。” “姚雪你说你,你这么爱吃怎么不去当个厨师?上学干嘛?” “老师,您这样说就不对了,当厨师就不用学习了吗?您职业歧视,况且厨师基本都是男生。” 火烧云一时气结,不知道怎么回应,便拿出来老师的威严“姚雪!既然你这么爱吃,明天给全班每个同学都买一份,我就不信了治不了你这毛病!” “好啊。”姚雪眨了眨眼睛,应了下来。 本以为姚雪会知难而退,谁知道她竟然给应了下来,火烧云刚想说话开训,谁知道教室门口站了个老师敲了敲门。 “郭老师,有人找。” 一听有人找,火烧云瞪了姚雪一眼,朝门外走去。 君沫忍着笑意转过身来,递给姚雪一只棒棒糖,以示安慰。 “大家读书吧,明天本小姐请你们吃早饭,记得不用自己买了!”说完,姚雪将棒棒糖剥开放在嘴里,一脸不爽。 火烧云以为他姚雪买不起全班一顿早饭吗?哼!她偏要跟她对着干! 君沫无语的看了姚雪一眼这才转过身去,只是,这一转身便看到了火烧云办公室门口那抹挺拔俊逸的身影,他来找火烧云? 办公室门口的男人像是有什么感应一样,抬眸看向了君沫所在的位置,君沫连忙低头用书本遮住了那两道凌厉的眸光。 这火烧云简直太可恶了!请家长! —————————————— 夜幕降临,B市的繁华才刚刚开始。 “君臣,你家里那个小丫头今年高三了吧?” 说话之人穿着一条灰色西装裤,一件暗色衬衫,同色系的外套随意搭在身前的椅背上,自己则依靠在包间阳台处。 酒过三巡,碎发有些凌乱,指间的烟也过半。 “诶!莫异你不说我倒没想起来,君臣家还有一位小姑娘。对了,君臣,我这有几个女人要不要?” 6.06你舍得? “呵,见过别人玩女人倒是从来没见过咱们君臣玩女人,齐宣你这么迫不及待想给君臣塞女人,怕是你最近肾不好,应付不来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吧?” 听闻此言,包间其余人也都笑出了声。 “去你丫的!老子再不济也比你楚江强太多了吧?”齐宣随手便将桌子上的一个酒瓶朝着楚江扔了过去。 楚江轻笑一声,避开了“瞧瞧,瞧瞧,你齐大少还不让人说两句了,恼羞成怒了?” 酒瓶摔在地上,溅开一滩褐黄色的酒渍。 坐在一旁没来得及闪避的唐睿被就没那么好运,愣是被溅了,西裤裤脚湿乌乌的一大片。 “哎呦喂,唐睿这是怎么了?尿频尿急尿不尽啊?前列腺上的问题?”齐宣走过来本想看看他有没有被砸到,可看到地上一大片酒渍和唐睿湿湿的裤脚,贱贱的开口。 只见唐睿缓缓收脚,站了起来朝着众人微微一笑,一阵寒意袭来。 大家还没看清楚怎么出手的,齐宣就已然倒地不起了。 “啧啧。”莫异靠在墙上抿了一口手里的酒“齐宣,你惹谁不行惹唐睿?” 齐宣一边起身,一边将身上的衣服抚平,“谁知道唐睿这么小心眼啊?” 认识快三十年了,唐睿小不小心眼,谁不知道啊。 “对了,前段时间你二伯不是要移民吗?怎么没把小丫头带走?”齐宣画风急转,看到一直风轻云淡看笑话的君臣,这才开口。 谁知君臣拿起桌上的酒瓶,缓缓到了一杯,拿到手里,倒也没喝“等到君沫高考之后,再送她去美国。” “高考之后?你舍得送走小丫头?”莫异一句话问出了在做其他四人的心声。 这不,此话一出口,众人都眼巴巴等着君臣回答呢。 谁知,君臣仰首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并无说话。 只这一个动作,多年的好友也知道今天想得到答案恐怕难了。 君臣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便将身侧的外套拿了过来,放在臂弯里“你们慢聚。” “诶!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我说君臣啊,你这太没义气了!” “你也不怕,我们大半夜杀到你家里去?” “哥几个够义气。” 刚走到门口的君臣,微微侧身打开房门“一年时间,应该够了。”话毕门侧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留下房里的众人一阵错愕,君臣这是给他们回答了? “哥几个,君臣意思是这一年要对下丫头下手了?”齐宣半天才反应过来,开口道。 莫异淡笑也不说话。 其他人也只各做个人的事情,楚江倒了酒自己在那喝,唐睿坐在位子上抽着烟。 君臣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君沫已经下午自习回来了,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兴致缺缺的看着电视。 “你今天是不是去找我班主任了?” 正在玄关处换鞋的君臣听到声音才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君沫赤着双脚站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抱枕,唇红齿白的样子很是怜人。 她好像很喜欢那只抱枕,经常抱着。 君臣换好鞋并没有回答,抬脚朝厨房走去,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瓶纯净水,拧开瓶盖喝了几口。 这才继续将眸光锁定在沙发上的人儿,只见君沫抿着粉唇,满眼质问。 “呵。”君臣看着这个画面竟然不自觉的笑出声来,这般委屈的模样,像是他欠了她什么似的。 君沫看到他笑,很是莫名其妙,甚至夹带着一些惊悚,毕竟他很少笑“你笑什么?” 发下手中纯净水,君臣缓缓向客厅走来。 该死的,又是这个声音。 皮鞋和大理石地面碰撞的声音,一阵阵惹人紧张。 君臣在她面前站定,“不是我去找你班主任,而是她找我。”薄唇轻启,淡淡的口吻纠正着她的错误。 不知道君臣是不是刚从酒场上下来,君沫在他启唇的间隙,嗅到了他口腔中以及身上的淡淡酒香,夹杂着他身上清冷的味道,扑面而来。 7.07这周开始,我给你补习。 他真的好高,此刻的她站在沙发上才比君臣高出一点而已,目测眼前的男人至少有185公分。 “太可恶了,竟然请家长!”君沫一脸不开心。 君臣看着她小孩一样的别扭样,侧身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修长的身子放松仰靠在沙发背上,双眸轻闭右手轻轻按着太阳穴。 不得不说,齐宣今天拿来的酒太烈了,现在有些头疼。 看着他骨结分明,五指修长的右手,棱角分明的五官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立体,修长笔直的双腿此刻随意的搭在地上,俊美的身形让人一阵阵脸红心跳。 “请家长?”半天君臣吐出三个字。 “可不就是请家长吗?我父母都不在,你父亲又是我的大伯,他们也不在B市,你不就是我的家长了吗?”看着眼前比自己大近十一岁的男人,君沫愤愤不平。 为什么父母要把她留在这里啊。 君臣睁开双眸,两条修长的腿随意交叉,坐直了身子,原来如此。 “我们班主任都跟你说什么了?”君沫这才好好地坐在沙发上,开口问道,别那火烧云是在君臣这里告了她的黑状! “哦?”看到君沫这幅模样,君臣倒也乐意逗逗她“你觉得她跟我说了什么?” 君沫被这么一说心里没底了,看着君臣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 难道是? 怎么这样啊! 这个火烧云太没品了,这种事都给他说? “她跟你说我没写作业的事了?” 话刚出口,君沫就反悔了,因为她看到君臣眉毛微挑的神情,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作业没写?” “数学。”君沫只好乖乖回答。 “今天的写了吗?” 君沫摇摇头。 君臣像是料到了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神色看着她。 又来了,君沫看到这神色就害怕,昨晚就是这种表情盯着她看了几个小时,一般人谁能受得了啊。 君臣拿起茶几上的一瓶水,眼看着就要喝,君沫没来得及阻止,君臣就已经喝下去了。 那瓶水是她刚才喝的啊,他怎么就拿起来问都不问就喝了? 君臣喝完之后放下瓶子,看到两颊通红的君沫,再看了看瓶子,像是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不写?” “啊?”半天君沫反应过来“因为不会。” 如果要是会的话,谁会不写作业呢?反正她是不会,也懒得抄其他同学的。 “从这周开始,周末把数学书拿回来,我给你补习。”君臣扔下这句话便上楼去来,留下楼下的君沫一个人发呆,还没从刚才的话里面回过神来。 —————————————— “给,你的早餐。”早读正在座位上发愣的君沫被身后的姚雪戳了戳,递过来一盒小笼包。 君沫看着盒子里的小笼包又看了看周围,发现教室的同学每人桌子上都放着一盒小笼包“你真买了?” “废话,本小姐说出来的话当然要做到!” 姚雪扬了扬眉毛,一脸土豪的架势。 “我不要了,我在家吃过了。”不得不说君臣做的一手好早餐,每天早上她睡醒,君臣就已经吧早餐准备好了。 “什么?吃过了?我不是昨天说了,给你们买早餐的吗?”姚雪满脸不开心,怎么回事这是! 8.08你蓄意谋害我 君沫也不好再拒绝“那我们一人一半。”说着便拿来自己的午餐盒将姚雪盒子里的小笼包夹出来一半。 看着君沫拨过去一半,姚雪这才缓和了神情。 伴随着上课铃声,第一节课就是火烧云的课数学课。 火烧云一走进教室就闻到了浓浓的小笼包味,看向姚雪一脸得意的样子,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没说什么。 临到下课了,火烧云竟然开始查作业了。 “君沫,姚雪,你们两个跟我到办公室来!” 火烧云把其他同学的作业本放在讲台上“课代表把这些作业拿下去发了。” 君沫转头看向姚雪“你怎么也不写作业啊?”姚雪的数学是很好的,怎么能不写作业呢? “好啦,咱们去看看火烧云叫咱们能干嘛。” 说着姚雪牵起君沫的手向办公室走去。 “火烧云待会训人,你可忍住啊。”君沫捏捏姚雪的手警告道,谁不知姚雪大小姐脾气差啊。 “知道啦,她是老师,我能把她怎么样啊?” 不管怎么样,总免不了一顿训,在办公室当着全年级数学老师的面,火烧云那张嘴可真是毫不留情。 最后君沫把憋了一身火的姚雪拖出了办公室,如果继续呆下去,恐怕非要和火烧云吵起来不可。 吃午饭的间隙,没来得及吃饭姚雪就拉着君沫跑到学校门口的小卖部,她让君沫在外面等着,自己跑了进去。 “给,拿着。”君沫一低头就看到面前多出了一个冰激凌。 “这都秋天了,你怎么还吃这东西啊?” 姚雪把冰激凌塞到君沫手里,自己拆开包装开始大口大口的吃。 “今早在火烧云那里憋了一肚子气,现在不找点东西降降火,我怕把自己烧死。” 君沫满脸无奈的看着姚雪,也把包装拆开陪着姚雪吃了起来。 “好啦,痛快了,咱们吃午饭去吧。” “你终于想起吃午饭了?”君沫将最后一口冰激凌塞到嘴里,这才和姚雪一同去了学校的学生饭厅。 两个人端着几样小菜和两碗米饭坐在饭厅,“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姚雪扒了两口米饭,抬头看着对面的君沫。 君沫看着吃的正开心的姚雪,淡笑着没有说话。 “哦,你说的冰激凌啊!没感觉,只是觉得,不好吃,奶油味好淡。” “你呀!赶紧吃饭吧。”君沫笑着将碗里的糖醋里脊夹给了姚雪,这是她喜欢吃的肉类之一。 “姚雪,我怀疑你是蓄意谋害我!”下午第一节课刚上了没几分钟,就见君沫转身恨恨的说着。 姚雪这才从抽屉里把头抬起来,唇角还沾着些奥利奥的饼干碎屑,这货肯定又在偷吃! “我怎么了?”姚雪本来很开心的吃着奥利奥,君沫一句话把她问的不会了“娘娘,小的害谁也不能害你啊,您瞅瞅我这水汪汪的大眼睛!” 君沫看着她这样只好转回身去,没再说什么。 课间,吃饱喝足的姚雪跑前去拉住君沫的手就要去厕所,只是这一拉就发现君沫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小手怎么这么冰凉啊? “你这是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凉?”中午还好好的啊。 “肚子疼。” “啊?你不会是因为中午那个冰激凌吧?”君沫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趴在桌子上“还真是啊!” “你感觉怎么样啊?不行的话就请假吧,反正今天星期五,明天也不用上课。”姚雪随手拉了个凳子坐在君沫身旁。 听了这话,君沫瞥了她一眼,早上数学作业没有交被火烧云痛批一顿,这下说自己肚子疼要请假,恐怕火烧云不会准假吧。 像是知道君沫心里顾忌些什么,姚雪从抽屉抽出来一个本子,撕了一张纸龙飞凤舞的写了几句话,写完之后让君沫签名。 9.09哥,我肚子好疼。 君沫看着摆在面前的纸张“这样做真的好吗?” “哎呀,有什么不好的,你嫌火烧云脸色难看,本小姐还嫌弃她太丑呢。你就签吧,完了之后就回家,剩下的事交给我。” 看着姚雪一脸出生入死的表情,君沫这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拿着一式三份的请假条,姚雪把君沫送到学校门口看着她坐上出租车,转头就去了火烧云的办公室。 虽说火烧云长得难看,但人家总归是老师,请假条先斩后奏,也是要跟老师汇报的。 未经老师同意的请假条,用着还真不是一般的爽啊。 由于提前回家了,君沫到家的时候才不到四点,这个时候家里是没有人的,每天请来的钟点工阿姨也早就到扫完离开了。 君沫把自己的书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一个人扶着楼梯上了楼,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真的好苦啊。 若是放在以前,母亲早就找好药给她递到手上了,父亲也站在一边查看她的情况,她就知道父母将她独自一人留在这里,她就是独自一人了。 现在,一切都只能自食其力了。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想哭,干脆不想了。 君沫将自己放到在床上,娇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紧紧只占了整张大床的三分之一不到,左手紧紧地握着肚子,右手枕在脖颈下,整个头都快埋到自己胸前了。 不知不觉,君沫合着这样的姿势也就睡着了。 她不知道在她睡着后不到半个小时,楼下的门打开了。 君臣依旧迈着从容的步伐踏进家门,仿佛一切如常,熟悉的人才会发现从容的脚步比以往快了不只一星半点。 漆黑的眸子环视一楼,直到看到客厅茶几上堆放的书本,眸中略带的几丝紧张才慢慢消散。 她回来了。 回来就好。 班主任把电话打到他这里的时候,他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本不想接听,可是怕她出什么事才接了,果不其然确实是出事了。 电话挂断,他并不记得班主任在电话里说的什么君沫不遵守学校规章制度的话,只听到她请病假。 病假,她怎么了? 君臣放下手中的钥匙,连鞋都没换就朝二楼走去。 看到床上的人儿缩成一团,左手用力按着腹部,睡梦中也蹙着眉,好像很疼睡的很不安稳,被子都没有盖。 君臣站在君沫房门前脱下脚上的皮鞋,这才走进房间,他怕声音太大会将睡梦中的人儿吵醒。 “怎么了?”君臣将床上的被子拉开轻轻覆盖在君沫身上,看着床上人儿不安的睡姿,不由得问出了口。 轻轻拉开她放在腹部的左手,谁料她竟比方才更加用力的护住自己的腹部,整个人更是缩成了一团,睡梦间睁开双眼,她好像隐约间看到了君臣。 一瞬间更加委屈,一层雾气笼罩上来,睫毛都被打湿了。 “哥,我肚子好疼。” 君臣手下动作一僵,心口紧的有些发疼。 “怎么会这样?恩?”君臣右手将她额前凌乱的碎发拨到耳后,开口问道。 10.010我想挖个坑,把自己埋掉。 谁知君沫摇了摇头,没把姚雪给供出来,眼眶更红了。 君臣胸口一闷,看了一眼床上疼痛难忍的人儿,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随手仍在一旁。 他将床上的人儿往里抱了抱,掀开被子也躺了进去,左臂放在君沫脖颈之下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右臂将她的背勒紧紧地抱住,使得君沫整腹部贴在了他身上,双腿也牢牢将怀中人儿的双腿夹住。 身上的热源源源不断的透过两人身上的衣物传递给君沫。 像是感受到了温暖能够减缓腹部的疼痛,君沫便也寻了过来更加紧密的贴在君臣身上,白皙的脸颊紧紧地贴在君臣胸口处,头部正在他的肩窝。 君臣微微低头看着整个人都窝在自己怀里的人儿,一时间暖意袭人。 这般娇小的身躯,被他抱在怀里,旁人恐怕都看不出他怀中还有一人吧。 下巴轻轻蹭了下怀中人儿的发旋,低头轻轻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这副模样就像是在呵护着一块稀世珍宝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夜幕降临,璀璨的星空绽开在无边的夜幕之中。 君沫这才醒来,确切的说她是被饿醒的。 可是刚刚睁开双眸眼前的景象,让她着实吓了一跳,她怎么好像在一个男人怀里? 这个怀抱好宽阔,好温暖,只是好奇怪,好诡异。 由不得她多想,头顶便传来一个声音“醒了?” 这声音听起来好耳熟。 是君臣! 君沫连忙推开怀抱坐了起来,一抹红晕爬上了双颊。 不由她说些什么,君臣便已经向门外走去,全程并未看她一眼,仿佛刚才抱着她的人不是他。 君沫坐在床上发呆,怎么都想不通她好好地睡觉怎么会睡到他怀里去?难道她看到的不是梦,君臣真的回来了,那温暖的怀抱就是君臣? 过了一会,君臣再次回来手里多了一杯纯净水和几粒药丸,见床上的人儿依旧保持着他刚才离开的动作,心里一阵好笑。 迈步向前“将药喝了。”君沫听到声音仰头从君臣手里接过药,喝了下去。 “还疼吗?”君臣并未离开,反倒坐在了床畔,如同黑曜石的双眸盯着双颊微红的人儿,语气纵然淡淡,但是言语中有些关切的味道。 君沫一时间有些不习惯,可还是回答“不疼了。” 听到这话君臣竟觉得自己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抬手看了一眼腕上表“你应该也饿了,收拾一下,我们去吃饭。” “哦,好。”君沫点点头,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可是刚一拿开被子,君沫就后悔了。 此刻的她恨不得赶紧刨个坑把自己埋掉,谁都不要看到自己的好。 “你先出去一下。”君沫把脸埋在被子上,声音也闷闷的。 “好。” 听到君臣离开的声音,君沫连忙跑下床将房门反锁。 真是丢死人了,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 君沫赶忙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套新的床单被罩换上,将旧的换了下来,看着床单上红色的血迹,君沫无奈了,只好先把它扔到卫生间去了。 从柜子里拿出卫生棉换上,把自己收拾好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了。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君臣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长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像是在办公,手边的咖啡也不时地喝上一口。 见她下来,君臣将腿上的笔记本放到茶几上,轻抿一口咖啡开口问道“想吃什么?” 11.011这位是君少的女朋友? “我随便。” 君臣没有再说话,放下手中的咖啡,将身侧的西装外套穿好朝门口走去,君沫连忙跟了出来。 “把钥匙拿好。”顺着君臣所指的方向,君沫看到了放在一旁的钥匙,便顺手拿了过来。 见东西都拿好了,君沫随手关了房间的灯跟着君臣的身影向外走去。 “吃完饭,我们去趟超市,买点生活用品,周末这两天我给你补习数学。”君臣熟练地打了个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君沫,开口说道。 “啊?”本以为他那天喝了酒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来真的啊。“好。”这下也只好应了下来。 想听出来了君沫话语中的不乐意,红灯的时候,君臣侧过头来看向副驾驶的君沫“君沫,我说过高考之后便送你去你父母那里,前提是成绩你自己要满意,只是现在这样,你满意吗?” “我......”君沫无言以对,以她现在数学不到整张卷面三分之一的分数,她又怎会满意?一百五十分的试卷,每次只考一点点,真的好丢人。 “你的未来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并不想说什么成绩决定未来的话,我知道那些都是偏偏孩子用的。我只想说,君沫,你现在做的一切,希望你五年,十年以后回想起来不要后悔便是。” 话音刚落,红灯变成了绿灯。 君沫看向车窗外面的车水马龙,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不要后悔便是。 纵然高考于她来讲并无任何意义,她也想人生不留遗憾的好。 五年,十年之后,回想起来,恐怕最后悔的还是当初不曾对数学用心吧。 最终君臣将车开到了一条小巷里,君沫知道这里有一家叫做漱玉坊的饭店,以清宫格式糕点和苏州点心闻名,可是她也知道这样的地方并不是有钱便能来的。 父母还在国内的时候,她同父母来过几次,很是喜欢这家饭店的几样点心和小菜,只是能够吃到的机会有限,她也不免有些失落。 君臣停好车后踏进漱玉坊,君沫紧随其后,这家店的经理便连忙迎了上来,一副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的表情“君少,您今个儿怎么有时间赏脸来漱玉坊呀?” “哎呦,这位是君少的女朋友吧,可真是亭亭玉立,出水芙蓉啊。”经理看到君臣身后还跟着一位,想不想就开始夸赞起来。 君沫红着脸刚想开口澄清,谁知道却被君臣打断了“前几日,齐宣来的那次上的糕点各上一份。” “好嘞,君少您先请到雅间去,我这就去吩咐厨房。” 君臣点点头向一个房间走去,君沫抿了抿唇跟上前去“你怎么不解释啊?” “解释什么?”君臣坐在位子上右臂搭在一侧的窗台上,一只手随意翻看着桌上的菜单。 君沫不知道怎么回他,也就不说话了,低着头翻看菜单,可是那翻看速度根本不像是在挑选中意的菜肴。 良久君臣合上了菜单,对一直候在一旁的服务生说了几个菜名,服务生拿着菜单去了后厨“清者自清,何必多费口舌。” “可是!”君沫刚想反驳,对面的君臣缓缓抬头看向他,左手把玩着茶杯。见他这副表情,君沫也不说话了。 不一会,方才吩咐的几道点心就上齐了,经理亲自给君臣和君沫斟好茶说了句,有事尽管吩咐,这才离开。 君臣将面前的一盘糕点朝君沫推了推“前几日漱玉坊上的新品。” 12.012万般沉默的一顿饭。 君沫抬头看向桌子,那盘中一块块花朵形状的白色糕点看起来精致诱人“这是苏州的点心吧?” 只有南方人才能将日子过的如此精致,连平常吃的点心都费尽心思做的如此精致。 君沫话音刚落,正端着一盘小菜走来的经理便将手中的小菜放在了桌上,笑着开口“小姐好眼力,这盘是苏州有名的茶点,不过经过咱们漱玉坊师傅的巧手,这苏州茶点既有南方的精致,也有北方的粗犷。” 看着桌上的茶点,这分明还是精致多一些,那里有粗犷一说。 “小姐,您请看。”说着,经理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将一块糕点一分为二,“这糕点吃的可是内里乾坤啊。” 果然如经理所说,这糕点内里可是藏了大乾坤的,外面是一层水晶糕点面皮包浆,让人感觉这糕点纯粹是一块白色的糕点而已,其实这糕点里面可是内容颇多啊。 “玫瑰,冰糖,桂花,绿豆,花生。甜香软糯,口齿留香这才是我漱玉坊的糕点,比之苏州糕点有过之而无不及。” 经理招呼着服务生将菜全部上齐了,这才离开。 第一次和君臣这样单独面对面吃一次正餐,以往的早餐她洗漱好下楼的时候往往都是他已经用好了早餐,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当日的财经报纸。 周围服务生退去,整个包间里就剩下他们,为了避免尴尬,君沫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可是眼神还是不由自主的落在对面那个连吃饭都优雅的不想话的男人身上。 就这样沉默着,沉默着,就在君沫以为整顿晚饭都会在紧张,压迫的气氛中结束的时候,他开口了。 “好吃吗?” “好吃。”说着,君沫还点了点头。 “喜欢哪一个?” 君沫随手便指了指方才经理介绍的那盘百花糕。 “吃不完就不吃了。”放下手里的筷子君臣坐在椅子上斜倚着椅背,从桌上拿起一只烟放在薄唇间点燃,眸光有意无意落在窗外,透过窗户可看到碧湖荡漾枫叶飘落的景致。 这么雅致的漱玉坊恐怕也只担得起那些有权有钱的人吧。 君沫看着君臣一副悠闲矜贵的样子,很不开心。 有些人连吃饭都那么好看,刚才没吃几口就看着某人吃了,等人家吃完,才想起自己还饿着呢,这才猛吃。 吃到最后发现桌上还剩了好多,丢掉不太好的样子。 吃完饭,君沫站在门口等君臣结账,经理这时递过来一个盒子,君沫记得这个盒子是漱玉坊外带的餐盒。 好奇怪,这漱玉坊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顾客外带出漱玉坊食物的,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会使用这种盒子进行外带。 正在君沫疑惑间,经理开口解释道“这是君少让我吩咐厨房现做的百花糕。” “哦。”君沫点点头收下了餐盒,既然是君臣吩咐外带的,那她就拿着吧。 两人回家的时候又去了趟超市,依旧是君臣走在前面她跟在身后,君臣推着购物车穿过层层货架开始挑选自己需要的食材和生活用品。 “喜欢吗?”君沫抬头看去见他手里拿着一盒巧克力,便点点头,君臣随手就扔进了购物车里。 到了蔬菜区,君臣站在那里让售货员替他挑选蔬菜称好后扔进了购物车里。 君沫看到这些很奇怪,凑到君臣身边问道“你不会挑菜?” 13.013角度刚刚好,吻上了。 过了半天,才听到回答“有些脏。” 君沫看向各种菜类,不脏呀,超市卖的蔬菜都会提前清洗一遍的,就怕将顾客购物车里面的其他东西弄脏了。 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君臣有轻微的洁癖。 这一个多月来,她从未见过君臣两天穿同一件衣物。 到了日用百货区,见君沫没有要买什么的意思,君臣开口问道“你不需要些什么吗?” 君沫低头看了看满满的购物车,又看了看日用百货区的各种商品,一脸茫然,随后才反应过来,一瞬间一张小脸红的要滴血一般,走进来日用百货区。 下午他肯定看到床单上的血迹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被他看到。 一边想着,一边脚下的步子更快了些。 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几包卫生棉,还有几包抽纸。 真有些欲盖弥彰之嫌啊。 将手里的东西丢到购物车里,谁知道君臣竟然拿起其中一包卫生棉看了起来。 君沫一把夺了过来“我们走吧。” —————————————— “课本178页,自己看一下定义,再来看看你这个题怎么解的,用什么解法。”君臣看完一整张测试卷后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将身旁一堆数学中其中一本抽了出来合着那张测试卷扔到对面的桌子上。 两周了,每次做错题君臣都是这个样子,看来是又错了,君沫拿过课本翻看着定义,半个小时后还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解法。 这时她感觉身后有人靠近,渐渐的一阵温暖夹杂着清冷香味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没解出来吗?”看着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恐怕是没做出来吧。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君臣感觉到身前的人儿整个人僵住了。 看了眼草稿纸上君沫的几步解题过程,随后握住她抓笔的那只手朝试卷上的图上画了一条辅助线。 咦!这条辅助线一划,整个解题思路就变得清晰明了了“哥,你真棒!你怎么这么聪明啊!”君沫激动地转身一把抱住了身后的男人。 君臣本就弯着腰身,君沫回身一抱正好将娇小的脸蛋埋在了他的胸前,温热的呼吸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挥洒在胸口处,一片灼烧的感觉,这回轮到君臣有些始料不及了,僵硬着怀抱不知进退。 第一次,她主动拥抱他,不管原因,只论结果,君臣勾唇一笑,这样的感觉真好。 君沫不常叫哥,可是每次喊出声来,定是有开心的事情,他倒也乐意听她开心之时喊他一声哥。 微微收敛神色,刚想收紧怀中人儿,却不曾想怀中之人转了个身继续解题去了,满脸的开心无法抑制,解题成功的这种成就感是其他东西无法替代的。 君臣再度弯下腰身,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君沫一步一步认真的答题,这个动作刚好将君沫的身体恰好揽住,不是多么亲密,也并不是多么疏离。 好像他臂弯里的人儿就是他的一般。 “你看看这步,我感觉自己写的有些问题。”君沫指了指自己的步骤,君臣便微微再倾下了身子,这下清冷的男人香味夹杂着淡淡的古龙水味扑面而来。 这样的味道太过熟悉,又太过陌生,一瞬间的铺天盖地,满满的都是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忐忑不安。 慌乱间,君沫转头想要说话,让他站远一点,谁知唇齿竟轻轻印上了男人的薄唇。 角度刚刚好, 有那么一瞬间的窒息打的君臣措手不及,想象中的一切远不及现实的美好。 君沫的身子猛地向后一靠,幸亏君臣左臂撑在桌子上正好将她揽在怀中,不至于跌倒和受伤。 他们刚才真的亲吻上了。 哪怕是无意,哪怕是意外,却让她的心慌乱成这样。 14.014赌博,赌一个未来。 君沫抬起眼眸正不知如何面对面前之人时,君臣竟再次握上了她抓笔的右手,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在草稿纸上匆匆写下几行字迹“你的方法是正确的,现在看看我的方法。” 这个男人怎么面对什么都能这么风轻云淡?君沫甩了甩头,将其他的思绪甩出脑海,顺着笔头看去,一行行飘逸的字迹如同他这个人一样,俊逸非凡。 君臣的解题方法却是比她的要简单得多,便捷的多。 可是现在她的整颗心都因为刚才的事情,非常慌乱,谁还有心思去琢磨什么数学题啊。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晚要上晚自习。”说完君臣松开了握着她右手的手,向书房外面走去。 今天一天,她知道君臣公司的事情有多忙,单单是她在书房呆了几个小时的功夫,便有十几通电话打进来,好几个视频会议要开。 工作那么忙,连周末都不能休息的人,却还要抽时间为她补习数学。 这样用心帮她补习数学的君臣,让她都没有脸敢将数学考不好了。 浴室中淋浴声响透过一扇门在外面听起来格外清晰,门外男人俊逸的步伐在听到这样的声音之后脚步微微顿了顿。 放松着身体站在门外,一身悠闲的米色家居服,走廊间的壁灯带着暖色的光洒在男人修长的身形上,此刻的君臣看来褪去了平日的西装革履,冷冽清冷的五官在灯光的映衬下稍稍柔和了些。 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双眼,看不破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站在走廊间不知多久,知道房中淋浴的声音停了下来,君臣握紧了右手中的玻璃杯,这才抬脚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才回房后,不由自主想到了那个意外的吻,柔软的双唇,淡淡女子香味,单单是这样想着就足够让他欲罢不能。 可惜纵然如此,纵然君沫此刻就在身边,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 一年的时间,是他争取到同她独处的时间。 早已忘记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什么时候,却永远无法忘记那个雷雨的夜里小女孩抱着怀里的抱枕满脸落寞受伤的神情走回自己房间的背影。 将近三十岁的年龄,对于男人来说或许并不大,可是对于一个还未成年刚刚高三的女孩子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将近十一岁的鸿沟,他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更何况,横在两人中间的不单单是年龄问题,还有两人之间的表兄妹关系。 纵然他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顾忌,可是*这个词眼一经出现就像野草疯长一样困住了他的心。 多少次在睡梦中梦到那张巧笑焉兮的笑颜,左胸口处透着浓浓的暖意。 哪怕在寒冬腊月也如沐春风。 一年,只有一年时间。 一年后,君沫的是去是留全在她自己手中。 一想到这里,胸口就像是被谁重重的砸了一拳,痛到窒息。 他在赌博,赌一个未来,哪怕失败,哪怕结局并非他所想要,他也想用一年时间给自己一个希望。 15.015失控。 握紧手中的玻璃杯走进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关上,透过卧室的落地窗望向窗外的世界,今天天气晴好,还未至冬季,没有雾霾,夜空显得那般璀璨。 耳畔响起了淋浴的水声,君臣无奈勾唇,坐在床侧从桌子上摸到一包烟,点燃后轻轻吸了一口,淡淡吐出烟圈。 一个将要十八岁的女孩子在家洗澡的时候习惯不关闭房门, 习惯穿着白色的吊带裙整个别墅到处乱跑, 丝毫不顾及,这里还住着一个比她大十一岁的哥哥。 “咚咚咚。”君臣将手中的烟捻灭,仰躺在卧室里,却传来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她还有事吗? 思索间,敲门声再次传来。 君臣这才起身将房门打开,意料之内,刚刚洗过澡的君沫站在门外,黑色的长发没来得及擦干还滴着水,身上依旧穿着的那件薄薄的白色吊带睡裙,从君臣这个角度看下去,彻彻底底袒露无疑。 他甚至能看到白皙的脸颊,精致的锁骨下是什么景象,他甚至可以猜到眼前之人连里面的衣服都没有穿,一件吊带裙下干干/净净。 闭了双眼逼着自己移开眸光,再睁开时,灼热的眸光散去,淡淡的颜色印刻在黑眸里,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紧接着右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放在唇间点燃微微吸了一口。 压抑着体内涌动,翻滚的的火焰,感觉自己喉间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整个身体变得蠢蠢/欲/动起来,努力克制着才没有动作。 “有事吗?”开口时,声音沙哑到将自己吓了一跳。 君沫低着头像是想了半天这才仰头,黑色的眸子盯着眼前的男人,神色里是认真的味道。 “我刚才不是故意亲你的。”刚才在洗澡的时候想了半天,觉得还是讲清楚比较好,毕竟这种事情埋在心里以后相处起来未免都很尴尬。 说清楚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其他的误会了吧。 “恩。”应了一声,君臣淡着神色,退开一步回身想将房门关闭。 可站在门口的小人儿只听到淡淡的一个字,一抹诧异的眸色充斥在眼眸里,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站的这么近,却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你什么意思?” “早点休息。”可他并没有回答,侧身就要将房门关上。 君沫知道问不出答案了,便也低垂着头头点了点不准备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可是刚转身准备回房,却不曾想自己的右臂被人猛地往回一拽。 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抵在了房门一旁的墙上,一只手护在她的脑后,有些滚烫的身/体紧贴着她,黑色的影子充满压迫感,一时间笼罩着她,突如其来的变化将君沫吓得一时没有任何反应,僵在了原地。 “啊!”刚尖叫出声,就感觉自己的唇/齿传来一阵麻酥酥的感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通过唇/齿传递给了她。 清冷的气息,淡淡的薄荷味道,还有一点烟草的味道,这是属于那个男人的味道,这是他独有的味道。 刚反应过来,撑起手臂想要推开君臣施在她身上的力气,可是结果却于事无补。 男人的力道越来越重,左手垫在君沫脑后,右手紧紧揽抱着她,君沫整个人被君臣死/死地笼罩在墙上动弹不得。 带着清凉味道的薄唇/轻/吻着,君沫挣扎着闪躲,最终无济于事。 由上而下,每一寸,每一分,不曾放过,不舍得,不愿意错过。 最终君沫被迫仰着头不得动弹,女人同男人最大的区别,恐怕就在于力量上的悬殊差距吧。 “君臣!”君沫反复推着死/死笼罩着她的男人,可是他却纹丝未动! - - - 题外话 - - - 求过,求过,好忧桑,第六遍修改了。(嘤嘤嘤~) 16.016不,不要碰我。 突然她感觉自己身下一凉,“君臣,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君沫不断捶打着眼前的男人,急的哭了出来,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些什么? 君臣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将君沫身上的吊带裙向上撩开,一时间君沫身下光景一览无余。 他将大手探了下去,俊逸凌厉的五官瞬间冰冷,她果真身下什么都没穿! “啊!”君沫快疯了,“君臣!你放开我!”咸涩的泪水爬满脸颊,君臣亲吻着略带苦涩的泪水。 沫沫,这是他的沫沫。 渴望了近十年的人儿,此刻就在他的怀里。 “哥!求你了,你看看我是谁!我是君沫啊!”君沫眼里的泪水更多了“哥!我是君沫啊,我是君沫!” 突然钳制着她的力量消失了,君沫连忙推开眼前的男人,君臣松开双臂微微侧身,君沫踉跄着护着自己身上的衣物踉跄着退后,最终脚下一崴倒在了地上,小脸上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君臣抬脚缓缓靠近,君沫连忙后退,此刻避他如豺狼虎豹。 可是君沫哪有君臣动作快? 看着她脸上挂满泪水,湿漉漉的发丝粘在脸颊和脖颈之上,身上的裙子也几乎被撕破,此刻的她像是受惊了的小鹿,瑟缩着身体闪躲着。 情不自禁间君臣微蹲在君沫面前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勾起如玉的食指轻轻触碰着君沫沾满泪水的脸颊。 “不!”君沫一把将那只修长好看的手推开“不,不要碰我。” 君臣墨黑的双眸间划过一丝痛苦,极短的时间,根本抓不住这丝情绪。 站起身来,双手收起来插在裤兜里,依旧是那般长身如玉,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刚才却做出那样的事情。 187公分的身高站起身来,那双墨黑的眼眸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冷眼看着瑟缩在地上的君沫。 周围的空气里都透露着一股浓浓的寒意,又是这么安静。 “女孩子长大了,要学会自己保护好自己。”冰冷的嗓音传入君沫耳朵,冻得她瑟缩了一下。“哪怕我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哪怕我比你大十一岁,我也是个男人。君沫,你懂吗?” “不要洗澡不关门,不要穿着暴露到处乱跑,也不要什么都不顾及。男人都是这样的,无论是在谁面前,无论那个人和你关系有多亲密,也不要做一些无意中伤害到自己的事情,恩?” 君沫依旧将头埋在胸口处,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君臣所说的话。 君臣像是无奈的轻叹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又蹲下身子,长指衔住君沫白嫩的下巴,此刻因为哭泣有些红,逼迫着她看向自己“答应我,保护好自己,今天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道理而已,沫沫。” 他感受得到地上的人儿轻颤了一下,他也知道她听进去了。 “好了,去睡吧,不早了。”君臣站起身来,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转身走进房间。 君沫抱紧了自己,安静的坐在地上,微凉的大理石地面贴合着肌肤好冷好凉,可是她却不想起身。 都以为她还是小孩子,可是她已经长大了,已经知晓男女之事究竟为何。 可是今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她始料不及的,君臣不是她哥哥吗? 17.017这种感觉很不好。 哪怕就像是他说的那样他不仅仅只是他的哥哥,还是个男人,但是这样赤、裸的显露自己的欲、望,哪怕是言传身教告诉她如何保护自己。 也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 君沫摇了摇头,怎么可能,那人是他的哥哥而已,她不相信有血缘的哥哥会对自己的妹妹有什么男女、之情。 可是,可是今晚发生的事情又作何解释。 君沫越想越慌,越来越不安。 —————————————— 早已忘记昨晚是如何沉下心来,如何入睡,如何将脑海里的那个身影挥去,最终又是如何拥着寂寞和内疚而眠。 逼着自己不去想那张泪水打落的白皙面容,不去想她颤抖着身体蜷缩在一边,一脸恐惧的表情。 到最后,却发现自己的心更痛了几分。 于他而言,无法将心爱的人拥入怀抱,之间还阻隔着万千沟壑,左胸口处就像是被瞬间掏空了一样。 直到下楼的时候放在客厅茶几上的课本不见了,君沫挂在门口的外套也不见了。 君臣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脚下原本沉稳的步子在没有看到那个人儿的时候,慌乱了起来。 他知道,她内心柔软细腻, 他知道,她一直缺乏安全感, 可是,他昨晚却! 君沫父母在她暑假的时候移民去了美国,此时的B市她的亲人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她能去哪? 君臣匆忙走到楼上,在君沫房间的书桌前看到她留给他的一张纸条,娟秀的字体跃然入目,此时却刺得他眼睛生疼。 我这几天去找姚雪,不用担心我。 姚雪,他知道那是她在学校最要好的同学。 一瞬间,就着白纸上的一句话,寥寥草草的十几个字,竟将那个在商场上无往不胜,冷眼操控全局的男人彻底击垮。 君臣双臂撑在书桌上,一双利眸死死地盯着桌上的纸条,浑身竟然有些颤抖。 是他太心急了, 是他太不知控制了, 他知道在君沫眼里,昨晚的事情有多么可怕,可是他却无法控制住自己。 此刻他却庆幸,在最后一刻他停下来了,可能是因为君沫口中喊出来的哥哥,也可能是因为她在他的耳边反复提醒她是君沫! 他开始迷茫,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了。 一年后君沫究竟是否愿意留下? 原本他也只有五成的把握,此刻却都不知道自己能有几成把握留得住君沫了。 说起来倒也有趣,从来不做没有把握之事的他,现在却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成与不成,胜败如何,他通通都不知道,难道事情的发展终究要逃脱掌控了吗?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 “我听说君臣家的小丫头最近跑到姚承家去了,这是怎么个情况啊?哥几个说句话。”齐宣点燃一支烟,吐出一口烟圈,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说道。 莫异淡淡的扫了齐宣一眼,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开始把玩“齐宣你说,你怎么这么八卦呢?” “啧啧,老子这是关心身边好友,时刻探听情报,哪像你们整天闲的蛋、疼。” “你再这么八卦下去,小心君臣生气。” “切,他君臣生气能怎么着?小爷我还不活了?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齐宣话音刚落,楚江一个酒瓶就甩了过来,表情淡淡也没有说话,倒是齐宣炸毛了“我累、个去,楚江你几个意思?小爷说君臣你倒不乐意了,难不成这些年守身、如玉为了君臣?” “啪!”一个酒瓶又摔了过来这回摔到墙上,碎掉了。 齐宣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唐睿,你又怎么地了。”简直莫名其妙! 唐睿拍了拍手,示意他看门口,齐宣这才朝门口看去,君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脸上乌云密布,齐宣转身瞪了一眼包间里的其他三人,连忙迎了出去。 18.018集体出动,大饱眼福 “今儿个怎么来的这么晚?我们几个都喝了好几轮了。” 君臣倒也没跟齐宣计较些什么,脱了外套放在一旁,坐在椅子上,从兜里摸出了一包烟。 “齐宣,过几天我去拜访一下你家老太爷。” 一听这话,齐宣急了“不用不用,我家老太爷最近可康健的很,不劳烦您君少大驾了。” “姚承不是说今天他也来吗?这都几点了?”莫异看了眼时间,都九点了,对于下午吃饭的点来说不早了。 唐睿拿起桌上的酒杯开始把玩,搭话“可能被他家那位给绊住了吧。” 此话一出,包间里的几个人一脸唏嘘。 “怎么着,不服你也去找个来,姚承在咱们六个里面算是最小的,却是成家最早的。我家那两位天天逼着我赶紧找个媳妇回家,好让他们赶紧抱孙子。”看齐宣满脸不爽的样子,楚江开口对他说。 齐宣听了这话,往椅子上一坐,双臂随意搭在椅背上,两条长腿也随意搁置,一副拽、的二五、八万的架势“小爷还没玩够,等玩够了再找个媳妇回家。” “你齐大少爷都流连、花丛数十年了,还没玩够,别哪天玩出什么事了,别让哥几个给你擦屁股。” “楚少爷,放你的心吧,小爷我懂得分寸。” “分寸?你说你去剪个板寸看我信不信。” 话说到这,门外传来一阵笑声,随后包间的门被服务生推开,一道人影走了进来“你们几个是不是趁着我没在说我什么坏话呢?” 莫异抬头看了一眼,“说你早早结了婚,把我们几个晾在一边的事。” 姚承笑了一下,继而说道“这不是让你们感受单身生活,来气我这个已婚人士吗?” “放你、丫、的。”齐宣一句脏话出口,到底谁气谁,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天天抱着自己媳妇在朋友圈秀恩爱,搞得都想把他拉黑。 姚承也不在意,笑了笑转身朝门外喊了一声“到底进不进来?不来就回家复习去。” “怎么着?弟妹不放心也跟来了?” “我妹妹她们学校今晚不上晚自习,求我带她出来玩,和她同学。”姚承解释道。“本来说带着小慕一起来,半路岳母把她叫回去了,有些私事。” 说话间,只见两抹娇小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身上还穿着B市一中的校服,想必是到家没来得及换就跟着姚承跑出来了。 “各位哥哥好,我是姚雪,姚承是我哥。”姚雪一进门就看到满屋子帅哥,一屋子矜贵的气息。 天呐,这几位可是b市响当当的黄金单身汉,长得帅,又高,身材又好,又有钱。 站着的,坐着的,斜靠着的,这个房间每个角落都有一位充满优雅气息的帅哥。 当然了姚承当初也算是一位,只可惜现在不是了。 姚雪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会在一个地方,b市女人向往的几个男人都聚在一起,让她姚雪一饱眼福啊。 一直知道他哥哥和这几位关系好,可是还真是从未真真切切集体全部出动见过一次呢。 “妹妹好。”齐宣乐呵呵的走上前,“想吃什么?喝什么?” “苹果奶昔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两杯。”姚雪伸出两根手指头。 齐宣这才定睛一看,姚雪身边还有一位,只是这刚进门不说话,都没注意到她“这位妹妹是?” 君沫看向齐宣,这下可把齐宣吓了一大跳“卧、槽,这不是君妹妹吗?” 19.019他是我哥 “咦?你认识她?”姚雪刚想作介绍来着,没想到齐宣竟然认识君沫。 齐宣皮笑肉不笑,一转身果真看到君臣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张脸冷到了极致,握着烟的手放在一侧,任凭燃烧。 其实君沫也很诧异的,虽说她也听说过这几位B市公子哥,也都看过新闻报纸杂志,但是真人除了君臣和姚承外,其余的还真就一个都没见过。 所以现在也很奇怪,他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姚雪看着身旁的君沫,提出了心里的疑问,可是君沫却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来了?”直到头顶熟悉清冷的嗓音落下,君沫才猛然抬头。 “我......”君沫退了一步,不想跟君臣靠的太近“我今天没有晚自习。” 君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敛了眸色,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却没再多说些什么,抬脚朝门外走去,手中是那支吸了一半的烟。 姚承示意她们找座位自己坐好后,齐宣等人也各自归位了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又重新点了些菜,姚承由于来的太迟被其他四人围在一起开始猛灌酒。 姚雪在一边和君沫吃着饭聊着天“你怎么认识君臣呀?” 默默夹了一口莲藕放进嘴里,君沫这才开口“他是我哥。” “什么?”姚雪震惊到把自己旁边的奶昔差点撞倒,对面五个人诧异的目光袭来,姚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才压低声音又问道“你怎么没告诉我!” “又不是亲哥哥,他是我大伯家的孩子。” “不是亲的也是哥哥呀!你/丫/的有这么厉害一个哥哥,你竟然从来没说过,我以前以为你姓君,他也姓君只是碰巧而已,毕竟君姓这么少见。” “你现在知道不就好了吗,安啦。” “那你说你父母移民,你一直住在你哥家,也就是住在君臣家里?” 君沫点了点头,本来不想多说的,但是她知道姚雪这性格不刨根问底那是不可能的。 “那你前几天来我家,不想在你哥哥家住了,那个哥哥就是君臣?” 点头。 “你意思是你想跟我睡?不要回去了?” 点头。 “靠,君沫你/丫/的有病吧,那么帅的哥哥,别人想要都没有,你竟然!”姚雪一脸暴殄天物,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丫没救了的表情。 君沫抿抿唇,谁想要谁要好了,又不稀罕。 “你不知道咱们面前这几位在b市有多抢手吗?尤其是你那位哥哥!我上次和我哥参加了个宴会,你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向往你哥身上贴,你哥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不近女/色啊。” 不近女/色,谁信啊,那天禽/兽的是谁! “总之,这么优势的资源,你不知道好好利用。我哥结婚前我可是天天缠着他粘着他,结婚之后有我嫂子在,我也就没办法继续缠着他了。以后你家哥哥要是结婚生子了,你别后悔当初怎么没有感受一下。” 结婚生子? 看似很遥远的话题,今天姚雪这么一提,她才惊觉原来他也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他已经29了。 有一天他真的会结婚生子。 有一天他身边站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姐,她要开口称呼那人一声嫂子。 好像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一个场景,而且她好像也想象不出来那个场景是什么样。 毕竟这一个多月以来,他身边没有出现过任何女人。 “诶,回神了,回神了。”姚雪在君沫眼前挥挥手,这孩子怎么发呆了。 君沫将眼前的爪子抓住拍在桌子上,“好好吃饭。” 对面五个人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开始各种无休止的胡吹/蛋/侃。 20.020恐怕是为情所困 一阵皮鞋和地面碰撞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刚才离开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的烟已经消失不见,携着一身寒意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道,眸间更是寒冷,碎发像是被风微微吹的有些凌乱,却又显得放荡不羁,英俊潇洒。 优雅的脚步踩在地板上,一声一声直逼心魄,敲打在心房之上,让人心惊。 “你干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姚承都快被灌醉了,你才来。”齐宣率先出声看向君臣。 谁知君臣并不理他,坐在一旁的空座位上,拿起齐宣放在桌子上的烟盒又点燃一支烟,微眯着双眸像是在想些什么其他事情。 目光沉沉,脸上除却冰冷之外没有其余丝毫的表情,让人看在眼里,冷在心里。 一旁的楚江笑了一声,一副了然的表情,君臣恐怕在外面把身上的烟都抽完了才回来的,不然肯定不会回来,刚才可能一直在外面吹冷风呢吧。 君沫有些不自在的朝姚雪的方向移了移身子,君臣刚才落座的地方就在她的身侧,清冷的气息包裹在她身旁,一种窒息的压抑慢慢来袭。 “你今天来了必须要喝几杯才能走,上次咱们哥几个聚的时候,姚承不在,你也没喝多少,这回咱们不醉不归。”楚江拿着酒瓶走过来就着君臣面前的酒杯倒了一杯酒。 要是放在原来,这君臣指定是不可能轻易喝下去的,谁知今天竟然这么爽快利索,仰首饮尽。 一见君臣如此豪爽霸气,一群人转移了战场,拿着开封的没开封的几瓶黄的白的红的朝君臣靠近。 “哥们,够意思!”齐宣把一杯红酒给君臣灌下去之后,拍手叫好。 唐睿越看越不对劲,不由得拍了拍一旁莫异的肩膀“君臣今个儿有些反常啊。” “为情所困。”莫异盯着君臣的脸瞅了半天得出四个字的结论,唐睿用余光瞥了一眼旁边整合姚雪吃的开心的人儿,摇了摇头。 “人家小姑娘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他这是何必呢?” “君臣不是给自己留了一年时间吗?一年之后怎么样咱们到时候再看。”说完,莫异转身出了包间估计是去洗手间了。 唐睿无奈的叹了口气,坐下来开始自饮自酌,也不和他们几个混到一起灌君臣酒。 喝到一半,齐宣开始跟楚江咬耳朵“怎么这都灌了半天了,也不见君妹妹有什么阻拦的意思啊?” “那还灌不灌了?” 齐宣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君臣,咬咬牙,一脸坏笑“咱们好不容易逮到一回,干嘛不灌,去去去,把那瓶黄的开了!” 最后出了包间门,君臣步伐依旧如常,没有丝毫醉意,好像刚才喝了那么多酒的人不是他一样。 齐宣扶着姚承走出包间“哥们够意思,今个儿把君妹妹带来。” “为兄弟的幸福生活努力不是吗?” 姚承也早知道君臣心心念念这一个小丫头和他妹妹是同学,前几天一大早跑到他们家,倒是把他吓了一跳,估摸着可能是跟君臣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发生,今天趁机把她带来,也算是做回月老。 “君沫妹妹,我们把君臣交给你了,要保证他的安全啊。”莫异看着前面那人的背影,对一旁跟在后面的君沫说道。 “他不是没醉吗?”走的那么稳,除了身上有些酒气之外,真看不出来他喝酒了。 21.021一个踮脚甚至可以吻上他。 莫异微微一笑,摸摸君沫的发顶“去吧,君臣今晚喝了很多,肯定醉了,你看不出来而已。” “哎呀,赶紧去吧,你哥哥要紧,你的书我明天去学校给你带着。”姚雪适时给推了一下君沫。 君沫没料到姚雪会推她,所以也没什么防备,脚下向前踉跄了几步,刚好是酒店门口的水泥斜坡,君沫一头撞到了前面那人的背上,鼻子好疼,背好硬。 回过身来,君臣看到君沫满脸痛苦的表情捂着自己的鼻子,眼神里还一片哀怨。 看到君沫这幅表情,君臣竟然悠然一笑,将她捂在鼻子上的右手拿了下来,弯下腰身仔细查看了起来,发现撞得有点红而已,便也放下了心。 浓郁的酒香味伴随着君臣一个弯腰的动作,扑面而来,君沫只要一个踮脚甚至就可以吻上他的唇。 看着他专注的眼神,君沫的心莫名的有些慌乱。 连忙退开几步,远离了君臣。 君臣就着刚才微弯腰身的动作,唇边还挂着一丝温柔的笑意,看着她退开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知道莫异站在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这才回过神来站直了身子。 “记得回去买点解酒药,早点休息。”说完,一群人留下君臣和君沫扬长而去。 快凌晨了,大街上来往行人也变得极少,两个人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很是尴尬。 君沫正准备开口建议要不要打个出租,毕竟他喝了那么多酒不适合开车,而她也不会开车。 “我们.....”刚开口,就看到君臣早已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不知道给谁拨了个电话,简单的吩咐了两句便挂断了。 挂断电话后,君臣也不同君沫说话,只是很熟练地抽出一支烟,放在唇间点燃之后,淡淡的吸了两口。 秋意渐深,夜色正浓,微凉的秋风袭来,站在空旷的大街上甚至吹得有些手脚冰凉。 城市的热岛效应今晚好像对温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君沫站在一旁被冷的有些受不了,两只手缩在校服袖子里,不断地跺着脚。 君臣捻灭手里的烟,侧身对身旁隔了一米多的人儿说道“冷的话去车上呆一会儿,把暖气打开。” 看着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的车钥匙,君沫没有接,反而问道“你不去吗?” 君臣并没有回答,反而又摸出来一支烟,继续开始吞云吐雾。 他现在一点都不冷,刚才喝了那么多酒,胃里灼烧的厉害,刚才还没太大感觉,只是现在头有些疼,想站在外面吹吹冷风。 —————————————— 不过十分钟之后,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青年快步走了过来,君沫认得这是君臣的首席助理习谦,刚才君臣那个电话可能就是打给他的吧。 君臣把手里的钥匙递给习谦抬脚朝着路边停着的黑色劳斯莱斯走去,君沫小跑着跟在身后。 车辆行驶了一会后,习谦突然在驾驶座上开口。 “小姐,我下去给君少买些醒酒药,您在这陪着君少。” - - - 题外话 - - - 接下来是子月的唠两毛钱时间(不喜欢的亲亲可以略过呦,么么哒): 子月:哦!吼吼吼吼!“喝酒太多了吧,难受吗?”(儿砸,亲妈是爱你的,虐虐自己惹人心疼啊。) 君臣:“下次可以少喝点吗?”都懒得抬一下眼皮,拿着杯子喝水。 子月:这个嘛?“看你表现喽,如果因为你,可以多很多很多很多的可爱的小读者收藏的话,我就给你少喝点。” 君臣:“呵。”一声冷笑,毛骨悚然“算了。”起身走人。 子月:“别呀,我还指靠着你帮我要亲亲们的收藏呢,不许罢工。”泪奔,追人。 22.022被宽阔的怀抱锁住。 还未等君沫说什么,那抹黑色的身影已经下车朝着路边的24小时药店走去。 车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这还是自上次之后,第一次两人共处在一处封闭空间里。 她和君臣都坐在后面,男人轻闭着眸子,一只手附在太阳穴上,一只手自然地搭在靠背上,长手长脚一几乎沾满了整个车厢后排,她靠缩在一边,不敢轻举妄动。 呼吸声浅浅的,君沫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总之自从上了车以来他一直都是这一个动作,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几分钟后,君沫看到习谦手中拿着几盒药从药店出来打开后排的车门,将手里的药递给君沫,叮嘱道“小姐回去后按照说明书给君少服下,胃里就能好受些。” 握紧手里的药盒,君沫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从来都没见过君臣这么沉默也从未见他喝过这么多酒,若是平时沉默着不说话也肯定这用一种让人发憷的眼神盯着你看上几个小时,可是不曾这样,感觉毫无生机。 “啊。”不知怎么了,一向开车很稳的习谦竟然急踩了一脚刹车,导致君沫因为惯性向前排座位的椅背扑过去。 好痛,又磕到鼻子了。 君沫还没缓过神就感觉自己被一个宽阔的怀抱紧紧锁在怀里,自己的身子被抱得太紧甚至勒的有些疼,而抱着她的那个胸膛却有些颤抖,浓浓的酒香和烟草味道充斥在周围。 微微低头仔细查看了君沫没有受伤之后,利眸才扫向前排,薄凉的唇携着冰冷的气息开口“怎么回事?” “刚才十字路口突然冲出来几辆跑车,来不及躲避。”习谦定了定神回答道,刚才那辆车车速实在是太快了,目测至少有130迈,幸好及时踩了刹车,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君臣这才慢慢放松力道,松开怀里的人儿,又靠在后座上,恢复了刚才的动作“查出来是谁的车。” “是。”大半夜有些有钱人就喜欢在公路上玩什么追逐赛,不顾其他人的生命安危,只顾自己一时爽快。 这些有钱人,有时候真的很讨厌。 君沫抿抿唇,看向一旁的男人,一瞬间思绪万千,五味杂陈。 他刚才第一反应将她锁在怀里,仔细查看她是否受伤,是在担心她吗? 以前怎么没有感觉出来他这么在意她是否受伤。 今天的君臣很奇怪。 —————————————— “水是温热的。”君沫将一杯温热的纯净水递给沙发上仰面靠着的男人,又把桌上的药按照计量拿出来放在他的手中。 “烫。”君臣握着玻璃杯,看了一眼杯口冒出的丝丝热气。 不会啊,她刚才将纯净水烧开后,凉了好久的,只是想着便随手拿过君臣手里的水杯抿了一小口“没有很烫,可以喝的。”试完水温,感觉合适又递给了君臣。 谁知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竟看着她笑出了声,一瞬间,眸光温柔似水,仿佛眼前之人做了什么让他开心不已的事情。 药放进嘴里,微苦,但是水却很甜。 心在这一刻,满是欢喜。 23.023我的沫沫长大了。 本以为喝了药后,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却不曾想头比刚才更晕了,胃里也是一阵阵翻涌着难受,全身开始发烫,酒的后劲上来了。 君沫看着他喝完药后便上楼去洗漱了,本来想下楼看看他有没有好一点,却不曾想沙发上的男人双臂放在膝盖之上右手抵在额间,半垂着眼眸,纵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相隔数米,也能感觉得到他有多难受。 “没有好一点吗?”君沫犹豫了一下走到他面前,有些担心的问道。 今晚那几位给他灌了多少酒,她在旁边当然清楚也知道他基本没有动筷,现在胃里满满的全是各种酒,饶是海量的人也应该很难受,更可况她不曾见君臣喝过这么多酒。 记得十五岁那年,偷偷喝了一杯爸爸珍藏的陈年黄酒,都躺在床上一整天晕晕乎乎的,更何况君臣今天喝了那么多叫叫不上名字但是光看看都知道很烈的酒。 半晌,君臣微微抬头,黑色的眸子落在君沫脸上,看到眼前的人儿一脸担心的模样,竟然好心情的勾唇笑了笑。 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洗漱好了吗?”问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君沫知道他可能是真的醉了,酒劲上来了,便也乖顺的点了点头。 “那就早点休息。”说完,君臣便起身想要错开君沫向楼上走去,可是头晕导致他猛地起身脑供血不足,有些晕,入眼的周遭环境也随之东倒西歪。 “你慢点,别急”君沫连忙扶住君臣高大的身形,不太放心他站着又将他扶着想让他坐在沙发上“你再缓一会儿,先别上楼。” 可是一个187公分体重70千克的男人,她又怎么能扶的稳? 君臣脚下一个不稳便倒在了沙发上,由于惯性君沫整个人摔在他胸前,下巴正好磕在他的胸前。 “啊!”一天之内,鼻子磕了两次,这下下巴又被磕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起身,就感觉身下的男人一个反手用力便将身上的人儿反压在了身下。 一瞬间,根本动弹不得。 那晚的记忆就像是山洪爆发一样,排山倒海而来,不给人一点思考反应的时间。 君沫僵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一脸尴尬的模样,君臣却盯着她绽开一丝笑意。 唇角微微上扬,脸上长年冰封的肌肉渐渐松动,宛如冰川消融一般,此刻看起来少了平日里的冰冷袭人,多了一丝居家暖意。 “沫沫。”一声呼唤仿佛跨越多年,宛如情人间深情的眷恋呼唤,僵硬了君沫的身体却温柔了君臣的眼眸“我的沫沫长大了。” 君沫被他这几句话弄得莫名其妙,喝醉酒的男人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骨节分明的右手轻轻附上她的脸颊,从额头到脸颊再到唇角,每一寸都细细描摹,甚至鬓间几缕发丝。 透过他深情的眼眸,君沫竟然看到了深深地眷恋,期待,还有几丝压抑的痛苦。 这一霎那,他给她的信息竟然是他喜欢她?不是亲人间的喜欢,而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砰!”她的心脏被这个想法狠狠一击,瞪大双眼看着轻抚自己脸颊的男人,脸色骤然苍白。 - - - 题外话 - - - 欢迎来到子月的唠两毛钱环节: 感谢各位正在看文的宝贝,感谢各位收藏的宝贝,感谢各位评论的宝贝, “祝大家愚人节快乐,哦!吼吼吼~废话不多说,打滚要收藏,么么哒” “毕竟你们辣么爱我,对吧!不给收藏的宝贝们,不爱我的话,我今天开始先去挖个坑,过不了几天就有用。” (你们懂得哒,么么哒,我会把坑挖的稍微大一点哒,躺着绝对舒服。) 24.024君臣,你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君沫毅然决然的掐断了,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喜欢她?况且他们之间相差十一岁,还隔着一层表亲关系。 不由自主,她回忆起了走廊门口的那一次亲吻,霎时间不敢想象,又或者说是不敢深想。 她知道正常的表兄妹关系,根本不可能发生那种事情,哪怕就像是他的言传身教,这些都统统是不该发生的。 可是原本不该发生的事情,此刻却用最猛烈的力道打在她的心上,一时间震颤万分。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能告诉她,这样的关系究竟该如何相处?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原本单纯的兄妹关系,却在潜移默化间变得有些让她看不明白了呢? 君臣双臂撑在君沫身侧,头缓缓压了下来,清冷的气息席卷而来,温热的呼吸就在眼前,那双黑色的眸子仿佛吸附了万千星辰一般充满诱人的味道。 直到快要碰到彼此唇间的时候,君沫才恍然惊醒,连忙偏偏头,最终那个轻柔的吻落在了一侧的脸颊上。 像是意料之中的一样,君臣宠溺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忘了,我的沫沫很容易生气啊,不急,我不逼你。” 不急,急什么?她能急什么?他让她不急,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要急些什么。 殊不知此刻君臣口中的不急,其实是在对自己说不要心急。 “君臣,你什么意思?”这些话听到耳朵里,君沫实在是受不了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真就喜欢着她? 可是这喜欢又怎么能有?他们之间怎么可以有喜欢? 这么温柔的声音,宠溺的态度,根本不像是君臣平日里给别的感觉。 太过温暖,太过和煦,像是春天的阳光融化了一冬寒冷的坚冰,又像是夏天的烈日将整颗心烤的有些焦灼。 茫然,无措, 怎么会这样?这样的君臣让她有些害怕,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充满了探究。 难道喝醉了酒的男人都是这样吗? 醉酒前冷到冰点,举手投足清冷高贵,醉酒后温暖炙热,目光灼灼?此时眼前的男人还是她认识和记忆里的那个君臣吗? “呵。”淡笑一声,低垂着眉眼,眼神扫过眼前熟悉的五官,轻轻地呼吸着属于君沫身上的气息。“难道你不会看吗?” 看?看什么?怎么看? 此刻笼罩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她一直以来尊敬害怕又喜爱的表哥,以前的君臣对于她来说基本没有任何交集。 君臣的父亲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将他送去了英国,那年的她才四岁,两人之间悬殊的年龄差距,让她一直对这个表哥抱着尊敬的态度。 纵然两人是同辈,但是她却一直以来将这个年长自己十一岁的男人当做长辈一样, 他那么优秀,是B市商业届的传奇, 他那么优雅,是整个B市上流社会女性趋之若鹜的角色, 他和她之间相隔了那么远的距离, 可是,现在他却用朦胧,模糊的字眼告诉她,他可能喜欢着她。 25.025沫沫,你会看到的,你会的。 十一岁的差距,表亲的血缘关系,不同的生活圈子,不一样的人生方向, 只是这样,两个人又怎么可能在一起? 而君臣这么优秀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是她君沫足可以相伴一生的人? 从小到大,纵然君沫生活在富裕的家庭中,父母纵然恩爱依旧,可是他们的工作和她的身世秘密却让她看到了这个世间太多的人情冷暖。 父母以为将她的身世隐瞒的很好,可是还是让她无意间听到了,父母以为他们作为律师诉讼的一些案子,并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其实他们不知道,她看了太多一场场离婚诉讼书,旁听了一场场有关财产争夺的官司,还有太多亲人间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争得你死我活的后果。 最终家庭分崩离析,亲人反目成仇。 看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到了她这里却有些不太敢轻易接触了。 她从来无会去叨扰大伯的生活,也不会去打扰君臣,因为她害怕叨扰的太多,纠缠的太多,如果有一天发生不好的事情,她也不会那么伤心。 不交心就不会伤心,因此她的圈子很简单,朋友只有姚雪一人,家人也只有父母而已。 所以在父母移民去美国的时候,她是那样不安,从来没有那般强烈的心愿想同父母一起移民美国。 她怕父母移民美国便会将她丢在中国,再也不要她了。 她怕和君臣相处一年,若是亲情渐深,以后又怎么舍得离开? “君臣,我看不到。”你们都以为我还小,我不懂,其实我只是将心隐藏的太深而已。 深到连我自己都捂不热,既然我知道如此,那么又为何要让自己看到? 可是有时候我真的还是小孩子,我怕被抛弃,怕自己珍惜的人和事情有一天会消失不见了。 若不是父母移民美国,将她交给君臣暂未照顾,她想她这一生可能都不会和君臣有太多交集,哪怕他是她的哥哥。 好乱,心好乱,为什么事情那么多,为什么要她面对的事情那么乱? 额间一阵温热,柔软的薄唇携着淡淡的酒气印在她的额间,一个轻柔呵护的吻,让人心安,可是现在她却心乱如麻。 “沫沫,你会看到的,你会的。”君臣充满磁性魅惑的声音就像是下了诅咒的苗疆巫蛊,此刻蛊惑人心,引人犯罪。 君沫连忙推开君臣,握住耳朵连忙朝楼上跑去,不要再说了,她怕自己受不了蛊惑,见惯了清冷矜贵的君臣,此刻的他那样迷人,她承受不了。 看着脚步慌乱,连忙逃离的娇小身影,君臣仰躺在沙发上微微勾唇,没有其他动作。 头很疼,胃很不舒服,脑子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沫沫,我给你时间去想,给你时间接受。 今晚醉或不醉他早已不自知了,如果再不开始,她可能会越走越远,小丫头已经开始躲着他了,这是他所不允许的。 半晌,夜里的风透过落地窗吹进来,丝丝凉意夹杂其中,整颗心在灼热和冰冷间游走,不知方向。 26.026他执意如此。 “将豆浆喝了。”君沫刚走下楼,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从客厅沙发上传来。 君沫抬眸看向餐厅,餐桌上放着一份水煎包和一碗豆浆,可能是那个男人刚刚出去买的吧,自从她住到这里,每天早上餐桌上都会有早餐,往往是他亲手做的,今天却是他买来的。 难道是昨晚的喝太多酒了,宿醉一夜头疼的厉害早上醒来的也早了些?又或者是他根本一夜没睡? 这是这样想着,便也看向了沙发上正在看报纸的男人,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预感在她看过去的瞬间,君臣也抬眸看向了她。 果然,他是一夜未睡的,眼底有几缕泛红的血丝,墨黑的眸子还是往日那般凌厉。 “我不想吃。”说完,君沫便朝门口走去,只是手还没有摸上门,肩膀就被按住了。 用了巧劲将门口的人儿转过身来,君臣如玉雅致的双手按在她的肩上,微微弯下腰身,平视着她的双眸“早餐很重要。”说完便牵着她的手向餐桌走去。 君沫不喜欢被强迫着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也不喜欢这么霸道的君臣。 “我想去学校了。”君沫挣脱开牵制着她的大手,站在原地,微低着头,闷声出口。 “时间还早,吃完早饭再去,我送你。”像是执意如此,她知道若是今天不吃早饭,君臣定是不会放开她的。 可是,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君臣要管着她的生活? 不许她洗澡时候开着房门,不许她穿着吊带裙在房间里乱跑,现在不许她不吃早饭就去学校? 为什么要听你的,为什么要被你管着,君沫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介入了自己的生活,又或者是她介入了他的生活? “我说了,我不想吃。”第一次这么执拗的违抗君臣的意思,竟然心里一阵阵的紧张和快意? 见转身朝门口走去很明显在闹小脾气的君沫,君臣眸间划过一丝苦痛的光芒却也不再强求,随手将一旁的墨黑色西装外套拿在手里,走出了房门。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君沫用余光了一下旁边专心开车的君臣,骨节分明修长的双手放在方向盘上,一双好看的眸子紧盯着前面,不像有些人开车那般懒散,也不像有些人耍帅装酷一只手操控方向盘。 她一直都知道他开车很稳的,很专心。 只是刚才违抗了他的意思,他也好脾气的没有生气,这让君沫有些看不明白。 她知道君臣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不允许有人违抗的他意思,可是今天他却没有生气也没有逼迫她去吃早饭。 车子突然停在了路边,一身墨色的男人下车后朝着路边一家面包店走去,再度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包装精致的面包盒。 君臣打开副驾驶的门将手里的面包盒递给君沫,这才绕道驾驶座,发动车子。 “记得趁课间的时候吃早餐,里面有一盒早餐奶,如果太凉你就拿到食堂请食堂的阿姨帮你加热一下。” - - - 题外话 - - - 接下来是子月唠两毛钱时间: 三天小长假结束啦,各位宝贝有没有玩得很开心吖? 吼吼~反正我是哪里木有去,天啦噜,感觉自己萌哒哒。 明天就要上班上学啦,开始奋斗吧,亲们,么么哒。 (最后!这才是正题!求收藏,求评论,看到萌萌哒的我,你们不收了奴家这样真的好嘛?) 27.027昨晚那些话不是玩笑。 她就知道,那个男人不会轻易罢休。 谁又会虐待自己呢?刚才只是和他赌气而已,可是究竟赌什么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这次君沫叫他将车停在了距离学校大约五十米的路边,她不想同学看到她从一辆劳斯莱斯上下来在背后议论她,紧张的高三生活也是无聊乏味的,若是多一些谈资她想那些同学恐怕乐意至极。 松开安全带,右手刚碰上车门就感觉自己的左臂被一只修长的手握住了,君沫僵在原地没有动弹,心里却一片忐忑。 “昨晚那些话不是玩笑。”充满魅惑人心的磁性嗓音从头顶落下,一瞬间娇小的身子更僵了。 昨晚那些话,是昨晚哪些话? 模棱两可,透着暧昧不明的情愫,却不直接说明,需要她自己猜测的话? 是那句撼人心魄轻柔嗓音的沫沫,还是那句我的沫沫,又或者是那句你不会看吗? 现在又同她来说这些什么意思?告诉她,言外之意是昨晚他没有醉?这些话不是醉话? 君沫抿了抿唇却不知如何作答,最终索性不不回答继续开门的动作,朝学校走去。 她不需要他的这些暧昧不明的话,也不需要自己去看,她看不到也看不懂。 又或者是她不敢去看看了,她所猜测到的东西,他在话语间只给她的方向,模糊不清的外衣下隐藏着的东西让她不敢去挖掘,不敢去细想,只是一个瞬间却转眼发现那样的答案自己根本无法承受。 君臣唇角勾出一丝自嘲的弧度,黑色的眸子目光沉沉直到望着那抹娇小的身影走进校门,这才发动车子离去。 ———————————— “好吃吗?”看着姚雪拿起面包盒里一大块椰蓉面包放进嘴里,满脸满足享受的感觉,君沫开口问道。 来不及回答君沫的问题,姚雪两只手各拿了一块,右手的塞进自己嘴里,左手的递到君沫唇边“你自己买的,你不知道好不好吃吗?” 君沫看了一眼姚雪,这才张口吃下面包“不是我买的。”很浓的椰奶香味,很浓的烘焙香气,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椰蓉面包。 “咦?”姚雪拍了拍手,将手上的面包碎屑拍掉“难道是你君臣哥哥买的?” 见君沫微微低头没有说话,姚雪便确定了,肯定是君臣买的! “这里还有一盒早餐奶,给你。”君沫把早餐奶拿出来还是温热的,他刚才买的时候肯定是让店员加热了一下。 “我不要,一看就是你哥给你准备的早饭,就一盒而已,我喝掉了你喝什么?”姚雪看了一眼君沫手里的早餐奶,便将自己抽屉里的牛奶拿了出来“我有这个,你就安心喝你的吧。” 见此君沫也不再说什么,将吸管插进盒子里喝了起来,平时她是不怎么喜欢喝和牛奶有关的东西的,当然酸奶除外,可是今天的早餐奶真的很好喝,浓浓的麦香味和牛奶味中和,满满当当的香味攻占整个鼻腔。 其实有时候就会想,若是每天早晨有那么一个人帮你准备好早餐,打点好一切,所有的生活所需都准备的稳当妥帖也是不错的选择,只可惜,现在这个人是君臣,大她近十一岁的表哥。 28.028你哥昨晚喝了那么多酒,有没有瞎胡闹? 有些压抑的历史课上完了,君沫脑海里还回荡着历史老师的男中音,不断强调“程朱理学,陆王心学”“天理,格物致知”“心即是理,心外无物”这样的观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像是要缺氧一样。 后排的姚雪也好不到哪里去,早在上课不到十分钟的时候和周公去聊天喝茶了,现下恐怕也聊的差不多了吧? “姚雪。”君沫用手指戳了戳趴在桌上睡的正开心的姚雪。 “别闹,干嘛呀。”一脸睡蒙了的状态,姚雪睁开双眼,一片朦胧,耳边是同学们吵吵闹闹的声音“下课了吗?” 君沫点点头,指了一下教室后面墙上的钟表“还有七分钟上课,我想去买个本子做下节课的笔记,你陪我去。” “哦哦。”姚雪点点头,从桌子上爬起来“好。” 秋风拂面,凉意袭人,姚雪瞬间感觉自己神清气爽,君沫拉紧了校服领口的拉链,拉着姚雪的手快步走下楼,得抓紧时间,课间小卖部人很多,不然就要上课了。 刚睡醒,被冷风一吹,姚雪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君沫,你哥昨晚喝了那么多酒,有没有瞎胡闹啊?” 瞎胡闹?君沫转头看了一眼姚雪。 “哎呀,就是耍酒疯。” 君沫摇头,要说耍酒疯君臣还真没有,她感觉,就算君臣喝再多酒也只不过是身上的酒味重些而已,神智还是清醒的,不然他又怎么会记得昨晚说的话? “你哥酒品真好,哪像我哥,一喝酒回家大吐特吐,而且特别唠叨。” 唠叨?这个词眼和那个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姚承挨得上吗? “那你哥都跟你唠叨些什么呀?” “还能有什么,无非是说什么我还小,不要早恋,要学会保护好自己,现在这些男孩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之类的话。” 这些话,那个男人也同自己讲过,可是他自己...... “你想什么呢?不买本子了?”都走到门口了,君沫却不动了,姚雪表示非常奇怪,“那你在这站着,我去给你买。” 说完后,君沫还没来得及阻止,姚雪就已经走进去了。 买完本子,姚雪走出来定睛一看刚才还一个人站在外面的人儿现在旁边竟然还站着一个目测身高有180公分,戴着眼镜,一副翩翩公子,儒雅秀才模样的男生。 这不是隔壁班的班长吗?学校有名的才子,这是怎么回事?这不刚一走进两人,就听到那人说的话。 “君沫,你不喜欢我没有关系,我可以和你从朋友做起。” “抱歉,江同学,我现在只想好好复习参加高考,不想早恋。” “我不是这个意思,君沫你知道我从高一开始就和你是隔壁班,我暗恋了你两年,还有不到七个月就高考了,我只是不想留下遗憾而已,我希望你可以考虑考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我......”君沫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姚雪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倚在身旁,上下打量着那个男生“君沫已经名花有主了,你该干嘛干嘛,别破坏别人感情。” 29.029出事的是刚下晚自习回家的女高中生。 伴随着姚雪落下的话音,江辰谓愣在了原地,半天才笑道“不可能,君沫这三年都没有过男朋友。” 姚雪挑挑眉,这孩子怎么劝不住呢? 把手里的本子递给君沫,继而上前一步“谁告诉你是男朋友的?” 江辰谓看向两人,先是惊讶再是怀疑,最后满脸的不相信,怎么可能?姚雪和君沫是一对? “好了,别闹了。”君沫拉了拉姚雪的校服衣袖,“江同学,谢谢你的喜欢,只是我并不想在高中谈恋爱,抱歉。”说完便又拉着姚雪朝教室走去,不再看江辰谓一眼。 “君沫,你只是说你不想在高中谈恋爱是吗?但是你并没有说不许我追求你,君沫,从今天开始我要开始追求你了,你会喜欢我的。” 此话一出,课间满是人的校园里都朝这边看了过来,这是明明白白的告白吗? 低年级的女同学看着一身儒雅的江辰谓当地羞红了脸,高年级的学长表白都这么张扬啊,一颗小心脏怦怦乱跳,不能自已。 与其说学校是学习的地方,倒不如说学校是个八卦集中营,赶在中午放学之前,学校有名的帅哥才子高三一班的江辰谓向高三二班君沫告白的事情都传遍了。 君沫和姚雪在学校餐厅吃午饭的时候,耳边听到的都是叽叽喳喳的八卦。 最后逼的君沫饭吃了一半就拉着姚雪回教室了,这些人无不无聊啊。 其实对于一群高中生来说,除了每天枯燥无味的学习,明星八卦以外能聊的或许也就是同学之间发生点什么小轰动的事件,显然今天江辰谓给君沫告白的事情被列入了日常聊天行列中。 —————————————— “君少,这是您要的资料。”太阳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洒在君臣一侧脸颊上,看过去更加棱角分明。 习谦将手里的一份文件隔着办公桌递给了坐在办公椅上的君臣。 “都查清楚了?”君臣将手里的钢笔随意扔在桌上,朝身后的椅背靠了靠,黑色西装裤下的两条长腿随意交叠放在办公桌下。 习谦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双手放在身侧,微微颔首“是城东胜达地产张胜达的公子和他一些夜店里的朋友。” 习惯性的摸出一支烟点燃,却并未去看桌上的文件,示意习谦继续说下去。 “张锡是张胜达的独子,也是胜达地产的继承人,今年刚满20,平日里喜欢混迹在酒吧夜店这些地方,也喜欢和几个朋友飙车。”习谦这话说起来可真够委婉的了,没说他们这些公子哥玩女人,嗑药的事。 这要是说出来,他都怕污了君臣的耳朵“一年前,张锡飙车的时候撞死了人,最后通过他爸用了些钱和手段把这事压了下来,张锡这才又逍遥自在了起来。” 君臣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的文件,却没有打开。 跟在君臣身边许多年的习谦,只凭借他一个动作便知道高位至上的男人是什么意思。 “出事的是一位刚下晚自习回家的女高中生。” - - - 题外话 - - - 接下来是子月的唠两毛钱环节(不喜欢的亲亲可以略过呦,么么哒): 清明节前后的两天好冷啊,宝贝们冷不冷那?反正我是差点把压箱底的冬天大衣扒出来啦,好不容易天气回温,好开心,哦~吼吼吼吼~ 每天发文和你们唠两句,想和子月交流的宝贝们可以在留言区留言呦,我都会看,都会回复哒。 (最后,唠两毛钱环节的正题:求收藏呦,反正你们觉得可以给我哒,我都不介意,么么哒。) 30.030我不想回去,你跟他说一声就好。 此话一出,君臣深邃的眼波中微微轻颤,如同一颗抛入幽深湖底的石子激起一层波浪。 昨晚君沫因为急刹车撞上副驾驶座椅背,吃痛的捂着鼻子的模样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现在他竟然不敢想,若是习谦刹车慢一点,反应迟一点,现在的君沫在哪里,后怕的深深凉意侵入骨髓,冰冷了一张俊脸。 良久,君臣屈起右手中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余光瞥了一眼桌上始终没有打开的文件,就算没有看文件内容他都知道张胜达是多么疼爱纵容着这个独子,导致他这般视法度人命如无物。 冷笑勾唇,墨眸间深深寒意“既然他张胜达不舍得管教他这个宝贝儿子,我这个外人便替他管管。” “是,君少。” “办的利落干净些,别让我看到胜达集团出现在B市,至于张锡别闹出人命就行。”以至于最后伤到什么程度,那就看着办吧。 “是。” 习谦转身走出办公室长呼出一口气,微微摇头,啧啧,惹谁不好非要来惹君少,张胜达恐怕在破产之后都不知道究竟为何君氏会针对他吧。 将手里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来,黑色的西裤,墨色的衬衫,袖口挽起几折露出一小节手臂,衬衫领口处的纽扣松开了两颗,没有领带的束缚比起往日的严肃多了一丝随性的洒脱。 侧身立在一边,透过办公室旁的落地窗远远望去,满目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B市的繁华有目共睹,可是谁又能看得到隐藏在这座城市繁华外衣下的不堪和孤独? 君臣微微敛了眸光看向窗外,天气有些阴沉,快到十一月份了,冷风吹进来就连室内的空气也凉了许多。 —————————————— 十点十分,B市一中晚自习下课时间,大批穿着校服的青少年们说说笑笑向外走去。 “你今天也要来我们家住吗?”姚雪挽着身旁人儿的胳膊笑嘻嘻的问道。 “怎么?你不欢迎我吗?” 姚雪一把将君沫拉到怀里,揽住肩膀就往外走“哎呀,怎么可能不欢迎你呢?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不愿意回你哥哥那住而已。” 两人相携着走出校门,姚家派来接送姚雪的车早已停在了学校门口, 刚准备上车,君沫便看到一身黑色西装的习谦走了过来,朝着姚雪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转头朝着君沫说“小姐,君少让我接你回去。” 谁知君沫一个侧身,不想直视习谦,这是抗拒的下意识动作,没有一点要回去的意思“我不想回去。” 习谦依旧执意站在原地重复着“君少让我接你回去。” “我想去姚雪家住,你回去和他说一声就好。”君沫拉住身边姚雪的手没有丝毫跟习谦回去的意思,说她逃避也好,说她懦弱也罢,她就是不想面对,不相同那个男人独处在同一个环境中。 习谦上前一步挡在了车门前“小姐,不要让我难做。” 如果今天不能把君沫带回家,恐怕明天整个助理室就是一片军阀统治下的世界,强权政治,压迫受苦受难的劳动人民。 31.031为什么不愿意回来? 单单是想想就毛骨悚然,君少生气起来一不开心可能就把他发配到千里之外的土著地界每天捧着*的论持久战仔细研读,每天写一份读书心得,天天饱受头悬梁锥刺股的痛苦。 永远忘不了,他的上一任就是这么个结果,美其名曰深造,可在他看来这比之唐僧西天取经路途之艰辛,斩妖除魔之苦难有过之而无不及。 君沫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回应,耳边就传来了一阵手机铃声,微微垂眸就看到习谦接了起来,态度谦逊有度。 “小姐,君少让您听电话。” “我不想接。”君沫微微低下头没再看习谦,她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与其尴尬不如不接,与其尴尬不如不回去。 习谦见状朝着姚雪开始挤眉弄眼的暗示,使出了浑身解数,可是这小祖宗就是油盐不进,他一个助理能有什么办法? 半晌“你就接一下吧。”姚雪戳了戳君沫拿过习谦的手机递给君沫。 君沫看了姚雪一眼,姚雪朝着她点了点头,这才接过手机放在耳边“喂。” 听着电话那头的呼吸声,一阵压迫感来袭,这般熟悉,就像是他就在身侧一样。 “过来。”仅仅两个字,君沫浑身一颤,抬眸朝路边不远处望去。 透过夜色看不到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里究竟坐没坐着人,可是只此一眼就感觉那车里有两道犀利的眸光盯着她,仿佛将她整个人看透。 算了,与其一直躲着,倒不如趁早说清楚,今晚回去和他讲清楚,往后也自在一些。 君沫挂了电话,对身旁的姚雪说道“我今晚就不去你家了,你早点睡,别玩电脑到太晚。” “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哦,知道啦,你去吧去吧。”姚雪坐进车里朝她挥了挥手,扬长而去。 一旁的习谦终于松了一口气,带着君沫走向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 “为什么不愿意回来?”刚进客厅,君沫还没来得及换鞋就听到身后的男人开口的声音。 君沫沉默着脱下脚上的鞋子,没有穿拖鞋,也没有回答径直走向了客厅的沙发。 见她不作反应,君臣倒也不逼她回答,转身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包奶茶粉和一盒纯牛奶,抬手拿出柜子里君沫喝水用的瓷杯用奶锅将牛奶煮开,再将一旁放着的蜜饯加到牛奶里。 一杯醇香的自制奶茶短短几分钟便做好了,浓浓的奶茶味弥漫在冰凉的空气中,温暖了整个空间。 听到瓷杯放在面前茶几上碰撞的声音君沫才抬起头来,这个男人很喜欢帮她煮奶茶,做早餐,不得不承认他的手艺真的很好。 以往她是很喜欢喝他煮的奶茶,可是今天看到了却不怎么想喝了。 “课程难吗?”男人随意在对面的沙发上落座,淡淡开口,一双黑眸盯着眼前的人儿,眸光沉沉,落在对面,一瞬间温柔尽显。 语气太温柔,眼神太温柔,她承受不来这么大的变化和反差,宁愿他同以前一样冷冰冰的一天到晚同她说的话不超过五句的样子。 - - - 题外话 - - - 接下来是子月的唠两毛钱环节:(不喜欢的宝贝可以略过呦,么么哒。) 今天呀,在这个环节里!(星星眼,亮晶晶,卖萌,嘟嘴~) 咳咳,我要说的就是,哈哈,喜欢的宝贝收藏呦,凡是收藏本书的宝贝,免费领取子月么么哒一枚! 凡是收藏,评论送咖啡的宝贝,免费领取君臣么么哒一枚! 君臣:淡淡抬眸,瞥了一眼“有病。” 32.032君沫,这里才是你家。 君沫抱紧怀里的抱枕,十指攥紧了抱枕“还好。” 听到她的回答,君臣竟然微微松了一口气,唇角微扬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从学校门口到现在,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明天是周末,你们这个月的测试卷都发下来了,我帮你看看。” “我明天要去姚雪家。”君沫沉默半天才开口。 君臣笑了笑,看着君沫的墨色眸子里里闪过一丝窒息的感觉,半晌,才缓声问道“为什么?” “只是想去了。”只是想去一个看不到你的地方,只是不想和你待在一起而已。 “都在姚雪那住了一周了,还没住够吗?”声音一如既往平静淡然,仔细听来低沉的话语间多了一丝不悦。“乖,回来住,住在别人家总没有在自己家舒服。” 君沫半垂着眸子沉默着不说话,看着桌上的奶茶热气飘散在空气里。 得不到回应,君臣倒也不生气,习惯性的从茶几上拿起一只烟,只点燃放在指间却没有吸一口。 给她一周时间让她冷静,思考,任她去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不再面对他,可是结果好像并不尽如人意。 “住在这里你可以随心所欲,自由自在,不受管束,君沫,这里才是你的家。” “这不是我的家!”终于,一个稀松平常,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家字触及到了连日来君沫敏感的神经! 决绝的否定,声音很大第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如此勇敢,甚至已经抱着抱枕站起身来。 这里怎么可能是她的家?谁的家会让人待着感觉那么压迫感十足?那么想逃离,不愿回来? 她的家在父母身边,可是她却现在连自己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话音未落就看到君臣双眸微眯,全身上下散发着渗人人的寒冷气息,冷到她甚至心头一颤,多了一丝恐惧却依旧固执地站在原地。 良久,君臣将长指间的烟抵在唇间吸了一口,全身放松向后靠去,此刻褪去了西装外套,上身仅着一件墨色衬衫,黑色的纽扣镶嵌在衣服上透着点点精致矜贵。 一举一动间给人的压力十足,这样一位优秀的男人本应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本应一身贵胄清冷高贵,本应风轻云淡运筹帷幄,可是为什么透过烟雾看到了他眸间闪过的痛苦还有愠怒。 “这里会是你的家,君沫,你懂吗?” 依旧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模棱两可的话语,又是这样! 又是让她自己去听,自己去悟,她不懂参禅拜佛,不懂得悟字,不懂得怎么去看又怎么会懂得? “君臣,昨天你让我看,今天你又问我懂吗?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整日在你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里去猜,我怎么能猜得到?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不知道你张张嘴动动手指就是在想些什么!你以为我会懂得,你以为我能看到,可是你不给我确切的信息我怎么去看?又怎么能懂得?” 君沫彻底怒了,她讨厌君臣一副轻描淡写毫不在意的模样,讨厌他话语间的笃定,讨厌他好像能将她整个人看得透彻的眼神。 33.033没有血缘又怎算表亲? 君沫彻底怒了,她讨厌君臣一副轻描淡写毫不在意的模样,讨厌他话语间的笃定,讨厌他好像能将她整个人看得透彻的眼神。 那眼神就好像她不着丝缕的站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秘密,没有任何隐/私。 两人相处不过一个多月而已,他总是一副很了解自己的模样,这让君沫很是恼火。 此刻在他面前已全然忘记了害怕。 “我的沫沫不是一向很聪明吗?又怎会看不懂?”君臣唇角微勾,微微仰首看向君沫,话语间只是顿了顿。 我的沫沫,我的沫沫,知不知道每次听到这句话,君沫就感觉快疯了,这种话语这种口气就像是热恋的情侣一样。 就像是理所应当她就应该属于她一样,满满的话语间充斥着不用言说的占有欲,配合着他此刻的神情,竟连她自己都快要以为她就是他的。 只能是他的,也只属于他。 “你不要说我很聪明!在你面前我就跟傻瓜一样,你告诉我长大了要保护好自己,好,我去姚雪那里住,离开你我是不是就不用面对已知的危险了?不用你再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教育我不能怎样怎样了?可是你昨晚暧昧不明的说的那几句话,你要我怎么看怎么想?你经过我同意就随意亲吻我,亲吻你的妹妹!这算什么?难道是要我看你喜欢我?要我懂你是在追我?” “呵。”君臣勾唇轻笑出声,眸间笑意充盈,一瞬间魅惑众生,同面前一脸怒意质问的人儿截然相反。 这副含笑表情,让她很恼火“你笑什么?” 君臣笑着起身,右手轻轻抚上她的头顶,发质很软,摸起来感觉很好。 “我的沫沫果然很聪明。” “你什么意思?”君沫一听此言,条件反射退开一步用力将头顶的手挥开,白皙的脸颊上的神情全然是不相信。 君臣收回右手,覆上左手尾指上的戒指,风轻云淡的话语出口“如你所想。” 这四个字冲进君沫的耳朵里,不断回响,不断放大,不断回荡在脑海里。 “你疯了!你比我大十一岁我一直把你当做长辈一样尊敬!更何况你是我哥哥!我们是表亲!我们根本生活在不同的两个世界,我只是一名学生而已!而你是B市所有女人趋之若鹜的男人!你那么优秀,你离我的生活那么远!况且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交集,一个多月以前我们见面的次数我一只手都能数清楚,你现在告诉我你喜欢我?” 君臣眸间一抹痛意闪过,闭了闭双眸“这又如何?” 这又如何?这又如何?他竟然跟她讲这又如何? 君沫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炸了,眼前的男人究竟是不易以前那个清冷高贵的君臣?她险些都要以为自己面前站着一个疯子!不仅要自己疯还要拉她一起! “我们是表亲,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你又怎么能喜欢我!”表亲血缘,家族伦理,是个人就懂的道理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没有血缘又怎算表亲?” 34.034即使是这样,还不够吗? 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窗外的秋风吹了进来。 君沫整个人猛地颤了一下僵在原地,瞪大双眸看向他,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还带着一丝秘密被公诸于众的痛苦。 守了十年的秘密一朝一夕之间被人连根拔出,袒露在眼前,满满的都是讽刺!满满的都是不堪! “你。”出口的声音抖成这样,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你怎么会知道?!” 君臣将之间的烟抵在唇间,淡淡的而声音沉吟半天才出口“十年前,我也在。” 十年前, 十年后的君沫不想在回忆起那一天夜里,因为是夏天,雷雨来的愈发猛烈,八岁的她惧怕雷雨天气在房间根本睡不着,抱着自己的枕头想要跑去找父母睡。 可是刚跑到门口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父母话语中的内容让她如同站在寒冬腊月一般。 “你别总是忙着官司,要回来多陪陪小沫。”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哼,别因为小沐不是我们亲生的,你就不上心。” “自从把小沫抱回来的时候,我就认定了小沫就是我们的亲生女儿,谁说她不是我亲生的我跟他急。” “......” 父母后面说了些什么她没有听到,却也没有心情继续听下去了。 时过境迁,她早已忘了,那天晚上19岁的君臣刚好住在她家中。 她也不知道,就在她抱着枕头满脸不安的跑向父母卧室的时候,对面客房门也打开了,她当时一心想着进去找父母便没注意到。 脸上的不安的表情和失落的身影,君臣看了个清清楚楚,落寞的背影像是被所有人抛弃一样,让人心疼不已, 那般寂寞的模样,单单是回忆起来,他的心都一阵窒息,他想这辈子他的心都会疼下去。 不由得竟也想起了那年只有四岁的君沫,天真烂漫的笑着将抱着他的腿脆生生的喊他哥哥, 那样可爱的模样,他想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 单单仅仅只因为君臣两句话,君沫感觉自己的心就好像被人狠狠地抓住一样,疼的窒息,为什么她的秘密他却知道,此刻的君臣对于她来讲几乎是一个可怕的存在,她以为那件事除了她以外没有人知道的。 此刻站在他面前,自己就像是没有上颜料的画一样,赤果/果,什么掩饰,什么外衣,什么伪装统统都没有。 好害怕这样的自己站在君臣面前,她的一切他都知道,可是她却对眼前这个男人几乎一无所知。 君臣将手里的烟仍在茶几里的烟灰缸里,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压抑的痛楚,上前一步倾身将那具颤抖着僵硬的娇小躯体抱在怀里,用自己身体的温度温暖她的。 可是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前依旧一片冰凉,毫无血色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熟悉的凉薄气息笼罩全身,淡淡的烟草味道带着他的体温,一瞬间无处可逃。 “即使是这样,还不够吗?”不够放下伦理羁绊?不够打破根本不存在的血缘阻隔?微弯腰身在她耳边温柔吐字。 - - - 题外话 - - - 【本章题外话很重要】 接下来是子月的唠两毛钱环节:(不喜欢的宝贝可以略过哈~么么哒) 吼吼~~上一章和这一章君臣一不小心好像说了什么了不起的小秘密呦。 没有血缘,恩,真哒没有血缘吗? 来吧,各位已经入坑或者是还没来得及入坑的宝贝们统统不要犹豫的进来吧! 伴随着事情发展,你们会发现一件更了不起的事情呦(各位看官,请静观其变) (啪!自扇一巴掌,额,好像剧透有点多哈,嘿嘿。) (灰灰小手绢~~伦家求收藏啦!嗷呜,不给我收藏,宝宝我就,恩,我就!哼,虐我家亲儿砸!) 35.035你这是乱|伦,你知道吗? 可是却因为这句话,君沫竟潸然泪下,君臣感觉得到胸前的衬衫因为泪水打湿的缘故贴在了胸前。 “乖,不哭了。”君臣捧起她娇小白皙的脸颊,“沫沫,不哭。”轻轻地吻着她白皙的脸颊,有一种冲动想要将她涌动出来的泪水悉数吻掉。 “就算是这样,我们依旧是表兄妹,你也依旧比我大十一岁,我依旧不是你生活里的人,这些有什么不一样吗?” 外人眼中他们依旧是表兄妹,没有血缘羁绊又有何不同?这样的身份在一起别人看在眼里又是什么样的目光? 君沫仰脸看着君臣那张俊美无双的脸颊,他好像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一样,自顾自的吻着她脸上的泪水,那么温柔,那么陌生。 “君臣,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情愿你像以前那样对我冷漠,疏离,我不要你现在这个样子,很陌生,很可怕!” 起码那个样子的君臣让人看起来是正常的,此刻的君臣满身散发着一种气息,一种浓浓的占有欲,一种很浓烈的疯狂,纵然他什么疯狂之事都没有做,可是那种窒息的感觉就快要将她吞噬了。 “乖,我们不说这些。”君臣微弯腰身,轻闭双眸吻着柔软冰冷的唇。 君沫猛地用力,将面前温暖的怀抱推开,紧盯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你一步步引导着我把事情说出来,你现在又告诉我不说这些?你凭什么?君臣,你凭什么?” 今天跟着君臣回到这里,她只是想将两人间的距离划分清楚,将昨晚那些暧昧不清的话搞清楚。 可是,现在听到的真相,哪怕是曾经出现在脑海中,曾经预料过的,她此刻真真切切听到的时候却感觉无法接受。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程度? 他竟然连自己的身世都知道了,那么此刻她的存在又算得了什么? “就凭我君臣喜欢着比我小十一岁的妹妹。”眸间满满的全是此刻惊慌失措的人儿,满眸的怜惜。 君臣第一次亲口说出了原本存在于她设想中的事实,哪怕是他一步步引导着她去思考去想象,不加阻止得到的结论。 都没有现在君臣亲口说出来更加令她震惊! 他果然是疯了,他肯定是疯了。 君沫唇角微微颤抖,眸间全是慌乱,君臣猛地用力将刚才推开他的人在再次禁锢在了怀里,充满怜爱的吻铺天盖地落在她的脸上,一寸一寸的白皙肌肤上轻轻亲吻着。 “你这样是不对的。”亲吻的动作并未停下,痒痒的感觉充斥在她的脸颊之上“你这样是乱 伦,你知道吗?” ————————--—— 乱 伦?呵,面对心爱之人,乱 伦又如何? 如果大伯知道了,怎么办?如果父母知道了,怎么办?如果姚雪知道了,怎么办? 乱 伦这个词眼,放在现在的社会中,正常人都无法接受,又怎么会容忍身边的人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她怕,她怕自己从十年前开始小心翼翼维护的亲情,友情统统破裂,她怕所有人都会弃她而去。 - - - 题外话 - - - 接下来是子月的唠两毛钱环节:(不喜欢的宝贝可以略过,么么哒~) 子月:君少,君少,你爱伦家这么可爱萌哒哒的小子月嘛? 君臣:(冰冷)不爱,[淡淡瞥了一眼。] 子月:(嚎啕大哭)为什么!伦家辣么爱你!你不爱伦家,伦家要虐你,虐你!(吼吼,握拳。) [哦~吼吼吼吼~不给收藏虐君少!哼,就这样,啦啦啦。] 36.036我君臣想要的,又哪管什么乱|伦不乱|伦。 亲生父母为何不要她,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明白亲生父母没有养育她的那一刻便是将她抛弃了。 好怕,真的好怕,如果有一天所有珍惜的人都离她而去,怎么办? 这一切都无关血缘,只是传统的道德伦常而已。 哪怕没有血缘,他依旧是大伯的儿子,她名义上的表哥。 他们依旧是表亲关系。 —————————————— 半晌,君臣垂眸轻笑一声,眸间目光柔柔“我君臣想要的,又哪管什么*不*?又哪管什么世俗目光?” 瞧瞧,这就是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那个高贵矜持,那个风轻云淡,那个运筹帷幄,那个既能谈笑风生又能杀伐征战于商场的君臣。 无所顾忌,随心所欲,想要的便要掠夺,哪怕世俗目光再鄙夷,哪怕道德伦常再阻隔,都不及他君臣一句我要。 可是,君臣能做到这些,她君沫也能做到吗? 不,她做不到,做不到君臣这么不管不顾,做不到君臣这么毫无顾忌。 她是父母收养的女儿,哪怕十八年来对她细心呵护,恐怕面对这样的事情,都会反目成仇吧? 君臣能赌得起,可是君沫却赌不起,不敢赌。 倘若有一天,她所珍惜的所爱的人统统将她抛弃,那时候她又能做什么? “我不是你。” 一句我不是你,暗含内容千千万万。 我不是你,所以我不能运筹帷幄,决定生与死。 我不是你,所以我不能抛却世俗目光。 我不是你,所以我更加珍惜亲情和友情。 我不是你,所以我并不喜欢你。 我不是你,所以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所想要的其实并不是我,而我只是你一时兴起想要抓到的过客,那么到时侯我对你来说又算得了什么?”所以趁一切只是开始,就结束多好。 成人的世界她玩不起,也不相同他玩,怕,真的好怕。 “所以我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一时兴起,看你对我而言究竟是不是过客。”君臣微微倾身抵在君沫额间,目光平视着怀里的人儿,眸中满满的都是执着和坚定。 君沫不敢同他对视,不自在的别开眸子,那眸中火辣辣的炙热微微触碰都几乎将她燃烧。 “我不逼你,我给你时间,你可以好好考虑要不要同我在一起。” 君臣话音刚落,君沫条件反射启唇就要回答,下一秒却被两片滚烫的薄唇轻吻着“先不要回答,现在考虑的结果并没有经过大脑的深加工,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考虑与不考虑总之那个结果都是一样,又有什么区别?君沫垂下了眼眸不再言语,也不曾躲避他的吻。 —————————————— 这一夜君沫睡的很不安稳, 她梦到君臣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亲吻着她,逼问她要不要同他在一起。 又梦到小时候的自己坐在客厅,父亲陪在身旁教她练习书法,母亲在一旁切着水果,满脸都是慈爱的笑容。 37.037我等你同我一起打破这世间伦常。 可是画面一转,她却看到见过为数不多面的大伯坐在一把檀木椅子上一脸怒意的看着她,仿佛在说她勾 引了他的儿子,这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情。 姚雪站在一侧不再同她讲一句话。 心脏好痛,窒息的疼痛,君沫从梦中惊醒,发现冷汗浸湿了额间的碎发,呼吸声愈发急促,颤抖着右手打开一旁的台灯,昏黄的光线点亮了房间的一角。 双手揪紧被子,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面不敢动弹,却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君臣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让人揪心的画面,看得到床上隆起的一小块还在颤抖,充斥在空气中的呼吸声很急促,透露着主人此刻多么的害怕。 “乖,不怕,不怕,只是梦而已。”君臣用力将君沫紧紧攥在手里的被子扯开,将全身颤抖异常的人儿抱在怀里,亲吻着她被冷汗浸湿的发丝。 她究竟梦到了什么?竟会如此害怕?“乖,沫沫,有我在。”好听的嗓音低声细细的诱 哄着怀中的人儿。 谁知怀中的人儿竟因为这句话大哭出声,白嫩的双臂在他怀中紧紧抱着他的腰身,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打落在君臣米白色的家居服上,不一会胸口处便湿漉漉的一片。 感受到怀中人抱着他的力度,君臣微微收紧了双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此时的君沫只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而已。 刚才在楼下那个冷静思考反驳他的君沫已经不存在了。 此刻的君沫也只是一个害怕受伤,对周围存在恐惧感的孩子。 君臣半垂着眼眸看着哭的满脸通红的人儿,黑色的眸子里满溢的都是心疼,微微叹气,却无可奈何:沫沫,我要拿你怎么办? 不知哭了多久,或许是哭的累了,君沫在他怀里又沉沉的睡去了。 夜晚少了哭泣声,少了轻柔的安抚声,在这一瞬间安静的有些害怕。 君臣将熟睡的君沫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弯下腰身在她额间落下轻柔一吻,坐在一旁看着她熟睡的容颜不舍离去,眸间痴痴地眷恋和炙热的光亮不加隐藏。 既然这一切让你那么难以接受, 那么,我给你时间,我等你,不逼你。 我等你,心甘情愿来我身边,我等你同我一起打破这世间伦常。 —————————————— 天气变冷了好多,早上从被子里面爬起来,身上仅着一件白色的吊带裙,冷的她有些颤抖,昨晚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无论是温柔深情的诱哄,还是霸道决绝的不顾一切, 一声声,一句句,还回响在耳边,久久无法散去,让她不知所措,无可奈何。 打开窗子,清晨的冷风携着浓浓的寒意袭来,头有点晕,感觉不能呼吸了,脚下也感觉沉沉的。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君沫这才挪动步子去开门。 原来她是不关门的,甚至晚上睡觉都是打开着门,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性的一进房间就把门关上了。 38.038至少现在,他是她逃不开的魔咒。 “怎么了?”看起来气色很不好,原本就白皙的小脸看起来更白了,不是平时的模样,更多了一丝病态的苍白。 难道是昨晚睡觉吹了冷风?所以现在身体不舒服,最近温度骤降,保暖什么一定要看重一些。 敛了眸色,抬脚走近一步,眼前的人儿明显僵在了原地,君臣勾唇自嘲,原来她如今这么怕他。 可是怕有什么用?他依旧是她逃离不了的魔咒,至少现在是。 君臣微弯腰身伸手触碰君沫的额头,由于她条件反射的偏头退开一步躲掉了,君臣最终只碰到了她的额角。 哪怕只是额角,哪怕只短暂停留,他也能感觉得到那温度有多高。 “发烧了?”不顾君沫的躲避,君臣握住垂在她身侧的手一个用力将退开几步的人儿扯进怀里,低垂着头和她额头相抵,以最亲密的动作感受着她的温度。 好看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脸色越来越暗沉,温度不低,必须要去医院。 “难受吗?”这么高的温度,难免会头晕,发热,生病的滋味不好受,对她来讲恐怕更不好受。 君沫低垂着眼帘摇了摇头,挣扎着去推男人的肩膀,想要推开来自男人的束缚,这样的动作让她很尴尬,尴尬到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 可是,结果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女人在力量的较量中终究不是男人的对手。 —————————————— 医院大厅里的显示屏一边显示着今天的各种药品价格,一边显示着现在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半,其实现在的时间对于医院来说还尚早,现在医院里多半是等待就诊的病人,还有一些值班的医护人员,距离正式的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才到。 一道黑色修长高大的身影踏进大厅,左耳边手指紧紧扣着一只手机,微蹙着眉向听筒那边吩咐着。 越过那道身影看过去是一个穿着白色绒线毛衣套着B市第一中学校服的娇小人儿,红扑扑的脸颊,刘海有些凌乱散落在额间,脚下的步子有些虚浮。 她是在踏出房门准备去学校的时候被君臣抓上车直接带到医院来的,绝对不是自愿的。 那个男人全程冷着一张脸,不问她的意愿径直将车子开到了医院。 “我想去上课。” 眼前的男人脚步顿了顿,继续和电话里的人沟通,却并未理会她说的话。 “我不想来医院。” 医院里的感觉很不好,太靠近生命却又太接近死亡。 “我要去学校。” 终于,那个男人将手机放进裤兜里,微眯着黑色的眸子看着她,一丝危险的气息渐渐袭来,调转脚跟向着君沫的方向走了两步。 皮鞋跟瓷砖地面碰撞的声音,一声声敲打在她心上,有些莫名的心惊。 清冷的气息携着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紧接着充满磁性又低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看完医生,我送你去学校。”他在妥协,她听出来了吗? - - - 题外话 - - - 子月君:“君少君少,你看我家亲闺女小沫沫漂亮吗?” 君臣:半垂着黑色的眸子,修长如玉的右手缓缓翻看着手边的文件夹(沉默,不说话) 子月君:“君少君少,想要我家闺女吗?” 君臣:懒懒的抬了下眼皮,勾唇冷笑,鄙视之(沉默,不说话) 子月君:“君少君少,要我给你出个主意吗?”保证手到擒来!(哦!吼吼吼吼~~) 君臣:“妈 的,智 障。” (奉送小剧场,么么哒,求收藏,求评论。) 39.039你在我心里的分量已超出我的想象。 只有这样,才能放心,才能让你去学校。 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孑然一身,随心所欲的君臣竟会为这样的一个毫无威胁力的人儿思虑万千,如此费心。 原来,动情了,就会这么不受自己控制,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关心,哪怕那个人儿万般不愿。 “不要。” 现在她不想和君臣相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太压抑了,压抑的她无法呼吸,好难受。 君沫转身朝医院门口走去,可是没走两步就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君臣打横抱在了怀里,还未开口说话就听到好像有几个人匆匆赶来的脚步声。 “君少,这位是张医生。” 君臣点点头,那位医生恭敬着姿势“我们马上为君小姐安排全面的检查,十分钟之后开始。” 只是发烧而已,喝点退烧药就好了,可是却要安排全面的检查,真的不用这么麻烦。 “38度7,温度有点高,输过液之后体温应该就可以降下来,今晚要留在医院观察一下,以免再烧回去。”医生将看了眼体温计,可能是夜里睡觉没盖好被子的原因吧。 君臣点了点头透过走廊的窗子朝病房里看了一眼,由于喝了药打了点滴,药品里面本来所含的药物成分让人变得有些嗜睡,所以之前还闹着要去学校的人儿现在只能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好好休息。 “乖乖听话,我又怎么舍得伤害你?”纵然想过这份感情你一时无法接受,我也不会去强求,去逼迫,但是只希望能给这份感情一个机会。 不要拒绝的那么果断,不要拒绝的那么痛快, 想要你静下心来感受我的感情,感受我的心,可是为什么连这样一个机会都不给我? 乖,不要想着离开,不要想着躲避,从现在开始用心去感受就好。 其他的我不强求。 “好好睡一觉,睡一觉就好。”在梦里可以尽情放松,醒来以后不要再躲避。 君臣唇角勾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俯下身子在君沫白皙还有些发烫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你在我心里的分量已经远远超出了我自己的想象。” 从什么时候进驻,什么时候生根发芽,直到如今恣意生长,等到发现的时候,一切已经打得我措手不及。 根深蒂固,便只好任由其疯狂滋长。 ——————————————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病房里的输液袋已经换了三次,除了一开始的退烧液外还有一袋袋葡萄糖。 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不时传来阵阵敲击键盘的声音,还有偶尔签字笔划过文件的声音, 幽暗的灯光洒下来穿过空气打在男人冷峻的侧脸上,淡淡的昏黄光线柔和了他硬冷的脸部线条, 少了一丝距离感,多了一丝亲切感。 温柔的目光带着些宠溺的味道时不时落在病床上正在输液,还在梦中睡的香甜的小人身上。 诸如亲切这样的词汇用在君臣身上,真感觉有些违和,甚至是不可思议。 “咳咳。”一阵咳嗽声传来,君臣目光一顿放下腿上的文件,望了过去,入眼的是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 40.040那个角落,安静的让人心惊,害怕。 “醒了?”君臣站起身来走了过去,伸出右手放在君沫额头感觉了一下温度,又将一边的被角折好“已经退烧了,要吃点东西吗?” 抬起左手,淡淡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下午六点多了,睡了一天了,没有吃饭,只是输液,这会儿应该很饿。 君沫摇了摇头,唇色很苍白,其实有时候睡觉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潜意识里是清醒的可是因为药力的作用无论如何都挣不开眼睛。 手脚被束缚,双眼被黑色的布条蒙上,看不到,触摸不到,听觉却异常灵敏。 躺在床上盖着两床被子,很热,却不能动只能任由热量越升越高,出了一身汗,粘粘的,很难受。 “还要躺一会吗?” 君沫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异常干燥,根本发不出声音,哪怕没有镜子她都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多糟。 想要挣扎着起身,左手刚动了一下就被一阵大力按了下来“还在输液,大概需要十分钟就好。”所以现在先别动,怕针管回流,到时候手会疼。 君沫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也不再尝试开口说话,她知道无论自己现在无论做什么选择什么决定或者做什么事他都会将自己束缚起来。 真的,真的不想和他单独相处,很尴尬,很难受,很压抑。 压抑到心里很难受,比高烧的时候还要难受,甚至比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都要难受。 能不能不要管她了? “学校那边我帮你请好了假,三天时间,今晚住院医生需要观察一下,如果情况好的话明天可以出院。” 君臣坐在病床边的看护椅上,语气淡淡,带着些清冷气息,仔细听来薄凉的双唇吐出的话却透着浓浓的关心,带着炙热颜色的双眸落在那张白皙的有些过分的小脸上。 不知道,躺在病床上的人儿有没有听出这样的意思。 夜幕就要降临,夜色开始笼罩在这片繁华的土地上,华灯初上,灯红酒绿,属于年轻人的世界即将登场。 热闹,喧嚣,甚至有些聒噪,吵闹,哪怕是本应格外安静的医院也无法幸免,由于伫立在B市中心,四周充斥着属于这个城市夜晚的光彩。 可是有那么一个角落,那么安静,安静到让人有些心惊,有些害怕。 没有对话,只能沉浸在无尽的沉默,沉默,再沉默里。 这个夜晚注定太过漫长。 —————————————— “人呢?”阳光透过窗子洒进病房里,原本应该有人的病床上现在看去却是空落落的。 低沉的嗓音回荡在诺大的病房里,没有丝毫感情,不该任何起伏,淡淡的两个字却像冰凌一样敲进耳朵里,一时间寒冷之气肆意蔓延。 出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原来应该躺在床上输液的人不见了,输液袋里还有多半袋液体,可是针头早已经被人为拔掉,湿漉漉的液体印在白色的床单上。 “我刚才查房的时候,君小姐还在。”一个穿着淡粉色护士服的年轻护士开口,怎么也想不通君沫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君臣一记利眸扫过,瞬间冰冻三尺,刚才还在的人儿转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第一次有这种抓不住她,摸不到她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 41.041这层楼都找完了,还是没找到。 原来他不是无所不能,原来他也可能在一个转身的时候看不到她,找不到她。 甚至,如果有一天,她独自逃离,他也有可能找不到了吗? “君少,这层楼都找完了,还是没有找到。”习谦从外面跑了进来,还喘着粗气,看得出刚才跑的很急。 瞬间冰冷的隽逸脸颊淡出一抹笑意,唇角微微上扬,可是为什么原本应该暖意融融的笑容此刻看起来有些渗人。 习谦知道,依他这三年来对君臣的了解,这是生气的前奏,医院这边恐怕难办了。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半个小时,再找不到人,医院可以不用办了。”连个病人都看不住,要这样的医院干什么“习谦,去准备。” 准备什么?既然君臣已经放话了,接下来身为首席助理的他要做的应该是准备文件,收购资金,还有相关的一切手续包括律师。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君臣想要的从来都说一不二,起码在B市是这样。 如果君臣想,不到三天这家医院恐怕真的要更名成君氏了。 “是。”习谦点点头,朝外走去,前脚刚离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白大褂在身边人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仔细看去步子有些急切,有些凌乱。 “君少,我昨天在外面开会,今天一回医院就听说您来了。”所以赶紧来拜访一下“怎么?这是怎么了?”环视一圈却发现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君臣转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把玩着左手上的尾戒。 沉默,沉默,再沉默, 压抑,压抑,再压制。 院长压低声音问站在一边的年轻护士“怎么了?” 什么事情能让君臣大动肝火啊?他想不到,想不通。 “君小姐不见了。”年轻的护士小姐糯糯开口,仔细听过去声音里带着怯懦的恐惧。 什么?君小姐不见了!院长看向病床果然上面空无一人,输液袋里的液体还在缓缓流动,可是本该输液的人却不见了。 “快找找啊!”别人不见了不要紧,关键现在不见的人她姓君“去去去,叫人在整个医院里彻彻底底找一遍!必须找到。” 如果找不到,君小姐在他们医院不见了,那么这医院恐怕是真的办不下去了! 护士连忙点点头,刚跑到门口就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正着,踉跄了好几步才靠在门上没被撞到,可是被撞到的那个人好像没那么好运,没来得及反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疼。 好不容易看清那个人的脸,一阵惧意涌上心头“君小姐!”赶忙上前想扶起倒在地上的人儿。 可是手还没有碰到君沫,整个人就被一阵大力甩开,天旋地转后倒在地上的君沫已经被那道黑色的高大身影抱在怀里走进病房。 护士怔怔的望着君臣的背影,典型就是个妹奴啊,可是你宠你家妹妹,干嘛要伤害别人啊,摔死了,手好疼。 “王护士,王护士,继续输液”院长站在病房里大声呼喊,已然忘记了医院不许喧哗的规定。 - - - 题外话 - - - 子月君:“啧啧,小沫沫同学跑到哪里去了呢?”看看空空的病床看看君臣,幸灾乐祸中(让你这样,把人逼跑了吧!) 君臣:薄凉的眼神扫过来,好冷“半个小时,找不到人,你可以不用写文了。” 子月君:不是吧,这么狠?“叫声亲妈,我就把沫沫还给你!”(让你上次说我智/障来着) 君臣:勾唇冷笑“你现在就可以不用写了,习谦。” 习谦:“在,君少。”上前一步,站在一旁。 子月君:被拖走,挣扎着狂喊“我可是你亲妈啊!亲妈!君臣,你个不孝子,我要虐你,虐你!谁劝都没用!” (更文再来跟你们聊一波哈!求各位宝贝收藏,评论呦~) 42.042一句话化作万千利箭,他毫无还手之力。 “来,喝粥。”低醇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温柔意味,宠溺味道一时间充盈在整个房间。 君沫抿了抿唇,抬眸看了一眼满眸温柔的男人,他不生气吗?没有同他打声招呼就跑了出去,而且那么久。 “乖。”君臣笑着伸手摸摸她细软的发顶“喝点粥,如果今晚不烧回去,明天就可以去上课。” 她现在脸色依旧很不好,病态的苍白,由于缺水,平时水润粉色的唇变得苍白干涩“我能一个人待一会儿吗?” 她现在还很乱,不想看到他,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不知道两个人应该以什么样的一种状态去相处。 明显感觉到君臣拿着粥的手顿在了原地,半晌才有了其他动作,唇角笑意不减,音色中含着淡淡的温柔,眼眸却闪过一丝痛楚,转瞬即逝,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把粥吃了,我就出去。”让你一个人安静。 看着你把粥喝了,我才能放心。 “我不想吃。” 真的不想吃,胃里很难受,头也很疼。 “无论多少吃一点,不然身体吃不消。”本来就瘦,这次发烧之后恐怕更瘦了吧。 “君臣!我求你,求你现在离我远一点!我受不了了。” 现在看到他,触碰到他的皮肤,哪怕是嗅到他身上那阵清冷的气息,整个心都难受的要死。 君臣敛了眸色,将手里的粥放在一旁的矮柜上,冰冷的气息越来越浓,痛楚的感觉像是山洪来袭抓住了整个心脏,不断的揉nīe,疼痛一时间蔓延至全身。 受不了了,呵,那个他用心捧在手里的人儿告诉他受不了了。 受不了什么?受不了这样敏感的关系,受不了这么暧 昧不明的接触,还是受不了他的感情?受不了这份执着和炙热? 可惜,只可惜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所以沫沫,对不起,我可以给你一个人独处的空间,可是我做不到放任你自由,收回我的感情。 “怎么?我的感情就让你真的难以忍受?”君臣反唇讥讽“如今看到我都那么难以忍受?” “又或者,你是在害怕。”至于害怕什么,大抵是怕他的伤害,可是心疼和爱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伤害她? 君沫抓住被角的手微微颤抖着,青色的血管透过薄薄的皮肤更加清晰,不,她不是在害怕。 动感情的人不就是她,犯错的人不是她,她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说过,会给你时间,也说过不会逼你,所以不要躲开我,懂吗?” 君臣双手撑在床上,微倾着身子,磁性的清冷音色在耳边回响,充满了致命的蛊惑味道。 我怕,你躲开我,我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哪怕伤害到你。 “不。”条件反射的吐出一个字,潜意识里抗拒,拒绝这样的关系“我不要时间,不需要时间。”因为无论再久,再长,我还是这样。 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改变!我不会喜欢上自己的哥哥,更不会付出感情,不会去疯,不会抛开世俗的目光不管不顾。 一句话,化作万千利箭不给他任何准备,分毫不差,心脏千疮百孔,痛蔓延开来,毫无还手之力。 43.043我要的,哪管对与错?对你,我甘愿一错到底。 君臣伸手抚上那张苍白到没有血色的小脸,手下力道越来越重,最终修长的手指死死钳住她白皙小巧的下巴,逼着她游离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 “你能看得到我的心有多痛吗?” 恐怕看不到吧,可是他就是想告诉她,这颗心好痛,在这一瞬间痛的不能自已。 剖析开来,鲜血淋漓。 可是,哪怕痛的这么狼狈,我依旧不能死心,不想死心,哪怕没有希望也要挤破黑暗要那么一丝光亮。 “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将隐藏在心里多年的感情原原本本告诉你的机会,到那时你在好好考虑要不要拒绝,好吗? 你用心来感受,用心来体味,我的感情你到底要不要。 压抑在喉咙里的话,沙哑着充斥着痛苦的味道,听到耳朵里百感交集,却又无能为力。 “你这样是不对的!”君沫瞪大眼睛看着面前倾身而下的男人,眸间苦涩味道渲染到周身环境如此压抑“你不可以这样!你这样是错的,错的。” “呵。”君臣淡淡轻笑一声,眼角冷厉骤然加深。 错?对?有时候一定要分的那么清楚吗?为什么要分的那么清楚?颠倒黑白也不过如此。 “我要的,又哪管对与错。”对你,我甘愿一错到底! 话音刚落,君沫就感觉苦涩的唇舌被一阵巨大的力度衔住,辗转反侧,阻断呼吸。 一时间巨大的恐慌涌上心头,钳制住下巴的大手用力越来越重,整个人被死死抱在怀里,清冷的气息瞬间包裹全身。 空气燥热不堪,可心却一片冰凉。 “不!”君沫用尽全力推开钳制着自己的男人,慌乱间输液管纠缠在了一起,“啊!”针头逼迫血管,鲜红色的血液浸湿白色的医用胶布,针管回流,一会儿血液灌进了输液管里。 君臣在慌乱的哭喊声中停下在,眸子扫过鲜红色的针管,高大的身影僵在了原地。 平时稳重的步伐凌乱不堪,踉跄着退后,推门而出,不一会儿护士跑着过来帮君沫做了处理,重新换了只手扎针,原来的那只手手背已经肿起来了,看不清血管无法施针。 果然,君臣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天晚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又烧回来了,温度比上次还要高,来势更加迅猛,君沫整个人都陷入朦朦胧胧的模糊世界中。 君臣将她紧紧的锁抱在怀里,抓着她扎针的右手,让护士扎针换药,纵然眸间不耐可是言语却满是柔柔的宠溺,薄唇覆在她耳边轻声诱哄。 突然他感觉怀里的人儿突然猛地挣扎了一下,烧的有些发红发烫的眉毛微蹙,像是被扎疼了,潜意识里要收回手。 君臣立刻握紧不安分的右手,利眸携着冷意扫过扎针的护士,警告意味渐浓“乖,不疼,马上就好。” 护士小姐都快哭了,因为生病,君沫原本就细的血管几乎看不到了,扎针的难度非比寻常,实在不行就要扎在脚上或者胳膊上了。 最终经过将近十分钟的战战兢兢后,终于扎好了,透明的药流过针管进入身体。 后半夜君沫高烧的温度逐渐退了下去,君臣握住她的右手,俯首将薄唇紧贴在苍白的额角,浓郁的爱意瞬间蔓延。 44.044她的压力来源于眼前这个男人。 经这么一闹,君沫去学校已经是五天之后了好在现在是复习阶段,课程没有落下太多,有些不懂得问问同学和老师也就搞明白了。 课间,君沫望着窗外发呆,透过窗子望下去学校院子里高大树木上的树叶已经枯黄一片,一阵微风吹过,簌簌落下,马上树干上就会变得光秃秃的,毫无生机。 “你不在学校这几天,学校通知要组织高三学生去夕山采风放松,明天报名,你去吗?” 已经是B市深秋的季节了,每到这个季节B市城郊的夕山定然是火红一片,漫山遍野全是枫叶,很多游客都会慕名而来。 今年学校组织这样的活动也是头一遭,利用好不容易空下去的时间好好放松一下,其实也挺好。 “那你去吗?” 她想姚雪肯定要去的吧,这家伙就是那里热闹哪里去,这样的集体活动怎么可能少得了她呢? 果然,姚雪点点头“当然要去啦,多有意思啊,而且周末两天每个人只用交五百块,就可以住夕山的山顶别墅呦,不够的学校补,多了学校退回来。” B市的人谁不知道夕山旅游产业有多好,而夕山别墅酒店更是贵到没朋友,学校这次也算有良心,不知道怎么着竟然能出钱让学生去放松。 君沫笑了笑,姚雪这么一说她也想去了,机会难得,好不容易能够出去玩一玩,她当然很乐意。 可是,无论如何都要跟君臣说一声,毕竟他现在是她在B市的监护人。 —————————————— “给你煮了粥,应该好了,饿了的话可以吃。” 晚自习后君臣接了君沫回家,刚进门钥匙放在玄幻处,还没来得及换鞋就对身边的人儿开口。 君沫点了点头,朝厨房走去,盛好两碗黑米粥给其中一碗放了点糖端到餐桌上,用手里的小瓷勺搅拌着。 “怎么样?”君臣走进餐厅,嗅到一阵浓郁的米香,笑着开口问坐在餐桌旁的人儿。 君沫只是沉默着继续搅拌碗里的粥,也没有回答,君臣笑了笑也不在意,拿起勺子尝了一口“还不错。” 半晌,君沫沉默着保持着一个动作也不说话,目光游离的看着碗里的粥。 “学习能赶得上吗?”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君臣开口打破沉默。 五天时间,待在医院几乎寸步不离盯着医生让她按时输液按时吃药,最后确定不会再烧回去才让她去了学校。 君沫生一次病,可君臣却感觉真正病了的是自己,精神高度紧张,时刻保持警觉,怕她又偷偷跑出去吹冷风,怕她不按时吃药。 君沫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都是在复习以前学过的。”刚好这个阶段她学的还可以,所以不至于落下太多。 “把精力放在学习上,该放松的时候也不要把自己绷得太紧。”不要太有压力,考不好也没关系,只要自己尽力,自己满意就行。 其实对于她来说,以前的她真的没有什么压力,可是现在要说有压力的话恐怕那个压力的来源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吧。 - - - 题外话 - - - 接下来是子月的唠两毛钱时间(不喜欢的宝贝们可以略过): 咳咳,以前伦家求收藏都求的辣么委婉,可是!今天,本宝宝就咳咳不要脸了。 打滚!求收藏,加入书架的宝贝们,今晚免费领取君臣么么哒一枚! 哼哼,为了收藏,卖伦家亲亲的宝贝儿砸!就是这个样子,么么哒! (呜呜呜,你们辣么爱我,肯定不忍心,伦家眼巴巴盼着吧?么么哒,木马!) 45.045那双眼眸如同两潭幽深泉水,引人犯|罪。 本来她可以什么都不用顾及,什么都不用去想,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她要担心,要害怕,要去想怎么拒绝,才能让他放过她。 这一周以来,她真的好累,好累。不想去想可,是就是不由自主的想到这件事,她真的好无奈,好无助,没有人帮她没有人理解她,就像是大海里的一片浮木,任凭风浪拍打,生死从来都不在自己手里。 君沫真的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好,就连学校活动组织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 “呵。”君臣放下手里的瓷勺,站起身来柔柔的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细软的发顶“周末你们学校不是组织活动去夕山吗?去吧,好好玩玩。” 君沫诧异间抬头,望进两潭幽深的泉水之中,仿佛汇集了世界眼前磁力引人犯 罪。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说,他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君臣却只是微微俯下身子在她白皙的额角印上一个淡淡的吻,充满浓郁的爱意,随后握了握君沫放在桌子上的左手朝楼上走去。 “高烧刚好,去的时候记得多带几件厚衣服,山上会冷。” 淡淡的话,充满了浓浓的关心意味,君沫抿了抿唇忍不住看向楼梯上脚步未做停留的君臣,直到那道黑色身影消失在尽头。 ——————————--- “天呐,太远了,我爬不动了!”姚雪背着自己塞的满满的双肩包,双手叉腰,一双眼睛瞪的圆圆的看着面前的路,蜿蜒曲折的台阶小路,路旁边全是火红色的枫树林,偶尔一阵风吹过,几片火红的枫叶飘落,周遭风景很美。 可是!爬起来很累啊!为了看这样的风景,那么累,她宁愿不看,可以已经选择开始了,就没法停下来了。 “谁让你拿了那么吃的。”君沫笑着站在一边,背上只背着一个黑色的小背包,里面放着两件厚衣服还有一些必备的零碎小东西。 相比姚雪的大背包,可真是轻松太多了“我不是怕路上饿吗?” 饿?好吧,就算是再饿也不会饿到要吃这么多吧,几乎塞满了一个大号的旅行包。 所以现在累到半死,姚雪活该,刚才有男生要帮姚雪背她的包,可是姚雪第一反应竟然是怕人家偷她零食吃,不怀好意。 本来君沫想帮姚雪一起扛包来着,一看人家拒绝男生背包的理由,瞬间一脸你活该的表情,不帮,不帮,绝对不帮! “诶!君沫,你对我最好了!”姚雪在后面大声喊“你最爱我了,舍得我这样子困在半路走不动了吗?” 君沫停下步子转头就看到她一脸哀怨的超轻,那感觉就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样“你看哇,这么好的风景,你怎么可以一个人独享呢,是不是要帮帮我吖?” 恩,好像是要帮一帮哈,君沫点点头返了回来,把地上的大包拿起来放在一边的大石头上,好重,都快提不动了。 就在姚雪满眼笑意,快要拍手叫好的时候,君沫一句话,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 - - 题外话 - - - 接下来是子月的唠两毛钱时间(不喜欢的宝贝可以略过,么么哒):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嘞!通知各位看文的宝贝一件重要的事情哈。 今天开始每天两更呦,分别是早上八点多和晚上八点多呦! 不定时会有加更哦,可能一天三更哒。 各位宝贝看着还喜欢吗?么么哒,喜欢的话就动动手指加入书架呦,爱你们! (嘿嘿,打滚求收,么么哒。) 46.046一脚踩空摔下去了,我们抓不到她。 “同学们,姚雪请吃东西啦,快来快来。” 而且喊了不止一遍,姚雪拦都拦不住,最终装的满满的一大包变成了多半包,从多半包变成了半包,直到最后变成了小半包。 姚雪从来都不知道听别人说谢谢也是种折磨。 “哇,姚雪你真好,谢谢!” “呵呵,不客气。” “姚雪同学,你很有感觉嘛!谢谢啦” “呵呵,不用谢。” “我去,真大方!姚雪,谢了!” “呵呵,我该做的。” “……” “……” 最后,君沫看给的差不多了,很好心的给她留了点把包封好,给姚雪背在肩上“不要哭,不要难过,给你留了点!走吧!现在能一起欣赏风景啦。” “呵呵……” ——————————-—— “你们看到君沫了吗?”快到晚饭时间了,姚雪抱着相机从外面跑回来,瞅了半天就是没看到君沫。 在房间里的同学都摇了摇头,自己干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君沫去哪里了,所以没有看到。 “咦,君沫能去哪里呢?”这孩子不是应该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吗?现在怎么找不到啦。 半个小时后,晚饭马上开始,出去玩的同学陆续都回来了,她们班的孩子基本也到齐了,姚雪实在等不了了,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你们跟老师说一声,我出去找找君沫。”姚雪说着就往门外走却被一个女孩喊住了“君沫好像是去摘野果了。” 姚雪还没来得及问,之间两个女孩慌慌张张冲了进来“快,快去救君沫。” 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要用救这个字? 姚雪感觉整个人都懵了,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男声,不是他们这个年龄的稚嫩,独属于成年人的沉稳。 “君沫怎么了?” 充满磁性的低醇嗓音,多了一丝慌乱。 “我们刚才去摘野果,有一处山坡上的野果特别多,我们没想太多就去了,可是君沫一脚踩空摔下去了,不过被树挡住了,我们抓不到她。” “带我去。” 整个过程,姚雪站在原地,一脸惊讶,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现在竟然站在这里,太不可思议了。 大家匆匆赶到的时候,同班的一个女孩还站在哪里不停的哭,不停的朝君沫喊,让她抓紧树干,不要松手,已经去找人了。 君臣现在坡顶向下望去,这是个将近五十度的斜坡,树木还算茂盛,君沫刚好被两棵间距很近的树拦住了,不至于继续滚下去,。 看到这里君臣暗暗松了一口气,伸手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递给姚雪“打电话给习谦,说完情况,派直升机来,十分钟内。”这种情况的山路汽车上不来,地上跑的指靠不住只能依靠天上飞的了。 “啊?哦,好好好。”姚雪顾不得想别的事情,连声应着。 说完,君臣将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脱掉,随意丢在地上,将白色衬衫折起来到手肘处,动作利落的翻过安全围栏。 47.047那道伤很刺眼,她的心闷闷的。 秋天露水很重特别是在这种植被茂盛的地方更是如此,多年积攒下的枯枝败叶踩在脚下根本踏不实,很虚浮,君臣俯身避开错乱的枝叶,有些密集的地方索性徒手折断。 好在君沫被树卡住的地方距离不远,目测有二十米的距离,五分钟,君臣只用了五分钟便侧着身子抓住一棵树的树干朝她伸手“来,抓住。” 君沫来不及惊讶为什么君臣会出现在这里,听到他的声音,没来由的一阵心安,看到他那瞬间好像心里的恐惧已然统统消散。 可是接下来她就感觉自己的左臂被树枝刮伤了,根本抬不起来,努力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用,一使劲就疼得钻心刺骨,君臣像是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挪动脚下的步子朝君沫再度伸手抓住她的右臂,微微用力想把她搀起来。 “疼。”君臣闻言看下去,白色的帆布上面全是鲜红的血迹,佷刺眼,一瞬间疼痛蔓延到心脏,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痛楚。 他错了,他不应该让她来参加什么该死的活动,如果没有来,就不会受伤! “乖,马上就好,来,站起来。”君臣一只手将她揽在怀里,微微用力帮她站起来,现在这种环境下只能这样。 终于,君沫右手攀在君臣肩膀上借力站了起来,脚很疼,左臂很疼,好疼,可是却没有哭。 “我的沫沫很坚强。”君臣笑着覆在她耳边温柔出声“没办法背着你,自己可以吗?” 君沫抿唇点了点头,怪谁呢?唉,只能怪自己太贪玩了,痛,自己忍着! “好,我们走。”君臣用力将君沫揽抱在怀里,帮她挡掉树枝,自己踩过的地方才让她落脚,虽然没有将她背上背,可是君沫三分之二的体重几乎都负担在他的身上。 可是,落脚的时候,君沫踩空了“啊。”整个人天旋地转失去了平衡,君臣迅速用力将君沫整个人推到自己身前,倒在地上的时候手掌护着她的头,将她的整个头按在自己胸口处,死死地按住。 幸好,幸好没有滚下去太远,君臣连忙查看怀里的人儿,确定她没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站在坡上面的人一阵阵紧张的揪心,君臣和君沫在下面看的他们心里紧张又害怕。 “你受伤了?”君沫慌张抬头,君臣此刻被她压在身下,隽逸的硬冷轮廓如今平添一道红色血迹,从左边眼角到脸颊中间,佷刺眼!那道伤口很长,她的心闷闷的。 这样一道伤口如果留疤,毁了这张隽美的脸,真的好可惜。 “呵。”君臣沉沉的笑了,这样可以看做君沫是在关心他吗?“没事。” 天空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君臣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微微用力将怀里的人儿抱起来,这里的坡度稍微缓一些可以让他抱起君沫。 君沫明显感觉到君臣抱起她有些吃力,甚至有些痛,脸色一时间也有些苍白,汗珠顺着微乱的碎发鬓角滑落。 他还有哪里受伤了是吗?慌乱间,君沫不安的看着他依旧风轻云淡的脸 “你还有哪里伤到了吗?” 48.048心迷失在荒野里找不到方向。 回答她的却只是充满温柔眸色里的淡淡笑意。 一时间,泪水涌出眼眶,君沫紧紧抱住他的脖颈,这一刻的触感,迫使泪水涌出,最终淋湿了君臣胸口处白色的衬衫。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间这么难受,难受到哭,脚和手臂受伤,钻心的疼痛蔓延开来都没有想要哭,可是,却因为眼前男人此刻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哭出了声。 她清楚地用手摸到了他后颈处湿濡一片,清晰地粘稠感就是鲜血的触感,可是她想不敢继续触碰下去,不敢看,不敢细想。 他的背恐怕早已鲜血淋漓了吧,浓烈的血腥味透过风吹进鼻腔中。 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看不清他的脸,看不清他的感情,甚至有一点看不清自己的心,迷失在荒野里找不到方向。 等待着有一天得到救赎,等待着有一个人能够告诉她,到底应该怎么做,究竟如何去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迷茫了,已经不知道未来的路如何去走。 —————————————— “怎么了怎么了?君总又来了?”已经下班回家的院长急匆匆的跑进医院大厅,一边穿上助理递过来的衣服一边开口问。 “可不是吗?”助理一脸焦急“在六楼手术室呢。” 院长猛地停下脚步,一个回头盯着助理“这次又是谁啊?” 上次来的君家小姐差点要了他们的命,在这里就住了五天院,那过程,可真叫一个心酸啊。 普通的高烧,愣是让近十个医护人员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一个风吹草动马上出动!君臣也是,几乎没怎么合眼一直守在床边,一感觉不对劲就不停的按铃按铃,他几乎都要怀疑君臣是不是不用睡觉不用休息的? 如果不是知道君沫是君臣的妹妹,他可能真把君沫当成君家少夫人对待了,这个当哥哥可真够疼妹妹。 “这次是君小姐。”助理开口,顿了顿感觉自己说的不够严谨又补充“还是君小姐。” 话音刚落,就看到院长脚下一个趔趄,紧跟在他身后的助理迅速出手扶住了院长胳膊才没让他在医院大厅里当众摔倒。 咳咳,还好,这个点都吃饭去了,大厅人不是很多。 院长站稳之后环视一周,故作淡定,脚下步子不自觉的快了些,压低声音“这次又是怎么了?”天呐,又来了。 几乎一周内来两次,中间隔了一两天,神啊,我开个医院是怎么得罪您了吗?要这么折磨我! 可是,谁让人家君臣有钱呢?谁让人家君臣有势呢?谁让人家君臣有权呢? 恩,其实,伺候好了这位爷结果也是不错的,虽然过程有点艰辛,不过!没有关系,哪怕像是万里长征,也要坚信千万沟壑后面是柳暗花明! 院长开启了自我安慰模式,其实这样想想还好,人生还有希望,哪怕他已经年过半百。 “好像是学校组织去夕山,君小姐摔了。”貌似摔的还挺严重。 “陈医生呢?把陈医生调过去。”那是医院里最好的外科医生。 “已经在手术室里了。” 那就好,那就好。 - - - 题外话 - - - 接下来是子月的唠两毛钱时间(不喜欢的宝贝可以略过,么么哒): 感谢所有收藏文文的宝贝,谢谢所有亲爱的宝贝们的咖啡,也谢谢大家的留言,花花,还有荷包。 呐,文文进行到这里了,不知不觉已经发了有好多好多万了(咳咳,你们假装有好多的样子就好) 吼吼,反正呢,非常感谢一直以来看文文的宝贝,收藏就是动力,荷包和打赏就是鞭策!子月会继续努力的! 么么哒!(求收藏,求......有时候省略号代表了一切,不是嘛?么么哒!爱你们!) 想要跟子月交流的宝贝们可以留言呦~会回复哒!么么哒。 49.049几乎忘了,那一刻自己的心是否还在跳动。 “君少,医生要给您处理一下伤口。”习谦站在医院走廊,身后还站着一个医生和一位护士。 可是那个男人坐在手术室走廊处的座椅上,整个身子向前倾,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冷峻的脸上一片森冷的味道,左边脸颊上那道口子上的血已经凝固,半垂着头,微敛眸色,沉默着,安静着,等待着手术室里的消息。 进医院已经二十多分钟了,伤口还没有处理,他就坐在原地等待,一直等待。 “再不处理,怕要感染了。” 顺着医生的目光望去,宽厚的背上白色的衬衫早已被斑斑血迹染红,低垂的脖颈后也是血迹,看伤口应该是被尖利的碎石划破的痕迹。 “君少,您先去处理伤口,小姐这边有我守着。”背上的伤看起来很严重“刚才医生不是说了吗,小姐没有伤到要害部位,只是皮外伤,手术处理消毒就好了。” 其实习谦还想说但是没有说出口的是,君少您的伤看起来比小姐要严重。 君臣抬眸看了一眼手术室,门上的显示屏还是红色的手术进行中的标志,二十分钟了,应该快好了,其实君沫到底伤的怎么样他最清楚不过,可是就是不放心,不放心的要自己就在这里等着。 几乎快要忘了在听到她出事的那一刻自己的心脏是否还在跳动, 几乎快要忘了在看到她右脚白色帆布上鲜红颜色的时候,他的心是否还在胸腔里。 “君少,齐少他们快来了,您还是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如果让那几位看到君臣成了这个模样,不扒了他习谦的皮才怪呢! 君臣眸色动了动“在这处理吧。” “啊?”这是走廊啊,这里处理伤口恐怕不太好吧,而且按照君臣现在的伤恐怕要脱上衣,这走廊里监控还开着呢“君少,在这里恐怕不太好吧。” 一边站着的医生好像也没有这么干过,头一遭啊,一向严肃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颜色。 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手术场上上下不过数百次,什么病没见过,什么病人没见过,可就是没见过要在走廊里处理伤口的人。 谁知道习谦话音刚落,君臣一记利眸扫过来,带着点怒意,脸上的伤口在习谦这个角度刚刚好看到全部,带着点冷意,带着点嗜血。 呵呵,呵呵,看起来比以前更吓人了。 “听不懂人话?” “啊?”君少这是在骂人?我的天呐“听得懂听得懂!就在这儿处理,就在这!”说完习谦朝医生使了个眼色。 医生点点头,得了,既然病人愿意他这个医生也就随了病人的愿“好。” 君臣抬手解开衬衫上的纽扣,一颗,两颗,背上的血迹都有些干了,粘连着衬衫和背上的伤,脱下来恐怕有些疼,可是那个男人连眼睛眨都没眨。 原本应该光洁的背此时看去一道道划痕,特别是靠近腰际上的那道伤口太深了,甚至都能看到里面断掉的青色血管。 习谦一瞬间想起了一个词:皮 开肉 绽! 50.050君臣,你什么时候把自己整的这么狼狈过? 突然,一股森森的寒意笼罩在空气里,君臣薄凉的目光打在身上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些什么,习谦被冻的抖三抖,他真心很想问不疼吗? 难道真的不疼吗?他单单是看着就知道有多疼,可是君臣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那伤根本就不在他身上一样。 医用酒精的味道逐渐蔓延,直到弥漫在整个手术室旁的走廊里,消毒,清洗伤口,其他的伤口简单的包扎就可以,可是快到腰上的那道伤口必须缝合。 “君总,需要麻药吗?”要缝合伤口,会很疼,如果不用麻药恐怕会更疼,因为需要边缝合边消毒处理。 “不用。”淡淡的两个字,不用。 习谦一脸崇拜的看着他,缝合不用打麻药?神!一瞬间君臣在习谦心里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 “还是打一下麻药吧。” 不然,他在旁边看着都疼的受不了,这就是在折磨他脆弱的承受能力。 君臣依旧是那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淡淡的神色瞥过习谦起身从他手里把干净的黑色衬衫抽过来就要穿,习谦连忙拦住! “不打麻药!您快坐好!”这位神要是出什么事了,他不肯定不得好死,单单是齐宣就肯定饶不了他,欲哭无泪啊,可是没来得及哭就赶紧让医生缝合,等会儿齐少他们来了看到这个指不定怎么说呢。 这不,说曹操曹操到,恩……这个地方有点邪。 —————————————— “哎呦,我说,这不是堂堂的君氏总裁君少吗?” 标志性的出场,贱到极致,听到耳朵里都不好意思看他那个贱贱的样子。 “君臣,你什么时候把自己整的这么狼狈过?”楚江看了眼正在接受缝合的君臣,背上的伤口看起来就像是被乱剑砍伤一样,特别是正在缝合的那道伤口,有点深。 唐睿深表同情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随手坐在一边,习惯性的就要抽出烟来抽,突然想起这里好像是医院,不能抽烟,这才又把烟放回去了。 “君沫没事吧?”莫异看了眼手术室,斜倚在墙上。 君臣沉默着没有说话,等待着医生处理好离开,这才穿好衬衫将扣子扣好“应该没事。” “叮。”电梯门再次打开,姚承急匆匆的走过来“怎么了?姚雪一回家就哭的不行,说什么你硬派人把她送回家,不让她陪着君沫,君沫受了很重的伤。” 这一点习谦可以作证,还在夕山的时候,姚雪一看到君沫的脚和手臂,哭的根本止不住,怎么说都没用,最后被君臣一句话吼了回去,才不哭了,最后实在心烦君臣才派人把她送回去。 “你这伤的也不轻啊!脸上怎么也伤了?”看样子像是被树枝刮伤的,伤口挺长的不短。 齐宣三步并做两步蹲在君臣面前“毁容了啊,会留疤吧?啧啧,真可惜。”说着还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可是幸灾乐祸归幸灾乐祸,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做人不能这么不讲究“唐睿,你们医院有没有祛疤的药膏,借来用用。” 51.051商人最大的忌讳是什么?你是商人。 借?直接给的好不?要是借了,能保证还不? “有倒是有,只不过味道不怎么样。” 中药嘛,闻起来其实都是那个味,喜欢的人甘之若饴,不喜欢的人,也就只能呵呵哒。 中药味对于唐睿来说就是呵呵哒,对于齐宣来说就是呵呵哒加呵呵哒。 “管它味道怎么样,又不是用来吃的,效果好就行,君臣这张脸要是留疤了,B市的小姑娘可不得哭死啊?” 一夕之间,从风度翩翩,清冷矜贵,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变成刀疤男,这落差恐怕君臣自己不在意,有人替他在意。 “咱们君少平时可是很低调的,这次为了君沫八百年不用一次的直升机都调过去了,我们哥几个怎么就没享受过这待遇呢?”差距,这就是赤果果的差距,心塞塞的,好难受。 君臣淡淡的眸子落在齐宣身上,勾出一丝冷笑“放心,替你收尸的时候我会派直升机。”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齐宣站在原地已被冻僵,在医院说这个真的好吗? 终于,半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先走出来随后君沫也被护士推了出来。 “君小姐左臂被树枝刮伤已经进行了缝合,短时间内不能弯曲,右脚脚踝被滚落的碎石砸到,失血很多但是并不严重,三天以后就可以下地,主要伤口还是在左臂上,要多注意保护。” 医生摘下口罩简单把情况说了一遍,又把X光片递到君臣手里,告诉他没有骨折现象,其他情况一切良好。 “好,谢谢。”君臣微微颔首这才放下心来,没事就好。 “不过。”医生的声音再次响起,君臣顿在原地,不过……不过什么“不过您身上的伤也不能忽略,刚才应该处理过了,但是还是要注意。” 还好,医生说的不是君沫,只要不是君沫那就好。 “好,我知道了。” 知道了,但是又怎么能注意到,君沫在他眼里远比自己身上的伤来的更加重要,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她依然安好。 齐宣走上前拍拍君臣的肩膀“放心了吧。” 认识他君臣这么多年,从来都不知道他也有这么在意关心的人,哪怕伤在自己身上千万分都不愿看到她身上一道伤口。 如果一个人身上注定有一条软肋,恐怕非君沫莫属,不是吗? —————————————— 夜深了,君沫还在沉沉的睡着,局部麻醉的药效还没有过去,此刻也只能沉睡在病房中。 病房外,君臣坐在椅子上目光沉沉,莫异倚在一旁还没有离开“值得吗?” 值得为了一个女人,一个还是女孩的女人受伤? 值得为了她等了这么多年,把心统统放在她身上,得到的结果还没有定论? 这样的君臣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人,从来不做没有预算和把握的投资,可是这次却做了。 “商人最大的忌讳是什么?”可是他好像忘了“君臣,你是商人。 商人,从来不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商人,对有利之事趋之若鹜,对不利之事避如蛇蝎。 52.052自一人,用情太深,有可能万劫不复。 可是现在,君沫这件事对君臣而言除了不利还是不利,这样的投资风险那么大,有可能血本无归,君臣还依旧要去做,值得吗? “心甘情愿。”不为利益,不为结果,只因心甘情愿。 可他有私心,他怀着一颗炙热的心去将自己的感情统统放到一个人身上。 他不知道,不确定,能得到的是什么,可是现在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去对她好,去喜爱着她。 或许,结果不尽人意,或许结局让他撕心裂肺,可是他心甘情愿。 哪怕有一天受伤,哪怕被打倒,他依旧觉得值得。 “君臣,你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可是莫异看不清楚,想不起来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呵。”君臣微微勾唇,一抹带着自嘲意味的笑,抬眸看向莫异“或许吧。”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好像是三年前从英国回来之后再次看到她的那一刻吧。 那一瞬间,带给心脏的巨大冲击力让他整个人几乎踉跄,尘封的心仿佛被开启了封印,心底的一个声音大声告诉他:君臣,这就是你心里的人,放手去爱吧,她是你的。 “这次她们学校组织的夕山采风是你安排的吧。” 按照B市第一中学的惯例,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事情,况且夕山别墅都可以拿来给学校用,单单依靠学校的能力办不到,可是如果这件事背后是君臣的话,一切就说的通了。 为什么学校只需要学生支付很少的价格, 为什么君臣会出现在那里, 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君沫,这些天心情不好。”很低落,很压抑,他知道也懂得,所以给她创造个机会放松一下,他给她两天的时间,这两天不用面对他,只和同学在一起。 可是,没有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宁愿把君沫困在身边,哪怕她痛苦也不会让她受伤。 可惜没有可是,无论是什么结果他都要承担。 “她心情不好,你拿出几百万哄她开心,她知道吗?为了她,你背上受那么重的伤,还有你这脸上!哪天她要不开心要你的命,你给吗?” 给吗?为了一个女人,把生命给她,把整颗心剖给她。 这个问题看起来好像很不好回答的样子,不大好选择啊。 君臣敛了神色,透过窗户看了一眼病房里那抹还在熟睡的人儿,半天,终于缓缓起身“如果可以。” 如果可以,那么他给。 如果她可以开心,如果他给的起,那么他给。 “君臣,你疯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君臣!他岂是变了?这分明是疯了!他不懂,到底为什么能让他用感情如此之深!到底是为什么他能爱的真的彻底!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君臣,你可知,这样总有一天会受伤?而且伤的肝胆寸断! 独自一人,用情太深,结局有可能万劫不复,君臣,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53.053用情太深,爱的太久便学会了如何隐藏。 “你知道吗?如果有一天,你面对的世界满目疮痍,你发现你曾经以为的那些事,那些人,原来并不是那样,绝望,孤独,恐惧,一夜之间统统袭来。” 透过病房落在病床上的人儿,目光柔柔,思绪像是飘向远方,注入回忆。 “这时候,一个稚嫩的柔软肩膀将你抱住,告诉你哥哥,不哭,要乖,你还有我。” “这个声音温暖了寒冷的空气,把那颗心逐渐融化,稚嫩,幼稚,哪怕知道那只是小孩子的话不能做数,可是还是忍不住去想,忍不住去寻求那份温暖。” 走投无路,在满目荒蛮的夜里没有方向,找不到自己该去的地方,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动心了,一切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可他还不自知,知道多年后那个夜晚她落寞,倔强的背影闯进视野,才发现,原来早已动情,哪怕她还是个孩子,而他还是个少年。 “你……”莫异没有想到,原来他的心那么早就给了那个叫做君沫的小女孩。 一直都以为君臣生性冷漠,一直都以为君臣不懂得感情,可是现在才发现他错的那么离谱。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君臣用情太深,爱的太久学会了如何隐藏,学会了怎样对待,原来他的感情那般细腻,那样柔软。 他想,他应该懂了。 “好了,早点回去休息。”君臣看了一眼莫异,打开房门,只留下一句“明天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 “你自己的伤怎么办?”话音刚落却早已被君臣关在了门外。 ————————————- 睁开眼,环顾四周,脚踝处传来阵阵痛楚,左臂被固定住没办法打弯,好难受,记忆还停留在君臣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淡淡的吻安慰的味道落在额头,告诉她“不哭,乖。” 可是外面清晨特有的阳光透过有些薄的床帘照射进来,环视一周,病房里除了她再无其他人。 他还好吗?手上血液的粘稠感还触目惊心,他伤的重吗?心里不自觉的开始担心,一睁眼想到的便是他。 “啊!你醒了?”门被推开,清香的米粥味道传来,夹杂着熟悉的声音而来,轻松俏皮“喝点粥,怎么样?我妈知道你受伤了,亲自煮的。” 说着,姚雪把保温的饭盒打开拿出一只小碗,倒了满满一碗。 “谢谢。”君沫苍白无力的笑着,表达谢意。 “得了吧!”还是省省力气喝粥比较好“咱们谁跟谁啊,用得着你跟我说谢?那,张嘴。” 姚雪把勺子递到君沫唇边“医生说你这脚没大问题,三天左右就可以下床了,只不过左臂伤口缝合了,不能打弯,七天后就可以拆线了。” 一边喂着君沫喝粥,一边嘱咐着她该注意的各种事项,不能感染了,不然可就麻烦了。 喝到一半,门又被人推开了,君沫神色微顿没有转头,右手抓着白色的床单僵在了原地。 - - - 题外话 - - - 接下来是子月的唠两毛钱时间(不喜欢的宝贝可以略过呦,么么哒!): 嘻嘻,子月宝宝跑来耍无赖啦。 扑 倒,打滚,求收藏,求加入书架。 这就是关键,还有呦,如果看文的亲亲有什么建议或者疑问都可以提问的,留言区的留言都会看的,都会回复。 哈哈,就这个样子,关键的还是求收藏,伦家辣么可爱,你确定不要嘛? 萌萌萌,卖萌! (最后,说一句!目前每天两更!早上八点多和晚上八点多!么么哒) 54.054一旦用情,什么事都由不得你自己。 只看到姚雪转身甜甜的喊了一声“齐宣哥哥!” 话音未落,君沫却早已暗了眸色,甚至恍惚到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心脏晃晃微闪划过的那情绪叫做失望,一闪而过,抓不住,参不透。 “今个儿,专门起了个大早去买了份早餐,没想到还是来晚了,姚雪妹妹好啊。” 齐宣把手里的食品包装袋随手往桌子上一放,抬脚朝两人走了过来,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再度开口,言语间带着悠悠笑意。 “沫妹妹,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啊,不然君臣肯定担心死了,昨天那副模样,就是一生无可恋的样子。” 君沫半垂着眼眸,微微启唇开口想问什么但是没有问出口,齐宣见状笑出了声,随手拉了个椅子坐下“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是不是想问为什么醒来看到的是我们两个不是君臣呢?” 其实,大大方方的问出来不就好了吗?没什么,他懂得,害羞嘛。 “英国那边的公司出了问题,君臣凌晨四点的飞机赶过去了,临走的时候把你托付给莫异,莫异刚才有事打电话把我喊来的。” 凌晨四点的飞机,他受伤的情况她还不清楚,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那个时候就赶去英国,身体能撑得住吗? 潜意识里已经开始有些担心他了……有些关心他了…… “他怎么样?”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苍白,水眸微抬望进眼底里面多了担忧的颜色。 伤的怎么样,没事吗?还能连夜去工作吗? “怎么样啊?我也不太清楚。”齐宣轻笑间卖了个关子“不过,昨晚看那样子不太好,脸上很长一道伤口,有可能要留疤,背上惨不忍睹。” 太惨了,根本就是血肉模糊,鲜血淋漓,从来没见过君臣那么狼狈过。 咳咳,适当的合理想象也是必要的,用一些修辞手法表现出来不是更加生动鲜明吗? 有种文学手法叫做夸张,他只是学以致用而已。 君沫低垂着眸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其中更多的恐怕是愧疚和担心吧。 “唉……也不知道君臣现在怎么样了,十一个小时的航班啊,天上的事谁能说的准,也不知道有没有带医生一起去啊。”齐宣幽幽开口,一双眼睛若有若无的扫过君沫,恰好看到她攥紧传单的右手。 看这样子,君沫心里有君臣的不是吗?也是,君臣做了这么多事,换做是他恐怕早就招架不住了吧,偏生生眼前的小人儿是个硬茬。 其实,说实话君臣的努力倒也不是什么无用功啊,不错不错,继续努力。 照他纵横女人堆里数十年,其实女人啊是一种非常奇妙又奇特的生物,有时候你以为她爱你,其实她只是爱着你的钱,有时候你以为她爱着你的钱,其实她只是爱着你的人。 啧啧,看不清,看不明白,所以还是多玩几年,感情这种事情,看看君臣就知道了,一旦用情,什么事都由不得你自己了,所以还是不碰的好。 “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55.055你是不是暗恋君臣? “一周吧,或者是十天半个月?”恩,他也不确定。 公司到底什么情况,出了什么事都是去英国时间多久的决定因素,原定七天,最后多少天谁能说的准。 恐怕英国的公司这次确实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不然君沫出这样的事,哪怕君臣不顾自己的身体,哪怕是提前订好的行程也会更改吧,既然没有改动那就是必须得亲自出面。 说完齐宣朝姚雪招了招手,指指自己放在一旁的早餐食品包装袋“拿了跟沫妹妹一起吃,我还有事,你在这儿照顾着。” 至此,齐宣留下来一个很模糊的答案,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有些事情不能说的太清楚,不然没什么可以期待的东西存在,一旦答案变得模棱两可,咳咳,在想象和等待的时间里抓心挠肺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以为只有我这么贪玩的才能发生你这种事情,没想到最后我没事,你倒摔的够惨的!”姚雪拎过齐宣拿来的食品袋,打开后暖暖的全是红枣燕麦粥的味道,看起来很不错“你不知道,昨天你哥有多帅!咱们班里的同学觉得他帅呆了!” 这样的话题君沫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话最后只好无奈的冲着她笑。 她从不否认君臣的个人魅力也不否认君臣对女人造成的影响力, 哪怕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身边出现过其他女人。 哪怕从未看到过他出现在任何应酬场合里的模样,可是单单从他举手投足间的动作,无意间的举动都可以品味得出他有多么优秀,多么致命。 这样的男人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女人喜欢呢?既然是这样,他又为何要抓着她不放?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好的地方吸引到他,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样原因能让他那么执着,不顾伦 常。 突然发现这个周末好失败,周六摔伤,还连累君臣受伤,他的伤到底怎么样了,脸上的伤真的会留疤吗?内疚,后怕涌上心头,他却不在。 周天听姚雪絮絮叨叨了一整天,一直知道姚雪能说,可是不知道她竟然能围绕着一个人来来回回说一天,基本每隔十分钟就要花痴感慨一回,最好搞得君沫都要怀疑,姚雪和君臣以前是不是认识而且关系是不是很好。 最后实在忍不了,一句话给姚雪噎了回去“姚雪,你是不是暗恋君臣?” —————————————— 时间有时候过的很快,有时候又很慢。 当你满怀期待,不断企盼的时候,却会发现时间过得好漫长。 当你毫不在意,没有任何期许的时候,却会发现时间过得好快,仿佛只是眨眼的瞬间。 只是一周而已,最长不过也就不到七天的光景,可君沫却感觉自己在内疚中挣扎了那么久,久到好累好累可是却无能为力。 一周的时候没了他的消息,她以为无所谓,当夜晚来临,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沙发上担心不由自主的就开始担心他的伤恢复的怎么样。 56.056等等,你的伤怎么样? 已经开始担心他了,记挂他了…… 这样的开始,好像并不在她自己的预想之内。 可是转念一想因为救她,他才会受伤,如此说来记挂着他的伤势也是理所应当,不是吗? —————————————— 深秋微凉的夜风透过落地窗吹进客厅,君沫此刻正窝在沙发上拿着课本抱着抱枕背知识点,已经一周没有去学校了,姚雪每天通过电话把当天老师复习的内容和重点告诉她,她就及时拿出课本来记。 过了一会儿,终于把一个很重要的政治知识点记住,才感觉有些冷,就在起身关上落地窗的时候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转身,抬眸,意料之外对上那双已经一周没有看到过的黑色双眸,在夜晚就像是最璀璨耀目的夜空,魅惑了整个夜晚,一时间僵在原地,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道修长人影微微一顿,没有开口,半晌敛了目光,放下手里的文件包和钥匙换下脚上的皮鞋。 幸好没有开口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不然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和他交流,随后他只是径直走向餐厅。 咖啡机工作的声音四散开来,短短几分钟浓郁的香味弥散在整个客厅里,那是很浓重的黑咖啡味道,醇香,却苦涩。 这么苦的咖啡,单单是嗅到味道就感觉的到有多苦涩,这样喝咖啡,反正她做不到。 “要糖吗?”他不在的这几天,她把方糖用来泡果汁喝了,所以本来应该放在橱柜里的方糖,此刻在客厅的茶几上。 君臣侧身看向出声的人儿,唇角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微微颔首。 此刻偌大的房子,一楼大厅仅仅开了一盏客厅里的水晶吊灯,灯光的破碎灯光打在餐厅,君臣修长的身影隐在暗沉的空间里,看不清他的脸,却依旧感受到那两束目光有多么温柔含着浓浓的眷恋。 “要几块?”君沫拿着盒子走近,微微抬头,却只看到他冷硬的下巴。 声音略带沙哑,依旧甘醇“随你喜欢。”言外之意,你喜欢就好,几颗都不所谓,只要你喜欢,我没关系。 君沫倒也没有细想,拿出来三块放进咖啡里,这样应该不苦了吧,她知道这种咖啡豆现磨出来的咖啡很苦,每次她都要放三四块才可以勉强入口,所以三块对于君臣来说应该够了吧? “拆线了吗?”君臣用勺子搅拌了两下,喝下一口,微微蹙眉,很甜,半垂着眸子,放下手里的杯子。 今天是第七天,星期六,应该是时候拆线了,哪怕从别人口中早已得知了她的情况,可是还是想亲自听她确认。 君沫点点头,早上姚雪陪她去的医院,因为很注意所以恢复的很好,上午拆线下午手臂就可以随意活动了,虽然有些不太习惯但是感觉很轻松。 “恢复的怎么样?” 君沫抬了抬胳膊,又抬了抬右脚,用实际行动向他展示,很好,恢复的很不错。 除了左臂上那天道粉色的缝合伤疤以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君臣勾唇淡淡的笑意四散开来,抬手摸了摸她细软的发顶“早点休息。”说完抬脚朝楼梯走去,其实确认她没事就好。 “等等,你的伤怎么样?” 57.057印刻进眼眸,心口骤然一紧。 君沫转身看着近在咫尺男人的高大背影,踌躇了好久,再度问出口“好了吗?” 他的伤怎么样,她至今都不知道到底伤到什么程度。 今天,他回来了,看起来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她还是想问问,毕竟他受伤是因为她。 君臣脚下的步子顿了顿,轻旋脚跟,四目相对,眸光灼灼,同君沫相隔不过一米。 客厅的灯光打过来此刻刚好映在君臣一侧的脸颊上,由于刚才距离很远而且一直被暗沉的光线阻挡,君沫一直都没有看清楚他脸上的伤。 可现在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一条粉色疤痕赫然呈现在他左侧脸颊上,从眼角到脸颊。 一条疤痕像是要毁了整张脸一样,那么长的伤口留下这么深刻的痕迹。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变成了千古罪人,都是因为她,若不是她,君臣又怎么会受伤?若不是她,他的脸上不会有这条伤疤。 君臣还没开口回答她的问题,满含歉意的三个字便已经迎面而来“对不起。”一时竟然僵在原地,不知反应。 对不起?设想过很多对话,可是却不曾想过,这三个字会出现在他们的对话里。 君沫,你可知,我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受伤,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疤。”君沫自顾自的开始自责,水眸里散开一层雾气。 女人天生注重自己的容颜,用很多化妆品,很多保养品来呵护,有些人甚至愿意为了自己的容貌倾家荡产,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容颜耗费无数的时间和生命。 可是男人就不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吗? 不,有时候男人比女人更在意,更在乎,君沫不相信君臣会不在意这些,反倒认为君臣比其他人更有资格去在意这些。 可是,现在却因为她一时贪玩,他将她护的周全,可是自己却伤痕累累。 “对不起。”越想君沫感觉自己那么罪无可恕,可能别人不会觉得有什么,因为别人终究是局外人,可是她真的好内疚。 这一周时间,她曾经想过或许他的伤疤会留一辈子,这一切因为她,可是现在把所有的现实看在眼里的时候,她心里的内疚感更深了。 所有的内疚感到了嘴边,能表达出来的却只是那三个字对不起,反反复复只有对不起,她不知道现在除了对不起自己还能说什么。 “我记得你背上还有伤,背上的伤怎么样。” 突然想到,除了脸上,他的背好像伤的也很重,她还不知道怎么样,或许更严重。 脑子里一片混乱,可为什么君臣还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好像对自己的伤毫不在意,难道他真的不在意吗? 不,不会的,不会有人不在意的,如果这种伤放在她的脸上,她恐怕接受不了吧。 突然感觉后背一凉,君臣来不及阻拦,那双小手已经掀开了背上的衬衫,少了遮挡,一道道粉红色的疤痕撞进眼瞳。 尤其是那道腰际上的伤痕,一瞬间印刻进眼眸!来不及反应,心口骤然一紧。 58.058我想要的很多,但绝不是你的内疚。 终于,泪水冲破眼眶的束缚,顺着白皙的脸颊快速滑落“对不起,对不起……”她全身颤抖,声音像被车轮碾过一样。 沙哑,颤抖,内疚,后怕,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脑海!像是一团乱麻将她团团围住,最终将她束缚起来! 君臣半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伸出双臂将面前泪流满面的人儿轻轻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细细研磨她细软的发顶。 “不哭。” 不要哭,我没事。 不要哭,我不喜欢。 不要哭,我不怪你。 “对不起,对不起……哥,对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知道结果是会这样,如果知道你会受这么重的伤,比我这个闯祸的人还要伤的重,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一时贪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摘什么野果。 此刻,她真的不知道除了对不起只在还能对君臣说什么。 “乖,不哭。”傻孩子,哭什么,这疤又不是祛不了。 就算祛不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从来就不在意这些东西,就算这些伤疤要伴随他一辈子,他依旧甘之若饴。 这是伤,这是疤,可是这些伤疤为了谁而有?为了谁而得?他又怎么会同她去计较呢? 只要她安好,这一切都值得。 其实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有些迷惑,为什么会用这么深的感情,可是用了就是用了,覆水难收,若说不用,恐怕已经不是他自己能办得到。 君沫哭的有些颤抖,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抚上了男人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颊,微仰着小脸,眼目里望过去全是内疚和心疼。 “会留疤的。”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如果留疤了,怎么办。 “呵。”夹杂着浓浓爱意的眸光打在君沫脸上,淡淡的笑声四散开来“不会,如果我不想,那就不会。” 一时像是没有反应过来,目光里除了内疚之外多了一丝疑惑,为什么? “唐睿那里有除疤用的药。”给了她要的解释。 是啊,她怎么都忘了,他是君臣,他不想要的又怎么会留下来,她忘了他是君臣,忘了他身边的朋友是怎样的一群人,忘了他无所不能,不是吗? 可是,就算留不下痕迹,就算这些疤痕都能去掉,依旧改变不了他因为她受伤的事实。 “对不起。” 又是这句对不起, “还有,谢谢。” 谢谢他对她那么好,谢谢他宁肯自己受伤也要保护她。 可是,君沫,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对不起,从来都不是你的谢谢。 如果我这么做,留下这么多伤疤最后你只剩下内疚,那么,我倒宁愿你不知道我这些伤疤因你而留。 如果以后你面对我只剩下内疚,只有对不起,只有谢谢,倒不如一如既往对我淡漠如初。 我宁肯,你对我冷漠,宁肯我们的关系还处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那样。 不要内疚,因为我心甘情愿。 不要谢谢,我要的其实更多。 我很贪心,想要的很多,但是绝对不是你的内疚,君沫,你懂吗?我要的我等,可是我不愿意让其他感情将你左右,不愿意让内疚占据你的心,从此我想要的统统不再有。 59.059永远不要把我的目的想的那么单纯。 “内疚吗?感觉对不起我,感觉你应该对我说对不起?感觉你除了对不起之外没有其他感情对我?” 如果是,我宁愿不要。 君沫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手臂一时僵硬至极,眸间温柔消失殆尽,剩下灼灼怒火。 她不懂,为什么他会生这么大的气?对不起本就是她应该对他说的,不是吗? “我……”微微启唇,却不知道要继续说些什么。 “如果我说我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而是你的感情,你的喜欢,你的爱。你一句愿意同我在一起的答案。”一直都想要这而已“你能吗?” 能吗?能给他这样的答案,能给他想要的东西吗? 不,不能,她不能。 君沫僵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君臣,难道真的就不能像原来一样吗? “哥。”软糯的声音响起“我喜欢你。” 一句话,欣喜若狂,可是下一句却将他打入地狱,万劫不复。 “可是,我的喜欢只是对哥哥的喜欢,哥,我们像以前那样不好吗?你为什么非要……”非要这样? 以前那样,不远不近,你待我冷漠却关怀,像长辈那样,不是挺好的吗?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把关系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么陌生的模样,让她无法承受。 “呵。”君臣骤然松开抱着君沫的双臂,微微倚在一旁的橱柜旁,墨色瞳眸紧盯着眼前之人。 哥,这声称呼,此刻让他听到感觉十分刺耳。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顾你?”为什么宁肯自己受伤也要最大限度保护好你。 如果只是单纯的兄妹,单纯的表兄妹,你以为我君臣会这么做吗?哪怕自己受伤,也会保护你? 不会,不会的,他君臣还没有那么善良,如果不是因为君沫是他此刻放在心尖上的人儿,若不是,他又怎么会这样去保护?不顾一切?费尽心力? “永远不要把我的目的想的那么单纯,想的那么好。” 若不是因为那个人是你,若那个人叫做君沫,纵然旁观冷眼,他都不会动容半分。 非要这样吗?非要用几句话把她心里满满的内疚和感激统统击散? 为什么非要给她一种信息叫做:我对你的好,带着目的。 “知道吗?”君臣抬眸,墨黑色的眸光打在君沫身上,在她精致的五官上缓缓游走“我的好,不是你三言两语就可以抚平,如果非要抚平,那就用我要的来换。” 用我要的来换,我要的从来都不曾改变,我要的一直都是你。 君沫猛地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依旧是那般隽逸非凡的模样,依旧一脸风轻云淡,哪怕此刻左半边脸颊上多了一道淡粉色的疤痕,却丝毫无法影响到他继续风雅清贵。 换吗?他要的,他一直以来想要的,她知道是什么,可是她给不起。 危险的气息逐渐逼近,脚步声响起,跨越一米的距离,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薄荷味道带着熟悉的清冷气息,唇间多了一层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不.......要。”挣扎着,双手抵在面前之人宽厚有力的肩上,使劲推开,却无济于事 60.060拒绝拒绝还是拒绝 紧接着整个人被人死死抵在在身后的橱柜上,就像是镶嵌在上面一样,丝毫不得动弹,君臣撑开双臂在她身侧,微微俯首。 吻,渐浓,空气,渐热。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不顾她的意愿,不顾她在想什么,不顾她愿不愿意,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怎么?”凉薄的口吻,讽刺的话“不是内疚感激吗?如果你没有准备好接受我,没有想好要不要给我我要的,那么就把你的内疚和感激收起来。” 你们相信本能吗?或许在此之前本能对于君臣而言只是危险来临,护住自己。 那么在次之后他的本能或许就是危险来临,先要护君沫周全。 君臣微微抬手抚上君沫白皙的脸颊,皮肤碰触的一瞬间,他清楚的感觉到一行泪水从眼角划出落在指尖,好烫,滚烫的热度,灼烧着他的心脏。 痛,在瞬间蔓延,盘根错节。 “我以为你做好准备接受我了。”唇角笑意充满讽刺“原来,不是这样。”一切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他一直都知道。 沫沫,你能感觉到我的心有多痛吗?你能感觉到吗?不要你感同身受,哪怕感受到一点,感受到丝毫,都不行吗? “我说过,我不逼你,所以不用害怕。”不用恐惧,我不会伤害你“我会依旧保护你,依旧对你好,依旧用我的方式对你,我只希望你可以用心去感受。” 不要逃离,不要躲避,不要离开。 用心去感受我对你的感情,好好去体味,好好去感觉,我相信,你会感觉得到。 我相信也坚信,一旦你能感觉的到,你会给这段感情一个机会,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果断的拒绝!拒绝!还是拒绝! “乖。”不哭,我怎么舍得看你落泪“沫沫,我的沫沫。”君臣伸手将眼前的人儿紧紧地抱在怀里,薄唇抵在她柔软的发丝之上,整个人就这样被他死死地扣在怀里,像是在揉进骨血一样。 夜色微凉,吹在身上满满的全是冷意,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的眼泪可以这么多。 —————————————— 周天早上十点过一刻,君沫从睡梦中醒来,肿胀的双眼被阳光刺痛,废了好大力气才睁开,微微侧身,她竟然嗅到了熟悉的清冷的气息,是属于那个男人的身上好闻的味道,可是房内除了她便再无一人。 洗漱的时候,君沫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两只眼睛又红又肿着实很吓人,她只好用凉水拍了拍,效果并不是特别好。 拿起房间的课本,朝楼下走去,那个男人此刻依旧如往日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客厅的落地窗外金色的阳光照射进来打在他的脸上不失为一道风景,除了左脸上的那道浅粉色伤疤,真的很碍眼。 只不过他手中以往的报纸换成了电脑,看来时间真的不早了呢。 见她下来,君臣便起身朝厨房走去,当他拿着手里的东西走出来时,君沫却已站在门口准备换鞋了。 61.061既然如此,就别逃开。 “你干什么去?”君臣快走两步,拉住她的左臂,口吻因为急切有些冲。 君沫被他一个用力拉的有些疼痛,微微蹙眉“我去姚雪家。” 沉默着没有说话,君臣却一把将君沫抱起坐在了沙发上,刚想挣扎君沫便感觉到眼睛周围被一块冰冰凉凉的东西轻轻触碰着,很舒服。 “眼睛有些肿,敷一下就好了,想吃什么?带你出去吃午饭。”温柔的嗓音从头顶落下,蛊惑感十足。 君沫低垂眼眸,任由他用冰袋帮她轻敷双眼。 “我跟姚雪约好了。” 男人手下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又一如既往“莫异在城东开了一家川菜店,你不是喜欢吗?我带你去。” 君沫推开帮他冰敷的手,看着男人深邃的眸子,认真道“我想去找姚雪。” “迟一些时候我送你去,你可以给她打个电话说一下,或者我同姚承说一下。”君臣盯着她的小脸,开口建议。 可是眼前的人儿就有一种本领,不需要太多话语,,一句就够让他的笑容瞬间冰冷,消失殆尽。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怀中的人儿低着头,一脸无害的样子却吐出了足够让人千疮百孔的话语。 究竟是我不想和你住在一起,还是我不想同你在一起? 不管是什么,结果不都是一样吗? 沉默良久不曾开口,君沫不安的手指缠绕在一起,微微抬头却看到抱着自己的男人一脸隐忍的表情,深邃的双眸间浮现着压抑的痛苦,那道粉色的疤痕映入眼帘。 就连在他怀里的她都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有多痛,可是那么痛她又能怎样? “我说过我不逼你,我的感情你一时无法接受可以,但是为什么你要逃离开来?”君臣压抑着痛苦和怒气,长指钳住君沫小巧的下巴令她同他对视“君沫,不要试图惹怒我。” “君沫,我要你自己用眼睛去看,可是你逃的那么远怎么去看?你是对我不自信不是对你自己?你怕看得多了,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同我在一起是吗?又或者是看得多了,发现你喜欢上我?” 君臣钳制着她不让她的眼神躲避,一字一句说的清晰无比,仿佛一字一字刻在君沫的心上。 “你在害怕些什么?” 他充满探究的目光透过面前的小脸望下去,撼人心魄! “我不会喜欢上你。”哪怕你对我那么好,哪怕因为我受伤,我们之间只能是兄妹关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充满坚定的声音灌进君臣的耳朵里,左胸口又是一阵剧痛。 被心爱之人一次次拒绝,谁又能够不心痛,不受伤? 哪怕强大如君臣,哪怕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被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可是心还是痛了。 “既然如此。”既然不会喜欢,那就不要离开“就别逃开,不然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做一些伤害你的事情,恩?”君臣忍痛开口,他又怎么会舍得伤害她呢? 强势,冰冷的君臣这一刻仿佛又回来了,这一次他的对象却是她。 62.062多了青春洋溢的气息,少了老谋深算的阴暗。 君沫低着头沉默着却没有再说话,她真的不知道在用什么去反驳这个男人,即使是沉默着,君臣却已经懂得她不会再想着离开了。 “好了,如果饿的话冰箱里有面包和酸奶,我等会带你出去吃午饭。”君臣将手里的冰袋放到她手中,松开了怀抱站起身来摸了摸她的头顶,转身朝楼上走去。 —————————————— “呦!君少您今个怎么有空屈尊来我们这了?”做生意的人什么没有,就这张嘴和眼睛要多利索有多利索,要多好有多好。 这不,黑色的劳斯莱斯刚在门口停稳,饭店的经理就迎了出来。 君臣微微颔首,抬脚向里面走去,今天君臣的穿着和以往并不一样,不似往常那一身矜贵高雅的西装,落地有声的皮鞋。 一件米白色的T恤,外面穿着一件同色系的休闲外套,下身是一件卡其色的休闲西裤和一双同色系的休闲皮鞋,举手投足间少了几分严肃和高高在上的感觉。 却是多了几丝翩翩公子,风流倜傥的模样,这样的穿着让人看起来比真实年龄小了不少,多了青春洋溢的气息,少了老谋深算的阴暗气息。 这般儒雅贵胄的样子,在姚承,莫异身上淋漓尽致,可在君臣身上却是极少见的。 君沫跟在他身后慢吞吞的走着,微低着头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方才君臣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有一刹那她以为看到了二十岁时的君臣,脑海中所冒出的形容词数不胜数。 她也曾感慨过,世间怎么会有这般完美的男人,举手投足,甚至一个眼神都无懈可击,让人尽情沉沦。 可惜,这个人是她的哥哥。 被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喜欢着或许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她也不曾例外,只是,那个对象是他,这一切就变得不再美好了。 “君少是跟齐少他们约好的吗?”经理跟在君臣身边开口问道,若是平日里齐少肯定早就吩咐让他领着君臣去他包间了,可是今天并没有吩咐,他也就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了。 听到这话,君臣脚下的步子停了下来,站在原地“齐宣也在?” “可不是吗?平日里齐少都不常来,可是今个儿一到饭点就来了,刚才还进去个小姐,好像是城西慕家的小姐。”经理见君臣开口问了,自然也就实话实说了。 听闻此言,君臣唇角微倾“带路。” “是,君少您这边请。”微微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小姐,您也请。” 经理将两人一路带上了三楼的一个包间门口停下了步子“君少,齐少应该就在里面,我就不打扰了,您有事喊我。” 君臣点了点头推门而入,经理礼貌性的朝他身后的君沫笑了笑,君沫微微扯了下唇角以示回应。 长指间夹着一只点燃的烟,时不时放在唇间吸一口,左手放在桌子上把玩着打火机,同红木桌子碰撞的声音很有节奏感,两条长腿随意的搭在一边的椅子上,整个人眯着眼窝在椅子里,慵懒的样子,懒散的神情,一脸惬意。 63.063我这也是没办法不是? 也不知齐宣是吸了多少支烟搞得整个包间烟雾缭绕的,坐在他对面的女人穿着鹅黄色的秋季洋装,画着精致的妆容,看着齐宣的眼神里尽是痴迷。 一进门,君沫所看到的场景就是这样,如果不是看到齐宣指间的烟,她到真以为秋季B市雾霾这么严重都波及到关闭窗户的屋子里面了。 “咦?”看清楚进来的人是谁,站起身来将手里的烟捻灭,满脸诧异“你怎么来了?”这货昨天晚上才回来,今天就带君沫出来吃饭了。 君臣倒也没有理会他,径直牵过身后人儿的手腕拉开桌椅一旁的椅子,轻抚着君沫的肩膀示意她坐下,君沫倒也没有挣扎,乖顺的任由他牵着坐在椅子上。 看着君沫坐好,君臣这才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平淡的眸光扫了一眼齐宣。 “听经理说,你在这,正好来看看。” 可真是够巧的,今天在这里遇到君臣算他倒霉还是幸运?这可真说不准。 “君沫妹妹今天是跟着你来吃饭的?” 真的很不想理他,来这里不是吃饭还能干嘛? 这时传来了一阵礼貌的敲门声,七八个服务生端着各色川菜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布好碗筷这才离开。 君臣不置可否,拿起面前的筷子,将面前的几样菜中挑选了三四样布入面前的碟子里,随后将布好菜的碟子放到君沫面前又将她面前空着的碟子拿了过来。 要说他齐宣怜香惜玉可能会有人信,可是说他君臣能怜香惜玉恐怕没人相信,这么温柔细心地君臣是他都没见过的,相识近三十年,君臣是个什么心性的人他可是再了解不过了。 前些天为了君沫受伤的事,他没有亲眼见到倒也没觉得怎么样,可是今天嘛。 这真是转性了?君沫妹妹的魅力果然很大。 齐宣瞅了瞅君臣又瞅了瞅君沫,“君沫妹妹不用拘束,你吃你的。” “谢谢。”君沫点了点头,看了眼继续帮她布菜的君臣,犹豫了片刻这才动筷慢慢吃了起来。 “那么客气干什么?君臣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跟我这做哥哥的不用那么客气。”齐宣嘿嘿嘿的一脸笑意。 虽然齐宣是这么说的,但是君沫却没那么厚脸皮,依旧道了声谢。 看着她乖顺的吃着饭,君臣敛了眸色将手里的筷子放下,宠溺的摸了摸君沫的发丝,转头这才问道“你今天不是和楚江钓鱼去了吗?怎么在这儿?” 齐宣叹了口气又一脸无奈慵懒的坐在椅子上“这不快奔三了吗,我家那几位比我还着急,你说你都没结婚的,我急什么?今天被他们逼着来相亲,我家母上用她未来的亲孙子威胁我,我这没办法不是。” 听着齐宣一通抱怨,君臣勾了勾唇,眸光扫向斜对面一身鹅黄洋装的女人,那眼神就像是从进门到现在,才看到那坐着一个人一样。 坐在那的穆小姐感觉到君臣扫向她的余光,连忙起身,冲着他落落大方第一笑,一派大家闺秀良好的家教,混迹在B市上流圈子的谁人又能不认识眼前这位? - - - 题外话 - - - 欢迎来到子月的唠两毛钱时间(不喜欢的宝贝可以略过哈~么么哒): 今天跟各位看文文的宝宝们说个小事情,就是大家看文文如果感觉还不错的话,顺便看一下评论区置顶的那条呦。 辣是一件大事!哈哈~~ 除此之外呢,还要说的就是明天原本应该晚上八点多的第二个更,调动时间到中午十一点多哈,各位宝宝不用等到晚上就可以看啦。 明天凌晨万更呦~各位喜欢文文的宝贝们有没有做好准备吖? (喜欢的话,加入书架呦~~么么哒,爱你们!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码字的动力!) 64.064若是我的婚事由他,九年前就已经结婚了。 “君少,您好。我是城西慕家的......” 话还没说完,君臣便摆了摆手,没有心情听她再说下去,微微侧身对身旁认真吃饭的人儿说道“要喝的吗?”光这样吃可不太好。 招了招手,对服务生吩咐了几句之后,又拿过一张餐巾纸将君沫唇角擦拭干净,勾唇浅笑,眸间宠溺显露无疑。 慕小姐这样直接被君臣对待,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尴尬的挂在脸上,良好的家庭教养迫使她忍下去。 自小生活在这样一个圈子里,她知道谁能招惹,谁不敢招惹的道理。 不一会儿,服务生送来一杯鲜榨橙汁,君臣接过之后放在君沫面前,随后又拿起手里的筷子开始为她布菜。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他一直这个样子在别人眼里看来是什么样,她不用细想都知道。 君臣倒也不勉强,放下手里的筷子点燃一支烟放在唇间,淡淡的吸了一口“你结不结婚与我何干?这种事别捎带上我。” “啧啧,不管怎么说你我兄弟一场,结婚这种事情要同进退共荣辱!你这都没音信呢,我这做弟弟的又怎么敢先结婚了呢?”齐宣嘴角挂着一抹痞笑“我这被家里人逼着相亲实属无奈之举,你说你也快三十了,怎么君伯父就没说逼你结婚呢?” “管好你自己吧,我就不用你操心了。”两人旁若无人开始聊天,坐在一边的君沫到没感觉怎么样,只是这时如果看向斜对面一身鹅黄色秋季洋装的慕小姐,那个表情真就不是一个尴尬就能形容的了得的。 齐宣拿起筷子吃了口菜“天知道小爷我多不想相亲,小爷风华正茂,流连人世间,还没玩够呢。这结婚不就只能守着一个人了?这跟出家当和尚有什么区别?” 让他齐大少结婚,过早地坠入婚姻的坟墓,还不如给他来一刀的痛快。 话已至此,慕小姐若是在没反应,那就真是傻了。 “呵呵。”慕小姐优雅起身,保持着名门淑媛的良好形象“君少,齐少,我去趟洗手间。” 君臣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反应,齐宣依旧一脸痞笑,微微抬头“慕小姐请自便。” 看着那一抹窈窕身姿走出包厢门,齐宣瞬间把手里的筷子一扔,脸上的表情沉了沉“这城西慕家的大小姐怎么这么厚脸皮,赶都赶不走。” “莫异跟唐睿在干什么?” “恐怕是约着去喝酒了,南郊不是有个庄园吗?好像是一个红酒庄园,楚江跟我提过一次。” “行了,把他们几个叫来吧。” “啊?叫他们几个干嘛?来看我笑话?君臣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小心你下次相亲我找他们去看笑话!” 没人注意到,齐宣说这话的时候,君沫抓着筷子的手僵了一下。 真是太不厚道了,太不太不厚道了! 君臣淡淡扫了齐宣一眼“不会有那么一天。” “你君少这话别说得太早,怎么说都一大把年纪了,再不结婚君伯父肯定看不下去了。” 君臣表情淡淡,将桌上的茶杯拿在手心,转着把玩着“若是我的婚事由他左右,九年前我就已经结婚了。” 65.065你当初碰没碰人家姑娘? 此言一出,齐宣像是受到了什么提醒,一拍额头,一副了然的神情“她后来没再缠着你吧?当初不是非要跟你在一起吗?她家老爷子好像还出手了。” 君文商替君臣安排的那个女人,他们兄弟几个可真就见识过那女人的厉害之处。 “你跟哥们说实话,你当初碰没碰人家姑娘?”对这个真相充满好奇意味的齐宣已经追问了不下十次了,可是就是没有得出答案。 问完这个问题,齐宣就等着听答案了。 君沫坐在原地,连她自己都没感觉到抓着筷子的手比刚才更加用力的握紧了筷子,粉色的双唇微微抿紧,原来她也很紧张得到的答案到底是什么样的。 碰或者是没碰,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可是就是不由自主要去听,想要去关注。 “抱歉。”正在此刻,去了洗手间回来的慕小姐推门而入,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仔细看去定是刚刚在洗手间补了妆的。 齐宣撇了撇嘴,顿时失去了性质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放在耳边“莫异,你跟唐睿在一起吧?叫上楚江到城东你开的这家川菜馆来,我跟君臣还有君沫都在。从南郊到这给你一个小时时间,这个点走绕城高速能快点,别磨蹭,小爷等不了太久。” 光看着对面一脸风轻云淡,躲过质问的男人,齐宣这心里就是一阵窝火,这慕小姐什么时候进来不好,关键时候进来!这么一个绝美的八卦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啊。 “慕小姐,你看我那几个兄弟也要来,我也就不能留你了。”齐宣站起身来,一副惋惜的表情。 “啊,没事没事,齐少,我也正好有点事。”慕小姐拿起桌上的手提包,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君沫实在忍不住,微微笑出了声。 “为了表示歉意,我会吩咐漱玉坊那边赠与慕小姐一张会员卡,以示赔罪。”齐宣笑着说道,表情很是诚恳“今天,我就不送了,慕小姐请便。” 听闻此言,君沫抬眼看了看一副翩翩公子模样的齐宣,漱玉坊的会员卡? 慕小姐,笑了笑“那就谢谢齐少了。”既然人家的意思这么明显,她也不能死皮赖脸的待在这里了,冲君臣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齐宣看到君沫抬眸看他,也明白是为什么了“怎么君沫妹妹,你家哥哥没告诉你漱玉坊是我名下的产业?” 早料到是这样,可是听到齐宣亲口说出来,君沫也吃惊不小,毕竟漱玉坊意味着什么,她也有所了解。 “如果君沫妹妹想要,我可以吩咐为你定制一张会员卡。”说到这里齐宣冲君沫眨了眨眼睛,一双桃花眼魅惑至极,还不忘补充着说道“和君臣的一样呦。” 同君臣一样的会员卡,恐怕不同于一般的会员卡,上次在漱玉坊和君臣吃饭,她见过那张会员卡,确实是独家定制的,只看了一眼现在脑海里满满的全是镀金的颜色。 漱玉坊的会员卡可能对他们这些人有用,可对于她来说却没有半点用处,毕竟她不会奢侈到三天两头去漱玉坊吃饭。 想到这里君沫便摇了摇头“我要那个没用,谢谢。” 66.066阿臣,多年不见,你可安好? “莫异他们来吗?”墨眸微凛,扫过腕上的时间,开口问道。 齐宣摇了摇头“他们三个正优哉游哉品着红酒呢,说好了回来带上几瓶。” 听了这话,君沫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们实在是太坏了,既然莫异他们不来,还把慕小姐赶走,打个巴掌给个枣吃,实在是太阴险了。 —————————————— “还要坚持吗?不肯放手?” 齐宣将唇间的烟拿下来夹在长指之间,就知道会这样,看着眼前自己的好兄弟,这么优秀出色的一个人,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一个本不应该喜欢的人。 “我和莫异早就说过,你如果选择她,你的路会很难走,她不比其他人家的姑娘。”没有血缘,没有表亲关系。 “呵。”君臣敛了眸色苦笑一声,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是喜欢上了他有又什么办法?近三十年来,她是他唯一动心的女人,那种强烈的感觉就是想要守在身边厮守一生的人选。 “我可以等。”微微叹了口气,话语间的无奈清清楚楚传进了齐宣的耳朵里。 “你说你怎么那么执着呢?你都等了多少年了,最后等来什么了?”齐宣瞪了表情淡淡的君臣一眼“你跟君沫父亲要来这一年时间,能有多大变化?再说了,君沫要是知道为什么他父母会在关头将她留下,你确定她还能和你相处下去?”过去多少年都没成的事,这一年就能解决吗? “只有做了才不会后悔,我怕没有争取到这一年,过后我会后悔。” 后悔当初犹豫不决,后悔没有表露自己的感情。 “得了,哥们我知道劝不住你,只不过我想提醒你,别伤了自己。”君臣的感情世界有多么脆弱旁人不知道,他齐宣可是一清二楚的,上周不就已经把自己弄的那么狼狈了吗? 依他看啊,上次是伤身,下次恐怕就是伤心了“上次碰到唐睿,他给我的让我带给你药膏,今天刚好碰到,顺便给你吧。” 别说商场上的君臣有多么叱咤风云,雷厉风行,铁血手腕,可是对待感情这一方面,特别是男女之情,君臣没有过经历,作为兄弟的他害怕他伤的太深。 君臣缓缓勾唇拍拍齐宣的肩膀,将药膏拿过,半垂眼眸“谢了。” 直到君沫从洗手间出来和君臣相携离开,两人之间再无半句交流,一切都在不言中,知道的懂得的人无需多言,不懂的人说的再多也没有用,不是吗? 望着两人的背影,看着帮君沫打开副驾驶座门,自己又绕回到驾驶座,又倾身提醒旁边的人儿系好安全带,这才发动车子离开的君臣。 齐宣无限感慨,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什么时候他齐宣才能找到一个女人也让他齐大少也温柔一回的女人呢? 刚想到这,齐宣一脸惊恐的甩了甩头,怎么能想到这个呢?大好时光还没玩够,不到四十不谈结婚的宗旨一定要坚守好! —————————————— 与此同时,B市国际机场从英国而来的航班缓缓降落,一抹窈窕的年轻身影拖着行李箱踩着一双高跟鞋缓缓而出。 精致,优雅,迷人。 纤细的手指扣紧手机“君伯父。”那道声音悦耳动听,带着上挑的尾音,动人,矜贵。 带着独特的声线特色,微转眼眸侧目看过去,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颊,足够有资本让人过目难忘。 阿臣,多年不见,你可安好?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我首先推荐的就是“支付宝”,它不仅1元可以兑换100乐文币,用网银充值和支付宝余额就可以直接支付,没有网银的亲也可以通过快捷支付的方式支付呦!真正是各大银行通吃,有无网银皆宜。其次推荐“手机银联快速充值”,它的兑换比例是1元兑换80乐文币,不用卡便可直接充值。如果觉得这两种都很麻烦的话,我还推荐一种最懒人充值方法“绑定手机自动充值”,只要绑定手机号,就会每个月自动为你充值700乐文币,每月只需15元,而且退订也很方便。如果手机充值让你实在头疼的话,那亲们还是回到网页充值吧,甩个链接: 就啰嗦这么多,最后感谢亲们收藏、送花、给月票哦!谢谢亲们的支持!爬走码字去鸟~~~BYE~~~~ 67.067我会恨你的君臣我会恨你的【上架万更首订,一更】 “如果没别的事,先回一趟A市吧,伯父有话跟你说。”略带苍老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女子神色微顿,就连脚下的步子也停了下来。 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晴好的天空,现在她同那个心心念念的男人站同一片土地上,可刚踏上这片有他的地方还没有见面就要先离开,舍得吗撄? “伯父,我想在这边停留几日,可以吗?”尊敬的语气带着询问。 “孩子,伯父不会害你,晚见几天君臣也不会有什么,先回A市。” 一切都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不忙在一刻偿。 —————————————— “这次测试成绩比上次来说有很大进步啊,我的沫沫很聪明。”客厅里,君臣看着茶几上的各科测试卷,往日风轻云淡的俊朗面容上都是喜悦的神色。 君沫将手里的数学试卷递给君臣,一百五十分的试卷,这次她没有考到一百分以上可是也考到了及格分数,这样的成绩对于一个一直考不到满分三分之一的人来说,实在是特别好的成绩了。 “选择题十二道,你错了三道,填空题五道题你错了两道。后面大题答得不错,可是这选择题和填空题失分率太高。”君臣将数学卷子拿在手上翻看着,替她总结着数学上存在的漏洞。 自从早上的事情发生之后,君沫也没有提要去姚雪家的事情,很安静很乖巧的一直待在家里,君臣便帮着她补习数学。 君臣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笔把卷子上的几个题勾了下来“这是几个基础的题目,给你二十分钟时间,我要解题思路和过程。” “好。”看了一眼君臣画出来的题目,君沫将卷子接过来放到面前,开始专心做了起来。 这张卷子都是考试时候做过的题目,现在写起来很熟悉,所以不用费太多的时间就可以完成。 君臣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认真答题的君沫,勾唇笑了笑,抬脚朝楼上书房走去,他还有个十几分钟的小会议,等君沫答完题目他刚好可以下来为她讲解。 秋季的大理石地板光着脚踩上去很凉,君沫不知道什么时候客厅的地面上被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羊绒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暖暖的,很舒服。 坐在地毯上,趴在茶几上,这样的高度做题正好。 君臣再次下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君沫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后背,宽松的白色家居服穿在身上,娇小的人儿跪坐在地毯上,认真的写着试卷上的题目。 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安静着不说话,没有拒绝他时的决绝,没了心痛的感觉,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这个世上于他而言最美丽的风景。 安静,美好,没有喧哗,没有吵闹,只是那样安静的坐着,专注,认真。 “这步可以简化。” 头顶传来熟悉低醇的声音,君沫微微一怔抬眼看去,只见如玉的手指指着她试卷上面的一道解题步骤。 “考试的时候,有很多解题技巧可以用到,即可以节省时间又可以提高准确率。” 现在的手机,计算器普及率非常高,所以学生们手算的准确率很低,太过繁琐的解题步骤只能提升错题率,高考不允许带计算器,所以精简步骤可以更好地减少计算错误这么低级的错误发生。 “看清楚了吗?”君臣拿过君沫手里的笔在纸上快速写了几步,一道看似很复杂繁琐的大题变得非常简单。 君沫点了点头,柔柔的笑容浮现在白皙的脸上,看到这一抹淡淡的笑容,君臣会心的笑了笑,每天看着她这样毫无防备的笑容就好。 给她时间,让她接受。 “是这样的意思吗?”君沫翻出一道类似的题目,解答后将自己的答案放在君臣面前,一脸期待的神情。 看着纸上一行行清秀的小字和一旁龙飞凤舞桀骜狷狂的字体,视觉上的冲击感,震荡在他的心坎上。 就这样看着,却手下不由自主屈指轻轻地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宠溺意味颇深。 君沫不自在的别开了脸,放下手里的笔,不再看他“你别这样。” “呵。”君臣笑了笑,收回了右手“以哥哥的身份也不行吗?” 抿着双唇不知道如何回应,就听到耳边再度传来那个好听的声音。 “所有的题都有它的规律,任何复杂的答题剖析来看也不过是各种小的知识点拼凑在一起而已,看到这一类题不用慌张,仔细思考,就可以得到答案。” 君沫顺着君臣的目光看向试卷上自己做错的一道大题,那道题满分是十二分,可是她只得了四分,老师们修改试卷都是按照步骤和对错得分的,这道题她前半部分是对的,可后半部分却错了。 “知道吗?考试的时候,你可以不会,可以不写,但是会的,一定要写对。”君臣指着其中一个步骤,看向君沫“这道题从这步开始重新算,方法是对的。” 听到这话,君沫就知道了,她这道题肯定错的很冤枉,不是因为不会错了,而是因为算错了。 将整道题又重新做了一遍,果不其然,是她自己不细心算错了一步,导致后面都错了,君沫看着答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真的好不认真,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算完题,君沫刚抬起头就看到君臣手里拿着另外一份试卷,是这次测试的历史试卷,目前还没有考试和卷,所以历史的卷面分数还是一百分满分,只不过她也刚刚及格而已。 “历史怎么回事?” 在他印象里君沫的历史一直都很好的,这次怎么回事? “我只擅长古代史和近代史,世界史一点都不擅长,这次出的题是综合题,所以成绩不太好。” 君臣挑了挑眉,看向试卷里世界史的部分,果然真是一塌糊涂的厉害,揉了揉眉心,刚把她不擅长的数学补得能好一些了,可是这历史又有问题了。 “其他科目还有问题吗?” 被君臣这么一问,君沫倒是自己愣住了其他科目? “其他科目还好,就是政治经济那块不太好,地理里面人文地理不太好。”再就是历史世界史不好了,剩下的科目都还不错。 不说还好,一说君臣还真不知道原来君沫这几个科目都有薄弱的地方。 “你是文科生吗?”不知怎么着,君臣看着君沫白皙的脸就问了出口,政治,历史,地理都有不好的地方,这不是文科生应该擅长的吗? “啊?”君沫半天才回过神来,竟听出他话语间充满玩意,闷声回答“比起理科生的政史地,我还是蛮好的。” “呵呵。”君臣笑出了声,看着她一脸别扭的样子,也好意思说出口,自己的文科比理科生要好。 他竟不知道原来他的沫沫这般有趣。 看到君臣月朗风清的俊朗面容上绽开的笑容,君沫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 她从未看到过如此真实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以往最多也只是勾勾唇角,松动脸部肌肉而已,可是今天他这一笑眼角竟然都出现了细小的纹路。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跪直了身子,一只手竟然不听指挥的轻轻抚上他的眼角。 坐在沙发上身子向前倾的男人,像是也没有预料到会是这般情景,脸上的笑容定在了原地,感受着柔软的小手抚在脸庞的力度,他感受到那只小手试图想要抚平他眼角的细纹和脸颊上淡淡浅浅的粉色疤痕,已经淡了许多,仔细看去还是有的,用手去抚平可是却无济于事。 “沫沫。” 一声呼唤仿佛从远古传来,只需一声便将沉迷在自己世界里的君沫唤回现实。 “对,对不起。”君沫手指微僵,下一秒连忙收回右手,慌乱起身向楼上跑去,不再看沙发上的男人一眼。 咚咚咚连续不断的脚步声在略显空荡的房间响起,带着慌张的味道跑回到楼上连头都不敢回一下,君沫猛地将房门关上颤抖着手指还不忘反锁。 刚才是怎么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想摸摸那个男人的脸庞,帮他抚平眼角的细纹和疤痕。 一切发生的那么自然,君沫却害怕了。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她不敢深究,不敢深想,她怕自己得到的结果自己却承受不来。 难道最不愿意的已经在不经意间开始了吗? 难道她真的逃不过了吗? —————————————— 测试之后,学校要进行年级和班级排名,每次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同学们呜呼哀哉,哭天抢地的时候了。 因为,每次排名之后,火烧云都会找班里前几名和后几名的同学趁着晚自习的时间到办公室深刻谈话。 天知道面对着老师站在办公室里面,就单独两个人,那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有多痛苦。 有一次姚雪懒得答题,导致自己的排名成为全班倒数第五名,很有幸的被火烧云叫到办公室进行了一番谈话,那感觉就像是一番脱胎换骨的言语洗礼,搞得姚雪都要以为火烧云以前是什么组织的头目,整天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最后说了一大堆,也就是写没什么实际价值的说教,姚雪也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自那以后,姚雪再也不随便交白卷了,每次考试保持自己在全班排名的中流水平,不敢前也不敢后,就怕被找去谈话。 “咦,我说君沫沫小同学,你这次是吃什么东西了?考得这么好!”姚雪拿着从学习委员那里要来的排名仔细研究起来,明晃晃的前十名大框里面,君沫是第九个。 “你不是历史没考好吗?怎么名次还这么靠前?”姚雪满脸不相信,又开始仔细研究起来“哦,原来是数学呀!不对!我去,你什么时候数学那么好了?都及格了?” 姚雪一大声嚷嚷起来,原本安静的自习课宛如平地一声惊雷,整个教室炸了! 近四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君沫数学及格了? 君沫平时和班里同学没有太多的交集,所以同学们对她的认识就停留在两点。 一:家境良好。生性寡淡。 二:学习一般,数学极差。 这个数学成绩是全班有目共睹的,和君沫相处了一年多时间,数学成绩只能用惨不忍睹形容。 可是这次君沫数学及格了?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啊。 “君沫,班主任找你。”这次成绩排在全班第八名的同学从办公室回来之后,便喊了君沫。 “哈哈。”姚雪看了一眼君沫,满脸奸诈的笑意“去吧去吧,好好享受。” 君沫一脸无奈,朝办公室走去。 直到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君沫才从火烧云那里回到教室,姚雪连忙从抽屉里的拿出一盒果汁递给君沫“呐,降降火。” “太凉了。”都深秋季节了,姚雪怎么还是喜欢喝这些果汁饮料。“你也少喝点。” “好吧好吧,知道你身体畏寒,可是也不至于连个凉果汁都不敢喝吧?”即使是这样说着姚雪还是将果汁收回到抽屉里,搁着了。 姚雪把自己的测试卷推到君沫面前,指着一道题开口“我看你这个题写对了,你给我讲讲,我不会。” 从来不把学习放在心上的姚雪开始学习了?这转性转的也太快了吧。 “君沫,有人找。”一个同学站在门口朝君沫座位的方向喊了一声,指了指门口。 顺着那位同学的手指,就看到身着校服也一派俊秀的江辰谓倚在门口,目光灼灼。 他怎么来找她了? 君沫起身朝门口走去,姚雪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都追到教室门口了,这样会让君沫很难做诶。 “江同学。”君沫语气淡淡打了个招呼。 “想见你可真不容易。”江辰谓看着君沫笑了笑“所以我只好到你们班里找你了。”一句话像是解释了他为什么会找到教室的原因。 “江同学,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她不想和不相干的人有太多交集。 听了此话,江辰谓竟笑出了声,眼镜下的一双黑眸十分明亮“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想好没有?” 为了此事而来,君沫只能退却一步,拉开两人之间本就疏远的距离“抱歉,江同学,我说了我高中不想谈这些事情。”眸间一片疏离,语气也变得有些清冷了。 “我会坚持,也只是不想留下遗憾。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的学习。”江辰谓依旧温柔的笑着,像是君沫的拒绝与否都同他的决定都毫无干系一般。 君沫抿了抿唇,转身想要回教室,却感觉自己的右手被人抓住了,刚要甩开,手里被放了个东西,摸起来软软的感觉,熟悉的触感。 “学习时间太长会很累,难免会饿。”说完江辰谓冲着她点了点头转身朝自己的班级走去,不给君沫拒绝的时间和机会。 敛了眸光,借着教室的亮光君沫看到自己手上放着一块三角形的小面包,这是她很喜欢的一种面包,松松软软的。 一个君臣,一个江辰谓。 两个完全不同的男人,她却两个都不想要。 —————————————— 距离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还有五分钟,姚雪跑了趟厕所回来之后就看到教室门口一抹修长的高大身影安静的站在原地,隐在昏暗的楼道里。 一袭墨色西装精致平展,黑色的皮鞋在楼道灯光的映衬下闪耀着光亮。 那个男人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拿着一款超薄精致的黑色手机,半垂着眸子时不时滑动一下手指,不知道在看什么。 “君臣哥哥。” 听到声音,君臣移开落在手机上的目光,扫向声源处,微微颔首。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时候的君臣要么应该在家,要么应该在酒会应酬上,又怎么会到学校来呢? 长身如玉,清冷矜贵,全身上下散发着优雅精致的气息,同所处环境的青春洋溢的气息,真可谓是大相径庭。 无论如何,这样的人都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环境里。 “找你们班主任有些事,顺便接君沫回家” 姚雪扯了扯校服袖子,一脸不开心,肯定又是火烧云请家长了,她那个班主任就爱干这样的事。 “还有两分钟就下课了,我进去把君沫喊出来。”姚雪点点头说了一声就进了教室。 大概过了一分钟的样子,君沫拿着课本走了出来“你怎么来了?”刚才姚雪告诉她你哥哥来接你的时候,君沫不是没有吃惊的。 君臣温柔了眼眸拿过君沫手里的课本,摸了摸她的头顶“想你了。” “你别这样。”君沫不自在的别开了眼,看向别处,这么自然的话语说到那么顺口,就像是在打情骂俏的情侣一样,她不喜欢这样的一种氛围。 现在她只想和他好好相处一年的时间,不提那些事情,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自己在国内最后这一年时光。 然后高考考到一个自己满意的分数离开这里,离开君臣。 话音刚落,下课铃声便响了起来,在教室坐了一个小时的学生们如获大赦,迅速收拾好书本冲出了教室,熙熙攘攘的人流,繁杂的吵闹声在校园响起,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青春与活力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君臣风轻云淡的神色顿了顿,微微蹙眉,眼眸里划过几许无奈,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觉得他老了。 没那么多青春与活力。 没那么多随心所欲。 却多了时间刻在身上的,心上的痕迹。 不知道,他眼前的,心尖上的这个小丫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接受的了他呢? 一道人影穿过走廊里抱着课本走来走去的密集人流,看到君沫后,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温文尔雅的姿态朝她的方向靠近。 “君沫。” 周遭环境一片嘈杂,一声呼喊显得很突兀,却又很清晰。 君沫微微转身便看到朝他走来的江辰谓,周围的同学很多,议论声四起。 本来君臣站在这里就已经够显眼的了,此刻被人一喊名字,引来的目光更是多了起来。 君臣微微侧身,负手立在原处,墨黑色的眸底划过一丝探究,眸光淡扫看向走来的那个男生,深邃的眸间竟多了一丝玩意,少有的嘲弄浮跃至唇角。 “江同学。”君沫其实是很不想理他的,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去拒绝,口吻里满满的都是疏离的味道。 江辰谓面带微笑,看到了君沫一旁站着的男人,有些人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站着,什么都不做却都是一方风景,不容忽略。 气场太强大,风轻云淡,翻云覆雨的气场让他有些发憷。 笔挺的西装,凌厉的五官,深邃的眼眸中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微微负手立在原地,全身上下散发着成熟时尚的气息,不同于他们的稚嫩。 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简直完美的无懈可击,哪怕他是用一个男人的角度进行评价结果也是如此。 “这位是?” “这是......”君沫眸间闪过一丝慌乱顿了顿,不知如何同别人介绍君臣“这是我哥哥。” 还未等江辰谓作何反应,君臣便一个侧身将君沫垂在一旁的左手握住,朝楼下走去。 对待与他无用之人,为何要浪费时间? 更何况,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喜欢他吗?”楼梯间学生来回穿梭,君臣将君沫护在怀里怕被人不小心撞到,低头贴在她的耳侧,温热的呼吸骤然靠近,开口问道“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昏黄的楼道灯光下,看不到君沫白皙的脸颊染上一层红晕,君沫挣开身后的那个怀抱,抬脚快速跑下了楼。 她知道脸红不是因为那个问题,而是他附在她的耳旁,温热的呼吸,还有说话时薄唇甚至轻轻摩擦过,惹得一阵颤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的诱惑力竟然如此之大了。 心不受控制的跳动着,越来越快,快到只有离他远一些才能安定下来。 —————————————— “你究竟去我们学校干什么?”回到家,君臣依旧利用睡前的一个小时帮她补习数学,终于君沫忍不住的开口了,恐怕是火烧云又找他去学校告状了。 君臣松了指间的笔和试题,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唇边染上一丝宠溺的笑意“不是说了吗?因为想你了。” 这样的谈话恐怕是继续不下去了,君沫将手里的课本放在了桌子上,也没说话只是盯着桌子看。 眼见君沫这番动作,君臣知道这是生气了,很孩子气的生气方式,他却自得其乐。 “说你历史成绩有所下滑,数学成绩提高的很快,如果努力学习,经过后面几个月的集中复习,应该可以上一本分数线。”君臣将火烧云同他说的话,精简了一下,挑出来重点说给她听。 不然照她班主任那张嘴,说出来的话,太过冗长,太过繁杂,就跟老和尚念经一样,太无趣了,简直比公司三四个小时的股东大会还要无趣的多。 君沫抿了抿唇,不屑一顾“不用她说我也能上一本线。” “呵。”君臣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的杯子,挑了挑眉“那沫沫想去哪个大学学习什么专业呢?” “没考虑过。”自顾自的回答,说出了最真实的想法。 不是一年后可以去美国和父母一起吗?又不会留在国内,所以从来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以前想过要上哪个大学吗?”以前总会考虑的吧。 “以前啊。”君沫把握紧了手里的橡皮,那表情像是在认认真真的回忆。 “记得小的时候,父母和身边的人都会说,小沫你长大了去上B大和Q大吧,那个时候就感觉这两个学校肯定很好。甚至许多年我对咱们国家的大学认识也就只停留在B大和Q大两所大学上面,就好像我们国家就只有这两所大学一样。” “长得再大一些,身边的人又告诉我,君沫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去上D大和S大吧,学习表演专业,以后说不定能当个明星呢!那个时候看着电视里面很漂亮的明星,我就在想上了这两个学校我就可以去做明星了,那就这两个学校挑一挑吧!” “再后来,我发现原来我们国家的学校不止这四所,还有很多有名的学府可以上,甚至还有国外的。可是我的学习成绩又不是很突出,而且又不想学表演了,我也就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里了。不过如果真的必须要选择一所大学的话,我想去B大。” 君沫说话的时候白皙的脸颊上满是憧憬,君臣眸光灼灼看着眼前的人儿,这是自从他明确表露心思以来,君沫同他讲的最多的一次。 看得出君沫曾经对大学是多么的向往,也看得出她的世界是多么的单纯。 “为什么想去B大?” “其实人是很奇怪很矛盾的生物,就像我想去B大,但是我却说不出我为什么想要去B大。可能是就在我从小生活的城市里,有归属感,又或许是它的历史底蕴悠长吧。我喜欢一些有年代气息的的东西。南方的一些学校固然很好,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也可能是因为我从小生长在B市的原因吧,人不是都有思乡情节吗?B市就是我的故乡,而我也想大学在B市。” 话语间满满的都是对B市的眷恋,对生长的这片土地满满的都是热爱。 “那为什么还要执意去美国?”可以不去吗?后半句君臣没有问出口,因为哪怕没有问出口,他便已经知道了答案,既然如此,那么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 君沫敛了眷恋的神色“因为我的父母在美国,人的矛盾就是这样,一面不愿离开,一面又想要离开,最终选择自己更想要的,更侧重于的哪一方面。而我更侧重于离开,去寻找我的父母。” 换言之,便是B市的东西和人并不足够使我留下,美国有更加重要的人,我要去找寻。 于他而言难道君臣在她心中也只是比陌生人多了一层表亲的关系吗? 心痛在这一刻开始蔓延。 那么突然却又在意料之中。 半晌男人低醇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好了,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君臣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长臂揽过君沫娇小的身子,勾住她小巧的下巴,在额间落下一吻,转身向楼上走去。 可是刚迈出去一步就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住了,还没来得及转身,就着这样微微错开背对着的姿势,耳边传来那道软糯的声音。 “君臣,让一切都回到原点好不好?一觉醒来,你还是那个风轻云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手遮天,高高在上的君氏总裁君臣,B市女人趋之若鹜的君少。而我除却是你表妹的这个身份依旧是b市一中的一名普通的高三学生好吗?” “我依旧住在这里,你依旧每天早上准备贴心的早餐,每天晚上晚自习后让司机接我回家,我不打扰你的生活,你也不来干涉我的生活。高考后我考到自己满意的分数,离开中国去美国和我父母生活,好吗?” 她明显感觉自己的一番话后,身后那个男人的身影僵住了,却还是自顾自说着。 如果不说清,放任这样不对的感情关系继续沉沦,更是大错特错。 “哥,你有你的圈子,我有我的生活,我们注定是不同世界的人,我们之间仅此而已。”仅此而已,一切都仅此而已,再无更多,再无其他。 在她以为他不会有什么回答和反应的时候,却感觉自己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一拽,嵌入了一个温暖宽阔充满清冷气息的怀抱里。 君臣从身后将君沫死死地抱入怀中,微弯腰身将下巴抵在她瘦弱的肩上,鼻息间满满的都是属于她的清香味道,他贪恋着这股味道,那么多年眷恋着不舍得放开,越来越多。 “不好。”月冷风清的两个字,此刻听来竟无丝毫感情,无丝毫波动甚至还带着任性。 怀里的人儿轻轻颤抖着,君沫闭了闭双眼,让自己冷静下来,这种感觉和刚才在楼道中的一样,薄唇摩擦着她的耳廓,引人着魔。 就着这样的动作,不挣扎,不推开,不试图惹怒他。 “我们不会有结果,我又不喜欢你。你这样是何必呢?你比我要成熟的多,难道你不懂这些吗?放了我,我们彼此都好过。” 不用再整天生活在一个充满畸形爱意的环境中,折磨着身心。 再这样下去,怕一切都承受不来。 “若是能放得了,从一开始我便放了,又何苦等到现在。”让自己痛苦?让自己难过?旁的人却看不到一丝一毫。 放?呵呵,一个字是何其简单,何其容易,可是真正做起来谁又能体味到其中的半分苦楚? 若是能放得开,若是能放得了,早在多年前便已经放了,又何苦等到今日,这样折磨自己? “哥,我求你,你放了我吧。那么多人,你为什么要喜欢上我?” 一滴泪水流过脸颊滴在紧紧搂住她腰身将她抱在怀中的手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一点湿润痕迹,有些突兀。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就单单喜欢上了你,不如你来告诉我为什么?恩?”平淡的言语间透着一丝危险气息,他生气了。 君沫低着头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的那双手臂,闭住了双眸不再言语,可就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本来盈眶的泪水一时间划过脸颊,悉数滴落在那两只手上。 猛地用力,君臣将怀里的人儿翻转过来,薄凉的气息如今也散发着炙热的温度,没有丝毫温柔可言的气息熨烫而上,像是用尽全力,想要将眼前之人揉进灵魂,吸入骨血,就着这样的动作狠狠地,不知疲倦的印刻着。 划过唇角,扫过白皙的额间,一丝一缕不舍得半分离开与放弃。 半眯着双眸,闪过一抹耀眼的墨黑色光芒,像是在品味着甘甜的味道,又像是想要探到她的灵魂深处去问她为什么! 微弯腰身,带着强势的味道将她大横抱起走向沙发,高大挺拔的身体在一瞬间倾身而下,。 如此熟悉,如此致命的感觉又来了,极致大诱惑,陌生又害怕。 泪水仿佛落得更急了,用尽全力推开身上之人的肩胛可是却无济于事,男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推不动丝毫。 清冷的味道再次铺天盖地的落下,“不,不要。”君沫却不停地推搡,不停地哭喊着拒绝。 君沫想要推开,可是脑海中的清醒意识越来越淡,双手企图将闻着自己的男人推离,可是却无济于事。 “你放开我,你这样是不对的。”泪水滚进唇间,苦涩难当,一出声,却发现声音带着嘶哑,苦不堪言。 灼热的气息裹挟着越来越近,越靠越近,几乎要将那一层薄薄的界限悉数掀开!打破最后的阻隔,做到最终那一步了吗? “恩。”君沫闪避着他薄凉的气息,温热的吻,发狠似的一口咬在了他的肩上,用力用力再用力。 急促的呼吸声在响起,白皙的皮肤染上淡淡的潮红,泪湿的发丝缠绕在脸颊上,湿漉漉的睫毛仿佛撑不起整个眼睛睁开的重量,大滴大滴眼泪划过脸颊,湿濡一片。 “啊。”君沫感觉空气瞬间一亮,神智回笼,清醒大半。 想要伸手抓住那只大手,却被男人的另一只手扣住了。 她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可怕事情,她知道一旦君臣真的要做她根本阻止不了。 皮带扣打开的声音涌入耳朵,君沫压抑不住哭喊出声,她清楚地感觉到那灼热气息有多么逼人,多么危险的让人惧怕! “不要,不要。”君沫哭喊着,用尽全力想将身上的男人推开,可是此刻男人又怎会停下。 君沫感觉自己被君臣锁在怀里,手下力道越来越重,越来越急迫。 那股力量,让她阵阵发慌,阵阵发寒。 “哥!求你,不要,不要。”君沫哭喊的声音越来越大“求你不要毁了我。”毁了我珍惜的一切!毁了我们之间仅存的关系! 君沫不断踢打着君臣,用尽全身力气反抗着牵制住自己的强大的力量。 “乖,很快就好。”男人低淳的声音带着一丝灼烧的低哑着嗓音,在她耳畔轻声诱哄。 她甚至都能感觉得到男人绷紧的神经和身体,滚烫到蓄势待发的那一刹那她哭喊出声“我会恨你的!君臣,我会恨你的!” 只此一句话却让身上的男人停下了动作,她甚至感受得到他的存在,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被贴上了他的标签。 男人墨色眸间闪过一丝痛楚,而后闭了闭双眸,再次睁开时竟是一片清明,轻轻抚摸着泪水沾湿的脸颊,温柔开口,可是声音里带着满满的隐忍味道。 “我怎么能舍得你恨我呢?”用一切爱你都还来不及。 君沫猛地用力推开身上的男人,慌乱着脚步朝楼上跑去。 关上房门,君沫也没了力气,娇小的身子背靠着门滑落下来,最终坐在了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 为什么偏要如此执着? 为什么要她面临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 最终君沫将头埋在膝盖里,双臂将自己环抱住,哭出了声音。 —————————————— “我说这大半夜的,你君少不睡觉把哥几个叫到一起就是陪你喝闷酒?”从一进门到现在,齐宣看了眼表都凌晨一点多了,两个多小时了,君臣就在那重复手下动作续杯续杯又续杯。 莫异点了根烟站在窗户前,吹着夜里的冷风,也想将一室酒气吹淡,只可惜有人喝酒,那么酒味终究都散不了。 “来来来,举起来举起啦,君臣心情不好,咱们也就只能舍命陪君子了。”楚江举起手里的酒杯,扯开嗓门朝屋子里的众人吼道。 68.068来都是真的,没有开玩笑。【上架万更首订,二更】 唐睿笑了笑拿起杯子和他碰了碰“行啦,你也喝的够多了,君臣不开心想喝酒,你这又是闹哪一出?”从一开始到现在,楚江喝的可不比君臣少。 “呦?君臣不开心?”齐宣眨了眨眼看向说话的唐睿“咱们君大少这是为情所困吧?可是情出何处呢?”说着朝唐睿还撇了撇嘴撄。 “呵呵。”也是够了,有这么戳人痛处的吗?“想不到君家小姑娘这么有魅力,让我们君少恋恋不舍了多少年,今天这又是在借酒消愁啊。”唐睿接过话茬,继续拿着棍子开始戳戳戳。 今天中午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今晚就闹成了这个样子,真是变幻莫测,瞬息万变,也不知是不是他们和小姑娘差了十几岁,导致代沟颇深。 最终,君臣也没办法对付这小姑娘了偿。 “到底怎么回事?”齐宣坐到君臣身旁,用肩膀撞了撞还在低头喝酒的君臣“你什么地方又把小姑娘给惹了?” 楚江搭着齐宣的肩膀,一把扯了过来,“你没看到君臣脖子上和手上的伤吗?”说着冲他挤了挤眼睛。 伤?在哪里? 或许是周遭环境太过昏暗,导致根本就看不清旁边的人。 悄无声息间,齐宣又朝君臣身边挪了挪,说时迟那时快,趁着君臣拿起酒杯的间隙一把扯过他的左手,我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不就是楚江口中所说的伤嘛! 可是这伤口怎么越看越感觉有点奇怪啊。 “我去!你你你!”一激动说话都磕绊起来了“难怪你大半夜要喝闷酒!你这下手也太黑了吧?人家姑娘还没有十八呢!你也太那什么了吧。” 君臣斜瞥了齐宣一眼,他做什么了?他怎么不知道? “你还看?你看什么看?你不知道你做的有多过分吗?”君臣这货怎么这么无 耻呢?“人家姑娘还小,平时接个吻啊,牵个手啊,再过分一点也无非是那什么一下,这些都还是可以的。” 此话一出,莫异拿着烟的的手抖了一下,唐睿拿着酒杯的手一颤洒了一桌,楚江满满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前面两点都还可以,只是这最后一点恕他们不敢苟同。 齐宣转头看了看反应有些过激的楚江,黑色的眸子里全然都是嫌弃,难道他说的不对吗? “君臣啊,不是我说你,玩玩可以,但是要有些度啊。” 今天齐宣这张嘴就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永不停歇,永无休止。 “别玩什么成年人之间的游戏,小姑娘不适合。” 楚江实在听不下去了,说了半天没听到一句靠谱的话,全凭想象,照这样下去,不去做个编剧可真是屈才了。 “去你丫的,赶紧滚吧,从你嘴里我们能听到一句靠谱点的东西吗?还成年人之间的游戏?是你齐大少整这些,我们都信,可是要说君臣,我们也就只能静静地看看不发表任何言论。” 这不就是明摆的吹牛不带打草稿,都上天了,这边还自我感觉异常良好。 “齐宣,你是不是感觉自己萌萌哒?” “去你的。”齐宣抬起就是一脚。 楚江倒也不在意,笑着躲开了,这才凑到君臣身边“哥几个不想信你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你身上这伤,不会是真把人家姑娘强上了吧?”这一点上大家心里都没谱。 正常的男人,还是这个年纪,整天面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说实话没人能忍得住。 君臣敛了神色,眸间痛楚一闪而过,一想起刚才在自己身下惊慌失措的人儿,哭喊着已然沙哑的嗓音,仓皇逃离的背影,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般。 一瞬间痛意蔓延,不可停下。 “没有。”淡淡开口,声音却沙哑到极致。 忘不了,她在耳边哭喊的那一句不要让我恨你,若是真的被恨了,那么他还有机会得到爱吗? 只这一瞬间,无所畏惧的君臣却也感受到了害怕,而这害怕却只是因为一个还未成年并无任何威胁而言的女孩。 一句哭喊让他停下了又仿佛理应顺理成章的动作,一切戛然而止,他停了下来,并没有再进一步,只差一点他就得到了她。 这一切都因为,他将所有感情倾覆于她身上,他不敢赌,不能赌。 第一次,他拿一个人毫无办法,这般的无可奈何。 不敢放开,怕她越来越远。 不敢强迫,怕她恨意蔓延。 看着这般模样的君臣,几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君臣呢?仿佛脆弱的不堪一击。 “看上谁不好,你非要看上她。”楚江也很无奈,感情这事谁能说的准“不管怎么样吧,我们永远支持你做的任何选择,这次也不例外。” 从小到大,君臣所做的任何选择都不曾改变,那般执拗,可是往往事情的结果都告诉他们,君臣的选择是正确的,希望这次也能如此吧。 “成了,喝酒喝酒,今天咱们一醉方休,这些事等醒了之后再想吧。”楚江拿起酒杯朝包间里的几人喊道,其实酒算是好东西吧。 “走起,走起。”齐宣一仰头满满一杯黄色的辛辣液体划过喉咙到了胃里,灼烧感在有些微凉的夜里那么明显。 莫异象征性的拿起一旁的酒杯抿了一口,他可不会像齐宣那么二,毕竟身体还是自己的,孤家寡人一个,喝坏了又没人照顾,又没人心疼,不值当。 “叮”唐睿拿起酒杯和楚江碰了一下,两个人双双仰首,喝酒就要这么豪迈! 比之梁山好汉有过之而不不及,早已忘记自己手里的酒可比几百年前的古人度数高多了。 “你怎么不喝?”放下手里空掉的杯子,楚江一侧眸才看到,旁边之人杯里的酒还满满当当的,根本就没喝“说好的都喝起呢” 君臣瞥了一眼楚江,缓缓起身整了整微乱的衣衫“明早还有事,我先回去了。”刚走了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折返回来对着楚江开口“喝酒伤身,少喝点。” “我去!”看着男人潇洒英挺的背影,他怎么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呢。 是谁大半夜不睡觉把人喊出来陪他喝酒的? 是谁为情所困,要借酒消愁的? 是谁满脸情殇,需要疗伤的? 现在怎么成他楚江大半夜没事干猛喝烈酒的感觉了? 楚江一脸不爽盯着君臣远去的背影,对着众人阴阴开口“是我在借酒消愁吗?” 齐宣:呵呵。 莫异:呵呵。 唐睿:...... —————————————— “这是江辰谓给你的早餐,我知道你在家吃,所以我就吃掉了。” 君沫从图书室还书回来,刚好第一节课才刚开始,课本还没拿出来,就听到身后的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刚才你去还书,江辰谓给你送了早餐来,我看着不错就吃了。”一副理所应当,宝宝现在吃的很开心的表情。 无语了,简直是太能吃了! “诶,我看你抽屉里还有一块面包来着,下课给我哈,刚才没吃饱。” 面包?君沫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抽屉,果然是上周五晚自习的时候江辰谓给她的那块面包,放在那里也就忘记了一直没动,这货什么时候看到的? “抽屉里放了一个周末,你还要吗?” “啊?”姚雪定睛看了看,这才发现面包上竟然多了一些小小的霉点,不开心“不要了,不要了。” 貌似尝到了甜头,姚雪想要为自己的福利争取机会,白吃早餐这种好事,只可偶遇,不可请求,既然如此,江辰谓自己送上门,她姚雪也落得快活。 “要不然你就答应江辰谓呗,多好的饭票啊。高中三年你要是不处个男朋友对得起自己的青春年少吗?” 君沫转头看了姚雪一眼“你怎么不自己谈一个去,我看那个张哲也挺好的。”都追了姚雪两年多了,从高一开始,也没见姚雪给过好脸色啊。 “你想要个长期饭票,这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姚大美女想要长期饭票,灰灰小手这不是前仆后继多得是人要做吗?干嘛非要从她这里讨? “我这不是要求太高了吗,单身了十八年了,习惯了。”一个人多好,不用那么繁琐的去考虑对方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可是你不一样啊,你比我小啊,我这可是教育你多多体验人世间的爱恨情仇。” 爱恨情仇?哪有那么多的爱恨情仇,那么多的期期艾艾,那么多的不可割舍。 于她而言恨不容易,爱更加不容易。 无爱无恨,多好。 “诶,君沫你愣什么?”姚雪挥了挥手,这孩子怎么傻了呢? “没,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些事情而已。”世间事情千千万,又怎么可能都尽如人意呢?只是,她想要争取,一切都回归正轨,她所想要的正轨。 姚雪一脸无所谓的撇撇唇,君沫总爱这样,她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也没有继续追问,可是这一抬眸却发现了一个更加惊恐地东西! “你脖子上怎么回事?”斑斑点点有些发紫的颜色,看起来真吓人“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得了什么怪病吧? 君沫不自在的看向别处,将校服领口的拉链向上拉了拉,企图遮住脖子上的痕迹,可惜校服领口不够高,紫青色的痕迹还露出一小部分。 “怎么会这样。”一脸天呐!这是怎么回事的表情“你快告诉我啊,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没事,可不可以不问了?”君沫小声开口,现在正上课呢,姚雪这反应太激动了! 说完这句话,君沫转了过去很认真的看着桌子上的课本,不再抬头。 好不容易到下课,姚雪赶忙跑了过来“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刚才仔细的想了想,她好像从他哥和嫂子身上看到过痕迹。 当时她还缠着她嫂子问这是怎么回事来着,他哥在旁边说了一句“有了男朋友,你就知道了。” 那时候啊她一张老脸红透了。 这就是吻 痕! 赤果果的吻 痕! “我求你别问了,姚雪好不好?别问了。”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真的很乱。 姚雪听到她说这话,倒也没又继续问什么,可是,明媚的黑眸转啊转,肯定有猫腻!她的直觉一向很准确! ——————————-—— “很晚了,想吃什么?”君臣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十点多快十一点了,副驾驶上的人儿恐怕是有些饿了。 十一月份的天气,B市已近深秋,夜里越来越冷,冷风透过车窗开启的些许空隙吹了进来,君沫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君臣注意到身侧人儿的小动作,将车子的四面车窗都关上,将车里的暖气打开,暖意袭人。 “要喝粥吗?”夜里不能吃得太多,胃里会不舒服,君臣选择带她去喝点暖胃又好消化的东西。 君沫握紧了手里的课本,点了点头,其实她下午没有吃太多东西,晚自习就有些饿了,江辰谓依旧像原来一样送来了一块小面包,可是她却不想吃,直接给了姚雪。 两碗散着热气的瘦肉粥和三叠小菜端上了桌子,暖暖的香味沁人心脾。 拿起碗里白色的小瓷勺轻轻挖了一小勺放进口中,糯米的软糯,大米的香软,瘦肉的酥松,还有皮蛋的顺滑,一直都知道这家店的粥好喝,可是太远了,她不常来。 “好喝?”君沫闻言微微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满眼宠溺的温柔笑意。 对面的男子,褪去了一身墨色,换上了一袭白衣,侧脸上的疤痕已经淡到看不见了,看来唐睿的药还是很管用的。 棱角分明的脸颊不似平时那般硬冷却多了一份柔和,温雅如玉,翩翩公子,绝世无双。 若是将此刻的他放在古代,恐怕也是一袭白衣的儒雅公子吧!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搞不懂她眼里的君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一袭黑衣深沉内敛,叱咤风云,一袭白衣谈笑风生,如沐春风。 君沫点了点头“很好喝。” 软糯的声音入耳,一抹温柔浸染的笑意的浓醇声音传了出来“能让沫沫喜欢的东西不多啊,除了漱玉坊的糕点,恐怕也就只有这家店里的粥了。” “这家店的粥真的很好喝。”她从小喝到大,可惜现在住的太远了,不常喝到,可是味道依旧,不曾改变。 “若是沫沫喜欢,我可以将店里的师傅请回家去每天给你煮粥喝。” 仅此一句,透露着不尽的张狂,却又是满溢的宠溺。 你若想要,只要我能给,便倾尽全力。 只不过是一碗粥而已。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喝这家的粥吗?”君沫抬眸看向对面一身白色西装,静坐在那里的君臣。 君臣放下手里的白色小瓷勺,微微向后靠了靠,换了个慵懒惬意的坐姿,微微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因为小时候习惯了这家的粥,每周末我爸爸就会来这家粥店给我买,我也就喜欢上了这家粥店的味道。”因为有父亲的味道“后来搬家了,再后来又住在你那里,这家店很远,所以也就不常喝到了。” 所以就想念着香甜软糯的味道,想的心里痒痒。 “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天天喝到这里的粥,或许我就不会想从前那样喜欢这里的粥了。” 没有得到的时候会想的心里痒痒,可是得到了就会发现好像也就这样,没什么太大不同。 “呵。”君臣习惯性的摸了摸左手尾指上的戒指,双眸微眯看向眼前的人儿“你在暗示些什么?” 是在说他是为了一时新鲜,感觉有趣才想要同她在一起。 还是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现在没有得到她所以感觉很好,等到有一天得到了也就不会感觉有多好了。 总之,这些话的意思总结过来无非是他待她只是玩玩,并非真心而已。 “我没有在暗示什么,可是,与其有那么一天,还不如一切不曾开始。” “你是在教我该怎么做吗?”放手,不要开始,不要尝试。 原来,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眼里也只是玩玩而已,若是想玩,我又何必去招惹你? 君沫握紧了手里的瓷勺,微低着头不再说话。 “呵。”君臣敛了眸色,自嘲一笑“君沫,你不懂我。”痛意再次蔓延,他却无暇顾及。 心中所念所想的人儿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做这些是为了谁? 他君臣何曾在一个人面前如此低声下气,如此迁就,如此无可奈何,如此不舍得她受伤? 可是,这一切,在那个人眼里都是玩玩而已。 言语间压抑的痛楚飘进了君沫的耳中“是,我是不懂你,我也根本不想懂你,你以为你给的就是我想要的吗?我要的不过只是简简单单的关系,简简单单的生活,可是你却为什么非要塞给我一个不可预知的未来?” 这样的未来,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不知道怎么去看待。 或许,这样的未来根本就不存在,不会发生。 “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见面,每次独处,每次本来温暖的氛围,她都要用这样的话题统统打破,毫不留情! 甚至是不遗余力,一有机会就要提及这个话题,将所有的矛盾点聚集在此,告诉他我们没有未来,没有可能,我不会喜欢你,更不会爱你! 可是为什么不肯懂?为什么不肯给他们一个未来?为什么不肯将这份感情放进心里好好体味? “因为我只把你当做哥哥,当做长辈一样尊敬,我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很畸形,你知道吗?” 君沫眼眶渐渐湿润,这样活着真的好累,这样的一份感情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好累,真的好累,从小到大她的生活一直平淡无常,为什么不能一直平淡下去。 “哥,我不想跟你有什么除了兄妹以外的关系。我不喜欢你,更不可能爱你,你也不要再喜欢我了,好吗?” “给我个理由。”压抑的嗓音透着沙哑的痛楚,听得出主人此刻的心有多冷。 眼前这个人儿,看似柔软的毫无杀伤力,可是两片粉色的唇瓣轻启,吐出的话语却足够让他掉入冰窟,这么伤人的话比给上他一刀都来得更痛更急。 君沫刚准备说话,却不曾想被人打断了“不要说什么表亲关系,不要说十一岁的差距,不要说生活的圈子不一样,也不要说我对你只是一时兴起。”这些理由,这些顾忌他都知道,若是有用,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出现。 “......”君沫沉默了,这些理由还不够吗? 君臣拿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走过来牵起君沫柔软无骨的小手“给我一个其他的理由。”给我一个不得不放开你的理由“到那时,我就放开你。” 直到回家走进客厅,一阵暖意袭来包裹周身驱散寒冷,君沫终究没有开口,她真的不懂是什么让这个男人如此执着,而什么又是让他不得不放开的理由。 —————————————— 淋浴的声音在房间里面回响,君臣仰首站在淋浴下,将出水量放到最大,温热的水源源不断打湿男人冷硬的面容,黑色的碎发,水划过修长的身影流淌到地上。 耳边是淋浴声,却还夹杂着回响女孩残忍的拒绝声音,一句又一句,一字一字印刻在他心上,痛的让人窒息,无法动弹,无法停止。 生生不息的疼痛,循环往复,不曾停歇。 真的没有可能吗? 他不相信,不甘心。 坚持了那么多年,从未如此全身心的对待一个人,一切感情覆水难收,又怎会那么容易说放手就放手呢。 他已然动情,可却也只是他一人万劫不复。 真是残忍啊。 —————————————— “最近这几天怎么是司机接你呀?你哥呢?”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三天,终于姚雪忍不住问出了口。 那天早上之后,她就已经没有见过君臣了,期间他的助手习谦曾打电话给她说君臣要出差几天,其他的也没有多说。 至于出差多长时间不知,去哪出差也不详。 “他去出差了。” 难怪好久没见过了,这样说来就讲的通了,姚雪点了点头看着君沫上车后这才离开。 高三第一学期第三次月考结束了,时间也已然到了十一月底,政史地还没有进行和卷考试,因此这场考试持续了三天。 连续阴沉了三天的天气,终于在最后一天的下午飘起了小雪,这是B市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洋洋洒洒了几个小时地上却还是湿漉漉的一片,倒是偶尔可以看到楼顶树梢有些许积雪。 “感觉考得怎么样?”姚雪挽着君沫的胳膊歪着头满满的笑意,看来是考得不错啦。 顺手抓住姚雪的手,笑了笑“你呢?这次数学没有空题吧?” “当然没有啦,我可不想被火烧云叫到办公室去,那感觉不怎么样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唠叨“现在才下午四点,考完试晚上又不用上晚自习。咱们去找小吃摊吧,好久没去过了,很想去,你陪我吧?” “现在夜市还没有摆摊吧,你要去哪里?”天色还早,一般的小吃摊都没有出摊,现在出去找恐怕是找不到吧? 姚雪凑了过来贴到她耳边耳语“我知道个好地方。”挑挑眉“怎么样,去散散心。” —————————————— 直到走进这条喧闹的小吃街,君沫十分后悔一时心软答应姚雪了,到这里来怎么可能散的了心啊,又吵又闹,人群十分拥挤,来来往往各色各样的人手里拿着各种小吃。 纸碗装的臭豆腐,炒凉粉,麻辣烫,竹签串的羊肉串,烤面筋,还有纸袋装的炸鸡柳,薯条。 天呐,这些吃的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油油的,看起来很油,吃起来也很油。 小时候在家里,妈妈都会精心准备一日三餐,如果忙着手里的案子,那就会请来做饭的阿姨帮她准备饭菜,很可口,很营养,很精致。 因此,君沫很少有机会接触到这样的路边小吃摊,记得第一次吃的时候还是姚雪带到教室去的一大碗麻辣烫。 看起来很油很腻的样子,可是味道不可否认确实很好吃。 “老板,这个鸡柳我要一大份的,炸的久一点。”姚雪拉着君沫就朝一个炸鸡柳的小摊跑去,双眼放光盯着炸好的鸡柳条。 正在忙活的老板抬了下头“稍等,我手里这份炸完就给你炸。” 最后姚雪手里拿着一大袋鸡柳递给君沫一根竹签,自己吃着又时不时往君沫嘴里塞一块,往下一个摊位走去。 “好吃吗?”说着姚雪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炒酸奶,其实是东西这种事是会被感染的,君沫一路走下来出乎意料的好胃口快要和姚雪齐平了, 带点冰碴的炒酸奶吃到嘴里,天空还飘着小雪,真是身心通透的冷! 开心的时候,自然也忘了上次因为一支冰激凌肚子疼了一下午的事情了,吃起东西来也毫无忌讳。 “都跟你说了蓝莓味的肯定比草莓味的好吃。”姚雪从君沫的杯子里挖出一大勺塞进嘴里,吃了多少年的炒酸奶,还是蓝莓的最好吃。 君沫笑了笑顺手把姚雪手里蓝莓味的抢了过来,将自己草莓味的塞进她手里“是啊是啊,蓝莓的好吃。” 所以,我就拿了蓝莓的来吃,草莓的确实没有这个好吃。 “诶,你还我炒酸奶!” “不给!” “给不给?!” “不给不给就不给。” 说着君沫转身朝一旁的小摊走去,留下姚雪拿着草莓味的炒酸奶淋着小雪望着君沫的背影独自惆怅“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坏了?”太坏了。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爱了,天呐,你伤害了我,为什么当初那个内敛,温柔,可爱的小君沫一夕之间变了个模样,天呐,你对她做了些什么! 其实上天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在她的人生里多放了个君臣而已。 —————————————— “吃过晚饭了吗?”君沫回家刚打开门就听到熟悉好听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还没来得及换鞋就看到君臣身着休闲西装站在楼梯上。 他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走的时候悄无声息,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君沫点了点头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后拧开来喝了一口,坐在餐桌旁“刚刚跟姚雪吃过了。” “天色还早,陪我去吃点。”刚才还在楼梯上的人,此刻却已经站在了身旁,冷不丁的是有点吓人啊。 “你没有吃晚饭吗?这么晚了。”都快七点半了,早已经过了平时他们吃完饭的时间了,可是他怎么还没吃? “恩。”君臣墨眸微敛,手指微顿拿起客厅茶几上的钥匙“刚下飞机。” 刚下飞机就赶了回来,不曾想面对的却是一室清冷。 “你不休息一下再去吗?”刚下飞机赶回家应该挺累的。 一句稀松平常的话语却让眼前的男人顿住了脚步,君沫看到他优雅从容的步伐一步步朝她靠近,清冷的气息弥漫在鼻腔中。 “你是在关心我?”淡淡的口吻中蕴含着不可明说的一丝一期待。 君沫不自在的别开眼,耳后些许红晕的疑云升起“你想多了。”只得推开身前的男人,朝门外走去。 看着君沫有些欲盖弥彰的表情,君臣好心情的勾唇浅笑,又何必装作不在乎呢? 或许一切没有看起来那么糟,或许一直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他要的人儿离他越来越近了呢。 墨色的流线型车子,低调奢华,成熟稳重就像是它的主人一样,穿梭在城市的车水马龙里那样的存在,就算是一闪而过也耀眼的让人无法忽视。 这次去的依旧是漱玉坊,看到车迎出来的还是上次那个经理。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刚走到大厅迎面就撞上一群人,君沫认识走在前面的是B市市长莫荣泽,也就是莫异的父亲。 “伯父。”君臣清冷的脸上少了一丝凌厉,多了一分柔和。 面前这个中年男人,是他敬重的一位长辈,不同于其他人的存在,因此定然尊敬有佳。 “这不是君臣吗?来吃饭啊?”莫荣泽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脸上笑意渐浓。 “是啊,今天来这吃饭,不曾想如此也巧。”碰巧遇到了,那么做晚辈的怎么也要表示表示“莫市长的帐记在我的单子上。” 君臣这一发话,经理连忙应了一声喊来前台的收银,交代了一声。 “这怎么好意思呢?” “就当是晚辈的些许敬意。” 此言一出,依照莫异和君臣的关系,莫荣泽倒也不好再拒绝什么,这不微微一个转头就看到了君臣身后跟着的女孩,看起来年龄很小,有些眼熟,可是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陪女朋友吃饭啊?”这个时候陪在身边,恐怕…… 莫荣泽笑的一脸了然,容不得解释就又说道“莫异今天约了楚江去钓鱼,你们兄弟几个多聚聚也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好,伯父慢走。” 君沫看着离开的人群,转头瞪了君臣一眼,像是没料到她竟会做这样的反应,君臣一时没反应过来竟觉得十分可爱笑出了声。 伸手宠溺着温柔摸了摸君沫柔软的发顶,抬脚朝里边的包间走去,唇角微扬的弧度彰显着男人的好心情。 —————————————— “数学上还有问题吗?”长指拿起桌上果盘里的一块苹果放进嘴里,好看的眉毛微蹙,显然并不好吃。 君沫抿了一口手里的果汁看到他细微的动作笑了笑,他是个很挑剔的男人,刚才这苹果她吃起来就感觉很好吃,又脆又甜的怎么到他嘴里就变得不好吃了。 “数学还好,比原来好很多。”这一个多月来补习的效果还是很显著的,如果以前不知道君臣的话,她恐怕以为他是专业的数学老师。 高中数学必修有五本书里面的每条概念,定理都非常清楚,随便哪个问题都难不倒他,不管多么变态多么复杂,哪怕单单是题目就有半页多纸张的题在他面前也依旧迎刃而解。 有一次好不容易找了个她有生以来见到的最复杂最变态的题目,拿到他面前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寥寥几步,一道看似很复杂的题竟然比最基础的小题解答起来都要简单。 “那就好,给自己定个目标吧。” 不是历年来流传在高考圈的一句话吗?如果定的目标是一本,那么只能考二本,如果定的目标是二本,那么只能考三本。 既然最终成绩是这么个说法,那么各科成绩应该也是这么个说法吧? 历届高考以来的广大学子总结下的经验,有时候就是这么邪门,有时候不相信可就是这么灵验。 “现在你的数学成绩是刚刚及格,一个多月前你的数学成绩是三十到四十分,短时期内提高了近五十分,也就是说,你还有能力考得更好。给自己定一个分数,好好努力。” 其实君沫自己都没有多大的信心,一个多月来五十分的提高是她没有想到的,就算是这么大的提升,她也没有什么自信心可言,考得可以更好,究竟好到什么程度她没有底。 “我不知道。” 君臣轻笑一声,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沏好的茶,饭还没吃到嘴里,茶就已经喝了两三盏了。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给你定个目标,怎么样?” 这个目标恐怕是很难达到的吧?君沫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见君沫沉默着没有说话,君臣便径自开口“数学高考135以上,能达到吗?” “135?”别说是135了,就算是120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就已经算是难的了,数学学习会有瓶颈期的,基础可以支撑到她考及格,可是说如果再想考的更好恐怕是要狠下一番功夫了。 君臣挑了挑眉,看向君沫一脸惊讶的小脸,好笑出声“做不到吗?”不知道现在小丫头心里是什么感受,肯定是觉得他疯了吧?“本来准备跟你说150的,我还扣除了15分,你这都做不到了?” 肯定是疯了,绝对是疯了,让一个数学菜鸟去考满分! “我做不到。”肯定做不到,高考数学满分,在她眼里那些考到满分的都是神人,是要被放到寺庙里每天上香膜拜的存在。 这时服务生将几道精致的小菜陆续端上了桌子,君臣示意将其中一碟精致的花朵形状的白色糕点放在了君沫面前。 “上次你说喜欢吃,这次回去再打包一份。” 君沫看着眼前的白色糕点,她记得这是上次来的时候她说好吃的那碟百花糕,若不是刚刚看到她都忘记了,不曾想他还记得。 菜品上齐之后,君臣拿起筷子吃了两口之后,兴致缺缺放下筷子,再好吃的菜吃得多了,也就厌倦了,顿了顿之后才慢慢开口。 “数学150,语文135,英语140,文综270,这是你的高考成绩。” 谁知对面的人儿想都没想就开口了“我考不到这么多,太难了。”真的不是一般的难,本来说135可以试试,现在说150根本就不可能,她又不是神。 况且其他科目也定的那么高,现在她语文最多也不过考过120而已,英语最多的一次是137,文综没有合卷,可是她也知道270分的文综成绩简直是天方夜谭。 “难吗?”君臣靠坐在椅子里,两条长腿自然交叠,右手覆上左手尾指。“或许对于现在的你是有些困难,可是六个月后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定的成绩和历届B市的高考文科状元差不多,我做不到。”想都没想就开口回绝,这怎么可能做到,又不是天才,况且天才还有失误的时候。 君臣敛了眸色,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后,眸间一片清明像是思虑了半天之后在缓缓开口。 “九年前,我二十岁,那时我在英国留学,你大伯。”话音微顿,君臣冷冷勾唇,浅笑一声“也就是我父亲,给我两个选择,要么回国辅佐他的事业和公司,接受他的安排和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女人结婚,也就是所说的商业联姻。要么就自己来养活自己。” 没想到他会突然跟她说这些话,也没想到他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九年前的她应该才八岁吧,可是却在经历一些和她完全不同的事情。 原来上次齐宣说的他父亲给他安排女人的事情,是真的。 69.069感觉就像被人挖了心脏,痛不欲生【上架万更首订,三更】 不是空穴来风不是打闹嬉笑,是真的。 君沫轻抿双唇,耳畔又再度响起他低沉优雅的嗓音。 “从那天开始便冻结了我所有银行卡,我全身上下只有不到100英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那么一天,竟然会盘算着应该怎么去规划才能挺过最艰难的时期。”君臣敛了眸子,划过一丝暗沉“直到三年前因为一些原因回国掌管君氏,那时才发现这么多年了,君氏还在原地踏步。” 三年过去了,那场没有硝烟的夺位之争,为了利益,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人情味也被利益冲淡,满是创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君氏那些价值利益于他而言不过是动动手指罢了偿。 只可惜,有人偏要去争些什么,那么他只好奉陪到底,最终君氏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成了他君臣的囊中之物,与他争抢之人得不偿失。 “当时莫异、楚江和我一同在英国留学,他们自己的私房钱大概有200万,齐宣,唐睿和姚承那时在国内有一家自己的酒吧,卖了之后大概是300万。我拿着五百万注册了一家公司,名叫Foam。” 听到这里,君沫拿着果汁的手抖了一下,Foam,她知道国际上有一个奢侈品品牌就叫做这个,而且Foam的英文应该是泡沫的意思。 “我用了两年时间Foam才步入正轨,六年前的全球金融危机Foam险些破产,从那之后Foam的产品定位变成了国际奢侈品。”单单从高端日用品转化成国际奢侈品的产品定位,就耗费了一年的时间“随后用了四年将Foam推向全球,六年让它变成上市公司,直到今天步入世界百强。” 九年时间,其中艰辛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体味得到,这世间并没有什么事情是不用付出就可以得到的,事业如此,感情也亦如此。 因此他始终坚信,他可以将Foam推上高位,那么对待感情他同样可以。 “九年前,我一无所有,一切从头开始。没什么做不到,只有你想不想要,想不想去努力,一切都只是用的时间长短罢了。” 一家公司从创办到上市到最终在国际市场上取得一席之地,就算自己不曾真正经历过也能想象得到过程有多么艰辛,哪怕三言两语带过,当初恐怕万般辛苦吧。 从未想过,面前这位优雅从容的男人曾经经历过这些,她知道他有多优秀,可是她从不知道原来他手下还有一家叫做Foam的奢侈品公司。 “我可以,你也可以。我可以用九年时间缔造一个Foam,你同样可以用六个月时间创造一个不可能,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 感觉同他在一起,总是在听他讲一些道理,总是在关键时刻教她该怎么选择,怎么去做。 这样的君臣怎能让她不依赖,可又是这样的君臣令她对他的感情更加像是对长辈的尊敬。 “可是,我们不一样。”不管怎么样,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你那么优秀,那么聪明,而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而已。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想得再好,有时候却发现得到的越少,失去的越多。 与其面对残忍的现实,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曾抱着期待。 君臣勾勾唇角,站起身来倚在窗边点燃一支烟,淡淡吸了一口,墨色眸子目光灼灼“没有什么不一样,如果你愿意,我的一切都可以是你的,而你所努力的一切都还是自己的。”只是,那颗心必须是我的。 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而你只需要用自己的心作为交换就好,可惜,现在你不肯。 不过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依旧相信我所追求的一切都会得到,包括爱情,包括你。 君沫感觉到头顶两道炙热的目光灼烧着自己,哪怕没有抬头去看她都知道,那双深邃漂亮的眼睛多么吸引人。 “想到理由了吗?”君臣捻灭手里的烟淡淡出口,有些突兀君沫一时间摸不清头脑了,什么理由?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谁又能回答的上来。 笑看满脸茫然地君沫一眼,优雅清冷的嗓音似乎进了一步“那个让我不得不放弃的理由,还没想到吗?” “有没有这个理由有什么区别吗?”不管怎么样的理由,又或者没有最终他们都没有任何结果。 君臣最终却也只是笑了笑不再言语。 —————————————— “明天要上课吗?” 君臣上半身探了过来伸手帮副驾驶座上的人儿扣着安全带,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她,清冷的味道熟悉又致命,君沫不自在的朝后靠了靠想要逃离。 “脸怎么这么冰?”温热的大掌贴上白皙的脸颊,带来一阵暖意“手怎么也这么凉?” 言语间关心的味道渐浓,亲昵的低语询问令人在初冬的季节里一阵阵暖心,车厢里带着温暖的魅惑因子一寸寸不断提升,蛊惑着她悬在半空的心。 “天气这么冷,你的体质又畏寒,不要同姚雪去吃一些硬冷的食物,等天气热一些再吃。”伸手打开了车上的暖气,这才发动车子。 君沫疑惑地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开车的男人,他长得很好看她一直都知道,现在以她的角度看向君臣,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俊朗的五官依旧好看的让人心醉,这么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会看上她?那般执着,就像是非她不可一样。 而且他怎么知道她今天和姚雪吃了硬冷的食物?太奇怪了,那个时候的他应该还在飞机上吧。 恍惚间,男人清冷的侧脸散出一抹柔和的角度,温柔的笑容挂在唇角,温暖人心,君臣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还盯着他看的人儿,好笑出声。 眸色微动竟好心情的开起了玩笑“突然这么看着我,是考虑要不要答应我,同我在一起了吗?” “我才没有!”像是条件反射,又像是不用考虑都可以讲出来的真心话。 哪怕是意料之中,本以为习惯了这样的拒绝,可是当一切又发生的时候君臣觉得心还是好痛。 君沫明显看到男人脸上的笑意淡了,握住方向盘的双手很用力,看得到有些泛白的十指还有隐忍的青筋。 原本有些温暖的车厢顿时变得有些冰冷,直到油箱发出滴滴滴的报警声,君臣才意识到许久没有用车,油箱也告急了。 修长的双手熟练地调转方向盘朝最近的加油站驶去,可是不知道怎么了,这处加油站人特别多,前面还排着两辆私家车等待加油,君臣便将车跟在了队伍后面。 “累吗?”君臣将车窗放下轻声开口,转移话题,冰冷的风吹进车厢,有些浑噩的思绪瞬间清醒,像是感觉自己的问题有些笼统,这又补充道“学习累吗?” “还好,不是特别累。”君沫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上的安全带,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和他说话,她很紧张,莫名其妙的紧张。 君臣转头看了一眼娇小的人儿,右手覆上额头揉了揉太阳穴,这才又将车窗关上,险些忘了她怕冷。 刚考完试,学习太紧张“想要出去散散心吗?”有时候适当的放松也是不可或缺的。 “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达到自己想要的目标,然后离开。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以前怎么不觉得她这样喜欢学习过?霎时间觉得身旁的人儿可爱极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宠溺意味愈发浓厚。 君沫半垂着眸子不知道如何回他,索性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终于等到了他们,君臣将车子开到位置停好,随手从车前暗阁处抽出五张纸钞递给君沫,君沫抿了抿唇接过纸钞下了车。 看着她下车之后,君臣双臂抵在方向盘上撑住额头,好看的眉毛微蹙着。 出差这几天每天都加班赶时间原本安排了一周的行程愣是压缩成了四天,今天急匆匆的赶回来,没有休息现在头有些疼,甚至胃也有些难受。 多少年的旧病过一会儿就好。 直到一阵争吵声从车窗外传来,他才定了定神抬眸看了过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大家都好好的排队,你干嘛要插队啊。”本来和加油站的工作人员沟通好了,可是后面一辆跑车突然插队开了过来。 而且车主一下车就甩了工作人员十张钞票,要先加油,君沫气不过便和车主理论了起来。 “就算你有钱也不能这样欺负别人啊。” “我就这样了,小妹妹你识时务点,小爷我还有事。”要不是看君沫长得好看,他早就动手了,哪有心情在这和她扯些没用的。 都说现在的人没素质,可是没素质的也就那么一少部分人而已,她今天怎么就恰好碰到了呢? “我们等了半天才等到,凭什么你插队就要忍下来,让你先来啊。”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就算你有钱,就算你有急事,可是大家都有事啊,不能因为你一个让后面的车都等着啊。” 眼前的车主刚准备说话,就听到跑车副驾驶座上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开口了“小妹妹,你就好赶紧让开,让我们先来,别惹什么麻烦。” 一句话说的理直气壮,完全没有插队人的理屈词穷。 “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要排队,你们后面来的就应该到后面排队去。”要插队,还这样,真是莫名其妙。 君臣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君沫站在车前大声和面前一个打扮的流里流气二十来岁的青年对峙着,看得出来一双大眼里雾气丛生。 只此一眼,君臣的心便是一阵窒息的痛,没想到仅仅是一小会儿时间,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儿竟让别人欺负了去。 “砰!”君沫听到车门用力关闭的声音,随后便看到君臣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脚下步子优雅从容,哪怕是在这样的环境,周身也是一派优雅矜贵的气息。 修长的身影携着清冷的气息将她包围,身上就这样披上了一件白色的西装外套,再抬眸时眼前的男人单单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而已。 “怎么了?”磁性熟悉的嗓音从头顶响起,只此一声眼中积蓄的水汽冲破禁锢滑过脸颊,打在君臣手上。 冰凉的感觉,君臣微微心惊,利眸盯着眼前落泪的人儿,冰冷的气息瞬间四溢,君臣猛地用力将落泪的人儿拥入怀中,那姿势满满的占有欲和疼惜感。 利眸扫向男青年,阴冷的气息像是要将那人杀死在利眸之下。 “我放在心坎儿上疼的人儿,你就这样将她气哭了?”冷声质问带着一丝嘲弄的冷笑在冰冷的夜里显得更加阴森。 对面的男青年不由得心里发颤起来,眼前一身白衣的男人看起来很是眼熟,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半晌,这才硬起性子,站直了身子。 “你知道我是谁吗?”一开口,满满的骄傲气息,不可一世! 君臣抱紧怀中人儿,俯首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轻柔的不可察觉,却又温柔细腻如水一般。 男青年见君臣风轻云淡,没有丝毫回应,一下子气急攻心“我可是跟这B市的六大少爷称兄道弟,特别是跟那个齐宣,我们刚才约在一起喝了酒,至于君臣,莫异他们我一个电话他们不出十分钟绝对出现在这,我说东他们绝对不敢说西!” 听到这里,埋在君臣怀中的人儿还带着委屈的哭腔却也笑出了声,两只小手抓住君臣腰间的衬衫。 “这么开心?”君臣也被男青年一句话逗乐了,怀中人儿这么开心,他也跟着一番好心情了起来,胃好像也缓了疼痛,右手轻轻抚上君沫白皙的脸颊,眸光柔柔。 半天君沫止住了笑意,君臣这才抬头,拿出了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你在哪?” “你回来了?”君臣不是出差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啊,我们哥几个这不是照例在一起喝酒呢吗?” 每周他们都会找一个地方六个人聚一聚,这个点他们应该是在一起的。 “我听说,你最近特别害怕一个年轻人啊,那个年轻人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 “滚你丫的,小爷我什么时候怕过别人?” “我觉得很有意思,你们一起来看看吧,很多年没碰到这么有趣的事了。” “我擦,地址给我,我这就去!” 还没来得及挂断电话,君臣在这边就听到齐宣大喊“哥几个!跟哥们去干他丫的!敢诋毁小爷,简直反了天了,小爷安分几年就当小爷吃素从良了。” 能让齐宣这么火大的人,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今天看看热闹也是不错的选择。 君沫此刻也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早已忘却自己此刻还被男人拥在怀里。 不到十五分钟,五辆风格各异的车子一个急转弯停在了加油站里,一瞬间平平常常的加油站星光四溢,被数辆豪车点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是谁!君臣你告诉我,小爷我踹死他!” “砰砰砰砰砰!”五声关闭车门的声音传来,皮鞋和水泥地面的碰撞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哎呦,君沫妹妹这是转性了?和我们君臣在一起了?”楚江远远地就看到紧拥在一起的两个人,一脸调侃的表情。 这时君沫才反映了过来,不好意思的推开抱着自己的温暖怀抱,解释道“我们没有。” “得了得了,你不用说。”楚江一脸我懂我懂,你不用不好意思的表情,君臣微弯腰身扣好君沫身上的白色西装。 五个人刚从酒场上撤下来,身上浓郁的酒香味被风一吹四散开来,还携带着一股淡淡的烟草气味。 莫异走了过来靠在君臣车头处,修长的指间还夹着一支香烟,表情淡淡盯着眼前的男青年,看着也就是那样嘛,没什么特别之处。 唐睿手里提着一瓶未开封的酒打开君臣副驾驶的车门,顺手扔了进去“这是上次楚江去郊区那酒窖喝酒回来的,我觉得还不错,给你留了一瓶。”说完还用一种不用太感谢我的表情盯着君臣。 “什么事啊?不早了,我要回家陪老婆来着。”今天喝的有点多,姚承说话也不过脑子了。“回去迟了,你们弟媳不让我回房,你们负责不?” “倒不是我有什么事,是他,你们最近没跟他喝酒什么的?”君臣和莫异一样靠在了车头处,就着莫异的火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两口后这才开口。“特别是你,齐宣,你刚才不是和人家才喝了酒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哥们?” 君臣一句话引得楚江等人齐刷刷的看向齐宣,顿时齐宣觉得自己冤大了。 “赤果果的诬陷啊,我从下午五点就跟你们在一起喝酒,中途去了趟洗手间也就几分钟的事情,难不成就几分钟我还能跑出去跟别人喝场酒?”说着齐宣看向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那个自从他们出现就已经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男青年。 平日里见到他们都是在杂志上看到的,今天一下子六个人都聚齐了,幸福来得好突然。 “是你跟君臣说的?”齐宣走上前去“这么栽赃陷害诬赖我,好玩吗?” 男青年脸上的颜色各种变化,最终一片灰色,可还是糯糯的喊了一声“姐夫。” 一句话,把齐宣吓着了,往后猛地退开一步,这才稳住了身子“别!别乱喊,我胆小。”周围一片疑惑地目光投了过来,齐宣如芒在背。 “姐夫,我是城西慕家的。” 齐宣这才敛了嬉笑的神色,一脸严肃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没错这是城西慕家的小少爷“你姐跟我也就见了一次面,你可真够自来熟的喊我姐夫,抱歉我齐宣再不济也没必要跟你城西慕家沾亲带故的,你姐还是你姐,要不是为了应付家里,我犯得着浪费时间去见她吗?” 话音刚落,莫异的声音淡淡传来“君臣,这就是那个让你我往东,你我绝对不敢往西的人?” 君臣轻眯双眸,微微颔首“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贵人。”说着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踩灭“齐宣,我什么时候被别人使唤着,心甘情愿,还不用给工资的了?” 一句戏虐的话,却让男青年吓破了胆,当时只是觉得眼熟,可是谁能想到他真是君臣啊。 “我擦,你丫的也是够绝的,我平日里都心惊胆战着伺候着这位爷,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这位爷一句话,让我提鞋,我都屁颠屁颠的!” “诶!”齐宣这话说的有点过了,君臣打断了没让他说下去“谁敢指使你齐大少干什么,你别给我戴高帽子。” 齐宣笑了笑点点头,转身看着男青年,气不打一处来,气得他肾疼! “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齐宣开口问道,男青年只好一字不落的重复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不说还好,一说他这就更气来,楚江和唐睿直接不厚道的笑出了声“你自己惹得一身***,你自己处理。”没事充什么大款,还充到君臣面前了,这小子点太背了。 齐宣和城西慕家小姐相亲的事他们也听说了,所以现在看的也明了,眼前的男青年无非是借着齐宣的势呗,啧啧,可真是够幼稚的,难怪还是个孩子。 “君臣,你说怎么解决?”惹了君臣,那么解决方法也应该符合君臣的心意。 “我看他那辆车不顺眼。”***包的黄色看起来很扎眼,很不舒服。 姚承笑了笑打开自己的后备箱,提出来放在那里的工具箱,扔到地上。 “看什么看?自己砸!”齐宣看着愣在原地的男青年,踹了一脚。 男青年连忙捡起工具箱,跑到自己车旁,此时坐在车上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早已跑的不见踪影了,使了狠劲最后把自己价值不菲的车砸了个稀巴烂。 就在男青年砸的很起劲的时候,君臣将愣在一旁的工作人员从目瞪口呆的状态下唤醒,加好油后,说了一声丢下这一大堆人离开了。 看到车砸的差不多了,莫异将烟捻灭朝自己的车走去,摇了摇头“无聊啊,我回去了。” 楚江把唐睿肩一揽“走,咱继续喝去!” “我回家陪小慕了。”姚承现在就是个老婆奴! “你们都走了?”留下齐宣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姚承冲他挥了挥手,头也不回,齐宣无奈的摇摇头“得了,这都闹得什么啊,回家回家。”没心思玩了。 走到车旁打开车门,想起什么一回头冲还在砸车的男青年喊了一声“你砸的差不多也就行了,以后看见君臣给小爷我绕道走!”说罢扬长而去。 —————————————— “你怎么了?”刚才在车上就发现他好像有些不舒服,有点不对劲,可是这刚一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换鞋就扶住一旁玄关,平日里那个风轻云淡的人突然这般,君沫措手不及。 君沫连忙扶着君臣走向客厅坐在沙发上,去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拿了过来放在茶几上。 “你怎么了?哪里难受吗?”君沫跪在沙发上用手抚上他的额头“头疼吗?”难道是他将外套给她披在身上导致自己着着凉了,顿时心里有些内疚啊。 此刻却感觉自己的小手被一只大掌握在了手里,君沫不明所以看向男人,猝不及防却看到他眼里浓浓的笑意。 “怎么了?”被他这一看,自己到胆怯了起来,不敢同他对视。 “沫沫,我开心。”手下力道更重了些,将柔软的小手轻轻揉捏“我很开心。”开心你这么关心我,这样是不是意味着你开始要接纳我了? 半天,君臣才放开手里软嫩的小手,仰靠在沙发上轻轻按揉着太阳穴。 “有些头疼而已。” “那你休息一会,要喝药吗?”记得楼上的医药箱里有治疗头疼的药。 君臣淡笑着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我想喝粥。” 喝粥?怎么会想要喝粥?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都十点多了,可是转念一想刚才君臣没有吃多少饭,可能是有些饿了吧。 “好,我去给你煮。”其他复杂的东西她不会做,可是煮白粥倒还是会的。 平日里都是君臣帮她煮粥,今天于情于理帮他煮一次也是理所当然的。 君沫从橱柜里拿出糯米和大米,分别冲洗干净之后倒进烧开的锅里,半个小时之后米香四溢,君臣坐在厨房外面的餐桌旁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里面的人儿。 这样安安静静的相处真好,不带刺,不抗拒。 “给你,煮的不好,你将就一下。”她知道君臣很挑剔的。 君臣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笑着接过瓷碗,用瓷勺缓缓搅动碗里的白粥,温热的气息飘出“我知道很好喝。” “你又没喝过,怎么知道?”君沫眸间满是疑惑,他怎么会知道? 君臣却只是淡淡一笑,将碗中白粥放入口中,软烂恰到好处,很熟悉的味道就像是多年前偶尔喝到的那碗白粥一样,多年未得,如今竟这么想念。 “沫沫,永远不要低估我对你的心思。”一句话,暗含的情绪百转千回。 “你知道吗?如果你给我一点点信号,那么我就绝不放手。” 君沫看了眼认真喝粥的男人,转身朝楼上走去,她很乱,不想提这些。 为什么他就这么执拗呢?难道真的要逼她给一个理由?她能给什么理由。 —————————————— “这周末好不容易放了个双休,要出去玩吗?”天知道一到高三,他们这群学子盼着不被克扣的双休日盼的有多痛苦。 上次考试由于整体成绩都不错,所以学校特批给他们放了个完整的周末,不再补课,所以周五下午的课一结束,她们快乐的周末也就来啦! “我就不去了。”君沫将课本塞进书包里,抬头回答道。 姚雪撇了撇嘴“我差点忘了,你给我说过你哥给你定的目标,简直太伟大了!好吧,你就好好学习,到时候考他个B市文科状元也好让我沾沾喜气,出去跟别人吹吹牛。” “算了吧,我可考不到。我现在只想赶紧高考,赶紧去美国找我父母。” “你还想着去美国呢?”姚雪做到一边“你哥对你这么好,而且你还有我这么好的朋友!你舍得离开吗?” 舍得离开吗?或许会不舍吧,只不过她现在知道自己很想离开。 “君沫,要回家吗?”伴随着一阵敲门声,教室里剩余的稀稀疏疏的零星几个同学朝门口看去,江辰谓背着书包靠在门框上,一脸阳光的笑意。 君沫厌厌的抬头,最近总是是不是看到江辰谓,可是她真的不想见到他。 “我可以自己回家。” “我送你吧,正好今天放学早,我也没事做。” 最终君沫耐不住江辰谓的纠缠,愣是被他一片好心送回了家。 江辰谓知道君沫家家境殷实,却不知道竟然富裕到了这种地步,他知道这个地方是B市有钱有势之人聚居之地。 眼前的二层阁楼虽没有其他的别墅那般看起来贵重一些,可是这两层小楼就看起来很是静谧,雅致。 “我到家了,谢谢你。”君沫朝江辰谓友好的笑了笑,转身朝小楼走去。 江辰谓却在她转身的瞬间握住了垂在身侧的左手,将口袋里的一样东西递到她手里,君沫低头看去是一袋巧克力。 “这种牌子的巧克力很好吃,我尝了十几种最后选的之中,你会喜欢的。”说着江辰谓趁着君沫不注意朝她额间印下一个淡淡的吻。 在君沫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退开了身子,挥了挥手离开了,君沫站在原地愣了很久,才记得要回家。 “他是谁?”看起来很眼熟,难道是那晚学校同君沫打招呼的男生? 身后一到熟悉的声音传来,原本冷冽透着温柔气息的声音此刻听来竟然阴柔至极,透着浓浓的危险致命气息。 君沫连忙转身,果然就看到一身墨色的男人站在几层台阶之上,看着她的眸子少了平时的温柔,多了几分冷厉,多了几丝硬冷,被他盯得着实太过吓人。 “你怎么回来了?”一般这个时候他都应该在公司的,今天怎么会在家。 “呵。”君臣轻笑一声,双手插进裤兜,迈着缓缓地步伐朝君沫走去,唇角衔着一丝致命的冷笑“怎么?我回来就这么不应该吗?” 君沫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一步,现在向她缓步走来的君臣周身携着一股浓郁的冰冷气息,冷到致命,这样的君臣是在她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的,至少在她面前从未有过。 只是现在却以一副这样的姿态逼近,莫名的心里就发憷,就害怕。 江辰谓远去的背影和现在逼上前来的男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可笑的是,她一直以为并不在意的男人,并不想要同他有任何感情瓜葛的男人,此刻撞见她同另一个男人有亲密动作,哪怕是误会,哪怕这并没有什么,此时的她却有些心虚。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这个时间回来有些奇怪而已。”君沫仰起头来看向面前仅仅一步之遥的男人,表面依旧平淡,可内心却早已乱成一团。 插在校服上衣口袋的手紧紧地攥住衣服,由于太过用力导致校服上衣满是褶皱。 “你以为,你又了解我多少?”听到耳畔一声冷笑,就看到高大的身影弯下腰身,精致完美到极致的脸颊活生生印刻在眼前,唇角还带着没有散去的笑意。 好冷的笑容,第一次知道原来笑容也可以这么冷。 微凉的手指抚摸上白皙娇小的面颊之上,仔细感受可以感觉到轻微的颤抖,可是此时的君沫并无暇顾及这些。 “是因为他吗?” 他?因为他?他怎么了? 顺着男人眸光看去的方向,君沫看到了那个背着书包行走在一旁路边的男孩,一副邻家男孩的模样。 像是注意到了君沫的目光,男人徒然松开了抚在君沫面颊上手,随手掏出右边西裤口袋里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利眸还盯着不远处一无所知的男孩,眸间怒火丛生。 “帮我查一个人......” 话还未说完,手中的手机便被人抢了去,君臣垂眸看到君沫拿着手机站在原地,一只手拽着他的右臂“不要。” “不要什么?”修长的五指衔住娇巧的下巴,白皙的下巴由于用力被捏的通红“真没想到,今天会看了这样一出好戏。”万万没想到,若是早知道会看到这样一幕,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个时候回来。 天知道他站在不远处看到别的男人印上君沫额间的那个吻,整个人就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心骤然间痛到无可言说! “我没有!”声音急切的反驳着,出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没有什么? 没有和别人在一起?还是没有背叛他?可是他们都不曾在一起过,又何来背叛?她的心在此刻真的好乱,可是为什么她会这么想? “没有?”君臣气极反笑“你告诉我你没有?君沫,你真觉得你可以放肆到随意抛弃?你真觉得我君臣就廉价到这种地步要捧着一颗心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随意践踏?” 男人骤然倾身而下,携着浓浓的怒意,薄唇衔着薄凉印刻而上,痛,来不及躲开。 君沫疼的蹙眉躲避却没有任何作用,火热的碰触死死地跟随着她躲避的角度,最终躲避不及白皙的脖颈传来剧烈的疼痛,像是被獠牙撕扯一般。 “你告诉我,为什么那么多女人,我偏偏非要你不可?”为什么一个女人而已,他一等就等了这么多年,哪怕毫无希望都不肯放弃“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同我一起!” 终于那重重的接触撕裂般的痛离开了白皙的脖颈,抬眼望去一双炙热的墨色眼眸里火光丛生,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儿,她却依旧那般毫无在乎的模样,他的心窒息一般的疼。 纵横商场,无所顾忌的君臣,可是每次在她面前却束手无措,无可奈何。 她是他的魔,心魔。 “既然给不了我理由,为什么不肯同我在一起?”没有理由,没有更深的理由,为什么就不能试一试?“知道吗?我给过你一次离开我的机会,可是你没有给我理由。” 既然没有理由为什么还是不肯?这么久了,是石头都应该捂热了,可是她就是不肯! 这样究竟算什么?算什么? 君沫紧紧地咬住嘴唇,透过牙印渗出点点血迹,用手猛地推开牵制住自己的男人,脚下踉跄着退开了好几步才勉强停了下来,站稳,大眼中积聚着点点泪水,沉默着透过水雾的眼眸看着眼前依旧俊美挺拔的男人。 为什么非要个理由才肯放开她?为什么非要逼她?为什么要用她未来的亲情,友情来下赌注?为什么这一切来的那么突然不给她一丝准备,就要拉她沉浮! “你不是要理由吗?我给你理由,我给你。”统统都给你,缓缓闭上眼眸,任由泪水灌入深处“我不喜欢你,我不适合你,我适合和我在同一世界的人,你不是,可是你不能阻拦我去寻找属于我的爱情!” 你这样做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凭什么那说喜欢我,我就要同你在一起?凭什么你说喜欢我,我就要义无反顾的陪你疯? “适合你的?是他吗?”君臣利眸紧锁眼前的人儿,深吸一口气这才压下心中的怒火“他只是一个孩子,他能给你什么?” “那么你呢?”你又能给我什么?你能给我你所谓的喜欢?你所谓的追求,你要的执著?可是你什么时候问过我,我是不是愿意和你在一起?” 君臣高大的墨色身影僵在了原地,微微仰首,缓缓合上眸子,再次睁开时君沫清楚地看到他眸间暗含的深深痛意,那感觉就像是被人挖了心一样,痛不欲生。 ---题外话---接下来是子月的唠两毛钱时间(不喜欢的宝贝可以略过哈)么么哒: 三万字的更新,不知道各位宝贝们有些有看够呢? 嘻嘻,没看够,不过瘾,没关系! 子月这不是就来剧透了吗?目次下一章哥哥就要那什么了!咳咳,不能说的太明显,你们懂得。 谢谢各位宝宝的订阅,也谢谢各位宝宝的各种打赏!爱你们,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码字的动力,么么哒。 70.070昨晚只是一场误会,哥,求你放过我吧【一更来啦】 “我君臣何曾如此卑微的对待一个女人?又何曾如此用尽心思的讨好过一个女人?我让你去看,你到底看到了些什么?除却那些道德伦常,难道你看不到我的这颗心爱你爱的多么累?如今又多么千疮百孔?” 爱?他说爱? 君沫瞪大眼眸盯着眼前的男人,他刚才说爱?究竟是有多爱,爱到这般地步,爱到如此卑微,只求一个同我在一起撄? 一直以为只是喜欢而已,远达不到爱的境地,可是今天他却说他爱她偿? 可是,尽管是爱了又有什么用?不能还是不能! 没办法终究是没有办法,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办法改变,说爱又有什么意义? “我不需要。”暗了眸子,低喃出声,带着执着,甚至在这一刻还带着丝丝愧疚。 不需要你的爱,不需要你用爱的名义压得我无法呼吸,我想要自由想要和从前一样。 突然间,君沫感觉自己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抱起旋转一圈后被猛地死死抵在了墙上,整个身子被男人的长手长脚钳制着无法动弹。 手臂被抓的生疼,背后是冰凉的墙壁,这种触感真的很不好。 男人俯首在她白皙的颈窝处,温热的呼吸声惹得她一阵颤栗,充满魅惑的嗓音极其阴柔附在耳边低语道“君沫,你没有心,你果真没有心。” 带着自嘲,带着讽刺,一句话刺穿君沫的心,泪眼瞬间模糊朦胧了整个世界和眼前男人的面容。 君沫缓缓闭上双眸,其间早已聚集的泪水划过白皙的脸颊,滴落在脖颈中。 半晌才轻声出口,嗓音压抑着颤抖“哥,你放过我吧,我好累,我们彼此放过,我可以现在就去美国。”再也不回来。 感觉到男人的额头抵在自己的额头之上,哪怕是闭着双眼也能感觉到那两道炙热的目光,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狠狠灼烧融化一般。 “君沫,你做梦。” 既然爱的这么痛苦,又什么要他一个人承受?其实一直以来你才是那个最不公平的人! 可是爱情的世界里又怎么能说有什么公平呢?最先动情的那个人从来都是最痛的。 君沫双手紧紧攥住男人胸口的墨色西装,脸颊上的泪水肆意流淌不曾停歇,忽然温热的吻落在脸颊上流淌的泪水上,温柔辗转,细细摩挲。 刚刚启唇想要拒绝,未说出口的话语却被男人吞了过去。 为什么对他可以这么狠心,为什么都可以亲手为他煮粥却不肯和他在一起,为什么分明关心着他却不肯爱他? 或许一切都没有为什么,只有完完全全的占有之后,他才能感觉得到身前那个人的存在。 当意识回笼的那一刻,场景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独属于卧室的周遭景致跃然眼前。 君臣将身下之人狠狠钳制在身下,不得动弹,不得反抗。 哭喊着,一声声哀求,君臣早已听不见了,理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爱她,爱她,这样的两个字眼不断充斥在脑海里。 君沫泪水打湿身下的白色床单,清晰感觉到最后一层淡薄的保护被男人的大掌狠狠撕开的那一刻,心骤然冰凉,她知道今天再也逃不过了。 “沫沫,我的沫沫。”亲吻着身下人儿,柔软的发丝调皮的粘在耳廓上,显得有些俏皮。 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此刻就在她身下,只要他一个动作,她就完全属于他了,这样充满诱惑力的情况下,他知道自己的理智早已烟消云散了。 “乖,放松些,不然伤的是你。”君沫不安的挣扎着,她明显感觉到灼热的触碰,一寸一寸不曾放过,温热的气息早已涌出。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君臣,我恨你!我会恨你!” “呵。”身上之人轻笑一声,微微将手指抽离“既然不能爱,那就恨吧。”恨着倒也挺好,此刻看来无爱无恨才是最可怕的,空荡荡的话语满满的都是绝望。 君沫感觉一阵强大的力量强行进驻,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的痛意席卷着她,心和身在这一刻痛的不能呼吸,无法继续。 她想要蜷缩住自己的身子可是身上之人的牵制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痛,好痛,由内而外的痛, 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可以一切又好像是顺理成章一样。 君沫在这一刻真的好恨,痛一瞬间疯狂蔓延,痛不欲生。 “十年,我爱了你整整十年,你知道吗?” —————————————— 她一直感觉瓷碗和桌子碰撞的声音很好听,可是为什么现在听起来这么刺耳? 看着眼前白色的瓷碗,碗里软糯的八宝粥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可是,哪怕已经饿了十几个小时她依旧没有一点食欲。 男人拉开一旁的椅子在她身边坐下,左手端起桌上的瓷碗,墨黑色的衬衫在此刻更衬得他十指修长,骨节分明,一派矜贵优雅气息。 白色的小瓷勺递到唇边吹了吹有些微烫的粥,而后递到她面前耐心的等待着她启唇。 良久有些苍白的唇动了动,可是说出口的话却那么让人心寒“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乖,喝粥。”不想回答些什么,做了就是做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从不会推卸自己所应担负的责任和所犯下的错误。 “得到了我,你开心吗?”君沫却穷追不舍,不允许他转移话题。 君臣将小勺放在碗里搅拌了一下,又盛起一勺递到君沫唇边示意她喝下去“喝粥。” “哥,你告诉我,这是不是你想要的?”君沫猛地站起身来,一时间竟居高临下看着坐在一旁手中端着一碗粥,微敛眸色的男人。 她竟这样认为?君臣微微抬头看着倔强的人儿却并未开口。 “既然你得到了你想要了,那么可以放开我了吗?”说完也没等君臣作何回应,便转身向楼上走去。 可是刚走了一步,却感觉自己的左臂被一股大力狠狠握住,回头看去男人依旧坐在那里,可放在桌上的手早已攥成了拳状。 “我说过,我爱你,爱了整整十年。”又一次低声下气的挽留,君臣感觉这一次自己耗费了所有力气。 用爱去威胁,用十年做赌注,他君臣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人。 仿佛一遇到眼前这个人儿,他就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爱,十年。昨晚我都统统还了你,或者你觉得不够?”君沫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出来,右手覆上自己衣服衬衫上的纽扣,竟然动手开始解了起来。 一颗,两颗,三颗...... “够了!”够了别再继续,君臣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按住君沫的手,半晌才缓过神来,缓缓松开,缓步退却开来,笑声从喉咙传出逐渐回荡在整个客厅中。 半天笑意逐渐收敛,顿时间整个世界安静的窒息,“你非要这样吗?”站在原地利眸紧盯眼前的人儿,那样一脸淡然的模样,比起他此刻的心痛,可真是讽刺啊。 君沫垂手在一旁,微低着头“哥。” 放在一侧的右手微微攥紧,他承认这一声低声呼唤是他听过的最动人心魄的声音。 可是,有预感眼前低垂着头的人儿,将要出口的话语还让他的心更加疼痛难忍! “哥,你说你爱我,爱了我十年。”君沫抬起眼眸,眸间泪水盈积在眼眶中,一触即落。 君臣站在原地伸手从西裤里掏出一盒香烟,哪怕有再好的自控力,现在的他也想通过外物压抑一下内心的烦躁。 他怕如果现在不做点其他的会控制不住自己。 “可是,哥,你知道吗?你的爱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你的爱会让我负担太多。”我们并不是一般的那样关系,不是吗? 君臣点燃香烟放在薄唇间,眸间闪过一丝痛楚。 负担,呵。从来都不知道有一天他的爱会成为一个人的负担。 可真是够讽刺的,在B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竟然会被人弃之如蔽。 “哥,昨晚只是一场误会,今天我们并没有什么变化,所以哥,就当作我求你,放过我吧。” 君臣退开一步,整个人抵在一旁的餐桌上,重心放松。 “呵。”一声笑,似是冷笑却又更像是自嘲。 眼前的人儿可真会伤人心啊,如此彻底,如此决绝。 “君沫,如果能那么轻易放开,我又怎么会任由你快把我的心一遍又一遍刺伤?”你来看看,我这颗心在这短短两个月里有多么千疮百孔!多么鲜血淋漓! “我……”君沫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滑落,低落在地面半垂着眼眸甚至都能看到那水渍如何溅开。 君臣捻灭香烟,墨色的黑眸划过一丝窒息的痛意,君沫突然感觉到肩膀好痛,被大手抓的很疼,猛地抬头看到男人微弯腰身,好看的隽逸面容直逼眼底。 “君沫,你没有心。” 第二次从眼前这个男人口中听到这句话,君沫却不知道心里的究竟是些什么感觉。 有心,会去感受,感受君臣的爱,来势汹涌,温柔深情强势周全。 那么无心呢?或许,或许就是现在这般模样,一再拒绝,不愿沉沦。 71.071我输了,彻彻底底,从未如此惨淡【二更来啦】 既然是你想要的,那么我给你,只是我给你的也请你好自珍惜。 “不。”君沫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可是却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么。 双臂骤然收紧,像要将身前的人儿揉进骨血那般,用力的抱在怀里,不肯放手,可是不肯不愿又有什么用撄? 这么久了,这么久,她依旧这样,暖不热,捂不化偿。 既然,她要,既然她执着,那么他退却一步,她要的都给她。 突然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那笑声颠覆了过往的浮华,携着冷意携着自嘲。 而后禁锢住自己的双臂缓缓松开,看得到男人眸里的痛楚,含着笑意的痛楚,看的人阵阵心痛,满满不舍。 “我输了。”输的彻彻底底,从未如此惨淡。 —————————————— 一周了,时间过得很快也很慢,脑海中久未散去的痛楚表情印刻在那里,不曾淡去。 他已经一周没有回来过了,而她也一周没有看到过那个男人了。 若不是她住在这里,倒要以为他从未出现在自己高三之后的生命里。 他来时携着一身矜贵,优雅从容,宛如天人,他离开,只在一瞬间,便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天色变暗了些,抬眼看去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显示是下午五点半了,冬天的白昼总是很短,夜晚那么漫长,一个人的夜晚更加漫长。 “小姐!”习谦推门而入,黑色的西装肩头和头发上落满了白色的雪,外面的雪下得可真大。 刚进门,就看到身着白色家居服的人儿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孤零零的样子,惹人怜惜。 听到声音,君沫转眸看了过去“小姐,我去君少书房取一份文件。” 看到白色的身影点点头,同意之后,习谦朝楼上走去,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下楼了。 “H市的公司出了点问题,君总他开车赶了过去,我来拿文件。”不知道为什么,习谦在客厅站定,自然而然就要解释着为什么是他来拿文件。 像是想起了什么,刚走到门口的人又折返回来,从文件包里拿出一个很厚的本子,递到君沫眼前“这是半个月前君少吩咐助理室的秘书整理出来的,刚好今天看到你,顺便就给你好了。” 君沫接过本子,随手翻开,她认得这字是君臣的,满满的一个厚本子概括了高中历史的所有重点,还有地理和政治的部分重点,仔细看去全是她薄弱的知识点。 “咦?这是君少的字迹啊!我就说助理室五天前总结出来的知识点,为什么君少今天才把这个给我。原来是重新归纳整理了一遍啊。”习谦瞄了一眼,就看到原本应该出现在公司文件上的字迹,现在满满当当的写满了整个本子。 君沫眸底划过一丝抓不住的情绪,半晌将手机的本子合了起来,软糯的声音渐渐响起“他开车去H市了?” H市是北边的一座城市,每到冬天就会及其寒冷,今天连B市都下了这么大的雪,那里恐怕早就冰冻三尺了吧。 开车去恐怕会很危险吧,为什么不坐飞机去。 “刚走,现在应该上高速了吧。那边的事情事发突然,最早的航班在八点,来不及买票。所以君少他就开车去了,大概需要开10个小时吧。”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恐怕高速都不太好走,平时沉着冷静的人今天怎么不考虑后果呢? 看着外面的雪,君沫心里竟阵阵心慌,语气都有些急了“你怎么不拦住!” 习谦一脸错愕的表情看着沙发上的人儿,随后笑了笑,这才开口“君少他决定的事情谁敢说个不字。” 是啊,他还是别人眼中那个说一不二的君臣,她险些忘了,自己多少次违抗他说的话,做的事。 “小姐,您早点休息,我也要尽早赶去H市。” “好。”君沫点点头,目送习谦离开,转眸望去,落地窗外的雪已经很大了,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看起来粉妆玉砌。 可是她的心却在这一刻有些不安。 曾经她也问过自己,到底喜欢吗?心动吗? 说实话,真的有过,可是每当这些思想泛滥之时,又会想到他们之间存在的关系,那样的隔阂到底怎么样才可以跨越,她真的不知道。 那么优秀的男人,恐怕没有女人会不动心,可是她每次都要警告自己不可以动心,一旦动心了,那万劫不复的后果她又怎么承担得起? —————————————— “喂?”晚自习刚下课,看到屏幕上闪动的陌生号码,闪过一丝犹豫之后才接通 “小姐。”这个声音她记得,是君臣的助理习谦的声音。 为什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很奇怪,习谦有什么原因或者是理由需要给她打电话? 恐怕和君臣有关系,一提起这个名字眸间闪过一丝慌乱,她不知道那天他是否安好,四天了他从H市回来了吗? “小姐,您现在在哪里?有看到君少吗?” 透过听筒,可以听出来,电话那边的人有多么焦急。 已经快两周没有看到君臣了,习谦怎么会找她要人? “怎么了?”有可能出了什么事,君臣怎么会突然找不到了呢,连助理都跑来找她要人,连首席助理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手机那头的习谦顿了顿,既然君沫这么问恐怕是也没看到君臣吧。 “君少他昨晚开车回来,在绕城高速出了车祸,现在本来应该在医院的,可是我找他签文件找不到人了。” 昨晚?车祸?医院? 那天那么大的雪他都没有出事,回来的时候又怎么会出事?难道他不会做飞机吗?非要开车!那么危险。 “喂?小姐?喂?”听不到那边的声音,习谦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手机出问题了“小姐?您能听到吗” 君沫来不及挂断手机,跑向停在路边的车子“麻烦可以开快点吗?” 司机为难的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君沫,他被君臣派来接送君沫上下学三个多月,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君沫,平日里都是一幅礼貌有佳,温柔淡淡的模样。可能真的有什么事,但是君臣吩咐过开车要稳。 “是出什么事了吗?”司机开口问到。 君沫换上车门,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想让您开快些。”不会有事,怎么会有事呢? 可是他究竟伤的怎么样了?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不在医院,不在公司,他能去哪里? 直到现在君沫才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真是少之又少,连他能去哪里都不知道,可现在她只能抱希望他在家里。 —————————————— 匆匆用钥匙打开房门,没有来得及换鞋就朝客厅里面跑去,一双水眸四处张望。 客厅,餐厅,厨房,统统都不在。 刚要抬脚朝楼上跑就看到一道身着黑色家居服的身影朝楼下走来,手中还拿着白色的毛巾随意的擦拭着湿漉漉的短发。 看样子是刚洗完澡,君沫快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拉住垂在一侧的左手,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心里面长舒了一口气。 他没事,起码没什么外伤,看起来还像以前那样风轻云淡,矜贵隽逸。 甚至没有多加思考,带着质问的语气便开口了,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言语里关心意味甚浓。 “你有没有伤到哪里?下那么大雪为什么要自己开车?那么远的路程,你就不能等一等搭飞机吗?你开车一直很稳,为什么会出事?你知道有多危险吗?钱那么多你干嘛还要那么拼命?!” 在看到君臣完好无损站在那里的时候,君沫感觉自己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断了。 “你要是出事了君氏怎么办?Foam怎么办?大伯怎么办?你有没有考虑过?你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抬头看去,眸间泪水盈盈。 君臣眼中促狭的笑意渐浓,其实他并没有输,不是吗?他的沫沫看起来很担心他。 “你担心我?” 头顶充满诱惑的磁性嗓音落下,声声打在耳朵里,像是蛊惑。 君沫慌乱间松开双手向后推开两步,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微低着头,粉唇紧紧的抿在一起。 “我没有。” “如果我今天出事了,你会伤心吗?”现在突然间特别想知道她的答案是什么。 君沫猛地抬头,眼眶里的泪水滑落,白皙的脸颊没有血色。 “你不会有事。”言语间的笃定让人害怕。 一瞬间,只因一句话,硬冷的线条变得柔和万分。如同黑曜石一样的眸子里满满的全是笑意。 脚下向前缓缓走了一步,微弯腰身,笑意浓郁“君沫,你喜欢我。” “不!”反驳的太快,君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没有喜欢你!”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担心我?”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因为在乎? “我……”君沫低着头,脑子里现在乱作一团“因为你是我哥,所以我关心你很正常!” 如果这种事放在她身边任何一个人身上,她都会担心,都会在意,所以对待君臣如何只不过是因为他是哥哥而已。 话音微落,男人墨色眸光骤然一凛,连接下来开口的声音都冷却了几分。 72.072他身边的女人优雅迷人,她的心痛了【一更到位】 “如果你不想我有什么希望,为什么要给我这些信号?”为什么每次在他以为这颗心捂不热的时候,她要给他希望?那般温柔的关心,不自觉的触碰。 半晌,君臣微敛眸色轻笑一声,自嘲的气息愈发浓烈,冰冷的话语夹杂着寒冷的气息打在耳底冻的人发颤。 “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你给我希望,可是在我以为我还没有输的那么彻底的时候,你又给了我心口狠狠一刀!”每一次伤的他毫无还手之力撄。 “君沫,我怎么会爱上你?” 爱上这样一个伤了自己一遍又一遍,却还不肯死心的女人偿! “对不起。”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君臣仰首闭了闭双眸,将眼底痛楚深埋心底,压抑在喉间的苦痛笑意破喉而出“君沫,真有你的!” “我……”抿了抿唇,抬眸看着痛意压在眼底的男人,她的心在这一刻惶惶不安,甚至多了一种以前没有过的痛意。 “呵。”半晌,君臣勾唇自嘲的笑意带着弧度扣人心弦,收回定在她白皙面颊上的眸光,缓缓收手,甚至脚下退却一步。 她执意如此,他愿意就此放开。 只要她愿意,只要他给得起。 —————————————— “这都多久了,你哥还没从H市回来?” 两人相伴走到学校门口,姚雪张望了半天都没有看到君臣的身影。 君沫沉默着没有说话,那天的结果是君臣摔门而出,就没有再回过家,一切就像是两周前一样,诺大的房子里又剩她一个人。 哪怕有时候偶尔碰到,他也不曾说话一句话,就好像在他面前她就不存在一样。 一轮复习马上就要结束了,二轮复习快要开始了,老师这几天留的课后作业超级多,哪怕是三节晚自习都写不完,所以回到家后,君沫去厨房泡了杯速溶咖啡之后就趴在餐桌上开始和数学题顽强奋战着。 君沫抬了抬有些酸硬的脖颈,墙上的时钟已经凌晨一点了,可是还有一道数学题做了好多次,对照答案,都不对,没有君臣,她只能拿到学校明天请同学帮忙了。 将手里的笔放下,君沫站起身来将桌子上的课本都整理好,朝楼上走去。 他今晚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淡淡的失落,这么长时间,她以为应该习惯了的。 洗漱之后,好像听到楼下有声音,君沫站在台阶上就看到携着一身寒意夹杂着酒气的墨色身影靠站在餐厅,微微斜倚在墙壁上,骨节分明的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 四目相对,安静至极。 就在转身的一刹那,君沫像是恍惚了心思一般,脚下没有站稳将放在楼梯一侧的琉璃花瓶撞到了地上,透过一声清脆的声响,花瓶碎屑四散开来。 君沫慌乱着动作蹲下身来,像是忘记了花瓶的材质就伸手去捡。 “嘶!”随之而来的是大滴大滴的鲜红血液低落在碎掉的花瓶上。 “阿臣,怎么了?”一道悦耳的女声钻进耳朵里,促不及防。 君臣抬头瞥了一眼楼上那抹白色的身影,鲜明的颜色印入眼眸,一抹痛意划过,却没有什么动作。 全程只是站在原地,风轻云淡,仿佛自己不曾爱过那个人,那个人同自己没有半点干系。 “咦?这就是君沫吧?怎么那么不小心?”那道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她的身边,蹲下身子将她还在流血的左手握在手中。 垂眸看去,那是一双染着鲜红蔻丹,白皙纤长的手,很好看,波浪卷的板栗色长发披散开来,散发着诱人的鲜花气息。 这样的女人,哪怕她没有看到脸颊都知道,这样的女人会有多美,多么充满诱惑。 君沫被浓烈的诱人气息包围,慌乱着抽回自己的左手站起身来,那女人却因为君沫猛地用力倒坐在了地上。 不知道眼睛该看向哪里,习惯性的微微低头,却看到了那双原本属于自己的粉色棉质拖鞋此刻却在那个充满时尚气息的女人脚上。 君沫猛地抬头看向楼下整个过程冷眼旁观的男人,他竟然会同意让别人用自己的东西。 他知道的,他明明知道她不喜欢这样,可是他却没有阻止。 “对不起,我要休息了。”君沫收回视线,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 与其说是休息,倒不如说是逃避。 她从来都不知道,看到他身旁陪伴着另外一个女人,她的心会这么痛。 她从来都不知道,看着他淡漠的神色,眸间温柔关心烟消云散的时候,她的心那么痛。 她从来都不知道,有一天他不再顾及她的感受,任由另外一个女人使用属于她的东西,她的心疼到窒息。 一直以来都不想承认,不愿去想,可是有什么办法? 她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可是,这分明是错的,可是为什么心还是动了? 夜好冷,哪怕房间里的空调调到温暖的度数,整个人窝在鸭绒被里也寒意袭人,冰冻彻骨。 —————————————— “君臣这几天可没怎么出现过啊,你们有办法把他叫出来吗?”入夜,华灯初上,灯红酒绿的都市生活渐入佳境。 楚江倒了杯酒放在桌子上“好几次去君氏抓人都抓不到,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些什么,连咱们兄弟几个的例会都不参加了。” “好像是君老爷子那边的人来了。”唐睿斟酌了一下,这才开口。 “噗!”齐宣刚喝进嘴里的酒喷了一桌“什么?!追到B市来了?君老爷子还不死心啊?当初用君氏威胁君臣,几年前君氏危机又想尽方法把君臣逼回国,这回又要把那个女人塞给君臣?” “谁知道呢,不过我听习谦说,最近这几天君臣身边都让那个女人陪着。”楚江好几次去君氏堵君臣,最后没见到本尊,只在习谦那里打探到一些小道消息来听“以前君臣都对那个女人避如蛇蝎,这回竟然也不避了,怎么回事?” 齐宣摸了摸剃的干净的下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肯定和君沫妹妹闹矛盾了,也不知道君沫妹妹伤不伤心。” “你别胡说,君臣不是还没把君沫弄到手吗?”唐睿蹙了蹙眉,这场拉锯战都有十年了吧,还是没有结果。 话音刚落,靠在一旁窗子上的某人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两根长指间的香烟忽明忽暗“君臣四十分钟后到。” 还是莫异有本事啊,这群人聊天的功夫把君臣都请来了。 “姚承不是说要带他妹妹姚雪来吗?楚江你打个电话让姚雪把君沫叫上,别告诉我们在这。”齐宣眨了眨眼睛,一脸奸诈笑容“今晚有的玩了。” “不是说出去玩吗?怎么到这了?”君沫和姚雪跟在姚承身后走在酒店的回廊处,鞋底和地板碰撞的声音十分清脆。 姚雪有点心虚的看了眼君沫,又看看自家哥哥挺拔的背影,笑嘻嘻“对呀,咱们这不就是要一起玩吗?” 一旦姚承出现,那么齐宣那一大帮人恐怕就在不远处,君臣有可能也会出现吧。 想到这里,君沫脚下的步子顿了顿“我可以不去吗?” “什么?”一听这话,姚雪不干了“都走到这了,你不去了?拜托,咱们好不容易碰到这么好的时间段,好好放松玩一玩,安啦。” 说完就拉着君沫的手,死活不松开,几乎是一路拉到了包间门口。 姚承一开包间门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君沫微低着头被姚雪拉进来。 “哎呦,这不是我们的君沫妹妹跟姚雪妹妹吗?今个儿恰好碰到休假?和姚承来玩玩?”齐宣打下手里的打火机站起身来,笑着迎了过来。 “是呀是呀,齐宣哥哥,我们好不容易休息,这不听说你们有活动,我就拉着君沫来看美男了。”齐宣最有爱了,最有亲和感了,姚雪最喜欢他了! 齐宣依旧一脸笑意,这小姑娘真会说话“想吃什么喝什么随意,哥哥我请客!不用客气。”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齐宣哥哥!”说完姚雪拉着君沫找了两个座位坐下。 从刚才进门开始,君沫就打量了整个包间,他今天没来,微微舒了一口气后心却一阵空落落的感觉。 “两位妹妹学习怎么样啊?我听君臣说君沫妹妹数学有点问题?前段时间不是还从书店挖了一套高中数学课本和历年高考真题放在办公室研究呢吗?”齐宣将桌子上的果盘拿起来放到了两人面前。 楚江拿过两瓶果汁,打开瓶盖后放在两人面前“我听习谦说,君臣让助理室的五个助理废了好大力气整理出来了文综的知识点,说要给你复习用,君沫妹妹,有没有这些事啊?” 八卦事件碰到了当事人,不趁机打听点什么,都对不起这么好的时机。 问题刚问出口,还没来得及回答,包间门被再次推开,一袭墨色的男人迈开长腿先走了进来,利眸环视一周后,微敛眸色,双唇微抿,似是有些不悦。 ---题外话---欢迎来到子月的唠两毛钱时间(不喜欢的宝宝可以略过): 嘻嘻,今天是想问问有木有宝宝想看小剧场的? 如果有的话可以去评论区告诉子月的,子月可以不定时放送小剧场给大家。 如果没有宝宝想看的话,那小剧场就先放放。 小福利,不知道宝宝们想不想要呐。 感谢各位宝宝的订阅,谢谢支持,爱你们!吼吼~~ 73.073你碰君沫了吗?那么她呢?【二更到位】 “君臣,哥几个这几周见你一面都很难,你是有多忙?”齐宣再次起身迎了出去,可是脸上的笑意在看到君臣身后的那个女人的时候僵在了原地。 顿时带着点尴尬的气氛在包间里弥漫开来。 君臣眸光扫过一眼寻了个座位坐下身来,这个位置却同君沫之间隔着一个椅子撄。 “这不是林小姐吗?怎么有空来B市了?”齐宣讪讪地笑着“林伯父身体可好?” 被唤作林小姐的女人笑了笑,精致的妆容,成熟大方的衣着,透露着属于她那个年龄的美好气息“齐少,家父一切都好,今天阿臣说和你们有个局,希望我的到来不会影响到你们。偿” “呵呵。”齐宣满脸赔笑“怎么会呢,林小姐的到来是我们兄弟几个的荣幸,怎么会影响呢?” 林瑶友好的笑了笑走过去,高跟鞋同地面摩擦碰撞出声音,听起来很是悦耳随后很自然的坐在了君臣旁边,像是习以为常,又像是理所应当。 “林小姐不在A市好好呆着,这天寒地冻的跑到B市来不是受罪吗?林老爷子也能愿意?”楚江将手前的果汁往君沫和姚雪那边推了推。 “只要阿臣在的地方,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林瑶轻轻地笑着,伸手握住君臣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满目温柔。 齐宣很不自在的抖了抖,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可是更惊悚的是君臣竟然任由林瑶握着他的手! 短短几天,他们是进展的有多快?他们在一起了,君沫丫头怎么办? 自从君臣进门的那一刻起,君沫坐在椅子上便没有了任何动作,看着他走过来坐在隔着她一个椅子的地方,看着林瑶亲昵的跟在他身侧,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她的心从那一刻起,变得有些痛。 楚江不好再说些什么,转眸看了一眼君沫,却看到她放在腿上的双手“君沫妹妹,你这左手是怎么了?怎么还包着纱布呀?” 一经提醒,四周的热都把目光聚集到君沫的手上,齐宣走过来抓起君沫的左手,仔细端详,看来伤的不轻。 “这手怎么回事啊?肯定很疼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君沫不自在的收回左手“我没事,只是不小心划破了而已。”那天捡拾碎屑划伤的手第二天起来才发现伤口很深很长,冬天好的比较慢,她每天洗漱又要碰到伤口,所以三天了还没有结巴。 “这划得是有多严重啊,创可贴都贴不住伤口,要用纱布包。”这纱布下的伤口肯定挺长挺深的。 君沫微低下头,这才感觉白色好刺眼,右手覆在左手上,试图将白色的纱布遮挡住,可是却无济于事。 “唐睿,你们医院不是最近研究出来很多新药品吗?有没有新药拿来给君沫妹妹用用?”齐宣转身朝对面的人说着。 被点名的人把玩着桌上的酒杯“君沫到底是谁妹妹啊?”这句话像是在问齐宣,其实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齐宣撇了撇嘴看了看依旧坐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的某人,人家不买账啊。 “好了好了,上次聚在一起喝的那个酒,我今天又弄来几瓶,君臣你也尝尝看,我觉得挺不错的。”说着楚江从桌子地下拿出几瓶酒来,统统打开。 “你们先玩。”从头到尾靠在窗子旁边的莫异站直身子,走到君臣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朝门外走去。 君臣抽回被林瑶握着的右手,随之起身,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服,随后走了出去,全程并未看众人一眼。 “咱们玩咱们的。”齐宣连忙圆场,打了个响指叫来守在包间门口的服务生吩咐了两句,之前点的各种菜不一会布满了整个桌子。 君沫闭了闭眼眸,没有再看那个离开的修长隽逸身影。 有时候可真是够矛盾的,不想如此炙热的感情,不顾伦常,可是当原本将自己捧在手心的人,有一天就像陌生人一样,她以为她可以承受,可是事实放在眼前,她却感觉心好痛。 现在的她感觉这样的自己真的很丑陋,很卑鄙,这样的内心,突然感觉这样的自己很可怕,连自己想要什么她都不知道。 —————————————— “你们怎么回事?”出门不到十步的距离,莫异倚在光洁的墙壁上,指尖还夹着一支香烟。 昏黄的走廊灯打在身上,散发着慵懒的气息,君臣从莫异手上拿过打火机经自点燃指间的烟塞进薄唇间,缓缓吞吐出“什么怎么回事?” 话语出口,漫不经心,仿佛此事与他而言并无太大的意义。 莫异微叹一口气“你别给我装,我还不了解你?” “呵。”轻笑出声,优雅的过分,听到耳中却有些刺耳“林瑶啊?她追到B市来了,我发现自己并不讨厌她,那就尝试在一起,我这个年纪确实该结婚了。” 若没了自己最爱的那个人,那么另一半是谁,又有什么干系?这颗心反正早就空了。 口吻轻佻却带着点认真,若不是相识近三十年,莫异倒真要以为好友是认真的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她。”林瑶的存在还不够入他的眼。 君臣眸间含笑,可是笑意却不达眼底“除了她还能有谁。”还能有其他的人吗? “你们在闹什么?她是小孩子,难道你也是吗?” “闹?”或许是,又或许不是“或许她说得对,既然没有结果,我一个人执着有什么用?所以,我如她所愿。” 突然君臣竟然笑出了声,纵然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可就是想笑,或许是感觉自己可笑吧。 唯一一次将感情毫无保留的全部给予,却发现她根本不需要,甚至是厌恶。 骄傲如君臣,百般拒绝过后,这颗心恐怕也早已冷却了吧。 站直身子拍了拍君臣的肩膀,感情这种事情无法强求,无法预料,哪怕再无所不能,面对这样的事情,强大的君臣也无可奈何。 “问你个问题,如实回答。”这个答案很重要,很关键。 君臣听到如此严肃的口吻,笑了笑将手中的烟捻灭“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此话一出,莫异倒是愣了愣,确实如此,相识多年眼前之人确实从未骗过自己。 “你碰君沫了吗?” 他知道面对心爱之人是什么感觉,况且朝夕相处,需要多大的耐力,多大的忍耐力度。 君臣捻烟的动作顿了顿,眸色微敛,没有言语,沉默在两人之间散开。 他想他恐怕知道答案了“那林瑶呢?” “我们在交往。”没了她同谁在一起,同谁做什么都一样,既然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么这颗心放在哪里不都一样吗? 低沉的嗓音破喉而出,答案让莫异僵在了原地。 交往,这个词从君臣口中说出来,给他的震撼力度不亚于当年得知他喜欢他的表妹君沫。 既然在交往,恐怕该发生的也都已经发生了。 可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他也不想过问,毕竟做了就是做了,一个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情,要那么设定情景也没什么关系。 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理所应当,总是答案他仿佛已经知道了。 “你有想过君沫其实喜欢你吗?”今天君臣一进门,他就发现君沫的表情不对劲,特别是林瑶握住君臣右手的时候。 “呵。”喜欢?不肯面对,就算是喜欢有什么用? 况且,君沫又不曾喜欢过。 既然他的爱于她而言是一种负担,压的她喘不过气,那样去求他收回这份爱。 那么就如她所愿! 是不是只有这样了,她才能开心一些?是不是只有他放弃了,不再强求了,她才不会这么累?既然如此,那么他将所有的压力统统帮她放下。 爱,深埋在心里,不再重提。 —————————————— “君沫妹妹,这个酒不苦,是甜的特别好喝,不信你问唐睿。”齐宣拿着一瓶红酒给君沫面前的杯子里倒了小半杯。 姚雪顺手拿起来喝了一口“咦?真是甜的!君沫你尝尝看。” “看吧,哥哥我怎么可能骗你们!”齐宣一脸傲娇的表情,就像是在说我骗谁都不会骗你们!所以请尽情的相信我吧!把你们所有的信任统统砸向我吧! 君沫摇了摇头,拿起果汁抿了一口。 “齐少您可真会玩,两个小姑娘还在学习呢,怎么让她们喝酒呢?”熟悉的女声透过空气刺进耳膜,很好听的声音,此时却让君沫有些排斥。 齐宣瞥了眼林瑶并没有理会,转眼又往君沫杯子里倒了小半杯橙黄色的液体,递给君沫“再尝尝这个,比刚刚那个更甜呦!” “这个确实很甜的,比刚刚那个甜很多,我们都当做糖水喝的。”楚江一屁股坐在君沫旁边的椅子上,哄骗着。 在唐睿那个角度看过来,齐宣跟楚江就是不怀好意,姚承在一旁打电话也并未注意这边发生的事情,事情发展好像有点偏离轨道了吧。 君沫瞎了眨眼睛,伸手接了过来,喝了一大口,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这杯酒太辣了,而且特别苦! 再度推门而入的君臣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君沫被齐宣和楚江围在中间不停的哄骗着她喝酒。 74.074曾逼自己放手,成全你想要的安宁【一更报道】 分明被酒辣到不行,捧着果汁不停的喝,还是坐在那里不知道躲一躲。 成年人的世界太过现实,太过复杂,可她还是个学生,什么都不懂,那么单纯,脆弱,想到这里他的心口却不自觉的痛了半分。 又或许放开她是对的撄。 “阿臣!你回来啦,你快看看你妹妹呀,齐少他们实在是太坏了。”林瑶看到君臣连忙起身,小跑两步亲昵又自然的挽住右臂偿。 君臣只淡淡一瞥便移开了目光,君沫感觉到头顶一闪而过的目光,如此冰冷,寡淡。 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掉入冰窟,冰冻三尺。 “喜欢喝,那就各样都尝一些。”轻飘飘的一句话,风轻云淡,没有丝毫感情落下。 垂在身侧的左手微微收紧,继而微微放开,缓了力道,青色的血管格外明显。 齐宣和楚江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是君臣明事理,来来来,咱们继续,君沫妹妹你看看这个酒,瓶子是不是很好看呀?” “是啊,很好看。”君沫咬了咬唇,仰头悠然一笑。 君沫不常在他们面前笑,不笑的时候君沫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雏菊,笑着的时候却是一朵灿烂盛开的玫瑰。 如此强烈的反差,如此惊心动魄的美,齐宣看在眼里,愣了片刻,而后连忙将手里好看酒打开又从一边拿了一瓶。 “这个是调制好的鸡尾酒,没什么度数,喝起来跟汽水差不多,怎么着?哥哥陪你走一个?来来,姚雪妹妹一起来!”刚说完仰首将瓶子里的酒悉数灌下。 “好呀好呀。”姚雪拿过一瓶象征性的碰了碰君沫的瓶子,一边把属于君沫的那一瓶塞给君沫,一边喝着自己的那一瓶。 从来没有喝过酒,今天可能要把以前没有喝过的都补回来了,其实喝点酒也不错,想的就不会那么多了。 “好。”君沫应了一声,笑着将瓶子里的酒喝完。 已经记不得自己喝了多少酒,只是感觉越来越热,整个人像是失重了一样,脚下很虚浮,就像是踩在棉花上,很好玩。 “阿臣,你看她们喝太多了,这样对身体不好,你快说说你妹妹呀!”看着几个人越喝越起劲,越喝越开心,林瑶适时开口想要阻止。 君臣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又将杯子放下,却没有说话,甚至全程没有往君沫那边看一眼。 “啧啧。”唐睿咂了一小口酒,摇了摇头,一幅局外人看好戏的表情。 “沫妹妹,再喝一小杯,这个还没尝过呢。”齐宣拿着一个小巧的玻璃杯就要往君沫嘴里灌。 “我……”君沫蹙眉站起身来,现在她想吐,胃里面火辣辣的灼烧感不断翻涌“抱歉。” 看着君沫朝包间外跑去的背影,齐宣朝楚江挑挑眉,笑的一脸奸诈,没想到小丫头真喝了不少,难受是肯定的。 正笑的很开心,齐宣就感觉自己的袖口被人拽了拽,楚江凑过来跟他咬耳朵“君臣没什么反应啊。” 刚想回答些什么,坐在一边的姚雪眼看着就要站起来往出追,这哪成啊?预想的桥段可不是这样。 “诶!雪妹妹,咱们继续喝!”说着朝楚江使了个眼色。 “这个味道很不错!来雪妹妹你吃点东西,不然什么都不吃喝这么多等会儿就跟沫妹妹一样了!”楚江按住姚雪的肩膀,把面前一盘炒青笋往碗里夹。 唐睿又咂了口面前的酒,摇摇头“小姑娘以前肯定没喝过酒,你们给灌那么多不利于手上伤口恢复啊,还有这里酒鬼那么多。”右手转了转酒杯,意有所指“喝那么醉,也不知道一个人跑出去会不会有危险。” “我去看看。”姚承眸光扫过一圈,笑了笑,可真能闹,可刚起身就被一旁的楚江拽住了。 顺着他的目光,就看到了那个刚才从头到尾一直坐在一旁低垂着眸子的男人,握着酒杯的手骤然攥紧,两秒后放定在桌子上,抬眸起身,没有言语,朝外面走去。 “你们何苦呢?干嘛折磨人家小姑娘?”姚承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行了,姚雪回家!” “啊?君沫还没回来呢,我得等她呀!”其实姚雪也喝的有点蒙了。 齐宣笑出了声“傻丫头,跟你哥回去吧!”伸手忍不住摸了摸姚雪的头顶,年轻孩子最单纯了,单纯的可爱。 “哦。”呆呆的应了一声,跟着姚承就往外走。 ———————————— 走廊的窗子隔三米左右开一个,冷风透过窗子吹进来,君臣一身墨色西装,身形修长笔挺,缓步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黑色的双眸一片清冷,心口却泛着一阵阵的疼痛。 他以为看到的画面会是君沫蹙眉呕吐,可是走廊尽头没有看到那抹身影却已经听到了一阵阵低声啜泣,压抑在喉咙间的哭泣声,听到耳朵里让人揪心。 一时间这些声音,打得他措手不及,满心慌张。 抬脚快走几步,如他所料,那抹娇小的身影蹲坐在洗手池旁的地板上,几乎整个脑袋都趴在膝盖上,因为哭泣导致整个身体颤抖不停。 “哒、哒。”皮鞋和地板碰撞的声音停在面前,君沫透过双臂的缝隙和湿漉漉的眼帘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鞋,缓缓抬头看到了笔直的西裤包裹下修长的双腿,再往前是那个熟悉宽阔的胸膛,感觉自己的呼吸被一双手死死钳制。 坐在地上的人儿,白皙的脸颊被泪水打湿,长长的睫毛沾染着泪水,一双黑色的眸子透着浓浓的茫然,无措,看着这么狼狈的君沫,他的心被万千跟针狠狠刺痛。 “起来。”这里的地板没有地暖,冬天肯定是很凉的。 如果说这里的地板很凉,君臣开口涌进耳朵里声音比地板凉了百倍还多,君沫被冰冷的语气冻到全身僵硬,没有动作。 她泪眼模糊的模样惹人怜惜,心脏的位置一股窒息的疼痛蔓延开来,闭了闭眼眸弯下腰身,伸手猛地用力把坐在地上缩成一团的人儿拉进怀里。 “啊!”猛地用力结果就是君沫整个人没有重心鼻子磕在面前坚硬的胸膛上,一时间眼眶里的泪水悉数滚落,如同大雨倾盆。 君沫抬头看着他冰冷的脸颊,粉唇轻启,不假思索,却问出了此刻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哥,你是不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吐出来的字模糊不清,字字带着粘连。 酒喝的太多,说话都含糊不堪,头好疼,脑子好蒙。 娇小的身子靠在他怀里,清冷的气息包裹着鼻息,重复着低声呢喃“你是不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身边是没有女人的,你不会让别人随便握住你的手,你也不会让别人挽着你的手臂。 连她都没注意,话语里带着质问,带着不悦,甚至带着心痛。 鼻头酸楚异常,心口的地方闷闷的。 “你说什么?”君臣没有太听清楚,侧着右耳贴近君沫。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此话一出,泪如雨落,看到他的身边多出一个人的身影,而且还那么亲密,她的心就好疼,好难受。 君臣却因为这句话僵在了原地“你什么意思?”说这么模棱两可的话,他不敢去猜测,不敢去细想,何时开始,他也有不敢的东西? “为什么你要和别人在一起?为什么在我发现我喜欢上你的时候,你却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君沫将头埋在君臣胸前,两只纤细的手臂抱住他精瘦的腰身“我看到她挽住你的手臂,抓着你的右手,我心里好难受好难受。” 君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去想自己这样的话语会对眼前的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一声声哭诉,像是质问,又像是埋怨。 “君沫,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份爱想要的时候给你,不要的时候收回?君沫,你当我君臣是什么人? “在我放你自由的时候,你来告诉我你喜欢我?”呵,君臣单手钳住君沫白皙小巧的下巴“君沫你到底想要什么?想要我在你面前多么不堪?” “不!”下巴被抓的生疼,君沫慌乱摇头“我没有,我不想要这些。” 不要这些,那要什么?这颗心鲜血淋漓,还能怎么给你? 你说你不要的,是你说不要的。 说到最后,连我自己都害怕我的爱是不是太自私了,自私到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想要放你自由,不让你继续受到伤害和承担本不该有的压力。 甚至,为了能骗骗自己,能逼自己放开你,彻底的放弃你,我甚至在心痛到慌乱的时候,那般慌不择路。 带着一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逼自己离开,逼自己忘记,逼自己不去见你,不去想你。 到最后,甚至去招惹的一个本不该存在于我生命的女人,想要借她的存在麻痹我的心,麻痹那一刻爱你而不得的心,可是现在你又来同我说,这些惹人遐想的话。 沫沫,我的好沫沫,你究竟想要什么? 你可知,一旦你再给我机会,我便死也不会放手?你可知,这一次,你一旦给我信号,我便真的要当真了。 “那你想要什么?”说出来,看我现如今是否还能给得起。 ---题外话---子月唠两毛钱之小剧场篇,宝宝们要的小剧场来啦: 多年之后,午后的阳光洒在客厅的沙发上君沫依偎在君臣怀里抱着平板电脑看剧,半晌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 “哥,你爱我吗?” 男人半垂着眸子,伸手摸了摸她细软的发顶“你说呢?” “那你是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 “当然。” 君沫却瞬间炸毛了,从沙发上跳起来“当年林瑶可不是这么说的!” “对你,我身心干净。”当年的误会解释了那么多次,依旧用这个做他的命门握在手里。 “哼,今晚不许回房,儿子我们睡午觉去。”抱起地毯上的小肉球上楼,头也不回。 君臣墨眸轻扫,果不其然看到平板里的电视剧某一桥段,看来家里最近要断网,断无线了。 75.075哥,如果你愿意,我们就在一起【二更报道】 君臣微弯腰身微凉的额头抵在君沫的额头处,四目相对,君沫看到他眼里黑色的光芒里满溢着压抑的痛楚和自嘲。 君沫猛地松开双臂,地上残存着水渍脚踩在上面很滑,她并未注意还没反应的过来便摔倒在地,手肘磕在地板上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好疼,感觉整个骨头都要碎掉了。 漆黑的眸底闪过一丝叫做心疼的东西,君臣蹲下身来猛地用力将她扣进怀里,直到现在这才注意到眼前人儿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湿了一大片,她的体质本就畏惧寒冷,此刻恐怕冷的厉害吧撄。 “君沫,你知道心痛的感觉吗?”君臣闭了闭眼眸,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当我紧紧把你拥进怀里的时候,感觉自己抱着整个未来的时候,我的未来却在我的心口狠狠刺了一刀!偿” 用刀刺伤心口,那该多痛多疼啊?可他却在这三个月内,感受到了无数次这种噬骨挖心的疼痛,这一切都源于他现在怀里的人儿。 “告诉我,你的喜欢是什么?”他不敢问这种喜欢是心血来潮还是突发奇想,究竟是因为喜欢所以拥有的喜欢,还是因为一时的嫉妒? “我不想其他女人站在你身边,我不想其他的女人碰你,不想你的心里想着其他女人,不想你在乎其他女人。” 他一身墨色依旧是那样风姿绰约的模样,谈笑风生,沉稳内敛,那般迷人可是这样的一个男人现在却属于别人了,就在这个时候她才恍然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丢在了他的身上! “呵。”君臣埋首在君沫颈窝处,轻笑一声“原来你的喜欢只是这样而已。”只是不想他同别人在一起,只是不想他无视掉她而已。 眸色骤然变冷,怀中的人儿像是也感受到了这样的变化,双臂爬上男人修长精瘦的脊背,紧紧地抱住,就像是寒冷之地借着他的体温取暖一样。 “哥。”君沫抬起头看着男人冷冽的脸颊,眼中泪水极速下落“我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样。” 怀中人儿接下来的动作太过突然,君臣竟一时僵在了原地,他感觉自己的唇被覆上一层甘甜的味道,散发着清香诱人的气息,笨拙的轻吻着,没有丝毫其他的动作,却足够蛊惑他的心。 “你还要我吗?”她的吻清清淡淡,可是君臣并没有躲避不是吗?抬眸注视着男人深邃的眸子,唇角含笑“哥,我们在一起吧。” 我们在一起吧,这句话君臣已经忘了自己同她说过多少次,今天却被她说出了口,现在听来除却惊讶更多的却是无法相信,无法认同。 她拒绝了那么多次,不就是想要他放弃吗?她那么狠心一次又一次用平淡的话语化作利剑伤他至深的时候,不就是想要他离开吗? 没有交集,甚至永远都不要残存在一丝一毫亲近的关系。 他成全她,满足她,可是现在她却对着他讲出了这样的话,这一刻心脏被重锤狠狠敲打,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君臣几乎以为她说的是醉话,喝醉了的人一般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可是眼前人儿眸中的执着看到眼底阵阵心惊。 君沫轻闭双眸含着泪水,粉唇印上眼前男人光洁的下巴“我们在一起吧,我不躲了,不逃了。”此刻的她只知道,想要同他在一起。 一句话,男人却僵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半天敛了神色“你是认真的吗?”我能相信你吗?你真的愿意吗?对我的喜欢是真的还是因为一时嫉妒? 如果酒醒了,一旦清醒了,还会这么想吗? 原来,到如今,他才知道自己心上的那个防线如此脆弱,面对她如此不堪一击,只要她像,他的心便开始动摇了。 “哥,你是愿意的吧,你还想要和我在一起的吧。”君沫突然握紧君臣的衣衫,满眼期待的模样“如果你愿意,我们在一起吧好吗?我是认真的,不会赖账,不会反悔。” 只要愿意在一起,我愿意面对,不再选择逃避,不再选择一次次蒙蔽自己的内心,不再告诉自己什么伦常束缚。 君臣抿唇,仰首微微轻闭双眸,片刻之后唇角勾勒出一抹轻笑,细细品来却透露着一丝丝自嘲的意味“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如果你愿意,我也统统都给你。” 其实,一直以来,面对眼前的人儿,他总是那般无奈,无奈到她只要开口,只要冲他招招手,他就那般的不知进退。 抬手抓住君沫的右手放在心口处,双眸紧盯着眼前人儿的眼睛“这颗心早已千疮百孔,纵然我捧到你面前任你再伤一次,我也甘之若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君沫已然变作君臣生命力的一个劫数。 纵然伤害那么深,纵然曾经那么痛,却只要她愿意,简单的一句我们在一起吧,哪怕是刀上火海,他也如履平地,飞奔而来,唯恐迟却半分。 “只不过,在一起的这些话,我等你清醒的时候再来告诉我。” 来之不易,万般小心,来之不易,才要万般确定。 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了。 原来,有时候爱竟会将一个人改变成这般模样,旁人都不再认识,连自己有时候读会迷茫,可是到头来却有那般的无怨无悔。 当想要放她离开的时候,得到,意料之外,却也无暇顾及太多。 她要,他给,哪怕会因此种下恶果。 —————————————— “林小姐什么时候来的B市?” 君臣出去太久还没有回来,林瑶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想要四处找找,可是刚出包间门没有看到君臣的影子,却听到了莫异的话语从一旁落下。 微微愣了一下,林瑶唇角勾起一抹大方得体的笑容“我暂时不回去。” “哦?”莫异淡挑眉梢,墨色眸底划过一丝笑意“那就欢迎林小姐了。” 可是为什么这句话听在耳朵里真心不像是有多荣幸欢迎的样子,更像是讽刺和挖苦。 莫异是君臣的发小,相视了那么多年,总归是有些地方相像的,就像这般风轻云淡的模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林瑶从一开始都是怕莫异的,总感觉他的存在就是她和君臣之间的一个关口。 仿佛莫异一个眼神扫过就可以看清别人心里所想,辨识旁人口中话语是否存在偏颇。 让人忍不住想要退开,远离这样的存在。 “谢谢莫少。”半晌,林瑶微笑着点头,退开两步朝一旁的洗手间走去。 可是,脚下的步子还没来得及迈开两步,那道声音在身后再度响起“林小姐,君臣说你在同他交往。” 一句话,林瑶思绪万千,纤细的手指微微收紧,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紧张。 一方面开心是因为君臣第一次对别人说了这样的关系,一方面却有些心虚,却是因为某些事情的真相她没有办法让别人知晓。 “这次来B市你的目的是什么?”未等林瑶回答,莫异便冷了语气抬脚朝她的方向走去,带着笃定的话语出口“不过,如果我没有猜错,至今君臣还没有碰过你,是吗?这么多年了,君臣对你是什么心思,不用旁人多说一句,你自己恐怕都一清二楚了吧?” 同君臣相识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心性又怎么可能不了解?刚才三言两语太过匆忙,若不是后来仔细推敲想想的话,他倒就真的信了君臣会碰林瑶。 或许君臣想过同林瑶试着在一起,借此麻痹自己,放开君沫。 或许也想过同其他女人在一起,以此来告诉自己,这个世上除却君沫还有其他人。 可是,按照君臣的一贯作风,他便可以断定,君臣没有碰林瑶。 毕竟爱了十年之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了?他嘴硬,他强撑,作为这么多年的朋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现在旁敲侧击看看林瑶这边作何反应,现在看来他想他的论断没有错了。 “林瑶,这么多年了,还不死心吗?”男人询问的语气里夹杂着丝丝无奈和一些嘲讽。 林瑶僵在原地,却不知如何反驳,一直就知道莫异的存在就是她的一种劫数,任何小动作都瞒不过他的双眼,分明君臣都已经信了,可是他却还是一眼看穿了。 “莫少。”林瑶微微抬头,也不反驳,也不回答,看着眼前的男人,半天缓缓开口“爱一个人没有错。”哪怕过程中所作所为有些不耻,哪怕动用了小小的手段骗过了他,爱总归是没错的。 莫异幽幽浅笑出口“那我在这里先恭喜林小姐了。”无论怎么说,能让君臣开口承认她的关系,林瑶的手段便已经不一般了。 “我知道,莫少一直以来都不喜欢我。” 话音未落,莫异出口打断“林小姐说的哪里话。”哪里是不喜欢,根本就是心生厌恶,华丽的外表装饰下,肮脏丑陋的内心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同街边蝼蚁有何区别? 肮脏不堪。 ---题外话---欢迎来到子月的唠两毛钱时间(不喜欢的宝宝可以略过): 各位看文的宝宝可以随时关注评论区文文的置顶信息呦,子月会在那里时不时告诉大家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的。 比如文文某些细节的态势,比如文文更新的时间,如果后面有加更的话也会在评论区告诉大家哒。 么么哒,宝宝们的支持就是子月码字的动力!爱你们,吼吼~~ 76.076得之不易,求之不简,万般渴求,千翻执着【一更吼吼】 “我只是,不愿看到你。”仅此而已。 带着目的靠近君臣,裹挟着那颗丑陋的心脏,单是靠近,便觉得无比可笑。 君臣或许会对林瑶留半分情面,可他莫异无需因为她做任何退步。 不屑就是不屑,可是转念一想,若是林瑶适时出现,有所干预对君臣和君沫或许也是一件好事,没有经历什么变故的感情,恐怕也无法长久吧,如此说来林瑶的存在在某种程度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偿。 如今,便将她当做这段感情间的一种劫数,他静观其变。 —————————————— 喝下的各种酒劲上来,比刚才在酒店还要难受得多,感觉整个人软趴趴的根本站不直身子,头晕乎乎的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窝在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再也不想出来。 准确来说君沫是被冷醒的,黑色的眸子睁开,床头开着一盏台灯,调到暖光,打在冷色系的卧室里有些违和却又该死的契合。 头有点痛,伸手摸过放在一旁的手机,显示着凌晨两点三十分。 抿抿有些干涩的双唇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环视四周才找到那个让冷醒的罪魁祸首,夜里的冷风还透过半开的窗户肆无忌惮的吹着。 这下神志回笼,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这个房间她只来过廖廖几次,却印象深刻。 转身的瞬间,目光落向斜倚在门口的男人身上,一瞬间竟然那么心安,勾唇轻笑。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因为你想要的都可以拥有,想要那个人的时候,回眸间就可以看到。 君臣眸色淡淡,轻轻扫过那抹娇小的身影,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夜里响起,引人沉醉“忘了吗?” 是否忘了,醉酒之前她说的那些话? 是否忘了,她如何回家,如何说的那些喜欢? 他不敢确定,不敢自己妄下定论。 像是看到了君臣淡淡眸色里暗含的一抹不安意味,君沫抿了抿唇,抬脚朝门口斜倚的男人走去,相隔不过三十公分,停下脚步。 缓缓抬起半垂的头,一双水眸里衔着复杂的思绪,紧张,不安,期待又甚至多了一丝爱慕的依赖。 终于,慢慢开口“哥,我喜欢你,”软糯的声音随着粉色唇瓣的动作,涌入耳中,比起几个小时之前略带醉意的话语,多了几分令人信服的意思。 墨黑色的眸光打在眼前娇小的人儿身上,划过一丝暗黑色的光芒却没有任何动作,君沫也不在意又上前一步。 “三十公分是人与人交往的安全距离,现在是二十公分。” 君臣眸间闪过一丝笑意,唇角微倾,不置可否。 “现在是十公分。”两人现在的距离几乎是衣衫相接,鼻尖满满的全是馨香味道,沁人心脾。 “现在是零公分。”话音刚落,君臣就感觉自己的脖颈间多了一双白皙纤细的胳膊。 一时间,馨香味道扑面而入,怀中柔软的温度,在此刻却将他的心震颤的甚至想要落泪。 君沫将头埋在君臣胸前,侧耳覆在左胸口处,安静的夜里,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声声响动,万般心安。 她没有看到,此刻男人墨黑色的眸子里笑意满满,垂在身侧的双臂微微颤抖着。 突然君臣抬手将主动入怀的人儿抱起,一手紧揽着纤细的腰身,一首扣住脑后,微微用力迫使君沫抬头。 火热的吻带着清冷的气息印刻而上,缓缓摩挲,细细研磨,像是在呵护什么稀世珍宝,白皙面容上的每一寸肌肤的触碰都那般仔细认真。 勾紧男人的脖颈,轻掂脚尖,清香扑鼻,她主动入怀,他求之不得。 君臣心口狠狠一颤猛地用力将她抵在门板和自己之间,右手钳制住她的左臂,左手扣住脑后,倾身而下清冷灼热的气息将她统统掩盖。 君沫左手放在君臣精瘦的腰间,五指用力紧握住男人身上米色的家居服,充满诱惑的致命气息,温热的呼吸铺散开来,清冷的卧室变得燥热起来。 身后冰凉的木板和身前滚烫的体温简直是天壤之别,身前的火热诱惑,身后的万劫不复。 已然选择,那就万般珍惜。 “哥。”声音出口,魅惑至极,点点不安却在此刻弥散开来。 天翻地覆间,周遭景致在睁眼的一瞬间倒置过来。 君臣轻吻着身下人儿的额角,动作轻柔有度,小心翼翼的安抚着“我在,不怕。” 我在,不怕。 你在,我不怕。 原来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坚持不懈那般执着,几乎已经绝望的快要放手之时,意外来临,馨香扑鼻,他的心在这一刻震颤的那般厉害。 甚至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这一刻叫嚣着,满溢着一种叫做欣喜的情绪。 得之不易,求之不简,万般渴求,千翻执着。 柔软的双臂勾紧男人修长的脖颈,用力抱住,死死地用力,不肯放开。 君臣轻闭双眸,细碎的吻落在她白皙的额间,含杂这宠溺的味道,手下的动作更近了一步,低沉的嗓音覆在她耳边,轻柔出声“不怕。” 他一个猛地用力,灼热的感觉在一瞬间悉数涌入。 “啊……”痛,可是又不痛。 君臣停下动作,轻柔的吻着她的眼角,一寸一寸细细呵护着品味,压抑着心里的灼灼热火等待她去适应。 夜色更浓,今晚的夜空分外晴朗,冬季的B市难得有如此晴朗的天气。 褪去了浓重的雾霾,少了浓厚的颗粒尘埃,他的心在今天格外晴好。 —————————————— B市冬季的三场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两天两夜不曾停歇,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冷,这个天气于君沫而言窝在家里是最好的选择。 早上英语课的时候,她忘记把上次老师单独留给她的作业带着,所以中午才利用午休时间回家来取。 或许永远都忘不了,那个男人穿着驼色的大衣站在路旁倚在车前等待她的身影,黑色的碎发还有肩头落上薄薄一层的雪花,看起来不觉突兀,却好看的有些过分。 “拿好了吗?”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君沫被这道透着优雅气息的华丽嗓音唤进现实。 君臣臂弯里拿着驼色的大衣,一身墨色西装,脚下的鞋没有换,依旧站在门口,安静的等待,在看到穿着校服的人儿拿着一个笔记本走下楼梯的时候,这才开口。 他真的很好看,她从未否认过,从未见过比他还要好看的男人。 “好冷。”君沫笑着朝门口走去,两只小手扬起放在君臣脸上“凉吗?” 看着眉眼含笑,一脸恶作剧趣味的人儿,君臣的回应是淡淡的笑容,满目的宠溺。 伸出左手将不安分的小手握在掌心里,的确很凉。 “晚上回来,继续喝。” 此话一出,君沫笑容散尽,满满的苦涩爬上脸颊“可以不喝了吗?”那东西是在是称不上好喝,可是每次都被君臣哄骗着喝完。 君臣好笑出声“今天我多放点糖。”红糖,生姜,红枣煮的糖水有那么难喝吗?每次一提这个就不开心,不想喝。 “我们现在去买糖吧!”君沫眸间一亮,抓住君臣的衣袖“怎么样?” 一脸兴奋的模样,全是期待的颜色,让人看到不忍心拒绝。 轻抚柔软的发顶,力道十分温柔“不上课了吗?”她现在是学生,怎么可以不上学? 君沫瘪了瘪唇,一双水眸仰首望着眼前的男人,抓着衣袖的小手微微用力,攥在手心,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在男人眼里心都要被融化一般。 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当你分明知道她的要求和想要去做的事情是不对的,可是你就是不忍心拒绝,想要统统满足她想要去做的事情。 偶尔一两次,也不会有什么,因为她的身边有一个你的存在。 “好,我们去买糖。”君臣温柔开口,俯下腰身在她白皙的额角落下一吻。 委屈的表情瞬间烟消云散,白皙小巧的脸颊上冒出欢喜的表情“哥,你真好!” 看着她笑意盈盈的脸颊,君臣淡笑着摇了摇头,眸间满是宠溺。 总是拿她没办法,就想这么宠着,她想要的都给她,没有保留。 “去学校把书拿回来,下午我陪你。”言外之意,可以不去学校上课,但是我在家陪你学。 君沫眨了眨眼睛,含笑着点点头“好。” 现在同他在一起单独相处的时光似乎就是她生活里最开心的时候,她不会的他都会,仿佛根本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难得倒他。 这样真的很好,安静,快乐,轻松。 —————————————— “哥。”耳边传来软糯的声音,君臣微微转头,促不及防,嘴里被塞进一块切好的苹果,他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包括苹果。 “这个苹果很好吃呀!”说着,自己也塞了一块到嘴里。 刚刚在超市里顺便买来的苹果,还不错,果味清香,不大却很甜。 君臣有些敷衍的咀嚼两下,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眼眸清扫,开口问到“题写完了吗?” “给。”君沫笑吟吟的递给他一个摊开的作业本,跪坐在客厅地毯上。 77.077于你而言,我的存在从来都不是什么【二更吼吼】 早就知道君沫有这样的喜好和习惯,光着脚到处跑来跑去,甚至有时候整个人窝在地毯上半天都不起身,君臣怕会冻着她,便早早开了地暖。所以如今也因为地暖的缘故,一点都不凉,甚至隔着单薄的家居服暖暖的撄。 含着笑意凑到君臣身边,一副求夸奖的语气和表情“怎么样,我还是有进步的吧?” “恩,还不错。”君臣微微挑眉,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看着本子上的题目再看看君沫给的答案,像是确认一样发问“这种类型的题都会了?” 这种题已经练习好多天了,应该很熟练了吧。 君沫伸手盘子里又摸出来一个苹果咬了一大口,点点头,小脸却在顿时蹙在了一起,君臣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神色,以为还有什么问题。 “这个苹果不好吃,没刚才的好吃。”君沫有些失望,放下手里的苹果,表情很认真偿。 看起来又大又红,比刚才那个好看了不知道有多少倍,可是为什么就那么难吃呢? 君臣一时间笑出了声,弯下腰身一个用力将跪坐在地上的人儿抱起来揽在怀中,宠溺的笑着,微低着额头抵在她白皙的额间。 冬日偌大的客厅被暖意笼罩,那种温暖的温度比之外面寒冷的空气暖了许多。 半晌,温暖安静的氛围被君沫接下来的一句话打破,或许是因为他的爱来的那般突然,那么炙热,火热到灼烧着她的心,拉着她不断诱惑,到最后坠入这场感情的深渊。 她有自觉的有些担心和害怕。一切看似那么平稳,为什么她的心却在某些时候显得那么慌乱? 担心油然而上,充斥在脑海,不自觉的便这样问出了口。 “哥,我们能在一起吗?”窝在温暖的怀抱里,却又点怅然若失。 能够这么平静却温暖,快乐又安逸的一直一直在一起吗? 傻丫头,怎么会这么想,这么突然“我们不是在一起吗?”亲昵的吻了吻她的鼻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眸子里的颜色带着认真“我们能一直在一起吗?” 君臣摸了摸她的脸颊,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顿了顿,像是斟酌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放眼望去黑色的眸底全是坚定的颜色“只要你愿意。” 只要你愿意,我就会永远抱着你,不会松手。 只要你愿意,我就会一直守着你,不会离开。 只要你愿意,我就会把你护在身后,挡去万种风雨。 我想给你的只有幸福,再幸福,我的沫沫。 —————————————— “逆子!林家丫头喜欢你那么多年,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说分手就分手!”桌上的文件被一怒之下,挥扫在地。 偌大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到让人窒息,夹杂着怒火的呵斥声弥散开来。 “你让我怎么跟林家交待?你都快三十岁了!该玩够了吧?以前你想干什么我不管你,现在你就给我安安心的打理君氏,我这都半截身子埋进黄土里的人,你真要看着我死不瞑目?” 君臣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随意交叠,点燃一支烟放在唇间,眸色淡淡,没有任何起伏“我的生活,旁人无权插手。” 林瑶那边…… 我会自己来解决。 你要管的是其他人,而不是我,更何况,与你而言,我的存在从来都不算什么,如今又来用这样的嘴脸连同我说什么管教的话。 简直,可笑之极。 “你说什么!”气急攻心,捂住心脏,扶在桌旁“我是你父亲!你说你的生活我无权插手?笑话!” 有哪家的儿子是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父亲的?旁人,他的定位只是旁人吗? “既然已经这样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君臣冷笑勾唇,抬眸扫向怒不可遏的君文商,难道忘了当初自己做过什么事了吗?如今又以一个什么样的姿态站在这里,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可惜,他还记得,历历在目。 以习谦为首的总裁助理办公室人员全都堵在总裁室门口,恨不得把耳朵贴在门上去听听里面在干什么的样子。 可能现在他们最想要的就是自己长着一对顺风耳吧,恩,起码要长得跟兔子一样长,才能满足好奇心。 君沫到君氏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怎么了?”走近后君沫才开口问到,冷不定的一句话打破了整个楼层安静的氛围倒是把趴在门口的几个人惊了一跳。 看起来大约二十多岁的男助理一跳几米远,靠在墙上,捂着心脏,看清来人后才放下心来,有点埋怨“小姐!您吓死我了。” 君沫还没开口说话,一旁的习谦连忙开口询问“小姐,您怎么来了?”这个时间点学校应该还在上课,本不该出现的人却出现了。 扬起右手的一个小文件袋“找我哥有事。”恐怕跟学校有关吧。 “你们怎么都趴在门口不进去呀?”很奇怪,里面是有什么人在吗? “老总裁今天一早就来了,现在还在里面,好像和总裁在吵架。” 刚才中途送了一趟文件进去,至今檀木拐杖敲打在地板上的声音还回响在耳边,简直只能用一个词形容,魔性! 老总裁,难道是君臣的父亲,她的大伯? 想到这里君沫抿了抿唇,抓着文件袋的手紧了紧,从小到大,君沫高三之前没见过几次君臣,而见见过君文商的次数比见到君臣多不了几次。 好像是由于自家父亲和君文商兄弟感情因为某些她不知道的原因不太好,两家之间的来往一直都不多,大伯母在世的时候有她调节,可是大伯母去世之后便几乎没了往来。 因此,对君臣父亲的印象只停留在不苟言笑上,太严肃了,从来没看到他有过其他的表情,简直就是一张脸放在那里,没有任何神经支配的样子,就像是美术室里老师摆在一边的雕塑一样。 只是看上两眼就会渗的她手脚发冷,忍不住逃开。 更何况,现在她跟君臣的关系,状态,看到君文商恐怕少不了心虚害怕。 就在君沫在门口踌躇,思量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一股大力打开,门碰撞在一旁的墙面上发出巨响。 君沫顿时愣在原地,看清出来的人后,微微低头,怕什么来什么,躲不过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大伯。”声音很低很软,如果不仔细听,恐怕是听不到的。 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君沫以为他会目不斜视直截了当的离开的时候,却看到冷着脸色点了点头“你怎么在这里?”如果没记错,君沫现在应该是高三。 “学校有点事情。”所以来找君臣,因此出现在这里。 君文商蹙眉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后就传来一道充满磁性的男性声音,低沉,强势“我安排助理定最近航班,今天下午您就可以返回A市。” 透过缝隙看到那个男人身着黑色西装坐在沙发上,五官格外硬冷,清冷的气息甚至相隔数米,她都感觉得到。 “哼!”君文商冷哼一声,朝电梯走去,周身包裹着的愤怒气息蔓延数米。 君沫目送着他走进电梯,这才将眸光落在沙发上的男人身上,以前她没有过多的接触过君文商和君臣,倒也不知道他们父子之间的相处竟然这么奇怪,剑拔弩张,若是旁人恐怕都要以为是仇家相见了,不过照君文商那个样子,这样的气氛其实也正常不是吗? 对上那双墨黑色的眸子,幽深致命的眸底衔着温暖的柔软,君沫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这才抬步朝里走去。 “过来,让我抱抱。”隔着一个茶几,距离太远,这种感觉很不好。 感觉有什么无形间化作了外力,阻隔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君沫抿唇笑了笑,越过茶几走了过去,还没站定就一阵天旋地转,惊呼一声,再睁开眼时已被男人牢牢地抱在怀中。 “不是应该在上课吗?怎么过来了?”如果没记错,这节课应该是英语课吧。 君沫浅笑吟吟,直起身子在君臣侧脸上落下一个亲柔,短暂的吻,随后覆在耳边“如果我说,是我想你了呢?” 小丫头很少这么主动表达自己的喜欢,君臣一时好心情的倾了唇角,揽抱住君沫的左臂更紧了些。 “三天高考网上报名的时间,我忘记了,今天上午是最后半天,老师给我放假让我报名。”君沫吐了吐舌头,不能怪她,关键是因为事情太多,忘记了。 其实她没有说的是,老师让她去学校旁边的网 吧报名,那样的话会节省时间,可是她没有去,就这么明晃晃的跑到公司来找君臣了。 “你啊!”君臣无奈宠溺轻笑,刮了下怀中人儿小巧的鼻头,随后稳稳抱住怀里的身体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桌上的电脑是打开的,没有关闭处在待机状态,君沫抓着鼠标点了两下,看到桌面主题的时候,红色的疑云爬上白皙的脸颊。 “你怎么把这个做桌面啊?” 78.078沫沫,如果有一天,我给不了你太多【一更爱我】 君臣挑了挑眉,眸光扫向电脑,随后微微颔首,一脸赞赏又认真的的表情“很好看。” 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去,看到的画面是这样:清晨阳光透过窗子洒到床上,小人儿闭着眸子睡得香甜,鸭绒被包裹在身上,黑色的长发散在枕头上,没有露出来任何一个部位,看起来却还是令人无限遐想。 安静到极致,美丽到窒息撄。 君沫记得那是她主动同君臣说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早晨,天气格外晴好,没有惯有的雾霾,阳光散开,很舒服。 可是,他什么时候拍的照片还放到了桌面上,难道不觉得这样做很幼稚吗?哪怕她这个年龄都感觉这样的做法有点小幼稚,毕竟这可是多少年前的套路啊偿。 只不过,这么霸道沉稳的男人偶尔做一些透露着小幼稚的事情,她忍不住的唇角往上扬,出卖着她的好心情。 —————————————— “我填完了,你再对照一遍,我怕填错了。”要求的信息太多了,单单是手机号码就填了三遍,看的眼睛都快花了。 话音微落,君臣伸手握住鼠标,君沫没来得及抽回右手,被大掌包在了手心里,只好跟随着君臣的力度缓缓移动鼠标。 “你为什么要改这个呀?”眼看着君臣把自己填写的家人信息栏统统删除,打上了自己的名字,职业,还有手机号码。 没有回答,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手下按着确定,提交,保存,一气呵成,报名结束。 “从今以后,我是你的监护人,在你真正属于我的那天之前,这就是你我之间存在的联系。”这恐怕是现在存在纸张上的唯一联系。 “监护人啊。”君沫笑笑从君臣怀里下来,站在了地上,眨眨眼睛,黑色水眸微微流转,突然喊了一声“叔叔!” 君臣靠座在椅子里,双手交叉自然放在腿上,略显凌厉的双眉微蹙,唇角上尚未消散的笑意弧度,就着这样的动作,风轻云淡的脸上难得一见透露出一抹惊讶的神色。 “你大了我十一岁,这个年龄确实可以做我的长辈了。”君沫说着还点着头,像是在佐证自己的说法很有道理一样。 一句话,男人却暗了神色,十一岁的差距确实有些大,或许现在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差距,可是以后难免会感觉距离很遥远。 “沫沫,如果有一天,我给不了你太多。” 如果有一天,我先你而去,无法左右生命的齿轮和时间的安排,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 君臣很想说,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可以去寻找更好的归处,可是话到嘴边却梗在喉咙,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是自私的,自私到哪怕是想想君沫会属于别人或者离开,他都无法忍受,那颗心痛的就像有谁用刀在割一样。 “你说什么?”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一些听不太懂的话。 君臣温柔着眼眸看向君沫带着青春朝气的稚嫩脸颊,内心柔软一触即发,抬手轻轻拂过她白皙的侧脸“没什么,饿了吗?” 这些话题,或许现在说来还很早,罢了,以后再说也不迟。 “休息室的冷藏室里有些糕点,等我处理完这几份文件,我们去吃饭。”到公司不到一个小时,君文商就来了,导致一早上的事情堆积在一起,现在不得不处理一下了。 看着君沫朝休息室走去,君臣这才拿过搁置一旁的文件,一阵敲门声传来,习谦怀里抱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总裁,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放在桌上打开。 君臣从抽屉里拿出一只黑色的钢笔,翻阅后在最后草草几笔签好名字,递给习谦。 “以后他再来,拦下。”语气淡淡。 非常突兀的一句,习谦反应了半天才明白君臣说的是谁。 “是,那还用帮老总裁定机票吗?” “不用,自讨没趣,他就回去了。” “是。” —————————————— “完了完了,要开家长会!”姚雪趴在桌子上一阵呜呼哀哉“天杀的学校!为什么要开家长会?”关键是还安排在圣诞节那天,天呐,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上午开家长会,晚上就是圣诞节,那不就完蛋了啊! “怎么办!本来跟我爸说好的带我去吃大餐来着,家长会一开,我的大餐要泡汤了,怎么办!”姚雪做捧心状扑倒在君沫怀里。 君沫笑着把姚雪抱住“爱莫能助。” “别呀,你给我出出主意呗,我爸要是来开家长会,我肯定完蛋了。” 可爱的慕斯,香喷喷的牛排,甜滋滋的奶昔这些统统都没了!都没了! “君沫,我最爱你了,你也爱我的对不对?” 君沫嫌弃的看看用头蹭着自己胳膊的人“我不爱你。” “天呐!你竟然不爱我,我要去死一死,不要拦我!”姚雪松开抓着她的手,又趴回到桌子上,心好痛,痛的快要死了。 “咦,对了,你是谁给你开家长会啊?”八月份君沫父母移民美国,现在B市应该没有长辈在了吧。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我自己给自己开家长会吧,也有可能我哥来。”还没来得及跟君臣说,所以不知道那天他有没有事情。 虽然以前老师有事也是联系君臣,可是现如今君臣以她家长的身份介入她的生活,感觉很奇怪,却有一点她知道很幸福。 “哎呀呀!”姚雪捧着君沫的脸,吧唧亲了一大口,满满当当的口水印在脸上,感觉灯光下面都在反光“你太聪明了!就这么干!” 让哥哥来开家长会多好啊,不打小报告,还帮忙包庇,哈哈,简直太机智了! 君沫很无奈,这孩子太激动了,受伤的却总是她。 于是乎,这样的一次对话导致了几天后B市第一中学出现了这样一幕。 —————————————— 两台流线型黑色轿车停在校园特设的停车位里,喜欢车的男孩子们和爱车的人路过的时候眼神都会稍作停留,明晃晃的劳斯莱斯和保时捷标志看的人眼红啊。 班里的家长基本都坐齐了,君沫和姚雪还站在教室外面向楼下张望,姚雪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可是还没看到该来的人。 “快迟到了,怎么还不来啊。”君沫好笑的看着姚雪,平时自己迟到都没这么紧张,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到一分钟,姚雪兴奋的抓住君沫的胳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在那在那!看到了吗?”开心的都快跳起来了。 顺着姚雪的目光,君沫看了过去,只见楼下两道修长的黑色身影穿过学校中院走进教学楼。 “走走走!”姚雪一把拉住君沫的胳膊就往楼梯跑,平时用五分钟左右慢慢吞吞下楼的人,现在跟后面有什么东西追一样。 君沫感觉自己被拉扯着朝楼下奔跑,感觉自己脚下各种踉跄,太晕了“你慢点,这么急干嘛?” 就这个速度,终于两个人在二楼楼梯转弯处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两个人。 “你怎么不接住我?”悲剧的结局就是,姚雪差点撞墙,姚承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微微侧目好笑的看着有些狼狈的某人。 姚承耸耸肩转身继续朝楼上走去,姚雪一脸火大跟在身后,这是什么哥哥!太讨厌了?这还是她小时候亲亲的哥哥吗? 君臣俯下身子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怀里人儿“撞疼了吗?”他感觉到揽她入怀的时候,那股从台阶上冲下来的力道有多重。 “还好。”肩膀撞得有点疼而已,被姚雪这么冒冒失失的伤害,她习惯了。 “还有两分钟。”君臣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分针滑过五十八,没有迟到的习惯,也没有早到的习惯,现在这样的时间刚刚好。 最终君臣和姚承在班主任老师踏入教室的前一秒走进了教室,容纳几十个学生的教室此刻坐满家长,有的翻看着桌上孩子给他们留的试卷,有的在翻看各种课本,甚至三三两两的家长还在交流自家孩子的情况。 原本显得有些嘈杂的教室里因为这两道挺拔身影的进入瞬间变得很安静,教室就剩下了两个空位,君臣黑眸微眯朝一前一后的两个空位走去,随手翻开前面那个位子上的一本书,笑意溢上眼眶。 清秀的字体在课本的第一页写着两个名字君沫,君臣,他知道君沫没有在课本上写名字的习惯,这两个名字应该是上课时候太无聊随手写下来的。 看到君臣眸间满满的笑意,姚承侧过身来看了一眼“在一起了?”君臣还没有跟他们兄弟几个提过这事,不过今天看来恐怕是在一起了,好像日子还不短。 谁知道面对有点八卦的姚承,君臣只投过去一个淡淡的眼神,不否定也不承认,坐在一旁的课桌凳子上翻看课本和试卷。 姚承倒也不在意撇了撇嘴,坐在后面姚雪的座位上。 家长会开始十分钟左右,老师发下来两张成绩单,分别是上次考试的班级排名和年级排名。 过了一会儿,前排的男人半垂着眸子带着一丝不解的疑惑开口“你妹妹的成绩怎么跟你当年差那么多?” 79.079身后那个怀抱消失不见【二更么么哒】 难怪几天前姚雪那么乖,一脸讨好的又递茶又送水的,而且把自己的嫂子哄过来跟他说开家长会的事。 哥哥你最好了,哥哥我最爱你了,哥哥好,好哥哥,跑前跑后围着他转了好几天,被她烦的不行,耳朵都快吵炸了,最后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才勉强答应。 可是!他能说,他后悔了吗撄? 如果这成绩让他家父上看到,恐怕这丫头没什么好果子吃偿。 “能考成这样,也是不容易啊。”君臣摇摇头,一脸惋惜的表情,暗黑色的眼眸里闪烁的光芒似笑非笑。 全班倒数第十一名,全年级总共才三百多人,姚雪排到了二百八十多名。 姚承看完姚雪的成绩又在表格里寻找君沫的成绩,不看不要紧,一看更生气,姚雪也好意思跟君沫做朋友,不脸红啊。 都说什么人找什么人,可是怎么他家妹妹和君沫做朋友,成绩就没什么提升呢? 瞧完姚雪的成绩再看君沫的成绩,全班第五名,全年级前五十,这样的成绩一本重点院校稳稳的上,还有五个多月高考,如果再有提高的话,如果拼一下说不定可以上B大。 这是相当好的成绩,他记得以前君沫的学习应该处在班级中游,起码高二第二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是这样的,短短半年,不到一个学期,成绩飞速提高,恐怕跟眼前的男人有很大干系。 “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有什么有用的神药吃了可以增加记忆力,或者学习成绩飞跃式进步? 君臣淡淡一笑,面色不善“可能是基因问题吧。” 顿时,姚承内心一阵无奈,如果不是场合限制,他真的很想翻白眼。 君臣自恋的说一句自己基因好,他承认,可是要说君沫成绩好是因为基因问题他可真心不相信,不是说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吗?难不成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一场家长会一个多小时,君臣始终坐在原地表情淡淡,一派安然自得的模样,偶尔拿起桌上班里给家长准备的茶水浅酌一口,几十块钱一大包的茶叶,在他优雅的动作里仿佛是在品味醇香的西湖龙井。 姚承一身黑色挺拔的西装,右手撑住头,一副百无聊赖的感觉,坐在这里的感觉真心不怎么好,让他想起了数十年前自己惨痛的上学记忆。 最后,班主任总结了一下班级里的各种情况,给各个学生定了高考的目标,希望家长能在最后这五个月里多多重视自己孩子的学习。 终于结束了,姚承把成绩单折叠好放进口袋里,姚雪冲进教室看到的就只这样一幕,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哥!你拿那个干嘛?”天呐,这东西敢拿出教室,她就完蛋了! “恩,感觉你的成绩很优秀,拿回去给爸妈看看他们的好女儿,在学校的成绩。”姚承微微一笑,姚雪感觉被雷劈了。 找姚承来开家长会,是个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哥,你最好了,你以前那么宠我,你怎么忍心看我受伤?”泪眼汪汪,好忧桑。 姚承站起身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伸手摸摸姚雪的发顶,笑容里带着一抹认真的意味“以前宠你,现在只宠你嫂子。” 这可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妹妹啊,她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哥哥,时运不济。 这时君沫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笑个不停,看来这次姚雪的算盘没打好,好可怜的感觉。 “走吧。”伸手握住君沫柔软的小手,宠溺一笑,站起身来。 君沫点点头,对身边一脸悲痛想要去死的人说了一声,跟着君臣朝外面走去。 路过一班门口,君臣挑了挑眉像是想起了什么,侧身开口“那个江辰谓呢?” 江辰谓?好像已经一个月没有出现过了,突然间消失了,君沫倒也没在意,今天这个男人怎么提起他来了? “听同学说好像是出国留学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去欧洲那边一个国家。 带着些调侃的语气,说着当初君沫同他说的那些话“和你同一世界,适合你的人去了哪里,你不关心?” “好啊,我现在就去,恩,先去美国。”说着君沫假意生气,一个转身朝前走去不再理会一旁的男人。 刚走了没两步,却感觉自己的腰被一只手臂揽了回去锁在怀里,清冷的吻落在耳畔,温热的呼吸灼烧着她的脸颊“不许去。” “松开。”软糯的声音有些不悦,像是真的生气了一样。 这里是在学校啊,虽然家长会刚开完,学生和家长都去外面吃饭了,这层楼也没人,可是如果有人路过看到的话,也不是特别好。 “生气了?”温柔的话语落在耳畔,满满的柔情,暖暖的意味。 君沫点了点头,却唇角含笑,由于君臣是从背后抱住她的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一时间还真以为怀里的人儿闹别扭了。 “乖。”君臣蹭了蹭她耳畔的发丝“我错了,乖,不生气。” 见怀里的人儿没有丝毫反应,磁性的声音在耳边继续响起“就当做我没有说过,好不好?想吃什么?恩?” “想吃什么都可以吗?” “恩。” “我想吃冰激凌。” 君臣这才反应过来,用了个巧劲将怀里的人儿转了个身来,倾下身子额头抵在她白皙的额间,四目相对,柔情似水。 “好玩吗?”装作生气,然后让他着急。 君沫眨了眨眼睛“你答应我了,不可以反悔。”明亮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小计谋得逞的得意感。 “好,不过不可以太多。”面对她,总是无计可施的,只有宠着,爱着。 —————————————— “君沫,沫沫,小沫沫,我最爱的君小沫。”晚上十一点多,君沫下了晚自习刚回家,正准备切苹果就接到一个电话,那头的声音腻到死。 恐怕是没什么好事,预感很强烈,应该挺准确的吧。 “你好好说话,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人瞬间痛哭流涕,拿着话筒哭喊出声“你收留我一晚吧,我哥那个叛徒把我的成绩单给我妈了,我爸马上回来,我爸一回来我就完蛋了!你一定要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啊。” 君沫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机就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拿了过去,按了免提键放在茶几上,淡淡的口吻吐出两个字“不救。” 一瞬间,姚雪感觉万箭穿心,一口陈年老血喷涌而出,呛在喉咙眼里差点卡死。 “君家哥哥,你太不道义了,你们竟然欺负我这个小姑娘!这样真的不好,真的真的不好啊。你知道吗?你要不救我,我就会死的很惨,真的特别惨!” 太烦人了,姚承回家把成绩单往茶几上一拍直接回自己家找媳妇去了,留着她一人受苦,独自面对母上大人充满怒火的脸庞,太可怕了! 坐在沙发上从君沫手里拿过水果刀开始给苹果削皮,眼皮都不带抬一下“与我何干?” 电话那头的人瞬间感觉世界没有爱了,统统都在针对她“你们排挤我!” “好啦,你来吧,地址你知道的,路上小心点。”君沫看不下去了,好笑出口,毕竟救人一命嘛。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掐断了,君沫抬眼看过去就发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脸色十分阴沉,写着三个大字:很不爽。 君沫走过去跪坐在君臣怀里,两只白皙的手臂圈上君臣的脖颈,脸上笑容十分灿烂“我就姚雪一个朋友,总不能不帮她吧?” “帮她可以。”但不是这样帮,君臣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了个号码出去“半个小时后,来我这里接一个人。” “你给谁打的电话?”怎么可能放心把姚雪交给其他人呢?必须要打问清楚。 君臣放下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和水果刀,这才将跪坐在怀里的人儿抱紧“齐宣。” 为什么会是他呀?看到怀中人的质疑眼神,君臣却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解释什么。 “我们还是做点我们自己的事情吧。”话音刚落,君臣轻笑一声猛地抱起君沫朝楼上走去。 —————————————— “哥。”君沫半夜醒来,却发现身后那个温暖宽阔的怀抱不见了,揉了揉眼睛,从一边随意拿来一件衣服套在身上。 黑色的衬衫套在身上,赤着脚踩上地板上,虽然家里的地暖开的很足,可光脚踩在地上还是有点凉凉的感觉。 卧室里面没有,推开洗手间的门里面也是空荡荡的,透过玻璃门看到阳台也没有人,去哪里了? 君沫抿了抿唇,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开着几盏壁灯,淡黄色的暖光洒在走廊上,在这样的夜里有些安静的让人害怕。 “哥。”再唤了一声,却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忽然一股微冷的风吹了过来,透过薄薄的衬衫君沫打了个哆嗦。 抬眸看过去才发现走廊尽头的窗子没有关住,没有拉上的窗帘被微微吹动。 君沫走过去想把窗子关住,刚刚走进却发现一直寻找的那道修长的身影斜倚在一侧的墙壁上,右手指尖夹着一支烟,地上还扔着许多烟蒂。 80.080近十多年寻求真相,依旧毫无头绪【一更灰来啦】 “怎么了?”已经几乎忘了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他吸烟了,而且一次性吸了这么多。 从房间到这里,她喊了两声,他都没有听到,没有回应,像是有什么心事沉浸在一个其他的世界里。 好看的眉毛微蹙着,优雅迷人,烟雾缭绕间诱惑致命,可是为什么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她的心却没来由的微微一紧。 软糯的声音在面前响起,斜倚在墙壁上的男人才敛了神色看向声源处,冷峻的脸庞散出一抹温柔宠溺的笑容,黑色的眼眸里顿时柔情千万种偿。 浅笑勾唇,向面前两步之远的君沫伸手,轻声出口“过来,让我抱抱。” 君沫有些诧异,抿了抿唇可还是抓住男人修长的右手上前两步,整个人窝在君臣怀中,贴在他的胸口处,探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发生什么事了?” 大半夜站在走廊吸烟,像是在想些什么事情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听不到周围的声音,这样的君臣是她没有见过的,让人看到有些心疼。 这个时间,独自一人站在走廊,冷风吹拂,仿佛在这一处凝聚了全世界的落寞。 “没什么。”优雅的嗓音响起,带着以往的清淡。 执着查找了近十多年的真相,依旧毫无头绪。 每一次逼近事实,接近当年的事情近一点再进一点,却发现原来一切都没有那么容易。 这些事情又夹杂着一些患得患失的梦境,不知道怎么了一向少梦的他刚才竟然梦到了怀里的人儿,反反复复请求他放过,放手让她离开。 就这样让他的心莫名揪在了一起,呵,果然好不容易得到的总是这么患得患失。 梦醒时刻,怀里的人儿睡得还很香甜,可他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又或许是,得到的太不容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甜蜜,他害怕有一天会失去,有一天她对他讲要离开,而他却无可奈。 “沫沫。”君臣微微垂首将怀里的人儿抱紧,俯首在她白皙的颈窝处,轻声出口“我爱你。” 真的很爱,爱到害怕失去,爱到甚至不敢去想失去这个词语。 勾唇浅笑,伸手抚上他脑后的碎发“我知道。”知道你爱我,知道你宠我,知道你待我的心有多重。 君臣直起身来大掌握住君沫的肩膀,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怀里的人儿,轻柔的吻落在白皙的额头上,慢慢研磨,缓缓亲吻。 像是要将自己的爱全部倾注在她身上,爱意渐浓,空气便随之变得燥热起来,从额头到脸颊再到脖颈,纯粹的轻吻逐渐灼热了起来,微凉的呼吸变得急促又炙热。 君沫感觉得到握住自己肩膀的大掌也热了起来,仿佛周围的空气也在一瞬间燃烧起来,越烧越旺,就连空气都变得滚烫起来,突然后背靠上了冰冷的墙壁,整个人被揽住自己的男人抵在墙上,清冷的气息带着浓浓的向往落在耳侧的碎发上处,甚至有向下蔓延的趋势。 长指抚上衬衫的纽扣,熟练的解开两颗。 长指钳住小巧的下巴,急促的呼吸着周遭灼热的空气,微重的呼吸声在有些悠长的走廊里婉转回荡。 “沫沫。”夹带着浓浓***后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在耳边,让人害怕又让人欲罢不能“爱我。” 喜欢不是爱,本以为有了喜欢便知足了,可是如今却发现自己太过贪心,想要的更多,想要得到爱,爱到离不开,放不下。 “什么?”声音太过沙哑,里面感情太过厚重,她却没有听清楚,疑问出口,没来得及深究便被外力含了过去。 一手揽住纤细的腰身,一手扣紧后脑,猛地用力抱进怀里,力道之大,仿佛揉进骨血,他的爱有多深,又多重,从现在开始用心去感受,如何在爱。 环境扭转,窗外微凉的气息消失殆尽,属于卧室的温热骤然袭来。 君沫微睁开双眸,她看到君臣哪怕闭着眼眸,却依旧让她感觉到满是深情,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狭长的双眸勾勒出两道迷人的弧度。 不自觉的伸手抚上男人棱角分明的脸颊,像是感觉到了君沫的不专心继而猛地用力,突如其来的力道,君沫微微蹙眉,抓紧了男人的肩膀。 君臣唇角含笑看着身下的人儿,四目相对,君沫双眸中埋怨意味颇深,安慰的轻吻着水眸似是带着询问“痛吗?” 君沫瞪了男人一眼,在男人唇边咬了一口,却没有用太大的力气。 合着这样的力道更深了些,君沫惊呼一声缩在了君臣怀中,君臣笑出了声看着脸颊微微淡红的人儿。 这样的人儿叫他怎能不爱,叫他如何不爱? —————————————— 六点外面的天还很黑,透过窗子望出去只能看到路边偶尔排列开来的路灯散着朦胧的昏黄色光亮。 君沫在心里哀嚎一声,可是却无可奈何,这就是学生党的悲惨命运,也是高三党的苦痛生活。 钟表都分针滑过三十的时候,君沫洗漱完毕,小手揉着有些酸痛的腰部走出卫生间,刚抬眸就看到那道熟悉的修长挺拔身影立在门口眼含微笑看着她。 “早安。”君臣走过来将君沫揽在怀中,俯首在额间落下轻柔一吻“今天是你要喝的白粥。” 君沫诧异的看着君臣,他怎么知道她想喝白粥来着,好像没有同他说过呀。 “昨晚睡前你说的。”知道她忘记了,这才开口提醒。 昨晚?睡前?有些模糊的记忆提醒她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君臣一个用力将君沫揽抱起来朝楼下走去,君沫乖巧的勾住他的脖子不让自己掉下来。 这样亲密的动作,作为旁观者看来实在是甜的掉牙了,太腻了,可是对于两人而言这只是平常生活里一个小小的习惯举动而已。 最终君臣抱着怀里的人儿坐在餐桌旁,白色瓷勺缓缓搅动着碗里的白粥,微微抿上一口感受温度后才喂给怀中的人儿。 像是觉得这样的举动宠溺的有点过,就像是在照顾小婴儿一样,君沫到有些不好意思的从君臣手里拿过瓷勺“我自己来。” 君臣也不强求,将怀里的人儿安全的揽在怀中,任由她自己喝粥,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在早晨还未大亮的天气里显得十分安然。 不一会儿一小碗软糯可口的白粥见底了,君沫抽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将手里的瓷勺放下,却没想到放下瓷勺的下一秒,左手却被人握住。 一枚带着些凉意的金属制品套在了她的左手中指上,这是一枚白金材质的指环,没有过于刻意的花纹图案,只是简简单单的线条纹路,看起来干净,纯粹。 这样的品味倒像极了君臣,还未来得及收回左手,耳边覆上一道声音“我的圣诞礼物,mylovefoam.”虽然有些迟,但是并不晚。 君沫眸间盛满笑意伸手从君臣家居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昨晚放进去的,你没有发现吗?”这个小盒子是昨晚趁他不注意放进去的,本以为他能发现,谁知道现在却要让她亲自拿出来。 “呵。”君臣淡笑一声,曲指刮了一下君沫小巧的鼻尖,伸手将小盒子拿了过来“什么东西?” “你打开自己看。”笑着开口,却并未告诉他真正的答案是什么。 君臣伸手打开包装有些精致的小盒子,一对精致的袖扣安静的陈列在盒子里,君沫把袖扣拿了出来“这两只袖扣上分别刻着一个字母j和m,是我从商场里面买回来找学校对面做木刻的姐姐借刻刀自己刻上去的。” 虽然刻得不太好看,但是亲手做的,眼前这个男人怎么着都会赞美上两句吧。 谁知道,君臣将袖扣拿过去,仔细端详了好半天,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出来的话差点把君沫气的半死“自己刻的,确实不怎么好看。” 一句话君沫瞪了他好几眼,她专门在自己刻好之后让那个姐姐做了微调和一些护理,最后嘟了嘟唇想反驳可是又没法反驳,毕竟人家说的是实话。 就这样,君沫生着闷气,一个人闷闷不乐了一天,倒也不见君臣有什么反应。 直到晚自习下课再次看到那辆黑色的车子,君沫唇间才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透过打开的车窗视力一向很好的她看到了一抹亮亮的颜色。。 “累吗?”君臣侧过身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眸间温柔尽显。 “还好。”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坐好,任由君臣帮她系好安全带,垂眸的时候确认男人袖口上的东西确实是她今早送的那一对这才开口。 “你不是说不好看吗?”既然你不好看,为什么要用。 君沫抬头看着男人硬冷的脸部线条,待男人闻声看过来的一瞬间,眸子里的深情款款柔和了脸颊的硬冷。 最终却也只是轻笑一声,也不正面回答,吻了吻她的额头“陪我去个地方。” 还没等君沫回应,君臣已经发动引擎,调转方向盘朝回家的相反方向驶去。 ---题外话---子月的唠两毛钱时间之小剧场: 某日,齐宣来找君臣,刚推门而入还没来得及站稳,强忍着***的冲动“我去!臭小子!” 赶忙跑过去把小君臣提着衣服领子丢到一边。 谁知,小君臣满脸不开心瞪大眼睛“哼!” 他看到爸爸经常这样对妈妈的啊,为什么他就对妹妹这样就不可以啊。 “你丫什么不学,学你爸壁 咚!”而且还是自家妹妹! 小君臣抬头,满脸疑惑,什么是壁 咚吖? 适时,夫妻两人从楼梯上走下来,微垂眼眸,淡扫一圈,微微挑眉,他怎么来了? “你儿子学你乱 伦,壁 咚女儿!” 君臣微僵,君沫脸红。 小君臣小君沫,天真抬头,什么是乱 伦吖?求解释。 81.081智商堪忧时,情商还跑出来捣乱【二更已上天】 “君臣你太不地道了!跟君妹妹在一起第一时间都不通知哥几个!” 携着一身寒意的男人刚踏进包间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声埋怨,仔细听来甚至夹杂着丝丝笑意。 话音刚落,包间里面坐好的几个人才抬头看到君臣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认真一瞧两人手牵着手,甚是甜蜜,再定睛一瞧这不就是他们说的女主人公吗偿? “这么晚了,君妹妹明天不上课吗?”楚江带着询问开口撄。 姚雪要死要活跟姚承闹了半天,姚承不愿带她,最终索性自己也不来了。 君臣握紧手心里的小手朝里走去,拉开椅子让她做好,自己顺手坐在旁边“我们坐坐就走。”淡淡的口吻算是对问题的回答,倒也不再理会他们,顺手拿起菜单翻看两页。 “要这个吗?”君沫顺着君臣手指的方向看到菜单上的产品,点了点头。 以前她从来都没有晚上吃宵夜的习惯,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被君臣养成了这个习惯,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君臣柔柔一笑,伸手摸摸君沫柔软的发顶,将菜单交给服务生吩咐了两句,这才把目光递给包间里的其他人。 从进来到现在,君臣第一次把目光抽离身旁的小人儿,顿时令包间里的其他人受宠若惊。 瞧瞧!这就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兄弟。 “你摸摸,我是不是起了好多鸡皮疙瘩。”齐宣把手臂递给一边的楚江,声音有些抖动,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你也摸摸我的。”楚江和齐宣动作开始了神同步,一时间开启了互相摸来摸去模式。 君臣倒也不在意,挑了挑眉,转眸看向莫异,也不避讳君沫“事情处理好了吗?” “没有。”莫异话音微微一顿,有点难办,可是谁让他摊上了这么个兄弟“你家老爷子能给你安排什么好惹的人吗?”能轻松摆平才奇怪了。 “我亲自来。”君臣眉毛微蹙,右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想了半天,做出了这么个决定。 “别!”齐宣赶紧拦住,这件事如果君臣亲自上,那后果恐怕更严重“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家人小心眼,你要这时候出面恐怕最后结果也由不得你说不了。” 君沫在一边沉默了半天这才开口“什么事?” 刚出声,君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边的齐宣抢去了话茬“哎呀,君妹妹你不知道吗?就是那个谁,上次来的那个......我去!你踢我干嘛!”话说了一半小腿被楚江踢了一下,用劲还挺大。 楚江拿着酒杯开始瞪他,那意思就是在说你是猪吗?这种事情都能当着君沫的面说? 话说了一半,君沫听得模棱两可,一脸茫然的样子“怎么了?谁呀?”上次来的那个谁,究竟是谁? “没谁,没谁。”齐宣讪讪地笑着,连忙摇头,他刚才有说过什么吗?应该没有吧“对了,上次不是说给你张漱玉坊的vip订制卡吗?” 君沫眨了眨眼,这才回想到上次和君臣吃饭碰到齐宣和慕小姐相亲的时候,齐宣随口说了一句,她不需要也就没有当真,可没想到他还记得。 “我不需要,你不是答应给慕小姐的吗?你给她就好。”以她的消费水平和接触的朋友圈,应该用不着漱玉坊的VIP卡,与其放在她这里浪费,倒不如给需要的人。 “不是说好了,给你一张和君臣一模一样的吗?”齐宣一脸我很讲诚信的,可是说到做到的哦!从外套内侧口袋的钱夹里掏出来一张黑色的卡片“而且这张卡不能轻易给别人,君妹妹可别一转头送给别人用了啊。” 一时间,君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拿了,坐在一旁的男人开口“既然齐宣给你就拿着。” 君臣都说话了,君沫也就不好再拒绝,起身接过那张黑色的卡片,触感很好,但是凭这一点她就知道这张卡片制作起来恐怕已经价值不菲了“谢谢。” “欢迎君妹妹常来漱玉坊做客啊。”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君沫却怎么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意思,怎么看怎么感觉齐宣脸上的笑容很奸诈。 “敲诈都敲诈到自己人头上了,齐少爷这生意做得真是一绝啊。” 这张黑色的vip卡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君臣的一张vip副卡,用这张卡消费不用花一分钱,可是这笔消费记录会记在君臣的账上,也就是说这张卡的每次消费都等于用的是君臣的钱。 除了每年积分到年底会有一次分红外基本没什么优惠可言,当然啦这些事不可能让君沫知道的,要是知道了不用了,齐宣可就没法赚钱了。 其实同样的卡姚承的小妻子也有一张。 “呵。”齐宣瞥了一眼楚江,冷哼一声“你别眼红,早晚你也有一张。” 一听这话,楚江急了“别呀,大不了我不找女人,不结婚了。”要是找个败家的,他不得玩了命的挣钱,转过头来还让齐宣给挣了。 “你别呀,你不找女人了,我这不就冤大发了吗?”齐宣连忙出声阻止“到时候你家老爷子一问,你再把我一供,你家三代单传,就靠你了,要是因为我,你就不找女人了,你家老爷子不得生吞活剥了我啊?还有你家老老爷子!你当年要是不拦着,我恐怕没命活着了。” 楚家老爷子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楚家老老爷子,想当年可是经历过抗 日战争,解放战争,抗 美 援 朝战争的老将军,一身忠肝赤胆从死人堆里爬过来的老英雄。 要说他齐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楚家老老爷子一声吼,那个小模样就是吓得肝胆俱破。 在军 区大院里一提起楚江谁不知道他有一个从小把他碰到手心里捧大的将军爷爷? “拦着?明明是你拉着我给你做挡箭牌,我已经被打得半死了,还要被迫护着你!你也好意思说!” 一提起那件事,楚江就一肚子气,那时他们还在上初中,正是叛逆期,齐宣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些加了料的烟,还没来得及吸上一口就被楚老爷子发现了,告诉了老老爷子一顿暴打就是劈天盖地,最终愣是躺在床上一个月,三年再也没敢出去潇洒过。 好长时间齐宣看到楚家老老爷子就绕道走,没想到年纪那么大,下手力气还那么重,真是太不可爱了! “成成成,算我理亏,我说不过你。不过你家老爷子也忒小气了吧,那么一点小事就不让你跟我玩了。” 楚江看了齐宣一眼,不想理他,那是小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回想起那件事,他都要感谢他家老爷子及时发现,感谢他家老老爷子一顿痛打,打得他不敢碰那些东西。 不然,后果是他承担不了的,那种东西还是能远离就远离吧。 君臣拿起桌上的白水喝了一口,微微勾唇,不发表任何言论,这可是齐宣成长历程上的一个黑梗,每过一段时间都会被拿出来说一说,只不过作死的每次都是齐宣本人,自己戳自己老底,也是够蠢的。 智商堪忧啊,情商还跑出来捣乱,生不逢时,时运不济! —————————————— “君少,林小姐来了。”刚将手里的文件签好放在一旁,桌上的内线电话就接通了,习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放在桌上的右手把玩着一支黑色的钢笔,笔尖旋转一圈后点在桌上一张白色A4纸上,一圈又一圈。 电话那头的习谦透过听筒听着那一声声有节奏感的声音,知道这是君臣心情很不好的标志,不自觉的掌心竟出了一层薄汗。 良久,男人魅惑的磁性声音传来,仅仅只有四个字,却让他压力十足“让她进来。” “咚咚。”礼貌性的敲门声传来,习谦推开一侧门,身着白色洋装,脚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长靴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习谦微微朝君臣颔首,这才退出办公室将门关好。 君臣微微抬头将手里的钢笔随意扔在了桌子上,整个人靠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两条长腿随意交叠放在桌下。 冷峻的脸庞不夹杂丝毫表情,看不出喜怒的脸上神色淡淡,又是那一副风轻云淡,俊雅高贵的模样。 仿佛是高高在上君主,又像是隐匿尘世的仙人,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触碰他的内心,影响他的感情。 “阿臣。”含笑的美妙声音穿过空气刺进耳膜“我从漱玉坊过来,给你带了些糕点,尝尝看。” 林瑶将手里的餐盒放在君臣面前的桌子上打开盖子,一盒白色花朵形状的糕点映入眼帘。 百花糕,这是君沫喜欢的一款糕点,君臣微微勾了勾唇,许久没带小丫头去漱玉坊了,不知道想不想念那里的百花糕呢? 见君臣缓和了神色,林瑶绕过桌子拿起盒子递到君臣面前“阿臣,你尝尝,很好吃,听服务生说这是新上的一款糕点。” 82.082阿臣,我那么早爱你到现在【一更奉上】 漱玉坊在每个季度都会上一些新品,很巧林瑶也喜欢这款百花糕就像是同样喜欢着一个男人一样。 可惜林瑶不知道的是,漱玉坊上新品历来有一个习惯就是提前两个月先提供给君臣,齐宣他们六个人,如果效果好漱玉坊才会在两个月后提供给其他食客,因此这款百花糕对于林瑶来说是新品,可是对于君臣来说不过是君沫喜爱的一道糕点而已。 “我以为那天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君臣微微侧头避过林瑶递到面前的餐盒,站起身来,眸光除却淡漠还多了一丝冰冷,携着清冷的气息带着疏离。 清楚吗?确实很清楚,可是清楚的让她害怕,让她心痛,字字诛心都无法相提并论偿。 让她不敢面对,想要逃避这样的现实,面对那样的冰冷的言语,淡漠的君臣。 精致的妆容下一张小脸白了白,半晌缓了情绪却还勾出一抹笑容“可我还记得那天你说了可以同我在一起。”可以跟我在一起试试的,既然如此“那就证明其实你并不讨厌我,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就有理由相信你有可能会爱上我。” 优雅的笑容,完美的无懈可击,带着自信,从容,哪怕是这样的情况,都依旧自若处之,这便是如今的林瑶。 “我是不讨厌你,本来以为不讨厌就可以在一起。”不讨厌就可以当做这一生的那个人继续走下去,当做一个责任的牵绊将对君沫的爱统统阻隔“可是我却发现,我错了,所以及时悬崖勒马。” 垂眸看着衬衫上的袖扣,眸色缓和了些“我有我想要的,你也有适合你的。” 那个时候的他以为没了君沫,和任何人在一起都没什么两样和不同,若是那时找上他的是另外的女人,一切也都一样。 他只是想要给自己一个放弃君沫的借口而已,身旁有其他女人的人,才会想要将那份责任感凌驾出来,才能安定下自己的心思,去更好的逼迫自己放弃君沫。 可是后来君沫同他讲喜欢,那么这一切又变得不一样了。 既然她愿意接受,既然不再有所顾忌,那么一切都不一样。 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那么该了断的,便不能拖拖拉拉,耽误另一个人的生活,不是吗? “阿臣。”林瑶咬了咬红唇,问出她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你从始至终有想过和我在一起,甚至是结婚吗?你对我是否有过半点真心?” 可能答案会很伤人,会很心痛,可是她就是想知道,哪怕知道自己依旧不会死心,依旧管不住自己爱他的那颗心,就算伤的再深也要知道答案究竟是什么。 “有想过结婚。”可是想过如何,没想过又如何?结果终究是一样。 无奈之时,想过, 在深夜思念成疾,疯狂的想要寻找君沫的时候想过。 那时,脑海里只有那么一个念头,用婚姻捆绑住自己的身和心,那样便没有资格再去招惹君沫。 那样,君沫便可以轻松,自由,无所顾忌的度过高三,甚至一年之后前往美国,就此彻底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清淡的口吻,不夹杂丝毫的感情,此刻在林瑶听来却宛若天籁,宛若救赎,让她满心欢喜,可是笑容未起,泪已落下。 但是接下来的话,却在转瞬间给将那一份救赎打入谷底。 “可是不曾有过半点真心。”没有感情,又怎么会有真心,其实从始至终于他而言她只是陌生人。 抱歉,林瑶,如果真的伤害到你,我并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泪水划过脸颊,打湿了精致的妆容,不曾有半分晕染,看起来却格外楚楚动人,抬手将眼角的泪水擦掉,林瑶挤出一个优雅的笑容,与往日并无不同。 “没有真心没关系。”只要在身边,真心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我爱着你就足够了。” 可是为什么原本好好的关系,一夜之间全都变了,苦苦等待了许多年的感情本以为就此开始的时候,他却“可是为什么突然要分手,阿臣,你不是有想过要结婚吗?” 哪怕没有真心,哪怕没有感情,可是只要能在你身边,只要能名正言顺的陪着你,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林瑶,我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我,何苦在一起相互折磨?” 这是折磨吗?可她并不认为,从五岁第一次见到君臣,那时还是孩子的她不懂得爱情,可是她知道她想要跟这位哥哥在一起,喜欢黏在他身边。 直到现在她的脑海里一直在描绘着种种画面,无论时间如何变化,无论场景如何更替,那个人都不会缺席,身处画面之中眉目里满溢的都是爱。 天知道,她有多想让只存在脑海里的画面,存在于幻想中的一切变成现实,而她便是女主角。 “不,阿臣,你和我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她想,她永远都忘不了那晚,落寞的像是被世界抛弃的他同她说过的那些话。 一袭墨色的男人站在房间的一角,没有开灯,窗子大开风吹进房间里面卷动窗帘,只有烟头的火光一明一暗,满满的寂寞,第一次从这样宛若天神的男人身上看到寂寞的气息,仿佛被世界抛弃一样。 她记得从身后环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小心翼翼的将脸贴在他温热的背上的时候,第一次他没有将她挥开,没有拒绝,没有反抗,像是神智游荡在天际之外,此刻存在的仅仅是一具躯壳而已。 纵然周身气息依旧那么薄凉,纵然不言不语带着骇人的冷意,她就是不自觉想要靠近,在靠近,不自量力用自己的温暖融化他的冰冷。 可是越靠近越能明显感觉到男人高大修长的身躯微微僵硬,烟草气息愈发浓重夹杂着清冷的味道,蛊惑着她的心,毫不费力,甘愿赴汤蹈火。 她甚至还记得那晚两人之间的种种对话,记得当时的种种情景,如同昨天一样历历在目。 面对安静的有些异常的君臣,那时的她是这样问的“阿臣,你怎么了?” 这样的君臣太过安静,纵然平日里那般沉稳,内敛,可是不曾像今天这般安静,静到让人害怕,让人心疼。 “你爱过吗?还在爱吗?”突兀的问题,问出口,林瑶抱着他的手僵在了原地,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呵。”充满魅惑的笑声带着自嘲冲破禁锢,飘散在这样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一时间压抑感十足,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可能是君沫不爱他,他一个人爱的那么痛苦,如今又想要知道爱究竟是什么可以让他这般痛苦。 偏执,自私。 幼稚,却执着,他的爱那么偏激,此刻却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心究竟是如何去爱的,甚至想要去探究其他人的世界,有关于爱的认知。 “我爱你。”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不过既然他问出了口,那就实话实说,她从来都不是遮遮掩掩,不好意思承认的女人“阿臣,我那么早开始爱你到现在。”早到我都忘记是什么时候了,开始的那么突然,爱的这么久。 现在,现在是什么概念,大概是从小女孩变做女人的过程吧。 爱是什么?为什么要去爱?爱到没有结果也要去爱吗? 君臣身形微僵,眸色带着一丝疑惑。 他不懂为什么林瑶会爱他,而他又为什么那么执着去爱君沫,不肯放弃,心痛难忍。 “你爱我什么?”而我又爱她什么? 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有一天那个人问她为什么爱他,爱他什么,林瑶竟然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你,爱你的所有,你的一切,哪怕你不爱我,我不介意,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也愿意,阿臣,这次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换言之,只要是你,只要是君臣我就爱,无论是什么,好的也罢,坏的也罢,就是爱,仅仅是爱而已。 君臣将指尖香烟熄灭,转过身来,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盯着一个不叫君沫的女人看,第一次洞察世间万千事物的双眼看不清楚,看不明白。 “阿臣,我们试试好吗?试着在一起,试着接受我,好吗?”林瑶一双美眸间含着点点期待的颜色,浓浓的爱意四散而来。 透过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白皙面容,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多少年来执着着一个人,守着一份爱,都不会累吗?不会腻吗? 答案是,不会,而且时间越久那份爱越深,深入骨髓,再难抽离。 “其实,这样也挺好,如果给得起她自由。”君臣淡淡出口,声音有些低哑,像是在自言自语。 将深爱埋在心底,用行动放她自由,给她想要的,哪怕心痛难忍。 林瑶伸出右手轻轻攥住他黑色的衣衫“阿臣,你说什么?”她没有听清楚,声音太轻,即使在安静的夜里,安静到窒息的空间里,她依旧没有听清楚刚才他讲的是什么。 83.083别开太快,我不急。可是,我急【二更奉上】 “林瑶,我们试试吧。”试试在一起,试着让我去放开那段本不该开始的执念,给她想要的一切。 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汇和言语去形容当时她的心情,惊讶,欢喜,诧异,开心。 万千感情到最后只汇聚成盈盈满眶的泪水,悉数滑落撄。 “好。”一个字出口,哽咽在喉。 从五岁到二十四岁,快二十年了,她终于等到了偿。 记得九年前,她才十五岁,父亲和君臣父亲商议联姻的事情,可是订婚那天他宁愿同自己父亲断了联系都没有回来。 纵然那是只有十五岁,尚且还是什么都不懂得年龄,她却那样哭了整整一夜,从暗夜到白昼,整颗心撕裂一般的疼痛,最后她以为这辈子只能默默的喜欢,默默的爱。 可是,现在那个男人亲口告诉她,我们试试吧,试着在一起,试着谈恋爱,她真的好开心,开心到落泪。 爱的好苦,但是又好甜。 既然决定在一起,可是为什么又要分开? 既然决定试试,为什么短短数天,便要分开? 为什么?为什么开心的日子不能再久一些?为什么给了希望又要给她失望? 在她以为这辈都可以陪伴左右的人,哪怕只是默默守候,每天看着他,这样都好,可是他说让她放手的时候,心痛顿时不能自已。 现在她不求太多,只求给她一个答案,为什么要突然在一起又突然要分手,难道只是陪伴都做不到吗? 她真的不懂,她想要一个一个拒绝的原因,一个结果,事情的发展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想,她无法掌控和把握,那么慌乱,那么无措。 “林瑶,抱歉。”如果真的伤害到她,真的很抱歉。 “不!”林瑶突然松开手里的餐盒,染着鲜红蔻丹的双手抓住男人垂在身侧的手臂“不要跟我说抱歉,为什么要说抱歉。” 这两个字就像是最锋利的刀子将她本以为还存在的一点点情愫悉数斩断,没有半分回旋之地。 “阿臣,这一个月以来我在A市想了很久,我不会逼你,不会烦你,我只是和以往一样对你,你可以不爱我,可是你不能让我不去爱你,我控制不住。” 有时候以退为进才是上策不是吗?等了那么多年,还在意这么一年半载吗?只要同他在一起,只要陪在他身边,想要的又怎么会太远呢? 一个月前,他突然提及分手不等她做什么反驳便已转身离去,她促不及防逃回A市,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自己的爱。 只要有他的地方对她而言,都好,就像那天楚江问的一样,自小在A市长大的她受不了B市的冬天,可是因为这里有他,她还是来了。 为了他,为了爱,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呢?哪怕用自己的爱去融化,依旧心甘情愿。 “林瑶。”君臣退开一步,垂下眼眸将抓住自己的手挥开,启唇出声,寒冷四溢“你了解我,你应该知道。” 不喜欢死缠烂打,不喜欢拖拖拉拉,当断必断! 换言之也不过是那句林瑶,我不喜欢你,所以不要再出现。 林瑶僵在原地,痴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眸间痛苦,清晰明了。 “可是,阿臣,你知道的君伯父那边跟我父亲那边......”半晌,收敛了情绪,吐出来的话却让君臣微微蹙眉。 “林伯父那里,收手吧。”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父亲做了什么,无非是去找君臣的父亲君文商,让君文商向君臣施压,逼他娶她,甚至动用了点商业上的小手段,最终的目的也只不过是让君臣娶她而已。 “父亲决定的事情,我一向说不上话,况且我的心思你知道。” 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但是为什么要这么无情,真的残忍,让我去劝我的父亲,我做不到。 “好,具体事情我会亲自找林伯父谈。” 究竟谈什么,林瑶心知肚明,纵然对眼前的男人爱意深沉,她也知道他从来都不是善类,一旦触及逆鳞,哪怕两败俱伤,也在所不辞。 一阵敲门声传来“总裁,还有五分钟,例会开始。”习谦现在门口,神色恭敬。 君臣微微颔首,抬脚朝门外走去,触及门口微微侧身“林瑶,到此为止。” 如果真的伤害到了她,可能这辈子也只能同她讲一句抱歉的话了,因为爱从不可能分成两份,也希望就此收手,不要继续下去。 对于爱情的定义,从来都不是独立存在于某个个体身上的,爱只有一个,不能分,不能给很多人,这辈子给了君沫,便无法收回转投给下一个人。 林瑶颤抖着身体,看着君臣离开的方向,双眸被雾气打湿。 不,怎么会到此为止,她做不到,做不到!也不甘心。 —————————— “学校终于大发慈悲了,太不容易了。”好不容易能放个完完整整的短假,这感觉真不错“元旦三天假期,你想好要干什么了吗?” 君沫将桌子上的课本收进书包里“我不知道。”她元旦放假,可是君臣有没有时间她不知道。 “怎么着?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滑雪呀?”姚雪一只手搭上君沫的肩膀,建议到“我哥和我嫂子要去滑雪,说好带上我的。” 这话说的,太没自知之明了。 君沫看着姚雪一脸兴奋的模样,不愿意打击她,身为电灯泡还一点都不自知。 “那你去玩哈,要开心呦。”如果君臣没时间陪她,她就在家里看看书也不错。 “好啦,不跟你说了,我走啦!”姚雪拿起手机,像是姚承打来的,冲着君沫挥挥手就往教室外面跑。 刚把书收好,准备出教室的时候,君臣的电话打了进来“放假了?”温柔的声音灌进耳机,暖暖的爱意,融化了冬季的寒冷。 “刚放,同学都还没走完。”君沫抬眼看了下教室,发现还有同学在收拾东西。 “三十分钟,在学校门口等我。”话音刚落,君沫透过听筒就听到了引擎启动的声音。 这个时间正好是B市的下班高峰期,从君氏到学校最快恐怕也要五十分钟,二十分钟又怎么可能呢? “你慢点,别开太快,我不急。” 紧接着,君沫就听到一阵低沉的磁性笑声响起,戏谑的声音跳进耳里“可是我急。” 手机这头的君沫一瞬间红了脸颊,快速按下结束通话。 —————————————— 远远的就看到黑色的车子停在学校门口,君沫小跑着朝那个方向跑去。 君臣勾唇一笑在车里面将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还穿着校服的人儿坐进车里,君臣握爪她有些冰凉的小手,蹙了蹙眉,将暖气的温度又调高了些“怎么喝了那么久,还没什么太大作用?”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所以是不是不用喝那种味道奇怪的糖水了? 君臣点了点头,侧过身来帮君沫将安全带系好,发动车子,这才又说了一句“下次煮的时候我再多放点生姜。” 一瞬间某人欲哭无泪,心萌萌的好痛。 看着君沫一幅委屈的表情,君臣好笑出声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三天假期,我带你去X市。” 高三需要紧张的学习,同样更需要放松心情,适当的放松是必需的。 “可是,我想去A市。”君沫微微勾唇,很少去A市,每次去也只是和父母短暂停留。 基本没有去寻找过那些有趣的地方,对那里自然有无限向往,很想真正的去了解旧时人们口中的十里洋 场究竟是什么模样。 君臣转头看了君沫一眼,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X市那么远,等我假期长了,有时间了,你带我去吧,这次我们去A市,好吗?” A市,对于其他人来说是天堂,可对他来讲有些东西,他并不想去接触,如果可以不去他定然是不会去的,只是今天君沫开口,罢了。 君臣微微握紧方向盘,勾出一抹宠溺的笑意“好。” 随后将蓝牙耳机打开,拨通了一个电话,更改了提前订好的机票,这才对身边的人开口说“后面有一套衣服,等下去机场候机室换上。” 没有忘记,她身上还穿着校服,所以连衣服也提前准备好了。 没想到,他竟然想的这么周全,探过身子从车子后座把纸质包装袋拿了过来,很好看的运动装,不是一套那种,看得出来是自己搭配好的。 灰色的紧身小脚加绒的运动裤,粉蓝色的加厚冲锋衣,还有一双白色的雪地靴,看起来毛茸茸的很好看。 可是翻着翻着就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怎么会有一些显示尺码和她平时尺寸差不多的贴身衣物啊。 “行李箱等会儿习谦会送到机场,其他的衣服可以放到行李箱里。”君臣调转方向盘,流线型的黑色车子径直上了机场高速。 君沫红着小脸蛋,好久才糯糯开口“你怎么连那个也买了?”而且买了不只一套。 84.084你于我而言是生命,这样的爱够不够【一更已发送】 君臣挑了挑眉,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满脸不自在的的小人儿,优雅的嗓音带着低醇的甘甜。 “你以为我会允许别的男人碰你那些衣物?”霸道,强势,理所应当,她无言以对,心的位置慌慌乱跳。 赶时间没有回去,让习谦去收拾部分行李,又怎么可能让他碰到君沫贴身的衣服撄? 所以,刚刚顺路买了就好,又快又简单,多好偿。 君沫抬眸盯着一脸正经的男人,一瞬间竟无言以对。 —————————————— “君少,这是机票,还有行李和一部分文件。”君沫刚从VIP的专属候机室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习谦将手里的东西交到君臣手中。 见君沫缓缓走出来习谦微笑着朝她颔首,君沫礼貌性的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 不笑不要紧,一笑习谦瞬间感觉很惊悚,站在原地抖三抖,不自觉看了一眼君臣的方向。 为什么君沫笑起来唇角勾起的弧度和君臣算计别人时候勾起的弧度那么相似。 天呐,都说在一起时间久了,两个人很多方面都会很像难道是真的?如果君沫变成了君臣那般模样,简直不敢想象! “习谦?”被点名的人依旧在原地各种惊悚,没有回应“习谦!”君臣敛了眸色,带着点点不悦再喊了一声。 “啊?君少!祝您假期愉快,我想起我还有东西没有处理好,我先去公司了!”说着,习谦往后退开“君少再见,一路顺风,小姐也玩得开心!” “他怎么了?”看着习谦像是逃窜的背影,君沫抬头问到。 君臣身形微顿,眸光扫过携着温柔,揽过君沫娇小的身体,一手拉着行李箱,带着她朝登机口走去“还有十分钟,我们该走了。” “哥,你开心吗?”君沫抓住他腰间的衬衫,侧仰着,黑眸里满满的全是欢喜的颜色“反正我很开心。” 话音刚落,君沫朝周围看了两眼,快速的揽抱住男人修长的脖颈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轻柔一吻,随后又迅速松开朝登机口跑去,不时笑着回头。 望着那抹充满喜悦神色的身影,君臣勾唇轻笑,她开心,她快乐,他自然欢喜。 偶尔,两个人一起出去,也是不错的选择。 怕君沫跑太快摔着,君臣快走两步握住垂在身侧柔软的小手,牵着她过了安检,整个过程都乖巧的过分。 —————————————— 两个多小时后,夜空笼罩了大地,黑夜已然来临,君沫才悠悠转醒。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睁开来观察周围的环境,有些惺忪的双眼还没有找到焦虑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醒来了?还睡吗?”君臣从沙发上起身走向床上的人儿,摸了摸她有些凌乱的发丝,话语间全是笑意。 记得她在飞机上睡着了,可是为什么醒来是在床上,难不成她睡了一路? “我睡了多久?”别一觉睡太久,错过了出去玩的时间。 君臣随手坐在床上,微微用力把君沫抱到了怀里,右手曲指刮了刮怀中人儿小巧的鼻尖“两个多小时,现在八点多,还早要出去吗?” “要!”如果不是君臣抱得紧,她恐怕早就跳起来了。 “好,穿衣服,洗漱”君臣松开抱着她的双臂“等会儿带你出去。” 看着君沫快速窜进卫生间的背影,君臣无奈的摇头宠溺一笑。 年龄小有时候便是这样,想要去做,就去做,不会顾及,有精力,有时间。 —————————————— “小时候,路过这里,我曾经想过,以后自己长大了会不会跟心爱的人在晚上,相伴着来这里走一走,很有感觉。”捧着一大杯温热的奶茶,既可以暖手又可以解渴,棒极了。 “原来我的沫沫小时候想的这么复杂,这么多啊?”君臣缓着步子陪君沫沿着江水的护栏往前走。 君沫转头抬眸瞪了男人一眼,那眼神就是不赞成他的说法“哪有!我说的小时候也不过是十二三岁而已,我现在还没到十八!” 没到十八,还没有上大学,她还是个孩子。 “是啊,你还没到十八。”君臣伸手将眼前的人儿拉进怀里,俯首微微吻了吻额角“沫沫,怨我吗?” 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君沫搞不明白,可是却能听得到他话语中无奈隐忍的苦涩味道。 “你才十八,而我已经二十九了,你的人生还没开始,就已经被我困在了身边。”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被人禁锢的感觉,哪怕以爱为名。 君沫沉默着,右手环住男人腰身,脸颊贴在温热的胸口处“当然有过啊,可是现在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连我都不知道我的喜欢会有多浓,不知道我的喜欢算不算爱。” 哪怕从一开始有过恨,可是现在早已被浓浓的爱意掩盖,再也做不到恨。 第一次从君沫口中听到了类似于爱的字眼,一瞬间欣喜若狂,环抱住她的双臂竟微微颤抖了起来“你永远想不到,我有多希望你的喜欢可以多一点再多一点,多到足以对我说出爱这个字。” 君沫笑着在他怀中抬头,黑色的眸光很亮,就像是天空里的星辰闪烁“我愿意去爱你,可能会有点慢,可是我现在已经很喜欢很喜欢你了。” “我等你更喜欢我,等你亲口对我说爱。”他想那个时候恐怕用全世界同他交换,他都不肯。 君沫眸中笑意充盈,伸手环住男人的脖颈,踮着脚尖悠悠的晃着身子“你就那么爱我啊?可是到底有多爱呢?” “从过去到现在再到未来,你说有多爱。”双臂虚搂着她的腰身,防止不小心摔到。 “说的好模棱两可啊,我听不懂。”所以不算回答! 君臣笑弯了眼眸,原来他的沫沫这么坏啊,将小人勾着他脖颈的手臂拉下来攥在手里,牵着她走近江水的护栏处,环她入怀,四目相对,眸色认真。 “五年前,我还在英国曾经一个人在凌晨一点站在泰晤士河护栏旁边,就像现在一样。”很奇怪,那天为什么不想回到住处,只想在凌晨吹吹冷风“我问我自己如果有一天我所想要的注定要失败一件事,我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最后我发现是我无法得到你。” 拒绝君文商安排的联姻,一切从头开始,创办Foam,究其根本不过是想要一个未来而已,想要一个和她在一起的可能。 如果有一天无法得到她,他不知道自己所追求的还有什么意义。 “后来我又在想如果你现在在河水里挣扎,我有两个选择,第一是不救你,我将你永远失去你,第二是救你,而我失去生命。后来我发现无论怎么选我的答案都是救你,而我失去生命” 生命,君沫,两个看起来根本不可能放在一起同日而语的条件,对比起来答案却那样明显,什么根本不用选择。 “你于我而言是生命,这样的爱够不够?” 够,怎么会不够呢?这样的爱甚至贵重到的让人窒息,她君沫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优秀如君臣的爱? “够。”从未想过,他的爱会如此。 用生命,用一生***的筹码和赌注,这样的程度当然够。 “可是啊,你一定要一直一直一直对我这么好,那么那么那么爱我呦。” “好。”男人勾唇点头,爱,对君沫的爱从来都爱不够。 又怎么会有那么一天,不爱呢? 对于他所说的话,君沫从不会质疑,像君臣那般的男人根本不屑于撒谎,况且她信任他。 冷风吹拂有些渗人的寒冷,君臣将君沫紧紧扣在怀里,朝酒店的方向走去,再这么吹下去君沫恐怕就要发烧了。 上次发烧他的心都揪在半空那么久,况且医生同他说过那些身体情况,如今也是无论如何不敢让她发烧了。 所以,任何一种有可能发烧的情况,他都会从源头杜绝,比如擦干头发。 “将头发吹干再睡。”墨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一身清冷高贵的模样。 君沫穿着酒店备好的白色浴袍点了点头从一边的沙发上跳下来,蹲下身子从酒店的收纳盒里面找吹风机,刚拿到手还没有接通电源,手里的吹风机就被一只大掌拿了过去。 “我帮你吹。”说着将电源接通,伸手将君沫擦头发的毛巾拿了下来。 “不用了,你快去洗澡吧。”都已经快十二点了,很晚了。 君臣眼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俯首贴在她的耳边“这么急啊?”温暖的因子在空气里肆意飘散。 “我,我哪有!”不就是提醒他不快去洗澡,早点睡觉嘛!怎么最后成这样了?胡思乱想这些什么! “我有说你怎么了吗?脸怎么这么红?”忍不住又逗了她两句,这下可好,君沫直接不理他了,转了个身子打开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企图用吹风机里的风降低周围的燥热,可惜,她忘了,吹风机里的风吹出来的是暖风。 85.085我会让你舒服。【二更请签收】 君臣浅笑勾唇俯下身来,伸手从君沫身后环抱住她坐在床边的她,随后在她白皙的额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我去洗澡。” 洗手间的门被关上,花洒的声音传入耳中,声音越来越大,听到耳朵里越来越急迫,数朵红云爬上了白皙的脸颊,君沫抿了抿唇胡乱的将头发吹干,钻进被子里面。 紧闭着双眸,眼前一片黑暗,听觉格外敏感,想要尽快入睡可是却无能为力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花洒关掉的声音,甚至感觉得到男人用毛巾随意擦了几下头发,最后脚步声在床边停下偿。 良久都没有任何声音,安静的有些异常,心揪在一起,紧张又期待。 终于,君沫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一时间四目相对,站在床边的男人腰间仅仅系着一块松松垮垮的浴巾,身上的水珠没有擦干净,顺着身体向下滑落。 “呵。”看着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的人儿,君臣笑出了声“不是睡着了吗?” 君沫不自在别来眼,将头缩进被子里,黑色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很是诱人“我就是睡着了。” 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来,软糯的声音煞是可爱。 突然感觉到一股大力将她整个人揽抱在怀里,冰凉的水珠划过碎发滴在被子上一声惊呼过后,带着小小的埋怨出口“你把头发擦干啊,被子都湿了。” 君臣一个侧身用力将怀里的人儿制约在了身下略显狭小的空间里,轻柔的吻落在额间,轻轻淡淡。 “那就湿着睡。” “不要,不舒服。”君沫小手抵在他的身上,想要将他推开,可是无济于事。 突然,身上的男人勾唇一笑,眸间魅惑之色满满当当,轻吻着身下人儿半侧的脸颊,低声说到“我会让你舒服。” 明显感觉得到身下人儿僵了一下,双颊白皙的位置更红了。 “你!”君沫瞪着君臣,可是君臣却递过来一个充满戏谑笑意的眼神,那意思好像是在问,我怎么了? 一时间,君沫气结,突然抬头咬上了君臣修长的脖颈,死死地咬着,就着这个不太舒服的动作不松口。 “好玩吗?”小小的贝齿抵咬在脖颈一侧,微微有些刺痛,可是他却那般喜欢,用心去感受她给的细微刺痛。 君沫窝在怀里双臂自然而然的勾住了他修长的脖颈,轻轻点了点头,牙齿却没有松开半分。 “呵。”君臣压抑在喉咙里的笑意充斥着整个房间,唇角微微上翘,右臂突然猛地扣住君沫的腰身一个翻身,伴着君沫的惊呼声,又将她娇小的身体压制在了双臂撑起的空间里 温热的薄唇携着些清冷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间,鼻息处,空气变得燥热起来,不断游走的温热气息在此时散发着炙热的灼烧感。 像是要将深冬里的冰冷渐次融化,又像是要将有些寒冷刺骨的夜晚变做夏日。 裹挟在身的遮挡物悉数掉落,大片美好风景刺进他墨黑色的眼眸,眸间炙热更深几分。 君沫被他深深地眸色看的有些害怕,缩着身子紧紧地闭着双眼,好像这样做君臣就看不到她,找不到她一样。 “沫沫。”这是他爱了整个过去的人儿。 幸好,她在他身边。 幸好,她喜欢他。 幸好,我们在一起。 有一个人的存在,就意味着其他人的存在与否,无所谓。 于他而言,君沫就是这样的存在。 那一处致命的灼烧感那么清晰,像是下一秒就要将停留的地方统统侵占一般,君沫淡淡的心慌心慌,可是却又不知为何又是那本的向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中了一种叫做君臣的毒,一丝丝一寸寸透过时间渗进心脉,她想终究有一天,她将无力自拔。 坦诚相待,完美契合,没有一丝缝隙,痛却又快乐,这种感觉,就像是沾染上一种毒药一样,知道致命,却又无能为力,无法拒绝。 君臣拿捏着力道,生怕将她弄疼,额角汗迹渗出,这一夜的爱,少了魅惑不明的味道,多了用心的守护。 白嫩的手指攀附在男人的肩上,手下的轻重随着受力的深浅变化着。 温柔,宠溺的淡淡清冷气息萦绕在周围,久久不肯褪去,长手长腿从身后将她禁锢在怀里不肯放开半分,就像是嵌在那个宽阔安全的怀抱,温暖,致命。 怎么办,她沦陷了,在他的柔情呵护中彻彻底底的沦陷了。 爱上了这种感觉,爱上了独属于他的味道,爱上了其他人不可替代的一切。 “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吧?” 她感觉身后的男人收紧了腰间的双臂,充满清冷的气息灌进耳朵里,携着浓浓的宠溺味道“会。” 唇角因为这一个字,不自觉的上翘,不受控制的上翘。 他给的爱太过汹涌,太过激烈,有时候他的爱却让她没有太大的安全感,不知道有多少次她问过自己也问过他,为什么会这么爱他,所有的爱终究有原因。 可是她不觉得自己有那个魅力,有那个资本让他去爱,让那个清冷高贵,高不可攀的君臣去爱。 可是仅仅一个字,一个会字,没有爱字那么深沉,那么厚重,那么虚无缥缈,却让她无比心安。 ——————--———— 睁开眼睛身后那个温暖的怀抱消失不见,伸手触碰温热的气息也已不在,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时间不早了,天已经这么亮了。 “哥。”软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缓缓环抱着他精瘦的腰身。 君臣微微垂手,收回落在远处的眸光看到腰际白嫩小手上的散着淡淡光芒的戒指,扣着小手放到唇边浅浅轻啄一口,唇角微扬。 “睡饱了?”拉开抱在腰际的两只白嫩手臂,微微侧身将娇小的身体揽了过来,紧紧扣在怀里。 谁知道怀里的人儿竟然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处摇了摇头,昨晚没睡好,头现在好晕,明明很累了,可是还是做了很多奇怪的梦。 “昨晚做噩梦了?”他知道昨晚中途她醒了很多次,每次都微微颤抖,眉毛微蹙,粉唇微抿,只有将她微微抱紧在怀里才有所好转,沉沉睡去“乖,说说看,恩?” 君臣微微俯首,额头抵在她白皙的额间,看着她清澈的双眼,诱哄着。 “我想不起来了。”刚才梦境还历历在目,可是现在却全都忘记了。 可是她知道,她的梦并不好,因为心很疼,现在都很疼。 “那就不想了。”君臣一手紧紧揽抱着君沫纤细的腰肢,一手扣在她脑后,下巴微微抵在发顶上轻轻啄吻“有家的早点,你会喜欢。” 从小到大,从1岁到15岁,A市是他生活的地方。 从少年到青年,从15岁到27岁,英国是他追逐梦想的地方。 都说人有思乡恋乡情结,可对他而言这个曾经生活过十五年的地方竟然比不上异国他乡,更抵不过仅仅生活三年的B市。 其实,有她在的地方,哪怕陌生,他却依旧安然自乐。 有一种喜欢叫做因为有你,有一种归属叫做因为你在。 君沫是君臣的归属,而你又会是谁的归属? —————————————— “下雨了。”不大,但是打在脸上却冰冰冷冷的,B市的冬天很冷但是却少水,下雪一般十天半个月都没有一次,可是偏偏冷的异常。 A市的冬天很少下雪,雨却很多,像今天早上天气还很晴朗,下午却下起了小雨,出门不顾君臣阻拦换下了他要求的毛呢大衣,现在好后悔啊,不停的往男人怀里钻来取暖。 君臣解开大衣的扣子,不阻拦,任由怀里的人儿抱着他的腰身往里缩,冰凉的小手暖了很久终于不那么冰凉了,冷峻的表情才缓和了下来。 这样的季节和天气来A市确实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看来下次出门先要找本旅游攻略看看。 “回酒店?”能暖和一些,坐在咖啡厅里恐怕还要一直冷下去,君臣侧首覆在君沫耳侧开口建议。 实在是太冷了,君沫本来不想那么早回去,她很喜欢这个咖啡厅,还想多坐一会儿,可是实在冷的受不了了,只好点点头,全是同意了男人的建议。 “喜欢这个咖啡厅?”君臣从店员手里接过打包好的小份蛋糕和一杯卡布奇诺,摸摸君沫的发顶这才牵起她垂在一侧的小手“B市也有一家一样的,回去我带你去。” 一句话,君沫眸子都亮了“真的?”有一样的吗?她怎么没见过,按理来说这么特殊有感觉的咖啡厅应该听说过或者见到过呀,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 君臣点点头“真的。”肯定的回答,随后又看了眼门外,转眸看了看君沫脚上的鞋子,将手里的蛋糕和咖啡递给君沫,微弯腰身在君沫没来得及反应之时微微用力将她抱在怀里朝外面停着的车子走去。 在咖啡厅里面看,好像雨不太大,可是真正走在雨幕里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得到冬季下雨天的寒冷刺骨,冷的渗人,感觉到怀里人儿的颤抖,脚下步子更快了些。 86.086林瑶,我说的话,你从过来都不当真吗【一更求亲亲】 携着冷意步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酒店大厅里,君沫亲昵的挽着他的右臂,打问着回去的时间。 君臣顿了顿脚步,曲指刮了一下小巧的鼻尖“怎么?不好玩了?” 本来以为冬季的A市应该也和春季一样的,谁知道一点都不好玩,关键是太冷了,一到冬季她只喜欢窝在房子里,不出门,只要有暖气一切都好说撄。 现在这天气,这温度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范围,恩,不好玩,所以要回B市,找机会再来偿。 “好。”只要你想要的,什么都好,什么都依你。 君沫满眸浓重笑意,刚想开口说什么,还未出声一道声音在这时***。 这个声音她很熟悉, 这个声音曾经跟魔咒一样萦绕在耳边, 这个声音曾经让她既心慌又害怕, 忘不了,这道声音的主人如何握住君臣的右手,如何亲密的挽着他的手臂,顾目流盼,巧笑嫣然。 “阿臣,你什么时候来的A市?没有跟伯父讲吗?昨天伯父还同我说你了。”言外之意,我昨晚还陪在你父亲身边。 林瑶踩着白色的高跟鞋,拿着一只黑色的小巧手包,一身米白色优雅的装束,精致的妆容配着波浪卷的栗色长发,一丝一毫都透露着成熟女性的个人魅力。 君臣脚步顿了顿,握住身侧人儿的小手,并不准备理会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抬脚朝电梯处走去。 “诶,阿臣,这是君沫妹妹吧,君沫妹妹也来了?”林瑶但也不介意,转眸之间看到了君臣身边跟着的那个娇小人影,笑着开口问道。 果然,提到这个名字,他停下来了,连脚微旋,凌厉的眸子扫向出声的人,一时间冰冻三尺。 林瑶被这道冰冷的目光盯着,脚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僵在原地深吸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开口对他身边的人说到“君沫妹妹好不容易来一次A市,我这做姐姐的得尽尽地主之谊啊。” 姐姐?地主之谊? 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姐姐? “谢谢,我不需要。”君沫一只手不自觉的抓住君臣衬衫一角,语气淡淡,将君臣的清冷学去了三分。 像是没想到君沫会这么没礼貌的拒绝,一时间林瑶竟然愣在了原地,眸光扫过君沫抓住君臣衬衫的小手,随后不在意的笑了笑“哪能啊,这些礼数我还是懂得,想吃什么,玩什么,我倒是知道几个好地方。” 礼数,林瑶这意思不就是在说她不懂礼貌吗?君沫不傻,能听的出来。 君沫还未出声,被身边的男人兀自打断,温柔的声音从头顶落下“走了一天,应该累了,你先上去。” 说着,修长的右手从衣服内侧抽出钱夹,从里面拿出一张房卡递给君沫,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宠溺的笑了笑。 她哪里有走一天啊,明明是一出门就被他抱着,感觉自己出门可以不用带脚,既然君臣这样说她就乖乖听话。 “好。”既然不需要她留下,她也就不留下了,省的现在这里心烦,被别人各种暗示自己没礼貌。 温柔着眼眸,眉眼含笑目送着君沫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刻,君臣这才微微转过身子,冷峻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温柔? 林瑶几乎要以为刚才那个温柔眼眸,温暖柔和的君臣是幻觉,可是她真真切切看到了! 他们不是表兄妹吗? 为什么给她的感觉这么像情侣? 这么自然而然的在一起,甚至刚才君沫还挽着他的手臂,而他握着她的手。 深情宠溺的眸光分明就是情人之间该有的感觉,为什么现在却出现在了最不应该出现的两个人身上?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在一起了? 这个想法刚跃进脑海就被她打断了,不可能!这是乱 伦,君臣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一向自持有度的男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犯这种错误,正常人都明白的道理,都知道的道德伦常,这个一向清醒的男人又怎么会放任自己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可是,太多的奇怪细节有提醒着她,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那张房卡,如果没看错,君臣只有那一张房卡,给了君沫让她先回房。 试问那个正常的男人会跟自己的表妹住在一个房间里? “你。”林瑶盯着眼前这个深爱的男人“你们住在一起?” 君臣敛了眸色,一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还提着从咖啡厅打包的蛋糕和咖啡,非常放松的站姿,可就算是这样,一时间压迫感十足。 “林瑶。”充满魅惑的磁性声音响起,两个字充满致命的气息,细细研磨“我说的话,你从来都不当真吗?” 怎么会不当真?那么爱他,爱到心痛,同她说的每一句,她都珍藏在心里,又怎么不会当真呢? 林瑶慌乱摇头,精致眼妆衬托下的双眸充满了惊慌失措“呵。”一声轻笑,打在她心上,抓着黑色手包的右手微微颤抖。 “我说过,不要做我不喜欢的事情。”君臣半垂着眼眸,没有看眼前之人“你似乎没有听到。” “我没有,阿臣,我只是太想你了。”所以追着他来了这里,所以迫不及待想看到他,装作偶遇,毕竟她家在A市。 一句话,君臣清抿薄唇,冰冷的眸光落在她脸上,里面凌厉气息十足,林瑶颤了颤才站稳身子“不要用这些做噱头打探我的行踪,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心里的疑问破口而出,不假思索“喜欢她吗?!”白嫩的手指指着君沫离开的方向,美眸盯着眼前男人隽逸的脸。 话音刚落,君臣猛地抬头,冰冷的眸光里多了几分嗜血的怒意,暗含点点凛然的杀气,最终却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 ——————————————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酒店前台的服务生微笑着询问,礼貌万分。 “哦。”林瑶笑着应到“可以帮我查查刚才那位先生的房间吗?” 服务生抬头,眼神里多了一分奇怪的质疑味道,刚才大厅里发生的事情,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了个完整,好像那位先生并不喜欢眼前的这位小姐,现在来打探别人的*好像不太好。 昨天下午天快黑的时候她记得那位先生抱着先进来的那位很年轻的小姐去了提前预订的房间,如果没看错,他们应该是情侣才对。 当时她还在想,那个女孩看起来好年轻,这个男人看起来内敛隽逸,两相一对比就知道男人比女孩大很多岁,本以为会是长辈,可是今早男人将女孩揽抱在怀里走出酒店,整个过程深沉的眸子都落在女孩身上,浓浓的爱意让她这个旁观者都欲罢不能。 可是现在眼前的女人又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抱歉,小姐,这是客人的*,我们无权透露。”酒店规定如此,并且这是行业的规矩,他们有义务帮客人保护*。 林瑶礼貌性的朝服务生笑了笑,她也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在良好的家教和环境中长大也不会去为难别人做一些事情。 “打扰了。”就在服务生以为她要离开的时候,一张卡和一个身份证递到了眼前再抬头就看到林瑶脸上挂着满满的笑容“帮我定一间21楼的房间,谢谢。” 她刚才看到君沫乘坐电梯后,电梯外面显示直达21楼。 “好。”服务生倒也没有多想双手接过证件和银行卡,21楼一共只有两间,因为房费昂贵一般情况下没有人定。 办好手续之后将门卡交到林瑶手上“您的门牌号是2102,祝您入住愉快。” 林瑶礼貌性的颔首接过“谢谢。” 望着女人窈窕有致的背影,服务生眼里多了一份探究。 电梯抵达21层,林瑶现在走廊里却发现原来这层只有两套房间,她的心突然冷了下来,他们果然住在一起。 直到打开自己的房门才发现,原来一间房间里面有很多套房,套房式的酒店房间就跟家里一样,唇角忍不住向上扬,像是在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原来他们是分开住的。 “阿臣,你会是我的。” 因为我爱你,因为我够执着,因为我相信,还因为我有林氏。 ——————————-- “生气了?”一进门就看到已经洗漱好穿着白色浴袍的小人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盯着对面的电视,黑色眸子里的瞳光没有焦点,此刻平时喜欢的节目现在都看不进去。 君沫抬眼看到一身墨色的男人现在对面,那个地方刚好挡掉了电视画面,她看到君臣唇角还含着一抹笑容看着她,瘪了瘪唇,不想理他,转了个方向坐在沙发上。 半晌,男人脚下动了走向沙发,撑开双臂放在沙发上人儿的身侧,呼吸逼近“吃醋了?” “没有!”君沫转过身来,瞪了君臣一眼,用力推开他,穿上拖鞋往卧室跑去,猛地用力把卧室门重重关上。 87.087沫沫,你只用记得我爱你就好【二更求么么】 吃醋了吗?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是就是不喜欢他们在一起,不喜欢林瑶叫他阿臣,那么亲昵的称呼就像是情侣一样!好像就那么一个称呼就可以阻隔出来一个属于她跟君臣的世界,别人插不进去,连旁观都没有资格。 “咚咚咚。”敲门声透过空气穿进耳机“乖,把门打开。”诱哄的话语,透着浓浓的宠溺,柔情万分撄。 不开!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才不要给他开门! “沫沫,我有点不舒服。”说着声音里竟然多了些压制下去的咳嗽声。 骗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骗人都不能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出来,相信他才怪! “咳咳。”两声努力放低的咳嗽声穿过木质门板,难道他真的不舒服了偿? 下午抱着她穿过雨幕,难道是因为淋了雨?所以才不舒服? “沫沫,我说真的。”像是害怕卧室里的人儿不信,停顿一下又补充道“不骗你。” 现在,君沫竟然有些犹豫了,到底应不应该相信他?怎么感觉是假的?可是,如果是真的罪魁祸首不就是她吗? 而且君臣对她那么好,这样把他关在门外好像不太好。 算了,信他一次好了,如果是真的呢? 君臣倚在门框处,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扣在门上正准备再敲敲看,门就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在看到那个男人微微勾起的唇角时,她就知道被骗了!简直是太可恶了!条件反射就要把卧室门关上。 可惜一只手比她的动作更快,一条长腿撑了进来卡在门上,怕把他弄伤,君沫只好收回手转身坐回床上,奸商果然奸诈! 君臣挑了挑眉,小丫头真生气了,有点难办啊“真生气了?”靠近床沿,俯身凑近她耳侧。 “没有。”闷闷出声,转了个方向环抱住膝盖,把头埋在膝盖上。 “好了。”君臣用力将闹脾气的君沫抱起来揽在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研磨着,温柔了眼眸,像是在寻找合适的话语同她解释或者是说明他同林瑶之间的关系“我同她在一起当初也只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 只不过他除却冲动以外还有其他更加原因,比如为了给自己理由放君沫离开,给自己一个不得不放开君沫的理由。 冲动? 很难想象这样的词语回用来形容眼前这个内敛,沉稳的男人,运筹帷幄,决胜商场的男人竟然也会一时冲动? 像是看透了君沫内心此刻的想法,君臣开口继续“我也有错的时候,同样也有因为一时冲动做些不太理智的事情。”比如想要借外力麻痹对君沫的爱。 怀里的人儿安静的过分,没有任何反应,君臣一时间心乱极了。 右手钳住君沫小巧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眸子里的光芒认真的让人心惊“沫沫,你只用记得我爱你就好。” 爱的那么倾尽全力,那么炙热,那么不顾性命,有时候他就想恐怕这辈子除了她,便已经没有力气再爱别人了吧。 “那时候,我在想,如果没有了你,同谁在一起不都一样吗?林瑶或者是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其实有时候爱与不爱,只是看那个人究竟是谁,哪怕其他人再好,不是那个人一切都是枉然。 他的心给了君沫,认定了君沫,所以那颗心从始至终都不会改变,其他人于他而言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林瑶如此,其他人也是如此。 “爱和不爱,对我来说不过就是那个人是不是君沫而已。” 若是,倾尽全力,以命为咒。 若不是,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路人,是个过客。 “和她在一起,不过是恰好的时间,她恰好出现,而我身边恰好缺一个位置。” 我恰好想要放你离开,放你自由,恰好需要给自己找个放你走的理由而已。 可是后来却发现,那颗空缺的心越发疼痛,难以忍受,直到你同我讲在一起的话,那一瞬间整颗心像是被注入了一剂叫做生命力的药。 君沫一直都知道,那时君臣做了什么,选择同谁在一起,她都没有资格在去责怪,毕竟是她先拒绝的,况且说的那么决绝,那么不留情面。 骄傲如君臣,单是想想她都知道又多伤人。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只是忍不住去想,忍不住去回忆。 “傻丫头。”君臣清冷的唇轻轻贴在她白皙的额角。 这好像是两个人第一次正面林瑶的特殊存在,三言两句,甚至没有过多的解释。 就这样将怀里的人儿微微拥紧安静的不说话,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呼吸,时间却过的很快,透过阳台外的落地窗望出去,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雨好像也已经停了。 一阵手机铃声将安静的氛围打破,君臣不悦蹙眉拿出手机后没有看来电显示就接了起来放在耳畔,君沫明显感觉得到抱着自己的男人身子一僵,微微抬头看到他的隽逸的眉毛蹙的更厉害了。 刚想开口问怎么了,鼻尖就落下一个轻吻,过后君臣淡淡开口“这件事过后我会亲自跟您谈,您不用再去找他,他不能代表我。” 君沫贴在他的胸口处,伸手抱住他精瘦的腰,温热的怀抱暖的让她想要睡觉,可是头顶那道冰冷的声音冻的她无法入睡。 隐约可以听的出来电话那头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声音很陌生,她确定自己并不认识。 “林瑶适合更好的人,很感谢您的厚爱”电话那边是林瑶的父亲吧,君沫抱着君臣的动作更紧了些。 头顶落下一个安抚的吻,目光柔柔“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挂了。”语气里透露出来一丝不悦,不知道那边的人说了些什么。 通话切断,手机被随意放在了一旁的矮柜上, —————————————— “今晚早点睡。”君臣俯首侧脸贴在怀里人儿的额头上,语气柔柔“明天想干什么?恩?” 抬眼看了一下窗外,天气还是雾蒙蒙的样子,恐怕明天也是这样吧,想要看到太阳肯定很难“没有太阳,不想出门。”不开心。 一句话,君臣哑然失笑,因为这个原因就不想出门了? “哥,我们回B市吧。” “确定不玩了?要回B市?”刚才在大厅提到,他以为是开玩笑而已,没想到君沫是认真的。 “恩。” “好,明天我们就回去。” 低淳的嗓音回响在房间里,透到骨血的宠爱,只要她想要,那就统统都给她,就怕最后给她的还不够。 “没事吗?”君沫看着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突然开口问到,听到耳朵里竟然有些无厘头。 大掌摸了摸有些泛红的白皙脸颊,他知道她口中的没事指的是什么,询问那么模糊可他就是知道。 零星的发丝缠绕在脸上,有些痒,半晌那个声音才开口回答“没事。” “可是……” 可是那是林瑶的父亲,你不会为难吗?虽然你在的那个世界我不懂,可是最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知道的。 “没有可是。”在他的眼里从来不存在可是“沫沫,在我这里只有愿不愿意和值不值得。”别人的意愿,强求对我而言,从来都不是什么。 微微垂下眼眸,抓着衬衫的小手不自觉的用力握紧,她知道的,君臣就是这样的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有谁能够阻挡?因此他不想要的,不想做的从来都没有人能够强加给他。 高三之前君臣对她来说只是见过廖廖数面,存在表亲的哥哥,B市商界叱咤风云,翻云覆雨的人物,除此之外对他几乎一无所知。 可是高三之后君臣对她来说却从陌生人变做是最亲密的爱人。 这样的变化,仿佛就是一夕之间,就像是命运的齿轮滚落只此,注定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纵然曾经对他毫无了解,纵然曾经对他几乎一无所知,可现在她现在不是正在了解他了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的了解,无论怎样,他对于她而言,距离还是那么远。 君沫抬头盯着男人漆黑的眸子,一字一句“哥,你会和我在一起吧?”不确定的话语再次出口,不知道已经问了多少次了,问到自己都感觉有些矫情了,可是就是忍不住一再确认。 “怎么又这么问?”这样的问题让君臣很不解,甚至有些挫败,难道给她的安全感很低吗?可安全感低的不应该是他吗?被爱着的人缺乏安全感,他有些不懂“我会同你在一起,只要你要我,如果你不要我也没关系,我会把你禁锢在身边,最终你也只能同我在一起。” 只要你要我,我就依旧站在你身后,一个转身就能触碰到的地方。 如果你不要我,我就会耗尽所有力气将你困在身旁,一个侧身就触手可及的地方。 沫沫,你永远都是我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害怕,如果我的父母知道,你的父亲知道,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88.088哥,你还有我,我还陪在你身边【一更打滚】 从始至终长辈的想法和决定从来都是君沫埋在心里,不可能触碰的禁忌。 她懦弱,她害怕,她恐惧,如果有一天这样的感情公之于众,结果是什么,她从来不敢去深想。 一个多月以来,每次想到这个问题,她都在逼自己回避,自己的决定造成的后果自己会承担,因为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可是一想到要承担不可预知的后果,她的心就慌乱的像一团乱麻。 冲破道德伦常的束缚追随自己的心,告诉自己想要的就去追,纵然后果可能无法承受,可是即使是这样的后果,无论是什么,她都会去面对偿。 愿意承担,愿意面对。 可是怎么面对?如何面对?她没有想好,没有准备好,现在的她还没有勇气。 这就是现在矛盾的她,纠结恐惧的她,没有丝毫安全感的她,她从来不知道那个男人对这个问题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也会害怕吗? 他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长辈们知道了,一切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带着疼惜的目光落在白皙的小脸上“这些事情我会解决。” 所以你不用担心,更不用害怕。 从决定同你在一起的那一刻起, 从决定用一生去疼惜你,去爱你的时候, 你所担心的这一切从来都不是什么,我会将所有的伤害降到最低,你现在要做的只是越来越喜欢我,最后爱上我。 这个过程太过寂寞,我需要有人陪伴,而你是我的毒也是我的药。 环住男人腰身的白嫩双臂更紧了些“哥。”带着清淡味道的口吻,却在此刻的氛围里显得柔情满溢“我想我更喜欢你了。” 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理由不去喜欢? 这样的男人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爱? 或许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已然注定,她的心会步步沦陷,层层深陷。 多年后,回忆起这样一段过往,她想或许这一生都不会再拥有这样一段透进心底的感情。 她的青春注定要被这个男人插手接管,在美好的时光同他一起度过,挺好。 “呵。”轻抚着散落耳边有些调皮的发丝,君臣淡笑着看着怀里的人儿,喜欢吧,多点喜欢,这样才能谈得上爱,不是吗? —————————————— 夜深了,天色已晚,夜色更浓,落地窗外的灯红酒绿映衬着夜晚里的A市少了白天的忙碌繁华,多了一丝奢侈沉醉的味道。 窗帘没有关上,君沫裹着一件白色浴袍站在窗边,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入眼的除却高楼大厦,霓虹灯彩还有一条看起来不是多么澄澈的江水,穿城而过,最终注入东海。 喧嚣的夜晚,现在有了这条江水,却多了一点幽静,看起来有些突兀,有些滑稽,可是却格外舒心。 就那样安静的站着,安静的看的,安静的放空思绪,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 以为这个夜晚会在如此安静的氛围里渡过时,一阵手机铃声从床边矮柜上传来,有些突然,引的君沫一阵战栗。 走过去却看到荧光屏上显示的号码和称呼,君沫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把手机拿起走到卫生间,敲了敲门,里面的淋浴声音戛然而止。 “哥,你的电话。” 磁性低醇的声音透过密闭的空间传出来“你帮我接。”说完,里面淋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君沫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按下接听,将黑色的手机放在左耳一侧“大伯。”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顿了一下,君文商看了眼手机这才确定自己没有打错,言语间微微有些诧异“君沫?”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这么晚了,君臣的手机怎么在你手里。” 威严的声音透过听筒打在心上,莫名的有些心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最完美“我有事情找我哥,刚好手机响。”所以就接了。 君文商点了点头,也不再追问“把手机给你哥。” “他在洗澡。”踌躇着开口,浴室里的人好像还没有洗完。 洗澡?君文商眉头紧蹙,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而且哥哥还在洗澡! 君沫感觉自己的话有些不对劲,连忙开口想要解释,耳边的手机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君臣抽了过去。 “喂。”黑色的手机在男人修长的大手里显得不那么大了。 “这么晚了,你还跟君沫在一起?” 这么晚了,在一起,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如果他们不是表兄妹,恐怕他这个做父亲和大伯的都要想歪了。 “什么事?”君臣不回答,开口直接问到,平时君文商不会轻易给他打电话,今天既然打了,就是有什么事情。 回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君沫,唇角勾出一丝笑意,递过去一块白色毛巾,坐在床角,将就着她的高度。 君沫接过毛巾跪在他身后的床上帮他仔细擦拭碎发上的水珠,每一根,每一寸都异常认真。 “听习谦说你最近不在B市?” “恩。” “我是你父亲,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就这么个恩字?” 他们父子之间的对话,君臣一直以来都是冰冷薄凉的态度,哪怕这么多年都过了,他听在耳朵里还是不舒服。 “我在A市。”淡淡的口吻,向君文商吐露了行踪。 不说还好,一说电话那头的君文商更生气了“你在A市?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父亲?当不当A市是你的家了?既然回A市了,为什么不回来?” 试问这世界上有谁站在家门口都不进来的? 恐怕就他君臣能做的出来! “呵。”君臣冷笑出口,眸子里温柔的颜色瞬间冰冷不堪。 家?父亲? 从15岁开始,他君臣不知道他还有个家在A市! 从20岁开始,他君臣不知道他竟然还有个父亲在A市! 什么时候开始,他便不知道亲情是什么味道?好像是母亲去世的那一年开始吧。 没有了母亲的维系,他们父子之间还剩下什么? 一句话不说,直接将他送到英国,想起了打个电话,想不起就当没有他这个儿子一样。 20岁那年竟然不经他同意,不问问他的意愿就给他定了一门亲事。 不过,还是要感谢他,或许没有他,就没有如今Foam,也没有如今的君氏,如今的君臣。 说起来有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家,真不知道是他君臣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跟您说这些只是不想让您从别人口里得知我的行踪而已,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如果今天他不说,恐怕明天君文商就要从林瑶口里得知了,既然结果都一样,不如他亲自来说。 “你回国三年了,你回过A市多少次?你见过我多少次?” 一年到头根本就见不到几次,除了他亲自去B市找他,不然基本见不到。 “三年前,您亲口告诉我如果救了君氏,将君氏牢牢握在手里便再不勉强我做任何事,可是您真让我失望。” 清淡的口吻,薄凉的味道,黑眸里满是失望的痕迹。 “我勉强你做什么了?我那还不是为你好?你知道娶了林瑶对你来说有多大好处吗?林家就那一个女儿,你要娶了林家丫头,林家的一切不就是你的了?”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利益,难道钱就这么重要?重要到牺牲自己的儿子? 君臣第一次有些看不不懂了,想不通他的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从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他真的看重林家家产呢? 半晌,君臣才开口唤了一声“爸。” 电话那头的君文商愣在原地,拿着檀木拐杖的手颤抖起来,多少年了,他都快忘了君臣喊他爸爸的感觉了。 “我妈对您来说,算什么?” 难道也是为了利益吗?这样的答案,未免太过残忍。 最终电话在沉默间挂断, 夜深了,好安静,安静到窒息,一只手抓住心口无法呼吸。 在感到心冰冷到极致的时候,一个娇小温暖的怀抱迎面而来,那个怀抱的主人站在他的面前,缓缓伸出双手将他的抱在怀里,右手轻轻抚摸着微干的发丝,左手抱着他的脖颈。 安静的不说话,却做着让他温暖异常的动作。 头上的碎发还有些湿,有些隽朗五官的脸颊抵在她的小腹上,温热的呼吸融化了冰冷的夜色。 刚才在身后帮他擦拭头发,已经将电话内容听了个大概,他曾经对她说过九年前白手起家创办Foam,其中艰辛她知道有多么不容易,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对她讲过15岁母亲去世,独自一人被送去美国的事情,甚至他从来都没有对她提过他的母亲。 如果没记错君臣母亲去世的那一年,她才四岁而已,对这些事情已经毫无印象,毫无概念了。 她无法想象15岁的少年失去母亲是什么感觉,可是如果换位思考,哪怕是现在她这个年纪,父母移民美国,暂时不带她离开,都伤心了好久,更何况是永远失去母亲? “哥,你还有我,我还陪在你身边。”不知为何,就这样脑子里想着什么就说出了口。 89.089果然,她又猜到了【二更求带走】 君臣心坎微颤,多少年后又听到了相似的话语,他的心在此刻暖意融融。 如果说19岁那年是他爱上君沫的一个契机,倒不如说15岁那年他就已经开始注意这个给他柔软的人儿了。 忘不了那年八岁的她背影落寞,强忍悲伤转身回房,第二天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撄。 忘不了那年四岁的她扑进他怀里,脆声声喊出口的那句哥哥,你好好看,小沫好喜欢你偿。 如今依旧忘不了这年17岁的她,将他抱在怀里,温柔款款,简单的话语看似没有分量却将他吃的死死地。 孤独的人漫步在荒野里,没有希望,没有黎明,这时有一个人闯进他寂寞的世界,跑进他的心房,或许从那刻开始这辈子就已经注定。 —————————————— 元旦已过,不到二十天就是期末考试的日子,在此之前学校会给高三的学生安排一场摸底考试,当然考试时间是占用周末两天来进行。 周六早上第一科是语文,君沫起了个大早窝在卧室的床上捧着一本古诗词小册子开始默背,六分的额度对她来说就是决定成绩优秀与否的关键因素,其他的题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提升空间了。 “今天喝牛奶,一大杯。”刚把小册子放下,耳边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入眼的果然是一大杯牛奶,目测有五百毫升。 “可以不喝吗?”有些无奈恳求的语气。 君臣站在一旁,依旧是那身熟悉的墨色,长身而立,脸上表情淡淡,目光不置可否。 看来是没戏了,君沫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 “那我们一人一半?” 继续开始讨价还价,牛奶这种东西,最好不喝!特别是这种新鲜的纯牛奶,太难喝了,世界上简直没有更难喝的东西能和它相提并论。 “想长高吗?” 君沫点头, “想身体好,每次例假肚子不疼吗?” 君沫点头, “想皮肤好,永远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吗?” 君沫点头, “那就喝牛奶。” 君沫又点头。 紧接着一只大手递过来那杯牛奶,示意她接住。 奸商,绝对的奸商!给人下套让人往里面跳! 喝完牛奶,君臣接过空杯子满意的点点头,牵过人儿柔软无骨的小手下楼。 “你喜欢的。”打开包装袋,几只炸的金黄的糖糕躺在盒子里,香喷喷,美哒哒。 可是原本应该欢欣雀跃的人儿,此刻却一脸不相信的的看着身旁的男人,平时他是不会让她吃这些油炸的东西,特别是早餐! 所以,她怀疑有诈!一时不敢伸手吃早餐了。 看着她一脸防备的表情,君臣无奈的笑了笑,按着她的肩膀坐在餐桌旁把盒子递给君沫“奖励你的。” 因为把牛奶喝完了,所以可以奖励她吃这个? “是不是我不喝牛奶,就不给我了?”君沫嘟了嘟嘴。 君臣微微挑眉,点了点头“你可以看着我吃。” 不喝牛奶不给吃糖糕,而且还要看着他吃,太可恶了。 君臣摸了摸她的头顶“快吃吧,不早了。”等下送她去学校,还可以复习一会儿。 ——————————-—— “我哥说今天带我去吃大餐!”刚考完试回到各自班级,姚雪一看到君沫就大声开口。 君沫应了一声,祝吃的开心又愉快! “我哥昨晚还神秘兮兮的,肯定要带我去一个我从来没去过的地方吃饭,想想就开心。”这种机会可不多。 直到坐上君臣的车系好安全带,她才知道为什么姚雪那么开心了,可是她的开心建立在自己好朋友的痛苦之上,这样真的好吗? “他们都要来吗?”君沫看着君臣的侧脸。 君臣转了下方向盘点点头,又补充到“姚承家那位也要来,你应该见过。” 她当然见过,住在姚雪那的时候见过几次,那是个温柔又俏皮的小女人,很有趣,和姚雪的性格很合拍,姚承很宠她。 “用准备些什么?”那么多人要来,恐怕需要准备很多,他们又不在家里做饭,需要买的食材肯定要一大堆。 刚问出口,车子就停在了停车位上“他们要吃火锅,买点必备的食材就好。” 君沫点了点头,君臣已经绕到副驾驶位置将车门打开了,牵起她的手朝超市走去。 —————————————— “喜欢什么?”君臣站在速冻冷柜旁看着冰箱里种类繁多的各种食材有些头大。 君沫看了他一眼,伸手打开冰柜从里面拿出两袋牛肉卷,两袋羊肉卷,涮火锅的话这个是必需的。 至于其他的肉类食材,君臣远远的站在生食区让售货人员处理干净,切好,洗干净大包起来,全程碰都不碰一下,看起来实在是太脏了。 君沫好笑的看着那个一脸别扭的男人,有那么脏吗?这么难以忍受?让人家售货人员里里外外洗了好多遍,才很勉强的点头,打包。 接过包好后的食材放进购物车里,一脸嫌弃抽出白色手帕擦了擦手,这才缓和了神色。 “哥。” 听到声音,君臣温柔眼眸看了过去,可是却瞬间变了脸色,五味杂陈的感觉,僵在原地。 顺着目光看过去,擦了好几遍的手上多了一盒冷柜里没有仔细处理的生肉片,得了,手白擦了。 眼看着那张隽逸好看的脸上千变万化着各种颜色,君沫一个转身朝蔬果区跑去,留给他一抹充满幸灾乐祸的背影。 接下来的场景就是君沫笑盈盈的挑选各种需要的东西,君臣冷着脸推着购物车跟在君沫身后。 挑东西,付钱,拿东西,放回车上,开车,回家。 全程君臣都脸色沉沉,回到家刚放好钥匙,君沫还没来得及换鞋就看到那抹修长的身影停都没停就走进了洗手间。 谁可以告诉她,轻微的洁癖怎么都这么严重呀? 那些有严重洁癖的人,一天是不是就生活在真空条件下,什么东西都不碰?每碰一次就要洗十遍手? 那就简直是谜一样的存在嘛。 —————————————— “我先把牛肉卷和生肉放到冷藏室了,其他的蔬菜水果拿出来了一部分。”看着男人从洗手间出来,君沫把最后一样水果放到冰箱后转身笑言。 “恩。”男人走过来将桌上的没有洗的水果拿起来走进厨房“去把衣服换了。”脚步顿了顿又补充到“穿那件米白色的家居服。” 君沫笑着点点头,朝楼上跑去。 可真是个小气的男人,平时在家里她都穿那件白色的吊带睡裙,虽然有点薄可是该遮住的地方都遮住了,今天有人来就让她穿那件又厚又严的家居服。 再次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电磁炉和锅,还有几样洗好的菜,凑到桌子旁边看了一眼才发现,青菜和油麦菜根本没有切,就那样分开后洗干净放进了盘子里,很省事。 “他们几点来?”现在是下午七点,吃火锅很慢恐怕需要两三个小时,况且他们如果要喝酒,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摊了。 “应该快了。”一般都是八点左右到,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饿了吗?” 君沫摇了摇头,伸手放进水池里面拿着一节莲藕仔细把上面的淤泥洗干净,可是洗了半天发现,做不到啊! 君臣本来想让她坐在外面吃点水果等等来着,可是见她开心也就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其他的菜都洗完了,君臣将手上的水擦拭干净,转眸看了过来,才发现君沫还在跟那节莲藕作斗争“洗不干净吗?” 君沫拎起手里的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示意他手都洗红了,还没洗干净。 “好了,洗不干净就不洗了。” “可以吗?你不是有洁癖吗?” 君臣笑着抬手摸了摸君沫头顶,温柔了眼眸,含笑的嗓音吐出一句话“去客厅把刮皮刀拿来。”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轻易放过这节莲藕。 看到了吧,就算要用刮皮刀也要把它弄的干干净净。 拿过刮皮刀递到君臣手里,看着他仔仔细细把皮刮的干干净净。 她突然很想知道如果没有刮皮刀他会怎么办? 单单是这样想着也就问出了口。 君臣拎起褪了皮的莲藕,拿起刀开始切片“就那样切好,装盘。” 别人会吃,反正他不会碰一下。 沾过泥的东西能吃吗?他无法容忍。 果然,她又猜到了。 —————————————— “看看哥们给你带什么了!” 君沫闻声看过去,就看到齐宣和楚江两个人搬着一箱酒进来了“上次你说还不错的酒,怎么着哥们多够意思,给你整了一箱。” “呵。”恐怕是他家老爷子下禁酒令了吧,这才没辙搬到这里来,淡淡着神色看着两人,也没戳穿。 门还没来得及关,唐睿和莫异一前一后两手空空走了进来,君臣还没有说什么,齐宣就已经开口了“你们两个不带点什么好意思来吗?” 90.090想好了再说,不急,她会理解。【一更狂奔而来】 唐睿瞥了他一眼“都来了,你说我好意思吗?”若是不好意思,那便不会来了。 那副表情就像是在说,来都来了,没拿就是没拿,我就是这么厚脸皮,你奈我何? 更何况兄弟几个里面他齐宣的小气劲可是出了名的,他齐宣敢说自己是第二,保证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撄。 “君妹妹在家还穿的这么多啊?暖气这么足,不热吗?”反正他感觉很热,说着楚江还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确实很热,直接把外面的大衣脱了扔在沙发上,里面的西装外套也脱了,最后只穿着件薄薄的衬衫偿。 君沫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道冰冷的声音就插了进来“管好你自己。” 转眸看过去,刚才还好好的男人,此刻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 楚江抬眼看过去,被冻了个哆嗦,满脸呵呵的赔笑。 以后说话还真得注意,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是他真的真的只是单纯的去提醒一声的啊,苍天可鉴! “哎呀!宝贝!我想死你了!” 君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结结实实来了个熊抱“松开啦。”抱的太紧,没法呼吸了! “没想到我哥说的大餐是在你哥家呀!上次来找你被齐宣抓走,今天终于进来了。”不容易啊,不容易。 好不容易,君沫把抱着自己的那两只爪子拉下来,满脸狐疑。 怎么现在都不叫齐宣哥哥?直接喊齐宣了? “小嫂子,小嫂子。”姚雪挥挥手喊姚承身后穿着红色衣裙的年轻女子。 姚承的小妻子叫做慕汐今年22岁,比她们大不了几岁,还在上大四,下学期就毕业了。 听说姚承在慕汐大一的时候就对人家穷追猛打,最终经历了长达三年的战争,终于在一年前抱得美人归。 其实说美人,说实话慕汐真算不上,可是就是有一种人长相平平偏偏有一种让人看着很舒服的气息,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都吸引着男人的目光。 因为年龄差距不大,所以三个人一见面就凑在一起聊天,虽然见过廖廖几面,但是君沫对慕汐的印象非常好。 “小沫,这是给你的礼物。”慕汐将姚承手里的纸质包装袋拿过来递给了君沫“我自己设计的衣服,请阿承帮忙,按照你的尺寸做的。” “谢谢。”君沫含着笑接过了袋子,这可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衣服! 慕汐大学在读服装设计专业,这几年自己的作品也在业界大肆流传,在B市的上流圈子小有名气。 “我嫂子可没给我做过衣服呢,哼,你就美着吧!”姚雪一脸郁郁,不开心“到底是我嫂子还是你嫂子啊?” “当然是我嫂子啦。”君沫好心情的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姚雪一跺脚,余光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君臣“君臣哥哥,你快给君沫娶个嫂子呗!”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脸色黑了一大片,自顾自的继续说“有了自己的嫂子,君沫就不会跟我抢小嫂子了!” 谁知道,君臣一记冷眸扫过来,姚雪冰冻在了原地。 慕汐含着有些诧异的目光看向君沫,姚雪不知道吗?她以为姚雪已经知道了的。 君沫摇了摇头,微微低垂着头,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姚雪讲。 “吃饭吧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气氛有些尴尬,齐宣又跑出来打圆场,卷起袖管朝餐桌走去。 “呵呵,呵呵。”楚江陪着笑,就差呵呵哒了,跟上齐宣脚下的步伐“中午没吃饭,有点饿。” 慕汐眨眨眼,笑了笑握了握君沫的手,放低声音“想好了再说,不急,她会理解的。”说罢拉着姚雪和姚承朝餐桌走去。 她从来都不知道,这种事告诉姚雪,她真的会理解吗? 毕竟她和君臣之间有那么一层特殊的关系。 她很担心,很害怕,如果不理解怎么办。 低垂着眼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那抹高大的身影什么时候现在面前她都不知道。 “走吧。”君臣握紧手里的小手,牵着她坐在餐桌旁。 走在他身后看着他修长挺拔高大的身影,碎发下的后脑勺看起来都那么隽雅非凡。 这样的一个男人,这样的一份爱,在这个冬季用炙热的爱将她团团包裹,温暖如春。 这样一个优秀到她不知道再用什么美好的词汇去形容的男人,都可以将他的爱,他爱的人告诉周围他信得过的好兄弟,可她却没有给过他任何有关的回应。 他的爱对他来说那么厚重,他的爱对她而言那么灼热,热到捧到手心里都怕被烫伤,可就是因为他爱的真的猛烈,别这么不顾不管,她却更加畏缩不前。 大爱来时,她却抱头躲避,或许她应该好好想想这件事情,好好想想怎么去告诉自己最好的朋友。 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开始很难,一旦开口告诉第一个人,她想她可能会更好的感受这份爱,将这段感情拿到明面上来讲的,不是更好吗? 万千思绪,乱成一团,一时间五味杂陈。 —————————————— 一有齐宣的饭局,少不了胡吹乱扯。 什么谁家妇人忍不住寂寞了,背着自己家老爷在外面养了个小白 脸啊。 什么哪家少奶奶抓住自己老公的小 三,最后流产啦。 什么哪家公司内部出现了问题,被常年流放在外的私 生子反咬了一口,最后破产了。 最后总结一下,齐大少爷就是本《上流社会八卦百事通》,这模样,这做派,这关注的侧重点放在娱乐圈就是狗血八 卦的三流报社小记者。 以前不了解齐宣,对他的印象就是翩翩公子的模样。 了解了之后,就是个痞子,而且是那种彻彻底底的小痞子!当初怎么就看走眼了! 就是个衣 冠禽 兽,势必是瞎了才会觉得他风度翩翩! 这不,八卦来八卦去,B市的圈子也就那么大一点点,最后不得八卦到自己人身上啊? 正想着呢,齐宣这话音不久转到饭桌上了吗? “小慕呀,我说你那弟弟可真不怎么样,上回在加油站插君臣的队。”对那件事齐宣还记忆犹新,毕竟被君臣训了好久,那感觉不怎么样,毕竟他真没对慕家大小姐怎么样。 被点名的慕汐握紧了手里的被子“城西慕家和我没关系。”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啧啧”齐宣抿了一口酒“事情还没解决?” 姚承伸出左臂将身旁的人儿揽进怀里,眸色柔柔“会解决的。” 慕家如果太过分,他不会轻易放过。 想借着慕汐给慕家捞到什么好处,恐怕是想的太多了。 姚氏能在B市这个藏龙卧虎的地界,不靠祖上基业,不靠老一辈关系,多少年屹立不倒,这些就足以证明姚氏不是吃干饭的。 齐宣挑了挑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谁知道一直沉默的唐睿接过了话茬“你家老爷子怎么能让你跟慕家大小姐相亲呢?他不知道慕家干的那档子事?” 怎么能不知道呢?不过是想给他个下马威而已,告诉他如果不尽快收回心思,不尽快带回去个儿媳妇,就要给他随便塞个女人。 “能不提这事儿不?小爷心烦。” 现在提起慕家他就烦,提起结婚他就烦得要死。 唐睿倒也没追问,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开始把玩,唇角还挂着一丝笑意。 “这个芝麻酱调的真不错,好吃。”和饭店里的一样! 君沫闻声看了过去,就发现姚雪一幅饿了八百年的模样,把面前的芝麻酱倒在碗里,又从锅里面捞了几片牛肉卷。 吃货的性质暴露无疑,太不雅了,从小教导她淑女点,谁知道最后活生生就是一糙汉子。 姚承见状,闭眸,扶额,他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妹妹?小时候看着那么可爱,那么好玩,现在怎么就成了这样子! “姚雪。”最后姚承实在没忍住喊了一句“家里是怎么亏待你了?”看见吃的就往上扑,整不好别人还以为他们姚家穷到没钱供养姚大小姐一日三餐了。 “哼!要你管啊。”在家里她家母上不让吃甜,不让吃辣,说对胃不好,身体不好,马上就高考了别把身体整坏了,到时候耽误课程啊。 总之什么都想到了,都想好怎么联合老师一起压榨她的时间和精力了,就是没想过要好好对待她的舌头和胃!每天那么寡淡,胃却是养好了,她的嘴都品不出味道来了,简直就是和尚过的日子嘛! 姚承挑眉看她吃的开心,摇摇头倒也没再说什么。 子不教父之过,女不教母之过,可是他母亲也没这么放任姚雪不管啊。 一顿饭,前前后后吃到了十点多,刚放下筷子齐宣就拿起外套找了个借口想往外面冲,没到门口就被君臣抓了回来。 “按照规矩来。”淡淡开口,眸间含着一抹促狭的笑意。 91.091谁给你的自信,将自己看得那么重【二更前仆后继】 君沫眨眨眼满脸茫然,表示不知道是什么规矩。 姚雪继续吃两口,表示自己一脸懵逼。 “他们聚餐的惯例,主人准备食材,到最后是客人收拾餐厅。”慕汐笑了笑看着两个茫然的小脸,开口解释到,和他们吃过许多次这样的饭,自然知道规矩是什么。 最后,君沫和君臣十分之悠闲地旁观着其他人把餐厅收拾的干干净净,第一次觉得有那么一堆有洁癖的朋友也挺好,这不,餐厅收拾的很干净嘛,简直就跟新的一样偿。 厨房墙上的瓷砖都被齐宣拿消毒液擦了至少三遍,看着整天坐享其成的大少爷干活还那么任劳任怨,君沫莫名感觉有些喜感。 目送着众人离开,关上门看了眼墙上挂钟,已经十一点了,明天还要考试,该睡觉了,和厨房里的君臣说了一声刚准备上楼洗漱,就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喊住了她。 “过来。”转身这才看到君臣手里拿着一瓶酸奶,眸色温柔朝她示意。 虽然今晚的锅是鸳鸯锅,可是君沫一直在吃辣锅,而且吃饭这么晚,难免晚上睡觉会不舒服。 “喝点酸奶,胃里面好受些,楼上有乳酸菌素片,吃两片再睡。”摸摸她耳边细软的发丝,仔细叮嘱。 有那么一瞬间,君沫竟然觉得自己是他的女儿,生活的方方面面被他照顾着,什么都顺着她依着她,偶尔闹点小脾气他也全盘收下,万般包容。 他这样的男人恐怕会特别喜欢孩子吧,如果他有了自己的孩子,恐怕也会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吧。 微微抬眸看过去,入目的是那两潭幽暗深邃的双眸,仿佛聚集了世界上所有的磁力,吸附着她,让她泥足深陷。 就像是沼泽地,一旦踏进再难脱身,可是现在的她却发现自己好像情况更糟,因为她一点都不想脱身。 连基本的求生***在此刻也消失殆尽,她想她恐怕没有脱身的机会了吧。 “哥。”软软的声音跃进耳朵里“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长得很好看。”说着还点点头,眼里的神色很认真“你是我见过的男人里最好看的。” 看着她这样一幅认真的模样,君臣轻笑出声伸手将酸奶瓶盖拧开放到君沫手里,忍不住要逗逗她“所以发现自己更喜欢我了?”其实光是喜欢还不够“或者爱上我了?” 喜欢?爱? 喜欢比爱多一个字,可是喜欢却比爱容易的多,要很多很多的喜欢才能变成爱,可是爱又不会那么容易。 或许爱也不是不可能吧,现在对于君臣的爱于她而言已经很近很近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许真爱上了,她又不知道呢? 声音太轻,太低,像是在自言自语,更像是心理活动不小心说出口的力度,以至于几乎和她额抵额的君臣都没有太听清楚。 “什么?” 君沫摇摇头,含着笑意道了句晚安拿着酸奶朝楼上走去,现在她恐怕需要时间确定一下自己的爱是不是那种爱,不过不会太久。 —————————————— “贸然打扰,不知有没有影响到您?”有些谦卑询问的语气,让人听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完完全全就是一幅笃定陈述通知的感觉。 林瀚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多年不见,愈发优雅矜贵,从容不迫了,他就知道在商场里摸爬滚打之后沉淀下来的气质会更加卓越。 纵横商场半生从没有看走眼过,对眼前之人更是如此,林瀚想到这里满意的点了点头,眼前这样的年轻人才是他眼里女婿的最佳人选。 “当然没有,刚好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详谈。” 详谈什么呢?无非是自家女儿林瑶的事情吧,既然要谈,那就彻彻底底说个清楚明白。 “伯父先讲。”身为晚辈,对长辈的最起码的尊敬是要有的,这一点君臣做的很好。 林瀚笑了两声,拿起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我和你父亲是老相识,咱们两家也算是世交。” 老相识,世交,说到这两个词,离主题不远了。 君臣随意靠坐在位子上,没有回应,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填了一杯。 “你父亲就你一个独子,我也就瑶瑶一个女儿,林家的基业迟早都要留给瑶瑶来打理,一个女孩子家我也难免不放心。”所以呢?“所以在我去世之前想给瑶瑶找一个她喜欢,我又信得过的丈夫。” 林瑶喜欢,林瀚欣赏又信得过,恐怕这世间除了君臣再无他人了吧。 “九年前我和你父亲商量之后决定把你跟瑶瑶的事情定下来,当时你在英国,我们就想年轻人趁着年轻闯一闯也好,所以也没有再提这件事。” “现在你也29了,瑶瑶也24了,现在把亲事定下来,我看刚好,你父亲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你看怎么样?选个日子。” 年轻人闯一闯,玩一玩,年纪一过也是时候该收收心了。 君臣勾唇轻笑一声将手里的茶杯放下,黑色的眸光打在面前头发有些斑白的林瀚身上。 “你们怎么不来问问我的意思?”问问我愿不愿意,问问我喜不喜欢林瑶,问问我心里爱的人是谁! 随随便便替别人做决定,还这么理直气壮,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自信,自信到他君臣会任他人摆布?不知反抗? “我和林瑶,不可能。”不可能,就是永远不会在一起,他不会把自己的感情放在她身上。 “你们两个从小就认识,你小时候可是很喜欢瑶瑶的,怎么就不可能了呢?而且前段时间不是交往了吗?” 那段时间林瑶有多开心,他这个做父亲的人看在眼里,开心在心里。 “这世界上交往过分手的男女比比皆是。” 所以只是分手了而已,并不能因为这个就要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父亲对您说了什么或者是承诺了什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他对您说的关于我的事情不做数,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去做判断,不需要别人横加干涉。” 他的命运,他的事,早在他十五岁被送去英国那天开始就和君文商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如今29岁的他,有权力也有资格对那些企图操控他人生的人说不。 “我今天找您也是为了说这件事,麻烦您了。”既然说清楚了,他也是时候离开了。 表明观点,端正立场,是她的事情,能不能听得进去便是林涵的事情。 总之只有一点,他君臣同林瑶不可能。 君臣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站起身来微微颔首朝门外走去。 看着君臣离开的背影,林瀚握住茶杯的手紧了紧,没想到多年不见,本以为骨子里那股劲该被这社会,这商业圈子打磨的温顺了点,可是今天一见才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比九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君臣他以为几句稀松平常的话就能改变一切吗?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 —————————————— “阿臣!”悦耳的女声穿过略显喧嚣的公路跑进君臣耳朵里,引的正准备打开车门的动作顿了顿。 高跟鞋和地面碰撞的声音紧接着闯进听觉器官里,比起公路上的嘈杂君臣竟有些聒噪。 “阿臣,你别生气嘛。” 她这样也是无奈之举,每次去公司找他都被挡在门外,今天从林瀚那里得知君臣约他谈事情,所以就一直在对面的咖啡厅坐着,看到他出来这才追了过来。 君臣转身靠在车门上,臂弯里还挂着那件浅灰色西装外套,上身仅仅穿了一件白色衬衫,没有打领带,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是打开的,小麦色的肤色,精致的锁骨,少了平日里严肃的味道,多了一分清贵潇洒的气息。 含着冷意的眸子将眼前站定的女人从头看到脚,精致的欧美妆衬得五官更加立体,多了一丝知性的美感,黑白色的洋装,白色的高跟鞋。 不得不说眼前的女人真的很美,对男人来说是致命的诱惑,可是对他来说,却什么都不是。 “林瑶,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有那些时间不如去寻找别人,不如把精力放在该放的人身上。 “阿臣,你真生气了?” 真不知道,她从哪里看到他生气了,为了不值当的人生气?不好意思,君臣从来都没有这个习惯。 “呵。”冷笑出口,满眸的冰冷颜色冻得她脚下的步子忍不住缩了缩“谁给你的自信将自己看得那么重?” 像是没有听出他口吻里满满的讽刺味道,林瑶依旧笑容盈盈,伸出一只手拉住君臣衬衫一角。 92.092遗产,继承,被继承。【标题看起来好吓人哦】 “你别躲我了,好吗?”不要在我找你的时候不见我,将我拒之门外“我不逼你,可是你不能让我见不到你呀!你可以先不爱我,可是我还是依旧爱着你。”所以还是依旧会像原来一样对你,爱你。 我依旧相信有一天你会爱上我,你会发现我的好,和我在一起,更何况我还有林氏,不是吗撄? 没有人会拒绝这么大的诱惑,整个林氏的资产不比君氏少,更何况A市的市场林氏要比君少更稳固一些,如果有了林氏不就如虎添翼了吗? “林瑶,你觉得我会把林氏放在眼里?” 十个林氏放在一起,堆在他面前,看看有没有什么用! 别说是以前他一无所有的时候看不上林氏,更何况现在他有Foam,林氏现在算的了什么偿? “不会的,我是林氏唯一的法定继承人,你如果和我在一起就相当于拥有了林氏。”这么大的诱惑放在别人面前恐怕研早就迫不及待了,可是君臣却不稀罕。 “林瑶,如果想要林氏,我有不下一百种办法,有一种我觉得很有意思,你想听吗?” 说出来的话,真的很有意思。 林瑶微微一愣,才开口询问“什么办法?”除了同她结婚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呵。”女人,果然想法太简单,这样还想和他斗?同他说一些有关利益联姻的事情? “在英国我主修金融管理,除此之外利用课余时间副修过法律。” 法律嘛,那就来讲讲有关法律的问题。 “继承法第二章法定继承,第十条规定遗产顺序继承,第一顺序继承人第一位配偶。” 遗产,继承,被继承。 “被继承人自然死亡或者意外死亡,继承从第一顺序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听在林瑶的耳朵里意外死亡这四个字被格外加重。 “婚姻法第二章结婚,第八条领取结婚证后确立夫妻关系,一旦夫妻关系确立之后,继承法随之确立有效。” 所以,只要有了结婚证,夫妻关系确立之后,继承法即刻生效,继承与被继承之间关系确立。 “如果婚姻关系确立之后,被继承人丧生。”淡笑一声,其中含义骤然加深“那么继承法就有用了。” 话音已落,林瑶僵在原地,君臣的话充斥在脑海里,久久无法淡去,婚姻法,继承法,婚姻关系,意外死亡。 这就是君臣口中那个有趣的办法吗?得到林氏,牺牲她? “所以,林瑶,别逼我。我可以跟你结婚,结果你就是现在想到的那样。” 如果这样,你愿意吗?所以离他远一点,如果出手,过程或许不堪,结果将充满咸腥的味道。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辆黑色的车子已然远去。 —————————————— “哈!给我看看。”试卷下发,是同学们开始算成绩的时间啦,教室里计算器的声音,口算的声音,草稿纸上画来画去的声音不绝于耳。 姚雪把身子探向前面的座位,伸手就要抢君沫桌子上的卷子,君沫也没阻拦由她去了,随后就听到耳边一阵阵手机触屏的声音和姚雪嘴里嘟囔着不可能啊,这不科学,怎么回事,很有感觉啊。 “你 丫吃什么玩意了,一个学期成绩飙升的这么快!” 恩,其实姚雪和姚承挺像的,诸如此类的话姚承不是在上次家长会的时候也问过君臣吗? “我去,650+,你简直是个迷!”看了君沫的成绩在转头看看自己的成绩,咳咳,有点惨不忍睹,不忍直视的感觉。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学霸啊?文科诶!你怎么把文综考到275的?”太绝了,一般人考不了“难道是因为你的字写的比我好看?” 可是这不科学啊,字好看也不应该差了五十多分的差距,这就是个迷,姚雪感觉自己今天在干一件大事,这个大事的名字叫做:探索发现。 “天呐!你的答案基本和标准答案一样!而且比标准答案还要精简!” 每次考试结束,老师都会把这次考试的各科标准答案复印出来,人手一份。所以此时的姚雪手里就拿着文综的标准答案,一道一道看下去,越看越害怕!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小沫沫吗?”也就半学期,整体成绩提高了一百多分!以前成绩能上一本线二十分左右,现在直接超了一百多分! 君沫笑着把卷子拿回来“你用总成绩对比以前肯定感觉差距好大,可是你如果单科去看的话其实除了数学以外也没有提高太多。” 其实她主要提升的分数就是数学和文综,加起来也就是一百多分。 姚雪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不过我真是佩服你哥!”天那,那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除了有几周脸上的那个伤有点隔应以外,简直完美!不是有个英文单词叫什么来着?对,perfect“能把一个数学白痴的数学一个学期提高到学霸级别,非常人所能及!” “如果他不是你哥,我就去追他!这么优秀全能的男人,世间少有。”姚雪越扯越远,想到什么就开始说什么“诶,上次不是看到你哥和那个叫林瑶的女人在一起的吗?现在也在一起嘛?” 上次吃饭对她印象很深刻,非常深刻,毕竟能陪在君臣身边的女人嘛,怎么样都不差,况且还那么漂亮,那么优雅,那身材,啧啧。 “他们已经分手了。”已经分手了,他们虽然在一起过可是君臣说了,那只是过去,只是那时在想没了她和谁在一起都一样的。 “啧啧。”有点可惜啊“怎么分手了呢?那么般配,郎才女貌,虽然君臣哥哥也有貌来着,难道就不能给我一段深刻的爱情故事,让我期待一下爱情这么神圣的事情吗?” 现在呀,很多人昨天在一起今天就分手,一点都没有真心更别说长情了!用这种冰冷的现实打击一个情窦初开少女,这样真的合适吗?不合适! “林瑶给你什么了?”对她印象这么好,都要怀疑姚雪不是她的朋友而是林瑶的朋友了! “啊?”姚雪一脸懵逼,什么意思。 君沫没再说话,看了她一眼后转身把桌子上有些凌乱的课本和卷子收起来放到抽屉里。 其实她真的不是在生气,恩,不是在生气。 这下姚雪更懵逼了,我去,这是怎么回事?她很无辜的好吧?不是聊的很愉快吗?为什么突然成这样? 女人心海底针啊,就算跟君沫相识多年,依旧摸不清心里在想什么,啧啧,不开心。 —————————————— “哎呀!君家哥哥!君臣哥哥!君哥哥!”刚走出学校姚雪就看到了那辆跟他家哥气质差不多的车,扑上去就喊。 君臣勾了勾唇角,看到姚雪后面含着笑意的小人儿,好心情的探过身子打开副驾驶车门,姚雪把整个身子探进去大半,一脸讨好的表情“君哥哥吖,君沫今天考试成绩很不错呦,想不想知道具体成绩呢?” 咳咳,想要知道具体成绩,可以!不过是有条件的,具体的条件嘛,等会儿告诉你。 君沫半垂着眼眸不好意思拆穿姚雪,其实下午的时候她自己已经给君臣发短信告诉他这次考试的结果了。 如果想用这个换好处和条件,这次恐怕要落空了。 可是,谁知道君臣抬眸看了一眼君沫,眼含促狭的笑意也不拆穿姚雪,还换上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点点头,那意思就像是你说,我听着,条件你自己提。 “哈哈哈,君臣哥哥这样就够爽快!今天我才发现我更喜欢你了!”果然是生意人,就喜欢这样的干脆,豪爽的生意! 别!千万别,姚小姐愿意喜欢谁喜欢谁,这种喜欢太那什么,一般人承受不来。 “呵。”君臣面无表情的笑,俗称面瘫笑,看起来怎么有点渗人呢?这一笑还不如不笑呢。 就在君沫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君臣今天这么好心情要迁就姚雪的小阴谋时,耳朵边就传来一道声音,闻声转身望过去才发现那是姚家派来接送姚雪的司机。 “小姐,老爷今天回家。”所以,你一定要回家,而且要按时回家。 92.093阴风飒飒,找机会开溜。【宝宝们,看题外话呦。】 姚雪愣在原地,半天直起身子,完了完了完了,她家老爹今天回来了,而且还点名让她回家,还要按时。 我的天呐撄! 绝对是姚承叛变革命,把她的考试成绩给她家老爹说了,或者是告诉他家老爹她今天出考试成绩,然后让他自己亲自来问。 其实,如果单独要问她的成绩,还不会太惨,毕竟她的成绩不算太高也不算太烂,自从这学期以来被君沫成绩各种打击之后,她也奋发图强过好吧? 以前每次考试,数学她基本不写,这几次考试不也写了吗?最后总成绩虽然没有君沫高的那么吓人,但是也算是过了一本分数线。 可是!关键是可是!每次考完试,她家亲爱的老爹都要问问君沫的成绩,说谎吧又不太好,毕竟君沫那么优秀,她也不好意思贬低人家偿。 最终实话实说的后果就是,死的很惨。 作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姚雪同学,一直都是一个尴尬的存在。 “呵呵。”姚雪挤出一脸笑容,可怜兮兮的抱住她家司机的手臂“张叔!” “张叔呀,我突然想起我好想有作业不会要找君沫请教一下,所以今晚......”所以今晚,可能真的不能回家了呢,怎么办? “不行,小姐,你必须得回家。”接送姚雪上学这么多年怎么会不了解她?还没说完,他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今天想逃跑,不可能,这么多年看着她可怜帮了她许多次,这次爱莫能助啊。 “张叔,你对我最好了!你可是看着我长大的!”从她小学开始就在姚家工作现在已经快十二年了,张叔有个女儿和姚雪年龄相仿,所以对她也十分疼爱。 “可是。”老爷那里没办法交待“小姐,这次我真帮不了你。” 姚雪她老爹在电话里,单单是听声音就是知道生了很大的气,怎么说的来着:老张!今晚我十点半回家,务必要把姚雪那小丫头片子给我抓回来!再不教育教育,恐怕不行了!我还能指望着她给我上B大?管家,去库房把家法取出来! 都要动家法了,看来情况是十分之严重了。 “这么说,他已经知道我的成绩?而且还知道君沫成绩啦?”姚雪嘟了嘟唇,一脸不开心,既然张叔都没办法帮她,估计事情发展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张叔摇了摇头,具体的什么情况他不知道。 “君沫!你说,你是不是最爱我的?”说完,君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来了个熊抱!脸上还被人狠狠地吧唧了一口。 大庭广众之下,姚雪就这样公然占便宜! 这不,刚亲完,还没有来得及松开,就被一只大手提着后颈的领子提到一边去了,君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车现在君沫身边了。 “好好说话。” 姚雪哀怨抬头,现在君臣也欺负她,可是现在要靠君臣和君沫接济,就不跟他计较了! “小沫沫,我的君小沫,你会救我的吧?”眨眼眨眼,拼命眨眼,感觉自己好可爱“你忍心我一个人只身赴宴吗?” 那可是鸿门宴啊,鸿门宴!想当年刘邦会见项羽,还有项伯拔剑掩护,樊哙拔剑持盾相护。 但是,她不是刘邦啊,她没人护着啊,好忧伤,好忧伤。 君沫很配合的眨眨眼,一脸不舍的表情“亲爱的,一个人和只身赴宴语义重复,你说的是个病句。” 啊?病句?拜托!现在的关注点不是这里好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救救贫尼吧!”君沫这里没有用,那就去求求君臣,又是一把熊抱,可是这次还没抱到就被一直大手撑着自己的额头推开了,两只胳膊使劲抱啊抱啊,就是抱不到! 没事干长那么高干嘛,身高差距和肢体差距,让她抱都抱不到。 君臣微微侧身看向君沫,不想再理会姚雪“走吧。” “要不……”咱们就帮帮姚雪? —————————————— 最后,姚雪还是被君沫带回了家,恩,至于姚家老爹那里当然是让君臣出面打了个电话,有这么好的天然活生生的资源,为什么不利用好呢?不能放在那里只为赏心悦目,时时欣赏吧。 与此同时姚雪正拿着勺子大口大口吃着君臣给君沫煮好的粥,嘴里的东西还没有咽下去,就开始嚷嚷“我等下穿什么睡觉呀?”临时跑来没有带睡衣,晚上睡觉不穿衣服她不习惯。 “你可以穿我的。”君沫有几套家居服还没穿过,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唔。”就等她这句话呢“好呀好呀。”第一次在君沫这里住,想想就激动。 上次开完家长会那天已经够惨了说好了要跑来避难的,谁知道到了门口,门还没有敲几下,甚至没来得及按门铃就被齐宣给抓走了,那个经历不太美妙,不太开心。 至今她都搞不明白,那天究竟怎么回事,不过也没关系啦,她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一直在找机会再来的! “咦?君臣哥哥怎么不喝粥呀?”而且一直盯着她看,眼神有点小恐怖,呵呵,好害怕,好害怕,她可以假装看不到吗?“恩,很好喝啊,君沫好福气!”有这样一位会煮粥的哥哥。 君臣挂了电话右手拿着勺子也不动就那样放在碗里,黑色的眸子闪着亮晶晶的颜色,就像是被人工打磨抛光后的黑色宝石一样。 可是好看是一回事,能不能看又是另外一回事,为什么现在有种感觉就是,君臣要将她凌迟处死。 “呵呵。”傻笑,看着君臣开始傻笑“天呐,简直是太好喝了。”说着还一脸享受的表情,不忘闭着眼睛,那感觉就像是在品酒,品茶。 要不要这么逗,要不要这么假?虽然君臣煮的粥确实不错,但是也没有好喝到这种沉醉忘我的地步吧? 姚雪睁开眼睛看了眼君臣,好像没什么反应的样子,难道是她夸的不够卖力? “哇哦,这怎么可能是清白粥啊?简直就是满汉全席!”恩,继续夸“比之鱼翅,比之燕窝,统统有过之而无不及。” 平平常常一碗白粥,就不信她姚雪能夸出什么花来,这不刚夸到一半,头顶就被人拍了一下,不轻不重,一看就知道是君沫的手笔。 “好啦!赶紧喝完,睡觉啦!”每天都这样说来说去,她自己不累别人都烦,不知道别人烦不烦,反正君沫感觉自己耳朵一整天下来,都快失聪了。 “哎呀,我这不是开心吗?”开心逃脱自家老爹的魔爪,暂时逃离也开心的不要不要的,只是要祈祷明晚回家不被抓现行“君臣哥哥,你不想知道君沫的考试成绩了吗?” 为什么从她上车到现在,一个多小时了,他都没有开口问一句,偶尔和君沫交流两句,说的话她还听不懂,但是很明显话里有话,各种嫌弃她。 最后被君沫叫去给她家老爹打电话告知之后,就脸色沉沉不说话,反正很吓人,一点都不帅,一点都不可爱。 心理活动还没结束,姚雪就感觉自己头顶多了一束光芒,一抬头就看到君臣放下手里的勺子,身子自然向后靠在椅背上,身上还是那身没来得及换下的商务西装。 高大修长的身影配上略带冰冷又挂着点戏虐的目光“我现在倒是对你的成绩很有兴趣。”能怕成这样不敢回家。 “呵呵,哈哈。”姚雪满脸赔笑,其实这次她考的还不错好吗?不敢回家只能怪君沫考得太好,让她家老爹有了对比“其实,我的成绩说的过去,这次考试数学没有空题呦。” 君臣挑了挑眉,记得有一次姚承跟她说过自家妹妹的学习,其实姚雪的成绩不算差,就是考试的时候不好好答。 什么样的孩子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姚雪这样的,考试时候不好好答题,让别人以为学习很差,每次排名全班全级倒数,自己还很开心,美其名曰给成绩差的孩子一个机会。 一脸我很伟大,深藏功与名,不求回报!不用太感谢我! “可是这次君沫考得太好了,就衬得我的太不好了。”这世界上就是有种情况叫做人比人能气死人,以前还不觉得,就这学期以来格外明显。 是时候找机会开溜了,怎么感觉一阵阵阴风飒飒,不好的预感就是君臣要算计她,哪怕不知道原因,她也能感觉到来者不善!对面的风来的不正! “既然君哥哥不想知道小沫沫的成绩,我的成绩说出来肯定会污染你的耳朵,所以!我这就去睡觉。” ---题外话---欢迎来到子月的唠两毛钱时间: 许久不见,各位看文文的宝宝还好吗?哈哈,上周子月忙完考试忙学校安排。 也答应看文的宝宝这周要加更,说到重点了哟!加更! 明天两更,一更六千!木有看错!子月终于良心发现要加更啦!嘻嘻~~ 【喜欢的话加入书架吧~经常看到伦家,也好培养感情嘛!狂刷存在感,吼吼,爱各位宝宝!】 ps:小秘密,子月其实往常每章都有加更的,基本控制在300到500字呐,每更都是3300到3500之间的哇,快夸子月宝宝那么勤奋~~ 93.094你们在一起真的好奇怪【一更6000,么么哒】 说着不等君臣开口,把手里的碗放到餐桌上转身就要走,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个转身一把抓住君沫的手“走走走,咱们去睡觉,明天还要上课早起呢。” 此地不宜久留,快闪撄。 —————————————— “哎呀。”刚走进君沫的卧室,姚雪就把自己放到在床上,整个人呈现出一个大字,从君沫的角度看过去,这个大字写的不太好看,出头那里太短太宽,想了半天原因,百思不得其解,最终脑子里灵光一现,可能是因为姚雪头大的缘故吧。 真舒服,比起她家里的硬床板,君沫的这里简直就是天堂“你知道吗?上次你来我们家住了几天不是睡得不舒服吗?我妈知道了之后直接把我软软的床垫撤了,换了一层木质床板。” 为什么要换呢?姚家妈妈是这样说的“小沫好不容易来咱们家住几天,你这床还不争气,肯定是床垫太厚太软睡着不舒服,给你换上木质床板,刚好适合你这个年纪,长身体就应该多睡睡硬硬的床偿。 姚雪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君沫动不动就跑来和她挤着睡的好吧?而且不打招呼,哪里好不容易来一趟了?还有睡着不舒服就要换她软绵绵的垫子,好心酸,好心痛。 可是又没办法反抗她家母上,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垫子被人抬走,放上了一大块硬邦邦的木板,真不知道她家母上在哪里弄的,看着蛮好看,可是睡着就一个字硬! “好啦,快去洗漱。”君沫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不把姚雪强行拉起来去洗漱,恐怕今晚就要这么凑合着睡了“我给你去拿新牙刷,你先去洗/澡,左边是冷水右边是热水,水温事先已经调好了,你觉得不满意可以自己再来。” 就这样,姚雪在君沫百般叮嘱之下走进了浴室,直到浴室门被关上才反应过来。 —————————————— 二楼的走廊灯打开了两三个,光线看起来很暗沉昏黄,在这样的对比之下显得楼下的光线更亮了些,一楼的灯还没有关,他还没有回房吗? 生气了吗?因为她把姚雪带回来,不顾他的意思,上次他打电话叫来齐宣把姚雪带走,她就知道他不喜欢,所以很生气,又不好跟她发作,一个人坐在那里吗? 单单是这样想着,君沫脚下不由自主的就朝楼下走去,果不其然入眼的还是刚才离开时的画面,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那道墨黑色的身影依旧靠坐在餐桌旁,半垂着眸子,右手附在左手尾指的位置上,缓缓转动那处的尾戒,恍惚间却发现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看到过他这样的动作了。 “不睡吗?”软糯的声音落下来,君臣猛地抬头,像是没想到她会下来,几秒怔愣后,唇角勾出一抹惑人弧度“来,让我抱抱。”拍拍自己的腿伸出双臂,眸子里满溢的全是笑意。 抿了抿唇,勾住君臣的脖颈整个人窝在他怀里,微微仰首望进那片浩瀚的墨色星空“生气了吗?” 她感觉得到,君臣情绪不太好,很明显就能感觉得到。 “你说呢?”倒也不否认,轻描淡写得三个字把问题又抛回给了君沫“不早了,快去睡觉,早点休息。”已经快十二点了,他经常熬夜倒没什么,可是君沫还要上学。 “哥。”头埋在他的颈窝处声音有点闷“谢谢你。” “谢什么?”君臣挑眉看向君沫,为什么要谢他?因为要学吗?傻孩子,这有什么好谢的? “我知道你不想我把姚雪带回来的。”上次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可是我还是不照顾你的想法。” 谢谢你迁就我,谢谢你对我那么好,谢谢你愿意委屈自己的想法。 “沫沫,我是你的谁?” 这个问题看起来很简单,可是放在现在,放在两个人之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很难去论断。 是表哥吗?论关系好像是这样的。 是男朋友吗?论相处当时好像是这样的。 可是两种关系放在一起,好像就变得不那么好分辨了。 还在思索的时候,耳畔那抹温柔的声音再次落下“我是你的哥哥,哥哥有宠爱妹妹的义务,我是你的男人,男人有疼爱自己女人的义务。” 他们是表亲关系也是男人同女人的关系,二者放在一起他对她的爱,一直都是双倍。 “所以,我对你的爱,于我而言是义务。我不需要你多么顾及我的想法,不需要你为了我委屈自己。” 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只要保证自己开心就好,我的开心就是你的开心。 “怎么办?”君沫勾着君臣的脖子含笑出声“你这么宠着我,爱着我,会把我宠上天的。” 他这么用心去宠她,爱她,如果有一天这些都成了习惯,这样的习惯未免太可怕了些。 温柔炙热的吻落在白皙的额角“那就把你的喜欢变得更多一点,爱上我。”除了你,我还能这样去待谁? 君沫笑着抬头,主动送上,温热的气息充斥在周围,柔软的唇轻啄他清冷薄凉的气息“我感觉,我快要爱上你了。”这样的君臣,恐怕没有女人不爱吧? 那就快点爱上吧,好像很期待,一瞬间漆黑的墨色眸子里全是喜悦。 “不要跟我一起睡吗?”君臣低垂着眸子,抬手温柔着力度轻抚着怀中人儿的脸颊,薄唇轻咬着她的唇角。 君沫沉默着看着男人,满是宠溺意外的眼眸,黑色的眸子里全是纠结的颜色。 “没有你我睡不着。”这些日子都习惯了晚上有人睡在自己身旁,整个夜晚没了冰冷,全然均是温暖。 就是这么奇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哪怕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就那样安静的站着,都可以将你所有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牵动着你的心。 对君臣而言,君沫就是那个人,他的劫,他的救赎,他在孤岛里看到的一丝生命气息。 “真的不可以。”姚雪在,所以真的不能和他一起。 “好吧。”君臣俯首贴着她白皙的额头,对君沫一直都是这样,就是想宠着她,顺着她,她所决定的事情,那就顺着她去做吧“去吧,早点睡,不许聊太晚。” 两个小女生凑在一起总是爱说说这,聊聊那,况且姚雪还是个话唠,恐怕今晚得先拉着君沫聊上一个小时才能睡吧。 君沫笑着点点头,君臣眼眸含笑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一个淡淡的晚安吻落在脸上,一时间爱意充斥,炙热到融化冬日冰冷,君沫刚想回应,水杯掉落的声音打破了原有的温暖气氛。 转头只见姚雪穿着君沫的家居服瞪大了眼睛看着楼下的两个人,天呐,这是什么情况! “呵呵,呵呵。”笑的很干涩“我只是下来倒个水而已。”现在已经不想倒了。 “我去睡觉,去睡觉。”姚雪连忙蹲下来把在楼梯平台上打了几个转的被子捡起来“我什么都没看见。” 话音刚落,姚雪类似于连滚带爬的动作冲回君沫的房间,他们不是表兄妹吗?刚才那么亲密的举动,君沫整个人窝在君臣怀里,君臣小心的把君沫环在怀里,满满的全是宠溺和爱意,她不傻,能感觉得到那是气氛是什么。 绝对不是哥哥对妹妹的爱,毕竟她家哥哥姚承从来都不会那么对她,还总是嫌弃的不行,根本不可能把她抱在怀里,而且还吻她! 不是兄妹之间的吻,不是兄妹之间该有的动作!那么,他们还能是什么关系? 姚雪再往下细想,突然感觉世界观好像有点崩塌,头怎么这么晕,腿怎么也有点软?连忙伸手扶住墙“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有点难以接受啊。 就半年时间而已,小沫沫好像瞒了她一点事情啊,这事情好像还有点大!早恋不说,竟然还和自己哥哥早恋。 不过……君臣那么帅,那么有钱,那么有感觉,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呦,可是再不错他们两个也不能在一起啊…… 她好像今天下午还跟君沫提林瑶来着,好像还说林瑶和君臣很般配,怎么分手了,很可惜来着“啊!要疯了!”姚雪抓住头发,一脸纠结,事情发展好复杂!到底怎么个情况啊! 就在姚雪快把头发纠光的时候,君沫推开门进来了,一瞬间光芒万丈!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希望“小沫沫……小沫沫……”幽怨的声音,哀怨的眼神。 “姚雪。”君沫关上门慢慢走了过来“我不是有意瞒你的。”上次吃饭的时候,慕汐和她说过,她这些天也在找机会想要告诉姚雪来着,可是被姚雪亲眼撞到,是她始料未及的。 可是本来已经做好告诉姚雪这件事的准备了,所以现在撞破也没什么不好的,也省的她去想该怎么对她开口了 “天呐!你真的!”本来只是猜测,可是君沫这么一说不就证实了她的想法吗?“他不是你大伯的儿子吗?” 你们怎么能在一起?你们怎么可能在一起啊?不应该的,不应该呀。 君臣已经二十九岁了,君沫也不小,该明白的应该都明白吧?可是本来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世人都知道是错误的事情现在却真的发生在他们身上,有点不好接受。 这是乱/伦诶!连她都知道的事情,都懂的道理,他们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 就算君沫不懂事,君臣也应该懂啊! “他是我大伯的儿子。”君沫轻抿粉唇,沉默了几秒后“我不是我父母的女儿。” 话音刚落,姚雪感觉自己一口老血涌上心头卡在喉管里,要死了,要死了…… 今天晚上怎么回事,她以为本来就一件,后来发现自己错了,原来震惊之后有更震惊! 姚雪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跟君沫在一起玩的呀,虽然是初中开始在一起玩的,那时候君爸爸君妈妈相亲相爱,对君沫那么好,而且一家三口在一起那么其乐融融。 打死她都不相信,君沫不是亲生的,可是今天君沫好像没有跟她开玩笑哈,她接受不了,太害怕了。 “你,你开什么玩笑!”一激动说话都磕绊起来了,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说话都点结巴哈。 “没骗你。”谁会用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啊“他是我哥,可是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所以,在一起就没这方面的顾忌了吧。 “可是你们在别人眼里还是表兄妹关系啊。”这样的恋情依旧很畸形,让别人温暖看,怎么说“你确定要和他在一起了吗?” 君沫点点头半垂着眸子,她已经决定了,要和他在一起,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喜欢越来越多,甚至多到了快要说爱的程度,况且君臣那么优秀的人,恐怕错过了他变再也遇不到了。 “你有想过未来吗?”你们之间有未来吗?能结婚吗?能和君臣一直在一起吗? 君沫抬头看着姚雪,黑色的眸子里多了一抹疑惑,未来怎么样,她确实没有想过,大爱来临,她通通被包裹,爱情将她整个包围,遮住了她的双眼,让她迷失在一个叫***情的森林里。 “没想过。” “你个傻孩子!怎么能不想未来呢?”姚雪感觉五雷轰顶“你没想过以后和他怎么相处吗?没想过你们能在一起多久吗?没想过你们能不能结婚吗?” 这种事情都不想,以后如果受伤怎么办?“你没想过你们在一起后,你爸妈怎么想吗?” 这个怎么会没有想到呢?从一开始她就在想,想了那么久,抗拒了那么久,最终依旧选择了顺从,选择顺从自己的心“我想过我的父母,想过你,想过别人怎么看待我们之间,我知道我们这样做不对,我也知道我们这样的关系不被别人接受,可是我最后发现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就是忍不住去想,忍不住去喜欢,忍不住去嫉妒,看到林瑶在他身边,就会不开心。 天知道她有多抗拒这样一份感情,可是她最终还是沦陷了,就是那种深陷沼泽越挣扎陷的越深,没有人去拯救,没有人能够把她从泥沼中带离。 “怎么会控制不住呢?”难道面对爱情,真的就被它左右了吗“虽然我没办法理解这种感觉,可是你理智一点好不好。”女孩子面对这样的事情,从来都玩不起的。 男人或许玩一玩,闹一闹,说放手就放手了,可是女人不会的,男人总是那么容易就抽身而出,可是女人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姚承以前怎么玩的,她知道,也见过,虽然最后和慕汐在一起后变成了妻奴,可是并不能磨灭以前做过什么,既然君臣和姚承关系那么好,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 咦?为什么以前看君臣感觉他那么帅,那么优秀,而且还犯花痴,说如果君臣不是君沫他哥一定去追他的话,现在遇到这种事情了竟然在说君臣坏话呢。 想了想好像觉得自己说君臣没多大底气的感觉诶,可是,这并不影响! “你们在一起真的好奇怪。”虽然很般配的样子,可是知道他们关系的人看在眼里难道不觉得奇怪吗?那么亲密,那么亲昵真的好奇怪。 君沫沉默了,原来姚雪真的接受不了,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么长时间,君臣身边的朋友们都一幅淡然接受的表情,甚至蒙蔽了她的双眼,让她以为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被大家接受,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并不会被接受。 “你怎么了?”君沫很沉默,姚雪有点慌“你别哭啊!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不是没见过君沫哭,可是没见过君沫哭的这么消沉,安静的掉眼泪,没有其他声音,哪怕是暑假君爸爸和君妈妈去美国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个样子掉眼泪。 真的没有办法被接受吗?君沫尝试性的告诉姚雪,可是结果却让她又有些害怕了。 同君臣在一起的这么长时间,她几乎没有去想这些事情,或许是在逃避吧,或许是在故意躲避,可是今天她才发现,这就是事实,她没有办法不去想,没有办法不去面对。 “真的没有办法被接受吗?”这样的感情真的没有办的被大家所接受吗?姚雪都无法接受,那么其他人呢? “不是,我没有接受不了。”好吧,她的表现真心不像能接受的了的表现“也没有特别能接受的了。”真的不知道现在该给君沫说些什么“你要给我时间去消化,毕竟不到十分钟,接收到的事情信息量那么大,你得给我时间,我这么说你懂吧?” 算了!解释不清楚了!不解释了!拍了一下君沫肩膀“我是你的好朋友!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都站在你身后支持你!”可是“你也要考虑一下,为自己考虑一下,想的全面一点,好吧?” 姚雪感觉自己要疯了,要疯了,平时别人都说她莽撞,可是今天她怎么发现君沫面对这件事来什么都不想了呢?比她更莽撞。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两个人猛地回神朝门口看去,入眼的是那道墨色身影斜倚在门框上,眸光沉沉“姚雪,你再多说一句。”竟然敢把君沫弄哭了“今晚就回自己家去,我给你哥打电话。” 话毕,君臣直起身子来走进房间,伸手将站在原地暗自落泪的君沫揽进怀里“我们去休息。” 姚雪还没来得及开口,入目的就只剩下君臣打横抱起君沫离开的背影。 搞什么啊!当着她的面这样!秀恩爱啊?这么具有冲击力的感觉,也是没谁了。 还有,还有!小沫沫竟然就这样不反抗? “我一定是睡着了,我在做梦,梦醒了我还在自己家。” 自我催眠好像现在不太管用啊,睡不着,我的天……竟然失眠了…… —————————————— “你跟她说了?”慕汐拉住君沫的手,压低了声音问到。 君沫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姚雪,自从那天晚上告诉她后,两个人也没有再提过这件事,可是她知道姚雪已经接受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好朋友就是这样,她不说你不说,两个人却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94.09五十八岁,成年了,他的沫沫长大了【二更6000亲亲】 其实这样挺好的,不是吗?不需要太多话,不需要太多言语,或许一开始无法接受,但是过后还会理解。 “我说过她会理解的,可能开始没办法接受但是她还会站在你这边。”慕汐笑着,很真诚“我也一样。撄” “哈!”姚雪一个转身发现两个人在谈论些,什么事情而且还背着他“小嫂子,小沫沫你们在说什么?还瞒着我?” “没说什么,不是饿了吗?我带你们去吃东西。” 今天恰巧有事情要做路过B是一中,是下午放学吃饭的时间,刚好顺便找了她们去吃饭偿。 “想吃什么?”不知道学校周围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我们去吃火锅吧?”冬天嘛就应该吃火锅“我知道有一家,就在十字路口。”不远不远走两步就到。 姚雪笑着挽住慕汐的胳膊,很期待很期待的眼神看着她“怎么样?” “小沫,要去吗?”慕汐转头问了问君沫,姚雪吃什么都无所谓的她又不挑食,要看君沫喜欢什么才好。 君沫点点头“好啊。”有人请吃饭这么好的事情,还用挑三拣四吗? 最后慕汐回了家,君沫和姚雪带着一身火锅味走进教室,吃火锅嘛……用的时间有点长,华丽丽的晚自习迟到了二十分钟被火烧云带去办公室教训了好久。 最后看在君沫上次考试成绩不错还有姚雪上次考试进步的份上,在距离第一节晚自习下课还有十分钟时候放两人回了教室。 “君沫。”姚雪走了两步停下来看着旁边的君沫,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喊她的名字“我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也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感觉,所以我觉得我说再多也只能是旁观者的态度,不能感同身受,我也不想再说那些你自己都懂的事情了。” 没想到她会这么突然同她说这些话,她以为姚雪不会再提这件事情了,没想到现在却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如果你真的喜欢,真的决定了,我永远都支持你。君臣哥哥对你很好的。”她看得出来,虽然以前都以为是哥哥对妹妹的爱,也知道真的很好。 “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我也不想问。如果真的要一直在一起,我只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在一起。” 好朋友就是这样,无论你做了什么多么让常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告诉她,这些在她那里都从来不是什么。 “谢谢。”谢谢你理解,谢谢你支持,谢谢你是我的朋友。 “哈哈,说谢谢什么的,都没有一顿大餐来的实在!”大餐诶“请我吃吗?” “好啊!”君沫一口就答应了,姚雪那叫一个开心啊,君臣请吃的大餐恐怕很值钱很值钱呀! 去的地方肯定都一个比一个好,可是君沫下一刻说的话差点让她从楼梯上摔下来“我请你,我的钱。” 果然,期待太大,失望会更大“说吧,咱们是吃学校门口五毛钱两根的串串呢?还是八块钱一斤的麻辣烫呢?”君沫自己请恐怕也就只能请这些了。 君沫考虑了好半天“我请你去喝咖啡!”很贵的好吗?君家爸妈从小给她养成的良好习惯就是这样。 “好!我要热巧克力!”这或许是君沫请她喝的最贵的东西了!所以,到时候,哈哈,一个眼神你们懂得。 “好。”君沫笑着应了下来,她能不知道姚雪在打什么小算盘吗? 或许别人无法理解为什么姚雪的态度转变这么大,或许旁人无法接受为什么姚雪的说话甚至有些前后矛盾。 可是如果要解释的话,恐怕只有一个,因为君沫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她会无条件的支持,无条件站在她的身后,祝她幸福。 小沫沫,一定要幸福才好。 —————————————— “怎么了,怎么醉成这样。”门被打开,转身就看到被习谦搀扶着的君臣,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散而来,通过鼻腔她都能感觉到君臣喝了多少酒。 放下手里的课本连忙扶住君臣在客厅沙发上坐下,餐厅橱柜里找出来医药箱,她记得上次习谦买的醒酒药还有。 “今天有个应酬,君少不去不行,所以喝的有点多。”他劝了,可是劝不住,毕竟今天这个局来的人他都说不上什么话“君少喝醉了胃里会很难受,您可以给君少喝点冷藏的纯牛奶,会好受一点。” 君沫点了点头,道了声谢,目送习谦离开后,跑到冰箱前倒好牛奶拿了过来“喝牛奶。”递到君臣唇边,他此刻右手撑在太阳穴上,眉毛微蹙,左手按在胃的地方,很难受。 “作业写完了?”今晚临时的应酬他没有来得及去接君沫下晚自习,派的司机,很担心。 “写完了。”不过有两道题不会,空着本来准备等君臣回来问他,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你用牛奶把醒酒药喝了吧。”这样方便一点。 君臣眉目含笑伸手接过杯子和药,既然她让喝,那么他就听话,虽然他知道醒酒药和牛奶对他没什么用。 “你快点去休息吧,额头好烫。”君沫收好被子,伸手摸了摸君臣的额头,又摸了摸脸“怎么这么烫?” “好了。”君臣握住那只小手,微微用力将小人儿整个人抱在了怀里,闭上了眸子“放开我,快上楼去睡觉。”这样抱着不难受吗?身上也那么烫。 “别动。”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飘散在耳根处“让我靠一会儿。” 君沫倒真的没有动,乖乖的窝在他怀里,这个动作明明就是她在靠着他,哪里是他靠着她呀? “工作很忙吗?”所以这些天都很少有时间陪她,而且今天应酬喝了这么多了酒。 见过他喝酒,也知道他喝酒到了什么程度才会是这样的反应,恐怕这次喝下去的酒不比上次齐宣楚江给他灌下去的。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君臣酒品真的很好很好,而且喝了那么多酒可能脚下有点虚浮,可是思维还是很清晰明了。 半晌,沉默中,君臣终于开口“沫沫,我很开心。”这场酒喝的很开心!从来都没有喝的这么畅快过!哪怕是难受哪怕是醉了,也很开心。 “是吗?有多开心。”喝这么多还开心,明天早上醒来恐怕更难受吧。 君臣抬头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盯着君沫,目光柔柔,薄唇下淡淡一吻“很开心,很开心。”因为你所以开心。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她的十八岁生日,要同他在一起渡过,这是他陪伴在她身边的第一个生日,所以无论想要什么只要能做到他恐怕都会尽力去满足吧。 十八岁了,成年了,他的沫沫长大了。 “生日礼物啊。”其实她也不知道想要什么“你要给我什么?” 生日礼物,不能是她要而是他给,不然这样多没意思啊。 “好。”曲指刮了刮君沫小巧的鼻子“你的礼物我自己来准备。” “作业没问题吗?”桌子上是他前几天买给她的数学试题,他都看过都是一些用来提升成绩的题,每一道都有些难度,按理来说这种题做起来君沫应该有不会的。 君沫摇了摇头“有两道题不会,本来准备问你,可是……”话还没有说完,桌子上的题就被君臣拿了起来“去把必修四拿来。” “好。”君沫跳下君臣的怀抱跑去楼上把课本拿了下来。 “看定义,再看看题。”君臣翻开课本放到君沫面前,君沫依旧保持着自己喜欢的动作跪坐在地毯上,这道题只要定义看明白了,基本来说没什么问题。 每次看到她这么乖顺的模样君臣总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细软的发顶,看着她一脸犯难的模样,最后只好抓住她拿笔的右手“我说过,数学题不要想的它有多难,从最细微最小的知识点考虑,再难的题也会被层层瓦解。” 一道道算题的步骤跃然纸上,遒劲潇洒的字体像极了他的为人,每一步都清清楚楚,比答案给出的更详细,更准确。 “沫沫,你很聪明,所以数学对你而言没有难题,懂吗?”只要找到了学习方法,就容易多了。 “如果你早点出现就好了。”这样她也不用戴着一定数学学渣的帽子渡过高中三年。 “怎么了?”第一次从君沫口中听到类似于希望他早点陪在身边的话。 “如果这样的话,我就不会选择文科了。”高一第二学期考试后选择文理科的时候,她纠结了好久,最后无奈理科实在太差了。 君臣笑着将她抱进怀里“文科同理科其实没什么太大区别,各自有各自的好处,况且理科对于女生来说未来面临的工作和职业都不是很好。” 文科或许工作的薪酬没有理科高,但是却是最适合女生的。 “所以,做了选择,走了哪条路都是自己的选择。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去说如果,因为没有如果。” 这就是君臣,选择了就是选择了,决定的事情从不会轻易更改,人生没有如果,如果这种话只是当人做错了选择或者后悔了去为自己找个托词,找个宽心的方向而已。 既然不会实现,既然没有什么用,那就不要把时间耗费在如果或者假如身上,不是吗? “我比你大十一岁,你现在所经历的是我曾经经历过的。”所以我会尽力去让你避免做一些浪费时间的事情“所以,沫沫有我在,你未来的路有我陪着你。” 或许你过去的人生我的缺席,会造成或多或少的遗憾,可是之后都不会了。 我会在你身边,当你遇到挫折的时候给你温暖的怀抱,当你受到伤害时将你护在怀里,我会牵着你的手,带着你避免你走一些弯路。 “哥,你说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幸福的人吗?”或许有,可是不多,或许没有,因为除她之外没有人遇到。 其实,幸福之外还有更幸福,爱,宠,这一切都要统统给你。 —————————————— “时间过得真快啊。”姚雪从早上坐在窗台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就开始叹气“转瞬即逝,时光荏苒啊。”用词不当,还要硬往上用! 坐在前排已经沉默一整天的君沫实在忍不了了,转头笑着“我不记得我们的语文老师曾经教过体育呀?” “啊?”反应慢半拍没听出来是什么意思,等反应过来大喊“你丫的!君沫。”抬手准备拍过去,君沫早已经转过身子继续做题了。 半晌,幽幽的发声“啧啧,明天一过你就十八了。”哈哈哈,老了!成年了!“你马上跨入和我一个行列了!” 关于君沫的出生月份这一直都是深埋在内心深处姚雪的一个大梗!其实说年龄,按照农历来说两个人是同一年的,可是按照阳历来说那可就不是了 按照阳历来说,姚雪是六月二十六号的,君沫却是次年一月二十号的。也就是说姚雪快奔19了,君沫这才18,对此姚雪表示很忧伤。 见过争着做姐姐的,倒是头一回见争着做妹妹的。 “呐?”君沫冲着要做眨眨眼,伸出右手。 “什么?”突然伸手,姚雪又反应慢半拍,直到君沫把另外一只手也伸出来“不是吧,你问我要生日礼物?那天回家,我家老爹就在客厅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你懂吗?没错!君家老爹靠着客厅里的红木沙发,等一只叫做姚雪的兔子。 “搞得我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不按套路出牌,平时根本不可能那个时间在家的呀,最后跑都来不及就被按着脖子抓回去了。 那感觉就是各种怒气冲冲,排山倒海,感觉她家老爹头发都要炸起来了,印象最深刻的那一句是什么来着?好像是:小丫头片子,从今天开始零花钱没收!期末考试全班前十再问我要。 说完,背着手就往楼上走,走到一半又转头:零食也没收!让你不回家,让你逃跑!不信治不了你这毛病! “小沫沫,现在我家老爹每天就给我十块钱,其他的让我吃饭卡,不够自己补,再不够就吃自己。”吃自己啊!太没人性了!“而且不让我找我哥要钱,你看看我的脸!” 君沫应姚雪要求看她的脸,很奇怪,脸怎么了?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 “我现在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穷字!” “……”真没看出来! “而且还是正楷!没理由你不认识的。” “……”噗!也是够了! 要说别人没钱她信,可是姚雪没钱?也就只能呵呵哒加呵呵哒了,怎么可能!姚承每个月都会给他的宝贝妹妹零花钱,虽然平时不说可是疼妹妹这种事情姚承可是一直在做的。 不说别的,就姚承给的零花钱都够用好久了,现在跟她哭穷?就算君家老爹不让姚承给钱,那以前的盈余呢?不相信姚雪真的狡猾的人不给自己攒点私房钱! “沫沫,我的小沫沫!明年我补给你,补给你。”恩,这是个不错的注意!“给你补个大的!就这么说定了,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来么么哒。”绝对大! 说着姚雪扑上去跨越桌子抱住君沫,绝对的行动派! “不要!走开!”口水有毒!君沫费了好大劲才把姚雪推开,刚推开晚自习的下课铃就响了,痛苦的学习结束了,回家! —————————————— 还有两步就到学校门口了“好累啊,走不动了。”姚雪拉着君沫的衣服,借力走在君沫身后“今天体育课一点都不好玩,高考为什么还要考体育啊。”不开心,运动什么的不是她的强项。 “下周就要期末考试了,刚好跳过那天体育课,下节体育课是下学期了。”这就意味着体育考试也快来了。 “唉……小沫沫,我们寒假去晨跑吧?”锻炼身体,好好考试“怎么样?” 君沫转身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可以呀,我没问题,只要你能起来。”冬天的早上起床就是魔咒,对姚雪来说更甚! 姚雪的一贯作风就是:闹铃响,该起床了,要不再睡会儿?就一会儿,一下睡到中午十二点,得了,起床连中午饭都不用吃了,直接吃下午饭。 “你明天生日,你哥准备给你怎么过?”对此很好奇呀,君臣那么大手笔恐怕不会差吧? 君沫摇头,不知道,上次君臣跟她提过想要什么礼物之后就再也没有同她说过这些事情,所以君臣会给她什么生日礼物,怎么陪她过,她真的不知道。 其实她知道自己也是有期待的不是吗?期待他会给她一份什么样的礼物。 喜欢着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在意,他做的所有事都会去关注,会在意,她想或许除却喜欢更多了一份其他的情愫吧。 那个情愫或许叫***,或许叫做我要同你在一起,无论世俗目光。 —————————————— 有些人喜欢安静,可有些人偏偏喜欢喧嚣,有些人喜欢寂静无声的夜,可是偏偏有人不肯让她如了心愿。现在的君沫就在经历着这样的不如愿。 有谁体验过凌晨一点多被吵醒?而且飘散到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感觉有人在吵闹,那声音哪怕很小,可是在安静的环境里听到耳朵里就很大。 那是一个女人带着醉意的吵闹,哪怕没有用双眼去看她都知道那个女人有多么无理取闹。 摸索着打开床边的灯,昏黄柔和的光线照亮了卧室一角,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看到眼里有些失望。 “求你,求你了,求你不要离开我。”哪怕声音再模糊,她还是听清楚了那道声音里的依恋、痴迷、不舍、眷恋。 “我爱你,我那么爱你,你看不到吗?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机会!” 96.096你想过要同她在一起,甚至结婚,对吗? 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除却刚才的痴迷,多了一丝质疑,一丝不相信,甚至一丝不甘心。 沿着壁灯打开的方向缓缓走向楼梯,一件白色的吊带裙,黑色的长发四散开来垂在背上,令此刻的君沫看起来皮肤更加白皙撄。 在楼梯口站定,扶住一边的墙壁,轻声开口“怎么了?”浅浅淡淡不带没有任何感情的语调,甚至还带着一点没睡醒的朦胧和模糊,听到耳朵里只是简单的询问而已。 终于,抬眸朝楼下望去, 果然,此时客厅一片明亮,水晶吊灯把偌大客厅的每一个角落都照射的格外明亮,没有一处死角,没有一寸隐藏在黑暗里偿。 水晶灯把客厅照亮,同是也将她的睡意统统驱散殆尽,眼里一片清明,心里骤然冰冷。 入眼的除了那道熟悉的修长身影还有一个原本不属于这里的人。 没错,多了一个人,而且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多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手还抓着男人的袖口,那个男人白色的家居服领口处多了一个玫红色的口红印。 如果刚才没有扶住一旁的墙壁,她真的不知道看到这样的景象会不会从楼梯上摔下去。 “沫沫。”男人猛地抬头,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转瞬即逝,那么成熟稳重的男人竟会有这样的神情,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倒真的不敢相信,如今看到了,难道要怪她视力太好吗? 水眸里一派明朗的颜色,看过去“你为什么在这里?”不像是疑问的语气,更像是猜测,果然下一句“你来找我哥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很明了的事情吗? 可是她就是想要问,想要确认,现在看到的画面不是在做梦! 凌晨一点多,君臣和那个叫做林瑶的女人在楼下,哪怕君臣什么都不做,哪怕主动的是林瑶,她的心都好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凌晨一点多林瑶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君臣会给她开门,给她纠缠的机会。 没有其他想法,大脑根本没有给她去思考的机会。 “她为什么在这里?”君沫没有又给林瑶回答的时间,紧接着黑眸盯着君臣问出口,她想知道答案! 想要的那道声音没有出口,耳朵里就多了那道熟悉却十分讨厌的声音,悦耳动听,可是她就是不喜欢,讨厌一个人有时候是因为很多事,可是讨厌一个人有时候却是因为另一个人。 “君沫妹妹。”带着点醉意,没错,刚才在楼上听到的声音就是她“我跟你哥有点事情要说。” 所以呢?所以要让她回避?要让她离开? 上次是在酒店,这次是在君臣家里,那么下次呢?为什么要回避?凭什么要回避?要说什么她都知道,有什么好刻意回避的呢? “我渴了,下来倒杯水,你们聊不用管我。”君沫闭了闭眸子,抬脚下楼,倒了杯水坐在餐桌旁再没有任何动作。 餐厅的灯没有开,透过客厅的灯光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隐在黑暗中,客厅的明亮和餐厅的幽暗对比很明显。 那娇小的人影,若是不注意,甚至真的不会看到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乖,我们去休息,明天要上课。”终于,君臣终于开口了,可是开口的话却让她心寒,她要的休息,不是睡觉而是解释!他难道不懂吗?不会不懂得,他是君臣他怎么可能不懂得? “为什么?”君沫抬眸看向朝她走近的男人,除了熟悉的清冷味道多了一股女士香水味,很刺鼻,她不喜欢,甚至是讨厌。 “不要碰我。”我不喜欢你带着别的女人身上的味道来碰我,君臣微弯腰身准备抱起她的动作僵在原地。 半晌,收回原来的动作却还是伸手揉了揉她细软的发顶“过后我会解释给你。”所以现在不要问,去休息。 漆黑的眸子就这样紧盯着君沫,纵然四目相对,一片坦诚,她也有些看不懂了,为什么要过后解释?为什么不能现在就解释? 有什么好拖延的吗?或者,是因为他的解释不能当着林瑶的面吗? “不。”君沫拒绝了“我要你现在解释。”其实有时候君沫执着起来更像是偏执,认定的不会轻易更改,这一点很君臣很像。 君臣启唇正准备说些什么,话却被林瑶抢了过去“听你哥哥的话,你跟我们不一样。”明天还要上学,所以现在必须要去睡觉,不能熬夜,不能跟我们一样,因为我们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高中生的生活,小孩子的生活原本就和我们不一样。 “那谁跟你一样?”君沫出口反驳“他吗?”白嫩的手指指向身旁的君臣,眸子紧盯着客厅里的女人,纵然是衣衫凌乱却还是一脸优雅的模样。 “呵,”她笑了“当然,君臣当然和我一样了,我们交往过。”林瑶感觉自己疯了,现在跟一个小女孩说这样的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示威吗?君沫与她而言有何威胁?可是就是这样敏感的说出这样的话。 “林瑶。”淡淡的口吻,同林瑶此刻的激动来说简直对比鲜明,利眸隔空扫过像整个冬日最坚硬的寒冰打在林瑶有些画妆的脸上“闹够了就赶紧回去!” 闹?他以为她大半夜不睡觉喝的半醉跑来找他是闹?怎么会是闹呢?如果不是因为爱的太多又怎么会折磨自己! 可是,君臣的反应未免有些过激了吧,她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 “我闹什么?”我没有闹!我这样哪里是闹?“我这是爱你!我爱你,你看不出来吗?还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看出来!” 若是放在平时,这样的带着任性颜色的话林瑶对着君臣是说不出来的,因此今天借了些酒意而来,却不曾想他依旧拒绝的那般决绝。 一句话而已,君臣的反应那么大,从来没有见过情绪起伏这么大的君臣,今天又是因为什么呢?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林瑶迫切地想知道为什么! “看来我的话你没有放在心上。”竟然敢闹到这里来,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我怎么会没有放在心上?你说的话一字一句我都放在心上。”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她都舍不得忘记,舍不得遗失“你说了想要和我结婚的!你说过可以和我在一起的!你说我们可以试一试的!”这些统统都是出自你君臣口中! 可是,为什么?突然间,就像是一夜之间,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告诉她我们分开吧!没有理由!没有说法! 哪怕是如同情侣分手都要说一个原因的吧?哪怕是明星情侣分手都要同外界说个原因,哪怕是敷衍,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就是不想在一起了,就淡淡的一句到此为止把所有的一切统统打回原点。 君沫怔愣在原地,她以为君臣和林瑶在一起是林瑶开口的,她以为君臣只是想要找个替代而已。 可是到头来林瑶一句话却将她一直以来的以为统统打破在地!倾刻间,碎了一地。 原来,他曾经想过要跟林瑶在一起,甚至想要和她结婚。 “君臣你真的好狠心,我爱你爱的真的苦,你明明可以拉我一把。”可是却没有,什么将她的心再次抛进深渊!“如果可以,我多么不想去爱你,可是我真的忍不住,忍不住去想你!去爱你!” 苦涩的感觉涌上心头,一时间忘了周围环境,忘了旁边还有君沫,甚至忘了自己曾经是那个骄傲优雅的林瑶,此刻竟然蜕变成一个死缠烂打的女人! “够了!”他清楚的感觉到身旁的小人儿身体微僵,他不知道君沫听到这些话会怎么想,结果又会怎样。 浅浅的询问,墨色的水眸寻着答案“你说过,对吗?”说过要在一起,说过要结婚? 君臣身形骤然绷紧,半晌这才转身,温柔着眼眸,微弯腰身,在周遭冰冷的气氛中呈现出一丝温柔,有些突兀,却又感觉理所应当“我单独跟你解释。” 没办法对君沫说谎,他做过的,说过的成为事实,隐瞒下去也是事实,所以现在他需要君沫给他机会,听他单独去解释。 只要去信他的心,他的爱。 只在瞬间,林瑶抓住了对话里的矛盾点,眸间含着浓浓的诧异“为什么要解释!”为什么这种事情君臣要同君沫解释?“这种私人事情难道哥哥还需要给妹妹解释些什么吗?”难道,这样不奇怪吗? 97.097属于你的,不属于你的,我都会给你。 君沫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炸了,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有多么在乎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多么讨厌那个不断出声,一句句刺痛她心脏的女人。 生气吗?痛苦吗?嫉妒吗?疼吗? 一瞬间所有思绪涌进心脏,冲破禁锢,感觉整个头好痛撄。 娇小的身子猛地蜷缩起来,双手抱住头捂住耳朵窝在椅子里,黑色的长发散开来,有些凌乱,泪水倾刻间涌了出来,眼眶好酸,好难受。 “沫沫。”那个温暖熟悉的怀抱,温暖的灼热气息包裹周身,一声呼唤,带着许多情感,不难听出压抑的痛偿。 林瑶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君臣将君沫整个人抱在怀里,哪怕是旁观者,哪怕是局外人,也不难看出两个人之间流露出的不同寻常。 这是兄妹之间该有的情愫吗? 这是兄妹之间该有的感觉吗? 为什么在她眼里,看到的却是一对情侣之间浓烈的爱? 君臣的怀抱那么紧,像要把君沫拥入骨血,融进灵魂一样。 银白色的手包掉在地上,林瑶怔愣着看着眼前的画面,竟然想起了上次酒店里君臣看着君沫的眼神,那么灼热,充满宠溺,和此刻看向君沫的眼神几乎一模一样! 纵然他们之间什么过分的举动都没有,纵然他们之间什么或许亲密的动作都没有,只是抱着而已,看在眼里全然是剧烈的冲击感! 林瑶感觉自己心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脚下踉跄着退后一步,才站稳。 为什么,她现在看到的画面清清楚楚告诉她:君臣爱君沫,因为君沫,所以君臣离开了她! “你们……”这是乱 伦!道德伦常所不允许的的事情存在!有违常理的存在,不被世人所接受的关系! 君臣猛地用力把蜷缩成一团的君沫抱在怀里,起身,顿住脚步“林瑶。”两个字,她听出了警告的感觉“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第四个人知道。” 看着君臣转身上楼的背影,林瑶感觉自己脚下一软险些倒下,看到的事情太具有冲击力,她需要时间去接受,消化。 —————————————— “沫沫。”床上的人儿在他松开怀抱的一瞬间又团成了一小团,弯下腰身,双臂撑在君沫身体两侧,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一层阴影,卧室里还是君沫刚才出去的模样,昏暗的灯光打在挂满泪水的白皙脸蛋上。 “不哭。”不要哭,心疼,我心疼。 声音沙哑,哽咽却依旧执着“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晚会来,为什么给了和她说过甚至要结婚的话? “如果我说你信吗?”你信我就说,这样我的话才不是废话,只有这样才能告诉你我最真实的想法。 可是,君沫在这一刻却犹豫了,本不应该犹豫的,可是她却在君臣问出口的时候犹豫了。 有些事情不去想的时候那么顺理成章,你解释,我听。 可是如果仔细去斟酌却发现,原本要发展的方向在这一刻,却要去想能不能顺理成章。 事情发展是否能够满足内心曾经想要的期许? 有可能,他说她不信,那么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呵。”君臣微微勾唇一笑,像是意料之中,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依旧宠溺如初“为什么犹豫了?” 低醇的嗓音飘散在耳边,像是从远处传来骤然加重,君沫猛地抬头,入眼的依旧是那张熟悉到窒息的脸颊,棱角分明,每一分每一寸恰到好处,好看到让人忘记呼吸。 可是,就是这个告诉她自己用命爱了十年的人,现在她看不明白了。 “沫沫。”呼唤在耳边响起“解释我给你,也请你相信我。” “林瑶于我而言只是世伯家的女儿,我同她没有一丝一毫感情可言,我确实主动同她说过要在一起的话,前提是我那时真的想过放弃你。”心受伤了需要有人能够填补,她恰好出现“我也想过要结婚,是因为想要放你自由。” 自由,就像公平一样,它的存在是相对的。 他也曾在深夜苦苦挣扎过,如何可以忍着心口的鲜血翻涌放她自由,恐怕单纯放弃无法达到目的。 最终或许只有禁锢一方,才能让另一方更加肆无忌惮的自由,所以,哪怕将自己被婚姻禁锢,都无所谓。 “如果没有婚姻禁锢我,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想你,忍不住爱你,忍不住拉你一起坠入地狱。” 到那时,自由恐怕遥不可及了吧。 到那时,恐怕会将她困在身边,哪怕囚禁也在所不惜吧。 “痛。”头好痛,双耳,双眸放空,听不清眼前的男人在说些什么。 黑眸深处苦楚蔓延开来,酸涩的味道重重打在心上,心也好痛。 “沫沫。”温柔的嗓音在耳畔轻声呼唤,该痛的人是我才对“不想了,休息吧?恩?”既然想不清楚,又何苦逼迫自己? 夜色浓烈,黑暗的气息愈发充斥在周围,好冷,好疼。 泪水源源不断,就像是长河溪流一样,永远无法缺少水源地,而她的水源地却是这个男人同其他女人说过的话。 “哥。”软糯的声音带着沙哑,呼唤里除了依赖多了一丝痛苦“我好难受,好嫉妒。” 难受因为结婚,嫉妒因为婚姻。 正常情侣都会考虑的话题,哪怕是君臣和林瑶都曾考虑过的话题。 可是他们之间却从未提及,因为关系特殊,因为她还小,所以好嫉妒。 “沫沫,该属于你的,不该属于你的,我都会给你。”不用嫉妒,不用难过,我保证待你最好。 “不一样。”不一样的,她和林瑶之间终究是不一样的。 君臣微微俯首,薄唇轻启,温热的呼吸包围她的耳畔“没有什么不一样。”哪怕会有,那也是多过别人,超越其他人。 “我会用心去爱你,所以也希望你能够给我完全的信任,好吗?”若是你我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你让我用什么去拼我们的未来? “沫沫,我给你的,一定是我确认相信我能够给你的。”如果现在没有给你的,那些不是不愿意,而是我需要时间。 浓郁的墨色蛊惑着深夜哭泣的人,累了,困了,睡吧,暂时安放起凌乱的心,用沉静的梦境安放。 琐碎的事情先将它们悉数搁置,等到了时间,自然一切都会明朗。 —————————————— 太阳偏西,光线正好,冬日里的阳光暖意融融。 “很抱歉打扰到你上课。”虽然说的是抱歉,可是语气里没有一点点愧疚的意思。 “没关系。”君沫抬眼看着对面坐着的女人,比起前一晚的狼狈,此刻又是一派上流世界人物的模样。 Faom最新款米白色洋装,配着栗色波浪卷长发,精致的妆容,特别是玫红色的口红,看起来高贵,优雅,成熟。 “要喝什么?卡布奇诺?” 看着桌上的价目单,林瑶露出淡淡的笑容建议,涂着红色蔻丹的纤长手指点着其中一栏。 “焦糖玛奇朵。” 她今天一点都不喜欢卡布奇诺,一点都不喜欢。 林瑶收回了手,脸上笑容依旧淡淡,唤来服务生吩咐之后唇角衔着一抹疏远又矜贵的笑容。 “今天是周五,明天你们不上课吧?”透过窗子望出去,很安静,学校门口的咖啡馆由于是学生上课时间,偶尔会有老师来买几杯咖啡外几乎没有什么客人。 “林小姐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与其说一些没有用到,倒不如开门见山的好,君沫不喜欢绕来绕去。 “小沫。”林瑶拿起勺子轻轻搅拌面前的咖啡,温柔的笑容下闪过一丝嘲讽“你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吧?” 一句话引的微微垂首的人儿猛地抬头,眼眸里全然是不相信的颜色,眼前这个优雅的女人竟然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瞬间褪去了优雅的外衣,满满的全是恶意!四个字咬在唇齿之间,仿佛再用点力就会悉数咬碎一般。 君沫周身微僵,还没来得及回击,就听那个声音紧接着发文。 “君臣是你哥哥吧?”表哥,表亲关系。 “你是他的表妹。”有血缘关系,有亲戚关系。 不该有过多的情愫,不该有其他的想法,可是前一晚所有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而且。”话音微顿,美眸轻抬,缓缓勾唇“你喜欢君臣。” 98.098君沫,你配不上他,他要不起你。 描画精致的眉毛下一双魅惑迷人的眼,里面的颜色深的有些吓人,棕褐色的瞳孔里衔着咄咄笑意,像是旁观者一般明了清楚,一分一毫,丝丝打量。 像是要将君沫整个人悉数拆解开来,看看里面究竟隐藏着些什么心思撄。 为什么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可以喜欢自己的哥哥,这样的恋情怎么会存在于这个世上? 违背伦常,违背规律,甚至是在朝传统定论叫嚣挑战! 没有道德,没有顾虑,不知底线! 没有给君沫说话的机会,林瑶浅笑出声,含着点点讽刺“可喜欢有什么用?”没有用,单单因为喜欢还不够,爱慕君臣的女人那么多,有谁比不上她君沫?有谁爱的比她君沫少上一星半点?他们终究无法在一起,一层阻隔便是千山万水偿。 “除却血缘不说,外人的目光就足可以将你杀死!”若是这样畸形的恋情暴露在世人面前恐怕安然无事是万万不可能的。 服务生将刚做好的焦糖玛奇朵放到君沫面前,温热的咖啡香味混合这浓醇的焦糖气味涌入鼻腔,君沫的神志被突然拉回。 这才想起那晚,她的在意太过明显,她的质问,她寻求解释的迫切程度导致一切就这样公诸于众。 知道此刻,她才陡然惊醒,原来昨晚君臣不是不愿解释而是为了保护她,为了将这段感情稍加掩盖对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才那样回避,可是她却不知道他的意图。 林瑶知道了,也看出来了。 不过,没关系,喜欢就是喜欢,哪怕知道又有什么大不了? 此刻的君沫竟如此淡然,如此平淡,完全不在林瑶的预想范围之内。 “至少,我有他的喜欢。”至于其他人的看法,现在已经不想考虑,在决定同他在一起的时候,一切都变得好像没有那么重要了。 所以现在,我有,你没有,我便是胜利的人。 只需一点,便是压制的强有力对策和砝码不是吗? 林瑶唇角笑容微顿,棕褐色眼眸划过一丝意外“哦?”半晌,唇角上挑,笑容淡淡“你当真以为阿臣他喜欢你,喜欢到非你不可?”自信,慵懒,嘲讽的笑意不深不浅。 “他可以同你说的话又怎么不会同我说?”纤长的手指若有若无抚过玫红色的唇,看起来优雅中带着妩媚。 优雅,矜贵,仿佛高高在上的神一般,孤傲的不可一世。 “不会,他不会。”君臣从来都不会说谎话,根本不屑于说谎话。 “是吗?”林瑶也不在意眼前尚且稚嫩的人儿说出什么样的话,依旧缓缓搅动面前的咖啡,而后微微抬头“男人在那个时候什么话不会说?” 微微压低声音,却依旧清晰明了,带着询问“你和他有过吗?”美眸盯着眼前那张白皙的脸颊,倾刻间笑容更深,温柔的笑意此时看来全是讽刺,意味深长。 “一个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男人,你能指望他有多喜欢你?” 身体,感情真的可以分开来吗?君沫不知道,因为从未经历,可是如果有她想不会吧。 年纪尚小,不经世事,什么样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目光轻轻扫过便已知晓究竟是何种心思。 “你介意吗?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君沫咬着下唇不语,脑海里全是君臣的话。 信他,一定要信他,不是他亲口说出来的怎么能去怀疑?他说过要她信,也说过要她看。 “像君臣那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过女人,你连这个都无法接受,还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喜欢?” 带着嘲讽的质疑,像是理所应当,又像是情理之中。 哪怕是做做样子,表面应酬,也少不了莺歌燕舞,鱼肥燕瘦,混迹在那个环境里的男人,又怎么能只望着他只对你一个人? 无论是感情,还是身体,喜欢上他的时候就要学会忍耐,准备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要学会分享。 哪怕千般不愿,万分不肯,你终究无可奈何。 如果连这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去谈这段感情? “君沫,你配不上他,他要不起你,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动听的声音落入耳蜗,心里浪层不断涌动,原来这就是外人眼里的他们。 原来这就是林瑶眼里对他们之间的定义!没有结果,没有未来,甚至连开始都是错误。 君沫握在杯子上的右手紧了紧,粉唇不知什么时候紧紧地抿在了一起“他不喜欢你。” 尚且稚嫩的年龄,连反驳都不会,连伤人辱骂的话都不会说,面对上来挑衅的人,说出口的却也只是一句不咸不淡的事实。 林瑶无所谓的耸耸肩,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我不在乎,从爱上他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在我的世界里只有我爱他,没有他爱我。”没有希望,期望,就不会失望。 爱与不爱,喜欢与不喜欢又有什么干系?只要能陪伴身侧,每天看着他就好。 君沫明亮的水眸微微闪动,难道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做到这种地步吗?不求爱,不求喜欢,只想陪伴。 如果换作是她,能做到抱着冰冷的心,没有希望去等待一个人吗?哪怕等到了,那个人不会爱她,恐怕她都做不到吧。 “我爱阿臣,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你可以吗?” 任何事?这个范围太大了,或者说根本没有范围,叩心自问,她做不到。 “我能给阿臣带来更好的前途。”无论商界还是政界“君沫,你能吗?” 连续不停的两个问题像是掉进沉静湖水里的两颗石子,惊起一片波澜,看似没有太大影响,其实沉入心底,埋在深处,时刻都在惊扰她的思绪,时不时的想起。 第一次感觉在林瑶面前,她的喜欢那么微不足道,根本无法比较,甚至不堪入目! “君沫,放弃吧。”趁一切才刚刚开始,趁一切都未成定局尘埃落定,早一点收心,早一点抽身“你们没有结果。” 一开始便知道是错误,那又何苦开始,给自己希望,最后失望? 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天空开始飘雪,天边阳光依旧,就在这样的环境中稀疏的雪花洋洋洒洒往下坠落,君沫抬头望着天空,许久直到耳畔传来学校的下课铃声,这才恍然惊醒,原来已经下课了,她该回教室了。 —————————————— 十点五十,晚自习结束后的四十分钟,才回到住处,比往常慢了十分钟。 关上门,换好鞋,室内温热的空气冲淡一身寒冷,君沫安静的站在原地,君臣上前几步微弯腰身从身后将面前的小人儿抱进怀中,下巴抵在她细软的发顶上,手臂扣紧她柔软的腰身,就着这样的动作紧紧地抱在怀里。 纵然隔着厚厚的衣服,她也能感觉到那一份炙热的暖意袭来。 “冷吗?”刚才因为下雪的缘故,路上遇到堵车,临时改变路径,不成想最终还是导致她站在校门口多等了十分钟,畏寒的体质稍微冷一点的天气就冰冷至极。 半晌,没有回答,君臣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转了过来,微微俯下身子额头抵在她白皙的额上,墨色的眸子闪过内疚“为什么没有带暖手袋?”前几天怕她冷,专门买的,可是她今天没有用。 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宽厚修长的大手包裹着冰冷的温度,用自己的温热体温帮她暖热“煮了你想要的奶茶,要吗?” 君沫微微抬头,对上那双熟悉温柔的墨色眼眸,恍然沉醉,她记得昨天下午是她自己嚷着要喝他煮的奶茶的,所以今天他就按照她的意思煮了。 “去沙发上坐一会儿,我盛出来给你,今天太晚,糖会放少一点。”说完,君臣在她唇上落下轻柔一吻朝厨房走去。 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君沫突然感觉眼睛又酸又涩,他一直都在对她很好,只要是她想要的,他能给的都不会拒绝。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觉得他的好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可口的早餐,软糯的粥,精致的餐点……所有的一切将她照顾的那么好,可是她却什么都给不了他。 “今晚可以吃一枚巧克力。”香醇的奶茶味钻进鼻腔,精致的杯子和一盒巧克力放在眼前的茶几上。 “怎么了?”看着坐在沙发上有些愣神的小人儿,君臣微微蹙眉,从学校回来之后君沫就有些反常“沫沫。” 99.099我只是想给你,就像你问我爱你什么一样。 君沫没有抬头也没有言语,缓缓伸手将奶茶拿过来请轻轻抿了一口,很好喝,比外面奶茶店做的好喝很多。 紧接着几口浓醇的奶茶流进胃里,很暖,很热,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她,可是眼里的酸涩越来越重,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君臣神色骤变,俯下身子,弯着腰身,扣住她小巧的下巴,果然熟悉的小脸上早已泪流成河。 “怎么了?”君臣伸手将她抱住,大手扣住后颈“告诉我,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哭?怎么会哭成这样?哭的他心疼,揪成一团撄。 君沫闭上眼睛,细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腰身,埋首在他腰腹处,全身颤抖,说不出一个字。 君臣蹙眉轻柔诱哄“以后每晚接你放学,我早出发半个小时?偿” 他以为她哭是在委屈自己在校门口多等了十分钟吗?君臣每天都很忙,好多次都看到他通宵熬夜处理公司的事情,每天接送上下学,已经很好了,她又怎么会因为这个无理取闹呢? 可是,这就是君臣,当君沫难受,受伤的时候,在自己身上寻找问题,可能是因为做的不够好,她才会伤心。 熟不知,是因为他做的太好,好到让她无力承受这样的爱,满心愧疚。 林瑶今天的话就像是开启洪水的阀门,话一出口,汹涌而来,无法抵挡,愧疚翻涌,她无力招架。 “哥。”君沫仰头“你到底爱我什么?”这样对我你值得吗? 泪水划过脸颊打湿发丝,微红的眼眸中闪动着叫做疑问的情愫。 抬手拭去眼角残存的水渍“沫沫。”轻柔的嗓音,不像他的为人,却像极了他此刻对待君沫柔情满溢的爱“来。”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扣住君沫的右手带着她朝楼上书房走去。 “拿好。”君沫抬眸,透过一层薄薄的水雾发现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只笔和一个文件夹。 微弯腰身将君沫拦腰抱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薄唇贴在她白皙的额角“你只用签个字就好。” 半晌,君沫盯着眼前的文件夹没有动作,犹豫半天后才问出口“这是什么?”和她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她不知道什么东西需要她去签字,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去签字。 直觉告诉她,眼前的东西分量不小,所以她想问清楚,为什么? 君臣伸手扣过君沫小巧的下巴,在她唇上淡淡落下一吻,没有停留却使空气多了一丝暧昧味道“你的生日礼物。” 直到现在,君沫才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可是生日礼物为什么会是一份文件,为什么要去签字? 记得他曾经问过她想要什么礼物,她说不能是我想要,而是你给我什么,这样才有够惊喜呀。 “沫沫,今天一过你就十八岁了。”成年了就可以自己去决定一些事情,法律也会承认一个成年人的权利“我做的一切都不是在害你,所以不要拒绝。”这是我爱你的方式,也是我给你的答案。 君沫接过文件和笔,抬眸看向君臣,他墨色的双眸认真的颜色愈发浓重,看起来令人不自觉想要跟着他的指引去做“可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我总要先知道这是什么。”不然她拿着不安心。 哪怕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她也看到过君臣办公室里的文件,就是这样的文件夹,这样的纸张。 动辄上百上千万的生意合同,都产生于君臣手上的签字笔,君臣签字是因为生意,那么她呢? 自觉自己并没有什么需要去签字要得到的礼物,他若是想给生日礼物,什么不好,什么不能,为什么偏偏现在让她签字。 君臣唇间依旧衔着浅笑,修长的手指打开文件夹,将纸张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过之后,我告诉你。” “我不签。”君沫甚至是有一点慌乱站起来转身,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书桌上,稀里糊涂就要签字的事情她不干,就算是君臣让她做。 墨色的眸子在书房柔和的灯光下,定定的盯着眼前执意拒绝的人儿,里面凌厉的目光没有半分柔化。 终于,君臣缓缓起身,左手扣在桌子上,右手随意插在裤兜里,唇角微勾,晕开一丝自嘲的笑意,是他心急了,她还小,过了今天她才十八,不急。 他很高,每次只要他站起来,君沫都要微仰着小脸才能看清他的表情。 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目光灼灼,里面的色彩逼得她不自在的别开眼。 突然,桌上刚才放下的文件上一个英文单词越然入目:Foam 这是他在国外的公司,他说过自己用了九年时间来铸造属于Foam的传奇,可是为什么这个名字会出现在要她签署的文件上? “Foam?”闪过一丝疑惑,伸手再度拿起文件,随手已经翻到了第一页,单单看题目,她便已经抬眸“你要把Foam给我?”震惊,不解,质疑!复杂的情绪闪过脑海,过后竟然融汇成一个词叫做抗拒! “你什么意思?要把自己九年的心血给我?”她尚且稚嫩,甚至还未踏进社会半步!更不懂商场的腥风血雨“你为什么要把它给我?”没有问我想不想要,也没问我能不能要! “你当我是什么?”和你在一起,除却亲情,除却恋情,再无其他,单是这些就可以成为理由吗? “沫沫,我只是想给你,就像你问我爱你什么一样。”只是想给你,只是想爱你仅此而已,没有理由,只因为我想,所以我便做了。 有时候决定一件事需要很久很久,可是有时候决定一件事只需要片刻时间,Foam从一开始就是属于后者的存在,它的诞生也只是因为一念思虑。 “为什么突然要给我这样的生日礼物?”明明可以给其他东西,为什么要给这么重要,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要不起,也受不起。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愿意给你我看重的东西“至于爱,为什么……”恐怕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君沫望着他,眼目里闪过一丝质疑,可君臣却话锋一转不再回答“来,让我抱抱。”伸手揽住君沫腰肢,微微用力将她抱进怀里。 温热的吻伴随着男人的动作,落在耳畔发丝处,微微触碰耳廓边际,君沫颤抖着小手抓紧男人身前的衬衫,脸上濡湿的泪痕被悉数吻掉。 “沫沫,我给你的还不够。”浓醇的嗓音带着独有的诱惑在耳边一声声回响。 君沫缓缓闭上双眼,抬手抚摸着男人冷冽的轮廓,用触感去感受他,用心去品味他满含爱意的吻。 为什么,你可以对我这么好,好到我不敢细想,不敢深究。 温热的气息萦绕周身,下雪的夜晚温度却层层升高,好热,君臣一只大手扣住君沫后脑,迫使她仰起头来,薄凉的唇携着灼热印刻而上!只在一瞬间君沫感觉自己的呼吸被他统统夺取,抓住衬衫的双手更紧了些。 校服被一只大手扔在一边,君臣抱起君沫退后几步,反手将她钳制在沙发上,埋首在她白皙的耳侧,呼感觉愈发浓烈。 “啊……”不安的双手攀附在君臣肩上。 君臣眸色深深,手起手落间白皙的颜色撞进眼里,霎时间眸里火热颜色多了几分“沫沫……” 温度越来越高,感觉越来越热,可是却不舍得将眼前之人推开半分,甚至不自觉间已经环上了他的腰际,近一点再近一点感受他的存在,满溢的安全感,满溢的幸福却让她再度酸涩的眼眸。 “怎么了?”今晚的君沫很不对劲,可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透过空气望过去,发现自己看不懂她了…… 让他心慌,让他心急。 君沫将头埋在他的肩窝处,微微摇了摇头。 麻酥酸痒的感觉蔓延开来,直至全身,如此主动依赖的君沫。 健壮的双臂用力将君沫抱在怀里,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感受着男人身上的灼热感,那处火热的气息缓缓逼近。 细碎的吻落在白皙的脸颊上,带着眷恋,宠爱,温柔的颜色,沙哑的声音在耳边轻唤“沫沫,不要怀疑。” 不要怀疑我的爱,不要怀疑我给你的一切,不要想的太多,我给你的都是我所愿意。 清冷的泪水划过眼角,君沫手下紧紧地环住君臣的脖颈,这么好的君臣,要去怀疑什么? 100.100我是你的,你是你的,你的一切有我来承担。 周遭空气骤然一凉,最后的遮蔽物完全抛开“啊……”突然用力,她没有准备,恍然入境,猝不及防却这般心甘情愿,沉浸其间不愿脱离。 “哥。”喘息间,轻声呼唤,动作并未停下,君臣侧耳覆在君沫唇边,听到的那三个字竟让他神色微顿,墨色眸子里全是震惊,过后渐染上一层浓郁的喜悦神色撄! 我爱你,这三个字等了许久,终于他还是等到了这一天。 软糯的声音沾染着浓浓的依赖,他的心在一瞬间被融化,暖意骤然增加,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跌入一个叫***的地方。 沫沫,我也爱你。 爱过整个曾经,爱了现在的过程,同时也会爱你一个未来偿。 —————————————— 再次醒来,水眸微微睁开,透过浓重的夜色可以看清男人脸颊的轮廓,酸痛的感觉提醒着她刚才经历的事情有多火热,甚至最后时刻丧失意识,不知道最后怎么回的卧室。 刚才不知道自己的脑子怎么了就是不受控制,没有意识的说出那声爱,恐怕只有真心的话才会来的这么突然,没有考虑后果,没有考虑自己是否能够承担。 哥,我爱你。 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的喜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成了爱,就当我发现我那么爱你的时候,又发现我可能没有办法承担你给我的一切。 与你而言我还是个孩子,事实上我根本给不了你什么,可能只有林瑶那样的女人才最适合你…… 而我只会一而再再而三将你的爱,你的好当做习惯就这样理所应当的索取。 突然,那双凌厉的黑眸睁开“醒了?”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撩 人的诱惑。 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君臣将身旁的人儿往怀里揽了揽,温热的吻落在发际处,满满的全是呵护温柔的味道。 “恩……”君沫勾住男人的脖颈,朝他的方向缩了缩,雪夜的晚上寒冷异常,这里却温暖备至。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多想,你只要听我说,有什么问题来问我就好。”今天发生了什么,导致君沫如如此反常如此不安他不知道,可是无论是什么他只想君沫能够一如既往。 “我是你的,你是你的。”你懂吗?你所有的一切我统统都承担。 只是不要怀疑,不要顾虑,不要多想。 “哥。”君沫抬手抚上棱角分明的脸颊,隽秀异常,眸色深深,是她喜欢的模样“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现在她脑子里真的好乱好乱,从林瑶到Foam。 林瑶一字一句打在她的心上,君臣一言一行冲击着她的心。 其实话音一落,君沫自己都微微愣神了,多少次了?自己都忘了,到底多少次将这个问题问出口…… 以前她心慌,她害怕,她缺少安全感,这样的关系,让她的心无法安放,哪怕君臣一次次告诉她,我爱你,用整颗心在爱。 如今她混乱,她怀疑,君臣之于她的爱一字一句,一分一毫都远多于她,何德何能能得到他的爱? “傻丫头。”君臣笑着收拢怀抱,夜还很长,我们的未来还很长…… —————————————— “君少,这是……”习谦拿着君臣递给他的文件愣了,看起来很眼熟啊…… 君臣脱下墨色外套放在一边,坐在一旁“送回英国,自动延长期限。” “小姐没有签?”这份文件是一周前君臣召来英国Foam总部的代理律师和几大股东,各方面亲谈的结果。 虽说Foam的最高决策人是君臣,但是改变Foam所有人的相关事宜股东大多是不愿意的,更何况变更对象还是一个单纯到尚未接触到社会的的女孩子,混迹在商场多少年的股东们,怎么可能轻易同意? 所以,一周前酒是没少喝,至少有三天晚上都是被习谦扶着回去的,跟在君臣身边多少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君臣为了一个女人那么上心,甚至要把Foam给她。 “一些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习谦拿着文件,看向签批文件的男人。 谁知道,那人连头都不抬,兀自打断他的话“那就别说了。” 一时间,习谦尴尬到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悻悻退了几步,打开办公室门“君少,您有想过小姐想过这些会成为她的压力吗?”你的爱太重,太多,她无力负担。 如果真的到那一天,恐怕她便无法承受,离他而去。 说完,习谦没等君臣反应赶忙退了出去将门关上,生怕晚一点君臣一打文件扔过来,挨打这种事情还是早点闪选比较好。 其实,有些事旁观者远比局内人看的通透。 —————————————— “诶!小沫沫!”怎么回事,不理人。 “哎!说话呀!”还是不理,没有任何反应。 “君沫!你哥来啦!”姚雪越过课桌趴在君沫耳朵边大喊,这分贝再听不到恐怕只能是聋子了! “我哥?”君沫回神,转身看向姚雪,望了教室一圈都没看到君臣“你骗我!” “啧啧。”姚雪坐在一边,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你手机响了好几次了,听不到那?”而且,现在是下午放学时间,下课铃都打了有五分钟了,教室都空了,君沫还没要动的意思。 君沫一听这话,才从课桌里把手机拿出来,好几个未接来电的显示都是君臣,正在犹豫要不要给他会过去,手机又响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听筒撞进心坎“我有点事要离开几天,因为事发突然,没有提前告诉你,这几天你可以回家住也可以去和姚雪住。”说话空隙间,君沫听到那边嘈杂的声音,是独属于机场的声音“照顾好自己,我尽量早点回来。” “好。”君沫应了一声,放在桌子上的手缺不自觉扣紧了木质桌面,桌上的圆珠笔掉在地上打了几个转儿。 “我会每天给你电话,记得早点休息。”马上就期末考试了,这个寒假要带君沫去放松放松。 “恩。”君沫在这头点点头,安静的听着他的嘱咐,安心,温暖。 那边君臣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习谦拿着登机牌“君少还有三分钟。”再不登机,恐怕就来不及了。 “你快去吧,别错过航班。” 磁性声音带着淡淡笑意,滑进耳蜗,带着一丝调侃的味道“会想我吗?” 君沫抿了抿唇,却感觉万分苦涩,小声回了个会,连忙挂了手里的电话。 姚雪撇撇嘴弯腰去捡刚刚掉落在地上的笔,正准备做好,眼睛却撇到了君沫脚踝处一丝不一样的亮度“诶,这是什么?” 银色的链子,戴在脚踝处的链子,以前在一些店里看到过脚链,这回却是第一次看到有真人戴。 君沫说着姚雪的目光望下去,才发现自己左脚的脚踝上多了一条精致好看的链子,四颗小巧精致的红宝石隔着相同的距离点缀着。 “哇哦!红宝石诶!”姚雪抬头看了一眼君沫,伸手把链子摘了下来“谁送的呀?是不是君臣哥哥?” “你的生日礼物?”姚雪拎起链子仔细打量“我的天呐,这是Foam旗下的产品诶!你看你看这里还刻着一句话。”特别小,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君沫顺着姚雪手指看过去:mybeloved “我英文没你好,但是我可认识这两个单词哦……”真羡慕有个男朋友,真好“我的挚爱,这是不是你的生日礼物?” 若不是姚雪发现,她可能都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脚踝上多了这条链子,君臣什么时候给她戴上的? 原来,他备的生日礼物除了Foam还有这条链子。 其实,任何时候他都为她考虑的那么周全,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Foam她可能不会接受,所以才会有另外一份礼物的存在。 —————————————— 飞机是在七点二十分到达的A市,雨夹雪的天气携着些冷意袭来,踏进君家老宅的那一刻,白色的灯光打在身上,心却像是被这天气凝固一般。 傍晚的天空,阴雨天时仅存的亮度也渐渐暗了下去,路灯比平时亮的早了许多,远远望去别墅区里灯光渐亮。 君臣抬眼看过去,唇角掀起一丝薄凉的笑意。 101.101家?我以为十四年前已经不是了。 三年了,回国三年,第一次踏进君宅,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下午君宅管家打来电话告诉他君文商旧疾突发,卧床不起,家庭医生说恐怕没有多少时日,想要他赶回来一趟。 父亲终究是父亲,血浓于水,哪怕再不想见他终究是父亲。没有多想,便让习谦订了来A市的机票,直到现在看到好端端坐在客厅侃侃而谈的人,他才知道原来这是个骗局,就算是他君臣也有中计的时候撄。 “阿臣!”熟悉的女声带着丝丝兴奋的味道传进耳中,淡淡的眸子环视一周,才发现除了君文商外还有林家父女。 上一秒还在跟林瀚聊天的君文商看到来人,这才收回目光“君臣,这是你林伯父和他的独女林瑶。”话语间没有丝毫病痛的意思,面色红润看起来身体好极了偿。 相识多年,这样的介绍不觉得多此一举吗? 简直,可笑。 君臣冷冷勾唇“呵。”用这种方式逼他回君宅“管家跟我说的可不是这样。”利眸扫向站在一旁的管家,眸间闪过一丝不悦。 “少爷……我……”管家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君文商抬手打断了,一派威严强势的做法“是我让他那么说的。”不然怎么可能回来! 君臣站在原地,右手臂弯里是墨色的大衣,左手里是一把合起来的黑色雨伞,因为走的太急,外面的雨雪还是微微打湿了衬衫肩头。 “阿臣,外面很冷吧?”林瑶拿起桌上煮好的姜茶朝君臣走去“喝了它,能暖和一点。” 中午和父亲来君家做客,君文商说会想办法把君臣叫回来,没想到他真的回来了,这是那次别墅争吵后第一次看到他,依旧是一脸冰冷,贵气逼人,清冷的模样依旧是她爱的样子。 君臣站在原地,抿了抿唇,眸间闪过一丝薄凉,冷冷嘲讽一笑,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站住!”檀木拐杖重重敲击地面,一只木质茶杯应声擦耳飞过,耳廓处多了一丝灼烧的疼痛,浑厚的声音全是怒意“这是你家!多待一会儿能要你命是吗?!”就这么不愿意踏进君宅? 男人微微侧身,眸间一片薄凉,冰冷的目光打在身上,寒冷至极“家?”轻笑一声“我以为十四年前已经不是了。”自从母亲过世之后,这个家哪里还是他君臣的家? 不夹杂丝毫感情的一句话,自己的儿子做父亲的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就这样引来君文商浓浓怒火,握着拐杖的右手微微颤抖着压抑,半晌才开口“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我不想跟你多说,今天让你回来是因为别的事情。” 君臣半垂着眸子,墨色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压抑的痛楚,而后抬头看向客厅里的众人“我不同意。”四个字,风轻云淡。 君文商话还未说出口,便是拒绝,表明态度,叫人无可奈何。 一时间大厅里的气氛压抑到极致,仿佛寒冬之时冰冻空气,除了浅浅的呼吸声外再无其他声响。 “哎呀,君伯父。”林瑶放下手里的姜汤上前“阿臣刚回来,外面肯定很冷,先让他上楼换件衣服吧?”适时走出来打圆场,笑容恰到好处,一幅世家小姐该有的优雅从容。 彼时,一直以来冷眼旁观的林瀚放下手里的茶杯“孩子刚回来,先不要说这些。” “哼!”君文商看着站在原地的君臣冷哼一声,并不理会林瑶和林瀚的话“今天叫你回来,你知道是为什么,这事由不得你自己说愿不愿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既然是我君文商的儿子就该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呵。”君臣抬眸冷笑出声,眸间冷寂之色蔓延开来“所以,我母亲也是这样的存在吗?” 母亲,又是母亲,这都过了多少年了,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 “你们的事情你们定,我的事情我自己来办。”我若是不愿意,你们又能奈我如何? 换言之,你们定下了,到时我依旧不愿意,难堪的是你们而不是我君臣。 “以后找我回来,寻个其他的借口恐怕才会奏效。”君宅,恐怕要他回来更难了吧?“这件事,我一直都说的很清楚,无论是林伯父还是林小姐。” “至于您。”君臣脚尖一旋,目光打在君文商的方向“将自己的清账还完再说吧。”话音刚落,男人挺拔修长的身影朝门外走去,外面的天气愈发阴冷,就像他此刻的心,寒冷至极。 “你!”君文商猛地起身,血压上来一阵眩晕,真是气死他了,这种话都能当着外人面说出来…… 虽说情 人和私 生子这种事情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里并不少见,可是当着外人的面捅破这层关系,无论如何都是有些不妥的,今天君臣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话,又何曾将他这个做父亲的放在眼里? 一时间摇摇欲坠的苍老身影,微微有些佝偻,像是轻轻触碰就会摔倒一样。 “老爷!”一声惊呼间林瑶收回目光,就看到君文商微颤的身子,一手覆在胸口处喘着粗气一旁的管家也赶忙过来拿出降压药给他服下,佣人扶住他做到沙发上。 林瑶缓缓回神,手指微扣。 很早之前听说君臣母亲在世的时候曾经因为一对母子的存在曾经和君文商闹过离婚,君文商顾及家族利益没有同意,这一说法从未得到证实,今天发生的事情恐怕佐证了多年前的事情吧。 —————————————— 夜色下的A市褪去白昼的忙碌,在雨幕下霓虹灯盏依旧繁华,绚烂。 冰冷的雨水顺着道路两旁的树枝向下滑落不断嘀嗒,溅出一个个小水坑,透明色的雪薄薄的落了一层,映衬得这样的天气愈发寒冷。 黑色的流线型车子在山腰处极速转弯,车轮和地面摩擦,山间公路上蓄积的水被悉数溅起,最终车子停在了一处公墓旁。 “君少爷来了?”守墓人走出小房子,手里还拿着夜里巡查时候用的强光手电,朝来人打招呼。 君臣顿了顿脚步,微微颔首朝墓地稍高处走去,雨夹雪还在下,黑色的皮鞋踩在石砖铺就的台阶上,。 守墓人仰首望向天空好像还有愈来愈大的趋势“君少爷不带把伞吗?”话音刚落,墨色身影已然远去,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嘱咐。 不知道已经多少次来到这处阴冷的地方了,也不知道上一次来是多久之前了,时间过得真快,已经快十五年了。 多年之后,没想到再次赶来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妈,我来看你了。”平淡的声音没有起伏,可是仔细听来多了一丝压抑的痛楚。 如玉修长的手指抚过墓碑上的照片,依旧还是记忆中年轻动人的模样。 记得十五年前那个中午,阳光正好,温热的太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坐在太妃椅上的女人身上。 “阿臣。”温柔的轻声呼唤携着一位母亲对儿子的浓浓爱意“这学期完了,妈送你去国外,好吗?”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当时还在上高中的君臣没有回答,可是最后他想要回答了,那个提问的人却已经不在了,等再度回家的时候,管家告诉他母亲已经走了。 没有预兆,甚至没有尸骨。 十五岁的少年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要送他去国外,没有来得及问为什么父亲待我们母子愈发疏远,没有来得及问为什么您的身体每况日下,那个唯一能够回答他问题的人却已经走远。 “为什么?”雨幕中,夜色里,深埋心底多年的问题终于出口,回答他的只有山间冷风呼啸,雨水飘零再无其他。 一句话,三个字,为什么?恐怕简简单单的几个答案需要他用几十年去寻找吧。 半晌,唇角勾出一丝自嘲的笑意,问题的答案他会永停歇直至寻到,母亲的死因扑朔迷离,太多蹊跷,太多说不通,他放不下,想不通。 君臣缓缓蹲下身子,将墓碑前散落的杂草和早已枯萎的花捡拾在一起,她生前最喜欢干净的,哪怕去世了恐怕也见不得一点脏乱吧。 对不起,这么多年,没有回来,妈您不会怪我吧? 应该不会的,她的性格那么好,那么温婉的一个人,又怎会去在意这些? 可是,他却依旧这般内疚。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身上的衣服,细碎的雨滴顺着碎发向下滑落,冰冷的雨幕里,心脏位置的冰冷比雨水的冷意更胜一筹。 102.102事发太久,很多线索都断了,不太好查。 君臣缓缓勾唇,轻敛思绪,柔笑出声,冷寂的眼眸里多了一丝温柔笑意“我找到了那个想要一生守候陪伴宠爱的人,等过些日子,我将她带来见您。”言语间微微停顿“您见过的。” “她年龄还小,今年才上高三,很善良,很柔软,害怕伤害,容易受伤。她想要的都忍不住要给她,她不要的我想给的,哪怕她不愿意都想要塞给她。爱一个人恐怕就是这样,哪怕将心刨出来给她都觉得不够吧。撄” “妈,您会喜欢她的。”清冷的声音被雨声淹没,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空旷的墓园里显得格外孤寂。 如果你还或者,我想您是不会阻止我们的对吗? 活了将近三十年,只对她一个人动了心,您说,她是不是我这辈子注定的劫数呢? —————————————偿— “君少,这是A市最近的项目。”习谦昨晚接到君臣电话临时安排了君氏最近在A市的工作一大早从B市赶来。 既然人已经来了A市,之前安排的工作也顺便解决就好。 “恩。”接过习谦递过来的文件,君臣垂眸翻看浏览过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抬眸“查的怎么样了?” 习谦将桌上的黑色签字笔递到君臣手里,看到他眼底泛着淡淡的血丝,恐怕又是一夜未眠吧? “事发太久,很多线索都断了,不太好查。” 君臣敛了眸色,应下一声,十多年前的事情,查起来当然不容易,他知道,不然不会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结果“不急,慢慢来。”反正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急在一时。 “君少为什么不亲自去问老总裁?”习谦将手里的退烧药拿出相应的计量放在君臣面前的温开水旁,从司机那里得知君臣昨夜去墓园站了一夜,寒风侵染,有些发烧,整个君氏都在他肩上,若是病倒了,作为助理也不好交待。 闻声,君臣放下手里的文件,拿起温水,微微仰首将药送服,半晌,放下水杯,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嘲讽的意味,却不再言语。 —————————————— “小沫沫,快来快来。”姚雪坐在电脑旁边朝床上的正在发呆的君沫招手。 “这个题怎么写?”鼠标指着显示屏上的一道数学题“我搞不懂,每次算出来和答案都不一样。” 君沫探过头去,发现一向贪玩的姚雪竟然在用一个学习软件学习,这概率真比天上掉馅饼还小。 君沫开口刚准备告诉她这道题是课本上的原题,放在桌子旁的手机传来熟悉的铃声,荧光色的屏幕上闪动着两个字。 “下晚自习了吗?”刚刚接起,熟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隐约可以听到那边还有车子呼啸的声音。 他离开B市第二天,这是他打来的第一个电话,莫名的熟悉和依赖竟令她酸涩了眼睛。 “恩。”轻轻应下一声“工作结束了吗?”事实君臣的工作一向繁重,她知道的。 “正在回酒店的路上。”君臣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过几天就要期末考了,别复习太晚,和姚雪早点睡。”君沫有考试前复习到深夜的习惯,他在身边的时候还能看着,现在不在身边只能嘱咐一下了。 “我知道。”话语间顿了顿“你忙吗?” 话音刚落君沫就听到那边传来一声轻笑,温柔的话语里带着促狭的笑意“怎么?想我了?” “没有。”回复的太快,有时候却暴露了自己。 那边却突然安静的沉默下来,半晌低沉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可是,我想你了。”突然发现,没有你陪在身边,空闲下来,我竟没有半分不在想念。 “不要忙到太晚,你也早点休息。”君沫忍不住关心出口,熬夜这种事情君臣经常做的。 “好,这边事情处理完我就回去。”轻柔的话语带着认真的颜色“沫沫,晚安。” 挂了电话,坐在前排的习谦这才开口说起接下来的行程“中午约了王总在夜色有个夜场,还有十分钟。” 许久后座上的男人没有开口,习谦转头看过去,君臣一手搭在车窗上,一手覆在额上,闭着双眸,看起来依旧优雅非凡。 “回酒店。” “是。”跟在君臣身边三年,他何曾改变过已经敲定的行程,今天恐怕是因为君沫的缘故吧。 —————————————— “你最近都怎么了?魂不守舍的。”经常发呆,一个人坐在教室看窗外,一个人坐着就是一整天,要不是她按时按点叫估计这孩子都可以不用吃饭了! 教室发呆,回家继续发呆,这不,姚雪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后看到的画面就是君沫坐在床上双臂抱住膝盖,愣愣的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没什么。”君沫抬头笑了笑,朝卫生间走去。 “不是吧,你什么到底怎么了?你谁不能说难道不能跟我说吗?”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说没事骗鬼去吧! “你这孩子怎么了啊!你不愿意说,那我来猜猜看?”谁能这么影响君沫的情绪啊?俗话说为情所困,好像就是她这个样子“难不成因为你哥?” 话音刚落,君沫僵在原地,半垂的眸子微抬看向姚雪。 “啊?”不是吧,猜的这么准?“你真跟你哥闹矛盾了?”不应该啊,刚才不是还打电话了吗?跟没事人一样,怎么可能。 “姚雪……”君沫喃喃出口,含着一丝沙哑的酸涩,黑色双眸里水渍翻滚。 “哎!你别哭啊!”姚雪被吓到了,当即抱住君沫“你跟我说说到底因为什么啊?难道是君臣哥哥骂你了?打你了?要跟你分手?对你不好?” 一时间姚雪开启了胡蒙乱猜模式,在君沫眼泪里各种凌乱,事发突然,心脏有点受不了。 “没有。”这些都没有,他很好“他对我很好,很好。”好到让我害怕,让我心惊,让我没有安全感,惧怕失去。 既然很好,那哭什么啊?姚雪彻底凌乱了,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君沫这是什么思维模式啊! “那为什么啊!”难不成君沫天生是受虐体质?不喜欢别人对她太好? “他对我太好了,我怕我给不了他任何东西。”就这样理所应当的享受着他的好,心坏愧疚。 哭泣导致声音微微颤抖,哽咽,双眼微微淡红。 “你这孩子,对你好还不成吗?”君沫想法太奇葩,姚雪理解不了“既然君臣哥哥愿意对你好,那就是他心甘情愿啊,对一个人好又怎么会要求那个人也要给他相同的东西呢?君臣哥哥不需要你给他任何东西。” 站在那样一个高位的男人,又怎么会去计较这些得失呢? 更何况在爱情的世界里如果计较这些的话,还是单纯的爱情吗? 那不就成利益之间的交换了? “姚雪,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么优秀的男人身边还有同样优秀的女人存在,我给不了的东西,她都能给,我于君臣而言只能是累赘。 有时候没有对比,就没有这些多余的事情,可是一旦有了对比,就会感觉自己多么没用,多么弱小幼稚。 “哎呀!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我只知道君臣哥哥对你很好!你别多想,别想着给他什么,你都不问问他需不需要,就自己在这里想来想去,自己伤心,这是干嘛啊!” 姚雪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毕竟自己没有经历过,也没有感同身受,或许君沫有自己的顾虑,可是她作为一个旁观者又不好妄下定论。 “你想想啊,如果君臣哥哥真需要女人为他做什么,那为什么最后没有跟林瑶在一起?而是跟你在一起了?” 所以说,他根本不在意你能不能给他什么。 君沫抱着姚雪的脖子,不停的啜泣没有其他反应,姚雪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最后也只好不断给她递纸巾擦眼泪。 这夜,姚雪感觉整个人都被泪水淹没了。 君沫哭起来,她都觉得心口一阵揪得疼痛,这都是闹什么啊。 —————————————— “君总!”一身墨色踏进包间,裹挟着清冷的气息,举手投足优雅从容。 里面坐着的男人连忙起身迎上前来“君总今天赏光,我先干为敬!”说着拿起桌子上倒好的酒杯,仰首喝下。 习谦跟在君臣身后,眸光扫视一周,一时间竟僵硬了动作。 她怎么也在?行程安排里面没有她啊,微微侧身看君臣随意落座,脸色无异这才松了一口气。 ---题外话---欢迎来到子月唠两毛钱时间: 吼吼,周末开心,521,我爱你(们),哈哈,有木有宝贝要跟我表白呢?好吧,木有吗,那子月自己去哭两分钟。 今天呐,跟宝贝们推荐一本好友的文文呦,洛七少(洛洛)的文文。 《绝密隐婚,总裁莫高冷》 宝宝们可以去看看哒,么么哒。 【喜欢的话,加入书架加入书架。】 感谢宝宝们一直以来对君少的支持,也谢谢大家的喜欢,子月真的真的感激不尽。 夜深人静,总是想跟宝宝们说说心里话,到头来也不过是真心的感谢,感谢。 子月在努力码字,希望能有一段时间给宝宝们一个大大的加更,晚安。 103.103收起你的心思,到此为止。 “阿臣。”带着优雅矜持的笑,站起身来伸出右手。 君臣抬手拿起面前的酒杯“我怎么不记得林氏千金是张总公司的员工。”话毕抬眸,薄凉的墨色眸子里暗沉的眸光像两把利箭刺在心上。 林氏千金是张总公司的员工,一句话就像是用足了力道的巴掌打在林瑶脸上。 林瑶尴尬的笑笑,收回右手,开口解释“林氏和张总有合作的相关事情要谈,我代替父亲商谈。偿” “是啊是啊。”张总适时赔笑“林小姐听说今天要跟君氏谈合作,特地更改了日期。”这句话,好像说的不是时候,一时间林瑶脸上尽是尴尬颜色。 为了和君臣坐在一起,竟然更改林氏的洽谈时间,真不知道该说她林小姐情深呢?还是恬不知耻,追人追到这种程度。 君臣转动着手里的杯子,半垂着眸子“既然林氏这么有诚意,张总不如先同林小姐商议合作的事情,君氏这边咱们择日再议。” 两家公司,不同的事情,安排在一场饭局上,也不知道是这个张总办事不利还是林瑶给了他多少好处。 话音刚落,君臣放下手里的杯子,骤然起身朝门外走去,冰冷的气息席卷而来,冰冻三尺。 习谦连忙跟在身后,他知道现在君臣很生气。 “阿臣!”走廊里身后传来女人的呼喊声,君臣脚下步子未停,林瑶踩着一双高跟鞋跑的匆忙,狼狈,耳侧的长发垂在一旁。 终于,她抓住了君臣左侧袖口“阿臣。” 谁知,还没站稳,君臣一挥左臂将那只手打落,微微侧身墨色眼眸里全是冰冷的颜色,打在身上全是寒冷刺骨的冰凌。 林瑶扶住一旁的墙壁站稳,微微颤抖,半垂着眸子竟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林瑶。”暗含着危险气息“不要逼我,把事情做的太难看。” 深夜半醉到别墅,无形中伤害君沫,又联合林瀚君文商骗他回君宅,他本不想计较,今天又这样,她当真以为君臣就如此好脾气? “我没有……”林瑶微微抬手想抓住君臣衣角,却不料男人退却一步转身携着冷意离去。 又是这样,抛下她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什么时候你才能对我那般温柔? 脑海中一遍遍闪现别墅里,君臣将君沫温柔抱在怀里的画面,嫉妒,不甘涌上心头。 阿臣,我不信,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同君沫相比,我林瑶究竟差在哪里? ———————————————— 入夜,冷风吹拂,下了两天的雨终于停下,空气里还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夹杂着落地窗外江水的声音扑面而来。 习谦将散落在桌子上的文件整理之后才离开酒店。 又是一天忙碌,中午那件事过后,君臣一个下午阴晴不定,几乎没有说什么话,就那样冷冷的看着你,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让习谦猜的很心累。 要说伴君如伴虎,那伴君臣就是伴豺狼虎豹! 一个不开心,一记利眸扫过来,迷之害怕。 “叮叮叮。”门铃声传来,君臣微微蹙眉,抬眸看向门口,习谦忘记带什么了? 放下手里的玻璃杯,身着一袭墨色淡然起身,身后微凉的风将黑色的碎发微微吹乱,多了一丝不羁从容。 “阿臣。”开门,抬眸,眉头蹙得更紧了些,反手就要把门关上。 女人的声音灌入耳中“别关门,别不见我。” “求你给我几分钟就好。”来听听我的心里话,不要将我拒之门外,这么决绝,这么果断,不加思考。 眸光落在门外的女人身上,淡扫过画着精致妆容的脸颊,美是美,美的没有新意,在他这里只不过是一张用来分辨人物的标识而已。 “阿臣,对不起,我不该自作主张利用工作之便,借着洽谈的名头见你。”美眸凝视着男人冷峻的脸颊,浓浓的爱意不加掩饰“可我只是想见你,忍不住想找你。” 她找过习谦,可是每次都被回绝了,单独想见他一面太难了,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无奈之举却不曾想他如此厌恶。 “说完了吗?”淡淡的语气,薄凉的眸色,抬手退开一步欲将房门关闭。 “阿臣!不要!”林瑶眸间含泪连忙抱住眼前男人精瘦腰身,埋首在他的脖颈处,温热的怀抱,她那样向往。 身前体温依旧温热,耳畔声音寒冷似冰“放开。” “阿臣,我爱你,爱到时刻追随着你的脚步不敢落下丝毫,你就不能稍微的回头看一眼吗?”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苦涩的味道愈发浓烈“我们不是在一起过吗?我们那么契合,那么默契。” 苦涩的话语带着回忆的美好,又携着些期待和盼望。 “阿臣,我不可以不要你娶我,不要你给我承诺给我婚姻,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可以陪着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阿臣,只有我才能帮你。” 我有林氏,我有能力,我为了你去学了金融专业,放弃我热爱的舞蹈,只为了能够多靠近你一点! “我说,放开。”冰冷的话语没有丝毫触动,甚至寒冷更甚。 “不,阿臣,阿臣。”林瑶慌乱间踮起脚尖,寻找着君臣唇的位置,手臂勾住男人修长的脖颈“君沫给不了你的我都能给你,她有什么好?凭什么她可以得到你的爱?”而我什么都得不到,她为你做了什么?我为你做了这么多! “够了!”君臣用力将林瑶手臂扯开,甩在一边,林瑶没有站稳,脚下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不要和她比。”你比不起,也比不上。 “我君臣要爱一个人还不用跟你报备吗?林瑶,好自为之,懂?”薄凉的眼神,薄凉的唇吐出来的话冰冷到没有温度,瞬间冰封至谷底。 林瑶扶着一侧墙壁站起身来,精致的妆容因为哭泣有些花了,梨花带雨的样子看起来让人无限怜惜,想要保护,可是在君臣这里却无济于事。 “你就不怕,君伯父知道吗?”这么明目张胆,和自己的表妹乱 伦! 不被世俗伦理看好的恋情,不会长久!不会有结果! “呵。”君臣勾唇冷笑,微微俯身眸间含着冰凌“我既然敢做,又怎么会怕别人知道?”简直胆大妄为,简直不可理喻! “收起你的心思,到此为止。” 开始之时已经做好打算,哪怕是给君文商!又有何干?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话音刚落,面前的门被紧紧关上,林瑶连忙退后一步,美眸里震惊的颜色还未散去。 从未见过,那个处变不惊,沉稳优雅的男人吐出来的话那般不顾一切,肆意嚣张! 哪怕是错,哪怕是不对的,他都做的那般理所应当,爱的那么理所应当,仿佛错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君沫,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叫做君沫的女人,不用出手,不用做什么就可以将她击败,如此惨淡。 嫉妒,愤怒,充斥在脑海里,君臣我不甘心,又怎么可能会甘心!哪怕你的奋不顾身,千般愿意,却无法保证她也能全心对你。 —————————————— “好困啊,好想睡觉。”身后姚雪趴在桌子上呜呼哀哉,昨晚几乎一夜没睡抱着君沫安慰了一个晚上,累死她了。 可是一早上起来,君沫倒是没什么大事,除了心情郁郁,眼睛有点红肿外几乎没有没有其他变化,姚雪却趴下了,简直不能再困了…… “呐,提提神。”君沫从书包里拿出一颗薄荷糖塞到姚雪嘴里,这种薄荷糖清凉的有些冲鼻。 “啊!”一瞬间,神清气爽!简直就是神药!“来来来,再给我几颗。” 君沫笑着转身准备从书包里再拿出几颗给姚雪,手机荧光屏上跳动的短信消息接踵而至,这个时间谁会给她发短信。 “怎么了?小气,不给我糖了?”姚雪在后面等急了,君沫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手里拿着手机没有反应“咦?怎么啦?” 姚雪探过头看过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手机屏上是什么东西来着,君沫已经按了锁屏键。 不就几张图嘛!不给看就算了,太小气了,一点都不可爱。 上课铃响起,老师踏进教室,枯燥无味的课堂又开始了,君沫依旧保持着拿着手里的动作,刚才稍微有所缓解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太对劲。 104.104来给我做妹妹吧?要什么给什么【4000+】 安静的有些压抑的课堂氛围导致刚才映入眼帘的图片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心口的位置憋闷的难受。 那个正在外面出差工作的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而且那个女人她非常熟悉,熟悉到单单是看到那双染满鲜红蔻丹的纤细手指都知道她是谁。 饭店包间,走廊,酒店门口,里面。 林瑶扯着男人的袖子,抱着男人的腰身,埋首在他宽阔的胸膛里,高挑的身形步步紧逼,几乎没有半分空隙紧紧地贴着他缠着他,那么近那么亲密偿。 哪怕当时她不在场,都知道那场面有多么刺激眼球,震撼心灵,若她单单是一个旁观者看在眼里都会觉得那么般配。 终于,“嗒。”毫无意识,泪水划过脸颊滴在课本封面上,溅开一小滴水花。 恰好,一条短信进来了,手指不听大脑指挥点开屏幕:男人可以跟你说爱的时候,同别人纠缠不休。我可以给他的,你万般不及,你又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爱? 没有资格,没有立场,没有身份…… 这就是林瑶一直以来给她的定位,都说别人说的不要听,不要想,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去想。 一时间心脏的位置更痛了,有种窒息的感觉冲破心脏横在喉咙处。 她可以不在意君臣是否和林瑶做过什么,可以不在意君臣以前是否有过其他女人,可是她忍不住要去在意他们在一起之后,君臣同林瑶存在什么样的关系。 深夜的酒店里,孤男寡女,暧昧的动作,尽情发挥想象力,扩大想想空间恐怕,最终结果无非是他们一直都在一起。 至少这些天是在一起的不是吗? 头好痛,心好疼,她好难受。 —————————————— “今天怎么了?突然要回去住?要不要我陪你?”好奇怪,一下晚自习君沫就告诉她今晚自己回别墅住,事发突然,姚雪有点懵。 “不用,我自己回去。”只是突然间想回去了而已,迫切想要寻找到一个有他气息的地方,只是想他了而已。 姚雪还没来得及反应,君沫已经拦下一辆出租车,反应过来的时候远远的只看到车尾灯在夜色里忽明忽暗。 深冬的B市空气干燥,阴冷,浓重的雾霾朦胧了人们的视线,透过卧室阳台的落地窗望去,外面的世界黑暗至极。 一只手抓住她的心脏,狠狠钳制着,穿着单薄的白色吊带裙,环抱着自己坐在阳台上,头轻轻靠在玻璃上,冰冷的触感,让心愈发平静。 地暖很足,的的心却很凉。 深夜,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这样让他揪心的一幕,娇小的身影缩在阳台上,身上没有任何御寒的东西,脆弱到仿佛一碰就会消失。 “怎么坐在这里?”安静的空间里,突然响起的熟悉声音,君沫猛地抬头,撞进满是星辰的墨色眸子。 “君臣。”轻轻开口,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沙哑。 “我在。”这样的君沫太过脆弱,像是一把刀狠狠划过心脏,君臣俯下身子将小人儿抱在怀里“怎么这么不听话?恩?”带着怒意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心疼。 君沫缓缓抬手抚上君臣棱角分明的侧脸,摸索着曾经那道为她而伤的疤痕位置,庆幸没有留下疤痕,不然她可真是罪人了。 半晌,唇角还是轻轻地勾起笑意的弧度“你怎么回来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还在出差吗? 君臣轻笑出声,带着无限宠溺的味道,抱起周身冰凉的君沫放在床上,用鸭绒被将她裹住,俯下身子,额头抵在她的额角“想你。” 因为思念满满,因为想你,所以我回来了。 四目相对,宠溺异常,君沫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颈,所有猜疑,所有猜测,相对于满满的思念在这一刻算得上什么? 所有的一切先抛在脑后,现在随心所欲,放肆去爱。 轻柔的吻落在唇角,缓缓扣住君沫纤细的腰身,清冷的熟悉味道铺天盖地,将她统统包围。 小手攀上健硕的肩膀,划到衬衫领口处,有些急迫的解开扣子,君臣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却也是转瞬即逝,灼热的火将空气点燃,无暇顾及。 柔软的唇齿轻吻着他的脖颈,小手下的动作慌乱,生涩却急切,现在她迫切的想要寻找安全感,仿佛只有将自己揉进他的骨血里才能安心。 君臣不知道她因为何事,却知道此刻给她想要的,那便好,大手掀开横在两人之间的被子,将身下的人儿钳制在宽阔的怀抱里,灼热的吻落在唇上,蔓延至最高点。 “啊。”君沫不安的扭动,空气开始燥热起来。 “放松。”长指探进最后一层阻隔,缓缓触动,温热的唇安抚的吻着身下人儿的额。 那一处被灼热的滚烫抵住,君沫感觉自己被一个火热的怀抱死死地扣在怀里,下身传来一阵胀痛的感觉。 纤长的十指紧紧地攀住男人肩甲,跟随着他的动作轻颤“哥……”断断续续开口,此刻她迫切想要用这样一种方式去主动感受他的存在。 话音刚落,君臣身形微僵,在她额间落下一个深深的吻,闭上双眸,她要的他悉数送上,这是他的君沫,他爱的人儿。 柔软,单纯,却让他一次又一次欲罢不能! “沫沫,我爱你……”温热的呼吸带着喘息的沙哑,在耳边散开。 深情,蛊惑,迷人,诱惑。 这是他爱的男人,待她格外用心,有时她甚至会想,这辈子恐怕除了他没人会待她这么用心了吧。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她却发现,自己愈发的爱不起了。 夜色很浓,燥热的灼烧感在寒冬的夜里格外明显。 —————————————— “还要睡一会儿吗?”这是平时君沫起床的时间,君臣准备好早餐后回房换了衣服,俯下身子唤醒还在睡梦里的人儿。 君沫睁开有些惺忪的双眼,入眸的是那个男人隽逸的面容,伸出纤细的胳膊勾住男人的脖颈,闭上眼睛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 “困的话,等下车上再睡一会儿。”君臣将她揽抱入怀,在头顶发丝上落下一个轻吻,呵护味道备至。 “哥,你会骗我吗?”轻声喃喃出口,话音刚落,自己都想笑,君臣怎么会骗她? “什么?”声音太轻,君臣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些什么。 君沫埋在他怀里摇了摇头,薄唇寻到她耳根处落下一吻,修长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背“先洗漱。” 看着浴室里那抹正在洗漱的纤细身影,君臣眸光沉沉,抽出口袋里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帮我查一下,君沫这几天都和谁有过联系。” 昨晚就感觉君沫情绪有些不对劲,今天早上更是不对劲“是,君少。” “等等。”君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去A市之前三天内她联系过的人也查一下。” 若说君沫情绪开始不对是从她生日那晚开始的,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 “自从沫妹妹跟你在一起后,你君少已经多久没跟哥几个好好聚一聚了?”每周的例行聚会都推了,说君沫学习紧张要回家陪她。 这就是典型的有了女人忘了兄弟,唉,作为兄弟的存在真悲哀。 今天是B市一中高三的期末考试第一天,这才找了个让君沫和姚雪放松放松的借口把大家都聚在了一起。 “怎么样?你们两个今天第一天考试感觉怎么样?”齐宣将手里的菜单推到君沫和姚雪面前开口问道。 姚雪笑嘻嘻的拿起吸管喝了口面前的果汁“说的好像跟我们今天高考一样。” “诶,你个小妮子!哥哥我关心你们还有错了?”齐宣忍不住瞪姚雪,拍拍拍她的头顶,不知好歹! “我可没说啊。”谁说他有错了?只是有点多事而已。 考试期间千万不要去问当事人感觉怎么样,因为一般感觉都不好! 不知道这是最大的禁忌吗? “哼!”齐宣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两张VIP卡在姚雪面前挥了挥“这是天籁的会员卡,哥哥我专门要来的,本来说今晚给你们来着,看来现在……”说着,把卡往自己口袋里面放,唇角还挂着一抹玩意的笑容。 “哈!齐宣哥哥!你最好啦!”金色的卡片在有些昏暗的包间里闪闪发光,亮晶晶啊!“我最爱你啦!” 姚雪一跃而起,扑 倒! 有利的东西嘛,放在眼前怎么能不要呢?齐宣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能要到手的啊。 “想吃什么?”君臣扫了一眼齐宣的方向,垂眸笛声问身旁的小人儿。 君沫愣了一下,小手在桌下被一只修长温暖的大手包裹住“我随便。”什么都好,不挑。 “呵。”君臣忍不住侧过身来吻了吻她侧耳旁细软的发丝“那我来选。”拿过桌上的菜单,翻看之后勾画几处后递给一旁的服务生。 “我说君臣!你收敛点!”这是干嘛呢?当着一群单身人士面前亲亲我我,当别人都是瞎的呀?“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好不好?” 坐在一边全程抱着自己小妻子的姚承开口了“楚江你要是觉得被虐了,那你自个儿也找一个啊。” 楚江心底忍不住各种翻腾,天下女人虽然多,找个看对眼的你以为很容易吗?如果那么容易,至于现在一个人站在这里被你们虐吗? “别说话,喝你的酒。”唐睿倒了一杯酒推到楚江面前,这种场合下,只有沉默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君臣淡淡勾唇没有言语,墨色的黑眸里多了一丝喜悦的颜色。 “你们两个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没动静吗?”莫异点燃一支烟,眸光扫过姚承和慕汐。 什么动静?慕汐一脸诧异看着发问的人。 君沫眨眨眼表示自己没听懂,看向君臣寻求答案。 “好了,吃完饭,我们回去休息。”君臣抬手摸摸君沫发顶,隽逸面容下全是宠溺的笑容,并没有准备回答君沫的问题。 半晌,就看见慕汐伸出两根手指头,姚承笑着握住她的手,朝莫异的方向说“已经一个月了。” 话音刚落,姚雪先炸毛了“什么?”这种事情她都不知道!“我要当姑姑了?” 齐宣撇撇嘴,调侃“我说雪妹妹,这种事你哥都不先跟你说啊,啧啧。” 言外之意你哥疼你了,不爱你了。 “来给我做妹妹吧?怎么样?要什么给什么!” ---题外话---欢迎来到子月的唠两毛钱时间: 最近有点小郁闷,但是,郁闷并不能影响子月给宝宝们加字数更新的小福利,么么哒。 爱你们,稍后还有一更也是4000+ 105.105阿臣,今晚,来陪我吧,老地方。【4000+】 有这么好玩的妹妹,天天没事干放在家里逗着玩,夫复何求啊? 整件事太过突然,君沫整个人现在还有点晕乎乎的感觉,慕汐不是还在上大四吗?怎么就有孩子了? 这样的年纪合适吗撄? “来来来,为咱们姚少是咱们哥几个第一个当爹的干杯!”楚江拿起桌上的杯子,冲众人喊到偿。 “姚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速度那么快,我家老爷子肯定又要逼婚了。”本来这个年龄都被家里人逼着结婚,如今姚承这边一有孩子,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啊。 他家老爷子肯定天天在耳朵边上絮叨孩子啊,孩子啊,上回城西慕家的小姐就整的够心烦的,这下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姚承看着一脸不爽的齐宣,耸耸肩,这又不是他自己能控制得了的,没办法啊,幸福来得这么快,挡都挡不住。 “你丫再嘚瑟!”指不定哪天就要出事。 “等哪天你也来嘚瑟嘚瑟,我等着。” “......”要能嘚瑟的起来,他现在还能在这里看着别人秀恩爱各种眼红吗?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心还是好累啊。 因为高兴,几个人围起来把姚承灌了几杯,最后他们自己都不自觉喝了许多,各种各样的酒香味充斥在包间里,最后三个女孩子窝在一起喝果汁聊天。 “小沫,我告诉你哦,结婚这种事情一定要深思熟虑!”过来人的经历就是惨痛的记忆,对后来人是明晃晃的教训! 还记得当年什么都没准备就被各种糖衣炮弹轰炸了,这不才大三的时候就被姚承三言两语拐带走了,直到现在还没大学毕业就要生孩子。 君沫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抬眸看向慕汐“我没考虑过这件事。”起码她和君臣之间目前没说过这件事,而且真的能一直在一起吗? “怎么能不考虑呢?”君臣对君沫怎么样,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再说了君臣喜欢了那么多年总会考虑过结婚这些事情吧。 “慕汐姐,我很乱。”这些天所有东西就像是绕成了一大团,怎么理都理不开“我还没有考虑好。”到底能不能这样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他的爱。 慕汐叹了口气,抱了抱君沫,虽然她不知道君沫到底在介意什么,但是她知道感情这种事情别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只有自己满满去想去考虑。 “君臣真的很好,和他在一起你会很幸福。” 话已至此,再说其他的就是废话了。 君沫点点头,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他很好,可惜慕汐不知道她的顾虑就是因为他太好了,好到让她内疚,害怕。 突然,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君臣俯下身子薄凉的唇带着灼热的温度,轻吻她耳边碎发“我出去一下。” 君沫仰头望他一眼,轻轻抿唇点头,君臣宠溺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和莫异走出包间。 包间外走廊里的空气少了一丝灼热,多了一份清凉,寒冬的冷风透过玻璃窗吹拂进来,酒精充斥下头有些闷痛。 君臣斜倚在一侧墙壁上,修长的手指按了按太阳穴,微微抬眸眼前多了一支烟,淡笑间伸手接过,就着莫异的火点燃放在唇间“怎么了?” “我发现,你最近很少吸烟了?”以前几乎烟不离手,如今很少能看到了。 话音一落,君臣愣了愣,经莫异这样一说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不知不觉身上的烟也没了。 “因为君沫?”莫异勾唇,眼里全是促狭的笑意。 “呵。”淡笑一声,有些无奈“或许吧。” 君沫还小,可他已经快三十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年龄差距,寿命差距,让他在潜意识里有些忌惮,烟这种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摒弃在生活中了。 或许少吸一点烟,他会有多一点时间陪伴君沫吧。 “你真入魔了。”何曾见过无所畏惧的君臣,为了一个人心怀忌惮?这辈子,君沫于君臣来讲就是最大的劫数。 “林家的事解决了吗?”那是一个很难缠的家庭,无论是林瀚还是林瑶,一旦沾染,很难抽身“上次做到一半收手,如果需要的话,这次做到底。” “不用。”既然伤害不到君沫,那么林家再如何都威胁不到他,联姻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莫异伸手拍了拍君臣肩膀“见过你那个弟弟吗?”同父异母的弟弟,君文商情人和私生子的事情他们清清楚楚。 “呵。”冷笑勾唇,弟弟?不知道他君臣何时多了个弟弟“君氏步入正轨,我抽身离开,从此以后互不相干。” 这是他给君文商的承诺,也是君文商答应他的条件。 “伯母的事情,我还在查,恐怕还要一段时间。”毕竟太久之前的事情了,君臣动了那么多关系,查了这么久还没有眉目。 “我不急。”都等了多少年了还在乎多等些日子吗? 只是这件事如鲠在喉,难以下咽,没有结果难以罢手。 夜色渐浓,微凉的风源源不断灌进走廊,与走廊外不同的是,燥热的包间。 齐宣和楚江还在给姚承灌酒,唐睿偶尔插上两句话将酒杯填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态。 手机铃声响起,君沫从君臣脱下的外套里拿出了不断响起的手机,起身想要去外面找一下君臣,可是看到荧光屏上熟悉的数字时,她犹豫了。 就是这一串数字给前几天才给她发了短信,里面的图片和文字看到眼里的,字字诛心。 就这样,不自觉地划开手机屏上的接听,果然预想的女生跑进耳朵里“阿臣。”魅惑的声音带着依赖撩人的感觉“我想见你,你来陪我好吗?” 君沫愣在原地,心脏的位置好像被这道柔软的声音打了一拳。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林小姐,他不在。”话毕,迅速的挂断电话,神志在此刻渐渐回笼,她不懂,为什么这个时间了,林瑶还会给君臣打电话,言语间还那么暧昧。 过去的一段段,一幕幕在脑海里充斥着,不断翻涌,心痛的感觉抓不住,转瞬即逝。 终于,君沫低垂着眸子窝在椅子里抱住自己,霎时间燥热的空气也冰冷异常,整颗心像掉进了冰窟一般,层层封动。 姚雪和齐宣在拼酒,慕汐在帮姚承拦酒,幸好没人注意到她,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 —————————————— 今晚君臣真的喝了好多酒,脚下的步子虽然同往常无异,但是身上浓郁的酒气怎么样都淡不了,带着点清冷的苦涩味道。 齐宣他们喝酒一直以来都喜欢各种各样的酒掺着喝,从来都不会单纯一场聚会喝一种酒,一直都是三四种不同的酒种掺着来,这样子喝下去,后劲很大的。 “休息一会儿吧?”君臣踏进房门,坐在沙发上,半垂着眸子,揉着太阳穴的位置。 君沫从冰箱里拿来冷藏的牛奶“喝完去睡觉,好受一点。” 君臣勾唇,墨色眸间目光灼灼,突然一把揽过眼前的小人满抱入怀,滚烫的额头抵在白皙的额角,温热的鼻息灼烧着她的身体。 带着滚烫热度的薄唇落在额角发丝间,淡淡轻吻着,低哑的嗓音带着浓郁的磁性“爱我吗?” 右臂紧紧揽抱着纤细的腰身扣紧在怀里,左手钳住她娇小的下巴,温热的唇印上柔软,一瞬间唇 舌夹杂着酒香满溢口腔。 君臣猛地起身,君沫整个人被反转,天旋地转间被男人压制紧靠在沙发背上,一手扣在君沫脑后,欺身而上,君沫被迫仰首接受着男人火热的吻。 “沫沫。”充满火热味道的呼唤,响在耳畔“爱我。” “恩……”小人儿迷离朦胧间应了一声,小手推搡着君臣健硕的胸膛,糯糯半天才开口“我来例假了……”今天早上刚刚来。 话音刚落,明显感觉得到君臣身形一僵,再次睁开的时候黑色眸子里一片清明,君沫忍不住缩了缩,好吓人。 半晌,君臣微微叹了口气,在身下人儿额间落下一吻,起身打横抱起朝楼上走去。 “疼吗?”走进卧室,君臣大手落在君沫下腹处,每次来例假,因为体寒都会疼得要死要活,这次还是一样吗? 君沫红着脸颊,埋在他的胸膛里摇摇头,被他几个月来煮的生姜红枣红糖水喝的差不多已经不太疼了,连她自己都没想到,那么有用。 “你去洗澡吧。”已经不早了,明天还要上工作。 君臣又吻了吻怀里的人儿,看她确实没有肚子疼的趋势,这才放下心来走进浴室。 卧室里的地暖很足,君沫喜欢光着脚跑来跑去,导致君臣训了她不知道多少回终究还是不长记性,最后君臣索性给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地毯,任她光脚。 暖和的环境,好舒服,君沫忍不住在床上打了个滚,埋在被子里,熟悉温暖的味道,让人好安心。 像是突然间响起了什么,小手在床上找来找去,终于摸到了男人的手机,打开手机里的图库好心情的想要把自己的照片换成屏保,还在摆弄的时候,一条短信越然入目。 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点开了,短短一句话,天寒地冻:阿臣,今晚,来陪我吧,老地方。 跳动的荧光屏闪现在眼前,刺激着眼球,脑子都快要炸裂一样! 从面谈到照片,从电话到短信。 林瑶无孔不入,无缝不钻,不停的用各种方式刺激着君沫敏感的神经,分明知道君臣没有看短信的习惯还在这个时间朝他手机里发短信,目的显而易见。 不想怀疑,不想考虑,可是一次又一次提醒,一次又一次提醒她,君臣同你没有未来,他待我并非无情,我能给他的远多于你,你甚至是他的累赘,而我可以帮他更好,我能做的你统统做不到,做不了。 而且我们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同我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断不了,他也不想断。 “沫沫,拿条浴巾给我。”男人的声音透过门的阻隔传进耳朵里,君沫神志回笼,没有回应慌乱着将手机放好,半晌才从柜子里拿出来一条浴巾从门外递给君臣,没做任何停留转身离开。 君臣微微挑眉,眸光扫过看到君沫脸色有些不对劲,迅速将浴巾系在腰间,没来得及擦拭身上的水珠便走了出去,从身后抱住君沫纤细的腰肢,黑色的碎发还在滴水。 微弯腰身,在她耳侧轻声问道“怎么了?” 刚才还好好的,突然成这样了?脸色看起来很差,是肚子开始疼了吗?不舒服? 106.106君臣我不要看见你离我远一点 身后男人身上浓重酒香在沐浴之后全然消散,如今又是那一身清冷,淡淡的味道,熟悉的气息,诱人,致命! 君沫缓缓转身,微微仰头看着那张隽逸容颜,水眸里衔着一层雾气,透过雾气看过去,多了一丝朦胧感,更加看不透彻了撄。 她不想怀疑,可是由不得她想如何,心思就是这么难以控制,感觉脑海里总有那么一道声音揪着她的心思,指引着她思索的方向,想要拒绝但是怎么都做不到将那道声音摒弃在外。 他说过,其他人说的都不要信,想知道究竟如何那就去问他,可是她现在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原来交流都那么困难。 “沫沫,告诉我,怎么了?”明显能够感觉到她情绪不对,而且持续了很久,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着急却无可奈何,不会去逼她说。 一直都在等待她告诉他究竟怎么了,等她主动交心,主动倾诉偿。 微凉的小手抚上那张硬冷逼人的脸颊,碎发上未干的水珠顺着手腕滑落“哥,我好难受。” 他知道,她难受不是身体上的难受,而是心里的难受,可是他却怎么都猜不到究竟为什么。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眼眸里除却男人的相貌,全是雾气,朦胧着笼罩一片,感觉那么远,那么虚幻。 “不哭。”我心疼,泪水滑落,他的心像是在滴血“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恩?” 夜色渐浓,窗外冷风吹拂,冰冻三尺,寒冷异常。 安静,外面异常安静带着独属于冬日的寂寥,室内燥热不安,心却格外冰冷。 娇小的人儿紧紧抱住男人精瘦的腰身,微微啜泣,却不再言语,夜晚就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逐渐展开。 —————————————— “小沫沫快来快来,成绩出来啦,火烧云让你去她办公室。”姚雪兴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周围的声音有些嘈杂。 君沫不自觉的握紧手机,抿了抿唇“恩,我马上就到。” “嗯嗯,那就好,我哥今天跟我嫂子去美国玩,我跟他一起去,过几天就回来啦。” 所以这又是要去做电灯泡的节奏吗? “你来学校记得去办公室找火烧云,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哈!” 君沫隐约间还能听到那边姚承催促姚雪赶快上车的声音。 “好。” “嗯哪!先不和你说了。”接着通话已被切断。 君沫拿着手机微微笑了笑,再抬眸时办公室三个大字映入眼帘,哪怕还没有踏进办公室她都已经知道火烧云找她是为什么了。 “君沫,你解释解释这次怎么回事?”因为放假,办公室其他老师发放完成绩单已经回家了,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火烧云和君沫两个人,显得空荡荡的。 成绩单被拍在桌子上映入眼帘,鲜红的钢笔写在白色纸张上的成绩,狠狠地刺痛了她的眼睛,意料之内,却依旧那么难受。 “这学期你的成绩一直很稳定,而且很好,各科老师都对你抱了很大希望。”说到这里,火烧云敲了敲桌子上的成绩单“可是期末考试你怎么回事?总成绩没上四百分!你怎么考的?” 这样的成绩落差,简直让人无法理解,无法直视。 总成绩没有上四百,是怎样一种概念? 君沫站在原地十指在身后纠缠在了一起,沉默着不说话,表情淡淡,很安静,很平静,像是坦然接受这样的成绩。 终于,沉闷压抑的气氛被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火烧云看了眼手机像是自己还有什么事,转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还有五个月就高考了,你的成绩别人没法帮你,寒假回去好好想想,要不要上B大,要上的话好好学习,这次就当成一次失误,下次好好考,行了,回家吧。” 火烧云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学生成绩下降她身为老师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用假期让她好好回家反思反思好过这样单调的训斥。 直到走出办公室,坦然的表情渐渐瓦解,抬首望向天空,前几天下的雪还没有化,今天又阴了下来,零零散散开始飘雪。 手里拿着的是这次考试的成绩单,鲜红色的成绩像是一道道伤疤印刻在心口,考试的时候她没有用心,她很乱,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去想别的事情,根本控制不住。 所以这次的成绩,意料之中,只是这么差她没有想到,每个人都是渴望被肯定的,作为学生来说成绩是最大的肯定,可是现在她却失去了。 抬脚踩在人行横道松软的雪上,雪花落在睫毛上融化掉,有些凉,一步一步,一个人沿着人行道朝自己都不知道终点是哪里的方向走去。 雪越下越大,多了积雪的阻碍,脚下的步子都有些踉跄了起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露在外面的小手被冻的通红,白雪掩盖了积水结成的冰,一脚踩上去,很滑,重重的摔倒在地,好疼,蹙眉甩了甩摔的酸痛的手可是为什么心的位置比手更疼? 终于,淡然的坦荡再也掩盖不住连日来心底的压抑,痛苦,委屈,一时间如同开闸的洪水喷涌而出,坐在地上抱住自己,嚎啕大哭,引得行人侧目都没有顾忌。 “沫沫!”刺耳的刹车声伴随一声满含心疼的呼唤传来,冰冷的身体被温暖的怀抱裹住。 君沫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竟然条件反射的猛地推开!君臣一时僵在原地,墨色眼眸里除却不相信还有一丝深深地痛楚。 “君臣!我不要看见你!离我远一点!”君沫踉跄着爬起来站在雪地里冲着他大喊,转身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哭泣的沙哑充斥着。 对不起,她实在承受不住了,实在无法忍受了,所以怀着满心歉疚,拒绝他灼热的爱。 压抑的太久,终究要在量变形成质变的那一刻爆发出来。 清晨君臣放眼前的人儿独自出门领取成绩单,久久没有音讯,他心急如焚,扔下满满当当一个会议室的股东,开车沿路找了这么久。 到最后只是为了听她一句我不要看见你?只是为了看她充满戒备的眼神? 左胸口被重拳猛地击打,毫无防备,伤到最深。 半晌,君臣才站稳身子,找回声音“乖,我们回去再说。”这里太冷,会冻到,追上前倾身揽抱住颤抖的人儿,控制着她的挣扎动作,千般温柔。 哪怕她这般无理取闹,不讲道理,他依旧温柔相待,包容纵容,这样的君臣太好,好到她真的无法承受。 可是她现在很矛盾,很纠结,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请不要用体温融化她此刻冷到谷底的心。 “不。”君沫颤抖着想要推开给她温暖的男人“不要对我这么好!”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好的让我难受。”让我有一种什么都给不了你,完全在索取而无法回报的负罪感。 “傻丫头,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君臣无奈苦笑,他完全跟不上君沫的思路,如今只能她说什么,他回复什么。 “可是我给不了你任何东西,你应该适合更好的人。我对你来说只能是累赘,况且我的爱那么渺小。”小到不仔细寻找甚至都发现不了。 终于,君臣从她的言语中听出了一丝不对劲,恐怕连起来君沫情绪不对就是因为这个吧。 声音瞬间冷冽异常“谁同你说什么了?”若是没有人从中作梗,君沫不会突然这样,到处寻找自己的原因。 危险的气息蔓延开来,君臣眸光沉沉暗含着一抹浓重的杀气。 “君臣,其实林瑶才是配得上你的人,我的存在只能成为你的负累,况且我们之间的事情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会毁了你的。”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一道亲戚关系横在中间就足以阻隔所有交集和可能。 “而且,你们不是在一起过吗?你们感情很好的,她那么爱你,愿意为你做那么多。”君沫泪流满面,含泪开口,语速越来越来,听在耳朵里很急迫的感觉。 “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一句话喃喃出口,君沫颤抖着看着君臣,透过雾气朦胧的双眼,心的位置止不住那么痛。 利眸间闪过痛楚,一只手钳制住君沫小巧的下巴“谁告诉你,我同她感情好?”我何曾同她有半分感情可言? 106.107想知道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沫沫,你可知,他人都可以怀疑,都可以不信我,唯独你不可以! 我同你说过那么多次,难道还不够吗撄? 难道不足以让你去信我? “哥。”君沫含泪看向男人冷气森然的面庞,深埋心底的话终于问出口“你和她做过吗?” 话一出口,君沫才突然发现,原来这些日子她对这件事也是在意的偿。 冷风吹拂,雪花飞舞,马路上行人稀少,两个人就那样立在一旁,君臣身影微僵,心中划过一丝了然,却多了几分痛苦,甚至害怕。 突然感觉,眼前的人儿那么近,他却有些抓不住了…… 沉默,安静。 男人蹙眉,微微握拳收紧,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过,那一晚太过朦胧,他感觉记忆和所有的触感都被掏空一样。 即使站在空旷的地方,她却在沉默间感到窒,所以是真的吗?他们真的做过,林瑶没有说谎。 本来以为自己不会介意,可是现在才发现,没有办法不介意,笑容有些苦涩,唇角勾起的弧度让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那么前几天,你出差的时候,她也在你身边吗?你们在一起,一直都在一起……” 你们在饭店走廊,在深夜酒店。 黑色的眸间闪过危险的颜色,林瑶都做过些什么,导致君沫如今这般怀疑,甚至是笃定! 手臂收紧,将君沫紧紧地抱在怀里,揉进骨血那般用力,薄唇覆在耳侧,“没有。”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我让你去看,亲眼去看,其他人说的做的都不要相信,沫沫信我。” 君沫苍白着小脸,攥紧手里的成绩单,泪水止不住下落,喃喃开口“她给过我照片,给你打过电话,发过短信。”这些都是亲眼所见,你要我怎么去看,又怎么不去相信? 果然,对林瑶他太手下留情了…… 正是因为她,他现在就快要抓不住眼前的小人儿了。 大手捧着落泪的小脸,想要将泪水悉数吻掉,她却偏了一下,带着温热气息的吻最终落空。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一声比一声急迫,不肯罢休。 “君少,您让我查的有关夫人的事情有眉目了。”习谦声音传来,还带着急促的脚步声,言语间有些微喘“我把地址发给您,晚了恐怕来不及。” 这些年,君文商把自己的情 人和私 生子藏的很紧,当年究竟怎么回事,除了他也就这两人知道了,好不容易才查出点眉目,如果这时候放弃,这么多年的查找都白费了。 “喂,君少,您能听到我说话吗?”习谦停下脚步,诧异为什么那边没有声音。 “恩。”君臣利眸盯着眼前的小人儿,应了一声。 “我给您发定位吧。” “等等。”君臣开口阻止,习谦十分诧异。 不知道从多少年前开始,他就一直在查找当年有关母亲的所有人和事,最终判定当年母亲离世之前在她身边的人除了君文商外就剩那对母子了,在君文商这里问不出任何东西,那就把突破口转移到让旁人身上。 君沫猛地推开眼前的男人,不想再做纠缠转身抬脚,君臣骤然收力将她锁在怀里“乖,不要闹。” 眼前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儿,那边又是他执着多年的真相,站在分岔路口,难以抉择。 “有事你就去忙吧,我没关系。” 帮不了他,就不要再做他的羁绊,给他为难。 所以,你尽可以离开,我没关系。 君臣薄唇轻抿,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儿,眼眸里千丝缠绕的颜色愈发深重。 “哥,我现在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不要逼我好吗?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自己想想。” 她很乱,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平静下来思考问题,这些天好压抑,她只能抱着心事过活。 哪怕是一小会儿,哪怕是一个下午,她只想自己安静一下,冷静下来思考问题,过后再告诉君臣她究竟要如何。 终于,君臣松开禁锢住她的臂膀,将心痛埋进眼底。 好,她想要的他就给,哪怕万般不愿。 “习谦,派人来B市一中东边两千米处,送小姐回家。” 电话那边的习谦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还是应了一声。 万事妥当,男人深深望她一眼在额间落下温柔一吻,覆在耳边柔声“等我回来。” 站在路边,望着黑色的车子迅速远去,直到那一抹黑影消失在视野中,心却没来由的一阵黄连,就好像他这次离开,再见面已不知何年何月了。 本来以为如今她真的想要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可是为什么看着他离去,心里那么难受? 无声启唇:我等你。 心中轻附:你要快点回来。 —————————————— 深冬时节的B市郊区,比城区内更加寒冷刺骨,散落的小巷,道路两旁有些老旧的房屋依次排开。 习谦跟在君臣身后,脚下的步子有些急促,最后稳健的步伐停在一处房门前,身后两个手下将眼前的门推开。 君臣抬脚踏进房间,一股浓重的潮湿气味扑面而来,这是陈年旧房的象征性气味。 “来了。”熟悉苍老严肃的声音在房里响起,君臣脚步微顿,抬眼看去,勾唇冷笑, 看来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了,原来有人比他速度更快。 “何必呢?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那道声音带着微微的嘲讽味道。 君臣黑色的眸子扫视一圈,最终凌厉的目光落在沙发上的老人身上,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唇讥讽“做了你一辈子的情 人,一直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如玉的手指抚过身旁的桌面,纵然擦拭的很干净却因为年代久远看起来很脏。 两三件家具散落在角落,看起来很昏暗,很狭小。 “这就是你给他们母子的生活?”冷笑勾唇,随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她图什么?我母亲去世之后,她依旧没有嫁进君家”说着,眸光微转“不过我也好奇你为什么不娶她?” “我做什么你都无权定论。”这像是晚辈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夹枪带棒!君文商颤抖着怒火握紧手里的檀木拐杖,满是皱纹的黑色利眸里全是怒意。 半晌,收敛了情绪,沉了沉声“想知道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闻声,君臣微微挑眉,并未言语,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查,一直都好奇当年究竟为什么你母亲去的那么突然。” 话音刚落,君臣十指微微收紧,猛然抬头凌厉的眸光射向君文商。 一个健康的人短短半天时间撒手人寰,没有要命的疾病,没有解释,等他赶回家时只剩下一抔骨灰,恐怕任谁都无法理解,无法释怀吧? 君文商有些混浊的黑色眸子盯着眼前的男人,他的儿子,半晌才开口“既然你今天找到这儿了,我们谈个条件吧。” 谈条件,君臣冷笑出声。 “同你谈条件,于我有何好处?” 三年前,谈条件,逼他回国打理君氏。 三年后,谈条件,又想干什么? 父子之间除了这些,还剩什么? “我可以原原本本告诉你当年整件事情,无论是你母亲还是他们母子,并且不再逼你娶林家丫头。” 这样的交换条件诱惑吗? 君文商笑着看向君臣,这不是君臣一直以来追求的吗?耗费了那么多年,如今唾手可得,怎么选就看他了。 “条件呢?” 商人一直以来都是无利不讨好的存在,礼尚往来才是谈条件的前提。 这就是于君臣而言的父子关系,利益,条件,谈判全然没有半分亲情存在。 “离开B市,去意大利,我在那边有点股份,去收回来。” 话音未落,君臣僵在原地,十指相扣微微泛白,眸底是隐忍不发的模样。 若他去了意大利,君沫这边怎么办?她还在闹别扭,她那么柔软,敏感,如果不解决,后果恐怕远远超出他的预想。 还未来得及深想,君文商已再度开口。 107.108这件事从一开始你就输了。【一更4000+】 “林瑶会陪你一起去,还有一个小时。”说着,君文商拿出一张机票拍在君臣面前的桌子上。 收回股份,少则几天,多则数年,没有人会给这样的工作设定时间,没有任何预期和安排,成败与否甚至都没有把握。 况且意大利,于平常人而言是天堂,于商人而言那是一个充满黑暗,混乱如此危险的地方…撄… 他不知道多久之后才能回来,也不知道是否完好无损返回B市,更何况现在的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君沫偿。 到那时,君沫这里又做何解释,没有办法保证她不会多想。 如果说B市乃至其他的商战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么意大利的商 战除了这些更多的恐怕是杀 戮,抢 夺,混乱不堪。 一面是母亲死因的真相,一面是心尖上疼爱的人儿。 君臣深知若是这次再无法弄清楚当年的事实真相,下一次又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难道真的要抉择,真的要取舍吗?到了今天,又该选择哪一边? 如果这次放弃,或许他还需要用无法预期的时间去调查,去追寻一个真相和答案吧。 “君臣,你只有一次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过后是什么结果,那就尚未可知了。 “我怎么信你?”那么多年都不愿意说,今天突然要用这样的条件交换。 “如果这件事牵扯到了你二伯和君沫,你觉得我这些年的隐瞒是否就是合理的解释了?” 君臣眼眸骤然收紧!黑色的眸光散出丝丝疑惑的光芒夹杂着几分不悦和诧异。 右手微微收紧,本以为他能查到,本以为可以越过君文商探知真相,可是最终的结果却是如今摆在面前的一个局,让他无能为力的局,一旦牵扯到君沫,他甚至只能顺从,无法反抗,恍然发现,原来一直以来他以为的在这一瞬间被悉数推翻。 这次,他恐怕真的无力反抗了吧。 话音刚落没有两秒,紧接着再度响起“有时候,事实的真相并非你猜测的那样。”多了一丝嘲讽的意思。 那年的君沫才刚刚四岁,这件事同她能有什么关系?可是这种事情上君文商从来都不会对他说谎,难道真的和她有什么干系和关联? 仿佛任何事情一牵扯到君沫,君臣就开始乱了阵脚,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有他君沫的矛盾尚未解决,他慌乱着不知道如何选择。 现在君文商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更让他无所适从。 这件事牵扯到了君沫,甚至只是在一瞬间,他才知道原来事关君沫,他便不再犹豫...... 手机铃声已然响起,压抑沉闷的空间里有些突兀,君臣蹙眉接起电话,莫异向来沉稳的声音带着些急促感。 “你家老爷子来B市了,不出意外现在在城郊。” “我知道。” “……”莫异顿了一下“怎么回事?”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紧张的气氛仿佛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君臣缓缓抬眸看向君文商,只见他含着笑意,料定了结果一样,操控着全局,一开始就料到事情的发展是什么。 握着手机的右手微微攥紧,沉默良久,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伴随着出口的话,痛在一瞬间蔓延至全身,将他整个人束缚在里面,无法挣脱! 哪怕心再痛,哪怕再无可奈何,如今放在眼前的路仅剩这一条可走。 因为他放不下多年前真相,放不下母亲,仅此一点就可致命! 更何况加上这件事如今又牵扯到君沫和君文初。 “我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B市这边的事情你帮我打点一下。”除了君沫,莫异知道B市对于君臣而言没有任何放在心上,值得担忧的了。 一句话,莫异已经肯定君臣和君文商碰面了“怎么这么突然?这次又同你说了什么?”君文商喜欢做什么,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一清二楚。 “无论怎样,帮我打点好B市” 莫异又怎会不知道君臣指的是什么,于君臣而言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是身外之物,这世上能影响到他的除了母亲,如今多了一个君沫。 若是要离开一段时间,唯一放不下心的恐怕也就只有君沫了。 最后一次,和君文商谈条件。 他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一旦错过,事情真相恐怕难以得知了,寻找了那么多年,他无法错过,无法放弃,时至今日只能抉择。 “去多久?”君臣做的决定,身为朋友的他无条件支持。 “不知道。” “那她那边怎么办?你不跟她说一声吗?”突然消失任谁都承受不来,无法理解。 君臣沉默了,半晌“我回来再解释。” 他怕自己舍不得,他怕看到那张脆弱的小脸,他忍不住心疼,忍不住想要留下。 他们之间还有误会,误会还没有解开,他就要离开,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后果他无法预计,结果他又如何承担,可是总要选择一个。 挂断电话,君臣微敛眸子,低沉的声音带着无边的痛楚,而后轻笑一声,淡淡的口吻“你满意了?” “有时候我真想问。”墨眸微转,带着沉重的颜色“你真是我的父亲吗?” 有哪一家的父亲会这样逼迫自己的儿子? 有哪一家的父亲会将自己的儿子逼去远方,生死堪忧? “君臣。”君文商沉沉出口“正因为你是我儿子,我了解你,所以这件事从一开始你就输了。” 因为你是我君文商的儿子,所以我料定你重情重义,我料定你母亲在你心里的分量,我知道你的软肋在哪里,我甚至知道怎么控制你的命门! 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也是如此。 无论你多么不可一世,多么成就辉煌,哪怕如今我势力财力全都不如你,依旧要听我的,不是吗?到最后都要按照我的意愿去做事,去达到我的目的。 “你赢了。”君臣苦笑出声,多了一丝无奈,心在这一刻好累。 终于,君臣收回眸光,脚跟微转朝外面走去,从身后看去挺直修长的身影竟有些颓然,脚下的步子愈发沉重,像是肩上多了千斤重担,即将压垮这个男人的背脊,可他依旧坚挺,不愿屈服。 呵,这就是他的父亲。 仿佛他从始至终都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每走一步都带着强烈的目的性,从来都不会抛开利益。 —————————————— “阿臣!”B市国际机场VIP候机室,林瑶心怀忐忑看着走进来的身影,满心激动。 君臣利眸淡然,满目杀意,寒冷至极,打在林瑶身上,仿佛单单是眼神就可以将她层层剖开,林瑶一时间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 “我倒是小看你了。”讽刺意味加深,脚下抬步走近,皮鞋踩在地上,声响打在心上。 危险,恐惧,林瑶不自觉退后一步。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去找她的?”话音刚落,君臣骤然俯身,一只大手死死钳制住林瑶白皙的脖颈“我说的话,你当做耳旁风?恩?” 林瑶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沙发上,君臣倾身而下,扣住脖颈钳制在沙发背上,微微收力,手臂青筋暴起! “谁给你的胆子?林瀚还是君文商?谁准你去伤害我捧在手心上的人儿?”一字一句,重重落下。 林瑶心生惧意,想要把君臣扣住自己脖颈的手剥开,挣扎着却又无法挣脱“阿臣……你……你放开我……” 不应该的,依照君沫的心性哪怕把这一切咽进肚子里,也不可能主动告诉君臣,更何况君臣没有看短信的习惯,若不是有这两点笃定她怎么可能敢一次又一次去刺激君沫? 可惜她忘了,再纯良的人被逼到一定程度,打压着精神,总有一刻会悉数崩塌。 现在这样是知道她耍的那些小伎俩了? “这次呢?和君文商联合设的一个局?”逼他做选择,逼他去意大利,逼他同林瑶一起“算计我,料定我无可奈何?” “没,没有……我没有,阿臣……”林瑶拼命的挣扎呼吸,白皙的脸因为缺氧变得通红一片! “呵。”君臣冷笑勾唇,反手扣住她的下巴,俊脸迫近“没有?我倒看你大胆的很!” 林瑶感觉自己下巴快要被捏碎,疼,疼到骨血里!眼泪夺眶而出,一瞬间泪流满面,酸楚异常。 终于,君臣松开了手下的钳制,无奈间勾唇自嘲,这次他确实无可奈何,确实要抉择,而君沫甚至因为林瑶的行为对他心生怀疑。 这一招离间计使得确实可以,怪她吗?或许不能,若不是他让君沫少了那么一份安心,又怎么可能是如今的地步。 这次,他真的无能为力! 林瑶捂住脖子大口的呼吸着氧气,勾勒着精致眼妆的眼睛含着浓浓的惧怕意味盯着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身体侃侃滑落到地上。 脑海中满满回荡着昨晚君文商打电话来两人的对话。 “君臣明天会去意大利办点事情,具体多少日子不清楚,伯父想让你陪他去,你愿意吗?。” 那一刻她情不自禁,喜出望外“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了。”能陪在他身边,她怎么可能不愿意? “明天机票我会派人送到你手里,登机时间都在上面,今晚收拾收拾行李。”苍老的声音透过听筒格外慈爱。 “谢谢伯父。”充满笑意的声音。 “这次你可要自己好好把握啊!机会给你了,君臣那小子开不开窍就看你了。” 君文商昨晚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满含期待的行程在此刻竟感觉有些讽刺。 虽然早已料到君臣不可能心甘情愿同她一起,可是也不曾想到他竟然可以厌恶到这般程度。 看着君臣转身离开朝登机口走去,孑然一身,满身清冷的模样,林瑶心里喜忧参半,未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她不知道。 可是只要能够同他在一起,怎样都可以吧。 阿臣,我爱你,所以不会轻易放弃,哪怕你厌恶,失望。 哪怕你将我弃如蔽履,我也会沿着你身后的方向不停跟随,就像如今这样。 看着你的方向,哪怕只是一个背影,我都这么开心。 —————————————— 夜很冷,今晚格外阴冷,落地窗大开着,冷风灌进客厅,水晶材质的吊顶大灯吊坠摇曳着,就像是刚开始同他相处不久的那晚。 一抹白色的人影抱着抱枕蜷缩在沙发一角,连位置都没有变化,改变的或许是因为没有开灯室内一片黑暗,又或许是少了那道隽逸英挺的身影。 突兀的敲门声传来,君沫神志回笼,微微抬头。 108.109君沫,等他。【二更4000+】 ,敲门声再次传来,像是这才确定真的有人敲门,才伸开有些发僵的四肢。 “小姐。”习谦一脸恭敬的神情站在门外。 君沫这才抬手将旁边的主控制开关打开,一瞬间别墅里灯火通明,眼睛都被刺痛了,却没能阻碍她朝习谦身后张望的动作撄。 半天,都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习谦不忍开口“小姐,君少他没回来。偿” 话音未落,小脸上期待的神色崩裂,开口问道,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带着些询问“他出差去了吗?” 都说女人是敏感的生物,君沫也不例外,从看到君臣离去开始,她的心就开始隐隐不安起来,直到现在习谦一个人站在这里告诉她等的人没有回来,她才知道心里的不安究竟为何。 “是。”出差吗?或许是或许不是。 “他要去多久?去哪里?”平时根本不会关心这样的问题,今天却异常关注。 “目前还不知道……”习谦有些刻意的回避君沫满怀期待的目光。 此次之行,谁能说的准呢? “哦……好……” 眼看着君沫暗下去的眸光,习谦有些不忍心。 “那他如果给你电话的话……”话语间,恳切的意味加深,而后又蹙了蹙眉,微微转身朝里面走去“算了,不用了。” 不要打扰他的工作,不要给他添麻烦,不要让他因为她的存在更加忙碌,平添烦恼。 林瑶可以给他的,她没有办法给,所以尽量少些麻烦就好。 “哈,沫妹妹怎么了?”一道带着戏谑调侃颜色的声音跑了进来,君沫转身看过去,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 齐宣?他这个时候怎么来了?以前都是君臣在场的时候才会出现,今天怎么了? “不会是因为君臣没回来,伤心了吧?”说着齐宣朝里面走去,经自坐在沙发上“哥哥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去倒杯水来,刚从公司脱身就跑来,感动吗?” 外面的习谦像是没想到齐宣这个时候出现,挑了挑眉,心里松了一口气,齐宣看了他一眼,习谦瞬间心领神会,点点头离开。 既然有人能够在这时候出现,接下话茬,他乐得抽身离开。 谁知道刚一转身迎面撞上走进来的莫异,也没有说话,一个眼神打过招呼后,莫异朝里面走去。 “诶,沫妹妹,再多倒一杯来。”齐宣看着朝餐厅的方向喊了一声,转眸看向落座在对面沙发上的莫异,笑着开口“刚才忘记你也来了。” 就一个在外面停车的功夫,齐宣已经先他一步进来了,现在又指挥着君沫倒水,君臣在的时候可不曾见他齐少这般悠哉悠哉过啊。 “怎么着,你说还是我说?”齐宣压低声音询问,君臣今天做的这件事就是典型的坑队友,自己拍拍屁股走了,留下烂摊子让他们给收拾。 半晌,莫异将手里的钥匙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敛了眸色“怎么说?”这件事,措辞言行都要注意,如果一不小心伤了君沫,那君臣回来恐怕…… “实话实说呗。”还能怎么说。 话音刚落,就被人淡淡的撇了一眼,实话实说,还用得着把他叫来吗? 脚步声近了,两杯温热的茶水放在桌上,淡淡的清香味透过空气传进鼻腔。 “谢谢,沫妹妹哈。”齐宣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像是也感觉自己如果实话实说好像是不大好。 那就先聊聊别的?带着善意的笑,夹杂着关心开口“今天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吧?怎么样?姚雪今天给我打电话说自己考的还不错,我问你怎么样她还给我说不知道,恐怕是你太好了,她不好意思说吧。” 转移话题聊聊再说,气氛不要一开始就那么尴尬凝重就好。可谁知道问题刚出口,君沫握着杯子的手就有点僵。 齐宣扫了一眼,得了,这话题好像没找好,一般这副表情,这个模样恐怕是不太好,刚准备开口为自己的话做点弥补,就听到另一道同他戏谑意味完全不同的声音传来“你爱他吗?” 还没说完,齐宣就开始使着眼色瞪他,问的这叫什么话!不让他实话实说,他倒是进入角色挺快,一开口就问这样的问题,突然转换话题,这也太突兀了吧。 像是因这一句话搅动了过往的宁静,君沫水眸轻颤,荡漾着一抹不知所措的颜色,这样的问题,该如何回答…… 思索间,还未启唇回答君沫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女人都是敏感的,以前倒也不觉得,可是今天所有关于君臣的事情,她都异常敏感,就好比现在,她甚至有些条件反射的认为齐宣和莫异的到来是要安慰她,至于为什么,她现在还不知道。 叫她半晌没有反应,莫异索性也不等她的回答。 “他爱你。”眸光沉沉盯着君沫,阐述一个多年未变的事实“所以,你对他来说很重要。” 轻颤的水眸看向莫异所在的方向,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连声音都带着紧张的感觉“你们要跟我说什么?”恐怕不是以朋友的身份告诉她这些吧。 终于,齐宣受不了这种气氛“莫异!你不说我说,拐弯抹角我听着都觉得烦!君臣他要离开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不是一周,不是一个月,而是一段时间……没有限制,没有定论。 所以,就这样给她一个大概的概念,用来干什么? “他不是去出差吗?去工作吗?”习谦不是说他去出差了吗?为什么今天这两个人看起来那么奇怪…… “这次不一样。”这次同以往的出差几乎完全不同,不知归期,不知危险,不知结果。 不一样,从他们说话的口吻里她就能听得出来,这次有多么的不一样,所以呢?所以究竟要告诉她什么? 是离开一段时间,不知归期,还是另有隐情,不那么简单? 疑惑的眼神带着越来越深的质问,客厅冷的渗人,她的心忐忑不安,突然竟有些害怕,怕眼前的两个男人会告诉她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最终,莫异拿起玻璃杯喝下一口水,缓解口腔和喉咙的干涩。 “君沫,等他。” 千言万语,万般说辞,最终只有四个字。 君沫,等他。 他说过,要回来同你解释,所以等他。 君沫眼眸微颤,连垂在身侧的手都不自觉开始颤抖,什么意思?等他?等他回来?遥遥无期的意思吗? 这一刻,她想她终于明白莫异是什么意思了,可是,明白和理解完全是两码事。 那么“他为什么不亲口对我说?”不打个电话,甚至都不让习谦带句话,难道就那么难吗? 莫异站起身来,同君臣差不多的高度,挺拔的身影恍惚间竟朦胧了她的双眼,大手拍了拍她的肩“如果爱他,那就要学会理解,他有苦衷。”他珍惜的东西太多,所以思虑的也很多。 他其实很累,一直都很累,需要有人将他冰冻多年的心融化开来,君沫无疑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 或许一直以来风轻云淡的模样迷惑了旁人的眼睛,仿佛任何事都无法激起他心底的波澜,仿佛任何人同他来讲都是无所谓的存在。 可莫异知道,因为在乎的很多,受到的伤害太多,他将所有情绪都收敛的很好,以至于根本无法察觉。 这一夜,君沫抱着自己在阳台上做了一夜,手机屏幕暗了一夜…… 直到天色微亮,她全身冰冷,寒意侵体,才恍然心惊,短短半年时间,回首看看,她竟然对君臣已经如此依赖,只是一个夜晚没有他的音讯而已,她的心就那么难受。 这样的夜晚太漫长,她开始不知所措,不知方向,甚至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君臣……”喃喃出口,寒冷的夜,她轻声呼唤,却没有那个人陪伴身侧。 泪水悉数滑落,滴湿了身上白色的吊带裙。 这么长时间,她依旧对他几乎一无所知,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知道他在意什么,厌恶什么。 甚至在今天,莫异告诉她君臣有苦衷的时候,她都不知道为什么。 人都是自相矛盾的生物,拥有的时候想着逃避,没有的时候思念在瞬间幻化成海,不断翻涌。 —————————————— “阿臣!我陪你去吧?”林瑶从身后追了上来,将手里的伞和大衣外套递给君臣。 与冬季的B市干燥寒冷不同,二月份的意大利威尼斯由于常年受地中海气候的控制,天气显得温润了许多,降水量在这几天明显增加,最后的雨季将要结束,即将迎来少雨干燥的季节,出门行走间彻彻底底体味了一番水城的特点。 短短半个月内,他的心就像是被浸泡在这座世界著名的水城里,窒息,潮湿。 终于,君臣稳重的脚步停在酒店门口,外面的雨已经停下了,气温微凉,透过衬衫,夹杂着丝丝凉意,浓醇的嗓音响起,带着一丝不耐“不要跟着我。” 林瑶站在一旁,口吻中满是担忧“你不让我跟你出去可以,但是今天晚上太乱了,你能不出去吗?”二月,威尼斯的面具狂欢节,人潮汹涌,于平常人而言是狂欢,可对于君臣而言是未知的危险。 这几天在威尼斯的股份谈判并不愉快,在别的国家,在别人的地盘上,抛却一切可以保护公民安全的法律,在这里,他们是外来者,哪怕在其他地方风生水起,游刃有余,可是在这片土地上外来者又能有几分力气护自己周全呢? 君臣敛了眸色,轻旋脚跟朝外走去,却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白皙的双臂紧勒住腰身,无法挪动半步“阿臣!太危险了!” 至今回忆起前天发生的事情她都阵阵心惊,不寒而栗,谈判桌上的不愉快,对方扒枪相向!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君臣的太阳穴,仿佛轻扣食指,瞬间就能要了他的命! 谁知道,那时她紧张的要死,手心都攥出了冷汗,他却依旧是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 谈判桌前,他长身玉立,修长的手指翻看着手里的合约,对太阳穴上抵着的冰冷钢制物件视若无物。 嗓音淡淡,举手投足淡雅矜贵“商人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做出来。”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君臣的意大利语说的这么好“为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你可以杀了我,我或许在这里对你无可奈何,可以在其他国家我有自信,完全遏断你的触手。” “听闻弗朗西斯先生最近想要入驻英国。”唇角笑容淡淡,黑眸看向那个话语间提到的那个人“很不巧我在英国有一家上市公司,时间不长,九年而已。” 110.110鲜血渗透衬衫,隽逸面容瞬间苍白。 可就是这九年,根基已然稳固,无法撼动,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这一行业的风向标。 冰冷的黑色手枪抵着太阳穴,他却已然表情淡淡,话语间逻辑并无混乱,半晌指间微扣将手里的文件扔在桌上。 “啪!”纸张打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这般突兀撄。 “这些股份的收益和入驻英国之后的收益,选择哪一个获利更多,弗朗西斯先生心里应该有数。” 可是,在已有的利益面前,任何人都不会轻易说放弃,英国的市场只是存在于规划蓝图的事情,成败与否,尚未可知,所以给予对方承诺偿。 “很荣幸我同英国皇室有些交集,若是弗朗西斯先生愿意,我保证您在英国的发展将会如日中天。” 聪明人都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商人对利益趋之若鹜,当两份完全不对等的利益放在眼前,一旦有了保证和前景,最终的选择几乎没有任何歧义。 “这是Foam的合作意象书,若是弗朗西斯先生愿意,我可以以Foam最高持股人的身份向您承诺,帮助您进驻英国,利益均分。” 终于,话音落下,利弊分析清楚透彻,眼前的琥珀色眼眸的意大利男人,唇角微微松动。 微微抬手示意手下,用手枪抵在君臣太阳穴的男人收回枪,一旁早已吓傻的林瑶终于在看到这幕的时候哭出了声。 “你的女人?”弗朗西斯没有正面回应君臣的建议,调转话题,笑着开口“很漂亮的东方女人。”丝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 君臣墨眸淡淡扫过,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考虑的怎么样?这份合约在今晚十二点之前签署才会产生法律效益,还有十分钟。” 弗朗西斯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一身墨色仿佛要融入黑暗,眸里淡然平静,穿梭在危险之地如同无物,除却一个女人陪伴,只剩下只身一人,够胆识,他欣赏这样的年轻人。 只不过…… “我对你的女人很感兴趣。”说着,还表现出一丝感兴趣的表情,那是男人看猎物的目光。 林瑶被这双眼睛看的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不安的双手抓住他的袖子,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恐惧的颜色。 “啪!”君臣坐下身来,将桌上的文件一手挥开“看来,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林瑶望向君臣的眼神里感激和爱意加倍疯涨。 半晌,弗朗西斯大笑出声,伸手拍了拍君臣的肩膀,手下把文件捡起放在两人面前,抬手签下自己的名字。 同是男人其实不难看出,君臣身边陪伴的女人并非是他的心头爱,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在这种情况下能够维护一个女人的清白,可见君臣人品如何。 更何况,这种危险的事情和局面下男人一般都不会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带来。 “很期待下次见面。”弗朗西斯伸手,微笑,琥珀色的眸子扫过林瑶“也很期待看到君夫人。”话音一落,君臣微微一怔,继而微勾唇角,很奇怪属于男人间的欣赏和友情就是在三言两语间建立的。 最后,弗朗西斯微微俯身,覆在君臣耳边说了一句“小心亚瑟。” 亚瑟是同弗朗西斯几乎等同的存在,对于威尼斯来说两大商业头目,只不过,亚瑟更加偏向于剑走偏锋吧。 记忆回笼,林瑶阵阵后怕,从身后抱紧君臣,不肯放开半分! “松开。”冰冷的字眼冲进耳蜗,林瑶却不肯放开一丝一毫,甚至更加用力。 两道养眼的东方身影以如此暧昧的动作出现在大厅门口处,引的酒店工作人员和居住客人,路过行人频频侧目。 “林瑶……”话音未落,人群惊现一阵惊呼,伴随着枪声戴着面具的人群四散奔走。 “阿臣!”林瑶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君臣用力甩开,天旋地转间看到鲜血渗透白色衬衫的画面,那张熟悉的隽逸面容瞬间苍白,挺拔的身影踉跄着退开一步! “不!”林瑶爬起来冲过去抱住君臣摇摇欲坠的高大身影,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极力想捂住向外渗血的伤口,但是却无济于事,鲜红色的血透过指缝向外疯狂涌出,越来越多“阿臣!”手上的粘灼感迫使她抬眸,血色消失殆尽,唇色苍白至极,林瑶怕极了! 透明的泪珠如同开闸的洪水向外不断翻滚着“阿臣,你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高大的身影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了所有气力,渐渐的神志竟都有些涣散,林瑶勉强撑住,脚下有些不稳。 “阿臣!”那个宛若天神的男人,倾刻间就要倒下。 林瑶感觉自己的世界就像此刻的天空一样,头疼欲裂就要炸开一样!她茫然,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颤抖着双手用尽全身力气撑住男君臣。 雨,又开始下了,有些微冷的天气冰冻着他的心脏,雨滴溅落在身上,触感那样明显。 只是,此刻她不在身旁,他的心好像比伤口更疼。 脑海中闪现今晨早起莫异同他发的照片,那个安静立在雪地里的娇小身影,浅浅的呼吸,白色的雾气,微红的鼻头,看起来可爱,怜人,恨不得将她拥入怀中…… 只是,远隔千里,思念成海。 直到那时才恍然发现原来今天是除夕,是春节,离开她已经半月有余,他在满目冰冷的意大利心痛至极的,却不知道那个远方的人儿在做什么,不知道她是否有乖乖吃饭,有没有好好复习,更不知道她有没有因为他的不辞而怪他。 来意大利之前的担心终究还是来了,他真的可能等不到回去亲口同她解释的那一天了,怀着遗憾离开吗?他不甘心,又怎能就这样甘心! 同她在一起的第一年,他没有同她在一起过。 呵,事事弄人,也不过如此…… 恐怕有些撑不住了,浓密隽逸的眉微蹙,黑色的冷冽眸子缓闭合,唇角微勾出一起淡淡的笑意,伴着渐弱的呼吸出声,仿佛在这一刻她就要眼前,伸手就可以碰到的地方。 沫沫,等我。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B市,一派灯火阑珊,繁华初起的模样,烟花在头顶的天空上肆意尽情绽放,带着人们对未来一年的美好期许和向往,夹杂着簌簌飘落的雪花,打落在发梢,眉眼,衣间,手上。 隔壁孩童们燃放烟花时快乐呼喊的声音冲进脑海,君沫站在院子里不自觉也被感染到了。 “哎呀!这孩子外面多冷啊!快进来!”姚妈妈拿着一个红包到处找君沫,最后在院子里才看到了她,仅仅穿着一件短款的白色羽绒服,站在冰天雪地里,不冷才怪! 君沫闻声抬头,笑了笑,抬脚才走回去“不冷。” “呐!”姚雪一个大跳蹦到一边,揽住君沫肩膀“这是我哥给你的红包。” “谢谢。”君沫笑着接过,道了声谢。 “这个孩子说什么谢呢!给,这是我和她爸爸的红包!饭菜快准备好了,咱们吃个团圆饭!我去厨房看看。”难得是一年一次的除夕夜,一家人谁也不缺,开开心心多好。 姚妈妈走向厨房,姚雪才抱着君沫发问“不给你哥打个电话?” 上次和姚承出去玩,回来以后才知道君臣的事,这些天也没见君沫联系他,姚雪不免有些担心。 “不用了。” “哦……”姚雪诧异的挑挑眉“那不给你爸妈打电话问候一下吗?心结还没过去?嫌他们没带你一起去?刚开学那阵不是还让我给你打掩护逼你哥送你去美国的吗?” 今天的节日很特殊,在外的游子都会给家里问一声好的吧?可是君沫却很反常。 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什么不主动联系父母,可能是怕自己忍不住想要去找他们,又或者是内心忐忑,自己做了错事肯定有点害怕和内疚,毕竟,君臣是她的表哥,他们却在一起了…… “小丫头!带着小沫进来吃饭!”姚爸爸站在餐厅一声喉,中气十足! 姚雪连忙应了一声“诶!好嘞!”好不容易期末考试成绩把他忽悠过去了,现在可不敢干逆鳞的事情。 “看这孩子瘦的,多吃点啊,父母不在身边,你哥又有事出去了,咱们姚家就是你家……”姚妈妈边唠叨边从盘子里往君沫碗里夹菜。 111.111林瑶,别在不知不觉间害了君臣。 “妈,你怎么这么偏心呢?我是不是你亲闺女啊!”嘟嘴,不开心“怎么不见你给我夹菜。” 姚妈妈还没来得及开口,坐在一边的姚承边给慕汐挑鱼刺,边淡淡开口,一脸嫌弃“你还用别人给你夹?都成猪了,别告诉我这是别人给你夹菜的原因。” “哥。”姚雪目光阴郁开始瞪他!“你是亲生的吗?”对我那么凶狠撄! 姚承优雅的放下筷子,从碗里里拿起虾开始剥壳“我是不是亲生的我不知道,你反正不是。偿” “小嫂子!”适当的时候说适当的话,做合适的事情,这个时候跑过去摇一摇慕汐就好。 这不!姚雪刚刚撒娇的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跑过去,姚承还没开口,就被姚爸爸喊住了“好好坐着!别闹你嫂子!” 姚雪瘪了瘪嘴,看着慕汐,谁让孕妇最大呢…… “乖。”姚承哑然失笑抬手将碗里挑好的鱼分给姚雪和慕汐“不生气了,吃吧。” 餐厅好不容易安静了,姚爸爸问问姚承对新一年的安排,说说姚雪高考的事,最后又叨叨姚妈妈掌勺的那几道菜有什么不足之处,君沫坐在一边安静的听着,这样的感觉很好,很温暖,不寂寞。 可惜,说了一圈后,姚爸爸话音就落在了君沫身上“你哥什么时候回来?已经好久没见过了吧,没有女朋友吧?叔叔给他介绍介绍?” 君沫拿着筷子的右手顿了顿,才微笑着摇头“我不知道。”看得出来,笑容苦涩又僵硬… “爸,你什么时候还做起红娘的事了?”姚承抬眸扫了一眼君沫,笑着开口把话拦下。 “你爸你还不知道吗?你现在结婚了,你妹妹高三,除此之外也没什么担心的,自己整天就好给这些孩子们介绍介绍。”姚妈妈笑着开口,继续给君沫碗里夹菜。 姚承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手“那君臣这边您就不用担心了,但是齐宣那里他家老爷子逼的紧,您看看能不能给找个姑娘。” 一句话,整个话题被牵扯到一个无辜的人身上,姚雪勾唇偷笑,给齐宣默哀三秒钟。 此刻在齐家祖宅的齐某人优雅的打了个喷嚏,挑挑眉,怎么回事,感冒了? 说话间,姚承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铃声响起,三言两语的沟通,旁的人听不懂,但是隐约间可以听出来像是意大利语。 简单的沟通之后,姚承站起身来,握紧手机朝客厅走去,像是给其他什么人打了电话,通知些其他事情。 十分钟后,走了过来,俯身在慕汐额间落下一吻“我有点事,临时出去一下,早点休息。”话音一落,朝门口走去,未做任何停留,脚步有些匆忙。 “哥!”姚雪从身后喊住姚承“怎么了?”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黑色的眸子若有若无扫过安静坐在一旁的君沫,什么都没说。 “奇怪……我哥怎么了?”姚雪抓抓头发坐下来“小嫂子你知道吗?” 对面的慕汐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姚承突然有事的这种情况她早就习惯了。 君沫却有些惴惴不安,姚承刚才的神色很凝重,眼神扫过她,为她的心突然感到一阵窒息,心开始慌乱,到底怎么了? 心里一紧,手下变得慌乱!“啪!”桌子上的玻璃杯被失手打落,碎了一地,君沫慌忙退开,眼神空洞,内心慌慌。 —————————————— 凌晨一点,外面大雪纷飞,积雪很厚几乎淹没了外面的三层台阶,气温很低,冷的有些发颤,十指通红。 “好啦,别弄了!”姚雪睡了一觉醒来发现本来睡在自己旁边的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外面去堆雪人了!站在旁边愣愣的看了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冲过去拉住她的手。 君沫转头像是看了半天才确定来人是姚雪,笑容很深,姚雪从来没有见过君沫笑成这样,好看,但是很吓人“马上就好了,我把胡萝卜给它装上就好了!” 说着,松开姚雪的手捡起放在一边的胡萝卜,正要装到雪人头上,整个人却被姚雪抱住“你看你手都冻成什么样了!而且身上这么冷!君沫,你到底怎么了?别这样对自己啊!” 以前的冬天,这样的下雪天,君沫都是避之不及的,从来不会主动踏进雪地,可是这半个月来一旦下雪她就要站在雪地里好久,乃至今晚万家灯火熄灭,她还一个人站在冰天雪地里。 “姚雪!你看!”君沫没有回答姚雪的话,指着天空“看今晚的雪多美!”就像是那天和君臣分开,时那么美丽的雪地一样。 “君沫!”姚雪抱住君沫“别这样。”她记忆里的君沫不是这样的! 别这样……别哪样?整天抱着思念过活,他不知去处,不知归期。 冬天的B时好冷,她的心被如此寒冷的天气层层冰封,无人解冻,无人搭救。 不是说能够一直在一起的吗?不是说能够永远在一起的吗?可是为什么,突然间离开,突然间不辞而别,就此杳无音讯,没有告别,没有电话,没有短信,就让她守着空荡荡的心开始等待! “姚雪。”君沫埋首窝在她的肩膀上“我好冷……”冷的没有知觉了,心还是那么疼。 两道身影在雪地里安静的站着,细微的啜泣在深夜里飘散开来,终于,压抑了半个月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 刚刚十八岁的年龄,还不知道如何调节自己的情绪,不知道如何自我安慰,不知道怎样才能把心放在一个恰当的位置,所以压抑的久了,心更痛了,痛到无法自处的时候,泪水便夹杂着痛苦蔓延开来。 —————————————— “这都多少天了!君臣怎么还没动静!”几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倚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看,病床上的人呼吸机已经撤掉了,可还是不见醒的迹象。 “啧啧,怎么这么不小心。”齐宣挑眉看过去“以前遭遇过那么多的大风大浪都没事,这次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言外之意,意有所指。 这次伤的那个位置在左肩胛骨下不到五公分的地方,差一点就是心脏,来人开枪也真是够准的,要不是反应快恐怕真就让他们得手了。 林瑶彻底坐不住了,齐宣他们来的这几天,动不动就对她旁敲侧击,说话夹枪带棒的,好像是她多么希望君臣有事一样。 可转念想想当时若不是君臣迅速将她甩开,恐怕如今躺在病床上的就不光是君臣一人了。 “行了,別贫了。”姚承话音一落,透过玻璃窗看到君臣眉头微蹙,手指微动,推开病房喊来医生,走了进去。 “林瑶,别在不知不觉间害了君臣,懂吗?”莫异留下一句话朝病房走去,林瑶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次到底是谁派来的人尚且还是未知之数,借他人之手要君臣的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 熬过来了中考,爬过了分科考,最后姚雪感觉自己要死在高考了。 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姚爸爸是在看不过眼姚雪的学习成绩,在最后的复习关头,不顾自家女儿的强烈抗议请来了数学家教还买了很多很多的复习资料。 眼看着堆积成小山的书桌上一天比一天高,最后完全演变成珠穆朗玛峰的书山,她无能为力,整天哭天抢地呜呼哀哉,可是最后也没什么用,只好在闹累了以后拉着君沫一起补习,一起做题。 因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东西总要大家一起分享的呀! “又下雨了,唉……”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周末下着下雨,分明最适合睡觉了,可是,还要苦逼的写练习题! “小沫沫,我们今天出去玩吧?”姚雪写到一半,凑过来引诱君沫。 “听说齐家哥哥今天在夜魅包场,咱们两个偷偷溜进去怎么样?去不去?” 夜魅,B市的不夜城,闹得开了,能玩的东西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玩不了的。 “哎呀!去吧?你整天闷闷的,还不如去玩玩呢!”除了学习就是睡觉,生活没有一点乐趣“就这么定了!咱们今晚就去!” 就这样,夜色刚刚笼罩B市,雨停了,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潮湿味道,姚雪就拉着君沫骗过姚妈妈奔着夜魅而去。 112.112真相告诉你了,未必会信,未必能接受。 “我说这都快高考了,我看你怎么没一点紧张的模样啊?你哥也不管管你?” 两个人前脚刚踏进夜魅后脚就被齐宣身边的人抓了过去,这两个小丫头,都不看看夜魅是什么地方,不打声招呼就跑过来,要不是他眼尖,出事了怎么办? “我哥这几天忙着哄我嫂子呢,没时间管我。” 不知道最近姚承和慕汐怎么了,好像是闹了点小别扭,每天慕汐趁着姚承洗澡的功夫就把卧室门反锁,自己一个人睡,逼得姚承在客房睡了许多天了偿。 齐宣刚准备开口嘲笑姚承,话还没出口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君臣最近还没消息吗?”话音未落,看到包间里的人后,戛然而止。 “呵呵……”楚江开始赔笑,抬眼瞪齐宣!怎么不说一声君沫也在? 君沫拿着果汁抿了一口,手指扣紧杯身,指尖微微泛白,没有说话。 楚江开始专业话题,准备牺牲齐宣“沫妹妹跟雪妹妹也来啦?怎么着?来庆祝他最后单身夜的吗?” 刚才还优哉游哉坐在沙发上的身影猛地闪过,想要捂住楚江那张嘴,最后却发现为时已晚…… 得了,姚雪知道了肯定要开始嘲讽。 不出所料,一道幸灾乐祸的笑声飘散开来“哪家姑娘这么不开眼啊!跟你在一起,恐怕要天天斗小三了!”谁不知道他齐大少爷的黑暗历史啊,那就是一本活脱脱的,咳咳,那什么教育大典。 “臭丫头!”齐宣给了她一个爆栗!“怎么跟哥哥说话的!”没大没小,他的存在就这么没权威? 姚雪惊叫一声抱住脑袋缩到君沫身后“小气!” “算时间君臣该回来了吧?有跟你们联系吗?”一波未落,一波又起,唐睿推门而入带着一句话。 齐宣仰头哀叹,怎么今天都喜欢先声夺人,都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状态,话没来得及打断赶紧找补话题,只见君沫慌忙放下手里的杯子朝外面走去,那速度比之平常恐怕快了有三个度。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刚踏出包间,迎面撞上正在接听电话的莫异,一声轻飘飘的对不起入耳,敛了眸色才看清莽撞跑出去的是谁,定了定神转身退出了包间。 —————————————— 已经不知道多久了,再次听到别人提到那个名字,感觉好遥远,好陌生,可是心里满满当当的全是酸楚。 她明知道今天来这里,只要有齐宣他们在的地方少不了会提到君臣,潜意识里有过逃避,可还是想要靠近,想要探听到有关他的一切消息。 单是想着,脑袋就好疼,君沫抱着头,靠在走廊一侧的墙上向下缓缓滑落,捂住太阳穴的部位,好像这样做就可以缓解疼痛一样。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递过一方白色丝帕带着清冷的熟悉味道,透过指尖缝隙她恍惚间看到了黑色的皮鞋站在面前,因为哭泣颤抖的身体瞬间僵硬,心脏被沉钟击打!恍然心惊! 猛地抬头,面容撞进眼底,心却被蒙上了一层叫做失望的情绪。 不是他…… “他很快就会回来。” 君沫看着莫异,耳畔灌进一丝更像是安慰的话。 “他在哪?他去做什么了?”怎么这么久,久到她等得都快高考了,都想要去美国了,都想要彻底离开他了,他还是不回来? “他会赶你高考前回来。”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却告诉了她大概的时间。 等待,是最磨人的事情,抱着漫无目的未来等待总比不过有了时间的限制,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等待那么漫长,好累,好痛。 不知原因的离开,不知去处的等待,让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近半年的漫长时光里颓然,企盼。 “再等等。” 只需要再等等,他将那边的事情料理好后,一定会尽快赶回来。 看了眼还在显示通话中的手机,莫异走到一边放在耳侧。 “她怎么样。”低沉的磁性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莫异抬眸扫过不远处还在暗暗落泪的小人儿,叹了口气。 “你再不回来,恐怕就真的有问题了,她在哭,哭的很伤心。” 电话那边窒息的安静,莫异再度开口“为什么不给她电话联系?” 离开这么久,就连他都搞不懂为什么君臣不主动联系君沫,甚至直接斩断了所有联系。 “我的通讯在别人手里。”换言之就是被监听了,甚至于他这个人无时无刻不处于被监听的状态,刚开始怕自己舍不得不愿联系,后来确实怕危险,不能联系“不方便联系。” “那你现在不怕危险?”如此堂而皇之的提起君沫。 “呵。”君臣冷笑勾唇“做了些手脚,只有三分钟时间。” “好了就快点回来,她恐怕撑不住了。” 因为你无法要求一个刚满十八岁,心智尚未成熟的女孩去一直不停的抱着没有承诺的未来去等待,如果不愿失去,如果在乎,那就赶紧回来。 半年,短短半年对于其他人来讲或许再平常不过了,可是对于君沫而言恐怕是这辈子心慌,痛苦的永恒记忆。 淡淡嘱咐一声挂断电话,朝君沫走去,俯视着那一小团微微勾唇“等待有时候是痛苦的,有希望总好过没有希望,不是吗?” 君沫闻声抬头,眼眸里更多的是诧异。 “君沫,其实你比我幸福,起码有爱你的人,你的等待还有结果。” 而我,已经快记不得自己等了多少年了,遥遥望着那座伫立多年的坟冢,却还盼望着心里的那个人而有朝一日能够回来。 “相信我,君臣很爱你。”很爱很爱,墨黑的眸子散着淡淡坚定地颜色“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爱一个人,可是你知道吗?这段感情需要有一个人帮他一起呵护。”看起来那样强大啊,可是感情世界却脆弱的一塌糊涂。 生长在那样的家庭,拥有那样的父亲,恐怕那些痛和隐忍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么痛苦。 “我不懂。”君沫微微摇头,满眸疑惑,真的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那样一位宛若天神的男人,甚至无所不能,他也有脆弱的地方吗?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莫异抬手摸了摸她细软的发顶“有一天你会明白。”微微勾唇,笑意浅浅。 其实你跟她很像,很像多年前我不小心丢掉的那个小人儿。 敏感,柔软,单纯却倔强。 幸好君臣还有你,可我却已经失去了她“学会珍惜,你会得到更多。” “有时候你看到的并不是外表那么光鲜亮丽,知道吗?” —————————————— “你要的,办好了。”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点点讽刺。 天色已暗,沉浸在夜幕里的威尼斯还泛着淡淡水波光亮,君臣立在窗边,右手扣紧手机放在耳侧。 “哈哈哈哈。”有些苍老的笑声从那头传来“不愧是我君文商的儿子,手段果然高。”没想到短短半年几乎走遍了整个意大利,多年无法收回的零散股份也要了回来。 “我要的呢?”他没有心思也没有耐心听他说其他的,离开半年,为的只是这个真相而已,如今你我各取所需,我要的给我,你要的悉数奉上。 君文商目光暗暗,半晌,阴郁的声音响起“有时候,真相告诉你了,你未必会信,也未必能接受,君臣,你一定要知道吗?” “现在我手边有一份文件,只要借来一支打火机。”话音一落,君臣冷笑一声“这些对于我来讲没有任何用,可对你来说是近二十年的追求。” 不过半年时光而已,签下这些文件,我可以不在意,可以不看重,可是有人看的很重。 “呵呵呵。”暗沉的轻笑传来“我又没说不告诉你,用这个威胁我?”有些混浊的眸子闪过一丝阴冷“东西我派人送过去了,今天应该可以收到。” 话音落,君臣反手挂断了电话,抬眸朝窗外望去,晴朗的天气,连夜空也变得透亮起来,群星璀璨,他却无暇欣赏。 敲门声传来,君臣敛了眸色。 “君少。”来人将手里的文件袋递了过来,没有多说别的什么便离开了。 113.113小沫,别误了航班,来美国吧。 一直以来想知道的如今统统都在这个不大的文件袋里,他却有些犹豫了,难道真相摆在眼前的时候,他真的就没有那么想知道了吗? 可是,这件事牵扯到了君沫,他真的无法放下,弄清楚他才能摆清楚方向,才知道下一步究竟该如何去做。 文件袋打开,泛黄的信件散落出来,从三十年前到十五年前,整整十五年的信件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在沉心阅读的那一刻起不断震颤着他的心撄。 仿佛在一瞬间,真相冲破时间的禁锢,越然眼前。 清秀的字体,因为时间久远,点点钢笔墨痕有些晕染,模糊不清,可是那么熟悉的书写方式,充斥在童年回忆里的笔体偿。 一字一句,一笔一划,此时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 信件很多,但是廖廖几封,就足以让他震惊万分,难以置信,到最后却汇聚成心痛点点滴滴,刺穿他的心脏! 有时候真相会让人难以置信,甚至可以倾刻间颠覆你对过往一切的认知! 是真的吗? 他在心里不断发问,眼前熟悉无误的笔迹已经在无声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真的是这样吗? 物是人非,人死灯灭,留给活在世间的人除却文字,除却信件,还有莫大的震惊! 左肩甲上的伤隐隐作痛,牵扯到整个左臂失去知觉,眸间含着沉沉痛楚,脚下甚至都踉跄着推开了一步,右手撑在一侧的桌子上,才稳住了身子。 逝者已矣,却留下这样的书信,将脑海里存在的画面翻阅出来,无论如何都无法将那个温雅贤淑的女人同这样一件事情联系起来。 夜暗了,璀璨的星空不知在何时隐进了云层。 —————————————— “考完试你还要去美国吗?”踏进考场前的最后一刻,姚雪随口问了这么一句话,君沫却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不想走。 莫异上周说过,君臣会在她考试结束之前赶回来,可是为什么盼了那么久,等得那么久,依旧没有见到那个人…… 如果,考完试了,他还没有回来,面对父母的询问,还有什么原因能够让她留在B市。 直到踏进考场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努力学习,制定目标,她也不过是按照君臣的期许和要求去做而已,于自己而言,其实从未在意过这些。 他若不在B市,一切恐怕也就毫无意义了吧。 为什么还不回来,为什么…… 高考的前一天,一年都未曾联系的父母打开了电话,谈话内容无非是高考过后前往美国。 熟悉的声音,满溢着家的味道,令她含着温暖落泪。 一时间竟忽略了为什么父母离开近一年都不曾给她一通电话。 考场安静的窒息,挂在考场前面的钟表轻微的走动声都清晰的过分。 高三,辛苦又美好的一年。 半年,他陪伴身侧,爱意灼热浓烈,多少次沉溺在他温柔的眼眸里,无数次依赖着,不断在潜意识里告诉自己,错过了他,这辈子或许都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半年,他不告而别,那么突然,让她促不及防,却依旧守着他的承诺在万般沉寂的夜晚里依靠思念过活,仿佛在他离开的这半年里,曾经的那些顾忌都不再是问题。 因为,她离不开,放不掉,戒不了。 他的温柔,他的深情,他对她好的一切的一切。 逐渐,她发现原来自己那般自私,自私到真的想将他占为己有…… “明天。”姚雪再度开口提问,君沫是这样回答她的。 如果君臣明天再不回来,她就离开了。 高考结束,他再无音讯,她就真的要离开了。 没有他在的B市,没有时间的限度,甚至在高考结束后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夹杂父母连日来的询问,她没有立场留下来,也没有人告诉她不用在意父母说了什么,如果留下不过是平添苦楚而已。 如果可以,甚至在一瞬间,她想过逃离,事实上她也在做着逃离的事情。 “小沫,是时候来美国了。” “为什么不想离开?”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妈妈?” “小沫跟妈妈说实话。” 最后一科,广播里通知英语还是半个小时交卷的时候,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冲破眼眶向下极速坠落,君沫慌忙别开眼眸,重新握起手里的圆珠笔,还有最后的作文空白一片,她却什么都写不出来了。 右手开始颤抖,脸上泪水越来越多,压抑的太久,当情绪在这一刻回笼爆发的时候,连自己都无法控制。 半个小时,脑海就像在展放电影一样,一幕幕一面面都是那个男人! ——“哪怕我是你哥哥,我也是个男人。” ——“没有血缘又怎算表亲?” ——“若是能放开,我一开始就放了,又何苦等到现在?” 心脏被一拳一拳重重击打!为什么,当初那么执着,逼她步步沦陷,堕入地狱,同他一起疯! 现在,却突然消失那么久,杳无音讯!折磨着她的心,让她在苦海里挣扎,无人搭救? 君臣,为什么?我真的快守不住了,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终于,情绪到了临界点,君沫放下手里的笔,在放弃近三十分英语作文的情况下离开考场,甚至没有做任何停留,不顾一切想要逃离! 还有一个小时,飞机在一个小时后离开B市飞往千里之外的地方,有可能再也看不到他了,有可能再次见面也只能是被冠以表兄妹关系的相逢。 眼泪模糊了她的世界,眼前景物朦胧的不真实,时隔半年再次踏进那个称之为家的地方,熟悉的家具摆设就在眼前。 半年了,天知道她有多么惧怕一个人回到这个地方,以至于躲到姚雪那里,一躲就是半年…… 站在冰冷的地面上,冷气入骨,冻得君沫微微颤抖,娇小的身影缓缓蹲下来,轻轻环抱住自己的膝盖,埋首啜泣着,周身却依旧冰冷。 其实她还抱着期望,希望自己在最后一刻回到这里的时候可以看到那抹挺拔修长的身影,让她堂而皇之的有借口告诉自己告诉父母,不要去美国了,要在国内上大学,可是事实却让她的心骤然凉到了谷底! 没有人能够帮助她告诉父母:君沫留在国内上大学,我可以照顾好她。 面对母亲的话,她只能用沉默应对。 “别怪爸爸妈妈当时不带你一起来,这边都安排好了,再来的话对你来说更好。” “小沫,八号下午七点的飞机,别误了航班,来美国吧。” 没有借口,没有说辞,面对父母连日来的催促,她撑到了最后,却还是没有等到他。 她骗不过自己的双眼,骗不过自己满是痛楚的心脏。 时间一分一秒逼近,手机铃声不断响起,哪怕没有接起她都知道那是母亲打来催促她去机场的电话。 “哥。”君沫紧紧地抱着自己颤抖的声音被泪水碾磨的沙哑不看,哑声轻唤,空荡荡的客厅却没有人回应她,空寂的环境刺激着神经“哥,你在哪,你到底在哪啊?” “为什么我等了这么久,你还不回来?”泪珠滚落,将身上白色的雪纺裙打湿了一片。 我真的等不到你回来了,真的…… 仿佛在这个时候,君沫又再次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是个孩子而已,她做不了什么,没有了君臣,她只剩下了父母,面对父母的安排,她只能顺从,甚至漫无目的,没有方向和目标。 哥,我好想你。 突然,二楼一阵声响打破了宁静的气氛,听到耳里像是窗户闭合的声音! 君沫猛地抬头朝二楼看去,泪眼斑驳,泪痕尚未干涸,又有新的眼泪淌落下来,源源不断,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人身体里会有这么多的水。 微顿几秒,刚才的声响再度传来! 一瞬间,君沫像疯了一样朝二楼跑去,从卧室到客房,从阳台到洗手间,脚和地板碰撞的声音十分急促。 “砰!砰!砰!”一连串开门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匆忙,越来越急促,呼吸声越来越沉重,听在耳朵里,全是迫切的寻找。 114.114孩子的母亲找到了吗?【4000+】 可是,没有! 统统都没有!哪里都没有!除了一只迷路的白色猫,从柜子跳到阳台上跃窗而出。 就像现在的她,漫无目的,依旧在寻找出口,却终究被困在这个叫做君臣的网里,怎么挣脱都无法逃离。 “啪!”玻璃破碎的声音偿。 君沫慌乱间脚下一个踉跄,勾住了落地灯的电线,重重摔倒在地!鲜红的血液顺着小腿上玻璃划开的伤口不断涌出! 痛在一时间蔓延开来…… “沫沫!”带着丝丝慌乱的皮鞋同地面撞击的声音刺进耳膜。 熟悉的声音,清冷的气息,冰冷的触感,温热的体温伴随着他俯身的动作霎时间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君沫慌忙抬头,冷硬的棱角映入眼眸! 那个她盼了整整半年的人,如今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竟然有些不敢相信! 抬手抚上那熟悉的弧度,才知道,多少日夜她就是这样描摹着他的棱角入眠,没有他的半年时光里,她睡得那么不安。 “我回来了……”暗黑色的眸子里闪过猩红的颜色,收紧双臂,温热的唇印在白皙的额间。 带着满满的思念和温柔,那力道就像是要把君沫整个人揉进骨血一样,深爱,沉浸,无力自拔。 “……”眼眸重聚焦点,神志霎时间回笼! 君臣抽出口袋里的白色丝帕将君沫小腿上的伤口扎紧,鲜红的颜色灼烧着他的眼眸,心痛更甚。 手下动作刚进行一半,却在促不及防间被怀里的人儿猛地推开! 君沫扶着墙站起身来,任由血液顺着伤口渗出,白色的丝帕被迅速染红。 “君臣……”泪水再次蔓延,眸子里含着万般复杂的情绪“为什么那么久才回来……” “……”君臣沉吟着敛了眸色看向君沫“先包扎伤口,这些我过后说给你听。”伤口看起来很深,再不处理,这样的天气恐怕会发炎。 过后,有多少过后如今的她还有时间和心力去承受。 是不是过后了,他就又消失不见了?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开始这么杞人忧天了? “半年前你扔下一句等我回来,然后你就丢我一个人在这里,那么久没有给我任何联系!现在你告诉我过后,是不是你的过后就是离开?我再也找不到你?你也再也不会回来了?”有些无理取闹的质问,却是君沫此刻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和担忧。 “君臣。”君沫含着泪水,隔着不过一米的距离看着君臣,透过他身后的穿衣镜,才知道现在自己有多么狼狈不堪。 玻璃渣铺了一地,一旁打倒的花瓶里水渍四散。 点点血迹,沾染到碎掉的玻璃渣上。 “你还要这样一声不响的抛下我,不给我时间,不给我期限,让我守着不可预知的未来等待吗?” 太过漫长,心在滴血,即将干涸,却要忍痛撕扯开开来。 哪怕心伤了,她却依旧在等待,可是这样的等待让她害怕,让她不安。 “为什么?”这句话君沫是在问自己“为什么我会爱上你!为什么你当初要找上我!”带着我一步一步堕入深渊,无力自拔,却在中途突然离开,缺席那么久,就我一个人? 头疼欲裂,君沫猛地抬手抱住头,十指插进柔软的发丝里,紧紧地闭着眼睛。 君臣站在原地,透过黑色的瞳眸,那抹白色的身影尽是痛苦的模样,他的心被狠狠拉扯,手指微微收紧,抬脚靠近君沫,倾身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最终却一言不发,这件事是他思虑不够周全,害怕自己舍不得所以没有告别,害怕她受到伤害和威胁,所以他不曾联系,最终那么怕她受到伤害,他却因为自己保护她的方式让她那么痛。 辩解吗?他没有理由。 解释吗?他没有说辞。 所以就只能这样去埋怨,无论你想如何要如何?我都顺着你。 “君臣!我恨你!我恨你!”那么强势的介入,打破我平静的生活,不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 君沫挣扎着想要推开温暖的怀抱!却纹丝不动!混乱间,从一旁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一时慌张没有意识,就着挣扎的强烈力道刺进君臣左肩甲处。 君臣微微蹙眉,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抱着她的力道却未曾松开半分! 眼看着鲜红色的血透过刺伤的的伤口处涌出,这时,君沫才发现,自己手里握着的是一把花瓶旁用来修剪花枝的剪刀! 猛地抬头,对上的竟是一双满含宠溺的眼睛,就那样温柔的看着她微微勾唇,柔情万种。半天君沫颤抖着站在原地,不知道做何反应。 薄唇血色散尽,盯着她半天才像是做出来一个决定,给她一个确切答复,又或者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这是承诺。 “不会再留你一个人。”大掌扣住她的后脑,轻揉着发丝“我陪着你,无论什么都不再是理由。” 其实,他很庆幸,半年时间,他回来了他的沫沫还在,尚未离开。 他还有机会同她一起,至于那件事,深埋心底,这辈子就让它暗无天日好了。 什么能抵得过如今香软入怀,深夜寂寞不再,温柔款款,心爱之人陪伴身侧? —————————————— “这刚回来怎么就成这副德性了?” 一向少话的唐睿边帮君臣包扎,嘴里还不停的在君臣耳边絮叨。 而且这伤的位置,很绝啊! “怎么这伤口直接插到上次枪伤的位置了?” “君沫呢?” “刚回来就负伤是不是跟她有关系?” “意大利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 君臣半垂眸子,右臂撑在桌子上,手指抵在额头的位置。 唐睿瞥了一眼,眸光淡淡,一脸了然的模样“昨晚又没睡吧?今天赶航班回来的?” “唐睿。”君臣微微抬头,眸里闪过一丝不耐“你们是不是又研制什么药了?”一种吃了之后很爱说话的药。 “药?”什么药?他怎么不知道?“你是说新上的祛疤膏啊?要不要来一盒?上次你脸上的疤可就是这个系列的给袪掉的。” 从来都不知道一向少话的人啰嗦起来这么烦人,甚至比起齐宣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周后来拆线,提前给我打电话。”唐睿粘好最后一条医用胶布,收拾好盒子开始嘱咐“枪伤本来就不容易彻底好,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你还要体验那种感觉吗?半年里伤口扯开多少回了?”这回倒好直接用锐利器物戳到伤口上。 “做父亲的人,话都变得这么多?”君臣扣好衬衫上的扣子,站起身来,薄凉的眸光扫过穿着白大褂的某人。 话音未落,唐睿脸色一黑,肯定是齐宣那个大嘴巴把这件事告诉君臣的,就知道什么事只要他知道!不出十分钟整个B市都传遍了! “孩子的母亲找到了吗?” 这是前几天才发生的事情,听闻好像是唐睿一大早起来还没来得及洗漱,自家佣人就从门口领回来一个四岁的小男孩,不用教就直接脆声声的喊他爸爸。 身后的小背包里还有一份DNA化验单,唐睿不放心到医院又验了一遍确认无误,那小子还真是他亲亲的亲儿子! 只不过,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次,孩子的母亲究竟是谁,这爸爸做的稀里糊涂。 “哼!”唐睿收拾好桌上的医用针线,冷哼一声“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刚才仅仅瞥了一眼,君沫那丫头脸色可不对劲。 什么都不说就离开这么长时间,任谁都受不了!君沫那里够他受一阵子的了。 天色渐暗,医院走廊的灯都来着,白色的墙壁看起来阴森森的,走廊里除了医护人员走来走去,安静的窒息。 君沫抱着自己坐在一侧走廊的椅子上,腿上的伤早已经处理好了,隐隐作痛,她却丝毫不在意,毕竟她知道自己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君臣肩甲上的伤有多深。 “行了,没事就早点回家,记得好好看着你哥,肩上的伤可不能再有事了啊。”唐睿走出来朝君沫嘱咐几句,没有多做停留便离开了,走的时候君沫还听到了一句:都裂了多少次了,再裂就废了。 “走吧,想吃什么?”君臣抬手揉了揉她细软的发丝,含笑问道。 君沫缓缓抬头,眼神里有疏离,有内疚,有痛楚,有心疼,万千思绪交汇在一起,黑色的水眸微颤着,君臣一时间竟恍了神。 “粥。”不温不火,淡淡的一个字。 君臣却因为这一个字心情大好,微弯腰身就要将她从座椅上抱起,却被君沫伸手挡掉了,他还有伤,唐睿说了不能再有事。 “能自己走吗?”沉沉的声音里带着担忧的味道,在身后看着那道娇小的人影倚着墙挪动着步子,倔强,认真,君臣微微摇头,上前两步将她拦腰抱起! 君沫惊呼着想要下来,君臣勾唇轻笑覆在耳边“如果想让我伤口裂开,那就挣扎。”果然,此话一出,怀里的人儿安分了许多。 —————————————— “先生,小姐,我们店里最近推出了一款情侣餐点,您可以看一下。”说着将手里的菜单递到君臣面前。 半年时间而已,刚刚踏进店,随意扫过一圈,连装修格局都变了许多,以前君沫喜欢的花藤没有了,那处多了张餐桌,枯燥无味里又少了几抹绿色,君沫显得有些郁郁。 “还跟原来一样吗?”君臣拿过菜单随意翻看两眼,边看边问君沫。 君沫沉默着没有说话,手指在桌子下面纠缠在一起,站在一边的服务生看着相处有些怪异的两个人,看着像情侣啊,怎么那么奇怪。 “呵。”君臣勾出淡笑一声,伸手摸了摸君沫头顶的发丝,转而说道“椰奶粥,瘦肉粥。”又点了几样小吃,才将菜单还给服务生。 直到餐点上桌,沉默成为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气氛。 “对不起。”害你受伤,对不起。 君臣放糖的动作顿了顿,将椰奶粥放到君沫面前“不用同我说对不起。” 你从来都不知道因为你受到的伤,我有多么甘之若饴,如果一点伤,你不会那么伤心难过,我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还是孩子的年龄,不知道怎么发泄,怎么倾诉,只能在情绪爆发的时候做一些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可是事情发生过后又慌张,无力,害怕。 可是无论怎样都不要委屈自己,是我的错,你不必自己承担所有痛楚,如果这样可以好受一些,我怎样都好。 “沫沫。”唇角温柔的笑容蔓延开来,时隔半年再次这么认真的将她收进眼底“不会再有下次了,不会离开。” ---题外话---欢迎来到子月唠两毛钱时间: 感谢宝宝们一路上的支持,订阅。 同时也非常谢谢1367869796宝宝珍贵的月票,爱你,么么哒。 最近拼了老命在码字,可是子月很悲催的发现自己卡了,哈哈,卡了,没错! 但是!绝对不会断更!绝对不会,也会偶尔给宝宝们加更大,么么哒。 再次鞠躬,感谢!爱你们。 ps:客户端投月票,一变三一变三呦,宝宝们不要浪费啦~~ 115.115君臣,难不成你在家整天跪搓衣板呢?【4000+】 我又怎么舍得,若不是情非得已,又怎么知道我有多么万分不愿? “哥……”终于,熟悉的呼唤响起,带着思念,带着委屈“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我等了那么久,日夜都在等待,可是那么久那么久你都不出现。 声音撞进心坎,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掉,君臣倾身而起将君沫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不愿放开撄。 温热的薄唇将白皙脸颊上微涩的眼泪悉数吻掉,那么看不得她掉眼泪偿。 雷阵雨是这个季节最常见的雨水现象,来的快去的也快,短短半个小时,吃饭的功夫整个B市崭新如洗。 畏惧电闪雷鸣的天空,却向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的酣畅淋漓,入夜的街道,湿漉漉的一片,空气里的燥热被一场大雨缓解了许多。 “还怕这样的下雨天吗?”君臣习惯性的牵起君沫垂在身侧的左手,时至今日,他依旧记得多年前那个夜晚,雷雨天气,她有多么惊慌失措跑向父母的房间,意料之外得知自己身世的那一幕,每次看着她失落的背影,心就会在深夜揪成一团。 君沫手指微微动了动想挣扎开男人的大手,却最终放弃了。 半年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他陌生了很多,可是即使陌生却依旧眷恋。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微微仰首看向男人“你只用点头或者摇头。”不需要给我其他的解释,你回应,我就信你。 君臣柔柔的笑了,灼热的吻印在额间,默许间呵护意味骤然加深。 “半年前你出差的那几天,林瑶和你住在一起吗?” 原来,问出口,她才知道一直以来心里最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竟然是这个问题,水色眼眸里含着期待的颜色,最终在君臣微微摇头间松了一口气。 “莫异说你看重的东西很多,那么这半年你是去寻找答案了吗?并不是故意要就我一个人抛弃我,而是不得已吗?” 这个问题,君沫完全是依靠自己的猜测问出口的,因为莫异他们在这半年完全没有给她任何有关君臣的信息,偶尔廖廖几句,也不过是旁敲侧击告诉她,君臣的离开是迫不得已的,不要追问,他会回来。 所以,现在当君臣站在眼前,她也不会多问太多的东西,于她而言只需要一个动作的肯定就好,幸好,君臣点头的动作让她松开了攥的生疼的手。 “哥,还好你回来了。”君沫含着笑意轻声呼唤,还好,不迟,她还在。 时隔半年。 君沫才发现,当思念成海将她统统淹没的时候,以前所顾忌的那些都不算什么,回头再想想林瑶同她讲过的那些话,才发现这些同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威慑力。 在感情的世界里本就不公平,或许林瑶可以给君臣很多,可以付出一切,她或许无法给他那么多,可是只要有爱,只要守着不离开,不就好了吗? 她的世界简单,纯粹,面对感情亦是如此。 “其他的都不要想,如果有问题可以亲口来问我。”君臣将君沫揽抱入怀,缓缓扣紧“旁人的话都不作数。” 不要一个人想的那么久,一个人痛苦,时间太过漫长,心痛和怀疑会日渐加深,若是有一天后果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又该如何? —————————————— “我这都来了几次了?每回都不开门是怎么个意思?”眼瞅着君臣一个甩手差点把门关上,齐宣脚下动作一快刚好半个身子卡在门缝处“靠!君臣,疼不疼啊?” 君臣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转身朝餐厅走去,齐宣跟在身后不停絮叨“君沫这边没事了吧?你都回来一个多礼拜了,叫了你多少回都不露面。”难不成在家整天跪搓衣板呢? “诶!”齐宣伸手拿起桌上一块面包塞到嘴里,恩,味道还不错,紧接着看到刚从楼梯上下来的君沫,露出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奸诈笑容“十点,他们准时到,我提前来通知一声,准备准备吧。” 刚起床的君沫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下意识的看了眼客厅的钟表:九时四十分 真的确定这是提前来说一声的节奏吗?二十分钟,能准备什么? 恩......回卧室再躺会儿,二十分钟还是够的。 “沫妹妹怎么刚下来就又要上去呀?”糟糕,刚转身,还没来得及抬脚就被发现了。 “啊?”君沫揉揉眼睛,大眼睛眨眨,一脸无辜“看错方向了。”她刚才肯定是想去餐厅方向吃早餐的,绝对没有想过回房继续睡觉这档子事。 君臣微微勾唇,走过来微勾手指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牵起小手引她坐下。 “啧啧。”齐宣瞥了两人一眼,咂咂舌,咬了口面包。 匆忙的脚步声带着些薄薄的怒意一前一后“不行!我说了多少遍了,你现在不能吃那个!”紧接着推门而入,一抹撒娇的声音接踵而来“橙子,大橙子!你最好了!我就想吃一个而已。” 姚承脚步顿了顿,瞪着有些没心没肺的慕汐,每次撒娇都会喊这个绰号,搞得他心里痒痒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乖,等孩子一落地,你要吃多少我就给你多少。”强势的姿态瞬间降低了不知道多少倍,温柔的声音带着呵护的味道。 慕汐瘪了瘪嘴,一脸不情愿,看样子是不准备善罢甘休,会没等她开口,姚承就问了。 “在家怎么不见要吃这个?”慕汐在家,面对姚爸姚妈特别乖,俨然就是一幅乖宝宝的面孔,唯独就挑这种单独出来的时候为难他! 慕汐抓着姚承的右臂,嘟了嘟嘴,表情煞是无辜“那不是有人劝我吗?”整天围在身边告诉她,刚趁他们不注意还没塞到嘴里,就被抢回去了。 “哼!”姚承冷哼一声“我劝你怎么你就不听?” “那是因为你不一样啊。”你肯定不忍心我嘴馋成这样,还不能吃个山楂了!好忧伤。 可是,这招今天在姚承面前不怎么管用,只见姚承柔柔的笑了笑,摸摸慕汐怀孕以来微胖的小脸说了句“那你就自己把自己劝一下!” 话音一落,一阵嗞笑声传来,刚才说话的间隙,该来的人都来了,特别是楚江!那就是光明正大围观看好戏的样子! “这个点来有什么好吃的?”楚江越过几人走到餐桌旁,抓起一块焦黄的土司,还没来得及咬一口,就感觉一阵凉风顺着整个脊梁骨透下去阴森森的冷。 没来得及回头就被齐宣揽着肩拽到一边,紧接着嘴里就被塞进一块别人咬了一半的面包,脸色瞬间黑了一大片:擦!口水! “齐宣!你 大爷!”一声怒吼叫醒了属于夏日的早晨。 君沫站在一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不能笑“噗!”但是,还是没忍住,一口牛奶喷了出来!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喷到君臣身上了。 君臣看了过来,君沫糯糯的缩了缩,没来得及反应,嘴角的牛奶渍就被君臣抬手用一块白色丝帕擦干净了。 “齐氏倒闭了?”这么早召集这么多人跑来,公司事情都不用处理了? “去去去!”不会说话就别乱说话“你整天闲置在家,这才不到三十就快过上退休大爷的生活了,你就差养养花,养养草,逗个鸟,遛个狗。” 君沫这才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君臣回来一周多时间,确实没有再去过公司,整天陪着她窝在家里,感觉都快发霉了。 “落得一身轻松,何乐而不为?”君臣握住君沫柔软的小手勾唇笑了笑,放下君氏那个担子,他现在很舒心。 齐宣等人撇了撇嘴,得瑟吧。 一堆人在一起,话题扯来扯去,洋洋洒洒聊了两个多小时,早餐什么的也没吃成,最后直接吃的中午饭,更绝的是齐宣直接定了火锅搬到家里来吃,火锅底料,菜品什么的一应俱全,方便快捷了许多。 可是,大夏天的吃这么热情似火的东西真的好吗? “君氏这下你就撒手不管了吗?”楚江一边往火锅里涮菜一边问,额头薄薄的一层汗,看起来很热的样子。 君臣拿起面前的水抿了一口,挑了挑眉“我管过什么?”淡然清雅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商人。 “三年。”齐宣可不管他说了什么,接着就问“说放下就放下了?”不敲你家老头一笔,就把那么多股份转给别人了? 后面半句话没问出口,就被唐睿打脸了“也就你,唯利是图。” 最后君臣也不知道和君文商说了什么,君臣回国当天,君文商就把自己藏了二十多年的私 生子摆到明面上了,君氏总裁的位子坐的可真是稳稳当当。 当年Foam如日中天,因为他君文商一句话以死相逼,把君臣逼回来,三年了,君氏以前是个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个什么样,外人眼里看的明明白白! 现在这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咦?这些词总在君臣身上怎么就那么违和呢? “Foam两个月后进驻国内市场。”那些永远都是我不要,而不是他不给“那些股份我会还给君氏。”至此之后,君氏同他君臣没有丝毫干系。 如果非要有,恐怕也是有关利益的争夺战吧,Foam对于君氏而言就是最大的威胁,君氏若想永远辉煌下去,恐怕也要提前问问Foam的意思。 “我就说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合着在这儿等着呢。”用一个国际性的大企业来压制一个国内的企业,谁胜谁负,显而易见。 君沫坐在一边听得一头雾水,君氏怎么了?君臣不管君氏了吗?一直以来她只知道那个大伯不与人亲近,可是也不曾想过君臣同他能有什么矛盾,现在怎么听在耳朵里感觉有什么不太对劲。 “一直给沫妹妹往碗里夹,怎么不见你吃一口?”这可是他费了好大劲搞出来正宗的火锅,也不见君臣赏脸吃上一口。 唐睿头都没抬“他有伤,还没好利索。”火锅这种热气腾腾,辛辣的东西还是不要碰比较好。 “让你为了那件事跑到意大利去,那有多乱你又不是不知道,活该挨一枪!”凡是和君沫牵扯上什么关系智商瞬间为零。 楚江坐在一边,话说多了,气氛热了,也没个把门的,刚说完就被旁边的齐宣捅了捅,黑眸一转,气氛有些闷,好像是他说错什么话了…… 君沫抓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意大利、枪 伤,一直以为距离她生活很远的事情竟然发生了。 这些记忆里仅仅存在于影视作品里的场景竟然发生在了他身上,难道除夕夜里姚承突然离开就是因为这件是吗?齐宣他们离开B市半个多月也是因为这个吗? 116.116我的沫沫,我会永远陪着你。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可她那个时候还在怨他为什么不告而别。 君臣眸色微敛,看向君沫,温柔勾唇握着君沫的手紧了紧,细微的动作,表示他很好,他没事。 “哈哈。”每当这个时候,齐宣都跳出来开始打圆场“来来来,慕汐把那盘笋给我递过来,加点汤都煮了!撄” “姚雪妹妹是不来了吧?咱们这一锅吃完就撤吧?偿” 话音落下来不一会儿,前后不到半个小时,刚才还吃的火热的几人,三三两两全跑没了,瞬间火热的气氛冷下来一大截。 君沫窝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微垂着头,早餐没有吃太多就吃了那么多辛辣的东西,胃现在火辣辣的灼烧疼痛着,有点难受难受,连带着鼻尖那一抹酸楚就是消磨不掉。 一只修长的大手递过来一杯温水“喝点水。”稀释一下,等会儿喝点胃药。 熟悉的清冷味道迎面而来,被温暖的怀抱满抱入怀,胃部多了一只大手轻轻按揉着,看着她紧紧抿在一起的分寸,君臣眉头微蹙,黑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疼惜和内疚。 怪他没有考虑周全,任由她开心吃了那么多辛辣的食物。 谁知道君臣刚在沙发上坐稳,两只小手攀附上他的肩膀,不顾君臣阻拦拉扯开他的衣领,印入眼帘的除了那道肩甲上的伤之外还有因为她一时贪玩摔下夕山时,他腰腹间那道深深的疤痕。 两处伤疤都是统统都是因为她,身上就这样多了两处再也无法消除的伤疤,一时间君沫竟然感觉自己那么可恶。 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竟然因为你留下了两处伤痕,这样一个什么特殊的男人,如果有一天要做访谈,拍摄杂志,又该怎么去跟别人解释,这两条伤疤的由来? 可是为什么除了这些,没有看到枪伤,怎么会没有呢?楚江既然说了就一定是有的! “哥。”君沫眸间含着淡淡的水雾仰首看向男人“楚江说的是真的,对吗?” 去了意大利,受了伤,而且很重,那是枪伤,不是别的。 “你到底伤到哪里了?”我为什么找不到? “我很好。”淡淡的嗓音从头顶落下,一句我很好,所以你不用担心,君沫酸涩了喉咙。 “你从来都不告诉我你做过什么,因为什么,你总是让我自己去看,可是我没有那么聪明,有些事情我看不到也看不懂。” 每次都同她说很好,没关系,不用同他说对不起,可是那是枪伤!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东西,他却因为它受伤了。 不告诉是因为怕她担心,可是瞒来瞒去到最后让她无意得知,到还不如当初直白明了的告诉她,不是吗? “你身上有两处伤疤,都是因为我,你知不知道我看到这两处伤有多内疚……” 等等…… 两处伤痕,一处尚未完全愈合,受了枪伤,难道?君沫目光看向抱包着白色纱布的肩甲处,脑海里不断闪现那天唐睿在医院里说的那句话:都裂了多少次了,再裂就废了。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枪伤同那道刺伤在同一处。 “哥。”答案呼之欲出,君沫颤抖着手抚上那刺眼的白色,却被一只大手抓住,僵硬颤抖的身子被温暖宽阔的怀抱紧紧扣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沫沫,我没事,不用担心。” 情绪被一句温柔的话语抵到最高点,瞬间崩盘。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该那么任性,我知道就算你离开也是有原因的,你不会无缘无故抛下我,你曾经给我了我那么多承诺,对我那么好,我又怎么能怀疑你呢? “我说过,对我你从来都不用说对不起,也不用感觉到有什么对不起我。”如果有一天,一定要到说对不起的那一步,也不应该是你。 沫沫,对你我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君臣抬手钳住君沫小巧的下巴,白皙的脸颊上泪水湿漉漉的一片,长长的睫毛也被打湿了“有事先来问我,你可以百分之百来信任我,懂吗?”不要遇到事情埋在心底,让我一无所知,你却在折磨自己,那么痛苦,而我的心如同刀铰。 四目相对,额头相抵,最亲昵的姿势,温暖骤然升温。 “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你那么好,那么优秀,让我依赖,甚至无法去想象如果有一天身边没有了你我该有多么痛苦。 短短半年时光,没有陪伴在身侧的温暖,整颗心就像是坠入了冰层底部,再温暖也暖不热 君臣注定是一种药,于林瑶而言是毒,与君沫而言是瘾。 “怎么会呢?”君臣勾唇轻笑一声,温热的薄唇印在她白皙的额间“不会有那天的。” 清淡的声音冲进君沫脑海里,扎根生长,怎么办,她真的离不开了,也不想离开了。 “我会永远陪着你。”用心来体会,我爱你甚于其他。 轻柔的口吻却携着这世间最大的承诺,不是我爱你,而是我陪你,我陪你走过曾经,也会陪你一同走向未来,君沫有我陪你着你,还有什么害怕和畏惧? “哥,谢谢你。” 谢谢你,爱我;谢谢你,陪我;谢谢你,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同我在一起。 有你在身边,我真的不知道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得不到,又或者除你之外想要什么了。 不知道多少年后,再次回忆起这段属于自己的青葱年少,想起曾经生命里有过这样一个人身在身侧,依旧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 “不算不算,重来重来。”小人儿耍赖的声音不知道多少次在客厅响起了,伴随着的还有归捡棋子的声音,脆声声的黑白棋子混在一起,透过阳光看过来很乱,却很养眼。 这副棋子摸起来凉凉的,黑色的棋子透过光去看是很浓郁的墨绿色,白色的就像是牛奶一样,恐怕是君臣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现在却被君沫抓在手里揉来揉去,一开心拿去钻孔穿串都有可能。 “悔了多少次了?”黑色的眸子里还带着促狭的笑意。 每次下到一半,君沫眼看着自己要输了,伸手就是一通洗牌,君臣险些以为自己在和君沫打麻将而不是下围棋。 最后黑白棋子混在一起,整个棋盘上一塌糊涂,还要他一颗一颗捡好分开来。 “我……我哪有?!”哪里有悔棋?“我只是一不小心打翻了棋盘而已。”恩,就是这个样子,她可绝对没有做一些违反围棋规则的事啊。 “呵。”君臣淡笑一声,便任她去了。 宠着,惯着,爱着,纵容着,有她在身旁就好。 至于,至于旁的东西,他可以不顾及...... “这次我先走子!”君沫把分好的白色棋子拿了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棋盘上落子。 君臣衔着黑色棋子的手指顿了顿,眼眸里划过无奈的笑意。 在围棋里,黑子先走,这种规矩初学者都知道,可是君沫说她喜欢白色,所以白色先走也是可以有的,君沫要耍赖,他一向是没有办法的。 “哎呀,你别落在那!”君沫抓住君臣的手,硬生生掰到一边,最终把黑色的棋子放到了一个毫无作用的犄角旮旯里。 这样看起来就完美很多了,于是乎,看似是两个人下棋,实则都是君沫一人在操控。 终于经历了长达半个小时,在这样的一盘棋局里,君沫赢了!哈哈,赢了! “满意了?”君臣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现在可以去喝药了?” 一大早起床为了逃避喝药拉着他开始下棋,这都快十二点了,她也赢了,终于可以落幕了吧? 一提喝药,君沫瞬间瘫倒在沙发上“我已经好了,胃不疼了,能不喝了吗?”昨天吃火锅虽然是疼了那么一丢丢,过后也吃药了,现在真的是没事了呀,为什么还要吃药,她不喜欢。 “下棋之前跟我怎么说的?” ——哥,你最好了,你陪我下几局,然后我肯定乖乖吃药!好不好嘛?好不好? 君臣受不住君沫百般恳求这才和她玩了一会儿,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貌似不太好。其他的都可以,喝药这件事,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 “哥......” ---题外话---欢迎来到子月的唠两毛钱时间: 最近码字时间都集中在半夜。 昨晚码字到两点才发现,我的天呐,码了不到三千,连一章都不够。 然后,我就变成了保护动物,看起来眼睛好像大了一圈呢。 有得有失嘛,哈哈。 子月保证不断更,不断更,大虐还没开始宝宝们放心,别害怕自己被虐。 真正大虐时子月会提醒大家的,其实大虐也不是很虐啦,子月是亲妈,么么哒。 感谢宝宝们的支持,感谢宝宝们送的月票,道具,万分感谢。爱你们。 117.117小沫必须离开 吵吵闹闹间,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君沫趁君臣一个不注意光着脚跳下沙发朝一旁的矮柜跑去,可是看见来电显示时,条件反射性的缩回了手。 君臣拿着拖鞋走了过去,扔到君沫脚下示意她穿上,光着脚在地面上踩,太凉撄。 铃声还在继续,君沫却没有半分要接听的意思,君臣抬眸看过去荧光屏上跳动着的手机号码并不陌生,没有备注他却知道是谁,墨黑色的眸底划过一丝冷意,顿了顿接起了电话“喂。” 许是那边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沉默了三秒钟“啊?君臣啊?” “恩。”这边淡淡的应了一声,那边思绪才回笼“小沫呢?都一周了我和她爸爸都没等到她来。”八号那天下午,君沫误了航班同他们说随后会找时间自己订机票去美国,这都一周多了,还不见人影偿。 “什么事?”君臣抬手曲指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头,指了指餐桌上的水,君沫这才不太情愿的走过去。 “去年我不是跟小沫说了吗?高考之后接她来美国,看样子小沫还是有些怨我们的。”说着,那边还微微叹了口气“不过现在这边都安排好了,我和她爸爸回国带她一起去美国。”这样的话,小沫应该会愿意的吧? 君臣握着手机的右手紧了紧,指尖微微泛白,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升腾。 “我派人接你们。”听说话的语气和方法,恐怕现在已经到了。 一年前,一年后,他为自己争取到的一年时间快到期了,以后怎么样他将权利交给君沫。 她若愿意留下,哪怕世人反对,背叛世界,他都会将她护在身侧。 她若不愿留下,对啊,如果不愿意呢?呵,如果不愿意的话,那就将她困在身边。放手让她离开,哪怕是想想,都做不到。 挂断电话,君臣抬眸看向君沫“我们要出去一趟。” “啪!”话音刚落,余音未散,玻璃杯掉在地上破碎一地的声音骤然响起,君臣眸光一紧大步上前将怔愣在原地的人儿拥开几步,远离碎了一地的玻璃。 “怎么了?”黑色的眸子里全然是担忧的神色,君臣微弯腰身抵在君沫白皙的额角轻声发问。 半晌,君沫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们来了,是吗?” 她就知道他们会来,这些天逼的那么紧,以前做梦都想去美国和父母一起,现在做梦都想着远远的离开美国,就呆在B市,就陪在君臣身边。 一年时间前后如此截然不同的态度变化,连她自己都阵阵心惊,可是安静下来仔细想想,一年里变得也不过是她爱上了一个不能爱,不该爱但是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爱的人。 君臣倾身将娇小的身子拥入怀中,大掌扣紧脑后,就着揉进骨血里的动作,死死地抱着,薄唇间淡淡的吻落在她鬓角的发上。 “不用怕,有我在。”一个细微的动作,他便已经知道眼前的人儿在担心什么。 以前这段感情不曾开始,他便可以因为想要一个希望便想方设法要来一年时间。 如今这段感情不再是他独自一人,他又怎会让它轻易停下? 父母从来都是君沫一切担心的最大源头,他懂得她有多么害怕,多么恐惧,多么想逃避,面对父母坦白这段不能够公之于众的感情,她有多么痛苦。 那般爱她,他又怎会让她痛苦? “我们还有时间,你不愿意,我们就不说,恩?”不让他们知道,她会不会好受一点?在他们面前以正常的关系相处,她若不愿,他便陪她将这个秘密守护到底。 “哥,谢谢。” 谢谢你为我考虑那么多,谢谢你思虑那么周全,容忍我的任性,包容我的缺点,那么用心,可我却没有为你真正的做过什么。 君臣眼眸浅笑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傻丫头,对我从来都不用说这些…… “如果真要谢的话,那就陪在我身边。”让我用这一生剩余的时间去爱你。 —————————————— “小沫!”带着温暖笑意的女声传来。 君臣牵着君沫的手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踏进预订的包间,秦馥若看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微微一顿晃了晃神,只觉得有些怪异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妈。”君沫被秦馥若抱在怀里,清香的味道很熟悉,鼻尖却有些发酸。 “文初,你看我们家小沫是不是又变漂亮了?”秦馥若眼眸里含着淡淡的水渍,顺着发问的方向看过去,戴着眼镜,儒雅清贵的中年男人坐在那里,眸子里是带着满满当当的温柔。 君文初含着笑开口“小沫一直都很漂亮,像你。” 没错,这就是她记忆里熟悉的父母,恩爱有度,父亲总是不吝啬自己对母亲的赞美。 父亲总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哪怕在律师这个职业上做了近二十年,身上也没有半分锐利,有时候她甚至觉得父亲性格这样好的人,当初为什么不是留校做大学老师呢? 君臣微微颔首同两人打过招呼,秦馥若笑的有些拘谨,对这个侄子她总是无法将他当做晚辈看待的,冰冷的让人有些畏惧。 一时间,倒是君文初先开了口“这一年,麻烦你了。” “是啊,我们当初因为工作原因移民决定下的有些匆忙,临时决定把小沫托付给你照顾,真是麻烦了。”秦馥若拉着君沫坐在一旁,言语间都是感谢的味道。 “她很听话。”言外之意,他并没有废太大的心思,不用客气,不用说谢。 话音一落,秦馥若笑了笑,牵着君沫的手“她呀别人不知道,我这个做母亲的能不知道吗?”看着柔柔弱弱的样子,只要认定了就要执拗的去做“当初临时决定不带她去,可跟我置气了好一阵子呢。” 君臣淡淡的眸子扫过君沫,唇角衔着一丝柔柔的笑意,确实如此。 君沫拉着母亲的手,让她别说了,转眸又快速瞪了君臣一眼。 “我和她母亲这次回来想带小沫去美国,作为长辈怎么说也应该谢谢你这一年多来费的心。”君文初唇齿含笑,言语间感谢意味十分浓郁。 “一年前。”话音未落,听在耳朵里却多了一丝奇怪的感觉,与其说是陈述倒不如说是意有所指。 半晌没有后续,君文初摇了摇头淡笑一声“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带小沫一起,这次怎么说都应该随我们离开了。” 因为一些原因,因为哪些原因? 其一考虑到初到美国人生地不熟,没有打点好贸然带君沫去,恐怕耽误学习。 那么其二呢?恐怕其二才是导致一年前君沫没有跟他们一同前往美国的最大影响力吧? 一时间,君臣眉间微蹙,君文初目光沉沉。 君沫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诧异的看向两人“爸?怎么了?” “啊,没什么。”君文初笑了笑,抬手从衣服外套里拿出一瓶果汁放到君沫面前“你以前嚷着要喝的,来的突然没来得及给你带很多,回去了要多少有多少。” 那是她喜欢的一种果汁,小时候君文初每次去美国出差,她都会要嚷着叫着喝这个果汁,多少年了,习惯还在,给她买果汁的人却有些老了。 “我出去一下。”君文初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朝门外走去。 君沫还没来得及反应,头顶又落下一道清冷的声音。 “如果要喝,我让服务生拿去后厨加热。胃还没有好利索,凉的东西先不要碰。”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拿起桌上那瓶看起来孤零零的果汁走出包间。 一前一后两人离开了包间,君沫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却没有细想究竟怎么回事。 六月底的B市天气有些燥热,身处室内多了空调的冷气,燥热的温度得以缓解,走廊尽头是饭厅为VIP客人专门设置的休息间。 君臣将手里微凉的果汁递给一旁的服务生,吩咐之后,微敛眸色,脚跟微转朝走廊尽头走去,一步一步踏在铺满红色地毯的走廊里,稳重的步伐,修长挺拔的身影。 若从一楼看去,这一袭墨色便在此刻成为独有的风景。 —————————————————— “小沫必须离开。”君臣推门而入,刚踏进休息间,入耳的就是这样一句话决绝到不能反驳的话! 118.118沫沫她是您的女儿吗? 离开?去哪里?离开他的身边,去大洋彼岸的其他国度吗? 墨色的身影踱步而来,在君文初对面的沙发上缓缓落座“二伯。”礼貌性的称呼,听起来多了一丝嘲讽的感觉“您就这么急吗?” 不过一年时间而已,还有一个月才到约定时间,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带她离开吗? 半分都不想让她多留片刻吗偿? “哼。”君文初抬眼冷哼“你自己要作孽还要带小沫一起多久?” 若不是当初使了手段逼迫,又怎么会把女儿放在你这里?居心叵测,存心不良! 这么堂而皇之的感情简直就是可笑之极! 君臣眸间闪过一丝寒意,挑了挑眉,淡淡出口“我爱她。”所以我会想要争取同她在一起的任何时间和机会“我想将她留在身边,很久。”久到时间的设定可以达到一辈子。 “荒唐!”简直太荒唐了!君文初竟然一时间气得有些发抖,时隔一年,谁知道他更加肆无忌惮!竟然能说出比这种字眼!还是对自己的妹妹! “她是你表妹,你们之间存在血缘关系,你们应该有表亲的道德伦常!她还小,就算她不懂,难道你也不懂吗?”这样的想法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君文初气的手指微颤“小沫是我的女儿,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绝对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做这些事情!” 不然不也不会放心让她在你身边呆一年之久,当初敢跟你君臣打这个赌! “沫沫她是您的女儿吗?”君文初半天愤慨,到最后君臣却如此风轻云淡的回了句,她是您的女儿吗? 君文初神色一凛,眼底划过半分忐忑,微微惊诧“你!” “呵。”君臣淡笑一声“没什么别的意思。” “且不说君沫是我亲生女儿,就算不是,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能挣开这世间伦常吗?”不可能,完全不可能“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顺应为之,你的未来一片坦荡,一旦想要挑战既定的原则,你便注定了会失败。” 多年前,他曾经也像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一样,面对一切自己不满的原则,想要去挑战,想要去打破,最后却失去的更多,甚至到最后现实磨砺了心性,变得没有棱角。 君臣微微一怔,抓住君文初话语里的关键点,抬眸发问“那么,我母亲就是你曾经想要的挑战吗?”墨黑色眸子里凌厉光芒更甚,半晌君文初没有回应,君臣轻笑一声“随口问问而已。”不想说,我自己会去查。 “你知道了些什么?”君文初骤然起身,开始质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直觉告诉他君臣知道了些什么。 “不过是怀疑而已。”没有证据,若说是证据,恐怕除了那些泛黄的信件外,再无其他。 不过,没关系,有些是他想知道的,他会去查,有些不想知道的,他会用时间将它掩埋。 至于君沫的身世,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不想得知真相,哪怕微微推敲,缓缓靠近真相一丝,他的心就已经痛了许久。 “有些事情,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这么多年还挖出来干什么?“小沫,这次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的女儿我自己来保护,你自己要疯别带着小沫一起。 半晌,眸光冷冽起来在君文初儒雅的脸上微微划过,低沉的声音带着认真“我准备把选择的权利交给她。” 愿意留下最好,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介意再抢一次,一年前就已经做过一次了,多做一次也无所谓。 “哼!简直不可理喻!”君文初一甩衣袖,推门而出,儒雅风度瞬间尽失。 谈判已经崩盘,看来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既然如此,他又何须客气? —————————————— 夜晚,在入住的酒店里,君沫陪在自己父母身边,许是一年多没有见面想念女儿,又或者是因为想要给她更好地生活,劝她一同前往美国,秦馥若拉着君沫不停在说。 “怎么样?和妈妈一起去美国吧,那边的学校已经联系好了,你会喜欢的。”环境都是按照你的喜好挑选的“家里的房子也是你爱的风格,从房间的阳台望下去可以看到很多你喜欢的花。” 君沫半垂着眸子,她还没有想好怎么拒绝,该怎么样跟他们说。 至少是现在,她还没有勇气告诉他们,她在短短一年时间里爱上了一个人。 因为他,所以不想离开,想要留下,而那个人是他的表哥。 “实在没有想好的话,那就再想想,不急”君文初适时开口“工作排开了,我和妈妈在这里等你做决定,你哥也可以休息一下了,这一年实在是麻烦了。” 秦馥若有些不赞同自己丈夫的意见,这些天君沫拖延的意思做母亲的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怎么能行呢?那边早就安排好了。”考虑来考虑去,最后不愿意去怎么办? “那边入学时间和咱们这里不一样,错过了再补办的话太麻烦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跑回来想带着君沫离开了。 君文初缓缓起身走过来“你妈妈说的也是,所以快点做决定。” “爸,妈。”君沫微微抬头看向君文初眼眸里多了一丝坚定的神色还携着点点愧疚,松开秦馥若的手站起身来,“我想留下来继续读大学。” 像是没有料到君沫会这般做出反应,直截了当,拒绝的那么明显,难道...... 不,怎么可能?女儿是他养大的又怎么可能不了解? 虽说平时爱玩爱闹,但是道理什么还是明白的,又怎么会去做那么大逆不道,落人口舌的事呢? 君文初蹙了蹙眉,透过黑色眸子望进去,像是在洞察她的内心“小沫,我们是在为你的将来考虑,大学在哪里都是读,去美国有我和你妈妈陪在身边不是更好吗?” “在哪里上大学都一样,那么爸爸给我一次自己选择的机会,好吗?”从小到大,从来都是父母的安排,她去做,这次她只想为自己争取到一次机会。 都说知女莫若父,那么母亲这边恐怕也是一样吧。 “小沫,你跟妈妈说实话,为什么想留下来?”一年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短短一年时间变了这么多?至今她都记得临时决定送君沫由君臣照顾时她多么不情愿,若能轻易改变想法,肯定有原因。 君沫抿了抿唇“我在这里有朋友,同学,我熟悉这里的环境,我想等我上完大学......” “因为你的那些朋友,你就要离开妈妈爸爸吗?”秦馥若言语里多了一丝不悦的味道,任谁听到自己女儿说出这样的话都会不开心吧?“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君沫有些为难的看着母亲,却不知道究竟该如何解释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我只是觉得,我或许更适合国内的教育方式,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国外有好的地方,但是我想选择我喜欢的事情去做,包括专业,学校。” 君文初淡淡摇头,像是不赞同君沫的说法“这个世界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有自己的思量,绝不会害你不是吗?”想留下来,那不就等同于继续留在君臣身边吗?他没办法放心,也没办法打这个赌。 那个男人太危险,若是眼睁睁地看到最不情愿的事情发生,他恐怕就是罪人。 自己的女儿,他会用尽全力去保护,所有一切和危险有关的地方都不要去最好不要接触。 君臣便是一个预知的危险境地,他又怎么会任由君沫踏入,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呢? “是啊,小沫,沿着我们的路走,你会受到最少的伤害。” 其实他们同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疼惜自己的儿女,希望将一切都安排的稳当妥帖,顺着他们的安排一步步走下去,不用面对人间冷暖,少了利益熏心保持着既有的单纯善良多好。 可是,世界上又怎么可能事事都如人所愿呢?有时候越是不让去做,越是愈发好奇,甚至违抗安排,自己闯荡。 但是,君文初知道,这次一旦放开,一旦让步,赌的不再是短短一年时间,而是整整四年大学生活,大学这四年里正是三观形成的最后时间,一旦行差走错,后果他无法承担。 119.119君臣,你怎么可以这样? 君臣的存在始终而言都太过危险,这一切都存在不可预知性,如果有一天事情朝着他们的预想背道而驰,怎么办? “我知道,你们对我好,可是我也会有我自己的想法不是吗?”如果以后有了其他的选择,你们还要这样替我去安排吗?突然君沫特别想问一个问题,脑海里划过,还尚未来得及思考便已经问出了口“你们替我安排大学,将来也会替我安排丈夫吗?”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好端端的怎么就说到这个话题上了?简直听起来就是驴唇不对马嘴啊“你才高三毕业而已,这种事情还早,到时候再说不是吗?撄” 秦馥若显然不想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握住君沫放在身侧的小手“那你说,你想怎么样?说出来,我跟你爸爸商量一下。”有时候不能逼得太急,适当退一步,或许效果会更好。 “我......偿” 我不想去美国,想留在B市上大学,不管是哪一所,只要可以留在他身边就好,他为了我做了那么多,我也是时候为了他做些什么了。 可是这样的话又怎么可能同他们说出口呢?原来谎言在尽头会显得这么无力。 “刚高考结束而已,你难道在高三的时候没有想过自己想要上什么大学吗?比如国外的一些名校?妈妈给你安排的学校每年都会有交流生的名额,只要学习突出甚至可以去哈佛做交流生。” 秦馥若抛出自己的诱饵,哈佛万千学子心之向往的名校,可对于君沫来说不过是一所出名的大学了而已,那里陌生,远离家乡,没有君臣,有什么意义? 高考结束,高三的时候,君沫当然想过这些,那么现在提出来这样的想法他们会答应的吧? “还有一周,高考成绩就出来了。”到时候就是报考大学的时候了“如果我的分数可以上B大,我就不去美国,如果不能上,我就和你们去美国。”这样的建议怎么样? 话音未落,秦馥若同君文初相视一笑,君文初摇摇头看向君沫,君沫从小到大学习成绩他们都心里有数,虽然优秀但算不上拔尖,按理来说以她的成绩应该是上不了B大的。 “好。”秦馥若甚至没有思考太多就应下来了“到时候上不了B大就和爸爸妈妈去美国。”君沫说出的话,做父母的还是相信的,一旦说出来了,她是不会反悔的。 “嗯。”君沫微微勾唇,淡淡的笑意满溢出来。 君文初也没有反对,也就意味着,如果真的可以上B大,就真的不用去美国了,依靠自己争取到四年时间,感觉还不错。 —————————————— “怎么了?”君臣握住蒙在自己眼睛上的小手,温热的体温近在咫尺,一个侧身将身后的人儿揽抱入怀。 美国那边工作的案子突然出了些问题,刚刚派人将秦馥若和君文初送去了机场,君沫一回来就表现的这么开心,君臣倒也有些好奇君文初没有强行将她带走的原因是什么。 “昨天我和我妈说了,如果我高考成绩能上B大,她就不逼我去美国了。”怎么样,够聪明吧? 君臣勾唇,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细软的发丝,这样乖巧,活泼的君沫看得来让人止不住的心痒痒“能考上吗?” “你不信我?”君沫挑眉。 “考试时那么慌张,你的成绩能达到平时的程度吗?”高考结束一周多了,谁也没有主动提起过,今天君沫竟然说了起来。 考试那两天,B市那么燥热的天气下,他就那样安静的坐在车里看着考场的位置,肩胛上的伤口还在渗血,隐隐作痛也无暇顾及。 每当君沫走出考场,哪怕距离那么远甚至都能看的到她有些游离的身影,在这种状态下写出来的试卷恐怕不尽人意吧? “相信我,肯定可以的,虽然英语最后的作文没有写,但是啊......”说着说着君沫像是注意到君臣刚才话语里的一丝不对劲,抬眸盯着男人黑色的眸子。 他那时候不是没有回来吗?他那个时候不是不在B市吗?为什么他会知道她在考试的时候有些慌张? “你究竟什么时候回来的?”发问出口,君臣眼底划过一丝不自然的僵硬,若是不注意根本看不到,甚至就是在这一刻,君沫几乎确定了他是在高考之前回到B市的。 “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君沫沙哑着嗓音“为什么不在回来的第一时间来找我? 让我痛苦了那么久,你就那样旁观着我痛苦吗? 不是说好了会在高考时回来的吗?我等了那么久都没有等到,非要在最后一刻,我都快要放弃了你才出现的? “那时候我出现影响你考试。”肩上的伤没有愈合,鲜血淋漓,每天都要定时换药,如果让你看到的话,又怎么会安心考试? 一场考试,意味着一年的努力,我耗不起你的青春,赌不起你的未来。 只要是一切同你有关的事情,我都开始变得畏手畏脚起来,有时候连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就像莫异说的,或许我真的便了,但是单单只为一个人,那个人叫做君沫。 “怎么会?你知不知道你出现的话我会有多高兴。”多么盼望着在一个不经意间,转身就可以嗅到你的气息。 扣着君沫的双臂紧了紧,下巴抵在她细软的发丝上,清冷熟悉的气息愈发进了“那时候伤还没好,会吓到你。”语气温柔,淡淡的宠溺,让人欲罢不能。 君沫僵在了君臣的怀里,半晌抬眸看着君臣左肩胛的位置,轻声开口“是因为这个吗?” 回应她的除却沉默,还有扣着自己越来越紧的双臂,淡淡地吻含着安慰的味道落下,霎时间眼泪就这么没有预兆的落下来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当时他的伤还尚未愈合,甚至到了一种吓人的地步,就是那样的伤,那么严重她还下了那么重的手,可他还是沉默的忍着,受着,不说,不语。 “君臣,你怎么可以这样。” 想方设法让我内疚,让我痛,让我一遍又一遍地骂自己蠢。 你为什么可以那么好,好到让我感觉无以为报,这辈子感觉没有任何可以给你的。 君沫微微颤抖着紧紧抱住君臣修长的脖颈,窝在他宽阔温暖的怀抱里,就这样沉溺其中,不要救赎,不要离开。 如果,没有了君臣,恐怕她的温暖也会瞬间消失殆尽吧? 如果有一天,真的没有了君臣,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迷惘,寻找,寂寞,孤独,所有负面的词汇恐怕都是她那一刻心境的形容。 半晌男人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话题轻描淡写被调转回去“你爸怎么说,也同意吗?”任由你这样建议,到时候有可能真的不用去美国吗? “我妈的意见基本上就代表我爸的,以前我妈有什么样的决定,一般他都是不会反对的。”所以这次也是一样,父母之间相视一笑,两人心领神会便做了决定。 其实一直以来君沫都是很羡慕父母之间这份感情的,形同的工作,相同的事业,甚至还有着一样的爱好,在某些事情上也存在同样的见解,沟通起来毫无障碍,更别说争吵了。 在记忆里,她的童年很快乐很无忧,当同龄人的父母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喋喋不休的时候,她的父母从来都是一团和气,相敬如宾。 甚至有时候,他们之间相处太过和谐,都让君沫感觉到有些奇怪。 君臣微微蹙眉,眸底闪过一丝诧异,转瞬即逝却携着浓郁的思考意味,这般轻易妥协可不想是君文初的做事风格。 别人不了解君文初,可他却知道在某种程度上,他更加执拗。君文商同君文初是兄弟,既然如此,两人之间又怎么可能相差很多呢? “可能是因为他们了解我的学习成绩吧。”所以认定我考不上,才会那么快就做了决定,赞同了我的建议“按照我以前的成绩来说,是真的考不上的。”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一年时间改变的不光是想要离开的想法,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学习成绩大幅提高。 君臣哑然失笑,抬手摸了摸君沫鬓边的发丝“静候佳音。” 既然君沫说能考上那就肯定没问题,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毕竟他看上的人儿又会差到哪里去? 120.120你若不愿,又有谁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阵雨过后的第二天清晨,空气微凉,天空都被雨水洗刷的一片透蓝,仰首看去,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看到过这样好的天空了。 白色的云朵一簇簇,一团团,聚集在天空,没有规律的散布着一望无际,蓝色的天空为底,白色的云朵为画,在洋洋洒洒间呈现出一副巨大美好的长卷撄。 “啊。”站在空荡的门外轻轻闭上眼眸,长舒一口气,新鲜的空气伴着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这一刻感觉整个人被搁置在空旷的原野里,一望无际,入目的全然是翠绿的颜色。 在这样的微凉触感里,温暖缓缓靠近,睁开眼时,肩上多了一件薄薄的外套,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以后不许一起床就跑出来。”准备早餐的功夫,一个没注意,君沫就一个人溜出门了偿。 还真是个孩子,稍微不注意,一个转身就有可能看不到了。 双臂缓缓环住腰身,君沫整个人被君臣从身后扣紧在怀里,温热的胸膛散着温柔的爱意,让她不住沉醉。 淡淡吻洒落在耳畔,柔软的发丝轻轻缠绕。 “沫沫。”他轻启薄唇,淡淡出口。 “恩。”她眼眸含笑,轻声回应。 散着淡淡芬芳气味的清晨,一瞬间弥漫着温情暖意的味道。 “哎呀!哥,你快点!”带着焦急的呼喊声打破宁静,破坏了安静的清晨时间。 “别急啊。”姚承现在一个头有两个头大,前一天晚上被姚雪缠了一晚上守在电脑旁边等着查成绩,好不容易到了凌晨十二点,姚雪登录网页查了半天,发现并没有结果,最后逼的他一个电话打到在教育局工作的朋友。 人家说确实是十二点出成绩,但不是凌晨十二点。 说真的,就在那一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媳妇怀着孕大晚上一个人睡着呢,他被父母强行派来搁这儿陪妹妹查成绩,到最后告诉他时间记错了! “姚雪你是猪变的吧?”一定是,根本不用怀疑! “啊?”姚雪揉揉头发“哈哈。”笑的很是尴尬啊。 姚承很想骂街,但是良好的修养迫使他忍住了,开始安慰自己: 淡定,这种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不是吗?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时不时非要做一些人类做不出来的事情,早就习惯了不是吗?所以不要生气,千万不要生气。 这个点小夕已经睡了,把她吵醒就不好了。 但是!这丫的不生气能行吗! “姚雪!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我的天哪,简直就是一种神一般的折磨!“改天我带你去趟医院吧?” “咦?”姚雪眨眨眼睛,为什么要去医院?“我们去医院干嘛啊?” “哼!”姚承冷哼一声,转身将门甩上“验验DNA!” “额......" 从应酬场上退下来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她拉过来,陪着守了两个多小时,这都快凌晨一点了,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别人都坑爹,他家这位怎么就知道坑哥啊? 本以为折磨就此终结,可是早上一起床,他才发现,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姚承,今天陪你妹妹去君臣家。”吃早餐的时候,姚承一口粥没喝好差点噎死“和君沫在一起也好有个商量。”成绩出来就是填报志愿的时候了,多个人多个参谋。 “我......”今天公司有事,恐怕去不了了。 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就被自家老爷子一记凌厉的眼神挡了回去“这可是你妹妹的大事,公司那边先放放。” 就这样,姚承千万般不愿被派来了,如今就是这么个情况,一路上开车都不能安安静静的,姚雪在旁边叽叽喳喳,一脸兴奋。 好不容易到了,还在一边催着“你快点开呀,好慢啊,我好久都没见过君沫了。” 很久吗?就两周多而已好不好? 哥,你是不是该换车了?这个保时捷开着一点都不快!感觉不值那么多钱啊。 “行了!你闭嘴吧!” 终于,到了。 “哎呀呀!”停好车子,刚下车关上车门,就听到姚雪在一边双手捂住脸,食指和中指分开给眼睛留了条缝“我看到了什么!天呐!!” 顺着姚雪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身形微微一僵,手里的车钥匙差点掉在地上,这大早上的太那什么了吧?这么情不自禁就抱着?光明正大,就这么赤果果? 君沫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两人,缓缓推开君臣的怀抱,走过去扯开姚雪捂着脸的手,打招呼“姚雪,姚哥哥。” “我大清早不睡懒觉来找你,就让我看这个啊。”咳咳,虽然画面还是很单纯的样子,她就是忍不住打趣君沫。 “我又没让你来看。”君沫抿抿唇适时反驳“你不是高考后去你小姨家玩了吗?” “是呀是呀,昨天回来的,我给你带了礼物呦。”说着姚雪冲她眨眨眼睛,将手里精致的纸质包装袋晃了晃“走,去看看。”说着,拉起君沫就往房子里面跑去,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 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君臣微转眼眸扫向姚承,神色淡淡,眸间却冰冷异常。 “这可不能怪我啊。”绝对不是故意要这个时候出现,打扰你们的,谁知道你们那么会挑时间温存,还在那么明显的地方。 姚承表情及其无奈,半晌,君臣敛了眸子,抬脚缓缓离开,英挺的身影还携着浓浓寒意。 —————————————— “哎呀呀!我去!”盯着电脑屏幕足足有三分钟时间,姚雪终于从眼前的各种分数前缓过了神,开心的不能自已,最后都快钻到桌子底下打滚了被姚承一把捞起来,暗暗扶额,太丢人了。 “咦嘻嘻嘻,哇哈哈哈,诶嘿嘿嘿,哦吼吼吼。”各种诡异的笑声从姚雪那里传出来,这孩子开心傻了?还是被什么玩意附身了? “行了!”实在忍不了了“别笑了!君沫怎么没见跟你一样。”都一样的查成绩,你这也太忘乎所以了! 始终坐在一边捧着笔记本没有动作的人儿,弱弱发声“我还没有查。”所以还不知道成绩。 修长的身影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君沫身边,微弯腰身,将她整个人笼罩入怀“相信自己,前些天的自信呢?”现在怎么犹豫着不敢查了呢? 君沫微微抬眸看向君臣,唇色微微泛白,眼神里全是犹豫害怕的意思。 这个成绩不光意味着能不能上大学,更意味着未来四年她能否留在君臣身边,也正因为意义重大,十分关键,所以才会更加犹豫不决。 人都是这样,事到临头,才会觉得害怕,哪怕心里有谱,却还是害怕意外发生,如果一个不小心拨乱了琴弦,就算有谱子还是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怎么办? “如果......”君沫微微启唇,声音都在颤抖。 君臣淡淡勾唇,握住君沫有些冰凉的小手,微微颔首“没有如果,任何时候我都在你身边。”哪怕,失败了,我也会把你留在身边。 “沫沫,信我。” “好。” 一个字,温柔了眼眸,柔和了棱角。 输入需要的各种信息,最终的查询结果恍入眼眸,清晰明了,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在为微颤,左边心口处的颤抖都快要涌出。 满分750,君沫最终成绩665,排在全省521名,很不错的成绩。 这个成绩对所有的考生来讲都意味着,B市两所排名最高的学校,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报考完全不存在任何问题。 这也意味着,君沫为自己争取到了可以留在国内四年的机会。 “哥。”君沫转身抱住身后的男人笑着呼唤出口,喉咙有些沙哑,黑眸里水渍越来越多,最终眼眶承载不住重量,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 所有的言语梗在喉咙,一个字,代表了自己如今所有的情绪。 君臣微微用力,眼眸里划过一丝了然将君沫抱在怀里,宠溺着声音“我的沫沫一直都很优秀。”如今成绩出来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你若不愿,又有谁能将你从我身边抢走? 姚雪弱弱的发生提醒“这里还有两个人呢。”不要抱来抱去了,好不好? 121.121不要你要是不让我报,我明天就去美国 “哎呀!你打我干嘛?”姚雪猛地一缩揉着自己的脑袋抬头瞪姚承“很疼的好不好?” “看看你的分数,再看看君沫的分数。”你不臊我都替你臊得慌“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啊。”有时候一分可就是一个学校的变化。 “怎么啦,怎么啦。我这不是也上六百了吗?”虽然没君沫那么好,但是也能上个不错的学校啊“你不能因为你做过大学老师看到过很多比我优秀的学生,就在这讽刺我的成绩。偿” 真是的,这到底是谁家的哥哥啊,一点都不友好,哼撄! 姚承起身既然正事都办完了“回家吧。”再继续呆下去恐怕君臣就要赶人了。 “不行!”姚雪可没忘记今天她跑来的正事是什么“小沫沫,小沫沫,你要报哪个学校呀?要不然咱们报一个吧?你看看这个怎么样?”说着把手里的一份学校简章递给君沫。 彩印的纸张,摸起来硬硬厚厚的,看起来大约有二十几张的样子。 “来吧?怎么样,我的分数这个学校稳上,你肯定也没问题呀!”咳咳,虽然说实话没有B大好,但是也跟B大是隔壁诶! “你闭嘴吧!”姚承瞥了眼简章上的学校名字,直接抓着姚雪领口就往外走,君沫好端端的B大不去上难道要陪她去上别的?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的学校?这孩子到底怎么想的。 还没来得及反映,两道人影吵吵闹闹就消失在了门口,最后只听到姚雪大喊着“君沫,我先回去了,你好好考虑一下哈!没有你的大学人家会很寂寞的。” 君沫眼里的泪水还未来得及退下,此刻因为姚雪的几句话破涕为笑,成绩出来了,悬在心口里的事落下了帷幕。 “想好了要报B大?”声音从头顶落下,带着询问参谋的意思“要选什么专业?” “说好了这次让我自己做选择,所以填报专业这件事我也自己来好不好?”水眸间含着点点期待,人生中的第一间大事,自己来做选择。 “好。”君臣微微勾唇,墨色眸子扫过君沫“要报公共关系?” 君沫一愣,她记得自己从来没有说过的,这也是最近才决定好的事情,他怎么知道? “为什么选择这个专业?不是喜欢别的吗?”抬手将沙发上的平板拿来翻开历史搜索记录,最近几天除了搜索公共关系学设计的范围之外还多了B市近几年这一专业的录取分数线,显而易见君沫已经做了决定。 君沫勾住君臣的脖颈,蹭了蹭,笑着开口“学好这个才能更靠近你啊,权衡之下,其他太难,这个应该没问题。” 因为想学一点能更靠近你的东西,等我大学毕业之后是不是可以算作一个理由留在你身边啊,林瑶总说她为了君臣做过多少牺牲,有多爱君臣,以前甚至还有些不太清楚为什么淡淡因为一个爱就会付出这么多,还不求回报。 如今她或许懂了,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爱一个人总是想要靠近靠近再靠近,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其他方面。 以前她没有能力和权利自己做选择,可是现在不同了啊,既然可以,那就跟着心走。 总有一天她不会再是君臣的拖累,也可以凭借自己的专业能力成为他的后盾。 “B大还有许多专业要好很多,换一个?”君臣将怀里的人儿扣紧,缓缓出声,心口满溢着的情绪叫做感动。 但是,专业对君沫来说很重要,为了他做这些不值当。 “不要!你要是不让我报公关我明天就去美国!” 君臣手臂微微收紧,低淳的笑声四散开来,他的沫沫如今倒也学会威胁他了。 罢了,既然选择了那就去做,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你愿意如何便如何,有我在身后看着护着,不必担心。 —————————————— “小沫你真的决定了,要留在国内,不来妈妈这里上大学吗?” 通过电话听到女儿成绩的那一刻,秦馥若不是没有吃惊的,毕竟按照君沫以往的成绩是万万不可能考到这么好的程度的,看来高三一年将她放在君臣身边,起码学习是用了心的。 “一旦决定了,你就要在国内呆四年。”这次是四年可不是一年,不是转眼就能过去的“你也不小了,后面未知的事情那么多,你真的要这样吗?” 秦馥若眉头微蹙,心里还是很不赞成自家女儿做这样的决定。 “您也说我不是小孩子了,这次我自己做的决定,您就让我去做吧?”不试试怎么知道最终成功与否呢?是时候为自己的未来下个赌注了。 直到多年后,回忆起来这段过往,在记忆里恐怕是她做过的最大胆的一次决定。 “小沫你真的不要在考虑考虑吗?放你一个人在国内,我和你爸爸其实是很不放心的。” “妈,一年都过去了,还在意未来四年是怎样的吗?”我习惯了,也知道没有你们的时候该如何生活了。 话音微落,时间仿佛在一瞬间静止,空气安静的窒息,秦馥若在话语里听到了一丝埋怨“其实,你终究是怨我们当时将你一个人留下的吧。” “不。”或许以前真的怨过,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怨了“其实刚开始我我哥闹过,我为了能去美国找你们,翘过课、打过架甚至还趁学校门卫不注意一个人跑去过酒吧。” 当时真的特别想去美国,根本不想待在这里,哪怕一分一秒,他对于我来讲太陌生,整个人太过冰冷,甚至有的时候是害怕的。 “那个时候你们没有给我任何确切的答案,没有说什么时候带我去美国。最后我只能找他要答案,可能是被我闹得很烦,他告诉我如果我高考成绩自己满意的话,就送我去美国,当时我很开心告诉他如果一年后送我去美国找你们,我就原谅你们丢下我。” 可是,这一切都变得太快,不知不觉我已经将怪你们此类的心思抛在了脑后,直到后来我发现我一点都不想去美国,因为我发现和去美国相比,留在国内陪在他身边,是我现在感觉最有意义的事情。 “现在,很多事情都变了,我已经不再想着去美国,相反还千方百计想要留下。”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守护,停顿两秒,君沫抬眸望向窗外“妈,您了解我的,如果不是特别想要去做,我是不会这样去跟您谈条件的。” “如果您非要让我给您个理由,那就是国外的生活不适合我,我不想去,我想生活在国内。” 半真半假的理由,甚至可以说是借口,但是除此之外,君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告诉自己的母亲,到底为什么这一次这么执着,不愿离开。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这段感情她想埋在心底,不想被更多的人知道,那样也不会伤害到在乎的人了,不是吗? 既然已经决定要一直错下去,哪怕心里万分愧疚,哪怕这是犯罪,她也会一直坚持下去,因为有那么一个人值得她这样做,值得她错下去。 “小沫。”没想到君沫会一次性说这么多,也没想过原来她曾经为了来美国还做过一些她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可是你也长大了,君臣是你表哥,两个人住在一起难免又什么不方便的,外人看起来影响也不好啊。” “大学,我会住宿。”既然会有这方面的担忧,那么住宿会不会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呢? “......”一时间秦馥若寻不到说辞再劝说君沫了,或许适当的放开孩子,让孩子自己选择未来的生活,可能结果会比预想的要好呢?“小沫,如果你愿意的话,非要这样,妈妈这里倒也没什么,只是你爸爸那里……” 爸爸怎么了?以前君文初是从不会在意这些的,一旦秦馥若做的决定,也就相当于他的决定,可是这次为什么? “……” “小沫,不管怎样,君臣都是你表哥。走的太近也会让别人说闲话的,按照他现在的年龄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要是有女朋友的话你就别烦他了,可不能再像小时候不懂事缠着他了。” 平常的亲戚之间若是稍微太过亲密,都会让人感觉很奇怪,更何况这次回国,看到君沫和君臣的相处,好是好,但是感觉很微妙。 “好。”君沫应了一声。 秦馥若电话那边传来其他人带着催促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话筒这边说到。 122.122不光是慕汐,君沫,你也有可能。【4000+】 “小沫既然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逼你了。妈妈这边还有工作,你爸爸那里我先找个机会和他说说,好吧?”话音一落,还没来得及回应通话便被切断了。 君沫抿了抿唇,小巧的脸颊上还泛着淡淡的苍白,秦馥若无意间提到的一个词让她埋在心里很久,不愿去想的东西就那么清晰的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撄。 谈婚论嫁,他确实到了那个年龄,他也是正常人又怎么能不考虑这些事情呢?这些,她目前给不了他,那么以后呢?好像,只要有这样的关系存在,这些都好难。 推门进来,入目的就是仅着一件单薄的白色吊带裙的君沫站在阳台上,看起来孤零零瘦弱的身影携着淡淡的孤独,惹人心口一阵疼惜。 君臣缓步而入,那人儿微微转身,整个身子似乎在一瞬间隐匿在身后傍晚十分的暗沉天色里,墨黑色的水眸微微流转带着晶亮的光芒偿。 “怎么了?”言语里的一抹怜惜应声而出,伸手将冰凉的身体揽抱入怀,君沫怔愣片刻缓缓抱住男人精壮的腰身,靠在充满清冷味道的怀抱里,放松下心智,感受着这个怀抱的温暖,致命。 爱了便是爱了,爱上了这样一个男人。 纵然满身清贵,冰冷异常却怀着一颗炙热到烫手的心猛然靠近! 促不及防,惶恐异常,却不舍拒绝,不舍离开,就这样放任自己步步沦陷。 哪怕是错的,哪怕结局万劫不复,哪怕她都没有勇气将这段感情公诸于世,却依旧不愿放弃。 “难道一直都要这样吗?”声音淡到像是在喃喃自语,一直都要这样,蒙着一层叫做伦理道德的东西,层层封印,层层束缚“哥,未来在哪里?” 要怎么样才能打破这一份禁锢?让这份感情坦诚在世人眼前,告诉他们我们相爱了,爱的这么痛,却依旧执拗着。 “会有的。”君臣眸色微暗,心口微紧。 我们不会永远这样,我又怎么忍心委屈你同我一起将这段感情深埋?未来会有的,这一切都会有的,沫沫,给我时间,我正在努力给你一个未来。 或许过程痛苦,或许手段不堪,但是只要结果是你想要的,我不在乎为了达到想要的结果,自己做过什么。 “哥,谢谢你。”谢谢你爱我,谢谢你宠我。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想要说一声谢谢,没有理由,就是想而已。 君臣淡淡勾唇,抬手抚上白皙的脸颊,拇指微扣在侧颊上,轻轻摩挲,半晌柔和了眸子,放轻了声音“收拾一下,我们出去一趟。” “给冰激凌吗?”君沫抬头眨了眨眼,现在她比较关心的是这个,昨天跟君臣要了一整天,最后没有结果,刚刚一提起出门,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来了。 “好。”微弯腰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应了下来,昨天天气不好,阴沉沉的还下了雨,她百般央求他也自然是不许的“衣服穿厚点。”可能今晚会回来的有点晚,或许会冷。 “嗯哪!”君沫笑眯眯的抱住君臣的脖颈,踮起脚来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刚亲完就赶忙松开朝洗漱间跑去,生怕君臣一个用力将她拽回去一样。 看着她慌忙逃开的背影,君臣倾倾唇角,因为一个冰激凌而已,那么容易就满足了,到底还是个孩子。 想起书房还有些文件没有归置好,抬脚朝书房走去,刚刚触及文件,手机铃声在一时沉寂的空间里响起,有些突兀,有些刺耳。 眸光扫向正在跳跃的荧光屏,三个字的备注闪现着,君臣双眸轻眯,暗了颜色,冰冷的气息越然而上,包裹周身。 怒不可遏的声音穿过听筒,带着质问和愤恨“是不是你做的?!” 君臣微微侧身,在椅子上缓缓落座,唇角衔着一丝薄凉的味道“是。”大方承认,毫不掩饰! 仿佛自己是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那么云淡风轻的语气听在耳朵里,一时间怒不可言! “君臣。”两个字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真有你的!” 淡笑一声,清冷优雅,君臣拿起桌上的一个U盘轻轻转动把玩“多谢夸奖。” “你就不怕小沫知道吗?做这些无耻勾当!为了把她困在身边,把我们支开,不惜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一年前利用手中势力将他夫妻二人工作强行转移到美国,不问他们的个人意愿,在短短半个月之内强行办了移民手续! 一年后的今天,又在他们接受的案子里大动手脚!本来尘埃落定的事情了,如今又被挖出来要求重新办理,一时间十分棘手。 稍有不慎被告就有可能全部翻盘! 整个案件重新审理!当年这个案子跟了三年之久,这一次恐怕…… 君臣左手微僵,扣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泛白,黑色的幽深眼底闪过一丝讽刺“我只是本能的用我的方式去得到我想要的而已,我要的,不计过程,只看结果。” 她现在还在身边不是吗?至于之前为此做过什么,他无所谓。 “你简直跟你父亲一样!”君文初气的全身发抖,执拗!执拗的让人害怕!就跟当年的君文商一样! “呵。”君臣轻笑一声,薄凉的唇微启“你又何尝不是?” 一句话,君文初踉跄着退后两步,扶住桌子僵在了原地,脑海里像是有一对沉钟敲响,沉闷的声音回荡开来,嗡嗡作响! “二伯,其实我们都是同类人。”既然如此,有何必说什么一样不一样的话呢?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当初恐怕你们比我更甚。 “我要的,无论是你还是他,只要我不愿,你们都夺不走。” 说他固执也要,偏执也罢,又有什么大不了?爱了就是爱了,想要就是想要,一旦得到,又怎么会轻易松开? “你疯了!你简直就是疯了!”比起当年的君文商,有过之而无不及! 君臣淡笑不语,冷冷勾唇,反手挂断电话,眸间闪过一抹痛苦的颜色。 疯了吗?或许吧。 君沫不是也说过他是疯子吗?或许从爱上她的那一刻就疯了,又或许在看到当年泛黄的信件,答案呼之欲出,却又不舍得放开的那一刻,他便已经疯了。 既然已经疯了,既然已经乱了,那为何不乱的更彻底一点? 不过是***而已,又有何惧?只要有她,只要她尚且安好,那就够了。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君沫穿着一件淡绿色的棉麻长裙站在门口,水眸里带着期待的颜色“我们可以走了吗?” 淡淡的绿色衬得本就白嫩的皮肤更如凝脂一般,小巧的瓜子脸上毫不掩饰的期待神情带着属于这个年龄的单纯,看破心底的透彻水眸,恍然沉醉,一时间竟有些愣神。 这是他爱的人,执着了那么久的人儿,若说是放手又怎么能轻易做到呢? “怎么了?”君沫不自在的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看了半天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君臣微微勾唇敛了眸子,站起身来,修长英挺的墨色身影伴着稳重的脚步声一声声扣在心口上。 夜色降临,他清冷的味道扑面而来,微弯腰身温热的呼吸在耳畔停驻,薄凉的唇在耳垂上落下一吻,这个夜晚还很长,爱像是潮水一般不停涌来,心在此刻狂跳不止。 —————————————— “哎呦,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齐宣笑着起身,迎了出去“怎么这么晚?”约好的七点现在都过半了,向来时间观念这么强的君臣竟然也有不守时的时候。 “有些事耽搁了。”至于什么事,你们自己思量。 黑色的眸子扫了圈“怎么少这么多人?”该来的都没来。 “姚承家的小慕汐最近在跟他闹脾气,姚承呆在家里陪她,没出来,姚雪等会儿到。” 都说孕妇脾气大,一有风吹草动就敏感到不行,慕汐恐怕就是比这有过之而无不及,前几天不是还怀疑姚承趁她怀孕的时候出去偷腥吗? “差不多该到时间了吧?”算算日子应该快了。 谁知道,唐睿放下手里的杯子摆了摆手,那姿势就是还早还早,没那么快的意思。 “得了,唐医生在这儿,咱听听唐医生怎么说。”楚江适时出来,调侃唐睿。 “七个多月而已,不早产还有两个多月,不过一般身子底子弱的都容易早产。”唐睿微微蹙眉倒也不在意,装作听不懂楚江话里意思的样子,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堂而皇之的普及知识。 “这话你们也听听,以后用得上。” 可是,怎么这话,听着就那么奇怪,那么刺耳呢? 齐宣笑着开口“得亏姚承不在这儿,不然非要跟你拼命啊。”谁听不出来,唐睿话里有话,说慕汐有可能会早产的事啊。 “我去!齐宣你大爷!你是不是有病。”楚江大手一拍齐宣后脑“唐睿话里指的可不止慕汐!” “靠!”齐宣炸了,蹭的一下站起来,从小到大这头除了自己老爷子拍过还有谁?“楚江,你信不信我把你爪子剁了!” 坐在一边的莫异挑了挑眉,但也是一幅了得看戏的姿态。 君臣牵着君沫坐下,握了握君沫垂在桌下的右手,倾了唇角。 “慕汐姐真的有可能早产吗?”男人间的聊天调侃,君沫却听到了关键点,可能是许久没有看到慕汐了,也有些担心起来。 虽然没有过经验,但是也曾经在很多影片材料里,医院里看到过很多此类的画面,不由得微微揪心。 一向少言的唐睿,今天又开启了话唠模式,说起来反常却又不反常,自从家里多了个孩子,一天到晚话就多的很异常! “不光是慕汐。”唐睿高深莫测的抬眸看了眼对面的君沫“你也有可能。” 话音未落,一道冰冷的光线穿过空气打在身上,周身温度瞬间降了不止一度,唐睿不在意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整天说我儿子,现在你们先担心担心自己孩子才比较好。 恩,唐睿是个记仇的人! “……”君沫抿了抿唇,半垂着眸子,耳根却红了大半,不是说慕汐的事吗?怎么又说到她了?话题转变太快,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不会的。”男人甘醇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分辨不清是到底是安慰还是坚信,总之三个字里全然是笃定的颜色,让人忍不住要去附和,相信。 君沫微微抬头,恍惚间望进那双幽深的墨色眼眸里,漆黑的就像是夜空里最璀璨的星辰摇曳。 眼眸里坚定的神色满溢出来,此刻脑海里的声音不断在回响,不断在告诉她不会的,不会的,他说的不会,那就肯定不会。 ---题外话---欢迎来到子月的唠两毛钱时间: 今天是想跟大家说说更新时间的更改事情。 为了更加方便宝宝们看文,一更在凌晨十二点半到一点之间,二更在早晨的七点到八点之间呦。 追更的宝宝们可以注意一下时间哈,后面会更精彩,啦啦啦。 最近不会虐,不会虐,不会虐,重要事情说三遍。 谢谢宝宝们的订阅,打赏,子月在努力进步。 如果有一路看过来的宝宝应该可以注意到,子月的文风和刚开始已经有很多的不同了,想把最好的诠释给宝宝们!么么哒。 123.123魅惑致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4000+】 到此时,她甚至没有看到那双眼眸的最深处划过痛楚和无奈,只剩下笃定,一时间却也不去想他的笃定到底是什么,到底因为什么? “行了,今天在这儿摆一桌,可不是让大家讨论什么生不生,早不早产的问题。”齐宣隐约着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太对劲,赶紧把话往回拉“听姚雪说沫妹妹要报考B大啊?撄” “为什么你总是从姚雪那里听说什么啊?”搞不好都感觉,齐宣跟姚雪有什么! “哦?”齐宣摸摸下巴,勾唇一笑“可能是小妮子喜欢和我分享啊?这证明我还年轻,能跟你们玩到一起。” 楚江一脸嫌弃,你确定是年轻不是幼稚偿? “哈!”说着说着,姚雪推门而入“你们在说我吗?”刚刚好像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幻听了。”齐宣勾勾唇,一派大好心情的模样。 “呐。”姚雪坐到一边把手里的录取通知书放到桌子上“小沫沫,我不能陪你上大学了。”突然搂过君沫的肩,一头扎进怀里“你说我一个人去这么陌生的地方,是不是要死了,从小到大我还没出过B市上学呢!” “刚填好志愿,怎么你录取通知书都到了?” “强权!霸权!”提起这个她就气!“高考之前,我爸他就提前替我安排好了,他说那边环境好,没我认识的人,心能静下来,好好学习。呆在这里,都是认识的,我肯定要荒废四年!” “挺好的,你这个专业国内这个学校算是好的了。” 君沫抱住姚雪,摸摸头“这个学校比你原来要报考的好很多,不哭。” “真的?”姚雪抬头看君沫,像是在确定她没有骗她开心。 “真的呀,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姚雪眨眨眼像是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恩,好像真的没有过诶,好吧,相信她好了。 “呜哇!小沫沫,伦家会很舍不得舍不得你的!” 君臣敛了眸色,抓着姚雪后领口拉起来扔到一边,姚雪刚想反抗,君臣一记冷眸扫过去,警告意味渐浓,抱抱就够了,还没完没了? “噗!”楚江笑喷了“来哥哥这儿,哥哥不嫌弃你。” 姚雪嘟嘟嘴,哼!小气!我都抱了那么多年了,不在乎这么一两次! —————————————— “该告一段落了吧?”闹也闹了,走也走了,这下是时候安定下来了吧? “恩。”君臣淡淡应了一声。 莫异摇摇头,仰头看了眼对面嵩入云端的大厦,巨大的LED广告屏上不断展现着各色各样的广告,其中一则珠宝广告引起了他的兴趣。 明晃晃的Foam标志,想不注意都难。 “想好了?”广告都打起来了,恐怕离入驻B市不远了“英国总部那边的股东同意了?” “坐镇国内和在那里,没什么区别。”对于公司来说不过是最高决策人人办公的地点变了而已,对他而言却是在守护自己爱的人,追寻自己的爱情,孰轻孰重,在做决定的时候展现的淋漓尽致。 “伯母的事,还要继续吗?” 这是君臣从意大利回来以后,莫异第一次同他提起这件事,也是君臣第一次听别人主动提起,一时间感触颇深,思绪万千。 继续吗?或者放弃?君文商给他的信不过是冰山一角,真相最终还需要他自己去寻找,其实君文商也想要他自己去发现的,不是吗? 确实,他有很多的不解,可是为什么现在却不是很热衷寻找答案了呢? “如果有什么必须要去找到答案的事情,还是尽早比较好。”莫异适当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以免以后有什么事情发生,措手不及。” 两人对视一眼,会心的笑了笑,心领神会,莫异好像知道君臣担心什么了。 确实如莫异所言,他有一件事一定要去查查看,不然往后一个不留心,痛的不光是他,还有她。 他又怎么舍得将预知到的危险埋在当地,给它一丝一毫机会去伤害君沫呢? “找唐睿去做吧。”自己人放心一些,结果也能更靠近真相“已经决定好了,不管结果怎样也要坚持?” 君臣勾唇笑笑,唇角衔着一抹淡淡的苦涩,一步踏错,哪怕步步是错,也要一错到底,爱上了本来不该去爱的人,后果如何他早已想好。 “她会同我一起,永远。”哪怕不是,我也会想尽办法将她困在身边。 莫异摇摇头,伸手拍了拍君臣的肩,他一直以来都这般执拗,认定的从来都不会轻易改变,被这样的人喜欢着,爱着,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还好,你还有她。”无奈,痛楚,又像是懊悔。 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他还是没有从伤痛里走出来。 “会有新的开始。”等待的那人儿或许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或许吧。”莫异苦笑着出口,或许会有新的开始,或许这辈子他终究都要守着那个离开多年的人过,他想最后的结果会是后者吧。 毕竟走进心里的人,又怎么可能因为时间而悉数抽离?时间越久,心疼的越厉害,那个人巧笑嫣然,顾目流盼还依稀可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浮现在眼眸里,夜深一分,心疼一分。 —————————————— “咚!”门被一个反手关上,钥匙落在地上发出声音,眼前的人儿瞬间被一阵大力抵在玄关旁的墙上,身后冰凉的触感,冻的君沫一个哆嗦。 温热的呼吸飘洒着,从上而下,倾身而来。 清冷的月色透过落地窗伴着微微吹拂的夜风挥洒进来没有开灯,就着明媚的夜色依稀可见清楚熟悉的轮廓,鼻息间全然是男人薄凉淡雅的味道。 诱惑,致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带着灼热气息的手掌抚上微微淡红的脸颊“呵。”君臣蛊惑轻笑,微弯腰身,额头抵在君沫额间,墨色眸子里带着丝丝迷醉。 君沫受不了他如此灼热的注视,感觉整个人要被他吸进肺腑一般,微微侧头,别开眸子,不曾想下一秒却炙热的温度钳去了呼吸。 甘甜,可口,爱不释手,不肯离开。 强势的揽紧腰肢,一个用力,微转脚跟,身下人儿被压制在柔软的沙发上。 “哥……”许久没有开口,再度出声,那声音软糯妩媚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君臣眸间笑意更浓,手下动作更进一步。 呼吸渐渐急促,温度缓缓升高,夏夜微凉,这一处却温暖到有些过分。 汗水打湿鬓发,衬衫沾湿一片。 大爱临头,别在慌忙躲避,有时候会发现,爱渐浓,连空气都变得暖了许多。 半夜,卧室的热度还未退减,君臣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将君沫掀开被子的小手拉了回来钳制在杯子下面“着凉了,喝药吗?” 果然,君沫乖乖的窝在君臣怀里不在有任何动静,喝药什么的,她不擅长的,能不喝还是不要好了。 “哥,你跟我聊聊天呗。”很奇怪,今天莫名其妙很兴奋,不想睡觉。 闭着眸子淡淡的吻着她额间的细碎发丝,微微勾唇“想聊什么?” “随便什么都好。”只要陪她说说话就成,现在有点睡不着“要不然你给我讲讲小时候的事吧?” “我妈说我小时候特别粘你,我怎么不记得了?难道你是在我那么小,小到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就喜欢上我了?”越想越感兴趣,最后索性勾住君臣的脖颈,逼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歪歪头浅笑着,就是想要个答案而已! 君臣抚上带着笑容的脸颊,揉了揉一侧发丝“不记得了?”记忆会伴随时间逐渐消失,可是他却为什么对她的记忆那么清晰,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 恍惚间,甚至还能听到她脆声声的喊哥哥。 “不记得也正常,你那时候才四岁。” 好像也是在她四岁之后,他就几乎消失在了她的生命里。 “我记得我有个表哥呀,但是不记得我以前有多喜欢缠着你而已。” 反正以前记忆里的君臣就是一幅风轻云淡,生人勿近的模样,很难靠近,感觉像是千年冰山一样,靠近都要冻死,她比较惜命嘛,也就只好远远观望啦! “对了,我记得你好像十五岁的时候就去英国了,为什么呀?”而且也好像是从那时候开始,就很少看到他了,大伯母也是那一年离开的。 渐暗了眸子,半晌,收敛情绪“那些都过去了,我现在回来了。”话语间却没有正面回复。 好像是这样哈,回来了就好,那些看起来好像是不重要了。 君臣微微低头在怀中人儿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呵护的味道,宠溺的气氛,温柔的触感。 他的人儿如今在她怀里,就够了。 君沫懵懵懂懂的点点头,抱紧了君臣,下意识朝他的方向靠了靠,方才还清醒的不行的大脑,现在却晕晕乎乎的,窝在他的颈窝里,闭上了眸子,坠入梦境。 —————————————— 高考过后等待成绩的过程是最磨人心性的时候,最痛苦的等待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君沫却发现自己在等待录取结果的时候更焦灼了。 左等右等,好不容易才等到可以录取结果的时间。 本来准备拉着姚雪陪她查结果来着,谁知道她被自家父亲拉到未来四年要生活的城市去勘察学校和环境了,打电话来的时候因为自驾晕车还吐的天昏地暗。 “啊!小沫沫,我要死要死了。”哭嚎一声,趴在后座挺死尸。 “好辛苦啊。”君沫忍不住偷笑“怎么想起要自驾去了?”如果坐飞机就不会这样了。 “哼!”提起这个,姚雪就生气“我家母上要自驾游!说顺路帮我去看学校,还能到处游玩。”小嫂子马上快生了,做婆婆的要照顾的,就没时间出来玩了。 “……”以前怎么不知道姚雪妈妈这么爱玩?“那你好好游玩,听说那边好吃的很多。” “吃?”现在胃都快吐出来了,还吃?“我以后再也不吃了,我决定戒掉这个好爱!” 君沫忍不住笑出声“你能戒掉才奇怪。” “好吧,确实有点难。”但是起码现在别提吃得好吧?“唉,我家母上要拍照,我去做苦力了,等我回去聊。” “恩,好。” 至此,君沫一个人抱着平板时不时登陆进去看一眼,恩,没出来,再进去看一眼,还没出来,眼瞅着天色都暗了,还没出来! 突然有点庆幸今天君臣接了个电话有事要出去处理的时候没有拉着他作陪,不然白白浪费一整天时间还没结果,那就有点尴尬了。 124.124君臣,她可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4000+小剧场】 “咦?”君沫点了一下屏幕,虽然已经料到自己的成绩肯定没问题,但是真真实实看进眼睛里,才更加真实!更加欢喜。 门铃声在此刻响起,君臣回来了?没有带钥匙吗? 君沫放下手里的平板,光着脚就跳下沙发去开门,小脸上全是喜悦的颜色,看进眼里,明媚如白昼“哥!撄” 定了定神,却发现此刻站在门口的并不是她以为回来的那个人,一时间紧张的攥紧了身侧的衣服,尊敬又礼貌的喊了声“大伯。” 上次在君臣办公室看到君文商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还是一张严肃到不苟言笑的脸,手里那根拐杖看起来硬邦邦的跟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冷硬偿。 君文商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锐利的眸子扫了一圈,开口问道“你哥呢?” 君沫抿唇摇头,早上接了个电话看起来像是有什么急事,她没有问就催着他去忙了,毕竟君臣已经陪了她那么久,不是说Foam入驻国内市场吗?肯定要去处理一些公事,所以现在还没有回来。 “您可以先坐一会儿,他应该马上就回来了。”君沫礼貌性的建议到,其实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君文商看着她点头抬脚朝客厅沙发走去,君沫松了口气,跑去厨房倒水。 天呐,和君文商单独相处简直就是折磨,太害怕了。 “君臣去意大利回来之后跟你说什么没有?”君沫刚把手里泡好的茶放在君文商面前的茶几上,还没来得及直起腰来,君文商就已经发问了。 说什么?君沫表现的有些诧异,君臣需要同她说什么吗? 看她这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君文商冷笑了一下,侧眸看到了沙发上的平板,顺手拿了过来。 “B大?”君文商抬头,仔细打量眼前的君沫,这么多年倒也出落的落落大方“你要上B大?” 在国内排名很不错的一所高等院校,每年上万考生挤破头都要读,没想到君沫竟然能考上。 还没等君沫回答,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清冷熟悉的味道,稳重的脚步,带着一丝轻甜的香味,随手将糕点盒子随手放在玄关旁的矮柜上。 君沫缓缓走了过去,接过君臣手里的文件包,想了半天寻找到一个合适的称谓,轻声提醒“我大伯来了。”还补了一句“好可怕。” 君臣眸子微僵,像是意料之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勾唇笑了笑“先把冰激凌放到冰箱,蛋糕喜欢的话可以吃一块。” “好。”君沫现在巴不得要离开这里,气氛太压抑了。 君臣换好鞋,目送着君沫抱着蛋糕跑上二楼,这才转身朝客厅方向走去。 “你们倒相处的很好。”君文商冷笑出声“我倒感觉有点奇怪。”若说之前他倒可以理解,但是看过尹岚伊当年那些信件之后还能这样,他就有些看不懂了。 君臣挑眉,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微微把玩。“不要浪费时间了,我很忙。” “我倒是看不懂你了。”含着冷笑,话语里带着讽刺“按理来说,依照你的性格,不是这样的。” “不要用你的以为来权衡我该怎么做,我不是你。” 没有你那么不择手段,没有你那么善妒,没有你那么抓着一点点蛛丝马迹,不知休止。 “她可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君文商敲着手里的拐杖,话语里甚至有些质问“我不信你推敲不出来!” 那些信写的那么清楚,一字一句就是背叛!来自自己女人的背叛! “那又怎样?”难道让他因为君文商的恨去恨吗?对不起,他君臣做不到。 “那些只是猜测而已。”几封信而已,又有什么确切的证据?“除了推断,推敲,你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那些信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且不说她是否真的背叛过,就算真的有,也是你背叛在先。”有他们母子的存在,又有什么资格冠冕堂皇的去怨怼别人? 君文商猛地站起身来,挥手将面前的玻璃杯扫落在地,由于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玻璃杯在地毯上打了几个圈,里面的茶水洒湿了一角。 “你又知道些什么?!上一辈的事情,你能了解多少?!” 呵,君臣冷笑勾唇,缓缓起身,周身冰冷气息骤然加重! “别忘了……”眼目微转打在君文商略显苍老的脸上“是你先用我母亲的是为威胁我,是你带我走进你们上一辈的恩怨,现在,你不觉得好笑吗?” 简直好笑之至,愚蠢至极!给他诱饵,威胁他,最后引他深入,逼他探寻,甚至想要将恩怨加注到他身上,现在又要冠冕堂皇的告诉他,那是上一辈人的恩怨。 我亲爱的父亲,你不觉得自己就像是小丑吗? “可以啊!”君文商颤抖着握住拐杖“君臣,你可以啊!”苍老的声音里怒气凛然! “君董事长请回。”清淡的口吻,作为一个儿子,却用如此生疏的界线称呼自己的父亲。 呵,真不知道是做儿子的不孝,还是做父亲的失败! 薄凉的眸子扫过君文商气的有些发青的脸色,君臣勾唇,唇角带着讽刺,敛了眸子,转身朝楼上走去。 既然已经说好了断干净,如今君氏一出事又为何要来找他?哪怕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来的目的,他都知道为了什么。 既讽刺,又可笑! —————————————— “好吃吗?”低醇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清冷的气息靠近,温热的胸膛从身后将她缓缓抱住。 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颤,糟了……要被发现了…… “君沫!”带着怒意的声音伴随着收紧的双臂,危险的气息将她逐渐包围,完了完了…… “我……”眨眨眼,算了,不挣扎了,乖乖认错比较好,说不定还能宽大处理“我错了。” “行啊。”让她拿块蛋糕上来吃,原来拿了盒冰激凌啊!明天就把冰箱里的冰激凌全都扔掉! “我以为你还要说好久才能上来。”所以本来以为可以吃完,不让他发现的,谁知道,失算了啊。 “你说。”君臣钳住她小巧的下巴,温热的薄唇印刻而上!“我要怎么惩罚你?” 君沫猛地挣开君臣的怀抱,跑到一边的窗帘下“哥,告诉你个好消息哈。” 君臣站在原地,抬眸看着躲在一边的君沫,微微挑眉,眼目里玩意甚浓。 “你答应不跟我计较我就告诉你!” 小丫头学聪明了啊,都知道跟他讲条件了,可以这招在他这里不管用。 君臣上前两步,微弯腰身猛地将君沫打横抱起扔在一边的床上,高大修长的身影倾身而下,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清淡的味道扑鼻而入! 黑色的眸子目光灼灼盯着身下的人儿,没有动作,却钳制的她无法动弹,恰到好处,还是太年轻了啊。 “要告诉我什么?”君臣挑眉,墨眸含着笑意“录取结果?” 话音一落,君沫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呵。”君臣淡笑一声,那就是了! “沫沫。”宠溺呼唤,墨眸里爱意浓郁!薄唇微启,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唇边却没有开口。 血缘吗?同母异父吗?哪怕是有,哪怕是真的,都无法阻挡他要她!爱她! 这份爱已经跨越了伦理道德,乱 伦吗?那就乱到底吧! 已然成为罪人,已然将她拉下地狱,一旦开始就不可停下! —————————————— “安排好了?”清淡的口吻,没有起伏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询问更像是陈述。 早晨升起的太阳,阳光里夹杂着星星点点耀人的黄色光芒,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打在墙上,映出男人硬冷的轮廓,指尖轻旋钢笔,身子微微向后靠着,薄唇微启,呼吸浅浅。 “下个月正式入驻,这是政府那边的文件,明晚有场饭局,您要到场。”递过一个文件夹,透过透明的夹子依稀可以看到政府两个加粗的黑体字“如果不出意外,这两天所有事情都可以处理好,英国那边已经沟通好了。” 君臣倾倾唇角,抬手接过微凉的夹子,微微抬头“习谦。” 被唤的人眼神里多了一丝疑问“君少。” “离开君氏习惯吗?”如果没记错习谦在君氏做了五年,在君文商身边两年,在他身边三年,依照君文商那么挑剔的选人方式,习谦的个人能力不容小觑,不然也不会将习谦挖过来。 “还好。”跟在君臣身边,都还好,但是“老总裁对我有知遇之恩,突然离开确实有些不习惯。” 但是,如果说君文商对他是知遇之恩,那么君臣对他便是识人善任。 从公关的部门经理调任总裁首席助理,短短十分钟,廖廖几句话,君臣便知道他该去哪里,转眼间决定了他以后工作的位置,知道他究竟胜任怎样的工作才能发挥出他最大的工作能力和潜质。 “把时间安排好,明晚我会到场。”君臣敛了眸色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随意翻看几眼文件,吩咐下去。 以为优秀的助理在一部分程度上就相当于明星身边有一位优秀的经纪人,安排规划,沟通,调整,这是一个考验应变能力和为人处世的工作,本就不好做,在君臣这里更加不好做。 所以习谦能凭借个人能力做到现在也实属不易。 君臣话音微落,习谦颔首应了一声,接着推门而出。 B市,商界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吧?哪怕时至今日,算上即将过去的一年,跟在君臣身边已经快四年了。 他依旧记得四年前,当年君臣携着一身风尘归来,如何手腕强硬,又如何举止娟狂,将垂死挣扎的君氏拉回正轨,甚至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一些小中型企业只能分到残羹冷炙,却也敢怒不敢言。 四年前是君氏,这次是Foam,势如破竹的国际性企业,恐怕比之君氏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 “君臣。” 软糯的声音响起,君臣恍然抬头墨黑色的眸子寻着发声的方向望过去,只见那个小人儿仅着一件薄薄的夏装睡裙乖巧的站在门口,意料之内,黑色的长发未干还滴着水渍。 “过来。”君臣放下手里的文件,朝她招招手,唇角是柔柔的笑意,带着宠溺。 犹豫一下,才抬脚靠近“你还不睡吗?” ---题外话---宝宝们六一儿童节快乐,奉送一波小剧场,么么哒: “哥,你知道明天什么日子吗?”君沫懒懒的躺在椅子里晒太阳,恩,为了补钙。 男人闻声放下手里的文件,抬眸看过去“又想吃什么?” 从怀孕以来,君臣变相的控制了她饮食,因此时不时想吃点别的,君沫就绞尽脑汁想尽各种办法。 比如:前天是怀孕五个月的纪念日啦,昨天是君臣跟她求婚的纪念日吖。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诶,宝宝告诉我他想吃冰棍。” 就小时候最原始的那种糖水做的冰棍,一根一块钱的那种。 修长的身影缓步而来将她抱在怀里,低低的轻笑出声“今晚给你吃......” 125.125等我主动要的时候,就看你给不给得起了【4000+】 已经很久了,已经连着很多个晚上都在熬夜了,每次都是陪她睡着之后又继续工作,有时候缠的紧,他也是在她熟睡后又到书房的。 君臣坐在椅子上将君沫抱入怀中,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电吹风插上电源,君沫习惯性的洗完头发不喜欢吹干,所以他在家里何处基本上都备有电吹风,以防备不时之需撄。 “你先睡。”等下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应该会耽搁一个小时左右,君臣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时间“明早还要晨跑,别偷懒赖床。” 君沫瘪了瘪唇,虽然在君臣的监督和陪伴下坚持了一个月了,可是每天早上不能睡觉对她而言也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为什么开学要军训啊。”忍不住埋怨开来偿。 而且是两周时间,光是想一想就感觉未来一片黑暗! 君臣勾唇曲指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你不愿意,我可以安排。” 不喜欢军训可以告诉他,不喜欢可以不去做,但是君沫却不愿意麻烦他,哪怕心里再不愿意还是要去做,毕竟那是大学必定要经历的事情。 依照君臣在B市的声明势力,如果她不愿意又怎么会有人强迫的了?就算不去参加,依旧可以拿到属于军训的两分学分,但是她还是不愿意。 大学嘛,参与一下总归是好的,自己努力到的比别人给的更有意义。 “我是不愿意啊。”君沫埋在他温热的颈窝里蹭了蹭“可是,还是想自己去体验一下啊。” 君臣抬手将她鬓角有些乱的发丝别到耳廓后面,白皙晶莹的耳垂上没有耳洞,他记得曾经问过为什么不愿意打耳洞,那时她的回答是怕疼。 不自觉微微勾唇,连打耳洞都怕疼的她,从小被捧在手心的人,却不愿意让他说一声,不去军训。 军训,对于很多新生来讲就是入学的一道炼狱,她却宁肯经历炼狱也不愿借他的一点势力,哪怕只是他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她都不愿。 “沫沫,想要什么,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告诉我,你要的我从来都不会拒绝,知道吗?” 君沫笑着点头在他侧颊上落下一吻,轻轻淡淡“等我什么时候想到了,我要什么或者我想让你做什么,到那时候就告诉你。” 所以现在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你啦,别的同学可以做到的,我也愿意去试试,高中不是也有过军训吗? “好。”我等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不过……”拖长声音,抬眸看着君臣,微勾着他修长的脖颈“等到我主动要求要什么的时候,就要看你给不给的起了。” 轻易不会同你要什么,可是一但要了,恐怕不会是那么轻易就能给的。 君臣俯首抵在她的额角,轻轻摩挲,墨黑色的眸子里望进去全是爱的温润颜色,明亮的眸子恍的人阵阵心惊。 一时间,君沫被这双炙热的眸子盯得有些不自在,连忙从他的怀中起来“我去睡觉,你别忙太晚。”刚说完,抬脚就想走。 谁知道还没转身,左手便被君臣紧紧扣住,只见他抬起左手将桌子上的电脑合起来,缓缓起身,微弯腰身将她满抱入怀! 微微勾唇,眸底炙热之色甚然,淡淡出口带着蛊惑“今晚我也想早点睡。” 大步流星,带走书房的一室清冷,今晚注定难眠。 —————————————— 心爱的人陪在身边,日子总是过的那么快,快的转瞬即逝,微微转身时发现,三个月的高三暑假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 这是她从小到大最开心的暑假,没有繁杂的学习,多了君臣的陪伴,每天似乎是在重复着过去一天的种种琐事,可总是不觉得厌烦。 假期开始时,君臣曾问她要去哪里玩?向来不喜欢出去玩的君沫,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一直以来她都感觉休假旅游什么的她不在行,出去肯定累的半死,一般时间肯定托付给酒店了,没什么意思那就待在家里。 就这样,看似无聊,充满枯燥意味的暑假,有君臣在她却依旧自得其乐! “哥。”君沫手里拿着一个小花盆转身唤着客厅里正在看文件的男人。 小巧精致的花盆里面是黑色的泥土,看起来是疏松,肥沃的样子。 “怎么了?”男人挑挑眉闻声而来。 这个暑假,君沫没有培养起其他爱好,倒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陪姚家父母去了趟花鸟市场,恰巧看到了一种叫做多肉的植物,从那以后一发不可收拾! 君臣微微低头,从木质的花架看下去,额间微蹙“怎么又多了?” “怎么了?”对君臣这样的反应,君沫表示很不满意“你不喜欢我的小多肉吗?”肉嘟嘟,多可爱,关键是好养,不用频繁浇水。 “呐!”君沫嘟了嘟嘴把手里的小花盆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就塞到了手里“不许嫌脏!帮我!” 这次弄回来的有点多,都要移栽到家里的格子花盆里,是个蛮浩大的工程。 君臣微僵的手里是小巧的花盆,打量了半天终究是不懂为什么那么热衷这么个小植物。 “去把土给我拿来!”君沫转身朝君臣吩咐,这才发现他根本没有任何动静“快去呀,在那个盒子里。”说着又把手里的小铲子塞到君臣手里,自己跑过去把盒子抱了过来。 这下君臣眉头蹙的更深了,修长的手沾上了黑色的泥土,散发出来的气味很奇怪,他可以拒绝去做吗? “你不帮我,我生气啦!”种花的乐趣,只有种花人才能体味得到,整天看文件,管理公司,都不知道放松一下,看看绿色多好。 君臣唇角微微扯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君沫脏兮兮的两只小手抱了个满怀!白色的家居服瞬间脏的可以。 “好啦!你也脏了,那就继续脏下去吧!”君沫笑吟吟的拉着君臣蹲下,开始给土里面挖坑,自己一个人弄还不够,非要拉着君臣一起来。 君臣抬手拿起一盆栽好的多肉就着落地窗外的阳光细细打量。 这盆多肉呈现紫红色,不同于其他品种,在阳光下看起来颜色愈发浓郁,看起来像是不走心的问了句“能吃吗?” 正在忙着挖坑的人儿没有多想就回了句“当然不能啦,多肉又不是芦荟。” 君臣缓缓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放下手里的多肉站起身来。 至此,君沫终于感觉到有什么不太对劲的了,吃?为什么会提到吃?这不是君臣的风格啊。 “你要对我的多肉做什么?”拿着小铲子,一脸警惕看着长身而立的男人。 “没什么。”男人风轻云淡拍了拍手,将手上的泥土拍掉。 既然不能吃,那也没什么用,直接扔掉好了。 其实……“其实我养这些小多肉是为你着想的呦。”君沫仰头看着男人漆黑的墨色眸子,眨啊眨,看我多真诚。 “哦?”君臣挑眉,唇角微勾,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想呀,人嘛,都有老了的时候。”这是真的吧?都会老的,无一例外!“而且,你想想你现在都快三十了,过不了几年就要退休了,到时候养养花,溜溜狗,逗逗鸟什么的多好。” 所以,我现在做的这些完全是为了你着想,现在做熟悉了,到时候不就更得心应手了吗? 话音刚落,咦?怎么这么冷呢? 一声轻笑,飘散而下“呵。”君臣微弯腰身,扣住君沫肩膀,四目相对,黑色双眸里的冰冷寒意冻的她有些发抖。 “我老?”薄凉的唇微启,带着反问的语气,看似无害,却危险层层! “没,没有。”君沫不自在的开口,她真的没有那么想啊,君臣到底是怎么听出来这个意思的?她可是真的好心帮他想未来的生活,做打算的,虽然打算的有点遥远…… 君臣倾了唇角携着一丝冷意,弯腰,俯首,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眼看着就要吻上了,门铃声骤然响起,有些突兀,把君沫吓了一跳,连忙推开君臣,跑去开门。 “小姐。”习谦依旧是一身黑色西装,笔挺的站在门外,手里是一个牛皮纸文件袋,看起来应该是来找君臣的。 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习谦了,今天突然间看到有些意外,可是回神想想倒也不觉得意外了,毕竟习谦跟在君臣身边那么多年,就算君臣离开君氏,习谦也有可能跟着他吧。 君沫点点头退开一步,让习谦走进来,谁知道习谦并未抬脚,而是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君沫。 “给我的?”这是什么? “这是您高中的学籍档案,明天B大报名需要,君少让我提了出来。里面还有B大的一些注册资料,您想去当场注册,需要先了解一下其他资料。” 君沫转头看了眼站在原地的男人,只见他微微点头。 “好,谢谢。”伸手接过文件袋,道了一声谢,这个男人总是考虑的那么周全,连这些小事情都交待去做了。 习谦朝客厅里的男人微微点头,眼神间递过一丝交流之后转身离开。 “明天上午十点,我陪你去注册报名。”清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君沫顿了顿关上门后才转身“你明天没有工作吗?” 今天本来是有会要开的,但是她任性了一下缠着君臣留下,没有出去。恐怕是会耽误他很多很多的工作,明天注册报名难道还要麻烦他吗?其实她自己是可以的。 君臣抬手抚了一下她鬓角微乱的发丝“习谦会安排开,明天不会很忙。” 早上的股东大会提前到七点召来,十点应该来得及陪她去注册。 君沫点点头“好吧。” “去把手洗干净,换好衣服,不饿吗?”已经快十二点了,每天一到这个点,君沫都会饿的。 话音一落,连忙将手里的文件袋塞给君臣也不管散落在客厅一旁的多肉了,快步朝楼上跑去,早餐没有吃太多,这个点确实很饿了。 君臣微微侧身看着那道娇小身影消失在楼梯上,微微摇头,一脸无奈的宠溺意味,勾了唇角。 对她,总是忍不住去纵容,放任的。 她注定了是他的劫,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劫数,他却依旧乐得其所。 —————————————— B大开学安排了两天新生报道时间,给来自全国各地的学子们充分的时间。 睁开眼的一瞬间,入目的是柔和的清晨阳光,微微刺眼却照的人很舒服,迎接阳光,迎接新的一天。 大学生活即将开始,君沫抱着薄被在打了几个滚,身侧的温度已经凉下去了,君臣早就去忙了,离开时吻了吻她的额头,叮嘱让她在家里等他派人接,但是,不到现在八点了就已经睡不着了。 126.126该做的我都做了,这次,我帮不了。【6000+】 时针划过九点一刻,冗长的股东大会已经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了,股东之间的建议,陈词,没有停下来的任何迹象。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些几乎年过半百的股东们争论起来,那么无休无止,口才那么好撄。 “咚咚咚。”习谦礼貌性的敲了敲门,随后推开来,抬脚走到君臣身侧“君少。” 几句简单的耳语,君臣僵了身子,敛了眸色,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冷声道“会议继续,习谦旁听做好记录,过后交给我。”随后大步流星,不做任何停留朝外走去。 留下满满当当一个会议室的股东,最高决策者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走了?坐在里面的股东们还没反应过来,面面相觑偿。 习谦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继续吧。” 扔下这么多人,径自离开,而且还是这么关键的会议,君臣真够可以的。 —————————————— 这个季节的B市是燥热的,从上午九点开始,温度逐渐升高,持续一天的高温都快要将人烤化了,还好,大学校园里基本上都是绿树成荫的状态,走在林荫的道路上,甚至偶尔还有丝丝凉风吹过。 询问过几名志愿者后君沫朝新生报道注册的场地走去。 “沫沫。”熟悉的声音传来,她顿在原地。 不是十点之后才能来吗?现在还没到时间啊。 君臣走下车子甩手关上车门,一身墨色西装,衬得整个人愈发修长英挺,携着淡淡的清凉气息,逐渐将她包围。 “不是说好十点吗?”他微弯腰身从身后抓住她白嫩的小手,整个人被君臣半抱在怀里“怎么自己来了?” 稍不留神,怀里的人儿自己就悄悄跑掉了,让他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找不到了。 “你在忙,不想打扰你。”君沫笑着转身,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穿着西装的样子了,依旧那般隽逸,还是那副迷人的样子,带着他这个年龄的沉着稳重。 “你的事从来都不是打扰。”君臣勾唇拿过君沫手里的各种资料文件,握紧她的小手抬脚带着她朝注册现场走去。 等走到,新生注册点的时候,君沫反悔了,拉着君臣袖口“我后悔了。”望着眼前排起的长龙“可不可以啊?”这要排到什么时候啊? 君臣侧身轻笑,墨色的眸子盯着一脸无奈的小人儿,却也不说话。 最终君沫嘟了嘟嘴,是她不要君臣提前安排好的,现在后悔虽说不晚,但是,做人是要有骨气的!挪动步子朝一列人较少的队伍走去,还不忘回头叮嘱“你在外面等我哈。” 开学新生注册报名都是不允许家人陪同进去的,本来人就多而且很杂,家人再陪伴,肯定不便管理。 刚走两步就被君臣抓住手拖了回来“行了不排了。” 太阳这么晒,排队报名的地方又是露天,没有遮挡物,君沫晒伤了心疼的是他。 “先去宿舍看看?”君臣适时合理建议到。 君沫回头看了眼冗长冗长的队伍,瘪了瘪嘴,点点头,宿舍肯定比这里凉快啊! 但是,世界上许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的。 凉快吗?凉快,毕竟有空调,但是热吗?也热,前一天君沫塞到君臣车里的行李一大堆,搬到三楼也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宿舍是上床下桌的四人间,外加一个洗漱室和一个小阳台,宿舍其他的三个床位早早的都已经收拾好了,看样子应该是去报名了。 最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浴血奋战!好不容易整理好了。 君沫从洗漱室里打来水给君臣洗手,这边还笑盈盈的开口“以前做过这些吗?” 应该是没有过的吧,从小生活条件那么优越,个人条件那么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才符合君臣的身份吧?又怎么可能做过这些呢? 君臣接过毛巾将手擦干,微微曲指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头“英国那些年,也是这样。” 没有什么没做过,或者不习惯,就算没有你,但是因为你,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君臣。”伴随着敲门声,男人侧倚在门上,黑色的眸子望着宿舍内的场景。 君沫抬眸望过去,姚承?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家里陪慕汐的吗?孩子才过满月,他怎么就有空出来了? “听说你陪君沫来报名,没想到来看看,倒还是真的。”姚承唇角含着笑意,上上下下不断打量眼前的男人,墨色的碎发有点微乱,却依旧是那一幅熟悉的模样,风轻云淡。 “事解决了?”君臣放下手里的毛巾开口发问。 姚承像是没想到君臣这么问,稍微愣了一下,微微摇头。 “没解决就回去陪慕汐。”自己那堆事情还没解决就跑出来?慕汐也没跟他闹? 君臣抬脚走近,将姚承手里的资料袋抽过来,随意翻看两眼,道了声谢。 “学校下午要开新生动员大会,我有事。”换言之,是学校邀请他来做演讲的,作为曾任教师和校董之一的姚承今天很忙“我这么忙,你一个电话我就把报名注册这些事安排好,就这么口头来谢我?” 君臣抬了下眼皮,顿了一下说了个数据“百分之二。” “好!一言为定,沫妹妹我先走了,开学愉快!”唇角都快勾到眼角上了!笑容透着独属于商人的奸诈! 看着姚承离开的背影,君沫有点奇怪“百分之二是什么?” 君臣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好了,把零碎的东西收拾一下,出去吃饭。” —————————————— 天色渐暗,君臣牵着君沫的手,缓步走在学校的林荫路上,一对佳人的配比看起来很是养眼。 “真的决定要住宿?” 对于君沫住宿这件事,君臣当然是持反对意见的,奈何君沫自己坚持,从小到大没有住过,学校既然要求住宿那就接受安排呗。 “好啦。”君沫转身抬头看着君臣“我东西不是都搬来了吗?难不成现在你又给我搬回去?” 君臣挑眉,如果真的要搬,有何不可? 见他真的有这种心思,君沫拽了拽他的袖口,君臣倒也配合着低头侧耳,一个淡淡的吻落在一侧脸颊上。 “我回宿舍啦,你快回家吧!”不是都说好了每周都会回家,有时间也会回去,他有时间随时都可以过来找她的吗? 君臣立在原地,目送着君沫走进宿舍楼,微微摇头,唇角淡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她喜欢的,她要做的,他来纵容。 对她,无论作什么,都从她。 脚跟微旋,英挺的身影走向车子停靠的方向,刚刚发动引擎,搁置在一旁的手机铃声响起,墨眸微侧。 “君少,那边股票下滑严重。” “什么情况?”君臣调转方向盘,漂亮的转了个方向开了出去。 “从昨天开始,股票下滑0.6个百分点,预计损失一亿三千万。”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一家企业损失达到这样一个数字,真不知是公关部的失职还是决策者的无能。 “三天。”再给他们三天时间,君氏耗得起这三天,Foam静观其变。 “好,不过今天下午君氏的顾问律师想找您谈谈,随行的还有君氏的代理总裁。” 三个月,君氏的总裁还是副总裁,看来君文商现在还是君氏背后最大的决策操控者。 “君氏三天内的约谈推了,未来两周的行程排开,时间我等会发给你。”话音一落,君臣反手挂掉电话,恰好路口绿灯亮起,流线型的黑色车子平稳快速的划过。 两周,君沫未来军训的时间,他得守在B市,所以出差或者是应酬,都需要推掉,安排出来空隙的时间要和君沫休息时间契合。 车子开进别墅区,手机铃声再度响起,君臣没有看来电显示便接通了。 “你什么意思?!”苍劲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怒意,透过听筒穿进耳朵里。 君臣冷笑出声“Foam不是君氏。” “你是我君文商的儿子!你在君氏做了三年多,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君氏垮掉?” 旁的企业袖手旁观,他都不说什么,但是君臣怎么就这么风轻云淡,置身事外? “三年前,该做的我都做了,半年前你要的,我也做了。这次,我帮不了。” 呵,儿子?他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君文商已经失去一个做父亲的资格了,至少在他这里,十五年前开始,一切都变了。 没等君文商做何反应,君臣便挂断了电话。 君氏,三年前他能力挽狂澜将垂死挣扎的君氏挽救回来,三年后他就能亲手毁掉它,若想动君氏,于他而言无非就是动动手指,三言两语的事而已。 君文商有时的话真的让他哭笑不得,君氏是他的吗?以后的事情谁知道?而他君臣,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君氏? 车子缓缓停靠在路边,左臂撑在大开的车窗上,带着白天燥热味道的暖风吹进来,太阳穴的地方有些酸痛,微微蹙眉,垂着眸子,手背抵在唇间,携着冰冷意味的气息四散开来。 一切才刚刚开始。 —————————————— 严格遵守学校规定时间,参加去学第一课,军训。 君沫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撑不下去了,太阳又毒又辣,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火辣辣的灼烧感那么清晰,午睡时间实在睡不着,一个人在宿舍楼下林荫路上散步。 手里的通讯录翻出来好几遍,最后才小心翼翼的拨通,好几声提示音过后,对面还没有接起,君沫瘪了瘪唇,这个时间他应该也在忙着应酬啊? “沫沫。”就要放弃的前一秒,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君臣挑眉,怎么不说话?放下手里的笔“怎么了?” “哥。”软糯的声音带着依赖,心脏的位置霎时间被融化。 “君少?”习谦将手里的文件拿过来请示。 只见君臣一袭墨色站起身来,示意他稍等一下,抬脚朝落地窗方向走去,修长挺拔的身影一如既往稳健英挺,不同的是唇角钳着的那抹柔和弧度。 “怎么这个时间没有去午休?”抬手看了眼时间,好看的眉毛微蹙,才发现这个时间她本不应该打电话来的。 “睡不着。”宿舍里有空调但是还是很热,纵然全身难受还是不想呆在宿舍“你没有休息吗?还在工作?”她刚才听到了习谦的声音。 君臣却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柔声问道“想我了?” “……”没有想到他突然这么问,君沫僵硬了动作,她确实没有这个时间给他打过电话,可以说一直以来如果不是君臣主动打给她,那么她都不会轻易打给君臣,可是今天……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男人倒也不在意,低醇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宠溺的笑意“我想你。” “我……” “你早点休息,我去午睡了。”话语间有些急促的慌张,最终在慌乱中挂断电话。 君臣看着被切断的通话,勾唇莞尔,将手机放好转身朝办公桌走去,对站在一边的习谦开口“处理好就去休息,下午的事情安排好,早点下班。” “是。”习谦应下一声,看着君臣签好字,拿起文件离开。 如今他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待人接物,淡然冷漠的人并不是生性如此,而是没有遇到一个可以温暖融化内心的人而已。 那个人,于君臣所言,非君沫莫属。 “你怎么来了?”临时被教官叫出训练场,看到的人是他,她没有想到。 只见那抹高大英挺的身影缓缓走进,抬手揉了揉她细软的发丝,微弯腰身,俯首在她一旁耳侧轻轻耳语“想你。” 因为想你,所以我就来了,因为听得出你想我,所以我忍不住赶了过来。 “想做什么?” 微微抬头看向那个男人“做什么都可以?” 君臣轻笑一声,拉起君沫垂在一侧的小手“好好利用一下休息时间吧。” “其实没什么特别想做的,特别想做的可能只有睡觉了。”话音未落,就发现君臣脸色不太对劲,也是啊,专门跑来看她,最后她一个人跑去宿舍睡觉好像是不太好哈。 “要不然我们去吃冰饮吧?” 没等君臣拒绝,君沫里拉着他往学校食堂的方向走去“走啦,我好久没有碰过啦,好不容易有时间,我请你去食堂吃饭。”反正也快到饭点了不是吗? “我有这个呦。”炫耀似的掏出来一张饭卡在君臣眼前晃晃晃,以前是君臣请她吃饭,今天她请君臣。 “好吃吗?”看着君臣咽下一口白粥,君沫趴在一边问,喝口粥而已,为什么那表情感觉是在探听什么八卦消息? 君臣蹙眉放下手里的勺子“我派人给你送粥。” 就知道是这样,真的就难喝到不愿意去评价的地步了吗?君沫抿唇,自顾自的开始吃面前的冰激凌。 “身体还吃得消吗?”君沫的体质,军训恐怕不容易。 “目前还可以,就是好晒啊,还有衣服好闷。”每天晚上回宿舍洗澡就要好半天,而且十一点就没有热水了。 君臣手指微顿“衣服明天给你,防晒的东西多涂几层。”暑假,君沫买了很多防晒霜,防晒喷雾,现在不就到派上用场的时候了吗? “好。”君沫闷闷的应了一声。 “怎么了?”听到小人儿有些不开心,柔了眼眸轻声发问,半晌没有等到回应,君臣轻叹一声起身将她微微揽抱入怀“你不愿做的都可以跟我说,包括不想继续军训。” 君沫额头抵在他颈窝处,缓缓摇头“君臣,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 哪怕一直以来都知道,我还是这么开心,这么欢喜,开心到心里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 “这么点好就受不了了?”抬手抚上他白皙的脸颊,微凉的薄唇在一旁落下轻吻。 “哪有一点?”是很多很多很多好吧?“你要是一直一直对我这么好的话,我这辈子肯定都离不开你了,一直一直赖着你。” 或许,现在都已经离不开了。 “我让你赖着。”亲手将你拉下又怎么会轻易让你离开? 还有未来,我们的未来不远,只要你愿意我会尽我所能给你一个所有正常人都可以拥有的未来。 “君臣,我信你。”君沫柔柔的浅笑,话语出口那个称呼,不是哥,而是君臣。 用一个平等的身份和角度去看待这段感情,去相信他口中的我一直让你赖着,又或者是我承诺给你,我们的未来。 —————————————— “君沫,你还不去洗澡吗?”舍友从外面回来,发现君沫还维持着刚刚她离开时的动作,现在是十一点四十分,每晚十二点学校就会停止热水的供应,每天晚上训练结束已经是十点半的事了,对于她们而言洗澡的时间很紧张。 “啊。”君沫应了一声,手里还抓着手机不放,纤细的手指敲击着手机屏幕上的九宫格发着短信,一边对舍友说“你先洗吧,我等会儿来。” 舍友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能理解,等一会儿的话不就成凉水了吗?什么事这么急?但是也没多想走进洗漱室。 二十分钟后,舍友都准备休息了,君沫才慢慢吞吞走进洗漱室,打开淋浴的花洒,好凉,哪怕是夏天这水都感觉好凉,看来只能速战速决洗个凉水澡了。 洗凉水澡的后果在第二天上午的训练场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太阳光不打折扣的穿过大气层照在空地上,草地上的草都看起来毫无生命力。 “全体都有!跨立!立正!稍息,站军姿二十分钟。”不苟言笑的教官看了眼手上的计时器“现在开始,如果让我看到你们谁脚底下打转儿,动作不够标准,其他人休息,你就重来!” ---题外话---欢迎来到子月的唠两毛钱时间: 宝宝们今天只有一更哈,但是字数和两更是一样的有6000+ 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哒,么么哒。 谢谢宝宝们的支持和厚爱,谢谢宝宝们的月票,道具和订阅。 【谢谢梁渠渠,我亲亲阿乃宝贝的支持,爱你!】 127.127哥,我好难受,那个教官好讨厌。 话音一落,君沫感觉整个世界都快塌了,本身动起来就够受不了的了,鼻子塞塞的好难受,头晕晕的感觉自己踩在棉花上,一步一步虚浮无力,现在站在原地,在大太阳底下站二十分钟,这不是要命吗? “军姿是一个军人最基本的衡量标准,军姿站的标不标准,我要看看五分钟之后你们有没有出汗!”教官拿着计时器和口哨,走在队伍里,时不时纠正着同学的动作,女生到还好,看到男生动作不标准,腿有点弯曲,直接一脚踹过去“我看你倒像是个小姑娘,在部队里,一天练你八百回!” 站在君沫旁边的一个女生像是发现了她有些不对劲,小声开口“君沫,君沫,你怎么了?” “没事。”君沫抿唇摇摇头,二十分钟,现在应该有十分钟了,等一下就好了,忍一忍就可以休息了。 “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诶。”那么苍白,还有嘴唇也是“跟教官说一声吧?” 君沫微微转头朝那个女生友好的笑了一下,刚认识不到四天而已,就能这么关心她,真的很少见“他太凶了,我没事。”谁不知道她们的教官是这批军训教官里最凶最严厉的教官啊,才不要跟他说话呢,恐怕说了也没什么太大作用吧。 “你们两个!在那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完了,教官发现了,径直朝两人走了过来“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来跟我聊聊。偿” “报告教官!”女生看了一眼君沫“她都点不舒服!” “不舒服?”教官看向君沫,上下打量了一遍“看起来也没什么太大的毛病嘛,能站在这里就不要说什么舒不舒服,等你倒下了再来跟我说你不舒服。”话音一落,转身朝军训的连队前面走去。 就知道会是这样,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哼,难怪年龄这么大了还是一脸大龄男青年的感觉!”女生愤愤开口,瞪着教官的背影。 君沫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大学四年有这样一个同学也挺好,不是吗? —————————————— 烧是在晚上军训结束后发起来的,君沫在舍友的搀扶下回到宿舍,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了,跟着一起把她扶回宿舍的还有上午军训时的那个女生。 “有点烫啊,我去给你拿退烧药。”摸了摸头,连忙跑回自己的宿舍拿了退烧药来。 “君沫,君沫。”拍拍她有些烫的脸,还是不见醒“把药喝了再睡。” 眼看着君沫没反应,正准备强行将她拉起来灌药的时候,君沫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 犹豫了一下,这才接起,只听到电话那边低淳好听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沫沫。” “啊?”是在叫君沫吗?“我不是,我是君沫的同学,你是?” 正在修改文件的君臣,猛地起身,由于动作幅度过大,书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却无暇顾及。直接忽略掉电话那边人的问题,开口径自发问“君沫呢?”一般情况下君沫不会把手机给别人的,更何况是他的电话,又怎么可能让别人替她接听? “君沫有点发烧,现在在宿舍。”话音刚落,就听到那边有些急促的脚步声,拿钥匙,发动车子“你不要急,她目前应该没事。” “给她喝点水,别用任何药。”君臣在电话这头吩咐,刚一说完挂断电话,黑色的车子在夜色中朝B大方向驶去,顾不得危险不危险,顾不得速度控制在多少,只想尽快尽快赶到。 上次君沫高烧还是高三刚开学两个多月的时候,那一次就整整烧了五天才退下来,其间用过许多药都没有用,可能是因为体质特殊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其它原因,总之那五天他过的异常漫长,很揪心,整个人仿佛置身在水深火热中,伴随着君沫高烧的起起落落,不断挣扎。 所以从那之后,君臣最怕的就是君沫高烧,没想到稍微不注意,她又开始发高烧了,这是他的失误,是他的失职。 微凉的晚风吹进车厢,他的心却还在躁动不安。 —————————————— 感觉就像是刚挂断电话那个男人就出现了一样,周身一袭墨色,精致的袖扣彰显着属于他的矜贵,带着浓浓的寒意踏进宿舍,那一刻夏天仿佛也被冰封了一样。 不顾宿舍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大步流星俯身在她身旁“沫沫?”抬手试探了一下她额上的温度,微微蹙眉。 熟悉的清冷气息萦绕周围,君沫高烧朦胧间感觉自己看到了君臣,眼角有些湿润,瘪了瘪唇勾住他修长的脖颈,就着他弯腰的动作埋首在他的颈窝处,带着委屈的音色“哥,我好难受,那个教官好讨厌。” 君臣微僵,眸色凛然,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微微用力将她揽抱起来“乖,我们去医院。” 真真切切听到了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宠溺,纵容,君沫更委屈了“好难受,不想军训了。” “好,咱们不军训了。” 宿管阿姨和校领导到场的时候,听到耳朵里的就是这句话,带着肆意妄为的宠爱,带着为所欲为的疼惜,你不愿,那便不去做。 若不是事先知道他们是兄妹关系,恐怕都会认为这是一对怎样恩爱的情侣吧?男人宠着怀里的女孩,替她荡平一切她所不愿的事情,给她一切她所想要的。 这样的气氛,本不应该在两人之间产生,但是现在就这么真真切切,让外人感受。 “君总。”学校领导第一个反应过来开口。 墨黑色的眸子携着薄凉的气息扫过,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朝身边照顾君沫的女生道过一声谢后抱着君沫朝宿舍外走去,硬挺的身影,优雅淡漠的气息,一丝一毫都那般致命。 —————————————— “不出意外,明早烧就可以退下来。”医生在护士扎上输液袋后朝一旁全程盯着君沫的男人开口。 “不过上次君小姐住院用的药暂时没有了,现在可以用另外一种药品替代,不过在用药之前我想给君小姐做个血液采样检查,一部分体质的人不适合用这种退烧药。”医生将自己存在的顾虑悉数讲给君臣听。 有些药品是相克的,有的是和药材克,有的是和病人的体质相克。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造成医疗事故,所以这一类的药品在使用之前都不会明确告诉病人家属需要采样化验,之后再考虑用量和药品种类。 君臣移开落在君沫身上的目光点点头“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我现在也只是怀疑而已,一切等化验分析结果出来之后,才能告诉您最终结果。”按理来说,一般人发高烧是不常见的,因为一点点原因,就能烧到这个度数更是不常见的,所以才会怀疑是不是君沫本身的体质存在问题。 “先别让她又烧回去了。”君臣受不了君沫蹙着眉,苍白着唇色,窝在他怀里,难受至极,他看在眼里知道她有多无助,却无法替她承受,心就像是被揪在一起那样疼。 “哥。”病床上的人儿睁开眼睛,刚才那一觉睡的晕晕乎乎,感觉整个人云里雾里的,现在终于清醒过来看到君臣,才知道原来刚才以为是梦里的东西都不是在做梦。 “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医生看了眼君沫手上的输液管正常工作,确保没有其他失误,便带着一旁的护士离开了病房。 “还难受吗?”君臣将一旁的白色毛巾浸湿敷在君沫额头处,微凉的手指轻轻触碰她还有些发烫的额头,柔声发问。 君沫吸了吸鼻子,小巧的鼻头微红“鼻子堵着好难受,呼吸不过来。”从小到大每次发烧都是这样,最难受痛苦的不是头晕,而是鼻子好堵。 关键是,高烧发作之前鼻子堵,一直堵到高烧结束了,还是呼吸不顺畅。 君臣哑然失笑“现在是不是可以跟我说说,这次到底是为什么发烧了吧?” 总归要有个原因的,昨天他离开时还好好的,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这个惊喜可真是太大了点。 “学校每晚十二点停热水,我昨晚用凉水洗的澡。” 这就是原因,恩,没错就是因为那些该死的凉水,真的是太冷了,感觉就像是从冰窖里刚打上来的一样,怎么会有那么冷的自来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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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君沫还在默默自己纠结的时候,头顶落下男人熟悉的答疑解惑声音“初三结束后的暑假我在部队呆过一段时间,大学在英国,没有军训。” 部队?初三啊,那时候才不到十六岁吧?怎么就跟部队扯上关系了? “你自己要去部队的吗?” “不是。”言语间微微顿了顿,墨色的眸子半垂着,像是思虑好怎么称呼这才开口“我父亲安排的。” “哦。”不奇怪,君文商关系网那么广,认识部队上的人也是正常的。“那里肯定比在学校军训更苦吧?听说当兵做军人就很苦的。”单单是想想,脑海里就不断浮现曾经看过的一些影视作品里的部队训练场景。 “好了。”君臣敛了眸色,将手里的杯子放好,收紧了双臂帮君沫调整好一个舒适的角度,在她白皙的额间落下一个淡淡的轻吻“不早了,睡一觉烧就退了。” 像是药效上来了,脑袋里难得的清醒也变得晕晕乎乎的,缓缓窝在他怀里点点头,沉沉的睡去。 直到感觉到君沫平稳的呼吸,君臣这才松了口气。 修长的手指微僵,冰冷的气息愈发浓烈,薄凉的唇轻抿在一起,黑色的眸子里闪动着一丝隐忍的痛楚。 其实,他刚才是怕她继续问下去有关君文商的事情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连回忆起过去父子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他的心就那么抵触抗拒。 曾经,他以为君文商替他安排好的事情都是对他而言好的,做父亲的又有哪个是对自己的孩子心怀其他心思的? 可是,事到如今,他却不得不重新放下以前的态度,重新审视这一份来自父亲的感情方式,或许有可能,从一开始,所有的都不是他想的那样。 若说从来都不在乎君文商吗?怎么可能,如果不在乎又怎么可能在得知他病危之时,真假难辨还要马不停蹄的赶回去?可是为什么?所有的亲情,就那样他要亲手一次又一次,将它逐渐消磨,直到彻底干净,全部断掉! 君臣不懂,也不想懂,开始了便是开始了,回头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他不想回头。 —————————————— “君小姐,这边来。”清晨,君沫刚起床还没来得及吃早饭便被护士叫了出去带到抽血化验的诊疗室里。 “怎么了?”君沫忍不住抬头问站在一旁的男人,为什么突然要抽血化验?不是普通的发烧感冒吗? 君臣微勾薄唇,缓缓俯下身子“例行检查而已,让我安心,好吗?”他只是怕,会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而已,毕竟君沫身那么弱,那么容易发烧,他只想图个心安而已。 “好。”做个小检查也没什么不好的,顺便检查检查身体上有没有其他毛病,君沫坐下将右边的袖子挽起来放到桌子上,看着针管还忍不住叮嘱护士小姐“轻一点哈,疼。” 护士小姐戴着口罩忍不住笑出了声“不疼的。” —————————————— “现在可以出院了吗?我真的可以不用去军训啦?” 直到走出医院坐上车子,君沫都是一种云里雾里的状态,只不过是发了高烧,然后就可以不用军训了?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呀?”同学们都在军训,她一个人不去了,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公司有点事情,我先送你回家,晚上我会回来。”君臣探过身来系好君沫身旁的安全带,将她一侧的杂发勾到耳后,落下一吻。 陪在医院一天多,寸步不离,工作上的事情肯定很多。 “我陪你去公司吧?如果你送我回家的话还要浪费好多时间。”这样一来的话晚上肯定又要熬夜了,与其熬夜去工作,倒不如利用白天的时间都做好。 君臣眸里闪过一丝犹疑,刚出院,身体还没恢复好,同他一起? “我没事啦,你摸摸看,都不烫了。”看到他犹豫了,君沫拉着他的大手抚上自己的额头,早上温度就降下来了,医生不是都说了吗?再吃几次药就好了,所以还那么担心干嘛? “再说了,我一个人呆在家里也很无聊的。”除了种种多肉,看看电视之外,真的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去做了“我跟你一起去公司?” 终于,君臣发动引擎朝公司开去,一踏进办公室便对身侧的小人儿说道“不舒服就去休息室睡觉,想要什么找习谦。”他一工作忙起来难免顾不到她的,下午还有会要开“无聊的话可以去楼下的咖啡厅坐坐,是上次你在A市喜欢的那间。” 君沫点点头,径自拿起书架上一本杂志朝沙发走去,她看她的杂志,不打扰他工作,安静的陪在他身边就好。 “小姐。”习谦端着一杯鲜榨果汁放到君沫面前。 “他每天都这么忙吗?”君沫看着君臣办公桌的方向,很大的桌子上大大小小堆积起来的文件都快成山了。 习谦看了一眼,思量了一下才回答到“昨天的工作堆积到现在,是有些多。” 原来是这样,因为昨天的工作压到了今天,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无形间好像又给他添麻烦了。 看着君沫有些不对劲的脸色,习谦连忙补充“平时的工作量也不少,这些不算什么。” 君沫抬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君臣将手里的文件扔到桌上,修长的身子朝后微靠,墨黑的眸子闪过威胁的危险味道,薄唇轻启,带着丝丝冷冽“放好东西,出去。” 习谦一僵,额,被发现了,这个月奖金是不是没了? “是。”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声,赶紧推门离开,君沫半垂着眸子看着桌子上那杯鲜榨的果汁却没有喝一口。 129.129你要的都给你,只怕给你的还不够【6000+】 须臾过后,君臣缓缓起身,修长的身影渐渐靠近,熟悉的清冷气息笼罩过来,带着致命的诱人味道,低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的话不要当真。” 君沫微抬眸子看向君臣,水眸里带着疑惑的颜色,习谦是他的首席助理,如果连习谦的话都不能当真的话还能信谁的话撄? “没有他说得那么严重。”他开口解释“今天是意外。”才会有这么多工作要做。 “Foam对于B市来说是一家新的企业,任何公司刚刚起步都需要有人在背后推它一把,这段时间过了就好了。” “哥。”君沫低哑出声“你忙可以不用这么陪着我的,你的事情那么多,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你可以不用什么事都为我着想,这样会让我感到很愧疚。” 感觉自己什么都帮不了你,还要麻烦你,占用你本就紧张的时间,做一些没哟意义的事情,陪着我偿。 以前纵然知道他工作很忙却还是总缠着他,直到今天亲眼看到他桌子上那么多要去处理的文件,还有不断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她这才真正意识到,原来他的时间真的很宝贵,可是还是纵容着她,只要她想要有他在身边,他便不会去拒绝。 “沫沫。”他倾身而下,将她揽抱入怀,温热的怀抱夹杂着清冷的气息萦绕周身“对你,我从来都是心甘情愿。”不用愧疚,一切都是我愿意而已。 “可是。”君沫忍不住想要反驳,却又不由自主的攀上他的肩“可是,如果有一天我要的不光是你的陪伴,怎么办?” 我怕自己会越来越贪心,人都是有这样的劣根性的,想要的得到之后就会想要的更多,不知满足,不知疲惫,不断索取。 如果到了那时,怎么办? 大手抚上她白皙的脸颊,唇角微勾,宠溺的熟悉笑容四散开来,低淳的嗓音像浓醇的焦糖一般“你要的都给你,只怕给你的还不够。”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恐怕也会抛开一切将你要的统统都给你。 “你要,我便给,没有什么如果。” 黑色眼眸里目光灼灼,君沫感觉就要被如此灼热的目光融化了一样,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可是她现在知道,如果有天失去了这样一个爱着自己的人,恐怕此生都会痛不欲生吧? 就是在这样的款款温柔里不断沦陷,就是在这样的承诺宠溺里,一步步主动涉足,直到如今。 “君少,会议马上就开始了,您什么时候到?”习谦冒死敲门提醒会议时间,却偏生生没敢推开门。 君臣俯首抵在她白皙的额间,四目相对,深情款款“累的话去睡一会儿,开完会带你去吃饭。” 目送着君沫走进办公室里设的休息室,这才敛了眸子,推门而出。 —————————————— “君少。”君臣刚踏出会议室,习谦便拦住了他“老总裁来了,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 君臣冷笑勾唇,该来的终于来了,忍不住放下面子,放下身份来寻一条生路了吗? “好大的架子。”君文商走进办公室,习谦朝君臣微微颔首,退出去关上门。 “忙。”君臣风轻云淡拿起浓醇的黑咖啡,轻抿一口,苦,却习惯了。 “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知道君臣在英国九年时间干了些事,但是确确实实没有料到Foam会是他名下的产业,毕竟Foam在国际上的地位和规模都远大过君氏,他不信一个年轻人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把事业做的那么大,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他倒是能理解为什么君臣对君氏没那么热衷和不屑了。 “怎么样才能帮君氏。”君文商坐在沙发上开口问道,商人之间牵扯利益,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谈判了“条件你来开。” 苍老的声音刚落,君臣淡笑出声,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力道有些大,迸溅出来一两滴咖啡渍。 “条件?”从来都是君文商对他开条件,今天这是变了角色吗? “怎么?这不是你要的吗?”君氏遇到这么大的公关危机,君臣袖手旁观这么久,谁知道有没有在一边推波助澜呢?现在这么大一块肥肉放在嘴边,哪能有不要的理由? 君臣缓缓摇头,轻旋脚跟,缓缓落座“我不会跟你谈条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用既得的利益去威胁别人,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去谈什么条件,乘人之危罢了,他君臣倒还不屑去做。 “你究竟想要什么?”商人不要条件,不要这些还能要什么? 墨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楚,半晌,清冷的声音缓缓出口“你,我母亲,君文初。”三个人,之间千丝万缕,让他捉摸不透“你们当年的恩怨纠葛。” “我只想知道这个。”其他的一概不想。 “哼!”君文商冷哼一声“我以为那些信给你,你就该看透了的,没想到你还执着着这件事,有些事情模棱两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何不无休止的非要去追究个真相出来?” “这对我很重要。”或许对你而言只是当初发生过的事情而已,可对于我来说这是关乎我是否能同心爱之人在一起,拥有正常人应该有的生活。 包括孩子。 “事情的经过没有什么,重要的是结果。”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做过了就是做过了“若是不信你大可去医院做一回血缘鉴定,看看君沫到底是不是你同母异父的亲妹妹!” 在君臣的记忆里,母亲并没有怀孕过,他也没有过弟弟或妹妹,若果真的有过的话,可能一切都发生在他十岁那年,他就得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母亲是消失不见的,回来后整个人虚弱不堪,那时君文商对她是万般疼爱的,可是,后来渐渐地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对母子竟然也会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朝母亲示威,甚至,君文商偶尔也会毫无顾忌的去找他们。 “这件事,我会自己去查。”唐睿那里已经着手去做了,不久之后就会有结果。 君臣话音刚落,君文商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为什么君臣会对这件事如此上心,刚开始是为了寻找母亲的死因,现在呢?为什么从言语之间他听到的更多的却是在探究当初事情的来龙去脉。 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什么?确认君沫究竟是谁的孩子? 然后涌来判定君沫到底是不是他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吗? 怕生理上的血缘检查出错,所以在这些事情上也要纠结许多吗? 为什么会那么在乎这个问题?不是好奇,不是愤怒,而是在意,在乎!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深埋心底不愿相信或者被挖掘的痛!直觉告诉他,君臣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现在所不知道的。 君沫揉着有些惺忪的眼睛推开休息室的门,看到的就是两人对峙的场面,冰冷的气氛剑拔弩张的感觉,让人感觉像是不小心闯入了禁地,恍然心惊。 君臣身形微僵,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安,他不敢保证刚才她有没有听到他和君文商之间的对话,不敢保证接下来发生什么,一旦听到了后果又会是什么。 “大伯。”君沫定了神才看清沙发上的人是谁,开口恭敬地称呼。 君文商像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会在君臣的休息室里,神色微僵。 单是听君沫一声称呼,君臣便松了一口气,她没有听到,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不知道“你可以考虑,按照现在的势头君氏撑几个月不是问题。” “哼!”君文商冷哼一声,眸色阴笃看了两人一眼,夺门而出。 直到走出Foam他才回过神来,怎么想怎么感觉君臣和君沫之间有些不对劲,难不成?想法刚出现在脑海里就被打断了,不可能,君臣是他儿子他了解,再怎么都不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忤逆伦常的事情。 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 —————————————— 军训结束,真正的大学生活就此拉开帷幕,除却每周一的出操和每晚的自习课,生活还是很轻松完美的,直到一周之后开设的课程里多了一科叫做公共关系原理与实务的必修课,君沫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都是那么如影随形的存在,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课前大家应该都翻阅浏览过课本,现在我想请一位同学回答一个问题。”女人优雅的声音透过教室开阔的空间,通过麦克风传了过来,没有失真,依旧动听,也依旧刺耳。 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些过去的岁月,温柔的话语带着爱和讽刺,一寸一寸刺痛她的心脏,拿捏的恰到好处,爱的深沉又执着。 ————“咦?这就是君沫吧?怎么那么不小心?” ————“只要阿臣在的地方,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一个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男人,你能指望他有多喜欢你?” ————“君沫,你配不上他,他要不起你,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许久未见,她仿佛已经忘了原来还有林瑶的存在,可惜一切都是仿佛。 “君沫。”涂着红色蔻丹的纤长手指翻开点名册,狭长的美眸扫了一圈,启唇优雅的吐出这样一个熟悉的名字。 君沫缓缓站起身来,林瑶优雅的朝她笑了笑,继而红唇轻启吐出了这样的问题“第一章第一小节讲过公共关系和广告的区别,君沫同学是否能告诉同学们区别分为几点,分别是什么呢?” 唇角还含着淡淡的温和笑意,可是为什么停在耳朵里,字字句句那么有针对性呢? 半晌,君沫深吸一口气合起桌上的课本,抬眸正视她的眸子“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没有翻看课本,没有预习,其实放眼整个教室,一个班二十七位同学,又有谁是提前预习看过课本的? 林瑶微微楞了一下,唇边浅浅的笑着“没有关系,请坐,下节课记得提前做功课。” 说罢,眼眸微转,狭长的眸子里含着大方得体的笑意,声音温柔优雅“同学们,这学期的公关课程很关键,我希望大家能够提前做功课,好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看着讲台上那个举手投足熟悉优雅的女人,君沫心里的感觉说不说清道不明,其中更多的恐怕是诧异。 为什么她能够站到讲台上来做一名大学老师?像她这样的女人不是应该继承家族事业,在公司里担任某个重要职务的吗? 一个半小时的课结束了,林瑶却在君沫踏出教室门的那一刻喊住了她。 君沫转身看向那个女人,从初次相见到如今,不过是寥寥数面而已,从一开始的高贵优雅到最后因为她口中的爱做出的那些卑劣伎俩。 她真的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可以用如此华丽的外表伪装自己的内心潜藏的丑恶,那么完美,那么无耻! 该说的不是都已经说过了,不该说的那天在咖啡馆里也统统说了,现在呢?又想说些什么? 是你君沫配不上君臣,还是君臣不爱你君沫? 浅笑间林瑶淡淡出口“他的伤好了吗?”教室其他人已经走完了,只剩下她们两人面对面,像是在对峙一般。 君沫微微蹙眉,君臣的伤她怎么会知道? “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将面前的课本合起,唇角衔着淡淡的笑意,自顾自的开始解释“他受伤时我在他身边。” 话语里竟多了一丝看似是炫耀的味道,他受伤时我陪在他身边,而不是你。 “没有兴趣知道为什么吗?”林瑶踩着高跟鞋走向她,一步一步高跟鞋和地面碰撞的声音敲打在耳朵里,清晰却刺耳。 “说起来倒也惭愧,若不是为了护着我,他也不会受伤。”眼眸微挑,提起君臣,里面散着璀璨的光芒,说不清到底是爱慕,还是痴迷。 “所以呢?”君沫反问,是想让她嫉妒?还是怀疑什么?以前的伎俩现在还在用,先不问问她如今究竟在不在意这些问题了“这些事情我会去问他,你说的我半个字也不信。” 因为当初她怀疑,她一念之差信了林瑶的话,信了那些短信,信了照片,痛苦了那么久还在怀疑自己究竟能不能给君臣什么,甚至想过要分开。 可是现在,她说的,她做的,哪怕是真的,只要想要去弄清楚都会问过君臣再做决定。 像是没有料到君沫得知这些会是这样的反应,林瑶微微楞了一下,眸色稍暗“难道你真就不在意这些吗?” 她不相信,会有女人不在意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半年之久,而且因为其他女人受伤,看君沫的反应,她应该之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君沫抬眸看着眼前的女人“如果他想要你的话,你又何必每次找我来说这些?”单单去缠住他不是就达到目的了吗? 君臣要的谁能阻拦?君臣不要的,谁又能强加? 惯用的伎俩,用一次或许或许能成功,但是这种伎俩用一次就好,用的多了,就会让人觉得很幼稚。 没错在一个刚刚大一还没到十九岁的孩子面前,林瑶显得很幼稚。 示威吗?用这些话,三言两语,挑拨关系?告诉她君臣的感情可以用来分来分去?在她面前说着爱,在别人面前给着承诺?至少君臣没有这么不堪。 “如果你觉得是我破坏了你们之间的感情,你可以让他亲口告诉我,你又何必多费口舌。”面对林瑶这样的人,前几次的吃亏,容忍已经够了,后面她半句话都不会相信。 林瑶没想到一向柔弱的君沫,不反驳,不反抗,只懂忍受的小人儿今天会说出这样的话,红唇微启,还未开口。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君沫抱紧怀里的课本,头也不回的离开。 有多讨厌林瑶,只有自己知道。 和林瑶在一个空间相处下去,真的就是种折磨,她会不停的不间断的在你耳边,一字一句,满满的告诉你。 君臣对你只是一时兴起,他和你不可能在一起,应该陪伴在他身边的人只有我。 看着君沫毫不在意的身影渐渐远去,林瑶手指微微收紧,手背上纤细的青色血管看起来透亮渗人! 许久不见,君沫学聪明了许多…… 可是,这样就够了吗?不够!完全不够,费尽心思来B大做老师,没有达到目的,又怎会轻易罢手? 其实,君沫,你还年轻。 我们静观其变,兄妹乱|伦,伦常难容,我不信,这世界上的人都能容忍得了你们这么扭曲甚至变态的关系! —————————————— “怎么跑的那么急?”君臣放下驾驶座的车窗,就看到君沫急匆匆的从宿舍楼跑下来,怀里还抱着笔记本。 君沫在车旁站定,微喘着气,带着点点抱怨的声音“刚刚不是还在公司吗?怎么这么快啊,我怕你等急了。” 感觉挂了电话还没十分钟就到了,简直就是在飞,她本来还在宿舍慢悠悠的收拾东西来着。 还没等到回答,君沫转回身就往宿舍里面跑,看起来像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君臣蹙眉下车唤了一声,缓步上前将君沫怀里的笔记本接过来,示意她回去拿东西。 怎么不知道,君沫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毛躁了?看着她上楼的身影,君臣勾唇无奈宠溺的笑笑,转身准备将手里的笔记本放进车里。 耳边恰时响起一道声音,一时间,竟已经忘了最近一次自己是在多久之前听到这道声音的,哪怕时间久远,他甚至无半分想念。 “阿臣?”林瑶的声音带着些许询问,听到耳朵里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的喜悦,仿佛在说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你。 君臣就着动作将手里的笔记本放进车里,微微起身,黑色的眸子淡淡扫过来人,带着惯有的气息,淡漠,冰冷。 130.130君沫,你就不怕君伯父知道了吗?【6000+】 那眼神仿佛是在看陌生人一般,甚至带着一丝探究,半晌,薄唇微启“你怎么在这?” 按理来说,林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毕竟这里是B大,不是什么人说能进就能进的,除非...... “我在国外留学时的老师回国教书在这里,但是临时有事让我替他带几个月的课程而已。”林瑶浅浅淡淡的笑着,斟酌着语气和辞藻,却无论如何掩藏不住一双狭长美眸里渐深渐浓的爱意撄。 君臣微微颔首,是真是假,他查查便知道了,林瑶出现在君沫身边总归是要深究的,毕竟林瑶曾经做过的事情让他不得不防。 敛了眸子,淡漠着神色不想多做纠缠,转身想要坐进车里等君沫下楼,站在这里太引人瞩目,君沫说过她不喜欢偿。 “诶,阿臣。”林瑶却不肯善罢甘休,出声喊住君臣“你是来这里找姚承吗?” 呵,找姚承?可真会找话题,谁不知道早在一年前姚承同慕汐在一起后便不再做老师了?况且如今他身***生宿舍楼下,又怎会是来找姚承。 “哥!”只见君沫独自一人艰难的抱着一个足有她自己身高一半的东西下楼,因为手里东西的重量,君沫只顾着埋怨着太沉了,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林瑶的存在。 君臣黑眸扫过,眸子里夹杂着一丝怒意“这么重谁让你一个人搬下来的?”难道不会找舍友帮忙一下吗?再说了,他不是在这吗? 虽然口中是带着怒气的训斥,手下却十分轻巧的搬起了把君沫累到半死的东西放进了后备箱。 “这是宿舍一起买的小桌子,我自己不会组装,想拿回去你帮我装好。”因为是木头的,所以才会这么沉,君沫走到一旁开口解释。 “好。”君臣微弯腰身,屈指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头,毫不在意身旁是否还有其他人存在。 直到林瑶出声“阿臣。”仔细听来,少了刚才的轻松爱意,多了些许嫉妒,纤细的手指扣紧手包,脸上却依旧是那一副无懈可击的笑容。 君沫身体微僵,抬眸看过去,愣在原地,她什么时候来的?看君臣的样子像是提前已经知道了她在旁边,不自觉竟抬手攥住了君臣一边的衣袖,只见他温柔轻笑,抬手摸了摸她细软的发顶。 “东西拿好了?” 君沫点点头。 “想好要吃什么了吗?”淡淡发问,习惯性的牵起君沫的手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又绕到驾驶座。 全程没有理会林瑶,直到车子驶出学校,后视镜里早已没了林瑶的身影,君沫却还是久久不能回神,这一切都因为刚才同她擦肩而过耳边飘下来的那句话。 “君沫,你就不怕君伯父知道吗?”无法形容那种语气,像嘲讽,像旁观,又像是笃定。 如果要真的问她怕吗?或许怕,又或许不怕。她现在已经开始慢慢接受这个现实了,已经在考虑以后了,终究是要知道的不是吗? 如果到那个时候呢?她的父母,君臣的父亲,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现在她只是需要时间。 “沫沫?”恰好到了红灯处,车子停在了车流中,君沫这才回神应了一声。 “不用在意她。”其实他想说的是,如果林瑶对你说了什么的话,先不要信,不要想,统统来问我。 君沫暗了眸子,轻抿双唇“她没有说什么。”想好了,我会问。 罢了,既然现在不愿意说,那么他可以等,等到她愿意告诉他,或者恰是他亲口去问。 “煮了粥,做宵夜还是下午饭?“君臣淡淡询问,红灯变做绿灯,车流持续向前。 粥,他亲手熬制的粥,已经一周没有吃到了,香糯的味道似乎在这一刻已经萦绕开来“我们回家吧。” “冰箱有酸奶,饿的话可以喝一瓶。”君臣嘱咐着随手将钥匙放在玄幻处,脱下身上的外套朝厨房走去。 君沫拿了一瓶酸奶落地窗旁走过去,快一周没有回来了,她的多肉看起来还不错,颜色都还是原来的样子,看起来充满了生命力,君臣那么忙,虽然嘴上万般嫌弃,可还是将这些小植物照顾的很好。 “别碰。”伴着脚步声,修长高大的身影靠近及时抓住她的手,黑色的眼眸扫过黑褐色的泥土“去洗手,准备吃饭。” 去学校接君沫之前,他回来过一趟食材都准备好了,如果君沫选择回来吃,不用等太久直接加工就好。 君沫抿了抿唇,朝洗漱间走去,看来他还是没有开始喜欢她的多肉们,不然这么久怎么还嫌脏啊? “再往外倒你还吃不吃晚饭了?”君臣放下手里的勺子,抬眸冰冷着神色看着已经第三次将碗里的米饭朝旁边空碗里倒的君沫。 “呐。”不让倒的话,你吃掉“我吃不完,很浪费,给你的。”说着把碗往君臣面前一放。 “君沫。”淡淡的音色从对面飘忽而来,携着寒冷气息“你是属猫的吗?”吃那么一点! “怎么会,我是属兔子的,可爱的小兔子呦。”假装自己没有听懂男人话语里的隐含意思,用碗沿遮住那两道犀利的眸子。 兔子?君沫?君臣眸色微僵,晕开一丝笑意,刚才还闷闷的人儿,现在开起玩笑了? “不生气了?”淡淡发问,方才携着寒意的口吻里多了一点试探的宠溺。 君沫抿抿唇放下手里的碗筷,微微抬眸,一双水眸望向对面的男人,目光柔柔,含着笑意。 “我有生气吗?”话语里却多了一丝装傻的意味。 看来,他得主动问问看了,话题引到这一步,没有结果恐怕后果不怎么好。 “不准备跟我谈谈林瑶的事吗?”黑眸微转,唇角微勾“不想问些什么?” 从学校到家里了,那张带着情绪的小脸和闷闷的性子把心里想的全都表现到了脸上,他看不出来才奇怪。 “你想让我问些什么?” “什么都可以,你想知道的,她问你的,或者你怀疑的。”这些都可以亲自来问过之后再做判断。 曾经因为缺少起码的沟通,才让林瑶钻了空子,所以从现在开始慢慢去学该如何换得彼此的信任,那么需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开口来问。 问你想知道的,我能告诉你的,甚至所有的,你所不知道的都来问,哪怕再过细微,我也愿意一字一句不知疲倦讲给你听,只要你信。 “哥。”君沫直视着男人灼灼的眼眸,一瞬间仿佛感觉自己坠入璀璨星空,恍然心惊,呼喊出口才发现尾音里带着一丝轻颤。 “恩。”应下一声却不再言语,等着面前小人儿口中的下文。 “她说这半年,你跟她在意大利。”也就是在我独自一人,没有你的消息,整天惶恐不安的时候,你陪伴在她身边。 微微停顿再度开口,眼目平视,收敛情绪“而且你的伤是因为她。” 林瑶说了那么多话,归结起来无非也就是这两点而已,简明扼要复述出来,要一个结果就好。 墨色眸底划过一丝凛然,果然,如他所料林瑶的确对君沫说了这些,半年前的伎俩用到现在,着实有些笨了啊。 半晌,低醇的声音响起,不是解释不是回答,仅仅只有短短两个字“过来。” 只见他唇角衔着温柔笑意,没有半分退缩的不堪也没有被识破隐瞒的不安,只是和平时一样满目笑意,冷硬的五官散着柔和。 神色坦荡,毫无躲避。 或许,真的,他没有。 或许,林瑶,真的是在说谎。 君沫坐在原地看着他带着灼热颜色的墨眸,却没有半分动作,哪有这样的,不给答案就跟以往一样,柔情不改,笑意浓郁。 “呵。”君臣无奈摇头,淡笑一声,缓缓起身,清冷的气息骤然靠近,还未来得及反应,已被一双臂膀禁锢,反转抱起朝楼上走去。 楼上,卧室,君沫整个人被钳制在柔软的床上,属于男人的清淡味道扑面而来,在耳侧、眼前、鼻息间肆意游荡。 “你说的我想要知道的都可以问你的!”可是现在我问了,你怎么又不回答了? 君沫气不过抬手拍打男人肩胛,张口咬在他领口之上,露在空气里的脖颈之上! “好了。”君臣抬手抚上身下人儿柔软的发丝之上,声音里带着诱哄在耳边轻声出口“我确实同她在一起,伤确实同她有些关系。” 没想到君臣竟然真的就这么实话实说,更何况答案就是林瑶说的那样!君沫猛地抬头,盯着满目墨色的男人,水眸里水光肆意。 说不清,说不出此刻她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就像是旱涝至极,心被洪水浸泡,无人打捞,漫无目的,甚至没有方向,不知结果! “可是。”君臣心头一紧,俯首轻吻君沫含着水渍的眼睛,原来他的沫沫还是这么爱哭啊,双臂撑在君沫耳侧,将她娇小的身形禁锢在身下那一方空间。 “我同她没有发生过其他事情。”君臣开口解释“伤就算没有她,也有可能会受。”在那样一个地界,哪怕万般小心,有人想要至你于死地,又有何不可? 这样的回答和刚才的说辞有什么不一样吗?听到耳朵里,不还是一样的吗! 像是读懂了君沫心里的想法,君臣开口出声“对她的事从来都不是我想。” 给予和付出,永远都存在三种情况。 要么主动,要么被动,要么站在原地却因为其他原因的推动,导致其结果从来都不是当事人所愿所想。 “沫沫。”男人叹了口气,言语间微顿“这件事我确实对你有所隐瞒,但是原因绝不是林瑶想要你去想象和相信的那样,有些事我有我自己的思量和判断,如果你必须要知道的事情我也不会有所隐瞒,这件事当时而言你知道与否或许没什么影响,可是对我而言存在太多不同。” “你可以和林瑶一同去做的事情,我却不能去做是吗?” 在很多事情上,林瑶可以陪在君臣身边,可是她君沫却不行。 “沫沫。”黑色的眸低划过一丝怜惜,她话语中的意思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 难道要告诉她真相吗?不,如果可以,他宁愿这辈子君沫都不知道那个君文商口中的真相,哪怕是假的,只要能影响到君沫一丝一毫情绪的事情,他都不愿意去尝试。 “是这样吗?”身下人儿明媚的眼眸里全然是询问和期待的颜色,就为了等它现在的一个回答,可是他却无法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君臣缓缓闭上眼眸,将人儿娇小的身影紧紧扣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印刻在她白皙微凉的额间,携着满溢的柔情和宠溺,带着隐忍的痛楚和无奈。 如果,非要这样认为的话,便这样的吧,至少比得知真相要好很多。 “君臣,我讨厌你。”贝齿咬上他颈间的皮肤,他能明显感觉到君沫想要用力却到最后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 君沫气不过君臣这样的回答等了半天最后得到一个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不否认也不承认,这到底算什么。 最后男人却轻轻扯开唇角,勾勒出一个微小的弧度,淡淡笑出了声,任她轻咬任她发泄,她还小不懂得怎样去调节自己的情绪,到头来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来表达自己的不满,那他就任着她由着她。 “沫沫,我爱你。” 话音刚落,那个在怀里颤抖的人儿伸手勾住了他修长的脖颈“可是,为什么你那么讨厌,我还那么爱你。”水眸里笼着一层湿润的雾气,喉咙里的声音沙哑着。 君臣心底闪过万般思绪,却最终一种都没有来得及抓住,他的沫沫,这就是他的沫沫。 单纯,心软。 温暖的恬淡气息印刻上身,君臣身形微顿,将她扣紧在怀,温热的轻吻淡淡的轻抚过额头脸颊还有细软的发丝,君沫颤抖着身子抓紧男人胸前的衣服。 无论有过多少翻云覆雨,无论这个男人对她多么亲昵,终究在面对每一次这样的情况,她都是紧张和害怕的。 “沫沫,无论何时,我都是爱你的。” 君沫呢喃出声,纤细的手指扣紧,靠近再靠近,汲取属于他身上的温暖气息,承受着他在此刻给他的痛和心安,忐忑不安的心在一瞬间得以缓解。 动作加剧,缠绵更深,力道更重,汗水浸染,她神智混沌,爱他的心却更加浓烈。 有爱,有他,其他的又有什么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自那天过后,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在学校看到林瑶了,同学说是学校开什么学术研讨会抽调青年教师去全国各大院校交流,林瑶貌似占了一个名额。 按照林瑶的资质是不足以参加这样的研讨活动的,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总好过每周有那么两三天专业课要看到她的好,君沫落得个轻松自在,反正不用看到林瑶那张脸就莫名好开心。 周二的一大早,君沫是被舍友爬到床上摇醒的“君沫,快起来,群里通知十点系里体检,不早了。” 看到君沫醒来,一边叮嘱她快起床一边又自顾自的走进洗漱室,还不停叨叨“怎么安排的真的突兀啊,没有一点点心理准备。” 每个学年,学校都会以各个系别为单位组织正常的学生体检,今年刚开学一个多月而已,就要体检了,比往年要早半个月左右。 君沫掀开被子,揉了揉还处在朦胧状态的眼睛,整个人还在放空,努力拉回思维,好困,昨晚睡得很早还是很困。 微微转头看向一边的小桌子,中间的空格里放着没有拆开包装的卫生巾,定了定神,又数了数日子,好像买早了,应该还有几天才到时间。 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样…… “哎呀!你怎么吃东西啦?”换好衣服拿上体检表才发现君沫洗漱好之后就坐在椅子上开始吃面包。 “啊?”君沫抬头看着舍友,这才想到自己好像干了件蠢事“怎么办?” 体检是要抽血化验的,吃东西会影响检查结果的。 “你都吃了,还能怎么办?”难不成吐出来?还是算了吧。 只不过看着看着就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丝的不太对劲。 “君沫。”拿着体检表,看着君沫“来来来,站起来看看。” 在一片好奇孤意的目光里君沫放下手里的面包站起身来“怎么了?” “转个圈儿看看。” “你不觉得你有点胖了吗?还有,以前没见你这么能吃啊。”刚开学那阵,君沫太瘦了,瘦的脸上基本都没什么太多的肉,白是白,白点有点过头,现在看起来才有点正常人的样子。 君沫抿了抿唇,还没来得及开口,隔壁宿舍的同学就跑来催人了“校医院二楼开始,每个项目都要检查,要有数据和医生签字,还有十分钟,快一点。” “好,马上就到!你们先走。”舍友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君沫,半晌,上下打量一番之后,悠悠一笑,被她笑的渗得慌…… “我告诉你呦,体检前吃东西容易被检查出来怀孕的,咳咳,祝幸福!” 记得高中体检的时候,有一个同班男生吃了早餐,最后检查结果就是怀孕!班主任看到结果惊呆了,压根忘了人家是男生这回事直接请了家长来,最后,搞得整个学校的学生都不敢在体检前吃东西了。 “我可以不去吗?”被舍友说的心慌慌,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就有那么一些不安,不想去。 “好啦。”眼看着自己把君沫吓得不清,伸手拉住她“逗你玩的,那都是什么几率才能发生的事啊,你不会那么命背,要相信自己永远是幸运的那一个!” “我跟你说呦,就算检查出来什么特别的,再要求复查不就好了!” 就这样,君沫被半强迫式的拉到了校医院。 “迟到五分钟。”优雅动人的嗓音轻飘飘的落下,带着挑衅。 ---题外话---欢迎来到子月唠两毛钱时间: 现在开始前方高能预警,吼吼,宝宝们期待的剧情即将开始,子月是亲妈,亲的哟。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么么哒。 【感谢宝宝们的订阅,支持,感谢一直跟过来的宝宝的不离不弃,爱你们。】 131.131她愿意,那便留下,如果不愿,他不强求。【6000+】 君沫抬眼看过去,才看到抽血的科室里侧站着的人是谁,她怎么回来了? “你们导员今天有事,麻烦我来组织大家体检,等下结束之后单子交给我。”林瑶微微勾唇,朝正在排队的学生开口解释“好了,人到齐了,从这里开始挨着科室过,不要漏掉体检项目。” 话音一落,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响起,有埋怨通知太唐突没有准备的,也有担心抽血会疼的,一时间安静的走廊嘈杂起来,掩盖住正常人说话交流的声音撄。 恰时,林瑶缓步走到君沫身边“君沫。”淡淡开口,这两个字含在唇齿之间带着些许嘲讽,终于唇角微勾“不要以为让阿臣把我调开,我就没办法回来。偿” 君沫身影微僵,拿着体检单的手顿在原地,原来是因为他,所以林瑶离开了那么久。 “如果我想,我有一百种办法毁了你,懂吗?”华丽的音色带着上翘的尾音。 威胁,这么久了,林瑶终于再也忍不了了,再也无法忍受君臣因为眼前这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女孩伤害她那么多。 如果,没了君沫,或许他会多看她两眼吧?注意到她的好,知道原来最适合他的不是君沫而且她林瑶! “最好祈祷阿臣能护你周全!” 高跟鞋的声音伴随着那抹摇曳的身影渐行渐远。 “君沫,到你了。”前面的同学开口提醒,君沫这才朝抽血的医生走去。 “君沫?”拿过表格,医生扫了一眼名字,又看了一眼身形娇弱的人儿“你就是君沫?” 按理来说,她刚来学校没多久是不认识校医院医生的,可是看起来这个医生认识她,至少是听说过这个名字。 “怎么了?”君沫应下一声开口问道。 可是看样子那个医生再确认她是君沫之后,便不想再多做交流,只是冷冰冰的开口命令,没了刚才那一份情绪变动,剩下的也只是格式化冰冷“坐下,伸手。” 君沫倒也没有在意,直到针管刺进皮肤,才意识到他抽血怎么这么疼啊。 —————————————— “这还没结婚呢,结了婚不就成妻奴了?” 说着齐宣的目光看过就只见到君臣垂眸认真剔鱼刺的动作。 从饭局一开始就不停挑鱼刺,剥虾壳,动作熟练,迅速,就跟专业化训练好的一样。 以前怎么不知道,君臣这种事做的这么好啊? “沫妹妹真有本事。”忍不住要给君沫点个赞!这世界上能让君臣这么心甘情愿,伺候来伺候去的女人恐怕也就她一个。 终于,剔鱼刺的男人将碗里的鱼肉夹到君沫面前的盘子里,放下手里的筷子,抬眸看向齐宣“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啊,好不容易出来聚聚,就咱们哥几个。”莫异,唐睿和姚承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没有来,其他来的也就剩下楚江了“活跃活跃气氛,别那么沉闷。” 这些日子着实是无聊了许多,兴许是因为少了点什么,生活变得有些乏味啊。 君臣挑眉,看过去“南边的市场怎么样?”齐氏最近把触角伸向了南方的食品市场,依仗漱玉坊在B市的地位,引进南方食品,不失是个良机。 “啧啧。”齐宣咂了两口酒,微微摇头“没那么容易,不过还好,一切都按照预期在走。” 差不多一年,应该可以。 “怎么突然想开辟南边市场了?”对此楚江从一开始就想不通,以前齐宣专心在做北方这边的产业,成效很好。 况且南方和北方诧差异这么大,齐宣偏偏挑了一个最难发展的行业去做,饮食习惯和加工方式对于陌生的市场来说都存在未知的风险。 都说不打无把握的仗,这回哪里是无把握?压根就是没底。 “一时兴起。”想试试看,如果成功最好,不成功积攒经验,然后继续直到成功! 君臣倾了唇角,旁人或许不知道齐宣为什么,可是他不可能不清楚。 “成,随你齐大少爷高兴。” 楚江知道齐宣的心性,看似玩世不恭,其实暗地里黑着呢,谁能让他吃亏?就算是有,假以时日,必定三倍奉还! 奸商,奸商,无奸不商,用到齐宣身上可真就是量身定制! “怎么了?”君臣敛了眸子看向身边的小人儿,闪过一丝复杂神色,连出口的声音都染上一丝紧张,伸手将她揽抱入怀,不顾旁人。 只见君沫脸色有些泛白,捂着腹部,隐隐作痛,额头出了一层薄汗,看到她这副模样,君臣悬着的心微微缓了下来,猜到了是因为什么原因。 开口轻声发问“肚子疼?”抬手抚上额头,每次来例假第一天君沫都会伴随着微微的低烧,这次还好,没有低烧。 “喝冰水了?”不然不会疼的这么厉害。 可是君沫窝在他怀里,小脸在他颈窝处蹭了蹭“没有。”只不过是因为昨天吃了个冰激凌而已,当然这个她不会告诉君臣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还饿吗?”大手按在小腹处,暖意融融“饿的话回家再给你煮粥?恩?”君臣低声询问。 君沫缓缓点头,皓齿紧紧咬着下唇没有开口,好疼。 齐宣吩咐服务生拿来一个暖水袋递给君臣“疼得厉害就去医院瞧瞧吧?” 女孩子这种病,他体验不来,看起来就够呛。 君沫缩在君臣怀里摇头,她才不要去医院。 “改天聊。”君臣顿了顿抱着君沫起身,大步流星,丢下两人离开。 —————————————— 冲好红糖水从厨房走出来,只见本来应该躺在沙发上的小人儿竟整个人蹲在地上缩成一小团,小声开口呼唤还带着痛意“哥。” “肚子好疼。”君沫抬头看向高大英挺的男人,一双水眸含着淡淡水渍,委屈,怜人。 君臣微弯腰身微微用力将蹲在地上的君沫抱在怀里,带着她坐在沙发上,扣紧在胸前,将她抱在怀里的暖水袋拿来,大手顶替暖水袋的作用覆在小腹上。 “疼的厉害?”眸色一凛“我们去医院。” 话音刚落,起身的动作还没开始便被怀里的压住,抱着他不让他动弹“哥,你抱抱我。” 眸色微顿,却还是照她的要求去做了,覆在背上的手扣紧纤细的腰身入怀,下巴抵在细软的发顶上,将她整个人揉进怀里,就着这样亲密的动作,抱的更紧了些。 “你抱抱我就好了,医生治不了的。” 一句话,融化了君臣冷硬的轮廓“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黏人?没有忽略君沫的反常,在温暖的气氛里轻声开口询问。 “我又看到林瑶了。”没有打算隐瞒,君沫闷声出口。 君臣眸色微僵,双眸轻眯,闪过一丝危险气息,她回来了?比他预想的总是要短,要快,看来…… “然后呢?”林瑶每次出现,总会带给君沫一些不好的记忆,这次呢? 君沫窝在他怀里,呼吸着温暖的熟悉味道,缓缓开口“是你把她调走的吗?” 沉默,没想到林瑶竟然同她说了这个。 “其实不用的,虽然我很讨厌她,但是也不用这么麻烦,她有权利出现在学校,我自己多注意不跟她接触就好了。”至少,目前她还没有做什么事情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君臣轻笑着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携着清雅气息“这些,你不用在意。”我会处理好。 还有,涉世未深怎么可能斗得过她呢?他的沫沫还小,还很单纯,林瑶想要对她不利,她又有什么办法避开? 君沫抬头看着他浅笑着,半晌揪着他胸前墨色衬衫“哥,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感觉自己好幸福好幸福。”幸福的没有上限,就像是永远被泡在蜜罐里一样。 “呵。”君臣轻笑出口,揽抱着她的动作微微紧了紧,俯首抵在额间,四目相对,柔情万种,情意绵绵“还会更幸福,更幸福。”永远都不会有尽头的给你幸福再幸福! “哥,我爱你。”伸手勾住眼前男人脖颈,合上双眸,温热的气息缓缓靠近,薄凉的味道印入骨血。 熟悉,致命,是他的味道。 温柔,宠溺,是他设的局。 她惊慌失措,日渐沉醉,爱了,给了,想要相伴一生。 —————————————— “沫沫。”君臣是在半夜被君沫起床的动静吵醒的,打开一旁的壁灯还没来得及看清,周遭环境就看到那抹娇小身影一闪而过推开卧室里的洗漱室冲了进去。 “怎么了?”夹杂着担忧的语气,君沫蹲在地上感觉到背上多了一只温暖的大掌,头顶灼灼的目光盯着她,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只是突然间感觉胃里很不舒服“我想蹲一小会儿。”仿佛只有这么做了才会缓解那种感觉。 君臣蹙眉,看着君沫苍白的脸色,抬手勾起她小巧的下巴“我们去医院看看?” 还没等到君沫反应,男人骤然起身朝更衣室走去。 “哥!”抬脚不过三步,腰身便被身后的小人儿紧紧抱住,君沫扣住自己的手臂抱住君臣精瘦的腰身,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微微摇头“我不想去,马上就好。” 君臣扣住自己腰上的小手转身微弯腰身和君沫平视“乖,我们只是去检查一下而已。” 埋在他怀里摇头,抱着他不松手。 “我保证,不打针,恩?”知道她在怕什么,那么就不去做。 抱着他摇头,赖在怀里。 “我很担心。”君臣抬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言语间除了疼惜还多了几分无奈。 君沫微微抬头直视男人,犹豫了半天才开口“明天如果还难受就去。” 终于,有关执着的游戏,君臣败给了君沫,揉揉她细软的发丝用力抱起拥入怀中,这个夜晚,君臣是不安的,君沫却意外睡得格外香甜,看起来没什么事的样子。 —————————————— “君少这是学校那边的体检结果。”习谦将手里的体检报告单交给垂眸正在审核批复文件君臣,又继续开口“君氏那边收到一笔资金注入,经过估算应该可以维持一个月运转。” 君臣放下手里的钢笔接过体检单,眸色淡淡扫过一旁文件“查到来源了吗?” “是林氏。” 勾唇冷笑,果然,这个时候恐怕也就只有林瀚那个老狐狸愿意把钱砸给君氏了,不知道这一次君文商又同林瀚交换了什么条件。 “好,我知道了。”意料之中,毫无新意。 一个月时间运转操作,君氏能恢复成什么样子,他不插手,不救不推,静观其变。 眸色微转,唇齿微顿,继而开口“学校那边怎么样?”那天到最后还是没有成功把君沫带去医院,这周看来也没什么太大的毛病,可终究他就是有些放心不下。 既然君沫不愿意去医院检查,那么他就动用关系找来最近的学校体检结果。 “小姐很好。”学校没有什么异动,林瑶也没有其他动作,一切都风平浪静。 君臣微微颔首,拿起君沫的体检报告单缓缓翻开来,习谦见状便退出了办公室。 最后的体检结果单也不过廖廖数页,君臣看的尤为仔细认真,抛开堆在一起一个上午的文件,却紧盯着每一项体检结果,怕自己看错,又或者忽略什么。 直到目光落到最后的总结报告上,神色微变,黑色瞳眸迅速收紧,墨色的身影携着一阵清冷的气息骤然起身,大手微扬桌上的文件被扫落在地。 办公室里安静至极,初秋下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打在桌子上,携着些许冷意。 顺着他黑色的墨眸看过去,只见用宋体字打印出来的结果彰显在白色的纸上清清楚楚,印刻入眼帘:宫内早孕,妊娠四周。 安静,冷情,空气仿佛在这一瞬凝结。 高大英挺的身形顿在原地许久也没有其他动作,修长的手指微颤着扣紧A4纸,心口一阵一阵向上翻涌着滚烫的热度,说不清道不明,此刻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君沫怀孕了,怀孕了…… 什么时候?细细回想,心口微微一紧,那晚君沫缠的紧他一直大意,甚至心存侥幸,至此便有了这样的结果。 可是为什么开心的事情在此刻除却激动,欢喜外却多了一份不安,一份惶恐。 纵然从未讨论过这样的话题,纵然从未同她商量过,准备过,这个孩子选择此时到来完全是个意外,那么意外的结果是什么? 无法忽略的事实是她还小,十八岁而已,大一的学生,如果这时候有了孩子,同她而言又是什么样的存在?某种程度而言她自己还是个孩子,无论如何,如今多了个孩子都是负累,一不小心都有可能毁了她。 外界的流言蜚语,他可以统统挡着,可是伤害和影响就真的没有了吗? “沫沫……”那张白皙精致的面容越然眼前,唇角微倾带着属于她的清纯颜色,世间千般女子,万种风情,可他就是单单认准了她。 修长的手指扣紧桌子,指关节微微泛白带着压抑的隐忍。 这个孩子,如果她愿意,那便留下,如果不愿,他不强求。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从君沫如今的身份,年龄而言,他是不赞同留下孩子的,可心里却又是满满的不舍,对孩子他是喜爱的,更何况这是他爱的女人。 孰是孰非,他现在无法定论。 “你让我查的有结果了,下午三点来医院一趟。” 清朗的声音透过自动连接的视频传来,打破安静到窒息的气氛。 君臣抬眸朝面前的大屏幕看过去,结果终于早出来了,记得当初找他去做鉴定还专门问了时间,三个月做一个有关血缘的鉴定,动用国际上最新的科技,经他之手恐怕在国内已经顶尖,结果则更加不用质疑。 “你怎么了?”屏幕那边的男人收起了闲适的神态多了认真,只是透过屏幕便已然察觉君臣有些不对劲,起码脸色和气场不对,少了风轻云淡的清雅多了一分顾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无法相信有一天这样的字眼也会出现在君臣身上。 恐怕,同君沫又有许多干系吧。 君臣缓缓坐下,十指微扣,一如既往平和的语调应下一声,抬手关掉视频,不再多说一句。 一切,等结果出来以后再下定论,他将权利交给君沫,交给结果。 —————————————— “不是吧?这么小的概率让你碰到了!”窝在宿舍,君沫把自己闷在床上,怔怔的看着体检结果,耳边除了几声秋蝉垂死挣扎般的叫声还有舍友不敢相信的惊呼。 宫内早孕,妊娠四周。 八个大字从拿到结果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停的在眼前晃来晃去,有一个声音不断在脑海回荡,重复着写八个字,形成一个闭合回音无线放大,再放大! “要不然你自己再去做个详细检查?难不成真是早饭的事?” 从一开学到现在,君沫身边的男人少之又少,除了军训时候出现过几次的那个清冷优雅成熟稳重的哥哥以外,还真没见过什么异性,更别提男朋友了!怎么可能好端端就怀孕了呢? 所以!肯定是那几口面包闹的!君沫可是公认的好宝宝呀! “我……”君沫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家亲戚不是才走吗?怎么可能就怀孕了吗?肯定是误会,去查查吧,这可是名誉问题。” 说到这里,君沫才想到这次例假来的急匆匆,走的也是急匆匆的,而且量也很少,伴随着一小阵一小阵的痛是以前每次例假来没有的。 “好啦,咱们在宿舍说说就行,别传出去了。” 132.13二百分之九十的几率,只有一成把握。【6000+】 这种事情虽然在这个年龄的学生里有的,但是毕竟是少数,谁身边的女孩子要是发生这种事,传出去给外人说说,到后来哪个不是声讨谩骂女孩的? “怎么样?周末我陪你去医院再查查?别是其他的病,导致误诊。”毕竟是校医院,准确度和医生的医术都有待商榷撄。 君沫抱着被子,僵坐在床上,应该不会的,例假才过去,也没有其他反应,况且每次他都是做了措施的。 可是,四周…… 四周前那次,她真的不记得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不会真的怀孕了偿? 按理来说应该不会的,但是为什么她就是害怕,心里那么慌乱,因为她真的没办法笃定真的不会发生。 “君沫?”连喊了两声都不见床上的人回应,索性爬上了她的床退了退她的肩膀“要不然你让你哥带你去检查一下?肯定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你哥那么疼你,对你那么好,和他去应该没什么太多的顾忌吧?”毕竟,这种事情有个男人陪在身边最好。 哥…… 君臣,如果真的有孩子了,他会开心吗?会喜欢吗? 很奇怪,她先想到的不是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不是如果真的怀孕了该怎么处置,而是那个男人会不会喜欢。 大概爱了就是这样,哪怕可能突然有意外发生,生命中多了一个意外的小生命存在,她也想要将它规划进未来,规划进生活。 “我周末跟他说……”君沫开口应下一声,被子下面的小手不自觉的抚上小腹的位置。 刚刚得知结果之后的慌乱散去留下的竟然是浓郁的期待,就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 “哥。”接起电话,那边传来小人儿软糯的声音,恍惚间,略带疲惫的眉间舒缓开来,心口处压抑着的沉闷感觉渐渐消散。 缓缓勾唇,含着笑意,微转方向盘将车停在医院门口的停车位上,轻声开口“怎么了?这节没课吗?” 那边的君沫抬眸看了眼正在打羽毛球的同学,低头转了转手里的羽毛球拍“在上体育课。” 但是我不想参加到课堂里,所以想要给你打电话。 “你在工作吗?”有没有打扰到你,这个时间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君臣垂眸,想开口问她有没有看到学校体检结果,最终直到握住方向盘的手指泛白,却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应声回答“没有,我在外面。” 话音未落,恰时旁边响起一声有些刺耳的喇叭声,透过听筒穿进君沫耳朵里。 君臣抬眸看过去,只见唐睿的车停在一旁,透过开着的车窗看了过来,两道目光交汇,唐睿打开车门先朝医院走去。 君臣敛了眸子,,这才柔声开口“怎么了?” 粉唇微启,犹疑了一下,并不知道君臣早已看到结果君沫,思量一会儿后才开口“我晚上跟你说。” 本来准备告诉他这件事,可是突然意识到电话里好像没有当面说的清楚,所以回家做过检查之后再告诉他,其实她也是怀疑的,毕竟学校的检查结果她也不是很相信。 黑眸里闪过一丝探究的意味,下意识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没有多想。 按照正常的时间安排体检结果会在下一周发到学生手里,习谦从校医院那里截来的结果报告单,省去了学校和系里分发时间,按理来说现在君沫还没有看到。 便启唇应了一声“好。” “恩。”同学,拿着球拍冲君沫喊着,君沫抿了抿唇“我先去上课了,你忙吧。”说罢,便匆匆挂断了手里的电话。 “等等。”下意识出口阻止,体育课,剧烈的运动是必不可少的,他有些担心条件反射想要阻止,回过神来才想起她还是学生,正常的课要上的。 君沫有些诧异“怎么了?” “没什么。”淡淡出口,却不忘叮嘱一句“注意安全。”还未等君沫回答便挂断了手机。 他怕再多说一句就会忍不住让她提前得知真相,现在唐睿的血缘检查结果还没有拿到手,孩子的事君沫还不能知道,他也不能这么做。 君沫虽然感觉有些奇怪却没有多想。 —————————————— “打开看看。”推门而入,唐睿递过一个文件袋。 “怎么样?”君臣淡淡发问,却没有伸手去接,面对真相,隔着一个文件袋,薄薄的一层纸而已,却畏缩不前了。 这一刻,面对真相,真实的数据他举棋不定,犹疑不绝。 如果是,那么君文商对当年的那套说法恐怕也就相应成立了,如果不是,那么母亲的事情又做何解释?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一个开始,一个苗头,从来都不会无风起浪。 纵然这样,哪怕执着了这么久,到最后一无所获,没有解释,他如今都希望最后眼前文件袋里显示的最终结果是否定。 更何况,如今这不仅仅关乎当年的事情,还牵连到现在,牵连到他们的孩子,那个还在孕育中的孩子。 “这种事,你自己看吧,我只是一个旁观者。”唐睿倒也不在意,将手里的文件袋放到桌子上“不过,任何结果都有可能,可能事实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音刚落,君臣微僵在原地,墨黑色的眸子划过一丝凛然,垂在身侧的左手微微收紧。 半晌,眸色微动“唐睿。”声色淡淡,问出来的问题却让眼前之人既震撼又惊诧“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有血缘关系,还有没有可能要孩子?” 怎么了?上午视频里就感觉不太对劲,现在问出这样的问题根本不像是君臣能问出口的。 以往君臣自信,笃定,认定了便是认定了,不相信就是不相信,他不信君文商口中的同母异父,就算是为了心安,为了给自己和君沫一个未来做血缘检查,前提他也是不相信的。 可是为什么?前期那么笃定,那么认真的人今天突然间有了这么多的顾虑?疑惑?甚至可以说是害怕,畏惧,惧怕眼前文件袋里的结果是存在血缘关系。 “到底怎么了?” 君臣绝不会平白无故提到孩子,这样一个严肃认真的话题,除非真的有了。 真的到了没有办法回避的那一步,才会如此认真的问他,有没有可能要孩子? “她怀孕了。” 清淡的口吻,如此平常的几个字,却在瞬间如同一道惊雷在水底爆炸!溅起数米浪高! 君沫怀孕了?她还是个孩子啊! “确认了?”半晌,平和下情绪,缓了眼眸,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颤抖。 只见眼前的男人沉默着不在言语,唐睿便已知道,这件事八 九不离十了。 “理论上来说近亲结合,孩子出现残疾和缺陷的几率比正常人都会高出许多,但是也有例外,人类繁衍,基因遗传,医学上的事情谁能说的准?”他没有办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只能给个大概的说法而已。 世界上每天都有那么的奇迹发生,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未来存在的价值就是它的不可预知性,若是连这个都没有了,未来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君臣唇角微动,却没有开口,第一次发现在基因,血缘这种东西面前这般无力。 “先看看结果吧,说不定是好的呢?” 修长的手指扣紧文件袋,一时间仔细看过去却还带着轻微的颤动,这里面的文件存在,几乎会在一瞬间将他们的感情判下刑罚,甚至会在瞬间要了孩子的未来和存在与否的能力! 此刻,握在手里的仿佛不是几页纸,而是沉重的判决,过往的承诺和恍惚不明的未来。 “君臣。”再拿出文件那一刻,唐睿抬手抓住男人修长的手指,微微握紧,却又松开。 君臣带着些许诧异的眸子扫过,唐睿都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条件反射想要阻止! 心里不安加剧,他清楚这份长达三个月的分析化验报告此刻对君臣而言意味着什么。 可是,哪怕结果不尽人意,也无法阻止,无法自欺欺人! 终于,君臣将白色的卡纸抽出,最下面出现的数据刻进眼眸:百分之九十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也不是百分之五十以下? 唐睿撑着桌子站稳,墨色中闪过无奈和痛惜。 他就知道之前预感是对的,刚开始做鉴定他是跟着的,前几对基因数据比对存在相似之处,那时便开始隐隐不安,后面便放手让手下的医生去做,自己也不再插手,没想到结果终究还是这样。 “一般来说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在医学上可以确定直系亲属之间的血缘关系,百分之八十以上可以确定两者之间存在血缘关系,可以是亲属,譬如外甥,舅叔。” 现在数据表示百分之九十,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基本可以断定是兄妹关系,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 “咚!”君臣挺拔的身影微微颤抖,脚下不稳退后一步,几乎撞在身后的椅子上。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拿着卡纸的手颤抖着,脚下僵在原地,就着微顿的动作站在原地,墨黑色的眸子里一瞬间尽是痛苦的颜色,痛楚闪过黑色眼底,快到抓不住,却来不及退散在那处扎根,疯狂生长,盘根错节! 同母异父? 君沫,君臣。两个相似的名字就因为手里这份鉴定结果扣上了更加难以挣脱的关系! 他爱的人,爱他的人,他孩子的母亲,那个还在孕育之中,未曾感受过世间半分温暖的孩子,沾染到的却是两个本不应该在一起之人的血液! 他,该怎么做?能怎么做?放弃吗?放开君沫,他做不到,不想做到!舍不得,爱的那么深,那么痛,那么用尽气力,甚至为了她都快要在这个生存环境里窒息一般,他又怎么能放得下? 哪怕有血缘!哪怕是同母异父!哪怕君文商是对的!哪怕这个世界都不允许这样的感情存在,那又怎么样?那又如何?君沫,他要定了!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赌定了!又谈何血缘,谈何放弃? “孩子怎么办?”唐睿开口发问,当务之急是那个孩子,无辜存在的生命。 是啊,孩子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难道要用孩子的未来,他的身体健康来下赌注吗?等到他长大了,懂事了会不会问他为什么别的孩子都是健康他,可是为什么他却是不不健康的甚至是不完整的? 单单只是这一点!他君臣就赌不起! 半晌,低沉的嗓音像是被粗糙至极的沙粒碾磨之后那般,沙哑,干涩,缓缓出声,喉咙里压抑着的痛楚更甚几分。 “留下的话,有多大几率?” 如果基于如今的血缘关系看来,如果留下孩子,完好无损的程度和几率能有几成? 沉默良久,唐睿抬眸直视着君臣的目光“一成。” 仅仅一成的几率,如果从一开始保护着,不断检查,到最后也不过是一成的几率,并且一成几率只能保证孩子四肢健全,五脏六腑健康,却无法保证其他方面是否存在天生的缺陷。 总之,这个孩子,如果要,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没想到,算来算去,他终究是漏掉了这一点,或许是因为从一开始避重就轻,又或许心存侥幸,血缘纠葛从来不放在心上,可是如今,他却要为这该死的血缘关系付出代价! 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难道,注定了是这样的结果吗? “目前医学只能做的这一点。” 无法改变基因,无法违反自然规律,无法逆转遗传组成,只能顺应规矩,遵循规则。 “好,我知道了。”微敛眸子,将手里的卡纸收好,语气里依旧是那股熟悉的风轻云淡,可仔细听来到耳朵里多了一份沉重的爱和痛, “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 留下这句话,收好一切,微敛情绪,转身离开,今天来医院为的是这样的一个答案,可是结果却那般不尽人意。 不过几个小时而已,他得知那个小生命的存在不过几个小时而已…… 现在开始就要去思考,去处置它的存在了吗? 心口的痛蔓延至喉咙,冲破泪腺,仿佛就要在一瞬间喷涌而出,最终却幻化做薄薄的濡湿,淡淡飘散。 呵,眼泪……从来都不是属于君臣的东西。 胸口处的咸腥味道卡在喉咙,干涩无比,从来都没有感觉到初秋的阳光这般刺眼,空气这样沉重,让他感觉肩覆了整个世界。 撑不下去了,却还在坚持,不可停下,不可放弃,宁可万劫不复,坠入地狱,无法 轮回也不想放开。 沫沫,无论如何,你都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对吗? 时至今日,只要有她,便仿佛有了一切,旁的都不再重要,不会在意。 —————————————— “君沫!” 刚刚将羽毛球牌归还给器材室,身后便传来女人带着怒意的喊声,君沫微微转身看了过去,她? 下课后的器材室楼道里安静的过分,没有学生没有老师,整栋楼里只有廖廖几名管理器材出借的人员,楼道幽深纵长,长时间站在里面甚至都能感觉到森森的冷意。 冷哼出声带着不屑,上挑的美眸里全是讥讽颜色“好玩吗?” 玩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君沫,你到底知不知羞?” 一抬手臂!白花花的纸张应声而落甩在君沫面前。 “和自己的哥哥乱|伦!君沫,你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这是什么?你们竟然做到了这种程度!” 怀孕!孩子!兄妹!乱|伦!纵然很久之前就知道了,可是事情发展到如今这样的地步和局面,作为一个旁观者,心里的震撼无穷无尽。 铁一般的事实和情况,无休止的挑战着她的世界观对于道德标准的要求! 君沫微微避开站在原地,散落一地的纸张正是困了她将近一天的体检结果!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隐私的东西,她会有? “你怎么会知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怎么勾|引男人,饶是阿臣那么成熟稳重也躲不过你这些花花肠子,我倒真想问问,是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不顾伦常跟自己的哥哥乱|伦?翻云覆雨的时候你又可曾想过,有一天会亲手种下罪恶的种植,现在在你的身体里生根,发芽?!” 美眸携着冷光,看向君沫平坦的小腹,像是要透过层层阻隔去剖析开来她口中的罪恶和孽果究竟是什么样! “不关你的事!”这些都是我自己要做的,我愿意的,我想要的!就算有什么不对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同外人有什么关系? “不关我的事?好,就算不关我的事,那么阿臣的父亲呢?” 她林瑶如今来说确实没什么太大的立场去批判阻隔,那么君文商呢?君臣的父亲,君沫的大伯,她不相信君沫连这些都不会在意! 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一错再错,到最后也不过是臣服于世人的目光之中,爱有什么用?再爱,再浓!也逃不开时间伦常! “就算我不能同阿臣在一起,那么你就可以吗?别忘了,单单你和他一样姓君!你们就不可能在一起!” “你能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吗?你们的感情能得到世人的祝福吗?你们能心安理得在一起吗?” 不能!根本不就可能!血缘,表亲,有这些,还能指望这段感情走多远? 夹杂着冷哼,下午的风透过楼道口吹了进来,夹杂上午的闷热携着林瑶的冷意,眼眸凛然,脚步逼近,唇齿轻启,带着不屑“还有,你能留下这个孩子吗?” 君沫猛地抬头看向林瑶,那双美丽眼目里多了一丝同一往不一样的阴冷,仿佛就在此刻为这个孩子的未来下了定论和去留! 133.133人死灯灭,活着便要最大限度去满足死者心愿【6000+】 血缘,从来都不是君沫所担心的,十年前父母不是说了吗?她是领养回来的,君臣和她没有血缘关系,所以这个孩子可以留下,如果真的怀了那就可以留下! 可是要怎么面对君文商,怎么面对父母,怎么去说这个孩子的存在?还有……君臣的态度是什么?他会喜欢孩子吗?他会愿意将孩子留下吗?此时,她却全无定论撄。 留下来,能留下来……这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对!去问君臣!告诉君臣!去检查,去确认。 君沫慌忙转身朝楼梯口走去,动作比平时快了许多,就像是突然想到归途和方向一样内心迫切的想要去见君臣,她怎么能忘了,他还有君臣可以依靠,在慌不择路间可以去全身心的依赖的男人! “君沫,你站住!”林瑶脸色微变抬脚追了过去,抓住君沫的右臂,将她拉拽住,大声质问偿! “怎么了?想逃开?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恶心?又或者想要去打掉这个不该存在的恶果?意识到这样会毁了阿臣吗?君沫,你真够恶心的!” “不!我没有!”君沫猛地抬手推开林瑶“我爱他,他爱我!我们是相爱的,相爱的人有孩子有什么不对?” 她不知道这样做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是一层表亲关系而已,不过是外人的目光而已,能怎么样?又能怎么样! 林瑶终于炸了!为什么会有这么执迷不悟的人?这么厚颜无耻!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楼道响起,君沫来不及闪躲左边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脚下一个踉跄,后腰撞上楼梯口的扶手转弯处。 痛意蔓延开来,不仅仅只是脸颊。 腰痛,就连腹部也牵连到一丝隐隐的痛感,心口的地方闷闷的灼烧着痛! 与此同时楼道尽头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呼喊“谁在那里?”这是值班人员巡查的声音,每天下午六点学校规定不允许器材楼里面留人。 林瑶缓了思绪深深看了一眼君沫,神色阴笃的吓人,转身离开。 摇曳远去,最终消失在楼道尽头,上扬的唇角带着讽刺至深的笑意,君沫,你到底有什么资本跟我斗?我们静观其变。 —————————————— “谁干的?”冷冽的声音含杂着冷意推门而入,接到电话赶来,不曾想看到的竟是这样一幕! 左半边脸颊几乎肿了起来,同一样完全不同的颜色红肿不堪!根本不敢和右边脸颊进行对比! 护士正用手里的碘酒帮君沫消毒防止感染,男人清冷的身影骤然靠近,身子抖了抖才勉强拿稳手里的棉签。 男人强大的气场笼罩而来,君沫半垂着眼眸一时间顿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告诉我,谁干的?恩?” 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儿,平日里都不舍得碰她一下,现在却成了这般模样,谁知道他的心有多疼?哪怕是他的伤,他的身!都好过这伤在她身上! 倾身而下,扣住君沫小巧的下巴,迫使她微扬起小脸,侧开眼眸仔细看过去,一寸一寸,一丝一丝,危险的气息逐渐蔓延,墨黑色的眼目划过狠辣的颜色。 这目光就像要把人拆解开来一样!层层剖析! 君沫别来眼眸,不敢直视男人灼热的目光,仿佛刚才那个想要迫切找到君臣依靠过去的人儿并不是她。 原来亲眼看到他的时候,她的心那么慌,她那般恐惧,甚至不敢不说话,不敢开口去问,如果我怀孕了,你要吗? “不愿意说?”君臣收回手指,退开一步“好,我去查!” 既然不愿意开口,不愿意告诉他,那么他不逼她,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不想做的事情,不是向来如此吗? 话音刚落,男人转身朝外走去,君沫慌乱间站起来,动作幅度过大竟打翻了旁边的医用托盘,伴随着护士小姐的惊呼声瓶瓶罐罐瞬间散落一地,君沫却顾不了许多,追了出去。 “哥!” 腰身骤然一紧,背后贴上温暖的身影,柔软娇小惹人恋爱,脆弱到最后甚至有些软弱的人儿!受了伤也不懂得找他来告状,那么痛那么苦从来都不知道同他说一句! 她就这么怕给他带来许多麻烦吗?或者是因为他给她的安全感还不够?不够她全然相信托付于他! “哥。”软糯的呼喊再度传来,君臣英挺的身形微僵在原地,脚步骤然停下“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家,你带我回家,好吗?” 好累,今天她真的真的好累,林瑶离开过后她就像被抽空精力一般,若不是值班人员看她不对劲将她送来校医院,她恐怕会一直待在那里不离开,不想走动。 回家吗?他们一直以来称之为家的地方,只有他们的地方,一方天地,不大却温馨至极。 “我好累,好累……” 身后人儿声音突然放低,整个人贴在他的背上,更像是在自己呢喃一般,向他吐诉,她好累。 心底的冰冷瞬间打破,对她他总是没有办法的,一味顺从,宠溺,就这样她想要就给,不愿就不做。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爱于她而言是好是坏。 君臣扣紧腰际上的小手转身俯身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白皙的额角,声音放柔“好,我们回家。” 我带你回家,其他的什么都不想,都不做,我们回家。 你,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 “君少,监控已经发到您邮箱了。”习谦话音落下,君臣眸色微暗抬手挂了电话,拿起一旁熬制许久的粥朝客厅走去。 倾身将沙发上缩成一团的小人儿抱进怀里,眸色柔柔,须臾过后才轻声开口“明天我们去医院。” 君沫窝在君臣怀里,十指扣住他衬衫上的扣子,微微收紧“好。”本来她也是想要去医院检查,确认一下的,正思量着该如何开口,男人却替她开了口。 平时那么抗拒医院的人,今天竟然答应的如此干脆,君臣倒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能带她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确保身体健康无误,除却这脸上的伤外还有孩子。 孩子,提到这两个字君臣心口一紧,要尽早做下决定才好。 “哥。” “怎么了?”君臣微微低头,温热的呼吸一时间靠的更近了些。 “你喜欢孩子吗?”半晌,君沫才缓缓开口,却不敢直视男人锐利的眼眸,整体话语里竟然还含着一丝试探的感觉。 一句话,君臣却僵在了原地,她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不然不会突然问这种问题,这不符合君沫的性格。 可是现在他来不及去想,为什么应该下周才发到学生手里的体检结果,她现在都已经知道了,当务之急脑海里却在不断回荡该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要诱导她不去相信检查结果吗? 君臣毫无意识,自己心里的那杆称已经朝一端轻轻偏斜了。 “怎么突然这么问?”抬手摸摸她的头顶,唇角扯开来一丝温柔的笑容。 故作轻松,故作镇定,何曾想过他有一天竟然要在君沫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君沫顿了顿这才做起身子,看向男人,眸光带着闪烁的光芒,双手有些不安的攥紧身上的小毯子“如果有孩子了,你会要它吗?” “你知道了什么?” 男人目光灼灼,盯着她坐着的方向。 “学校的体检报告说我……”君沫思量半天,在充满压迫力的目光里缓缓出口,那两个字终究没有说出口“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间成了这个样子,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前些天刚来过例假我不知道是不是体检失误。”她很慌,很乱,慌不择路,想要赶紧寻求一个出口和方向。 可是如果“哥,如果真的有了,怎么办?”君沫慌张的松开手里的毯子抓住君臣修长如玉的手掌,目光微乱充满慌张,明媚的眼目里多了一层摇摇欲坠的雾气。 她还小,她甚至都不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她甚至在某种程度而言还是个孩子! 满满的负罪感倾泻而来,铺天盖地,无法反抗,越来越重,越来越深! 眼前的小脸,伤痕累累,泪痕斑驳!天真,单纯,那般纯良!他却一步一步将她带到罪恶的深渊,同她一起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将她亲手拉到成人的世界,却无法互她周全,甚至是他亲手给她这么大伤害! 心痛开始蔓延,眼底痛苦尽显! “不会的,不会的。”君臣骤然用力将她揽抱入怀,扣的那么紧那么紧,紧到甚至想要将她揉进身体,不想放开又不敢放开“不哭,不哭,我在,有我在。”所有你不愿的,对你不利的我悉数推掉!挡掉! 痛由我来受就好,你要永远轻松,快乐。 “我们明天去医院,去医院检查一下。” “如果,如果真的有了……”软糯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君沫突然伸手抓住君臣的衬衫,水眸里雾气缭绕“我们留下它好不好?我可以休学,等生下孩子之后再去学校。” 生下?休学?沫沫,你可知这对你来讲影响有多大…… “得到确切的结果之后,再说这个好吗?”君臣俯首抵在她的额间,眸光柔柔,却不给她确切答复。 顾虑的太多,他没有办法一时之间给她答案,他没有办法拿着一成的把握去赌孩子的未来。 如果最终的结果达到了最坏的程度,他无法保证君沫是否能够接受,他没有办法用孩子的健康和君沫的精神接受能力做赌注。 “现在,喝完粥就休息,明天我们去医院。” 君沫缓缓点头,不再去求那个答案。 —————————————— “这是他们的检查结果单。”身着白大褂的女人将手里的报告单抽出来放到摄像头前朝视频那头的人晃了晃最后的结果。 君文初微微蹙眉,儒雅的面容下划过一丝诧异,这结果在他的意料之外。 “确定了没有血缘关系吗?” 女人挑了挑眉“你不信我,也得信信医院最新引进的机器吧?” “不应该啊……”君文初盯着最后的结果,还是不太相信“岚伊当年把小沫亲手交到我手上,还能有错?” 做母亲的怎么可能认错自己的亲生骨肉?更何况她那么爱君文商,怎么可能把他们的孩子认错,交到他手里,让他代为扶养? “人死灯灭,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只能最大程度满足死者的心愿。” 女人把报告单放到桌上“文初,你了解岚伊,你有多爱她,她就有多爱你哥,她在最后关头可以把小沫托付给你可见她对你有多信任。” “当初岚伊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确实是君文商的没错,但是如今的检查结果显示君臣和小沫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们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愿意相信就相信,不愿意相信就算了。 “君臣那里没问题吗?”现在当务之急要解决恐怕就是君臣这里,君沫的事情究竟为什么,后面再说。 “文初多年不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手畏脚了?君臣在你我面前也不过是个孩子,何况这次的检查是在唐睿手下做的,他不信别人还能不信唐睿吗?” 君文初盯着邮箱传来的详细结果“在唐睿眼底下做手脚,干净吗?” “放心吧。”女人浅笑着看着他,半晌挑眉“别跟我说君臣得知这样的结果不是你想要的?” 君文初缓缓摇头“你错了。”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有关小沫的所有事情在某种程度上都不是我想要的。 “岚伊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可以让他们兄妹相认最好不过。哪怕如今小沫的事情有些奇怪,但是结果确实是随了岚伊的心愿。” “看来……岚伊临死之前心心念念的人都是你哥啊,你说你哥那么生性多疑的人,岚伊究竟爱他什么?辛辛苦苦怀着他的孩子,到头来还被他怀疑跟你有关系。”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丈夫就是整个后半生的希望和避风港,如果连丈夫都将你看做敌人,可真是够失败的。 “无论如何,君臣和小沫都不能在一起。”至于……至于其他的一些琐碎事情“其他的事情我会去查当年的东西。” 比如,为什么本应是亲兄妹的两人转瞬之间没了血缘,当年尹岚伊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那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 深夜,车辆发动的引擎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十分突兀,流线型的黑色车子在公路上急促转弯后朝一个方向驶去,带动地上的落叶飘荡在空中飞卷开来。 “君臣!”唐睿正好开车上来有事找他有急事,没成想刚到半路就看到熟悉的车子飞速驶过,带着一阵疾风,幸亏他没有来车窗,不然飞得吹进来大把树叶和扬尘! 急得他慌不择路,直接开了车窗探出身子冲着目测时速至少有120迈的车子后面大喊! 这边,君臣急转方向,接通蓝牙,开口吩咐“习谦准备资金,明天我有用。” “是。”习谦没有多问,君臣让准备那就肯定没错。 刚挂了电话,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君臣,我有急事跟你说。” 声音低醇,带着冷意,薄唇微启吐出一个时间“明天。”君臣轻踩油门,闯过红灯! 唐睿没来得及反应回话,那边就挂断了电话!抬眼看过君臣驶离的方向,空荡荡的公路上除了路灯就是落叶,还有什么? 明天,这事这么急能明天说的话他至于凌晨一点多,几乎跨过整个B市来找他!现在可好,他倒是更急! 转眸扫过仪表盘,墨色眸子里划过一丝笑意,幸好还有它! 当初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们六个的车都安装了定位和监控系统,以保证必要时即使联系,现在倒好,八百年不用一次那么贵的系统如今竟然是为了追他的车! —————————————— “阿臣?”林瑶穿着有些单薄的睡衣打开房门,眸色微恍,借着门口的灯才看清眼前那抹高大身影是谁。 这么晚了,君臣竟然找上门了,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除了意外和欢喜,此刻竟多了不安。 半夜里的冷风就着缝隙吹了进来,冻的她发颤,眼前男人英挺的身影甚至比这半夜里的风更冷! “你怎么来了?”声音里带着笑意,脸上的笑容还未全然绽开,脖颈间多了一丝强大的外力,扣紧喉管,窒息! 忘不了这股强大的力道,半年前,在机场就是这样! 恐怖的记忆再次回笼,翻涌而上冲进脑海,那天的君臣没了以往的风轻云淡,满满当当全是阴笃的颜色! 恐怖!害怕!失控的君臣,就算是可怕却依旧让她爱的无法自拔! “林瑶!你竟然动她!”一字一句从唇齿之间狠咬出来,带着狠辣的嗜血“谁给你的胆子!” “我捧在手心里的人儿,你竟然动她!” 简短的话语一字一顿,却充满了浓烈的压抑情感,廖廖十几个字而已,品味出的确实那么浓郁,那么深刻的爱。 只对那个人,只对君沫的爱。 她!又是她,又是君沫!没有君沫,君臣还能来找她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想要见君臣都要依靠君沫的缘故才能见到。 今天,好不容易君臣主动来着她了!可是还是因为君沫!都是因为君沫! “阿臣!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的爱!”喉咙被男人大力钳住,林瑶声嘶力竭,抓住男人的手臂,声音喑哑干涩至极! “我爱了你那么多年!最后就比不过君沫吗?” 她算什么!她的存在算什么! 134.134孩子留不住了吗?君臣,你疯了【6000+】 凭什么我倾心付出,为你做了那么多,选择自己不喜欢的专业,去你在的国家,来你在的城市! 甚至为了能靠近你,跟你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一去就是半年撄! 到头来呢?到最后呢? “君沫为你做了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做,只会索取!没有付出!没有能力!“她是你的负累,我是你的助力!为什么,你宁肯要她也不要我?” 美眸里泪水满溢,全身颤抖,声音嘶哑至极,在空寂的夜晚里哭喊出声,刺耳,凄厉偿! “林瑶,你不该。”不该动这个苗头,不该去伤害他所珍惜的人儿,冰冷的口吻带着阴森刺骨的寒意,像是要将她拆解开来。 黑色的眼眸盯着眼前布满泪痕的脸颊,除却厌恶再无其他。 不该,做了这么多最后就换来他一句不该! 终究是不该吗?不该什么? “我最不应该的就是当初爱上你!”爱的死心塌地,爱的无怨无悔,爱的失去自我,爱的没有你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过活“这难道是我的错吗?爱你有错吗?” 林瑶紧紧抓住君臣衣袖,被迫扬起脸颊,入目的都是那个男人不带任何感情的硬冷轮廓!冰冷似冰刀,一寸一寸切割着她的心脏,苦不堪言! “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哪怕把给她的爱分我一点,一点就好,我都会知足! 可是没有!统统都没有!是你逼我的!是你! 君臣眸色一凛,挥手将林瑶甩了出去“你加注在她身上的痛,我会加倍找你或者林瀚还回来。” “不要动我身边的人,就算是君文商”他也没有权利动我身边的人!“最后大不了鱼死网破,懂吗?” 他深邃眼眸里面的不顾一切,孤注一掷掀起强大的波浪震撼着林瑶的心,他不是说说而已,若是被逼急了,有多可怕,但是想想都觉得害怕。 可是对于林瑶而言比眼前男人更可怕的是那颗经年不止,生生不息,愈发浓烈爱着君臣的心! 爱到一定程度,甚至都由不得自己控制! 不过是打了她一巴掌而已,君臣就心疼到这种地步,要找她还会来吗?要动林氏了吗? “不懂!我不懂!”不懂她君沫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心甘情愿为她! 为什么不肯爱她?为什么宁愿去爱一个不该爱的人也不愿意要她? 到底要怎么样,他才能正眼看看她,看看这颗为他疼为他痛的心! 如果…… 可怕的念头在这一刻从心头升起逐渐汇聚在一起,在脑海里展现! 死!如果君沫死了!他是不是就可以爱她了? 林瑶整个人半跪在地上,涂着鲜红蔻丹的纤细手指紧紧扣住一旁的沙发,美眸里血丝显现,仰首看着那个长身玉立的男人,唇角扯开一丝笑意。 “这次不过是一巴掌而已……”还没说完,喉管被外力扣住,整个身子被提起来按在一边的墙上,身后冰冷的墙体,身前是男人灼灼的怒意,殷红双唇挤出后半句话“我多后悔没再用点力!”毁了那张小脸! 话音刚落,右边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铁钳夹住一样,稍微再用点力骨头就会断掉! “这只手吗?”监控视频里林瑶就是用这只手打了君沫一巴掌的,他亲眼看到君沫多么无助,多么惶恐,若不是那个细微的侧身动作,甚至差一点撞上扶手,后果不堪设想! 君臣钳着林瑶纤细的手腕微微收力“啊!不要!不要!”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林瑶哭喊着抓住君臣,眼目里多了痛苦和恳求的颜色。 “君臣!冷静点!”一道男声在此刻传来,伴随着一道黑色身影而来手腕处的巨大力量消失殆尽,林瑶虚脱的倚着墙体滑落,坐在冰凉的瓷砖地面上。 “你冷静点!”唐睿抱住君臣不让他动弹,林瑶不能动,目前还不能动!要动林氏还不是时候,也不是三言两语开个玩笑就可以的! 不然,君氏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企业都避而远之,唯独林氏出手扶持,难道是因为君文商和林瀚私交甚好的缘故吗? 没有一点根基人脉,林瀚那只老狐狸根本不可能出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趋利避害,林瀚表现的淋漓尽致! 动林氏,现在还不是时候! “松开。”君臣冷眸扫过,淡淡出口。 在确定君臣不会再冲动到伤到林瑶的时候,唐睿才缓缓松开了手。 “我有事跟你说。”唐睿看了一眼林瑶,斟酌之后压低声音才再度开口“君沫的事。” 果然,那个冷意森然的男人眸色微顿,唐睿真的很想拉着君臣就走,可是现在这种状态的君臣他不敢轻举妄动,指不定就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没成想,唐睿没等来君臣的回应,反倒等来了林瑶一反常态犹如泼妇冤鬼一般的哭喊,狂笑。 “君沫的事?哈哈哈,我知道他要告诉你什么!” 林瑶摇晃着身子站起来,手指指向唐睿站着的方向,眼眸被泪水打湿,却依旧掩盖不住里面的怨怼气息。 “你还不知道吧,君沫怀孕了!我不相信你能把那孩子留下来!让它残缺着身体活在这个世界上!成为一个痴儿!傻子!报应!这就是你们不顾伦常,乱|伦的后果!” 不被看好的爱情,不被祝福,不被保护!全世界知道之后都会同你们为敌!那时候,到那时你君臣还能挺得住吗? 还非要君沫不可了吗? 不会!这些统统都不会!你只能和我在一起!只能和林瑶在一起! 君臣身形一僵,猛地抬头,利眸扫到林瑶的方向,瞬间犹如千万根钢钉一般,锐利,坚硬,仿佛用这样的眸色便可将她置于死地一般。 君沫怀孕的事情林瑶不该知道,她没道理知道,除非! “你做的?”动了手脚提前下发体检报告结果,让君沫知道她有可能怀孕的事! 难怪,中午那一通电话里君沫的情绪就有些不太对劲,难怪体育课下课林瑶会找上君沫! “对!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林瑶看着君臣,毫不在意承认之后会是怎样的后果,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再如何她也不会在乎!“我只是想让她亲眼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自己有多么下作!多么轻贱!和自己的哥哥有了孩子,她自己有多恶心!” 世界上的人有多么不能容忍这样的关系,变态!畸形!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青筋暴起,君臣又怎么能够容忍别人在他面前说君沫半个不字? 唐睿真的特别想堵住林瑶的嘴,这简直就是智|障!平时看起来遇事机智周全,今天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一而再再而三刺激君臣,那后果不堪设想,不行,必须得把君臣带走! “医院的事。”唐睿瞥了一眼林瑶随后抓住君臣右臂,黑眸盯着眼前的男人全然是认真沉重的颜色,见他没有反应继而补充到“很重要。” 半晌,君臣凝视着唐睿的眸色微微松动开来,薄唇轻启,话语尚未出口,腰际便被人猛地抱住。 “不!不要走。阿臣,我好不容易才能看到你一次,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像是预感到君臣接下来会做什么反应,有可能头都不回的离开。 林瑶半跪在地上死死地抱住男人精瘦的腰际,泪水打湿白色的衬衫,印染开来,濡湿一片。 此刻,无论君臣为何而来,因谁而来,无论君臣如何去看,如何去想,她只想要他留下。 哪怕心伤到谷底,她只想能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就算是这样的情况,她也只想他留下,多留一分钟,让她这么近的看着他,哪怕触碰到衣衫一角,她都那般开心。 “林瑶。”她的名字每次从他口中吐出来都那么好听那么独特,夹杂着魅惑的味道,扣紧她的心,一天比一天紧,知道今天无论如何她就是松不开,放不下。 男人敛了眸子,淡扫眸光,跪在地上的女人眸色那般热切,里面灼灼的爱慕颜色甚至都要燃烧这个季节的冰冷,他仿佛在这一刻看到了当初执着的自己,拉着君沫坠入地狱,不计后果,不论手段。 爱,本没有错,错就错在爱错了人,交错了心。 其实君臣和林瑶本就是相同的人。 不同的是,君臣爱错了却得到了,在某种程度而言这样的错了便是对了,可林瑶不是,林瑶的错了便就是错了。 “离开B市。”带着所有威胁,所有对君沫有害的威胁离开,离她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要靠近“不要再靠近沫沫。” 话音微落,扣在腰际上的纤细手臂骤然滑落,林瑶跪坐在冰凉的瓷砖地面上,冰冷的触感透过微薄的睡衣渗入骨血,抬眼看去,男人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巨大的关门声闯进耳膜,泪眼模糊了眼前的光景。 她颓然低头,栗色的波浪卷长发粘连脸颊两侧泪水顺着小巧的下巴滴在地面上,心痛从胸口处开始蔓延,直到全身,用力包裹,想要挣扎却发现越来越疼,越来越痛! 离开…… 不要靠近,永远离开!换言之,不想再看到你,就此消失在我生命中。 阿臣,你真的好狠。 对你爱之人悉心呵护,将你所珍惜的,她想要的统统都给她,不顾旁人如何看待,如何自处。 对你不爱之人弃之如蔽,仿佛这世间所有厌恶嫌弃都汇聚在这一个人身上。 什么,阿臣,求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就那般爱她,为什么就不肯将心分我一点,哪怕一丝一毫,我也心甘情愿。 —————————————— “怎么那么冲动?”唐睿急踩刹车将车子停在环山公路一侧的观景台旁,连忙下车追着那抹携着阴笃气息的男人而去。 君臣身影微顿脚步却未停下,眸底划过一丝阴郁,俯首而立站在边缘,放眼望去,入目的除却属于这个繁华都市耀眼的万千灯火外还有环绕在周围的层层夜色。 城市里的夜晚总是比郊外热上几分的,环山公路旁,夜里的冷风含杂着清凉冷意吹打过来,纵然是初秋,唐睿都感觉有些冷。 “唐睿。”半晌,君臣缓缓出口,眸光望向脚下的城市,繁华,庞杂,却冰冷寂寞,仿佛置身在这里城市里,除却君沫,他剩下的只有满身孤寂。 “是上次的化验结果吗?”话语带着询问,可听在耳里就是肯定的语气,然而经历喉咙,碾磨出口,心为什么跟着揪了起来? 凌晨,唐睿那么着急找来,对他这么多年的了解而言绝对不会是因为什么小事,更何况他刚刚提及的医院一词,更让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唐睿口中的急事和君沫上次高烧在医院做的检查有关。 一个多月了,详尽的检查结果该出来了。 唐睿斟酌了一下,才缓缓开口“你们家族有什么遗产病史吗?”试探性的询问出口,带着一些不确定的疑问。 遗传病史,这四个字灌进耳朵里,触碰之处满是不好的预感,君臣侧身看向唐睿,黑色眸底划过一丝不解,这同君沫的血液检查报告有什么关系吗? “结果显示君沫身体存在隐性贫血的一般状态。” 贫血,隐性?纵然从来没有接触过医学上的事情,他对这方面也是有所了解的,普通的贫血病人平日里身体素质都不好,需要护着养着。 那么现在呢,隐性贫血又是什么?看着唐睿的方向,他一个牵动唇角的动作,不好的预感便油然而生。 “隐性贫血中有一种叫做缺铁性隐性贫血,平常血红蛋白在正常范围之内也会伴随着身体乏累,精神疲惫的状态,同时偶尔感冒生病也会伴随高烧不断。” “她怎么了?” “其实这个病本身是没什么的,注意调养就会慢慢好转,可以正常怀孕。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君沫的身体状况恐怕没办法继续支撑下去。” 话音未落,君臣顿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掌微微收紧,耳畔飘散开来的依旧是唐睿不断地叮嘱和解释。 “这种病会伴随着怀孕时间而加重,缺铁性贫血会对神经和神经系统影响较大,如果过程稍有闪失,病人就有可能产生记忆里下降,观察力落后等精神疾病,最终影响中枢神经,压迫血液供给导致身体无法承担正常的怀孕压迫,最后甚至会出现脑死亡状态。” 精神疾病,脑死亡,一连串词语冲进脑海,到最后君臣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拿在手里狠狠敲打,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回荡,沉重的罪孽感在周身无边无际,无限循环。 她还那么小,还那么年轻,属于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可是却因为他的出现将她推入深渊,哪怕一起在地狱沉浮,本以为他可以护她周全,他以为他可以将所有危险挡掉,可是现在他却发现一切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一切都只是他以为。 “孩子留不住了吗?”深夜里冷风呼啸着吹拂而过,他的心一阵寒冷。 话音刚落,唐睿却愣在了原地“你想留下孩子?”出口的疑问不是没有震惊和质疑的。 他没有听错吧?今天中午不是告诉他血缘检查的结果了吗?为什么,为什么君臣现在还会有这样的念头出现在脑海? 君臣沉默着没有说话,神色微敛,薄唇轻抿,侧身迎面看向不远处的点点灯光,周身薄凉气息四溢开来。 “你疯了!你跟君沫有血缘关系,孩子这种事情是轻而易举就能决定的吗?” 君臣那么理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在这种事情上犯浑? 良久,久到声音落下,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唐睿甚至都感觉自己快僵硬了,那个男人才缓缓开口。 低淳的声音里除了无奈却多了一丝宠溺,唇角微倾似笑非笑“她想要。” 因为是她想要所以我愿意给她,因为是她想要所以我愿意冒风险,承担有可能无法挽回的风险给她,她所想要的。 也正因为是她想要,所以我犹豫迟疑了那么久,等待着一个可能,一个决定。 只是,等的越久,想的越久却发现得到的答案让他无法承担,无法继续坚持。 “只有一成的把握你都要赌吗?”唐睿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就算你愿意赌也只有一成健康的机会,就算她愿意要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可是现在不单单只是血缘问题。” 这是君沫身体的健康问题,如果是这样,也愿意吗?他想君臣恐怕是万般不肯的,一旦有什么伤害到了君沫,他君臣能够阻止这种伤害还愿意去赌一把吗? “为什么?”微微握拳,唇角衔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为什么他从小到大他所珍惜的,他所珍爱的,他放下心上,捧在手里的人和事都要让他做这样的选择? 母亲,君沫,孩子,无一例外。 唐睿抬脚上前,站在君臣身侧,却不知该如何出口安慰,一天之内从得知君沫怀孕,到拿到血缘关系结果,跨越凌晨此刻却又要承担这样一个事实,哪怕是君臣,哪怕经历过那么多风雨,恐怕一时之间心里承受的压力也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吧。 “唐睿。”他侧身看了过来,墨黑色的眸子闪动着,甚至在这一刻他看到里面零星半点的水色,依旧明亮,却多了一层迷茫和不解“你告诉我为什么。” 那个风轻云淡,淡然于世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迷茫不解的时候? 若是说给旁人去听,恐怕没有人会信吧。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他唯独爱了同他有血缘干系的妹妹,为什么在他的世界里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所有的一切都来得那么不易。 如今就连这样一个突然而至的孩子,他都要保不住了吗? “感情的事情谁能说的准?爱了便是爱了,还是那句话,你若是愿意我们都在你身后帮着你挺着你。” 就像是九年前君臣决定违抗君文商的联姻离开君家,白手起家,他们倾尽全力帮他创建Foam一样。 ---题外话---欢迎来到子月的唠两毛钱时间: 伴随着小长假的到来,文文也到了关键点啦,哈哈。 祝大家粽子节快乐,记得吃粽子呦。 子月要趁机去鸟都不拉屎的地方窝上几天,么么哒。 不会段更哒,么么哒,感谢宝宝们的支持,感谢宝宝们的订阅! 135.135以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孩子绝对不能留【6000+】 作为朋友,最为兄弟,只能是你做决定,打声招呼,若是能帮得上,倾家荡产也要帮你达到你想要的,你需要的撄。 事到如今,也是如此,只要君臣做决定,他们便支持着。 冷风吹拂,碎发微乱,英挺的身影立在原地,高大,修长,安静到窒息,孤寂到害怕,终于君臣闭了眼眸,敛了璀璨的墨色光芒。 若是非要做决定,若是真的会威胁到君沫的身体健康,甚至是生命,就算有万般不舍,千般不愿,他也会狠下心来及时阻止这样危险的发生。 良久,直到再度争开一片澄清,毫无杂念。 唐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一个动作哪怕没有言语他便知道君臣做了怎样的决定,最终淡淡的口吻飘散在身后的空气中“我来安排。” —————————————— “沫沫,我的沫沫” 深夜,周遭空气都透着安静的味道,略显空荡的卧室没有关窗,微微吹拂的晚风透过缝隙吹了进来,携着属于秋天的清冷,男人熟悉的味道萦绕周身。 熟睡中的人儿侧了侧身子朝温暖的方向依偎过去,小小的脑袋靠在温暖的胸膛处,寻找着这一份熟悉的心安。 看着她微倾的唇角,君臣忍不住屈指刮了刮她小巧可爱的鼻尖,他的沫沫又怎么忍心亲眼看到她受到任何伤害呢偿。 “若有一天你得知了真相我想你会理解的对吗?我的沫沫那么聪明又有什么是不懂得呢?我的这颗心从一开始便就不是我的了,我爱你也爱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它也会理解我的对吗? 它会知道,不是我们不要它,而是它本不该存在,它来的不是时候,如果以后你想要的话我们可以领养一个,我们可以待他如亲生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 君臣在深夜里呢喃出口,冰凉的唇印上君沫白皙的额间,带着眷恋,带着不舍,带着内疚。 我想你保证,这次是一个意外,是我思虑不够周全,是我的错,不会有下一次,不会再让你承担下一次的痛苦。这种心痛的感觉一次就够了,这辈子体味一次就够了。 手臂将怀里的人儿微微扣紧,囊括入怀,在她发顶轻轻摩挲,爱意那般浓烈,甚至在这一刻他的心灼烧的泛着痛意。 除却对不起,真的不知道还能再去说些什么能够赎掉他犯的罪,他的错。 错了,他一直都知道从一开始便错了,一错再错,错到现在,哪怕心痛难忍,在暗夜里独自承受,任其灼烧,都不肯停下。 因为同错相比,仿佛他的爱更加浓烈,浓烈到舍不得,放不掉。 这一生都要背负着这样的罪孽过活,他犯的错他造的孽,由他来偿还。 还希望君沫从此之后不再受到任何伤害,意外来临,他来承受,这种痛不要再让君沫承担。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他强行拉着君沫一起,既然感情在一开始就不公平,那么就让这些夹杂着痛意的后果让他一人承担,只有这样才能公平一些,才能使这个本不公平的开始变得公平一些。 “沫沫,对不起。” 冰凉的薄唇携着爱倾泻而下。 “我爱你。” 熟睡的人儿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在睡梦里微微蹙眉,双眼微微挣扎一下最终却未醒来。 —————————————— “如果有事医生会告诉我,乖,你先睡一会儿。”君臣在她额间落下轻柔的吻,细心地掖好被角之后,走出病房。 不到九点,原本惧怕医院讨厌踏进医院半步的人儿便缠着君臣来了医院,做了系统的检查之后目送着一言不发的医生离开病房,君沫的心就在了一起,她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医生什么都没说,她的心有些惶惶不安。 直到君臣走出病房,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她安静的躺在床上看到外面走廊里君臣和医生缓缓交谈,那颗心才渐渐收拢。 “君总,您确定要在这里说吗?”看着一身清冷的男人,医生不太确定的开口询问。 侧身看了一眼病房里的人儿,唇角微倾,淡然轻笑后朝医生颔首“离她太远,我不放心。” 此话一出,倒是医生愣在了原地,而后淡淡一笑,原来传说中君臣有一个极为宠爱的女人是真的,可是没想到年龄那么小,看起来像是正在上学的模样。 “您提供的体检报告的各项数据都是对的,妊娠四周。看一个月前的血液样本血红蛋白在正常的范围之内,今天最新的血液样本血红蛋白已经偏离了正常的范畴,也就是说从怀孕到现在,一个月时间身体已经出现了异常。”医生话音微落,没有继续说下去,脑海里开始组织接下来的语言。 却不曾想到,还未继续开口,那个长身而立的清冷男人率先开口“孩子留不住了吗?” 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了,都了解了,他现在只想知道最后的解决方案是什么,其他的他统统都不关心。 “您还年轻,以后有很多机会要孩子。”一般情况下医生说出这样的话就像是下了最后的判决,果不其然接下来的话,让在意料之内,君臣却还是感觉心脏的位置一阵阵撕裂“以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若果想要孩子的话安心调养一些日子,等身体恢复也是可以的。” 不能留,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没有任何商量的语气,就是不能留下,会影响君沫的身体。 那么,便不留了吧。 最后的挣扎在此刻,全然沉溺在泥沼之中,以为可以偷得半分余地,在此刻却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接下来怎么做?”君臣敛了眸子,开口出声,携着冷意。 既然下了判决,那么接下来只剩下执行了,不是吗? “我们建议先修养一段时间,一周左右等身体恢复到一个平和的状态,在来医院做手术,现在如果立即做手术的话对孕妇的安全也是一种威胁。” “这期间我会开几种药,用来抑制血红蛋白的状态继续恶化,一定要按时按量去吃,不然这一周便是白费力气。” 说着,医生拿起手里的记事本便开始写下几种药品名称,写到一半,男人突然出声,写字得右手微顿划破了纸张。 “用维生素的瓶子来装,不要让她看出来是什么药。”不然看出端倪,她肯定是不愿意吃的“还有,不要告诉她怀孕的事情和她的病,一周后的手术提前安排,谢谢。 君臣朝着医生微微颔首,墨眸微敛推门朝病房内走去,留下医生身影微僵站在门口。 —————————————— 熟悉的声音迫近,清冷的气息将她迅速包围,就听到耳边传来他温柔深情的声音“要喝水吗?”再度抬眸看过去,只看到那个满身矜贵的男人径自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倒了一杯水试了试水温后递到她的唇边。 君沫避开水杯的位置,坐起身来,一双花大的水眸里满是期待的颜色,君臣看着她这般模样,不住倾了唇角,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细软的发顶,其间苦涩味道被他隐藏的恰到好处。 “没有。”他给出了这样的答案,没有,没有怀孕,什么都没有“医生说是你不好好吃饭,胃出了问题。” 君臣话音刚落,君沫水眸划过一丝诧异,怎么是这样?难道学校的体检结果真的是因为她那天早上吃了几口面包的缘故吗? 应该不会吧,应该不是这样的,那么小的几率怎么可能这么巧发生在她的身上,如果这真的是一场乌龙,该有多尴尬啊。 “真的吗?”君沫不确定的问出口,甚至还带着一丝疑问。 君臣眸色微顿,继而浅笑勾唇,起身将她整个人揽抱在怀里,轻轻摩挲着她脑后的发丝“是不是因为我不在身边就不好好吃饭了?还是因为学校的饭太难吃了?” 带着宠溺的味道开口间含杂这责怪的意味,那感觉就像是在训教一个不停话的小孩子,有时候君沫真的感觉自己是他的孩子一样,被他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疼爱着,不要回报,只要那一份爱,她给得起的爱。 君沫有些不好意思的在他怀里蹭了蹭“可是我真的感觉自己最近有点胖了,而且上次例假时间好短。”就一下下,不到一个小时就没了啊。 她还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言语间的期待和失望愈发浓烈。 “那是因为营养不良的反应。”君臣开口解释,君沫却感觉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营养不良真的是这样的反应吗?还没有深想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帮你请一周的假,我陪你待在家里好好补充营养。” 话已至此,君沫只好点点头,应了下来,虽然心里还是各种疑问,但是君臣从来都不会骗她不是吗?没有就是没有,再说了他也没有必要骗她啊。 “我想喝粥,你会天天煮给我喝吗?”君沫抱着君臣笑着开口,孩子如果有她自然愿意留下,可是如果没有她也能够接受,毕竟她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太适合要孩子,过几年,再过几年就可以了。 “好。”你要什么,我便给什么,不过是一碗粥而已,又有什么不能给的? “医生不会要我喝什么补身体的药吧?”这可是医院的一贯作风,只要进了医院还想空着手回家,怎么可能,大大小小瓶瓶罐罐怎么着不得开上那么好几瓶啊。 君臣哑然失笑,将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了些“我看过了,都是些维生素,不苦,苦的话有糖,想要什么口味都行。” “咦?”君沫抬头看了眼君臣,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了?平常不是不给她吃太多糖的吗? “怎么?”君臣挑眉看向君沫,唇角含着笑意,在她唇边轻啄一下,满眸的宠溺“不愿意要?” “不不不!”怎么会不愿意呢,进一次医院能有这么好的福利,她求之不得啊,又怎么会不愿意要?“我要,我要,多多益善。” 笑声在病房里回荡开来,看着她笑意浓郁的小脸,那般单纯,那般无忧,那么相信他,就像是他曾经对他说过的,只要你说我就信,可是这一次他却就这样亲口骗了她。 对不起,原谅我那么自私,自私到不愿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如果已然预知你得知真相后会多么痛苦,那么从现在开始就将真相深埋下去,你永远不知道,那么便永远不会痛苦。 对不起,沫沫,对不起,因为我太爱你太爱你,爱的自私,爱的强势,爱的想要画地为牢将你放在我的心上,永远生活在我的心上,没有伤害。 心痛开始蔓延,一寸一寸越来越深,伴随着君沫满眸莹莹的笑意,满溢出来,却没有丝毫违和。 —————————————— “这里是一百万的支票,我会派人送你出国进修。”女人优雅从容的声音从办公室里响起,浓郁的消毒水味充斥的鼻腔之中,真的很讨厌,但是此刻她却不得不来。 办公室外,走廊里学校里来校医院看病的学生走来走去全然没有注意到紧闭的办公室里面正展开着一个怎样的对话。 “你要的都在这里,我要的也希望你能继续保密。” 交易就是这样,各取所需。 给对方最想要的东西系,然后其中一方守口如瓶,随后离开。 “谢谢林小姐。”男医生笑着将桌子上的信封装进口袋“如果以后林小姐又需要尽管吩咐,其他的不会,改写体检结果我还是会的。” 话音未落,林瑶抬眸看过去,眼眸里多了一丝不悦“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再听到。”说得这么明目张胆,难道还想让第三个人知道吗? “好。”这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没有人会希望不相干的任何一个人知道,他懂得“不过,林小姐,我想提醒一下您。” 林瑶眸光一紧,纤细的十指紧紧扣在一起,看向那名医生。 “君沫是真的怀孕了,那份体检报告是真的,我没有动任何收脚。” 体检之前,林瑶吩咐他将一个叫做君沫的学生血检那里稍微动动收脚,最后导致她的体检结果显示怀孕就好,可是最后结果出来他还没动手脚呢,那血样显示的结果就是怀孕的情况。 不过,倒是剩了他很多麻烦,他不知道为什么作为老师的林瑶会去害一位学生,同他没有关系,他也不想多问,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安分守己才能财源广进。 这点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后来,他终于知道了林瑶目的是什么,现在整个学校都在流传大一新生君沫怀孕的消息,说什么的都有,一个小姑娘的名声算是就这么毁了。 “你说什么?”林瑶猛地出声,那声音就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没了优雅,没有矜贵,在此刻就宛若一个妒妇! 前后太大的转变,把医生吓了一跳,想了想却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怀孕四周,是真的。”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样! 他们真的有孩子了,君沫真的怀孕了,而且是君臣的孩子,他们怎么可以走到这一步!他们不是表兄妹吗?怎么可能有孩子!这绝对不可能!绝不可能! “出去。”林瑶站在原地,僵硬着身影朝一旁的人说道,声音从声带里挤压出来,没了精致悦耳,一时间难听至极。 “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还要上班。”这个时间出去恐怕不太好。 见男医生没有反应,林瑶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朝他站的方向砸了过去,一时间有些声嘶力竭的朝他大喊,这声音甚至引得外面的人频频侧目,她却无暇顾及。 “出去!出去!我让你出去!”她现在很乱,意料之外,一切来得太突然,这根本不在她的预想范围之内,她只是想把君沫在学校的名声搞坏而已,没成想她倒是真的怀了孩子! 以前君沫没有孩子的时候君臣对她都那么疼爱,现在有了,因为血缘关系不能生下,君臣该有多内疚,对她该有多好,多么想要补偿,弥补的更多。 她现在甚至都不敢深想,但是这样浅尝辄止的想一想,她就好嫉妒,好嫉妒! 君沫,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有那么大的福分得到君臣的爱,还能怀了他的孩子? 为什么我就要这样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拒绝! 不公平!不公平!凭什么你可以那么幸福,我就要这么痛苦? 君沫,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么我们就一起不要好过!我的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美眸间狠辣的颜色愈发浓重,黑褐色瞳眸了阴笃的光芒仿佛可以在一瞬间置人于死地! 从来都不要小瞧女人的嫉妒心,一不留神,哪怕一个细微的动作,造成的伤害都可能永生难忘。 —————————————— “沫妹妹。”刚到门口还没看到人影,就听见了属于那人的独特声音和语气状态,转身看过去,果然就看到齐宣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各种看起来奇奇怪怪的礼品包装盒,奇怪的是里面还夹杂着零食。 君臣扣在君沫腰间的手一顿,微微蹙眉。 “怎么都不说话?难道看到我太开心,开心到说不出来话了?”果然,这才是齐宣该有的状态,挑挑眉毛,一双桃花眼眸底满满的都是笑意“你们这是刚回来?”看起来是刚刚出过门的样子。 “什么事?”君臣不再看他,揽着君沫朝房间走去,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今天主动找了过来,而且大包小包一大堆,这哪里是齐宣的做事风格啊,看样子没什么好事。 齐宣各种笑的花枝招展,就差迎风摇曳了,看起来好吓人“怎么了?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南边的公司不是最近在试水吗?研发了几款新产品拿来给沫妹妹尝尝。” “放下吧。”君臣挑眉再度上下打量他一眼,对还站在门口的人说道“你走。” 既然是来送东西的,那么东西放下就赶紧滚吧,越远越好,最好别再看到他。 君沫感觉这样子有点不太好站在旁边扯了扯君臣衣袖,抬眸对赖在门口的人开口“你要不要进来喝杯水?” “哎呀,还是沫妹妹明事理,哥哥没有白疼你!”齐宣甚是欣慰,甚是欣慰啊。 此话一出,君沫倒有点不太认同了,他口中的疼是什么意思?是指那一次骗她喝酒喝到胃里难受一直吐还是那次君臣离开跑来使唤她端茶送水啊。 136.136君臣,你的软肋太明显了。【6000+】 乘人之危,明明就是在欺负她什么都不懂还善良,好说话! 眼看着君沫有点不开心了,齐宣连忙朝她灰灰手里的一个小盒子“姚雪说你喜欢的,特意带来给你。” 女孩子嘛,关键时候就要用哄的,不管是姚雪还是君沫,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有福利。 可惜,齐宣失算了,纵然君沫不会打,她身边不是还有个君臣吗? 君臣一伸手拿了过来,清清淡淡的眼眸扫了一眼配料,百分之百的果汁含量,头都不抬直接扔到一边垃圾桶撄。 继而转身对一边的君沫开口“累的话去楼上休息一下,到时间我叫你。” 平常的糖怎么说最大限度也只敢说自己果汁含量大于等于百分之多少,从来就没见过上五十的,今天可好齐宣手里的糖单是果汁含量就百分之百了了,合着其他配料占零啊偿。 如果是真的,眼前的就不是糖,而是一盒果汁,连明胶都没有还能成型,他君臣要是相信那就真是傻的。 君沫点点头也确实感觉有点累,早上六点多就起床去医院了,忙了一早晨现在都十一点多了,虽然检查结果对她来说有那么一小丢丢的尴尬,可是正如君臣说的那样,她现在的年龄还不是很合适去做这方面的考虑。 虽然有点失望,但是顺应天意就好,有些事呢不能强求。 如果真的有了,她自然欢喜,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不得不说她是开心的,如果没有她也坦然接受,也希望下一次不要再出现这样的乌龙了。 齐宣和君沫打了声招呼后,目送着她上楼消失在楼梯口的转角处,这才刻意压低声音问旁边的男人“听唐睿说有点问题?” 君臣身形微微一顿却也没有回应便抬脚朝客厅走去,半晌齐宣不死心跟了过来“唐睿还不愿意多说什么,在我这不亲自来问你了吗?到底怎么了?” “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君臣淡扫眼眸看向齐宣,这些天常常往南边跑,偶尔回来几天也是被自家老爷子逼着商量跟上次订婚的那家小姐结婚的事情,好不容易得了空闲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我的事哪有你君少的事重要啊,我的就暂且搁置一下,我这不是先来关心你嘛。”说再多都无法掩盖齐宣本质的八卦心态,这么多年还能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心性? “诶,不过啊。”齐宣凑到君臣旁边,拿起桌上的剥了皮就能吃的某种水果咬了一口,省时省力还不用洗,多方便啊“你要是能帮兄弟一个小忙,我也是无比万分之荣幸开心,不介意的。” 三言两语,没说几句,齐宣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恐怕是在八卦之余顺带想坑君臣一把,可是两个人都是商场上的人精,最后谁坑谁恐怕还说不准吧。 君臣拿起桌上的杯子,微微挑眉,小忙?齐宣只要一开口,那就绝对小不了,看今天这架势指不定心里在想些什么。 “就一个小时的时间而已,你不会忙到连一个小时都不给兄弟吧?”齐宣说着还朝君臣比了一个手指头,着重强调是一个小时。 “让我去做说客?” “哎呀呀,我就说你比莫异聪明睿智,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吧。”瞬间开启夸奖模式“我这不是才来找你的吗?那孩子不开窍啊,一点都不可爱,哼!” 自家老爷子逼得紧,他又不想伤害老爷子一番苦心,又不好直截了当拒绝,整不好老爷子一口气没上来背过去怎么办? 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借外人之手去说一说,做一做,谁让他家老爷子一直都喜欢君臣啊,小时候就不停在他耳边唠叨你看看人家君臣,再看看你,就是一痞子! 小齐宣表示很委屈啊,可是没办法就是没君臣那股感觉,真是的。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君臣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抬眸看了他一眼“莫异听到这话,后果嘛……” 什么玩意?莫异,听到这话?齐宣转头就瞅还亮着的手机屏幕,我去!录音! “你这么做就不太地道了啊!”连忙抓住手机,准备消灭证据,可是手机拿到手才发现页面显示是录音状态,根本就没录音文件,什么时候君臣变得这么阴险狡诈了? “君臣,你……”齐宣转头瞪他。 君臣淡淡挑眉,喝下一口水,风轻云淡,好像自己什么都没干。 半晌才幽幽出口“让我去做说客也可以。”不过有条件,好不容易能逮到齐宣一回,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呢?这个时候,这样的情况谈谈条件再合适不过了。 “要多少?”说着齐宣从撕下一张支票单“五百万够不够?” 有关于金钱的交易就是这么赤果果,就算是亲兄弟也还是要明算账的嘛,这是一种惯性,互相坑,坑着坑着自然成习惯,一谈条件就给钱。 可惜啊,君臣不愿意要钱。 “齐宣。”君臣侧身垂眸淡淡开口,少了方才开玩笑时的戏谑,多了一分认真“君沫是我的命。” 被点名的男人放下手里的支票,抬头看了过来,对上那双黑色的眼眸,心口划过一阵诧异,怎么突然这么说?这话题转的的也快了吧,难不成这回谈的条件跟君沫有关? “你君少有多爱多宠君沫,哥几个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用再这么提醒吧?” 看他们秀恩爱的各种互动,都感觉要溺死人了,这是秀恩爱秀不够,还要说出来提点他? 除了姚承外,也就君臣找到了自己要的人,他们剩下的不还单着呢吗? “如果有一天……”我没有办法让她在我的世界里不受任何伤害,如果我注定要让她受伤“你要帮我护她周全。” 话音刚落,齐宣瞪大眼睛“到底怎么了?” 若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君臣不会说这些话的,况且那么强势,霸道的一个男人能将自己放在心上的女人交给旁人保护,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恐怕也是他如今无法想象的一个场景。 “没事。”君臣勾唇敛了眸色,仔细看来却带着一丝苦涩。 齐宣坐在一旁倒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既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么君臣自己便是有过思量的,作为朋友帮他,助他便好,其他的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静观其变就好。 —————————————— 窗外入秋的树叶微微泛黄,一阵携着冷意的秋风吹过,簌簌下落,飞舞飘荡在半空,缓缓游离,天色渐暗,昏黄色的路灯亮起透过落地窗映射进来。 此时身处二楼的一抹白色身影正蹲在地上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什么,时而抿唇偷笑,时而将手里的东西翻来翻去,看到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仰头望望四周见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才笑出声,到最后甚至直接坐到了地上。 君臣缓步走进卧室看到的就时这样一幕,墨黑色的眸子微顿划过一丝凛然,不悦蹙眉。 就这么坐到地上,那么凉身体受得了吗?况且,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身子那么虚。 “君沫。”伴着危险的冰冷气息带着威胁的气息抬脚靠近。 “啊?”拿着东西的手一抖,掉了一地,抬头看过去,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悄无声息“我,我什么都没干!”君沫心虚虚,掩饰性的将掉了一地的东西拨到一边赶忙起身,谁知道眼前一阵眩晕,伸出手想抓住一边的衣柜。 君臣脸色一变,大步流星而来,眼疾手快扣住君沫腰身将几近摔倒的人儿大力揽抱入怀,还好,还好她没摔着。 谁知,他这边还惊魂未经,怀里的人儿探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不善就赶忙把他推开朝楼下跑去“我饿了,我去吃饭。” “别跑,慢点。”扫了一眼地上的东西,眸底划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就看到这个而已,心虚成那样? 等到君臣下楼的时候,君沫早已经一脸乖宝宝的模样坐在餐厅了,桌上除了几道她平日里爱吃的菜以外还有两碗盛好的米饭,君臣缓步走过去坐在她对面正准备开口,眼前递过来一双筷子“食不言,寝不语。” 一双水眸含着笑意,就着这样的动作告诉他,这是老师教的,吃饭的时候不可以说话呦,所以那些训她的话可以先放放了吗? “知道错了?”君臣也不接筷子,修长的双腿交叠放在桌下,整个身子朝后靠着,眸色淡淡,不喜不怒,一时间君沫也拿捏不准他究竟是生气还是不生气了。 “嗯嗯,知道了。”这个时候乖乖认错才是正道,要审时度势,才不会吃亏呀。 谁知道,今天君臣没想那么轻易放过她,知错不改,这小丫头最爱做这种情了。 “哪里错了?”以前打马虎眼就过去了,简单承认错误就行,可是现在必须得让她认识到到底错在哪里! 君沫把手里的筷子一放“我不该睡醒了没事做去翻你小时候的照片,而且偷偷看你的日记,不该嘲笑你小时候穿衣打扮像个女生,不该笑你日记本上不会写的字用拼音标注。” 本来是睡醒了有点冷,准备找一件外套穿上就下楼吃饭的,可是衣柜太大,翻来翻去来了兴致,发现他的衣服一件比一件大牌,就这样数着牌子过去,最后无意间就翻到了抽屉里的照片和日记本。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嘛,所以,受好奇心的驱使,就有了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 话音一落,君沫小心翼翼的抬眸去看君臣,谁成想,那张棱角分明的隽逸脸颊上满满的都是乌云密布,风雨欲来安静至极。 “你不许生气啊,这又不能怪我,谁让你把那些东西不锁起来的。”君沫为自己辩解。 对于现在的君臣而言,那就是黑历史,谁看到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的,况且她没有经历过君臣的童年,好奇心更重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不过,现在眼前男人这幅表情就想要把她吃了一样,好害怕的样子。 半晌,君臣才缓缓开口“好好想想你到底错哪了。”这语气听起来像是夹杂着怒意隐忍不发,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应该啊,还有什么地方错了吗? “啊!”像是想起了什么“我不该把抽屉翻乱没有规整就跑下来了。”而且刚才企图销毁证据把一部分照片拨到柜子下面。 像君臣有轻微洁癖的人,见不得一点脏,也见不得一丝乱,恐怕她会死的很惨。 “君沫。”君臣淡抬眼眸,墨黑色的眸底含着一丝怒意,紧盯着眼前的小人儿“我同你说过的那些话,忘了?” 难道她的重点说来说去就在那么几张照片和一个日记本上吗? 很好,真的很好。 君沫连忙摇头,怎么会忘呢?只是说得太多,一时间想不起来了而已。 见她依旧一脸茫然的模样,君臣敛了眸色含着怒意猛地起身朝楼上走去,君沫赶忙起身小跑两步揽在君臣身前,最怕他这样了,每次只要一开始不跟她说话,那就肯定是被气的不轻。 “哥。”君沫慢慢靠近满身清冷的男人,试探性的抱住他一旁的右手“我错了,真的错了。” 君臣挑眉看她,眸色不减,抿唇不语。 “哥,你别不理我啊。”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对他依赖成这般模样,只不过是不同她讲话而已,她就已经快受不了了。 君沫抱住男人精瘦的腰身,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头倚在他宽阔的胸口,清冷的气息愈发浓郁,熟悉的味道充盈在鼻腔周围,欲罢不能。 罢了,再顺着她一次? 每次,只要她稍微靠近,带着委屈的情绪糯糯出口他的冰冷便会在瞬间土崩瓦解。 “医生说你体寒,不要光脚在地上跑,也不要坐在冰凉的地上,忘了?”每次例假来都疼的小脸蹙成一团,现在是忘了吗? 终于,她终于知道这个看似别扭的男人到底在气些什么,不是因为她翻看那些照片,也不是因为尚且稚嫩的笔体写下的那些拼音,而是因为她坐在冰凉的地上会影响身体。 原来,他是在气这个,而不是别的。 原来,他一直在意的都是她的身体而已。 这样的君臣让她怎能不依赖?让她怎么舍得放开?看来,注定要缠他一辈子了。 “我下次不会了。”含着满满当当的笑意开口,朝君臣保证着。 虽不知道究竟作不作数,君臣那颗强行硬起来的心被瞬间融化,伸手将她揽抱入怀,半垂眸子看着怀里的人儿,温热的气息萦绕而来。 “沫沫,你的身体从来都不是你一个人的。” 我会在意,会心疼,会在你忍受病痛的时候,心脏的位置痛上千分,万分,想要替你承担,替你忍受,可惜不行,只可惜不行。 更何况,如今你不是一个人,身体本就虚弱,如果再有什么问题,痛的不光是你。 就当做是我自私,就当做是我不想心痛难忍,不想承受那剖心的疼痛,希望你能够爱惜自己的身体,将这些嘱咐听进去。 “知道啦,知道啦。”君沫抱着君臣整个人窝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我知道错了,不会再有下一次啦。” 君臣无奈勾唇,这样的下一次还少吗? —————————————— 夜色渐浓,属于夜晚的宁静在时间的推移下悄然而至,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将书桌上的文件吹得哗哗作响, 男人一袭墨色长身玉立,站在窗户旁边,骨节分明的长指扣紧耳畔的手机,低淳的嗓音在昏暗的空间里缓缓响起“手术日子订好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拿起腿上的病历表扫了一眼,眸色微顿“一定要这么紧吗?君沫目前的身体状况还不是太好,如果手术安排在一个月后可能会好一点。” 一周时间用来调养,也只是质变不治本而已,将所有数据控制在正常范围内,进行手术,如果期间有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垂在身侧的手指骤然收紧,青色的血管暴露出来“唐睿。”君臣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如今,还有别的选择吗?” 那边的唐睿微微一怔,这才想到君臣的顾虑是什么,一个月后胎儿初见雏形,虽然不会显怀,但是君沫无论如何都会知道,毕竟自己的身体能瞒得了一时却满不了一世。 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君沫又怎么可能愿意将这个孩子拿掉?更何况随着妊娠时间越长,君沫身体出现危险的概率越大,君臣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么会将这样一个隐患留给她长达一个月? “君臣。”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非常想问君臣这样一个问题,纵然前面曾经提到过,如今他还是想再问一次“如果君沫身体没问题,这个孩子你会留下吗?” 他知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君臣的犹疑不觉,直到得知君沫病情之后才下定的决心,仿佛就是在那么一刻便做出了如此这般去留的抉择。 话音微落,君臣习惯性的看向平时搁置存放香烟的地方,却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烟已经远离了他的生活。 半晌才缓缓出口“会。” 一个字足以震颤唐睿的心脏,为什么?难道就为了赌那么十分之一的可能?冒着天下之大不为? “因为,她想要。” 果然,依旧还是这样的回答,想留下因为君沫想要,君沫喜欢。动手术拿掉,也是因为君沫身体原因,无论如何这个孩子的去留到最后都是因为君沫一个人的情况而已。 君臣,你到底爱到了什么程度,爱到了何种地步,才会将这样的事情决定全然放在君沫身上,只关注她一个人? 此刻唐睿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的爱太偏执,太执着,甚至爱的让人害怕,几乎所有的事情都会因为一个君沫而轻易逆转,决定。 “君臣,你的软肋太明显。”明显到旁人轻易便会发现,若是有一天发生什么,借君沫之力来伤害君臣,恐怕轻而易举。 “呵。”君臣淡淡的轻笑出声,软肋吗?人无完人,软肋总归是要有的,他现在要做的只是尽力去护她周全,在他的世界不让她受半点伤害,可惜如今却要因为他的关系将她伤的彻底。 “这个手术做起来,君沫不可能察觉不到,如果到时候知道了,你不怕她怨你吗?”唐睿一句话将整件事情推到最终的善后问题上,也是最关键的地方。 既然君臣不愿意让君沫得知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也不愿意让她知道这次手术的原因,那么后果就要由他一人承担,君沫那里恐怕到最后瞒不住。 137.137风轻云淡:打掉吧,我们不要孩子。【6000+】 “手术前绝不可以让她知道。” 至于手术之后,君沫会如何去想,如何去做,那是他该受的,只要保她身体发肤不受一丝一毫损伤便好,其他的,他来解决。 怨他也好,怪他也罢,只要她依旧完整陪在身侧,只要有时间让他来渐渐抚平这道伤便好。 “你想好了?”唐睿忍不住再度确认。 可是还没等来君臣的回答,电话那边便传来君沫软糯的声音,带着朦胧的睡意“哥,很晚了。偿” 君臣反手将手里的电话挂断,抬眸唇角钳着一丝柔和的宠溺笑意朝门口的小人儿走去,微弯腰身将她抱入怀中朝卧室走去“怎么了?”看起来刚睡醒的样子,梦里不安宁了吗? 怀里的人儿摇摇头,只是睡梦里突然醒来,发现身旁没有人,心里空落落的而已,忍不住跑出来找他撄。 如今看到他熟悉的眼眸又夹杂着刚刚睡醒的朦胧睡意,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问出了口“哥,如果我真的怀孕了,你会喜欢孩子吗?”会同意将它留下吗? 君臣将她放在床上,身体微僵,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抬手揉揉她的发丝,眸色微暗“喜欢。” 只要是她的孩子,他又怎么可能不喜欢?可是,如今他却要充当刽子手的角色亲自这个孩子抛弃。 心的位置除却痛苦,还泛着淡淡的苦涩,无奈。 他做的孽,如今就要亲食恶果了。 君沫笑着勾住他修长的脖颈,淡淡的吻印上他的唇“我也喜欢。”只不过,可惜这次是一场乌龙,可惜她还小还没有能力去做一位合格的母亲“哥,等我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第一次,君沫这样表达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这么坦诚,没有丝毫保留。 第一次,提到结婚这样的字眼,却是经由君沫之口,淡淡的愧疚弥漫开来。 “怕吗?”君臣抚上她细软的头发,黑色的眸子里目光灼灼,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所有的一切都要去面对,包括父母包括这个社会。 “怕。”当然会怕“可是有你,我就不怕了。”因为有你在我身边,一直一直保护着我,这些又有什么好怕的? “好。”等你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我会处置妥当好一切等你嫁给我,名正言顺。 现在的一切都不再是羁绊,你所顾忌的一切我都会将它扫平,孩子,到那时我们也会有。如果注定血缘会成为阻隔,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可以领养,正常人所拥有的一切,我们都会拥有,不再是奢望,不再是空想。 一切都只为你,我的沫沫,我爱的沫沫。 —————————————— “君少,小姐不见了!”接到习谦电话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这样,平日里处理事情井井有条,哪怕遇到麻烦事也不会这般,可是现在听口气很不好。 今天是唐睿安排好的手术时间,本来是以复查为理由亲自陪君沫去医院的,可是公司临时发生了点事,君臣便吩咐习谦先送君沫去医院,他随后便到,可是如今习谦这通电话像是点燃了炸药上的引线一样。 他的心开始惴惴不安,猛地起身将手里的文件扔到一边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抬脚朝门外走去“什么时候。” “刚才我去拿化验单的功夫,小姐就不见了,医院里里外外都找了还是没看到。” 刚才带着君沫来医院,临时接到电话让他去取化验答案,便安顿她先坐在走廊的座位上,可是就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出门就看不到君沫了。 “派人守住医院各个出口,我马上就到。”隐约间,君臣竟感觉君沫知道了什么,一颗心从来都没有像现在一样揪在半空。 引擎声响起,黑色的流线型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急速汇入车流。 与此同时,医院六楼的医用器材室里,一抹白色的身影还抱着自己的身子蜷缩在门后,仔细看来微微颤抖着,一双水眸里积聚着一层雾气,可是怎么都不落下,让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冰冷的空气透过单薄的秋装渗进皮肤,消毒水的味道无时无刻不钻进鼻腔,提醒着她现在身处的环境。 所有的思绪放空,脑海里仅剩刚刚在护士站无意间看到的化验报告和那些对话。 “君家小姐才十八岁吧,这么小的年龄就怀孕了?” “谁知道呢,富家女平日里的生活都不见得有多干净吧。” “听说君总替她安排了手术时间。” “巧了,两个小时之后开始,我要跟手术的。我要是有这样的妹妹啊,我也会跟君总一样,那孩子生出来不就是败坏名声吗?” 那天,君臣不是说她没有怀孕吗?不是告诉她学校的体检存在失误吗?不是说今天来医院只是做复查吗?可是为什么,现在所面对的和他说的统统都不一样?甚至截然相反! 君沫脚下踉跄着退后几步,右手不自觉覆上小腹的位置,孩子,如果她真的怀孕了,这孩子为什么要打掉? ——君总替她安排了手术时间。 ——那孩子生出来不就是败坏名声吗? 这些话又作何解释?如果是真的,那么为什么,为什么君臣要打掉孩子!为什么又对她说,今天只是复查而已? 又或者说,君臣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想过留下这个孩子,甚至不告诉她,瞒着她,可是为什么?不是说好了如果有了孩子就留下的吗?可是现在为什么留给她的是这样一个场面? 如果不是她偶然听到护士间的对话,是不是他就要打算一直瞒着她,根本就不打算告诉她真相? 直到打掉这个孩子,直到她日后察觉? 突然,君沫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直到她窒息难受都不放开! 那一刻,脑海中闪现的只有一个念头,逃开,就这样携着淡淡的恐惧害怕跑进了六楼的医疗器材室,环抱着自己蜷缩在门后,仿佛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别人发现,才不会伤害到她和孩子。 此时,医院五楼早已乱成一团,君沫莫名其妙消失不见,惊动了院方领导,君臣在第一时间出现,那一身冰冷气息惹得人阵阵颤栗无法靠近,生怕惹得君臣一个不开心,医院便再也办不下去了。 “都打听过了,没有人看到小姐,君少,小姐会不会不在医院了?”习谦脚步匆忙而来,带着一脸焦急,人是在他手上弄丢的,如果找不到他逃不了干系。 君臣微微蹙眉立在原地,冰冷的气息化作万千冰凌刺穿空气,半晌,薄唇轻启“不会。”君沫不会离开医院,他了解君沫“去查监控,电梯监控。” 一般情况下,君沫不会轻易消失不见,依照现在的情况而言,君沫是自己跑掉的,可是按照君沫一般的做事习惯,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喜欢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一个人。 安静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医院里,哪里最安静? 墨黑色的眸子微顿,猛地转身朝楼梯的方向走去,习谦见状连忙跟上,可是男人速度太快,快到习谦都快跟不上的,被甩了一个楼梯间的距离。 推开六楼外单独设置的玻璃门,一阵寒意猛然袭来,携着浓浓的消毒水味,带着独属于医院的冰冷,君臣微微蹙眉抬脚踏进。 一般医院的医疗器材室都是单独存在于其他楼层间的,由于部分器材的保存需要控制温度,所以一般储藏器材的地方比平常的温度要低很多。 习谦刚踏进来就被冻了一个哆嗦,君沫会跑到这里来? 君沫环抱着自己缩在门后,脑子里乱成一团,接触于外界的所有感官仿佛在这一刻瞬间切断,她的世界只有自己和纠缠不清的质疑。 直到皮鞋跟地面碰撞的声音逐渐响起迅速靠近,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君沫蜷缩在一旁,缓缓抬头,通红的眼眶全然是抗拒的颜色。 “沫沫。”心痛在胸口烙印生根,君臣猛地用力将地上的人儿紧紧抱入怀中“怎么了?怎么又不听话,坐在地上?” 像往常一样的训斥,带着温柔的宠溺,呵护着,保护着,没有半分严厉,让人心的位置暖暖的。 君沫怔愣着看着眼前的男人,依旧那般满身清冷,携着浓浓暖意,在她被冰冷侵扰之时携着火热温度而来,将她护在怀中,百般叮嘱,千般疼爱。 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将眼前这个男人提出怀疑,甚至一丝丝质疑,她都感觉自己那般十恶不赦,护士的话不管怎样都无法联想到眼前男人的身上。 “我们先出去?这里太凉,对你身体不好。”君臣抬手揉揉她头顶细软的发丝,唇间微勾的弧度含着浓浓笑意,她的心口却不自觉的闷闷发痛。 话音微落,君臣揽抱着君沫向门口走去,君沫倒也没有反抗十分乖顺,可是没走两步像是恍然惊醒一般,猛地推开君臣,像是神智在这一刻悉数回笼,黑色的水眸里多了一丝质疑和戒备。 果然,她知道了。 只需要一个眼神,君臣便知道君沫知道了这件事,如何得知他无从知晓,可是结果他却体味的深刻。 心痛于一瞬间渐次蔓延,心口处的痛意像是洪水泛滥一般喷涌而出,他爱的人,他的沫沫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去看他,像是看待陌生人一样,带着戒备,审视,又叫他如何不痛? “沫沫,听话,我们先离开这里。”这里的温度常年控制在零度左右,秋天的衣衫太过单薄,更何况她的身体本就虚弱,承受不来这样的温度。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有什么闪失,他该怎么办? 声音带着点沙哑缓缓而出“是真的吗?”想要同他确认究竟是不是真的,究竟别人口中说出来的她能不能信,他究竟有没有骗她。 君臣身形微顿,右手微僵,一双墨色黑眸划过一丝痛楚“乖。”想要将她抱入怀中,带她离开,可是还未碰触到她的手便被她躲开了。 “是真的,是吗?”君沫不肯罢休“我怀孕了,你要打掉它?”泪水再度笼罩,一触即落。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碰到他不愿意告诉她的事情,他就会像现在这样沉默,或者一副诱哄的态度对她。 可是她不是小孩子,不是三言两语,模棱两可的诱哄就可以糊弄过去的,更何况这次不是小事。 是他说什么不清楚,不明白的都可以问他,不要去相信别人说的话,只需要信他就好,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她问了,他却不愿意解释,不愿意告诉她到底是为什么。 习谦赶来站在原地,却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他的失误导致君沫事先得知如今的情况。 谁知,君沫盯着君臣半天,男人依旧一身墨色立在原地,却不见他开口解释“好,你既然不愿意告诉我,那就让别人来说。”话锋急转,抬眸看向习谦“今天根本不是来复查,对吗?而是要来杀了我的孩子,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它杀死!是吗?” 习谦一脸难色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应,终于男人低淳的声音响起,唇角微倾带着惯有的笑意“怎么会?只是复查而已,沫沫你没有怀孕。” 那双满含泪水的眼眸对上漆黑色的眸子,里面带着笃定的颜色,看起来那么真诚,根本不可能骗她的人,现在却对她说了谎。 她那般信任,将他当做未来和希望,现在却眼睁睁在她面前撒谎。 “那这是什么?”君沫苦涩的笑着将手里的一张病历单扔到君臣脚下,如果不是看到这个,她也不会轻易相信那两个护士口中的话,可是从护士站里拿来的病历单上的东西还有错吗? 她再傻也不会不认识病历单上几个字,也不会不认识君沫这个名字和妊娠这样一个医学上的专业名词。 君臣垂眸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病历单,神色微变,骤然抬头看向君沫,条件反射想将她拥入怀中“沫沫。” “不!不要!”君沫携着恐惧慌乱退后,失手将一旁的柜子撞倒,里面的东西摔到地上碎了一地,玻璃器皿破碎成几瓣在君沫退后的同时划伤了白皙的脚腕,可是此时却感受不到任何痛意“不是说好的吗?为什么,到头来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为什么!” 鲜红色的血色染红了君沫脚下的鞋子,刺痛了君臣的双眼,心底的位置划过的痛苦浓烈不堪! “君臣,我不想看到你!” 不是说好了,会喜欢孩子的吗?不是说愿意同她有一个孩子的吗?她那么清楚,明白的摆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为什么他就不肯尊重她的意愿?难道他就那么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可是为什么要那么霸道,那般独断,不来同她商量片刻? 君沫转身跑出器材室,按下这一楼层的电梯,迅速按下下楼键,白皙的脸颊上泪水四溢流淌,此刻空气的冰冷又怎抵得过他给她的痛苦和残忍? 此时,那个她平日里缠着粘着的男人她却唯恐避之不及,冲出电梯便朝门口的方向跑去。 可是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她感觉自己的被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抱在怀里,无法动弹。 君臣站在她身后,左臂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右臂横在胸口处将她整个人死死地抱着“沫沫。”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侧,伴着那股熟悉的清冷气息包裹全身,声音依旧宠溺,她却心痛不已。 “求你,放我走。”不要把我禁锢在这里,现在看到你我的心就那么痛,痛的无法呼吸,不知道究竟要怎样我才能继续活下去。 “不。”偏执的声音响起,君沫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开始拼命地挣扎着,踢打着死死抱着她不让她动弹的男人。 她只想寻一条生路而已,他都不愿意给吗? “沫沫,乖。”温柔着声音在她耳畔轻声诱哄。 一边做着这么残忍的决定,一边又可以对她和往常无异,这样的君臣她看不懂,看不明白,她害怕,甚至想要逃离。 “为什么?我只是想留下这个孩子都不可以吗?”君沫哽咽着哭泣发问“它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就可以这么残忍,就这么容不下它吗?” 君臣手指微顿,是啊,也是他的孩子,难道他就这么容不下它吗? 或许吧,或许因为君沫,所以他容不下。 如果非要有人充当这么残忍的角色,那么他来。 “它还那么小,还没来得及感受这个世界,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你就要亲手将它杀死吗?不给它一个机会?” “君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了?” 残忍到不告诉我,便自己下了决定,扼杀自己的亲身骨肉! 最终变得,不像是我认识的你,不像是那个待我入骨,爱我如同生命的男人了。 分明昨天还不是这个样子,分明今天早上还一如往常,可是为什么就在那么转瞬之间,变成这这个模样? 医院大厅挂号的病人和家属很多,平日里少不了繁杂的交谈和嘈杂声,今天却格外安静了,一袭墨色的优雅男人将怀中的女孩死死扣在怀里,任由她踢打发泄,不声不响,忍受着她给的痛,墨色眼眸里的疼惜和爱意旁人看得一清二楚,可是为什么看起来如此般配的一对恋人,此时的气氛却这般剑拔弩张? 君臣敛了眸色,抵在她细软的发顶,大手控制住她的动作“别伤了自己。”轻声叮嘱带着关心的呵护,她却感觉异常讽刺。 这算什么?谁来告诉她,他这个样子到底于她而言算什么? “哥。”君沫缓缓出口,带着嘶哑的声音扣在他的心上,震颤几分“你说过,我要的你都会给我对吗?”她记得他曾这样告诉过她,可她从未对他要求过什么过分的话。 这一次,可不可以,给她一个机会? “可不可以,留下它?” 半晌,君臣身影僵在原地,扣住君沫的双臂僵的则更加厉害,双眸轻闭再度争开一派清明,薄唇微启,话语出口依旧像他的为人一样风轻云淡的模样。 “打掉吧,我们不要孩子。” 熟悉的声音依旧那般宠溺,可为什么说出来的话这般冰冷,薄凉? 君沫顿失血色,颤抖着转身,满眸全然是不相信的神色,怎么会,他怎么会这样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意料之中,心却愈发疼痛。 “你说什么?”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害怕听错,她想要确认。 可是,男人再度出口,空气瞬间更加稀薄“乖,我们不要孩子。”至少现在不能要。 138.138林丫头,你跟伯父说实话,是不是因为君沫【6000+】 君沫踉跄着退开,失望,痛苦,迷茫一时间所有情绪翻涌上来,连她自己都抓不住,都不知道。 —————————————撄— “伯父,您慢点。”身着白色秋装的年轻女子小心的搀扶着手持檀木拐杖的老人从一旁楼梯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缓缓回身笑着开口“管家,这是医生开的药单,麻烦您取一下了。” 被开口唤住的管家结果药单点点头朝取药的地方走去,林瑶搀扶着君文商坐在一边走廊的椅子上等待。 “医生说您这是老 毛病,一着急上火就反复发作,叮嘱您千万不能生气,您可要记住了。”林瑶轻柔着声音细细嘱咐道,远远看去倒真像是一对父女。 君文商抬手拍了拍林瑶扶着他的左手,缓缓摇头笑了笑“老林有你这样的女儿可真是莫大的福气啊。” “如果伯父愿意,林瑶愿意做伯父半个女儿。”林瑶笑意盈盈。 “好,好,好。”君文商一连说了三声好,别人家的女儿怎么看怎么好啊。 话音刚落,君文商便注意到林瑶目光放在医院大厅不远处便不住开口询问“怎么了?” “啊,没什么。”林瑶神色一僵,脸色有些惨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事情,最终摇摇头,可是依旧逃不过君文商的眼睛,顺着刚才的方向看过去,君文商感觉气血翻涌而上,刚才医生安排的治疗悉数作废偿。 大庭广众之下,他的好儿子正抱着一个女孩子拉拉扯扯,看样子像是在闹什么矛盾,不看不要紧,仔细一看才发现君臣怀里的人是君沫!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里是表兄妹该有的做派?这分明是情侣之间闹矛盾耍情绪时的相处方式! 君文商猛地起身,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林瑶连忙起身扶住君文商,眸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真当她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君文商吗?如今这般情景,到真不是她林瑶说出口的,是君文商亲眼撞见!相比而言,亲眼所见可比她口说无凭要重要的多。 一个人她没办法斗得过君臣,没办法逼退君沫,那么算上君文商呢?哪怕君文商和君臣在不和,她不信君文商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和有血缘关系的表妹子一起? 做出来这么大逆不道,违背伦常的事? 君沫,我们走着瞧。 “伯父,您别激动!”林瑶赶忙拦住君文商不让他过去。 果然,就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好,你不要这个孩子,我要!你不愿意给它生命和希望我来给!” 君沫猛地转身朝外跑去,速度之快远远超出君臣的反应,君臣连忙追赶出去透过密集的车流寻找那抹娇小的身影,可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看到。 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她能跑到哪里去?可是他就是找不到,看不到,慌乱的思绪涌上心头,担忧后怕涌上心头。 君臣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莫异,找沫沫。” 电话那头的男人猛地站起身来,眉头蹙的更紧了“她知道了?” 如果不是这样,君沫没理由会让君臣找不到。 “别急,我派人。” —————————————— “林丫头,你跟伯父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君臣跟君沫那档子事了?” 管家扶着君文商刚把药喝下,手里的杯子还没放稳当,君文商便靠在椅子上厉声出口,略显混浊的眸子里犀利颜色依旧,带着质问带着怀疑。 刚才医院里发生的事情让他十分震惊,没有想到的太多,甚至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可是转念一想林瑶的表现有些奇怪,可以说就是有些过分的冷静。 “我……”一时间林瑶面露难色,漂亮的眼眸里水雾逐渐汇聚,看起来煞是委屈可怜“伯父,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着您的。” “你真的早就知道了?”君文商猛地起身,檀木拐杖一时间只撑不住他的身子,一个踉跄感觉就要倒下,一旁的管家眼疾手快扶住君文商。 “伯父!”终于泪水在此刻冲破眼眶的束缚,林瑶甚至在这一瞬间整个人跪在君文商面前“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而已,我去找阿臣的时候无意间撞破的,您知道我一直以来有多喜欢阿臣,我有多爱他。伯父,瑶瑶做梦都想嫁给阿臣啊!” 林瑶哭出声来,漂亮的手指抓紧君文商一边的衣角“可是,阿臣他不喜欢我,他有自己喜欢的人,刚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他拒绝我,可是现在知道了,瑶瑶不想做一些让旁人诟病的事情,也不想破坏阿臣和君沫妹妹的感情。” 此话一出,一派温雅贤淑,大家闺秀的模样。 懂得进退,知道忍让,掌握方寸,顾全大局。 君文商眸色一凛,拍拍林瑶肩膀,缓了声色“起来吧,丫头,伯父也没说怪你不是?这件是又怎么能怪的上你?若要说怪,也只能说是君臣被迷了心窍!” “不,伯父不能怪旁的,是瑶瑶不好,是瑶瑶无能没能让伯父开心,没有让阿臣爱上。可是,阿臣喜欢君沫妹妹是真的,我也不想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甘愿退出,这件事如果要怪就怪瑶瑶一人吧。” 林瑶执意没有起身半垂着眸子,含着眼泪,哽咽着出口,不断将错误往自己身上大包大揽。 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一切,所有的错误都是她的,她有多么十恶不赦,可是话虽然是这么说的,最后出口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全然就是一幅受了莫大委屈,却又在拼命帮伤害她的人全力辩护,开解的模样。 “傻丫头,错的是他们,你又何必这样呢!” “不是这样的,阿臣和君沫妹妹是真心相爱,更何况他们如今连孩子都有了,事情已经成了这样,瑶瑶知道此生无缘嫁给阿臣了,便只好想做个陌路人祝福他们。” 委曲求全,成全他们的爱情,林瑶,你可真够伟大啊,连自己在此时都忍不住想要叽唇嘲讽,可是这又怎样? 本来,事情的发展不是这样的,本来不该这样的,是君臣逼她,是所有人逼她离开君臣! 这般下策也不过是走投无路为之罢了! 孩子!君臣和君沫!如今连孩子都有了? 君文商被这句话震的定在原地,刚才在医院人群有些嘈杂,距离又远,他只不过是听到了几个隐约的字眼而已,如今倒是没想到林瑶将这件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理智回身,君文商脸色惨白,将手中的拐杖用力扔在地上,气的全身发抖“逆子!简直就是逆子!” 我君文商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怎么会有这般大逆不道的儿子! 和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做这种事情!甚至还做到了最后一步有了孩子!那孩子能留下吗?那沾染这血缘关系的孽果能留在世上吗! 君臣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做! 君文商气急攻心,险些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一旁的桌子,管家连忙从他上衣里拿出来一瓶药给他服下,不断抚着胸口的位置帮他顺气。 “伯父!”林瑶没想到,君文商的病会这么严重,连忙起身扶住他,脸上挂着的眼泪说着脸颊的弧度滑落“你别动怒,身体最重要,若是气坏了身子,瑶瑶怎么办啊!” 若是因为她今天这个局和三言两语把君文商气出个好歹来,林瀚恐怕都要将她碎尸万段,君氏摇摇欲坠却还有存在的价值,若是君文商突然撒手人寰林瀚了不得大发雷霆啊! 君文商眼底划过一丝狠辣,忍着心口处喷涌的疼痛“我绝不可能让他们在一起!林丫头,听伯父的,君臣会是你的。” “伯父。”林瑶忍不住出声哭了起来,柔软的模样让旁人看到眼里疼在心里。 这么好的女人放在眼前你不愿要,非要去碰一个碰不得的人吗?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做父亲的只好替你出手解决了这事! —————————————— “你不给个大方向,B市这么大,哥几个从哪里给你挖人去?”齐宣被一个电话从郊外老远的齐家祖宅喊出来就位帮他君臣找女人,可是找人总得给个提示什么的吧?现在可好,昨晚玩了一夜睡下还没一个小时呢,就摊上这事! 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这样会折寿的!少活那么多年,他们给赔偿吗? 站在原地沉默不语的男人,突然拿起桌上的钥匙抬脚朝门外走“把人撤回去。”他或许知道君沫在哪里了。 齐宣看着君臣离开的背影,转头瞥了眼莫异“撤?” 谁知,莫异淡淡扫他一眼后,将目光移开,像是看透了他刚才的心理活动,开口出声“少抽点烟,可以多活很多年。” “哦……”恍惚着,齐宣就这么应了一声,知道莫异的身影在视线里消失不见后,齐宣这才反应过来! 靠!耍老子!我去!说的好像只有他一个抽烟一样!他们六个里面,烟瘾最大的除了莫异还有谁?现在到过来教育他! 黑色流线型低调奢华的车子划过繁华拥挤的街道,缓缓驶进一个林荫小道,小道过后是一片建筑群较为复杂的群落,在B市这样的建筑四通八达,算是一种历史遗产,人文景观,人们俗称叫做胡同。 最终车子停在了胡同口,男人下车后朝胡同深处走去,最终在第二个拐弯处的小摊点的位置停下了脚步,他记得,上一次她说过自己心情不好就会来这里坐坐,从初中到现在,哪怕时间更迭,物是人非,有些习惯也是改不了了。 那时的她不过十三四岁而已,他极少数回国后的短暂停留,有幸同她分享她的不快,或许数年过去,她已经忘了,可是如今他却依旧那般历历在目。 十七岁以前的君沫,君臣于她而言不过是生命里一个或多或少,充当过客的人,出现与否都无关紧要,可是对于君臣而言,她却恰恰是在这么极少数的几次见面上,死死地扣住他的心脏,让他不住为她停留。 “小沫来啦?”老板娘远远的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热情的迎了出去“都快一年多没来过了,现在该上大学了吧?” 君沫缓缓勾了勾唇,点点头“安姨,我想喝你煮的凉汤,还有吗?”开口的声音带着一丝喑哑,安姨这才注意到君沫有些红肿的眼睛和虚弱的模样。 “不许喝。”安姨尚未搭话,便被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严词拒绝,转眼看过去才发现是刚才进店的客人,点了几道小吃后一直没有开口也没有动筷像是在等什么人。 君沫僵在原地,看着那抹墨色的身影越来越近,脚步声像是一双大手一般扼住她的呼吸,甚至忘记了逃开。 “是啊,这么季节了,天气转凉不适合再喝什么凉汤,对女孩子身体也不好,安姨给你煮碗暖身子的汤吧?”安姨在一旁应合着,本来她是想着拒绝来着,刚才拉住君沫的手冷的吓人,可不是还没说出口就被那个男人夺去了话语权吗?这下才好表明自己的态度。 “站住!不要再靠近!”君沫突然大喊出声,像是呵斥更像是抗拒“你走!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她走到哪里,这个男人都知道,可是她却从来对他都那么一无所知,又或者她曾经以为她的了解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是今天他的所作所为却再度让她陷入迷茫。 到底怎样的君臣才是真正的君臣?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一个人一面疼你入骨,一面又要杀了你们的亲生骨肉? 君沫不懂!根本不懂! 安姨面露尴尬之色,这是怎么回事“原来你们认识啊?”她就说为什么一身这般打般,这样气质的男屈尊到她的小饭摊坐坐,原来是因为君沫啊。 “这位先生和小沫是什么关系啊?”像是情侣的样子,可是看年龄又觉得差距太大,一时也不好猜测。 “男朋友。” “我不认识!” 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回答跳进耳朵里,安姨恍了神,摇摇头没听懂,也索性不再追问朝后厨走去,这两个小年轻在玩什么新的游戏吗? “沫沫,别闹了。”君臣抬手将眼前的人儿牵入怀中,带着宠溺的纵容和无奈。 “君臣!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这个样子是在闹吗?如今这样的情况是我想闹就能闹的吗?” 为什么,事情都发生了,他却依旧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不是他做的决定一般? “乖,我点了你喜欢的糯米粽子,以前不是最喜欢了吗?”君臣将君沫紧紧抱在怀里做到桌边,生怕松手她就会像刚才在医院那样消失不见,让他找不到,看不见。 君沫微微一怔,他怎么会知道她一直都喜欢这家的糯米粽子? “要蜂蜜吗?”君臣勾唇,溢出一抹苦涩笑意,果然她早已忘了曾经同他做的一些事,面对不在意人,记忆总会是浅的“还是两勺?” 君沫看着一双修长如玉的手将粽子剥开放在一只小碗里,将一旁的蜂蜜勾兑两勺淋在粽子上,随后挖下一小口递到她嘴边。 整个过程,安静的过分,却又那么理所应当,这是以前君臣经常为她做的事情,布菜,剔刺,剥壳。 可是今天他已经这般风轻云淡,就像是刚刚相处之时,无论她犯了多大错误,无论她如何反抗他,想要去美国,他依旧是一幅淡淡的神情,仿佛什么都影响不了他的情绪。 安静的氛围似乎将君沫的剑拔弩张缓和了许多,君沫突然很想跟他谈谈,谈谈这个孩子的问题。 “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 君臣手指微僵,放下手里的勺子,周身气息瞬间薄凉千倍,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怀里的君沫,游离半晌才缓缓开口“不想要,沫沫,你有我就够了。” 不想要,终于她从他的口中听到了解释。 难道就因为一个不想要就要扼杀这样一条活生生的小生命吗? 难道就因为他一句不想要,就不顾她的意愿,甚至根本不想征求她的同意? “君臣。”君沫抬头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缓缓退开他的怀抱,不缓不慢,不温不火。 “它是你的孩子。”它不仅是我的骨血!还是你的!是这个世上亲人!君沫缓缓拉起男人的右手覆上自己小腹的位置“你就这么容不下它吗?它做错了什么!” 难道你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吗?难道你就感觉不到这个生命多么蓬勃? 突然,君沫勾唇笑了,松了手里的力道,半晌语气却格外平淡,淡到让人心惊,让人害怕“如果,你要杀了它,我会恨你!恨你一辈子!” 君臣心口骤然收紧,右手握成拳状,搁置在桌下,隐忍的痛意从全身蔓延开来,薄唇微微泛着苍白,却又不得不含着一抹残忍的浅笑。 他那么爱那么爱她,恨不得把整颗心剖开来放在她的面前开告诉她,这颗心从何时开始已然将你悉数放入,再也无法容下其他的东西? 可是现在他却万亲手将这份爱扼杀,在她面前充当一个冷血的人。 风轻云淡,清贵优雅。 心却早已狼狈不堪,痛苦更甚! “那便恨吧。”又不是未曾恨过,再多一次又有何妨? 只要能护你身体无恙,这又算的了什么?我们还有时间,还有是去解开这些误会,沫沫,对不起,至少现在我得瞒着你。 君沫被这句话击中心脏,狠狠地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那么彻底!踉跄着退后两步,想转身离开,一阵晕眩袭来,小腹的位置像是被针扎一样刺痛着。 恍惚间她感觉自己被熟悉温暖的怀抱抱在怀里,男人一贯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可言说的紧张和无措。 她想,或许这是最后一次感受这一份纯粹的柔情了吧,忘却他此刻给的痛苦和决绝,沉溺在他的怀抱里。 事情变化太快,她来不及反应,等反应过后,一切仿佛已成定局,无论她如何尽力扭转都无济于事! 可是,她又怎么能甘心就这样? 139.139爱快落幕了,你还拿什么跟我比?【6000+】 如果没有尽力去争取这个孩子活下去的希望,恐怕孩子也会怪她吧…… —————————————— “手术尽快能安排到什么时候?”唐睿看了眼时间,开口询问,依照君沫如今的情况来说要么尽快安排手术,手术之后再养身体,要么就要安心静养,养好了之后手术。 可是,看情况,恐怕后者行不通,那就只好应用前者了偿。 “后天,君小姐的身体情况目前还不适合,最快可以安排到后天,刚才检查的时候君小姐有流产的迹象。”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身形微僵,心口痛意更甚。 “这几天不要再让她受到任何刺激,不然手术提前或者过程中都会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医生话音刚落,唐睿抬眸看向沙发上的某人,君臣眉毛微蹙站起身来却不置一词,朝门外走去,身上裹着的浓重寒意冻的人直打哆嗦。 忘不了两个多小时前这个男人是如何抱着怀里的小人儿闯进医院的,那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势头饶是他看了都有些胆战心惊。 修长的墨色身影缓步踏在安静的医院走廊里,偶尔路过三三两两的护士忍不住多看几眼却不敢上前发表一言一词,冰冷的气息裹着消毒水的味道更重了几分,君臣坐在病房旁的走廊座位上半垂着眸子,周身愈发清冷,寂寞。 墨色的瞳眸闭上,眼前闪现而过君沫衣裙上那点点斑驳红色,胸口的位置被打上一记重拳,呼吸这般困难。 先兆性流产,她身体本就虚弱,却因为他的原因受到刺激,甚至差点流产,或许流产对正常人而言没什么,可是对她来说稍不注意那便是要命的事情。 “我们再谈一谈,行吗?” 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君臣抬眸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她穿着宽松的病号服苍白的面容和靠在门框上的动作,仿佛没有门框的支撑,下一秒她就会倒下。 “我们再谈谈,好吗?”君沫再度出口,带着喑哑的声色,像是被磨砂纸打磨过后粗糙的表面一样。 君臣晃了心神,猛然起身,谁准她下床的?这里空气这么凉,她当真是不要自己的身体了吗! “哥……”君臣抬脚靠近将她抱起朝病房走去,君沫抬手抓住他的衬衫,澄清的目光带着些执拗盯着他。 “再睡会儿。”将君沫放在病床上掖好被角,将散落在她额前的碎发抚到一旁,墨色眸光扫过她白皙的面容,却不看她的眼睛,开口柔声询问。 终于,君沫不再言语,侧过头不再看他,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好像这样就会将自己和同周遭环境隔绝一样,被子上沾染的消毒水味道贴在身上愈发浓烈。 病房里,安静到窒息。 “沫沫。”君臣心头骤然一紧,黑色眸子里携着揪心的痛,颀长的身影倾身而下,微弯腰身,淡淡的吻落在她细软的发丝上。 我爱你,深爱。 这些很快一切都会过去,我保证。 祸福相依相存,这个世界总是这样,或许是嫉妒,又或许是挑战,总是在你以为自己得到所有的时候给你迅猛一击,让你无所适从,无法反应。 大爱之时相伴而生的或许多了一种叫做劫数的东西。 —————————————— “原来,不过如此。”女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穿透空气刺进耳膜。 嘲讽,讥笑,又或者是一种幸灾乐祸的讥讽。 天色已晚,君沫站在窗边眺望不远处的各色霓彩,猛然转身,透过门口传来的光亮和窗外繁华夜色的衬托,她勉强可以看到一道玲珑有致的身影缓缓走近,唇角甚至还衔着勾起上扬的弧度。 “我以为,他有多爱你,原来,不过如此。”再度出口,像是用来解释上一句突兀的肯定,又像是加重自己的猜测,用廖廖一句看似无关痛痒的话在君沫心上狠狠烙印下来。 带着她去质疑,去想象,给她所有可以发挥的空间。 引导她去想,去疑惑,去将君臣的爱猜测,怀疑。 君沫站在窗边,纤细的手指不自觉抓紧身上的衣服,上次见她是学校体育器材室走廊那一次,这么久了,她甚至已经快忘记她的存在,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出现了。 又来提醒她,那些道德伦常吗?还是再咄咄逼人,用看似端正的道德观去约束她的思想行为?又或者,像上次一样,像一个发狂的悍妇? 林瑶总是这样的存在。 “我说过,你们的感情不会被旁人祝福,你们的孩子注定无法出生!”林瑶扫过君沫苍白的脸颊,盯着她尚且平坦的小腹“如今连阿臣都要逼你打掉这个孩子,君沫,你说你们到底算什么?” 带着讽刺的笑容刺痛了君沫的双眸,透过林瑶的目光,那感觉好像是看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个以为执着就可以被世人看好祝福的笑话,如今连局中人都无法保证周全的笑话! 可是她又是怎么知道,君臣不要这个孩子…… 对,林瑶一定以为他们有血缘关系才会断定君臣不要这个孩子的,一定是这样。 可是现在真的不想听她说话,不想听到她的声音,不想看到她! “出去。” “恼羞成怒了?”林瑶轻笑一声,握紧手里的皮制黑色手包,脚下的步子微微顿了一下“不过也是,我要是你倒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听别人说这些,不过,你也该去想想,如果君臣真心待你爱你,又怎么会舍得逼你打掉自己的孩子?不过是个孩子,于他而言不过是多了一份责任而已。” 现如今,他连这份责任都不想不愿承担,那么于他而言,你君沫的存在又算的了什么?在他心里究竟将你摆在什么样的一个位置上? “现在这样子,我看恐怕你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阿臣都不会要这孩子吧。” 君沫,你只是一个笑话,一个存在时间较长的笑话,君臣的爱快落幕了,你还有什么能跟我比的? 猛地抬头看向林瑶的方向却看不清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朦胧,模糊,灯影打过来的光亮衬得她仿佛隐匿在黑暗里,只是一个幻影一般。 吐出来的一字一句却在这样的夜里,字字揪心! 林瑶每一句都是猜测,每一句都在引她踏入一个去而不返的路,可是每一句都那么接近事实,靠近真相。 ——恐怕没有血缘,他都不会要这个孩子。 血缘吗?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东西,本以为最无法干扰这段感情的存在,如今却看起来那么讽刺。 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的,可是为什么还是不要这个孩子!没有血缘,她的孩子是正常的,是可以很好过下去的,可是为什么他就那般一意孤行?不肯给她半分商量的余地? 难道……真的…… “怎么?想到了什么?”声音再度响起,带着轻快的语气。 “认识他那么多年,我对他的了解远甚于你。无情还是有情,我比你看的通透,彻底。新欢,旧爱有时不过只是一个新鲜感的区别而已,这么久了,是该淡了。” “妹妹,该落幕了。” —————————————— “拿到了?”老人持着拐杖微微侧身看向来人,带着询问。 “伯父,真的要这么做吗?”悦耳的音色听在耳朵里多了一丝不安,带着一分不忍。 “孩子,你还要帮他们到什么时候?”君文商显得有些无奈和心疼,看着林瑶的目光带着疼惜“这么做苦的是自己,帮了他们有什么用?” 这是助纣为虐,他们是不伦之情!不被世人所接受的感情又有什么存在的资格? 像君臣那么清冷的性子待君沫那般好,他也真的着实奇怪了好一阵子,没想到,他们到还真敢做! “伯父,对不起,是瑶瑶没用。”林瑶半垂着眼眸“若不是瑶瑶没办法拢住阿臣的心,伯父您也不至于……” “君臣是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吗?你也尽力了,他油盐不进也不能怪你,放心,只要你还愿意,伯父想办法也要帮你!” 可能过程有些卑劣,但是结果在预想设定的范围之内就好。 况且,这件事对君氏也有好处不是?一箭双雕的事情他君文商乐得其所。 “谢谢伯父愿意帮瑶瑶。”林瑶抬头含着泪水,眼眸半湿看起来着实惹人生怜。 “傻孩子,你就是伯父的半个女儿,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君家的媳妇?伯父不帮你还能帮谁?” 就这样,各怀鬼胎,存在不同的想法却又有相同的方向和目的,一切都刚刚开始,注定这个秋季不再安宁。 林瑶缓缓勾唇,君沫,你怎么赢我? —————————————— “君小姐!君小姐!您不能出去!您现在还不能出去!” 清早刚推开房门准备检查君沫现在的身体状况,没想到被子掀开还没来得及反应,床上的人儿光着脚就往外面跑。 “您小心点!不要激动!”护士堵在门口拦住了君沫往出跑的路,君沫要是出什么事她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们让开!” 昨晚她没有告知君臣便想要离开,可是刚踏出病房就被人挡了回来,甚至在病房上加了锁,整整一夜君臣都没有出现,期间医生也曾出现过到只是查看过她的身体后便离开了,她问什么都没有人回答,没有人回应。 难道就要这样,将她关着看着,然后就这么不清不楚,在她什么都没有搞明白的情况下拿掉她的孩子吗? 这算什么?谁来告诉她这算什么? “君小姐,君总说了不能让您出去!您不要为难我们。”年轻的护士拽住君沫的病号服,一脸焦急。 “是啊,您要是不见了,我们怎么交待啊!”堵在门口的护士应和出声“再说,您现在的身体真的不适合下床做剧烈运动,我们求您了,别为难我们。” 两个护士一前一后拦着君沫,根本不给她机会离开,如果要关她至少给她一个理由。 可是君臣都不出现,都不告诉她原因!就这样做了,那么不顾及她的意愿,不去考虑她怎么想。 他还是那个宠着她,爱着她,不舍得她受一点伤害的君臣了吗? 没有人喜欢被禁锢,也没有人心甘情愿被禁锢,自由是一个人最起码渴望和得到的东西,现在这么突然,这么莫名其妙,连自由都不愿意给她了吗? “他呢?君臣呢?他为什么不来!他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护士抓住君沫的手防止她剧烈挣扎伤了自己“君小姐,您让我们给您先做检查好吗?” “他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打掉这个孩子为止吗?”君沫像是没有听到护士的话,挣扎着想要挣脱两个人的钳制,可是她一个人又怎么敌得过两个人的力气? “君沫!”低醇熟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携着清冷的气息渐渐靠近“别闹,让护士检查。”钳制着手腕的力量消失,整个人被揽抱入怀,那一份灼烧的温度沁染着皮肤,宠溺温柔依旧,她却差点落泪。 眸间滚烫的水雾荡了几圈最终闭了眼眸没有落下,纤细的胳膊垂在身侧,整个人就这样仿佛镶嵌在君臣怀里,温暖的让人心痛。 他来了,整整一个晚上,他终于出现了,那么久,她等了那么久,等的那么累,仿佛比那个半年的时间还要久,可是如今他出现了,为什么她的心却更难受了? “为什么要关我?”君沫抬眸看向君臣,水眸的角度直对那个男人!带着质问,带着想要寻求解释的执着。 半晌却不见男人回答,君沫突然抓住男人胸口的衬衫声嘶力竭“君臣!我问你为什么!” “疼吗?”君臣目光落下打在君沫被勒红的手腕上,她的皮肤本就白皙,平日里磕磕碰碰都会留下青肿的痕迹,今天被人抓着那么久,恐怕要许多天才能淡的下去。 “又是这样!”每次在她提问的时候,他总是这样刻意的回避她的问题“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说我要什么都会给,说什么都顺着我,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答案而已!你都不肯跟我说!” 一切都那么不一样,都跟存在于脑海里的想法不一样!难道,所有的人都是这样吗? “我问过你会喜欢我们的孩子吗,你说会,可是现在有了,你却要狠心的瞒着我把它打掉!它做错了什么?” 泪水再也无法抑制,顷刻之间泛滥成灾,白皙的面容染着苍白,粉色的唇已经淡到泛白。 君沫不断质问,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不自觉的颤抖着,为什么他的怀抱变得这般冰冷,冷到她以为自己已经身处寒冬。 “你可曾将我的意愿放在你考虑的范畴之内?你说过我要的都会答应,我只是要这个孩子而已,你为什么就是不愿给我!” 君臣将怀里的人儿死死地扣住,紧紧地抱着,不让她动弹分毫,低垂着眼眸,轻轻地吻着带着温暖的爱意,缱倦,还有一份无奈的心痛,内疚。 对不起,沫沫。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我不能用你的生命做赌注去赌一个可能,舍不得,做不到。 “沫沫,对不起。” “君臣!如果你真的要杀了它,我会恨你一辈子!无论是因为什么!” —————————————— “这样不是长久之计,你一直关着她,不怕出事吗?”等到君沫实在受不了的时候跟你彻底闹起来,脾气再好的人一但闹起来都是招架不住的! 更何况现在君沫的身体是这样,这是闹着玩的事吗?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非要这样做? “我会守着她。” “成!你这样我也劝不住你,只是到时候别怪兄弟没提醒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齐宣大老远的跑来就看到医院这么混乱的一幕,最后没办法,在最大前提不伤害君沫身体的情况下,医生用药让君沫好好的躺下来休息之后才能得空和君臣在走廊里说两句话。 “后果……”君臣垂眸问齐宣要来香烟抵在唇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碰过这东西了,现在却莫名想要拿出来,几乎已经忘了自己身处医院。 或许在君沫得知真相的时候,他已经料到最后的结果会如何,可是如今除了这样他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自己来承担。”我们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时间总会融化一些事情,消散一些芥蒂不是吗?只要爱不变,只要这颗心依旧在跳动,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昨晚齐宣车里显示君臣车子的定位不在B市,甚至是到半路就被人为干扰切断了定位系统,他不知道是君臣自己做的还是其他人。 夹着烟的手指微顿,君臣缓缓起身,敛了眸色,却只是抬手拍了拍齐宣的肩头,便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若不是想着有些不雅,齐宣很想翻个白眼,他这是被无视了? “你干嘛?”不说一句突然就走,他的问题都不知道要回答的吗? “她醒了会饿。”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男人修长英挺的墨色身影消失在齐宣的视线内。 所以呢?君臣就这么走了?而他就这样被君臣留下看护着君沫?这都是什么待遇啊。 颀长的身影缓步踏出医院,裹挟着满身清冷,秋日里的阳光带着微凉的气息洒在肩头,不骄不躁,他的心堪堪落入剑窟,万般锥心。 “阿臣,你一定要这样吗?”女人的声音带着询问而来,高跟鞋和人行道碰撞的声音响起,最终停在身旁“君伯父会知道,就连君沫的父母也会知道,到那时就不再是简单的感情问题。” 君臣轻笑勾唇,带着渗人的冷意,眼眸淡然,冰封千里。 140.140有我相陪,痛的从来都不是你一个人。 从一开始便早已料到,若是连最终要面对的结果都未曾想到,那当初又抱着怎样的心思去对待他口中的爱? “林瑶。”低醇的嗓音淡淡出口“人怎么会有两幅面孔?” 事到如今,又何必顶着一幅善意的面孔撄? 话音刚落,林瑶僵在原地,精致的妆容下白皙的面容带着一丝难堪的苍白,她看到深爱的男人满身冰冷,那双墨黑色的眼底带着嘲讽的冷意偿。 “阿臣,我……” 林瑶伸手想抓住男人,却不曾想高大修长的墨色身影骤然转身,缓缓远去,不带丝毫留恋。手指划过他清冷的衬衫袖口,指尖微微灼烧,漂亮的眼眸里水雾四起。 一开始,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世界上没有哪个人从一开始就是坏的,也没有人天生就心怀嫉妒。 如果有一天,她注定要去伤害旁人,那原因恐怕只剩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的那般决绝,不甘不愿。 阿臣,是你逼我,是你将我的爱弃之如蔽,是你们把我一步一步逼向悬崖,是你的决绝和不屑把我的心渐渐冰冻。 而我又有什么错? “还不死心吗?”冷冽的气息缓缓而来,林瑶感觉脚下像是被沉重的镣铐锁住一般,半分都无法移动。 同样的话,一年前同样的人同她说过,那时她问过,爱一个人有错吗?如今她依旧想说爱一个人有错吗? 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莫异冷笑勾唇“不爱你有错吗?” 不要总感觉整个世界都欠了你的,不要总觉得你要的整个世界都不会拒绝,绝大多数情况下,你的要求别人无法满足也没有任何义务要去完成。 所以,永远不要用自己的条条框框去限制别人,特别是有关感情的问题。 “林瑶,多行不义。”莫异留下半句话朝楼上走去。 多行不义必自毙,可是,她有错吗?错在哪里?为了自己的幸福,去追寻自己的爱情,哪怕需要一些手段,又有什么? 所有人都围在君沫身边,凭什么所有人都要这样?她林瑶究竟哪里比不上君沫? —————————————— “君臣!” 流线型的黑色车子打了个方向正好停放在别墅门前的停车位上,君臣打开车门的动作微顿随后朝别墅走去,一道冷厉的声音于此时响起。 君臣半垂的墨黑色眸底划过一丝了然,果然他来了,能忍那么久也着实不容易,冷冷勾唇,稳重的脚步却未曾停下。 “君臣,你站住!” 男人裹携满身清冷视若无睹,君文商握着拐杖的手颤抖着爆出青筋,目中无人,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这世上除了君臣之外还有第二个人吗? “你不要脸,我还要!你喜欢谁不好,竟然跟她纠缠在一起!” 君文商怒气冲冲,面含怒色将手里的照片甩到地上,君臣颀长的身影半倚在柜子旁,骨节分明的指尖轻晃着半杯褐黄色液体,淡扫眼目,里面冷意更甚,却不动声色。 事到如今,甚至不用多想他便知道君文商为何会知道这件事了,昨晚的事不过是一个圈套而已,没有得手今天便亲自来找他了? 可是,成与不成,找与不找有什么区别? “林瀚不在B市。”君臣微微侧身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一旁“君文初目前还困在美国。” 君文商站在原地,紧盯着眼前的男人“你知道?” 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昨晚还独自一人开车跟了过去?明知道假消息还心甘情愿落入圈套? 不过,这样也能搞清楚为什么君臣的车子走到一半就突然改变方向消失在他的监控范围之内了。 又或者,昨晚车里的人根本就不是君臣! 想到这里,君文商心口突然一凉!如果这样,那么…… “不这样,我又怎么知道你想做什么?”他既然找人引开他,那么他就将计就计跟着他派来散布消息的人离开,将他的目的全然暴露在空气之下。 难怪,整整一个晚上君沫病房门口守了那么多人,不让她踏出去一步,也不让外人踏进一步,一睁眼君臣的没有出现,他派去的人最后也无功而返。 将君沫保护的那么好,连退路都想的那么周全,让他布设的局悉数崩盘! “无论谁都好,君沫你碰不得!”她是你同母异父的女儿!亲妹妹,单是这一层血缘关系,你君臣就没办法碰她!更何况如今还身怀有孕“我说的你不信,但是你自己的检查结果总会相信吧?” 依照君臣的做事风格,不是亲眼看到的,不是自己亲自确认的他不会相信,也不会轻易认定。 这件事以前或许仅仅只关乎君臣母亲的事情和当年的真相,可能他不会去继续深究,当初他还有所奇怪为什么用意大利之行和当年真相做交换,提及君文初和君沫,君臣甚至没有多加思考便同意了。 恐怕,从那时,或者更早之前,君臣和君沫便已经存在了这种关系。 既然如此,恐怕血缘关系这方面的检查,君臣那里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结果。 “有没有是一回事,而我在不在意又是另外一回事,不是吗?” 无论怎样,他放在心坎上的那个人早已认定了,也要定了。 “你这是大逆不道!” “没有想过旁的人怎么看待你的感情吗?和自己的妹妹一起疯?小小年纪什么没学会倒是学会了这些伎俩,她到底施了什么狐媚妖术将你迷的团团转!简直不知廉耻,大逆不道!” 这么冷静,沉稳的君臣都会丧失一般的对错判断力吗?这件事是对是错,恐怕未成年的孩子都知道,都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可是为什么他单单就犯了这样的错? “呵。”君臣冷笑勾唇,轻抬眼眸“若说大逆不道,那个人是我才对。” 所有的一切从一开始都是我在推动,若说错误的源头和始作俑者恐怕没有其他人了。 “你说什么?”君文商蹙眉盯着君臣。 “是我先爱上她,你说错的是谁?”空气绷紧,话音未落,一触即发“从来都不知道你会有一天来关心我这些问题,为了劝我迷途知返?告诉我错了就要放弃,教育我什么叫做道德伦常,还是再来提醒我,将我的事扣上那顶叫做乱|伦的帽子!” “今天来不就是想试探我吗?打问清楚整件事情,好对你之后的行为做铺垫吗?”我现在就在这里,不躲不避,想知道什么我可以悉数奉上。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样?” 用父亲的身份,用一个长辈的角度来教育他吗?可惜,君文商早已失去了一个做父亲的资格,听与不听对于早已认定的事情还有什么用? “你!”没想到,他在今天这般先发制人,沉默寡淡的人不是不会说,而是不想,不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君沫你不能要!到最后她会毁了你!” 背负着乱|伦这么敏感的字眼,一旦曝光在世人眼前,以君臣的身份和影响力,其威力有多大恐怕无法估量,甚至可以算是一桩丑闻影响很多东西,将舆 论一边倒向负面,包括君臣的前途和事业,届时不管是他,遭受牵连的还有君沫。 “那么谁不会?”君沫会毁了他,那么在君文商眼里谁不会?林瑶吗?可他不想要,不愿要。 君文商神色微僵,君臣轻笑勾唇带着讽刺的自嘲意味渐浓,果然不该对他怀抱期望,他又怎会真的将你的好与不好记挂心上,无非这件事的结果是否对他有利。 不可以同君沫在一起,她会毁了你,这句话里又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我想要的又哪管什么血缘不血缘,乱|伦与否从来都不是什么。” 从小到大他想要得到的不多,最终得到的几乎少的那般可怜,父爱?亲情?如今执着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愿意用自己的温暖将冰冻那么久的心脏缓缓融化,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到头来得到的不过只是他费心守候的一个人儿,现在也要想尽方法夺去吗?他不愿,也绝不会允许! “不要用你的框架前来同我说教,为你的目的覆上一层叫做道德的外衣,我从不在意。” 冰冷的声音带着看透一切的明朗,夹带着嘲讽的刺痛一字一句打在君文商身上。 或许这件事从一开始便是错的,但是错了便是错了,他从不会隐藏自己的错误,同是也不会因为旁人一两句称之为威胁的话退缩半步。 你要的东西,只有自己努力守候才能得到,若是从一开始便退缩了,那么谁会给你? 带着质问而来,分明他才是正确的一方,可是为什么做错的人能这般理直气壮?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桀骜,猖狂,没有半分忌惮。 “你就不怕吗?” 君臣淡笑出声“若是怕了,该来的便不会再来吗?君先生,如今而言君氏恐怕才是您的心头大患吧,那头更重,我想您拿捏的来,请回吧。” 话音刚落,裹着一身冰冷朝厨房走去,单留一道清冷的背影,依旧是那般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无法惊扰这方的静谧。 君文商握紧手里的拐杖,眉头蹙的更紧了些。 君先生…… 好啊,这就是他的儿子! 君臣,一切都为时尚早。 —————————————— “沫妹妹!别啊!” “快,快放下!这玩意碎了伤的可是你自己!” “我去!那可不能动啊!” 齐宣于十五分钟前冲进病房到现在,感觉整个人筋疲力尽,比跑个三千米下来还让人难受,谁知道君臣刚走不到一个小时,在病床上睡得好好的人就这么醒了! 要说单纯的醒了也成,但是一醒来就吵着要出去,虽然不赞同君臣把君沫关起来的做法但是他还是始终坚信君臣做事有他自己的道理,因此也没敢放君沫离开。 这下可好,万万没想到身体那么虚弱的人儿竟然能跟他在病房里闹这么久,看到什么摔什么,怕护士医生手下没个轻重伤了她,只好自己亲自上手。 “君臣他做什么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绝对不会害你!你就安安静静听医生吩咐,好不好?” 祖宗啊!别闹了成不成?我这一把老骨头没法跟你们年轻人抗衡啊。 齐宣好不容易从君沫手机抢下一个玻璃材质的花瓶,这要是碎了,君沫要是伤了,估计他也就被君臣暗杀了…… “沫妹妹!”终于受不了了,齐宣高呼一喊! 君沫愣在原地,看着他,齐宣一看,效果不错啊,早知道就这么喊了。 “不兴这么玩的啊,你要闹等君臣来了再说啊。”干嘛伤及无辜,顺带着一个这么无辜的人呢? 终于,君沫低低开口出声,许久没有说话喉咙里挤压出来的声音带着沙哑。 “我要出去。”扔掉手里的抱枕,整个人抱着腿,半垂着头埋在膝盖上,娇小的身躯轻轻颤抖着不再动弹。 四个字,满含无奈迷茫,听到耳里让人心疼万分。 齐宣松了口气,莫名自己也有些心疼,拿过桌子上的水走到君沫身边“你同我闹,君臣也不知道,何苦呢?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 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轻易改变,他认定的方式方法也不会轻易更改,所以又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君沫缓缓抬头,埋在膝盖上的一双水眸里全是四起的水雾,仔细看去本应明媚的眼眸里全然是迷茫的颜色。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 若是放在以前或许她真的会说自己很了解他,起码懂得他的喜怒哀乐,懂得他在想些什么。 可是从昨天开始,至少从昨天早上得知他要打掉这个孩子开始,她却发现,原来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 为什么要打掉这个孩子,他说不想要,只是因为不想要所以就要扼杀这个生命吗? 在她的记忆里,君臣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他却真的做了这样的事,让她不得不再度怀疑一直以来对他的认知。 “好了。”齐宣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细软的发顶“无论怎么样,你都要知道,君臣是最爱你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有自己的道理,至少他不会害你。” “那为什么他容不下这个孩子?”君沫突然发问,抬眸看向齐宣,紧盯着男人隽朗的面容,想要一个结果。 “呃……”得了,把自己套进去了,他就说他不适合做和事佬吧!“我去给你看看君臣来了没,他应该是给你准备吃的去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无论什么时候这一计恐怕才是最有用最好用的!感谢几千年前伟大的军事家,政治家,感谢孙子,感谢兵法! 刚跑到门口就跟正往里走的男人撞了个满怀,齐宣定睛一看,就往外走,终于来了…… 墨黑色的眸子淡然一周,好看的眉毛微蹙,散落一地的东西各种各样,看起来杂乱不堪,幸好没有尖锐的利器伤了她。 清冷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扑面而来,君沫顿在原地,眼目里除却方才的情绪似乎多了一份疑惑。 他已经很久没有吸过烟了,起码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过了,可是现在她却清晰的嗅到了香烟的味道,所以他今天又吸烟了吗? 如玉的手指轻扣着一只白色瓷碗越然眼前,清香的米粥味道充盈在鼻腔四周。君沫偏过头,避过君臣递到嘴边的勺子,轻抿着有些苍白的唇。 合着这样的姿势两个人僵持着,君臣紧盯着眼前人儿苍白的面容不肯离去半分,君沫被灼灼的目光盯着,满身都是不自在的感觉,心里却泛起了执拗的心思,与他对峙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此刻变得那般缓慢,慢的让人心惊害怕。 手工布艺的沙发垫被纤细的手指攥出几道浅浅的抓痕,苍白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目光望着冰凉的瓷砖地面,里面水雾凝聚却又不甘落下。 最终,君臣败下阵来放下手里的碗,想要将身旁的小人揽抱入怀,可是尚未碰上分毫便被君沫用力推开,抬眸看过去时那道穿着病号服的身影早已冲进了洗手间。 一阵阵呕吐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他的心像是被一阵巨大的外力拿捏在手里,用力扣紧,骤然无法呼吸。 墨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冷意,转瞬即逝却冰封千里。 君沫甚至是半跪在地上,整个人侧着靠在一边的洗手池旁,鬓边额前的发丝被冷汗和眼泪打湿,右手死死地扣着胃所在的位置。 难受,缺氧,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墨色的身影携着清冷的气息而来,缓缓蹲在她面前,修长如玉的手指将她额前散落的碎发拨到一边,唇角钳着一抹疼惜的弧度。 深邃的眼眸像是要将她悉数印刻“沫沫,听话。” 很快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很快一切都会过去。 君沫虚弱的抬眸看向他带着疑惑,带着怀疑,却不曾开口。 君臣站起身来将她整个人扣抱再怀里,微弯腰身,小心翼翼的护着她,怕她伤了半分,抬手扣住脑后在她唇上落下轻轻的吻,带着疼惜,带着缱倦的不忍。 “痛的从来都不是你一个人,有我相陪,沫沫,我爱你。” 君沫猛地睁开眼眸,入目的是那张熟悉隽逸的面容,从何时开始那一丝一毫都完美到无法挑剔的棱角,刻在她的心上,带她层层顿险,心甘情愿,无所畏惧。 可是,如今她却有些看不明白,看不清楚了…… 墨色眸底苦痛愈深,到最后心也变得那么痛。 —————————————— “准备好了,明早手术准时开始。” 唐睿缓缓开口将手里的检查表递给坐在一旁的君臣。 141.141沫沫,从来都不是我愿与不愿。【6000+】 夜深人静,医院的走廊异常安静,比起有些嘈杂的外部世界,这里真算得上一方净土。 人生最大的事情不过出生,死亡。医院算是旁观者也算是见证者,被赋予这般使命的地方本应门庭若市,嘈杂不堪,可是事实上却安静的这般过分。 又或许是这般大事都悉数经历,看过之后,便也不觉得有什么关系了,淡然处之撄。 “林家那边用盯一下吗?”莫异将手里尚未点燃的香烟扔进垃圾桶,转身问到。 林瑶恐怕早已将这件事告诉了林瀚,君文商自以为利用了林瑶,却不曾想是被那个丫头利用了完完整整偿。 “林瀚不会轻举妄动。” 可怜君文商还真以为昨晚设的计策天衣无缝到头来不管是竹篮打水吗?按理来说君文商那么看重名誉和外界的说法,本就不会轻易让林瀚得知这件事。 只可惜他忘了林瑶本就是林瀚的女儿,林家的大小姐,哪怕自小同他走的亲近些也不可能什么事都瞒着林瀚,至少这件事他敢保证,林瀚早已得知。 昨晚也不过是借君文商之手帮她女儿一把而已,没成想计划落败,将君臣引开之后,君臣早有防备,医院里还有那么多人看着根本无法靠近病房半步。 君文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近期君沫的安全也是一个问题。 “林瀚近期不会动手,他只会在无力扭转,必须出现的时候动手。”聪明人永远是躲在他人身后,将旁人当做挡箭牌放在身前,如今君文商便再充当着这样一个角色。 “明天吃掉君氏两个百分点。”君臣轻抬眼眸看向莫异,这两个月来,B市各方商业势力都在打压君氏发展,一些企业知道君臣从君氏全身而退,摇身一变变作Foam的总裁,旁观他的行事做风,一时间也无法判断Foam和君氏的干系,只好先将自己撇干净,坐山观虎斗。 “既然那么闲。”有时间和精力参与如今这件事,作为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该付出些代价“那就帮他找点事做。” 君氏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看似一切步入正轨,如今君臣一声令下恐怕又是一场格外跌宕的慌乱忙碌,之前所做的努力全然白费! “你疯了!”齐宣一听这话吓得跳脚,依照他对君臣的了解,如今他口中所说的两个百分点指的不是股份而是君氏在B市所占据的市场份额。 “百分之二不是小数目,狗急了还有可能跳墙呢!”而且君文商是什么人,君臣还能不了解吗?一旦触犯到利益,恐怕后果无法估量。 齐宣看看君臣又看看莫异,一般这种事情也就莫异能劝住,所以莫异啊你别出什么差错啊。 谁知,莫异接下来风轻云淡的两句话吓得他一个趔趄。 “可以做。”微转眼眸“这是近期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君氏对他来说是一生的心血,一旦君氏出事,他恐怕在分身无力的时候会选择将精力全然放在君氏上。” “所以,你们这是达成共识了?”这么草率?那可是百分之二的市场份额啊,整不好君氏在这一劫过后就退出B市的历史舞台了“唐睿,你怎么看?” 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的某人被点名发表意见,只见他表情淡淡,微微挑眉,指了指自己身上还穿着的白大褂“我是医生。” 言外之意,你们商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勾心斗角我不懂,别问我,自己决定就好。 唐睿很自觉把自己排除在外,不要掺杂到这么两难的事情里。 齐宣真的很想冲过去打人的,唐睿那家伙老谋深算,一天穿着白衣天使的衣服也不见干白衣天使该干的事情,自从五年前投身商海,医生几乎已经成了副业,偶尔接触也是因为他们几个有事。 现在竟然用这个做幌子来逃避发表决定,要不是打不过他,齐宣真就上手了! 齐宣还想说些什么,肩上却被一只大手拍了拍“无论后果是什么,有我们在不是吗?” 君臣想做那便去做吧,作为朋友的他们要做的只是帮他最大限度减少伤害的几率,帮他善后,君文商再如何也没办法干得过他们不是吗? 如今的情况和处境,除此之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齐宣抬眼看过去,莫异墨色的眸底多了一丝笃定,既然莫异都这么说了,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结果是好是坏尚且未知,如今想来自己倒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成了,既然决定了,兄弟我赴汤蹈火。”反正也劝不住,那干脆不劝了。 “这个点了,我做东请你们吃饭。”唐睿抬手看了眼时间起身朝电梯走去。 忙了那么久倒是忘了吃饭的事,这不唐睿话音刚落齐宣就发问了“吃什么?” 平日里可没见唐睿这么大方积极啊,何况这个点了,很多吃饭的地方都不营业了。 “你们去吧,我陪君臣坐一会儿。”莫异勾唇浅笑,对上君臣递过来的目光,两人会心一笑,倒也什么都没说。 直到齐宣踏进唐睿办公室,接到他扔过来的抛物线时,才知道莫异和君臣那个笑是什么意思,简直太奸诈了!早就看透了一切还不提醒他,让他就这么着被坑啊? “热水在门口。”唐睿挑眉,很自觉的忽略齐宣不善的脸色,好心提醒还指了指门口的饮水机。 “我说你也太抠了吧?到你的地盘你就请人吃这个?” 谁知唐睿一脸无所谓,表情淡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好心提醒“你看看生产日期,应该没过期。” 终于,齐宣拿着某大众品牌的泡面,脸绿了…… —————————————— “你父亲在A市吗?”电话那头君文商突然发问,一时间林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整理好思绪过后,才轻声出口“伯父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许久不见了,突然想起顺便问一声罢了。” 顺便问一声?突然想起?林瑶不傻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君文商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下只好选择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回答他的问题。 “这些天我父亲应该在A市,我也很久没有和他联系了,伯父是有什么事要同我父亲说吗?” 许多天没有同林瀚联系,所以此刻也不好保证他在哪里。 得知君沫和君臣在一起的并且身怀有孕不过两天时间,所以林瑶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将这件事告知林瀚是吗? 也就是说,这件事林瀚还不知道,幸好,他还不知道。 君文商握着拐杖的手微微放松下来“没事,若有事我自己同他联系,不早了,你早点睡。”话音刚落,挂掉电话。 林瑶看着切断的通话缓缓勾唇,君文商这通电话来的莫名其妙,可是她却能肯定一点,君文商绝不想让里面得知君臣和君沫的事。 至于原因嘛,无非是因为这件事关系君臣的声誉,有可能牵连到君家,一旦让更多的人知道,那就意味着多了一份威胁。 平日里君文商和林瀚看似交情甚好,可是到底为了利益,商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可惜他忘了,林瑶是林瀚的女儿不是他君文商的女儿,这么多面的父女情怎么可能与他相提并论? “爸爸,您到了吗?”通话再度接起,但这次电话那头不是君文商而是林瀚。 “瑶瑶,沉住气。”一开口便是嘱咐,不急不躁,沉着一些“君臣到最后会是你的。” 林瑶抿唇不语,心里却多了一份不安和忐忑。 “他君臣敢做出这种事情,就应该一早料想到后果,我只是推波助澜让他自食恶果而已。” 得知君臣喜欢的人另有他人时林瀚虽然有些不悦但是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像君臣如今这般的社会地位,若是没有喜欢的人,他林氏朝他抛送橄榄枝,放在别人身上恐怕也不会拒绝。 可是君臣拒绝了,而且十分抗拒,以前林瀚以为他只是不愿在外人眼里认为他君臣贪图林氏资产,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君沫。 “不会出错吗?”林瑶轻声出口,纤细的手指不自觉攥在一起。 “傻孩子。”林瀚轻叹一口气,前怕狼后怕虎,这样能做成什么大事? “有君文商在外面顶着,怕什么?”哪怕事情败露,君臣首先怀疑的也只能是君文商而不是他林瀚。 若是君臣喜欢旁的人,倒也好办。可是,君臣喜欢的人是君沫,单单一层欢喜摆在那里,他没办法直接动手,所以只好借旁人之手达成目的,君文商是在合适不过的人选。 君臣既然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做一些违反伦常的事,将他林氏不放在眼里,这就相当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他林瀚的脸! 既然你不仁便休怪我不义,林瑶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好,爸爸,我听你的。” 林瑶轻抿双唇,眸色微暗,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爸爸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君臣注定是你的,瑶瑶,成大事者绝不可瞻前顾后!孤注一掷才能达到目的!” “我知道了。” 通话结束,林瀚眸色阴沉,为达目的,有时候确实要做一些外人所不耻的事情,但是只要成功,做一些违背道德的事情又有何不可? 君臣,休要怪我。 —————————————— 手术室外的灯还亮着提示着外面等待的家属,手术还在进行中,不要嘈杂吵闹,安心等待。 修长的墨色身影倚在一侧墙上,半垂着眸子,安静着不说话,阴郁的气息笼罩在周围,让人不敢靠近,一个动作,不动,不换,这一等便是将近一个小时。 骨节分明的手指攥在一起,心口的痛压的他无法呼吸,眸底深刻的痛楚四散开来,指尖微微泛着苍白。 终于,手术室的门被发来,护士推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人儿出来。 “君少。”习谦猛地抬头看过去,连忙提醒旁边的君臣。 最终却发现,那道修长的墨色身影站直了身子,脚下却未曾移动半分,整个人僵在原地,犹豫,挣扎,痛苦席卷君臣,他甚至在这一刻不敢靠近。 君沫被护士推进病房,脸色苍白不堪,虚汗打湿了鬓边的碎发粘黏在脸颊上,看起来整个人虚弱不堪,泪水流过的痕迹那般清晰明了。 分明是清醒的状态却不肯睁开眼睛看一眼。 直到病房的门从里面关上,君臣才收回视线,浓重的自嘲笑意蔓延开来,声音带着沙哑和迷茫“习谦,我是不是错了?” 对上那双墨色眼眸,仿佛是吸附世间万物的幽深潭底一般,跟在君臣身边这么多年,看惯了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见多了他操控全局纵横商场,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君臣。 就像是迷路的孩童一样,找不到方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质疑自己的决定。 让人心惊,甚至让人心疼…… “小姐她会理解。” 君臣缓缓摇头,自嘲轻笑“或许吧。” “您去看看小姐吧。”刚才擦肩而过,他看了一眼,心里就像被打了一拳,那么脆弱的君沫他从未见过“陪陪她,她会理解,毕竟她那么爱您。” 爱,她被他拉去地狱去爱,到最后他却要让她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 以爱为名却伤她那么深。 开门声响起,熟悉的脚步声缓缓靠近,清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不给她一丝一毫喘息的空间,空气里全是他的味道,心的位置更痛了。 她感觉到修长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清冷的味道突然加深,一个温柔的轻吻落在额间,灼灼的目光打在她的身上,哪怕没有睁开双眼看不到那道灼热的目光,她依旧感觉到如此清晰。 一时间,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冲破眼睑悉数滑落。 “对不起,沫沫,对不起。”脸上的泪水被有些冰冷的唇吻掉,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甚至带着微微的颤抖。 “你满意了?” 君臣身形微僵,软糯的声音带着沙哑,第一次这般冰冷,冻的他心里那般寒冷。 满是水雾的满眸在此刻变得好沉重,沉重到她睁不开眼睛,又或者说她潜意识里不想睁开眼睛,不想看到此刻眼前那个男人。 借医生之手杀死她的孩子,不顾她的意愿,不曾问她是否愿意,也不曾考虑她的感受,就那样一意孤行。 可是,为什么他做的事情,他选择的做法,如今他又表现的这么痛苦? “沫沫,从来都不是我愿与不愿。” 你的孩子,只要是你的,我又怎么可能不喜欢? 只是,在你和它之间,我做不到舍弃你的生命于不顾。 对不起,沫沫。 让我自私一次,往后我来弥补。 君沫缩进被子里,没有听清楚君臣最后那句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抱头痛哭。 仿佛如今只有这里不存在伤害,只有自己才不会伤害自己。 ———————————— 一场漫长的秋雨过后,空气又冷了许多,穿着毛衣站在窗口,风透过缝隙吹进来都感觉寒意森森。 病房里的空调一天二十四小时来着,温度控制在二十一度,君沫还是感觉自己那么冷,那么冷,感觉置身于寒冬之际,独自一人,孤独,寒冷。 这些天,君臣一直陪在身边,她却感觉那么压抑难受,想要逃离,想要独自一人安静的待在一个角落,没有人看到的地方。 在她以为今天就会这么安静的度过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小沫沫!小沫沫,快看看我给你带什么了!”轻快的声音穿过空气直逼耳蜗,君沫僵在原地半晌才缓缓侧身,姚雪,她来了。 “怎么不认识我了?”姚雪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你和没良心的,我可是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着你呢!看到我你就这个表情?” 本应该在南边学校的姚雪此刻出现在眼前,毫无防备,她甚至不敢相信。 将近三个月没有见面了,她看起来生活的不错,比以前胖了一点点。 “喂!”姚雪瞪大眼睛喊她“你哑巴了?” 终于,君沫微微勾唇“姚雪……” 一声平常的呼喊,姚雪却差点泪奔,扑上去抱住君沫,力道有些大,撞的君沫扶住一边的桌子才站稳。 “我以为你不认得我了呢!你丫的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了!我要是再不回来,你是不是就真的不记得我了,你都不给我打电话,也不跟我视频,我都感觉自己被打入冷宫了!” “我天天跟舍友夸我有一个学霸闺密,长得可好看了,我说哪天跟我视频了给她们看看你呢,谁知道等了三个月还没等到,我又不敢轻易找你视频,被你哥抓住了,我可没好果子吃!” 姚雪抱着君沫一通哭诉,顺带控诉她冷落自己的重重罪行。 “你说你哥这次怎么良心发现了,说你想我了让我回来陪陪你,可是我看你这样也不像是想我的节奏啊。” 姚雪好不容易松开君沫,正准备继续开口说什么,却发现苍白的脸颊上早已泪迹斑驳。 “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会住院呢,你怎么就哭了,你再哭让你哥看见了,我不得死的很惨啊,你别哭啊,你再哭我都想哭了。” 只不过三个月不见而已,君沫就成了这个鬼样子,她明明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现在又瘦又沉默,像是遭受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心一阵阵揪的疼。 “看到你,我开心。”君沫柔柔开口,浅浅的笑着,泪水和笑容原本如此不搭的两种东西就这样出现在了一起。 “真的吗?”姚雪不信,不然干嘛表现的这么冷淡啊,君沫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那亲亲我,亲亲我,我就信。” 142.142一遇君沫出事,君臣开始玩命了。【6000+】 “你不亲我,我要哭了,我真哭了!” 要学凑在君沫面前指着自己的脸颊,等了半天还是没等来。 “安静点。”没等到君沫开口,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呵斥的意味“再闹,我就让爸送你回学校。撄” 姚雪瘪了瘪唇,不甘心瞪姚承,就知道欺负她,威胁她!哼偿! “我回家还有事,你在医院陪君沫,别闹,听到了吗?” “知道啦,知道啦,赶紧回家陪你老婆孩子吧!”省得在这里唠叨来唠叨去,耳朵都快磨出来茧子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姚承无奈拍了拍姚雪额头“我下午来接你。”抬眸看了一眼君沫,准备开口却什么都没说,点点头这才转身朝外面走去。 “哎呀呀,你都不知道我哥自从有了孩子以后超级唠叨,以前不是这样的,可现在这趋势就跟裹脚布一样” “难不成有了孩子都能影响大人的性格?你说是不是啊?” 姚雪表示自己不懂啊,不懂,不懂就要问问来问去病房就她跟君沫两个人。 “不知道。”君沫缓缓摇头,她没有孩子,所以她不知道。 姚雪一拍额头才想起,自己这个问题问到本就有问题,看来改天要找个有经验的人去问问才好。 “你跟我说说B大怎么样啊,还喜欢吗?开学都半个学期了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呀?” 姚雪拉着君沫躺在床上,跟查户口一样对君沫开始盘问,气氛很融洽,君沫时不时唇角微勾带着笑意。 “怎么想起找姚雪回来了?”莫异收回落在病房里的实目光看向一旁的君臣。 “或许,她会开心一些。”君臣勾唇,这么多天她没有开口说话,没有同他交流,安静的让人揪心。 如果再这样下去,他怕君沫会出现什么心理问题,这时候把姚雪找回来恐怕是最好的办法。 既然她不愿意要他的陪伴,那么找一个年龄相仿的人带她走出如今局限的心理世界,才是最好的方式。 现在看来,他的选择没有错,她开口说话了,也笑了,这样便已是最好。 “君氏那边怎么办?”莫异话锋微转。 连日来的打压,导致刚刚恢复元气的君氏大受损伤,这次的攻势来势凶猛,君文商没有任何防备,损失惨重。 “今晚收盘,明天就停下吧。” 莫异颔首,同意君臣的决定,这次无非想给君氏一个教训,警告君文商而已,目的达到了,是时候收手了。 做事留点退路,日后才能走的长久。 —————————————— “人呢?”原本空荡的病房里如今挤进去了五六个人,君臣淡扫一眼空空如也的病床,眸色凛然,厉声发问。 “我,我不知道……”姚雪忍不往后面躲,不敢正面对上君臣。 君臣现在的样子特别吓人,以前她也是惧怕君臣的,但是也仅限于惧怕而已,不会想要躲他,有时候还想跟他聊天,可是今天她却莫名非常害怕。 仅仅两个字而已,她吓得一阵胆寒。 “君臣,姚雪也不是有意的。”齐宣适时站出来把姚雪护在身后。 “谢谢啊。”姚雪抓住齐宣的袖口,明媚的眼目里除了害怕多了一份感激。 她不过是跑出去买了个东西而已,一回来就看到满满当当一个病房的人,气氛十分压抑,仔细一看才发现君沫不见了,她走的时候人还是在的啊。 前后不过十分钟时间而已,怎么就不见了呢? 姚雪很委屈啊,委屈急了,又不是她故意把君沫弄丢的,谁会想到好端端呆在病房里的人也会丢啊。她也很着急的好吧,君沫丢了,她又不可能开心的手舞足蹈是吧。 可是,君臣真的好吓人。 “君少,有人看到五分钟前一个护士模样的人进了病房,从监控上看小姐应该是被她带走的。” 果然,有备而来,钻了空子。 君臣眸色微敛,窗外天色渐暗,昏黄的灯盏代替白天的阳光为人们继续照亮周遭环境。 就那么着急吗?忍不过几个小时等到明天吗? 君臣骤然转身,墨色衣衫扫过一个细微的孤独,薄凉的气息愈发加深,抬脚朝外走去,一步一声打在心口扣人心弦,携着浓烈的杀气。 “君臣!你冷静点!” 眼看着男人携着一身冷意朝外走去,周身戾气惹得人不敢靠近,仿佛近一点就会遭受牵连,可是现在没有头绪,这样出去有什么结果?齐宣赶紧拦住君臣。 “让开!”君臣猛地抬头看向齐宣,只此一眼震的齐宣愣在原地,阵阵心惊,墨色的眸子染上锐利的血色,就像是地狱而来的嗜血煞神一般。 “等莫异那边的结果出来之后,你再……” “等结果出来,你能保证她没事吗?” “我……” 君臣没在说话,抬脚走过去,同齐宣擦肩而过,森森的寒意轻擦而过,齐宣陡然心惊,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君臣,他也不知该做何反应了。 “习谦你先送姚雪回家。”齐宣抬眸看过去朝病房里的人说到,脚步微顿追上早已消失在走廊尽头的男人。 “把路口的监控全部调出来发到我的手机上!”君臣带着蓝牙耳机朝电话那头吩咐,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青筋突显,看起来十分恐怖“两分钟之内把带走她的车辆信息发过来。” “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绑架君沫,他们肯定做了十足的准备,一般绑架来说都是有条件和目的想要达成,所以短时间应该不会有事,你别急。” 齐宣话还没说完,黑色的车子便已经蹿出去了数十米差点跟迎面而来的一辆越野相撞,猛转方向盘,齐宣好不容易摸到安全带,抓着安全扶手,脸色有些苍白。 一遇到君沫事情,往日里沉稳冷静的君臣便开始玩命了。 “怎么了?”齐宣接通电话,楚江的声音在那头响起“君臣怎么把车开的这么快?我看你也在,出什么事了?” 按照常理来讲,君臣不可能不顾生命安危在交通如此复杂拥挤的路段把车速控制在那么高的档位上。 不过一个月不在B市,一回来就遇到了这种事,楚江很不理解。 齐宣转头看了眼车后面跟着的一辆越野车,这才确定是楚江的车“君沫被绑架了,正在找。” “什么?”楚江声音骤然拔高了好几度“我跟着你们,怎么找?” “监控显示带走君沫的车走的是这条路线。” “好。”楚江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君臣,你看右边是不是?”车速太快看不清车牌号,话音刚落,君臣利眸扫过,眸间杀气渐浓,一时间车子的时速被君臣提到了一百三十迈,比正常限速几乎高了一倍。 越野车紧紧地跟在黑色的劳斯莱斯后面,咬的很紧,很久没有在城区里面开过这么快的车,几乎是一路惊心,生怕出现什么意外,可是君臣就像是什么都不担心一般,速度一直不降甚至还有提速的趋势。 这个时间段容易出事,正好是下班高峰期,交通秩序格外混乱,看来今天事情要闹到交警那里了。 果不其然,车子上了绕城高速,偏离主车道来到一个较为偏僻的车道路线上来,周围许多警车迅速包抄而来。 君臣将档位挂到最高,时速提高到一百五十迈,猛地方向盘,一个微转迅速超车到那辆车前面,几乎是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和那辆车面对面! 驾驶座上戴着头套的男人下出一身冷汗,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君臣唇角勾出一道冷笑,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极速而来,一个轻旋将那辆车顶着侧身撞到一旁的绿化带上。 带着头套的男人一缓过来连忙急转方向盘,身后一辆越野车极速驶来,将他两人带车抵在绿化带上不得动弹。 “砰!”君臣打开车门大步流星,眸间深埋嗜血的杀戮气息,步步逼近驾驶座的男人,厉声质问“人呢!” 刚才上了绕城高速,他便已经发现车子里面没有别人的踪影,如今毫无头绪,只有在他这里能得到一些答案,君臣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哪怕车毁人亡,做出像刚刚那样不要命的举动。 齐宣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站在一旁,心里的震惊还未消散,胃里一阵一阵翻涌的难受,刚才车速和急转太多,君臣根本不给缓冲的机会,饶是他也一阵难受。 “不知道。” 君臣将驾驶座早已变形的门打开,将血液模糊了整个脸的男人拽出来“要想活下去,奉劝你说实话!”冰凉的触感抵在太阳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君臣竟然掏出了一把手枪。 男人吓得颤抖起来,楚江赶了过来拦住君臣“闹出人命不是好玩的!君臣你冷静一点!” 刚才一路上他的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年轻的时候他们不是没这么疯狂的玩过,但是高峰期在这种路段上车速这么高还是第一次。 君臣却不在意,像是没有听到楚江的话,眸色更甚,手里抵着男人的动作更深“说!” “我只是接到吩咐引来你而已,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颤抖着话音刚落,手机适时响起。 “我们来谈谈条件吧,怎么样?”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君臣全身微僵,纵然一开始就已经料到了,可是真正去揭示的时候,心里还是那么痛。 站在一旁的齐宣和楚江愣在原地,怎么会,怎么会是君文商? 楚江瞪大眼睛看向齐宣,齐宣蹙眉表示自己也是刚刚才知道,从一开始就有不好的预感,他曾阻止过君臣和莫异,到最后没有成功,所以今天是轮回吗? “果然是你。”扣着手里的指尖泛着隐忍的苍白,君臣薄唇抿在一起,墨色的眸子全然猩红一片。 “哼!”君文商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轻易当过她?” 不知廉耻,和自己的哥哥乱|伦,只是因为她的存在便已经将所有的安排计划打乱,也是因为她君臣不愿和林瑶在一起,甚至一次又一次逃离他的控制。 这样一个存在威胁力的人,去和留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你一个人来,地方你知道。”君文商锐利的眼目里划过一丝得逞的阴狠笑意,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不然,我的做事方法,你应该了解。” —————————————— “森姐。”有人开口说话,引来阵阵回音。 阴暗的潮湿空气散发着腐败变质发霉的味道,生锈的钢铁气息飘散在空气中,置身于这样的环境当中呼吸的时间久了,连头都会变得晕沉沉的。 君沫被蒙住双眼,堵住嘴巴绑在一个铁质的楼梯架上,整个人跪坐在地上,地面上阴冷的气息透过有些单薄的衣服渗进皮肤里面,一阵阵隐隐作痛。 废旧的工厂B市有许多,平日里根本没有人会轻易靠近,如今想要有人搭救恐怕更加不可能。 “森姐,你要的就是这妞吧?” “看起来水灵的厉害。” 猥|琐的笑声在空荡的废旧工厂里响起,君沫忍不住朝身后缩了缩,谁知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难怪森姐旁哥几个想办法绑了这妞来,果真是招惹男人的一把好手啊。” 手搭在她的肩上,君沫拼命躲避,身上的薄毛衣被扯下半分,白皙的肩膀暴露在空气里,屈辱的感觉满溢出来,不断挣扎却无济于事,泪水冲破眼眶顺延着脸颊的弧度滑落下来。 “呦呵,这小妞还挺烈!”对面传来的声音,君沫僵在原地,她一时间判断不出来身边到底有多少人,三个或者是四个…… 恐惧笼罩开来,惊恐着闪躲不急。 高跟鞋的声音缓缓靠近,君沫抬头却看不到任何东西,双眼呗蒙遮挡住了视线,此刻她和瞎子有什么区别? “森姐?”身后那人刚开口,还没说什么。 只见那踩着高跟鞋的脚缓缓抬起,猛地朝半跪在地上的君沫踹过去! “啊!”高跟鞋又高又细的跟踹在胸口处,一阵剧烈的闷疼蔓延开来,冷汗从额间渗出。 像是没料到她会突然亲自出手,旁边的人愣了半晌“森姐想怎么样,吩咐一声,我们来,何必劳烦您呢?” 话音刚落,众多脚步声靠近,君沫条件反射潜意识里朝后面躲避,缩成一团“唔!” 走开,都走开……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君沫拼命的朝身后靠着,抓住了地上一把尖锐的利器,双手被捆绑在一起,君沫死死地抓住手里的东西,猛地站起身来,看不见周围环境,看不到人。 从地上捡来的东西在手里挥舞着,保护着自己,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当初工厂里的一根被打磨锋利的钢筋条,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即使有些生锈但是依旧尖锐十足。 君沫的手被生锈的凹凸不平的铁锈刺伤,流血她没有感觉出来,过大的精神压力导致她几乎没有感觉到手上已经鲜血淋漓了,腥甜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君沫惊恐的退后,一时间小腹和胸口处的疼痛夹杂着泪水席卷而来。 为什么要把她绑到这里来…… 哥,你在哪里! 我怕,我好怕。 身处危险境地,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最信任最依赖的人! 原来,就算君臣伤害了她,擅自决定拿掉孩子,却依旧改变不了她内心深处对他的依赖和爱意。 哪怕这么长时间有意躲避他的存在,将他从小世界里摘除,到最后却那么矛盾的想要看到他。 哥,快来救我,哥…… —————————————— “大少爷,大少爷!” 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细碎的雨点打在身上带着独属于秋季的凉意,君臣高大挺拔的身影携着寒意,闯进君文商在B市的落脚点。 猩红的眸子,脚下快的像是闪电一般的速度,引的管家一阵阵心惊,可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连忙冲上去想要阻止君臣。 等追上去的时候,已然为时已晚。 “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君臣踹开书房红木质地的门,一双长腿三步并做两步,修长的手指扣住君文商穿着灰色中山装的领口“你怎么敢!” 怎么敢动她!怎么敢! 君文商被迫站起身来,冷笑着带着嘲讽“应该来问问,你怎么敢不顾血缘关系,不顾道德伦常她在一起!谁错谁对,旁人看的一清二楚!” “大少爷!您别这样,老爷可是您父亲啊!” 虽然两父子感情一直不好,也从来没有见一向沉稳冷静的君臣像今天一样,简直就像是地狱里的杀神,带着浓浓的杀气,还是对着自己的父亲! “滚!”君臣扣紧手指,微微收力,猩红的眸子盯着君文商“把君沫给我!把她还给我!” 君文商被扣住领口,脸色有些泛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唇边的冷笑却不减反增“我费尽心思把她绑了,你以为能那么轻易给你?” 你有你要的,而我有我的目的,我的目的尚未达成又怎么可能把她轻易送还? 杀了他,杀了他。 脑海里不断有一个声音叫嚣着杀了他! “大少爷!”管家看情况不对连忙抱住君臣“您就看在夫人的份上,您别这样……” 夫人…… “若不是因为他,我母亲至于那么年轻就去世了吗?如今要我看在她的份上?谁又可曾看在谁的份上,饶过她?” “老刘你让开!”君文商开口吩咐,略显混浊的眸子盯着眼前英挺的男人“你让他来,我不信他敢背负一个弑父的罪名!” “老爷!”管家惊呼一声,君臣不知何时反手拿出一把手枪,动作之快让他无法承受。 143.143人为刀俎,我为鱼肉。【6000+】 “大少爷!您不能啊!” 管家还没来得及阻拦,事态的发展局势却因为君臣的一个动作发生了翻转。 君臣手里的手枪调换了方向,被他放在了君文商手里,黑洞洞的冰冷枪口对着自己的额头偿。 君臣握住君文商的手,迫使他扣紧手枪的班机,危险一触即发撄! 管家吓得瘫软在地上,一时没有料想到这样的情况发生,怎么会有枪,在国内私人持有枪械是违法的行为!况且现在这个情况,他不知道该护着谁,拉住谁了。 “出去!”君臣厉声出口,带着浓重的杀气席卷整个书房,管家仓皇着夺门而出,一时间安静了许多,墙上钟表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此刻听来像是生命在倒计时一样。 君臣嘲讽的轻笑勾唇,握紧手里明显僵硬的苍老手掌“不如,你杀了我?” 君文商僵在原地,昏暗的眸子里除了震惊在全然是不相信君臣会突然这么做的神色,料想了很多情景却从未想过有一天君臣会抓住他的手扣住班机,将自己的命放在他手里。 “怎么?不敢动手?”君臣冷笑衔唇“这不是你要的吗?控制我的思想,行为!控制我的选择,当我有一天脱离你的掌控,你便用我最珍视的来威胁我!这些到头来不就是想要控制住我的生命吗?如今这条命在你手里,您满意了?” “你死了,我能得到什么?”所以,我不会让你死,舍不得让你死“你是我儿子,我怎么舍得?” 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不是吗? 你死了,我能得到什么? 因为你死了,我什么都得不到,所以你不能死!你要好好的活着,让我一次又一次威胁,一次又一次达到我想要的目的! 君臣冷笑着退开一步,墨色猩红的眼目里空荡荡的全是失望,哪怕失望过那么多次,哪怕已经非常了解君文商,哪怕已经知道不能对他存在任何幻想,可是每一次,现实的冲击让他的心很疼了几分。 硬冷的枪掉在地上,砸在木质地板上声音闷响,君文商呼出一口气。 “你若是乖乖听话,我又怎么可能这么对你?” “她呢?” 君文商冷笑着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的君沫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束缚,颤抖着大声呼喊“别过来!别过来!” 掺杂着猥|琐的笑声,电话那头不止有一个男人,向君沫躲避的方向靠近。 那头传来的叫声有一点凄厉!“哥!你在哪里!哥!快来救我!”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 君臣站在原地,心口被猛地一记重拳,闷疼的感觉弥漫开来“放了她!我他|妈|的叫你放了她!”修长的手指遏制住君文商的喉咙,猩红的眸色更深。 “啊!”那边像有什么钝器砸伤一样夹杂着痛意的叫声刺进耳朵里。 将君臣的心揪在一起,撕扯一般的疼痛! “哥!”单是一个字,他都听得出她有多么痛苦。 “沫沫!”君臣疯了一样拼命呼喊,君文商下一秒却挂断了电话。 “她是你的侄女!亲侄女!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君文商冷笑着,任由君臣收紧手指“她是背叛的结果!每次看到她我看到的都是背叛!亲弟弟和自己的女人的背叛,你说我到底容不容的下她?如今他又来迷惑我的儿子,你说说她到底还不该死!” 原来是这样…… 果真是这样…… 君沫的存在对君文商而言意味着耻辱,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羞耻!像君文商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去心疼一个于他而言耻辱的存在? “把君氏救回来,和她断了一切干系,娶林瑶,我马上就放了她。” 这才是他的目的,不是吗?到头来不过还是为了自己,为了君氏。 可是,现如今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吗? “不然,你大可试试我敢不敢要了她的命。”君文商盯着君臣一挥手将桌上的文件袋扫到地上,里面的照片四散开来。 君臣猛地抬头,眸间痛苦之色悉数蔓延,猩红色的血丝像是被火炙烤过后一般。 “你仔细看看这些照片,你说这些要是公诸于众了有没有可能置她于死地?背负着跟自己表哥乱 伦的名声?” 彩印的照片,由于距离太远模糊不清,但是可以清晰分辨出来里面的男女主角是谁,里面的尺度之大,甚至只需一张就可以让她身败名裂!这种事情于他而言或许没有什么,可是对于君沫而言那就是致命的事情。 难道要让她背负这样的污点度过人生吗?她还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已,他又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心脏的位置,苦痛不堪!意料之中,但是伴随着君文商的冰冷笑容威胁的话语打在心口,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不愿意?”君文商冷笑着拿起手机,通话拨通时的提醒声传了过来“毁掉一个君沫我有上百种办法,如今就看你怎么选择!”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除却顺从,他还剩下什么?君臣僵在原地,额间隐忍的青筋爆出,薄唇紧抿,手指扣紧身后的桌子,指尖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电话接通,君文商冷冷的看着他,盯着那双几乎游走在暴走边缘的眸子,朝电话那头吩咐。 “动手。” “哥!哥!” 电话那头小人儿沙哑着嗓音凄厉绝望的呼喊着那个此时唯一能够想到的人,寻求着这一份依靠,却毫无边际,无人搭救。 “不要!不要碰我!”喑哑的抗拒,推搡,钢铁棍棒掉落的声音传来。 “啊!”痛苦的挨打声,君沫缩成一团,抱紧自己一张白皙的小脸上全是泪水,不知道哪里受伤了身上到处都是血迹。 “沫沫!”君臣绷紧的神经被一声声呼喊拉进抉择的境地,拼了命的靠近君文商企图抢夺那个如今唯一可以探知君沫存在的冰冷机器“沫沫!哥哥在,不怕!哥哥在!” 可惜,那边的小人听不到他的声音…… “放了她!放了她!”君臣猛地扣住君文商脖颈将他推到一旁墙上,死死地扣紧他的脖颈“让他们停手!让他们停下来!” 君沫刚刚做了手术没多久,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如今又遭受这样的事情!他的心撕裂一样的疼痛,他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五马分尸。 可是,他不能。 可惜,他不能。 “继续。”君文商扣紧手里的手机朝那边吩咐,更加猛烈的撕打声传来,君沫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弱“不过是一条人命而已,我无所谓。”可对你,却不一样。 “我输了。”扣住脖颈的外力猛地收回,君臣隐忍的青筋暴起到极点却什么都不能做“如你所愿,别再伤害她!” 我放弃,不再执着,只求换她平安。 心那么痛,痛的几乎就要窒息一样,心口咸腥的味道翻涌而上堵在喉头,难受的感觉梗在胸腔,闷的就像是被几记重拳打击之后,无法呼吸,苦痛不堪。 直到君文商同电话那头吩咐几句之后,确保她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修长的墨色身影一瞬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命里,踉跄着朝后退开几步。 他以为,时至今日,以他如今的地位和势力定能护她安好无忧,可是他错了,甚至是大错特错。 从孩子开始,仿佛一切都开始脱离他的掌控,没有办法给她想要的,甚至还要用自己的爱去伤害她,无论原因,无论抱着什么样的目的,结果都一样。 ——你要的都给你,只怕给你的还不够。 承诺还在,他却做不到了…… 对不起,沫沫。 他以为只要是自己想要的,执着的终究会得到,无论是什么,第一次他竟然对自己起了怀疑之心,甚至有那么一刻他都怀疑这件事是否都不应该开始。 怎么办?谁能来告诉他,该怎么办?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带着深秋时节的冰冷气息,他的心似乎比这雨水更加冰冷,堵在喉头的咸腥味道一时间愈发浓烈,向上翻涌。 “噗……”鲜红色的血液喷溅而出,溅落在地上混着雨水冲刷过后,顺着较低的地势方向流去。 英挺的身影,不再,抽空所有生命力过后,看起来颓靡,消极,修长的手指抵在唇角却无法阻挡鲜红色液体的流出。 “君臣!”莫异撑伞连忙上前,扶住雨幕里那个修长挺拔的墨色身影。 刚找到这里,就看到这样一幕,莫异眉头蹙的厉害,君文商这次有做什么了?若不是过分至极,君臣不会到这种地步。 “去找沫沫。”君臣侧身,沾染着点滴血迹的手指扣紧莫异的胳膊,墨色的眼目里全然是不顾一切的疯狂,说出一个地名后,抬脚朝车子走去“快!” 身影不稳,在原地晃了一下,莫异连忙扶住“君臣!我们先去医院,楚江已经找到那里了!” “我要见她!”君臣猛地转身,心口闷的生疼,却顾不得半分,墨色眸光带着执拗,不亲自看到她,他又怎会安心? 罢了,就由他这么一回。 莫异将车速控制在最高档位,君臣闭着眼睛坐在副驾驶座上脸色惨白,莫异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不由得选择了最近的一条路超车赶去。 沉稳如他,现在却…… 女人终究是他们的劫,多年前他因为那个女人,如今君臣又因为君沫,轮来轮去,终究逃不过女人这两个字。 十分钟后,莫异和君臣赶到废旧厂房外的国道上,雨势渐弱,没有了刚才磅礴的气势。 “刚赶到的时候沫妹妹被绑着手脚,蒙着眼睛扔在路边,身上的伤应该不是很严重,没有伤到要害。医生刚刚打了镇定剂,你要去看看吗?” 齐宣指了指路边的方向,又瞥了一眼还没开走的救护车。 楚江从救护车上下来,奔着刚刚赶到的君臣而来,发现了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她怎么样?”声音出口,沙哑的近乎异常。 “手上被刮伤了很多小口子,缝合处理之后应该不会留疤,身上有些青紫是被踢打的痕迹,除了身子有点虚弱,其他的应该没什么大碍,都是些外伤。”楚江话还没说完,君臣不打断也不回应朝救护车走去。 “诶!”怎么这样啊? 莫异拍了拍楚江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说话,他隐约可以猜到这件事情的原委是什么,所以君臣如今需要的不是外人的打扰,而是让他一个人安静的去思考,冷静下来。 —————————————— “她没事不用担心。”脚步声在面前停下。 君臣收回担在额头上的右臂,睁开眼眸看向莫异,唇角散开一丝苦涩的笑意。 “当初,你也这般心痛吗?”不由自主的问出了这个问题,心口的痛一阵阵难以消散,她苍白的小脸,梦里不安的冒着虚汗,那般惧怕伤害蜷缩成一团。 他的心,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悬在半空终于落下,可是还是那么明显的生疼。 莫异眸色微僵,半晌开口“我同你不一样。” “只要人还在,一切都不是定局,无论是什么样的局面都有挽回的余地,君臣,这一次看你怎么选。”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爱而不得,而是爱的那个人同你阴阳相隔,当失去的时候才发现,这颗心那么那么的为她着魔,可惜,一切都晚了。 这一次,还能怎么选? 事到如今,他能怎么选? 墨色的眸子里衔着自嘲的笑意,越来越重,越来越深“莫异。”薄唇微启,声音携着冷意,带着茫然“我是不是错了?” 不该爱上她,用整颗心去爱,捧在手上,放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不该从一开始招惹她,将她带入地狱,本以为可以给她一切,却发现自己什么都给不了她。 一年了,引她堕入地狱,强行加注自己的爱,除此之外附加给她的除了伤害之外,还有什么? 无数人曾在他身边一遍又一遍提醒他,不伦之恋,不可能有结果,违背伦常又怎么可能得到祝福。 注定分开,注定没有结局。 如今,他自己竟然也迷茫了,他以为可以给她的到最后却什么都给不了。 这颗心步步沦陷,缓缓靠近,当他以为终于拥有全世界的时候,一个又一个真相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 “你能给她什么?”莫异眸底闪过一丝窒息,今天一天,君臣变得他已经快不认识了。 没有方向,全是茫然,甚至对自己都产生了怀疑,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君臣。 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永恒商场将对手杀的片甲不留的男人已然消失不见。 “如果注定要伤害,那就放手吧。” 君臣猛然抬眸看向莫异,墨色眼眸里含着一抹浓重的杀气,转瞬即逝。 他怎么舍得,如何能够舍得…… 可是,现在他好像真的要不起她了。 莫异抬手拍了拍君臣的肩头“一切都会有结果,只是迟早的问题罢了。”如今面对的这些无非是在为往后的答案和结果做铺垫而已。 是好是坏,通常情况下当事人无法控制,甚至有时候无法预知和改变事情发展的轨迹和方向,这是需要一个旁观者去指出,点名,如何才是最好,怎样伤害才能降到最低。 心口的位置依旧那么同,整个胸腔都沉闷着痛,蔓延全身,无力分解。 含杂着轻嘲的笑意一闪而过,终究要做出这一步,终究无法逃脱。 或许,莫异说得对。 —————————————— “君少。”会议进行到一半,习谦推门而入朝君臣落座的位置快步走去,会议室里的人都朝君臣的方向望去,只见习谦弯下腰附在君臣耳边说了些什么。 高座之上的男人微微蹙眉,冰冷的墨色眸光朝门口的方向扫去,带着薄凉的气息哪怕是在空调温度上调十足的会议室里也冷的渗人。 一时间安静的空间显得压抑感十足,薄唇轻启“送她回去。” 顺着君臣的眸光可以隐约看到一抹娇小的人影站在门口,很安静不吵不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毛衣,衣服很厚可是看在眼里还是那般清瘦。 瘦的让人心疼,让人害怕,小巧的脸颊上还带着苍白,几乎就是单单覆着一层皮肤而已,没有血肉,也没有血色。 五天了,除了看到熟睡中的她毫无生命力,如今还是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她站在眼前。 相隔不过一个会议室的距离,却感觉那么远。 “君少……”君臣言语间的淡漠把习谦吓了一跳,仔细看了两眼这才确认门口的人是君沫无误,但是为什么君臣能这么冷漠,几乎可以无视她的存在,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听不懂人话吗?”君臣冷冷抬眸扫向习谦,寒气袭人。 放下手里的钢笔,看向投影处做报告的人,开口吩咐,语气依旧默然的让人发抖,一切如旧“会议继续。” 习谦虽然觉得奇怪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退出会议室,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自作主张让君沫去总裁办公室等着了。 正纠结的时候,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在这里等他,可以吗?” 会议室外摆放着一组沙发,构成一个简易的休息空间,一般供下班时间员工休息用的,如今这个时间段是空下来的。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会议应该能够结束,您可以暂时在这里等一下,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习谦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将君臣今天的行程安排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才开口。 “谢谢。”君沫礼貌性的道了一声谢,垂在身侧纤细的手指微微攥紧,泛着苍白的颜色。 她在医院住了五天,期间甚至没有看到过君臣,每次问身边的人,他们的回答都很模棱两可,带着心里的疑惑直到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便跑来公司找君臣。 144.144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不爱了。【6000+】 她不傻自然能感受到与平日里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可纵然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如今面对这样的情景,是她万万没有预想到的。 一个小时说长不长,不过六十分钟而已,平时一会儿就过去了,可是今天的一个小时对君沫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来来往往的公司员工,几乎都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她,时不时小声交谈两句,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整个人在此刻就像被放在大庭广众之下,没有任何遮挡任由旁人观赏一般撄。 终于,会议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墨色的身影首先迈步而出,修长英挺的身形携着冷意,看到她的时候,眸色微顿,继而更加寒冷。 君沫站起身来,却没有其他动作就那样呆呆的立在原地,相隔不过几米望着那个冰冷到几乎没有温度的男人。 “她怎么在这儿?”不是说了送她回医院的吗? “我看您会议快结束了,就让小姐在这里等着了。”习谦抱着文件夹跑过来解释道偿。 会议快结束了?还有一个小时,她就这样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 君臣眸底闪过一丝窒息,胸口猛地抽搐着疼痛,定了定神才缓缓开口“习谦,什么时候开始你可以代表我的意思了? 低淳的声音含着危险的气息,习谦站在原地不再作声,其他人更是一言不发,整整一层楼比深夜都要安静,安静的有些过分压抑。 “是我自己要在这里等的。”是我自己,和其他人无关,更和习谦无关“你不要怪他。” 甚至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道软糯到心坎的声音了,一开口触及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轻轻触碰,他的冰冷就已然溃不成军。 沫沫,这是他的沫沫。 可是,今天却注定了要伤她许多。 “你以为你是谁?”男人启唇轻笑,带着嘲讽,那双好看的过分的深邃眼眸像是在看一场笑话一样。 面对这样的质问,君沫愣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抓住宽松的毛衣下摆,明媚的水眸里水雾四起,透过朦胧的视野,她好像看到了不一样的君臣。 同往昔大为不同,甚至就是判若两人的模样。 “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回去。”君臣微敛眸色不再看君沫一眼朝习谦吩咐“送她回去,半个小时,否则明天来找我递交辞呈。” 话音刚落,君沫还尚未作何反应,那道墨色的身影骤然转身就要离去。 不可以,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叫喊着不可以,抓住他,问清楚,为什么,这么突然对她这么冷漠。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单单是这样想,手下的动作早已快过自己的大脑控制,伸手抓住了男人垂在身侧的的大手。 “你怎么了?”变得这么奇怪,让她根本摸不到方向,这般不知所措。 君臣脚步微顿,整个人僵在原地,纤细的手指瘦的更加厉害,单单是这样轻轻地触碰他都能明显感觉到君沫同往日的不同。 瘦的厉害,身上的温度也凉了许多,这一年多的悉心照料和调养,就这么短短几天统统还给他了吗? 微凉的手指颤抖着,像是主人此刻的心思一样,不知方向和原因。 白色的纱布包裹着受伤的掌心,他的眼被刺的生疼。 君臣心口划过窒息的痛意,强忍着将身后人儿拥入怀里的冲动,拂去她抓住自己的手指,微微转身,勾唇轻笑“我能怎么?还不是同往常一样吗?” “不。”君沫条件反射一般反驳“不一样。”以前的君臣不是这样的,虽然强势,霸道但是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冷漠,疏远过。 “呵。”低淳的嗓音轻笑出口,男人微弯腰身,清冷的气息拂面而来,熟悉到致命的温度包裹着他,四目相对“那你来说说,我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到底哪里不一样了,你来说说,我听着。 “不是这样的,他不是这样的。”君沫猛地退开,像是要躲避此刻君臣携来的熟悉味道“他不会这样。” 他?呵,他又是谁? “你不是他,又有什么资格说他不是这样?”带着冷嘲的轻笑,就像是在看一个天大的小笑话一样。 抬眼看过去,坠入那双墨色的深潭之中无力自拔“不是想要逃离吗?不是想要一个人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君沫猛地一震,像是被男人突然出口的话语敲打到心脏“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听不懂,一点都听不懂。 男人倾身而下,温热的额头抵在她的额间,墨色眸子含着灼灼目光,看起来那般神情,说出的话却冰冻三尺,惹人心寒“我的沫沫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不懂是什么意思?” 修长如玉的大掌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停留在瘦弱的肩膀上,仿佛一个用力就会握断一样。 这样亲昵的口吻,宠溺的姿势,比之一年前那晚倾身而下,携着酒气说出的那些话一样,有蛊惑人心的资本。 ——沫沫,你会看到的,你会的。 ——我的沫沫不是一向很聪明吗?又怎会看不懂? 同样温柔缱眷,为什么她此刻的心一片冰凉? 几乎相同的话语,同样的口吻,几近相同的姿态,为什么她的心却在这一刻揪在一起的疼着。 “你……”剩下的话却没有勇气说出口,君沫盯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颊,不敢,甚至是不愿自己下结论。 “没错。”君臣勾唇轻笑,对她的了解程度,哪怕话语尚未出口他都已然知道她此刻脑海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所以引导着她,一步一步去设想一个可能的答案结果。 君沫一瞬间瞪大眼睛,布满水雾却倔强着不肯落下,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不愿相信,不愿去想那样一个答案,可是他为什么就可以那么轻松,轻而易举的承认? 没有半分难堪,没有半点难受? “为什么?”含着泪,轻声开口,想要寻求一个解释。 君臣直起腰身,眸间暗藏嘲讽笑意渐深渐重“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不爱了。”话音微落,君沫尚未来得及反应,他已然转身,淡然退场,留她一人独自吟唱一出独角戏。 顷刻之间,泪如雨下,掩面哭泣,保留自己此刻仅有的自尊朝电梯的方向跑去。 “小姐!”习谦虽然没有搞清楚状况,但是抬脚就想追过去,却被身后的人喊住“任她去吧。” 习谦微微转身,才看到那道冷冽的身影早已踏进了办公室,薄凉的气息依旧那般浓烈。 —————————————— “心疼了?”林瑶勾起一抹动人魅惑的笑意缓缓起身朝落地窗边站着的修长身影走去。 顺着那道深沉的目光望去,楼下车水马龙,初冬时节的B市除了公路中间城市规划中修建的绿化带外鲜少可以看到有关于绿色的存在,有些严重的雾霾笼罩在城市之中,压抑,难受。 纵然是这样也无法阻挡君臣寻找那道身影的目光,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撩人的笑意“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差的样子,你不去哄哄吗?她还是个孩子。” 君臣手指微顿,半晌强迫自己收回落在楼下的视线,心口的痛强压回来,不曾看身旁的女人一眼。 “我以为你们的感情有多深。”林瑶微微侧身抬头看向君臣,冷硬的侧脸线条唇角的笑带着讽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话音刚落,一道锐利的眼神夹杂着冰棱一般的寒意而来,林瑶吓的僵在原地,唇上的笑此刻显得有些滑稽。 君臣抬手拨通内线电话“送小姐回家,出了事,我拿你是问。”终究他还是不忍的,还是不舍得。 身体那么虚弱还跑来公司,不要命了吗?手上的伤口还没有拆线,整个人就像是纸片一样,外面这么冷的天气,一阵冷风吹过,寒意袭人,她能受得住吗? 如果又发起了高烧该怎么办? 习谦应下后连忙追了出去,君臣站在高处透过落地窗看到那抹娇小的人影被带到车上才回身落座,随手翻开桌上的文件。 “这是伯父让我给你的。”林瑶抿了抿枚红色的唇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君臣面前。 “还给他。”看都没有看,君臣抬手在文件上签下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我不需要。” “你该得的为什么不要?”放在嘴边上的肉,又怎么会有人不要呢?林瑶拿着信封显得有些尴尬。 “与你们而言重要的,于我而言从来都不是什么。” 不过是君氏的股份而已,四个月前他既然选择全身而退,将手里握着的股份全都抛出去,净身出户,四个月后又怎么可能将这些看在眼里? 打一巴掌给个枣吃吗?君沫于君文商而言只值小小的一些股份吗?哪怕将整个君氏放在手上,也要看他君臣看不看在眼里。 “那你眼里重要的是什么?” “林瑶,何必呢。” 这样的问题还有用再问吗?连林瑶都知道这个问题出口有多么愚蠢,多么讽刺,答案早已徘徊在脑海里,可就是不甘心。 这么久了,她没有办法去说甘心的话,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为了他牺牲了那么多,放弃了那么多,到最后难道要看着他去爱别人吗? 她做不到,她没有那么大方,所以这一切都不能怪她,如果非要一个说辞,恐怕只是作为女人保护自己所珍惜的一切的方式吧。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林瑶攥紧手里的信封,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用尽一切方式去爱的男人,伤她最深的男人。 君臣半垂着眸子,将手里的文件合起来,很早一起他便说其实林瑶同他是同一类人,想要的费尽心思都要得到,哪怕过程万般艰辛。 只可惜,这么久了,他好像失败了…… “阿臣。”轻颤出声,带着浓烈的爱意“一开始,我不是这样的。” 那个优雅高贵的女人,曾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那么高傲,可是却在他的一次次拒绝之下变成这般模样。 爱让人沉醉痴迷,错爱欲罢不能,走火入魔。 君臣是一枚裹着华丽外衣的毒药,分明那般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身上那一份诱人犯罪的魅力让她无法逃脱。 注定,被他束缚,心甘情愿。 话音刚落,君臣手里的钢笔被重重放在桌面上,清脆的碰撞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君臣抬眸看向林瑶,墨色的眸光扫过带着森冷的寒意“九年前你做过什么,真当没人知道吗?” 九年前不过十五岁的女孩儿而已心思就那么重,如今又在他面前说一开始她不是这样的。 若说是别人,或许可信,毕竟每个人不是生来就这般恶毒,可惜眼前的人是林瑶。 他不得不重新思量她口中说出来的话。 林瑶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整个人僵在原地,明媚的美眸张得很大盯着君臣,满满的全是不相信,他怎么会知道…… 不应该的,不应该,完全讲不通。 那个时候君臣应该还在英国,怎么可能知道国内发生的事情? —————————————— “小姐,您没事吧?” 习谦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上的君沫,有些担心的发问。 从上车到现在一言不发,安静的让他有些心惊,以往君沫虽然安静,但是绝不是现在这样全身上下散发着死寂一样的安静。 “可以不回别墅吗?”半晌,君沫抬起埋在膝盖上的小脸,苍白的唇微微轻颤,睫毛上湿漉漉的。 习谦愣了一下“小姐要去哪?” “随便。”去哪里都好,只是暂时不想回到那里,暂时不想接触到和那个男人有关的任何事,物。 心口好疼,待在独立的空间里感觉整个人像是被束缚起来一样,不能呼吸。 甚至牵连着小腹的位置也开始抽搐着疼痛起来。 “先不要回去。” 习谦扣紧方向盘,调转了一个方向朝相反的路线驶去。 四面的车窗都被习谦上了锁,外面的冷空气进不来,车厢里开的暖气十足,可是她却迫切的想要感受那一份寒冷,想要用彻骨的冰冷冻醒她,告诉她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所有的一切都存在于梦中,君臣不是那般模样,刚才的他只是梦里的一个幻影而已,可是手心伤口上的痛意那么明显。 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不是梦。 “习谦。”软糯的声音带着沙哑传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没想到君沫会突然发问,更没想到会问他这样的问题,让他难以回答。 就算知道为什么,知道原因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同君沫解释,更何况现在他什么都不知道,君臣这一次什么都没有跟他说。 五天前,君臣返回公司,低气压开始蔓延,高强度的工作接踵而至,这么多天几乎除了必要的休息之外,他没有看到君臣做过其他事情。 本来还在想为什么君臣放着君沫不管跑到公司玩命的工作,在他的记忆力这样的情况也不过存在于单纯君沫百般逃避的时候。 今天看来不过是用这么强压力的工作麻痹自己而已。 “君少做什么,都有他自己的道理。” “所以呢?”所以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只是一两句轻飘飘的话就要论断生死吗? 这一次,习谦都摸不准君臣究竟在想些什么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解释。 “您可以和他谈谈。”所有的事情说开了就好,或许一切不是想的那样复杂“更何况他那么爱您,又怎么舍得您受到丝毫伤害。” 君臣有多爱君沫,为了君沫做过什么,他跟在身边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今天面对这样的局面才会有些说不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毕竟,记忆里的君臣从来都不会跟君沫说这样的话,那么重。 就连他这个旁观者都替君沫疼。 爱吗?或许…… 不爱了吧。 习谦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君沫瞬间暗下来的眼睛,他怎么忘了君臣刚才同君沫说过。 ——突然发现不爱了。 人一紧张就容易犯错误,这个错误犯得很低级,本想着往好了劝的,如今倒好恐怕君沫又得多想了,习谦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 “谢谢你。”谢谢你愿意陪着我到处逛逛,漫无目的四处游走,也谢谢你告诉我你眼里君臣待我的感情。 以前的君臣爱的那么炙热,如今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变成这般模样,一定有原因,怎么可能一句突然不爱了就能解释的了呢? 谈谈,是该同他谈谈的。 “说不定过两天就好了。”习谦忍不住开口,实在没有办法再看到那张苍白到没有血色的小脸上再出现痛苦的表情。 君沫浅浅的笑了,可是脸上的笑容让他看得心酸。 君臣的事情他无权干涉,君沫这里如何处置应对她束手无策,一切都只能让君臣亲自来解决,谁种下的因,便要亲自去采收结果,无论好坏,都要面对。 感情的事情,旁人帮不了忙,做不了主。 —————————————— 今年B市的第一场雪来得格外的早,前几天天气预报说一股强劲的冷空气伴随着内蒙古西伯利亚的强大高压南下,恍惚就是一瞬间,温度从深秋变做寒冬。 前几天的大雨仿佛还历历在目,如今抬眸看过去,透过落地窗夜色下白色的雪纷扬着,不大,却那么冷。 窝在沙发上裹着毛茸茸的小毯子还是冷的发抖,去年的冬天好像是她记忆里最温暖的一个季节,他的体温似乎依稀还在眼前,人却早已虚化。 门外传来车门关闭的声音,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脚步声,君沫连忙起身朝门口跑去。 门打开的一瞬间,君沫握着门把手,怀里的暖宝宝掉在了地上,娇小的身形愣在原地,一双水眸含着震惊的颜色看着夜色下门外纠缠在一起的男女。 “阿臣。”轻柔的声音带着娇嗔,携着害羞。 君沫此刻才反应过来,被那道修长的墨色身影抵在一旁的女人是谁。 第一次发现原来下雪的夜晚这么亮,亮到了这般程度,她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唇瓣相接时的种种景象。 心被沉钟敲打,猛地扣响,心痛不堪。 像是被开门的声音惊扰一般,林瑶面露羞涩,推开君臣,像是才看到她一般,浅笑呼唤“君沫妹妹。” 145.145我说她好,她便什么都好。【6000+】 君臣身形微僵,直起身来退开一步,浓烈的酒气四散开来,他喝酒了,墨色的眸子里火光灼灼似要将人灼烧一般。 他醉了…… “阿臣他喝醉了,才会……撄” 话音未落,“啪!”巴掌声响起! 林瑶没有任何防备,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抬手捂着自己的左边脸颊恨恨地盯着看起来柔弱不堪的君沫! 她竟然敢打她!她怎么敢! “林瑶。”低淳的声音响起,带着呵斥“回去!”没有丝毫醉意的感觉,仿佛是在那一瞬间清醒过来一般。 一双美眸像是要冒火一样盯着君沫,那感觉就想要把眼前的人儿碎尸万段一般。 最终低淳的声音带着怒意再度响起“回去!偿” 林瑶收回目光愤然转身离开,君沫,我记住你了。 敢打我,你是第一个人! 君沫站在原地看着林瑶离开的方向,还裹着纱布的右手隐隐作痛,刚才那一巴掌不仅打疼了林瑶,还把她尚未愈合的伤口打裂了,撕裂的疼痛感传来,头皮一阵发麻。 那双墨黑色的眸子盯着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小人儿,一丝内疚从眼底划过,悄无声息让人无法察觉,半晌收回目光抬脚朝里面走去。 擦肩而过,浓烈的酒香带着清冷的气息飘过,她的心痛到极点。 从始至终他都不曾理会过她,也不曾对她说过一句话,甚至那双熟悉的眼眸不再拥有熟悉的颜色。 温柔,宠溺,疼惜,统统不在。 君沫缓缓蹲下抱住自己,埋在膝盖上,眼睛被雾气打湿,紧紧地闭上双眼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小腹的位置隐隐作痛却不敌心口半分。 雪还在下,第一场雪总是落不住的,地面温度太高导致雪接触到地面就会融化,湿漉漉的地面,看起来就像是她的心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天上的雪消融之后是水,可是她的心此刻滴的是血。 二楼卧室里,一道墨色的身影立在窗前看着门口的方向,眸光沉沉注视着她的方向,半晌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从来都不是他愿与不愿的问题,而是能或者不能的问题。 胸口的位置,闷得生疼。 冬天的早晨总是亮的很迟,君沫红肿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君臣已经准备离开了。 君沫连忙跑过去抓住他握在门把手上的大掌,想要制止他手下的动作,君臣垂眸看了过来,薄凉的气息逼近了几分,君沫松开了手,一时尴尬的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如今拘谨尴尬的模样,君臣眸底划过一丝窒息。 “能和你谈谈吗?”谈谈我们的事情,谈谈我们的孩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跟君臣单独说上几句话已经变成了奢望,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他这样面对面的坦诚对话已经变成了不可能? 不知道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仿佛就是一夕之间,一个转身什么都变了,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 直到如今面对着他,她也需要这么小心翼翼的,说话都带着询问。 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是事情却偏偏朝这样的一个方向发展了过来,无力阻挡,无法阻止。 “学校那边,随时可以去上课。”强迫自己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抬手看了眼时间“没有别的事,别来找我。” 手指微微用力打开了门,修长的身影走了出去,君沫怔怔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没有别的事,别来找我。 冰冷的渗人的声音在耳边一遍又一遍不断回响着,一声比一声大,仿佛是在用这样的程度提醒她,他确实变了,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可是她有事,他们之间的事,算吗? 如果是这样的事情,她可以去找他吗? 昨天她曾幻想,曾思量也曾安慰自己这一切有可能是假的,是场梦而已,可是今早醒来面对冰冷的空气,薄凉的让人无法靠近的君臣,她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所有的一切设想,一切自我安慰统统都是假的,变了,他变得已经不认识了。 可是为什么,亲手将她拖到这样一个布满爱情的地方,万种柔情,千重宠溺,在她以为自己得到了全世界的时候,又要将她狠狠推开。 眼看着她这么痛苦,却不为所动。 哥,你真的爱过我吗?或者,为什么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模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这些突然发生,没有任何准备,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 —————————————— 君臣早上临走之前的那句话出口,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学校了,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是一名学生。 大半个月没有踏进校园,久违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走在有些清冷的校园里,时不时路过三三两两的学生,为什么她总是感觉那些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君沫甩甩头,肯定是自己太敏 感了,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而已,这些人没有理由认识她的。 直到踏进宿舍,她才知道原来她错的那么离谱。 这个时间刚好没有课,舍友都在宿舍休息,君沫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正准备跟她们打招呼,却发现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怎么了?” “你不是休学了吗?” 一个学前学校流传君沫体检报告查出怀孕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学校,夹带着君沫的照片在学校流传了整整一周,后来校长出面才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从那之后导员就通知班里的同学说君沫办了休学手续。 可是,今天她竟然出现在了这里,看样子并不知道自己休学的事情。 一位舍友走过来将君沫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睛里面的颜色没有看错的话是诧异和惊奇。 “你不是怀孕了吗?” 君沫抬眼看向说话的人,她记得那天检查报告舍友们都看过了,当时她们还安慰自己说是不是因为那天几口早饭导致检查结果出错了,当时的状态根本是不相信她会怀孕的样子。 可是,今天,为什么会这么问。 休学,怀孕? 难道她们都以为因为她怀孕了办的休学吗? “一个月前你说都不说一声就消失了,第二天你怀孕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学校,没过几天导员统治班长说你的家人给你办了休学手续,这一学年度都不会来上课了,难道你不知道?你哥没有通知你?” 既然是家长来办的手续,那肯定是君沫那个十分疼爱她的哥哥了。 可是现在看君沫的样子也不像是怀孕的模样啊,一时间她们几个人也有点摸不清楚状况了。 这么多信息铺天盖地而来,根本不给她丝毫反应的时间。 她没在学校的这一个月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成了学校舆 论的焦点,成了同学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名声几乎在一夜之间悉数败尽。 君臣还在学校给她办了休学的手续,可是他却没有亲口告诉她,今天早上竟然还提醒她可以来学校上课,难道他是故意给她难堪吗? 故意让她亲自去感受成为众矢之的的感觉,被旁人异样的目光上下打量,暗地里咒骂她是一个不检点,不洁身自爱的女孩子。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来人推门而入,看到房间里站着的君沫,明显愣了一下,像是意料之外一样。 “君沫?”比她们大不了几岁的辅导员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确认自己没看错后才开口。 “导员好。”宿舍其他女生朝导员问好。 “导员。”君沫只好开口同她打招呼,今天是每周学校检查宿舍的日子,所以辅导员这个时候出现也不是偶然。 导员走进君沫,有些诧异的目光看着她,这才开口“不是说你出国修养去了吗?怎么来了?”按理来说这时候不应该在这儿的呀。 “是谁告诉您我出国修养的事。”如今她迫切的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不经过她的同意就办了休学手续,他可知一年对于一个学生来讲有多重要? “哦,这个啊,校长亲口告诉我的,说你的休学手续你家里人已经给你办好了,让我告知班里的同学和学校的学生管理处做备案处理。” 那天她还莫名其妙呢,君沫是有多大的背景和能力,半个休学都养惊动校长亲自出面通知。 “您知道是谁给我办的休学手续吗?”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个男人……”导员开始细细回想着当天的情况,还没把所有的画面串联成线,却发现君沫脸色惨白至极。 男人…… 在B市,认识他的男人,替她办的了休学手续的男人,甚至惊动了校长亲自出面,除了他恐怕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在呐喊,那个名字甚至就要破口而出。 君沫脚下有些虚浮向后推开一步,整个人撞在了身后的桌子上,引得上面摆放的东西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哐哐的声音。 “君沫?”舍友轻声询问,看她脸色不对劲。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别的事情,那道娇小瘦弱的人影就已经跑了出去。 为什么要给她办休学手续?学校里她的名声变得这么烂,他来过学校办过这个,肯定知道学校里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 如今,为什么他却什么都没有告诉她,甚至还让她来学校上课? 这算什么?羞辱吗?为什么? 难道一切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渐渐地变得不一样了吗? 君沫拼了命的朝外面奔跑,现在她迫切的想要看见那个男人,想要亲口去问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做的。 逼她打掉孩子,转眼冷漠相对,如今又得知休学的事情,她脑子里混乱不堪!不知道该从哪里就出来一个点,来理一理现在杂乱成一团乱麻的事情。 —————————————— “小姐!小姐!”看着那道冲出电梯直奔总裁办公室的身影,习谦连忙从助理室里出来想把她拦下,可是却发现自己动作远远没有君沫快。 转眼间,总裁办公室的门被君沫从外面推开。 “君臣!”君沫跑进去还没有站稳就大声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纤细的身影微微颤抖着站在里面,手指轻颤着,呼吸带着急促微微喘息着,看样子应该是跑了很久还没有来得及休息的模样。 “君少不在公司。”习谦追过来站在门口开口提醒,直到习谦的话飘进耳朵里,君沫才环视着整个办公室,似乎在这一刻黑色的水眸才得到应有的焦点。 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没有那个男人垂眸审核文件时的沉稳优雅,一旁书架前没有那个男人侧眸看书时的清贵无暇,甚至整个办公室因为少了他的存在变得这般死寂。 君沫揪住衣服的下摆,攥在手里变得皱巴巴,整个人像是被抽取灵魂一样,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找不到君臣了,第一次想要见那个男人时,她还需要寻找。 不是说过,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想见到我,我都在你身后,一个转身就能看到的位置吗? 现在为什么她却找不到他了。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就连君臣说出来的话都是骗人的。 “小姐要找君少吗?”习谦的声音适时响起,君沫猛地转身看向他仿佛一瞬间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眼前这个男人身上,习谦看得有些心疼“下午是Foam的年会,君少会出席。” 忍不住透露君臣下午的日程安排,就是不忍心看到君沫这般无措没有方向的模样。。 如果君臣知道了要责怪的话,他来承担。 君沫冲过来揪住习谦的衣服,睁大眼睛看着他“在哪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他,你告诉我在哪里好不好?” 习谦站在原地,斟酌了很久,像是下了一个决定才缓缓开口“我要找君少送一些文件,到时候带你一起,行吗?” “好。”君沫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松开了双手,满含期待颜色的水眸笼上一层雾气。 能找到他就好,可以当面问他。 他说过什么不知道的都可以去问他,给他信任,如今她也只想当面问问,究竟有没有这样一回事。 世界上的事情总是这么瞬息万变,哪怕以为是定局的事情也有可能在一瞬间变得面目全非,她以为君臣给她的爱会那么久那么久,久到沧海可以变成桑田,可是现在看起来真是有点讽刺了。 毕竟如今想见他一面,说上两句话都已经变成了奢望。 “小姐。” 君沫猛地抬头看向习谦。 “无论怎样,君少他是爱你的。” 君沫缓缓勾唇笑了,可是唇边的笑容越来越苦涩,越来越让人看不懂,就像现在她怎么都看不懂君臣一样。 迷茫,无措,可是还是那么不甘心,一次又一次想要找他去寻找答案。 —————————————— “宴会就要开始了,你说今天过后你的沫沫还会要你吗?”林瑶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若有若无的扫过对面的男人,唇角微勾带着一丝狠辣。 君臣坐在沙发上,眸色暗暗,清冷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 “阿臣。”林瑶浅笑着呼唤“她下手可真重啊。”昨晚那一巴掌导致今天用冰敷了好久都没有消退下去,只好用厚厚的底妆稍加修饰掩盖住。 “总说你的沫沫单纯,无争,可是依我看来,她的内心可是一个比我狠毒上百倍的人啊。” 话音未落,君臣抬头扫向林瑶的方向,眸间寒意带着浓烈的杀气。 “啧啧。”林瑶耸耸肩,像是很无所谓的模样“你捧在手里的人还不准旁的人说上半句了吗?” 可惜啊,你那么爱她,她却不信你,不过是一个吻而已,她都不信你。 “昨晚那一巴掌不过是还了上一次的而已。”男人淡淡出口,似是无意间在替君沫开脱。 昨晚哪怕是他也没有想到君沫会突然间,没有任何征兆的给了林瑶一巴掌,那行为做派不像是君沫能做出来的。 林瑶愣在原地,上一次的,君臣是指上次在学校楼道她打了君沫的那一回吗?这么久了还记着啊。 果然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差距。 也正是在这些无意间的小事上,让林瑶更加记恨君沫。 如何看一个男人爱不爱一个女人,无需看他愿意给那个人砸多少钱,只用看一些细小的细节就好。 林瑶嫉妒的发疯,嫉妒的疯狂。 “如果,我非要还这一回的呢?”林瑶抬眸看向君臣,试探的话语带着挑衅。 “你可以试一试。”寒意冰封,心脏顷刻间被封入冰谷,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的话语,打在耳朵里力道之重,让她险些跌倒。 这就是女人的本性,分明知道答案是什么,分明知道问题出口,心的位置会被再次重伤,还是忍不住想要去询问,哪怕心的位置更疼上几分也在所不惜。 这样的事情,经历了那么多次,她还是不知道收敛,人不知一次又一次的去确认自己爱的男人究竟有多爱别的女人。 “她究竟有什么好?”林瑶想不通,看不明。 同君沫相比,她在每个方面都要比她优秀的多,家室,相貌,学识,能力,除了年龄稍微老上一些,可是君臣也不年轻啊,按理来说她同君臣才是最般配的。 但是就算是这样,君臣也宁可选择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君沫也不要她。 “我说她好便什么都好。” 是啊,她险些都忘了,在爱情的世界里,对方不需要有多么优秀,只需要在另一个人的眼里优秀就好。 “君臣。”林瑶忍不住起身朝君臣的方向走去,携着清淡的花香味,轻声出口“我有没有说过你的心好狠。” 记忆里好像是有过的吧。 垂眸扫过,目光却被墨色西装袖口上的两枚袖口吸引了过去,手指忍不住想要去触碰。 谁知君臣骤然起身,力道之大将眼前的林瑶晃得向后退开两步,脚下高跟鞋的高度导致她站不稳,踉跄一下险些摔倒,墨色修长挺拔的身影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便朝外走去。 林瑶扶着一旁的柜子自嘲的勾唇轻笑,如果没有看错那两枚袖口上分别刻着两个字母。 J,M,君沫。不太规整的篆刻力度,像是一个新手做的事情。 146.146婚期,喜酒,要结婚了吗?【6000+】 哪怕如今这种地步,走到哪里都要将君沫送他的东西带在身上吗? 旁的人连碰都不能碰上一下吗? 君沫,你可真有手段啊。 —————————————— 夜幕降临,繁华初上,哪怕是在寒冬也抵不过人们热情,穿着精致礼服的人们在酒会大厅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攀谈一下,觥筹交错间谈笑风生。 这样的环境于君沫而言是陌生的,果然这样的世界本就不该存在于她的生活里偿。 君沫站在宴会入口处,才发现自己如今的衣着同里面的人有多么不搭,控制的恒定温度身着衣裙都不觉得冷,可是她看在眼里为什么感觉那么那么的冰冷。 那道墨色的身影从旋转的楼梯上缓缓走下,看起来隽逸非凡,举手投足都是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贵胄。 紧接着他身后跟着的那道米白色身影,看在眼睛里,刺的她生疼。 虽然没有过多的亲密动作,虽然只是一前一后,甚至相隔着一段距离,但是那么般配。 林瑶提着裙摆快走几步赶上君臣,笑着附在他耳边“你的小人儿来了。”说着眸光若有若无扫过入口处。 君臣身形微僵看向那处,墨色的漆黑眸色骤然收紧,她怎么来了。 “怎么?心疼了?”小小的人影站在偌大的宴会场地显得更加瘦小,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消散一般。 “别碰她。”君臣冷声出口,携着愠怒。 林瑶挑眉,像是不在意一般。 宴会厅里其他人议论的声音悉数传来,飘到君沫的耳朵里,想听不到都难,说来说去无非是是说林瑶气质优雅高贵同君臣有多么般配的话。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今天的主角,我们的君总给我们讲上两句,大家欢迎!”主持人的声音彼时响起,再度将会场众人的目光引到君臣身上。 君臣上台接过主持人手里的麦克风,低醇优雅的嗓音通过会场上的音响散开,一字一句打在君沫心口,久违的声音,她找了一天的男人此刻近在咫尺,她却无法靠近。 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主持人就开口问道“君总说了这么多都是在强调公司上的事情,不如今天朝大家透露一下您的私 事吧?” 君沫僵在原地,私 事……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忍不住瞪大眼睛看着台上的男人。 只听到主持人的声音再度入耳“不知您跟林小姐婚期定在什么时候?我们是否能讨得上一杯喜酒呢?” 婚期,林小姐,喜酒,三个重要的关键词在脑海里不断展现,越放越大,心口的位置疼痛难忍,他们要结婚了吗? 那么她又算什么? “你可别打趣我了,等会儿阿臣要是生气了,我拿你是问。”君臣尚未开口,林瑶站在台下,声音不高不低足以让整个会场上的人听得清楚,带着娇羞,全然一副害羞的模样。 君沫紧紧地盯着台上的男人,他没有反驳,没有反驳,所以都是真的,是吗? 那么他们之间曾经约定的誓言如今而言对君臣又算得上什么? 不是说好了等她大学毕业就结婚的吗? 为什么如今又这么着急和别的女人结婚,甚至都到了谈论婚期的地步。 难道是真的,难道他真的不愿意要她了吗? 君臣冰冷着眸色冷眼看着假意说辞的林瑶,心里冷笑一片,这是一个局吗? “小姐,您怎么到这里来了?”习谦匆忙从一旁跑过来,刚才和别人说了句话,一个转眼的功夫没有注意君沫,就让他一通好找“您怎么了?”看着君沫沉默着也不理会他,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习谦顺着君沫的目光过去,差点忘了怎么呼吸。 恰时手机响起,习谦连忙接起,低淳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带她回去。” 习谦抬眸看先君臣,眸间灼灼的火光差点将他烧死,完了,这次玩大了,看得出来他很生气。 “是。”应下一声,习谦试图开口,却被君沫打断,水眸看向他带着询问“他们已经要结婚了吗?” 什么?习谦被这句话震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应,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都不知道? “小姐,您别听旁的人瞎说。”肯定是听到了什么流言才会有这样的问题“别人说的话您能信吗?现在这世道有心人那么多,保不齐一句话就是一个坑,等着您去跳呢。” 绝对是瞎说的,林瑶跟君臣?怎么可能。 如果是真的,他就把手里的手机吃进去! “林瑶说的,他也没有否认。”所以这样也算是别人在瞎说吗?就算是这样也只是有心人的一两句闲言碎语吗? 习谦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被自己绊死,刚才他说的吞手机的话是瞎说的,没人当真吧? 一时间习谦尴尬的要死,不知道再怎么回答君沫的话,君沫看向他,缓缓勾唇笑了笑,她想或许她知道了。 “君沫妹妹?”似是无意间转身看到站在入口处的君沫一般林瑶浅笑着开口呼喊,落落大方,优雅无度“君沫妹妹也来了,阿臣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啊?” 带着小小的埋怨,林瑶缓缓朝君沫走近,熟络的拉起君沫的小手,缠着白色纱布的手被握住,有些疼,却万般不及内心此刻的痛意。 “这是阿臣的妹妹,想必大家都见过吧?” 阿臣的妹妹,一句话将她的存在和定位摆个旁人去看,她只是君臣的妹妹。 一旦加之这样的身份,就像被束缚在条条框框之内,她同君臣不可能是爱人。 “来,我介绍人给你认识。”浅笑着一派嫂子的作风,拉着君沫也不管她是否愿意就朝会场中走去。 君沫想要挣脱林瑶的束缚,不想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下任她羞辱,可惜林瑶抓的太紧,她根本没有太多的力气挣脱开来,旁观的角度看来,林瑶好心好意,君沫便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突然君沫在控制住自己的那只纤细白嫩的手腕上咬了一口,林瑶吃痛猛地松开君沫顺势推了一把。 “啊!”一时间会场里尖叫声一片。 摆放了九层的香槟杯应声轰然倒塌,之前被香槟注满的香槟塔受到外力影响顷刻间散落一地,玻璃器皿破碎的声音回响在会场里,君沫捂着耳朵看着地上破碎不堪的上百个高脚杯。 好端端的一场宴会就被她这样搞砸了吗? 冰冷的目光打了过来,君沫猛然抬头看向那道沉默良久的身影,墨黑色眼眸里的冰冷气息冻得她颤抖着,心跌到冰点。 “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推我的,我没有要这样做。 白色的外衣上全是香槟渍,满满当当看起来湿漉漉的一大片,沾黏在身上很冰很凉,十分难受。 突然清冷的气息逼近,再度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一件墨色的西装外套。 抬眸看着君臣冰冷的侧脸,一时间泪水满溢而出,布满整个小脸,她小心翼翼的揪住君臣的衬衫,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话还没有出口便被男人决绝的打断。 君臣强迫自己收回落在君沫身上的目光,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状,压制下心口的痛意,才缓缓开口“送小姐回家。”这话是对习谦说的,话毕冰冷转身离去。 “小姐,我们走吧?”习谦走过来开口。 君沫站在原地愣愣的注视着君臣离开的方向,泪水顷刻间已成灾祸。 —————————————— “行了,别喝了!”从开始到现在,前前后后喝了还可不少了,齐宣忍不住把君臣手里的杯子夺了下来,照这样喝下去不得喝到胃出血啊。 “今天不是Foam的年会吗?怎么这么早就退下来了?” 按照往年的惯例来说,年会的时候可是君臣最忙的时候,今天怎么还有心思约他出来喝酒呢? 反常,非常非常的反常! “听习谦说你这些日子把自己困在公司里,其他的什么都不关心啊。”齐宣抱着打探最新一手消息的态度靠近君臣“沫妹妹那里,你也不花时间了?到底怎么了?” 君臣沉默着不作回答,拿起桌上的酒,看都不看就往胃里灌。 “诶!我去!”齐宣作势又要抢下来,谁知还没来得及,坐在一边的莫异拿起桌上的酒朝君臣的方向示意,仰首一干而尽。 齐宣看着莫异,瞪大了眼睛,我去,这什么情况?莫异都这样喝,这可不常看到啊。 君臣勾唇轻笑,将手里的杯子里的酒填满。 “你们两个今天看起来都怪怪的。”齐宣摸摸下巴也不管了,任他们爱灌多少灌多少。 “我无非是舍命陪君子罢了。”莫异放下手里的酒杯看向齐宣。 “啧啧。”齐宣抿了一口手里的酒,真烈,还能喝的那么猛,这命舍得真够有力度的,可是这却不像是莫异一贯的行为做派啊,再怎么舍命陪君子也不至于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度都没了吧? “上次看你这样喝酒得是五六年前了吧?别不是又想起当年的事了?” 还记得莫异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别墅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酒不断,最后要不是他派人撞了门,他酒精中毒躺在地上差点死了都没人管他,那么难过,早干嘛去了? 莫异手指微顿,常年不变一个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尴尬。 “你们一个个,要我说也是真没出息。”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吗?要他齐大少爷说啊,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不到四十不结婚,四十之前拼命玩。 莫异抬眸冷冷扫过,齐宣自顾自的忽略莫异的目光继续说“我要是有女人,绝对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让她上天,她不敢入地。” 今天异常沉默的楚江忍不住了,半晌幽幽来了句“你是找女人还是找唐僧跟窜天猴啊?” 还往西?取经?上天? “齐宣,你怎么就不上天呢?” “着你们就不懂了吧,一看就不懂套路,女人这种生物,不能宠,越宠越来劲,要时不时打一打骂一骂才能安分一点。”丝毫不在意楚江的话,开始传播自己的理论,作为一个单身人士却没有一点单身人士的觉悟。 “闭嘴吧!”楚江一个果盘扣过来“哪天找到了再跟我们说你这一套。” “去你的!”一跳一米远,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削好的芒果把身上的衬衫染了个通透,堪比染色剂“给老 子赔衣服! 赔衣服?亏他齐大少爷说得出口,他们这都不好意思听,每天进账那么多,还用得着心疼一件衣服? “楚江,信不信小爷跟你绝交?” 绝交?求绝交,求赶紧绝交。楚江活了快三十年,差点没被齐宣烦死,从小到大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身边唠唠叨叨。 有一段时间甚至有媒体报道他们两个是一对,我去!谁跟他一对啊,简直就是折磨,更何况他楚江取向可没问题,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的。 齐宣看着楚江没反应,看来这招不管用,那么…… “我家三代贫农啊,上世纪五十年代三年自然灾害,我爷爷他们那一辈饿死了好多人啊,我爷爷为了养活我爸爸天天上山摘树叶,就是那种兔子都不吃的烂叶子你知道吗?” 一时间声泪俱下,感天动地,好像自己也经历过一样。 “我爸在那么艰苦的时代活了下来,可是我也命苦啊,时运不济,你是不知道那个时候,那感觉……” “行了!行了!“楚江赶紧打断,再说下去这耳朵就要起茧子了“我给你赔还不成吗?” “你说你齐大少爷抠成这个鬼样子,齐氏是怎么办下去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齐宣幽幽开口“商人怎么发家致富?都是抠出来的,这里抠抠,那里抠抠,所以家底就出来了。” 从此之后,商界流传着一个说法,齐氏的家业都是一代一代抠出来的。 一件衬衫而已都要跟他要赔偿,虽然是定制的,虽然没有上万大洋买不回来,但是!齐宣,你这样是不厚道的。 “就你这样还想找到老婆?”简直就是做梦。 齐宣挑眉不以为然,小爷我依靠这副好皮囊,是女人都赶的跑的往身上扑,用得着靠钱吗?多俗啊,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要顺应时代变化改变自己的看法。 这一群无知的人类,简直和时代脱节了,难怪到现在还是单身,恩,活该。 齐宣果断忽略了自己还是单身人士,然后把自己的骂了进去。 “诶,你们干嘛去?”一抬头才发现刚才好端端坐在一边旁听喝酒的两人起身朝门外走去,连声招呼都不打。 莫异脚步微顿看向齐宣,像是斟酌了半天该如何给他一个恰当的评价,最后启唇开口“吵。” 话音刚落不等齐宣的反应跟君臣走出了包间。 吵?齐宣愣在原地,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么不受待见了?真的有很吵吗?没有吧? 寻求答案,看向楚江,谁知还没说话,就被楚江堵了回来。 “确实吵。” 齐宣欲哭无泪…… —————————————— 时针划过,恍惚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驾驶座的车窗大开着,夜里的冷风灌进来冻得人有些发颤,空荡荡的车厢显得这么寂寥。 驾驶座上一明一暗的火光带着仅有的生机,映衬着寂静的夜晚显得更加清冷。 半晌,将指间的烟熄灭,敛了眸色朝别墅走去。 原本是十一点回来的,那个时候灯还亮着,暖暖的灯光颜色融化了他冰冷一整天的心,君沫在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就这样坐在车里盯着那一抹光亮整整三个小时没有上楼。 直到两个小时前灯光消失,他的心和人完全融入到夜色里,才缓缓放松下来。 年会上发生的事情在他意料之外,没想到她会突然到来,也没想到林瑶会突然说出那样的话,直到最后她满身湿漉的站在他面前,明媚的眼眸里黯淡无光,心在那一刻痛的极点,却什么都不能做。 今天的酒喝的有点多,第一次这么控制不了自己,拼了命的往胃里灌,想要醉了,醉了就能忘记她孤零零的模样仿佛被世界抛弃一样,好像只有醉了他的心才不会这么清晰地感受到痛。 可是,为什么酒越喝越多,脑子却越来越清晰,本以为醉了一切都好,可现在却发现,头疼欲裂,心口的位置更疼。 所以一直在楼下等到灯熄灭了,确定她睡了,才上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事情的发展便超乎预料,难以控制了。 “哥。”熟悉的软糯声音在背后响起,君臣脚下微顿,身形微僵,缓缓转身,入目的画面让他措手不及。 君沫身上依旧是那一身带着香槟渍的衣服,月色透过窗户打在脸上显得更加苍白,原本柔顺的头发看起来有些凌乱。 这个时间点了,她还没有睡,就为了等他回来吗? “我能跟你谈谈吗?就几句话而已。”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问完了,说完了就不会再烦你了。 “如果你不愿意,没关系。”急迫的语气像是怕极了他会拒绝“我说你听着就好,是的话点点头,不是的话摇摇头就好。” 看着她无措的神态,除了心口蔓延的痛以外,或许最多的就是那一份内疚,越来越烈,什么时候,她在他的面前也要变得这么拘束了,甚至说上一句话都要去询问他的意思。 最后竟然连点头和摇头都用上了,她到底茫然无措到了什么程度,要用这样的方式。 心脏被狠狠地扣在手心里死死地抓着,痛意不断蔓延,幸好,幸好有夜色作掩护,不然此刻看来他该有多狼狈? 君沫犹豫着走上前去,站在君臣面前,身高的差距导致她每次看君臣都仰起头来,以往每一次都是他迁就着她的高度,微弯腰身,侧耳贴在她唇边仔细听她在说些什么。 可是,此刻没了他的迁就,她才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只是这样而已,都那么累。 冰冷的线条印入眼帘,透过夜色看过去多了一丝朦胧,若有若无的烟草味道充斥在周围,浓烈的酒香四散开来。 “我今天去学校了。” 君臣闻言眸色微动,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让他倒有点摸不清君沫到底是想同他说什么了。 沉默半晌,软糯的声音带着沙哑缓缓开口“导员告诉我,一个月前我办了休学的手续,我家里人帮我办的。” 抬眸注视着男人冰冷的模样,仔细的看着,不愿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变化,可惜依旧是那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没有任何端倪。